《农门小悍妃》
第一章黄莘儿
“挨千刀的,你往哪里跑?”
“婶婶,姐姐病了,你就给我们点吃的吧。”
“她就是病死了,那也是活该。家里就这么点吃的,你给我放下来。”
外面吵吵闹闹的,莘儿从睡梦中醒了过来,迷茫地看着蜡黄的墙壁。
屋子里十分简陋,家具就只有两张木条凳子,一张桌子,一个破了的衣柜。角落里,居然还有一堆干草,搁置着几件农具。
“怎么回事?”莘儿诧异地蹦了起来,看着眼前陌生的环境。
随之而来,却是一股撕裂脑海的刺疼,大量的记忆涌入,瞬间让莘儿多了许多陌生的记忆。
原来的她已经死了,现在是占据了一个同名女孩的身体,来到这个大晋王朝一个北方的小乡村中。
还没消化完所有的记忆,便有一个虎头胡闹的孩子冲了进来,跑到了莘儿的面前。
“姐姐,快吃快吃。”
小男孩的眼神中有一丝欣喜,然后将手中的一块馒头递给莘儿。
莘儿疑惑地接过馒头,看着这个小男孩,好像这是自己的弟弟,虽然只有八岁,但却虎得很,整天上蹿下跳的。
随后,门帘被掀开,一个妇女冲了进来,看到莘儿手中的馒头,劈手就要来夺。
莘儿往后一缩,避开了这一抓,不满地瞪着这个妇女。
脸上有些糟脏,身上的衣服也很粗糙,但身材婀娜,一举一动都有些勾人的撩拨神态。
这位便是莘儿的二婶子,家里半个主儿。
莘儿这一房是大房,但是她爹的腿瘸了,一直都卧病在床,什么也干不了。莘儿她娘则在生弟弟的时候难产死了,令大房一家子都没法子过日子。
幸好,黄家还没有分,黄老头子还健在,家有老人不分家。要不然,黄莘儿这一家只怕是活不下去了,最大的黄莘儿也就刚及笄,又能干得了什么?
“拿出来!”二婶盯着黄莘儿,一脸蛮横神色。
现在黄家是二房的人在挣钱,所以二婶是黄家最有权威的,除了二叔和二老外,谁都不敢跟她大声说话。
莘儿看了自己的弟弟一眼,知道这是弟弟给自己偷来的,不由咬了咬牙。
“二婶,我肚子饿了,这块馒头就给我吃吧。”
刚刚醒过来,莘儿肚子的确有些饿,干脆开口央求道。
“饿什么饿?中午做好了饭,是你自己不起来吃,装病不吃饭怨谁?”
二婶说着,还想要抢黄莘儿的馒头,二弟连忙过来帮忙,把二婶往后拉。
“我病了,你连块馒头都不给我吃,就不怕我出去跟人说了,别人戳你脊梁骨吗?”
黄莘儿没想到这二婶这么小气,不由怒了三分,提高音量对着二婶吼了一句。
二婶蔡氏果然停住了,乡村里人,最怕的就是被人说三道四,败了名声。在家里她怎么欺负大房的孩子都没事,但是在外面,她还是得装出一副疼爱侄女的模样,可不能让人说黄家的闲话。
“哼,看在你今天病了的份上,我暂时不跟你计较。但是明天开始,你就得给我下地里去干活。一家子都张口吃香喝辣的,一个能干活的都没有,真是臭不要脸。”
蔡氏骂了一句,把弟弟黄义给推开了,一口痰就吐在椅子上,斜着眼出去了。
黄义对着蔡氏的背后挥了挥拳头,愤怒神色自然不用多叙。那虎头虎脑,不怕天不怕地的模样更是让人觉得可爱。
“来,过来。”
莘儿招了招手,把弟弟叫了过来,将馒头掰成两半,递一份给弟弟。
“姐,你吃吧,我不饿。我中午有喝过米糊。”
黄义笑着,把馒头推了回去。
话是这么说,可是莘儿却知道,那米糊基本都是一碗粥水,米粒儿都不够一口的。她又不是没吃过,怎会不知道?
“吃吧。”
第二章爷爷
莘儿把馒头又递了递,语气中充满了不可违逆的意思。黄义也是真馋了,这才接过来,咬了几口,又留下来一些。
“怎么?让你吃了就吃了,还留下来干嘛?”
“给妹妹吃两口。”
黄义尴尬地笑道。
莘儿这才想起来,自己好像还有一个妹妹,比弟弟大两岁,现在估计是去捡枣子了。
两个豆点大的弟弟妹妹,这么小就知道互相疼爱,倒是让黄莘儿有些感动。上一世,她只是个孤儿,从来不懂姐妹感情,不由对这弟弟妹妹更加想要去珍惜。
看着黄义离开屋子去玩了,黄莘儿这才把所有记忆都消化完,开始接受自己穿越到这个世界的现实。
来都来了,也回不去了,莘儿也没有任何办法。不接受穿越这个事实,难不成还要大哭大闹一场?
作为一个孤儿,黄莘儿从来都不会大哭大闹,因为那样没有任何用处,只会让人看扁自己。这也锻炼出了她的韧性,再苦再累也会咬牙坚持下去。
只是最后,她还是没忍住,为了一个男人居然不理智地选择了轻生。这一次,她绝对不会再犯这种错误,而且,她现在更不能死,就为了爱她护她的弟弟和妹妹。
“大晋朝吗?感觉跟历史中的有些不一样,也罢,反正我现在也只是一个小农家女子,管不着那些。”
黄莘儿从炕上爬了起来,吃了几口馒头,垫了垫肚皮,总算是有些力气了。
环顾了一下屋子,那墙壁的泥土都掉了许多,露出里面的石头,头顶上的房子也是铺茅草的,就算是黄莘儿再艰苦的时候,也没有住过这么破旧的房屋。或者说,她压根就没见过。
走出房屋,入眼处是一片小空庭子,左边是猪圈,右边是稍显新颖的大青石房,对面也有一间小些的青石房和厨房。
在主屋后面,还有一间石头房子,隔了两个间,住着瘸腿的黄山,还有堆放农具的杂间。两侧还有菜园子和茅厕。
这些,就是黄家一宅的地了。
二叔是杀猪的,继承了黄老头的行当,能挣几个钱。三叔才刚刚成家,经常游手好闲,田里的活儿那是三天两头才去一次。
因为黄山双腿瘸了,农田里的活儿越来越顾不上,黄家也面临着颓败的形式。黄老头整天都虎着脸,对大房一家三个孩子没什么好脸色。
一想起黄老头,黄莘儿心里就有些怵他。也许是身体原主人对这个爷爷一直都很害怕的缘故,导致现在的黄莘儿对黄老头的印象也不怎么好。
还好,黄老太对大房一家都挺好的,尤其是对黄莘儿,十分疼爱。要不是黄老太帮衬着,大房一家的日子可就更没法过了。对这个老太太,莘儿心中是挺感激的。
至于其他人,各有各的脾气,总之这黄家看似简单,鸡皮蒜毛的事情是一筐筐的。一想起那些烦人的家里纷争,黄莘儿就头疼,只得再回到屋里歇息。
“这日子可不好过,看来,我还真就不是富贵的命。”
前世是孤儿,靠自己的努力,倒是挣下了一份家业。可还没有享受富贵,就遇到了一个渣男,一时想不开轻生了。
这一世,她又成了一个农民家的孩子,而且是在这古时代,想出头更不容易。荣华富贵,那还真得看看老天爷赏不赏脸了。
黄莘儿躺在炕上,一边休息,一边筹谋着计划。
很快,天就黑了下去。
“嘿,我的宝贝孙儿,过来让爷爷抱抱。”
一个沧桑的声音响起,莘儿一听,这正是自己的爷爷黄老头。天色已晚,老黄家的大人们也要纷纷归家了,从窗户往外看了一下,那不正是黄老头和三叔。
第三章分枣
只是,黄老头要抱的孙子,不是黄义,而是二叔家的黄仁。黄仁比黄义大半岁,在整个老黄家最为受宠,不仅是黄老头喜欢,就连三叔一家子也呵护着这个侄子。哪像大房一家三个孩子,丢哪了都没人理会。
看着黄老头和黄仁在院子里戏耍,满院子的孩童老人笑声,尽享天伦之乐的模样,黄莘儿心中就有些酸涩,怎么自己的弟弟就没有那样的待遇。
都说人心是肉长的,这黄老头偏心也太严重了,就只给黄仁买了一个彩纸扎的风车玩具,黄义和黄菲儿都在院子角落里,正在洗枣子,眼睛时不时地瞥向黄仁手中的风车。
黄莘儿看到这里,暗暗发誓,一定要给弟弟妹妹过上好日子。
走出了房屋,瞄了一眼黄老头和三叔一家,莘儿走到自己弟弟妹妹旁边,看着那饱满的枣子,问道:“哪儿打来的?”
黄菲儿笑着把一颗枣子递给黄莘儿,笑道:“村西头杨婶家的,打了好多,就给我分了一些。姐姐你尝尝,很甜的。”
接过一颗绿悠悠的枣子,咬了一口,的确很甜很脆。
“嗯,的确很甜。你拿点去给奶奶尝尝。”
黄莘儿对着妹妹说道,自己也蹲下来洗枣子。
黄菲儿应了一声,连忙抓起三颗枣子,往黄老太太的房间冲去。
“我也要吃枣子。”
黄仁已经听到了,这时跑过来,一副趾高气扬地对着黄莘儿说道。
黄莘儿看了他一眼,捡起一颗枣子就塞了过去。黄义见状,立即就不干了,说什么也不想给这个哥哥吃他们的枣子。
“姐姐,这是杨婶给菲儿的,为什么要给他吃。他有好吃的,从来都不给我们。”
黄义抓住了黄莘儿的手臂,示意姐姐不要给。
黄莘儿看了一眼认真的黄义,微微一笑,说道:“没事,都是自家兄弟姐妹,大家一起分着吃才是一家人。”
黄义还想说什么,黄仁已经把枣子抢过去了,咬了一口,笑道:“真甜。”
看着这个备受全家宠爱的哥哥,黄义十分不甘,可却被姐姐拦着,只能隐忍下来。
“不就是一颗枣子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小义,也给爷爷和叔叔、婶婶们分点呗。”
一向贪嘴的三婶何氏也跟着要枣子,可枣子一共就十来颗,要是一分下去,也就每人一颗。
黄老头这个时候坐在主屋的石阶上,看着黄莘儿等人,手里却在编着芦苇席子。
“姐。”黄义有些着急了,这要是分下去,他们可就尝不了几口了。
黄莘儿向他递了个眼神,示意他别急,这才看向了何氏。
“三婶,我记得你家里有些芝麻吧?你拿两勺出来,我给大家做点好吃的。”
一听到这话,大家的眼神都被黄莘儿给吸引了过来。除了对好吃的有些念想,也对黄莘儿今天的表现有些讶异。
“她三婶,你就拿点芝麻出来,看这丫头能弄啥好吃的。”
二婶蔡氏连忙说道,反正横竖她都不吃亏,这种好事怎能错过?
三婶何氏表面笑着答应,暗地里却瞪了黄莘儿一眼。这黄莘儿不急不慢的一句话,反倒是把她给坑害了,害的她多出了两勺子芝麻。
黄莘儿端着剩下的青枣,摸一颗给黄义后,便走进了厨房里。厨房里已经煮上小米粥了,黄莘儿拿了一个大碗,将剩余的枣子放在砧板上,快速地把枣子肉切下来。
她多留了个心思,偷偷留了一颗给黄菲儿,剩下的做成水果沙拉。可惜,这里没有奶油,也没有其他水果,只能过一下盐水,图个新颖。
三婶何氏不情不愿地把芝麻拿来,很小气地舀了两小勺。黄莘儿笑着把青枣给搅拌了一下,这才端了出去。
第四章馋嘴媳妇
三叔和三婶先凑了过来,试着吃了一小块,觉得还不错。那黄仁也急着要,吃了一点就停不下嘴,幸好大碗被黄莘儿掌控着,他也抢不着。
“爷爷,您是长辈,您先尝尝?”
“他们都尝了,还让我先尝?”黄老头不满地瞪了三叔和三婶一眼,随后挑了一块放进嘴里嚼着,和着芝麻,怎么嚼都觉得又香又甜。
他还想再尝一块,可黄莘儿却是身子一转,递向了二婶。二婶想接过大碗,可黄莘儿早就提防着,压根就不让她接过。
“二婶,我忘了应该让奶奶先尝尝的,你等等。”
蔡氏的手僵在半空中,这黄莘儿说的在理,她做儿媳妇的,也不敢越轨,只能点了点头,尴尬的收回了手。
黄莘儿招呼了黄义一声,黄仁也跟在身后,三人进主屋,来到黄老太太屋里。
黄老太太是个慈祥的老人,正因为人太好了,所以才压制不住二婶,二婶才能在这个宅里呼风唤雨的。
此时,老太太正抱着黄菲儿,笑着吃枣子。
“莘儿来了啊,这是什么?”
黄老太太看到孙女就笑,但很快就被大碗里的东西吸引住了。
“奶奶,你尝尝。”
黄莘儿也不解释,让老人家尝了再说。
老人家吃了一小块,点头赞好。
黄莘儿连忙把大碗放了下来,让黄菲儿、黄义和黄仁三个孩子分吃了。
三个孩子哪里懂那么多,一有好吃的就高兴得忘了北。也就黄菲儿时不时递一块给姐姐和奶奶,另外两个小子早就吃得满嘴是芝麻。
黄莘儿借机跟老太太多聊了几句,这才记起,原主是因为不想谈亲事,这才闹投河自尽。
原主是死了,可黄莘儿穿越过来了,就等于没死成。那这门亲事,恐怕还没完全躲过去,只是暂时缓下来了。
三个孩子很快就吃光了,黄莘儿这才拿着大碗出去。
在院子里的二婶还等着,她还没吃到呢。心里正琢磨着,怎么黄莘儿进去那么久。
结果看到黄莘儿捧着一个空碗出来,立即脸色大变。
黄莘儿这是故意不给她吃的,全家里人都尝过了,恐怕就她和还没回来的自家男人没吃过。
“莘儿,没了?”
三婶从厨房里凑过来,还想再多吃一块,可看到那空空的大碗,也是愣了一下。她可是出了两勺芝麻的,怎么也就尝了夫妻各尝了一块而已?
而且,还被老爷子给瞪了一眼,以为他们不知孝敬长辈。
“没了,都让黄仁他们三个小的吃了。小孩子平日里也没什么零嘴,刚好给他们解解馋。”
黄莘儿笑着,走进厨房里刷碗,三婶和二婶两个人都气得眼里直冒火。
二婶蔡氏特地把黄仁拉了过来,问是不是他们三个吃的。
“嗯,奶奶让我们三个吃的,我吃得最多了。”
黄仁却是吃的多,可是他一个人,能有黄菲儿和黄义两个人吃得多?
黄莘儿这是算好,让他们三个孩子分着吃,怎么也是便宜了自己的弟弟妹妹。
蔡氏听了这话,就算是不满,也不能爆发了。谁让她儿子也吃了呢,还是名义上吃最多的一个。
可三婶何氏就不行了,一恼火,立马就骂道:“死丫头,好吃的也不知道省着点吃,我们这些当长辈的都没怎么吃,你们就吃完了,心里头还有我们这些长辈的吗?你爹爹平日里是怎么教你的?孝敬长辈你知不知道?”
黄莘儿刷完大碗刚好出来,被这么一骂,无辜地看向了黄老头子。
“我这不是拿去给奶奶尝尝嘛。奶奶说要给他们三个吃的,难不成三婶你还要跟黄仁他们抢那点零嘴?”
“你……”
“够了。吵什么吵?老三,你这媳妇可真有出息!”
黄老头子一发话,院子里顿时安静了下来。何氏吓了一跳,怯生生地看向自己的男人和公公,生怕招惹他们厌恶。
第五章亲爹
“爹教训的是,这婆娘就是嘴馋,心眼还是好的。我回去一定多管教管教,爹放心。”
三叔只好笑着跟黄老头子赔罪,怒瞪了三婶何氏一眼。
黄莘儿的视线若有若无地落在了二婶蔡氏的身上,这个家伙倒是挺识大体的,没有出来闹。要是把二婶也给拉下水,让爷爷臭骂她一顿就真心爽了。
大人跟小孩子抢零嘴,那传出去不得笑话死人?黄老头子还是挺爱面子的,断然不会这么做,黄莘儿感觉自己像是抓住了这老头子的弱点了。
没过多久,二叔回家了,二婶和三婶也做好了晚饭,一家子在主屋围着吃饭。
桌子上摆着两盘青菜,一碗拌黄瓜和一锅豆腐肉汤。老黄家在这附近也算是家境不错的,偶尔能够吃得上肉汤,全赖二叔是个杀猪卖猪肉的。
黄莘儿三个孩子,依旧是一碗清淡的小米粥,加上几条青菜,几块醋沾小黄瓜,那黄仁却多了一碗肉汤,里面还有两块猪肉。
“莘儿,身体怎么样了?”
二叔这个时候端着一碗肉汤,放在黄莘儿身边,笑着问道。
“她啊,都不知道多精神呢,你少操那心了。”二婶抢着答道,今天她就没怎么高兴过。
二叔黄河脸上闪过一抹不高兴,看了二婶蔡氏一眼。那蔡氏吓了一跳,连忙缩回去,不知道自家男人是怎么回事。
关于二叔黄河,黄莘儿一直也看不懂。他的心思很深沉,对黄莘儿一家的态度不冷不热,是老黄家最让黄莘儿感到畏惧的人。
“来,好好喝了这碗汤,休息好身子。”
二叔黄河说了一句,便返回去继续吃自己的饭了。
黄莘儿也没舍得喝,递给了身边的妹妹和弟弟,让他们两个小的吃。自己吃点亏不要紧,弟弟和妹妹可不能吃亏。
黄莘儿吃完之后,赶紧去厨房里,把剩下的小米粥盛进碗里,将自己和弟弟妹妹留下来的青菜黄瓜倒进去,端着走向后院。
“一家子就只会吃,啥事也不干,这日子还怎么过?”
二婶刚好也来后院,看到之后,在黄莘儿背后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
她也就只敢当着黄莘儿的面说,要是黄老头和黄老太太面前,她便是个温柔贤惠的儿媳妇了。
黄莘儿隐忍了下来,进了屋里,看到原主的老父亲。
黄山半躺在炕上,一边玩着窗外看得入神。
“爹,吃饭了。”
黄莘儿连忙喊了一声,把小米粥端到了黄山跟前。
“我问你,你是不是又惹你婶婶不高兴了?我说你怎么长这么大了,还是一副猪脑子?你每天能不能少给你婶子惹麻烦?”
黄山转过头来,便对着黄莘儿劈头就骂。
自从他的腿瘸了之后,总是动不动就骂黄莘儿,脾气十分易怒,好像是黄莘儿害了他那样。
每次二房和三房的婶婶在他屋外说些奚落的话,他听了之后都会气得浑身发抖,把过来送饭的孩子给臭骂一顿,有时还会动手打人。
弟弟妹妹后来都不敢来送饭了,原主只好一力承当,每次都被打被骂,对这位爹爹很是害怕。
“我跟你说的话你听见没有?是不是我没抽你,皮又痒了?”
黄山举起一只手,就要往黄莘儿的大腿打去。
黄莘儿闪过,看了这个瘸腿的老爹,心中刚涌起来的怒气又消沉了下去。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他终究是自己老爹,实在不好多说他。
“你吃不吃?不吃我可就走了。”
黄莘儿没好气地将小米粥放在他手边的炕上,冷冷地注视着他。
“你这是什么态度?你就是这样跟我说话的?死丫头,连你也欺负老子瘸腿了是吧?老子抽死你个死丫头。”
黄山被黄莘儿那种态度给气着了,一抬手,把一碗小米粥都给撞翻了。
清脆的碗碎声,小米粥都洒在了地上。
“你个忤逆女,你,你气死我了。老三,老三给我过来。”
第六章大房
很快,黄老头和二叔、三叔都过来了,二婶和三婶都在外面,屋子太小没地方让她们进来。
“这是干嘛?”
黄老头看到地上的小米粥,再看看黄山和黄莘儿,满额头的怒气。农村里人,粮食可是最金贵的东西,怎么能这样糟践粮食?
“爹,这忤逆女真是气死我了。让她不要给她二婶三婶添麻烦,她就是不听,在家里乱折腾。我,老三,你给我打死这个死丫头,我就当做没生过这个女儿。”
黄老头看了黄莘儿一眼,又瞪了黄山一下。
“你要打骂自己女儿,也别糟践了大家的粮食。长能耐了你,给你一口吃的,你还摔摔打打的,你当老二养家容易吗?”
三叔还想要挤过来,听从大哥的话,好好教训教训大侄女。可是听到黄老头的话,连忙打消了那心思,先看看形势再说。
黄山被黄老头一番质问,顿时哑口无言。他打翻了小米粥,心理也不好受,今晚挨饿的可是他啊!
“她不气我,我也不能打翻了。”
黄山在黄老头面前,气势也弱了许多,有些聋拉着脑袋低声说道。
黄老头闻言,看向了黄莘儿。
“大丫头,你也是长能耐了……”
“爷爷,我可是没说过一句气我爹的话。爹爹你说,我那句话气着你,我改就是,可你也别满嘴胡说八道。这些年,哪次给你送饭你能和和气气的?”
大家一想,可不是嘛。这些年来,每次黄莘儿给黄山送饭,都能够听到黄山怒吼的声音,然后就是黄莘儿泪流满面地走出屋子。
大家都习以为常了,心里都跟装了个镜子似的,澄亮澄亮。黄山这是把气都撒在儿女身上了,他也就三个儿女能够任他打骂的。
黄老头脸上阴晴不定,二叔黄河见状,连忙打圆场说道:“也不是多大的事,回头我让媳妇弄点麦糊给大哥送来。爹,咱们回去继续吃饭吧。”
听到这话,黄老头微微颔首,却又摆手道:“不用了。这没用的东西,既然打翻了粮食,就让他饿上一顿,看他以后还敢不敢乱脾气装大爷。”
黄山脸上一阵痛苦的扭曲,可没办法,老头子都发话了,二房三房的媳妇巴不得不给他弄吃的。
更痛苦的是,他被自己的老爹当着孩子的面说成是‘没用的东西’,心里更是不好受。
黄老头等人都走了,黄莘儿却还留在屋子里,把碎碗给收拾了。
黄山这次彻底安静了,坐在炕上一句话也不说。
黄莘儿收拾完之后,把怀里还没来得及给黄菲儿的枣子,放在了炕上。
“多少吃点吧。这是菲儿捡回来的枣子,说是要给你吃的。弟弟妹妹还小,你就是再不痛快,也得好好活着。”
黄山闻言,诧异地看向了自己的女儿,仿佛第一天认识她。
他心里是不痛快,可是他能跟谁说?他很多时候都在想着孩子他娘,有时候真的就想死了算了。刚刚他也是萌生这股轻生的念想,可他就是无法舍下自己的孩子们。
黄莘儿这一句话,让他从鬼门关里回过头来,看着那一颗枣子,再也控制不住,眼泪哗啦啦地流了下来。
“我,我真的好想你娘,为什么,老天爷,你好不公平,我难受……”
黄山这一个庄稼汉子,居然当着黄莘儿的面痛哭了起来,说话语无伦次的,听了都让人心酸。
黄莘儿知道男人都爱面子,静静地离开了房间,让黄山一个人偷偷地哭。
看着老爹这模样,她的心也是沉甸甸的。
生长在农村里头,断了腿不能走路,就相当于什么都干不了,只能成为拖累。黄山在这个家里所受的委屈,在心里累积的压力可想而知。
因此,他平时对黄莘儿的打骂才能出点气。可今天却因为一颗枣,把他那最后一道防线给击溃了。
第七章耍懒
回到厨房,菲儿正在洗碗。这原本是三婶的活儿,可那好吃懒做的三婶却把事情推给了黄菲儿。
黄菲儿也习以为常了,看到黄莘儿过来,连忙问道:“姐,爹怎样了?”
“没事,就是今晚恐怕要饿肚子了。”
“哎,我们一家啥时候能不饿肚子的。”
黄菲儿一句话,顿时让黄莘儿错愕住了。正如她所说的,老黄家基本也就能糊口的份,大半夜的肚子就咕咕乱叫。
拍了拍这个十岁的小女孩,黄莘儿勉励道:“小妹,不用担心,姐姐以后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黄菲儿点了点头,两姐妹把锅碗刷干净了,便去烧水,给家里人洗澡。
等两姐妹也洗完之后,天已经混黑了。农村里人也没啥钱,买不起蜡烛,烧了点黄油灯就睡了。
躺在床上,黄莘儿一直都在想,该如何才能够让这个家富裕起来。
她脑海里有很多想法,可是没有工具的情况下,想干也干不了。想着想着,黄莘儿便睡了下去。
这一夜,她梦到了很多以前的经历,直到最后醒过来,发现天已经蒙蒙亮了。
起来在院子里走了几圈,黄莘儿想起以前练的一些健身操,便练了起来。黄菲儿也跟着醒来,看到黄莘儿好像在跳舞,也很好奇。
黄莘儿见状,把妹妹也拉着一起做,两姐妹嬉嬉闹闹地练习着。二叔黄河这时也出来了,看到两姐妹在那里又跳又叫的,皱了皱眉头。
“你们两个在干嘛呢?”
黄莘儿看了一眼二叔,笑着答道:“在做健身运动。多做一些运动,有助于身体发育。”
黄河听了,还是一脸懵逼,他大概能猜到健身、发育是些什么意思,可这两者有什么挂钩,他就不知道了。
“你们两个要是没什么事,就帮你婶子洗洗衣服,去地里看看有什么活能干的。”二叔黄河说着,便去推自己的车子,准备去其他村子里收猪肉。
黄莘儿点了点头,帮家里干活也是应该的事。可若是她们小的在田地里干活,二婶三婶却在家里休息的话,那可就不应该了。
没过一会儿,奶奶和二婶也起来折腾早饭,二叔他去别人家杀猪,都在别人家里吃早饭的。众人吃了早饭之后,黄老头便瞪着家里一群人。
“老婆子,你和儿媳妇留下来准备午饭,其他没事的,都跟我去地里干活。今天要翻地,人少了干不动。”
说这话的时候,黄老头的视线在三叔黄海身上停留了一下。这三叔平日里就喜欢偷奸耍滑,黄老头对这个儿子太熟悉了,所以瞪眼警告呢。
“放心吧爹,咱们老黄家人多。莘儿和菲儿也不小了,能帮着拉石磙了。”
三叔笑着答道,自己却没给个肯定的答覆。
“公公,我身子有点不舒服,今早起来就反胃。”
三婶这个躬着身子,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好像是来‘亲戚’的样子。
女人来‘亲戚’的确不好干粗活,可是黄老头子一眼就看出这老三媳妇是无事装病,冷笑一声。
黄老太太会意,连忙道:“老三媳妇,你十几天前刚闹过,怎么又来例事?当我们二老眼瞎了?”
老三媳妇被黄老太太一骂,立即缩了缩,捏着三叔的衣襟晃了晃。
“娘,她今早起来就不怎么舒服,都干呕了,我觉得可能是身子有毛病。”
三叔护着自己媳妇,为媳妇求情。
“三天两头有毛病,花瓶都比她好使。你也不用多说了,老三媳妇也在家里帮着做饭吧。”
黄老头没办法,何氏娘家有底气,他也不敢随便呵斥。
黄老太太也知道这个理,回头亲家要是来讨要说法,那就更不好说了。无奈,只得让儿子以后多管教管教,自己对儿子还是能说道说道的。
第八章下地
黄老头也不多说,老三媳妇不能下地,那就让老三多干点活。现在家里就老二和老三是劳力,老二要买猪肉赚钱,田里的活可不得靠老三?
黄莘儿瞥了一眼何氏,也不多说。这种偷奸耍滑,耍些小聪明的人,往往最后只会害了自己。
黄义还小,而且玩心大,让他去地里干活是不用指望。黄菲儿倒是听话,跟着黄莘儿一起站着。
黄老头一声令下,拉扯着一帮大大小小,往地里去了。
这里的土地都偏干燥,种的都是小麦。现在是小麦刚刚长出三寸许的模样,需要压实在土地里。
“老三,你拉石磙。”黄老头从家里出门,就一直这么盘算着。
这最累最重的活儿,得由这个最有力气的壮年干。要不然,他可干不了多久,黄莘儿和黄菲儿两个小的就更不用说了。
老三只得应了一声,知道这是媳妇偷懒遭的罪。老爹多精明的一个人,哪里会看不出媳妇装病,这是拿他出气呢。
说不得,他也只能先干着了。
黄莘儿和黄菲儿两个女孩子拿着木叉子,在垄边扒拉着,把一些石头块子挑出来扔掉。
这活儿是轻松些,可也顶不住头上越来越毒辣的太阳,没一会儿就头上汗水直冒。
“爹,休息一下吧。莘儿病刚刚好,这太阳毒。”
三叔自个儿撑不住了,忍不住开口,却将黄莘儿当做借口。
黄莘儿闻言,恼怒不已。可看到黄菲儿小脸蛋上汗水直流,也只得期盼地看向黄老头。
黄老头点了点头,天气的确热,他自己都受不了了。
一家子这才退到一边坐着休息。
三叔擦了一把汗,笑道:“莘儿,身子怎样了?”
黄莘儿点了点头,并不怎么想跟三叔黄海扯犊子。
可三叔这一开口就不想停了,拉着黄莘儿问道:“上回你三婶跟你提的那个李家娃子真的很不错,你嫁过去就是吃香喝辣的,再好好想想吧。”
黄莘儿闻言,想起原主因为不愿嫁进李家,一时想不通便要投河自尽,就是被三叔一家逼的。
三婶娘家家境还算殷富,有一户人家找上门,要求个媳妇,三婶便算计到黄莘儿身上。黄莘儿已及笄,长得小了些,但可以定着亲,等到来年就可以顺顺利利嫁过去。
可黄莘儿听说那一家子的男娃长得丑,而且还是个病秧子。原主心中有喜欢的人了,当然拒绝嫁给一个病秧子,一着急就跟三婶争了几句,最后含恨投河自尽。
三房劝嫁的理由也很充足,大房没有一个劳动力,还有四张吃饭的嘴,迟早要把老黄家吃穷。把黄莘儿这个年纪最大的嫁出去,也好让老黄家好过日子些。
黄老头就是听了这点,觉得有必要将黄莘儿早点嫁出去,在别人家里养着也轻松些。
黄山得知,也是点头答应,他也不想给这个家增添负担。有父亲和爷爷答应,黄莘儿就是再怎么苦求也没用,最后被逼到轻生的下场。
这一次,黄莘儿可就不会那么愚蠢地选择轻生了。
“三叔,我身子刚好,这事晚几天再说。而且,就算这事成了,也不能立马成亲吧?我才及笄,身子还没长开呢。”
黄莘儿喝了一口水,让妹妹也喝点,这到大中午还有些时间,水不能少。
黄老头之前也盯着黄莘儿,听到黄莘儿这回没有反抗了,倒是松了一口气。他老婆子一直都喜欢黄莘儿,总是暗地里求他要给长孙女讨个好人家,弄得他都有些犹豫不决。
这次黄莘儿没拒绝,只是延后一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三叔黄海听了,却有些不愿意。
“晚几天也是这么个事,再晚几天,说不定你婆家到时候对你还不满意了呢。”
“你渴吗?”黄莘儿回头问了一句,把黄海给问愣了。
“什么意思?”
“话多啊!”
第九章滚麦苗
黄海顿时瞪直了眼睛,对黄莘儿想骂又骂不出来。黄菲儿已经咯咯笑了起来,她也觉得三叔一直说个不停,的确是话多舌长。
黄老头看了一眼自己这个大孙女,也有些想笑,扯了扯嘴皮子,终究没笑出来,只是瞪了黄海一眼。
三叔还不敢当着老人的面打侄女,接过水坛子,喝了几大口水解恨。
这事就算过了,黄老头的眼睛落在了小麦地上。
“今天得抓紧干,这四亩地也不多,不能再拖到明天了。”
他这话是跟三叔说的,平时就因为三叔老是拖拖拉拉的,最后都没能按照他的想法干完。
“莘儿,你们听到了吧,今天就得干完。你等会也来拉拉石磙,叔叔教你,免得到时候嫁出去了,婆家嫌弃你不会干这点农活。”
三叔话儿一拐,便把主意打到了黄莘儿身上。黄莘儿一愣,这三叔也够不要脸的,这种偷奸耍滑的话也说得出口,也不知道黄老头是怎么想的。
黄菲儿担忧地看着大姐,不知道大姐要如何应付这一刁难。要是答得不好,就会落了三叔的套,到时候可就是大姐干累活了。
“三叔,你不是说,我嫁过去就是吃香的喝辣的嘛?怎么还要干这种累活啊?那我还是不嫁了,我给咱们老黄家拉石磙,也好过给别人家干活啊。爷爷,你说是不是?”
黄莘儿眨着眼睛,看向了黄老头。
大孙女心向老黄家,黄老头自然高兴。都是干累活的,当然是要为老黄家干,凭啥他们老黄家养的闺女,要给别人干那累活?
“嗯。”老头子轻轻应了一声,他也是人老成精,知道是三儿子又想偷懒,自然不会向着儿子,虽然他也不怎么喜欢大孙女。
三叔黄海愣了一下,又怕黄莘儿不想嫁了,只好哄着说好话。
“李家是户殷富人家,你嫁过去,当然是吃好的喝好的。指不定李家又发达了,还能买个丫鬟侍候你呢。”
“那这拉石磙的活儿我就不学了。我还是多学些女红,给夫家做好衣衫鞋袜才是正经,这石磙的活儿,学了也用不上。三叔,你不用教我了,你拉吧。”
黄莘儿一顿抢白,然后便抓起了木叉子,一副准备要干活的神色。
黄海脸上一阵青红皂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黄老头子也休息够了,站起来,对着他说了一句。
“老大不小了,连个孩子都说不过,偷懒都找不到一个好点的理由,正没用。”
被老爹这么一训斥,黄海脸上更是火辣辣的,瞪着黄莘儿,那小眼神几乎都快冒出火舌来了。
无奈,他只好继续拉石磙,可太阳越来越毒,他总是拉一会就要休息一下。黄老头想骂他,他就动一下,黄菲儿都笑他是懒驴,打一下走一步。
“爹,这都大中午了,咱们回去吃饭吧。你瞧,别人地里都走没人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中午,黄海也不知道是第几次催回家了。黄老头看了看时间,的确是大中午了,周围地里就只有他家四个人还在干活。
可是,地还没有做完一半,这样下去,今晚就不知道能不能干完了。这一早上,他们休息了五六回,能干个鬼的活儿。可留下来再干一会儿,恐怕也干不了多少,老三就这么副模样。
“回吧。吃完饭,等过了午后,再接着干。”黄老头把石磙绳子一扔,带头往家里走去。
黄莘儿和黄菲儿则扛着木叉子,跟着两个大人回家。黄莘儿还好一些,黄菲儿才十岁大,小脸蛋上沾满汗水和泥土。
她们两个还算勤奋,把地垄都给扒拉了一遍,只是石磙没碾压过的地方,她们不敢动,生怕把苗给扒拉出来了。
第十章马忠
回到了家中,奶奶正在厨房里,跟三婶似乎在争论着什么。
黄老头进了院子,便是皱着眉头。
“孩子他娘,怎么了?”
黄老头一支声,厨房里的三婶和黄老太太都出来了,看到四个人回来,换上了一副笑脸。
“没事,老三媳妇煮饭晚了,大家先等一会,洗漱洗漱。”
黄老太太笑着,把黄老头给迎进大屋里头。这男人在地里干活,媳妇却没做好饭等男人回来,黄老太太当婆婆的当然不高兴。
老三媳妇却推说身子不舒服,这才晚了。她当婆婆的,自然要管管,可老三媳妇就是皮厚,说了一句就顶一句,动不动就泪眼婆娑,让她都不好说下去了。
老二媳妇还好,已经炒好了饭菜了,都搁置在桌上,就等着家里人动用。
“行了,饭就再等一会儿,你拿点花生米,给我倒杯小酒,我喝点。”
黄老头说道,黄老太太点头去了。老三知道自己媳妇又闯祸了,连忙一缩,跑厨房里找自己媳妇去了。
黄莘儿和黄菲儿两姐妹洗干净了手,便坐在大屋里等。黄仁和黄义两个小子也在这里等着,平时都吃上饭了,今天却只能干看着桌上的菜流口水。
黄老太太拿来花生和米酒,黄老头便一个人一边吃着,一边喝酒唱小曲。
黄仁看了嘴馋,便上去讨要了几颗花生,黄义看了一眼,咽咽口水,坐在大屋门槛上看外面的厨房。
黄莘儿看了一眼黄老头,走过去笑道:“爷爷,也给我们几颗吧,看着嘴馋了。”
桌上的花生也不多,黄老头看了黄莘儿一眼,皱了皱眉头。黄莘儿身后的黄菲儿连忙拉了拉姐姐的衣沿,生怕姐姐惹怒了爷爷。
“没多少了。下午也给我好好干。”
黄老头说着,抓了几颗,放在黄莘儿面前。
黄莘儿一笑,答道:“好嘞。”
随后,便把花生分开成两半,一半给了黄菲儿,另一半给了门口的黄义。
她自己倒是一颗也没吃,只是看着弟弟妹妹吃,微微笑着。黄老头看了一眼,也没多说什么。
很快,饭好了,三婶端了过来。一小锅稀饭,给黄老头和三叔捞干的,剩下稀的才分给孩子们。
幸好,今天还有一点菜,半个窝窝头,就着吃,能填半个肚子就算好的了。吃完这些后,黄莘儿才把剩下的拿去给后房的老爹吃。
这次黄山安静多了,接过吃食,便默默地吃着,黄莘儿见状,便回去洗碗了。
午后的太阳毒,黄老头喝了点酒,便在炕上一趟,睡午觉了。
黄莘儿和黄菲儿两个人在房间里,正一边做着女红,一边聊聊天,打发时间。等会凉了些,她们可又得去田地里干活了,现在正是休息的时候。
“姐姐,我发现你跟以前有些不同。”
黄菲儿一边拉着线,一边对着黄莘儿说道。
黄莘儿心中一颤,有点心慌。黄菲儿跟她是最亲近的,一天到晚大多都待在一起,她会发现一些端倪很正常。
“有什么不同,还不是就那样。”黄莘儿装作不在意的样子,随口答道:“死了一次没死成,很多事情都想开了。死我都不怕了,还有什么事情比死更可怕的?”
黄莘儿说了一句,黄菲儿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两姐妹又做了一会女红,黄菲儿似乎想起来什么,又问道:“呀。姐姐,难道,你真的要嫁给李家那个病秧子?那马忠哥哥怎么办?你那么喜欢他,难道现在就要放弃了?”
黄莘儿闻言,脑海里里出现了一个偏偏的少年郎。虽然不怎么英俊,也不强壮,但是颇为聪明,读书很不错,村里的人都夸他,说他日后能中秀才。
这个人,就是原主喜欢的男孩,马忠。
第十一章懒人难磨
想起这个少年男,黄莘儿依旧能感觉到心理一阵雀跃,那应该是原主对他的固有反应,不代表现在的黄莘儿还会喜欢。
“嗯,再说吧。说不定,他也没喜欢过我,那我为他要死要活的,岂不是让人看了笑话?”
黄莘儿笑着说了一句,让妹妹不要再混乱猜测了。
这种事情,不是单方面所能决定,更何况,现在的黄莘儿都不怎么觉得马忠有哪里好的。除了读点书之外,庄稼活是指望不上的,要是考不上功名,日后恐怕也不好过。
“姐姐,你眯一会吧。下午还要干活,你身体不舒服。”
黄菲儿把东西收了一下,让黄莘儿躺一会。黄莘儿点了点头,靠着柜子眯了一会儿,也好应付下午的农活。
三叔那么懒,自己又是年纪最大的一个孩子,说不定自己还真就要干点重活。
没过一会儿,窗户就被敲得咚咚作响,传来了黄老头子的声音。
“大妞二妞,出来,下地了。”
黄莘儿姐妹应了一声,然后便穿上鞋子,走出了房子。黄老头也是刚刚睡醒,这干了一辈子农活的庄稼人,喝了酒还能准时醒来,就怕耽误了地里的农活。
“老三,下地里了。”
黄老头又敲了敲对面屋子,叫三叔黄海。黄海迟缓地拖了一会,才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抬头看了看天,叫道:“爹,太阳毒,要不我们晚点去,大不了干晚一些。晚些天气还凉爽,吹着晚风干活,舒坦。”
“你哪回干晚过?少磨叽,把木叉子扛上,晚了你就等着喂蚊子吧。”
黄老头不跟他瞎掰,直接吩咐了一句,转身就要走。黄莘儿和黄菲儿赶紧跟上,就连黄仁也不知道从哪里跑来了,也跟着要去地里。
黄莘儿本来不想他去干活,可农村里的孩子,哪个不是早早就下地干活的,可不能惯了他。三个小孩便跟着爷爷,兴高采烈地往地里去,三叔还在后头支吾着,被黄老头回头瞪了一眼,立即扛起木叉子赶上。
这一趟,黄莘儿主动请缨,跟三叔一起拉石磙,让黄老头子休息一下。黄老头子见状,不由对这个大孙女稍微改变了一些心意,说到底也是自己孙女,手心手背都是肉。
爷孙三代人,干到天抹黑了,还剩下一点没干完。黄老头早就对那偷懒耍滑的三叔吹胡子瞪眼了,但这结果他早就预见的,而且还要好一些,全因为有黄莘儿的帮忙。
“行了,回去吧。老三,把石磙拖回去。”
石磙中午可以搁置地里,晚上可就不敢放这了。万一被人拖走了,那可就麻烦了,再做一个也得花不少钱。
三叔听了,聋拉着脑袋,还以为可以歇息了,没想到这重担还是落他身上了。
“累不累?”黄莘儿假装没看到,她也拉了不短的时间,早就没力气了,此时问起黄义这个小孩。
黄义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累,小脸蛋红扑扑的,就是肚子咕噜咕噜地叫着响。小家伙吃也没吃饱,现在又是长身体的时候,肚子早就叫闹了。
黄老头也听到了,什么也没说,催促了老三一句,便带头往家里走去了。沿着路往家里走,路过村里人家,便能看到炊烟屡屡闻到香味,倒让黄莘儿体会了一把农家的生活。
时不时有人蹲在大门外,吃着窝窝头,喝着稀饭,跟黄老头打招呼。
“黄老三,你那石磙拉不动了。是不是把力气都用在你家媳妇身上了?”
有人看到三叔黄海拉着石磙在后面都快跟不上了,开口故意取笑,引得周围几户人家哈哈大笑。
黄老头脸上也露出一抹羞愧神色,瞪了一眼三叔,骂道:“不成气候的兔崽子,快点。”
第十二章说亲
不知不觉,黄莘儿来到这个世界便过去半个月了。
这一天,黄莘儿正在家里炕上坐着,一边琢磨着近些日子在脑海里想出来的点子。农村的苦日子虽然过得很充实,但估计没有几个人会愿意过这种日子。
黄莘儿还想要让弟弟妹妹过上好日子,当然不能就这么继续下去。要想富裕起来,靠勤勉是不够的,还得要有新颖的点子,正确的手段。
她构想出来,能够在这种条件下制作出来的,便是香皂。可是有条件制作出来,不代表就能做了,家里人可不许她乱来,她也没想过能够说服那刁钻的二婶和懒惰的三婶。
至于黄老头和二叔、三叔,那就更难说服,因为这是男权社会,他们不认为黄莘儿能够干出些什么来。
在他们眼里,女子只要学好女红,然后侍候好男子就行了,其他的都不需要。要是黄莘儿突然说出自己的计划和产品,估计他们会一副见鬼的神色。
没见过的东西,他们当然不会相信,黄莘儿以前也没有见过,突然间做出来,只怕会把他们吓一跳。
因此,黄莘儿即便已经想明白该怎么做了,却没有动手实施,就是因为这一点。
“姐,吃饭了。”
黄菲儿过来叫了一声,黄莘儿这才从思索中回过神来,去大屋里吃饭。
黄老头对黄莘儿的态度有了不少好转,但是最疼爱的终究是黄仁这个宝贝孙儿。黄莘儿也不跟他争宠,自然不会有太多心思,只是安安静静地坐下来,准备吃饭。
“怎么了?”黄老头看到孙女一副若有所思的神色,不满问道。
黄莘儿被问及,惊慌了一下,随后笑道:“没,就是想着做女红的事。”
“嗯,手艺练好一些,明天,你婆家就会来人保媒。到时候你未来公公和婆婆都会过来,你把女红做出来给他们瞧瞧,别给我们老黄家丢脸。”
黄老头丢出两句话,把黄莘儿给吓愣了。
明天,未来婆家就要来看自己这个未来儿媳妇?她可是一点准备都没有,心里突然有些惊慌。
可是转念一想,她又不想嫁,能不被人看上,那再好不过。于是,她又心安了许多,甚至想着明天是不是要出丑一些,好让对方嫌弃。
“知道了。”黄莘儿答了一句,赶紧扒拉稀饭。
“你也不用怕。咱们老黄家给你撑腰,他们也不敢挑三拣四,就他家的孩子,条件也好不到哪里去。”
二叔在饭桌上喝了一口汤,随后有点高昂地说道。
对于黄莘儿这桩婚事,他一直都没有赞成,当然也不反对。现在对方就要来探媒了,他才给了一句硬气话,看起来似乎挺袒护自己侄女的。
可若真如此,他早时候干嘛去了?
黄莘儿对这个二叔一直都抱有不太敢亲近的心态,总觉得这二叔心机深,说不准好坏。此时听了,只当是安慰的话,点了点头应过。
李家男子是个病秧子,黄莘儿打从心理就没想要嫁。这种盲娶盲嫁的婚姻,是不可能会幸福的,黄莘儿来自另一个文明的时代,更不会答应这种婚事。
幸好,自己才刚及笄,要是要求晚一年再嫁,那也不是说不过去。只要有一年的时间,黄莘儿就不怕摆脱不了这桩婚姻。
无论如何,明天都要掌握主动权,说服爷爷,让他答应一年后再嫁。当然,如果能够膈应到男方家,让男方家熄灭娶她的心思,那就再好不过了。
黄莘儿迅速吃完饭,便端着饭菜,去后屋找自己的老爹。婚姻之事,必须要过父母这一关,黄山说不定能够从中阻拦,帮助到黄莘儿。
只是,这个老爹也是恨不得自己早点嫁的主,毕竟多一个人就多一张口,他担心拖累老黄家。
第十三章求计
昏暗的后屋之中,黄山背靠着柜子,等着黄莘儿过来送饭。
黄莘儿把饭菜放在了矮桌上,一边看着老爹吃饭,一边思忖着该如何开口。
黄山看到女儿这次没有急着离开,好像有事情的样子,把筷子一搁,看向了黄莘儿。
“怎么?没打你不习惯了?”
黄山印象之中,这几年对女儿不是打就是骂,除此之外,他想不到其他的互动。
黄莘儿看了他一眼,低头解释道:“明天男方家要来探媒。”
“那是好事。你早点嫁出去,能给黄家省去一张吃饭的嘴。明天穿好看点,说话干活利索些,免得丢人现眼。”
黄山开口就是要黄莘儿好好准备的话,让黄莘儿都想打消念头了。可黄莘儿不是一个容易放弃的主,不努力试试的事情,谁知道就一定是那结果呢?
“爹,我娘死得早,弟弟妹妹都没什么人疼。我要是这么一嫁,以后谁看着他们?他们被欺负了怎么办?我一想到这个就揪心。”
黄莘儿转念一想,直接劝说没什么用,不如换个说法试试,引起黄山的注意力,说不定他会同意。
黄山闻言,果然沉默了。
自从那一夜看到他落泪,黄莘儿就相信,自己的老爹不是没有人性,只是迫于生活,不得不如此。
用弟弟妹妹来撬开他的心思,果然有效,虽然这做法不太好。
“我就想,要是能够晚一年嫁出去,妹妹也该懂事了。以后有妹妹看着弟弟,我也放心。现在就走的话,我真担心他们在这个家里被人欺负了都没人护着。”
黄莘儿继续说道,说得黄山哀叹连连。
如果他双腿没事,妻子健在的话,他的儿女们也就不至于被别人欺负。他虽然瘫痪在床上,可是平日里她二婶和三婶是怎么对付大房三个孩子的,他是一清二楚。
一想到大女儿离开之后,更没人给两个幼子袒护着,黄山心中就是一阵苦涩。
“我现在长大了,能够帮爷爷下地干活。最多我累一点,至少靠自己的努力给咱们家干多点活,讨一口饭吃。明天倘若定亲,你就让我晚一年再出嫁吧。”
黄莘儿一句又一句的哀求,让黄山心软了许多。
黄莘儿现在才及笄,晚上一年也很正常,相信亲家也不会多说什么。只是家里的人却不好说,他一想到黄老头那锐利的眼神就有些心虚。
“这事情,我也会跟奶奶说一下,求她跟爷爷告个情。一年之后,弟弟妹妹也懂事了,能照顾好他们自己,我便心甘情愿出嫁。”
黄莘儿看出黄山的犹豫,连忙再抬出黄老太太来。有了黄老太太这一层保护,黄山果然松动了。
“你去跟你奶奶说说,要是她老人家也答应了,那这事就依你。反正他们二房三房也没给我好脸色看,你嫁出去了,还是老样子。你好好照顾你弟弟妹妹,我自会跟你爷爷说。”
黄山咬牙答应,黄莘儿欣喜不已。
等黄山吃完之后,黄莘儿便收了碗筷,去找奶奶说情。
黄老太太一直都心疼大孙女,被黄莘儿一顿说法,弄得老泪纵横。她当然也知道大房被欺压的事情,连说是自己当娘的做得不好,没给儿子过上舒心日子。
黄莘儿听了,心中也戚戚然。黄老太太是慈母心肠,看到二儿子和三儿子日子过得还不错,唯独大儿子凄惨,早就愁犯上了。
听到黄莘儿要照看弟弟妹妹,不舍得嫁出去,再说年纪也小,她便点头答应,要为大孙女说说情。
可是自家老头子油盐不进,劝说他是没用的。老太太便跟黄莘儿嘀咕了几句,打算要在明天探媒时,直接开口提出嫁娶的时日。到时,黄老头子想改口也来不及了。
第十四章交锋(上)
第二天,天刚刚发亮,黄莘儿便醒了过来。
她现在每天都保持锻炼,虽然没有营养进行补充,过分的锻炼只会让肚子饿得更慌,但为了良好的身材,这点是不能省的。
而且,今天还是一个特殊的日子,她怎么也睡不着觉。
现在是农闲时段,家里也没多少事情要干的。老黄家今天却有些张罗,不但把各处都打扫了一下,男人也把院子给收拾整齐了,连那三头猪都给刷了一遍。
为了给未来亲家留下一个好印象,老黄家也是挺谨慎的。只有二叔除外,他还是早早地出去别人家,杀猪卖猪肉了。
在记忆中,好像一年四季从头到晚,二叔就没怎么在家里待过,除了大雨滂沱的天气外,他都是在外面。
黄莘儿已经按照奶奶的吩咐,故意装作笨手笨脚的,就等那未来婆家的人来了,给她们上演一出好戏。
约摸到了辰时末,终于有一帮人来到了老黄家门口。
“这可是老黄家?”
“正是老黄家。”
有人喊了一声,又有人应了一句。
这都是规矩,那问话的便是李家的李大娘,回话的自然是来过两趟的媒婆,三婶的嫂子张氏。
黄老太太连忙迎了出来,黄老头也不敢失礼,站在大屋前,等客人进来。
进来的人,除了李大娘和张氏外,还有两个。一个略老些的男子,还有一个瘦弱的男孩。
“李老弟,来,进去喝茶。”
黄老头自然认识这个未来的亲家,虽然是邻村,但抬头不见低头见,久了自然也见过几面。
李大叔也笑着抱拳,带着孩子李木生进大屋。黄老太太和二婶也请着李大娘和张氏进大屋,大家都分头坐下,闲唠了起来。
探媒这事,男人不好多说,大部分都是女人在聊。张氏这个媒人,一会儿说黄家闺女好,一会儿说李家男孩不错,两边都不敢得罪,吹得遍地开花。
黄老头和李大叔听了,只是时不时地应附着笑几句。
李大娘和黄老太太就不一样了,早已经展开了交锋。李大娘除了说自己儿子怎样怎样之外,还时不时地贬低一下别人家的孩子,刻意提醒自己家的优势。
“我们家也不算殷富,只是木生他两个哥哥勤劳能干,地里的活儿也不用木生插手。家里也算是过上好日子了,我们都把木生当成宝贝疼着的。”
黄老太太听了,心中不满。李木生体弱多病的毛病大家都知道,就他那一副身子骨,要是拉去地里干活那还能活?
“我们家莘儿就比较惨了,你们也是听说了的。不过我们家莘儿懂事,家里的活儿什么都能干,而且干得让我都挑不出一丝毛病。地里的农活、针线上的女红,没有不会的,还十分听话懂事,这些你们去外面打听一下就能知道的。”
黄老太太说的也是实话,可话到了嘴里就变了味了。李大娘怎么听都觉得不太舒服,总觉得黄老太太是在讽刺她儿子。
她也不好当面指出,这是来谈亲事的,不是来挑事的。要是太过针锋相对的话,只怕双方都不落得好。
张氏也意识到不对,连忙分开劝着两人。二婶也是尽力地挑着李家的好说,让李大娘抹开了脸面。
黄老头和李大叔交谈还算好,他们没有太亲热,也没有太生疏,都是点到为止的几句话,然后就看女人们交锋。
当然,最后拍板的,还是他们这些大老爷们。听到这里,双方女人都退了一步,大家总算是和睦相处了,黄老头便开口提醒了一句。
“老伴,天不早了。”
听了这话,黄老太太便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瞧,我都把正事给忘了。老二媳妇、老三媳妇,你们快去准备准备,叫莘儿也去做几个菜,好好招待亲家。”
第十五章交锋(下)
二婶和三婶应了一句,便去厨房里准备了。其实,老黄家早就准备好了,这种事情是最重要的,怎么能没准备?
只是,万一跟李家没能谈妥,那就不留他们吃饭了。谈妥了,才会去做饭菜,好好款待。
黄莘儿一直都待在自己的房间里,也没心思做女红了,静静地等待着大屋那边的动静。三婶过来敲窗户,让她也去厨房做几道菜,也好让李家知道她的手艺。
这也是一道交锋,老黄家向李家展示自己闺女的能耐,让李家不敢小觑。当然,要是做得不好吃,那就会让李家说三道四的,落了老黄家的脸面。
黄莘儿应了一声,跟着二婶三婶去做饭。今天的老黄家格外热闹,就连厨房也热闹了很多。
这里早就买好了一只鸡,还有一条鱼,就等着黄老太太一声令下,杀了宴请客人。说句老实话,老黄家就算是过年,也就这般模样而已。
“姐姐,姐姐。”
黄义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对着黄莘儿挤眉弄眼的,说道:“那个男孩好像病了的样子,姐姐,要不你换一个吧。”
黄义这么小的小孩子,也知道李木生身体不好。姐姐要嫁人,当然要嫁一个身体健康些的,不然以后不就日子难过了吗?
黄莘儿笑着在他的头上摸了摸,摇头道:“这话不要瞎说,不然爷爷听了会打你的。去玩吧,中午有好吃的,别跑远了。”
随后,看着弟弟开心地跑远了,黄莘儿心中一阵难过。黄义还小,不懂得嫁人是什么概念,一听到有吃的就不再想其他的了。
要是自己离开了弟弟妹妹,真指不定他们会被二婶和三婶怎么欺负。
正想着,她便看到黄老太太和张氏,一名不认识的中年妇女从大屋里走了出来。
她连忙一转身,往厨房里奔去。恰巧那李大娘出来看到她的身影,心中顿时不满。
这小丫头都看到自己了,居然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跑了,这还有没有把她这个未来婆婆放在眼里?再怎么着急,也应该见面打个招呼问个好,这么没教养的闺女,真没怎么见过。
“刚刚那个是谁?”
李大娘故意问黄老太太,想让黄老太太落脸。
张氏正想要回答,黄老太太却捅了她一下,笑问:“哪个?”
她这是装作没看见,李大娘想问也不知道该怎么问了,心中冷笑着,却只得作罢。
黄老太太引她出来,就是带她看看老黄家的家底。
看看那猪圈,看看房屋,看看后面的菜园子。农寸村里人,也不可能有太大的家业,主要还是让李大娘看看老黄家整治得条理清晰,明白老黄家的能力。
转了一圈之后,李大娘就对那猪圈赞了一句。庄稼人家,能够养上三头猪的,的确不多,他们李家就一头也没有养,鸡鸭倒是养了几只。
“老黄家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过的日子也不差。莘儿是我的大孙女,年幼丧母,我都是把她当成女儿来疼的。”
黄老太太在菜园子里对着李大娘说道。
娘家越有人疼,嫁过去婆家了,婆家就不敢欺负太甚。要是娘家都没人疼了,那婆家里受了委屈也没人会理会。
“木生也是家里最小的,我和他爹都把木生当成心肝宝贝疼,这都宠出毛病来了。打小什么活都不让他干,他也就越养越文秀。”
李大娘这话一说,原本的病秧子,倒成了娇生惯养出来的文秀了。
黄老太太暗骂她不要脸,张氏则笑着应和。
在大屋里,木生坐了一会,也有些按捺不住了。他知道这趟是来探媒的,可到现在都没见到未来的媳妇,心理早就有些着急了。
第十六章相看
李木生跟黄老头和李大叔请示了一下,得到允许后,这才离开了大屋。
离开大屋后,他的眼睛便直盯着厨房。他知道,那个未来的媳妇就在那厨房里做饭菜,可是他没有理由过去。
而且,也不好意思过去。
就在这个时候,一名小孩却盯着他看,一脸好奇的神色。
“小孩,过来。”
李木生招了招手,让黄义过去。黄义也对这个未来的姐夫很在意,便走了过来,看着李木生。
“你叫什么名字?我这里有糖果,你答我几个问题,我就给你糖果吃。”
黄义看到那花花绿绿的两颗糖果,立即点了点头。
“我叫黄义。”
“那,你姐姐叫什么名字?”
李木生把黄义拉到东边的屋子旁边,一副哄小孩的模样继续问道。
“黄菲儿。”
黄义想了想,又补上大姐的名字,“黄莘儿。”
李木生不由愣了一下,这到底是黄菲儿,还是黄莘儿?他也不了解老黄家有几个闺女,跟他谈亲事的到底是哪一个。
“你姐姐漂亮吗?”
“很漂亮,村里的婶婶都夸我姐姐。”
黄义觉得这个大哥哥不像是坏人,这都给他糖吃了,能是坏人吗?再说,姐姐的确都很漂亮,他说的都是大实话。
李木生闻言,不由笑了,连忙把糖果塞给了这个未来的小舅子,感觉整个人都舒坦多了。
很快,黄老太太便带着李大娘和张氏转回来了,看到李木生给黄义糖果,黄老太太也对这个未来孙女婿挺满意的。虽然身子骨差了些,但心地好,比什么都强。
三人领着李木生回到大屋,三婶便回来说饭菜快准备好了,请大家上席。
三叔便把一张大桌子摆在了大屋中间,摆好了椅子,请大家坐下。这个时候,黄菲儿出来了,抱着一叠碗,一个个地摆好碗筷。
看到黄菲儿,李大娘便直夸这女孩儿懂事,这么小就会帮家里干活。黄菲儿也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李大娘和李大叔,但李木生却只是在她身上停留了一会儿。
这么小,不可能是他的未来媳妇。想来是自己未来媳妇的妹妹,不过这俊俏的模样,倒是挺稀罕人的,要是自己未来媳妇也这么模样,那自己可就幸福死了。
大家就坐后,三婶便一道一道菜地往桌上端来。庄户人家,做的也就那几道菜,可用心做了,看着也觉得香。
最后,二婶端着一盘鸡上来了,诱人的肉香味,让全桌的人都看直了眼。
二婶蔡氏就是为了这一刻,才一直待厨房里的。现在大家的眼光都落在她身上,她也不觉得自己辛苦了。
随后,黄仁、黄义、黄菲儿等下一辈的孩子,也在下方支起一张桌子,笑嘻嘻地等着吃饭。
“亲家,那莘儿,你也给叫出来用饭吧。大家都是自己人,也不用怕生,饿坏了肚子可不好。”
李大叔也想看看自己的未来儿媳妇。别人说一万个好,自己没有亲眼见到,也不觉得未必就好。
黄老头子应是,让黄菲儿去把黄莘儿带过来。
李木生更是坐直了身子,觉得这未来媳妇千呼万唤始出来,实在太不容易了。除了他,李大娘也坐直了身子,想要看看未来儿媳妇是怎样的一个闺女,自己是不是能够镇压得住。
黄莘儿早就做好了准备,这才端着一小碟酱油,随着黄菲儿走进了大屋。
她也没什么打扮,这些日子在田里干活也晒黑了许多,看起来并不是特别长眼,只是个普通的庄户女孩。
李木生眼光暗淡了几分,李大叔微微点了点头,李大娘昂扬起了下巴。
一个是失望,一个是觉得理应如此,另一个则是故意摆出气场,压制未来儿媳妇。
第十七章狼吞虎咽
“大家不用等我,都动筷子吧。”
黄莘儿咧嘴笑道,一副大咧咧的模样。
李大娘闻言,狠狠地皱了一下眉头。
他们这群长辈,什么时候等她了?只不过是老伴想见见未来儿媳妇,才把她叫过来的,她还真是蹬鼻子上脸了。
她正想发作,可被旁边的老伴拉扯了一下,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黄老头闻言,也觉得这大孙女不会说话,他们这些长辈怎么会等她,只不过是叫她出来见个面而已。
“怎么说话呢?”黄老头瞪了黄莘儿一眼,随后对李大叔笑道:“女娃不会说话,她是让亲家们赶紧吃,菜凉了不好,没其他意思。来来来,亲家,动筷子吧。”
他又骂人又劝人,一下子就把黄莘儿的话解释成好心劝说吃饭,让人舒坦了许多。李大叔也笑着,说黄莘儿心直口快,没什么心机。
李大娘也不多说什么,心里有气也不好说出来。李木生只是淡淡地笑了笑,看了看黄菲儿后,总觉得黄莘儿有些不堪,自己好像吃亏了。
不管他们母子是怎么想的,黄莘儿就坐后,就跟着大家一起吃饭。好不容易有一顿干饭,黄莘儿敞开了吃,筷子动得比谁都勤快。
李大叔和李大娘看了之后,想说又不好说。那黄老头更是眉头直皱,死死地等着黄莘儿,不明白这孙女怎么今日这么无礼。他老黄家的脸都被丢光了,这还怎么跟亲家谈亲事?
黄老太太震惊地看着孙女,黄莘儿这么做,那可是有她指使的份,只是她没想到孙女居然能够这么粗鲁。她只是说过,让黄莘儿在饭桌上稍微做露一些礼节,好让李大娘挑剔。
可是,这种暴饮暴食,她从来都没见过。这种风卷残云的吃饭速度,简直比饿死鬼还要饿的感觉。
二婶蔡氏见状,连忙拉了拉黄莘儿的衣角,示意她不要失礼。
黄莘儿这才像是反应了过来,嘴角流油地冲着李大娘笑了笑,把手缩了回去。然后,黄莘儿彻底恢复成一个小家碧玉般的闺女,吃饭夹菜都是斯斯文文的,一点也看不出刚刚如同饕餮一般的恐怖吃相。
李大娘和李大叔几乎是忍着,把这顿饭给吃完的,李木生则直接吃到一半就借口离开了。
等他们吃完了饭,黄莘儿和二婶把碗筷都收拾了下去,然后黄莘儿便被安排回房里待着了。
剩下来的事情,是长辈们商议的,她没有权利过问。不过,她让黄菲儿带着饭菜去后房给黄山吃,希望黄山看在弟弟妹妹的份上,站出来为她说两句话。
李木生刚好在后院菜园子里,跟黄莘儿对视了一眼,他立即把视线给移开了。
黄莘儿乐得如此,李木生越是看她不上眼,她越能够不嫁。就算是再坏的结果,也能够拖上一些时间,那她就有办法挣脱这贫困的家庭束缚,鱼跃龙门。
黄老头和李大叔正在大屋里喝茶,之前一直夸自己儿子如何如何好的李大娘,这个时候也是安安静静的,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这饭都吃了,定亲算是定下来了。可是黄莘儿那种吃相,以后到了他们李家,还不得把他们李家吃穷啊?
而且,这黄莘儿看起来傻呆呆的,说话还容易冲撞了人,怎么也跟自己儿子配不上。看自己儿子那神色也知道,不是特别喜欢这姑娘。
可现在想反口也难,老黄家可不是吃素的,轻易他们可不能改口了。因此,李大娘此时就像是吃了死苍蝇一样难受。
要是早点看了这黄莘儿,也就有个准则,不至于中了这老黄家的套。现在想摆脱也难了,她只能看向自家老伴,看看他有什么说法。
第十八章不提婚期
“亲家,莘儿是你孙女吧?我按理说,该叫你一声亲家公,莘儿她爹呢?我们也见一面吧,免得到时候失礼了。”
李大叔喝了一会茶之后,突然开口,指向了黄山。
黄老头和黄老太太对视了一眼,黄老太太连忙说道:“我那大儿子双腿不便,住在后面的屋子里。那里潮湿,乱糟糟的,去了也没什么好看的。”
要是让这亲家看到了黄山的窘迫环境,他们也不好意思。黄山在后屋里吃喝拉撒都在床上,想干净也干净不了多少。
可李大叔却很坚持,表示必须要看一下亲家。黄老头执拗不过,只好点头同意了,众人都来到了后屋。
后屋里,黄山正思索着,怎么把爹娘叫过来,求他们让黄莘儿晚一点嫁。没想到饭吃到一半,就呼啦啦的一群人走了进来,他赶忙把饭推到一边,坐直身子,目光迎向来客。
李大叔和李大娘看了一眼黄山,快步走了过来。
“亲家,我们就来看看你。”
李大叔也不知道该怎么跟黄山交谈,看黄山那常年阴翳的脸色,也觉得这不是一个善谈的人,还是少说为妙。
黄山笑了笑,示意他们坐。不过在场的人都没有打算坐的意思,只是跟黄山交流两句,便算是打过照面了。
双方谈笑了几句,黄山便直接了当地开口询问。
“爹,你老可跟亲家谈好了嫁娶的日子?”
今天只是定亲,同时也得商议嫁娶时日,挑个良辰吉日。
黄老头连忙摇头,表示还没有商谈,这饭局里被黄莘儿一搅和,李家都不急着谈时日,他也没办法。
“不着急,不着急。”李大叔连忙笑着说道,示意黄山不要着急,他李家没有不谈的意思。
黄山见状,也能看出一丝端倪,对着黄老头说道:“既然亲事已经定下了,嫁娶晚上一些时日也好多做一些准备。回头我让莘儿好好做一些嫁妆,不能丢了亲家的脸。”
听到黄山的话,李大叔非但不觉得生气,反而点头应是。
“亲家说的对,这婚事就得好好地置办,不能马虎。我看,这嫁娶的时日,以后再议也不迟,反正定了亲,逃不了。”
众人闻言,都跟着他哈哈大笑。只是,黄老头笑得有些尴尬,三叔黄海笑得有些郁闷,那李大娘更是皮笑肉不笑的。
大家各怀心思不说,又都回到了大屋之中。两方家长都交流了一会,李大娘便借口说家里的鸡鸭怕没人管,急着要离去。
他们一家的心思,黄老头看在眼里,心里敞亮亮的,表面上挽留了一下,便把他们送出去了。
李大叔还算客气,李大娘也跟黄老太太拉着手,说了一些话儿,一副和和气气的模样。
村里的人看了,都说这亲事成了。李家也许心里对这未来儿媳妇不满意,可是他们一早上地过来探媒,要是没说成的话,就是他们被女方家赶走的意味,总会让人笑话。
这样和和气气的结局,对双方来说,都是再好不过的,但日后的亲事该怎么说,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送走了李家,黄老头便黑着脸,走进大屋里对三婶说道:“把莘儿给我叫过来。”
这是要问罪了,要不是黄莘儿在饭桌上失了礼仪,李家也不至于翻脸成这般,几次都没给他好脸色。
黄老头自然怪罪在黄莘儿身上,三婶见状,连忙跑去叫黄莘儿,生怕被公公责骂。
黄莘儿早有准备,装作一脸无知的神色,等待着兴师问罪。
“死丫头,这回看你怎么办。你爷爷要是不脱了你一层皮,我就跟你姓。”三婶一边推着黄莘儿,一边幸灾乐祸地说道。
“别,三婶,你要是跟我姓,那三叔还得管我叫岳母,我受不起。”
第十九章责罚
黄莘儿几乎是跑着进大屋的,后面的三婶反应过来,气得直跺脚,可也不敢冲进去当着公公的面打骂黄莘儿。
她只好跟着走进大屋,然后咬牙切齿地看着黄莘儿,等着黄莘儿被公公处罚。
黄莘儿来到大屋,也不多说什么,直接就在黄老头面前跪了下去。
黄老太太见状,连忙要去拉黄莘儿,心疼道:“孩子,你这是做什么啊?”
“哼,做什么她心理最清楚。我就说,平时你连一口饭都恨不得留给你弟弟妹妹吃,怎么今天就跟饿死鬼投胎一样?原来,你是故意的对吧?”
黄老头双眼一瞪,看着黄莘儿怒骂道。
黄莘儿一句话都不说,这个时候反驳只会让老人更加生气。而且,有奶奶帮衬着,相信也不会有多大问题。
“你翅膀长硬了啊,哼。我知道你对马家那小子还没死心,可人家姓马是要考秀才的,你这辈子也都别指望人家会来提亲。我就知道你不甘心,要给我出幺蛾子,果不然。你真是把我给气死了,不行,不打你一顿,你是不会长记性的。”
黄老头气得想要用家法,可黄老太太却拉住了他。
“老头子,你别生气,这事是我跟莘儿说的。那李家的男娃病怏怏的,说不定还是个短命的,咱们可不能害了莘儿啊。”
黄老太太连忙劝道,可黄老头压根就不听。他知道自己老伴一直都喜欢黄莘儿,这次恐怕又是主动为她脱罪,当然不会信。
“老二媳妇,把家法给我请出来。这小妮子现在是翅膀硬了,她爹教不了她,别忘了还有我这个爷爷,看我不打断她腿。”
黄老头勃然大怒,一把甩开了老伴。
二婶立索地把藤条拿了过来,然后畏惧地退到一边。这家法藤条,可是连孩子他爹都可打得,她自然也怕。
看到这藤条,黄莘儿眉头一皱,然后握住拳头,低头不动。在今天早上决定要在饭桌上出糗时,她就做好了要被毒打的准备。
黄老太太也知道,这一顿毒打,她是拦不住了,要是不给黄老头出出气,只怕这坎一直都过不去。
“啪!”
藤条落在黄莘儿背上,黄莘儿只觉得皮肉一刺疼,差点被把她给抽趴下。这黄老头下手还真是够狠的,一点爷孙情面都不讲。
还没来得及缓过气,第二下也抽了过来,差点没把黄莘儿给抽晕过去。
汗水瞬间密布,黄莘儿硬是咬着牙,握紧拳头忍着。只要过了这一关,到时候她就能够蜕变,总有一天,她要这个爷爷给她端茶认错。
打了两下,黄老头还想打,黄老太太哪里舍得,连忙趴在黄莘儿身上,哭着喊着,“你要打我孙女,就先把我给打死吧。”
黄老头这下不好下手了,让两个儿媳妇把黄老太太拉开。可二婶和三婶还没靠近,就被黄老太太给瞪了回去。
她可是婆婆,即便平日里很温和,但真惹恼了她,儿媳妇的也不好做。看两个儿媳妇不敢拉扯得太大力,无法把黄老太太拉开,黄老头气得把藤条一扔,坐回位子上,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
“给我滚回去。别让我再看到你,不然看我不打死你!”
黄莘儿点了点头,在黄老太太的泪水中,顽强地爬了起来。黄老头这两下是下了死手,黄莘儿背后都出现了两道淡淡的血痕,这都抽出血来了。
“谢谢你,爷爷。”
在场的人,闻言都愣了一下,不知道黄莘儿道谢是什么意思。按道理,黄老头把她打成这样,她应该记恨黄老头才对。
到底黄莘儿是谢什么,黄老头也不清楚,也不想知道,但黄莘儿没有记恨他,他的气也消了许多,只是冷哼了一声,并未在意。
第二十章找靠山
黄莘儿回到自己房间里,黄老太太取来了一些金疮药,脱了黄莘儿的衣服,给黄莘儿涂上。
黄莘儿那还算光滑的皮肤上,两道交叉的血痕触目惊心,不时有鲜血溢出,看得就叫人皮肉生疼。
黄老太太一边给黄莘儿上药,一边潸然泪下。
“这死老头子,下手也太狠了。要是以后留了疤,我非骂死他不可。莘儿,疼你就叫出来。”
黄莘儿摇了摇头,这一顿打,说不疼是假。可是说疼的话,只会是仇者快亲者痛,那二婶和三婶估计会笑得合不拢嘴,奶奶只会更加心疼自己。
因此,她咬紧牙不说,就是不想让人看了笑话。一边的黄菲儿也是擒着泪水,忍着不哭,轻轻地为姐姐上药。
“奶奶,我没事,你不用再去跟爷爷唠。爷爷要是听了不高兴,回头还得要骂我。”
黄莘儿解释了一句,黄老太太也不好多说了,只得含泪应好。这么为自己着想的孙女,她也不想跟老伴斗嘴,这事,过去了就过去了。
这件事闹的,连后屋的黄山都知道了。不过他听了之后,也没有多说什么,女儿为了晚点嫁过去,居然不顾黄家脸面,他也有些生气,直说打得好。
这些村里汉子,一个个都把脸面看得比性命还严重。
黄莘儿一连在自己房里待了两天,一直都在养伤。二婶和三婶故意抽空站在她窗角下说风凉话,但她们都知道,黄莘儿不会那么快嫁出去,只怕她们还得要养着黄莘儿这一张嘴。
黄菲儿听了,十分气愤。不过她从小胆怯,也不敢出去说,倒是黄义听了两次,直接张口就骂。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二婶和三婶对黄菲儿还算客气,可对这调皮捣蛋鬼就没那么多好话了。
“嘴长在别人身上,她们想说什么,咱们拦不住。有空还是多想想怎么让自己过好一些,跟她们斗气,纯属浪费力气。”
黄莘儿告诫自己的妹妹,至于弟弟,他年纪太小了,说了他也听不懂。
“可是姐姐,二婶和三婶这样说你,你难道就不气吗?”
“气,当然生气。可是生气又有什么用?打她们一顿?”
黄莘儿一顿反问,让黄菲儿沉默了下来。她们根本就没有反抗的能力,先不说二婶,三婶要是每次给她们煮少些吃的,她们就得饿着肚子。
在这个家里,大房的孩子没有爹娘照看着,只能任由欺负。
“你放心,姐姐总有一天会让她们向我们低头认错的。”
只要自己挣了钱,置办下偌大的家业,家里的人还不都得向她低头?说到底,这里也是一个有钱就是大爷的世界,而且这些庄稼人,更是处于社会的底层阶段。
挣钱,挣大钱的心思在黄莘儿的心里愈发地强大,她恨不得立即就制作出自己的点子,好好地捞上一大笔钱,然后狠狠地砸在老黄家众人面前。
幸好,她前一世的经历让她很快就清醒过来,一时脑热地做事情是不成的,反而会有害无益。要想发达,还得一步一步来,最重要的一步,就是找到一个可以靠得住的靠山。
这个靠山首先得有钱,还得有权力,至少在这个村子里,没什么人敢得罪他。要是没有这个靠山,就算是赚了钱,也很难保得住。
黄莘儿经过这大半个月的观察,认为村里有个人是挺不错的选择。那便是村里的大财主,姓牛名富水,人称牛老贪。
这牛老贪十分贪婪,而且心思狡猾,经常诓骗村里的人。牛家偌大的家业,就是他祖上三代人一点一点骗下来的,近年来在城里还开了一间米铺,平日里更是作威作福。
第二十一章旱情
要是让外人知道黄莘儿想要跟牛老贪合作,那别人肯定会认为黄莘儿疯了。
不说黄莘儿有没有那个资本,就算有,也不应该去找牛老贪合作。牛老贪那是什么人?
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
跟他合作,那是要被他占不知道多少便宜的问题,说不定到最后还血本无归。村里的人哪个不是忌惮着牛老贪的?
然而黄莘儿选择牛老贪,却是有原因的。一,因为他贪,所以只要有更大的利益展现在他面前,他就不会乱来;二,贪婪的人,比那些表面道岸贸然的伪君子更好提防一些。
伪君子,比真小人还要难对付,因为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背叛你。
确定了靠山人物,还得要想办法去靠近。随随便便地接近,别人也不会重视,黄莘儿可不想被牛老贪当成是个工具加以利用。
要想确立自己地位,还得要向世人展现自己的能力,这样才会被他人注意到,从而吸引牛老贪的眼光。
如何确立自己地位,这也是黄莘儿最近在苦思的第一步。在这农村里头,要想弄出什么东西来,的确不容易。
正当黄莘儿在家里做着女红,苦思该如何让自己具备有让人注意的能力时,老黄家遇上了大麻烦。
这些日子,太阳十分毒,地里十分干旱。小麦虽然不像水稻那样需要大量的水,可是没有水的时候,也很难活。
黄老头这两天长叹短吁的,眉头上都多出了几道皱纹。庄稼户都是看老天爷脸色吃饭的,老天爷不赏脸的话,整户人家都要挨饿。
老黄家还算好些,还有二房卖猪肉的有些收入,可其他人家就遭殃了。
庄户人家,谁不希望能过个丰收年?黄老头这些天跟村里的人一样,都愁得额头皱纹又深又黑。
黄义这个时候跑了进来,笑着对黄莘儿说道:“姐,村里可热闹了。咱们也快去看看吧。”
黄莘儿闻言,不由皱了皱眉头,不知道这热闹是指什么意思。
她现在都不怎么出门,免得撞见爷爷,又要被冷眼相对。黄莘儿连忙拉住黄义,问道:“你跟姐姐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黄义兴奋地说道:“村里的人请来了道士,听说是要祈雨。村里的人都去看热闹呢。姐姐,咱们也去吧。二姐呢,怎么没看到二姐?”
黄菲儿出去了,小丫头懂事,黄莘儿也不怎么担心。农村里的孩子都满山坡乱跑的,都是野惯了,也没多大毛病。
“走,咱们去看看。”
祈雨,黄莘儿在电视里倒是有看过不少,但是现实遇到还是第一回。记忆中,蓝溪村很少有这么热的天气,年幼时有过一回,当时也请了和尚道士来施法祈雨。
后来雨没有祈求到,倒是那和尚说这里有污秽。最后那污秽还是没除掉,那一年干旱,很多人家都闹饥荒。
不过农村里人,能信的也就这些和尚道士,希望他们能够祈雨,求个风调雨顺。黄莘儿心里不相信,但是看看热闹也不为过,反正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
想到这里,黄莘儿便跟着黄义,往村子外的荒地跑去。
还没出村子,就看到有不少村里人都往这边赶,那村子外的空地更是挤满了人。蓝溪村虽然不大,但是人丁兴旺,人员很多。这一闲着聚集起来,可就很可观了。
这次祈雨,也不是蓝溪村一个村子的事,周围几个村子合在一起,以牛老贪为首,请来了道士做法。反正蓝溪村有雨的话,其他周围几个村子也会跟着有雨,所以这种事情都是大家商量着一起做。
很快,蓝溪村外,汇聚了很多人家,把一群牛鼻子道士簇拥着,期盼地看着他们。
第二十二章道士
来到蓝溪村的道士一共有三个,一个中年道士,两个小道童。那道童的年纪,就跟黄义一般大小,因为穿着一身道袍,看起来比黄义好斯文多了。
至于那个牛鼻子道长,他手中掐算着,嘴里正念叨着一些听不懂咒语,看起来神秘兮兮的。
黄莘儿和黄义挑了一处高地,垫着脚看这一行道士。
那牛鼻子道长带着几名财主,在空地上转来转去的,周围围观的群众一会跟在后面,一会又成了挡路的,慌忙散开,倒是挺热闹的。
突然,那牛鼻子道长袖子一甩,大骂一声。
“好你个旱魃,在此作祟,害得百姓苦不堪言。今日道长我替天行道,非收了你不可,看招!”
他一声呵斥,也不知怎么的,袖子一甩,空中居然出现了一团火焰。随后,这老道便从口袋里抓出一把桃木剑,在空中又砍又刺,好像跟怪物在搏斗的模样。
火焰很快就灭了,但很多人都看见了,不由对这道长信了几分。生怕被那看不见的旱魃给侵害了,纷纷躲到了牛鼻子道长身后。
黄莘儿看得直皱眉,这种骗人的把戏,在魔术杂技团里经常能看见,也就骗骗这些庄户人实诚。
就在此时,不远处两个骑马的男子路过,他们好奇的盯着这里看。
“蒲城,你去看看哪里为何围着这么多村民?”司马聪勒住马缰吩咐道。
蒲城跳下马,疾步走去,可看了好一会儿,才来到司马聪跟前,“主子,那里好像是有人在表演杂技。”
司马聪闻言,兴致浓浓的跳下马,“我去看看。”
蒲城接过马绳,对司马聪点头,“主子小心点。”
司马聪挤进人群,不偏不巧挨着黄莘儿身侧。
“好!”司马聪看台上的表演,鼓掌叫好。
这种表演,他还是第一次瞧见,十分有趣。
黄莘儿白他一眼,见他面色如玉,轮廓分明,剑眉星目,不由一震,这个帅哥是谁?
她记得村里可没有这号人物?再见他衣着华丽,心里便已知晓,想必这位公子是哪家富家之地出来游玩的。
忽地,不知是谁猛地推了一下黄莘儿,正在思索的黄莘儿,没注意,身子不由向后倒去。
司马聪见状,急忙搂住她的腰,将她扶住。
一股淡淡的少女特有的香味扑鼻而来,司马聪的心猛地一怔,有些错愕的看着黄莘儿。
黄莘儿望着眼前的一张俊脸,不由望痴了。
四目相对,彼此眼里都能瞧见对方清晰的面孔,双方心中有一股暗流丝丝涌出。
时间仿佛在此刻停止,周围的一切都好像与他们无关,俩人就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姿势。
过了一会儿,司马聪回过神,关心的说道:“姑娘,你没事吧!”
黄莘儿听闻,急忙挣脱司马聪的怀抱,笑着说道:“没事,多谢公子。”
说完,脸上不由浮出一抹红晕。
“不用客气。”司马聪淡笑。
“公子不是本地人?”黄莘儿听他口音不像,好奇的问道。
司马聪回答:“不是,我是京城人,特来此地游玩。”
原来如此!
黄莘儿点头,笑了笑。
“姑娘,请问这些道士在做什么法事,看起来甚是奇特。”司马聪将目光移到道士身上。
黄莘儿一听,心里忽然起了一丝捉弄的趣味,“这是在捉妖呢!那些妖怪最喜欢变成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勾引你这种富家子弟的,你往后可要担心了。”
司马聪听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知道黄莘儿在骗他,但并没有戳穿。
他双眸如炬盯着黄莘儿,觉得这女子好生有趣。
正说着,那牛鼻子道长又是一扬手,撒出一团火焰,然后退了回去。
牛老贪,也就是跟在道长身后,衣着光鲜的大财主连忙询问道:“道长,这妖怪可是降服了?”
“这妖怪狡猾,刚刚装死逃跑了。不过大家不用担心,我把它打成重伤了,相信它是不敢再回来这里祸害大家了。”
村民们连连说好,有了道长这句话,他们可就放心了。庄稼户,没什么见识,在这种封建迷信的时代,最怕这些牛鬼蛇神。
牛老贪恭敬地对着牛鼻子道长行礼道谢。
又有人开口问,“这妖怪跑了,是不是马上就会下雨了?”
牛鼻子道长闻言,脸上露出凝重的神色。牛老贪等财主也看向道长,他们请道士来,是为了求雨。赶跑了妖怪是好事,可要是依旧干旱无雨的话,那到头来也没有什么改变。
“是啊,道长,这样一来,是不是就会降雨了?”
“旱魃在这里祸害多时,已经惊动了上天。老道我是可以做法向上苍祈求降雨,但是这里没有祭坛,这可做不了法。”
众人一听,纷纷询问祭坛要怎么弄。那老道长又是掐算了一会,然后说出让村民们出钱,建立一座祭坛,那样他就能够在开坛做法,为村民祈雨。
黄莘儿听到这话,差点就要笑出来。原来,这些道士诓钱一套一套的,庄稼户哪里能看破,全都被牵着鼻子走了。
牛老贪连忙跟村长商量了一下,让村民们上贡钱,建设祭坛。他作为本村的大财主,更是出银一百两。
大家都明白,如果祈雨不成的话,那今年肯定又是个饥荒年。
因此,哪一家要是不捐贡钱的话,那其他人家就要声讨,逼着交出钱来。只要有一家没交,诚心不足,就有可能祈雨不成功。
第二十三章蓝溪河的水
在这种压力下,兰溪村捐贡钱的速度很快。黄莘儿远远就看到了黄老头上去捐贡钱了,这个爱面子的老头,事事都不肯落后于人,当然不会拖着不给。
再说了,老黄家也算有点家资,这点贡钱还是出得起的。迟早都要捐,一向爱财的黄老头没有任何犹豫。
牛老贪笑眯眯地看着每一个上来捐贡钱的,村长则在一边记着,哪一家交了,哪一家没交,他都写划了一下。
建祭坛也要点时间,黄莘儿看着这模样,估计得要过两天才会做法祈雨。虽然心里不怎么相信这牛鼻子道长,不过他能祈求到雨的话,老黄家的日子也好过一些,她自然是希望他能够祈雨成功的。
司马聪见大家都在捐钱,他从腰间掏出钱袋,拿出一定银子,就要去捐,却被黄莘儿给拉住了。
“姑娘,你这是?”司马聪疑惑的看着黄莘儿,随即目光便转移到黄莘儿的手上。
黄莘儿脸色一囧,急忙收回手,笑着说道:“公子,别去捐钱。”
“为何?”司马聪问道。
“你傻呀,那些道士是在骗人。”黄莘儿说道。
司马聪一愣,长这么大还没有人敢说他傻,但他看着她清澈的水眸,却一点责怪的意味都没有。
“主子,我们该走了。”不远处的蒲城忽然跑了过来。
司马聪点点头,浅笑对着黄莘儿说道:“姑娘,在下司马聪,这些日子就住在镇上,姑娘若有事可以来找在下。”
黄莘儿点了点头,目送他们主仆二人离开。
接下来也没什么好看的,回到家中,正想继续做女红,她突然停顿了一下。
地里没水了,小麦眼看就要枯死,自己能不能想个法子,解决这个难题?
要是自己能够解决这个难题,那不但能够帮到蓝溪村的村民,也能够为自己立一些名头。
自己一直苦思冥想着,想要引起牛老贪的注意,可却忽略了这件利己利民的好事。她定了定心神,心中一转,便有了主意。
蓝溪村有一条河,名字就叫蓝溪。这条河两边土地都被开采来当菜园子了,距离小麦地有些远。
最重要的是,蓝溪河水位低,没办法通过挖沟把水引流到小麦地去。
唯一的办法,就是把水挑到小麦地去,可那样会把人给累死了,也浇不了多少麦地。
黄莘儿一下子就想到了,可以制作水车,把水给送到高位,再通过水渠运送往小麦地。
这是很早以前就发明了的工具,据说诸葛武侯还改良过,只是这个时代却连听都没听说过。也许是蓝溪村比较偏僻,所以不知道这个。
不管怎么说,黄莘儿是找到办法了,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把水车给造出来。
可是,她如何造?
说她是会说,但木匠的活儿,她是一窍也不通。除非,得要让一名木匠听她的指示,一点一点地琢磨出来。
今天见到了牛鼻子道长,黄莘儿也有了主意。既然农村里人这么迷信,那她干脆说是一位老神仙爷爷教她的,相信没人会对一位老神仙质疑的。
黄老太太这个时候走了进来,看到孙女在发呆,便问了一句。
“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入神,该不会是想马家那小子了吧?”
原来的黄莘儿喜欢马忠,这事黄老太太是知道的。她也喜欢马忠,看着就像是个小秀才,以后说不定还能当官。可是,正因为马忠太过优秀了,她都不奢想黄莘儿能够嫁给他。
黄莘儿见到奶奶,笑了一笑。
“奶奶,我在想,地里庄稼都干枯了,再这么下去肯定不行。我就想,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把蓝溪河里的水送到小麦地里去的。”
“蓝溪河水位低,就算是挖沟引到小麦地里去,也得要用吊桶打水。而且,现在挖沟也来不及了,地里再没水,庄稼就得都枯死。”
黄老太太也为这事忧愁,要是今年闹饥荒的话,老黄家估计得天天喝稀糊。
“我倒是有个法子,就是说出来,人们也不怎么信。哎,说不定还会笑话我。”
算是挖沟引到小麦地里去,也得要用吊桶打水。而且,现在挖沟也来不及了,地里再没水,庄稼就得都枯死。”
黄老太太也为这事忧愁,要是今年闹饥荒的话,老黄家估计得天天喝稀糊。
“我倒是有个法子,就是说出来,人们也不怎么信。哎,说不定还会笑话我。”
第二十四章老神仙
黄老太太闻言,不由看向了黄莘儿,不知道这个大孙女有什么法子。
整个蓝溪村的人都束手无策,她也不觉得孙女有什么好办法,就当做是闲聊拉呱。
黄莘儿整理了一下思路,打算用鬼神之说来掩饰自己从文明时代带过来的知识,正好能让村里人接受,又不会太过于妖孽。
“奶奶,你记不不记得,我那天投河自尽,是怎么回到岸上的?”
黄老太太闻言,想起了那阵子的事。这都一个多月了,很多她都记不清,只记得是一个路过的村里人,发现了黄莘儿后救起来的。
她就这么回答了,可黄莘儿却眨着眼睛,神秘兮兮地凑到了她耳朵边上。
“其实,那天在河里,是一位白胡子的老神仙救了我。要不是那位老神仙把我从河里拉出去,我早就淹死了。”
一听到白胡子的老神仙,黄老太太可吓了一跳。
仔仔细细地看了黄莘儿一下,这才说道:“老天爷保佑,神仙显灵。你这孩子真是福大命大,快跟奶奶说说,那老神仙是长什么样的?”
黄莘儿便把圣诞老爷爷的造型给说了一下,倒是说得很具体,让黄老太太听了都觉得亲眼见到了那笑容可掬的慈祥老神仙。
“你遇到老神仙,怕是要大富大贵了。祖宗保佑,你怎么不早说呢?”黄老太太觉得这神仙显灵是一件好事,应该早点说出来的,也好让她向神仙拜祭。
黄莘儿笑着摇头,说道:“那老神仙不让我说。只是这次地里干旱,老神仙又向我托梦,教我做一样东西,兴许就能够解旱灾。老神仙是怕老百姓受苦,才特地允许我说出来的。”
黄老太太点了点头,老神仙功德无量,施善布德,这才是正常应有的道理。
“那你快说说,老神仙让你做什么东西?你做出来,要是真的帮到大家了,那可是一件大功德,也不枉老神仙救你一命。”
黄莘儿闻言,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奶奶。只是,这东西不容易做,得要去找一个木匠干活,还要花不少钱。而且,村里这不是来了一个道士嘛,等那道士祈雨后再看看,说不定那道爷就把雨祈祷来了,那不是更好?”
黄老太太闻言,觉得也是。
雨都祈祷来了,地里还怕没有水?
“那就再等等看,可你千万不要忘了老神仙教你的东西。”
黄老太太叮嘱了一句,便出去了。
黄莘儿一边做着女红,一边在脑海里把大概的思路勾画出来。这东西,她虽然没见过,但是听说过,也懂得其中的原理。
以她这个来自文明时代的脑袋瓜,只要多试验几次,就不难捣鼓出来。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
她脑海里全都是手摇水车的构造想法,这一想就到了晚上。
黄老头跟二叔说了一下祈雨的事,三叔则在旁边跟着比划。那些骗人的把戏,在他们眼里就是神奇的仙术,常人是根本学不会的。
二叔当然没什么意见,虽然他不种庄稼,可也是在庄户人家长大的,知道粮食对老百姓的意义。
“要是真能祈雨成功,就算让我们老黄家再多捐一次贡钱也是值得的。”
“老二你这话说的中,要是一年到头都风调雨顺的,这日子也就不用愁了。”
黄老头对二叔的话很赞同。
黄莘儿刚好从院子里走过,他的眼睛眯了一下,露出一丝凝重的神色。自从那一天探媒过后,黄莘儿就一直没有到大屋里用餐,生怕惹了爷爷不高兴。
只是,刚刚老伴可是告诉了他,自己的孙女当初是老神仙救了命的。而且,老神仙还一直给她托梦,这丫头,会不会把自己用家法的事也告诉了老神仙?
第二十五章做法
自打村民把银子交上去,村里就来了工匠,叮叮当当总算把道士做法用的祭坛建成了。
蓝溪村的村民总算见到了希望,眼见着庄稼一天天枯萎下去,那可都是他们的命啊。
“道长,这祭坛建成了,是不是可以施法了?”村民们围在祭坛周围,看着珊珊来迟的道长,眼里满是期待。
黄莘儿嘴角轻勾,她倒要看看,这个道长到底有多大本事了。
“别着急,旱魃惊扰了上天,现在我要做法,祈求上天让老天爷开恩,大家都离远一点。”牛鼻子老道还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桃木剑。
“行,大家都往后站站。”牛老贪原本现在道长身边可能是想着套近乎,听了这话也不由凝重起来,让让村民们往后站。
人群里,黄莘儿看着祭坛的道士右手捏了一张黄色符纸,嘴里念念有词,左手的木剑随着道士的步伐在手里挥舞。
这不是前世林正英所有僵尸剧里驱鬼的招式吗,黄莘儿心道恐怕待会手里的符纸会碎。
正想着,人们发出一声惊呼,果然,那道士右手里的符纸化作了灰烬,飘散开来。
接着道士便屈膝坐下,嘴里依旧念念有词,然而大半天过去了,老天爷一点动静都没有,倒是高高悬在空中的灼日,像是在嘲笑这一群无知的村民。
“道长啊,这雨,怎的还没来啊?”牛老贪本就长得胖,此时太阳一晒,更是热的他直流油。
“唉,老天爷刚才跟我说,你们刚才的惊呼吵到他了。”道士故作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这可怎么办?这庄稼眼见就要慌了啊。”村民眼里都流露出绝望的神色,看来今年又是饥荒的一年了。
“道长,您能不能再与老天爷说说,放才是我们的不是,这次我们保证不说一句话了。”
道长摇摇头,叹息一声:“贫道也无能为力了,老天爷现在也不愿意理我了。”
黄莘儿冷笑,恐怕是你这牛鼻子老道捞够了钱准备卷着银子跑路了吧。
“奶奶,我们回去吧。”黄莘儿小声的对身边的黄奶奶说道。
黄奶奶点点头,两人穿过唉声遍野的人群,一路往家里走去。
“奶奶,那个老神仙果然没骗我。”黄莘儿一副惊讶的样子。
“他是怎么说的?”黄奶奶心里也对始终无雨的事着急,便急忙问道。
“他说村里人会找道长来做法,不过结果可能会不如意,所以才让我将他教我的工具做出来,说是一定能解决村里这次的旱灾。”黄莘儿说完用自己本就瘦弱的胳膊搂住黄奶奶,“所以奶奶,你就别着急了,老神仙都这样说了,我们肯定会渡过难关的。”
“好好好,我不急了,你要做的工具叫什么啊?”黄奶奶笑着点点头而后问道。
“水车。”
“那就去做吧,奶奶支持你。”
得到了黄奶奶的帮助,黄莘儿便回到家中,找出几块黑炭和几张脏兮兮的纸,准备画水车的模型了。
家里没有上学堂的人,这几张纸能找出来还是多亏了黄奶奶的帮助,所以在还没有画出完整的模型来时就不能浪费这几张纸了,只能拿了木棍在地上画。
黄莘儿并没有见过水车,但大概的原理还是清楚的,借河水的冲击将木轮推动,木轮上应该有储水的斗和刮水的刮板,这样刮板将水刮进斗里,接着水流冲击运到高处,水再自然倾斜流进水槽,就可以灌溉农田了。
脑海里大概有了一个轮廓,黄莘儿便开始写写画画了,一次不能成功,不过涂涂改改,总算是把一个粗略的图画了出来。
“呼!”舒了一口气,黄莘儿直起腰板做了几个健身操动作,弓着身子画了这么久,总算是没有白费力气。
又自己研究推敲了一番,觉得没有问题了,黄莘儿这才拿出炭块将图描到纸上去。
“姐,你干嘛呢?”黄义和黄菲儿刚从祭坛那边回来,看到自家大姐不知拿了张纸在做什么,都好奇的凑了上去。
“我在画水车。”黄莘儿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总算将它画出来了。
“水车?好玩吗,是不是像黄仁玩的小风车一样?”黄义来了兴致,好奇的扒上去看。
“哇,二姐,你快看。”黄义举起黄莘儿的画纸,黄菲儿也凑上来,“姐,这么好看,这是做什么用的?”
“以后你就知道了。不过现在你们可是有活儿干了,跟我去收集材料去。”黄莘儿笑着点了点黄义的鼻尖,拉着两人一起进了黄奶奶那屋。
“奶奶,我已经把图画出来了,不过还要找做这个的材料。”黄莘儿将纸递给黄奶奶,黄奶奶便举起纸就着阳光,眯着眼睛仔细瞧了瞧,“好,老神仙教的就是好啊。”
黄莘儿心里觉得黄奶奶这样还莫名有些可爱,而后问道:“奶奶,这木板木楔子都要去哪找啊?”铁钉容易生锈,所以水车的连接处都是用的木楔子,不过这么需要的木料比较多,黄莘儿初来乍到的还真不知道要去哪弄。“你就让黄义和菲儿带着你去后山,那儿有些树都干死了,你带上家里的斧子,到那儿去收材料就行。”
“嗯。”黄莘儿笑着点点头,带着弟弟妹妹去了后山。
后山果然荒了很多树,按理说这些树都一人合抱这么醋了,不应该干死,黄莘儿仔细看了看才发现有些数是根上招了虫蛀,怪不得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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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就好办了,姐弟三个分工合作,倒是很快就把几棵虫蛀的老树给砍了。
“姐,水车要做成很大的吗?。”黄义看着地上的树都堆成堆了,不由问道。
“那可不。”黄莘儿来之前就估算了,蓝溪村虽不大,可这地大大小小加起来也有几百亩了,不说别的,就是牛老贪自己恐怕就有两天百亩,不然他也不用急着交上一百两银子去建那个祭坛了。不过这次他可真是失算了,恐怕他也没想到这个牛鼻子老道是个骗人精吧。
“好了,手工。”黄莘儿拍拍手,看着整齐堆好的木头,心里舒坦极了,叫上弟弟妹妹一起下了山,三人便来到了蓝溪村的河边。
之所以来这儿是因为黄莘儿还要勘察一下地形,水车的转动依靠的是水里推动,这次要做成的水车至少也要十几米高,若是水流不够湍急,水车转不动,这个水车也就算是废了。
所以接下来最重要的就是找一个水流湍急的地方了,顺着河岸找上去,黄莘儿观察了几个地方都不太满意,不由有些泄气。
黄义黄菲儿对视一眼,不知道自家姐姐这是怎么了,突然停下不走了。
“姐,怎么了?”黄义天生就虎,自然藏不住事,便上去问道。
“没什么,想找一个水急的地方,但是都不太满意。”黄莘儿挫败的回答道。
“早说啊,姐,我知道,跟我来。”黄义嘿嘿一笑,叫上黄菲儿,三人从浅滩穿过去,来到了黄义所说的地方。
黄莘儿远远就听到了水流冲击的声音,很好,听着声音这水流一定很急,果不其然,当来到这里后,黄莘儿简直满意的不得了,刚好这里还有一个斜坡,可以挖了水道通到蓝溪村的地里去。
“姐,这里行吗?”黄莘儿也不说话,黄义还以为自己找的这地方黄莘儿不喜欢呢,不由问道。
“very good。”黄莘儿打了个响指,嘴里不禁冒出几句英文。
黄义摸不着头脑,“姐,你说什么呢?我怎的听不懂。”
“咳咳。”黄莘儿也意识到自己刚才是脱口而出了,尴尬的咳嗽了两声已做掩饰,接着转移话题道:“行了,回去吧,砍树时间太长,天都要黑了。”
“哦,好的。”黄义抬头看了看天,果然有隐隐约约的月牙都挂上枝头了,忙道:“那我们快回去吧,晚了估计三婶又要唠叨了。”
果不其然,刚一进院门,远远就听到三婶有些尖利刺耳的声音高声说道:“呦,我当时这几个吃干饭的今天好心不回来,给家里省点饭呢,谁成想这是在外面猫着不干活,到了饭熟了循着味儿回来了。”
不打算和她争辩,黄莘儿带着弟妹走到黄奶奶身边打了招呼,洗洗手进了厨房,趁着饭还没端上来去厨房帮帮忙说不定还能强点,不然待会儿能不能吃上这顿饭还够呛呢。
前些日子因为探媒惹了黄老头不高兴,今天黄莘儿把饭菜摆好正准备退下去到厨房将就吃点,谁知黄老头反倒叫住了她,道:“行了,今天就别去厨房吃了,在这吃点吧。”
黄莘儿心里觉得好笑,恐怕是因为自己跟黄奶奶说有老神仙给自己托梦,这老头怕遭了神仙的惩罚这才让自己留下的吧?
不过那到正好,刚才给自己盛饭时三婶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本就没留下多少,正愁不够吃呢,黄莘儿便乖巧的退回来,道:“是,多谢爷爷。”不理会三婶快要翻出来的白眼,淡定的端起碗来吃饭。
第二十六章水车(上)
第二天一早,黄莘儿跟黄奶奶说了一声便带着弟弟妹妹去了后山,昨天天色已晚,便只将树去枝去叶后堆在那儿放着了,今天还要去把它们零零碎碎的切成木块刮板才行。
黄义当仁不让提出要保管图纸,怕两个姐姐粗心大意把纸弄丢了,黄莘儿笑着点头应允了。
一路上是姐弟三个的欢声笑语,黄义拿出图纸一副研究的样子,道:“姐,这水车画的怪好看的,就是为什么做这么高呢?不会浪费木材吗?”
“自然不会,你想啊,若不把水车做的高大一些,水还是运不上去,那和没有水车岂不是没有区别了?”黄莘儿耐心的解释道。
“那,姐,为什么要找水流急的地方啊?”黄菲儿也歪着小脑瓜问道。
“因为水车要转动,就要有一个力来推着它,不然的话你们两个为村民做贡献天天去推也行。”黄莘儿笑着逗弄他俩。
“哈哈哈,姐,你现在好笑比以前爱笑了。”被逗笑的黄菲儿止住笑后对黄莘儿说道。
“那你们喜不喜欢?”黄莘儿反问?
“喜欢。”两人异口同声的说着,三人对视几眼噗嗤笑了起来。
“好了,我们快过去吧。”黄莘儿让黄义把图纸收好,三人没一会来到了昨天放木材的地方。
“姐,我知道,是不是要用刀把木头都切成纸上的形状?”黄义和黄菲儿抬起一块木头放在一旁问道。
“嗯,没错。”黄莘儿笑着夸赞黄义,手上的动作不停,黄义还小,虽然知道看图可是纸上的数字他们肯定是不明白的,水车的尺寸虽然不是太严格,可也要做的差不多大小才行。
家里没有尺子,黄莘儿便学着古人用绳子打结来计算长度,大体的把各个部分所需要的长度都量好,指挥着弟弟妹妹先把这些木头切成块。
等各部分需要的材料都切的差不多了,黄莘儿便拿着刀子左削右砍的把刮水的刮板率先做了出来,刮板比较相对来说比较小,便交给力气最小的黄菲儿来做,“菲儿,那堆木块是做刮板的,你就比着我给你的这个做就成。”
“哎,好。”黄菲儿接过刮板,跑到那堆木块那儿专心做刮板去了。
“姐,我呢我呢,我也要帮忙。”黄义不甘落后,跑到黄莘儿面前晃悠找存在感。
擦了擦汗,黄莘儿笑着对黄义说道:“少不了你的,喏,这个是水车轮子上支撑的木条,可是水车制作成功最重要的一部分了,小男子汉,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
“好嘞,保证完成任务。”接过木条,由于木条是长度最鲜明的,不用说,黄义就自动找到木块堆,拿着刀子仔仔细细的削起来。
看着这两个鲜活的人儿,黄莘儿心里暖的发涨,他们是自己在这里除了黄奶奶之外最重要的人了,这次水车建成要是能成功引起牛老贪的注意,一定得想办法找一条能走出这个贫穷的山村的道路才是。
三人分工合作,做的自然也快,黄莘儿把木楔子都削好就开始组装水车了。
没有雨,家里的人也就闲了下来,黄莘儿姐弟三个起得早,没吃早饭就出去了,家里的两个儿媳妇一个赛一个懒,都想着反正黄莘儿会做早饭,自然都一觉睡到自然醒。
结果可想而知,老三家媳妇醒了以后到厨房找吃的,厨房里空荡荡的,一点热气都没有,老三媳妇顿时火冒三丈,敲响了黄家二老的门。
黄老头披了衣服推门出来,见是老三媳妇,问道:“这么怎么了,一大清早起来折腾?”
“公公,我看黄莘儿现在真是越来越长脸了,早饭都不做就跑出去偷懒,您可得好好管教管教。”老三媳妇尖利的声音一传出来,黄家人都被吵醒了,一个个面色不善的从屋子里走出来。
“怎么回事,老大家三个孩子都去哪了?”黄老头没看见黄莘儿姐弟三个,眉头一皱就要发火,这还真如老三媳妇所说,大清早就跑出去躲懒了?
“老三,你去找找。”黄老头指了指一直站在后面看戏的黄海说道。
“我?为什么让我去啊。”黄海不情不愿的问。
“你一天到晚待在家里不出门,别把你懒死。”黄老头恨铁不成钢的指着黄海劈头盖脸一顿骂。
黄海撇撇嘴,“去就去,骂人干什么。”说罢拖拖拉拉的出了门。
围着村子找了一圈没找到人,黄海更是烦的要命,这三个熊孩子跑到哪里去了,待会儿让他找到非好好收拾一顿才解气。
这样想着,黄海接着围着村子转悠,肚子饿的咕噜直叫,一边捂着肚子,一边沿途喊着黄莘儿姐弟三个的名字。
村里人好心提醒黄海,早上看到他们三个去了后山,想到后山路途虽不遥远,但爬上去还是要费一番力气黄海更是满目愁容。
不过想到老头子说了找不到人就别回来,黄海一咬牙还是去了。
“黄莘儿,黄义,你们在在哪儿呢?”黄海沿着上山的小路继续一路喊着姐弟三个的名字。
“姐,我听见三叔的声音了。”黄义耳朵尖,一下就听出了黄海的声音,忙提醒了黄莘儿一声。
这时三个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没有了杂音听的自然清楚,黄莘儿便也听到了黄海拉长的音调。
“来,跟我把这个抬走。”不想让黄海看到,黄莘儿叫了弟弟妹妹把组装了一半的水车抬到茂密的林子里去,然后三个人回到木材堆里继续削削砍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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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小兔崽子。”黄海气喘吁吁的爬上山来,此时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骂出来的话也是软绵绵的,别说收拾人了,老样子要被他们三个收拾也是有可能的。
“三叔来了,渴不渴,我带了水要不要喝点。”黄莘儿悠闲的模样更是刺激了黄海,“不喝!”黄海高声拒绝,说完又有些后悔,这里也没有吃的,喝点水塞塞牙缝也好啊,现在拒绝的话都说出去了再反悔也太丢面子了。
“好吧,那我们只好自己喝了。”黄莘儿把水递给弟弟妹妹,很少见自己三叔这般狼狈,黄义黄菲儿故意做出很夸张的吞咽动作,“真好喝。”黄义笑嘻嘻的说道,这样更是气的黄海直翻白眼。
“你们,你们三个小兔崽子,不干活,跑到后山来凉快偷懒,我这就回去告诉你爷爷去。”黄海受了三个小鬼的气,威胁他们要去告诉黄老头,想以此来让黄莘儿他们怕了,恭敬地把水送上来。
不过他的愿望落空了,黄莘儿巴不得这事儿让黄老头知道呢,仅靠她一个人的力量根本无法把水车安放好,还是需要黄家人的帮忙的,便道:“那就劳烦三叔了。”
黄海被这话一噎,咽了咽口水,冷哼一声甩袖离开了。
“姐,三叔要去跟爷爷说了,我们的水车还能做出来吗?”黄义不知道黄莘儿的心思,以为自己做了错事,小心翼翼的问道。
“别管他,让他说去,我们做自己的就行。”黄莘儿心疼的拍拍黄义的小肩膀,“就算爷爷反对,也有我顶着呢,你就不用担心了。”
“姐,你不要跟爷爷顶嘴啊,上次你被家法处置,身上都被打伤了,我们都很心疼。”黄菲儿担忧的看着黄莘儿说道。
“好了,放心吧,我有那么傻吗?”上次是没有办法,要是不扮傻,哪能这么简单就把那门讨厌的婚事延期呢。
“来,跟我把水车抬过来,我们继续。”黄莘儿指挥着弟弟妹妹,幸好才组装了一半,三个人还能抬得动,等完全组装好了恐怕他们连抬都抬不起来了,更别说弄到河边去了。
所以黄海去告诉黄老头还是很有必要的,到时候自己把老神仙那一套搬出来,还怕这些封建迷信的人不听吗?
继续手里的动作,黄莘儿打算在黄老头赶过来之前就把水车组装完了,不然到时候黄老头恐怕不会听信自己的话。
“加把劲。”黄莘儿鼓励道。
和黄莘儿这边其乐融融的气氛不同,黄海跌跌撞撞的下了山,一路骂骂咧咧:“还说我偷懒,这三个小兔崽子才是真偷懒,不知道搞些什么,我非和老头子仔细说说才行。”
黄海平时还算注意形象,现在整个都饿的不行了,说话也不利索,只能在嘴里嘟囔:“还敢不给我水喝。”
好歹是回了家,老三媳妇给他留了饭,他狼吞虎咽的往嘴里扒了几口,总算有了点力气。
“人呢?”黄老头皱眉问道:“怎么没跟回来?”
“在后山呢,我就说他们在偷懒,爹你快去瞧瞧吧,我根本说不动他们。”黄海夸大其词的说道。
黄奶奶满目担忧,这三个孩子,可别出事啊。
“还请不回来了?”黄老头一听,怒气冲冲道:“我亲自去看看。”
第二十七章水车(中上)
黄海吃完饭一抹嘴,绘声绘色的说道:“爹,你是不知道,我在村子里找了好几圈都没瞧见他们,还是村里人告诉我他们在后山的。”黄海喝了口水,继续说着:“我到了山上一看,嘿,这三个人正坐在后山的树底下凉凉快快的不知道玩什么呢,我累成那样,他们连口水都不给我喝,我可是他们三叔!”
黄奶奶怕黄老头生气,又见黄海并没有说出黄莘儿做水车的事儿,怕坏了黄莘儿的事,也就忍着没说。
谁知黄老头听了黄海的话,一拍桌子:“真是反了他们了,带我去找他们!”
“爹您别生气,我这就带你过去。”说罢嘴角勾起一丝得逞的笑容,估计心里想着怎么看刚才那几个小兔崽子出丑呢。
“行了,你们都别跟着了,妇道人家跟着去做什么。”黄奶奶本想跟上去,却被黄老头制止了,两个儿媳妇脸上都露出好可惜的神态。
“唉,老头子,你跟三个孩子计较什么?”黄奶奶拉住黄老头,想着拦住他不让他过去,谁知黄老头吹胡子瞪眼道:“你知道什么,莘儿那丫头都让你惯成什么样了?目中无人,连他三叔的话都不听,我再不去管教管教,改天她嫁到婆家去,谁看她脸色?”
黄奶奶无法,只得松开黄老头,想着待会跟在后面,看看莘儿有没有做她说的水车,若是做了还能帮着说两句话。
想通这事,黄奶奶便道:“老头子,那你去吧,别说重话,都是大闺女了。”
“哼!”黄老头冷哼一声,拂袖随黄海去了后山。
黄奶奶随后也准备跟了上去,谁知老二老三家的媳妇也不是省油的灯,非要跟着一起去凑热闹,怕待会跟不上,黄奶奶只好拿出长辈身份压制她们:“你们两个干什么去,什么忙都帮不上不说,去了还得添乱。”
“娘,您瞧您这话说的,我们怎么就添乱了。”老三媳妇不满的说道。
“老三媳妇,你这几日越发猖狂,老婆子我的话你都不听了。”黄奶奶这话一出,原本想着添两句的老二媳妇也就止了声。
见两人虽然神色间还有不满但总归是不会跟上来添乱了,黄奶奶这才出了院子,紧赶慢赶的跟在黄老头和黄海身后,只是她毕竟年纪大了,脚步蹒跚,很快落在后面。
“人呢?”黄老头爬上山后先歇了歇,等气喘匀了,这才询问黄海。
“这,他们原本是在这的呀。”黄海回到上午见到三人的地方,却不见三人踪迹,当下一愣,随即在附近四处寻找,依旧没见到那姐弟三人的踪影,怕黄老头责怪,心里也有些慌张,“爹,你瞧,地上还有木头碎屑,就是他们方才留下的。”
黄老头擦了擦汗,顺着黄海的指引看过去,地上是稀碎的木料,的确是有人来过这里,看来刚才黄莘儿三人在这儿留下的碎料了。
“那他们人呢?”黄老头四处环顾,连个人影都没有,他年纪大了,天气又热,爬上山来早就筋疲力竭了,又没见到姐弟三人,此时便有些不耐烦了。
“我去找找,爹,您先在这儿休息。”怕黄老头生气,黄海也不敢偷懒了,让黄老头在这歇着,自己在这片林子里转悠,寻找姐弟三人的踪迹。
“黄义,黄莘儿,黄菲儿,你们三个又跑哪去了?”黄海高声喊到,惊扰了书上休息的鸟儿,扑闪着翅膀从黄海头顶飞过。
“噗,什么玩意儿?”树上掉下几片零碎的树叶糊在黄海脸上,黄海呸了几下继续寻找姐弟三人。
“小兔崽子,这是遛马呢?这一上午把我遛来遛去多少趟了。”黄海脚下踩着的树叶咯吱作响,不敢再往深处去了,便嘴里嘟囔着折了回来,继续喊着三人的名字。
“三叔,我们在下面呢!”黄莘儿听见黄海的声音,让黄义大喊着告诉黄海。
原来是黄莘儿怕水车组装好了不好往下运,趁着还没组装好先和弟弟妹妹把东西往半山腰平坦的地方搬了搬。
总算找到了黄莘儿三人,黄海把黄老头叫过去,入眼的不是三个脏兮兮的小孩儿,而是已经初见其型的水车。
“你们可真能啊。”黄海冷笑着对姐弟三人说道。
黄莘儿没有接话,让黄海一肚子气没处撒,加上黄老头在这儿他也不好发作,便对黄老头道:“爹,你看,我就说他们没干正事吧,您还不信,还在这儿作玩具玩呢!”
“你们三个不在家干活儿,跑出来做这玩意儿躲懒?”黄老头不知道这个水车是做什么用的,还真当是黄莘儿做的玩具,不由怒从中来。
“不是的。”黄义怕姐姐受责罚,忙解释道:“我们没有躲懒,这也不是玩具。”
“那你倒说说,这是干什么用的?不说清楚了你们三个今天就不用吃饭了!”黄老头怒目圆睁,“还有你,你是家里这几个孩子里年纪最大的,不领着他们学好,倒教给他们玩这些东西了,你……”黄老头看向黄莘儿,正待责骂,黄奶奶这时步履蹒跚的赶到了。
“大老远的你来干什么?”黄老头和黄奶奶过了大半辈子,对黄奶奶还是很在意的,看她脸上都是汗水有些心疼了,虽说表情还是不善,但已经有些松动了。
黄莘儿看着直喘粗气的黄奶奶心里也不好受,她知道黄奶奶来是为了她的事,心里感动不已。
“奶奶。”姐弟三个恭敬的叫了黄奶奶,黄莘儿递了一块手帕过去让她擦擦汗,黄奶奶笑着接了过来。
“我这不是来看看吗,你脾气冲,我怕你又跟孩子们乱发脾气。”黄奶奶回应道。
“什么叫乱发脾气,你自己看看,跑到后山做玩具来了,还怪我骂她?”黄老头指着黄莘儿的水车说道。
此时黄奶奶也看到了黄莘儿的水车,更加相信黄莘儿所说的老神仙的事,试想一个从没出过蓝溪村的孩子哪里做的出这东西,便道:“行了,老头子,这事儿莘儿跟我说了,来后山也是我答应了莘儿的,你就别责怪她了。”
黄老头眉头一皱:“这东西是干什么的你就答应她?”
“爷爷,这叫水车,是往地里送水灌溉的工具。”黄莘儿解释说。
“哈哈,爹,你听她说的,送水灌溉,就她一个丫头片子能比道长还厉害?”黄海像是听了天大的笑话一般笑了起来:“道长都说老天爷不愿意开恩了,莘儿又说她做的这个劳什子水车能浇地,您信吗?”
“这不是我做的。”黄莘儿知道他们一定不相信自己,便示意黄义拿出图纸递给黄老头,“爷爷,这就是水车制作的图纸,上次我掉进河里没死成,被一个老神仙救了,这次村里旱灾,他又托梦给我,告诉了我这水车制作的方法,我才循着梦里的老神仙说的把图纸画了出来。”
知道他们不肯相信,黄莘儿只好把老神仙又搬出来,没办法,在这种封建的社会,就要依靠这些怪神乱力之事。
“什么?”黄海听后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的问道:“莫不是这蓝溪村的河里住了一个河神?”
“我不知道,他并没有告诉我他是哪路神仙。”黄莘儿故意将话说的含糊其辞,却让老神仙在他们心里的印象更加神秘了。
听完黄莘儿的话,又看了看手里的图纸和黄莘儿姐弟三个做出来的水车,黄老头心里对黄莘儿将信将疑。
“爷爷,不管怎么样,试一试总是好的,毕竟这天气这么干,在不补救今年的粮食恐怕就要落空了。”黄莘儿适时的对黄老头说着。
黄奶奶也在一旁帮衬:“就是啊,老头子,三个孩子也不容易,这么大的家伙,做出来可废了不少力气,试一试也好啊。”
“谁让他们乱搞的!”黄老头闻言又开始吹胡子瞪眼。
“莘儿,快跟你爷爷说,你们以后绝不这样了。”黄奶奶对黄莘儿眨眨眼。
黄莘儿会意,现在可不是硬气的时候,该忍得时候就得忍才行,“爷爷,我保证。”
所幸黄莘儿态度还好,黄老头儿便勉为其难的答应了:“行吧,那就试试吧,我可告诉你,全村人都看着,到时候失败了丢的可是黄家的脸。”爱面子的黄老头不时提醒黄莘儿。
“嗯嗯,不会给您丢脸的。”黄莘儿点点头。
“先回去吧,这么大的水车,就靠咱们几个可弄不下去,等你二叔回来让他过来帮忙。”黄老头带领一众人从半山腰下去,怕水车被偷走,或者被山里的大型动物破坏,黄莘儿提前和弟弟妹妹挖了陷阱在附近。
“走吧。”黄莘儿叫上弟弟妹妹,和前面的三人一同从半山腰下山去了。
第二十八章水车(中下)
黄家二叔黄河在傍晚时才干完一天的活回来了,黄老爷子把他叫到跟前,“老二,待会你和老三还有这几个孩子去后山,把莘儿做的水车给运回来。”
黄河一早就出去杀猪了,并不清楚这一天发生的事,也不知道水车是什么,便问道:“什么水车?”
黄老头把水车的由来跟黄河说了,黄河神色里没有什么变化,只点点头,道:“行,那我去叫上三弟。”
黄河年轻力壮,又是整个家里唯一一个能挣钱的,所以黄海比较怕他,听见他来这边叫自己一起去后山,也不敢磨蹭了,穿上鞋子就从屋里出来。
“走吧,二哥。”
两人接了辆板车,黄莘儿先去把陷阱扒开,省的到时候旁人没掉进去,自己人反倒掉进去了。
“行了,二叔三叔。”黄莘儿对两人招招手。
虽说是木制的水车,但经不住这水车体积过大,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庞然大物了,黄河还好一点,平时杀猪几百斤的猪都抬过,黄海就比较惨了,平时就懒的干活,哪里搬过这么重的东西,抬到山下脸都憋红了,中途还差点坚持不住把水车扔出去,好在黄莘儿扶了一把,不然她和弟弟妹妹废的这些功夫可真就白费了。
黄海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我说你这孩子是不是傻啊,这么大的东西在山上做,就不怕到时候做好了搬不下来吗?”
自然是想过的,但是不在山上恐怕还没等把水车的大概轮廓做出来就被这些无知的人给阻止了吧?
“辛苦二叔三叔了。”黄莘儿没有接话,只是对两人道了声辛苦了,便率先去了板车一边,扶着水车等待两人休息。
“那个神仙还有没有说别的?”黄河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黄莘儿身边,出声询问。
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黄莘儿稳了稳心神,侧头对黄河道:“没说别的,二叔。”总觉得这个黄家二叔高深莫测的,多说多错,还是保持沉默为好。
“嗯。”黄河点了点头,对身后蹲着的黄海道:“走了,天晚了。”
黄海抬头看了看,也知道这后山晚上危险,不在多做休息,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主动上前拉起板车,在二哥身边还是老实一点为妙。
回到家后,黄家两个儿媳妇还有黄仁都好奇的围着水车左瞧右看,黄奶奶怕他们弄坏了水车,惊扰了老神仙,便道:“都离的远一点,弄坏了你们还能做出个一样的来?”
老三媳妇不屑的轻哼一声,又看到黄家二叔板着的脸也不敢多说什么了,退到一边来。
人都在,黄莘儿觉得这是一个好时机,便趁机对黄老头道:“爷爷,水车还没做好,等做好以后就可以下水了,不过我虽然水性还好,但这水车过于庞大,我力气也小,到时候恐怕还要二叔三叔的帮忙。”
黄海听了这话不乐意了,“我说莘儿,你怎么这么多事儿?今天为了把这玩意抬回来我都快累死了,你不说感谢,现在还要倒打一耙,提出这么多要求来?”
老三媳妇也跟着帮腔:“就是,装神弄鬼,也不知道忙活一顿有没有用,现在倒在这摆起谱来了。”
二叔黄河一直没有说话,他媳妇儿不知道自家汉子怎么想的,便没有插话,倒是老三媳妇替她说了,“再说了,家里就二叔能挣钱,你这样麻烦他,一天的银子就没了,要是你这什么水车不能解决问题,非但丢了老黄家全家人的脸,还要二叔跟着白白浪费挣钱的时间在这跟你胡闹?笑话!”
黄莘儿没有说话,任由这几个人争论着,黄老头被吵的头疼,喝道:“行了,吵什么吵,妇道人家懂什么?”说实话,一直到现在黄老头都对黄莘儿的话半信半疑,不为别的,就冲老神仙给她托梦这件事,怎么她就这么大的脸能得到老神仙的青睐呢?
“三婶有没有想过水车真的有用?”黄莘儿反问:“若是这水车真的能给蓝溪村村民家家户户把地给浇了,不仅不会丢面子,全村人都会来感谢我们家,以后这水车还能继续造福蓝溪村的村民,即使再遇到干旱,也不会发愁了,而且……”
黄莘儿顿了顿:“而且我们自己家里也有好几亩的地呢,这些粮食钱肯定比二叔一天挣得钱多吧?”
被黄莘儿说的一愣,老三媳妇哑口无言,而听了黄莘儿这番话,黄老头也被说动了,的确,没有水车,他们就只能在家里干等,等着老天爷开眼,下雨给这些庄稼浇水,而水车安下去,如果没用,顶多就是白忙活一场,废了这人力物力,可如果有用,那好处可就多了。
这样一想黄老头觉得还是同意比较好,他是这个家里说话最有分量的,便轻咳两声:“老二老三,等过两天莘儿把这水车做好了你们就帮衬一把,她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很难下水把这么大个物件安好,你们怎么说都是她叔,能帮就帮吧。”
老二黄河没有说话,只点了点头便是应允,老三心里不情愿,但老爹都发话了,他便冷哼一声抱着胳膊站在一旁不语。
“莘儿,我虽答应了你的要求,但是家里的活儿你可不能落下。”黄老头看向黄莘儿,“既然水车这事儿是你自己揽下的,你就要自己负责把它弄好,但家里还有你应该干的活,你不能为此把活儿堆给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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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莘儿心里冷哼,说的倒好听,到时候水车真奏效了看你们怎么办?
“好。”黄莘儿心里虽然不满,但面上却不显,点点头表示同意。
看着黄莘儿倔强的面庞,黄奶奶心里难受,都说没娘的孩子像根草,在这个家里,这几个孩子要是没有她这个半个身子都要进棺材的老婆子看着,估计这日子过的连根草都不如,多好的孩子,怎么就这么可怜见的。
“她爷爷,你看这几个孩子,连早晨饭都没吃就跑去做这个水车,后山那些树,哪棵都得一人合抱那么粗实,几个孩子把树砍下来废了多少力气啊。”黄奶奶说着心里一酸,这样想着这几个孩子真是受了不少的罪吧。
黄老头鼻子一哼,“又不是别人强迫他们去的吧?”
老三媳妇也在一旁帮腔,“可不是嘛,大清早就偷跑出去了,让一家子人跟着挨饿。”
黄奶奶瞪了老三媳妇一眼,“有你什么事儿?饿着你了吗?”
老三媳妇气焰渐熄,现在老三黄海身边不语。
“你看,你生什么气?”黄老头很少见黄奶奶生气,她平时都和善,但生气起来是连他这个一家之主都怕的。
“前些日子你用家法惩罚了莘儿。”黄奶奶面容严肃道:“那天的确是她有错,所以我没拦,但今天,莘儿做这个水车是为了全村人今年的麦子,不管能不能起效,但是有个盼头总归是好的,难不成你要在家干等着,看着地一天一天荒下去?”
黄老头心里一虚,知道自己对这三个孩子的确苛刻了,但还嘴硬道:“这不是还想别的办法吗?”
“办法?”黄奶奶冷声问道:“全家人一起去河里盛了水往地里浇吗?”
黄老头顿时止了声,半晌后才道:“好吧,那莘儿这几日就专心做水车吧,家里的活儿你就不用管了。”
黄奶奶心里松了口气,毕竟最后做主的还是黄老头,要是他死活不听劝,那这三个孩子又要吃苦了。
黄莘儿对两位老人道了谢,便不言不语的继续和弟弟妹妹在院子一角做水车,早点把水车做出来,省的全村人愁眉不展,也能早点摆脱自己现在的困境。
黄莘儿侧头看着满头大汗但毫无怨言的两个可爱的弟弟妹妹,心里给自己打气,一定要早些和牛老贪打上交道才行。
“怎么了姐?要喝水吗?”黄莘儿见自家姐姐看着自己不语,以为她是渴了,这才唤回黄莘儿神游的思绪。
“没事,你两个先歇歇吧,不急。”黄莘儿抬手给两个孩子擦了擦汗,“太阳大,莫晒坏了你俩。”
“没事,姐,我皮糙肉厚。”黄义笑嘻嘻的捏了捏自己身上本就没多少的肉。
黄莘儿看的心疼,“你才多大?正是细皮嫩肉的年纪,瞎说。”
“姐,咱们还是别歇了,待会让三婶看见,又要跟爷爷告状了。”黄菲儿到底对老三媳妇了解,他们三个在这闲聊要是让三婶看见,保证不出一炷香就要把全家人都叫过来。
“嗯。”黄莘儿点点头,往老三家那边看了看,心里冷笑,现在这个时候,这俩人估计躲在屋子里商量怎么对付自己呢吧?
第二十九章水车(下)
不出黄莘儿所料,老三一家两口正在屋里生闷气呢。
“凭什么?啊?你说凭什么吧,这三个小兔崽子啥事不干就在阴凉地里做那个玩具水车玩,倒让别人承担黄莘儿要做的活,我不服气!”老三媳妇一脸怒容,在屋里转来转去。
“行了,转的我头疼。”黄海呵斥了她一声,倒惹得她更气了:“你跟我吵什么?你有本事跟娘去吵,要不是娘天天护着那三个兔崽子,他们能这么神气?”
老三叹息一声:“那你说怎么办?”
两人沉默不语,心里暗自思忖着要怎么应对这件事。
“不行,我去找大哥,他家的孩子弄出来的事,让他自己管教。”黄海从椅子上站起来,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样,冲出门去直奔直奔黄山的屋里。
黄山正倚在床上看着窗外的天空发愣,眼神空洞遥远,不知在想些什么,听到急促的敲门声后回过神来。
“谁啊?”这个时候也不是饭点,谁闲来无事到他这来?
“是我,大哥,黄海。”黄海听到黄山的声音应道。
“海啊,进来吧。”黄山披上衣服,倚在床上等着黄海进来。
“怎么了,老三?”见黄海面色不善,黄山思索着什么事能惹怒他,让他找到自己这里来,估计是那三个孩子又惹了什么是非了吧?
“大哥,莘儿现在是越来越不听话了。”黄海上来就是这么一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的黄山一头雾水,问道:“莘儿怎么了?”
“前些日子人家老李家来探媒那事儿大哥应该也听说了吧?”黄海没有直奔话题,而是想着把黄莘儿最近犯的错都先提一提,道:“大姑娘家,人家婆家来了,饭桌上一点礼仪都没有,这要穿出去丢不丢我们黄家的脸?”
又是面子。
黄山自从腿残废以后,似乎更爱面子了,听了这话脸也黑了,道:“我听说了,莘儿为此还让爹家法处置了,怎么,这次她又招惹是非了?”
“可不是嘛!”黄海故作一脸难为情,“莘儿说她要做水车,给全村的人都浇上地。”
“水车?”黄山不明所以:“她一个小丫头怎么能知道这种稀奇古怪的东西?”
“她说有老神仙给她托梦。”
黄山心里苦笑,这丫头,老神仙怎么可能眷顾她呢?老天爷把她娘的命收了去还不够,又废了他一条腿,他们家从来都是被老天爷抛弃的那一个,又怎么可能会有老神仙进了她的梦,就算有,估计也是假的,只会让她失败,让全村人看他黄山的笑话吧。
苦涩过后,黄山心里唯余愤懑,他觉得黄莘儿这是故意的,明知道自己已经这样了,还要给他没事找事做,便道:“我知道了,老三,你去把黄莘儿给我叫来,我行动不方便,就劳烦你了。”
黄海一听黄山的语气就知道这事有门,便道:“行,大哥,我这就去叫,我这也是怕没人管得了莘儿才把你请出来的,咱爹也说不动她,这要真纵容她把水车做好,让我和二哥去到村里的河中把水车安上,啧啧……”
黄海啧啧几声,接着道:“这村里人肯定都来看,到时候这水车毫无用处,咱家这里子面子可就都没了。”
黄山一阵头疼,越想越觉得黄海说的画面一直都在脑子里盘旋,便道:“行,老三,你快去把黄莘儿那死丫头叫过来。”
黄海目的达到了,心里洋洋得意但面上还是一副我都是为了老黄家好的样子,道:“好,我这就去叫。”
黄山怒发冲冠,只恨自己这双残腿不能下地,不然他非要亲自把黄莘儿叫过来问个清楚。
黄莘儿正在费力的将木楔子用小铁锤砸进水车上,额头上的汗水不停滴落她也顾不上擦,哪里有半分偷懒的样子。
黄海却还不满意,嘴角邪笑着走近黄莘儿,道:“莘儿,你爹找你。”
黄莘儿拿着铁锤的手一顿,知道这个只知道偷奸耍滑的三叔一定是不想干自己平时承担的活,把水车的事捅到她爹那里去了。
虽然知道不理她爹,自己在这儿继续做工她爹也出不来,不能把她怎样,但毕竟她爹也是这个世界的亲人,总不能让他受了这个三叔的蛊惑在屋里干生气,白白让黄海看了笑话去吧,便放下手里的铁锤木楔,站起来用衣服擦了擦汗,道:“我这就过去,三叔。”
黄海语气里是止不住的得意,“我说莘儿,你说你干点啥不好,非做什么水车,惹得全家人都不高兴,你要是有时间到后头把猪给喂了,谁还能说你不成?”
黄莘儿心道我岂能如了你的意,“三叔这是哪里的话,我做水车也是为了咱们家,为了整个蓝溪村着想,再说了,我也没有惹全家人不高兴,也不过是惹了三叔三婶罢了。”
“你!”黄海被黄莘儿噎得说不出话,只能指着她的鼻子干生气,这死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这是谁都管不了她了!
“三叔,劳烦让一让,莫挡在这。”黄莘儿挥开黄海指着他的胳膊,直接无视他走开了。
想起自家弟弟妹妹还在那儿干活,便道:“你俩别只顾闷头干活,适当歇歇,喝点水。”
“知道了,姐。”两人异口同声的点点头,全然不理会气的直跺脚的黄海。
黄莘儿知道就这样直接去找自己残腿的老爹肯定除了一顿臭骂之外什么好都落不到,她还没傻到那种程度,现在这个家里唯一能帮得上忙又说话有分量的就是黄奶奶了,叫上黄奶奶,看她爹还怎么阻止她,她就奇了怪了,这个黄山对水车的事一无所知,凭什么就阻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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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老头为自己的地发愁,吃了饭就出去了,估计现在正蹲在田垄上唉声叹气罢。
所以屋里就黄奶奶一个人,黄莘儿敲门进去,看见黄奶奶正眯着眼纳鞋底,不由心头一暖,看这大小和样式,这鞋应该是给自己做的吧?
果然,见她进来,黄奶奶冲她招手,“来了,莘儿丫头。”
“奶奶,屋里暗,您眼睛本来就不好,别再费眼睛了。”黄莘儿接过黄奶奶手里的针线:“您要好好照顾自己才是。”
“奶奶知道,这不是怕没几天活头了,我要是走了,你们几个孩子怎么办?”黄奶奶拉过黄莘儿的手:“这几日你受了不少苦吧?”
“奶奶,您别说这种话,你这才多大年纪,天天念叨自己老了哪行?”
“好好好,不说这个,试试我刚纳的鞋。”黄奶奶笑着把纳好的那只鞋递给黄莘儿。
鞋很轻,但黄莘儿的心却沉甸甸的,这份爱原本不属于她,而属于原本的黄莘儿,她心里有愧。
“试试啊。”见黄莘儿拿着鞋子没有动作,黄奶奶催促道。
“哎,好。”黄莘儿脱下鞋换上这只新的,很合脚,也很舒服,她突然就想通了,既然已经来到这里,她就是黄莘儿,黄奶奶对她好,她便努力让自己变强,也让黄奶奶过上好日子,这就够了。
“正好。”黄莘儿脱下鞋递给黄奶奶。
“行,看来我的手艺还没落下。”接过鞋子,黄奶奶道:“这只还没做好,等做好了我再跟你说。”
“好,奶奶你真好。”黄莘儿前世是女强人,没有体会过在长辈身边撒娇的感觉,现在撒娇起来反倒得心应手。
许是之前的黄莘儿就很少这样,黄奶奶倒也觉得新奇:“你这些日子看着活泼了些,以前可是天天闷声不许的,奶奶看着都担心。”
“以后不会了,奶奶。”黄莘儿道:“自从那次病好了,突然就想开了。”
“对了,奶奶。”黄莘儿这才想起自己过来的目的:“三叔把水车的事跟我爹说了,我怕我爹反对,只能来找您了。”
黄奶奶听了面上一沉,“你三叔估计是又想偷懒了,这孩子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谁知道呢?黄莘儿暗想,黄老头三个孩子,三叔黄海小时候应该很受宠爱吧,不然也不至于养成这种懒惰的性格。
“我跟你过去,说说你三叔去,还有你爹,天天就知道管闲事。”黄奶奶在黄莘儿的搀扶下穿好鞋子一起从屋里出来,正好碰见黄海。
“怪不得我去大哥那儿没见到你,感情你到你奶奶屋里了。”黄海阴阳怪气的说道。
“黄海,怎么说话的?”黄奶奶眉头一皱,往日慈祥的样子瞬间被严肃代替,吓得黄海不敢说话了,片刻后才道:“反正大哥叫莘儿过去,我就是个传话的,娘,你骂我干什么?”
没打你就不错了,黄莘儿心道,在这么穷的家里都能养出这种二世祖的性格,这要是出生在有钱人家,还不知道要干多少伤天害理的事呢!
“我知道,我跟莘儿一起过去。”黄奶奶侧头对黄莘儿道:“走吧。”
黄海悻悻的不说话,只在身后对黄莘儿指指画画。
装作没看见,黄莘儿不理会黄海,搀扶着黄奶奶去了黄山的屋里。
第三十章撑腰
两人进了黄山那屋,黄山没有料到黄莘儿会把黄奶奶叫来,听到声音连看都不看,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黄莘儿,你真是够长脸的啊!你三叔说你谁的话都不听,非要执意做什么水车?我告诉你,我不同意,你少拿老神仙那套来诓骗人,要真有老神仙,怎么你娘还会死,我腿还会残?动动你的脑子吧,老神仙会帮你?”
由于逆着光,黄山只看见进来两个人,并没有看清是谁,还以为是她三叔和黄莘儿,见黄莘儿并没有回话,只当她心虚了,接着道:“别出去给黄家丢脸了,赶紧该干嘛干嘛,家里活儿少了?”
“骂够了?”黄奶奶这才出声,吓了黄山一跳,他犹疑的问道:“娘?”
“嗯。”黄奶奶应了一声,“你为何不同意莘儿做水车?”
“这……”黄山一时语塞,“她能做出什么玩意来,大字都不识一个。”
“你就识字了?”黄奶奶冷哼一声:“整个蓝溪村识字的也没几个,村里人就什么都干不了了?”
果然,有黄奶奶撑腰,黄山也没办法打骂黄莘儿了,被黄奶奶问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黄莘儿心里偷笑,一物降一物,果然自己把黄卖卖看叫过来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娘,你太纵容莘儿了。”黄山眉头紧皱,对黄莘儿道:“既然你奶奶同意了,我也不便多说什么,不过,如果这件事最后没成,你就得干双倍的活儿做补偿,莫让你三叔三婶不满。”
黄奶奶担忧的看了黄莘儿一眼,她虽然同意黄莘儿一试,但毕竟没抱太大的信心,要真失败了这一家子的活儿可都得压在这丫头身上了,她受得了吗?
“她爹,这可是你自己的闺女,你就不心疼?”黄奶奶叹息一声:“别人家的孩子都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就你家这几个孩子,你瞧瞧,谁家亲爹愿意把苦活累活都让孩子们干?”
黄山脸上有些绷不住,的确,他一个残废,什么都干不了,大房的活本就都让黄莘儿一个刚刚及鬓的小丫头承担了,现在自己又提出这样的要求,确实过分了。
正待收回刚才的话,却听黄莘儿道:“爹,我答应你这个条件,要是水车这事儿失败了,我就是干双倍的活儿又如何?”
黄莘儿面容里的倔强让黄山想起了他死去的夫人,果然母女俩都是一个性子,心里惭愧更甚,他不是一个称职的爹啊。
黄奶奶拉了拉黄莘儿的袖子,想劝她别这样跟她爹倔,低个头也就罢了,黄莘儿拍拍黄奶奶的肩膀示意她莫急,接着对黄山道:“爹,既然无事我便跟奶奶先走了。”
黄山点点头,黄莘儿便头也不回的带着黄奶奶出去了。
“莘儿,你干嘛答应你爹啊,你要干双倍的活儿岂不是要累坏了?”黄奶奶一脸担忧的望着黄莘儿。
“放心吧,奶奶,我保证,水车这事绝对没问题的。”
很少见黄莘儿这样自信的样子,和平时的畏畏缩缩很是不同,黄奶奶突然就相信黄莘儿一定能成功了。
“奶奶,我继续去做水车了,早一天下水,就能少一分损失。”黄莘儿将黄奶奶搀扶回屋子,便起身出去了,弟弟妹妹还等着她呢。
姐弟三个马不停蹄,总算将水车做了出来,说实话,在这个落后的年代见到这样的水车每个人心里都很震惊,甚至都愿意相信,真的是有老神仙给黄莘儿托梦了。
“这就做好了?”黄老头仰视着这个十几米高的水车,感叹黄莘儿也是心灵手巧。
“嗯,可以下水了。”黄莘儿自己也对这水车很满意,她并不是专业研究这个的,只是上学时在历史书上老师曾提及过,她有个大概的印象,最终做出来,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明天吧,今天你二叔出去杀猪了。”黄老头对黄莘儿道:“明天让你二叔三叔和你一起去。”
“好。”黄莘儿此时筋疲力竭,要让她现在下水估计她连游的力气都没有,所幸下水之前家里的活儿都不用她干,便领着弟弟妹妹回屋睡觉去了。
老三媳妇看的咬牙切齿,做出来再好看有什么用,还不是花架子,还有脸睡觉,让她去准备晚饭,哼,既然明天水车下水,那她非多叫些人去看黄莘儿的笑话才能一解心头之恨。
晚上二叔回来时,黄奶奶到黄莘儿屋里把睡得口水直流的姐弟三个叫醒,马上吃饭了,要是不把他们叫醒,这两个儿媳妇还不知又说什么难听的呢。
匆匆洗了把脸,黄莘儿觉得自己总算活过来了,休息够了,不管需不需要自己干活,去帮忙干一点也总归是好的。
黄莘儿去了厨房把饭菜都端出来,期间收获了黄家二婶三婶无数白眼,不过她也不在意,等人都齐了才坐在桌前。
“明天老二不用去杀猪了。”黄老头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嚼着,“你也看到了,莘儿的水车做好了,明天就能下水了。”
“嗯。”黄河点点头表示应允。
“二哥,你就这么答应了?”黄海不敢置信的放下手里的筷子:“你一天能挣多少钱啊,就这么搭进去,去安那什么破水车?”
“嗯。”黄河只低低应了一声,接着吃饭,不理会怒气冲冲的黄海。
黄莘儿侧头看了她二叔一眼,不知道这个深不可测的人心里正在想什么。
“吃饭,这件事就这么定了。”黄老头敲了敲桌子,他还能不知道自己儿子怎么想的?估计是又想偷懒了。
黄海不情不愿的拿起筷子,心里不知在盘算什么。
晚上大家各自回了自己屋,老三媳妇对黄海道:“家里这些人都怎么回事?这次怎么这么支持那小妮子?”
黄海吃饱喝足舒坦了,躺在炕上本来美滋滋,听了这话干脆坐了起来,“谁知道?二哥连钱都不挣了。”
“明天我非找人来看看黄莘儿是怎么把牛皮吹破出丑的。”老三媳妇脸上的表情有些狰狞,道:“就她那一副丧门样还有老神仙给她托梦,呸!”
“行了,别骂了,你骂她就骂她,别扯上老神仙,万一是真的别报复到咱身上来。”黄海叹息一声接着躺下:“赶紧把灯吹了睡觉吧。”
老三媳妇也不是先进的人,自然也迷信的很,念叨了两句老天爷保佑便吹熄了油灯爬上炕去睡觉了。
第二天一大早,一家人吃了饭开始为水车下水做准备,知道老三懒得很,二叔黄河便和黄莘儿先把水车用板车拉去河边了。
老三媳妇不甘落后,见大家伙都走的差不多了,忙到蓝溪村各家各户宣传,“哎,我大哥家的莘儿研究了水车,大家伙儿快去看看吧。”老三媳妇逢人就说,话里特意指出是黄莘儿自己做主做出来的,这样水车失败了大家可都得看她的笑话了。
“啥?水车?”村里人不明所以,都好奇的问道。
“可不是嘛,这不是道长说老天爷不愿意给蓝溪村下雨吗?莘儿就想出了这个办法,说是能给大家把地给浇了。”故意说的神乎其神,老三媳妇可谓耍了一顿好心机啊,把事全推到黄莘儿身上,这样黄莘儿做的保证水车不能完成,村里人一定会对说大话的黄莘儿有所不满,这样老三媳妇儿的目的可就达到了。
“什么?她不是刚刚十几岁?”村里有人对此事持怀疑态度,“你说这是她想出来的办法?”
“可不是嘛,我可不敢做这种保证。”老三媳妇故作自己没那本事的样子,村里人的好奇心都被勾起来了,纷纷赶到了河边,远远就瞧见那个十几米高的水车了。
“呦,大家伙,这黄莘儿倒真是有本事。”有人感叹道。
人群呼啦啦的赶过来,黄老头自然注意到了,瞥了一眼人群中的老三媳妇,给她一个警告的眼神,本想着趁着天还没大亮把水车悄无声息的安上,试试效果,他的倒好,把全村人都弄过来了。
“老黄,这是要造福咱全村的村民啊。”有人冲黄老头喊到“这玩意真能把我们的地给浇了?”
黄老头脸一沉,他现在怎么说?答应?那万一水车没有用到时候他的老脸往哪搁?不答应?可全村人都在这儿直勾勾的看着,估计大多数都在等着看笑话吧。
黄莘儿笑着对一众村民道:“自然,保证家家户户都能浇上水。”
“莘儿!”黄老头瞪了她一眼。
“你就是做水车的丫头吧?”方才那人接着搭话,“行,有了你这句话,到时候真成了,我指定好好报答你。”
“咳咳。”黄老头咳嗽两声看向黄莘儿示意她别再多说了。
“老三呢?”黄老头一直没看到黄海,此时水车就要下水了,他竟还没来。
“我回去看看。”黄海比较惧怕黄河,让黄河回去看看也好,黄老头便点头应允了。
大概过了一刻钟,黄海才在黄河和黄奶奶的催促下姗姗来迟。
“哎呀,催什么催,又不是不来。”黄海不情不愿的走到河边。
第三十一章河神
“二叔,我们开始吧。”不想理会三叔黄海的嘴脸,黄莘儿只对匆匆赶来一直一言不发的二叔道:“先把水梯放下去吧。”
水梯是方便待会把水车安装好有支撑的东西,不然三个人待会浮在水里会很费力。
“嗯。”还是一样的沉默寡言,二叔黄河只是嗯了一声便脱了外衫跳进水里。
水梯不大,黄莘儿和黄河两人便足以把它安好。
岸上的村民议论纷纷,“老黄啊,这架势倒是挺大的,你说的这水车还当真能顶用?”
黄老头面露难色,但这种时候他总不能怯场,便道:“一看便知到了。”
两人正在湍急的水流里尽力稳住身子将水梯放好时,前两天在村里做法的道士也来了,村里人对这位能和老天爷打上交道的道长很是尊重,纷纷与他打招呼。
那牛鼻子老道前两天坑了村民的钱,非但没求到雨,这太阳反而更猖狂了,现在站在一众村民里居然一点也不害怕,还是一副装神弄鬼的样子,见黄莘儿两人不知在水里干什么,便侧头询问一旁的村民,道:“这两人这是在做什么?”
“道长有所不知啊,这水里的丫头说是要在河里安一个水车,这样就可以把水送上去给村里的地浇水了。”村民对他敬重,自然知无不言,很快牛鼻子老道就了解了事情的大概。
这老道眼珠子一转,开始攒动蓝溪村这些无知的村民:“各位各位,大家听我一言啊。”
村民正看水下的两个安水梯的人看的起劲,闻言纷纷将目光移向道长:“道长,不知有何事?”
牛鼻子老道一甩手中的拂尘,捻了捻胡子,道:“前几日做法不灵,大家可知为何?”
好奇心起的村民目光期待的看向道长,问:“为何?”
“就是因为大家在我做法的时候太过喧哗,吵的老天爷烦躁不已,自然不愿意给我们下雨。”道长这个责任推的可叫一个好啊,要不是黄莘儿现在在水里挣扎,估计要拍手叫好了。
“啊?”村民一听这话,都陷入回忆,回想自己当天有没有大声说话,这一想还真是,那天可是第一次见祭坛,都好奇得很,加上都想看看道长是怎么做法的,各种惊叹就没停过,脸色的表情可谓精彩纷呈,那老道看了神色里透出一股得逞的笑容。
又很快收敛了,继续道:“大家可能不清楚,神仙最讨厌的就是我们这些凡人无故去打扰他们,他们都是清心寡欲之人,不喜欢这些世俗之事啊。”
“这……”村民互相对视,不知道长这是何意,只听牛鼻子老道自己倒说了这次的意图,“这河里可是住着河神,你想想吧,我们一群人围在这吵闹不说,就单说水里那两个人,竟然妄图往水里放这么大的物件,能不惊扰河神吗?”
村民一听当真如此,老天爷不下雨,已经让村里干成这样了,要是再惹怒了河神,河神一气之下把水都收回去,那可真真是大旱了呀!
“不行,我们不能任由他们在这里胡闹了,必须阻止他们。”听完道长的话,人群里发出一声长吼,“不能让黄莘儿在水里安水车!”
有了带头的,牛鼻子老道的意图便达到了,嘴角嗜笑推到一旁,冷眼旁观这一群无知的村民。
而此时黄莘儿和黄河安装水梯正在一个极其重要的环节,根本无暇顾及河岸上那群吵闹的村民。
黄奶奶看不下去了,让黄义卯足了劲儿喊到:“别吵了!”
果然刚才吵闹的村民都静了下来,看着黄义和黄奶奶的方向。
被一群人看的红了脸,黄义见奶奶安排的活儿完成了,忙躲到黄奶奶后面,黄奶奶笑着拍拍他的头:“平时虎头虎脑的,现在怎么怂了?”
黄义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
黄奶奶笑了笑,这才回应一众村民,道:“大家这般吵闹,岂不是让河神更烦?”
黄奶奶的话咄咄逼人,让很多人意识到了自己现在的行为,但还是有人不服气:“黄奶奶,我们若是不阻止,让你家莘儿把水车安上,河神到时候怪罪,一村人还要跟着渴死吗?”
黄奶奶笑笑,“不会的,你们可能不知道,莘儿能做出这水车还要多亏河神的帮助呢。”
“什么?”村民不敢置信,瞪大了眼睛问道:“这水车的由来难不成还真与河神有关?”
“真让你说着了。”黄奶奶继续道:“大家可知前些日子我家莘儿不小心掉进水里了?”
“谁能不知道?听说是因为有心上人不想说亲一心求死?”村里人就爱听这些闲话,只是没想到这黄奶奶倒是拿到明面上来说了。
“大家先别急,听我说。”黄奶奶见人群里又传来嗡嗡的说话声,忙道:“那次莘儿落水可谓惊险万分啊,莘儿说自己当时明明已经沉下去了,谁知等醒来时却平躺在岸边,还见到了一个白胡子,胖乎乎的老爷爷。”
没想到黄奶奶还是说书的一把好手,这话说出来把村里人的注意力全吸引过来了,还有人催促道:“然后呢?”
“这事本不该跟大家说,但现在这种情况不说不好,我先道一声冒犯了。”黄奶奶冲着蓝溪村河水的方向拜了拜,这个举动提醒了村民,有人问道:“这白胡子的老头莫不是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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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奶奶点点头:“不错正是如此。”
村民正待惊呼,又想起方才道长说过这些神仙怕吵,生生止住了,接着问道:“那后来呢?”
“这次村里干旱,老天爷不给雨,河神虽然归老天爷管,但是心里总归是想着他养育的我们这些百姓的。”黄奶奶道:“老神仙救过莘儿一命,也算有缘,估计是怕吓到我们这些没见过他的人,这次便给莘儿托梦,告诉了她这次干旱的解决办法。”
村民你看我我看你,对自己刚才的行为感到不知所措,小声询问:“所以这水车是河神告诉莘儿的?”
“正是,河神把水车的大概告诉了莘儿。”黄奶奶点点头,道:“不然她一个小丫头,怎么就会这个了?”
“哦。”村民了然,随即夸赞:“那莘儿也很厉害啊,只是听河神说了一遍就把这么大的水车做出来,要换做是我,肯定梦醒就忘了。”说罢不在阻挠黄莘儿和黄河,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
黄奶奶松了口气,总算把这些人说通了。
黄莘儿知道这一定是黄奶奶的功劳,心里感激,手下动作不停,继续和河水奋斗,感觉自己的手都要被这湍急的水流冲麻木了。
不过这样也好,等水车安上,就不怕转不动了。
“二叔,来。”只差最后一步了,黄莘儿给了黄河一个信号,两人一起用力一推,各自将手中的木楔子砸进水梯,水梯便稳稳当当的在水里安好了。
水梯下河完成,黄莘儿已经筋疲力竭,费力的爬上河岸,见村民一个一个都用歆羡的目光看着她,黄莘儿并不知道刚才黄奶奶把河神给她托梦的事告诉了村民,毕竟河里水流声太大太嘈杂,所以她对岸上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大家都散了吧啊,下午有想过来的再过来。”黄奶奶招呼着大家给黄莘儿让出一条路,要是再下水,估计这孩子得累晕过去。
“奶奶。”黄莘儿挣扎着站起来,和黄奶奶一起回家去了。
黄家老二媳妇今天倒是没有生事,想来是昨天被黄家二叔警告过了,连家门都没出,老老实实在家里给大家做饭。
听到动静出来迎接,“回来啦?”
黄河点点头,他也累得不轻,到井里打了水冲了冲,马上井边的水瓢往肚子里灌了些凉水,这才缓过劲来。
眼见就中午了,老二媳妇进了厨房把饭菜都端出来,大家都静静地吃饭没有说话。
黄莘儿累的不行,和黄义黄菲儿说好了睡半个时辰把她叫醒,便倒在屋里闷头大睡。
而老三家屋里两个人又开始密谋起来。
“老三,这样可不行。”老三媳妇倚在炕上眉头紧皱,“今天我可是打算让村里人看黄莘儿笑话的,咱娘出来这一通说好话,把我的计划都打乱了。”
“你还说?”黄海把门插好,抱着胳膊站在地上,道:“你这样到时候丢的是谁的脸?还不是我们老黄家的,你动动你的脑子吧!”
老三媳妇不服气,也从炕上下来,“你冲我吼什么?有本事你自己去阻止她。”
“我去就我去,下午你看着吧。”黄海不想和自己媳妇吵架,安慰道:“我知道,你不喜欢大哥家这三个孩子,但是有的事你得往远处想想,你这样做还不是要惹得爹娘不高兴了。”
老三媳妇倒也及时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行了,下次我跟你商量着来。”
两人不再争吵,黄海躺在炕上心里盘算着,这河水这么急,下午肯定要自己去帮忙,怎么才能躲过去呢。
第三十二章被感谢
“老三,走了。”黄海一醒来就去敲了黄海的门,黄海想了一中午,应对的方法愣是一个都没想出来。
听见黄河的声音黄海不情不愿的的翻身从炕上下来,慢吞吞的把鞋穿上这才推门出去。
本想着说自己身体不舒服,看到黄河满面寒霜的脸,黄海竟一个字都不敢说了,只能认命的跟上。
老黄家一家几口到的时候,河边已经围了很多人了,河水被太阳晒得热气腾腾,黄莘儿此时已经休息的差不多了,便率先顺着水梯下河去了。
黄河也二话没说,一个猛子扎了进去,唯独黄海犹犹豫豫不肯下水,按他的性格倒也正常,毕竟河边有老树,阴凉的很,这水里蒸的人眼睛都睁不开,他不想下来也说得过去。
黄老头狠狠瞪了他一眼,黄海怕他二哥,相对起来,黄老头这一瞪就不足为惧了,他厚着脸皮道:“爹,这水车安上也没啥用,你快把莘儿和二哥叫上来吧,别在这丢人现眼了不行吗?”
“我看丢人现眼的不是别人而是你!”黄老头上去冲他脑袋就是一拍,“平时你偷懒我也就装作没看见了现在这种时候你还在这说这种丧气话?”
黄海无奈,只能也脱了外衫下了水,被水里的热气蒸的喘不过气来,黄海刚下去没一会就行要爬上岸去,又怕村里人笑话,只能磨磨蹭蹭的来到水梯旁边。
黄莘儿并没有理会他,水车她肯定是搬不动的,这活儿本就是二叔和三叔的,她就拿好了工具撑在水梯上等着。
有几个村民也下水搭了把手,黄莘儿心里还算满意,叮叮当当的把该交接的地方都连好了,水车总算是安好了。
“二叔,可以上岸了。”黄莘儿对二叔黄河点了点头。
黄河扎进水里向河岸游去,黄莘儿有意报复黄海,没有告诉他水车可是有阀门的,她猛的一拉阀门自己快速游开,水车在水流的冲击下转动起来,落下来的水哗的冲到黄海的脑袋上,水流急,这谁就像一盆豆子倾泻而下,砸的黄海嗷嗷乱叫着游开了。
黄莘儿此时已经上了岸,看着狼狈的黄海心里偷笑,心道让你天天偷懒,简直活该。
随着水车的转动,河水汩汩而流,村民们看着水车将水运往小麦地,惊呼:“太好了,水神保佑,水神保佑,小麦地有救了!”
“这水车真的有用啊,能把水送上来,实在太好了!”
“没想到黄家这个小丫头还真有两下子,这下可好了,我家老娘的药钱可就指着今年卖出去的麦子来换了,这几日当真把我急坏了,河神保佑啊!”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说到这里竟老泪纵横。
村民们知道他家的事,一个孝顺的老光棍,为了给他娘治病,家里可真是一贫如洗了,又走不开,只能在家里种地,要是今年这麦子毁了,估计他老娘没钱吃药也真是没救了啊。
“行了,老李,这不都过去了吗,麦子有救了,以后也不用担心没雨了。”村里人纷纷安慰他道。
老李点点头,知道这水车是黄莘儿做的,便对她抱了抱拳:“丫头,我虽然没啥本事但你这次救了我们的地,也救了我娘,以后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地方,你尽管找我。”
黄莘儿对他的遭遇表示同情,听了这话忙道:“李叔不必客气,河神信得过我把水车的方法告诉我,我总不能辜负他的信任,李叔要谢就谢老神仙吧。”
“哎,对对。”老李冲着河水的方向狠狠磕了几个头,看的黄莘儿都疼。
这下黄家老三媳妇傻眼了,谁能想到黄莘儿做的这玩具车真能奏效呢?现在她非但没有让黄莘儿丢脸,反倒因为她的宣传,全村人都知道这水车是黄莘儿做出来的了,后悔莫及。
被水流砸的嗷嗷乱叫的黄海此时也从河里爬出来了,看见水车真能把水通往小麦地,心里不知什么滋味儿,之前他百般阻挠,现在可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不过所幸他参与了安装水车这事儿,要是为了偷懒死活不来,估计自己下场会更惨。
黄家老三两口子对视几眼,眼里充满了绝望的神色。
“大家先别急,听我说。”黄莘儿从地上爬起来,衣服没干坐在地上粘了一身泥巴,她也浑然不在意,只道:“水道大概的位置我都挖好了,只要顺着我挖的水道继续挖,通到自家田地里去便好。”
蓝溪村村民群情激动,对着黄莘儿一个小泥人一顿千恩万谢,到了最后竟集体叩拜河神。
黄莘儿无奈,哪里有什么河神,明明是她从现代带过来的好吗?圣诞老爷爷,这次我可好好给你做了把宣传啊。
虽然最后大家感谢的是河神,不过至少大家以后对她能稍微尊重些,想必接下来去找牛老贪,也会方便一些吧。
黄莘儿默默从人群里退出来,不经意间看到一直站在角落里的牛鼻子老道。
那老道阴狠的模样未来得及收起,被黄莘儿看了个正着。
两人对视以后那牛鼻子老道脸色可谓青红交加,又瞪了黄莘儿一眼,见大家都沉浸在麦田通水的喜悦中无暇顾及他,忙灰溜溜的逃跑了。
黄莘儿摇了摇头,可惜了黄老头交上去的那些银子了,白白送给了这个臭道士。
不再想这些,黄莘儿只看着水里转动着水花四溅的水车,这是她留给这个世界的第一件东西,以后可能还会有更多,一开始她会觉得心里有愧,毕竟这不是自己的东西,就好像偷来的一样,不过她突然想开了,不管怎样得来的,她造福了一方水土,一方百姓,那就是好的,既然老天爷给了她这次重生的机会,她总不能浪费从上辈子学来的东西吧,不用岂不是傻了?
想通了这事,黄莘儿便不在河边多做停留了,她要回去好好洗个澡换身衣服去,这些日子可把她折腾的不轻快。
“莘儿。”黄莘儿听到身后有人叫她,止住脚步,回头看向来人,“二叔?”
“嗯。”黄河点点头:“这次多亏你了。”
“二叔的功劳也很大。”黄莘儿是由衷的感谢黄河的,毕竟如果没有他的支持和帮助,黄莘儿自己是无论如何也成功不了的。
不知道二叔到底是怎样一个人,说他严厉,可从没见过他对自己有什么苛刻的地方,她还记得刚来的时候黄河给了她一碗肉汤,现在又这样帮自己,看不出来他是一个疼爱孩子的人啊。
一路无话,两人回到家中,黄莘儿打了水回到自己屋里洗洗刷刷去了。
一身疲惫除去,黄莘儿仿佛得到了新生,躺在床上思索着怎么和牛老贪搭上线。
这次她实在太累了,根本无暇顾及河边的村民里有没有牛老贪,也不知道牛老贪现在知不知道是她把水车安上的,按理说牛老贪的百亩良田被自己救了他该好好来感谢自己。
正想着眯一会,被黄义的大嗓门喊的直接清醒过来了,黄莘儿把衣服穿好推门出去,问道:“怎么了?”
“姐,你瞧,村里人都来给你送东西感谢了。”黄义伸着手指指向院门口。
黄莘儿顺着方向看过去,可不是,村里人正拎着东西侯在门外呢,看见黄莘儿忙叫住她,“丫头,来来来,等你半天了。”
都是庄户人家,没什么好东西,像鸡蛋都是好的了,大多数都是些麸子面,家里种的青菜什么的。
黄莘儿没有接受,“大家都拿回去吧,这又不是我的功劳,我受之有愧。”都是穷人,拿出这些东西来说不定自己就要挨饿了,黄家虽然也穷,但好歹能顿顿吃上饭,不至于和别人家要东西。
“不行,你救了我们的麦子,不感谢哪行呢!”村民执意将东西留下,有的甚至放下东西就要走。
黄老头这时从外面回来了,看见这架势大概也明白怎么回事了,他自然也不会去要这些东西,劝说了几句总算把这些人送走了。
今天黄老头可谓扬眉吐气,好好挣了一回面子,一开始对老神仙的说法不信,现在总算是信服了,夸了黄莘儿一顿,也不是平时那一副嫌弃的样子了。
“行了,你去你爹那屋看看吧。”黄老头见黄莘儿对他的话也不做什么回应,想起之前自己对这三个孩子的态度,顿时没了继续说下去的念头了,把黄莘儿打发走,继续沉浸在今天被村里人感激的气氛中。
黄莘儿心底冷笑,转身去了黄山屋里,黄山正等着她来汇报呢,见她进来,“怎么样,没给老黄家丢脸吧?”
黄莘儿心道一个一个怎么就这么好面儿呢,不想和他多说,只扔下一句:“没有。”便转身出去了,黄山看着黄莘儿的背影心里苦涩万分,看来自己这性格应该改一改了。
第三十三章马小莲
黄莘儿站在田垄上看着水车送上来的水流淌在麦田里滋润着渴了好几天的麦苗,心道总算恢复过来了,前些日子干的这些小麦都蔫哒哒的,现在倒是都挺直了腰板了。
有些欣慰,自己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水不能一直这样灌溉,不然麦子吸收不了,水屯在这儿不但没有作用反倒会把小麦的根都泡烂了,所以黄莘儿这几天就守着各个水道,及时断水,等水都渗进去了再把水道开放,这样既省水效果又好,天这么干,河里的水也不是源源不断的,能省则省吧。
黄莘儿见麦子都恢复的差不多了,跟村民说了一声便到河里把阀门给关上了。
衣服湿了黄莘儿也不好像男的那样光膀子,只能湿哒哒的往家里走,想着快点回去把衣服换了,最好能再洗个澡。
“莘儿?”走的急,听到声音黄莘儿猛的停下脚步四处环顾,见是胡同口一个穿着碎花外衫,面容清瘦的姑娘,黄莘儿仔细在脑子里回想这个人,总算有了点印象,这个人,应该是原主心上人马忠的姐姐马小莲吧?
黄莘儿现在浑身湿透有点狼狈,便抹了抹脸,用手指梳了梳头发走过去打招呼。
“小莲姐。”黄莘儿礼貌的叫了她一声。
“哎,莘儿,这是怎么了,全身湿成这样?”马小莲关切的问道。
“我下了趟河,把阀门关了,这地浇了两三天了,再浇就涝了。”黄莘儿解释道。
了然的点点头,马小莲想起这几日村里人口口相传的水车,她知道黄莘儿喜欢自家弟弟,本就对乖巧的黄莘儿很满意,这次听说了她建的水车救了全村人的麦田,更是对她喜欢的紧,前些日子听说了黄莘儿家和隔壁村的亲事,她还可惜了好久,正好今天碰见黄莘儿,想着不如问个清楚。
黄莘儿头发上的水珠滴落在脸上,正想抬手去擦,却见马小莲掏出帕子给黄莘儿擦了擦脸,“女孩子不要总去水里,我们可不比那些皮小子。”
黄莘儿对马小莲的印象还不错,便客气的说道:“嗯,知道了,小莲姐。”
见马小莲神色之间带了点犹豫,黄莘儿便问道:“小莲姐还有何事?”
马小莲没想到自己什么事儿都表现到脸上去了,都被黄莘儿看出来了,便也不再遮掩,直接问道:“莘儿,前些日子你与隔壁村李家的亲事可是真的?”
被问的一愣,黄莘儿这才想起原主可是喜欢那个马忠的,而且原主好像还经常和马小莲谈心什么的,怕被看出什么端倪,而且自己的确和李家没有定下这门亲事,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那门亲事是无奈之举。”想起老李家那群人黄莘儿就头疼,那天要不是自己机智扮傻这门亲事估计就得定下来了,也亏得当时那几天正赶上农忙,自己在地里晒得漆黑,估计把那个白净瘦弱的李家小哥膈应的不轻,想到这里,黄莘儿便如实将定亲之事告诉了马小莲,将那天的情况与马小莲说了,黄莘儿接着道:“你也知道我们家的事,我要不答应探媒,估计我二婶三婶能把我念叨死。”
说完黄莘儿脑子里浮现出那副画面,不禁噗嗤笑了,马小莲听了以后也挺高兴的,既然是无奈之举,就说明莘儿这心思还在自己弟弟身上,那可不就挺好的。
“那可真是太好了,我听说你要定亲,心里可是难受了好几天呢!”马小莲道:“我还等着你来给我做弟妹呢。”
黄莘儿尴尬的笑笑:“小莲姐莫说笑了。”她虽然不想嫁给李家那个病秧子,但也没想着嫁给马忠啊,那是原主喜欢的人,又不是她的,且不说自己和他连一面都没见过,就说他是一个书生这事,黄莘儿就对他喜欢不起来。
马小莲只当黄莘儿是害羞了,不好意思承认,一脸笑意的拉着黄莘儿的手,道:“跟姐姐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黄莘儿心里呐喊,这位姐姐,我没有啊……
但面上没有露出半点端倪,默默抽回手道:“小莲姐,我先回去了,天色已晚,回去晚了没饭吃了。”
马小莲这才想起自己这次出来的目的,一拍脑门,道:“唉,你瞧我,本想着去地里摘点菜回去做饭的,竟和你聊起来了,看来是我们太投缘了。”
黄莘儿笑着点点头,马小莲的确很招人喜欢,有种大姐的亲切感,就是不知道马忠怎么样,印象里好像并不好相处吧?
晃晃头不去想那些,不管马忠是什么样的人都与自己无关了。
“那我就先回去了,马忠还在家饿着呢。”马小莲和黄莘儿摆了摆手,挎着篮子往北边去了,估计是到地里摘菜去了。
黄莘儿觉得自己皮肤都被水泡的发皱了,有些不舒服,抬头望了望天空,太阳刚刚落下,晚霞满天,火红火红的一片,明天,又是一个大晴天啊。
黄莘儿一边往家走,一边想,这地都浇完了也不见老天爷下雨,要不是自己坚持把水车安上,今年蓝溪村估计这地真得废了。
回到家衣服都有些风干了,黄莘儿进屋换了身衣服出来,饭菜已经上桌了,家里人最近对她的态度有所改善,就连平时咄咄逼人的老三媳妇最近都安静了不少。
“莘儿,头发怎么这么湿啊?夜风凉,当心一会儿感冒了。”黄奶奶满脸担忧,颤巍巍的回屋拿了块干头巾递给黄莘儿,“先围上,等吃完了饭回屋把头发洗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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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多谢奶奶。”黄莘儿接过头巾来围上,感觉果然好多了,刚才让风吹的她头疼,古代都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从出生起这头发就没剪过,所以难干的很。
老三媳妇暗地里瞥了黄莘儿一眼,被黄海瞪了一下这才老老实实低下头吃饭。
黄莘儿只当没看见,等黄奶奶落了座,这才跟着坐下慢吞吞吃着晚饭,顺带照顾着两个弟弟妹妹。
照例给黄山送了晚饭过去,黄山已经很少对她打骂了,这次更是安安静静的接过饭来默默地吃这,黄莘儿还真有些不适应。
“怎么了?”见黄莘儿还没出去,黄山便停下筷子抬头问道。
“你不问问这次水车的事?”黄莘儿对此很是好奇,按理说黄山得自己问问自己才对,没想到就当天自己来跟他说了句没给黄家丢脸他就再也没提过这件事,真是让她有些难以适应。
“莘儿。”黄山放下筷子,“之前是我不对。”
黄山这话把黄莘儿说楞了,她爹这是怎么了?要转性?
没等黄莘儿说话,黄山接着道:“你娘死后,我腿又残了,这些年一直都怨天尤人,只恨老天爷不公,不过最近我突然想开了,我虽然废了,但我还有三个孩子,我不能像你二叔二婶对黄仁那样天天爱护着,但是至少不能给你们添乱啊。”
这话倒说到黄莘儿心坎里去了,其实上次她就看出来了,这黄山并不是大奸大恶之人,只是缺少一个心理导师,估计这几天是经历的事多了自己想开了。
这样也好,省的天天跟他生气玩,“其实你不必这样天天无事可做只顾发呆的,爹。”
只是残了腿,手还是好的,前世很多感动中国人物可是没有手,只靠双脚活下来的。
“莘儿这是何意?”已经很久没有人说他不是废人了,大家都觉得他只能一辈子瘫在炕上,哪里都去不了,现在自己女儿竟然告诉自己,他并不是一事无成的,黄山心里说不激动是假的。
“爹不如试着做手工活儿吧。”黄莘儿实在不忍心看着他一天天颓废下去,便提议道。
“手工活儿?”这是个新词,黄山并没有听说过,一时间好奇的问道。
黄莘儿点点头:“这两天我去找些材料送来,顺带教给爹怎么做。”黄莘儿道:“很简单,爹就当打发时间也好,而且做的好了应该能拿到镇上去卖钱。”
黄莘儿心里盘算着,让黄山做些小板凳,雕些小玩意儿练练手也好,每次进来看着他孤独的看着那一方小小的窗,自己都莫名心疼,可能原主对自己这个爹感情也很深厚吧,所以这些年即使被黄山非打即骂,也从没放弃他,可以原主性子太软了,从不反抗,只知道跑出去哭,所以这个事情才一直没有解决吧?
“好。”黄山点点头,自己的女儿好像不知不觉中变了很多,黄山心里很是欣慰,总归是自己的孩子,黄山还是盼着她好的。
“爹先吃饭吧,我待会过来收拾。”黄莘儿说完便转身出去了,说实话,黄山这屋子里味道实在不好闻,估计黄山这些年是习惯了。
黄莘儿走后,黄山端起饭菜继续吃,吃着吃着咧嘴笑了,以前天天只顾着生气,都很久没有感受这些儿女亲情了,今天得到女儿的关心,黄山心里的确很开心。
第三十四章马忠
马小莲哼着歌谣挎着小篮子进了自家院子,马忠正怒气冲冲的坐在院子里的石桌上等着她,见她进来,气冲冲的说道:“姐,你怎么回来这么晚,我都要饿死了!”
对自己弟弟的脾气了解的很,马小莲放下篮子安慰道:“你不说要吃炒芸豆,姐这不是去地里摘了吗?”
马忠脸色果然缓和了不少,但还是不满的抱怨道:“摘芸豆还要这么久啊?你去了都一个多时辰了,家里又没什么吃的,我能不饿吗?”
“怎么就没吃的了,不是中午才蒸了馒头,你饿了先吃点将就着。”马小莲进屋拿了块馒头递给马忠,被他嫌弃的挥开了,“干吃谁吃的下去,你还是快做饭吧。”
马小莲清楚他的德行,自己掰了点馒头垫了垫,躲在地上收拾今天摘回来的菜,想起今天遇见了黄莘儿的事,便叫了马忠一声,道:“哎,我跟你说啊,你猜姐今天路上遇见谁了?”马小莲故作神秘的对马忠说。
“姐你……我就说你怎么去这么久,你看,又在路上跟别人聊起来了吧。”马忠眉头紧皱着对马小莲说道,“这个点你还跟人家在路边聊天?自己一聊起来什么都不顾又不是不知道。”
被马忠嫌弃了马小莲也不在意,接着说:“哎,你不好奇我遇见谁了?”
马忠没有回应她,马小莲笑笑接着说道:“是莘儿。”
“遇见她有什么好说的。”马忠嗤笑一声,坐在桌边倒了杯水打算垫一垫。
“你瞧你这孩子,人家莘儿可是钟意你,你不也挺喜欢她的吗?”马小莲对自家弟弟这态度很不满意,问道。
“你还说呢,姐,她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弄的全村人都知道,现在可倒好,又跟人家隔壁村的李家说了亲,我的脸都被丢尽了。”马忠冷笑着说道。
“哎呀,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那是我们不了解实情。”马小莲将黄莘儿今天对她说的解释给马忠:“她家的情况你还能不清楚?和李家越好探媒也是无奈之举,莘儿跟我说,那天她可是扮了好一顿丑,把那李家人都给吓跑了,你看人家丫头,还不是为了你?”
这还真不是,马小莲完全错解了黄莘儿的意图,把自己的理解和马忠说了,谁知他还不领情,嗤之以鼻道:“姐,我看她就是变心了,说什么定亲是无奈之举,估计是看上人家的钱了,恨不得马上嫁过去才是。”
马小莲对马忠的话感到十分震惊,“你,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莘儿这些年对你的感情姐姐我都看的清清楚楚,你自己还掂量不出来吗?”
“姐,你就向着她吧,李家有钱你不知道?她再怎么跟你表心志也没用了,变心就是变心。”马忠脖子一梗:“我才不在乎呢,等我考上状元,有了钱,谁还稀罕她啊?”
“你,你,我今天非教育教育你,你看看你说的是人话吗?啊?”马小莲放下手里的芸豆,捡起手边的扫帚,抬手就要收拾马忠。
马忠也不躲,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惹得马小莲更加生气了,本想着就吓唬吓唬他得了,谁知他竟死不悔改,干脆一扫帚就抽在马忠背上。
马忠也没想到自己姐姐居然跟自己来真的,疼的嗷嗷乱叫,“姐,你干嘛啊,至于吗,再说了又不是我先变得心,你要打去打黄莘儿,打我干嘛?”
马忠说着围着院子跑开了,马小莲听了这话更加生气,举着扫帚就是一通追赶,直追的气喘吁吁,“你,你这孩子,书都读到哪里去了?你瞧瞧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啊?”
“我怎么了我,我难道说的不对?”马忠干脆不躲不闪,回到石桌前坐下,“姐,黄莘儿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这么早喜欢她你干脆娶她好了,别往我身上推,我受的嘲笑还不够多吗?”
马小莲本就清瘦,追打了他这么久自然也累的不轻,坐在桌子另一边,喘息了一会才道:“说实话我要是个男的我还真就愿意娶她了,莘儿又乖长的又漂亮,哪里配不上你了?”
马忠白了自家姐姐一眼:“漂亮有用吗?你又不是没听见村里人说的,我娶了她还不得被村里人的闲话淹死。”
马小莲无奈的叹了口气,“你管他们做什么?还读书人呢,怎么连这个都想不开?嘴长在别人身上,还怕他们说掉你一层肉不成?”
马忠浑然不打算听马小莲继续说这个话题,忙道:“打住打住,姐,你快去做饭吧,天都黑了,再不做饭我就饿死了。”
“你这孩子,什么死不死的。”马小莲抬头看了看,果然,月亮都隐隐冒出边来了,马忠也听不进她的话,便叹了口气,干脆不再说这件事了。
等吃完晚饭时,已经月上枝头了,姐弟俩坐在院子里乘凉,马小莲递给马忠一把扇子,好驱赶扰人的蚊子,“小忠,听姐一句劝,这莘儿的确是个好孩子,乖巧又聪明,这次村里干旱,要不是她,咱家那几亩地不也完了?到时候你进城读书,家里把钱都给你了,我还不得喝西北风啊?”
马忠烦躁的扇了扇:“别说了,姐,我们俩真不可能了。”
“怎么不可能了?到时候你考出功名,到她家提亲,把她娶回家,岂不是两全其美?”马小莲耐心劝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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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我真不喜欢她。”马忠实在受不了他姐一直在耳边唠唠叨叨,干脆说出了心里话,“是,她挺乖的,长的也还行,但我就不喜欢她那性格,在家里挨骂了居然跑到我这来哭,你说烦不烦?”
马小莲这次真无话可说了,干脆收拾了东西回屋睡觉去了。
黄莘儿对这姐弟俩今天的争吵一无所知,要是知道马忠这么不喜欢她说不定还要感激他一番,也省了她以后费劲了。
现在她正在给她老爹做以后做手工活儿的工具呢,点着一盏昏黄的油灯,黄莘儿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在这样下去可能她要成近视了,古代也没有眼镜,她还是爱护点为好。
给熟睡的弟弟妹妹掖了掖被角,黄莘儿休息够了继续回到桌前,她是准备做香皂的,虽然香皂还没做出来,但是香皂盒还是可以提前先准备好的。
工具也简单,黄莘儿准备让她爹做最简单的木制香皂盒和稍微难一点的串珠香皂盒,前一种只需她去后山找些木材回来,一把刻刀和磨石就够了,最多再往盒上刻点花草之类的做点缀,黄莘儿正在削的工具就是做串珠香皂盒的木针。
簌簌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似乎被放大了,黄莘儿揉了揉酸涩的眼睛,继续手里的工作,明天就把这些做好送过去。
油灯将熄未熄时,黄莘儿已经趴在那方有些笨拙的木桌上睡着了,许是做了什么美梦,黄莘儿嘴角咧开了一个小小的弧度。
“姐,你怎么在这儿睡着了?这是什么东西啊?”被黄义的大嗓门震醒,黄莘儿迷蒙着双眼从桌上撑起来,伸了个懒腰,这才对发现自己竟趴在桌子上睡了一晚上。
“我的老腰啊。”黄莘儿扶着腰走到门前将门打开,“那东西是给咱爹用的。”清晨凉爽的气息扑面而来,黄莘儿浑身一震。
“爹要这东西做什么?”黄义从没见过这些,自然好奇的很,拿起来左瞧右看。
“以后你就知道了,现在嘛,保密。”黄莘儿点了点黄义的鼻子尖,拿起那些零碎的工具,“我先把这些给爹拿过去。”
黄义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似乎爹在他的世界里只是一个爱乱发脾气的暴躁狂,没有出过院子罢了,他还小,所以尽管尽力去想了,还是想不出爹会拿这些东西做什么。
在黄莘儿来这个世界之前,能和这个爹有联系的估计也就是送饭的原主了,所以黄义现在这个反应黄莘儿倒能理解,拍拍黄义的肩膀,“你去院子里,把我们之前做水车剩下的材料找一找,看看有没有这么大小的木块,送到爹房间,姐先过去了。”
黄义脸上有些挣扎,黄莘儿一狠心就转身走了,她是一家人的大姐,以前他们一家四口没有好好相处,现在就由她来慢慢调节,慢慢让这些人成为真正的家人吧,或许,这就是第一步。
黄山除了吃饭就是睡觉,不然就是发愣,所以黄莘儿进去时他早就已经醒了,哪来这么多觉睡。
有点惊讶于黄莘儿这个时间来,黄山问:“有事吗?”
可能每天发脾气习惯了,这样正常说话黄山自己也不适应,有些别扭。
“给你,这是手工活的工具。”把这些零碎的东西放下,黄莘儿把这些东西的用处一一告诉黄山,黄莘儿看到这个人过中年的老父眼里似乎隐隐冒出了光。
“姐。”黄义站在门口,手里拿着比他手稍大一点的木块,神色怯怯的。
“进来吧。”见黄山愣了,黄莘儿笑笑把黄义叫进来。
以后,就由她来拯救这段支离破碎的亲情吧。
第三十五章识字
自从教黄山做香皂盒也过去有三四天了,黄山这些年什么活儿都不干,手有些生了,学的很慢,黄莘儿也不急,毕竟这事没什么好急的,能让他有点事做,不会觉得自己是没用的人就好。
那天黄义去了黄山屋里,在黄莘儿有意无意的牵引下,两个人关系稍稍也缓和了些,至少黄山暴躁易怒只会打骂人的观点在黄义心里有所改观。
这些都要慢慢来,只是眼下有件事黄莘儿觉得不能再等了,那就是黄义和黄菲儿的教育问题。
这件事还要从马忠进城读书说起。
就在昨天,黄莘儿去后山给自家残废老爹找做手工用的材料时,路过村口见那里人声喧哗,想必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黄莘儿闲来无事打算过去凑个热闹,远远就见到一群人簇拥着一个神色里带点愠怒和不屑的白衣青年,黄莘儿觉得自己心跳突然加快了一下,等反应过来仔细想了想,才恍然发现,这人就是原主的心上人马忠。
刚才那一下心跳可把黄莘儿吓得不清,估计是原主残留的对马忠的感情吧。
不过黄莘儿对这个白衣青年印象可不怎么好,就那副不可一世的表情就让人怎么也喜欢不起来。
远远来了一辆马车,虽不像黄莘儿前世在古装剧里见到的那样富丽堂皇,但在这个贫穷的山村里,能有这样的马车也是罕见之事了,马车顶着一朵大红花,想必今天这事是件喜事。
那白衣青年不理会身边这些人,见马车停下自己掀起帘子就钻了进去。
什么态度!
黄莘儿冷眼旁观,真不知道车子下面这些人怎么脸上还是一副高兴的模样。
马车上响起细碎的铃音,接着渐行渐远,直到看不见影了,人们才说笑着从村口往回走。
黄莘儿不打算和这些人碰面,忙退回一条胡同巷里。
说来也巧,这条巷子正是马小莲回家的必经之路,两人也就打上了照面。
“呦,莘儿?”马小莲在这儿碰见她很是意外,还以为黄莘儿是要去她家呢,“这是来找我还是先小忠?”
黄莘儿尴尬的笑笑,她能说自己只是路过吗?
“小莲姐。”黄莘儿不打算在这个话题上继续,忙道:“方才见村口挺热闹,不知是发生了何事?”
马小莲看了看她的神色,犹豫道:“跟你说了你也别太伤心,小莲姐心可是向着你的,所以到时候一定会支持你。”
什么跟什么啊,驴唇不对马嘴的,黄莘儿有些迷茫,道:“小莲姐这是何意?”
“今天小忠去城里读书了,以后他要进京赶考,在我们镇上的学堂学不到什么东西。”马小莲接着道:“不过你放心,不管他以后能不能考上官,弟妹这个位置我肯定给你留着。”
黄莘儿听完这话对马小莲说了句先走了便落荒而逃,每次遇到她都会让黄莘儿各种不知所措。
且不说她和马忠的事,读书这个字眼在黄莘儿心里炸开,她就说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原来就是上学啊,每天弟弟妹妹都在家,一个去上学的都没有,这怎么能行?
黄莘儿知道,村子里大都是穷人,能有几个上的起学的,但越穷才越要读书,不然以后世世代代都逃不掉贫穷。
这不是黄莘儿想看到的,她一定会走出这个小山村,会让自己的家人过上好日子,自己好歹也是现代来的,只是现在一身“武艺”无处施展,但总有一天会大施拳脚。
所以不能让自己弟弟妹妹输在起跑线上才行,既然上不起学堂,那就自己当这个老师好了。
黄莘儿一路哼着小曲儿去后山找了些材料,挎着篮子回了家,老老实实去厨房做了饭,虽然自己现在在家里的地位稍微有所改变,但是如果不干活,估计家里那两位婶婶又得没事找事了。
吃了饭把弟弟妹妹叫到跟前,迎着两人疑惑的目光,黄莘儿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你们想不想学写字?”
“写字?”两人异口同声的惊呼出声,黄菲儿不比黄义的问题多,还没等再开口,就被黄义的大嗓门压了过去,“姐,你说的是每年过年的时候村里老先生给我们写的对联的那种大字吗?”
这一长串话说出来,黄义自己先被呛到了,“咳咳咳。”
黄莘儿和黄菲儿对视一眼,无奈的摇摇头,黄菲儿细心的给黄义倒了杯水,待黄义长舒一口气缓了过来,不好意思的红着脸问,“姐,是不是啊?”
黄莘儿笑着道:“是是是,瞧你激动那样儿。”
黄义羞涩着挠挠头,黄菲儿放下手里的杯子,替黄义说道:“姐,你就别卖关子了,快与我们说说吧。”
两人的反应让黄莘儿心里有了底,道:“你们两个也到了上学的年纪了,只是咱们家里也没钱,不过姐姐可以教你们写字,你们愿意学吗?”
黄义忙道:“愿意愿意!”
黄菲儿到底比黄义大了两岁,心里疑惑:“姐,你也没上过学堂,怎么会识字?莫不是你偷偷与马忠哥哥学的?”
黄莘儿可不想和马忠扯上关系,这要以后传出去,估计又有不少村里人说闲话,想了想才道:“不是,你还记不记得那个教我做水车的老神仙了?”
黄菲儿恍然大悟:“啊!是他教你的啊,这个老神仙可真是我知道的最好的神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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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莘儿心道你还认识很多神仙不成?这话要是拿到现代去说,估计要被笑掉大牙,不过在这封建迷信的地方,应该大多数人都会相信吧,毕竟水车就是一个鲜明的例子。
黄莘儿就此打住,转移话题道:“如果你们愿意的话,每天就早点起床,一起跟我学写字,如何?”
“太好喽,我以后也会写字啦!”黄义高兴的欢呼,黄菲儿脸上的笑意也不减。
笑着拉住兴奋不已的黄义,黄莘儿道:“你的大嗓门,太吵姐姐的头都要被你吵大了。”
黄义忙捂住嘴,半晌才松开一点,道:“姐,你的头大了还能记住老神仙教你的字吗?”
黄莘儿噗嗤一声笑了,什么跟什么啊。
第二天姐弟三个便开始了这场写字识字之旅。
还是上次黄莘儿画水车剩下的直,还有三块炭条,条件是艰苦了点,不过家里这么穷,她的事业还没开始,肯定拿不出钱去买笔墨纸砚了,将就着用吧。
炭条是黄莘儿用磨石磨好的,形状和后世的笔差不多,拿在手里正方便,一端磨尖,这样写出的字也好看,而且也省纸,一举两得。
黄莘儿怕炭条把两个小屁孩的手弄脏还细心的用布裹了一下。
“姐,你可真厉害。”两人心满意足的拿着纸笔,端端正正的坐在桌前,一副好学生的样子,还不忘夸奖黄莘儿。
“好了,我们开始吧。”黄莘儿正色道,三人便收敛了神色,开始学习。
“今天学习你们人生中的第一个字,黄。”黄莘儿在自己的纸上写下一个黄字,给他们看,她的字写的大,为的就是方便他们看清这个字的一笔一划。
自己学的毕竟是现代简体字,幸而黄家有族谱,黄莘儿昨天在挂族谱的墙上看了,基本就是中国古代繁体字,自己一个现代高材生,学起来基本没什么压力。
“这是我们的姓氏,今天的目标就是把它学会。”黄莘儿严肃起来倒真有点老师的味道。
两人学的认真,一笔一划的在纸上描摹。
“横要从前往后写。”黄莘儿指出两人的错误,“来,到我身边来,一边站一个。”
两人乖乖走到黄莘儿身边,仔细的看着黄莘儿的动作。
“横要平,竖要直。”黄莘儿耐心的教导:“笔画顺序也要记好。”
两人看黄莘儿写了几遍,又回到位置上坐下,一笔一划的想着方才黄莘儿教的顺序,看着黄莘儿的字认真的写着。
从一个一个歪歪扭扭的字变得逐渐工整起来,两个学生可谓激动不已,一个早上的成果还算说得过去。
吃过早饭,两人打算趁热打铁,再练习一会。
黄莘儿怕两人太累,便道:“先歇一歇,这事不急于一时,不如现在先跟姐姐说一说你们的梦想,如何?”
“梦想?那是什么?”黄菲儿不解的问道。
“梦想就是你们以后想干什么?”黄莘儿解释道。
黄义举起手抢答:“我先说我先说!”
“行,你先说。”黄莘儿笑着把他摁在凳子上,“坐好了,别激动的摔下来。”
嘿嘿一笑,黄义道:“以后,我想当一个大官。”
“为什么?”黄莘儿问道。
“这样我就可以保护姐姐不受别人欺负了。”
听了这话黄莘儿鼻子一酸,说梦想,其实这两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并不能说出什么远大的来,可这样凭他们能想出来的梦想却让黄莘儿感动不已。
“好。”黄莘儿摸摸他的头,转身问黄菲儿:“菲儿呢?”
黄菲儿羞涩的笑了笑,道:“我想当全镇最厉害的绣娘,这样就能挣很多钱,姐姐和弟弟就不会受苦了。”
很淳朴的梦想,却触动了黄莘儿的心,他们三个,是相依为命的家人呐。
第三十六章老先生
转眼几天过去了,经过这几天的学习,黄义和黄菲儿都能默写出自己的名字了,两人开心的很。
那天两人说了自己的梦想,黄莘儿深有感触,现在两人的梦想是这样的,以后见识的东西多了,自己再教给他们一些正确的人生观价值观,估计会有所改观吧。
正想的出神,便听黄义叫她,“姐,你看,我会写你的名字了。”
黄义高兴的举起手里已经写的满满当当的纸,自从两人学会自己的名字,非要再学会写黄莘儿的名字,别说,黄莘儿还是挺高兴的。
“嗯,写的不错啊。”黄莘儿夸赞道,被夸的有点脸红,黄义坐回去继续努力去了,这里没有空调风扇,屋子里很是闷热,黄莘儿给两个满头大汗的孩子摇着扇子,突然就有些心疼。
“行了,今天就练到这里吧。”黄莘儿对两人说道。
“再写一会儿吧。”黄义意犹未尽的说道。
“今天屋里太热了,怕你俩热坏了,瞧你这一头的汗。”黄义大小伙子火气旺盛,相对于还算清爽的黄菲儿,这小家伙身上都汗湿了。
黄莘儿给两人洗了手帕擦了擦,“身体是学习的本钱。”
“你这几天闷在家里写字,你小伙伴来找你你也不出去,小心人家以后不跟你玩了。”黄莘儿笑着唬他。
正是爱玩的年纪,听了这话,黄义果然有些在学习和出去玩之间犹豫不决,黄莘儿替他做出决定:“好了,快去吧,又不急在这一时。”
“嘿嘿,姐,那我出去玩了,二姐,你可不要自己在家偷偷学习啊。”黄义不忘对黄菲儿说道。
两个姐姐对视一眼无奈的笑笑,“你就放心玩去吧,别去水边啊。”黄莘儿给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拍拍他的肩膀说道。
黄义出门左转右转来到平时村里孩子们玩的地方,一群玩泥巴的小屁孩见黄义来了,阴阳怪气的说道:“哎呦,舍得出来玩了,去你家找你还不出来,哼。”
都说父母是孩子最好的老师,所以这些村里的孩子,行为里都有些自家爹娘的影子,许是在家听大人说黄义姐弟三个没娘养,老爹又残废,黄义在这群孩子里便常被欺负,以前原主黄莘儿自己就懦弱,所以黄义虽然受了欺负,也不敢说什么。
现在总感觉有姐姐给他撑腰,而且黄义又学会了写字,突然就变的自信些了,被人这样阴阳怪气的说了,也不像平时那样忍气吞声,而是道:“:我在家里那是写字呢,你们会吗?”
“写字?”到底是小孩子,听了这话都开始羡慕起来,“你会写字啦?”
“那当然了,我现在可是会写自己的名字了,你们会吗?”黄义语气里带了点小骄傲。
羡慕过后,有些孩子就不满意了,凭什么黄义就会写字,自己却不会,哭哭啼啼的回去质问自己的爹娘,为什么不让自己学写字。
好容易安慰好了自家熊孩子,家长开始询问事情的经过和结果,“你说谁家孩子会写字?”
孩子抽抽鼻子,“黄义嘛。”
“不可能,老黄家哪来钱让孩子上学堂?再说这事也没听说过啊。”孩子爹一口否定道。
这样的对话几乎同时在蓝溪村那几户有八九岁孩子的家里发生,为了验证这件事情的真假,孩子便拉着自家爹娘来到平时玩的地方。
有了爹娘撑腰,这些个熊孩子不再像刚才那样哭哭啼啼,反倒开始嘲笑黄义。
“我爹说了,你家穷的叮当响。根本没钱去学堂,还跑过来跟我们吹牛,羞不羞?”一个穿着青衫麻衣的少年走到黄义面前呸了一口,叉着腰面对黄义,脚上还沾了没干的泥巴。
“我没有去学堂,姐姐教我的。”黄义听了这少年的话很生气,他本来就会写字,这人居然说他吹牛?
“娘~”少年求助的看向自家爹娘的方向。
他爹娘倒也给力,见儿子落了下风,道:“你姐姐肯定是骗你的,她自己都不识字,又如何教你?肯定是鬼画符瞎画出来的骗你玩的。”
“不可能!”黄义涨红了一张脸反驳道,“我姐都说了,是前些日子救了我们村所有麦子的老神仙教给她的,难道这还有假吗?”
“这……”被黄义问的哑口无言,少年的父母无措的左右看看,的确,这黄义的姐姐黄莘儿前些日子的的确确做出了一个村里所有人都从没见过的水车,现在那老神仙要是开恩教给她写字也不是说不过去,只是,“这样吧,不如你就写一写,让我们看看。”
黄义一抹身上的汗水,道:“写就写,谁怕谁,但是我就算写出来你又认得出来吗?”
再次被一个小屁孩噎到了,少年的家长脸上的颜色可谓精彩万分,黄义倒没有别的意思,他本就直来直去,心直口快的,的确,虽然围在这里的人之前十几个,可真正识字的估计也就黄义这一个,还被众人怀疑。
“哎。”一个身边站着脏兮兮的泥小子的灰衫妇女出声道:“村里不是有个年年给咱写对联的老先生吗,他学问高,不如请他来看看?”
众人纷纷点头同意,黄义自己也挺高兴的,那老先生可是他的榜样,他昨天还与姐姐说,等过年的时候,老先生到家里写对联时,让他检验检验,现在可好,反倒提前见到老先生了,不由高兴的点头答应,“行,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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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人对他的反应感到意外,莫不是真学会写字了?这由内而外的自信是怎么回事?
各自怀着疑惑,去了老先生家里,老先生今年耄耋之年仍精神矍铄,一身宽松的白色麻衫,干净而干练,给人一种仙风道骨的感觉,让人忍不住心生敬重。
老先生正在院子里一棵茂密的榕树下与自己对弈,一黑一白的棋子逐一落下,手边一碗冒着热气的清茶,氤氲的茶气弥散,更让人不敢轻易出声打扰。
想来是这棋局正进行到关键的时刻,老先生过于出神连门口站着的众人都没注意到。
过了许久老先生才将棋子收起,端起手边已经只有余温的茶,抬头见自家院门外站着一群人,忙站起来招呼:“大家来多久了?我这一下棋就入迷,下次大家直接叫我就是,来,进来吧。”
老先生为人和善,问了大家这次来的目的,“不知大家到我这所谓何事?”
村里人对这位老人都很尊敬,忙解释道:“这不是黄家的小孙子说他会写字了吗,我们都是些大老粗,哪里识的?所以来请老先生做个见证。”
“哦?”老先生来了兴致,村子里都是穷人,基本上家家户户的孩子们从七八岁就开始下地跟着大人干活儿了,即使农闲了,也不会送孩子去学堂花钱。
老先生看了一辈子的人和事,对这些都清楚的很,不过他倒也能理解这些父母,所以现在听说有人识字他才会惊讶,这个老黄家的孙子他知道,如果是黄家老二的娃子黄仁,那倒也说得过去,他爹给人杀猪,孩子在家也受疼爱,送他到学堂里读书也正常。
便道:“是黄河家的黄仁吧?”
谁知人们纷纷摇头,“是黄山家的黄义。”
黄山家的孩子?老先生这就疑惑了,不应该啊,黄山的腿不能行动了,黄老头又一向疼爱老二家的孩子,怎么说也不该轮到黄义去。
有些想不通,老先生干脆也不想了,便道:“我随大家过去看看吧。”
几个孩子皮的很,怕惊扰了老先生,方才几个大人便没有让孩子们随他们一起去老先生家,他们回来的时候,几个孩子正围在那儿不知做什么呢。
方才那个少年的父母道:“老先生来了,还不来打招呼。”
孩子们恭恭敬敬的喊到:“先生好。”
黄义更是红着一张小脸,眼神期待的看着老先生。
“你就是黄义吧?”老先生一眼认出了一堆熊孩子里眼神发亮的黄义。
黄义有些激动的点点头。
“让我看看你写的字。”老先生走过去拍了拍黄义的肩膀:“写的好,我有奖励。”
受到顾及的黄义心情激动的捡了一根树枝,找了块平整的地方,认认真真的把自己的名字写了出来。
“黄义。”老先生在黄义写完以后读了出来,“嗯,写的不错。”
听了老先生的话,身后的村民们不淡定了,这,这黄义这是真会识字写字了?
第三十七章夸赞
老先生摸着胡子看着黄义的字:“虽然还有些稚嫩,但是横平竖直,而且用的力道也适中,不错不错,孺子可教也。”
黄义听了老先生的夸赞激动的眼都红了,“谢谢先生。”
“你不必谢我,不如跟先生说说这是谁教你的?”村里识字的人可不多,而且学堂里那个老家伙他认识,可没有这么大的本事,把孩子教的这么好,所以肯定教黄义的另有其人。
“是我姐。”黄义骄傲的说道:“我姐可厉害了。”
“是不是之前建水车的那个?”老先生问道:“叫莘儿那个姐姐?”
“嗯。”黄义点点头,“先生,我还会写姐姐的名字呢。”说着用方才的树枝在一旁写下黄莘儿三个字。
“嗯,不错不错,之前先生答应了你,写的好有奖励,你有没有什么自己想要的?”老先生摸着黄义的头问道。
黄义摇摇头,“姐姐说了,不能随便跟别人要东西,人穷不能志短。”
老先生听了满意的点点头,“你姐姐说的对,不过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已经答应给你奖励,怎能食言呢?”
黄义到底年幼,被先生说的陷入挣扎。
觉得这孩子憨厚的很,老先生很是满意,便替他做出了决定:“表现的好自然就有奖励,所以这可不是随便要别人的东西,即使拿回去,你只要好好跟你姐解释,她肯定也不会批评你的。”
“而且,先生打算拿一些笔墨纸砚给你作为奖励,这可是学习必备的东西,怎么能少呢?”老先生笑呵呵的说道。
“好吧。”黄义仔细想了想,觉得老先生的话有些道理,便接受了这个奖励。
“哈哈哈……”看他这副纠结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这是被人欺负了呢,老先生不自觉笑了起来。
黄义也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笑。
晚上回去黄义把今天的事跟黄莘儿完完整整的说了一遍,果然如老先生所说的,黄莘儿并没有批评黄义。
黄莘儿是觉得这也是一种鼓励的方式吧,就像如果你喜欢唱歌,而你的偶像是某个明星,结果他把自己平时常用的吉他送你,那你会不会经常拿出来练习呢?就是这个意思。
老先生给的纸笔还挺多的,看来是蓝溪村里能识字的后生太少了,所以这次终于有个有长进的老先生太过高兴了吧。
和炭笔不同,毛笔太过柔软,拿回来后,黄莘儿给两个人示范了以后让他们自己试着写一写。
黄义一张小脸憋的通红,黄菲儿也没强到哪儿去。
黄莘儿哈哈大笑,黄义一身的力气简直无处可施啊,稍微一用力,笔尖就塌下去了,墨要是沾多了,一不小心纸上就多了一个大黑点。
“姐,我写不出来。”黄义哭丧着脸对黄莘儿道。
“先把你脸上的墨擦干净去。”原来是黄义写的太认真,擦汗的时候把抹了一脸的墨汁,现在整个人都黑黢黢的。
黄菲儿侧头一看噗嗤就笑了。
“二姐笑什么啊,你脸上也有。”黄义不满的哼哼。
“啊?”黄菲儿忙摸了摸脸,问道:“真的吗,姐?”
“可不是嘛。”趁着往外跑的空,黄义猛的往黄菲儿脸上抹了一把,这下黄菲儿真成小花猫了。
“黄义你给我站住!”两人打打闹闹的出去洗脸了。
黄莘儿笑着摇摇头,两个孩子现在都活泼多了,似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呢。
黄莘儿替两个人把笔墨收拾好,这俩孩子,虽然今天写毛笔字的效果不太理想,但着实废了这一番力气,今天可不能再学了,把眼睛累坏了可不值当的。
“哎,姐?怎么收起来了,我还没学够呢。”黄义脸上的水渍还没干,正想用袖子擦擦,被黄莘儿抓了个正着。
“用手帕,我不是给你俩准备了吗?你跟你二姐学学好不好?”黄莘儿无奈的给他擦了擦脸。
“嘿嘿,姐,我都习惯了。”黄义笑着说道。
“下次再看到我就罚你一天都不能摸纸笔。”黄莘儿前世做了这么多年的学生,对老师的套路都清楚的很,果然一听这个黄义忙跟自己保证:“姐,下次不敢了,别不让我写字啊。”
“滑头!”黄莘儿点了点黄义的额头,道:“大中午的赶紧睡午觉去,别跑出去玩了啊。”
“哎,好嘞。”黄义嬉皮笑脸的说道。
黄莘儿热的睡不着,便坐在床头拿着扇子给两个睡得正香的弟弟妹妹扇风,想着大热的天做点什么解暑的东西才好。
厨房里有绿豆,是去年自己种的,剩下的还挺多,黄莘儿也就不怕自己擅自用了会被骂了,抓了一把洗了洗放进锅里煮,因着蓝溪村地理位置的问题,每年刚立夏蓝溪村的温度就开始升起来了。
到了最炎热的时候简直像待在火炉里,黄莘儿来这不久还没体验到,不过就现在麦子还没成熟时就已经热的无法呼吸了。
黄莘儿将灶火点着,往锅里添了水开始煮绿豆汤,只可惜家里也没有冰糖,不然味道会更好一点。
等水开了的时候黄莘儿已经被灶火烤的喘不过气来了,怪不得二婶三婶整天不愿意来做饭呢,果然挺煎熬的。
满头大汗的黄莘儿把锅盖掀开好让绿豆汤早些放凉,做完这些忙从厨房里出去了,再待一会自己估计要热化了。
可惜这里没有冰箱,做不了冰镇绿豆汤了,黄莘儿去井边洗脸的时候突然有了一个好主意。
等锅里的绿豆汤凉的差不多了,黄莘儿装进大碗里便放进井里的桶中泡在里面冰着了。
听见黄奶奶屋里有了动静,黄莘儿便把冰好的绿豆汤给她送进去了,顺便便宜了一下黄老头。
给黄义黄菲儿留好,又给这几天一直钻研手工活儿的老爹送了些去,见还有些剩下的,黄莘儿便给二房三房的叔叔婶子送去了,好歹是一家人,黄莘儿并不想把关系弄的太僵,只是有些人就是不领情。
“这什么玩意儿啊?”绿豆汤颜色并不好看,而且到了黄莘儿并没有放多少豆子,所以看起来清汤寡水的,老三媳妇不屑的瞥了一眼,“真是,就知道瞎胡闹,家里就这点豆子都被你折腾出来了。”
黄莘儿无奈的在心里叹息,真是白白浪费自己的感情啊,这么热的天,熬出这点东西容易吗,给她喝简直是浪费啊浪费,在心里暗自摇了摇头,黄莘儿不打算理会她,放下碗就转身出去了,老三媳妇啐了一口,想着反正不喝白不喝,这才端起碗来喝了一口,清凉的感觉在嘴里化开,连心里的燥热都去了不少,老三媳妇一时间愣住了,这还挺好喝的啊,等反应过来才发现一碗绿豆汤竟全喝完了。
“切。”虽然嘴上还是不屑,但从那意犹未尽的表情看来,老三媳妇还是很喜欢的嘛。
谁都不偏心,黄莘儿也给二房送了些去,二叔又出去杀猪没回来,家里就剩下二婶和黄仁,黄莘儿本想着把东西放下就走,谁知黄家二婶把她叫住了。
“怎么了,二婶?”黄莘儿疑惑的看向她。
“听说你在教黄义和菲儿写字?”老二媳妇嘴角带笑的问道。
原来自从老先生证明了黄义真的会写字,当天在场的几个大人一传十十传百,很快这件事就在村里传开了。
蓝溪村本来就没多点大,芝麻大小的事没过多久就得村里人尽皆知,更何况是这种大事了。
村里人都说老黄家这是要行大运,他家的孙女黄莘儿有神仙保佑,以后定是大富大贵之人,看来是这些年黄家大儿子的这几个孩子吃了太多苦,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这不就来补救了吗?
老二媳妇昨天出门,没有多久就见到几个村里人,正待打招呼,就得到了一顿夸赞:“黄河媳妇儿啊,你们老黄家可真是走了大运了,有神仙保佑,将来你家儿子黄仁肯定也是大富大贵的主。”
这顿突如其来的夸赞把老二媳妇可整蒙了,忙问道:“这是哪里的话啊?”
“哎呦,你还谦虚什么呢,那之前教给你侄女莘儿做水车的老神仙不是又托梦教会她识字了吗?”那人吐了把手里的麦穗搓了搓放进嘴里嚼着,一边说:“她教给黄义识字,你家黄仁肯定也没落下吧。”
黄家二婶当下心里一沉,这件事她可还真是一无所知,不过她可不能让别人落了话头,当即撩了撩鬓角的碎发,道:“我当是什么事儿呢,原来大家说的是这个啊,那可不,莘儿她娘死了以后,这丫头可自小就跟着我的,有什么事儿不都得跟我商量着来吗。”
“哎呦,那你可真是有福了,我看那丫头还真不错。”
“行了,老张家媳妇,我这还有事儿呢,就先走了。”黄家二婶说罢,笑着与几人挥了挥手,一扭一扭的走了。
只是才转过身黄家二婶的脸上就没了笑模样,该死的黄莘儿,有这等事居然不告诉她,也太不把她这个二婶放在眼里了。
第三十八章争执
黄家二婶自打听说了黄莘儿居然敢不把从那个老神仙那儿学来的东西教给自己儿子后,就开始在心里盘算着什么时候去找黄莘儿理论理论。
可惜自己之前对黄莘儿这姐弟三个的态度可真算不上好,所以现在这事可真让黄家二婶犯了难。
这样一想自己儿子的确也到了该上学的年纪了,之前她就想过这事,黄河每天挣得钱也不少,虽不是大钱,这些年下来除了补贴这一大家子的吃穿用度,其他的可都攥在她手里呢,之所以迟迟没有送黄仁去,就是因为大房那三个孩子,尤其是黄义,和黄仁年纪相当,这要是送黄仁去了学堂,外人可都看着呢,要是不顺带把黄义也送去,指不定被别人说成什么呢。
没想到这黄莘儿可真是好本事,仗着有那什么劳什子老神仙帮着,不用出去学习,竟然闷头在家里偷偷教起黄义黄菲儿来了,怪不得这几天家里这么干净呢,感情在这儿等着她呢,这不让她闹心吗?
村里人因为水车的事对黄莘儿可是赞赏有加,现在又听说黄义因为会写字被村里德高望重的老先生夸赞了,那还了得?这种事怎么能少了他们家黄仁?
越想越气,黄家二婶正想着怎么去找黄莘儿说起这个话头呢,这不黄莘儿自己倒找上门来了。
将绿豆汤递给黄仁,老二媳妇抬头对黄莘儿道:“呦,站着做什么,坐下说话。”
黄莘儿可一点也不想坐下,便道:“若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二婶。”
“急什么?”老二媳妇给喝的正欢的黄仁擦了擦嘴问道:“好喝吗?”
“好喝。”黄仁吸溜了一口说道。
“那还不快谢谢你莘儿姐姐。”老二媳妇笑靥如花,看的黄莘儿都有些渗的慌。
“谢谢莘儿姐姐。”有吃的喝的在面前,黄仁还算乖巧。
“呵呵。”黄莘儿干笑两声道:“没事,慢慢喝吧。”
这时便听老二媳妇道:“我可听村里人说了,老神仙教你识字了?”没等黄莘儿答话,就听老二媳妇接着道:“你看黄仁跟黄义也差不多的年纪,不如你也让黄仁跟着他俩一起学习行了。”
话说到这份上黄莘儿再听不明白那可真是白活了这两辈子了,这是让她做免费苦力呢?
黄莘儿可不是吃亏主,心里略微盘算了一会,才道:“也不是不行,就是……”
“什么?”见黄莘儿犹犹豫豫,吞吞吐吐的,老二媳妇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问道:“就是什么?”
黄莘儿心道我总不能白给你教吧,反正你肯定是不会给学费了,不想点别的好处哪行?
便趁机提出条件,道:“二婶,你瞧,我一下教三个孩子可真是挺累的,平时还有这么多家务活等着我,实在有些力不从心了。”
老二媳妇可是人精,哪里听不出黄莘儿话里的意思?
“你说这话可就没意思了啊。”老二媳妇有意无意的撩了撩鬓角,斜着眼睛瞥了黄莘儿一眼。
“二婶,我也是人,不是牲口,就算是牲口干活干累了也得歇歇吧,你要我教黄仁,这可就是三个孩子,还要我干这么多家务活?”黄莘儿冷冷笑了笑。
“教两个也是教,教三个也是教,那学堂的先生不也是这样吗?难道会因为多来了一个学生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黄家二婶见黄莘儿油盐不进,当下就急了,“你想偷懒就直说,别拿教黄仁说事。”
“那好吧。”黄莘儿无奈的摊摊手:“既然二婶坚持,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说罢准备转身离开,唉,送个绿豆汤来本就为了消火,谁知非但没有消火,反而火气更大了好吗。
“站住!”黄家二婶从椅子上站起来,指着黄莘儿的鼻子,“你这么多年,吃喝可都是你二叔挣的钱,你良心是被狗吃了吗?让你教教你二叔的孩子,居然还这么多条件?”
“一码归一码,二婶,以后我会报答二叔,但这和教黄仁,和少做点家务活并不冲突。”黄莘儿没有理会身后暴躁的黄家二婶,直直从屋里走了出去。
“你!”黄家二婶气的直跺脚,黄莘儿现在胆子可大了,根本就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黄家二婶挫败的坐在桌前,狠狠拍了一下桌子。
“娘……”黄仁怯怯的叫了老二媳妇一句,嘴角还挂着方才喝绿豆汤时残留的豆渣。
“干什么?”老二媳妇气冲冲的说道:“现在知道说话了,刚才怎么屁都不放一个?”
黄仁很少见他娘这么大气性,当即吓得哇哇大哭。
老二媳妇这才意识到自己过分了,忙安慰道:“好了好了,别哭了啊,娘这是跟黄莘儿生气呢。”
黄仁抽抽噎噎的时候,老二黄河杀猪回来了,看见自己儿子哭的涕泗横流,不解的问道:“这是怎么了?”
自己爷们儿回来了,老儿媳妇也算有了些底气,“还不是为了黄莘儿的事儿吗。”
“莘儿怎么了?”黄河脱掉外衫,抱起黄仁拿了帕子给他把脸上擦干净。
“这不学会写字识字了,就开始目中无人了。”老二媳妇阴阳怪气的说道:“我好歹是她二婶,你是没见刚才她对我的态度。”
黄河没有接话,反而问道:“学会写字也算一件好事,估计是那个老神仙教的吧?”
“可不是嘛,仗着有老神仙撑腰,根本就不听我的话了。”老二媳妇这才道:“她教给黄义识字写字,可是被村里的老先生夸了,我想着教几个不是教,让她顺带把咱家黄仁带上,谁知她还提条件,要少做家务活。”
“娘,你就让莘儿姐姐少做点活儿不行吗……”黄仁一双漆黑的大眼睛怯怯的看了老二媳妇一眼。
“小孩子懂个屁啊,他爹,你快去和黄莘儿谈判,让她带上我们黄仁,又不会少块儿肉,真是的。”老二媳妇瞪了黄仁一眼让他别说话,接着才对黄河说道:“咱家黄仁也这么大了,怎么说也该学习了,有黄莘儿这个老师,也省的去学堂花那个冤枉钱了不是?”
“你……”黄河眉头一皱:“不就是少干点活吗,你同意了她还能好好教教黄仁,又没有什么损失。”
“哎,我说你这人,你又天天不在家,吃饭饭出去回来接着就吃晚饭了,你知道家里的活儿多不好干吗你就说这个?”老二媳妇媚眼如丝,瞪了黄河一眼:“我可跟你说啊,你要不想我因为干活累死,就别胡乱答应黄莘儿的要求,到时候态度强硬一点。”
“啧。”黄河轻啧一声,道:“你又想让莘儿教咱家儿子,又没有好处给她?这种事让你做你可愿意?”黄河说完抱着黄仁出去了。
老二媳妇也站起来跟上去,在后面高喊:“哎,你说什么呢?”
黄河抱着黄仁去了黄莘儿屋里,敲了门进去,见黄莘儿正耐心的教给两个孩子写字,看到来人,黄莘儿心里一沉,总觉得这个二叔不好对付啊,今天他们来一定是为了黄仁识字的事,黄莘儿心里稍稍盘算了一会,上去打招呼,“二叔来了。”
“嗯。”黄河点点头,走过去看了看两个孩子写的字,现在黄义和黄菲儿已经能很好的掌控毛笔了,写出来虽然不如炭笔好看,倒也说得过去,只需多练练就好了。
黄河虽然不识字,但还是夸赞道:“不错,继续努力,以后有出息了二叔有奖励。”
黄义和黄菲儿齐声说道:“谢谢二叔。”接着继续手里的动作。
黄仁看的羡慕不已:“爹我也想学……”
黄河斟酌半晌道:“莘儿,不如你就带上黄仁吧。”
“好啊,二叔,只是我少做家务活这个条件还是坚持的,二叔认为如何?”黄莘儿笑笑,对黄河说道。
“不行!”一直没有说话的老二媳妇猛的从黄河身后站出来,下了黄义和黄菲儿一跳。
黄莘儿自然早就看到她了,不过刚才一直假装没看到,见她出声这才恍然道:“二婶也来了啊。”
老二媳妇冷哼一声:“少跟我装蒜,我说了教黄仁还不至于让你累的干不了家务活儿,你别在这儿没完没了。”
黄莘儿虽然脸上还挂着笑,但立场明确的说道:“二婶,我可没说一点也不干,只是你给我安排的家务活那么多,我现在不过是要求适当减少一些罢了,二婶何必闹的这么难看?”
“你!”老二媳妇顿时气从中来,“你这是说我这个二婶故意压榨你?”
“二婶自己心里应该清楚吧?”黄莘儿不想再多与他们争吵,便道:“二叔二婶,两个孩子还要学习,若是我的条件你们不答应便请回吧,莘儿无话可说。”
第三十九章二婶受教训
黄莘儿的坚持惹怒了老二媳妇,火冒三丈的黄家二婶竟想上前撕扯黄莘儿。
“干什么,住手!”黄河大吼一声,老二媳妇这才意识到自己竟想撕扯自己侄女,忙收住手。
黄河的声音大,闻声赶来的黄奶奶脚步蹒跚的跑进来,“这是咋了?莘儿,衣服怎么乱了。”
“没事,奶奶。”黄莘儿笑笑安慰道:“方才不小心弄的。”
见黄莘儿这样说,怕她将自己方才额行为跟黄奶奶说了,老二媳妇没敢吱声。
“你这一家子围在这儿干什么呢?”黄奶奶听了黄莘儿的话这才松了一口气,黄莘儿怎么说也还是个孩子,要是跟老二媳妇对上,肯定要受欺负的。
“奶奶,我想跟莘儿姐姐学写字,但是娘不同意姐姐的要求,娘让爹过来,跟姐姐,谈,谈,哦对,谈判!”黄仁见自己爹娘不说话,便替他们回答了黄奶奶的问题。
“臭小子!”老二媳妇瞪了黄仁一眼,黄仁冲她吐了吐舌头。
虽然黄仁这小子平时能闹腾,也不太老实,但小孩子一般都不会撒谎,而且看一众人的反应,黄奶奶也大概明白了事情的原因。
“老二啊,莘儿提的什么要求啊,这孩子你还不知道吗,我猜肯定不是什么为难的要求吧?”黄奶奶问一直没有说话的黄河。
“莘儿姐姐说要少做点家务活,我娘不同意,奶奶你快劝劝我娘我爹吧。”黄仁大概太想学写字了,所以一股脑把今天的事交代的一清二楚。
“就为这个?”黄奶奶笑着劝道:“瞧,你儿子都知道的事,你还要我劝吗,老二,你答应了不就得了,莘儿有空闲了,也好让黄仁跟着莘儿学习,多好。”
黄河原本也没想过来跟黄莘儿争执,自己的媳妇他还不清楚,肯定给黄莘儿安排了一堆家务活儿,莘儿这孩子虽然最近是变得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但毕竟是他从小看起来的,没什么坏心眼,再说这也不是什么太过分的要求,哪至于过来谈判?
有了黄奶奶的劝说,黄河也不想再这件事儿上继续纠缠,便顺势道:“行,莘儿的要求也不算过分,那就这样吧,这些家务活儿你就别管了,你二婶就干了,你好好教这几个孩子就行。”
“哎,行,这多好,一家人和和气气的。”黄奶奶拍拍一直用期待的目光看着几人的黄仁,道:“那咱们几个就先出去吧,别打扰莘儿教几个孩子。”
黄奶奶说完这话,又跟几个孩子说道:“都好好学习啊,听你莘儿姐姐的话。”
“嗯嗯。”三个小脑袋一起点了点。
见状,黄奶奶便笑的一脸慈祥的出去了。
“二叔二婶放心,我肯定好好教黄仁的。”二房的两人还没走,黄莘儿便接着道:“二叔二婶先回去吧,我这就开始了。”
黄河点点头,带着自己媳妇出去了。
门外是黄家二婶独有的尖利嗓音:“你怎么这么没出息,嗯?一点用都没有,还是不是男人,我可告诉你,上次水车的事儿我没拦着,是给你点面子,现在你又给我掉链子,呵呵,姓黄的,你可真是厉害极了!”
声音渐行渐远,黄莘儿只牵了牵嘴角,继续教给几个孩子写字了,别人的事,与她无关。
而二房屋里的气氛就没有那么好了,老二媳妇阴沉着脸,一副别人欠了她八百万两的样子,黄河依然是平时常有的寡言少语,并不在意他媳妇到底想干什么。
“你什么意思,啊?跟我在这儿装什么装,一个屁都不放,刚才怎么答应的这么痛快?”黄河的态度激怒了黄家二婶,她一拍桌子站起来,质问道:“我可还记得你给黄莘儿那丫头一碗肉汤的事,你怎么这么早向着她呢?难不成她是你亲生的?”
“你叫唤什么?有完没完?”觉得他媳妇这是在无理取闹,黄河不欲理她,吃过晚饭就回屋里睡觉了。
黄莘儿家务活儿减少可就意味着她老二媳妇的活儿变多了,毕竟这事儿是因为自己二子学习的事儿,总不能压到三房那儿去,她还没傻到那种程度,现在事情已经板上钉钉,她也就只能认命的收拾了饭桌,等回到屋里想再骂黄河几句时,黄河早就睡过去了。
二房的两口子这场没有硝烟的战都一直持续到第二天吃完饭时还没有结束,黄莘儿见她二婶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对二叔黄河一点好脸色都没有,突然就想起她刚来时的事情。
这黄家二婶可厉害的很,当初为了一个馒头就呵斥她,现在二叔答应了自己的条件,黄家二婶肯定是不满意了,指不定跟二叔说什么难听的呢。
黄莘儿对这个二叔还算有些好印象,便想着不如就发发善心,替她二叔出口气好了,于是有意无意的说道:“怎么了,二婶,你怎么不给二叔盛饭啊?该不会是忘了吧?”
“你!”黄家二婶自然不是忘了,而是故意不给他盛的,现在被黄莘儿指出来总不能说自己是故意的,便道:“哎呦,你要不说我还真给忘了,这么一大家子人,哪能记得这么清楚呢。”说罢转身去了厨房。
黄莘儿接着道:“二叔,二婶该不会因为昨天那事跟你生气了吧,我听见二婶骂你没用,要实在因为我的要求太难为人,惹得你俩吵架,那我真过意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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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老头夹菜的手一停,问道:“你说她骂你二叔没用?”
黄莘儿一脸难为情的说道:“我从屋里,听的也不太清楚。”
“老二,你怎么回事,你媳妇可该管管了,妻为夫纲,这可是老祖宗传下来的。”黄老头道:“行了,我知道你平时也不爱说话,待会我替你管管她,蹬鼻子上脸。”
黄莘儿偷偷瞄了二叔一眼,说实话她对这个二叔是有些怕的,今天这话说出来还真怕二叔对自己有所不满。
黄河并没有多说什么,脸上的表情也没什么变化,听黄老头说要管教黄家二婶,他也不过点了点头,便继续夹菜吃饭。
这时给黄河盛饭的黄家二婶也从厨房回来了,饭桌上的气氛有些怪,她不明所以,只哐的一声把碗放在黄河面前,她以为别人不清楚她和黄河吵架的事,谁知刚才黄莘儿已经跟众人说了。
这一声可真真把黄老头激怒了,刚才他还当黄莘儿说的夸张了,现在看来十有八九是真的。
“老二媳妇,你这是什么态度?”黄老头阴沉着脸,把筷子狠狠摁在碗上,“老二是你男人,是你二房的主子,虽然你家里是有些钱,但黄家也不是任由你胡作非为的。”
老二媳妇这才发现众人的目光全集中到她身上了,慌乱无措的说:“爹这是说的哪里话,我既然嫁过来就是黄家人,不敢造次。”
“还有你不敢的事儿?”黄老头冷哼一声,“敢骂你男人没用,还不给他盛饭?你是仗着老二平时话少可劲儿欺负他吧?”
老二媳妇心里转了几转,明白这事儿估计是黄莘儿挑起来的,她可不愿让这些人看她的笑话,便道:“儿媳以后不敢了,还望爹原谅。”
“哼。”黄老头鼻子里轻哼一声,“吃饭。”
吃过晚饭,黄莘儿照例给她爹送饭去,她进去的时候,她爹黄山正拿着小刻刀认认真真在木块上凿凿刻刻,这些日子黄山仿佛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脸上的阴沉早已不见,果然黄莘儿当初说给他找点事儿做是没错的。
“吃饭了,爹。”黄莘儿把饭放在桌上“你天天这样可是要把眼睛看坏了。”
黄山少有的笑了:“你上次不是说往这上面刻点好看的东西吗?我年轻的时候出去闯荡过,见过不少东西,你看这东西你认识吗?”
接过黄山递过来的木盒,黄莘儿仔细看了看,黄山的手艺现在比以前好多了,虽然不说太像,但好歹有些神似了,黄莘儿认得这上面的图案,是玫瑰花,现代随处可见的东西在这贫穷的蓝溪村里自然从未出现过。
“真好看,好像是朵花,不过我没见过。”黄莘儿笑着问道。
黄山像个孩子似的炫耀道:“你肯定没见过,这花蓝溪村可没有,它叫玫瑰,具体在哪见的我也忘了,不过当时我就觉得好看,多看了几眼,现在都还记忆犹新。”
黄山吃完了饭,两人又聊了一会,黄莘儿才端着饭碗出来了,现在两人的关系不像之前那么僵了,好歹也算有了些共同话题,可惜黄义和黄菲儿对黄山的印象估计是太差了,始终不愿和他亲近。
黄莘儿去井边把碗筷洗了,心里想着,要怎么才能让黄义和黄菲儿和黄山重新处好关系。
半天也没想出点东西,黄莘儿干脆摇摇头不去想那些了,眼下还有一堆事儿等着她去做呢。
第四十章奖罚
老二媳妇被黄老头骂了一顿总算是老实点了,第二天早早的起床做了早饭,等一家子都起床,便老老实实把饭端上来。
“昨天没顾上问你,你说跟你二叔提什么条件?”黄莘儿刚端起碗准备喝点粥润润嗓子,就听黄老头问她,便道“哦,是这么回事,二婶让我聊黄仁写字,我实在有些力不从心,便提出平时少干点家务活儿。”
黄老头有些惊讶:“你会写字?”
“是老神仙教给姐姐的。”黄义从饭碗里抬起头,跟黄老头解释道。
黄老头了然,脸上罕见的露出了笑容,夸赞道:“不错,莘儿有心了,以后把这几个小的拉扯起来,以后咱也能说老黄家有几个文化人不是?”
黄奶奶应和道:“是,我早就跟你说,莘儿是个好孩子,你瞧,老神仙教给她的东西她从不藏私,多好。”
黄老头面色尴尬,笑道:“哎,行了老婆子,你就别说我了,莘儿,你就好好教这几个孩子行了,家里的家务活儿暂时放一放,又不是家里没别人。”
黄老头这话一出,在场的黄家二婶和三叔三婶不乐意了,二婶本就对黄莘儿家务活儿减少这件事不满意,现在听黄老头这意思以后黄莘儿啥都不用干了?那可不行,怎么黄莘儿就这么大的脸呢,当即道:“爹,我这不是答应莘儿少做活儿了吗?而且这也是她自己提出来的,肯定是觉得自己力所能及,您就不用替她操心了。”
且不说二房还有个黄仁得了好处,三房那可更不愿意了,他们可是白白替黄莘儿干那些余下的活儿,凭什么?
老三媳妇在桌子下面捅了捅黄海,眼神示意他赶紧反对,黄海啧了一声,又被自己媳妇瞪了一眼,这才直了直身子,道“爹,你这也太不公平了,莘儿自己揽下的活儿,您现在又让我们替她承担,这算什么事儿。”
黄老头眼神一凛,“你们这些做叔叔婶婶的,别在孩子面前丢人现眼,没事就吃饭闭嘴。”
谁知黄海非但不听,反而脖子一梗,“那你让二哥二嫂替她干,又没有我家孩子。”
“你还有脸说?你媳妇都进门多久了,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你说出来不嫌丢人?”黄老头冷声质问道。
黄海被问的哑口无言,再说下去,估计自己这媳妇都保不住了,顿时消了声。
黄莘儿没有参与他们的争吵,只是突然想到最近这两天黄仁学习上的问题。
大概是过了当初的热乎劲儿,黄仁又恢复了黄家小祖宗的状态,字也不好好练,加上黄仁又觉得黄莘儿姐弟三个在家里并不受宠,所以闹起来更是肆无忌惮,黄莘儿简直无法忍耐。
趁这个机会,黄莘儿想不如趁机提一提奖罚的事。
就像在现代,考试考的好了还有奖状奖杯呢,考得不好的,调皮捣蛋的孩子就要罚写罚站,这样才能提高好学生的积极性,同时也让坏学生收敛一点。
黄莘儿并不反感教黄仁写字,毕竟都是黄家的孩子,只是学到最后她这个老师都管不了了,那可不行,思索片刻,道:“爷爷,我有一个想法。”
“嗯?说来听听。”黄老头停下筷子。
“有竞争才会有进步,我打算定一些奖罚制度,这样有奖有罚,这三个孩子才能学的更好。”黄莘儿将自己的想法娓娓道来。
“嗯,的确如此。”黄老头点点头表示同意,接着道:“你有什么想法?”
“比如谁表现的好,吃饭的时候就可以多得一块肉,谁表现的不好,就要跟着干活。”黄莘儿想了想道。
“不行,这么小的孩子搞什么奖罚制度,他们懂什么?”老二媳妇表示反对,不为别的,她对自己儿子还是了解几分的,跟黄义黄菲儿两个一比,黄仁肯定是最调皮捣蛋的,到时候还不天天挨罚,她可舍不得让自己儿子下地干活儿。
黄仁不敢说话,昨天他写烦了便在纸上滴墨水玩,结果被黄莘儿看到了,现在要是说话估计会被黄莘儿把实情说出来,但一想到以后自己犯了错就要被惩罚,他又有些不甘心,求助似的看向自己母亲。
老二媳妇一看黄仁哭丧着脸的样就明白黄仁的意思了,接着道:“你说奖罚,孩子们就要攀比,表现不好的肯定心里就要不好受了,从此失了信心怎么办?”
“你啊,就是怕黄仁吃亏才说这些的吧?”黄奶奶直截了当的指出:“你想想吧,要是不管着点,任由孩子们故作非为,难不成就好了?”
被指明了心思,老二媳妇还死鸭子嘴硬,“娘,你就是偏心莘儿,我哪里是那个意思,我觉得自己说的也有些道理,你说是不是,爹?”
黄老头夹起一块咸菜放进嘴里嚼着,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才听他说道:“这事等老二回来再说吧,你们两口子商量好了再提奖罚的事。”
老二媳妇勉强的笑了笑,昨天刚被黄老头说了自己不守妻纲,今天又让自己和黄河商量着来,难不成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赶紧吃饭,吃完了莘儿带这几个孩子进去学习,老一辈子不都说,一日之计在于晨吗,今天天气还算凉爽,正适合学习。”黄老头说完这话,饭桌上便只剩吸溜吸溜喝汤的声音了。
奖罚的事儿黄莘儿是一定要定下来的,不然以后黄仁犯了错自己管了,又会被说成虐待自己堂弟,要是不管,任由黄仁作下去,这习也不用学了。
笔墨本就不多,昨天黄仁还浪费,放在以前她肯定不会这么心疼,没了再买就是,可现在她是一个穷人,哪来这么多东西给他浪费着玩。
黄仁也算到了懂事的年纪了,今天早上饭桌上的事也不是不懂,所以上午还算老实本分,这让黄莘儿的教学顺利了不少。
傍晚时分,二叔黄河回来了,黄家二婶虽不愿和他说话,但孩子可是俩人的,所以还是硬着头皮把他叫进屋里。
“怎么了?”黄河一身臭汗还没来得及洗就被他媳妇叫了进来,不明所以的问道。
“今早儿黄莘儿跟爹说要给孩子们定一个赏罚制度,待会儿吃饭肯定还要提这件事,你到时候别同意。”老二媳妇把黄河脱下来的脏衣服收起来,一边道:“咱儿子你还不知道吗?这要可着黄莘儿罚,那不得把黄仁累死。”
黄河眉头一皱,“就为这事儿?”
“这事还小吗?”老二媳妇一听顿时气上心头,又想起黄老头的警告,不由声音软了下来,“他爹,你想想,黄仁虽算不上娇生惯养,但下地干活儿咱可从没舍得,这黄莘儿可说了,罚就罚干活儿。”
“男孩子,有什么好娇惯的,本来就该给家里多分担一点,你看菲儿,一个姑娘家,比黄仁大不了一两岁,不也照样下地干活,怎么黄仁就去不了?”黄河说完这些往身上搭了块毛巾,出去到井边冲澡去了。
老二媳妇在身后咬牙跺脚,这黄河可是个直性子,根本说不听啊,看来自己儿子以后学习这事儿可得吃不少亏了,该死的黄河,怎么这么没用!
晚饭时没等黄莘儿提赏罚制度的事,黄河倒主动提起了。
“莘儿不说以后这三个孩子学习要有奖罚制度吗?说来听听。”黄河问道。
“咳。”老二媳妇咳了一声。
“怎么了,她二婶?”黄奶奶笑问,这二媳妇,又想整什么幺蛾子?
“没事。”老二媳妇讪笑着端起碗掩饰自己的尴尬。
“我还没想好,二叔有什么好的意见吗?”黄莘儿问道。
“嗯,关于赏这一方面我支持,可以给三个人来点比赛,谁表现最好可以到我这来,我就赏他一个铜板,虽然不多但也是二叔一番心意。”黄河接着道:“至于罚这一方面,谁敢调皮捣蛋,不好好学习,莘儿看着罚就行,你是他们的老师,你说了算。”
二叔黄河的形象在黄莘儿心里一下子就高大起来了,好人啊。
黄奶奶也在一旁说着:“嗯,老二这话中听,要是莘儿管不了,你就来告诉你二叔。”
几人都等着黄老头这个一家之主点头呢,既然大多数都同意,老三家两口子也没说话,而且他也觉得可行,便应了众愿同意了。
老二媳妇脸上可谓青红交加,调皮捣蛋的除了她儿子,还能有谁,这不是把自己儿子往火坑里推吗,还要从她手里拿钱?
晚上睡觉时,老二媳妇翻来覆去睡不着,心里的怒火中烧,终于忍不住推了推睡得正香的黄河。
迷迷糊糊的黄河翻了个身,问道:“大半夜不睡觉,发什么疯?”
“你今天到底什么意思,黄仁可是你儿子,有你这样的吗?”老二媳妇质问道。
“哼,他已经被你惯成什么样了你自己应该清楚吧?”黄河睡意全无,“再不管教管教,以后长大了有你后悔的,老三就是活生生的例子,我们小时候可劲疼他,宠他,你看现在的后果,就知道偷奸耍滑,你想黄仁以后这样?”
被堵的哑口无言,老二媳妇息了声,黄河便往上拉了拉被子:“快睡吧,别把孩子吵醒了。”
第四十一章新黎头
黄莘儿现在很头疼,黄仁实在太能折腾了,自从赏罚制度实行,黄义和黄菲儿自然比之前努力认真,也为此得到了二叔奖励的铜板,但黄仁可不是坐的住腚的主,看别人都有一两个铜板了,自己却一个都没有,心里自然不舒坦了。
前两天黄仁因为此事大哭大喊的和黄河闹了一顿,狠狠挨了一顿揍。
黄仁心里自然不舒坦了,他得不到奖励就想让其他人也得不到奖励,不停的打扰黄义和黄菲儿的学习。
“黄义,菲儿,你俩去外屋学习。”黄莘儿柳眉轻皱,语气虽然平淡,却隐藏着暴怒的因子。
黄仁从椅子上跳下来,“莘儿姐姐,我也要去外屋。”
黄莘儿微微一笑,“你不行,只有听话的孩子才能去那儿,现在,我要单独给你上课。”黄莘儿感觉自己像个狼外婆,“黄仁,如果你不乖,我就去告诉你爹,前两天刚挨了揍,那滋味恐怕还记得吧?”
黄莘儿说完见黄仁抖了抖,想必是想起他爹一脸怒容的教训自己时的恐怖样子了。
黄莘儿见他怕了,这才缓和下脸色,“黄仁,今天好好跟姐学,把这两个字学会了,写好了,你也能得到奖励,不用被惩罚,你有没有信心?”
黄仁低着头不说话,手指互相搅着,黄莘儿叹了口气:“你就是再折腾,也不会有人来帮你,大家也都是为了你好,这样,只要你不调皮捣蛋,好好坐在椅子上安安静静的学习,晚上姐姐也给你奖励,怎么样?”
道理黄仁也明白,之前一直不听话就是想着平时一家人都怜惜他,只要他哭闹一番肯定有人来帮他,不用费劲就可以得到奖励,可惜这次行不通了,黄仁心里盘算半晌,觉得自己再闹下去也不会有人来管,只能让他爹再收拾自己一顿,或者像昨天那样跟爷爷去地里除草。
想通了这些,黄仁觉得还是黄莘儿说的比较有道理,于是点头同意了。
黄莘儿心里松了口气,这孩子要是还不听,那她可真没办法了,这下可算得了空,不用天天跟黄仁斗智斗勇了。
黄仁得了奖励,越发觉得黄莘儿的话有道理,便也愿意跟黄义黄菲儿一起努力学习。
黄莘儿每天把要教给三个孩子的字写下来,告诉他们读音,意思,然后让他们誊写,记忆就好,其他时间就变得有些无所事事起来。
这天黄莘儿正在井边洗衣服,见黄老头满头大汗的从外面进来,这是刚从地里回来吧?
“爷爷,你怎么累成这样?”黄莘儿不解的问道,按理说现在刚收完麦子不久,应该要种玉米了吧?
黄莘儿虽没种过,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她前世的姥姥姥爷家可种了不少地,有时候暑假回去,正好赶上收麦子种玉米,就是把地翻一翻,把玉米种撒下去不就好了?
正想着就听刚咕咚咕咚喝了一肚子水的黄老头说道:“这不翻地呢吗,每年不都这样,种了半年的麦子那地不犁一犁到时候玉米苗钻不出来。”
黄莘儿注意到了家里的犁头,直辕,长辕,看起来就很笨拙,黄莘儿生活的时代已经很少见犁头这种东西了,但她记得高中课本上老师曾讲过关于犁的改进,而且那次去中国国家博物馆,也曾见过曲辕犁的复制模型。
具体是哪个朝代的历史,黄莘儿已经不记得了,但她脑子里却清清楚楚的记得那张曲辕犁的图片,和黄老头的犁头不同,曲辕犁将直辕长辕改成了曲辕短辕,而且辕头安了能让犁头自由转动的犁盘,这样犁就变得轻巧灵活起来。
按理说犁地是牛拉犁,人只要在后面扶着犁头就行,但是蓝溪村穷成这样,一个村也没有几户有牛的,一般都是两个人在前面拉,一个人在后面扶着,估计黄老头刚才也拉犁了,所以才累成这样吧。
一大把年纪了,还要受这个罪,黄莘儿有些心疼,虽然黄老头平时为人是不咋地,到底也是她这个世界为数不多的亲人。
黄莘儿决定按照印象里的曲辕犁图片把它做出来,虽然有些细节记不清了,但这几个重点地方还记着,做出来肯定比现在的犁头好。
黄莘儿去地里考察,看看要把犁头尖设计成多长才合适,她现在在村子里因着水车的事有些名声了,村里人见到她便纷纷与她打招呼。
这大热的天,黄莘儿蹲在地里来回忙活,引来不少人的注意,这就有人问她:“黄家丫头,你这拿着小木棍做什么呢?”
黄莘儿无暇直起身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坦然相告:“我想把家里的犁头改一改,太笨重了,既累人犁地又慢。”
“这犁头哪有你说的这么不济,老一辈传下来的,肯定是多少代人改过的,那还能不好?”有人对黄莘儿的想法感到质疑。
黄莘儿笑说:“我们也改,说不定改的更好,传给下一代他们也用着方便不是?”
“那你有什么好主意?”村里人似乎觉得有些道理,便问道。
黄莘儿便把曲辕犁的大概改进方法跟村民们说了。
“曲辕?从未听过,而且听你说这犁头要改小啊,那一天下来能干多少活儿啊?”
“哎,说不定还真行,这样想想应该能省力,那犁的肯定能多了。”
“那你快试试吧,要是真好再跟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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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说纷纭,村民也就一听,不知道心里是怎么想的,黄莘儿知道没做出来之前肯定有很多人对这个新的犁头持怀疑态度,本就没打算这样一说就让他们相信,所以她才自己过来实地考察。
其实村民对黄莘儿的理解有误,她说的把犁改小,并没有说没个来回的犁地面积就见笑了,之所以来地里考察,也是为了以后画设计图时心里有个底。
犁地主要是看犁铧入土的深度,她并不会多做改动,这长辕直辕改成曲辕短辕,只会让推动的时候更省力罢了,并不会影响每个来回犁地的多少,而且曲辕犁有一个特点,就是可以适应不同深浅土地的要求犁地,她还打算往上加点东西,让犁地时可以把土推到一边,这样土不会挡在前面,耕犁前进的阻力也就减小了。
具体怎么做黄莘儿还没有想好,不过这个想法既然在脑子里出现了,等画图纸的时候应该慢慢就能琢磨出来。
村里人口口相传,黄莘儿要改造犁头的事就这样很快传到老财主牛老贪耳朵里去了。
牛老贪一身丝质长衫,服帖在他肚子上越发显得他肥的流油,头顶带了个小帽,热了就摘下来扇一扇,听了村民的话不屑的吐了口吐沫,这个黄莘儿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不就做了个水车吗,觉得自己了不起了,又想把犁头给改了?
牛老贪撇撇嘴,这大长辕犁头犁地一天也犁不了多少,更何况改成短辕,岂不是效率更低?
觉得很不靠谱,牛老贪对黄莘儿的印象便只剩下不知天高地厚了。
“你们别听她瞎说,且不说把犁头改成那么小,就单说你要做一个那玩意儿得花多少钱吧?你们花的起吗?”牛老贪对一众给他的百亩良田干活儿的村民说道。
村民们果然噤了声,的确,要想做出这新犁头,肯定要花不少钱,他们养家糊口都费劲,哪有闲钱来尝试这不知道靠不靠谱的东西呢?
也就像牛老贪这样有钱的人才有可能去尝试吧,但牛老贪又是出了名的抠门,看他这态度估计是不会尝试这新犁头了。
这些人的想法黄莘儿暂时是不知道了,她现在已经把新犁头各部分的尺寸估计好了,孩子们写字的时候她开始画图纸,不想浪费笔墨,黄莘儿还像之前画水车图纸那样在院子里找了块凉快的地方,开始描画新犁头的样子。
照着家里的旧犁头,黄莘儿把各部分都稍微改动了一些,一下午过去,总算是画出了一个大概。
“姐,你在干嘛呢?”黄义抬起头,见黄莘儿拿了笔墨要出去,便问道。
她自然是要去外面把院子里的改造图照着画下来去,正待说,又想着犁字这几个孩子还不认识呢便提笔把这字写在纸上,道:“这个字念犁,现在正是各家各户犁地的时候,可别到时候会说不会写。”
几个孩子的注意力便被这新字吸引了过去,见没有人再理会自己要做什么,黄莘儿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出去了,图画好了,下一步就要开始着手做了。
第四十二章合作
黄莘儿开始做犁头时才发现一大堆问题等着自己去解决。
首先她没有钱,没有办法去铁匠铺打一个新的出来,家里的旧的她还不能私自拿到铁匠铺去改了,虽然她能确保这新犁头肯定不会失败,但家里每天都要用,肯定会发现犁头不见了,只靠中午那一点午睡的时间,铁匠就算打的再快,也不可能半个多时辰就把新犁头改好。
再说这么大的犁头自己拉到铁匠铺去还不知要多久呢,所以这样肯定是行不通的。
黄家的钱都在黄老头和黄家二婶手里,要想拿钱必须跟这两个人周旋,即使黄莘儿把旧犁头拉到铁匠铺去,没有钱人家肯定也不会白白给你改,所以黄莘儿更是犯了难。
吃饭的时候黄莘儿的心思有转到了新犁头上,迟迟没有动作,老三媳妇正坐在黄莘儿对面,见黄莘儿一直盯着自己的方向,也不吃饭,觉得有点怪异,便问道:“黄莘儿,你不好好吃饭,盯着我干什么,我下饭啊?”
黄莘儿被老三媳妇刺耳的声音唤回了神游的思绪,接着刚才就端起来的碗淡定的夹了一筷子咸菜,道:“没事。”
“切,这两天就神叨叨的,渗不渗人?”老三媳妇瞥了她一眼道:“我说,你天天在家憋什么坏呢?我可看你围着家里的犁头转悠了不止一次了。”
全家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黄莘儿身上,黄莘儿心道为了新犁头,拼了。
便硬着头皮说道:“我想要点钱,做一个新犁头,图我已经画好了,做出来肯定省力又省时间。”
一听这话,老二媳妇先不淡定了,瞥了黄莘儿一眼,放下手里的筷子说道:“莘儿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你当你二叔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
黄莘儿早就猜到自己要钱会遇到这种尴尬场面了,心里一早做了准备,但还是有些难以忍受,想她上辈子可是商界少有的女强人,虽不说有钱就随意挥霍,但这种场面她还从未遇见过。
黄莘儿心里有些气愤,她为了谁啊受这个气,还不是想让家里人上地干活能轻松一点,让蓝溪村村民都能省些时间?
黄莘儿不说话让大家都认为她是心虚了,尤其是老三一家两口子,之前因为水车的事儿就对她有所不满了,加上这些天黄莘儿家务活又因为教孩子写字平白落在三房头上,这下得了机会,和老二媳妇对黄莘儿轰炸着冷嘲热讽起来。
“二嫂,你也别生气,莘儿还小呢,这不婆家上次来了都在饭桌上给咱老黄家丢人吗,哪里知道给家里人着想这种事呢?”老三媳妇阴阳怪气的说道。
黄海也跟着掺和,“估计这新犁头又是老神仙给的吧,就是不知道这次能把人折腾成什么样,上次安水车,回来累得我好几天都没歇过来。”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黄莘儿简直想把他们的嘴堵上,幸而黄奶奶心向着黄莘儿,敲了敲桌子,道:“你们都闭嘴吧,有点当叔叔婶婶的样子吗?怎么跟孩子说话呢?”
老二媳妇不乐意了,但又不好跟长辈顶嘴,便问一直没开口的黄老头,道:“爹,不如你给大家评评理?”
黄老头嗯了一声,“莘儿丫头,你这个法子的确行不通,家里有多拮据你也看到了,咱们蓝溪村也没有多少铁矿,铁匠铺的东西有哪一件是便宜的?更别说是这么大件的犁头了。”
黄莘儿心里一沉,看来跟家里要钱这条路是行不通了。
黄莘儿便只低低应了声是便端起碗来吃饭不语了,黄老头担心这事真是老神仙告诉黄莘儿的,怕受到惩罚,还解释说:“不是家里不同意,只是做个新犁头实在太贵,当年我们打这个旧犁头可是省吃俭用了大半年才打出来的,现在都用了十几年了,还锃新呢。”
“我明白,爷爷。”黄莘儿笑笑,看来她还是得找个有钱人合作才行啊。
吃过早饭,黄莘儿给几个孩子布置了作业便开始思索要去找谁合作。
犁头的事是她势必要推行的,以后造福了一方百姓,也不枉她来这一回。
眼下最重要的是没有钱的问题,黄莘儿便想到了村里的地主牛老贪,之前就一直想去找他合作了,奈何一直找不到机会,现在去找他却又处于一个被动的状态,这不是黄莘儿想看到的。
但眼下已经没有时间给黄莘儿多做考虑了,正值农忙的时候,这段时间一过,犁头就暂时用不上了,不赶紧想办法把曲辕犁做出来,就要等来年种小麦的时候了。
黄莘儿并不是坐以待毙的人,前世她可经常和别人合作谈生意,各色各样的人都见过,牛老贪这种类型的更是不在少数。
说做就做,黄莘儿干脆出了门,循着记忆里牛老贪家的方向向他家找去。
远远就见一座和村里人的破落小院不同的高门大院,位置也好,依山傍水的,恐怕牛老贪当初抢到这个地盘废了不少力气吧。
敲了敲红漆门,黄莘儿说了来意后便在门口等着门童进去通报。
过了半晌门童一脸歉意的从里院出来了,这门童不过十三四岁,还没有养成刁钻的习性,对黄莘儿这穷人也没有趾高气扬,带了点羞涩的说道:“不好意思,黄姑娘,我们老爷说不见,姑娘请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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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这结果是黄莘儿没有料到的,她并不知道牛老贪已经知道了她要改造犁头的事,而且对她有不好的印象,只当牛老贪是单纯想摆谱,便对门童说道:“麻烦小哥再去通报一声,我这个买卖很合算,让你们老爷见见我,我细细和他说。”
黄莘儿温声细语的,弄的门童很不好意思,更不好拒绝,便又转身进去了,片刻后门童回来,恭敬的低着头,伸手道:“姑娘请进,我们老爷在屋里等着。”
黄莘儿这才略微松了口气,要是连人都见不到那她就一点努力说服牛老贪的机会都没有了。
黄莘儿进去时,牛老贪正倚在摇椅上乘凉,牛老贪还算洁身自好,所以黄莘儿也没有碰见什么特别香艳的尴尬场面。
见到黄莘儿,牛老贪一点面子也不给,倚在摇椅上斜斜瞥了她一眼,“你来找我谈什么买卖?要是做犁头的事就免了,我可不想让自己的钱打了水漂。”
牛老贪说罢伸出白胖的手在桌子上摘了一颗圆润的葡萄塞进嘴里。
黄莘儿心下一沉,牛老贪怎么知道自己来的目的?
又想到村子里消息的传递速度也就稳了下来,不慌不忙道:“牛老爷为何不愿意尝试一下?你想,你的百亩良田每天要雇佣十个人来犁地,就算你有牛拉犁,这十个人也要至少十天才能用旧犁把地耕完,一个人一天二十铜钱,这十天下来要两千铜钱,合小二两银子,但这银子要是用来做新犁,是完全够用了的,牛老爷何不尝试一下?”
“哼,你当我傻啊,去做这个冤大头。”牛老贪这才舍得从摇椅上直起身子,吐了嘴里的葡萄皮,接着道:“就你那犁,改成这样还不知道好不好用,要是不好用,我的钱岂不是白白搭进去了?再说了,你这是没有钱才找到我,虽然说是给我着想,可还不是想让我出钱,替你们试试这新犁头到底能不能用?”
牛老贪一说起话来脸上的肥肉一颤一颤的,黄莘儿看着都有些油腻的想吐,但还是生生忍住了,她明白,有些人就是越有钱越抠门,她也没想过一次就劝成功了,便道:“这钱就算我借牛老爷的,若是成功了,以后我再有人做,收取的提成我就和牛老爷二八分,你八,我二,若是失败了,银子我一定想办法还你,如何?”
这个条件可是够诱人了,按理说像牛老贪这么爱贪小便宜的人不会拒绝,谁知这次黄莘儿竟然失算了。
许是对黄莘儿的第一印象不好,牛老贪这次竟考虑都没考虑就拒绝了,道:“行了,你赶紧回去吧,我可不是傻子。”
黄莘儿见牛老贪油盐不进,也没了办法,看来他这是打定主意不和自己合作了,再待下去也没有什么用了,黄莘儿心里叹息一声,转身离开了。
黄莘儿走后牛老贪啐了一口,“呸,还以后还我钱?就老黄家那穷酸样得还多少年才能换还上,小丫头片子口气还不小,跟我合作,想得美,没钱谈什么合作,有意思。”
黄莘儿心里有些不好受了,犁头的事一而再再而三的受到挫折,她甚至想就此放弃了,反正就算做出来,对自己的好处也不大,但现在却要自己去费这个劲?
越想越觉得憋屈,黄莘儿木着一张脸往家里走,半路竟又碰见了马小莲。
见黄莘儿有些失魂落魄,马小莲担忧的问道,“这是怎么了,莘儿,看这方向,你是从牛老贪家过来的?”
黄莘儿点点头,想着反正马小莲给她的印象还不错,对自己也挺好的,不如就跟她抱怨抱怨,把心里的憋屈说出来应该能好受点,便把这几日做犁头,跟家里商量要钱和去找牛老贪合作的事一一和马小莲倾诉了一番。
“新犁头?”马小莲很是意外:“这也是老神仙告诉你的?”
其实不是,黄莘儿很想这样实话跟马小莲说,但是如果实话实说,她又怎么解释新犁头的由来?便只好点点头。
“好了,别难过了,这天色都也不早了,早些回去,吃了饭睡一觉,明天一切就都会变好了。”马小莲安慰道。
“嗯。”黄莘儿点了点头,跟马小莲道了别,便继续木着一张脸回家去了。
第四十三章大派用场
马小莲回了家左思右想,老神仙的事她也听村里人说了不少,她本就喜欢黄莘儿,所以有老神仙眷顾黄莘儿,她也打心眼里为她高兴。
而且老神仙教给黄莘儿的这些东西都是为了蓝溪村村民着想的。
就说之前那水车不就给村里人解决了一场大难不是?
这次的犁头,她也听村里人说了,她家里也有不少的地,马忠去了城里,这些活儿就得她自己干了,家里的犁头实在是不好用,她家里有只老牛,每每一个来回下来,老牛都累的拽不动。
若是新犁头真如黄莘儿所说的省时省力,那还真挺不错的。而且马小莲也心疼,这孩子今天从牛老贪那儿估计是受了刁难了,那副难受的样子看的马小莲心里也不得劲。
她家里还算有点闲钱,不然也不可能供着马忠去城里读书去,所以要拿出点钱来跟黄莘儿合作,也不是太为难,就当帮帮那孩子也好。
马小莲在家里思索了一番,想的差不多了,第二天便主动去了黄莘儿那儿找她。
黄莘儿正在屋里教三个人写字,怕弟弟妹妹担忧,黄莘儿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愁思,还是像平时那样把今天要学的东西列出来,简单教了读音和释义,又把昨天的东西听写了,这才让他们静下心来写字。
黄莘儿自己责坐在一旁脑子里想着犁头的事。
忍不住想要叹息,这个村里啊,还真想不出什么能和她合作的人了。
正发愁呢,黄奶奶进来叫她,说马小莲到家里来找她了,黄莘儿心道这个时候小莲姐来她这儿做什么呢?
便交代几个孩子在屋里不要吵闹,安心学习,自己则跟着黄奶奶出去了。
“小莲姐。”黄莘儿叫了马小莲一声,闻声转过身来的马小莲跟黄奶奶打了个招呼便拉着黄莘儿出了院门,“怎么了,小莲姐?”
见她神神秘秘的,黄莘儿疑惑的问道。
“你不说你家那两个婶婶不同意你做犁头的事吗,我这不怕她们听见,才把你叫出来。”马小莲笑着解释道:“今天我来是想跟你合资做犁头的。”
“真的?”黄莘儿没想到最后帮到自己的居然会是这个清瘦的女子,心里对她的印象更好了。
“嗯,我还能骗你不成?”马小莲笑笑,“看你都快愁成小老太婆了,我这个做姐姐的都心疼。”
“多谢小莲姐。”黄莘儿激动的说道。
两人一拍两合,做新犁头的事就这么定下来了,拿到铁匠铺去做废的钱多,黄莘儿自然舍不得,便去铁匠铺买了材料,又去后山找了些木材,在院子里找了块角落开始制作曲辕犁。
铁匠铺里有已经打好的部分,黄莘儿买回来和自己从后山找到的木材拼接起来就好,黄莘儿拿了刀子修修刻刻,一两天的时间,总算把新犁头做了出来。
黄莘儿算了算,木材都是自己找的,省了一部分钱,而这些零零碎碎的铁件,一共是花了五百个铜钱,小半两银子,这已经是很节省了。
把剩下的银子交给马小莲,两人便带着新犁头去了地里。
黄莘儿把扶手打磨的很细,不会伤手,可以防止犁地的时候堆土的方法黄莘儿也想出来了,就是在最前面加一层木板,这样土不会塞在下面,自然也就不会造成阻力了。
曲辕犁不愧是连国家博物馆都展览出来的东西,效率自然非之前的犁头能比的。
黄莘儿和马小莲两个力气不大的都能轻轻松松的耕上几个来回,而且搬运起来也方便,可谓小巧玲珑,马小莲用了之后赞不绝口。
马小莲和黄莘儿两人轻松不费力的耕地自然引来了周围地里村民的注意。
“这,这就是黄家丫头说的新犁头?”村民们小心翼翼的看着这个不过半人高的犁头,他们三个大老爷们拉着旧犁头吭哧吭哧一上午也不过就这几个来回罢了,而且看她们俩还大气不喘,脸上不过挂了层薄汗,心里就更意外了。
“刘大叔要不要试一试这新犁头?”黄莘儿笑着问道,说罢上前拉住曲辕犁,让刘大叔在后面扶着试一试。
“哎,这还能控制方向啊?”刘大叔惊奇的说道。
“嗯。”黄莘儿心道这下你们可服气了吧,之前可都不信来着。
两人又轻松拉了一个来回,刘大叔彻底被新犁头折服了,黄莘儿这丫头的形象也越发高大起来。
黄莘儿的新犁头大派用场,马小莲把家里的牛牵过来,更是轻松起来,几亩地竟只用了一天多就耕完了,效率整整提高了四五倍啊。
这让蓝溪村的村民都羡慕不已,这不黄家人也很快听说了此事。
前两天黄莘儿在家里做犁头时黄家二婶和三婶可没少说风凉话,如今村里人都对黄莘儿的新犁头赞不绝口,两人这下可坐不住了,既然黄莘儿是黄家人,有这等好东西说什么都得先给自家人做一副吧?
这天黄莘儿将作业布置下去后正打算出来把黄义和黄菲儿换下来的衣服洗了,就见不远处二婶和三婶不知在嘀咕什么,两人见黄莘儿出来,几颗止住了话头,居然还远远的跟她打了个招呼。
黄莘儿并不想知道她们俩在合计什么,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只要不打她的注意,她的两个婶婶做什么都与自己无关。
黄莘儿正在井边揉搓衣服,就见三叔黄海拖拉着几根木头进了院门,接着黄家二婶和三婶相视一笑,一扭一扭的向黄莘儿走过来。
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黄莘儿虽然还在淡定的洗衣服,心里却在思索这几个人到底是想干什么。
正想着,黄家二婶先开口了:“莘儿啊,你忙着呢?”
语气怪渗人的,黄莘儿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甩了甩手上的水珠,道:“嗯,有事吗二婶?”
“喏,这是八百个铜板,我省吃俭用的攒下来的,这不是我这几天回去想了想,觉得应该支持你做新犁头,咱一家人都不给点支持,还指着外人去吗,快拿着。”老二媳妇说罢将一兜哗啦啦的铜板塞进黄莘儿怀里。
沉甸甸的,但黄莘儿的心更沉,她算是看出来了,这几个人是见新犁头有用处,想掺和进来,以后好到处邀功的吧?
“二婶这是什么话?”黄莘儿正想把这钱还给她,这时一旁的老三媳妇也掺进来,道:“莘儿真是辛苦了,还要教孩子写字,还要干活,这不,你三叔怕你累,提前去后山砍了些木材回来,上次我见你用了不少,你快看看够不够用,不够跟你叔说就行。”
黄莘儿心底冷笑,这两人真是耍的一手好计谋,这是挖好坑就等自己往下跳呢?
黄莘儿岂能让她们俩得逞了,便道:“这些我都不收,二婶三婶,这钱也不是小数目,二婶自己应该做不了主吧,还是等晚上二叔回来大家一起商量吧。”
老二媳妇脸上顿时挂不住了,的确,八百个铜钱在他们这样的家庭里可不是小数目,就这样花出去少不得要被两个长辈数落,之前为了给自己揽功她还真没想到这一层,听了黄莘儿的话叫上青红交加。
黄莘儿又道:“三叔可莫在跟爷爷奶奶抱怨莘儿让你做苦力了。”
黄海面色一滞,这两天跟着黄老头去地里干活,他快被那犁头折磨死了,昨天听说了黄莘儿做出来的新犁头省时省力,回来和他媳妇说了,两人商量一番他一早就去后山弄木材了,谁成想竟被一个孩子取笑了。
不欢而散,黄莘儿也不在意,自己辛辛苦苦做出来的东西被这样的人把功劳揽去,是她无论如何不想看到的。
晚上一家人吃饭,老二媳妇和老三两口子都格外安静,黄莘儿知道他们这是心虚了,清咳两声,道:“爷爷,犁头我做出来了,小莲姐出的钱,很好用,我打算给家里也做一个。”
“嗯,正要跟你说这件事呢。”黄老头脸上也有些挂不住,前两天黄莘儿提出来的时候,他当时可是拒绝了的,现在黄莘儿提出来还好,要是她不说,自己也得豁出老脸去跟黄莘儿提这件事。
“需要多少钱?”黄老头问道,“我和你二叔两人都出些,把钱凑起来。”
“嗯,五百来个铜钱。”黄莘儿没有多说,家里并不富裕,她没有必要在这上面克扣什么。
“好,明天把钱给你,我那天看见你还得用木材,这不院子里还有不少,你先将就着用,不够再跟我说。”黄老头只字未提木材是怎么来的,人老了都是人精,今天桌上这气氛难倒他还看不出是怎么一回事吗?
“嗯。”黄莘儿点点头,一家人便沉默着吃晚饭了。
第四十四章改犁头
有了之前给马小莲做犁头的经验,这次黄莘儿再做起来就简单多了,去铁匠铺里买了需要的东西,黄莘儿在黄海的帮助下很快就把新犁头做了出来。
黄海自然不是主动提出要给黄莘儿帮忙的,他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次也是黄老头要求他给黄莘儿帮忙他才不情不愿的过来的。
犁头做好了黄家人也能轻轻松松耕地了,村里有几家地多的,都纷纷来找黄莘儿帮忙做犁头。
铁匠铺里这两天也忙得很,最近村里很多人都到他这来买零件,还都买一样的,一开始他倒也没注意,后来铺子里屯的货都卖出去了,他再打新的时候,终于忍不住问了问在一旁等待的村民。
“这两天怎么回事啊,我见村里不少人都到我这来买这些东西,可不是小数目啊。”铁匠将烧红的铁器放在铁板上,边砸边问道。
来人闻言回答道:“这不是黄家丫头刚做出一个新犁头来,方便好用,反正能用好多年,总比每年一到这个时候就吭哧吭哧拉着旧犁在地里热个半死强吧?”
原来是这么回事,铁匠想起来了,买铁件这事还真是黄家丫头起的头,铁匠也是庄户人家,平时一年到头铺子里也没啥生意,自己这门手艺老一辈传下来不能丢,要是谁要打点东西就到家里叫自己,平时他自己也是种地的。
铁匠便想着什么时候去问问黄家丫头怎么做这新犁头,自己也让她帮忙做一个去。
就这样黄家几乎天天都有人来找黄莘儿帮忙做犁头,黄莘儿忙的不可开交,给一家做了不给另一家做肯定是不行的,所以黄莘儿虽然累,还是坚持给村里人做了,至少也要保证来找她的人都能用上新犁头才是。
这样一来,黄莘儿就忙的没有时间去给几个小的教书了。
孩子们倒也乖,知道自己姐姐这几天累,就自己复习之前学过的东西。
越是这样黄莘儿心里越过意不去。
这天铁匠提着刚打出来的铁件来到黄莘儿家里,黄莘儿有些意外,“铁匠大叔怎么来了?”
“唉,这不想让你帮忙给做一个新犁头吗?我这几天忙,没时间地里干活,家里几个孩子用那旧犁头着实费力了些。”铁匠放下手里的东西,见黄莘儿院子里堆了不少,不由问道:“这些都是你要做的?”
“嗯。”黄莘儿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我一天也就做一两个,铁匠大叔便等三天后过来拿吧。”
“这丫头,你这不是要累坏了?”铁匠是趁着中午去铁铺里的人少的空才过来的,此时太阳正毒,黄莘儿虽然坐在树荫底下,但被太阳熏烤了半天的土地泛起的热浪,随夏日的热风吹到黄莘儿脸上,还是热的人喘不过气来。
地上放了一坛水,黄莘儿放下手里的活计端起来灌了一口,水都被烤热了,不过黄莘儿好歹是觉得舒服多了。
“可不是嘛,不过这犁头还是要给大家做的。”黄莘儿浑不在意的笑笑,继续方才的动作,将木头左削右砍。
“唉,真是难为你了。”铁匠叹了口气,蹲在地上帮着黄莘儿打磨犁头扶手。
“姐姐。”黄仁想必是午睡完了,从二房屋里跑过来与黄莘儿打招呼,在黄莘儿的教导下,这孩子也不像以前那般无理了,见到铁匠也知道说话,“铁匠大叔好。”
“哎,好好。”铁匠笑呵呵的应道。
“外面热,你快进去吧,把黄义他们叫起来。”黄莘儿见他刚出来就热出一层薄汗,忙把他打发到屋里去。
“莘儿姐姐,你今天还不能教我们学新字吗?”黄仁小脸一皱,期待的问道。
“再等两天,等姐姐忙完了,别急。”黄莘儿笑笑安慰他,“以前教的都学会了吗?”
“嗯!”黄仁使劲点点头,“复习好多遍了。”
“好。”黄莘儿给他抹了抹汗,道:“进去吧,等过两天我还是要检查的,谁写的最好有奖励。”
“好!”黄仁颠颠跑进屋里去了。
铁匠这才问道,“耽误孩子学习了?”
“嗯。”黄莘儿无奈的说道:“两件事有些冲突了,为了早点把这些赶出来,只能暂时把孩子们的功课放一放了,总不能耽误村民的农活。”
铁匠夸赞道:“你这丫头,说话怪好听的,人也实诚,可不是,要是再晚几天,耽误了撒种,这雨季来了可不妙喽。”
说罢铁匠便帮着黄莘儿继续打磨木材,铁匠毕竟比老三黄海勤快,两人一下午就做出来一个新犁头。
铁匠临走前沉吟半晌,最终道:“丫头,我有个主意,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黄莘儿送铁匠出来的脚步顿住,问道:“铁匠大叔说来听听?”
“你现在天天忙成这样,孩子们的功课也落下了,着实有些累。”铁匠大叔接着道:“不如明日你将我送过来的东西做成犁头,我拿到铺子里去当样品,再去找木匠合计合计,我们两个做。”
黄莘儿顿住,思索一番,铁匠和木匠毕竟都干了这么多年,有经验不说,手艺肯定也比她这赶鸭子上架的好,这倒也的确是个不错的主意,村子里没做上犁头的还有不少,就让她一个人做,还不得做到麦子熟了去。
这样说是有些夸张了,但单凭她自己,估计还没做完,人先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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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黄莘儿便道:“铁匠大叔,当初我之所以自己买到家里来做就是因为自己做着便宜,你瞧,村里人能拿出这五百个铜钱已经很不容易了,若是再多了,估计又要挨饿了啊。”
“你就放心吧,丫头,都是一个村的,谁家都不富裕,我也就当给大家帮忙了,总不能连你个小丫头都比不上。”铁匠哈哈直笑,接着道:“我也当回免费的劳力,正好现在犁头急用,我跟木匠两个加紧时间,把这批活儿做出来,你就放心吧。”
“好。”黄莘儿点点头,木匠那里有这些削砍的专用工具,肯定要比她用大菜刀砍要有效率,便点点头,“那铁匠大叔明天中午过来拿吧。”
铁匠走后便去了村东头的木匠家里,木匠笑呵呵的把人迎进来,“我正要去你那儿呢,你倒先过来了。”
“也是为了新犁头需要的那些铁件吧?”铁匠接过木匠递过来的水碗,这一路走过来的确有些饥渴。
“嗯。”木匠点点头,接着道:“这黄家丫头可真不错,今年庄稼的收成可全靠她的帮忙了。”
新犁头木匠也从别家瞧了,这丫头做的很好,比他这个做了几十年木匠的人手艺也差不到哪儿去,就单看这耐心,黄家丫头的人品就一定是不错的。
“你到我这是为何?”木匠跟铁匠两人也是多少年老交情了,说话也是直来直去,不带拐弯抹角的。
“今天我去黄家,想着让那丫头帮着做个新犁,结果黄家院子里可都堆满了。”铁匠咂咂嘴,“这丫头多不容易,大晌午头,正是最热的时候,这丫头闷声不语的给大伙儿做犁头。”
木匠也唏嘘不已,这中午头在外面待一会儿就热的透不过气,这丫头也太实诚了些。
“我还想厚着老脸去呢,这下更不好意思了。”木匠回屋里拿了把蒲扇,已经日落西山了,夏日的暑气却并没有消散多少,还是闷得很。
“今天我这不找你说这事吗。”铁匠哈哈一笑,“我想啊,不如咱们两个老家伙替她做,你做辕子扶手,我打铁件,咱俩东西都全,也能早些做完。”
木匠一听来了兴致,“这倒真是个不错的主意。”接着又问道,“那丫头做出来的东西人家愿意告诉咱吗?”
“你这就小人之心了不是?”铁匠斜了他一眼,“我早就跟人丫头说好了。”
木匠听完啧啧称赞,又听铁匠道:“咱俩就别提工钱的事儿了,人家丫头也是白做,咱俩可不能让一丫头比下去。”
“好。”木匠说罢点点头,起身去屋里,片刻后搬出一堆工具来,“这些玩意儿你都带过去,明天我就去你那儿,咱俩开工!”
“下午去吧,我中午去黄家丫头那儿取样品。”铁匠也不含糊,接过那几件零零碎碎的工具,起身道:“我就先回去了。”
两人谈妥,黄莘儿也就总算闲了下来,第二天起了个清早把铁匠要的样品做出来,有一一给各家的犁头做上标记,省的到时候忘了谁家的,出了岔子。
木匠和铁匠的效率到底比黄莘儿高,两人很快把余下的几家新犁头按照黄莘儿给的样品做了出来,铁匠知道家家户户都不容易,还给大家出主意,把旧犁头拿过来融了,重新打出现在需要用的铁件,又给村民省了不少钱。
新犁头可谓在今年的犁地进程中大放光彩,黄莘儿也因为此事更受村里人爱戴。
第四十五章犁头的普及
新犁头到底有多好,用过的人都知道,没用过的就单看看人家犁地的速度也够眼热的了,这不,自从铁匠说了可以多少添点钱,就可以把旧犁头改造成新犁头,村里那些原本做不起犁头的人也总算有了出路。
铁匠和木匠这回借着黄莘儿的光,在村里也是名声大燥,两个自称老家伙的人心里高兴,干的也起劲,没用几天,几乎家家户户都用上黄莘儿带来的新犁头了。
牛老贪之前可是极力拒绝黄莘儿的,这下可好,就算他脸再大,也下不去面子去厚着脸皮用这新犁头,看着别人早早就把地犁好了,心里那叫一个悔啊。
黄莘儿心里暗骂活该,当初牛老贪对她的态度她可记得清清楚楚,早晚有一天她要连本带利还回来才行。
此时出来游山玩水的王爷司马聪还没离开这方小镇,这天司马聪去山里游玩,回来正好从蓝溪村路过。
不过村民们如今的表情好像有些变化啊。
司马聪觉得好奇,前些日子就见不少村民在推着犁头犁地了,那表情可以说的上是狰狞了。
他虽然贵为王爷,但经常到各地游玩,所以对这个农民耕地的东西也有所了解,不过今天这个村子里所用的犁头似乎有些不同。
出于好奇心,司马聪翻身从马上下来,向一个正好犁了几个来回有些累,坐在田垄上休息的村民走去。
司马聪虽然已经可以把衣服的料子换成了差一些的,但还是比村民的麻布衣服强出去不知多少倍。
村民见这公子气度不凡,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来游山玩水的少爷,不是自己一个穷人惹得起的,忙不迭从田垄上起身,拍了拍身上粘的薄土,让自己看起来不至于太邋遢了。
“公子可是有事?”村民恭敬的问道,语气里自然的带了些小心翼翼的味道。
“老人家,请问你用的这犁头是从哪里来的?好是新奇啊。”正巧犁头就在村民身后,司马聪便与村民道了声:“请问我能看一下吗?”
“哎,看吧,公子不必这般客气。”村民忙给司马聪让了路,司马聪走过去左瞧右看了半晌道:“真是稀奇,这犁头改成这般小巧玲珑,又加了挡板减少泥土阻力,妙啊,妙啊。”
村民听后呵呵一笑,道:“公子果然好眼力,确实非我们这些没文化之人能比的。”
“怎么说?”司马聪疑惑的看过去。
村民解释道:“这犁头啊是我们村黄家丫头黄莘儿做的,当初她提出要做的时候,我们这些目光短浅之人愣是没有看出这犁头哪里好来,说来惭愧,当初我还反对那丫头呢。”
司马聪更是惊奇,就连他这自诩一群王爷里头脑子最好的人看完这新犁头都觉得这些改动不可思议,没想到做出来的竟是一个丫头?
司马聪记得第一次见到犁头时,自己有些好奇,便跟当地的村民说了,到地里尝试了一下,他并没有觉得太难,所以当时也没打算用内力,没想到自己自诩力气大,当时拉了一圈下来,愣是累的手直发颤。
“我能试一下吗?”司马聪侧头问道。
“行,我给您扶着,你要试就来一遭吧。”村民上前把方向调好后便稳稳扶在后面,司马聪想看看这个新犁头和以往的犁头比到底有什么不同,也同样没有用武功。
很快两人轻轻松松拉了一轮下来,司马聪眼里的惊讶都藏不住了,“这黄家姑娘做出来的新犁头果然厉害啊。”
“公子也觉得很意外吧?”说起黄莘儿,村民的赞美之之词简直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啊,只听他一会说着黄莘儿是如何如何排除艰难万阻,又担着惹众怒之险将蓝溪村河里安上水车,最后救了全村人的小麦,又听他说黄莘儿是怎么被家里人挖苦,又被村里的大财主刁难,结果还是为了全村人着想做出新犁头,这一来二去的把司马聪的好奇心简直勾到了极致。
村民想来是说的有些渴了,停下来就着坛子喝了口水,接着道:“黄家丫头可不一般哪,那可是有神仙庇佑的人,有福!”
神仙庇佑?司马聪心里疑惑,“何来神仙庇佑之说?”
“听黄家丫头说啊,那日她不小心落水,被一个白胡子老头救了上来,接着那老头就化作一缕白烟离去了。”村民说起这些仿佛亲眼见过似的,见这年轻人听的认真,自己心里也为村里有这等有福之人感到骄傲,便接着道:“后来村里大旱,道士求雨时,因着当时村里人过于吵闹惹了老天爷不满,最终没有求到雨,村里人那叫一个急啊,可就指着这些地吃饭了,这要没雨,难不成去河里一桶一瓢的盛水去浇?”
司马聪觉得这老爷子说话就像说书的一样,很是引人入胜,见老爷子停下来喝水,接着问道:“那后来呢?难不成你说的神仙出来给大家施了雨?”
村民摇摇头:“不是,我之前不是说了,黄家丫头做了水车吗,这水车正是老神仙托梦教给她的,这才救了全村人啊,这不这次老神仙见大家耕地太费力,又将新犁头的做法告诉了黄家丫头,这丫头好啊,不藏私,还免费给村里人做了,多好。”
这下司马聪对那个黄家丫头更加好奇了,他不是这些困在一方山村里无知的村民,自然不会相信有神仙这一说,所以这些肯定是那丫头想出来骗人的,实际上这些方法都是她想出来的才对,司马聪心道,真是有意思的姑娘呢,便问道:“不知那黄家怎么走,我想见见那位黄家姑娘,也算三生有幸。”
听他这样夸奖黄莘儿,村民心里也挺高兴的,颠颠走到田边,给司马聪指路,道:“就从这里直着走,黄家院子是篱笆围的,家里种了棵桐树,你直着走就能瞧见了。”
“多谢。”司马聪与村民道了谢,便带着侍卫策马往黄家赶去。
“少爷,我们该回去了。”怕被人认出身份,司马聪都让侍卫以少爷称呼自己,刚上马就听侍卫称职的提醒司马聪。
“哎,你个木头,好不容易出来趟多玩玩不行吗?”司马聪无奈的说道。
“属下只是担心少爷的安危。”木头侍卫表情不变,“少爷今天已经玩了一天了,该回去了。”
“嗯嗯,对,该回去了。”司马聪多年来总结出一套对付这些木头侍卫的好方法,就是他们不管说什么,自己都点头就行了。
侍卫无奈,接着重复道:“少爷,我们该回去了。”
“哎呀,别闹,我有正事。”司马聪无奈的说道:“办完正事马上回去还不成?”
侍卫表情不变,司马聪回头看他两眼:“我知道,你又在心想我能干什么正事了是吧?真是的。”
“少爷知道就好。”
司马聪无奈,他怎么养出这么一群侍卫来。
“你又不是没看到,我刚才跟那位老爷子聊天。”司马聪道:“我打算去黄家一趟,听说那黄家的小姑娘人不错。”
“哦,少爷是想去找少夫人的话,那属下就不拦着了。”侍卫仍旧那副表情,却气的司马聪想从马车上跳下来踹他一脚。
“胡说什么呢?我为了新犁头的事,我怎么说也是忧国忧民,为天下百姓着想的人吧,有你说的那般不堪,只想着儿女私情吗?”司马聪瞪了侍卫一眼,侍卫便不再言语,说实话,他们可真心希望自己主子赶紧找个合适的姑娘来收收他的性子的。
侍卫没有继续强迫司马聪回他们的住处,司马聪也就继续骑着高头大马往黄家探寻去。
刚才听了蓝溪村的村民对黄莘儿的夸赞,他实在对这个姑娘有些好奇,而且刚才他在心里考虑了一番,这新犁头这么好用,若是能把他普及到全国,那百姓以后耕地时便都能省时省力了。
这次他去黄家,一是去见见传说中的黄姑娘,二就是想和这位姑娘谈谈,能不能把犁头的做法告诉自己,等自己回了京城,吩咐各级官员将新犁头的做法传到下一级去。
两人行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总算见到了一个篱笆围的小院,院子里有棵还算茂密的榕树。
“到了,你在外面等我,小爷去去就来。”司马聪把缰绳递给侍卫,自己责背着手走到院门。
司马聪敲了敲门,很快一个面容慈祥,白发苍苍的婆婆蹒跚着脚步过来将门打开。
黄奶奶正坐在院子里乘凉,听到敲门声过来开门一看,竟是一个衣着华贵,气度不凡的公子,当下有些怔愣的问道:“公子,莫不是找错了?”她不记得自己认识这等身份的人啊。
司马聪微微笑了笑,若是哪家小姑娘看了估计会脸红心跳好久,接着颔首问道:“老人家,请问这里是不是黄家?”
“正是,这,你找谁?”黄奶奶疑惑的问道。
“不知黄莘儿姑娘在不在,在下有要事与她相商。”
第四十六章惜才之心
“哦,原来公子要找莘儿啊,那便先到院子里等等吧。”听清司马聪的来意,黄奶奶虽然心里疑惑黄莘儿是怎样认识这样的贵公子的,但还是侧身请他进了院子。
黄老头带着黄海去地里做活去了,估计是黄奶奶在院子里乘凉两位黄家儿媳妇不想和她打照面,纷纷回了自己屋里,所以现在院子里静悄悄的。
司马聪疑惑道:“不知黄姑娘在不在?”
“在的在的,公子莫急,莘儿前些日子给大伙儿做犁头耽误了不少时间,现在正在屋子里给几个孩子补落下的功课呢。”黄奶奶笑着说道,接着请司马聪到院子里的榕树下稍作休息。
之前司马聪并没有听村民提起黄莘儿还识字这件事,所以听了黄奶奶的话对这位黄莘儿更是好奇了。
“我可以去看看黄姑娘是怎么教的吗?”司马聪期待的看向黄奶奶。
黄奶奶有一瞬间的犹豫,“这……”
“我不会打扰他们的,就去看一看。”司马聪再三保证道。
黄奶奶思索一番,觉得自己还是答应为好,省的惹怒了这位贵少爷,给黄家招来不必要的祸患。
“那公子便随我来吧。”黄奶奶扶着桌子从椅子上起身,带着司马聪往黄莘儿屋里走去。
之前做犁头耽误了有七八天的功夫,黄莘儿检查了几个孩子之前的功课,发现他们都记得不错,便开始补落下的。
之所以说是落下的,是因为黄莘儿给他们安排了课表,上面标明了哪天要学哪几个字。
黄莘儿怕几个孩子太累,又担心每天学的多了他们记不好,理解的不好,所以每天只让他们学三五个新字,这样一来,这七八天过去,就有二三十个新字没学了,黄莘儿决定每天学现在任务的同时,额外添上两个字,这样孩子们也不会太累,而且补几天就能补回来了。
黄莘儿毕竟是现代来的,所以不用些现代的教学方式,而用古代这些陈旧枯燥摇头晃脑的老方法,岂不是有些傻了?
所以她早在刚开始的时候就先把拼音的方法教给了黄义和黄菲儿,后来黄仁来了,也是先学的这个,这也算是基础吧。
这样一来识字就简单多了,黄莘儿学着记忆里小学试卷上的答题方式,每次考试提前把卷子出好,比如看拼音填字,看字填读音,反正对这些孩子来说,一切都是新的,没有什么不适应不习惯之说,而且黄莘儿特地嘱咐了他们,这是自己独创的方法,独门绝技不外传。
将来如果有机会,把这种方法传播到全国去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这样想着,黄莘儿便接着低头看几个人的写字状况了。
敲门声响起,黄莘儿示意大家不要乱动,接着学习,自己责过去把门打开,黄莘儿一眼认出了黄奶奶身后的青年,这不是那天道士求雨时遇到的帅哥吗?
“原来你就是传说中的黄家姑娘啊!”司马聪想来也想起那天的事了,惊讶的说道。
黄奶奶见两人认识,心里稍稍安心了一些,便把空间留给两人,道:“既然你俩认识,我就先出去了,这屋里太闷了,老婆子受不了。”
“好。”黄莘儿点点头,目送黄奶奶出去,这才请司马聪进屋,“公子先在一旁坐一会吧,我还有些功课,今天不教完,又要推到明天去了。”
司马聪从善如流,道:“好,姑娘教便是。”
黄莘儿微微颔首便回到桌边教给几个孩子今天最后一个新字,孩子们的心思都在司马聪身上,黄莘儿敲敲桌子,道:“都认真学习,不要左顾右盼,不然扣一朵小红花。”
孩子们闻言果然老实了,像教幼儿园一样,黄莘儿在墙上留了一块空间,标上每个人的名字,下面贴的小红花,一周一结算,谁的小红花最多,就可以到二叔黄河那儿领一个铜板,谁最少就要挨罚。
司马聪闻言四处环顾,果然在墙上看到了贴小红花的位置,心里对黄莘儿这样的激励孩子学习的方式感到新奇。
接着听黄莘儿有些奇怪的发音,那是黄莘儿在领着孩子们读拼音呢,司马聪走过去,见大字上面标了一行小字,孩子们应该是可以根据这小子记忆大字,这是他从未见过的文字,心里的好奇心简直要爆炸了,这个黄莘儿姑娘当真是,让人想要深深探究一番啊。
好不容易等到黄莘儿教完读音和释义,孩子们自己摇头晃脑的背着,司马聪忙把自己的问题提问出来,道:“姑娘这教学方法当真奇特,只是上面那一行小字是什么,恕在下孤陋寡闻,真是从未见过。”
黄莘儿不知道他的身份,但猜也猜的出来这人身份一定不简单,拼音也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便解释道:“我自己创作的一种方法,可以让孩子们更加方便的记忆字的读音。”
“我记得学堂的先生是讲的象形字,看形象记忆,不过只适用于一小部分。”司马聪接着道:“姑娘可否教在下学一学这读音的方法?”
“嗯。”黄莘儿铺了一张纸,将韵母声母都写上,司马聪记得快,两三遍下来记得也就差不多了,等总算学会了一些后,发现这种方法的确简便实用,惊叹道:“姑娘所创的方法的确厉害,若是能推广到全国,让全国的学子都学一下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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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过奖。”黄莘儿倒不是谦虚,而是这方法能在现代一直没有没落下去,肯定有它的独特之处,只是不知道这次推广会不会受到那些老学究的阻挠,他们大半辈子过去,都从没见过这些奇奇怪怪的文字,说不定会被说成是歪门邪道。
“公子能接受我这新方法,可不代表全国上下就都能接受了,你说是不是?”黄莘儿将心底的担忧说出来,倒不是黄莘儿小人之心,司马聪也陷入了沉思,想必也想到了这些吧。
他这些年走南闯北,见识的人和事多了,接受程度自然也就高了,但那些顽固的老头们能不能接受可就得另说了。
“姑娘觉得呢?”司马聪想看看黄莘儿是不是如他所想的那般智慧,有意无意的将话头引给黄莘儿。
“我觉得这些可能不适合那些已经接受了多年学堂老师教学方法的学生,让他们放下之前的东西从头像学起恐怕有些困难。”黄莘儿轻蹙柳眉,接着道:“就像我家的三个孩子,他们什么都没学过,这些东西,无论是大字还是拼音,对他们来说都是新的,接受程度自然也就没什么不同了,所以我觉得,这个新方法可能会更适合刚入学堂的学生。”
“有道理。”司马聪点点头,接着提出自己的疑虑,“那老师谁来当呢?”
“新的东西自然不能让太过于古板的人去教,可以让那些愿意尝试的老师学会以后,设计两个班,对比一下哪种方法更简便,效率更高,这样一来,若是学拼音的班更好的话,以后让更多人接受应该会更简单了。”这一大段话说出来,没有一点挺顿和过多的思考,显然,黄莘儿已经在心里考虑过很多遍了。
就像这次的新犁头一样,若是没有马小莲出资造出第一个,别人看不到新犁头的优势,自然不会接受,拼音到时候肯定也会面临这样的窘境。
“说得好。”司马聪赞叹,“如此一来,不应该马上传到全国,可以先在部分城镇传播,到时候如果效果好,这些肯定会随着口口相传,让全国上下都知道,也就会看到效果了。”司马聪的说的方法其实就类似于现代的实验基地实验田,果然这些东西不管到了哪里都是一样的吗?
黄莘儿还在心里感慨的时候就听司马聪接着说道:“其实在下这次来是想问姑娘愿不愿意将新犁头推广到全国,没想到又学到一个新的值得推广的东西。”司马聪想到自己此次前来的目的,便顺势把话头引了过去。
“公子见过犁头了?”黄莘儿柳眉一挑,不知为何,司马聪觉得心跳突然就快了一拍,忙稳住心神道:“嗯,经过时见那犁头小巧别致,便借村民的犁头尝试了一番,发现很是好用,特此前来询问姑娘的意见。”
“你不来我还正想办法找些有途径的人设法将它传出去呢。”黄莘儿闻言笑了,真是恰好困得时候别人递了一个枕头过来,这些天她正愁没有人能做到此事呢,这不,枕头来了。
两人相谈甚欢,司马聪越发觉得这个黄莘儿智慧过人了。
身为王爷,哪个能没有惜才之心,司马聪觉得她这般聪明伶俐的人,就这样一直封锁在这闭塞的小山村里实在是太可惜了,这次犁头推广出去,全国都能承蒙黄莘儿的贡献,若能因着她的贡献给她封个爵头,他这个王爷还是能做到的。
第四十七章推广
两人的交流毫无障碍,黄莘儿很多现代的思维在这个时代虽说有些难以让人接受,但司马聪却能很好的理解其中的精髓。
司马聪越发觉得黄莘儿待在这么个小山村里有些屈才了,便随口问道:“姑娘这般才华,待在小山村里岂不是有些亏了,在下认识一些朋友,姑娘若是愿意,我便托他们给姑娘寻个爵头,如何?”
黄莘儿摇摇头,“多谢公子,不过我暂时还没有这方面的想法。”她一没钱,二没人,人生地不熟的,突然出现在别人的视线里一定会引来多方不满,甚至要是有人嫉妒说不定还会引来更大的灾难,而且她要走经商之路,可不想封侯做爵,这不是断她的财路吗?
司马聪可不清楚黄莘儿心里的想法,以为她只是淡泊名利,对这些身外之物毫不在意呢,不自觉对她好感更甚,以至于更喜欢她了。
不过司马聪还不能确定黄莘儿这般聪明的人心里到底是不是真的这么认为,还是在故意这样引导自己,对她产生一种错觉,毕竟日久见人心,司马聪觉得在这段时间多观察观察她。
“好吧,姑娘不喜世俗,我也不多做强求。”司马聪笑着将这个话题转移过去,道:“姑娘这新犁头有没有设计图?”
“嗯,有。”黄莘儿点点头,“公子是想将设计图发放下去吗?”
“没错,我在京城也认识些朋友,可以委托他们送进宫里,这样逐级将设计图发放下去,也能方便些。”司马聪说明自己的想法,黄莘儿点头表示认同,这件事要是经过皇上同意,到底百姓接受度能高一些。
“新犁头既是姑娘做出来的,在下便不能白白拿姑娘的成果。”司马聪收起手里的折扇拍了拍手,道:“这样,姑娘出个价,将这设计图卖给我,如何?”
黄莘儿心道本来也没想白送你啊,自从司马聪提起犁头,她大概也就清楚司马聪的意图了,司马聪瞬间就变成了一个移动的金山,闪闪发光,把黄莘儿如今这个穷的叮当作响的村里来的眼睛都要闪瞎了,怪不得最近她左眼老是跳,原来财运在这儿呢。
“好。”黄莘儿微微一笑,仿若冬日里乍然升起的太阳,熠熠生辉,司马聪觉得心跳漏了一拍,不敢直视眼前衣着朴素却整洁的农家姑娘,他甚至有一瞬间怀疑黄莘儿的身份,她那么自信的仿如天成的气质,与这个破败的小院有些格格不入。
“公子?”黄莘儿有些怨嗔的叫了司马聪一声,司马聪这才发现自己居然不知不觉神游了,这有些不礼貌,不符合司马聪的作风了。
司马聪忙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道:“姑娘方才说什么,实在抱歉,在下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
“没事。”黄莘儿礼貌而不失优雅的说道:“我刚才是说,银子公子看着给便是,我一个从未出过村子的小丫头,也不知这东西到底值什么价。”
一脸的无知,若是司马聪刚才没有跟她聊这么久他差点就信了,这新犁头可是造福百姓的,在他一个王爷眼里,价值肯定不能低了,还小丫头,明明是个老狐狸还差不多,司马聪被黄莘儿变幻莫测的小心思直引得他既想多对她探究探究,又觉得这个比他矮了一头多的小丫头是个深不见底的泥潭,他若不小心,便会陷入其中无法自拔了。
这样想着,脑子里便全是她狡黠的笑容了,司马聪正了正神色,从怀里掏出他的钱兜,“姑娘这新犁头可是给全国百姓都受用的,价值自然无量,不过今天在下就这些银子了,姑娘且将就一下,待有机会,在下还会多多报答姑娘。”说罢将手里的钱袋递给黄莘儿。
黄莘儿暗自接过,不着痕迹的掂了掂,嗯,挺沉,总算有点本钱了。
“公子好爽快。”怕被家里那两个贪得无厌的婶婶看到,黄莘儿便将钱袋揣进了怀里,手上似乎残留了一丝香味,清清淡淡的,惹得黄莘儿平静的心湖起了一丝涟漪。
两人又交谈了一会儿,司马聪突然想起来时听村民说,前些日子干旱黄莘儿设计了水车救了全村的麦子,想到新犁头和黄莘儿独特的教学方法,司马聪不觉对这个水车也充满了期待。
“听说姑娘做了一个水车?”司马聪问道:“我是从西边过来的,只经过了蓝溪村河的下游,并没有注意到水车呢。”司马聪遗憾的说道。
“公子想看便去看看,离得也不远,我见公子骑马过来的,应该不出一盏茶的时间就到了。”黄莘儿觉得司马聪这个心情低落的有些莫名其妙。
“姑娘随我一同去吗?”司马聪点点头正打算离开,想着自己到时候可能会有些问题,不由顿住脚步回头问道。
“公子先去吧,我将图纸画出来,随后便到。”我还要先去屋里把银子藏好呢,放在身上不安全啊不安全。
“好。”司马聪举手投足间怡然的姿态,让黄莘儿觉得他简直撩人啊,摇摇头,她还没有忘记自己当初是因为什么死的。
司马聪走后黄莘儿见到了站在门口似笑非笑看着她的黄家三婶,皱了皱眉,这是在这站了多久了?
黄莘儿没有理会她,转身去了屋里,还是先把银子放好是正事。
“姐姐。”三个小脑袋听到声音同时抬起头来,黄莘儿无奈:“说过多少遍了,不要受外界影响,别人进不进来跟你们没有关系,好好读自己的书,识自己的字。”
意识到自己又犯错误了,怕黄莘儿要没收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小红花,三个人赶紧低下头认认真真的学习。
如今三人都在外屋学习了,正好把里屋的空间留给黄莘儿好让她把银子放在一个保险的位置但不是对这三个小的忌惮,若是他们三个不小心说漏了嘴,自己这第一笔启动资金可就不知要掉进谁的嘴里去了。
从兜里将钱袋拿出来,那种清清淡淡的冷笑再次扑鼻而来,黄莘儿不禁笑了,都说铜臭铜臭,怎么到了她这儿反倒香喷喷的了?
黄莘儿仔细大量这个月牙白的钱袋,主人应该是很干净的人吧,上面除了散发的阵阵冷香并没有一点污渍,银线缠绕其中,勾勒出一朵似有若无的兰花,黄莘儿不知心里想到了什么,嘴角牵起一抹笑,接着将钱袋塞进了床底的暗箱,这是她来以后在床板下安装的,里面是她的小金库,如今这不是又充实了一笔,还要多亏今天那位白衣公子呢。
黄莘儿在想着司马聪的时候,司马聪也正在想她,此时司马聪正骑在他的高头大马上,和木头侍卫夸赞黄莘儿。
“我跟你说,你刚才就该跟我进去,见识见识,你看,你们跟着我去了这么多地方,那脑子里的想法还真不如人家一个从没出过村子的姑娘。”司马聪说着啧啧两声,侍卫沉默不语,心里想着王爷估计是看上这个黄莘儿了,且不说三句不离黄莘儿这三个字,而且还夸奖人家,贬低自己的手下,刚才他在篱笆外面还看见自家王爷递给人家姑娘一个东西,要是没看错,应该是王爷贴身的钱袋吧。
侍卫暗想,该不会是王爷给那位姑娘的定情信物吧,他要等回了住处,将自己的见闻好好跟他一帮兄弟说一说。
不过这位姑娘的身份有些低了,不知道到时候知道了王爷的身份会不会离他而去啊,侍卫担忧的想着,脸上的表情就更加冷漠了,司马聪侧头看自己的侍卫脸色居然这么难看,以为他这是觉得自己说了一路黄莘儿事烦了,不由问道:“我说,你那是什么表情,小心小爷踹你啊!”
侍卫莫名其妙的看了司马聪一眼,“少爷,我们该回住处了。”
“啧。”司马聪皱了皱眉,轻啧一声道:“去看看蓝溪村的水车就跟你回去,总行了吧?天色这不还早吗?夏天白天长,再过一两个时辰,也不会黑天,再说你又不是不会武功,有什么好担心的。”
见自家王爷这样,侍卫猜测,可能王爷的心上人和王爷约好了待会还见面,王爷这是舍不得离开,觉得也能理解他,毕竟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看得上的,自己还是等会再督促王爷回去吧,自己可真是一个体贴的好手下啊。
司马聪可不知道自己手下心里这些弯弯绕,现在两人已经骑马来到了水车的位置,两人瞬间被这十几米高的大家伙吸引了全部的心神。
此时并不是浇水的时节,水车关了阀门,静静的立在湍急的水流里,司马聪上前看了看水车的构造,觉得自己能想象这大家伙转起来时会是怎样的震撼。
司马聪现在只希望黄莘儿快点过来,他有很多问题想问她呢。
第四十八章教训
黄莘儿放好银子便起身去了外屋,这次三个孩子记住黄莘儿平时教的话了,老老实实写字,并没有受到黄莘儿的影响,心里觉得安慰,黄莘儿拍拍手,道:“好了,去休息啊,今天学了一天了累不累?”
“不累!”三人脸上洋溢着笑容,黄莘儿变魔术般拿出三朵小红花,“今天表现都很好,一人奖励一朵小红花。”
做完这些,黄莘儿从屋里出去打算透透气,一出门就听见三婶阴阳怪气的声音,“呦,舍得出来了?”
看这样子,应该是在这儿等候多时了,黄莘儿不紧不慢的将门关了,自己的屋里现在是孩子们上课用的,若是没事,家里人都统一的不进去打扰他们。
“三婶有事?”黄莘儿淡漠的问道,“若是没事,我便先出去了。”
“出去?”三婶声音突然提高了几分,“你该不会是想出去找刚才那个男的吧?”
黄莘儿皱眉,这人又想整什么幺蛾子?
“你现在可是有婚约的人,随随便便就跟别的男人有这么近,让别人看见了,恐怕咱们整个老黄家都要被诟病。”老三媳妇狠狠瞪了黄莘儿一眼,黄莘儿知道,这门亲事恐怕当时三婶参与其中,会捞着什么好处,现在正担心呢。
“三婶多虑了。”黄莘儿声音没什么起伏,想在她头上安这样一个罪名,真是可笑。
“我多虑?两个人在屋里不知嘀嘀咕咕了什么,还不让我们进去打扰孩子学习,你们倒好。”三婶想来是对这一条不满了,现在特意拿出来说事,道:“明目张胆的打扰,声音那么大,我都听到了。”
呵,还有脸说,站门口不知偷听多久了吧?
幸好银子是在外面给的,老三媳妇当时站的地方离他们比较远,不然八成又要被她听了去,黄莘儿当真无奈,怎么还会有这种人?
“我告诉你,女人就要守妇道,你现在这样,明显违了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见黄莘儿丝毫没有听她话的意思,三婶的声音更尖利了几分。
“那照这样说,平时三婶也不能跟村里别的男人说话,前两天我要是没记错,三婶还和来家里托我做犁头的张家大叔相谈甚欢吧?”黄莘儿勾唇一笑,气的黄家三婶身子都开始打颤,黄莘儿心道,至于吗,这么大气性。
“你,站住!”老三媳妇见黄莘儿抬脚要走,伸手指着黄莘儿的鼻子,道:“你不但不守妇道,还要不敬长辈?黄莘儿,你当真好大的胆子。”
黄莘儿顿住脚步,三婶这是故意不让自己走了是吧?
“三婶这是何必?”黄莘儿清澈的眸子直直看向老三媳妇,竟让她不敢直视起来。
“干什么?不就做了个破水车,破犁头吗?这就开始敢跟我叫板了?”老三媳妇强忍着心里奇怪的感觉,“要不是你三叔帮忙,你哪一样能这么轻松做完?”
“好吧,莘儿便在此多谢三叔。”黄莘儿道:“三婶说完了吗?说完我便走了。”
“上赶着去见别的男人,黄莘儿,你还要不要脸?”老三媳妇开始破口大骂。
不欲理会她,黄莘儿抬脚就要走,老三媳妇一看这情况,竟上前一步,想要拉扯住黄莘儿。
“哎哎哎,你俩这是做什么?”正当黄莘儿心里盘算应对方法的时候,二婶三步并作两步的从院门口跑了进来,将两人分开。
“这是干什么啊?”老二媳妇撩了撩鬓角的碎发,“我方才从门口听见你俩说什么见别的男人,这是怎么回事?”
黄莘儿沉默不语,这两人平时风口一致的很,现在这个时候说话,两个人还不知道怎么挤兑自己呢。
见黄莘儿不语,老二媳妇只好将目光转向怒气冲冲的老三媳妇,道:“弟妹,这怎么还气成这样?莘儿还是个孩子,你别跟她计较这些,快跟我说说怎么回事。”
“哼,这你可得好好问问这个小妮子了。”老三媳妇语气里的怒气还未消散,“刚才你不在家,可是没见到,那些个野男人都找到家里来了,这妮子还不知羞耻的跟人家聊的甚欢呢。”
老二媳妇惊讶万分,她虽对黄莘儿不喜,但对她的品行还是有所了解的,可不像做出这等事的人啊,不由疑惑的问黄莘儿,道:“莘儿,你这……”
“你问她她能理你?刚才可把我顶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呢,这妮子现在本事可大的很。”老三媳妇酸溜溜说着。
“二婶三婶,莘儿并没有不敬长辈的意思,不过我现在的确要出门一趟。”黄莘儿想着,方才可答应了司马聪去水车那儿找他,总不能食言吧?
“你要去哪儿?”老二媳妇问道,“可是去咱们村的河边?”
“正是,二婶怎的知道?”黄莘儿轻皱眉头。
“唉,弟妹,你说的那个野男人该不会是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白衣青年吧?”闻言,老二媳妇侧头看向怒气消散了不少的老三媳妇。
“嗯,嫂子见过他?”
“可不是,刚才回来路上遇见了,我远远的瞧见还以为是神仙下凡呢。”老二媳妇捂嘴一笑,方才回来的路上她正从胡同口出来,就见一白衣翩翩的俊郎青年骑着高头大马从远处驰来,不由就愣了神,这破落的村子里哪里会有这般画里走出来的人物。
正当她摇摇头准备再仔细瞧一瞧是不是自己大白天出现了幻觉时,那人竟停在了自己身边,老二媳妇这才知道这不是自己做梦呢,慌乱问道:“额,这位小公子可是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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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婶,请问村里的水车在哪儿?在下慕名前来,想一看水车的风采。”司马聪礼貌而不失风度的问道。
“就,就穿过这条胡同,再往东转,一打眼就看见水车了。”老二媳妇有些结巴的说着,正巧她刚从那边过来。
“多谢。”司马聪双手抱拳道了声谢,便翻身上马,与自己的木头侍卫进了胡同。
待哒哒的马蹄声渐行渐远,老二媳妇这才从方才的呆愣里反应过来,一摸额头,竟是出了一头的汗。
长长舒了一口气,老二媳妇这才挎着篮子回家去了,这不一进门正碰见自己弟妹和侄女拉扯。
将事情的经过与两人说了,黄莘儿已经听的有些不耐烦了,又听老三媳妇不屑的说道:“嫂子,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我又不是没见过那个野男人,不过就是长的还算板正罢了。”
老三媳妇左一个野男人,右一个野男人的,听的黄莘儿心里火大得很,这人是自己找上门的,关她什么事儿了,怎么就成了她的野男人了?再说她的婚事可还没定下吧!强忍着上去打黄家三婶的念头,黄莘儿冷漠的站在一旁,她现在就想赶紧离开这里,离这两人远一点。
黄莘儿冷眼旁观着两人,看来这次一向一致对外的两人出了分歧啊。
果不其然,老二媳妇听完黄家三婶的话,道:“弟妹,你糊涂啊,这公子虽说穿的只是普通的丝绸外衫,但你没瞧见他马上的坐垫吧?我虽只是匆匆瞥了一眼,不过啊。”老二媳妇顿了顿,“我的眼力还算好,那坐垫上的图案可是用金线银线绣的,远远他骑着马过来时我就看到了,这太阳一照,都反光。”
“那又如何?嫂子,你现在该不会是想帮黄莘儿吧?”老三媳妇对今天黄家二婶的表现很是不满,本来黄莘儿一个人她就处于下风了,现在她二婶竟也过来帮着她?
“弟妹,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老二媳妇媚眼轻轻一挑,“都是一家人,咱说什么两家话,没有什么帮谁不帮谁这一说,我这不就是出来说句公道话吗?”
听了这话,一旁的黄莘儿在心里嗤笑了一声,还一家人,说的可真是好听啊,平时挤兑她的时候怎么不说她们是一家人呢?她倒要看看,今天自己二婶心里又在打什么主意。
“嫂子,莘儿跟李家村的婚事,你可不要忘了。”老三媳妇此时脸色难看的很,老二媳妇像是没看见似的,道:“弟妹,我倒没有埋怨莘儿的意思,不过你也不是没看见,上次莘儿在饭桌上那吃相可是把李家人吓得不轻。”
“你。”未等老三媳妇把话说完,老二媳妇接着抢过了话头,“我就怕啊,这莘儿要是以后嫁过去,夫家因为此事不给莘儿好脸色,岂不是天天吃亏受罪。”
“哼,那也是她自己作的。”老三媳妇冷哼一声。
“唉,弟妹,咱不能这么糊涂啊,莘儿怎么说不也是咱家的孩子。”老二媳妇今天这话风变得厉害,黄莘儿看的有些懵,怎么还反过来向着自己了?
黄莘儿可不相信自己这个二婶是真心替自己着想,便抱着胳膊站在一旁,看着两人你来我去。
第四十九章二婶的意图
“你说我糊涂?”就这么几句话的时间,老二媳妇可是连说了自己好几句糊涂了,“我怎么就糊涂了?定好的亲事,你莫不是要帮着她悔婚吧?嫂子,你这是将老黄家的脸置于何处?”
“弟妹,你这么大声做什么?”老二媳妇拉下了脸,“我为了谁,还不是为了咱家,那李家不就有点钱吗?没见他们上次来那样子,鼻孔都能上天了。”
两人的声音越来越大,把几个孩子都引出来了,黄义黄菲儿还好,自己姐姐好好的站在一旁,并没有受到波及,黄仁就不行了,见自己娘和三婶吵的不可开交,脸红脖子粗,哇的就哭了,“娘,别吵了。”
“没你的事,赶紧回屋里去。”老二媳妇瞪了黄仁一眼,吓得黄仁声音一下子止住了,抽抽搭搭的看着两人,见自己娘亲吼完自己接着又回过头和三婶不知吵什么,便求救似的把目光转移到黄莘儿那边。
黄莘儿无奈的扶额,这女人的战斗力也真不是盖的,这都吵了多久了,两人居然声音不减反增,掏出帕子过去将黄仁脸上的泪擦干净,温声安慰道:“别怕,回屋里去,跟黄义和你菲儿姐姐玩去。”
黄义怯懦的对黄莘儿道:“莘儿姐姐,你去劝劝我娘吧,别让她们吵了。”说着眼泪又要往外冒。
黄莘儿赶紧安慰,“好,别担心,我这就过去。”说罢对黄义招招手,“带黄仁回屋里,再去写一会儿字吧。”
黄义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三个孩子便回屋去了。
两人还要你一言我一语的争吵,黄莘儿心里叹气,自己的孩子都哭成这样了,不说过来哄一哄,却还在那儿吵些没用的,不觉得可笑吗?
正待过去让两人别吵了,只听老二媳妇道:“说你傻你还不愿意,弟妹,那李家再有钱,不过就是一个破山村的,连咱们村的牛老贪都比不上吧?”
“嫂子,你说的轻巧,黄莘儿能找到这样的已经是她的福分了,再厉害的她恐怕也高攀不上。”似乎并不在意黄莘儿这个当事人,老三媳妇说起话来真是一点面子也不给黄莘儿留。
黄莘儿突然就不想管他们俩了,爱怎么吵怎么吵吧,却又听老二媳妇道:“呵,刚才你不是还说那白衣公子主动找到莘儿的吗?人家一看就有钱,说不定比牛老贪还厉害,能自降身份到我们家来,其中的意思还不是清楚的很吗?”
一口一个钱,黄莘儿也听出些门道来了,这黄家二婶恐怕是觉得司马聪是有钱人,想要让自己和他搭上关系,若是能把自己和司马聪撮合到一起去,就能有机会让这一大家子人摆脱贫穷了。
黄莘儿心里冷笑,面上却一分不显,老二媳妇突然将话头转到她身上,“莘儿,你不说要去河边找那位白衣公子,怎么还不去?莫让人家等急了,那就太失礼了。”一副恨不得赶紧把黄莘儿洗干净送到司马聪床上去的样子,看的黄莘儿心里直犯恶心。
黄莘儿疏离的笑了笑,“二婶过虑了。”
“怎么,你不打算去了?”黄家二婶细细的眉毛蹙了起来。
“莘儿,你还是听三婶的,乖乖待在家里,莫出去抛头露面,到时候徒惹得村里人笑话。”老三媳妇在一旁插嘴,似乎还有隐隐的笑意流出,恐怕是以为黄莘儿听了自己的话,不出去了。
“莘儿,你不能目光这么短浅,一个李家村能有什么前途,到时候免不得吃苦受累,家里人能不心疼吗?”黄莘儿这就要为老二媳妇冠冕堂皇的话拍手叫好了,说的倒是好听,难不成别人都是傻子,看不出她的意图吗?
黄莘儿突然觉得很累,自己在这儿看两个乡村妇女吵架图的个什么?
“你们两个继续,我先走了。”黄莘儿木着脸出去了。
老三媳妇伸手想拉住她,却被身边的二婶拽住了,“弟妹,好了,人都走了,你追个什么劲。”
“你给我站住,黄莘儿,你敢出这个门试试!”老三媳妇不死心,涨红着一张脸在身后喊道。
“试试就试试。”黄莘儿心里暗想,你还能把我怎么样吗,接着悠哉出了院子。
老三媳妇挫败的垂下肩膀,接着咬牙切齿道:“嫂子,你还拉着我做什么?”
“哎呦,我这不是给忘了吗?”老二媳妇松开她的袖子,还好心给她抚平了上面的褶皱,“孩子们自己的事,随他们去吧,我们这些做长辈的,管的太多也不好。”
“哼!”老三媳妇冷哼一声,“那弟妹就祝嫂子能心想事成了。”说罢扭着身子回自己屋里去了。
老二媳妇眼皮子一撩,一脸的得意都绷不住了,不管怎么样,黄莘儿反正是听了她的话乖乖去找那位白衣公子了,到时候自己再从中帮衬两把,虽然他们家里是穷,但禁不住黄莘儿那小模样可勾人的很,她还记得大嫂在时的样子呢,黄莘儿继承了大嫂的美貌,加上听老三媳妇说,人家公子都主动找到家里来了,要是没有一点意思,说出来连她都不信。
现在她就等着黄莘儿能成功,到时候他们全家就不用在这破村子里受着罪了,老三媳妇怎么就这么傻呢?嫁给李家,顶多就是黄莘儿嫁过去了,李家再有钱也拿不出太多来给黄家补贴家用,但是今天这位白衣公子可就不同了,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少爷,随便给他们点好处,不说别的,就是搬到镇上去,那是绝对没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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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说了,他们平时对黄莘儿是差了点,但她娘死了,他爹又是残废,这么多年可都是她家黄河挣钱把这四个人拉扯起来的,这次自己又支持黄莘儿,到时候黄莘儿日子过得好了,肯定要感激自己这个二婶的。
若是能把他们一家都带到夫家去是有些说不过去了,但是给自己在她夫家的城里弄个住处,肯定不是什么难事,老三媳妇就是傻了,现在还对黄莘儿这个态度,这不是把自己后路都给断了吗?
想完这些,老二媳妇便风情万种的扭着屁股去了几个孩子的屋子里,她刚才把儿子骂了现在还要去安抚一番,不然这臭小子到时候给自己告状,自己头上多了一个恶娘的名头可就不好了。
她从兜里掏出三个铜钱,马上就会成为城里有钱人的美梦马上就会实现,所以她根本不拿这三个铜钱当回事,敲了敲门,不等孩子们回应就推门进去了。
黄仁的眼圈红红的,鼻尖还有一丝可疑的液体,见他娘来了,有想起方才的情景,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马上又要冒出来。
“好了,别哭啊,娘知道自己刚才错了,来,一人一个铜钱,你们每天学习这么累,必须有奖励才行。”说着把铜钱摊在手里。
三个孩子犹犹豫豫的不敢过去,虽然很想要,但是姐姐说了,不能贪图不义之财,他们不知道这算不算,所以只看着,谁也没有动作。
老二媳妇见状,一一把铜钱分给每个人,以为这几个孩子是被自己刚才吓住了,不由更担心他们说漏嘴,“二婶给你们奖励,你们可不要乱说二婶坏话了,知道没有?”
这话明显是说给黄义和黄菲儿的,两人便点点头,准备等姐姐回来,把这件事告诉自己姐姐。
“走吧,黄仁,回屋去。”老二媳妇不由分说的抱起黄仁,黄仁起初还有挣扎,不知想到了什么,安安静静的趴在她肩头不动了,目光炯炯的看着黄义和黄菲儿,然后在两人担忧的眼神中随着他娘亲出去了。
“黄仁不会有事吧?”黄义担忧的看向黄菲儿。
“不会的。”黄菲儿安慰的拍拍黄义的小肩膀,“二婶平时最疼黄仁了,他肯定不会挨打的。”
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两人将铜钱放在桌上,开始学习,想着等姐姐回来,一定把今天的事跟她说了。
而黄莘儿出了院门先吐了一口浊气,这才掏掏耳朵往河边走去,刚才两人吵的她头都要炸开了,现在整个人都有些疲惫。
离河边还挺远的,黄莘儿有些想念她上辈子的轿车了,就算没有轿车,有自行车也是好的,自己要干走到那儿,想想就累啊。
早知道刚才就和司马聪一起过去了,既不用受她二婶和三婶的轮番轰炸,又能享受一下策马奔腾的感觉,想想都美。
黄莘儿慢吞吞的往河边走,等到黄昏时分,总算赶到了。
司马聪正百无聊赖的等黄莘儿过来呢,远远听见脚步声,忙从地上站起来,像黄莘儿招招手。
“不好意思,家里有些事情,耽搁了。”黄莘儿歉意的对司马聪说道。
“没事没事,你来了就好,我还以为你今天不过来了,正在犹豫要不要去你家叫叫你呢。”司马聪摆摆手道。
“公子看过水车了?”黄莘儿想起自己来这的目的,是为了给司马聪介绍一下水车的,不由问道。
“嗯,刚才用轻功过去仔细瞧了瞧。”司马聪点点头。
第五十章试探
黄莘儿往河里看了看,汹涌的河水冲击着高大的水车,这画面倒是有些壮观并没有什么违和,只是上面踩着一个白衣翩翩的青年,这就有些怪异了。
方才司马聪将自己的疑惑跟黄莘儿说了,黄莘儿细心解答一番,这不,好奇宝宝司马聪仗着自己有轻功,又过去看了。
黄莘儿这就有些羡慕了,自从来了古代,这还真是她第一次见识平时在电视剧电影里看见的飞檐走壁呢。
片刻后司马聪脸上带笑的回来了,水只是蘸湿了衣摆的一角,“原来如此,只要阀门打开,水顺势就会跟着刮板向上到水道里,方才我正疑惑水道在哪里,想来是现在不是浇水时节,大家暂时把水道掩埋了吧?”
“嗯。”黄莘儿点点头。
“想必当时水道四通八达的样子一定很是壮观,下次到了浇水的时节,在下还要来见识见识才是。”司马聪感慨道。
木头侍卫脸上神色不变,心里暗道,王爷这是循着借口来找自己心上人才是吧。
司马聪又和黄莘儿聊了一会儿,眼见天色渐晚,黄莘儿怕赶不上吃完饭,若是晚饭时她那个三婶再在饭桌上说三道四,她不在啊,被她三婶歪曲事实了就不好了。
司马聪看了看自家侍卫,露出了一个歉意的微笑,原来都这么晚了啊,木头侍卫脸上一片冰霜,这要出了事,自己怎么回去交代吧,山路又崎岖,王爷怎么这么能折腾人呢!
像是看不到自己侍卫脸上的寒霜似的,司马聪风度翩翩的询问了黄莘儿要不要自己带她回去,黄莘儿自然答应,有免费的坐骑,她费那个脚力做什么,便就着司马聪的手,一翻身上了马。
黄莘儿前世骑过马,不过那些是那场驯好的温顺的马,谈生意,说不清就在那儿谈,说不上就遇到喜欢什么的客户,所以她通常能学什么学什么,尽量学精一些,也不至于和自己的客户没话说。
的确很累,毕竟一个女人在激烈的商业竞争中站稳脚跟本就不易,肯定要付出更多的努力,还要抽出时间去学习这些东西,现在想想都觉得自己厉害。
耳边是呼啸而过的夏风,身后的胸膛微温的热度传过来,黄莘儿觉得自己都要热起来了。
好不容易穿过坑洼的小径,穿过幽深的胡同,黄莘儿见天色还余有一丝白,下了马督促司马聪快离开:“晚上山里黑,山路又难走,公子还是快写离开吧。”
“嗯。”司马聪与脸色微红的黄莘儿对视了几眼,心里不知怎的有些怦然。
“驾!”司马聪拉了拉马缰,很快一白一黑两道身影从灰白的暮色里消失了。
“噗,黑白双煞。”黄莘儿笑着摇摇头进了院子。
老二黄河还没有回来,黄莘儿嗅到厨房里穿出来的饭菜味儿,肚子有些饿了。
和黄奶奶打了个招呼,黄莘儿先是回屋了一趟,听见老二黄河回来的动静才从屋里走了出来。
司马聪回了住处,想起今天发生的种种越发对黄莘儿好奇起来,捻了捻手指,上面残留了一丝清香的皂角香气,想起最后那丝控制不住的怦然,司马聪决定要去查一查这个姑娘。
“黑影。”司马聪敲了敲桌子,轻吐出这两个字。
侍卫很快敲门进来,问道:“何事,王爷。”
“去查一查蓝溪村一个叫黄莘儿的姑娘的身平事迹,就是给村里建水车的姑娘。”我对她好奇得很,司马聪暗道。
侍卫恭敬道:“属下领命。”便从屋里退了出去,留给自家王爷一个安静的睡眠空间。
出了门,侍卫交代了自己的一众兄弟守着王爷,几个侍卫平时关系也好,闻言问道:“这么晚了去哪儿?”
“王爷要我查一个姑娘的身平事迹,莫不是看上人家了吧?”黑影摸了摸脑袋,一脸不解。
木头侍卫本抱着剑躺在床上假寐,闻言睁开眼道:“八九不离十。”
平时木头并不怎么说话,而且今天是他跟着王爷出去的,所以发生了什么,木头一定很清楚,这家伙话少,平时可不怎么骗人。
兄弟们群情激动,黑影嘴角挂着笑出了门,翻身上马,很快消失在墨色的黑夜。
司马聪之所以没有让木头侍卫过来,一是因为村民大都见过他了,二责这木头,让他打听消息,估计会被村民当成不怀好意的坏人。
黑影就比木头强多了,天边泛起一点鱼肚白的时候,已经有勤快一点的村民趁着太阳还没升起,气温凉爽的时候来地里做活儿了。
黑影去镇上买了件普通一点的衣服,他们的侍卫装太过显眼了。
扮做慕名前来看水车的人,黑影见河边的地里有几位正在劳作的人,便先装作在看水车,待村民劳作累了,黑影这才凑过去,先是将水车夸赞一番,接着才不动声色的将话头引到黄莘儿身上。
“这位黄姑娘这般厉害,谁要是娶了她,那可真是好福气。”黑影方才已经把黄莘儿家里有几口人,爹娘怎么样了,有没有兄弟姐妹问了个遍了,想到临走前木头跟自己说的话,不由想到自家王爷的婚姻大事,所以这方面肯定也是要问个清楚的。
听了黑影的话,村民叹了口气,“唉,可惜这丫头要嫁的可不是什么有福气的人啊。”
“哦?怎么说?”黑影一听,王爷喜欢的人这是有婚事了?
“村里都穷,她家人又多,她爹和弟弟妹妹都指不上,也就只能把她嫁出去,嫁给个有钱人,想着能减轻点负担,这不就许给隔壁李家村了吗?”村民点燃手里的烟斗吸了一口,接着道:“可惜他家是有点小钱,但是个病秧子啊,这不耽误黄家丫头吗。”
黑影为自家王爷感到忧心,又听村民道:“黄家也是狠心,这丫头本来有个心上人,还是村里少有的读书人,家里条件也不比李家那个差多少,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
黑影又和村民攀谈了半晌,将黄莘儿未婚夫和她的心上人马忠家的位置都打听好了,甚至连马忠读书的地方都问出来了,觉得应该差不多能回去交差的时候,这才和村民道了别,说自己再去瞧瞧水车,等太阳升起来,地里劳作的村民陆陆续续离开了,黑影这才到找到自己的马,回了住处,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和司马聪禀报了。
“你是说,莘儿姑娘是被家里几个婶婶逼迫,所以无奈之下才要订婚的?”司马聪听完黑影的汇报,一脸肃穆,在他看来,黄莘儿这般有才华的姑娘不应该就这样轻率的嫁给一个这般无能的男人。
而且听黑影说,李家所谓的有钱不过是在这样破落的山村里居于中等水平的有钱罢了,再者那男人还是个病秧子,他有心想要栽培一下黄莘儿,若是就此断送了她的前程,可不是司马聪想看到的。
“黑影,你确定是她是被迫的?”司马聪再三问道。
“嗯,听说不久前李家来探婚,而且黄莘儿姑娘已经过了及笄的年纪,本应该今年就嫁过去,最终这件事却不了了之,推到明年去了,如果没有猜错,一定是黄莘儿姑娘自己想办法将此事推迟的。”黑影将自己的猜测告诉司马聪,语气里不免有些安慰的成分,司马聪瞪了他一眼,“你那种让我别太伤心还有希望的语气是怎么回事?”莫名其妙,最近他这一群侍卫怎么都怪怪的,憋什么坏呢?
黑影收敛神色,道:“王爷还有什么吩咐?”
“把木头叫来,我跟他出去趟。”司马聪啧了一声。
司马聪想去蓝溪村问问黄莘儿是不是真的被迫,有没有想要解除婚姻的想法,但是两人并不相熟,这样去问未免有些过于唐突了。
一路上木头侍卫看着自家王爷不断变幻的神情,心里暗想,王爷好不容易有了喜欢的人,还是有婚约的,心里一定很难过,自己身为王爷的贴身侍卫,此时一定要好好安慰安慰王爷才是,正待开口,自家王爷转过头看着自己,严肃的问道:“木头,你说我该怎么开口问她愿不愿意解除婚约呢?”
木头侍卫神色不变,心里暗想,王爷居然这么丧心病狂,连破坏别人家庭的事都做得出来,还想让我给他出主意,简直给皇家丢脸啊王爷!
司马聪看到自家侍卫那张木头脸无奈叹息:“算了,问你你也说不出来,就知道木着一张脸,要是黑影在就好了,还能给我出出主意。”
日头越发大了,司马聪身上却一丝汗都没有,清清爽爽的,若是黄莘儿看了一定大呼不科学,马儿掉了个头继续沿着崎岖的山路奔驰,转眼蓝溪村那方小小的村镇便出现在眼前了。
到了老黄家门口,司马聪犹豫再三还是敲开了院门。
黄莘儿正睡完午觉,在井边洗了两把交,听见敲门声顾不上擦拭便跑过来开门。
晶莹的水珠挂在黄莘儿脸上,开门的瞬间,司马聪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清水出芙蓉。
第五十一章告状
“公子?”黄莘儿已经侧开身子让司马聪进来了,但那人竟一点动作都没有,黄莘儿不由疑惑问道。
真好一滴水珠顺着黄莘儿的脸颊滚落,司马聪抬手想为她抹去,发现黄莘儿已经浑不在意的抬手擦掉了。
司马聪这才答应过来自己方才差点唐突了黄莘儿,忙正了正神色问道:“莘儿姑娘可有空?”
黄莘儿向后看了看,二婶三婶不知何时站到了自己屋门口,正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们两个,心里莫名有些烦躁,便对司马聪点点头。
“上次听姑娘说你会骑马,正好得来一匹比较温顺的母马,姑娘若是有空,便随我去后山吧,那里空旷,是策马奔驰的好去处。”司马聪笑着提议,来的时候他就想过了,特意找了匹温顺的让木头骑来,待快到黄家的时候把木头支走,找个凉快地方歇着,等走的时候再去找他便好。
此时木头侍卫正在一颗大柳树底下坐下,一脸生人勿近。
黄莘儿回头看向两位面色迥异的婶婶,突然玩心大起,冲两人笑笑,随司马聪出去了。
老三媳妇哎了一声,正待叫住黄莘儿,被老二媳妇生生打断了。“行了,她三婶,人都走了。”
最近因为黄莘儿的婚事,两人可是闹的不太愉快,闻言老三媳妇狠狠瞪了老二媳妇一眼,进了屋里。
无暇顾及家里两位婶婶的事,黄莘儿此时正骑在马上,后山虽攀爬起来比较累,可山顶确是一片宽阔平坦,黄莘儿自从来了这里,心里总感觉有口浊气堵着,吐也吐不出,今天这样疯狂了一把,感觉整个人都通气舒畅,对司马聪的好感不由也多了几分。
司马聪看着眼前欢呼雀跃,笑声如银铃般清脆动听的姑娘,觉得自己的心突然柔软了几分,待黄莘儿累了,两人这才收住马缰,坐在一块巨石下闲聊。
“今天多谢你了。”黄莘儿脸上的笑意真诚了几分。
司马聪递给黄莘儿一个水囊,“不必客气,你我相识一场便是缘分,在下很是欣赏姑娘的才华,只是,姑娘若只待在这里,有些屈才了。”
正好渴了,黄莘儿接过水囊毫无形象的咕咚咕咚喝了一通,闻言笑了,“我自然不会只待在这里的,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罢了。”
“姑娘到了年纪,还不离开,家里人恐怕要催婚了吧。”司马聪斟酌再三,最终这样说道。
“你懂得还挺多,我的确有婚约。”黄莘儿毫不在意的说道。
“夫家可是在城里?”司马聪觉得自己这样明知故问很惭愧,还是硬着头皮问道。
“不是。”黄莘儿摇摇头,说实话,她其实现在还有些发愁呢。
“那你要怎么办?”司马聪疑惑道,黄莘儿这般聪明,莫不是想出应对方法来了?
“我肯定不会嫁过去的。”黄莘儿目视前方,眼神有些空洞。
“你,要退婚?”司马聪侧头看向她。
黄莘儿此时也差不多听出司马聪的意思了,今天他开找自己,恐怕就是要试探自己的,只是他具体什么目的,黄莘儿猜不准,难不成真的觉得自己有才,不想让自己埋没在这里?
黄莘儿心想,管他呢,反正此时不利用他一下,日后再退婚可就难了,正好她的二婶不是想把自己推给眼前的司马聪吗?
有人支持,总比孤身奋战强,而且看司马聪的样子,肯定是有钱有势的,想必李家人无法与之抗衡。
便跟司马聪透了口风,“嗯。”
司马聪不知怎的,心里松了口气,感觉这些日子的提心吊胆突然就放下了一些,剩下的另一些,司马聪说不出为何,若是木头在,肯定心里暗想,估计王爷是在为黄莘儿姑娘有心上人发愁吧。
两人闲聊了一会又骑了一会儿马,见天边被粉色的彩霞掩盖,微风里也掺了一丝凉意时,黄莘儿才依依不舍的下山去了,下次再这样玩还不知要什么时候呢。
黄莘儿回到家里三婶早早在院门口等着了,见黄莘儿回来了,隐隐约约好像还看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便知道这死丫头肯定跟司马聪待了一下午了,不由破口大骂,“我说你这孩子,现在就不知道收敛,等嫁给夫家,还不得更不知羞,若是到了最后落得个荡妇的名头,丢的可是我们老黄家的脸。”
“三婶慎言,我并没有嫁给谁,而且我要跟谁在一起是我自己决定的,谁都别想改变。”黄莘儿冷冷的说道,这几天三婶可一直都对她阴阳怪气的,看来自己和李家要是退了婚,她三婶要损失不小啊。
“你这话什么意思,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娘不在你就得听我们几个长辈的。”老三媳妇一慌,强作镇定道。
“那也不是三婶一个人说了算的,二婶不也是我的长辈?”黄莘儿故意透出自己对司马聪有好感,道:“二婶不是说让我跟司马公子多接触接触,我觉得还不错。”
“你!”老三媳妇一听,果然急了,煮熟的鸭子这是要飞啊!
当初黄莘儿和李家这门亲事,她出力可是最多的,李家也答应她,到时候两人成了亲,给她的好处少不了,听黄莘儿这意思,这婚事早晚不得黄了,那她的好处可就没了。
老三媳妇自然不希望看到这一幕,趁天色还亮,老二黄河杀猪还没回来,便啐了黄莘儿一口,自己扭着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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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莘儿看着她离去的身影若有所思,这是要去哪?
老三媳妇自然是要去老李家告状去,黄莘儿越发管不住了,这要应允了她,自己多次阻拦,两人若是成了,将来可没有自己的好果子吃。
担心回来晚了,老三媳妇竟小跑起来,算然不顾村里人一样的眼光。
总算远远瞧见了李家的大门,李家自诩有钱,自然不会是像黄家一样的篱笆院,而是红砖绿瓦,看着倒真像那么回事。
老三媳妇狠狠喘了两口气,等好不容易喘匀了,才顺了顺头发敲响李家的院门。
“呦,黄家三婶来了,快进来。”李家大娘正在李木生家里,听到敲门出来迎接,李家并不像牛老贪家,还额外配了门童,所以这迎客开门都是谁方便谁就过来开门。
“李家大娘啊,你在这边呢。”老三媳妇寒暄道。
上次李木生的娘并没有去黄家,所以和老三媳妇可不认识,经李大娘的介绍,老三媳妇这才说明来意。
“你说什么?黄家大丫头在跟一个男人厮混?”李大娘的声音大,这话正好让门口经过的李木生听了个正着。
他本就身体不好,又格外敏感,以为黄莘儿这是觉得自己病恹恹的对自己不满意,一气之下病又发作了。
一群人手忙脚乱,想来是这种事常会发生,连大夫都没请,直接就端水的端水,喂药的喂药,片刻后总算是救过来了。
李木生瘫软在他娘的怀里,一言不发,他娘就宝贝这个儿子,当即气的大发雷霆,“明天我就去老黄家,找那个黄莘儿讨个说法,都是有婚约之人了,竟然不守妇道,看来还是要我去教育教育才行。”
老三媳妇也在一旁帮腔说话,生怕最后李家原本答应她的好处就此没了。
“她三婶啊,莘儿娘走了,你平时可要管教管教,到时候嫁进来,要还是现在这样,就得我来管教了。”李木生的娘像是才记起老三媳妇似的,一脸说教。
老三媳妇自然连连称是,“这你就放心好了,我这不是一直替你家木生看着呢吗,不过我也说不听她,你看这……”
“行,我明天就去看看,再跟那孩子说道说道。”李木生他娘将李木生扶起来,“你瞧这天色也不早了,她三婶早些回去吧,我也不留你吃饭了,不然太晚了你自己回去我也不放心不是?”
老三媳妇尴尬的笑笑,说的怎么这么好听呢,一顿饭都舍不得,难不成自己来这一趟啥好处也落不下?
李家个个人精,哪里还看不出老三媳妇的意思,李木生他娘对李大娘说道,“前两天去镇上不是买了些花饼吗,快给她三婶拿出来,还能让你空着手回去不成?”
李大娘笑着拿出一小包花饼,“快拿着,她三婶,听掌柜的说还美容养颜呢。”
老三媳妇总不能不接,这一小包东西轻飘飘的,拿在手里都没什么重量,说什么美容养颜,真当她好骗呢!
所幸老三媳妇对那份成了婚以后的好处还有所期待,好歹是没有拉下脸,强扯着笑离开了。
李家的大门一关,李家人脸色都变了,李木生的娘对一直一言不发的木生他爹道:“老黄家这是想着要悔婚啊,咱李家可不是好惹的,明天就去黄家讨个说法,看看他们家黄莘儿到底是怎么个意思。”
第五十二章辱骂
老三媳妇回到家里,饭已经上桌了,黄老头抬起眼皮子斜了她一眼,道:“老三媳妇,这么晚了上哪去了?”
“哦,没,没去哪。”
黄老头没有在追究,只是老三黄海疑惑的看了自己媳妇半晌,得到一个待会跟你解释的眼神。
两人眉来眼去的,黄莘儿全看在眼里,她大概也猜到自己三婶刚才的去向了,不过并不是很在意,任她再怎么折腾,这次和李家的婚都得退了。
下午回来后,她也是有意把自己对司马聪有好感透露给三婶,为的不过是激怒她,让她将此事和李家说了,趁司马聪还在这的空档,将退婚之事早日提上日程。
若是这事成了,自己还要感谢三婶一番呢。
第二日,黄莘儿是被喧闹的人声吵醒的,已经料到是什么情况了,黄莘儿淡定的从床上起身,让一旁被吵醒的黄菲儿莫慌,又去隔壁屋将同样被吵醒的黄义安抚好,黄莘儿这才打了水洗漱一番准备出去。
门被敲响了,是黄家二婶。
“莘儿,起来了?你快出去看看吧,瞧李家那两口子,一个赛一个泼,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说罢还不屑的啐了一口,好像之前李家来的时候,想把她赶紧嫁出去的人里没有自己似的。
黄莘儿也不在意,轻轻将门关上,随自己身边搔首弄姿的二婶出去了。
透过篱笆,黄莘儿清晰的看到院子外面神色各异的人们,为首两人的自然是李家人无疑,嘴里还在骂骂咧咧的。
见黄莘儿出来了,李家人的声音更是提高了三度。
“不要脸的,还没嫁过去就在这招惹是非了,自己已经许给我们李家了,心里难道不清楚吗,贱人!”骂人的是李木生的娘,黄莘儿没见过她,但是但看长相也能推测出几分。
李木生的爹娘左一个贱人,右一个有爹生没娘养,当真一点面子也不给黄莘儿留的。
黄莘儿冷笑,就这种没素质的家庭,打死她都不会嫁过去的,有点闲钱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了还是怎的。
其余人都是被这难听的叫骂吵醒的左邻右舍,此时见李家人骂的更起劲了,终于是看不下去了,且不说黄莘儿做出犁头水车给了他们很大的帮助,单冲黄莘儿是他们蓝溪村的村民,受了外村人的欺负,这事他们也不能冷眼旁观,”我说,你们还有点做公婆的意思吗,就你们现在这样,黄家丫头嫁过去也只有受气的份!”
“有你什么事,她没有爹娘管教,等嫁过来我们就是她爹娘,提前管教管教怎么了,看她那穷酸的样子,还有脸给我勾三搭四。”黄莘儿一直站在篱笆院里面没有出来,也一直一言不发,李家人以为她这是心虚了,自然更加狂傲了。
陆陆续续有村民围上来,李家这两口子功力不凡,从村头一直骂到村尾,又骂回黄莘儿家,像是怕别人不知道黄莘儿有多浪荡不堪似的。
殊不知村里人都对黄莘儿尊重的很,李家人怕是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儿媳妇有多厉害,这是生生断了自己和黄家最后的一点联系。
这时天色才刚刚泛白,村里原本在睡梦里的村民被一阵阵轮番叫骂吵醒,心里憋着一肚子火气,再听清这人骂的还是对自己有恩的人,都躺不住了,纷纷穿衣洗漱,跟着来到黄家门前,这两人来者不善,又是冲黄莘儿去的,那丫头不善言语,怕是要受欺负,吃些个暗亏。
这么大的声音,谁还能听不见不成,黄老头很快也披着衣服起来了。
眼见人越来越多,而且人们脸上挂着鄙夷之色,李家两口子骂的更起劲了,竟天真的以为众人是信了他们的话,对黄莘儿这不知羞的贱人不满呢。
两人见黄老头出来了,嘴里的话更是不堪入耳,“老黄,我本敬你年纪比我们两口子大,称你为长辈,谁知你教出来的孙女竟这般,我现在都要怀疑啊,这般不知廉耻的荡妇到底还是不是完璧之身。”
黄老头气的浑身发抖,最近地里事情多,家里发生了什么他不是很清楚,但李家人当众说出这般难听的话,简直是在打自己的老脸。
他虽不太喜欢黄莘儿,但活了大半辈子,他还不会看人吗,自己的孙女绝不是李家两口子嘴里这样不堪的人,这一点他是肯定的。
想起昨天老三媳妇回来的那么晚,他大概也能推测出几分,回头给了站在黄海身边脸色苍白的儿媳妇一个警告的眼神,老三媳妇果然不敢和自己对视,心里的肯定便又多了几分。
老三媳妇心里惶惶不安,她可没想到李家人竟能做出这等事,本以为自己这次去告状,李家会私底下找来把婚事提前,省得出岔子,谁能想到他们竟弄得人尽皆知,这下自己可真是两边落不到好了,看自己公公气成那样,此番婚事八成是没戏了,刚才那警告的眼神明明白白告诉自己,这件事他跟自己没完,若是自己再为此挨了家法,那黄莘儿和李家婚事她付出的努力可就全都泡汤了。
不但一分钱没拿到,还徒惹了一身骚,唯一得到的就是昨天揣回来的一小包花饼,他和黄海两三口就吃完了,什么滋味都没尝出来不说,可吃人家嘴软,拿人家手短,她和黄海现在就是有心向着黄莘儿,想挽回点什么都没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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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开口?开口就要落李家人口实,要是一个不小心,李家人说漏了嘴,单凭黄莘儿现在在村里的人气,自己都要被村民的吐沫淹了。
李家人还在不停的辱骂黄莘儿,黄莘儿是没什么,毕竟他们骂的越难听,这门婚事被推的可能性也就越大,但其他人就受不了了,有性格比较冲的村民上去就推了李木生的老爹一个趔趄。
“我说你一个大男人,跟自己娘们一起骂,还骂的比她都难听,是怎么个意思?”
李木生瘦弱也是有原因的,他爹就不胖,推他的村民是个壮汉,此时李木生的老爹就像掉进狼窝的小绵羊,因为嘴欠把一群原本不凶的狼惹怒了,现在才开始害怕起来。
李木生的娘见自己爷们被推到了,当即泼妇似的上前撕扯方才的壮汉。
村里人可不是白站在这看戏的,没一会就把这疯娘们控制住了。
两人有些慌乱,尤其是看到这些面色不善的蓝溪村村民,这才意识到自己之前的行为有多不妥当。
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李家人,仗着家里有点小钱,便觉得自己无敌了,殊不知他们身后的人里也不乏比他李家有钱的,要真到那种程度,李家也占不了优势去。
但有些人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李家人就是这样,明明已经被蓝溪村的村民的气势吓得快尿裤子了,可还是要嘴硬。
李家人觉得自己这件事很占理,黄莘儿和别的男人厮混,难不成他们还要忍气吞声吗,被控制住的两人自然不服,开始哭诉。
“没有天理了,老黄家亲口答应的婚事,可是有媒人做证的,现在可倒好,遇见比我们家有钱的,就想把我们踢掉,还让这么多人来吓唬自己,想强行悔婚,我要去报官,让官老爷评评理去!”
黄莘儿心底冷笑,怎么,这是开始要威胁我们了吗?
村民气的一个个咬牙切齿,李家这次当真是让他们开眼了,竟有这般混人,莘儿那么好的丫头,要是嫁给这种人家,这辈子可当真是悔了,心不自觉又偏向了黄莘儿几分。
“黄老头,你这是什么意思,亲家来了不给我们开门,反倒看着我们被一群刁民欺侮?”
听了李木生娘的话,村里人恨不得掌掴她几耳光,他们是刁民?那李家这两个骂咧咧的人又是什么,不由气氛道:”老黄,你可千万别开这个院门,这两个人跟狼狗似的,见谁都恨不得咬上一口,可别让他们把莘儿丫头咬伤了,当真不值得。”
“你说谁是狼狗,你他娘的才是呢!”李木生的娘挣了挣手,奈何被村民控制的完全挣脱不了。
村民见状笑了,“对,你不是狼狗,就你俩现在这样,就是两条丧家犬,听我一句劝,早点道个歉滚回李家村去,别在这丢人现眼了。”
李家人面如土色,奈何现在被别人拿捏在手里,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而院子里的黄老头此时脸上也没好到哪里去,从屋里出来一直到现在他都云里雾里的。
此时黄老头回过头看向院子里的几个黄家人,老二媳妇和老三媳妇神色各异,黄莘儿则是一脸漠然。
想起晚饭时老三媳妇的表现,黄老头将话头转到了她身上。
“老三媳妇,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第五十三章落荒而逃
大概是黄老头的眼神太过可怖,老三媳妇被点了名,此时竟有些呆滞。
“怎么,傻了?说吧,昨天你去干嘛了?”黄老头语气平淡,里面含有多少怒气,却是老三媳妇不敢想象的。
眼见事情瞒不住了,老三媳妇干脆也就放弃了挣扎,道:“昨日,昨日我的确是去了李家。”
“哼,然后指使他们跑到我们蓝溪村来指着鼻子骂我们老黄家?老三媳妇,你安的什么心?”黄老头冷哼一声,“你的事,等今天这事结束了我再找你,现在你给我原原本本把事情说一遍,最好不要出什么幺蛾子。”
被黄老头吓得一抖,老三媳妇扯着黄海的袖子哆哆嗦嗦的说道:“这几日,有一位白衣公子来家里找莘儿,莘儿昨天下午单独与那公子出去了,回来还与我说对那公子有好感,我想到黄家都是要脸面的人,莘儿还小,若是任由她这样下去,恐怕后果不堪设想,便好意去提醒李家人一声,谁知……”
黄老头闻言看了一眼门外的李家人,不由冷笑,道:“好心提醒李家?连我这个黄家一家之主都不知道的事,你不提醒我,反倒提醒到李家去,回来还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这倒厉害。”
老三媳妇噤了声,黄老头现在的样子随时都可能把气撒到自己头上。
这时黄老头又问正在撩着头发的老二媳妇,“这件事你是不是也掺和了?”
老二媳妇一愣,“爹,你这说的哪里话,我能掺和什么,你没见人家那位白衣公子,仪表堂堂,一看就是正人君子,到家里来找莘儿也不过是听说莘儿做了犁头慕名前来,比李家人有礼多了,你说是不是,莘儿?”老二媳妇说完还自以为是的冲黄莘儿眨了眨眼睛。
黄莘儿心里恶寒,见两人都说完了,这才开口给自己辩驳。
“三婶,你可不能这样跟爷爷诬陷我。”黄莘儿道:“我和司马公子不过几面之缘,并没有什么私交,哪有你说的这般不堪?”
“我诬陷你?”老三媳妇争辩,“黄莘儿,你自己跟我说的对那个男的有好感,现在又这样说?”
黄莘儿早就料到有这一手,不慌不忙道:“你也知道,司马公子来找我是为了水车和犁头之事,我和他独自出去,也不过是为了给他解惑罢了,你却到李家去歪曲事实,给我安上莫须有的罪名,三婶,我自认平时和你并没有什么不好,你为何现在要这般对我?”语气里的委屈绕是老三媳妇自己都要觉得这件事是自己的错,其他人更是如此。
院外有村民曾与司马聪交谈过,便是那个给司马聪指路的,也出来替黄莘儿辩驳,老三媳妇没有料到这一点,此时面如土灰。
黄莘儿谢过那位村民,这下有人给自己说好话,黄老头不自觉就将心里的秤砣偏向了黄莘儿。
老三媳妇平时的作风黄老头子心里都清楚,加上这件事由她引起,黄老头对她更是不满,闻言又瞪了老三媳妇一眼,这才回头跟院外的李家人道:“事情的经过你们也知道了,此时我们家莘儿并没有错,可你们却对她再三辱骂,我倒要怀疑你们李家到底想不想结这门婚事了。”
李木生的娘猛的挣脱束缚,隔着院门和影影绰绰的篱笆,破口大骂:“放屁!你们说这么回事就是这么回事了?黄莘儿和那劳什子白衣公子单独待在一起那么久,谁能说出他们俩到底聊了些什么?指不定说些什么海誓山盟,现在又来欺骗我们李家,真当我们李家人好惹了?”
说罢推开扯着李木生老爹的人,将他爹也拉到院门前来。
两人大概忘了刚才落得什么样的窘境了,现在又开始趾高气扬起来,黄莘儿简直被逗笑了。
“今天这事,必须给我们老李家一个说法,昨天我儿听闻这事,被气的不轻,若是黄莘儿不为此付出些惩罚,休想这样逃过去!”李木生的娘气喘吁吁的骂道。
众人想起李家的儿子是个病秧子之事,更替黄莘儿感到惋惜,黄家丫头已经解释了实情,还有人作证,这两人居然还不依不饶,不停的辱骂,众人越想越愤怒。
方才那个壮汉不由分说上前扯住两人,“狗娘养的,我看你两个人今天不挨收拾不死心是吧?”
“你要干什么?来人啊,蓝溪村的人联合起来欺负人啦,没有天理了!”李木生的娘疯狗似的大喊大叫,场面瞬间变得混乱起来。
几个村民有的扯着李木生的爹娘,有的拉着那壮汉,“铁柱,铁柱,别冲动,别冲动,咱不跟疯狗一般见识啊。”
众人的安抚总算起了点作用,名为铁柱的壮汉好歹是歇了打死这两个人的冲动。众人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不由暗想,若不是怕出了人命,让铁柱将这两人收拾收拾倒也不错。
这时气氛有些凝滞,远远听见马蹄声哒哒向黄家的方向赶来,众人逆着光,只见一白衣翩翩的公子骑着高头大马,身后跟着面容肃穆的侍卫从不远处赶来。
“吁!”司马聪拉着马缰,马儿嘶鸣一声扬起前脚停下来。
今天司马聪本来是想来再询问一下黄莘儿退婚之事的,远远就瞧见黄家门口人声鼎沸,似乎还发生了什么争执,便加快了速度飞驰过来。
待稳住身形,司马聪朗声问道:“大家这是在做什么?”又瞧见前些日子跟自己闲聊的老者,很是自然的打了个招呼。
老者呵呵笑着,心道这小子还记得自己,又这么有礼貌,李家人和这孩子一比简直什么都不是,若真如李家人所说,黄家丫头和这孩子有什么关系,那也比在李家受委屈强。
众人这才从恍然中脱离出来,这般神仙般的人,他们这些穷山恶水的农民可很少见的。
司马聪见黄莘儿面色不好,又听木头侍卫提醒自己院子前面那两人是黄莘儿未婚夫的爹娘,心里大概明白了今天这是什么情况了。
司马聪解释了与黄莘儿的关系,与黄莘儿所说的一点不差,众人自然不会多做怀疑了。
村民你一言我一语的嘲讽李家人,李家两口子也自知理亏,忙落荒而逃了。
见状,黄莘儿便打开了院门,与众人道了谢,又和司马聪另外约了时间,很快喧闹的人声便散去了。
黄家人沉默的坐在院子里,半晌后黄老头开口道:“老三媳妇,我最近管的不严,你这就要上天了不成?”
“我没有,爹。”老三媳妇低声嘟囔道,结果换来黄老头更大声的斥责,“没有?今天这事,要没有你做事跑到老李家去告状,会发生吗?”接着怒气冲冲道:“老三,你平时就知道游手好闲,有那时间好好教教你媳妇。”
黄海怯懦着连连称是,但毕竟是自己生活多年的妻子,还是将她护在身后。
之后黄老头又将老三媳妇狠狠训斥一番,这次若不是黄莘儿做水车和犁头给村里人留下了好印象,恐怕黄家这次闹的笑话够全村人笑几年了。
黄老头气极,让老三黄海把家法请出来,好好让老三媳妇长长记性,老三媳妇和老三跪地求饶,家里人又跟着劝阻,这才免了一顿打,被黄老头训斥着上地干活去了。
黄莘儿也替她求了情,黄老头这才看在黄莘儿的面子上饶了她这一次,老三媳妇不敢再多言,老老实实上地去了。
人潮散去,黄莘儿疲惫不堪,虽说今天李家人这一闹,给黄家留下了很差的印象,但退婚能不能成功,还要另看了。
今天这一闹眼见一上午就过去了,孩子们都受了些惊吓,黄莘儿干脆给几人放了假,所以此时外屋的课桌上空着,黄莘儿便坐在桌前撑着脑袋想,怎么跟黄家人提退婚一事。
若是自己就这样去跟黄老头说,他这么精明的人,说不定会怀疑自己参与了其中哪个环节,真和司马聪有什么关系,故意惹出今天这事儿来也说不定。
正心烦意乱,黄奶奶敲门进来,见黄莘儿脸上没了往日的笑意,心疼不已。
“奶奶。”黄奶奶向来疼惜自己,黄莘儿都记在心里,她前世是有名的女强人,遇到事只会自己扛着,如今有了亲人,便想放纵一把,顶着三十来岁的心,学十几岁的小姑娘,也跟长辈撒撒娇。
黄奶奶只当今日她受了委屈,心里难受了,并没有多想,只安慰道:“行了,别想今天这糟心事儿了,我也没想到李家人能这么没有教养,还怎么放心把你嫁过去啊,唉!”
黄莘儿很想说自己想退婚,但黄奶奶并不是家里主事的人,跟她说了也只是徒惹得黄奶奶忧心罢了。
“别担心了奶奶,你先去休息吧,待会午饭我去叫你。”自己一个年轻人,被李家人都弄的头疼不已,更何况黄奶奶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要为自己操心,这让她怎么过意的去。
第五十四章合作
晚饭时黄河见一家人脸色都不太好,不免疑惑,他每天并不固定在哪个村里做事,今天正巧去了别的村子,所以对李家人今天来闹事的情况一无所。
众人异常沉默,黄河想着活络一下气氛,便随口问道:“今天大家这是怎么了?面色都不太好,黄仁,你是不是又惹大家生气了?”
黄仁夹着自己碗里的小咸菜的手一停,见桌上没有替自己说话的,便撅着嘴道:“我没有惹大家生气,是有人骂莘儿姐姐,大家才不高兴的。”
黄仁向来心直口快,这次也不例外,他爹问起了,便倒豆子般噼里啪啦,没一会就把今天的事大略的跟黄河说了。
事情发生的时候,李家人当时的语言太过粗鄙不堪,所以黄莘儿把几个孩子都送进屋里去了,此时黄仁也只是把自己听到看到的跟自己爹讲了。
黄河大概的听明白了一些,“是李家人?”
“嗯。”接话的是黄老头,想起白天的事,黄老头就觉得心口有一股浊气,不吐不快。
这些日子黄莘儿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一改往日的懦弱,气势也变了,倒让黄老头刮目相看起来。
加上黄莘儿给蓝溪村带来了不少的好处,村里人对她尊重,连带着对黄老头和黄家一家人态度都变了不少,这也让黄老头面上有光,对黄莘儿也开始有了点好脸色。
所以今天黄莘儿被李家人指着鼻子骂,他心里也不舒坦,对李家人也有了一些偏见,不过到底没想要去悔婚。
“怪不得我回来时听见一些闲言碎语,说莘儿以后要嫁给这样的一家人简直葬送后半辈子的前程呢。”黄河沉吟道:“爹,我看这门婚事干脆就算了。”
自己二叔简直就是神助攻啊,黄莘儿在心底呐喊,对黄河的印象也越发好了。
黄老头没有接话,让他拉下脸去悔婚,他有些做不到。
气氛又冷了下来,黄莘儿知道,黄老头死要面子活受罪,不过现在他为了自己的面子,到时候受罪的可是自己啊。
黄河见黄老头只冷着脸吃饭,一言不发,心里叹了口气,这件事恐怕要不了了之了。晚饭过后,黄莘儿收拾了碗筷拿到井边去刷,意外听见了黄奶奶和黄老头的交谈声。
“你这个老东西,给自己孙女一条活路吧!”黄奶奶声音悲恸,“你又不是没瞧见李家人那野蛮的样子,莘儿打小心眼好,这送进去还不得天天受气啊!”
“你个妇道人家,知道什么。”黄老头怕是没什么好说的,只能那这种话搪塞道。
“你可真是好狠的心啊!我跟你生活大半辈子了,还不了解你?为了你那所谓的面子,连孩子死活都不顾了。”黄莘儿听见砰的一声,想必是黄奶奶将茶碗墩在了桌子上。
黄莘儿不知怎么阻止两人继续争吵,所幸两人没有再吵下去,黄莘儿便匆匆洗完碗筷,放好后回自己屋里去了。
黄家李家的婚事一时间成了村里人茶前饭后的谈资,李家也因着这粗鲁的品行出了一回名。
事情闹的这般大,马小莲自然也得知了此时,她一向希望马忠能娶了黄莘儿,这次李家骂人都骂到家里去了,也不知两家的婚事能不能就此黄了,不免忧心。
这天黄莘儿正在厨房给几个孩子做些解暑的汤水喝,马小莲便找来了。
黄奶奶也知道黄莘儿对马忠的心意,所以并没有阻拦马小莲见黄莘儿,而是给她指了方向。
见黄莘儿正在厨房里忙活着,马小莲直夸她贤惠,以后如何如何持家之类的,黄莘儿心思剔透,明白她这估计有又是来试探自己的,也不生气,随手往锅里扔了两块冰糖,她托司马聪带来的,怕家里这些人精发现,黄莘儿便放在小抽屉里,每次她熬汤煮粥时扔两块进去,味道就会好很多了。
马小莲家里也有,所以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只觉得她这样的做法很是新鲜,厨房里这么热,为了自己弟弟和黄莘儿的事,马小莲这个做姐姐的也是拼了,毫无怨言的跟着黄莘儿说说笑笑着吧冰糖绿豆汤做完了。
抹去一头的汗,黄莘儿盛出来放在一旁凉着,随手也给马小莲盛了一碗端出去,家里没有待客的好茶,也就以此代替了。
所幸马小莲并没有嫌弃,还直夸黄莘儿做的好喝。
不过是一碗绿豆汤,谁做不是一个味道,黄莘儿并不想跟她兜圈子,便直截了当的问道:“小莲姐这次找我所为何事?”
黄莘儿的变化马小莲看在眼里,不知从何时起,黄莘儿像变了个人似的,往常跟她说话也是小心翼翼的,现在这样直来直去的倒也甚得她心,想着以前黄莘儿恐怕管不住自己那坏脾气的弟弟,现在这样反倒有些可能。
“我还能来找你做什么。”马小莲笑着说道:“这几天你受了李家人的委屈,做姐姐的不来安慰安慰你,心里总是过意不去的。”
“这有什么。”黄莘儿摇了摇扇子,天气干燥的很,连丝风都没有,简直热死人了。
“你还要嫁到李家去吗?”马小莲试探的问道。
黄莘儿并没有打算要隐瞒马小莲,毕竟她帮过自己,不管是自己还是原本的黄莘儿,都把她当做好朋友来看的,便压低了嗓子,跟她实话实说,道:“小莲姐,实不相瞒,这次我本就是为了毁去婚约,才故意弄出了这档子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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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小莲听了噗嗤笑了,“你呀,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鬼精灵了?”
因为我换了个芯儿啊,黄莘儿暗想,不过她就算再拿马小莲当朋友,重生这种事还是不能和她说的,太过匪夷所思了些,说不定马小莲会把她当做妖怪,避之不及。
“那结果怎么样,你的小计谋成功了吗?”马小莲止住笑意问道。
“没有。”黄莘儿叹了口气,“你也知道的,已经定下来的事,要毁掉很难,尤其是婚事。”
马小莲有些遗憾,但还是温声安慰黄莘儿,“别太伤心了,你家那老头子我也有所耳闻,少有的好面子,要想让她松口,恐怕还得下记猛药才行。”
一时间静默无话,空气有些黏腻,虽在树荫底下,可热气还是轻松穿过衣服服帖在皮肤上,让人透不过气来。
两人静静坐了一会儿,直到被罚去地里劳作的老三媳妇气喘吁吁的从门外进来,马小莲才跟黄莘儿道别回家去了。
老三媳妇大概是累的不轻,她这些年在黄家可是除了做做饭打扫打扫院子,连衣服都没自己洗过,算得上是娇生惯养了,这次可真是下地下的都快累的脱型了。
见黄莘儿悠闲自在的坐在树荫下喝着香气扑鼻的绿豆汤,气的眼都红了,如果没有看错,两人刚才可聊的很开心啊。
不过她还没忘记自己是为什么被罚的,黄莘儿现在可是难搞得很,但要她装作没看到,不冷嘲热讽几句,这口气她咽不下去,“呦,这是给自己张罗婚事呢?我之前一直往那个白衣公子身上想,倒把这事给忘了,你还有个心上人呢。”
“三婶自己都无暇顾及,还有空来管我,莘儿真是感动万分。”黄莘儿不咸不淡的回答道,却把老三媳妇气的浑身发抖,只是现在她双腿像灌了铅,双手也因为劳作隐隐作痛,根本没有力气再跟黄莘儿争执。
只能冷哼一声作罢,临了还威胁似的与黄莘儿道:“咱们等着瞧!”
黄莘儿不理她,悠悠端起碗喝了一口,因着高兴,觉得暑气都散去不少,随口应道:“悉听尊便。”
将碗里的冰糖绿豆汤一饮而尽,黄莘儿进了厨房,把已经放凉的汤给每人分了,正愁要不要给三房送呢,便听老三媳妇道:“哼,把那破玩意拿走别想凭这个收买人心。”
黄莘儿笑着点头,有本事你别咽口水啊,“那莘儿便替三婶喝了,味道真是不错呢,清甜解暑。”
老三媳妇故意不去看黄莘儿,这丫头现在越来越聪明了,自己这次可狠狠栽了个跟头,之前装出一副纯洁无害的样子,自己可被她骗了好多年了。
三婶不理自己,黄莘儿也逗够她了,哧溜哧溜把汤喝干净,咂咂嘴出去了。
黄莘儿回到自己屋里,躺在床上想着马小莲跟她说的。
该如何给黄老头下这记重药呢?
黄莘儿脑海里浮现出笑的温润的司马聪,这次恐怕又要麻烦他了,恐怕这件事还要去找他合作,才能彻底让黄老头打消让自己嫁给李家那个病秧子李木生的念头。
至于怎么合作,黄莘儿还没有想好,等下次见到司马聪,两人再细细商量吧。
翻身从床上下去,黄莘儿穿上鞋子去了外屋,这几日又没有好好顾上孩子们的功课,可不能为了这些有的没的人,耽误了正经事。
第五十五章临村之行
转眼十几日过去了,老三媳妇也受够了惩罚,总算不用顶着日头下地干活了,经历了这次的事,老三媳妇消瘦了不少,看着也没有之前张扬了。
不过黄莘儿可不会天真的以为就因为这一件事自己三婶就会改邪归正,所以暗地里也随时提防着。
所幸这些天老三媳妇并没有出什么幺蛾子,自己二婶也因为掺和上次的事被二叔黄河训斥了一番,好歹是老实了下来。
黄家相安无事,黄莘儿除了每天给几个孩子教教书,做做饭,洗洗衣服,便也没什么其他事可做了。
这天黄莘儿正和黄奶奶坐在院子里纳凉,黄莘儿以前因为公司的事,经常忙到半夜好几点,落了个颈椎不好的毛病,所以特意请了个按摩师,自己也学了几手。
如今她不过是个十四五的孩子,自然不会有腰酸背痛的毛病,这门手艺也就放了下来。
今天黄莘儿见黄奶奶面色不好,总用手敲脖子,询问一番得知她这是昨晚睡落枕了,想起自己还跟按摩师学习了不短的时间,便主动请缨,给黄奶奶按摩。
黄奶奶不知道黄莘儿口中的按摩是什么意思,不过见她脸上带笑,也就随她折腾去了。
黄莘儿手劲不小,一开始黄奶奶只觉得疼,不过黄莘儿让她忍耐一会,这孩子肯定不会害自己,黄奶奶便忍着疼痛任黄莘儿给她揉按。
“奶奶,感觉怎么样了?”大约过了有小半个时辰,黄莘儿手都有些酸了,甚至都有些心疼自己以前的按摩师,这得多大的手劲啊。
黄奶奶闻言活动了一下脖子,“哎,你别说,我现在真是轻快多了。”
“是吧。”黄莘儿有些小骄傲,一扬脸,见篱笆外面有一个熟悉的白色身影。
黄莘儿惊讶,“司马公子?来多久了,怎么不叫我们一声。”
司马聪这才从马上跳下来,抚了抚身上细微的皱褶,道:“我不忍打扰。”这样温馨的气氛,是他很少体味的,单是在一旁看着,都觉得心涨的满满的。
司马聪进了院子跟黄奶奶打了招呼,又说明了来意,“近日又到了浇水的时节了,新种下去的玉米已经出了苗,我从临村经过,见小苗儿都蔫哒哒的,这样下去,恐怕会影响庄稼以后的长势。”
黄莘儿道:“嗯,老天爷不下雨,我们这些靠天吃饭的,就得等着。”
“不是。”司马聪摇摇头,“你可以救他们。”
黄莘儿明白,他说的是水车,但是临村是李家人的地盘,黄莘儿一步也不想踏入。
黄奶奶也明白,庄户人家都不容易,这孩子看着就是富家子弟,却也懂得体谅这些百姓疾苦,心肠确实不错。
“莘儿,你便跟着司马公子去看看吧,我明白你不想见到李家人,不过临村比咱蓝溪村还要大,若是浇不上地,恐怕来年要有很多吃不上饭的,你可忍心?”黄奶奶知道黄莘儿难处,开解道。
黄莘儿点点头,随司马聪出去了,司马聪给她准备了上次骑的母马,黄莘儿轻松的翻身上去,吐出一口浊气。
便听一旁的司马聪道:“别担心,有我在,他们不敢对你怎么样的,况且这次我们是去给他们帮忙,若是李家人不识相,恐怕会惹众怒,他家应该没有那么傻。”
黄莘儿点点头,她明白,她也不是为这个担心,只是莫名心烦罢了。
“跟我走。”黄莘儿“驾!”的一声,率先骑马行在前面,打算到马小莲家,带她一起去。
马小莲正在家里打扫院子,听见外面哒哒的马蹄声将门打开,见黄莘儿和一风度翩翩的俊郎青年在一起,心下一惊,黄莘儿说明来意,马小莲这才稍稍放心了些,随黄莘儿上了马。
一路颠簸,总算来到临村,村口有几人带着笑脸相迎。
为首的自然是村长,前些日子他正在家里为没有雨之事发愁,司马聪找到了他,跟他说了蓝溪村水车之事。
其实早在之前他就有所耳闻,奈何不知怎么才能求到蓝溪村做水车之人到他们村里帮忙,所以司马聪的到来简直让村长受宠若惊,甚至一开始还有些不敢相信。
不过他虽然是村长,肯定也不如司马聪有钱,所以没什么值得人家骗的,意识到这一点,村长这才激动的难以言表。
司马聪答应他今天会把水车的建造之人带来,所以他早早把村里几乎比较上的了台面的当家人叫来村口等着了。
等黄莘儿从马上下来,经司马聪介绍一番,众人这才惊叹原来建造水车的,竟是一个小丫头,果然不得不服老啊。
于是有人认出来了,“哎,老李,这不是你家木生的未婚妻吗?”
李木生的爹自然早早就认出黄莘儿来了,但一直一言不发,上次在蓝溪村叫骂那天他九点得知了水车是黄莘儿做的,所以村长去家里找他,说明这件事时,他百般推脱。
不过村里总共也没几个上的了台面的,他家还算有钱,村长自然要把他带上,生拉硬扯的,还是把他带来了。
村长也反应过来了,还暗自高兴,有熟人办事也方便些。
黄莘儿冷笑,自己对他避之不及才是,这些人还非要提起。
更何况,李木生的爹如今还有脸上赶着跟自己说话吗?
司马聪侧头看向黄莘儿,她现在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让司马聪莫名觉得有些可爱。
不由岔开话题,道:“好了,先别说这些有的没的,趁着天色还早,先去河边观察一下吧。”
众人纷纷应是,都是人精,自然也会看脸色,便不再多言,一行人便一起往河边赶去。
对身后面色不善的李木生爹感到厌烦,黄莘儿不自觉加快了脚步,司马聪自然随之跟上去,见黄莘儿脸色不太好,知晓她对李家人的厌恶,便岔开话题与她聊着有的没的。
黄莘儿没有拒绝他的好意,道:“你这般担心百姓疾苦,我倒开始好奇你的身份了。”
司马聪并不想对黄莘儿有所隐瞒,但若是自己告诉她是王爷,说不定会吓到这个小丫头,便插科打诨,“以后慢慢告诉你,不过现在嘛,再往前走,可就掉进河里去了。”
黄莘儿这才注意到,不知不觉已经来到河边了,想着赶紧弄完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黄莘儿便瞪了他一眼开始着手测量。
黄莘儿有了搭水车的经验,便循着河水往上,找水流湍急的地方,黄莘儿不时把手放进水里感受水流的冲击,司马聪和村长等人便耐心的跟在后面,走走停停。
黄莘儿很快确定了几个地方,到时候水车建好了,随便选择其中一个就好。
“选好了?”司马聪见黄莘儿停下来做标记,上前问道。
“嗯,这里,还有上游那里,这两块最为适合搭建水车,到时候随意挑一个就好。”黄莘儿拍拍手说道。
司马聪点点头,不经意间瞥到黄莘儿脸上滚落的汗水,顺手给她抹去。
黄莘儿愣住,不着痕迹的往一旁站了站,这些,若是让在场的人看到,恐怕又要说什么不好听的了,她倒不怕这个,就怕为此和李家的婚事毁不了了,那她的努力可就白费了。
司马聪捻了捻手指,方才触及黄莘儿光滑的面庞,自己心里一颤,一种很陌生的情感流淌进心里,司马聪不知那是什么,却又有些贪恋。
见身后的村长等人跟上来了,司马聪上前将黄莘儿方才说的两块地方告知几人,几人连连道谢。
黄莘儿微微一笑示意大家不必客气,其实如果不是李木生的爹在这里,她还是愿意多和村长交谈一下的。
“好了,今天就暂时到这里,位置已经选好了,接下来就是造水车了,大家也别太着急,水车一搭好,马上就可以往地里送水了。”司马聪朗声道。
几人正欲离开,去商量造水车之事,却见一人踉跄而行,众人都没有过多在意,想着可能是哪家贪玩的小子。
“几位不如去寒舍吃点饭再走,我内人的手艺还是说的过去的。”村长见一句无话,想着活跃一下气氛,便主动邀请几人到家里吃饭。
旁边几位随行的也对村长夫人的手艺赞不绝口,不过黄莘儿不想在这多做耽搁,客气的回绝了村长的提议,几人便继续前行。
不知不觉前面踉跄的身影越发清晰,村长恍然认出前面之人的身份,高呼,“老李,这不是你家木生吗?”
李木生?黄莘儿眼睛微眯,李木生身体出了名的不好,如今身上背了个不小的包裹,更是走走停停,看起来疲惫至极。
李父才去黄家大闹不久,看到黄莘儿就有些心虚,所以一直在队伍里沉默不语,闻言抬头看去,果不其然,前面之人的的确确是他的儿子。
正待上前叫住李木生,黄莘儿给司马聪使了个眼色,司马聪会意,“莫急,我看令公子神色匆匆,似乎并不想被我们打扰若是想一探究竟,不如我们便跟上去瞧瞧。”
省的错过什么好戏,黄莘儿心里补充道。
第五十六章落魄女子
李木生没有发现有人尾随在他身后,从家里赶到这儿,他早已累的气喘吁吁,呼吸声交织在自己的耳朵里,李木生只好放下包裹暂作休息。
李木生的爹几次三番想跑到李木生那儿扶他一把,奈何都被黄莘儿阻止了。
“你!”李木生爹指着黄莘儿的鼻子,道:“你如何能这么恶毒?我儿子身体本就不好,我上前去帮帮他怎么了?”
黄莘儿看都不看他一眼,“你确定是去帮他,还是怕他做出什么事来,被我们围观啊?”
两人这副势不两立的态度,让随行的村长等人有些懵,却又不敢插嘴,还是司马聪上前道:“先别急着吵,你瞧,李木生这不是到了吗?”
众人这才将视线转到李木生那儿,原来不知不觉几人已经跟随李木生来到了村里的破庙。
李木生爹脸上阴晴不定,他儿子到破庙来做什么,是他这个当爹的都不清楚的。
黄莘儿嘴角嗜笑,“既然来了,不进去看看吗?”说罢率先进了破庙。
这里原本也是香火旺盛之地,后因着种种原因破败下来。
此时众人站在破庙的门前,刚好将庙堂里的一切看的清清楚楚。
李木生进了庙堂,摘下随身携带的包裹,先是坐在地上喘了一会儿粗气,这时落满灰尘的佛像后面竟走出一个身着破烂粗布麻衣,脸上也是脏污不堪的女子。
那女子手中端了一个破碗,不过还算干净,递给李木生,喂他喝了些水。
李木生的气这才喘匀了,“之意,你可真好。”李木生的手说着抚上被唤作之意的女子的脸。
门口李木生爹的脸色一下子黑了,正待开口打断两人,黄莘儿抬手制止了他。
李木生的爹咬牙切齿的一拂袖子,低低哀叹了一声。
庙堂里毫无知觉的两人还在浓情蜜意,李木生从怀里掏出一方手帕,替之意将脸上的脏污拭去,露出那女子年轻清秀的面庞,看着倒是舒心多了。
“公子为何擦去,之意孤身一人,若是被人盯上可就不好了。”之意慌乱的说道,她只身一人,故意把脸弄脏,就是怕被坏人盯上,李木生怎么给她擦去了?
“莫慌。”李木生道:“你瞧,我带了很多钱来,你知道的,我原本有未婚妻,家里可能容不下人,不过,我们两个可以带着这些钱财远走高飞,你放心,我会一辈子都对你好的。”
“公子……”之意眼里蓄满泪水,大概是太过感动了,竟哭的泣不成声。
李木生在一旁轻声安慰,待她止住哭声,泪眼婆娑的说道:“此生遇见公子,是之意的福分,我何德何能……”
“你是我遇到的最好的姑娘,自然是值得的。”李木生说罢,将之意圈进瘦弱的怀里。
两人情深似海的模样,让黄莘儿心里一阵恶寒,不自在的抖了抖。
眼见庙里的两个人都要亲上了,他爹再也看不下去了,从人群里挣脱想去阻止两人,黄莘儿抬眼看了司马聪一眼,司马聪会意,将李木生爹拦下。
这个混乱的当儿,黄莘儿趁在场的几人注意力都在司马聪和李木生爹的身上,趁机跟马小莲道:“小莲姐,你去把这个村儿的人都叫来。”说罢眨了眨眼睛。
马小莲不傻,自然明白黄莘儿的意思,点点头,悄声从人群退出去。
好戏还在上演,庙里深情脉脉的两人总算是一吻结束,李木生爹的额头都起汗了,丢人啊,在佛像面前做这般不知羞的事。
就在李木生的爹哆哆嗦嗦的擦汗,担心两人再做什么更出格的事情时,庙里的两人总算是给了他一点面子,没有继续下去。
只不过李木生接下来的话更让李木生爹一张老脸没地儿放罢了。
“我李木生在此立誓,此生只娶之意姑娘一人,若是悔改,天打雷劈!”李木生一脸认真的说着,黄莘儿都要忍不住叫好了。
黄莘儿笑的狡黠的模样被一旁的司马聪看的真切,自己的嘴角也不自觉牵起一抹弧度来。
之意忙慌乱的捂住李木生的嘴,嗔怪道:“别胡说,公子的心意之意都明白。”
两人还在你侬我侬之时,只听外面闹哄哄的,两人这才发现不知不觉庙门口竟已经围了这么多人,正神色各异的看着他们。
之意的脸一下子涨红了,惊恐的往李木生身后缩,李木生也没强到哪儿去,但还是轻拍之意的背安慰她别怕。
黄莘儿的目的总算达到了,她也没想到,今天的临村之行倒给了她不小的惊喜呢。
“呀,木生他爹,你这,你家木生不是说要娶蓝溪村黄家的丫头吗?”被马小莲招呼来的村名见状问道:“这丫头是黄家的?怎么,怎么这般不知羞啊,成何体统!”
村长适时的解释道:“唉,不是,这才是黄家丫头呢。”言罢指了指一旁的黄莘儿。
黄莘儿故作一脸寒霜,满目凄凉的模样,村里人见状大呼:“作孽啊,真是作孽啊,木生他爹,你家木生这是做的什么事啊!”
李木生爹面色尴尬,他家木生这事根本就没跟他说话,现在让他也很猝不及防,上次刚去蓝溪村大闹了一场,没落得个好,现在更是自己不占理啊。
村民开始为黄莘儿打抱不平,黄莘儿一直沉默不语,她将自己放在弱势的一方,越是这样越会激起这些人的保护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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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李木生的爹被众人指责的快要说不出话时,黄莘儿才让司马聪将注意力移过来。
黄莘儿清清嗓子,道:“大伯,上次你去我们蓝溪村,从街头一直骂到街尾,污蔑我与身边这位公子有私情,幸而蓝溪村有人为我作证,不然我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
司马聪适时的站出来道:“在下司马聪,此番我来这里便是为了给村里建造水车,而初建者正是黄莘儿姑娘,在下去找她,也不过是为了商谈水车之事,谁知却被有心人诬陷。”
村里人疑惑,道:“水车?那是何物?”
村长自然不能一直不言不语,此时站出来解释,道:“大家可还记得蓝溪村前不久干旱无雨之事?”
“自然是记得,不过后来他们不是解救过来了吗?”村民不解,不知村长为何提这件事。
两个村子虽是临村,却是一个山南,一个山北,虽来回不过几里脚程,却因着这山的阻隔,两村雨季并不相同。
此番蓝溪村并无干旱,却轮到李家村了,所以村长叹了口气,道:“他们解救过来,便是因为黄家这丫头所建的水车,这次我们村里的地,干的都出裂纹了,若再不浇地,恐怕庄稼是无望了。”
村民面面相觑,便听村长接着道:“司马公子路过我们这儿,找到我,请黄家丫头来给我们村也搭建一个,谁知刚测量完,竟遇到这等不堪之事。”
李木生的爹脸上青红交加,这下可好,他和自己媳妇去蓝溪村大闹的事,连自己村都知道了,再加上今天木生这孩子这般不知羞,往后的日子恐怕堵不住这悠悠众口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等事情说的差不多的时候,黄莘儿叫住大家,语气悲恸,道:“大伯,既然今天有这么多村民做见证,也不会说谁被诬陷了,不如我们今天将婚约之事说清楚。”
李木生的爹心下一沉,现在所有人都向着黄莘儿,这种情况对自己可是十分不利啊。
“你想干什么?”李木生的爹强作镇定的问道。
“我要,接触婚约。”黄莘儿一字一顿道。
“不行!”李木生爹想也没想便回绝了,这件事闹到现在,他家的脸都丢尽了,若是这次婚约接除,日后还不定被多少人指着鼻子骂。
“为何不行?”黄莘儿质问,“莫不是怕自己儿子日后找不到媳妇?庙里不是有一个吗?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黄莘儿的话说完,人群里响起一片附和之声,“木生他爹,你说你家木生都私定终身了,你何苦为难黄家丫头啊?”
李木生他爹左右为难,简直要被吐沫星子淹死了。
人群忽然骚动起来,一个满脸凶相的妇女从人群中穿过,来到黄莘儿等人面前。
黄莘儿认得她,这人正是李木生他娘。
李木生娘本想出门看看自己当家的什么时候回来,却见人们都纷纷往破庙的方向赶,看见她还指指点点。
心下疑惑,李木生娘便随着村里人一同过来,谁知刚顿住脚步,便听见黄莘儿说要接除婚约。
黄莘儿的声音她认得,便穿过人群过来找她理论理论。
“你刚才说要接除婚约?”李木生他娘瞪了李木生一眼,而后阴阳怪气的看向黄莘儿,“你说跟你身后的男人没有私情,就没有了吗?怕是没被别人看见罢了,这件事,我不同意,若是真要接除婚约,也轮不到你一个小丫头说,先回去问问,你家黄老头同不同意再说吧。”
黄莘儿皱着眉头,眼神也冷了几分。
“都散了,都散了,看热闹不嫌事大。”李木生娘的大嗓门冲人群嚎了两嗓子,都是一个村的,看的也差不多了,再待下去也没什么看头了。
人们面面相觑,没一会就散开了。
第五十七章自愿解婚约
片刻后,破庙便安静下来,人群散去,剩下的几人都沉着脸不说话。
村长等人本是陪同司马聪来测量河水的,现在不尴不尬的站在一旁,不知该不该离开。
司马聪上前打破沉默,道:“今日我们来,也是为了给李家村建水车之事,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村长,看来这件事要暂时搁置一段日子了,告辞。”说罢,便带着黄莘儿和马小莲离开了。
村长心下一急,“司马公子,您先等等,且慢。”
司马聪闻言停下脚步,“还有何事,村长?”
村长年纪毕竟大了,追这两步便有些气喘。
“公子,你看,这地不能再等了啊。”
黄莘儿叹了口气,她到底不忍心,以此威胁李家人,便道:“明日我差人将图纸给你拿来,你让村里的木匠按着图做就行。”
村长连连道谢,待黄莘儿他们走远了,村长才沉着脸,道:“木生他爹,他娘,你们俩可真给咱李家村长脸啊。”
之前跟随的几人见村长拂袖离去,便也跟着离开了,破庙里便只剩下李家人和那个衣衫褴褛的姑娘之意了。
“儿子,你来给我解释解释。”李木生娘虽然话是跟李木生说的,却是直直望向李木生身后的之意!
“你又是哪里冒出来的,勾引我儿子,还想把我们李家的名声搞臭!”李木生娘再次指着之意的鼻子问道。
之意瑟缩着不敢说话,李木生道:“娘,这关她什么事,是我先喜欢上她的,要怪也要怪我!”
“有本事了,有本事了。”李木生娘回头看向他爹,道:“咱家的好儿子,看到了吗,从小对他多好,现在竟是要反了天了!”李木生他娘说着手哆哆嗦嗦的指着李木生两人的方向,见李木生不为所动,干脆撒起泼来。
“娘,你这是干什么啊!”李木生到底心疼自己娘,又不想让之意看自己家的笑话,忙道:“我跟你回去,还不行吗?”
“真的?”李木生他娘一下子止住了哭闹,犹疑的问道。
“嗯,不过我想再跟之意说两句话,不然我不会走的。”李木生的手还紧握着之意,他爹娘没有办法,只好答应,两人便率先出了破庙。
而庙堂里的两人相顾无言,片刻后道:“之意,你放心,我回去一定说服我爹娘,这些钱你先拿着,藏好了,别被歹人抢了去,此番被他们发现也好,我们就不用私奔了,你这么好,我爹娘一定会喜欢你的。”
之意乖巧的点点头,“我就在这破庙里等公子来找我。”
两人温情够了,李木生这才出了破庙,和他爹娘回家去了。
而此时黄莘儿也回到了家里,黄莘儿出去的事黄奶奶是知道的,所以回来后她并没有像老三媳妇那样被质问。
黄老头知道她是去帮李家村建水车去了,见她回来随口问道:“水车的事怎么样?”
黄莘儿将事情原原本本跟黄老头说了一遍,临了,又把破庙的事也跟他说了,黄老头很是气愤,道:“你说什么?李家那小子还在外面有人?”
黄莘儿点点头,“我当时很是生气,两人再众目睽睽之下居然做出那等不知羞的事,唉!”
“李家人怎么说?”
“我当场提出接除婚约之事,奈何李家人不同意,说这件事只有你才能下定论。”黄莘儿神情疲惫,一路颠簸,午饭也没吃,还要跟李家人虚与委蛇,她现在真的很累。
“哼,之前我还顾及两家脸面,想着将就一番,谁知,李家人竟做出这种事。”黄老头吹鼻子瞪眼,“我们老黄家岂能任他这样欺负,明天我就去他们家理论理论,这个婚,不结也罢!”
总算从黄老头嘴里听见了这句话,黄莘儿松了口气,便跟黄老头说了几句回屋里休息去了。
黄莘儿小憩片刻,听闻院子里有吵闹声,忙收拾妥当穿上鞋子出去。
黄家院子篱笆围的,还算宽敞,此时却挤满了人,不用看,黄莘儿也知道定是李家人来了。
黄老头正阴沉着脸站在院子里,“这门亲事,我看就算了吧,老李家的。”
“算了?”李木生娘尖声说道。
“你还想怎么样,闹也闹了,这次你家木生又做出这种事来,你真当我们老黄家没人了,白白受这窝囊气?”黄老头怒斥道。
李家人自知理亏,这次来也是带着那天的几个知情人士一同过来的,想着怎么说也是一个村子的,还能给自己说两句好话。
此时李木生娘见黄老头面色不善,忙给几个村里人使眼色,村里人会意,“老黄,咱乡里乡亲的,为这事儿闹的不欢而散也不值当的,那天我也在场,看见了,虽说木生是跟那个姑娘私会了,但是毕竟还是个孩子能知道什么山盟海誓啊,还不是要大人做主,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行了,木生心里有别人,我们家莘儿嫁过去也不会给她好脸色,免不得以后他再跟那个姑娘勾勾搭搭,苦的还不是我家莘儿?”黄老头这次也是下了狠心了,黄莘儿现在可不比以前,有这份贡献,能找个更好的人家,何必去李家遭罪呢?
李家人见黄老头油盐不进,没有办法,只好道:“老黄,这事儿其实是这样的,木生听说你家莘儿在外面有男人,心里气不过,这才故意这样,为的是让莘儿生气罢了,这都是孩子们自己的事儿,夫妻还不是床头吵床尾和吗?两人以后坐在一起说道说道,还能当个年轻时的小笑话,你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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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莘儿眯着眼看着人群里4说的吐沫星子乱飞的李木生娘,心道这人可真能颠倒黑白,她自然不会让她得逞,便道:“大娘你这话可扎心了,我可没有在外面找男人,这事你得说清楚了,玷污我的名誉,对大家都不好。”
谁知李木生他娘并不理会黄莘儿,还是一张笑脸对黄老头道:“你瞧,不如就一事抵一事,这件事就算过去了,成不成,赶紧找个好日子,别再拖延了,将两人的喜事办了,也省的出岔子不是?”
黄莘儿冷笑,恐怕是以免夜长梦多吧?想就这样三言两语把此事翻篇儿?
黄老头还是不同意,他认定的事,别人不管怎么说,都无法动摇他,所以这下李木生爹娘可忍不下去了,又开始破口大骂,在黄家院子里闹起来。
“不嫌丢人吗,啊?”村长和几个村里人忙将其制止,“你这是来跟别人解释的吗?这要是成了,以后你两家是亲家,黄老头便是你长辈,这要穿出去,你这个不尊重长辈的名声可就落下了。”
村长的话总算把两个快要疯了的李家人安抚住了,此时远门响了,众人回头,见司马聪竟带着李木生和之意前来了。
黄莘儿很是意外,看向司马聪,给了他一个疑惑的眼神。
司马聪竟俏皮的冲她眨了眨眼睛,黄莘儿摸了摸身上的鸡皮疙瘩,没有再理会他。
司马聪清清嗓子,道:“方才我来见院子里很混乱,便自作主张将两人带来了,我想,这件事还是当面说清楚比较好。”
李家父母脸色变得不好起来,他儿子昨天跟他们求了一晚上情,要娶这个不知开路的女子,本来黄莘儿是没什么值得他们李家如此坚持的,除了掉些面子之外,黄家也不是什么有钱人,比这个不知开路的女子好不到哪里去,奈何黄莘儿最近可是在两个村子都很出名啊,若是娶回家去,以后黄莘儿再给村里人做出些什么好东西来,受惠的可就是他们李家了,所以两人昨晚两人死咬着没答应李木生的请求。
李木生爹娘死死瞪着李木生和之意,眼神示意两人别乱说话。
奈何李木生像是看不到似的,对院子里的人一一打了招呼,接着牵起之意的手,道:“黄家爷爷,很抱歉,我找到自己心爱之人了,莘儿的意思我也明白,便不多做强求,只求她以后也能找个好人家。”
这一席话彻底将李木生爹娘不单纯的目的打破了,两人怨怒的瞪着自己儿子。
李木生接着对村长道:“村长,你在这儿,也算给我们做个见证,今天我和黄家的婚约,就此解除。”
“不行,我不同意。”李木生他娘还妄图挣扎。
“娘,别在这儿闹了,还嫌不够丢人吗?”李木生哀叹一声,“昨天我求你,你不同意也就罢了,今天还趁我不注意到黄家来闹。”
婚事无望,黄老头与村长又寒暄了几句,便让家里人送客了。
李木生爹娘大概是不想接受这个事实,妄图在此多做纠缠,被村长等人拉扯着离开了。
第五十八章野炊
“哎,就这么走了?”见李家夫妻俩被人拉扯着出了院门,老三媳妇坐不住了,黄莘儿暗道她三婶脑子也是不灵光,这种不欢而散的场景还是不要说话为好。
黄莘儿想的没错,果不其然,老三媳妇此话一出,就遭到了黄老头的白眼。
老三媳妇只好往黄海身后缩了缩,等李家人都走了,黄老头面色不善的坐在石桌上,脸黑的能挤出墨汁来了。
“老三媳妇,你出来。”黄老头虎着眼看向她,老三媳妇吓得颤了颤,见家里人都把目光集中在她的身上,只好硬着头皮走出来。
“爹……”老三媳妇声音蚊蝇般嗡嗡的说道。
“你还有脸管我叫爹?”黄老头猛的一拍桌子,上面的茶碗都跟着抖了抖,老三媳妇更是吓得冷汗都出来了,黄老头向来凶狠,以前黄莘儿也是体验过得。
当时这些人可都在看她的笑话,想不到风水轮流转,今天也轮到老三媳妇身上去了。
“从一开始,李家和莘儿的婚事就是你在张罗。”黄老头面色肃然,语气平淡的说道:“当初你跟我说,莘儿一家四口都是吃闲饭的,李家有些钱还能接济接济咱们黄家,这话是不是你说的?”
老三媳妇不敢言语,生怕黄老头怪罪,只能忙不迭点了点头。
“我倒不反对你这一点,给孩子嫁个有钱的,她过去之后也能生活的好一点,但且不说李家人跑到我们村里来,对我们老黄家破口大骂,今天这个李木生都自己在外面有私情了你还打算挽留?”黄老头说到激动之处拍案而起,道:“莘儿丫头现在在村里也算有些名头,要是今天这事传出去,你是想让村里人戳我们黄家的脊梁骨吗?”
老三媳妇被这阵势吓呆了,她不过是想要跟李家人提一提好处之事,虽说这件事没成,可她出了这么多力,一点报酬都没有,还落得自己在黄家一点地位都没有,这个亏她可不吃。
老三媳妇在黄家人众目睽睽之下狠狠被黄老头斥责了一番后,一顿惩罚自然是免不了的。
黄老头骂完之后心里也痛快了,坐在桌前,语气冷淡的说道:“上次让你下地干活,看来也没让你长点记性,这样,这几天又到了浇地的时候了,你就去地里盯着吧。”
老三媳妇死死咬着牙,不让自己看起来太过难堪,黄海在一旁替她求情,黄老头也不理会,这次除了黄海没有人再帮她了,黄莘儿不傻,这次三婶想把她卖了,自己要还给她数钱,那她前世枉为商界女强人了。
后来老三媳妇才知道,李家人回到村子里,为了给李木生一个合理的理由和黄莘儿毁约,便把罪名全安在她的头上了,这下她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第二天一早,黄莘儿和家里人打了招呼,便出了门。
她和司马聪约好了今天出去,天气还算凉爽,黄莘儿来到约定地点时,司马聪已经到了。
“昨天多谢你了。”黄莘儿这次可是真心实意的感谢司马聪,昨天要不是他来得及时,李家夫妻俩这么缠人,黄老头虽脾气暴躁,但一张嘴哪里敌得过李家人带来的那么多张嘴,更何况李木生他娘一哭二闹就差上吊了,黄老头除了吹胡子瞪眼,还能干点什么。
黄莘儿想到此处不由笑了,司马聪犹疑的看向她,“有什么好玩的,不分享分享。”
黄莘儿摇摇头,“说出来就不好玩了,对了,你知道那日在破庙见到的女人是谁吗?”
司马聪自然早就调查清楚了,李木生娘之前说的话也不是没有一点道理的,司马聪也担心这不过是李木生为了气黄莘儿才不知从哪儿找来的女人。
回去以后他便让黑影出来查,黑影废了半天劲,好歹是查出来了,“她是逃难来的。”
“看她穿的那么破,倒的确像个逃饥荒的。”黄莘儿赞同的点点头。
“你连逃饥荒都知道?蓝溪村闹过饥荒吗?”被黄莘儿猜了个准儿,司马聪越发觉得她厉害了。
黄莘儿撇撇嘴,“无非是洪涝,干旱,或是瘟疫,不过现在并不是瘟疫高发的时候,所以前两种,无论是哪一种,当地的百姓肯定都没有饭吃了,自然就是逃饥荒了。”
司马聪啧啧称奇,“照你这样说,以后我有什么疑惑过来找你就是了。”
黄莘儿摆摆手,“虽然你昨天帮了我,但要来找我帮忙,我也不能免费给做,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呢。”
“亲兄弟。”司马聪脸上的笑意顿住了,半晌后抬头,“那我们应该是什么关系呢?”
黄莘儿心底油然而生一股怪异的感觉,摇摇头将乱七八糟的想法晃去,黄莘儿道:“萍水相逢,我们俩最多也算是和半路朋友吧,日后你离开了这里,我们可能永远也没机会见面了,所以,你要有什么问题赶紧请教我,免得日后想问都问不着了。”
气氛突然就沉默下来了,司马聪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身后的马儿,黄莘儿也不自在的撇过头去,片刻后黄莘儿有些受不了这种气氛,暗自说道:“要是你真有什么问题解决不了,给我写信也行,就是比较慢,我猜想,你应该不是这里的人,而是什么朝廷官员吧。”
司马聪抬头看向她,目光有些摄人,黄莘儿瞥他一眼,“干什么,早知道不跟你说了,我又没有武功,不会坑害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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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聪哭笑不得,“你想什么呢,我又没干过坏事,怕你坑害我做什么,只是好奇你是怎么猜出来的。”
“这还不好猜,你给我那么多银子,就为了给全国百姓普及犁头,但是这一件事,普通的公子哥就做不出来,还有……”黄莘儿说到此处顿了顿,“你举手投足见,可不像附近镇上的公子有的。”那种贵气,举手投足尽能显露,可不是小门小户的公子哥能比的。
司马聪赞叹道,“果真不能小看人,以前我爹就跟我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如今我也算是见识到了。”
这话说的黄莘儿心里得意的很,但她还是谦虚道:“公子太客气了。”
司马聪对她城墙般的厚脸皮感到无奈,摇摇头,问:“你不想知道那女子和李木生是怎么认识的吗?”
“嗯?”话题转移的太过突然,黄莘儿有些转移不过来,想明白过后才道:“无非就是那之意姑娘饿的不行了,来到李家村的破庙,晕倒了,然后李木生恰好经过,把她救醒,从此两人看对了眼,约定一生一世一双人,之类的。”
司马聪听了朗声大笑,“果然有意思,确实是这样,不过他俩不是在破庙遇见的,而是那天李木生他爹娘来你们蓝溪村时,李木生想跟着一起来,奈何收到阻拦,便等他们走后,自己偷偷往你家赶,两人于是遇见了,其他的就和你刚才说的无异了。”
黄莘儿嗤笑一声:“那说起来他们还要感谢我呢。”
“你到底是如何知道这些的?”司马聪越发好奇,忍不住问道。
黄莘儿神秘莫测的摇摇头,“天机,不可泄露。”
“噗嗤。”司马聪想来风度翩翩,奈何每次遇到古灵精怪的她就会形象崩塌,这次更是没有形象的笑起来。
黄莘儿柳眉轻皱,看着笑意盎然的司马聪无奈问道:“这有什么好笑的?”
片刻后司马聪止住笑意,一阵微风拂面吹过,司马聪转过头问,“这次我可是帮了你一个大忙,你没什么要感谢我的吗?”
黄莘儿双手抱拳,很是有大侠风范的说道:“多谢公子,公子大恩,没齿难忘,日后必当涌泉相报。”黄莘儿心道反正过不了几天这个人就走了。
司马聪摇摇头,“那倒不必,今天可是夏日里难得的好天气,不如去野外野炊?”
“也好,不过你我两个去恐怕会传出不好的谣言来,要不再叫上几个人?”黄莘儿可不像在这个风口节外生枝了,便这样提议道。
司马聪也没什么不同意的,便点头应允了,“我的侍卫会跟着我,这样打猎什么的也方便,后山凶猛的兽类也不少,有他们跟着也安全一些。”
两人商量了一番,最终决定叫上马小莲一起,平时黄莘儿和她关系也不错,加上不想让村里人胡思乱想,便和司马聪一同去了马小莲家里。
路上黄莘儿不时看看司马聪的侍卫,木头一直是跟着他的,这次怕李家人惹起争端,司马聪特意多带了两个,不过也是巧了,三个人都是寡言少语的,黄莘儿暗道很有现代保镖的风范啊,这要带上个墨镜,简直更像了。
“你老看他们做什么?”司马聪犹疑的看着是不是转头看向自己几个侍卫的黄莘儿。
“我能干什么,好奇还不行吗?”说着上前敲响了马小莲的院门。
第五十九章遇困
“莘儿?”马小莲神色匆匆的打开院门,接着又进了里屋,不多时背了一个小布包裹出来。
黄莘儿疑惑道:“小莲姐,你这是做什么去?”
“小忠来信,让我去城里一趟,说是有事,我这不是赶紧去看看吗。”马小莲今天倒是特意打扮了一番,黄莘儿猜测这估计也是马忠的要求,那孩子一看就是个死要面子,想来是怕自己姐姐穿的不好让同窗耻笑吧。
“你来是有什么事吗?”马小莲将包裹打开,把桌上的东西一一塞进去,黄莘儿看了看,都是给马忠的吃穿用度,不禁有些感慨,若是自己也有这样心疼自己的姐姐便好了,不过转念一想,自己要是争点气,那黄义黄菲儿也一定是别人羡慕的对象了。
黄莘儿见她手忙脚乱的,便过去帮忙,一边说道:“今日天气爽朗,便想着约你一起去野外野炊去,不过看来你是去不了了。”
马小莲也有些遗憾,“可不是嘛,一连热了多少天了,好不容易有个凉爽点的天气,不能和你一起去真是有些可惜了,不过小忠也没说是什么事,我要是耽误了,他恐怕又要埋怨我了。”
这时包裹已经打包好了,马小莲利落的背在身上,和黄莘儿道:“你们两个先去吧,时间也不早了,别耽误了今天这个好天气。”
马小莲有事,黄莘儿也不便多做阻拦,便和司马聪带着几个侍卫一同离开了她家,所幸马小莲家里离后山也不远了,不多时便到了后山脚下。
一望无际的碧蓝色天空万里无云,真是难得的好天气,黄莘儿见远处的村庄影影绰绰的坐落,心境也不由开阔起来。
行至半山腰,黄莘儿有些气喘,跟其他四个人相比黄莘儿简直是个拖后腿的,几人从头到尾竟一点变化都没有,仿佛走的不是山路,而是平坦的大道。
“哎,先别急着走,你瞧这里,这么多野菜,采点带上去多好。”黄莘儿正愁没有理由偷懒,却见漫山遍野的绿色野菜,心思一动,朗声对几人说道。
司马聪并非细心之人,并没有发现身后的黄莘儿这是走累了,不过正巧他们只带了工具,待会让木头去打几只野物,但只吃荤的未免有些油腻了,能吃着爽口的蔬菜,也是不错的。
黄莘儿将野菜的样子跟几人说了,自己便慢吞吞的采摘起来,等休息的差不多了,黄莘儿拿着手里的一小把野菜和几人汇合,不由惭愧,司马聪这个富家大少爷采的都比自己多啊……
“你这个摘错了,细叶的不能吃,宽叶的才能吃呢,你瞧,若是像你这样乱采一气,那我不一会就要采上一箩筐了。”黄莘儿为了显示自己方才没有偷懒,不过是太过仔细了速度才慢了那么一点,便在司马聪那堆野菜里挑三拣四。
司马聪可不知道里面的弯弯绕绕,便由着黄莘儿将自己摘错的挑了出来,等两个人的野菜数量差不多了,黄莘儿直起腰拍拍手,这才算放过司马聪。
“嘘。”走了没多久,司马聪蓦地顿住脚步,示意黄莘儿别说话,接着捡起地上的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子倏地扔向灌木丛里,木头会意,不多时捡回一只灰扑扑的兔子,黄莘儿不敢置信的擦擦眼睛。
“你这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吧?”这都行?
司马聪但笑不语,一路上走走停停,等到了山顶的平坦出,几人收获了两只兔子,一只野鸡和一只不知名的禽类。
司马聪是打定了主意来找黄莘儿野炊的,侍卫带的东西一应俱全,就差把厨房搬过来了。
“你带这么多没用的做什么?”黄莘儿嫌弃道,“想野鸡就做成叫花鸡,兔子烤一烤便是,带上一两把顺手的匕首,然后带着调味料就足矣,哪里用得着这样劳师动众?”
司马聪笑笑,“实不相瞒,这还是我第一次正正经经的出来野炊,所以不知道带些什么好,觉得可能用到的,就全拿来了,反正他们也不是拿不动。”
司马聪说话的空档,侍卫已经将野物收拾干净了。
黄莘儿学着电视上看来的情节,利落的用把材料抹到野鸡上,接着把一应调料撒好,用树叶裹起来,接着把刚才在众人异样的眼光下和好的泥巴糊在上面,扔进已经点好的火堆里。
“你们这么惊讶做什么?”黄莘儿不解,叫花鸡难道不是古今中外都有的东西吗?所有古装电视剧都会出现这种剧情吧,难不成这里没有?
“莘儿姑娘的做法还真是奇特,在下见识短浅了。”司马聪呀然的看着跳跃的火苗将黄莘儿扔进去的泥巴淹没,不知待会吃的时候会是个什么情况。
黄莘儿自己也没有吃过,不过步骤没错,自己平时做到的手艺也还好,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而另一边司马聪重新架起火堆,他也曾过过马革裹尸的军旅生涯,像这种抓了野物自己烤的情况也不是没试过,不过味道一般罢了,司马聪将串好的兔子架在火堆上烤着,时不时翻动一下,结果被去林子里找东西回来的黄莘儿臭骂了一顿。
“喂,你这人怎么糟践东西啊!”黄莘儿无奈的将被司马聪烤的面目全非的兔子解救下来。
“你离火太近了,会把他烤焦,而且没有放调料,味道进不去,待会肯定不好吃的。”黄莘儿说着干净利落的把方才说的步骤一一做完,抬高了枝丫的高度,让司马聪接着翻烤,自己则将刚从林子里采的白蘑菇洗干净了扔进热水翻腾的锅里,“青菜蘑菇汤,若是扔点虾仁进去,味道一定会更鲜美。”有点怀念海洋的味道了。
自从来了这里,除了这个小小的蓝溪村,黄莘儿去的最远的地方就是山那边的李家村了,别说海洋了,河都没见过几条。
摇摇头让自己忘掉前世种种,黄莘儿将手里切好的野菜扔进锅里,不多时芳香浓郁的味道便传遍了山野。
此时叫花鸡的火苗也熄灭了,黄莘儿过去将火堆扒拉开,用树枝将叫花鸡扒出来,摔掉外面的泥块,鲜美的味道便透过清新的树叶传了出来。
黄莘儿自己做的都饿了,现在闻到香味,肚子更是不争气的响了起来。
五个人,很快便把这些东西吃的一干二净,连平时不爱说话的木头都忍不住夸赞黄莘儿一声好手艺。
“看不出来啊,你会的挺多啊。”吃饱喝足,司马聪坐在溪边的石块上和黄莘儿闲聊。
“我会的东西,多着呢,多到你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黄莘儿揉了揉肚子,盛起一些溪水送到锅里烧开。
这里是河流的源泉,坐在这里听着水流哗哗的声音,心情也跟着美妙起来。
风里夹杂了几丝水汽,清清凉凉的,黄莘儿忍不住喟叹一声,“来这里这么久了,这么凉爽的天气还是第一次遇见呢。”
“嗯?”司马聪有些疑惑,不太明白来这里这么久是何意。
黄莘儿自知失言,只笑笑,把烧开的水分到碗里,“这水里虫子可多,若是不烧开了就喝,可是要生病的。”
司马聪闻言恍然大悟,“怪不得有时候会肚子疼呢。”
黄莘儿知道他这是在逗自己,正好将刚才的话题岔过去,也就没有跟他计较。
水也喝干净了,几人收拾了一应器具,便想着下山去了。
谁知刚走了没两步,竟有几丝雨滴落下,若不是恰好有一滴落进黄莘儿眼睛里,恐怕众人还没有发觉。
黄莘儿直觉不妙,揉了揉眼睛向天空望去,却见原本碧蓝的天空染上一层灰蒙蒙的颜色,黄莘儿道:“雨来了,今天我们估计是下不了山了。”
怪不得今天天气这么凉爽呢,这是干旱了太久,老天爷总算看不下去了,要坑害这几个出来游玩的人啊。
“这老天爷,怎么跟我们较上劲了。”雨滴越来越大,黄莘儿随着几人往回走,刚才野炊的地方对面便是一个山洞,所幸走出来不远,现在加紧脚步跑过去,不至于被冲成落汤鸡。
“估计是老天爷见你做了水车,抢了他的风头吧。”司马聪非但没有一点即将被困在山上的危机感,反倒跟黄莘儿开起了玩笑。
“幸好提前发现了那个山洞,不然我们难不成要躲在树底下吗?”黄莘儿玩笑似的说道。
不多时几人进了山洞里,里面幽深黑暗,不知有什么等待着他们。
黄莘儿没有急着进去,现在洞口看向外面,这才过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蒙蒙细雨已经变成豆大的雨点砸落下来。
“幸亏跑得快,这么大的雨,砸到身上肯定很疼。”黄莘儿缩了缩脖子,“有火吗?进去吧,这里风大。”
司马聪看向木头,木头从容的在怀里掏出火折子点燃,山洞里有前人遗留的火把,就这火折子微弱的光,黄莘儿伸手将那堆火把扒开。
“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用。”黄莘儿自言自语的说道。
第六十章毒蛇伤人
山洞里光线昏暗不清,地面也潮湿泥泞的很,黄莘儿在一顿火把里找来找去,“怎么都这么湿哒哒的,肯定点不着啊。”
正抱怨着,却听一阵沙沙声,黄莘儿心下疑惑,“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啊?”
司马聪也在山洞另一边寻找火把,点了几次,总算找到一个能用的,闻言举着火把向黄莘儿走来。
“沙沙声?”司马聪举起火把往四周照了照,山洞里还算宽敞,“心里虽潮湿了些,但是避雨再合适不过了,正好还有今天剩下的野菜野物,若是雨不停,在这里呆上一两天都没问题。”
司马聪找到火把了,黄莘儿所幸不再翻找,坐在那堆潮湿的木头上休息。
“别动。”黄莘儿觉得有些身下的木头有些黏腻,正想站起来换个地方,却听司马聪低喝一声,躬身举着火把向黄莘儿缓步走来。
“怎么了?”黄莘儿吓得不敢轻举妄动,司马聪没有回答,凝神注视着黄莘儿身后。
“嘶嘶……”耳后传来嘶嘶作响的声音,黄莘儿直觉不妙,后山本来就是飞禽猛兽聚集的地方,这个山洞里,自然不会什么都没有,这声音,恐怕是蛇!
怪不得司马聪神色这么严肃,黄莘儿更加不敢有什么动作了,这要是毒蛇,咬到自己小命估计都没了。
黑白花纹交错的蛇嘶嘶吐着信子,司马聪定睛看着它,生怕它不时张开嘴时露出的獠牙咬到黄莘儿,估计是猎物的紧张被它感受到了,这条三指粗细的蛇越发嚣张,吐了两下信子挺直身子就要俯冲下去。
司马聪见状,本想夹住它的七寸,奈何毒蛇像是有感应似的,半路转了个弯,让司马聪扑了个空,随即没等他反应过来,毒蛇一口咬住了他伸过去的手指。
司马聪趁其咬住自己,另一只手将火把扔到地上,顺势夹住毒蛇的七寸,将其甩了出去,司马聪用了狠劲,那蛇原本咬着他的手指,他这一拉扯,竟是连肉都带下来了。
黄莘儿忙把地上将熄未熄的火把捡起,凑过来看司马聪的手。
“这,这蛇是毒蛇。”黄莘儿看到他触目惊心的伤口流出黑紫色的血液,心下一慌,高呼道。
司马聪直觉浑身酸软无力,没想到毒性这么烈,这才片刻的时间,毒竟蔓延开了。
木头见状上前将司马聪的穴道封住,他们三个出去寻找吃的才回来,没想到王爷竟出事了。
“他没事吧?”黄莘儿急切的问道。
木头面色漠然,闻言沉声说道:“我也只是给少爷封住了穴道,让毒性暂时扩散不了罢了。”
司马聪此时已经陷入了昏迷,黄莘儿心底油然而生一股不安的情绪,强迫着自己镇定下来,黄莘儿问一旁沉默的木头,“要是冒雨下山,会有危险吗?”
“嗯,我们几个虽然会轻功,但山路泥泞,也难免有跌落山崖的危险,更何况少爷现在昏迷不醒,下山恐怕会更危险。”木头心里何尝不着急,司马聪可不是一般人家的少爷,而是正正经经的王爷,王爷若是出事,别说自己的命,在场几人恐怕都要没命了。
“山上一定有草药,所幸山顶平坦,不会有太大的危险,这位大哥便和我一起去找一找吧。”黄莘儿来这里这么久了,多少也认识了一些解毒的草药,便带上木头,两人一起到山洞外寻找。
大雨还在下个不停,黄莘儿将被雨水冲掉的头发捋到耳后,擦了擦眼上的雨水,继续在发育里寻找。
解毒的草药都是长在峭壁上,两人好不容易一路找过来,总算是看到一两株在山崖上随风雨飘摇。
“在那。”大雨像是珠帘般遮挡了黄莘儿的视线,黄莘儿看不清脚下的路,走的跌跌撞撞的。
幸而木头侍卫会轻功,纵身将那两株草药摘了下来。
黄莘儿松了一口气,这时脚下一滑,竟是马上要跌进万丈深渊。
“小心。”木头侍卫身手好,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即将跌落的黄莘儿。
“多谢。”黄莘儿惊疑甫定,跌坐在黏腻的泥土里喘着粗气。
差一点又要去阎王殿里转一圈了,不知道这次还有没有这么好的运气再穿越一次。
木头虽说人是木了一点,却还算细心,脱下外衫遮在黄莘儿头顶上挡雨,多少也起些作用。
想到还昏迷不醒的司马聪,黄莘儿便没了歇息的意思,拄着手里的树枝从地上站起来,顾不得身上的泥泞,一瘸一拐的往山洞赶。
司马聪嘴唇越发苍白了,黄莘儿将捣好的草药糊在司马聪惨不忍睹的手指上,又往他嘴里塞了一点,也不知有没有效果,黄莘儿怕这样鲜活的生命因为救自己就这样逝去,一晚上都没合眼。
山洞里时不时有风吹进来,黄莘儿往里侧了侧身子,用瘦弱的身躯为司马聪遮风挡雨。
黄莘儿不知何时迷迷糊糊睡了过去,木头叫醒了她,吓了她一个激灵,黄莘儿赶忙探了探司马聪的鼻息,还有热气,黄莘儿这才松了口气。
天已大亮,雨过天晴,天空好似刚被洗刷的镜子般。
大概是草药起了点作用,司马聪的脸色好像红润了些,黄莘儿暗自输了口气,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上前摸了摸司马聪的额头。
“好烫!”黄莘儿惊呼,“他发烧了。”
木头也皱起了眉,对另外两人道:“东西不要了,赶紧带着少爷回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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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跟你们一起去。”黄莘儿有些怕冷冰冰的木头,不过司马聪因她而伤,她是一定要跟着一起过去的,不然怎么能放心。
“嗯。”这样的话,少爷醒来看到自己喜欢的人,应该会很高兴的,木头心道。
“能不能麻烦大家帮我回去跟家里人说一声,昨日我便没回去,家里人怕是要担心了。”黄莘儿问道。
侍卫点点头,黄莘儿稍稍放心,随木头和另外一个侍卫一同下山去了。
昨天雨势大,山路还泥泞的很,黄莘儿小心的拄着树枝跟在几人后面。
刚才答应帮自己回家跟家里人说一声的侍卫早已不见踪影,黄莘儿想,昨天要是没有自己,这几人恐怕也不会困在这里,司马聪也不至于被蛇咬伤了,这样想着,黄莘儿更加自责了。
司马聪本来帮了自己一个大忙,自己还没来得及感谢人家,这下可好了,自己这恩情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报答完了。
家里现在估计要闹的不可开交了,黄莘儿想着,估计三婶会闹的最凶吧,她一早就说自己和司马聪有私情,这次一夜未归,还不知要给自己安上多大的罪名呢。
为了抄近路,木头没有走蓝溪村,直接绕过山头,从东边下去了,这里是进城的必经之路,若是从蓝溪村走,还要绕过来,也是麻烦。
有会做生意的在山下合伙开了间马场,专门租赁马车,要是有钱人先来回交押金麻烦,买下来也不是不行。
木头怕耽搁自己少爷的病情,也没问多少钱,扔下一锭银子买了马车便往城里紧赶慢赶。
黄莘儿有些惋惜,那么大一颗银子,买三辆都买得起了,白白便宜了马场的老板,给自己这个穷人投点资不好吗。
不知多久过去了,木头总算停下了马车,黄莘儿按了按胸口,这车晃的她昨天野炊吃的叫花鸡都快吐出来了,司马聪紧闭着双眼,这么晃的车子竟都没把他晃醒。
木头和另外的侍卫将司马聪抬进府里,所幸府里的人都是知礼的,见黄莘儿从车上下来,猜也能猜出几分黄莘儿和自己王爷的关系,所以对黄莘儿都是客客气气的。
去黄莘儿家传消息的侍卫不久也回来了,跟黄莘儿道了声消息传到了,便躬身退下了。
果然不出黄莘儿所料,那侍卫去的时候,正巧黄莘儿的三婶在院子里,黄家三婶听完这话,没等侍卫离开,便阴阳怪气的冲屋里大喊,“爹娘,嫂子,快出来,你们不是担心莘儿吗,这不来消息了。”
“啥?”黄奶奶率先从屋里走了出来,见老三媳妇拉着一个浑身都是泥的青年,不由问道:“这是谁啊,老三家的?”
“您不是昨天担心了黄莘儿一晚上吗,这不来传消息的了。”老三媳妇不松手,顾及黄莘儿的面子,侍卫也不便挣脱,任由她拉扯着自己。
“怎么回事?”黄老头也从屋里走了出来,问道。
侍卫只好又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了一番,没等大家说什么,老三媳妇先翻起了白眼,“爹,娘,莘儿一个大姑娘家,大晚上跟一个外男待在一起,这要传出去,咱们家的脸往哪搁?说不定人家外人都会说是咱们黄家丫头怎么怎么样,而不是李家的错呢。”
“行了,快让人家回去吧,拉拉扯扯的做什么?”黄奶奶斥责了老三媳妇几句,“你还好意思说谁的错,这件事没有你掺和,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
第六十一章侍妾
家里闹成什么样黄莘儿暂时无暇顾及了,现在她正焦急的在府里等待大夫的消息,已经进入半个多时辰了,除了进进出出的丫鬟端着一盆盆清水进去又端了染红的血水出来,里面连点声音都没有。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大夫总算从屋里走了出来,黄莘儿忙上前,问道:“怎么样了,大夫?”
“已经脱离危险了,幸好及时用了草药,将毒清了不少出去,不然遇上今天这样高热的情况,恐怕凶多吉少。”大夫一边擦汗一边解释道。
司马聪脱离危险了,黄莘儿总算是松了口气,大夫把要抓的草药一一写下来交给黄莘儿便离开了司马聪的住处。
“我想进去看看,可以吗?”黄莘儿把方子递给木头,接着询问了一下自己能不能去看看司马聪现在怎么样了,木头哪有不答应的道理,“能进,不过姑娘还是先去洗个热水澡吧,这一天一夜下来,肯定也很累了。”
木头难得说这么多话,意外的暖心,黄莘儿对他冷漠无情的看法稍稍改变了一些,不过自己的确脏兮兮的,该去洗洗了。
府里没有黄莘儿换洗的衣服,管家派人去街上买,也需要花费一些时间,黄莘儿便只好将就穿上给丫鬟们做衣服分剩下的中衣。
虽是丫鬟穿的,也比自己的好上不知道多少倍,黄莘儿从来了这里还没穿过这么柔软的衣服呢,自己也喜欢的紧,挑了件外衣披上,虽然有些脏,但就穿件中衣出去未免太不像样子了。
黄莘儿脚步轻盈的走进司马聪的卧室,摸了摸他的额头,已经退烧了,呼吸也变平缓了,心下稍安,留了张字条便准备回家去了,再不回去家里估计要闹翻天了。
跟木头侍卫说了一声,黄莘儿便准备离开了,管家在她身后唤道:“姑娘,且等一等,丫鬟去做衣服,马上就回来了。”
黄莘儿摆摆手,穿回家一件新衣服不知要被三婶指指点点的说些什么呢。
“不必了,多谢您。”黄莘儿冲他笑笑,便准备离开了。
管家心道这孩子真是有礼貌,便也随着她,一路送到门口。
“你是谁?”黄莘儿和管家道完别正要离开了,一个尖利的声音打断了两人。
黄莘儿心下疑惑,向声音来源看过去,却见一打扮精巧的妇人身着一袭湖蓝色撒花裙,一方轻罗纱半肩恰到好处的衬出她年轻姣好的面容。
管家一愣,随即面色不太好的与那妇人打了个招呼。
“管家你和她倒是亲切,怎么到了我这语气这样不咸不淡的?”那人趾高气扬的问道。
管家默不作声,黄莘儿猜不准这人的身份,不过应该是司马聪的哪房小妾是错不了了,若是正室夫人,不会这么不懂事,管家也不会是这个态度。
黄莘儿不打算跟她过多纠缠,正抬脚准备离开,那妇人却不依不饶的拉住黄莘儿,“你到底是谁?为何穿着府里的衣服?”
黄莘儿的衣领露出了一丝中衣的边角没想到这妇人眼睛这么尖,连这个都能发现,黄莘儿扯回袖子,“我是谁并不重要,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的,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告辞。”
“想走?门都没有,不说清楚你到底是谁,今天别想出这个门。”来人咬牙切齿的说道。
这人是司马聪的侍妾,本事大的很,连司马聪这样不近人情的人都被她骗了,自导自演了一番,正室没混上,到底是得了个侍妾的名头,这次打扮的如此光鲜亮丽,就是为了让司马聪眼前一亮,能对她另眼相看。
她更怕的是司马聪这么久不回去,在外面找了什么人,这样可就多了竞争对手了,没想到今日一来,还真有蹊跷,不问个清楚她是不会放黄莘儿走的。
“你什么心思我还能不知道?在不放手我可真不走了,实不相瞒,你们家少爷对我有意思,你在不放我走,待会他追上来了,说不定被赶走的是你。”黄莘儿有些吓她,畅快淋漓的说道。
侍妾将信将疑,但想起管家对黄莘儿的态度实,侍妾还是决定不冒这个险,森然笑道:“就你这副穷酸样子,少爷会喜欢你这样的?母猪都能上树了,赶紧滚。”
黄莘儿就当没听见她说的,自顾自悠闲走开了,还故意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惹得那侍妾咳嗽的眼冒水花,妆都要花了。
管家和门口的侍卫在一旁偷笑,见王爷的侍妾看过来都板起脸,没事人似的该干嘛干嘛去了,唉,王爷醒了估计有她好看的,把王爷临走时的话都吃了吗,管家心想。
黄莘儿出了司马聪的住处,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觉得甚是热闹,这还是自己第一次进城,看见古代的街道呢,什么东西对她来说都是新鲜的。
没钱也不耽误她玩啊,光看不买又不花钱,过过眼瘾也是极好的。
这里虽然也只是一个偏僻的小城镇,但对于蓝溪村这样的村民来说,一生中来过县城的次数也是五个手指头数的过来的,一是没钱,二是离得远,除非是坐马车牛车来,不然走回蓝溪村,还不知要走多久呢。
街上有很多买小吃的,更多的是买菜的,都是穿着朴素的农户人家。应该是附近村子的人。
黄莘儿左瞧右看,没一会把一条街都逛了个遍,还有些意犹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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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也没有太多时间给她逛了,她身无分文,肯定是雇不起车子的,现在虽然还要,但要只靠她两条腿走回去,那肯定也废了。
黄莘儿漫无目的的游荡,想要想着办法,这不办法就来了。
刚走没几步,黄莘儿便听有人在身后叫她。
心下疑惑,难不成司马聪府里的丫鬟来给她送衣服来了,那也不用直接叫莘儿吧,这有些或许亲近和无礼了。
罢了,或许是恰好有人跟自己同名呢。
黄莘儿这样想着便接着在街上游荡着想办法。
“莘儿!”声音越发清晰,黄莘儿也听出是谁在唤她了,便转过身去与她汇合。
“小莲姐。”黄莘儿对远处的马小莲挥了挥手,往那边赶过去。
“真是你啊。”马小莲笑逐颜开,“我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看花眼了呢。”
“哼!”马小莲身边的青年冷冷哼了一声,很是不屑。
马小莲嗔怪道:“你这是个什么态度?”
黄莘儿笑笑,没有接话头,马忠态度不冷不热的,她没有必要用自己的热脸贴他的冷屁股去。
要是原主在可能还会这样做,黄莘儿是完全没这个必要的。
“我怎么了,你没看见她有多不检点吗,姐?”马忠漠然道。
马小莲拍了他一下,“你再胡说别怪我当这么多人的面打你。”
马忠不再多言,但对黄莘儿鄙夷的态度,是个人就看得出来。
“莘儿,你今天怎么跑到城里来了,怎么来的?”马小莲对此也十分好奇,不由问道。
“别提了,你还记不记得你来之前我找你去野炊?”黄莘儿对马小莲倒没什么好隐瞒的,对这两天发生的事倒豆子般吐槽出来,“那天天气那么好,谁知刚吃完东西就下起了暴雨,我们只好躲在山洞里,没想到我还差点被毒蛇咬伤,幸亏司马聪救了我,不过那蛇太狡猾了,把他咬伤了。”
“啊?毒蛇?”马小莲惊呼出声:“那司马公子还有没有事了?”
“应该没事了吧,大夫说脱离危险了,要不然我也不好意思离开,毕竟是因为我受的伤,所以我这不是跟着来了吗。”黄莘儿娓娓道来。
“哼,也就是说,你跟那个司马聪在一起待了一个晚上?”马忠一直听着两人的谈话,闻言出声询问,语气自然不会太好。
“姐,你还张罗我们俩?人家自己都张罗好了,还用得着你吗。”马忠语气里都是对黄莘儿的不信任,接着道:“才走了一个李木生,又来了一个司马聪,呵。”
黄莘儿很想说我怎么样管你什么事,但碍于原主黄莘儿对司马聪的情意和马小莲,黄莘儿到底是忍住了没有出声。
马小莲先听不下去了,“你别胡说,这几次莘儿都叫着我呢,我又不是没有眼睛,不会看啊?”
马忠没有言语,气氛有些尴尬,黄莘儿便试着转移话题,道:“小莲姐什么时候回去?”
“待会就回,小忠叫我来也没什么别的事,昨天已经解决完了。”马小莲笑着说道。
那就太好了,黄莘儿心道,正愁回不了家呢,还好遇到马小莲了,要不然自己除了跑回去,没有别的办法了。
“莘儿和我一起回去吧,正好我一人也无聊,咱两个还能说说话,聊聊天。”马小莲总是对黄莘儿很热情,黄莘儿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过现在这种情况她自然也不能拒绝,道了谢,和马小莲把马忠送回去,两人便一起乘着马小莲家的牛车往回赶。
第六十二章哑口无言
牛车不比马车,黄莘儿也是第一次欣赏沿途的美景。有些泥泞的山间小路,因着一上午阳光的照射,现在已然变干,是不是有马车飞奔,经过他们身边,带起一路飞尘。
日头大,才没过多久,黄莘儿已经汗水淋漓了,接过马小莲递给自己的帽子,黄莘儿扇了扇风后戴在头上,总算挡住了些许阳光。
“这才刚下完雨,又热起来了。”马小莲在前面赶着牛车,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后面的黄莘儿说着话。
“可不是嘛。”黄莘儿热的晕头转向,好在牛车胜过人力,快到中午时,总算是到了蓝溪村村口。
“黄家丫头,你家里吵吵闹闹的,快回去看看吧。”黄莘儿正想下车,有村里人见到她一脸无奈的对她说。
马小莲本要和黄莘儿分头走的,闻言有些担忧,“要不我跟你回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吧?”
黄莘儿摆摆手,“不用了,小莲姐,无非就是我跟李家的婚事。”
黄莘儿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来家里是怎么个情况,无非就是三婶对自己夜不归宿不满意了,让家里人重新考虑考虑自己和李家的婚事,她也不想想,两家人闹到这种地步了,还有什么可能去结亲呢。
“唉,说句不好听的,你三婶那人啊,算了,不说了,那我就先走了,有什么事去我那找我便是。”马小莲想到黄莘儿那一家性格清奇的人,也是无言以对,叹了口气,驾着自己的牛车回家去了。
黄莘儿挥别了她,自己沿着回家的路慢慢悠悠的往回走。
地上未干的水汽蒸腾,有些灼人,黄莘儿走到墙根底下,避着阳光走走停停,等家里人吵累了,自己回去正好,免得跟自己三婶多费口舌。
黄家三婶在家唇枪舌战,最终还是败下阵来,黄奶奶自然是向着黄莘儿说话的,奈何黄老头现在也对黄莘儿另眼相看,就凭自己一人之力,肯定是说不过他们了,老三媳妇只好怒气冲冲的来到院子想着到树下乘凉。
“我说弟妹你这又是何必呢?”老二媳妇不知何时也出来了,“要我说啊,莘儿跟那公子好上也不错,这时候撮合撮合两人,日后可就是咱们的功劳,好处还能比李家那些抠门精少?”
老三媳妇沉默不语,奈何老二媳妇巴拉巴拉说个不停,实在忍不住了,“嫂子,咱两人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谁也别管谁不是更好吗?”
早在老二媳妇说话时,黄莘儿就来到院门了,听见她说的话,心里膈应的要命,总归自己这个婚事是他们用来利用的,只是两人分别钟意不同的人罢了,牺牲品还是自己。
黄莘儿想趁两人吵的正欢的时候自己偷偷溜进屋里,省的和两人吵些没用的,奈何两人实在眼尖,黄莘儿蹑手蹑脚的走了没两步就被老二媳妇发现了。
“莘儿,怎么回来的这么早?司马公子没有送你回来吗?”老二媳妇脸笑成了一朵菊花了,对黄莘儿异常热情的问道,还像回事似的往院子外面张望了一下,想必是看看司马聪有没有跟着来吧。
“多谢二婶关心,不过我是自己回来的,你可不要太失望。”黄莘儿笑容甜甜,语气诚恳的对她说道。
“哼,嫂子,吃瘪了吧?”老三媳妇扭着腰走上前,“莘儿,你这可不对,我们怎么也是你的长辈,这是关心你,你还看不出来吗?”
黄莘儿心道你要真关心我快让我走吧,实在不想跟你在这儿浪费口舌。
黄莘儿不说话,老三媳妇便以为她这是心虚了,逼问道:“昨天跟那个什么公子出去玩,还一起过夜了?你还要不要脸了,姑娘家家的,跟一个男人独处不说,今天还跟人家回去了?”
黄莘儿一猜她就这几句话,不紧不慢的对她道:“三婶,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且不说别的,昨天若不是司马公子,我现在就被毒蛇咬死了,试想,我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对这个家有什么好处吗?”
老三媳妇被说的哑口无言,“你这是什么话,什么死不死的,多不吉利。”
黄莘儿但笑不语,这话恐怕说到自己三婶心坎里去了。
“三婶,没事我就先进去了,去跟奶奶说一声,总让她担心也不好。”黄莘儿说罢转身离开了,老三媳妇又被黄莘儿气了一顿,现在心口浊气堵在心口不上不下的着实难受。
“弟妹,那我也先回去了,这大热天的,生气对身体可不好。”老二媳妇撩了撩鬓角的发丝,往自己屋子里去了。
黄莘儿总算摆脱了两人,心里好歹舒坦了点,昨天没回来黄奶奶肯定担心不已,加上老三媳妇还指不定跟她说些什么,黄莘儿怕她年纪大了受不了这些。
“奶奶。”黄莘儿推门进去,黄奶奶正坐在炕上,见黄莘儿进来,黄奶奶从炕上穿鞋下来,道:“回来了?”
黄莘儿点点头,三两步走到黄奶奶身边搀扶住她,“昨日天气凉爽,司马公子邀我去野炊,我不便拒绝,便一同前去了,奈何回来的路上突然下起暴雨,我们四五个人便困在山洞里了。”
“你这孩子,下次可要提前跟家里说一声,昨天那么大的雨,你二叔三叔和几个孩子围着村子找了一圈没找到你,又不敢贸然上山,可把家里人急得不轻。”黄奶奶嗔怪道,昨天的确是担忧极了,黄莘儿有些过意不去,愧疚道:“奶奶,是我错了,我下次一定不会这样草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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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奶奶也心疼她,想起来传话的说司马聪受伤了,忙问道:“司马公子如何了?”
黄莘儿想了想,道:“昨日的确凶险,幸而有侍卫跟着去采了草药,不然今日即便找了大夫,恐怕救回来的可能性也不会太大。”
“那你可得好好感谢感谢人家了,这可是救命之恩啊。”黄奶奶想想都觉得心有余悸,好在黄莘儿回来了,不然她这一大把年纪可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黄莘儿安慰了黄奶奶一番,想起昨日做的野菜汤,道:“昨天野炊时,我见山上很多野菜,炖汤味道很不错,不如我今天跟菲儿和黄义去山上看看。”
“山上蛇虫多,还是别去了。”黄奶奶担忧的说道。
黄莘儿摆摆手,安慰道:“我们不去深处,就在半山腰就有很多,家里正好菜也不多了,就当给家人尝尝鲜也好。”
黄奶奶还是不太放心,不过黄莘儿安慰了她好半天,黄奶奶也被说动了,便点点头,道:“那行,到时候你们三个把裤腿都扎紧些,省的被叮咬。”
“好嘞。”黄莘儿又跟黄奶奶聊了几句,这才轻轻推门出来,黄义和黄菲儿正在屋子里写字,现在是午睡时间,黄仁想来是回屋子里睡觉去了。
“姐,你回来了。”听到门响,两人记得黄莘儿的话,并没有抬头,直到黄莘儿走到两人身边,察觉到黄莘儿的气息,两人才抬起头语气轻快的说道。
“嗯,怎么不午睡?下午学习该困了。”黄莘儿拿起两人写的大字,一边看,一边问道。
“睡不着。”两个小脑袋一起摇了摇,道:“姐,昨天你没回来,下那么大的雨,可把我们吓坏了。”
黄义说着竟要冒起金豆子,黄莘儿忙制止道,“别哭,男子汉流血不流泪,你瞧你菲儿姐姐都没哭,再说我这不是没事回来了吗。”
黄菲儿小大人一样安慰黄义,抽抽搭搭的黄义好半天才恢复过来,黄莘儿无奈,这两个孩子肯定昨晚也没睡好,下次自己可不能这样了。
“行了,你们俩去睡一会,睡醒了带你们去山上挖野菜去。”黄莘儿替两人把写字用的东西收拾好,催促两人进去睡觉,黑眼圈都出来了,跟小熊猫似的。
下午黄莘儿给几个孩子放了假,便带着黄义和黄菲儿出去摘野菜去了。
刚下过雨,后山的野菜比昨天更墨绿油亮了,黄义和黄菲儿速度比黄莘儿还要快上几分,毕竟黄莘儿才来不久,也是个半吊子。
才过不久背篓里就装满了,黄莘儿夸赞了两人一番,黄菲儿羞涩不语,黄义则闹了个大红脸,被两个姐姐嘲笑了一路。
回去路上黄莘儿见树底下冒出一簇簇的白蘑菇,招呼着两人过去,把沿途几棵树下的蘑菇摘了放在野菜下面,又见之前做水车那处的朽木上冒出了不少的木耳。
这可是难得的好东西啊,黄莘儿想,若是拿到城里集市上去卖,肯定能卖不少钱,像木耳这种东西,都是深山老林的朽木上才会长,城里肯定是没有的,更何况这是今年新雨出的木耳,新鲜的很。
黄莘儿决定先摘回去尝尝看,要是味道好,明天再想办法拿去卖。
晚上黄莘儿掌勺做了野炊那天做的野菜蘑菇汤,又撒了些木耳进去,滋味不错,连老三一家都露出了难得的好脸色。
第六十三章贩卖
早在黄莘儿看到木耳时就有到城里去卖的念头了,尝了味道以后更是坚定了这个想法。
睡觉前跟黄义黄菲儿说好明天早起去采摘蘑菇和木耳,两人对晚上的汤喜欢的很,所以忙不迭就答应了。
“姐,我感觉你好像比以前厉害了。”黄菲儿嘴里嘟囔着对她说道。
“是吗?”黄莘儿被问的一愣,随即释然,“厉害一点才能保护你们啊。”
这时候黄菲儿已经睡了过去,无奈的摇了摇头,黄莘儿将被子给她拉好,晚上的温度比白天低,睡着之后若是不盖被子恐怕要感冒了。
脑子里想着明天去集市上卖东西的事,黄莘儿很快便睡着了,睡梦中她看到自己的屋子里堆满了银子和数不清的金银珠宝,嘴里挂起一抹可疑的傻笑。
第二天天还没亮黄莘儿就被黄义叫了起来,等三个人出了院子,家里还静悄悄的,连每天早起去杀猪的二叔还没有起床。
出了院子确定不会把大家吵醒了,黄莘儿才慵懒的打了个哈欠,问道:“黄义,你怎么起这么早啊?”
黄义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姐,昨天的汤实在太好喝了,我还想喝……”
“噗嗤。”黄莘儿被这个理由给逗笑了,没想到黄义竟还是个吃货,不过黄莘儿笑完之后解释道:“今天我们摘了蘑菇和木耳可不是为了做汤的。”
“我知道,姐,你是不是要做新的好吃的?”没等黄莘儿说完,黄义的大嗓门就把她打断了。
示意黄义耐心听她说完,黄莘儿这才把今天要把蘑菇和木耳卖到城里去的想法告诉了两人。
一听要卖钱,两人更兴奋了,到了后山都认认真真的柏起了木耳和蘑菇,黄莘儿想了个办法分工合作,个子高的摘木耳,个子矮的摘蘑菇,这样不需要来回蹲下站起来的麻烦,很快三人便把篓子摘满了。
累是累了点,但想到大把大把的钱,几人便不觉得有什么可。
“姐,这些能卖多少钱啊?”黄义将篓子背到身上,出声询问。
“至少一百文。”黄莘儿粗略的算了算道。
“哇。”两人齐齐发出惊呼,一早晨就能卖一百文,都赶上二叔一天杀猪挣得钱了。
这也是黄莘儿粗略算的,那天在集市转了那么久,黄莘儿也见过卖蘑菇和木耳的,倒没有特意问,只是随口打听了一下,蘑菇和木耳都是有营养的东西,在古代自然跟现代差不到哪里去,所以价格都不便宜,但大户人家可不会在意这些,都是什么新鲜买什么,什么好吃买什么,所以他们这些沾着露水的到了集市上肯定好卖。
昨晚吃完饭,黄莘儿便到附近有牛车的人家去租了牛车,马小莲家也有,但是离他们黄家距离有些远,而且她才刚从城里回来,再麻烦她也不好意思,两人关系不错,黄家又没钱,黄莘儿就算给她租金她都不一定能要。
黄莘儿不是贪便宜的人,所以干脆找了个不太相熟的村里人租的车,这样结算起来也不用太客套,省的日后有人在背后说闲话。
东西都摘好了,黄莘儿抬头看了看天,虽没有大亮,但已经泛起鱼肚白了,牛车慢,到城里还要浪费些时间,黄莘儿便不再耽搁,带上黄义和黄菲儿一起去了指定的地方。
黄莘儿到的时候,约定好的人已经在那儿等着了,黄莘儿有些不好意思,上前道了声老李叔,接着把东西放在板车上,又扶着黄义黄菲儿上去,自己最后才爬上板车。
“你这大筐小筐的是干嘛去啊?”老李叔手里甩着鞭子,一边和黄莘儿聊着天。
“去卖点东西。”黄莘儿没有过多隐瞒,毕竟是山上的东西,自己总不能私吞,好在老李叔人也实诚,并没有多问。
一路上和老李叔聊着天,很快就到了县城里。
上次黄莘儿来时,已经对集市的情况摸了个清楚,所以这次不难找个合适的摊位。
街上人影攒动,大都是来摆摊的小贩,有做馄饨的小贩肩上搭了一方白色毛巾,朗声吆喝着,招呼过路的行人。
馄饨味道不错,香味透过人群钻进刚下牛车的几人的鼻子里,没一会就有咽口水的声音响起来了。
黄义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那个卖馄饨的小摊子,活像个饿死鬼转世。
老李叔看笑了,调笑道:“你们也是没吃饭来的?看这小子饿的这样。”
黄义这才发现自己出丑了,用袖子擦了擦嘴,道:“没有,我就看看。”
老李叔听了哈哈大笑,“这小子有点意思啊。”
黄莘儿无奈的看着脸色羞红的黄义,道:“我去问问多少钱,你先在这儿看着东西点。”
“不用去了,丫头,我经常来,也吃过他家馄饨,三文一碗,个头足的很。”老李叔道:“要不老李叔请你们吃吧,总不能让你们饿着不是?”
黄莘儿连忙摆摆手,“不用,老李叔,我带着钱了,要不这样,干脆咱四个一起过去吃一顿得了。”
果然如同老李叔所说的,馄饨味道鲜美,汤汁浓郁,黄莘儿尝着里面似乎放了木耳,结账时黄莘儿特意询问了一番,果不其然,里面的确是放了木耳的。
黄莘儿眼珠子一转,看来自己今天要开张了。
“老板,不知你这木耳平时都从哪里进啊?”黄莘儿把铜钱掏出来递过去,不动声色的询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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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是个憨厚的,不然馅料不能给这么足,闻言也不隐瞒,说是每天散集后从集市上买的,那时候买便宜些。
黄莘儿还问了问木耳的价格,鲜木耳水分多,所以价格比干木耳便宜,黄莘儿刚摘的,也大抵就是这么个价了。
听闻黄莘儿的木耳是刚从山里摘的,馄饨摊老板道:“这感情好,我先买下,来二十文的,够我明天用的就行,也省的我散集再往里面去了。”
这不刚花出去的钱就回来了吗?黄莘儿笑着给馄饨摊老板装了些木耳,家里有称杆子,黄莘儿带来了,就是没有装的东西,待会买些草纸来包一下就好,一百张也花不了几文钱。
也不能一分钱都不投资不是,像今天早晨这顿馄饨,要是不吃,谁能知道里面还放了木耳呢,还让两个孩子眼巴巴看着,黄莘儿岂能忍心。
“老李叔,这是昨天说好的路费钱。”黄莘儿递过十文钱去。
老李叔连连摆手,“你这孩子,刚不是还请我吃了馄饨吗?还计较这些做什么?快拿回去,几个孩子,也不容易。”
黄莘儿将钱塞到老李叔手里,道:“咱一码归一码啊老李叔,刚才是我请你的,咱昨天说好的路费了可不能少。”
老李叔对黄莘儿的印象不由更好了,说实话黄莘儿之前做水车犁头帮了他们家不少的忙,给自己省的钱还少吗,这钱还真不该要,不过老李叔也不在这跟她拉扯,讲些虚礼,只是心里想着以后多帮衬帮衬这几个孩子。
“行,那你们找个地方卖去吧,我还要采购些东西,咱们过了午时在这里汇合,那时集市应该散了,你们的东西也该卖的差不多了。”老李叔将自己的东西拿上,把牛车放在每次来放的地方,将牛拴好,又给了一个半大孩子两文钱让他给自己看着牛,和黄莘儿三人约定好时间这才离开了。
街上人已经多起来了,黄莘儿握了握拳,问身边的两人有没有信心,待得到一个干劲十足的声音后背起背篓叫上两人去了街上。
从商生涯马上就要开始了,黄莘儿心里有些动容,仿佛又回到了大学时代快要毕业时,每个班级实习时的日子了。
那时自己做过各种商场推销员,一步一步的锻炼自己的口舌,一开始会被人指指点点,也会紧张到说话磕磕绊绊,但是最后总算是可以独当一面了。
等毕了业到了社会上,黄莘儿开始了各种商业谈判,也是多亏了当时锻炼的好口才。
看得出来黄义和黄菲儿对这个地方充满了好奇,说到待会要自己去买东西时,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黄莘儿知道,这都是必然的,自己当年一个二十几岁的成年人还会紧张呢更别提十几岁的孩子了。
黄义今天也格外安静,怯怯的拉着黄莘儿的手走在有些拥挤的街道上。
黄莘儿安慰两人,道:“待会不要怕,把价格跟询问的人说了,再说一下我们的菜好在哪里,就行了。”
两人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黄莘儿便拉着两人继续往前走,先找到买菜聚集的地方,再找个过往人群密集的地方,不过现在已经不太早了,黄莘儿也不确定能不能找到这么个地方。
三人年纪都不大,背着背篓走在街上还是引起了很多人注意的,有过往的人询问他们背的是什么,黄莘儿也不急着走,一一耐心的解释清楚了,所以还没找到地方的时候,就已经卖出去了好几份。
第六十四章路遇牛老贪
黄莘儿拉着黄义和黄菲儿一路前行,总算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到了菜市。
在集市上摆摊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摆的,黄莘儿找了个比较好的位置便去一旁询问这条街是谁收取租金的。
等交完了租金回来,见黄义和黄菲儿可怜巴巴的看着别人卖出一份份的菜去,自己的却无人问津,不由笑了。
“你俩干什么呢?”黄莘儿把提前就准备好的袋子铺在地上,蘑菇和木耳一一倒出来,一边问两个低落的人。
“姐,怎么没人来买了,刚才来的路上还有人询问呢。”黄义嘴巴向来快,黄莘儿刚问完,黄义已经噼里啪啦说出来了。
“别急啊,待会看姐的。”黄莘儿神秘一笑。
等街上人越来越多的时候,黄莘儿交代两人,道:“你们俩一人一边,到路上去喊,就说新鲜的蘑菇木耳,买蘑菇赠木耳,买木耳赠蘑菇,大家快去瞧一瞧啊。”
两人闻言不解,疑惑问道:“姐,这样我们不就赔了吗?”
黄莘儿低声道:“这本来就没有花钱,何来赔钱一说?而且若是这样,今天就能全卖出去,总比烂在家里好。”
两人闻言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姐,我们这就去。”
街上很快响起了黄义的大嗓门,黄菲儿声音虽然比不上黄义,但是这个买东西还赠东西的好事还是稳稳传进了各位来集市上买东西的人耳朵里。
尤其是那些为府里采购的仆人,有些奸诈的,自然不会错过这等小事,省下的钱就可以进自己的腰包了。
自己来买菜的就更不必说了,自己的钱还是能省即省的。
因此不少人询问黄义黄菲儿卖菜的地方在哪,两人把黄莘儿的位置告诉众人后接着往集市各处招呼。
片刻后黄莘儿的小摊子前面便挤满了人,这现代的促销方式果然不容小觑,黄莘儿怕弄乱了街上的秩序,安抚不要急大家排队按次序买。
蘑菇和木耳都是小件的,而且买多了回去吃不了,这样大夏天的也会坏,所以即便是便宜也不会有人像现代大妈那样疯抢,而且黄莘儿提前跟众人说好了限购。
黄义和黄菲儿此时也回来了,黄莘儿稳稳的拿着杆称,黄义负责将东西包好,黄菲儿负责收钱,三人有条不紊,竟意外获得了不少的夸赞。
不到一个时辰,背篓里已经空空可以见底了,来早的欢欢喜喜的拿着自己买的菜回家去了,而来晚了懊悔自己怎么没有早些来,顺便询问黄莘儿以后还来不来。
黄莘儿一边安抚一边告知大家自己若是有空便会前来,还会在这个地方,并会让自己的弟弟妹妹到街上宣传的,闻言,众人这才放心的离去了。
“姐,咱们赚了好多钱啊。”黄菲儿是收钱的,心里有个底,所以收拾东西的时候激动的对黄莘儿道,“至少有五百文。”
五百文,小半两银子,顶的上二叔黄河一周挣的钱了。
黄莘儿笑笑,“这次可都是你们俩的功劳,有什么想吃的,姐姐领你们去吃,不过可要擦干净嘴巴,不然回去让三婶二婶看到,可能下次就不让你们来了。”黄莘儿有心吓唬两人,这样说道。
“姐,你看你笑的,就知道你又骗人。”黄义不满的嘟囔。
“好了好了,这不是挣钱了高兴吗,咱去给爷爷奶奶买点东西去。”黄莘儿把钱放进背篓,然后将背篓背到身后,拿之前遮阳光的野菜把钱盖上,这可是第一桶金,被人偷去可没地方哭。
三人的一举一动被不远处酒楼里喝茶的牛老贪看的一清二楚。
早在三人还没找到摊位,在街上边走边卖的时候,就被牛老贪发现了。
起初是因为三人卖东西,挡了他的路,让他有所不满,本想上去教训教训三人,却意外发现这人他还认识,就是他蓝溪村的,而且为首的黄莘儿之前还去他家里找他合作做犁头。
上次犁头的事可让他悔的肠子都青了,早知道这犁头这么好,他就该掺和进去,能把犁头卖到别的村里,肯定能挣不少的银子。
这次也是,他一路尾随几人,怕被发现,特意到黄莘儿卖东西附近的酒楼二楼,找了个靠窗的位置,亲眼见证了三人是怎么把这两筐东西卖的一干二净的。
牛老贪很是心惊,黄莘儿有着非同常人的头脑,上次犁头之事,是黄莘儿给自己一个挣钱的机会,可自己却没有把握住,甚至对她态度很不好,这次自己见识到了这个丫头的厉害,可不能再错过好机会了。
黄莘儿还不知道牛老贪心里的百转千回,三人正找了个小胡同,将背篓里的铜板数了数,一共是六百四十五文,比预想的一百文多了这么多,今天早上她重新打听了一下价格,按原价买这个赠那个,还是比预想中卖的钱多,看来是小看了这些木耳和蘑菇的重量了,看着才各自一背篓,还挺沉。
黄莘儿拿出一百文,其他的还是放在背篓里,这一百文就是待会给众人买礼物要用的了,现在嘛,先带两个孩子去搓一顿。
黄义和黄菲儿在家里经常被克扣,不光他俩,自己和老爹不也是这样,好在有黄奶奶在,还能帮衬着点,不然恐怕三人现在面黄肌瘦是肯定的了。
自己来了以后,能跟三婶二婶的怼上几句了,之前的黄莘儿不言不语的,连带着自己的弟弟妹妹都得吃闷亏,黄义正是长个子的年纪,不吃点有营养的,以后哪里长的高。
不过现在自己每次盛饭的时候,特意给黄义多盛点,反正饭桌上二婶三婶子也不能说什么,不然传出去一个克扣侄子的名声,她们可受不起。
这次自己也能挣钱了,相比于一事无成的老三一家,自己也算是家里挣钱的顶梁柱了,更有理由给自己弟弟妹妹吃些好的,不过她倒不会像自己婶子们那样偏心,待会肯定也要给黄仁带着礼物回去的,毕竟现在他跟着自己学习,表现的也不错。
其实最好的老师就是孩子身边的人,若是自己不管黄仁,以后他可能就会养成一个像自己娘一样的性格,不过二叔人还不错,说不定黄仁以后也不会像自己三叔一样,不过这些日子,黄仁和自己还有黄义黄菲儿在一起待久了,也没有以前那么讨厌了,甚至性格直言直语的还有点好玩。
“姐,你想什么呢?”黄莘儿想的入了神,被黄义叫醒了。
摇了摇头,不再多想,黄莘儿侧头问道:“想吃什么啊,你俩?”
两人齐齐指向不远处卖油桃的摊位,夏天正是桃子成熟的季节,可惜家里一般不会买水果,所以孩子们连见都没见过,只是觉得油桃红彤彤的冒着香气很是诱人。
黄莘儿有些心疼,过去买了十来个,油桃便宜,十几个也不过十文,比馒头贵不了多少,没有地方洗,三人也就在衣服上擦擦就直接吃了,所幸古代还没有农药泛滥,所以黄莘儿吃的也比较安心。
三人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闲逛,让这两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孩好好见识见识城里的集市。
黄义喜欢街边老爷爷吹的糖人,黄菲儿则喜欢五颜六色的头花,黄莘儿都一一给他们买了,看他们露出开心的笑容,黄莘儿自己也觉得高兴,总归以后会让他们过上好日子的。
三人正商量着给家里人带些什么礼物,一个不速之客蓦地出现在众人面前,此人正是牛老贪。
黄义和黄菲儿认得他,奶奶曾告诉过他们,他是村里的地主,有钱人,见到要躲得远一点,免得惹到他。
黄莘儿自然更不必说,两人上次的买卖谈崩了她可还记得呢。
现在看他满脸堆笑的奸诈样,一看心里就憋着坏呢,黄莘儿倒是无所谓,她怎么说也是个现代人,在那样鱼龙混杂的商界都能混出一片自己的天地来,心思手段自然不必说,所以对牛老贪的贪财并没有过多忌惮。
只听牛老贪一副有礼的样子,跟他们打招呼,“黄家丫头,咱在这儿都能遇上,可真是难得的缘分,你们这是来城里做什么呢?”
这可不是偶遇,而且牛老贪有意的安排,他尾随了这么久,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所以上前来和他们搭讪。
本想着黄莘儿会因着上次之事,和她聊起来会有些难度,谁知黄莘儿像是不计较似的,和自己交谈了起来。
牛老贪暗自赞叹黄莘儿的度量,更加坚定了和黄莘儿合作的念头,虽然她看起来是难搞了些,但自己可是老江湖了,黄莘儿才十几岁的年纪,任她再怎么厉害也翻不过天去,到时候受益的一定还是自己,牛老贪心里盘算着。
第六十五章和牛老贪的合作
牛老贪认出黄莘儿时,黄莘儿自然也注意到了他,既然他要装作是偶遇,黄莘儿也没有必要拆穿了。
上次做犁头时黄莘儿就想和他合作,不过牛老贪当时没有答应自己也是应该的。
毕竟是一个村子的,黄莘儿十几年都没有显露什么才华,突然找上门去要和他合作,牛老贪这么狡猾的人怎么可能答应。
不过现在就不同了,牛老贪看到了没有和自己合作的损失,还有他一路尾随自己,所见到的一定很让他吃惊,现在巴不得赶紧在自己这里掺和进来一脚。
有牛老贪的掺和也不一定是坏事,黄莘儿要想自己干,就得从小做起,像今早这样,每次挣这么半两多银子,不过这样太慢了,等自己发家致富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她想快点让弟弟妹妹还有黄奶奶过上好日子,所以有牛老贪的帮忙,生意做的大一点,这样才能快些达到目的。
不过和他合作的确冒险,既然他主动找上门来,心里一定是盘算好了怎么坑自己,不过舍不得儿子套不到狼,到时候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所以自己也没什么好怕的。
想通了这些,黄莘儿笑意盈盈的对牛老贪道:“牛叔,不好意思,我和弟弟妹妹早晨来了还没吃饭呢,就先不奉陪了。”
听到牛叔这个称呼,牛老贪脸上的笑容僵了僵,随即明了,道:“那可真是赶巧了,我也没吃,要不这样,怎么说咱也是一个村的,不如一起去吃饭吧,牛叔请客。”
黄莘儿先是一脸呀然,随即跟黄义和黄菲儿道:“还不快谢谢牛叔。”
两人异口同声的道了谢,拉着黄莘儿的手和牛老贪一起去了方才的酒楼。
牛老贪把点菜权交给了两个孩子,看来是要下血本的,好在黄义和黄菲儿平时节俭惯了,并没有多点,这让牛老贪松了口气,黄莘儿觉得好笑,越是有钱人越抠门这话还真是没说错。
等饭菜上齐了,吃了几筷子,牛老贪清了清嗓子还是说正事了。
“黄家丫头,你们三个这是上城里来做什么了?”牛老贪明知故问道。
黄莘儿知道他这是在试探自己有没有合作的意思,便也没有多做隐瞒,道:“昨日下雨,我们几个去后山采了些蘑菇和木耳到集市上,卖些钱补贴补贴家用。”
“哦,真是些好孩子啊,这么小就懂得为家里着想了。”牛老贪做了然状,不忘夸奖三人,黄义和黄菲儿被夸的羞红了脸,黄莘儿倒没有,知道他不过是客套客套罢了。
“牛叔谬赞,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我们家可比不上牛叔家,不多想点赚钱的办法,总归不能喝西北风去。”黄莘儿话里有话,把牛老贪说的哑口无言。
良久牛老贪再次开口,道:“怎么样,那你们今天买的好吗?我看集市上很多都卖不出去啊。”
“卖的还不错,可能刚摘了比较新鲜吧。”黄莘儿吊足了他的胃口。
“咳,丫头,你跟牛叔说说,有什么好办法吗,要是你的办法好,牛叔就跟你合作,我提供物资和场地,如何?”牛老贪大义凛然的说道。
黄莘儿心里笑笑,心道这老狐狸这是按耐不住了吧。
“真的吗,牛叔,那太好了。”黄莘儿惊讶的说道,“我正愁地方小,没有东西卖呢,你看这集,现在还没散呢,可惜我们的东西都卖完了,只好提前离开了,牛叔要是提供物资,那就不愁没的卖了。”
牛老贪瞪大了眼睛,“都卖完了?”
黄莘儿纯真的点了点头,见牛老贪陷入了思索也不打扰,可得让他好好想想这其中的利弊。
等黄义一碗饭见底的时候,牛老贪想的也差不多了,先是客气的问了问黄义要不要再添点,得到一个肯定的回答后嘴角抽了抽,随后让小二再把饭添上,这才和黄莘儿继续刚才的话题。
“其实牛叔这次来,本意就是想来城里看看什么生意好做的,今天在集市上逛了一圈,发现还就是蔬菜水果好卖。”本意是来喝茶的牛老贪脸色不变的对着黄莘儿说谎不打草稿。
黄莘儿笑笑,“的确如此,城里大户人家多,牛叔应该知道,有钱的应该都愿意吃些新鲜的水果蔬菜的。”
牛老贪吃饱了,用帕子象征性的擦了擦嘴,接着道,“可不是嘛,不过,唯一一个不好的地方就是,这些东西要是卖不出去,那可就白瞎了,所以……”
“这牛叔大可放心,卖东西也是将就技巧的,有时候看似是自己赚了很多,但最后算起来可能会让自己失望,但是呢。”黄莘儿说到此处顿了顿,“唉,牛叔,我跟你说这些做什么,我也是今天第一次出来卖东西,哪里懂得这些。”
牛老贪更是坚定了黄莘儿一定是个经商好手的想法,“你别谦虚了,现在年轻人可比我们这些上了年纪的头脑好,点子也比我们多不是?”
黄莘儿但笑不语,默默端起茶来喝了一口,又听牛老贪道:“这样,不如你来替牛叔售卖东西,卖出多少咱俩二八分成,如何?”
黄莘儿放下杯子,皱眉思索不语,牛老贪狠了狠心,道:“三七,我出物资和场地,你就负责卖东西,这三成可不少了。”看得出来牛老贪是下了狠心的,三成的钱对这个抠门的老贪来说可不是小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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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莘儿却还不松口,牛老贪实在下不去狠心说四六分了,可以看到他肥硕的脸上汗水都要滴落了,黄莘儿要死不松口,牛老贪也没有办法,所以此时两人的较量就要看谁底气更足一些了。
论底气,自然是黄莘儿足的,她料想牛老贪不会丧失这次好机会放着钱不挣,所以不紧不慢的喝茶一点也不着急。
最终果然是牛老贪耐不住了,出声询问,“黄家丫头,你还有什么要求,跟牛叔提,咱俩一起想办法不是?”
黄义和黄菲儿不知道两人在说着什么,一边吃饭一边懵懂的看着两人。
黄莘儿冲两人笑笑,低声道:“牛叔,我倒没别的要求,三七分我接受,不过,咱得立个字据,还有,我不可能次次都赚钱,若哪天有东西没卖出去,你也不能让我承担,还是按照你七我三承担,这才公平,如何?”黄莘儿主要是担心牛老贪到时候赖账不给钱,那自己岂不是亏大了。
牛老贪皱眉想了一会点头同意了,“那等回了村子,你去我家,咱们几个字据,签上名。”
“还得叫上村长,有个见证也好,不是?”黄莘儿对牛老贪坑人的本事不敢小阙,所以以免出问题,提前把这些商量好。
“这……”牛老贪心道这丫头好生厉害,犹豫半晌还是点头同意了。
“吃饱了吗?”黄莘儿询问身边的两人。
“吃饱了。”黄义和菲儿放下筷子,就着袖子擦了擦嘴,黄莘儿无奈的想,等出了门可要好好教育教育他俩,这样多不卫生。
“再谢谢牛叔的款待。”
等客套话都说完了,黄莘儿起身,对牛老贪道:“行,那这件事咱就行这么说定了,至于卖什么,等回去以后咱们签了字据再商议,还有牛叔就不要管我用什么方法去卖了,保证挣钱就行。”
这种促销的方式,看似自己往里搭东西,但是送的东西能有多贵,相反卖的更多了,所以才在现代也一直适用,黄莘儿怕牛老贪对这种方法不满意,所幸就不让他多做了解了。
“嗯,行,那就看你的了。”牛老贪哈哈大笑,将几人送出酒楼,自己则回到座位上不知想些什么。
事情谈成,黄莘儿的目的达到了,便带着黄义和黄菲儿一起去看看司马聪怎么样了。
“姐,你也太厉害了,奶奶老是跟我说,牛叔很可怕,一点也沾不得,你还能让他请我们吃饭,太厉害了。”黄义嘴开开合合的夸赞道。
“那当然了,跟着姐,带你们吃香的喝辣的。”说完这话,黄莘儿觉得自己有种山大王的感觉,不由笑了,又想到两人刚才用袖子擦嘴的陋习,不由板起连道:“以后记得吃完饭不要用衣服擦嘴啊,多不卫生,还不如不擦呢,记住了吗?”
两人不解,“为什么啊,姐,不擦糊在嘴上难受。”
黄莘儿无奈的扶额,小孩子都爱用袖子擦嘴,但现在是夏天,细菌很容易滋生,这样经常擦入了口是要生病的,村里连个医生都没有,病了就得自己扛着多遭罪,但是自己又没有办法跟他们解释细菌是什么,只好道:“听姐的话啊,用水洗也好,但是不能这样随便用袖子,再让我看到可不带你们来城里玩了。”
最后这个威胁有些可怕,两人忙不迭保证以后不会了。
三人说着很快就来到了司马聪的府前,让黄义和黄菲儿在一旁等着,黄莘儿自己去了她的府里敲响了门。
开门的是管家,见她来了还挺高兴的,“哎,莘儿姑娘来了,找我们家少爷的?”
黄莘儿摆摆手,对管家异常的热情有些不适应,道:“我来看看他醒了没有。”
第六十六章嘲讽
黄莘儿想到司马聪府上问问司马聪的情况,怎么说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不是,便带着自己的弟弟妹妹到了他府上。
迎接黄莘儿的是笑的和蔼的管家,黄莘儿有些招架不住,便道:“我来看看他醒了没有。”
管家躬身请黄莘儿进去,奈何黄莘儿并没有同意,只道:“知晓你家少爷没事就行了,我就不进去了,免得让他老婆想歪了。”
管家脸上的笑容一僵,知道黄莘儿说的是那天早上她离开时遇到的妇人。
那妇人名唤魅姬,是太子司马傅送给自家王爷的舞姬,王爷不好下了他的面子,只好将魅姬留下封了个侍妾的名头,这次王爷再三嘱咐不许无关人跟随,奈何魅姬还是偷偷来了。
今日一早王爷醒来,魅姬不要命的争抢自己给王爷送去的药碗,浓妆艳抹的去了王爷屋子里,被王爷训斥一番遣送了回去。
管家这样想着,不由为魅姬哀叹一声,王爷平时对人和善,这次她违反了王爷的命令也不过是被斥责了几句罢了,恐怕就是因为这样她才这样胆大妄为的吧。
王爷并非好色之人,一个舞姬,想凭借姿色上位,那她的想法恐怕要落空了。
“管家?”黄莘儿见管家不知在神游些什么,见两个孩子还在一旁等着,便出声道:“若是司马公子醒了,请替我跟他说一声多谢,我还有事,便先走了。”
“且等一等,黄姑娘。”管家也知道自己刚才失态了,忙从神游里脱离出来,对黄莘儿道:“姑娘何不自己进去看看少爷的情况。”
有会看眼色的小厮进去将此事通报给了司马聪,得知黄莘儿来了,司马聪几日不见还有些想见她,便差小厮过去请她进来,不过黄莘儿早就离开了司马聪的住处,带着黄义和黄菲儿去给家里人买礼物了。
管家还现在门口,刚才的小厮见门口没人了,不由问道:“管家,刚才那位姑娘和咱家少爷是不是关系不错啊。”
管家转身往院子里走,一边对小厮道:“主子的心思哪是咱们能猜的?”
而这边,黄莘儿三人正在乐此不疲的挑选礼物,古代购物可是黄莘儿来了这么久第一次体验,果然买买买才是女人的本性,三人商量了一路,最终决定给黄奶奶买匹新布,给黄老头买双鞋子,免得这老头又骂自己不孝顺。
又零零碎碎的挑了些家里用得着的东西,觉得差不多了,三人这才停手,原本打算花一百文的,最后算下来,竟有一百八十几文。
“等着啊,我再去买点东西。”黄莘儿一打眼,看到不远处有家糖果店,想着买些糖果给家里人尝尝,余下的当做每次给几个孩子考试的奖励。
不一会黄莘儿拿了一小包糖回来了,往两个孩子嘴里塞了颗糖,听到黄义含糊不清的问道:“姐,买了这么多东西,回去会不会被爷爷骂啊?”黄义手里提着大包小包,语气很是担忧。
“怕什么?这是咱们挣的钱,又不是偷的抢的。”黄莘儿抱着布匹走在前面,闻言安慰道:“放心吧,他们飞到不会骂你,还会夸奖我们家的黄义长大了,懂事了。”
黄义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道:“我也没有姐说的那么厉害。”
两个姐姐听了这话很不仗义的笑出了声,三人说说笑笑,很快来到了和老李叔约定的地方。
老李叔还没到,三人将东西整齐的码放在板车上站在一旁的阴凉处等着老李叔。
没一会老李叔也提着东西回来了,“呦,你们买了不少东西啊。”老李叔把东西放好,给三人腾出坐的地方,自己到前面解开牛绳,赶着牛车往蓝溪村赶去。
老李叔人厚道,把他们直接送去了家里,黄老头正坐在树荫凉里抽着大烟袋,听见门口有动静,敲了敲烟枪给他们开门。
“老黄,你家这几个孩子可真不孬。”老李叔一边忙着给黄莘儿递东西,一边夸赞道。
黄老头不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事,不过总归是夸奖话,也就笑着应和着。
等老李叔卸完东西,与黄老头客套了几句离开后,黄老头这才指着地上大包小包的东西问道:“莘儿,这是怎么回事?谁买的?”
黄义睁着一双大眼,有些怯懦的说道:“爷爷,这是我们买回来的。”
“啥?你们哪来的钱啊?”黄老头呀然,“刚才听老李夸奖你们,快跟我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黄莘儿笑笑:“爷爷,咱也先别站门口了,进去说,您就放心吧,总归不是偷来的。”
黄老头点点头,帮着他们拎了点东西进去。
牛车的速度慢,此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桌上摆了碗筷,只是饭菜还没摆上来,想想这个时候,两个婶子应该正在厨房里张罗晚饭呢。
黄仁颠颠从屋里跑出来,“莘儿姐姐,你可回来了,今天一天都没见到你,也没有学习。”
黄莘儿笑笑,“今天姐姐出去的早,忘记跟你说了,下次给你留字条,顺便考验考验你。”
“嗯!”黄仁蹦蹦跳跳的走过来,他长得矮,之前一直没看到零零碎碎的东西,到了跟前才发现,不由高呼,“哇,好多好吃的和好玩的呀!”
就这么大的院子,他这一喊,老黄家的所有人都听到了,尤其是厨房里做饭的两人,闻言都跑出来张望,见地上有不少好东西,饭也不做了,跑出来凑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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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莘儿觉得好笑,没有理会他们,只对黄老头问道:“爷爷,奶奶咋没出来呢?”
黄老头冲屋子里喊了两句,黄奶奶这才颤巍巍的从屋里走了出来,见三个孩子回家了,先是嗔怪道:“这仨孩子,一天不见个人影,怪让人担心的。”
黄莘儿走过去,将她搀扶到桌边坐下,道:“奶奶,今天你可要好好夸夸我。”说罢像个孩子似的更黄奶奶介绍买回来的东西。
“奶奶,这是我买的布,你不是说不喜欢花哨的颜色吗,我就挑了匹棕色的,你要穿的话,既不会花哨,还显年轻呢。”黄莘儿把给黄奶奶买的布匹递过去,就见家里其他人都在观望着,黄莘儿也不急,一件一件的拿出来。
“还有爷爷的,城里不少您这个年纪的人都穿这种布鞋,软和。”接着把鞋子递给了黄老头。
两个老人拿着东西,一脸懵的互相看看,随即问道,“丫头,你这钱,到底哪来的?”
“哎,你看我,忘跟你们说了。”黄莘儿一拍脑门,今天太高兴了,正事忘说了。
“前两天我不是跟司马公子进城了吗,见很多买菜的摊子都是附近村子里的人摆的。”黄莘儿解释道,“昨天我们喝的野菜汤,里面的蘑菇和木耳都是好东西,今早我带他俩去山上采了些,跟着咱村的老李叔去了城里,买了不少钱呢,就给大家买了些礼物。”
黄老头不得不对自己这个孙女另眼相看了,似乎从那次老神仙托梦开始,她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或许这其中真的有神仙相助的作用吧,便欢喜的和黄奶奶收下了礼物,顺带夸赞了她几句。
而老三一家两口子还在眼巴巴的看着,二婶也正拉着一脸不情不愿的二叔往这边靠拢。
黄莘儿把其他零零碎碎的物件跟大家解释了解释,有针线,黄老头的烟草叶子,还有些厨房用的作料,都是家里用得着的。
见地上的东西都拿的差不多了,老三媳妇舔着脸问道:“那个,莘儿,这东西都发完了?”
老二媳妇也有些急了,跟着问:“没有给我们准备礼物吗?莘儿,你二叔平时了没亏待你们几个,现在你这样做可有些不地道了。”说罢拉了拉二叔黄河的袖子,“是不是啊,她二叔?”
黄莘儿闻言笑笑,不动声色的嘲讽道:“家里谁对几个孩子好,我都是知道的,你说是不是三婶?”
这样指名道姓的,老三媳妇自然知道她说的是个李家婚事那件事,不过眼下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老三媳妇还是陪着笑,道:“瞧你说的,都是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有好东西还不是都分着才好,这样才显得咱们老黄家团结不是?”
“是吗?”黄莘儿接着嘲讽道:“那可能是我记错了,不久前我看见垃圾堆里有一个与众不同的包装,出于好奇便拿起来瞧了瞧,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老三媳妇一慌,“这垃圾堆里,自然都是垃圾,还能有什么?”
“里面有些花饼的残渣,咱们家好像没有吃过这种花饼吧,不知三婶有没有吃过呢?”黄莘儿不动声色的扫过两个婶婶,只一两眼就断定了那些花饼的由来,恐怕是那天三婶去李家告状得来的罢。
第六十七章不满
黄莘儿一席话让老三媳妇止了声,老二媳妇却底气足的很,还想在黄莘儿这讨些好处,黄莘儿自然没给他们两家准备礼物,不过见自己二婶这么坚持,便道:“二婶别急啊,我哪能忘了你呢,你瞧,这是我给黄仁买的,前些日子他说想要一支新毛笔,我今天正巧看到,就给他买了一支。”
黄仁欢呼着接过毛笔,对黄莘儿道了谢,欢喜的拿着把玩。
老二媳妇脸色僵了僵,黄仁是她儿子,这样总不能说是黄莘儿抠门不给家里人买东西,不过她到底是心有不满的,却无从发作,老三媳妇更是有苦说不出,早知今日,当初她就该把那油纸包塞进灶火里,一把火烧了。
老二家好歹有黄仁得到礼物了,她和黄海可一点东西都没拿到,她心里能舒坦吗,两个老娘们眼睛瞪得溜圆,气哼哼的看着黄莘儿,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不过好在黄莘儿买了些糖果,见黄奶奶放东西回来了,黄老头也穿着新鞋背着手往这边走,便从兜里把糖拿出来,没人分了几块,又叮嘱几个孩子不许多吃,小心蛀牙,这才把糖又收了起来。
见两个婶子都把着眼往自己这边看,黄莘儿笑着问道:“怎么了,二婶三婶,可是糖不够吃的?”
两人正犹豫着要不要点头答应,就听黄莘儿接着道:“不够吃那就等下次我再多买些回来,这些剩下的是我准备给几个孩子考试的时候做奖励用的,二婶三婶总不至于和几个孩子抢吃的吧?”
被说的哑口无言的两个婶子抽着嘴角止住了声。
看见两个人吃瘪的样子,黄莘儿心里就莫名的痛快,不过她也懂得见好就收,便对两个老人道:“爷爷奶奶,咱快吃饭吧。”
黄老头今天得了礼物,对黄莘儿的表现十分满意,闻言指使老二和老三家的两个儿媳妇,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锅里的饭都要糊了。”
两人也想起自己锅里还有饭呢,虽对只得了三五块糖这个结果不太满意,但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别扭的去了厨房,一脸愠怒。
坐在饭桌上等上饭的时候,二叔黄河声音低沉的对黄莘儿道:“你倒是越来越厉害了。”声音听不出喜怒。
黄莘儿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也就点了点头,道了声多谢二叔,便低头不语。
吃饭的时候,黄莘儿把自己将要跟牛老贪合作之事跟黄老头和黄奶奶说了。
黄老头夹菜的筷子一顿,“他可出了名的贪得无厌,你跟他合作,最后还不得被他把骨头都嚼了。”
黄奶奶也跟黄老头想法一致,“这次你可得听你爷爷的,不要轻举妄动,那个牛老贪,咱村里谁都知道他是个贪财的。”
黄莘儿无奈,虽然牛老贪是为人贪了一点,也没有两人说的那么可怕吧?还吃人不吐骨头,把骨头嚼了,这也太有传奇色彩了。
“爷爷,奶奶,我既然选择跟他合作,肯定是心里有底,有把握的,你俩就放心吧。”黄莘儿安慰道。
黄老头还是不放心,“你跟他合作什么?还是卖这些蘑菇木耳啥的?这些东西可不是一年四季都有的。”
黄莘儿摇摇头,解释道:“哪能只卖这些东西,牛老贪答应让我替他卖东西,至于卖什么,他来决定,我待会还要去他那儿把字据立下,省的到时候麻烦。”
黄奶奶对这些似懂非懂,不知道他们俩在说什么,不过听到立字据倒是赞同的点点头,“那倒是,你吃完饭就去他家和他立下,最好再叫几个村里人做见证,若是到时候他想坑你,也得考量考量。”
黄莘儿点点头,见桌上其他几人神色各异,尤其是两个婶子,都是一脸的看好戏的神态。
黄莘儿知道,这是他们对自己的不看好,不过没有关系,到时候自己挣钱了,他们脸上的神色一定会更精彩。
吃完饭,黄莘儿叫上黄老头一起去了村长家,村长是个清瘦的老头,和别的当官的肥的流油的面貌不同,他反倒有些仙风道骨的感觉,一直以来,给黄莘儿的印象都不错。
黄莘儿把自己要和牛老贪合作之事跟村长说了,村长先是皱眉,询问自己是否考虑好了跟牛老贪共事,怕自己被坑,村长还有些担忧的把牛老贪坑人的种种战绩跟黄莘儿说了。
再三确定黄莘儿的确是要跟牛老贪共事了,村长才叹了口气,随她和黄老头一起去了牛老贪家。
和别人家一到晚上就黑灯瞎火的状态不同,牛老贪家里灯火通明的,加上夜晚有些雾气缭绕,竟有些人间仙境的感觉,看得出来这是下了大功夫的。
黄莘儿不再注意这些细节,随着黄老头一起敲响了牛老贪家的门。
开门的门童还是黄莘儿上次来谈犁头合作时的那个,依旧是唇红齿白的模样,见黄莘儿来了,笑着迎接她进去,想来是牛老贪提前安排好了的。
黄莘儿和他打了招呼,在其他两人异样的眼光下,一起进了牛老贪家里。
牛老贪依旧在他的摇椅上躺着,不过这次可没有那么傲慢可,见黄莘儿带着人过来了,忙站起来招呼。
村长大概对牛老贪并不是特别喜欢,态度不冷不热的,牛老贪面色尴尬,想来是从没有人敢这样对他。
不过今天可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听闻黄莘儿说还带了几个村里德高望重的人过来做见证,牛老贪虽有所不满,但还是笑着应下了。
小心驶得万年船,等屋子里聚集了四五个老者时,黄莘儿这才把写下的字据一个一个传给在座的各位看了,这才跟牛老贪又商议了一番定下了。
牛老贪脸上有些挂不住,不过之前提前说好了找人来做见证,现在他也不好多说什么,陪着笑请大家喝了茶,这才一一送走了。
黄莘儿和黄老头还有一直没有露出笑容的村长留在了我最后,“牛叔,那咱就这么说定了。希望以后合作愉快。”
牛老贪脸上笑出了一朵油滋滋的菊花,黄莘儿这样想着觉得有些作呕,便随意聊了两句带着字据离开了。
回到家中时,院子里静悄悄的,似乎所有人都睡着了,连蝉鸣都息了声,和黄老头道了声先回去了,见黄老头点了点头,便拖着疲惫的身子摸着黑进了屋子。
两个孩子懂事,还给她留了盏明明灭灭的小油灯,不至于让她被凳子桌子绊倒。
经过黄义屋子时,黄莘儿先端着灯台进去看了看,今天他也累了一天,从大清早折腾到现在,肯定也累的不轻,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黄义的床是临时用木板搭建的,下面垫了几块石头,一个翻身都会吱吱作响。
给他拉了拉被子,将枕头正了正,黄莘儿这才用手护着火苗走了出去。
听见黄莘儿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声音,床上的黄菲儿醒了过来,“姐,你怎么才回来?”
“吵醒你了?”黄莘儿放轻的声音,生怕将黄义再吵醒了。
“姐,我想等你来着,自己睡过去了。”黄菲儿爬了起来,撑着身子说道。
“等我做什么。”黄莘儿嗔怪道,嘱咐她躺好,随即将灯吹熄了,自己也爬到了床上。
虽然床板硬了些,可到底是躺下了,这样忙了一天,黄莘儿觉得自己都快散架了。
和黄菲儿迷迷糊糊的聊了两句,黄莘儿便陷入了睡梦里,不知做了什么美梦,黄莘儿嘴角都咧开了。
第二天一早吃了早饭,由于牛老贪还没有把场地置下,黄莘儿便没有急着出去挣钱。
家里几个男人都出去上地的上地,杀猪的杀猪去了,老二媳妇和老三媳妇收拾了碗筷,便回了屋子里不知做些什么,黄莘儿给三个孩子布置了作业,自己则去了黄奶奶的屋子里。
黄奶奶正拿着新买的布比比划划,黄莘儿见她在布上用石膏笔花了好几条线,便知道她是想做衣服呢,不过看尺寸,恐怕不是给她自己做的。
黄莘儿见状埋怨道:“奶奶,这布是给你买的,你又给我们做新衣服,自己都多少年没穿过新衣服,我不心疼吗?”
黄奶奶笑着说道:“老婆子了,还穿新衣服做什么,给你们这几个小的做多几件换着穿多好?”
黄莘儿鼻子一酸,强忍着抽了抽才没有让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落下来,“奶奶,你还年轻呢,怎么就老婆子了?”
黄奶奶呵呵笑了,不紧不慢的继续着手上的动作,“你这嘴啊,越来越甜了可是。”
和黄奶奶聊了一阵子,黄莘儿觉得几个孩子的作业写的差不多了,便从兜里掏出三百文钱来塞给黄奶奶,道:“奶奶,这些钱给你,别这么辛苦,孙女总算有能力挣钱了,想孝顺孝顺你,你不会不给孙女这个机会吧?”
黄奶奶本想推阻,闻言接过钱来对黄莘儿道:“你这丫头,就一张嘴甜,我给你攒着,等以后用得着了也能应应急。”
“行行行。”黄莘儿跟黄奶奶又撒了一会的娇,觉得鸡皮疙瘩都要掉下来时这才起身离开了,不忘提醒黄奶奶不要太过操劳。
第六十八章开店
“她没来吗?”司马聪坐在床上向后张望着,见小厮只身一人,不由问道。
小厮摇摇头,“小的到了门口时,黄姑娘已经离开了。”
闻言,司马聪挥挥手示意小厮下去,自己则倚在床上发愣,这个丫头也太不近人情了,怎么自己救了她一点感谢感恩的意思都没有呢,到了门口了也不进来。
正想着,送药的管家进来了,司马聪问道:“管家,方才在门口你应该和黄莘儿见到了吧?她怎么没进来坐坐?”
管家轻咳一声,道:“王爷,黄姑娘说他怕你老婆想歪了。”
什么?司马聪额头上青筋直冒,又是那个魅姬惹得祸,来了这几没多久,把府上的人得罪了一个遍不说,把黄莘儿惹得都不进门了,自己还想好好栽培栽培黄莘儿呢,这下可好了。
司马聪越想越气,也没了养病的心思,对管家道:“传令下去,让魅姬禁足,我回去之前,不许她出王府一步。”
看得出来司马聪是真生气了,管家不敢多言,躬身退下,写了张字条塞到信鸽脚上的竹筒里传了回去。
“管家,王爷找你。”管家刚把信鸽放飞,便有侍从恭敬的对他说道。
“好,知道了。”虽不知王爷找他所为何事,管家思索一番没有个头绪,便也不在多想,直接去了王爷的屋子。
“王爷。”管家轻敲房门,得到准许后推门进去。
“管家,我只知那日魅姬与黄莘儿有些冲突,但不知具体何事,你来跟我讲一讲。”司马聪看向管家,眉头紧皱。
管家老老实实将那日之事跟司马聪一一道来,听完后,司马聪气的直接坐了起来。
“这个魅姬!”司马聪表情冷漠,心里却火气十分大,太子对他有所忌惮,故意弄了个舞姬到府里膈应他,本想着冷落她,当她不存在就好了,谁知魅姬竟胆大妄为到这个程度。
“管家,待会派人去黄莘儿家中道歉。”司马聪疲惫的揉揉眉心,吩咐道。
管家连连应是,他对黄莘儿印象不错,相反讨厌那个魅姬的很,所以他也觉得应该给黄莘儿道个歉才说得过去。
第二天一早,管家在仓库里找了些好东西装起来,让侍从拿好送到黄莘儿家里去。
侍从没过多久就骑马回来了,东西也原原本本的带了回来。
管家疑惑,不解的问道:“怎么回事?”
侍从将事情的始末与管家说了,原来黄莘儿并不在家,而是出门做生意去了,开门的是黄奶奶,死活不肯收这么贵重的礼物,说是不能替黄莘儿做主。
管家不由对这家人的印象更好了,将事情跟司马聪说了,司马聪疑惑道:“你说她出门做生意去了?”
管家点点头,“送礼的侍从是这样说的。”
司马聪怀疑自己生病的这几天是不是错过了什么,他知道黄莘儿聪明能干,却不知她还有做生意的本领,越发对她好奇起来。
便吩咐管家道:“你找人去查查,这两天发生了什么事,查查她做的什么生意,在什么地方。”
管家一一记下,还是派黑影去查这件事,他的长相是扔进人堆里,见几次都记不清的类型,很适合做这种调查的工作。
黑影正在吃饭,接到命令不由跟一众兄弟道:“咱们王爷又让我去查黄莘儿的事,你们说怪不怪。”几个年轻人在一起瞎猜了半晌,也没猜出个所以然来,黑影随便往嘴里塞了些吃的,便出去调查此事去了。
这件事调查起来有些难度,可不是随意找个人问问就能知晓的,着实废了黑影一番力气。
这几日黄莘儿在城里待过,黑影便走街串巷的问了不少人,总算问出点门道来,接着又查到了黄莘儿曾和牛老贪一起吃过饭,牛老贪他知道,好奇于两人为何能一起吃饭,黑影便又到蓝溪村查了查,总算明白了来龙去脉。
“你是说,黄莘儿前天到城里卖蘑菇和木耳,卖的大好,他们村的土财主牛老贪起了贪心,和她合作,现在她在城里开店了?”司马聪再次和黑影确认道。
黑影额上冒了几滴汗水,闻言点点头,王爷都问了好几遍了,怎么还不清楚。
佩服于黄莘儿的胆量,竟敢和牛老贪这样贪得无厌之人合作,司马聪倒是不担心黄莘儿吃亏,那丫头精明的很,自然不会轻易被牛老贪骗了,说不定还能从中获益,不然她也不会冒这个险。
越想越觉得黄莘儿不应该就这样困于这样闭塞的大山里,司马聪把黄莘儿带走的想法越发强烈了。
不过他知道凭黄莘儿的性子是不会同意的,也只能想想罢了。
“好了,你先下去吧。”司马聪脑子里不知在想些什么,摆摆手让黑影下去,让管家给了他一些赏赐,这么短的时间查出这么多东西,一定废了不少力气,他向来都是赏罚分明的。
了解了这些,司马聪便安心在府里养病了,想着等病好了再到黄莘儿店里去看看。
司马聪在府里安心养病时,黄莘儿却是忙的不可开交,既然开了店面,每天只有一背篓的菜可不够卖的,连店铺租金都挣不出来。
幸而有常年给牛老贪做工的伙计,每天跟着黄莘儿和黄义黄菲儿上前去采摘。
山里树木茂盛,下过雨后,阳光照射不到地面,所以一连几日都潮湿的很,正是蘑菇生长的好时机,一连几日,几个人忙忙碌碌,在后山这片方寸之地采摘木耳和蘑菇,效果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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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开始黄莘儿便负责到店里售卖了,黄义和黄菲儿自然要跟她一起到店里,一是担心自己忙不过来,二来他们两个独自在山里采摘,黄莘儿也不放心。
这样就剩下几个长工负责采摘,黄莘儿负责售卖,倒也两不耽误,也免得菜摘下来放上几天不新鲜了,还失了水分,掉了称。
牛老贪还算有些本事,店铺位置不偏不倚的,客源倒说得过去。
之前在街上卖东西时,买蘑菇赠木耳在这一片便有了些名头,黄莘儿特意贴上告示,便有很多慕名前来买的,一天下来,基本上能把采摘的蘑菇木耳全卖出去,有时甚至不够卖的,牛老贪见状摸了摸自己肥硕脸蛋上两撇小胡子,心里暗道幸好自己那天在街上碰见黄莘儿了,这样下去,不出多久自己就能在城里扎稳脚跟,比在蓝溪村做个土地主可要强多了。
“怎么样,牛叔?”正是中午,来往的客人较少,黄莘儿走到柜台一侧倒了碗水润润嗓子,一边对坐在一旁的牛老贪说道。
“不错不错,我才来没一会儿,已经卖出去这么多了。”牛老贪脸上带笑的对黄莘儿道,接着眼珠子一转,“这个账,你可得记好了,到时候别出了岔子。”
黄莘儿放下茶碗,将手底下的账本拿出来,“牛叔要是不放心,找个人来一起记账也行,不过做生意还是以诚信为先,咱们既然合作了,我在账上做手脚可就没意思了。”
牛老贪凑过去,看了看账本,上面一条一条记得清清楚楚,黄莘儿这话说的漂亮,让他没有什么反击的余地,要是弄的不好,黄莘儿不愿跟他合作了,吃亏的还得是他。
“你办事牛叔放心,那行,你先忙,牛叔就先回去了。”牛老贪眼珠子转了好几转,想清楚其中的利弊,故作大方的把账本往里推了推,说道。
黄莘儿便往外送了几步,回来后将账本收好,看牛老贪的反应,明显是对自己不放心啊,想必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来跟她一起照顾这个店。
外面日头很大很足,想着现在也不是卖东西的点,便关了店门稍稍午睡了一会儿。
听到门外有说话声音时,黄莘儿这才揉了揉惺忪的双眼,拍了拍脸蛋清醒清醒过去开门。
门外是排队等候来买菜的人,黄莘儿仔细看了看,竟还有熟人,正是养了几天伤的司马聪。
早在得知黄莘儿在城里开了店,司马聪就想来看看了,奈何他中毒颇深,尽管练了多年武功,但前几天还是只要稍微久立一会儿就会头晕目眩,便只好暂时歇了到黄莘儿这儿来的念头,耐着性子在家里养伤。
虽然今天还是有些疲劳,但总算不像前几天那么虚弱了,司马聪这些天在家里养伤都快憋出内伤来了,总算能下床了,便和木头侍卫一同来到黄莘儿的店铺。
和别的店铺不同,他来的时候黄莘儿家的店竟关了门,更惊奇的是门口等候的人还不少,司马聪见状便对黄莘儿的本领认识的更深刻了一层。
左右无事,司马聪便倚在墙上和这些真正来买菜的人一起等了半晌,好在这丫头没有睡过头,在自己被热气熏得晕头转向时开了店门。
第六十九章酒楼
黄莘儿把客人迎进去,自己则走在后面和司马聪聊了几句,“你伤好了?”
司马聪点点头,伸出那日被咬伤的手指在她面前晃了晃,道:“好的差不多了。”
黄莘儿只看见两根白皙的手指在自己面前晃了晃,什么都没来得及看清,司马聪已经收回了手指去,有些气恼,黄莘儿不由道:“没死就好,不然我这罪过可就大了。”
“你不说感谢我,还在这咒我死?”司马聪瞪大了双眼,对黄莘儿的表现十分不满。
看见自己主子吃瘪的样,木头很不厚道的在心里乐开了花,果然管家说的没错,王爷就是拿黄姑娘没有办法。
“行了,逗你的,你先自己逛一会,我去招呼招呼客人。”黄莘儿指了指一旁休息的地方,然后去给挑的差不多的客人称重。
黄义和黄菲儿两人尽职尽责的看着客人,生怕哪个没交钱就跑了,看的黄莘儿直想笑,“来黄义,包装。”黄莘儿招呼了一声道。
“哎,来了姐。”黄义听到声音忙跑过来,手脚利落的把东西包好递给客人,得到了一众夸赞。
大概一个多时辰,黄莘儿总算是忙完了,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费力的端起柜台上的茶壶,古代要是有电子秤就好了,连着称了两个多小时的菜,胳膊都要断了。
“忙完了吗?”司马聪从休息区走过来,见黄莘儿疲惫不堪有些不忍,“你不如雇几个人,天天这么累身体要吃不消了。”
黄莘儿闻言笑笑,“你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这才开了几天,就雇人,再说这不是有人给我帮忙吗。”黄莘儿说罢指了指一旁的黄义和黄菲儿,要不是有他两个帮忙,黄莘儿自己肯定是忙不过来的,最近把他俩的学习都耽误了,黄莘儿心里有些愧疚。
司马聪看过去,两个孩子正用略显羞涩的眼神看着自己,心里便有些柔软。
“你们两个也累了吧,不如大哥哥请客,请你们去吃饭,好不好?”司马聪大哥哥一出口,先把黄莘儿逗笑了,随即屋里几人都不明所以的跟着笑了起来,司马聪脸上有些挂不住,不由问道:“你笑什么啊?”
黄莘儿摆摆手,“没有,没有笑,快,你们的大哥哥要请客了,还不快谢谢他。”一声大哥哥拉的老长,司马聪这才明白过来黄莘儿方才在笑什么。
正待说点什么反击,黄莘儿却不给他这个机会,“走了,忙了一天我们几个可都饿了。”
无奈,司马聪便带着黄莘儿和两个孩子一起去了酒楼。
司马聪怎么说也是个王爷,虽然现在假扮富家少爷,肯定也不会选太差的酒楼,这间酒楼里里外外透着古香古色,甚得黄莘儿喜欢。
墙上木制的点菜板上清秀的小篆写着一道道菜名,黄莘儿看的眼花缭乱的。
“想吃什么?”司马聪见黄莘儿一直盯着菜单不语,便问一旁的黄义和黄菲儿。
两人商量一番一人点了一个菜,司马聪像个狼外婆似的问道:“要不要点个汤,吃什么主食?”
这个大哥哥好吓人啊,黄义吓得往黄莘儿身后躲了躲,“你别逗他们了。”黄莘儿无奈的说道,接着给黄义和黄莘儿点了两份米饭,“这种事还要问啊。”
司马聪嘴角抽了抽,他怎么就逗人了,只是想给两个孩子留下些好印象罢了。
黄莘儿这一天下来的确饿的不行,也顾不上什么古代礼仪课,吭哧吭哧吃了一顿,觉得肚子总算填饱了,这才停下筷子和司马聪闲聊。
“看什么?我饿的不行了。”见司马聪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黄莘儿矜持的拿起帕子擦了擦嘴说道。
“怎么想起做生意来了?”司马聪笑笑,并没有觉得黄莘儿无礼,大概在他心里黄莘儿性格本就如此,太过规矩了反倒不像她了。
“生活所迫呗。”黄莘儿口有些干,端起杯子润了润嗓子,“虽然累了点,总比天天在家里吃干饭的强。”
等两个孩子也吃完了饭,黄莘儿和司马聪又聊了几句,便告辞离开了,天色已经不知不觉的暗了下来,虽然牛老贪还算大方的给他们租了马车,但不早些回去,家里恐怕要担心了。
这样忙忙碌碌的日子持续了几天,牛老贪的长工在送菜时跟黄莘儿反应,山上的蘑菇已经没有多少了。
黄莘儿一早就想到这一点了,蘑菇是应季的东西,也就暴雨过后那几天才有,后山并不大,能坚持到今天已经不容易了,让长工莫担心,安心回去,黄莘儿便不再多想,回过头去照顾来往的客人了。
没过多久牛老贪就风风火火的来了,见黄莘儿在忙着,他心里着急也只能在休息区等着。
好不容易客人都走的差不多了,牛老贪这才将黄莘儿叫来,焦急问道:“黄丫头,长工跟我说后山没有可以采摘的蘑菇了,你说咱们这个店该怎么办才好?”
黄莘儿不慌不忙的说道:“牛叔别急啊,菜也不止蘑菇这一种,没有蘑菇了,卖别的也是一样的。”
黄义和黄菲儿把最后一个客人送走了,牛老贪便让两人把门关了,和黄莘儿洽谈此事。
“你说的倒也是个理,不过卖别的菜可就得倒卖了,赚差价哪里比得上我们从后山直接摘的好?”牛老贪面色不太好,闻言生硬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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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叔,后山除了蘑菇之外难不成就没点别的菜了?”黄莘儿安抚道:“野菜漫山遍野都是,和蘑菇没什么差别的。”
牛老贪呀然,“你说野菜?谁会跑到店里买些野菜回去,这种东西都是没有钱的穷人实在没办法了才会到后山挖些填饱肚子的吧?”
“非也,牛叔,看来你对野菜误解很大啊。”黄莘儿神秘一笑,心道在现代很多城里人想买都买不到的,野菜里面也是有很多种营养呢。
黄莘儿见牛老贪一脸不解,便开口解释道:“牛叔可能没吃过,野菜无论做汤做菜滋味都很鲜美,前两天我和朋友去前街的聚贤酒楼吃饭,菜单上明明白白写着野菜汤。”
牛老贪没有文化,聚贤酒楼他也去过,每次都是问问小二有什么招牌菜,点几个,具体菜单上写的什么,他是一窍不通的,听黄莘儿这样说,不禁怀疑道:“聚贤酒楼可是城里最有名的酒楼,光看他们家的装饰就看的出来,竟会有野菜汤这种东西?”
“牛叔若是不信,便去问问,也尝尝汤的味道,若是你也觉得好,我再说说自己的计划不迟。”黄莘儿知道牛老贪对她的话很是怀疑,便提议道。
下午牛老贪回来时,总算不像上午那般愁眉苦脸了,他兴奋的对黄莘儿道:“黄丫头,还真让你说着了,他们家的野菜汤味道的确不错,这样说来,我们就能把野菜卖给他们酒楼了。”
“嗯。”黄莘儿点点头,“待会我们一起去和聚贤酒楼的老板去谈一谈,若能成功,那些野菜也够我们卖上一段时间了。”
聚贤酒楼的老板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牛老贪臭名远扬,听到他来找自己合作,各种避之不及,好在黄莘儿凭借一张前世谈过上百场生意的巧嘴,把聚贤酒楼的老板好说歹说的答应跟他们商谈一下了。
“你是说给我免费提供两天的野菜,把店里的主打菜系改成野菜专题?”聚贤酒楼的老板再三问道。
“嗯,我们拿出诚意来,也是为了以后能更好的合作,若是这两天野菜专题菜系卖的好,我想和张老板一直合作下去,如何?”黄莘儿虽然不过十五岁的年纪,说话是气度一点不比聚贤酒楼的老板差,他甚至都要怀疑这个丫头真实年纪到底是多少了。
“我们酒楼每天供应量可是大的很,而且招牌菜改成野菜系,若是客人不喜欢,我们酒楼的亏损要怎么办?”聚贤酒楼的老板发难道。
牛老贪在一旁用帕子擦了擦脸上滚落的汗水,早在黄莘儿说要免费提供两天野菜时,他就有些心疼自己的银子了,这个时候黄莘儿要是再做出什么承诺,那他打死都不会同意的。
好在黄莘儿并没有那么傻,聚贤酒楼老板话一出,黄莘儿便起身道:“张老板,这挣钱的机会可是摆在眼前了,两天的菜量,少说也得十几两银子,张老板要是实在不想要,那莘儿也没有办法,如此,便告辞了。”说着示意牛老贪跟她一起离开。
牛老贪心里着急,却因答应黄莘儿来了以后不多说话,只好随她站起来,等快要出门时,张老板叫住两人,“等等,黄丫头,这次生意,我做。”
黄莘儿的提议没有让各位失望,野菜系果然深受很多人喜欢,吃惯了大鱼大肉,再喝些解腻的野菜汤,真是再好不过了。
野菜汤一时间风靡了城里的家家户户,野菜价格不贵,味道又好,黄莘儿的野菜店竟比前些日子卖蘑菇木耳时还要忙上几分。
整日忙的不可开交,但黄莘儿心情却愉悦的很,那可都是大把的银子啊。
第七十章取钱
黄莘儿和牛老贪约定每半个月分一次钱,明天就是取钱的日子了,她粗略算了算,这半个月下来,银子挣了了不少,少说也有一百两,想想后山的蘑菇木耳都被他们采摘完了,这又买了五六天的野菜,都是纯利润的东西,除了给那几个长工的工钱,还有店面的租金,剩下的都是赚的。
最近因为野菜之风盛行,黄莘儿跟各个酒楼都去商谈了野菜供应之事,鲜少有掌柜的是不同意的,这一来二去,店里又多了几个固定的客户,每天即使没人来买野菜,光是给酒楼供应,也能挣不少银子了。
“姐,咱们今天怎么关门这么早啊?”黄义过去将门关了,而后不解的问黄莘儿。
“嗯,你跟你菲儿姐姐先去休息区玩一会,我给你俩买了些点心,是不是饿了?”黄莘儿温和的对两个孩子说道。
“嗯。”
黄莘儿见两人乖巧的坐在休息区吃东西,便低下头继续手里的工作,她在算账,这半个月下来,厚厚的账本已经见底了,若不提前算出来,明天去结算也麻烦,而且她也怕有什么差错,让牛老贪落了口实。
第二天黄莘儿像平时一样来到店里,开门做生意,快到中午时,牛老贪来了,黄莘儿还在忙着给客人称重,见到他也只匆匆打了个招呼,道:“牛叔,来了?先去那边坐一会,我忙完过去。”
“行,你先忙。”牛老贪笑的合不拢嘴,今天还是这样忙,那这半个月下来,可得挣不少银子吧,牛老贪想到白花花的银子,嘴上的笑容就开始变大。
一心期盼着分银子的牛老贪耐着性子看着黄莘儿和两个孩子忙来忙去,一壶茶很快就见了底,总算等到黄莘儿忙完,两人合计一番,决定还是边吃边聊。
“你们三个忙了一上午也饿了,那咱还是去上的酒楼,边吃边聊,也不能让你们饿着不是?”牛老贪一副好说话的样子,面容和蔼的对三人说道,可惜他脸上肥肉太多,这样和蔼的模样反倒显得有些狰狞。
不过大家也早就习惯了他这幅嘴脸,便点了点头,一同锁了店门往酒楼那边走。
行至半路,黄莘儿想到牛老贪待会可能会出幺蛾子,心里盘算了一会,对一旁走的大摇大摆的牛老贪道:“牛叔,你先带两个孩子过去,我有些事,要耽搁一会。”
“啥事不能等吃完饭再说啊?”牛老贪眉头一皱,心里有种不详的预感,但又不好阻拦黄莘儿,便道:“那行,你先去吧,还是上次的包厢,你到了直接过去就行。”
黄义和黄菲儿有些不情愿的跟着牛老贪先走了,时不时担忧的看向身后的黄莘儿,黄莘儿安慰的冲两人点点头,钱都在她这儿,让牛老贪带着两个孩子过去也是怕他想多了,这个时候他肯定也不会做出对黄义和黄菲儿不好的事,所以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去做,那就是将司马聪也叫上,和她一起去跟牛老贪分钱,省的到时候自己和弟弟妹妹势单力薄,牛老贪反悔了自己也说不过他。
到司马聪府上的时候,迎接她的还是笑的慈祥的管家,见她来了,上前问道:“丫头,来找我们家少爷的?”
黄莘儿礼貌的跟管家打了招呼,“不知司马公子在不在,我有事找他。”
正巧司马聪从屋里出来,看样子是要出门,黄莘儿远远的便冲他打了个招呼,心道这就有些巧了,省的来回通报麻烦。
司马聪也远远的冲黄莘儿举了举手里的扇子,不多时司马聪来到门前,疑惑的看着黄莘儿,问道:“今日可是有什么事?”
“嗯。”黄莘儿点点头,“我赚钱了,今天分钱,请你过去庆祝庆祝。”
司马聪来了兴致,“还有这等好事,正好我嫌家里冷清,想找个热闹点的酒楼去吃饭呢。”
黄莘儿往府里一打眼,里面侍女侍从来来往往,这还冷清呢?
不过想到司马聪的地位,这些侍从侍女肯定是不能一起上桌吃饭的,想必他天天就自己坐在桌子上面对一盘盘的珍馐吧,想想也觉得没了胃口。
“这不是看你可怜特意来找你了吗?”黄莘儿想到此处莫名有些心疼,对司马聪道:“快走吧,估计现在都上菜了。”
司马聪闻言一愣:“嗯?请人吃饭都不问问别人吃什么的,直接上菜吗?”
黄莘儿走在前面,闻言对他摆了摆手,“有你吃的就不错了,还想自己点菜。”
木头默默的跟在两人身后,看两人你来我往的交锋,心里偷乐。
等进了包厢,牛老贪正百无聊赖的喝着茶,看到黄莘儿进来,心里总算是松了口气,虽说她把弟弟妹妹留下了,但牛老贪还是担心她卷着银子跑了,不过现在总算是回来了。
岂料黄莘儿才进来,身后一风度翩翩的青年公子也跟着走了进来,牛老贪不明所以,问道:“这,黄丫头,不知这位公子是?”
黄莘儿给两人介绍了一下,“牛叔这是我朋友,今天不是赚钱了吗,我请他过来庆祝庆祝。”接着回过头,对司马聪道:“这是我老板。”
司马聪自然是认得他,看情景也大概明白黄莘儿叫他来的目的,暗道这个丫头真是心眼多,不过好在叫他来了,这个牛老贪一听名字就知道他有多贪了,自己要不来,还真怕黄莘儿吃了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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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老贪闻言,“哦,朋友啊,好好好,来,菜都要凉了,快坐下。”
牛老贪大方的上了个新菜,几人坐下各怀心思的吃了一顿饭,等把碗筷撤下,换上茶点,几人才开始商谈分钱的事。
“牛叔,这个月的账都在这,一共卖了三百七十两零二百一十八文,分文不差,按照咱们当初约定好的三七分,你得二百五十九零两一百五十三文,我得一百一十一两零六十五文。”黄莘儿把账本往牛老贪那边一推,说道。
牛老贪一时心惊,短短半个月,这丫头不声不响的赚了三百多两银子,这比他想象的要多的多,他眼珠子转了转,讲账本摊开,道:“丫头,真不错,这才半个月就挣了这么多银子,牛叔感到很欣慰啊,不过,这账咱不能这么算,这四个长工,没人一天是六百钱,一天下来,就是二两半的银子,这半个月下来,也要三十多两,咱也得算进去不是?再说了,这店铺租金,你也知道,咱们店位置可是极好的,租金自然不会少,一天那可就是白银五两啊,这半个月下来,你算算吧。”
看他这样子,黄莘儿就知道他要耍赖了,幸好她有先见之明,把司马聪带来了,要不然自己和他虚与委蛇。
“牛叔这话有些不地道了吧。”黄莘儿笑笑,从兜里掏出当时写的字据,用手指了指上面的一行字,道:“看字据上写的,我只负责售卖,而牛叔负责出场地和资金。”
司马聪拿过来看了看,上面清清楚楚的写了黄莘儿只负责售卖,这样的话,如果牛老贪继续耍赖,他就可以拿到衙门去告牛老贪,顺便看看当地的县太爷是不是贪官。
牛老贪自知理亏,但要给黄莘儿分一百多两,他可心疼的很,虽然自己也得了很多,但他想要更多,这钱没拿到手,牛老贪心里不舒服。
黄莘儿见牛老贪不语,接着道:“牛叔,咱们也不是合作一两天了,最起码的诚信还是要有的吧,你说一天店面租金五两?若是这样说来,如果我们这次买卖没挣这么多,光是租金去花去这么多,岂不是要赔死了?”
一天五两自然是牛老贪胡扯的,他这么精,肯定不会在没看到银子时每天出这么多钱去租房子,这间铺子以前是间茶楼,茶楼的主人因为赌钱赔的分文不剩,正好那日他来喝茶,跟掌柜的也熟了,听闻了此事,计上心来,借给那掌柜的一些钱还赌债,以这间铺子地契做抵押,最后自己干脆使计,得到了这间铺子,所以每天一分钱也不用他花。
牛老贪想到这里越发没了底气,不过这样放弃可不是他的作风,便道:“丫头,我是说你只管售卖,不过也没说这租金雇佣金自己出啊,你这样就有些不地道了吧。”
黄莘儿冷冷一笑,看的牛老贪身上冷汗直落,便听她朗声道:“牛叔,你七我三,你本就拿了大头,现在还要我一起出钱,岂不是可笑?”
牛老贪还待说什么,便听司马聪道:“这样,不如我们拿着字据去衙门,我看上面还有村里人的签名,把这些证人也带上,让县太爷给大家做个主。”
牛老贪一听要去衙门,立刻息了声,不过心里还是不愿意的,但这次的确是他不在理,去了衙门,那吃亏的还不是他,这他可不同意。
牛老贪无法,只好自己掏钱,其实也没多少,就是给长工的几两银子,相比于黄莘儿给他挣得,那可是天上地下。
第七十一章辞退
出了酒楼,司马聪见黄莘儿情绪不高,不由笑道:“怎么了,咱们这次可没吃亏,怎么还不高兴了?”
“嗯?”黄莘儿抬起头,“谁说我不高兴了?我现在在想,牛老贪什么时候把我辞退。”
“啊?为什么要辞退你?”司马聪不解,黄莘儿半个月留给牛老贪挣了这么多银子,牛老贪竟要把她辞退,这不是傻吗?
黄莘儿神秘的笑笑,“你不信是吧?那就等着瞧好了。”
她早就知道牛老贪不老实,每次都有几个神神秘秘的客人来店里只看不买,她就知道这是牛老贪找来跟她偷师的。
不过她并不在意,她卖东西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方法,不过就是按照现代促销的原理,让群众有一个自己占了便宜的心里,以此多买罢了,其实她也并没有便宜多少,就像三十块钱的东西,卖二十九块九一样,让人们觉得自己花了不到三十,而是二十多,其实也就少花了一毛钱而已。
还有记账的手法,每天来来往往这么多人,一个一个记她就是电脑也要炸了,学过阿拉伯和表格,记起账来就简单多了,她给牛老贪看的,都是后来整理的,牛老贪手里有一份,给那些偷师的看了,他们也学不去什么,所以黄莘儿这样想想,更是没什么好担心的了,牛老贪若是辞去了她,不出几天肯定就赔的血本无归。
果不其然,第二天来接黄莘儿进城的马车没有来黄家,牛老贪也托人来信,让黄莘儿不用去店里了,说是怕黄莘儿耽误几个孩子学习。
这借口,冠冕堂皇啊,其实就是想要独吞以后挣得钱。
黄莘儿也不着急,既然牛老贪好心好意给她时间去给三个孩子上课,那她也不能拂了牛老贪的好意不是?
这厢牛老贪自己坐在店里的太师椅上喝着茶,看着面前两个自己安排到黄莘儿那里偷师的人,道:“以后这店,就交给你俩了,我很看好你们,做得好,赏钱肯定大把大把的。”
那两人一个将王大一个叫王二,是附近村上出了名的不学无术之辈,王大曾上过几年学,后来考不上功名,便在家里无所事事,读了几年书早就读懒了,谁还愿意去地里干粗活。
王二更是一事无成,王家二老为了这两个孩子操碎了心,却无可奈何。
牛老贪得知了这两个人,顿时觉得很有利用价值,以后偷师来了,能给自己赚钱不说,还好骗,不像黄莘儿,自己多年的老江湖了还是搞不过她。
王大一脸谄媚的对牛老贪道:“这,老板,你说等半个月后给我们兄弟俩一人五十两银子,可不能说话不算话啊。”
牛老贪大方的点点头,“不过,这账你可不能给我作假,明日我会派个家里的管家来,若是你们敢在里面做手脚,最后可是一分钱都拿不到的。”
两人忙陪着笑,道:“这您放心,我们自然是不敢的,不敢的。”
所以下午司马聪来时,便看到店里果然换人了,一时间有些为黄莘儿着急。
他叫上木头策马便去了蓝溪村,黄莘儿正给几个孩子上课,黄奶奶给司马聪开的门,听到来意,便请司马聪先在院子里坐着等等。
怕司马聪自己待着无聊,加上司马聪还救过黄莘儿,黄奶奶对他印象还是极好的,便同他一起坐在树荫底下闲聊,“上次可要好好谢谢你救了我们家莘儿啊,你的伤好的怎么样了?”黄奶奶眯着眼笑着问道,语气温和。
司马聪不甚在意的摆摆手,“已经好了,黄奶奶,我叫她一起去的,若是不能保证她的安全,那我以后岂不是要失去一个朋友了?”
两人闲聊了半晌,见黄莘儿从屋里出来了,黄奶奶这才颤巍巍的从石凳上站起来,对黄莘儿道:“莘儿,快,你恩公来了。”
恩公……黄莘儿额上冒起三条黑线,看了看一旁笑的如沐春风的司马聪,黄莘儿忙过去扶着黄奶奶,道:“奶奶,司马公子可不是计较这些的人,您就别操心了。”
黄奶奶笑呵呵的对两人道:“你们俩聊吧,我就先回屋去了,人老了,坐一会就累。”
等黄莘儿把黄奶奶送回屋里,这才走到桌边,倒了碗白开水,润润嗓子,刚才给几个孩子噼里啪啦讲了两个小时的课,嗓子都冒烟了。
“你怎么来了?”黄莘儿这才来得及问道。
司马聪将今天在店里看到的情况跟黄莘儿说了,最后用担忧的目光看着黄莘儿道:“你还真被辞退了,你不着急吗?自己一手开起来的店,现在拱手让人了。”
黄莘儿笑笑,“皇上不急太监急,我这个被辞退的都没说什么,你怎么急得不行了?”
司马聪见她语气轻松,更是疑惑,“我真是越来越不懂你这丫头心里怎么想的了。”说罢无奈的摇了摇头。
“啧啧,你看着吧,过不了几天,牛老贪就得哭天喊地。”黄莘儿说完狡黠的笑了,让司马聪不由看了楞了神。
“好吧,那我就先走了,有什么消息再来告诉你。”一时无话,司马聪便起身告辞。
黄莘儿冲他眨眨眼,“要不要打个赌,不出七天,牛老贪肯定关门大吉。”
“我跟你打赌就从来没赢过。”司马聪摆摆手,“所以为了避免中你的圈套,我才不跟你打赌呢。”说罢潇洒的转身上了马,和黄莘儿挥挥手,便和木头一起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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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没和黄莘儿打赌,但司马聪这几日却一直关注着牛老贪的店铺。
开始的几天倒是人来人往的,不过没过几天,去买菜的人就越来越少了。
野菜吃的就是个新鲜劲,放了一两天后就干点烂掉了,自然是不能再卖了,牛老贪愁的脸都皱起来了,却没有什么办法。
辞退黄莘儿的最初几天,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变化,王大和王二按照从黄莘儿那儿偷师来的,倒也小有成效,不过很快牛老贪发现了异常,两人记账记得乱七八糟,最后下来,发现卖出去的重量和送来野菜的重量完全对不上号。
牛老贪斥责两人一番,却没什么办法,毕竟他也是个文盲,连账都看不明白,把家里的账房先生找来核对一番,竟发现这两兄弟很多账都漏掉了,有的客人没交钱拿东西走了都不知道。
两兄弟是他安排偷师的人,现在把他俩辞退了,那要再请新的人来照顾店铺,效果肯定不会比黄莘儿好,无奈之下,牛老贪只好将就用他们两个。
又过了几天,来买菜的人是越来越少了,野菜在屋子里堆着,烂掉的味道臭烘烘的在店里弥漫,甚至传到了外面,人们更是避之不及。
牛老贪见状气的眼都红了,“你们怎么回事?都烂掉了还不扔了,这么大的味道,哪个客人还敢进来?”
王大见牛老贪这样暴怒,一时间有些害怕,待牛老贪好不容易平息了,王大才解释道:“老板,咱们的菜一棵没卖,都扔了,那也太亏了,一开始是扔十斤八斤的,现在每天运来多少扔多上,这样下去咱们得赔多少钱啊。”
牛老贪挫败的哀叹一声坐下,黄莘儿之前每天都卖很多菜出去,他把黄莘儿辞退后,这该死的丫头把店铺和酒楼的供应都给切断了,不知她和那些个老板掌柜的说了些什么,自己再去和他们谈合作,竟没一个同意的。
因为怕野菜供应不够,他特意又多请了几个短工,每天光是给这些帮工的银子就得十几两,现在可好,一分钱不进不说,天天往里搭钱,这可该如何是好啊。
牛老贪疲惫的挥挥手示意两人先下去,王大和王二对视一眼,担忧的问道:“那个,老板,您开始答应的五十两银子,还给不给啊?”
牛老贪闻言,更是头疼了,这些日子别说五十两了,他连给帮工的雇佣金,加上来来回回折腾买东西的钱,去了这些,一共挣了也没有二十两,再给他们俩一人五十两,这不是要命吗?
“老板?”牛老贪不说话,两人心里没底,不由威胁道:“当初可是您让我们去跟原来的小姑娘偷师,说学到东西给我们钱,现在我们可一分钱都没看见呢,要是这样,我们可要宣传宣传,让别人给我们评评理了。”
牛老贪大喝一声,“行了!”接着道:“少不了你们的,快把这些臭烘烘的烂菜扔了,熏得我头晕脑胀的。”
王大和王二达到目的,便不跟他多见识,忙不迭应下,去收拾那些烂菜了。
牛老贪开始有些后悔了,再这样下去,黄莘儿给他挣得那些银子,可要全赔进去了,回去他就把那几个短工辞了去,反正不管采摘多少野菜也不过是烂在店里,该卖不出去还是卖不出去的。
第七十二章贪心
牛老贪的店前越发冷清,这让司马聪很是好奇,同一家店,明明不过是换了个掌柜的而已,也不至于差别这么明显吧。
自从得知了牛老贪不过七天就店铺就出现了亏损的情况后,司马聪便派人去调查了一番。
调查人员自然还是情报员黑影,黑影走街串巷,先去牛老贪苟延残喘的坚持着的店铺里看了看情况,接着又去了各个卖菜的摊子铺子看了看。
原来自从蘑菇和野菜盛行起来,这些个菜贩子都不想错过好机会,纷纷改行买起了蘑菇野菜。
一般卖菜的都是附近村里的人,靠山吃山,蓝溪村的蘑菇摘没了,可这些后来居上的贩子还是能从自己村子里的山上摘到的。
卖野菜和蘑菇的商家越来越多,想要竞争过其他人,只能不停的压低价格,打价格战,到最后蘑菇和野菜价格越来越低,自然挣得钱也就少了。
牛老贪为人贪婪,想让他压低价格自然是难上加难,这样一来,别家的菜比他家便宜,谁还会傻着继续去他们家买呢?
如此一来,牛老贪的铺子自然是越来越难开,以至于现在亏损成这样,也跟他的贪婪不无关系。
听了黑影的禀报,司马聪暗想,这次还真让黄莘儿说准了,真是白白让自己担心了这么多天,这丫头自己倒天天乐的清闲。
“这几日辛苦你了。”司马聪对站在一旁的黑影道。
黑影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王爷,我们几个兄弟想问问,您和那个黄姑娘到底是什么关系啊?”黑影壮着胆子问道,他也是没办法,跟几个人打赌输了,自己要是不问,等待会回去了,可能会被打。
司马聪一愣,虽疑惑黑影为何问这个,但又觉得这个问题值得思考,便想了想道:“我们,应该算是朋友吧。”
“哦哦,那王爷,我就先下去了。”黑影得到了答案,怕待会司马聪反应过来斥责他,忙不迭应了两声退下了。
屋里瞬时静了下来,司马聪眼神飘忽,不知在想些什么,看向窗外的天空,眼光有些耀眼灼人,便想着,等凉快一些时,去黄莘儿家看看吧,这都好几天没去了,也不知那丫头最近几天在做什么。
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司马聪起身,叫来侍卫,跟随自己一同去了蓝溪村。
他最近常来,村里人对他也有些熟悉了,从村口经过时,不少人与他打招呼。
司马聪一一回应了,接着策马前行。
远远的篱笆小院映入眼帘,司马聪从马上翻身下来,把马缰递给侍卫,自己则抚了抚身上的灰尘,整理了衣衫走向院门。
“哎?你来了。”黄莘儿正在洗衣服,隔着篱笆看见院外的司马聪,甩了甩手上的水珠,过去给他开门。
“嗯,来看看你这几天过得怎么样。”司马聪随着黄莘儿进了院子,屋里传来孩童朗朗的读书声,院子里不知名的花香飘四溢,气氛有些温馨。
黄莘儿开了门便回了井边继续洗着手里的衣服,闻言笑笑,道:“我还能怎么样,平时干啥就干啥呗,洗衣服做饭,给几个孩子教书,倒是你,怎么有空来我们家了?”
“来跟你说说牛老贪的事,你在家里,对城里的状况恐怕不太清楚。”司马聪自然的坐在石桌前,轻车熟路的倒了杯水,边喝边道。
“我猜他现在的店铺已经要开不下去了,不仅如此,还赔了不少钱进去,对不对?”黄莘儿有些费力的拧干手里的外衫,抖了抖,搭上一旁的晾衣绳上,边对司马聪说道。
“你怎么知道,他一定赔钱了?”司马聪不解的问道。
黄莘儿神秘的笑笑,“牛老贪什么品行,你还不知道?”
“贪心,我知道。”司马聪轻飘飘的回答道。
“这不就结了,连你都知道他贪心。”黄莘儿总算把一盆衣服洗完,将洗衣服的水倒掉,擦了擦手来到桌边坐下,“我以前在的时候,那些买东西的手段里有一部分是赠送东西的,你可能不知道。”
“赠送东西?”司马聪呀然道:“是怎么个赠法?”
黄莘儿便把现代促销的手段跟司马聪解释了一遍,“比如我那几日卖蘑菇,旁人也有卖的,为了竞争过他,我便跟客人说,自己店里的蘑菇买二赠一,也就是买两斤就会赠一斤。”
“这样难倒不会赔很多钱吗?”司马聪皱眉思索,而后舒展开了眉头,“我明白了,连我都觉得很吃亏了,客人一定会觉得占了很大的便宜,就会纷纷来店里买东西了。”
“看似赔钱却在赚钱,销量上去了,竞争中自然也就赢了。”黄莘儿略带骄傲的说道,要不说卖东西的最精呢,这些促销产品,看着便宜,一天卖出去这么多,挣得钱可一点也不少。
黄莘儿在店里时,几乎每天都会推出一个新的优惠条件,自然吸引了更多的顾客,可牛老贪多贪心啊,他本来也不是什么头脑精明的人,自然不会看出促销的真正意义。
黄莘儿笃定,自己走了以后,牛老贪绝对会把这些优惠政策通通取消。
没有优惠,价格又想卖的高,客人又不是傻的,凭什么要去你的店里买东西呢?
“你的脑袋里,真不知装了多少点子。”司马聪第一次听说这种赠送东西反而是一种赚钱手段,不由失笑,“幸好你没有做官的心思,不然的话,贪多少钱朝廷都查不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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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莘儿瞪他一眼:“你这话说的,我自己凭本事挣的钱,可没贪一分。”
和黄莘儿拌嘴,哪次都说不过他,司马聪干脆摆摆手认输。
他来时本就是下午了,现在聊了一会,夕阳都要落下了,便起身和她告辞,道:“我先走了,没别的事。”
看看天色,二叔也快回来了,黄莘儿便点点头,“嗯,我待会正好也要做饭去了,我们家粗茶淡饭的,就不留你了,下次有空去城里玩,你再请我吧。”
司马聪闻言顿了顿,“我这次可是专门给你传消息的,你不说感谢,还要我请你?”
黄莘儿笑笑,冲已经走到门口的司马聪眨眨眼,“你可是富家少爷,跟我计较这些做什么,拜拜。”
“嗯?拜什么?”
黄莘儿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赶紧改口道:“没什么,你走吧走吧。”语言差异还真是麻烦。
司马聪才走不久,去地里劳作的老三一家和黄老头便背着工具回来了,黄莘儿与他们一一打了招呼,便转身去了厨房。
“呦,莘儿,那公子走了?”老二媳妇神秘的笑着问道。
“嗯。”知道她又在想自己和司马聪的事,黄莘儿干脆应了声,便不再多言。
因着第一次出去买菜没有给她买礼物,二婶可是好几天都对她话里带刺,后来又见自己跟牛老贪合作挣了钱,态度开始对自己,到现在自己被牛老贪辞退了,二婶又对自己没了多少好脸色。
黄莘儿感觉自己二婶再这样下去都要精神分裂了,每天都要对自己有不同的态度,想想都替她累。
晚饭时黄老头问黄莘儿司马聪今天是不是来过,听他语气不太好,黄莘儿便知道黄老头这是担心自己和司马聪有什么瓜葛,被旁人笑话。
“来过,我不能天天去城里,很多事不清楚,今日司马公子来跟我说牛老贪店铺的事。”黄莘儿没有扯谎,把缘由一一跟黄老头说了。
“哦?”黄老头眉头皱了皱,“我早就说过,牛老贪这个人,不能跟他合作,早晚会被他坑了,你不听。”想到此事,黄老头就一阵头疼。
“没有,爷爷,司马公子说,牛老贪的店快开不下去了。”黄莘儿摇摇头,接着道:“而且我没有被坑,若是我自己干上半个月,没有人力和店铺,根本卖不出这么多银子来的。”
“可,他现在竟然倒打一耙,把你辞了,说到底咱们还是吃了亏的。”黄老头想想黄莘儿的话,的确有几分道理,可还是对牛老贪有所不满。
“您瞧好吧,他过不了几天还得来找我给他收拾烂摊子去。”黄莘儿笃定的说道。
黄老头闻言,并没有接话,他不知道黄莘儿在里面起到多么重要的作用,所以对黄莘儿的话还是抱有怀疑。
一时间空气陷入了沉默,老三媳妇这时说道:“莘儿,你到底挣了多少银子啊,也不跟我们说说。”语气酸溜溜的。
黄莘儿只把挣了多少钱跟黄奶奶和黄老头说了,也给他们二老一些银子平时应急,剩下的她留在自己那,和上次给司马聪犁头设计图的钱放在一起,准备什么时候到城里开个铺子。
“你管这么宽干什么?吃饭堵不住嘴了?”黄老头拿筷子敲了敲碗沿说道。
他知道黄莘儿要存钱开铺子,这也的确是个挣钱之道,所以并没有阻拦,自己这两个儿媳妇黄老头还是清楚的,让他们知道黄莘儿那儿这么多钱,肯定又得闹一场。
第七十三章残局
牛老贪坐在铺子里的摇椅上,看着门可罗雀的门口心里干着急。
自从把黄莘儿辞退,铺子的变化可谓翻天覆地,牛老贪有些想改变却无从下手,急得嘴里都起泡了。
“王大王二,你们俩过来。”两人挣不来钱牛老贪对他们自然也没有什么好语气,恶声恶气的说道,“你们不给我解释解释为什么店里现在变成这个样了吗?我给你们银子,可不是让你们俩来给我败坏生意的。”
王大和王二对视一眼,苦着脸道:“老板,这,这你可不能怪我们啊。”
“不怪你们?难不成还怪我?”牛老贪起的一拍桌子,从摇椅上下来,指着两人的鼻子道:“我让你们偷师,你们偷什么来了?账都记不清楚,枉你还上过几年学堂,学的东西都让狗吃了?”
“这,老板,开始那几天人还是很多的,我们俩忙不过来,记账难免就出岔子了,后来人少了我们可从没记错过。”王大说到最后还有些骄傲,奈何被牛老贪直接打断了,“后来,后来一天下来店里也来不了几个人,你这还记错的话,我看你根本就是傻子。”
牛老贪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店里踱来踱去,急得团团转,这都多少天了,一共卖了也没有几十两,马上就要到给王大和王二工钱的时候了,两人可是白白得去一百两啊。
“老板,您先别急啊,您让我们偷师,我们学来的还没用上呢。”王大好声好气的说道,想来也是怕牛老贪反悔不给他们工钱吧。
“为啥不用?”牛老贪闻言更是怒从中来,“店里什么状况你们看不见?学来不用那我让你们偷师图什么?”
“这,老板,我们学的就是买东西赠东西啊,您把那些全撤了,我们也无计可施啊。”王大犹犹豫豫的说道。
“你是说赠送东西是关键?”牛老贪心道这这不可能,但改变的是在自己把这些撤掉之后发生的,牛老贪不禁陷入了思索。
“对啊,老板,我们兄弟俩每天也着急啊,这学来的用不上,怎么给店里挣钱嘛?”王大一拍巴掌,接着道:“您就放心吧,只要我们学以致用,肯定能挣比之前那小丫头还多的银子。”
虽然牛老贪还是不太相信,但看着屋子里堆积如山的野菜,也不得不同意王大和王二这个做法了。
第二天,城里传出这样一个消息,有家卖野菜的铺子,买一斤赠五斤,价格还比别家都便宜,这个消息一出,家家户户都往那家铺子赶去。
传出消息的并不是旁人,正是急于表现自己的王大和王二。
没了牛老贪的阻拦,两人商量一番,想出这个主意。
这方法的确有效,一天下来,原本堆积的野菜竟卖了三分之二出去,牛老贪到了店里,看着拥挤的铺子,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这……”牛老贪有些激动,看来之前真是自己的问题,这两兄弟还是学了不少东西出来的。
等人潮散去,牛老贪进了铺子,看着空荡荡的菜架,欣慰的拍了拍王大和王二的肩膀,“不错不错,辛苦你们俩了。”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了三天,牛老贪活在挣了大把银子的美梦里,在这一天被打破。
“老爷。”账房先生手里拿着厚厚的账本,敲响了牛老贪的房门。
一大清早的牛老贪看见账房先生很是意外,便不解的问道:“你不是在铺子里记账吗,怎么回来了?”
“这,老爷,再这样下去,咱们可要赔的血本无归啊。”账房先生打开账本,对牛老贪道:“这三天下来,也不过卖了二十多两银子。”
“什么?”牛老贪瞪大了双眼,“五板车的野菜,按理说至少也要一百两吧。”
“唉,老爷,这两兄弟,奶的价钱是别人家的一半,还买一赠五,哪里还挣得到钱啊?”账房先生早就看不下去了,但牛老贪对这两兄弟的我做法持支持态度,他也没办法,不过昨天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一早就赶过来,跟牛老贪说明了此事。
“老爷,他们两兄弟,根本就只学了点皮毛回来,自己都算不明白这个账。”账房先生说出了实情,牛老贪闻言心一点点变凉了,这次可真是亏大发了。
知晓了此事牛老贪紧赶慢赶的去了店里,让两人关了店门,劈头盖脸的对两人就是一顿骂。
王大和王二这才意识到了实情的严重性,不敢言语。
最后牛老贪没有了办法,给了两人一人二十两银子,也算对得起他们了。
虽然王大和王二少拿了钱不怎么高兴,但自己有过错,怕最后一分都拿不到,还是接过银子灰溜溜的走了。
牛老贪挫败的坐在铺子里,如今这个残局,恐怕只能找黄莘儿来解决了。
后悔当初把黄莘儿辞退,牛老贪厚着一张老脸回到蓝溪村,去了老黄家找黄莘儿。
正巧黄老头今天在家,见牛老贪来了也没有什么好脸色的问道:“牛老爷来我们这种小门小户可是有事?”
牛老贪听出了其中讽刺的意味,虽尴尬却也不得不硬着头皮道:“老黄,你家莘儿丫头在吧,我找她有些事。”
黄老头闻言冷哼一声,“牛老爷怕是忘了,前些天不是才把我们家莘儿辞退吗,现在怎么又来了?”
两人争论的空档,黄莘儿从屋里走了出来,她本在给孩子们上课,听到外面有吵闹声打算出来看看,没成想竟是牛老贪。
“牛叔来了?”既然出来了,黄莘儿怎么也得跟他打个招呼不是。
“丫头啊,你看,掉进没有你还真不行,我又得厚着脸皮让你去看铺子了,孩子的学习你就先放一放吧。”牛老贪难得露出这种低三下四的表情,本以为自己给黄莘儿这么大的面子,她肯定会跟自己回去了,谁知黄莘儿竟拒绝了。
“牛叔,我打算让几个孩子去参加童试,你瞧,我真是走不开了,挣钱哪有孩子们的学习重要,不是?”黄莘儿张口就拒绝了牛老贪的请求,现在知道让她去收拾烂摊子了,还真晚了。
牛老贪又好言相劝一番,奈何黄莘儿死不松口,只好无功而返,回去的路上牛老贪咬牙切齿,这次要不是黄莘儿,自己也不至于亏成这样,一分钱没挣不说,去了长工短工的工钱还有两兄弟的工钱赔了好几十两进去。
如今黄莘儿不去收拾烂摊子,这个铺子指定是开不下去了,牛老贪这次可恨上了黄莘儿,心里盘算着什么时候能找机会报复下来。
牛老贪的铺子近日关门大吉了,黄莘儿一高兴,去了城里请司马聪吃饭,顺便看看有没有合适的铺子,也盘算盘算自己要卖什么才好。
两人一同去了聚贤酒楼,等着上菜的空儿,司马聪看似无意的提起,“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嗯?”黄莘儿心里想着开铺子的事,一时间走了神,便疑惑道:“你说什么?”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司马聪无奈的摇了摇头,“你要不要到我手下来做事,我肯定不会像牛老贪这样坑你的。”
黄莘儿摆摆手,“我不要给别人当手下,我要自己做老板,这样不管挣多少钱,都是自己的,也不会被老板坑了,我总不能自己坑自己吧?”
“我一猜你就会拒绝我。”司马聪失笑,虽知道结果,自己还是忍不住要问个明白,真是魔怔了。
“你干嘛非要拉上我啊,咱俩现在这样多好,一旦扯上利益关系,朋友情里可就掺上别的东西了。”黄莘儿瞥他一眼,低下头继续把玩手里的茶杯。
“也对。”司马聪笑笑,不再说这件事,没一会小二送了菜上来,两人转移了话题,聊起了别的事情,至于司马聪想让黄莘儿到自己手下经商的事,便如同过眼云烟,就此过去了。
“我送你回去吧。”两人吃饱喝足,围着城里转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什么好的铺子,眼见天色也暗下来了,司马聪便提议送黄莘儿回去。
黄莘儿摇摇头,“我租了马车,不用送,今天多谢你了。”
“客气什么。”司马聪顿了顿,“朋友之间,不必这么客气。”
“好吧,那你这些日子在城里给我注意着点,要是有什么好的铺子,记得去通知我一声。”两人说着来到了黄莘儿停放马车的地方,她买了些东西,有个马车也方便放。
黄莘儿冲司马聪挥了挥手,便拉了马缰骑马离开了,这马不像上次司马聪给她牵的母马温顺,但若是雇车夫,还要花钱,黄莘儿便将就着自己骑了。
司马聪看着黄莘儿跌跌撞撞赶着马车的身影,一时间没有了动作,直到马蹄溅起的黄土散了去,司马聪才心里有些空荡的举步离开。
“木头,这两天你在城里找找有什么位置好的铺子。”回去的路上,司马聪吩咐道。
第七十四章牛冰
“爹,你这两天怎么回事,天天愁眉苦脸的。”说话的是一个声音清脆的少女,身着粉红色缠枝绣花裙,白皙的小圆脸上一双眸子熠熠生辉。
这少女不是别人,正是牛老贪的女儿牛冰,牛冰打屋里出来,见自己爹双目无神的倚在树下的摇椅上,不由叹了口气,上前问道。
这两天牛老贪可谓深受打击,想他活了几十年,却被个十几岁的丫头片子耍的团团转,他算是看出来了黄莘儿一早就打算好了坑自己一把,要不然自己辞掉她的时候,她也不会这么痛快了,连找自己理论理论都没有,自己这么精明的人,怎么没看出来呢?
牛老贪又唉唉叹了口气,无力的撑起自己肥硕的身子,从摇椅上坐起来,道:“冰啊,爹是不是老了啊。”
“爹你胡说什么呢?”牛冰见不得自己爹这个垂头丧气的样子,“怎么了,爹,你倒跟我说啊,你别急死我,我可就你这么一个爹。”
“你个臭丫头,你还想要几个爹啊!”牛老贪吹胡子瞪眼道。
牛冰跑到他跟前,一双小手敲打牛老贪的肩膀,“行了爹,快跟我说说吧,你天天这样,我看了能不心疼吗,亲爹。”
牛老贪脸色缓和了些,想起黄莘儿,那些糟心事又一股脑涌上心头,他沉沉叹了口气,道:“还不是我新开的那间铺子的事吗。”
“铺子怎么了,对了爹,这两天怎么也不见你往城里跑了。”牛冰疑惑的问道。
“哪还有什么铺子,再开下去你爹我要赔死了。”牛老贪神情低落,无奈说道:“黄家那个该死的臭丫头,这次可把你爹坑惨了。”
“是上次来家里的那个姑娘吗,我记得她叫,哦对,黄莘儿,对吧?”牛冰抬起头回想了一番,眼睛闪烁了两下,说道。
牛老贪点点头,把自己是怎么在城里碰见卖菜的黄莘儿,怎么跟她偶遇,怎么跟她合作,结果辞了她以后自己就开始赔钱的经过和牛冰说了个一清二楚。
听完老爹的叙述,牛冰对黄莘儿这个名字产生了些许兴趣,“爹,说实话啊,您别不爱听,我感觉这事归根到底还是怪你,您没事把她辞了做什么,又不是不给你挣钱。”
“哎,你个死丫头,怎么跟爹说话呢?”牛老贪闻言抄起手边的紫砂茶壶要往牛冰身上招呼,却见牛冰提着裙角灵活的躲开,还回头冲牛老贪做了个鬼脸。
“死丫头。”牛老贪拿自己这个鬼灵精怪的女儿没办法,挫败的放下手里的茶壶喘了会儿粗气,这些丫头,一个一个的就知道气自己。
牛冰从牛老贪那儿得知了事情的经过,便想着去会一会这个连自己爹那么精明的人都能飘过去的黄莘儿。
她换了身简单的装束,偷偷溜出家里,去跟踪黄莘儿。
黄莘儿很少出门,一连几天,牛冰蹲守在黄家不远处想要跟踪黄莘儿都无果,只能远远的透过篱笆院子,看见一个清瘦的姑娘,有时出来不知做些什么奇怪的运动,或者打扫打扫院子,洗洗衣服。
这一来二去的,牛冰也就渐渐失了跟踪黄莘儿的念头。
这天牛冰想着,最后再到这里蹲守一天,若是黄莘儿还不出来,自己以后就再也不来了。
不知是不是牛冰的怨念感化了上天,今天黄莘儿总算是出了门。
家里没什么菜吃了,后山上野菜多,黄莘儿想着去后山采些野菜回来,炖点汤或者炒炒都好。
一出门就感觉到了一束诡异的视线跟在自己身后,脚步声这么大,是怕别人不知道自己被跟踪吗?
正好前面是个胡同,黄莘儿一闪身走了进去。
跟在后面的牛冰默默低下头捶了捶有些酸痛的小腿,这个黄莘儿,走的这么快,自己都要跟不上了。
通过她这几天的观察,牛冰简直怀疑她跟踪的这个黄莘儿,到底是不是自己老爹嘴里那个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奇才黄莘儿了。
明明她每天除了洗衣服做饭就没干别的事情了,今天垮了个篮子出门,看方向应该是后山,肯定是去采摘野菜之类,还走这么快,至于吗,追的她腿都要断了。
牛冰越想越失望,黄莘儿根本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不过一普通的乡下女子,自己却为了观察她,天天蹲守在草垛后面,被蚊子追着咬,还不能有大动作,怕被人发现,却得来这么个结果!
想的过于出神,牛冰才走进胡同,就被胡同口站着的人吓了一个趔趄差点跌倒,一双手扶住了她。
牛冰觉得自己老脸都要丢尽了,扶住她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跟踪的黄莘儿。
“你是谁?”黄莘儿微微露出一个惑人的笑,问道:“跟了我一路,可是有事?”
牛冰脸腾的一下就红了,磕磕巴巴的说道:“谁,谁跟踪你了。”
“行了,说吧,别装了,我一出门就发现你了,技术这么差,还要学别人玩跟踪。”黄莘儿故意激她,态度就表现的有些轻慢。
果然牛冰的暴脾气成功被黄莘儿点燃了,她干脆也不装了,抱着胳膊冷哼一声,“哼,你以为我愿意跟着一个乡村妇女吗?土里土气的。”
黄莘儿闻言笑了,再看看她的穿着,虽是青灰色的衣服,料子却是极好的,再想想她的年纪和说话的语气,这姑娘应该是牛老贪的女儿吧。
“牛叔的女儿?”黄莘儿笑笑,疑惑道:“我跟你爹早就一拍两散了,你来找我做什么?”
“哼,我原本听了我爹说的关于你的事,还以为你是多么厉害的女子,现在看来,你也不过是一个乡村妇女罢了,除了洗衣服做饭挖野菜,还能做些什么?”牛冰不屑的看了黄莘儿一眼,神色里尽是鄙夷。
“你爹那么精,怎么女儿这么傻呢?”听了牛冰的话,黄莘儿嘲笑道:“看事情也不能只看表面,我要真有你说的这么不济,牛叔现在也不用天天在家里发愁了。”
牛冰一愣,疑惑于黄莘儿为什么对自己爹的现状这么了解,又想到她爹和她说的那些,不得不重新正视起面前神色自若的姑娘。
“你不能再去帮帮我爹吗?”牛冰想起天天在家里唉声叹气的老爹,就一阵发愁,“我知道他把你辞退是他的不是,但你也知道,我爹现在已经受到惩罚了。”
黄莘儿摇摇头,“我也是有原则的,当初我们说好的,三七分,我可一分没少的给牛叔了,我给他挣了那么多钱,他不说感谢,还要找人来我这儿偷师,最后还把我辞了。”
“于情于理,我也不能再给他做事了,你说对不对?”黄莘儿看看天色,觉得不能再耽搁了,便挎上篮子对牛冰道:“我还要去采野菜,你回去吧。”
牛冰以为黄莘儿是烦她了,故意支开她,心里有些不舒服,便高声道:“你凭什么让我回去,这里又不是你的地盘,我也要去摘野菜的。”
黄莘儿无奈扶额,心道这丫头的性子也太刁蛮了些吧,不过既然人家自己坚持,那她也没什么好阻拦的,随即先行一步走在前面。
牛冰呼哧呼哧的跟了上去,“你走慢点好吧?”
等到了山上,黄莘儿开始摘野菜时,牛冰才恍然发现自己好像并不认识野菜是什么样的,便央求黄莘儿教她。
左右无事,黄莘儿便发善心把野菜一一给牛冰介绍了一番,可能是这个牛家大小姐第一次劳作的原因,她有些过于激动,每摘到野菜都要来黄莘儿这确认一番,乐此不疲的,跟牛老贪的性子天差地别,让黄莘儿意外觉得牛冰还不错。
等黄莘儿觉得篮子里的菜够吃上两天了,这才起身,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把不远处的牛冰叫来,一起离开后山。
“今天太好玩了。”牛冰对黄莘儿道:“真为我爹感到可惜,其实你人挺好的。”等分别时,牛冰收起方才刁蛮任性的样子,认真的对黄莘儿道。
黄莘儿没有多说什么,只点了点头,跟牛冰说要是她喜欢,下次还带她去摘。
两人就此分别,心思各不相同。
等牛冰回了家,这才发现自己采了一下午野菜浑身都有些酸痛。
牛老贪看见自己女儿龇牙咧嘴的样子,不由疑惑道:“闺女,你这几天神秘兮兮的干嘛去了,身上还这么脏,哪里有点我牛老贪女儿的样子?”
牛冰不屑的撇了撇嘴,“切,你女儿不就是我吗,对了,今天跟黄莘儿聊了聊,发现她还不错,哪有你说的那么讨厌,不是我说你啊,爹,别光想着眼前的利益,不为长远的做打算,以后你后悔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我去洗澡了。”
“哎,你这丫头,怎么跟爹说话呢,一天天的。”牛老贪无力的在身后喊了两句,奈何牛冰早就跑远了,只好嘟囔道:“跟黄莘儿聊什么了,还能扯出这么多大道理来。”
第七十五章李家夫妇
和牛冰分别后,黄莘儿便挎着蓝子往家里走。
有早些吃完晚饭的妇女在村头的老柳树底下乘凉闲聊,看见黄莘儿经过,纷纷叫住了她。
“怎么了,婶子?”黄莘儿疑惑的看着面前穿着粗布麻衣的妇女,平时也不过是打个招呼罢了,今天这些人怎么还叫住自己了?
那妇女是十里八乡有名的消息通,闻言神秘的对在场的人说道,“我刚才要说的跟莘儿丫头还有些关系呢。”
“我?”黄莘儿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更是不解了。
“临村,老李家,这两天又出幺蛾子了。”那妇女撇了撇嘴,“咱们莘儿多好啊,李家人给脸不要脸的,是吧?”
黄莘儿额上青筋直冒,她跟李家可断了关系了,再怎么出幺蛾子,跟自己也没有关系了,那个这人拉着自己不放,她也只好听下去。
旁听的人都是些爱听闲话的,闻言都聚了过来,“你快说说,别卖关子了,老李家怎么了?”
那妇女神秘兮兮的低声道:“老李家那个病秧子儿子,不知从哪勾搭了一个小娘们,两人要私奔,被他爹娘抓回来了。”
众人闻言唏嘘不已,纷纷臭骂李木生不要脸,骂老李家跟黄家定了亲,自己儿子还不检点,到处勾勾搭搭,有人见黄莘儿神色淡漠,以为她想起了伤心事,还高声相劝,道:“莘儿,你也别伤心了,反正咱跟李家也没关系了,等过两天,婶子给你寻个好亲事。”
众人便纷纷劝起了黄莘儿,说自己家有哪个哪个亲戚,家里怎么怎么样,要给黄莘儿介绍介绍,黄莘儿一一谢绝了各位的好意,虽知道他们是为了自己打抱不平,但说亲就免了,省的再惹麻烦。
黄莘儿态度乖巧,让众人越发爱怜,等黄莘儿走远了,还能听到身后有人道:“多好的孩子,李家也不知道珍惜,还跑到咱们村里说莘儿外面有人,现在闹出自己儿子和人私奔之事,岂不是打脸了?”
不管身后的人们再说些什么,都与黄莘儿无关了,她将露出篮子的野菜往里塞了塞,接着往家里走去,而李木生和别人私奔被抓回之事,就这样被她忘在了脑后。
“姐,谁在外面吵啊,好烦……”这天一大清早,睡梦中的黄菲儿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的问一旁的黄莘儿。
“不知道,我去看看,你接着睡,若是嫌吵把耳朵堵上。”黄莘儿说着起身,外面天色还没大亮,灰蒙蒙的,空气里氤氲着沉闷,黄莘儿想着,该不会是要下雨了吧,随即又摇摇头,也许是起的太早给烦的吧。
暗想着谁会这么一大早来家里折腾,黄莘儿推门出去了,一到院子里,吵吵嚷嚷的声音蓦地变大了,黄莘儿也听出了来人的声音,不由叹息一声,想要转身回屋里去。
来人却不准备放过她,“哎,莘儿,莘儿,别走啊。”说话的不是李木生的娘又是谁。
黄莘儿闻言顿住脚步,一脸烦躁的看向李家人,“你们又来折腾什么?我们两家早就断了关系了,你们现在来该不会是跟我们黄家攀亲戚的吧?”
“哎,你这话说的。”李木生的娘脸色僵了僵,却又不知想到了什么,生生忍住了,随即换上一张笑脸,道:“上次啊,都是误会,你三婶非跑到我家说你外面有野男人,我这不是一生气就听信了她的鬼话吗,莘儿,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把这件事翻篇不成吗?”
“你!”老三媳妇原本看到李家人来还挺高兴的,却没成想这些人倒打一耙,竟把一切都推到自己身上,自己却置身事外,成了受害人。
“你什么你,当初要不是你说的天花乱坠,跟真的似的,我能信?”李木生的娘见老三媳妇指自己,不甘示弱的瞪回去,道:“我回去左思右想,觉得莘儿这么乖的孩子,肯定做不出这种事来,这不过来,想着让她跟木生继续结亲吗?”
老三媳妇被这番颠倒是非的言辞气的眼冒金星,正待回击,却被黄老头制止了,却听黄老头虎着一张脸问道:“你们家木生不是自己找了个心上人吗?现在让我们家莘儿嫁过去,岂不是一辈子都要看他脸色,也受不到宠,我们黄家图什么?把自己孩子往火坑里推吗?”
果然,李家人听了这话眼神闪烁了几下,又故作镇定的看向众人,强笑着说道:“之前不是说了吗,木生也是为了气莘儿,此番木生也赌完气了,哀求我来这给他说一下,想重新跟莘儿定亲。”
想到前两天才从别人那儿听来的,李木生是私奔不成被他爹娘强行抓回来的,再听到李家人这番言辞,黄莘儿只觉得可笑。
“你们什么目的就直说吧,别跟这兜圈子了,还哀求,你觉得我们黄家人都是傻的吗?”黄莘儿嘴角嗜着冷笑,目光也没有一丝温度的看向众人。
“哎,这……”李木生的娘词穷了一般看向李木生他爹,他爹会意,接过话头,“一家人咱不说两家话啊,哪有什么目的,目的不就是为了结亲吗。”李木生他爹一脸真诚,黄家人里除了黄莘儿似乎都有所动摇。
李家虽然闹了这么几次,但最初时黄家人还是挺满意的,就李木生这么一个儿子,家里都千娇百宠的,有什么好的肯定继着李木生,那黄莘儿要是嫁过去,肯定也不会有什么吃亏的,就是李木生到底跟之前那个女的是什么关系,黄家人还是抱有疑惑的,但想着若是黄莘儿现在嫁过去,那可就是实实在在的正房,就算日后再娶了那个女的,黄莘儿也不会被欺压了。
这一来二去的,李家人的目的还真就达到了,原本一群人在院子里吵吵闹闹,到了最后,还进了屋里去坐下了。
黄莘儿自然不会被李家人这番话给迷惑,但又想看看他们到底有什么图谋,便没有拆穿,跟着进了屋里。
于是原本的吵闹一时间竟变成了相谈甚欢的场面,黄莘儿坐在一旁当花瓶,一言不发的看着李家人的丑恶嘴脸。
等几人聊了许久,李家人脸色稍稍变了变,不过转了转眼珠子,却被黄莘儿看了个正着,黄莘儿心道,听了这么久早就听烦了,总算等到李家人来的目的了。
李木生他娘先是笑着说了些别的,接着话头一转,道:“我听说,莘儿最近在给你们村的牛老贪做事,真是越来越可人喜欢了。”
黄老头起初没有听出李家人的目的,只以为他们是真为黄莘儿高兴呢,便接过话头,“也就是小一辈的瞎闹,莘儿这孩子,脑子灵光,就爱瞎折腾,不过也持家,洗衣服,做饭,都是做的极好的。”黄老头自从对黄莘儿转变了态度,也知道夸她了,此时说起这些甚至还有些骄傲的成分,自己的孙女这么厉害,他面上也有光。
“哎呦,那我们家木生可真是有福了,娶了个媳妇,还会挣钱,还会养家,真好啊。”李木生他娘笑的花枝乱颤,随后小心的问道:“这得挣不少钱吧?”
“这倒……”黄老头正待炫耀,却觉出事情不对头了,李家人话里话外都是黄莘儿能赚钱,给牛老贪做事,他要再不明白今天这一出是怎么回事,这大半辈子算是白活了,接着沉下脸,“你们李家还真是,把人耍的团团转?”
“哎,您这是哪里的话。”李家人息了声,自己目的不单纯,如今被人拆穿了,再说什么都显得无力。
“这不是为莘儿高兴吗是吧?怎么耍人了?”李木生他爹见自己媳妇招架不住了,忙接过话头道。
“我来说说,你们到底是什么目的吧。”黄莘儿这才站起来,目光阴冷的看向李家人,那目光不像是一个十几岁的姑娘该有的,凌厉,带着薄怒,让李家的两口子竟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莘儿,你知道啥?”黄老头看向黄莘儿,不解的问道。
“爷爷,你且听我说。”黄莘儿目光没有离开李家人,闻言只淡淡的安慰了黄老头一声,接着朗声道:“你说李木生跟那女子立下海誓山盟不过是为了气我,但实际上昨日李木生和她私奔,被你们抓了回来,是也不是?”
李家人瑟缩了一下,因为黄家人听了这话,脸色都变得阴沉了起来,两人额上冒起冷汗,意识到事情败露,纷纷无意识的摇着头。
黄莘儿没有理会他们,接着沉声道:“我猜你们之所以阻止他们在一起,是因为听说我给牛老贪做事,挣了钱,觉得我有些利用价值,娶回去能给你们李家挣钱了,是也不是?”
“混账!”听到这黄老头总算明白了李家人的目的,破口大骂道:“你们俩赶紧混出黄家,以后最好别让我看到你们,我们黄家招惹不起你们这般不要脸面的人。”
李家人灰溜溜的走了,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第七十六章私奔未遂
吃罢早饭,司马聪看看时间还早,便吩咐管家备马,准备出门转转。
街上人头攒动,叫卖声不绝于耳,司马聪觉得有些吵闹,逛了没一会便有些烦了。
“木头,去把马牵过来。”司马聪吩咐道。
木头点点头,灵活的穿过重重人影,很快把马牵了过来。
等司马聪翻身上马,行了一段时间才恍然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竟来到了去蓝溪村的路上,一时间有些恍然。
“少爷,我们去哪儿?”木头见司马聪行了一段路停了下来,不由问道。
“去,去李家村看看水车修好了没有吧。”司马聪踟蹰不已,最后思索半天才道,“先去蓝溪村,问问莘儿姑娘要不要一起去。”
两人很快来到蓝溪村村口,有认识司马聪的人见到他纷纷与他打招呼,道:“公子,您来了?”
司马聪对这些民风淳朴的村民很是喜欢,闻言从马上翻身下来,牵着马缰和几个村民边聊边走,“嗯,这次来找莘儿姑娘,跟我一起去李家村看看他们村的水车有没有安上。”
村民听闻此事,却面面相觑,脸色不太自然,似乎有难言之隐。
“怎么了?难不成莘儿姑娘出事了?”司马聪见状心下一慌,以为黄莘儿出了什么事,村民不好跟他说。
“不是,我们不想学做长舌妇,但……”村民里有一人接过话头,有些犹疑的对司马聪道:“李家前两天又来黄家闹了,而且被黄家人赶了出去,若是您带黄家丫头去李家村,这要是碰见李家人,恐怕不太好。”
“他们两家不是接除了婚约吗?”司马聪越发疑惑,眉头紧皱着问道。
“的确是这样,我们这群大老爷们也不太了解当天的情况,只听说,好像是李家那小子和别人私奔被抓回来之类的。”这件事当时在场的只有李家人和黄家人,黄老头吩咐了家里人不许往外传,所以这些村民也都是一知半解的。
“好,多谢各位,如此,我便不去黄家叨扰了,自己去李家村看看便好。”眼见村民都要到家了,司马聪便和各位辞别,上了马直接转身离开了。
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进一个胡同里,没过多久便远远可以看到一个篱笆院子,纤细窈窕的身影在院子里晾晒衣服,司马聪看了半晌,等黄莘儿晒完衣服回了屋子里,这才心情烦躁的离开了蓝溪村。
“少爷,不去李家村了吗?”木头见司马聪没去往李家村的方向走,便开口问道。
“嗯,先回去。”司马聪淡淡的回答道。
等司马聪回到府里,便吩咐黑影去着手调查李家人的事,黑影领了命正待离开,却被司马聪叫住,不由疑惑的看向他,“主子还有什么吩咐?”
“你先回去吧,这件事,我自己去查。”司马聪左思右想,觉得想知道当时的真相,还是要去找当事人问一问,李木生不认识黑影,他去了也不一定得到实话,李木生毕竟认识自己,想探听事情也容易些。
黑影不明所以,但还是识趣的退下了。
当天晚上,司马聪便潜入了李家,找到了被锁在屋里的李木生。
“木头你在外面守着,有人来提醒我。”司马聪来到李木生的窗边,小声吩咐木头。
“嗯。”
窗户被李家夫妻俩给钉住了,不过这对司马聪来说,打开它还是小菜一碟的。
“谁?”李木生正在费力的挣脱手上的束缚,听见窗户外面有动静,以为他爹娘来了,忙躺下装睡,接着是窗户被打开的清浅声音,李木生侧身看过去,黑暗里只能看见一个朦胧的影子,忙往床里蹭了蹭,警惕的看向来人。
“别出声。”司马聪蒙着面纱,一步一步靠近李木生,等到了跟前,才摘下面纱对李木生道,“是我。”
“司马聪?”李木生往前凑了凑,认出来人差点惊呼出声,被司马聪捂住嘴这才避免了把李家夫妻俩吵醒。
李木生挣了挣,司马聪这才放开他,“我来找你是想了解一下你和之意姑娘之间的事。”
“你……”
“我没有恶意,你父母去了黄家,想重新给你和莘儿姑娘说亲,这次来,我也是想了解一下你的意思。”司马聪干脆坐在凳子上,黑暗里,李木生看不出他的表情,一时间屋里静默无声。
良久,李木生开口道:“我和之意真心相爱,可我爹娘嫌弃她是逃亡来的,一直不同意我们两个的婚事。”
李木生语气淡淡的,仿若游离于这个世界,讲述着别人的故事。
李木生一直为自己和之意的事和他爹娘求情,这些日子下来,他们已经有些松动了。
但改变发生在十天前,李木生爹娘去城里买东西,路遇一家店面,生意十分火爆,便也准备进去瞧瞧,谁知掌柜的居然是个熟人,他们前不久才在人家大闹一番的黄莘儿!
两人吃了一惊,以为眼花了,等回来问了熟人,才知道黄莘儿最近再给牛老贪做事,生意这么火爆,挣的钱一定很多。
他们李家是有几个闲钱,但和牛老贪家比那可就是九牛一毛了,加上黄莘儿之前做犁头水车之事,李木生爹娘本就有和黄莘儿一家重新结亲的念头,这下得知黄莘儿的现状更是坚定了这个想法。
“我爹和我娘,知道黄莘儿现在每天挣很多钱后,就要把之意赶走,你知道的,之意她无依无靠,孤身一人出去,那就是一个死,他们这是要之意的命啊!”李木生说到此处,一脸悲戚,或许他心里,是真的喜欢那个之意的吧,司马聪想。
“我不同意,当晚便带之意逃了出去,结果路上遇见了村里人,我央求他不要告知我父母,他口头同意,最后还是在和我分别后来了我家。”李木生神色越发难看,想来是想起了当天的情况,眼眶都红了。
司马聪不知如何安慰他,只能默默听他一一将那日之事道来。
李木生给了那个村里人一些银子封口,便带着之意继续逃跑,奈何他身体不好,出来时怕被发现也没有乘马车,两人跌跌撞撞的前行,不出半个时辰,就听见身后有他爹娘的呼喊声。
“后来,我们被抓了回来。”说到这里,李木生无奈的苦笑,“可惜我身体差,不然也许我们那天就成功离开这里了。”
“你,对莘儿姑娘,是何想法?”司马聪沉吟半晌,最终竟问了句这个。
“嗯?”李木生应该也没想到司马聪会这样问,愣了一下,不过司马聪没有再说别的,他沉默了一会还是回答了,“本来这也是我大娘说的亲事,我身体不好,原本想随便找个谁将就到我死就算了,没想到竟遇到了自己喜欢的人,对黄莘儿,我从没有别的想法,甚至还有些讨厌她,最初的时候。”
司马聪闻言起身,“我会帮你找到之意姑娘的,你先在家里养病,我走了。”说罢跳出窗户离开了李家,木头按原样将窗户钉好,一切就像没有发生过一样,消融在逐渐变亮的天色里。
司马聪没有回府,而是直接去了蓝溪村,这件事与黄莘儿有些联系,总归要让她将事情的经过了解一下的。
不知在院子外面等了多久,黄家的门才吱呀着打开了。
黄家二叔黄海带着杀猪的用具离开家里,鸡鸣狗跳的声音将清晨的寂静打破,司马聪一直没有动作,直到黄家人吃了早饭散去,司马聪才从那个隐蔽的老树下骑马出来,抖落身上沾染的树叶露珠,牵着马来到黄家小院的门口。
开门的是黄家二婶,对司马聪有着异样的热情,搞的司马聪有些莫名其妙,不过他倒没甚在意,知道黄莘儿在教书,也只是客气的跟一直不肯离去的老二媳妇聊了几句,就默默的坐在树下等待黄莘儿。
老二媳妇自讨没趣,寻了个理由走开了,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在说些什么,不过看脸色,应该不会是什么好话就是了。
一连喝了几碗水,黄莘儿总算从屋子里出来了,拿起水壶想倒杯水解渴,这才发现壶里空空如也。
“喂,你来多久了,一壶水都被你喝完了。”黄莘儿抱怨了几句,对脸上挂着笑意的司马聪道了声稍等,而后拿着壶去厨房倒些新的,路上小嘟囔,“喝这么多水,也不怕炸了。”
等黄莘儿回来坐定后,这才问道:“什么事啊今天?”语气轻松随意,让司马聪莫名觉得很舒服。
“昨晚我去找了李木生。”司马聪轻飘飘的说道。
“啊?”黄莘儿瞪圆了双眼,咕咚一声把水咽了下去,差点呛到。
司马聪笑笑,把昨天晚上的事和黄莘儿一五一十的道来。
“私闯民宅也不怕被人抓了。”黄莘儿听完后先是调笑了司马聪一番,而后才道:“说起来,那个之意姑娘还挺可怜的,要不我们就帮帮他们吧,也省的李家人再来我这闹事。”
第七十七章敌意
“木生啊,来喝药了。”李木生他娘一大早打开了李木生的门锁,端了碗冒着热气黑乎乎的药来到李木生的床前。
李木生冷漠的看了她一眼,别过脸去不看她,李木生的娘也不生气,放下药碗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语气倒是温和却不容置疑的说道:“木生,你跟娘在斗下去,也没有用,那女的来历不明,咱们李家也算有头有脸,怎么能娶她呢?”
李木生冷哼一声,嘴角勾起不带一丝温度的笑,沉默的倚在床头不语。
李木生他娘这些日子早就习惯了李木生这副样子,见状起身拍了拍手,“儿子,娘这些年什么事都依你,就是怕你气坏了身子,可你呢,自己却一点也不爱惜,反倒因为跟那个女的私奔弄的病情加重,你觉得娘会原谅她吗?”
李木生闻言,愤怒的看着他娘,“别说了!你自己目的不单纯,现在却怪到之意头上,之意那么好,你却把她赶走,她孤身一人在外有多危险,你忍心吗?”
“滚!滚出去!”李木生发了疯似的端起药碗像他娘扔了过去,幸好他娘反应快,不然这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泼到脸上怕是要毁容啊。
“你个死孩子,怎么跟你娘说话呢?”李木生他娘吓了一跳,喘着气恢复了许久才指着李木生的鼻子说道。
“我倒愿意和你没有关系,你不过为了钱,把我当成工具,呵。”李木生说到此处有些失落的倚回床头,不再看他娘一眼,任由他娘在一旁唠唠叨叨,骂骂咧咧的不知说了多久,等最后她出了门重新落了锁,李木生才用没有焦距的眼睛看向窗户--希望司马聪能早点找到之意才好。
苦涩的药味在屋里弥漫开来,李木生这些年却早就习惯了,一声轻叹自李木生嘴里泄出,而后没了踪迹。
自司马聪来自己这里,已经过去两三天了,也不知他找到之意了没有,李木生烦躁不安的想。
司马聪的确还没有找到那个之意,这片地方不大,他从黄莘儿家回来,应黄莘儿的要求,想着帮助一下这对患难的情侣,回来后就把府里的侍卫安排下去找人了,可这转眼两三天过去了,竟是一点消息也没有。
毕竟答应了找到人之后和黄莘儿说一声,这下估计黄莘儿要着急了。
“王爷。”司马聪正愁眉不展的坐在书房的桌前思索时,管家的声音从门外响起,司马聪沉声道:“进来。”
“王爷,黄姑娘来了,正在待客厅等着。”管家躬身道。
司马聪心道黄莘儿来肯定是为了那个之意姑娘之事,不过眼下之意姑娘还没有找到,还真是没办法交代。
三两步来到待客厅,黄莘儿正坐在屋里喝茶,见他来了放下茶杯,眉眼带笑的说道:“我说,你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了,至于吗,不就没找到人吗,我还能赖着你不成,你又不是神仙。”
管家闻言轻咳两声,不动声色的退下,将待客厅这方小天地留给两人。
管家才走没多久,有人来报,那个之意姑娘找到了,等司马聪和那人吩咐了将她带上来,黄莘儿才似笑非笑的看着司马聪,“我不来人说不定还找不到呢。”
司马聪无奈的看向黄莘儿,“那你该早些来,我这两天都急死了。”
两人说笑的空,侍卫将之意带到了他们面前,还是上次破庙时见到她的装束,脸上脏兮兮的,看不清模样,黄莘儿猜想大概这是她自保的方式吧,上次在黄家见到她时,倒的确是个清秀可人的姑娘。
“少爷,人带到了。”侍卫将之意带到就退下了,之意认识司马聪和黄莘儿,有些警惕的看着他们。
“你别怕,我们这次是要帮你的。”黄莘儿见她双手有些颤抖,以为她这是害怕,忙温声安慰道。
“你少装好人!”黄莘儿话音才落,那之意便颤抖着举起双手,声音里也带上了哭腔,她冷眼看着黄莘儿,高声道:“若不是你,木生的父母也不会一直想拆散我们,我和他是真心相爱,你又何必跟木生纠缠?”
黄莘儿嘴角抽了抽,看着面前哭的泣不成声的之意,也明白她这些天一定吃了不少苦,又加上从李木生家里受了气,此时心里一定不会舒服,便叹了口气站起来,过去掏出帕子递给之意。
奈何之意对她敌意颇大,一把挥开了黄莘儿的手,黄莘儿也不生气,收回了手帕,看着面前抽抽搭搭的之意,轻声道:“你不用对我有这么大敌意,我可并不想嫁给你的木生,这次找你回来,本就打算帮你一把,若是你不领情,那我也没有办法了。”
之意震惊的看向黄莘儿,连脸上的泪水都顾不上擦了,“你说的是真的?”
“骗你做什么,实不相瞒,他爹娘天天去我们家折腾,我也挺烦的。”黄莘儿见她冷静下来了,将方才的帕子递给她,“你快擦擦你脸上吧,都成花脸了。”
之意面色尴尬的接过手帕,在黄莘儿的指引下找了处座位坐下,喝了几口热茶,这才稍稍舒缓了一下近些天疲惫不堪的心。
“你藏的倒是严实,这么多人找了你三天。”黄莘儿笑着说道:“司马公子嘴里急的起泡了。”
司马聪只觉得黄莘儿是在嘲笑他,无奈的摇了摇头,之意默默的看着两人,觉得自己好像知晓了什么。
“我之前逃亡时,有一次被人盯上,差点丧命,便也就此练就了隐藏的好本事,一般我要是躲起来,很难被找到的。”之意放下了戒心,说起这些时,语气里竟有些轻松。
黄莘儿却知道她一路逃亡,必定是吃了不少的苦头,好不容易安定了下来,爱情却又受到阻拦,归根到底,还是钱字惹得祸。
李家人之所以回过头去找她,也是因为听说了自己给牛老贪做事,有钱了,不然自己家里穷的叮当作响,李家人心高气傲的,即使勉强同意了,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死皮赖脸的求自己嫁过去。
若是之意也找份得体的工作,及时李家人依旧不答应,她自己也不用天天躲躲藏藏,连饭都吃不起了,至少能养活自己,也是好的。
黄莘儿这样想着,便把这个想法跟两个人说了。
之意有些激动,到现在才不得不承认黄莘儿是真心想帮助自己,她颤抖着声音,出声询问:“姑娘,你说的,可是真的?”
“嗯,不过这找工作的事,还是要麻烦司马公子的,怎么样?”黄莘儿说着看向司马聪,语气俏皮。
司马聪点点头,“你会做什么?”
“我爹之前是开酒楼的,我会做几个菜,还有点心,记账什么的,我都行的。”之意有些激动,说的话也颠三倒四的,司马聪想了想,对她道:“那这样吧,我有个朋友,开点心铺的,你既然会做点心,便去他那里工作吧。”
“可是,我只会做几样,若是做的不好,会被辞退吗?”之意有些不自信,犹疑的问道。
“唉,你怕什么,到时候好好学就是了,等你工作稳定了,我们再想办法,说服李家人接受你,不过你得先让自己强大起来。”黄莘儿笑着安慰道。
之意心存感激,为自己之前的冲动和黄莘儿道了歉,黄莘儿不甚在意的摆摆手,“你也算帮了我一回吧,不然我和李家那些破事,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才掰扯清楚呢。”
之意休整了一晚上,第二天在管家的带领下去了司马聪朋友的点心铺,他给李木生写了信,让他在家里安心养病,不要着急,等她安定下来。
之意到底是有些功底的,学的也快,在店里干了几天就正式转正成了店员,工钱不低,司马聪的朋友自然不会是一般人,点心铺子是城里最好的,有了这份工作,之意也算有了些底气。
李木生一直不肯妥协,加上黄家人根本不同意两家再次结亲,李家两口子也没了办法。
黄莘儿算着时间差不多了,便让之意穿戴整齐,由司马聪的朋友带着,一起去了李家,这次之意自然和以往见他们两口子时有些不同了。
她在点心店里干了几天活,不像之前那么落魄,整个人神采奕奕的,越发明媚动人,李家父母瞧了都不由刮目相看,加上有点心店老板给她撑腰,李家父母最终还是同意了两人的婚事,毕竟李木生死倔,非之意不娶,他们两人外怎么阻止也没有办法,总不能看着他儿子一天天消沉下去吧。
黄莘儿知道了这个结果,心里还挺高兴的,这次总算是和李家划清了界限,还做了回好事,简直是一举两得,希望之意以后的人生能幸福一点吧,毕竟颠沛流离了这么久,能遇到互相喜欢的人,也是一件幸事,就是不知道自己在这个朝代,最后会怎么样……
第七十八章遇刺
解决了李木生和之意的事,黄莘儿便又恢复了每天在家里洗衣服做饭教学生的日子,挣钱的事就这样耽搁了下来。
自从她在牛老贪那儿挣了钱,家里大事小事的她总要帮衬几把,虽都不是大钱,但零零碎碎的只出钱不进钱,这也够黄莘儿着急上火了。
这些日子黄莘儿给几个孩子买了几本书,基本的字都教的差不多了,接下来就是让他们背诵一些诗句古文之类的,这些都是必不可少的,所以黄莘儿给大家布置了背诵任务便带上银子去了城里。
一连几天,黄莘儿都在城里考察,看看以后做什么生意为好,她个人认为,卖衣服首饰和化妆品应该市场比较好。
毕竟城里都是有钱人,若是卖菜,山上不可能有采不完的野菜,想长久做下去,还得和菜农合作,做二手倒卖,这样一来,纯利润就少了,也挣不了多少银子。
但衣服首饰化妆品,这些有钱人家的夫人小姐们用的东西可就不一样了,哪家的姑娘不喜欢好看的衣服首饰,出门画个好看的妆容呢,这些不论在古代和现代都是一样的,女为悦己者容,而且这些都是奢侈品,自己若是干这一行,就得卖高质量的,最好打造一个品牌之类的。
黄莘儿满脑子都是怎么挣钱了,不知不觉竟走进了一条胡同里。
“我怎么跑这来了。”等黄莘儿反应过来,嘟囔了两句开始往回走,现在天色倒是还早,不过她打算到徐记去买只烧鸡,虽然不过年不过节,但是好像家里已经很久没吃过荤腥了,几个孩子正长身体,没有营养可不行。
才走了没两步,黄莘儿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好像身后有人跟着她似的,不过她回头看又什么人都没有,这就奇了怪了,身为女人的第六感,让她觉得今天恐怕会有什么事要发生,脚下忙加快了速度,出了胡同就是熙熙攘攘的大街,总不会出什么事。
才走没两步,身后一阵劲风袭来,黄莘儿跌跌撞撞的躲开了,没等把气喘匀,却见方才袭击他的黑衣人再次挥剑向自己袭来。
离大街还有几十步的距离,黄莘儿怕惹怒了黑衣人,不敢高声呼喊,一边往外面退,一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黑衣人两次袭击不中,已经有些气急败坏了,他跟了这女的一路了,好不容易等到这个机会,可不能错过了,见黄莘儿想往大街上跑,黑衣人冷笑了一声,上前拉起黄莘儿的衣领把她摔进胡同里。
黄莘儿觉得自己全身的骨头怕是都碎了,蜷缩在地上,看着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的黑衣人,心里着急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就在黑衣人举起手里的三尺长剑向黄莘儿挥砍时,黄莘儿高呼道:“等等!”
果然那黑衣人顿住了,黄莘儿心里祈祷早些有人进到胡同里,一边试图拖延时间,道:“你杀我,总要让我知道理由,让我死个明白吧,我自认从未招惹是非,你莫不是认错人了?”
那黑衣人闻言却没有回答,刚才黄莘儿的高呼恐怕会让大街上的人听到,为了避免出现不必要的麻烦,黑衣人只冷冷哼了一声,便想着赶紧把她解决了,回去复命。
感觉到脖子里剑的凉意,黄莘儿绝望的闭上了眼睛,难倒自己就要交代在这里了吗?
“当啷!”就在黄莘儿准备好去见阎王爷时,长剑不知被谁打开了,黄莘儿忙睁开眼退到一旁,一黑一白两个身影在这略微狭窄的胡同里交锋。
黄莘儿稳了稳心神,这才定睛看了看,救她的人竟是司马聪!
黑衣人不是司马聪的对手,很快落了下风,跃上房檐逃走了。
司马聪担心黄莘儿的安危,并没有追上去,见黄莘儿坐在地上愣神,额头上也尽是冷汗,知道她是吓到了,忙过去将自己外衫披在她身上裹紧,温声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
黄莘儿过了好一会才缓了过来,她有些疲惫的笑了笑,“多谢你,又救了我一命。”话一出口才发现自己嗓子嘶哑的厉害。
“我正巧经过,恍惚间听到你的声音,有些好奇,便进了胡同。”司马聪想起来这些也不由松了口气,当时他走进胡同,见一黑衣人正举起剑要刺杀黄莘儿,慌乱中以一颗石子将连弹开了,若是再晚来一步,黄莘儿怕是要成了那黑衣人的剑下之魂了。
“我送你回去吧,那黑衣人要是不死心,你说不定还会有危险。”司马聪将黄莘儿扶起,见天色不早了,决定送她回去,她才遇到这样的事,心里惊慌不安不说,若是再出什么问题,怕是躲不开了。
黄莘儿没有拒绝,现在她惊魂甫定,自己回去还真有些怕。
司马聪让木头叫了辆马车,把黄莘儿扶了进去,自己也掀开帘子坐了进去,车厢里光线昏暗,黄莘儿原本红润的脸色如今却显得越发苍白,司马聪莫名有些心疼,不得不承认,刚才他看见黄莘儿差点被黑衣人杀了,心里狠狠抽痛了一下。
“冷吗?”无意间碰上黄莘儿的手,明明是大热的天,她的手却冷的像冰一样,鬼使神差的,司马聪握了上去。
黄莘儿无力的挣了挣,可司马聪的手太温暖,刚经历生死关头的她,有些贪恋这样的温暖,便没有再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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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马车颠簸着行了一段时间,黄莘儿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她有些尴尬的轻咳一声,抽回手,道:“今天,咳,今天多谢了。”
司马聪也有些不自在的别过头,“没什么,不过,怎么会有人刺杀你?”
黄莘儿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我不知道,除了坑了牛老贪一把,我自认从未招惹任何人,难不成牛老贪会因为上次的事来把我杀了?”
“你这两天先在家里好好休息一下,我回去后便着手调查此事。”两人总算忘了刚才的尴尬气氛,说起了正事,司马聪皱眉思索了一番,“我觉得不会是牛老贪,他虽贪婪,但不至于为了之前那件事找人杀了你,一般贪心的人胆子都小,怕招惹是非。”
黄莘儿摇摇头,轻声叹了口气,“那我可真想不明白是谁了。”她认识的人有限,大都是穷人,而且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的,肯定不会去雇个黑衣人来刺杀她,那又会是谁呢?
两人都在思索凶手会是谁,马车却缓缓停下了,木头有些板正的声响起,“少爷,黄姑娘,到了。”
把黄莘儿送进院子里,和黄奶奶寒暄了几句,司马聪才看了黄莘儿几眼有些担忧的离开了。
早在送黄莘儿回来之前,司马聪就派人去追踪方才刺杀黄莘儿的黑衣人了,他武功比黑衣人高,刚才要不是担心黄莘儿,自然不会让他逃了,那黑衣人被司马聪打伤,没有跑多远,便被府里的侍卫抓了回来。
“你是谁派来的?”司马聪面色冷如寒霜,目光毫无温度的看向被侍卫摘了面纱捆在柱子上的黑衣人。
起初黑衣人并不回答,却又不像忠于主子的那样自尽,司马聪思索一番,大概也猜出他不过是被人花钱雇佣的杀手,沉吟一番,道:“你要不说,就是一个死,为了那几个钱,连命都不要了,不值得吧。”
黑衣人果然陷入了挣扎,司马聪却等的有些不耐烦了,“我没那么多时间等你犹犹豫豫,木头,把他解决了吧。”说罢抬脚要离开。
“等等,我说,不过你要保证留我一条性命。”那黑衣人神色慌乱的叫住司马聪。
“可以,不过你要把事情一丝不差的告诉我,否则丢了命只能怪你自己。”司马聪顿住脚步,嘴角勾了勾,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等着黑衣人说话。
黑衣人将事情的经过一一跟司马聪说了,原来,这黑衣人竟是司马聪的侍妾魅姬派来的,她被司马聪禁足在府里出不了门,便给了自己身边的丫鬟一些银子,买通了杀手,派他来到此处刺杀黄莘儿。
自打魅姬见了黄莘儿,一直对她心怀不满,认为黄莘儿是司马聪藏在这里的情人,加上自己被司马聪遣送回去,还被禁足,她更是嫉妒在心,这才有了雇佣杀手的念头。
“哼。”听完黑衣人,话,司马聪脸黑的要滴出墨水来了,吩咐侍卫将黑衣人收拾一番再送走,这所谓的收拾可不是给他洗漱干净,他差点要了黄莘儿的命,司马聪答应留他性命也就真的只是留口气罢了。
“魅姬。”司马聪坐在书房,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桌子,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第七十九章赐死
“管家。”司马聪坐在书房的椅子上思索了一会,对门外的管家道:“进来一下。”
管家忙推门进来,今天王爷心情似乎不太好,他还是小心行事为妙,不然被王爷的怒火波及了,到时候有自己受的。
“管家,你传我的命令,魅姬以下犯上,视本王的命令于不顾,禁足期间还买通下人,雇佣杀手,有辱我们王府的脸面。”司马聪眉头紧皱,思索该怎么处理这个魅姬,沉默良久,对躬身侯在一旁的管家道:“魅姬身为侍妾,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屡教不改,给她机会也不知珍惜,赐死。”
赐死!管家一惊,慌乱的跪在地上,“王爷,不可啊,她,她可是太子的人,这……”这王爷总不能为了给自己喜欢的人一个交代,去招惹太子啊,这也太鲁莽了,管家心道。
“你不用管了,传我命令便是。”司马聪说罢摆摆手,对管家道:“行了,你先下去吧。”
他还得再静一静,这次黄莘儿的死竟是他的缘故,这让他实在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件事告诉黄莘儿,若是黄莘儿对自己产生了误会,那……司马聪不敢再往下多想了,愁眉苦脸的拿起桌上的书胡乱的翻着。
信传到京城王府时,魅姬死活不愿相信这个事实,她狠命的挣开束缚,高声道:“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太子的人,是王爷的人,你们敢碰我一下,我让你们不得好死!”
丫鬟婆子可不管这些,为首的婆子是王府的管事,将王爷的信扔在魅姬眼前,“自己看看吧,也让你死个明白。”
魅姬这才知道自己派人去刺杀黄莘儿的事已经被司马聪知道了,绝望的闭上眼睛瘫倒在地上,任由几个丫鬟将她拉了下去。
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很快被司马聪在京城的好友莫闻翼知道了,他和司马聪多年的交情了,这次司马聪出来也一直和他有书信来往,竟没和他说这件事,不由有些气急败坏。
吩咐府里的人安排了车马,莫闻翼便收拾东西赶到了司马聪的住处。
管家见到他有些意外,不过莫闻翼和自家王爷的关系要好他是知晓的,估计这次来也是为了魅姬之事,便派人去通知了司马聪,自己则客客气气的把人请到了待客厅。
司马聪这件事做的的确有些冲动了,在喝茶等待司马聪的这段时间,莫闻翼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了。
等看到门外司马聪熟悉的身影,莫闻翼这才放下茶盏起身走到门口,见司马聪脸上带着笑意,竟是一点也不着急,不由骂道:“你这家伙,怎么回事,将魅姬赐死?你不知道他是谁的人啊?”
司马聪拍拍他的肩膀,带人回到座位上坐下,不甚在意的说道:“太子的人,我知道。”
这话说的,轻描淡写,让莫闻翼更加生气了,“你糊涂啊?司马傅是什么样的人,你我应该都清楚,这次你把他送给你的人杀了,就不担心他找你的事?”
“我又不是平白无故杀了他。”司马聪见到自己的好友心里高兴,不想被魅姬的事扫兴,便道:“你就别管这些了,我有分寸,一个舞姬罢了,司马傅还能为此找我麻烦不成?”
“你,你让我说什么好?”莫闻翼被司马聪这毫不在意的态度气的没了话,坐下喝茶缓了缓,这才道:“你以为他送你舞姬图什么?等的就是这个,这次你把她杀了,司马傅不找你麻烦才怪,你说你怎么这么冲动呢?也不跟我商量,我要不是听别人说了,恐怕到现在还蒙在鼓里呢。”
“她死有余辜。”司马聪想起魅姬脸色也冷了下来,她差点把黄莘儿害死,这个名头就够自己杀她一万遍了,“你不用太担心,司马傅找来我也有理由,毕竟魅姬犯错在先。”
“我说,这次她到底犯什么事惹到你了?”莫闻翼不解的问道。
“还提她做什么,你好不容易从京城出来一趟,我带你去逛逛?”司马聪笑着一把搂过莫闻翼,“说实话,在这里待久了,想想京城那些虚伪的面目,就烦的要命。”
“我也看出来了,你迟迟不肯回京城,恐怕是乐不思蜀了。”莫闻翼拍开司马聪,将茶水一饮而尽,对司马聪道:“你在书信里不是一直跟我说要普及一种犁头吗?带我去看看吧。”
司马聪点点头,府里就有黄莘儿设计的犁头,现在不是耕地的季节,去村子里也看不到,司马聪便让管家把犁头搬出来,给莫闻翼试验了一番。
莫闻翼直呼妙哉,“这个设计者可真是厉害,有机会真想认识认识她。”
“我要说,这个设计者差点被魅姬杀死,你还会觉得我不该将魅姬赐死吗?”等莫闻翼见识了犁头的厉害,司马聪让人把犁头重新带下去放好,这才轻飘飘的对莫闻翼说道。
“什么?”莫闻翼很是震惊,无法将两者联系到一起,司马聪还在考虑要不要和黄莘儿说魅姬之事,暂时不想让莫闻翼和她见面,所幸含糊道:“此事说来话长,等我慢慢跟你解释,你不是在信里一直说想见识见识水车吗,我带你去看看吧。”
果然莫闻翼很快被水车这个话题所吸引,跟随司马聪去了李家村,李家村的水车早就建好了,跟蓝溪村的一样,由于水位问题和李家村人口和田地比蓝溪村多的问题,李家村的水车比蓝溪村的还要壮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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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闻翼赞叹一番,“我说,你常在心里提起的黄莘儿在哪呢?我怎么今天也没听你提起她啊?”
“嗯。”司马聪笑笑,“你急什么,有机会肯定带你见她的。”
被莫闻翼惦记的黄莘儿在院子里毫无征兆的打了个喷嚏,“这是谁在念叨我呢?”黄莘儿嘟囔了两句,回了屋子里,自从那天黄莘儿遇刺,她都好多天没出门了,也不知道司马聪查的怎么样了。
“奶奶,我明天想出去一趟。”黄莘儿跟黄奶奶坐在院子里摘菜,边摘边对她说道。
“这两天还是别出去了。”黄奶奶担忧的说道:“上次你遇刺,是谁还没查出来,你还是等司马公子查明后告诉你,你再安安稳稳的出门吧。”
黄莘儿知道黄奶奶胆子自己,但是她考察店铺考察的差不多了,若是自己迟迟不去将店铺定下,因此错过了可就不好了。
挣钱可是大事,不过那天自己差点死了她还记得清清楚楚的,为了挣钱丢了小命,好像也有些不值得,黄莘儿越想越纠结,干脆便不想了,只是怎么司马聪还没来通知自己呢,自己招惹了哪路厉害的人啊这是。
黄莘儿烦躁的将菜扔进筐里,黄奶奶见状安慰道:“你也别心急,奶奶知道你现在长大了,有能力照顾家里了,可还是要先照顾好自己才是。”
黄莘儿心里暖暖的,点点头,“我知道了奶奶,以后我会小心的。”
两人很快将菜摘完了,天色还早,没到做晚饭的时间,两人所幸在树下聊起了天。
“一转眼你都这么大了,你娘不在你身边,这些年你们受苦了。”黄奶奶目光悠远,似乎陷入了回忆。
那些记忆毕竟不是黄莘儿的,早就模糊了,黄莘儿有些心虚的说道:“都过去了,奶奶,以后我们的日子会变好的。”
“你已经十五岁了,成年了,明年也该找个婆家了,不然老在家里,要被人笑话了。”黄奶奶笑着说道。
黄莘儿脸色一红,想起遇刺那天和司马聪有些亲密的接触,心理年龄一大把的她脸上竟有些发烫。
黄奶奶只当她小女儿情态,说起这些是不好意思了,“这就害羞了?早晚的事,之前和李家闹了笑话,这回奶奶可要好好给你寻一门好亲事。”
“奶奶。”黄莘儿不好意思的叫了黄奶奶一声,说实话,她现在还不想谈婚论嫁的,耽误她挣钱不说,这种媒妁之言她实在喜欢不起来,像之前和李木生,还不是闹了个不痛快,若是能自己决定,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那才是黄莘儿想要的。
“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还不好意思了。”黄奶奶颤巍巍的起身,端起菜筐去了厨房,黄莘儿忙起身追上去,将脑子里纷乱的思绪晃去,还是别想那些有的没得了,早早把银子挣到手,带家人过上好日子为好。
黄奶奶想起什么似的对黄莘儿道:“这次司马公子可又救了你一次,等过两天你可要好好感谢感谢人家,那孩子倒真是不错,不过人家大门大户的,可不是咱们这些个穷苦人家高攀的上的,莘儿,你自己也要有个分寸才是。”黄奶奶语重心长的说道。
“我知道,奶奶,您放心吧。”黄莘儿把菜一股脑倒进锅里,边翻炒边对黄奶奶说道。
“奶奶,里面油烟大,你快出去吧。”黄莘儿怕厨房里脏乱磕到碰到黄奶奶,扶她出去,自己则在厨房里忙前忙后,至于司马聪,黄莘儿不愿多想,他们两个身份差的十万八千里的人,竟不知不觉关系走的这么近了,她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不过该去道谢还是要去的,自己这条小命,好不容提重生得来的,她可是很惜命的。
第八十章草药
转眼莫闻翼来司马聪府上也有两三日了,他和司马聪自幼便认识,这几日他的好友似乎有些不对劲,好像,每当说起黄莘儿就有些躲闪,嗯,莫闻翼摸摸下巴,有情况。
“我说,你到底什么时候带我去见见黄莘儿啊?”吃完了早饭,莫闻翼看似不经意的提起此事,果然司马聪脸上浮现出挣扎之色,莫闻翼便接着道:“这几日该玩的都玩了,该看的也看了,唯独没去见见你信里时常提起的黄莘儿,莫不是根本没有这个人,你故意骗我的吧?”
“怎么会?”司马聪轻啧一声,之前魅姬刺杀黄莘儿之事,让他犹豫着不知该不该去找黄莘儿,若是说了,又怕黄莘儿误会自己,一直让司马聪不知该如何是好,既然莫闻翼问了,司马聪思索一番,试探的说道:“魅姬派人刺杀她,万一莘儿知道了误会我,那我岂不是要失去一个朋友,而且,实不相瞒,水车和犁头,都是她做出来的,我也担心失去这样一个人才。”
“什么?”莫闻翼这几日见识了水车和犁头,一直对这两样东西夸赞不已的,如今听司马聪说发明者居然是黄莘儿,脸上尽是震惊之色,“那你不早说,我们快写找她去不就得了,至于魅姬,你都把她杀了给黄莘儿赔罪了,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那,她不会觉得我杀人不眨眼吗?”司马聪皱眉问道:“而且,我还没有跟她说我的身份,我担心……”
莫闻翼听完过去拍了司马聪一把,“我说,你平时不是挺聪明的吗?现在脑子怎么没了?被狗吃了啊?你没有故意隐瞒自己的身份,若有一天她问了,你便告诉她就是,或者等到合适的时机,你直接跟她说也行,至于魅姬之事,那种人,你都说了她死有余辜,还有什么可担心的?”莫闻翼算是看出来了,自己的好兄弟和那个传说中的黄莘儿,恐怕不是朋友这么简单的吧,看司马聪的样子,恐怕自己还没搞清楚自己的想法,那他这个做朋友的,还得帮衬一把才是。
司马聪听完莫闻翼的话,有所顿悟,而且他既然答应抓到凶手告诉黄莘儿,这些日子自己迟迟没有找她,黄莘儿一定提心吊胆的不敢出门,那可是自己的不是了。
想起黄莘儿,司马聪的脑子里就浮现出那日马车里的情况,感情一片空白的司马聪不由对自己心里的悸动感到不解,不过眼下还是邀请黄莘儿,给她赔罪为好。
“王爷。”管家轻敲了两下房门,“王爷,方才黄姑娘来信了。”
司马聪忙让管家把信传上来,边拆封边询问道:“谁送来的?”
“一个村民。”管家躬身说道。
“说的什么啊?”莫闻翼走到司马聪身后,一字一顿的念道:“这两日若是有空,请你吃饭,另外,不知结果如何,我在家里要憋死了。”
莫闻翼读完后不禁哈哈大笑,“憋死了?哈哈,这事可得怪你,你都查出来好多天了,却迟迟不肯跟人家说,到时候我要揭穿你。”
司马聪额上青筋直冒,“你小点声,我耳朵被你吵聋了,另外,你敢拆穿我,还指望我带你去?”说罢起身出去了,莫闻翼在后面高呼,“大哥,你不要这么小气,我不说就是了。”
“喂!你倒是等等我。”见司马聪一副扔下自己不管的样子,莫闻翼忙三步并做两步追上去,一边讨好道:“带我去吧,你放心,我绝不会拆穿你的。”
“带你去哪啊?”司马聪调笑的看着他。
“你不去见黄莘儿吗?”莫闻翼呀然,见司马聪走的的确不是出府的路,茫然道:“你干什么去啊?”
“给她回信。”司马聪用手里的信纸敲了莫闻翼一下,悠哉悠哉去了书房。
司马聪与黄莘儿相约两日后在聚贤酒楼会面,手里捏着黄莘儿给的信,上面的字迹清秀好看,让司马聪忍不住开始期待两人的见面。
这天司马聪早早的起床穿戴好,被莫闻翼狠狠嘲笑了一番,“我说,你这打扮的跟个花孔雀似的,是要干什么啊?”
“花孔雀?”司马聪疑惑的看了看自己,不过是换了身蓝色长衫罢了,也没有太花哨吧?
“啧啧啧,人都说,女为悦己者容,看来男的也是一样啊。”莫闻翼边摸着下巴啧啧个不停边围着司马聪转了一圈,“不过这衣服倒和你很相称,勉强看看吧。”
两人笑闹着去了聚贤酒楼,黄莘儿早早等在那里了,这些日子她一直待在村子里没有出来,无事可做不说,也不能挣钱,思来想去,也就只有去山上转转看看有没有什么好东西。
她一直想寻个谢礼答谢司马聪,毕竟是救命之恩,还是两次,上次也不过是请他吃了顿饭,这次可要好好选个礼物送给他。
不过他这么有钱,市面上能买到的东西他肯定不会稀罕,也不是真心实意的,没有必要花那个闲钱,不过山上珍惜的东西一定不少,像上次给司马聪治伤的草药就很不错。
黄莘儿对这些了解的少,前两天便带上黄义和黄莘儿一同去山上寻找了一番,还真让他们碰上一株不错的草药。
这草药名为竹叶参,因其叶子跟竹叶极为相似而得名,成熟的果实呈黑色,是止血的良药,而且黄莘儿拿回来问了问黄奶奶,这种草药很是难得,黄莘儿想着,司马聪整日免不了打打杀杀的,身上带上几颗竹叶参的果实,装在药瓶里,若是真受了伤,吃一颗便可以止血,让伤口结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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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莘儿将她连跟拔下种在花盆里,这株草药还没成熟,果实还是青涩的,效果不如成熟了好,这次来城里,便带着花盆一起来的。
司马聪的信里说,这次刺杀她的人是当天在司马聪府前遇到的那个侍妾,这让黄莘儿很是意外,按理说,他们两个不过就在门口见过这么一面,应该不至于结下这么大的深仇大恨吧,竟然想要自己的命!
不过还好是她,若真是牛老贪,这可真是不好办了,一个村的,低头不见抬头见,结果结下这种愁,那还怎么在村子里待啊?
这几天她因为担心是牛老贪要害他,自己都不敢出门,试探了牛老贪的女儿牛冰一番,也心里有了些底气,跟黄义黄菲儿出了门,也不敢在外面待太久,当真要把她给憋疯了,躲躲藏藏的算怎么一回事吗?
好在现在事情解决了,司马聪在信里没有跟她详细说那侍妾的事,黄莘儿还是有些好奇的,她倒没有怪司马聪,毕竟她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不过想想大概也能想明白,那侍妾大概是以为自己和司马聪有什么关系,所以担心自己占了她的位置,这才想致自己于死地。
她和司马聪本来就只是朋友关系,有什么好担心的,黄莘儿心里这样想,却莫名有些心虚,一边安慰自己不要多想,一边点了几个小点心给黄义和黄菲儿先吃着。
不知为什么,这次宴请司马聪,她不想自己和他两个人单独待在一起吃饭,觉得怪怪的,所以临走前便拉上了黄义和黄菲儿。
两个孩子倒也乖,没问原因就跟上了,城里比蓝溪村好玩,他们还是很愿意跟黄莘儿一起来的。
等一盘芙蓉糕见底的时候,门外总算响起了司马聪独有的清澈嗓音,有些低沉的轻笑传来,让黄莘儿的心跳乱了一拍,却又很快安静了下来。
“姐,是司马公子来了吗?”黄义也听见了外面的动静,像包厢的门口张望。
“应该是。”黄莘儿才起身,门便打开了,一身湖蓝色长衫的司马聪脸上带着惯有的笑意,向黄莘儿走来,身后一个年纪和司马聪相仿的公子,不知说了些什么,也畅快的笑着。
直到司马聪走到黄莘儿跟前,在她面前晃了晃手,黄莘儿才茫然的反应过来,眼睛随着司马聪白皙修长的手转了转,脸突然就红了。
“喂,你们俩干嘛呢?”两人面面相觑的空,莫闻翼坐在桌前,将最后一块芙蓉糕捻起来放进嘴里,含混不清的对黄莘儿和司马聪道。
“咳咳。”司马聪轻咳两声,拉开椅子坐下,“你来的挺早啊?”
“嗯,来了有一段时候了。”黄莘儿也摸了摸鼻子,略带尴尬的回答道。
莫闻翼一双慧眼在两人身上转来转去,不由就笑了起来,被司马聪瞪了两眼,才不甘不愿的收起了吊儿郎当的笑。
“这位是?”等黄莘儿坐定了,这才来得及询问这位陌生的少年公子。
“先点菜,待会给你介绍。”司马聪温和的接过小二手里的菜单,递给黄莘儿,“你来点吧。”
“我请你吃饭,自然是你点才合适。”黄莘儿摇摇头,将菜单推给司马聪。
这下莫闻翼看不下去了,“我说,你们俩要是不想点,这等小事便交给我好了。”说罢冲几人笑了笑,点了几个聚贤酒楼的招牌菜,挥挥手示意小二下去了。
第八十一章铺子
等小二给几人倒了热茶,等着上菜这段时间,黄莘儿才开口问道,“你还没说这位公子是何人呢?”
司马聪正待跟黄莘儿解释,莫闻翼却自来熟的说道:“你是黄莘儿吧?司马兄常跟我提起你的,我叫莫闻翼,和他是发小。”
“哎?”黄莘儿疑惑的看向司马聪,老是提起自己是什么情况?
“咳,闻翼。”司马聪瞪了莫闻翼一眼,生怕他再说出什么骇人听闻的话来,一边跟黄莘儿解释,“前些日子跟他说起过你做的水车,顺便提了两句,你莫在意。”
“哦。”黄莘儿点点头,没有太当一回事,可莫闻翼一口茶却差点喷出来,什么玩意,水车的事明明是他来了以后司马聪才跟自己说的,平时他提的不都是什么今日和莘儿出去游玩,今日怎样怎样吗?
不过看见司马聪向他投过来的杀人般的目光,莫闻翼识趣的闭上了嘴巴。
几人闲聊了一会,菜也慢慢上齐了,原本黄莘儿把花盆放在了桌子一角,此时因为上了菜,没地方放了,这才引起了几人的注意。
“这是竹叶参?”莫闻翼呀然,将花盆拿过来仔细的研究草药的形态,“啧啧啧,还真是,这可是难得的止血良药啊,若是打仗时带上,能就多少人的性命呢!”
“打仗?”黄莘儿疑惑的看向莫闻翼,猜想他的身份。
“咳,他爹是莫将军。”司马聪解释道。
黄莘儿早就知道司马聪是京城某个官员,能和将军的儿子认识也不是什么怪事,便点点头,识趣的没有多问。
司马聪跟莫闻翼却对她的坦然感到怪异,正常这种山村里的人听到面前的人是将军的儿子,不应该很惊慌才是吗?不过想到黄莘儿非同常人的本事,两人也就不在这个问题上多想了。
黄莘儿对两人道:“这是他们两个小家伙,上山时无意间发现的,你可救了我的命,这草药我便借花献佛送给你做谢礼吧。”
司马聪揉了揉身边黄义的发顶,语气温和道:“多谢了。”
黄义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有些局促的看了看黄莘儿。
“行了,你别逗他了,让他好好吃饭,对了,关于刺客的事,你在心里也没详说,到底是怎么回事?”黄莘儿给了黄义一个安心的眼神,接着不解的问道。
司马聪犹疑了半晌,“我的侍妾可能误会了你我的关系,所以才对你痛下杀手,不过你放心,她现在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另外,我希望你不要因为此事对我产生误会。”司马聪沉吟道,“你我是朋友,我不可能伤害你的。”
司马聪很少有这种表情,像是在害怕似的,黄莘儿摆摆手,“你说什么呢?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不过你那侍妾也太冲动了些,动不动就要杀人这是什么习惯?”难不成古人都这么视人命为草芥?这要是搁在现代,一条一条的法律管束着你,哪能像古代这么危险?一不小心命就没了。
“咳,司马兄脾气好,她那侍妾可不就要上天吗?”莫闻翼适时的插嘴,道:“不过你放心,以后这种事绝对不会发生了,那侍妾本来就是别人送给司马兄的,天天妄图飞上枝头,这下被收拾了,也算大快人心。”言下之意就是,那个侍妾已经被收拾了,而且不是司马聪在意的人,你就放心吧。
司马聪笑着看了莫闻翼两眼,得到一个得意的眼神,黄莘儿莫名其妙的看着两人的互动,不知他们是什么意思,不过既然那侍妾是别人送给司马聪的,应该是他的对手安插的眼线,限制他行动的吧,那若是把她收拾了,难不成不会惹来麻烦吗?
这样想着黄莘儿便有些担忧的问了出来,司马聪不甚在意的摇摇头,示意她安心,“别想太多了,她犯了错,就该给个教训才行。”
莫闻翼见两人相谈甚欢,都要忘记自己的存在了,便起哄道:“你们俩干嘛呢,说个话离这么近做什么,还不让人听啊?”
黄莘儿脸上一红,发现他和司马聪说话离得是有些近了,便不自在的稍稍往一旁移了移,司马聪没有注意到,想了想对黄莘儿道:“这件事的确是我管教不严,差点害你丢了性命,我记得你之前一直想在城里找间铺子,我在城里有几处产业,作为赔罪,你去挑一间,如何?”
黄莘儿夹菜的动作一顿,瞥了司马聪一眼:“这么见外做什么?再说这件事又不是你的错,你还救了我一命,不对,两命,我岂能再要你的东西?”
“你还说不让司马见外,你这不就是见外了吗?”来之前司马聪跟莫闻翼说了这件事,司马聪就说黄莘儿一定不会同意,所以特意嘱咐莫闻翼这个时候和自己一起说服黄莘儿,莫闻翼倒是没忘,凭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跟黄莘儿道:“司马也是好意,城里的铺子现在难找,若是一直拖着找不到合适的,那多费事,他家铺子多的是,你随便挑一个,不会对他有什么影响的,这几天他因为他家那没脑子的侍妾对你做的事愁的茶不思饭不想,你若不给他这个机会,还不知让他愧疚到什么时候呢。”
司马聪听了连连点头,还冲莫闻翼眨了眨眼睛,意思是他表现的不错,回去可以有奖励,莫闻翼会意,脸上的笑容更诚恳了,怎么都像两个诈骗团伙联手欺骗无知少女。
黄莘儿也不是没看见两人的互动,心里暗道幼稚,面上却不显,对司马聪道:“我心意已决,你俩别费劲了啊,吃完赶紧回去。”
莫闻翼有些挫败的把肩膀塌了下去,合着自己刚才说了那么多人家一点也没听进去啊,莫闻翼有些不甘心,既然黄莘儿不听,便开始游说黄义和黄菲儿,两人又不懂这些,迷迷茫茫的听着莫闻翼云里雾里的话,只顾着吃菜,时不时应和一两句。
不过这倒起了些作用,黄莘儿被莫闻翼吵的烦不胜烦,最终无奈的答应了吃完饭和司马聪去看看铺子的情况,若是有合适的便选一间,没有就算了。
莫闻翼这边止住了话头,端起茶水灌了一碗,今天回去他可要好好跟司马聪讲讲条件,这么好的兄弟打着灯笼都找不着好吗?吃个饭多不容易。
吃过饭,黄莘儿付了账便跟司马聪和莫闻翼,带着两个孩子,一行人一起去了司马聪各个铺子转了转。
果然和莫闻翼说的一样,这个城并不大,司马聪大大小小的铺子加起来却有十几间。
司马聪先带她去盈利比较高的铺子,像金店,典当行,米粮铺去转了转,这些铺子店面都比较大,黄莘儿说什么都不能要的,被莫闻翼嘲讽了一路傻的黄莘儿,恨不得捂上耳朵,这个人话也太多了些吧?
又去酒楼和茶馆看了看,虽比不上聚贤酒楼,但这两家客人人来人往的,一天下来应该也挣不少的钱,这一下午转下来,黄莘儿对司马聪又多了些新的看法,原来司马聪这么有钱,这一间一间的铺子,一天下来,说是日进斗金一点也不为过,和自己这个挣扎在贫困线上的老百姓完全不能相提并论啊。
“这两间也不满意吗?”司马聪皱眉,难不成自己这几家店都做的不好,怎么一个也入不了黄莘儿的眼呢,看来自己要好好整顿整顿了。
“不是不满意,只是我不太喜欢,若是没有别的,就算了吧。”黄莘儿摇摇头,这些铺子都不错,不过没有自己可以施展拳脚的空间了,而且她从现代过来,这几家铺子也没有能让她创新的地方,酒楼倒是能添几个新菜式,不过她暂时不想做个厨子。
“倒是还有一间,不过……”司马聪犹豫半晌,“我还是带你去看看吧。”
“嗯。”黄莘儿点点头,不知道司马聪在犹豫些什么,反正待会也知道了,她便没有多问,跟随他一起穿过几条街,没一会来到一家小店。
“这是家胭脂铺,一直不温不火的,我不建议你选,其实酒楼就不错,你为何不喜欢呢?”司马聪在胭脂铺前挺住脚步,带黄莘儿进去转了转。
“我就要这家吧。”等出来时,黄莘儿嘴角带笑的对司马聪道。
“什么?”莫闻翼瞪大了眼睛,“我说,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也不用这么为司马着想吧,这里间铺子可是最小的。”莫闻翼说完还有些嫌弃的看了看胭脂铺的牌匾。
“这你可就不懂了,反正也是我定,我就看中这家了。”黄莘儿抱着胳膊,又回头看了看。
司马聪无奈的叹了口气,“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这间铺子地方偏不说,还小的很,做为赔罪用,自己都拿不出手去。
第八十二章胭脂铺子的掌柜
要说这间铺子,是当时司马聪一时兴起开的,当时也往里投了些银子,不过他一大老爷们,对这些胭脂水粉的兴趣不大,慢慢也就搁置了下来,掌柜的倒还坚持在这儿,每个月虽受益小,却也有所进数,不过拿来送人,就有些寒碜了。
“你磨磨唧唧的做什么?我已经决定选这间铺子了。”被莫闻翼嘲笑了一番的黄莘儿,见司马聪也犹犹豫豫的,不由暴怒,道:“你说我想选哪个选哪个,现在怎么又这事儿那事儿了?”
少见黄莘儿这样怒目圆睁的样子,像只炸毛的猫,眼睛瞪得溜圆,眼波流转间似有若无的少女风情流露无疑,司马聪有些呆愣,鲜少的磕巴道:“这间铺子,的确如闻翼说的,受益甚少,你再考虑考虑吧。”
莫闻翼先是对司马聪勾了勾嘴角,嘲笑他的失态,而后对黄莘儿道:“你要这件铺子往里赔钱啊,司马有钱,你跟着凑什么热闹?”
“哎呀,我既然选了这间铺子,一定是有自己的想法的。”黄莘儿被两人劝说的实在是不耐烦了,摆摆手,“你俩再劝天都要黑了,我看我还是别在这里跟你们费劲,早些回家去吧。”说罢牵起黄义和黄菲儿的手做出一副要走的架势。
司马聪被她磨得没了办法,想着既然她喜欢,就不要惹她不开心了,妥协了下来,“好吧,你既然喜欢,那就这间吧,待会我把铺子的地契给你,这样总行了吧。”
莫闻翼咂咂嘴,这语气,这神态,“我说莘儿,你这样可真是亏了,不再提点条件岂不是太便宜司马这个大财主了?”
黄莘儿似笑非笑的回过头,“我当然是有条件的,我有这么好心吗,没事给他省钱。”
“嗯?”司马聪微微侧身,黄莘儿笑的一脸狡黠,见自己望过来,还笑的更猖狂了,相处久了才发现,原来黄莘儿是这样的性格,不过和她待在一起自己会感觉很舒服就是了。
“有什么好笑的事啊?”司马聪见两人都笑的开怀,莫名其妙的问道:“要不说来与我听听?”
黄莘儿正色道:“也没什么,你不问我有什么条件吗?”
“说说吧,不太过分我都答应。”司马聪背着手,一副我很大方的样子。
“我想把这间铺子的掌柜的留下。”黄莘儿说罢往铺子里看了看,而后回头对司马聪道:“你可不要不答应我。”
司马聪对这间铺子的掌柜的没什么印象,不过这个条件倒不过分,毕竟掌柜的在这里照顾了这么多年铺子了,对铺子里的情况也比较了解,便点点头,“好,不过我以为你要自己当掌柜的呢。”
黄莘儿神秘一笑,“其实遇刺之前我就来这家铺子转过,当时就觉得这间铺子不错,就进去和掌柜的聊了两句,这才发现他并不是主事的,也就只好歇了盘下铺子的心思。”
当时路过这家店,虽然生意不太红火,位置也不是太好,但掌柜的的确是个能人,让黄莘儿甚是满意。
听了黄莘儿的话,司马聪和莫闻翼了然,黄莘儿向来有自己的主意,既然她已经考察过了,那自己则没什么好担心的了,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她会给自己什么惊喜也说不定呢。
“那我们先回去吧,现在还早,不然去喝点茶?”司马聪提议道。
“喝茶?”见两人抬脚都要走了,黄莘儿忙叫住两人,“我说,事情还没说完呢,干什么去?”
两人疑惑的顿住,互相对视了两眼,“还有什么事?”
自然是商量股份的事,黄莘儿虽然答应要了司马聪这家店,却没打算白白要了,拿人手软这件事她还是知道的。
“我打算和你对半股,一起管理这家铺子,怎么样?”黄莘儿笑眯眯的看着司马聪,打量了一番,突然道:“我说,你今天穿的很别致啊,比你那身冰山白好看多了。”
午后习习凉风吹过司马聪的湖蓝色衣衫,仿若风过湖水,带起涟漪,司马聪无奈笑笑,有些不自在的抚了抚衣摆,说罢轻咳了两声,道:“说正事。”
莫闻翼小眼神在两人身上瞟来瞟去,被司马聪瞪了好几眼撇了撇嘴歇了心思,不过他对生意上的事也不了解,对什么股份不股份的更是一知半解的,所以现在也不知该说些什么,自己这个好兄弟是帮不上忙了,要是帮了倒忙,司马聪再赖上自己。
“为什么要对半股?这间铺子是我作为赔罪送你的,要是我还要掺进去一脚,那算怎么一回事?”司马聪对黄莘儿的想法持反对意见,本来这家铺子盈利就少,自己再掺和进去,到最后黄莘儿哪还能得到什么利润?
黄莘儿知道司马聪的担心,可自己一个现代来的新时代女性,对胭脂水粉的还是很了解,她前世的产业里也有化妆品这个部分,这也是她选择胭脂铺的主要原因之一。
胭脂铺之所以不温不火的,一是掌柜的人实诚,从不造假,这胭脂的质量,黄莘儿一眼便看得出来,真材实料的,味道也纯正,二则是位置偏,宣传力度又小,这才导致了胭脂铺一直处于这样盈利少的状态。
她打算等接过手来对胭脂铺做个改革,无论是颜色味道,还有盒子的样式,这些都是要改变的,而且她和掌柜的交谈过,说话温温顺顺的,很适合给姑娘小姐们介绍这些新产品,她以后还要做别的事情,不可能只来这一间铺子的,有这样一个人替自己看着,也能给自己缓解一下负担。
司马聪还在考虑对半股的事,黄莘儿却有些不耐烦了,真想掀开他的脑袋看看都是什么浆糊,抱着胳膊不满的对他道:“考虑这个需要这么久哦吗?我可不想做拿人手短之事,反正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对黄莘儿这副耍赖的样子无可奈何,司马聪便点点头,声音里温和宠溺道:“好吧,如此,便听你的,对半股。”
“啧啧啧,这么说,以后这家铺子就是你们两个人一起的了?”莫闻翼话说的暧昧,黄莘儿被说的恼了,柳眉轻皱道:“再胡说,把你嘴封上!”
司马聪但笑不语,意外的没有反驳莫闻翼的话,看到黄莘儿摄人的目光看过来,司马聪不自在的轻咳两声,道:“就是,闻翼,别胡说啊,小心挨了打我可不帮你。”
“我简直里外不是人,司马,我这还不是为了你,你居然胳膊肘往外拐。”莫闻翼不满的哼哼道。
“你俩别闹了,大街上像什么样子,赶紧把股份的事解决了我还要回家去呢!”黄莘儿看了看天边染上的红霞,最近天似乎变短了,这才几时啊,竟要傍晚了,黄莘儿抽了抽鼻子,微热的风里似乎掺了些许凉意,秋天怕是要来了吧?
“我打算,以后的盈利也是跟你对半分,这样才公平些,至于你说要给我赔罪,我是觉得没什么必要,不过你一再强调,我也不能不管,对吧?”黄莘儿说罢对司马聪眨了眨眼睛,接着道:“为了不让你太过愧疚,以后店里由你罩着,我只负责盈利和店铺管理,我是怕铺子以后生意太红火了,招人妒忌,有你罩着,我才敢放开手脚去做不是?”
“喂,你先不要说大话嘛!”莫闻翼不知道黄莘儿曾卖野菜那段时间的盛况,所以对黄莘儿这样的大话持有怀疑态度,不过司马聪却是一清二楚的,想到牛老贪曾经的作为,不由也有些担心。
他了不想再经历一次这次黑衣人的刺杀的情况了,那样心跳骤然停止的感觉太不好受了,既然黄莘儿在自己的铺子里做生意,那保证她的安全是必须的,便点点头,“好,等你把店安排好了,我便找几个身手好的来店里照看着,还有,若是有人敢来店里找事,不管是谁,我都不会放过,这你不用担心。”
司马聪说话时,眼睛里仿若有闪烁着星光,黄莘儿心道今天司马聪换了身衣服怎么变身霸道总裁了,不过有人罩着的感觉还是不错的。
“我们进去和掌柜的说一声吧,明天这间铺子老板可就要换人了,总归要跟他说一声的。”莫闻翼提议道。
“也好,眼见天色也不早了,等跟掌柜的聊几句,我便送你回去吧。”司马聪点点头,侧身给黄莘儿让出一条路容她进去,黄莘儿也不拒绝,牵起黄义和黄菲儿一同进了胭脂铺里。
掌柜的从柜台里抬起头,露出一张白皙年轻的面庞,接着温温和和的声音响起,有些慌乱道:“老板今日过来了?”
“喂,你平时对手下是不是不好啊?”掌柜的想来不太常见司马聪,难免有些紧张,黄莘儿便逗弄司马聪,“以后我当老板了给你做个表率,你可好好学着点。”
掌柜的这才注意到黄莘儿,呀然道:“怎么是你啊姑娘?”
第八十三章黑脸
掌柜的姓林,单名一个洵字,今年二十来岁,因着家里贫困,读了几年书就下来做事了。
黄莘儿和司马聪等人进来后,和掌柜的攀谈起来,莫闻翼插不上话,只好酸声酸气的说道:“我说莘儿,你这醉翁之意不在酒啊,这掌柜的小模样这么招人,啧啧啧,司马,你可有危险喽。”
司马聪闻言当即黑了脸,黄莘儿自打进来就和掌柜的聊了起来,自己也不过偶尔插两句话,本就一肚子怨气,莫闻翼现在这么直白的说出来真的好吗?
“你俩嘀咕什么呢?”黄莘儿不满的瞪了莫闻翼两眼,就知道瞎说,司马聪这交的都是些什么朋友?
司马聪看得出黄莘儿脸色不好,摆摆手,“你跟掌柜的把事情讲清楚,天色已晚,早些安排好我早些送你回去。”说完警告似的看了看莫闻翼,示意他赶紧住嘴。
等黄莘儿和掌柜的交代完事情,天边已经红霞满天了,想来明天会是个好天气吧,黄莘儿想。
“两位老板慢走。”林洵将几人送出门去,躬身道。
由于司马聪有话要对黄莘儿说,车夫的位置就由莫闻翼和原本黄莘儿雇佣的车夫一同担任了,理由便是车厢太挤了,莫闻翼再进来也搁不开了。
莫闻翼一边嘟囔着卸磨杀驴,一边放下帘子坐在车夫的身旁,这几日天气干燥,山间的土路稍一颠簸就会激起一层薄土,让莫闻翼叫苦不迭,暗骂司马聪没良心。
而此时车厢里却陷入了迷一般的沉默?
司马聪心里还在为黄莘儿留下那个年轻的掌柜而担忧,却不知以什么身份去询问,又怕黄莘儿误会自己不想把掌柜的给她,一时间心里着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黄莘儿看得出来,司马聪向来淡定自若,此番在车上却不停的有小动作,虽轻微却瞒不过她的眼睛。
“我说,你身上招虱子啦?”黄莘儿托着下巴看向司马聪问道。
“不是。”司马聪犹豫再三,还是问道:“你,你留下那掌柜的,可是对他……”
“你脑子里都是什么?”没等司马聪说完,黄莘儿一巴掌拍过去就把司马聪“对他有意思”这句话拍回了肚子里,瞪了他两眼,“我留下那掌柜的,有他长相的原因,不过不是因为我看上他或者对他有意思,你想,来胭脂铺的可都是些姑娘,有这样一个门面担当岂不是有了一个活招牌?”
司马聪对门面担当一知半解,不过说到活招牌他就明白的差不多了,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想着以后多看着她点省的那个小掌柜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就好,然后不动声色的摸了摸黄莘儿刚才拍的地方,“我现在才知道,原来莘儿如此暴力。”
黄莘儿抽了抽嘴角,最近和司马聪相熟了,有些暴露天性,还是要收敛收敛的为好,接着拿手帕挡着脸对司马聪道:“公子说的可是我?”那娇羞的模样让司马聪简直不忍直视,便道:“你还是正常一些吧,我的心脏承受不了。”
黄义和黄菲儿在一旁看的哈哈直笑,莫闻翼听见动静撩起帘子好奇的问道:“你们说什么呢,能不能跟我也说说?”正好那车子行至一个拐角处,风沙透过帘子撩起的缝灌了进来,司马聪一把将帘子落下,声音清冷的对莫闻翼道:“你在外面好好待着吧,等回府了我再跟你说。”
马车里响起比方才更大声的笑,莫闻翼灰头土脸的坐在外面,一脸的生无可恋。
等到了黄莘儿院门,小土人莫闻翼已经完全没了往日贵公子的风采了,被黄莘儿狠狠的嘲笑一番后,见自己的好兄弟也憋着笑,直呼世态炎凉。
“不闹了啊,我就先回去了,你们也早些回去吧。”黄莘儿和两人摆摆手,领着黄义和黄菲儿进了院子。
院子里晚饭刚端上桌子,粥粥水水冒着热气,黄莘儿三人过去和家里人一一打了招呼,让黄义和黄菲儿坐下,自己去厨房添了三碗饭。
“今天干什么去了,习也不学了?”黄老头看了黄莘儿两眼,语气里带着责备。
“去转了转铺子,之前挣的那些银子,总不能在家里放着。”黄莘儿说到此处,发现自己三叔有些惊恐的睁大了眼睛。
之前一进院子,黄莘儿就发现自己三叔神情恍惚不安了,现在更是觉得家里恐怕有事要发生,而且这件事还是她三叔惹的祸,心里直觉有些不妙,便试探的问道:“三叔今天怎么不说话?”
被点了名的黄海惊慌的端起饭碗扒了两口,还故作镇定的说道没什么,桌上其他人也没有什么异常,黄莘儿试探不出什么,便不再多问,一家人沉默着吃完了饭。
之后的几日,黄莘儿便把全部心思放在了研制胭脂这间事上了,而家里那档子破事,既然他们不提,那自己也没什么好问的,眼下胭脂店刚刚重新起步,想要大放光彩就一定要有招牌打出去才行。
幸而前世对这方面有所研究,不过古法胭脂颇为费时间,尤其是胭脂原液的熬制,需要用小火烧制三周之久,每日烧煮四小时,这样才能制出浓厚的色泽。
胭脂花倒还好说,红色花卉,像洛神花,康乃馨都可以,不过单独的玫瑰花熬制出的颜色是黄色,还要和其他无味的红花一同熬制,才能熬出红色。
昨天买了杏仁油,用杏仁油熬制烧煮上三周之后,她的胭脂铺子就可以开业了。
洛神花很好找,她很快就买了一些和杏仁油放在锅里开始熬制,等胭脂原液熬出来,添上紫草和豆粉,就可以磨出胭脂来了,这样想想还有些兴奋。
黄莘儿在后面的小厨房里熬制胭脂,被小火烤的直冒热汗,奈何掌柜的说怕秘方泄露,死活不肯进来帮她熬制,黄莘儿对他的一根筋感到深深地无奈,不过他说的也有道理,这个秘方还是自己掌握在手里为好,否则一旦泄露了还能怪谁?
时间也是,这一步一步的,只有自己知道,耗时三周之久,其中什么时候放什么东西,怎样熬制,别人肯定也猜不透的。
熬制出来的胭脂原液,根据添在红装的比例不同,大致可以有四五种颜色,比例怎么调,这也是秘方的一部分。
不过今天就是单纯的搅拌而已,黄莘儿一手一个便宜,一手拿着扇子在锅里搅拌,被热气熏得脑仁疼。
没一会听见外面有动静,黄莘儿擦了擦额头的汗,想着这个时候能过来的估计就是司马聪和莫闻翼吧。
果不其然,没一会小厨房外面响起声音,司马聪独有的清冷声音低低沉沉的透过厚重的门帘传进黄莘儿的耳朵里,“我能进去看看吗?”
没等黄莘儿回答,莫闻翼也叽喳着插嘴问道:“还有我还有我!”
黄莘儿擦擦汗起身,将帘子撩开,门外虽也是夏日,和屋里的热火朝天比起来也是两个温度。
她的眼睛和鼻尖都被火熏烤的有些红,司马聪有些心疼的替她将脸上的汗擦了擦,“怎么热成这样了?”
“嗯,没办法,先进来说,不能离开人。”黄莘儿不甚在意的说道。
两人进去才明白为何这么热了……
小火烧煮的胭脂油咕嘟咕嘟冒着小泡,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太过香反而有些让人作呕,莫闻翼捂着鼻子,“莘儿,这味道怎的这能上头啊?”
“这还算好的。”黄莘儿接着手里的动作,她早已习惯了这味道,原液本就是浓缩的,味道浓郁也正常,不然等后期掺上别的东西,可就没有味道了。
“就这样熬吗?”莫闻翼拿起勺子盛了胭脂液,才两天的时间,胭脂液已经是鲜红的颜色了,黄莘儿见锅底滋滋作响,忙让他将勺子递过来,“快搅一搅,要粘锅了。”
几人在屋里待久了也就习惯了,司马聪到底细心,给黄莘儿扇风的手一直没停。
之后的几日司马聪一直都有过来,怕黄莘儿热坏了,便代替黄莘儿在屋里熬制原液,莫闻翼调笑司马聪还没成就心疼成这样,不由直咂嘴。
司马聪倒也乐得做这些,说实话那天看黄莘儿热的满头大汗的样子他实在是心疼。
黄莘儿闲了下来就开始研究些别的东西,正好她开胭脂铺需要盒子,他爹黄山就派上用场了,这几日找了些上好的楠木给她爹送去,画了几张胭脂盒的图纸,黄山以前的肥皂盒都封存在角落里一直没用上,他正为此发愁呢,这下有了新东西可做,他练了这么久的手艺总算是没有白白浪费。
“爹,你前面稍微做的薄一些,我想着往里镶个铜片,下面做的深一些,也不用太深,不然胭脂放的太多了,老用不完,咱们店还开不开了。”黄莘儿在一旁指导着黄山道。
黄山一一记下,最近有事可做,他脸上笑意也变多了,一边忙活一边对黄莘儿道:“你这丫头贼精,我看老黄家没一个及的上你的。”
第八十四章借钱
这几日黄莘儿正准备在研究什么花能和玫瑰一同熬制胭脂,首先是红花,又不能影响玫瑰的味道,着实让她废尽了脑筋。
黄莘儿倚在小厨房的椅子上,脑子里回想着记忆里的花都是什么样的,越想脑子里越空白,干脆便不想了,看看一旁的沙漏,今天熬制时间差不多了,便将火熄了,起身去了堂外。
掌柜的林洵正在学习黄莘儿教给他的新的记账方法,也就是表格记账法,林洵自从第一次见自己这个新老板便觉得她与众不同,如今相处起来,的确如此,她奇奇怪怪的点子多,而且都很有效。
像记账的方法,他们胭脂铺,虽盈利少了些,但每年到了交年账时,也着实要废些力气,这下有了这样一目了然的方法,日后忙起来,就方便多了。
“老板,忙完了?”见黄莘儿出来,林洵有礼的和她打了招呼,便低下头,继续忙手里的事情。
林洵知道自己另一个老板每每看到自己和黄老板说话就会脸色不好,一来二去也就记住了,尽量不和黄老板闲聊,不然被开除了,那可不好了。
黄莘儿无奈的看着对自己避之不及的掌柜的,“你可知哪种花为红色,却又无味?”
掌柜的林洵有些迷茫的抬起头,“老板说的海棠吧?”
海棠?一树梨花压海棠吗?她想起来了,海棠花前世她便见过,味道很淡,的确可以称得上无味了,即使有淡淡的味道也会被玫瑰味儿压下去了,不会有所影响,便冲掌柜的眨眨眼道:“不错不错,记到账上,月底给你奖励。”
掌柜的只当黄莘儿在逗弄他,红着一张俊脸低下头做自己的事去了。
黄莘儿无所事事的趴在柜台上,第一批原液还没熬制完,所以没有办法进行下一步,只能在这段时间多研制些胭脂种类,林洵做掌柜的也有几个年头了,所以能给黄莘儿不少建议,虽他闷着个头,连和黄莘儿对视都不敢,不过给出的意见却是管用和中肯的。
两人正聊着,门口的风铃响了起来,接着闪烁着珠光的帘子被人粗鲁的撩开,发出哗啦的声响,黄莘儿皱眉,抬头想看看是谁这般无礼,却意外见到了熟悉的面孔。
“三叔?”黄莘儿疑惑的看着面前气息有些不稳的黄海,不解的问道:“三叔如何知道我这里的?”
“哼,你也不跟家里说,害我这一通找。”黄海从村子里急匆匆赶来,便开始打听城里的胭脂铺子,这黄莘儿只跟家里说开了家胭脂铺子,具体开在哪,却是半分都没跟家里人透漏的,不过眼下,黄海顾不上和黄莘儿计较这些,他惹上了麻烦,急需一笔银子,黄莘儿现在可是有钱人,他也顾不上面子了,直接找到了这里。
黄莘儿见他一脸的焦急,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她和黄海的关系说不上好坏,平时在家里也能说上几句话,不过都是点点头就过去那种,她可不觉得他们两个关系好到这个程度吧?
不过既然人家来了,黄莘儿也没有赶人走的道理,便道:“不知三叔来所为何事?”
“也没什么大事。”黄海把这当了自己的铺子,见柜台上有茶碗,过去就倒了杯茶灌了几口。
“我来呢,是为了跟你借点钱。”黄海喝完茶喘了口气,故作镇定的对黄莘儿道,不过黄莘儿看得出来,她三叔说出这话一点底气都没有,心虚的很。
她不动声色的勾了勾嘴角,“借多少啊三叔,我这铺子刚起步,多了没有,十两二十两的还是有的。”
奈何黄海听了这话竟有些急了,“十两二十两?”黄海指着她道:“胡说八道!你当我不知道你在牛老贪那儿挣了多少银子吗?还有,这胭脂铺子也来了半个多月了罢,你就只有二十两银子?”
“三叔,你也看到了,我的铺子还没有正式开业,我从牛老贪那儿挣得钱都投到铺子里去了,拿出二十两已经是捉襟见肘了,再说,你做了什么事,需要很多银子吗?”黄莘儿说的并不假,在城里买间铺子本就贵,她从牛老贪那儿挣了一百多两银子,加上之前自己积攒的那些,也不过二百多两,这还是和司马聪对半股用的钱,不然自己那点银子根本一分都剩不下。
“我需要的不多,一百八十两。”黄海瞥了黄莘儿一眼,见她面色很不好,却不得不硬着头皮道:“你放心,这钱我以后有了能力一定还你,再说了,你这间铺子挣得钱总归还是要给家里人分一些的。”
一百八十两?黄莘儿心下一惊,心里暗自揣度自己三叔到底犯了什么事,早知道,之前的老黄家,平时别说是拿出一百八十两了,就是拿出一百八十文都是不小的数目,这次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她这里是真的没有那么多银子,就算是有她也不可能轻易就借给黄海,说什么有了能力还给自己,黄海这辈子要是能挣出一百八十两,她黄字倒着写。
“三叔,我这没有这么多银子,再说了一百八十两可不是小数目,我不能借给你。”黄莘儿冷着脸对黄海说道。
“什么?”黄海心里又气又急,眼下若是再没有银子,那后果将不堪设想啊!
“三叔,我不能给你。”黄莘儿冷冷的声音再次敲击了黄海脆弱的耳膜,震得他的头嗡嗡作响,他赤红着一双眼,对黄莘儿道:“你个没良心的,你还是不是老黄家的人,你给我说!你们一家四口是怎么长起来的,你不懂得知恩图报吗?”
好一个知恩图报,黄莘儿冷笑,她还真不知道,她的好三叔对自己有什么恩。
“你看什么看!”见黄莘儿目光毫无温度的投在自己身上,黄海有些惊慌的往后退了两步,“我劝你还是赶紧把银子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没等黄莘儿说话,一旁的林洵看不下去了,他大概猜出了两人的关系,不过自家老板的三叔可真是不要脸的紧,好在自己在这,要不然老板肯定要吃亏的,他虽说是个书生模样,力气却一点也不小,上去推了黄海一把,差点推了他一个趔趄,“老板,我这就把他赶出去,这个人实在太没有礼貌了。”
黄莘儿没有说话,林洵便权当她默认了,黄海哪里是林洵的对手,三两下便被他从铺子里推了出去,门口的碎珠帘发出清脆的声响,黄莘儿在屋子里默默的注视着这一切,没有插手,不过她还头一次发现,原来林洵是个这么爷们的人,平时只当他是个颜值担当的白面书生呢。
“老板,他走了。”林洵进来后脸色微红的看着黄莘儿,生怕自己刚才太过冲动惹得黄莘儿不高兴了。
“嗯,今天多谢你。”黄莘儿本想过去拍拍他的肩膀以作鼓励,不过看他对自己躲闪的样子只好歇了这个心思,道了谢冲他笑了笑,两人便默契的不再提这件事了。
只是三叔今天借这么多银子到底是为了什么呢?黄莘儿还在疑惑的思索,不过始终没有个头绪,她对家里的几个人了解都不多,对这些人情世故的也一知半解,既然想了半天没有头绪,她便摇摇头,将此事抛去脑后,恐怕这件事不会这么轻易终了,便走一步算一步吧。
日子有条不紊的走着,原液也马上就熬制成功了,那杏仁油的颜色已经很厚重了,接下来就是将其他原料放进去,等磨好了胭脂装进盒子里,就可以售卖了。
这天黄莘儿才熄了火出了小厨房,门口又叮叮咚咚响了起来,依旧是风风火火的样子,而且这次也是个熟人。
黄莘儿抬手随意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迎了上去,道:“小莲姐?这着急忙慌的是发生什么事了?”
“别提了,莘儿,你快回去吧,你家里出事了。”马小莲拉着黄莘儿的袖子便要往外走,黄莘儿忙制止了她,“我家里出事了?你先说清楚,我也好有个准备。”
“别准备了,反正是大事,你回去就知道了。”马小莲看了看黄莘儿的脸色,担心她着急,所以并没有直接将原因告诉她,只看着天色提醒黄莘儿快些。
看这样子,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就是了,黄莘儿交代了林洵几句,随意划拉了两把头发,便随着马小莲一同出了铺子。
林洵有些担忧的看着自家老板离去的方向,有些犹豫要不要去和司马聪说一声。
路上,马车飞驰,路上尘土飞扬,黄莘儿几次三番询问马小莲家里出了什么大事,她却一直闭口不言,看来的确很严重啊。
第八十五章抵押
回到家里时,院子里乱做了一团,哭闹声连天,黄莘儿心里一慌,担心是黄奶奶出了什么事,她身体不好,难不成……
黄莘儿越想越怕,急匆匆进了院子,见黄奶奶好端端坐在石桌那儿,虽脸色不太好,但并没有别的问题,心里便稍稍松了口气,不是人命关天的问题就好,接着巡视了院子里的人一圈,不意外的发现了哭闹的三叔三婶,再看看一旁似笑非笑的牛老贪,黄莘儿已经稍微明白了些什么,恐怕三叔阴沟里翻船,让牛老贪给诓了钱去,所以那天才会着急忙慌的跟自己去借钱吧。
才站定,还没来得及跟黄奶奶说话,她三叔便像见了亲人似的爬了过来,一把抓住了自己的衣摆,“莘儿,莘儿你快救救三叔吧,你不能对咱们家不管不顾啊,之前不管三叔做了什么混账事,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谅三叔吧,这次,这次三叔可只能靠你了。”
黄莘儿把衣摆抽出来,着实废了一番力气,她无奈的将黄海搀扶住,但他铁了心的不打算起来,这长辈的拜小辈岂不是折寿了,黄莘儿好言相劝了许久,黄海才从地上连滚带爬的站起来,悲戚的看着黄莘儿。
黄莘儿不解的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没有人说话,不知是生气还是别的,黄莘儿正待再问,一旁不语的牛老贪阴阳怪气的对黄莘儿道:“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你三叔欠了我的银子,到了规定的时间还不上了,便把你家的田地地契抵押给我了,我这是来收地的。”
黄莘儿眉头一皱,他们家的田地虽不是上好的良田,今天庄稼的长势却是极好的,眼下马上入秋,玉米马上要熟了,这个时候把地抵押出去,下半年一家人要吃什么?去买吗?那要花多少冤枉钱,况且他们家十几亩地,可不是小数目。
牛老贪在一旁笑的眼都眯起来了,之前卖野菜,他可让黄莘儿狠狠坑了一把,要是不还下来,岂是他牛老贪的风格?
没过几天,牛老贪就找到了机会,她黄莘儿即使再厉害又怎么样,她家里这几个有一个算一个,没有谁的脑子能及的上他牛老贪了。
那天在村里无意间遇上了黄海,牛老贪便计上心来,他诓骗了黄海一把,跟他说自己最近做生意挣了钱,上次跟黄莘儿合作十分愉快,奈何自己不小心惹了黄莘儿不满,没了合作的机会,不过黄家人肯定都是一样的有商业头脑的,跟谁合作都一样,所以邀请黄海给自己照顾生意。
黄海觉得牛老贪的话十分有道理,他黄海自然不会及不上一个小丫头,做生意挣钱那都是小意思的事。
黄海被牛老贪说动了,便同意了和牛老贪的合作,接着一步一步落进了牛老贪设得陷阱里去了。
牛老贪说最近买玉器金饰挣钱,不知从哪搞了一批上好的玉,让黄海帮着售卖,然后设计让黄海打碎了其中一枚“价值连城”的玉,接着故作大方,说看在黄莘儿的面子上,这玉虽然贵了点,却只收他一百八十两银子,但实际上那玉不过是普普通通的,一两银子就能买好几个的假玉罢了。
黄海却当了真,从摔碎玉的那一刻便开始浑浑噩噩,整日想着去哪弄银子。
他拿不出钱来,牛老贪便提议让她去找黄莘儿,却遭到了拒绝,这也打了牛老贪一个措手不及,情急之下,他又想出办法,威胁黄海,若是拿不出银子,便去报官,让县太爷给他做主,这可把黄海吓坏了。
黄海本想再厚着脸皮去求黄莘儿,到了城里却又发了怵,黄莘儿指定不会借给他,自己说不定还会收到一番羞辱,便又折了回来。
在家里转了好几圈,和自己媳妇商量了一番,两人竟决定去把家里的田地地契偷出来给牛老贪做抵押。
恰逢黄老头不在家,两人偷偷摸摸把地契拿了出来给牛老贪送了去,还怕牛老贪不愿意。
牛老贪哪里会不愿意?他本来以为黄莘儿不给钱,自己这次苦心设计的圈套要失效了,没想到却得到一个意外之喜。
黄家十几亩的田地,虽不值一百八十两,今年那么多的粮食马上要丰收了,他拿来也一点也不吃亏。
不过看黄海那缩头缩尾的样子,便装作不甚满意的收下了,得到黄海的千恩万谢后,把他送走了,想着找个时间把地给收了。
所以今天牛老贪今天便领着一众人来了黄家,逼的黄家人鸡飞狗跳不得安生。
牛老贪态度强硬,黄老头不肯将地给他,奈何地契在牛老贪的手里,他也没有办法,只能无力的骂着黄海不孝。
黄莘儿回来时正时一番争吵过后的情景,二叔也被叫了回来,站在二婶身边一言不发,黄莘儿明明白白的看清了大家看到自己时的样子,仿佛眼里都亮起了光。
黄奶奶拉着黄莘儿的手哭的泣不成声,一声声的骂着黄海不孝子,黄海低着头,黄莘儿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拍着黄奶奶的后背,安慰她不要生气不要着急。
“黄丫头,咱又见面了。”牛老贪趾高气扬的看着黄莘儿,以一拂胜利者的姿态。
“呵,牛叔,可不是嘛,不过这见面礼是不是有些重了?”黄莘儿似笑非笑的回答道。
“重?我还觉得有些轻了呢!”牛老贪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似乎对这一家人很是不屑,偶尔瞥瞥地面,好像自己现在这里都是给了黄家人无上的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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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叔,你可不要做的太过分了,我自认以前一起合作时没有亏待牛叔半分,甚至给牛叔挣了不少银子,如今牛叔把我们家的地都拿了去,还让我们一家人怎么活?”黄莘儿冷声道。
“黄丫头,这话你说的可不地道。”牛老贪想起了以前的事,哪种憋屈的感觉又来了,他指着黄莘儿,“你还嫌坑的我不够惨?”
“我怎么坑你了,牛叔,辞退我的人可是你!”黄莘儿声音提高了几度,被一旁的马小莲拉住了。
马小莲将黄莘儿叫到一旁小声劝道:“莘儿,你别跟他硬碰硬,如今你家地契在他手上,硬碰硬并不是好办法,为今之计,只有拖住他,想办法把地契弄回来才是硬道理。”
马小莲是被黄家人找来到城里去叫黄莘儿回来的,黄家人都是老人孩子和两个妇女,黄河不在家,能去找黄莘儿的当真是没了人选,黄奶奶一看情况不对,忙让黄义去通知了马小莲去找黄莘儿。
如今黄家事情没解决,她一时间也不好离开,便陪着黄家人一起想办法对付牛老贪。
的确,和牛老贪硬碰硬并不是明智的选择,毕竟他们现在处于弱势,激怒了牛老贪恐怕最后会落得一无所得的结果。
黄莘儿渐渐冷静了下来,给马小莲一个安心的表情,黄莘儿换上一张笑脸和牛老贪交涉。
“牛叔,你要不给我们几天时间商量商量?你看,我才回来,对家里的事一知半解的,暂时也想不出好的对策,你看……”黄莘儿懂得该服软时就服软,此时态度诚恳,甚得牛老贪虚伪的内心。
黄莘儿一直处于强势的状态,如今三两句话让牛老贪很是飘飘然,不过他可见识过黄莘儿的能耐,怕自己这件事落空,不敢多给黄莘儿时间,便道:“你牛叔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今天天色已晚,不如就这样,我先回去,明天一早我再过来。”说完不等黄莘儿说什么便带着一行人呼啦啦的离开了。
马小莲见状,安慰了黄莘儿两句,也告辞离开了,接下来是黄家人自己的私事了,她一个外人不好掺和什么。
黄莘儿送马小莲出了院门,落了锁,转身回了院子,抱着胳膊看向三叔黄海。
“莘儿,你这是做什么?”黄海梗着脖子对黄莘儿道。
黄莘儿心想都到现在了自己三叔不认错不说,还在这跟自己逞强,当真是有趣的很啊!
“三叔,你惹出什么事,自己说说吧,我一知半解的还真不知道怎么给你收拾这个烂摊子。”黄莘儿冷笑着,声音半点温度也无,黄海此时也没了办法,只好一五一十的把自己和牛老贪合作的事跟家里人说了。
听完这些,黄莘儿已经把牛老贪的意图猜的七七八八了,不过,“三叔真是好本事,跟牛老贪做生意竟一点消息也不跟家里人透露,你当自己多厉害能和牛老贪比吗?我跟他做生意都得走一步算三算,三叔,这下赔了夫人又折兵,感觉如何啊?”黄莘儿是真生气了,话里讽刺意味浓厚。
黄海被她说的满脸通红,却无力反驳,黄老头有些看不下去,也有些为家里的地着急便制止了黄莘儿,道:“先别说这些没用的了,眼下还是商量商量,怎么把地拿回来吧。”
“拿回来怕是难了,到了牛老贪嘴里的东西,还能吐出来不成?”黄莘儿也着急,虽这样说,心里却一直盘算着,该怎么去解决这件事,思来想去,除了干着急,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
第八十六章威胁
黄莘儿沉默不语,站在院子里垂眼看着地面,一家人也都陷入了迷一般的沉默。
老三媳妇哭哭啼啼抽着鼻子的声音一下一下传进黄莘儿的耳朵里,让她感到无比的烦躁。
“行了,你烦不烦!”还没等黄莘儿发作,黄海先被他媳妇吵的头都大了,“你在这哭有什么用,当初还不是你给我出的鬼主意?”
老三媳妇被骂的一愣,抬眼看着黄海,瞬间发作道:“你怪我?是谁无缘无故跟牛老贪合作,也不跟我商量的?你自己什么脑子你不清楚吗?你这明明是人家挖好了坑等着你往里跳,你明知道进去出不来还得非要试试自己到底多大能耐,你还有脸说我?”
黄莘儿冷眼看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互相骂着,打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她的好三叔好三婶闯的祸,她没有必要去给两人收拾烂摊子,若是有了第一次,必然还有第二次,她辛辛苦苦挣得银子,不能这样一次又一次的砸给这几个无底洞。
正待叫着黄义和黄菲儿回自己屋里,自己的衣摆再次被黄海抓住了。
这次任黄莘儿怎么使劲往外拽都没拽出来,黄海跪在地上,就差给黄莘儿磕几个响头了。
“莘儿,你不能走啊,事还没解决呢,这一家人都指望你呢!”黄海声嘶力竭的说道。
“三叔说着了,我今年不过十五岁,三叔怕是比我大了一轮吧,怎么就指望上我了?自己惹得祸事,还是自己承担为好。”黄莘儿拽不动,干脆也不管自己的衣服了,任黄海怎么拉拽,黄莘儿就这样定定的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的。
老三媳妇见自己爷们说不动黄莘儿了,眼泪哗的一下就落了下来,黄莘儿嘴角抽了抽,看着老三媳妇在自己面前声泪俱下的哭诉,一点同情都没有。
这都是他们自己作的,也该让他们长长记性,黄莘儿不语,老三媳妇却哭的越发来劲了,“莘儿,你心里到底有没有这个家了?咱们家的地契,若是不要回来,以后你让咱们一家人喝西北风去吗?”
“那也是三叔三婶惹下的祸事,总不能让莘儿替你们收拾烂摊子。”黄莘儿不为所动,任凭老三媳妇如何撒泼打滚都不言语,老三媳妇一看这样下去恐怕不行,便露出了原本的丑恶嘴脸,“黄莘儿,你可别忘了,你爹还在后院里,我要跟他说,你不管我们家人的死活,你猜他会不会被你气死?若是这件事穿出去,村里人恐怕也会对你有一个新的认识,毕竟这才是你真正的面目。”
“那三婶便去吧,看看我爹会被谁气死。”黄莘儿说完便领着弟弟妹妹回屋去了留下满脸悲戚的老三两口子跪在院子里,尽管霞光满天可他们的心却并不明媚,明天上午牛老贪就会杀气腾腾的带着人来他们家,把老黄家的地占为己有了……
“爹,爹,怎么办,莘儿她……”黄海求救似的看向黄老头,奈何黄老头只是叹了口气,便和黄奶奶一同回了屋里,“你自己惹的祸,我们又能怎么办,你爹我可拿不出那么多银子。”
最后人潮散去,院子里便只剩下了黄海两口子,直到月亮挂上枝头,如水的月色洒在两人身上,染上层层凉意,黄海才没精打采的叫上自己媳妇一同回了屋里。
第二天牛老贪如约而至,带着几个家丁模样的人跟在身后,一脚踹开黄家的篱笆院的大门,扬声道:“都在呢?”
黄家人面色难看的放下手里吃饭的筷子,牛老贪就不肯让人喘上一口气了吗?
“黄丫头,时间牛叔也给你了,就是不知道你办法想的怎么样了,牛叔也不是不讲理的,这不,整整一晚上的时间,够你想上几个解决办法了吧?”牛老贪自顾自的大摇大摆的进了院子,咄咄逼人的看着老黄家这几口子人。
黄家人原本就没有胃口,如今更是被堵的一点东西也吃不下去了,便放下筷子,让几个小的把东西收拾下去,其他人则纷纷皱着眉头,思索对策。
黄老头毕竟是一家之主,今天虽没有办法,却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和牛老贪讨价还价,“牛老爷,咱能不能打个商量,这地契你要一般,要七成也行,给我们黄家留口饭吃,来年再想办法把地契赎回来,如何?”
“老黄想的倒是美。”牛老贪冷哼一声,“就这些也不够还我那下次八十两银子的,你还要再拿回去三成,你当我在做什么善事呢!”
“可我们黄家的确拿不出银子。”黄老头重重的叹息一声,坐会桌边,歪着头不肯看其他人一眼。
自牛老贪进来就没听黄莘儿说一句话,他自然不会轻易将她绕过去,昨天回去想了一晚上,最好的办法还是跟黄莘儿要钱,听说她最近开了个胭脂铺子,都过去半个月了,肯定又挣了不少的银子,这次不好好从她这坑些银子回去,他就不姓牛!
“莘儿,牛叔来了也不见你跟牛叔打个招呼。”牛老贪扯着脖子像坐在后面的黄莘儿张望去。
黄莘儿似笑非笑的看着牛老贪,牛老贪自讨没趣,摸摸鼻子缓解了一下自己的尴尬,而后高声道:“今天,若是你们能拿出一百八十两银子,赎回地契,我便把地契还给你们,若是没有银子……”牛老贪顿了顿,露出奸诈的笑来,“我近日正打算种些菜,若是你们不打算把地赎回去,我可就把这些玉米拔了种新菜了,毕竟地契已经是我的了,我总不好放着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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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家人脸色瞬间凝重了起来,他们本想着这几日多劝劝黄莘儿,再去牛老贪那儿把地赎回来,没想到牛老贪竟要把长势这么好的玉米全拔了!
“来,去告诉地里等着的几个人,开始工作吧。”牛老贪对身边小厮模样的人招了招手交代道。
“是,老爷。”小厮领了命正要离开,老二媳妇可坐不住了,地马上就要被糟蹋了,这一家子人都指望这些粮食呢,不管不顾的被牛老贪拔了,他们要去喝西北风吗?黄莘儿这样子能指望的上吗,到时候就靠黄河一个人,他压力该有多大,她扬声道:“等等!”
接着怒气冲冲的向黄莘儿走去,“黄莘儿,你有没有良心?地都要被糟蹋了,你爷爷辛辛苦苦种了几个月的玉米,如今平白要被人拔了,你不心疼玉米也该心疼心疼老爷子吧?”
黄莘儿皱眉看向老二媳妇,她并没说不管,只是办法还没有想出来,而且她看得出来牛老贪只是想跟她要钱,若是真把地给破坏了,吃亏的一定是牛老贪,所以现在他说这番话只是想让黄家人害怕,以此为威胁罢了。
原本想去和牛老贪纠缠的黄莘儿此时歇了心思,一动不动的坐在那儿听着二婶骂着越来越难听的话。
见黄莘儿没反应,老二媳妇更是放开了嗓,这些日子所有的怨气似乎都要在这一刻爆发了,她一口一个小兔崽子,没娘养的,一会一个没良心,不知好歹,黄莘儿虽生气,却没有反抗只由着她骂自己。
老三两口子见状也掺和了进来,和老二媳妇一同对着黄莘儿劈头盖脸的骂着。
他们嘴上骂着黄莘儿自私,可实际上最自私的明明是这几个骂人的,黄莘儿只是冷眼看着,良久她才开口问道:“你们骂够了吗?”
三人被这冷冷的声音吓得息了声,却因着没有人阻拦还是壮着胆子瞪着黄莘儿。
“你干什么?”见黄莘儿一步一步向他们走过来,老二媳妇声音颤抖的问道。
“我原本还想帮帮你们,不过在你们嘴里我竟是这般自私,那好,我若是不自私一把,看来还真对不起你们了,这烂摊子我本就不打算管,既如此,我就先回城里了。”说着带上黄义和黄莘儿往院子外面走。
老二媳妇和老三一家慌了神,忙拉扯住黄莘儿,“莘儿,莘儿,刚才是婶的不是,婶也是心急了,你别往心里去,别往心里去。”
黄莘儿挣了挣袖子,不欲搭理几人,任凭他们怎么叫自己都不带回头的,经过牛老贪时,黄莘儿不意外的看见了牛老贪算计的脸,不过她不打算管这档子破事,任凭牛老贪怎么算计也算计不到她的头上了。
还没走到门口,牛老贪的声音突然传来,让几个小厮去同意地里的人,今天务必把地里的玉米全拔干净了。
黄莘儿心道不好,这一定是牛老贪的算计,回头一看,果然院子里又闹了起来。
第八十七章救
牛老贪的话一出,黄老头险些气的背过气去,且不说这些玉米到底值几斤几两,那老黄家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地契,到了他手里,却因疏忽大意,将地契拱手给了牛老贪,这让他死了怎么和祖祖辈辈的交代!
“爹!”眼见黄老头被气成这样,几个人慌了神,过去把黄老头扶好坐下,怕他气出个好歹,老三也不敢嚣张了,“爹,你先别气,咱再想想办法,想想办法……”老三哆哆嗦嗦的说着,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见黄莘儿还没走,又加上黄老头被气成这样,有了底气,好声好气的把黄莘儿留下了。
黄莘儿可不是为了他留下来的,她这才想到家里这两个老人才是最大的受害者,他们老了,身体也不好,哪有能力去和这些人斗,怎么才能从牛老贪手里拿到地契啊!
刚才黄莘儿怕黄奶奶生气把她送回来屋子里,大概是听见了牛老贪说要把地里的庄稼全拔了,在屋里躺不住了,也是,这种情况下谁还躺的住呢。
黄奶奶颤颤巍巍的扶着门框从屋里走出来,黄莘儿怕她摔了,忙过去迎着。
“奶奶,慢点。”黄莘儿扶着她的胳膊,可能最近她长个子了,黄奶奶让她有种风吹就倒的感觉,等黄奶奶坐下了,黄莘儿才直起身子现在她身边。
“莘儿,你,你就救救咱们家的地吧,算奶奶求你了。”黄奶奶拉着黄莘儿的手,老泪纵横,“奶奶知道,这些年你受委屈了,这次你就不该管这档子破事,可咱家这地不能落到别人手里,这是咱老祖宗传下来的。”
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在自己面前哭的声泪俱下,黄莘儿着实不忍,加上黄奶奶平时对自己多加疼爱,现在看她难受,黄莘儿心里也好受不到哪里去。
“奶奶,您先别急,我想想办法,您别难受了,我心疼。”黄莘儿叹了口气,低声安慰了黄奶奶几句,等她好一点了,黄莘儿才松了口气,真怕她气出病来,这里医疗环境这么差,真被气到,上哪找人去治?
松了一口气的又何止黄莘儿一人,院子里在场的每个人几乎都松了口气,黄海对黄莘儿那叫一个千恩万谢,好像刚才指着黄莘儿的鼻子破口大骂的不是他一样。
黄莘儿虽然答应可帮黄海从牛老贪那里拿回地契,但是该讲的条件一点都不能少的。
她也不是什么大善人,从牛老贪那儿拿回地契,要是不费一番力气就能拿回来,也不至于把黄家人逼成这样,谁能想到有一天整天趾高气扬,恨不得鼻孔朝上的黄家三婶会跪在地上求自己?
不过一码归一码,要不是看在黄奶奶的面子上,这几个人有一个算一个,就是在地上跪三天三夜,那她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三叔,我答应想办法拿回地契,也是有条件的,不然我白白废了一番力气不说,以后谁要是再犯傻,偷自己家的地契给了别人做抵押,那你说咱们这个家还有活路吗?”黄莘儿的话里讽刺意味十足,将黄海说的哑口无言,不过眼下什么已经由不得他了,牛老贪就在门口虎视眈眈的等着,自己若是不答应,恐怕不到天黑,自己家里那十几亩玉米地就会被糟践的颗粒无收。
“莘儿,你就跟你三叔说说是什么条件吧。”黄奶奶也赞同黄莘儿的想法,便出声询问道。
“三叔,咱们约法三章,若是你不答应,那地契的事,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了。”黄莘儿定定的看着黄海,直把黄海看的心虚不已。
不过黄海眼珠子滴溜溜转了几圈,“三章?莘儿,这就有些过分了吧,咱好歹是一家人,也不至于这么多条条框框吧?”
黄莘儿冷冷一笑,“三叔既然不想答应,那就算了吧,奶奶,你说呢?”说罢狡黠的冲黄奶奶眨了眨眼。
黄奶奶会意,难得的拉下了脸道:“海子,你还想怎么样?”
黄海被吓得不敢说话了,老三媳妇却初生牛犊不怕虎似的,对黄莘儿道:“黄莘儿,你别太过分了,不就是用到你了吗,这么多事!”
“哦,那就算了。”黄莘儿无所谓的摊了摊手,气的老三媳妇指着黄莘儿的鼻子你你你了半天。
“行了,别吵吵了。”黄老头看不下去了,“你们能不能别这么多事,犯了错就活该承担责任,老三,你老老实实听着,你那臭毛病那么多,能让你改上三条还是便宜你了。”
黄老头说完这些喘了喘粗气,他年纪也大了,今天着实被气的不轻,不过好在他的话起了些作用,黄海总算老实多了,老三媳妇白了黄莘儿好几眼,也默默退回黄海身后,不再言语。
“三叔,这第一条,我希望这件事之后你能去找个散工做一做,今天这事就是因为你一天天在家里待着闲的慌,才惹下的。”黄莘儿一字一顿的说道:“散工有个好处,等农忙时可以在家里给爷爷做活,二叔杀猪天天不在家,爷爷这么大年纪了,你应该比我清楚,我爹腿脚不方便,能用的上的人也就只有你了,这一点,不知三叔能不能做到?”黄莘儿说完把视线投向黄海。
却见黄海面色阴晴不定,黄莘儿知道,像他这么懒惰成性的人现在心里一定在进行天人交战,不过没关系,她相信自己三叔不会让她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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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过了半盏茶的时间,黄海总算咬着牙答应了黄莘儿,“好,明日我便去找散工做。”
很好,黄莘儿心道,她三叔这么年纪轻轻的,正是年轻力壮的时候,天天憋在家里游手好闲,等着别人养活,她早就看着不顺眼了。
“你快说第二条。”黄海一副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模样,让黄莘儿在这么严肃的环境里差点笑出声来,她努力正色了一番,对黄海道:“第二条,为了惩罚三叔的过错,莘儿身为小辈也不能太过分了,正好我铺子里缺海棠花,咱们后山上秋海棠马上就开放了,三叔就去后山摘上几筐,如何?”
“什么?你还要惩罚我?”黄海怒气冲冲的质问黄莘儿,被黄老头一声呵斥制止了,“你做什么?难不成想让我家法处罚你你才满意?”
“爹……”黄海被骂的不敢言语,家法的厉害他可知道,上次黄莘儿不过挨了三下,就将养了好几天,他娘肯定不会像护着黄莘儿一样护着自己,加上我这次惹了麻烦,估计他爹会把自己打死也说不准,摘海棠就摘海棠吧……
见黄海老实了,黄莘儿才不紧不慢的说出第三个条件,“三叔,第三个条件也简单,便是,你做散工的钱,分毫不能乱花,这次我肯定要替你出不少银子,你那些钱便全交给爷爷奶奶就好,我不要你的,可也不能白白替你出这些银子!”
“什么?”黄海瞪大了眼睛,自己辛辛苦苦做散工,做苦力挣得银子,一分都没有自己的,全要交上去?
一到钱上,事情就变得难做起来,在这也不例外,黄海迟迟没有下定决心,犹犹豫豫的不肯答应黄莘儿,老三媳妇更是爱财如命,她爷们一直没有往家里拿过银子,她手里的钱都是当时娘家陪送的,如今更是要见底了,好不容易黄海要做工赚钱了,竟一分也没有自己的,那她岂能接受得了?
“不行,我不答应,黄莘儿你不要蹬鼻子上脸,太过分了你!”老三媳妇双眼赤红的对黄莘儿说道。
“你们俩有完没完?”黄老头皱着眉头,“祸是你们俩闯下的,一点代价也不想付出就算完了?别说老三,还有你,赶明让莘儿给你找些手工活,没事在家里瞎合计的时候做点活补贴家用,总比你们一个一个招惹是非的好!”
黄海这下没了办法,他本来就有错在先,如今百口莫辩,只恨自己当时怎么就鬼迷了心窍,和牛老贪去共事,这次他也算是长了个记性,思来想去,黄海还是妥协了。
“行,我答应,这三条,我都答应……”黄海失神的说道。
“好,黄义,去给我拿纸笔来。”黄莘儿嘴角勾起,朗声对黄义说道。
等铺好了纸,黄莘儿在纸上龙飞凤舞,没一会上面就密密麻麻布满了字。
黄莘儿拿起纸将墨迹吹干,“三叔,还是立个字据为好,怕你觉得我熊你,来,黄仁,给三叔念一念。”
黄仁乐的展示自己的本领,奶声奶气的读道:“三叔黄海答应和黄莘儿立约法三章,即日起生效,第一条……”
等黄仁把上面说的三条念完,黄莘儿便让他在上面摁了手印,有这么多人作证,还有字据在手,就不怕他到时候反悔了。
黄海哆哆嗦嗦的摁上了手印,全身便像被抽空了力气似的瘫软在地上,双目无神的看着虚空。
黄莘儿叹了口气,她也没有别的办法,他三叔实在是太让人放心不下了,以后她还要开店,要是他动不动给自己来这么一下,她的小心脏可承受不了。
“爷爷,这字据分了两份,咱俩一人保存一份,也省的到时候出了岔子。”比如被偷走什么的。
黄老头心里明白,将字据叠好收了起来,还警告似的看了黄海一眼。
第八十八章双倍偿还
这约法三章甫一敲定,黄莘儿便等于是应下了给黄家解决牛老贪这件事,虽然黄莘儿知道,牛老贪肯定舍不得让他三叔把价值一百八十两的镯子给摔碎,不过要是不吃这个亏,到时候恐怕会吃更大的亏,现在她要做的就是尽量让自己少一些损失。
在心里盘算了一会儿,黄莘儿便把一直在黄家等着的牛老贪叫了过来。
“牛叔啊,你也知道,咱们农村人讲究一个规矩礼法。”黄莘儿面带微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有算计,接着对牛老贪道:“咱家这块地呢,肯定是值不了一百八十两的,要是我再去别家盘点地,说不定几十两银子就买下来了……”
“什么?”牛老贪心下一惊,的确,这地契本就是自己以镯子为代价盘下的,如今地契在自己手里,那就是自己的,黄莘儿要是不想要,换村里别人家的地也不是买不到,牛老贪眼珠子转了转,这样的话自己可是要吃亏了。
“牛叔,不过咱俩这关系,一切都好商量,你看,这价格……”黄莘儿说着看向牛老贪,意思是牛老贪执意跟自己要这么多,自己就放弃这块地,去买别人家的。
牛老贪果然脸上出现挣扎之色,尽管平白得了这十几亩的地,牛老贪却并不满意,贪得无厌说的就是他这种人。
对牛老贪的特性了解的一清二楚的黄莘儿,静静的等着牛老贪的妥协。
“黄丫头,牛叔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这些都好商量,你也说了咱有个规矩礼法,老祖宗传下来的,咱也不能不要,对不对?”牛老贪笑的一脸和蔼可亲,仿佛昨天咄咄逼人的并不是他似的。
黄莘儿心里只想笑,不过牛老贪都这样说了,她也不能不给人家点回应,便道:“牛叔也说了,这地是老祖宗传下来的牛叔就算拿了去恐怕也不会安心不是?”
“这……”牛老贪被黄莘儿说的愣住了,却不想落了下风,“这我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这样吧,牛叔也不跟你要一百八十两了,咱俩这交情,就一百七十五两,如何?”
“呵。”黄莘儿轻笑一声,一百七十五两是给了自己多大的便宜吗?
“一百两。”黄莘儿定定的看向牛老贪,目光摄人心魄,牛老贪被她看的心虚,却咬牙拒绝,“黄丫头,一百两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牛叔,过不过分你心里应该清楚吧?”黄莘儿仿佛能看透牛老贪的内心,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就这样不动声色的看着他,这种时候就要看谁心理比较强大了,不能露出一点瑟缩。
“一百五十两。”牛老贪还想为自己争取一些利益,手里拿着帕子狠狠擦了擦汗,对黄莘儿说道。
“八十两。”黄莘儿胸有成竹,抱着胳膊语气平淡的说道。
“黄丫头,你这就过分了吧?”牛老贪惊的瞪大了双眼,果然黄莘儿不好对付,这一来二去竟给自己去了一百两!
“牛叔,我早就跟你说了一百两,你非要跟我犟,你要明白,我去别人家买,根本用不了这么多银子,不过是为了让老爷子安心,所以才跟你赎回地来,牛叔若是执意不听劝,那我也没有办法。”黄莘儿摊摊手,见牛老贪面露难色,决定再给他加一剂重药。
她回过头,见黄老头坐在石凳上,有些紧张的看着自己和牛老贪交锋,便对她眨眨眼,“爷爷,要不就算了,牛叔有难处,要不咱花点银子买块别家的地吧。”
黄老头也不是傻的,自然明白黄莘儿的意思,先是皱眉看似犹豫的纠结了一番,随后点点头,“这事爷爷听你的。”
牛老贪一看这要坏事,忙对黄莘儿道:“黄丫头,你想想,这地可是老祖宗传下来的。”
“可是牛叔不答应,我也没办法。”黄莘儿摊摊手道。
“这,你给的太少了。”牛老贪心里着急,不甚情愿的对黄莘儿道。
“要不这样,牛叔。”黄莘儿勾勾嘴角,“你给我半月的时间,偿还一百两,若我规定时间没有还清,就双倍偿还,两百两,如何?”黄莘儿转了转眼睛,抓住了牛老贪的贪婪特性,引诱道。
果然,牛老贪犹豫了,两百两可不是小钱,上次因为自己一时失误将黄莘儿辞退,可亏了不少钱,要是这次拿到二百两,亏损的就全都能补回来了,而且他知道黄莘儿的铺子才刚起步,银子全投进去了,所以想凑够一百两可不是简单事,牛老贪心里盘算半晌,最终屈服在黄莘儿这个诱人的条件下。
半月时间可不短,牛老贪好像忘了黄莘儿曾在半月期间挣了多少银子了,他这个算盘打的不够响,恐怕要落空了。
和黄莘儿立了协议,牛老贪便带着一众家丁,心里怀揣着幻想回家去了。
黄家人总算可以喘口气了,“爷爷奶奶,我这两天估计要要待在店里不回来了,胭脂还没研制好,早些研制出来,也好卖个好价钱,将银子还上。”
黄老头点点头,“那你自己小心点,照顾好自己。”
“对了,三叔,明天便去找个散工做吧。”黄莘儿自己住总不太放心,便拉上了黄菲儿作伴,临到门口,提醒黄海道。
黄海不情不愿的点点头,黄莘儿勾唇一笑,带着黄菲儿离开了。
到了铺子时,掌柜的正要关门回家了,见黄莘儿这么晚来有些惊讶的问道:“老板,怎么这么晚来了,可是有什么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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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黄莘儿点点头,“家里那点破事,现在得加快研制进程了,这两天就要把胭脂做出来。”
掌柜的想起几日前来店里要钱的男人,差不多也明白自己老板的苦心了,有些心疼,毕竟黄莘儿还比他小,在他眼里就像个妹妹一样,便将店门打开,随她进去,“老板,你两个人住在这不安全吧。”人
“能有什么事?”黄莘儿不在意的摆摆手,“你来问问这味道,看看有什么需要改进的。”
两人商量了一番,也没讨论出什么来,见黄菲儿已经昏昏欲睡了,黄莘儿便让林洵先回去,自己则关了店门,钻进小厨房继续研究。
不知不觉睡着了,第二天黄莘儿被清脆的风铃声吵醒了,莫闻翼的大嗓门把黄莘儿吵的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她撩开帘子出去,见司马聪和莫闻翼有说有笑的站在店里,便走过去打了个招呼。
“好几天没见到你们俩了,做什么去了?”黄莘儿打了个哈欠,昨天没睡好,头昏昏沉沉的。
“带闻翼出去游玩了,我刚才听掌柜的说,你家里出事了?”司马聪担忧的看着黄莘儿,想来是昨晚没睡好,黄莘儿的眼圈都黑了。
“我三叔惹得祸。”黄莘儿叹了口气,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跟司马聪说了。
司马聪闻言担忧的说道:“你先从我这拿一百两还了牛老贪,不然规定时间还不上还要多偿还一些,岂不是太辛苦了。”
黄莘儿瞥他一眼,“我说,你对我的胭脂很没信心啊?”
司马聪被黄莘儿问的无话可说,莫闻翼在一旁嘲笑他,不过对黄莘儿家的事也有些担忧,便劝道:“司马说的也有道理,你先从他这借点,反正逾期也不用多还钱,岂不是更好?”
黄莘儿没有答应,这次正好有双倍偿还的压力在,也能让她用心去研制胭脂做法,不然懒散下来,可能做出的胭脂就没有那么好了,有压力才有动力,这句话说的有几分道理。
“你们懂什么,我也是为了督促自己。”黄莘儿说罢转身进了小厨房,“我这几天忙,没空跟你们瞎叨叨,你俩自己找个地方坐下,我回去继续研制了。”
司马聪不放心,“你去休息休息吧,别累坏了身子,有什么事我先帮你弄着。”司马聪说着随黄莘儿一同进了小厨房,里面拥挤闷热,让司马聪越发担心黄莘儿热出病来。
“好了。”黄莘儿见他脸都要皱到一块去了,有些好笑,“你跟个老妈子似的,我这么大的人了,还不知道照顾自己吗?”
“就是。”莫闻翼撩开帘子进来,小厨房本就不大,这下可更挤了。
黄莘儿心里急着研制胭脂,嫌弃两人碍事,将两人推到门口,“我说,你们能不能不要妨碍公务?我还要忙,你俩大活人进来,屋子又挤又热的,这不是添乱吗?”
“我帮你,我会。”司马聪想起前几天帮黄莘儿熬制原液时,只需拿勺子搅拌就行,便自告奋勇的说道。
“你会什么啊?”黄莘儿无奈的笑笑,“现在可不是那勺子搅拌搅拌那么简单了,你快出去吧。”现在到了比例配置和加豆粉紫草的时候了,若是做的不好,研制颜色不好不说,而且还会变得很粗糙,成块成粒的,影响效果。
司马聪被黄莘儿嫌弃了,有些失落的和莫闻翼出了小厨房,在店里等着她。
第八十九章模特
黄莘儿做出一盒样品,给店里几个大男人拿去闻了闻,司马聪和莫闻翼两个粗人自然对这方面不甚了解,所幸林洵对这方面还有些了解,能给黄莘儿提一些中肯的意见。
“老板,我觉得味道差了点什么。”林洵将胭脂在手背上点了一点,胭脂细腻,林洵皮肤又白皙,胭脂颜色调的均匀,即使在手上也煞是好看,不过他将手凑到鼻子下面闻了闻,觉得味道似乎有些不太对。
“我也觉得,不过说不上来哪里不对了。”黄莘儿也将手凑在鼻子下面闻了闻,皱眉说道。
“来来来,我闻一闻。”莫闻翼自告奋勇的走到黄莘儿身边,黄莘儿把手凑过去让他体会了一下,却见他脸都皱到一起了,也没说出个一二三来。
屋里还有一个大活人,黄莘儿象征性的把手凑过去,打算让司马聪随便闻两下,省的让他觉得自己被遗忘了。
刚把手凑过去,莫闻翼在身后不经意的撞了司马聪一下,司马聪的嘴就这样没有征兆的亲在黄莘儿白皙修长的手指上,两人脸霎时红了个透,黄莘儿瞪了莫闻翼一眼,却见他一脸无辜的看向自己。
司马聪尴尬的轻咳两下,黄莘儿注意力被他转移了过去,却见司马聪鼻子尖上染上了一点胭脂,红红的,很有喜感,和他的帅脸形成鲜明的对比。
“噗,你怎么像个圣诞老人一样?”黄莘儿笑的花枝乱颤,司马聪莫名其妙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胭脂却被抹的到处都是,黄莘儿笑的更猖狂了。
等笑够了,黄莘儿觉得自己这几天一直压抑在心里的苦闷都散去了,让莫闻翼给司马聪把鼻子上的胭脂擦了去,又嘲笑了他一番,几人这才重新把话题转移到胭脂上去。
“我觉得,好像味道有些浓了,我闻了有些顶。”司马聪鼻子间还萦绕着胭脂的味道,便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黄莘儿。
莫闻翼听完双手一拍,“还真是,要是有个女的味道真的浓,我可能会吐了。”
黄莘儿总算找到了症结所在,现在要做的,便是想办法将味道变淡,之前加了洛神花和一些其他红花在里面,味道有些杂,不那么纯,这也是自己第一次没有经验导致的,不过原液已经熬制出来的,现在再重新熬制也来不及了,只能想办法把原液稀释,这样味道淡了,自然不会让人觉得上头了。
黄莘儿将原液分成几份,用不同的方法稀释,再做对比,这样没日没夜的研究了三天,总算把原液的缺陷弥补了。
这样离和牛老贪约定之日便只剩下十天了,一个胭脂一两银子,也就是说,她要卖出去一百盒才能还清牛老贪的银子。
开业那天,黄莘儿请了几个年轻漂亮的模特试妆,就像车模,衣模一样,她请了几个妆模,各种颜色的胭脂上在模特脸上,年轻姣好的模样吸引了不少姑娘小姐前来购买。
“哎,这家店什么时候胭脂做的这般好了?”有以前来过的姑娘和同行的人说着,一边拿起一盒胭脂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哇,这味道,你快闻一闻,清清淡淡的,我家官人老是说我用的味道太浓郁了他不喜欢,害得我都好些日子都没用胭脂,气色都不好了。”
“可不是嘛,我也是不太喜欢太浓郁的香味,闻着难受。”与她同行的人点点头表示同意。
黄莘儿学着现代化妆品店,四四方方的围了一圈,掌柜的站在里面,谁若是想试哪个颜色,便给她拿出来,柜台上有铜镜,可以清楚的看到胭脂的效果,赢得了顾客一致的好评,这种售卖的方式可是少见,大家都既好奇又喜欢,这口口相传的,黄莘儿的小胭脂铺子便人来人往的爆满了。
黄莘儿穿梭在人群中,听着顾客们对胭脂的评价,从而能更好的对胭脂做些改进,也能从顾客的角度,对自己的铺子有一个更直观的认识。
掌柜的还是由林洵担任,从一开始手忙脚乱的给顾客那胭脂试色,到后来有条不紊,甚至还能给顾客讲一讲哪个颜色适合她。
也有不少男顾客在其中,想来是把胭脂买回去给自己恋人一个惊喜,不过他们这群大老爷们哪里懂得胭脂这方面的东西,所以林洵问一问他们的恋人什么肤色,年龄几何,而后选一款适合的胭脂推荐给他们,一天下来,收获颇丰。
有顾客夸赞胭脂盒子有心意,这种带着小铜镜的胭脂盒在古代可是头一回出现的,很是新奇。
上面的图案比较单一,是黄山花费了不少时日赶制出来的,黄莘儿听到有的顾客说喜欢一些花鸟,或者若是盒子上刻些诗句,该多有意境,便在心里一一记下来,等晚上把这些画在纸上,让黄山对比着刻下来,等下一批胭脂做出来时用。
不知不觉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让掌柜的将门关了,跟司马聪和掌柜的坐下来一起计算今天售卖的情况。
掌柜的拿出账本和算盘,噼里啪啦算了半晌,最后震惊的看着两人,“两位老板,今日卖的胭脂,比我往日一个月卖的都多了……”
“多少?”黄莘儿淡淡的问道。
“五十六盒。”掌柜的将账本推过来,“除去试妆用了五盒,这批胭脂还剩下八十四盒,要是按今天这个情况,用不了两天就全卖出去了。”林洵欢喜的说道。
“第一天卖的多正常。”黄莘儿不紧不慢的说道,“这两天可能都会保持这个状态,不过等饱和了恐怕就不会卖的这么好了。”
所以为了避免出现那种情况,还要不停的改进胭脂才行,这样一直有新的东西,才不会断了客源。
胭脂这种东西,一盒能用好久,尽管黄莘儿刻意把盒子做浅了,一盒胭脂还是至少能用两三个月,这个城本就不大,即使每人买一盒,那也卖不出几百盒,黄莘儿想的是,多做些不同的味道,颜色,这样就能多卖出一些去,不至于没了生意。
“明日我打算请个师傅。”黄莘儿心里考量了一番,黄山毕竟是半路开始做手工的,木匠活做的并不扎实,雕刻一些简单的图案还行,若是再复杂一些,恐怕就做不来了。
而且有客人不是提议喜欢诗句诗词什么的吗,黄山不懂这些,若是哪个字少了笔画,岂不是要被人嘲笑自己店铺没有一点文化了。
另外只靠他一个人也太累了些,“你帮我找一个木匠师傅吧,最好识字,今天有顾客说,希望盒子上能刻些诗句,而且我有一个想法。”黄莘儿对司马聪说道:“我想做些金银的盒子,胭脂质量也做的更好一些,专门卖给有钱人家的姑娘小姐,而且限量出售,这样应该能卖个好价钱。”
司马聪点点头,“我说你今天怎么也不在柜台里收钱,混在客人堆里不知做些什么,原来是探听消息去了。”
“嗯,可不是嘛。”黄莘儿长舒了一口气,“按这个速度,提前把牛老贪的钱还上应该没问题了。”
“别太累了。”司马聪有些心疼的看着黄莘儿疲惫的面容,黄莘儿没日没夜的研制胭脂,他都看在眼里,却有心无力,帮不上忙,他心里也只能干着急。
“明天我就去找木匠师傅,今天卖的不错,你早些休息,别熬夜了。”司马聪起身,准备离开,好让黄莘儿早些休息,黄莘儿不在意的摆摆手,“嗯,知道了。”
等大家都离开了,黄莘儿给菲儿铺好被褥,自己则进了小厨房,最近她在熬制玫瑰味的胭脂,今天忙了一天还没顾上呢,前些日子做的胭脂就剩下八十几盒了,还是要赶紧再做出些新的来才行。
点灯熬油了两个小时,黄莘儿哈欠连天的从后厨出来,恍惚间透过窗户看见外面模糊的影子,把她睡意都吓没了。
这大晚上的谁鬼鬼祟祟的站在外面?黄莘儿走到窗户打开一条缝向外看,月光的余晖撒下来,让她毫无意义对上一双含笑的眼睛。
“你,你怎么还没走?”黄莘儿松了一口气,门外站着的不是司马聪又是谁?
“让你早些休息你也不听,我本想着你熄了灯我就走,没想到这一等就等了这么久。”司马聪无奈的叹了口气,黄莘儿注意正,他早该想到自己的话黄莘儿肯定侍卫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
“进来坐坐吗?”隔着一扇窗子,两人在月色下对视。
司马聪有些恍惚,摇了摇头,“你早些休息吧,我也该回去了,明天还要忙,你身体怕是要吃不消了。”
“好。”黄莘儿说罢对他摆摆手便落了窗,走到临时搭的床铺将灯熄了,不然以司马聪的性格,估计还不会走。
果不其然,黄莘儿在黑暗中听到司马聪不轻不重的步子,渐行渐远的离开了。
第九十章调查问卷
黄莘儿的胭脂店越发红火,才开张没几天,就有了一笔不小的收入。
之前担心市场饱和,卖久了胭脂就会滞销的问题暂时还没有发生,这几天扎在顾客堆里,竟发现这些姑娘小姐有的还买了胭脂送给亲戚朋友。
古代也有驿站驿马,胭脂不像果蔬,即使时间久了也不会坏掉,这还真给了黄莘儿一些灵感,若是以后有能力了,自己弄个快递什么的,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不过眼下倒不是考虑那么长远的时候,因为黄莘儿正被莫闻翼吵的脑仁子疼。
“我说,你能不能消停点?”黄莘儿无奈的看向莫闻翼,忙了一天,好不容易趁着清理账目时歇歇脑子,奈何莫闻翼叽叽喳喳的在她耳边吵吵,让她烦不胜烦。
“我这不是想夸夸你吗?”莫闻翼说的有些口干,熟络的倒了杯水,润了润嗓子接着道:“你可真出乎我的意料,在我的印象里,女子都是在家里相夫教子,或者绣绣花,没想到到了你这,居然比我们这些大男人挣钱都有手段,在下佩服佩服。”
黄莘儿心道,我可是新时代女性,肯定跟你们这里的女的不一样了,而且她以前怎么说也是个商界女强人,现在卖几盒胭脂罢了,要是卖的不好岂不是毁名声了。
“你不回去吗,这么晚了。”黄莘儿账目整理清楚了,便打算送客,今天司马聪不知是有什么事没来,黄莘儿哪里管的住莫闻翼叭叭的小嘴。
“司马让我等你休息了再走,他今天去铺子里收账了。”莫闻翼贼贼的笑了。
“行吧,那我休息,你快走吧。”黄莘儿推搡着他出了门,砰的一声把店门关上了,差点把莫闻翼的鼻子磕扁了。
“唉,翻脸不认人不说,我跟司马的待遇怎么这么不同呢?”莫闻翼嘟嘟囔囔的摸了摸鼻子,见店里的灯熄了,这才慢吞吞的往回走。
第二天莫闻翼来的时候黄莘儿并不在铺子里,只有掌柜的自己忙活着,莫闻翼便撸起袖子帮忙,他嘴甜,倒也能推销出几盒去,等人稍微少了一些的时候,莫闻翼才腾出空来问掌柜的黄莘儿去哪了。
“老板说去街上做调查问卷。”林洵老老实实的回答道,不过调查问卷是什么,他也不太清楚,只告诉莫闻翼黄莘儿把前些日子那几个试妆的姑娘请了来,一同拿着纸和炭笔去了街上。
莫闻翼觉得好奇,便和掌柜的告辞,自己则去了街上。
倒是不难找,五个如花似玉的妆模往街上一站就吸引了不少目光,有去胭脂铺子买过胭脂的认出来他们,都好奇的凑了过去。
莫闻翼观望了半晌才明白,原来调查问卷就是让街上来往的行人填一份关于胭脂铺的试题。
莫闻翼不由啧啧称赞,黄莘儿千奇百怪的想法多的数不清,虽路子异于常人,却总能达到意想不到的结果。
像这次调查问卷,让客人去提建议,再把胭脂一一改进,就能做出更受人欢迎的胭脂,这样一举多得,当真是妙。
问卷中果然出现了不少的问题,还有一些新的建议,黄莘儿把其中大多数的整理出来,对新一批胭脂做了改进,无论颜色味道还是质感,都力求最好。
而高档胭脂这次也做出来了,以金银打造的胭脂盒子,上面衬以珠宝玛瑙,光是这盒子就受到不少有钱人家的小姐夫人的追捧,另外胭脂的质量肯定也是极好的。
原液最纯净的一层提取出来,加上各种原料,味道也是独一份的,这样才能体验出高档的不同来。
高档胭脂同样买了个好价钱,这一来二去,除去今日打造金银盒子投进去的钱,历经不过十来天,黄莘儿便净赚了三百两!
一家小小的胭脂铺,竟然能赚这么多银子,说出去估计都没人敢相信,莫闻翼也惊叹不已,但黄莘儿却实实在在做到了。
离偿还牛老贪银子约定的时间还有五天,黄莘儿不打算等了,既然银子够了,拖来拖去估计到时候牛老贪又要耍赖皮,虽然她是不怕,不过有那个时间还不如多想想办法研制些新胭脂呢,何苦跟牛老贪较劲。
为了避免牛老贪到时候翻脸不认账,这天回蓝溪村,黄莘儿便把来铺子里玩的莫闻翼带上了,也好有个照应。
两人先回了黄家,当事人三叔还是得跟着的。
“莘儿,钱准备好了吗?”黄莘儿才进门,老三黄海便迎了上来,一脸的谄媚。
“嗯,去牛家吧。”黄莘儿点点头,把之前和牛老贪签订的字据带上。
牛老贪正倚在躺椅上,在树下纳凉,有门童进来通报,牛老贪心下一惊,现在能来找他的,除了黄家那几人还能有谁,不过这才十天,黄莘儿已经凑够银子了?
之前卖野菜那是因为野菜又不要钱,挣得是纯利润,可眼下黄莘儿卖胭脂,原料什么的不都得花钱,而且铺子还是新盘下的,按理说黄莘儿之前在他这挣得银子能周转开就不错了,竟这么早就来自己家里了,实在让人心惊。
小小的胭脂能有多少利润,城里不过百十户人家,黄莘儿哪来这么大的本事?这样一来她双倍偿还自己恐怕就机会不大了。
越想越心忧,不过人都来了也没有不迎进来的道理,便差了门童把几个人叫了进来。
“牛叔。”黄莘儿笑吟吟的走进了院子,“银子我这几天给你凑出来了,你数一数。”说罢将一个小兜子放在了桌子上,咚的一声砸在了牛老贪的心头。
“黄丫头越来越厉害了,牛叔佩服佩服。”牛老贪强笑着对黄莘儿道。
“牛叔,既然这样,那咱们两家的账也就算两清了,你先数数,要是没错,那我们几个就先回去了。”省的你又出幺蛾子,黄莘儿心里暗想。
“这个嘛,黄丫头,牛叔这几天想了想,觉得当时的字据有些不合适的地方。”牛老贪总不能这么轻易就让几人离开了,自己当初之所以同意黄莘儿把一百八十两银子砍价到一百两,一是当时黄莘儿威胁自己要去买别人家的地,另一方面就是因为黄莘儿答应双倍偿还,如今眼见双倍偿还无望,牛老贪心里自然过意不去,说白了,就是想耍赖。
“牛叔,白纸黑字在这呢,您就算觉得有什么不合适,也只能将就了。”黄莘儿虽是笑着,态度却不容置疑,一字一顿的对牛老贪说道。
“黄丫头,你的本事牛叔比谁都清楚,当初半个月你可是成了三百多两,那天牛叔脑子一发热,答应你十五天偿还一百两,按理说你应该五天就能偿还清楚的,今天可是第十天,所以,按照常理,你这可是超过时间了。”牛老贪死乞白赖的硬是把白的说成了黑的。
黄莘儿哪里能让他得逞,她眼神凌厉的看向牛老贪,“牛叔,卖野菜能和卖胭脂相比吗?实不相瞒,为了给牛叔凑出这一百两,我都几天几夜没有好好睡一觉了。”黄莘儿说话时有气无力,真有种疲惫不堪的感觉。
牛老贪知道这丫头在跟他装呢,不过他口说无凭,只能咬牙切齿的在自己想着如何对付她,思来想去,也只有从时间上下手,还没等他在狡辩,却听黄莘儿苦着一张脸道:“牛叔,看在您是长辈的份上,就不要跟侄女计较了,你瞧我这黑眼圈,若是拿出二百两,还得没日没夜的做胭脂,恐怕过不了几天,莘儿的身体就吃不消了,唉!”
黄莘儿的话可谓让见者伤心,闻者流泪,牛老贪再强求穿出去就是欺负小辈,不近人情了,自已在蓝溪村人缘本就不好,这黄莘儿可是他们的大恩人,这个名声要是传出去,自己虽有钱,也堵不住悠悠众口,恐怕在村里不好待啊,这群刁民一人一口吐沫也得把自己淹了。
牛老贪有些绝望,每次遇到黄莘儿,自己总不是她的对手,可这一百两相对于当初自己赔进去的钱还差着十万八千里呢,自己要是就这么放过她,再想从她手里扣出钱来可就难了。
牛老贪犹豫的空档,黄莘儿已经带着人往外走了,牛老贪见状忙让家丁把几人拦住。
“牛叔这是要做什么,我觉得还是和气一点比较好,不然要是磕着碰着了,牛叔怕是还要损失些医药费。”黄莘儿说完给莫闻翼使了个眼色,莫闻翼会意,将腰间挂着的三尺长剑抽出剑鞘。
一身劲装威风咧咧,莫闻翼好歹也是将军的儿子,气度自然不凡,只是用虎目瞪了这群人几眼,有些人就已经受不住威压瑟瑟发抖了。
牛老贪心惊于黄莘儿认识这般厉害的人才,他看人准,这少年一看出身就不简单,自己若是强行把他们留下估计受损失的还得是自己,牛老贪无奈,只好对家丁摆摆手,看来这次自己又败给黄莘儿了。
第九十一章游湖
出了牛老贪的院子,黄海很没出息的长舒了一口气,刚才在院子里看着黄莘儿和牛老贪你来我往的交锋,他好像第一次认识自己这个侄女一样,明明之前是那么老实乖巧甚至受人欺凌也不会反抗的丫头,怎么如今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让他这个做叔叔的根本看不清深浅。
而且不知何时起,这丫头认识了一个又一个厉害的人物,像随他们一同来的少年,一看就不是简单的人物,今天要不是有他,恐怕牛老贪不能这么轻易放自己走吧。
“三叔,我说的你听到了吗?”黄莘儿皱眉看向黄海,自己说了一路了,怎么自己三叔一句话也不回答?
“啊?”黄海懵懂的看向黄莘儿,黄莘儿叹了口气,好吧,看样子他是没听见了,便只好再次问道:“你的散工可有着落了?”
“这……”黄海面露尴尬,他懒了这么多年,根本没有一点一技之长,如何去做散工,而且他懒惰成性的性格,村里人都知道,根本不会有人愿意用自己,找散工更是难上加难了。
“没找到,对吧?”黄莘儿了然的看向黄海,见他与平时傲慢的样子相比倒是老实了不少,心里好歹有些安慰,便对他道:“我跟村里的铁匠说了,马上就要收玉米了,他要照顾铁匠铺,你每天中午咱们家休息时,过去给他做工吧。”
这样一来,自己岂不是没有休息的时间了,黄海听完黄莘儿的话,心里有些绝望,不过他是戴罪之身,哪有什么说话的权利,能有个活计就不错了,便苦着脸点了点头。
“行,三叔,你先回家去吧。”黄莘儿在岔路口顿住脚步,现在天色还早,她还要去城里照顾铺子。
黄海了然,和黄莘儿摆摆手回家去了。
“喂!”黄莘儿自顾自在前面走,莫闻翼很不高兴的叫住了她,道:“我今天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不说感谢我,还对我爱答不理的,我很心痛!”
“嗯?”莫闻翼痛心疾首的样子把黄莘儿弄的很是呆愣,方才她不知为何走神了,眼前似乎有白色的身影闪过,她好像,好几天没见到司马聪了吧?
“嗯什么嗯?”莫闻翼不满的抱着胳膊,“明天司马收账回来,我们一起出去游玩吧,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就少挣一天的银子。陪我出去玩玩,就当是道谢了。”
莫闻翼死皮赖脸的,黄莘儿说不过他,今天和牛老贪斗智斗勇的,已经够累了,实在分不出神来和莫闻翼拌嘴了,而且莫闻翼今天的确帮了自己,去跟他玩一下也不错,另外,方才莫闻翼是说明天司马聪一起去吧?
“好吧,这几天为了还债,我着实也好久没放松放松了。”黄莘儿揉了揉被吵的发疼的太阳穴,低低应了一声。
“太好了,去后山玩吧?我还没去过呢!”莫闻翼高兴的恨不得蹦到天上去了,这几日大家都忙的要命,就自己无所事事,都快发霉了。
“别去后山了吧。”黄莘儿摇摇头,上次和司马聪去野炊差点把司马聪的命搭进去着实给他留下了不小的阴影,所以尽管后来她还去后山摘野菜,太远太深的地方她都不敢靠近了。
“为什么啊?”莫闻翼并不知晓当初的事,司马聪怕他担心,当时并没有把受伤的事跟莫闻翼说,所以此时被黄莘儿直截了当否定了,心里有点小失落。
看他的样子黄莘儿便知道他不清楚额当时的事了,所幸事情都过去了,也没必要再提了,只道:“后山没什么好玩的,大热的天去爬山恐怕要热出一身汗来,臭烘烘的有什么意思,不如就去城西游湖吧?”
“游湖?”莫闻翼一听来了兴致,他来了这么久还真没听说过城西能游湖,一时间只觉得新奇,便颠颠应下了。
“我们什么时候去?”等到了城里,莫闻翼便着急的问道。
“等和司马聪商量一下吧,而且我打算带上黄义和菲儿,他们两个也没去过城西呢。”黄莘儿一边给胭脂分类,一边对莫闻翼说道。
下午的时候,司马聪风尘仆仆的来到了铺子里,一身白衣染了灰尘,甚至脸上都带了些沧桑之感,黄莘儿见状嘲笑道:“我说,你去查账回来怎么像刚从大漠逃荒回来的似的?”
司马聪不甚在意的拂了拂袖子,进了铺子自顾自到了杯茶,“好几日没见你了,没来得及回去换衣服,先过来看看你。”
“你……”黄莘儿觉得这话有些暧昧,竟一时语塞,“我有什么好看的。”
“咳咳咳,我可什么都没听见啊。”两人气氛正是暧昧时分,莫闻翼不合时宜的咳嗽声打破了这片宁静,两人便喝茶的喝茶,收拾胭脂的收拾胭脂,默契的没有再讨论这个话题。
“闻翼说明天去游湖?”良久,屋子里气氛实在怪异的不得了时,司马聪咽下茶水问道。
“嗯,对啊对啊,我想去后山游玩的,不过莘儿说去游湖,我觉得也不错。”莫闻翼心直口快的回答道。
可这回答却触动了司马聪,黄莘儿这决定恐怕是因为自己吧,上次她对自己的担忧他司马聪都记在心里呢。
三人闲聊了一会,司马聪给两人讲了些收账时遇到的故事,引得两人哈哈大笑,直到日落西山,莫闻翼才和司马聪一同将黄莘儿送回了蓝溪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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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黄莘儿都住在店里,不过这两天因着牛老贪的事,黄义和黄菲儿都回蓝溪村住了,明日出去游玩,今天还要回去告诉两人一声,省的明日收拾东西手忙脚乱的。
“明天见。”黄莘儿对两人摆摆手道。
家里人都吃完饭了,所幸黄莘儿也不饿,便和黄奶奶打了招呼回屋子去了。
“姐,你说明天带我们去游湖?”黄义听完黄莘儿的话,有些不太确定,这几日他姐忙的不得了,今天竟要带着他俩出去玩了,实在有些不可思议。
“嗯,今晚收拾两件衣服,以后姐忙了就住在店里,你俩自己在家我不放心。”黄莘儿说着自己先动手找了两个布包给两人装东西,自己则疲惫的揉了揉额角倒在了床上。
第二天倒是个晴朗天气,已近初秋,清晨的暑气早已散了,甚至有些凉意,黄莘儿吃了早饭,给弟弟妹妹找了件长衫穿上,跟黄奶奶说了一声,出了院门。
司马聪的车子已经在村口等着了,黄莘儿带着弟弟妹妹上了马车,随着马车的晃动,很快便到了城西。
湖水清澈见底,有不少游玩的人,乘着或大或小的船穿梭在湖面上,被凉爽的风吹着,黄莘儿觉得这连日的疲惫都被吹散了。
“快上船。”莫闻翼现在船头对几人招手,怪不得一直没见过他的影子,原来这是早早的来了准备船只了。
“姐姐,我想上去。”黄义压抑着心里的激动,询问黄莘儿。
黄莘儿有些心疼,拍拍他的肩膀应道,“好。”
“喂!”黄莘儿对莫闻翼招手致意,等两个孩子上了船,黄莘儿这才随后上去了。
司马聪到底有武功底子,脚尖轻轻一点,便稳稳落在了船上,向黄莘儿伸出了一只修长的手。
“来,船上晃,莫摔了。”他才不会说自己用轻功是因为担心待会船不稳,黄莘儿还要扶着莫闻翼,自己有些嫉妒呢!
黄莘儿起初有些犹豫,但微风吹来,水波晃动,船上当真有些晃动,若是掉进湖里多尴尬。
这样想着便把手搭上了司马聪修长有力的手,一股力气将自己拉到船上,让黄莘儿心里一晃。
艄公吆喝一声,撑着船摆,在湖里摇晃着动起来了。
黄义和黄菲儿是最新奇的,好奇的扒在船头张望,湖水清澈,黄菲儿把手伸进去撩拨时,突然不远处一只船不知为何掉了个头,竟是直直冲他们过来了。
艄公慌乱的调转方向,黄菲儿啊了一声,竟是被甩了下去!
黄家人都不会游泳,黄菲儿掉进水里只听噼里啪啦拍了两下水面,便沉了下去,咕咚咕咚冒着水泡。
黄莘儿慌了神,弟弟妹妹可是她为数不多的亲人了,上次野炊差点害死司马聪,这次游湖又要失去菲儿吗?
“别慌。”司马聪温柔的声音在黄莘儿耳边响起,接着噗通一声,是他跳进水里的声音。
不多时,浑身湿透的司马聪带着同样湿透的黄菲儿上了船,此时黄菲儿面色苍白如纸,一丝生息也无了。
“人工呼吸,人工呼吸。”黄莘儿脑子里有些懵,只有这个声音在她脑子里盘旋,循着前世的记忆捏住黄菲儿的鼻子,往她嘴里吹气,接着按压胸口,直到黄菲儿哇的吐出一口水,黄莘儿这才瘫软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了,今天真是惊险万分,若是司马聪再晚一点,恐怕菲儿都要没命了。
司马聪见状忙把黄莘儿搂在怀里,轻声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
第九十二章礼物
黄莘儿感觉自己靠在一个有力的怀抱里,听着有力的心跳,她惊慌失措的心也渐渐地平复了下来。
片刻后黄莘儿总算恢复了些体力,红着脸从司马聪怀里挣脱,踉跄的来到黄菲儿身边。
“姐……”黄菲儿发丝被水打湿,黏在她稚嫩的脸上,显得更加羸弱,黄莘儿心疼的将她揽进怀里,脸埋在黄菲儿肩膀上,哽咽的说道:“你刚刚可把姐姐吓死了。”
“呼,吓死我了,好在没事。”莫闻翼不知从哪跳到船上,“刚才我查了查,之前差点撞到我们的船船底不知磕到什么进水了,一时失控所以撞了过来。”
黄莘儿点点头,“看来今天不适合出行,还是早些回去吧,司马和菲儿衣服都湿了,别再染了风寒。”黄莘儿将自己的外衫裹在黄菲儿身上,低声对几人道。
回了铺子,黄莘儿让两人换下干净的衣服,接着自己去后厨给两人熬了些姜茶喝了,摸了摸黄菲儿的额头,倒是没有发热,这才稍稍放心了些。
“你还好吗?”安抚好了黄菲儿,黄莘儿这才有空来到司马聪这边,“上次你救了我,这次又救了菲儿,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了。”
“以身相许呗。”莫闻翼在一旁自认为小声的嘀咕道。
两个当事人自然是听的一清二楚,黄莘儿瞪了莫闻翼一眼,示意他小心说话,结果换来莫闻翼一个丑的不行的鬼脸,虽然丑了点,但好歹是让黄莘儿惊魂未定的心稍稍放松了些,她在这里就这么几个亲人,若是今天菲儿出了什么事,怕是要给她留下一生的阴影。
把两人喝姜茶的碗收拾下去,黄莘儿拿了几盒胭脂来到黄菲儿身边,“来,这几日你在家,姐又研制了几盒新型胭脂,你今天受了惊吓,挑个喜欢的压压惊。”
“这玩意还能压惊?”莫闻翼呀然问道。
“你知道什么啊,我就是想让菲儿挑个礼物开心开心,女孩子不都喜欢美美的吗?”黄莘儿又瞪了莫闻翼一眼,莫闻翼默默的退回座位,感觉自己每天都要被黄莘儿嫌弃。
“哇!”两人被黄菲儿小声的惊呼吸引了过去,原来菲儿不知何时把胭脂盒子打开了,淡淡的香气弥散开来,里面粉嫩嫩的胭脂让菲儿喜欢的不得了。
“姐,我还是头一次见这种颜色的胭脂呢,好漂亮啊!”黄菲儿爱不释的把玩着胭脂,夸赞道。
“喜欢的话,这个就归你了,粉色正适合你们这个年纪的姑娘。”黄莘儿笑吟吟的说道。
这盒胭脂着实废了她不小的力气,她选了粉色桃花,熬制出的原液却还是大红的,后来不断改良,添了好多无色味淡的花进去中和,这才熬制出了粉色的原液,不过一大筐花也才熬制出一点点原液,少的可怜。
第一批粉色原液制作出三十盒胭脂,短短一上午便卖了个空,毕竟这个颜色不会像大红色那样妖娆多姿,却很提升气色,妆模往那一站,很多人便循着颜色找过来了,给菲儿这一盒是试妆的那盒,不然早就卖出去了。
不过既然菲儿喜欢,虽然试妆用去了一些,但还是足够用些日子的,黄莘儿打算等下一批做出来再送给菲儿一盒新的。
“姐,姐,我也想要礼物。”见黄菲儿对着铜镜欢喜的往脸上抹着胭脂,黄义也有些眼热,毕竟他也还是个八九岁的孩子,还是心直口快的时候,便直截了当的说道。
“这是女孩子用的东西,义儿是男子汉,哪里能要这个?”黄莘儿笑着把胭脂在黄义眼前晃了晃。
“可是……”黄义有些歆羡的看着拿到礼物的黄菲儿,嘟嘟嘴不甚开心的坐会原处。
“来,义儿。”司马聪对黄义招招人,得到一个不解的目光后,从怀里掏出一把精致小巧的匕首。
黄义很是好奇,却因着平时不太敢和司马聪说话,犹豫着不敢过去,不过最终好奇心战胜了恐惧,黄义还是小步小步挪了过去。
“这是什么啊?”黄义站在离司马聪一两步的地方,小心翼翼的问道。
司马聪一把将他拉到面前,他想跟黄莘儿的弟弟妹妹关系好一些,可大概他们从小在蓝溪村长大,对自己有种挥不去的疏离感。
“司马,你也太大方了。”没等司马聪给黄义解释,莫闻翼便先出了声,“昨个新得的匕首,我想看看你都舍不得,今天这是要送人了?”
黄莘儿闻言,呀然道:“匕首?司马聪,你别给义儿玩那个,还是新匕首,莫让他伤着了。”说罢对黄义道:“待会姐带你去街上,若是有喜欢的东西,姐买给你就是了。”
黄义自然听话,闻言点点头,不过眼睛却还是有些可惜的看了司马聪手里的匕首几眼。
司马聪见状把匕首递给黄义,“来,拿着,像我和你莫哥哥这么大年纪的时候,早就学着练武功了,你拿着小心莫伤着人,若是遇到危险,要像个男子汉一样保护你姐。”
“哎呀,你别惯坏了他。”黄莘儿有些心累,刚才她那样说就是拒绝司马聪的意思,这匕首上镶了那么多宝石,一定很贵重,黄义带在身上,要是被人盯上了,说不定还会有危险,就是没有危险被人偷了去,也很可惜的啊。
司马聪明白她的顾虑,轻声安慰道:“你别太担心了,这几日你总是皱眉,恐怕还没老就一脸的皱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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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闻翼在一旁咂咂嘴,“啧啧啧,反正长了皱纹你也不会嫌弃,哎哎哎,你别打我啊!”被黄莘儿追的满屋子跑的莫闻翼连忙向司马聪求救,“司马,我这都是为了谁啊,你好歹不要见死不救吧?”
司马聪但笑不语,在一旁好整以暇的看着,莫闻翼快到跟前时还好心的将脚伸出去,成功让黄莘儿抓住莫闻翼狠狠收拾了一顿,出了气的黄莘儿拍拍手,好心提醒莫闻翼,“下次说话小心点,不然可就不是打你两下这么简单了。”
“我知道,二人混合双打,我真是比窦娥还冤,我这都是为了谁啊!”莫闻翼苦着一张脸说道。
“你还说!”黄莘儿瞪了莫闻翼一眼,举起拳头比划了两下,莫闻翼这才息了声。
刚消停了一会,黄义手里把玩的匕首就被眼尖的黄莘儿发现了,司马聪温声道:“你先别急,我打算教黄义些防身的武功,毕竟他也这么大了,学点武功也好,这匕首就留给他吧,男孩子总不能一点武功都不会。”
黄莘儿想了想,觉得司马聪说的也有些道理,上次被黑衣人包围的恐惧还萦绕在自己脑海里,若是黄义懂些防身的武功,自己也放心些,便点点头,“好吧,就依你吧,不过义儿,这匕首自己放好,在你武功学好之前,不许拿出来显摆,听到没?”
“嗯嗯嗯。”黄义忙不迭的点点头,男孩对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总归是有些喜欢的,此时黄义脸上扬起的笑容,也感染了情绪不高的黄莘儿,“什么时候也教我两招吧。”
“我来我来,我爹那些本事可都传给我了。”莫闻翼自告奋勇的说道。
几人说说笑笑的,天色也暗了下来,今天菲儿受了些惊吓,黄莘儿不打算让她跟自己在店里忙活了,便和司马聪说了两句送两人回家去了。
第二天黄莘儿独自去了城里,没有带上黄义黄菲儿,让两人在家里学学习,休息休息。
中午睡觉时,黄菲儿把珍藏在床头柜里的胭脂拿出来,对着镜子擦在脸上,看够了再擦掉把胭脂放回去,心里就能高兴很久了。
一连几日黄菲儿都在中午时自己在屋里臭美,这天黄菲儿擦完胭脂后照着镜子美了美,像往常一样擦掉后,把胭脂盒放进了床头柜便躺下睡着了。
屋子里发出轻微的响动,黄仁蹑手蹑脚的走到黄菲儿床边,打开小床头柜拿出胭脂盒小心翼翼的打开看了看,发现竟和自己娘每天早晨用的东西一模一样。
好奇的玩了一会,担心吵醒黄菲儿便将盒子放了回去。
本来他是打算到黄菲儿这要写纸的,他的纸都用完了,这些日子都是将就反面用,没想到见到了黄菲儿对着镜子擦脸的场景,不知为何便躲在角落里没有出声。
现在黄菲儿都睡下了,纸的事只有等待会她醒了再说了。
黄仁走到门口,突然顿住了脚步,转身回了黄菲儿的屋子,将床头柜里的胭脂拿了出来。
第九十三章炫耀
黄仁把胭脂揣进兜里,脚步轻巧的出了屋子,他知道他娘最喜欢这种东西了,每天早上都要对着镜子往脸上抹,不过这几天她的小盒子都见底了,那天听他娘抱怨他爹不给银子去买新的,自己还跟她说等有钱了便去给她买。
菲儿姐姐这个跟他娘那盒东西长的差不多,就是颜色有些不大一样,不过应该都差不多,若是拿回去,他娘一定会夸奖他,若是能给他几个铜板就更好了,这几日莘儿姐姐不在家,他都没有奖励了。
“娘。”黄仁兴冲冲的进了屋子,她娘正撩拨着鬓角的发丝坐在铜镜前梳妆,听见黄仁的声音回过头来斥责道:“干什么去了,娘等你回来睡午觉呢,下午不是还要写字,不休息好了怎么能有精力学习?你看人家黄义黄菲儿,墙上贴的小红花是不是比你多?娘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可得给娘争点气!”
被他娘训斥呢一顿,黄仁也不生气,从兜里掏出胭脂,献宝似的递给他娘,道:“娘,你看这是什么。”
老二媳妇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笑眯眯的黄仁,疑惑道:“干什么坏事了,赶紧跟娘说,别到时被你爹发现了,一顿打是免不了了。”
黄仁脸上僵了僵,不过还是硬着头皮把胭脂递了过去,“娘,你瞧,刚才我出去,在街上捡的。”
“什么东西啊,神神秘秘的。”老二媳妇结果黄仁手里的小盒,才开了一条缝,便有一股清新的香气扑鼻而来,让人精神一震。
“哇,这么香。”老二媳妇忙把盒子打开,这才看到盒子里东西的真面目,粉嫩嫩的胭脂服帖在胭脂盒里,小铜镜镶嵌在盒子上盖上,很是让人喜欢。
“从哪捡的?”老二媳妇见胭脂被用过了,没有怀疑黄仁捡来的话,对着镜子往脸上擦。
黄仁随便编了个地方,沉浸在胭脂里的老二媳妇没有发现黄仁的异常,还欢喜的夸赞了黄仁好半天,“都说姑娘是娘的小棉袄,我家黄仁一点也不比那些丫头片子差,前两天才跟你说了娘胭脂用完了,今天就给娘带回来一盒。”
“嘿嘿。”黄仁笑着挠挠头,被夸的找不着边,如今都忘了这胭脂是怎么来的了,心里只想着被他娘夸赞了。
“来,这十个铜板给你,娘本来打算攒钱再买一盒,如今你替娘捡来一盒,倒省钱了。”老二媳妇从兜里掏出几个零零碎碎的铜板塞进黄仁裤兜里,便回过头继续对着镜子涂涂抹抹起来了。
老二媳妇对这盒自己从没见过的胭脂喜欢的不得了,自然不能把它放在家里珍藏着,中午稍稍躺了一会,便擦上胭脂出门去了。
“哎呦,这是谁啊,大老远我都没认出来。”老二媳妇一扭一扭的走在街上,路边老柳树下乘凉的娘们儿们见了她都一个个跟见了鬼似的出声道。
“啧啧,可不是,这气色,黄河他媳妇,你这些日子保养的不错啊。”有人附和道,语气也酸溜溜的,虽然都是农村普普通通的妇女,她们之间还是会时不时做个比较,看看到底谁更胜一筹的。
“哪里保养了,我儿子给我买了盒胭脂,这抹上立马上了个档次。”老二媳妇总不能说胭脂是捡来的,嘴里面不改色的胡编乱造的说道。
“哎呦,那你儿子可真好,我家那臭小子,别说给我买胭脂了,他上哪弄钱去!”方才接话的妇女此时话里有话的说道。
老二媳妇也不是听不出来,攀比吗,这种时候岂能落了下风,她随手撩了撩头发,眉眼一挑道:“我家那口子你们也不是不知道,每天虽挣得不多,却是答应我儿子,只要他学习时写字写的好,就有奖励,这一来二去,我儿子不就把银子攒下了,给我买盒胭脂,还是买得起的。”
在众人心口不一的夸赞声里,老二媳妇一扭一扭的离开了,她不能只给这三五个人显摆,还得围着蓝溪村转上一圈,让人们都瞧一瞧才行。
收获了一圈的夸赞,老二媳妇压着心里的喜悦,嘴角含笑的回了黄家,此时黄菲儿几人学了一下午的习,出来到院子里歇息,黄菲儿眼尖的发现了二婶与往日的不同之处,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不过她向来不与家里这几个婶婶有过多的交流,省的惹麻烦,便跟她打了个招呼,接着低头玩自己的,突然脑子里一个激灵,黄菲儿登登跑回屋子里,打开床头柜一看,胭脂盒果然不见了。
她就说二婶今天怎么有些怪怪的,往日二婶都是抹红色胭脂,今天却是实实在在的粉色!
别人不知道,她却一清二楚,这种粉色胭脂只有姐姐铺子里有,而且听姐姐说了,这胭脂贵的很,还只有三十盒,都被城里的姑娘小姐一抢而光了,蓝溪村根本不可能有,更何况她二婶又没钱,买不起这种胭脂,自己的又恰好不见了,唯一解释的通的,就是胭脂被二婶偷走了!
黄菲儿很是愤怒,二婶一直欺负自己姐弟三个,姐姐以前就老是被欺负,如今又欺负到依旧头上了,之前都是偷偷摸摸的欺负自己,姐姐不在家,是要开始明目张胆的欺负自己了吗?
黄菲儿越想越气,多年以来对二婶的不满一下子爆发了,她冲出门外,对黄家二婶道:“二婶,你凭什么拿我的胭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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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二媳妇哪里知道黄仁这胭脂是偷的黄菲儿的,莫名其妙的推搡了黄菲儿一把,“干什么,谁偷你胭脂了,你二叔又不是没钱,不就是黄莘儿如今开了个铺子吗,有什么好炫耀的?”
“你!”黄菲儿气的瑟瑟发抖,刚才老二媳妇那一下推得她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居然还不承认自己偷了东西,她一定是不知道何时发现了自己的胭脂,趁自己中午睡着了偷走的!
“二婶,那是莘儿姐姐给我的胭脂,麻烦你把它还给我!”黄菲儿倔强的站在老二媳妇面前,瘦弱的肩膀一颤一颤的,那不是害怕,是气的。
“小兔崽子,怎么跟你二婶说话呢,赶紧滚开!”老二媳妇被黄菲儿烦的不行,也没了耐心,本来,她对这几个孩子就没什么好气,黄莘儿自从有本事了,对自己越来越不看在眼里如今黄菲儿也要学着她对自己这样了吗?
“把胭脂还给我,我就走!”黄菲儿不肯让步,她今天一定要把胭脂要回来,那是姐姐给她的礼物,被人偷走了还这么光明正大的跟自己炫耀,她心里过意不去。
“还给我!”黄菲儿说着冲上前去,想要撕扯老二媳妇,不过前些日子她掉进湖里,身体还没休养好,就是往日也不是老二媳妇的对手,如今更是比不过她,非但没有碰到老二媳妇一下,还被她到手打了两个耳光。
“小兔崽子,你长脸了是吧?”老二媳妇打的痛快了,看着捂着脸坐在地上的黄菲儿,心里畅快不已,“我告诉你,别以为有黄莘儿给你撑腰你就无法无天了这个家谁说的算,还不是你能决定的!”
黄菲儿眼里含着泪水,尽管委屈的要哭出来,甚至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还是强忍着没有哭出来。
“二婶,你从小到大,一直欺负我们姐弟三个,还说什么我有姐姐撑腰,你这么大年纪了,偷我东西,难不成脸上不会觉得没光吗?”黄菲儿哽咽的说道,脸上鲜红的手印和红红的眼眶,在不远处瑟瑟发抖的黄仁眼里,深深的刺痛了他。
今天这一切都是他一手造成的,他知道,菲儿姐姐挨打,也是他的错。
他娘根本不知道胭脂其实是菲儿姐姐的,还打了她,都怪自己当时鬼迷心窍想让他娘夸奖自己,这才酿成了大错,以后自己该怎么面对菲儿姐姐啊!
老二媳妇如今也差不多想明白了,她就说黄仁怎么莫名其妙给她捡了个胭脂回来,大概这胭脂十有八九还真是黄菲儿的,她姐姐在城里卖胭脂,给她一个做礼物也说的过去。
不过胭脂到了她手里就是她的,黄菲儿这小兔崽子不知天高地厚还想打自己,真是反了天了。
“我告诉你,赶紧滚回屋里,我又不是没钱,偷你东西做什么?”老二媳妇鼻孔朝天,看着黄菲儿如同看着一只蝼蚁。
“二婶,你今天不把胭脂还给我,我就跟奶奶说去。”黄菲儿瞪着老二媳妇,不肯低头。
“呵呵,那你说去吧,黄仁,过来,咱俩回屋。”老二媳妇冷笑两声,对不远处的黄仁道。
“不许走!”黄菲儿从地上爬了起来,拉住了老二媳妇的衣服,“二婶,请你把胭脂还给我!”
“放手!”老二媳妇一双眼睛瞪得溜圆,看向黄菲儿的眼里没有一丝温度。
黄菲儿哪肯松手,老二媳妇心里烦的要命,上去啪啪又给了黄菲儿两巴掌。
黄菲儿被打的头晕眼花,这两巴掌老二媳妇使了大力气,嘴角都要浸出血丝了。
黄仁吓得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这次自己的麻烦恐怕惹大了。
这时在屋子里写字的黄义听到动静从屋里跑了出来。见自己姐姐被打了,大吼一声,“姐!”
第九十四章拼命
黄义一出门正碰见黄菲儿被他二婶扇耳光的场景,气的眼圈都红了,此时老二媳妇还撕扯着黄菲儿的头发,被黄义的大嗓门一惊,吓得松开了手,“你,你狼叫什么?”
“我打死你!”黄义像只被侵犯了领土的小包子,浑身的毛都炸开了,他左右看了看,正好井边有个木扁担,黄义冲过去抄起扁担就要往老二媳妇身上招呼。
“狗崽子,你不要命了?”黄义像头发了疯的牛,一副要和老二媳妇拼命的架势,惊的老二媳妇连连往后退。
“你敢打我姐,我就要打死你!”黄义举着扁担愤怒的瞪着老二媳妇道,说罢将扁担狠狠的往下挥,差点就砸在老二媳妇身上。
不过他年纪小,扁担重,这一下被老二媳妇狼狈的躲开了。
在远处观望的黄仁见自己娘被打了,也顾不上到底是谁惹起这场祸事的,冲过去就和黄义扭打在一起。
黄义从小被压榨着干活,力气自然比受万千宠爱的黄仁大很多了,加上对老二媳妇的不满,还有自己姐姐被打的愤怒,黄义把平时黄莘儿教的礼让全忘光了,只知道,眼前这两个人欺负了他的姐姐,他是男子汉,若是连姐姐都保护不了,简直丢人。
这样想着,黄义便发了很,今天若是不给他们俩一个教训,往后她和姐姐们指不定还要被怎样欺负呢。
两个小子在一块连撕带打的很快滚在一起,当然,很明显黄义是占了上风的,黄菲儿被打的都青紫了,黄义只要一想到这个脑子就是一阵发热,和黄仁撕扯的空档,抬手也给了黄仁两个巴掌,虽说他年纪小,力气比不上老二媳妇打黄菲儿的大,这两巴掌却也是实实在在下了狠劲的,疼的黄仁哇哇大哭。
“仁儿,怎么了仁儿?”老二媳妇听见哭声心里慌了,她刚才被黄义那臭小子追着打,累的不轻,等黄仁和他打起来时她还没缓过劲来,所以此时听见哭声才开始有些站不住了,黄义那小子的力气那么大,自己儿子指定是吃亏了!
“娘,娘救我!”黄仁此时早就没了力气,又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被黄义狠狠的压制在地上,拳头一下一下砸在脸上,他觉得他娘再不救自己,自己恐怕要被黄义打死了。
“儿啊,等着,等着,娘这就救你,黄义这个兔崽子,娘替你收拾他,收拾他。”老二媳妇魔怔了似的在嘴里嘟囔着,满院子寻找能收拾黄义的东西,她是不敢贸然上去和黄义硬打的,黄义此时像发了疯似的,这样上去和他硬打吃亏的指不定是谁呢。
突然被黄义扔在一旁的扁担跃进了老二媳妇的眼里,像是看到宝贝似的,老二媳妇一把将扁担捡起来,举着扁担嗷嗷叫着:“黄仁,黄仁你躲开点,娘来救你来了。”
接着就要把扁担往黄义身上打去。
黄菲儿见状慌了神,不过她被老二媳妇一连扇了好几个巴掌,还被推搡在地上,手脚发软,根本跑不过去,眼泪决眶而出,黄菲儿撕心裂肺的喊到:“二婶,不要!胭脂我不要了,不要了,你别打黄义!”
“不要了?”老二媳妇嘴角勾起冷笑,嘲讽的哈哈大笑,“不要了也晚了,污蔑我偷你的东西,还打我儿子,我今天不收拾收拾黄义,明天他还不骑到老娘头上了?”接着举起扁担轻蔑的冲黄菲儿笑笑,狠狠的往黄义身上打去。
这一幕刚好被才进门的黄莘儿看到,所幸离大门还算近,黄莘儿一看情况不妙赶紧小跑了两步,替黄义挡下了这一棍子。
“嘶。”黄莘儿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她今天不过是想来接黄义黄菲儿回城里住的,岂料一回来就受到如此的惊吓。
不过好在自己赶回来了,黄义才八岁多点,这身子骨还松,这一扁担下来指定是要打出个好歹来。
前不久才经历了一番黄菲儿落水之事,今日又受到这样的打击,黄莘儿即使再坚强,如今也有些经受不起这接二连三的打击。
老天爷怎么就行这么狠心呢,既然给了她机会让她重新经历一番人生,却给了自己这样一群如狼似虎的亲戚,每天恨不得跟自己你死我活,以前她没有工作时,这些人就想着早些把自己嫁出去减轻负担,现在自己能挣钱了他们又想着怎样才能从自己这里赚到好处,这就是自己所谓的家人,亲戚。
黄莘儿不禁悲从中来,这样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是头,她今天要是晚来了一步,自己的弟弟黄义恐怕就要被她二婶活活打死了,还有菲儿,脸被打的红肿,嘴角都浸出血了,不用说就是她丧心病狂的二婶干的好事。
黄莘儿愣了神,却把黄义吓坏了,“姐,姐你没事吧?”黄义见黄莘儿疼的脸都皱在一起了,不由心疼的问道。
起初老二媳妇也被黄莘儿这一挡吓了一跳,落下的力道便小了几分,不过方才电光石火间,她一狠心还是把扁担打了下来,他儿子被打了,不管怎样都得有个偿还的不是?黄莘儿挡下了也好,刚才她也有些后悔,这要是闹出了人命,到时候还指不定要被村里人诟病成什么样,看黄莘儿这样,应该是没什么事。
老二媳妇拍拍手放下扁担,扁担两边都有铁钩子,她敢肯定,黄莘儿这次保证有的受了,小兔崽子们,就知道跟她作对,唱反调,她早就看着不顺眼了,这次打的可真是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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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她还指望着黄莘儿能跟牛老贪好好干活,往家里多挣点钱,补贴家用,谁曾想黄莘儿根本就是个上不了台面的,扣的要命,上次给牛老贪做事挣了那么多银子,一分也不给家里,买礼物也没有她二叔二婶的,就给黄仁买了点破纸,哪能值几个钱?
黄莘儿这一家四口,早些年不都是他们家黄河养起来的,谁曾想养了这个白眼狼,黄河辛辛苦苦出去挣银子,黄莘儿如今也挣钱了,却一分都不给他们二房花,这是人做的事吗?
“来,我的仁儿,快到娘这来。”老二媳妇放下扁担,好像刚才打人的根本不是自己一样,反倒一副受害者的姿态,哭哭啼啼的向黄仁走过去。
黄义不乐意了,他知道姐姐现在一定很疼,都是二婶造成的,他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二婶。
此时黄仁还被黄义摁在地上,见老二媳妇走过来想要带走黄仁,黄义一个翻身将黄仁死死压在地上,“你休想带他走,你打了我两个姐姐,还想把黄仁带走?”说罢抬起手想打黄仁给姐姐们报仇。
“你,你给我住手!”老二媳妇担心自己儿子受伤,慢吞吞的退会员原处,趁黄义不注意,竟再次拿起了扁担,“我告诉你,黄义,你再敢动黄仁一下,这扁担落在哪儿我可不敢说了。”
黄义往那边看了看,她大姐方才被扁担扫了一下,疼的撑在地上,若是再来这么一下,恐怕要疼死了。
他不敢有什么动作,将黄仁放了出去,不过拳头死死的攥着,眼睛也不肯离开老二媳妇一下,就这么瞪着她,让老二媳妇心里一点底气也没有,生怕黄义再一个生气,把自己儿子打一顿。
黄义突然想起前些日子司马聪送给他的礼物,那边匕首现在就在自己的枕头下面藏着,司马聪说过,匕首是用来保护姐姐的,他是家里的男子汉,姐姐被欺负了他要挺身而出。
自己的二婶还举着扁担对姐姐虎视眈眈,今天他一定要让她尝尝自己的厉害。
这样想着,黄义趁老二媳妇不注意,蹭的回了屋子,将刀鞘拔开,目光凶狠的那着闪着寒光的匕首,在心里给自己打气,今天一定要给二婶一个教训,虽然他知道杀人是不对的,可若是自己再这样轻易被二婶欺负了去,那只会让二婶更加肆无忌的欺负自己和姐姐。
今天爷爷买奶奶都不在家,没人给自己做主,所以二婶只会更加无所顾忌,眼下只有将她除掉,才能让自己和姐姐以后有活路。
黄义在心里思索了一番,将刀鞘放回原处,拿着匕首出去了。
第九十五章报官
黄义凶神恶煞的举着匕首从屋子里出来时,老二媳妇还没有离开院子,正在趾高气扬的嘲讽黄莘儿和黄菲儿。
一打眼看见黄义像看死人般拿着匕首举在胸前,脸色黑的能沉出水来,看在老二媳妇眼里仿若阎罗现世,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黄义见状发了疯的举起匕首向老二媳妇冲去。
这次老二媳妇是真的怕了,黄义这副架势,分明是要杀死她!
“啊!黄义,你干什么,杀人啦,杀人啦!”老二媳妇被黄义举着匕首追逐,吓得只能不停的逃窜,一边高呼杀人啦。
黄莘儿被这一声声的高呼喊的回过神来,此时黄义正追着老二媳妇围着院子一圈一圈的跑。
黄莘儿见状忙把黄义拦住,忍着后背上一阵一阵的刺痛,温声安慰道:“义儿,义儿,冷静下来,姐在这儿呢。”说着把双眼通红的黄义搂进怀里,“义儿,姐是不是跟你说过,这匕首要等你学会武功时再拿出来,你是不是忘了?”
黄义的委屈在此刻全部爆发了出来,他趴在黄莘儿怀里,尽量不碰到黄莘儿的伤处,抽抽搭搭的说道:“姐,二婶偷了菲儿姐姐的胭脂,还打了她,她太过分了姐,我讨厌她,姐……”
黄菲儿叹了口气,两个孩子乖巧懂事,若不是逼到了劲上,他们俩就是受了欺负,受了委屈,也不会像今天这样和二婶大打出手的,看来自己不在两个孩子身边照应着还真不行。
黄莘儿这次是真的火了,她对家里这两个婶婶一而再再而三的让步,已经到了无路可让的地步了,再往后退一步就是悬崖,她可以掉进去,但前提是他们没有伤害自己的家人,自己的弟弟妹妹!
今天这事,黄莘儿敢肯定是二婶一家惹起来的,若不好好教训教训二婶,她怕是要当自己这个当侄女的不存在了!
“二婶,今天打了几个孩子心里是不是挺舒坦的?”黄莘儿一边蹲在地上为黄义擦干脸上的泪水,一边对老二媳妇说道。
老二媳妇惊魂未定,黄莘儿冰冷的声音钻进她的耳朵里,让她如置冰窖,惊慌的喊到:“黄义要杀人,他要杀了我!”
黄莘儿冷冷的笑了笑,“杀你?哼,二婶怕是自己心里清楚吧,我家黄义什么样的品行,十里八乡哪个是不清楚的,倒是二婶,欺凌我姐弟三个从小没有娘,爹爹又没有行动能力,今天竟趁我不在,将我家菲儿打成这样!”
黄莘儿生起气来,前世谈判时的女强人样尽显无疑,让黄义和黄菲儿也有了些底气,这么多年了,他们一直被二婶欺压着,如今总算是能反抗她一下了。
“黄莘儿,我可告诉你,别以为你现在有几个钱了,就可以为所欲为,看见黄义手里拿的是什么了吗?我这是为了保护自己,难不成不反抗站在这儿任他拿着刀子来捅我杀我?”老二媳妇哪里肯承认自己有错,正好黄义一时冲动给了她反驳的理由,她更是不肯让黄莘儿占了理去。
“哎呦,这是怎么了?”两人正互不相让的对峙,忽闻一声惊呼,外出的黄奶奶回来了,见黄菲儿发丝散乱,嘴角淌血的跪坐在地上,而黄莘儿搂着脸上尽是泪痕的黄义,瞪着自己的二儿媳妇,不禁呀然问道。
院子里的几人都一时间失语了一般,不知该怎么解释这场乱剧。
傍晚时,去做散工的老三黄海和杀猪的黄河回来了,一进门就感觉今天家里的气氛不太对。
饭桌上零零星星摆着早上的剩饭,黄奶奶和黄爷爷脸色阴沉的坐在桌前,而两个媳妇也都面色各异。
黄海到底不如黄河会看事儿,才坐下看见黄菲儿脸上的伤,便好奇的问道:“菲儿脸上这是怎么弄的,被谁欺负了?”
老三媳妇闻言连忙拉了拉黄海的袖子,示意他别说话,老三更是疑惑,不过也看得出家里人脸色都不太好,此时再多说可能会惹祸,便就着两馒头嚼了两口,干了一天的活,累的不轻快,回来还吃不上个热菜热饭,心里其实挺膈应的。
一家人不声不响的吃着一点热气也无的晚饭,期间没有人再出声,气氛压抑到极点时,黄莘儿出声道:“爷爷奶奶,我想把义儿和菲儿带到城里去,我平时不在家,顾不上他们俩,正是学习的时候,若是耽误了也不好。”
黄莘儿的话仿若一颗石子,让整个湖水都起了波纹,老二媳妇当即放下了筷子,“怎么,想跑?”
黄河瞪了自己媳妇一眼,“好好吃饭,有你说话的份吗?”
老二媳妇眼泪唰的掉了下来,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而今天打人的根本没有她一样。
“怎么叫没有我说话的份了?黄河,我今天差点就被你的好侄子给杀了,我告诉你,我要报官,黄莘儿,你休想带着他们两个跑了。”老二媳妇叫嚣着说道。
“怎么回事?”黄河莫名的问道。
“哼,今天我一进家门,黄菲儿像疯了一样,打我撕扯我不说,还污蔑我,我不过嫌弃她拉着我的袖子不放,退了她一样,平时也没见她这么随风倒,今天倒成了个纸片人,自己就倒地上去了。”老二媳妇冷哼一声,这颠倒黑白的功力,真是让黄莘儿佩服佩服。
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黄菲儿见大家把目光都集中到自己的身上来,急得不行,想要反驳这个满嘴谎话的二婶,奈何牵动了嘴角的伤口,疼的嘶了一声,黄莘儿拦住她,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示意她莫急,让自导自演这场家庭伦理大剧的黄家二婶,继续将戏演下去。
说完了黄菲儿的不是,老二媳妇继续怒斥黄义的罪行,她用余光扫了黄莘儿一眼,见她无话可说,心里底气更足了,“黄菲儿自己倒在地上,正好被黄义看了个正着,这孩子竟举起咱们家挑水的扁担来想打我,被我抢了来,竟跑到屋里去拿了把匕首出来,想要把我杀了!”
黄义一张脸涨红了,若不是此时被黄莘儿摁住,怕是要上前把胡扯八道的老二媳妇给撕了。
黄家二老都不愿相信平时懂事的黄义会做出这等事来,奈何老二媳妇嘴叭叭的说着,一点都不带犹豫的,一时间大家都被她的话迷惑了。
“爹,娘,你们若是不信,去黄义屋里看看,是不是有匕首,这种连家人都想杀害的孩子,若不送到官府去管教管教,等长大了,还不知要做出什么杀人犯法的事情,将来后悔都来不及!”老二媳妇恨不得真情流露,说的像真事一样。
黄老头啪的将筷子摁在碗上,“老二媳妇,你住嘴吧。”这篱笆院子四处透风,老二媳妇这么大声,是生怕旁人听不到还是怎的?老黄家今年发生了太多的事,实在禁不起这般折腾了。
“爹,儿媳在家里也这么多年了,勤勤恳恳的,还给老黄家生了个儿子,我没做什么对不起这个家的事啊,怎么到了这个时候,儿媳都被黄义举着刀子追了,您还不管不顾呢!”老二媳妇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黄莘儿简直佩服她的演技,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黄莘儿不动声色的看着自己二婶在这演戏。
黄老头被老二媳妇噎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生气却又无话可说,黄义是他孙子,年纪又这么小,若是现在就把他弄进牢里,他怎么跟老祖宗交代,更何况他觉得这件事肯定不会像老二媳妇说的这般简单,说不定另有原因,只听老二媳妇一面之词,就下了定论,岂不是要误了黄义的终身吗!
“行了,老二媳妇,这件事不能这么轻易下了定论,你也该想想,黄义才八岁,你把他送进牢里,他这辈子还能有个好吗?”黄老头咂咂嘴,轻叹一声,“若今天要被送进牢里的不是黄义而是黄仁,你又待如何?”
“爹,我们家黄仁可不会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来,您是没看见,今天黄义的架势可是要把我杀了。”老二媳妇瞪了黄义一眼接着对一家人哭诉。
黄老头左右劝不动她,被气得直喘粗气,“莘儿,你,你去,把你爹叫出来,这件事你们两家去决定吧,我老了,管不动了,管不动了。”说着摆摆手,不再说话。
黄莘儿点点头,有些费力的站起来,这才不至于牵动背上的伤口。
她给黄山定了个轮椅,如今出入也方便了些,没一会便把黄山推了出来。
“这是怎么一回事?”黄山见大家脸上神色各异,二女儿脸上还有伤痕,黄义也低着头不说话,心里有种不详的预感。
“大哥,你来了也好,黄义毕竟是你的儿子,这件事还得让你知道知道。”老二媳妇见黄山出来了,便把矛头又指向了他,道:“大哥可得给我做做主,今天黄义那着匕首追了我好几圈,扬言要杀了我!”
黄山眉头紧皱,刚才黄莘儿在屋子里把事情大体跟他说了说,根本就不是老二媳妇说的这样,他在家里一直不主事,自己孩子今天被欺负了也不能言辞太过激烈了,毕竟老二的确养了他们这么多年,这件事传出去,对孩子不太好,他在心里百转千回的想了许久,把脸沉了下来,对黄莘儿道:“莘儿,跪下!”
黄莘儿不知黄山是什么意思,不过还是听话的跪下了,接着便听黄山道:“莘儿,爹一直没有时间去管你们这些孩子,黄义和菲儿一直都是你管着,前些日子我让你请个师傅交黄义武功,可没让你给他买个匕首到处吓唬人,如今冲撞了你二婶,还不快给她道歉!”
第九十六章限量供应
黄山的一番话看似是向着老二媳妇说的,可话里话外都是说黄义只不过是不小心冲撞了老二媳妇,根本没有想杀她的意思,说实话,黄莘儿听了黄山一番话,心里还是有些感动的,这要是放在以前,估计黄山肯定不问缘由,上来对自己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如今他也知道向着自己的孩子说话了,黄莘儿感到欣慰的同时,也在心里感叹自己对黄山这段时日潜移默化的改变还是有些成效的,这便够了。
此时黄莘儿跪在地上,听黄山说完这一席话,面不改色,平静的用她惯有的声音对在场的众人道:“今天这事,根本不向三婶说的那般,而且另有隐情。”
“哦?你先起来,跟我们说来听听。”黄山适时的接话,道:“若是你说的不属实,到时候真的闹到官老爷那去,爹可救不了你们几个。”
黄莘儿乖巧的起身,站起来拂了拂裤子上粘的土,目光直直的看向老二媳妇,但话却是对着家里其他人说的,她冷静的将今天发生的事情一一说来,“我回来的时候,看见二婶举起家里的扁担往黄义身上砸,若不是我来的及时,黄义怕是还没等反抗就被二婶先打死了吧?”
黄莘儿说罢将外衫脱下,由于现在还是初秋,穿的并不厚,黄莘儿洁白的里衣上已经发黑的血迹和里衣一对比,这浓重的反差刺痛了在场众人的眼睛。
“这是我替黄义挨的一扁担。”黄莘儿说着将外衫穿好,行动自若,仿佛受伤的不是她一样,“二婶,你也说了我们是一家人,可你对黄义一个孩子下手这么重,还口口声声说什么亲戚?”
老二媳妇面色尴尬,“我又不是故意的,你突然冲过来吓了我一跳,我这才下手重了,我不过是想吓唬吓唬黄义罢了。”
“好,那菲儿,你来说,今天二婶为什么和你们起了冲突。”黄莘儿倒不反驳老二媳妇的强词夺理,对低着头不语的黄菲儿说道。
此时黄菲儿眼里已经有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了,不过她强忍着没有让眼泪掉下来,她轻声啜泣着对众人解释道:“今天我一出门,正好碰见二婶,她脸上抹的胭脂跟姐姐给我的礼物一模一样,我便回屋子里放胭脂的地方看了看,发现我的胭脂没了。”
“所以,菲儿想要回胭脂,却换来二婶的四个巴掌!”黄菲儿怒目圆睁,愤怒的瞪着老二媳妇,“二婶,你如何下的去手?”
“我,我还不是因为,菲儿污蔑我,我太生气了,这才一时冲动。”老二媳妇自知打了黄菲儿理亏,只能无力的辩驳道。
“污蔑?二婶说污蔑,可有证据?”黄莘儿反问道。
老二媳妇将一直不语的黄仁拉过来,“胭脂又不是只有你这一盒,你的丢了就是我偷的?我这盒是黄仁捡回来的。”
老二媳妇将黄仁拉到一旁,询问他胭脂是从哪捡来的,“快,把你从哪捡的胭脂给他们说一说,省的他们不相信。”
黄仁此时已经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连贯的话来了,他已经知道自己今天做错了,可现在却不容他说实话,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他只好硬着头皮道:“我今天出去玩,在河边捡的。”
“哼,听到了吧,这胭脂是黄仁捡的,根本不是偷的菲儿的,她今天却要和我拼命,我这才打了她。”老二媳妇抱着胳膊,语气里都带了些轻松。
“好,二婶,既然如此,不如我们再请个知情人来确定确定。”黄莘儿冷冷的笑着,“二婶怕是忘了我是做什么的,好歹卖了这么久的胭脂,我对这一块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至少,我对自己做的胭脂还是认识的一清二楚的。”
“呵,你说是你做的就是你做的?这胭脂都差不多的东西,我还说这是我做的呢!”因为再三询问了黄仁,老二媳妇对自己儿子还是十分有信心的,此时对黄莘儿的话也有些不屑。
“爹,爷爷奶奶,我想把我店里的掌柜的请来,这件事才能有个性最终的定论。”黄莘儿回过头,对几个说话有分量的人说道。
三人都没有什么异议,自己的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没什么好偏心的,若是在往日,黄老头说不定自然而然就把心偏到老二一家身上去了,可自从黄莘儿这些时日越发有本事,黄老头心里的天平,不知不觉就改变了。
黄莘儿差马场的车夫去城里把掌柜的林洵带到蓝溪村来,并在信上交代把账本给带过来。
黄莘儿给的银子分量足,没一会车夫就把林洵带到了黄家。
信上黄莘儿只是匆匆交代了两句,不过若是没有急事,老板肯定不会这么急着把自己叫来,林洵按照黄莘儿的要求带上账本,随后通知了司马聪一声,便随车夫去了蓝溪村。
林洵温和有礼,和司马聪有些高不可攀的形象不同,林洵更加亲切近人一些,他和黄莘儿的家人一一打了招呼,随后拿出账本,问道:“不知老板找我来有什么事?”
“说来惭愧,我家里的事一件接着一件的,今日又要让你看笑话了。”黄莘儿无奈的摇摇头,随后对林洵道:“你还记不记得,我当天给菲儿送了一盒胭脂?”
林洵稍稍回忆了一下,随即点点头,“我知道,那盒胭脂是您新研制的,全城就我们铺子里独一家,而且限量出售,给菲儿妹妹那盒,是当时给模特试妆用的样品,盒子有些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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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看看,这个盒子是不是有些熟悉?”黄莘儿将方才老二媳妇放在桌上的胭脂盒递给林洵。
林洵只一打眼便认了出来,“对啊,这不就是那日你送给菲儿妹妹那盒胭脂吗?”
这下黄家众人的脸色全变了,尤其是老二媳妇,脸上青红交加的,煞是好看。
“这掌柜的是你们铺子的,你们一定串通好了,就算你说是你家铺子的又如何?”老二媳妇眯着眼睛,在黄莘儿和林洵身上扫来扫去。
“所以我让掌柜的把账本拿了过来。”黄莘儿笑笑,把账本拿了出来,“不过二婶应该也不懂,不过你要是去报官,官老爷一定是认识的,或者你也可以让黄仁过来给你读一读。”
老二媳妇不肯上前,黄莘儿却将账本翻来,一字一句的给老二媳妇念着。
“二婶,这粉色胭脂是我最近才研制出来的,这一批一共做了三十盒,而且玫瑰味的胭脂本就难做,一共就做出三盒来。”黄莘儿不紧不慢的解释,“菲儿手里的这盒是试妆用的样品,因为玫瑰味的比较能吸引顾客,我这才用了它,另外两个粉色玫瑰味的胭脂,我看看。”黄莘儿说着翻动手里的账本,“那两盒胭脂卖给了城里的两位官太太,我想她们应该不会跑到我们蓝溪村的河边来,而且这么恰好就把胭脂盒掉在那儿吧?”
老二媳妇一时间息了声,黄莘儿说的头头是道,让她一点反驳的机会都没有,她相信自己的儿子不会骗自己,可账本上的字她一个也不认识,根本不知道黄莘儿说的是真是假,闹到官府里去,她也不知道对自己来说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莘儿,你说的,可都是真的?”黄老头沉声问道,他其实大概也看出来了,老二媳妇越到最后越没底气,这件事肯定有问题。
“句句属实。”黄莘儿点点头提议道:“爷爷若是不信,我让掌柜的把那两位官太太请到铺子里,到时候一问便知。”
“老二媳妇,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黄老头看向不远处脸色发红的老二媳妇,此时她脸上抹的粉色胭脂似乎格外的刺眼,甚至让老二媳妇自己都感觉到莫名的烧灼,估计是臊的。
老二媳妇一时间没了话,黄老头便将话头转向了林洵,“林掌柜吧?今天让你看笑话了。”
林洵笑的如沐春风,“老爷子说笑了,若不是黄老板,我恐怕早就失去这个掌柜的职位了,今日天色已晚,在下便先告辞了,待过几日我再到家里来叨扰。”说罢对黄莘儿抱抱拳,带上账本转身离开了。
这毕竟是黄莘儿的家事,自己在这里知道的太多了也不好,已经做完证了,此时还是离开为好。
这也是黄莘儿欣赏林洵的一个地方,林洵向来知礼,不该过问的从不过问,交代他的事又能完成的很好,实在是个不错的帮手。
林洵才离开不久,黄老头的暴怒便压不住了,他指着老二媳妇,破口大骂,道:“我说二媳妇,这近年来我不怎么管事,你的本事可是越发见长了啊!连孩子的东西都不放过,今天若不是掌柜的来作证,菲儿这顿巴掌怕是白挨了。”
第九十七章大事化小
老二媳妇自从黄莘儿把掌柜的找来,便知道自己今天是讨不到好了,黄莘儿一个人就已经够厉害的了,又加上一个掌柜的,自己哪里死对手了。
黄老头骂她的时候,她就开始在心里盘算,怎么才能将局势翻转,胭脂的事,到底黄仁是怎么弄来的她不清楚,可有一件事她却心里门清,黄义手里莫名多了把匕首,虽然当时她只顾得上逃命,没怎么仔细看,但那把匕首一定挺值钱的。
既然从黄菲儿身上讨不得好,老二媳妇眼珠子转了转,开始将重点转移到黄义身上。
“爹,且不说胭脂这件事,这件事我的确不清楚,黄仁给我捡回来的,我总不能不用吧?”老二媳妇说着把眼神转向了黄义,“爹,咱今天要讨论的可是要不要把黄义送去官府的问题。”
“送官府送官府!”黄老头斥责道:“黄义才多大,你把他送进去,以后他这一辈子都有案底,还怎么生活!”
“那爹也不能对黄义那着刀子要杀我的事不管不顾吧?”老二媳妇不满的怒吼道,“我算是看出来了,那匕首一定就是黄莘儿准备的,看我不顺眼就要给我几刀子!”
“二婶子严重了,我还没有那么无聊。”黄莘儿淡淡的说道,她的确没那么无聊,每天忙着研制新胭脂就够她累的了,哪有空去管老二一家的那些破事?
“呵,你不就是见不得我们二房好吗?”老二媳妇咄咄逼人的说道:“你二叔有手有脚,能干活,能挣钱,在家里有些地位,你看着不顺眼了,逼着老三出去干活挣钱,和你二叔争抢这个地位,你敢说我说的不对?”
一家人都不说话,听着老二媳妇一会儿说着黄莘儿让老三去干活,挣钱和老二挣地位,一会又说黄莘儿不安好心,给黄义买匕首,为的就是让他趁自己不注意,给自己来两刀子,骂骂咧咧的,简直像疯了一样。
这时门口不合时宜的响起了司马聪的声音,“莘儿在吗?”
黄莘儿在听到司马聪声音的那一刻不知为何心里有了些底气,她和家里人点了点头,过去门口将院门打开,请司马聪进了院子。
“你来了?”在往这边走的路上,黄莘儿轻声问道。
“嗯。”司马聪低低应了一声,掌柜的派人告诉他去蓝溪村一趟,让自己帮忙看着,他心里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黄莘儿一般不会麻烦旁人,掌柜的并没去过蓝溪村,和蓝溪村的人也没有什么亲戚关系,今天他去蓝溪村,一定是因为黄莘儿有事找他。
他虽不知发生了何事,不过黄莘儿家里有事,他若是不来看看,心里总归是放心不下的。
来的路上碰到了回去的林洵,他便把事情的经过问了一遍,原来是黄莘儿的二婶不知为何把黄莘儿的弟弟妹妹给打了。
他当时心里就慌了,相处了那么久,他对黄莘儿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别的不说,她对弟弟妹妹的重视程度却是不容小觑的,如今她的二婶竟将她弟弟妹妹打了,他真担心黄莘儿的暴脾气上来,跟她二婶干起来。
司马聪先是和黄奶奶打了招呼,毕竟来了这么多次,他和黄奶奶接触的时候是最多的。
“来就来了,还带什么东西。”黄奶奶对司马聪印象不错,稍稍推辞了一下便将东西收下了,太不实在了也不好。
“我来的是不是不太是时候?”司马聪虽然对黄家发生的事了解的差不多了,不过还是要装作自己只是来家里探望的,不然给黄家人留下不好的印象就得不偿失了。
“唉,说来话长。”黄老头也叹了口气,便不再言语了。
司马聪暗地里冲黄莘儿眨了眨眼睛,黄莘儿会意,将话头转向司马聪,“今天你来的不是时候,按理说家丑不可外扬,不过这件事你倒是的确能帮上忙。”
“哦?莘儿,这怎么说?”黄老头疑惑的问道。
“之前二婶说匕首是我因为见不得她好故意给黄义的,可实际上这匕首是司马公子送给义儿的礼物。”黄莘儿对司马聪笑了笑,接着对黄义道:“你去把匕首拿出来。”
黄义乖乖点头,将匕首插进刀鞘递给黄莘儿,这把匕首的模样这才第一次显露在众人面前。
“我虽这段时日挣了些银子,却都用在还牛老贪上了,这把匕首一看就价值不菲,哪里是我买得起的。”黄莘儿摇摇头,“上次带菲儿去游湖,遇到了意外,菲儿跌进了湖里,差点淹死,因为怕大家担心,我才没说,菲儿身子还没养好,又被二婶打了好几巴掌,一个十几岁的姑娘,哪里受得了。”
黄奶奶心疼的老泪纵横黄山也沉默着看向老二媳妇,眼神里满是责怪,“老二媳妇,我这个大哥还在呢,你这么欺凌几个孩子,是不是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不得不说,自从黄山恢复正常之后,他还是很有威严的,不单单是因为他遗传了黄老头的高大模样,也许因着他当年是家里的老大,自带一种大哥的风范。
“大哥这是哪里的话,我跟菲儿赔不是,还不成吗?”老二媳妇单枪匹马的,越发落了下风,黄莘儿有这么多人帮衬着,自己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多说多错,自己若再和他们争辩,只会落得个受人唾骂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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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大哥,刚才我想了想觉得你们说的对,义儿才八岁,这样贸然送他去官府,对他日后肯定会产生不好的影响。”老二媳妇一看情况不对,便不打算和他们硬碰硬,为今之计只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才是上策。
黄莘儿哪里看不出她心里的小九九,这是见司马聪来了心里没底了想让这件事就此作罢?她弟弟妹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她岂能这么容易就放过她的好二婶,如了她的意?
“二婶,这件事我觉得我们很有必要好好说道说道。”黄莘儿适时的开口,道:“你说黄义要杀你,这件事并没有什么可取证的地方,不过你今天拿扁担想要打死黄义,却是有实实在在证据的。”
“你少在这胡说,莘儿,你就这么讨厌二婶,非要跟二婶争个高下吗?”老二媳妇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哭哭啼啼的问道,不过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死活都挤不出一滴眼泪来。
“二婶怕是忘了,那伤还在我背上呢,和咱家的扁担一比对不就行了,当时院子里就咱们几个人,官老爷应该能分得清是谁打的。”黄莘儿不打算放过躲躲闪闪的老二媳妇,这次若不给她一个教训,往后不知她的好二婶还能给她整出什么事来,她就这么几个亲人,一个都不能再受伤害了。
“你受伤了?”刚才黄莘儿的话全被司马聪自动过滤了,只留下一句话在他耳朵里回荡,她二婶将她后背打伤了……
司马聪对黄家人多少也了解些,虽然这样说黄莘儿的家人不太好,可她二婶是怎样泼辣的人,下手一定很狠,司马聪一进门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扁担,那东西打在身上一定很疼,可黄莘儿却隐忍着,若是不说,自己根本就发现不了异常。
他一边懊悔自己怎么一点眼力见都没有,一边又为黄莘儿坚强的模样感到心疼,心里难受的要命。
黄莘儿调皮的冲他眨眨眼睛,示意他自己没事,接着沉着脸看向老二媳妇,“二婶,我们总不能平白挨了你这顿打,不知二婶打算怎么解决?”
“这,这,今天这事就是误会,我看里这么算了吧。”老二媳妇干巴巴的说道。
“老二媳妇,你好歹也是个长辈,这么算了哪行?”黄老头不满的说道:“当初你忘了吗,老三媳妇惹了是非也挨了罚,都是一家人,何必整出这么多事来?也让别人看了笑话去。”
“爹,我不敢了,您,您这次就饶了我吧。”老二媳妇担心黄老头一个不满就请出家法来,这要是因为自己拿扁担打了黄莘儿,自己挨一顿家法,那可得不偿失了。
“左右这件事是你们两家的事,这件事就交给莘儿决定吧。”黄老头摆摆手,人老了,就希望一家人和和睦睦,但最近家里老是不得安宁,他也很累,不想多管这些。
黄莘儿勾唇笑了笑,先把司马聪送了出去,司马聪来的时候就不早了,一家人吵吵闹闹的,此时天色也暗了下来,晚上山路难行,不便让他在此久留。
黄莘儿抬头看着坐在高头大马上的司马聪,轻声道:“今日多谢你,又欠了你一个人情。”
司马聪笑笑,“实在不行,就按莫闻翼说的办吧。”说罢扯了扯缰绳,骑马离开了。
黄莘儿思索着莫闻翼曾说过什么话,空气里好像似有若无的传来,“实在不行,就以身相许吧。”
黄莘儿摇摇头,以身相许,这代价有些大了吧?不过若这种事情再发生几次,自己恐怕真要还不起了。
第九十八章大闹胭脂店
送走了司马聪,黄莘儿又在门口站了许久才往院子里走,她在想二婶的事该怎么处理。
按理说这次老二媳妇做了错事,应该给她个教训,不过平时二叔对他们一家多有照顾,而且很多次若不是二叔黄河出手相助,黄莘儿一个人根本完不成,比如水车,又或者说犁头,这两件事让她在家里,在村子里站稳了脚跟,却都因着二叔黄河的帮助。
怎么说二婶也是她二叔的媳妇,要是罚的太重,恐怕黄河面上不说什么,心里也会觉得自己没把他放在眼里。
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家里人多了,事总归要麻烦,来古代这么久了,单是这一家的人情世故就够她烦的了,真不知道以后还会遇到什么麻烦事,她就想安安稳稳挣个钱,怎么就这么难呢?
黄莘儿进了院子,一家人还坐在原位,见她回来了,黄奶奶问了句送走了吗,她点了点头,接着看着面色不一的黄家人,清了清嗓子,沉声道:“今天的事,如今也算有了个定论,二婶,我敬你是长辈,平时也尽量不与你冲突,奈何你几次三番想要找我们姐弟几个的麻烦,这次更是和菲儿义儿动了手。”
老二媳妇闻言抬起头想要反驳,被黄河瞪了一眼,不甚情愿的冷哼一声撇过头去。
“二婶说我见不得你家人好。”黄莘儿定定的看向她,“我只希望一家人和和睦睦的,等我挣了钱,让家里人有更好的生活,可二婶总是一次次触碰我的底线,这次竟想把义儿送进官府,二婶,义儿是你的侄子啊!”黄莘儿说着心里突然很堵,说实话,要是这一家人都能和谐点,她就是累点也能全养活了,可一天天的这事那事弄的她是身心俱疲。
“行了,莘儿,这件事,的确是你二婶的不是,你就看着罚吧。”一声不吭的二叔此时无奈的看向黄莘儿。
“如今也到了玉米成熟的时候了,二婶既然整日无事,便跟着爷爷一起去地里做事吧。”看在二叔的份上,黄莘儿也没对二婶做什么处罚,只是让她多做点农活罢了,毕竟她也是小辈,罚的太重了,传出去也不好。
“行了,把桌子收拾了,都回去吧。”黄老头疲惫的摆摆手,跟黄奶奶一同回屋去了,这些琐碎的事情,这几个孩子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吧。
老三媳妇今天倒是乖巧,老老实实把桌子收拾干净了这才回了屋子,反倒是老二媳妇,恐怕被罚了心里有怒气,一直面色不善的瞪着擦桌子的黄莘儿。
“二婶,早些回去歇息吧。”黄莘儿将抹布往桌上一扔,拍拍手,经过老二媳妇时淡淡的说道。
看着黄莘儿的背影,老二媳妇咬牙切齿的攥着手里的帕子,黄莘儿却像背后生了眼,进屋的时候不经意的回头冲她笑笑。
“兔崽子!”看着黄莘儿砰的一声将屋门关了,老二媳妇嘴里咒骂着,又盯了紧闭的房门半晌,她才骂咧咧的叫着黄义回自己屋里去了。
折腾了这么久,天色早就暗了下来,一盏盏明晃晃的油灯在各自的屋子里发出幽幽的暖光,院子里陷入静谧,几颗零碎的星镶嵌在夜空里,闪烁着或明或暗的光。
老黄家的篱笆小院看似很温馨,可各自的屋子里不一样的故事还在这个寂静的夜里上演着。
“黄仁!”老二媳妇抱着胳膊坐在炕头上,看着角落里瑟缩着的黄仁,脸上尽是愤怒之色,今天这个臭小子可让她把脸都丢尽了。
“你给我说清楚,胭脂到底是哪来的?”老二媳妇目光凶狠,黄仁躲在角落里不敢言语。
“你这么大声干什么,就你有个嘴了?”黄河本来躺在炕上准备睡了,今天累了一天,回来没吃上饭不说,睡觉也不让人好好睡了。
“你不管管你儿子了?”老二媳妇气的直喘粗气,“你瞧瞧他,都学会偷东西了,还拿回来骗我,这么小就这样,长大了你还管得了吗?”
“我没有,我没有!”黄仁哪里肯承认,在墙角上抻着脖子吼道。
“你没有?人家证据都拿出来了,我还舔着脸跟黄莘儿吵闹,最后还不是被人家把脸打的啪啪响。”老二媳妇越想越气,今天要不是因为黄仁笃定的说胭脂是捡的,她能跟这群人顶起来吗?丢了面子不说,还得被罚做农活,十几亩的地,这得干多少天啊,人家阔太太们那个不是白白净净的,她敢说,这些日子的活干完,她的脸肯定要晒脱皮。
“反正我没偷东西,你爱要不要,哼,我好心把东西捡回来给你,你还这样对我,我再也不要理你了!”黄仁一看刚才自己的话让他娘犹豫了,为了避免挨骂挨打,黄仁使出了浑身解数,他哭闹着在地上打滚,嘴里喊着他娘冤枉他了。
黄河再也忍不住了,从炕上翻身下来,将地上打滚的黄仁扔在炕头,裤子脱下来,照着他的屁股啪啪一顿打,黄河手劲大,今天又被烦的不轻,所以下手挺重的,黄仁一边挣扎一边冲他娘大喊:“娘,娘,救我,爹要打死我了。”
老二媳妇这才回过神来,一边将黄仁护在身下,一边推着黄河,道:“他爹,行了,快熄了灯睡觉吧,黄仁知道错了,是不是黄仁,快跟你爹认错。”说着低下头,戳着黄仁示意他赶紧跟黄河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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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仁抽抽搭搭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我,我没错,我反正没偷,我捡的。”
黄河冷哼一声,重新躺下,沉声道:“赶紧睡觉,你去把灯熄了。”
老二媳妇轻声应了一句,黄河要是生起气来,她是万不敢顶嘴的,把黄仁塞进被窝里熄了灯,自己也躺在黄河身边闭上了眼。
虽说她眼睛闭上了,心里却还在想着今天下午的事情。
今天黄仁都挨打了还是说胭脂是捡来的,这要搁平时,黄河一瞪眼这孩子肯定都得招了,说明这件事恐怕还真有可能没那么简单。
就说黄莘儿把掌柜的叫来作证这件事,她想来想去都觉得有问题。
那掌柜的是给黄莘儿做事的,说话肯定是要向着黄莘儿的,而且黄莘儿是给那个掌柜的送了信叫来的,说不定在信上说了什么,挑唆掌柜的来给她作伪证。
老二媳妇越想越觉得有道理,自己的儿子自己还不了解你吗,哪能不相信他反倒去相信黄莘儿的鬼话呢?这样反反复复琢磨了许久,老二媳妇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临睡前想着,等明天她非得跟黄莘儿问个清楚,这死丫头,因为自己不识字,一而再再而三的糊弄自已。
结果老二媳妇因为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觉醒来早就日上三竿了,黄家人有个规矩,谁起晚了赶不上早饭就不用吃了,所以老二媳妇到院子的时候桌子早就收拾下去了。
“黄莘儿呢?”老二媳妇四处张望却没有见到黄莘儿的影子,便拉扯了一旁的黄仁一下,沉声问道。
黄仁不想理会他娘,不过也不想挨打,便嘟囔了一声,“她去城里了。”
“死丫头,跑的还挺快。”老二媳妇骂咧咧的啐了一口,觉得有些咽不下这口气,平白被人给联合起来坑了,这让她怎么忍得了?
她回到屋子里把私藏的钱拿出一些来,到马场租了辆车,便去了城里,她得去找黄莘儿和那个林掌柜的算账才行。
“黄莘儿,你给我滚出来!”黄莘儿的铺子如今名气比以前高了不少,随便找人问问就能知道,所以老二媳妇一下车很快就找到了胭脂铺子,骂咧咧的就进去了。
她起的晚,加上赶路又浪费了些时间,等到了铺子时,倒也没几个客人,掌柜的正拨着算盘算账,听见叫骂声抬头一看,原来还是熟人,“你是老板的亲戚吧,昨个才见面,不知这位婶子还认不认得我。”林洵声音温和,对老二媳妇的叫骂视而不见。
老二媳妇被林洵的表现弄了个措手不及,此时骂也不是,不骂也不是,不过她转念一想,自己今天来的目的,便暗自镇定下来,骂道:“你少在这给我装蒜,赶紧把黄莘儿给我叫出来。”
“不好意思,老板有事不在,有什么事您跟我说就好。”林洵好声好气的说道。
“呦,你倒厉害,还能替她做主,不知道你俩有什么勾当,我就说昨天的事我问题,你俩这是有猫腻啊,不然怎么还能去给她做伪证?”老二媳妇阴阳怪气的说道。
第九十九章官太太
黄莘儿的二婶明显是来找茬的,林洵也看出来了,不过他并不惊慌,毕竟这也是自己老板的亲戚,没有必要太咄咄逼人了,略微思索了一下,他抬头看向黄莘儿的二婶,道:“这位大婶,你说我作伪证,可是要有证据。”
“还要什么证据,我儿子都说了胭脂是他在河边捡的,怎么就成了你们铺子里限量的了?”老二媳妇把手往柜台上一拍,恶声恶气的说道:“你们俩联手作伪证,污蔑我,我要去官府告你们,要是你们不想麻烦,就给我赔偿。”
“我没有作伪证。”林洵再次重复道:“我们铺子里的确只做出三盒粉色玫瑰味胭脂,另外两盒的持有者是两位官太太,按理说他们不可能去你们村里的,剩下的一盒就是菲儿妹妹手里的那盒,不会有错的。”
“官太太手里?呵,你随口编两个根本不存在的人出来,说是他们买去了,我们这些村里来的又不敢去招惹人家,不就没凭没据了吗?”老二媳妇嗤笑一声,“再说了,就算真有这么两个官太太,他们怎么就不能去我们蓝溪村了,还给他们脸了怎的?”
“大婶慎言。”林洵好心的提醒道,这铺子里人来人往的,要是被人听去了,说不定会招惹来是非。
“慎什么言?别在这给我装神弄鬼的,赶紧把黄莘儿给我叫出来,该死的,要是不想见官老爷,就赶紧给我赔钱,省的浪费彼此的时间。”老二媳妇像个泼妇似的叫骂道。
掌柜的没有回答她,黄莘儿去后厨研制新胭脂了,那可是铺子里的机密,要是被老板的二婶知道了冲进去,恐怕会造成不小的损失,更何况他是掌柜的,这种小事自己就解决了,也没有必要去打扰老板。
人越来越多,店里开始忙碌起来,林洵让店里的伙计招呼着客人去刚设的雅间里去看新胭脂,自己则继续和黄莘儿的二婶纠缠。
“大婶要是累了,那边有休息的地方,这店里人来人往的,有什么照顾不周之处,还请大婶莫见怪。”林洵温声细语的话再老二媳妇听来格外讽刺,更是将她激怒了,她咬牙切齿的说道:“你少给我装蒜,要么把那两个不知道存不存在的官太太给我找来,要么就给我赔钱。”
老二媳妇的叫骂声越来越大,整个铺子的客人都好奇的往这边看,听到这事还和官太太有关系,两个相携而来的贵妇人模样的人好奇的将伙计叫进雅间,“外面这人跟掌柜的闹什么呢?我听着还和什么官太太有关系。”
那伙计知道雅间里的客人非富即贵,也不敢招惹,老老实实的将此事和两人解释了一遍。
“你是说这人捡了一盒胭脂,是你们铺子的限量款,她还不承认?”那官太太好奇的问道:“是哪款胭脂啊,我也想瞧瞧,你们铺子里的限量款都不错,我基本都跟我的好姐妹买了,是不是?”说罢侧过头冲身边的阔太太一笑。
那伙计心道果然两个都不好惹啊,自己铺子里这些限量款的胭脂哪个都不便宜啊可是,态度不由更恭敬了,“就是前不久发的粉色玫瑰味胭脂,一共就三盒,卖给两位官太太两盒,另一盒我们老板给了她妹妹做礼物,这不是老板妹妹的胭脂被偷了,这外面骂人的非不承认,还说根本不是限量发售,那两位官太太是无中生有的,跟我们掌柜的要赔偿呢,唉,你说怎么还有这种人呢,是吧?”
听了店里伙计的话,两位衣着不凡的阔太太对视两眼,“粉色玫瑰?这不是咱俩前些日子买的那款吗?外面这人骂的是咱们俩?”
伙计愣了,原来这两人正是前些日子买粉色玫瑰胭脂的两位官太太,这两人平时关系很好,今天也是听说店里有新的胭脂发售相约来购买的,没想到正好碰上黄莘儿二婶来店里叫骂的事。
“姐姐,这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人竟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此辱骂我们,这口恶气我咽不下。”其中以为身着紫色珠光曳地裙的官太太皱着眉头说道。
另一位官太太同样柳眉轻皱,没想到出门买个东西还能遇到这等事,真真是让人吊胃口。
“妹妹,我们下去瞧瞧,非给她点颜色才行,也不打听打听就骂人,真是一点教养都没有。”这位身着月牙白烟罗裙的官太太起身,声音淡淡的对紫衣的官太太说道。
两人一同下了楼,老二媳妇的叫骂声还没有停,掌柜的林洵纵是脾气再好也有些愠怒了,店里客人这么多,他还得照顾生意,哪有闲工夫和她在这搅和。
“你怎么不说话了?被我说中了吧,根本没有什么劳什子官太太,你们两个人不要脸的就是想联合起来骗我,黄莘儿那个死丫头见不得我好,我早就知道。”老二媳妇见林洵低头不语,以为他被自己拆穿了心事无话可说了,不由更加洋洋得意起来,殊不知两个当事人官太太就站在不远处的楼梯口看着她,一脸的鄙夷。
“二位有什么需要?”掌柜的侧头看向两位不紧不慢的走到老二媳妇的身后的官太太,两人一声贵气尽显,和老二媳妇站在一起,她就像个小丑一般惹人笑。
“我在楼上听见有人骂我,所以下来看看。”那位紫衣官太太如同看蝼蚁般低下头瞥了老二媳妇一眼,“我听说你骂我不存在,还说我是什么劳什子官太太,给我脸了?”
老二媳妇没见过这样的架势,这两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自己是怎么踢到这两块铁板的?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这可是大庭广众之下。”老二媳妇声音里带着自己都不可查的颤抖,她今天孤身一人前来,没有人给她撑腰,气势不由就矮了几分。
“你也知道大庭广众,呵,我以为你不要脸不要皮呢,对不对姐姐?”那紫衣官太太说着捂嘴笑了,看向一旁的月牙白官太太。
“嗯,可不是嘛,当着这么多人骂那么粗鄙的话,怕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乡下来的。”月牙白官太太同样眼神鄙夷的看向老二媳妇,“我跟你说啊,以后说话还是小心些为好,这里可不是你们村上,任你撒泼打滚,这里是城里,有钱有势的,你惹得起吗,别到时候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老二媳妇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眼前这两位珠光宝气的太太,恐怕就是黄莘儿所说的买胭脂的官太太!
“两位太太莫气,这位大婶是不相信我们店里的胭脂是限量销售的,死活不肯承认自己的罪行,若是方便,两位太太可否将粉色玫瑰胭脂拿出来让这位大婶瞧瞧?”林洵适时的添了一把火,两位官太太倒也配合,从精致的锦布兜里拿出盒子,这个盒子是虽是木制的,却是金丝楠木,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这盒子便价值不菲来,上面的纹路清晰,图案也和当初黄仁给她的一模一样,老二媳妇当即慌了神,这次自己怕是惹祸了!
“怎么,傻眼了?我头一次听说偷东西的人还死皮赖脸的和丢东西的人要赔偿的。”紫衣官太太毒舌属性在此刻暴露无遗,她不屑的嘲讽着老二媳妇,眼里尽是鄙夷之色。
“你,你别太过分了!”老二媳妇被偷这个字眼刺痛了,她根本就没有偷东西,今天来也不过是因为黄仁说东西是捡的,所以怀疑黄莘儿让掌柜的做了伪证,来讨个说法,若是能拿到些银子,就更好不活了,谁成想居然碰到这种事。
“我过分?呵,你大庭广众的骂我们就不过分了,我可告诉你,我们家老爷和县太爷都是朋友,你这样污蔑我们,闹到县太爷那儿,也够你吃一壶的。”紫衣官太太用她修长的手指扫了扫身上不存在的灰尘,“就像你说的,不闹到县太爷那儿也成,你骂了我和姐姐,总归要有些代价的,银子呢,我也不缺,不像你似的,连脸都不要了,跑到人家店里来要钱。”
“你想怎么样?”老二媳妇听到这,心里有种不详的预感,她不由往后退了两步,不远处就是店门,她还是先跑了为妙。
“想跑啊?”早在老二媳妇往后退的第一步,那紫衣官太太就看出来了,她朝着门口唤了两句,就有两个侍卫模样的人走了进来,官家的侍卫哪个不是人高马大的,这架势就把老二媳妇镇住了,她哆哆嗦嗦的回头看了看,退路已经被堵住了,心里不由一急,“你不能仗着自己是官太太就打人,我要让城里的人都看看,你这是欺负老百姓。”老二媳妇惊恐的说道。
那紫衣官太太嘴角轻勾,“好啊,那我可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机会!”说着对两个侍卫摆了摆手,侍卫会意,像拎小鸡崽子似的将老二媳妇拎了起来。
考虑到在店里打人恐怕会对铺子造成不好的影响,林洵好心的将两个后院的门给两位侍卫打开了。
侍卫得了主子的命令,哪里管老二媳妇是男是女,一顿胖揍,把她从后院赶了出去。
来的时候老二媳妇有多趾高气扬,走的时候便有多狼狈,她脸上青紫交加的爬上来时雇的马车。
第一百章摔跤
老二媳妇狼狈的被侍卫从后院扔了出来,脸上尽是青青紫紫的伤,路人皆对她指指点点,让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好在她很快遮遮掩掩的跑到了停车的地方,车夫见她与开时的模样相差甚远也并未言语,就她开时那鼻孔朝天的样子,还能活着回来就不错了,说实在的,这十里八乡的人,大家也都认识,对黄家儿媳妇多少也有些听闻,也就见怪不怪了。
“吁!”车夫扯了扯马缰,将老二媳妇放在村口,收了钱便回马场去了,左右他就是个车夫,别人的事是大是小都与他没关。
“呸!”看着马车远处的背影,老二媳妇啐了一口,“装什么装,不就一个马倌,还跟我装。”
骂完后她也没痛快,反倒犯了难,这自己的伤这么明显,该怎么跟家里人解释呢?若是让他们知道自己得罪了官太太,恐怕这次就不是上地这么简单的处罚了。
都说民不与官斗,自己这不是往枪口上撞吗?
老二媳妇唉声叹气的抄小道往家里走去,生怕自己这副尊容被村里人看见,估计不出明天就得闹的人尽皆知,她可丢不起这人了。
“站住。”老二媳妇偷偷摸摸在门口张望了许久,见院子里没人这才蹑手蹑脚的打开门往自己屋里赶,才走没两步就被黄老头叫住了。
“爹,怎么了?”老二媳妇稍稍侧了侧头,免得被黄老头发现自己此时的鼻青脸肿。
黄老头冷哼一声,“鬼鬼祟祟的干什么?你今天去哪了,地里的活干完了吗,就到处乱跑,我可告诉你,你别想偷懒!”
“是,爹,我不敢,不敢。”老二媳妇赔着笑脸,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些,黄老头要是此时仔细看,就能发现她颤抖的手和四处乱瞟的眼。
不过黄老头刚从地里回来也懒得跟她扯些没用的,警告了她几句便回屋里歇息去了。
老二媳妇松了一口气,趁黄河还没有回来进屋用粉往青紫之处扑了扑,虽然白点有点过分甚至跟个鬼似的,她也顾不上了,总比脸上都是伤疤要强多了。
而这边,掌柜的在老二媳妇被侍卫扔出去之后,心里总算是舒坦点了,他客客气气的请两位官太太进了另一间雅间。
“两位太太请这边请。”林洵笑吟吟的给两人让了路,带两人进了黄莘儿才研制出不久的胭脂雅间里。
这铺子虽不大,黄莘儿却将它分成了大大小小的好几个雅间,一楼的大厅里都是些常见的普通胭脂,二楼的雅间则分为好几个,没一间里都是种类不同的胭脂,专门给这些有钱的姑娘太太们限量销售。
这也是黄莘儿别出心裁的地方,那些有钱人肯定不会喜欢太过普通的胭脂水粉,更不会喜欢出来买东西的地方太过拥挤吵闹,这样分成一间一间的雅间,谁要是喜欢那种胭脂,跟掌柜的一说,掌柜的便推荐她去哪个雅间里去了。
“两位太太,今天实在是让您见笑了,打搅了你们的好心情,为了给您不是,小的给您送两盒新出的胭脂作为补偿,您看如何?”林洵不卑不亢,态度温和让人如沐春风,给两人留下的印象不错,而且今天这事本就和掌柜的没什么关系,两人便一笑而过,不再提黄莘儿二婶的事了。
紫衣官太太对胭脂喜欢的紧,一听有新出的胭脂,早就把别的忘在脑后了,拉着另一位官太太好奇的询问道:“掌柜的,快带我去瞧瞧那新胭脂。”
林洵有礼的随两人进了雅间,拿起黄莘儿这两天才研制出的胭脂给两人试了试色,过程中不忘给胭脂做讲解,“这是我们老板最新研制的,名为双色胭脂,用老板的话就叫渐变色,您瞧。”林洵说着打开试色用的胭脂往手上抹了一些,“用的时候注意从鼻子两侧向眼角勾画,莫要上下涂抹,这是粉色与玫红色自然相拼而成,非常显气色。”
“还真是。”紫衣的官太太打开盒子一瞧,果然如掌柜的所说,黄莘儿把粉色与玫红色两种颜色自然的交合在一起,过渡的十分自然,这种在别说在这个小城镇,就是整个大晋也是独一份的,自然赢得了两位官太太的喜爱。
两位太太拿着新出的胭脂美美的出了黄莘儿的铺子,这次老二媳妇来她铺子里闹事,非但没有影响黄莘儿铺子的声誉,反倒让这两位官太太对这间铺子更加喜爱了。
傍晚时分黄莘儿伸着懒腰从后厨走了出来,因为怕吵黄莘儿在后厨安了门,隔音效果很不错,所以今天自己二婶来铺子里闹的事她是一无所知的,还是黄义将此事原原本本的给黄莘儿说了一遍,她这才对此事大概有了个了解。
“今天多亏你了。”黄莘儿笑笑,对林洵今天镇定自若的表现很是满意,二婶那人她知道,肯定不是好对付的,林洵能不动声色的将二婶赶走还能依靠两个官太太压制她继续来闹事,这样细腻的心思不得不说是十分厉害的。
“老板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林洵温和的对黄莘儿说道。
“对了老板。”林洵想起什么似的对黄莘儿道:“今日我为了安抚两位官太太,送出两个你新研制的双色胭脂。”
“嗯,反响怎么样?”黄莘儿点点头,有些不确定的问道,这双色胭脂也是从现代学来的,她也不确定在古代适不适用。
“很不错,两位太太很喜欢。”林洵想了想回答道。
“嗯,那就好,你做的很对,若不是这样,怕是两人会对我们店留下不好的印象。”黄莘儿暗自赞叹自己看人的眼光,这林洵自己果然没看错,很能独当一面,这样一来自己也可以放心的把铺子放在他手里去做别的事了。
天色也不早了,黄莘儿让给林洵下了班,自己则将铺子关了,带弟弟妹妹回家去了。
回到家里正是晚饭时分,黄莘儿其实不怎么想回来,如今她在城里也有了个住处了,根本用不着回来跟家里这些人搅和,不过今天听说自己二婶被收拾了,她不回来看看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饭桌上依然很安静,只有偶尔筷子和碗碰撞发出的清脆声响,太阳已经落山了,不过还有彩霞飘在天边,让院子里稍微有点亮光。
接着彩霞微红的颜色,黄莘儿看向自己的二婶,红色的霞光打在老二媳妇惨白的脸上,甚是惊人。
黄莘儿看的好笑,看来自己二婶还有点脑子,知道今天去自己店里闹事这件事不能让家里人知道,不过她可不能如了她二婶的意,不经意的问道:“二婶是不是病了,怎么脸色这么苍白?”
老二媳妇见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自己身上,磕磕巴巴的解释道,“可能,可能这几天家里发生了太多事,有些不适应。”说完便低下头继续吃饭,不敢和众人对视,心里却暗骂黄莘儿的多事,她知道黄莘儿一定从掌柜的那里知道了自己今天的遭遇,如今虽在饭桌上说着关心自己的话,心里一定在嘲笑自己现在的境况。
不过她现在对付黄莘儿已经是有心无力了,匆匆吃完饭,说了声自己不太舒服便回屋里躲着去了。
老三媳妇不满的嘟囔,“嫂子也真是的,走的倒是够快的,桌子碗筷的又留给我了。”
黄老头瞪了她一眼,“吃饭也堵不住你的嘴,你一天天又没别的事,就收拾个桌子还累着你了?”
老三媳妇说不过黄老头,默默的低下头吃饭,心里却膈应的不得了。
最终老二媳妇在遮遮掩掩中养好了自己脸上的拳脚伤。
黄莘儿对此十分不满意,她做错了事,就这么轻易躲过去了,那自己妹妹的打岂不是白挨了?
这天晚上黄莘儿拿着磨石在屋子里将石子磨圆,装在兜里,等着第二天吃饭时,趁老二媳妇盛饭回来快走到桌边时不偏不倚的扔在她的脚下。
老二媳妇手里端着一碗热米汤,小心翼翼的往前走,生怕烫着自己,却没注意到黄莘儿的小动作,一脚踩了上去,一碗米汤全扣在了自己身上,烫的她嗷嗷乱叫,连额头撞在地上起了个大包都顾不上了。
村里没有大夫,家里人手忙脚乱的给她收拾了一番,也只有往那通红的伤处抹了些草药也就罢了。
黄莘儿看着疼的脸色狰狞的老二媳妇,觉得心里这口恶气总算出了,她欺负自己倒没什么,可万不该把注意打到自己弟弟妹妹头上去,触犯了自己的底线,总该要给她二婶一个教训才行。
老二媳妇这一跤摔得可谓鼻青脸肿,每天被烫伤折磨的死去活来,好好体会了一把恶人有恶报的说法,有苦难言不说,地里的活还是要继续干的,黄莘儿乐的看她每天累死累活,恨不得拍手称快了都,这次看她以后还敢不敢欺负自己弟弟妹妹了。
第一百零一章小香皂
解决了二婶欺负人的事,黄莘儿的重心便又转移到挣钱上来了,这些日子她又研制出几种胭脂,卖的虽不错,却也没有最初时卖的那么好了,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她一开始就说过,胭脂的市场早晚都要达到饱和的,除了那些有钱的姑娘小姐,出了新品还会到店里来买,普通人家买上一盒胭脂够用大半年了,这样自己岂不是要没生意了!
黄莘儿自然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她和掌柜的将这些日子胭脂铺的盈利算了算,拿出一部分继续投在铺子里,另外的则托司马聪帮忙,将胭脂铺旁边的屋子盘了下来。
这间屋子原本也是家做生意的,可惜前些日子家里出了事,便关了店门很久没有开业了,司马聪让黑影打听了一下原本主人的去处,原来他家里出了事,以后可能不来这里了,这倒正合了黄莘儿的意,在司马聪的帮助下将铺子买了下来后,黄莘儿派人修缮了一番,一间新的铺子便开张了。
这间铺子她不打算买胭脂了,而是打算将售卖香皂提上日程。
这是她一开始就有的打算,只是最初她没有钱,很多东西都无从下手,这才搁置了,不过若是再搁置下去,他爹做的那些手工香皂盒怕是要烂了。
铺子还是走的简约风格,黄莘儿并不打算卖大块的香皂,而且先从小香皂卖起,力求做的精致一些,从而让消费者喜欢,另外这种与化妆品有些关系的,首先最重要的一点便是味道,香皂也一样,只有味道好了,才能让众人喜欢。
掌柜的自然不能让林洵继续当了,他一个人忙活胭脂铺子就够累了,要是再照顾香皂店,怕是年纪轻轻就要累死了。
她自己也不行,她每天大多数的时间都在研制新东西,有事也写一写总结报告,看看研制出来的东西有什么优缺点,哪里有时间去照顾铺子了。
思来想去,黄莘儿想到了马忠的姐姐马小莲。
她弟弟好歹是个秀才,她耳濡目染的多少也对账目什么的了解一些,而且她平时对自己多有照顾,与其找别人,倒不如让自己亲近的人来的方便。
黄莘儿想了想,觉得这样做很有道理,一来是感谢之前马小莲对曲辕犁制作的支持,二来也是省的自己麻烦,去了解一个新的人,总归比不上认识了这么久的人的。
都说日久见人心,像掌柜的这个对自己的铺子要了解的一清二楚的人,还是选个稳当一些的好。
黄莘儿这样想着,便和林洵说了一声回了蓝溪村,到马小莲家的时候她正无所事事的拿着针线缝缝补补,看见黄莘儿来了很是热情的迎了上去。
“莘儿来了。”马小莲放下手里的东西,起身对黄莘儿道:“这可好些日子没见着你了吧,最近忙什么呢?”
黄莘儿摆摆手,“就是忙胭脂铺子的事,自从上次我二婶闹出那事,我都很少回家住了。”
马小莲叹了口气,对黄莘儿的遭遇也是十分惋惜,搁谁碰上这样的亲戚也够闹心了,再说她这么年轻,独自在城里开铺子,压力本来就不小,家里又不让她省心,想想都觉得累心。
“你也别想太多了,不回来就不回来吧,还能怎么样?”马小莲轻声安慰道。
“我这不是担心义儿和菲儿吗?”黄莘儿揉了揉额角,“我有时忙,顾不上他们,就让二婶钻了空子,我这话也就跟你说说,上次二婶把菲儿打的嘴角都流血了,这还是人吗?菲儿还是个孩子啊。”
说起这个,马小莲也恨得牙根痒痒,黄莘儿的弟弟妹妹都是乖巧听话的孩子,这老二的媳妇怎么就下得去手呢!
马小莲义愤填膺的说道:“要不是因为一个村的,互相都得给些面子,我非撕了她才解气。”
“唉,说什么呢,真把她撕了你不得进牢狱啊。”黄莘儿笑着瞥她。
“哈哈,那总比看着她祸害人强吧,你没把菲儿义儿接到城里去吗?”马小莲笑了一会,随即问道。
“有时候也接,不过我在城里没个固定的住处,在那也只是随便打个地铺,搭个床板将就着睡,他们还这么小,总这样影响身体。”黄莘儿无奈的摇摇头,不过她随即想起今天来这的目的,接着对马小莲道:“现在我倒是不愁了,我还没跟你呢,我又盘下一间铺子,就在我胭脂铺子的旁边,这间铺子还算大,我今天回来就是想收拾收拾菲儿义儿的东西带过去,把二楼空出两间房来,在那儿住。”
“那感情好,这样也省的你家的婶子招惹那俩孩子了。”马小莲着实为黄莘儿感到高兴,不由笑着说道。
“小莲姐,我打算把新盘的铺子用来买想要,你要是方便的话,去给我做掌柜的吧。”黄莘儿试探的说道。
“香皂是什么?”马小莲不解的问道。
“洗手洗衣服洗脸洗澡的都能用,关键是味道好。”黄莘儿把香皂大概的意思和模样给马小莲形容了一下,惹得马小莲啧啧称赞。
“你这丫头就是点子多。”马小莲道:“不过我平时就在家里,哪里会做掌柜的,这我可不能答应你,到时候还不知给你惹出多少麻烦呢。”
黄莘儿不甚在意的摆摆手,“小莲姐,你看我认识的朋友又不多,像掌柜的这种活计,若不是信任的人,我怎么能放心的用啊,不会没关系,我教你就好,只要你别嫌烦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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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莘儿话说的真诚,马小莲犹豫了半晌最终点点头同意了,她每天在家也是无所事事,倒不如去给黄莘儿帮忙,也能挣些钱补贴家用,再说了黄莘儿自己打拼的确是辛苦,自己能帮帮她也安心点。
“太好了,小莲姐。”黄莘儿笑吟吟的说道:“我待会回店里好好收拾收拾,给你收拾个住处,过几日我派人来接你。”
“看把你高兴的,行,都依你。”马小莲无奈的摊摊手,看天色不早了,便问道:“晚上留下来吃饭再走吧?”
黄莘儿摆摆手起身道:“我还得去看着义儿和菲儿,这两个孩子还要铺子里等着呢,我去家里收拾了东西便回去,若是太晚了,山路崎岖不安全。”
马小莲闻言点点头,黄莘儿说的有道理,她也就不便强留了,送她出了院门,自己便回屋收拾东西去了。
这几天黄莘儿将香皂店收拾干净了,接下来便是研究香皂怎么制作了,那天回去把黄山做的各种香皂盒都带了来,按照尺寸,黄莘儿先把香皂图纸设计出来,接下来才和黄义黄菲儿一同早就香皂的做法。
这里的人洗衣服都是用皂角的,这是香皂制作必备的原料,黄莘儿只是知道大概的步骤,具体怎么弄也是要通过无数次的试验才能成功,和黄义黄菲儿折腾了几天,总算做出几块像样的来了,只是颜色还有些不太对,不过这都是次要的。
黄莘儿将花瓣样的香皂从模型里扣出来,打算去跟林洵炫耀炫耀,结果一进去却遇见一个熟人。
“牛冰?”
“黄莘儿?”
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你……”
“你……”
黄莘儿有些尴尬的轻咳两声,“你来买东西啊,你先挑吧。”
“嗯。”牛冰点点头,“我听说你这的胭脂很不错,便来瞧瞧,你这是遇见什么好事了,这么高兴?”
“唉,能有什么,你要是想挑好看的,去二楼的雅间,里面都是些主打的产品,一楼都是较为普通的。”黄莘儿将香皂掩在袖子下面,回头对林洵点了点头,接着带牛冰去了楼上。
给牛冰推荐了几款胭脂,闲聊时黄莘儿发现牛冰这孩子和他爹牛老贪简直相差甚远,从言谈举止中根本挑不出太大的毛病,就是刁蛮任性了些,眼光却是极长远的。
愣神的空档,牛冰在她面前摆了摆手,道:“想什么呢,跟我说话心不在焉的,我知道我爹之前坑了你,不过我可不像他一样傻,你头脑很好,若是跟着你做事,肯定能有一番作为。”
黄莘儿勾勾嘴角,“你这样说你爹知道了怕是要赖着我。”
“管他做什么,对了,你今天一进门这么高兴到底是什么事啊,我看你旁边又开了间铺子,是干什么的啊?”牛冰像个好奇宝宝似的问道。
黄莘儿思索了一番,觉得和牛冰说了也没什么,她看得出来牛冰没有什么坏心眼,便道:“你瞧。”说着拿出香皂来递给了牛冰。
这块花瓣模样的小香皂只有两个硬币这么大,非常精致可爱,出了颜色深了一些,没什么毛病,一拿出来就获得了牛冰的称赞。
黄莘儿便把自己开香皂店的打算跟牛冰说了,牛冰一听来了兴致,出钱跟黄莘儿合资,一同制作小香皂。
“希望这次能合作愉快。”黄莘儿伸出手,对牛冰说道。
第一百零二章司马聪回京
听说黄莘儿的新铺子收拾的差不多了,吃罢早饭,黄莘儿便打算去铺子里瞧一瞧黄莘儿说的小香皂做的怎么样了,顺便问问她有什么打算。
刚穿戴整齐准备出门,管家风风火火的从大门口往里赶来,司马聪眉头轻皱,“怎么了管家,慌慌张张的。”
管家看见司马聪忙收住脚,狠狠喘了两口粗气,对司马聪道:“不好了王爷,京里来信了,要您回去。”
司马聪脸上的笑意逐渐褪去,一旁的莫闻翼轻啧道:“要我猜啊,肯定是司马傅让你回去的,你说你在外面待的好好的,也对他造不成什么威胁,他又何苦招惹你?”
司马聪冷哼一声,“管他呢,先去莘儿铺子里瞧瞧,这件事等过后再说。”
莫闻翼咂咂嘴,果然不愧是大晋的王爷,这淡定,让他自惭形秽啊,不过他摇了摇头,对司马聪道:“不回去是不行了,他好说歹说也是太子,从这里回京,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还是早些收拾东西回去吧。”
“我看我这个好皇侄整日没事做,就知道弄些没用的了。”司马聪拂了拂袖子,脸上的表情不太好,莫闻翼怕他生气,忙安慰道:“你也别想这么多了,再说你不也是整日没事做,出来游山玩水吗,还好意思说人家。”
司马聪瞪了他一眼,“我这是出来微服私访,上次的犁头是不是我给全国普及下去的。”
“说实在的,你要是不普及还好,司马傅还能当你真是游手好闲的王爷,你这一管,百姓都说你的好了,你觉得他还坐的住吗?”莫闻翼耸了耸肩,撇着嘴说道。
“我觉得可能与之前杀得魅姬有关,你去查一查吧,查出来我们去莘儿那说一声便走。”司马聪有些烦躁的揉了揉额角,对莫闻翼说道。
莫闻翼拍拍他的肩膀,他们两个这么多年的朋友,他知道司马聪现在心里一定很烦,也不好说什么肉麻的话去安慰他,便独自出了府,去调查此事了。
莫闻翼效率不低,没用多久就查了个大概,果然如同司马聪所说的跟之前舞姬之事有关。
“真被你说中了,你杀了那个侍妾,总算让司马傅抓住了把柄,恐怕这次回去免不了要和他有一番交锋。”莫闻翼坐在桌前,放下手里把玩的青瓷茶盏,轻声叹了口气,“明日我们去莘儿那儿说一声,便启程吧。”
司马聪没好气的嗯了一声,大概是因为要好久见不到黄莘儿心里有些不乐意吧,莫闻翼心里明白,不过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既然司马聪自己还没意识到,就让他好好尝尝这相思之苦好了,等适时的时候自己推他一把,然后一切就顺理成章了。
司马聪嫌弃的看了一眼喝着茶都能笑的这么莫名其妙的莫闻翼,将手里的清茶一饮而尽,便起身出去了。
第二天司马聪吃过早饭便匆匆赶去了黄莘儿店里,此时黄莘儿才刚刚打开店门,打着哈欠转身往里面走,突然感觉身后似乎有一道很炙热的目光,有些不适的回过头,却对上了司马聪有些情绪不明的眸子。
“怎么了?”黄莘儿疑惑的问道。
“我,今日来与你道别。”司马聪往前走了两步,神色温柔的看着还没有洗漱,脸上脏兮兮的黄莘儿,有些不舍的说道。
黄莘儿方才还迷迷糊糊的,听了这话一下子醒过盹来,她前言不搭后语的说道,“要走了啊,我知道了,什么时候,你也不早说,我也好准备点东西让你带上。”说着转身就要往后厨走,看得出来她的脚步有些匆忙。
“别忙活了。”司马聪见黄莘儿神色恍惚,心里有些高兴,她应该也像自己一样不舍吧,便拉住想要逃避的黄莘儿,“管家已经收拾好东西了,我马上就要启程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黄莘儿楞楞的点头,“现在就走啊,也好,也好,你也好好照顾自己。”
“走了,别在那儿温存了。”莫闻翼从马上跳下来,跑进屋里拉着司马聪便往外走,不忘对光阴dry眨眨眼道:“莘儿可不要把我们俩忘了。”
黄莘儿机械的跟着两人出了门,看着他们潇洒的身影翻身上马,而后回过头对自己挥了挥手,自己也跟着举起手来挥了挥,直到几匹骏马绝尘而去,再也看不到影子时,黄莘儿才摸了摸有些空荡荡的心口,心道自己这是做什么呢。
一开始就知道他是京城的人,早晚都要离开这个偏远的小镇的,不过是多相处了这么几天,自己就把这些忘得一干二净了吗?人还真是,安逸久了就会忘了自己做最初的模样。
黄莘儿深呼吸了几下,打起精神去了隔壁的香皂店,还是安心研制香皂吧,至于司马聪的事,便不要多想了,虽然有些可惜,曾出生入死的朋友一下子从自己生活里离开了,但生活总要继续的她还是要挣很多钱,让自己的家人能过上好日子。
反正司马聪在这里有这么多铺子,应该不会,应该不会再也不回来,黄莘儿这样安慰自己道。
“姐姐,你看这个树叶形的小香皂好不好看?”黄义笑嘻嘻的举起手里的模具展示给黄莘儿。
“嗯?”黄莘儿呆愣的抬起头,有些不明所以的问道:“怎么了?”
“姐,你没事吧?”两个孩子小心翼翼的问道。
孩子们的感觉都是很准的,他们虽不知黄莘儿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从她今天总是发呆走神就看得出,她肯定遇到什么事了。
“没事。”黄莘儿给自己提了提气,对两人道:“不好意思,今天姐姐状态不好,让你们担心了,不过最迟明天,姐一定能调整过来的。”
两个孩子点点头,继续捣鼓手里的模具,黄莘儿给两人的任务便是做模具,是用黏土和刻刀,将纸上的图案刻出来,但是不难,而且孩子们有想象力,香皂也不只卖给成年人,若是做一批动物类的,一定能赢得很多孩子们的喜欢。
日子就这样一点一点的继续或者,而司马聪离开的事也在黄莘儿心里越发淡了起来,只是有些空闲的时间,就会感觉心里空落落的,黄莘儿便打起精神继续投身在香皂的研制里。
又过了几日,黄莘儿的香皂在几人的共同努力下,终于成功的研制可出来,黄莘儿特意买了个洗澡用的大木桶,几个人轮番洗了个澡试验了一下各种不同味道香皂的效果,虽和现代的香皂差了一点,毕竟古代条件有限,很多原料都只能用别的代替,这样做出来效果便稍稍差了一些,不过这些都可以在以后制作的过程中慢慢改进,所以不需要太担心,毕竟这香皂在古代是头一份的,又没有对比。
香皂店至今还没有正式开业,所以这批香皂黄莘儿打算在胭脂铺子里宣传出去,反正两家店老板都是自己。
正好胭脂铺里刚做出一批胭脂,黄莘儿打算售卖胭脂的同时,以赠品形式将这些现在香皂推广出去。
最近胭脂铺子里生意不如一开始那般火爆了,之前也说了,没有人会一天到晚的买胭脂,有一两个在家里放着就能用好久,虽说每日都有几个人买,但到底是挣钱少了,黄莘儿着急啊。
掌柜的林洵安慰她说以前黄莘儿没来,他能好几天一盒胭脂也卖不出去,现在每天都能保证能挣五两银子,已经很好了,要知道,普通的百姓家里,一年挣得钱都没有五两。
“所以我才把小香皂赶紧研究出来了,这次的胭脂卖的便宜一些,这样能有更多人买得起,也好将香皂推广到更多人群。”黄莘儿将几个做出的样品摆到柜台显眼的位置,接着对林洵道:“不要吝惜,若是有顾客来,不管买不买,离开时都送一块,香皂便宜,这样才能有更多人在用了样品以后再到铺子里买。”
“好。”林洵点点头,将几块不同的香皂整齐的摆在柜台上。
“对了老板。”林洵想起什么似的对黄莘儿道:“我觉得这次统一售卖和赠送有些不妥。”
“嗯?”黄莘儿疑惑的看向林洵,“说来听听。”
“你想,来我们铺子的有有钱人家的姑娘夫人,也有普通人家的,若是这样统一怕是那些有钱人会觉得我们这次的胭脂很没有档次,不会来买了。”林洵皱眉说道。
黄莘儿想了想,觉得林洵说的有些道理,“那就这样,把那几盒准备下个月售卖的限量款拿出来,根据价格,限量款这几个样式的肥皂全部赠送,普通款就只能任选两个,若是没有买,只是来转转,就送一块。”
这样一来就合理多了,黄莘儿赞叹林洵的细心,的确如此,古代的等级明确,若不这样怕是那些有钱人觉得自己铺子太廉价,反倒不会来买了。
第一百零三章香皂的盛行
这买胭脂赠香皂的活动,按黄莘儿的要求,一共持续了三天。
胭脂铺旁边明晃晃的香皂牌子挂了好些日子,早就把这些无知的百姓胃口吊足了。
这天一早黄莘儿让掌柜的贴了告示,又让黄义和黄菲儿叫了几个新认识的伙伴,给几个人一人几个铜板,到大街小巷里去宣传。
孩子们倒也乖,领了铜板几人分好几条街,没一会黄莘儿的铺子里就热闹起来了。
林洵惊讶于黄莘儿独特的手段,孩子们不像如今的很多大人,就知道偷奸耍滑,而且不用给太多工钱,毕竟他们玩也是围着城里转悠,这样有钱赚着干劲更足。
有新鲜玩意赠送,不管好坏,总归是免费的,不要白不要,也有的回家用了觉得这香皂的确好,用完之后手上脸上都香喷喷的不说,而且滑嫩嫩的,很受这些姑娘夫人的喜欢,黄莘儿的儿童动物系列肥皂也做了其中几个,果然如同意料之中的受小朋友的喜欢。
没过几日,因着胭脂铺的赠送活动,香皂便传出了名声,那些用过的无不夸赞黄莘儿店里的香皂好用。
黄莘儿免费赠送了那么多,为的也是有人借花献佛,将这稀奇玩意赠送给朋友亲戚的,这不就是免费的活广告吗。
香皂店开张那天,随着噼里啪啦的鞭炮声,黄莘儿笑着站在门前,看着马小莲那一把明晃晃的大剪刀将大红的绸布剪开,所谓剪彩剪彩,意思便是捡财,这也是黄莘儿对未来美好的希望吧。
黄莘儿没有作为老板出面,她才十五岁,太过年轻了,若是让有心人知道这两家在城里生意火爆的背后主人竟是一个丫头片子,不知要招惹了来多少麻烦。
继而查到自己家里去,怕是家里人都不得安生,这不是黄莘儿想看到的,所以他才托司马聪罩着她的铺子,如今本该和他一同现在门口为自己的新铺子祝福,身边却空荡荡的,人声虽喧闹,可黄莘儿不知为何这大中午的却觉得有些冷,大概,是起风了吧……
开张这天黄莘儿的香皂铺子可谓人满为患,这间铺子比胭脂铺大出不少,黄莘儿把楼上空出来做了住处,楼下则按照现代商场的样式,摆了一排排的货架,分成不同的区域,孩子用的便到儿童区,成人区则又分为普通款和稍微贵一些的款式,这样有店员引领着,秩序倒也井井有条。
香皂之所以做成小香皂,目的便是这样一来,不用担心一块香皂总也用不完,那样岂不是又变成了胭脂铺如今的饱和情况。
香皂味道好,洗脸洗手或者洗澡都能用上,而且价格也便宜,就是贵的也不过半两银子,普通百姓用的,就二十来文,这样一来二去的,香皂很快在城里的贵妇圈盛行起来。
像城里的小姐夫人,每每洗澡为了香一点,都是洗花瓣澡的,可一年四季哪里来的这么多花瓣,家里的花都是观赏用的,这样平白摘了去也心疼不是,如今就不同了,有了香皂,不管自己喜欢什么味道的,买一块回来用便是了,若是没有自己喜欢的,跟掌柜的一说,用不了几日掌柜的便把定制的香皂送到家里去,服务周到的很。
不光是贵妇圈,就是城里的普通妇女,家里也不是拿不出二十个铜板,他们就不讲究定制了,随便买一块普通的香皂,也够他们用上十天二十天的了。
这些普通的妇女很多都是从城外的村子里嫁过来的,若是哪天回娘家,总不能空着手回去,思来想去的,便买上两块香皂带上,且不说这香皂新鲜,家里人都没见过,再者说了,也便宜,比买上几斤糕点拿回去吃了要强很多。
如此,香皂便渐渐流传进了各个村子里,就像老二媳妇捡了胭脂还要去街上炫耀几圈一样,谁家买了这么新鲜的玩意儿自然也是要跟别人炫耀炫耀的。
这样,出于好奇,村子里不差那二十文钱的人家,便也就用上了香皂。
蓝溪村自然也不例外,这不老二媳妇一出门就听见老柳树底下几个妇女叽叽喳喳的不知在说些什么。
几个之前听她炫耀胭脂的女人见到她,忙热络的把她叫过来,小心翼翼的拿出香皂盒来,甫一打开,一股茉莉的香味便钻进了在场众人的鼻子里。
“哇,这么想,快让我们见识见识。”有人心急的催促道。
老二媳妇也有些好奇,不过她想来傲气,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插嘴,不过眼睛却一直紧紧盯着那人手里的香皂盒的。
胃口吊足了,那人的虚荣心也满足了,这才将雕刻了花纹的木制香皂盒打开,这是一块普普通通的白肥皂,一块只要十文,没有什么特殊的花样,是黄莘儿发现村里人在使用后特意为这些村里的妇人制作的,比那些二十文的小了一圈,不过也够他们用一阵子了。
“这是什么啊,好香啊。”有人抽了抽鼻子,眼珠子盯在那块躺在小木盒里的白色固体。
“我是我家那口子进城,听说城里新开了家香皂店,城里的夫人小姐都去那儿买些洗手洗澡用,特意去给我买了一块。”那人摆了摆手,将香皂盒扣上,在一众妇女歆羡的目光里收了起来。
老二媳妇却陷入了呆愣,她突然觉得香皂这个词好像在那儿听说过,而且这个盒子,怎么看,都有些眼熟。
“这间铺子,在哪儿开的?”老二媳妇声音有些梗,她不得不咳嗽了两声这才接着问道:“是不是,开在一家胭脂铺旁边?”
方才炫耀的妇女呀然的点点头,“哎,你咋知道,就是就是。”
“人家黄河天天杀猪挣那么多钱,肯定早就给她买上了,咱们啊,可不能跟她比。”有人酸溜溜的说道。
这话一起,众人叽叽喳喳的声音便再次将老二媳妇给掩盖了,她只能无力的笑笑,对大家草草的回应了几句,而后装作自己还有事的样子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她算是想起来了,这家铺子就是黄莘儿开的,前不久还跟黄家二老说把开胭脂铺的钱重新盘下来卖什么香皂,还兴师动众的回到家里把黄山屋里大大小小的木头盒全带走了,如今看来,之前自己一直疑惑的香皂,估计就是这玩意儿吧。
这该死的丫头,如今真是越发厉害了,从盘下铺子到现在也不过七八天,竟把城里的生意都做到蓝溪村来了。
这样的话,这丫头一定又挣了不少银子,这可不行,她必须在这里头分一杯羹,再不进去搅和搅和,这个家,怕是要成为黄莘儿一个人的天下了。
吃罢晚饭,老二媳妇回到屋里躺在炕上左右翻身,睡不着,黄河很烦,嘟囔着骂了两句,“你大晚上的不睡觉,别影响别人。”
被骂了老二媳妇也不烦,她晃了晃黄河的手臂,小声说道:“我今天出去,听见咱们村里有买黄莘儿新开的铺子里的香皂的。”
“你别再打莘儿的主意,一家人和和睦睦的,最好,你一天到晚的找事,迟早挨了收拾,到时候看谁管你吧。”黄河冷哼一声,说完便闭上眼睛不再理会老二媳妇。
她又岂能死心,装作语气可怜的说道:“他爹,你看你说的这话,上次的事我已经知道错了,这次我要说的,可是跟莘儿缓和关系的好事。”
黄河自然不会相信,翻了个身,没有回答。
老二媳妇往黄河那边靠了靠,声音依旧很低,却能让两人都听见,她怂恿道:“咱们村里很多人都想买香皂,可家里现在农忙,他们都没空去城里,莘儿现在也不怎么回家,我就想着,咱们跟莘儿说说,在家里替她售卖香皂,这挣得钱,不都是咱家的吗。”
老二媳妇虽嘴里这样说,心里却道,这钱若是到了她的手里,反正没有再拿出去的可能了,黄河天天出去杀猪,这活要是她和黄河对黄莘儿说了,谈妥之后,每天去售卖的,肯定就是她自己了,到时候这钱,她就攥在自己手里,黄莘儿要是跟她要,她有的是办法让黄莘儿无功而返。
老二媳妇心里的小九九,黄河是无从得知了,他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哪里知道自己媳妇已经恶到这种程度了,相反的,他却是相信了自己媳妇的鬼话。
的确,自己媳妇和黄莘儿自从上次打了黄菲儿后,就变得不尴不尬的,自己一个当二叔的,自然不希望侄女和媳妇这样天天对着干,可两人都倔,谁肯先低头?
这次自己媳妇主动提出来去和黄莘儿缓和关系,他心里还是有些高兴的,黑暗里嘴角扬了扬,不过怕他媳妇再继续烦他,还是额深褐色,说道:“行了,我知道了,这件事我考虑考虑,明天再说,我可告诉你,这次你要是再搞什么幺蛾子,我不会轻易饶了你。”
第一百零四章进货
老二媳妇的枕边风吹的成功,这不第二天黄河破天荒的休了一天班,跟着村里的牛车去了城里。
黄莘儿正在改进香皂,黄河找到她的铺子时,见到的是在铺子里做掌柜的马小莲。
“哎,黄二哥,你这是?”马小莲已经从一开始的手忙脚乱,到现在即使店里人满为患,也能手脚利落的收钱顺便记账了。看见黄河她是有些意外的,黄河在村里出了名的能干,风里雨里的也没见他在家休息,也就是农忙的几天在家里帮忙,这今天是什么风,把他给刮来了?
“我来找莘儿。”黄河神色里尽是疏离,和他不熟的还以为他这是对自己有什么意见呢,不过马小莲也不在意,便招呼小厮去把钻研的黄莘儿找来。
黄莘儿正忙的焦头烂额,听小厮说自己家里有人来了,烦躁的拍拍脏兮兮的手,随手用袖子擦了擦汗,对小厮道:“行,你先去,我待会过去,对了,男的女的?”
那小厮跟老板说话估计是有些激动,磕磕巴巴的说了句是男的便在黄莘儿的应允下离开了。
黄莘儿将手头上的事儿放下,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肩膀,心道这个时候谁来啊,不过也容不得她多想了,也做了一天活计挺累的,就当是休息休息下去瞧瞧吧。
黄莘儿方才让小厮将人带到楼上的会客厅来,等她到的时候,黄河手里的茶已经见底了,呀然于自己二叔的到来,黄莘儿心道因为怕又是她三叔来要钱特意磨叽了一会儿,倒没想到来的居然是二叔。
“二叔。”不管什么事,黄莘儿对他还是较为敬重的,便轻声唤了句二叔。
“来了,挺辛苦吧,我看你几天不见像是瘦了不少。”黄河放下手里的杯子,对黄莘儿点点头。
“是吗,我这几天店铺刚起步,的确是忙了些,不知二叔今天来所谓何事?”黄莘儿走到桌边坐下,疑惑的问道。
黄河露出少有的羞赧表情,轻咳两声才道:“前些日子,对你二婶做的混账事,二叔给你道声不是,你二婶那人就那样,你看在二叔的面上,莫跟她计较。”黄河说到此处也是叹了口气,这些话让他说出口他都觉得臊的慌。
“二叔,你这是……”黄莘儿端茶的手顿住了,对今天黄河的表现不甚明了。
“昨天你二婶说想跟你缓和缓和关系,我今天这不是来跟你说道说道吗,你就别跟她计较了。”黄河对黄莘儿说道。
黄莘儿有些摸不着头脑,果然他二叔这个人让人着实看不透,今天这又闹的哪一出啊?
“二叔,你有什么话便直说吧,你也帮了莘儿不少的忙,若是能帮的上的,莘儿自然在所不辞。”黄莘儿干脆放下茶盏,她帮助黄河是理所当然的,毕竟人要懂得知恩图报,不过至于她二婶,她是不会相信这种求和的鬼话的。
“你二婶想在村子里帮你买香皂,你平时也不回去,家里很多有需求的,可能没时间来城里,要是家里有个售卖的,我寻思着也挺好的。”黄河将这次的来意说清楚,脸上又恢复了往日黄莘儿看不懂的表情。
黄莘儿陷入了沉默,她知道这件事一定不是自己二叔的想法,肯定有二婶的功劳,打着求和的名头,实际上是想在自己这牟取利益,二叔平时挺通透的人,今天这是怎么了?
“二叔,这件事,我怕是不能答应你。”黄莘儿沉声道,“平时二叔对莘儿好,莘儿都记在心里,可今天二叔说的是另一码事,不是我想小肚鸡肠,可你也知道,菲儿义儿是我亲最重要的人,可那天……”黄莘儿说着停了下来,看着面前的黄河,摇了摇头,道:“二叔,恕莘儿心里过不去那个坎。”
说她小肚鸡肠也好,六亲不认也罢,欺负她弟弟妹妹的人,不管怎么样,她都不能在用了,不说别人,她二婶那样的人品,她是万万信不过的,现在拒绝了,也是为了避免以后再出麻烦。
黄河没想到自己会吃个闭门羹,不过黄莘儿不答应,他也不能强求,只道让黄莘儿想开些,一家人总归不能太生分,便起身离开了。
黄河回去将此事告诉了自己媳妇,脸色不太好,“这件事也是你自己作的,早就让你安安稳稳的,你不听。”
老二媳妇眼珠子转了转,她之所以怂恿黄河,就是因为黄莘儿对黄河是有感激之情的,没想到居然失败了,可香皂这事,她是无论如何都要掺和进去的,黄莘儿不答应,就不要怪她用极端的手段了。
第二天老二媳妇等黄河走了以后,声泪俱下的将这件事闹到了黄老头那里。
“行了,吃着早饭呢,别哭哭啼啼的。”黄老头嫌恶的说道。
“爹,您可替我做主吧,昨个黄河去找莘儿,为我求和,结果莘儿竟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老二媳妇演技一流,泪水不要钱似的落下,沾湿了手里的帕子,她将昨天黄河去见黄莘儿的事肆意渲染了一番,把自己诚心为黄莘儿分担一些工作压力表演的淋漓尽致。
黄老头陷入了犹豫,此时老三媳妇似乎也发现了老二媳妇想给黄莘儿卖香皂里的好处,便也想在里面分一杯粥,便和老二媳妇一起说动了黄老头。
这件事要成,自然不能少了黄莘儿这个当事人,不过她现如今不在家里住,这事要做起来也有这些难度,老二媳妇又说动黄老头,让去城里的蓝溪村村民带话给黄莘儿让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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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莘儿大概也猜到黄老头的目的了,将手头上的事暂时放下,和两边的掌柜的说了一声,便叫了马车回家去了。
一进门就听见了黄老头的唠叨,黄莘儿烦不胜烦,她平时很少回家,若不是黄奶奶在家里她甚至一次也不想回来,不是她绝情,这一家人没几个善茬,她不想粘上一身骚。
“莘儿,你两个婶子在家左右无事,好心好意想替你分担些,你怎么就不愿意了?”黄老头沉着脸对黄莘儿说道。
“爷爷,您都叨叨多久了,这件事不是想干就干的,到时候若是赔了算谁的?”黄莘儿打算吓唬吓唬众人,奈何两个娘们儿铁了心的就是想在村里卖香皂,怎么吓唬都不听。
黄莘儿还想再说点什么,但黄老头的臭脸一板,黄莘儿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只在心里冷笑,心道这两个婶婶还真是厉害了,知道让黄老头来给自己施加压力了都。
不过想这么轻易从自己这里得到好处,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黄莘儿虽在黄老头的臭脸下不得不答应这件事,但也立下一条规矩。
“二婶三婶,我最后再说一遍,这卖东西不是你们想的这么简单的,肯定有赔有赚,到时候你们也别怨我没说。”黄莘儿再次跟两人强调道。
“这你就放心吧,这么说,你是答应了?”老二媳妇高兴的恨不得眼冒金星,就差蹦起来了。
黄莘儿摆摆手,示意她先别激动,两个婶子便带着贼笑看着黄莘儿,却听她道:“想在家里售卖也行,不过你们要先自己把钱垫付上,我也不会让你们挣不到钱,便宜点给你们,你挣差价。”
“不是,你这是什么意思?”老二媳妇一听,有些不乐意了,这还没挣钱呢,就得往外掏钱?
“二婶要是不愿意,那便算了吧。”黄莘儿觉得好笑,嘴角勾了勾,随即对一旁的黄老头道:“爷爷,我知道两位婶婶为咱们家好,想多给家里挣点银子,不过你看,我刚盘下铺子,买香皂的钱还没回本呢。”
黄老头沉吟一番,点点头,“你说的也是这么个事,自己在外头,好好照顾自己吧,如今两个孩子也跟着你,你就多受点累。”
这下两个婶子没话可说了,老三媳妇家里没钱,肯定是掺和不进来了,只能干瞪眼,放弃了从黄莘儿那儿拿香皂的念头。
老二媳妇倒是有钱,她心里很是纠结,黄莘儿之前说,有可能挣钱也有可能赔钱,若是按照自己的想法,从黄莘儿那里白拿,那就算赔钱也是赔的黄莘儿的,跟自己没关,如今自己做要是拿钱了,那……
“二婶,我店里忙,你要是不愿意,那我便回去了。”黄莘儿歉意的对老二媳妇点了点头,又和黄老头说了一声便准备离开了。
才走了没两步,便听老二媳妇在身后唤她,“等一等。”
黄莘儿嘴角勾了勾,顿住脚步,听见身后的老二媳妇接着道:“进货便进货吧,二婶同意。”反正也能挣到差价,不进岂不是可惜了。
“好,那明日我便派人将香皂送来,今天二婶先将定金给我吧。”黄莘儿回过头微微笑了笑,“在村子里的这种普通肥皂,要十文,也有十五文的,这种挣得本就不多,咱们怎么说也是一家人,我就收个制造费,八文,十二文,二婶,你看看分别进多少吧。”
第一百零五章偷鸡不成
“二婶?”黄莘儿把进价告诉了老二媳妇,见她陷入犹豫,便出声提醒道:“二婶若是觉得低了,那便算了罢。”
“别,你二叔不在家,我这没有那么多钱,这样,明天我拿了钱去你那里拿货吧。”老二媳妇闻言忙出声拒绝,她刚才也想了想,蓝溪村少说也有百十户人家,而且这附近的村子,林林总总的加起来人也不少,挣上几两银子是不成问题的,而且写东西用的快,也能长期干下去,一年到头,少说也能挣上十几两,这可顶上黄河挣得钱了,一块挣两文就挣两文吧。
“行,二婶,那就这么说定了。”黄莘儿点点头,这次是真的离开了黄家。
黄河回来后,老二媳妇把今天的事跟他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黄河也没反对,大方的给了她二两银子,这可不是个小数目,把老二媳妇都吓懵了。
“这,这怎么还给我这么多银子?”老二媳妇有些心虚的将钱接过来,问道。
“既然决定要做了,就好好做吧,最近家里乱,你就别再添乱了,老老实实的比什么都强。”黄河说罢将灯熄了,翻过身不再说话。
夜色里,老二媳妇拿着方才黄河给的银子,心里暗搓搓的幻想着以后有钱人的生活。
老二媳妇第二天把这二两银子全换成了香皂,黄莘儿给她用木箱装了整整两大箱,“二婶,好好干吧。”临走时黄莘儿似笑非笑的对她说道。
回到村子里,老二媳妇在蓝溪村的村口张罗着卖了几天,受益还算可观,不过三天就卖出去两百多块,算下来也有小半两银子了。
不过随着卖出去的香皂越来多,老二媳妇越发贪婪了起来,她开始不满足于每块挣得这两文钱。
这天她等黄河走了以后,偷偷跑进厨房将家里的刀拿进自己的屋子里,把两箱香皂全都对半切开,这个想法她已经在心里盘算很久了,不过一直苦于对半切开后,原来的盒子就不太合适了,她便含笑去了黄山屋里,说了一番夸赞的话,让他给自己做了一些小盒子。
黄山乐得自己做出的东西受别人喜欢,想也没想便一口答应了。
有了黄山免费提供的盒子,老二媳妇心满意足的搬着对半切开的香皂去了村口。
若是便宜点卖也好,但是老二媳妇的贪心可不是别人比得了的,所谓贪心不足蛇吞象,老二媳妇那些对半切开的香皂跑到街上去按着原价售卖,这样就能多挣一半的钱了。
不过她恐怕忘了,不是所有人都没有脑子的,能来买香皂的,想必都是见过或者用过的,有些是已经用完了一块,再来买的,毕竟一块香皂若是一个人用兴许能用一两个月,可农村里哪家不是人丁兴旺的,自然用的也快。
这不,老二媳妇才摆出来就被拆穿了,有的看出了端倪也只是默默的放下,不准备买了,也有人性子直,当众将老二媳妇骂了个狗血喷头。
“我说,黄河他媳妇,你也太不厚道了,你以为别人都是傻子?”一个衣着还算整洁的妇女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老二媳妇的鼻子,道:“你这就是黑心,黑心鬼,都是一个村的,你拿这玩意儿骗我们,当我们钱是大风刮来的?我看你是想钱想疯了吧?”
老二媳妇无力反驳,现实总是和幻想有些出入,自己一块没卖出去不说,名声也烂了,以后怕是卖好的也没人来买了,这样想着她便有些慌了,“大伙听我说,听我说。”
老二媳妇焦急的在心里盘算,对着一众指指点点的人道:“你们不知道,现在香皂都涨钱了,我也是进货的,总不能赔钱吧?”
“呸!”有人啐了一口,“你少在这放屁,昨个我家那口子还去城里给我捎了块儿好点的,也带回两块你这样普通的,可没想你买的这么丁点大。”
老二媳妇生生被人当众拆穿,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磕磕巴巴的解释着,人们却已经看够了她的做戏,纷纷白了她几眼各自离去了。
方才还闹哄哄的村口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老二媳妇无力的坐在小板凳上,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她有些怕,黄河给了他二两银子,她还没回本呢,就发生了这种事,她很后悔自己为何这般贪婪,若是老老实实的将这些香皂买完,挣得银子也少不了,可自己却贪心,贪得无厌的想要更多银子,如今一下子就被拆穿了,以后还怎么做生意了。
天色渐渐暗下来,老二媳妇的香皂摊子却无人问津,直到黄河沉着脸来村口找她,她才知道,一切都完了。
“他爹,他爹,你轻点,你听我解释。”黄河粗鲁的拉着老二媳妇往回走,一句话也不说,老二媳妇心里害怕,只能好声好气的让黄河别生气,听她解释。
“解释?我回来一路上尽听人家指指点点了,你有什么解释的?”黄河停下脚步,用力将他媳妇的胳膊一甩,差点甩了她一个趔趄。
“我让你别惹事别惹事,到底还是我太相信你了,当时莘儿不答应我倒对了,也不知道你又使了什么手段让她答应了,看来你是胆子越来越肥了,长本事了是吧?”黄河恶声恶气的说道。
老二媳妇哪里敢说话,黄河的脾气她是知道的,现在说话说不定会惹来一顿打,便低着头不言语。
黄河指着那箱废了的香皂,让自己媳妇过去搬着,也不帮忙,面色不善的走在前面。
一顿晚饭在一家人神色各异中吃完了,黄老头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不准备再说什么,跟黄奶奶回屋了,老三媳妇倒是虚情假意的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只是让老二媳妇徒生气罢了。
晚上黄河没有跟老二媳妇说一句话,直到第二天吃了早饭出门上工,也没有搭理她。
慌乱之中,老二媳妇拿上钱,搬着箱子便去雇了辆马车,出门时老三媳妇阴阳怪气的说道:“嫂子,这是做什么去啊,我劝你别去村口丢人了,咱老黄家可没那么大的脸。”
老二媳妇紧紧咬着牙,虽然生气却也只能装作没听见的样子,搬着沉重的箱子去了马场。
到了黄莘儿的铺子,老二媳妇装作自己卖不了的样子跟黄莘儿说要退货,遮遮掩掩的不让黄莘儿开箱。
这一看就有猫腻啊,黄莘儿又不是傻子,前世自己好歹也是公司的大老板,要是没点眼力见,恐怕早就被激烈的竞争给淘汰了。
“二婶,首先我们店里可不支持退货这一条,卖出去就是卖出去了,不过看在咱俩亲戚的份上,我才破例一次,你这般遮掩,恐怕香皂有问题吧?”黄莘儿目光似乎能看透人心,就这样直直的看着她。
“没有,没问题,你看,这账本我都拿来了,每天都让黄仁记下了,数香皂多麻烦,二婶还能诳你不成?”老二媳妇将账本递给黄莘儿,一副我为你好的模样。
黄莘儿自然不会相信她的鬼话,对马小莲点了点头,马小莲会意,去外头叫了两个小厮进来,不顾老二媳妇的阻拦将箱子打开了。
黄莘儿一眼就看出盒子变小了,不用说黄莘儿也能猜出她二婶干了什么好事,便含着有些让人发冷的笑看向老二媳妇,“二婶,你拿这些东西来我这,还说不会诓我?”
老二媳妇面色尴尬,心道这次怕是没有希望了。
“行了二婶,你回去吧,这货我不会给你退的,你要是还顾及脸面,也别跟我在这纠缠了,不然我的小厮粗鲁,若是碰着伤着二婶,我还得出医药费不是?”黄莘儿摆摆手,示意马小莲送客,两个小厮识眼力的将箱子给她搬了出去。
老二媳妇灰溜溜的回到家里,正碰见老三媳妇,只见她像是看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笑的合不拢嘴,“我说,嫂子,你怎么又搬回来了,我记得早上嫂子是租车去了城里吧?”
“管你什么事?”老二媳妇恼羞成怒的说道。
“也对,是不关我的事,不过我要是不说出来,心里憋的慌,我记得当初我拿不出银子跟你争生意,你挺得意的来着,现在我倒要谢谢你了。”老三媳妇摁了摁眼角笑出的泪花,看着面前灰头土脸的老二媳妇说道。
“你说够了吗?”老二媳妇扔下箱子,气急败坏的指着老三媳妇说道。
“没有,哪能说够了,我还没说你这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呢,哈哈哈,呦,海哥回来了,我跟你说啊。”正笑着,老三媳妇见自己家的那口子回来了,边扭着便往门口迎接。
“遇到什么好事了,笑的这么欢。”黄海不明所以的问道。
“也没什么,就是咱二嫂,偷鸡不成蚀把米,是吧二嫂?”老三媳妇说罢眉头挑了挑对老二媳妇说道。
老二媳妇气的咬牙切齿,不过他们俩人多势众,自己又处于弱势,搬起箱子便往自己屋里走去,将身后的笑声甩出去老远。
第一百零六章棉花收购?
入了夜,老三媳妇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最后干脆翻身起来将灯点上了。
黄海将眼睛盖住遮挡油灯有些微亮晃眼的光,嘴里含糊不清的问道:“媳妇,你这大半夜的不睡觉,干嘛啊?”
“睡睡睡,就知道睡。”老三媳妇冷哼一声,“能不能有点脑子?”
“这是咋了?”黄海被自己媳妇的火气骂的哪里还敢睡觉,爬起来用胳膊撑着身子微眯着睡眼看向她,“大晚上的,明天我还得上工去呢。”
不提还好,一提这个老三媳妇火气更大了,“上工上工,每天累死累活一分钱也不是自己的,我怎么跟了你这么个没用的?”
“那要不是你之前让我偷地契能是现在这么个结果吗?”黄海也不乐意了,那个男人愿意听自己媳妇说自己没用啊?
两人各自生着闷气,烛光荡漾在两人迥异的脸上让气氛越发沉闷起来。
良久黄海叹了口气,“你到底想干什么吧。”
“之前因为你被骗,咱们家能拿出去的东西都拿出去了,现在倒好,黄莘儿那个香皂咱们是一下都插不上手。”老三媳妇沉声道:“别看今天晚上老二家赔钱了,那也是她自己作的,我可看出来了,头几天老二她媳妇可挣了不少银子。”
黄海听完陷入了沉默,“媳妇,我没本事,让你在家里受苦了。”
可不是吗,他好不容易出去做工了,家里还是一分钱没有,整日里看着老二家趾高气昂的,她怎么能受得了。
“咱得想个办法。”老三媳妇叹了口气,坐在炕沿上,皱眉思索道。
“能有什么办法,黄莘儿不是让把做工的银子都上交吗。”黄海也为此事发愁,不过当时白纸黑字写的清楚,自己虽不认字,可这事要是闹到官府,人家官老爷还能不识字吗。
“她说做工,可没说别的。”老三媳妇微眯着眼,计上心来,“反正你那是散工,你明日早些下工,去问道问道,看看能不能在找个生钱之路。”
两人一合计,困意也逐渐袭来,第二天老三去各处打听了一下,还真问出些门道。
晚上两人再次躲在屋子里嘀咕,老三媳妇往桌前一坐,“今天让你打听的事打听的怎么样了?”
“有人说咱们这儿每年的棉花收成甚好,若是买到南方去,能卖个好价钱,听说南方正高价收购,我寻思着,咱要不买块田种棉花?”黄海将今天探听到的消息跟自己媳妇一一说来。
“你从哪听的?”老三媳妇有些不放心,黄海常年在家,没见过什么世面,那心思还比不上她一个女人深沉,上次不就上当了,这次更是提前问清楚了。
“就是咱们地里的农户。”黄海想了想说道。
“你确定这件事有门?”老三媳妇再次问道。
“肯定有门,你知道吗,我今天问的就是给牛老贪做工的,听说他亲眼见识了牛老贪每年把棉花卖出去,每年都卖不少的钱。”黄海悄声附在自己媳妇的耳边说道。
“你怎么回事,上次从牛老贪那儿吃的亏还不够啊?”老三媳妇一听此事竟和牛老贪还有牵扯,当即有些发火。
“你这人,今天跟我说的可是个老实巴交的人,他都说了,牛老贪的钱基本都是靠每年棉花的收成得来的,如今都这么大家业了,还能有假?”黄海不以为然,轻声砸了咂嘴,接着道:“这次我跟牛老贪一点也没接触,你就放心吧,现在正是买田下苗的好时机,若是错过了,那咱们可错失了一次挣钱的机会啊。”
老三媳妇动摇了,她坐在座位上皱着眉头思索,最终点点头,“试试也好,不过咱们哪来的钱买田?”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更何况两人也不是什么英雄好汉,合计一番。两人计上心来。
第二天老三没去做工,吃完饭就去后院把黄山推了出来,然后把黄老头和黄奶奶也叫到院子里。
黄河出去干活了,家里剩下的就是他媳妇和儿子了,叫他们这架势不小,跟着过来凑热闹。
“大哥,爹,娘,今天把你们叫来是想跟你们商量个正事。”黄海面色严肃,倒真有点说正事的架势。
“呦,我看小叔就是想躲懒吧,散工做完了?”老二媳妇在一旁阴阳怪气的说道。
老三媳妇瞪了她一眼,接着被老二媳妇瞪了回来,便不再理会她了,眼下重要的,就是在一旁煽风点火,好让家里这几个都同意他们三房买地这件事。
“行,你说说吧。”黄老头假装没看见两个儿媳妇的交锋,沉声说道。
黄海嘿嘿一笑,“爹,我这几日打听了,南方高价收我们这块的棉花,我正想着买块地,给家里添点收入。”
三个主事的还没说什么,老二媳妇先开口了,“我说呢,这么大架势,连大伯哥都叫出来了,我看估计这买地的钱怕是要让莘儿出吧?”
这可是明晃晃的打脸了,黄山听了脸色也是一僵,他闺女辛辛苦苦挣的钱,就这么给老三家搭进去怕是说不通吧?
“嫂子还是少说两句吧,前些日子卖香皂的事你不也是麻烦了莘儿,如今我想让她帮帮自己了,嫂子又不愿意了?”老三媳妇厉声质问道。
这下黄老头为难了,确实,前些日子让黄莘儿给老二家帮了不少忙,要是这次自己这边不同意,岂不就是明晃晃的偏心了,传出去他这老脸往哪搁?
不过这事他做不了主,虽然他现在是家里主事的,可黄莘儿毕竟是大房的闺女,若是黄山不愿意让自己的女儿这般辛苦,他也不能强迫不是?
几人便齐齐将目光移向了沉默不语的黄山,黄山心里叹了口气,自己这样做若是让女儿寒心了可不好了。
“这件事我做不了主,爹,你们把莘儿叫回来问问吧。”黄山摩挲着轮椅的木轮子,沉声对院子里的几人说道。
这件事就这么下了定论,家里几个主事的都下令了,他自然不能在家里等了,自己就动身去了城里,死乞白赖的把黄莘儿带回来了。
黄莘儿不知道自己三叔是为了什么,不过看这架势,怕是又用上自己了,不然他能这么好心跑到城里去关心自己?
才进门就发现家里的人除了在城里的黄义黄菲儿和二叔黄河,都齐活了。
“这是怎么了,爹?”黄莘儿看向脸色不太好看的黄山,低声问道。
黄山摇摇头,“这件事你还是听你三叔和你说吧。”
黄莘儿问言才把目光看向黄海,这目光怕是惊人了些,黄海说起话来竟有些磕巴。
好不容易把自己的目的说完了,黄海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用袖子偷着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三叔的意思我大概明白了,不过,凭什么你要买地跟我要钱?”黄莘儿冷哼一声,“我给你们擦屁股已经擦的够多的了,上次被牛老贪坑了那么多银子去,我看三叔做了这么多天散工还没尝到累人的滋味吧?”
黄海被说的臊红了脸,只能咬牙切齿的不肯言语,倒是黄山替他们说了两句话,“怎么回事,莘儿,这是你跟长辈说话的态度吗?”
黄莘儿不以为意的勾了勾嘴角,“三叔查了南方一亩地收购棉花的价格了吗?还有,棉花种植的条件,你懂吗?我们家想来按时节种玉米和小麦,这种东西从来没种过,贸然买地,三叔若是失败了,我的银子去哪里找?”
黄老头黑着脸道:“银子没了可以挣,你三叔不也是为了给家里添点进项?莘儿,你瞧你去城里待了这些天,嘴里张嘴闭嘴的就知道钱钱钱。”
“是啊,莘儿。”黄山也跟着附和,“你三叔和三婶也不容易,况且,这地买下了就是自己的,哪里能赔呢,就算种不出好棉花,起码地归自己了不是?”
黄老头和黄山都是这个意思,如今老三在外做散工也是地里那些活,都是农民,有地就相当于有了一切,若是买地的话,没有赔钱这个说法的。
老三两口子也一直是是是的应和着,几人轮番上阵,黄莘儿被烦的不行,最后只好应下了这件事。
她即使执拗,也犟不过这些人,所幸就答应了算了。
“三叔,答应归答应,这钱可是我借给你的,你要还的。”黄莘儿哪里肯吃亏,笑着对老三家两口子说道。
“这……”黄海犹豫了一下,不过看见家里几人的脸色便只好点了点头。
口说无凭,黄莘儿自然要让他打欠条的,通红的手印正要摁下去,黄海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自心底而发。
“怎么了,三叔?”黄莘儿皱眉问道。
“我,能不摁吗?”黄海犹犹豫豫的说道。
第一百零七章牛老贪的阴谋
“不摁?”黄莘儿冷眼瞥了他一眼,心道这是什么情况,“三叔莫要玩闹了,莘儿可没时间跟三叔玩过家家的游戏。”黄莘儿声音没有起伏的说道。
“这地买了,等种下棉花要一起劳作,挣的钱也要各家分,岂能让三叔自己来承担这个赔偿款?”黄海到底是被上次借黄莘儿钱跟牛老贪换回地契之事弄怕了,也是,他现在正是做工,一分钱都不是自己的,这件事够他受得了,再承受一笔如此巨款,黄海真心是怕了。
“可若不是三叔要买地,我们家里人没有人同意去种棉花,三叔既然不想承担,这件事便就此作罢吧。”黄莘儿将字据收回来,语气淡漠的说道:“下次三叔还是想好了再去城里找我,莘儿也挺忙的,没时间跟三叔闹着玩。”
“等等,等等。”眼见黄莘儿要走,老三急了,忙叫住她,这次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岂能这样错失了。
“三叔,还有什么事?”听得出来,黄莘儿已经很不耐烦了。
“莘儿,你再考虑考虑吧,我问了,这棉花一年能挣不少钱呢。”黄海极力的挽留道。
黄莘儿叹了口气,黄老头在一旁眼巴巴的看着,虽然没强求自己买田,可那意思也摆在那儿了,今天自己走了,怕是不太好说,可黄海又不肯摁手印,这事怎么办。
“那这样吧。”黄莘儿思索了一番,“既然三叔不肯摁手印,那就参股吧,以后这棉花整洁多少钱,就按股份多少来分。”
“可我哪来的银子?”黄海绝望的说道。
“可三叔可以出力啊。”黄莘儿勾了勾嘴角,“爷爷奶奶就一人分两份,三叔两份,其他的归我爹。”
“黄莘儿,你也太不把我放眼里了吧?”老二媳妇怒气冲冲的说道。
“哎呦,二婶,这还真是不好意思了。”黄莘儿笑眯眯的看向老二媳妇,“行吧,那就我爹三份半,二婶半份吧,毕竟这主意也是三叔出的,二婶想掺和进来,记得到时候出钱就行。”
一听要出钱,老二媳妇犹豫了,这次香皂的事刚赔了不少,那还舍得往外拿钱了,不过大家都有份,自己不加进去又有点可惜,便强迫自己点了点头,同意了拿钱这回事。
黄莘儿将字据一一写好,让老二媳妇和黄海摁之前,先轻咳两声后道:“我爹是股份最多的,钱是我出的,我想着这田契上的名字,就写我爹的好了,若是大家同意,就在纸上摁手印,不同意就去掉那一份。”
起初两家是不同意的,不过黄奶奶强烈支持黄莘儿的做法,也告诉众人谁要是不同意自己退出就行了,让黄莘儿不必理会他们。
有了黄奶奶的支持,其他人就算心里再不情愿也没了办法,只好老老实实摁了手印,这件事也就这么定了下来。
可去哪里买田,又难住了黄家人,如今村里家家户户地里的庄稼还没收完,根本就没有闲田。而且棉花又不能只种一两亩,这样根本挣不到什么钱,要是打算买了,之前也得十亩八亩的,村里人能有这么多地的,思来想去也就只有牛老贪这个头号地主家里有了。
不得已,黄莘儿只好去牛老贪家里买田,她带上银子,便起身往牛老贪家里赶去,不知为何,牛老贪就像知道自己要去找他一般,悠闲的在院子里喝着茶,见她来了不冷不热的道了声,“来了?”
黄莘儿压下心里怪异的感觉,笑着对牛老贪道:“牛叔,来跟你谈谈个正事。”
“呦,那可难得。”牛老贪又恢复了最初时傲慢的模样,连正眼也不给黄莘儿一个。
“牛叔说笑了。”黄莘儿还想再说什么时,被牛老贪打断了,不得已,黄莘儿只好说明自己的来意,跟牛老贪买了十亩田。
“一亩地八两银子,黄丫头,牛叔也不跟你也算熟了,算你五两,够意思吧。”牛老贪难得大方了一回,让黄莘儿心里疑惑更甚,不过她也暂时想不出牛老贪心里有耍了什么心思,拿了地契便告辞离去了。
黄莘儿走后,牛老贪摸着自己的小胡子,笑的牙不见眼,哼着小曲就回躺椅上继续喝茶水去了。
回去以后,黄莘儿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又说不上是哪,以前司马聪在,他还能让他帮着查一查,如今他回京城了,自己一个人,竟一点东西也查不出来。
“唉,果然女人还是得靠自己啊,男人哪里靠得住。”黄莘儿无奈的叹了口气,若从一开始这些事就自己想办法去解决,怕是也不至于事到如今自己一点办法也想不出来了。
虽然不太放心,可地已经买回来了,自己暂时也就没什么事了,将地契交给黄山,让他放好,黄莘儿便打算回城里去照顾铺子了。
“莘儿,你不会怪爹擅作主张吧?”黄莘儿正要离开,却被黄山的一声叹息弄的停下了脚步。
知道黄山在为今天帮黄海说话之事自责,黄莘儿纵是再硬的心肠也在此时柔软了起来,“行了,爹,你就别管这么多了,在家有空多做几个香皂盒,省的我还得花钱雇人,忙起来你就没空想三想四了。”
“唉,老了老了,被自己闺女教训起来了。”黄山无奈的摇了摇头。
黄莘儿心道我看你笑的这么欢怕是心里挺得意的,不想拆穿他,黄莘儿耸了耸肩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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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不知道的事,买田种棉花这事,远不是这么简单就完事了的。
夜幕降临,灯火通明的牛家大院里,牛老贪不着调的哼唱响彻整个院子。
虽然难听,可下人可一个敢说出来的都没有,除非谁活的不耐烦了,或者嫌自己现在挣得月钱少了。
牛老贪坐在自己的摇椅上,吃着颗粒饱满的紫色水晶葡萄,颠了颠手里沉甸甸的五十两银子。
“哎呀,黄莘儿啊黄莘儿,跟我斗,你还嫩了点,这白花花的银子,还不是自己给我送到手里来了?”牛老贪自言自语的说着,脸上的笑容未减,脸上的肥肉因着笑意堆在一起,看起来油腻腻的,很是让人作呕。
原来从头到尾,这南方收购棉花之事都是牛老贪凭空捏造出来的。
这世界上有几个老实人?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是人呢,牛老贪给了自己的长工二两银子,要知道,一个长工在自己这干上一年也不过五两顶破天了,他知道最近这老实巴交的长工家里出了事,急需用钱,便用这二两银子收买了他,让他故意将自己卖给南方棉花之事透漏出去,引老三黄海上钩。
通过上次的事,牛老贪也算总结出一个经验,黄莘儿虽看起来牢不可破,可他那一家子人就是她的弱点,只要找准弱点,肯定能一击必胜。
果不其然,黄海上钩之后,就会去强求黄莘儿来帮助自己买地,虽然黄海没有钱,可牛老贪知道他没脸没皮,一定能让黄莘儿答应买地之事,这样,第一步就成功了。
接下来,就是地,牛老贪这次之所以这么大方,就是因为他给黄莘儿的地,并不是所谓的良田,而是荒废已久的旱地,别说种棉花了,就是生存能力再强的野菜,也在那地里活不久。黄莘儿可不知道这些,虽表面上自己给她便宜了八十两,只留了五十两,不过这旱地充其量就值一两银子,甚至一两银子都不会有人买,毕竟这种地,买回去也用不了,就算是十亩又如何,种不了地,相当于没有。
至于让牛老贪高兴的第三点,就是南方收购棉花之事了,南方气温普遍高,哪里用的上棉花,不过是听起来像真的一样罢了,别说南方,这十里八乡都没有收棉花的地方,就算黄家人种出来,也卖不出去,更何况是种不出田来的地呢?
牛老贪越想越高兴,恨不得喝两盅庆祝庆祝了,他和黄莘儿交锋了这么多次,哪次不是自己吃亏,可这次,自己可打了个大胜仗。
黄莘儿每次不管做什么,都有个留字据的好习惯,不过这次嘛,牛老贪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所谓人有失手,马有失蹄,等黄莘儿知道了自己被坑,想回来毁约时,就等着后悔自己白纸黑字记下的约定吧。
“爹,你能不能别唱了,吵死了。”牛老贪正洋洋得意的翘尾巴时,被自己的宝贝闺女一声喝止住了,牛老贪心道这是发什么疯啊,不过自己女儿那性子也不是他能惹得,便止了声,不再哼唱。
“哎呀,爹唱个小曲你也不让。”牛老贪撇了撇嘴抱怨道。
“我说爹,你怎么不能长点心呢,人家唱歌唱曲的都收费,你这明显要人命了,说吧,发生什么好事了?”牛冰了然的问道。
“没事,爹就是高兴,还不成吗?”牛老贪不想让自己的女儿知道今天发生的事,含含混混的说道。
“我可告诉你啊,爹,有什么事,你最好跟我商量着来。”牛冰虽知道牛老贪一定又做什么坏事了,不过眼下他不承认自己也拿他没办法,只好声音淡漠的说道。
第一百零八章回收
才消停了没两天,黄莘儿又被家里人召唤了回去。
“我说莘儿,你怎么三天两头往家里跑啊。”马小莲醒来下楼,见黄莘儿收拾好东西准备出门了,不由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含混不清的问道。
“我也不想啊,折腾香皂每天累死累活的,还要天天往家里跑。”黄莘儿无奈的叹了口气,接着摆摆手对马小莲道:“那行,我先走了小莲姐,你洗洗脸赶紧下来把货架摆摆,我让义儿买了早餐,待会估计就回来了。”
“行,那你快忙去吧。”马小莲点点头,看着黄莘儿远去的背影,有些心疼这个十几岁的丫头。
接到家里让人送来的信,黄莘儿便马不停蹄的赶了回去,信是黄仁写的,很多地方表达不清,不过里面的棉花地出了问题,这个重点她还是看得出来的,这才买了两天地,就闹出这种毛病来了,这是怎么回事。
急急忙忙的赶回家里,就只有年幼的黄仁在家里看家,其他人都不见踪影,想来是黄老头交代了,黄莘儿一进门黄仁便将家里其他人的去处告诉了黄莘儿。
“行,我知道了,你在家里看家啊,别乱跑。”黄莘儿出门前嘱咐黄仁。
黄莘儿穿过几条胡同,步履匆忙的赶去了才热乎了没两天的棉花地,果然一家人都坐在田垄上,个个唉声叹气的。
“大家都怎么了?”黄莘儿加快了步伐跑过去,疑惑的出声询问道。
“唉!”黄老头重重叹息了一声,背过身去没在言语,黄莘儿便把目光移向其他人,黄海哭丧着脸对她道:“你去看看吧,莘儿,咱被骗了。”
被骗了?黄莘儿皱眉往地里走去,却见栽种下去的棉花苗却都蔫蔫的,有的甚至干枯了,黄莘儿心里一闪而逝过一个不好的念头,她仔细看了看地面,发现地面凹凸不平且有不明的白色晶体服帖在表面,这……
黄莘儿捏起一点在手里搓了搓,突然就笑了,她就说牛老贪怎么好像知道自己那天要去找他一般,还好心的给自己便宜了三十两银子,他那么抠门的人,一分钱都能用要他命了,更何况三十两?
怪就怪自己这些日子忙晕了头,相信了他的鬼话,如今自己中了牛老贪的计,她无话可说。
“怎么了,莘儿。”见黄莘儿笑的莫名,几人心里有些不安的问道。
“没什么,只是三叔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了两次而已,好不好笑?”黄莘儿笑着看向黄海,玩味的嘲讽的道。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黄莘儿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行了,回去说吧。”黄莘儿拍拍手,将方才沾染的土拍掉,头也不回的对众人说道。
回到家里,气氛依旧沉闷,黄仁有些害怕的瑟缩在老二媳妇的怀里,瞪着溜溜的眼珠子看着面前的众人。
“莘儿,你方才说的是什么意思?”黄老头皱眉问道。
黄莘儿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了众人,这所谓的南方高价收购棉花,恐怕是牛老贪散播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们买地,可这地,却是什么庄稼都种不出来的盐碱旱地。
别说是种棉花了,这种地只适合种大漠里的植物,黄莘儿虽没种过地,当时学地理的时候也有所听闻的,自己这次可真是让牛老贪狠狠地坑了一把。
“该死的牛老贪,我要去跟他拼命!”黄海猩红着眼睛,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他媳妇拦也拦不住,被推了个趔趄跌坐在地上,低低的啜泣。
黄莘儿心烦不已,朗声道:“三叔,你去就行,看看牛老贪家里那些家丁能不能把擅闯他们府邸的人活活打死。”
果然黄海闻言怂了,哭丧着回来将自己媳妇扶了起来。
“眼下还是把地还回去,这地留在手里也没用。”黄莘儿皱眉思索一番道。
“唉。”压抑的叹息从众人嘴里泄出,黄莘儿晃了晃发疼的脑袋,起身去了牛老贪家里。
“稀客稀客,黄丫头舍得来看看你牛叔了?”牛老贪假笑着将黄莘儿迎进府里。
还稀客呢,牛老贪这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吗,自己前两天才被他骗了五十两去,现在说什么稀客呢。
“牛叔不必客气,今天我来也是有事。”黄莘儿嘴角勾了勾,对牛老贪说道。
“行,你说,牛叔能帮得上的,一定帮。”牛老贪大大方方的说道。
黄莘儿便把自己想将地退还给牛老贪的意思传达给他,奈何牛老贪摇了摇头,“丫头,当时白纸黑字咱说好了,这地以后就归你了,牛叔家大业大也不缺这十亩八亩的地。”
无奈之下黄莘儿只好离开,四处打听了一下,却没人愿意收下这块地,没过两天,牛老贪来人跟她说,若是黄莘儿真不想要那块地了,自己也不是不能回收,十两银子,黄莘儿要是不想卖那就算了,这十两银子也是看在黄莘儿曾经给自己挣过银子的份上。
“太过分了!”黄海用力拍了拍桌子,“让他白白挣四十两银子?”这才不过四五天,就把四十两银子亏进去了,牛老贪也太过分了些。
“吵什么吵,你自己惹的祸,还有脸说话。”黄老头呵斥道。
黄海息了声,黄莘儿这才揉了揉发疼的额角去了黄山那屋,地契在他手里,还没热乎几天,又得拿走了。
将牛老贪的算计跟黄山说了一遍,见黄山满脸愧疚,黄莘儿反倒安慰起他来,“行了爹,就当买个教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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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山搓了搓脸,听得出来他的声音有些哽咽,“闺女啊,让你,受委屈了。”
其实黄莘儿也没觉得受多大的委屈,做生意的都能算计,不过人算不如天算,说不定那天就阴沟里翻船,她也是因为这几次和牛老贪的交锋里都占了上风,所以这次轻敌了,被牛老贪给算计了也怪不了别人。
“爹,你快别伤春悲秋了,把地契找出来吧,我把地还给牛老贪去。”黄莘儿见黄山没有一点打住的意思,忙将黄山从愧疚里拉回来,眼下牛老贪还能拿十两银子赎回去,若是再等等,说不一分钱都不给了,毕竟这地根本就是分文不值的废田。
黄莘儿就算是现代人,本事再大,她也做不到把这干旱的盐碱地给改造成肥田啊。
把这个想法传达给黄山后,黄山倒是配合的把地契从一个隐蔽的箱子里拿了出来,看得出来黄山还是很珍惜这个女儿给的地契的,叠的整整齐齐的放在一个香皂盒里。
五十两买的地,十两银子卖了出去,这短短的几天,又让牛老贪赚了一笔钱,黄家人无不唉声叹气,叫苦连天,毕竟放在过去,这四十两银子顶的上十几年挣得钱了。
这次之后,黄莘儿好好反省了一番,她觉得自己太容易妥协了。
自己前世也大手大脚惯了,毕竟她也不是缺钱的人,这一世自己创业又比较成功,所以很多时候,只要黄老头和黄奶奶一向自己求情,自己很难拒绝他们。
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这回黄莘儿也算想开了,对于她二婶和三婶两家里这几个毒瘤,她是再也不会相信他们任何鬼话了。
从牛老贪那里拿着十两银子回了黄家,把她二婶那半份股份还给她,她二婶一脸的不情不愿,这一来二去的赔了二两银子,对她这个才刚刚卖香皂赔了钱的来说,无疑伤害巨大。
不过再不情愿她也没有办法,毕竟当时自己鬼迷了心窍非要掺和进去,如今也怪不得别人,毕竟黄莘儿才是吃亏最大的那个,她比黄莘儿幸运多了。
黄莘儿沉着脸将家里人都叫在一起,很难想象一个十几岁的丫头在家里的地位如今竟能压住几个叔叔婶子了,但事实便是这样,以黄莘儿现在的本事,他们就算心里再不服也是要极力去巴结的。
“爷爷奶奶,爹,两位婶子还有三叔。”黄莘儿一一叫了众人,把注意力都吸引过来,这才接着道:“这次我们直接让牛老贪净赚了四十两,比上次是少了,不过四十两也不是小数目,咱们家不是牛老贪的金库,我希望三叔以后不要再相信任何跟牛老贪有关系的事,再出了问题,我不会再管。”
的确,这两次都是因黄海而起,这么容易就让牛老贪钻了空子,照这样下去,还不知牛老贪还能从黄家坑骗多少银子去,她辛辛苦苦的卖香皂,可不是为了给牛老贪骗着玩的。
黄河闻言默默低下了头,自己眼高手低,就想着挣钱,所以才一次一次受骗,果然还是老老实实做工为好,其他的事,自己还是别瞎掺和了。
说完这些,黄莘儿和爷爷奶奶还有黄山一一道了别,便起身离开了,她在家里耽误了两天多,也不知道铺子里怎么样了,林洵还好,马小莲毕竟是新手,自己有些不放心。
第一百零九章打抱不平
铺子里一切都井井有条的进行着,黄莘儿回来后看了看两家的账本,收益都不错,总算让她刚从牛老贪那儿吃了亏的失落心情好受了不少。
看了看本子上的记录,香皂转眼也卖了一个来月了,算算时间,牛冰应该快到自己这收账了吧?
其实黄莘儿对牛冰还是有些欣赏的,抛开她是牛老贪女儿这一点不提,单单是她独到的眼光就值得黄莘儿去结交和认识,应该是继承了牛老贪作为商人的敏锐了吧。
而且这香皂店能开起来,也要多亏了牛冰的投资,当时她胭脂店挣得钱都用来买下这间铺子了,还还了牛老贪一部分,再做香皂,买各种原料和前期的优惠活动,已经让黄莘儿有些承受不住,亏得牛冰适时的帮了自己一把,才不至于自己的香皂店还没起步就先湮灭了。
说曹操牛冰就到,黄莘儿这才再心里寻思着,牛冰就来了店里了。
黄莘儿对她点点头,示意她跟自己去楼上谈,这楼下人来人往的到底不是个说事的地方。
两人进了楼上的待客厅,黄莘儿知道牛冰是识字的,毕竟她也算是有钱人家的小姐,牛老贪自己再怎么没有文化,也不可能不让自己的女儿学习的。
将账本递给牛冰,黄莘儿一一把这个月的情况大体给牛冰说了一下。
牛冰很是震惊,早在以前她爹就跟自己说过,自己吃过黄莘儿的亏,当时她还观察了黄莘儿好几天,最后得出一个黄莘儿不过是村中的普通妇女的结论,可现在……
可现在,她看着眼前的账本,里面清晰的记录了这个月以来的收入和支出。
越看越心惊,一家小小的肥皂店,一个月竟净赚了上百两,这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她觉得自己应该重新审视面前比自己还要小上几岁的黄莘儿了。
“怎么了?”黄莘儿见牛冰沉默不语,不由问道。
“没,就是,有些惊讶。”牛冰因着震惊有些磕巴的说道。
黄莘儿心道你爹那么有钱,不至于见到这么点银子就震惊成这样吧,他可刚从自己这坑了四十两银子去,顶上自己一周的辛苦钱了。
不过跟牛冰说她爹的坏话,这事黄莘儿做不出来,说了几句感谢的话,黄莘儿便将牛冰的那份银子拿给了她。
却见牛冰只将碎银收了起来,那几锭稍大的银子又推给了黄莘儿,“我知道你这现在还刚刚起步,所以这些零碎的我拿着,其他的你还是再投入进去就好,希望我们能愉快合作。”
“行。”黄莘儿笑笑将银子收下,顺便记在账上,心道这牛冰也不担心自己在账上做手脚,这种磊落的心,不知是牛冰不懂行情,还是她对自己太过信任了。
“那我就先走了,其实今天来也是为了看看铺子开的怎么样了,不过有这些额外的收入,我得去街上逛逛好好犒劳犒劳自己去。”牛冰说着跟黄莘儿挥挥手转身下了楼,一碰一跳的哪里像个比黄莘儿年长的样子。
也不能让牛冰自己下去,陪她在铺子里逛了逛,顺便挑了几块不错的香皂让牛冰带上,本打算不要钱,奈何牛冰死活不肯白拿,黄莘儿便不再推搡,让马小莲将钱收下了。
送牛冰出了门,见她对胭脂店很有兴趣,便想着给她推荐几个不错的,让她拿回去用用,感觉牛冰今天用的胭脂不太适合她。
“要进去看看吗?”黄莘儿见她犹犹豫豫的,便出声问道。
“不了吧,我爹老是说我抹了胭脂不好看,说我嫁不出去。”牛冰摇了摇头便准备离开了。
“哎呀,你听他的做什么。”黄莘儿拉着牛冰进了胭脂铺子,没想到一个大小姐买个胭脂也畏首畏尾的。
一进门林洵自然的叫了黄莘儿一声老板好,牛冰这才想起,这胭脂店也是黄莘儿的产业,心里对她的佩服更甚。
黄莘儿带她挑了一款杏色的胭脂,很适合她的皮肤,将她原来的擦掉,用刷子扫了一些轻轻晕染在牛冰的腮上,觉得差不多时,黄莘儿这才把镜子递给牛冰,果然,虽然铜镜模糊,不过看的牛冰莫名觉得自己好像漂亮了一些,眨了眨眼睛跟黄莘儿确认。
“我是不是变好看了?”
黄莘儿耸耸肩,不欲理会才认识没多久就自来熟的牛冰。
“不理我做什么,这盒我要了。”牛冰急急忙忙追上行在前面的黄莘儿,经过柜台时把账结了,这才继续往外走。
黄莘儿却早就不见踪影了,估计是回香皂店里去了,眼看天色不早了,牛冰准备启程回家去。
一进门他爹热情的迎了迎自己的女儿,顺便夸赞道:“闺女,你这不抹的跟猴屁股似的还能好看点,这样多好,省的爹天天担心你嫁不出去。”
“什么啊。”牛冰不满的瞥他一眼,一天天就知道埋汰自己做什么。
“闺女,你天天不着家干什么去了。”牛老贪对牛冰这个女儿还是很关心的,便出声问道。
“我能干什么?”不想跟他多掰扯,牛冰准备洗漱洗漱就回屋歇会去。
牛老贪却不准备让她回去,“女儿,爹今天还想跟你说个好事呢。”
“什么好事啊?”牛冰莫名其妙的抬头看看他。
“我之前被黄莘儿那丫头骗了你不还说她是个乡村野丫头吗,还真让你说对了。”牛老贪洋洋得意,全然不顾牛冰变得难看起来的脸色,接着说道:“前些日子我给她三叔下了个圈套……”
牛老贪眉飞色舞的将自己的所作所为跟牛冰讲了一遍,说到最后有些口干,拿起桌上的紫砂茶壶唑了一口,接着道:“天天想着跟我斗,姜还是老的辣这个道理她莫不是想不明白?”
“爹,你别说了。”牛冰将脸上的水擦干净,恶声恶气的制止牛老贪越说越过分的言辞。
“怎么了?”牛老贪见自己的女儿脸色不太好,犹豫自己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怕惹到这个小祖宗,不由问道。
“怎么了?”牛冰冷哼一声,“爹,你也太过分了你,黄家那样的条件你也去坑人家,不怕老天爷怪罪你吗?”
“老天爷凭什么怪罪我啊,这可是他们自己找上门来的。”牛老贪不甚在意的说道。
牛冰对牛老贪这样的态度感到气愤,奈何他是自己爹,总不好冲撞他,心里盘算着怎么帮黄莘儿出气,一边甩了甩手上的水往自己屋里走。
她爹这个人就是太过分了,他们家家大业大的差那四十两银子吗?黄莘儿一个月辛辛苦苦才挣了一二百两银子,他倒好,几天给人骗来了两成,加上自己在黄莘儿那儿投资分得的钱,黄莘儿算下来也没剩多少了。
越想越气,牛冰辗转反侧了一晚上,第二天便去了城里找黄莘儿商议此事。
黄莘儿对牛冰今天的到来感到意外,得知了牛冰今天来的目的,更是对牛冰的做法感到困惑,世界上还有这种女儿?
帮着外人去坑爹,这可真是闻所未闻的事,不过牛冰这焦急的模样倒不像是装的,这让黄莘儿有些摸不着头脑。
“那个,我说,你是认真的吗?”黄莘儿犹豫的问道。
牛冰知道,自己今天贸然前来是有些可疑,不过自从知道了黄莘儿的本事之后,她是打心眼里对黄莘儿敬佩有加的。
从小到大,她爹干的混账事数不胜数,她也没少见,慢慢也就麻木了,任他怎么瞎折腾,自己就装作没看见得了。
这次却不一样了,黄莘儿毕竟是她的合作伙伴,而且黄莘儿的辛苦她也是清楚的,家里人不给她省心也就罢了,还受自己爹的欺负,牛冰越想越心疼。
“我既然来找你,肯定不会骗你玩的。”牛冰眼神澄澈,看起来坦坦荡荡,黄莘儿一点破绽都看不出来,心里更不放心了。
“那个,这件事都过去了,我也不打算追究了,以后我就长个心眼,尽量不让自己和你爹有什么牵扯。”黄莘儿摆摆手,不想多此一举,省的再招惹麻烦。
“哎呀,你还是不相信我。”牛冰挫败的坐下,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心里想着怎么黄莘儿这么固执呢,自己是真心想帮她讨回个公道来的,今天来也是为了商议一下,如何从她爹那儿给黄莘儿讨一个说法,怎么就这么难呢!
“……”黄莘儿有些无语,默默的给牛冰将茶添满,听她继续给自己讲她昨天晚上想出来的对付牛老贪的办法。
“你这样做不怕你爹知道了伤心啊?”等牛冰说累了停下来喝茶的空挡,黄莘儿出声问道。
“伤心也比他天天出来坑蒙拐骗强吧?”牛冰不知为何神色有些落寞,刚才说怎么对付牛老贪是她还眉飞色舞的呢,这才多大会,还伤感起来了。
“你说的那些,你爹那么多年的老江湖肯定一眼就看穿了。”黄莘儿怕牛冰是因为自己不肯接受她的好意才伤心的,便将自己的想法与牛冰说了说。
第一百一十章牛冰之母
自那天牛冰来店里和黄莘儿商量怎么坑自己爹牛老贪之后,牛冰便成了黄莘儿香皂店和胭脂铺的常客。
牛冰一直不明白为何黄莘儿就是不相信自己,便缠着她问个不停,一点牛老贪女儿该有的架势都没有。
其实黄莘儿也想好好整牛老贪一顿,不过若是有机会,也是她自己想办法对付牛老贪,和他女儿一起整,这说出去恐怕没人会信,更何况她从牛老贪那儿吃的亏已经够多了,她可不想再尝试。
“黄莘儿,你看,我都来找你好多次了,你怎么就不愿意呢?”牛冰无奈的趴在黄莘儿二楼待客厅的桌子上,语气懒散的说道。
黄莘儿但笑不语,她和牛冰认识也有一段时间了,对她的印象并不错,不过牛冰到底是牛老贪的女儿,而且牛老贪对自己女儿百般宠爱这是十里八乡都知道的。
要是牛老贪对自己女儿不好,牛冰想让他长点记性来找自己,那还情有可原,不过眼下牛老贪对牛冰这么好,牛冰要还想对付她爹,这就不过去了,她都不是一般的不孝了,那简直是没良心。
牛冰大概也猜到了黄莘儿的想法,无奈之下叹了口气,“我知道,我天天来找你,去整我爹,是有些行为可疑,不过,我也是无奈之举。”
无奈之举?黄莘儿不解,便听牛冰跟她解释自己这样执着的原因。
原来,牛冰是因为看不惯他爹天天坑蒙拐骗,她家里的钱,已经足够自己和牛老贪安安稳稳的生活一辈子,吃不着苦,受不了累了,可牛老贪人如其名,就是贪财。
牛冰听她娘说过,牛老贪年轻时很有生意头脑,每每开店都是做的栩栩如生的,可后来却渐渐走上了歪门邪道。
若是她爹学着江湖人,劫富济贫,或者说是坑富济贫倒也罢了,牛老贪近年来坑骗的,尽是些家里本就贫苦的人家。
就比如黄莘儿家,他们家若不是有黄莘儿撑着,早就被牛老贪坑骗的家破人亡了。
牛冰对黄莘儿坦白,她一次一次来找黄莘儿,也是有私心,她认识的人里,能和她爹抗衡的,还真没有,听牛老贪跟她抱怨,黄莘儿是如何如何有心机,所以牛冰才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来黄莘儿这商议这件事。
“你这表情……”牛冰把自己内心的想法都和黄莘儿一五一十的说了,可抬头一看黄莘儿的表情,分明就是不相信的样子。
牛冰有些恼火,可又觉得自己本来就有求于人,不能再像在家里一样,便耐着性子,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润润嗓子继续跟黄莘儿讲述。
“其实我这样对我爹,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牛冰脸上的神色变得悠远淡漠了些,黄莘儿知道,她怕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往事吧。
“你说来听听。”黄莘儿左右无事,便静静地坐在旁边的位置上,听牛冰跟自己讲一些从未听过的故事。
“你是不是一直没见过我娘,也没听别人提及过?”牛冰的笑容似乎有些苦涩,连带着声音也哽咽了起来。
往日里牛冰给黄莘儿的印象便是活蹦乱跳古灵精怪,像今天这样有些悲伤的表情还是她鲜少见的。
“嗯……”黄莘儿轻声应道。
牛冰好像听到了黄莘儿的回应,又或者没有听到吧,她自顾自讲着十几年前的故事,关于她们牛家的过往。
牛老贪年轻时也是风度翩翩仪表堂堂的,牛冰的母亲和他结婚后,也生活的甜甜美美,一直到牛冰出生,牛家的产业还是那样风生云起的。
后来牛冰懂事的时候,听见牛老贪和她母亲争吵,她母亲柔柔弱弱的,声音也温温和和,鲜少听她那么大的声音和自己爹讲话。
她不敢靠近,只能远远的听着。
原来牛老贪因为坑骗村里人的银子,被村里人找上门来了。
她娘一直以为牛老贪是本本分分的生意人,万万没想到,牛老贪暗地里竟做的是这种坑骗百姓钱财的买卖。
牛冰远远的看见牛老贪和他母亲争执了一番,接着她娘捂着胸口便倒在地上,再也没有醒来。
“我娘身体本就不好,知道我爹做这种事,一气之下病情加重,大夫看也看了,治也治了,可没过几天,我娘还是撒手人寰了。”牛冰无奈的苦笑。
听完这些,黄莘儿沉默良久,怪不得一直没听谁说起牛冰母亲的事情,原来当年还有这样一段不可说的过往,她不知该如何安慰面前眼中含泪的牛冰,只能干巴巴的说道:“节哀。”
大概也察觉出自己失态了,牛冰慌忙喝茶以做掩饰,“不好意思啊,让你见笑了。”
黄莘儿摆摆手,没什么好见笑的,这说起来也是上一辈的事情了,不过牛老贪把自己的媳妇都气死了,竟然还死性不改,这有些说不过去了吧?
“你也别太着急,这种事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黄莘儿思索一番,轻声安慰道。
“我知道,但我也不能这样看着他继续作下去吧?”牛冰挫败的叹息一声,“我娘死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有理会我爹,那段时间他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很是消停了一段日子,可好景不长,不知何时,他又开始做坏事了。”
黄莘儿心道,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狗改不了吃屎吧,对付这种人,恐怕只有让他狠狠的吃一次亏,才能让他长长记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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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莘儿,你就帮帮我吧,算我求你了,我实在不想有一天,被我爹坑害过的人联合起来,跑到我家要打死他,好歹他也是我爹,虽然他害死了我娘,但他养了我这么多年,我不能不管他吧。”牛冰抓住黄莘儿的袖子晃来晃去,直把黄莘儿晃得不耐烦了,她这才无奈的点点头,算是应下了这件事。
牛冰自然恨不得高兴的一蹦三丈,见黄莘儿不适的捏了捏额头,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吵闹了,便小心翼翼的给黄莘儿端茶倒水,把黄莘儿弄的哭笑不得。
“这样,我们明天再商议此事,今天也不早了,你早些回去吧,我晚上想想有什么好的办法。”黄莘儿起身,看了看窗外即将落下的斜阳,对牛冰说道。
牛冰点点头,所幸黄莘儿答应自己了,也不用太过担心了,便和黄莘儿道了别后离开了。
“小莲姐。”黄莘儿现在楼梯口对在柜台里忙前忙后的马小莲招了招手。
“怎么了,今天账目多,啥事待会再说。”马小莲忙的焦头烂额,哪里顾得上黄莘儿。
黄莘儿也不烦,从木制楼梯上下去,接过马小莲手里的账目,没多久便解决了马小莲苦恼甚久的问题。
在马小莲羡慕的目光里,黄莘儿起身将店门关了,然后拉着有些不明所以的马小莲去了楼上。
“怎么了,今天怪怪的。”见黄莘儿神神秘秘的,马小莲不解的问道。
“我问你个问题。”黄莘儿在心里沉吟了一番,接着对马小莲道:“你可知,牛冰母亲的事情?”
“怎么问起这个来了?”马小莲对此很是不解。
“咱俩关系好,我也不跟你隐瞒了,不过这些咱俩知道就行,你别说漏了嘴啊。”黄莘儿嘱咐她道。
正待说呢,却听马小莲摆摆手,“你可别跟我说,万一我说漏了嘴,你再怪着我。”
黄莘儿翻了个白眼,叫住马小莲,“好了好了,别闹了。”
“噗嗤,好吧,你快说说吧。”马小莲这才收敛了玩闹的神色,对黄莘儿道。
黄莘儿便把自己三叔如何被牛老贪坑骗了四十两银子,而牛老贪的女儿又如何到自己这里哀求,和她联手去整治牛老贪之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马小莲。
“这样说倒也说得过去。”马小莲听完后,中肯的告诉黄莘儿。
“当年牛老贪因为坑蒙拐骗将自己的老婆气死之事倒也闹的沸沸扬扬了许久。”马小莲说起来有些惋惜的叹了口气,“那女子我也见过,柔柔弱弱的,看着便可亲,可惜啊……”
又和马小莲聊了些方面的事情,了解的差不多了,黄莘儿才放心了牛冰这件事。
第二天,牛冰像往常一样及时来到铺子里,昨天经过验证,黄莘儿已经决定好要帮她了,算起来,这叫互帮互助也说得过去。
两人在楼上商议许久,最终定下了一套对付牛老贪的方案,有牛冰的帮助也好,她能直接和牛老贪接触,若是黄莘儿故意接近他,怕是会引起那个老油条的怀疑。
“这几天就靠你了。”两人商议的差不多后,牛冰便迫不及待的回家去了,出门时黄莘儿叮嘱道。
牛冰摆摆手,示意自己记住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坏消息
牛冰回家时特意买了很多东西,其中不乏件大充数的,为的就是不动声色的让牛老贪知道自己赚钱了,以此把牛老贪往自己和黄莘儿的圈套里引。
大包小包的东西被家丁搬进牛冰的屋子里,果然就引起了牛老贪的注意,牛老贪好奇的跟过去,询问家丁这是什么情况,莫不是自己的女儿被哪家公子瞧上了,这是给她买的礼物?
看着动静倒不小,不过买的东西能不能过得了他这个当爹的眼,还得牛老贪检查一番才能确定。
正想着将最大的那个打开看看呢,门外传来牛冰叽叽喳喳的声音。
“爹,爹,在家没有,快出来。”牛冰早就进门注意着牛老贪的动作了,见他要对自己买的东西下手,忙把他叫住,那个最大的箱子看着唬人,里面不过装了些碎石,棉花罢了。
牛老贪听见声音果然停住了动作,背着手转过身悠悠往院子里走去。
“闺女,你今天这阵势,快跟爹说说,是不是哪家的小子对你示好买给你的?”牛老贪一脸的好奇,凑过去问道。
“说什么呢,爹,咱家差那个钱啊?用得着别人送吗?”牛冰不紧不慢的回答道。
“那你哪来这么多钱啊?再说了这个月你还没跟爹要钱呢,闺女啊,你现在正是大好的年华,可别想不开,学坏了啊。”牛老贪有些紧张兮兮的看着牛冰,等着她的回答。
牛冰嘴角勾了勾,或许是当年爹把娘气死,对自己心有愧疚,所以一直以来他对自己总不设防,说什么都信,这次也是这样,虽然牛冰心里有些惭愧,不过她也是为了她爹好,也只能一试了。
“爹,我也这么大了,哪能一直让您养啊,也到了我该孝敬您的时候了。”牛冰微微笑着对牛老贪说道。
牛老贪有些怔愣,似乎不敢相信平时鬼精灵不听话的女儿会说出这样的话。
“爹,你看,这是我给你买的大红袍,这天气也要转凉了,您多喝些对身体好。”牛冰说着将身后拿着的茶叶盒子递给了牛老贪。
这茶叶可是一点也没掺假的,毕竟牛老贪嘴刁,喝了这么多年的好茶了,自己茶好不好他是一尝就能尝出来的。
牛冰对她爹还是很了解的,果然牛老贪只是闻了闻便知道自己女儿不愧是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尽挑好茶给自己。
不过转眼他觉得不对劲了,牛冰一个小丫头,上哪去挣这么多银子,且不说屋里那一堆一堆的,这斤茶叶就不便宜吧。
“闺女,你跟爹说实话,这钱到底哪来的?”牛老贪难得对自己的女儿虎下了脸,沉声问道。
牛冰装作磕磕巴巴,犹犹豫豫的模样,让牛老贪心里疑惑更甚,她将茶叶放在一旁的石桌上,背着手来回踱步,脸上的表情一副恨铁不成钢,他贪了一辈子,可不想自己的女儿步自己的后尘。
牛冰见他挺着急的,也无心再逗他了,“爹爹爹,行了,你转的我头晕。”
“我不转,不转难不成还打你吗,你说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学人家干什么坏事啊?”牛老贪沉沉叹了口气,恼怒的说道。
“干什么坏事啊,爹,你想到哪里去了,这是我给黄莘儿的香皂店投资,得来的分成。”牛冰抱着胳膊,一脸的得意模样,夹杂着被牛老贪误解的恼怒。
牛老贪这才明白过来,松了口气,对牛冰道,“那你不早说,把你爹吓出毛病来了。”
等缓过劲来,牛老贪这才想到重点,早就听说黄莘儿的香皂店挣钱,他一直想掺和一把,奈何这些日子自己和黄莘儿闹的不愉快,连打听打听黄莘儿香皂店收益情况都束手束脚的。
没想到自己的女儿这么厉害,竟一早就搭上了黄莘儿这条线,而且看样子,挣了不少的银子啊。
“女儿,你快跟爹说说,是怎么个情况?”牛老贪好奇的问道,声音里有不易察觉的算计。
牛冰将这几日黄莘儿的收益夸大其词的说了一遍,说自己挣了多少多少银子,买了多少好东西。
看得出来,牛老贪的眼睛里都冒出金光来了,牛冰知道,自己贪得无厌的老爹,上钩了。
“这下你放心了吧,爹,以后您就不用太辛苦了,女儿就能养你了。”牛冰过去将大红袍拿过来,给牛老贪泡了一壶茶,接着殷勤的给牛老贪捏了捏肩膀。
牛老贪被这架势唬得哪还能正常思考,顺着牛冰的思路就下来了。
对于在黄莘儿香皂店里分一杯羹这件事,牛老贪研究下有这个打算了,不过之前他还没有这么急迫,听了牛冰说自己挣了多少钱之后,牛老贪一心想着怎么掺和进去。
牛老贪和蔼可亲的对牛冰道:“闺女啊,你看,这挣钱这种事,讲究一个机遇,如今香皂刚刚兴起,正是售卖的好时机,此时若是多投资,就能多得钱,你自己那里怕是没多少银子了吧?”
现在身后给牛老贪捏肩膀的牛冰,偷偷甩了甩自己有些发酸的胳膊,心道自己今天这一来二去的可总算没白忙活,要是稍有不慎被自己爹发现了异常,怕是这次和黄莘儿的计策就此落空了。
总算等到牛老贪说出钱的事了,牛冰稳了稳心神,对牛老贪道:“爹,我这还有不少银子呢,上次我给黄莘儿赞助了一百两,一个月赚回来好几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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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老贪一听,这一百两能翻好几倍,现在又正是香皂刚刚开始流行的时候,肯定稳赚不赔,便道:“爹这里有银子也没地方花。我闺女既然正是创业的时候,当爹的哪能不支持支持呢,这样爹再给你一百两,你给她投资,另外,爹再额外出二百两,你不说她刚起步正缺银子吗,这份便算爹给她赞助的。”
牛冰心道自己爹未免太过相信自己了罢,一下子往外扔三百两,大出血啊,这要是知道最后要赔了,岂不是悔的肠子都青了。
牛老贪对自己的女儿深信不疑,也对黄莘儿的能力不容置喙,不过他没想到的是,这次两个人竟联合起来哄骗自己。
大概人都是这样的,成功以后便很容易就放松下来,让人钻了空子也不自觉,上次黄莘儿因为这个着了牛老贪的道,这次牛老贪又何尝不是。
他刚坑了黄莘儿一把,不敢亲自出面,便也失了对香皂账目的真正了解,相信了自己女儿说的一百两翻好几倍的鬼话。
黄莘儿一开始自然要让牛老贪见着好的,每日让牛冰带回一些好消息,牛老贪为此整日整日的做着发家致富的美梦。
但梦想很快便破灭了,这天牛老贪躺在院子里的摇椅上算计着自己那三百两银子已经翻成几倍是,牛冰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爹,不好了爹。”牛冰神色焦急,眼眶发红,似乎刚刚哭过。
牛老贪也没了躺着的心思,慌忙从摇椅上下来,“怎么了,你先别急,慢慢跟爹说。”
“香皂店出事了。”牛冰说着眼泪便落了下来,“出事了”这三个字在牛老贪的脑海里炸开,让他一时间头脑一片空白。
这才两天不到的时间,能出什么大事,牛老贪这样安慰自己,渐渐倒也回过一些神来,话语里有些颤抖,“怎么出事了,闺女,你慢慢很爹说。”
牛冰抽抽搭搭的说着,让她一个直性子来演戏还演的这么逼真,当真是难为她了。
这一切还要归功于黄莘儿临走前交代给她的一个锦囊,“你若是一路都酝酿不出悲伤的感情,到门口便将这个锦囊打开,不过要先往里吹一口气,这锦囊才会有用。”
牛冰自然是没有酝酿出来的,她这一路上非但不想哭,反而越想也好笑,这岂不是要露馅了吗?
到了门口,趁还没下马车,牛冰解开锦囊迫不及待的吹了一口气,“咳咳咳,黄莘儿你耍我!!”
原来里面可不是牛冰认为的锦囊妙计,而且黄莘儿装的满满当当的辣椒面,这一吹辣椒面全到了牛冰鼻子眼睛里了,说涕泗横流也不为过,好不容易将脸上清理干净了,不过牛冰现在也当真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了,这才将牛老贪哄骗了过去。
“爹,今天很多人都来店里,要退货退款。”牛冰因着黄莘儿的欺骗心里有些委屈,便越说越心痛,听的牛老贪也越来越悲伤。
“那些人人多势众,我们没有办法只好将银子退了回去。”牛冰见牛老贪怔愣着没有动作,便偷偷看着牛老贪的动作,继续说着:“我们和黄莘儿签了字据,遑论赔钱和赚钱,都是两家均分的,当时我们打着挣钱的注意,哪里考虑的了这么多,如今我们的银子,可全都打水漂了!”
“怎么,怎么回事啊,闺女,这是怎么回事?”牛老贪声音发紧,颤抖的问道。
“爹,女儿还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呢,待会我回去,一定把此事调查清楚。”牛冰轻声安慰,“爹,您也别太着急了,啊,那我就先走了。”
牛老贪浑身像是脱了力气般对牛冰摆了摆手,三百两银子啊,可千万别出什么事才好。
第一百一十二章生意惨淡?
牛冰回到城里的香皂店,把自己爹牛老贪的反应跟黄莘儿说了一遍,两人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等两人笑够了,黄莘儿很没义气的问牛冰,“牛叔可是你亲爹,你这样整他还笑的这么欢,若是让他知道了,还不得气死了。”
牛冰不甚在意的摆摆手,“谁让我爹平时欺骗别人的,总要让他尝尝滋味,以后他在做坏事的时候,才能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这样做。”
黄莘儿轻咳两声,好吧,反正人家自己的女儿都不在意,那自己就更不必说了,现在她算是看出来了,牛冰是铁了心的想给牛老贪一个教训,便道:“接下来便要实行我们的计划了,我跟你说的那些,你可千万别说错了,否则你爹那么精明的人,怕是会看出端倪的,”
牛冰心道,我怎么说也是他女儿,都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自己肯定不会比他差就是了,便点点头,“行,你就放心吧。”
吃饱喝足之后,牛冰再次驱车回了蓝溪村,这次她学乖了,再也不用黄莘儿给的锦囊了。
她哭丧着脸走进自家大门,牛老贪正焦急的在院子里踱步,见牛冰回来了,慌忙迎上去询问牛冰香皂店的情况。
牛冰早就和黄莘儿商量好了怎么和她爹解释此时,她先是叹了口气,见他爹神色更是慌张了,这才轻咳两声,将香皂店的情况和牛老贪解释。
“爹,您可能也听说了,前些日子,黄莘儿的二婶从店里进了一批香皂,在村里售卖。”牛冰卖了个关子,并没有直说,而是一步一步将牛老贪往自己和黄莘儿挖的陷阱里引。
果不其然,牛老贪点了点头,说他也是因为听说黄家二儿媳妇在村里买香皂才得知了黄莘儿在城里售卖香皂的情况。
牛冰便接着引诱,“那您肯定也听说了,她二婶偷工减料,把香皂对半切开,按原价售卖。”
牛老贪一拍大腿,“要不说妇道人家不懂得做生意呢。”
说起这个牛老贪便为黄家二儿媳妇的头脑感到发愁,像这种情况,应该在对半切开的基础上,再便宜一点去卖,最好不要对半切开,这样很容易让人发现端倪,稍微去掉一点,其他的再想办法融合起来,这样才能赚更多的银子。
牛老贪没有将自己心里所想的告诉自己的女儿,虽说他是老油条,坑蒙拐骗这么多年,可也是为了多存点银子,他就这么一个女儿,哪天他不在了,牛冰有自己这份家业在手,也不会吃苦受累。
这些他不会告诉牛冰,更不希望牛冰从自己这里学到什么,所以他很少跟牛冰说生意上的事,为的也是这个原因。
牛老贪自己心里这样想着,见牛冰还在等着自己的回答,便摇摇头,示意牛冰继续说。
“因为她二婶的偷工减料村子里已经对香皂店产生了怀疑,她二婶那箱对半切开的香皂,就算是一文钱,估计都没人买了,更何况若是一文钱卖出去,岂不是全赔了。”牛冰叹了口气,接着道:“本以为这件事不过是村子里发生的,不会影响生意的。”
接下来不说,牛老贪也能猜的差不多了,果然,牛冰接下来说的和自己想的分文不差,原来有村里人去城里找到了黄莘儿,毕竟黄莘儿才是香皂店的生产者。
那人到了店里大吵大闹,非让黄莘儿给自己一个交代,店里人来人往的,因此很多人便听到了。
从那天起,香皂店的信誉遭到了怀疑,渐渐的,越来越多的人都知道了香皂偷工减料之事。
很多人要求退钱退货,香皂店的生意一天不比一天,到了今天,更是没有一个人愿意到店里来买东西了。
牛老贪有些挫败,他甚至怀疑牛冰说的是不是真的,可她毕竟是自己的女儿,肯定不会欺骗自己,但是就这样在家里坐以待毙,牛老贪又觉得不是个事。
思来想去,第二天一早,牛老贪还是叫着牛冰跟自己一同去了城里。
为了成功骗到牛老贪,早在前些日子,黄莘儿便嘱托客人,说自己这几日店里要重新装修,暂时不售卖东西,等过两日再来,那时候会有新货上架。
这些都是些老客户了,倒是没人怀疑黄莘儿的话,而且黄莘儿也的确想要将店里重新摆放一番,这样也不算欺骗顾客。
黄莘儿把一些香皂撤了下去,货架也搬走了几个,这样便显得屋里空荡荡的,又因着这两天掉进没有客人,更显得门庭冷落。
牛老贪进到铺子里,见马小莲皱着眉头低头不知在做些什么,想来是在整理账目吧。
门口的风铃传出清脆的声响,马小莲听到声音抬起头,客客气气的说了声欢迎光临,又见到是牛老贪和牛冰来了,将手里的账本一盒,热络的从柜台出来迎接。
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憔悴一些,黄莘儿特意学着前世化妆的技术,给她画了个浓墨重彩的卧蚕妆。
虽说古代的用具不太齐全,不过黄莘儿到底也是会化妆的人,相信就凭牛老贪,一定不会看出端倪的。
由于马小莲画了卧蚕妆的缘故,她看起来非但憔悴,而且就连脸色也苍白了不少。
“牛老爷来了。”马小莲露出一个惨笑,更显得她憔悴不堪。
牛老贪有些心惊,这店里一丝人气都没有,冷冷清清的,正如牛冰所说的,生意差到了极点。
“嗯,你们老板呢?”牛老贪四处张望也不见黄莘儿的身影,不由焦急的问道。
“老板这些日子心情不好,出去了。”马小莲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低落。
牛老贪越发心惊,他和马小莲说自己四处转转,实则想看看店里的情况。
马小莲倒也不在意他的鲁莽举动,还细心的叫来店小二给他领路介绍。
小二也是黄莘儿提前教好的,是个聪敏伶俐的,所以黄莘儿才如此放心。
她之所以出去,一来,是想让牛老贪从别人那儿打听出香皂店的生意,以打消他对自己的怀疑,这二来,牛老贪待会肯定是要自己赔偿的,不用说,黄莘儿都能猜到,自己出去也是为了给牛老贪一个刺激,店里生意这么差,自己上哪弄钱还给他去。
店小二领着牛老贪四处转了转,牛老贪的心思并不在这些香皂上面,等到了货架后面,牛老贪压低嗓子询问道:“小伙子,我问问你,你们香皂店为何生意这般惨淡?”
店小二先是惊讶于自己的老板为何会预料的这么准,连问题都丝毫不差,接着回忆昨天老板教给自己的话,尽量真实的对牛老贪解释。
“老爷有所不知啊。”店小二叹了口气,“当初我们店里的生意也是异常红火的,店里的小二也不止我一个,谁知这些日子出了问题,老板的亲戚卖香皂偷工减料,连带着老板的生意也受到了影响。”
从店小二嘴里,牛老贪将事情的经过总算了解个透彻,原来黄莘儿原本打算重新研究一款香皂,以换回客人的信任和喜爱。
奈何之前太多人要求退货退款,老香皂都退了回来,而黄莘儿又不可能不给客人赔钱,便把银子都退给了他们。
手里的银子却不够重新研制香皂了,黄莘儿本想着将其中不太重要的一味材料去掉,这样也能稍微缓解一下负担,可万万没想到,就是因为这一味原料,香皂的味道全变了。
黄莘儿起初没有发现异常,将香皂卖了出去,引来更多顾客的不满,这批新香皂也全被退了回来。
这样一来,客人对香皂店更失望了,所以也没有人愿意再来香皂店买东西了。
听完店小二的叙述,牛老贪整个人如置冰窖,这样算来,黄莘儿手里一分钱都没有了,就剩下店里这些卖不出去的香皂了,这样的话,自己的三百两银子去哪里要?
更过分的是,黄莘儿居然还跑了,牛老贪听完店小二的话,疲惫的揉了揉额角,三百两银子啊,前些日子他也不过从黄莘儿那儿骗来四十两,果然是风水轮流转吗?
小二得到应允后退下了,到柜台趁牛老贪不注意给马小莲和牛冰打了个手势,二人会意,这件事李成功,也算是八九不离十了。
不多时牛老贪拖着臃肿的身子从货架后面走出来,“闺女,我觉得不行,爹还是要找黄莘儿理论理论才行。”他的三百两银子,可不能这样就打水漂了。
“爹,黄莘儿也是没有办法啊。”牛冰故作为难的说道。
牛老贪心道,难不成他就有办法了?三百两银子啊,这简直在剜他的肉啊。
想他牛老贪,这么多年哪里吃过这么大的亏,他当时就不该被黄莘儿的店引诱,黄莘儿就是他的克星,每次遇到她就没好事。
第一百一十三章打水漂的滋味
牛老贪自始至终觉得这件事有些不对劲,可又说不出哪一步出了问题。
由此看来,牛老贪作为商人不可或缺的敏锐还是有的,可惜他千算万算,没有想到自己会栽到自己女儿的手里。
在黄莘儿的店里焦急的来回踱步,等了半天也不见黄莘儿回来。
牛老贪开始担心,黄莘儿该不会卷着剩下的银子跑了吧。
他把这个想法低声询问了自己的女儿一番,被牛冰嘲笑后,泄气的坐在椅子上,焦头烂额的等待黄莘儿回来。
黄莘儿还算给他面子,并没有让他再等太久,午时一过便见她灰头土脸的进了店门,像是变了副模样。
她垂头丧气的和牛老贪打了个招呼便打算上楼去歇息了,牛老贪急忙叫住了她。
黄莘儿疑惑道:“怎么了,牛叔,若是没别的事,我还想上楼睡一觉。”
牛老贪怒骂,“黄莘儿,你还有什么脸面睡觉?”
黄莘儿装作莫名其妙,“牛叔,上次您坑了我四十两银子,我还没找您理论,您倒是骂上我了。”
牛老贪这才想到自己出资这事黄莘儿还不知情,气急败坏的叹了口气,“我,你,四十两银子算什么,黄莘儿,我告诉你,这次给你出资三百两的人,是我!”
“什么?”黄莘儿瞪大了双眼看向牛冰,不可思议的说道,“是这样吗?”
黄莘儿演的太过逼真,若不是提前商量好了,牛冰怕是都被骗过去了,她忍住心里想笑的冲动,抿着嘴点了点头。
“牛叔,事到如今,您也别想要回那三百两了,我心里一分钱都没有。”黄莘儿无奈的摊摊手,“新的一批香皂全都变味了,臭烘烘的我也不好意思送给你,你看货架上这些香皂,都是上好的,折算起来,也值三百两了,您要是不嫌弃,便拿去做抵偿吧。”黄莘儿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
“你,谁稀罕你这些破香皂。”牛老贪不屑的撇撇嘴,想起自己对黄莘儿的怀疑,命她带自己去查看。
黄莘儿点点头,“那牛叔随我来吧。”她早就洗准备好了,不过并不是少了一位原料,而是她在里面加了一味味道特别种的东西,做出来的就不叫香皂了,而叫做臭皂。
一到二楼,牛老贪便隐隐约约嗅到一股异样的气味了,随着黄莘儿带他往里面走,那味道越发浓厚令人作呕。
牛老贪还是不信邪,香皂他也用过,根本不可能出这种味,说不定黄莘儿在屋里放了什么东西,问起来比较臭。
几个随行的人见识过这臭皂的威力,所以都拿布巾捂住了口鼻,这才免了一顿煎熬,可牛老贪就不一样了,他被这气味熏得晕头转向,没待两秒便出来了,他怕自己在里面臭死。
黄莘儿也觉得这自己这次加进去的原料威力巨大,简直堪比毒气弹了,等牛老贪一走她就拿去销毁。
牛老贪下了楼,在椅子上坐了许久,头脑才逐渐清明起来。
“黄莘儿,什么也别说了,赔钱吧。”牛老贪极力想让自己威严一些,可因为刚才在楼上被臭气熏得头晕眼花,此时说话也有气无力的。
“牛叔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有个不好的习惯。”黄莘儿说着对马小莲点头致意,马小莲接到指令,将之前黄莘儿做的协议拿出来,一字一句的念给牛老贪听。
越听心越沉,也对,黄莘儿何其聪明,怎么可能吃亏呢?
那合同书上明明白白的写着,只有香皂店盈利了,牛冰才有钱拿,这次香皂店赔的这么惨,怎么可能有盈利呢。
“闺女啊,你签这个怎么也不跟爹说啊?”牛老贪语气里倒是没有责怪牛冰的意思,只是有些失落罢了。
牛冰低声道:“可是爹,这协议在您没出资之前女儿就签了,当时赚了不少银子呢。”
牛老贪也想起来了,对,当时就是因为牛冰赚了不少银子自己才上了黄莘儿这条贼船,如今怕是下不去了。
“这么说,爹的钱都打水漂了?”牛老贪有些难以置信,出声询问道。
牛冰犹疑的点点头,坐实了牛老贪的想法。
牛老贪很少尝试这种自己的银子几天之间打水漂的事情,想起前不久自己对黄家人做的事,觉得这可能是自己坏事做多了,老天爷也看不下去了。
牛老贪倚在椅子上,一脸的生无可恋,没想到这场生意没持续几天便失败了。
生意失败也就意味着,牛老贪的银子全都打了水漂,三百两银子,自己之前对黄莘儿多次坑蒙拐骗,也没有骗来三百两吧,如今倒是好了,一次全原原本本的还给她了。
越想越气氛,牛老贪从椅子上起身,指着黄莘儿,手指都有些颤抖,“黄莘儿,你可不要骗你牛叔,我知道,之前牛叔骗了你几次,你对我不满,可这次你也太过分了些。”
隐隐约约的,牛老贪察觉出不对劲来了,这件事他参与其中,黄莘儿本该发现不了的,可她还是察觉了,难不成自己女儿和她……
不不不,牛老贪在心里否定自己,前些日子他女儿还给他买了上好的大红袍孝敬他,怎么可能和黄莘儿有牵扯。
一定是黄莘儿早就算计好了,先给自己的女儿一点甜头,慢慢引诱她加入,现在自己的女儿这不就上当受骗了吗。
牛老贪越想越生气,自己的女儿这么单纯,从小被自己娇生惯养的,黄莘儿这个从黄家长大的穷孩子一定是嫉妒自己的闺女,才把她拉进这趟浑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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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想着,牛老贪便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了牛冰一眼,他想表达的本意是不要担心,自己这个当爹的一定会想办法给她出气。
牛冰却会错了意,以为牛老贪发现了什么,惶惶不安的站在一旁,生怕牛老贪收拾自己。
不经意间和黄莘儿对视,得到一个安慰的眼神,这才稍稍放下心来,静静的站在一旁不语。
黄莘儿看表情就能猜到牛老贪心里所想了,无非是自己这个农村妇女,可别把他的宝贝女儿带坏了,黄莘儿心道牛老贪要是知道了这一切都和他的女儿脱不开干系,甚至还是牛冰主动找到自己要求的,牛老贪脸上会是什么精彩的表情。
“牛叔,若是没别的事,您看……”黄莘儿没有说出后面的话,可撵人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果然牛老贪恨不得揭案而起了,自己的事黄莘儿还没解决,就要撵人?
“黄莘儿,你还没给我一个交代呢,看什么看?”牛老贪吹胡子瞪眼的说道。
“牛叔,该说的我都说了,没有盈利,我不可能给你钱的,再说了,我这里的确没有银子,这样,我派人把这些香皂都送到您家,保证您十年八年都不用额外买香皂,我自己做出来的东西,我清楚,这香皂放上十年八年,也不会变味的。”黄莘儿说着还真准备把小二叫过来给自己找车拉香皂。
牛老贪赶紧摆摆手,还敢保证不变味,那楼上那些臭了的香皂黄莘儿又该做何解释?
总感觉黄莘儿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以前和她在一起合作卖野菜蘑菇木耳时,她凡事做的都很周到的,哪会出现这种情况。
看来她还是个孩子啊,哪里担得起大事,也是自己之前对她的印象太高了,以至于忘了黄莘儿今年才十五六岁的事实。
而且牛老贪也发现了,一直跟在黄莘儿屁股后面的那个白衣青年,好像叫司马聪的,最近一直没见过踪影,按理说这个时候他该在黄莘儿身边陪着才是,还有上次去他们家示威的那个,一个人能顶的过自己是个家丁侍卫,这次也没见到。
怪不得黄莘儿这些日子总犯错误呢,看来那两个人觉得她没有利用价值了,所以把黄莘儿抛弃了啊。
牛老贪这样想着,还有些心疼黄莘儿,自己之前也骗他,那两个小子还抛弃了她,现在她肯定振作不起来了,所以才会犯这样的错误。
这样一想,牛老贪更是拿黄莘儿没办法了,要钱肯定是要不回来了,看黄莘儿憔悴的样子,肯定这次吃了不少的亏。
“你说吧,那该怎么办,我的三百两银子,总不能就这样没了吧?”牛老贪摊摊手,脸上也是失魂落魄的。
惊讶于牛老贪这么快就想通了,黄莘儿很是意外,不过她没想到的是,牛老贪在自己的脑子里上演了一出自己被两个男人抛弃的大戏。
这事要是让黄莘儿知道,估计真得伤神不少时间,毕竟司马聪和莫闻翼走了这么久了,竟一点消息也没传回来,甚至连封信都没有给黄莘儿传来。
司马聪之前的住处,还有人在里面打点,有时黄莘儿不知有意无意的路过哪里,回忆起两人的点点滴滴,有种想进去问一问的冲动,但还是忍住了,她告诫自己,既然和司马聪从此分别了,就当做他们彼此只是彼此的过客,相互不再打扰,也算是一件幸事。
只是有时夜深人静,听着窗外的虫鸣鸟叫,黄莘儿心里还是会有些失落吧。
第一百一十四章继续投资
从黄莘儿这里是半分钱都要不到了,牛老贪无奈之下,只好带着牛冰离开了铺子。
马车在小路上显得异常颠簸,牛老贪只能抓住窗户,以免落得个撞到马车上的下场。
“闺女,你跟爹说实话,黄莘儿是不是欺负你了?”牛老贪尽量稳住自己的身型,有些不安的询问牛冰。
这让牛冰有些怔愣,她原本是和黄莘儿一同联合起来为的就是让自己爹长长记性的。
可如今,她爹对她一点怀疑也没有,甚至还为她担忧,这让牛冰心里有些塞塞的。
她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毕竟她不想再看到自己爹再这样坑骗别人了。
至于心塞的原因,这些年,她一直觉得她爹害死了她娘,对牛老贪心里不满,可实际上,牛老贪对自己这个女儿,从头到尾都是倍加疼爱的,对她娘,一开始牛老贪想改变自己爱坑蒙拐骗的陋习,可后来,他可能只是想麻痹自己吧。
“爹,要不然咱们再给黄莘儿投点钱吧。”牛冰这次打算给牛老贪下一剂猛药,她看出来了,牛老贪这次并没有觉出自己之前坑骗别人做错了,还想把错全扣在黄莘儿的头上。
这和她的目的有所出入,牛冰思索一番,劝诫道:“爹,如果我们不继续投资,黄莘儿没有钱,就没有重新研制好的香皂的可能,这样香皂店便没了翻身的机会,我们的银子,就永远都收不回来了。”
牛老贪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不过他刚刚损失了一笔巨款,再让他掏腰包给黄莘儿,恐怕有些难度,果然他很是犹豫。
牛冰接着劝慰,“爹,我知道,您怕银子再打了水漂,之前咱们投资三百两,其中有一大半都是因为黄莘儿要给以前的顾客退款,实际上,研制新香皂,也用不了那么多银子,一百两就行足够了。”
一百两……牛老贪有些无奈,可能他女儿被自己保护的太好了,吃穿用度从不缺她短她,所以她才觉得一百两不多吧。
反正三百两都扔出去了,又何必在意这一百两,牛老贪倚在马车上,也不再过多算计了,毕竟计划总归赶不上变化的,他之前算计的倒是好,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行,那明日你便取了银子,给黄莘儿拿去吧。”他也不想让银子这么没了,继续投资便投资吧。
第二天牛冰拿着一百两银票交给了黄莘儿,“这次我爹可赔大了。”
“你不心疼?”黄莘儿犹豫的问道。
牛冰摇摇头,左右黄莘儿不会把银子私吞了,虽然银子没有她爹的份,最后还是到自己的手里,哪天他爹变好了,不再这样贪得无厌了,自己把这钱给他,他想必会很意外吧。
黄莘儿撇撇嘴,“意外?若我是你爹,我知道了可能会气死。”
牛冰耸耸肩,到时候再说吧,她爹还能拿她怎样不成,左右自己也是为了她好。
“我说,我觉得我们应该庆祝一下。”牛冰拍拍手,询问大家的意见。
“庆祝什么啊?”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几人也都相熟了,有胆子大的小厮笑着回应,“莫不是庆祝牛老爷成功被自己的女儿骗了?”
“说什么呢,我是想庆祝我爹以后终于可以摆脱坑骗别人这个行列了,我可不是吹,你们老板都着了我爹的道,更何况你们。”牛冰说起来语气里不知为何还有些骄傲,黄莘儿心道,这自己亲爹到处坑蒙拐骗,女儿还为此骄傲自豪了?
一群人笑闹着在铺子里聊了一会,自从开业以来,只顾着忙了,黄莘儿好像还真没请大家吃饭。
眼见外面日头已经很高了,黄莘儿拍拍手示意大家安静,“这样,今天反正还没收拾完,不如就一起聚一聚,找个酒楼搓一顿,本老板请客。”
大家都挺高兴的,黄莘儿看着也舒心,都是自己的下属,黄莘儿没有那些古代的等级思想,从来都不会对他们低看一头,所以一直以来,大家相处的都很和谐,这便足矣。
去胭脂铺子把林洵和几个小二都叫上,为了佯装香皂店门庭冷落,黄莘儿把这边的伙计暂时调到胭脂店里去了,平时大家都相熟,既然好不容易有这个一起吃饭的机会,黄莘儿便叫着大家一同去了。
说说笑笑的吃完一顿饭,众人才回到各自的店里忙活,挣钱这条永恒之路,黄莘儿是万不能舍弃的。
随着黄莘儿一同到了二楼,牛冰有些紧张的问道:“莘儿,我问问你,那些臭掉的香皂,原料花了多少钱?”
“也就三四十两吧。”毕竟她买了一些硫磺,这东西多罕见啊,没想到在古代挺便宜的。
“也就?三四十两?”牛冰对黄莘儿的话十分诧异,毕竟当初他们商量好了,这些香皂做出来也就是骗骗她爹就行了,没想到黄莘儿做出来的这些臭皂花了这么多银子,这要扔了,多可惜啊。
“对啊,这些香皂一定会给咱们铺子里收益不少银子的。”黄莘儿坚定的点点头。
这下牛冰就觉得黄莘儿怕是脑子坏了,这些东西这么臭,会把客人全熏跑的好吧?
黄莘儿但笑不语,她自然不会做费力不讨好的事情,这次加硫磺进去,也是为了做出一款现代除螨的药用香皂。
加了硫磺进去,臭是在所难免的,这一点她不置可否,不然也骗不过牛老贪去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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硫磺皂用处多,现在她的香皂里面所差的,还有一位中药,这味药材加进去,可以中和点硫磺刺鼻的臭味,仅留一丝酸涩,再放到日光底下暴晒,硫磺的味道便会完全散去了。
“你就别操心了。”见牛冰愁的眉头都皱到一起去了,黄莘儿无奈的给她抚了抚,“我你还不相信吗?我既然这样做了,一定有自己的道理或者早就想好了解决办法了。”
虽然黄莘儿说的没错,可香皂的臭味时不时钻进牛冰的鼻子里,实在让牛冰很难相信,黄莘儿所说的香皂会大卖是不是真的,还是哄骗自己玩呢。
“你去医馆,替我将这几味药材抓来。”黄莘儿提笔写下一行行精致的梅花小楷,递给牛冰。
虽不知黄莘儿的用意,牛冰还是拿着药单去了药铺。
医馆的大夫是个仙风道骨的白发老头,拿着药单仔仔细细推敲了一番,也没看出这是治什么病的来,不敢贸然给牛冰抓药。
牛冰心道自己也不懂啊,大夫不给抓药,自己岂不是白跑了一趟,央求他把药分开装,那大夫犹犹豫豫的,最后看牛冰架势有些怕人,不得不屈服了。
牛冰将药递给黄莘儿,看着她将药捣碎了混合在一起放进了煎锅里,有些焦急的提醒她,大夫都不知道这些药混合在一起有什么用,黄莘儿自己瞎弄,别出了人命吧?
黄莘儿不理会她自顾自忙活着,甜丝丝的药味弥漫,竟奇迹般的将屋里原本的臭味消去了。
牛冰本来去了楼下,帮着小厮们重新按照黄莘儿的要求摆放货架,闻到药香便循着味道上了楼,一进门,发现屋里原本的臭味竟全没了。
不由感叹黄莘儿当真不是自己这些凡夫俗子比得了的。
把香皂融合在一起,重新化开,将药汁加进去,不多时两种原料便融合在了一起。
黄莘儿不紧不慢的把香皂重新放进模具里,静静等待香皂晾干成型。
这种除螨的香皂,若是想要流传开,除了必不可少的宣传,黄莘儿觉得有必要拿给大夫们看一看,让他们检验检验是否有效。
果然这香皂一经发布便一抢而空,不说别的,全城的大夫都说这种香皂用了对人体有好处,尤其是脸上油腻,爱起痘痘的,用了这种硫磺皂,不出几日便会有明显的疗效。
由于前期投资钱足够多,黄莘儿这次果真赚了个盆满钵满。
牛冰忍不住赞叹,“黄莘儿,你真是我见过的,最厉害的人了。”
不说别的,那么臭的香皂,黄莘儿都能把她改造成香的,而且还有药用价值,就连大夫都赞叹黄莘儿,自己一介凡夫俗子,更是不用说了,除了赞叹还是赞叹啊。
这次之后,更加坚定了牛冰追随黄莘儿决心,她觉得了,以后要好好劝诫她爹,一定要以黄莘儿为榜样,跟着黄莘儿有钱赚,这恐怕是两家铺子里的伙计们,共同的想法了。
黄莘儿虽然知道有大夫帮忙,效果肯定不会太差,却没想到,这效果岂止是不差,简直是非常好了,一共分两次做出这批硫磺皂,短短几日,竟全部售空了,若是牛老贪知道了,还不得高兴的直接晕过去。
黄莘儿看着账本上一串串的数字,在别人眼里或许并没有什么,可黄莘儿不同,这些数字清楚的记载了,自己是如何一步一步往前走的。
这些数字是对黄莘儿开店期间受到的辛酸和艰难最好的回报。
第一百一十五章肥皂时代
牛老贪并不知道这次城里生意火爆的硫磺皂便是当时差点把他熏死的那些东西做出来的。
实际上,自从上次牛老贪深受打击,已经很久没有到城里来看看了,这倒也如了黄莘儿和牛冰的意。
毕竟这次挣得钱,牛冰本来就不想给牛老贪。
这次香皂挣的钱,远比黄莘儿他们想象中还要多,毕竟里面用的药都是真材实料,已经经过医馆里大夫的确认了,所以大家也都认可这块小小的,作用却巨大的硫磺皂。
虽然价格定的高了一些,顾客却并没有怨言,其实硫磺皂也不必一直用,那样有些奢侈了,有些家里家境一般的,虽然也有很多皮肤问题,但是因为家里条件有限,买不起硫磺皂,黄莘儿便特意做了个小号的,这样价格也能便宜许多。
忙了一天,牛冰也累的不轻,这几日店里太忙,她所幸无事,便在这里帮着给顾客拿拿东西,介绍介绍新香皂的功效,一天下来,也着实口干舌燥。
不过想到自己挣得钱,她便觉得有干劲多了。
黄义和黄菲儿如今成了铺子里跑腿买饭的。
白天两人就在楼上学习,到了吃饭的点,跟马小莲要了银子,两人便颠颠的跑去买到,这近处几家馆子的掌柜的,都和他们相熟了。
把铺子里打扫了一番,黄义和黄菲儿两个买饭的也回来了,几人收拾出一张桌子,说说笑笑的吃完饭,伙计们便回自己的住处了。
黄莘儿管一日三餐,不过住处就得自己想办法了,这些小二都是男的,怎么说她也不可能留他们在店里住的。
一众人若鸟兽散去,很快铺子里便安静了下来,林洵帮着将桌子收拾干净了,也和几人打了声招呼下班了。
黄莘儿泡了一壶热茶,让黄义和黄菲儿去楼上歇息,自己则和牛冰马小莲坐在桌前继续闲聊。
“你不打算把银子分给你爹一点?”黄莘儿给两人添了茶,自己也满上后,才出声询问牛冰。
牛冰自然不会给她爹一分一毫的,黄莘儿多好的姑娘,自己爹不由分说骗的黄家团团转,这件事她可还记得一清二楚呢。
黄莘儿无奈的摇摇头,马小莲忍不住轻笑起来,“你爹有你这么个女儿,也真是操碎了心啊。”
可不是嘛,黄莘儿在心里添了一句,等一壶茶见了底,天色也不早了,送走了牛冰,黄莘儿将店门一关,便跟马小莲去楼上歇息去了。
这件事在牛冰的润色下,牛老贪并没有察觉,日子有条不紊的继续着,黄莘儿想着,硫磺皂做了这么久了,自己好像一直没有尝试着做新的东西。
这可不行,这天一早黄莘儿起床后便将笔墨纸砚拿出来,思索着这次该做什么新颖的香皂呢?
黄莘儿左思右想,其实香皂的种类和味道,无非就是那几种,她这些日子以来,已经做的差不多了,毕竟像硫磺皂这种偏一些的香皂,自己都做完了,那些比较受欢迎的,黄莘儿便多做一些,摆放在货架上,现在她想的是,还有没有其他功效的香皂。
很久都没想出头绪,直到黄菲儿清脆的声音将目光游离的黄莘儿唤回来,她才迷迷糊糊摇了摇头,问黄菲儿找自己有什么事。
“姐,我要洗衣服,你要不要我帮忙啊?”黄菲儿笑眯眯的问道。
“嗯?”黄菲儿什么时候这么乖了,黄莘儿揉了揉她逐渐柔顺的头发,“这种事你就不用操心了,若是今天学习学累了,带义儿出去找你们的小朋友玩去吧。”
黄菲儿却倔强的摇摇头,“姐,我都十二三岁了,我记得姐姐这么大时,都帮家里做各种家务了,我也想替姐姐分担一些。”
“好,那你把姐姐床上的衣服拿去洗了吧。”黄莘儿知道她什么都不干心里着急,左右她也不小了,既然有这个心思,便随她去吧。
黄菲儿蹦蹦跳跳的收了黄莘儿的衣服拿去洗了。晚上黄莘儿却发现,衣服上一些墨迹油渍并没有洗下去。
灵感在黄莘儿的脑海里一下子点亮了。
对啊,她可以做肥皂,古代洗衣服都是用皂角,不好闻不说,洗出来的衣服也不干净,而且很硬,若是自己将洗衣皂做出来,一定会很受欢迎的。
她利用上次牛老贪投资的几百两银子挣得钱,重新投入到生产中去,既然城里既有富贵人家,也有穷人,这次的洗衣皂,黄莘儿依旧是按照两个等级来做的,一款是香味提纯比较难的,另一种则比较大众化,这样一来,便不会出现有人用不上的情况了。
黄莘儿的商业手段了得,她推出洗衣皂,便让顾客亲自在店里体验这种洗衣皂的好处,很多人拿着家里的脏衣服来试验,黄莘儿并不吝惜那几块试用的肥皂,毕竟只有让客人知道这香皂的好处,人家才会买不是?
虽然人很多,但黄莘儿这里的规矩大家还是懂得,不管你是富是贵,不能插队喧哗,还是不能的,毕竟司马聪虽然走了,可他给自己留的侍卫,说话还是管用的。
再说了,黄莘儿服务态度好,卖的东西也甚得大家喜欢,大家也就不会觉得黄莘儿这个要求过分了,毕竟,这样排着队来,的确也加快了效率不是?
每个木盆旁边都放了皂角,普通肥皂和高档肥皂三种,前一天傍晚,黄莘儿依旧是召集了一群猴孩子,替她去街上宣传,让客人自己带一件脏衣服,最好是不易洗掉的衣服,到店里去尝试新产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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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是新产品,客人便很是激动了,毕竟每次铺子里新出的产品,从来没让大家失望过。
这次还是这样,皂角不必说,在家里就用这个,洗不掉,普通肥皂可以轻松将脏东西一点,不过没有什么特别的味道,而高档肥皂除了能轻松洗掉污渍,味道也是极好的。
这样一做对比,大家对肥皂有了新的认识,争前恐后的抢购了起来。
尤其是有钱人,恨不得每个味道都来一块才好。
这次黄莘儿一共做了五百块肥皂,很难想象,这些购物狂魔竟在三天之内,就把肥皂一扫而空了……
这么多的肥皂,丝毫没有滞销,给黄莘儿挣了一大笔银子。
这次黄莘儿给牛冰分钱时,嘱咐她千万便再跟牛老贪说没挣到钱了,不然按牛老贪那个头脑容易发热的来说,说不定过不了两天就得找到自己铺子里来闹事了。
牛冰笑着应下,这次也多亏了她爹出了四百两银子作为投资,不然他们也赚不了那么多银子。
回到家里,牛老贪果然又在喝茶,近日来,牛老贪已经很久没有露出笑模样了,牛冰担心他再憋坏了身子,便将黄莘儿总算成功的事,告诉了牛老贪。
起初牛老贪还有些难以置信,就连端茶的动作都有些迟疑,不过牛冰再三确认,牛老贪总算恢复了一丝正常。
“闺女啊,爹等这一天,可等的太久了。”牛老贪哀叹一声。“爹从来都没有像前些日子那样挫败过,幸好爹没有放弃,又给黄莘儿投资了,这不,总算有收益了。”
刚得到消息,就开始洋洋得意了,牛冰简直拿他没有办法。
“爹,您都多大年纪了,能不能消停消停?”牛冰忙了一天,结果回来以后她爹还跟个孩子似的。
牛老贪总算恢复了往常土财主的神气模样,扬眉吐气的说道:“爹这不是高兴吗?”
自己贪了这么多年,当时黄莘儿说生意失败了,他内心是无比崩溃的。
“您自己高兴着,我回去睡觉了。”牛冰打了个哈欠,揉着酸痛的肩膀往屋里走去。
牛老贪跟在她屁股后面嘘寒问暖,“闺女,累了吧?爹跟你说啊,以后有什么活,不用抢着干,咱们是投资的,没有咱的钱,黄莘儿再厉害,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什么对什么啊,牛冰无奈的想着,接着停下脚步对牛老贪道:“行了啊,爹,赶紧回去,要都照你这个想法,就算咱们不给她投资,也会有别人,又不是说非咱不可了,那这么多的银子,岂不是拱手让人了?”
被自己女儿教育了一番,牛老贪也不恼,他女儿的眼光独到,这次也是因为自己女儿的劝诫,才有了回本不是?
“行,好,闺女,你说的都对,赶紧回需要歇一会,待会我让侍女给你送一桶洗澡水进去,你好好洗个澡睡一觉,免得明天肩膀更疼。”牛老贪现在门外,见自己的女儿进去屋子里了,便招呼侍女过来,去给牛冰打洗澡水,自己的任务完成了,牛老贪这才回到院子里的摇椅上。
最近的天气越来越凉了,不知道自己的四百两银子什么时候才能全部回本呢,牛老贪一边喝茶,一边在心里盘算着。
“老爷,不早了,该休息去了。”小厮适时的提醒道。
牛老贪端起茶壶起身,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往自己屋里走去。
第一百一十六章偷秘方的牛老贪
虽说牛老贪对自己给黄莘儿继续投资这个决定是对的,可不代表在牛老贪心里,两人的恩怨就可以一笔勾销了。
其实到现在这个地步,到底两人谁坑骗谁多一点,牛老贪已经说不清了。
从一开始黄莘儿找自己谈合作,被自己拒绝,到后来两人的各种交锋,黄莘儿小小年纪,也算得上自己的一个有力的对手吧。
虽然有时候自己被她坑骗了,会很是难受一段时日,可这也会让他有新的动力,想办法再坑回来,说起来,这也算自己人过中年,将近老年的时光里,一个不可多得的乐趣吧。
毕竟他自认为自己的能力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黄莘儿是个不错的对手。
肥皂还在有条不紊的售卖中,黄莘儿也歇了惩罚牛老贪的想法。
毕竟这次牛冰狠狠地坑了他一次,这要说起来,黄莘儿甚至有些心疼牛老贪,摊上这么个女儿,搁谁谁受得了。
不过看牛冰的性格,没有身为牛老贪这个奸商该走的奸诈,还保留着一份少女的纯真,一定是牛老贪将她保护的很好才有这样的结果吧。
其实如果牛老贪不这么贪得无厌,就安安稳稳的做个土财主,把自己的头脑用在帮助村民致富上面,或许蓝溪村村长都得换人了,而蓝溪村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可惜的是,牛老贪只把所有真心交给自己的女儿,这里面大概也有对亡妻的惭愧,有一份既当爹又当妈的感情吧。
牛老贪这么有钱,按理说再娶个妻根本不是难事,可能怕继母对女儿不好,牛老贪一直没有这个想法,甚至从来没有跟牛冰提过,由此看来,他真的是个疼爱女儿的好爹。
可是再好的爹也改变不了他四处坑蒙拐骗的事实,这次两人算计了这么久,还是没能把牛老贪这个坑人的毛病给解决了,这是黄莘儿和牛冰百思不得其解的。
黄莘儿是没了和牛老贪继续斗下去的念头了,可不代表牛老贪就歇了那个心思。
之前发生的种种交织外面牛老贪脑海里,让他忍不住开始盘算,怎么才能让黄莘儿体会体会什么叫做悲伤和绝望。
要知道,自己把三百两银子给了黄莘儿,却得到生意失败的消息时,可是狠狠地伤心绝望了好几天呢,要不是因为牛冰还没结婚,他恨不得就一死了之算了。
毕竟从黄莘儿的陷阱里摔了太多次了,让他自尊心有些受伤。
黄莘儿可不管牛老贪的想法,她每天还是研究研究香皂和肥皂,还有哪些地方可以改进一下,怎样才能让大众更喜欢,牛老贪的事,早被她抛到脑后了。
这天,黄莘儿在小厨房里熬制一晚上的皂角,提取香皂和肥皂要用的原料,第二天打着哈欠准备回屋子里歇息歇息,补补觉。
却不知一个不速之客已经从马车上下来,正准备到他店里来,找点有用的东西。
这个人自然不是别人,正是蓝溪村头号财主牛老贪是也。
这两天他在心里盘算了好几个方案,都被自己否决了,就在昨天晚上和牛冰交谈时,他有了一个好主意。
这件事也是牛冰不小心说漏了嘴,她和牛老贪闲聊时,不小心说出黄莘儿平时做香皂,总是写在纸上,仔细推敲,很辛苦。
其实这也没什么,毕竟店里人都知道,也挺心疼她的,可这话落在牛老贪耳朵里,就是另外一个意思了。
写在纸上,也就意味着黄莘儿的香皂有方子,若是自己将方子拿来,然后自己开一家铺子,肯定要比和黄莘儿一起卖挣得多。
看牛老贪勾起的嘴脸和深入眼底的笑,牛冰就知道,她爹一定在盘算秘方的事了。
牛冰心里直叹气,怎么她爹就是狗改不了吃屎呢?
现在香皂店做的有声有色,每个月牛老贪都能得到一定的分成,按理说已经很好了可她爹就是不满足,想要更大的利益,甚至坑蒙拐骗都满足不了他了,改行要去偷秘方?
牛冰觉得,这次还是要和黄莘儿商量商量,怎么才能让让她爹真正长记性,从此改变恶习。
她心里是没有底气的,上次的教训历历在目,尽管自己和黄莘儿算计了那么久,最后还是失败了,不然这次也不用担心他爹再干坏事了不是?
“怎么了,今天兴致不高啊?”黄莘儿一手拿着鸡毛掸子给货架清理灰尘,一边侧过头担忧的询问牛冰。
“我可能,又要求你帮忙了。”牛冰哭丧着脸,尾音拉长着回答道。
黄莘儿耸耸肩,反正自从和牛家人有了牵扯,自己就没有一天消停过。
“说吧,什么事?”黄莘儿放下手里的掸子,单手撑在柜台上看向牛冰的方向。
牛冰这才坐直了身子,这个时间正是午时,一般没有客人来,黄莘儿让店里的伙计们都去休息一个半时辰,再回来工作,自己则和马小莲轮流倒替着盯铺子。
平时都是自己,今天牛冰在,也稍微有点乐趣。
找了个椅子坐下,两人开始聊起牛老贪有偷秘方的打算之事。
知道牛冰也是无意透漏出去,而且及时把这件事告诉自己了,黄莘儿倒是没有怪罪牛冰,只道:“这件事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们这次还得给牛叔设个圈套才行。”
黄莘儿为此也是煞费苦心,特意把二楼的制作房挂上牌子,免得到时候牛老贪来了还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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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莘儿让牛冰回家一趟,告诉牛老贪她要帮助自己看几天铺子。
“我为何要替你看铺子,你和小莲姐两个人还不够啊,这样会不会让我爹起疑心?”牛冰疑惑的眨眨眼睛问道。
“你这样说。”黄莘儿附在牛冰的耳朵边,两人耳语一番,相视一笑,不约而同的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来。
和黄莘儿计划好以后,牛冰便马不停蹄的赶回了家里,牛老贪见她回来,热络的迎上去,“闺女,你看,你都好些天没回来陪爹吃饭了。”
“爹,我今天还是不能陪你吃饭,家里不是有挺多人吗,你要是觉得自己吃饭没意思,叫上大家一起。”牛冰急匆匆的进屋换了身衣服,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钥匙,牛老贪眼珠子一转,这钥匙一看就不是自己家里的估计,是黄莘儿的香皂店的吧?
“哎呀,忘记拿东西了。”牛冰急匆匆的往屋里去,钥匙也在慌乱中掉落在地上。
牛老贪贪婪的盯着那枚钥匙,见她女儿走远了,忙把钥匙捡起来揣进兜里。
不多时牛冰收拾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包裹出来,牛老贪不解的问道:“闺女,你这是去哪啊?”
“今天上午黄莘儿做出一个新香皂出来,熬了几个晚上,准备好好歇息歇息,我怕小莲姐忙不过来,去铺子里帮几天忙。”牛冰说完这些便急匆匆出去了,似乎完全忘记了钥匙的事情。
等车夫的声音从远处传来,牛老贪这才将钥匙拿出来,仔细瞧了瞧,不如今天就去试一试,万一这钥匙是真的,正好黄莘儿新做出一个香皂,自己把秘方偷出来,然后再自己开一家香皂店……
牛老贪是个行动派,等夜黑风高之际,特意换了身简便的黑色衣服,顺便蒙了个面,自以为没有人会认出他来,可那个臃肿的身子,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好吧?
摸黑来到黄莘儿的铺子,牛老贪小心翼翼的向里面张望了一下,乌漆墨黑的,没有问题。
牛老贪放下心来,小心翼翼的把钥匙掏出,尽量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
知道里面货架纵横,牛老贪特意拿了一个火折子,借着微弱的光,寻找制作房。
牛老贪不识字,黄莘儿是知道的,所以制造房的牌子上还画了几个生动形象的图,表示这里闲人免进,工作重地之类的。
牛老贪暗骂黄莘儿傻,这不是明显告诉别人这里头有重要的东西吗。
正当他一只脚迈进制作房,准备进去把秘方找出来时,走廊里的灯亮了,牛老贪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动作,楞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不多时牛冰打哈欠的声音响起来,接着她有些沉重的脚步声传来,牛老贪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本想着牛冰可能是起夜,不会注意到制作房这边的自己,没想到牛冰竟直直的走了过来。
“啊!有小偷!”对上牛老贪蒙面的大脸,牛冰差点笑出声,可还是装作惊吓的模样大叫一声,早就准备好的马小莲和黄义,拿着东西冲出来,对牛老贪劈头盖脸一顿打。
当然,他们也知道分寸,并没有真去拿牛老贪下狠手,只是吓唬吓唬他罢了。
果然牛老贪因为自己女儿在场的原因,没有过多挣扎,只是拼命护住自己脸上的面纱。
几人心里不约而同的想,你这一大坨,不用看见也知道是谁了好吧?
第一百一十七章如愿得配方
其实牛老贪想要挣脱也挺容易的,不过他担心,门口有人等着他落网,那样的话,自己在女儿面前可要丢尽颜面了。
被黄义将双手反捆在身后,有些臃肿的身子摊在地上,堆成一坨牛老贪生无可恋的等待接下来的审判。
“黄义,把面纱给他摘了。”牛冰强忍着笑意,让黄义过去把他爹脸上的纱布摘下来,牛老贪虽还在挣扎,不过双手被捆,他能做的也不过是左右转动脑袋罢了。
最后面纱被摘下来的瞬间,众人适时的发出一声惊呼,牛冰更是不可思议的说道:“爹?怎么是你?我倒不知道,爹什么时候变成贼了?”
牛老贪尴尬的不知做何动作,他心里百转千回,总觉得今天这事,有些蹊跷。
“闺女,爹这不是给你送东西吗。”牛老贪生怕自己来偷秘方之事被牛冰察觉,丢了她的面子,赶紧解释道:“你看,你来的急,钥匙都落在家里了,爹看天色还早,以为你们这里还没关门,忙送过来了。”
牛冰装作恍然大悟,“爹,那您也不能跑到我们制作房里去啊,那里面都是秘方,要是不小心丢了,莘儿怪罪下来,这事算谁的啊。”
牛老贪脸上一阵青,一阵红,他觉得牛冰这话就是说给他听的,一张看见颜面尽失。
几人正说着话,却听门吱呀响了,住在走廊尽头屋子里的黄莘儿打着哈欠出来,见到牛老贪,很是呀然。
“牛叔,大晚上的您怎么来了?”黄莘儿揉了揉眼睛,又确认了一遍,直把牛老贪看的老脸恨不得埋到地里去。
一屋子人都不说话,黄莘儿便指了指在场最小的黄义,“义儿,你跟姐说,这是怎么回事?”
黄义便把他们在屋里睡觉,听见走廊里有人喊小偷,才出来抓人之事告诉了黄莘儿。
“牛叔怎么会是小偷呢?”黄莘儿对众人皱了皱眉,“咱们铺子,若不是牛叔赞助,早就黄了,快给牛叔松开。”
众人面面相觑,见黄莘儿打算自己动手给牛老贪松绑,黄义忙过去把牛老贪手上的束缚松开。
“莘儿,这事还没有调查清楚呢,我爹他,他真的从制作房出来的,我都看见了。”牛冰有些犹豫的说道。
牛老贪心想,我冤枉啊,我前脚刚迈进去,就被你发现了,哪里就从里面出来了?
不过牛老贪也不知道该怎么跟自己的女儿解释,越抹越黑,别到时候自己说漏了嘴把自己今天来的真正目的告诉说秃噜嘴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牛叔,您快从地上起来。”黄莘儿殷勤的过去将牛老贪扶起来,“地上凉,您也别太担心了,您的为人我还不清楚吗,我相信你,这里面一定有误会。”
黄莘儿给自己台阶下了,自己要在不承情,那就太傻了,牛老贪忙不迭点头道:“可不是嘛,误会,都是误会。”
接下来牛老贪的话简直让众人大跌眼镜,说什么,自己是为了给牛冰送钥匙,听见屋里有动静,这才用钥匙把门打开了。
还说自己不识字,并不知道哪间才是牛冰的房间,再说了自己都来了,不见女儿一面,把东西亲自交给她,怕放在楼下丢了,以后铺子里会经常遭贼。
这些牛老贪这么一说,黄莘儿他们也就这么一听罢了,毕竟事情的真相是什么,他们都清楚的很,有时候给彼此一个台阶下,也是好事。
这样一来,接下来的事就顺理成章了,黄莘儿将制作房的灯点亮,然后带牛老贪参观了一遍,最后把几张秘方拿出来,大大方方的递给了牛老贪。
牛老贪有些惶恐不安,黄莘儿今天的举动过于不正常,一般人谁会这么好心,把秘方交给别人,更何况自己和黄莘儿还有过节。
“莘儿这是何意?”牛老贪只觉得自己手里的几张秘方如同烫手的山芋,扔也不是,留也不是,只能犹犹豫豫的问道。
“牛叔,咱俩既然合作,我也得拿出自己的诚意不是?你手里是我们店里所有的香皂秘方,您就替我收好吧,我也怕铺子里哪天遭了贼。”黄莘儿语气真诚,一点也听不出掺了假。
“哎呀,爹,您还愣着干嘛啊,莘儿都这样说了,您就替她保管着吧。”牛冰把秘方往牛老贪手里塞了塞,“莘儿,我给我爹做担保,东西放在他手里,你就放心吧。”
牛老贪云里雾里的把秘方塞进怀里,今天晚上发生的这些事,他怎么感觉真的不对劲呢,但具体是哪里不对劲,牛老贪自己也说不清楚。
事情都解决了,两人按照计划把牛老贪引诱到了这一步,接下来,就要看牛老贪怎么做了。
其实两人这样冒险,心里也不无担忧的,黄莘儿倒没什么,毕竟香皂方子没了,自己再研制更好的就是,可牛冰就不一样了,若是牛老贪这次还是不知悔改,那她就真的对他失望到极点了。
“行了,爹,这么晚了,您快回去吧,这里也没地方住了。”牛冰开始撵人了。
牛老贪也经历了一晚上的大起大落,此时疲惫不堪,早些回去休息也好。
“行,那你们早点休息吧。”牛老贪拖着疲惫的身子下了楼,怀里揣着的香皂秘方仿佛有千斤重。
这次他如意拿到配方了,却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兴,若是秘方泄露,肯定是自己这里传出去的,这下自己独自开店的愿望可算是落空了。
关键是他女儿还给他做担保,她那么年轻,自己哪能给她摸黑呢。
回到家里,牛老贪没了喝茶的心思,匆匆洗漱完毕,便躺到了床上。
今天是他做事鲁莽了,若不是黄莘儿给了自己一个台阶,那自己的脸面当真就在自己女儿面前扫地了。
他把秘方放在了床头柜里,因为牛老贪识字不多,看起来也是磕磕绊绊的,所以具体香皂如何做的,他想弄清楚还是要靠别人。
这样想着,牛老贪突然有些遗憾自己怎么没有去学堂学点东西呢,省的如今还要为此事发愁。
想知道上面记录了什么,就要有另外一个人,来告诉牛老贪,最好的人选是牛冰,可这样一来,自己的目的岂不是昭然若揭了?
若是花钱雇别人,牛老贪是万不能放心的,毕竟这东西可是机密,那些人万一偷师了去,自己可就得不偿失了。
牛老贪翻来覆去不知该怎么解决这个秘方,只能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而城里的香皂店里,此时却是灯火通明。
牛老贪一走,几人便聚集在待客厅里,商议此事的可行度。
“莘儿,你说,我爹该不会把方子卖了吧?”牛冰犹犹豫豫的问道。
按理说,也有这个可能,毕竟牛老贪平时做的坏事多得数不胜数,这么好的机会,牛老贪若是利用了,除了会损失一些牛冰的颜面,也不会有其他影响,反而会给牛老贪带来一笔不菲的费用。
可这样的话,牛老贪就太伤牛冰的心,太让她失望了。
毕竟她一次又一次的向黄莘儿求情,为的便是改变牛老贪这个贪得无厌的本性。
不敢妄下定论,黄莘儿只是安慰牛冰不要太着急,毕竟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件事,也只能一步一步来,让牛老贪慢慢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那,你把方子都给了我爹,要是他泄露出去,铺子该怎么办呢?”牛冰简直为她爹操碎了心,有些不安的问道。
方子都是次要的,她毕竟是创始者,就算把方子拿去,具体步骤是怎么样的,那些人想成功做出来,也得费不小的心思,这失败的几率太大,可能中途他们便会放弃了。
要是运气好的,可能会成功研制出香皂,可黄莘儿毕竟从现代来,这种没了,她可以再研发新的,加一些新的元素进去,总归让他们跟不上潮流就行,那样即使有了竞争对手,有这样明显的优势对比,那些顾客也会自己用眼睛去看了。
把这些想法都跟牛冰说了一遍,虽然这孩子脸上的神情还是紧张,可到底比刚才的惶惶不安强多了。
几人商量了一下各种对策,已经是子时了,便困倦的打着哈欠伸着懒腰回自己屋里睡觉去了。
那些放进牛老贪手里的方子,此时是试探牛老贪到底有没有改变,唯一的条件了,接下来,就要看牛老贪的了。
牛冰很是紧张,虽然黄莘儿跟自己说了她不在意那些方子,可那些方子若不是重要的方子,牛老贪又何必冒着危险亲自到他们铺子里来偷呢?
已经受了黄莘儿很多帮助了,牛冰不想再一次害黄莘儿生意上受损。
眼下牛冰再着急,也没有办法了,具体会怎么样,只能静静等待牛老贪接下来的动作了。
将桌上燃着的油灯熄了,牛冰也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和牛老贪一样,只是两人心里想的,却是不一样的事情。
临睡前,牛冰心想,爹啊爹,你可千万别让女儿失望啊。
第一百一十八章牛管家
牛老贪拿着秘方思前想后,不知该怎么处置。
这个原本的香饽饽,因着牛冰的担保,成了压在牛老贪心头的一块巨石。
家里的小厮丫鬟发现了,近日牛老爷脸上连个笑模样都没有,为了避免自己受到牵连,各个都安分守己的很。
这样煎熬的日子一直持续了好几天,这段时间牛冰也回来过几次,虽然还是会给牛老贪带回点东西来孝敬他,可牛老贪多精啊,哪里看不出来,自己女儿对自己的疏离呢。
自从那天晚上自己在香皂店被抓了包,牛冰虽然没说什么,可到底对牛老贪有些失望的。
她没想到,牛老贪真的会贪婪到为了一己之私,去偷别人的东西。
这次黄莘儿把秘方交给牛老贪,牛冰心里是一万个不放心的,毕竟她爹做的糟心事太多了,牛冰已经对他失望至极,不抱任何希望了。
不过这次好像与之前都有些不同,牛老贪拿到秘方也有五六天了,牛冰虽不说每天都回来,可回来这三两次,却没有察觉牛老贪有什么异样的举动。
牛冰心里燃起一丝希望,又很快消了下去,往往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这是她从牛老贪身上得出的万年不变的真理。
“爹,我先回去了。”牛冰回来拿了几件换洗的衣服,跟牛老贪打了个招呼,便准备离开了。
“闺女,你……”牛老贪欲言又止,他想问牛冰什么时候打算回家里住几天,又因为前些日子偷秘方的事,有些张不开嘴。
“还有事吗,爹?”牛冰顿住,疑惑的看向牛老贪。
“没事,没事,这还早,爹想问问你要不要在家里吃点饭再走。”牛老贪不知为何有些紧张,不过也是,这么大年纪了在自己女儿面前闹那种笑话,搁谁谁都得觉得难堪。
“我才刚吃不久,铺子里忙,爹,我就先走了。”牛冰为他爹的死要面子活受罪感到深深地无力,说完这些便举步离开了。
这下牛老贪更不敢轻举妄动了,若是自己真用了那个秘方,牛冰估计连家都不回了。
等到了香皂店,牛冰把今天牛老贪的举动跟黄莘儿随口一提,随即耸了耸肩道:“你说我爹又何苦呢?”
黄莘儿却觉得,这次牛老贪很有可能就此改变,不过也需要一些正确的引导,她虽然对牛老贪不是很在意,可和牛冰在一块相处久了,她对这个很有上进心的姑娘很是喜欢。
若是这次自己帮帮两人,缓和缓和关系,也是不错的。
“我倒觉得牛叔这次一定是认识到自己之前做的不对了。”黄莘儿放下手里的活,走过去按住牛冰的肩膀让她坐下,随后给她倒了杯自制的红果甜茶。
“唉。”牛冰叹了口气,这才端起来喝了一口,顿觉口中茶水甜美浓香,忍不住自己又添满了,“这是你自己做的吗?”
黄莘儿点点头,以前自己做生意,偶有闲暇便弄些小东西,总想着要养生,可忙起来哪里顾得上这些,闲暇时弄的这些,也不过是给自己一些心理的安慰罢了。
“你可真是。”牛冰咂咂嘴,黄莘儿真是无所不能了,随手弄的小吃茶点,都比街上卖的味道好出不知多少去。
牛冰这样想着,“若是香皂秘方被我爹泄露出去,你就是去开个点心铺,茶点铺,肯定也能风生水起。”
虽然这样说,不过这些日子牛老贪迟迟没有行动,牛冰对他还是恢复了一点信心的,只是不敢在黄莘儿面前说大话罢了。
“听我的,回去跟牛叔好好交流一下,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这样肯定比你们两个互相猜测要好上很多。”黄莘儿轻声劝慰,毕竟是父女,有什么不能摊开了说呢。
“我不想去,现在看到我爹,不知道说些什么。”牛冰摇摇头,趴在桌子上,神情有些落寞。
黄莘儿在心里思索半晌,觉得这件事还是要有人调节一下比较好,便主动提议,“不如我陪你回去,跟牛叔谈谈?”
“不必了吧……”看得出来牛冰是有些动心的,只是还在犹豫不决,黄莘儿便拉起瘫倒在桌子上,没个人型的牛冰,强迫她与自己出去。
连拖带拽的,两人上了马车,牛冰这才从家里出来,有些不情愿这么快就回去。
“这有什么,自己的家,不是想什么时候回去什么时候回去吗?”黄莘儿不甚在意的说道,她有些明白这种类似于近乡情怯的感觉,毕竟牛冰很少跟他爹袒露自己的心迹,你时间提出来,她难以适应也是说的过去的。
听到动静牛老贪疑惑于这个时候谁会到自己家里来,说实在的,他每天除了喝茶在院子里躺在摇椅上乘凉,平时也没什可做的。
也就是每次和黄莘儿交锋时,牛老贪才有种回到年轻时候的感觉,而不是像现在,觉得自己已经老了。
没多久黄莘儿的声音响起,朗声道了句牛叔,牛老贪呀然于黄莘儿的到来,不多时牛冰也随着进来了。
“闺女,怎么回来了?”牛老贪先是和黄莘儿打了个招呼,随后问一旁有些,扭捏的牛冰。
“牛叔,是这么个事,牛冰今天问我,能不能让您也去铺子里一起搭把手。”这是黄莘儿临时想到的,毕竟牛老贪每天在家里也是无所事事,他手里这么多良田,单是每年的收成,也够他跟牛冰不愁吃喝了。
感受到牛冰在身后拉扯自己的衣服,眼睛里冒着疑惑的光,黄莘儿知道她是想问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这些了。
“牛冰今天本来就是跟你说这件事的,不过因为一直没好意思跟我开口,所以只能暂时放下了这件事。”黄莘儿给了牛冰一个安心的眼神,随后接着对牛老贪道:“我老是听牛冰说,牛叔当年可是生意上一把好手,牛叔若是不嫌弃铺子嫌弃,便收拾收拾和我们一起去吧。”
牛老贪很是意外,毕竟黄莘儿和自己之前过节不小,上次自己去偷秘方被发现,她就帮着自己说话,这次又这样帮自己,倒让牛老贪为自己想要坑害黄莘儿感到有些尴尬了。
他也不是看不出来,这件事是黄莘儿的决定,不过既然她帮自己和女儿缓和关系,牛老贪也不能拆她的台,便说着台阶下来,道:“黄丫头见笑了,肯定是牛冰夸大,牛叔也没那么厉害,不过左右在家里无事,我便随你们去吧。”
几人回了城里,香皂铺子也开始忙碌起来了,牛老贪毕竟是当年生意场上叱咤风云的人,一个小小的香皂铺子还难不倒他。
他会说话,很快把黄莘儿告诉他的要点记住,有客人询问他也能搭得上话。
牛冰有些意外,原来他爹是这么厉害的一个人,这些年看来是在家里带着有些压抑,所以才总想着怎么去坑害人吧?
她突然有些心疼,当年爹和娘也是十分恩爱的一对,自己的童年很是幸福,自从娘走了,她便埋怨上了她爹,所以很多话都从来不和他说,爹心里一定也很孤独吧?
牛冰鼻子一酸,眼圈也红了,生怕被别人看出端倪,牛冰忙张罗着照顾客人。
也许让爹来给黄莘儿帮忙真的不乏为一个好的办法,好像四处张罗着的牛老贪,似乎又回到了当年风华正茂少年意气的时候。
有牛老贪这样八面玲珑的人帮忙,黄莘儿的确轻松了不少,这些日子她想着,若是让香皂店跟城里各个胭脂水粉店合作,也许效果会更好,毕竟城也不小,有的人来这里一趟要话费不小的力气。
既然城西城东都有各种胭脂店,让他们给自己代理,也不乏是个好办法。
黄莘儿把店里几个管事的都叫过来,当然里面少不了牛老贪和林洵了。
和众人把自己的想法一提,众人神色不一,马小莲道:“我觉得,这个提议不错,不过这样一来,我们挣的钱是不是就少了?”
毕竟人家代理的地方也要挣钱不是?
牛老贪却摇摇头,“黄丫头这个想法很不错,虽然看似我们挣得钱少了,可买的人多了,我们铺子的名声也就打出去了。”
毕竟林洵就是胭脂铺子的掌柜的,香皂店刚起步时便是从胭脂铺打出名声去的,这一点,林洵也很是赞同。
接下来的几天,黄莘儿便开始和各个铺子谈生意去了,牛老贪毕竟现在也安下心来给她做事了,怕黄莘儿一个丫头吃亏,每次也会跟着一起去。
这种变化是店里每个人都喜闻乐见的,牛冰也是一样,有时候她偷偷跟黄莘儿讲,“我觉得我爹都快成了你的管家了。”
黄莘儿便耸耸肩,有这样精明能干的给自己当管家,也挺不错的啊。
第一百一十九章听说有人想买断?
自从黄莘儿和城里几家生意还说得过去的胭脂铺子合作,很多小商铺也开始蠢蠢欲动了。
早就听说这家香皂店挣钱,如今这么好的机会,没有人愿意错过。
不过黄莘儿之所以没有选择和他们合作也是有自己的想法的。
较大的铺子,一定有不少的老客户,这样有香皂这样新的货品,也容易卖的出去,可那些小的店铺,若是卖不出去,货都屯下了,黄莘儿是给他们退还是不给他们退呢?
被这些人烦的焦头烂额,牛老贪见状便揽下了这个和各种各样掌柜的谈生意的活。
如今他在铺子里每天忙忙碌碌的,也挺高兴的,自然那样歪门邪道的心思也消减了,既然牛老贪提出来了,黄莘儿没犹豫便答应了,只叮嘱他注意身体,毕竟年纪也这么大了,要是累坏了他,牛冰还不得心疼。
很快牛老贪便把这些小铺子里的掌柜的打发走了,他先是和这些人约定了一个时间,一起说这件事,也省的跟每个人都讲一遍,浪费时间。
等一起谈生意的时候,尽管这些掌柜的们看见这么多同行在,也只能暂时将就了,毕竟是他们有求于人。
等人都到齐了,牛老贪才开始和他们讲,什么香皂成本高,利润低,什么代理毕竟是进货,而且一旦提货,是不给退的,这些条件一说,已经有人开始退缩了。
他们自家生意怎么样,都清楚的很,本打算通过这个挣点钱,到时候别再赔了夫人又折兵。
还有几个还要坚持的,牛老贪也没拒绝,学着黄莘儿每次都做的,口述着让牛冰写了契约,这样一来,签了字摁了手印的,就可以从这里进货了,不过以后到底能不能卖好,就和他们香皂店没有关系了。
渐渐的,胭脂店因为卖香皂也都有了不小的进项,这代理之事便越来越大了。
很多其他店铺的,也来跟黄莘儿谈生意,询问能否从这里进货。
这件事依然是牛老贪负责的,一般只要存货多,这样批发赚销量,他们也并不吃亏,牛老贪先对这些人的店铺有一个大体的了解后,才会决定要不要跟他们合作,免得跟一些名声不好的合作以后,反而坏了他们香皂店的名声。
生意人嘛,大都精明,这天,有个姓王的老板找到铺子里,随行的小厮便有好几个,一进门指名道姓的要见他们老板。
马小莲见这人身份怕是不一般,也不好得罪,毕竟做生意讲究的就是一个和气生财,她先让这人等一等,自己则去了楼上,找黄莘儿下来做主。
昨晚研制新胭脂,黄莘儿到凌晨才入睡,迷迷糊糊被马小莲叫醒,黄莘儿嘟囔道:“牛叔呢?”
因为最近有牛老贪帮忙,黄莘儿全身心都投入到新产品研制上了,所以此时不解的问道。
“牛老爷出去谈生意了。”马小莲想了想,今天一早牛老贪便跟自己说,要去和之前合作过的那家胭脂店谈解约的事,说是他们家总是拖欠进货费用。
“好吧,你先下去,我待会就来。”黄莘儿挠了挠头发,强打起精神来换上衣服。
待洗漱完毕,黄莘儿才带着生意场上惯有的笑来到楼下,把人有礼的请到待客厅。
“有贵客前来,小女子有失远迎。”黄莘儿客套的寒暄,却不想王老板却像回事似的鼻孔朝天道:“哼,知道是贵客,还让我等这么久,你们这样怎么让客人满意?”
黄莘儿嘴角抽了抽,心道我的铺子怎么轮到你来评头论足了。
不过面上还算恭谨道:“王老板所言极是,不知王老板今日来是有何事?”
“就是来跟黄老板谈谈,香皂买断之事。”王老板大言不惭的说道。
黄莘儿闻言差点笑出了声,这人到底是有多大的勇气,跑过来提出这种要求的?
这就是黄莘儿对王老板这个人有所不了解了,他是城里有名的丝绸布帛的生意大户,生意做的可谓风生水起,不过最近听说了城里有两家铺子生意异常火爆,这样的好机会他又岂能错过。
其实最开始王老板看上的可不是香皂店,而是黄莘儿的胭脂店,不过当时黄莘儿并没有把铺子归为己有,幕后的名字还是司马聪,虽然对司马聪具体的身份不清楚,不过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王老板生意场上沉浮这么多年还是分得清的。
后来他不死心,又查了查香皂店的背景,发现老板居然是个十几岁的丫头片子,这等好机会,若是王老板放弃,那可不是王老板的风格。
“若是王老板想从我这进货,我自然欢迎,不过买断嘛……”黄莘儿微微一笑,“若是换做王老板,愿意把自己的祖传秘方卖给别人吗?”
黄莘儿的意思这就很明显了,买断,也就是把产权交给王老板,以后无论王老板卖的怎么样,都与自己无关。
他想的倒是美,不过现在正是香皂肥皂大卖的时候,黄莘儿要是同意王老板买断的要求,岂不是太傻了,就算王老板给的银子再多,还能多到哪里去,长期算下来,肯定还是吃亏的。
“丫头,你这话说的可不对。”王老板言之凿凿,“这香皂已经卖了这么久了,接下来,一定不会像之前那样火爆了,肯定会慢慢冷清下来,买断的价格好商量,这样,你就再考虑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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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黄莘儿态度坚定,以为她是个小姑娘算不过账来,这么好蒙的吗?他也不想想,自己芯子里住的可是个快要三十岁的灵魂,比他这个古代丝绸店老板差不到哪去。
王老板气急败坏,“你这丫头,怎么还说不听你呢?”
黄莘儿摆摆手,“王老板,和气生财,这件事毕竟决定权在我,我不能把祖上传下来的东西卖给别人,这不是离经叛道了?”
争执不下,王老板只好暂时歇了心思,拂袖离去,打算回去再想想办法。
回去之后他派人查了黄莘儿的店铺一番,发现经常出入的胖老头似乎也有些股份在里面,便又调查了一下牛老贪的身份。
经过一番调查,王老板发现,之前黄莘儿跟牛老贪有过几次过节,不由计上心来。
生意场上,都是利益熏心,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是贪得无厌的人呢。
王老板自然不会坐以待毙,买断香皂产权,他势在必得,他可不信那个邪,不过一个小丫头片子,还能翻天不成?
他观察了牛老贪几天,发现每天下午他都有半个时辰要去茶楼喝茶,看来还是个闲散老爷。
这天,他一路尾随牛老贪来到茶馆,等牛老贪点了一股热茶,坐在每次来都坐的窗户边往窗外张望着的时候,王老板出现在他的面前。
对于这个王老板,牛老贪也算有所耳闻,城里卖丝绸布帛的人不少,可较为出名的,便是这个王老板了。
前些日子他也听牛冰说起过,有个丝绸店的王老板去店里和黄莘儿谈生意,结果两人最后不欢而散。
这让牛老贪感到意外,毕竟黄莘儿的交际手段他也见识过,能谈崩,那对方一定也是个难缠的对手。
询问过黄莘儿缘由,牛老贪才知道,这个王老板的野心可不小,比自己都绰绰有余了。
自己也不过是想把秘方偷出来,再再开一家店,这个王老板,竟大言不惭想要买断。
试想一个风头正盛的铺子,那个老板会傻到把自己的生钱之路给断了,王老板却不信邪,非要尝试,一次不成,还找到自己这里来了。
看样子,对自己行踪了解的这么清楚,这个王老板一定下了不少的苦工吧?
“牛老爷,幸会幸会。”王老板自来熟般对牛老贪抱了抱拳,给牛老贪倒了杯茶,好像什么天大的恩赐似的。
牛老贪还少个给自己倒茶的人吗?
要说自己年轻时,这个王老板还不知道在哪待着呢,现在倒是好,一点也看不懂自己的身份。
他牛老贪虽然是村里的,可要是两两相比,王老板还真不一定能比得上牛老贪家大业大。
一个后辈,在自己面前装大爷,牛老贪只觉得可笑。
“王老板,早有耳闻。”牛老贪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
既然牛老贪听说过自己,那事情就好办了,今天他来,也是为了挑拨一下,两人的关系,让牛老贪能为己所用,这样一来,两人里应外合,买断之事才能尽早成功。
王老板神秘一笑,“今日来找牛老爷,是有一桩大买卖,不知牛老爷感不感兴趣?”
牛老贪心道,你那点心思,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吧,又何必在这装神弄鬼的,不过既然王老板来找他了,自己若是不好好教育教育这个后辈,也不是他牛老贪的风格。
就是不知道这个王老板跟黄莘儿相比谁更厉害了,自从给黄莘儿办事,他可是好久没有那种成就感了,这次也好,不如就会会他。
“王老板不如说来听听,若真有王老板说的那么好,那老夫也不介意掺和一把。”牛老贪轻轻啄了一口手里的茶,咋了咂嘴说道。
第一百二十章坐等收购
不知不觉壶里的水已然温凉,王老板还在大言不惭的跟牛老贪说着自己未来的规划,牛老贪只是听着,偶尔附和几声。
大概是说的渴了,牛老贪还好心的给他倒了碗凉茶,看得出来,王老板对这味道不太满意,不过因为牛老贪就在面前,他也就将就咽下了。
“牛老爷,我说的事,你觉得如何?”王老板将目光移向牛老贪,等待他的回答。
“你是说,让我背叛我的合伙人?”牛老贪轻笑一声,“王老板不怕,以后咱们两个一起做事的时候,这种事也发生到你的头上吗?”
王老板干笑了两声,大概这个问题有些过于咄咄逼人了,“牛老爷,您想想,当初那个黄丫头,可是多次诓骗您,咱们两个可没有这种过节,我可以跟您保证,我给的条件,绝对不会比黄丫头给的差。”
牛老贪但笑不语,这段时间跟着黄莘儿东奔西跑的,他当真见识了黄莘儿生意上的天赋。
有时候牛老贪觉得,好像跟着她做事,自己也回到了年轻时候那会,黄莘儿身上,的确有自己当年的影子。
而且,黄莘儿的方子是在不断创新的,他这段时间下来也看清楚了,就算王老板买断了现在这些香皂肥皂的,用不了多久,黄莘儿便会研制出一批新的东西,来顶替王老板现在这些。
这丫头,比自己当年还要厉害上几分呢,牛老贪咂咂嘴,他可不傻,跟着谁更有前途,他还是分得清的。
王老板听到牛老贪咂嘴的声音,以为他觉得自己给的价钱还不够高,便又给他加了一成的价格。
“三成,牛老爷,可不能再高了,你在那边,充其量也就是个投资人,我不差钱,不过赚的所有银子,都分给你三成。”王老板把这些许出去顿感肉疼,不过又想到现在必须靠牛老贪才能达成买断之事,也只好做出这样的决定。
就算给八成牛老贪也不能同意的,他女儿好不容易原谅他,这下要是自己还有这个念头,牛冰一定不会原谅自己的。
他挣钱为了谁啊,还不是为了牛冰,自己家里的银子已经够自己安度晚年了,现在自己做这些,也不过是为了给牛冰存着而已,要是牛冰因为自己和王老板暗中谋划这些,和自己产生隔阂,牛老贪又图个什么呢?
况且,王老板大言不惭的想让自己背叛黄莘儿,就在前些日子黄莘儿还替自己说好话,缓和自己和牛冰的关系,这才几天,若是这么快就背叛了她,那他牛老贪还是个人吗。
不过牛老贪多精啊,他虽然没有和王老板合作的意思,但是假意逢迎他还是会的。
一个念头从牛老贪脑子里冒出来,他可以先表面上答应王老板,回去和黄莘儿商量商量,说不定还能让自己女儿对他产生崇拜之情。
牛老贪越想越觉得有道理,轻咳两声,道:“嗯,那这样,我先回去考虑考虑,改日再另寻王老板详谈。”
“行,那就一言为定。”王老板得意的说道,他就知道,商人在利益面前,哪里还顾得上人情呢,更何况牛老贪跟那个黄莘儿这么多过节,估计也没什么人情吧。
王老板心情不错的扬长而去,黄莘儿那个丫头,早晚要为自己之前的决定付出代价,有了牛老贪的帮助,自己买断香皂之事,用不了多久就能成功了。
等王老板离开后,牛老贪才起身去柜台那儿把账结了,哼着小曲往回走,昨天忙了一天,今天事少可以四处逛逛,歇息歇息了。
人老了,不比当年,稍微忙起来就有些吃不消,牛老贪慢悠悠的去点心铺给店里的人买了两包点心,这才提着往店里走。
这个时候黄莘儿也午睡醒了,牛老贪招呼大家过来吃点心,自己则给黄莘儿使了个颜色,黄莘儿疑惑,却还是跟随牛老贪去了待客厅。
牛老贪沉吟了半晌,才把今天王老板找他的事一五一十的跟黄莘儿说了一遍。
这让黄莘儿很意外,要知道,以前牛老贪巴不得自己赶紧倒闭呢,不过想想黄莘儿也就释然了,可能在牛老贪心里,对这个香皂店已经有了归属感了吧,自己之前的各种努力,总算没有白费。
“牛叔。”听完牛老贪所说的,黄莘儿沉默许久后喊了他一声,“这次多谢你,其实前两天那个王老板便来和我说买段之事了,不过被我拒绝了,没想到他居然去挑拨你我的关系。”
两个老油条若是合作起来,想必更难对付,这些天黄莘儿研究东西就已经累的身心俱疲了,若是再为此时烦忧,那她可真是有心无力了。
牛老贪有些不自在的干笑,和黄莘儿每次都是针锋相对,这些日子虽然关系缓和了些,可像现在这种情况还是有些不习惯啊。
不过很快两人的不习惯便被凝重取代,这次王老板来势汹汹势在必得,若是不能好好解决此事,必然会留下祸患。
“牛叔觉得这件事应该怎么办?”毕竟牛老贪是长辈,虽然说不上吃的盐比自己吃的饭多,但有什么事和他商量着来,一定程度上也避免了自己走很多弯路。
其实办法无非就是那几个,和黄莘儿联合起来一起骗那个王老板一顿,让他打消买段的念头就是了。
不过怎么骗也是个问题,王老板也不是傻的,肯定不能轻而易举就把他骗了,两人商议一番,最后决定让牛老贪将计就计,假装和王老板里应外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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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量好以后,牛老贪便按照之前和王老板约定的,再次去了茶楼,这次他佯装热络的跟王老板谈了起来。
“王老板,这次可真让你赶上了。”牛老贪露出了笑模样,往一旁看了看,凑过去低声对王老板道:“我跟你说,你之前想买段黄莘儿手里的香皂方子,其实有些亏了。”
王老板一听来了兴致,“这是怎么一说,牛老爷,你快细细说来听听?”
牛老贪接着神秘兮兮的低声道:“你可能不知道,黄莘儿现在铺子生意和以前相比,那可是一落千丈了,你买她的方子,不如把铺子一同收购了,她这些天一直苦苦支撑,也是担心家里人怪她把祖传的东西毁了。”
“怪不得上次她死活不同意呢。”王老板顿时觉得有道理,撇撇嘴道:“我看她一个小丫头,能懂什么,失败是早晚的事,还不如把店卖给你我,相信有牛老爷的助力,我们一定卖的比那个黄莘儿还要好上许多的。”仿佛以前广阔的未来在王老板面前浮现,他自认为自己的能力不是旁人能比的,此时更是信心十足。
“这样,我就回去再算算黄莘儿,趁着她生意没有气色,王老板不如早些去收购。”牛老贪拍着胸脯保证自己一定能说动黄莘儿,更是让王老板心情有些飘忽了。
牛老贪说着便要起身离开,却见王老板神色似乎有些不对劲,“王老板还有什么问题吗?”牛老贪不由出声询问。
“我怎么觉得,事情有些蹊跷?”王老板直觉事情恐怕没有这么简单,忍不住皱眉问道。
“怎么,王老板是对我不信任?”牛老贪疾言厉色,“既然王老板没有真心实意想合作,那就算了吧。”
“不不不。”王老板忙安抚牛老贪,毕竟这件事如果没有牛老贪和黄莘儿交涉,单凭王老板是不可能完成的。
“这样,我虽牛老爷过去看看可好?”王老板眼珠子转了转,随后笑着询问。
“行是行。”牛老贪脸色缓和了些,“不过现在这个时候还是远远看上两眼吧,黄莘儿要是知道了咱们两个私下有来往,恐怕会打草惊蛇。”
王老板点点头,从远处看看也行,客人多不多,不也侧面反映出生意的好坏了吗?
大概王老板不知道的是,从黄莘儿和牛老贪商量好以后,就从后面开了个门,客人都被小厮引领着从那边走了,正门贴了维修的告示,王老板离得太远可看不清上面的小字。
在远处观望了半天发现很多人都只是看看便离开了,这让王老板放了不少的心,这样一来,自己去收购香皂店的事,就简单多了。
等牛老贪回了店里,两人又去待客厅密谋了一番,想必用不了多久,王老板就会来店里谈收购店铺之事,那时自己必须给他一个教训。让他以后不敢打香皂店的主意才行。
“牛叔,这次多亏你的帮助了。”黄莘儿发自内心的对牛老贪表示感谢,牛冰也夸赞自己爹厉害,这样牛老贪心里美滋滋的,为自己明智的决定感到自豪。
黄莘儿和牛冰相视一笑,其实牛老贪也不过是个和平常人家无异的父亲罢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表明忠诚
过了一两日,王老板觉得时候差不多了,便带上银票,来到了黄莘儿香皂店的门前。
这几日因为开了另外一个门,故意给王老板做出一个生意惨淡假象的原因,黄莘儿家香皂店的大门像是荒废了许久一般。
王老板皱着眉敲响店门,没一会儿门吱呀一声开了,小厮笑着跟王老板打了个招呼,“王老板,我们家老板等侯已久了,快随我来吧。”
小厮的话让王老板有种不详的预感,没等他想什么,小厮已经率先进去了,王老板也只能紧跟其上。
进去之后王老板就傻眼了,屋子里哪有一点门庭冷落的意思,客人们在这里小二的引领下,询问每块不同香皂的功效。
这跟牛老贪和他说的,黄莘儿的生意落败,完全不吻合,明明是和之前一样繁荣,而且听小二介绍,店里又出了新产品,很受大家的欢迎。
王老板顿觉自己这是中了黄莘儿和牛老贪的计了,万万没想到,自己算计了半辈子,竟被牛老贪和一个黄毛丫头给算计了。
他今天来没有带几个侍卫,想着既然黄莘儿生意差成这样,应该也没有钱去雇佣侍卫护院什么的,便只是随意叫了两个人跟着,给自己拿拿东西什么的。
心里有点慌,王老板想趁没有人注意,赶紧从香皂店逃离,免得黄莘儿对自己不利。
还没等王老板往后退,却见黄莘儿站在楼梯上,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牛老贪也一样,站在黄莘儿身边,哪里有一点要背叛她的样子。
有几个身材魁梧的汉子不知何时来到王老板身边,躬身请他去楼上坐坐,在外人看来,只觉得黄莘儿这家香皂店真是待客有道,可只有王老板自己心里清楚,这几个壮汉是黄莘儿对自己赤裸裸的威胁。
王老板假笑着,客套的随这些人去了楼上,黄莘儿很满意自己新找的几个保镖,这身材,这气质,谁看了不害怕啊,虽然这价格也高了点,不过现在看来,贵也值了,专门就是治王老板这种欺软怕硬的人的。
“王老板,请吧。”黄莘儿给王老板让出一条路,几人一同来到待客厅坐下,黄莘儿张罗着给几人倒茶,看着倒是和谐,实则暗流涌动。
等黄莘儿倒完茶坐下,这场谈判才算开始,黄莘儿端起碗来吹了吹上面漂浮的茶叶,似笑非笑的说道:“王老板,听说你不想买断我的方子,反倒要收购我的铺子了?”
黄莘儿阴阳怪气的,加上好几个壮汉就在门外守着,王老板只觉后背发寒,干笑着说道:“哪里哪里,黄老板如今生意做的风头正好,我一个丝绸店的小老板,自然是买不起的,买不起。”
“哼,王老板,咱们也不用虚与委蛇了。”黄莘儿收敛笑意,冷冷看向王老板,“我早就说过了,不买断,你不听,还要收买我的合伙人,不过好在我幸运,我的合伙人没有被你引诱了去,你这样做,就不怕遭天谴吗?”
黄莘儿声声质问敲打在王老板的内心,他心虚不已,可想起和牛老贪的计划被牛老贪言而无信的摧毁,他又有些气愤。
“牛老爷如此言而无信,在下自愧不如。”王老板不敢拿黄莘儿怎样,这口气又咽不下去,便只好把怒火发泄到牛老贪的身上。
“王老板别把这件事当做什么有脸的事,说出去也不怕别人笑掉大牙。”黄莘儿替牛老贪挡住了王老板的怒火,拍拍手叫来刚聘请的几个猛汉保镖,“送客。”
几个保镖整齐排列在门口,对王老板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标准划一,王老板不敢造次,只能带着一脸的怒容离开了。黄莘儿恨不得拍手称快,这下有了自己的警告,和这几个上的了台面的彪形大汉保镖,王老板应该暂时不敢来招惹自己了。
送走了王老板,屋子里便只剩下牛老贪和黄莘儿了,气氛有些压抑,牛老贪喝了口茶让自己冷静了一下,最后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似的,掏出方子还给黄莘儿。
“黄丫头,这方子,你拿好吧。”看得出来,牛老贪眼里没有不舍,这是真心实意的要把方子还给黄莘儿。
“牛叔,你这是……”黄莘儿皱着眉,不知牛老贪为何意。
却听他极轻的叹了口气,道:“黄丫头,之前我的确动过要把方子占为己有的念头,不过冰儿对我的这些做法很烦感,我知道。”
黄莘儿渐渐明白了牛老贪的意思,耐心的等待牛老贪接下来的话。
“上次多亏了你给我说好话,不然冰儿哪里肯原谅我,我也年纪大了,以后就安心给你当个管家,有什么事,牛叔见过的世面比你多些,也能替你拿拿主意。”牛老贪说这些话的时候,和他以往的刁钻奸诈模样完全不同,黄莘儿莫名觉得他有些和蔼。
给自己当管家也行,这样自己就能多出时间,去开发新产品,顺便想想以后还能做什么了。
她点点头,把方子推过去。“牛叔,既然你是管家了,这些你拿着就行,我平时忙,小莲姐经验少,什么事还得您看着点才行。”
意思就是黄莘儿同意了呗,牛老贪笑着把方子收过来,忙不迭把这个消息去告诉牛冰一声。
黄莘儿觉得牛冰有这样一个父亲其实足够幸福了,至少牛老贪不管怎样都是想着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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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里,有牛老贪在店里忙前忙后,黄莘儿顿时觉得自己有些无所事事了,想着已经很多天没回家里了,便跟店里的人说了一声,买了东西回家去了。
刚下了一场雨,回村的路显得格外泥泞,她有些后悔怎么没有直接骑马,还能快一点。
从她来了之后,便有一个心愿,希望能让家里人过上好日子,尤其是黄义黄菲儿还有黄奶奶,现在她把黄义黄菲儿带到城里去住了,可黄奶奶还是在村里的破房子里,每次自己回去带点好东西,黄奶奶怕各家人不满,也都分下去了,自己其实没有落下多少。
黄莘儿很是心疼,她觉得自己没有努力,让黄奶奶过上好日子,每次她想带黄奶奶到城里住,她总说舍不得离开这个小院,黄莘儿自然不能强迫她,老人家归属感都比较强,而且这又是思想较为封建的古代。
这次回去她想把黄奶奶住的屋子重新装修一下,自己也挣了不少钱了,总不能舍不得给老人家花吧?
马车总算从泥路里挣扎到蓝溪村,黄莘儿领着弟弟妹妹回了黄家小院子,一进门黄义便欢呼着叫了一声黄奶奶,听见他们的声音,黄奶奶一路小跑着从屋子里出来,嗔怪他们买这么多东西浪费钱,又嫌这些日子黄莘儿又瘦了,“黄义倒是养胖了不少,瞧你们两个闺女,都会瘦成竹竿了。”
黄莘儿笑嘻嘻的转移话题,“爷爷呢?”
黄奶奶指了指房顶,“这两天下雨,屋顶漏了一块,你爷爷不服老,这不自己爬上去修理了吗?”
一听说屋子漏了,更坚定了黄莘儿重新装修的念头,不过现在还不是详细说的时候,她爷爷这么大年纪了还上去,着实让他们担忧啊。
不过怕黄老头因为他们注意力不集中,不小心跌落,几人默契的没有多说什么。
等黄老头颤巍巍的爬下梯子,身上沾染了一层泥巴。
“爷爷,您这么大年纪了,以后可别做这么危险的活了。”黄莘儿有些埋怨的说道,也是,要是黄老头出现什么好歹的,让黄奶奶怎么办,她也这么大年纪了,身体又不好,可不是得受罪吗?
几个孩子回来,黄老头也挺高兴的,不过他要是现在不自己上去修,过两天再下雨漏的更厉害了怎么办,老二天天不在家,老三又是个不顶用的,还不是得靠自己。
黄莘儿也想到了这一点,既然黄老头下来了,再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们也没什么问题了,黄莘儿轻咳两声,“爷爷奶奶,我打算把你们俩那间屋子,重新装修一下。”
黄奶奶一听,想都没想便拒绝了,“莘儿,奶奶知道你是疼人的,每次回来带这么多东西,不过你现在正是刚起步的时候,可别把钱都浪费在这上面呀。”
黄老头也赞同黄奶奶的说法,“你奶奶说的有道理,我刚才已经修好了,暂时能撑得住,你的钱都留着应急,别到时候用了拿不出银子来。”
跟他们说不通道理,只能强行施行计划,黄莘儿对黄义和黄菲儿眨眨眼,两人会意,拉着黄老头和黄奶奶进了屋子里,不多时两个孩子搬出两箱东西来,黄莘儿都想好了,暂时让黄奶奶跟自己住,黄老头跟黄义挤一挤,将就将就,她已经雇佣好了人,就等着开工了,不出十天就能重新装修好,黄奶奶和黄老头就等着入住就行了。
不过这次她只打算给黄奶奶和黄老头的屋子重修装修,至于她二婶三婶家,暂时她是顾不上了,毕竟两家人都年轻,二叔三叔现在都有工作,自己怎么说也不能去给他们装修房子啊。
第一百二十二章治腿
请来的工匠很快在院子里敲敲打打着装修起房子来,这件事黄莘儿只跟黄奶奶和黄老头提起了,所以工匠来干活的时候,二婶和三婶一家对此感到十分疑惑。
“莘儿,你这是打算给咱们家重修修理房子了?”老二媳妇笑的一脸谄媚,原本在一旁监工的黄莘儿闻言,似笑非笑的说道:“二婶,我的香皂店也是小本生意,你不是也干过一段时间,知道挣不了多少钱吧?”
老二媳妇面露尴尬,这一提她又想起当时自己干的蠢事来,不由有些恼怒。
“你的意思,是不给我们修整了?”老三媳妇我不知何时出现在两人面前,声音尖利刺耳,黄莘儿不由皱了皱眉。
“我耳朵都要被三婶震聋了。”黄莘儿当真用手摁了摁耳朵,一脸的嫌弃。
老三媳妇怒目圆睁,指着黄莘儿你了半天,还是没有办法。
黄莘儿心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便不在再理会两人,今天给黄山请的大夫应该会来了,这大夫在城里很出名,黄莘儿当时回来那天便去预约上了,算算时间,今天也差不多来了。
“二婶,三婶,且让一让。”黄莘儿用手将两人拨开,穿过中间的空隙往黄山屋子里走去。
最近阴雨连绵,黄山的腿总是隐隐作痛,连带着心情也坏了不少,黄莘儿知道,这应该就是前世说的风湿病吧,一到阴雨天,比天气预报还准。
推开门进去,黄山没有像往日那样倚在床头雕雕刻刻的,而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喘着粗气,听见门开的声音,黄山也懒得理会,这几天受伤的腿疼的已经把他折磨的不成样子了。
“爹。”黄莘儿知道他难受,也知道他的性子,虽然现在有所改变了,但这种事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全改好的,有时候黄山遇到不顺心的事了,还是会恢复那种讨厌的性子。
黄山没有回应,他觉得骨头缝里有寒针,一下一下的扎在骨头上,疼的他直抽气。
“我知道你现在难受,所以请了个大夫来给你看看。”黄莘儿把话传到之后便准备离开了,她可不想在这看黄山的臭脸。
等黄莘儿出了门,黄山挣扎的起身,透过窗户看着黄莘儿的身影渐行渐远,这个女儿,如今有钱了也知道疼人了,算是没白养吧,他刚才之所以没有跟黄莘儿说话,就是怕自己一不小心对她发了火。
也不知道莘儿现在会不会怪自己,黄山叹了口气,重新躺在床上,看着屋顶上的横梁,沉默着叹了口气。
黄莘儿推测的没错,大夫下午便来到了黄家,虽然看起来年纪挺大的,但这大夫却硬朗的很,声音也洪亮,站在门口朗声道:“这里是黄莘儿家吗?”
黄莘儿听到声音忙过来给他开门,恭敬的请他进了院子,“徐大夫,这么大老远让你跑一趟,实在不好意思。”
徐大夫见她语气恭谨,对她好感不由上升了不少,也就打趣道:“岂止是大老远,你们这里的路泥泞不堪,老朽坐在马车里,都要被颠簸死了。”
两人有说有笑的来到了黄山的后院,听到声音黄山忙坐起来,想必是莘儿上午说的大夫来了吧,这样想着,黄山心里有些期待,有有些紧张,他的腿已经十来年不能动,也不知能不能治好。
黄莘儿推开门,请大夫进来,这些天她在家里,把黄山屋子里收拾了一番,虽然是脏是臭了点,不过毕竟他是自己的爹,也不能不管的,更何况有大夫要来,万一被黄山屋子里的味熏跑了,那黄山的腿还治不治了。
“爹,这是徐大夫。”黄莘儿把大夫引荐给黄山,他长相属于宽厚型,其实黄莘儿早就想过,若不是黄山腿不行了,恐怕他不会是现在这样古怪的性格吧。
黄山拘谨的跟大夫打了个招呼,大夫也不多说,掀开被子,让黄山把裤管卷起来,开始给黄山诊治。
屋里似乎能听见针尖落地的声音,黄莘儿和黄山大气不敢出,生怕大夫告诉他们不好的结果。
良久,大夫发出一声叹息,“你这病,要是早几年治了,完全能痊愈,现在虽然也不到太晚的时候,可是想痊愈是难了,我只能保证,治好以后能下地走路。”
这已经出乎两人的意料了,黄莘儿觉得,黄山的眼圈都红了。
“多谢大夫,多谢大夫。”两人跟大夫道了谢,便安安静静的不再打扰大夫施针了。
一番治疗下来,大夫额上都起了一层薄汗了,看得出来,黄山也好不到哪里去,被子被他抓的不成样子,也对,这么多年的旧疾,怎么可能一点也不疼呢,若是没有痛觉还坏了,能感觉到疼, 才有治好的可能啊。
等天色见晚的时候,大夫收了针,怕耽误大夫诊治,黄莘儿在屋里点了好几盏灯,灯火通明的。
“徐大夫,今天辛苦你了,我刚才准备了些饭菜,徐大夫若不嫌弃,便在寒舍吃一点吧。”黄莘儿温声有礼的说道。
徐大夫拿出备好的帕子擦了擦手,“不了,我家婆娘肯定还在等我,这样,我明天来的时候,带着煎煮的草药来,和银针一起治疗,半个月就差不多了。”说罢起身随黄莘儿出去了。
路上黄莘儿让徐大夫不要担心,用些好药,徐大夫见她这样孝顺,不由点点头,“你爹有你这样的闺女,也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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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大夫见笑了。”被夸的有些脸红,黄莘儿不好意思的说道。
这时两人也到了门口了,恭送他上了马车,黄莘儿这才收敛了神色来到饭桌前,想必这些人又要找事了吧?
“咳,莘儿,听说你给大哥请了个大夫来治腿?”黄莘儿还没坐定,黄海就忙不迭问了起来,这大哥要是能干活了,岂不是给他省不少的力气。
黄莘儿明白他的心思,阿过大夫也说了,黄山的腿只能保证走路,不能痊愈,要是再去干苦活累活,怕是没几天又不行了。
“三叔,大夫说我爹的腿治好了也只是能走路罢了,若是干活,用不了两天又得倒下。”黄莘儿一边吃菜一边说道。
黄海嘴角抽了抽,这黄莘儿真是拿他们不当人了,且不说黄莘儿不给他们装修房子,就连现在说话的语气,也让他恼火不已。
“你怎么跟三叔说话呢?”黄海越想越恼怒,筷子往碗上一摁瞪着眼说道。
黄莘儿饿了一天,忙前忙后的实在分不出心思去管黄海了,她往嘴里拨了两口饭,含糊不清的说道:“三叔,您就饶了我吧,今天我一天没吃饭了。”
黄老头见状出声阻止,“行了,老三,吃饭还是消停点吧。”
“爹,你就是向着她,黄莘儿现在有钱了,您就巴结她了。”黄老头越为黄莘儿说话,黄海心里的火气越大,说话嘴上也没了把门。
“三叔慎言。”黄莘儿放下筷子,“你认为爷爷为什么要向着你?”
黄海被问的一愣,随即反驳过去,“我是爹的儿子,你说为什么?”
黄莘儿耸耸肩,“三叔平时要是不惹些是非,好好干活,这样爷爷总挑不出毛病来。”
被黄莘儿说的满脸通红,黄海再也按耐不住心里的火气了,“黄莘儿我告诉你,今天你要不把话说清楚,别想好好吃这顿饭。”
“行了,黄海,适可而止。”二叔放下筷子,眼神冰冷,震慑住了黄海想要撒泼的举动。
这次黄莘儿不管老二家和老三家的事,黄老头并没有多管,毕竟之前田契的事他还记得,搭进去的钱,足够给他们全家好好修整一下房子了。
虽然不管他们有些绝情了,但是老三一家和老二媳妇惹下这么多糟心事,莘儿对他们不满,自己也不好说什么,就这样吧,他也老了,很多事,自己也管不了了。
一顿饭在各自不同的心思里吃完,黄莘儿这才端着厨房里温着的饭菜给黄山送过去。
之前黄山也能坐着轮椅出来一起吃饭了,不过今天刚治完病,黄山肯定不舒坦,还是送过去为好。
“爹,吃点东西吧。”黄莘儿把碗筷摆在小桌上放在床上,黄山没有什么胃口,还是将就着吃了点。
“感觉怎么样?”看的出来,黄山还是挺痛苦的,腿因为大夫的舒筋活络,此时肿胀不堪,刚才大夫施针时,黄莘儿亲眼见证了黑血自黄山腿力流出来,想来这就是多年不能行动的原因吧。
“还行,之前一到下雨阴天,腿里就像结了冰一样,今天大夫施针以后,感觉腿里热乎了不少。”黄山想了想说道。
“爹也别着急,大夫既然说了能治好,肯定没问题的。”黄莘儿轻声安慰道。
黄山点点头,一时间静默无话。
等黄山吃饱了,黄莘儿收拾了碗筷对黄山道:“爹,你腿好了之后自己注意着点,别谁让你干活你就去,大夫说了,你这腿再受劳累,肯定完蛋。”黄莘儿有心吓唬黄山,一脸严肃的说道。
黄山点点头,“我知道,知道。”
第一百二十三章村中宣传
黄山的腿治好的同时,给黄老头修理屋子的工匠,也完成了他们的任务,黄莘儿给工匠和大夫结了钱,这些人便收拾着东西离开了黄家。
原本老二媳妇和老三媳妇还心存侥幸,觉得黄莘儿说不管他们不过是吓唬他们的,这些工匠修完黄老头的屋子,肯定要来修他们这边的。
万万没想到,黄莘儿就是这么绝情,一声不吭的把这些工匠全送走了,一点余地也没给他们留。
这天一早黄莘儿起来洗漱,发现两个婶子又凑到一起不知在嘀咕什么,黄莘儿觉得好笑,没有理会他们看过来时奇怪的目光,径直往井边走过去。
近日天气越发凉了,都说一场秋雨一场寒,这雨连着下了好几场了,院子里的榕树叶子从墨绿变得枯黄,也不过是经历了几场秋雨的时间。
黄莘儿打了水匆匆洗漱了两把,冰的手拔凉,秋风吹过落叶又吹到黄莘儿刚洗过了的脸上,激的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黄莘儿把水倒了往回走,看来要给家里人添几件新衣服了。
“哼,看她那趾高气扬的样子,咱们俩可是她婶子,见了面连招呼都不打。”老三媳妇看着黄莘儿远去的背影,啐了一口,阴阳怪气的说道。
“这小蹄子,当时就该把她饿死,把她一把一把拉扯起来了,没想到是个白眼狼。”老二媳妇也跟着骂道。
两人合计了一番,觉得这件事还是得闹大了,黄莘儿才有可能给他们把屋子重新修起来,瞧黄老头如今的瓦房,宽敞明亮的,一看住着就舒心,窗户也比之前的小土房大了不少,两个人嫉妒的眼睛都发红了。
“弟妹,咱不如这样。”老二媳妇靠近老三媳妇身边耳语,听完老二媳妇的话,老三媳妇深感赞同,两人便悄无声息的离开了院子,分头行动起来。
大清早的,村里人便被一声声叫骂搅了清梦,如今正是阴雨季节,哪个不想在家里多睡一会,谁承想,一大早的就被吵醒了。
却听外面叫骂声声声入耳,尖利的嗓音穿过厚厚的土墙和窗子透进来,人们不满的起身出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
“大家出来评评理啊,黄莘儿一家四口,可是我们拉扯起来的,现在可倒好了,养出个白眼狼来。”骂人的不是别人,正是老二媳妇,她声声哭诉黄莘儿对她和老三一家如何如何不待见,自己怎么辛苦把她拉扯大的,没想到黄莘儿如今有了点臭钱,却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了,之类的。
这就是刚才她和老三媳妇想出来的计策,他们对黄家男人的性子都清楚,他们最爱的就是面子,只要他们稍微往村里一宣传,用不了多久,黄莘儿就会妥协,这样他们修理房子的事,就指日可待了。
等村里人明白黄家两个儿媳妇说的是什么事的时候,不由都对这件事持有怀疑态度,黄莘儿那丫头什么品行,他们也是知晓的,倒是黄家这两个儿媳妇,尤其是老三媳妇,名声都臭到别的村里去了,他们的话,可信吗?
村里人识趣的没有掺和黄家那档子破事,老三媳妇和老二媳妇骂的口干舌燥,也没有人出来给他们“评理”,反倒是把黄老头给唤出来了。
“你们俩不嫌丢人,赶紧给我回去!”黄老头觉得村里人的眼睛此时一定都落在自己的身上,这两个儿媳妇可真是好本事,一声不吭的跑到村里叫骂起来了,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家现在什么状况吗?
左右没有人出来理会他们,黄莘儿是白眼狼的事,想必村里人现在都听见了,他们的目的也就达到了,如今骂了一早上,他们也累了,回去就回去吧。
等到了黄家,黄老头阴沉着脸坐在院子里,秋风萧索,黄老头的背影有些佝偻,他确实是年纪大了啊。
“今天把大家叫来,想必因为什么事大家都清楚吧?”黄老头声音似乎有些疲惫,他停顿了一会,看了看众人脸上的神情,叹了口气接着道:“老二媳妇,老三媳妇,你们把事闹这么大,不嫌丢人吗?”
“爹,我们也是没了办法,那我们黄海做工赚的钱都交上去了,哪有什么闲钱修理房子,前些日子我们屋子里都漏水了。”老三媳妇一副我这还不是没有别的办法的样子,掐着腰说道。
老二媳妇自然也随之附和,黄老头摆摆手让众人别吵闹,刚才他想了想,之前黄莘儿没修理自己的房子时,大家也就将就着住了,毕竟都一样,也没有什么对比,说不上什么心理平衡不平衡的,可自己的屋子盖起来了可就不一样了。
老二媳妇和老三媳妇本来也不是什么品行好的,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晚了,毕竟都娶进门这么多年了,也就只能将就了。
他们看见自己瓦房明亮,心里自然会嫉妒,今天他们俩去街上一骂,到时候莘儿没有给他们盖房子,村里人就算嘴上不说,肯定对莘儿的印象也随着变坏了。
“莘儿,不然你就帮帮你二婶三婶吧,毕竟也快冬天了,修理一下,冬天也好过。”黄老头实在有些张不开嘴,说完这些自己都觉得冒火。
早在听到二婶三婶在街上叫骂的声音时,黄莘儿便想到这一刻了,不过让她给他们两个人修房子,她实在是心里堵的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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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你可能有所不知,这修房子一户就得十五两,咱们家屋子陈旧,很多东西都要重新修理,再说了好不容易修一次,屋里的家具什么的也就都得换了,这一套下来,少了二十五两,肯定是不行的。”黄莘儿这话一出,黄老头更觉得老脸挂不住了,新屋子住着的确舒坦,他不是不知道。
“我爹的腿这次也花了不少银子,怕留下病根,我让大夫用的好药。”黄莘儿一一看向众人,“这一个多月,我一共也就赚了这么点银子,投资人是牛老贪,大头全是他拿,我没有资金,若是不依靠他,这买卖也是做不下去的。”
见黄老头被黄莘儿说动了,两个儿媳妇可坐不住了,黄莘儿说没钱就没钱了?这么大的买卖,怎么可能会没有钱,黄莘儿说这些唬的了黄老头,可唬不住他们。
“黄莘儿,你这明摆着就是推脱,你两家铺子,一个月挣几十两银子,你蒙谁呢?”老二媳妇一拍桌子,瞪着黄莘儿。
“二婶别激动,不如这样,你去城里经营几天铺子,看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黄莘儿耸耸肩,对老二媳妇说道。
黄莘儿这样无所谓的态度,更是激怒了两个婶子,他们喘着粗气,眼圈也红着,“我看这事还得让大哥评评理去。”
徐大夫治完伤以后,给黄山的腿敷了一层黏糊糊的草药,包扎了起来,要等四五天才能拆开,那个时候,黄山就能试着下地走路了,所以今天的会议他并没有到场,不过想想也知道,他现在一定在后院里着急呢。
两个婶子的声音这么大,黄山肯定是听到了,不过腿脚不方便,也只能在后院里干着急。
老二媳妇和老三媳妇说到做到,一同气冲冲的往黄山屋子里赶去。
黄老头无奈的叹了口气,怎么就娶了这么两个儿媳妇回来,当时也是他们家看走了眼了。
“爷爷,您先回屋吧。”黄莘儿见黄老头经历了早上这番风波,累的不行,便让他先行回去了。
等黄老头进了屋子,黄莘儿这才往后院赶去,此时后院已经吵的不可开交了。
老二媳妇首当其冲,一进门对着黄山就是一顿抱怨,“大哥,你管管莘儿吧,你说我们家黄河,这么多年辛辛苦苦干活,挣钱养家容易吗,没想到养出莘儿这个白眼狼来。”
黄山被白眼狼这个词刺痛了,他也觉得很没面子,黄莘儿这次,不知道到底是怎么想的,不就给两家修修房子吗,至于这么抠吗?
“你们俩先别急,我说说她。”黄山尴尬的笑笑,安抚两人道。
过了一会黄莘儿才不紧不慢的走了进来,“莘儿,你给我过来。”前脚才踏进门里,黄莘儿就被黄山的怒吼惊的晃了晃身子。
“爹,这么大声做什么?”黄莘儿嘟囔了两句,走进屋子,见两个婶子抱着胳膊,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看着自己。
“你为什么不给你婶子修房子?”黄山声音有些冷,今天被老二老三家的质问了一顿,黄山只觉得被打得脸疼。
“爹,我不是说了吗,牛老贪才是拿大头的,分到我这剩不了多少银子了,给你治腿和给爷爷奶奶修房子,已经把钱都花完了。”黄莘儿嘟囔着说道。
“这……”黄山这才想到那天大夫跟自己说,自己女儿孝顺,专挑好药用,不由息了声。
第一百二十四章演戏
“黄莘儿,你少在这装蒜,你把银子全花完了,骗鬼呢?”见黄山又被黄莘儿的鬼话糊弄了,老三媳妇有些着急,想要拆穿她,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黄莘儿心道,倒不是骗鬼,而是骗你和二婶呗,想让她辛辛苦苦挣得钱,往这些人身上花,想想都觉得不值。
要是二婶和三婶,平时真心实意照顾黄山和她的弟弟妹妹,黄莘儿现在给他们新房子绝对不下一眨眼,而且若是她的钱足够的话,就是重新翻修黄家这个院子,她也没有怨言。
可是你看她的两个好婶子今天办的这混账事,跑到村里去骂她,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她的婶子们可倒好了,非要把事情传的人尽皆知,就怕别人没有茶前饭后的谈资。
“既然三婶不相信,明天我去城里,把牛老贪找来,你亲自问问他不就知道了。”黄莘儿不想在这里多加纠缠,虽然刚才黄山的表现让她很不高兴,可是黄山现在正是需要休息的时候,他们一直在这打扰他,也不利于他的康复。
跟黄山道了声多休息,黄莘儿便率先举步离开了,两个婶子在身后气急败坏的抱怨黄莘儿不懂事,黄山也只能干笑着应和。
再待下去也没有意义了,黄山根本说不动黄莘儿,他们俩也算看出来了,如今的黄莘儿早就不是原来那个任人欺凌的文静丫头了,她现在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就连他们这些过了几十年的,也不是黄莘儿一个十几岁丫头的对手。
也罢,明天牛老贪来了,问一下也好,牛老贪跟黄莘儿过节这么多,想必不会帮着她说好话的。
第二天黄莘儿早早的去了城里,找到牛老贪跟他说明了此事。
“牛叔,今天你随我回去一趟,我实在被家里那几个人搞的焦头烂额,你陪我回去演一出戏,让他们相信我是真的没钱了就行。”黄莘儿这些天在家里忙碌不说,还要天天跟家里两个婶子斗法,人都憔悴了不少,牛老贪点点头,“行,你这丫头,几天不见瘦成这样,这样,咱们先去早点铺吃点东西,随后再去。”
黄莘儿吃的很快,她这些天在家里,真是没吃过一顿舒心饭,每天看到二婶三婶的脸,没吃就先饱了七八分。
“牛叔,到时候你一定要表现得不屑一点,让他们相信咱俩关系不好。”黄莘儿便吃便含糊不清的说道。
牛老贪哈哈一笑,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跟黄莘儿联合起来,去骗黄家人,“行,牛叔对自己的演技还是肯定的。”
两人又商量了一些细节,这才付了账离开了早点铺。
只是他们不知道,有人把两人的对话偷听了去,待两人一离开,那人便往城里的丝绸店赶去。
“老板,今天我买早点碰上牛老贪和黄莘儿了。”方才那人鬼鬼祟祟的找到王老板,低声说道。
提起两人的名字,王老板就膈应,嫌弃的说道:“去去去,别在我面前提他们俩。”
那人一听急了,“老板,这次咱不能错过这个好机会啊。”
把今天早上听到的一一跟王老板交代完之后,王老板合上手里的折扇,咂咂嘴,“不错不错,的确是个好机会,待会去账房那里领赏。”
王老板嘴角一勾,计上心来,他叫来一个小厮,低声交代了什么,那小厮听完之后点点头,随后骑上马往蓝溪村赶去。
此时牛老贪和黄莘儿正在黄家院子里上演一场惊心动魄的年度大戏。
“大清早把我叫来,就是为了这事?”牛老贪演技有些浮夸,看着他鼻子要朝天的样子,黄莘儿都忍不住要笑场了。
“黄丫头,不是我说你,你有空不如回城里多研究研究新的香皂,我花钱给你投资,也不是为了玩的。”牛老贪一副很嫌弃的样子,“这次你回来十几天,店里不用管了啊?”
老二媳妇看见牛老贪心里就直打哆嗦,看他对黄莘儿这态度,说不定黄莘儿在店里真的很吃亏,可这也不能不给他们修房子啊。
老二媳妇硬着头皮,问牛老贪道:“牛老爷,不知这个月,你们俩合作挣了多少银子。”
“这还得跟你说说?”牛老贪一脸不屑,表现得淋漓尽致,黄莘儿恨不得鼓掌叫好了,“这可是商业机密。”
老三媳妇也在一旁陪着笑脸,见老二媳妇有些落了下风,那你上前帮衬着,“牛老爷,机密的确不能跟我们说,您就说说,这个月莘儿挣了多少银子就成。”
牛老贪多精明的人啊,虽然黄莘儿没有跟他说这件事,可看看黄家的变化,就翻新了一间屋子,加上之前黄莘儿说要给他爹治腿,加起来差不多得五六十两,他盘算了没一会,便摸着小胡子说道:“黄丫头应该分了几十两吧。”
老二媳妇和老三媳妇听完有些绝望,虽然不知道两人怀疑牛老贪是不是和黄莘儿私下里核对好了,不过这个想法很快又被否决了,毕竟他们两个水火不相容的,牛老贪没必要给黄莘儿说好话吧。
“怎么二婶和三婶现在信了吧?”黄莘儿心里赞叹她牛叔给力,毕竟两人提前没有说这方面的问题,要是牛老贪说漏了嘴,那今天这事可就很难收场了,这样想着黄莘儿忍不住松了口气。
“有人吗?”门口想起一阵敲门声,正巧老三媳妇离得近,便去给他开门,那人询问,“哪个是黄家儿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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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三媳妇有些疑惑,不过还是老实回答,“我就是,怎么了,这位小哥。”
“哦,有人让我告诉你,牛老贪现在是黄莘儿的管家。”来人正是王老板派来的小厮,这句话清清楚楚传到了在场的每一个人耳朵里,牛老贪和黄莘儿对视一样,想着这个时候会是谁来砸场子。
小厮说完这话便离开了,老三媳妇关上门,似笑非笑的看着牛老贪和黄莘儿,“莘儿如今越发厉害了,刚才我就在想,今天这事似乎有些不太对,这牛老爷怎么句句向着你说话了,没想到还有管家这一说啊。”
黄莘儿正待说些什么,有孩子的哭声响起,不由往声源看去。
“爹,这是怎么了?”黄山面色阴沉的坐在轮椅上,停在黄莘儿住的屋子门口,手里的拿着拐杖有些颤抖,昨天就是最后一天拆线时间了,今天早上他心情有些激动的把腿上的草药拆下来,拄着黄莘儿做的拐杖在屋里走了一圈,十多年没下过地,黄山的腿上,一点力气也没有,只好坐在轮椅上,拿着拐杖出来了。
他从后院过来,先是经过黄莘儿和黄义菲儿的屋子,没有注意到院子里的情况,本想着进去看看孩子们,却没想到一个小影子在屋里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黄山紧紧注视着他的动作。却见他钻进黄义的屋子里,没一会怀里塞了一些东西往外跑,正好被他用拐杖拦住了。
“小小年纪不学好,学会偷东西了!”黄山恨铁不成钢的看着黄仁,他还以为是谁呢,没想到竟然是二弟的儿子。
“哇!”黄仁被抓了个现行,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把院子里几个人的目光全都吸引了过来。
看着自己的儿子被黄山拿拐杖压着,老二媳妇哪里看的下去,她指着黄山破口大骂,“大哥,你欺负孩子做什么?”
黄仁看到了救星,大哭着说道:“娘,大伯打我,你快救我。”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件事一定有其他原因,老二媳妇三两步跑到黄仁面前,将他抱起,这才看到黄仁手里拿着几块点心。
黄莘儿也看到了,这是她早上带回来的点心,记得黄义爱吃,便买了一包放在黄义床头柜上了,想来是被黄仁这孩子看到了,这才起了偷盗之心。
她无奈的叹了口气,也是她没考虑周到,只给黄义带了吃的,可今天回来正巧路过点心铺,这点心刚出锅,她急着回来,也就没顾得上考虑别的。
老二媳妇面露尴尬,不过还是给黄仁说好话,“这是娘给你买的点心吧?你这是要给姐姐和弟弟送几块尝尝?”
黄山冷哼一声,“弟妹,我亲眼看到黄仁鬼鬼祟祟跑进黄义屋子里带出来的,倒被你说成是黄仁给他们几个送过来的了。”
“二婶,你要不再仔细看看,我怎么看着这是我早上才带回来的呢?”黄莘儿嘴角勾了勾,她二婶编瞎话的能力,还真是让人佩服佩服。
“黄仁,娘不是说了吗,不稀罕这种东西。”老二媳妇嗔怪黄仁,可他紧紧的抓着点心就是不放,“我就要我就要,凭什么黄义有我没有!”
第一百二十五章帮工二叔
黄仁死死的抓着点心,就是不承认已经今天偷东西这事做的不对,他觉得黄义有的东西,他就得有才行,小时候什么好吃的不是先给他的,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变了。
黄莘儿觉得这样下去,黄仁早晚要学坏的,就像小时候偷一根针,长大了偷一头牛一样,如果不让他意识到自己做出了,恐怕以后黄仁还会做出什么后果严重的事情,到时候不可挽回了,在后悔小时候没管好,可就来不及了。
其实父母才是孩子最好的老师,孩子一举一动都是从大人身上学的,大人告诉他,这件事你做的对,他记住以后,便会一直这样做了。
这次像二婶这样纵容黄仁,早晚有她后悔的时候。
“二婶,我说句难听的,你现在纵容黄仁,到时候他学会了偷学会了抢,你觉得你还管的了吗?”坏莘儿无奈的说道,虽然这话她二婶肯定是不愿意听的,但她要不说,自己心里过意不去。
老二媳妇面露难色,却听黄莘儿接着道:“我觉得这次要罚黄仁,让他长长记性,免得到时候来不及挽回了。”
一听要惩罚自己的儿子,老二媳妇不愿意了,她将黄仁护在怀里,泼妇似的和黄莘儿喊到:“黄莘儿,你有什么脸要惩罚我儿子,要不是你,偏心自己的弟弟妹妹,我儿子会因为嘴馋去偷东西吗?”
老二媳妇理直气壮的怒骂,让黄莘儿心里很是窝火,“二婶,你这话说的有些过分了吧?这点心是因为黄义比较爱吃,我正巧看到才带回来的,菲儿也没有,菲儿怎么没去偷?再说了,黄义刚才没睡醒,等他起床了,这些点心他肯定会给大家分着吃的,你以为都像你娇惯的黄仁那样,什么好吃的都偷着吃吗?”
被黄莘儿说的满脸通红,老二媳妇有些尴尬,不过还是嘴硬着把错误都归在黄莘儿头上,“黄莘儿,你快住嘴吧,你平时要是稍微念着我们一点,今天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姐,怎么了……”黄义和黄菲儿怯怯的站在门口,不知所措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没事,你们先进去。”怕吓坏两个孩子,黄莘儿轻声对他们说道。
两个孩子正要走,却被老二媳妇叫住了,“给我站住,小兔崽子。要不是因为你们俩,我家黄仁能受这个委屈吗?”
黄义和黄菲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怯生生的停下脚步,不敢言语。
“二婶这是发什么疯?”黄莘儿想起之前因为胭脂,二婶可是欺负了他们姐弟三个一顿了,这次又要辱骂这几个孩子了吗?
黄莘儿肯定不能让她二婶在这里装疯卖傻,她说过,黄义和黄菲儿是她的底线,老二媳妇和老三媳妇再怎么跟她斗,她都可以忍,但若是她要欺负辱骂她的弟弟妹妹,黄莘儿第一个不同意。
“二婶怕是忘了,之前打骂菲儿的事情了吧?”黄莘儿冷冷一笑,她在提醒老二媳妇,当时她口口声声说黄菲儿污蔑她偷东西,最后却以被打了一顿收场,难到这些她都忘了吗?
真是记吃不记打,黄莘儿笑着想,“二婶当时偷了菲儿的胭脂,现在黄仁又来偷黄义的点心,真是让人想不到啊。”
“你给我住嘴,你……”老二媳妇被说的羞红了脸,她想起来了,当时自己被打了一顿,整整用了七八天的时间,脸上的青紫才消了去,黄莘儿竟还有脸提起这事。
“等等,莘儿,你说打骂菲儿,这是怎么回事?”当时黄山腿脚不便,没有看到黄菲儿被打的样子,所以此时有些不解的问道。
“那可要问问二婶了。”黄莘儿脸色阴沉,嘴角勾起嘲讽的笑,让老二媳妇莫名有些害怕,她往后缩了缩,“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黄莘儿在这人多势众就想欺负我们母子俩。”
呵,黄莘儿轻笑了一声,“二婶怎么不说当时我不在家,你以大欺小,把菲儿打的站不起来呢?”
黄山听完这话,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他一直想好好补偿这几个孩子,自己以前没有给他们关爱,如今想让他们好好体味一下,可没想到,老二媳妇竟趁他腿脚不便,在家里欺负他的孩子!
一直以来,黄山对老二一家都是心存惭愧的,毕竟他们一家四口,的确受了老二的照顾,所以每次他们去找自己理论,让黄莘儿答应他们各种要求,他都一一照做了,这都是因为自己的孩子承蒙他们的照顾。
可没想到,原来他们就是这样照顾的,当自己这个孩子爹是不存在的吗?
“弟妹,你这样做,是不是有些过分了,枉我每次给你求情。让莘儿帮助你,没想到你是这样对我的孩子的。”黄山沉着脸,黑的都要滴出墨汁来了,老二媳妇不敢说话,这下可好了,自己又少了一个助力。
经过今天这事,黄山总算认清了这几个人的真面目,终于对他们不喜起来。
“牛老爷,让您看了一顿笑话。”黄山脸色恢复了一些,见牛老贪还在一旁,抱了抱拳对他说道。
牛老贪摆摆手,以前他可能还要掺和几句,可如今,他也明白了黄莘儿在这个家里,待的有多艰难,甚至有些心疼这个丫头,跟牛冰差不多的年纪,牛冰整日就知道调皮捣蛋,可黄莘儿却要面对这些人,真是令人惋惜。
“黄丫头,我就先回去了。”跟黄山道了别,又跟黄莘儿交谈了几句,牛老贪便离开了,他再待下去,也帮不上什么忙了。
黄莘儿送他离开,这件事暂时不了了之了。
晚上黄河回来,见黄山正在院子里练习走路,突然就想起小时候黄海才出生,他们两兄弟一起教黄海走路时的场景,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个家发生了这么多事,他和两个兄弟的感情,也淡了。
黄河放下手里的东西,洗漱一番后过去扶着黄山,“大哥,我扶着你,比拐杖管用。”
黄山也有些感叹,没有结婚前,他们几个兄弟一起调皮捣蛋的日子,一晃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
他哎了一声,把拐杖放下,两兄弟便一起回忆着小时候的事情,一起在院子里走来走去。
从厨房里走出来的黄莘儿看到这一幕,眼睛莫名有些酸痛,不知道长大以后,他和黄义黄菲儿会不会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感情变淡了呢?
“爹,二叔,吃饭了。”黄莘儿清脆的喊了两人一声,两人这才有说有笑的往桌边走。
“二叔,你现在一天挣多少工钱?”饭桌上,黄莘儿一边给几个孩子夹菜,一边问道。
“挣个一两百文没问题。”黄河今天高兴,语气也轻快了些,黄莘儿算了算,一天两百钱,一个月下来,至少五六两,这样的话,在村里也算是高薪资了。
“我一个月给二叔十两银子,二叔跟我去城里香皂店干吧,二叔觉得如何?”黄莘儿想了想,提议道。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有些躁动,尤其是老二媳妇,今天她和黄莘儿闹的不可开交,黄莘儿现在这又是何意?
其实黄莘儿也是突发奇想,今天看见她二叔跟她爹在院子里有说有笑的模样,黄莘儿实在有些动容了。
再说了一个月十两银子,不多不少的,也省的他在家里累死累活的,天天在外吃苦受累,杀猪也不是简单活,马上冬天了,每天大暴雪,山里的路难走,二叔不还是得去。
黄莘儿有心帮他,黄河再不识趣,就有些拿乔了,他痛快的点点头,“行,二叔去。”
老三媳妇和黄海脸色都很难看,不过又想着也许黄莘儿还有其他的安排,便决定且等一等,看看黄莘儿最后怎么解决。
晚上各自回了屋子,黄河这才沉着脸,询问他媳妇白天发生了什么事。
老二媳妇吞吞吐吐的不肯说,黄河厉声质问:“你是不是又干什么对不起莘儿的事了?别以为我看不出来,吃饭的时候桌子上气氛什么样。”
一看事情兜不住了,老二媳妇只好遮遮掩掩的把今天早上的事情跟黄河说了一遍,其中说道黄仁偷东西时,只说他拿了黄义一块点心,结果就惹出了是非。
“我早就说了,黄仁在不管教,早晚早坏,别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了,黄义今天偷东西了,我说的对不对?”黄河沉着脸,家里这些事,他猜也猜到了,黄仁这个孩子,他每天也管不上,都被他媳妇教坏了。
“你不用遮遮掩掩的,黄仁今天睡下了,也就算了,明天我一定好好罚他,让他记住,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黄河说罢熄了灯,给黄仁盖了盖被子,说起来这件事他也有责任,孩子的言行举止,跟大人脱不开干系。
“你以后也改改。”睡觉之前,黄河对身边的媳妇说道。
老二媳妇缩了缩脖子,今天黄莘儿的举动的确让她有些难以置信,原本她以为,这次以后,黄莘儿不会再帮他们家一下了,可今天她却让黄河去香皂店做帮工,这样黄河也不用这样累了,挣得银子也多了。
“我记住了。”老二媳妇应了一声。
第一百二十六章给三婶地契
黄河既然决定给黄莘儿到店里去做帮工了,所幸这几天就不去杀猪了。
以前他是家里的顶梁柱,所以遑论风霜雨雪,他都会出去,不过现在既然有了黄莘儿这个让他欣慰的后辈,他总算能歇歇了。
因为黄山的腿还不能走的很利索,所以黄莘儿暂时还没有回店里,而是选择在家里照顾他。
早上黄莘儿扶着黄山围着院子走了几个来回,看看日头,该做早饭了,便让黄山也歇歇。自己则洗漱一番,去了厨房。
不过黄山十来年没走过路,现在好不容易能走了,他哪里坐的住,趁黄莘儿进了厨房,自己费力的拄着拐杖尝试。
黄河从屋里出来,正好看到这一幕,他便跑过去,像昨天那样扶着他。
“我觉得大哥再过几天,自己走就没问题了。”两人边走着边闲聊,黄河见有时自己即使不扶着他也能走上一小段路程了,不由高兴的说道。
两人说说笑笑的,时间过得也快,听见黄莘儿喊他们过去吃早饭,便原路返回了,谁知老三两口子打着哈欠出来,正看见这兄友弟恭的一幕。
黄海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没等他说什么,老三媳妇先开了口,“我就说我们家黄海啊,是爹不疼娘不爱,这哥哥呢,又跟他不是一条心,这侄女呢,又不把他放在眼里,唉,我真为他感到悲伤。”
“弟妹这是何意?”黄山沉声问道,从小他和黄河最疼爱的便是黄海了,有什么好东西都留给他,只是后来渐渐大了,年幼时那份兄弟情总归是淡了一些,不过不是一条心,这话说的恐怕有些严重了吧。
“好了,吃饭去吧。”黄海默不作声的拉了拉媳妇的袖子,脸上还是那副冰霜的样子,老三媳妇闻言瞥了黄山两兄弟一眼,扭着屁股跟着黄海过去了。
黄山只能无奈的和黄河对视一眼,他们三弟,怕是因为莘儿让黄河去做帮工,却没有提到黄海的原因吧。
其实道理大家都明白,莘儿之所以选择黄河,一是因为,黄河做的活计,的确很累,二则,黄河做事勤快,若是黄海去香皂店做帮工,最后八成是到那儿养大爷的,到时候肯定纷争不断。
早饭因为老三媳妇这一席话,吃的不咸不淡的,黄老头知道这几个孩子肯定又出问题了,不过他也管不了,所幸连问都不问了。
饭桌上没有人提起黄海以后的归宿,老三媳妇左等右等,也没等到谁说话,终于是耐不住性子了。
她啪的一声放下筷子,声音如泣如诉,“爹,娘,你们不为我做主吗?”
该来的还是来了,黄老头无奈的想,他嚼了嚼嘴里的饭菜,“做什么主啊?”
老三媳妇瞪了桌上的其他人几眼,“莘儿给二哥安排了差事,怎么不管管我们家黄海了?他每天去做散工也很累,怎么莘儿不关心关心,还有大哥和二哥……”老三媳妇说着,看向两人,“你们兄弟俩关系好,所以就不管黄海了吗?怎么说他也是你弟弟吧?”
知道她是拿早上他们俩一起在院子里走路说事,黄山和黄河也很无可奈何,难不成两人要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吗?
再说了,黄海到了吃饭才醒来,也没有机会和他们一起说说笑笑,现在倒又怪到他们头上来了。
一直一言不发的黄莘儿放下筷子,“三婶,三叔,你们两个也太心急了。”
“你这是何意?”老三媳妇不解,疑惑的望向她。
“我本来打算拿出一亩的良田分给你们家。”黄莘儿叹了口气,“这件事我还没有跟我爹商量,我没想到,才过了一晚上,你们就没了耐心。”
黄海和他媳妇被说的脸上青红交加,老三媳妇尴尬的回应道:“是哈,那你早些跟我们说,我们也不至于天天等着煎熬。”
“莘儿,这件事,为父不能答应你。”黄山眉头紧锁,他们家里一共也就十亩田地,一家分两亩,老太太和老爷子分四亩,也就是说,黄莘儿分出一亩地之后,他们就只剩下一亩了?
黄莘儿虽然现在做着生意,可以后他早晚还是要在村子里的,就这一亩地,黄山总觉得心里不安。
“爹,您别担心这个,以后我总归是能养得起你的。”黄莘儿知道,这些古人一提到地契,田契就开始坐不住腚了,不过这是唯一能公平的办法了。
她三叔懒惰成性,她是肯定不能带他去城里的,不然早晚还得出事,用这一亩地,就当换个消停吧,再说现在牛叔是她的管家,牛叔家良田百亩,实在不行,她去买上一亩两亩的,不也是一样的。
“可是……”黄山还想拒绝,才说出口,就听黄莘儿道:“哎呀,爹,您就别可是了,听我的吧,以后再跟你解释。”
黄山见她下定了决心,也就只好不再言语了,这时黄莘儿才转过头,对黄海说道:“三叔,你觉得我这提议如何?”
自然是觉得吃亏了,黄河一个月十两银子,可一亩地一年下来,也挣不了多少吧。
“三叔觉得吃亏了?”黄莘儿笑笑,“三叔,你可知帮工并非在店里给客人拿拿东西,而是起早贪黑去进材料,搬东西,若是没有一个好体格,根本不能胜任的。”
“什么?黄莘儿,你可别不安好心,把我们家黄河累坏了。”一听这话,老二媳妇不乐意了,忙出声询问道。
“若是二婶心疼,那这件事就算了。”黄莘儿眼神诚恳,看向老二媳妇时,她有些瑟缩的看了看黄河的脸色,最后还是没敢拒绝。
黄莘儿觉得好笑,便也就真的笑了出来,“这可不是我吓唬人,二叔也要做好准备,前些日子有个王老板,非要收购我的铺子,被我拒绝以后,竟带着一屋子侍卫跑到我的店里。”
“什么?”老三媳妇呀然,“那最后怎么样了?”
“我这不是安然无恙站在这吗?”黄莘儿有心吓唬他们,便道:“不过那几个帮工,或轻或重都受了点伤,二叔这样健壮,想来不会有什么问题,不过三叔,我不让你去,也是为你好,免得到时候受了伤,咱们一家人都得心疼不是?”
黄莘儿越说越玄乎,就连老二媳妇都有些心有戚戚了,更何况向来胆小怕事的黄海,所幸收下地契也不是件坏事,黄海和媳妇一合计,这件事也就这样画了个句点。
总算让两家人暂时消停了下来,黄莘儿算算日子,她在家里待了也有半个多月了,这铺子里没有自己这个老板,虽说有牛叔看着,一直不出新的胭脂和香皂产品,肯定生意也会多少受些影响的。
她来到黄奶奶屋子里,偷偷给黄奶奶塞了点银票,“奶奶,这钱你留着,到时候家里有什么事你也能应急。”接着又从兜里掏出一个香囊,里面装着一些铜板和碎银子,“这些您平时花就行,我不能经常陪在你身边,这些您拿着,我也算稍微进了些孝道。”
黄奶奶听了,眼圈一红,虽说这些银子她多半是用不上,可莘儿这孩子,每次回来带东西,给他们两个老人修房子,塞银子,也算这么多年没白疼,为了让这孩子心安,黄奶奶便收下了这些东西,哽咽着说道:“你这孩子,平时在外面,也要好好照顾自己,有空,便回来看看,奶奶也想你们。”
黄莘儿陪黄奶奶说了一会的话,这才轻手轻脚的从屋里退了出来,黄奶奶年纪大了,总是感到疲累,如今已经睡下了。
黄义黄菲儿早就收拾好了东西等着她了,昨天她便让两人跟黄奶奶道了别,也是怕三个人一起去,很多话不能说完,黄奶奶便累了。
他们两个孩子,自己肯定还是要带到城里去的,毕竟在家里有这两个婶子,自己无论如何也是放不下心的。
她已经跟黄老头商量好了,以后为了方便,不光是自己和黄义黄菲儿住在城里,等黄山的腿好了,也让他去城里住,免得来回麻烦。
至于黄河,他还是选择每天都回来,虽说这样辛苦了些,不过也好,黄莘儿给他租了辆马车,以后早上黄河去的时候,顺便把要用的材料拉着一起去店里,也省了不少的麻烦。
“行,那我就先回去了。”黄莘儿爬上马车,“爹,等你腿好的差不多了,哪天便和二叔一同早上去城里就好。”
黄山点点头,看得出来,他有些急切,黄莘儿提醒道:“爹,你可别忘了大夫的话啊,别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好好好,知道了,二弟,你快拉着她走吧,免得待会你大哥又被这丫头训话。”黄山对前面驾车的黄河道了一声,几人不由哈哈大笑起来,这样的气氛,在黄家也真是难得一见的。
第一百二十七章请夫子
回来之后,两个店里生意都不错,这也亏得两个掌柜的和牛叔的细心经营了,黄莘儿买了些礼物送给大家,虽说值不了几个钱,不过也是一份心意,就连店里的小二帮工也是人人有份的。
晚上请大家吃了一顿大餐,第二天一早,黄莘儿才开始整理这半个多月以来的账目,还有出现的问题。
一切都恢复到以前的状态时,黄莘儿才松了一口气,这里面多多少少的还是有些问题的,不过好在如今都解决了,接下来也该考虑考虑其他问题了。
首当其冲的便是黄义和黄菲儿学习的问题了,原本她想着,自己能教他们,不过她一来如今没时间,即使有,也抽不出一个完整的时间来,往往一个道理还没给他们俩讲清楚,自己就有事情要忙了,等再教的时候,总感觉变味了。
这二来,去学堂和更多孩子认识,也能让他们交一些同龄的朋友,整日只跟街上那些顽皮的孩子玩耍,终归是不行的。
在询问了两个孩子的意见以后,决定给两个孩子找一个附近的学堂。
“老板,你来看看,我觉得若是胭脂用这个桃色也不错。”黄莘儿正待出去寻找学堂,经过胭脂店门口被林洵叫住了。
所幸找学堂这事也不急于一时,黄莘儿便先跟林洵讨论一下桃色胭脂的问题。
“昨日我本想去买件外衫,见一位姑娘选了件桃色的衣裙。”林洵回忆这件事的始末,黄莘儿不由调笑道:“莫非你见了那姑娘,顿时惊为天人?”
林洵被说的脸色发红,他知道黄莘儿爱开玩笑,便正色道:“老板,说正事能不能别闹。”
“好吧,你继续。”黄莘儿耸耸肩,表示自己认真听。
“虽说那姑娘称不上漂亮,可莫名让小生想起一句诗。”林洵轻声对黄莘儿道:“人面桃花相映红。”
林洵这个想法有些道理,不过像衣服那样深的桃色,若是用在胭脂里,恐怕效果就没有那么好了,不过她可以考虑,把颜色制作的淡一些,粉桃,一定很受欢迎。
“好,林掌柜今日有功,大赏一个铜板。”黄莘儿哈哈一笑,对林洵说道。
不知何时起,以前严肃的黄老板竟变得这般爱开玩笑,林洵摇了摇头,自从他的另一位老板离开以后啊,黄老板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每天似乎只有让自己忙碌起来才安心。
“多谢老板赏赐。”林洵跟着回应道。
“不过你说的桃色,得明年开春的时候了。”黄莘儿想了想,“现在秋天,花朵本就稀缺,你也莫急,你们老板总归会想出办法来的。”黄莘儿知道林洵这是在心急,不过这也不是她能控制的,花期这种东西,本就是大自然的规律。
“嗯。”林洵点点头,想起方才黄莘儿好像要去别的地方,便道:“老板还有事就先去忙吧。”
“好,哎对了,你可知这附近哪家学堂里的先生比较好?我想让义儿菲儿学习去。”林洵毕竟在城里生活的时间长,说不定认识这些先生。
“我记得以前我这么大的时候,有个年轻的夫子,教的极为好,不过算下来,他应该也人到中年了,不如我带你去看看?”林洵记得自己小时候,附近的学堂里有一个年轻有为的夫子,非但文采好,功夫也是了得,若是他现在还教的话,肯定比当年还要厉害几分。
“那我去把牛叔叫过来帮你看着点。”黄莘儿出了门,不多时便把牛老贪叫了过来。
“你们俩早去早回啊,牛叔对这些胭脂水粉的可一窍不通。”牛老贪平时就不喜欢牛冰抹这些东西,用黄莘儿现代话来说,她牛叔怕是个老直男癌吧。
学堂的位置并没有发生变化,与林洵印象中并无二致,林洵说的先生,还在学堂里教书,这么多年过去了,先生和当年相比,变化并不大,他似乎还记得林洵,见他来了还有些意外,只是叫不上名字来了。
“先生,我是林洵,你竟还记得我。”先生姓温,名唤温书墨,名字和他长相很配,不过认识他的人都知道,这个白面书生的功夫也是很了得的。
“你们这些孩子,也不知回来看看我,说吧,今天来找我,肯定有事。”温书墨性子也直,把林洵说的脸都有些挂不住了。
“是这样,我老板的弟弟妹妹,想找个学堂学习,我记得先生文武双全,便来看看,您还在不在这里。”林洵这才给他介绍身边的黄莘儿。
谈书墨呀然,“现在的年轻人都这般厉害,小小年纪都当老板了。”
“先生见笑了,若是先生不嫌弃,明日我便让弟弟妹妹来上课。”黄莘儿对谈书墨印象不错,对老师,她一向尊敬有加的,声音也不自觉低了几分,不像往日在店里发号施令那般强硬。
“行,明日就来吧。”谈书墨说话也爽快,闻言点点头,“你们俩也回去吧,我这还上着课呢。”
黄莘儿看过去,几个小脑袋都好奇的看着他们的方向。
本想着请他吃顿饭,不过看样子,他也不是在乎这些虚礼的,黄莘儿便和林洵与谈书墨道了别,一同回去了。
黄义黄菲儿背着黄莘儿买的新书包上学堂这天,黄山也跟着二叔一同来了城里。
“爹,你的腿好了?”黄莘儿想着,这才几天啊,他爹这么心急来城里了。
“好了好了。”黄山脸上难得带了笑意,他自己慢慢从马车上顺着阶梯下来,接着在铺子门口来回踱步了几下,果然,已经能走的很顺畅了。
“这就好。”黄莘儿也算了结了一个心事,“不过你可别太得意了爹,该休息的时候还得休息的。”
“哎,爹知道。”黄山不甚在意的点点头,黄莘儿就知道,她爹根本没听进去,不过她也能理解黄山的心情,毕竟这么多年没下过地,激动是正常的,就是不知道这激动要维持多久。
“都进去吧。”黄河看看日头,已经挺高了,没看到黄义那小家伙,黄河便询问了一番,对于两人上学的事,黄山和黄河都表示赞同,有这个条件不去学习也太可惜了些。
“爹,你干嘛去啊。”黄莘儿见她爹一刻也闲不住,现在又爬到二楼去了,无奈的问道。
黄山自然是觉得在楼下做着心里不安心了,他一个正值壮年的人,也不能不干活不是?
“我去帮帮你二叔。”黄山指了指制作房,当时在家里,黄莘儿说做帮工多么多么不容易,多么辛苦,其实有一多半的成分是吓唬家里那几个人的。
材料也不用天天去拉,店里也不会天天有人来找事,多半时间,帮工还是在后面制作的。
就连她请的那几个健壮的保镖大哥,如今也沦为了制作房的工人,每天跟黄河他们一同制作香皂。
毕竟古代不像现代,能用机器生产,这些香皂,都是靠人力才行的。
所幸制作房的工作也不累,黄莘儿便点点头,让她爹进去帮忙了,黄莘儿咂咂嘴,她爹还真是个劳苦命,有时间歇息还闲不住。
黄河每天都要回村子里,黄莘儿便让他每天早些回去,免得太晚了山路不好走。
这天黄家人吃完饭,各自回到屋里,老二媳妇一边哄黄仁睡觉,一边跟黄河聊天。
“他都这么大了,自己睡不了吗?”一看他媳妇娇惯儿子,黄河心里就有气,再这样娇惯下去,黄仁恐怕长不大了,明明和黄义相似的年纪,却这样不懂事。
“你小点声,刚睡着。”老二媳妇又轻拍了黄仁几下,瞥了黄河一眼。
得,说不动,一到管教孩子这件事上,他媳妇根本就不听他的。
“你天天不着家,现在反倒说起我来了?有本事你管啊。”老二媳妇给黄仁塞了塞被子,不满的说道。
黄河干脆默不作声,任他媳妇怎么嘟囔,翻了个身打算眼不见心不烦。
这举动把他媳妇惹怒了,“你别以为在城里做个帮工就能耐了啊,我让你往家里偷点肥皂香皂的,你是听不见还是咋的?”
提起这个黄河就生气,他媳妇什么人啊,自己侄女开的店,还好心让自己去给她做帮工,免得自己受累,他媳妇可倒好,天天让他从店里偷东西,这是一个长辈能说出去的话吗?
这样的母亲,能教出什么好儿子来,黄河心道,黄仁早晚得让她给教坏了。
“你怎么一点良心都没有呢?”黄河斥责道:“天天让我偷莘儿的东西,你可知莘儿对我这个二叔有多照顾?比别人下工早,拿着和别人一样的钱,有什么好东西,也让我带回家里,这样还不够吗?”
老二媳妇被说的脸色发红,虽然不甘心,也只好息了声。
这也亏得黄莘儿平时对黄河和善,毕竟她二叔的人品她是知道的,以前他对自己多加照顾,自己现在有点本事了,也该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了。
不多时,黄河便睡下了,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声,老二媳妇也只好叹了口气不再说这件事。
第一百二十八章探望马忠
黄莘儿正在睡梦中,觉得耳边有奇奇怪怪的小曲声吵来吵去,烦躁的醒了过来,声音却还在耳边回荡。
她匆匆穿好衣服从屋子里出去,见牛冰也一脸懵懂的扒着门框往外张望,“莘儿,谁在唱歌,好难听啊……”
黄莘儿摇摇头,两人便一同往声源走去。
“%#*……”却见马小莲不知唱着什么,在厨房里忙碌,罪魁祸首终于找到了,她却不自知,见两人站在门口,愉快的跟他俩打了个招呼,接着哼唱。
“小莲姐!”牛冰有些崩溃,“你唱的好难听啊,不要再唱了……”
马小莲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捂着嘴,“你瞧我这,小忠就总嫌弃我,但我这一高兴,老是忘了这事。”
耳边总算清净了,不过黄莘儿肯定也睡不着了,便询问道:“小莲姐今天遇到什么高兴事了?”
“今天我跟牛老爷说好了,他替我盯班,我好些天没去看小忠了,做些好吃的给他送过去,对了莘儿,你要不要一起去?”马小莲利落的把菜倒进盘子里,放进食盒,一边询问黄莘儿要不要一起去。
“额……”黄莘儿的笑容有些干巴巴的,她这才想起还有马忠这么一号人,在城里读书,之前店里太忙,小莲姐也没去看他,让她都把小莲姐还有弟弟这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怎么,别牛冰在这你就不好意思啊,你的心思,小莲姐还不清楚吗?”马小莲一副我都懂的表情,让一旁的牛冰很是好奇,这件事她不太清楚,不过也略有耳闻,听说当初为了马忠,莘儿把和李家的婚事都延迟了,后来干脆还取消了婚约,现在看来,这事多半是真的喽?
“你这是什么表情……”一回头看见牛冰高深莫测的表情,黄莘儿无奈的扶额。
牛冰遗憾的咂咂嘴,“可惜啊,店里不能一下子少这么多人,我怕我爹忙不过来,不然我也随你们一起去瞧瞧。”
对于马忠,黄莘儿一直不知该以什么态度去面对他,她是黄莘儿,又不是黄莘儿,其实她一直想着不再马忠这上面遮遮掩掩,直接告诉她自己不喜欢他了,这不就了结了吗?
不过看马小莲的样子,原主应该对马忠很死心塌地吧,自己这样的变化,恐怕会引来怀疑,尤其是自己和马小莲以前还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这下更难办了。
“莘儿,怎么傻了?”马小莲的手在她面前摆了摆,“去洗漱一下,吃点东西咱们就走。”
“好。”黄莘儿点点头,走一步看一步吧。
吃过早餐,两人便一同往马忠读书的地方走去,路上马小莲提议给马忠买点礼物,黄莘儿想着也是,便挑了把折扇打算送给他。
在外面等了半晌,他们才下课,不多时马忠和他的同窗有说有笑的从屋里走出来,马小莲忙对他摆了摆手,马忠见他姐来了,脸上笑意更甚,总算能改善改善伙食了。
不过他一打眼又看见了黄莘儿,以前就天天黏在他身边,还和别的男人有过婚约,这是马忠一直以来难以忍受的,听说他姐现在给黄莘儿做事,马忠再不情愿也不能不给她脸,免得自己姐姐难做。
“哎,马忠,那是谁啊?”跟马忠一同走的金元指着黄莘儿的方向问道。
马忠奇怪的瞥了他一眼,“我姐啊,你不是见过很多次了吗?”马忠嫌弃的看了他一眼,继续往马小莲的方向走。
金元也跟了过来,“不是你姐,她。”金元又指了指黄莘儿。
“哦,没什么,我姐带来的。”马忠不想让他同窗知道自己和黄莘儿有什么关系,便随口说道。
两人很快来到马小莲这边,“呦,金元,好久不见了。”马小莲熟络的跟金元打了个招呼,每次她来都会给马忠的同学带点东西,让他们平时照顾着马忠点,马忠的性子她这个当姐姐的清楚,嘴毒,说话难听,容易就得罪人,平时让这些同学看着他点,也免得他被别人排挤。
“小莲姐,你可好久没来见马忠了,我看你今天不来明天他就得给你写信了。”金元打趣的说道,接着温文尔雅的与一旁默不作声的黄莘儿打了个招呼。
“我这些日子忙了些,所以来得晚。”马小莲怕马忠在意,便跟他解释了一下自己这些日子在忙什么。
马忠冷哼一声,看向黄莘儿的表情有些捉摸不清。
“你怎么来了?”马忠好像才看到黄莘儿似的,说话的语气也很轻慢。
“小忠,怎么跟莘儿说话呢?”马小莲拉了拉马忠的袖子,小声的提醒他。
黄莘儿倒是不怎么在意,似乎他对原主一直就是这么个态度,反正说到底也是无关紧要的人,她只笑着点了点头,把折扇递给他,便退回马小莲身后不在多说什么了。
几人找了个地方一同吃了饭,饭后马忠神秘兮兮的拉着马小莲去了一旁,留下黄莘儿和金元面面相觑。
马忠把马小莲带到学堂一处荷花池,虽然荷花都凋谢了,可还有几片荷叶铺陈在河中,不过两人可不是来欣赏美景的,马忠脸色阴沉,让马小莲一阵忧心。
“怎么了,小忠,谁惹你不高兴了吗?”马小莲对她弟弟自然是关心的,此时担忧的问道。
“自然是黄莘儿那个讨人厌的家伙。”马忠嫌弃的掏出折扇,“姐,她一个开店的老板,这么寒酸的东西也能拿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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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怎么说话呢?”马小莲向身后张望了一下,生怕这话被黄莘儿听了去。
“我说的都是实话。”马忠不满的冷哼,“以后你还是别带她来了,看见就烦。”
“你懂什么,你手里这把折扇是从城里最大的商行买的,一把价值好几两银子,你若不喜欢,便还给莘儿,让她退回去。”马小莲示意马忠小点声,一边给他讲其中缘由。
一听这破扇子这么贵,马忠也不嫌弃送东西的是黄莘儿这个讨人厌的了,装作勉强的将扇子收回去,“算了,退回去也麻烦。”
“还有什么事吗?让莘儿和你的同窗干坐在那里恐怕不太好。”马小莲怕两人不相熟,做在一起会很尴尬,便询问马忠还有没有其他事。
“要我说姐你下次就别带她来了。”马忠叹了口气,也不知他姐到底图什么。
“别说胡话啊,人家莘儿全心全意的对你好,你别不识趣。”马小莲敲打了马忠一下,一边拉着他往回走,一边提醒他注意说话的语气。
马忠一副不满的神情,却又不敢惹他姐,只能一声不吭的跟在后面随她一同回去。
两人回去时,并没有看到想象中的画面,原本以为黄莘儿和金元两人做在一起会没什么共同语言,却没想两人竟是有说有笑的。
一开始马忠才拉着马小莲离开时,两人的确尴尬的不知说什么,不过金元是个自来熟,黄莘儿又是个生意人,两人虽不是一个时代的,又一个学生一个商人,一起谈天说地的倒也很是合得来。
黄莘儿曾经也是现代的高材生,虽然她是理科生,可是唐诗宋词三百首,黄莘儿也是张嘴就来的。
这出口成章的才能,让金元这个读书少赞叹不已,没想到一个小姑娘居然这样有才华。
“没想到莘儿姑娘竟这般有才华,在下佩服。”方才两人不知为何谈起了作诗这一方面的事,当时他还有些担心自己这样做会让黄莘儿下不来台,毕竟这个时代,女孩子上学堂的可不多。
没想到的是,黄莘儿不到答应了,做出的诗非但不比自己这个上了好多年学的差,想想意境和含义,竟比自己还要高明几分。
黄莘儿心道你以为李白杜甫是尔等凡人能比得了的吗,一边毫不心虚的接受着金元的赞叹。
以前自己还觉得这是不道德的,不过如今她早就释然了,说不定为此还能找到同乡也说不定呢。
“莘儿姑娘出自何门?”金元以为像黄莘儿这样的才华,一定有一个学识渊博的老师,不过没等黄莘儿说,马忠便跟着马小莲回来了。
两人也就止住了话头,马小莲走过来,笑意盎然的询问两人在说什么,这么高兴。
金元眨眨眼,“小莲姐,这可不能告诉你,自然是悄悄话喽。”
马小莲只当他是开玩笑,见天色不早了,便将食盒收拾好,对黄莘儿道:“咱们回去吧,下午去替牛叔和冰儿的班。”
“嗯。”黄莘儿起身,没有理会马忠,只和金元道了别,随后便不在言语了。
“行了,小忠,别送了。”行了一段路,马小莲让马忠和金元回去,嘱咐马忠添衣服,过几天再来看他。
马忠烦躁的一一应下,“行了,快走吧姐。”
两人的背影渐行渐远,而金元则望着黄莘儿的方向若有所思。
“喂,干什么呢?马上上课了。”马忠走了两步,见金元没跟上来,拍了拍他提醒道。
“来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情诗
上课时金元一直精神恍惚的,黄莘儿的音容笑貌时不时浮现在他的脑海里,金元觉得,自己一定是喜欢上她了。
也对,黄莘儿面容清丽,又才华横溢,能吸引自己的目光,也不是什么说不过去的事情。
马忠的座位在金元旁边,有时不经意瞥见金元,就会看到他那副失了魂魄的样子,心里不免疑惑。
下课以后马忠一巴掌拍在金元的脑门上,“你怎么回事啊,一下午的课都不在状态。”
金元摸了摸被马忠拍的发疼的脑门,无精打采的回答他,“我现在真的,好困惑啊……”
“有什么不懂得,问我便是,实在不行,问夫子,他一定能给你解惑的。”马忠以为他是有问题想不明白,便不甚在意的坐回了座位。
金元还是那样子,嘴里嘟囔着夫子年纪大了之类的,莫不是这问题跟年龄还有关?马忠犹疑的询问金元到底是什么问题,金元看左右无人,悄声道:“马忠,你跟黄莘儿,到底什么关系?”
“同村的呗,还能有什么关系。”马忠自然不会承认自己和黄莘儿那段不可说的过往,便做出一副与我无关的模样回答金元。
金元稍稍放下了心,语气也轻松了不少,他笑着对马忠道:“我原本以为黄莘儿是因为对马兄有意思,才跟小莲姐一同来看你,如今看来,你们两个不过是同乡之谊。”
“这两者有什么干系?”马忠不知他为何这样一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不解的问道。
“我有件事,不知当不当讲,说出来怕马兄笑话。”金元脸有些羞红,他轻咳了两声,对马忠道:“我与莘儿姑娘交谈了半天,为她惊人的才气折服,既然马兄不喜欢他,我也就给自己一个机会,去尝试着追求她一番,马兄觉得如何?”
马忠差点一口水喷出来,他和黄莘儿相熟也有十余年了,交谈的话,肯定也有几十箩筐了,他可没看出来黄莘儿有什么才气。
反正她对自己来说也是个麻烦,既然金元想追求她,那便追求好了,反正不会对自己造成什么影响。
“你想追便追吧。”马忠随意翻开一卷书,不甚在意的回答他,说完心里添了一句,别后悔就行。
既然马忠和黄莘儿并不是金元一开始担心的关系,他也就不再为此烦忧,反而开始想办法追求黄莘儿。
她那么有才华的人,听说自己开了铺子,想必不会喜欢那些手势金银的,那也太有辱读书人的气节了,说不定还会引的黄莘儿对他不满,金元左思右想,最终决定还是写情诗为好。
最近香皂店有了黄河黄山的帮忙,其他几人或多或少的都清闲了不少,所以马小莲去看马忠的频率也多了起来。
当然每次都少不了黄莘儿了,她虽然不情愿,可是马小莲盛情相邀,她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来,每次都只能硬着头皮跟上。
这几次去找马忠,虽和他没说上几句话,可那个金元,自己倒跟他熟络了不少。
这天马小莲收拾了东西叫上黄莘儿打算离开时,金元犹犹豫豫的叫住了黄莘儿,这些年轻人的事,她也掺和不进去,马小莲便道自己先去前面等她,让黄莘儿和两人再聊几句。
“可还有事?”黄莘儿疑惑的看向两人,原以为马忠有话对自己说,却不想金元红着脸掏出一张纸塞到自己手里,黄莘儿正待打开,金元却想制止,“你还是回去再看吧。”
越这样说黄莘儿疑惑越大,她皱眉展开纸,却见上面清秀的字体,无不传达出一件事,这是一首情诗,还是金元写给自己的,马忠在旁边看着也不管……
这件事发生的过于莫名其妙了,黄莘儿一言不发的将信纸叠好塞进金元手里,转身便离开了,这叫什么事?
“唉,元弟也别太难过了,这种事也求个你情我愿……”马忠看着失魂落魄的金元,忍不住嘲讽了一番。
虽然被黄莘儿拒绝了一次,可金元还是不想放弃,方才黄莘儿一言不发,莫不是嫌他写的不好了?
金元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便更加努力的写情诗,力求每一句都能让黄莘儿感受到浓浓的钦佩爱慕之情,比考功名时付出的努力还要多上几分,见马忠都忍不住称赞一句有毅力了。
后来黄莘儿又陪马小莲来了几次,每次走时金元都会给黄莘儿一封情诗,一来二去的,黄莘儿每次都打开看看,甚至评判一下他这段时间的进步之处。
当然,黄莘儿拒绝金元是一定的了,不过金元倒也的确很有文采,自己这个借鉴唐诗宋词的肯定是比不上他的了。
字里行间黄莘儿能感觉出来,和马忠相比,金元明显要高一个档次。
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看上自己这个粗人的,也许是那天被自己的唐诗宋词震慑住了,还是别的,反正金元这是铁了心要跟自己表白啊,被拒绝一次两次了还不行,非要不撞南墙不回头。
这性格,还真是让黄莘儿有些哭笑不得。
这天她干脆打算跟金元说清楚,马小莲把马忠叫去训话了,正好空间留出来,黄莘儿便敞开天窗说亮话,直言不讳的对金元道:“你那情诗,写的不错,不过我有更厉害的,你要不要听一听?”
金元来了兴致,又有些犹疑,莫不是除了自己,还有很多人追求黄莘儿,顿时感觉压力有些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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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黄莘儿放空思绪,回想着以往学过的诗句,什么“天若有情天亦老”,“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把金元这个没见过世面的书生唬的一愣一愣的。
“姑娘才华横溢,小生简直是班门弄斧了,见笑见笑。”金元以为这是黄莘儿以往的追求者写下的,又想想自己那些,不由有些拿不出手。
黄莘儿也怕打击了他的积极性,这都是以后要进京赶考的人,要是因为自己这几句话,打击的无心学习,丧失信心了,那可真是自己的罪过了。
“其实你写的挺好的。”黄莘儿摸着光洁的下巴,“不过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其实你的心思我早就看出来了,但是我一个做买卖的,咱俩实在不合适,不过你要不嫌弃,做朋友我还是很欢迎的。”黄莘儿由衷的说道。
事说开了也就好办了,其实金元也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不过是因为之前心里还有所期待,所以才一次次的尝试。
不过金元收获这样一个性格直爽又有才华的朋友,也没吃亏,两人本就说话投机,这样一来,关系反倒比之前不上不下的尴尬关系要好了很多。
等马小莲和马忠回来时,马忠很意外看到两人谈笑风生的场景,明明前段日子黄莘儿对金元还是很疏离的,两人莫不是……
送走黄莘儿和马小莲,马忠才询问金元两人什么情况,金元咂咂嘴,“莘儿姑娘,的确是世间不可多得的妙人。”
话说的含混不清,马忠没弄明白,金元已经不再多说了。
而这边,马小莲手里拎着食盒,紧紧握着把手,黄莘儿觉得奇怪,询问马小莲缘由。
“马忠那孩子,你说我该拿他如何是好?”马小莲忍不住蹙起柳眉,今天要不是书院的先生告诉她,她竟不知马忠现在竟对学习这般不上心。
“怎么了,小莲姐?”黄莘儿不知道马小莲今天这么担忧是为了什么,出声询问她。
“马上就要科考,可他上课总是不集中精神,有时也发不出先生的问题。”马小莲叹息一声,“还有,我看他对你很不上心,你也别难过,我替你教训着他呢。”
黄莘儿闻言,心道还不如别教训,直接让他放弃自己呢,两人也不再有什么牵连瓜葛的,也省的自己天天去看他的脸色。
不过这话也只能在心里想想,看马小莲现在心情不太好,她只能温声安慰道:“科考也不是近在眼前了,小莲姐平时多管教着。他自然就用心学习了,我倒无所谓,现在正是他关键时刻,小莲姐,情感上的事情,还是等以后再说,也不迟啊。”
黄莘儿越是懂事,马小莲这心里越安不下心,她对黄莘儿这个弟妹自然是满意的,不过她如今这样优秀,黄家人肯定要给她寻一门好亲事,马忠又是这样的态度,实在让她有些担忧啊,“我也怕你受委屈。”
“没事,不是有小莲姐给我做主吗?”黄莘儿知道她心里担忧的,不过现在一切下定论都还太早,看马忠那态度,最后他们两个的事,肯定是没戏,又何必现在说出来让马小莲苦恼呢?
等马忠考完科考,说不定自己就跟马小莲说了,当时候也不比她在这几张左右为难,她对马小莲的感觉还好,也不想因为这事将两人的关系弄僵,还是暂且不提为好。
两人说说笑笑,倒是很快回到了店里。
第一百三十章闹掰
今天是马小莲去探望马忠的日子,大清早马小莲收拾好东西,叫上黄莘儿便打算前往书院了。
恰逢今日是城里五日一聚的大集,此时太阳还未完全升起,正是秋高气爽,逛集市的好时间。
熙熙攘攘的人群,在自己中意的铺子前停下脚步,看看哪个适合自己。
两人穿过人群,因为人声过于鼎沸,马小莲不得不提高了声音,“莘儿,我去那边,如今入秋了,我给小忠买几副厚些的袜子去,你先在这边自己转着。”
黄莘儿闻言点点头,“行,那我在这边转转,你去吧。”
一打眼看见一个卖笔墨纸砚的老爷子,每个摊子前都熙熙攘攘的,和他这冷冷清清的地方一对比,感觉有些寒酸了。
黄莘儿在人群中穿梭,很快便来到了摊子前面,老爷子笑容慈祥,询问她有什么喜欢的。
黄莘儿想着跟金元认识的也有一段日子了,身为朋友不送些礼物有些说不过去,便挑了一支极细的狼毫,她在手心感受了一下,笔尖柔软,若是写起字来,定然是极舒适的。
金元给她写的那些个情诗,虽被她一一退回了,不过字里行间也能看出金元的文采非凡,字迹也隽秀清雅,都说字如其人,用在金元这个翩翩少年郎身上,当真再适合不过了。
老爷子见她拿着狼毫似在犹豫,便笑着解释道:“姑娘可真是好眼光,老夫这一排毛笔里面,也就属这几支狼毫为上品。”
黄莘儿笑着将狼毫递给老爷子,让他包起来,一边掏钱一边道:“其实我也不过是看对眼了,若是让我说出那个好,我还真挑不出来。”
两人随意聊了两句,黄莘儿便拿着毛笔离开了,不多时马小莲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手中多了一个小包裹,应该就是给马忠买的袜子了。
“你又给小忠买东西了?哎呀,不必每次都买的,他那孩子又不懂得好坏。”马小莲以为这毛笔是黄莘儿给马忠买的,便笑着打趣道。
黄莘儿笑笑,并没有接话,拿次去看马忠不带礼物的,说实话,除了带礼物她实在想不出什么看起来和马忠亲近些的办法了。
这次她给金元带礼物,也就顺带给马忠带了一支毛笔,若是买一样的就重了,也就体现不出两个礼物的意义了,黄莘儿便在其他的毛笔里面选了一支看得过去的。
“我猜你们今天回来,早早便叫了马兄一起过来等着了,果然没错。”大老远就听见金元有些阳光的声音,黄莘儿听到之后,便自然而然的跟他挥了挥手致意,至于马忠,每次来他都爱答不理的,黄莘儿也没必要热脸贴他的冷屁股。
“还没吃饭吧,来,我做了些小笼包,一起吃点吧?”马小莲看马忠似乎兴致不高,以为他这是等久了有些烦了,忙招呼几人找了个位置坐下。
黄莘儿把毛笔递给两人,金元有些意外,“呦,还有我得份呐?”说着把外面的包装打开,露出里面精致的狼毫笔来。
马忠也同样打开了外面的包装,一眼便看出了他和金元两支毛笔的不同之处。
黄莘儿又不是这方面的行家,也是凭着喜好买的,自然察觉不出什么来,可马忠就不一样了,他上了这么多年的学堂,对毛笔不说精通,可还是有些了解的,加上他平素最爱钻研这个,也是为了方便在别人面前吹嘘,没想到在今天用上了。
黄莘儿给金元买的狼毫,大概能买十几支自己手里的破玩意了吧,马忠咬牙切齿的想。
黄莘儿没有察觉出马忠此时的不满,毕竟她从没真正把目光放在他身上过,对黄莘儿来说,马忠不过是自己好朋友的弟弟,喜欢她的人已经死了,跟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之所以来也是顾及马小莲的情面罢了。
她和马小莲都是没吃早饭来的,也是怕到了这干看着他们吃尴尬,而且一起吃饭也比较有气氛,此时她一边吃着早点,一边和金元有说有笑的,不知在说着什么,马忠看着两人交谈,自己却插不上话,心里不知为何一阵不悦。
按理说,金元说要追求黄莘儿的时候,自己是同意了的,而且后来黄莘儿不是把他给拒绝了吗,两人现在这样,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呵,黄莘儿,这种破玩意,你也拿得出手?不觉得寒碜吗?”马忠看着两人说说笑笑,心里越发不满,他将毛笔扔在桌上,差点掉进马小莲炒得翡翠虾仁里。
“你这是做什么?”马小莲本来吃的好好的,谁知道马忠突然来这一出,这是说的什么话?
“我知道了,黄莘儿,你这移情别恋也就罢了,还非要把我和你的新情人分出个不同来,给他买上好的狼毫笔,给我这个旧情人,一个地摊货也就将就过去了?”马忠说话咄咄逼人,新情人旧情人的,当真一点面子也不给别人。
金元原本跟黄莘儿聊的好好的,没想到马忠会用这么难听的话跟黄莘儿讲,当即有些恼怒,他承认自己追求过黄莘儿,不过两人后来说开了,如今也不过是好朋友罢了,马忠这话说出来岂不是坏黄莘儿的名声。
“小忠,你这是说什么混话,新情人旧情人的,莘儿自始至终不都是喜欢你吗?”马小莲觉得马忠今天简直有些不可理喻,连带着让她都有些下不来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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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样说金元和黄莘儿,金元自然不会轻易饶了他,三言两语两人便争吵了起来,一顿饭就这样不尴不尬的结束了,金元指定不会再和马忠交好了,堂堂正正的君子是不会做马忠今天做的事的,更不会跟自己的朋友说出那种话,金元也只能怪自己交友不慎。
马小莲好歹是把两个争吵不休的人给分开了,劝诫了马忠一番,又给金元道了歉,才带着黄莘儿回去了。
今天这事一闹开,黄莘儿对马忠可算是有了新的感官了,在原主心里他是知书达理的温润公子,可这段时间和马忠接触下来,发现他也不过是个不求上进,心思不正的普通人罢了,根本谈不上什么君子。
这次之后,黄莘儿便不怎么跟马小莲去书院了,每次马小莲约她一起都被她以各种理由搪塞过去了。
一来二去马小莲也察觉了一些问题,这次去书院,便询问他和黄莘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忠,你跟姐说实话,你跟莘儿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姐姐叫她她都不来了?”马小莲忧心忡忡,她总感觉事情不太对劲,又不好去问黄莘儿,也就只能到马忠这里来探探情况了。
“姐,你不知道她和金元私下里勾勾搭搭的事情吗?”说起黄莘儿,马忠便是一脸的不屑,“她和金元两人暗地里眉目传情,金元还给她写过情诗,你说,这样不检点的女人如何能进我们马家的大门?”
“什么?”马小莲有些难以置信,在她心目中,黄莘儿可是她再满意不过的弟媳妇了,哪有她弟弟说的这般不堪?
“姐,你该不会不相信我吧?”马忠瞪大了眼睛,“上次你也看到了,黄莘儿给金元买那么好的毛笔,给我却拿一个地摊货糊弄,你说他们两个为什么无缘无故赠送礼物?”
马小莲很犹疑,马忠是她的弟弟,他应该不会欺骗自己,可黄莘儿天天跟自己在一个店里,她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啊。
把东西给马忠放下,马小莲便急匆匆的往店里赶去,她必须去问问黄莘儿,确定一下马忠说的到底是真是假才行。
马小莲回去的时候,黄莘儿正在铺子里收拾卫生,见她回来呀然道,“今天这么早吗小莲姐,这才对多大一会,牛冰还没起来呢。”
马小莲嘴角扯了扯,笑的很是牵强,她心里还在考虑马忠跟她说的话。
这个时候铺子还没开始营业,要再过一会伙计们才会过来,就他们两个人在,是再好不过的时机了,马小莲轻咳两声,下定决心还是问一问。
“莘儿,姐问你个事,你最近为何都不去学院了?”马小莲犹犹豫豫的问出了口。
其实刚才马小莲犹豫的时候,黄莘儿便猜到马小莲会询问自己了,现在也刚好验证了自己的想法。
把手里的活儿放着,黄莘儿来到马小莲身边,拉着她坐到位子上,这才道:“小莲姐,你应该也看出来了,马忠并不喜欢我。”
马小莲一愣,其实这个问题,她早就发现了,只不过一直不肯承认罢了,所以一次一次拉上黄莘儿陪同自己,也不过是为了安慰自己罢了。
“那你和金元的事……”马小莲原本不想问这个,不过最后还是问出了口。
这件事也没什么好隐瞒的,黄莘儿稍稍回忆了一番,沉吟道:“我们两个是朋友,若是马忠跟你说了些什么,小莲姐不必多想,待我一一说来。”
第一百三十一章回家
黄莘儿回想事情整个发展过程,缓缓跟马小莲道来:“一开始是金元给我写情诗,后来我拒绝了他,不过因为我觉得他文采不错,便和他成为了朋友,其实这件事,马忠也是清楚的。”
马小莲闻言眉头一皱,“这是何意?”
“我跟金元坦诚相待,便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他告诉我,追求我这件事,马忠是同意了的,他说不喜欢我,跟我没有半点关系。”黄莘儿见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着实没有什么再纠缠下去的必要了,便如实相告。
马小莲没想到事情的真相竟会是这个样子,马忠对黄莘儿平时的态度她不是没有见过,可没想到,马忠竟然跟金元那孩子说同意他追求黄莘儿。
平日里莘儿带过去的礼物,他一件不落的收下了,自己这个当姐姐的也就权当那时小情侣之间的情趣了,没想到他一边收着礼物,一边又说黄莘儿的不是,这真是让她这个当姐姐的没脸说话。
至于羞辱嘲讽金元和黄莘儿,这岂是君子所为?这么多年在先生那儿学的礼义廉耻,马忠怕是都扔到脑后去了。
马小莲歉疚的看向黄莘儿,“抱歉,莘儿,这件事让你受委屈了,你放心,我一定好好教训教训马忠,让他长长记性。”
黄莘儿但笑不语,马小莲只当她还在生气,自己也没脸再说什么了,只等下回去的时候,好好收拾马忠那个臭小子一顿。
这些日子铺子里又好生忙碌了几天,马小莲再去探望马忠时,已是半月之后了。
不过时间虽然间隔久了,马小莲可没忘记自己今天来的目的,见左右无人,一把便掐在了马忠的胳膊上,疼的他嗷嗷乱叫。
“姐,疼疼疼。”马忠疼的眉毛都皱到一起去了,一边吸气一边让马小莲赶紧放手。
马小莲又岂能如了他的愿,这半个月下来,黄莘儿对自己还是像从前那样照顾,可越这样她约想起马忠办的这些混账事来,心里越发愧疚,恨不得马上去学院将马忠收拾一顿。
“你还知道疼?”马小莲总算松了手,马忠一边揉着胳膊,一边不解的询问马小莲今天这是抽什么风。
“你自己心里还不清楚?”马小莲冷冷一笑,把马忠直接给震住了,却见她左右看了看,的确没看到金元的身影,“看来莘儿没有骗我,你的确和金元闹矛盾了。”
马忠闻言心里对黄莘儿一阵唾弃,这个黄莘儿,真是好本事,就知道在他姐那里告状,当下不满的对他姐道:“姐,你别听黄莘儿胡言乱语胡编乱造,她和金元勾勾搭搭的,不检点,有什么脸说别的?”
马小莲一巴掌呼在了马忠脑门上,“勾勾搭搭?别以为我不知道,人家金元要追求莘儿,是经过了你的同意的。”
“姐,你听我说。”马忠自然没想到这件事会被马小莲知道,心里盘算着怎么把这件事圆过去,“她口口声声说喜欢我,你是知道的,可买毛笔,却挑了上等的给金元,到了我这却成了次品,你觉得她别有用心吗?”
“行了别说了,我就提醒你一句,以后见了莘儿,别这样的态度,她对你真心实意的,你不懂珍惜也就罢了,可别再说些别的糟践人了。”马小莲将马忠狠狠地教训了一顿以后,发现天色也不早了,便起身返回了。
马忠看着他姐的背影远走,心里骂着黄莘儿打小报告,不可理喻,更不喜欢她了。
马小莲回去以后,替马忠给黄莘儿道了歉,黄莘儿也笑着接下了,左右她和马小莲以后还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也没必要弄的关系不愉快了。
至于马忠,喜欢他的原本就是原主不是自己,不管他打算对自己以一个什么样的态度,都无所谓了。
前些日子新出的香皂,已经卖的差不多了,以后她打算,每个月月初发行一款新的香皂,这样也省的自己天天琢磨怎么才新颖了。
忙碌过那几天,店里也就渐渐轻松多了,明天是黄义黄菲儿的休息日,店里有四五个顶事的,她这个大老板也没什么事情可做,便想着,是不是该回家看看黄奶奶去了,这么久没回去,她肯定很是想念这几个孩子。
晚上黄莘儿把两个孩子叫到面前,问他们想不想回家看看。
虽说家里那几个婶子给两个孩子没留下什么好印象,可毕竟黄奶奶在家,从小照顾他们长大,几个孩子对她还是很尊敬的。
“真的吗,姐,可以回去了?”黄义毕竟年幼,一听要回家,心情很是雀跃,“前些日子我就想问什么时候能回去了,不过姐姐最近太忙了,我才没问。”
“义儿现在这么懂事了啊?”黄莘儿闻言点了点他的鼻子,“奶奶一定也很想你们,回去可不要惹她生气。”
“嗯嗯,知道知道。”两人异口同声的点头说道。
黄莘儿让两人先去洗漱,自己则去把回家的事情跟店里几人说了一下,毕竟她不在的时候,还要他们费心看着点。
黄山也有一段日子没回去了,不过最近制作房的工作任务比较紧急,所以一时间他也忙的抽不开身,当然一大部分的原因是黄山觉得自己好不容易能像正常人一样工作了,能多忙活几天就多忙活几天。
“好吧,那我就带着义儿菲儿回去了,兴许今天不回来了。”黄山不回去,黄莘儿也理解他现在渴望工作的热情,所幸也没有勉强他,毕竟以后回家的时候还多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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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黄义和黄菲儿洗漱完也下来了,几人匆匆吃了顿早餐,便一同坐上马车往蓝溪村赶去了。
想想已经一个来月没回家了吧,也怪不得两个孩子这样兴奋,黄莘儿看着黄义一早就撩起帘子看看是不是快到了,便忍不住打趣他,“你这样子,怎么好像几年没回家似的?”
“姐,你是不知道,自从他跟先生学了几天的武功之后,总想着给家里人展示展示,一直没有机会吗不是。”黄菲儿在一旁解释,把黄义闹了个大红脸。
三人有说有笑的,倒是很快便来到蓝溪村了,此时初秋已过,村口的老柳树原本翠绿的叶子,已经飘零的稀稀落落了,让人忍不住便有些唏嘘。
“时间过得可真快啊……”这一晃,司马聪都走了多久了,自己都有些记不清了呢,恍然还记得当时自己和他在这颗树下交谈的光景,竟好似梦中才有过一般。
司马聪来了又走了,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黄莘儿有时会想,这就是常言的过客匆匆吧?
“姐,咱快走吧。”黄莘儿出神了好半天,黄义看着熟悉的村落不由急切的拉了拉黄莘儿的袖子催促道。
“嗯,走。”黄莘儿笑笑,清晨的阳光打在脸上,有些苍白而落寞。
不过这种落寞并非黄义和黄菲儿这个年纪能懂的,两人拉着黄莘儿,走的飞快,若不是黄莘儿比两人高出两截,怕是要跟不上了。
很快黄家的院子便映入眼底了,如今也不是农忙时节,榕树也失去了遮阴的作用,院子里空无一人,有些空荡荡的。
黄义推门进去,便朗声叫道:“奶奶奶奶,我们回来了。”
黄义话音刚落,走出来的却是老二媳妇,手里不知从哪弄得葵花籽,斜楞着眼吐出一个瓜子皮,“呦,我当是谁呢,这么大动静。”
“二婶。”黄义看到她脸上的笑很快便散了去,他跟老二媳妇打了个招呼,便退回黄莘儿身后不言语了。
黄莘儿也不过礼貌的跟她打了个招呼,不多时黄奶奶便颤巍巍的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你们回来了,正好你爷爷昨天买回一袋子地瓜来,中午蒸几块,我记得你们挺喜欢的不是?”黄奶奶脸上洋溢着笑,人老了总是期待儿孙满堂承欢膝下的,不过他们都在城里奋斗,家里总归是冷清了一些。
“谢谢奶奶。”黄义像模像样的给黄奶奶作了个揖,把黄奶奶逗的合不拢嘴,黄莘儿趁热打铁,提醒黄义,道:“义儿不是说要把最近新学的给奶奶展示展示吗?”
“哦?”黄奶奶一听来了兴致,果然有几个孩子在家,就是热闹几分。
“对,奶奶你瞧。”黄义说着摆了个利落的架势,将在学堂跟先生学的招式展示给黄奶奶看。
等黄义表演完了,黄奶奶夸奖了他一番,黄菲儿也不示弱,她是女孩,在学校里自然不会学习武功这样强健的课程,不过乐器却是她们不可或缺的一门。
“奶奶,老师教我们一首长寿,是给长辈曲子,我便吹给您听好不好?”黄菲儿在黄奶奶乐呵呵的应允里吹奏了一曲长笛,笛声婉转,黄奶奶听完忍不住热泪盈眶。
“好,都是好孩子。”黄奶奶将两人叫到面前,好生看了看,这么多天,谁瘦了胖了,都是老人家对孩子们的关爱。
第一百三十二章倒打一耙
黄义虎头虎脑的神情加上虎虎生威的动作,一招一式虽然略显稚嫩,但看得出来,他很认真,黄奶奶看完之后高兴的合不拢嘴的夸赞黄义厉害。
他们几个在院子里谈笑风生,老二媳妇和黄仁在一旁看的就没那么高兴了。
老二媳妇不屑的冷哼一声,手里的瓜子皮扔了一地,便转身进屋去了,打算来个眼不看心不烦。
黄义和黄菲儿可真是享着福了,城里要什么没有,黄莘儿在城里开着铺子,都能给她家黄河发工钱,手里肯定有不少的钱,才能给这两个兔崽子找这么好的先生,他们家黄仁可就没那么走运了。
“看什么,跟娘进去。”老二媳妇拉了黄仁一把,奈何黄仁看着院子里练武的黄义,嫉妒的眼圈都红了,哪里肯跟她进去。
所幸老二媳妇也不管他了,自己扭着屁股往屋里走去。
黄义表演完以后,出了一身薄汗,黄莘儿怕他身上黏腻,将他叫过来,道:“义儿,那个红色包裹里是你的衣服,你去打水洗漱一下,换一身衣服去,现在秋天了,可别受风着凉了。”
黄义抬手擦了擦汗,笑嘻嘻的跑着去洗漱了。
黄莘儿则跟黄菲儿一同陪黄奶奶说话,比如家里有什么事发生,或者城里有什么有趣的事发生了,都是些家长里短的话,却显得格外温馨。
这边黄义打了水按照黄莘儿平时的要求,自己跑到厨房去烧了一壶热水,在厨房里侯着,没想到黄仁不知什么时候也进来了,现在门口眼睛一眨不眨的瞪着他。
说起来几人一起学习那一阵子,黄义和黄仁的关系也还算不错的,不过自从那次黄仁偷了黄菲儿的胭脂,害黄菲儿无辜被打之后,黄义便跟他结下梁子了。
再后来黄仁又去偷他的吃的,黄义更是对他的死性不改喜欢不起来,所以看见他之后,并不打算理会他,回过头继续看着火上的热水壶。
黄仁却不打算就这么算了,同样是黄家的孩子,黄义什么都有,还在城里住好房子,有老师教他学习教他武功,可自己却什么都没有,只有羡慕的份,黄仁哪里受得了。
今天在院子里看着黄义跟黄奶奶显摆自己所学,黄仁嫉妒的发疯,见他好不容易独自一人,便打算过来挑战他。
黄奶奶和黄莘儿他们在院子里聊天,他娘又到屋里去了,所以现在没有人会阻拦自己,和黄义较量,黄仁自以为自己一定会把他打败,让他看看,即使自己没有先生教,也不会比他差到哪里去。
“黄义,我要跟你比试,你敢吗?”黄仁恨不得鼻孔朝天,叉腰看向黄义。
以前黄莘儿教导过黄义,在家里能不惹事便不惹事,做个安静的好孩子,免得让黄奶奶生气,所以一听黄仁的话,黄义并不打算有什么回应,再说就黄仁那小身板,若不是平时有人护着他,自己早就把他打趴下了,居然大言不惭跑过来跟自己打架,黄义恨不得笑出声了。
“怎么,你不敢吗,胆小鬼,就知道跟奶奶显摆,其实不过是些花架子罢了。”黄仁以为黄义这是怕了,不由更得意了几分,他娘那尖酸的样子,在这个七八岁孩子身上,竟奇迹般的有些重合。
黄义不为所动,黄仁也不能在门口干站着,握着拳头便像黄义打了过去,黄义自然早有准备,他跟先生学了这么久,今天也算是实战演练了吧,便稍稍侧身躲过了黄仁的拳头,接着掌心一番,握住了黄仁的胳膊。
黄义力气大,不想黄仁的细胳膊细腿,黄仁只觉得胳膊被黄义抓的生疼,自己使劲挣脱,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过往被黄仁和二婶欺负的场景度现在黄义脑海里,他记得因为胭脂这件事,菲儿姐姐被打的嘴角都流血了,也是黄仁这个臭小子的原因,既然黄仁非要招惹他,不如就给他个教训,让他长长记性也好,就算待会被家里人责罚,他也认了,今天他必须要打黄仁一顿才解气。
两个孩子在厨房打的不可开交,明明是黄仁主动挑衅的,可他哪里是黄义的对手,被黄义死死摁在地上动弹不得,黄义打的结实,只想把过往受得欺负,全部还下来。
一开始黄仁只是挣扎着,却并没有打算出声,毕竟这件事是他挑起来的,若是被大人知道了,免不了一顿责骂,不过现在这情况,在不把大人叫过来,恐怕自己会被黄义打死,便哭着叫唤道:“娘,娘,救我!”
黄义又给了他一巴掌,“哭什么哭,敢做不敢当,一点也不像喝男人。”
黄仁只好止住了哭声,不过刚才那两句已经足以把家里人给唤过来了。
先跑过来的自然是老二媳妇无疑了,听到黄仁撕心裂肺的哭喊,她忙从屋子里跑了过来,见自己儿子被打,一把推开黄义,幸好这里离烧火的地方还远,黄义险险躲开了炉火,现在一旁一言不发的看着两人。
很快黄莘儿扶着黄奶奶过来了,小厨房里霎时挤满了人。
“黄仁啊,我可怜的儿啊,你怎么被打成这样啊?”老二媳妇一边摸着黄仁青紫的脸,一边假哭着问道。
黄仁眼珠子一转,计从中来,他眼里很快蓄满了泪水,也有多半原因是脸上真疼,“娘,奶奶,黄义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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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义闻言眉头一皱,想要为自己辩解,却听黄仁的哭声更大了些,“我想跟他学学他在院子里展示的,结果他不但不教我,还打我,呜呜呜……”
“娘,您听见了吧,他们不回来还好,一回来我家黄仁就要受委屈,不就学了这么几个三脚猫的功夫吗,就回来耀武扬威了,娘,我今天不教训教训黄义,以后他免不得还要欺负黄仁。”
老二媳妇说着在厨房里找了根较粗的柴火,想要给黄义一个教训,黄莘儿肯定不能由着她来,挡住了她的去路,声音虽温软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二婶,还是先问清楚再说吧,听黄仁的一面之词,是不是草率了些?”
“你……”老二媳妇瞪了黄莘儿一眼,自己儿子被打成这样,还有什么好问的吗?
“黄义,你跟姐说说到底怎么回事?”黄莘儿礼貌的对老二媳妇笑笑,接着询问黄义事情的经过。
“姐,我在烧水,他非要跟我比试比试,你说了不让我惹事,原本我不理他,谁知他冲过来就要打我,我总不能不还手吧?”黄义也有些委屈,他是真没想惹事,不过黄仁打他,他不还手哪行,何况黄仁还欺负过自己姐姐,他更不能轻饶了他了。
“二婶,我觉得这是两个孩子之间的事,咱们还是别掺和的好。”黄莘儿相信黄义不会说谎,此时听他说了一遍,也大概知道了当时的情况,黄仁这个孩子,满嘴的谎话,什么学习招式,看他犹疑的眼神也知道,刚才多半是胡编乱造的了。
“别掺和?”老二媳妇声音提高了几分,“那黄仁被打成这样难不成就免了?”
“小孩子打打闹闹的,也正常。”黄奶奶觉得这件事也就是两个孩子之间的小打小闹,都是些混小子,打架还不正常,没必要让大人去教训小孩子。
这件事黄莘儿并不觉得黄义有错,她虽不想对黄仁一个孩子有什么偏见,可这孩子平时很多做法,都太让人失望了,这跟大人脱不了关系,不过她二婶这样烦她,想必自己说了她也不会听,只会觉得自己在多管闲事吧,希望等黄仁长歪了,她不要后悔才好。
“娘,你是不是就偏向黄莘儿了?”老二媳妇一听黄奶奶的话,顿时脸色拉了下来。
“行了,老二他媳妇,得饶人处且饶人吧,老二还在城里干活,这都秋天了,你跟莘儿把关系弄僵了,对谁都不好。”黄奶奶疲于应对她,说完便对几个孩子招招手,年纪大了,禁不起这些折腾了。
老二媳妇也想到了这一点,黄河还在给黄莘儿做工,她这个当老板的要是一个不满意把黄河辞退了,按照她的性子也不是没有可能,暂且先放过他这一次,等想出好办法,到时候一定要给他个教训才行。
这样想着,老二媳妇也没有在这里待下去的必要了,她带着黄仁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此时黄莘儿扶着黄奶奶已经到了屋子门口了,外面风大,有什么话还是去屋里聊比较好,这里医疗条件差,若是黄奶奶感染风寒,先好不了了。
等众人都走了,黄义才将炉子上早就沸腾着冒泡的热水提了下来,还好刚才没洗,跟黄仁打了这一架,身上又脏了几分。
他利落的端着盆子去了自己屋子里,洗漱好换了件衣服,这才觉得没那么黏糊了。
将脏水倒掉,黄义在院子里随意活动了两下,这才去了黄奶奶屋子里,跟黄莘儿一起陪黄奶奶聊天。
第一百三十三章偷肥皂的二婶
对于黄仁被打这件事,二婶自然是怀恨在心的,虽然一时隐忍下来,也不过是因为黄河还在城里给黄莘儿做事,她在山里生活这么久,对一些常用的草药也认识一二,黄仁被打了,她总要给他治一下伤口的。
似乎她和黄莘儿就没有平心静气过一次,以前黄莘儿不敢跟她对着来,被自己打骂了,只好忍耐着,现在却不一样了,随着黄莘儿年纪的增长,她越来越吃力了起来。
原本想在家里多待些时日,奈何出了这样的事,黄莘儿看到二婶一家就有些膈应,所幸跟黄奶奶说了一声,把带来的东西放到黄奶奶屋子里,便带着黄义黄菲儿离开了蓝溪村。
看得出来,黄义心情有些低落,黄莘儿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脑袋,温声安慰道:“别难过了,谁都没想到会出这种事,再说姐姐相信,这次的事一定不怪你,等你下次休假,姐姐再带你回来看奶奶,如何?”
“嗯……”黄义声音有些低,毕竟是个孩子,怕是现在还没缓过劲来,黄莘儿和菲儿两人安慰了他一路,都没见好,进了城门经过糕点铺,黄莘儿给他买了些糕点,总算让黄义高兴了不少。
黄莘儿故作伤心,“没想到啊,我都比不过一块点心重要了,还有没有天理了。”
黄义吃着点心含糊不清的解释还是黄莘儿重要,被两个姐姐又取笑了一番。
回到店里却发现,店里的气氛似乎并不怎么好,老二媳妇不知为什么,竟比自己还要早一步来到了店里,甚至还跟店里的活计,闹了起来。
原来,就在黄莘儿出门以后,老二媳妇也随着出了门,她跟黄奶奶说,自己想去城里看看黄河,顺便跟黄莘儿的车一同去,黄奶奶便同意了,不过她却没有上黄莘儿的车,而是自己单独去雇佣了一辆马车,在路上紧赶慢赶的,超过黄莘儿一大截,率先来到了店里。
马小莲认得她,听说她是来看望黄河的,想都没想,给她指了指路,便继续低头算账了。
老二媳妇对她道了谢,却并没有按照方向去找黄河,而是偷偷摸摸的闪身躲到了货架后面。
早就听说黄莘儿新研制的肥皂可以清洗衣服,不但味道好闻,而且洗的十分干净,她跟黄河说了多少遍了,让他带回几块,黄河就是不听,今天总算让她得了机会了。
老二媳妇看看左右无人,拿出提前准备好的包裹来,将香皂放进去包好,正打算揣进怀里,却不想突然出现了一个店员,见她鬼鬼祟祟的,上前便将她制止住了。
“小偷?”活计将她手里的包裹抢了过来,不意外发现了里面好几块价格不菲的肥皂。
要说这个老二媳妇也是运气好,挑的香皂也都是些贵的,这要告到官府,一块的罪责就够她免费在牢里住几年的,更何况是这么多块。
“什么小偷,我看你才是小偷呢!”一开始老二媳妇被抓包,她着实慌乱了一阵子,不过很快她便冷静了下来,如今黄莘儿还在路上,自己要是拿出黄莘儿二婶的身份,这个小偷的罪名也就不存在了,都是一家人,拿自己的东西也叫偷吗?
“看清楚了,我是你们黄老板的二婶,身为店员,胡乱给人安罪名,这样的店员我看不要也罢。”老二媳妇倒打一耙,将罪责推到店员身上不说,还想用她是黄莘儿二婶的这个身份,将店员给开除了。
一开始店员自然是不信的,觉得这个小偷不过是在狡辩罢了,这不过是他想逃脱罪责故意说的,后来发现,这妄图偷东西的人,还真是老板的二婶。
两人的争吵引来了店里其他人,有人认出了老二媳妇的身份,毕竟他来店里闹过,那些老店员对她还是有印象的,不过不怎么好罢了。
方才的店员从大家的窃窃私语中了解了只言片语,原来面前之人竟真是老板亲戚,那自己的工作,岂不是要没?
这店员心里有些慌,毕竟这也是份来之不易的工作,给的工钱也高,老二媳妇一直嚷嚷着要他好看,这店员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言语了。
在前台忙碌的马小莲见小厮都不知去哪了,又听见货架后面有争吵声,便寻了过来,却见黄莘儿的二婶拉扯着刚来店里不久的店员,地上还有几块肥皂包在包裹里,心里顿觉不妙,莫不是这店员偷东西被抓了?
“二婶子,这是怎么一回事?”马小莲脸上带笑,从一群店员里穿过去,询问道。
“哎呦,小莲啊。”老二媳妇见有熟人来了,底气也足了几分,一个村子的,这马小莲还仰仗着黄莘儿,肯定不会不给自己面子的。
“哎,这是?”马小莲听闻她阴阳怪气的声音,只觉得心中膈应,不过还是笑着过去把地上的香皂捡起来,询问他们这是怎么回事。
具体怎么回事,其他店员也是一知半解的,唯一清楚此事的,也就是老二媳妇和方才的店员了。
没等店员开口,老二媳妇先倒打一耙,指着那名店员,“小莲,以后店里挑人,可要擦亮了眼睛才行,这孩子,诬陷我是小偷,这不是可笑吗?”
“不是,我见她鬼鬼祟祟的,所以拦住了她。”虽然知道这人是老板亲戚了,店员也不能坐视不管,还是小声给自己辩解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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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老二媳妇的为人,在场的很多人都是了解一二的,尤其是马小莲,刚才自己明明给她指明了黄河干活的地方,没想到她还跑到另一边来了,方才那包裹和香皂也能说明一些事实,人家店员想来是没有说谎,当真觉得她可疑才拦住她的吧。
这件事应该怪不到店员身上,不过看样子,老二媳妇是铁了心想把这个店员开除,好给自己留个台阶了,不过他们铺子里所有店员都是精心培训过得,选拔的时候也挑的好的,这样轻松开除了,对谁都好,更何况黄莘儿还不在,她是不能轻易就点头的,毕竟她只是个掌柜的,而不是老板,这个决定她是做不了主的。
“二婶子,莘儿不在,我不能点这个头,要不这样,我去把黄山大伯叫下来问问。”马小莲想了想,觉得这件事还是得交给黄家人决定,既然黄莘儿不在,也只能把黄山减下来了。
老二媳妇倒不怎么在意黄山,毕竟他想来耳根子软,黄莘儿不在,自己三言两语就能把黄山说动摇了,这个本事她还是有的。
于是老二媳妇便点点头,“行,那你去吧。”说罢趾高气扬的瞥了那店员一眼,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
马小莲心情沉重的从货架后面走了出来,没想到黄莘儿恰好回来了,这可真是遇到救星了。
她上前接过黄莘儿手里的东西,欲言又止的看着她,这件事事关黄家家事,让她有些张不开嘴。
黄莘儿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她,询问她有什么事情,马小莲一咬牙,把自己的猜测说了一遍,最后道:“虽然二婶子说她被店员陷害了,不过你们家的事,我多少也知道一些,恐怕二婶子不是被陷害,而是真想偷些香皂回去吧?”
听完这些黄莘儿笑了,她二婶还挺厉害,为了避过自己,提前来到店里,打算偷了东西就跑,没想到被店员抓了个正着,所以耽误了时间,记恨上人家了,所以才用身份想把店员开除。
想到这里,黄莘儿眼珠子转了转,这件事,自己出面解决,效果恐怕不会太好,毕竟她是自己二婶,不能做的太难看了,不过,若是这件事让牛老贪解决,应该会更好。
她在马小莲耳边耳语一番,这才去了胭脂店,今天林洵有事,牛老贪在那边帮忙看铺子呢,也正好跟他说一说,怎么解决自己二婶这事。
胭脂店一如既往的生意不错,牛老贪哼着小调在柜台里算账,见黄莘儿来了,跟她点头示意了一下。
“来了,我以为你要在家里待些日子呢。”牛老贪放下手中的毛笔,对黄莘儿道。
“家里出了点事。”黄莘儿没有多言,忙把话题引到隔壁那摊子事上去,“牛叔,我有个事求您帮忙。”
牛老贪抬了抬眼,“什么事,牛叔能帮得上吗?”
黄莘儿便把隔壁发生的事给牛老贪讲了讲,最后才道:“我二婶记吃不记打,上次来店里闹事被打了一顿,这不,才没过多久,又来了,这样牛叔,咱演一场戏,吓唬吓唬她,如何?”
牛老贪闻言来了兴致,很久很有这样的事做了,想想还觉得有些兴奋,“行,你说怎么解决?”
黄莘儿神秘一笑,对牛老贪道:“待会,你就以投资人的身份过去,然后这样……”黄莘儿压低了声音,两人窃窃私语一番,牛老贪了然的点了点头。
“好,这件事就交给我了。”牛老贪信心十足的说道。
第一百三十四章交好的捕快
黄莘儿把自己的想法告诉牛老贪后,便在胭脂铺静静等待隔壁的消息了。
牛老贪大摇大摆的走进香皂店,货架后面的人还在争论不休,他轻咳几声,引起别人注意,而后朗声道:“怎么回事,不做生意了?”
马小莲忙走过来,“牛老爷,您看,铺子里这不是出了点问题吗?”众人都从货架后面来到柜台前,老二媳妇见到牛老贪心里便有些发怵,不过还是笑脸相迎了上去。
“牛老爷。”老二媳妇撩了撩耳边的发丝,扭着走了过来,“最近生意可好?我看莘儿回去带了不少东西,想来是不错吧?”
老二媳妇有意和牛老贪套近乎,忙把黄莘儿拉出来,想让他看在黄莘儿给他挣了不少银子的份上,待会给她说话。
牛老贪也是人精,摸着胡子笑而不语,等老二媳妇近乎套完了,他才摸着胡子道:“哎呀,就那么回事吧,你们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马小莲知道这一定是黄莘儿的计策,忙过来把之前的事说了一遍,话里话外的都是向着店员说的,毕竟这件事,老二媳妇的确理亏,尤其还有物证在,若是替她狡辩,岂不是要让其他店员寒了心吗?
“黄河她媳妇,你这是做的不地道了吧?”牛老贪听完马小莲的话,语气不咸不淡的说道。
老二媳妇闻言声音提高了八度,牛老贪这是想要不给她面子了?
“牛老爷这是何意?明明是这个店员诬陷我了!我可是老板的二婶,我要开除他,就得开除!”老二媳妇怒目圆睁,掐着腰,一看就是村里来的无理取闹的泼妇。
牛老贪不想跟她争吵,按照黄莘儿的意思,嘴角勾了勾,对一旁的店员道:“既如此,还是报官吧,黄河媳妇,你也别说我不给你面子,这样,也是为了给各个店员一个交代,这事还是让官老爷来取证吧。”
老二媳妇闻言有一瞬间的怔愣,随即大声哭闹起来,说自己他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联手想要欺负自己,这声音太大,把楼上的黄河黄山都引了下来。
黄河一看在屋子里撒泼打滚的竟是自己的媳妇,简直给自己丢脸,他一把将她从地上拉起来,若不是人多,非要给她一顿好打让她长长记性才好。
老二媳妇一看他脸色不好,忙止住了哭声,方才也是她装模作样的吓唬他们罢了。
黄河给牛老贪赔了罪,说自己媳妇不懂事,想要将此事揭过,不过牛老贪跟黄莘儿方才可是说好了,所以就算黄河求情了他也不打扰就这么了解此事,算算时间,去报官的店员应该也差不多回来了,他便没有言语,只在屋里沉声来回踱步。
不多时店里冲进几个捕快,厉声询问店里发生了什么事,马小莲便又跟捕快把方才之事说了一遍,捕快作势要把老二媳妇和那个店员控制起来。
黄山一看也有些急了,毕竟这是自己弟妹,在自己闺女店里出了这种事,回家没法和家里人交代啊。
不过黄莘儿一直没有出现,询问牛老贪和马小莲也都说没见到,黄山这才想起,黄莘儿回家去了,估计还不能回来。
黄山打算找人给黄莘儿传个信,不过黄莘儿之前都安排好了,屋子里所有人,在事情调查清楚之前,都不能出去,这也就免了消息传出去的可能,毕竟黄莘儿已经回来了,若这样消息传回家里,也不过是让黄奶奶担忧罢了。
消息传不出去,可当真把老二媳妇急坏了,牛老贪以投资人出现,也就是这家店不单单是黄莘儿做主了,那自己刚才可就不是拿自己家的香皂了。
捕快将老二媳妇双手反绑,作势便要将她带走,黄河在一旁苦苦哀求,这让老二媳妇觉得无地自容。
黄莘儿在一旁听着这边的动静,觉得此时已经差不多了,也该自己出面了,不然这出戏就演不下去了。
之所以说是演戏,是因为这几个捕快是黄莘儿让牛老贪找的几个相熟的,过来帮忙,为的就是吓唬吓唬老二媳妇罢了,也不能真把她抓进牢里,这样的话,黄奶奶黄老头肯定是受不了的,毕竟黄仁才八岁,而且她跟老二媳妇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没必要真把她关进去。
黄莘儿带着黄义黄菲儿自门里进来,看见屋内这乱糟糟的场景,故作呀然,“爹,牛叔,这是怎么了,二婶怎么被抓起来了?”
老二媳妇好似看到了救星,但想到自己在家里刚刚跟她有了过节,又有些担忧黄莘儿会也此对她坐视不理。
“莘儿,你快救救你二婶吧。”黄山愁眉不展,这件事他一知半解的,不过到底是一家人,若能想想办法还是别让她进了牢房受罪。
黄莘儿和牛老贪交换了一个眼神,询问发生了什么事,众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捕快把这件事大概的经过告诉了黄莘儿。
“哦,是这么回事啊。”黄莘儿歉意的笑了笑,“今天麻烦你们了,其实是我让二婶来店里装几块肥皂带回去的,提前忘记跟店里人说了。”说着她有些埋怨的看向老二媳妇,“二婶,你怎么不跟大家说清楚了,这不是让大家误会吗?”
老二媳妇没想到黄莘儿竟向着她说话,一时间有些怔愣,她茫然的点点头,“是啊,可不是嘛,刚才忘说了。”
这时牛老贪给捕快打了个手势,捕快知道自己的事完成了,便将老二媳妇一推,皱眉道:“下次这种事,还是说清楚为好,我们也不是闲着没事干的。”
几人都赔着笑脸将捕快送走了,送走之后,黄莘儿把门一关,接着便冷下了脸,她必须给方才那名店员一个交代才行,免得让这些给自己做事的寒心。
“二婶,今天这事我想你自己心里应该是清楚的。”黄莘儿此时脸色阴沉的可怕,把老二媳妇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黄山见状想要缓和缓和气氛,拉了拉黄莘儿,“行了,都是一家人。”
“爹,这是原则性问题,我待这些店员,也是视做家人的,可二婶却污蔑人,还妄图把店员开除。”黄莘儿一字一顿的说着,眼睛也盯着老二媳妇。
这些话让准备劝黄莘儿的几人顿时没了声音,黄莘儿的意思他们都清楚,今天若是不能妥善处理此事,后果不堪设想。
“二婶,你想要什么跟我说,二叔就在这里做事,让他带回去便是了,至于这样吗?”黄莘儿对她这样的行为着实难以理解。
店里也不能因为此事不做生意了,黄莘儿不打算再做纠缠,对老二媳妇道:“二婶给店员道个歉,今天这件事错在你,不能让人家白白受了委屈,我身为老板,不能让员工在店里无端受了欺凌。”
让老二媳妇给一个打工的道歉,也太折她的面子了,毕竟就在不久前她还趾高气扬想要给店员一个教训呢。
她本想抗拒,不过一大眼看到了黄河阴沉的脸,知道自己今天回去肯定是没好了,现在还是老老实实道歉比较好。
她磨磨蹭蹭的走到方才那名店员面前,说了抱歉后,得到那人一声没事才回到原处。
这件事也算是解决了,黄莘儿自己也当众给那名店员道了歉,又赏给他一些工钱,这样的解决办法,让店员觉得她是个公平的老板,这才不至于因为老二媳妇的事让店员不满。
打开店门,生意还是要继续的,黄莘儿拿了几块肥皂包起来交给黄河,让他今天提早下班,想来今天他还要回去收拾自己媳妇一顿的。
黄河也没有拒绝,拿着东西带着自己媳妇便出了门,不过黄莘儿想,她二婶以后看到肥皂会有阴影吧。
的确是这样,老二媳妇今天差一点便被带进牢房里,心里那股恐惧劲儿还没有散去,今天被捕快抓起来时,她真的有些绝望了,毕竟自己就是抱着偷东西的心思去的,也无法辩驳。
从今天开始她可算是不敢再想偷黄莘儿铺子里东西的念头了,上次来她胭脂铺被打了一顿她还没忘,今天又结结实实的来了这么一出,她是再也不敢到店里去捣乱了。
期间黄河一言不发,更是让老二媳妇心中担忧了,黄河平时不生气,若是生气起来,当真是很吓人的。
她偷偷的注视黄河的动作,没想到被黄河抓了个正着,“你可真是长本事了啊,不嫌丢人吗?”
老二媳妇哆哆嗦嗦的不敢说话,生怕黄河一个恼怒修理上自己。
“别以为你做的事我不知道,你每天让我偷香皂回来,我没有当回事,你竟自己行动上了,真是好本事。”黄河冷笑一声,觉得自己摊上这么个媳妇真是人生不幸,他烦躁的揉了揉太阳穴,对她道:“回去把你手里的银子给我,想要什么跟我说,我给你带回来,省的你有钱了老想着雇车往城里跑。”
第一百三十五章痒药
把自己二婶这个难缠之人解决了,黄莘儿的心里总算是舒坦了一些,有一阵子没有更新铺子里的香皂和胭脂了,这几天她便安心在制造房研究新东西。
这天她正在胭脂铺想怎么把自己的新点子融入进新胭脂里,黄山却一脸焦急的找了过来。
“莘儿,你快去制造房看看吧,出问题了。”黄山的腿若是跑的快了,还是有些承受不住,他弯下腰扶住膝盖,抬起头来对她说道。
黄莘儿眉头一皱,这才没消停多久,竟又出问题了,也不知怎么回事。
她把林洵从二楼叫下来看着铺子,一边安慰黄山别着急慢慢说,一边跟着他往香皂铺子那边走。
“爹,你先别急,慢慢说怎么回事。”黄莘儿搀扶着黄山,从后面看是有些滑稽,毕竟黄山个头过于高了,黄莘儿只能到他胸口这块儿,扶着他还真有些吃力。
黄山唉声叹气的说道:“咱们铺子里不是有检查香皂的吗,今天用刚做出来的香皂洗手试了试,结果却是奇痒无比,现在还在挠呢,双手通红,都要被挠烂了。”
这么严重?黄莘儿闻言,心中先是为检查香皂的人刚到心忧,一方面又为自己每次出产香皂必须严格检查这一条舒了一口气,毕竟这种有问题的香皂若是卖出去,那后果可是不堪设想啊。
“先别急,爹,好在我们发现了异常。”黄莘儿看他愁眉苦脸的,担心他为此愁坏了身子,便安慰他道:“你放心吧,我会查明原因的。”
制造房的气氛今日格外沉闷,做事的店员大气不敢出,生怕为此惹怒了老板,毕竟这可是关乎香皂店名誉的事情,想必老板定然不会轻易了结此事。
黄莘儿先是去看忘了一下方才检查的店员,的确如黄山所说,那店员的手已经被挠的见血了。
她二话不说先去调了一盆肥皂水,毕竟香皂水是碱性的,有止痒的功效,把店员的手泡进去,水很快被他的血染红了,看的有些触目惊心。
不过虽然刚泡进去是刺痛了一些,好在的确有效果,没一会他便安静了下来。
黄莘儿这才着手解决这件事,她环顾制造房里的众人,“想必今天这批香皂掺进脏东西了,一律销毁,二叔,你负责检查,一块也不能流出去。”
黄河点点头,他知道流传出去的后果,现在香皂店做的风生水起的,可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接下来便是查今天所有材料里,到底是哪一个关节出了岔子了,制造房分工严明,这样也好进行排查。
材料里不知掺和了什么致痒的物质,自然不能让人去触碰了,所以黄莘儿抓了几只老鼠,扔进剩余的材料堆里,很快便发现,是香料出了问题。
店员无不惊呼,香料里的老鼠像是疯了一般在堆里挣扎,这么烈的痒药,到底是谁放进去的!
黄莘儿没想到自己的铺子里会生出有外心之人,她自认对每个人都很照顾,也待他们不薄,出这样的事,真是让人寒心了。
“负责调香料的三个店员,请出列。”黄莘儿此时脸色相当难看,那几个店员不敢怠慢,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她一一观察众人脸色,却见一个瘦小的店员腿有些哆嗦。
“李子,你哆嗦什么?”黄莘儿嘴角勾了勾,询问那名叫李子的店员。
“没有,老板,我只是为出这种事感到害怕。”李子的声音也有些颤抖,相对于其他两个人,这太可疑了。
黄莘儿惋惜的叹了口气,李子家境不好,她当初并不想招他进来,毕竟他年纪有些小,铺子里很多活都干不了,不过后来了解了他家里的事情,觉得可怜,便把他安排到了制造房调香料了,这个活比较简单,而且轻松,没想到他今天竟能做出这样的事。
“李子,你觉得我给你的银子少了还是怎么的?”黄莘儿叹息一声,“你若有什么难处,直接与我说,不必这样糟蹋自己。”
李子闻言一愣,脸上的神情也很是挣扎,他闭了闭眼,才道:“老板,这件事不关我的事,是牛老爷逼我做的,他说如果我不做,就把我开除!”
“放屁!”牛冰原本是在一旁看好戏的,闻言朗声骂了他一句,从后面挤进来,扯着李子的小身板,“你可别给我胡说,我爹会难为你一个小厮?”
李子吓得直哆嗦,眼圈都红了,牛冰也知道自己这样有些冲动,放开李子的衣服,退到牛老贪身旁,“爹,你快说,是你指使的他吗?”
早在李子说这件事是自己做的时候,牛老贪便怔愣在原地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件事会怪到他头上,牛冰问她时他才清醒过来,沉着脸看向李子,“你这孩子,怎么能胡说,我根本就不认识你,怎么指使你?”
黄莘儿在一旁看着两人交锋,她能感受出来,牛老贪这次并没有在狡辩,言语里还有这些委屈反观李子,他却是一口咬定这件事就是牛老贪指使他干的,甚至具体时间,具体的方式他都说的一清二楚。
“牛老爷,您不会忘了吧,这批香皂是三天前开始制作的,当时我一来,您就把我叫了出去。”李子的腿也不哆嗦了,说话都利索了不少,他回忆当时的情景,道:“您说这件事比较隐秘,便带我去了后街,递给我这包痒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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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子说着从兜里掏出一包药粉,看得出来,已经用去一半了。
“爹,我记得那天早上你起的格外早,你就是去干这样的龌龊事去了?”听了李子的解释,牛冰有些崩溃,她声嘶力竭的吼道:“爹,您实在让我失望,原以为你改了,可你呢?”
“冰儿,你先别急,我那天是去吃早餐了,真没干这事。”牛冰眼泪直往下冒,牛老贪吓坏了,毕竟他和牛冰最近好不容易敞开心扉,没有什么隔阂了,若是因为此事,惹了牛冰,那可如何是好!
黄莘儿在一旁默默看着,只觉得李子有些怪,又说不上是哪里,可她也实在想不出,牛老贪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最近一切都运营的很好,挣的钱也不少,牛老贪座位险一个投资人,为什么要往香皂里下药呢?
事情还没有结束,李子见大家都不相信他,从兜里又掏出两张一百两的银票,“这是牛老爷给的定金,说事成之后给另一半。”
店里能拿出这么多银子的,除了黄莘儿,也就是牛老贪了,就连马小莲黄山他们,也是给黄莘儿打工的,一个月也没多少工资。
也就是说这件事若不是牛老贪指使的,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黄莘儿指使的,可黄莘儿更不可能去给自己的铺子找麻烦了。
所有的线索,似乎都指向了牛老贪,牛冰气的不行,只觉得自己一直以来想要改变牛老贪,简直实在痴人说梦。
她将脸上的泪水擦干,回过身不肯看牛老贪一眼,只一字一顿的说道:“爹,机会我已经给过你了,可你不知道珍惜,以后桥归桥路归路,我也不想当你这样没有良心之人的女儿了,想想莘儿对你怎么样,你心里不清楚吗?”
“哎,你听我说。”牛老贪见她想走,想要叫住她,不过他身体过于肥硕,牛冰很快穿过人群从门里跑了出去。
牛老贪遗憾的叹了口气,他转过身,深深地看了李子一眼,神色十分复杂,“这个小伙子,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我希望你小小年纪不要污蔑别人,把实话说出来,对大家都好。”
李子却倔强的抬着头,“牛老爷,我说没说谎,您应该清楚吧?”
黄莘儿拉住想要跟李子理论的牛老贪,“牛叔,先别急,这件事还需要再调查。”
“老板,您这是不相信我吗?”李子闻言,觉得黄莘儿明显是站在牛老贪的立场上的,分明是不相信他,不由质问道。
“先别急,把方才的检查员送去医馆,让大夫给瞧一瞧吧。”黄莘儿安抚了一下李子,让马小莲安排人将方才受伤之人带去医馆治疗,至于其他有关的人员,暂时都在制造房待着,尤其是李子,她还有很多疑点没搞清楚,若是李子跑了,很多事就麻烦了。
李子很是不情不愿,不过既然是他将药粉洒进去的,若是跑了,黄莘儿一报官,自己一定会被抓的,那当时自己家人肯定也会受牵连,所以尽管内心惶恐,他还是顺从的在制造房留下了。
这边黄莘儿等人带着牛老贪从拥挤踩到了制造房出来,一同去了楼下。
“牛叔,你确定自己不知晓此事?”众人坐定,黄莘儿直视牛老贪的眼睛,沉声询问道。
牛老贪毫不躲闪的回视,语气坚定的回答道:“自然。”
第一百三十六章马首是瞻
牛老贪态度坚定,而且黄莘儿实在想不出什么牛老贪这样做的动机,毕竟铺子每个月挣不少银子,分给牛老贪的也不少,他没有必要去自毁自路。
可李子一口咬定,这件事是牛老贪指使的,证据似乎又指向牛老贪,这一点又让黄莘儿百思不得其解。
“牛叔,我选择相信你,这件事很多疑点,既然已经找出李子这个作案之人,你便想办法,往深处查一查,给自己一个清白。”黄莘儿在询问完牛老贪有没有做此事后,目光灼灼的对牛老贪说道。
黄山等人也支持黄莘儿的想法,毕竟这些时日相处下来,牛老贪的行事作风,他们也都看在眼里,不能因为之前有过节,就单凭李子一人的片面之词给牛老贪定罪了,让他去查也好,既然觉得自己是被冤枉的,想必查东西的时候,也不会有所耽搁。
“好。”牛老贪心中有些动容,毕竟有人是站在他这边的,没有都排斥他,不相信他,这便够了,他非要查出是谁污蔑他,给那人一个好看才是。
人群散去,黄莘儿觉得有些疲惫,总感觉一天天没个消停时候,她回到胭脂铺子,也没了研究新东西的念头,趴在柜台上,神情恍惚。
林洵走进来,看自己老板似乎心情不太好,隔壁的事情他也有些了解,便温声安慰道:“老板,莫为此事烦忧了,相信很快这件事就会水落石出的。”
“嗯,谢谢。”黄莘儿对他笑笑,不过怎么看,笑容都有些苦涩。
林洵摇摇头,去后面给她泡了一杯茶,她毕竟比自己还年轻,却要承受这么多的事情,对一个女孩子来说,有些残忍了。
可惜,不知自己另一个老板什么时候才回来,或者,他还会回来吗,毕竟两人以前的关系那般好,连他都有些惋惜,想必黄老板心中,更是苦涩吧。
起初牛老贪四处碰壁,李子这边是查不出什么来了,他只能想别的办法,走了不少弯路以后,他才算抓住了重点。
他突然想起一个事来,就是李子手里那二百两银子,既然不是黄莘儿和他给的,那么,给他银子之人,必然是有钱的,跟他有仇的有钱人,思来想去,也就是之前他和黄莘儿联手欺骗了的王老板了。
有了一个目标,事情就简单多了,这些日子李子一直没有被放出去,牛老贪便买了点东西去了李子家里,他老娘眼神不太好使,见有人来了,扶着东西走过去,定睛看了牛老贪一会,道:“你不是王老板啊?前些日子把我儿叫走,怎么这么多天他都没回家啊?”
牛老贪和王老板,身材相仿,加上李子的老娘眼神不好,这便认错了人,可这也证实了牛老贪的猜想,想要污蔑他的人,是王老板不假了。
“李子这几天就回来了,店里忙,让我给你送点吃的过来,别太担心。”牛老贪不想难为一个老人家,把东西放下,又陪她聊了几句,便离开了。
离开以后,他又去各个医馆问了一下,有没有身材与他相似的人,来医馆买痒药,很快,痒药的来源也被牛老贪查清了。
他将此事告知了黄莘儿等人,牛冰也在列,听闻此结果,心里有些高兴,又为自己当初对牛老贪的做法感到难为情,好在黄莘儿在中间撮合了一顿,两人的关系这才稍稍缓和了些。
接下来便是审问李子了,几人将李子叫到楼上的待客厅,那里比较安静,也能保护李子的隐私,毕竟他年纪还小,这件事传出去,有些坏他的名声,对他日后的发展不好。
李子进去的时候,众人皆神色凝重的看着他,他的腿肚子一紧,又开始打哆嗦了。
“老,老板。”李子声音颤抖,叫了黄莘儿一声,询问她有什么事情。
黄莘儿嘴角一勾,“什么事你应该清楚,李子,我从没亏待过你,可你就是这样回应我的。”
李子一看,情况似乎不妙,却还是紧咬着牙关不松口。
“唉。”黄莘儿叹了口气,对牛老贪道:“牛叔,把你查到的,说一说吧。”
“你母亲在家盼着你回去,李子,你可知道?”牛老贪为这孩子感到可惜,他也一脸的无奈,“王老板给了你什么好处,至于让你这般维护他?”
听到王老板这个名字,李子脸上瞬间呈现了灰败之色,想起自己老娘,他又有些挣扎,他缓缓跪在地上,抱住自己的脑袋,轻声啜泣,“我也不想这样,可他答应我,事成之后,想办法给我娘治病。”
李子抽抽搭搭把事情的经过给大家讲了一遍,其实和之前在制造房说的,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名字从牛老贪换成了王老板罢了。
原来,王老板自从那次黄莘儿和牛老贪联手欺骗他之后,就一直耿耿于怀,想找个机会对他们价进行报复,便将店里的几个员工都或多或少的调查了一番,最终找到了李子。
李子家境不好,他为人又孝顺,王老板得知他一直想治好老娘的眼疾,就买了痒药后,找到了李子,答应一定治好他老娘的病。不过前提是不能把他供出来。
王老板为了就是让黄莘儿和牛老贪之间生出嫌隙,这样黄莘儿便会将牛老贪从合作之中踢出去,届时他再想办法,把牛老贪收归麾下。
只是王老板没有想到,黄莘儿竟是相信了牛老贪。
虽然这件事,李子也有些让人同情,可他毕竟做了错事,店里留不得他了。
牛老贪给了他一笔钱,将他辞退了,不过这件事到底没有宣扬出去,以后李子想找别的工作,也不会有污点。
李子有些不舍,可实在没脸在这里待下去了,只好那些钱回家了。
解决了李子的事,牛老贪又想办法给王老板的丝绸店使了些绊子,这次王老板把他坑害的不轻,若不让王老板体会体会这个感觉,他真是白活这么多年了。
牛老贪现学现做,买通了王老板店里的小厮,将剩下的半包痒粉倒进了染料里,等布匹做出来,并不能直接就检查出来,只有客人买走之后,穿几日才能发现。
当然,他不能做这种害人的事,那匹布一出厂,他便全买了下来,又让人伪装成穿了衣服过敏的样子,宣传到城中,让王老板吃了不少暗亏。
王老板这些日子为了解决此事,焦头烂额,哪还有时间去管黄莘儿牛老贪的事情。
没了烦扰,黄莘儿总算能安安静静研制新产品了。
牛老贪也在店里忙忙碌碌的,恐怕这次的事,感受最深的便是他了,以前他做了很多坏事,落了个不好的人品。
如今他有心想要改好了,却很多人不相信他,好在黄莘儿这次给了他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放弃他。
自己的女儿,看来是以前给她留下的印象太过不好了,所以她这次不相信自己,也是情有可原的,若是换位想一想,就凭自己以前干的混账事,自己也肯定不会相信自己。
不过这更坚定了牛老贪追随黄莘儿的念头,以后他决定了,唯黄莘儿马首是瞻,多做些实事,给牛冰多留一些好印象。
不然若是再出这样的事情,恐怕牛冰都要跟自己断绝关系了。
牛老贪往货架上摆放东西的时候,不由哼起了小曲,黄莘儿从胭脂铺过来的时候,正好听见。
她也挺高兴的,没有白白信任牛老贪,只是没想到,那个王老板还不死心,不过牛老贪当真是姜还是老的辣,他给王老板的报复,就是所谓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吧,想必王老板一定想不到,惹出这回事的,还是他之前去医馆买的痒粉。
“牛叔,心情不错啊。”黄莘儿弯下腰将盒子里的香皂摆到货架上,一边对牛老贪说道。
“可不是嘛,这次牛叔可得好好谢谢你,晚上,请大家吃大餐去。”牛老贪大手一挥,这么大年纪了,挣得银子再多,自己也花不了多少了,家里攒下的钱,肯定够牛冰不愁吃不愁穿的,偶尔浪费一点,也没关系。
“那感情好。”黄莘儿拍拍手,“大家注意了啊,晚上牛老爷要请咱们吃大餐。”
员工无不鼓掌欢呼,气氛融洽,差不多的时候,黄莘儿摆摆手示意大家好好干活去。
自己也接着将盒子里剩下的几块香皂摆放好。
“对了,那个受伤的员工如今怎么样了?”摆放完后,牛老贪出声询问道。
“我昨日去他家里看望了,手上上了药膏,应该过几天就能回来上班了。”黄莘儿想了想,对牛老贪道。
“那就好。”牛老贪点点头黄莘儿为人处事的方式,他是放心的,在员工待遇这方面,连他都自愧不如。
没办法,毕竟黄莘儿可是现代来的,想当年公司里的人,哪个对她不是死心塌地的,今天出了李子这回事,她还好生伤心了一顿呢,对自己的领导能力多多少少产生了些质疑。
过几天她打算给李子找个新工作,毕竟这孩子也不容易。
第一百三十七章分店
黄莘儿相信,这次的事情之后,牛老贪对自己定然不会再有什么异心了,这样的话,她还要感谢王老板这次无意间的帮助了。
黄莘儿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林洵曾多次提议在京城等地开几家胭脂店的分店。
毕竟他们在这样的小城镇胭脂就卖的这样火爆,很多远处的来这里买东西,相信在大城市开店,肯定能挣更多银子了。
这个想法也不是林洵自己想出来的,很多顾客都曾提出来过,久了他便把这个想法跟黄莘儿说了。
不过黄莘儿拒绝了他好几次,她手下并没有值得信任的掌柜的,若是单独开一家分店,还要去京城这么远的地方,掌柜的不忠心,还不知要贪图她多少东西去呢。
林洵也明白这个意思,不但要信任,而且还要有点经商头脑,不然一个人单独撑起一家店,就连他以前,都是勉强才能经营下去。
经过这次之事,黄莘儿感觉可以把这个事情可以提上日程了,毕竟有钱不赚可不是她的风格。
这样想着她便来到了胭脂铺这边,林洵正在店里忙碌着,给客人推荐各种各样的胭脂。
“林掌柜,来。”走到柜台后面,黄莘儿这才招招手,把在店里忙碌的林洵叫过来,道:“之前你说要开分店的事,这几天可以开始着手准备了。”
“老板找到合适的人了?”林洵有些欣喜,他觉得像黄莘儿这样厉害的手艺,不应该在一个小城镇止步,便笑着问道。
“这么高兴,至于吗?”黄莘儿无奈笑笑,这大概就是男人和女人之间不同之处了,男的骨子里都有些热血的,想到一件事,便想早些做成。
可黄莘儿却沉得住气,毕竟这样的事情,急不得。
“人找到了,你先说说你的想法吧,”黄莘儿点点头,手指轻轻在柜台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
林洵抬头看了看店里的人,对她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我们去隔壁待客厅聊。”
“也好。”黄莘儿便过去将牛老贪先叫过来替林洵照顾铺子,接着和他一同去了待客厅。
“说说看,你是怎么打算的。”黄莘儿正襟危坐,十指交叉放在桌上,颇有些前世谈生意的感觉。
“老板说的那个可以一用的人,是牛老爷吗?”林洵出声询问。
“嗯。”黄莘儿应了一声,牛老贪近日的表现,林洵也看在眼里,想来不会有所质疑的。
果然,林洵点了点头,“牛老爷挺好的,我记得老板说不想别人知道你是胭脂铺幕后的老板,不如这样,这个位置便让牛老爷代替你,若是有人问起,应该不会有人质疑。”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这间铺子原本是司马聪的,如今司马聪不在这里,明眼人定然看得出来,这家店的老板应该另有其人了,这样的话,查到黄莘儿头上还不如直接让牛老贪当这个幕后之人。
“嗯,那你这个位置呢?”黄莘儿点头表示可行,接着询问道:“我打算这几日挑个机灵的培养一下,平时给客人推荐胭脂,介绍产品,记记账就好,主要还是让牛叔代为掌管。”
“好,那这几日你辛苦些,等这个人培养的差不多时,你便收拾收拾,去京城试开分店。”黄莘儿沉思许久,提起京城,免不得要想起司马聪的,这么多时日不见,也不知他过得怎么样了。
林洵走后,黄莘儿坐在待客厅的椅子上待了很久,直到牛老贪来叫她下去吃饭,她才恍然惊醒。
“牛叔你先等等。”黄莘儿将油灯点上,此时屋内有些暗了,点上灯才好了些。
“怎么了,黄丫头?”牛老贪在胭脂铺那边忙了一下午,此时有些饿了,便停下来,摸了摸肚子,疑惑问道。
黄莘儿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只对他招招手,牛老贪无法,只得过来坐下。
“牛叔,我有件事还要拜托您。”黄莘儿把自己要开分店的想法跟牛老贪说了说。
一听是正事,牛老贪也不得不重视起来,“这个想法挺不错的,毕竟咱们这个地方小,牛叔相信你的本事,的确不应该停滞于此。”
又把准备让牛老贪当胭脂铺幕后老板之事跟牛老贪说了说,听完后牛老贪有些激动,毕竟这可不是小事,黄莘儿愿意让他去管理胭脂店,说明她对自己还是相当信任的。
“那林洵呢?”牛老贪皱眉,“你让他去京城开分店,没问题吗?那孩子性格好,去了不会被人欺负吗?”牛老贪有些不放心,毕竟林洵性格过于温和了,任何一个地方,有新人去了,或多或少都会受到排挤的,他若自己去,牛老贪还真是有些不放心。
“牛叔,司马聪在京城,肯定会帮衬着他的,到时候我写封信递过去,牛叔可知,那胭脂铺实际还有司马聪一部分分工的,他不会不管的。”既然选择相信牛老贪,便没有什么值得隐瞒的,告诉他也好,免得日后出了问题,牛老贪还不知道里面还有司马聪的成分。
“怪不得呢。”牛老贪咂咂嘴,果然那个白衣的小子跟黄丫头关系不一般,不然她一个小丫头,这么短的时间便能顺风顺水的,还真让人吃惊。
想想之前黄莘儿还骗自己,说胭脂铺挣不了多少钱,这丫头说谎都不打草稿的,牛老贪想着便笑了起来,黄莘儿无奈的看着身材着实臃肿的牛老贪笑的脸上的肥肉一颤一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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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叔觉得这个主意如何?”等牛老贪笑的差不多的时候,黄莘儿才出声询问道。
“不错,年轻人现在就是比我们这些老的有想法。”牛老贪摸着胡子,放在他年轻时,都没有把生意做出这个城镇的想法。
不过既然京城有司马聪帮衬着,这个主意还是尽早实行为好。
林洵原本就是司马聪的人,所以黄莘儿并不担心他去京城开分店会对自己不利,相反,这些日子相处下来,林洵的细心耐心,和对这个铺子所付出的心血,她都看在眼里。
忽听一听震耳的咕噜声,牛老贪尴尬的摸着肚子,老脸一红,对黄莘儿道:“这……”
“噗嗤!”黄莘儿最终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她捂着嘴笑了好一会,才道:“牛叔你饿了怎么不说啊。”
牛老贪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只顾着跟黄莘儿讲话,他都忘了有吃饭这回事了,这不肚子自己抗议起来了。
两人说笑着从楼梯上下去,楼下的人早就吃的七七八八了,见两人下来,牛冰起身将厨房里温着的饭端了上来。
“爹不说饿了吗,怎么这么久才来?”牛冰将碗筷给他们俩放好,无奈问道。
“嗯,若不是牛叔肚子咕噜叫起来,我怕是还能跟他聊一会。”黄莘儿笑着接过饭来,不忘将牛老贪的糗事告诉大家。
此言将在座的几人惹得大笑,牛老贪也不生气,跟着大家说说笑笑的。
第二天林洵便开始着手培养接替自己的人了。
这人黄莘儿认识,平时在胭脂铺那边干活挺勤快的,性格也较为活泼,嘴巴甜,虽比不上林洵做事稳当,不过有牛老贪看着。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把大体的流程跟他说了一遍,林洵便打算当甩手掌柜的,看看自己这几天培训的结果如何了。
虽然有些吃力,不过一开始总归是辛苦的,黄莘儿也觉得新掌柜的表现的已经不错了。
林洵也算放心了些许,毕竟他离开以后,这些就要全靠新掌柜的忙碌了。
牛老贪也在一旁帮忙,不过他对这些个胭脂水粉的,并不怎么了解,能做的也就是看着这个新掌柜,免得他生出不好的心思来。
过了几日后,新掌柜的已经完全能适应自己一个人在店里忙碌了,牛老贪时不时过去看看店里的情况,询问客人对店里有什么意见和建议。
一切都渐渐走上正轨时,黄莘儿便开始着手准备给林洵准备去晋城京城开分店所需要的东西了。
古代没有现代那样方便的快递,若是想去城里开分店,这些胭脂水粉都是要带在身上的,黄莘儿暂时没有把胭脂制作的方法告诉林洵,倒不是不信任他,只是这到底是一家胭脂店的根本,怎么能随意就告诉别人呢。
还要计划一下以后新品研制出来后怎么往城中送,这些东西看着不起眼,丢了也要不少银子呢,必须有个妥善的方法才行。
不如就让林洵到时候自己装盒,只把这些散装的胭脂粉装好送去,也免得路途颠簸,到时候胭脂碎了再重新弄也麻烦。
将这些琐碎的事情一一安排好,黄莘儿这才舒了一口气,这两天林洵就离开了,他是唯一一个和司马聪相熟的人了。
还要给司马聪写一封信,黄莘儿拿着笔,却迟迟难以落下,有很多话想说,却又不知该说什么,黄莘儿修修改改,最后也只是把自己和林洵商议的想开分店的想法写了下来。
第一百三十八章底牌
林洵在一旁观察了新掌柜的几天,觉得他已经可以胜任这个职位时,便跟黄莘儿提出了离开。
两人之前一直没有敲定去哪里开分店,不过黄莘儿心里是希望他去京城的,这样,好像跟司马聪又重新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
黄莘儿那日的信中,到底没有提起除了分店的事之外的任何事,她突然不知道说什么,甚至连一句过得好吗,都觉得很是矫情。
“这封信,你带着。”将这些天准备好的胭脂水粉装在车上,林洵离开前,黄莘儿将写给司马聪的信交给了林洵。
“这是……”林洵将信揣进兜里,询问黄莘儿这是给谁的,不过他大概也能猜出来,应该是给另一个老板司马聪的吧。
“自然是给司马聪的。”黄莘儿神情有些不自在,不过还是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些,她板着脸,对林洵道:“你先去京城试试水,若是好的话,以后我们再想办法,将店面扩展到其他地方。”
其实开分店的事,原本黄莘儿应该跟着去的,不过想想司马聪就在京城,应该会帮衬着林洵吧,毕竟从一开始,林洵就是司马聪的手下。
而且心中她已经交代清楚了,让司马聪帮着找一间合适的铺子,等开业之后,也给林洵安排两个人过去,免得日后生意太好有人去找麻烦。
这些,应该就够了吧,黄莘儿想。
以后这家分店,就全盘交给林洵去做了,无论是好是坏,她都愿意给林洵这个机会,让他去外面闯荡闯荡,给他足够的信任。
就像牛老贪那样,信任这种东西,原本就是相互的。
“林洵,有什么事,你就去找司马聪。”林洵上了马车,黄莘儿不忘嘱咐道:“不要担心,他也是这家店的股东,有什么事,他不会不管的。”
林洵点点头,他知道一开始肯定会很难,不过他不担心,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要把它走好,也算给黄莘儿这个老板,一个交代。
“另外,不要把我是老板这件事透漏给任何人,这一点,你一定要记好。”黄莘儿神色凝重的对林洵说道。
林洵明白,黄莘儿一个女孩子,肯定要给自己留一条退路的,毕竟如今香皂店这样火爆,若是让别人知道,连胭脂店也是她开的,一定会招致别人的妒忌,这样的话太不安全了。
“我知道老板,您放心,就连咱们店里,知道的人也寥寥,现在有牛老爷在,想必没人会怀疑您。”林洵做事妥当,早在黄莘儿一早跟他说这件事的时候他便记在了心上,平时黄莘儿过去做胭脂,也是在小厨房里,那里不允许别人靠近,所以他们只知道自己跟黄莘儿关系较好,可黄莘儿到底是做什么,知道的人就少之又少了。
黄莘儿闻言,心里安心了不少,她是胭脂店老板这件事,不能让太多人知道,毕竟这是她的底牌,不管什么时候,她都能有条退路,也算给在古代的自己,一个交代吧。
如今胭脂水粉已经全部搬到了马车上,都是些散粉,还需林洵到了家京城再将它们在盒子里放好。
这也是胭脂制作的一部分,之前她并没有告诉林洵,不过既然以后林洵要自己开店,这些是免不了要知晓的。
她将步骤告诉林洵,让他一一记下,至于盒子,由于工序较为复杂,黄莘儿安排的工人还没有完成,只能等林洵先去城中将一切安顿好以后,自己再想办法将这些东西运过去了。
纵然心中再不舍,该走的还是要走的,昨日已经让两个店里的活计还有他们这几个蓝溪村的聚在一起跟林洵喝了送行酒了,也为什么好留恋的了,黄莘儿目送他的马车渐行渐远,自己才恍恍惚惚的回到了店里。
不知司马聪看到自己写的信,会是什么情态?黄莘儿在椅子上慵懒的倚了一会,直到天色渐暗,放学回来的黄义过来叫她吃饭,她才恍恍惚惚的从椅子上起身。
几人聚在一起吃饭,都是会看脸色的,知道她今天心情怕是不太好,以为她担心林洵办不好这个差事,纷纷安慰她。
马小莲给她夹了一只烧鸡腿,宽慰她道:“莘儿,我见你这两日忙起来,都要不眠不休了,咱不用这么紧张啊,你瞧,现在店里各个方面都挺好的,林洵就算分店开的失败了,回来干也是一样的。”
黄莘儿嘴角轻勾,笑容有些疲惫,看的桌上几人越发心疼起来,这才几天,总觉得黄莘儿瘦了不少,脸上的骨头都突出来了。
“就是,你看我爹,喝凉水都长肉。”牛冰为了活跃气氛,特意把牛老贪搬了出来,果然把一桌人都逗笑了。
牛老贪也不恼,如今跟这些年轻人待在一起,就觉得吧,自己这个老头子心态都年轻了不少,以前在家里喝茶水乘凉的老年人日子,外人看着是的确享受,不过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实在无聊的很啊。
甚至有时候看看那些在地里做事的长工,他都有些想要自己亲手干点活的冲动,不过碍于面子,只能可劲压榨那些工人罢了。
“我说黄丫头,牛叔觉得你这两天心情很压抑啊。”牛老贪到底是比他们年长了几十年,自然也能看得出来黄莘儿最近的状态。
“反正掉进最近也不忙,不行你就出去转转,不过现在是秋天,也没什么好看的地方,不如去咱们蓝溪村的后山,那里的枫林应该是道风景。”牛老贪也担心黄莘儿压力大,憋出病来,便提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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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莘儿点点头,有这么多人替她着想,她就很高兴了,至于出去转转,也好,很久没回家了,就当回去看看奶奶吧。
她将碗里的鸡腿夹到了黄义的碗里,太油了她看着便没有什么胃口,喝点粥就好了。
几人也拿她没有办法,只好由着她去了,不过黄义可不知道桌上人的担忧,他以前小的时候饿惯了,现在对这些肉类的,到底还是喜欢吃的。
第二天黄义和黄菲儿都要上学,她便买了些东西,自己去了蓝溪村,跟黄奶奶聊了一会的天,如今天冷了,黄奶奶腿脚不好,她便买了些新绒布,在城中定制了几件秋衣,黄奶奶如今年纪大了,也不好让她再费眼睛做衣服了。
出门时遇到了老二媳妇,她倒意外的没有跟黄莘儿气什么口舌之争,两人不过点点头,黄莘儿便出门往后山去了。
原本葱郁的后山,也没有抵挡过大自然的安排,后山将原本油绿的衣服换去,变成了枯黄色。
偶尔有几朵不知名的花,还在这样萧瑟的秋风里倔强的盛开着,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它也会随着时间迁移而凋零罢了。
因为烦躁,她的脑子里不停的出现一些熟悉的画面,她记得和司马聪一同到后山骑马,就在不远处平坦的地方,两人肆意驰骋,笑声好像还停留在那块地方,只是早已物是人非罢了。
不多时便来到牛老贪说的那片枫林了,枫叶将红还绿,若是晚来些时日,想必这里会更美吧。
她就这样静静的坐在一块光滑的石头上,看着如火的枫林许久,想起后山发生的点滴,突然很想去京城看看,看看司马聪,和莫闻翼,不过她很快便冷静了下来。
一直都告诉自己,她跟司马聪之间只是趣味相投的朋友,早就说过等他走了就要跟他相忘于江湖,现在怎么能动摇呢。
可能是年纪大了,忘了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个陌生的朝代的了,黄莘儿摇摇头,想着自己明明是来散心的,怎么还越想越烦躁了呢。
她起身,想着天色还算早,今天天气也凉爽,不如就在山上转转吧,不过这里的一草一木,似乎都有司马聪的影子,走了几步她就没了兴致。
“还是回去吧。”黄莘儿看着远处的峭壁,那里是司马聪因为救她被蛇咬伤时,自己和木头给他采药的地方,她又往那个方向看了看,耸耸肩,才原路返回了。
这几天是不是太闲了,总是东想西想的,两个铺子还需要她去照顾,新胭脂还没做出来,哪有空想这些!
回家后跟给黄奶奶做了顿可口的午餐,吃完饭又跟她聊了几句,黄莘儿便打算离开了。
离开时黄奶奶叫住她,对她道:“莘儿啊,有什么事,别憋在心里,你还年轻,没什么过不去的坎,知道吗?”
“嗯!”黄莘儿重重的点了点头,她突然就有些释然了,以后若有一天,她不得不面对一些事情,她不会去顾虑前世的事情,会给自己一个机会,相信老天爷让她重活一世,不会再那样对待她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香水
从蓝溪村回来,黄莘儿只觉得心情舒畅了不少,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铺子里这些人见她心情不错,也都安心了不少,毕竟每天事情这么多,若是黄莘儿都憋在心里,还不知要憋出什么病来呢。
想来林洵今日应该已经到京城了,她也就渐渐安下心来,不去想那边的事情了。
如今香皂店的生意也稳定了下来了,虽不如一开始时卖的多,不过相比于其他铺子,这条街上也就属黄莘儿的香皂店和胭脂铺生意比较好了,足够很多人眼热的。
黄莘儿自然不能止步于此,她从前世带来那么多知识,若不能用上,就太浪费资源了。
这些日子一直想着该怎么扩大一下自己的产业,不过暂时没有想法。
这天林洵的信来了,内容是他到了京城,暂时还没有找到铺子,这几日在京城逛了逛,发现了一些妙事。
却说京城这几日来了一队西域人,到京城觐见天子,为了博当朝太子欢心,送了不少妖艳舞姬,走路都自带香风,不过没几日这些舞姬便被遣送出了太子府。
原来这些舞姬身上的香味竟都是挂在身上的各种香包传出来的,晚上太子想临幸中一个美人,却被一股奇臭熏得晕了过去。
黄莘儿看完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她知道,那些人身上的狐臭不过是因为汗腺发达,这些古人不知道也不是什么怪事。
不过,说起香包,她倒有了一个好主意,这些舞姬要是能喷点香水什么的,香味停留的久,自然比佩戴香包要好上很多倍去。
这个主意在脑子里一浮现,黄莘儿便打算正式实行了。
正愁这些日子不知该做点什么,这主意就来了。
她如今所处的时代,还没有香水这种东西,能带香味的,除了她现在售卖的香皂肥皂,也就是那些胭脂水粉的,味道能好一点。
不过胭脂水粉的,能维持多久,味道渐渐也就淡了,这些达官贵人家的夫人小姐,一定会更喜欢自己研究出来的香水的。
医馆里也有些带香味的药粉,大抵是为那些有狐臭的人准备的,是药三分毒,那些药粉虽然味道可以,到底有些毒性,大夫也不会轻易售卖,所以生产出香水来,肯定是独一家。
若是有机会能往西域那边流通,一定也很受那些天生汗腺发达的异域人喜欢的。
黄莘儿的胭脂水粉,相对于别家来说,香味已经足够耐久了,不过毕竟是抹在脸上的,若是气味像香包一样,未免会让人觉得味道腻了,胭脂的香,是比较温和清淡的香气,这也是黄莘儿的胭脂受人欢迎的原因。
她听说过,城里其他铺子里的胭脂,并不是像她一样,从鲜花中萃取汁液,大多的为了节省原料钱,选用的都是香料。
这就好像前世很多店里的果汁,并不是用新鲜水果榨汁,而且以香料和香精用水冲出来的,和那些真正的果汁,自然大不相同。
付出和收获往往是成正比的,黄莘儿的胭脂受欢迎便是因为这一点,鲜花昂贵她知道,不过效果也要给那些买便宜香料做出来的胭脂要好上几倍甚至几十倍。
她逛遍了城中所有的香料店,发现所有的香料都存在一个普遍的缺点,便是味道不纯正,若是将她调进胭脂里,胭脂颜色也会变得不纯正。
这次她打算做香水,更是如此,若是将这些香料调进去,免不了让香水变得浑浊不堪,效果自然就大大降低了,做出来的香水,恐怕味道也会很怪。
知道了香料的缺点,黄莘儿便不打算再考虑用香料了。
之前做胭脂需要的花卉都是从远处进来的,毕竟胭脂讲求一个新,自然哪里的花好,就去哪里进货。
可现在不一样了,黄莘儿既然打算做香水,用的花便多了起来,若是每次都要去那么远的地方进货,运费和人力都要不少的银子,就不合算了。
所以她决定在城中找几家花坊看看,若是有比较合适的,便让牛老贪来跟他们谈判一下,以后就从那一家进货,既能便宜一些,也可以省去不少的麻烦。
黄莘儿先是去各家花坊都进了同样的一种花,毕竟有对比才能更方便黄莘儿的选择。
香水的制作也是相当麻烦的,当然第一步和胭脂原液的制作并无二致,需要耗时很久去提炼花朵中的精粹。
再就是调味了,黄莘儿辗转了四家花店,买了同一种秋茉莉后,便开始在胭脂铺子专门的小厨房里闭关修炼了。
大概用了半个多月的时间,黄莘儿才蓬头垢面的将制作的第一批香水摆到众人面前。
香水是喷雾状比较方便,不过这里条件实在不太方便,黄莘儿也只能先将就着再想别的办法。
秋茉莉大都是紫红色,在白瓷小瓶里装着,煞是好看。
将四瓶依次排开,黄莘儿让几人分别鉴赏哪一个比较好闻。
几人迫不及待的将香水凑到鼻子下面,挨个闻了一遍,鼻子不好的这一遍下来早就分不清哪个好闻了。
好在有牛老贪这个鼻子灵敏的在他指出其中一瓶对黄莘儿道:“我觉得这个味道比较好,第一瓶比较刺鼻,第二瓶味道淡了,剩下那瓶好像根本就不是秋茉莉的味道。”
黄莘儿拍拍手,“我也这样觉得,当时熬制原液时,味道会放大很多倍,相比于现在更为直观一些,我当时便觉得,只有牛叔选的这瓶,味道比较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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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敲定了选哪家,牛老贪便着手去跟花坊的人谈合作的事情去了。
牛老贪办事黄莘儿自然是放心的,很快这件事的长期合作合同便达成了,牛老贪将花坊主人签订的摁了手印的字据交给黄莘儿,上面是两个清瘦的字体,写着“花芜。”
黄莘儿在嘴里轻轻吐出这两个字来,听牛老贪道:“这家店里的人,倒是格外的好相处,我看了店里养的花卉,都不错。”
黄莘儿点点头,牛老贪向来眼光毒辣,既然他都觉得没什么问题,那也就不必她再去操心了。
不过黄莘儿打算闭关继续研究的心思却是到底没有实现了。
之前那三家不知怎的,听说牛老贪去花芜那里谈了合作之事,纷纷找上门来,谈合作的事情。
倒不是黄莘儿不想给他们这个机会,可她并不想找些麻烦回来,日后还不知要出多少乱子。
这些人并不懂得沉下心来去养花,不然做出来的香水也不会是那样的效果。
黄莘儿在小厨房熬制原液时,牛老贪过来敲门,道:“莘儿,刚走送一家,又来了一家,你说怎么办吧?”
一听跟胭脂铺有合作,自然不少人想尽办法想攀上关系,胭脂铺每天有多少进项他们不知道,可如今城中没有哪家手里没有一盒从他们家买的胭脂,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虽不知这次胭脂铺子里打算推出什么新型的东西,这样兴师动众的跟花坊合作,不过若是能想办法跟他们多少合作一点,肯定都能赚不少银子。
他们的心思,黄莘儿又如何不清楚,不过从种花的质量,便能看出他们的人品。
这些既然都是被淘汰了的,即使给多少好处,她都不能点头,不然以后赔钱的还是自己。
更何况跟花芜已经敲定好合作的字据了,没有改的可能,所以不管这些人怎么努力,也没有机会了。
黄莘儿从小厨房里出来,擦了擦脸上被烘烤出来的汗水,道:“牛叔,您尽管拒绝他们就行,这些人也不过是看我们胭脂店挣钱多,想要攀上关系罢了。”
“嗯。”牛老贪点点头,“若是谈的的花真好也就罢了,明明上次做出来的香水味道那么差,他们还舔着脸说自己的花多好,啧啧啧。”
黄莘儿冷笑,无商不奸,这一天无论到哪都是一样的,就算不好也能被他们说出花来。
不过别忘了,她也是个商人,牛老贪亦然,想从他们俩这获得什么好处,就别想了。
在外面等候许久的几家花坊老板,见牛老贪终于姗姗来迟,纷纷换上了一副笑脸,说明自己的来意。
“您就是胭脂铺的老板?”有人笑着搭话,夸赞牛老贪如何富态,如何有气度。
牛老贪便将这些好话尽数手下,只是末了高深莫测的拒绝了众人合作的意图。
“各位,实在不好意思,我已经选定了合作对象,字据都这下来了,若是违约,可是要赔银子的。”牛老贪似乎有些为难,众人闻言纷纷叹气。
“我知道你说的那家花坊,那么小,哪里比得上我们家。”有人十分不理解牛老贪最后的选择,夸自己家的花有多好。
牛老贪却是但笑不语,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争论不休,最后还是没有答应任何人。
几家花坊的老板已经说的口干舌燥了,可牛老贪依旧风轻云淡的一口回绝了他们,虽然嘴上说着有机会一定找他们合作,可都在商场上沉浮多年,哪里听不出这其中的意思。
牛老贪不松口,他们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只好遗憾的离开了。
总算将他们送走,牛老贪也是松了口气,这些人也太难缠了些。
第一百四十章花坊被毁
牛老贪将那几个花坊的老板送走后,才算了结了一门心事,这些人也太难缠了些。
他去小厨房跟黄莘儿将此事汇报了一番,黄莘儿也松了一口气,总算不用整天跟他们浪费口舌了,那接下来,就是从花芜那里进货了。
不得不说古代人民的智慧了,花芜的花坊里,除了这些秋天盛产的花之外,竟还养了许多别的季节的花。
黄莘儿好奇,便进去瞧了瞧,原来,为了给这些花一个适合生长的温度,花芜在屋里建了一口灶台,煮着温水,这样既有温度,又有湿度,环境适宜了,自然也就能生产出好看的花来。
不过看的出来,他们家的生意,似乎并不太好,一来店面小,二来,听说花芜是个寡妇,带着孩子跟她弟妹一家一同经营这家花坊,人多吃饭花钱的地方也多,所以就生活就更艰辛了些。
看得出来,两家关系甚好,只是他们都是些实诚人,不如城中其他花坊的老板说话漂亮,所以生意一直没什么起色。
多半买花都都是些有钱人家的夫人小姐的,对生意场上这些事并不太了解,所以很容易被那些人的花言巧语所蒙骗。
好在黄莘儿萃取时发现了各家花店卖的鲜花质量的好坏,所以才选中了他们。
黄莘儿到花芜家花坊的时候,一家人正各自忙活着自己的事情,一个虎头虎脑,年纪跟黄义差不多的孩子,见有客人来了,脆生生的询问黄莘儿有什么需要。
花芜听到声音抬起头,在围裙上擦了擦手,羞涩的笑了笑,“这位姑娘想买什么花?”
“我是牛老爷家的活计,过来商定这个月从这边进哪些货的。”黄莘儿看她面相温和,想来是个好相处的人,语气也放软了几分。
“哦,那快进来吧。”花芜知道她是贵客,招呼屋里的弟妹上茶。
黄莘儿摆摆手,“不必这么麻烦,早些商定出来,也好早些开始工作不是?”
自里屋走出一个身材宽厚的男人,笑的憨憨的,躬身请黄莘儿到待客厅说事。
“大家不必拘谨。”黄莘儿看着面前正襟危坐的三人,心里无奈的摇头,“以后要长期合作,大家把我当普通朋友就好。”
“这哪行,您是贵客,是贵客。”花芜的弟弟无措的挠了挠头,他开花坊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接这么大的买卖呢,的确有些难以适应。
花芜的儿子从提着烧好的水进来,交给他的舅舅,对黄莘儿笑笑,便乖巧的退出待客厅,去外面照看铺子了。
“黄姑娘莫嫌弃,茶不太好。”花芜沏好了茶,给黄莘儿满上,黄莘儿点头接过,道:“我有个弟弟,跟你儿子差不多大,若是有机会,让两人认识一下,都比较皮,想来能成为好友。”
几人稍稍寒暄几句,这才进去正题,黄莘儿说了一下自己这个月要进货的单子,主要是气味比较舒适的,像玫瑰,百合之类的。
花坊里有现货的,便早些送过去,若是没有,便先培养着,等长好了再送过去。
一切都敲定以后黄莘儿便起身告辞了,约定好是三天以后将这些花送过去,她回去准备准备做香水需要的仪器,便能正式生产了。
出门时差点撞上人,这人一副小厮打扮,看见他一瞬间的慌张,又很快平静下来,对她说了声抱歉。
黄莘儿没有在意,摆摆手示意没关系,便上了马车离开了。
第二天,花芜哭丧着脸找到了胭脂铺子,黄莘儿大清早见她焦急等在门口,不明所以的将她迎了进来。
“怎么了,花芜?”黄莘儿还没洗漱,脸上油腻腻的,有些没脸见人。
却听花芜有些无措的将手指交叉在一起,说话吞吞吐吐的,“抱歉,黄姑娘,您能不能问问牛老爷,这批货可不可以宽限几天再交啊?”
“嗯?”黄莘儿皱皱眉,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果然话音才均,便听到花芜带着哭腔的声音道:“昨夜花坊进了贼人,那些水室养着的花,尽数被毁了。”
“什么!”黄莘儿原本还有些困倦,闻言半点困意也无,她想起昨天出门碰到的那个鬼鬼祟祟的小厮,想必这件事定然与他有关。
看着面前神情悲伤的花芜,黄莘儿有些愧疚,花坊这个时间出事,若是跟其他几家花坊的老板没有关联,说出去定然没人会相信的,毕竟花芜家开的花坊,之前虽然生意不好,却从来没出过这样的事。
看他们一家的性格,也不像招惹是非的,唯一说得过去的,就是花芜跟自己合作,惹了其他几家店的嫉妒,所以半夜去将花坊毁了。
这样说起来,黄莘儿觉得自己也有一定的责任,也害的花芜的心血都被毁坏了。
她拍拍花芜的肩膀,温声安慰道:“你先别急,我把牛老爷叫过来,咱们一起商量怎么解决这件事。”
花芜点点头,静静的坐在桌边等待。
等黄莘儿把这件事告诉牛老贪以后,他也是一脸的骇然和愤怒,他随意划拉了两把脸用帕子擦了擦,便随黄莘儿一同到楼下去了。
此时花芜也冷静下来了,虽然眼圈还有点红,不过说话总算没了哭腔。
“牛老爷,花坊的花,少说也要十天才能送过来,您能不能别取消与我们花坊的合作。”花芜担心牛老贪着急开工,跟他们取消了合作的意图,焦急的请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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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莘儿自然不会取消跟花芜的合作,香水毕竟才开始做,这件事也急不来,等几天便等几天,只是其他花坊的人,心思这般恶毒,黄莘儿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再跟他们合作的。
她给了牛老贪一个眼神,牛老贪会意,痛心疾首的说道:“我想你们花坊被毁,一定是有人嫉妒我们之间合作,既然这样,那我们也有一定的责任,不会轻易就取消合作的,这你就放心吧。”
“那,这就太好了。”花芜有些语无伦次,弟弟把这件事交给她来做,若是合作没有维持下去,她回去怎么跟一家人交代啊。
黄莘儿也在一旁帮腔,让花芜回去好生将那些花抢救一下,看能不能挽救一些损失,另外这件事若这样忍了,只会让坏人的气焰更为嚣张,必须给他们一个教训,让他们知道知道,这个世上还有王法这个东西。
“牛叔,你不是认识几个捕快吗?让他们去查一查这件事吧,总不能就这么算了。”黄莘儿神情有些复杂,香水还没开始做,就出这样的事情,也太晦气了些。
花芜看着两人说话都是为自己着想的,心中不由一暖,更不敢对他们有所怠慢。
“多谢二位,花芜一定把最好的花送过来报答两位。”花芜起身给两人行了个万福礼,黄莘儿忙让她坐下。
“不必这么见外。”黄莘儿对她笑笑,想着这次自己还算幸运,找了个性格不错的合作人,也省的跟那些尽是歪门邪道心思的人虚与委蛇了。
将花芜送走,牛老贪便着手去联系捕快调查此事了。
说起来这件事也比较好调查,何况黄莘儿还曾碰见过一个小厮,若是让她看到,她一定能指认出来。
接下来便安心等待捕快们调查的结果就好了,至于香水,既然暂时出了问题,就暂且放一放。
这些天忙忙碌碌的,黄莘儿倒觉得心里很是畅快,她去香皂店的制作房转了一圈,坐在自己位置画了几张香皂新样式,交给几个工人,便起身离开了。
黄山的腿如今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人也变了不少,整天张罗着给黄莘儿找门亲事。
这不黄莘儿前脚才出了制作房的门,黄山便跟了出来叫住她道:“莘儿,来,爹有话跟你说。”
“什么话啊,别又是给我说亲的吧?”黄莘儿防备的看着他,最近被他念叨的甚烦。
“爹也是为你好,你天天这样辛苦,爹也希望有人能替你分担一些。”黄山叹了口气,他自认从未给黄莘儿太多关爱,如今莘儿有出息将他腿治好了,也将这几个小的拉扯起来了,可一直没有结婚的意向,这当爹的始终是放不下心啊。
两人僵持不下,牛老贪从楼下走了上来,见两人在楼道站着,不由笑问这是怎么了。
黄山把自己的担忧跟牛老贪一说,闻言牛老贪同仇敌忾的跟他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可不是,牛冰比黄丫头还年长几岁,也不肯找个婆家,着实让我忧心。”
见两人聊的欢,黄莘儿默默顺着楼梯走了下去,不是她不想有人给她分担,可古代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实在不想接受。
好不容易将李家那小子摆脱,她可不想再为此事烦心了,再说没有遇到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她不愿意随随便便将就,哪怕就这样自己过一辈子,也好过凑合。
第一百四十一章抓捕
花坊被毁一案交给捕快已经两三天了,这天铁捕头将黄莘儿叫了去,指认当天被她撞见的小厮。
因为首先怀疑的便是那几家花坊被虽然没有什么证据,不过既然有黄莘儿人证,便是从这里入手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这几个小厮都是按照黄莘儿的描述找来的各个花坊里相貌相像的,只需黄莘儿来指认一番,再沿着这条线一直查下去便好。
黄莘儿接到消息,放下手中忙活的事情,便去了府衙。
一排排身材相仿,面貌也几分相似的小厮低着头聚在一起,黄莘儿眼尖,一进门便看到了那日跟她相撞之人,心里有了一些主意。
铁捕快皱眉走过来,手握在刀柄上,询问黄莘儿哪个是她那日见到的鬼鬼祟祟之人。
“是他。”黄莘儿嘴角轻勾,指向的却是那日碰见的小厮身边之人。
被指的人一瞬间有些怔愣,惊恐的瞪大了双眼,他无措的看向身边的人发现光阴dry指的的的确确是自己。
“出来。”铁捕快并没有怀疑黄莘儿的说法,既然这里面当真有她那日所说之人,那应该就是他没跑了。
被指到的小厮,哆哆嗦嗦的不肯出来,铁捕快为人爽利,最厌烦这样磨叽之人,上前便将他拉扯出来。
“捕快,捕快大哥,不是我,不是我。”那小厮颤巍巍的说道。
铁捕快冷哼一声,“不是你你哆嗦什么?”
小厮偷偷往身后瞧了一眼,便低下头不再言语了。
铁捕快为他的表现感到疑惑,回头跟黄莘儿确认道:“你当真没记错?”
“没有。”黄莘儿点点头,只是余光不停的在那日遇到的小厮和今天指认的小厮身上来回转悠,她突然笑了笑,觉得今天这件事似乎有点意思了。
“你那日为何出现在花芜家花坊附近,按理说你可是刘氏花坊的小厮吧?而且第二天他们家就出事了,这件事你如何解释?”铁捕头沉着脸,神色凌厉的询问道。
小厮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这让铁捕头心中疑惑更甚,黄莘儿见时机差不多了,提醒铁捕头,“铁捕头,既然他不肯承认,不如对他施些惩罚,也好让他张嘴。”
“嗯?”铁捕头看着面前这个眉眼里似乎带着笑意的丫头,看着挺善良温婉的,上来就要惩罚人,他做了这么多年捕头,都自认没有那么狠的心肠,何况眼前这个小厮才十几岁的模样,不过一个孩子,她竟下的去手?
“怎么,铁捕头难到有更好的办法让他开口?”黄莘儿嘴角轻勾,暗地里对他使了个眼色,虽然铁捕头没有理解其中深意,但莫名的,他听从了黄莘儿的话,向县令请求了给予惩戒。
两个衙门的府兵手里拿着实打实的木棍将小厮摁在地上,小厮挣扎一番,奈何府兵力气太大,他只能被摁在地上任人宰割。
县令从盒子里认出一枚红色令牌,就在府兵的木棍即将落在小厮身上时,那日黄莘儿撞见的小厮从人群中跌跌撞撞的跑出来,护在被摁在地上的小厮身上,“大人,捕快大哥,且等一等,别打他!”
铁捕快眉头一皱,将他拉开,语气严肃道:“公堂之上,岂是你能扰乱的?”
“弟弟,你快回去。”地上的小厮小声对他说道。
“哥,你别说了,我怎么能让你受无妄之罚?”他冷静的跪在地上给县太爷磕了个头,“大人,这件事与他没有半分关系,还望大人明查。”
屋里的几人,除了黄莘儿都有些茫然,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小的刘文,他,是我的哥哥刘武。”刘文是那日黄莘儿撞见的小厮,他有给县太爷拜了一拜,直起身子道,“我哥哥身体不好,还请大人恩准他站起来,地上凉。”
县太爷不悦的皱眉,不过见地上趴着的刘武脸色的确有些苍白,摆摆手,那两个府兵便将他拉扯了起来。
“弟弟……”刘武神色清凄怆,轻声叫道。
原本刘武被黄莘儿指认时,刘文便有些担忧,毕竟那日破坏花坊之人是他,铁捕头出了门的查案严格,早晚都要查到他头上,他哥哥身体不好,为了保他,一定不会说出实情,可这一顿棍子落到身上,他哥哥的身板一定是承受不住的,万般无奈之下,刘文只好站了出来。
刘文将事情的经过告知了县太爷,请求他不要将这件事怪到他哥哥身上,牢房潮湿,若是刘武进去了,就连两天都承受不住。
“嗯,只要你将谁指使你的说出来,我就饶过刘武这个知情不报之罪。”铁捕头过去与县太爷耳语一番后,县太爷敲了敲惊堂木说道。
眼下都招认这么多了,更何况这件事原本就是刘文被他掌柜的威胁才做下的,所以刘文并没有思索多久便将事情的始末交代给了县太爷。
跟黄莘儿所料并无二致,这件事的指使人,的确就是那日前去跟牛老贪谈合作被拒绝的几个老板之一。
铁捕头叫了几个衙役,一同赶往了花坊,将刘文刘武的老板抓了来。
起初这个老板自然是不肯承认的,不过经过铁捕头一番严刑逼供,这个老板还是招供了。
县太爷下令让该老板给花芜的花坊赔偿所有损失,又另外判了他两年的牢狱之灾,刘文也是作案人员,虽然是从犯,不过也免不了三五个月的牢狱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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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解决之后,黄莘儿便打算离开了,才走没几步,听闻身后有人唤她,她停下来回头张望,竟是铁捕头追了上来。
“怎么了,铁捕头?”黄莘儿疑惑的看向跑的有些气喘的铁捕头。
他停下来,粗粗喘了两口气,歉意道:“方才有些事与大人商议,这才匆匆赶了过来。”
两人边走边聊,黄莘儿询问他的来意,铁捕头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今天姑娘是怎么看出两人之间的关系的?”
黄莘儿了然,他曾听说铁捕头是报案的好手,对案情调查极为用心,今天进展太快,估计他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我一进衙门便认出了刘文。”黄莘儿回想方才,缓缓说道:“我看相比于刘文,刘武似乎更加紧张,加上两人是兄弟,相貌也有些相似,便想出了这个主意,若是大人下令杖责刘武时,刘文并没有站出来,便只能再想别的办法,好在两人并没有让我失望。”
“姑娘好眼力。”铁捕头对黄莘儿印象不错,仅凭一面之缘黄莘儿便能在一群人之中认出刘文,又能通过细微之处将此案破获,就连他这个捕头,都不得不佩服。
又送了黄莘儿几步,两人这才分道扬镳,她没有着急回店里,而是转了几个胡同,来到了花芜的花坊。
“姑娘来了,快些进来。”花芜大老远便看到了黄莘儿,忙不迭迎了上去,询问黄莘儿的来意。
“我今天来,是带给你们知道好消息的。”黄莘儿笑笑,将县令批下来的字据交给花芜,她接过来看了两眼,又交还黄莘儿,她是不识字的。
黄莘儿暗自在心里骂了自己两句,这个时代女人一般都不上学,自然是不识字的,她歉意的笑笑,进了里屋给在场的花家人念了一遍。
大概的意思就是破坏的这些花,将由指使者尽数赔偿,并且指使者已经被捉拿归案了。
“你们先别急,这件事自有铁捕头给你们解决,相信过不了几天银子就会交过来。”黄莘儿安慰在场的几人,这比不小的费用,这些天一定将花芜等人急坏了吧。
花芜恨不得给黄莘儿跪拜磕头了,一家人就指望着这家小小的花坊过活,这些天,当真让他们很绝望。
“这次大家先别急,出了这样的事,大家都不想看到。”黄莘儿同意推迟交货时间,也让花芜着实松了一口气。
如今香水正在研制阶段,所以对鲜花的需求并不大,黄莘儿想了想,询问花芜有没有相熟的花坊,能从别人那儿先拿些货过来,将就几日,静候花坊将之前被破坏的花修整一番。
“有有有,多谢姑娘愿意给我这个机会。”花芜想起了自己的好姐妹,既然需求量不大,那她便先过去拿一些,让黄莘儿暂且用着,等自己这边处理好了,再给黄莘儿批量运送过去。
“好,那这件事就麻烦你了,什么时候拿货过来,就送到胭脂铺吧。”既然花芜有相熟之人,像她这样善良的性格,想必朋友也不能坏到哪里去,这她就放心多了。
“姑娘不必客气。”花芜羞涩一笑,“这次能破获此案,想必姑娘一定费了不小的力气,花芜都不知该如何报答你了。”
黄莘儿摆摆手,见天色也不早了,跟花芜等人道了别,便离开了花坊。
在门口看见花芜的儿子笑眯眯的跟她道别,黄莘儿心情也莫名跟着明朗了不少。
第一百四十二章秦双
黄莘儿特意交代了花芜,不管从谁那里拿货都不要说是替她拿的,花芜记在心里,去好友秦双那里拿货的时候,便隐瞒了此事。
“双双,在吗?”黄莘儿离开后不久,花芜整理了一下衣物,便推着板车来到了秦双家的花坊。
秦双脸上浓妆艳抹的,不像是花坊的老板娘,反倒有些像青楼的老鸨,不过花芜跟她认识久了,早就习惯了,甚至当秦双问起今天摸得胭脂好不好看时,她还能夸赞一二。
“今天怎么有空过来?”秦双艳红的嘴唇一勾,整个人都显得异常妖媚。
“嗯,你可能还不知道吧,我家花坊被毁了,现在店里没有多少鲜花,我想到你这拿些货。”虽然答应了赔偿,可那些花怎么说都是花芜和弟妹一同养起来的,有不少的感情,想想还是有些失落的。
“唉,那可真是可惜。”秦双眼珠子转了转,而后红唇轻启,叹了口气,“找到是谁毁坏的了吗?”
“嗯,报官了。”花芜不打算在继续这个话题,毕竟这个案件有黄莘儿参与,她既然答应黄莘儿将她的身份保密,即使秦双是自己好友,她也不能置黄莘儿于不利。
“好吧,你需要什么,从我这拿走便是,钱你看着给就好。”秦双大大方方的说道。
不过越是这样,吃亏的越是秦双,毕竟她为人实在,自然不能往少了给,往往都要多出不少去。
花芜选定了自己想需要的花,便挨个往板车上搬,这时一个身着淡紫色滚边花纹华服的男人从远处走来,见到花芜在搬花,斥责秦双道:“你怎么在一旁看着,也不知道帮帮忙啊?”
“不必了,张大哥。”来人是秦双的丈夫张铭,看他今天这装束,不知又去哪里玩去了。
秦双冷哼一声,“你赶紧换衣服给老娘干活,天天不着家。”说着瞥了忙碌的花芜一眼,叫来屋里的小厮,三两下便把花装好,趁张铭进去换衣服的空,秦双跟花芜寒暄几句,结了款,便将她送走了。
等张铭下来时,哪里还有花芜的影子,他咂咂嘴,道:“这么快就行走了?话都没说两句呢。”
“你跟她一个寡妇少来往,我告诉你,张铭,注意自己的身份。”秦双咬牙切齿的戳了戳张铭的胸口,一撩裙摆往花坊走去。
花芜每隔两三天便来秦双这边拿货,一来二去的,总有张铭在花坊待着的时候,秦双每每看着他给花芜献殷勤,就恨不得上去撕碎张铭解气,不过两人淡定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秦双也只能隐忍着。
等花芜离开后,她才开始找张铭的事,说他是不是看上花芜那个臭不要脸的小寡妇了。
“你怎么说话呢?”张铭有些生气,他抱着胳膊居高临下的看着秦双,即使她平时气焰高涨也不由被张铭吓了一跳。
却听他道:“花芜是你好朋友,好姐妹,她一个人带着孩子,你不说帮她,还在背后说她坏话,你觉得心里过意的去?”
“呵,你少给我装蒜,心里装了什么外门邪道,当我不清楚吗?”秦双正了正神色,瞥了一眼一旁的张铭,随后转身给自己倒了杯茶,淡淡的说道:“别告诉我,你对花芜那个小婊子没动一点心思,我还不知道你?”
张铭闻言愤恨的甩甩袖子离开了,秦双不屑的啐了一口,“跟老娘装什么装。”
坐在椅子上将一碗热茶喝完,秦双开始思索最近花芜来进货之事。
一开始她还没放在心上,甚至听到花芜花坊被毁,她有一瞬间还是窃喜的,她和花芜一开始的确关系不错,不过自从察觉出张铭对花芜额外的照顾以后,她对花芜的姐妹情,便渐渐被妒忌而取代了。
这几天花芜三天两头到自己这边拿货,让秦双起了疑心,她见不得花芜好,所以来她这边买花的人,多多少少都从她这里听了一些花芜的坏话,说她家的花质量不好,花芜这个人人品也不好之类的。
来买花的,有几个是带脑子来的,多半都会听信了她的话,所以花芜家的生意向来都不好,可现在,她已经从自己这里进了这么多货了,什么时候她生意这么好了?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秦双想起最初时花芜跟自己说她家店被毁之事,那天她没有注意什么,可现在想想,花芜那天表现很可疑。
在她心里,花芜实诚的很,什么话都不会瞒着她这个好姐妹,就连在花坊煮温水这个好方法也是花芜告诉自己的,这也让自己挣了不少银子。
可上次花坊被毁之事,她却半分都没有多向自己透露,这太过不正常了些。
秦双叫来店里的小厮,派他去县衙询问那日案情之事,临走前塞给他一些银子,用来打点衙门里那些衙役,那些见钱眼开的人,肯定不会对自己多做隐瞒。
等小厮回来,将案情始末给秦双讲述完后,秦双气的眼珠子都红了。
“该死的!”秦双使劲拍了桌子一下,吓得小厮哆哆嗦嗦不敢言语,只听秦双咬着牙怒骂道:“好一个花芜,现在不光还是勾引我丈夫,还敢蒙骗我了,当真是长本事了!”
秦双之所以这样生气,就是因为她之前也曾到黄莘儿店里跟牛老贪谈过合作之事,她的花坊了比花芜家的大多了,花样也多,可黄莘儿从她这里进了一批货以后,还是拒绝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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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还有脸从她这里拿货,这个花芜,等她再过来,不给她点颜色瞧瞧,自己就不姓秦!
远在花坊的花芜打了个喷嚏,不好意思的抽了抽鼻子,“抱歉,今天也不知怎么了,心里慌乱不堪。”
“大概天凉了,多穿些衣服,莫沾染风寒。”黄莘儿清点了一下花芜准备好的花,没什么问题,便让跟随的小厮将板车先行推走了。
“多谢姑娘关心。”花芜对她笑笑,往屋里看了看,道:“如今被毁掉的花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过两天应该就不必去秦双那里进货了。”
“嗯。”黄莘儿道了声恭喜,想了想,让她明日再去秦双那里进一批火百合,其他的便不急了。
“好,姑娘记得把车子送回来。”
她家的百合花还没有盛开,也只能暂且去秦双那里拿货了,不过每次去张铭的殷勤都让她很不自在,还希望秦双没有误会才好。
第二天一早,花芜将需要浇水的花一一浇灌后,才拉起板车往秦双家花坊赶去。
许是来的早了,秦双还没有醒来,小厮们忙忙碌碌的往屋里搬花。没有人理会花芜,不过花芜也习惯了被他们这样对待,静静的靠在板车上等待秦双。
而此时秦双正靠在二楼的窗户上,手里端着一杯花瓣茶,好整以暇的看着花芜在外面等着自己。
“花芜啊花芜,你若不欺骗我,我还能将就跟你虚情假意着,不过这次你可别怪我跟你撕破脸了。”秦双往杯子里添了些水,对着镜子,细细的描画红唇柳眉。
等日上竿头时,秦双才不紧不慢的顺着楼梯走了下去,今天她一身红裙包裹着她完美无瑕的身姿,就连平时对她不怎么在意的张铭,都没忍住多看了两眼。
“看什么?”秦双手贴在张铭脸上,语气妖媚。
“什么啊?”张铭不自在的将她的手挥开,他起来的较晚了,下楼时听小厮说花芜在外面等了很久了,正要去叫秦双,她自己就下来了。
“呵。”秦双嘴角轻勾,男人也口是心非不是吗?
她不在理会张铭,而是将花芜叫了进来,慢条斯理的倚在椅子上,看着手足无措的花芜。
“花芜,你觉得我秦双待你如何?”秦双低头抚摸着自己的丹蔻指甲,阴阳怪气的询问。
花芜不知道秦双今天这是怎么了,只点点头,“自然是极好的,双双为何这样问?”
秦双二话不说的气起身,上前便给了花芜一个耳光,“贱人,到我这进货,我念你花坊被毁,让你从我这拿过去救急,你倒是好,自己闷声挣大钱去了?”
“你干什么!”张铭被这突如其来的掌掴吓了一跳,过去就抓住了秦双的胳膊,将她拽到一旁。
秦双却被这个举动激怒,她指着捂着脸的花芜叫骂,道:“少在老娘面前装娇弱,臭婊子,就知道勾引我丈夫,张铭我告诉你,你再敢向着她这个小寡妇说话,老娘就把你踹了,没有我你就是个废物,懂?”
“你……”张铭被她一口一个废物骂的脸上青红交加,秦双说的没错,他的确是依附着秦双才能过活,没什么本事,所以这口气他也只能忍了。
张铭松开了她的手,秦双挣脱束缚,更是得意了,花芜再怎么勾引张铭,他还不是得乖乖待在自己身边?
“秦双,我当你是好姐妹,没想到你居然这样对我。”花芜叹了口气,语气有些悲凉。
秦双却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又骂了花芜一些难听的话解气,直到花芜再也忍不住,转身跑了出去后,秦双才拍拍手啐了一口,没有理会张铭,上楼去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秦双的真面目
花芜现在很伤心,她一直把秦双当做好友却换来这样一个结果。
她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可最疼的想必是她摇摇欲坠的心吧。
街上的人越聚越多,看着她蹲在板车前低声啜泣,有人认出了她,也曾从秦双那儿听到关于她不好的言论,不由对她指指点点的。
“这不是秦老板说的那个寡妇吗,今天又跑到店里来勾引人家夫君,真是够不要脸的。”街上来往的人都爱凑热闹,此时人越来越多围在板车周围,和身边的人小声说着花芜的坏话。
花芜耳朵不聋,这些话尽数被她听了去,却让她更加觉得如置冰窖,原来在她眼里,自己竟只是勾引他丈夫的贱人吗?
这件事一传十十传百的,很快便传进了黄莘儿的耳朵里。
她正在香皂店忙着摆放货架时,有几个客人闲聊被她捕捉到了一些信息。
为了确认他们所说的是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花芜,黄莘儿便凑了过去将这件事的经过询问了一遍。
多多少少都有夸大的成分,黄莘儿自然不相信他们所说的花芜因为勾引秦双的夫君被秦双从花坊打了好几个耳光这回事。
或许花芜被打是真的,但她的人品黄莘儿很清楚,她绝对做不出勾引别人老公这种事。
而且她品性良善,那个秦双她认识,曾来店里谈过合作之事,被拒绝后的嘴脸她到现在还记忆犹新,花芜跟那种人做朋友,吃亏是免不了的。
现在他们两个撕破了脸,黄莘儿现在担心的便是花芜是不是受了欺负。
她将摆放货架的活交给小厮,自己则披上外衫便往秦双花坊那儿赶去。
所幸距离不远,黄莘儿很快便赶到了,花芜正坐在地上倚着板车低声啜泣,很多人都在对她指指点点的,吐沫星子横飞。
黄莘儿穿过人群将花芜从地上扶起,在怀里掏出一块帕子替她擦拭脸上的泪痕,接着板着脸对周围的人道:“你们一口一个花芜勾引人,是有什么证据吗?”
众人被黄莘儿的冷声质问吓得噤了声,他们本来就是凑热闹不嫌事大的,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要他们说还真说不出。
“实话告诉你们,我是那边胭脂铺的店员,我们牛老爷跟花芜合作招致了秦老板嫉妒,所以才这样对待花芜。”黄莘儿感觉到自己的袖子被花芜轻轻拽了一下,知道她想给秦双留些面子。
可花芜忍得下这口气,她忍不下,刚才在店里听那几个顾客说的那些难听的话,都是从秦双嘴里说出来的,枉花芜还把她当好朋友,没想到竟换来这样的回报。
“说起来,秦老板跟花芜是好友,能在背后这样说好友坏话的,嘴里说出的,又有几句能相信呢?”黄莘儿说完这话便带着花芜离开了,来的时候她担心这边起什么冲突,特意带了两个小厮,这时正好负责拉板车。
人们自觉给他们让出一条路来,看着他们渐行渐远。
送花芜回去的路上,黄莘儿见她自然情绪不高,便轻声安慰道:“莫要想些没用的,挣钱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不是?”
“抱歉,让姑娘见笑了。”花芜扯了扯嘴角,笑容苦涩。
当初黄莘儿看中的便是花芜这样良善的性格,可善良不代表软弱,不代表好欺负,既然秦双不顾情面,花芜还有什么好顾虑的呢?
要说花芜也当真可怜了,自己独自抚养儿子,尽管已经为人很低调了,可也许是这个时代对单身母亲太过苛刻了,尽管他们极力的约束自己,可还是有人会觉得他们不对,甚至骂她们各种难听的话。
像秦双,便是个鲜明的例子了,尽管花芜每次去进货,连话都不会多说几句,可秦双还是担心她一个寡妇会勾引自己丈夫。
就算秦双的丈夫真的对花芜有那个意思,这件事也不该怪到花芜的身上,是她丈夫自己倒贴,还能怪别人了?
或许一开始,张铭是真的想单纯的对花芜施以援手,在秦双多次对张铭的警告中,也足以让张铭看清两人之间的差别,真的对花芜产生别的心思,也说不定。
这次花芜被打,黄莘儿觉得她也有些责任,毕竟是她让花芜找家信任的花坊暂且进货的,而且还隐瞒了自己的身份。
可若是一开始便让秦双知道花芜是给自己进货,恐怕结果会更糟糕吧。
她还记得当时秦双去店里合作时的样子,打心眼里对她喜欢不起来,一个花坊的老板,像个刚从青楼里出来的似的。
而且她家的花,黄莘儿用过,做出来的香水味道并不纯,这些天也是她没有办法才将就用着,当锻炼自己萃取时的熟练度的,这不马上花芜的花坊就恢复营业了,却出了这样的事情。
想到这里,黄莘儿顿住脚步,对花芜鞠了一躬,吓得花芜手足无措的扶着黄莘儿起来。
“姑娘这是做什么啊?”花芜刚哭过还带着浓浓的鼻音,呀然的看向黄莘儿。
“抱歉。”黄莘儿拍拍花芜的手背,“秦双去过店里谈合作之事,被牛老爷拒绝了,那日我也在场。”
花芜一愣,“原来如此,看看姑娘说的没错了,秦双,她应该就是因为你我合作之事,所以才这样对我的吧。”
看她说着眼圈又要红了,黄莘儿更加愧疚了,因为自己怕麻烦,把这件事交给花芜来做,一定程度上,她也是在欺负花芜是个老实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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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黄姑娘。”花芜有些释然的吐出一口浊气,示意黄莘儿继续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对她说道:“其实我早就该感受到秦双与以往的不同来的。”
她记得最初和秦双相识的时候,两人关系还是很好的,秦双也没有现在这样妖气,只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事情便发生了很多改变了。
或许是从张铭跟自己搭讪时,又或者因为别的,花芜能感觉到,秦双对自己的态度已经大不如前了,可她倔强的不肯接受这个事实。所以不管秦双提出什么要求,她都尽力去做到,想以此维持两人原本就摇摇欲坠的友情。
只是一个巴掌拍不响,最后他们还是没有躲过这样的结局,不过也好,至少她认清了秦双的真面目,以后便就此断绝关系吧。
“其实黄姑娘不必歉疚,我和秦双,早晚都会因为这样或那样的事,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就算没有你,以后,也一定会有别的事情发生。”花芜苦笑一声,抬头看了看天空,而后使劲抽了抽鼻子,眼圈通红。
黄莘儿很心疼,任何一段感情,都需要两个人一起去经营才行的,就像自己前世那般,各种付出,可终究没得到回报。
既然老天爷以重生偿还自己,那么对于花芜,一定也会有所偿还的。
“你别太难过了,你可能没有听过一句话吧,老天爷给你关上一扇门,一定会给你留一扇窗户的。”黄莘儿安慰她道。
花芜闻言笑了,这句话倒是很有道理,的确,虽然她失去了一个秦双,可不代表她什么都没有了,至少她还有一个听话的儿子,自己以后再多努力一下,挣着钱,争取也让他能去学堂,跟和他一样大的孩子们一起学习。
见花芜脸上重新染上笑意,黄莘儿提起的心总算落了大半,不多时便来到花芜的花坊,她的儿子花胜从屋里跑了出来,笑着对花芜招招手,“娘,你怎么才回来。”
“嗯,跟你这个姐姐有些事情。”花芜指了指黄莘儿的方向,“怎么见人不知道打招呼了?又忘了娘怎么教你的了?”
花胜笑嘻嘻的跟黄莘儿打了招呼,抬头见花芜眼圈和鼻头都红红的,不由担心道:“娘,谁欺负你了,胜儿去给娘报仇!”说着攥了攥拳头。
被他的模样逗笑了,花芜不由蹲下来,捏了捏他的脸蛋,“好儿子,不过娘可不想胜儿似的,这么大了还爱哭鼻子,娘只是眼里进了沙子了。”说着对黄莘儿眨了眨眼睛。
黄莘儿会意,也过去捏了捏花胜的脸蛋,“嗯,姐姐可以作证的。”
闻言花胜紧皱的小眉毛才舒展开来,凑过去笨拙的想要给花芜将沙子吹出来。
这场景让黄莘儿鼻子一酸,花芜其实很幸运了,至少还有一个疼她的儿子,有一个可以为之奋斗的目标。
她也一样,她也要振作起精神来,为家里的老小奋斗才行啊。
将花芜送了回来,黄莘儿便准备起身离开了。她对花胜招招手,让他好生照顾自己娘亲,随即起身离开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拒绝合作
黄莘儿不知道,昨天她在街上的一席话,已经传的人尽皆知了,人们都知道她是胭脂店里做事的,也都清楚她们铺子的为人,所以对于她所说的,大多数人都是相信的。
很多原本的对秦双印象不错的人,如今也为她感到心寒,没想到她竟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这样对待自己的好朋友。
以前便从她嘴里听了不少关于花芜的坏话,以至于很多人都不曾去花芜的花坊买过东西,现在想想,众人才惊觉自己是被秦双骗了。
不说别的,单是胭脂店拒绝了秦双的合作而选择与花芜合作,就已经能说明很多问题了。
胭脂是什么质量,他们心里都是清楚的,选择和花芜合作,定然是因为花芜家的鲜花比秦双家的好才是。
这件事之后,去秦双家买花的人便渐渐少之又少了,没有人喜欢两面三刀的人,更何况城中卖花的不止一家,既然秦双的品行有问题,他们另选一家便是了。
“这些该死的,就知道见风使舵。”秦双坐在花坊的椅子上,怒气冲冲的说道。
这几天店里生意一落千丈,整整两天,就只有一家来买花的,再这样下去,她岂不是要赔死了。
店里的小厮都是要发工钱的,花要是迟迟卖不出去,枯萎了那就白忙活一场了,真不知道花芜给胭脂店那些人灌了什么迷魂汤,竟一个一个的说话都向着她。
瞥见张铭从楼上慢悠悠的下来,秦双的怒气到了极点,她气愤的起身冲到张铭面前,使出全力抓起张铭的衣领,“你怎么回事,一个大男人,一点担当都没有,嗯?”
张铭不悦的皱眉,“你自己惹出的事端,找我撒气?”说罢将秦双的说甩开,正了正衣襟大踏步往门外走去,既然秦双说自己依附于她,那既然店里出事,就让秦双自己去解决吧,也该让她长长记性了。
他承认,花坊一开始的确是秦双出资开的,后来又从花芜那里学到很多养花的手段,可最艰难的时候,他张铭也不是没有跟着秦双起早贪黑的工作,现在花坊越做越大,她又把所有好处揽到自己身上去,还这样对待花芜,真是没有一点良心可言。
看着张铭的背影,秦双有一瞬间的怔愣,现在就连张铭都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吗?
呵,秦双轻声笑笑,怒视店里的小厮,“看什么看,给老娘干活,白养着你们吗?”
小厮们不敢招惹暴怒的秦双,低下头忙碌起来,其实店里没有生意也没什么好忙的,也不过是装装样子罢了。
和秦双店里的气氛完全不同,花芜自己在小花坊里继续培养着自己的花。
原先的花架都尽数被毁了,所幸她弟弟人虽憨厚看起来蠢笨,手却极为灵巧,按照原先的大小,将样式重新改造一番,做出了更为方便的花架来。
这些天来店里买花的人不知为何也多了起来,花坊增添了不少进项,再过些日子,若是店里生意依然稳定,她便跟弟弟和弟妹商量一下,将花胜送去学堂读书。
前些日子黄莘儿答应花芜,若是花胜去学堂,她可以去跟黄义上学的先生说一声,让他过去便是。
这两天正值学堂放假休息,黄莘儿便带着两人暂时回蓝溪村去了。
香水的研制遇到了瓶颈期,花芜的鲜花虽好,可黄莘儿总觉得味道差了些什么,她静下心来思索了半天之久,突发奇想,觉得若是能往这些萃取出来的花汁里添一味提味的花汁,说不定效果会更好。
她询问花芜有没有哪种花,香味既不会掩盖原有花朵的味道,又能让整体香味提升。
这个要求似乎有些过分,不过花芜却告诉她,山中有香味浓郁的野花,应该能达到她的要求。
虽然花芜并不太确定,不过有胜于无,她对山里的花草并不太熟识,所以才等到黄义和黄莘儿放假时,才着手去山上寻找这种花。
恰逢回到家就下起了秋雨,所谓一场秋雨一场寒,雨虽然不大,可淅淅沥沥的落下来,平添了几分萧索。
黄家人这些日子已经渐渐平静了下来,黄海不再像以前那样爱玩了,也渐渐安稳下来,老老实实跟着黄老头早出晚归的在家里耕地。
就连家里最能折腾的二婶,也在上次偷窃事件后,变得安静了不少。
肩上一沉,黄莘儿回头看看,是黄奶奶拿了件披风,颤颤巍巍的想要给她披在肩上,黄莘儿眼圈蓦地一热,她惊觉黄奶奶在她去城里的这段日子似乎年迈了不少,连曾经灰白的头发都已经染上风霜。
“天啊是越来越凉了,你是这群后辈里最大的,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才能照顾好他们啊。”黄奶奶笑的和蔼,不知不觉她已经比黄莘儿矮了那么多了,算算时间,怕是从她来到现在,连半年都没有吧,竟变化这样快。
两人静静地站在屋檐下,听着院子里淅沥的雨声。
“奶奶,外面凉,您腿不好。还是早些进去吧。”黄莘儿扶着黄奶奶的胳膊,将她送回了屋里,自己也穿过雨幕跑向自己屋子。
尽管很多天没回来,可屋里并没有发霉的气味,甚至连灰尘都没有,想来是黄奶奶怕他们哪天回来没地方住吧,或许黄奶奶天天盼着的,就是他们几个孩子能回来多看看,多陪她说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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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过天晴,第二天她便带上黄义黄菲儿去了后山。
黄奶奶嘱咐几人一定要注意脚下,毕竟刚下了雨,山路湿滑。
山里空气异常的清新,泥土的气息铺面而来,距离上次回来已经半月之久,山上的草似乎更枯黄了,可若是仔细看,这片枯黄的后山之中,有很多新的生命正努力的生长,接下来便是属于他们的季节了。
后山的枫林如今已经红透了,如火般灿烂,就在这一片枫林之中,同样火红的不知名花朵傲然盛开,黄义惊喜的指着树下一丛丛的花,“姐,你瞧,就是这种,可香啦。”
黄莘儿摸摸黄义的脑袋,走过去摘下一朵,放在鼻子下面仔细嗅了嗅,浓郁而清新的味道扑鼻而来,让人很说不出的心情愉悦。
想来就是它了,即使不是,这种花,应该也能作为提取香味而用。
“来,我们分头行动。”黄莘儿给弟弟妹妹各自分了一片地方,三人便忙忙碌碌的将野花采下来扔进背篓里。
一上午很快便过去了,三人的背篓里也装的七七八八,黄莘儿便让大家休息休息,找了些可以使用的秋野菜,这才打道回府。
黄莘儿并没有在家里多做停留,毕竟现在正是香水制作的关键时期,能不能成功将香水在这个时代推广,香味提取必不可缺。
她将还是不太放心把黄义和黄菲儿留在家里,尽管想在家里多陪陪黄奶奶,可现在也不容她多想了。
“我知道你这份心就行,你忙就回去吧。”黄奶奶哪能耽误他们的事,她也听说了黄莘儿最近在忙什么香水的事,早早就开始撵人了。
黄莘儿知道,这也是黄奶奶的无奈之举,年纪大了,总不想让小辈觉得自己是拖累。
“我忙完这段时间便回来。”黄莘儿牵着黄义黄菲儿,三步一回头的往马车走去。
黄奶奶站在黄家篱笆小院的门口,对他们摆摆手,秋风吹落院中榕树枯黄的叶子,令人无端生出几分离愁。
或许伤春悲秋即使如此吧,黄莘儿上了马车还觉得心里有些不适,心里怪怪的,又不是不回来了,这是做什么。
回去后黄莘儿接到了林洵从京送过来的城信件,说是店面已经找好了,这些天就着手收拾,尽早将铺子开起来。
黄莘儿看完信后,便将信随手收了起来,信是林洵写的,里面除了找到店面之事,再就是让黄莘儿放心,他会好好干之类的,其他的,关于别人的消息,信里却只字未提。
“怎么了?今天情绪不高啊?”牛冰哼着曲子走进小厨房叫黄莘儿吃晚饭,却见到她望着虚空愣神,不由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吃饭了啊。”
“嗯,待会过去。”黄莘儿装作不经意的将信纸放在台子上,随她一同出去了。
也不知自己想在期待什么劲,给司马聪写了信,就要求他也给自己写吗?
饭桌上众人说说笑笑,黄莘儿却恍若置身众人之外,心里乱七八糟的,似乎每次事关司马聪,都能让黄莘儿心里失魂落魄的。
晚上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黄莘儿便干脆起身,点了盏油灯,端着去了制作房,或许这个时候她需要做点什么让自己忘记今天林洵来信之事。
她坐在制作房里的专属位置上,写写画画,不多时便画了几张香皂的新样式,心也渐渐平稳了下来,困意渐渐上涌,黄莘儿半睁着眼继续把心里所想的图画在纸上,不知怎么就睡了过去。
油灯渐渐燃尽,闪烁了几下,制作房便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只留黄莘儿平稳的呼吸声。
第二天黄莘儿醒过来,只觉得半边身体麻的好像不是自己的一般她不经意低头,看见纸上竟写着未完成的“司马聪”,她无奈的苦笑,将纸团了团,扔进垃圾篓,连睡觉心里想的都是他了吗?
第一百四十五章郁金香
自从黄莘儿发现自己潜意识里竟对司马聪念念不忘以后,便决心将所有心思放在研制香水上,从后山采来的野花,已经安置了三五天了,香气浓郁,相比于之前做过那些鲜花的实验,这次效果显著了不少。
经过一系列的熬制操作,黄莘儿总算将提取出一小瓶野花花汁,为了检验这个花汁的效果,黄莘儿打算去花芜那里弄些花来试试。
算起来,黄莘儿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了,每日三餐都是黄山或者牛冰端到小厨房里去的,甚至为了尽早提取出野花花汁,她曾连续好几天没有闭眼,实在困了也只是在小厨房角落里放置的躺椅上闭目养神一会,便接着起来工作。
在古代想要做出一瓶较为正宗的香水何其难,黄莘儿只能付出非人的努力,才能有成功的可能。
她再次出现在众人视线里时,蓬头垢面的让人有些认不出来,尤其是她油光光的头发,十分的惹人注目。
牛冰十分夸张的嘲笑她像刚从牢房里出来的,其他人也纷纷捂着嘴偷乐。
“你们这些没良心的……”黄莘儿懒得理会他们,就连她自己都为身上的花香夹杂的汗臭味熏得头晕脑胀。
毕竟长时间要点着火熬制,小厨房温度极高,出汗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不过在里面还没觉得怎样,一接触外面的新鲜空气,再闻闻自己身上,她有些崩溃。
“快去给我弄点水去。”黄莘儿吩咐小厮去烧些热水送到自己屋子里去,再不洗漱一番,她都没脸见人了。
一进屋看到熟悉的摆件和舒适的大床,黄莘儿恨不得扑上去睡个昏天暗地,不过她身上脏臭,恐怕会将床单玷污,还是等着水来了洗个澡再说吧。
不多时小厮将一桶桶热水倒进浴桶,出去时贴心的将门关上了。
黄莘儿走到屏风后面,脱去味道浓重的衣物,到木桶里泡了个热水澡。
全身的毛孔似乎都张开了,黄莘儿只觉得这些天的劳累总算舒缓了过来,只是她这样倚在木桶边沿上,不多时竟睡了过去。
后来牛冰见她迟迟不下来,才上楼来找她,这才发现黄莘儿竟睡着了。
她有些心疼,晃了晃黄莘儿,将她叫醒。
“你可别累坏了身子,唉,我们这群人可都指望你呢。”牛冰嗔怪着将衣服递过去,又去打了盆热水让黄莘儿先把头发洗了。
等头发干的差不多时,黄莘儿爬到床上,睡了个昏天黑地,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傍晚了。
她伸了个懒腰,听见全身的骨骼咯吱作响,神清气爽的穿衣洗漱一番后,这才去了楼下。
“莘儿,感觉好点了吗?”马小莲见到她笑着打了个招呼。
“嗯,我去趟花芜那里。”黄莘儿随手从柜台上拿了两块点心垫一下肚子,对马小莲摆摆手说道。
马小莲无奈摇头,这才刚醒来就忙活。
到了花芜的花坊,只有花胜在店里招呼她,黄莘儿好奇的询问其他人的去向。
“姐姐,我娘他们在里面呢,你进去就行。”花胜指了指前不久被毁掉的那间花室,她点点头,推开门进了去。
里面和那日的狼藉场景相比,已经大变样了,不同的花种摆放在不同的架子上,扑面而来一阵迷人的花香。
听到门响,屋里人皆回过头,见是黄莘儿来了,花芜将她迎了进来。
“黄姑娘,你来了啊。”花芜将她带到里面,花芜的弟妹正在给一些花剪枝,见到她羞涩的笑了笑。
“姑娘前不久要的郁金香,如今已经培养好了,若是姑娘现在需要,我便让弟弟送过去。”花芜将她领到郁金香的花架旁,果然朵朵绽放,煞是好看。
花芜剪下一朵递给黄莘儿,她接过来放在鼻子下边嗅了嗅,馥郁馨香的味道传来,黄莘儿不由心神一震。
她选的人果然没错,看样子,这里的每一盆花都是他们精心培养过的,让人看着也欢喜。
“有空今天就送过去吧,麻烦你们这一趟,天色有些晚了,还要注意安全。”黄莘儿特意把两个小厮留给花芜,待会她弟弟送花时,这些郁金香也不便宜,别到时候出了岔子。
黄莘儿睡了两天,晚上自然睡不着了,她来到小厨房,将郁金香剪下来放进萃取用的锅里,这样熬制了几天后,她将萃取的郁金香原液分为两份,其中一份滴入两滴野花的花汁,看看到底那一种味道好。
实验结果很快便出来了,没有加野花汁的香水是淡淡的郁金香味,可加了花汁的,味道却提了几度,既不会让人觉得熏人,香味又持久了些,看来自己还要去蓝溪村多采些这样的野花来制成花汁备用才是。
香水被她装进青瓷小瓶里,虽然制不成喷雾,她贴心的做了一批精致的小刷子,毛取用上好的软兔毛,若是用时,刷在手腕上或者衣服上便好。
喷雾的事,她以后再慢慢改进,相信总有一天她会把香水慢慢完善起来的。
这些青瓷小瓶以红色盖子盖着,以免香味泄露,失了味道。
还是像当初香皂的推广那样,这次她自然把香水作为赠品赠送,只是与以往又有些不同,香皂成本低,她可以给所有来买胭脂的人皆赠送一块,可香水既耗时又耗钱,她只能给那些买二楼的专柜胭脂的夫人小姐赠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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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有人见识到了这一小瓶香水的好处,起初那些对这一小瓶东西不怎么在意的,也开始慢慢对香水喜欢起来。
城中夫人大都相识,三日一会,五日一宴的,若是这其中有人涂了香水,自然会引来其他人的注意,无形中便给香水打了免费的广告。
一时间胭脂铺来了不少大户人家的马车,皆是来询问黄莘儿关于香水的问题的。
她现在只把郁金香的做出来做赠品了,其他的刚刚着手熬制原液,若是做成还需要几天的时间,黄莘儿便好生安抚众人,告诉他们买胭脂赠送小瓶香水,先回去试用,等过两天正式做出来,一定会通知他们,这些夫人小姐这才算安静下来,拿着新买的胭脂和赠送的香水欢喜的坐上马车回家去了。
黄莘儿这边生意大好,可林洵就没那么幸运了,京城里不乏卖胭脂的铺子,他这个新人还没站稳脚跟,就先受到了排挤,就连这条街上,其他的铺子,都对自己这个外来户冷眼旁观。
起初还好,只是黄莘儿的胭脂原本就自带香气,颜色也多,有的添了珍珠粉进去,还有美容的功效,受到了很多人的喜欢。
这下其他胭脂铺的老板不干了,生意被一个外来户抢了,岂不是很没面子,他们商量好以后联合起来,竟想去砸了林洵的铺子。
一行人来势汹汹,将店里买胭脂的客人都吓跑了,林洵看着面色不善的几人,心里大概也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小子,知道这条街是谁的地盘吗,新来的也不知道孝敬孝敬爷几个,在这闷声发大财?”其中一个皮肤惨白,形容猥琐的男子,阴狠的对他说。
有司马聪留在这里的小厮,见苗头不对,趁众人不注意一溜烟跑去了王府,向司马聪求救。
彼时司马聪正和司马雯吃饭,闻言也顾不上吃东西了,叫上侍卫便往胭脂店赶去。
胭脂店里众人还在对峙,虽然气势很足,但京城重地,法度严苛,若是惹了是非,免不得被请到京兆府尹去吃顿牢饭,可若是不收拾他,众人难以咽下恶气,一时间局面就这样凝滞起来。
不多时司马聪带着京兆府尹的人赶到胭脂铺,京兆府尹的官兵手握刀柄走进屋子里,为首的神情肃然,朗声道:“接到举报,这里有人意图行不轨之事,特来查看。”
几个联合起来找事的掌柜的面面相觑,一时间有些害怕,毕竟为了有气势些,他们手里还拿着棍棒。
为首的官兵显然看到了他们的神情变化还有手里的棍棒,嘴角一勾,对身后的官兵说道,“看来还真是确有此事,带走!”
司马聪给林洵使了个眼色,林洵会意,从柜台走出来,塞给为首的官兵一袋银钱,官兵自知今天这事是王爷有心安排过来的,此时司马聪就站在身旁,他哪敢收贿赂啊。
便一脸的正气将银子推开,“你这是做什么?”
林洵笑笑,解释今天这不过是误会罢了,他们并不是来闹事的,是客人们误会才去报的官。
虽然为首的官兵半信半疑,但既然林洵说了,他也只好作罢,跟司马聪点了点头,带着官兵离开了。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原本以为要坐牢房的几人有些不知所措的互相看了看对方,这才惊觉这个新来的掌柜的如此大度竟然救了他们。
一时间众人皆万分愧疚,虽然生意被抢他们仍不爽,但也没脸在这待下去了,匆匆告辞后灰溜溜的跑了。
第一百四十六章专属于你一个人的胭脂
屋里那些找事的人离开后,林洵才算松了口气,他走过去对司马聪行了一礼,到了京城他才知道,原来自己一直以来的老板,竟然是当朝王爷。
店里人来人往,司马聪不想暴露身份,扶了他一把,示意他不必多礼。
“今日多谢老板相助。”林洵明白他的意思,便以老板相称,谁知司马聪闻言笑了笑,“你还知道我是这里的老板,处理店里的事,是我应该做的。”
“哥,你是这里的老板?”司马雯呀然,没想到她哥哥竟还开了间胭脂铺子。
是姑娘都爱美,有免费的胭脂铺在她哥哥手下,若是不好好享用一番岂不是浪费。
“哥,你怎么这么小气,开胭脂店也不告诉我,是不是担心我用你的东西啊?”司马雯美眸瞪圆,怒视着她哥。
“岂敢岂敢。”司马聪可不敢招惹这位小祖宗,闻言赶紧投降,“这几天胭脂店才立足脚跟,我原本就想过两天带你过来的。”
“这还差不多。”司马雯抱着胳膊咂咂嘴,这么好的机会若是不能好好坑她哥一把,岂不是浪费,想到此处,司马雯计上心头,她狡黠的笑了笑,对司马聪道:“哥,你先前瞒我就不对,你要补偿我。”
这是司马聪早就猜到的事情,他无奈的摊手,询问司马雯想要什么。
“我想要,专属于我一个人的胭脂。”司马雯给他出难题,林洵无奈的现在一旁,这其实是在给黄老板出难题吧。
司马聪见识过黄莘儿的厉害,尽管他也不知道能不能做出这样的胭脂,不过他还是点点头,“你哥到底不是做胭脂的,还需将你的画像送到我之前待的城镇去,再决定到底行不行。”
“哦,我知道了,做胭脂的,是你成天挂在嘴边的黄莘儿吧。”司马雯贼贼的笑了笑,很是耐人寻味,司马聪一张老脸都泛起了微红。
却听司马雯语不惊人死不休,“说起来你还要谢谢我,要不是我,你也没有理由给人家写信,我想起某人的书桌里,信件都堆满了,也不知是要给谁的。”说完对司马聪吐了吐舌头,跑出去了,免得待会司马聪恼羞成怒,再收拾自己。
“这个死丫头。”司马聪失笑,无奈的摇摇头,他让林洵有什么事去王府找自己,接着便离开了胭脂店。
回去后,司马聪画了张司马雯的画像,裱好后装进盒子里,接着坐在桌前将抽屉里的信件拿了出来。
跟司马雯说的别无二致,抽屉里的信件,至少也有二十几封。
自司马聪离开柳镇,已经过去两个月了,他对黄莘儿的思念,从一开始的朦胧,到后来的越发笃定。
这时他才恍然发现,那个笑起来眉眼弯弯的姑娘,已经印在他的心里,难以抹去了。
起初他给黄莘儿的信里,是一切安好,或者城中发生了什么趣事,到后来,尽是些情义绵绵的诗句,越是这样,这些信件,司马聪越是迟迟难以送出去。
他从来没有收到过黄莘儿的信,担心自己不过是一厢情愿,后来好不容易收到一封,却是关于分店之事,半字没有提其他的,这让司马聪很挫败。
司马聪摇摇头,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事情晃去,重新铺开一张纸,细细描画起来。
不多时一个骑在马上的少女跃然纸上,微风吹拂的发丝,马蹄溅起的尘土,还有少女上扬的嘴脸,只一眼便能被她的快乐感染。
这是他与黄莘儿为数不多的相处里,最为动人的画面,自那天起便深深地印在司马聪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提笔,在一旁写下--“不思量,自难忘。”落款司马聪。
不知自己的情谊,黄莘儿能否发现呢?司马聪这样想着,细细将话装裱起来,装进锦盒,和司马雯的放到一起,让人送去柳镇。
几天后这两幅画像送到了黄莘儿手里,另外还有一封司马聪写的信,说拜托黄莘儿给他的妹妹研制一款专属的胭脂。
黄莘儿想,大概盒子里就是司马雯的画像了。
这样想着她拿着回到屋子里便将其打开了,不曾想却呀然失措到将锦盒失手打翻到地上。
没错,她很幸运,打开的第一幅便是自己,当看到那句“不思量自难忘”时,她慌乱的将画卷了起来,坐在椅子上好生缓了缓自己波澜壮阔的内心。
只是在表达思念之情吗?黄莘儿不太确定,司马聪到底是何意,她不敢妄加揣测,只好装作若无其事的将画卷收好,放进了抽屉角落,连带着,还有那封司马聪写的信。
她努力平静一番,这才将司马雯的画像打开,看得出来,司马聪画的很好,司马雯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眉眼里依稀和司马聪有些神似,她拿着画端详许久,在心里想着什么样的胭脂适合她用。
心里大概有个轮廓时,每次在研制香水味之余,她便开始慢慢调配属于司马雯的胭脂。
香水如今已经做出了四五种不同的花香,正值秋季水果收获的时节,黄莘儿突发奇想还做了一批果香味的香水。
她给司马雯研制胭脂时,香水的宣传工作就交给马小莲和牛冰了。
所幸之前便有很多人知道有香水的存在,见识到香水的功效,听说香水已经做好了,纷纷表示给他们留一瓶。
之前黄莘儿做了份调查问卷,关于城中的姑娘小姐喜欢什么味道花香的,按照大概的数据,黄莘儿有目的的做了这几种比较迎合大众的香水。
对于香水是从胭脂店流传出来的,而且制作人是黄莘儿这件事,有人心生一丝怀疑,似乎胭脂店和黄莘儿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会不会这间店原本就是黄莘儿和牛老贪开的呢?
这些人暗中调查一番,发现真正的老板竟是司马聪,对于司马聪。尽管他此时已经离开了柳镇,他们还是有所忌惮的,可又对黄莘儿与他的关系十分怀疑,又去调查一番,发现两人的确关系密切,也就是说,两人的确有关联。
一时间他们有些不敢轻举妄动,毕竟司马聪虽走,他在柳镇府里的人,可一个都没有离开的,尽管察觉出,香皂店和现在新出的香水,都跟胭脂店脱不开干系,他们也只能静静观望。
这些黄莘儿可不知情了,这几天她除了给司马雯做胭脂,还每天跟着牛老贪出去寻找铺子,她不想把香水归到香皂店,亦或是胭脂店,她觉得还是单独开一家店面比较好。
按理说为了方便,最好是在这附近选一家铺子,尤其以香皂店对面那间为宜,奈何店主人舍不得离开这里,毕竟这里生意还算好的。
所以这几天她和牛老贪主要是找一家好些的铺子,与香皂店对面的铺子做交换,这第一点,便是能让对面的掌柜的觉得他占了便宜才行。
这当然不是那么好找的,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在两人即将跑断腿的时候,总算在靠近城中心的较为繁华的地方找了一间店面比较大的铺子,买了下来。
带那个掌柜的来看了看,又说了一下自己之所以不自己选这件铺子,就是因为想把店铺集中在一起,方便管理,那掌柜的一听,觉得自己若是搬过来,对自己是有礼的,没有过多犹豫便同意了。
开业那天又是城中少见的盛况,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的在香水店出入,这也让附近的铺子收益良多,毕竟过来买香水的,免不了再停下来,到附近的店里逛逛,买点吃食,或买些衣服。
所以尽管黄莘儿生意如此好,临近的几家铺子并没有因此嫉妒或者作怪,毕竟他们也获益良多。
黄莘儿懂得人情世故,时不时给附近几家人送点香皂肥皂的,拿人手软,吃人嘴短,一来二去,谈的也不好说什么坏话了,甚至黄莘儿这边忙不过来,还能过来搭把手。
开业第一天,黄莘儿做的香水竟卖出去大半,这是黄莘儿没有料到的,这些人莫不是吃香水吧。
惊讶归惊讶,对于这样的场景。黄莘儿还是喜闻乐见的,毕竟这样一天下来,又能有不小的进项不是。每个人都累的腰酸背痛,甚至嗓子也有些干哑,都是给顾客介绍东西造成的,不过他们在的同样开心,毕竟这里面挥洒了自己的汗水,有着自己的努力。
黄莘儿举杯,庆祝开业第一天香水大卖,她笑着对大家说,以后会更好的,他们从最初的艰难走到现在,都是靠大家的相互鼓励支持走下来的,相信以后他们能走的更远。
第一百四十七章新房
第一天开业大家都累的不轻,吃过晚饭黄莘儿便让大家先行回去了,至于其他的,便等到明日也不迟。
昨天喝了些酒,第二天醒来时想来是宿醉的原因,黄莘儿觉得头晕脑胀的。
左右他们还没有起床,黄莘儿便到厨房熬了些解酒的汤,等其他人醒了也好喝一些,精神百倍的工作。
她洗漱后下楼将账本拿出来翻看了一下,昨日一天的进项竟要赶上香皂十天的进项了,香水竟这么火爆吗?
可能因为新鲜吧,而且昨日在她观察之下,发现来买香水的,大都是富贵人家的夫人,这些人可不会吝惜银子,甚至有的怕缺货,各种味道都买了一瓶,说什么每天都是不同的香味,这或多或少给了黄莘儿一些灵感,什么时候推出一款七瓶装的套装香水,让他们一周七天都是不同的香味,只是这古代没有周这一说,所以想要实行这个计划,还得再考虑周全才行。
香水的大卖,整个柳镇的商户都是看在眼里的,尤其那些卖胭脂水粉的,他们做的胭脂也需要香料或者好一些的,也要用到鲜花,既然这个香水就是从胭脂店兴起的,他们为何不能试一试呢。
一时间柳镇的市场皆受到影响,纷纷开始研制香水。
只是黄莘儿一个现代人,做香水都费劲了心神,他们这些古代人又如何能摸索出这么繁琐的程序呢。
研究香水的人尝试了各种办法,调香料,泡鲜花,各种千奇百怪的手段都用了一个遍,却依然做不出黄莘儿所制香水的味道。
众人只好放弃了自己研制香水的念头,毕竟这样下去,也只是徒让香料店和花坊挣钱罢了,自己投入在多的银子,也填不满那个无底洞。
这个热度只维持了几天,便渐渐消了下去,人们只知道,自己花了这么多银子,半分也没得到回报,而黄莘儿家的香水店,依然异常的火爆。
不但没有成功,反倒赔了钱,有些人就不愿意了,既然自己做不出来,他们便把主意打到了黄莘儿的头上。
就像之前的牛老贪一样,他们在想到黄莘儿那里把配方偷出来,不过黄莘儿恐怕要让他们失望了,这次她根本没写什么秘方。
有人晚上想偷偷摸摸到香水店里偷窃,被黄莘儿重金聘请的人高马大的侍卫给吓走了。
不过这也让黄莘儿察觉出这些人的意思了,想必自己这段时间挣了这么多钱,又被别人盯上了是吧。
为了避免招致更大的嫉妒,黄莘儿在心里盘算着,是不是该控制一下香水的售卖才行。
这样做对她也是有好处的,若是一开始便不知节制的售卖,到时候这些夫人厌倦了这种味道,很影响香水店以后的生意。
倒不如一天规定,只卖十几瓶,这样既能保持新鲜感,又能让他们觉得,这香水是难得之物,想必更能激起那些有钱人的购买欲吧。
黄莘儿越发觉得有道理起来,说干就干,她把这个主意写成告示,贴在了门口,又写了些单页让马小莲安排人发放到城中。
一来二去的,那些之前对黄莘儿的香水生意眼红的人看到这些,以为她这是怕了,心里得意的同时,对于打黄莘儿香水的主意,也就渐渐失了心思。
可还有一部分人,打定了主意要把黄莘儿制作香水的秘方偷出来,三番五次在晚上溜进香水店。
其实制作香水的工具都在胭脂店里,而且自从实行了限制售卖香水后,香水店里到了晚上,基本上除了那几个侍卫之外便没有别的东西了。
这些人只好失望而归,不过黄莘儿更担心的是,过两天他们回味过来,跑到胭脂店里找到小厨房,里面尽是她熬制的原液和制作工具,明眼人只要看一遍就能知道是如何制作的了,到时候即使没有秘方,这些人也能渐渐摸索出怎么制作香水来。
这可不是黄莘儿希望看到的,她跟其他人说了这件事之后,众人纷纷表示报官,可他们并没有偷自己的东西,拿什么证据去报官呢?
“这倒也是。”牛冰无奈的摊手,“难不成就任由他们在这样做吗?”
黄莘儿突然想起自己跟铁捕头也算相识,不知找他问问能不能有什么好办法。
她跟店里人说了一声,便起身去了衙门,铁捕头正被眼前的案件愁的焦头烂额,看见黄莘儿来了,心里竟燃起一丝希望,在他眼里,黄莘儿可是个聪敏的姑娘,说不定能给他一些主意。
想到此处,铁捕头便笑着迎了上去,“黄丫头有空来我这里,可是可是出了什么事了?”
“我见铁捕头眉目间似被愁绪烦扰,有什么能帮的上忙的吗?”黄莘儿远远就看出了铁捕头的焦灼,不由灵机一动,想着若是能替他解决这件事,也许能让他帮忙到店里蹲守等待那些妄图偷东西的人。
铁捕头一边感慨黄莘儿有眼力,一边将最近手里的案情告诉了她。
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最近很多人来告诉他城外不远的树林里有猛兽做乱,每次从附近经过都会受到袭击,可若是想回老家,那条路又是必经之路,所以都来找他去将野兽制住。
“那野兽异常凶猛,我们一群人去根本就能拿它没办法,甚至有府兵腿被咬断了,就连我也没能幸免。”铁捕头说着,撩起袖子给黄莘儿看,虽然包扎了起来,可还是有献血冒出来,染红了白色纱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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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不做陷阱?”黄莘儿疑惑询问道。
“你是不知,一般的陷阱根本困不住它。”铁捕头闻言叹了口气。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听描述,体型和灵活度应该跟虎豹相似了,只是这个时候为什么会为林子里出现这个呢?
不止黄莘儿想不通,连铁捕头都想不明白,这十里八乡的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野兽,非狼非虎,异常凶猛。
既然陷阱不管用,自然是用网子了,铁捕头表示他曾试过,但一点用处都没有,跑的太快了。
黄莘儿神秘一笑,到城中织网的地方买了一张大网,冒险将其铺到林子里,铁捕头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毕竟野兽随时出现,一不小心小命可就没了。
所幸他们铺好以后也没有见到野兽的身影,黄莘儿将肉扔在网子正中央,只要肉被吃掉,就会触动一个简单的机关,网子四周都被挂在石头上,肉一松石头就会坠落到地上,将网收起,这样一来,就不用人跟它正面相遇了。
做完这些黄莘儿拍拍手,便跟铁捕头回去了,下午再过来时,野兽果然入网了,在网里挣扎的有些气喘。
幸亏这网结实,不然恐怕要被咬断了,府兵将其拉进铁笼子,这才安心了不少。
黄莘儿这才走进看了看,长得的确凶猛,即使被困住了也龇牙咧嘴的不肯低头。
只是具体什么动物她就不知道了,解决了这桩事,铁捕头对黄莘儿更为欣赏了,所以黄莘儿提出让他去香水店蹲守小偷时,他想都没想便答应了。
只是一连几天都没有动静,黄莘儿脸上有些挂不住,好在铁捕头对她信任,并没有觉得黄莘儿在戏耍他,依然耐心的等待着。
后来铁捕头总算将小偷抓住了,将其斥责一番,询问了是谁指使的以后,因为他并没有偷到东西,铁捕头不能定罪,只是将指使人带到衙门斥责以及警告了一番罢了。
不过这样一来,那些有歪门邪道心思的这几天也老实了不少,黄莘儿谢过铁捕头,这才回到店里。
她觉得这件事肯定还不能这么轻易了事,便让牛老贪想办法在城中买间防卫较好的宅子,专门去制作香水,另外她觉得很有必要买些仆役回来,若是让她一个人连轴转,恐怕用不了多久她就要过劳死了。
牛老贪担心这些手艺传到仆役手里万一泄露了会对他们不利,不过黄莘儿自然有应对的法子,这也是她买新房的原因。分工合作,每个人只了解我其中一个步骤,在自己的屋子里,与其他人互不干涉。
而且这些仆役必须签订卖身契。来了古代她也不得不按照古代的方法来,她可以对这些人好一些,尽量不让他们有低人一等的感觉,甚至可以允许他们跟自己一个桌子吃饭,但卖身契就必不可少的东西,有这个东西在,他们才不敢随意背叛。
现代之所以没有这些束缚,是因为没个人都有身份证这样代表个人身份的东西,到哪家店里工作,也是要身份登记的,何况香水制作流程这种东西,更是要十分谨慎才行。
牛老贪听了黄莘儿要求,跟她商讨一番,又敲定了几个细节,这才去找了人贩子。
他挑的尽是些无依无靠的仆役,这样一来,他们无处可去,只要黄莘儿对他们好一点,让他们有归属感,他们也不会轻易的背叛。
和人贩子一手交钱一手领人,牛老贪用了一天的时间才算完成此事,他上了年纪,看人准,这也是黄莘儿让他来挑人的原因。
房子一时间还没有找到,且等过两天,他再仔细观察观察,再做了决断吧。
这些人牛老贪暂且把他们安置到蓝溪村牛府,让家里的管家帮着调教一下。
第一百四十八章胭脂失窃
在牛家待了大概四五天,那些仆役已经被牛老贪的管家调教的差不多了。
此时牛老贪也找到了适合的房子,黄莘儿把店里那些工具皆运到新房子里,便让人把牛府那些个仆役送了来。
香水制作的过程极为琐碎,黄莘儿将每个人安排到各自的房间里,每个房间分内外两间,晚上在里间睡觉,白天在外间工作,而吃饭则有额外的地方。
接下来黄莘儿的任务便是训练这些仆役了,她将各自的步骤告诉众人,并且每做好一步,便让这人送往做下一个步骤之人那里去。
因为工作有些过于枯燥了,她还在院子里搭建了一些运动器材,若是谁累了,便到院子里休息休息。
这里的每个人都是签订了保密协议的,做香水的每一步,遑论大小,都不得跟任何人提起。
仆役是终身制,签订协议后,他们以后,便都会跟随在自己左右了,所以每天黄莘儿也会特意去跟他们处理好关系。
每天吃的饭菜,也是荤素搭配,有汤有水的,这些仆役都是些无依无靠的,其中也不乏吃过苦受过累的,如今这里条件这样好,每天有这么多人陪伴,若是他们还不好好工作,就有些对不起黄莘儿给他们提供的好环境了。
一开始牛老贪选这间房子的原因,便是这处房子极为隐秘,若不是有牙子带路,他都不一定能找到这里。
另外,黄莘儿还派了几个侍卫把守在这里,若是有人有幸找到这里,也必然无功而返。
就连胭脂铺的东西都被黄莘儿搬了过来,有人曾试图跟踪黄莘儿,技术不好的,就被黄莘儿带着的侍卫发现了,即使躲过侍卫的察觉,通往新房子的路交叉在胡同里,根本就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来打探的人皆无功而返,只能眼睁睁看着黄莘儿的香水继续受着众人的追捧。
等把香水制作的过程一一教会,黄莘儿总算得了空,去安心制作司马聪拜托给她的胭脂了。
从画像看来,司马雯想必是个文文弱弱的姑娘,想来也是,司马聪那样优秀,他们家的教育,应该是比较好的,他的妹妹,想必也会知书达理吧。
之前一直在考虑这跟问题,也暂时决定了几种花色,可真正做起来,她却并没有用之前挑选的那些,而是选了山茶花,花清香而色雅致,应当配得上司马聪这样家庭出来的姑娘。
山茶的颜色,制出来当是粉中透白的,既不会太突兀,又能提升气色。
一旦确定下来再实施便简单了,她先去花坊里将山茶花买来,便带着花去了新房子的制作房了。
几日后,胭脂做好,她在里面放了些细细研磨的珍珠粉,抹在脸颊上,会有悄悄地珠光,尽显高贵典雅。
黄莘儿带着胭脂回了香皂店自己的卧室,坐在桌前犹豫到底给司马聪回什么信才好,她可不像司马聪那样多才多艺,画画就免了,写信的话……
倚在椅子上,长长舒了口气,黄莘儿捂着脑袋思索半晌最终决定不提画像之事,提笔时也只是写到,托她给司马雯的胭脂已经做好,若是有什么不满意之处,随时告诉她加以改进,便草草了事。
把这些东西皆装到一个小包裹里,里面还有给小厮的盘缠,临走前黄莘儿嘱咐这些东西一定要看好,亲自交到林洵手中。
小厮满口答应,可京城里的东西,都是他这个从小镇上来的乡巴佬从未见过的,不知不觉便被迷晕了头,就连自己的包裹不知被谁拿刀割了去,都无从知晓。
一个十来岁的男孩儿拿着包裹跑到角落里,笑着打开将钱袋拿出来掂了掂,而里面的信件和胭脂,小偷不知道是什么,便将它们舍弃在胡同里面了。
恰逢有人自胡同里经过,不小心踩到了包裹,低头见信件上三个大字写着司马聪,便将它们捡了起来。
而丢了包裹的小厮,在买了诱人的吃食后,准备拿钱,才恍然发现自己的东西丢了,一时间哭都没地哭去,只好在摊主人鄙夷的目光里放下东西去找林洵的铺子了。
此时正值午后,林洵忙了一上午,这个时间没人,他便撑在柜台上假寐,刚眯了没一会,店门口清脆的风铃声便响了起来。
林洵换上笑脸抬起头,意外发现一个熟人,这不是自己在柳镇店里的小厮吗?
“掌柜的,不好了,我把事情搞砸了……”小厮沮丧着脸,眼泪在眼眶里泛起了水花。
“慢慢说,怎么回事?”林洵一听似乎情况不好,一边将他领进屋里,一边询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厮抽抽搭搭的将事情发生的经过告诉了林洵,“掌柜的,黄老板千叮咛万嘱咐的让我把东西交给你,如今东西丢了,这可如何是好?”
“你还知道她曾千叮咛万嘱咐啊?”林洵扶了扶额,无奈道:“既然东西丢了,你也别着急了,你奔波一路想必也累了,我收拾间客房出来,你去找休息一会吧。”
小厮不肯,担心自己回去后会被黄莘儿解雇,只好央求林洵帮他想想办法。
“你先别担心这个,回去时好好给老板认个错,她为人向来宽厚,不会难为你的。”林洵拍拍他的肩膀,将屋子整理了一下,便让他休息去了。
他暂且将铺子关了,只身前往司马聪的府里。
“什么?”众人只闻屋子里发出一声惊呼,接着便是司马雯愤怒的质问道:“怎么这么不小心,还能被人偷走?”
“实在抱歉,在下待会便回去给黄老板写信,让她从新做一份,只是公主怕是要等一等了。”林洵态度颇为诚恳,躬身说道。
“好了,这么多天也等了,又何必急于一时。”司马聪见他妹妹掐着腰在屋里烦躁的踱步,不由安慰道。
司马雯噘着嘴,她期待了这么久的东西,就这么丢了她可不死心,“不行,我一定要将它找回来,你先回去吧,这件事原本就不关你的事,若是我找不回来,你再给黄莘儿写信吧。”
这话自然是说给林洵听的,他便给两人行了礼,缓缓退出了屋子。
他妹妹这样火爆的性子,这些年来司马聪就拿她没什么办法,只好任由她折腾去了,自己也暗中派人去追查此事,他担心的并不是胭脂能不能找回来,而是想知道黄莘儿有没有给他写信,有没有将自己画像中的意思弄明白。
很快司马聪便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有人在夏丞相府运送的垃圾里发现了带走司马聪名字的信件。
虽味道难闻了些,司马聪还是强忍着打开了它,让司马聪失望的是,里面并非他心中所想,有黄莘儿的回应,不过可以确认的是,胭脂一定被夏丞相府里的人拿了去。
她妹妹和夏丞相的女儿夏未然关系不好,这一点司马聪是清楚的,便决定自己去将胭脂要回来。
不过他并没有成功,还没行动就被司马雯察觉了,质问他这些天查到了什么。
无奈之下司马聪只好将实情告知了司马雯。
这下司马雯的怒气更大了,抄起家伙便要去跟夏未然拼命,被司马聪强行拦住了。
而夏府此时却是另一番光景,夏未然沉着脸,看着面前跪了一地的下人们,冷声质问今天打扫她房间的人是谁。
有个小丫头哆哆嗦嗦的承认了是她打扫的,夏未然二话不说就让妈子给了那小丫头几个响亮的耳光。
“谁让你动我桌上东西的?”夏未然怒火直冲头顶,那天她的手下将捡到的信件和胭脂交给她时,让她好生兴奋了一番。
她才不管信里说的事情到底是不是她能看的,既然跟司马聪有关,她也顾不上管那么多了,拆开后发现胭脂是给司马雯做的,对于司马雯,她自然讨厌的紧,可那毕竟是她喜欢的人的妹妹,在犹豫一番后,她还是决定将东西送还司马聪。
这样的话她也能跟司马聪多说几句话,也能为此留下一个好印象,可现在信居然没了,她如何能不生气。
小丫头瑟瑟发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就连耳朵里也是嗡鸣作响。
打了她一顿,夏未然也觉得有些解气了,左右东西是找不回来了,那这胭脂她也没必要还回去了,从信中看来,胭脂是特意做给司马雯的,她方才打开瞧了瞧,芳香扑鼻,且颜色新颖,甚得她喜欢,若不是为了见司马聪,她根本连还回去这个念头都不能有。
也好,那这个胭脂就归她了,夏未然遣散了一众下人,回到屋子里对着镜子将胭脂擦在脸上,果然不错,夏未然心道。
第一百四十九章被教训
司马聪管得了司马雯一时,却管不了她一世,自从知道了自己的胭脂被夏未然那个臭不要脸的小贱人拿去后,她简直寝食难安。
只是司马聪管的紧,她一时也没有办法出去,可司马聪也不能天天待在府里只管着她不让出门,他也有自己的事情,只能吩咐侍卫将她看好,就连管家那里也叮嘱了一番。
不过司马聪不在家,她这个公主谁管得了她,若是谁敢拦她,必然是要吃一顿好打的。
“对了,我哥若是回来,就说我去茶楼听人说书去了。”司马雯出门前不忘叮嘱众人,毕竟她哥让这些人看着自己,若是为此受了惩罚便不好了。
众人诺诺称是,管家看着司马雯怒气冲冲的上了马,挥着鞭子片刻便消失在视线中,无奈的摇了摇头。
司马雯是公主这件事,城中官宦人家自然无人不晓,所以她冲进夏府时,那些侍卫也不敢拿她怎么样。
熟门熟路的找到夏未然的房间,她正对着镜子往脸上擦胭脂,司马雯眼角的很,这胭脂才拆封,根本没用多少,一猜就是黄莘儿给自己做的。
“你,你想干什么?”夏未然吃了一惊,起身往后退了退,惊疑的看着怒火滔天的司马雯。
却见司马雯嘴角轻勾,冷哼一声道:“我做什么你还不知道?”
说罢从兜里掏出匕首,慢条斯理的将刀鞘拔开。
“来人啊,杀人了!”夏未然被这架势吓得动弹不得,只能靠在墙上冲外面朗声呼喊。
虽然两人年纪差不多,可若是打架,十个夏未然也打不过一个司马雯的,她自幼学的是琴棋书画,礼仪女红,可司马雯这个粗鲁的悍妇,从小便嚷嚷着行侠仗义,跟司马聪学了不少拳脚,此时夏未然生怕她给自己这么一刀。
门被司马雯进来时反锁了,一时间侍卫进不来,窗户好死不死又没有打开,所以侍卫一时间进不来,让夏未然更加绝望了。
司马雯那些匕首一步步往她那边靠近,吓得夏未然魂不守舍,却见司马雯只是在她面前晃了晃,又退回梳妆台,拿起胭脂来,轻轻嗅了嗅。
“你可曾问道一种味道?”司马雯将胭脂拿过去,匕首似有若无的在上面划来划去,嘴上却道:“想不到堂堂丞相府的小姐,居然好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将别人的东西偷来占为己有。”
“我没有!”夏未然被这句话深深刺痛了,不由惊呼道。
可司马雯却轻笑一声,“这被别人摸过的东西啊,我可不能再用了,但也不能白白便宜了别人,你说是不是?”说着她将匕首插进胭脂里,狠狠搅碎,随后将盒子扣在了地上,随手掏出一块帕子将匕首擦干净,重新放回刀鞘里放好。
拍拍手上残留的胭脂,司马雯只觉得异常解气,此时门被侍卫打开了,正好省了她一番力气,她回头对夏未然得意一笑,悠哉悠哉从门里走了出去。
被吓得失了魂魄的夏未然此时才算从方才的噩梦里惊醒过来,她看着地上一片狼藉的胭脂,只觉得心里难过的要命,她是拿司马雯没办法,可不代表没有人能管的了她!
“备车。”夏未然冷静的对小厮说道。
小厮不敢多言,乖乖过去将车备好,夏未然也没有换衣服,就这样有些狼狈的上了马车,她吩咐外面的车夫去皇宫,便静静的坐在车上不在言语了。
很快车子停在了皇宫门口,夏未然算算时间,应该快下早朝了,便让车夫注意着点她爹。
等夏丞相下了早朝,和一众人说说笑笑的出来时,发现自家马车在皇宫门口,便跟朝臣道别,走了过来。
“闺女,你怎么来了?”夏丞相上了马车,没来得及看他女儿便出声询问。
“爹,我被司马雯欺负了,我要跟皇上告她的状。”夏未然看到她爹以后,哭哭啼啼的说道。
夏丞相疼惜女儿,总不能不答应她的要求,只好将她带到了皇上那里。
皇上听闻司马雯所做之事后,大怒,传令将司马雯叫进宫里,好生斥责了一番。
此时夏未然像只取胜的老母鸡,恨不得打个鸣让别人都知道。
司马雯不敢顶撞皇上,可心里又生气,她思索一番,决定远离京城这个是非之地。
此时司马聪忙完事情回到家里,见司马雯兴致不高,便询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
“哥,我想去黄莘儿那里玩几天,正好胭脂没了,我去她那里,也方便她量身制作。”司马雯抬起脸,神情似乎有些落寞。
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这也是司马聪一直看着她的原因,那个夏丞相,如今正值皇上喜欢,他女儿被欺负了,加上司马雯平时的侠义性格在皇上眼里不过是惹是生非,今天免不了一顿责罚的。
“行,那你便去吧,路上照顾好自己,我听林洵说,上次来送东西的小厮今天要回去了,你跟着去吧。”司马聪点点头,左右司马雯在京中无事,让她去柳镇散散心也好,不过,“你可别欺负那小厮,他也不是故意将东西弄丢的。”
“知道知道。”司马雯不甚在意的摆摆手,起身去了自己屋子里收拾东西去了。
第二天司马雯便启程去了黄莘儿那里,别说,她还真没欺负人家小厮,路上的一切对她来说都很心奇,她还时不时问问小厮一些问题,倒也相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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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司马雯到了柳镇,见到黄莘儿,没多久就喜欢上了她身上让人舒服的气质,心想怪不得她哥总对她念念不忘,还真是有原因的。
“莘儿姐,我的胭脂丢了,我想重新调一个,你就辛苦辛苦嘛。”黄莘儿忙着摆放货架,司马雯便跟在她身后喋喋不休的央求着。
黄莘儿想,的确是该重新调配,她原以为司马雯一定是个清雅的大家闺秀,想不到竟是这般自来熟的火热性格。
到底是磨不过她,黄莘儿只好答应下来。
“哇,你可真是太好了。”听闻黄莘儿答应自己重新调配胭脂,司马雯喜不自禁,看来自己来这里的选择是对的,比待在无聊的京城好多了。
“对了,莘儿姐,我还有一个小小的要求,你看……”司马雯在黄莘儿身边打转,笑嘻嘻的请求道。
“什么要求?”黄莘儿无奈的停下脚步,真拿这孩子没办法。
“你看,这胭脂是莘儿姐给我做的专属,我想自己也动手参与,这样才有意义嘛。”司马雯眨巴着眼睛,她一个行侠仗义的大侠,这几天为了求黄莘儿给自己做胭脂,把毕生能撒的娇都使出来了。
这胭脂制作的方法,没有一个人知道,毕竟这是她给自己留的退路,是自己不能触碰的底牌,这个要求到底让黄莘儿犹豫了。
不是不能让她参与,只是……
“你可知,每一家铺子都有自己不能外传的秘方?”黄莘儿忙完了手中的活,边走边对她说道。
“我知道,可……”司马雯有些失落的低下头,虽然自己也知道要求很过分,可她真的想自己动手试试,这样才有意义。
“这样,我们签个字据,不管你参与其中的哪一个步骤都不能跟任何人提起,若是你愿意,那我便同意,怎么样?”黄莘儿不想让她有遗憾,只好这样说道。
“好好好。”原本司马雯也没打算跟谁说去,只要能让她参与,签个字算什么。
待她签字画押后,两人开始商议胭脂的花色。
在黄莘儿看来,火热的玫瑰花最适合司马雯的性格,她长相大气也完全驾驭的了这个颜色,可司马雯却觉得,玫瑰色有些过于俗气了。
“那便扶桑吧。弯弓挂扶桑,长剑倚天外,倒适合你侠义的性格。”黄莘儿笑着说道。
“好好,那就它吧。”两人说着,不知不觉竟来到了花芜的花坊。
询问一番后,两人无功而返,原来扶桑过于名贵,花芜的坊里并没有将养。
“这样,我差人从京城送来,如何?”虽然有些失落,自己还要多等几天,不过司马雯还是这样提议道。
“也好。”黄莘儿点点头,京城里想必有这样的花吧。
司马雯给她哥写了封信,说这边没有过于名贵的花,拖他给自己找找京城里有没有扶桑,司马聪接到信后,随小厮逛遍京城各个花坊,买了不少名贵的花一同给黄莘儿送了去。
所以当黄莘儿和司马雯看到自京城送来的一车名贵鲜花时不由愣了。
一旁的司马雯偷偷捂住嘴笑起来,看来这是她那个傻哥讨好自己喜欢的姑娘的手段吧。
这么多花若是放在店里用不了几天就要坏,黄莘儿便将这些都送到了花芜的店里,让她代为照看,自己则将扶桑挑出来,带回去给司马雯做胭脂。
路上她疑惑的询问司马雯为何买这么多花,司马雯含糊其辞,只说担心日后再用上,便一同买了来,也好省去日后的麻烦。
这个说法有些牵强,不过黄莘儿也没有多问,只在心里盘算这些花怎么用才能发挥最大价值,不然也太浪费钱了些。
第一百五十章走水
要说司马雯这性子,有些像前世黄莘儿看过的武林外传里的郭女侠,想做侠义之事,偏偏每次又帮了倒忙,这一点,实在让黄莘儿头疼不已。
这件事说来话长,前些日子从京城来的那些名贵的花,原本黄莘儿是打算做成类似于司马雯的专属胭脂的专属香水,提供给城中富贵人家的夫人小姐,每样只有一瓶,这样也能体现出专属的意味。
其中便有一瓶莲瓣兰所制成的香水,消息才发出不久,便有很多小姐夫人争先恐后的前来订购。
黄莘儿自然不能偏向任何人,为了让众人觉得公平,她只好以类似于前世拍卖的形式,去出售这瓶香水。
拍卖结果,在僵持了几天之后,被刘氏家的夫人买了去,可这时,失败的那家夫人,一气之下急火攻心,竟要晕厥过去。
司马雯看到此事以后,做主把香水要卖给这个晕厥之人,刘氏夫人自然不愿意,这便吵了起来,刘氏的家丁纷纷前来保护他们家夫人,打闹间香水被司马雯踢翻,摔碎在地。
黄莘儿头疼不已,只好答应给刘氏夫人做一瓶一模一样的,只是晕厥过去那人,也不能不管,只好将另一瓶素心兰给了那家。
这样的事件层出不穷,每每司马雯想做好事,侠义相助,往往会适得其反。
为此,司马雯两边讨不得好,惹了柳镇不少官家夫人小姐的不满,黄莘儿每天研制东西,忙的头晕脑胀,还不得不给她收拾这些个烂摊子,实在有些心力交瘁。
“小雯啊,你能不能消停两天,我也好歇歇。”这日黄莘儿刚给一家因为被司马雯持剑威胁的人赔了礼道了歉,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便撑着脑袋坐在椅子上无奈的询问司马雯。
司马雯闻言,情绪低落的将剑入鞘,“那人态度那么差,都说了便宜不卖,她还要在这里纠缠,我就吓唬吓唬她怎么了。”
“可最后,因为你拿刀架在人家脖子上,我还是不得不便宜卖给她了啊。”黄莘儿耸耸肩,转过身给自己倒了杯水,慢吞吞的喝着,她的银子啊,为了司马雯,都少挣了多少了。
看到黄莘儿这样,司马雯心里也难安,每次她都想好好表现的,可总是出这样那样的状况,害得黄莘儿受损失,唉。
见司马雯情绪不高,黄莘儿起身伸了个懒腰,道:“行了,你也别伤心了啊,我们去新房那边,看看这批香水做的怎么样了。”
去楼上将午睡的马小莲叫下来,黄莘儿无奈道:“我去新宅子一趟,下午你盯着吧。”
马小莲打了个哈欠,偷偷瞟了一眼抱着胳膊站在门口的阎王司马雯,小声道:“莘儿,这个司马雯什么时候走啊,被她搞得最近店里生意都变差了。”
“别瞎说啊,小莲姐,赶紧干活吧,我走了。”黄莘儿说着眨眨眼,带着司马雯一同往新宅子赶去。
远远的从胡同里闻到一股烟味,隐约透着香气,黄莘儿心中顿觉不妙,“不好了,新宅子怕是出事了。”
司马雯也闻到了烟味,两人对视一眼,往宅子飞奔。
两人气喘吁吁的冲进府中,却见仆役们乱作一团,端着大大小小的木桶水盆,往火势最大的地方泼水。
有人有注意到黄莘儿来了,找到主心骨似的,朗声道:“姑娘,院子突然走水了,这火势甚大,该如何是好啊?”
“快,东院有些装修时剩下的土,用板车推过来,往火上浇。”黄莘儿灵机一动,想起前些日子剩余下来的沙土,忙吩咐仆役去推过来。
仆役虽疑惑这个时候为什么用土,不过既然黄莘儿这样要求,手脚麻利的仆役便跑到东院去,没一会推了一板车沙土过来。
如此,黄莘儿便找到一个木盆,将沙土收进盆里泼在火上,仆役见状也跟着泼了上去。
沙土隔绝了空气,很快火势便小了下来,这让黄莘儿着实松了一口气,方才忙碌,一直没顾上司马雯,如今忙完了左右环顾,却见司马雯风风火火的从东院又推了一车沙土过来。
众人脸上都脏兮兮的,司马雯抹了抹脸,见火势已经得以控制,松了一口气,将板车扔下便脱了力气般坐在地上,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来,“莘儿姐,这是怎么回事啊,累死我了。”
“我也不知道,来旺,你过来,我有些事问你。”黄莘儿对坐在沙土旁的一个仆役叫过来,他是这里的主事的,有什么事,想必他最为清楚吧。
“姑娘。”来旺脸上尽是黑灰,走到黄莘儿面前用袖子擦了擦脸,躬身询问她有什么事情。
“有人受伤吗?”黄莘儿胳膊有些颤抖,已经很久没有做这样的体力活了,还真跟不上趟。
“有两个。”来旺叹了口气,“最左边的屋子最先着了起来,那边离水井远,兄弟们冲进去的时候,他们俩已经被烟熏得晕过去了,不过我让人早早送他们去了医馆,其他人留下来救火。”
“嗯,安排的不错,待会我会把铁捕头叫来,一起查这件事的起因,这些天就暂且休息一下吧。”黄莘儿点点头,一次亏损巨大,院子里好几间屋子都被烧毁了,里面的工具肯定也化为乌有,不过既然没有人被火困住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事不宜迟,黄莘儿安排来阳将东院收拾出来,暂时让这些人住着,只是东院才修好,怕是有些潮湿,也只能暂且将就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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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院毕竟是案发现场,黄莘儿不打算动,不然有什么证据被他们不小心弄没了,凶手也难找。
很快铁捕头从衙门赶来,看到院子里这般凄惨,不由怒火中烧,“这些人也太过分了,想也能想出来,肯定是前不久那些妄图到香水店里偷东西的人做的。”
“铁捕头先别急,我想院子里应该有什么遗留的线索,我们只有确定了他们的身份,才能将其一网打尽。”黄莘儿好言安慰,这铁捕头比她这个受害者还要生气,还指望着他给自己查找凶手呢。
从着火点开始调查,他们毕竟不是专业的杀手暗卫,做这些坏事,留下证据是必然的,黄莘儿也只是跟铁捕头顺着一条条的线索,很快便将真凶查了出来。
“想不到还是同一家。”铁捕头拿着放火之人不小心掉落的鞋子,嘴角冷冷勾起。
“嗯,不过,这家店里的小厮可够大意的啊。”黄莘儿看着物证不由笑了,看来这放火之人没干过这等杀人放火之事,吓得鞋都跑掉了。
关键是这鞋子还很有特点,他们去各个鞋庄调查一番,这么大码数的鞋子,整个柳镇也就这么几家罢了。
鞋庄也记得有底账,黄莘儿跟铁捕头分头查看,很快便把目标确定了下来,一一排查审讯后,便将作案之人捉拿归案了。
黄莘儿记得那天司马雯看见作案之人,恨不得拔剑将其咔嚓了,好在黄莘儿及时将她拉住,不然该进牢房的恐怕就是司马雯了。
“莘儿姐,那也不能这么放过他吧?我们可是有人受伤了。”司马雯不满的皱着眉头,看得出来她对这个关小厮做监狱的结果不太满意。
“指使他的人,也受到惩罚了,这次虽有人受伤,可他也赔了医疗费了,知府大人也给了指使人一些惩罚,你还不满意?”黄莘儿点了点她的额头,让她别随随便便就将剑拔出来,万一误伤了人可不好。
“莘儿姐,我出去一趟。”司马雯不知想起什么,抱着她的长剑就出去了,黄莘儿不放心想跟上去,奈何她也不知怎么跑的这么快,没一会就不见人影了。
她叹了口气,医馆里还有两个仆役,她准备去看看,至于司马雯,暂时她是管不了了,爱去哪去哪吧。
被黄莘儿放弃的司马雯,此时豪气冲天的现在衙门外面,抱着长剑朗声让知府滚出来。
对于她的无礼,侍卫自然不能坐视不理,可他们又不是司马雯的对手,被打的落花流水,无奈之下只好将知府叫了出来。
知府面色不善,正待斥责司马雯无礼,却见面前扔了一块温润的羊脂玉,上面刻的字,若是他没看错,是公主吧?
“这,这这这……”知府将玉递给身边的师爷,师爷也是一惊,忙跪拜道,“参见公主,不知公主驾到有失远迎。”
衙门里乱作一团,纷纷叩拜,却见司马雯将剑收起,冷哼一声,“你这个知府,怕是不想做了吧,我看我回去跟父皇说一声,让他换人算了,不为百姓做主,有什么脸坐在高位上?”
“不敢不敢,臣怎敢不为百姓做主啊?”知府吃了一惊,磕磕巴巴的回答。
司马雯目的达到,将对黄莘儿府里走水之事结果不满意告知知府,让他重新审判。
“公主觉得应该怎么办?”知府犹豫着不知该怎么解决,小心翼翼的询问司马雯道。
“我是知府吗?”司马雯瞪大了双眼,不满的说道。
“是是是,在下知道了,这个指使之人着实可恨,想必黄莘儿姑娘受了不小的损失,必须加以赔偿才好。”知府想起昨日司马雯是跟黄莘儿一起的,也就顺势改了话风,低声说道。
“嗯,这才对。”司马雯笑笑,抱着长剑离开了,给了知府一天的时间。
知府哪敢耽搁,让人通知了指使放火之人,若不赔偿便封店,这才了结了此事。
第一百五十一章敖风到来
虽然对放火之人突然的赔偿感到意外,不过他们态度良好诚恳,黄莘儿也不能不收不是?
将烧毁的西院修整了一番,此时两个受伤的仆役也将养的差不多了,黄莘儿便派人将他们接了回去,又重新加固了一下新宅子的院墙,将新器材也送了过去,经过这一遭,宅子的位置算是暴露了,不过相反的,因为这件事,很多人对于去府里偷香水秘方的念头也都打消了不少,说起来,这也算是一件幸事吧。
因为上次的香水被烧毁了,只能重新来过,所以这些天香水店一度缺货,让城中的小姐夫人们,着实伤心了几天。
不过既然黄莘儿答应他们,日后会推出新款香水来,也稍稍安抚了众人一番。
司马雯觉得自己总算做了一件和黄莘儿心意的事情,心里着实高兴了就好,只是这一高兴,难免又不小心因为激动,做出一些意外之事来,等着黄莘儿去收拾烂摊子。
她在柳镇做的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到底没有躲过让司马聪知道的厄运,当然那件新宅子有水之事,也就传进了司马聪的耳朵里。
这让司马聪着实忧心,虽然黄莘儿没有遇到危险,可这毕竟也给她带来了威胁,日后她生意越做越好,免不了有更多人嫉妒和觊觎,这样太危险了,司马聪哪里放心的下。
可他如今被司马傅困在京中,根本脱身不了,不能去黄莘儿身边陪伴。
这些天司马聪左思右想,最终决定让他的手下敖风去黄莘儿身边保护她。
只是她担心黄莘儿不愿意接受自己的好意,所以派敖风过去,也只能让他去慢慢接近黄莘儿,以此来帮助她摆脱一些麻烦,同时也能保护她。
下令让管家传召敖风这段时间里,司马聪还在犹豫不决,敖风跟他年龄相仿,派他过去,司马聪实际上是有些不放心的,毕竟黄莘儿那般优秀,敖风若跟她相处久了,必然也会对她有好感吧。
沉思时听到门被敲响,司马聪也只好暂且稳了稳心神了,不让自己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了。
“进来。”司马聪朗声道。
不多时一个丰神俊朗的男子从门外进来,身上的衣服有些粗糙,额上系了一条灰色的发带,走起路来虎虎生威。
“参见王爷。”进来的人便是敖风无疑了,他给司马聪行了一礼,得到允许后起身,询问司马聪找他来所为何事。
“你应该听说过黄莘儿吧?”司马聪斟酌着询问道。
“知道,可是公主最近投奔的人?我听闻公主在那边玩的挺高兴,也惹了不少麻烦。”敖风说着朗声笑了笑,不过想到自己在王爷面前这样做似乎有些不合礼数,忙止了声。
司马聪让他不必拘谨,敖风毕竟是江湖人,为人爽朗一些,总好过那些表里不一的。
当然,司马聪也不是无缘无故选中他的,敖风曾是漕商,在河流上运送贩卖货物,所以对做生意应该了解甚多,不至于去了黄莘儿那里被她看出端倪来。
这样想着,司马聪也不由让自己安下心来,既然决定了让敖风去,也没什么好犹豫的了。
“这次本王传你来,就是想让你到柳镇去,接近黄莘儿,然后帮助她,本王和她在生意上有些关系,最近她常遇危险,本王有些放心不下。”司马聪沉声将安排敖风,交代了一些细节,比如说他担心黄莘儿拒绝他的好意,所以敖风不能将自己身份透漏出去,免得被黄莘儿察觉而将他赶回来。
“属下领命。”敖风恭敬地跪拜,起身退出了司马聪的书房。
第二天敖风便启程赶往柳镇,到达之后他并没有马上去接近黄莘儿,而是先在柳镇熟悉了一下环境,也顺便了解了一下关于黄莘儿的事情。
这倒不难,黄莘儿的名头在柳镇这座小城镇里还是颇为响亮的,只是在饭馆里吃了两顿饭,在这些客人嘴里,对黄莘儿的评价便已经知道的七七八八了。
敖风又特意去打听了一番,知道她在香水香皂和胭脂方面的造诣极高,生意头脑也很不错,了解了这些,敖风才开始在心中盘算接下来该如何跟黄莘儿搭上关系了。
几天后,敖风穿戴妥当,领着他来时带的车队便赶往了黄莘儿的铺子。
他既然曾是漕商,对于生意场上的事情自然了解甚广,这些天他打听了一下,原来黄莘儿做这些香水最初是因为京城中,被太子赶走的那几个西域舞女身上的臭味。
这样一来,他便有了一个好主意。
敖风这一堆人马在这样的小城镇里是极为惹眼的,所以他停到黄莘儿铺子前面,引来不少人的注目,他并没有在意这些人探究的目光,让手下在外面找个地方歇息,自己则走进香水店,指名道姓的要见黄莘儿。
“不知这位客官找我们老板何事?”掌柜的堆着笑,和敖风打太极,想探探他的底细。
这样的小试探在敖风眼里根本算不上什么,他直接将身份亮明,说自己有大生意跟黄莘儿商议,莫耽搁了,掌柜的看情况严峻,忙到后院将黄莘儿请了出来。
好在司马雯没有认出敖风的身份,虽然对这人不太放心,但他们要谈生意,司马雯知道分寸并没有跟进去。
会客厅里黄莘儿为了好看特意摆放了两束鲜花,让人心情也跟着愉悦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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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老板,不知如何称呼?”黄莘儿客客气气的询问。
“在下敖风。”敖风抱了抱拳,跟黄莘儿说明来意,“在下场长年四处跑货,恰好路过这里,听闻柳镇有新出产的名为香水的物件,觉得很有意思。”
“是吗?”黄莘儿笑笑,对于商人,这些新东西总能吸引他们的目光,让他们想出商机,如此说来,这个敖风跟自己谈的生意恐怕不会小。
“我听闻姑娘做香水的契机是听闻京城中太子将西域舞女赶走一事?”敖风朗声笑了笑,当初这件事,也着实让他笑了好半天,太子长年在京城养着,不过不知道这些西域人的不同也正常。
“嗯,没想到敖老板连这都能探听到,想必下了一番功夫。”黄莘儿也不禁笑起来,“敖老板可曾到西域做过生意?”
“自然,所以才特意来问黄老板,愿不愿意跟在下长期合作,想必这香水在西域,必然很受欢迎的。”敖风点点头,将自己的想法说于黄莘儿,询问她是否有这个意愿。
这一点,倒跟黄莘儿想到一起去了,当初她做香水,便没想过在柳镇能做的这么火爆,原本她便打算想个办法将香水传到西域去,那边的人,想必都很喜欢这样方便的东西吧。
既然想法不谋而合,接下来两人便相谈甚欢了,大概聊了一个多时辰,将各个细节均敲定,黄莘儿便两年笔墨拿来,一条条记录下来,看她写的飞快,敖风不由看过去,却见她清秀的字体在纸上落下,把方才商议的事宜一一写下,一气呵成!
黄莘儿将墨迹吹干递给敖风,询问他还有什么没记下的,敖风读了一遍,条理清晰,这让他对黄莘儿的敬佩又多了几分。
两人将协议签订好,又交谈了一会,至此,跟敖风长期合作售卖香水的合作便就此达成了。
敖风将自己曾经做漕商的一些见闻跟黄莘儿分享了一下,也好让她对自己是商人这件事更确信一些,两人也交换了一些生意场上的小见解。
敖风相对于牛老贪,在黄莘儿眼里是两个不同的概念,虽然他们两个都是生意人,可牛老贪年轻时的手段,以及最初两人交锋时的那些手段,都不是光明正大,能搬到明面上来的。
可敖风不同,他跟黄莘儿年龄相似,很多想法也不谋而合,可谓志趣相投了,一下午交谈下来,黄莘儿觉得自己头脑都清明了不少。
“今天敖大哥不吝赐教,我真是受益颇多。”送敖风出门时,称呼已经从敖老板改为敖大哥了。
敖风也同样很愉悦,虽然多年来没有做生意了,一直在司马聪手下做事,可今天拾起来,这些东西却印在脑子里一般。
“不必客气,姑娘的生意头脑,在下自愧不如的。”敖风抱拳,将手下的人都召集过来,上马跟黄莘儿道了别,便回住处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收购
黄莘儿做出的胭脂,即使是在京城,也是颇为新奇的,所以林洵在度过了最初艰难的时期以后,已经渐渐在京城站稳了脚跟。
这样的成绩自然引起了京城各大商户的主意,其中就包括大晋有名的女少东刘万雪。
虽说她是做丝绸生意的,可这样难得的赚钱机会,若是被其他三个家族抢了先,那她之前所做的努力岂不是白费。
吃过早饭,刘万雪便站在院中盘算,想着该怎样和这家卖胭脂的搭上关系,刘府的管家见状凑上来询问道:“我见大小姐面有难色可是遇到了什么为难之事?”
“嗯,你派人去查一查,那家胭脂店到底什么来头?”刘万雪有些不放心,对走出不远的管家道:“别露出端倪来。”
管家连连称是,在刘家说话最管用的恐怕就是他们大小姐了,若是没有他们家小姐,恐怕也就没有刘家现在的盛况了。
不多时管家带回消息,“小姐,说来也怪,这家店原本是从一个偏远的镇上来的,老奴已经派人去那个镇上调查了,想必不出三五天,就能传回消息。”
快马加鞭,三天的路程被缩短成两天,派出去的人用了一天的时间将关于黄莘儿的事情调查了一个遍,这才加速将消息带了回去。
刘万雪听到关于香皂香水的事情感到颇为惊奇,毕竟从小镇上赶来的林洵,只是在京城开了一家胭脂店,并没有售卖香皂和香水。
去调查的喷带回来几瓶香水和几块香皂,香皂造型新颖,香水味道清香,这一切都有些出乎刘万雪的意料。
再听调查之人将他观察了一条后,黄莘儿三家铺子的进项告诉刘万雪,更坚定了她心中原本模糊的想法,这么挣钱的买卖,所能收归她手下,想来是极为挣钱的。
这样想着,刘万雪便开始着手做收购胭脂店的准备了,她并没有直接出马,而是派了自己得力手下钟离去接近林洵的胭脂铺子。
钟离接到消息便对林洵的胭脂店简单做了一些了解,得知林洵极为和善,想必是个好骗的,稍稍准备一下便去了胭脂店。
他会挑时候,正值午时,林洵正将新胭脂摆放到货架上,打扰了一下地面,便准备关上店门稍稍休息一下。
如今已经稳定了下来,不像最初时那般,只能在柜台上倚着假寐了,不过他暂时还没有雇佣太多小厮,等日后生意再忙碌些时,再考虑那些吧。
正准备关店门,却见有人往店里的方向赶来,林洵对他摆摆手,道:“不好意思,这位客官,店里要打烊了,若是有什么需要,便等一个时辰后再来吧。”
钟离笑笑,并没有停下,而是不多时来到店门,温和的对林洵笑笑,随后道:“掌柜的生意都不做了吗?”
“自然是做的,既如此,客官便进来瞧瞧吧。”林洵想着,既然客人着急,自己少睡一会也一样,便客气的将他请了进来,询问他买什么样的胭脂,打算送给什么人,他也好推荐较为合适的。
奈何没有说完就被钟离打断了,钟离将自己想要收购的意图道出,并表示自己出高价。
此言一出让林洵变了脸色,“抱歉,小店暂时没有这个打算。”
钟离不死心,原本想着给这个林洵一些威逼利诱,他就会乖乖答应自己的要求,想不到这么难搞。
便不得不使出杀手锏,道:“你可知,我在京城这么多年,积攒了不少的势力,若是你不答应我收购的意图,我可对你不客气。”
林洵眉头不由皱起,跟这个钟离硬碰硬自然行不通,他不傻,便为难的表示自己想再考虑两天,让他明天再来。
想着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钟离也就答应了给他些时间,只是他前脚离开,林洵便把消息传给了司马聪,让他去调查钟离的来头。
事情交给司马聪,自然很快得到了解决,司马聪查出幕后之人是刘万雪以后,将自己是胭脂店幕后之人的消息透给刘万雪。
虽然疑惑司马聪一个王爷为何会有胭脂铺这样的店面,但有了这个威胁,她不得不放弃对林洵在京城中开的胭脂店的收购意图。
虽然没有成功,但刘万雪并没有就此放弃,这些天她加大了对黄莘儿在柳镇的三家铺子的调查,越发坚定了自己一定要成功将其收购的念头。
派去的人依然是钟离,只是在林洵那儿吃了一顿教训,这次他没有那么傻了,佯装成商人来到柳镇。
香水店还是一如既往的火爆,钟离仅观察了两天便嫉妒的眼红了,柳镇人并不多,可黄莘儿的铺子却从未间断过前来购买的人。
也是钟离不走运,这两天黄莘儿刚把新香水制成,消息传出去,自然将柳镇的夫人小姐全都吸引了来。
加上这次黄莘儿制的这批香水并不是专属,而且普通香水,数量相对较多,而且味道比较受普遍人喜欢,所以来买的人就更多了,等再过两三天,想必人就少了。
只是钟离不清楚这一点,他等了两天便有些耐不住性子了,前去香水店问了掌柜的很多关于香水售卖的问题,并表示自己想见黄莘儿。
前两天便有人来找黄莘儿谈生意,就是那个敖风,可钟离的相貌,一看便觉得不太对劲,掌柜的更是不敢擅作主张,只推脱老板不在,打算看看情况。
这一来二去的,掌柜的便发现不对劲了,钟离一连好几天,都行踪诡秘,多次打听一些事情,虽然都不是什么大事,但很多小细节,就连偶尔过来帮忙的牛冰都察觉出来了。
实际上等了这几天,钟离都没有见到黄莘儿,他已经有些耐不住了,虽然掌柜的说三个店都需要黄莘儿忙,可在忙也不能一面都不露吧。
对于这个行踪诡异之人,黄莘儿已经听牛冰说了,不知是不是因为拖得时间太久的缘故,这人明显要暴露自己的真面目了,黄莘儿打算亲自设计去试探那人。
这天她让掌柜的安排钟离去新宅子找她,就说自己在忙着制作香水,来不及过来,又怕他着急,耽误了他做生意,所以让他到自己制作香水的地方去找自己。
西院前些日子被火烧毁,如今已经修好了,黄莘儿有心试探他,便将他带到了新修的香水制造房。
当然里面的一应物件都是黄莘儿摆放到那里迷惑钟离视线的,并且她还特意写了一份香水制造的秘方,放在屋子里较为显眼的地方。
钟离应约前来,自进门起便开始打量院子里的摆设,一进门闻到浓郁的香水味,看来黄莘儿说的是真的,她的确在制造东西。
“有人吗?”钟离站在院中啦你声音询问道。
黄莘儿将香水废料摆放在面前,推开门请钟离进来,道:“真是抱歉,近日忙碌不堪,竟顾不上公子,还望公子莫怪。”
“没关系,在下也只是对香水颇为好奇,想跟姑娘谈些生意。”钟离眼睛四处乱瞟,想记住屋子里这些陈设。
黄莘儿假装自己并没有看到,问他有什么好生意要跟自己商谈,聊了没多久,黄莘儿想起什么似的,语气愧疚道:“公子来了这么久,我连壶热茶都没准备,你且等一等,我这便去取。”
钟离觉得有些怪,黄莘儿约他在此处谈生意就有些不对劲了,毕竟这些东西可是机密,黄莘儿心有这么大,放心他在制造房独自待着?
他知道这有可能是个陷阱,但机会如此难得, 若是放弃岂不是有些浪费,想必日后都没有机会进来了。
心中进行了一番激烈的斗争,最终钟离起身,在屋内转悠,他翻看了那些废料,以及屋子里的摆件,最终将视线定格在那份秘方上面。
上面罗列了香水制造的条条款款,钟离只觉得手心滚烫,这份秘方若是交给刘万雪,哪里还用他们费劲心思去收购黄莘儿的铺子,自己便能在京城开设香水店,而且现在京城没有卖香水的,他只要拿回去,便是独一份。
偷走,这个念头在钟离心中越发强烈,虽然心中有些不安,可这个诱惑太大了,钟离实在难以抵挡,他将秘方折叠好,见黄莘儿还没有回来,便揣进怀里准备离开了。
这一切自然没有逃过黄莘儿的双眼,看来牛冰的怀疑没有错,这人的确目的不纯,一进门就东看西瞧的自己出去断水的空,就已经坐不住了,看情况这是要溜了吧?
第一百五十三章买断香水
这几天跟敖风熟络起来,黄莘儿也就知道了他不但经商有道,而且武艺高强,在看出钟离拿了她胡乱写的秘方想要逃跑时,便将消息传给了敖风,让他帮忙将这个行为诡异的人抓住。
此时钟离心脏狂跳,他飞奔出府,奈何胡同弯弯绕绕,他始终找不到出去的路,在连续跑到两个死胡同以后,钟离觉得自己怀中的秘方越发沉重了。
他出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无论如何黄莘儿已经发现了异常,所以此时他想要逃命,就只能继续寻找离开的路。
而这边敖风接到仆役传来的消息,马不停蹄的往新宅子赶来。
他到的时候黄莘儿正在门口等他,想来是过堂风吹动黄莘儿额前的碎发,敖风一时有些恍惚。
大老远看见敖风,黄莘儿冲他摆摆手,神色间有些焦急,让敖风也将心中怪异感赶紧挥去。
两人志趣相投,虽短短几天的相处,便已如同老友了,黄莘儿也没有跟他客套,忙道:“我派人一直跟着他,幸好我们新宅子路比较乱,他一时间难以逃脱,你快去看看吧,就在那边。”
“好。”敖风闻言点点头,轻功运气不多时便不见了踪影。
很快敖风找到了在胡同中如无头苍蝇般乱跑乱撞的钟离,被抓住那一刻钟离有一瞬间的绝望,却又转为释然,在连续尝试了好几条路线皆失败之后,钟离很想就这样放弃了,现在被抓住了倒也好。
敖风将钟离带回新宅子,还是在西院,将其捆在柱上,黄莘儿这才询问他的来意。
刘万雪是他的主子,钟离事情没办成,更不敢轻易将刘万雪说出来,任凭黄莘儿怎么问,他也只是说自己途径柳镇,连香水店挣钱多,由此心生歹意。
可黄莘儿知道,事情一定没有这么简单,最后还是敖风出马,用了一些极端的手法审讯了钟离,在他情绪崩溃后,得知了原来这一切都是京城刘府的刘万雪指使的。
刘万雪,黄莘儿不认识,可他却认识,大晋赫赫有名的女少东,想不到居然让手下来做这样龌龊的事情。
这时司马雯跑来,见院中情况似乎有些胶着,不由询问被捆在柱子上的人是谁。
黄莘儿便把这些天钟离的怪异之处,以及他想要偷盗秘方之事告诉了司马雯,一听指使人是刘万雪,她有些震惊道:“不应该吧,刘万雪在京城那样有名,她的丝绸生意,就是在西域也是名头响亮的,怎么回来偷秘方,真让人失望。”
对于这个刘万雪,黄莘儿也只是从司马雯和敖风嘴里多多少少听说了一些,只知道她是个能力不凡的,既然能查到自己这里这么偏远的地方来,想必在京城,林洵那里也免不了遇到麻烦,便写信传给林洵,让他时刻小心刘万雪。
而此时钟离来柳镇已经过去十几天了,刘万雪在京中迟迟没有收到消息,自然放心不下,派人去调查钟离的行踪。
“大小姐,钟离他……”管家犹犹豫豫的不知该怎么说,但看见刘万雪的眼神后,他不得不躬身道:“钟离被黄莘儿抓住了,原因是钟离想偷秘方,结果没有跑出来,被抓了个正着。”
“什么?”刘万雪闻言怒气冲天,她让钟离去接近黄莘儿,骗取信任,渗透进黄莘儿的生意里,最后好让她将香水店收购,这么偏远之处的无脑百姓,钟离都对付不了吗?
“我让他去偷东西了吗?这个蠢货!”刘万雪一拍桌子,吓得管家哆哆嗦嗦的跪下,好言安慰刘万雪不要生气。
刘万雪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不过一个山村里来的丫头,居然敢抓我的人,哼,看来自己不得不出手收拾收拾她,灭灭她的气焰,让她认清自己的面目了。”
“大小姐说的是。”管家自然不敢忤逆刘万雪,询问她接下来的打算,刘万雪在心中盘算一番,道:“找几个兄弟,去给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黄莘儿找些麻烦,然后把钟离带回来。”
管家诺诺称是,退出书房,找了一些刘家的侍卫,又派了一个领头人,一行人便出发赶往柳镇了。
为首之人心思颇深,他并没有让侍卫直接去黄莘儿铺子里闹事,而且买了一瓶香水,找了一些莫须有的毛病让黄莘儿赔钱,这人她从没见过,想必是哪家店的掌柜的看她不顺眼派来找事的,她并不想过多纠缠,便按照那个人的要求给了赔偿。
可第二天,城中便穿出黄莘儿家的香水对身体有害,自己因为用了她的香水,得了哮喘,差点窒息而亡,去黄莘儿店里索要赔偿,黄莘儿也确实承认了此事,还有收据为证。
此言一出,很多人纷纷找到黄莘儿取证,这自然是莫须有的罪名,黄莘儿敢保证,这里面一点有害成分都没有,她站出来,称昨日索要赔偿之人,是说香水有瑕疵,并不是得了哮喘,所以她才赔偿的,而且当时有客人作证。
除此之外,她还找了城里有名望的大夫,来鉴定香水的成分,大夫的反应也让大家安下了心,知道自己是被流言蒙蔽住了,一时间群情气愤,势要将谣传之人找出来。
为首之人不敢出面,侍卫也不敢无缘无故去店里找麻烦,毕竟这里还是有衙门,有王法的。
消息传回京城,刘万雪听了更加生气了,她不得已只好让这队人马赶回来,又另外指派了一人,前去会一会黄莘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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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莘儿姐,这几天我怎么感觉右眼皮子一直跳啊。”清早起来,司马雯摁着右眼烦躁的说道。
“大概是这几天事情太多了,休息不好吧。”黄莘儿洗了块热毛巾,让司马雯拿着摁一下,虽然不知有没有用处,不过试试也好。
这几天的确,就连她都觉得身体有些吃不消了,前两天城中流言蜚语漫天,柳镇大多数的夫人小姐,都买了他们家的胭脂,这么多人找上门来,她头都大了,幸好有敖风手底下那些人帮着安抚众人,这才不至于让黄莘儿被人群埋没了去。
她洗漱以后从楼上下去,敖风正将香水一一摆放到板车上,想来是要发往西域的。
“敖大哥要离开了吗?”黄莘儿揉了揉额头,有些疑惑的询问道。
“西域路途遥远,我在这边还有些事情要做,这次便让我的手下去跑。”敖风轻松的将箱子搬到板车上,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也好,只是路上安全吗?”黄莘儿不太懂这些,只知道前世在电视上看到的,这样的商队一般都有走镖的保护。
却听敖风笑笑,让她放心,他手下那些人,虽不说武功高强,但自保足以,而且他们有固定的镖局人跟随,不会出纰漏,“我已经跟西域那边联系好了,前些日子送过去的香水他们受到了,很是喜欢,这不昨日回信到了,让我尽快将东西送过去。”
“好,记得往里面塞些稻草,路上颠簸,免得瓶子摔坏了。”黄莘儿不忘提醒他道。
说完这些两人便各忙各的去了,这时店里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大概是前两天遇到的事情太多,一见到生面孔黄莘儿就有些发怵了。
不过她还是客气的询问了这人的来意,“这位公子,不知有什么需求,自己看看便是,在下还有些事情,便让掌柜的给你介绍一下吧。”黄莘儿双手抱拳准备离开,那人却将黄莘儿叫住了。
“姑娘且慢。”那人朗声说道:“在下这次来并不是打算买香水的,而是另有原因啊。”
黄莘儿无奈的在心中叹了口气,不知道这个另有原因,又是何原因呢,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神情,吐出一口浊气来,而后回过头,已经换回了生意人常有的笑容,摊摊手,道:“那公子这边有请吧。”
“这位公子不知如何称呼?”黄莘儿给他添了杯茶,询问道。
“在下姓温。”
“温老板。”黄莘儿笑笑,这才开始询问温老板来的来意,却听他道:“在下想跟黄老板谈个生意,我观店里一天收益大概五十两,这样,我出白银五千两,买断黄老板的香水,这样的高价,黄老板可心动?”
真是大手笔,黄莘儿闻言,嘴角不由勾起来,“这样,我也不过半年便能挣回来,为何要买断给温老板呢?”
温老板摇摇头,“香水如今大卖,也不过是因着一个新字,等风潮过后,便没那么好做了黄老板何不拿着这五千两,做些别的生意,想必会更好的。”
“我岂能让温老板无故吃了这个亏?”黄莘儿已然明白他的来意,甚至怀疑这个人是不是还是刘万雪不死心派过来的,看来对自己的香水,刘万雪很心动啊,只是香水不过在柳镇出现,大晋其他地方还没有开始流传,这个时候被别人买断,只顾这个五千两的蝇头小利,黄莘儿便太傻了。
温老板见黄莘儿不满意,又抬了三成的价格,可黄莘儿打定了主意不卖,任由他说再高的天价,黄莘儿也无动于衷,无奈之下,温老板只好稀罕离开此处。
看着温老板离开的背影,敖风皱眉道:“这个人我有些眼熟,想必是刘万雪派来的人无疑了。”
“嗯,妄图买断香水,敖大哥都没有这么大的口气。”黄莘儿不由打趣道。
第一百五十四章香水入京
近日柳镇的百姓似乎发现一个问题,这个偏远的小镇,几天之间,来了不少的新面孔,而蒙着面纱的窈窕姑娘也跟着多了起来。
若仔细观察,这些人都有一个特点,便是非富即贵,而城中的话题,从家长里短也变成了香水拍卖。
这起因便是黄莘儿新研制的色彩系香水了,司马聪以司马雯为名义送给黄莘儿的那车名贵的花中,除了兰花之外,还有一些色彩系的鲜花。
蓝色系里,数蓝蔷薇与蓝色妖姬制作香水最为合适,黄色系便属黄牡丹与水仙花了,还有一些其他色系的,这些黄莘儿一早便有打算,想着将他们制成各个色彩系的香水,在城中拍卖了。
那日来谈买断香水的人离开后,黄莘儿便传消息给林洵,发了一马车的香水送了过去,让林洵在售卖胭脂时,顺便将香水推荐给客人,等到了合适的时机,再放出消息,自己将在柳镇拍卖香水,而这些香水均是名贵鲜花制成,价高者得。
林洵接到消息,便开始张罗着关于香水的事宜,京城中的夫人小姐自然对这个新奇的东西感到好奇,买胭脂水粉时,不忘领一小瓶赠品拿回家去尝试。
为了迎合大众口味,黄莘儿这次特意调制了几种不同的香味,供大家选择,客人们把香水带回去,使用过后,便像柳镇的情景一样了。
只是为了将众人都吸引到柳镇的拍卖会上,黄莘儿并没有给林洵带太多的香水来,客人询问时,林洵便按照黄莘儿说的,告诉大家香水原产于柳镇,且最近有一批新研制出来的色彩系列,如果有兴趣,可以去柳镇参加拍卖。
“何为拍卖?”这个词,在柳镇已经司空见惯了,可当时的大晋,似乎并没有听过,林洵解释了拍卖的含义,那些家中富裕而对香水又喜爱的,便询问了去柳镇的路,匆匆赶往了。
这些天黄莘儿的三家店铺明显变得热闹起来,很多带着京腔的夫人小姐,语气或傲慢或温和的,到店里询问拍卖会的时间,有的还企图看一看新香水的样子。
“抱歉啊,各位,之所以现在不摆放出来,也是为了给大家留一些神秘感,这两日拍卖会便拉开帷幕,大家就先耐心等待一番吧。”黄莘儿自柜台走出,拍了拍手,对大家说道。
众人有些失落,不过既然黄莘儿铺子里的每一款香水都味道独特,让人爱不释手,想来这次也不会差,这样想着,众人便从失落转变成了期待。
不过让司马雯感到疑惑的是,这次黄莘儿只做了粉蓝和黄,三个色系的香水,也就是只能拍卖给三个人,这样的话,是不是有些太少了,毕竟众人远道而来,最终只能花落三家,其他人不就白白跑了这一遭?
“拍卖会的意义之一,便是稀有,精品,若是太多,岂不是成了菜市了?”黄莘儿失笑,原本就是价高者得,看人们对这个东西的需求,太多了反而不宜。
司马雯还是有些不解,所说精品,黄莘儿给她做的胭脂也是精品,这次拍卖会定制几个也好啊,于是她忍不住插嘴询问道:“莘儿姐为何不像给我定制胭脂时那样,拍卖一些独特的胭脂呢?”
黄莘儿的打算是,这次拍卖以香水为名,不打算掺杂进其他元素,彰显这次拍卖的主题,而且,既然是定制,自然是要按照本人去量身打造,拍卖的结果并不确定,所以没有办法达到定制的效果。
将道理解释给司马雯,她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这些天黄莘儿忙着宣传,司马雯不甘落后,也找人在京城中加以宣传,为此黄莘儿的香水更是备受关注。
这样的消息自然会传进刘万雪的耳朵里,对于香水,她自然也买了几分回家,一开始是为了尝试,后来却发现香水商机很大,她派去谈买断的人失败以后,更是激发了她的求胜心。
原本她并没有把黄莘儿放在眼里,可现在看着城中受黄莘儿的香水迷惑的夫人小姐妹们,她不得不重新正视黄莘儿。
这次她吸取前几次的教训,找了一名女手下,让她扮做京城的大户人家小姐,去柳镇上假装是去参加香水拍卖的,以时时刻刻关注着黄莘儿。
她听闻黄莘儿给司马雯定制了一款胭脂,这期间可以自己参与进去,心中便有了一个主意。
手下曾禀报,做香水和胭脂都是在同一个地方,既如此,她派遣一个手脚利落的姑娘过去,若能抽空将香水流程记下,再将这次拍卖她买回的香水加以研究,以后自己便能开设香水店,根本不用去买断了。
她唤来手下,将任务安排下去,吩咐她接近黄莘儿时一定要表现得良善一点,以迷惑黄莘儿。
“属下记住了。”唐宛如双手抱拳,跪拜后离去。
刘万雪神色阴狠,她凝视着虚空,眼睛微眯,淡淡道:“前几次倒是小看她了,不过这次,哼。”
很快唐宛如来到镇上,已经换去她与刘万雪说话时的肃然模样,换去一身干练的劲装,换上淡粉色绣花襦裙,带着同色的面纱,此时额角一点红莲,更显得她柔美动人,任谁也不会想到这样一个娇柔的姑娘,会是刘万雪派来接近黄莘儿,偷取香水制作流程之人。
“姑娘,你走慢些。”唐宛如的侍女,其实跟她一样,也是刘万雪的手下,这次也不过是为了显得更真实些,特意安排的罢了。
走到胭脂店门口时,唐宛如故意加快了脚程,跑的香汗淋漓,胭脂店的掌柜见来了客人,忙上前迎接。
“姑娘想要什么样的胭脂,我可以给姑娘推荐几款合适的。”这是林洵离开时留下的掌柜的,如今磨砺这么久,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
闻言,唐宛如笑笑,摘下面纱露出一张惑人心魄的面庞,掌柜的一时愣住了。
“掌柜的,我听闻这里是可以定制胭脂的,所以特意从京城赶来。”唐宛如嘴角轻勾,一丝柔美的弧度似有若无的挂在脸上,掌柜的有些怔愣的点点头,随后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这件事他做不了主的,他让唐宛如稍等,自己则撩开门帘去了后面,恰好牛老贪和黄莘儿都在,他便将有人得了消息,到镇上来定制的事告诉了两人。
这件事,知道的人想来不少,毕竟当时司马雯闯了夏未然的府邸,甚至闹到了皇上那里,所以有人知道,也并非难事。
既然这样,黄莘儿便点点头,让掌柜的应下此事。
“牛叔,我去前面看看,你去吗?”既然决定了定制,黄莘儿自然要去了解她一番,这样才能根据这人的特点去制作适合她的胭脂。
左右无事,牛老贪便起身随黄莘儿一同过去了,到了前面,唐宛如安安分分的坐在桌前,静静地等待他们,见他们来了眼神闪烁了两下。
“你们来了啊。”唐宛如站起来,对众人有礼的打了个招呼,给他们留下了不错的印象,交流起来,唐宛如也如同名字一样,很是柔婉。
黄莘儿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唐宛如,比如适合什么颜色,什么香味,用什么花,唐宛如都频频点头,夸赞黄莘儿会搭配。
只是最后交了银子,唐宛如却询问能不能自己也参与制作的过程,理由跟当初的司马雯别无二致,觉得这种东西若是自己参与了,应该会很有意义。
黄莘儿答应司马雯,有一大部分的原因,是因为司马雯是司马聪的妹妹,她比较放心。
可无缘无故来了个人,就提出这样的要求,黄莘儿自然不会同意,便以胭脂制作的流程是机密为拒绝了黄莘儿。
唐宛如自然不能死心,她提出可以多出钱,哪怕只让自己参与其中一个环节,也是好的。
“抱歉,姑娘,这件事没得商量。”黄莘儿态度坚决,毕竟现在胭脂店的小厨房已经搬到新宅子里去了,那里面有太多重要的,事关铺子秘方和制造方法的东西,不便让别人进去。
倒不是不能重新在小厨房安放,只是胭脂制作方法还算简单,一共就能那么几个步骤,这姑娘虽说只要参与其中一个环节就行,可很难控制她会不会将这门手艺偷学了去,若真如此,一个定制胭脂挣得钱,造成的损失可是无法估计的。
岂料,那姑娘被黄莘儿拒绝以后,嘴角突然冒出一抹鲜红,他婢女看见以后,忙哭着上前,喊着小姐你没事吧。
“我们小姐身体不好,为了这个胭脂舟车劳顿,已经心力交瘁,这次郁结于心,不知能不能救好。”婢女哭哭啼啼,将药丸塞进唐宛如嘴中,接着道:“不过这样的要求,为什么就不能答应你呢?我们小姐若有什么三长两短,该怎么办啊!”
黄莘儿一阵头疼,这两天就要拍卖了,出了这种事情,影响了她的口碑,岂不是白白浪费她没日没夜赶制出来的香水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拍卖会闹事
正值拍卖会当前,胭脂店却出了这样的事情,黄莘儿不可能因为她晕倒了就坏了规矩,让她进新宅子去参与胭脂制作,毕竟到时候出了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就没那么好解决了。
她和牛老贪一脸凝重,他们原本打算将这位姑娘送去医馆,可侍女似乎很排斥,说吃了药丸便没有事了,不多时这位小姐也醒了过来,只是脸色有些苍白,虚弱着身子求黄莘儿让她参与制作。
侍女在一旁帮腔,说顾客为大,若是这间铺子这么不近人情,她们也不用在这里买东西了,让大家都来评评理。
黄莘儿早就想到他们会来这一套,可这不是让他们道德绑架就能松口的事情,她思索一番,决定放弃这笔生意,“抱歉,胭脂制作过程是机密,我不能因为姑娘开了先例,也许姑娘不会对我造成什么损失,但……”
黄莘儿停顿片刻,手指无意识的搓了搓,随即才道:“姑娘可曾想过,我给姑娘开了先河,日后大家都这样要求,我这生意是做还是不做?”
这时牛老贪在一旁,笑着对唐宛如道:“我看不如这样,这胭脂的最后一道程序,需将散粉摁实装于盒中,不如到时候莘儿把散粉拿到店中,也算让唐姑娘给这份专属的胭脂画下一个完美的结局不是?”
两人一个红脸一个白脸,让唐宛如一时间难以招架,她自然知道,这样就无法完成刘万雪交代的任务,只是,倘若再坚持,怕是要惹来黄莘儿的怀疑,她早就听闻之前来大小姐派过来的三人,皆被黄莘儿收拾住了,这次她侥幸扮演这样的角色,去蒙蔽黄莘儿,显然已经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就行暂且这样,虽不能完成大小姐交代的任务,可能接近她,时时注意黄莘儿的举动,也不枉来次一趟。
隔日便是拍卖会,这天下起了蒙蒙细雨,给拍卖会蒙上一层神秘的面纱,好在黄莘儿早就将聚贤酒楼包了下来,不会因为下雨耽搁了事情。
选择聚贤酒楼,不单单因为它是镇上唯一的大酒楼,场地宽阔,既有一楼的普通座位,也有二楼的包厢,而这几瓶香水极为贵重,远这里也能起到一定的保护作用。
自京城来的姑娘们以及柳镇的夫人小姐们,早早地便找好了位置,就等着开场了。
让人没想到的是,刘万雪也亲自从京城赶来了,虽然唐宛如在这里,也没有被黄莘儿看出端倪,不过大概是被黄莘儿一而再再而三的手段所震慑,又听说这次只拍卖三种香水,怕手下难以抉择,她只好赶了过来。
不过她并没有亲自露面,而是在二楼的某个包厢里,指挥她的手下去做这件事。
众人在聚贤酒楼里等待的焦躁不安,黄莘儿却迟迟没有露面,场面一时间有些躁动,好在敖风也在拍卖的人员一列,示意大家别慌,好歹安抚了一下众人的情绪。
不多时黄莘儿姗姗来迟,她冲大家歉意一笑,站在临时搭建的台子上,示意躁动的众人安静下来。
“想必大家一定等急了吧。”黄莘儿手中拿着一张薄纸,说完这句,便停了片刻,接着道:“之前香水店也有过拍卖,出现过很多问题,这里我先将规则讲一下,以免京城远道而来的朋友们出什么岔子。”
除了拍卖的流程之外,黄莘儿重点强调了一点,便是没人只能竞争一套香水,“这一套香水分为两瓶,具体的描述都写在大家手中的册子上了,决定好自己喜欢哪一款,拍卖的时候不遗余力便是,莫要胡乱竞价,反倒失去自己的最爱,底价一两,起拍。”
众人这才将方才随手放在一旁的册子拿起来,上面介绍了三个色系的香水分别是什么,每一瓶的样子也在册子上画了出来,虽然是黑白的,不过上面栩栩如生的画,也不难让大家想象出他们真实的模样。
因着跟敖风有了生意上的交集,这次黄莘儿拖他从西域进了一批琉璃瓶子,与先前的瓷瓶不同,琉璃通体透亮,里面的香水在光下闪烁,异常美丽,为了突出效果,没个瓶子里都放了固定过的鲜花,更让其显得魅惑诱人。
“这可真是设计的巧妙,这样的物件,就是拿回去摆放,也是极为赏心悦目的。”人群中有人拿着书册啧啧称赞道。
等众人纷纷安静下来时,黄莘儿才再次开口,她会心一笑,“现在拍卖开始,首先是蓝色系,蓝色妖姬和蓝蔷薇。”说着,她将盖在香水上的红布拉下来,因旁边特意点了两盏蜡烛,照映在琉璃瓶上,异常闪耀,里面的两朵鲜花,因着香水的浸泡,花瓣有些透亮,众人甫一看到,便爆发出雷霆的掌声以及不绝于耳的夸赞。
一个身着湖蓝色绣花裙的女子起身,“我听闻柳镇的香水天下独一份,特意赶来,果然没有让我失望,这妖姬魅惑,蔷薇柔美,两种不同的花摆放在一起却如此和谐,真是让我大开眼界,我愿出二十两。”
拍卖自这位蓝衣姑娘正式开始,众人从二十两叫价,过了没一会,已经涨到了二百两。
楼上,唐宛如现在刘万雪身边,轻声询问道:“大小姐,我们……”
“不急,我对那瓶黄牡丹,倒是比较在意。”刘万雪勾唇一笑,手指无意识的在桌上敲着,唐宛如闻言,退回座位旁边。静静看着楼下愈演愈烈的拍卖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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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瓶蓝色系香水,最后被敖风以五百两的高价,收归麾下,他之所以参与这次拍卖,也是因为司马聪担心黄莘儿对他产生怀疑,所以下了这样的命令。
那些没竞争到的人,眼睁睁看着身材窈窕的姑娘,见香水送到敖风的面前,虽然稀罕,但好在还有一瓶,所以他们便整理了心情,重新打起精神来竞争。
“大家很热情,没有竞争到的莫急,这不还有两种吗?”黄莘儿对方才的姑娘招招手,姑娘会意,走到第二块红布前,得到允许后,将其掀开,是黄色系。
这下,刘万雪开始打起精神来了,听唐宛如说,她没有成功混进制作的地方,不过没有关系,暂且买下来,就当满足满足好奇心也好。
又一轮激烈焦灼的拍卖,就当其中一个白衣公子以八百里的高价,准备买下时,二楼的刘万雪在锤子即将落下的瞬间,让唐宛如高声道:“一千两!”
谁愿意拿出一千两去买一瓶香水,这人大概是疯了,方才的蓝色系,喜爱的人毕竟在少数,所以即使是五百两,众人已经觉得是高价了,没想到这两瓶黄色系,竟丧心病狂的这般程度。
没有办法,所幸还有两瓶粉色的,大家也只好将希望寄托于那上面了。
粉色系并不像黄色那样受欢迎,等价格到达四百两时,大家已经觉得有些不值得了,毕竟平时买的香水,最贵的也不过三十两,虽说这些花的确名贵,可毕竟不是自己喜欢的,很多人都放弃了,这也便宜了最后的获得者,等把香水交于他,今天持续了一天的拍卖会,也要结束了。
“感谢大家今天的支持,拍卖会就是这样,就算没有得到,大家也不要太过伤心了,等下次,小店制作出好的香水时,欢迎大家再次到来。”黄莘儿致谢后,正准备离开,人群中有几个没有竞得香水的人不满的站了起来。
“我们千里迢迢赶到这里,你就跟我们说两句不咸不淡的这个就算完事了?”一个面露凶相的夫人不满的从桌上起身,她身边的几个侍卫将桌上的剑拿起来握在手里,竟是一副想要开战的模样。
原本没什么事,有这个出头的,原本几个心有不满的,也跟着站了起来,一时间场面有些失控。
“大家莫乱!”黄莘儿朗声道:“一开始我就跟大家说了规则,价高者得,既然大家出不来高价,又何必撕破了脸呢?”
“我不听你在这胡言乱语,什么狗屁规则,老娘花了这么多银子,却什么都没有得到,你不赔偿?”方才的夫人掐着腰,不满的说道。
“兄弟们,给我上!”没等黄莘儿反应过来,那几个带刀侍卫已经飞身而起,就要到黄莘儿的面前了。
敖风和司马雯一看情况不妙,忙追过来拦住那几个人,几人见敖风似乎不好惹,一时间犹豫着不知该不该上去。
“我劝大家一句,出门在外,还是以和为贵。”敖风沉着脸,将黄莘儿护着退到安全的地方,那夫人一看情况不妙,朗声道:“给我上,别让那女的跑了!”
敖风和司马雯岂容他们在这惹事,两人很快将这几个人收拾了,不多时铁捕头带着衙役过来。将闹事者抓捕,又警告了想要惹事的几人,这件事才算平息。
第一百五十六章送皇后的香水
铁捕头带着闹事者离开后,黄莘儿才从后面出来,只是脸色不复方才,变得严肃起来,她必须让这些人知道,拍卖会到底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大家方才想必也看到了。”黄莘儿皱着眉头,一一扫过方才想要闹事的几人,这里面,有京城来的,也有柳镇上的,虽叫不出名字,但大约都有个印象,方才拍卖时,他们也有不少要价的。
“我之所以之前就跟大家讲规矩讲好,是因为这些东西都是被官府承认的,若是有谁在拍卖会闹事,衙役过来带走大家,我也救不了你们。”黄莘儿说着叹了口气,“所谓和气生财,希望以后再跟大家见面时,不会有这样不和谐的事情发生。”
说完这样,黄莘儿便躬身退下了,众人面面相觑,有些尴尬的坐回原处,顺便在酒楼吃了顿饭,这才离开了聚贤酒楼。
这次挣了一千九百两,出去制作费和聚贤酒楼的清场费后,大概还能剩下一千五百两,想必又会有不少人对她眼红了吧。
“牛叔,你这几天多加派些人手到新宅子那边。”清理账目时,黄莘儿抬头对牛老贪说道。
“哎,好。”牛老贪眉开眼笑的回应道,这次拍卖会收入,都快赶上他们一个月挣得银子了。
忙碌了这些天,黄莘儿甚感疲惫,清理完账目以后便回卧室好好睡了一觉,醒来时却见司马雯噘着嘴坐在床前。
“怎么了?看着不太高兴啊。”黄莘儿晃了晃有些发晕的脑袋,眯着眼询问道。
却听司马雯叹了口气,不满的抱怨道:“我哥,非要我回去,说我在外面玩疯了,我哪里玩了。”
黄莘儿失笑,不过是回去一趟罢了,又不是不能回来,而且看司马雯这性子,想必没人看的住她。
虽然不舍,可司马雯还是不得不回去一趟,她也知道自己在外面疯了太久,她哥能忍到现在才将她叫回去已是实属不易。
离别前司马雯向黄莘儿讨要了一瓶香水,打算拿回去送给皇后娘娘,只是这香水也不能太普通了,不然拿不出手去,可要是跟黄莘儿要太贵重的,必然会引起黄莘儿的注意,让司马雯一时间难以抉择的很。
时间来不及给她犹豫了,她思索了一番还是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了黄莘儿,原本拿东西的手一松,一瓶香水无声的从黄莘儿手中滑落,幸好司马雯眼疾手快接住了,不然白花花的银子可就要付诸东流了。
司马雯小心翼翼的观察着黄莘儿的脸色,见她似乎有些怔愣,心中忐忑不安道:“我不是故意瞒着你,我哥也是,我只是怕你会因此不想与我们这些皇家人有纠葛,所以才迟迟没有说……”
其实这些,黄莘儿早该想到的,他们这么有势力,又是复姓,一开始只是怀疑司马聪是京城中的大官,倒没想到是这么大的官。
余光看见平时大咧咧的司马雯都要哭出来了,黄莘儿不由笑笑。接过她手里的香水,道:“好了,只是一时间难以接受罢了,其实想想,我们并不涉及这方面的交往,没什么影响的。”
“那……”司马雯先是松了一口气,可想到司马聪,她又有些担忧道:“那你会生我哥的气吗?”
这个问题将黄莘儿问住了,生气吗?良久她摇了摇头,其实若是有什么契机要讨论起司马聪的身份,想必他也不会隐瞒的吧。
“那太好了!”司马雯雀跃道,看到黄莘儿疑惑的眼神她不由捂住嘴摇了摇头。
身份说开了。给皇后送礼这件事也就没什么好隐瞒了。一听是要送给皇后的,黄莘儿这个现代人有些许幻想,一个大气磅礴母仪天下的形象在脑海里隐隐浮现,让她打了个哆嗦,真没想到有一天会很这里天下的女主人有上关联。
既然是给皇后的香水,黄莘儿自然不能将就了,不小心惹怒了她,一不小心恐怕命就没了,真是个要命的活啊。
她远去了高贵典雅的红牡丹,牡丹国色天香,无论在哪个时代都是国花的象征,味道也是花香怡人,馥郁芬芳,十分适合给皇后做礼物。
确定了用料后,黄莘儿用了几日时间精心打造了这款红牡丹香水,器具选的是翡翠瓷瓶,绿瓶红花,煞是好看,就连司马雯看了都连连称赞爱不释手的。
回到京城后,司马雯便将这瓶精致的香水送给了皇后娘娘,不出她所料,皇后娘娘的确很是喜欢。
虽然已经三十几岁,可岁月似乎对她很宽容,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痕迹,她描写鲜红的丹蔻,纤纤素手将红牡丹香水打开嗅了嗅,微笑着夸赞道:“真是不错,我早就听闻城中传进来个名为香水的稀罕玩意儿,倒没想到这般精致。”
“可不是,我也是侯着脸皮,搬出您来才从莘儿姐那里要来的香水,很不错吧?”司马雯笑嘻嘻的说道。
的确不错,皇后询问了关于黄莘儿的一些问题,对她颇为赞赏,凤颜大悦,给了黄莘儿和司马雯一些个赏钱。
这倒有些出乎黄莘儿的预料了,不过天家人的心思她哪里看的懂,既然有赏赐她领了便是。
有了皇后的赏赐,加上她之前积攒的那些,黄莘儿便开始着手往其他城镇发展分店了。
如今林洵已经在京城站稳了脚跟,而且收益不错,说明他们这个开分店的注意是值得推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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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让司马雯将皇后的赏赐都交给林洵,让他想办法去京城附近的城镇先去找好铺子。
而她自己,也没有闲着,随着敖风与她生意上的合作,香水的需求越来越大,不仅每个月要往西域运送好几车,因着敖风的漕帮货运,香水在各个地区都得到了流传。
新宅子里又招揽了不少的仆役,原先那一批的工作量太大了,也为了给他们缓解一下压力。
原产地毕竟是柳镇,虽然敖风将香水运送到各个地区,可毕竟是批量生产,精品在少数,很多人不满足于这样普通的香水,听闻柳镇的铺子里香水种类多样,纷纷慕名前来,一时间小小的香水店吸引了不少远道而来的姑娘小姐。
司马雯回到京城,跟她哥承认了自己因为要给皇后娘娘带香水不得已暴露了两人身份的错误,让司马聪有些头疼不已。
他装做不甚在意的询问道:“你跟她说了之后她是什么反应?”
司马雯虽然平时大大咧咧的,对这方面还是颇为敏感的,自然看出他哥对于这件事的紧张,有心逗他道:“唉,别提了。”她苦着脸,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司马聪见状心往下沉了沉,难不成自己不能被原谅了?
却见司马雯突然笑了,对他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道:“我骗你的,哥,谁让你非把我叫回来的,我看你就是嫉妒我能跟莘儿姐待在一起!”
“臭丫头!”司马聪额上青筋直冒,那天司马雯跟皇上赌气离家出走了,皇上都问了好几次了,再不回来都要亲自派人去寻她,不感谢自己不说。还埋怨上自己了,司马聪恼怒的想。
不过司马雯显然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一溜烟从屋子里跑了出去,要是他哥因为她暴露身份之事收拾上她,那可了得,三十六计还是走为上策吧。
等司马雯这个能折腾的从屋子里跑出去,空气中似乎只剩下司马聪淡淡的故意声了,他靠在椅子上,望着窗外的夜色,有些茫然的起身走到书桌前,将笔墨摊开,轻轻描画黄莘儿在头脑里越发清晰的容貌。
画完后他的手放在她勾起的嘴角上,无奈的叹息一声,不知道黄莘儿知道自己的身份之后,会不会对自己产生隔阂呢,司马雯这个臭丫头,提前也不跟自己说一声,害自己如此措手不及。
冷静下来后,司马聪拿出信纸,提笔给黄莘儿写了一封信,他似乎很少给她写信,落笔时竟不知从何说起,离开这么久了,黄莘儿会像自己这般,对着窗外的明月,想起他们在一起为数不多的时日吗?
后来他渐渐安稳下来,告诉她自己为何隐瞒了身份,说京城的胭脂店一切都好,至于去其他城镇开分店找铺子,他也安排了人去了,让黄莘儿放心,最后,他想写上自己的思念,却迟迟难以下笔,此时墨迹已干。想写也也补出了。
司马聪不禁叹了口气,他将信从头至尾的读了一遍,觉得还好,便封进了信封中,等着第二天差人送到柳镇去。
或许就连司马聪自己都没有发现,虽然他最终没有将自己的想念写进去,可字里行间却都是对黄莘儿的关心吧。
第一百五十七章意图招揽
自从司马聪那副没头没尾的画像送过来,黄莘儿已经很久没有收到他的消息了,所以小厮将信拿给她的时候她还有些怔愣。
上面是有些熟悉的字体,写着黄莘儿亲启,她在衣摆上擦了擦手,接过信往卧室走去。
“特意跟我解释,还怕我不理你了不成?”读完信件,黄莘儿自言自语的说道。
信上说司马聪已经开始着手去找铺子了,她也就我暂时放下心来,给前些日子定制了胭脂的唐宛如去专心制作了。
等胭脂制作的差不多时,黄莘儿将那位唐小姐找来,当初她要自己动手参与进来,所以这最后一道工序还是要由唐宛如完成。
“小姐,我今天过去后,这个胭脂也算完成了,您派给我的任务还没有完成,该怎么办?”等传话的小厮离开后,唐宛如并没有立即出门,而是将门一关,走进内室,毕恭毕敬的询问在柳镇还没有离开的刘万雪。
闻言刘万雪咂咂嘴,在柳镇经历了一场拍卖会,她才对黄莘儿的能力有了一个新的认知。
她懂得如何安排香水拍卖的顺序才能让利益最大化,而且制作的东西精巧绝伦,的确非常人能力,就连她,纵横商场多年,也不得不对黄莘儿起钦佩之心。
这次她得到了黄色系香水,拿回来让鉴定人鉴定了一番,却根本无法窥透其内容。
她的鉴定师,眼里,嗅觉都是极好的,普通的胭脂,一眼便能看出其中用了什么香料,还有什么成分,可她曾在京城买过林洵店里的胭脂,质感十分细腻,而且因为她似乎用的鲜花,鉴定师也没有办法去分辨。
既然无法窥得香水和胭脂的制作方法,而黄莘儿又如此谨慎,去谈买断的人,也没有一点进展,刘万雪不得不重新考虑其他的办法。
通过那场拍卖,其实刘万雪隐隐约约对黄莘儿已经起了招揽的心思了,这次唐宛如重新提起此事,更是让她坚定了这个想法。
像唐宛如,钟离,这些人都曾是某一方面的能人,刘万雪看中了他们的能力,不惜手段将他们招揽到自己手下,以此他们才过来给自己做事。
要是黄莘儿也像他们这般,被她说动,至于买断与否就都不重要了,她的人,自然不会在这上面跟她计较的,也不必费心思去偷秘方和偷看制作流程了不是?
想到此处,刘万雪勾唇一笑,她让唐宛如去店里拿胭脂的时候,顺便告诉她,自己想跟她一聚。
“可,小姐,这样她便知道我的身份了。”唐宛如有些犹豫,好不容易没有让黄莘儿起疑心,怎么现在反倒要暴露给她了。
“我们可没时间在这里跟她耗着了,既然我想招揽她,也没有隐瞒她的必要,更何况现在我手里没带过什么人过来,你就去好了。”刘万雪手撑在额头上,吩咐唐宛如写一份帖子,等待会离开时留给黄莘儿便好,也省去一些麻烦。
等帖子写好后,唐宛如便拿着帖子离开了,黄莘儿在店中等待已久,见她来了,教给她该怎么将散粉放进盒里。
这件事做起来颇为有趣,让唐宛如对黄莘儿的印象提升了不少,差一点就把刘万雪交代给她的任务给忘记了。
都走出店门几步了,唐宛如才恍然想起帖子还没有给黄莘儿留下,只好走了回去。
“怎么了?”见她回来,黄莘儿疑惑的询问道:“还有什么需要吗?”
唐宛如对于自己对黄莘儿的欺骗甚感歉意,她将帖子递给黄莘儿。告诉她刘万雪想要约她一聚,见黄莘儿明显有些愣住了。
“你也是刘万雪派来的?她还真是执着。”黄莘儿不由直起身子,抱着胳膊打量着面前的女子,明明还是平常模样,可黄莘儿莫名让唐宛如一震。
她也无奈的笑了笑,毕竟刘万雪做的这个决定太突然了,让她之前给黄莘儿留下的好印象都消失殆尽了吧。
“好了,你回去吧。”黄莘儿摆摆手,她的确没有看清面前之人,以为她当真喜欢胭脂,给她设计时,也是用了心的,现在看来突然为自己感到惋惜。
唐宛如见状慌忙叫住她,“抱歉,我知道自己这次做的不对,不过这也是我的任务,我没有办法拒绝,只是我们小姐对你也是的确感兴趣的,不如就随我去看看吧。”
“哦?感兴趣?”黄莘儿笑笑,她对那个刘万雪可一点兴趣都没有,这次亲自出马跟自己谈买断?
“是啊,我们小姐素来喜欢跟黄姑娘这样的人做朋友,这次也是想招揽你,给你的生意提供更广阔的空间啊。”唐宛如没有忘记刘万雪的话,将她想招揽黄莘儿的想法说了出来。
“招揽便不必了,听说你们小姐是个商业奇才,若是合作,一起做买卖我倒可以考虑。”黄莘儿笑笑,在敖风和司马雯嘴里没少听过关于刘万雪的事情,而且这一而再再而三的往自己身边送人,接近自己,这一点她也的确挺有耐性的,只是唐宛如明显骗过自己了,怎么这次就耐不住性子,让其暴露了呢,真让人搞不清楚。
黄莘儿的合作,唐宛如不敢替刘万雪答应,这件事还需她回去询问刘万雪的意思,只好暂时离开了。
等唐宛如回去,将黄莘儿拒绝招揽,想要合作的意图告诉刘万雪以后,她脸色有些狰狞道:“这么不识好歹,还想跟我合作,口气未免也太大了些吧?”
她有些不甘心,让唐宛如务必把黄莘儿带过来,她要自己跟她商谈,唐宛如不敢耽搁,一连往黄莘儿那里跑了好几趟,见唐宛如也挺不容易的,无奈之下黄莘儿只好随她过去了。
柳镇最好的住处便是六福客栈了,看来这个刘万雪真够阔绰的,六福客栈的环境优美,两人见面之处是一个室内摆放清雅的包厢。
黄莘儿进去之后,刘万雪已经坐在那里等着她了,唐宛如给两人将水满上,躬身退了出去。
“黄姑娘诸事繁忙,还需八抬大轿才能请过来。”或许是等了太久了,刘万雪明显有些不耐烦,说话里也带着刺。
不过黄莘儿自然不会将这些放在眼里,她勾唇轻笑,回之以:“刘姑娘说笑了,我来的时候,可是走过来的,哪里有你说的八抬大轿?”
刘万雪开门见山,不欲做口舌之争,她给黄莘儿添上茶,才道:“黄姑娘能力卓绝,若是在小镇上岂不是浪费,不若跟我回京,我帮姑娘有一个更广阔的发现空间,可好?”
闻言,黄莘儿摇摇头,她若是想要发展空间,找司马聪也是一样的,还省去麻烦,更何况就算凭自己的能力,她一定也做的不差,又何必跑到刘万雪手底下做事,听从她的差遣呢?
“抱歉,我怕是要让刘姑娘失望了。”黄莘儿轻啄一口热茶,唇齿间茶香弥漫,等放下茶杯她才接着道:“若是姑娘想招揽我,就不必费事了,我不会同意的若是姑娘想要跟我在香水胭脂上合作,我可以保证货源充足,质量保障。”
刘万雪的笑脸拉了下来,这个黄莘儿哪来的本事,跟自己说话这么大的口气?她刘万雪可是大晋第一女少东,丝绸生意广布各处,黄莘儿不过一个乡村野妇,跟她谈合作,是不是有些可笑了?
“黄姑娘口气大的很,你觉得自己的身份跟我谈合作,是不是有些过于低贱了些?”刘万雪不屑的嘲讽,语气颇为尖酸道:“实不相瞒,跟我合作的非富即贵,当今太子跟我说话也没有你这么大的口气,自己想想,我好心招揽你,已经是给了你天大的面子了!”
是吗?黄莘儿看着面色有些狰狞的刘万雪,不禁笑了起来,跟在这样目中无人的手下做事,能有什么前途,好在自己一直没有被她蒙骗,其实这才是她最真实的想法,之前不过是表面工程,做给自己看的吧?
“既如此,那我们便没什么好谈的了,刘姑娘,告辞。”黄莘儿淡定的起身,丝毫不在意刘万雪黑的出水的脸色,门外的唐宛如见状,有些佩服黄莘儿的胆识,送了她几步,道了好几声姑娘好胆量。
对唐宛如的印象不错,黄莘儿觉得她在刘万雪手下做事,着实有些可惜了,离开时在她耳边轻声道:“若是你在她手下做不下去了,到我这里来帮忙,我不会拒绝的。”说完冲她眨了眨眼睛,丝毫不为自己撬墙角的举动感到一丝愧疚。
唐宛如一愣,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她回到屋子里时,见刘万雪依然在生闷气,没有出声,只是将桌子上的东西收拾了下去。
刘万雪对于她跟黄莘儿的不欢而散感到万分愤怒,黄莘儿也太不识好歹了些,原本见她能力不错,想招过来共谋大事,想不到她还妄图跟自己合作,她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份到底配不配!
今天两人算是结下梁子了,黄莘儿是能挣钱,可不能为己所用,对自己来说便是一个威胁,刘万雪脑子里飞速运转,想着该怎样解决这次的问题。
第一百五十八章沉重的教训
从刘万雪那里出来,黄莘儿才觉得透过气来,这个刘万雪心气如此高,不知她哪里来的自信自己会老老实实被她收归麾下。
或许是这么多年顺风顺水所致吧,加上她又是京城中人,听说是大晋有名的女少东,自然不少人恭维称赞她,所以她才这样有恃无恐。只可惜自己可不想冲着她的名头过去。
如今香水香皂还有胭脂,都卖的这么好,自己不用依附于谁便可以做的下去,若是让刘万雪将自己招揽了去,就没这么轻松了。
眼见回到铺子里,正想着回楼上去换身轻便的衣服,却见马小莲和牛冰都在,便打了个招呼。
“莘儿,你这一大清早的上哪去了?”牛冰见到她,对她招招手将黄莘儿叫了过来,黄莘儿所幸暂时不去楼上,走过来跟两人闲聊。
“也没去哪。”黄莘儿不甚在意的摆摆手,“你们可记得唐宛如?”
“自然记得,就是前两天让你定制胭脂的姑娘吧?”马小莲手里拿着抹布,将柜台上的污渍擦拭干净,一边询问道。
“嗯。”黄莘儿点点头,叹息道:“你们大概想不到,她是刘万雪的人。”
两人结万分震惊,牛冰嘴里原本喝了一口热茶,闻言差点喷出去。
“什么?”她匆忙将茶水咽下去,眼睛瞪大,看向黄莘儿。
这也怪不得他们没想到,要说唐宛如早些时候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只是流年不利,她一夕间失了爹娘,这才辗转到刘万雪手下。
所以她扮做温婉的小姐,根本不是什么难事,这才让众人没有看出来。
震惊过后,马小莲询问黄莘儿是如何知道的,黄莘儿这才把唐宛如如何找到自己,邀请自己多次去跟刘万雪相约告诉了两人。
“我们只当唐姑娘每次过来是为胭脂的事,不曾想竟是因为这个。”牛冰有些悲伤,毕竟唐宛如给他们的印象还算不错,没成想她竟是抱着这样的目的来接近他们。
“这有什么,不过是各为其主罢了。”黄莘儿安慰两人,这件事毕竟也不是唐宛如一个手下能做主的。
“那刘万雪约你去做什么?”马小莲擦完桌子,从后面端出一小碟点心来,放到两人面前,一边询问刘万雪的用意。
黄莘儿没有隐瞒,告知两人刘万雪妄图将她招揽过去,只是她拒绝了刘万雪的好意。
可听闻此事后,马小莲却说黄莘儿这是糊涂了,毕竟刘万雪在各地都有些权势,他们正好想要将分店开到各个地方去,有刘万雪的帮助必然能进行的更顺利,就连牛冰也赞同马小莲的说法。
可刘万雪的态度傲慢,若是跟自己合作也就罢了,张口不是买断就是招揽,这让黄莘儿甚感厌烦,更何况被她招揽了去,到时候拿大头的必然是刘万雪无疑,她何必去吃那个闷亏呢?
黄莘儿一席话才说完,听到身后有人鼓掌,三人一同看向声源,却见敖风笑着对几人说道:“我认为莘儿说的很对,如今有我漕帮,将香水运往各地,而林洵又在京城开分店,司马聪也在各地寻找合适的铺子,根本用不着刘万雪介入,这样既自由,也能多挣些银子不是?”
这样一说也的确有几分道理,马小莲和牛冰细细想来,便不在坚持方才的想法了,这件事决定权到底在黄莘儿,他们也只是提一下意见,供黄莘儿参考罢了。
几人又聊了一会,敖风的手下来报,说车已经装好了,可以出发了,敖风这才抱拳离开店里,见状,黄莘儿不适的动了动身子,“我上去换身衣服,这件好生别扭。”
“去吧。”牛冰笑笑,将她推到楼梯边上,这才转身去做别的事情。
敖风出了门没有立即出发,而且写信将刘万雪妄图招揽黄莘儿被拒之事传给了司马聪,将信送出去后,才虽车队一同出发了。
接到信的司马聪,对刘万雪越发不满起来,竟然想将他的人招揽了去,态度还这般差,是当他不存在了吗?
好在黄莘儿并没有听信刘万雪的鬼话,什么对黄莘儿日后发展有力,刘万雪会这么好心?想必将莘儿招揽过去,为的也不过是她手中的三种工艺罢了,到时候想办法窃取这些工艺流程和做法,莘儿就失去了利用价值,不知被刘万雪甩去哪里。
他不放心,还是写了一封信,说自己最近盯刘万雪盯得很紧,偶然听说了刘万雪想招揽她的事,有些不放心,不过听说她拒绝了刘万雪,对她非常支持。
并表示不管有什么难处,都可以找他,他一定竭尽所能完成,让她放开手脚,不必过多犹疑。
接到司马聪的信,看着字里行间司马聪对自己的信任,和支持,黄莘儿感动之余觉得十分高兴,这种不管自己做的对错,都有人在站在身后支持的感觉可真是太棒了。
可她高兴了,不代表别人就高兴了,刘万雪自从黄莘儿离开以后,心中便一直有一口怒气,如何都不能散去。
她不想眼睁睁看着一块肥肉从自己面前不翼而飞,可黄莘儿竟然不配合她,甚至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这个乡野蛮妇,看来自己不得不给她一些教训了。
“唐宛如?”刘万雪朗声将唐宛如唤进来,命她想办法在无人之处拦截黄莘儿,偷偷将她带回来。
“小姐,这是为何?”唐宛如眉头蹙起,不知道刘万雪这次的用意。
自然是因着这里是柳镇,若是自己明目张胆的将黄莘儿带过来,必然不会有人坐视不理,暗中将其带走,加以威胁,最后让黄莘儿说出香水的做法,若是黄莘儿再聪明一点,顺势答应在自己手下做事,这才最好不过了。
“你问这么多做什么?按我说的做,将她带到城外不远处的树林中去。”刘万雪冷冷的说道。
唐宛如不得不从,换去身上的衣服,在黄莘儿回新宅子的必经之路等候。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黄莘儿果然出现了,她从店里过来,打算去新宅子看看香水做的如何了。
却不想经过一个转弯时,有人突然出现,接着自己便被一块帕子捂住了口鼻,里面掺了迷药,没等黄莘儿思索,便晕了过去。
唐宛如看着瘫软在地的黄莘儿,一时间有些犹疑,枉费她前两天还对自己说,以后没地方可去便去她那里,却不想今天自己还要害她,可这毕竟是刘万雪的命令,她身为手下不得不从。
想到此处,唐宛如不再多想,而是将黄莘儿抬起来放进她来时的马车里,带她去了城外的树林。
林中有一隐秘的茅草屋,里面有些脏乱,唐宛如将黄莘儿双手反绑,将解药塞进她嘴里,等黄莘儿悠悠转醒时才将她带进屋里。
“你是唐宛如?”黄莘儿皱着眉,看着面前脏污的地面,有些难以忍受。
感觉到身边之人一愣,黄莘儿笑笑,“我做的胭脂香味独特,早在胡同里我便察觉了,只是你的迷药太过厉害,我根本没有机会说话。”
被识破了身份,唐宛如所幸将脸上蒙着的黑纱摘了下来,露出年轻姣好的面容。
“我……”唐宛如有些惭愧,一张脸也红的通透,吞吞吐吐的说道:“我受小姐嘱托,所以才……”
“不要太自责了。”黄莘儿对她善意一笑,她大概能猜到刘万雪的想法,自己昨日那般不给她面子,她肯定不会放过自己,只是让唐宛如夹在中间有些左右为难。
为这个姑娘感到可惜,黄莘儿叹了口气,轻声询问:“你在她这里过得开心吗?”
“何为开心?”唐宛如笑容苦涩,“当年我一夕间成了无依无靠的孤儿,是小姐收留了我,也教我很多东西,只是这些年她的很多作为,让我越发难以忍受了罢了。”
原来如此,刘万雪也是拉拢人一把好手,唐宛如当时一定绝望至极,所以有人对她施以援手,她一定会很感动,也会死心塌地为她做事,若刘万雪是个良善之人,不做太多恶事,想必唐宛如一定会尽心竭力服侍左右,只可惜她的很多作为让唐宛如寒了心罢了。
“别太伤心,这商场上原本就有很多阴暗的手段,她将我虏来也好,至少是摆在明面上,比那些暗地里的勾当要好多了。”黄莘儿不甚在意的笑笑,看起来刘万雪待会应该也要来了,到时候不知道她会使出什么手段来。
第一百五十九章家族力量
没等到刘万雪到来,唐宛如便解开了绳子,将黄莘儿放走了,虽然这是有违刘万雪交代任务的做法,可唐宛如不后悔,方才她也想明白了,小姐这样做明显是错的,她不能助纣为虐。
黄莘儿不放心她,唐宛如焦急的催促她赶紧离开,毕竟用不了多久刘万雪就会过来了,等那时候再想离开就来不及了。
“那你怎么办?”黄莘儿柳眉蹙起,想带着唐宛如一同离开,却听她道:“小姐曾对我有知遇之恩,我不能忘恩负义,你走吧,我自有办法。”
见她坚持,黄莘儿虽然不忍,却不得不离开此处了,家里没有人知道她被劫走,一时半会也发现不了她的踪迹,若是再耽搁,恐怕自己就走不了了。
“那你保重。”黄莘儿叹了口气,往树林另一边走去。
等黄莘儿离开后,唐宛如掏出匕首在自己的身上划了几道,最后一狠心在手腕上划了一道,躺在地上等待刘万雪过来。
所幸刘万雪来得及时,见到屋里混乱的场面和不省人事的唐宛如,猜测有人来把黄莘儿救了,来不及过多考虑,将唐宛如的手腕包扎了一番,带她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马车里的唐宛如睁开了双眼,看来刘万雪没有怀疑,到时候自己再编造两句,想必就能将她骗过去了。
唐宛如回到住处以后,当真沉睡了过去,大概是方才医馆的大夫给她的药里有安眠的成分所致。
等再次醒过来时,刘万雪站在她床前踱步,见她醒了询问她当时的情景。
哪里有什么情景,不过唐宛如铁了心要蒙骗她,自然要说的更为真实一些。
“我从黄莘儿每天的必经之路将其掳到马车上,并下了迷药,属下敢保证没有人看到,岂料……”唐宛如顿了顿,在心中思索该如何编造这个谎言。
“岂料什么?”刘万雪追问道。
“属下刚将其带进茅屋,便有一武艺高强之人将她夺走,还打伤了属下。”唐宛如哀叹一声,说自己不是他的对手,被打伤以后便晕了过去。
“那人蒙了面纱,属下没有看清,实在无能,求小姐责罚。”唐宛如态度诚恳,倒让刘万雪有些下不去手了,毕竟唐宛如为此受了重伤,她一介女流,肯定不是那个蒙面人的对手,当怪不得她。
“你好生歇息,我再想想别的办法。”刘万雪说完这些,便抬脚离开了此处,黄莘儿生意做的这么大,身边有一两个高手保护也不足为奇,只是唐宛如身手也不差,竟能受这么重的伤,想必黄莘儿下血本了。
这条路行不通,刘万雪倒也没有放弃,她的家族力量雄厚,不可能连一个小小的柳镇之人都收拾不了,看来这次,要往家里去一封信了。
刘家人接到刘万雪的密信,马上开始了行动,他们先是查了黄莘儿香皂和胭脂水粉制作原料的来源,禀告刘万雪后,刘万雪命他们无论如何也要将这些来源阻断。
胭脂和香水还好,可香皂很多原料都要从别的城镇运送过来,如今被刘万雪这么一阻拦,已经彻底的断了来源。
“莘儿,这可怎么办,今天提供原料的张老板写信,说他们的材料出了问题,这两个月暂时不能提供了。”马小莲将信递给黄莘儿,心里万分急切。
牛冰也同样给黄莘儿一张信,内容差不多,只是写信的是另一家原料厂家。
黄莘儿冷笑一声,将信一撕两半,揉了揉扔到角落的垃圾堆里,“不必担心,好在香皂有不少的囤货,不会影响销售,我看刘万雪要狗急跳墙了。”
看她说的云淡风轻的,可马小莲和牛冰都知道,黄莘儿如今心中一定很是恼火,前两天她被劫持跑了回来,已经让这些人心中很慌乱了,岂料没过几天又出了这样的事情,当真让他们着急啊。
角落里一个小厮偷偷摸摸的从门里离开,往远处走去,黄莘儿心中疑惑,似乎这个小厮很面生啊?
心中突然有不好的预感,看来有奸细混进来了,好在她方才没有说起自己是被唐宛如救了,不然可就害惨了她了。
她没有声张,安慰众人做好自己的事情不必多想,便起身出去了。
方才的小厮,一溜烟跑到刘万雪面前,汇报今日听到的情况。
刘万雪听完以后,勾唇一笑,“行,你做的很好,过去领赏吧。”
想不到黄莘儿还有存货,不过没关系,很快她的存货就没有了,没了原料,看她怎么做出一块香皂,还不是免不了关门大吉的命运吗?
只是仅香皂没了原料,还远远不够,她要亲眼看着黄莘儿从高台跌落才行,只是这胭脂和香水的原料时鲜花,看来她要去花坊走一遭了。
她没有亲自前去,毕竟就连去约黄莘儿她也是让唐宛如去下的帖子,像花坊她更是不可能亲自出马了。
唐宛如已经休养的差不多了,刘万雪手下也没什么可用的人,所以这次还是派了唐宛如过去。
“唐宛如,你去了以后,务必说服花坊的老板终止和黄莘儿的合作,出再高的价格也无所谓,这次我就要让黄莘儿尝尝,什么叫做,墙倒众人推!”刘万雪脸上尽是阴狠之色,唐宛如心中一颤,不敢多言,只道了声是便躬身退下。
出了门,她哀哀叹了口气,她家小姐打定主意不肯放过黄莘儿,如今更是动用了家族力量,想必这次黄莘儿的生意,怕是难以继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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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唐宛如便来到了与黄莘儿合作之人花芜的花坊前,花芜还是老样子,脸上挂着让人觉得很舒服的笑意,只是与之前不同的是,花坊如今往东扩增了三间,敞亮了不少。
自从跟黄莘儿合作之后,花坊的生意水涨船高,花芜也如愿将她儿子送进学堂上课去了。
就在黄义和菲儿上学的地方,三个人如今也因着黄莘儿和花芜的关系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
远远看到唐宛如往这边走,花芜热情的招呼她过来,以为她是来买花的客人。
“姑娘想买什么花?送朋友还是自己摆放到屋子里的?”花芜将她迎到花坊内,询问她今日前来有什么需要。
“可否借一步说话?”屋子里有不少买花的客人,不方便唐宛如跟花芜谈起之事。
花芜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将她请到了待客厅,花芜的弟妹端了一壶热茶过来,随后退出去将门给两人带上了。
“姑娘有什么事?”花芜给她将茶满上,而后询问道。
“听闻花老板与香水店合作已久,没有想要换一家的想法吗?”唐宛如按照刘万雪的要求,来离间花芜和黄莘儿的关系,这样做有些残忍,可唐宛如这次却不得不做了。
“你这是何意?”花芜一听似乎情况不对,当即冷下了脸。
“别急,只要花老板肯终止给黄莘儿提供鲜花,我们小姐负责找一家更好的下家给你,另外还会出一千两银子,如何?”唐宛如手在腿上轻敲,她虽劝花芜,可心里却希望花芜不要背叛黄莘儿。
好在花芜没有让她失望,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唐宛如的好意,将她送了出去。
这间花坊能做到如今这样的规模,少不了黄莘儿的帮助,若是她为了一点蝇头小利,陷黄莘儿于不义,那还是个人吗?
等唐宛如离开后,花芜便让弟弟和弟妹看着铺子,自己则将身上的围裙摘下,起身去了黄莘儿那里。
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黄莘儿后,她犹犹豫豫的说道:“莘儿,我觉得这件事恐怕不能就这么算了,那个什么小姐,一定还会派人过来。”
“没错。”黄莘儿勾唇一笑,按照刘万雪得不到就要毁掉的性格,说不定过两天就要派人将花芜的店给毁了,这样即使花芜不改变主意,继续卖给自己鲜花,也没有用了。
“你且回去,我让敖大哥派些兄弟过去,保护你们的安全。”黄莘儿安抚的拍拍花芜的肩膀,敖风的弟兄身手都不差,想来不会出什么问题的,花芜好不容易将花坊开起来,可不能再出什么岔子了,平白让她受了无妄之灾,黄莘儿心里也过意不去。
“好,你也小心。”花芜站起来,与柜台里的马小莲打了个招呼,这才往回走去。
此时唐宛如也将花芜拒绝合作之事告诉了刘万雪,刘万雪很是气愤,想不到这个花芜也跟黄莘儿一样不识好歹。
“你派几个兄弟,晚上就去把花坊给我砸了,我倒要看看,这些烂花黄莘儿如何将他们变废为宝!”刘万雪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命令唐宛如今夜就带着兄弟们行动。
这跟黄莘儿猜想的别无二致,好在她已经把漕帮的弟兄们安排过去在花坊附近蹲守好了,这些人只要过来,必定会被打一个措手不及。
因为四处运货奔波,漕帮的兄弟们人手极多,刘万雪没有想到花坊此时加强了看护,以为花坊里就只有花芜一家几口,所以没有派太多人手过去。
却不想这些人还没有动手,就被黑夜里窜出的好几十号人给绊住了手脚,漕帮的弟们性格豪爽,早就听闻刘万雪对黄莘儿不利,这次更是发了狠,想要给他们一些教训,将这几个夜袭之人打的屁滚尿流,才算是将心里的恶气出了。
黄莘儿吩咐他们不能闹出人命,所以他们将这些人收拾了一顿后,便放他们走了。
第一百六十章破除封锁
这两天敖风在各地奔波,为黄莘儿宣传香水颇有成效,等这一次的货物售空,他才开始往回赶,沿路再带些别的东西,在回去的路上售卖。
一路走走停停,等回到柳镇时,已经过去十天有余,这次在家修整的弟兄们见他回来了,皆跑过去帮忙往下卸货。
敖风见大家面上似有喜色,甚是疑惑,便挑出一人来询问。敖风知道这人心直口快,果不其然,那人也只是挠头犹豫了片刻,便嘿嘿一笑,道:“帮主,前两天兄弟们将那个什么刘万雪的手下给暴打可一顿,着实解气。”
暴打?敖风心中疑惑更甚,又询问他具体是怎么回事,手下这才将事情的原委告知敖风,只是敖风听了却没有这么高兴了。
刘万雪想毁坏花坊,必然是有原因的,花芜的为人他很清楚,一定是刘万雪跟她提了什么条件,只是花芜没有答应,这才让刘万雪动了让手下前来破坏的心思。
这么说来,黄莘儿一定是遇到麻烦了,敖风想着,便让手底下这些兄弟在这里卸货,自己则急匆匆赶回了黄莘儿的铺子。
他先去了香皂店,毕竟黄莘儿平时就住在那里,岂料铺子里只有马小莲在照应着,马小莲看到他,眉梢带了些喜色,道:“敖帮主回来了?”
“嗯,莘儿不在吗?”敖风皱眉,他觉得马小莲似乎也有心事,看来自己的猜测是没有错了。
“她……”马小莲有些吞吐,让敖风心里更为急切,“她怎么了?”
“实话跟敖帮主说了吧。”马小莲哀叹一声,“莘儿去找货源了,香皂原料被刘万雪切断,如今香皂没了原料,只能靠存货暂时供应着。”
闻言,敖风气愤不已,自己走之前,这个刘万雪就在纠缠,不成想十几天过去了,刘万雪还没有死心,甚至动用了刘家的关系封锁货源,当真可恶。
他跟马小莲告辞以后,便打算去寻找黄莘儿的下落,又想到自己不如暗中帮助她,不然按照她的性格,一定又要跟自己客套。
他想办法打听出黄莘儿的下落,等她与原料的生产商谈完之后,看着她神情疲惫的离开了,这才走进那家铺子,找到方才跟黄莘儿议事的老板。
“方才你与黄老板的买卖谈成了吗?”敖风开门见山,直接找到那人,朗声问道。
他脸上留着胡子,脸色一沉便显得凶神恶煞的,很是怕人,那老板哆哆嗦嗦的说着没有,敖风听了以后,让小厮将门关了,一把抓住了老板的衣领,质问道:“为何?”
老板不敢有所隐瞒,看他这样子,分明是想把自己拆吃入腹,忙道:“是,是刘小姐,她提前就告诉我,这两天会有一个叫黄莘儿的可能回来谈买卖,在下,在下知道刘小姐名头响亮,不敢招惹,所以才……”
“哼,名头响亮,我看你是收了她的银钱吧?”敖风不屑的冷哼一声,放开老板,老板却因为害怕,脚下一软趴在了地上。
“大爷,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小的吧,我上有老下有小的,实在不敢惹是生非了。”老板既然趴在了地上,干脆没骨气的跪下给敖风磕了两个响头,一边求饶道。
敖风自然不能轻易放过他,只是他暂时不便将司马聪的身份泄露出来,这个老板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想必认识不少的同行,他沉思片刻,重新将这老板从地上拉起来,威胁道:“我饶了你也不是不行,你认识的人不少,一定认识一些不会受到刘万雪威胁的吧?”
“这,是有几家,可他们不会轻易就答应跟黄老板的合作啊。”被抓着衣领的老板不敢造次,磕磕巴巴的说道。
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既然他们不惧刘万雪,一定也不会轻易受了威胁,到时候自己亮出王爷的身份,他们想必不会跟王爷作对。
后来敖风去谈成了一门生意,并让他们运送时给自己穿个消息,这样给黄莘儿的运费便能便宜一些,加之敖风亮出了司马聪的身份,那些人对于司马聪的为人都较为信服,所以也没有故意提价。
做完这些,敖风回到方才那家原料商那里,让老板给黄莘儿书信一封,告诉黄莘儿去哪里进货合适,如此,稳定的货源便有了着落。
这边黄莘儿骑上马失魂落魄的回到了柳镇,已经是傍晚擦黑的时候了,今天这一趟可谓是一点收获也无,那些店铺应该是都收了刘万雪的银子,自己就是说破了嘴皮子也没有一家松口的,看来刘万雪不准备给自己一条活路了。
另外还有几家比较大的厂家,她还没有去过问,明日一早起来,再过去碰碰运气吧。
大家都在等待她回来吃饭,见她神情似乎颇为忧愁,没有人提今天的事情,只是马小莲见场面有些凝固,询问道:“敖帮主没有过来吗?今天他似乎回来了,只是又匆匆离开了,不知是有什么事。”
黄莘儿没有闲心理会那些,仓库里已经没有几箱多余的香皂了,再找不到原料,恐怕香皂店就要关门大吉了。
她只是随口应了两声,大家见状便识趣的不再说什么了。
第二天黄莘儿从新宅子里检查了一下香水的质量,便准备出发去寻找原料商,却意外收到了昨天其中一家的老板,让她拿着信去找钱得水,说起这个人,在香皂的原料方面似乎不容小觑,想不到昨天那个看起来其貌不扬的老板,竟跟他有关系。
不过黄莘儿来不及细想了,毕竟现在的情况由不得她多做思考了,她策马行了大概一个时辰,总算风尘仆仆的赶到,将信交于小厮,不多时钱得水便迎了出来。
不知为何,这次的买卖谈的异常顺利,顺利到黄莘儿都怀疑这是不是一个骗局了,可字据读了好几遍都没有问题,两人也很快签了字摁了手印,这件事就这么轻易地解决了。
钱得水主动提出,他们有专门的运送队伍,所以不需要太高的运费,这个价格也颇为合理,甚至比市面上的还要没斤便宜几文钱,黄莘儿觉得对今天的结果甚是满意,便笑着与那个老板道了别。
黄莘儿离开后不久,敖风便从里屋走了出来,钱得水知他是王爷的人,说话倒还客气,询问方才那些条件怎么样。
“日后的运送由我承担,黄老板给的运费,你便收下,另外这些银子是给你的补贴,劳烦钱老板,一定要尽心尽力的与她合作。”敖风从兜里将准备好的银票交给钱得水,他笑眯眯的收下了,歇息这桩买卖,他不吃亏,至少也在王爷那里挂了个名不是。
做完这些,敖风也离开了,他跟司马聪要了一队人马,专门用来给黄莘儿运送原料,这些都做完他才放下了心。
黄莘儿回去后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众人,大家阴沉了好几天的心总算是放晴了。
原料没过两天便运送到了柳镇,黄莘儿将早就研究好的新品连夜赶制出来,第二天便摆放到了货架上,经过一番宣传,香皂大卖,刘万雪听闻此事暴跳如雷。
“怎么回事?明明已经将黄莘儿所有能搭上的货源全都截断,她怎么可能做出这么多香皂!”刘万雪面色沉得发黑,今天黄莘儿这一出简直在活生生打她的脸,刘家在大晋的名声如此响亮,可还是有人敢不把她放在眼里,看来自己这次必须查出是谁从中作梗,好让黄莘儿重新跌回谷底才行。
她将唐宛如叫进来吩咐她将刘家的暗卫倾巢出动,务必查出是谁在暗中相助黄莘儿。
唐宛如接到指令立刻执行,暗卫们一连调查了好几天,却没有查出一点有用的信息,只知道最后给黄莘儿提供货源的,是随州的钱得水。
钱得水这个名头,刘万雪远在京城也有有所耳闻,黄莘儿果真不是吃素的,钱得水到了京城可能没什么用,可在随州他却是一方之霸,就算自己有权势,也不敢轻易动他,他不止有香皂原料这一个产业。
在丝绸布匹方面,钱得水虽比不上刘万雪,可随州与西域相隔较近,在这一方面,刘万雪都不得不承认比不过他,之所以没有去跟钱得水谈不能给黄莘儿提供货源,就是因为这个人性格古怪,说不定自己去了以后反而得到一个相反的结果,这也是刘万雪迟迟没有动身前往最主要的原因。
原本以为黄莘儿即使找到他,按照他的性格也不会答应与黄莘儿合作,却不想自己这次却料错了,是小看了黄莘儿,还是黄莘儿身后有什么人在暗中帮助她?
这个问题深深困扰着刘万雪,若是她直觉没有出错,一定有这么一个人,只是自己每次都有抓不住罢了,看来这个人的势力,恐怕要在自己之上啊。
第一百六十一章再合作
为了避免黄莘儿怀疑是自己帮助了她,所以一直等黄莘儿的生意稳定下来,他才重新出面,来到黄莘儿的铺子里。
马小莲见到他,询问他这几天的去向,敖风笑笑,说自己从扬州进了一批货,是扬州的时令水果,不能耽搁,这些天忙着去将东西运送到各地去了。
好在这不是敖风空穴来风的说辞,这次去扬州的确带了些时令水果回来,也是为了给这些人尝尝鲜,只是之前为了给黄莘儿跑那些事情,一直忘了拿出来。
他将手里的荔枝交给马小莲,虽放了两天皮有些干了,但能感觉出来,这荔枝似乎很薄。
马小莲笑着接过来,听敖风解释自己当时急着离开,一时间忘了给大家留了,忙安慰他道:“大家都是朋友,这样见外做什么,等着,我去将壳去了装个盘,顺便把大家都叫过来尝尝鲜。”
“好,有劳。”敖风点点头,走到休息出,将椅子拉出来坐下,偶尔店里有客人进来,他便起身代为照看着。
不多时马小莲端了一个盘子,里面有三盘剥好了的,晶莹剔透的荔枝,她将其中一盘放在桌上,其余两盘都端到胭脂店和香水店里去,这时黄莘儿也从楼上下来了,见到荔枝心中突然有些恍然。
曾在前世吃过多少次荔枝,而来到这里这么久了,这次真是头一次见。
几人一边吃着,一边听敖风聊路上的见闻,不多时一盘荔枝见底,黄莘儿还有些意犹未尽,不过这东西吃多了上火,她便拿帕子擦了擦嘴,询问道:“可还有余下的?”
“多着呢。”马小莲笑笑,将吐出来的核扫进盘子里,“只是有些坏的,我都捡出来了,待会让黄二哥带回家里一些,给花芜那边也送过去一些吧。”
这些人情世故的,马小莲如今也懂得多了,所以这些都交给她去张罗,黄莘儿也放心。
最近忙完了香皂的事,黄莘儿有些不知道做什么,所以敖风问她今天还有什么事要做时,一时间让黄莘儿也说不出。
“敖大哥有什么安排吗?”黄莘儿看他似乎有话要说,便出声询问道。
这些天黄莘儿忙的焦头烂额的,一定很疲累,所以敖风提出去游船,放松放松心情,她还记得上次黄菲儿失足落水之事,所以这次没有带着孩子,而是自己随敖风去了,毕竟他一番好意,黄莘儿总不好拒绝他。
敖风漕运的货船,比平日里那些船平稳的多,站在甲板上,视野也宽阔的很,黄莘儿吹着风,觉得这些时日的疲惫总算消除了不少。
敖风正在烧红的炭块放进火盆,端到甲板上,将方才从湖里钓上来的鱼熟门熟路的去了内脏,用船上准备好的叉子叉好,涂上油盐,置于火盆之上,不多时便有香味传了出来。
被香味吸引的黄莘儿,循着香味过来,看着敖风熟练的动作夸赞他好手艺。
敖风摆摆手,“我们这些兄弟,长年在外,这些都是填肚子的手艺,待会就好,你吃完评价评价。”
没等鱼烤熟,不远处便驶来一条精致的游船,黄莘儿觉得船上的影子似乎有些熟悉,心中不由一动。
“哎?”敖风起身,这条船是王爷的船吧,莫不是王爷过来了?
他让黄莘儿暂且看着鱼,自己则掌控着罗盘,往那条船靠近。
“竟真是。”等靠近了些。敖风才惊觉真的是王爷亲自过来了,他忙将船停下,对司马聪招了招手,却见司马聪轻功运起,不多时便出现在黄莘儿身边。
因为不太懂得烧烤,黄莘儿脸上蹭了些灰,抬起头时脸上脏兮兮的,有些狼狈,却又有些可爱,司马聪见了不由轻笑。
见状,敖风忙上前,给黄莘儿介绍,“莘儿,这位是……司马公子。”
黄莘儿知道他犹豫什么,不就是司马聪的王爷身份吗,便嘲笑敖风,其实她跟司马聪早就认识了,也知道他的尊贵身份,尤其在尊贵两字上面,她还特意加重了语气。
司马聪更是忍俊不禁,尤其黄莘儿如今还一副花猫脸,说这话时就好像在撒娇,不由伸出手将她脸上的灰抹去,却不想越抹越黑,一旁的敖风憋笑都快憋出内伤了。
被司马聪抚上脸的瞬间,黄莘儿觉得心脏剧烈的跳动了一下,接着看到敖风的表情,她才觉出事情有些不对,忙掏出胭脂,盒里有个小铜镜,她对着镜子擦拭一番,好不容易将脸上弄干净了。
好在原本就摸了点胭脂,才不至于让司马聪和敖风看出她的失态。
好不容易将仪容整理好,几人闻到一股焦糊的味道,又是一顿人仰马翻,鱼已经干的成碳了,看来还得重新做。
敖风贴心的拿了几个垫子过来,几人席地而坐,一起烤鱼,顺便聊着天。
“你怎么过来了?”黄莘儿到底还是问了出来,原以为她没去京城是见不得司马聪的,却不想今天竟意外的相遇了。
听得出黄莘儿语气里的责备,司马聪也知道自己这一次离开的太久了只是司马傅太过难缠,总觉得自己在外面起招兵买马,扩增势力,这次好不容易等司马傅调查清楚了,自己才得以从京城出来。
他换上轻松的语气,对黄莘儿道:“在下听闻黄老板今日财运亨通,所以来蹭蹭财气。”
听他这样说,黄莘儿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为好了,不过敖风在这里,他们也的确不适合说些别的话题了,便接过话头道:“哪里,京中的产业也有司马公子的一份,这财气想来还没蹭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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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互相调笑,好像曾经那份默契重新回来了,而黄莘儿不得安定的心,也不知不觉稳稳放回了心口。
鱼已经烤的焦黄,看起来便让人食欲大增,敖风进船里端来酱料,三人在船上美美的野餐了一顿,让黄莘儿想起曾经跟司马聪一同在后山野炊的场景。
偷瞥司马聪时,不曾想司马聪也正侧过头看她,让黄莘儿被抓了个正着,脸便一红,尴尬的回头跟手中香喷喷的烤鱼做斗争。
等饱饱的吃了一顿,敖风着手收拾东西,司马聪则跟黄莘儿站在甲板上吹风,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说不出的意味,一时间黄莘儿觉得有些尴尬,便道;“这次来打算待几天?”
“想必会待一段时日,还要有劳黄老板照应。”司马聪笑的如沐春风。可在黄莘儿看来,就是明显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司马公子如此身份,小女子惶恐,怕照应不周。”黄莘儿的语气颇为怨怼,就连她自己都能听出酸溜溜的意味。
“抱歉。”司马聪忽然转过身,目光恳切的看着她,似乎有化不开的柔情在他眼底流转,一时间倒让黄莘儿觉得是自己小肚鸡肠了。
后来两人说开了,气氛便没有之前那样紧张了,司马聪提议像之前那样与黄莘儿合作投资,黄莘儿没有拒绝,毕竟有司马聪的相助,自己才能更快将自己的三个产业都扩展到各个城镇去,到时候分店林立,自己的商业大计才能更进一步。
其实刘万雪也能帮黄莘儿完成这个目标,可她就是信任司马聪,他跟自己合作,不会有刘万雪那样诡异的心思,会真心实意的帮助自己。
原本听说司马聪是王爷时,黄莘儿一时间是难以接受的,可如今看来,司马聪的这个身份,有利于他更快的将计划实行下去,而且也不会遇到太多的麻烦和阻拦,更重要的是,有司马聪在,自己总会心安一些。
“那以后就祝我们合作愉快。”黄莘儿吐出一口浊气,今天这次游船当真没有白来,多日以来沉珂在心中的郁气似乎随着司马聪的到来,全都消散在秋日的暖阳里,让她的心也像湖水一般,清澈明亮了起来。
“好了,我们不如回去吧。”看看天色,也快中午了,虽然秋日不似夏季那般炎热,可被太阳晒着,总归是有些难受的。
而且司马聪乘船而来,在水上行了这么多天,想必累了,黄莘儿便提议早些回去。
“好,听你的。”司马聪宠溺的笑了笑,黄莘儿只觉得身上的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她夸张的抖了抖,司马聪的嘴更是往上翘了几分,让一旁的敖风看的十分惊讶。
虽然王爷平时挺和蔼的,但像今天这样还敞开了大笑,在他心里,似乎没有见过吧。
三人回到城中,大家或多或少都知道司马聪,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大家都将一起相处,为了让大家早些接受司马聪,黄莘儿提议今天一同下馆子,毕竟如今店里生意早就稳定了下来。歇一歇也没有什么大的损失,在门口贴了个休业的告示,一行人便浩浩荡荡的去了聚贤酒楼,老板跟黄莘儿早就相熟了,挑了间别致的雅间,大家一同吃饭喝酒聊天,心情都开阔了不少。
看着面前的黄莘儿笑的开心,司马聪的心情也明媚了不少。
第一百六十二章百货大广场
酒后微醺,黄莘儿打算出去透透气,顺便把账结了,掌柜的熟练拨动算盘,不多时便把今天的饭菜钱算出来了。
“咱也是老朋友了,零头给您去了,二十两银子。”掌柜的笑着将单子递过去,让黄莘儿过目,岂料一双手伸过来,将单子拿了过去,黄莘儿的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楞楞的看着司马聪将银子递给掌柜的,又带着她往外走。
耳边是司马聪吩咐掌柜的告诉其他人他们先离开的声音,接着自己便上了马车。
马车晃晃悠悠,黄莘儿的眼神更是变得迷离了不少,恍然听到司马聪的轻笑,她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不多时便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看到陌生的帐顶,黄莘儿以为自己这是又活了一次,吓得撑死了胳膊。
屋内的摆设简单,不远处的桌上有茶壶和几个精致的杯子,她觉得自己有些口干,便挣扎着下了床,跌跌撞撞的走到桌边,却发现这茶壶也不过是个摆设。
所幸便坐在椅子上,昨天的记忆这才一股脑涌进她因为宿醉而晕沉的大脑。
所以司马聪把自己带走之后,这是把她放到哪里了?
正想着,听见有人敲门,黄莘儿低头,自己只穿了一件雪白的中衣,还不知是谁的,大了几号,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匆忙走到床边将外衫披上,这才对门口朗声道:“进来吧。”
“是。”一个声音柔柔软软的姑娘应到。
不多时姑娘端着洗漱的工具进来,大眼睛水灵灵的偷瞥黄莘儿,又因着害怕被发现,她看了两眼便低下了头。
“奴婢名唤凝雪。”她放下水盆躬身道:“王爷让奴婢告诉姑娘,昨日衣服是奴婢的姐姐凝霜换下的,不必担忧。”
闻言,黄莘儿的嘴角抽了抽,司马聪真是的,告诉她便罢了,还要让侍女过来,这多尴尬啊。
凝雪告诉她,洗漱完去前厅,司马聪在那里等着她过去吃早饭,黄莘儿点点头,凝雪便乖巧的退下了,细心的将门带上。
黄莘儿匆匆洗漱,将头发梳好换上昨日便备好的衣服,这才出了卧室往前厅去。
“起来了,我以为你要睡到晚上了。”司马聪笑着打趣黄莘儿,看她怒气冲冲的,为了避免皮肉之苦,也只是说了两句便不敢多言了,让黄莘儿坐过来,一同吃早饭。
王爷的饭食自然要比她这个平民百姓要精致的多,这样的机会也不多,加上今天起的晚了有些饿,黄莘儿当真是敞开了肚皮,好生吃了一顿。
期间顾不上跟司马聪说两句话,让司马聪失笑不已。
吃完后,司马聪怕她不消化,特意吩咐侍女让厨房煮了些山楂茶,酸酸甜甜的,倒是意外的好喝。
“对了,你怎么把我带到府上来了?”黄莘儿这才来得及询问,自顾自又倒了一杯茶,听到司马聪带着笑意的声音道:“我回京后,陈管家不在身边我有些不适应,便把他带走了,说是想你,昨日正好有机会我便将你带过来,岂料你醉成那样,只好作罢了。”
黄莘儿面上一红,她左右张望,想看看管家在何处,听司马聪笑着说管家一大早便忙着去厨房给她做点心,想让她待会离开时能带上。
听到这里黄莘儿心中一暖,在这里遇到的每一个老人,包括牛老贪在内,都让她感到心中洋洋的暖意。
“这不么来了吗?”司马聪往黄莘儿身后的方向抬了抬下巴,黄莘儿回头,见管家端着一小盘点心,笑呵呵的走了过来。
“黄丫头,老奴没什么手艺,就这点心做的可以,连王爷都是赞不绝口的。”管家说着已经走到了厅内,将点心放在黄莘儿面前,她笑着放进嘴里一片,入口软糯,味道香甜,不由夸赞管家好手艺。
几人闲聊片刻,管家也见到了黄莘儿,知道这些年轻人都忙,便称自己还有别的事,不跟他们聊了,便躬身退下了。
屋子里一时间又剩下黄莘儿和司马聪,她轻咳一声,道:“我店里还有事,先回去了。”
“我,送送你。”司马聪撇过头去,心中不知为何一动。
这次以后,黄莘儿便经常去他的府上了,有时带点好吃的给管家,有时单纯是过去闲聊,毕竟现在有了司马聪的帮忙,她在生意上也多了些空闲。
这些天回家次数也频繁了,就连黄奶奶都察觉了出来,问她是不是店里出了什么事,黄莘儿这才恍然发现自己最近真是太闲了,还需找点事情给自己做才行,便跟司马聪商量再做些什么才好。
也是管家无意间提起在柳镇买东西不方便,想买东西还要跑好几个地方,本是个抱怨的话,却让黄莘儿发现了商机。
“管家爷爷您可真是我的福星。”黄莘儿眉眼带笑,管家还以为她不过是在打趣自己,摇摇头下去做事了。
不过司马聪还是把黄莘儿的话当回事了,问她是怎么想的,黄莘儿神秘一笑,说过两天将计划写出来,给她一个大惊喜。
自然会让司马聪这个古人觉得惊奇的,毕竟,黄莘儿是打算在柳镇开一家百货大商场,把那些百姓们常需的东西,都集中到一起,这样也免去了他们城东城西的奔波。
当时司马聪读黄莘儿的计划时,除了惊奇,更多的是对黄莘儿脑子里如此多想法的敬佩,这样的规模,放在以往他连想都不敢想,就好像是一个珍宝店的缩写,里面不是奇珍异宝,而是百姓们常用的生活用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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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计划可行,便开始着手买下了城中的几间铺子,按照黄莘儿的设计图,将原本的铺子拆除,重新建造。
历时一个月,城中一座三层的小楼拔地而起,一楼是各种生活用品,二楼是衣服,三楼是化妆品。
这个消息一经穿出,几家欢喜几家愁,他们都清楚黄莘儿的手段,毕竟她做的每一家铺子都风生水起,现在她开了这样的铺子,岂不是连别的产业都要介入了,那他们这些做生意的又该何去何从。
好在黄莘儿并没有打算四处树敌,她告诉众人,自己的这些东西,都会从他们这些铺子里进货,各家都给自己设计一个商标,到时候老客户还是会买他们的东西,而新客户,就得看各自的质量,到底哪家好了,这样一来,多少平息了一下事态。
经过一段时间的开业整改和做活动,黄莘儿已经确定了这家百货大商场到底跟哪些铺子合作了。
她和司马聪牛老贪便负责去和这些铺子里的老板详细交涉,也好方便以后的合作。
只是黄莘儿因为忙,一时间也顾不上商场里的一些事宜,也就给了一些人钻空子的机会,这个人说的不是别人,就是黄莘儿的二婶。
老二媳妇因着上次的事,在家里可算是好好的安稳了一段日子,但所谓狗改不了吃屎,说的便是老二媳妇这种人。
常听村子里人提起黄莘儿在城里来了家大商场,里面的东西应有尽有,养了一两个月胆子的老二媳妇一听这个,在家里坐不住了,大清早偷偷的跟着村里进城的牛车去了柳镇。
她现在被黄河控制着花钱的量,身上也没有几个钱,多少给了村里人一些,也好让人家离开的时候等着她,免得她回不去了。
她一路打听着来到了黄莘儿的商场,一看店门便愣住了,因为黄莘儿按照现代的样子设计的商场,所以看起来十分豪华,老二媳妇像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目瞪口呆的走了进去。
琳琅满目的商品,都让老二媳妇的眼睛瞪直了,她将自己喜欢的都放进购物篮里,结款的时候亮出自己是黄莘儿二婶的身份,因为这里的店员多半也是三个店里过来的所以他们认出了老二媳妇的身份,怕她在这里闹事,没有难为她便让她离开了。
老二媳妇拿着这些东西,满心欢喜的回到了老黄家,恰好被老三媳妇撞见,她倒也没隐瞒,直言自己从黄莘儿新开的商场拿的。
老二媳妇手里有几分几两她还能不知道,老三媳妇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
老二媳妇来店里拿东西不给钱这件事,底下的人没有告诉黄莘儿,这些天店里人多,大家问顾得上,所以后来老三媳妇过来,特意又叫上了老二媳妇,两人一同来商场贪得无厌的拿东西,这些店员知道他们的身份后,虽然气愤,但他们毕竟是老板的亲人,所以即使不满,也不敢说什么。
仗着这一点,两人又拿了很多东西,而后自由的从商场里出入,这一次两人可算是站在同一条战线上了,出了门欢欢喜喜的细数自己的东西,说说笑笑的找到开始搭乘的牛车,回家去了。
第一百六十三章敲打
原本他们俩是打算去拿几次便作罢,没想到这些员工后来对他们干脆视而不见了,更让老二媳妇和老三媳妇变得肆无忌惮起来,他们先后来了多次,从一开始怕被黄莘儿发现只拿一点,到后来越发的变本加厉。
直到月底的时候,两人的美梦才最终被打破。
月底到了查账的时候,因为她像现代商场一样,有四五个柜台,没个柜台让一个算账收钱的,一个记账的,所以店里的进项一条一条都记得很清楚,另外每个月底和月初,都会有记录各个物品多少的货检员。
这样一来,黄莘儿查账时便一目了然了,所以也就很快发现了问题,这四五个柜台,每一个或多或少都出了问题。
这些都是老员工了,想不到还会出这种问题,当初在店里选拔时,黄莘儿还特意找了老实巴交的员工,想不到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他们还是没有抵挡得住诱惑。
这样下去可不行,黄莘儿看着账本眉头蹙起,商场原本就比较难以管理,若是再出现员工私吞银子的问题,早晚要被掏空,现在他们胆子还小,私吞也不敢多了,再这样放纵下去,恐怕就不止这一星半点了。
她将牛冰找来,把账目出现问题,怀疑员工私吞之事告诉了牛冰,闻言牛冰十分愤怒,“莘儿,我们的福利制度可是柳镇数一数二的了,若是这样他们还不满足,那就太说不过去了。”牛冰怒气冲冲的说道。
黄莘儿又何尝不气,她也是尽心尽力的对待这些人,可还是会出这样那样的事情,她性格不适合去敲打别人,说起来比较适合的还就是牛冰这个火爆的性子了。
“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吧,你去敲打敲打他们,给他们提提醒,我们总要有人扮红脸有人扮白脸的。”黄莘儿将自己方才统计的各项问题交给牛冰,上面清楚的记录了这些柜台里少了多少银子。
“好,你也别上火。”牛冰结果账目表,拍拍黄莘儿的肩膀便从小办公室离开,将正在午休的店员召集了过来。
看着面色不善的牛冰,店员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却见牛冰把各自出问题的账目表交给他们,神情严肃的说道:“这些是黄老板方才统计出来的问题,在这之前,我先问你们。”牛冰顿了顿,一一扫过众人的脸色,才接着道:“你觉得自己这份工作,对你们来说满意吗?如果有谁不满意,可以告诉我,我这里也不强留。”
一听这话员工们都慌了,账目表他们也看不明白,只知道应该是自己的差事出了问题,急匆匆的解释,“牛掌柜,我们对这份工作很满意,若是有什么错处,还望牛掌柜稍加提点,不要开除我们啊。”
“这也账目,明明白白告诉我,货物和银子对不上号,你们难道不解释解释这些银子的去向?”牛冰说到此处,神情更多的是对他们的失望,这些人精挑细选出来到百货大商场工作,却得到这样的回报,牛冰岂不伤心。
这些店员这才发现问题所在,他们互相看看,眼里都是对实情该不该说出来的犹豫。
里面胆子大一些的,犹豫了一番还是站了出来,告诉牛冰实际上是黄老板的亲戚多次到商场里拿东西,还不给钱,要是管她的话,她扬言做主开除了我们,我们不敢招惹便让他们拿东西了。
“什么?”牛冰听了额上青筋直冒,又是黄家那几个婶子吧,她也是服气了,这都多少次了,还不消停。
牛冰得知事情真相后,让员工暂且下去,她也去了小办公室,见黄莘儿还在屋子里对比三楼二楼的账目,便无奈的对她道:“莘儿,你绝对想不到事情的真相是什么。”
“怎么了?”黄莘儿从账目里抬起头,见牛冰兴致不高,便询问道:“难不成我还算错了账?”
“你的脑袋,比算盘还厉害,哪里会出错。”牛冰摇摇头,走到一旁坐下,“是黄家的二婶和三婶。”
“什么?”黄莘儿觉得自己可能是出现了幻觉,怎么一出问题就能免不得要牵扯到这两个婶子,真是一点活路都不打算给她留了。
她让牛冰慢慢说,别着急,牛冰回想方才店员跟她说的,一字一句的将原委告诉了黄莘儿。
“真是,贪得无厌!”黄莘儿气的将手里的笔扔到地上,扶着额头在位置上粗喘,真是两个好婶子,竟来了六次,一次比一次拿的东西多,让她说什么好,每次都打着自己亲戚的旗号,到处招摇撞骗,上次给她的教训还不够吗?
“你别生这么大的气,他们是什么人,咱不是都清楚吗。”牛冰怕她气出病来,这些天黄莘儿天天忙着跟那些难缠的老板交涉,筋疲力尽,加上又到了月底,还要收账算账,清理账目,更是让她焦头烂额,牛冰看着都心疼。
可这两个婶子偏偏在这个时候给黄莘儿找麻烦,牛冰觉得,这次他们恐怕是提到铁板上了,看黄莘儿这样子,恐怕没打算轻饶了他们俩。
“我能不气吗?我怎么摊上这么两个亲戚。”黄莘儿叹了口气,对于这两个婶子,她真是越来越无力了,都多大年纪了,怎么就是不该呢?
这一次,她不打算再顾念任何感情了,该赔的,一点都不能少,她将这件事交给牛冰,让她以掌柜的身份,加上投资人的身份,找到黄家,去解决这件事,不需要念及感情。
“真的要这样吗?”牛冰还有些犹豫,她大概算了算,这次两位婶子偷的东西,可真是不少,恐怕要倾家荡产才能还清吧。
“我看不给他们一个厉害,他们是不会记得的。”黄莘儿摆摆手,让她不要畏手畏脚,这些都是他们咎由自取,这次就算他们不想改,二叔三叔知道后,也不会轻饶了他们,更别说是黄老头那个死要面子的了。
既然黄莘儿都这样说了,牛冰也就照做了,这件事发生之后,黄家可谓又经历了一番大起大落的折腾。
两个黄家儿媳妇想必是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出等着他们吧,或许在他们心里,黄莘儿根本没有这么大的本事,查出他们到底拿了什么东西,又能有什么证据,可他们没想到的,是黄莘儿一件不落的把他们拿走的东西全写了出来。
牛冰拿着单子来到黄家,跟黄家人说了来意以后,黄老头同意了搜查,很快便把罪证一一找了出来。
老二媳妇和老三媳妇脸上青红交加,当真是五颜六色。
黄老头恨铁不成钢的怒斥两人给黄家人丢脸,说了一顿好话给牛冰,可黄莘儿交代过不能再放过两人,便让他们原价赔偿这些东西。
他们哪里拿的出银子,这件事还是闹到了黄河还有黄海那里。
黄河还好说,拿的出银子来,只是这样一赔偿,他几个月的工钱都没了。
最惨的莫过于黄海了,好不容易有了点积蓄,在兜里还没捂热,便被自己的败家娘们给砸进去了。
这件事平息之后,很长一段时间,老二媳妇和老三媳妇都不敢说话,在家里夹着尾巴做人,倒让黄奶奶觉得这次的打压是值得的,省的他们俩天天想着些歪门邪道。
过了一段时间,商场稳定下来,跟各个铺子的合作也稳定了下来黄莘儿便挑了个黄义黄菲儿放假的时候,把黄奶奶接到城里来玩两天。
“奶奶,我觉得您不如搬到城里来好了,也不是没地方住。”路上黄莘儿劝黄奶奶到城里来住几天,自己回家的次数少,总照顾不上她,黄莘儿心中实在是难安。
黄奶奶笑呵呵的摆摆手,她年纪大了,偶尔来一趟还好,要是久居,还真舍不得老黄家的小院子,虽然家里有不让人清静的人,可大多数时间,还是住在家里好的。
黄莘儿说不动黄奶奶,也就暂且将这个念头放下了,不多时来到铺子前面,黄义和黄菲儿早早地在门口等待了。
他们都是黄奶奶一手带起来的孩子,所以跟黄奶奶亲近,一下车就领着黄奶奶在黄莘儿开的几家铺子里转,争着抢着给黄奶奶介绍店里的东西。
等到中午商场人少的时候,黄莘儿才带黄奶奶过去,她腿脚不方便若是人多了免不得磕着碰着的。
带黄奶奶去了二楼的服装区,给她挑了几件合身的衣服,其中有间大红的,黄奶奶穿上显得气色非常好,可她却不好意思似的,说自己年纪大了,穿不了这样花哨的,无奈之下黄莘儿也只好作罢。
原以为黄老头脾气那么差,黄奶奶和他的关系不会那样好的,可末了,黄奶奶还张罗着给黄老头找了件合适的衣服,嘴上说着,“这老头子,邪门着呢,要是没有他的衣服,回去又得嘟囔了。”
听着黄奶奶的唠叨,黄莘儿一时间百感交集,或许这就是老伴的含义吧,一直到老了,还是个伴。
后来黄莘儿又带着黄奶奶在城中转了转,直到她说累了,黄莘儿才作罢。
第一百六十四章员工福利
收拾了二婶和三婶以后,商场便没有出现过账目问题了,偶尔有一点小纰漏,黄莘儿也都弄清楚,毕竟这么大的商场,不可能一点差错也没的。
而黄奶奶,在城里待了两三天,说什么都要回蓝溪村,说什么黄老头一个人在家,她不放心,让黄莘儿觉得好笑之余。心里又是化不开的感动,他们从青年经历壮年到了如今的老年,一路有争吵,也有温馨感动,这样到老了还这样在意的感情,让她羡慕不已。
她将黄奶奶送回蓝溪村,黄老头在村口张望,见他们来了,立马沉下了脸,像看不见他们似的,黄奶奶下车的时候,他又紧张的要命,想过去接着点,却又拉不下脸。
这些黄莘儿都看在眼里,用现代话来说,这就是傲娇吧,黄莘儿想。
“行了,老头子,赶紧回去吧。”黄奶奶自然也看到了黄老头神情的变化,这么多年也对他很了解,乐呵呵的走过去,将衣服塞进他手里,“这是孙女给你的,赶紧拿好了。”
“哼,去玩一天就行了,这么大年纪了,还当自己小年轻呢?”对于黄奶奶三天不回家,黄老头想必十分在意,不满的说道。
黄奶奶也不生气,回头让黄莘儿赶紧回城里忙去,黄莘儿点点头,跟黄老头打了个招呼便上了马车,透过车窗的缝隙,她听到黄奶奶笑着说这次黄老头地里有事没带他,下次一定带上他。
车子在尘土飞扬的乡间小道上飞驰,黄莘儿随着颠簸的马车,心中百感交集,最后都化作一声叹息,希望几十年之后,她身边能有一个人,两人会像黄家老两口一样--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回到柳镇之后,便没有这么多时间给黄莘儿感慨了,她歇了三天,也该忙起来,如今生意平稳了下来,为了不出现各种未知的麻烦,黄莘儿现在要做的,便是制定一个合理的员工福利。
这些员工在选到百货大商场之前,都与她签订了契约,这其中有几年的,也有十几年的,她便根据这些,给大家医疗保障,若是谁不小心磕到碰到,都可以到她这里报销,这也是根据现代的员工福利制度制定的。
当然,节假日各种礼品,自然也在员工福利制度里。
经过一系列员工的投票和提议,最终敲定了一套合理完善的员工福利制度,也因此让员工对黄莘儿这个老板十分的认可。
百货商场的生意水涨船高,香水胭脂和香皂,也在跟敖风的合作中远销各处,这些都让黄莘儿挣了大把大把的银子。
黄莘儿是高兴了,可有人就不满意了,手下的人将调查到的这些都告诉刘万雪时,她的脸都变得狰狞可怖起来。
想不到黄莘儿竟这般厉害,听手下说,她新开的什么百货商场,每天都爆满,店前更是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生意十分红火,刘万雪嫉妒的眼都红了。
本着不能为她所用就要全部毁掉的想法,刘万雪自然不能看着黄莘儿挣钱而在这里生闷气坐视不理。
她让手下继续盯着黄莘儿的动向,自己则在住处思索这次该怎么对付黄莘儿。
上次动用刘家的家族力量还是没能成功将黄莘儿的供货来源阻断让刘万雪十分挫败恼火,这次她从哪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继续跟供货商去商谈,这么大一个商场,如果没了供货来源,看她怎么才能做得起来。
刘万雪先是派手下去商场调查了黄莘儿具体与那些铺子合作了,又调查了她曾拒绝过哪些铺子,而合作的那些人中又有哪些人比较容易被金钱诱惑。
这一切都调查清楚后,刘万雪便着手去跟他们一一商谈,为了尽早完成此事,她派了不同的手下,将要说的话交代给他们,自己也找了几个硬茬子亲自过去商谈。
这一次刘万雪倒是没有打错主意,当初商场成立初期,很多人看到其中的商机纷纷过来与黄莘儿合作,可其中有大部分人被黄莘儿拒绝了。
这些被拒绝的商家,因为黄莘儿的商场抢了他们的生意,导致他们的生意冷落了下来,心里早就憋了一肚子的气,这次刘万雪来找他们商议,想要阻断商场的供货来源,他们甚至想都没想便答应了。
之前刘万雪阻断香皂店来源之事,让敖风对她产生了忌惮,安排了人手时刻注意她的动态,所以此事一出,很快传到了敖风的耳朵里。
“帮主,今日属下发现刘万雪行迹十分可疑,她多方走动,想来不会是什么好事。”敖风漕帮的兄弟察觉了刘万雪的变化,忙过来将此事禀告了敖风,以免出现什么万一。
听闻此事,敖风不敢忽视,让属下继续探查,自己则去了黄莘儿的铺子,找到她,将此事告诉了黄莘儿。
知道敖风一直在暗中帮助自己,黄莘儿心中感动,商场如今日进斗金,刘万雪不可能不对自己下手的,她便跟敖风思索这次刘万雪会怎么对付自己。
“上次她从供货来源出手,这次有可能还会动用刘家的家族力量来阻断我们的来源。”黄莘儿柳眉紧蹙,手指无意识的在桌子下面搓着,好在上次他们走运,碰到一个钱得水根本不把刘万雪放在眼里,可这次却不同。
商场毕竟需求量巨大,若是跟外城的合作,来回运费都不够她折腾的,所以大多数都是跟柳镇当地的商家进行的合作,尤其是商场周边这些,若是离商场太近,这家百货商场不免要抢了很多人的饭碗,远一些的,那些居民不愿跑这么远,至少不会产生太大的影响。
若是刘万雪过去,煽动周边之人不给自己供应货物,商场很快便难以维持下去,这样刘万雪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黄莘儿将自己的想法告诉敖风,闻言敖风沉下脸来,“据兄弟们来报,刘万雪最近频繁四处走动,很有可能跟你猜想的一般。”
两人皆沉默,柳镇的商家无权无势,若是刘万雪拿身份压他们,再说着无关痛痒的话去煽动他们,这些商户很有可能拒绝给商场供货,这样一来,刘万雪的目的岂不是就达到了?
为了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黄莘儿把牛老贪找来,让他去找一些小商铺,商量供货之事,因为货物需求量过于大,黄莘儿原本没有打算跟这些小铺子合作,可若是真出了刘万雪那回事,这些小铺子也可以暂时应急。
那些正在合作的商家,也了避免他们被刘万雪煽动,黄莘儿亲自过去,与那些老板商量利弊。
之前之所以选择这些人合作,一来,他们商品质量有保障,二来,这些人都是明事理的,当初谈的时候也比较投机,所以黄莘儿多方考虑才选择了他们。
这次她找到这些老板,到各个进货的地点,与他们详细商谈此时事。
她先是询问了刘万雪有没有过来找他们,大多数人都面色有异,黄莘儿心里也就有了个底,想当年她在现代掌握的谈判手段,这一次她当真一点不落的使了出来。
刘万雪给他们说了什么商场存在的弊端,她就给他们说商场存在的利处,刘万雪说商场进货时,价格比卖给百姓低,黄莘儿便说,这叫薄利多销,毕竟去商场买东西的人肯定要比他们自己经营时卖的多,而且,虽然有了商场的存在,来他们这里的人变少了,可不代表一个人都没有,他们在薄利多销的基础上,每天还能再额外卖出一些去,这分明是挣得更多了。
为了更直观的展示给这些老板,黄莘儿给他们算了一笔账,商场营业也有一两个月了,她将自己进货时没个老板挣的钱,和这些人自己平时挣得钱加一加,最后和前面商场没有成交时的做对比,哪个挣得多哪个挣的少可谓一目了然,成功让这些老板心服口服。
至于那些见钱眼开,只看得到眼前的蝇头小利之人,黄莘儿也不在乎,到时候刘万雪失败了,他们再想跟自己合作,那是一点可能性都没有了,再想后悔了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成功将这些商场的供货商留下,黄莘儿心里的石头也算放下了一些,而另一边,牛老贪跟小商铺的合作也成功谈成,解决了那些被刘万雪说通了拒绝跟黄莘儿合作的商铺留下的空子。
“大小姐,属下方才得知,跟咱们谈妥的那些铺子,被黄莘儿说动,答应给她继续提供货物了。”刘万雪的手下匆匆赶到她的住处,将探听到的情况汇报给刘万雪。
“哼,就知道这些人靠不住,不过没有关系,我自有办法。”刘万雪手指在桌子上轻轻划过,唇微微勾起。
第一百六十五章员工培训
对于黄莘儿的动态,敖风时刻都在注意着,原本是为了她的人身安全考虑,却不想这过程中,意外发现了黄莘儿异于常人的商业头脑,不由为此深深折服。
最初敖风被司马聪派到黄莘儿身边暗中保护她时,他心中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情愿的,他是漕帮的帮主,江湖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却要委身于柳镇这样的小地方,整天为黄莘儿的安全着想,在他看来有些屈才了,可这是司马聪的要求,他又不得不从。
可来到这里以后,他才明白了司马聪的想法,黄莘儿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商界人才,她的产业林立,又都做的很成功,免不了要遭人忌惮,从他来了以后,这样的事情就出过不止一两次了。
黄莘儿似乎并没有因为惧怕而放弃追逐自己的梦想,尽管多次有人来找她麻烦,她还是照样将自己的想法融入自己的产品里面,每一件都深得大众的喜欢。
敖风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心里慢慢有了黄莘儿的影子,她的才华和坚强都深深吸引了他,让他想对她再多一点了解,想保护她,想为她解决所有的麻烦。
但有一点,敖风心里清楚,他的顶头上司对黄莘儿的心意,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所以敖风只能把这些还不太清晰的念头埋在心里。
不远处是黄莘儿的身影,敖风收起这些不着痕迹的念头,向她走过去。
“敖大哥怎么在这里?”黄莘儿刚谈完生意,准备回店里歇息歇息,却见敖风在胡同口板着脸站着,不知在想些什么,便对他招招手朗声询问道。
“没什么,在想刘万雪接下来会如何应对。”敖风神情没有什么变化,只对黄莘儿笑笑说道。
提起刘万雪黄莘儿就一阵头疼,她可真是自己遇到的最难缠的对手了,好好的京城不去,天天待在柳镇跟自己干耗着做什么。
黄莘儿这样想着忍不住就抱怨出声,闻言敖风朗声笑了,“你在京城开了铺子,你说刘万雪知道了你的能力之后,会不会有危机感,若是不及早将你收拾了,将来你恐怕会变得更强大。”
闻言,黄莘儿耸耸肩,此时两人已经走到香皂店门口了,“进去喝杯茶吧。”黄莘儿这样对敖风说道。
他没有拒绝,两人便一同走了进去,马小莲招呼两人坐下,很快将茶端了上来。
“莘儿,事情解决的怎么样了?”马小莲熟练的将茶水倒满递给两人一边询问黄莘儿事情解决的如何了,顺带抱怨着:“要我说这个刘万雪也真是的,没事干嘛跟咱们过不去,她走她的阳关路,我们过我们的独木桥,何必老是过来跟我们做对呢?”
黄莘儿但笑不语,敖风倒是接过话头,对马小莲道:“你们女人就是想的少,这个问题你们黄老板才问过我,要是刘万雪现在不着急,等我们的买卖做到京城里去,你说还来得及吗?”
喝完茶,黄莘儿休息的也差不多了,她还要去商场一趟,今天是十号,她要去给员工培训。
“培训?”黄莘儿说出自己要去做什么时,敖风不解的询问道:“何为培训,想我在江湖上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还真没听说过。”
“就跟当兵的上战场之前要在演武场上训练一样,这些员工也需要一定的训练,才能提升自己,做的更好。”黄莘儿将外面的丝绸小坎肩套上,跟马小莲打了个招呼,一边往外走一边对敖风说道。
敖风会意,征得黄莘儿的同意之后两人一同赶往商场。
另敖风疑惑的是,黄莘儿没有直接去商场,而是先找了一个陌生人,给了他一些银子以后,对他说了一些话,那人美滋滋的拿着银子离开了。
敖风走近黄莘儿,询问她方才那是做什么,却见黄莘儿神秘一笑,说具体什么结果,待会他就知道了,明显在跟自己卖关子。
不过敖风也没有在意,而是随黄莘儿在商场一旁的茶楼坐了一会,不多时方才那人回来,对黄莘儿道:“您交代的我都完成了,不过他们并没有要我的银子。”
“好,多谢。”黄莘儿对那人点点头,那人便那些自己应得的银子离开了。
敖风好奇,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黄莘儿这才将事情的经过一一解释给敖风,说她让方柏霓那人以银子去贿赂商场里的员工,以确认他们的忠诚度,所幸员工通过了这次考验,如此她才能放心的把商场交给他们管理。
闻言敖风对黄莘儿层出不穷的新方法赞叹不绝,黄莘儿摆摆手道:“让敖大哥见笑了,哪里哪里。”
两人一同往商场赶去,到了小办公室,黄莘儿让牛冰将员工召集起来,她也好开个集体会议。
“大家静一静。”屋子有些拥挤,黄莘儿拍了拍手,屋子里瞬间变得鸦雀无声起来,黄莘儿这才道:“今天把大家叫来,是想给大家做一个简单的培训,以后每个月十号,这个会议都要进行一次。”黄莘儿先把每个月培训的日期定下来,接下来才开始说会议的具体内容。
这次培训包括给服务人员的礼仪培训和管理账目人的技巧培训,敖风在一旁听的云里雾里的,可还是觉得黄莘儿真是太厉害了,尤其每个员工还听的认认真真津津有味的,让敖风更加佩服黄莘儿的管理手段。
这次黄莘儿还在会议上确定了几个小组长,每个组长手下分配几个员工,以便于加强管理,当然为了让大家公平竞争,小组长也不是一直固定的,每个月都会重新评选,也能提高员工的素质和效率。
尤其刘万雪最近对自己各个产业虎视眈眈的,所以更需要加强各个环节的安全管理。
会议结束以后,敖风对黄莘儿的佩服又提升了一个层次,黄莘儿对于手底下员工的管理实在是太有手段了让他这个漕帮的帮主看的心痒。
趁众人都不在,敖风斟酌着跟黄莘儿套近乎,向她讨教这些管理的方法。
“若是对员工真诚,他们便回以真诚。”黄莘儿也不藏私,将自己的方法告诉敖风,就像今天她派人来迷惑店员,她在开会时并没有隐瞒,而是直言告诉员工人是她派来的,而且对这些没有被诱惑的员工进行了语言上的鼓励和物质上的奖励,这样既不用担心日后员工察觉,对自己这个老板试探他们感到心中别扭,还会因为黄莘儿的奖励,能坚定自己的想法。
当然,也不能盲目的对他们好,这样便会让他们觉得你软弱可欺,他们出错的时候,该敲打还是要敲打的,这样既有恩威并施,才会起到更好的作用。
“受教受教。”所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敖风今天真是领略了黄莘儿在管理上的能力。
“这些也只是我的一些经验之谈,不一定对敖大哥有用,不过敖大哥可以回去试试,若是有成效,不要忘记给请我吃饭。”黄莘儿笑着对敖风说道。
两人正互相调侃着,司马聪不知何时过来了,看见黄莘儿和敖风相谈甚欢的场景觉得格外的刺眼,不过他向来不动声色,脸上神情未变,在门口敲了敲。
门并没有关,只是之前黄莘儿对他说过,进办公室一定要敲门才有礼貌,听到敲门声两个交谈的人纷纷转过头,敖风见自己主子来了,起身行礼道了声王爷。
“嗯,在外面不必多礼。”司马聪对他点了点头,语气平淡,敖风知道自己该离开了,便跟两人说自己还有事先离开了。
“敖大哥,今日天色已晚,明日上午麻烦大哥在过来一趟,我还有些事情跟你商谈。”黄莘儿对走到门口的敖风说道。
“嗯。”敖风点头,顺手将办公室的门关上了。
屋里静默了半晌,司马聪走到窗户旁边将窗户打开,街上小贩的叫卖声便传了进来。
“我这两天有些事情没来得及过来,听闻刘万雪又来找你麻烦了,解决的如何了?”司马聪嫌吵,重新将窗户落下,走到黄莘儿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黄莘儿疲惫的揉了揉额角,“差不多了,只是不知道刘万雪会不会有什么后手。”
“累了?”司马聪将手指搭在黄莘儿太阳穴上,他的手因着刚从外面进来,温度很低,带着秋天的寒意,让黄莘儿躁动的太阳穴安静了下来。
后来司马聪的手指也染上温度时,黄莘儿才恍然发现两人的动作似乎有些太过亲密了,她尴尬的往后退退,问司马聪吃饭了没有。
“没有。”司马聪看着空荡的指尖,有些遗憾的将手收回来,轻声说道。
黄莘儿便提议去街上吃点东西,“我知道一家馄饨摊子,味道特别好,好些日子没有过去了,还真有些怀念。”
不过她突然想起司马聪王爷的身份,尴尬的停下,说还是去饭馆吃吧,街上走着或许吵闹了。
不过司马聪却像是没有听见,拉着她穿过拥挤的人潮,很快来到买馄饨老头冒着热气的大锅前。
“来两碗。”司马聪这样说道。
第一百六十六章打压小商户
第二天敖风应约而来,黄莘儿已经在小办公室里等他了,敖风敲门进去,在黄莘儿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
昨天跟司马聪一起逛了个集市,黄莘儿回到香皂店的住处觉得浑身的骨头架都要散开了,因为累,所以她这一晚上睡得格外沉,所以一觉醒来反倒浑身舒畅。
她打起精神,这两天跟刘万雪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来了,敖大哥。”黄莘儿从一堆项目里抬起头来,对敖风道:“你且等一等,我把这两张看完。”
敖风点点头,静静地坐在一旁,身边有已经泡好的茶水,他默默倒了一杯,捧在手里把玩。
不多时黄莘儿总算忙完了,也有空跟敖风谈今天的正经事,“抱歉,让你久等了。”黄莘儿歉意的笑笑,原本是打算昨天将这些东西看完的,结果因为跟司马聪逛夜市以至于这些账目就拖到了今天来看。
“没事。”敖风摆摆手,笑着调侃她大忙人,接着询问今天找他过来有什么事。
“今天可是件好事。”黄莘儿神秘笑笑,“我们合作也有一段时间了,作为老主顾,我打算给敖大哥将进货的价格降低。”
闻言,敖风若有所思的笑笑,黄莘儿这么精,可不会随便就给他降价,这其中必然还有什么附加的条件,他轻咳两声,抬头看她,“黄老板大手笔啊,不知有什么条件,说来听听,若没有的话,在下可是有些受宠若惊啊。”
“自然是有的。”黄莘儿也随着笑了起来,跟志趣相投的人不管说什么都会觉得畅快,她自然不会无缘无故的降价,而是为了让有理由让敖风帮助自己,毕竟刘万雪也不是普普通通的商人,仅凭她自己的能力,要跟她抗衡还是有些吃力的。
她将自己的条件告诉敖风,敖风欣然同意,原本他也是打算帮助黄莘儿的,现在她主动提出来也好。
这些天以原本那几家供货商和小商铺进来的商品,也足够黄氏商场运行,只是黄莘儿知道,刘万雪一定不会就这么算了,用不了多久她就会现出原形。
的确如黄莘儿所料,刘万雪得知黄莘儿的动向以后,便将几家大商户召集起来,与他们一同议事。
“今天把大家找来。”今天的议事很重要,能不能成功也全靠这些商户,所以刘万雪难得亲自主持了会议。
她微微停顿了片刻,而后道:“首先,感谢大家这次的相助。我们毕竟有一个共同的敌人,那就是黄莘儿,她现在商场的规模大家也看在眼里,若不及时铲除,假以时日,我们这些人一定会被她打压至死。”虽然这样说有些夸张了,死倒不至于,不过一定会因为黄莘儿把自己的财路都阻拦。
几个富商频频点头,刘万雪说的有理,当初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们才打算跟刘万雪合作的。
“大家且静一静。”听着他们交头接耳,刘万雪心里烦躁,可自己还需要这些人的助力,她也只能压着性子,拍拍手示意大家静一静。
好在众人倒也给她面子,闻言便静了下来,等着刘万雪的下文。
刘万雪思索片刻,将自己这两天想出的对付黄莘儿的办法说了出来。
这个办法虽然可能有效,但是一定会让这些人有损失,可这些损失也只是暂时的,等把黄莘儿的商场搞垮,他们想重新将这些损失挣回来并不难。
“刘小姐,您说的办法,到底是什么啊,我们这些人还都等着听呢。”刘万雪迟迟不说话,这些人又都是急性子,有个长相颇为油腻的胖子摘下他头顶的帽子扇了扇,有些急切的问道。
刘万雪心中嗤笑,面上却半分不显,她笑笑,对众人道:“这个办法在短期之内一定会有成效,我之前也派人通知大家了,这个黄莘儿,她跟那些小商铺合作,才得以让商场能继续运行。”
“这个我们知道,这不是来问你解决办法吗?”一个就着八字胡的富商不耐烦的打断了刘万雪的话。
刘万雪耐心也早就被这些人磨没了,她敲敲桌子,将自己准备让这几个富商去打压那些小商户。
“怎么打压?”有人不屑的轻笑,他们要是有好办法去打压他们,早就去了,还用等到现在?
刘万雪无奈的叹了口气,跟这些人说话也麻烦,她只好安慰自己这都是为了以后好,也了将黄莘儿压下去,做了一番心理准备她才继续道:“我们价格跟小商户相似,若是大幅度降低商品价格,再到城中宣传,那些买东西的一定会被吸引过来,到时候那些不但小商户受影响,黄莘儿的商场肯定也没有人去光顾了。”
闻言,这几个富商都嗤笑出声,刘万雪是不是年轻没经历过世面啊,这样他们可是要吃大亏的。
刘万雪解释等黄莘儿落败以后,他们在很快变回将这些损失挣回来,富商们表面上是点头,可是心里怎样想的,刘万雪便不得而知了。
会议末尾,刘万雪让这些富商在三天以后便开始执行这个计划,到时候她还有其他的安排,富商们左右看看,没有人持反对态度,他们也就暂时答应了下来。
刘万雪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跟这些自以为是的人说话真是伤神费力。
几个富商回去以后,琢磨刘万雪跟他们说的这回事,降低价格,让这些小商户的东西卖不出去,这样短期内的确有效,可若是长期这样,他们还不得赔大发了,好不容易挣到手的钱,让他们往外扔,他们又岂能做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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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老狐狸了,谁也不愿意去做这个实验,都想看看别人的效果到底怎么样,所以三天之后原本应该按照计划降低低价售卖,并到城中宣传的计划,因为富商的想法并不统一,执行的效果并不好。
这一点刘万雪早就料到了,还好她并没有按照计划行事,不然因为这些人的失信,自己好不容易精心计划的一切都要打水漂了。
她将这些富商重新召集在一起,如果说上一次会议她还能给这些人留一点面子,这次可真是一点情面也没有了。
刘万雪沉着脸,对面的几个富商你看我,我看你的,都从彼此脸上看到了尴尬。
“各位是不是觉得我们京城刘家在这里说话不管用了?”刘万雪语气凉凉的,眼睛一一扫过面前的众人,她知道,自己一个女人,在外面说话做事总是要被这些人低看几分的,可他们恐怕忘了,自己之所以能被称为大晋第一女少东,那也不会是空口无凭的。
“不是,刘小姐,你先听我们说。”看得出来刘万雪在生气,这些富商也有些害怕了。
“呵,还知道我的身份。”刘万雪打断了他的话,把自己的身份拿出来压制这些人,根本不给他们解释的机会,有什么好解释的,她还能不清楚这些人怎么想的吗,她这个想法的确会让他们一时间受损失,可结果如何她已经预料到了,她行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败给谁,这次也一样,最后失败的人,一定会是黄莘儿。
“你们也不用再互相观望什么,明天一早,这个计划必须执行,若是你们之中有人还像今天这样,也别怪我动用刘家的力量。”刘万雪声音还是那样凉凉的,没有一丝温度,她瞥了众人一眼,魅惑的红唇勾起,“大家都是朋友,还是以和为贵,若真走到那一步,也不好收场不是?”
这些人虽然手里有些钱,可他们毕竟是柳镇上的,哪里敢跟京城刘家人去作对,只好讪讪的应下了。
富商们终于意见统一,不管他们是自愿的还是被强迫的,明天这个计划都要实行下去。
会议结束,刘万雪让这些富商回去准备准备,明天还去街上宣传什么,价格应该降到什么位置,这些在上次会议都已经商量好了,今天也不用再麻烦。
有不明白的可以留下来问她,当然这其中很多人是不清楚的,毕竟上一次会议就像玩闹一样,他们哪里走心去听了。
刘万雪一边在心里臭骂这些人麻烦,一边将上次会议时定下来的一一告诉众人,这才了结了今天的会议。
只等明天一早,自己这些天所想的计划便要进行下去,到时候她可要看看,黄莘儿如何能从容应对,既然她一开始拒绝了自己的好心招揽,就要承受她所做错误决定的后果。
第一百六十七章流言不利
这一天柳镇似乎格外的热闹,一大早便有人在街上高声宣传,王氏的布匹便宜了,柳家的桌椅降价了,好多种降价的声音充斥在柳镇百姓的耳朵里,他们自然要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本他们以为这不过是空话套话罢了,可真去看了看,这些商品的价格,竟真的比平日里的价格要低上一半了。
一时间黄莘儿的商场无人问津,可生意还是要做下去,那些跟黄莘儿合作,给她提供货源的铺子都感受了危机,所以刘万雪让那几个富商去以比黄莘儿给的价格高的价格收购他们商品的时候,他们不得不放弃了黄莘儿,选择了跟这些商户合作,他们只是小本生意,是这些有钱人之间斗争的小角色,如果仅仅依靠跟黄莘儿的那些情面,让他们生意受损,他们也不得不放弃这个情分。
这个时候刘万雪看准时机,在城里传出对黄莘儿不利的流言,说黄莘儿是故意抬高了价格,从中谋取暴利。
群情激奋,黄莘儿的处境十分不利,加上刘万雪以更高的价格相逼,这场价格战,黄莘儿的处境十分不利。
黄氏百货一时间被刘万雪打压的生意十分惨淡,有些货品是新鲜的,需要当天售卖的,一时间都屯在商城里,无人问津。
黄家家底浅薄,这一点刘万雪看的十分清楚,所以她肆无忌惮的打压黄莘儿,为的就是这一点。
这些日子黄莘儿可谓焦头烂额,刘万雪为了打压她,简直是在不择手段,可越是这种情况她越不能乱了阵脚,过了最初的两天以后,黄莘儿便稳定了下来。
她在小办公室里埋头两天两夜,总算将一份较为完善的回击手段制作出来,若她是真的古人,也许这一次她不一定能扛得住刘万雪如此激烈的打压,可她不是,她从现代过来,商场上的手段自然也要比刘万雪先进几十倍几百倍。
这个回击手段,就是后世的股份制,她没有钱,可有钱人多的是,就是刘万雪依靠的不也是这些富商才能如此的耗费银钱跟她对着干吗?
她先是把牛老贪和敖风两人叫到小办公室,简单将这个股份制给他们说了一遍,两人皆十分震惊。
“这,这不是把商场拱手瓜分给别人了吗?”敖风惊讶,黄莘儿说让众人一同众筹集资,以公司股份去策反刘万雪手下那几个富商,看起来的确诱人,若他在那些富商里面,他也会心动,可关键是这样对黄莘儿来说,岂不是太吃亏了?
黄莘儿摆摆手,股份制在现代延行这么多年,肯定有他存在的好处,即使把股份给分出去,他们这些人加起来也不会超过百分之五十,那样话语权最终还是在她。
而这些有钱人,会把银子带过来,一来,可以解决她现在的燃眉之急,二来,这件事解决以后,有他们的投资,商铺也可以扩大规模,赚来更多的银子,她怎么可能吃亏了?
将这其中的门道解释给了两人听,这下两人才放下了心,黄莘儿摊摊手,笑的十分渗人,牛老贪和敖风齐齐打了个哆嗦。
黄莘儿耸耸肩,“你们怕什么啊,这么好的事情,我当然不能把你们给落下了。”两个财主在这里,自己这次遇到这么大的麻烦,他们能不给自己提供一些资金援助吗,那也太说不过去了。
而且她从来决定股份制以后,就打算让他们也加入进来了,这些人都是陪她打拼的人,既然股份制是确定挣钱的,自然不能少了他们的份,当然,司马聪也是少不了的,不过她最近太忙,而且想依靠自己的能力去解决此事,所以还没有找司马聪求助,这件事还得解决以后再跟他详细谈一谈。
牛老贪和敖风对视一眼,无奈的笑笑,看黄莘儿一进来时笑的狡黠的样子他们就猜到今天肯定是要破财了。
两人同意出资,黄莘儿的压力也小了不少,接下来便是他们三个分头行动,跟柳镇有钱的商铺去谈股份之事了。
这些日子因为刘万雪的压制,这些富商当真叫苦不迭,早就想终止这个继续低价售卖的计划了,所以黄莘儿来找他们谈股份时,他们心动了,生意场上,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不变的利益,之前黄莘儿拒绝合作,是因为他们的商品不行,可不代表他们的钱不行,只要把钱换做股份,这样就可以得到分红,不需要他们出一丝一毫的力气。
短短几天时间,就有不少的商户同意和黄莘儿签合同立字据,同时这些人也就终止了跟刘万雪的合作,因为看起来,还是跟着黄莘儿干比较有前途。
有了这些有钱人的加盟,很快便粉碎了刘家的压制,这让刘万雪感到挫败的同时,心底对黄莘儿油然生出一股恨意。
她从没有失败过,可面对黄莘儿时,她却频频失败,那些唯利是图的商人,一次一次的背叛她,刘家的压制在黄莘儿面前变得一无是处,她不甘心啊。
股份制开始实行,黄家的商场一时间又活了过来,她跟百姓解释了之所以价格突然降低,是因为有人在其中暗箱操作,之前那些跟刘万雪合作的富商,也站出来给百姓们道歉。
虽然觉得以后买不到这么便宜的东西有些可惜,可毕竟他们多多少少还起赚了便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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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意场上的事情,具体的他们不了解,可这里面一滩浑水,他们多多少少也是知道一点的。
流言被压制,黄家的商场重新运行,这些天虽然赔了一些钱,可做生意哪有只赚不赔的理,黄莘儿看得开。
这些天她准备开一个商会,将柳镇的商人都聚集起来,她在柳镇的生意如此红火,肯定招致了很多人的嫉妒,这次商会的目的,也是为了跟这些人谈一些合作上的事情,不至于让他们觉得自己闷声发大财,或许这才是真正的经商之道吧。
当然,跟上次的拍卖会一样,这次黄莘儿还是把地点定在了聚贤酒楼,酒楼的老板如今跟黄莘儿也相熟了,见她来了,将她请到待客厅,笑着问她最近在哪里发财呢。
黄莘儿摆摆手,“王老板您可别打趣我了,最近城里的流言恐怕你也有所耳闻,别说是发财了,因为此事,我的商场可赔了不少银子。”
“唉,这不都过来了吗?”王老板十分敬佩黄莘儿的生意手段,也为她每次在自己这里做活动给自己挣了不少的银子,心里感谢,所以说话也诚恳了几分,“虽然不知道谁在背后整你,不过你放心,遇到什么难处了,到我这里来,我虽帮不上什么大忙,但是出一份力是没问题的。”
“我说王老板,你这酒楼一天挣不少的钱,这次商会,不如你也参加吧。”黄莘儿这才想起,王老板可是柳镇最大酒楼的老板,银子肯定也不少啊,若是有他这个助力,想要将商场规模扩大,内容填充,必然会有不错的成效。
“黄老板愿意分我一杯羹,在下实在感动。”王老板笑笑,以为黄莘儿不过是跟他说个玩笑话,岂料黄莘儿竟是认真的。
她刚才脑子里灵光一闪而过,一个大商场里,自然都有美食城,若是能跟聚贤酒楼合作,开一个美食城,必然也是不错的主意。
商场要一步一步扩大规模,还有很多地方需要完善,或许美食城免不了弊端,可这些都是可以慢慢改进的。
王老板一听也来了兴致,询问了一些相关事宜,觉得此事可行。
“今天就暂时不跟王老板细谈,等这次商会结束,我们再详细将一些事宜敲定,这里面还有许多弯绕需要我们慢慢摸索呢。”黄莘儿起身,她还有别的事情要去忙,美食城是今天自己不经意间冒出来的点子,很多地方她还没有想清楚。
“好,我说你这个丫头还真是有点头脑。”王老板起身相送,到了门口,对黄莘儿道:“下午把这次商会你要点的菜系单子让小厮拿过来,我也好提前做些准备。”
“好。”黄莘儿点头,她还要回去写帖子邀请这些商人过来,确定一下需要邀请哪些人过来。
让黄莘儿没有想到的是,柳镇的商人居然这么给她面子,商会那天,聚贤酒楼人来人往,皆是应约而来的商人,黄莘儿一一过去与他们打招呼,以示尊敬,等人都来齐了,上了茶水点心,黄莘儿这才开始今天的商会。
这次邀请他们过来,是为了讨论一下日后的合作问题,大家集思广益,场面热闹却不混乱,黄莘儿也解释了一下自己公司的股份制度,每个人也不能分多了股份,她给众人算了一笔账,每个人能分得多少分红,得到多少好处。
“日后大家便好好合作,共同赚钱,我虽没有太大的本事,但既然大家在一起做事,我也不会藏私。”黄莘儿起身,以茶代酒给众人敬了一杯,通过今天的交流,大家对黄莘儿的能力,也上升了一个层次,觉得跟她合作必然不会吃亏的,也都笑着回敬。
“气死我了。”听了手下的汇报,刘万雪才知道今天黄莘儿竟在聚贤酒楼来了商会,还没有邀请自己,更过分的是,听说场面十分和谐,这些人难到不应该嫉妒黄莘儿抢了他们的生意吗?
第一百六十八章村姑
从手下那里得知黄莘儿在聚贤酒楼召开了商会,且效果极好,刘万雪岂能不气,她不能坐以待毙,思索一番还是让手下准备一番,往酒楼赶去。
里面是震耳欲聋的掌声,刘万雪在门口往里面一打眼,便看到了黄莘儿窈窕却碍眼的身影,正跟柳镇的商人们推杯换盏。
看着这样万众瞩目的黄莘儿,刘万雪只觉得一股恨意直冲头顶,让她不吐不快。
手下见刘万雪这副要吃了人的样子,不敢说什么,便无声的站在一旁,偷偷看刘万雪变幻莫测的脸色。
酒楼里,黄莘儿还在跟大家说一些日后合作的相关事宜,并没有看到刘万雪的身影,可这样的无视,更是激怒了刘万雪。
不得已,刘万雪只好找到自己的好友,能跟刘万雪成为朋友的,必然也是商界赫赫有名之人,说话有一定的重量,趁黄莘儿他们的会议还没有结束,刘万雪去附近城中找到他,唆使他去挑明黄莘儿的真实身份。
也是刘万雪幸运,她来的时候,这位好友李若正好在家中,两人因着生意上的事情成为朋友,多年来一直都有来往,且行为作风颇为相似。
“李哥,这次来找你帮忙,我实在有些说不出口。”刘万雪被李若邀请至堂内喝茶,两人草草寒暄两句,刘万雪便迫不及待的将自己今天来的目的说出来。
闻言,李若很是震惊,要知道,跟她认识之后还从未听她求过自己什么事呢,便笑着调侃道:“什么事能把我们的女强人给难住,那我可得好好见识见识。”
“唉!”刘万雪将手中的清茶一饮而尽,看看窗外的天色,已经耽搁不得了,便将自己这些日子跟黄莘儿之间的交锋说与李若,这次商会的事情也一并交代了。
“那个黄莘儿,我早就听说了。”李若听闻事情的经过,放下手中的茶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即使你不过来,我也早晚要去会会她,我和她同位胭脂生意,听闻她已经将铺子开到京城去了,我看到我的城中,也是早晚的事。”
说起来,李若在胭脂水粉方面的无论在哪里都是数一数二的,不过这也只是他生意的一部分,只是这部分因着黄莘儿的新型胭脂的出产,变得越来越难做了。
“可不是吗,你是不知道,我想将其招揽,她竟不知好歹,还想着跟我合作,当真可笑至极。”刘万雪不屑的嗤笑,接着对李若道:“李哥,这次找你,是为了让你去商会上,当年拆穿她的身份,不过一个乡野村姑,在一群富商中指手画脚,若是他们知道了,脸上的表情一定很有意思吧。”
李若自然多少调查了一些关于黄莘儿的身份,他没有犹豫多久,便同意了此事,一来这是刘万雪第一次求自己帮忙,二来将黄莘儿除掉,对自己也有不少的好处。
“事不宜迟,既然李哥同意了,我们这便过去吧。”刘万雪松了口气,李若的名气不比她小,而且离柳镇也近,那些商人们一定听说过他的名头,到时候挑明黄莘儿的身份,这些人一定会跟黄莘儿反目,这样黄莘儿以后想在柳镇做事,恐怕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两人策马飞驰,很快便来到了柳镇,商会还在进行,刘万雪给李若一个眼色,李若会意,走进了酒楼里。
众人的目光聚集了过来,有人认出了李若的身份,激动的以为黄莘儿把李若也请过来一同议事了,不由惊叹出声。
“这不是李若李老板吗,竟也来我们柳镇参加商会,黄老板真是厉害厉害啊。”有人起身,对黄莘儿抱抱拳以示敬意。
可黄莘儿却疑惑起来,什么李若,她根本没有听说过的好吧,便回过头,逆着光见到一身着紫衣的而立之年的男人,他手中一把折扇轻摇,看到不看她一眼便往正中央走去。
一种不好的预感自黄莘儿心底油然而生,这个人不是她请来的,这样子也不像是好惹的,该不会是来砸场子的吧。
正想完这些,已经站定的李若摆摆手,将大家的视线吸引过来,“各位,静一静。”
众人停下交谈,将目光集中到李若身上,想知道他到底是什么目的。
“我应朋友的请求,来揭穿一个虚伪之人,这人便是今天商会的主导者,黄莘儿。”李若话音刚落,黄莘儿便听见人群突然喧闹起来很多人的目光齐齐转移到她的身上盯了好半晌,又回过头去,急切的询问道:“不知李老板这是何意啊,可否解释来听一听。”
“哼,你们面前穿的光鲜亮丽的黄老板,其实不过是乳臭未干的乡村野妇罢了,却在这里对大家指手画脚,不是虚伪又是什么?”李若按照刘万雪的要求,将黄莘儿的身份说了出来,人群瞬间炸开了锅,而身在商会中的敖风,见情况很不乐观,忙派人将此事上报给了司马聪。
众人皆震惊,他们这些城里人自然打心眼里看不起那些土的掉渣的农村人的,一时间聚贤酒楼里回荡着的皆是众人对黄莘儿的指责和不满。
“大家且听我一言。”黄莘儿拍拍手,声音提高了几分,众人皆面色不善的看着她,想看她还有什么花招。
“的确,我来意蓝溪村,之所以没有说,是因为我觉得没有必要。”黄莘儿对于自己的身份丝毫没有难以启齿的感觉,毕竟她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低人一等的,这些人里面,必然也不乏来自农村的,依靠自己的打拼走到今天的位置,她吐字清晰,在场的众人都能清楚的听清她的一字一句,“我并不觉得,靠自己的努力打拼到现在有什么值得羞耻的,而且我们也不是来比身份的,我们的目的是为了挣钱,若是大家觉得跟着我合作,会有损颜面,大可以离开这里,我虽觉得遗憾,却也绝不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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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闻言顿时息了声,黄莘儿说的的确有理,黄莘儿的能力他们有目共睹,若不是因为跟黄莘儿合作能得到好处,他们也不必削尖了脑袋得到这次参加商会的机会,今天因为李若一句话,难不成就要放弃这样的机会。
而且黄莘儿如此坦荡,让他们在这些用阶级眼光看人的,觉得脸上一阵发烫,不知是谁起了个头,酒楼里忽然鼓起了掌,为黄莘儿这番话而鼓掌。
她往人群中看去,发现领头的人不是司马聪又是谁,突然觉得这样有人现在身边支持自己的感觉很好,黄莘儿偷偷对他眨了眨眼睛。
此时站在人群中的李若只觉得生生被黄莘儿打了好几个耳光,怪不得刘万雪要来求他帮忙,这样的对手真的很难缠。
解决了众人的不满,黄莘儿才回过头看向李若,她笑着对李若道:“这位李老板,你我素不相识,你却要这样当众将我的隐私揭露,实在非君子之举,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回去告诉你的朋友,我黄莘儿,随时奉陪。”
李若被一个比他小了一半的丫头当众指责,当真很是恼火,他正待说什么,却见黄莘儿微微躬身,对他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李老板,慢走不送。”
他只觉得众人不屑的眼光皆落在自己的身上,想他在商场纵横多年,这样的羞辱还是头一次遇到。
不远处,刘万雪见李若阴沉着脸走了出来,心中便隐约有了答案,她迎上去,还未开口便听李若气愤的跟她说黄莘儿如何如何过分。
“李兄莫气,所谓秋后的蚂蚱,她也蹦哒不了几天了。”刘万雪看向聚贤酒楼的方向,眼中好像燃起了一团火苗,她在路边的胡同口站了许久,直到商人陆陆续续从聚贤酒楼里走出来,她才闪身进入马车,跟在里面神情有些颓废的好友一同离开了此处。
人群散去,司马聪找到黄莘儿,笑着夸赞她今天有魅力,黄莘儿觉得面皮有些发烫,却又想起什么似的,问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件事是敖风告诉他的,他暂时还没有打算暴露敖风的身份,若自己有什么事,敖风也好在这里照应一二,他便解释道:“你的事迹全城皆知,我办完事回来便听说了,匆匆赶了过来,正好没有错过你的风采。”
“就知道打趣我,我跟酒楼老板去谈些事情,且不与你聊了。”黄莘儿摆摆手,司马聪目送他离开后,将敖风叫走,询问他这些天他不在发生了什么事情。
敖风说起黄莘儿时,无论语气还是神态都表露出他对黄莘儿的爱慕,司马聪油然而生一股怒气和危机感,敲打了敖风一番,问他自己派他过来到底是什么目的。
敖风自知自己失态,只好将自己的心思收敛起来,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一一禀告给司马聪。
第一百六十九章挑拨
黄莘儿跟聚贤酒楼老板商谈美食城的相关事宜,两人谈的十分投机,屋子里也时不时传出爽朗的笑声,是两人说到想法相似之处,心底由衷的笑。
“实不相瞒,最近有人盯上我,可能会对商场下手,王老板若跟我合作,可免不了一些风险的,到时候可不要后悔。”黄莘儿虽然是笑着说的,可看得出来,她也是认真的,今天商会上李若突然出现,王老板也是看在眼里的,虽不知是谁要对黄莘儿不利,可他做了这么多年生意,早就看的透彻了。
“做什么生意没有风险,若是瞻前顾后,我的酒楼恐怕现在也做不到这么大。”王老板笑着摸了摸自己下巴上不多的胡子。
跟聪明人合作就是痛快,既然王老板这样说了,黄莘儿也没什么好顾虑的,这才开始跟王老板详细谈美食城的相关事宜。
跟黄莘儿这边的和谐气氛相比,刘万雪和李若这边就有些惨淡了,刘万雪经历的失败多了,虽然一开始心中有些受打击,可想了一路,斗志又被重新燃起了。
李若却不同,他向来顺风顺水,受人尊敬,今天却落了这样的场面,实在让他心里有些难以承受。
“李兄,我们现在要打起精神来,想办法将黄莘儿从高台上推下去,这样在屋子里做些发愣也不是办法啊。”刘万雪心中急切,李若这样消沉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她找他来是为了帮助自己的,可不是为了看他在这里唉声叹气的。
“那你说怎么推?”李若皱起眉头,他自然也不想像个无用之人在这里唉声叹气,可黄莘儿太过难缠了,他实在想不出什么办法。
两人在屋子里商议一番,最后决定还是从黄莘儿身边之人下手,的确,黄莘儿虽然看起来坚不可摧,可不代表她身边的人就没有弱点了。
既然决定了,刘万雪便开始一着手解决此事,她从李若那里调了一批能说会道的手下,派他们去挑拨黄家百货的持股员工。
之所以这样做,便是因为这些员工虽然持有股份,但根据调查,他们手里的股份少之又少,黄莘儿之前拉拢有钱的商户,大部分的股份分了出去,股份是有限的,因此能分给手下员工的自然就少了。
股份少所以到时候的分红便少,在利益面前没有谁是正人君子,谁都恨不得多得一些,这也是刘万雪的一个出发点。
她让手下去煽动那些看起来便认钱不认人的持股员工,先是给他一些甜头,再告诉她,若是联合起来让黄莘儿将分给他们的股份加倍,这样才能得到更多的利益,显然刘万雪这次没有料错,这些员工十分配合,很快便联合着跟黄莘儿闹了起来。
员工闹事,黄莘儿很恼火,她大概也想到了这肯定又是刘万雪的杰作,本想着将此事压下来,内部解决,可刘万雪岂能容她轻易解决此事,将员工闹着跟黄莘儿要很多股份之事告诉了跟黄莘儿合作的那些有钱的股东。
原本股东手里的股份就比那些持股员工多不了多少,若黄莘儿再给他们加倍,岂不是就要压自己一头了,他们又不是傻的,自然不会这样坐以待毙,便联合起来,一同找上了黄莘儿。
小办公室里,气压低的让人喘不过气来,黄莘儿低着头一言不发,而牛老贪敖风和司马聪,也在椅子上坐着,手边的茶早已温凉,外面的吵闹声震天,好在这门的隔音效果不错,才让这些人有机会坐在一起,开一个简单的会议。
沉思半晌,黄莘儿从椅子上起身她现在很烦。
“持股的员工里,有三五个人被刘万雪说动,要提高自己的股份,这一点,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黄莘儿的目光落在窗外几辆马车华丽的车盖上,声音低沉的说道。
“嗯,我同意。”司马聪知她心中愤懑,自然第一个举手支持她,接着道:“至于外面闹事的股东,你也不用为此烦忧,他们好好的钱不挣,跑过来闹事,谁要是不满意干脆就不用他们合作了。”他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也是因为顾忌屋里还有其他人,这次若是这些股东非要闹事,他便是暴露身份去压制也在所不惜。
其他两个人也同意司马聪的观点,他们几个是持股最多的人,自然话语权也大,既然大家都同意,黄莘儿也没有什么好顾虑的,她推开小办公室的门,吵闹声便泉涌般进入了她的耳朵里,吵的她烦躁不已。
敖风以内力,放开了嗓门道了声安静,众人被这声音震得眼前一黑,不敢再放肆,只是看得出来,他们还想从黄莘儿这里得一个说法。
“我听闻在场的众人都是对我的股份分配不满的。”黄莘儿得目光一一扫过在场的众人,“持股员工,是我提拔上来,给你们这个机会的,如今你们受人蛊惑,来我这里闹事,不可原谅,既然你们觉得自己的股份少了,干脆交出来,按照合同,我将相应钱款给你们,收拾收拾东西,你们便可以离开了。”
黄莘儿的话如同一声惊雷,在这三五个员工的耳朵里炸开,任他们怎么想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至于其他的股东,想要跟我黄莘儿合作的也不止在场的各位,既然大家放着好好的钱不挣,非要跟我闹事,那么对我的安排不满的,就将股份交于我,银子我一分不差的给你,拿着钱滚蛋就是,我可不强留。”黄莘儿声音不高不低,正好足以传进在场众人的耳朵里,众人面面相觑,不敢再跟黄莘儿说什么不满,提什么要求,毕竟黄莘儿今天这样强势的样子,可一点也不像也是开玩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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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老板,我们听说员工闹事,打算过来帮你解决事情的,误会误会啊。”有会看眼力的股东,见状站出来说好话,其他股东也纷纷应和,这件事也就此了结。
黄莘儿说话做事向来不拖泥带水,今天那几个持股员工,她一个不差的将其解雇了,便再也没有人敢跟黄莘儿叫板找事了。
如此,刘万雪的计划便又一次的落空了,李若无奈,给刘万雪留了一些人手,便离开了柳镇,再待下去,恐怕他就要因为承受不了而进医馆了。
好在李若留下了一些人手,反正他在这里除了给自己泄气也帮不上什么忙,刘万雪并没有过多阻拦,只客套了几句,便让他回去了。
这次可谓让自己在好友面前好生跌了面子,刘万雪心中恨意更浓,暗下狠心,下定决心要给黄莘儿一个厉害的。
“唐宛如什么时候回来?”刘万雪皱着眉头,她安排唐宛如去办别的事情,这两天她不在身边,做什么事都束手束脚的让刘万雪觉得很不适应。
闻言手下摇摇头,“还不确定归期,不过上次来信唐姑娘也说了,短时间恐怕是回不来的。”
“那你去吧,调查一下黄莘儿曾经跟什么人亲近,身边都有你哪些人,这其中谁对黄莘儿有异心。”刘万雪烦躁的摆摆手,示意手下去调查黄莘儿之事。
虽然觉得黄莘儿身边估计不能有这样的人,毕竟她那样聪明,肯定也会看人,这种有异心的肯定早就被发现了,可刘万雪不死心,还是让手下去查了,万一有什么意外的发现也说不定呢。
这次刘万雪也算是歪打正着了,不出两三日,手下便来回报,说她身边还真有这么一个人。
“谁?”刘万雪眼中精光乍现,询问手下调查到的情况。
“此人名唤马忠,属下多方打探,发现黄莘儿曾爱慕此人,后来因为一些别的事情,让马忠对黄莘儿歇了心思,且不久前我听闻黄莘儿还跟马忠闹了矛盾。”手下将自己打听到的事情一一说与刘万雪,刘万雪越听眼中的光芒越亮,如此说来,这个马忠可是自己的福星啊。
“我这就去会会这个马忠。”刘万雪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不知道黄莘儿爱慕的人会是什么样子呢?
“查一查他的每天的动向,回来告诉我。”刘万雪在心里盘算着怎么去收买马忠,一边让手下去调查马忠每天都做些什么。
从手下的汇报里分析,这个马忠对黄莘儿的态度似乎很差,看起来黄莘儿对她还有些在意,这样一来就更好办了。
她失败了这么多次,这一次一定要给黄莘儿一个深刻的教训才行,也让她知道知道自己的厉害。
不多时属下来报,说马忠每天和他姐姐单独在城中租了一个住处,早晨和傍晚都会从店里回住处,他为人懒散,早上会比他姐姐走的晚,可以趁着这个时间去找他。
“嗯,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刘万雪点点头,心中已经有了收买马忠的办法,只等着明天便找到他,从他这里下手,一步一步让黄莘儿落败,到时候看黄莘儿还怎么翻出天来,刘万雪紧皱了几天的眉头终于舒展了开来。
第一百七十章背叛
前不久科考结束了,成绩出来之前,马忠一直跟着马小莲在黄莘儿这里做事,他在学堂里风吹不着,雨淋不到的,早就养成了懒散的性子,在店里干活经常偷懒。
之所以没有管他,也只是因为看在马小莲的面子上罢了,之前她帮助黄莘儿在香皂店做掌柜的,现在商场忙起来,黄莘儿便把她调过来了。
有时候黄莘儿撞破马忠偷懒,他那样鼻子上天,觉得自己能考上功名做官的高傲样子,也让黄莘儿烦不胜烦,懒得去跟他说什么,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的也就这样算了。
要说马忠一个大男人,不应该跟个娘们似的对凡事都斤斤计较,不过显然马忠让大家失望了,他这个人可记仇着呢,之前黄莘儿给金元买的毛笔比给他买的好,这件事,一直横在马忠心里,一直到现在也不能让马忠释怀,所以对黄莘儿他一直心怀芥蒂。
偶尔黄莘儿对自己偷懒露出那种不屑的神情,也让马忠心中十分愤怒,不就是来了个破商场吗就开始看不起自己了?
因而马忠对黄莘儿的不满,在商场工作的这段时间里日益增长,也让刘万雪有了可乘之机。
这天大清早,马小莲做好了饭菜温到锅里便出门去商场上班去了,而马忠还在床上睡着懒觉。
睡梦中被一阵敲门声惊醒,马忠骂骂咧咧的起身,胡乱床上衣服将外衫一披,一开门发现是一个穿着打扮十分精致的女人。
他皱着眉头,心中思索自己什么时候认识这么一个人,还没等马忠开口,刘万雪便自己先做了个自我介绍,“我叫刘万雪,不知马公子现在有没有空,在下有事想跟公子聊一聊。”
对于莫名其妙找上门来的刘万雪,马忠心中还是警惕多一些的,毕竟过两天科举成绩就要出来了,这个时候来跟他攀关系,那他们可想的太美了。
或许马忠就是这样一个人,对自己有着迷之自信,若是刘万雪知道了他此时的想法恐怕会笑掉大牙吧。
“这位姑娘,我还要去上班,恐怕没有时间跟你闲聊。”马忠板着脸,一点面子也不给刘万雪留,闻言刘万雪心中十分恼火,这个马忠,恐怕有些不知好歹了,她一个大晋第一的女少东亲自上门拜访,竟以这样的态度对待自己,就算没有听说自己的身份,难不成看不出自己身上的衣服有多华贵吗?
倒不是看不出,只是马忠在商场里,见惯了形形色色衣着的人,也就对刘万雪生不出什么敬畏之心了。
“公子,我如果说,今天来是为了帮助你对付黄莘儿,公子有没有兴趣听一听呢?”刘万雪突然笑了笑,朱唇轻启,将自己的目的说与马忠。
马忠的神色突然严肃起来,他更加警惕的看着刘万雪,“你到底是谁?”
“我是刘万雪,一开始便告诉公子了不是?”刘万雪撩了撩挡住眼睛的碎发,“其实我是谁也不太重要,重要的是我们都讨厌黄莘儿。”
这也是刘万雪最近一点一滴让手下探听到的,马忠对黄莘儿十分不喜。
大概犹豫了片刻,马忠给刘万雪让出一条路,让她进来说话,院子里被马小莲打理的还算干净利落,刘万雪稍稍观察一番,便随马忠走进待客厅。
刘万雪让马忠想办法从黄莘儿那里窃取一些有用的情报,如果对她有用,她便考虑正式跟他合作,如果他没有诚意,这合作便可有可无了。
一听刘万雪这么多毛病,马忠心里很是烦躁,他摆摆手,“既然刘小姐连基本的信任都没有,我看这件事就算了吧。”
过两天科考成绩一出,他从此便跟这些人没有交集了,他姐姐从黄莘儿那里工作,挣得钱也不少,虽然他很讨厌黄莘儿,可不代表他就喜欢刘万雪了。
“马公子,你怕是不知道,没有人可以无条件去信任别人,尤其是生意场上,这样,公子好好考虑考虑,到时候去找我,我一定会给你一个让你心动的答案。”刘万雪说罢起身离开了此处,青花瓷的茶杯里,原本漂浮着的茶叶早已落了下去,刘万雪没有喝,甚至连杯子都没有碰一下,更让马忠对她没什么好感。
她离开后不久,马忠洗漱一番吃了点东西也就起身去商场里了,今天去的的确有些晚了,他虽然每天都要给黄莘儿找些麻烦,可分寸却掌握的很好,让黄莘儿干生气却没有惩罚他的办法。
对于刘万雪,马忠没有放在心上,不过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这样想着来到了商场,好巧不巧跟黄莘儿碰了个正着,此时已经快到中午下班的时间了,黄莘儿也是准备这个时候离开去宅子看看香水的制作情况,却没想到遇到了马忠。
虽然不想跟他说什么,可今天马忠也太过分了些,工资她一分不少的给他,可他倒好,没有一天准时来上班,而且最近还越来越晚,平时在店里,也是能偷懒则偷懒,哪有一点男人的样子。
黄莘儿有些生气便说了马忠几句,也没有什么重话,只是让他以后早点来,可马忠却觉得黄莘儿是故意给他脸色看,想着等成绩下来,自己做上官,一定要给黄莘儿一个好看。
第二天刘万雪又来找马忠,昨天马忠跟黄莘儿的争吵被她手下看了个正着,今天刘万雪来自然是为了挑拨离间的,她游说一番便离开了,看得出来,此时马忠已经有些动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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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绩出来那天,马小莲特意请了假去跟马忠看成绩,从第一张的第一位开始找,从头看到尾也没有看到马忠的名字,马小莲不由安慰道:“别急,肯定在第二张上面了。”
此时马忠已经很不满了,他的目标是即使当不了第一,第二第三也是可以将就的,可他连第四都不是,再看下去也没有必要了。
马小莲却不甘心,从第一张一直看到最后,竟都没有马忠的名字,她觉得一定是自己眼花了,像神经病一样,一连看了好几遍,马忠觉得丢脸,拉着她离开了。
一路上两人都很沉默,后来马忠想起了刘万雪,他对马小莲道:“姐,你跟黄莘儿干了这么久,一定知道很多关于黄莘儿的秘密吧,给我一份。”
“你要这个做什么?”一时间马小莲还有些转不过弯,等明白马忠说了什么,她很是震惊的问道。
“姐,我没脸在面对黄莘儿,而且我很讨厌她,你在她那里干了这么久,尽心尽力的,她也没有分给你一点股份,根本不把你当人,为什么还要跟着她?”马忠不惜揭开他姐姐的伤疤,这样的场面的确有些鲜血淋漓,让马小莲的耳膜都突突的疼了起来。
“那,你要这些,做什么?”马小莲没有反对,只是问道。
“我会给我们找一条好的出路,一定会比现在的情况好。”马忠也不知道,等待他的会是什么,可他已经决定选择刘万雪了。
“好。”马小莲停下脚步,她闭上眼,在心里纠结了很久,最终仰天长叹,答应了马忠。
回去以后,马小莲便背着黄莘儿,将一部分黄家商场的核心人员带走了,这其中有很多技术工人,因着黄莘儿的产业目前集中在香水香皂和胭脂,百货商场里很多其他的技术工人,都是她重金请来的行业人才,就这样被马小莲无声无息的带走了。
当马忠带着这些核心人员还有他的姐姐找到刘万雪时,就连刘万雪也没有想到这次的收获会如此的巨大,她马上整理了计划,着手建立了更为高级的商场,取名为马家商场,马小莲在商场干了这么久,经营手段,进货渠道,技术工人一应俱全。
加上有刘万雪给她在幕后出资,一时间马家商场做的风生水起。
而这时黄莘儿也发现了马小莲和那种的背叛,一时间有些深受打击,一直以来她待马小莲都是极好的,甚至跟她说了很多自己的想法和心里的小秘密,她对马忠虽然不喜,可也只是对他不理会罢了,从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到头来却是这样的结果。
黄莘儿的颓废,让黄家商场瞬间垮台,留在店里的员工,多半都是些胆小怕事的,没有了黄莘儿这个顶梁柱,商场众人一时间人心惶惶,颇为不安。
马小莲跟黄莘儿学了不少的营销手段,开业这几天的宣传,将柳镇百姓皆吸引了过去,她知道黄家商场的标价,进了一些质量稍差的商品,价格比黄莘儿卖的低一些,百姓们短期内看不出质量,黄莘儿的商场更是门庭冷落了起来。
第一百七十一章奶奶去世
因为马小莲的突然背叛,让黄莘儿深受打击,不过就此一蹶不振并不是黄莘儿的作风,她让敖风派人去马小莲的马家商场买了一些商品回来,细细研究一番,发现了其实马小莲是买了劣质的商品以降低价格的事实。
为此,敖风甚是愤怒,马忠在商城里做帮工这些天,他看见那副不学无术,偷奸耍滑的样子便气不打一处来,好多次都想打他一个满地找牙,结果黄莘儿却拦住他说什么看在马小莲的面子上暂且饶过他,真是没想到,这姐弟俩都不是什么好的。
他也听牛冰说了,黄莘儿跟马小莲的关系极好,所以才没有真拿马忠怎么样,平时见到也只是瞪大眼吓唬吓唬那个怂包一下算了,却不想这两人简直是蔫坏啊。
“敖大哥,把牛叔叫过来,这件事还得咱们几个从长计议。”黄莘儿揉了揉发疼的额角,这两天为了解决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她哪里睡过什么囫囵觉,现在也是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罢了。
很快牛老贪从香皂店过来,只是脸色不太好,他看着黄莘儿,嘴里嗫嚅了两下,不过黄莘儿也顾不上这些,让两人坐下议事。
抬头见牛老贪似乎有话要说的样子,黄莘儿不由询问他是不是有什么难处,若是没有时间,让他忙自己的事就行。
“今天黄河没来,只让人带了个消息过来。”牛老贪语气颇为沉重,他看着黄莘儿这两天因为忙碌有些憔悴的脸,突然有些说不下去了。
“怎么了,牛叔,吞吞吐吐的,家里出什么事了吗?”黄莘儿心里突然突突的跳了起来,连眼皮也直打架,这让她心中突然有些不安,她焦急的询问牛老贪,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牛老贪无法,只得将黄奶奶病重之事告诉了黄莘儿。
“什么?”黄莘儿只觉得眼前一黑,失去了控制般在椅子上坐也坐不住了,好在敖风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让她不至于从椅子上摔下去。
她觉得耳中嗡鸣作响,跌跌撞撞的起身便要冲出去,黄奶奶病重?黄莘儿不敢想象,前些日子她还到城中跟自己逛街,自己还说以后盖间好房子,让他和黄老头住进去,还看见她和黄老头在蓝溪村的村口互相斗嘴埋怨,短短十几天,怎么会突然病重了呢?
此时此刻黄莘儿只想赶紧回到黄家的小院子,去证实,其实这些只是牛老贪在骗她,给她开一个玩笑罢了。
她不顾敖风和牛老贪身后的追赶和呼唤,到商场的后街,解开拉货的马,一个翻身便上去,听着耳边呼啸的风声,她用力甩了一下鞭子,黄奶奶,可千万不要出事,行至医馆门口,她不由分说得的将大夫拉到马上,提上药箱,一同往蓝溪村赶去。
等到了的时候,大夫的骨头架都快散了,黄莘儿也不给他解释,拉着他便往院子里冲,大夫原本戴着的整齐的小帽子,此时早已不见踪影,头发都因着呼啸的秋风吹的七零八落了。
院子里空无一人,她直直的拉着大夫往黄奶奶的屋子里赶去,推门见众人的脸色皆十分难看,黄山接到消息早早回来了,就连黄义黄菲儿也被黄山带了回来,唯独她黄莘儿,竟然是最后一个得到消息的。
“大夫,求求你,快去看看我奶奶。”黄莘儿顾不上和屋里的人说一句话,将大夫带到黄奶奶的床前,屋子里,似乎只有小声抽泣的声音和黄奶奶粗重的喘息了。
“抱歉。”大夫原本为黄莘儿的无礼感到生气,可现在这情形他也生不起气来了,黄奶奶的病已经无力回天了,“老夫也无能无力。”
“什么无能为力,你看了吗,啊?”黄莘儿颤抖着指着大夫,明明只是过去号了个脉,就这么草草下结论,这就是大夫应该有的医德?
她冲过去,让大夫再好好看看,仔细瞧瞧,这大夫被她有些发狂的样子吓得胡子都撅起来了,这时床上的黄奶奶咳嗽了起来,黄莘儿赶紧跑过去,跪在床前,抓住黄奶奶干枯的手,声音颤抖,“奶奶,你放心,我一定想办法救你的。”
黄奶奶见到黄莘儿,如释重负的吐出一口气来,她的呼吸仍然粗重,只是脸上却带着轻松的笑,“你这,孩子,别难为人家大夫了。”黄奶奶声音不大,黄莘儿往前靠了靠,“奶奶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的很。”
听到此处,黄莘儿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子欲养而亲不待,恐怕就是这个意思吧,黄莘儿突然有些悔恨,她挣了这么多钱,连家都不会了,又有什么意义呢?
“好孩子,别哭,奶奶知道你疼我,我也想等到你结婚,看着你生子,可是这身子骨啊,撑不住了,以后你是这家里的顶梁柱了,要好好照顾他们。”黄奶奶说话突然变得流畅起来,絮絮叨叨交代了众人很多,可这更让黄莘儿担忧。
后来,黄奶奶说累了,便安详的闭上了双眼,只是身上的体温在黄莘儿手中渐渐流逝,无论黄莘儿怎么去温暖,也暖不回来了。
她的泪,也在黄奶奶眼睛闭上的这一刻,就此止住了,一声不吭的将黄奶奶的身体擦洗干净,换上整洁的衣物,烈火点燃黄奶奶躯体的那一刻,黄莘儿只觉得自己心中的那团火苗,也随着这慢慢熄灭的火一样,再也燃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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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放弃了对黄家百货的挽救,马小莲的背叛和黄奶奶突然的去世,让这个一直以来都坚韧不拔的女巨人,从此一蹶不振了。
黄奶奶去世后,她沉默的处理她的后事,冷静的样子让黄家人都很害怕,似乎从黄奶奶闭上眼睛,黄莘儿就没说过一句话。
而那天黄莘儿离开商场之后,敖风便去通知了司马聪,当时司马聪正在外地办事,听闻此事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安慰黄莘儿。
他从没见过如此失态的黄莘儿,似乎灵魂都被抽掉了一般,只剩一副皮囊,在人世间做着行尸走肉。
“莘儿,不管什么时候,你要记得还有我陪在身边。”司马聪将她搂在怀里,轻声安慰,他觉得胸口有些濡湿,黄莘儿无声的哭了,她在忍耐,她心中一定很痛苦,司马聪心疼的揉了揉她细软的发,默默在心中叹了口气。
也只是片刻,黄莘儿便从司马聪怀中脱离,今天是黄奶奶出葬的日子,她抱着黄奶奶的骨灰,将其放进黑漆的楠木棺材里,缓缓的盖上了盖子。
黄色的纸钱和凋零的树叶一同随风飘摇,她和黄奶奶,自此便天人永隔了。
下葬的时候,天空突然下起了零星的细雨,或许这是老天爷对黄奶奶的哀悼吧。
黄莘儿在前世没有亲人,到了古代,总算有一个疼爱她的奶奶,可还没她成长起来,去孝顺黄奶奶,她便撒手人寰了,对于黄莘儿来说,这样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给黄奶奶上了香,磕了头,这一系列流程下来,黄莘儿已经被抽空了力气,她是被搀扶着回去的,原本折腾的黄家天翻地覆的老二媳妇和老三媳妇,这一刻也折腾不起来了,黄奶奶在黄家,除了对黄莘儿更为偏爱一些,对其他人也是极好的,而这些好,都被黄家人记在心里。
司马聪跟在黄家人后面,生怕黄莘儿出什么事情,看得出来她的脚步有些虚浮,好在她的婶子扶着她,才不至于让这个十几岁的姑娘倒下,他有些怪自己,怎么就不能对她多照顾一些,以至于她家里出了事,自己也是很晚才得知了的。
一行人披麻戴孝,在料峭的秋雨中踽踽而行,忽的见到一衣着破烂的女子,神色痛苦的坐在泥泞的地上。
老三媳妇吃了一惊,想必这丫头是经过这里是踩滑了摔倒了吧,她左右看看,有些不忍看她痛苦的捂着脚在雨中挣扎,只是众人没有要管的意思,她也就装作没看见,将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
此时沈琼的脚已经痛的没有知觉了,她脸上的肌肉有些狰狞,见不远处走开一群人,她颤声喊他们,询问能不能帮帮自己。
黄家人都在黄奶奶去世的悲伤中无法自拔,老三媳妇方才犹豫了一番决定不在此时惹麻烦。
一时间沈琼有些绝望,她无依无靠的,今天没有人帮她,可能她会在这凄风苦雨里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黄莘儿突然顿住了脚步,上前拉她起来,扶着她一瘸一拐的往前走,她想,就当是做个善事吧,让老天爷开开眼,对黄奶奶好一点。
沈琼这才发现这家人身上都穿着孝衣,眼睛也颇为红肿,救了自己的这位姑娘,神情有些麻木,沈琼想,一定是失去了很重要的人吧,她低声对黄莘儿道了声节哀,一路上便再也没有人说话了。
雨落在地上,落在行人的身上,像是上天无声的眼泪,都说一场秋雨一场寒,恐怕过了今天,这天气,又要低上几分了吧。
犹记得前不久后山枫叶红透时,黄奶奶嘱咐她多添点衣服,只是短短几日,一切都变得物是人非了。
第一百七十二章振作
黄奶奶的死对黄莘儿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刚来这里时,她什么都不懂,而且那时候弱小,若没有黄奶奶时常站出来保护她,恐怕她此时已经成为李家的媳妇,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了。
如今黄奶奶突然去世,让她觉得自己因为在城里挣钱,而顾不上照顾家里,以至于黄奶奶病了多久她都不清楚。
这些让黄莘儿感到挫败不已,以至于黄奶奶的葬礼结束后,她在很长时间都没有振作起来,很是沉寂。
那天送葬回来时所救的姑娘,名唤沈琼,闲聊时黄莘儿才知道,原来她家里也曾经是大户,只是后来沈家因着一些原因落败,而她这个千金小姐也流落在外。
沈琼的脚伤好了以后,便每天早出晚归的,每天带着两块干粮一壶水出去,到晚上带着一身的泥土回来。
饭桌上如今也不复黄奶奶在时那般热闹了,虽然那时候整天为各种各样的事情争吵不休,可黄家毕竟是完整的,如今少了一个黄奶奶,却好像少了很多人一样。
好在如今多了一个沈琼,晚上她带着一身的疲惫回来,不过没有什么抱怨,放下背上的箩筐,洗漱一番帮着黄莘儿和两个婶子将饭菜上了桌。
饭桌上很沉默,大概是觉得这气氛有些过于沉重了,黄山便询问这两天沈琼都在忙些什么。
“若是不方便说也没关系,随便问问罢了。”黄山无意窥探别人隐私,只是随口问问,顿了顿说道。
沈琼倒是大大方方的,她不甚在意的回答道:“这有什么不方便的,还要感谢大伯,告诉我后山的路呢。”沈琼接着道:“我听闻山里有些名贵的药材,这些日子一直在寻找,想着若是找得到,卖个好价钱,便攒起来开家店。”
兴许是觉得这样有些说大话了,沈琼羞涩的笑笑,“哪怕是家小店也好,我们沈家原本也是有手艺的,慢慢来,相信总有一天会让沈家重新光大门楣的。”
“名贵的药材都在深山里,虽说现在是秋天了,虫蚁少了,不过还是很危险啊。”黄山一脸担忧,怪不得这孩子每天回来都一身脏污,想必磕磕碰碰是免不了的。
不过沈琼却没在意,这药材名贵也有名贵的道理,若是轻松便能找到,哪里又轮得到她去采摘,早就被别人采走了,而且也采的人多了,它也就失去了名贵的可能。
沈琼这样说着,不知为何有些触动了黄莘儿的内心,若想光耀门楣,总要付出别人没有的坚持和毅力才行,黄奶奶在世的时候她四处奔波,到如今黄奶奶离开了,她反倒在家里苟且度日,还有一大家子人等着她去养活,若是就此放弃,岂不是对不起黄奶奶的在天之灵了?
在沈琼的坚强刺激下,黄莘儿打算重整旗鼓,振作起来,让那些对不起她,背叛她的人,得到应有的报应,也让那些一直为她担忧,在身后默默支持她的人,看到自己的改变。
“明日我回县城一趟。”想通了的黄莘儿在收拾碗筷时对众人说道。
黄家人皆是一愣,这些日子黄莘儿的颓废他们看在眼里,也一直很为她担心,虽然不知道这次她进县城所为何事,不过愿意有所行动,大家便为她高兴。
黄山头一个反应过来,他点点头,对黄莘儿说待会他去租辆马车过来,让黄莘儿不用担心这些。
闻言黄莘儿抬起头,不意外看见了黄山眼里的期待,“嗯,好。”
“去城里做什么啊?正好我采了一株野参,虽然不大,不过想来也能卖些银子,若是可以的话,能否载我一程?”沈琼擦完桌子,正好听见两人的对话,便插嘴问了一句。
“明天吃完早饭就出发。”黄莘儿点点头,不过是多一个人罢了,并不是什么难事,而且她心里有个想法,等明天去了城里,再与众人商量吧。
自从黄莘儿离开后,黄家商场的生意便一日不如一日了,牛冰等人勉力支撑,只是商场里天天只出不进,已经让众人身心俱疲了。
所以一大早看见黄莘儿现在香皂店门口时,牛冰的心情已经可以用雀跃来形容了,“莘儿?我眼睛没花吧,还是我这是做梦呢?”牛冰有些不可思议的揉了揉眼睛,甚至夸张的掐了自己一把。痛的嘴角只抽,这才确定了眼前的真相。
“至于这么夸张吗?大家还好吗?”黄莘儿无奈的扶额,一边将从家里带来的一些材料搬下来,一边询问众人的近况。
“唉,你也知道,马小莲将我们商场的核心都带走了,现在商场很不景气。”牛冰帮着将东西搬下来,叹了口气对黄莘儿道:“不过你没回来,我们当然不能放弃,所以商场如今还在经营,有些老顾客,偶尔也会过来。”
“嗯,马小莲倒不足为惧,我们最大的敌人,还是刘万雪。”黄莘儿嘴角轻勾,脸上的神情很是嘲讽,虽然马小莲从她这里学了一些东西过去,不过用刘万雪的话说,她到底只是个乡村野妇罢了,自己好歹是现代著名的女商人,自然不会败给她,现在就看看自己和刘万雪这个古代女强人,哪一个能笑到最后了。
两人说话的空挡,不远处沈琼循着黄莘儿告知的道路找了过来,神情有些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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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莘儿询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她颓唐的耷拉下脑袋回答道:“那支野参居然连一两银子都卖不出来,我摘它的时候废了好大的力气呢。”
“不如跟着我干吧。”黄莘儿看向她,神情严肃不像是开玩笑的,这次若不是沈琼,自己恐怕还在家里颓废着,看她每天这样辛苦的去山里找草药,黄莘儿心中很是不忍,而且沈琼也跟她说话,沈家也曾是经商的大户,作为沈家千金小姐,黄莘儿相信她的能力必然不会差,就像牛冰,从小受牛老贪耳濡目染的,所以现在做生意也是手到擒来。
“哎?可以吗?”沈琼听说过黄莘儿的名声,毕竟能将生意做的这般大的女人,在整个大晋也没有几个,她也是碰了大运了才跟黄莘儿结识,当时知道救自己的人是她所知道的黄莘儿时,她惊讶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其实早在黄家时黄莘儿便有这个想法了,若是真如沈琼所言,单凭在山里挖草药发家致富,除非是沈琼撞大运了,碰上一株千年老参或者灵芝,否则她就是跑断腿也很难在短时间内完成沈家重新崛起,既然她有这个能力,自己便给她一个机会,只是希望她不要像马小莲那样,让自己白费苦心才好。
如此,黄莘儿的队伍里便又增添了沈琼这个新成员,在牛冰和沈琼的帮助下,黄莘儿重新崛起,她没有直接选择重整黄家商场,去对抗马小莲,而是选择了建立新的集团公司,直接去跟刘万雪来一场没有刀光剑影的争斗
她运用前世所学的商业手段,在司马聪的暗中帮助下,短短十数天便建立起了一支庞大的队伍,既然刘万雪看中了她的香水产业,她便从香水下手,向刘万雪主动出击。
她来到刘万雪的住处,说明了自己的来意,接待她的是唐宛如,对于自己主子对黄莘儿做的那些事,唐宛如自然一清二楚,见到她时很为她担忧。
“你真的决定了吗?”唐宛如目光里的担忧不像作假,对于黄莘儿来说,唐宛如能做到这一点,她已经知足了,相比于让她付出更多的马小莲,唐宛如的担忧熨帖了她渐渐变冷的心。
“不必担忧,我自有打算的。”黄莘儿笑笑,说起来她已经很久没有笑过了,如今做起这个表情来,自己都觉得有些不自然。
对于黄莘儿的到来,刘万雪似乎并不吃惊,她眼神里充满了胜利者的高傲,觉得这才是理所应当的结果。
“说吧,黄老板找我,所为何事啊?”刘万雪语气极为不屑,甚至连眼神都懒得施舍给黄莘儿,毕竟在她看来,当初她去找黄莘儿,与现在黄莘儿反过来找她,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了。
黄莘儿也不恼,今天她过来就已经做好被刘万雪羞辱的准备了,所以淡定自如的将自己今天的目的告诉了刘万雪,“刘小姐也看到了,我与你这样斗下去只能两败俱伤,这些天家中出现了一些变故,所以我也想开了,打算与你合作,一同挣钱。刘小姐以为如何?”她没有称呼刘万雪刘老板,而是像唐宛如那样叫她小姐,这也在一定意义上承认了黄莘儿打算在刘万雪手下做事。
这一点刘万雪自然是也听见了,这种征服的快感甚至让她忘记了面前的人曾让她栽了多少次跟头,她嘴角轻勾,只觉得心中甚为满足,问道:“那你倒是说说,怎么个挣钱法?”
闻言,黄莘儿心中冷笑,很好,上钩了。
“我自然要拿出诚意来的,刘小姐想必也听说了我最近在城中建的香水公司了吧,我打算将她打造成大晋独一家。”黄莘儿向刘万雪再一次抛出了诱饵。
第一百七十三章马忠走投无路了
黄莘儿早在店中便和众人商量好了这次对付刘万雪的办法,她假意投诚,抛出香水公司这个诱饵,让刘万雪心动,以放松警惕,然后让刘万雪签订一份暗藏玄机的合同,表面上刘万雪的确是公司里最大的股东,掌握着比黄莘儿还要高的股份,不过这自然是黄莘儿早就安排好的,接下来才是这场战争的开始,而前面的,不过是准备罢了。
“刘小姐,我打算带你先去工厂里看一看,也好显示我的诚意不是?”黄莘儿说着,在刘万雪满意的神情里,带她去了新宅子。
黄莘儿自然不会傻到真的将香水流程告诉刘万雪,这里的仪器设备也是黄莘儿早早安排好的,既不会让刘万雪看出端倪,又能让她相信,自己这一次,是真的打算在她手下安稳做事了。
这套仪器,虽然能做出香水,但核心部分是黄莘儿提前便准备好了的,而且过程繁琐,很浪费材料,以此黄莘儿才能继续接下来的步骤。
“若是公司开起来,我觉得,工厂应该扩大,你看如今京城和柳镇两处便需要两个车间,我们若是想将香水远销各地,便需要至少二十个车间。”黄莘儿眉头皱起,语气极为认真严肃,“我和牛叔两人略略估算了一下,二十间,至少需要一万两银子才能将这些设备做好。”
“这么多?”刘万雪也皱起眉头来,一万两对他们刘家来说,自然算不得什么,只是一下子从家里抽出这么多银子,肯定会有一定的影响。
“不止如此,一瓶上好的香水,最重要的部分便是鲜花,柳镇上的花大都普通,我已经让与我合作的敖风敖大哥在西域和京城都联系好了可以合作的花坊,若是打算好要开始制作,这些花也要开始准备了。”黄莘儿接着说道。
刘万雪是商人,所以黄莘儿说的这些她都明白,而且为了让刘万雪相信,这些都已经在司马聪的帮助下做成了,即使刘万雪怀疑去查实,也不会有什么漏洞。
不得已,作为公司最大的股东,刘万雪只好动用了刘家的流动资金,交给黄莘儿去办这件事。
这笔钱自然是有去无回的,且不说鲜花一定会在路上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机器和房子,自然也不能幸免,只是当刘万雪明白过来时,早已为时已晚。
合同被黄莘儿做了手脚,即使拿到官府里,刘万雪的亲笔签字和手印在那,她也没有办,
刘家资金出了问题,加上司马聪暗中对刘家的各路压制,以至于刘万雪不得不回去处理这些事情,哪里还有时间去顾及马家的姐弟俩。
将刘万雪成功解决之后,黄莘儿才有时间去打压马小莲,因为早就知道马家为了降低价格,使用了劣质商品,黄莘儿找了有名望的鉴定者鉴定一番,很快证实了此事。
加之很多购买了商品的百姓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几乎在一夜之间,马家的商场便倒台了,而没有了刘万雪的资金支持,马小莲很难去挽救危局,她没有黄莘儿的头脑和能力,这个时候早就乱了手脚。
当初跟随马小莲过来的黄家商场的核心,大都是受了马小莲的蒙蔽,有几个早就离开回到黄家去了,而剩下这些自然不会在她倒台了还追随在她身边,也收拾东西离开了。
一时间马家商场大变样,新式的三层高楼和里面杂乱不堪的货物似乎在无声的嘲讽两人,马忠接连遭受落榜和破产,心中难以承受,他觉得似乎在刘万雪出现以后,一切都变了,便不顾马小莲的阻拦,怒气冲冲的去了刘万雪的住处。
因为要处理刘家相关事宜,刘万雪已经离开了柳镇,所以客栈里早就没有刘万雪的房间了,里面也住进了新的客人,马忠不由分说冲进去,竟撞破了两个小情人亲热的场面,一时间气氛十分尴尬,还没等马忠说出道歉的话,屋里人便披上外衫,叫来自己的护卫,将马忠暴打了一顿。
回到住处,马小莲看见马忠被打的鼻青脸肿的也没有说什么,她现在心中只有对黄莘儿的愧疚。
在香皂店工作时,黄莘儿尽心尽力的教她生意上的事情,让她从一无所知的妇人,变成了风光的掌柜的,后来她信任自己,让自己到商场去管理员工,自己非但没有尽心竭力,还将员工挖墙脚挖到了自己手里,越想越觉得此事不是人干的,自己简直可以说是个畜生了。
而且黄莘儿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对时常偷奸耍滑的马忠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可马忠却反过来劝自己去背叛黄莘儿,怎么自己当时就鬼迷心窍听了马忠的鬼话了呢,马小莲挫败的蹲下身子,痛苦的以双手捂住了脑袋。
马忠还以为马小莲是因为失去了商场而伤心,安慰道,“姐,刘万雪是靠不住了,可咱们还得振作起来啊。”
马小莲抬头看了马忠一眼,只觉得他现在的猪头脸十分可笑,到了现在这个时候,还说什么振作,他们既没有刘万雪的银子,也没有黄莘儿的头脑,至于走关系,他们不过是一个村里来的,谁愿意跟他们有什么关系,这也没有,那也没有,还谈什么振作?
正待马小莲这样想着,却听马忠道:“姐,黄莘儿与你关系好,你便去求她原谅我们,她一定会答应的。”
“你怎么有脸说?”马小莲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弟弟,好像今天才第一次认识他一般,这样厚的脸皮,马忠是怎么磨炼出来的?
马忠却并不在意,或许在他心里,黄莘儿还是那个从小对他芳心暗许,追在他身后的蓝溪村丫头,而黄莘儿对她的情谊,多多少少还是有些的,不然自己在商场里表现的那样差,她肯定不会这样饶了自己,而是像处理其他店员那样直接将他开除了。
“姐,我怎么没脸了,要不是黄莘儿跟刘万雪起了冲突,刘万雪又怎么会找到我,说到底,这件事黄莘儿还是有责任的。”马忠大言不惭的对马小莲说道。
“你还说?若不是你鼓动我,我又岂会背叛,莘儿对我们两人怎样,你不会不知道吧?”马小莲怒极反笑,“好好好,抛开这些不说,莘儿喜欢你这么多年,你看看自己对她的态度简直是生生将她从身边推开了,可她还不是给我机会,让我跟她一起挣钱吗?”
不说还好,提起黄莘儿喜欢自己这件事反倒让马忠生气,她口口声声说喜欢自己,却还是跟李家人签订婚约,即使最后解除了,里面却又出现了一个司马聪,甚至一直到现在两人还有联系。
当然,这都不是最让马忠生气的,这其中最让他生气的,当属金元那回事。
在自己面前就给一个追求她的人送比他还要好上好几遍倍的礼物,害得他为此失去了一个朋友,可两人一个班,难免会碰面,又是一顿尴尬,时常有人问起金元为何不同他一起走了,让他语塞。
或许自己今年落榜,就是因为这件事影响了心情呢,马忠心中越想越觉得黄莘儿亏欠了他,催促马小莲赶紧去黄莘儿那里认个错,毕竟黄莘儿那里,不用做什么苦工便能拿到极高的工钱,两人如今没了工作,他又不读书了,他实在不想回家去种地去。
“姐,你也看到了,黄莘儿将我害得这么惨,我们不能这么饶了她。”马忠这样理所应当的态度彻底让马小莲愤怒了,她拒绝了那种这样无理的要求。朗声破口大骂他狼心狗肺,“我辛苦在家挣钱,让你去读圣贤书,你就是这样读的?”
骂完以后,马忠冷哼一声,看着马小莲笑的十分不屑,他一字一顿的对马小莲说,“姐,论起狼心狗肺,我们两个也是彼此彼此而已。”说罢拂袖离去。
看着马忠的背影,一阵绝望涌上马小莲心头,她想,或许这就是上天给她马小莲的报应吧,说起来,也是她活该啊。
两人就此闹翻,马忠一气之下离开了住处,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行走,肚子叫了起来,马忠兜里还有几两银子,是他们开商场这些日子,他私藏下来的。
后来刘万雪强行将马家商场里所以资金全部撤离了,剩下的也就只有这些私藏下来的了,他看了看街上卖的包子,有人买了之后咬开,一股油腻的味道传来,让马忠瞬间失去了想吃念头,毕竟这些日子早就将马忠的胃口养叼了,他转身进了附近的酒楼,点了几个招牌菜,因为心情不好,还特意上了壶酒,或许在他心里,黄莘儿一定会原谅他,所以他才这般肆无忌惮吧。
第一百七十四章教训马忠
马忠在酒楼里悠闲的吃着花生米喝着酒楼里上好的竹叶青,觉得自己的霉运都能做成一首诗了,忍不住就临时创作了两句,结果却听到旁边座位上的人嗤笑了两句。
听到声音,马忠回过头去,想要给那人一个教训,却见此人却是自己的同窗詹士德,家里有些本事,如今他马忠今时不同往日,没有马家百货,他想作威作福都不成,只好顶着一张猪头脸回过头去,准备将桌上这些菜吃完了再离开。
岂料詹士德见他如此怂包,更是忍不住奚落他两句,而且他们家从马家百货买了不少的东西,如今竟发现全都质量有问题,詹士德岂能不生气。
“呦,这不是马兄吗?这是怎么了,被谁打成猪头了?”詹士德笑的不行,却极力忍耐着,语调忽高忽低,阴阳怪气道:“马兄有什么难处,尽管跟我说,让我们兄弟几个都跟着乐呵乐呵,兄弟们,是不是啊?”话音刚落便传出一阵大笑声。
此时马忠只觉得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酒楼里的人都在不怀好意的对他指指点点,尤其在詹士德说出他是马家百货之人时,很多人都从他们家买过东西,闻言恨不得将他暴打一顿。
一听情势不妙,马忠也不敢继续在酒楼里待了,灰溜溜的夹着尾巴走离开了此处。
身后的詹士德语气微讽,“哼,前些日子还跟我吹嘘,这才几天就倒闭了,他也不嫌丢人,还敢在外面晃荡。”
马忠在街上走着,仿若过街老鼠般,见过他而且知道他是马家百货的人,皆对他恶语相向,更甚者,还有拿了街边的烂菜叶子的人,抄起来便像马忠扔了过去。
如此,马忠更是成为了人人喊打的对象,捂着脑袋好不容易挤进胡同里,只觉得这人生活的太过憋屈了,现在可好,城中大多数人都知道他就是马家百货的人,以后还怎么在这里生活了。
他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到黄莘儿那里,毕竟黄莘儿在柳镇的口碑颇好,若是自己在她那里继续工作,日后说出去,也算是改邪归正,人们就算再怎么反感他,也不会像今天这样恨不得将他打死了。
决定以后,马忠起身,顺着四通八达的胡同很快找到黄莘儿的香皂店。
之所以到这里来,是因为香皂店是黄莘儿的住处,能找到她的可能性比较大,岂料他过来的时候黄莘儿竟然不在,只有牛冰,指挥着一些人手忙里忙外的搬东西。
他原本打算离开,可又不想放弃找黄莘儿,便想着过去问问牛冰也好,岂料牛冰非但不告诉他,还将他奚落了一番,言辞颇为难听,“马忠,我说你这脸皮快赶上城墙厚了,看你这浑身脏臭的样子,肯定现在出门就被打吧,简直是活该,放着好好的人不做,做这样忘狼心狗肺的畜生。”
“你!”马忠瞪眼,却被牛冰反瞪回去,而搬东西的伙计们也都暂时放下了手中的活,一同看向马忠,知道在这里纠缠下去肯定没有好果子吃,马忠气愤的甩袖而去。
却听牛冰在身后叫骂,马忠被骂的恼怒不已,气冲冲的赶往黄莘儿的新公司。
在马忠离开后,牛冰担心他恼羞成怒,对黄莘儿造成不利,便吩咐大家先在这边忙,她则匆匆赶往新公司,打算提前告知黄莘儿一声。
不过她显然来的有些晚了,马忠此时正在新公司宣传黄莘儿的忘恩负义,很多新来的员工,并不知情,看马忠鼻青脸肿的,对他很是同情,也就相信了他的鬼话。
此时牛老贪从楼上的办公室下来,见下面乱哄哄的,很是生气,又见马忠在下面胡言乱语,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正好他看到门口刚赶过来的牛冰,两人一番解释,众人才知道这个马忠竟然是马家百货的人,而马家百货之所以成立起来,竟然是因为面前之人伙同他的姐姐一起从黄家百货将核心人员骗走建立起来的。
顿时群情激奋,大家都为这个人无故蒙骗自己而感到气愤,尤其那些方才对马忠感到可怜之人,此时看着马忠只觉得越看越可恨。
这时恰逢司马聪听闻了此事,在马忠灰溜溜离开以后,将其拦截在死胡同里,狠狠教训了他一顿,并告诉他以后不准出现在黄莘儿的店里,否则看见一次打他一次。
马忠心有不甘,尤其这个人曾传出跟黄莘儿有那种关系,现在被他压了一头,马忠心里岂能舒服了,可这人太过厉害,马忠一个文弱书生根本拿他没有一点办法,只能诺诺称是。
因着家里的钱都被马忠带走了,几天后马小莲便没了资金来源,竟是连饭都要吃不起了,她拿着床下面仅存的几枚铜钱准备上街去买些干粮,结果到了街上发现有个卖包子的摊子,香味扑鼻,正是马忠之前嫌弃的那家,此时马小莲却觉得那浓郁的肉香将她肚子里的馋虫都勾起来了,搅得她的肚子咕咕作响。
卖包子的人看她这买不起的穷酸样子,嫌弃她挡了别的客人的路,不屑的骂了她两句让她离得远一点。
这话正好被上街买早餐的牛冰听了个正着,她不经意间瞥过去,发现被奚落之人竟然是马小莲。
说起来他们几个相处了这么久早就有些感情了,奈何马小莲这次做的太绝,以至于伤了众人的心,可现在看着她被人欺负,到底是于心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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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小莲姐,你出门也不带上钱包,来,我给你送过来了。”牛冰说着将钱包递给马小莲,她却不接,牛冰便让那掌柜的包了几个包子,一同带回去做早餐了。
那掌柜的见自己方才得罪了人,迭声给马小莲道歉,等将包子包好了,牛冰便强行将马小莲拉着回到了住处。
“这些人就是狗眼看人低。”回去的路上,牛冰嫌气氛太过冷清,便指责方才卖包子的人,马小莲面露尴尬,牛冰不知说些什么,便干脆闭上了嘴。
两人大概应了一刻钟的时间,才来到住处,临门一脚,马小莲看看在阳光映照下明晃晃的黄氏香皂,便有些退缩。
“来都来了,不进来坐坐?”黄莘儿出门正好看到这一幕,便对马小莲说道。
无路可退,马小莲便只好跟着黄莘儿和牛冰进去了,屋子里的陈设并没有变化,看着与往日别无二致的住处,马小莲心中酸涩。
一阵香味传来,是牛冰将包子摆到盘子里端了上来,另外还配了三碗粥,三副碗筷,不知是不是有她马小莲的份。
此时牛冰对两人招招手,“先过来吃饭吧,有肉包子若是凉了可不好吃了。”
闻言,马小莲局促不已,不过看两人神色如常,她若是再这样扭捏下去,倒显得小家子气了,便走到桌前坐了下来。
大家都动了筷子,牛冰还贴心的往她的盘子里夹了一个包子,催促她赶紧趁热吃。
这种一家人的感觉突然涌入马小莲心里,让她鼻子一酸,眼泪就随之掉了下来,是她自己将这样的机会给推开了,落到这样的下场,又怪的了谁呢?
听到一阵抽噎声,牛冰和黄莘儿才发现马小莲哭了,手忙脚乱的给她塞了块帕子过去。
“怎么好好的还哭起来了?”牛冰无奈的说道。
看他们两个因为自己忙活,马小莲心中愧疚更甚,他们待自己掏心掏肺,可自己却是这样回报他们的,真是狼心狗肺。
“莘儿,这回是我鬼迷了心窍,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如今本不应该出现在你面前碍你眼的,只是我心中有愧,若不跟你说出来,我晚上连觉都睡不着啊。”马小莲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她这话没有撒谎,的确,从把黄家百货的核心人员骗走,到马家百货城里,一直到现在,她都整晚整晚睡不着,总觉得亏欠了黄莘儿,一闭眼就是她质问自己为什么要背叛她。
“都是自己选的路,也是我们没有缘分。”黄莘儿不知如何安慰她,原本她也生气,可想到刘万雪的手段,她又觉得这件事也不能完全怪刘万雪,说起来还真是,原本的黄莘儿本来能成为马小莲的弟妹,可却意外身亡,如今的黄莘儿把马小莲当朋友,她却背叛了,这不是没缘分又是什么。
看她觉得伤心,黄莘儿突然有些不忍,她无奈的叹息一声对马小莲道:“好了,其实我心里的气早就消了。”
“你,你愿意原谅我了?”马小莲很是惊讶,看向黄莘儿。
黄莘儿点点头,她原谅马小莲是感情上,可不代表她还会像之前那样信任她重用她,只是看在相识甚久的份上不让她这样难做罢了。
见状,牛冰赶紧招呼两人吃饭,“好了,赶紧吃饭,都要凉了。”虽说破镜重圆了,可马小莲和他们之间到底是有裂痕了,牛冰心里明白这一点。
第一百七十五章要挟
吃完早饭,黄莘儿安排马小莲去黄家商场做售货员,虽然工资比当管事的时候低了,可这到底比天天在家里等死强,马小莲并没有拒绝,实际上黄莘儿能原谅她,让她重新在这边工作已经很出乎马小莲的意外了。
回到黄家百货,很多以前的员工都对她指指点点的,马小莲受到了孤立,后来这件事被黄莘儿发现,斥责了那些嚼舌根的员工一番,她的处境才恢复了一些,可到底是不如以前了。
这些都是马小莲自找的,她怪不得别人,每天勤勤恳恳的干活,也是为了报答黄莘儿。
而她重新回到黄莘儿身边这件事,很快被马忠发现了。
马忠咬牙切齿,明明那天说什么没有脸面去求黄莘儿原谅,害得他不得不亲自去找黄莘儿,结果却被牛冰奚落,还被司马聪暴打,不得不天天躲着不敢出门,可她倒好,放着自己吃苦,自己跑到黄莘儿店里来享福了。
马忠当然不能容忍,他的银子这些天都花的差不多了,剩下的这些想去酒楼吃顿花生米都不够了,再这样下去,用不了两天他就得饿死,马忠自然不能忍着。
他思来想去,觉得自己这次如果想拿到银子,恐怕要铤而走险了。
黄家商场什么时候上班,什么时候休息,这一点马忠了解的很清楚,趁着午休的时候,马忠找到马小莲,一看到马忠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拉着他出去了。
她力气很大,马忠被扯的走路跌跌撞撞,到了商场的后街,马忠一把甩开马小莲的束缚烦躁不堪的说道:“你做什么?衣服都被你扯皱了。”这可是他为数不多的撑门面的衣服了,如今家里这么穷,若是扯坏了,他上哪再去找件像样的。
“你来干什么?”马小莲压抑着怒气,警惕的看着马忠。
“姐,你都多少天没回住处了,就让我自己在家里,等死啊?”马忠眼珠子转了转,放软了说话的语调。
闻言,马小莲脸上一僵,她在香皂店的住处黄莘儿一直给她留着,那天跟马忠争吵,她正在气头上,便没有打算回租的住处,而是住在了香皂店那边,这样说起来,还真是很久没回去了,也不知道马忠这些天是怎么过来的。
因着马小莲并不知道其实马忠自己私藏了银子,以为他就是靠家里为数不多的铜钱买了干粮挺过来的,心里不由有些愧疚,看看马忠这些天还真的是有些憔悴,为此马小莲便更愧疚了。
其实马忠是因为被人暴打所以脸上显得憔悴了些,他这两天胡吃海喝的,若不是没钱了,他才不会特意打听马小莲的去向。
“姐,我想吃你炒的菜,你看我都好几天没吃过一顿饱饭了。”马忠捏捏自己脸上的肉,看起来薄薄的一层,的确是挺瘦的。
要说马小莲从小便疼爱这个弟弟,见状也没有多考虑,只当姐弟俩之间能有多大的仇恨,便把之前的争吵给忘到脑后去了,他让马忠回家等着,另外在兜里掏出一些零零碎碎的银子,让马忠先在路上买点东西将就吃着。
马忠见她兜里似乎没什么银子了,虽然有些嫌少,但聊胜于无,还是接了过来。
他让马小莲趁现在还有时间快回去午休,自己也将银子兜里,回去的路上在小酒楼里好生吃了一顿,便回到住处睡大觉去了。
夜幕即将降临的时候,马忠听见外面的大门有响动,这才翻身将衣服鞋子穿好,手里拿了一个早先准备好的木棍,隐在门后。
不多时马小莲提着菜走进内室,还没等开口让马忠将自己买的点心接过去,就觉得后脖颈一痛,接着便失去了意识。
马忠拍了拍手,将马小莲买的点心抽出来,捏了两片放进嘴里,一边拿绳子将马小莲捆了扔在屋子里的地上,随后拍拍手,无奈的摇了摇头,“姐,你也别怪我,我过惯了好日子,现在想让我吃苦,我可受不了。”
这是马忠的计划,既然黄莘儿挺在乎马小莲的,自己若是以马小莲为条件,要挟黄莘儿给自己一笔银子,那自己就可以带着银子远走高飞了,当然这笔银子不能太少,之前也要足够他十年八年衣食无忧,等以后靠这笔钱娶个好媳妇,再让她养活自己便是。
他这样想了,便这样做了,说起狼心狗肺来,当真是谁都比不得他马忠的。
今日天色已晚,也不好去黄莘儿那里闹腾了,马忠将马小莲带回来的吃食吃了个七七八八,又紧了紧捆着马小莲的绳子,这才安心的回屋里睡大觉去了。
第二天马小莲醒来时,只觉得脖子针扎似的疼痛不已,等她睁开眼,才发现了自己的处境,以为家里遭了贼,很担心马忠的安危,她想叫,可嘴里塞了东西她想叫也叫不出来,只好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马忠被这样的叫声吵醒,不耐烦的起身穿上衣服走到外屋,不意外看到马小莲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
“姐,你看什么啊,放心,待会就放了你,不过在这之前,你还有别的用处。”马忠笑了起来,他看着马小莲,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我说姐,你可真是,口口声声给我说自己没脸去见黄莘儿,结果我前脚刚走,你后脚就跟黄莘儿求情,到她那里工作去了,你可想过我能不能独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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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疯疯癫癫的样子,马小莲突然很害怕,眼前的人似乎变了个模样,哪里有一点自己弟弟的样子,她瑟缩在墙角上,现在她都担心,下一个瞬间马忠会抄起菜刀给自己一个痛快。
马忠笑了一会,就出去了,马小莲用舌头使劲把嘴里的破布顶了出来,这才觉得呼吸顺畅了很多,她想呼救,可这里人烟稀少,即使呼救也没有人会过来救她,说不定还会把马忠引回来。
此时马忠找到了黄莘儿,将马小莲的处境告诉了她,“你不用担心我骗你,我告诉你,既然我姐现在跟你沆瀣一气了,我留下她也没什么用处,你若不给我银子,那能不能留下她可就不好说了。”
今日莫名其妙被马忠找到,如今他又说了这样一番话,因着刚被他们姐弟俩给骗了,黄莘儿很疑惑这是不是又是一个圈套,可马忠先在的样子很疯狂,一点也不像是在作假,黄莘儿也担心自己的一个判断失误会让马小莲陷入危险的境地。
她犹豫了片刻,对马忠道:“我要先确认你姐姐的安全,这样才能把银子给你。”
“哼,到时候你身边的高手将我姐姐救了,我岂不是一分钱都拿不到,我还没有那么傻。”马忠冷哼一声,拒绝了黄莘儿的要求。
而他们俩在周旋的时候,马小莲也没有闲着,她现在被困住了手脚,根本动弹不得,她打了个滚来到桌边,费力的站起来将茶杯推到地上,想着以碎瓷片划破手上的绳子,她小心翼翼的,却发现绳子再坚固根本无法割破,现在她已经想到了马忠的目的,肯定以自己为威胁,去黄莘儿那里要银子去了。
黄莘儿已经为自己付出了很多了,马小莲不能再让她收到威胁,所以她心中十分着急,生怕自己去晚了一步马忠已经将黄莘儿的钱骗走了。
她下了狠心,用手指夹着瓷片放进手腕和绳子之间,一个用力,绳子是割断了,可她的手臂也是血流不止。
她撕碎裙子,草草将手腕一包,往黄莘儿的住处赶去。
才到拐角就看到马忠和黄莘儿的身影,马小莲对黄莘儿抬了抬手,这才发现手上的布已经被鲜血浸湿了,她整个人都有些头晕目眩起来。
黄莘儿显然看到了她,对身边的敖风耳语一番,敖风马上将马忠抓了起来。
马忠心中一慌,破口大骂道:“你们想干什么,我告诉你,若是将我抓起来,马小莲必死无疑,我在她那里埋了引线,若是你们不能及时找到她,那她必死无疑,哈哈哈,还不把我放开!”马忠眼睛赤红一片,看起来甚为可怕,黄莘儿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让敖风将他送去官府。
“你们,你们真是没有良心,你们不管马小莲的死活吗?”马忠4开始慌了,毕竟黄莘儿的架势不像在作假。
“去吧。”黄莘儿对敖风点点头,虽然不知道马忠是否埋了炸药,不过她已经看到马小莲了,也就不用担心了。
等敖风离开后,黄莘儿这才往马小莲那里走去,却见她脸色苍白的吓人,嘴唇也已经接近透明了。
她低下头,见地上全是淋漓的血迹,这才发现马小莲的手上受了伤,赶紧让人将她送去了医馆。
因为失血过多,大夫甚至让黄莘儿做好心理准备,很有可能救不过来。
第一百七十六章牛冰恋爱了
因为失血过多,而古代又没有先进的输血技术,马小莲差点就一命呜呼了,好在大夫医术高明,以银针暂时护住了马小莲的心脉,又以药物辅之,这才在三天以后,将马小莲从阎王爷手里抢了回来。
她醒来第一件事,便是询问黄莘儿,马忠如今怎样了。
“你心还真是大,他哪里还拿你当姐姐,你差点因为他死掉,知道吗?”黄莘儿拿着勺子将药碗搅了搅,一勺一勺的把药给马小莲喂下,因着速度有些快,马小莲呛到了,咳嗽了起来。
“哎呦,你看我太生气了。”黄莘儿手忙脚乱的放下药碗,给马小莲顺气,一边歉意的说道:“抱歉抱歉。”
好半晌马小莲才恢复过来,脸因着剧烈的咳嗽染上了一抹红霞,看着倒比刚才好多了。
等药喝完了,马小莲躺在床上叹了口气,道:“他到底是我弟弟,总不能不管他的。”
看着马小莲这样痛苦不堪的样子,黄莘儿也很无奈,她告诉马小莲马忠先在被送进官府里去了,闻言马小莲竟从床上起身,黄莘儿倒杯茶的空,回过头发现,马小莲竟颤颤巍巍的从床上下来了,她哪里还顾得上喝茶,忙将被子放下,走过去将跪在地上的马小莲扶起来。
“小莲姐,你这是做什么?”黄莘儿给她把被子盖好,斥责道。
却见马小莲已经是热泪盈眶,她抽噎着说道:“马忠到底是我弟弟,这么多年我们俩相依为命,他走到今天这一步,我也有错。”
“哎呀,你有什么错,他已经是成年人了,做什么事不都得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黄莘儿拿着帕子给马小莲擦眼泪,一边又觉得马小莲摊上这样的弟弟也挺惨的,为她表示同情。
“你就放了他吧,莘儿,我求求你了,她没有骗到钱,也没有伤害我,这是我逃跑的时候,自己割伤的。”马小莲看着黄莘儿,目光中尽是期待,让黄莘儿看的都不忍心,你说马忠这是做的什么孽啊。
“好吧,小莲姐。”黄莘儿叹了口气,答应了马小莲的请求,让牛冰去跟铁捕头说一声,将马忠给放了。
几天之后,马忠被释放了出来,他没有来看看马小莲,而是收拾了东西离开了柳镇,从此没有再出现过。
黄莘儿想,其实这样也好,他和马小莲已经没有办法再回到从前了,若是留下来,只能让两人都痛苦,这样等马小莲病好了,还能继续工作,说不定两人都能过得很好。
这件事结束以后,黄莘儿还是要继续忙自己新公司的事情,如今没有了刘万雪的掺和,加上沈琼和牛冰的帮忙,她的工作进展的很顺利,虽然资金不太充足,不过相信用不了多久,她能为大晋各地提供香水的梦想就能实现了。
就这样忙碌了大概一个多月,新公司的一应事务也进入了一个良好的开端,大家也总算能清闲几天了。
这天吃完早饭,沈琼扭捏这找到黄莘儿,问她能不能帮忙把自己的弟弟给接过来,也是这个时候,黄莘儿才想起来其实沈琼还有一个流落在外的弟弟。
她让敖风手下的兄弟帮忙去接人,等接回来以后,他们姐弟俩便一同在黄莘儿手下做事了。
之前因为马忠的事情,牛冰跟铁捕头多次接触,也因此认识了柳镇新来的知县汪良,也就是铁捕头的顶头上司。
原本的知县是个老头,恰逢最近任职期满,到别出去了,所以柳镇换了个新的知县。
与之前那个老眼昏花的知县不同,这个新知县在百姓里口碑颇好,黄莘儿见过他一次,说话非常温和有礼,让人感到很舒服。
而牛冰自然也见识到了这个知县,第一眼就被他如沐春风的笑给迷住了眼,所以有事没事就想往人家县衙里跑。
要说当初为了马忠那件事,让牛冰有了接触汪良的机会,简直恨不得天天往衙门里跑上八百遍。
“我说莘儿,你们店里那个牛冰,怎么天天往我们县衙跑,而且每天都有不同的麻烦,要跟我们知县探讨,为了取证我的腿都要跑断了。”这天铁捕头办案正好经过黄莘儿的铺子,看见她在屋子里,赶紧进去跟她要了一杯茶喝。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黄莘儿神秘一笑,虽然牛冰不说,可她也不是瞎的,自然看到了最近牛冰的变化。
一股恋爱的酸臭气息,看牛冰每天美成那样,想必就算往衙门里跑断了腿也是乐在其中的吧,只可惜苦了铁捕头了,想到这里,黄莘儿摇了摇头,十分惋惜的拍了拍铁捕头的肩膀。
晚上一群人坐在一起吃饭,牛冰似乎很坐不住的样子,是不是左右动动,看看大家的脸色,黄莘儿觉得好笑,她不动声色的看了看牛冰,“牛冰,你屁股长了虱子了啊?”
“不是……”牛冰闻言脸上一红,发现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自己的脸上,她轻咳着掩饰自己的不自在对众人道:“我和你们说件事,咳,爹,你可坐好了。”
因为这件事牛老贪并不知情,见牛冰这样子,他一时间有些害怕,“冰儿,你可别吓唬你爹,我心脏不太好,大夫说不能受刺激。”
“那爹,大夫有没有说是被好事刺激还是被坏事刺激啊?”牛冰为难的看了看牛老贪的脸色,柳眉皱起,而后询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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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说说看,爹应该受得住。”牛老贪捂着心口,这模样把众人都给逗笑了。
笑声过后,牛冰严肃的拍拍手,“我跟你们说的这事,可很严肃的,大家先别笑。”
闻言,不知情的众人皆左右看看,沉下脸等着后文。
“你们觉得,新来的知县人怎么样?”牛冰小心翼翼的看着众人的脸色。
“还不错,年轻有为,为百姓做实事,人也温和。”牛老贪想了想,回答道。
“那爹,你这意思就是很喜欢他了?”牛冰闻言心里小小的雀跃了一下,接着询问道。
“喜欢倒不至于,怎么,那小子欺负你了?要敢欺负你,他就是再爱戴百姓,爹也要找他讨个说法!”牛老贪以为是这个新知县惹了牛冰,所以她今天才这样吞吐,肯定为自己的女儿说话。
“不是不是。”牛冰连连摆手,脸也跟着红了,“爹,。我觉得他挺不错的,既然您也觉得他挺好的,我就当你同意了啊。”
这下牛老贪可算是反应过来了,他闺女这是看上人家知县了,他长舒一口气,看向黄山,“不好意思了,老黄,你瞧,我家闺女竟然先行一步,把自己给找出去了,虽然那个知县官有些小了,还是个不挣钱的职位,不过好在年轻,也能将就。”
黄山闻言看了看黄莘儿,无奈的摇头道:“唉,你说莘儿,一点也不着急,那老哥,我就先恭喜你了。”
看着自己爹和黄山两人说着一些自己听不太懂的话,牛冰不由打断了他们俩两个,“爹,黄叔,你们俩这是说什么呢?”
“哎,闺女,你就别管了,明天把人家汪知县请到家里来,也好让我跟他聊聊天,了解了解,家里还有什么人啊,一年的俸禄多少啊。”牛老贪畅想未来,觉得自己闺女总算是开窍了,等明年这个时候自己就能抱外孙子了。
“爹,你说什么呢,我还没追上他呢?这不是让你们给我想想办法,出出主意吗?”牛冰泄气的将下巴放在手背上,趴在桌子上,“他总说我们两个不合适,哪里不合适了,我反正不管,我就喜欢他了,无论如何都要追到他!”
“啊?”牛老贪方才骄傲的劲全笑了,这回黄山乐呵了,拍拍牛老贪的肩膀,安慰道:“没事,没事,牛老哥,咱们一起想办法,肯定能追的上的,不过这女追男隔层纱啊,恐怕还是有些难度的。”
黄莘儿看这里两个年纪差不多大的长辈在这里互相打击调侃,突然觉得自己现在的生活,实在是太幸福了,这样一想眼睛突然就一酸,她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心理年龄太大了,所以动不动就伤感了?
她摇了摇头,让自己不要想太多,跟桌上的其他人一起给牛冰出主意。
一桌人说说笑笑的,好在牛冰不是脸皮薄的人,也不会害羞,黄莘儿想着以前在前世电视剧里学的那些套路,告诉牛冰,什么故意假装跌倒啊,意外偶遇啊,去找知县说事的时候故意把水洒在身上用美人计诱惑他啊,之类的,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虽然没有什么好的主意,不过忙了这么多天,有这件事也算给众人一个调剂,缓解关节近日以来的压力。
“算了,不跟你们说了,这都说的什么啊?”牛冰放下筷子赌气上楼去了,对黄莘儿吐吐舌头道:“你自己刷碗收拾桌子吧,我反正不管了。”
第一百七十七章牛冰大婚
牛冰因着追求汪良,多次不成功以至于人都消瘦了下来,原本牛老贪得知牛冰有喜欢的人还挺高兴的,可看见自己的女儿每天如此辛苦哪里还看的下去,对那个新知县的印象也变差了。
“冰儿,咱们家条件这么好,什么样的人找不到啊,你说你这是做什么?”牛老贪见牛冰又一次因为叫汪良出来一起约会失败而闷闷不乐的躺在床上,心中很是心疼。
他的女儿,自己都从来舍不得让他受一点委屈,一个小小的知县竟然敢这样难为她,当真是可恶至极。
不过牛冰也只是一时伤心罢了,这才哪跟哪啊,原本追求人就是一个辛苦的过程,等自己好好筹划一番,一定能慢慢打动汪良,让他慢慢喜欢上自己的,她起身,让牛老贪别生气,该干嘛干嘛去就行。
“爹,您放心吧,实在不行我就放弃。”牛冰安慰牛老贪,让他不用为自己担心。
等再去找汪良的时候,衙门里的人说他不在,起初牛冰以为汪良是烦了自己了,故意不想见自己,心中很是挫败,她哦了一声,便准备离开了,她坚持,可不代表死缠烂打惹人厌烦。
“等等,牛姑娘。”叫住他的是衙门的师爷,年纪比汪良大了几岁,牛冰经常过来,他跟牛冰也算是相识了。
闻言,牛冰顿了顿,她脸上还有没来得及收起的落寞之色,回过头问师爷有什么事。
“我们知县说,若是你来了,让我告诉你一声,近日城中来了一批荒民,他要去处理一下。”师爷想着对牛冰拱了拱手,接着退下了。
其实这些是他自作主张说的,知县还年轻,很多事不太懂,更不懂得是不是有些做法会伤了人家姑娘的心,他看着牛冰这丫头就不错,辛苦追求了知县那个木头脑袋这么多天了,一直没有放弃,看她今天知道知县不在时的表情便知道,这丫头一定是想歪了,就当他做回好事,毕竟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嘛,到时候两人真成了,还得谢谢自己不是?
等牛冰反应过来时,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师爷已经没有人影了。
不过听师爷的意思,是汪良担心自己误会,特意让他告诉自己一声的,是这个意思吧?
牛冰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意来,看来自己之前的努力还是没有白费的。
接下来这些日子,汪良的确忙的脚不离地,他身为知县,自然要为柳镇百姓的安危着想,这些日子城中突然进来很多灾民,这些人身上没有银子,若是自己不能想办法把他们安排妥当,他们若是饿起来,说不定就要发起暴乱来。
只是自己俸禄太少了,朝廷赈灾的银两又暂时下不来,让汪良一时间有些焦头烂额的。
师爷给他出主意,跟百姓们募集银子,每个人也不用出太多了,一人出上一星半点,也足够这些灾民吃几天的,等朝廷上的银子下来,这件事也就慢慢平息下去了。
道理汪良懂得,可他才来没多久,为百姓做的实事也并不多,募集银子恐怕会很困难。
再困难也是要做的,毕竟他等的了,灾民的肚子可等不及,一旦有人因着没饭吃在街上抢夺食物,所有灾民都会一轰而上,这些汪良都能想象的到。
他写了告示,贴到城中,向柳镇百姓募集银两。
可这些灾民毕竟是外来人,柳镇的百姓都觉得与自己没有关系,把银子给他们是没有用的,所以一开始,汪良一分钱也没有募集到,急得嘴里都起泡了。
好在这样的情况在第二天出现了转机,一大早,牛冰便出现在了县衙的门口,另外还有一些百姓,也聚集在了县衙前。
汪良听见了牛冰的声音,似乎因为说话太多,她嗓子听起来有些嘶哑,“柳镇百姓们,我是黄家百货的员工,相信大家一定看见贴在城门口的告示了吧,近日城中来了一批荒民,他们家乡受了水灾,很多人都妻离子散,很是可怜,试想,这样的事情若是出现在我们身上,该有多令人惋惜。”
很多人听了这话,都低下了头,的确,天灾人祸,不管出在谁的身上,都让人觉得惋惜。
牛冰的话还在继续,她跟柳镇的居民,说了一下捐钱的益处和不捐钱会有什么后果。
大家也清楚,这些人迟迟没有饭吃,早晚会跟他们抢东西,甚至偷盗,可能会因为今天不捐这么一两银子,当时候损失十两百两,这都是有可能的,“大家听我一言。我们老板说了,只要是捐了银子的,在知县那里领一张字据,去黄家百货买东西,都给便宜。”
“真的吗?那太好了。”有牛冰事先安排好的托在队伍里高呼了一声,接着大家便都沸腾了。
牛冰让大家不要着急,自己也以个人身份捐出一笔钱,若是谁还想捐钱,便交给知县。
汪良在里面,听的感动不已,一直以来他都以为,牛冰是在跟她开玩笑,他们家那样好的条件,怎么可能会看上自己,可今天看来,牛冰是认真的,倒让他觉得自己之前的做法有些对不起牛冰了。
他打开门,对牛冰真诚的说了句多谢,牛冰羞涩的笑笑,跟着他一起忙碌给这些捐款的人写字据。
这件事最终完美的解决,当然,这还要多亏了黄莘儿给牛冰出的主意,就是让汪良在最着急的时候,看到救星,以此感动,自然会发现牛冰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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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从此开始正式交往,牛冰一改之前大大咧咧的模样,也懂得了在喜欢的人面前,要稍稍收敛一下。
牛冰最近被爱情滋润,整个人精神焕发,与之前打蔫的样子完全不同了,牛老贪时刻关注自己的女儿自然发现了这件事,在两人约会,汪良送牛冰回来时,牛老贪偷偷找到他,给他出了一些难题。
一时间汪良有些不知所措,真正跟牛冰相处起来,他才发现,原来牛冰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好,自己也渐渐对牛冰越来越喜欢,自己头脑不好,用师爷的话就是木头脑袋,根本没有想到还有牛冰的爹,需要自己去讨好这一回事。
这可把我们这位年轻的知县愁坏了,后来牛冰知道这件事之后,心里也挺愁的,又不敢找到牛老贪,生怕自己一着急让惹了他不高兴,更反对他和汪良这件事了。
“唉,都怪我,其实我爹一开始并不反对的,可之前我总是失败,被我爹发现了,所以他对你的印象才变得不好了。”牛冰颓唐的捂住脑袋,越想越觉得发愁。
两人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最后不得已找到了黄莘儿,让她给自己出主意。
黄莘儿思索片刻,最终还对汪良道:“牛叔因为你之前对他闺女不好,才对你印象不好的,既然这样,你只有让牛叔知道,你现在真心悔过,喜欢上了牛冰才行。”
被黄莘儿直白的话说的面皮一红,汪良紧张的抓住牛冰的手,询问黄莘儿怎样才能让牛老贪知道自己是真心的。
这种事情黄莘儿也不好说,只是让他去牛老贪那里做事,不管牛老贪怎么为难他都不能叫苦叫累,然后让牛老贪对他的坏印象逐渐转变,也是为了证明,以后结了婚,汪良不会欺负牛冰。
“你瞧他那样,就算以后真闹矛盾,恐怕也是我欺负他吧?”牛冰捏了捏汪良的脸蛋子,把黄莘儿逗的直笑,感觉如果牛冰跟汪良在一起,以后的生活想必会很幸福的。
听从黄莘儿的建议,向来脸皮薄的跟纸一样的知县,开始了死皮赖脸的生活,在一段时间过后,总算感天动地,让牛老贪答应了他们俩的婚事。牛冰笑着打趣汪良,说她爹估计是被汪良给搞烦了,实在不得已想让汪良能哪凉快便去哪凉快。
汪良也不恼,反倒松了一口气,他温柔的牵起牛冰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你还笑呢,这些日子我提心吊胆的,就担心牛叔会不同意,好在他总算答应了,你摸摸,我心现在还咚咚跳个不停呢。”
“我说,你们俩快别在这里秀恩爱了,我这个孤家寡人看的脸都红了。”黄莘儿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将两人的脸说的通红。
“你快过来,我给你画了几张新娘子的衣服,你看看喜欢哪一件?”见两人还愣着,黄莘儿对牛冰招招手,这是她来到古代,第一次参加婚礼,很多事都不太了解,到心里还是很激动的,毕竟是头一次见识。
对于黄莘儿的设计,牛冰向来都是赞叹不已的,没想到自己这次又能沾光了,他俏皮的冲汪良眨眨眼说道,“这次我们可赚到了。”
于是在黄莘儿和沈琼几个不太了解行情的人的大力操办下,汪良和牛冰的婚礼,在秋天的末尾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婚礼那天,牛冰穿着金丝银线缠绕的嫁衣,踏进了衙门的大门,黄莘儿在一旁,也笑也哭,说她以后也是官太太了。
“以后你要是敢对我女儿不好,看我怎么收拾你。”牛老贪喝醉了,还不忘吓唬新郎官。
第一百七十八章沈玉回家
牛冰大婚之后,生活又恢复了以往,这些日子黄莘儿和沈琼都忙的不可开交,忙着新店开张,忙着处理沈家之前留下来的烂账。虽然辛苦但是看到在大家的努力下日子一天比一天好起来还是很开心的。
一早,黄莘儿和沈琼在新店里打扫卫生,傲风带着一少年进来了。少年激动的望着正在擦桌的沈琼,迟疑的开口“姐姐?”沈琼浑身一僵,那男子又喊了一声“姐姐”沈琼这才眼含热泪的转过头来。黄莘儿见此情景忙带着傲风去里间喝茶,将时间留给姐弟二人。
沈琼快步的走向少年,抚摸着少年的脸颊热泪盈眶。“玉儿,你瘦了,定是吃了不少苦吧。”少年也是神情激动,伸手抹去沈琼的眼泪。“不苦,一点都不苦”后又摸着沈琼粗糙的手道:“玉儿这段时间不在,是姐姐受苦了。”
沈玉难过的低下头,沈琼眼中带泪的安慰道“姐姐不苦,玉儿回来姐姐高兴着呢。都过去了,苦日子都过去了。”姐弟俩擦干眼泪,欢欢喜喜的去里间。
看到里间的黄莘儿,沈玉向黄莘儿行了个跪拜大礼。“多谢黄姑娘对姐姐的照顾,若是没有黄姑娘我姐姐定要吃更多磨难。您是我沈家,我沈玉的大恩人,从此以后,沈玉将当牛做马的回报您。”沈琼站在旁边笑着流泪,欣慰的想她的玉儿长大了。
黄莘儿忙上前扶起沈玉道“快快请起,我黄莘儿受不起你这一拜啊。这些日子以来,多亏有你姐姐的帮忙,我才能顺利的开张,顺利的经营公司。这功劳有你姐姐的一半。”
沈琼也上前将沈玉扶了起来。黄莘儿继续说道:“我跟你姐姐是好姐妹儿,你也别见外,喊我一声莘儿姐也是使得的。以后都是一家人,什么当牛做马的,不存在的。”
沈玉听见黄莘儿这样说,转头看了眼沈琼,见沈琼点了点头,这在不好意思的喊了声“莘儿姐。”喊完之后,黄莘儿哈哈大笑,拍了拍沈玉的肩“这才对嘛,以后都是一家人,既然你喊我声姐姐,那做姐姐的也不能小气,这家新开的店面就交给你。”
沈琼却打断道“莘儿,这可不行,这间店面耗费你不少心血。我们不能收。”黄莘儿一脸正色道“小琼,你先别急。听我把话说完。我将这间店面交给沈玉,我是要抽成的,我每年都要二成的分红。还有一个就是,你们要振兴沈家,需要银子,沈玉也需要历练。这对你们姐弟来说目前是最好的打算。”
见她一脸认真的表情,沈琼盈盈行礼。却被黄莘儿拦住,“你这是作甚,咱们无需这样。”“莘儿,你对我沈家的大恩大德,我沈琼没齿难忘,只要你日后有任何吩咐,我沈琼在所不辞。”
一旁的沈玉也表态道“沈玉也是如此。”
望着姐弟二人一脸严肃的脸,黄莘儿噗嗤一声笑了。“好了,今天放你假,赶快带咱弟回去收拾收拾。”后又朝沈玉眨了眨眼道:“今天晚上回去姐姐给你接风。对,还有傲风也一起来。”
看着姐弟二人欢欢喜喜的出了门,黄莘儿也是难掩嘴角的笑意。傲风见到如此开心的黄莘儿也不觉嘴角带笑。看到傲风一脸春意盎然,黄莘儿打趣道“你笑什么?莫非是看上我家的妹妹沈琼了?”傲风脸上的笑意一怔,连连摇头表示不是,看到傲风的窘态,黄莘儿被逗得哈哈大笑。
回到家的姐弟二人,在房里说了些悄悄话。看着弟弟身上穿着寒酸的袍子,沈琼眼睛阵阵发酸。曾今沈家的二少爷何曾这样过,如今却这般,想着想着眼泪便又止不住的流。
沈玉见到姐姐如此,自然能猜到姐姐所想,于是安慰道:“姐,我真的没关系,我是男子汉嘛,男孩子吃点苦是应当的。别看我现在这般寒酸,你可别小看你弟弟哦,你弟弟现在可厉害了呢。读书识字一样没落下,而且我还会算术,在我们私塾里是最棒的。连先生都夸我呢。”
看到弟弟一脸小得意的样子,沈琼噗嗤笑了出来。她怎么能看不出来是沈玉安慰她呢。流离之苦她怎会不晓得。既然他不提,那她也不问了。从今以后她姐弟二人再也不会受人欺负。
看到姐姐的神色好转,沈玉心才踏实下来。“姐,你放心。我以后定会好好经营店铺。重新壮大咱们沈家。”
看到自己弟弟信心满满的样子,沈琼发自内心的笑了。她弟弟沈玉真的长大了。
经过几天的调整,沈玉就跟着黄莘儿、沈琼一起去店里熟悉经营流程。新店是做香水生意,沈玉就跑到香料基地。识香料,学习香料的制作工艺。无事还会抽空去向农民们学习香料是如何种出来的。且自己开始着手种植香料。看到弟弟如此上进好学,沈琼心里发自内心的高兴。
沈玉天资聪颖加上勤奋好学,三个月之后,沈玉接到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笔大单。一个来自异邦的香料上找上门去。想洽谈合作事宜。
第一次生意上门,说沈玉不紧张是假的。为了迎接他的客人,沈玉一早就起来做准备,一遍又一遍的确认自己的样品,一遍又一遍的询问黄莘儿和自己的姐姐还有没有问题。看到沈玉紧张的样子,姐妹俩都觉得好笑。直到沈玉问的自己都不好意思了才嚅嗫道“人家第一次接待客户,有点紧张。谁还没有第一次了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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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黄莘儿发出了爆笑声,沈琼也忍不住捂着嘴笑。黄莘儿拍了拍他的肩安抚道:“玉儿,别紧张,你已经做的非常好了。不成功也不要紧,就当是实践。积累经验。你放心,我和你姐姐会在里间陪你一起的。相信自己。”沈琼也无声的鼓励着。沈玉才渐渐放松下来。
吃过早饭,三人才向店里慢慢走去,虽然走的慢,但是在店里确认了一遍又一遍细节,客人才到访。
此次的商人来自晋国南部的客商。晋国南部已产茶为主,并没有香料,一次偶然的机会客商带着女儿来到此地游玩。他女儿对此地产的香料很感兴趣,于是便带了些香料回去跟自己的小姐妹儿分享,大家都觉得香料很棒。父女二人便商议着来采购看看。
来人是一四五十岁的大叔,旁边还跟着一年轻的小公子。眉清目秀很是好看。经对方介绍才知道原来那小公子是他的儿子。
双方互相行礼之后,才渐渐步入正题。秦老板见到老板是如此年轻的后生,便有了试探之意。于是开门见山道:“我们此次来只是打个头阵,若是贵号的香料在南部地区销量可观。那么从贵号长期合作定是没有问题。但是,贵地有多家香料行,贵号有什么优势能吸引到我们这才是正理。”
秦老板见年轻的沈玉并没有因此而显出焦急,而是不卑不亢的道“秦老板,首先很感谢您能给我们香料行个参选的机会。我们香料行的种植师,工艺师傅都是经过岗前培训。我们具有专门的人才。且种植的香料是经过专业人士层层筛选,选择的最佳制作材料。而我们还专门开辟出工艺间供客人人选购。若是亲老板方便,可否同在下一起参观。”说着做出邀请的手势,一行人跟随沈玉前往工艺展览见。
秦老板看到玻璃房般的工艺间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香料,同行的沈玉都一一为其讲解。秦老板面上不显,但心底里多少为这位年轻人的认真精神所感动。而同行的秦家公子秦岚则偷偷眨眼向沈玉点了个赞。
参观完之后,秦老板满意的点头道“后生可畏啊。若不嫌弃,还请沈老板赏个脸一同吃个便饭。”沈玉忙道“来着即客,哪有让客人请吃饭的道,若不嫌弃,还是让在下来。”二人客套来客套去,一旁的秦岚看不下去了道“吃饭而已,两位无需太过谦让。来即是客,沈老板请客也是应当的”沈玉听了忙到“秦公子说的对极,正该如此。”秦老板则使劲敲了敲秦岚的头“你啊。”他的女儿他了解,看来不向他家订货都不行喽。是了,秦家公子就是女扮男装的秦家小姐秦岚。
一行人有浩浩荡荡的转向酒楼。觥筹交错,直到午后,两人约定,明日一早到香料行签约。
喝的醉醺醺的沈玉步履蹒跚的回到家。沈琼赶紧上前接过弟弟,问他结果怎样,只见沈玉咧嘴傻笑。并不言语。后脚出来的黄莘儿道“行啦,看他高兴的样子,准是成啦。”说的沈琼也高兴起来。吩咐人去煮醒酒汤。
第二天一早,两家边将合约签订好。
秦老板表示要在此地逗留几日,沈玉求之不得,表示全程作陪。
秦老板到“我这个老古板喜欢的东西,你们年轻人未必喜欢,若是想作陪,我这个儿子就得麻烦沈老板了。”沈玉芒表示不敢不敢。。秦岚乐呵呵的道:“那就劳烦沈公子带在下四处转转喽”。
第一百七十九章沈玉大婚
于是,沈玉将晋地有名之处一一讲解,并打算好行程,陪秦岚四处逛。
两人相约午后在东大街见,东大街是晋地最繁华的地带,各式各样的小商品令人眼花缭乱,只有想不到的,没有见不到的。
午后的大街稍显安静,二人优哉游哉的走在东大街上。秦岚新奇的看看这个,问问那个。好奇心不减。
忽然听到前方一阵糟乱,二人上前询问,原来是一个壮汉,在殴打自己的女儿,众人正上前劝解。二人挤到里面,看到一七八岁的小姑娘被打的鼻青脸肿。秦岚气愤难当,一把上前拉住壮汉再次举起的手,岂料壮汉手劲儿恁大,一把将胳膊砸在她头上,打掉她都上的束发带,一头青丝就这么铺到肩上。周围的人都愣了愣,很明显大汉也愣住了,谁都没想到这是为女子啊。趁此空档,沈玉上前将大汉牵制住,大汉回过神来骂骂咧咧道“少来多管闲事,老子教训自家闺女,干别人屁事,别多管闲事。识相的赶紧滚开。”秦岚重新束好发,回到“你说是你女儿就是你女儿,你有什么凭证没有,若是没有,你将她打成这样,我要报官的。”秦岚拉起被打到地上的小姑娘,柔声问道。“小妹妹,你跟他是什么关系?”小姑娘明显被打怕了怯怯道“他是我爹。”大汉得意道“听到没?我是他爹”。秦汉呛声道“喊什么喊,我听到了”又转头柔声问道,“别怕,他真的是你爹吗?”小姑娘见壮汉凶狠的瞪着她,点了点头。秦岚无奈的叹气道“哎,放开他吧。”
大汉挣扎开沈玉的束缚,恶狠狠的瞪着两人,“多管闲事。”示威似的打骂小姑娘,打的小姑娘哭喊连连。听到凄惨的叫声,秦岚怎么也迈不动脚步。向大汉道“这姑娘,我买了,多少钱?你开价吧。”大汉得意洋洋道“老子不卖,老子等着她给老子当牛做马呢。”秦岚一脸阴沉“一百两,卖给我。”周围的群众都被秦岚的大手笔惊呆了。壮汉仍道“不卖!”秦岚怒火中烧,刚想上前动手,却听见壮汉发出疼痛的嚎叫声,原来是沈玉上前出得手。只听到沈玉道“五十两。”壮汉疼的脸部抽搐“卖卖卖”后沈玉又从怀里踏出五十两银子,并一块白帕子。割破大汉的手指,让他画押。
事情这才告一段落。
秦岚欢欢喜喜的拉着小姑娘走在前面,沈玉落在身后若有所思的喊道“秦姑娘?”前面的秦岚停住脚步疑惑道“干嘛?你不会是想要这个小姑娘吧,先说好,这是我看上的。”沈玉忙解释,“不不不,我是说,我是说。我,”秦岚等着沈玉的问题,却听到他一直我我我看到一副憨厚的样子,噗嗤乐了接道“你是不是想问,我是不是个女子,如你所见,是的。”“那那,接下来两天还要不要我,我,”见到又结巴,秦岚利索回道:“当然,我人生地不熟,当然需要作陪。”
“哦, 哦 ”
“没问题咱们走吧。”
沈玉回家之后,总是痴痴傻笑。沈琼问他,他也不说。便将沈玉的情况告诉了黄莘儿,黄莘儿到的时候,沈玉仍在痴痴傻笑。黄莘儿道“你啊,别操心了,这孩子怕是怀春了?”“怀春?不会啊,最近没见他跟哪家姑娘走的近啊。”沈琼一脸不相信。
“等着,我这就试给你看。”于是,黄莘儿在院子里大喊“姑娘,你怎么来了?”果然见沈玉匆忙的从里屋跑了出来。见此情况,黄莘儿向沈琼递了个眼神,看到吗,被姐说对了吧。沈玉见自己被耍,羞道“莘儿姐,你 你 你 。”说着放下帘子回屋。
沈琼从沈玉嘴里得知,原来沈玉心仪的姑娘是秦老板家的女儿,秦岚。于是,便提了东西上门拜访。
沈玉焦急的在家等待沈琼的消息,见沈琼回来,急急忙忙上前询问情况。开始沈琼想逗逗自己弟弟,但见沈玉如此焦急,便点了点头。沈玉高兴的一把抱起沈琼“成喽。成喽。谢谢姐谢谢姐。”沈琼拍乐拍沈玉的背示意他将自己放下来“不成体统。”说着自己嘴角也漏出了笑容。沈玉要成亲了,真好。
应秦老板的要求,要求沈玉亲自登门一趟,要亲自告诫一番。于是,沈玉便迫不及待的想抬腿出发。却被自家姐姐拦住。“哪有这样的,明天一早,带上礼物再去不迟。”沈玉连连点头应是。
第二天,沈玉提上礼品登门拜访。秦老板虽然一脸不太高兴的样子,但看在女儿的面子上仍然让沈玉进了门。看到沈玉满面春风的样子,秦老板气不打一处来。却看到自己女儿上前迎接,脸色更黑。心里不是滋味。
当着女儿的面将沈玉告诫了一番。听到沈玉一再保证将来订对女儿好。才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抽个好日子来提亲吧。”
趁秦老板在晋地之时,将婚期定下。等待着成亲。
时间一晃而逝。
沈玉越发成熟,越来越沉稳。
沈玉大婚那天,沈家上下早早起来迎接新娘子。忙而不乱,一切有序的进行着。沈玉娶到了心怡的女子,晚上自有一番温存不提。
沈玉经过这一年多的磨练,老练不少,成家立业后便打算将沈家大院夺回来,重新把沈家产业发扬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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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后不久,沈玉便带着沈琼、秦岚回到沈家大院。沈家的下人看到沈玉他们回来,低头不敢说话,他们没想到有朝一日沈家的小主子们还能回来。
三人在院里等了片刻,就见他们的三叔带着家属出来了。三叔见到他们明显一惊,“琼儿,玉儿?”秦岚向沈松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看到他们,沈松道“琼儿,玉儿,三叔找你们找的好苦,但是每次都没有消息,三叔以为你们,以为你们..”说着三叔便忍不住哭出声来。
望着沈松假模假式的样子,沈琼道“三叔,既然我们已经回来了,且玉儿已经成亲。那么这沈家的大宅子是否请三叔归还。”
沈松未开口,站在沈松身后的三婶儿开口道“为什么要归还,你们走的时候,这大院破成什么样子,我和老爷费了多大心思才修葺完善。你们说还就要还吗!”秦岚呵呵一笑“我刚进这个家门不久,但是该懂得道理我都懂。这该是谁的就是谁的,况且,他们走的时候,有允许你们住进来吗?有允许你们修缮吗?”
“你,你算哪个,我沈家的事轮到一个外人插手。”三婶儿气愤道。沈玉一把楼上秦岚的腰道“她是我妻子,不是外人。”
秦岚耸耸肩“你听到喽。”
看到气氛僵硬,沈松脸色也不好,但仍是开口道“玉儿,别站在院子里让人看笑话,进屋去。”秦岚接道“怎么,三叔怕被人听到吗?”沈松脸色彻底阴沉下来“你只是个儿媳妇,不姓沈。”沈玉出声道“她是我妻子,就能代表我沈玉。”
沈松恼怒道“玉儿!”秦岚仍是不紧不慢道“三叔,我们知道你舍不得这座宅子,宽限你些时日,时日之后。我们来收宅子。”说完示意眼神,三人相携离去。
留下的沈松一家气愤难当。沈刘氏道“不搬,凭什么他们回来我们就要搬出去,你也姓沈啊老爷。”沈松吼道“闭嘴吧你,妇道人家懂什么。”
沈刘氏见沈松当着那么多下人的面吼她,捂着脸哭着向后院走去。吼完之后,沈松也意识到不妥。忙跟着走向了后院。
“夫人,咱们虽然住在大宅子里,但是咱们手上并无房契啊。”
“那咱们就这么搬出去,我不甘心。”
见沈刘氏仍是不松口,沈松强硬到“十日之后必须搬出去。”说完离开后院,留下沈刘氏独自垂泪。
三人在回家的途中也是闷闷不乐。
秦岚不解道“我们要拿回宅子,为什么不开心?”沈玉解释道“没有不开心,只是这样对三叔,过于,过于...”
沈琼打断道“玉儿,岚儿说得对,我们是拿回我们的东西,为什么不能理所应当一些。爹在世的时候,就是因为对他们太好,才导致他们做一切都觉得理所应当,若是当时他们,咱们沈家就不会遭次下场。”
看到姐姐又想到往事,沈玉道“姐,对不起。我不会再妇人之仁。咱们的东西我都会一样一样的讨回来。”
秦岚也满意的笑道“理当如此。”
沈家姐弟重回沈家的消息不胫而走。
刘万雪同样得知此事,在沈家姐弟正式搬回大宅之日。派人送上贺礼。听到刘万雪送贺礼,便知来者不善。果真。
来人道“听闻沈家姐弟重回大宅,我们家小姐特派小人恭贺。我家小姐特地问候沈家二位,难道已经忘记你们沈家是如何做假货坑害咱们老百姓的吗?”
在此人说完这番话之后,其他宾客开始指指点点。
下人们本打算将这不算止咳打发出去,却被沈玉拦住,道“我沈家是被人诬陷作假,而我爹娘也为此冤死。我沈玉在此发誓,若我沈家之前有半点作假,我沈玉不得好死。还有,从今日起,我沈玉要接手我沈家所以的产业。沈玉愿意再次接受大家的监督,若我沈家有作假。我沈家将永不翻身。”
在黄莘儿的带领下掌声一片,纷纷叫好。
来人听到沈玉一番赌咒发誓,一脸尴尬道“沈少爷有次决心就好,我家小姐也是一番好心。礼物带到,告辞。”后慌慌张张的逃走。
刘万雪听到下人的汇报,气得摔了手上的杯子。
“禀王爷,黄姑娘哪里一切顺利。且又新晋了一名帮手,是沈家的沈玉。此人能力不俗,将香料行经营的有声有色。前些时日又将沈家大宅收了回来。而沈秦氏也是个经商好手,沈秦氏是来自商贾世家。能夺回大宅,沈秦氏也出了不少力。还有在乔迁当日,刘家的刘万雪曾派人祝贺,据说斌不愉快。”司马聪心不在焉的转动着手上的扳指听着傲风事无巨细的将打探来的消息。点头表示知道。摆摆手道“今日晋地有暴民,需要你出面”想到王爷的根据地在晋地,于是一脸凝重的应了下来。
傲风出去之后,司马聪脸色阴了下来。为何今日有暴民作乱?是巧合还是别的?无论是哪种情况,司马聪都会剿灭他。
就因为近日的暴民作乱,晋地人民出门都格外小心,生怕一不小心就成为目标。黄莘儿也是格外小心能不出门就不出门。可事情却偏偏落在她们头上。
“黄姑娘,黄姑娘,不好了。沈府被暴民围攻了。”望着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儿来通风报信的小夏子,黄莘儿震惊道“什么?什么时候的事?”“半,半个时辰前”顾得还在喘气的小夏子,黄莘儿火急火燎的让人备车前往沈家。
第一百八十章合作
到了沈家门口,一百多号暴民将沈府的大门口围的水泄不通。拿着棍子,烂菜叶在门口喊“骗子,你们沈家都是骗子,没人性。”看到此种情景,黄莘儿吩咐人去通知官府,自己想撸起袖子硬闯沈府。刚下马车,就被人一把拉住,黄莘儿看向来人,傲风。
“你做什么?”傲风看着一脸焦急的黄莘儿道。“你觉得你这样能闯进去?还没救得了他们,你就被暴民踩死了。”黄莘儿语气焦急道“那你说怎么办?小琼和玉儿他们还在里面,我不能”傲风镇定道“关心则乱,你先冷静下。总会有办法的。”望着傲风坚定的眼神,也慢慢的冷静下来。“我现在想确认下他们有没有人受伤,他们的安全是最重要的。”黄莘儿怕啊,她不想让自己如家人般的朋友受到伤害,她确实慌了。她怕啊。
傲风见她冷静下来后,道“跟我来”走到后门,也有暴民在。傲风低声说了一句“没办法了”说着,抱起黄莘儿从墙上一跃而过。
黄莘儿惊呼一声发现他们已经在沈家院内了。可是到院内,他们发现也有暴民出现,沈玉带着家仆在玩儿命抵抗。黄莘儿顾不上这些,直接跑向后院,看到屋子门口有几个暴民在使劲儿敲门。见此情景,黄莘儿看了眼傲风,傲风点点头直接向那几个暴民的肩部砍去。见他们晕倒,后大力一脚将门踹开。却看到沈琼高高的举着不知从哪儿拿来的棍子护着身后的秦岚。在此情景下却异常镇定。手起棍落的朝对方招呼去,下手干净利索。
傲风望着这样的女子,不禁眼露钦佩。待看清楚来人之后,黄琼面露喜色“你们怎么来了?”黄莘儿上前抓着她的袖子问道“有哪里受伤吗?”沈琼安抚的拍拍她得手道“未曾,未曾。”
傲风道“现在你们跟在我身后,寸步不离的跟着我。”于是几人转战到前院将剩下的暴民解决掉。等着官府来人。
又等半刻钟之后,官府来人将门口的暴民带走,又带沈玉去官府问话。
原来那些暴民是有人派来特意针对沈家姐弟。问是谁,暴民们也不清楚,只知道有人给银子让他们这么做。见实在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于是便赏了他们几板子了事。
见暴民并没有对沈家姐弟并未造成实质性伤害,刘万雪也是怒火中烧。好不容易击垮的家,怎么会允许他再东山再起。
于是刘家的下人们都战战兢兢,生怕一个怒火烧到自己身上。
就在心惊胆颤的日子下,有人上门了。
“小姐,太子殿下派人拜访,老爷请您去书房。”下人小心翼翼道
“太子?太子派人来作什么?”刘万雪双眼一眯,眼神锐利道
看到自家小姐这个样子,下人快要哭出来了“小,小的,不知道,老爷只说让你去趟书房,小人告,告退。”
刘万雪喊来贴身的小丫鬟,替她更衣。换了副笑脸才走向书房。
“爹,您喊女儿过来有何事?”刘万雪笑盈盈道。
刘山慈爱的看着自己的女儿,笑着介绍到“这是太子身边亲信的何全。”刘万雪盈盈施礼。何全忙虚扶道“外界都传,刘家小姐,在世女诸葛,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刘老爷好福气。”刘山摸着自己的山羊胡谦虚道“哪里哪里,世人过誉。”
重新请何全入座,刘山询问此行目的。
何全将太子所交代的娓娓道出。
见刘山面有犹豫之色,何全道“太子的话,在下悉数带到。改如何做还请刘老爷,刘小姐自行考虑。告辞。”
眼见何全起身,刘万雪道“慢,请何先生留步。”何全转头望向刘万雪问道“小姐还有什么事吗?”
“请先生回去禀报太子,就说刘家能与太子效力,刘家荣幸之至 。请 ”
何全一听便哈哈大笑,道:“刘小姐可是个妙人儿啊。在下回去就向殿下禀报。告辞”说着便向刘万雪拱手离去。
“雪儿,”见何全离开,刘山担忧道,却被刘万雪打断,“爹无需多言。此事对我刘家百利而无一害。王家可以成为皇商,而我刘家凭借太子的势力,也可以。而且借此机会还可以将乔家,马家踩在脚下。而我刘家才是天下第一商。”看着女儿豪情万丈的样子,刘山并没有说什么。因为这个女儿从小天资聪颖,经商天赋远远超过她这个爹,刘家几乎将生意都交给了刘万雪。以后都是年轻人的天下了。他这老头子该歇歇了。只是嘱咐了刘万雪一句“做生意,万事留一线。别太做绝了”刘万雪知道刘山同意自己的意见,撒娇道“晓得了爹,您就放心吧。”刘山拍了拍刘万雪的头离开书房。
刘万雪眼神阴狠“黄莘儿,咱们走着瞧。”
而这边的黄莘儿硬生生的打了个喷嚏,马晓莲顺手给她加了件衣服,嘱咐道“马上要入秋了,早起还是加件衣服的好。”
“是啊,又到了采茶的季节。”黄莘儿又喊住要洗衣服的马晓莲,问道“晋地的茶商是哪个?”
马晓莲停住脚想了想“晋西的王家,据说王家的茶都会运到宫里。”
黄莘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看来王家是皇商哦。我黄莘儿什么时候才能成为黄皇商呢。”听着黄莘儿孩子气的问话,马晓莲忍不住乐了,道:“快了,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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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马晓莲的回答,黄莘儿也乐了打趣道“等妹妹我成为皇商后,给小莲姐买花衣裳,买大宅子,好不好。”
姐妹儿两人闹了会儿便各去忙各的了。
日子就这么忙忙碌碌的过去了,直到有一天沈琼到访。
沈家在沈玉的经营下慢慢步入正轨,沈琼渐渐的清闲下来。偶尔回来黄莘儿这里帮帮忙。今早儿沈琼进门就随手关上。神秘兮兮的向黄莘儿道“莘儿,你听说没有,王家一家都被压监候审了。”
“恩?就是那个向宫里贡茶的那个王家?”黄莘儿吃惊道。
沈琼点点头。
黄莘儿拍拍胸脯道“看来做皇商表面风光,原来一不小心掉脑子的活。”又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头。追问道“知道为何嘛?”
沈琼若有所思道“据说是以次充好。但是我觉得王家应该不会这么办,毕竟是向宫里献差,王家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你的意思是说王家遭人陷害?”沈琼慢捂住黄莘儿的嘴,向四周有瞧了瞧才压低声音道“有可能。莘儿,你与没有觉得最近晋地的商业行当很不太平。先是我沈家,后又是王家,而现在的各家商号都多少受到点打压。你说会不会是有人在暗中操作。”
听到这里黄莘儿严肃道“确实有这种情况,难道有人在幕后操纵。”
“晋地的四大家之一的刘家就这么轻易地倒下了。若是真的,那幕后的势力的多大”沈琼担忧道。
“莫怕莫怕,先别自乱阵脚。车到山前必有路。”姐妹儿有说了会子闲话,才迎来第一波客人。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刘家小姐刘万雪。
见到有客上门,伙计们忙招呼。“姑娘,你想要哪种香料,咱们这里应有尽有。包您满意。”刘万雪并没有理会那小伙计而是在店里悠闲的走来走去,一直打量。并没有买东西的意思。那小伙不恼不怒,仍是小盈盈的在旁边候着。
刘万雪见到小伙计的表现,夸赞了句“不错”然后示意丫鬟掏出碎银子打赏,小伙计不卑不亢道“谢小姐赏,但是小店有规定不许额外收银子。”就在小伙计推拒银子之时,黄莘儿打里间走出来。高声道“小松子,收了,刘小姐一片心意,收下。”
小松子再次看了眼黄莘儿,才伸手接过并道谢。
刘万雪笑道“都道黄掌柜管理生意有一套,果然名不虚传。就连店内装饰都这么别出心裁。万雪佩服。”
黄莘儿也呵呵道“那是世人抬举,论做生意,黄莘还得向刘小姐学习。世人都道刘小姐为了生意可以六亲不认,心狠手辣。也是名不虚传。来人看茶。”
小松子将茶端上来。刘万雪泯了口茶道“唇齿留香,好茶。黄掌柜过奖,所谓生意场上无父子。只要能盈利,有何不可。”
黄莘儿心里鄙视,你倒是实在,但嘴上道“黄莘领教。敢问刘小姐来此是为何事?”
刘万雪悠悠道“自然是为香而来。”放下手里的茶,拍了拍掌。有名蒙面的女子进来,黄莘儿不解何意。刘万雪命令道“将面纱取下。”
女子将整张脸露出来。满脸红疙瘩。很明显是过敏了。
黄莘儿问道“刘小姐的意思是此女子是用了我家的香料才会如此”刘万雪又泯了口茶道“如黄掌柜所见”
“敢问是用的何种香料?”该女子从怀里掏出香料包,递给黄莘儿。
黄莘儿闻了闻手里香囊,确实是自家产的。道“恩,没错确实是出自我家。”说着便命人去取同样的香料过来示意人递到她鼻下,问道“敢问姑娘,您买的可是这种香料?”
那女子闻了闻道“恩对,千真万确。”
黄莘儿又问道:“那敢问姑娘是否只有脸上有,身上可有?”
那女子迟疑道:“不曾。”
见女子如此回答,黄莘儿便言:“那为了证明确实是我家香囊造成的姑娘可愿在您手臂上一试?”
那女子迟疑道“这..”说着,便看向刘万雪。
见那女子看向刘万雪,黄莘儿同样将目光锁定到刘万雪身上。见刘万雪点了点头,那女子才道“好吧。”
黄莘儿命小松子再次将香料拿上来,该女子伸手去接,被黄莘儿打断道“慢着,我来帮姑娘涂香料。”
从小松子手里拿过香料,黄莘儿瞥了眼低头喝茶的刘万雪,似乎事不关己。却在黄莘儿一把拉开脖子的衣服将香料倒进去时,刘万雪的眼里闪过一丝阴毒。
那姑娘尖叫了一声。黄莘儿慢条斯理的将女子的上衣口整理好。并告诫她“姑娘,手别乱动哦。不然就说不清了喽、”
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但该女子并未传来任何不适。于是黄莘儿起身道“看来这位姑娘并未感到任何不适,那就并不能说明是我家香料的问题。也有可能在我家香料之前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刘小姐说对也不对”
刘万雪神色平静道:“黄掌柜说的也有道理。那么既然这样万雪就不打扰黄掌柜了。”说罢起身要走。
“刘小姐,这不符合规矩吧,在我这儿闹了一通,不给个交代说不过去吧。”
只见刘万雪迅速出手一巴掌扇到那女子脸上骂道“下贱东西,搞不清楚状况,就拉本小姐过来替你主持公道。若非黄掌柜大度,她岂能如此轻饶你。还不跪下赔罪。”
女子被一掌打蒙了。忙跪下求饶道“都是奴婢的错,都是奴婢,请黄掌柜高抬贵手”说着向地上砰砰磕头。
见那女子也是可怜,黄莘儿不忍道“起来,起来吧。下次别再犯了。”
那名女子惊喜的连连道谢。刘万雪慢慢道“这个交代黄掌柜可还满意。”
“慢走不送。”黄莘儿假笑道。
刘万雪走后,沈琼道“莘儿,你怎么知道那女子有问题的?”
黄莘儿咬牙道“她刘万雪来能有好事?黄鼠狼给鸡拜年。”那你怎么知道那女子只是脸上有问题的?
第一百八十一章马家遭殃
黄莘儿解释道“其一,刘万雪和咱们向来不合,却亲自登门。说明来者不善。”
沈琼了然道“原来你一早做准备了。”
黄莘儿摇头“未曾,我也没料到刘万雪登门。”接着又道“其二,小松子并不认识刘万雪。而刘万雪进店不买香料却在店里四处逛。必定会引起小松子的疑心。是以试探我是否在店里。”
沈琼道“若你不在店面,刘万雪借此机会将此事闹大,进而毁黄记香料坊的名声。岂料你就在店里。此女子心机太深。”
黄莘儿点头“刘万雪进店必是做好万全准备,那女子手上定涂有令她脸部过敏的药物。”
沈琼不解道“你是如何判断出她手上有药物。”
“自打她进门,该名女子紧紧攥着她的左手,并不曾松开过。”
“哦,所以你令小松子拿过想了之后并不让拿女子触碰。那你又是如何断定出她身上并没有过敏的?”
黄莘儿摇摇头笑道“当时并不能确定。在我说要在她手臂上试验的时候,刘万雪脸上并未露出慌张,那女子又下意识的看向刘万雪。我断定她手臂上并没有过敏。但是她答应了试一试,那么她左手上的药必定会趁机涂到试验的胳膊上。”
“哦~,所以你说将香料涂到她手臂上是骗她的。涂到脖子里才是目的”小松子一拍脑门,兴奋道。黄莘儿笑着点点头“是的。”
店里传来阵阵的掌声,欢呼声“掌柜的的太英明了。”“掌柜的太棒了。”黄莘儿笑着向他们摆手道“低调 低调”。又惹来大家哄堂大笑。
另一边的刘万雪并没有像上次一眼怒火中少,反倒平静异常。见黄莘儿那女子果真和传闻一样,没有那么好对付。有这样的对手,刘万雪打心底里觉得很兴奋。书房里的刘万雪在想着下次该如何跟黄莘儿交手,一身玄衣的男子走了进来。
见到有人进来,刘万雪并未慌张,而是冷静的吩咐贴身丫鬟出去上茶。待书房只剩下两人。刘万雪施礼道“参见太子殿下。”
黑衣男子眼里闪过一丝赞赏,口中却道“哦~刘小姐,如何得知我就是太子?”
刘万雪笑道“阁下这是承认了。当然是从你那的气度得知的。敢问天下还有那个敢于太子比肩。”
听了刘万雪的话,黑衣男子大笑道“真如刘全所说,刘小姐果真是个妙人。没错,真是本殿下。”双方玩笑过后,刘万雪询问司马傅的来意。
“今日发生之事,本王已知晓。此次来是奉劝刘小姐,不要因小失大。”
刘万雪自然不会傻到问他如何晓得今日发生之事。而是恭敬道“请王爷指教。”
司马傅转了转手里茶盏满意道“现如今并不是对付黄莘儿的时候。如今王家已经败落。当下要做的就是拓宽刘家的生意。”
刘万雪不缺定道“殿下的意思是,刘家代替王家做皇商?”
司马傅赞许的点点头“正是。”
司马傅并没与忽略刘万雪脸上的神色,不卑不亢,并没有因为他让她成为皇商而谄媚。此女子可用。于是又道“让刘家成为皇商只是第一步,而后我们还要击败乔,马两家。使刘家在晋地成为第一大家。这样讲,刘小姐可还满意。”
刘万雪心里暗自高兴,笑道“那刘家以后可要仰仗太子殿下了。”
听到刘万雪这样说,心情愉悦的拍了拍她的肩“刘小姐,天人之资,日后必不会亏待刘小姐。”
刘万雪佯装不知道装傻道“太子殿下助小女子将刘家发扬光大万雪已经感激不尽。”刘万雪心里清楚的知道,现在司马傅正是用人之际。不过是司马傅的拉拢之策。岂可当真。
果然,在司马傅的帮助下,刘家的丝绸在晋地脱颖而出。以物美价廉受到当地人的欢迎,甚至远销晋地之外。就连宫里的皇帝都有所耳闻。刘万雪经商有道,又受家族的熏陶想要在商场上立足简直是戳手可得的事情。这次又有司马傅帮忙,想要成事更是易如反掌
司马傅的心腹都觉得司马傅这次用人有道,纷纷夸赞刘万雪,司马傅心高气傲被人这么一夸赞对刘万雪的重视更甚从前。哼,有了刘万雪他还怕打不垮其他人,皇位更是指日可待。
午后,刘万雪正在午休,就被自己爹派人喊起来去前厅。刘万雪阴沉脸道“何事?这样匆忙。”
也难得刘万雪不悦,任谁好好的休息被人这么叫来也不会有好脾气的,只是碍于那人是她爹才没有发火, 以刘万雪的脾气定叫那人下不了台。
来人见刘万雪面色不善,赶紧回道:“小姐,宫里来人了。老爷派晓得请您去前厅。”刘万雪这才收敛脸色,道:“慌慌张张成什么样子。”说完命人为其梳妆打扮。赶往前厅。
宫里这个时候派人来找她会是什么事情,刘万雪坐在案前仔细斟酌,近日发生的事情确实有些多,不过这些似乎没有与她扯上关系的,唯一一件……难道……
刘万雪赶到前厅门口刘松在陪一太监模样的人聊天喝茶。看家自家爹殷勤的模样,刘万雪心里叹气,面上带笑快步走上前见礼。那太监满面春风的让她免礼,看来是收了她爹不少银子。
见来人到齐了。那太监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刘松接旨”
刘松携一家子跪地接旨。
“皇上口谕,晋地刘家丝绸物美价廉,乃晋地百姓之福。且美名远播晋地之外。此乃我大晋之幸事。朕深感欣慰。特命刘松携其女儿刘万雪带丝绸进宫面圣。朕特许刘松一月准备时间。钦此。”
刘松带全家领旨谢恩。再三挽留大太监,并未留住。送走大太监之后全家一脸喜色。刘万雪脸色平静,因为此事在她意料之中,若是不出意外,此次进宫宫里的丝绸贡品将有他们刘家来供给。
刘松看着平静的刘万雪激动道:“雪儿啊,听到没有。皇上对咱们刘家的丝绸很是满意啊,此次进宫,指不定咱们刘家丝绸就可以入宫了啊。以后咱们刘家就是皇商了啊。”看着脸色激动眼含着泪花的刘松,刘万雪握着刘松的手柔声说道“爹,你放心,咱们刘家不止要做丝绸皇商,咱们还会将刘家生意做到海外。”
看着女儿豪情满满的样子,刘松欣慰的擦了擦眼里的泪花“雪儿啊,你娘走的早,你从小跟着爹走南闯北,受了不少苦。爹知道那你打小聪明,从来没有质疑过我雪儿的能力。但是雪儿,你也老大不小了,该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了。”
看着自家老爹脸上的皱纹,刘万雪心里也不是滋味迁就道“女儿晓得的爹。等过了此事,女儿会考虑额”刘松见女儿终于应了自己开心的朝门口管家道“今日咱刘家大喜,赏,每人银子一两。”
看着自己老爹好久没有露出这么开心的笑容,刘万雪笑着摇了摇头。说道“爹,女儿去准备丝绸。”刘松想确实需要,点点头。
在刘万雪的监督下事情进展的很顺利。半个月做出两批丝绸。看着丝绸的成色,刘万雪笑了。这次皇商竞选她势在必得。
进宫之日终于到来。刘松,刘万雪在小太监的带领下带着丝绸进殿。走进偏殿,父女二人仍是被震撼到。本以为皇上不会亲自出现,可皇上就这么出现时确实将两人惊到了。
“草民,民女参加皇帝陛下。吾皇万岁”一脸毕恭毕敬。
小太监指了指大殿下的父女二人,示意皇上他们就是皇上要见的丝绸商人。皇帝并不说话,只是审视的看着两人。 虽然刘万雪性子冷清,但仍觉得心里战战兢兢。半晌才开口道“起吧。”
闻言刘万雪扶着父亲站了起来。不知皇上何意只好继续低着头不敢四处乱看,更不敢多言。
皇帝指了指小太监手上的丝绸道“这丝绸是你生产的?”刘松忙称是。后见小太监将丝绸放到一戴乌纱的官员手里。那官员伸手摸了摸,道“面料光泽柔和,色泽均匀,手感轻盈,”后又将丝绸摩擦了下,倾着耳朵听了听。向旁边的小太监点了点头,小太监又朝皇帝耳语了一番。皇帝才笑道“起身吧,丝绸做的不错。即日起,宫里的丝绸就由你父女二人来提供。”刘松再次谢恩。才携刘万雪出了宫。一路上父女二人高兴异常。
当天夜里司马傅又出现在刘万雪他们落脚的客栈。
“使刘家成为皇商,第一步咱们计划已经达成。那么咱们应该开始计划咱们的第二步计划,搞垮马家,乔家。”司马傅道。
刘万雪道“太子殿下放心,小女子已经想好计策。定能击垮乔,马两家。还请太子耐心等待,太子的吩咐小女定当竭尽全力。”
司马傅满意都“本太子对你的能力有信心,如有需要本太子帮助的,尽管开口。”
“谢太子殿下。”说完,男子隐在黑暗里。刘万雪愈发兴奋。
第一百八十二章乔家败落
乔家,
“老爷,老爷,不好了。”木材行的管事一路慌张的走进书房。乔振天看到自家建材行的大管事,慌慌张张跑过来,不悦道“慌什么。”见到自家老爷不悦的神色,乔三才平静了下呼吸,平静道“老爷,今天一大早有客人代人来闹事”乔震天追问道“为何?”
乔三愤怒到“客人上门买红松,硬要说咱们给他的是其他松木。后来又有人带着官府的衙役过来了。”“现在木材行状况如何?”
“二少爷在木材行,让小人回来禀报老爷。”
乔震天点点头道“走,随我一起去木材行。”
木材行门口围了不少看热闹的群众,见乔震天过来纷纷让开了条路。桥镇天向两边的群众拱了拱手进了木材行。
见到木材行的衙役,乔震天上前客气道“铁捕头给您添麻烦,给您添麻烦了。”
私下里乔震天为人不错,口碑也不粗,所以铁捕头并未刻意为难他。于是客气道“乔老爷,有人举报说,乔家木材行欺骗群众,拿木材以此充好。所以向乔老爷要个解释。”
乔震天朝铁捕头客气的点头示意明白了,令人上茶。后道“敢问是哪位客人?”
站在人堆里的宋二跳出来道“就是我,前天从你家买的几十根红木,结果回去之后发现全是松木。你们乔家木材行不是骗人是什么.当初就是充着乔家木材行的名声去的,这可好。这么大的木材行也以次充好。”
站在外边的群众听到宋二的一番言论,皆议论纷纷。
乔震天的儿子乔梁见此情景焦急反驳道:“你血口喷人,我乔家木材行绝不会做出此事。”乔震天见自家儿子如此冲动,朝他吼道“乔梁,住嘴。”
听到让他住嘴,乔梁不甘的又瞪了眼宋二。气愤的站在了旁边。
乔震天心平气和的对宋二道“敢问小哥儿木材在哪儿?”
宋二指了指门外,众人让出了条路,将木材抬进了后院。乔震天又问了管事“何人接待的宋小哥儿?可曾记录?又是何人将木材送走的?”
管事令小厮将记客人的簿本拿了过来。翻开簿本,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宋二,三十根红木。管事答道“是二狗子派人送的,只是今天一天没见人影。”
听到这里,乔震天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于是诚恳的对宋二道“宋小哥儿,真是抱歉,是我们木材行的疏忽。这次的过错都在我们,过错我们一力承担。这样,我们重新将松木给您换成红松,另外再送您五根红木作为补偿,您看如何?”
听到自家爹这样说,乔梁打断道“爹,你怎么能,”
乔震天朝他摆手示意他闭嘴,后又接着道“宋小哥儿,此事就这样定了如何?”
坐在后院看茶的铁捕头也道“本捕头也觉得此事可行。”听到铁捕头也这样说,宋二讪讪道“那就这样吧。”
听到他松口,乔震天吩咐大管事亲自将红松送到宋家。大管事应是带人去取红松。送走了宋二他们,乔震天诚恳的向铁捕头道谢。铁捕头道“乔老爷不必客气,乔老爷的为人铁某是信得过的。”乔震天再三道谢。将铁捕头送了出去。
此事解决完,乔震天揉了揉脑袋。“梁儿,爹跟你说过多少次,不可意气用事,不可莽撞。若是爹不来,你打算将客人打出去是不是。”
瞧着乔震天愠怒的脸色,乔梁道“孩儿知错了,爹。”乔梁嘴上认错,心里却并不这么认为。看着一副我就是没错的样子,乔震天气的血压上升。哼了几声,甩袖子走人。
次日,乔震天就将木材行的大管事叫道乔府“那负责送红松的二狗子可有再次回店?”
“回老爷,未曾。小人已让人去查,来人禀报说,二狗子曾在黄记附近出现过,而且黄记掌柜身边的马晓莲是二狗子的远方表姐。”
听完这些话,乔震天陷入深思。“这件事先不要捅出去,暂时放一放。最近盯好木材行。”“是,老爷。”
“禀王爷,乔家那边有消息传来,信上说乔家怀疑乔家木材以次充好是黄姑娘指使的。”来人向司马聪报。
“哦~,看来又有人要在晋地翻浪了。傲风,去帮黄姑娘,找出真正幕后之人”司马聪脸色不善道。
乔家的事告一段落,马家又出事了。马家烧瓷的窑莫名塌了。工人们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最重要的是一笔大单如期发不了货,偏偏人家不要赔偿,只要货。马家上下被搞的焦头烂额。无奈之下只得请求乔家的帮助。
乔家
乔震天见到眉头紧皱的马胜帮急忙上前迎接。马振邦开门见上的道“乔兄,我也不瞒您,想必马家目前的情况您也都清楚。这次来就是看看您老兄有何好主意。这下个月就是交货期了,可是我这还有两万件汝窑茶具交不出来啊。”马振邦沉闷道。
“马兄可有从市面上采购?”
“是采购之后还有两万件的缺口。不知是谁在市面上大肆采购汝窑。导致汝窑的价格大幅上涨。”马振邦叹气道。“可有向买家说明原因?”“买家坚持要货不要赔偿。眼下,就算汝窑价高,也要采购。”马振邦无奈道。
见到马振邦如此,乔震天会意道的令人拿了五张十万两的银票。马振邦面带感激道“乔兄的大恩大德,马某铭记在心。”乔震天连连推辞。
后乔震天道“你道是何人在背后出如此大手笔整你我两家?此次窑洞塌陷是自然原因还是人为?”马振邦眼里闪过一抹厉色,“若是人为振邦绝不会放过此人。”乔震天又道“上次我沈家木材行遭人来闹就是人为,店里的小伙计受人指使?”
马振邦惊讶道“受何人指使?”
乔震天一字一顿道“目前不确定,但极有可能是黄记掌柜黄莘儿。”
马振邦听到后摇头道“我觉得不太可能,黄莘儿一个小小的掌柜,她还没那么大能耐。”乔震天也疑虑道“这就是我不确定的原因,总之,马兄此后要格外小心身边的人。”
马振邦神色认真道“谢谢乔兄的告诫,弟自当遵守。”告辞。
“刘姑娘这次做得妙啊,只怕这马家经过这次会元气大伤啊。”司马傅夸奖道
“是太子殿下您配合的好,若没有您控制汝窑的价格,马家怎么会元气大伤呢。”
司马傅笑着摸了摸刘万雪的脸,“刘姑娘真是谦虚。你的能力本太子是了解的。只要你想要的本太子都会帮你。那接下来就是乔家了。”司马傅阴狠道。
乔家
一大早官差到访,下人们匆忙去书房唤乔震天。“老爷,有官差在前厅。”
“官差?可有说是何事?”
乔震天问道“未曾,只说要见您。” 乔震天披了件外衣就跟着下人去了前厅。
见又是铁捕头,乔震天拱手问道“何事令铁捕头走一趟?”
而这次的铁捕头一脸公事公办道“乔老爷,乔家木材行木材令人受伤,还请乔老爷跟在下走一趟。”
听到铁捕头这样说,乔震天吃一惊。但很快镇定下来。做出手势,“请吧,铁捕头,您在前带路。”
到了县衙,一个受伤的男人躺在板子上直哼哼。县令大人道“此人状告你们乔家木材行以次充好,砸伤了人。乔老爷可有何话可说。”
“回大老爷,我乔家木材行一向清清白白,绝不会出现以次充好的情况。而每次供货商向我们发货,我都会亲自验货,是以绝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乔震天平静道。
“你有何话讲 ?”县官看向躺在地上的男子。男子咬牙道“那木材确确实实是在乔家木材行买来的,而且是他们大掌柜晴子送来的,如何作假。”
乔震天道“那可曾让我的大掌柜前来对质。”县官道:“准”
一刻钟后,大掌柜乔三带到。
“本官问你客人的躺在地上的男子?”
桥三道“人的,前几日在我们木材行定的木材。我亲自将木材送到他的府上。”
县官看向乔震天,“乔老爷你可有话说?”
乔震天冷笑道“草民无话可说。”算来算去,原来是自己的管家。识人不清啊。
“那本官判你赔银百两,乔家木材行一年内不得开张。乔掌柜可有异议。”乔震天道:“单凭大老爷做主。”
乔震天失魂落魄的回到乔家,看到自家如此模样,都不敢上前询问。事后好几天,乔震天将自己关在书房里不出来,连饭菜都没吃几口。
终于在大家都快放弃的时候,乔震天出来了。然后召集所有人到书房。
乔梁望着自己苍老了许多的老爹喊了声:“爹”乔震天看了看他道“人都到齐了吧,咱们乔家这次是摔跟头了,木材行关了,在晋地的名声也坏掉了。若是以后再想在晋地做生意怕是难了。所以我打算举家迁居到外地,过后再回来。”
乔梁哽咽道“爹,我都知道了,是那乔三联合外人来坑咱们乔家。我已经找人将他抓起来了。就等爹审问了。”
乔震天朝他点了点头“是爹的疏忽。”
觉得气氛太过沉重,乔震天笑道“好了,大家打起来精神,咱们重新来过。”
后经过审讯乔三才知道,确实被人收买。最后乔三才吐口是刘家的刘万雪。
第一百八十三章各有心思
“如何,万雪对这样的结果是否满意?只是那乔三落到额他们手里,不过不用担心,谅他们乔,马两家也翻不出花来。”司马傅道。
刘万雪担忧道“虽然马家元气大伤,乔家也迁移外地。但还有一人……”
司马傅打断道“黄莘儿?”
刘万雪点头道:“正是此人。我有种预感,她将是我刘家最大的绊脚石。”
望着面带担忧的刘万雪,司马傅轻轻的搂了搂刘万雪的肩,见刘万雪没有立刻抚开,柔声道;“万雪,不管是谁,本太子都不会让她成为你的绊脚石。本太子会为你扫清前方的一切障碍。只要是你想做的本太子都会支持,哪怕是抢本太子也帮万雪如愿可好?”
眼底是难得一见的柔情。看的刘万雪一阵慌乱。太子爷是什么意思?
他什么要说这些话,他们不是合作关系吗?下意识的挪挪身子。让两人拉开一些距离。
“万雪谢过太子殿下。天色已晚。太子殿下也早些歇息吧,万雪这就告退了。”说完,略点慌张的离开了书房。
司马傅看到刘万雪慌张离开,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哼哼,刘万雪啊,任你在天资聪颖,商界奇才。到底还是女人呐。不信本太子拿不下你。
他司马傅别的本事没有,想要一个女人那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就算十个刘万雪他也定将她拿下,更何况是这样一个难得一见的奇才,他日定能为他所用。
接下来几日,司马傅王刘府走动的次数明显增加。每次来都会带些女孩子家喜欢的小礼物。然而,每每司马傅来的时候,刘万雪不是生病就是外出没在府里。时间久了,司马傅自然了解单靠这些怕是打不动美人芳心。怕是得用些小伎俩了。于是隔了几日没来。
刘松近日瞧着太子隔三差五又送东西又亲自上门,可这两日又突然没了消息,一时间有些疑惑。今日闲来无事去了后院,推门进来时刘万雪正在看账,厚厚的一沓都是近日各个店铺的账本,只见厚厚一本刘万雪不到一刻钟就能翻完一本,这样快的速度连刘松这个亲爹都望尘莫及,难过老爷子说自家闺女是个商业奇才,现在看来还是他爹有眼光啊。谁说儿子比女儿强,在他看来一百个儿子都不抵她这一个闺女顶用。现在还拉拢了太子,成了皇商,若是女儿与太子更进一步,他们刘家飞黄腾达便可指日可待了。
想到刘家的辉煌刘松笑的一脸开心,大步走上前坐到旁边的位置上自顾自倒了一杯茶水,状似无意开口“前些日子太子每日都来,就算有事也会差人送些东西,为何太子殿下几日没来”。本事十分平常的问候却换来刘万雪的冷脸。
“爹,你就别在这里添乱了好吗,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你要是没事就先回去吧。午饭的时候我回去前院找你的。”说完低下头继续看账本,只是手上的速度明显慢了许多。
刘松撇撇嘴,虽然讨了个没趣。不但没生气反而喜滋滋的走了。呵呵,别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刚才他可是瞧出来了女儿这情绪不对啊。看来她和太子还真有可能也说不定。
太子会是以后的皇帝,女儿若是嫁给他那就是未来的皇后了,他就成了国丈,到那个时候,刘家不辉煌都说不过去。呵呵,他这个女儿总是这么悄不声响的给他惊喜不过这个惊喜他受用,受用……
刘万雪屋里的下人们又过了几日心惊胆颤的日子,本以为司马傅已经放弃了,熟料这日司马傅又按时到访刘府。但这次却不是看望刘万雪而是直接拜访的刘松。
见到刘松的司马傅到时没有向像往常一样谈些公事,而是唠了些家常。拐弯抹角的问些家庭琐事。通过和司马傅的聊天,刘松确定太子殿下是真的对自家女儿有些心思。哈哈,离当国丈又近了一步,但是都说一入宫门深似海,他确实看重地位,钱财,却也在乎自家闺女的幸福,进宫确实好,如果将来能当上贵人,皇后那是天大的福气,只是……刘松若有所思的看了司马傅一眼。心里是喜忧参半的。毕竟人家是当今太子,而他们刘家只是一介商人。喜的是他刘松的女儿果然是优秀的。忧的是若是司马傅别有用意,到时候不但毁了女儿的幸福,说不定整个刘家都要跟着倒霉。
富贵谁都想要,却不是谁都能享受的起这个富贵。刘松贪心,贪婪,却更明白这个家若是没有女儿,便不会有今日的成就。想到这些,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罢了罢了,孩子们的事情就让孩子自己做主好了,这样即使将来错了,也是他们自己的决定。
辞别刘松后,司马傅又转身来寻刘万雪。但走到门口直喊住了匆忙走出来的小丫头。小丫头正要去帮刘万雪准备午膳,司马傅将她喊住问道“你家小姐平日里爱做什么,爱吃什么,爱看什么书”都一一问道。看到太子殿下的小丫头,结结巴巴的将自家小姐喜好都如实禀报。司马傅又拉着小丫头嘱咐了好多日常注意事项,小丫头虽然疑惑却知道拒绝太子的下场,颤颤巍巍将知道的事情全说了出来最后见太子殿下又要再张口,连忙找了一个借口跑了。
不能再说了,万一让小姐知道了还不打死她,刚才她说的也不少,太子殿下应该不会怎样她的哈。小丫头自我安慰着快速跑到隔壁院子,靠着墙捂着胸口大口喘着粗气。
什么时候在自己府上出门都要小心谨慎了,太子殿下以后过来能通知一下吗,她惹不起她躲还不成吗?
等到司马傅离去之后,刘万雪才从里间出来。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离开后的司马傅明显心情很好的样子。身边的小厮却不觉得有戏,却也不敢泼冷水,犹豫再三问道“殿下,这样做真的成吗?刘姑娘没在府里,咱们做这些他能知道吗?”
司马傅敲了敲万全的头道“蠢,你可有见过刘家小姐出去。”
刚刚屋子后面那个人影怎么瞧都像刘小姐,呵呵,说不定她已经听到了那些谈话,那是不是对他有了一些改变呢。万全摇摇头,“本太子确定,本太子做的一切都可以传到刘小姐的耳朵里,一字不差。不出意外,这几日刘家小姐就会在府里等着本太子。”万全暗暗的给司马傅伸出大拇指。
果不其然,两天后,司马傅带着刘万雪最爱的醉仙楼的烤鸭拜访的时候,刘万雪果然在府里,且一反常态的见了司马傅。
司马傅满面春风的提着手里的醉仙鸭道“刘小姐,你最爱的醉仙鸭。新鲜出炉的。我亲自去买的。”
看到司马傅这样,刘万雪笑道“太子殿下,万雪不知您是何意?”
司马傅故意皱眉道“哎呀,刘小姐,在下都做的这么明显,您还看不出在下的心意。看来仍需再接再厉啊。”
见惯了司马傅一脸严肃的样子,忽然间他这个样子,刘万雪有点惊讶,后又笑了“太子殿下的心意,万雪已明了。”
司马傅换回正经脸接着问道“那可还是不可?”
看着司马傅不像作假,于是也正色道“可。”听到刘万雪应可,司马傅不自在的挠了挠头。傻呵呵的笑道,“那就赶快吃鸭吧,凉了就不好吃了。我改日再上门拜访。”
起身告辞。刘万雪从来没见过司马傅这个样子,只觉好玩。嘴角不自觉的带上微笑。出了刘家大门,司马傅才收起了脸上傻呵呵的笑容。
此后,司马傅时不时上刘府拜访。也得到刘松的默许。
刘万雪对司马傅的感情越来越深厚。刘松看到自己女儿这样心里是高兴的,但也免不了对刘万雪一番嘱咐:“万雪,司马傅是太子,能看上你,不排除是他看上了刘家,看上你赚钱的能力,万雪万事留个心眼万万不能将刘家彻底交给太子啊。”见她爹如此郑重,刘万雪也保证道“爹爹放心,女儿不会将刘家的根基告诉他的。狡兔三窟的道理爷爷从小就告诉过女儿,不管什么时候女儿都是刘家的女儿。”知道刘万雪说一不二,刘松放下心来。
不是他小人之心,实在是权势害死人啊,有些事情没有发生不代表不会发生,防患于未然没有什么不好。刘家不止他们二人,还有许多同族,他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同宗族的人着想。
刘万雪帮司马傅铺平在晋地的路之后,司马傅感激道“万雪,你放心日后本太子必不负你。”刘万雪笑着点头道“有太子殿下这句话,我刘万雪知足。万雪定会祝太子殿下荣登大宝的。”司马傅满意大笑。
在刘万雪财力的帮助下,太子在朝中的势力越来越大。儿刘万雪利用太子手里的权利将刘家生意做得也是越来越大。
第一百八十四章刺杀
丫鬟端着一壶热茶慢慢的穿过雕花长廊,拐进了一间装饰华丽典雅的屋子里面。
这屋子里面的每一件装饰品,就算是不识货的外眼人都能够看出来价值不菲,再将目光移到端茶进来的丫鬟身上,就算是一个普通侍茶的丫鬟,身上穿的都是轻薄昂贵的丝绸料子,可见这家人的家底丰厚到何地步!
刘万雪斜靠在屋子里面的美人榻上,手中正捧着新呈上来的账本仔细研读。本来这些事情交给账房来就行,可是这段日子的盈利怎么也不合自己心意,她还是决定自己翻看一遍哪里不妥。
随手接过丫鬟手中的茶盏,轻抿了两口,问:“不是让你去找账房过来吗?人呢?”
“回小姐,账房已经来了,现在就在前厅侯着,随时等您过去。”丫鬟行了一礼,赶紧回答。
刘万雪点点头,放下手中的账本站起来了身子。
要是说这丫鬟穿的衣服已经是价值不菲,可是这刘万雪身上的衣服,更是寸布寸金,轻薄的丝绸上绣着大片的牡丹花,还是双面绣,但是竟然丝毫不影响这衣服的轻盈,可见其价值昂贵。
府上的账房确实已经等在了前厅,微微佝偻着身子,好像是在担心什么一样,一看见刘万雪走进来,赶紧上前行了一礼,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声小姐。
刘万雪没搭理他,直接坐在了正位上,也不说话,就直勾勾的看着他。
直到看的账房额头有些微微出汗,心中实在是坚持不住了,身子也不敢直起来,就小心的问刘万雪:“小姐今日叫奴才过来,是有什么吩咐吗?”
“咱们布庄,我记得我曾经订过一个盈利价格,最低不得超过这个价格,上个月的布匹价格,竟然全部都是按照这个价格出售的,难不成上个月,有什么喜事需要庆祝吗?”刘万雪笑着问账房。
账房一听这话,心中才终于松动了一些,世上哪有不偷腥的猫?既然这个账房敢这么做,肯定就是已经做好了怎么解释的准备,就看见他向着刘万雪行了一礼,笑着说:“虽然没有什么喜事,但是怎么说来咱们布庄的都是一些老顾客,时间长了如果不给一些福利,奴才怕他们会心中不悦,这才自作主张……”
“你也知道是自作主张?”刘万雪冷笑着问。
这件事情她早就已经派人调查过了,哪有什么降价一说,价格一点没变,变得只是账本上的数字罢了!
那个账房被刘万雪的声音吓了一跳,硬生生的将要说的话卡在了喉咙里面,站在原地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反应。
刘万雪看着账房的表情,也知道什么是适可而止,她端起来桌子上刚刚放上的茶盏,缓了缓语气问:“马家和乔家怎么样了,姓黄的那个小蹄子,还没有消息吗?”
账房一看刘万雪的表情变了,就知道这件事情掀过去了,但是既然刘万雪已经知道了,接下来,他就不能够再这么明目张胆的欺骗她了。
“黄莘儿没有任何动作,我们派去盯梢的人一直在关注着她的情况,听说她知道消息以后,都很冷静,一点反应也没有。”
刘万雪的脸色一下子冷凝了下来,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么,她挥挥手,让账房通知一下管家继续盯着这件事情。
黄莘儿随手将一把鱼食投到了河里面,语气像是漫不经心,但是问出来的话却不敢让人漫不经心的回答:“你是说,这马家和乔家,都已经败在了刘万雪的手上?”
沈琼点点头,赶紧问黄莘儿:“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顺水推舟弄垮这两家?”
黄莘儿没有说话,她也在衡量这件事情到底要不要做,或者说,怎么做才能够让自己得到最大化的利益。
刘万雪是一个精明的人,在做生意这方面上,她还就真佩服这一个人,马家和乔家在这一块都是颇有盛名的,却没想到两家人一齐败在了刘万雪手上,没准下一个,就是她黄家。
宁可多两个草包,也绝对不能够多一个天才,所以这马家乔家,她还必须要留下来。
但是现在她和马家乔家一点联系也没有,事情需要好好的斟酌一下才可以。
这话说着,就瞧见司马聪一身宝蓝长袍从远处向着亭子走了过来,人还没到,打远处就看着黄莘儿笑了笑。
黄莘儿被这一个笑晃了一下,沈琼见状,赶紧就要告退。黄莘儿摆摆手,“这件事情不要轻举妄动,我来安排。”
沈琼点点头,赶紧退下了。
马家今天的气氛有些压抑,马老爷和乔老爷互相面对着,却没有一个人开口说一句话。沉默了很久,马老爷作作为主人家,不得不开口打破了僵局。
“这刘家的丫头,我觉得不能留了。”
乔老爷的心中也是这么想的,自己这大半辈子都是在商业场上混的,先是出来了一个黄家丫头和他们同起同坐已经让他们心中不悦了,可是又出来一个刘家丫头整得他们这么狼狈,不让她消失,真是心中愤懑难忍!
“那我们应该怎么做?”乔老爷这句话,已经表明了自己的决定,同意马老爷的话。
马老爷眯了眯眼睛,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了。
乔老爷从马家慢慢的走出来,他身后的随从赶紧上前慢慢的跟在他身后,小声的问:“老爷,咱们真的要这么做吗?万一被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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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老爷摆摆手,示意他不用说了,这件事情他和姓马的也不是第一次做了,事情的后果也不用他们操心,唯一需要担心的,是他们最近的这个资金周转问题。
请杀手这件事情可不是说请就能够请来的,这资金上肯定一大笔出入,要是请一些便宜的流氓土匪那保不准被人抓住就被供出来。但是这个姓马的他又十分了肯定是会让他出大头这件事情,他绝对不能吃亏!
刘万雪打发走了账房,觉得自己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就先出去散散心 ,如今马家和乔家都垮了,就剩下一个黄莘儿她也没有必要放在心上了,都说这个黄莘儿有多厉害,她就不相信,一个黄毛丫头,还能够比这两个久经商场的老头子厉害!
刘万雪刚要走出去,就有人通报说司马傅来了,刘万雪心中一喜,赶紧整理自己就迎了出去。
司马傅一把拦住出来的刘万雪的腰笑着问:“匆匆忙忙的,去哪里呢?“
“还不是迎你?我的太子大人!“刘万雪从司马傅的怀中站起来,和他保持了一些距离就要行礼,虽然周围的人不多,但是怎么说男女有别,刘万雪也知道要保持点距离。
司马傅哪里能够让她真的行礼,赶紧一把拦住,将她的身子扶起来,想要向着屋子里面走去。
刘万雪刚想要吩咐人守在外面,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一只箭翎顺着她的脸就插在了身后的门上!刘万雪当场就愣住了!
还是司马傅反应及时,将她一把拉进了屋子里面,将门狠狠地关上了。
司马傅带来的侍卫赶紧就去追寻那些杀手,刘万雪缩在司马傅的怀中,被吓得有些缓不过神来。若是刚才她近一分,现在,估计就是冷尸一具了!
司马傅将她整个人揽在怀中,坐在了屋子里面的桌子上,脸带焦急的问:“ 怎么样?伤到哪里了吗?”
刘万雪摇摇头,并没有伤到哪里,箭只是顺着脸划了过去。司马傅松了一口气,这幸亏没有伤到脸。
“还好没事,吓死我了,你别慌,一切都有我!”司马傅将刘万雪紧紧的搂在怀中,好像生怕自己一松手,她就没有了似的。
刘万雪心中感动的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安静的趴在司马傅怀中像是一只受惊后被主人安慰的小猫。
“雪儿,今天我才发现……”司马傅的声音在刘万雪的头顶传过来,刘万雪愣了一下,但是没有出声,等着他继续说下去,“我今天才发现,你对我是十分的重要,雪儿,你愿意相信我吗?”
刘万雪从司马傅的怀中坐起来,疑惑的看着他,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司马傅拉着刘万雪的手,脸上的表情无一不诉说着深情:“你若是相信我的话,请你等等我,太子正妃的位子,一定是你的!我想和你长相厮守!”
刘万雪一下子就愣住了,她确实心仪司马傅,当朝太子殿下,长相也是人中龙凤,对她向来一心一意,如今又是这般吐露心声,看着自己刚才差点遇害,他着急慌乱的样子,那肯定是真心实意无疑!
刘万雪脸上绯红一片,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应答。
就算是生意做的再好,终归也是一个被三从四德束缚住的女子,这被男子表明爱慕之情也是第一次,不好意思实属正常。
司马傅看出来了刘万雪没有拒绝的意思,大着胆子抚上了她的脸。
这要是想让一个女人对你真心实意,还就是需要生米成熟饭!
第一百八十五章寻求合作
黄莘儿这还从来没有见过穿着如此严谨庄重的司马聪,好像他刚刚参加了什么重要的聚会,必须要盛装打扮才行。
本来就是一个王爷,可是素日里总是穿一些随性舒适的衣物,好看是好看,但终归是少了几分王爷的样子。如今这么一打扮,这平日里掩埋的锋芒与光亮好像一下子被人给挖出来了,灿烂的让人不敢直视。
司马聪走到了黄莘儿身边,看着黄莘儿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笑着问:“你这是在看什么?莫不是瞧上了本王吧?”
黄莘儿一下子就被他这几句话拉回来了神思,有些不高兴的斜睨了他一眼,问:“今日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眼瞧着湖里的鱼食快要被吃干净了,被养的肥硕的锦鲤也开始四下里游动开来,司马聪一屁股坐在了亭子里的围栏上,随手在黄莘儿手中的食盒里捻了一把鱼食投喂给湖里的锦鲤,看它们重新聚在了一起,缓缓的笑了。
“刚才沈琼不是已经和你说了那件事情了吗?本王来这里,就是想问问,你是怎么想的。”司马聪将视线转移到黄莘儿的脸上,笑着问。
黄莘儿顿了顿,抬头问他:“这件事情的可信度是多少?”
“十分。”司马聪笑着说,“无论是现在顺水推舟将这两家推向毁灭,还是借刀杀人将这两家人收为己用,都是很好的选择,所以我想过来问问你的想法。”
“你想怎么做?”黄莘儿看着司马聪这个样子,很明显司马聪就是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要不然,绝对不会这么胸有成竹,气定神闲的和自己说话。
司马聪还没有说话,就瞧见了一只鸽子飞了过来,黄莘儿伸手接住,司马聪识相的将脸转向了一旁。
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过就是刘万雪在府中遇害的事情。
黄莘儿将纸条扔给了司马聪,挥手之间都是她身上淡淡的香味,让司马聪有一阵恍惚。
“有什么想法?”恍惚也不过就是一瞬间的事情,马上司马聪就恢复了正常,黄莘儿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刘万雪能够做到今天这个地步,也一定是得罪了不少的人,所以要是真说出来是谁做的,我觉得最大的可能还是那两家。”黄莘儿想了想,有几分斟酌的回答。
司马聪点点头 ,“虽然上面说,司马傅手下的人已经去追了,但是还是没有追到,我觉得这么长时间了,也肯定是追不到了,我觉得,要是想和这两家好好的合作,这两件事情可以好好的利用一下。”
黄莘儿没有说话,看着他这个样子,很明显就是已经笃定了黄莘儿想要和马家乔家合作,本来黄莘儿确实已经有了这个想法,但是也就是没有下定决心而已,司马聪这一番言语,就让她下定了决心!
“有什么机会,让我和这两家见一面?”黄莘儿问道。
“我需要安排,接下来我还有事情,等我通知你吧。”司马聪站起来了身子,黄莘儿点点头,也没有阻拦他。
司马聪走后,黄莘儿就陷入了沉思,这件事情不可谓不是一个机会,但是这个机会怎么利用,还是一个问题。
黄莘儿不了解这两家的老爷到底是一个什么秉性的人,也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方法让他们就范,所以这件事情,黄莘儿认为,还是需要恩威并施软硬并济!
其实乔家马家能够出此下策,就是已经被逼到绝路了,这是实在没有办法的办法!此时就算是他们拒绝了黄莘儿抛出来的橄榄枝,也不过就是因为一个面子的问题,只要黄莘儿接二连三的给他们好处,就算是黄莘儿不主动上门,他们也会争先恐后的前来拜访。
想到这一点,黄莘儿也就没有那么担心了。
可是马家和乔家这个时候已经乱了套,那些人回来禀报了,事情不仅没有办妥,竟然还在刘万雪家里发现了太子殿下!他们能够这么明目张胆的派人去刺杀刘万雪,不过就是仗着自己在朝廷里面有人!就算是事情败露了,花点钱,也肯定就是能够大摇大摆的从府牢里面走出来!
可是谁知道这刘万雪的背后,竟然是当朝太子殿下,这要是败露了,说好听一些,是刺杀刘万雪,万一被有心人一咋呼,那就是刺杀当朝太子!这一顶帽子扣下来,就是满门抄斩的罪名!
不过好在事情还没有到不可以回转的余地,还是要好好斟酌一下应该怎么办。
乔老爷觉得自己干上火也没用,还是要去找马老爷商量一下。
这乔老爷的脚刚踏进马家,就看见马家的前厅正位上坐着一个人,身着宝蓝色华服,墨发被白玉冠高束头顶,华贵之气浑然天成,这人不就是司马聪吗?
司马聪在这里,就算是再着急,乔老爷也不能表现出来了,就算是知道司马傅和司马聪的关系不好,但是怎么说人家也是亲兄弟,这肯定是不能够让这件事情被司马聪知道。
“乔老爷也来了,今天这个风不错啊。”司马聪将手中的茶盏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笑着看着刚进来的乔老爷。
乔老爷收起来了自己的慌张,笑着向司马聪作了一个辑,然后坐在了一旁的位置上。
他们两家在生意上确实和司马聪有些来往,但是也不是来往很密切,所以司马聪今日来到了马家,肯定是有什么事情,或者说有什么生意,和他们两家需要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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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老爷没有说话,看着他们两个人寒暄,或许这件事情,能够给两家一些转机。
可是这听了很久,都没有听出来到底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在商量。时间久了,马老爷也有些沉不住气了,笑着问:“您今天来寒舍,是不是有什么吩咐呢?”
司马聪笑了笑,说:“这不也就是没有什么事情,所以才来和您联络联络感情吗?”
马老爷愣了一下,完全就不知道司马聪现在打的是什么牌,本来他也以为今天司马聪来这里,是给他一条活路的,可是却没想到得到了这么一个回答。
司马聪看着马老爷变得有些难看的脸色,就站起来了身子,说:“好了,今日本王也有点乏了,就先回去了。”
马老爷也没有要拦下他的样子,看样子也是想要司马聪赶紧离开。司马聪知道,他们两个这是想抓紧时间商量一下,刘万雪的事情应该怎么办。
司马聪大踏步的走出去,就在门口的时候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扭头问:“不知道两位老爷这些日子,忙不忙?”
“您有什么吩咐吗?”马老爷笑着问。
“过些日子,本王会有一位朋友登门拜访,还请两位,好生招待。”司马聪扭头就走出了这里,让他们两个人有些摸不准头脑。
黄莘儿在家里沉呆了两天,终于得到了司马聪的话,赶紧让沈琼带好准备好的礼物就去了马家。
本来是想着先去马家,然后再去乔家的,却没想到乔老爷早早的就已经来到了马家等着。
他们两位一看到黄莘儿走进来,脸色就立马变了,黄莘儿就当做没有看见的样子,笑吟吟的想着他们两个人行了一礼,喊了一声叔父。
马老爷和乔老爷年纪比她大,辈分也可以说到黄莘儿的父辈,叫一声叔父也不算是落了两个人的辈分。
马老爷和乔老爷虽然心中不喜,但是怎么说司马聪前几日已经打过招呼了,这不就是说明黄莘儿背后的人就是司马聪吗?
马老爷和乔老爷在心中对着这两个女子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刘万雪靠上了太子,而这个黄莘儿靠上了王爷,谁的靠山现在他们都惹不起,就算是看不起这些做生意的女子,可是因为她们身后的人,也不得不对黄莘儿毕恭毕敬的。
黄莘儿自然是能够看出来他们心中的想法是什么,但是也不在意,就当做不知道的样子,笑着将礼物全部呈了上去。
这些礼物也不是什么稀罕物,所以在交给他们的时候,马老爷和乔老爷也没有多看一眼,就让人放在了一旁。
见状,黄莘儿觉得自己这做小伏低,已经够了,再往下要是这么做,肯定就会被他们小瞧了去。
黄莘儿拿出来自己的手帕,擦了擦鬓角,笑着对身边的沈琼说:“这几天的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越来越热了,让人在太阳底下站久了,头都有些发晕。”
沈琼也明白黄莘儿的意思,虽然是笑着,但是意思却是一片埋怨,“是啊,莘儿身子向来不好,太阳下站久了,难免会难受。”
马老爷作为主人家,怎么可能会听不懂这些话的意思?赶紧就将黄莘儿迎了进去。
黄莘儿落座后笑着问:“这些日子京里面发生了不少事情,莘儿也耳闻了一些,不知两位叔父最近过得如何?”
黄莘儿也不想和他们两个人多说废话,直接就点出来了主题,让他们两人脸上有些不高兴。
第一百八十六章请求赐
黄莘儿才不在意这些呢,今天她是来充当救世主的身份的,凭什么要她来低声下气?
黄莘儿看着身边坐着的沈琼,沈琼接到了黄莘儿的意思,赶紧笑着开口说:“听说两位叔父的生意说的都不错,我们怎么说也是一个小女子,所以有的地方还是想要叔父们指点指点。”
这话一出,也算是给了他们二人一个台阶下来,所以脸色缓和了一下,笑着说:“最近生意不好做,两位年纪轻轻生意做到这般,也是前途无量!”
黄莘儿笑了笑,接过来了话头:“我们做到这样,也算是少不了各位同行的帮忙,最近刘家小姐的生意做的大,我们也不能望其项背,只能请求两位叔父来帮忙指点一下,就是最近听说,两位叔父生意上,有了些纰漏?”
马老爷看了乔老爷一眼,这个黄莘儿今天就是来和他们说这件事情的,两家的生意都不是小生意,同时和他们两家合作,也不知道这个黄莘儿有没有这么大的胃口,能够吃下两家。
但是这个时候就算是不相信黄莘儿,他们也找不到更好的出路,虽然黄莘儿是一个女子,现在得到了这个成绩,也不过是靠着司马聪,但是无论怎么说,也算是有一点出路,总比他们两家上下几百口,全部都坐吃山空的强啊!
乔老爷心中也是这么想的,看了一眼正看向自己的马老爷,也没有多说什么。
黄莘儿也不着急,端起来旁边的茶盏慢慢的喝了一口,看来这马家真是不比从前了,沏茶用的茶叶都不是新茶。
马老爷咬了咬牙,看着气定神闲的黄莘儿,她今天肯定就是为了要和两家合作才来的,而前几日 突然上门拜访的司马聪,也就是为了今日给黄莘儿做铺垫的。
马老爷认为,就算是不想和黄莘儿合作,也要和司马聪合作,这样翻身的胜面,应该会大一些。
“最近生意上确实不好做,也不知道贤侄,是不是有什么好的办法,帮帮我们?”
这么低声下气的和黄莘儿说话,确实有些落了马老爷和乔老爷的脸,可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也轮不到他们再摆谱了。
黄莘儿对他们这个态度十分的满意,笑着说:“我一个女子,能知晓一些生意经已经很不错了,那还会有什么方法告诉两位叔父呢?只不过……”
听着前半句本来以为黄莘儿也不是来和他们合作的,没想到后面却还有一个转机,马老爷和乔老爷都不敢说话,就静静地等着黄莘儿的下文。
看着自己牵动着别人的情绪走,黄莘儿对这个反应十分的高兴,她笑了笑,继续说下去:“虽然我没有办法,但是现在莘儿的生意做的还是不错的,如果两位叔父愿意和我合作的话,我觉得多多少少,还是能够尽莘儿的一点心力,让两位叔父不至于现在这般窘迫。”
说了这么久,才终于将正题引出来,才着实让马老爷和乔老爷上了一会儿的火。
黄莘儿没有将帮助他们说的太死,所以也就是说,黄莘儿的心中对于能不能够帮助他们东山再起也是有些担忧,所以马老爷和乔老爷,也没有很快的给出来回答。
黄莘儿对于这件事情,也不是没有十足的把握,表面虽然看着是刘万雪赢了,但是背地里刘万雪并没有将两家的根基全部打散,窘迫只是现在的,假以时日,两家自己也会东山再起,这是黄莘儿想了这两天想明白的。
黄莘儿觉得,司马聪一定是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让她和两家合作。
马老爷笑着说:“我们这也不是怀疑侄儿,只是这个生意不是小孩子过家家,咱们把话放在表面上,我们两家现在的状况,你肯定是有所了解,我们实在是经不起一点的风浪,如果你没有十足的把握帮助我们,我觉得我们也没有什么好继续谈下去的了。”
话说的这么明白,黄莘儿怎么能够听不懂?她低头笑了笑,说:“我也没有说过,能够帮两位叔父东山再起,但是合作的话,您们只需要提供一些客源,我们只要一卖出去东西,有了盈利,您们就可以拿分红,虽然一分利益分成三份就不多了,可是多多少少也是一份进账,比您们现在一分都没有的强吧?”
这话倒没有什么毛病,但是对于做生意的人来说,就是客源最为重要,把自己的客源都贡献出去,那也就无异于是给自己挖坑,所以这两个人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黄莘儿也觉得,是时候将自己最后的一张杀手锏用出来了。
“两位叔父最近可听说了一个趣闻?”
“什么趣闻?”一直没怎么说话的乔老爷问。
黄莘儿看着外面照射进来的阳光,好像真的是在说一件很有趣的事情:“这刘小姐最近在自己的府中,险些被人杀害,听王爷说,当时太子殿下也在场,杀手已经找到了,估计假以时日,也就能够知道这幕后主使是谁了,王爷还有几分叹息呢。”
“王爷有什么好叹息的?”乔老爷的手心已经被吓出来了汗,但是还是强装镇定的问出来。
“王爷叹息,能够有胆子派人刺杀当朝太子的,一定是有勇有谋的,只可惜不能够和我们合作,若是能够为我们所用,王爷肯定会倾尽全力,护他们无忧的。”黄莘儿笑着说,“两位叔父说,这件事情算不算是一件趣闻呢?王爷怎么说也就是王爷,那比得上太子的势力大呢?”
名义上司马聪确实不比司马傅的身份高,但是要是论朝中的势力和名望,司马傅确实是不如司马聪。
所以要是司马聪说出来了,能够帮助他们解决这件事情,那肯定就是可以的,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还有什么好纠结的呢?
黄莘儿最后大踏步的走出了马府的门口,马老爷和乔老爷也一改刚开始的样子,亲自将黄莘儿送到了门口。
司马聪这边也得到了消息,拿着手中的消息,对着座下站着的男子说:“还是这个丫头有办法。”
敖风穿着一身粗布麻衫,虽然形象不是那么的整齐,但是这人一双剑眉入鬓,眼窝深邃,五官硬朗,也算是一个模样俊俏的男子!
多了客源,生意自然就红火起来,本来黄莘儿胭脂铺的生意就做的很好,现在一看,更加的是红火起来,每日的进账也是越来越可观。
林洵最近也时常的给黄莘儿写信,来报备一下最近胭脂铺的生意,让黄莘儿最近的心情都好了不少。
刘万雪的生意虽然做的不错,但是相比起来黄莘儿,确实还是逊色了不少,她已经得到了消息,黄莘儿和马家乔家联手,本来还在想,两个快要破败的地方,能够有什么用?
却没想到竟然让黄莘儿走对了一步!
刘万雪心中愤懑难忍,一下子就将手中的茶盏全部扔到了地上!
挣正巧赶着这个时候司马傅走了进来,看着刘万雪的样子,一把就将刘万雪揽在了怀中。
刘万雪不依,挣扎着坐起来了身子,这让司马傅的脸色也不好看了一些。
刘万雪不是不懂识人脸色的人,赶紧就笑着对司马傅说:“殿下,你不觉得咱们得生意需要拓展一下了吗?咱们这布匹生意不错,可是也不能够光卖布啊,若是填一些别的,生意肯定会更好的!”
“你想增加些什么?这些事情,你自己不就可以解决吗?”
“雪儿最近瞧见胭脂生意不错,若是能够买成衣送胭脂,或者说便宜卖胭脂,那一定会吸引更多的闺阁小姐和青楼女子的生意,您觉得呢?”刘万雪笑着将这个想法提出来,这个黄莘儿是司马聪的人,若是抢她生意,不就是抢司马聪的生意吗?她可还没有蠢到这个样子!“胭脂生意却也不好做,需要有一定的配方和客源,雪儿觉得,还是买一间成品店比较稳妥。”
京中最好的成品店就是司马聪的,若是自己能够买回来一间,肯定能够博得刘万雪的欢心,到时候这生意经,自己能够知晓一星半点,也是不错的!反正最后掏钱的还是刘万雪,自己也就是有一个出面谈拢的事情。
司马傅觉得,这个生意值得!当即就同意了下来。
司马聪一大早就站在了大殿门口等待上朝,这天色还早,却没想到看到了往日一向来的很晚的太子殿下。
“皇兄。”司马聪笑着行了一礼。
“听闻皇弟最近生意做的不错,本宫眼馋的很,不如就将手下的胭脂铺子,分一间给本宫吧。”完全没有商量的语气,这也就是司马傅一贯的风格!
司马聪脸上虽然带着笑,但是却完全的将司马傅说的给忽略了,司马傅等了半天等不到回复,一下子就有些生气了,刚想要说什么,却被通知提前进殿,只能讪讪的闭上了嘴。
“父皇,儿臣觉得,治国,就需要先修身齐家,方才治国平天下,这修身,儿臣觉得皇兄做的已经很好了,而作为储君,又怎能不齐家呢?儿臣恳请父皇,为皇兄赐婚!”司马聪笑着看向了司马傅,完全不在乎他那一脸震惊的表情!
第一百八十七章同意
听到司马聪的话,司马傅的脸色一下子就不好看了,这个司马聪是什么时候这么关心他的婚事了?
司马聪笑着站在原地,一副我是为了天下苍生着想,你若是指责我,就是不负责任,不愿意背负天下苍生的重任的模样,准时让司马傅憋气!
可是无论如何,都是不能够让皇帝同意给自己赐婚的,虽然他确实应允了刘万雪说想要娶她为妻,但是她一个商人之女,若是真的娶了,对他的名声一定会有损坏的!
“父皇,”司马傅赶紧冲着皇帝出声,皇帝本来想要回答司马聪的提议,一听司马傅自己说话了,就想听听他的意见,“儿臣认为,这件事情如今不能操之过急,儿臣自认学艺不精,暂时不想考虑这些儿女情长……”
“诶,话不能这么说,”司马傅本来准备了一堆想要回绝这件事情的说辞,却没想到还没有说完,就被司马聪一句话给堵下来了,“皇兄,这太子府中,也就只有几名侍妾而已,没有一位正经的女主人为皇兄操心后院的事,皇兄又如何可以专心操心国事?毕竟不像是我们这些闲散人员。”
司马聪很明显就是在贬低自己衬托司马傅,他已经知道了刘万雪身后,一定是太子在撑腰,可是司马聪可不相信,这个刘万雪对司马傅是一点心思都没有,太子娶不娶妻,能不能气到刘万雪,让太子少一份助力,还是要看自己这一步走的怎么样!
司马傅的脸被气的铁青,正想要反驳司马聪,司马聪的拥护大臣,就立马一个个走出来支持,司马傅赶紧给自己的大臣使眼色,可是皇帝根本就没有给他们说话的机会。
“皇儿这个提议确实不错,太子年纪已经这么大了,也不能光专心国家大事,还是应该寻一门亲事,不知道自己心中,可有什么中意的人选?”皇帝看向了自己身旁的太子,太子被问的一愣,脑中想着许多拒绝的理由,但是皇帝这个样子,显然就是已经下定了决心,怎么可能让他拒绝呢?
司马傅的脸色变了又变,只能向着皇帝恭敬的说:“父皇,儿臣确实没有中意的小姐,夫妻之间,只有琴瑟和鸣,如父皇母后一般,才能够将更多的心思放在政事上,儿臣希望父皇能将此事交给母后,由母后给儿臣挑一个贤良淑德的妻子!”
司马聪这次没有说话,无论他说什么,这件事情的结局都不会改了,皇后出身世家,正经的闺门淑女,而刘万雪只是商人之女,如今还是抛头露面的做生意,士农工商,这在皇后的眼中,是万万容不下的,看样子,司马傅是真的没有拒绝的理由了。
这几日的生意愈发的红火了,黄莘儿又盘下来了几间店铺,这几天忙着装修里面的摆设,也是每天都累的直不起腰来。
沈琼这两天一直在四处奔走,黄莘儿将乔家和马家两家交给了沈琼,由她来联系客源,能够混的面熟以后,无论派遣沈琼再做什么事情,都比较轻松容易。
今天店里刚刚装修完,黄莘儿吃完午饭,难得的趁着天气好,想小憩一会儿,可是刚躺倒卧榻上,就听见了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很轻,但是很稳当,应当是男子无疑。
“谁来了?”黄莘儿外面都是有丫鬟守着的,能够让他们不出声音的,应该是经常来的,或者说身份极高的,黄莘儿大概已经猜到是谁了。
黄莘儿整理了整理自己的衣服,从卧榻上坐了起来,外面才传来一声清清朗朗的声音:“我可以进去了吗?”
这个司马聪最近没事就喜欢往自己这里跑,生意上也没有什么需要他担心的,也不知道这来回奔走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黄莘儿有些无奈的应了一声:“进来吧。”
司马聪这才推门走了进来。
屋中是一些时令水果和花朵的香气,不像是其他大家小姐的闺阁,长年散不去的熏香味道。
黄莘儿一身杏色长衫,看来刚才确实是想休息,所以发髻很简单的挽在头顶,一根白玉簪,倒也不显得朴素。
“有什么事情吗?”司马聪一进来就上下打量自己,这让黄莘儿十分的不好受,想让他赶紧说出来来这里的目的。
司马聪也意识到自己这么做有多不妥当,赶紧低下了头,坐在了离黄莘儿有些距离的椅子上。
黄莘儿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司马聪觉得这个气氛有些尴尬,轻咳了两声,缓缓开口说:“今日上早朝的时候,我向父皇请命,让太子成婚。”
“许的是哪家的小姐?”一听这件事情,黄莘儿就立马问道。
不过一问出来,黄莘儿又觉得自己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既然是司马聪请命要司马傅成亲,肯定就不会许刘万雪,要不然,这不就是给司马傅机会吗?如果娶得真不是刘万雪,也不知道刘万雪知道这个消息以后,会是一副什么表情。
看着黄莘儿逐渐舒展的眉眼,也能够猜出来她现在心情不错,不自觉的,司马聪的脸上就带了几分笑意,“许了谁家的小姐我也不知道,最后这件事情父皇交给了皇后,也是太子请求的。”
黄莘儿不懂这些门第之分,刘万雪的长相不错,而且还腰缠万贯是一个吸金比较厉害的女子,平心而论,刘万雪读过书,对待司马傅也算是温柔,算是一个妻子的良好选择,若是这件事情交给皇后,十拿九稳就应该是她了吧?
若是刘万雪有了太子妃这个名衔,指不定以后会怎么压着她,若是真是这样,最后的罪魁祸首,也就是司马聪!
黄莘儿有些不高兴的看了他一眼,本来司马聪以为黄莘儿会高兴的,可是谁知道自己却引来了一个白眼!当即脸上就有些别扭。
黄莘儿从卧榻上站起来,走到窗前的书桌上拿起来了放着的账本,说:“这是最近装饰店面的开销,什么时候掌柜的给报销?”
司马聪只是轻轻的瞥了一眼,并没有仔细看,就笑着说:“你直接把价格报出来,交给府上的账房,多少他都给你结算。”
黄莘儿早就料到了,也没多说什么,就将账本放下了。
皇后宫中向来安静宁和,宫人们来来往往的,都是轻步慢移,生怕弄出了大的声响,惹来了主子不悦的罪过。
皇后生性平和,算是宫中少有的好脾气的主。如今皇后神情平淡的坐在主位上摆弄着今年新送过来的牡丹花,今年花开的不是很好,不过做个瓶景摆在房中也是很不错的。
可是坐在皇后旁边的司马傅,就没有那么安静了,可是瞧着皇后一副平静的样子,他干着急也催不得。
“你到底在担心些什么?不就是娶亲吗?这相府的小姐,将军家的嫡女,都还没有许婆家,哪一位不能够做你的正妃呢?而且对你的前途也有助力,何乐而不为呢?”皇后一扭头,有些不悦的看着屁股上像是长了钉子的司马傅,总觉得他这个样子不够沉稳,若是真的娶亲,还是要给他找一个沉稳的妻子!
皇后还不知道这司马傅和刘万雪的事情,司马傅犹豫了再三,还是决定一五一十的和皇后将这件事情说出来。
皇后正在插花的手一顿,竟然硬生生的掰坏了一朵牡丹花。
“你说的这位刘小姐,是那个皇商?”
“是,”司马傅顿了顿,应了一声,“儿臣这段时日,和朝中重臣走动的资金,全部都是这位刘小姐帮助儿臣的,儿臣曾许诺……许诺……”
司马傅说不下去了,但是皇后大概也能知道他这是在说什么了,皇后深吸了一口气,将手中的剪子交给了旁边的宫女,示意她们都退下去。
等宫中只剩下司马傅和皇后的时候,本来脸色平和的皇后,一下子就变了脸色,满脸冷凝,吓得司马傅坐在椅子上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如今,你还和那个商贾的贫贱女走在一起?”皇后看向了司马傅,眼神像是毒针一样,让司马傅不知道这个时候是不是要继续坐下去。
但是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回答皇后的话:“是,但是母后,儿臣需要刘万雪这个助力!她的财富正是如今儿臣需要的!”司马傅赶紧给刘万雪正名,若是刘万雪真的因为自己娶亲而和自己闹翻,那最后受害的只有自己一个!
“你这个堂堂太子,如今已经贫穷到这个地步了吗?需要一个女子来给你出钱出力?传出去你不觉得丢人,本宫脸上也没有光!”皇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严声怒斥司马傅,“况且为了区区一点财富,就将你最重要的正妃的位置许出去,这庄买卖,你自己不会算吗?!”
司马傅当然知道这样子不值,只不过这也只是安抚刘万雪的谎话罢了,可是谁知这个司马聪竟然这个时候挑起来了让自己成亲的事情,偏偏皇帝还答应了!
第一百八十八章前去边疆
皇后被这件事情气的不轻,已经下定了话,就是不允许司马傅迎娶刘万雪,具体娶谁,需要皇后亲自过眼。
黄莘儿得到这个消息以后,又听说刘万雪气的直接将上门道歉的司马傅赶出了刘家,立马笑的早饭多吃了两口花卷。
这刘万雪和司马傅闹了别扭,短时间之内,肯定不会再和好,也不会有什么多余的心思去想着对付马家和乔家,现在倒是一个大好的机会。
今天天气阴沉的很,恐怕一会儿就会下起雨来,黄莘儿派人拿了一把伞去给在外面准备胭脂铺开张用的东西的沈琼,希望她早点回来,有事情商量。
黄莘儿看着今日天气不怎么样,也就断了出去转转的心思,坐在屋中百无聊赖的看着前几日送来的账本。
司马聪从门外走进来,前脚一踏进门口,后脚外面就淅淅沥沥的下起来了雨,司马聪笑道:“来早不如来巧,今日我可没有带伞!”
“看你晚上如何回去!”黄莘儿嗔怪了一句,就给他倒了一杯热茶暖暖身子。
“那不如不走了,如何?”司马聪笑着打趣说。
黄莘儿没有离他这茬,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你们这里对待商人,就这么的十分不看重吗?”经过刘万雪和司马傅的这件事情,黄莘儿自己猜和听别人说,多多少少也知道了,在这里,是瞧不起商人的,就算是他们腰缠万贯富可敌国,也改不了那一身的铜臭味!
司马聪忽然敛了笑,像是很认真的样子,对黄莘儿说:“我不看重身份之间的差别!”
“那就祝你早日娶得一个贤良淑德的贤内助。”黄莘儿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让司马聪有些自讨没趣。
“今日……”司马聪刚想说些什么,就听见门口有些响动,立马就停下了自己的嘴巴,看着黄莘儿。
黄莘儿也不知道是谁,也没有听见什么脚步声,应该是一个武功极好的人。
“王爷,黄小姐,是在下。”这道声音底音雄厚微微带着些沙哑,让黄莘儿一下子就想起来了来者何人!
“请进。”黄莘儿淡淡的开口说道。
话音刚落,就有一个人推门进来,一身风尘仆仆的样子,看模样是刚从战场上回来,还没有来得及回去洗漱一番,就前来寻找黄莘儿和司马聪了。
“王爷,黄小姐。”来人只是淡淡的行了一礼,也没有听到司马聪的话就站了起来。
司马聪丝毫不介意这个人如此态度,反而是笑着说:“闻翼兄这次跟随莫将军出征,一切都可还顺利?”
莫闻翼点点头,恭敬的说:“承蒙王爷惦记,一切都好,这次下官回来,就是来向王爷通报一声这段日子对那里的观察。”
“说吧。”司马聪本来想要莫闻翼坐下说,可是又觉得莫闻翼这个性子,断然是不会随便与他和黄莘儿同座,也就没有提这件事情。
“近日,虽然我国与异国之间虽然纷争不断,但是仍旧是有不少的异国商人来我国采买物资,为了防止他们是来窃取我国机密的细作,就派人仔细盯梢过,也不过就是一些普通的商人,并没有任何威胁。”莫闻翼答道。
“可知他们都采买一些什么东西吗?”黄莘儿的脑子里面忽然的有了一个想法,赶紧问道。
“大多都是一些他们那里没有的东西,还有一些跟随过来的贵族夫人,喜欢胭脂水粉布匹等,不过因为边疆物资匮乏,也就没有带走太珍贵的东西。”
黄莘儿点点头,司马聪就示意莫闻翼可以回去了。
“你想到了什么?”司马聪瞧着黄莘儿的样子,就知道她肯定是有了什么主意。
黄莘儿正想要和他商量这件事情,就听见沈琼的声音响了起来,黄莘儿这才想起来还有沈琼的事情需要交代。
“莘儿你找我什么事情?”沈琼一走进来,就看见了坐在屋子里面的司马聪,赶紧向着司马聪一行礼,道,“民女见过王爷,王爷金安。”
司马聪点了点头,她这才站了起来。
“今日京城里面不是很安稳,咱们既然和马家与乔家合作了,这利益方面就不能不管人家,所以不如你去别的城中,帮助两家恢复产业,如何?”黄莘儿看着沈琼,笑着说道。
黄莘儿这个提议是不错,本来以为她只是想给自己谋利,却没想到也一起想着马家和乔家!双赢互利才能走的长久,自己果真没有挑错人!
沈琼点点头,这就领了命退了下去。
“你刚才是想和我说什么?”司马聪将刚才的话题扯出来。
黄莘儿皱了皱眉头,她也不知道这个想法对不对,“我觉得,既然有这么多的异商,他们因为身份呢原因,不能够来京中采购,可是能够来我国中的异商!大多都是非富即贵,若是我们能够去边疆开店,那异商的钱也就好赚了!”
“你这个想法是不错,但是边疆向来纷争不断,具体到了什么地步,我们也不清楚 ,若是前去边疆不是不可以,派遣一个稳重精明的人去,你绝对不能去!”司马聪看着黄莘儿这个样子,虽然是刚萌生的想法,可是在她的心里,一定是已经有准备了。
黄莘儿确实是打算自己亲自前去的,京城中的产业有林洵帮忙打理,自己不必担心,也就可以全身心的去照顾新的产业,不过司马聪这么一说,肯定就是不愿意自己去了,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让黄莘儿有些无奈。
司马聪看着黄莘儿脸上出现了纠结的表情,有些不忍,最终思考了再三,决定说:“再不然,你就先找一个人帮你去边疆准备,然后我再派人去边疆查看一下环境,如果还算安全,你就可以时不时的去看一下生意,如何?”
这已经是司马聪做出来的最大的让步了,黄莘儿哪有不同意的道理?
可是两个人商讨了半天,也没有什么合适的人选代替黄莘儿前去,最后黄莘儿一口咬定就是林洵,做事稳妥,自己也有一本生意经,他算是不二人选!
而他名下现在都是京中的产业,黄莘儿也可以接过来照看,司马聪也说不出来还有什么比较合适的人,只能点头应允了。
午后雨停了,黄莘儿趁着刚刚下过雨的凉爽,带着丫鬟就前去自己的店铺里面查看,路过布庄的时候,下意识的往里面看了一眼,这里是刘万雪的布庄,刘万雪算是皇商,她的布匹每年都会向皇宫里面送,所以不缺进账,可是这伙计们一个个的,店门大开,就一副懒洋洋的模样坐在店门口,里面有几位小姐正在挑选布料,也没有人去招呼。
黄莘儿不屑的笑了一声,离开了这里。
这段日子刘万雪没有心思打理店铺,连着伙计们都没精打采的,自己这猜的果真没错,刘万雪果真是和司马傅有一腿。
不过这事情和自己也没有什么关系,黄莘儿才懒得管!这刘万雪越堕落越好,谁叫她这么不自量力,奢望不是自己的东西呢?刘万雪越堕落,她就越有时间来发展自己的产业,这对自己来说,可是一件大好事!
黄莘儿走到了自己的胭脂铺里面,这两天林洵去准备前往边疆的东西了,没有什么时间来看铺子里面怎么样,可是黄莘儿连转了几家铺子,都没有出现和刘万雪的铺子一样的事情,黄莘儿害怕比较欣慰的。
黄莘儿转累了,刚想去一个茶楼听听说书,可是从茶楼的窗户眺望出去,就看见刘万雪走了进来。
黄莘儿心中不高兴,暗叹了一句冤家路窄。
刘万雪直接上了二楼,好像今天她就知道黄莘儿在二楼一样。
不过在看见刘万雪的叫人的时候,黄莘儿知道她不知道。黄莘儿在心中琢磨着要不要赶紧离开这里,但是还没有来得及站起来,就听见刘万雪笑着和自己打招呼:“这不是黄小姐吗?今天可真巧。”
黄莘儿笑了笑,说:“本来还以为这几日,看不见刘小姐了。”
“我整天闲着!没事干不出来转转,待在家中恐会憋出病来。”刘万雪笑着坐在了黄莘儿的对面,也没有问黄莘儿的意见,就笑着对伙计说,“就给我把东西放在这里吧,黄小姐这么大度,不会介意吧?”
“我一个人又用不了这么大的桌子,介意什么?况且你我二人,还是需要好好联络一下感情的。”黄莘儿笑着说。
这个刘万雪今日摆明了是过来找事的,不过既然她敢来,自己就不能够认怂!
刘万雪笑了笑,面上是一副和黄莘儿姐妹情深的表情,可是眼中,却闪过了一丝不屑。
黄莘儿没有在意,拿起来自己杯子里面的茶轻轻喝了一口。
今天讲的是什么书,黄莘儿也没有心情听了,本来挺好的心情,都被对面坐着的那个女人给弄的没心情了。
刘万雪好像就是故意给黄莘儿找不痛快一样,笑着说:“黄小姐最近,怎么也不出来看看呢?这见你一面不容易啊!”
第一百八十九章店铺被砸
黄莘儿笑着说:“我整日都呆在府中,不如刘小姐这般天资聪慧,什么看一遍就会,那些账本整日都是折腾的我头疼呢。”
刘万雪笑了笑,说:“就算是再愚笨,也应该抽出来时间转转啊,脑子压抑久了,会越来越傻的。呵呵……”说着,刘万雪就笑了起来,一副讥诮的模样。
黄莘儿笑了笑,也没有生气的模样,刘万雪自己笑着笑着就没劲了,索性就闭了嘴。可是刘万雪笑够了,黄莘儿还没有开始笑呢,黄莘儿眯着眼睛笑着问:“最近听说了一个好消息,也不知道刘小姐听说没有。”
“什么好消息?”看着黄莘儿这个样子,刘万雪就知道肯定没有什么好事,但是既然提出来了,刘万雪也不能当做没听见的样子不接话,只能问道是什么消息。
“听说最近太子要娶亲了,也不知道娶得是哪位小姐,听闻皇后娘娘,这几日在仔细挑选呢!”黄莘儿笑着说。
看着刘万雪一下子变得很难看的脸色,黄莘儿脸上的笑容就愈发的灿烂。
刘万雪深吸了一口气,挤出来了一抹笑意:“这确实是一件好事呢。”
“是啊,这太子若是真的成亲,还是需要刘小姐的布庄和绣娘来制作嫁衣呢,刘小姐和太子向来交好,想必这次,肯定会选用刘小姐来做婚服吧?这笔收入可是不菲,刘小姐不如趁着这几日闲散的时候,去琢磨琢磨着龙凤的图样……”
黄莘儿还没有说完,就听见刘万雪将水杯狠狠地放在了桌子上。
刘万雪皮笑肉不笑的对着黄莘儿说:“黄小姐,这件事情还是没影的事呢,现在就不用提了,我们还是说点别的吧。”
黄莘儿才不搭理她这套呢,你说不愿意我提我就不提?黄莘儿一脸我说这些怎么的样子,不懂的问:“我说这些怎么了?这可是普天同庆的好事,而且这件事情也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刘小姐看样子,好像并不是很高兴的样子,这是怎么了?”
刘万雪这个时候也总算是明白了,黄莘儿这是早就知道了她和司马傅的关系,所以才会说出来这种话!
一想到黄莘儿这个贱东西因为这件事情来奚落自己,刘万雪的心中就有些受不住,恨不得上去一把将黄莘儿的嘴给打烂!
黄莘儿看着刘万雪变得越来越快的脸,轻笑了一声说:“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这最近好事都赶在一起了,既然太子都决定娶亲了,这京中的小姐个个都有机会,我还是将胭脂的价格放低一些,没准还能够讨到未来太子妃的欢心呢!刘小姐最近也计划一下吧。”
“我让你别说了你怎么废话这么多?”刘万雪已经完全撑不下去了,本来因为这件事情已经很让她喘不上来气了,却没想到还能够让黄莘儿知道来奚落自己!刘万雪想压制住自己,可是怎么也压不住,站起来就想给黄莘儿一掌!
黄莘儿脸上一冷,完全没想到刘万雪竟然敢动手!刘万雪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黄莘儿一下子反应不过来,眼瞧着就要打到脸上了,被一个人一下子给拦下来了。
黄莘儿和刘万雪都愣住了,两个人抬眼看过去,正瞧见一身布衣的林洵紧紧的抓着刘万雪的手。
刘万雪的脸色有些扭曲,声音带着怒气有些扭曲的尖声:“你这个贱奴哪里出来的?!还不赶紧给我放手!”
林洵冷冷了看了她一眼,并没有放手,反而是看向了旁边坐着的黄莘儿。
黄莘儿看着这个样子,然后抚了抚自己的衣袖,慢慢的站了起来,笑着看向了刘万雪。
刘万雪的脸上很扭曲,这个时候说书的声音虽然在继续,可是他们两个周围已经有不少的人将目光放在这里了,黄莘儿也不在意,反正现在丢人的也不是她。
刘万雪大声喊道:“你这个小贱蹄子!还不赶紧让他放开我!”
黄莘儿笑着看着她,扬起手在她脸上就打了一巴掌,一下子就打的刘万雪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刘万雪带来的丫鬟见状赶紧上前想要将刘万雪放下来,可是还没有接触到刘万雪,就被黄莘儿的丫鬟拦住了。
这一巴掌的声音不小,让周围更多的人看了过来,刘万雪脸上挂不住,刚想要动手,林洵就加大了一些手劲,立马疼的刘万雪尖叫出声。
“这件事情呢,我希望给刘小姐一些教训,有的时候说话,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嘴巴。”黄莘儿笑了笑,后退了一步,让林洵放开她。
刘万雪本来想上前将这巴掌还回来,可是碍于面前有一个林洵,这个亏也就只能吃下来了。
周围的人已经开启对自己指指点点了,刘万雪也丢不起这个人,只能带着丫鬟灰溜溜的离开了。
“你怎么在这里?”黄莘儿重新坐在了位子上,周围的人看刘万雪走了,也就没什么意思了,三三两的说着自己的事情听着书。
林洵没有听从黄莘儿的意思坐下来,反而是恭敬地说:“奴才出来置办东西,正巧在楼下看到小姐的车子,就想上来问一声安,却没想到遇见了这种事情。”
黄莘儿点点头,问:“那东西置办的怎么样了?可还顺利?”
林洵点点头,“已经差不多置办完了,这几日就可以出发前去边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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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莘儿又问了一些事情,确定没有什么遗漏以后,就让林洵先回去了。
两天后,林洵大概带了七八个人前去边疆,黄莘儿和司马聪过来送他。
司马聪派人过去调查过边疆的形式,消息不是很好打听,但是也不是没有,近来边疆各国都开始有异商来晋国采买,而晋国并没有什么人来边疆采买,所以边疆地区主要的收入来源还是其他各国的异商,这对于黄莘儿的胭脂铺落户边疆是一个好消息。
黄莘儿心中的大石这个时候也算是落下去了,虽然这个消息很小,但是怎么说也是一个好消息,司马聪因此,也就支持林洵前去了。
林洵到达边疆以后,司马聪先刻意和那里的知府还有莫将军说过这件事情,虽然没有明白的告诉他们,不过也表明了这个店铺是司马聪的意思。
莫将军那里只是淡淡的回复了一句祝开业大吉,可是知府却回复了一大串的祝福信,两位都明白了司马聪的意思,司马聪也就不用担心林洵会有什么事情了。
黄莘儿本来以为这件事情是稳赚不赔的,可是这两天一直琢磨听到的这个消息,却总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如果说主要收入来源是异国客商,那是不是就说明,边疆现在的商业,是被异商抓在手中呢?
黄莘儿骨感察觉出来了一些事情,赶紧派人去将司马聪喊过来。
司马聪前脚刚走进来,后脚就有人送了一封信进来,黄莘儿赶紧拆开,看完以后,才一下子坐在了椅子上。
黄莘儿火急火燎的让人将自己喊过来,一定是有什么要紧事,现在一看这个情况,更是确信了要发生什么了。
“这到底是怎么了?”司马聪皱紧了眉头,赶紧上前问黄莘儿。
黄莘儿将手中的信交给司马聪,是林洵寄过来的,大概意思就是,自从落户以后,生意确实十分红火,胭脂得到了很多异商的喜爱但也因此得到了同行的嫉妒,将店铺拆了,然后林洵一怒之下和人动手,被告上了衙门!
黄莘儿被气的有些头疼,她觉得这件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司马聪看完以后,眉头皱的更严重了,不过既然是告上了衙门!也就不用担心了,当地知府知道胭脂铺是自己的产业,肯定就会护着,到不用担心林洵会出现什么问题。
“我要去一趟边疆!”黄莘儿的脸色十分不好看,看着司马聪说。
司马聪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了黄莘儿:“不可以!”
“我的店都已经被人砸了,我一个做老板的这个时候还缩在这里,怎么可能?!”黄莘儿有些着急,自从她想到了这些以后,总觉得现在边疆是一个十分危险的地方,如果自己不能够前去查看的话,没准会出现什么意外也说不定呢!
司马聪一下子抓住着急的黄莘儿,“你冷静一下,我们现在只是被砸了几间店铺,我们还耗得起!”
“我总觉得这是一个阴谋,”黄莘儿看着司马聪说。
司马聪的脸上出现了疑惑的表情,黄莘儿就将自己刚才想的说了出来。
司马聪这些日子不是没有得到新的消息,大概也是和黄莘儿想的差不多,但是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他们就应该想想更好的方法来扭转乾坤,就更不能让黄莘儿前去边疆,谁知道会出现什么问题呢?!
司马聪和黄莘儿谈了一下午,才终于打消了黄莘儿的这个念头,黄莘儿只能起书告诉林洵,一切都不用害怕,司马聪已经将知府打点好了,不会出事。
虽然知道了林洵没事,但是黄莘儿的心中还是有些担心。
第一百九十章走水
夜晚,清风朗月,一片宁静,而秦风逸的住处却没有深夜的静谧。
秦风逸负手而立,背对着众人,听着手下报告近日的计划进程,他的独子秦雨行坐在一旁等候吩咐,神情却是一脸的不耐烦。
秦风逸一边听一边思索,原先顺风顺水的计划,却不想被凭空冒出的胭脂店打乱,几次暗杀陷害不成,想来胭脂店背后定有人给撑腰。听到最后,秦风逸的眉头紧蹙,微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
半晌,秦风逸转过身,一脸正色的对着手下人说:“这家胭脂店虽说对我们的计划有阻碍,但这些日子我们的动作过于频繁,惹起了不必要的麻烦就是得不偿失了,暂且放一放,不要轻举妄动,日后再想办法吧。”
看着手下人恭敬地应了,秦风逸的脸色才稍微缓和一点,却不想他的独子秦雨行却忽然起身,一脸鄙夷,言道:“不过是一家小小的胭脂店,父王未免太把它们当回事了。让我说,还不如一把火直接烧了。那林洵,还能翻过天去不成。”
秦风逸望着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忽的大拍了桌子一下,满是愤怒的说道:“你懂什么?若是真有你说的那么容易这家胭脂店早就消失了,本王也不用如此劳心劳力了!!”
秦雨行见秦风逸如此愤怒,顿时感到有些害怕,虽然心中还是并不赞同秦风逸的小心谨慎。
秦雨行收起脸上的鄙夷,一副受到惊吓的模样对着秦风逸小心翼翼的说道:“是...是儿臣欠缺考虑了。”
秦风逸见秦雨行如此,一种烂泥扶不上墙的感觉从心底油然而生,他挥了挥手,让跪在地上努力将存在感拉到最低的手下人和那个对着自己小心翼翼的秦雨行退下。而后,他有些颓败的坐到椅子上,对秦雨行的智商感到头疼。
回到房中的秦雨行一改在秦风逸面前的小心翼翼,他招来自己的手下,对着隐在黑暗里的手下阴恻恻的说道:“你去把林洵的那家胭脂店,给我烧了!”
手下有些犹豫,他刚刚收到上面人的命令,明明是不去动那家胭脂店。
秦雨行见手下不动,便顺手捞起一个茶杯朝着手下掷去,道:“还不快去,我的话命令不动你了吗?出什么事情,有我担着便是。”
手下听到秦雨行的担保,虽是还有犹豫,但迫于压力还是遵从了命令。
看着手下人离去,秦雨行不禁冷笑一声。他向来是雷厉风行的性子,最看不惯他父亲秦风逸投鼠忌器的作风,况且一个小小的胭脂店而已,烧了就是烧了,还能天塌了不成。父亲向来不喜欢自己,这次他就要让他看看,他是一个看准时机敢于行动的人,绝不是他父亲眼中扶不上墙的阿斗。
如秦雨行希望的那样,三天后深夜,一声惊天动地的’起火了‘的呼声划破长空,吵醒了正沉睡在梦乡的人们。
一番抢救之后,林洵的胭脂店还是没能在这场莫名其妙的大火中幸存,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林洵在火势刚起时冲到了安全场所,没有性命之忧。
林洵将此事紧急送往京城司马聪手中,司马聪接到信时,正在黄莘儿的店中看黄莘儿推出的各式胭脂,听着黄莘儿天花乱坠的夸赞自己的胭脂。
见手下不必场合匆忙的闯进来,司马聪便知边境出了事。他对着黄莘儿打了个眼色,黄莘儿见状,挥退了侍候在旁边的仆役,而后笑嘻嘻的对着司马聪说道:“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
司马聪在黄莘儿挥退手下的时候打开信件,廖廖看了几眼便知事情的大概,而后将信件递给黄莘儿,一脸惋惜的对她说道:“可惜了,你在边境的胭脂店,算是毁了。”
黄莘儿一把接过信件,匆匆翻看,而后一拍桌子,满脸气愤的说道:“居然敢烧我的胭脂店,真是太可恶了!”
说完,黄莘儿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继续往下看去,见信上写到林洵无事后,便长舒一口气,放下了心。
黄莘儿安心道:“店没了可以重开,林洵没事便好。”
司马聪见状,温柔浅笑,道:“话虽如此,但也不能轻易放过了烧了你的胭脂店的人。”
黄莘儿双手一拍,道:“对,一定不能放过!”
黄莘儿说完,立马站了起来,在屋内来回走动,一边走一边在思索什么。
司马聪见状,也不去打断黄莘儿,他很想知道黄莘儿会想出什么高招。他浅笑着端起桌上热气腾腾的茶水,想要品名一番黄莘儿胭脂店的茶水会是什么样的。
然而黄莘儿并没有给司马聪这个机会,正当茶水入口的那个瞬间,黄莘儿猛地拍了一下司马聪的后背,司马聪一个不稳,到口的茶水被打翻,撒了司马聪一身,烫的他顿时呲牙咧嘴。
而背后的黄莘儿却沉浸在自己的思路里,没有发现自己闯下的祸。
黄莘儿兴冲冲的对司马聪说道:“这件事一定不是意外走水这么简单,想想前段时间不是有商人频繁出入边境嘛,这件事一定与他们脱不了干系!”
司马聪一边听黄莘儿说话,一边顺手拾起桌上黄莘儿的手帕给自己擦拭衣服上的水渍,却不想黄莘儿的手帕碰过胭脂,一擦胭脂便留在了司马聪雪白的衣衫上,一股浓郁的脂粉味也顺势进入司马聪的鼻腔。
司马聪有些无奈,言道:“对呀,八九不离十,你想说明什么?”
黄莘儿绕过司马聪走到他前面,背着司马聪,笑道:“我们可以趁着这次胭脂店莫名其妙的起火,借着这个由头去对边境的商铺进行一番盘查,顺势搜集点消息。就算不能铲除敌人,也可以让他伤筋动骨!”
黄莘儿转过身,看着司马聪,却没有注意到司马聪的表情,她继续笑道:“不过这事不能过猛,浅尝辄止就行啦,不然会打草惊蛇得不偿失。”
司马聪虽说比较嫌弃自己身上满是胭脂味的衣裳,但他也在认真听黄莘儿说话。从他看完信时,他在脑海中就想出了一些对策,不过他想听一听黄莘儿的想法,却不想黄莘儿和他的想法一致。
司马聪唇角勾起,刚要说话夸赞一下黄莘儿,却不料听到黄莘儿的一声惊呼,他抬起头,看到黄莘儿惊疑的眼神,只见黄莘儿说:“司马聪,你竟然在我眼皮子底下涂脂抹粉!?”
随后,黄莘儿看着司马聪衣衫上的胭脂红一脸嫌弃的说道:“真没想到,你堂堂五尺男儿,竟然有这种癖好!”
司马聪额上青筋暴起,死死握住手上的帕子,他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怒气,而后咬牙道:“不是...你看到的这样,这分明是...”
下一秒,司马聪看到黄莘儿一脸不相信的表情,实在是不想再继续解释下去了。司马聪摇摇头,略有些无奈道:“算了,不说了,我先走了。”
司马聪手中还握着黄莘儿的帕子,不过他也没有注意,起身走了出去,他现在只想马上回府换一身衣服。
黄莘儿看着司马聪离去的背影,感觉他有些莫名其妙,刚刚不是还说的好好的嘛。黄莘儿想要去前面看看自己的生意,却发现自己随身带着的手帕不知去了何方。
接下来的几天,司马聪按照自己和黄莘儿的计划,对着边境的商铺进行了一番排查,和料想的一般,司马聪果然从中得到了一些线索。
依着黄莘儿的建议,司马聪并没有顺藤摸瓜顺水求源继续搜查下去,而是见好就收,在外人看来这不过是一场由胭脂店失火而引起的例行检查而已。
月上柳梢头,林洵在临时找的落脚地点收到了来自黄莘儿的信件,对着烛光,林洵一字一字读着宣纸上的娟秀小字。
坐在一旁的亲信见他读的认真而又缓慢,不免有些着急,良久,亲信小心翼翼的问道:“林公子,信上说什么事了吗?”
林洵收起信件,将它重新放进信封中,而后由烛火引燃,扔到火盆中,直到亲眼看着信件消失殆尽,林洵方抬起头,笑着对亲信说道:“不是什么大事,要我们继续待在边境罢了。”
亲信闻言,不免心里泛起了嘀咕,如果不是什么大事,至于看得那么认真嘛,也不知道从头到尾看了几遍。
林洵见亲信不太相信的神色,继续说道:“这次胭脂店被大火烧了个干净,黄姑娘都没说什么,你还不高兴?”
亲信闻言,忙摆手反驳表忠心。林洵见状,表情方舒缓,道:“胭脂店我们要重新开始,不仅要再次做好做大,还要好好提防着周围的动静,千万别一个不小心让这么长时间的心血再次付之一炬。”
亲信见林洵十分严肃,便也忙道:“公子放心吧,这次我也是长了个教训。以后我一定小心谨慎,谨遵公子的吩咐。”
林洵点了点头,思绪却回到信上黄莘儿让自己继续潜伏在边界,壮大实力以与楚国抗衡。
第一百九十一章利用
晚膳刚过,皇帝处理完一天的政务,本想去御花园转转散散心,却不想在此时收到司马聪求见的消息。皇帝略一思索,司马聪在这个时间求见,想来是有什么事情要禀报。
皇帝有些懒散又不失威严的对着底下通报的小太监言道:“嗯,就让聪儿去御书房等朕吧。”
司马聪在御书房没等上一盏茶的时间,便听到外面有太监用尖细的声音喊道:“皇上驾到。”
司马聪立马整理好衣襟,恭敬地在一旁行礼,没一会儿,他便看到眼前一抹明黄色走过。司马聪道:“见过父皇。”
皇帝不紧不慢的坐到书桌前,挥退了身边侍候的太监宫女,方对司马聪言道:“皇儿免礼吧。这个时间来找朕,有什么事情吗?”
司马聪得允后起身,并不打算对皇帝有所隐瞒,他坦言道:“回禀父皇,儿臣确有要事要告知父皇。儿臣近日听闻边境处有楚国商人频繁进入,查探后得知是楚国在背后搞鬼,边境的商业现有被他国操纵的风险。况且楚国狼子野心,儿臣担心...”
司马聪没有说完,而是隐晦的看了一眼高坐在上方的皇帝,用眼神传递了他所担忧的事情是楚国会通过边境一步步控制晋国的商业,进而控制晋国。
皇帝看到司马聪传递过来的眼神,目光微沉,静静的思索了良久,方言道:“你说的有道理。能嗅到危险的味道,这件事情你做的很好,我们可要防患于未然啊。”
司马聪点头称是,还不待他继续说什么,皇帝对他道:“这件事既然由你首先发觉,便交由你全权处理吧,你可不要让朕失望。”
司马聪闻言,立马下跪,铮铮言道:“儿臣定当竭尽全力。”
皇帝见状,脸上的阴霾略有减少,笑道:“行了,起来吧。你若办成了,朕记你大功。”
司马聪却推脱道:“为父皇分忧是儿臣的本分,不敢邀功。”
皇帝摆摆手,笑道:“行了,知道你是个好的。现下也不早了,趁着宫门落钥之前,出宫去吧。”
皇帝说完,又叮嘱道:“切记,此事不可宣扬出去。”
司马聪称是,随后行礼离去。皇帝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唇角不禁勾起,他对这个儿子,是越来越满意了。
虽说天色已然全黑,但时间却并不是太晚。司马聪从宫门走出后,见街道两旁仍是络绎不绝的叫卖声,他忽的想起前两日黄莘儿对她自己推出的胭脂的赞不绝口,想着如今边境一事已经被自己揽过来了,也应该去告诉黄莘儿一声。思及此,司马聪便吩咐马车掉头去找黄莘儿。
刚进黄莘儿的胭脂店,司马聪就被店里的仆役引到黄莘儿处。
黄莘儿一见司马聪,便细细的打量了他一番,见他今日身上并没有胭脂的痕迹,略有好奇。黄莘儿让仆役退下后,随手拿了桌上摆着的一盒胭脂,对着司马聪递去,随即笑道:“今日来怎么身上不抹胭脂了?这是我店里顶好的一款,要不试试?”
司马聪一听,脸色顿时黑了,看向黄莘儿的眼神即愤怒又怨恨,将黄莘儿看的背后直冒冷汗。黄莘儿忙将手上的胭脂收了起来,不再打趣他,将他拉到座位上做好,亲手捧上一杯茶,陪笑道:“好啦好啦,不说这事了,大晚上的来找我,是不是边境又出什么事了?”
司马聪见她转变如此之快,虽说心里还是不打太舒坦,但也是不愿再与她计较这些小事。司马聪随手从怀里掏出帕子,放到黄莘儿眼前,道:“你的手帕,上次突然被你拍了一下,茶水撒了一身,顺手拿起来擦衣服了。现在这块帕子已经洗干净了。”
黄莘儿一见自己那条失踪几天的帕子,便想起那条自己用这块帕子擦胭脂来了,猛地发觉原来司马聪身上的胭脂是这么来的。
黄莘儿讪讪的笑了两声,尴尬道:“原来是这样啊。”
为了躲开尴尬,黄莘儿忙转移话题,道:“你还没说,是不是边境又出事了?”
司马聪见黄莘儿已经明白了胭脂事件的来龙去脉,不在误会他了,心里顿时舒坦了不少。他顺手拿起茶盏,轻抿一口,随后一派从容的说道:“放心,边境那边伤筋动骨,暂时不会有什么大动作了。”
黄莘儿坐到司马聪旁边,问道:“那是别的什么事?”
司马聪道:“没有别的事情,我就不能来找你了?”
黄莘儿顿时又有些尴尬,她下意识挠了挠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司马聪见黄莘儿一脸窘迫,想着报复的差不多了,内心十分舒坦,便道:“我今日来,虽说不是边境出事,但也与边境有关。皇上已经把边境问题全权交给我处理了,我们调查边境问题便不需再畏首畏脚了。”
黄莘儿一听,顿时满脸惊喜,高兴道:“真的吗?那太好了,我们可以揪出那个烧我店的家伙好好修理他了!”
司马聪笑着点头,随后道:“对于揪出那个人,你可有什么办法?”
黄莘儿便道:“我这两天也想了想,他胆敢在晋国边境烧我的店,定然有很大的势力。我们可以一点一点的吞噬楚国在晋国边境的势力,逼急了不怕他不现身。”
司马聪听闻,沉吟良久,口中喃喃道:“一点一点蚕食他,的确是个好方法,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追悔莫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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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聪言罢,看向正一脸兴奋也在看着他的黄莘儿,眼神中夹杂着连他也没有发觉的赞赏与倾慕。
于此同时,在司马傅的王府里,司马傅正对着在哭闹不止的刘万雪头痛不已。
只见刘万雪坐在司马傅对面,一边掩面哭泣,一边言道:“我刘万雪虽不是出身世家大族,但我却比其他任何人都爱你,如果你娶了别的女人,我就死给你看。”
司马傅心中满是厌烦,一点也不想再见到如此模样威胁他的刘万雪。他虽然需要一个极富商业头脑相貌美貌的女子,但他不需要一个嫉妒心爆棚不可理喻的疯女人。
衡量良久,他想到刘万雪现在还有利用的价值,暂时还不能将她踢开。好在这个女人只需要他支付廉价的爱情,思及此,司马傅忍住内心强烈的厌恶,唇角勾起,上前一把抱住正在哭闹骂他负心汉的刘万雪。
刘万雪被突如其来的拥抱吓了一怔,下意识止住了哭声,道:”阿..阿傅”
司马傅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温柔,他在刘万雪的耳畔轻声说道:“你放心,我是不会答应母后,去娶别的女人。我的心里只有你,万雪,你一定要相信我。”
刘万雪闻言瞬间将之前的怨恨抛之九霄,她羞道:“嗯..阿傅,我相信你。”
可是下一秒,刘万雪又犹豫道:“可是皇后娘娘已经在为你寻找王妃人选了。”
司马傅安抚道:“你难道真的不相信我对你的心意吗?我司马傅对天发誓,此生只娶刘万雪一人,至死不渝。”
刘万雪听闻,心中的犹豫全消,带着一丝娇羞说道:“那你可一定要记得,你只能娶我!”
司马傅道:“乖,我记着呢。”
司马傅心中却想要立刻将这个女人送走,便道:“既然如此,你现在要悄悄的离开我的王府,不然会落人口实,对我不利。”
刘万雪一回想起刚刚司马傅对她的表白,心下便感觉十分欢喜。权衡一会儿,刘万雪咬咬牙答应了司马傅恋恋不舍的离开了。只是她没有发觉,背后的司马傅用一种毫不保留的厌恶与憎恨直直的瞪着她。
刘万雪走后,司马傅摔了小几上摆放的物品,发泄了心中的愤怒,平复了心情后,他招来了暗卫,看着跪在地上的暗卫,司马傅神色中没有一丝之前的愤怒,淡淡的说道:“你暗中监视司马聪,他都做了什么?”
暗卫恭敬的说道:“回王爷,司马聪今日傍晚秘密会见了皇帝。”
司马傅闻言,问道:“秘密会见?可打探到他们说什么了?”
暗卫道:“属下无能,无法接近御书房,只看到他们二人见面时,侍候的人都被退到门外。”
司马傅沉吟一会儿,道:“既然无法得知他们谈了什么,那就去查司马聪这些天的动作,左右都是关联的,顺藤摸瓜总能找到些蛛丝马迹的。”
暗卫听闻,应了声是,随即静悄悄的退了出去。
司马傅身边的人动作很快,没过多久,他就收到了暗卫传来的结果。握这那张半寸大小的宣纸,司马傅思索良久也无法得知司马聪的意图。
司马傅一边将手中的宣纸用烛火烧掉一边招来暗卫,宣纸上“司马傅在边境活动频繁”几个字在火海中消逝。
司马傅:“最近边境上可有什么事发生?”
暗卫小心翼翼的答道:“属下该死,并没关注边境。”
司马傅:“无妨,以后记得多留意,还有,要特别注意边境上司马聪的人手。”
第一百九十二章让他们大伤元气
第二天一早,司马傅着了一身湖蓝色便装,来至刘万雪的商铺。
刘万雪得知司马傅前来,心下欢喜,略作收拾了一番便跑去迎接司马傅,刚一见到司马傅,刘万雪就挥退了下人,跑过去挽住司马傅的胳膊,和他一起进了房间。司马傅内心厌恶非常,却又不得不对刘万雪做出一副宠溺的姿态。
待二人落座,刘万雪亲自为司马傅倒了一盏茶,笑道:“你今天怎么有时间来找我了?”
司马傅掩住眼中的不喜,笑着说道:“想你了,便来了。”
刘万雪听闻,不疑有他,当真认为司马傅是真的想她了,当下脸红一片。羞道:“大清早的,说什么肉麻的话。”
司马傅温柔的笑笑,眼神却越过刘万雪,看向窗外的那株紫罗兰,以免看到刘万雪令人作呕的姿态,而刘万雪却以为司马傅正温柔的望着她。
司马傅装出一副关心刘万雪的神情,问道:“这几日生意可还好?”
刘万雪听闻,一改方才小女儿的模样,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道:“唉,别提了,自从黄莘儿那贱人的胭脂店开张来,我这店就已经门可罗雀了。”
司马傅这时才收回看向远方的目光,盯住刘万雪,笑道:“你别妄自菲薄,长他人志气。在本王心中,你可是经商的奇才,怎么会被一个乡野丫头打败呢。”
刘万雪当司马傅是在安慰她,当下感动异常,还不待她说话,司马傅又言:“京城是天下中心,商贾奇才难免多了些,竞争也大,这都是可以理解的。本王听闻,边疆那边近日商业发展还算不错,你不如去那里试试?”
刘万雪听闻,心下难免有些犹豫。边境那地方怎么会有京城的利润大呢,更何况在边境她没有门路,也没有人脉,发展起来未必比京城容易。
司马傅见刘万雪面露犹豫之色,便想着再对其下一剂猛药,还不待刘万雪出口拒绝,司马傅又言:“不过本王还听说,黄莘儿那丫头已经在边境开了一家分店,生意还不错,想来你有所犹豫也并无道理,毕竟黄莘儿那丫头确实是个劲敌。”
刘万雪听闻,脸色顿时不好看,她素来以商业奇才自居,骄傲的如同一只孔雀,怎么甘心屈居于一个来自乡村的野丫头之下,更不甘心被心爱之人面前露出怯意,被他人比了下去。
所以司马傅刚一说完,刘万雪便大声道:“王爷您错了!”
刘万雪的反应过激,倒是把司马傅吓愣住。刘万雪自知失态,便缓和了一下心情,一脸平静的说道:“我的意思是,我也有打算在边境发展我的商业势力,怎么会因为一个小丫头就此作罢呢,王爷你是多虑了。”
司马傅见刘万雪被自己刺激的失去理智思考,不免唇角勾起,笑道:“本王就知道,万雪如此聪明,怎么会让本王失望呢。所以果然是本王多虑了。”
司马傅知自己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便一刻也不愿再多呆下去,起身道:“本王事务繁忙,就不多留了。宫里赏赐了几匹上好的绸缎,我让人给你送来。”
刘万雪见司马傅送自己御赐的绸缎,当真还以为司马傅是真心爱自己,内心欢喜不已,也不去细细思索司马傅给自己下的是个套,亲自将司马傅送到门外,看着司马傅上了马车离去才罢。
刘万雪答应司马傅后,便开始忙着在边境开店的诸多事宜。不久之后,刘万雪的店铺便在边境落了户,一开张便大受好评,并且由于黄莘儿在边境的店铺遭受了火灾,竞争力减少,与楚国的商户们渐渐有了平分秋色的趋势。
秦风逸的关注点成功的从林洵开的胭脂店转移到刘万雪的店铺,双方在私下明面不断较量,针锋相对。
消息传到京城,司马聪与黄莘儿拍案大笑,险些在自家门口点放鞭炮普天同庆。原先还有些担心之前借着胭脂店起火的由头进行的大盘查有些过头会打草惊蛇,现在有了刘万雪这个冤大头给他们打掩护,简直是老天爷都在帮他们。
司马聪放下林洵从边境送来的信件,笑道:“先下楚国那股势力正和刘万雪斗得火热,楚国的人不会将精力放在我们这儿,虽说现在胭脂铺正在重建,但是我们既然身处其中,自然是要再添一把火,给他们找点乐子。”
黄莘儿一边笑着饮了茶,一边在心中腹诽,司马聪平时看起来一本正经耿直不阿,原来内心也是个腹黑的主儿。
司马聪看了一眼一脸坏笑的黄莘儿,便知她心里可能又再打什么鬼主意。便道:“你笑得如此奸诈,是不是又有什么鬼主意了?”
黄莘儿闻言一愣,心想她哪里在想什么主意,明明是在心里吐槽司马聪啊,而且一脸很有深意的笑意怎么落到司马聪眼里成了奸笑,还被误解为有什么主意了,黄莘儿顿时有些不高兴,她收起笑容,扁扁嘴,不高兴的说道:“什么叫奸笑,什么叫鬼主意,居然这么形容本姑娘,你这么多年的书都白读了!”
说完,黄莘儿还把头扭到一边,表示不想再继续理会司马聪。
司马聪见状失笑,没想到黄莘儿这么小心眼还计较上了。司马聪立马讨饶,笑道:“好吧好吧,是我用词不对,不该这么形容美丽迷人的黄莘儿姑娘。”
说着,司马聪还将桌上的茶递过去,笑道:“来,喝口茶,消消气。”
黄莘儿本来也没有生气,只是顺势捉弄一下司马聪,见司马聪立刻放低姿态讨饶,心情大好,看司马聪也越来越顺眼。
黄莘儿接过茶盏,轻抿一口,道:“嗯,小聪子眼力劲不错,原谅你啦。”
司马聪无奈,黄莘儿竟然敢把他当太监! 不过他也没有要和黄莘儿计较的意思,因为他感觉这个模样的黄莘儿,竟然还有点可爱。
司马聪正了正衣襟,收起嬉笑的笑脸,回归正题,道:“你刚才是想到什么好主意了?”
黄莘儿刚才笑的是他,怎么可能想到什么主意,不过既然司马聪问了,她到时先想听一听司马聪的想法,毕竟司马聪的聪明才智,她也是有目共睹的。
黄莘儿摇摇头,不去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反问道:“你都想再添把火了,肯定是有主了,干嘛还问我我想怎样。”
司马聪点点头,对黄莘儿的机智深为佩服,他道:“父皇既然将这件事全权交予我,我自然不会让他失望。”
说完,司马聪用一种狡黠的目光看着黄莘儿,笑道:“我已秘密垄断了运往边境的商业原料,将其改而送往商业不发达的西北,再然后,我让人大量购买他们两方的货物,这样的结果就是,可以发展西北地区,而且还能让楚国人和刘万雪因为原料不足引发信用问题赔偿大量违约金,使他们元气大伤,我们还可以趁机,拔除更多楚国在我晋国的势力,一举三得,何乐而不为呢。”
黄莘儿一边听一边皱眉,担忧问道:“那么边境本地的商人怎么办?”
司马聪闻言,笑道:“你放心,本地的商人世代居住在那里,自然有他们的原料来源,不像楚国人和刘万雪,人生地不熟。”
黄莘儿一听,放下心来,大为佩服司马聪的计策。
司马聪的计划进行的很顺利,果然没多久,就传来边境原料告罄,很多在边境的外地商人不得不在各地高价购买原料,这其中自然包括刘万雪和楚国商人。然而远水解不了近火,刘万雪和楚国商人还是支付给了在暗处向他们购买了大量商品的司马聪一笔巨额违约金,自此元气大伤。
深夜,边境秦府,灯火通明。
秦风逸坐在书桌前,满脸愁绪与愤恨,下面垂首而立的心腹与长子小心翼翼,大气也不敢出。
秦风逸有些头痛,道:“都说说,这次我们亏损这么利害,是什么原因?”
心腹思索了一下,但还不待他言语,他身边的少主子秦雨行却抢他一步先说道:“是那凭空冒出来的顾客故意讹我们呢,让我们赔了那么大一笔的违约金。”
秦风逸抬首,看着这个让他恨铁不成钢的儿子,有些生气:“这是原因吗?原因要从自己身上找!”
秦风逸对秦雨行失望透顶,上次明明和他言明不许动林洵的胭脂铺,没想到一转身他就让人去把胭脂铺给烧了,真是给不知所谓的草包!
秦风逸将目光看向自己的心腹,心腹迎着他的目光,躬身行礼一脸恭敬的答道:“禀王爷,此事的确是我们疏忽了,不曾想此地原料会紧缺,好在刘万雪那边也伤到了元气,没办法越过我们去。当务之急,应该把我们在这里的势力撤去一部分,回国修养,避免将损失继续扩大。”
秦风逸闻言,长叹一口气,道:“确该如此,这事就交给你去办了。至于你——”
说着,秦风逸将目光转向秦雨行,道:“你就好好的在书房待着,多看几本书,好好张张脑子。”
秦风逸说完,起身离去,再也不想多看秦雨行一眼。
第一百九十三章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正在秦风逸将势力大部分撤回楚国的同时,远在边境的林洵收到了黄莘儿的信件。读完信,林洵唇角勾起,露出一丝狡黠的神色。
身旁的亲信见状,心下好奇,便问道:“林公子,这次上面可有指示了?”
林洵将信件小心收起,对着亲信正色道:“我们可以不用再继续隐藏实力了,上次胭脂店被烧的仇,也可以报了。吩咐下去,一切照旧恢复如初,准备蚕食秦风逸的势力。”
亲信听闻,立刻喜笑颜开。之前胭脂店被火烧,他们底下人想要林公子重整旗鼓,并揪出纵火的人报官,却没想到林公子却将他们的热情压了下去,眼睁睁的看着秦风逸与刘万雪明争暗斗却充耳不闻。如今秦风逸与刘万雪元气大伤,他们却可以趁机蚕食他们,如何不大快人心。
亲信应下,笑嘻嘻的退下去按照林洵的吩咐去安排事宜。没几天,边境的胭脂店重开,声势比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并且在暗地里收了刘万雪与秦风逸的不少势力。
与此同时,远在京城的沈琼与马乔这日趁着黄莘儿得空,亲自带着厚礼登门拜访。二人被迎进去,黄莘儿一看二人手中带着的大小包裹,瞬间有些纳闷,心想又不是逢年过节,他们二人在闹哪样儿。
黄莘儿一面招呼着二人坐下,一面问道:“你们俩今天是怎么了,带着这么多东西过来。”
沈琼与马乔二人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眼,随后沈琼笑道:“我们俩家铺子里最近都出了些新品,特意拿来给你瞧瞧,帮我们掌掌眼,看看能不能在京城大卖。”
黄莘儿一听便很高兴,这正是她所擅长的事情。黄莘儿让人将东西拿出来,第一个是沈琼家的丝绸,上面绣了先下流行的花样子,最为特殊的是,丝绸上还特意留了一块留白,沈琼言这是留给客人,客人可以选择由沈家推出的,自己喜欢的独一无二的花样子。第二个是马乔家的瓷器,瓷器是冰裂纹的,但不再是高雅的贡品,这瓷器朴素大方,更接近平民,显然马乔是想打开大众市场了。
接下来的也是他们两家想要推出的商品,比市面上的同类多出了些吸引人的新意。黄莘儿一边细细观摩一边点头称赞,心想沈琼与马乔跟在自己身边时间久了,耳濡目染竟也学去了些现代推销手法。
全部看完后,黄莘儿让人将东西全部包好收起来,对着她们二人说道:“不错不错,这些货物都很有新意,应该能够吸引人,看来你们一定是费了很多心血。”
二人听闻,内心皆是欢喜,马乔欣喜的说道:“既然这样,那我们可要立刻推出去了。马家与沈家,也淡出大家视线很久了,这次可定要一举成功扬眉吐气!”
黄莘儿也很是赞同,有想到刘万雪被司马聪和自己整的元气大伤,便又笑道:“眼下刘万雪自顾不暇,定然是无法再继续压制你们两家了,你们可要趁机崛起,别等她恢复过来,错过了大好时机。”
沈琼与马乔听闻,更是欣喜不已。将带来的货物送给黄莘儿,美名其曰说是请黄莘儿试用,然后便带着家仆离去,准备推出新商品。
而刘万雪忙着处理边境的那对烂摊子,每天忙的焦头烂额,都没有时间去找司马傅温存片刻,所以她眼睁睁的看着沈家与马家的崛起却无能为力,也错过了关于司马傅的重要信息。
看着黄莘儿日渐做大,沈马两家一天天崛起,而自己的铺子却进入死胡同,元气大伤。刘万雪心中烦躁无比,几乎崩溃,她终于忍不住,跑去找司马傅寻求安慰。
司马傅在王府中准备去宫中面见皇后,听皇后懿旨中言,皇后给自己找了一个家世显赫而又温婉可人的美人儿,便想去见识一番是怎样的佳人。
司马傅刚换完衣服,便听见院中自己的心腹正在阻拦什么人,司马傅眉头微皱走出门去,心想是何人胆敢私闯他的王府。
司马傅刚一出门,便见刘万雪在挣扎间弄得衣衫不整,像是一个泼妇一样。司马傅眉头皱得更深,他自知刘万雪一直刁蛮,却没想到她竟然会像一个市井泼妇一样。
众人一见司马傅出现,都止住了争闹。刘万雪见司马傅,就好像看到了主心骨,一把推开阻拦他的小厮,冲上前去抱住司马傅,众人见司马傅没有推脱,便默默的退了下去。
司马傅被突然到来的刘万雪扰乱了心情,原先的喜悦已经消失殆尽,他强忍住心中的不喜,轻轻挣脱开刘万雪的拥抱,将刘万雪带到室内,随后关上房门避免让路过的家仆看到。
司马傅道:“你怎么突然来了,发生什么事了?”
刘万雪想起了这些日子她所受的委屈与损失,感觉这些都是司马傅带给她的,顿时有些埋怨司马傅,刘万雪嘟起嘴,埋怨道:“你还说,如果不是你让我去边境发展,我也不至于如今被弄的狼狈不堪,甚至连沈家和马家都超过我们刘家了。”
司马傅听闻,顿时更加不高兴,甚至还有些生气。刘万雪所遭受的失败,明明是她自己遇人不淑经营不善所致,自己受到了委屈却还要怪到别人身上,真真是无药可救了。
司马傅对刘万雪已经失望透顶,也没有压制自己的不喜,当下便说道:“你还好意思说我,若是你再聪明些,眼光长远些,也不至于受到了这么大的损失。更何况受损失的人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怎么只有你疯疯癫癫的受不起挫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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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万雪本以为司马傅会安慰她,没想到迎面而来的却是奚落与指责,当下便红了眼眶,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司马傅,愣了几秒后,刘万雪道:“这就是你对我的态度?你可别忘了,当初让我去边境发展的人,可是你啊!”
司马傅一拂袖,转身背对着刘万雪,愤愤道:“本王只是给你建议,若你当初不点头,我还能强迫你去不成?再说黄莘儿那丫头也在边境开了分店,也不见她有任何损失,技不如人,你怎么不多反省一下自己!?”
刘万雪听自己的心上人将自己与黄莘儿那个贱人相比,而且还直说自己不如她,顿时愤怒无比,她顺手打落放在桌上的果盘茶杯,怒喊道:“司马傅,我哪点不辱那个只会投机取巧的贱人!”
司马傅听到背后一阵稀里哗啦声,也是恼怒非常,他转过身去,怒视着刘万雪。二人此时四目相对,眼中迸发而出的却都是满满的愤怒,四周就在这一刻寂静下来。
还不待两人继续发作,门外忽然传来司马傅的管家的声音:“王爷,您收拾好了吗?皇后娘娘和她亲自为您挑选的王妃,夏丞相家的女儿未然小姐已经在皇后宫等您了。”
管家的声音不是很大,却清晰的落到屋内两人的耳中。
司马傅被管家的话语惊住,瞬间恢复了理智,刚刚的怒火中烧被浇了个灭,剩下的只有心惊与失算。他低下头,心中暗道不好。他实在是怕了刘万雪对他过于偏激的感情,不知道刘万雪听到后会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
刘万雪听闻,瞬间愣住。她在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亦或是她现在正在做梦。刘万雪在心中在一瞬间想了千百种借口,替司马傅为自己解释了千百遍。可当刘万雪看到司马傅虽然低着头却也没掩饰住心中的紧张与不安,她立马就将之前的借口与皆是推翻,眼泪不自觉的留下,而且还是流个不停。
司马傅抬首,思绪在心里千回百转,想着如何和刘万雪解释才可以将问题化解到最小,可当他的眼光看向刘万雪时,竟被刘万雪的反应怔住,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司马傅走上前去,抬起手想要擦去刘万雪的眼泪,却被刘万雪拍掉,司马傅当下对这个敢拒绝他好意的女人有些恼怒:“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刘万雪打断,只听刘万雪冲他言道:“我那么尽心尽力的爱你,为你马首是瞻,可是司马傅,你现在居然要去娶别的女人!”
说到这儿,刘万雪的情绪又有些激动,她喊道:“那个女人,为什么还是夏未然!司马傅,你难道不知道我和她有过节吗?你为什么要如此羞辱我?”
司马傅被刘万雪说的有些羞愧与尴尬,他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安抚刘万雪。只能说:“万雪,不是你想的那样...”
刘万雪不想再继续听司马傅解释,她最近受到的打击太多了,那句俗语‘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刘万雪算是切身体会到了,她现在只想静一静。
刘万雪推开司马傅,打开门冲了出去。司马傅看着刘万雪离开,顿时感到十分无奈,虽说他自己内心是十分不喜刘万雪的,但现下刘万雪还有利用价值,他不能放任事情就这样进行下去,夏未然他要娶,刘万雪他也要留下。
第一百九十四章万花丛中过
刘万雪伤心离去后,司马傅气愤不已,不过他也没有立即追上去,反而吩咐下去即刻启程前往皇宫。
一路上,司马傅渐渐从一开始的生气恼怒中恢复,他开始考虑怎样将刘万雪和夏未然这两个水火不相容的女人紧紧的握在手中。
待马车驶入皇宫,司马傅已将计划在心中想了个大概。下了马车后,司马傅已一种春风和煦的状态去面见皇后与他的未婚妻。
一进入皇后的宫殿,司马傅便听见浅笑轻语的声音,将他感染的心情也好了不少。待走近,司马傅用余光不着痕迹的打量了夏未然,见她端庄的坐在一旁,心下便以为她是个温婉可人的佳人。
司马傅收回余光,对着皇后恭敬行礼,笑道:“儿臣见过母后,愿母后长乐安康。”
皇后一见司马傅走进了,便停止了与夏未然的说笑,见司马傅恭敬地与自己行礼,还说着些讨人欢心的话,当下更加欢喜,道:“快快起身吧,来人,看座。”
司马傅得允后起身,坐到皇后的下首,正坐在夏未然的对面。还不待司马傅开口,皇后便笑着给司马傅介绍夏未然:“这位可是夏丞相的心头肉,丞相府的千金小姐,真正的世家贵女,你往后可要好好待人家。”
夏未然早在司马傅进来时便起身,此时顺着皇后的话向司马傅行礼,言道:“未然见过王爷,王爷万安。”
司马傅忙起身虚扶起夏未然,言道:“夏小姐有礼了,不过你我之间大可不必如此多礼。”
夏未然顺势而起,口中称不敢,眼睛却没有看向司马傅,所以司马傅也没有看到夏未然眼中一闪而过的厌恶。
皇后原先还担心司马傅会不开心,没想到司马傅也算开窍,知道夏未然带来的利益。见二人相敬如宾,她的心也放下了大半。原先她因为不喜司马傅娶一个商贾之女为正妃,便为他张罗着适龄的尚待字闺中的女子,千挑万选最后定下夏未然,毕竟夏未然身后有一个位高权重的夏丞相,若是娶了她,定会为成为太子继承皇位产生不少助力。
皇后与司马傅都很乐意成就这门婚事,唯一不开心应该只有夏未然,她原先心心念念的本是司马聪,没想到一道圣旨却将她和司马傅绑到了一条船上,她怎么能不伤心不生气,而她的父亲竟然也不理会她的伤心与不情愿,让她安心在家待嫁。
现在,夏未然除了坐在皇后与司马傅面前,强颜欢笑,装出一副即将为人妇的娇羞,别无他法。
三人聊了一会儿,皇后便以身体不适打发二人离去,本想着让他们二人多交流拉近一下感情,却不想他们二人都没有要继续谈论下去的意思。
待二人走到宫门口,夏未然首先打破了沉默,对司马傅言道:“王爷,小女忽然想起家中还有要事要处理,可否先行一步?”
司马傅想着他冷落刘万雪也有一段时间了,是该尽早去找她了,刚好夏未然说要先行离去,正中司马傅下怀。
司马傅装出一副关心的模样,道:“既然如此,小王自然不能多留夏小姐,夏小姐可需要本王送你回府?”
夏未然巴不得立刻离开司马傅,怎么会让他送自己回家呢,夏未然笑着推辞的:“不劳王爷费心,我的马车就在前面。”
司马傅闻言,点头答应。看着夏未然离去的背影,他原先和煦的笑容慢慢在脸上凝结,直至消逝。
刘万雪回府后,屏退了前来想要侍候的仆役,一个人躲在屋子里伤心流泪,并放言不许司马傅再进入府中半步,众人见刘万雪如此模样,都吓了一跳,也不敢上前询问,只好默默的遵循主人的吩咐。
所以当司马傅一路寻到刘府门前时,他首先遇到的是阻拦继续前进的刘家仆役。司马傅恼怒,大喝:“放肆,敢拦本王,你是嫌活的太长了么?”
仆役见状,也不敢说话,只是堵在刘府门口,顶着刘万雪和司马傅两人给的压力,左右摇摆,却不敢让步。
司马傅见状,也不去和他们置气,他知这是刘万雪在气头上才会下的命令。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尽快将刘万雪稳定住,让她重新相信自己,这样才能继续利用刘家的商业势力与头脑,为他自己牟利。
司马傅招来暗卫,将前来阻拦的刘家仆役拦住,司马傅轻车熟路的来到刘万雪门前,意料之中的发现刘万雪的房门紧锁,司马傅暗暗压下心中的不喜,用一种伤心欲绝的声音对着刘万雪的房门喊道:“万雪,我来了,你开开门,听我和你解释。”
刘万雪正在房中埋头低声抽噎,想着司马傅真是个负心汉,这么长时间了都不来和她解释,她刚想倒此处,就听到门外响起司马傅的声音。
刘万雪忽的坐起了身子,内心闪过一丝雀跃,但一想起他即将去夏未然,这一丝雀跃又被伤心失望湮灭。
刘万雪不去理会门外的司马傅,司马傅见状,仍不放弃,继续喊道:“万雪,我们真的一定要这样吗?你就不能好好的听我和你解释吗?我是真心喜欢你的啊!”
刘万雪本就是爱着司马傅爱到无法自拔,对他没有死心,听司马傅在外面如此说,内心就有些动摇了。
刘万雪跑下床去开门,司马傅在门开的那一刹那,看到哭红了眼有些憔悴的刘万雪,当下便在想刘万雪对他娶妻如此伤心,若是好好安抚,事情并不一定没有转机。
司马傅抢先开口,道:“万雪,我还以为,你不愿再见到我了..”
只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刘万雪打断,只听刘万雪说道:“对呀,我不想再见到你了!一点也不想再见的你这个负心汉!!”
司马傅一愣,随后怔怔的说道:“负心汉?万雪,我在你心中原来是这样的人吗?你果真不想再见到我?”
刘万雪赌气道:“真的,真的!!”
司马傅一听,愣了片刻,而后道:“那好吧...”
司马傅看向刘万雪的眼神尽是伤心与绝望,他满满的转过身去,一步一步的离开,只是背影落在刘万雪眼中,却是那么的悲痛欲绝,刘万雪有些失意,她刚刚说的,是不是有些严重了。
司马傅离去的几日后,刘万雪已经从最初的伤心失意中恢复过来,她回想起那天的经过,越想越感觉担心,司马傅明明是来找她解释的,她却没有给他一个机会。思来想去,刘万雪决定去找司马傅,想要好好和他谈谈。
刘万雪来到司马傅的王府,却被告知司马傅不再府中,刘万雪内心疑惑,一番追问下得知,司马傅独子在酒楼的雅间里饮酒,不管旁人怎么劝都不停。
刘万雪一听,转身便去找司马傅。进入酒楼的雅间,刘万雪首先被满屋子的酒气呛得不行,再一大量发现屋子里一片狼藉,而司马傅去瘫坐在一片狼藉中喝酒,刘万雪走上前,一把夺过司马傅抱在怀里的酒坛子。
司马傅感觉自己的酒坛子被人夺走,内心闪过一丝计谋得逞的雀跃,面上却是一片伤心懵懂。他抬起头,隐约看到刘万雪正站在自己面前,瞬间裂开了嘴,似乎是很高兴。
司马傅挣扎着站起身子,却没想到一个踉跄整个身子不稳,一下子将刘万雪推到墙上,而他自己整个人的重量也压在刘万雪的身上。
刘万雪被司马傅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不轻,脸上不经意的染上一片绯红。她试图推开司马傅,却不能移动他分毫。
刘万雪窘迫的喊道:“司马傅,你先放开我。”
司马傅满身酒气,有些含糊不清的说道:“万雪,你要听我解释。”
刘万雪道:“好好好,我听你解释。”
司马傅抬起刘万雪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而后说道:“万雪,我喜欢你。娶夏未然,我也是被逼迫的。”
刘万雪闻言,静静的盯着司马傅,想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什么,没想到看到的只有司马傅的认真与喜欢。
刘万雪言:“司马傅,可你还是要娶夏未然那个贱人啊!”
司马傅忽然抓起刘万雪的手,将它放在自己的心口处,信誓旦旦的说道:“万雪,我的心从来只为你跳动,你不知道吗?娶夏未然只是权宜之计,不然我会被父皇和母后所厌烦,而后放弃,终其一生只是个闲散王爷,兴许还会被新帝杀掉,万雪,你忍心见我潦倒一生碌碌无为吗?”
刘万雪想了一下那样的生活,发现那样就算她嫁给司马傅,那也不是她想要的,刘万雪摇了摇头,道:“不,我不愿意那样过完一生。”
司马傅见刘万雪动摇,便又言:“所以,万雪你要理解我,待我当上皇帝,便废了夏未然,封你做我的皇后,我唯一的妻子。”
刘万雪听闻司马傅要封自己为皇后,当下眼睛一亮,问道:“当真?我是你唯一的皇后?”
司马傅见刘万雪这么想要皇后之位,当下心中对她很是不屑,面上却信誓旦旦的说道:“自然是真的,万雪,我未来的皇后。”
第一百九十五章男婚女嫁
司马傅安抚好刘万雪,便开始着手准备和夏未然大婚一事,没有过多的时间去陪刘万雪。期间刘万雪虽说来找过几次司马傅,但都是冷这个脸,一副不高兴的模样,司马傅知她是在为他要去别的女人而不高兴,他一边为自己的魅力能够吸引住刘万雪而沾沾自喜,一边便宽慰了刘万雪让她放心,刘万雪的心情方稍微好点。
这天刘万雪来找司马傅,见司马傅的王府到处都是大红色的喜绸灯笼,张灯结彩的,好不喜庆。看着这种场面,再想到今后夏未然那贱人便可以正大光明的站在司马傅的身旁,对着自己耀武扬威,刘万雪便感觉气愤异常,她走到司马傅的房间,冷这个脸坐到一边,也不理会司马傅。
司马傅正在安排婚礼当天的事宜,见刘万雪又黑着脸来了,气便不打一处来,心想若是不喜欢见这种场面,不来便是,他不明白这个女人何必总给自己找不痛快呢。
想归想,司马傅在面上仍是一副爱惜的模样看着刘万雪,他挥退了管家,走到刘万雪的身旁,亲自给她斟茶,笑道:“好了,别不高兴了,这场婚礼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往后我会给你一场全天下最壮观气派的婚礼,好不好?”
刘万雪见司马傅如此对自己,当下便开心了起来,脸色也由阴转晴。刘万雪道:“阿傅,你会不会一直陪着我?”
司马傅心道,刘万雪这个蠢女人怎么会问这么幼稚的问题,但他还是笑着说道:“当然了,我们会白头偕老的。”
刘万雪道:“当真?那么你的新婚之夜也会陪着我吗?”
司马傅一听,便心想刘万雪的目的原来是这个,他略一思索,便道:“你都开口了,我岂能不陪着你。”
刘万雪听闻,内心非常高兴,当真以为司马傅为了她可以做任何事。一时之间对司马傅的爱意又加深了几分。
时光匆匆如白驹过隙,几天后,司马傅与夏未然的婚礼在京城隆重举行,由于双方都是位高权重的人物,所以往来恭贺的人很多,甚至连宫里的皇帝皇后都在百忙之中抽出身来参加婚礼,一直到金乌欲坠是才动身回宫。
司马傅一直忙着应酬往来恭贺的宾客无暇分身,直到皇帝皇后回宫后,司马傅才挤出空闲想要前去找刘万雪。
夜色渐浓,宾客们却不减分毫,司马傅无奈,装作酒力不胜的样子,让家仆扶着自己去书房稍做休息。
一进入书房,司马傅让暗卫守在书房门口,并嘱咐不允许任何人进入。他一改之前醉醺醺的模样,换了一身便服,从柜子里拿了早就准备好的一个淡蓝色小瓶子,从里面倒出一些药水抹在了衣领上,并拿出一个红色的小药瓶从里面到出一粒小药丸吞下,随后他从书房的暗道走了出去,轻车熟路的来到刘万雪的府邸,见刘万雪的院子里空无一人,只有刘万雪坐在窗户旁望月,却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司马傅轻声推门进入,并没有惊醒刘万雪。司马傅走到刘万雪背后,轻轻抱住她,随后说:“万雪,我来了。”
刘万雪一把被人抱住有些震惊,随后听到司马傅的声音便觉安心了。刘万雪闻到司马傅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只当是他今日用了熏香,并没有深思。
刘万雪挣脱司马傅的怀抱,见他穿的是一身便服,便问道:“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怎么不穿喜服?”
没想到司马傅却说:“只要新娘不是你,便不是什么大喜日子,又何必穿喜服。”
刘万雪听闻,眼泪不禁在眼眶中打转,感动的说道:“阿傅,你对我真好。”
说了一会儿,刘万雪感觉困顿异常,便靠在司马傅的怀里睡着了。司马傅确定刘万雪已经靠在自己怀里睡着了,便立刻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换了一副冷漠的神情,将刘万雪扔到床上,而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司马傅顺着书房的暗道重新回道王府,而此时距离他离开不过是一炷香的功夫,外面的众人并未察觉到司马傅的离开。
司马傅重新换上喜服,推开门,他没有重新回到酒宴的地方,反而去了他和夏未然的喜房。
喜房内,夏未然挥退了周围侍候的人,百无聊赖的坐在床上。她对司马傅本就没有什么感情,所以对这场婚姻也没有太多的期望,见司马傅推门而入,夏未然下意识回了一个礼貌而又疏远的微笑。
司马傅见状,只当她是娇羞,带着她喝了合卺酒后,二人便上了床。夏未然虽然不喜司马傅,但她还是想做一个合格的妻子,只是在床上并无过多的反应。
一夜翻云覆雨,暂且不表。
第二日,刘万雪发现她躺在自己的床上,而身旁的司马傅却早不见了踪影。刘万雪下了床,见桌上有正在冒着热气的早餐以及署名是司马傅的一封信。
刘万雪拆开信,见司马傅写道:万雪,原谅我要带着夏未然去皇宫走一下过场,要先行离开。桌上是我为你买的早餐,记得趁热吃。
刘万雪只当司马傅陪了她一夜,而回王府只不过是为了欺瞒天下众人,让他们以为他真的是将夏未然看作妻子。
另一边,沈琼因为心中烦闷而彻夜未眠。究其原因,是因为前日司马傅与夏未然的婚礼在京城举办的很隆重,沈琼恰巧在自家铺子的窗户上看到了打马而过的迎亲队伍,顿时觉得嫁人是一个很美妙的事情,而沈琼之所以会这样想,是因为她在心中偷偷地暗恋着一个人。
那个人便是奉了司马聪的命令前来帮助自己家族崛起的敖风。敖风人长得英俊,很会招女孩子暗恋,不过沈琼一开始是对敖风无感的,但是和敖风相处的这段时日里,沈琼发现敖风是一个很有担当与智谋的人,并且处处照顾沈琼,这难免让沈琼对他日久生情。
沈琼翻来覆去思索了一夜,在与他告不告白的事情是纠结无比,不过沈琼想起黄莘儿曾说过:看好的事物一定要努力争取,与其让他在自己眼前溜走,倒不如试一试,万一成功了呢?
再加上沈琼原本与黄莘儿极其相似的性格,她最终还是决定试上一试。
第二天一早,沈琼约敖风在店铺的后院见面,而本该在后院工作的工人自然也被她指挥去了别处。
敖风本以为沈琼要和他商量什么事情,便放下手中的事务急匆匆的赶过来了,见后院只有沈琼在,便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当下便上前询问:“沈姑娘,你这么着急的叫我来,是发生什么大事了吗?”
沈琼有些害羞,脸上红扑扑的,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
敖风见沈琼双颊绯红,还以为沈琼是生病了,问道:“沈姑娘,莫不是感染了风寒...”
沈琼心中又紧张又忐忑,也没有听清楚敖风到底在说什么,只是下意识打断敖风的话,娇羞道:“敖风,我好像有点喜欢你。”
敖风听完,内心无比震惊,不禁怔愣了片刻。其实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敖风已经摸透了沈琼的性子,沈琼有些像黄莘儿,所以敖风一开始便对她很有好感,可是时间一长,敖风发现沈琼身上有一种她独特的魅力,让敖风移不开眼,他开始发觉,自己真正喜欢的人,竟然不是黄莘儿,而是沈琼。
沈琼见敖风愣愣的,一直没有说话,她感到十分窘迫,也不在继续等待敖风开口,反而转身逃似的跑掉了,留敖风一人在风中怔愣。
整整一天,沈琼都在刻意躲避敖风,即害羞,又害怕。害羞自然是因为她身为一个女子主动表白,害怕是因为见到敖风会被他拒绝。
沈琼提心吊胆了一日,终于忍不住去找黄莘儿诉苦。黄莘儿听沈琼娓娓道来她是怎样怎样喜欢敖风,是怎样怎样鼓起勇气去表白,现在又是怎样怎样的提心吊胆,只感觉沈琼是真心喜欢着敖风,当下便拍拍胸脯,对沈琼作保证,说这件事包在她身上,她帮沈琼去问敖风的心意,若成,便让沈琼给她送份媒人礼。
沈琼听闻,顿时感觉来找黄莘儿诉苦是一件很正确的事情。
送走沈琼后,黄莘儿迫不及待的让人把司马聪找来。司马聪不曾想黄莘儿会这么急匆匆的找自己,还以为出了什么事,便马不停蹄的赶来,一进屋,便看到黄莘儿在笑嘻嘻的等自己,当下便放下心来。
笑着走过去,问道:“这么急匆匆的喊我来,我还以为你的店铺遭了贼。说吧,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我。”
黄莘儿撇撇嘴,不屑道:“遭了贼不找京兆尹,找你有什么用?”
不过随即,黄莘儿又笑道:“不过你猜对了,确实有一件喜事。我有一个小姐妹儿,就是沈琼,她喜欢上了敖风,你去问问,敖风是怎么想到。”
司马聪丝毫不介意黄莘儿的无礼,他想起敖风之前似乎还对黄莘儿有意思,若是敖风和沈琼能成,自己也能少个竞争对手。
司马聪立即打趣道:“想不到你还有当媒人的潜质啊,以前怎么没发现?好吧,我就勉为其难的帮忙问问敖风的心意吧。”
第一百九十六章我真的没有在笑你
司马聪从黄莘儿那儿接下任务后,当晚便派暗卫将敖风叫来。敖风本在整理沈家店铺的账本,见司马聪身边的暗卫急匆匆的来找自己,还以为司马聪又有什么新任务要派给自己,当下内心便有一些抗拒,因为敖风爱上了沈琼,再加上沈琼刚刚和自己表白,自己还没有找到沈琼回应她的心意,这个时候实在是不想离开沈琼,辜负了这个好姑娘的心意。
虽说敖风是这样想的,但司马聪毕竟还是自己的上司,上司有请,做下属的哪有不去的道理。于是敖风便跟着司马聪的暗卫来到司马聪的王府,只是一路上却在寻思如何向司马聪开口,才能将司马聪的愤怒降到最小,从而提高自己能和沈琼长相守的概率。
一进入司马聪的书房,敖风便用余光不着痕迹的打量了司马聪一番,想要推测出司马聪的心情和他找自己来的意图。奈何司马聪却站在书桌旁,在不紧不慢的画着什么,着实让敖风毫无头绪。无奈,敖风只好放弃猜测司马聪。
敖风走近司马聪,规矩的朝司马聪行礼。也就在这时,司马聪完成了这幅画,搁下画笔,抬首笑着让敖风行礼,并招呼敖风走近些站到书桌旁。
敖风心理疑惑,但还是遵从了司马聪的命令。待走道书桌旁,敖风方看到书桌上规整的摆放了一副双碟游花图。
司马聪虽然是敖风的上司,但若直接问敖风心里有没有沈琼到底是太冒失不妥的,他本还没想好如何向敖风开这个口,但见敖风看向这幅双碟图,霎时想起黄莘儿曾经无意间和他说起的一个故事,当下便笑着开口道:“怎么样,本王这幅双碟图,画的可还好?”
敖风没想到司马聪会问他这个问题,但仍旧恭敬的回到道:“王爷的画技举世无双,自然是好的。”
司马聪听了也不去考虑这是不是敖风的真实想法,只知道敖风是上了他的套。
司马聪忽然长叹一声,道:“画是好的,可这人的心意,却并不总是如意。据说很久以前,有一对情侣,他们很是相爱,原以为能白头到老,却不想天不遂人愿,女方的父母很不希望他们在一起,便强迫这个女子嫁给别人。男子听闻,心急生了疾病,去世了。女子出嫁这天,路过男子的坟墓,想起他们二人以往的种种,生了求死之心。便在男子的坟前自尽。据说后来,他们二人的魂魄化成了两只蝴蝶,永远的在一起了。”
敖风满腹疑惑,实在不知大晚上的司马聪找自己来讲故事是为了什么。
司马聪继续笑着说道:“人啊,一定要竭尽全力去追求自己所珍惜喜爱的事物,不论成败,你说呢。”
敖风听闻,只当司马聪是在暗示自己他有个很想要的东西要去争取,而他找自己,自然是为了要自己去做,可现如今自己已经有了喜爱的人,再也不是一条贱命爱要不要的状态了。若是人要竭尽全力去追求自己所珍惜的事情,那么就去追求和沈琼在一起的机会又何妨。
思及此,敖风立即跪下,朝着司马聪恭敬的行礼,把司马聪惊了个愣,心想自己也没有说错什么,敖风怎么就反应如此之大,而敖风接下来的的言语,竟让司马聪差点笑抽过去。
只见敖风一脸正色的说道:“王爷!属下有个不情之请,请您一定要原谅敖风。我的心中已经有了人,那便是沈家的小姐沈琼,我已经深深的爱上了她,实在是不想离开她,我想和她白头到老。请王爷至少允许属下一直留在京城为王爷办事,不把属下派到别处。”
说完,敖风便低下头,心里想着司马聪定会大发雷霆,可不管他有多大的怒火,敖风都不打算再改变自己的心意了。
却没想到传入耳中的不是司马聪的怒吼,而是他极其压抑的笑声。敖风有些吃惊,连忙抬起头,却发现司马聪趴在书桌上笑不成声,后背还一颤一颤的,显然是在极其压抑自己。
敖风疑惑万分,心想王爷是不是怒极反笑了。却见司马聪笑道:“哈..哈哈哈...敖风,我没有在笑你。我今天找你来,就是想知道你又没有什么喜欢的姑娘给你成个家,没想到你竟然早就知道了我的意图,承认的这么快。哈哈..我真的不是笑你...哈..”
司马聪说完,干脆不再压抑着自己的笑声,直接伏案大笑起来。
敖风闻言,才明白原来是自己想岔了,而自己刚刚那么信誓旦旦的说要和沈琼在一起,现在想想真是尴尬。敖风的脸色在司马聪极其压抑涨成猪肝色,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敖风羞愧到干脆转身逃似的打不离去,也不理会笑到腹痛的司马聪。
第二天一早,司马聪便去兴冲冲的去找黄莘儿,将这件事告诉了黄莘儿,引来的也是黄莘儿极致的拍桌大笑,当即让人去给沈琼送结果,说敖风爱她爱到不行,敢公然反抗司马聪一定要和她在一起。
敖风和沈琼互相表明了心意,司马聪和黄莘儿便开始张罗着二人的婚礼,他们本还推辞,但是耐不住司马聪和黄莘儿的极其高涨的兴致,无奈下只好将事宜全部交给他们,两人乐得去做闲散的待婚小情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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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少日子,敖风与沈琼的婚礼便在京都热热闹闹的举行了,由于沈家目前已经崛起,新结交了不少京城与其他地方的权贵,在外面的名声很大;再加上婚礼当天沈家开了上百桌筵席,哪怕是平头百姓拿不出什么贺礼,只要是来恭贺祝福这二人的,都可入席吃酒。一时间引得前来观礼的人无数,让敖风与沈琼的婚礼声势浩大,在京中无一人不知,甚至比之前司马傅与夏未然的婚礼声势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司马傅这几日也是道听途说的耳闻了不少,沈琼此人,他只是听刘万雪提起过几次,心中好奇,便去找刘万雪打听一二。
刘万雪见司马傅主动来找自己,自然是欢喜异常,可当她听到司马傅在想她打听别的女子,而且此人还是自己的竞争对手,心中便有些不舒服,当下撇撇嘴,道:“你打听她做什么?该不会对她有兴趣吧?”
司马傅一听,便知道刘万雪的嫉妒心又发作了,便安抚道:“怎么可能,你还不知道我心里装的全是你嘛。我只是听说了前几天她的那场婚礼,又记得你似乎提起过她是你竞争对手,便想了解一下,想想怎么帮你打垮她。”
刘万雪听司马傅对她表忠心,又听司马傅要帮助她,原先心中的那一点点阴霾也消失殆尽。便道:“好吧,那我就和你说说。沈家也算是个商业世家,沈琼是他家的大小姐,极具商业头脑,前几日刚刚成婚。沈家之前也没落了,如果没有黄莘儿..”
说到此处, 刘万雪的眼神开始阴狠起来,道:“不,如果没有司马聪和黄莘儿,沈家也不至于重新起势。”
司马傅无视刘万雪眼中包含着甚至连她自己都未曾发觉的羡慕与嫉妒,问道:“司马聪与黄莘儿?与他们也有关?”
刘万雪道:“你可知那沈琼的新婚夫婿,是司马聪的人?至于黄莘儿,我和她明里暗里斗了那么多次,她的手下与心腹,自然知道的差不多。那沈琼与黄莘儿的关系匪浅。”
司马傅闻言,淡淡的点了点头,思绪却飘向远方。刘万雪不但极具商业头脑,而且还不会骗他,若她感觉棘手的人,那想必是不会太简单。司马傅开始关注起黄莘儿与沈琼。
闲聊了几句,司马傅便以公务繁忙为由在刘万雪依依不舍的眼神和略有抱怨的言语中离开了。
深夜,司马傅坐在书桌前,望着一盘残局苦苦思索,始终无法将手中的黑色棋子落下。直到自己的心腹走到自己身旁,司马傅方将棋子重新扔到棋盒里。
心腹对着司马傅行礼,而后道:“主子有什么事情请尽管吩咐,属下定当万死不辞。”
司马傅向来对自己的心腹信任有加,只是不知这次让他去做潜伏,会不会大材小用。司马傅道:“也不是什么大事,京城中有一人,名叫黄莘儿,是京城生意最红火的那家胭脂铺的真正的老板,你去潜伏到她身边吧。”
心腹闻言,并没将黄莘儿这个黄毛丫头放在眼里,道:“王爷放心,交给属下便是。”
司马傅看着心腹的身影消失在月色里,唇角勾起,露出一种胜算在握的姿态。
第二天一早,黄莘儿便见到一个想要来自己的胭脂铺应聘的年轻人。
黄莘儿问道:“你为何要来我的店铺?你有哪里来的自信能认为你会被我录用?”
年轻人答道:“我本是颍川人,来京城寻找出路,听闻这家店铺是全京城最大的胭脂铺便想来试试。我也没有什么出众的地方,只不过察言观色搜集信息还勉强拿得出手而已。”
黄莘儿道:“有意思,你叫什么名字?”
年轻人:“韦予。”
第一百九十七章卧底
黄莘儿向来是一个重视人才的人,不然沈家与马家没落时她也不会出手相助了。但是对于这个突然找上门来说要在自己店里工作的人,她还是对这个来路不明的人保持一丝一丝警惕与怀疑。
黄莘儿不愿白白让人才流失,便想试一试韦予的能力与忠诚度,看他的表现再决定要不要来留下他。
于是黄莘儿言道:“既然如此,我不留你岂不是说我不懂辨识人才了?但你是人才还是蠢材现在还未知,不如你先在我的店里试用一个月,让我看看你的能力,这期间工钱比其他正式员工低十之二三,如何?”
韦予自然是想要想方设法的留下,不会理会工钱如何,变笑道:“多谢掌柜的赏识,小的定会不辱使命。”
黄莘儿见韦予言谈举止也不像是什么蠢笨之人,对他的能力便稍微放心了些。道:“嗯,既如此,我刚好从颍川定了一些原料,你去帮我取过来吧。”
韦予本就是暗卫出身,而且特别擅长察言观色,对黄莘儿的意图自然了如指掌,便点头应下。
其实黄莘儿让韦予去取那批货物,自有深意。从京城到颍川路途遥远不说,而且路上经常还会遇到劫匪,这本来是敖风的任务,奈何敖风和沈琼新婚燕尔,黄莘儿怎么忍心去拆散这对蜜里调油的鸳鸯,更何况万一敖风路上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哪怕是一丝轻微的擦伤,黄莘儿都怕沈琼会找她拼命。
刚好韦予的到来,解决了黄莘儿的问题。黄莘儿就想看看,在利益与生命面前,韦予会不会有足够的道德支撑他完成任务而不动摇。
黄莘儿给足了韦予人力与食物,没想到韦予离开的几天后,便再也收不到他的消息了。黄莘儿有些心凉,想道原来韦予竟是这等贪生怕死之人。不过黄莘儿也没有太伤心,引位她对韦予也没有太多的期望,至于那批原料,没了便没了吧,左右也不值钱。
却没想到几日后的清晨,黄莘儿在自家店铺门外遇到了满身伤口的韦予,黄莘儿又惊又喜,忙将韦予搀扶到屋里,并派人去请了大夫。
韦予的伤口被简单的处理了之后,黄莘儿便问道:“你这是遇到劫匪了吗?一身伤回来。”
韦予虚弱的回到道:“是遇到劫匪了,除了我之外没有人回来,若不是我装死逃过一劫,便也要去了,可惜的是,那批货物也被抢走了。没能完成掌柜的交给我的任务,我很失望,不过您放心,我不会纠缠您,过一会儿我便走。”
黄莘儿听到此处,内心已对韦予信任了大半,对他道:“货物没了便没了,只要你人回来便好,你放心,那些因为这事儿去世的人,我都会好好安抚他们的家属的。等你伤好了,便来店铺里帮忙吧。”
韦予一听,只感觉计划成功,内心窃喜不已。面上却装作一副感动无比热泪盈眶的模样,道:“掌柜的..真是..大恩不言谢啊。”
黄莘儿又和他闲聊了几句,方起身离去。
韦予到底是暗卫,再加上年轻力壮,身体恢复能力很强,没过几天,他故意捱得那几刀也恢复的差不多了,便开始他所接受的任务。
韦予没想到的是,他并没有跟在黄莘儿身边,反而被安排去了沈琼的身边。韦予心里不乐意,面上却装出一副十分乐意兴趣盎然的模样屁颠颠的去了沈琼身边。
沈琼与敖风新婚燕尔,蜜里调油,整日腻歪在一起,好不让人羡慕。韦予观察了几日,心里便有了如何从沈琼身边调离的计划。
这日沈琼正在后院里清点货物,忽然见韦予朝自己走来,沈琼心中疑惑,便放下手中的货物,笑着问道:“韦公子,来后院有什么事?”
韦予笑着从怀里掏出一方粉红色帕子,递给沈琼,笑道:“这是姑娘前几日丢的帕子,恰巧被我捡到了,今日正巧碰见您,刚好还给您。”
沈琼见那块帕子,可不正是前几日丢掉怎么找也找不到的帕子吗,没想到被韦予捡到了,当下便十分欣喜,从韦予那里结果帕子,笑着答谢道:“太好了,我找它很久了,没想到还能失而复得!真是谢谢你啊,韦予。”
韦予用一种温柔又带有倾慕的神色道:“没关系,能为姑娘分忧,是我的荣幸。”
沈琼正沉浸在失而复得的欣喜中,反复的翻看着自己的帕子,一时间也没注意到韦予一样的目光,却不想,被刚好路过的敖风看了个正着。
敖风当下十分震怒,没想到这韦予竟然对沈琼抱着这样的想法。可他和沈琼正蜜里调油,不好因为这件事惹沈琼生气,更何况这又不是沈琼的错,只是那韦予狼子野心罢了。
敖风生气,便想起将韦予送来的黄莘儿,当下也没有忍耐,怒气冲冲的去找黄莘儿。
黄莘儿见敖风满脸怒容的朝着自己走来,当下便感觉大事不好,却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
黄莘儿此时不敢惹敖风,便笑着招呼着傲风坐下,亲自給敖风斟茶,赔笑道:“今日是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敖风气不打一处来,抱怨道:“还不是因为你!”
黄莘儿听得很懵逼,问道:“我,我做了什么事?”
敖风道:“还不是你送去的韦予,他竟然敢当着我的面对着琼儿眉来眼去!你一定一定一定要把他辞去。”
黄莘儿一听,彻底懵了,便细细询问事情的经过。待敖风一边生气一边对着黄莘儿叙述完,黄莘儿才有一种原来如此的感觉。
怪不得敖风会生气,怪不得韦予指名道姓的要来自己的店铺,哪怕失去性命也要待在自己的店里,原来是因为他心里爱慕着沈琼!!!
黄莘儿发现了什么惊人的秘密,内心十分震惊,却又对敖风与沈琼分外愧疚。她本想送过去一个帮手来减轻敖风与沈琼的事务,让他们能够度度蜜月啥的,没想到自己竟然送去了一个第三者,真是失算啊。不过她也不想因为这事儿让人才流走,大不了把韦予调到自己身边,不再让他见到沈琼便是。
黄莘儿知对不住敖风,便赔笑道:“好了好了,你先别生气,这件事的确是我做的不对,我这就把他调回来。”
黄莘儿千保证万保证的说一定不会再让韦予见到沈琼,绝对不会破坏他和沈琼的感情。安抚好并送走敖风,黄莘儿才长舒一口气。
当天夜里,黄莘儿便派人对韦予说,让他从明日起便到黄莘儿旁边工作,韦予知计划成功,内心十分雀跃,面上却一副遗憾不想离开的样子。
待黄莘儿派去通知韦予的人回来,想黄莘儿禀报韦予的状态,黄莘儿听闻,长叹感慨道:“唉,恋爱中的人,为情所困的男人,怪可怜的。”
旁边坐在的司马聪笑道:“你又没恋爱过,没想到懂得还挺多。”
黄莘儿白了一眼司马聪,道:“你懂什么!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啊。”
司马聪听闻摇摇头,并不认同黄莘儿的话,但他却在心里,莫名的对韦予起了疑心。
第二天一早,黄莘儿便看到一副伤心失意的韦予,黄莘儿隐晦的安慰了韦予几句,便去铺子里忙各种事情。
韦予跟了黄莘儿一天,虽说表现出一副心不在焉郁郁不得志的模样,但他确是在暗中观察黄莘儿,见黄莘儿处理事务井井有条,完全不害怕突发事件,并且还在思考怎么推出新计划来赢得更多的利润。韦予在心中不免改变了对黄莘儿的看法,认为黄莘儿是真的有经商的头脑,而且恐怕是举世无双的人才。
当天夜里,趁着夜黑风高寂寥无人,韦予悄悄的离开了胭脂店,一路轻车熟路的来到司马傅的王府,随后被一直守候在那儿的暗卫带到司马傅处。
一进屋,韦予便对着司马傅一礼,却被司马傅虚扶起。司马傅问道:“怎么样,黄莘儿和沈琼那俩丫头如何?”
韦予恭敬地说道:“回王爷,沈琼刚刚新婚燕尔,此时无心在商业上,而且她的经商才能,确实比不上刘万雪,当然也更比不上黄莘儿。”
司马傅闻言,眉头微挑,问道:“你的意思是,黄莘儿比刘万雪厉害?”
韦予道:“只怕黄莘儿的才能,举世无双。”
司马傅闻言,沉默良久,内心感觉遗憾,这么厉害的人才竟然会被司马聪收入麾下,当真是自己失算。
司马傅道:“你回去继续监视黄莘儿,想办法让她见我一面,不过若是被人发现了你的身份,先劝说她归顺本王,若不成,便是杀了也不要将人留给司马聪。”
韦予闻言,点头称是,不过他的内心是十分倾佩黄莘儿的,若是杀了,倒是会让人惋惜。不过韦予转念一想,为了王爷的大业,不管杀了谁都不足为惜。思及此,原先心里的那一点惋惜也消失殆尽。
韦予接了命令,便迅速离开了司马傅的王府回到了胭脂铺,以免发生突发事件乱了计划。
第一百九十八章裂土封王
司马聪和黄莘儿用妙计不费一兵一卒瓦解了边疆的危机后,司马聪便用一道奏折将此事详细的向皇帝禀报了此事,皇上见后龙颜大悦,对司马聪越来越有好感。
这天上早朝,司马聪正安安分分的站在一旁,忽然听到皇帝在上边喊自己的名字,司马聪上前行礼,等待皇帝的吩咐。
没想到听到皇帝笑着说:“前些日子楚国人在边疆上有异动,楚国商人频繁的出入边疆,还好聪儿一番查探,得知楚国人意图不轨,便提前替朕教训了他们,消除了边疆的祸患。真真是我大晋之福啊。”
说着,皇帝大笑几声,一众大臣一直是唯皇帝马首是瞻,见皇帝如此高兴,便也附和着说司马聪天纵奇才云云,只有站在一旁的司马傅脸色铁青却还要装作为司马聪开心,表情分外扭曲。
司马聪本以为皇帝会秘密的压下此事,不曾想他会将事情公布于众,还大家褒奖自己,顿时有些吃惊。但他还是很快镇定下来,而后谦虚的说道:“还多亏父皇的洪福庇佑儿臣才能将事情顺利解决。”
皇帝听司马聪将功绩安在了自己身上,看司马聪是越看越顺眼。皇帝说道:“聪儿替朕解决了祸患,朕一定要好好封赏你,你可有什么想要的?”
司马聪却推辞道:“为父皇分忧是儿臣分内的事,不敢要什么什么赏赐。”
皇帝似乎早就料到司马聪会这样说,但他也并不打算如司马聪的意。皇帝笑着打趣道:“朕一向奖罚分明,你有功,朕一定要封赏你,不然岂不会显得朕昏庸无能?”
满朝文武一听,都连忙说不敢。皇帝道:“既然你没有什么想要的,朕就封你为长安王,以长安为封地,如何?”
众人一听,都觉心惊,那长安可是陪都,司马聪被封为长安王,那可是仅次于太子司马傅的地位。思及此,众人在心中对司马聪的的敬畏又多了几分,只觉得日后要对他更加恭敬。
司马聪听到皇帝要封他为长安王,也是觉得皇帝此次的手笔有些大,他知不能在推脱,忙做出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对皇帝行礼道:“儿臣谢父皇,父皇万岁。”
司马傅见状,内心嫉妒无比,他没想到自己才刚刚发现边疆异常,司马聪已经将事情解决了,这都怪刘万雪那个蠢女人,没有察觉到楚国商人的异动。
而正在此时,司马聪不经意间看向司马傅,见司马傅脸色不太好,便冲着他尴尬一笑,心想封长安王真的不是他的意图,是皇帝太大方了。
而司马傅却将司马聪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看作是挑衅,一时间内心更是怒火中烧,便一拂袖,转过身不去看他。司马聪见状,以为司马傅一定是误会了,但他着实不爱去理会司马傅,便也转过身不去理会他。
司马傅心中郁闷,已下朝便匆匆离去,坐上马车他就吩咐手下去找刘万雪,想要好好问她,脑子是不是白长了。
刘万雪将一天的事务全部安排给手下人后便坐在桌前颇为悠闲的翻看书籍,一抬头便见司马傅怒气冲冲的走进来,还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又惹司马傅生气了,当下一愣,起身屏退了侍候的人,亲自将司马傅迎了进去。
她本想挽着死司马傅的胳膊,却不想司马傅一甩手,躲开了刘万雪,刘万雪只当司马傅是恼怒非常正在气头上,便也不去计较。
跟着司马傅进屋后,便见司马傅坐到主位上,脸色十分不好看。
刘万雪问道:“这是怎么了,谁又惹你生气了?说出来,我定帮你好好收拾他。”
司马傅听闻,气更是不打一处来,怒道:“你还好意思说,这还不都是你惹出来的!?”
刘万雪闻言十分纳闷,心想这几日自己都是安安分分的待在府中,哪里有出去惹事?
刘万雪压抑住心中的不喜,道:“我?我做什么了让你这么生气?”
司马傅怒道:“你可知,那厢司马聪今早被父皇夸赞了?你又可知,司马聪被封为长安王,封地长安吗?你还可知,他被封王是因为他解决了边疆的商业隐患!”
说到最后,司马傅表情扭曲,声音看来很激动。刘万雪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她连忙上前安抚司马傅,道:“阿傅,你别急,他只是被封个王而已,长安王已经是他这一辈子被封赏的极限了。更何况,你才是大晋的太子!”
司马傅闻言,内心却有些不敢相信事情会真的是这样简单,讥诮道:“太子又如何,到底没有司马聪更受宠些。”
说完,司马聪又想起他所错失良机的原因,转身对着刘万雪恶狠狠的说道:“若是你再聪明点,能够发现边疆的商业异常,这也就不会被司马聪抢占先机,也不会让他这样出尽风头,刘万雪,你真是让我失望!!!”
刘万雪听司马傅说她让他很失望,一时有些心慌,她连忙抓住司马傅的衣袖,道:“阿傅,你听我解释,这次是我的不对..”
虽然刘万雪口中说着解释,但她的心里却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毕竟她在边疆的损失也不小,若说是边疆异动,她虽有些察觉,但却没有放在心上。
司马傅心烦意燥,没有一点去听刘万雪解释的耐心,他再也不想看到这个让他错失良机的笨女人,一拂袖将衣袖从刘万雪的手中抽出,随后转身,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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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万雪见状,在司马傅的背后大喊了几声‘阿傅’,奈何司马傅却连一个背影都不愿留给她,很快消失在转角处。她有些失神,害怕若是真的被司马傅放弃,那可怎么办?
刘万雪内心懊悔不已,她知道这次她的不察,真的是让司马傅损失良多,她也知道,这次司马傅是真的对她失望了。
回到太子府的司马傅立刻去了书房,他对现在的状况有些头痛,想要一个人静一静。却没想到还没有一炷香的时间,便听见门外想起了管家的声音,司马傅心烦,拿起一个茶杯便向屋外摔去。
管家被从天而降的茶杯摔了个正着,脸上顿时破了相,管家忙跪下,口中惊慌的说道:“太子赎罪,小的该死。”
司马傅心知若是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管家是不会在这个时候来烦自己的,他略微压住了自己的烦闷,推开门,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管家,而后问道:“什么事?”
管家兢兢战战的说道:“回太子,今日是夏丞相的寿宴,您是否陪太子妃前去贺寿。”
管家一边说一边打量着司马傅的神情,见司马傅脸色阴霾,说到最后声音竟然越来越小,但还是让司马傅听了个清楚。
司马傅闻言,便道:“太子妃准备好了吗?去告诉她一声,本太子换件衣服便启程吧。”
司马傅心中知道,刘万雪这颗棋子已经彻底废掉了,倒是夏未然强大的母族,他不但不能丢掉,还要好好利用一番才好。
一盏茶的功夫,司马傅和夏未然便出现在王府的门口。夏未然穿了一件鹅黄色长裙,肤如凝脂,天生丽质,是个十足的大美人,司马傅见她如此明艳动人,心中的郁闷有些消散,他露出一个笑容,道:“太子妃今日,分外动人。”
夏未然原本以为司马傅不会和她一起回娘家,她都已经做好独自回去的打算了,但不曾想司马傅竟然答应了。
不过想想也是,毕竟她身后的夏丞相,司马傅可是一直想要拉拢的。
夏未然浅笑,装作娇羞小女儿的模样,道:“殿下您再这么打趣妾身,妾身可就不理您了。”
说着,夏未然转身快步跑向马车,先行入内。哪怕不用见到司马傅一秒,夏未然都会去争取的。
司马傅见状,顿觉夏未然娇羞的可爱,心情大好,笑了几声。可他却没有乘坐马车,而是骑着他那匹汗血宝马。
司马傅不会想到,他和夏未然的这次‘调情’,竟会被人看到,争相传诵司马傅和他的太子妃感情很好;他更没有想到,刘万雪也亲眼目睹了这个场景。
刘万雪本想着来和司马傅道个歉,想着她平日里和司马傅的那些海誓山盟,司马傅定会原谅自己的,却没想到在门口看到了司马傅和夏未然公然调情。她本想冲上前去好好质问司马傅,但理智还是让她停住了脚步。因为她没有资格,她不是司马傅的妻子,在司马傅心中的地位也岌岌可危了起来。
刘万雪心神恍惚的回到府邸,想着她和司马傅的种种,忽然想到司马傅是因为她在边疆没有势力才会怨恨她。如果她能够在边疆发展起来,那司马傅一定会重新回到她身边的。
思及此,刘万雪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那般欣喜。她叫来手下人,宣布她将重新将商业势力打进边疆,谁也阻止不了。
第一百九十九章再遇故人
黄莘儿恰好在长安城下设的一个小镇上视察自己的分店,收到来自京城的信件后,得知司马聪被封为了长安王,内心欣喜,着实替司马聪高兴了一番。
黄莘儿一高兴,连带着对店铺里的员工与顾客也和颜悦色了起来,众人见黄莘儿不再是一副严肃的表情,心中的压力稍稍减轻了不少。
中午的时候,黄莘儿劳碌了一上午早已是饥肠辘辘,所以便问了柜台的帐房镇子上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帐房思索了一下,便恭敬的为黄莘儿指了到来福客栈的路,说是这家客栈是全镇上最大的客栈,饭菜很好吃,而且在长安城也是小有名气。
黄莘儿听闻,十分高兴,带着银两便一路雀跃的来到来福客栈。黄莘儿找了个靠窗户的座位,点了几道菜后便百无聊赖的看风景。
正在看风景的档口,黄莘儿不小心听到了旁边几个人的对话。
只听一人问他旁边的友人道:“再过一阵子便是我家娘子的生日,我左想右想也想不到什么礼物送给她,你快帮我出出主意。”
友人一听,道:“女人嘛,最爱胭脂水粉之类的,嫂夫人生辰,你可以送她上好的胭脂。”
那人却问道:“这个主意好,可我又不懂这些,万一送的不好惹我家娘子生气,那可就不好了。”
友人笑道:“这你可就孤陋寡闻了,你难道没听说过京城的黄氏胭脂店,她那里,可都是些好东西,而且物美价廉,人们都争相购买。你放心,你送给嫂夫人她一定会开心的。而且,你不知道吧..”
说着,他神秘一笑,道:“这黄氏胭脂店真正的掌柜的,是一个女子,而且据说啊,还是个倾国倾城的佳人,不但人长得漂亮,而且经商头脑可以称作举世无双了,也不知道以后谁有福气,能娶到她。人家都说,像他这样的人物,就算是为国母都不为过。”
黄莘儿听到此处,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她虽然或许是有那么一点点出众,但举世无双这个词她还真的不敢当。只是她听的认真,丝毫没有发现不远处的角落里,有一位老熟人用像是淬了毒的眼神恶狠狠的瞪着自己。
马忠在背叛了黄莘儿后,被司马聪流放,却不料马忠是个心比天高又稍微有点小聪明的人,怎么会甘心过颠沛流离的日子。所以马忠就选了一个时机,骗过了看押他的两个人,一路隐姓埋名的跑了回来,想要找机会东山再起,给黄莘儿和马小莲一些教训。
马忠想得挺好,却不曾想黄莘儿和马小莲的势力越来越大,而他只是个身无分文,靠着给人代笔赚取几个生活费,别说报复黄莘儿和马小莲了,他甚至连他们二人的面都见不到。所以马忠只能日日听人谈黄莘儿是如何如何的厉害,内心燃烧着嫉恨的怒火。
这日马忠给人谢了几封家书收了点银子,便想着几日没见过油水,今日正好来开开荤,却不料上天给她送了份大礼,让他能在这里遇到独自一人的黄莘儿。马忠内心雀跃,想着报仇雪恨的日子终于到了。
客栈里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再加上马忠不确定黄莘儿身边是不是还有别人陪着,所以他只是压抑住了心中的狂喜,没有动手。
饭后,马忠跟了黄莘儿一路,见黄莘儿进了一家胭脂店,便明白这家胭脂店怕是黄莘儿的分店。若是让黄莘儿垮台,那便要毁掉黄莘儿的全部势力。思及此,马忠想了想,一条狠毒的计策在脑海中渐渐成型。
第二日一大早,黄莘儿还没有起床,便被从睡梦中惊醒,黄莘儿起床起很大,这一被惊醒,心中便有些恼怒。她起身稍作穿戴一番,便打开门,见分店掌柜的一脸焦急的在外面候着。黄莘儿见状,便知掌柜的一定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当下怒火消失了一半。
黄莘儿面色平静,问道:“掌柜的,这大清早的也不让人睡好觉,发生什么火烧眉毛的事了?”
掌柜的见这位小祖宗可算起床了,当下像是找到主心骨一般,便道:“黄姑娘,不好啦,外面来了一波官兵,非说要请您过去问点事情,而且还要查封我们的店铺呢!”
黄莘儿一听,内心惊奇无比,面上却十分镇定,安抚掌柜的言道:“掌柜的莫急,想来定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错。你好好照看我们的店铺,我去去就回。”
说着,黄莘儿先是回屋换了身衣服,而后去了前厅,见到那些一脸凶神恶煞的官兵,面上也没有什么惊怕,落在掌柜的眼中,让掌柜的对黄莘儿十分佩服,心想这个小姑娘可真是临危不惧,怪不得小小年纪就会有如此作为。
黄莘儿跟着官兵来到县衙,县衙内一幅升堂审案的架势,县老爷和官兵们严阵以待,看来就差自己了。
黄莘儿还没走近,就见一个穿着一件洗的很久的素白衣衫的男子跪在哪,依着身形,黄莘儿就能判断出,此人是马忠。发现了这个消息,黄莘儿内心有些震惊,她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马忠,更没想到再见面会是以这种形势。黄莘儿在心中不禁冷笑,原来自己大清早被扰了好梦莫名其妙的被请到这里,罪魁祸首原来是她的老相识。
黄莘儿也没有理会马忠,跪见了县老爷,随后漠视一切也不开口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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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老爷醒木一拍,随后大声道:“堂下可是黄莘儿?”
黄莘儿道:“正是小女。”
县老爷道:“那你可认识他。”
说着县老爷指了指马忠,而黄莘儿却没有看马忠一眼,只是一脸平静的说:“认识,他是小女的故人。”
县老爷:“马忠说你勾结土匪,强买强卖,可有此事?”
黄莘儿闻言,内心恼怒,原来马忠竟然不顾及马小莲也要诬陷自己,真是心疼原主瞎了眼竟然会喜欢这样的人渣。黄莘儿信誓旦旦的说道:“绝无此事,小女经营的是正当买卖,怎么可能会做那档子事。”
那马忠一听,说道:“大人明察啊!那黄莘儿当初心悦小人,一直对小人死缠烂打,直到小人撞见了她这等见不得人的事,才被她报复,流落至此。她不但心黑,而且还放荡不知廉耻,公然和野男人勾三搭四的,不守妇道!”
马忠的话刚说完,外面别传来一声轻蔑的笑声。只见司马聪不紧不慢的走进了,县官早就得知长安一带被分给司马聪,此时见来人亮出长安王的令牌,便知那人是司马聪,内心十分惊讶,他想着自己平日里也没有作奸犯科,可以算得上是两袖清风的清廉之臣了,司马聪此番前来,应该不会是自己的原因,虽然这样想,县官还是当下连忙起身上前拜见。却不想司马聪根本不不理会自己,反而越过自己去找黄莘儿,随后亲自将黄莘儿扶了起来。而后才对县官说道:“你就是此处的县令?先起身吧。”
黄莘儿早在接到司马聪送来的喜报时便知道司马聪近日在长安一带巡视,这几日可能会经过此处来与黄莘儿回合。所以今早一出事,黄莘儿便让掌柜的带着她的信物去找司马聪,虽说这种事情黄莘儿自己也可能解决掉,但此时司马聪是长安王,黄莘儿也想趁机狐假虎威一番,试一试有权利的滋味。
黄莘儿对着司马聪投去一个放心的眼神,司马聪见到回以微笑,随后坐到原先县官的位置,看着站在自己前面兢兢战战的县官,道:“本王听说你们在这里审问黄氏胭脂铺的掌柜,便来看看,毕竟这是个大案,不能出一点差错。”
县官连忙点头称是,一旁的马忠却是愣了,他只是想诬陷黄莘儿一番,就算不成功也不过是乱棍一番,什么时候成了大案了。
司马聪对着马忠说道:“你说,黄莘儿勾结匪人,强买强卖,可是真的?”
马忠早已傻眼,下意识说道:“自然是真的。”
司马聪言:“黄氏的胭脂铺经常供给宫里的皇后与公主,按你这样的意思,黄莘儿是逼迫了皇后与公主?还是你的意思是,黄莘儿藐视皇威,操纵皇室了?”
马忠听闻,更觉惊心。凡是与皇室扯上关系的案子,都是皇室胜利,况且马忠一开始绝对不是这个意思。马忠说:“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马忠的计划被突然出现的司马聪打乱,一时竟也不知道如何应答。
司马聪也不给他这个机会,对着县官说道:“这个刁民藐视皇威,诬陷皇室,先把他押往大牢,听候发落吧。”
县官连忙按照司马聪的命令去行事。司马聪此时却带着黄莘儿回到了胭脂店,司马聪对黄莘儿说:“上次没有杀掉马忠,白白留了个祸害,这次一定要斩草除根才好。”
黄莘儿摇摇头,司马聪有点疑惑,他想黄莘儿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却听黄莘儿道:“马忠纵有千万不对,但他到底是马小莲的亲人,若是我们将他处决,马小莲心里定会不舒服的,倒不如对马小莲说明利害关系,将处决权交到马小莲手中。”
司马聪听闻,知道自己是欠缺考虑了,便笑着同意了黄莘儿的提议。
第二百章解决后患
双手环胸走在小镇之中,看着这周围来来往往车行车路人和自己一家家商铺,黄莘儿就觉得心情异常大好。
她果然还是更加适合做生意,现如今在这古代之中,虽然科技什么的不比现代一般发达,但是显然比现代的时候更加有商机,更适合让她捞个盆满钵满的,小日子也是过得风生水起。
不过人都是贪婪的,刚刚挣下一笔小的,就想着再挣比大的,然后又想要更大的。
说起来这也算是人的本性,毕竟谁会嫌自己的钱多呢?想到这,黄莘儿嘴角微微扬起,做起了下一步的盘算和打算,早晚有天,她要把她的各个商号都开到全国各地去,来个什么全国几十几百家连锁,做个什么企业前几十强。
不,她要做商业得龙头老大。
作为一个商人,虽然愿望实现起来很遥远,但是愿望嘛,总归还是要有的。
她现在都能幻想到有一天她自己的商开得随处可见的那种壮观奇景了,到时候她就是现在的什么马芸、王建林,想要豪车,自己动手花重金让人做上一辆独一无二的就是。
想到这,她整个人都觉得美滋滋的,继续往前走了去。
然而,这一幕却正好被流离在外的马忠撞了个正着。
躲在一边角落看着黄莘儿一家家巡查自己的商铺,他双拳紧紧握起,若不是自己还算有理智,现在这种时候,恐怕早就已经冲上前去将她撂倒了。
他现在的一切种种,都是拜她和马小莲所赐,如果不是她们二人联合起来对付他,他又怎么可能沦落到今天这个田地。
他马忠虽然没有什么大本事,但是如果他过不好的话,他们也别想有好日子可过。
他就算是下地狱,也要拖上他们两个人做垫背不可,否则都对不起自己在外漂流的这么长一段时间。
‘黄莘儿你给我等着,你在我身上所做的一切,我马忠就算粉身碎骨,也一定让你十倍百倍偿还回来。现在的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的,怪不得别人!’
另一边。
巡店的时候总是隐约觉得后面有人在一直跟着她,有双眼睛从未离开过她。
猛地转过身,黄莘儿准确的看向了马忠所在的方向,却正好见他仓皇而逃,只见到个后背,没看到正脸。
伸手挠了挠头,她喃喃自语,“诶?刚才那个乞丐的背影看着怎么那么眼熟啊,好像之前在哪见过来着……到底是谁来着,我怎么就一时半会想不起来了……”
反正,她之前一定见过就对了,那个背影他看着总觉得莫名的熟悉,就好像之前还有过什么更深的来往和交谈一样。
无奈耸了耸肩以为是自己多想了,她伸手挠了挠头,继续去巡视起了自己在小镇中的各个商铺店铺。
——
一切事情明明上午的时候还如常一般的进行着,可等到下午的时候,却好像变了味道。
在小镇当中来回巡查的一路上不停的有人在旁边对自己议论纷纷,黄莘儿也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一定又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节奏。
转过身看向后面不远处茶棚正议论着的两个年轻男子,她皱眉,大步走上前,拽着裙子在他们旁边的矮凳上坐下,挑眉望着他们,“诶,你们说什么呢说得这么起劲?有什么话说出来也让我听听、八卦八卦呗?”
“没没……没什么……”
两男子慌张起身就要走。
黄莘儿从腰间掏出一锭银子,豪气的啪一声拍在了桌子上,“现在,有没有人想和我说说看他们刚才在说些什么啊?放心,我就是好奇,没有别的意思。”
钱虽然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果然还是万万不能的。
毕竟那一锭银子可是都已经够普通人家一家人一个月的开销了,谁会跟钱过不去呢?这也就叫有钱能使鬼推磨了。
何止鬼推磨,有钱都能让磨推鬼。
两个男子跟哈巴狗似的坐回位置上,将银子收入囊中,一丝不差的说给了黄莘儿,“黄老板您还不知道吧,今天正午过后有个乞丐打扮的男子在这大街上四处宣扬,说您勾结绿林好汉强买强卖,所以生意才会做的如此之好。现如今,这消息已经是在镇子中传得是沸沸扬扬的,您这日后的生意,只怕是不会那么太好做了。”
所谓绿林好汉,说好听了是绿林好汉,说不好听了,就是山匪强盗。
之前在现代时候看水浒传的时候,黄莘儿也看到过这个词,是指结伙聚集在山林之间反抗政府或者抢劫财物的有组织集团。
不过到底是谁跟她这么大深仇,竟然说她勾结强盗对百姓强买强卖,他来到这里这么长时间以来,她对谁强买强卖了!
一想到这,她就整个人气不打一处来,“那个散布谣言的人现在在哪?”
二人双双沉默。
黄莘儿也知道他们两个只是不想惹火上身,所以才选择了闭嘴。毕竟谁也不想把这种祸水往自己身上引,他们也只是牌普通厅的老百姓,他们还想过几天安生日子呢。
从袖中又拿出一锭银子拍在桌子上,她笑盈盈开口,“两位放心,我今日并未曾见过两位,更未曾同两位再次说过话喝过茶。这点银子,只当是请两位喝点小酒了。”
二人相视一眼抓过银子收进了腰包之中,左右看了一圈之后才小心翼翼开口,“我们刚刚啊还在前边那条街的路口见过他呢,估计他现在应该也走不远,黄老板您现在去找,应该还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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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二人匆匆离开。
勾结绿林好汉强买强卖?
想着从刚刚那两个路人口中听到的话,黄莘儿眉头微微皱起,啪的一声将手里茶杯摔碎在地。
他黄莘儿本本分分做生意这么长时间结果竟然被人陷害,这倒还真是商场如战场啊。
不过既然有人故意找茬,那她还就拿他当那个出头鸟好好教训上一番,看今后还有没有人敢爬到她头上去再造次!
想着,他留下些碎银子作为茶钱,起身匆匆朝着前面那条路走了去。
她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在那造她的谣,到底是谁活够了想让她送他一程好好上路!
然而……
还没等走到刚刚那两个人所说的那条路就远远看到一个穿的破破烂烂的男子在大街上散步关于她勾结强盗强买强卖的谣言,躲在一边仔细观察了半天,黄莘儿眉头紧紧皱了起来,“马忠!”
说起来自打一段时间前她联合马小莲摆了他一道之后,他就消失不见了。
可是她没想到的是在见到他的时候,他竟然都已经落得如此般田地了,看来这段时间以來,他过的恐怕不太好啊。
不过就算是如此,当日的事情也是他自作自受,怎么能怪到她头上呢?
想到这,她才正欲上前,却又硬生生忍了下来。
这件事情她直接这么冲上去做出解决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啊?毕竟这事情还牵扯到一个马小莲,他们两个之间的家务事,倒不如让他们自己来解释得好。
想到这,她拍了下手朝着反方向走去,没走多远,正好碰上了一脸严肃的司马聪。
看来,谣言的事情,他应该是已经知道了,不然也不会表情现在这般严肃而又杂,想着,她快步上前,“司马。”
“莘儿!你怎么在这?”司马聪试探的跟他开口,还不敢确定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了谣言的事情,“你……有没有听到什么?”
“啊?听到什么?”黄莘儿被他这话弄得一阵迷糊,“什么听到什么?你说什么呢啊?”
“就是……就……”
“我知道了,你是想说这大街上传得沸沸扬扬的谣言的事情吧?我早就已经知道了,你不用再瞒着我了。”黄莘儿耸了耸肩,“我不仅仅知道了,我连这件事情是谁做的也都已经知道了,刚刚才弄清楚的。”
听她这话,司马聪急,“谁?”
“马小莲的弟弟,马忠。”
其实这结果她之前也是没想到,她以为会是哪个嫉妒她的同行故意诬陷的,委实没往他身上想过。
也直到看到了他的那个瞬间,她才终于想起来了刚刚感觉有人跟着自己的时候,他所看到的哪个背影是谁的。就是他马忠的。
听到黄莘儿这话,司马聪大怒,“是他!早知道当初就该一刀杀了他,也就不会留下现如今这些乱七八糟的隐患了。这一次,必须斩草除根,否则日后还不知道会再惹出什么乱子来呢!”
就算黄莘儿这次说破了天,事情也没得商量,必须强制解决,以除后患。
双手环胸想了想,黄莘儿试探着开口,“不如这样吧,这次的事情,就交给马小莲来自己处理吧。毕竟他们两个之间还有些没解开的问题,早晚都是应该说开了的。如此一来,也省得我们再动这个手了。而且,相信马小莲也该知道这些事情应该如何解决的。”
“那姑且试试吧。”
第二百零一章韦予的身份
黄莘儿和司马聪刚找到马小莲和她提起这件事情的时候,马小莲还有些不敢相信。若是仔细算算时间的话,这马忠也都已经失踪了有很长一段时间了,却不想现如今竟然又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还一出来就不知悔改的开始闹事。
其实在商言商,在商场之上,也没有什么谁对谁错,因为没有人是真正的对,更没有人是真正的错。
在商场之中,从来都只是输和赢的。
赢了的不论做过什么都是对的,而输了的,就算曾经再怎么本本分分也都是个loser。
感谢黄莘儿和司马聪愿意将这事情交给她来处理,马小莲一刻都不敢耽搁,直奔之前黄莘儿见过自己弟弟的街道前去寻找他了。
再见到他的时候,他就住在深巷的小角落,衣衫破烂不正,浑身上下脏乱难以入目,看得马小莲好一阵心疼。
他虽然做过错事,但是不管怎么说,也是她的弟弟啊。
但凡还有一线希望,她都不会轻易就放弃他。
深深叹了口气,马小莲走上前,在马忠身边蹲下,“阿忠,这么长时间以来,你都去了哪?你让姐姐好生担心啊?”
对于耳边突然想起的声音一愣,马忠空了两秒钟才终于转过头,看着身边的人冷笑出声,“姐姐?呵,你当初帮着黄莘儿那个贱人一齐对付我的时候,你怎么就没想过你是我姐姐的事情!现在和我说这些,难道不会太迟了点吗!”
说罢,他起身欲离开。
“站住!”马小莲随后起身,望着他的背影大喊,“阿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听话,别再做那些不堪的事情了,回来和姐姐一起好好生活吧,行吗?”
“好好生活?怎么好好生活?那什么生活!”马忠冷哼一声,“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马家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你现在跑来和我谈什么好好生活有什么意义吗?难不成继续像你一样做黄莘儿那贱人的一条狗替她卖命?我没你那么下贱!”
“阿忠!”
“如果你今天来是来找我希望能和我一起整块黄莘儿的,我举双手赞同,但是如果你今天是来当说客的,那不必再多费口舌了,你知道,我不会听的。”
如果不是因为黄莘儿,他们就不会走到这一步。
今天,就算她马小莲说出什么来,他都不会再回头了,也回不了头了。
早在当初她夺走了他一起的那个时候,他们两个的仇怨就已经接下了,而且是不共戴天的那种。
他这辈子就算是饿死冻死,也不会接受她的施舍。
看着弟弟离开的背影,马小莲无奈叹了口气,转身回到了黄莘儿和司马聪这边,看着二人摇了摇头。
司马聪叹气,“机会我已经给我你了,所以接下来应该怎么做,不用我来提醒你了吧?”
“嗯,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之后,马小莲亲自找到了牛冰夫妻二人,在他们的帮助之下将自己的亲弟弟抓了起来。
为了防止他再做出什么事情来,她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商量和考虑的余地了,这一次还是在街上散布谣言,但是下一次会怎么样,就谁都说不准了。
看着弟弟被抓走的背影,她一阵沉默。
黄莘儿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别难过,你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他好的,相信我,早晚有天,他会明白的。”
“但愿吧。”
就这样,马忠终于要彻彻底底的淡出黄莘儿的视线了,不过祸事成双,她这几天的霉运显然并没有因为这样就比较顺利的结束了……
在被千叮咛万嘱咐过后却已经有两天不见人影,对此,司马聪总觉得韦予哪里不太对劲,又或者说有什么问题,但是一时半会又说不出来。
然而在这种没有证据的情况之下,他又不方便轻举妄动,只能找到了熬风。
熬风倒是也够意思,收到他的托付二话没说就去跟踪韦予查探消息虚实了,虽然这一跟踪就是个很漫长的过程,但是却不负所望的打草惊蛇,让发现被人调查跟踪了的韦予起了戒心。
现在那种情况之下,他的身份显然已经很岌岌可危。
可是他却又不能确定自己的身份是不是已经真的要暴露了,所以又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彻底摊牌。
而且……司马傅交给他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如果现在就暴露了,恐怕会造成无法弥补的损失。
至此,韦予可谓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碍于被人跟着,他没办法回去给司马傅通风报信,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尽可能的让事情比较容易解决一些。
到最后,他终于做出了一个比较贴合实际的决定:劫持黄莘儿。
只要他绑了黄莘儿然后带回去给司马傅,就算他这潜伏的任务失败了,应该也能算是功过相抵了吧。
只不过黄莘儿可不是那种省油的灯,更加不是那种轻易就会被逮到的人。
对此,他也是苦恼。
假做出已经调查清楚了黄莘儿给自己的任务的样子于第二日一大清早前去商铺找到了黄莘儿,却不想同一时间,沈琼竟然也在,而且还没有半点打算走的意思。
含笑来到黄莘儿身边,韦予轻声开口,“黄老板,你之前让我去查的事情我已经查得差不多了,你现在有什么事情吗?要是没有的话,我还和你单独聊聊关于那个的事情,毕竟这事情之中牵扯了太多,人多知道总归还是不太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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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然而,黄莘儿并不在意,“沈琼也不是外人,一起吧。”
沈琼对于黄莘儿来说就相当于是现代的闺蜜,对于她,她还是很放心的,她们两个人之间也算是几乎没有什么秘密的。
所以就算是很重要的事情,即使她在这听着,她也一点都不觉得担心。
况且,不过让他去审查和总结一下市场销售性的总百分比和差额,好像也不算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啊。
反正,她总觉得他今天和之前相比好像怪怪的,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算了,也有可能是她这两天心情太过于紧张了,所以才会没事总喜欢胡思乱想上一点的吧。
暗处。
看着如此急切想要支走沈琼的韦予隐隐觉得不太对劲,熬风半刻都不敢耽误,转身快步离开,赶去王府找司马聪了。
看来今天,总归是要有什么大事情发生的。
至于什么事情,他虽然现在还没想到,但是估计过不了多久,一定会出事的,他敢笃定。一般的情况下,他的直觉很准,看人更准。
店内。
听到黄莘儿都这么锁了,如果韦予再推脱,倒反而显得自己有问题了。
清了清嗓子看向她们两个人,他开口道,“这两天,我去查看过了咱们商业的总时常,做了下详细的分析,发现最近一段时间的销售情况明显比上个季度有提高了两成,差额方面也在一点点缩小。再这么下去,过不了多久,我们的产业销售就要坐上全国商业的龙头位置了。”
说罢,他转身看向黄莘儿,“但是黄老板,我这两天调查的有点急,所以没来得及画表格做记录,等过两天得空了,我就把这表格补上。”
“等一下……”沈琼皱眉看着面前人,伸手将黄莘儿拉了过去,“韦予,你都调查了哪些方面?你给我说说看,我看一下你调查的和我之前看过的是不是一样的。”
一听这话,韦予就尴尬了。
他这两天一直都在忙着应付跟踪他的敖风,哪来的心情真的查过什么。
想到这他背在身后的双手紧紧攥起全头,随时准备抢人,“也没什么,就是调查了几项基本的内容,就比如布纺、酒楼、古董店、染料坊、还有赌场。”
这几个都是但凡在这里从商都会经营的,他就不相信他会有那个说错了。
黄莘儿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么短的时间跑了这么多个地方,也真的是辛苦你了。”
她终于确定了 沈琼觉得不对劲的那个表情。
之前他在说这一季度的利润比上一季度提高了的时候她就觉得有点不对,这一季度有大量的布匹做错了图案,和盈利正好相抵,怎么可能还有那么高的利润。
而且,她手下尝试了各种店铺,却唯独没有所有人都觉额赚钱的赌坊,因为那种地方在她眼中,就好比罂粟一样,害人不浅。
想着,她故意找理由准备开溜,“啊,对了,我突然想起来我昨天想买坚果来着,但是到现在都没买上。韦予,你帮忙看下店,我和沈琼去挑点杏仁。”
“还是等下我陪你们两个一起去吧。”
说早不早,说晚也不晚,司马聪和熬风及时赶了到,正好将韦予困在了店里,想逃都逃不走。
双手环胸看着他,他冷哼,“看来,司马傅这爪牙还真是愈发锋利了,竟然都伸到我身边来了。”
得知情况不妙而自己又不能被活捉,韦予从袖中掏出匕首,麻利的一道抹拨,眉头都不皱一下就倒了下去。
看着地上的人,黄莘儿猛地一颤。
这是什么情况?她都还没等看明白呢,人怎么就死了?
第二百零二章司马傅被赐婚
这厢黄莘儿因为马忠的事忙得焦头烂额,刘万雪却嫁进了太子府,但她嫁进太子府后没有顾着享受,而是马不停蹄开始扩展商业,如今京城九成的商业都是刘家的了,想要再次扩充不难,难得是与别有心意,别人想不到的她能最先想到并做到,刘万雪想了几日,看着版图将下一个目标选定了边界,边界是她受过挫折的地方,再次发展也没有什么起色,所以这次她就想要在这儿重整旗鼓。边界胡人为首,男女常年粗布麻衣,哪有女人不爱美,刘万雪相信若是胡人瞧见了这般漂亮华丽的丝绸肯定会爱不释手的。去边界开店,生意一定大火.所以在太子下朝之后与他商量。
华丽的丝绸肯定会爱不释手的。去边疆开店,生意一定大火.所以在太子下朝之后与他商量。
司马傅刚下朝就被刘万雪身边的阿兰喊道刘万雪房里。刚踩进门口,刘万雪就快步迎上去。刘万雪平时日都是冷冷淡淡,今日如此热情,司马傅心情愉悦道“何事如此高兴?”刘万雪拉着司马傅坐下,亲自斟茶递给司马傅。柔声道“殿下。臣妾欲将刘家丝绸销往胡人那边。王爷觉得如何。”司马傅听了刘万雪的提议道,沉思过后道“甚好。如若将丝绸销售给胡人。一则扩大刘家的生意。二则,还能提高太子府的声望。”刘万雪眼含笑意道“正式如此。那臣妾打算今日起身前往胡人那边。”司马傅佯装生气道“胡闹,妇道人家就应该在家相夫教子,何要抛头露面。本太子不同意。”见司马傅生气,刘万雪冷声道道“殿下,万雪嫁入太子府前跟着爹爹做生意四处走动,太子殿下从未因万雪是女子而训斥过万雪。”见到刘万雪脸色不善,司马傅心里高兴,但面上不露,拦住刘万雪的肩道“爱妃,我何曾敢训斥你。本殿下只是觉得,既你已贵为太子侧妃。为何还要事事亲力亲为,本太子只是心疼你罢了。”背着司马傅的刘万雪并未看到司马傅的神情,听到他的一番表白,心里自有一番甜蜜。握住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柔声道“太子的心意,臣妾心里清楚,但此次首次将丝绸销给胡人那边,臣妾不亲自看着,臣妾心里总是不踏实。何况,若是臣妾跟他们一同前往,我也可以帮他们出谋划策不是?殿下,万雪不单单是为了刘家,更是为了太子你啊。”司马傅听完刘万雪的表白,一把将刘万雪抱在怀里,感激道“可是,本王舍不得你啊。”刘万雪在司马傅的怀里默不作声,司马傅知她心意已决。道“本王在家等你。”听到司马傅松口,刘万雪心底松了口气,听到司马傅用家这个词儿,刘万雪眼眶微红,郑重的点了点头。后司马傅在此用完膳,二人又温存一番,才各干各事。
几日之后,刘万雪打点完毕即日启程。司马傅亲自去城门外送别刘万雪。看着瘦瘦弱弱一身男装的刘万雪,司马傅心里闪过一丝不忍。但真的是一闪而过,在他心里没什么比皇位更重要。望着即将启程的刘万雪,司马傅道“珍重。”又朝她旁边的大管事,交代保护好她,若有任何闪失,提头来见,云云。刘万雪一脸不舍的望着司马傅,司马傅一脸深情道“无论如何,我等你回来。”刘万雪眼眶红红的转头上了马车,吩咐道“出发”一行人才离开王府前往番邦。
八月十五中秋佳节,宫里举行晚宴。皇帝下令五品以上的官员皆可带家属参加宴会,君臣同乐。官员们很是配合的都带上家里亲眷。特地嘱咐将家里的女儿都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原因很简单,太子虽已成亲娶了太子妃,但还只有一位侧妃,几个王爷也都尚未娶妻。都想将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儿带进皇宫,若是被那个皇子相中封为妃子,岂不是飞上枝头做凤凰。而几位皇子也并未闲着,尤其是太子司马傅。早早自己的太子妃夏未然脾气秉性及喜好。以求这次宴会能给夏丞相留下个疼爱妻儿的好印象。不为别的只为左相在朝中的势力。虽司马傅贵为太子,但左相并未作出任何示好的举动,否则他也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皇宫后花园张灯结彩庆中秋,皇帝携着太后皇后坐在上首位,几名妃子坐下下首,然后是几位皇子。后各位官员按照官职大小依次坐好。
人员到齐,小太监们依次倒了桂花酒。满杯之后,皇帝举起手里的酒杯心情愉悦道“今日中秋佳节,爱卿们不必拘束,放开畅饮便是。”大臣们起身回到“谢陛下。”之后,皇帝身边的小太监才开口道“祭月开始”。
祭月活动有礼部支持,祭月活动正式开始,只见主祭坐在红毯上,从执事手里拿过三炷香,对天一拜,将香插在香炉里。执事又将斟满酒的酒杯递给主祭,主祭将酒洒在地上,在将酒放回祭桌上。接着向月光朗读祝文。后事毕。
祭月之后,开始第二项。火龙表演。看到活神活现的火龙,男子们都纷纷叫好,女孩子们虽略显娇羞,却也兴趣高涨。表演到高潮之处,有皇子上前接过火龙,一展伸手。看的在座的姑娘们都羞红了脸。皇帝带头鼓掌叫好。宴会气氛一时高涨。后不知谁将火龙递给司马傅,司马傅上前表演。引起阵阵叫好声。司马傅流畅的身姿,迷人的微笑,将在座姑娘们的眼光牢牢的抓在自己身上。坐在司马聪旁边的五皇子看向司马聪不屑道“有什么好显摆的,不过小儿科罢了。还不如三哥舞的好。是吧三哥。”司马聪但笑不语。司马傅舞完之后装作无意的看向夏未然,接触道司马傅的眼神,夏未然脸上像有团火烧似的。害羞的地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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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项是放天灯,将自己的女儿家的小心思写在灯上,放飞到天上。这项节目格外受到年轻人的青睐。
站在公子小姐身后的丫鬟小厮们将自家主子的天灯拿出来,便各自随着主子前往后花园各处。夏未然带着自己的小丫鬟走向你人较少的角落将自己的天灯拿了过来,将要放飞,却见司马傅带着自己的小厮也朝这边走过来。夏未然心慌意乱的要躲起来,却被司马傅看出心思。上前道“爱妃在这儿呢。”
夏未然为来得及躲避,硬着头皮低头回礼道“太子殿下,殿下在此放灯, 小女不便打扰,告辞”说着欲走,司马傅打断道“爱妃留步,你我本是夫妻,不必如此生疏,不如一起吧”
夏未然听完点头称是。司马傅心里得意,夏未然害羞的默不作声,开始放天灯。看到升起的皎洁天灯,司马傅道“不堪盈手赠,还寝梦佳期。”听完司马傅的诗句,夏未然捂着脸带着小丫鬟匆忙逃走,虽说已经和司马傅结为夫妻,但夏未然还是受不了司马傅突然而然的情话。见夏未然如此模样,司马傅心里已有成算。
果然第二天,宫里宫外便盛传司马傅和夏未然二人感情甚好,消息传到夏丞相耳中,惹来夏丞相欣慰的开怀大笑。
虽那边的刘万雪得知消息,但生意刚刚在那边展开,等稳定下来已经是两个月之后了。两月之后刘万雪快马加鞭的赶回京城,回到府中将自己在府中的心腹喊来,了解了详细过程,得知司马傅与太子妃的感情越发的好,不免大动肝火。
刘万雪以前只当司马傅对夏未然只是逢场作戏,现在看来司马傅是真的动情了。
太子书房里,司马傅见到怒气冲冲的刘万雪道上前去拉她的手打趣道“何人犯事,惹的万雪如此愤怒,本太子非教训她不可。”
刘万雪见司马傅在此情境下仍嬉戏,冷笑道“臣妾为何动肝火,殿下难道不知?”
见刘万雪并未顺着自己的台阶下,也不由皱了眉“本王不知万雪此话为何意?”
刘万雪道“臣妾外出短短两月,可殿下已和他人蜜里调油。当日殿下承诺过臣妾,要将臣妾立为正妃,殿下可还记得?”
听到刘万雪的质问语气,司马傅心底里愤怒,但是想到今后太子府人要仰仗刘府的财力,便忍气道“雪儿,你听我说,这也是不得已的啊。虽父皇已封我为太子,但朝中仍有大臣有异心。投向我三弟五弟阵营。雪儿,我不得不防啊。而左相在朝中势力不容小觑,在我被立为太子之后却迟迟不向我示好。为了得到他的支持我不得不初次下策啊雪儿。”
望着眼前颜真意切的男子,刘万雪心里又犹豫了,或许他是真的逼不得已吧。见刘万雪如此,司马傅知她已经心软,于是又再接再厉道“雪儿放心,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最重要的。本王只是给她名分,可是心底里的爱全是的。别气了好不好雪儿。”
刘万雪终于在司马傅的一再劝说下妥协了。日子很快过去,终于到年底。太子府张灯结彩,一派喜庆,只是刘万雪的脸上一派阴沉,还在赌气司马傅与夏未然的感情。
第二百零三章刘万雪失宠
腊月初八那天,司马傅一大早起来和夏未然来到丞相府。看着司马傅一身喜庆的大衣服,刘万雪想象到了自己嫁进太子府的情景,司马傅一身大红,可是自己并没有身着红色,只有正妃才可以身着正红。刘万雪一直是喜爱红颜色的女子,可是为了司马傅却穿上粉色。
贴身丫鬟小兰看到刘万雪如此模样,担心的喊道“侧妃?”听到小兰的侧妃,刘万雪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怒道“出去,让我静一静。”听着外面热闹的喜宴,刘万雪就这么做到天色暗下来。喜宴散去,刘万雪人事毫无睡意,坐在房子里像往常一样等着司马傅。等来的确实小兰催促着睡觉的声音。刘万雪呆呆的任由小兰将自己伺候完毕躺在床上休息。直到夜深了才睡过去。
第二天一早,刘万雪爬起来如往常那般去向夏未然请安。刘万雪到了前厅,只见司马傅将手抚在夏未然的脸上,而夏未然也是一脸娇羞的望着司马傅。刘万雪被眼前情景刺激到,脸色带怒。司马傅不满的看了眼刘万雪示意她适可而止,刘万雪更是怒火中烧。夏未然见刘万雪过来柔声道“姐姐来了,快请坐。”
看到刘万雪脸色不好,夏未然关心道“姐姐是否昨晚没睡好,脸色不太好。”刘万雪道“谢太子妃娘娘关心”说着,夏未然身边的小丫头端了杯茶上来,递到刘万雪手里,刘万雪看着小丫头手里的茶只觉得万金重,迟迟的不愿伸手,直到司马傅重重的咳了一声,刘万雪才回过神儿来,接过小丫头手里的茶。艰难的走到夏未然的跟前屈伸道“太子妃殿下,请喝茶。”夏未然仪态万千的伸手接过茶,抿了口道“姐姐替我照顾太子殿下辛苦了”后吩咐旁边的小丫头拿出翠玉镯子,戴在刘万雪手上。虽刘万雪出身商户,但跟他爹走南闯北也见识过不少好东西,是个好东西。司马傅露出满意的神色道“日后,你们姐妹儿二人可要更加和睦相处。”夏未然嗔道“那是自然。”
夏未然面上笑着应下,可内心却不是这样想。她虽然不喜欢司马傅,但是在太子府,夏未然还不允许像刘万雪这样才貌双全的女子出现,抢了自己的地位。
夏未然回到住处脸色阴沉道“查出来什么了吗?”一嬷嬷上前回道“据奴才打探到的消息,这个刘万雪是个不简单的角色,在晋地曾击败马家,王家,乔家三大家,又见刘家发展为皇商,虽中间有电子殿下助力,但此女子也是个不可小觑之人。”听到刘嬷嬷的汇报,夏未然脸色又阴狠了一分,“好,刘万雪,很好。能让太子重视之人,必有她的过人之后,不及,慢慢来。”看到自己小姐好久没有露出这样表情,刘嬷嬷意识到,刘万雪怕是劲敌啊。
而刘万雪在夏未然打探自己底细的时候也没闲着,找来自己的心腹,嘱咐他暗中联络之前被她收买的官员,让他们暗中活动,以扩大自己在朝中的势力。可以和夏未然在太子府势均力敌。
而在夏未然回家探亲的日子,左相将无意中将朝中情况告知夏未然。夏未然得知后恼怒异常,央求他爹打压刘万雪的势力。虽说两股势力都支持太子,但这毕竟涉及到女儿,所以左丞相毫不犹豫的答应了自己的女儿。
刘万雪在朝中的势力受阻,番邦也传出消息来,说是自己的丝绸在番邦销不出去。刘万雪在走之前生意还是兴盛的,为何走之后就销不出去呢。丝绸刚刚到番邦之时,胡人直觉新鲜,花色漂亮。所以买的人自然多。后入冬,销量比之前少很多。原来,番邦天气寒冷。寒风凛冽,且胡人入冬之后仍要放牧,砍柴干活。而丝绸乃是娇贵之物,穿上之后自然干活不便,于是自然而然的仍是觉得原来的麻布使用。销量降下来了。受到这双重打击的刘万雪身心俱疲。而此时司马傅的态度也出现了变化。
看到这个样子的刘万雪,夏未然心里自然是高兴的。于是便上门时不时的刺激下她。美其名曰来联络下感情。
某日,夏未然又来刘万雪房里看她。看到刘万雪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夏未然上前拉住刘万雪的手道“姐姐,气色为何如此之差。有禀报过太子吗?可有让太医过来瞧过?”看着夏未然假惺惺的样子,刘万雪并不吭声。见刘万雪不理她又道“说的也是,太子殿下近日忙碌,哪有时间来看姐姐,咱然不会晓得姐姐病了。不如这样,等晚些时候回去,待我向太子殿下禀明之后,让太子殿下来看姐姐如何?”见夏未然如此,刘万雪咬牙道“那就谢过太子妃了。”夏未然又道“马上除夕要到了,真是好兆头,姐姐定要快快好起来,莫要添了晦气。哦,还有,忘了告诉姐姐,本宫已经怀孕了,昨天太医刚确认过的。太子知道他即将有嫡子,太子殿下真是高兴坏了呢。姐姐好好休息,本宫就不打扰了。”刘万雪躺在床上恨恨的看着夏未然离开。使劲儿的锤了垂床。
除夕将至,刘万雪的病也好了起来。除夕夜,司马傅带夏未然,刘万雪在前厅守岁。
刘万雪坐在下首位,坐在上手位的夏未然对旁边的司马傅言笑晏晏。不知道夏未然对着司马傅说了些什么,司马傅一脸宠溺的看着夏未然。刘万雪望着他们恩爱有加的样子,使劲儿攥住手里的酒杯,将酒猛地灌到嘴里。喝的太急,被呛得连连咳嗽。咳嗽声引起了夏未然的注意,关心道“姐姐,无碍吧?”接着又朝刘万雪身后的侍女小兰训斥道伺候不好主子。看着装模作样的夏未然刘万雪心里颇不是滋味。于是语气僵硬道“无碍”司马傅眼里眼神不善的看向刘万雪,接收到司马傅的警告,刘万雪心里更是恼怒异常,嘴角硬生生撤出一丝微笑道“劳王妃关怀,小女荣幸之至。”望着脸色阴沉的刘万雪,夏未然装作害怕的靠了靠,司马傅安抚的拍了拍夏未然的手背,一个凌厉的眼神儿朝刘万雪扫去,刘万雪怒极反笑“臣妾身体不适,不在此叨扰太子太子妃娘娘雅兴,小女告退。”不待司马傅回话,带着身后的小兰翩然离去。留下恼怒异常的司马傅和心里洋洋得意的夏未然。
回去的路上,小兰望着脸色阴的要下雨的刘万雪大气不敢穿。小兰知道这是小姐被气的狠了。果不其然,回到屋里的刘万雪将桌上的东西一扫全部摔在地上。看着地上一片狼藉,刘万雪愣愣的待了好一会,才凄然开口道“小兰,我是不是现在的样子是不是特别难看”小兰道“小姐,在小兰心里您永远是那个聪明果决的刘家大小姐。”听了小兰的话,刘万雪苦笑道“我现在的模样哪像刘家大小姐,完全被蒙蔽了眼睛,我对不起爹,对不起刘家。”说着捂着脸哭了起来。看到这幅样子的小兰,直觉心里阵阵难受。她家小姐如男子般气概,聪明果断,不输给任何男子。这样的大小姐居然哭了起来。小兰上前柔声道扶起刘万雪柔声道“小姐,您在小兰心里永远是最好的。”刘万雪看着眼圈泛红的小丫鬟,不知是安慰她还是安慰自己道“都过去了,我会振作的。小兰,你先出去,我想自己静静。”小兰担忧的看着自家小姐,刘万雪给了个她放心的眼神,小兰才关门出去。
几日后来看刘万雪的夏未然明显感觉到刘万雪的不同。之前的刘万雪每次见到她虽然面上恭敬,但是心底里的不甘她是能感觉到的。可是此时的刘万雪眼眸深邃,完全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见到夏未然过来,刘万雪心情平静的向夏未然行礼道“不知太子妃殿下,找小女何事?”夏未然热情的上前握住刘万雪的手道“几日后就是中元节。妹妹初入太子府,好多事儿不明白,还请姐姐协助妹妹一起操办中元节。”刘万雪默默的抽出被夏未然握住的手,道“劳太子妃看中,中元节这等节日都是管家早操办,只是拿不定主意的,才来询问小女。此事太子妃殿下还是找管家比较好。”太子妃见她推辞,面上嗔怪道“太子殿下曾告诉我说,府里有何处不懂得可以请教姐姐,姐姐如此推辞,姐姐是否不喜欢我。”见夏未然如此这般,再不好推辞,于是便应承了下来。
中元节前两天,一大早,夏未然就派人去请刘万雪一起操办。两人用过早饭,相携走到前厅,站在前厅台阶上的夏未然看着府里的花灯,一脸喜庆的对站在她旁边的刘万雪道“太子知道我喜欢花灯,特意提前好几天特命人赶制出来的。姐姐你看那个关在树上的红色的小兔子灯笼,是不是特别可爱。”说着一脸娇羞的看着刘万雪,见刘万雪面无表情的点头才继续道“那是太子殿下特意命人单做的。太子殿下知道我生肖是兔子,而我又特别喜欢红色,所以才特意做的。”刘万雪看着挂在树上的红色兔子出神,却听见一声尖叫接着就是一阵呻吟声。等刘万雪回过神来,才见到夏未然摔倒在地上,裤子上都是血。刘万雪眼露惊讶,后朝身后的小兰吩咐道“去请太医。”小兰疾步去请太医。刘万雪站在旁边看着嬷嬷们在夏未然身边忙活。一脸淡然。这时候不知是谁将司马傅请了过来。
司马傅看到此种情景,狠狠的看了眼老神在在的刘万雪,然后一把将躺在地上捂着肚子的夏未然打横抱了起来。夏未然娇弱的躺在司马傅的怀里,道“孩子,孩子,王爷咱们的孩子。”司马傅一边疾走,一边安抚着情绪激动的夏未然。
第二百零四章夏未然计划败露
一群人围在上房,包括被挤在人群外的刘万雪。司马傅握着夏未然的手,朝外喊道“太医呢?太医到了没?”在侍卫的搀扶下,才颤颤巍巍的走到床前为夏未然把脉。片刻之后,太医收回把脉的手,司马傅急忙道“如何?太子妃可有大碍?”太医低声道“殿下赎罪,太子妃殿下她,”见到太医吞吞吐吐的,司马傅急道“如何?”“太子妃身体底子不错,并未伤了根基,但是,但是孩子没了。”躺在床上的夏未然听了太医的诊断,虚弱的扯着司马傅的衣袖,将愣神的司马傅拉了回来。泣不成声道“没了,孩子没了,”继而又大哭,“王爷咱们的孩儿没了啊。”见夏未然如此模样,司马傅出演安慰道“未然,不哭,将来咱们还会有孩子,只要你好好将养,以后咱们还会有更多的孩子。”听到司马傅的保证,夏未然满脸泪痕的点了点头。 刘万雪望着那一对恩爱有加的夫妻,苦笑的摇了摇头。
司马傅将夏未然房子里的下人喊道一起,嘱咐她们好生伺候太子妃,又等夏未然睡着之后才带着众人来开上房。
司马傅离开上房之后就将夏未然身边的嬷嬷丫鬟叫道书房,询问他们太子妃如何摔倒,众人一口咬定是刘万雪推了下太子妃才导致太子妃摔下台阶的。听到众人打的说辞,司马傅怒气冲冲的进了后院。
刚回到后院的刘万雪正准备用午膳,却见司马傅带人进来。刘万雪刚想起身行礼。司马傅突然掀翻眼前的午膳,汤水撒了刘万雪一身,冒着热气的汤撒到刘万雪身上,刘万雪一声不吭,倔强的看着司马傅。小兰尖叫一声,转身去拿麻布准备为刘万雪擦拭,刚抬起脚,却被司马傅喝道“给本太子回来。”小兰为难的看着刘万雪,刘万雪朝她摇摇头才垂手站在一边。刘万雪冷冷开口道“不知太子殿下是为何意?”司马傅怒道“你问我何意!我更要问问你刘万雪是何意!”刘万雪冷静的弹了弹身上的菜,道“我不知道殿下是何意,还请殿下明示。”见刘万雪依旧从容的样子,司马傅怒极反笑“刘万雪做的妙啊,刘松真是教出了个好女儿啊。”说着还拍了拍手。见司马傅这样污蔑她爹,刘万雪怒从心底起,“还请殿下明示,不然殿下还是请回吧。”见刘万雪终于露出表情,司马傅心里才快意点到“你为何要推夏未然,导致我的孩儿流产。”听了司马傅的质控,刘万雪笑出声来“是谁告诉太子殿下是我将太子妃推下台阶的”司马傅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太子妃房里的人,亲眼所见。你可还有好抵赖的。 ”听到司马傅的陈述,刘万雪再次笑出声,“太子殿下也说是太子妃房里的人所见,那我说不是我推的,殿下也不会相信了。殿下何苦再跑这一遭了。殿下请回吧。”瞧见她这幅无所谓的样子,司马傅再次失控的甩了刘万雪一个耳光。刘万雪震惊之余咬牙道“太子殿下请回。”司马傅道“侧妃刘万雪身染恶疾,从即日起在后院养病,不得出后院半步”才离开后院。
躺在床上的夏未然一反之前的娇弱神色,开口问道“那边情况怎么样?”刘嬷嬷喜道“听说那位被禁足在后院,不得出后院半步。”夏未然道“禁足?便宜她了。”刘嬷嬷上前道“还是太妃厉害,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击其要害。”夏未然呵呵笑道“我未曾怀孕的事儿定要收口如瓶,若是传出去,你是知道怎样的。”刘嬷嬷缩了缩脖子,“王妃放心,定不会漏出半句。”夏未然这才又躺下闭目养神。
后院,小兰替刘万雪换下被汤水弄脏的衣物,望着腿上被烫的水泡。只掉眼泪。刘万雪见了道“哭什么,又不是什么大伤,养两天自然会好。快收起那副模样,省的让人心烦。”小兰这才擦了擦眼泪。还好冬天穿的衣服厚,若是夏天指不定被烫成什么样子。
刘万雪这次被禁足,并未感觉到任何失落,反而将精力放到自己的生意上。转移了注意力的刘万雪反倒精神爽利起来。上次刘家大管事传回消息说丝绸生意在番邦销量并不理想,向刘万雪寻求对策。而刘万雪沉浸在与夏未然争风吃醋上,并未给那边任何消息。现在想开之后,为了一个这样的男人放着刘家生意,确实不应该。之前刘万雪将丝绸生意扩大到番邦,是想为司马傅挣更多的银子,让他在朝廷里打点。现在细想,丝绸生意在番邦销量不乐观,确实是她自己太过于心急了。于是,提笔回信给刘大管事,让他撤回那边的丝绸生意。
没了刘万雪在跟前晃,夏未然也很快将身体养好,主持太子府的内务。
日子就这么太平的过了一段时间,就被韦予的一封书信打乱了。司马傅收到韦予的书信说自己被黄莘儿他们怀疑了。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暴露身份。司马傅心里焦虑,本来派韦予接近黄莘儿她们,是为了让韦予偷师学艺且打探消息,现在即将被发现司马傅心里焦虑异常。若不是刘万雪防着自己,每次做生意做事只带自己的心腹,他根本不用将人派到黄莘儿那边。现在韦予要暴露了,他不得不再次重用黄莘儿。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如何将黄莘儿解禁。让他心甘情愿的再次为自己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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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傅忙的焦头烂额,好容易抽空在府里散散心,刚走到假山处,听见两个负责打扫的小丫鬟在小声嘀咕什么。只听见断断续续道“自己摔下去,侧妃真可怜云云,”隐隐约约听了个大概,司马傅心里有了个大致了解。于是出声道“何人在此?”两个小丫鬟被猝不及防的声音吓的瑟瑟发抖,见到是司马傅更是连路都走不动。直接跪倒在地上求饶。见此情景,司马傅严肃道“将那日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道来,本太子饶你们一命。”小丫鬟这才哆哆嗦嗦的道,是太子妃自己摔倒下台阶的,根本不关侧妃的事。司马傅听完朝她们摆手示意她们离去,两个小丫鬟才感恩戴德的匆忙离开。
司马傅如有所思的在原地站了很久,派人将夏未然房子的刘嬷嬷喊道书房。。
司马傅审完刘嬷嬷,就立刻前往上房,刚进屋就屏退屋里的丫鬟婆子。只留夏未然一人。司马傅怒斥道“那日,究竟是你自己摔在台阶下还是被人推倒在地上?”夏未然心里发虚,面上不漏,沉痛道“是那刘万雪将臣妾推到在地,亲手杀害了你我的孩儿。”见夏未然一脸坚定的神色,司马傅又“你还不说实话,他们都已经招了。你还在负隅顽抗,你台让本太子失望了”夏未然道“臣妾未做过的事,为何要认。”“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说着让人将后在门外的刘嬷嬷带进屋来。夏未然望着满脸是伤的刘嬷嬷痛心道“殿下,她是我的奶娘,你居然下如此狠手。”望着司马傅冷漠的表情,夏未然道“是,是我自己摔下台阶的,不关刘万雪的事。可是那又如何,我也失去了我的孩儿,这还不够遭到报应吗?”司马傅望着声泪俱下的夏未然,冷笑道“你当真有我的孩儿吗?”夏未然默不吭声,算是默认了。
司马傅呵呵的冷笑“你真是我的好太子妃。”后又吩咐道“将这等老奴迷惑王妃的老奴发送到庄子上,太子妃明日启程寺庙,为本太子烧香祈福半年。”说完不理会众人的反应,摔袖离去。
从上方出去,司马傅就去了后院看望刘万雪。进了后院见到精神甚佳的刘万雪,司马傅眼含深情道“雪儿,你受苦了”看着司马傅,刘万雪神态平静道“小女并不觉得苦。“我知道是我错了,我不该不问青红皂白就冤枉你。”说着就要上前抓刘万雪的手,刘万雪一个闪身,笑道“殿下严重了。”司马傅再接再厉道“雪儿,让我看看你腿上的伤,好些了嘛?”刘万雪呵呵笑道“劳太子挂记,已无碍。”见刘万雪始终如此不温不火,司马傅伤心道“雪儿,你是否还在怪我?”刘万雪默不作声。“雪儿,你知道当我听到是你将太子妃推下台阶的时候,我脑子里一片混乱。在我向你求证的时候,你又不为自己辩解,我有多恨那个人是你吗。在我心里刘万雪是个光明磊落的姑娘,做什么事都充斥着一股豪气,所以当我听到是你的时候我疯了。所以才会做出如此之事伤害你。你怪我是应该的,是我不菲青红皂白冤枉了你。不管你原不原谅我,我都欠你一声抱歉,对不起雪儿。”看着司马傅一番编演俱佳的演出,刘万雪心里只冷笑,当初自己怎么就瞎眼看上这样的男人了。仍是柔声道“殿下,我已经不怪你了。”司马傅惊喜道“真的吗,雪儿。你放心,本太子一定会补偿你的。我已经将上房一众丫鬟婆子发送到庄子里。太子妃从明日起也将去寺庙祈福。”刘万雪笑着点了点头,道“殿下,天色不早了,殿下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司马傅道“我今日不可以宿在后院吗?”刘万雪柔声道“妾身今日不便。还望太子体谅。”司马傅恋恋不舍的离开后院。
第二百零五章黄家姐弟失踪
且说黄莘儿这边,在司马傅在家处理家里烂事的时候,司马聪和黄莘儿双方都渐渐意识到自己的感情。某日司马聪心血来潮想带着黄莘儿游湖。但是却不好意思单约黄莘儿,于是带着傲风,让他带着沈琼一起。
于是一大早,司马聪就带着傲风夫妇来到黄府。黄莘儿这边刚好吃过早饭就看到司马聪上门。纳闷道“王爷这么早来黄府有何事?”司马聪心里不好说想约黄莘儿游湖,于是道“傲风说带沈琼游湖,他们觉得人多热闹些,当然本王也觉得如此。所以一早便过来。带大家同去游湖。”黄莘儿看到司马聪 的表情岂不明白马聪为何意,却故意道“哦。你们同去游湖便可,干嘛去打扰人家,再说今日铺子里还有事情,我也走不开。”听到黄莘儿如此说,司马聪脸色垮下来,黄莘儿直觉心里好笑,傲风见自家主子脸色明显垮掉,于是开口解围道“黄姑娘,您还是去吧,沈琼整天念叨自打成亲 之后就没喝和姑娘一起游玩过。今日趁此机会一起去吧。”说着,还想沈琼使了个眼神让她劝说。沈琼自然能意会,假装叹口气道“哎,莘儿不去,那我也在家陪她好了,哪儿也不去。”傲风听了哎了一声,黄琼道“哎什么哎,莘儿不去我自当陪莘儿。”黄莘儿看着夫妻二人的表演,无奈道“你二人好容易凑出一天游玩,若因为我搞砸,我岂不成罪人了,走吧。”司马聪听到黄莘儿答应,心里高兴。傲风偷偷地向自家媳妇儿竖了个大拇指。就在四人要出门的当口,黄莘儿的弟弟妹妹扑上来抱住黄莘儿的大腿,要一同前往。黄莘儿笑盈盈的拍了拍弟妹的头,柔声道“好,一起去。”司马聪一脸黑线,求助的望着傲风,傲风也没辙,求助的望着自家媳妇儿。沈琼只好喊来马晓莲和牛冰。向她们发出求救的信号,牛冰和马晓莲看到眼下的状况,哪能不明白的道理,开口道“莘儿,我和小莲早就约好今日要带菲儿,义儿去东市。”说着还偷偷向马晓莲眨了眨眼,马晓莲也忙到“是啊,是啊。”黄莘儿疑惑道“你们什么时候越好的,我怎么不知道”牛冰气她不争气,不客气道“刚才,就刚才。”后牛冰和马晓莲一人一个将黄莘儿腿上的那两只,毫不客气的从黄莘儿腿上扯了下来。然后牛冰豪气的冲黄莘儿她们摆了摆手。示意她们走,她们能搞定。沈琼偷偷的向她们表示了感谢。司马聪的脸色也明显好转。听着自家弟弟的哭声,黄莘儿一步三回头的上了门外的马车。直到听不到他的哭声,黄莘儿才心里好受点。
牛冰费了好大力气才哄下两个祖宗,承若带他们俩去东市买好吃好玩儿的,这才罢休。在黄莘儿她们出门没多久后,几人也向东市出发。黄义儿,黄菲儿在车上望着热闹的东市叽叽喳喳,终于将早上发生的事忘掉在脑后。
春季湖上泛舟自是一番美景,三月的荷花也开满湖畔。美不胜收。舟上多是年轻的男女。由于他们来的较晚,只剩下小船儿。傲风迅速的拉着自家娘子上了一艘小船,岸上只剩下司马聪和黄莘儿。本来黄莘儿还打算和沈琼乘同一艘,没想到傲风快她一步。黄莘儿气的躲了一下脚。傲风,之前怎么没见你这么多心思啊。司马聪心里却暗暗将傲风夸出了朵花。
沈琼担忧的望着岸上的两人却被傲风一拉了回来示意沈琼别担心道“别担心,王爷会照顾好黄姑娘的。”沈琼苦脸道“这个我倒不担心,我就这样将莘儿扔下,只怕莘儿回去饶不了我啊”傲风安慰道“放心娘子,若是日后黄姑娘成了王妃,咱们还是她和王爷的媒人呢。”沈琼只能宽心道“但愿如此吧。”
黄莘儿和司马聪坐在略显拥挤的小船上。黄莘儿出神的望着湖里的荷花。司马聪划着小船的船桨,自是一番怡然自得。面对如此情景,司马聪觉得自己作为一个男人总得说点什么才好,于是装作咳了一声道“黄姑娘,你觉得冷吗?”黄莘儿一脸黑线,虽说是早春,但这也快晌午了,问这个怕是不合适吧,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衣服道“还好,并不觉得冷。”司马聪呵呵一下,再接再厉“那黄姑娘冷的话,告诉本王。”黄莘儿再次一脸黑线呵呵道“好的好的。”两人再次陷入尬聊境地。黄莘儿心想若是靠他你个古人破开僵局,好像是不太可能了,还是得她这个二十一世纪的新女性出马才行。黄莘儿道“王爷,最近忙吗?”司马聪道“还行”黄莘儿“都在忙什么呀?”司马聪“都是些公事”黄莘儿“哦~”两人就这么沉闷的游了一段,各自并不想相互理睬。就这么尴尬这。忽然就听见岸上有人呼喊。开始以为是有人掉进了湖里,细听下来却不想是有人在岸上喊黄莘儿。司马聪将小船划到了岸边,才看清来人,原来是马晓莲。
马晓莲一脸焦急的道“莘儿,不好了,义儿和菲儿不见了”黄莘儿从头脑一片空白中迅速清醒过来道“说清楚,什么叫不见了?”马晓莲道“你们出去之后,我和牛冰带义儿和菲儿去东街游玩,开始还好好的,谁知道一眨眼买东西的功夫两人就不见了。牛冰现在带人还在东市找着呢,她让我过来赶紧通知你们。”黄莘儿揉了揉发蒙的头道:“走,去东市”司马聪眼见黄莘儿乱了分寸,对她道“你先别慌,我和你一起去东街寻找,我让傲风回去召集人马去查。放心吧,有我在不会让你弟弟妹妹出事的。”黄莘儿这才冷静下来。司马聪吹了个口哨,傲风跟随上岸,司马聪吩咐道“你回去召集人马将晋地的所有出口都守住,然后再在晋地逐一排查。”傲风领命回府安排。司马聪和黄莘儿向东市走去。走在东市上,司马聪道“去找人画几张义儿和菲儿的画像,这样找起来比较方便。”沈琼点点头道她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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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东市和牛冰汇合的黄莘儿焦急问道“如何,有消息了没有?”牛冰自责的摇头道“没有。”牛冰自责道“莘儿,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没有看好义儿和菲儿。”马晓莲也自责的落泪。黄莘儿道“别自责,不怪你们,最应该怪的是我这个姐姐。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找到他们。他们不会有事儿的,一定不会。”见黄莘儿坚定的点头,牛冰也坚定道“我们会找到他们的。”于是一行人分头去找。直到天黑仍没有消息。回到黄府,黄莘儿强笑道“谢谢大家,大家都累了一天了,都早些回去休息吧,今天辛苦大家了。”见黄莘儿如此模样,沈琼,牛冰都表示不放心,表示晚上要留下来。黄莘儿拗不过她们只好随他们去了。虽然白天累了一天,但此时三个人都躺在床上睡不着。黄莘儿和沈琼是担心,牛冰和马晓莲既担心又自责。
而回府候后的司马聪并没有就寝,而是喊来傲风询问白天的情况。傲风道“晋地各个出口都已封锁,并没有嫌疑人出去,黄义儿和黄菲儿应该还在晋地。”司马聪道:“好,明日继续收好路口。另外派一队人马在晋地搜查,一定要将人找出来。越快越好。”说完挥手示意傲风退下休息。躺在床上的司马聪想到白天的情景,黄莘儿再强悍也是一柔弱女子,看到黄莘儿那一瞬间无助的样子,司马聪打心底里觉得疼。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迟迟不能入睡。
次日一大早,司马聪便上门将自己的想法说与黄莘儿听,想让她安心。沈琼也道画师已经将画像准备完毕。黄莘儿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她怀疑自己的弟弟妹妹会不会被自己生意上的对头掳了去。“昨天我想了一晚上,觉得可能是生意上的对手,想来来去,刘万雪最有可能。”沈琼和牛冰都同意黄莘儿的想法,她们都觉得刘万雪那女人心狠手辣,为了生意什么缺德事儿都能做出来。况且她和黄记不对付由来已久。所以便锁定最大的嫌疑人。现在有了怀疑方向,总算比无头苍蝇似的乱找要好很多。司马聪也表态道会亲自去会会司马傅,看看他那边的动静如何。如若真是此二人掳走了义儿和菲儿,那他绝对不会放过他们。黄莘儿听着大家为她出谋划策,费心费力,向大家鞠了一躬道“黄莘儿在此。谢谢大家。事后,莘儿定会好好谢谢大家。”众人道“一家人何须说两家话,你放心,我们定会帮你将弟妹找回来。”于是众人各自散去,沈琼马晓莲去取画像,将画像分发在各个出口,后拿着画像在城里寻找。牛冰,夫妇带着衙役在城里挨个。沈玉夫妇听说此事,也赶了过来。而黄莘儿便想法探刘万雪的口风。司马聪则派傲风去太子府暗中侦查。
第二百零六章黄家姐弟下落明了
想好对策,黄莘儿马不停蹄的赶到太子府去探刘万雪的口风。在门口等的时间,黄莘儿心急如焚,她怕刘万雪不见她。暗自盘算,刘万雪今日不见她那她黄莘儿便要硬闯太子府,打定主意,才安心来。
门房来禀报的时候,刘万雪刚用过午膳,正打算消食儿。“哦?黄莘儿,她来做什么?不见。”门房得令,回去对刘万雪道“我见侧妃不便见客,黄掌柜请回吧。”黄倩儿并不恼道“告诉你家侧妃,我有生意想找她合作。关于丝绸生意,她肯定有兴趣。”门房为难道“掌柜您还是回去吧,我家侧妃确实不便见客啊。”
见门房不肯通报,黄莘儿便向太子府黎闯,门房拦着不让进。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时,司马聪赶了过来。门房见到司马聪客气道“王爷驾到,小人马上禀报太子殿下。”其中一人跑去禀报,另一人仍拦着黄莘儿,司马聪对门房道“放开她”。门房犹豫道“这。”傲风上前喝道“大胆,竟敢违抗王爷的命令。门房才松开了黄莘儿。司马聪看向黄莘儿道“没事吧”黄莘儿摇头,一脸焦急的看向司马聪,司马聪示意她别急,门房回来之后,请司马聪进府,司马聪带着黄莘儿一起进了太子府。
进了府的黄莘儿感激的看了看司马聪便要去找刘万雪。司马聪示意傲风替她带路。司马聪守在后院门口,看着黄莘儿进了后院。刚进后院,黄莘儿便看到在遛食的刘万雪。见到黄莘儿,刘万雪明显一楞,道“黄掌柜,好本事。太子府都能来去自如。”黄莘儿笑道“太子府的人好客罢了。我这次来是想跟侧妃娘娘您谈笔生意。”刘万雪笑道“我莫不是听错了,黄掌柜来找我谈生意。”刘万雪平静道“我知道侧妃娘娘之前想将丝绸生意扩展道番邦,恰巧我也正有此意。但听闻您在番邦的生意进展的似乎并不顺利,可见单凭您一人之力是比较吃力的,那若我也加入侧妃娘娘助娘娘销售丝绸,胜算岂不是更大些。况且我有发自将丝绸销给番邦之人。”刘万雪道“哦?确实有道理,可本侧妃为何要选你呢合作?”黄莘儿笑道“呵呵,凭侧妃娘娘将我看对生意场上的对手。”刘万雪哈哈笑道“黄莘儿,有意思。”见刘万雪动容,黄莘儿又道“但莘儿有个条件。”刘万雪道“黄掌柜请讲。”“我要刘家丝绸行在番邦销售利润的一半。”刘万雪脸色不悦道“黄掌柜胃口真是不小。”黄莘儿道“如不如此,侧妃娘娘如何相信在下诚心为您效力呢。”刘万雪道“容本侧妃考虑三天,三天之后,在派人通知黄掌柜。黄莘儿起身告退。出了后院碰上同样告辞的司马聪”二人出了太子府互相询问情况。
黄莘儿焦急的问司马聪道“你那如何,在她自哪里可有打探出什么?”司马聪摇摇头表示没有。“你那边呢,刘万雪那边可有什么消息?”黄莘儿泄气道“应该不是刘万雪。若是刘万雪,她不可能在听到我分她一半利润的时候要考虑。而会直接拿我弟妹出来威胁我,逼我就范,让我直接帮她分销丝绸。但,真相会在三天之后大白。”听了黄莘儿的解释,司马聪仍是云里雾里,道“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何她要分你一半的利润。”黄莘儿便把她允诺刘万雪帮她在番邦分销丝绸的事儿告知了司马聪。司马聪不悦道“你何须如此?本王允诺过你,会替你将弟妹找回来。看来你根本不曾放在心上。”见司马聪生气,刘万雪道“不是,我,我只是”司马聪打断道“算了,傲风送黄姑娘回去。”说完,留下个气冲冲的背影。望着司马聪的背影,黄莘儿张了张嘴并未出声,傲风道“黄姑娘,这次你不应如此的,你应该相信王爷。请吧。”见
傲风也如此说,黄莘儿叹了叹气道“走吧。”
傍晚大家回到黄府,将各自的进展汇总了下,并没有黄家弟妹的消息。就在大家愁眉苦脸的时候,马晓莲从外边拿了张纸条进来。“莘儿,你看,外边有个小孩子给了我张纸条说是给你的。你看看。”黄莘儿拿过纸条上面写着:若想见自己弟妹平安,拿五百两银子赎人。纸条的落款并未曾署名。黄莘儿将纸条传给大家看。沈琼道“看来咱们大家都猜错了方向。”黄莘儿道“没错。”沈琼又道“莘儿,该不会是你熟人干的吧。”牛冰疑惑道“为什么这样说。”沈琼解释道“你看纸条上的字,有好几处是错字,且字迹并不算端正,可见此人识字并不多。而那小孩儿上门就找莘儿,说明此人熟悉她们家的情况。而且,据你和小莲描述当天义儿,菲儿失踪当日,并没任何异常,咱们也询问过在东市做生意的小贩,他们都说没有听见孩子求声,说明菲儿她们和绑走她们的人认识。”牛冰这才恍然大悟道“有道理。那义儿他们是不是暂时没有危险。”沈琼点了点头。听到沈琼如是说这才长长出了口气。黄莘儿道“小琼说的有道理,这样一来咱们的侦查范围小了很多。明日还要劳烦各位,还请各位早日回去歇息吧。”于是众人各自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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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黄莘儿便命人准备马车,回黄家村。黄莘儿正准备上车,就见沈琼也背着小包袱上了车。黄莘儿笑了笑道“就知道瞒不过你。”沈琼一把搂过黄莘儿的肩,道“咱们是姐妹儿嘛,你怎么可能瞒得过我。”于是两人天不亮就赶往黄家村。
回了黄家村的黄莘儿并没有直接带着沈琼去了她三叔家,而是在黄莘儿先回了黄莘儿她们院里。放下包袱,二人并没闲着,而是偷偷跟着他三叔三婶,还有黄庆。她们一天跟下来,发现黄三叔吃完早饭就去了镇上的赌坊。看到黄三叔被人推在地上拳打脚踢,嘴里还骂骂咧咧,若他再不还钱,就砍了他的手。黄三叔道“别别别,我侄女儿,就是黄莘儿,很有钱的。她很快就拿会拿钱过来了。”那几个打手道“啊呸,镇上谁不知道你黄老三抢人黄莘儿三姐弟的田地。如今人发达了,凭什么给你银子花,帮你还赌债,你就做梦吧,限你三日,必须将银子还了,否则,你知道后果的。”黄老三陪笑道“几位大哥放心放心,莘儿她一定回来就我这个叔叔的。”说完,有被狠狠的踹了几脚。才爬起来踉跄的回了黄家村。看到这儿,黄莘儿她们断定,菲儿她们就是被她三叔绑了去。
次日,她二人便去了黄老三家。黄三叔一家正在吃早饭。见到黄莘儿三婶娘阴阳怪气到“吆,什么风将黄掌柜吹来了。”黄莘儿还未说话,黄老三就呵斥道“你这娘们,瞎咧咧什么呢,莘儿好容易回来一趟,怎么说话呢”后又看到在哪埋头吃饭的黄庆呵斥道“就知道吃,没看到你大姐姐来了吗,也不知道招呼声。”黄庆此抬起头喊了声“大姐姐”又埋头吃饭。黄三婶见丈夫凶自家儿子,撒泼道“黄老三,你凭什么训斥我儿子,我儿子有什么错了啊”见黄三婶儿闹起来没完,便重重的将碗往桌上一放,黄三婶开始大哭起来。看到这种场景,黄莘儿开口道“我这次来是想问问三叔,菲儿她们是不是被三叔带回来了。”此事黄三婶也不哭了,向黄老三吼道“好你个黄老三,咱们自个家都吃不饱,你讲那两个贱种带回来作甚。”见黄莘儿面色不善,忙改口道“菲儿她们。”黄老三讪讪道“莘儿,你听三叔说,确实有这么回事。其实三叔是想让你帮个忙,怕你不同意才将菲儿她们带回来的。”黄莘儿冷冷道“是何事要是,还需要让三叔将菲儿她们带回来。”虽然黄莘儿面色不善,但想到自己的赌债便咬牙道“三叔向问你借五百两银子。”说完紧张的看着黄莘儿。黄莘儿冷笑道“三叔,您哪里来的自信觉得我会借你五百两银子。”见黄莘儿不同意,黄老三狠心道“你若是不借,休想见到菲儿她们。”黄莘儿呵呵笑道“敢问三叔因何要借五百两银子?”见黄莘儿咄咄逼人,黄老三恼怒道“这你就别管了。”黄三婶听到这儿,突然醒悟,道“黄老三你是不是又去赌了,说,你是不是又去赌了!五百两,你居然输了五百两银子,你让我和庆儿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啊。”说着扑过去朝黄老三的脸上抓去。黄老三将状,一把将黄三婶推到在地上,黄三婶只顾在地上大哭“不活了,不活了。”听到黄三婶坐在在嚷,黄老三暴喝道“闭嘴。”见黄老三真生气了,才住嘴。
“对,事已至此,没啥好隐瞒的了,确实欠了赌坊的银子。这银子你借也得借,不借也得借。”黄老三朝黄莘儿阴狠道。
第二百零七章黄庆上门
见怕黄老三恼羞成怒伤害她弟妹,于是道“好。银子我可以借但是我要先见到我弟弟妹妹才能给你。”黄老三见她松口,神态轻松下来“等你把银子拿过来,我自然放了菲儿她们。”黄莘儿妥协道“好,我可以先拿银子给你,但五百两银子不是小数目,这次回来并没有带那么多。这样,我回去取,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如何?”黄老三思考了片刻知道也只能这么办于是点点头
“行,你回去取银子,但是要快,最晚明日中午必须将银子拿来。否则,你再也别想见菲儿她们。”
黄莘儿知道黄老三的为人点头同意。但也要黄老三保证再次之前绝对不能伤害她弟弟妹妹。黄老三再三保证,黄莘儿才起身上路。
回去的路上,沈琼问黄莘儿“不是身上带着银子呢嘛?为何要白白跑着一趟。”黄莘儿眼底闪过一抹精明“你不了解我三叔。我三叔此人最是贪婪,若是我当场将银子给他,他是绝对不会将菲儿,义儿放了的。反而会继续狮子大张口拿他们来要挟于我。”沈琼了然的点点头。
看来家家都有难念的经啊,亲戚极品什么的真心不是什么好事。拖后腿算什么没有直接捅你一刀都很不错了。
回到黄府,一群人围上来问情况如何。黄莘儿将在黄家村发生的情况一一道出。马晓莲听了又气又怒“没想到三叔居然是这种人。”
黄莘儿笑的勉强回到黄府,傲风第一时间通知了司马聪,司马聪匆匆赶来。黄莘儿看着司马聪幽幽道“你也来了。”
司马聪傲娇的嗯了一声。走到她对面的位置坐下,脸上带着不加掩饰的担心与心疼。
一时间屋子里安静至极,傲风见两人都不说话只好主动开口来打破这份寂静。“黄姑娘大可不必为此事担心,以王爷与姑娘的交情有何需要帮助的,只需一句话,我们王爷定会全力支持。你三叔再怎么厉害也斗不过大内高手吧。”
司马聪狠狠的剜了眼傲风,傲风却并未觉得有何不妥,他说的是事实嘛不然听见黄姑娘回来,干嘛火烧屁股似的往这儿赶。来了却只干坐着不说话,既然王爷不好意思说那他这个忠诚的属下只能勉为其难的帮帮忙了。毕竟主子不幸福了他们的好日子估计也就到头了。
黄莘儿自然明白傲风的意思,朝司马聪笑了笑一脸感激“王爷,谢谢你。”
司马聪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告诉傲风让他去做。不就是一场小打小闹不算大事,你大可不必太过忧心。”
听到这儿,黄莘儿还是无法真正放心,别人不了解三叔,她却是了解的,她真的害怕万一……不过既然王爷开口她自然不能反驳
“还真有件事需要劳烦傲侍卫。”
傲风闻言脸上一喜“黄姑娘但说无妨。”
“我希望傲侍卫能调几个人同我一同前往黄家村。”她是有她的算计的,一旦发生什么突然情况好歹有个照应。
司马聪一脸就这事的表情“那有什么问题。”
傲风心里腹语,王爷可真会没话找话,黄姑娘明明问的是我,刚才让你表现的时候不表现关键时刻抢台词可不厚道啊。
大概是傲风脸上的哀怨太过明显黄莘儿瞧的一清二楚,低头偷笑几下轻咳一声“那就麻烦了。”
第二天,黄莘儿并未坐马车,而是和司马聪同期一匹马前往黄家村。到了黄家村,一行人直接去黄老三家。看到黄莘儿准时过来,黄老三面带喜色,但是又看到跟在黄莘儿身边的司马聪他们,心里只犯嘀咕。于是上前小心道“莘儿,银子可曾带来了?”黄莘儿从怀里掏出银子,在黄老三眼前晃了晃。黄老三笑眯了眼。伸手就要去拿。黄莘儿收回手,道“菲儿她们呢?”黄老三道‘不是说先给银子就让你见弟弟妹妹吗?’“好,你先讲我弟妹带到这儿,我就将银子给你。”黄老三好来黄庆,对着他耳语,说完之后,黄庆转身出去。司马聪向傲风使了个眼神,傲风也转身跟上黄庆。半刻钟,黄庆带着菲儿回来了。菲儿看着自家姐姐眼泪汪汪喊道“姐。”黄莘儿见到只有黄菲儿,怒道“义儿呢?”黄老三狡诈道“先将银子给我,我即可就将义儿给你带过来。”黄莘儿怒他不守信用,正要将手里的银子递给他,却见傲风带着黄义回来。黄老三见黄义被带回来,一把将黄菲儿扯到自己身边,黄菲儿被黄老三扯了一个趔趄。黄莘儿怒道“三叔你,”司马聪见状出手,一脚将黄老三踹道旁边,将黄菲儿带回 黄莘儿身边。三婶见自己男人被人一脚踹飞,嚎道“欺负人了,打人了。黄莘儿回来找人打他三叔,大家伙来评评理啊。”边说边捶地。听到三婶的嚎声,司马聪道“傲风。”傲风上前找了块破布将三婶的嘴堵上。噪音停止。司马聪才揉了揉脑袋。
救回了菲儿姐弟,几人出黄三叔家的院子。准备回去。经过镇上,黄莘儿道“停下”说完翻身下马,走进了黄老三欠赌债的赌坊。找到他们这边的头儿,黄莘儿将手里的五百两银子交给你赌坊,道“这银子替我三叔还的。虽然银子还了,但是仍希望旧上门给我三叔个教训,以后让他不敢在进赌坊。”说着又掏出二十两银子递给对面赌坊的头。垫手里的银子,向黄莘儿保证道“放心吧,莘儿姑娘,保证下的他不敢再来。”黄莘儿才感谢的出了赌坊。
回到家不久,二婶便带着黄庆上门了。他们来的时候刚好黄莘儿不在,只有马晓莲和菲儿姐弟在家。二婶刚上门就向黄菲儿姐弟大倒苦水。自从老三家被赌坊的人追债一来,连带着他家就没法过了。不得已才上门求助。黄菲儿见二婶可得可怜,便安慰都“二婶,您别哭啊,有什么事您说便是。。”二婶摸了摸黄菲儿的头道“好孩子。其实二婶儿来着并不是来要银子的,只是想让你把你庆哥哥留在这儿,帮帮你姐姐的忙。”黄菲儿道“那就让大庆哥哥留下吧。”黄二婶喜道“真的嘛,那二婶就先谢谢菲儿了。”马晓莲在旁边道“菲儿,此事还是等你姐姐回来之后再说吧。”见黄二婶又要哭,黄菲儿道“晓莲姐姐放心,姐姐定会同意的,大家都是一家人。没有不帮的道理”“那二婶就回去了”说着又嘱咐了大庆几句,无非就是好好干,别偷懒云云。
中午黄莘儿回家吃饭发现黄庆居然也在。问黄菲儿是怎么回事,黄菲儿就将二婶儿早上过来的事情告诉了黄莘儿。黄莘儿听到道“所以你就将黄庆留了下来?”黄菲儿点了点头。黄莘儿气到“你难道忘了,三叔才绑了你和义儿吗”黄菲儿怯怯道“那人都留下来了能怎样。再说,绑我们的是三叔,不是二叔和大庆哥哥。”黄莘儿气黄菲儿不长记性道“你”被黄菲儿打断道“姐,咱们家既然好过了,就帮帮二婶他们吧,你不知道她们有多可怜。自从被赌坊追债后,日日都不好过。”看着自己妹妹天真的样子,黄莘儿气到说不出话来。好吧,那她就让她看看这些所谓家人的真面目吧。
于是,喊来黄庆道“行,那你留下来吧。就在胭脂铺帮忙吧。”黄庆高兴道“谢谢大姐姐。”黄菲儿听到姐姐同意了,也高兴道“谢谢姐。”黄庆去胭脂铺打杂,要很早起来,前几天黄庆坚持的听后,道后来,任黄莘儿,黄菲儿如何喊都不起来。每天日上三竿才去铺子里。每日回来都嚷嚷着在店里做小厮着实辛苦,让黄莘儿安排这比较轻松的活给他。黄莘儿道“那好,既然打杂你不愿意,那么你就跟小送一样,做伙计吧。”刚做伙计的黄庆也是前两天干劲十足,但后几日泄气之后,气走了几波客人后,黄庆又提出要做账房,管账。黄莘儿也应了,可自打黄庆管账一来,账上每日都会少几两银子。最后,黄莘儿实在忍无可忍提出让黄庆回家吧,他在这儿不合适。黄庆求助的看向黄菲儿,黄菲儿也低头不语。最后黄庆愤愤的背起行李回家去了。
回去之后,黄庆将在黄家发生的事儿都告诉了他娘,二婶当即上门就为黄庆讨公道。刚进黄府,黄三婶就开骂“你不就是有两个臭钱吗,就这么欺负人。我就是瞎了眼才觉得你是个亲戚才让他来这儿帮忙。我们大庆不久是起晚点吗,怎么了有少干活吗,气走客人,那不一定是谁的错呢。还有不就是拿了几两银子吗。又不是拿别人家的。又不是不还,到时候拿他的工钱不上不就是了。至于这么感人吗。”黄莘儿姐妹儿听着黄三婶的喊骂声。黄莘儿道“听到了,这就是你嘴里所谓的亲戚,你帮了她,可她有事怎么回报你的。菲儿,大姐不是记仇,不帮亲戚,而是考虑她值不值得帮。有些人她就是白眼狼,她永远不知道感恩的。明白了吗菲儿”黄菲儿愧疚道“对不起姐,菲儿错了,给大姐添乱了。菲儿以后定不会乱发善心了。”见自家妹妹认错,黄莘儿,摸了摸她的头道“菲儿明白就好。能让你明白这个道理,也值得。”
姐妹俩解开心结,相携走到院子里。看到姐妹儿俩的二婶骂的更起劲儿。黄莘儿冷笑道“小莲去报官。”听到报官,二婶心里一哆嗦,但嘴上仍不服气道“你去告吧。我看县官老爷会不会管家务事。”黄莘儿呵呵冷笑道“小莲,就搞他黄庆私自盗用店里的银子。”听到这儿,二婶心里直冒冷汗,结巴硬撑道“你,你,他用的 是自家里的银子,有何罪啊。”黄莘儿道“那咱们就走着瞧,看县官老爷管不管。小莲。”见小莲抬腿要出门,黄三婶这才真慌了道“大庆我们走,谁稀罕来她们这破地儿。”说着拉着黄庆离开了胭脂店。
第二百零八章分家
二婶儿三婶儿两家为了钱竟能做的出绑架她弟弟妹妹的事情,还让自己的儿子死皮赖脸缠着自己的妹妹妄想过上好日子,真是恬不知耻!黄莘儿越想越生气,一生气她就想和二婶儿三婶儿家彻底断绝关系,思及此,黄莘儿灵光一闪,一个想法跃出脑海。
黄莘儿来自父亲的屋子里,对父亲请安,和父亲闲聊顺便将自己的想法说与父亲。
黄莘儿抱怨道:“父亲,也不是女儿对长辈不敬,只是二婶和三婶家竟然敢绑架弟弟妹妹来威胁您,这实在是太可恶了,若不是看在还和他们有一点血缘关系的份上,我一定会报官严惩他们的。”
黄父在陆续经历了由二房三房惹出来的事情后,对他们越发不惜,他们这次竟然敢绑架自己的儿女,更是让自己大为恼火,一听黄莘儿如此说,便觉她说到了自己的心坎里。
黄父言点头附和,道:“你说得对,他们确实做得非常不对。让为父都气愤不已。”
黄莘儿趁热打铁道:“日后我们大房发达了,他们还指不定会整出什么幺蛾子来为他们自己谋福利呢。说句不好听的,按照他们两家的德行,兴许连杀人放火都会做出来的!”
这倒不是黄莘儿恐吓黄父,毕竟如今他们连绑架这种缺德的事情都做了,杀人放火想来对他们来说也并不是不可能。
黄父听闻,沉思一会儿,而后问道:“你说的也不无道理,你向来是个有主意的,你说我们该怎么办才好。”
“父亲,不如我们一不做二不休,分家吧。从此他们二房三房和我们一刀两断,井水不犯河水,互不干扰。”黄莘儿早就想离开二婶儿三婶儿两家,当下便趁机对他父亲提出这个方法。
黄父听闻,对这个提议很是认同,但他又一想起自己的父亲,犹豫道:“这..这不好吧,你爷爷是不会看着这个家四分五裂的,他不同意的...”
黄莘儿却道:“父亲,你好好想清楚啊!现在不是我们无缘无故的要分家,而是二婶和三婶他们两家逼着咱们分,你想想他们连您的一双儿女都敢绑架,实在是蔑视王法,无视纲常,这等丧心病狂道德沦丧的疯子,在和他们住在一起纠缠不清,岂不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吗?”
黄父觉得黄莘儿说的不无道理,再加上二房和三房实在是做的让人忍无可忍,自己就算去报官惩罚他们都不为过,分家对自己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
黄父沉吟良久,对黄莘儿说道:“既然如此,那么爷爷怎么办呢?他现在年纪大了,我们总不能不管他吧,这样我们和那道德低下的二房与三房又有什么区别呢。”
黄莘儿早就料到黄父会有这样的担心,对着黄父说道:“若是我们真的可以分家,二婶与三婶家不如咱家富裕,可能没法负担起爷爷的生活所需,所以女儿想要将爷爷接到我们家来颐养天年。”
黄莘儿做出这个决定,都不是因为她心中有多么敬爱爷爷,相反,爷爷对她的不喜可不是一点两点的。她只是看在逝去的奶奶的面子上想要对爷爷照料一二而已。
黄父听闻,内心十分欢喜,这样外人即不会说自己罔顾亲情硬要分家,还会因为自己善待父亲对他养老送终而被夸为孝子。黄父见后顾之忧几乎已经消除了,便点头应下此事,言道:“你一向有主意,代表了我们大房的脸面,既然这个提议有你提出,倒不如你代表大房去向他们开这个口吧。至于你爷爷那,便由我去吧”
黄莘儿早就知道父亲仍然顾念这么多年的兄弟情深,还是拉不下这个脸去开这个口,所以她一早就打算好自己去和二婶三婶家谈判此事了。爷爷那边,由父亲去才好,毕竟他才是爷爷的儿子,而自己,在爷爷眼中只是个尚不得台面可有可无的孙女而已。
决定后,黄父便不想再拖下去,心想此事越早结束越好,便前去找黄莘儿的爷爷。
黄父心中虽还有些忐忑,但是为了和二房三房分家,黄父不得不这样做。黄父道:“爹,您也知道,老二和老三家素来对我们家黄莘儿怀有恶意,以往他们做的那些事,我家莘儿也不和他们计较。可您看他们这次做的都是什么事啊,竟然敢公然绑架我的一双儿女。”
黄老头知道这次是老三家理亏,便道:“那么就让老三家的给你们道歉,总归是一家人,别伤了和气。”
黄父闻言,内心对自己的爹有些意见,道:“一次道歉,两次道歉,都无所谓,可是您看,这都多少次了,在这么纵容他们,我们家还用不用过了?”
黄老头一听就不大高兴,但却说道:“那你说,你想怎么办?”
黄父道:“好办,我要分家。这样我们家以后无论是发黄腾达还是落魄,都不会来找老二和老三,老二老三家也不用在想着占我们一点便宜,也不用躲着我们这样的穷亲戚。至于您,我希望您能跟着我去京城,让我侍奉您颐养天年。”
黄父本以为黄老头会同意,却不曾想黄老头一转身,背对着自己,气呼呼地说道:“分家行,你从此就不是我黄家的儿子了,我也不需要你来侍奉,我会在族谱上划去你们这一支的名字的,你可要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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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父一听,心里对父亲的不满越来越多,虽然本就知道父亲偏心,但却没想到他为了老二老三家竟然那族谱威胁自己,让自己养着他两个胡作非为的米虫儿子。黄莘儿的产业本就没有自己的一丝一毫的付出,怎么还能让他用父亲的身份去命令黄莘儿用自己的血汗钱做这做那。本以为好吃好喝的贡起父亲让他安享晚年是正确的,不想父亲却这么不通情理,真是白费了他的苦心,既然他不仁,那就别怪自己不义了。
黄父心里堵气,一拂袖转身离去,口中还道:“既然如此,那就请父亲您这样做吧。自此我便于你黄家一刀两断了。”
黄莘儿并不喜欢二婶儿和三婶儿一家,所以只是言简意赅的和他们说明,要与他们分家,自此他们过他们的独木桥,我们走我们的阳关路,彼此互不相欠。说完,黄莘儿也不管身后两家的反应,径直的走了出去,分赴人去处理搬家事宜。
二婶和三婶两家怔愣了片刻,不多时,二婶儿一家率先反应过来,先是怒骂黄莘儿这个小没良心的白眼狼,而后想起事情之所以会发展成这样,还不是因为老三家糊涂的绑了黄莘儿的弟弟妹妹,当下便跑上前一巴掌打在老三家的脸上,道:“要不是你们出这个馊主意,做出这等蠢事,那丫头会和我们分家吗?废物!”
老三媳妇还没从黄莘儿要分家的情况中醒过来,就被莫名其妙的打了一巴掌,顿时有些生气,想要上前理论讨回一巴掌,便道:“怎么全怪我了?说这好像唆使自己儿子缠着黄菲儿的人不是你似的!”
二人正要厮打起来,便被旁边站着的两个大老爷们拦下,黄老二道:“都快住手吧,还嫌不够乱吗?”
老三媳妇儿这时却开始撒泼,她道:“怎么着,我这一巴掌就白挨了?黄莘儿一家要走,咱爹难道还能同意不成。”
说着,她便大哭大闹一路上疯疯癫癫的来到黄老头的屋里,哭道:“爹啊,这日子没法过了。好好的家,怎么说分就分啊,莫名其妙的,我就被二嫂打了一巴掌,您说我冤不冤枉啊。您可要为我做主...”
只是她的话还没说完,便被黄老头打断。黄老头正生气长子黄河竟然敢忤逆自己,忽见老三媳妇闯进来哭哭啼啼的,当下就非常生气,怒道:“哭哭哭,整天就知道哭,我还没死呢,你哭给谁看!”
老三媳妇见公爹生气,便也不敢再哭下去,但她心里还有口气没撒完,便赌气道:“那您真要分家的话,我们三房也趁机分出去得了,省的那天我在一个不留神,被二嫂活活打死。”
说着,老三媳妇便头也不回的离开,黄老头更觉生气,心想好好的家四分五裂,都怪黄莘儿那个丫头,她果然是家里的扫把星。他家要分出去就分出去吧,省得整天在他跟前转悠碍他的眼。
这么想着,到了黄河一家离开的时候,他也没有出来阻拦,算是默认了黄河分家。
看着黄莘儿从家中带出了的大箱子小包裹去她在本地的店铺落脚,再想想他们日后就要到京城享福,眼红的人除了黄莘儿的二婶儿三婶儿两家,还有黄莘儿的前任未婚夫家。
那李家原本在门外纳凉,忽然见一队装饰气派的马车在远处行走,当下好奇想要知道是谁家,一打听没想到是黄莘儿,再听说黄莘儿的店铺如今在京城生意红火,日进斗金,当下便后悔那时与黄莘儿解除婚约,看着自家的儿媳妇之意也越来越不顺眼。
第二百零九章痴心妄想
自李家那日从在自家门前纳凉时见过黄莘儿家打马而过的车队,便一直念念不忘,甚至还在幻想,若是他们家当时娶了黄莘儿,兴许现在富贵的就是他们李家了。他们越想约懊悔,连带着对现在这个媳妇儿之意也是不喜欢起来。
这日之意早早做好了早饭,便去公爹婆母的房门前去请他们吃早饭。李氏夫妇二人本还早床上没有睡醒,却被门外的儿媳妇儿之意吵醒,再加上这二人的起床气都比较重,一时对之意比较恼怒。
李氏随意披了件衣服走出去,劈头盖脸就是对之意一顿怒骂,之意是按照正常时间来叫他们起床,却不想他们二人因为沉浸在娶了黄莘儿后过的富贵生活不愿醒来
之意内心委屈,却因为他们是自己的公爹婆母而生生的咽下了委屈,口中连忙道歉。李氏却不理会她,转过身用力的一关门,继续去做她的白日梦了
之意无奈,只好侍候自己的丈夫用早饭,然后一个人去做一大堆家务去了。
之意没想到,中午时婆母竟然平白无故的挑起了自己的毛病,开始数落自己这也不好那也不好来。
之意委屈的说道:“婆母,儿媳都是在按照您的吩咐做啊,并没有半点差错。”
正在此时,李木生从门外走来,见自己的母亲与妻子似乎起了争执,便问李氏道:“母亲,发生什么事情了惹您生这么大的气?”
李氏见自己的儿子走进来,便想起当初是他铁了心要和黄莘儿退婚然后娶了这个不合自己心意的儿媳妇。当下对他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你还好意思说,若不是你娶了这个丧门星回来,我还用生这么大的气吗?现在知道关心我了,早干嘛去了?”李氏一边数落李木生和之意,一边坐到椅子上,一副威严的当家主母的模样。
李木生还以为之意是做了什么惹到了李氏,当下宽慰道:“母亲教训的是。之意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您尽管批评就是。
之意一听李木生没有站在自己这边,而且不分青红皂白的帮着婆母说话,一时更加委屈,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的模样。
那边李氏见之意委屈的快要哭了出来,更加恼怒,拿起茶盏,便向之意掷去,道:“你还好意思哭,若不是你死皮赖脸的缠着我们家木生,他也不至于娶了你,若不是娶了你,他现在早就跟着黄家那个丫头飞黄腾达去了,我们李家也不用世世代代守在这个小山村了。”
之意一听,便恍然大悟,原来婆母这几日看自己越来越不顺眼是因为这样,当下更加委屈,眼泪簌簌落下。
“儿啊,你听娘的,休了这个丫头,要不就把她降为妾,然后再去找那黄莘儿,说当时是一场误会,你们的婚约不断。这样你就能去京城吃香喝辣,再也不用呆在这个小破村子了。”李氏不喜欢之意,见儿子在此,就对他说起这些日子她一直在盘算的事情,希望儿子能懂她的苦心。
李木生自从和之意结婚以来,那些往日里对之意的热情也越来越淡,见以前的未婚妻黄莘儿发达了,心中便也懊悔不已。此时他的母亲提出,李木生在心中竟也生出将之意降为妾的想法,只是碍于之意在前,不好开口。
李木生答道:“娘,这事不急,儿子有自己的考量。”
李氏听闻,只当李木生有了计策去重新娶到黄莘儿,心里开心,也不去理会之意。
一旁的之意听闻,一时之间连哭泣都忘记了。李木生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反而说不急,难道他心里真的想休了自己去娶黄莘儿那个女人吗?她没想到曾经对着她海誓山盟甜言蜜语的李木生有朝一日会考虑娶别的女人。
之意怒火中烧,对黄莘儿又恨又妒。她不能离开李家,且不说她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女子,单说她已经和李木生成亲做了人妇,她若是被赶出李家,迎接她的绝对是万丈深渊。
一早,之意稍作打扮,带了些自己做的点心,便前去黄莘儿在此处的分店,她稍作打听便找到了黄家胭脂店。
之意一进胭脂店,便有店里的工作人员上前迎接,之意有些受宠若惊,她忙摆摆手,有些意外的说:“我..我不买东西,我找黄姑娘。”
“你找我姐姐?你有什么事吗?”还不待店员说什么,恰巧路过的黄义听到有人找黄莘儿,便插了一句嘴。
之意见是一个锦衣少年郎,还听他说黄莘儿是自己的姐姐,心中暗喜,竟然让她遇到一个可以直接让她见到黄莘儿的人。
之意连对黄义言道:“我是之前被黄姑娘帮助过的一个人,我今天亲自做了些小点心,想来见见她,亲自感谢她的救命之恩。”
黄义听闻,原来是感谢自己姐姐的人,当下便对她放下了戒备之心,笑道:“既然如此,那你跟着我来吧。”
之意连忙跟上去。
来到黄莘儿的房间,黄义说明了来意,黄莘儿一听,看了看黄义身后的人,见那人是李木生的妻子,便笑着说:“是李夫人啊,快快请坐吧。”
之意点头应下,黄莘儿趁机让黄义下去准备茶水。随后对之意说道:“今日怎么有空来了?”
之意装作一副温良无害的模样,拿出带给黄莘儿的点心,笑道:“今日是特意来感谢您当初帮我和木生哥走到一起的,这是我特意为您的做的点心,您快尝尝,看喜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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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莘儿闻言,非常高兴,当初帮助之意与李木生虽说她也存有私心,但看来也成全了他们帮他们走到一起,真是一举双得。
“那我就尝尝你的手艺如何。”说着,黄莘儿用筷子夹起了其中一块桂花糕细细品尝。她没有注意到,旁边的之意看她的眼神变了味,不再是感恩戴德的模样,而是怨恨与嫉妒。只是她这样的神色,刚好被准备好茶水返回的黄义看到。
黄义心惊,不知之意到底是何意图,他连忙入内,只是还没等到他进入屋,就看到之意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对着正吃着桂花糕的黄莘儿想要一刀刺下。
黄义将手中的茶盏都甩出去,大跑进入,口中还大喊:“不要!”
黄莘儿听到黄义惊恐的声音,慌忙抬起头,看到之意握着一把刀,一脸狠意朝自己刺来。黄莘儿眼疾手快,连忙躲到一旁,躲开了之意的第一击。
之意还想接着去刺黄莘儿,却被赶来的黄义一下踢到在地,然后顺势夺了她手中的匕首。
黄义连忙扶起黄莘儿,见黄莘儿无事才松了一口气。
黄莘儿不解,疑问道:“我对你可以说上问心无愧,你为何要来杀我?”
之意见事情败露,而自己再也没有机会杀掉黄莘儿了。
“问心无愧?呵,你自然是问心无愧,不过你最大的错,是你和木生哥有过婚约;是你如今发达的让人眼红!”
黄莘儿听闻,一种不好的预感升向心头,但她没有说明,只是问道:“你这是何意?”
“何意?呵,你这个女人,哪怕是与木生哥一刀两断了,也总是能让他念念不忘。我恨你,恨不得想杀了你!如果没有你,那我在李家的地位只会越来越稳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之意知道等待自己的命运将会如何的黑暗无光,如今她便有些不管不顾的意味了。
黄莘儿算是明白了,原来李木生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自己如今的发达,想要和自己重归于好,不想之意听到妒火中烧,变相杀掉自己。
黄莘儿冷笑一声,转过身,不想再见这个不知好歹的白眼狼。冷冷的对黄义说道:“把这个女人送往官府,我可不想动她免得脏了我的手。”
之意刺杀黄莘儿这件事很快就传到李家,李氏夫妇闻言捶胸顿首痛呼遇人不淑娶回了一个丧门星儿媳妇,当天下午李木生就趁机往大牢里送了一封休书,算是与之意从此一刀两断,之意接到后自然伤心欲绝,对黄莘儿的恨意又加了几分,此乃后话,暂且不表。
给之意送了一封休书后,李木生就兴冲冲的想要和黄莘儿重新恢复婚约。给自己做了一身新衣,收拾了一番便兴致勃勃的去找黄莘儿,想着如果他好好给黄莘儿道个歉,黄莘儿看在以往的情分上可能会原谅自己,若自己在加大攻势猛烈的追求她,他就不信黄莘儿的心是石头做的不会动心。
思及此,李木生便跑去黄莘儿的胭脂店,却不想还不待李木生踏进胭脂店的大门,便被门外人高马大的门卫拦下,李木生恼怒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拦下我,知道我和你们掌柜的是什么关系吗?”
那门卫却对李木生嗤之以鼻,道:“掌柜的说了,若是来特意找她攀关系的人,只管拦下就行,因为我们掌柜的,和那些狼心狗肺见利忘义的小人,没,有,半,点,关,系。”
第二百一十章雪灾
李木生连续几次去找黄莘儿,都被拒在门外,气愤不已,但他为了日后的飞黄腾达,依旧乐此不疲的前去胭脂店找尴尬。
这事儿虽然不算什么大事,但还是被司马聪知道了。司马聪听说黄莘儿之前的未婚夫休掉了原配,反而频繁的去找黄莘儿希望重新履行婚约,他气的甩掉了桌上的茶盏,心想世上竟然会有这样恬不知耻的男人。
司马聪丝毫没注意到,他对黄莘儿的关注超出了对其他人的关注程度,尤其是当黄莘儿与其他男人扯上关系,哪怕是商业关系,司马聪也会嫉妒异常。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慢慢的喜欢上黄莘儿了。
这日,司马聪正在府中处理事务,却被暗卫打断,司马聪当下便知,一定是李木生那浑人又去找黄莘儿了。因为他特意让自己的暗卫留意,若是李木生再去找黄莘儿,一定要第一时间来禀报自己。
司马聪唇角勾起露出一个邪魅的笑容,底下的暗卫一看,后背的寒毛都竖了起来,自家的主子不知又想到了什么坏主意,心里默默的为那个即将倒霉的人默哀了三分钟。
这厢李木生见软的行不通,心一横便想着来硬的吧。所以李木生选了一个天清气朗的日子,在黄莘儿店铺人流量最多的时候来到店门前。
李木生正大摇大摆的想要进去,门卫见是这几天锲而不舍的来找自家主子的人,不免有些头疼,心想他什么时候能消停消停。
“这位公子,我们家掌柜的说了,不见您。”门卫无奈,仍是耐着性子拦下李木生。
李木生冷哼一下,大声嚷嚷道:“狗眼看人低的家伙,也不好好瞧瞧你爷爷是谁!我可是你们家掌柜的未婚夫,在不让我进去小心让你们好看。”
门卫心想掌柜的可没有什么未婚夫,定是这小子胡搅蛮缠往自己脸上贴金呢。门卫露出一副凶狠的模样,一把将李木生推倒在地,道:“你是什么人,还敢说是无门掌柜的未婚夫,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那李木生见状,索性趴倒地上撒泼打诨起来,口中还大声说道:“来人啊,谋杀亲夫啦。谋杀亲夫啦!”
被李木生这么一闹,周围瞬间聚集起看热闹的人,连店铺里的伙计也出来看看时发生什么事了。
李木生趁机向周围人哭诉道:“我是黄莘儿的未婚夫!我是黄莘儿的未婚夫!她发达后竟然嫌弃我,不要我了!”
周围看热闹的人见李木生如此模样,内心不免对李木生嗤之以鼻,也有些好奇黄莘儿是否真的是这种见利忘义的人!
“呵,这是哪里来的泼妇,出在这儿撒泼呢?”
司马聪对李木生不要脸的模样忍无可忍,便从人群中走出来,一脸嫌弃的表情细细打量着李木生。
那李木生听司马聪说自己是泼妇,脸色顿时涨成了猪肝色。
一旁的门卫见司马聪前来,仿佛找到了主心骨,连忙走上前对着司马聪行礼言道:“王爷安好。这也不知从那里跑出来的疯子,三天两头的来找我们掌柜的,今日还胡诌自己是掌柜的的未婚夫,莫不是是想要一夜暴富想疯了吧。”
说着,门卫还笑了两声,周围的人闻言,都鄙夷的看着李木生,想道原来是个做白日梦的懒蛤蟆想吃天鹅肉。
李木生见自己的真实想法被点破,内心尴尬无比。
“你..你们...你们这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快把黄莘儿叫出来,她来了定会把小爷迎进去的!”
李木生见情况不利于自己,一时有些口不择言,破口大骂起来。不过他却没有看到,周围的人对他的不屑与厌恶。
“莘儿国色天香,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未婚夫,你可真是痴人说梦啊!”
司马聪不禁冷笑连连,而后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指着李木生一脸惊讶的说道:“呀!你不就是前两天刚把自己的原配夫人休了的那个负心汉嘛!你的夫人来刺杀莘儿未果,已经被关押大牢,既然你这么想见她,那你就去陪她吧。”
说着,司马聪也不理会李木生听完后被吓得失禁的可笑模样,径直的走进胭脂铺,他背后看热闹的那些人,纷纷对李木生表示不屑,都在小声说道李木生准是得了失心疯。
隐在高楼上看了一早上热闹的黄莘儿冷笑一声,转身下了楼不再理会李木生。
黄莘儿在后院走廊遇到司马聪,笑道:“刚才的事情,谢了!”
“小事而已,你我之间还用言谢吗?”
刚打发掉和自己争黄莘儿的情敌,司马聪的心情显然很好,说话间眉眼都带着笑意。
待二人进入屋里,司马聪方对黄莘儿说道:“现下早已入冬,天使越来越冷了,你要多穿些衣服,小心冻坏了。”
“那就那么娇贵了,我整日待在屋子里,那会被冷着?不过我倒是听说,南方遇到了雪灾,也不知道严不严重。”
黄莘儿一边说一边给自己和司马聪倒了一杯热茶,说到最后面露忧郁,显然是真的担心南方的雪灾。
司马聪正色道:“是了,我今日来确实要和你说这件事。父皇也忧心南方的雪患,昨日派人让我尽早赶回京城去,商量赈灾的方法。”
“既然如此,那我们今日就整理行囊回京城吧。不过对于南方雪灾,你可有什么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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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聪道:“方法倒是有,不过主要问题还是银子。”
黄莘儿略一思索,便道:“银子问题既然国库出不来,那我们便从民间募捐,也可以由政府推出一项政策:以胭脂店为例,商家每卖出一盒胭脂,顾客每买进一盒胭脂,便有十文会作为募捐送往灾区,募集多着还可以得到朝廷亲发的荣誉牌匾。这样商家与顾客为了慈善,便会多买些,而且京城的商业本就发达,不愁没钱。”
司马聪细细分析了黄莘儿的计策,发现完全可行,便对黄莘儿的头脑越发的佩服了起来,赞道:“莘儿,你可真是举世无双的天才!”
黄莘儿被司马聪一夸,顿时有些不好意思,道:“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我只是恰好知道一点而已。”
黄莘儿又言:“既然要募捐,那我就先出一万两白银,领个头,让你也好筹集些。”
“那我一定会禀明父皇,好好封赏你的!”
黄莘儿却阻止道:“我又不是为了求封赏才这样做的。”还不是为了让你募集时方便些。
司马聪却笑道:“好好好,我知道温婉贤淑的莘儿姑娘是心怀天下万民才这样做的!”
黄莘儿忍不住给了司马聪一个白眼,心道我可没有心怀万民,我只心怀你。
司马聪与黄莘儿当天下午就启程去了京城,一回京城,司马聪便被皇帝请到了皇宫,甚至连身衣服都没来得及换。
司马聪对皇帝说明了黄莘儿的计策,引得皇帝对这个奇女子大加称赞,连下了好几道圣旨与封赏去赏赐黄莘儿。
而在一旁的司马傅见风头有被司马聪出尽了,脸色有些不好看,却还要强颜欢笑恭喜司马聪。皇帝见二人兄弟和睦,心情又是大好。
司马傅回到王府,只觉最近自己运气十分不好,先是错过了边境的危机,而后司马聪被封为长安王,再然后韦予被杀刘万雪不再受控制,现如今司马聪又想出来了南方雪灾的对策赢得父皇的称赞,若是再这样继续下去,那么太子之位肯定是与自己无缘了。
司马傅不甘心这样,既然司马聪敢在京城募集银子送往灾区,那么他就要让他的计划落空。
既然他这么辛苦的募集银子,那么他就只好帮他一把让银子不会顺利落到灾区百姓手中。
思及此,司马傅招来了暗卫白否,白否是韦予死后被自己提拔上来的心腹之一,和韦予一样的技能,想来他会弥补韦予给自己带来的损失。
“颖南位于南方,是这次雪灾最为严重的地方。颖南太守魏光金是司马聪的人,可他却是个极爱美色的人,有一个宠妾是我们的人,你去找到她,让她暗中唆使魏光金,让他将朝廷拨过去的赈灾金用去做别的事,无论是何事,总之,不能让银子用于赈灾,可明白?”
白否闻言,点头称是,而后迅速的退了出去,前往颖南。
几日后,从颖南传来一个震惊的消息:颖南的灾民发生了暴动!
消息一传来,皇帝焦心万分,连忙组织朝会,召集百官商议对策。
大殿上,皇帝发怒将奏折摔了一地,道:“你们都来看看,这上面写了什么!灾民因为饥饿寒冷发生了暴动!朝廷发的赈灾银,难道都发到狗肚子里了?”
司马傅唇角勾起出一个一闪而逝的笑容,却恰好被司马聪捕捉到,司马聪还在怔愣,却见司马傅走出一副哀痛的模样言道:“回禀父皇,自南方雪灾以来,儿臣昼夜难寝,时刻关注南方,却不想,儿臣昨日得到一个消息:颖南太守中饱私囊,将赈灾银两全部归入自己的私库。可还不待儿臣回禀父皇,颖南便发生了暴动,儿臣罪该万死。”
说着,司马傅还装模作样的跪下请罪。
第二百一十一章司马傅受挫
司马聪见司马傅如此姿态,表面上说请罪,实则是在撇清关系甚至说是在邀功。思及此,司马聪便知这件事定时与司马傅脱不了干系。
而在皇帝眼中,司马傅到底与灾民暴动没有什么直接关系,他摆摆手,道:“这不是你的错,倒是长安王,募捐这事既然由你挑起的,如今出了问题,你便给朕去查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司马聪出列,点头称是。
随后,皇帝摆摆手让司马傅和司马聪退下,还不忘对司马聪投去一个略有不满的眼神。
司马傅见皇帝开始对司马聪有意见,计划成功,内心便有些雀跃,当下便得意的看了司马聪一眼。这一眼恰好被司马聪看到,他便对此事有司马傅的手笔在内的想法便更加确信了。
眼下的当务之急并不是在这里讨论孰是孰非,而是要抓紧安抚灾民,让他们主动放下武器,不然暴动继续扩大下去一定会伤到社稷的根本。
皇帝将安抚灾民的事情交给户部和兵部两部,吩咐了些事情后便宣布下朝,并叫了夏丞相去御书房商议灾民暴动的事情。
下朝后司马聪越想越感觉不对劲,从募捐到押送银两安排的都是司马聪自己的人,所以他不能确定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司马聪没有等待,他怕时间愈久被他所疏忽的裂隙会越大。所以他一回王府就招来敖风。
敖风本和沈琼在甜言蜜语,品尝沈琼给他做的甜羹,却被司马聪二话不说的提溜到他的王府,心中略有不满,但一想他能和沈琼走到一起全靠司马聪和黄莘儿,再加上司马聪这么急匆匆的前来找自己,定是有急事,所以这么一想,敖风心中的那些不满也就消失殆尽了。
敖风进入司马聪的书房,行了礼后道:“王爷。”
司马聪略一点头,便免了敖风的行礼,道:“你可知,颖南灾民发生了暴动。”
敖风一愣,道:“属下不知。”
“也无怪你不知,这是昨夜里刚快马加鞭传来的消息。”司马聪神色淡淡,实在让人看不出他是么心情。
那募捐的银子数目可不算小,都悉数送到灾区,灾民们为何还有发生暴动。
敖风想不通,便问道:“那灾民不都是有了救助物品,为何还要起来暴动?”
司马聪叹气,道:“你说得对啊,本王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但自古百姓若是衣食富足,便会安居乐业,起义暴动这种株连九族的事情是不会去做的。所以,本王担心,灾民们根本没有得到赈灾的物品。”
敖风惊到:“王爷是说,募捐的银两被半路克扣了?”
“怕是如今,皇宫里的那位和太子爷,都猜到了,不过...”说着,司马聪将视线转向窗外,神色莫知。
良久,敖风方听到司马聪的声音:“不过,我有一种感觉,这件事里有司马傅的手笔。”
“不会吧,那毕竟是南方数十万百姓的姓名,太子爷不会将它视作儿戏吧。”敖风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
“司马傅一向是个丧心病狂的人,为了皇位,为了搞垮我,他未必不会拿半壁江山去赌。”说着,司马聪还干笑了两声,那笑声中夹杂着自嘲与无能为力的不甘。他道:“只是他未必会想到这样做会使南方的半壁江山从此从大晋的版图上消失罢了。”
敖风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司马聪,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还不待他开口,司马聪收起来刚才的情绪,一脸正色的说道:“只怕我们的人之中出了叛徒,你一一前去盘查,一定要把他揪出来。”
敖风从司马聪的眼中见到一丝狠辣,他知道这次司马聪是真的动怒了,他点头称是。司马聪向来对自己不薄,而且还将自己当作了好兄弟,这次因为募捐一事,他定时受到了皇帝的不喜,敖风怎么能看着司马聪失败呢,他匆匆离去前去调查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敖风到底是司马聪的心腹,能力过人,没过多久,司马聪便受到了敖风的密函,司马聪看着信件,不禁冷笑连连,这可真是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呵,不过既然他不仁,就休怪司马聪不义了。
第二日,在皇帝的书桌上,上面赫然放着一封由颖南暴动的灾民联名上书的一封信。皇帝见后,大怒不止,连忙命人将司马傅、司马聪宣夏丞相以及六部官员进宫。
司马傅还在为能扳回一局而沾沾自喜,一听到皇帝宣自己进宫,便以为皇帝有什么事情要和自己商议,便不紧不慢的换了一身衣服,前去皇宫。
司马傅来到皇宫后,司马聪早已到了一炷香,而此时他和皇帝正在等他。
皇帝怒道:“你堂堂一个太子,做事拖拖拉拉的,成何体统,将来如何继承大统?”
司马傅听皇帝责骂他,还没有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刚跪下行礼想要为自己辩解一二,却不想皇帝根本没给他这个机会,拿起桌上的联名信便朝司马傅摔去。
不偏不倚,正中司马傅的脑门。司马傅虽然没有受伤,但当着司马聪和朝廷上有头有脸的人物被皇帝责骂,面子上委实过不去。
皇帝怒道:“你快看看你做的好事!”
司马傅内心疑惑无比,心想自己做的很隐秘,是不会被发现的,那到底是什么会惹皇帝这么生气,司马傅无从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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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司马傅想的还是太天真,当他打开联名信时他才知道,司马聪的手段比自己兴许会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联名信上说,他们之所以会起来暴动,是因为太守魏光金听信宠妾的谗言,公然将募捐得来的银两留下,而且他们还传,宠妾对魏光金说,老皇帝时日无多,未来得天下都是他司马傅的,何不将私留的银两全部送给司马傅,得了司马傅的欢心,日后哪怕不是丞相,六部尚书也是绰绰有余的。而那宠妾不是别人,正是司马傅的侧妃刘万雪的组人。魏府在颖南一向是为威作福,鱼肉百姓,雪灾一来他们便过不下去了,忍无可忍才起来暴动的,希望朝廷可以处罚魏光金,并且赦免他们的罪过。
司马傅看到这里,心里叫苦不迭,那宠妾虽然是他的人,但她的身份只是司马傅为了拉拢魏光金给她随意安排的身份,没想到今日竟然会成为如此大的罪过想洗都洗不清。他更想不到,他苦心孤诣安排给司马聪的罪过竟然会被他反过来扔给自己。
司马傅忙申辩道:“父皇,那刘氏虽然是儿臣侧妃的族人,但这件事儿臣实属不知啊。儿臣忧心南方雪灾,又怎么会去干出这等事呢?更何况就算那魏光金想要贿赂儿臣,可那赈灾银数量之大公然运进京城岂不是不打自招?父皇,求父皇明察啊!”
司马聪这时出列问道:“臣弟记得,当时颖南暴动,皇兄竟是和父皇同一时间知道的,皇兄对此可有什么解释?”
司马聪这一问着实将司马傅推向万劫不复之地,这句话不但点名了司马聪与这件事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而且还提醒皇帝,他的太子的势力竟然可以与他相提并论了。
司马傅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司马聪勾唇,笑道:“我是什么意思,皇兄还不知道吗?”
司马傅哑然,心道司马聪竟然从头到尾都知道他的计划!然而司马傅到底是夏丞相的女婿,司马傅不讨好,夏丞相也好不到哪去。
所以夏丞相出列道:“长安王此言诧异,之前太子殿下已经说了,他也是十分忧心南方雪灾,所以对南方灾区的关注比较高,老臣实在不知道长安王是在这儿打什么哑谜?莫不是长安王对太子殿下有什么意见不成。”
司马聪浅笑,心想姜还是老的辣,夏丞相不愧是一只老狐狸,三言两语就指明他对司马傅有意见想要诬陷他。
司马聪一副不可置信的说道:“夏丞相何出此言?本王也只是心中好奇而已,更何况,本王和皇兄一向兄友弟恭,何来夏丞相不睦只说?”
夏丞相一听,急着还想再说什么,皇帝听的心烦,打断道:“行了!还嫌不够乱吗?”
夏丞相闻言讪讪的退到一旁。
皇帝对司马傅正色道:“既然这件事直指太子,那就由太子来彻查此事,朕限你七日之内,给朕将赈灾银悉数找回,否则,朕让你好看。”
皇帝的语气里听不出一丝恼怒,却是威严十分,司马傅听闻,内心有些害怕,可有没有别的方法,他只好硬着头皮应下。
而后皇帝的神色放缓和一二,对司马聪言道:“长安王过几日便代朕前去视察吧,若发现谁作奸犯科,许你先斩后奏之权。”
司马聪忙上前谢恩,而一旁的司马傅脸色铁青,心道又是棋差一招,让司马聪得了个便宜。
下朝后,司马傅走到司马聪的身旁,用之有他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音道:“这次是本太子棋差一招,下次定让你万劫不复。”
说完,司马聪便拂袖离去。司马聪只是说道:“太子,您慢走。”
司马聪眼神阴霾,看着司马傅一脸的不屑与鄙夷。
第二百一十二章司氏长安
司马傅回到东宫,先是生气摔了屋里的摆设,而后等气消了,才招来自己的心腹白否,白否见屋内一片狼藉,便知司马傅定是大怒了,所以便格外小心翼翼,不多说一句,多看一眼。
司马傅见白否恭顺的模样,心里略有些好受。司马傅平复了心情,而后对白否言道:“魏刘氏那白痴,把事情都搞砸了。”
白否恭敬的答道:“殿下息怒。”
司马傅冷哼道:“事情闹得这么大,父皇定会抄了那魏光金的家,待看看能从中抽出多少来补赈灾银吧。这件事本殿下交给你去做,莫让本殿再次失望了。”
白否点头应下,而后消失在夜深处。
从魏光金府中查抄的家产并没有如了司马傅的意,因为魏光金太狡猾,将得来的赈灾银便卖出房屋店铺等不动产,所以能拿出来的赈灾银少的可怜,司马傅得到这个消息,又是气愤的摔了一桌子的茶盏果盘。白否劝道:“殿下息怒,眼下要抓紧时间填补着空缺,不然殿下在皇上的心目中的地位岌岌可危,而且这件事兴许会真的被有心之人拿来做文章的。”
司马傅想到自己目前这个处境全是拜司马聪所赐,一时又是气愤难当,对司马聪的恨意又多了几分。
司马傅怒道:“既然这里找不齐赈灾银,那就去别处寻,我大晋这么大的疆域,还能连这笔赈灾银都凑不齐吗?”
白否一听便感觉此事有些偏激,但见司马傅正在气头上,他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没有将自己的异议提出,应了声是后转身离去。
司马聪一脸正色的走进黄氏胭脂店,黄莘儿见状,便知他是心中有事,便将手中的事务安排给手下人去做,而后领着司马聪进入里屋。
黄莘儿问道:“怎么了,你?绷着一张脸,是不是司马傅又有动作了?”
“哼,我之前还当他只是刚愎自用热衷皇位些,却不想他竟然能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司马聪也不掩饰自己的情绪,一脸不屑的说道。
黄莘儿好奇,便问道:“他到底做什么惹你生气了啊?”
司马聪道:“之前他为了打压我,阻止我们的赈灾计划,竟然置南方数十万百姓不顾,暗中唆使魏光金中饱私囊。现如今,他凑不齐赈灾银,竟想从别处凑,搜刮民脂民膏鱼肉百姓,真是一点做人的良知都没有!”
黄莘儿闻言,也深表赞同,略微一想后,她对司马聪笑道:“不过你别急,我有办法让他不但不能鱼肉百姓,还要拿自己的钱去补贴。”
“哦?是什么办法?”
司马聪内心欢喜,自然十分想知道。
黄莘儿道:“你可以上书皇帝陛下,大力称赞司马傅做事迅速,抄了那魏光金的家,发现他把银子全都换成不动产了,司马傅愿意拿出自己的银子去换那些不动产,而且还是高出市场价的价钱。”
司马聪心忧道:“可若是司马傅不承认呢?”
“那你以为司马傅查抄的不动产,还会主动交给国库吗?他只会自己私藏,而后对皇帝说赈灾银已经都被魏光金挥霍掉了。”
司马聪略一思索,心想确实会如黄莘儿说的这般,当下便赞同了黄莘儿的计谋。而后他兴冲冲的回到府里,亲自洋洋洒洒的写了一封表彰奏折交给了皇帝,皇帝看后龙颜大悦,对司马傅大家封赏。司马傅接到皇帝的封赏后,十分无语,但他只能暗自吐血,面上还是要装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而后还要忍痛将自己的私库拿出来上缴国库,换来一堆对他并没有多大用处的房契店契。
灾民暴动一事暂且落下帷幕,司马聪见计划进行的十分成功,便觉内心十分开心,于是也准备执行皇帝的命令去南方视察,没想到听说道这个消息的黄莘儿也兴冲冲的来找他说要和他一起,熬不过黄莘儿的撒娇,司马聪无奈,只好带着她,但却嘱咐她出门在外万事要听他的,黄莘儿笑着点头,也不知道听没听到。
司马聪准备一番后,便架了一辆马车轻装简行的和黄莘儿去体察民情,一路上说说笑笑,他的心情也轻松许多。
行驶了几天的路程,二人终于来到了颍西。这日他们走到颍西城外不远处的树林,突然听见一女子叫喊,二人心想,这荒郊野岭的,再加上雪灾侵害,怕是趁火打劫者居多,不敢怠慢,便寻声音赶了过去。
果不其然,二人只见两胡子大汉正围着一惊慌失措的女子,女子被逼至绝路,手脚都被束缚,衣不蔽体。
司马聪见状,连忙将黄莘儿护到身后,而后上前喝道:“住手,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藐视王法,你们可真是好大的胆子。”
两大汉闻声转身,脸上一副被打扰好事的不满模样,恶生恶气道:“哪里来的臭小子,大爷劝你别多管闲事,小心惹祸上身!”说完便抽出怀中的匕首,一脸凶状。
司马聪见好言相劝不成,只能来硬得了,便道:“既然如此,便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那两人互相看了眼,耻笑了声道:“好大的口气,如此便教训教训你。”说着便举起匕首向司马聪冲去,司马聪背着手后退几步,躲着冲来的匕首。
司马聪身为王爷,出门在外自然是带着暗卫的了,不过他现在面对的只不过是两个乡野村夫,实在是不值得叫出暗卫,没办法,他只好自己将这二人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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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司马聪随后捡起地上一根树枝,不过两三个便将二人打的鼻青脸肿,连连喊饶命,司马聪这才停手,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两个。
两人跪坐在地上,眼色一对,忙道:“好汉饶命,殊不知那女子是我娘子,他不守妇道,想跟那汉子私奔,我此来是捉她回去。”
而此时黄莘儿也上前来,手里还拿着一件外袍,将那女子全身包起来,并询问其如何。
司马聪看向那女子,虽衣衫不整,衣饰却也精细繁复,想来也是非富即贵家的小姐,再一瞅地上那大汉,面容猥琐,可知是在撒谎,司马聪眼皮一抽,便狠狠地打向二人的脑袋瓜子,二人哀嚎一声晕死过去。
司马聪拍了拍手上的泥忙跑过去询问那女子状态。那女子眼中有泪,抽噎了两下忙道无事,司马聪正想扶她起身,却不想那女子双腿一软直接摔在了司马聪怀里,脸上泛起一片红晕,倒叫他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为难的瞅着黄莘儿,黄莘儿心中虽不快,脸上却也没表现出来,上前去搀扶那女子,并询问其姓名与住处。
那女子微微起身,开口道“小女名叫秦零歆,多谢少侠救命之恩。”
司马聪忙到:“姑娘客气,在下只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两人一边将秦零歆扶上马车,一边吩咐车夫继续赶路,秦零歆此时脸色好了很多,三个人聊了几句司马聪方知这是颍西太守秦忠家的小姐,秦零歆此时却以想要报答救命之恩挽留他二位去府上小住,说话间眼神不离司马聪。
颍西太守素有贤名在外,倒也不必担心他的人品而对他多有防备,更何况,此时着秦零歆还不知他们二人的身份,若是以恩人的身份住进太守府,既可以一边观察太守,白日里也可以去城内视察百姓,对司马聪视察民情倒也方便,思及此,司马聪佯装推辞一番,见推辞不过便只好应下。只是司马聪还未注意到,黄莘儿一路上都寡言少语默不作声,甚至连眼神都鲜少飘向司马聪,只是盯着自己手中的手炉,不知在想什么。
其实那厢黄莘儿从秦零歆跌倒在司马聪的怀里时,黄莘儿便感觉十分不舒服。而上了马车后,秦零歆对司马聪多次暗送秋波司马聪竟也不避,这不免让黄莘儿更不舒服,等到司马聪答应去秦零歆家小住后,黄莘儿在心中便以为司马聪这是对秦零歆动了情,说不定这就把人娶回京城做长安王妃了!再加上秦零歆多次暗中向自己露出居高临下的傲慢神情,怕是早就把自己当成司马聪的妻子了,而把黄莘儿当作她的丫鬟看。思及此,黄莘儿莫名的气愤不已,所幸低下头,连理都不想再理司马聪了。
到了地方,秦太守早已在家焦急万分,正要去派人去寻找他久不至的爱女,正此时,管家来报小姐已归来,秦太守忙去迎接。
又见她浑身模样,又惊又心疼,连忙上前去询问:“零歆,你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那秦零歆听闻,又是一副泫然欲滴的神情,哽咽着对秦太守说了事情的大概。
那秦太守一听,顿时有些痛心疾首,安抚了女儿后便让下人带着她回房了。
而此时,秦太守才将目光投向司马聪和黄莘儿,见司马聪星眉剑目仿为天人之姿,不免有些心惊。
秦太守道:“您就是救下小女的少侠吧,这些日子有雪灾,还望少侠能在此下榻,避避严寒。”
司马聪笑道:“那在下便却之不恭了。”
秦太守又问道:“敢问少侠贵姓?”
“敝姓司,字长安。”
第二百一十三章黄莘儿吃醋
司马聪和黄莘儿就这样住到颍西太守府,刚一收拾完,,司马聪就想起一路上黄莘儿都沉默寡言,便以为她是太累了,当下就想去看看她,并向邀她一起去前厅,那里有秦太守设的晚宴。
司马聪来到黄莘儿的住处,轻叩门扉。
黄莘儿还在因着秦零歆的事生司马聪的闷气,听到叩门声,也并没有连忙去开门,反而慢腾腾的。
司马聪等了良久,才看到脸色不好的黄莘儿,司马聪以为她真的累了,便问道:“莘儿,你不舒服吗,怎么脸色这么差?既然如此,前厅秦太守设的宴你还是不要去了,我让他们将膳食送到你的屋子里,你好好休息?嗯?”
说着,司马聪还宠溺的摸了摸黄莘儿的头。
黄莘儿闻言,还以为司马聪是刻意支开自己,然后独自去会佳人。黄莘儿莫名的感到愤怒,一把甩开司马聪的手,怒道:“你就自己去逍遥自在好了,还管我干嘛!”
说完,黄莘儿转身将门摔得震天响把司马聪阻在门外。
司马聪一脸愣神,心想黄莘儿是怎么了,心情怎么差的这样。
司马聪见黄莘儿心情不好,他便也没有心思去前厅参加晚宴,一个人有些失魂落魄的回到房间。
一直躲在暗处负责保护他二人的敖风有些看不大下去,敖风到底是个已婚男人,知道女人的心思,黄莘儿这样子明明是吃醋了,可怜自己自家主子还不明白状况。看来只能由他来给司马聪开开窍了。
敖风长叹一声,而后从暗处现身。司马聪心里正不爽,忽见敖风在没有自己吩咐的前提下现身,而且还是一副哀声丧气。
“你怎么出来了?唉声叹气的。”司马聪语气不善,表达着他的不满。
“我不出来,殿下您就算憋死自己也想不明白掌柜的为何忽然之间生气了的。”
敖风的语气里带着笑,看来是在嘲笑自己。而且他的言语直指司马聪心中所问。司马聪有些恼怒,但还是忍着没有发作。
“怎么?本王不懂,难道你懂吗?”
敖风笑道:“殿下太小看我了,再怎么说我也是个已婚男人,对女人的心思,到底是比您了解的多那么一丢丢。”
司马聪见敖风竟然在显摆比自己强的地方,当下不满的冷哼一声。但他没有将敖风赶出去,显然是有种低头的意味,道:“那你说说是怎么回事。”
敖风做梦都没想到司马聪竟然还有向自己请教的一天,当下高兴的说道:“哈哈,掌柜的那是吃错了嘛,这么明显您竟然都没发现!”
司马聪惊到:“莘儿她吃醋了?谁?秦零歆??”
敖风笑道:“那可不,秦姑娘都对您投怀送抱了也不见您拒绝,掌柜的不生气不吃醋才怪呢。”
敖风话刚一说完,便接了司马聪扔过来的一本书,连忙噤声,忍着不让自己笑出来。
司马聪颇有点卸磨杀驴的意味的说道:“行了,没你的事了,哪凉快哪呆着去!”
敖风对自家翻脸不认人的王爷,有些无语,笑着点头退了下去。
司马聪因着黄莘儿为自己吃醋这一事太过兴奋,一宿也没有睡好,第二天一大早便兴冲冲的去找黄莘儿。黄莘儿虽然不再躲着他,但也没有给他什么好脸色,司马聪当下以为黄莘儿是太在乎他所以才生这么大的气,所以笑的更开心了些。黄莘儿不禁白了一眼司马聪,心想这人今日莫不是吃错药了,怎么越虐他越是开心,莫不是个潜在的抖m?
只见司马聪走到黄莘儿身旁,伏在她的耳边轻声笑道:“莘儿,今日和我一起去视察灾情,好不好?”
司马聪的语气带着些撒娇,听的黄莘儿一阵恶寒,只是还不待黄莘儿推开司马聪,便见秦零歆走了进来。
秦零歆见二人如此亲密的模样,不免有些吃惊。她原本去找司马聪,却被告知司马聪来到了黄莘儿的住处,她便兴冲冲的赶来,不曾想撞见这一幕,她瞬间有种捉奸在床的感觉。
秦零歆怒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黄莘儿见秦零歆这么生气,便猜想她肯定已经是把司马聪当作她的私人物品了。
想来也是,她还并不知道司马聪的身份,直以为他是个落魄商人。她堂堂太守府的明珠,招一个商人入赘简直是绰绰有余了。再想起秦零歆昨日对自己的趾高气扬,甚至当着她的面公然调戏司马聪,实在是让她气不打一处来。
思及此,黄莘儿便一把挽住司马聪的胳膊,笑着问道:“干什么?秦姑娘不都看到了吗?倒是秦姑娘,这么一大早的,来找我们夫妻俩所为何事啊?”
司马聪见黄莘儿迫不及待的宣示主权,还言他们是夫妻,不禁一怔,随即他勾唇浅笑,内心是一片的洋洋得意与狂喜,并不推开黄莘儿,反而配合着黄莘儿演戏。
秦零歆见状,有些讷讷的:“我..我..”
司马聪道:“既然秦姑娘无事,那我们夫妻两就先行一步了。”
说着,司马聪对黄莘儿一笑,眼光中全是欢喜与宠溺。
见黄莘儿与司马聪相携而去,秦零歆气结,反手打翻了满桌子的琳琅。
待黄莘儿与司马聪走到秦零歆的视线以外,黄莘儿想要抽手,却被司马聪握住不撒手。
黄莘儿怒道:“你快撒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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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聪反笑道:“你都说我们是夫妻了,我为何要松手?”
黄莘儿还在生司马聪的气,有些口不择言道:“你个臭流氓!”
司马聪:“哎,娘子此言差矣。为夫牵着娘子的手,天经地义的很,那里是流氓了!”
“你!”
黄莘儿本来是想气那秦零歆的,让她断了勾搭司马聪的念头,却不想被司马聪抓住了话头。一时之间有些气鼓鼓的。
司马聪见黄莘儿此状甚是可爱,便不愿松开手,索性继续握着。
良久,还是黄莘儿最先服输,道:“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司马聪挑眉问道:“不是这个意思,那么掌柜的是什么意思呢?”
“我,我就是有些气不过!”
“哦?掌柜的气不过什么?”
黄莘儿一想本来就不是她的错,于是又气道:“哼,还不是因为你,长了一副招花引蝶的模样,你到底要勾引多少小姑娘才甘心啊!”
司马聪一愣,也正是司马聪愣神的这一片刻,黄莘儿一用力,从司马聪手中抽出手来。而后气呼呼的便往前走。
司马聪见佳人离去,方回过神来,连忙上前,一把将黄莘儿拉住,愣愣的问道:“我勾引小姑娘,你生什么气?”
黄莘儿一听,以为司马聪根本不懂自己,当下感觉非常委屈,一直以来经历的这么多事情都没有让她感觉委屈,而司马聪却成功做到了。
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黄莘儿带着哭腔说道:“因为我喜欢你啊,你个白痴,我吃醋了!”
司马聪一愣,黄莘儿这样就承认吃醋了?这样就和他表白了?亲耳听到黄莘儿这样说,他有些是在做梦的感觉,这倒是他始料未及的,但也很开心。
司马聪连忙将黄莘儿拉入怀中,安抚道:“好了好了,乖,不哭啊。我懂你的心意,我也喜欢你的。”
黄莘儿抱着司马聪,用拳头打他的后背,口中道:“你才不懂呢,你若是懂你干嘛和秦零歆纠缠在一起,不清不楚的。”
司马聪一听,便知黄莘儿还在因为昨天的事情生气,连忙解释道:“我什么时候和她不清不楚了?我的心里自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人啊!莘儿。”
“你要相信我,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这样吧,你若是不喜欢秦零歆,我以后便不搭理她便是,不但是秦零歆,我以后不会搭理其他任何一个女子,在你嫁给我之前府中不要一个丫鬟,你说,这样好不好?”
黄莘儿破涕为笑,道:“府中还不要丫鬟?你让你府中那些大老爷们儿怎么办?当和尚吗?”
司马聪见她笑了,便知她不再生气,方放下心来。道:“总之,你要明白,我除了你之外,不会多看其他任何一个女子一眼。”
黄莘儿狠狠地跺了司马聪的脚一下,司马聪吃痛,闷哼一声,却听到黄莘儿道:“这次就暂且先饶过你,下次再犯,我就挖去你的眼,再让你和小姑娘暗送秋波。”
司马聪脚虽痛,但却笑道:“是是是,小的谢掌柜的饶命。”
二人正在此浓情蜜语蜜里调油,却被一路找过来的秦零歆撞破,秦零歆见二人感情如此之好,当下便是怒火中烧,对黄莘儿产生了满腔的恨意,面上却不得不装作平静,讪讪的说道:“司哥哥。”
那司马聪却不理她,只是盯着黄莘儿笑。黄莘儿不得不出来打破僵局:“秦姑娘也在啊,有什么事?”
秦零歆有些尴尬,被黄莘儿说的好像她再此处就是一个多余的人,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只得说道:“哦,路过,路过而已。”
第二百一十四章秦零歆的计策
秦零歆回到房间,气愤不已,将房内的装饰都摔了个稀巴烂。她是秦太守的掌上明珠,自小便被捧在手心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还未曾受到如此挫折,更何况那二人只是不入流的落魄商人而已!
她既然看上了司长安,那么司长安只能是她的,不管是谁都别想从她手中将司长安抢去。既然那黄莘儿是他的妻子,那她便毁了黄莘儿,让她不得不离开司长安。
思及此,秦零歆唇角勾起露出一个阴险的笑容。一旁侍候的侍女们见状不禁都心中暗叫不好,不知是谁又惹到了自己小姐。
此时司马聪和黄莘儿正在外视察颍西的灾情,见灾民们都拿到了赈灾物品,一个个脸上都是笑容,没有别的不满情绪,心中便对秦太守颇有好感,至少在他治理下,颍西没有像颖南那样发生暴动,百姓们的生活,还算安居乐业。
他们正欣慰颍西的状况,丝毫不知那秦零歆想出了多少条毒计来陷害黄莘儿,企图将司马聪占为己有。
秦零歆白日里也没有闲着,一直在为自己梳妆打扮,企图让司马聪眼前一亮,转而喜欢上自己。
到了晚上,司马聪和黄莘儿回到太守府,而秦零歆只道他们二人不知去哪里游山玩水去了,丝毫不知他们一整日是怎样视察民情帮助灾民重建家园的。
二人在一起匆匆用了晚饭,便分了手回到各自房间。那秦零歆命人暗中观察他们,听说他们分开了,便连忙收拾一番一个人去找司马聪。
司马聪忙碌了一天,早已疲惫不堪,正准备休息,却忽闻门外有叩门声,看身形门外应该是一个女子,司马聪还以为是黄莘儿出了什么事情来找自己,当下便打开房门,没想到的是外面站的那里是黄莘儿,而是打扮的花枝招展一身脂粉气的秦零歆。
司马聪微不可闻的皱起了眉头,心里对秦零歆有些不满。
“这么晚了,秦小姐有什么事情吗?”
秦零歆没有说话,只是笑着。趁着司马聪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闪身进入了司马聪的房内。
司马聪眉头皱的更深,他转过身,没有跟着秦零歆的脚步入内,反而将房门大开,而后看着秦零歆道:“这么晚了,秦姑娘进入一个陌生男子的房中,实属不妥。有什么事情,秦姑娘明天再来找在下吧。”
司马聪说着,还朝着秦零歆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秦零歆见状,内心略有不满,但一想自己来的目的,她还是忍住没有发作。
“小女此番前来,确实是有一事要告知的。”
说着,秦零歆装作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只是司马聪并不将她的神色看在眼里,他想起黄莘儿和敖风都和自己提起过,秦零歆此人似乎对自己有意,而女人若是嫉妒起来,怕是什么事都会做出来的。思及此,司马聪便能猜出几分秦零歆来此的目的。
司马聪冷冷道:“秦小姐有什么事情大可直说就好,不必遮遮掩掩。”
秦零歆还以为司马聪上了自己的套,内心激动,面上却还是纠结的说道:“司公子,方才小女本想去找黄姑娘闲聊,不曾想在她房门外听到黄姑娘在和一个男子说话,黄姑娘还说什么只是在利用司长安那个人,她的心还是那个男子的。”
司马聪一听,忍住大笑。心道这秦零歆真是笨,这种烂借口就敢拿出来对自己诬陷黄莘儿,先不说黄莘儿是否在外面还有人,就说黄莘儿喊自己名字也不可能是司长安!
司马聪冷笑道:“秦姑娘的意思是,莘儿他背叛了我,而且还只是利用我?”
秦零歆只以为自己的计策成功了,丝毫没有注意到司马聪的表情不对。
“小女..小女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还不待秦零歆继续说道,司马聪就打断了她。道:“够了!莘儿是什么样的人我还是知道的,不需要一个外人在这里对她指手画脚的。”
秦零歆听闻,如当头泼了一盆冷水。秦零歆还以为计策成功,却没想到原来司马聪从始至终都没有相信过她。
“我..”
“还有,以后还望秦小姐不要再诬陷莘儿,否则,我绝对不会绕过你。”
说着,司马聪上前一把拉过身边的秦零歆,将她拖到门外,而后也不理会秦零歆的表情,砰的一下就关了门。留秦零歆一人在风中凌乱。
秦零歆气冲冲的回到房中,摔碎了一屋子刚换的新饰品。下人见状也是更加心惊。
秦零歆气愤司马聪把黄莘儿看的这么重要,所以对黄莘儿的恨意也俞深。不过既然司马聪这么看重黄莘儿,那么秦零歆就要黄莘儿在司马聪的心中从云端跌入深渊。
思及此,秦零歆勾唇,让人把贾老四叫了过来。
那贾老四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皮肤粗糙像是木皮,佝偻着背,满口黄牙,看着便让人恶心。
贾老四被人带进来,一脸讨好的笑着对秦零歆行礼,道:“老四给小姐请安了。”
秦零歆忍住心中的恶心,笑道:“四叔近来可好?”
贾老四道:“托小姐的福,老四的日子还算过得去。不知小姐深夜叫老四来,所为何事?”
秦零歆装作一副忧心的模样,叹了一口气道:“最近我啊,的确是遇到了一件烦心事。”
贾老四一听,便知秦零歆是有事要让自己去做了。便问道:“不知小姐所遇何事?只要小姐一声吩咐,老四就算是为小姐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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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零歆闻言,又重展笑颜,道:“四叔就是个爽快人。我有一个侍女啊,许了户人家,却不想她命硬,倒是生生的把那未婚夫给克死了。你说,这么丧气的人,本小姐还能留着她吗?可她偏偏以死相逼,不愿离开秦府,这不,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就让四叔你来帮我出出主意,看看能不能把她弄出去,至于去哪里,便生死由命吧。”
秦零歆说着,给了侍女一个眼神,那侍女见状,连忙将一荷包的银子呈上,秦零歆又说道:“若是四叔帮我解决了这件事,零歆定还有重礼相谢。”
贾老四一听,便笑的合不拢嘴。听那秦零歆的意思,是说让他把那个丧气的侍女处理了,想来能在秦零歆身边侍候的人模样定不会太差。况且还能得得到一笔不菲的银子呢,思及此,贾老四的色心与贪心大起,一时笑着答应了下来,口中还说让秦零歆放心千保证万保证。
秦零歆笑着让人把贾老四带了出去,唇角勾起,她就不信那黄莘儿能有那么好的命能逃出这次的祸患。
贾老四的动作不慢,第二天黎明,趁着天还没亮秦府的人还没有起床,贾老四带着几个人悄悄的摸进黄莘儿的房外,对着房间里放了一根迷香。确定了黄莘儿那丫头不会醒来后,贾老四便招呼着手下进了屋将黄莘儿装进麻袋运出了秦府。
没过半炷香的时间,司马聪便来寻黄莘儿,因为他昨天和黄莘儿越好今天去城外视察。
司马聪敲了半日的门,也不见门开,他的心中忽然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连忙推门而入,却闻到房间里有一股迷香的味道,而且见黄莘儿的床上空荡荡的,人早就不知道去哪里了,司马聪的心中便暗道不好。
另一边,黄莘儿被马车运到城外,由于路不平整一路颠簸便把原本就昏迷不深的黄莘儿颠簸醒了。
待贾老四等人在一个破庙里把黄莘儿放下的时候,已经过了三炷香的时间。几人见黄莘儿已经醒来,其中一人便对贾老四道:“四哥,这丫头咋醒了?”
贾老四冷哼一声,淫笑道:“这丫头行了更好,也免得我们再把她弄醒了,不然一会儿身下躺着个死人,那可多无趣啊。”
说着,贾老四等人便淫笑不止。
黄莘儿见几人丑陋恶心的姿态,微微皱眉,面上却没有一丝的害怕。
贾老四见状,问道:“你这丫头,莫不是死到临头吓傻了吧,怎么都没有反应。”
“那么在我死前,你可要告诉我是谁要你们来劫我的?”
说着,黄莘儿对贾老四一笑,那笑容带着一丝狡诈,然而落在贾老四眼里却是如沐春风般被她惊艳到。
贾老四还以为黄莘儿是个放荡贱货,便笑道:“自然是你太过丧气会影响到秦零歆呗。”
贾老四说完,黄莘儿便冷冷说道:“够了!动手吧。”
贾老四闻言,还不待反应过来,喉咙处便插进了一个飞镖,死不瞑目。而他的几个手下,也没有什么好下场,皆是被一一解决掉。
这时,房梁飞下一黑衣人。只见那黑衣人恭敬地对黄莘儿行礼道:“掌柜的受苦了。”
黄莘儿摆摆手,道:“无事。”
其实黄莘儿身边早就有司马聪派来的暗卫,在贾老四出现在她的房间附近时暗卫就将这一信息告诉黄莘儿,黄莘儿想了想,让暗卫不要打草惊蛇。她虽然树敌无数,但倒是想要看看,但底是谁敢这么大胆,公然在颍西太守府劫持自己,没想到是秦零歆那个胸大无脑的女人。
第二百一十五章秦零歆的计策(二)
黄莘儿在暗卫的护送下重新回到颍西太守府,在f房间门口却遇到了急匆匆前来找她的司马聪,司马聪见黄莘儿安然无恙,内心松了一口气。连忙上前,一把抱住黄莘儿,额头却是青筋暴起,想要把劫持黄莘儿的人千刀万剐。
黄莘儿靠在司马聪怀里,眼神飘忽,默不作声,显然也是被吓到了。良久,黄莘儿才对司马聪说道:“司马聪,我还以为,我还以为....”
说着,黄莘儿突然像是决了堤的大河哭的滔滔不绝。本来在破庙的时候,黄莘儿还没有这么害怕,在见到司马聪一连急切的时候,黄莘儿心里仿佛是被什么触动了似的,感动异常。而后想到,若是没有司马聪早早安排给她的暗卫,她现在早就被那恶人玷污,怕是也没有脸来见司马聪了,会自我了断吧。
一边想,黄莘儿便有一种劫后余生的错觉,心想能见到司马聪真好,所以黄莘儿哭的是又喜又怕。
身后的敖风见状,连忙带着一众暗卫退下。黄莘儿见周围只剩下她和司马聪了,哭的声音更大了,
司马聪连忙将黄莘儿带回房间,让她坐到椅子上,给她顺着背,生怕她哭的岔了气。
司马聪道:“莘儿不哭不哭,这次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你。你放心,以后我定不会让任何危险在接近到你了。”
司马聪小心翼翼的安慰她,简直心痛的不行,而且还拿出帕子给黄莘儿擦眼泪。
却不想黄莘儿摇摇头,用哭腔说道:“不,不是你的错,都怪那些坏人!”
司马聪见黄莘儿带着些撒娇的意味闹脾气,有些失笑,黄莘儿下一秒环住自己的腰,将头埋到自己的胸前,哭道:“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了。”
司马聪抚摸着黄莘儿,保证道:“不会的,以后我定和你寸步不离,让你天天见到我,好不好?”
黄莘儿点点头,却还是抱着司马聪的腰不撒手。司马聪又安慰了黄莘儿一番,直到黄莘儿哭累了在司马聪的怀里呼吸均匀的睡着。
司马聪小心翼翼的把黄莘儿抱到床上,给她盖好被子,深情又怜惜的看了一眼,而后才轻手轻脚的走出。
司马聪刚走出黄莘儿的房间,那个救了黄莘儿的暗卫便出现在司马聪眼前。
司马聪冷冷道:“是秦零歆?”
暗卫:“殿下英明。”
司马聪冷哼一声,而后对跪在自己面前的暗卫说道:“你这次做得很好,日后便好好保护掌柜的。我会在给你加派几个手下的。”
那暗卫听司马聪还要给自己加派手下,心道司马聪这次是给自己晋位了!?内心惊喜不已,面上却一脸平静的应下,看不出一丝波澜。司马聪点点头,心里记下了这个暗卫。
另一边,秦零歆正在房中等待贾老四给她传来已经处理了黄莘儿的消息,闲来无事她便往自己的脸上又涂了一层胭脂,看起来心情不错。
只是没过多久,秦零歆便见自己的心腹丫鬟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秦零歆心中不悦,呵斥道:“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那丫鬟连忙跪下来,口中请罪。秦零歆心烦,道:“行了行了,出什么事了?”
丫鬟有些害怕,兢兢战战的答道:“回小姐,是..是贾老四的尸首被人发现了!”
丫鬟最后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自己得来的消息脱口而出。
秦零歆一愣,而后急道:“你说什么?贾老四的尸首被发现了?谁干的?那黄莘儿呢?”
丫鬟道:“门口小厮刚刚来说,那黄莘儿已经回府了。”
秦零歆的好心情顿时一扫而空,眼睛怒视着面前的小丫鬟,表情有些扭曲。随后将自己梳妆台上的东西一扫全摔在地上。口中道:“又让那丫头给我躲过了!真是放肆啊!!”
丫鬟见状,连忙低头附身,不敢看秦零歆一眼。
秦零歆却突然对丫鬟说道:“一定不能让他们查到我头上,你,快去给我把与这件事有关系的人全处理干净!干不好的话,你也别来见我了!!”
那丫鬟被秦零歆吓道,连忙点头称是,随后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处理所有知情的人。
秦零歆见一计不成,便又想出一计。她就不信,自己这样还得不到司马聪!
夜晚,秦零歆让人传话给司马聪,说是得了一盆牡丹,竟然在冬日里也开放,说是如此奇景,要请司马聪和黄莘儿一同欣赏。
司马聪信以为真,以为她真的同时邀请了黄莘儿,又担心黄莘儿会去找秦零歆拼命伤到自己,只怕秦零歆赏花是假,有别的动作才是真。司马聪怕黄莘儿会吃亏,所以当下也没有细细考虑便跟着来传话的人前去秦零歆的院子。
司马聪一进门,便见屋内灯火昏红,好一派暧昧的光影,而且别说他没看到黄莘儿,屋内竟然连一个侍候的人也没有。司马聪冷哼,当下便反应过来自己是上当了。不过这样也好,他正好趁机整整秦零歆,以报黄莘儿之仇。
司马聪走进去,便觉一股暖气迎面而来,屋内的温度竟然有春暖花开的迹象。
秦零歆见自己心心念念的情人来了,当下勾唇一笑,迎了上去,口中喊道:“司公子,别来无恙。”
司马聪见秦零歆只穿了一件大红色薄纱,并且巧妙地将胸部与臀部勾勒出来,薄纱半透明,里面的雪肌隐约可见。
司马聪内心冷笑不已,面上却只是淡淡,像是没有看到秦零歆这个国色天香的尤物一般。说道:“我记得秦姑娘还请了我们家掌柜的,不知她现在在何处?”
秦零歆见司马聪时时不忘黄莘儿,笑容一僵,心里嫉妒无比。但她迅速反应过来,笑道:“我让人去请她了,只是她说身体不适,所以没有来。”
司马聪紧紧地盯着她,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所以自然知道她的内心所想,也知道了,黄莘儿确实没来。
司马聪越过她,大步走到桌前坐下,笑意不明的说道:“是吗?”
秦零歆先是见司马聪盯着自己不放,而后对着自己暧昧一笑,当下以外司马聪的心里有自己,心里闪过一丝雀跃。而后快步走到司马聪身边,笑着拿起桌上的两杯酒中的一杯递给司马聪,笑道:“小女还没有多谢司公子的救命之恩呢,正好趁着今日,敬您一杯,感谢您的救命之恩。”
司马聪笑意不明的接下,秦零歆见状,内心欣喜无比,顺势拿起另一杯酒,仰头喝下,而后对司马聪道:“小女子先干为敬,司公子,该您喝了。”
司马聪笑意俞深,仰头一饮而尽。而后对着秦零歆说道:“秦姑娘不是寻了一株冬日里也能盛开的绝品牡丹吗?在哪里,在下怎么没见到?”
那秦零歆对着司马聪转了一圈,而后顺势坐到司马聪怀里,娇羞道:“司公子当真讨厌的紧,那绝品牡丹,不正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嘛。”
说着,秦零歆还将头埋在司马聪的胸口里,做出一副小女儿的姿态。
司马聪内心冷笑不已,一把将秦零歆扔到地上,口中冷冷说道:“只怕秦姑娘这株牡丹,在下无福欣赏了。”
秦零歆一惊,想要说什么,却忽觉身体热得要命,而且那热还不是室内这点热度可以比拟的,并且觉得浑身上下搔痒无比,想要有人去爱抚。
早在司马聪一坐下的时候,就看到桌上有两个酒杯,司马聪心里起疑,便将悄无声息的两个酒杯的位置换了换。
见司马聪一副安然无事的模样冷冷的看着自己,秦零歆内心暗叫不好。指着司马聪惊道:“你!你竟然换了酒杯!”
秦零歆说完,觉得身体各处更加瘙痒,于是也不去计较司马聪换了酒杯一事,反而抱住司马聪的大腿用身体蹭,媚眼如丝的望着司马聪,一副想要求司马聪和她欢好的姿态。
司马聪见秦零歆如此模样,内心恶心不已,一脚踢开秦零歆,转身大步离去,丝毫不理会身后秦零歆的惊讶与哀求。
走出门外,司马聪找来暗卫,道:“秦零歆这株牡丹,你去找她身边能欣赏的人来欣赏吧。”
暗卫点头称是。
司马聪见状,便赶着回去冲澡想要洗掉秦零歆留在自己身上的脂粉味。
第二天一早,秦零歆在自己丫鬟的惊叫中醒来。秦零歆内心不悦,挣扎着起身,一转头却发现自己的侍卫正躺在自己的身边,而且他们二人竟然都是赤身裸体。
秦零歆忽然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又想起她是怎样被司马聪拒绝,又是怎样和自己的侍卫欢好。秦零歆额上青筋暴起,对自己的侍卫以及司马聪愤怒无比。
那侍卫同样被丫鬟的惊叫声吵醒,一睁眼却发现自己躺在主子的床上,连忙起身请罪。
秦零歆怒道:“你这个贱人,竟然敢爬上我的床!来人啊!快把他拖下去乱棍打死!”
侍卫一听,满脸的不可置信,昨天夜里秦零歆缠着自己索要无度的模样还历历在目,怎么早上一起床她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侍卫哀求无果,被秦零歆秘密处死。而后秦零歆对屋里知情的人恶狠狠的说道:“你们说要是敢说出去一个字,我定不会放过你们!”
第二百一十六章秦零歆之死
没出半柱香的时间,司马聪便从暗卫那儿得知秦零歆杀死了和自己一夜鱼水情的侍卫,冷笑道:“没想到秦太守竟生出如此恶心肠的女儿,真是让本王大开眼界。”
那厢黄莘儿正在司马聪的屋内,听暗卫说那秦零歆的恶行,一时对秦零歆的厌恶更甚,又听司马聪对秦零歆的评价如此差,忍不住附和道:“可不是,这么丧心病狂可真是把我在京城遇到的那几位都比下去了。”
然而黄莘儿又打趣道:“不过你也是,人家姑娘都对你投怀送抱了,你还拒绝人家,随意给人姑娘扔了个人过去,人家姑娘不生气才怪呢。”
司马聪一听,便知黄莘儿定又是吃醋了,便顺着她的话说道:“哎,你的意思是我可以找一个妾给你做妹妹吗?”
黄莘儿怒道:“你敢,你要是敢娶别的女人,我就休了你!”
司马聪连忙安抚道:“哈哈哈,我开玩笑呢,你别当真,这世上除了你,还有谁能比你更得我心呢。”
黄莘儿顺手拿起桌上的苹果朝着司马聪摔去,道“你还敢笑!哼!”
司马聪轻巧的接住朝自己飞来的苹果,笑道:“谢掌柜的赏!”
司马聪见黄莘儿确实已经有些‘恼羞成怒’了,便忙止住,万一玩笑开过了头黄莘儿真的不理会自己了,那可才是得不偿失。
司马聪止住了说笑,一脸正色的说道:“不过那秦零歆着实是个麻烦,若是继续在此待下去,还不知道她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呢。秦零歆毕竟是秦太守的独女,若是对她下手太狠,到底会拂了秦太守的面子,况且我们本来就是微服私访,不以暴露身份的,既然颍西的灾情已经得到了控制,不如我们明日便启程吧。”
黄莘儿对此深感认同,嘴上却依旧不依不饶的说道:“哼,你就是不想冒犯佳人!”说着,黄莘儿起身头也不回的想要走。
司马聪忙道:“掌柜的,你去哪?”
黄莘儿道:“当然是回去收拾行李啦!你这个呆瓜。”
司马聪失笑,任由黄莘儿离去。
司马聪和黄莘儿想得很好,但是任他们任何人都没有想到秦零歆依旧对他们不依不饶。
傍晚时分,司马聪正在指挥敖风收拾行囊,见安排在黄莘儿身旁的暗卫急匆匆的赶来,而且一见自己就立刻跪下请罪。司马聪原先的好心情顿时消失无影,轻抿嘴唇,而后道:“出什么事情了。”
暗卫道:“属下该死,让掌柜的在属下面前消失了!”
其实事情说来,暗卫也有些欲哭无泪,这是他们真的始料未及的。傍晚时,黄莘儿要沐浴,暗卫总不能在黄莘儿沐浴时也近距离保护她,只能退守到门外。这期间只有秦府的丫鬟像往常那样抬了大木桶来送水,暗卫见并无异议也没有出面检查,却没想到他们还是疏忽了,想来就是那时他们将黄莘儿运了出去。
司马聪听闻,目光变得深沉,道:“去查,莘儿被他们带到了哪里。”语气冰冷,显然是气的不轻。
敖风闻言,放下手中的包袱,直接带着一众暗卫分散在秦府以及颍西城内的角角落落,探查黄莘儿的消息。
还没有半柱香的时间,敖风便急匆匆的找到了司马聪,说是黄莘儿被秦零歆带去了后山。
司马聪生怕黄莘儿会出事,连忙带着一众暗卫马不停蹄的前往后山。
而此时,黄莘儿只穿了一件亵衣亵裤,被五花大绑的绑住了手脚,她对着秦零歆怒目而视。
秦零歆见状,笑的愈发灿烂,笑道:“呵呵,不过是个颇有些姿色便自以为是的小贱蹄子,也敢和我秦零歆抢人,真是嫌活的太长了。”
秦零歆本以为会看到黄莘儿跪地求饶的狼狈模样,却不想黄莘儿勾唇讥笑道:“这位秦姑娘,您是没长脑子吗?到底是谁觊觎谁的男人,难道您心里就没点数吗?呵,说本姑娘自以为是?您是不是太看得起您自己了?”
秦零歆闻言愤怒异常,扬手便给了黄莘儿一巴掌,道:“死到临头了还大言不惭,真是不要脸!”
黄莘儿白白受了秦零歆这一掌,脸颊顿时感觉火辣辣的痛,嘴角甚至溢出血液。黄莘儿冷哼,冷笑道:“事到如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吧。不过你可要想好了这样做的后果,可不是你能承受的起的。”
秦零歆一把夺过旁边侍卫手中的长剑,道:“我堂堂颍西太守嫡女,还怕你一个小小的商人不成,笑话!”
说着,秦零歆就将长剑举起,作势要上前去刺死黄莘儿。黄莘儿见状只能闭上眼,把性命交给上天。
黄莘儿却没有被预料中的长剑刺下,反而听到了一声闷哼以及秦零歆的痛呼。黄莘儿内心震惊,连忙睁开眼,却看到眼前站了一个身着墨色长袍的男子正背对着自己,而那人的身影将自己覆盖,显然是在护着自己,黄莘儿本以为她这条小命又要丢掉了,却不想在这危急关头还有人能来救自己。而那人正是她心心念念的司马聪,黄莘儿一时间热泪盈眶,心动不已。
在秦零歆的哀吼中,司马聪将秦零歆身边的帮凶交给自己的下属,自己则转过身看向黄莘儿。
司马聪逆着夕阳,长袍随风飘摇,在黄莘儿眼中有如神祇。
司马聪连忙走上前,为黄莘儿松绑,见黄莘儿哭了个大花脸,便用衣袖替她擦拭,心疼的说道:“对不起,我又让你处于危险之中了。莘儿,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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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司马聪将黄莘儿抱在自己怀里,狠狠抱住,生怕黄莘儿又一次消失在自己眼前。黄莘儿却闻到司马聪身上的血腥味,她连忙挣脱开司马聪的怀抱,仔细看着司马聪的身体,似乎在检查司马聪哪里受了伤。
最后,黄莘儿发现,司马聪的胳膊被长剑划了一个长长的伤口,一时眼泪又是止不住的流。
司马聪费了一番功夫才将黄莘儿安抚好,扶着黄莘儿站起身。而此时秦零歆身旁的帮手都已经被制服在地,而秦零歆也被敖风好不温柔的按跪在地上,秦零歆口中却是哀嚎不止。
黄莘儿这时才发现,秦零歆原先拿长剑的右手,此时已经孤零零的躺在地上,定是司马聪刚刚急着救自己时索性砍掉了秦零歆的手。
秦零歆见自己的计策又一次失败,而且自己的右手也被砍掉,愤怒哀伤无比。他对着司马聪怒道:“为什么?为什么我这么爱你,你却要如此对我?”
司马聪冷冷的说道:“我为何不能如此对你,你爱我,可我不爱你。”
秦零歆闻言,顿觉哀伤无比,原来自己是输在了不爱这两个字上。她转而怒视黄莘儿,口中怒骂道:“都是你这个贱人,若没有你,司郎早就拜在我的石榴裙下了!你这个贱人,你不得好死啊!”
黄莘儿冷笑,道:“呵,真是痴人说梦,你以为就凭你一个无才无脑无颜值的太守之女,配得上堂堂长安王吗?”
秦零歆一愣,惊道:“你说什么?你是长安王。”
司马聪冷笑,并不回应秦零歆的问题,道:“你身为名门淑女,却如此丧心病狂,实在是不可饶恕。今日,我便赐你死罪。”
说着,秦零歆一愣,只是还不待她说什么,就见司马聪的长剑一挥,转瞬秦零歆的人头便落了地。
黄莘儿扭过头,不去看这么血腥的场面,只是听到身后的敖风似乎说了一句“死有余辜”。
秦零歆一死,司马聪和黄莘儿便知不能再继续待在此处,那秦太守如此宝贝他的独女给娇惯出如此性格,若是知秦零歆死在自己手中,定是不会让自己离开颍西的地界的。
思及此,司马聪就带着黄莘儿上了马车,吩咐暗卫赶路。
以上马车,黄莘儿就强烈要求要检查司马聪的伤势,看到司马聪手臂上那条狰狞的并且还在冒着血珠的伤口,黄莘儿只觉伤心不已。亲自小心翼翼帮着司马聪包扎好伤口,司马聪在这一个过程中只是眉眼温柔的看着黄莘儿的一举一动,手臂虽然是痛的,但心里却是暖的。
黄莘儿见司马聪一脸笑意,便抱怨道:“都伤的这么利害,你还好意思笑!”
司马聪拉起黄莘儿的手将它放在自己的心口处,诚挚的道:“我受点伤没关系,只要你安然无恙就好。莘儿,你知道吗,你在我心里胜过世间的一切,如果你出事了,我真的不知道我该怎么活下去。”
黄莘儿一听,更觉感动,抱住司马聪的腰,将头埋在他的臂弯。感动道:“司马聪,你真好,我还以为自己又要死掉了呢”
司马聪正沉浸在黄莘儿劫后余生的喜悦中,丝毫没有注意到黄莘儿言语的异样。他抚摸着黄莘儿埋在自己胸膛上的头,信誓旦旦的说道:“你放心,有我在一日,便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也不会让任何人把你从我身边抢走的。”
第二百一十七章同甘共苦
司马聪正沉浸在和黄莘儿的浓情蜜意当中,却不想黄莘儿忽然挣扎开司马聪的怀抱,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怒道:“司马聪,你占我便宜!”
司马聪一愣,他实在是不知道黄莘儿为何会这样说,便道:“莘儿,我什么时候占你便宜了?”
没想到黄莘儿又怒又羞道:“我还没有答应和你在一起呢,你说,你干嘛要抱我!”
司马聪闻言更是愣了,待反应过来便笑着打趣道:“我有吗?我怎么记着是有人一直对我投怀送抱呢?”
黄莘儿想想,貌似确实是这样,一时之间又是窘迫害羞,却还佯装怒道:“我不管我不管,我就是还没答应呢。”
她之前还不是因为秦零歆总是对着司马聪眉来眼去,心中生气,一时之间失去理智也不细细思索,然后就把自己卖了。
司马聪见黄莘儿虽然是生气,但是脸颊却还是不自然的成了绯红色。司马聪一把又将黄莘儿揽到自己的怀里,在她耳畔轻声说道:“那么我的好莘儿,你看在我这么喜欢你没有你就过不下去的份上,你就快答应我吧。好不好,莘儿?嗯?”
黄莘儿忽的跌落到一个温暖的怀抱,耳边还传来温柔到蛊惑人的声音,一时之间双颊像是熟透了的石榴那般红艳欲滴。
只见黄莘儿狠狠的戳了一下司马聪的伤口,司马聪被痛到下意识松开桎梏黄莘儿的怀抱,黄莘儿趁势而起,逃离了司马聪的怀抱。作势就要往车外去,口中还道:“车里太闷,我出去透透气。”
说着,便掀开车帘走了出去,却听到里面的司马聪一边忍着痛一边笑出声。司马聪自然是知道她是害羞了并且算是默认了他们的关系,所以也没有理会自己手臂上撕心裂肺的疼痛,当下笑出了声。
在外面骑马的敖风听到司马聪带着哭意的诡异笑声,心中一怵,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一行人赶了一路的车,终于在天亮时分出了颍西的地界,到了曲江郡下的一个县。他们又累又饿,所以便找了一家客栈,而后要了食物。
黄莘儿匆匆吃了几口后,便嚷嚷着困的不行。司马聪连忙让店小二找一出上好的房间,带着黄莘儿去休息。黄莘儿一沾到枕头,便蒙头大睡。
而司马聪在马车里休息了一夜,并没有一直照顾着他的黄莘儿那么累,吃完饭后略一休息,便又恢复到生龙活虎的状态。然而此时黄莘儿还在休息,司马聪不好去打扰司马聪,然而他没有黄莘儿却又无聊,无奈之下,司马聪来到客栈的后院闲逛,而这一逛,还真的让司马聪发现了新大陆。
司马聪在后院见小厨房有几个人在忙碌,好奇之下,司马聪便想进去看看。那厨子见一衣着靓丽的年轻男子走进来,当下还以为他要吃些什么,便迎上前,笑道:“这位公子,这里是厨房,您想吃什么吩咐一声就行,小的亲自给您送去。”
司马聪见桌子上摆着各色食材,心中忽然想到黄莘儿也是一个特别喜欢吃的姑娘,平日里自己也会捣鼓些稀奇古怪的食物,这么一想,司马聪忽然想要亲自给黄莘儿做一道点心,让她知道她选得男人也是一个十全人才。
说做便做,司马聪对厨子笑道:“不不不,我想亲自做一道膳食。”
厨子本来见司马聪突然就笑了起来,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听司马聪说他自己想要做膳食,额角微跳。那司马聪的一看便知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富家少爷,这种事情一定从来没做过,且不说能不能做好,厨子就怕他把自家的厨房给烧了,当下面露犹豫。
“这位公子,这不合适吧..”
只是厨子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司马聪打断,司马聪说道:“什么合不合适的,你只要告诉我怎么做就好,银子的事情你放心,包你满意。”
厨子见状,只得应下,心想他若是把自己的厨房给烧了,让他赔就好了,而且看他的穿戴,也不像是连这点钱都拿不出来的。
厨子先是指导司马聪去做一道红烧鱼,却不想司马聪处理鱼鳞时一不小心用力过度,把鱼肉直接削去露出鱼骨;厨子又是让司马聪炒一盘宫保鸡丁,然而司马聪油倒多了,再加上火烧得太足温度过高,让滚烫的油起了火,把司马聪吓了一跳,还好厨子在一旁救得及时,不然司马聪的脸和他的小厨房,都要葬身火海了。
厨子见司马聪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实在无奈,只好教着司马聪煮了一碗白粥,待粥做好了,已经是日落西山,司马聪寻思着这个时间黄莘儿应该已经醒了,便兴冲冲的带着他的热粥去找黄莘儿让她品尝,走之前还不忘加了一勺糖在粥里。
黄莘儿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刚梳洗完她就想去找司马聪,只是还不待她走出房门,便远远的看到司马聪捧着个食盒朝自己走来。
待司马聪进了黄莘儿的房间,黄莘儿问道:“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你尝尝,看好不好喝。”
说着,司马聪一脸笑意兴冲冲的将食盒里的米粥拿出。
黄莘儿心中疑惑,却还是接过来喝了一口,只是还不待黄莘儿咽下去,她就皱了皱眉,想要吐出来,因为这碗粥有点糊不说,还咸的要命。可是黄莘儿转瞬一想,司马聪是不会因为一碗粥而如此兴奋的来找自己的,这么想着,黄莘儿便知道了这碗粥到底是出自谁之手,一时有些哭笑不得。
黄莘儿恢复了一脸平静的表情,装作味道还好的模样强忍着将咸的出奇的米粥喝下。
司马聪一开始见黄莘儿皱眉,还以为米粥的味道不好,可转瞬又见黄莘儿没有什么表情,喝了一勺粥,当下还以为自己刚刚是看错了,便兴冲冲的问道:“怎么样怎么样?味道还好吧”
黄莘儿清了清嗓子,笑着对司马聪说道:“嗯,不错喔,你也尝一下。”
说着,黄莘儿就走到桌前,笑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司马聪信以为真,便也舀了一勺想要亲自尝一下自己的杰作,只是那米粥刚入口,司马聪便一口将它喷了出来。
“这...这也太咸了!”
这时,司马聪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最后加的竟然是盐而不是糖,怪不得最后厨子看着自己的表情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司马聪的脸不禁红了,显然是尴尬了。黄莘儿见状,笑了一下。司马聪心道白忙活这一天了,没有讨得佳人欢心。作势就像将这碗米粥倒掉。
黄莘儿见状,连忙上前止住了他,强国他手中的米粥,问道:“你干嘛呀。”
司马聪苦着个脸,道:“这么咸,一定是没法吃了,我去倒掉。”
黄莘儿却道:“怎么没法吃了,不就是咸点吗,这是可养尊处优的长安王第一次做给我吃的,我一定要将它全部吃完。”
说着,黄莘儿一勺一勺的吃了起来,而且吃得还津津有味。司马聪本来是想拦着黄莘儿,见黄莘儿如此,便也由着她了,只是看向黄莘儿的眼神却更是神情,显然是感动的不行。
司马聪拿起另一个勺子,也吃了起来,不过说真的,这碗粥真的很咸,他们二人忽然有一种同甘共苦的错觉,不免相视一笑。
司马聪与黄莘儿在此蜜里调油,而颍西秦太守却没有这么悠闲,因为他的掌上明珠失踪了一夜,他派去无数人,最后带回来的竟然是自己女儿的尸首,而且还被截肢,成了三段。
秦太守一见,便两眼发黑,怒急攻心喷了一大口血。稍作恢复后,秦太守抱着女儿的尸体痛哭不止,而且不管别人怎么劝都劝不住。
秦太守见女儿已经命落黄泉,而杀害她的凶手还在逍遥法外,一时又是愤恨不已。便招来自己的心腹,心腹先是安慰了秦太守一番,然后又言一定要抓住杀害小姐的凶手让他不得好死。
秦太守悲愤的说道:“去查,我的零歆死前,都见过谁。”
心腹其实在一收到秦零歆出事的时候就去调查了前因后果,此时便说道:“回大人,其实属下已经查出来了。小姐是在后山出事的,有人在那天见那司长安带着一群人去了后山,在这之后,小姐的尸体便被发现了。”
秦太守一愣,有些不敢置信那个温文尔雅的男子竟然会如此心狠,当下怀疑的问道:“是他?”
“若属下没猜错,就是他残忍的杀害了小姐的。而且这位司公子,本名并不是司长安,他姓司马,名聪,号长安。”
秦太守惊道:“他是长安王!?”
心腹点头,道:“属下亲眼见他去灾区视察,心下起疑,便暗中调查了一番,这才得知他竟然是微服私访的长安王司马聪,只是还不待属下禀报,小姐就出事了,而长安王也不见了踪影。”
秦太守仰天长叹,若司马聪是皇室之人便不难理解他会如此狠心了,因为皇室之人哪个不是这样的德行。
秦太守懊悔道:“老夫真是瞎了眼睛,才会引狼入室啊。”
第二百一十八章路遇不平
秦太守名忠,字汉庭,进士出身,在颍西一路做到太守,仕途上算是一帆风顺吧,只可惜爱妻早逝,膝下只有一个独女,便一直宠爱着自己的女儿,一直是要月亮给月亮要太阳给太阳的,从没想过会有一天和自己的女儿阴阳两隔,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怎么能不让人伤心悲痛。
秦汉庭得知杀死自己女儿的是长安王司马聪,又知晓长安王一直与太子做对,二人可谓是水火不相容。秦汉庭身处颍西远离京师,本无心参与皇位之争,却不想司马聪竟然残忍的杀死了自己的女儿,这如何不让他气愤,所以秦汉庭当下便将手头上的事务都交给自己的属下,自己则秘密的进京去见司马傅。
司马傅本在太子府安排自己府中的事务,忽见下属前来并给自己看了一件信物,司马傅眉头微皱,却也没有怠慢,当下命令下属将人带到自己的书房。
秦汉庭被太子府的下人带到司马傅的书房,一入内,他就看到负手而立的司马傅。
下人一把秦汉庭带到就退了下去,秦汉庭见周围没有人,便对着司马傅行了一个大礼,道:“下官颍西太守秦汉庭,见过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司马傅上前虚扶一把,秦汉庭顺势而起。司马傅意味不明的笑道:“这大老远的,秦太守远道而来,大可省去这些虚礼,不是吗。”
秦汉庭一听便知道司马傅是在说自己私自进京没有上报一事,口中只能悲哀的说道:“殿下,老臣也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才出此下策啊,殿下,您可一定要帮老臣报仇啊。”
司马傅一听,便知秦汉庭是有事情求自己,颍西虽然远离京师,但未尝不可以利用那里的偏远做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司马傅将秦汉庭引入座,亲自给他倒了一杯茶,而后笑道:“不知是谁惹了秦太守,说出来,本太子定然上报父皇,还你公道。”
那厢秦汉庭一听,便知司马傅还并未相信自己,所以他只得道:“殿下,除了您,恐怕没人能帮到老臣了。”
司马傅疑惑,秦汉庭便将司马聪是如何来到颍西,如何住到了自己的太守府,又是如何将秦零歆残忍的杀害一一道给司马傅。
司马傅一边听,一边在心里冷笑,司马聪机关算尽,也没有算到他如今竟然落下了这么一个漏洞。司马傅连忙安慰一番,装作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对秦汉庭言道:“没想到长安王平日里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没想到暗地里竟也是个心狠手辣的。”
秦汉庭闻言,以为司马傅会帮自己,当下就又是跪下行礼,道:“太子殿下一定要帮助下官啊。”
司马傅轻笑道:“帮你?你要本殿如何帮你?”
秦汉庭道:“只要太子殿下帮助下官手刃仇人,那么无论是上刀山下火海下官都会为殿下去做的。”
司马傅见状,便笑着又将秦汉庭扶起来,笑道:“秦太守不必如此见外,你我从今后就是朋友了。既然是朋友,你的事情自然就是我的事情了,你放心,令爱的仇,我一定会帮你的。”
这边司马傅与秦汉庭结了盟,而那边司马聪与黄莘儿却和莫闻翼与司马雯不期而遇。
看着手中提着大小包裹迎面走来的莫闻翼与司马雯,司马聪满脸黑线,心里盘算着他们二人怎么会出现破坏他和黄莘儿的二人世界,也不知道现在跑还来不来得及。
还不待司马聪有所动作,那边的莫闻翼与司马雯已经看到了二人。
莫闻翼跑到司马聪的身边,给司马聪来了一个熊抱,而后口中大声笑道:“司马聪,你小子怎么也会来这种穷乡僻壤啊,缘分啊,缘分啊,哈哈哈。”
司马聪连忙挣脱开莫闻翼的怀抱,满脸嫌弃的说道:“还缘分呢。你敢说你不是一路追着我们来的?”
莫闻翼尴尬一笑,恰巧司马雯这时也跑了过来,笑道:“哥!莘儿姐!”
黄莘儿笑着应下了,只有司马聪的脸色不太好看,给了莫闻翼一计白眼,似在怨他怎么能把司马雯也带来,他现在的全部精力可都在黄莘儿身上,无法顾及到司马雯,万一她出了事怎么办。却没想到莫闻翼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万事有我莫闻翼呢。
司马聪冷哼一声,表示不屑,转头去和黄莘儿和司马雯说话,并且教训司马雯跟着莫闻翼乱跑,万一出事怎么办。
司马雯对着司马聪做了一个鬼脸,然后笑着去挽了黄莘儿的胳膊,对司马聪道:“莘儿姐都在这儿呢,我怎么就不能来!”
还不待四个人再说几句话,不远处的一阵喧哗声将几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他们内心好奇,便走了过去想看个究竟。
穿过人群,司马聪一行人看到了令人愤恨的一幕。
只见一年轻男子带着一众人,正在拉着一个惊恐无比的少女的手,满脸淫笑,令人厌恶。
少女身边还有一个清新脱俗的少年,也是惊恐的看着男子。
男子猥琐的笑着,对少女说道:“小妞儿,跟爷回家,做我的十八姨娘,保你吃香喝辣,还卖什么包子啊!”
“至于你嘛,”那男子转向少女身后的少年“若你也从了爷,自然也有你的好处。”
说着,那男子还淫笑了两声。少女使劲想要挣脱开男子的手,却无能为力,一时泪水落个不停,而且身后的少年见此情况眼里也蓄满了泪水。而周围的人对此情况像是司空见惯一般,眼里虽然有愤恨与不满,但却不敢站出来为姐弟俩说几句话。
几人见状,便已明白这是一方恶霸强抢民女民男。莫闻翼一向嫉恶如仇,见此情况当下耐不住性子,冲出人群,朝着那男子便是一拳。莫闻翼是武将出身,自幼习武,而这一拳也没有手下留情,那男子被打出去几米。
男子忽的被打,飞出几米,而且还被打掉牙,一时气愤不已。他的手下见状,都愣了几秒,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那男子挣扎着起身,众人才赶快上前将其扶起。
男子气愤,想要破口打骂,却奈何疼痛到吐字不清。身边的心腹见状,连忙让众人围住莫闻翼与司马聪等人。
心腹道:“你们是什么人,敢打我们家少爷,知道我们少爷是什么人吗?他可是陈知县的独子,陈富贵大少爷!”
司马聪冷哼道:“不过是个流氓淫贼,也敢抬高自己的身份,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黄莘儿与司马雯也点头表示赞同,陈富贵见司马聪等人都是俊杰靓女,气质惊为天人,一时有些看呆了。
心腹见他没有说话,便以为他还在生气,便指挥着众人,道:“快,把这些侮辱少爷的人打到他娘的都认不出来!”
众人上前,围住他们,然后便是一通毫无章法的乱打,这种打法若是放在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民百姓身上,自然会以人数多获胜,但若在武功高强的司马聪和莫闻翼眼中,简直是不够看的。
司马聪和莫闻翼上前,轻巧的躲过他们的攻击,然后三下五除二的便将他们打趴在地,让他们连黄莘儿和司马雯的衣角都没碰到。打完后,司马聪和莫闻翼都有些失望,显然是还没有过瘾。
陈富贵见下属都被打趴在地,才回过神,直到他现在处于劣势地位,他深知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便含糊不清的说道:“今天暂且放过你们,不过你们不用急,小爷这仇,一定会报的。”
说着他还努力扯出一个淫笑,却不想因为脸上有伤而格外扭曲。
趴在地上的手下这时大都已经起了身,听到自家少爷的话,便连忙扶着少爷匆匆离去。
周围的人见状,都对司马聪等人露出敬佩与惋惜的表情。司马聪与莫闻翼见状便知,此地的知县定时那种鱼肉百姓的,而且还放纵自己的儿子欺男霸女,这次他们定要好好整治知县一番。
而另一边,陈富贵回到府中,便连忙叫来大夫帮自己治疗伤口。师爷洪希听闻了此事,便连忙赶过来,一进屋,洪希便痛呼。
“哎呦~我的少爷啊,是谁这么大胆,竟然敢这么对您!”
陈富贵见洪希来,当下便用模糊不清的声音说道:“师爷,你来了。我这是在街上遇到了四个人,这不,就成这样了。”
洪希立刻道:“我这就找人,去给您报仇去!”
说着,洪希就要往门外走去,却被陈富贵及时拉了回来。
“师爷,你先别急啊。我见这四人还是颇有姿色的,所以想把他们收入府中,到时候,他们还不是任我揉搓。”
说完,陈富贵狡诈一笑。
洪希立刻竖起大拇指,奸笑道:“高,还是少爷您高。”
陈富贵听洪希夸奖他,顿时有些沾沾自喜,虽然脸上还疼的要命,但他一想到马上就可以得到四位佳人,又是高兴异常,连脸上的伤都忘了些。
第二百一十九章恶心之人,恶心之举
那厢司马聪等人回到客栈,越想越觉得气愤,若是再放任陈氏父子作恶,定会引起民愤的,不如现在就在这儿将他们就地正法。几人商量了一番,一条妙计便成了型。
陈富贵看着面前突然造访的四人,以为他们是想要为之前的事情道歉,顺便委身于自己的身下,眼中大放光彩,他搓了搓手,感觉身体已经有些耐不住饥渴。
说来,今日也委实是好运,忘了究竟是有多久未曾遇到如此样貌身材皆是上乘之人了。
他突然开口道,“你们今日若是能将我伺候好了,定然能保证你们吃香的喝辣的。”
那副得意地神情看起来却是像恩惠一般。
司马聪听此,将黄莘儿护在身后,脸上露出了一抹冷笑。
他倒是要看看这陈富贵究竟能做出什么事。
在场被陈富贵所抓来的四人,皆是淡定从容。
这看在陈富贵地眼里,却自傲地认为这几人原本便是冲着他的身家前来,所以此时目的达到,自然无需再继续详装惊恐了。
他伸手便在司马聪的俊脸上摸了一把,总觉得那皮肤光滑细腻,竟是让他也忍不住惊叹。
从来没遇到过如此令人心动的。
黄莘儿与另外二人看到此种令人匪夷所思地景象,都不约而同地抽了抽嘴角。
说起来,陈富贵也算得上是胆大妄为了,竟然连司马聪都敢如此调戏,哪怕命不久矣。
果不其然,只觉得司马聪眸中冷光再次一闪,手中银光乍现。
可在他将将要动手之时,却被黄莘儿眼疾手快地制止。
司马聪扭头看去,只见得黄莘儿冲他摇了摇头,示意他莫要冲动。
这才想起了今日来的主要目的,司马聪收回了手上的动作。
只若不是去用那脏手去触碰他的莘儿,便什么事都是能忍受的。
何况,既然黄莘儿想要继续看下去,司马聪自然不会令黄莘儿失望。
他定定地坐在那里,却听黄莘儿开口说道,“既然你说能保证我们衣食无忧,为何却不拿出诚意来?空口白话可是算不得本事。”
陈富贵听黄莘儿所说,脸上猥琐地笑容愈发明显过分,他却是喜欢有特色的女子与柔弱的男子。
面前的女子却然是有个性,竟然敢在此对他开出条件。
陈富贵便又将那只咸猪手朝着黄莘儿清秀地小脸前去,却是被黄莘儿堪堪躲过。陈富贵瞬间不满了,他问道,“美人儿,你这是做什么?”
“不拿出诚意来,我又如何会任你任性妄为。”说着黄莘儿坐去一旁,不再去理会陈富贵。
陈富贵此人不仅是性子不讨喜,便是连模样也是生得极其恶心的,无论怎样,黄莘儿却是喜欢不起来。
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因陈富贵这番令人恶心之举,黄莘儿差点儿吐了出来。
可奈何,她还要装作一脸正常的模样,这样才能让陈富贵的狐狸尾巴露出了。便有理由一网打尽了。
陈富贵听此,觉得让美人儿主动献身才是更令人欢愉的,于是一摆手,有些结巴地喊道,“来,来人。”
门瞬间被推开,可看到门外站着的那些歪瓜裂枣之人,几人都再次不约而同地抽了抽眼角。
都说,有什么样的主子便有什么样的奴才。
这话说的当真是挑不出一丁点儿错误。
陈富贵长得极其丑陋,他的这些下人却也没比他强到哪去。
待这些下人都站至陈富贵身后之时,陈富贵却突然冲着黄莘儿问道,“美人儿,你想要什么,我都能满足你。”
他的神色中露着饥渴之意,这令黄莘儿一阵恶心,她却依然装出顺从的模样,“我想要的……”
黄莘儿说到此,却不继续说下去了。
陈富贵便一直等待着黄莘儿的后话。
却见黄莘儿以袖遮口,笑得格外迷人。良久,她却是伸出了手指向陈富贵的胸口之处,“我想要的,自然是你胸腔之中的那颗真心。”
这话猛不丁地一说,却是让陈富贵想到了戏折子里那食人心的女子,可面前的女子在他看来,却是比那些勾人心魄的女子还要迷人一些。
他显些克制不住。
何况,这世间哪里真的会有食人心的妖怪,不过是编戏折子之人胡编乱造,天马行空出来的罢了。
黄莘儿见陈富贵不说话了,便一脸赌气地转身过去。
其他人见黄莘儿的性情如此变化,也都是惊诧。
无论如何,黄莘儿与这般性情扯上关联。
司马聪心中却是有些隐隐怒气,正蓄势待发。
黄莘儿从未对他露出过这般惹人怜爱的风情,如今却是对那个令人恶心之人露出了。
虽然明白这是为了达到目的,可司马聪却仍然无法承受。
他现下只想将陈富贵撕成碎片。
突然,门再次被推开,又一位样貌丑陋地下人匆匆赶来,在陈富贵耳边耳语几句,便听得陈富贵道,“让他进来吧。”
一名身着官服之人匆匆赶来,他跪在陈富贵面前,开口道,“少爷,我有话要说。”
陈富贵此番正沉迷了得到美人的梦境之中,他此时不禁被面前之人气的有些着恼。
没眼色之人当真是愈发多了。
但面前之人的话,陈富贵却还是能听的,他道,“师爷,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此人正是陈富贵身边为他出谋划策的师爷洪希,他说的话一向都是为了陈富贵好,每次都能说到点子上,所以见洪希有话要说,陈富贵虽是不满,但还是要允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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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洪希却是打了一个请的手势,他道,“少爷,此处委实不方便说,咱们外边说话。”
陈富贵心中的不满继续上升,但他依然选择了忍受,毕竟若是失去了洪希,他可是再难去寻找这样一个聪明的师爷了。
陈富贵对黄莘儿露出了一副依依不舍的神情,便道,“美人儿,你可莫要不舍,莫要心急。我片刻便回来。”
此话说的更是恶心,谁会想他?
黄莘儿只是觉得略微有些不舒服,而司马聪却是万分不舒服了。
他扭头低声对黄莘儿吐露他的不满,“你莫要再看他的背影,莫非你还当真看上了那个丑八怪了不成。”
此话令黄莘儿一呛,而后慌忙摆手道,“怎会?怎会?”说完这些她便也缄口不言,若是司马聪生起气来,也是当真可怕的。
陈富贵与洪希走到清净地庭院当中,这庭院的风格也与陈富贵的风格极其相似,此处都挂着红色绸缎,各个厢房门前也挂着大红灯笼。
看来成天都在置办婚宴娶小妾之事了。
陈富贵抬了抬下颌道,“有什么事,师爷你便尽快说罢,可莫要耽误了我去与美人亲近。”
虽然洪希也并非什么良善之背,可他却也对陈富贵的行为所不齿。
逼良为娼之事不少做,强抢民女之事更是数不胜数,有时甚至会将人家新婚夫妇尽数抢来。
无论男女,皆有可能成为他的小妾。
他也一向便如此看着,任由洪希如何,毕竟他不过是一个负责出谋划策之人。
可今日这四人在他看来却是气宇非凡,只看那气质便能晓得并非常人。
他道,“少爷,今日这四人怕不是常人,你可是要小心一些。”
陈富贵道,“他们能是什么身份?”
师爷又细细讲解一通,方才觉得有些道理。
可他却委实对那个女子有兴趣,若是想要让他放弃,心中怕是不甘许久。
陈富贵将信将疑地又道,“那依照师爷来看,我究竟该怎么办?”
洪希沉吟许久,方才扶着一把胡子道,“少爷可是看中了那名女子?”
见陈富贵点头,洪希出谋划策道,“既是如此,我便想法子将那姑娘帮少爷带回正府之中,其他人便先在此吧。”
做人不能太贪心,而陈富贵此番若是不能依照他所说,定然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若非是为了那银两,以他的才智,又怎会甘心屈于陈富贵之下呢?
洪希与陈富贵再次回去之时,看着面前的四人,二人对视一眼。
洪希开口道,“听说姑娘想让我们少爷拿出诚心来?”
洪希一向懂得心术。他明白就算这些人是假装的,在他问出此话之时,也会因为目的而回答是。
果不其然,便见黄莘儿点头,她抚了抚垂在胸前的青丝,一脸妩媚道,“这世间的女子怕是没有几个不想要男子的真心吧?”
这样说便是对了,洪希满意点头:“既是如此,还请姑娘能陪着少爷走上这一遭,他定然会将诚意与一片真心展现在姑娘面前。”
陈富贵自从再次回来,便缄口不言,他只是盯着黄莘儿看,而后觉得愈看愈满意。
人一旦有了欲望,在无法得到的情况下,欲望得不到满足,便会愈加扩张膨胀。
陈富贵如今只希望洪希快些将此事帮他办妥。
黄莘儿一怔,她思虑着洪希的用意,却还是点头道,“好啊。”
可是再迈开步伐的一瞬间,她却是被司马聪一把搂进怀中,一把尖锐地匕首赫然出现在司马聪手中。
只听得一声尖叫痛苦之声在洪希地口中传出,惊起了房顶上的鸟片片。
众人应声看去,只见地上一摊鲜血,而洪希却是捂着胳膊痛的在地上打滚。
司马聪早便识透了洪希的心思,他不会容忍有任何对黄莘儿不利的因素存在。方才正是将洪希的手臂砍下。
洪希在疼痛到昏厥的情况下,看到眼前模糊的脸。
他却是记清了司马聪的脸。
这仇,他会报。
第二百二十章下药
陈富贵与洪希怎么也没有想到司马聪会突然亮出匕首坏了这等好事,而此时洪希还在地上打滚口中大呼疼痛。陈富贵见状,大怒道:“你放肆!竟然敢这么对师爷!!”
司马聪本来是并不赞同这个计划的,但奈何黄莘儿却硬是要拉着自己来亲自手刃陈富贵,而莫闻翼与司马雯还并不知道司马聪和黄莘儿的关系,当下也怂恿司马聪一起前来,毕竟只有四个人去一起才能骗过陈富贵。司马聪无奈,却也只能任着他们胡来。
方才陈富贵用他那只咸猪手摸自己的时候司马聪就像一刀劈了他,却又知道若是没有拿到证据之前就杀掉陈富贵,会引来麻烦的,更何况他们已经在颍西杀掉了秦零歆,还没有将事情的经过禀报给皇帝,现在实在是不能再节外生枝了。
直到陈富贵一脸淫笑的想要将黄莘儿带回府的时候,司马聪实在是忍无可忍了,所以就亮出自己的匕首一刀削掉了洪希的胳膊,其实他本想直接杀掉他的,又怕陈富贵狗急跳墙直接在这儿大开杀戒,他倒是不怕,可怕黄莘儿与司马雯会受到伤害。
司马聪冷笑,道:“宵小之辈而已。”
莫闻翼与司马雯见司马聪直接将黄莘儿抱在怀里,当下都有些震惊,心中有个想法油然而生。
司马聪说完,便直接将黄莘儿拦腰抱起,朝大门走去。
陈富贵愤怒异常,便大喊着让手下拦住他们,莫闻翼见司马聪无暇顾及这么多人,便连忙拉着司马雯走上前,一边护着司马雯一边将那些人打倒在地。
好在莫闻翼武功不低,对付这些虾兵蟹将算是没有什么困难,四人轻松的便从知县府离去。
那边陈富贵见佳人都已离去,又觉愤怒异常,心道总有一天要让他们全都要在自己身下淫叫。
还是洪希杀猪般的叫声将陈富贵从愤恨中拉回现实,陈富贵见洪希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样,连忙叫人找来大夫给洪希治疗。
知县陈术一听说洪希被人砍掉一个胳膊便匆匆赶来,进入洪希的房间,就见大夫正在小心翼翼的为洪希治疗,而自己的儿子陈富贵站在旁边,满脸愤恨与不甘。
陈术上前就狠狠的闪了陈富贵一个巴掌,怒道:“又是你惹出来的幺蛾子?”
陈富贵正愤怒着,忽然被人打了一个耳刮子,心中一急,伸手就要还回去,还好在关键时刻看清了那人正是自己的父亲陈术,所以才讪讪的放下手,口中道:“父..父亲,您...您来了啊。”
陈术见自己的儿子还是这样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连跟自己说话都是结结巴巴的,当下更加愤怒。
还好躺在床上的洪希及时叫住了陈术,虚弱道:“大人,这件事不怪公子。”
陈术坐到洪希的床前,洪希有些虚弱,但还是细细的对着陈术说明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陈术闻言,久久不语,而后才问道:“他们那几人,真的有那么好看?”
站在一旁战战兢兢 的陈富贵见状,连忙对陈术点点头,抢先说道:“是真的,父亲,简直是沉鱼落雁啊!”
陈富贵有道:“如此美人儿,父亲若是放过他们真是太可惜了,不如...”
说着,陈富贵又是露出一脸的淫笑。
陈术却白了他一眼,对洪希说道:“他们那么横起,只怕是来头不小吧。”
洪希自然也知道他们几人不但长相惊为天人,而且武功还是那么高强,气质不凡,只怕是来头不小,但洪希这么多年了借着陈术的势,狐假虎威,在此地横行了这么多年,怎么会容忍被人砍掉自己的一直胳膊呢。此仇不报,洪希怎么能甘心。
洪希便道:“大人无需担心,就算他们的来头很大,但他们此时可是在您的地盘上啊,俗话说得好,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他们有没有带侍卫之类的,就算在这里把他们处理掉,难道还回露出风声去?更何况,这里的百姓都是唯您马首是瞻,您要抓几个人,他们只会配合,又怎么会反抗呢。”
洪希见陈术还是面露犹豫,便又下了一剂猛药,笑道:“他们四人的样貌可真是一等一的,您和公子不好好把玩一番,岂不可惜?”
陈富贵闻言,眼睛一亮,附和道:“是啊,爹!”
陈术也是被洪希说的动了心,点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么这件事情就交给富贵去做吧,顺便也可以报师爷的失臂之仇。”
陈术说完,又安慰了洪希几句话,而后便带着侍卫离去了。
等陈术一走,陈富贵便苦着脸坐到洪希的床前,道:“父亲交给我去做,可你也知道,他们几人头脑聪明不说,而且还武功高强,你说这可让我怎么做啊!”
洪希诡异一笑,道:“公子不必担心,小的自有妙计。”
说着,洪希凑到陈富贵耳边,对他细细耳语一番,只见陈富贵一边听一边笑了起来,道:“师爷果然妙计。”
那番司马聪等人回到客栈之后,几人都来到了司马聪的房间。司马聪黑着一张脸,也不说话。
黄莘儿知司马聪是生气了,便上前道:“好了,别生气了嘛,这不也没发生什么事嘛。”
司马聪没有好气的说道:“没有出事是万幸的,如果出了什么事情,我怎么办?”
黄莘儿摇了摇司马聪的胳膊,撒娇道:“有你在,我会出什么事情?”
司马聪知黄莘儿是在奉承自己,扭过头不理她。
尾随身后的莫闻翼与司马雯见状,都是一脸惊讶,最后还是司马雯心直口快,当下问道:“你们,你们是在一起了?莘儿姐和我哥在一起了?莘儿姐,你居然会看上我哥?”
司马聪一听就不大乐意,道:“你这是什么话,你哥哥在你心目中难道恨不堪?”
司马雯连忙摆摆手,道:“啊哥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们俩在一起简直是绝配,天作之合!”
莫闻翼虽然心中惊讶,但是这件事也算是意料之中,当下也是附和司马雯,道天作之合。心里却是后悔自己当时怎么出了这么个馊主意,让黄莘儿去勾引陈富贵。他在路上还纳闷司马聪见陈富贵调戏黄莘儿怎么反应那么大,原来这是在宣示主权呢!
司马聪这时脸色才稍微好点,拉过黄莘儿的手,言道:“我是真的担心你,你要保证,只能对我一个人那么笑,只能对我一个人说情话,记得了吗?”
黄莘儿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脸颊上泛起一抹绯红,心道旁边还有两个人看着呢,但碍于司马聪热切的眼神,只好羞着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旁边的二人突然被喂了把狗粮,都有些尴尬,连忙将头扭到一边,装作没有看到。
屋内的气氛正尴尬着,忽然就听到一阵敲门声。莫闻翼连忙去开门,见店小二对着笑的灿烂,莫闻翼皱眉,问道:“何事?”
店小二恭敬地说道:“几位公子姑娘,我来给几位送热茶了,上好的毛尖,今年的新茶,我们掌柜的平日里都舍不得拿出来,要不是几位贵客前来,估计这茶啊,又要被我们掌柜的放坏了!”
说着,店小二趁着莫闻翼不注意,一个闪身进了屋。将茶盏一一的摆放了上去。
司马聪和莫闻翼不露声色的交换了一个眼神,二人见彼此的眼神中都露出一丝怀疑,不免相视一笑。
司马聪淡淡的对着店小二说道:“我们并没有要茶水。”
店小二笑道:“这还是昨日里二位救下了那对姐弟,我们掌柜的深知几位是行侠仗义的好人,便吩咐我们啊,用最好的东西招待几位呢。”
那厢莫闻翼却又言道:“那你怎么又知道我们都在此处,还正好带着四个杯子呢。”
“我也是想要一个一个房间的送呢,却没想到第一间房便遇到了众位,也算是小的幸运吧。”
店小二显然是有备而来,答得丝毫不含糊。不过回答的如此流利,像是一早就知道司马聪和莫闻翼要问什么似的,才更让人起疑呢。
司马聪道:“我们都不喜欢喝毛尖,你端下去吧。”
店小二面露犹豫之色,还不待他说什么,一旁的司马雯便走上前,一把端起一杯茶,道:“我喜欢喝!干嘛端下去啊,这么久我还没有喝口水呢。”
黄莘儿正沉浸在司马聪刚刚闹脾气的画面,没有听清司马聪与莫闻翼具体说了什么,见司马雯端起了一杯茶,发觉自己也是渴了,于是上前也端起一杯,和司马雯一起一饮而下。
二人的动作太快,还不待司马聪和莫闻翼阻止就已经将茶喝下了肚。
司马聪和莫闻翼一脸震惊的看着他们二人,果不然,还不待她们喝完,便一头昏了过去。
司马聪连忙上前抱住黄莘儿免得她跌到地上,一抬头,见莫闻翼也抱住了司马雯,当下松了一口气。
可是转瞬,二人都觉愤怒不已,同时转头对着店小二怒目而视。店小二见事情和自己预想的不一样,内心惊恐无比,失手将手中的茶盘跌落在地。
第二百二十一章斩杀
司马聪和莫闻翼二话不说,便将店小二捉了起来,并且招来躲在暗处的敖风,将已经吓得跌坐在地上的店小二交给他,限他马上从店小二口中查出真相。
敖风见自家主子是真的生气了,当下也不含糊,立刻将店小二拖了下去。
待司马聪和莫闻翼二人将怀里的人安置好,走出房门正好遇到敖风。敖风恭敬行礼,而后道:“回王爷,是陈术的儿子,陈富贵做的。不过属下猜,这其中定有陈术的支持。”
司马聪听到了意料之中的结果,冷哼一声。对着敖风下令道:“陈术欺男霸女,鱼肉百姓,今日本王要亲自手刃了他。你带着人,将他捉起来。”
说着,司马聪将随身带着的长安王令扔给敖风,敖风稳稳地接住,然后便立即退了下去捉拿陈术。
午时三刻,县衙被围的水泄不通,当地的百姓听说长安王来此,并且还要斩了陈术和陈富贵,心里便闪过一丝雀跃。这些百姓平日里大都受过陈术和陈富贵的欺压,却是敢怒不敢言,如今听到了陈术一家马上便要问斩,便都来看看,想要亲眼见这狗官人头落地。
司马聪此时换了一身朝服,高坐在陈术平日里坐的地方,而那陈术和陈富贵却跪在地上,一连不可置信的看着上方的男人。
司马聪冷冷道:“知县陈术,强抢民女,鱼肉百姓,本王奉皇帝陛下的命令来此视察,有手刃贪官先斩后奏的权利。陈术,你可还有话说?”
那陈术早就吓得不行,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也会有今天,道:“本官..本官不信,你一定是冒充的长安王,来人啊,快把他给本官拿下。”
说着,陈术妄想站起却被身后的侍卫踢了一脚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敖风上前,拿出长安王令牌,对着大堂外面的百姓高声道:“这是货真价实的长安王,来帮你们斩杀贪官了!”
外面有眼尖的百姓,一眼就认出司马聪是前几天帮助一对姐弟俩摆脱掉陈富贵的人,当下就冲着众人喊道:“就是他,救下白氏姐弟的人!长安王千岁!”
说着那人便跪下给司马聪行礼,口中还喊着长安王千岁。剩下的百姓也就知道他就是长安王,便也跟着跪下高呼长安王千岁,看来对司马聪很是感激。
一时间,县衙外呼声震天,大声呼长安王万岁!
司马聪砍了陈术与陈富贵的头,而身受重伤断掉手臂的洪希却趁乱逃了出去,司马聪虽然命暗卫前去追捕,但还是将他捉拿归案。
司马聪接连杀掉秦零歆与陈术父子,消息都传到密切关注着他的司马傅耳中。司马傅得知后,唇角勾起。虽然秦零歆那件事错不在司马聪,但是陈术父子这件事可大有文章可做。
司马傅招来心腹,将陈术父子的案件添油加醋的描写了一番,写了一封信,然后便让心腹送给吏部李尚书。
果然第二日一早上朝时,吏部李尚书便出列,道:“启禀陛下,微臣有事启奏。”
得允后,李尚书便义正言辞的说道:“陛下让长安王去视察民情,可是微臣昨日收到信息,长安王在曲江郡下设的一个县,巫杀了县令一家,杀害了忠臣,惹得曲江一郡民心不稳。”
皇帝越听脸色越黑,不过他有点不敢相信,司马聪向来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怎么会做出杀害贤良的事情呢。
吏部尚书说完,众大臣中又站出了几个人,其中一个道:“为保我大晋社稷,请陛下召回长安王,加以审问。”
说完,其他人都附和着请皇帝召回长安王。
皇帝听的心烦,他还是有些不敢置信,但是耐不住众大臣的请求,再加上,他确实收到了司马聪斩杀了一个知县的消息。
皇帝摆了摆手,道:“行了,都别吵了。”
而后皇帝一脸严肃的说道:“既然这样,那就传朕的命令,即日起召长安王回京接受审问。”
说着,皇帝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去,显然是生气了。站在一旁的司马傅见状,唇角勾起,他就不信司马聪有通天的本事能躲过一次又一次杀身之祸。
皇帝派出的亲信林大人带着御林军很快就到了司马聪所在的小镇子上,一赶去就将司马聪所在的县令府围住。
司马聪的暗卫出现,与御林军形成对峙之势。双方都知道一旦动起手来便不再简单了,稍有不慎就会被按上谋杀皇子或是谋逆的罪名,所以一直保持对峙的状态。
司马聪一听到此事,便和黄莘儿等人出来,那林大人一见司马聪,便松了一口气,上前对着司马聪一礼,而后道:“长安王千岁。”
司马聪点点头,示意林大人起身,他不知道这次司马傅又是用了什么罪名,竟然让父皇将专门捉拿皇亲国戚的林大人都派来了。那厢林大人也没有和他客气,当下便直起了身子。
司马聪道:“林大人,你这是何意?”
林大人道:“殿下,李尚书等人在朝廷上说您诛杀忠良,所以陛下特地让我来请您回京,解释此事。”
司马聪闻言不禁一笑,心想这林大人不愧是父皇的心腹,就说这说话的才能,也能将朝廷是那些成天像长舌妇一般的文臣与三大五粗的武将给比了下去。短短一句话,林大人就将诬陷自己的人给说了出来,还隐晦的提醒自己回京后将面临的状况。
说是解释,但那宗人府却不是吃素的,司马傅既然能将自己弄进去,就有办法让自己在那里掉下一层皮。
还不待他说话,司马雯便上前对着林大人嚷道:“你胡说,我哥哥什么时候诛杀忠良了?他明明是杀掉了大贪官!”
林大人道:“公主千岁。微臣并没有说长安王殿下诛杀忠良,微臣只是将事情告诉殿下罢了。还有,臣在来时,收到了皇后娘娘的懿旨,说是十分想念您,让微臣同时护送着您回宫。”
司马雯一听要自己回宫,刚要反驳,便被司马聪拦住,司马聪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和你回京便是。至于我妹妹,这些日子就要托你照顾了。”
林大人见司马聪同意了,便舒了一口气,这样也不用他动用武力了。只不过司马聪着实厉害,说什么让自己照顾司马雯,不过是警告自己,若是司马雯少了一根毫毛,便不会放过自己罢了。
林大人不禁苦笑。
黄莘儿在一旁听着,心早就揪在一起,她本以为司马聪这样厉害,一定会推辞掉,但没想到他竟然应下了。
黄莘儿上前,抓住司马聪的胳膊,深情又担忧的说道:“司马聪,不会有事的,我陪你一起回京。”
司马聪握住黄莘儿的手,摇摇头,且不说黄莘儿和他一起进京就没有人在后面帮自己洗白,单说这一路上可能会遇到司马傅的杀手就让他忧心。司马雯是公主,对司马傅没有威胁,但是黄莘儿的才能太让人意外,他担心司马傅会对黄莘儿不利,他受伤了没事,但是他不能让黄莘儿出意外。
司马聪道:“不行,莘儿,你要好好的,等我回来找你。我不在的时候,你要好好的照顾好自己,千万不要让我担心。知道吗?”
那林大人却不是这样想,他上前打断道:“殿下,这恐怕有些不合适吧。但凡与此事有关系的人,下官都应该将她带回京城的。若是不带,就是不利于微臣的公务了。”
司马聪却是一脸严肃的说道:“可本王刚刚明明记得,林大人刚刚只是说要带本王回京解释此事,并护送公主回京,是这样吧。”
林大人一脸为难,道:“这。。。”
司马聪又言:“林大人,她不过是一个不相关的人,而莫闻翼是有军功兵权在身的小将军,您若是也执意如此,才是真正的不利于处理公务吧。”
司马聪这是在用现在他的暗卫与自己的御林军的对峙的局面和莫闻翼的兵权来压林大人,林大人心想那个小姑娘弱不经风的应该会与此事无关,至于莫闻翼,恐怕背后陷害长安王的人并没有想到莫闻翼也在这儿吧。林大人权衡了一番利弊,便点点头,道:“既然如此,还望殿下配合我们,这样对你我都有利。”
司马聪见对方妥协,便让暗卫收起武器,而后转身安抚了强忍着哭泣满脸担忧的黄莘儿一番,随后对同样担忧的莫闻翼道:“莘儿就先拜托你了。”
见莫闻翼点点头,司马聪露出一个放下的笑容。
黄莘儿扯着司马聪的衣袖,强扯出一个笑容,道:“你这么厉害,这次应该也不会有事吧?”
司马聪吻了吻黄莘儿的额头,而后道:“那是自然,你等我回来接你。”
林大人知道司马聪的势力与帝宠不小,此时就装作没看到,装作没发现司马聪和黄莘儿的关系。
看着司马聪跟着林大人离去的身影,黄莘儿努力忍着的眼泪此时终于忍不住了,簌簌的落下。
第二百二十二章联名信
司马聪和司马雯被林大人带回京城后,黄莘儿便一个人躲在屋子里闷闷不乐。莫闻翼大概已经明白了事情的缘由,心道若是被别人牵着鼻子走,那可就是大大的不妙。
莫闻翼左思右想一番,还是由着性子来到黄莘儿的屋前。还不待他敲门,黄莘儿便从里面将门猛地打开。
黄莘儿一看莫闻翼,眼睛便发亮。莫闻翼见状有些心惊,不知道的还以为黄莘儿将自己当作一块肉想要吞下肚呢。
莫闻翼道:“莘..莘儿...”
还不待莫闻翼开口询问,黄莘儿就一把将他拉进屋,完全没有了司马聪刚刚离去时的伤心失意,但从眉眼间还是能看出几分忧心。
黄莘儿急切的问道:“莫闻翼,司马聪此番离去,是不是极有危险?”
莫闻翼见黄莘儿还算正常,心中松了一口气,但他转瞬也和黄莘儿一般,忧心忡忡。
司马聪平日里的确是所向披靡无所不能,但是这次竟然会被专门捉拿皇室成员的林大人带回了京城,看来皇帝的确是动怒了,事情来得太突然把他们都打了个措手不及,一时间没办法应付也是正常的。
莫闻翼道:“虽然司马聪那小子走之前让我照顾好你,但我还是想要将这件事和你说清楚,毕竟如果我不告诉你的话,你定会整日忧心忡忡食不下咽,若是司马聪日后出来见你憔悴,定会找我算账的。”
“听那林大人所说的,只怕是这次朝廷上有一部分人联名上书诬陷长安王诛杀忠良,扰乱民心,动乱社稷的根本吧。”
“那么司马聪这算是被捉拿回京?他回去后,皇帝可会处罚他。”
莫闻翼面露犹豫,最后还是点点头道:“一个不小心,只怕会粉身碎骨吧。不过这也是最坏的结果,更何况司马聪一向足智多谋,他应该不会让自己陷于不利的处境吧。”
最后一句话,是莫闻翼安慰黄莘儿的话,至于司马聪到底会不会粉身碎骨,他也不清楚,想来就算不是,也不会太好过。
黄莘儿满脸不平,怒道:“为什么这样?那陈术父子明明是鱼肉百姓的贪官啊!”
莫闻翼只是个武将,他对此也是束手无力。
却不想黄莘儿猛拍桌子,道:“既然司马聪时被陷害的,那么我就要给他洗白!”
莫闻翼惊道:“洗白?莘儿你..”
莫闻翼心里虽然佩服黄莘儿的才能,但黄莘儿也只是一个商人,并没有能力到朝堂上和那些迂腐的文臣们据理力争。
黄莘儿打断莫闻翼想要说出口的不信任,道:“我虽然不可能亲自去讲真想说给皇帝陛下,但我们可以征集百姓的联名信啊!”
莫闻翼又是一惊,但这次的惊讶中夹杂着一些兴奋。黄莘儿知道她只是一个商人,但她到底是一个广泛涉猎了现代小说然后穿越过去的二十一世纪新女性,对于这种情况,她可以轻而易举的想出应对方法,只是不知道实施会不会顺利而已。
莫闻翼惊道:“联名信!?哎!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就算现在在德高望重的臣子替司马聪辩解,也不如此地的百姓送交上去的联名信啊!莘儿你放心好了,有了这联名信,司马聪的小名就应该能保住了!真不知道这小子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能得到你这样的伴侣!我这就去找敖风安排。”
说着,莫闻翼便想要兴冲冲的去找敖风和他说明此事,却不想他刚从椅子上跳起来,便又被黄莘儿叫住,莫闻翼疑惑,问道:“还有什么问题吗?”
黄莘儿面露难色,道:“雯儿的性格你我都清楚,更何况人脉才智等方面都比不上你,司马聪一人在京城孤立无援我有些不放心,所以能不能请你回京城照看一二。”
黄莘儿用一副请求的表情看着莫闻翼,莫闻翼心中却是犹豫不决。司马聪在走之前让自己照顾好黄莘儿,这时他怎能弃黄莘儿而去前往京城呢。
黄莘儿知道莫闻翼所担心的事情,所以她当下便信誓旦旦的对着莫闻翼说道:“你放心好了,我不是闺阁里娇滴滴的小姑娘。我能自己照顾好自己,更何况我还有司马聪留下的敖风和一众暗卫,有他们在,你还担心什么?相反司马聪一人在京城,才最让人担心,不是吗?就算我求求你,好不好。”
说着,黄莘儿一脸哀求的看着莫闻翼。莫闻翼心惊,算是真的明白了司马聪和黄莘儿都是真心喜欢彼此的。莫闻翼想了想黄莘儿的话,的确是像她说的那样。权衡一番利弊,莫闻翼郑重的点了点头,道:“好吧,我答应你。你过你一定要好好的,安心等着司马聪。”
见黄莘儿电筒,莫闻翼便前去找敖风,和敖风交代明白了便连夜赶往京城。
敖风一听说此事,便对黄莘儿的敬佩又加深了几分,当下便招来几个手下去安排这件事。
第二天一早,黄莘儿与敖风等人来到了县衙大门前,鸣金击鼓。百姓们纳闷,心想那无恶不作的陈术早就人头落地了,而司马聪也急匆匆的离开了此地,不知道司马聪的朋友这些人为何要击鼓。心中疑惑,他们便三三两两的聚集到一起,想知道黄莘儿等人想要做什么。
黄莘儿见众人都渐渐的聚集过来,内心有些激动,此事成功的概率在她的心中大了几分。
黄莘儿走上前,大声对着百姓说道:“乡亲们,小女名叫黄莘儿,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请大家帮忙。”
说着,黄莘儿郑重其事的跪下,敖风一惊,当下就要前去扶起黄莘儿,却被黄莘儿拒绝。
众人心里也是一惊,却听黄莘儿说道:“前几日长安王殿下斩杀了鱼肉乡里的陈术父子,现下有奸人在皇帝陛下面前诬陷长安王,说长安王杀害忠良。”
黄莘儿刚一说完,百姓们就有些愤怒,都在道那奸人卑鄙,竟然说那陈术是忠良,还敢诬陷长安王殿下,良心真是被狗吃了!
黄莘儿趁热打铁道:“小女子是长安王殿下的友人,今日特地请求诸位,联名上书陛下,洗白长安王的冤屈,诛杀奸臣,替天行道。”
说着,黄莘儿郑重其事的对着百姓磕了三个头。还不待她磕完,就有前方的百姓将黄莘儿扶起,口中道:“长安王殿下就是我们的再生父母,现在父母出了事,做孩子的哪有坐视不理的道理。黄姑娘你放心,我们哪怕上刀山下火海,也会报答殿下的恩情的!”
黄莘儿连忙道谢,心想这件事可算成了一半,司马聪还是有希望获释的。
后续的事情黄莘儿全权将其交给敖风,然后便回了后院,在院子里无聊,而且还会胡思乱想,心中烦闷,便想去客栈找敖风,看看他将当地德高望重的三百人请来写联名信的进程。
却不想,司马聪刚走出县衙大门,在转角处就遇到了危险。
只见一个失控的马车,不管不顾的横冲直撞,街上的行人都避之不及,还有些直接在马蹄下受了伤。
黄莘儿本就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搞的措手不及,隐在暗处的暗卫见状连忙就出来想要控制住失控的马,却不想只是徒劳。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闪过一个青衫男子,将黄莘儿抱到一旁,躲过了迎面而来的马蹄。而另一边,挣扎了许久的暗卫干脆拔出身上的长剑直接刺死了马匹,以防它继续祸害无辜。
黄莘儿回过神来,连忙挣脱了青衣男子的怀抱,惊魂稍定后,道:“多谢这位公子出手相救。”
青衣男子对着黄莘儿温润一笑,道:“举手之劳,无足挂齿。姑娘以后走路还望小心些。”
黄莘儿看着男子的笑容,虽然温润,但却夹杂了一种威严与霸气,黄莘儿心中生疑,她不知道除了皇室,还会有谁会养成这样的气质。
“敢问这位公子姓名,小女子当以重谢。”
那青衣男子不是旁人,正是此时应该居于京师的太子司马傅,此事司马聪已经被召回京师,不在黄莘儿身边,此时正是招揽黄莘儿将其收入麾下的大好时机,司马傅怎么会让它溜掉。所以便乔装一番,扮作一个江湖人士。
“在下江隐,此等小事还不值得姑娘重谢。”
说着,司马傅趁机问道:“不知姑娘这是要前往何处啊?”
黄莘儿心里对此人存了一丝怀疑,当下也不去想去那客栈了,只是淡淡的说道:“只是出来闲逛而已,现在已经逛完了,就先回去了。”
黄莘儿并没有听司马傅的话,给了一旁的暗卫一个眼色,让他拿出一袋银钱交给司马傅,而后头也不回的重新回到知县府。
司马傅见黄莘儿并没有给自己接近她的机会,知道黄莘儿这是不信任他,这场由自己自导自演的事故算是失败了,不过能在黄莘儿面前露过脸,也算是成功了一半吧。
第二百二十三章黄莘儿遇刺
司马傅回到暂时落脚的地方,便让自己的暗卫将前几日捉到的一个人带上来。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陈术的师爷洪希,那洪希失了一条胳膊心中对司马聪怀恨在心,便怂恿陈术去捉司马聪等人,却没想到司马聪是长安王,反而将陈术斩杀。洪希惊惧,趁着司马聪还没派人来捉拿自己,便连忙逃出了知县府,一路辗转,却不想被司马傅捉了个正着。怪不得司马聪派出的人将此地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发现洪希的身影。
洪希一被带上来,便连忙给司马傅叩头,口中还求司马傅放过自己。
司马傅唇角勾起,笑道:“哦?你想让本殿放了你啊,这可有点难,毕竟你可是陈术的师爷啊。”
洪希连忙道:“殿下明察啊,我也是被陈术逼迫的!我也是一个好人啊!只要殿下能放过我,我愿意为殿下当牛做马啊!”
洪希是个什么样得人,司马傅看一眼就能得知,内心冷哼,口中却道:“当真?”
洪希一听,便以为事情还有转机,当下信誓旦旦的说道:“千真万确!殿下!”
司马傅却又是一副为难的样子,道:“我也知道你是被逼迫的,但是要想放过你,的确是有些困难啊。”
洪希连忙道:“不管多困难,只要殿下您愿意放过我,多难小的都愿意去做。”
洪希此时被求生的欲望冲昏了头,并没有想到面前的司马傅可能并不是个好人。
司马傅笑道:“也不是很困难,那诬陷你的不是一个叫黄莘儿的丫头吗,只要你去杀了她,既能报了仇,也能趁机揭开她伪善的真面目,不是吗?”
洪希一听,以为自己真的还有机会报仇,内心欢喜,当下点头应下,丝毫没有注意到司马傅眼神中的算计与杀意。
黄莘儿上次想要去看敖风将联名信一事进行的如何,却被一匹失控的马打乱了计划。敖风传来消息联名信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黄莘儿这次无论如何也要去看看,见一见那些顶着可能被杀头的风险也要为司马聪作证的人,当面感谢他们。
黄莘儿走到一个街角,身后却静悄悄的跟上一个失去胳膊的人,黄莘儿走着走着,便发现身后好想有人跟着她,而此时司马聪留下的暗卫又都让她安排在客栈保护那些联名上书的人。
黄莘儿内心有些害怕,但还是镇定的转过身,一转身,她就见洪希手中亮出匕首,正一脸奸笑的看着自己,大有即将就要报仇雪耻的快意。
黄莘儿冷笑道:“这不是洪师爷吗,怎么,你的主子都被斩首了,你还有脸活在这个世上?”
洪希轻哼一声,道:“我是没脸活了,但你以为你就能活下去吗?我今日就取了你的性命,这样陈术父子在黄泉路上也不会太寂寞,你说是吗?”
说着,洪希淫笑了两声,瞬间就让黄莘儿想起陈富贵那副令人恶心的嘴脸,一时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黄莘儿强装镇定的说道:“你真是痴心妄想!难道你就不怕我的暗卫吗?”
洪希在来之前确实是有些害怕的,但是司马傅却告诉他黄莘儿身边的暗卫都被调离了,一个黄毛丫头而已,洪希不足为惧。
洪希冷笑:“怕?怕不怕试试就知道了。”
说着,洪希就拿匕首朝着黄莘儿刺去。黄莘儿连忙躲闪,却不想胳膊被洪希捉住,就在洪希一副胜券在握想要刺第二下的时候,司马傅恰到好处的出现,一把将黄莘儿从洪希手中抢过,抱在怀里,而后洪希的匕首落在了司马傅的肩头,司马傅闷哼一声,血腥味顺势萦绕在黄莘儿的鼻尖,黄莘儿微微皱眉。
洪希见司马傅突然出现,有些怔愣,心道计划不应该是这样的,就走洪希怔愣的片刻,司马傅将匕首从自己的肩头拔出,而后转身猛踢了洪希一脚,将匕首当作飞镖正刺在洪希的喉间。
洪希的脖子汩汩的冒着血,一连不可置信的看着司马傅,看到的却只是司马傅厌恶冰冷的眼神。
洪希这时才明白,原来司马傅从来就不想放过自己,他只是想要达成他自己的目的,将自己当作可以利用的棋子而已。洪希死不瞑目。
司马傅刚刚躲在暗处看了全过程,不免在心中更加佩服起黄莘儿的临危不惧与机智。他转过身看着黄莘儿,扯出一个笑容,只是司马傅的面色有些惨白,额角还冒出了些细汗。
“好久不见啊,我们还真是有缘啊。”
黄莘儿连忙上前扶住司马傅,道:“江公子,这次也真是多谢你了!你受伤了,我带你去找大夫。”
司马傅点点头,任由黄莘儿搀扶着来到药房。司马傅被带到里间去包扎,黄莘儿坐在外头等候,心中却是惋惜,这次有没有赶上看一眼联名信。
不一会儿,司马傅便从里间走了出来,经过一番医治,他的脸色好看了不少,不再是一片惨白。
黄莘儿走上前,道:“江公子,大恩大德,无以为报。”
司马傅摆摆手,笑道:“姑娘你已经道过一次谢了。到时还不知道姑娘的芳名呢。”
黄莘儿道:“小女名叫黄莘儿,公子又救了小女一次,小女定要重谢您。”
“在下不过是一江湖人,不需要姑娘的谢礼。”
黄莘儿深觉这样不妥,司马傅趁机说道:“既然姑娘定要如此,不如黄姑娘赏个脸,明日正午与在下一起用膳?”
黄莘儿推脱不过,便点头应下。二人又聊了几句,黄莘儿以事务繁忙为由离开,看着黄莘儿离开的背影,一种狡黠与势在必得的神色在司马聪眼中闪过。
回到知县府,黄莘儿见早已赶去京城的司马雯与莫闻翼正坐在大厅的椅子上喝茶等自己,黄莘儿心中一喜,便连忙跑去,问道:“你们怎么回来了,司马聪呢?”
司马雯站起来迎上去,道:“莘儿姐,你去哪里了怎么才回来?敖风他们要保护你,我们不放心外人将联名信送往京城,便亲自赶回来取呢。”
黄莘儿听闻,眼底闪过一丝落寞,她本以为司马聪已经没有事情了。莫闻翼看到了黄莘儿眼中的落寞,便说道:“司马聪现在还好好的,只不过每天要被问几句话而已,莘儿你不用担心,那小子能吃能喝的,又胖了几斤呢。”
黄莘儿听司马聪无事,再加上莫闻翼言语幽默,不免被他逗笑。但转瞬她又道:“他没事就好,你告诉他,我也没事,让他也要好好的。”
司马雯本来在京城就天天听自家哥哥念叨莘儿如何如何,现在在这里又听黄莘儿念叨自己哥哥,知道他们二人是真心喜欢着彼此,但她又不免被这二人的絮叨弄得有些心烦,道:“哎呀,我哥和莘儿姐既然都这么牵挂对方,干脆等这件事一过,你们就结婚吧!也省得一刻不见就想念的不行。”
黄莘儿一听,有些尴尬,双颊升起一抹绯红。莫闻翼见司马雯如此不知避讳,也有些尴尬,干咳了两声,随后给了司马雯一击暴栗,道:“小姑娘家家的,挣脱结婚结婚的,也不知害臊。”
司马雯被莫闻翼打了一下,当下揉了揉自己的头,对着莫闻翼做了一个白眼,撇撇嘴,道:“人家只是实话实说嘛。”
黄莘儿更觉尴尬,恰好此时敖风走了进来,巧妙的察觉出三个人之间的尴尬气氛,内心好奇,但他到底只是个下属,没有资格过问主子的事情,便压下自己的好奇,对着莫闻翼和司马雯行了一礼,而后对黄莘儿道:“掌柜的,联名信已经完成了,您可要看一看?”
有了敖风这个救场星,黄莘儿连忙将话题叉开,道:“嗯,给我看看吧。”
黄莘儿很快将联名信看完,然后一次传给莫闻翼与司马雯,三人看完后,莫闻翼笑道:“联名信写得不错,有了这东西,司马聪那小子的罪名,应该就能洗掉了,等他被解除禁足,一定要他请客,也不枉我们为了他这么来回奔波了。”
司马雯道:“那我们赶快将信带回去吧,早日为哥哥洗白。”
黄莘儿点头:“说得有理,我怕迟则生变。”
“那我和雯儿明日一早就启程,至于莘儿,你先委屈一番,在此处再留几日。”
黄莘儿点头,三人商量完,便各自回房休息。
第二日一早,莫闻翼和司马雯便动身,黄莘儿站在城门口,目送着两人带着她的希冀离去,久久伫立。
中午时分,黄莘儿按照与司马傅的约定来到城中最豪华的酒楼,一进门,黄莘儿便被店小二带到一个装饰豪华的雅间。黄莘儿内心生疑,若江隐真的如他自己说的那般只是一个江湖人士,那他又是怎么会有一掷千金的财力请自己来最豪华的酒楼里的最奢侈的雅间。黄莘儿疑惑,却又不说。
司马傅早就在此处等候黄莘儿,见黄莘儿来到,便笑着迎上前去,道:“黄姑娘,你来了。”
他的关注点都在黄莘儿身上,所以丝毫没有注意到,敖风受命组织人上书联名信,也不知道联名信此时已经在赶往京城的路上。
第二百二十四章沈琼吃醋
莫闻翼与司马雯一连走了多日,也不见京城中传来消息,黄莘儿一方面担心司马聪的安危,另一方面又担心莫闻翼与司马雯二人是否将联名信送到,是否在路上出了事。
黄莘儿整日忧心忡忡,茶不思饭不想的,消瘦了不小。傲风看着心疼,便主动前去找黄莘儿,黄莘儿见敖风前来,还以为收到了京城传来的消息,心中一喜,便赶忙上去问道:“怎么样,京城来的消息说什么了?”
敖风一愣,随即一脸歉意的说道:“掌柜的您误会了,目前还没有京城传来的消息。”
黄莘儿闻言,喜悦的神情瞬间有被失望所代替,敖风见了有些心疼,便道:“掌柜的,公主与莫公子去了这么多天,算算日子也早就该到达京城了。”
黄莘儿道:“你的意思是,他们可能在路上出了意味?”
敖风点点头,黄莘儿又道:“这种情况我也不是没考虑到,既然这么久也不见他们送过消息,极有可能是出了意外。”
还不待傲风说话,黄莘儿又言道:“你现在立刻动身前往京城,去查探到底是怎么回事。”
敖风闻言,点头应下。
没过两天,敖风便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黄莘儿连忙让敖风进屋,倒了一杯热茶递给敖风。敖风二话没说,接过来就大口饮下,显然也是累得不轻。
还不待黄莘儿开口询问,敖风就说道:“掌柜的,公主和莫公子果然出事了。”
黄莘儿连忙问道:“出了什么事,皇帝不相信那封联名信?”
敖风道:“这倒不是,而是皇上根本就没有见到联名信。因为公主与莫公子路上失踪了。”
黄莘儿一惊,手中的茶盏一时没有拿稳,失手摔倒地上变得粉碎,茶水溅了黄莘儿一身,
“失踪,怎么回事?沿途可有打斗的痕迹?”
敖风道:“属下都细细查看盘问过了,并没有打斗的痕迹,也没有人见过公主和莫公子的身影。”
“这就奇怪了,”黄莘儿忧心的说道:“他们到底出了什么意外?”
黄莘儿又问道:“你这次回京,可有见到司马聪的面?”
敖风摇摇头,颇为惋惜的说道:“属下无能,殿下现在被幽禁在王府,明里暗里都有大量的人在监视着他,属下怕贸然相见只会给殿下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并没有见到殿下。只不过属下可以确定,殿下现在安然无恙。”
黄莘儿略微放心,道:“他没事就好。”
黄莘儿思索了片刻,便对敖风说道:“眼下情况紧急,比以往我们遇到的任何事情都危险万分。先是司马聪被诬陷带回京城接受审问,再然后莫闻翼与雯儿也失踪了。司马聪现在还没有性命之忧,可是莫闻翼和雯儿就不一样了,他们还不知道正在面临什么样的危险,况且联名信还在他们身上,所以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赶快找到他们二人。”
敖风点头称是,心里却不免更加敬佩掌柜的临危不乱的气魄。
黄莘儿又道:“所幸我们的胭脂店在全国都有分店,人脉还是有点的,你赶快去联系沈琼,让她往各个分店去传递消息,一定要立刻将莫闻翼与司马雯找到。”
敖风应下,而后转身离开去安排此事。
沈琼一直居于京城,先是听说长安王回到京城而黄莘儿却不见和他一起回来,心中有些担心。这下听到黄莘儿通知全国分店要搜查莫闻翼与司马雯的下落,当下便知黄莘儿一定是出了事情,所以稍作安排,她便匆匆赶去曲江郡黄莘儿所在的地方。
沈琼稍作打听便找到了知县府,刚一通报沈琼就见到了前来迎接自己的黄莘儿,见黄莘儿脸色憔悴而且消瘦了不少,顿时有些心痛。沈琼连忙迎上去,道:“莘儿,你受苦了。”
黄莘儿道:“我没关系,倒是你,不在京城好好呆着,到这儿来干嘛?”
沈琼顿时有些不高兴,道:“你出了这么大的事都不让我知道,心里还有我这个朋友嘛?若不是前几天敖风回家一次,我到现在还蒙在鼓里呢!你啊,什么事都自己扛着,憋出了病可怎么办,我虽然没有你有主意,但我至少可以做你的倾诉者,好好照顾你。”
黄莘儿听言,眼睛有些发涩,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显然是有些感动,她强忍着哭意笑道:“我也是怕你担心嘛,好啦,你别生气,我以后有什么事,一定会及时告诉你的。”
沈琼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道:“嗯!”
黄莘儿将沈琼带到大堂,姐妹二人又说了会儿话,沈琼宽慰黄莘儿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姐妹二人正说着,忽见下人前来通报:“外面有一自称是江隐的公子求见姑娘。”
沈琼并不认识什么江隐,心下好奇,问道:“江隐是谁?”
黄莘儿有些尴尬,道:“嗯,算是我的救命恩人吧。”
既然是救命恩人,黄莘儿真的没有理由借口不见人家,只是她现在这个状态实在是不愿见些不相关的人。
权衡之下,黄莘儿无奈的对着下人说道:“他既然来应该是有什么事情吧,你去将他请进来吧。”
下人点头离去,趁着这个空档,黄莘儿简单的对沈琼解释了一下她和‘江隐’的事情。
不一会儿,司马傅便笑意盈盈的走了进来,黄莘儿连忙起身让座,勉强扯出一个笑容,道:“江公子,您来可有事情?”
那厢沈琼并不认识司马傅,所以也不知道司马傅的身份,只是单纯的以为司马傅是一个救了黄莘儿的江湖人士,当下便对着司马傅善意 一笑。
司马傅礼貌性的回了沈琼的笑容,而后应黄莘儿的客气入座。
司马傅笑道:“我住的地方种了几株红梅,昨日夜里恰巧开了,甚是好看,所以便想邀请黄姑娘光临寒色,赏梅饮酒。”
沈琼一见司马傅对黄莘儿的神色与言语,便知他定时喜欢黄莘儿。心想莘儿的魅力真是无穷大。
黄莘儿整日担忧司马聪的安危与莫闻翼和司马雯的下落,哪里有心情去附庸风雅,当下便想推脱。
黄莘儿推辞道:“真是不好意思,我这两日有要事在身,恐怕要拂了江公子的好意了。”
司马傅不解,司马聪此时的状态明明已经是再难翻身了,为何黄莘儿却迟迟不肯接下他抛过来的橄榄枝。人都说识时务者为俊杰,难不成黄莘儿是一个不知变通的一根筋?
还不待他说话,身后便传来一男子的冰冷的声音。
“阁下是谁,来此处可有事情?”
只见敖风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神色却是冰冷如雪。敖风本处理完事情回府,一进大门就听小厮言有一帅气的男子来找自家掌柜的,还笑着说大概掌柜的好事将近。敖风愤怒异常,心想掌柜的明明和自家殿下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现下殿下远在京城,以掌柜的的人品性格,他又怎么会和别人牵扯不清。
敖风生气,当下就训斥了那两个小厮不要乱嚼舌根,小厮噤了声,连连称是。敖风也不理会他俩,转而去找黄莘儿,他倒是想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敢趁着殿下不在来纠缠黄莘儿。
还没走到大厅,敖风就听到一个极像太子司马傅的声音传来。司马傅虽然不知道敖风,但是敖风毕竟是司马聪的心腹,他明里暗里不知道见过司马傅多少次,对他的声音当然是熟悉了。
可是等敖风走进去,却发现那人根本不是太子司马傅。敖风神色有些不悦,心中虽有疑惑但还是迅速被帮自家主子守住老婆的想法盖过。敖风冷冷的看着司马傅道:“阁下好有闲情逸致,趁着百年一遇的雪灾的严寒来举行赏梅会。”
司马傅面露不虞,心里对着这个莫名其妙的跑来坏自己好事的人十分厌恶愤怒。只是还不待司马傅开口,一旁的黄莘儿便说道:“敖风,这位是我的救命恩人。”
司马傅压住心中对敖风的不喜,面上一脸平静,仿佛没有听到敖风的挑衅一般,笑道:“在下江隐,一个江湖人士,算不上黄姑娘的救命恩人,只不过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
敖风皱眉,有些愤怒的定定的看着司马傅,抿唇不语。
空气瞬间尴尬了几秒,而后敖风又冷冷的说道:“现在我要和我们掌柜的商议要事,况且我们这座小庙,怕是招待不起江公子这座大佛,还望江公子自行离去吧。”
黄莘儿虽然心中也不喜欢江隐,但是他毕竟两次救过自己的命,对他不好太无礼。黄莘儿有些尴尬的说道:“江公子,实在抱歉,我的下属脾气有些不太好。我近几日确实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公子的赏梅宴,小女怕是无法前去了。”
司马傅见状,知道有敖风在自己是无法接近黄莘儿的,面上也不恼,笑道:“既然如此,那是在下唐突了。黄姑娘,再会。”
说着,司马傅对黄莘儿点点头,看也不看敖风,转身就走。
一旁的沈琼见自己的相公如此维护黄莘儿,饶是她和黄莘儿亲如姐妹,内心也有点吃味。
见司马傅离去,黄莘儿对着二人抱歉一笑,以身体不适为借口回房休息。
第二百二十五章司马聪洗白
黄莘儿离开后,敖风还是一脸的不大高兴,沈琼见状,心里难免更加不舒服。
沈琼道:“人都走远了,你还在想什么呢!”
敖风本沉浸在自己的思路里,听到沈琼的声音一抬头才看到沈琼正对自己怒目而视,心中有些震惊,不知道为何沈琼会出现在这里,此时还是危急十分,他实在是不想沈琼也牵扯到这些事情之中。
敖风严肃的说道:“琼儿!?你不在京城好好呆着,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沈琼一听,便觉恼怒,怪不得敖风从进来那一刻便没有看向自己,原来是根本没有发现自己的到来。
敖风的言语中夹杂着一些恼怒,沈琼听了更是生气,道:“你朝我吼什么吼啊!敖风你个王八蛋,原来我在你心目中的地位只是一个可以随意打骂的人啊,那些海誓山盟你都记到狗肚子里去了?”
沈琼一边说一边感觉自己非常委屈,眼泪不禁簌簌落下。敖风见状,原先的那些不悦与担忧瞬间消失殆尽,余下的只有怜惜与懊悔。
敖风连忙解释道:“不是,琼儿我不是这个意思..”
只是还不待敖风说完,沈琼就绕过他快步离去。敖风本想追过去,却不料自己的下属紧急拦住自己,急切的说道:“头儿,找到公主和莫将军的消息了,他们现在有危险。”
敖风闻言,看着沈琼离去的身影,心中焦急万分,一边是自己的妻子,一边是自己的任务,两边都很紧急。
可是敖风耐不住下属的催促,只好恶狠狠的对着下属说:“你快去追上你嫂夫人,要是让她掉一根毫毛,我揭了你的皮!”
说完敖风便头也不回的离去,下属被敖风警告,心里有些莫名其妙摸不着头脑,但还是追上沈琼保护着她。
敖风去找黄莘儿说明此事,然后带着一众暗卫前去营救司马雯和莫闻翼。
司马雯和莫闻翼是被山匪劫去了,他们出发的第一日晚上,想找个地方歇歇脚,却不想进了一家黑店,被上了蒙汗药,一觉醒来已经被五花大绑像螃蟹似的绑上了山。
那些山匪其实也是半路出家,说来都是雪灾闹得,要是往常他们只劫财不劫人也不害命,只是山匪当家见司马雯容貌妍丽,对司马雯可见是一见钟情,所以便把她抢上了山,想要让她做压寨夫人。
司马雯自然不肯,山匪当家是百般讨好也不见司马雯给他一个笑脸,脑中一热,便想对她来硬的。
司马雯被强迫穿上了一套大红嫁衣,几番挣扎也不得如愿。正拜堂呢,忽听山下一片喊杀声,司马雯与被当作弟弟的莫闻翼一喜,以为是有人来救他们了。
果然不一会儿,就见敖风一身杀气的冲了进来,身上还带着血迹,不知是被溅到的还是自己的。
莫闻翼忙道:“敖风,搁这儿呢。”
敖风循着声音找了过来,一眼就看到被绑成粽子的莫闻翼,有些失笑,连忙给莫闻翼松绑,问道:“公主呢?”
莫闻翼道:“别提了,洞房呢,我去救她。”
敖风心惊,脸色有点白。只见莫闻翼一边舒缓筋骨一边跑去喜房。
天亮时分,黄莘儿与沈琼在大厅坐了一宿,心中都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一听小厮来报敖风回来了,二人都急匆匆的赶出去。只见莫闻翼抱着一身大红色的司马雯大步走进了,而后面的敖风,是被人搀扶着进来的。
沈琼见自家丈夫的衣服上都是血迹,而且受了重伤,心中急切,连忙上前扶住敖风。
沈琼忍住眼中的泪水,将敖风扶回房间,细细的为他处理伤口,眼泪却不经意的落到敖风的伤口处。
敖风抬起手揉了揉沈琼的头发,笑道:“傻丫头,我没事,不过受了点小伤,过几天就好。”
沈琼哭道:“都伤成这样了还没事呢!”
敖风心疼的擦干沈琼的眼泪,道:“别哭,你哭我会伤心自责的,我不想我深爱的女孩儿哭。”
沈琼道:“那你答应我,以后不能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
敖风连忙点头,笑着答应沈琼。
这边沈琼与敖风的关系缓和,重归于好。那边黄莘儿安顿好司马雯和莫闻翼,便从二人口中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道只要人没事就好,二人没将事情办妥皆是一脸羞愧。
黄莘儿道:“我要亲自去将联名信送往京城,鸣金龙鼓申冤。”
二人俱是一惊,那金龙鼓可不是谁都可以敲的,因为那是专门为百姓设置可将冤情亲自上报给皇帝的鼓,稍有不慎,就有被杀头的风险。他们都没想到,黄莘儿竟然可以为了司马聪做到这种地步。
几天后的正中午,正打算午睡的皇帝收到了一件惊世骇俗的消息,有人公然在大庭广众之下鸣金龙鼓。
皇帝一听,脑中的瞌睡虫顿时消失,他到想知道到底是哪个不要命的竟然敢鸣金龙鼓。
等到黄莘儿被带到御书房时,皇帝更觉震惊,他怎么也没想到,敢鸣金龙鼓的人,竟然是个小丫头片子。
黄莘儿跪下行礼,恭敬的说道:“民女黄莘儿,叩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佯装镇定的点点头,黄莘儿这个人他还是听说过的,一个蛮有商业头脑的小丫头。
皇帝道:“你今日鸣了金龙鼓,那金龙鼓可是自本朝开朝来很少有人敲的,你还是第一个女人。你可有什么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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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莘儿道:“回陛下,并不是小女有委屈,而是小女为长安王殿下鸣不平。”
皇帝皱眉,道:“为长安王鸣不平?”
“是的。长安王在曲江郡斩杀贪官,却被诬陷杀害忠良,小女为长安王深感委屈,所以联合当地百姓写了一封联名信,为长安王洗涮冤屈。”
说着,黄莘儿从怀中拿出联名信,双手高举呈上。皇帝一个眼神过去,身边的内侍连忙走下去将那封联名信拿起交给皇帝。
皇帝几眼扫过去就知道了事情的大概,见后面还有三百百姓的签字画押便知这联名信是真的。
皇帝越看越生气,看到最后直接将那联名信摔倒桌上。怒道:“李尚书那个老顽固真是不知死活,居然敢诬陷长安王。”
皇帝一早便对长安王杀害忠良一事心存疑惑,所以也只是将他看押并没有进一步动作,现在看到这联名信,他便知道司马聪是被冤枉的,他就知道,自己看好的儿子,不会是那种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
黄莘儿继续道:“求皇上还长安王清白。”
皇帝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黄莘儿,心里却是有些佩服这个有勇有谋的小姑娘的。
皇帝道:“你放心,朕定会给长安王一个公道。来人啊,传朕的命令,长安王受人诬陷,今已真相大白,撤掉长安王府门前的御林军,恢复如常。至于李尚书那人,便以诬陷皇族之罪查抄家产,收入天牢。”
黄莘儿一喜,连忙有对这皇帝叩头,笑道:“皇上圣明。”
司马聪就这样被皇帝释放了,他本来还在谋算怎样为自己谋反,却不想黄莘儿已经为他做了这件事。
他刚接下圣旨,还不待他出门去找黄莘儿,那厢黄莘儿已经急切的来到长安王府。
司马聪见黄莘儿憔悴了不少,本来好不容易长得那些肉现在又消失了,司马聪心中心疼不已,他上前一把抱住黄莘儿,只觉得怀中的她有些硌得慌。
司马聪心疼的说道:“莘儿,这次多亏有你。莘儿,我好想你啊!”
黄莘儿忍住不让眼泪流下,笑道:“我也想你,司马聪。”
这些日子来二人都深受担心与思念的折磨,每日食不下咽,都有些消瘦。
本来在一旁侍候的下人,这时都长了眼色,不动声色的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他们二人。
司马聪道:“莘儿,以后你千万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像是鸣金龙鼓,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情,你让我怎么办啊。”
黄莘儿嘟起嘴,有些不高兴的说道:“我这也是为你好,你连点消息都递不出来,等你自己平凡,还得等到猴年马月去啊!”
司马聪见黄莘儿有些不高兴,连忙安抚道:“好好好,多亏莘儿你,我才能被平反。”
“莘儿,我是多么幸运,今生才会遇到你。”
司马聪深情的对黄莘儿说,这时黄莘儿已经成为了他的命,如果没有黄莘儿,他就是一个行尸走肉了。
黄莘儿听闻,脸上升起一抹红晕,有些不太好意思。她连忙转移话题,装作抱怨道:“哼,要不是你,我这段时间又可以赚很多钱了,你说,你该怎么补偿我。”
司马聪知黄莘儿在转移话题,便笑着顺着她的话说道:“那不如我再给你找一些能人来,这样你就有更多机会来陪我了。”
黄莘儿瞪了一眼司马聪,口是心非说道:“才不陪你,哼!”
司马聪却不依不饶,将黄莘儿抱在怀里,颇有霸道总裁的意味说道:“本王不许,就要你陪!”
第二百二十六章白宁
司马聪说干就干,立刻将为黄莘儿的店铺纳新的求贤令发出,一时间在京城成为一个热点话题,甚至还将余温传到大晋各地,就连久居深宫的皇帝也听说了,下旨鼓励了有为青年一番,让他们充分发乎自己的光和热,为国家做贡献。
那厢刘万雪自从小产后便一直待在太子府养身体,这期间夏未然也应为受到了惩罚被司马傅禁足在屋里,不能外出一步,所以司马傅才没有后顾之忧能去曲江郡接近黄莘儿。
司马聪被解除禁足后,便大张旗鼓的帮助黄莘儿的店铺招纳新人。此事传到刘万雪耳中不免让她暗自摇碎了一口贝齿。因为刘万雪休养之后便也打算重新整理着手自己的店铺,也打算找有才能的人进来,却不想自己的广告刚发出去,就被黄莘儿的风头给盖了过去,这如何让她不恨。
好在刘万雪已经打听到一个既有才能的人,名叫白宁,虽然久居深山,但他隐居之前的经商名气还是不少,足以让刘万雪注意到他。刘万雪趁着黄莘儿还没有注意到此人,便命人带着礼物前去找白宁。
那厢白宁正在自己的房门前扫地,忽的见远处走来一群财大气粗的人,白宁只以为那是路过的人,便也没怎么在意。领头的那人却上前,高傲的对着白宁说道:“喂,扫地的,你们家先生在吗?”
白宁微微皱眉,心想自己并不认识此人,但还是不是风度的答道:“在下就是此屋的主人,阁下有什么事?”
那领头人一愣,脱口而出道:“你就是白宁?”
白宁心中有些恼怒,心想自己就是货真价实的真人,他为何那么震惊仿佛自己是冒充的一般。
白宁有些不悦,又问道:“阁下有什么事吗”
领头人有些不屑,心想自家主子是小产后还没有恢复吗,怎么会想到让这么一个穷酸相到铺子里去。
“我们家主子请你去店里帮忙,来,给个价吧。”
领头人用一种很是高傲的话对白宁说,仿佛下一刻白宁就会对他感恩戴德似的。
却不想白宁一脸冷漠,道:“在下并没有这个意向。”
说着,柏宁转身将篱笆门带上,然后进屋去,将刘万雪派去的一行人关在了门外。
那领头人见白宁如此傲慢,不禁心中生气,猛踹了一下篱笆门,口中骂道:“这穷小子,不识好歹!”
白宁的妻子王氏正在屋里做饭,听到外面有人说话,刚想出去看看,就见自己的丈夫从里面进来,便问道:“外面出了什么事。”
白宁对着自己的妻子温柔一笑,道:“没什么,几个问路的人罢了。”
王氏听言,便信以为真,也报以温柔的笑容。
等刘万雪派去的人回来,便对刘万雪添油加醋的诋毁白宁。刘万雪将手中的茶盏扔到了地上,满脸怒气的说道:“他当真这么说?”
那领头人跪在地上,信誓旦旦的说道:“侧妃娘娘,千真万确啊。他不但说咱家的铺子不过是什么上不得台面的小店,而且..而且还说您...”
说着,领头人欲言又止,偷偷用余光大量着刘万雪,他这样的小动作自然逃不过刘万雪的眼,刘万雪忍住心中的怒气,咬牙切齿的说道:“她说本宫什么了”
领头人小心翼翼的说道:“白宁还说,您不过是靠着太子殿下才能有今日的成就的。如果不是太子殿下,您什么都不是。。”
刘万雪又是一怒,恨不得直接撕了白宁,司马傅只不过是她眼瞎了一时选错了人而已,导致她的店铺现在也的确是越来越不景气了,自己的身体又不能过于操劳,所以必须有人代替自己打理铺子,眼下正好有白宁,但既然白宁这么不识抬举,她也就无需再对白宁彬彬有礼了。
刘万雪怒道:“既然他不愿意被本宫请来,那么就把他这个不识抬举的绑来吧。”
如果白宁还是这么不识抬举,那就休怪她心狠了。刘万雪现在宁可将白宁毁掉,也不会将他留给黄莘儿。
白宁再次醒来,发现自己正被五花大绑在一个椅子上,看周围的环境,一副富丽堂皇的模样,显然是一个大户人家。
白宁皱眉,脑中忽然想起几日前来找自己出山的那帮财大气粗对自己又无礼的人。除了他们自己应该没有再没有得罪过其他人了。既然自己现在被捉了来,想来自己的妻子和母亲或许也遭受到了同样的遭遇。
白宁心急,挣扎了一下想要拜托束缚,却不想绳子系得太紧一切挣扎也只是徒劳。
正挣扎呢,大门忽然被人推开,只见一个身穿绯红色一群的美艳少妇被人簇拥而来。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刘万雪。
白宁停止挣扎,冷冷的望着来人,还不待他开口,刘万雪压住心中的厌恶,便笑道:“这样请白先生前来,真是失礼了。”
说着,刘万雪有装出一副责怪的样子对着自己身边的人说道:“还愣着干什么,怎么都不给白先生松绑,这么对待本宫请来的贵客,是嫌活的太长了吗?”
白宁心知自己现在被五花大绑的绑在这儿,定是出自眼前这个来历不小的女子的手笔,见她轻而易举的将事情推给自己的下属,在心中不免对她有些不屑。
下人轻车熟路的给白宁送了松绑,白宁活动活动了筋骨,而后一脸不满的冷冷问道:“我的家人现在在何处,还有不知你抓我来是为了什么?”
刘万雪的贴身侍女香儿见白宁如此无礼,刚想要训斥就被刘万雪制止,刘万雪像是丝毫没有注意到白宁的冷漠,笑着说:“白先生放心便是,你既然是本宫请来的贵客,令堂和尊夫人自然正在被好好的招待着。”
白宁冷冷的瞥了一眼刘万雪,知道自己的母亲与妻子现在安然无恙他也就放心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尽快摆脱掉眼前这个自称本宫的女子。
白宁道:“既然如此,招待也招待了,我们家中还有事情就不久留了,我要带我的母亲与妻子回去。”
刘万雪挥了挥手,让下人将房门带上,屋内只剩下白宁、刘万雪及其贴身侍女香儿。
刘万雪笑着坐到了主位上,笑道:“白先生不用急,本公找你来,自然是有事情与你相商的。”
白宁冷眼看着刘万雪,转身坐到另一个主座上,道:“夫人还未表明你的身份,谈何商议事情。”
刘万雪见白宁如此不知礼数竟然敢和自己平起平坐,眉头微皱,但不悦的情绪只是转瞬即逝,香儿见状,趾高气扬的对着白宁说道:“我家主子是刘氏商铺的掌柜,太子殿下的侧妃娘娘。”
百宁闻言,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香儿见状更是不满,还不待她发作,白宁就对刘万雪道:“太子殿下的侧妃,绑了一个陌生男子,说出去不怕让人指责损坏闺誉吗?”
刘万雪的面色一疆,随后笑道:“那本宫便事先让那些敢嚼舌根的人,再也说不出话,白先生您看,这样可好。”
说着,刘万雪意味深长的看了白宁一眼。白宁心里不免对这个满面含笑却在威胁人的刘万雪有些惊惧,他倒不是害怕刘万雪对他如何,而是他从刘万雪的眼神里看到了危险与疯狂,他可以确定,如果他今日不答应刘万雪的请求,刘万雪不会杀他,但会伤害自己的母亲与妻子。
“呵呵,这是侧妃娘娘您的事了,您还没有说找小民来,所为何事?”
白宁知此时不能来硬的,只好委曲求全,装出对刘万雪顺从的模样,日后再想办法脱身。
刘万雪见白宁对自己有了恭敬,心里以外白宁终于识时务了,不免有些得意,便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本宫的店铺缺人来打理,正好是白先生所擅长的,不知白先生意下如何?”
“就这样?”
“就这样。”
“既然如此,那小民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不过,小民能否和自己的母亲与妻子生活在一起。”
刘万雪见白宁答应的如此快,便当真以为他惧怕自己的威势向自己投诚看了,当下对他的防备又少了不少。点头笑道:“这是自然。”
白宁就这样委曲求全开始接手刘家的店铺,他是一个做事一丝不苟的人,哪怕这次他是被逼无奈,他也在认真打理着刘家店铺,做着自己的本分。
那厢刘万雪将店铺交给白宁不过半个月,自家的店铺就有了不少的起色,盈利甚至超过之前三个月的总和,刘万雪一边欣喜着招来白宁所取得的成果,另一边却又为白宁的经商才能所吸引,暗自懊恼为何自己没有他那样的头脑,难道真的是自己一时失意让爱情蒙蔽了双眼,所以才导致这些天来店铺的经营入不敷出?
这样想着,刘万雪难免在心中有些微微嫉妒白宁,只是下次二人一见面,刘万雪的表现还是十分热络,像是对待相处了很多年的老朋友。
第二百二十七章王氏之死
这日刘万雪想让白宁带着账本去找她,二人一起核对一下账目并安排一下下季度的计划,可是刘万雪转念一想,不如她去找白宁,她倒是对这个商业奇才的日常生活很是感兴趣。
这样想着,刘万雪干脆带着账本去了白宁的小院。刚进小院,刘万雪就见了极其温馨的一幕。
当时正是中午,白宁的妻子王氏亲自做了午饭,招呼着白宁用餐,只见王氏舀了一碗热粥,将其举到眉心递给白宁,白宁笑着双手接过,而后亲自扶起了王氏。二人的眼中俱是一片含情脉脉,这么温馨的画面却是刺得刘万雪心疼。
“呵,举案齐眉,好,当真是好。”
刘万雪站在门口,没人注意到她,她就像是一株花一棵草,完全被人当作了摆设,无人问津。她真实的生活又何尝不是这样,身处太子府,不得司马傅的真心,现在由于经营不善,甚至连刘家都在有意和她撇亲关系渐渐的从她手中抽回权利,所以刘万雪才会这么紧急的招纳人手壮大自己的羽翼。
刘万雪从来不是坐以待毙的人,而且还会主动出击。刘万雪的生活非常不幸,所以她不愿意亲眼看到有人比自己过的好。
刘万雪没有进去,反而转身离开了小院,心中却是冷笑,想着不会再让他们如此痛快了。
当夜,刘万雪让人将白宁找去,白宁刚从店铺回去,还不待走回自己的小院,就被刘万雪的人请去。
白宁一路目不斜视的盯着自己的鞋尖进了刘万雪的寝殿,对着刘万雪行礼。
耳边传来刘万雪咯咯的笑声,白宁的眉头微皱,下一秒便被刘万雪用指尖勾起头,白宁一震,内心感到一阵恶寒。
看着近在咫尺的刘万雪,眼神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刘万雪却仿佛豪没看到的样子,顺势将胳膊盘上白宁的脖子。
白宁只感到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而后满脸厌恶的将刘万雪推到一边,刘万雪却顺势跌落在白宁的怀里,还环住了白宁的腰。
白宁还不待又下一步动作,边听身后传来一阵熟悉的惊呼声。白宁连忙转身,却见自己的妻子王氏正一脸震惊的望着自己,而此时刘万雪还在自己的怀中,虽然事情不像是自己妻子想的那样,但是现场状况就是一副捉奸在床的模样,白宁就算有三头六臂,也是解释不清楚的。
王氏只是听刘万雪身边的侍女香儿说,侧妃羡慕自己的女红,想要找自己来学习一番,当下便收拾了一番随着侍女前来,却不曾想一进房间,看到的却是如此不堪的一幕。
白宁这时也明白了刘万雪此番作为是为了何事,虽然他并不知道刘万雪为何会这样,但他心中却是对刘万雪越加厌恶。
解释不清楚,白宁干脆不解释。他二话不说,愣是将刘万雪从自己怀里拽出,而后想也不想的将刘万雪摔到了地上。这样只要是个明眼人,就也明白那白宁根本对刘万雪无意,一切都是刘万雪自己死缠烂打。
刘万雪自己也是没有想到,白宁竟然敢如此对待她,当下满脸怒容,还不带发作,就见白宁朝自己的妻子王氏走去,牵起王氏的手就从容离开刘万雪的寝殿。
刘万雪忍不住大吼一声,在心里将白宁与王氏骂了个狗血临头问候了他们的祖宗十八辈。
香儿连忙走进去,将刘万雪扶起来,却被刘万雪一把甩开,眸中的怒火恨不得把所见的一切都烧掉。
刘万雪一计不成,心中便有生出一计。
第二天上午,刘万雪便以去买原料为名将白宁支了出去,白宁以为刘万雪是因为昨日里的事情内心羞愧不愿见到自己,所以也没有多想和自己的妻子交代了一番便启程南下。
待下人交代刘万雪白宁已经离开,唇角勾起露出一抹邪笑,便让人带着她亲自准备的汤羹去白宁的小院。
王氏正在屋里做绣活,忽见刘万雪带着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前来,忙放下手中的活计前去迎接。
刘万雪挥退了众人,只留下几个心腹。
王氏心中疑惑,问道:“侧妃娘娘,您来可有事?”
刘万雪勾唇,道:“这里是本宫的地方,本宫难道不能来吗?”
王氏虽觉怪异,但还是连忙摆手,道:“侧妃娘娘误会了,民妇不是这个意思。”
刘万雪见王氏窘迫的双颊微红,容貌也没有多么勾人,怎么就将白宁那样的人才勾的神魂颠倒的。
刘万雪越想越觉的气愤,当下冷哼一声,便道:“本宫近日来啊,也没有别的事情,就是呢,来送你最后一程,免得你在离世时太过孤单。”
刘万雪一边说着一边轻抚着自己的貂裘大衣,说到最后勾出一个志在必得的笑容,看的王氏心惊。
王氏脸色一疆,随后转身看向门外,却见房门紧闭。王氏紧张道:“侧妃娘娘。。。民妇,民妇听不懂您在说什么。”
刘万雪勾唇道:“你不必听懂,你只要顺从就好了。”
说着,刘万雪给心腹一个眼神,心腹上前将王氏按跪在地上,王氏拼命挣扎,却都只是徒劳。香儿拿出一碗汤羹,直接撬开王氏的口,将那碗汤羹灌进了去。
而后心腹将王氏推到了地上,王氏的眼中满是怨恨与不甘,她对刘万雪道:“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对我!”
刘万雪冷笑,起身对着王氏的脸就是一脚,刘氏的脸瞬间就印出了一个脚印,嘴角溢出鲜血。
“也不为什么,怪就怪你太幸福,明明并不出众,却可以被人捧在手里疼着。你根本不配拥有这些,你说,你是不是该死了?”
刘万雪扯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居高临下的冷冷注视着王氏。
“你这是嫉妒,你这个心理扭曲的变态!”
王氏临近死亡,平日里的矜持与温柔都消失,转而对着刘万雪破口大骂,只是她还没骂几句,五脏六腑便疼痛不已,七窍流血而死。
刘万雪见王氏已经死去,心里痛快不已,丝毫不去考虑王氏是白宁的命,若是王氏死了白宁会不会和自己拼命。
刘万雪绕过王氏的尸体,冷冷笑道:“王氏误食毒药,已经丧命,好生安葬着吧。”
下人听命,刘万雪带着胜利的姿态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
那厢白宁还不知道自己的妻子已经殒命,此时正在驿站稍做休息。白宁要了一杯清茶,茶还没上,就见一个气质出众的华服男子站到了自己对面。
白宁皱眉,还不待开口,那男子便自报家门道:“在下司马聪。”
白宁听说过长安王司马聪的名讳,当下就要起身行礼,却被司马聪制止,司马聪笑道:“这位可是白宁白先生,不知在下可否坐在白先生对面。”
司马聪虽然是询问,但长年以来上位者的姿态让这句话中带着不能抗拒的威信。
白宁听说过司马聪的贤命,浅笑,道:“殿下请自便。”
司马聪顺势坐下,开门见山的说道:“听说先生近日出山了,在刘氏工作。”
白宁闻言微微皱眉,司马聪见白宁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似的,便问道:“怎么,先生是另有隐情?”
白宁微不可闻的叹息一声,却被司马聪捉了个正着。司马聪本各地为黄莘儿招揽人才,偶遇此处,便想下来寻口热茶,恰巧遇到白宁,司马聪可惜自己错过白宁,但既然遇到了,不攀谈一番更是可惜。
只是他没想到,这一谈似乎牵扯到白宁的心事。司马聪趁机说道:“其实在下正在为黄氏店铺寻找人才,若先生在刘氏做的不顺心,可以来黄氏试一下。”
说着,司马聪对白宁和煦一笑。白宁似乎是被这笑容感染,再加上他实在是想要摆脱刘万雪的控制,便问道:“黄家可会限制在下自由?可会那在下的家人威胁在下?”
司马聪一惊,难道白宁在刘氏遭到了刘万雪的威胁?心道刘万雪真是个蠢人,如此厉害的人才竟然当作奴隶对待。
司马聪信誓旦旦的对白宁说道:“这些先生大可放下,黄氏虽然不是我由我管理,但我可以拿长安王的信誉担保,黄氏绝不逼迫先生做不喜欢做的事情,更不会威胁先生,先生是一个自由的个体,去留完全随先生的意。”
“当真?”
“自然是真的。”
白宁得到司马聪的肯定后,略微放心,黄氏店铺的声誉全国闻名,白宁还是听过一二的,但是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问了问。
白宁道:“在下可以去黄氏店铺,但是有一个条件,你们要帮我救出我的母亲与妻子,成功后,在下心甘情愿在黄氏无偿工作两年。”
司马聪听闻,心道白宁果然是受到了刘万雪的压迫,莫名的有些可怜他这个人才了。
司马聪说道:“先生放心,我会帮先生救出您的家人,至于您的工钱,黄掌柜也不会扣取分文的。”
白宁见他答应自己,心中一喜,终于可以摆脱刘万雪那个丧心病狂的人了。面上却一脸平静,道:“那么在下与王爷,便一言为定。”
第二百二十八章白宁倒戈
白宁将刘万雪交代给自己的事情处理完之后,已经过去了半个月的时间。白宁心中思念妻子,马不停蹄的赶回京城,将原本五天的路程硬生生的缩到三天。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
白宁回到太子府,一路上都不见什么人,十分的冷清,不似以往的热闹,等进了小院,更是不见自己的妻子,白宁心中疑惑,一种不好的预感在自己的心中升起。白宁连忙进屋,只是一进去,白宁整个人都愣住了。
只见屋子正中央停放着一个棺材,白宁心中想了一千个一万个人,却唯独不敢去想自己的妻子。
刘万雪听说了白宁回来的消息,略作打扮一番,便匆匆赶去。刘万雪见白宁不可置信悲痛欲绝的神情,内心竟闪过一丝痛快,面上却是一副忧心抱歉的模样说道:“白先生,令夫人最终还是没有等到您,已经去了。”
白宁愣愣的盯着棺材,不敢相信刘万雪的话。白宁像是失了魂魄一般,木讷的朝着棺材走去,棺材里王氏面色僵硬的躺在那儿,眼睛还没有闭上,依然能从里面看到射出的怒火与怨愤。虽然上了妆,但细看的话,还是能看到王氏脸上的脚印。这显然是临死前受到了极大的折磨与屈辱。
“我的妻子,她是怎么死的。”
白宁伸出手,轻轻的拂上王氏死不瞑目的双眼,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情绪。
刘万雪道:“是误食了毒药。”
白宁眉头皱起,满脸戾气,转身对刘万雪道:“我的妻子精通药理,你跟我说她是中毒而死?你堂堂太子府,竟然会让毒药这种东西流进来?”
白宁显然是不信服刘万雪的说法,刘万雪一愣,心中有些心虚。
“她若是一心求死,不管多难弄进来的东西都会得到吧。再说这件事与我无关,你吼我干嘛!”刘万雪不满的说道。
“一心求死?呵,刘万雪,我尽心尽力的帮助你,你就是这么对我的吗?”
白宁一脸悲愤,眼中的怒火都能射出来烧死刘万雪,他上前一步,狠狠的抓住刘万雪的胳膊,瞬间将它握出一道紫青色的痕迹。
刘万雪吃痛,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我毒死了她吗?”
“就算不是你,也与你脱不了关系,刘万雪,我不放过你!!”
说着,白宁就想要掐死刘万雪,却被刘万雪身边的侍卫眼疾手快的推到一边,刘万雪受到了惊吓,口不择言的说道:“白宁你这个疯子,本宫也要将你杀死!!”
白宁看着一脸疯狂的刘万雪,心中是一片恨意。刘万雪气冲冲的离去,走之前还下令,将白宁囚禁起来,并不许让他安葬王氏。
白宁在王氏棺材前发誓,一定会为她报仇。当天,白宁用信鸽秘密传信给司马聪,将事情的经过告诉司马聪,求司马聪帮他,言语间竟是哀求。
第二天一早,刘万雪就被顺天府尹求见,言有一条命案想要刘万雪配合调查。
刘万雪见来人一脸严肃刚正不阿的模样,刚开始还有些莫名其妙,等到顺天府尹言自己收到举报信,说是太子侧妃刘氏囚禁白宁一家,并杀死其妻子。
顺天府尹虽然顾及了司马傅的面子,只是私下来找自己,但这件事很快就传到了司马傅与夏未然的耳中,司马傅感觉刘万雪又给自己抹了黑,责令刘万雪立刻将这件事处理干净,而夏未然则派人来有意无意的嘲讽自己,一时间将刘万雪气的不轻。
刘万雪无奈,只好好声好气的招呼着顺天府尹。
“府尹大人怕是误会了,我刘氏的家教甚是严苛,女子自小便学习《女则》,再加上本宫自嫁入太子府,也是一直恪守本分,怎么会做出那等事情呢。更何况,本宫一直深受太子殿下的教导,难道太子殿下的人品您还信不过吗?”
刘万雪亲自将一杯热茶递给顺天府尹,一脸平和的笑着说道。
顺天府尹双手接过茶盏,却不喝反而又是恭敬的放在桌上。
“刘侧妃言重,下官不敢质疑太子殿下,只是下官也不会平白无故的来诬陷侧妃娘娘,不过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下官听说那白宁此时还在侧妃这儿,不如我们将他招来,一问便知。”
刘万雪见顺天府尹软硬不吃,连她搬出的太子都不怕,一时有些明白顺天府尹被称为黑面包拯的原因了。
顺天府尹坚持召白宁来审问,刘万雪无奈,只好让人请来白宁。
白宁听说了此事,在心中不免对司马聪的办事效率佩服了起来。白宁对着顺天府尹行礼道:“草民白宁,见过大人。”
顺天府尹摆摆手,道:“平身吧。有人举报说刘侧妃扣留了你,可有此事?”
顺天府尹的力量还不足以与司马傅对抗,所以便努力将事情说小。白宁自然也明白其中的道理,他恶狠狠的瞪了一脸得意的刘万雪一眼,而后不甘的说道:“刘侧妃不过是让草民来帮几天忙,现下草民的妻子逝世,草民想要为妻子守孝。”
顺天府尹不免对这个识时务的青年人有些佩服,自己的妻子都被人杀了,他竟然还能沉得住气,真可谓是忍常人所不能忍啊。顺天府尹点点头,道:“原来是这么一回儿事。刘侧妃,您看此事如何?”
顺天府尹说着,将目光转向刘万雪询问道。
刘万雪虽然心中不愿意失去白宁这个人才,但顺天府尹今日已经给足了自己的面子,若是自己再不答应,只怕那白宁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刘万雪点点头,露出一副伤心的模样,道:“白先生妻子的事情,本宫也是感到非常遗憾,既然如此,那本宫也不继续留白先生了。”
白宁心中厌恶的不行,随意对着刘万雪一礼,随后什么也不说,转身离去。
白宁身穿白色麻衣,带着自己的母亲与王氏的棺材,从太子府的后门离去,他一出门,就见司马聪牵着一匹马在门口等自己。
白宁走上前去,跪下就是对司马聪叩头,司马聪连忙将其扶起,白宁却不顺势而起,直到给司马聪扣了三个头才起身。
“今日长安王殿下的大恩大德,白宁永世不忘,若是可以,便让白宁为殿下当牛做马一辈子。”白宁感激的说道。
司马聪道:“我今日所为有一部分也是因为看不惯刘万雪而已,我不需要你为我当牛做马,不过,我希望你能去黄氏店铺帮忙,这也是黄掌柜的希望,她听说你的事后,直嚷嚷要替你报仇。”
“那草民原因一辈子效忠于黄掌柜,大恩大德,没齿难忘。”白宁说完,面露犹豫,道:“只是,草民有个请求,不知可不可以。”
“白先生但说无妨,只要在下能做到。”
白宁一脸恶狠狠的说道:“只求长安王殿下与黄掌柜帮我将刘万雪从云端拉下深渊,她杀害我妻子的仇,我一定要让她生不如死。”
司马聪见他对自己的妻子如此情深,不免对他们的悲剧有些惋惜。
“白先生放心,待日后,定会将刘万雪送到先生手中。”
白宁俯身感谢,却被司马聪扶起。
待白宁安葬好自己的妻子,并安顿好自己的老母亲后,便前去黄莘儿的胭脂店报道。
黄莘儿见如此奇才竟被自己招到麾下,心中十分欢喜,将在京城的另一家分店掌柜安排给白宁。
恰巧沈琼、敖风等人得知黄莘儿又招到一员大将便都来贺喜,而司马聪自然是日日都缠着黄莘儿,他见黄莘儿高兴,他自己心中也欢喜。定定的看着她,眼中全是爱意。
黄莘儿见司马聪一直看着自己,脸上升起一抹微红,略微有些不好意思,嗔怪道:“你一直看着我干嘛,是不是觉得我又漂亮了。”
沈琼和敖风一愣,司马聪一口热茶差点没喷出来,心想黄莘儿竟然这么自恋。脸上却努力绷住没笑抽,点点头道:“嗯,也不看看是谁的人,当然是越来越漂亮了。”
黄莘儿听司马聪奉承自己,心中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点点头,跑到司马聪的身边,笑道:“嗯,说的不错,奖励给你一个香吻。”
说着,黄莘儿俯身,在司马聪的脸颊上啵了一下。
司马聪被突如其来的福利惊到,心脏仿佛停止跳动了三秒,反应过来后是一脸狂喜,满是幸福的望着黄莘儿。
沈琼见黄莘儿与司马聪如此恩爱,原先在曲江郡因为敖风对黄莘儿看护过多而在心中留下的芥蒂也顿时烟消云散了,她现在是确信,敖风和黄莘儿是不会有可能的。
正想着,就觉自己的腰间被掐了一下,沈琼转头,见敖风正满脸爱意的笑着望着自己,那眼神已经表明了一切。沈琼有些心虚与不好意思,低下头不语,有些小女人的姿态。
这么温馨的画面,众人其乐融融,只有坐在一旁的分店掌柜白宁有些失意,想起了与自己恩爱不已的刚刚过世的妻子王氏。
第二百二十九章王氏的案子
黄莘儿在那边高调秀恩爱,一个转身却发现坐在一旁的白宁露出一丝苦笑,不免内心疑惑,心道难道是受过情伤的人?
黄莘儿以与司马聪有要事相商的借口将沈琼白宁等人支走,司马聪一愣,心中以为黄莘儿是太高兴了而想和自己进一步发展,内心有些狂喜。
却不想黄莘儿关上门后,见司马聪一脸兴致勃勃的望着自己,便问道:“你怎么了?一脸兴奋样。”
司马聪一愣,随即给了黄莘儿一个很有深意的笑容,道:“怎么,你把他们支走难道不是和我...”
司马聪的话还没说完,黄莘儿就知道他想表达什么来,随手抄过挂在墙上的鸡毛掸子,朝着司马聪便扔去。口中娇嗔道:“司马聪,你在想什么龌龊事情!难道我黄莘儿就是..就是那等放荡的人!”
黄莘儿越说越是羞愧,恨不得将司马聪亲手撕了才解恨。
司马聪连忙闪身躲过飞来的鸡毛掸子。这时他才明白,原来是自己想多了,一定是刚刚黄莘儿将给自己一个香吻让自己有些得意忘形了。司马聪有些欲哭无泪,黄莘儿说有要事和自己相商,是真的有要事啊。
司马聪有些兴致阑珊,失意的问道:“那你可是又什么事要和我说吗?”
黄莘儿不去理会司马聪的失望,问道:“白宁像是有什么心事,为何一脸闷闷不乐的样子。”
司马聪这次反应过来,刚刚黄莘儿亲自己时白宁也在一旁,他看到这一幕心中还不知道要多伤心。
司马聪心中暗道不好,精神也为之一振。随后有些伤心的对黄莘儿说道:“这...恐怕要怪我们了。”
“怪我们?你这是何意?”
黄莘儿心道自己和司马聪也没做什么出格的容易得罪人的事啊。
司马聪叹道:“你知道吧,白宁之前在刘家店铺工作,薪酬很高,但是你心中就没有想过,他为何忽然愿意来黄家店铺?”
黄莘儿确实纳闷过,但白宁是司马聪推荐来的,司马聪是不会害她的,更何况人都有隐私,白宁跳槽定也是有隐情的,白宁和司马聪都不说,她也没有那个兴趣去窥探别人的隐私。
只不过既然司马聪主动提及,黄莘儿的确是有些想知道了。
“这其中自然是另有隐情吧。”
司马聪点点头:“刘万雪,杀了白宁的妻子。”他的声音轻飘飘的,像是在随意谈论今天的天气如何,但是黄莘儿还是听出,司马聪压抑在内心深处的愤恨。
黄莘儿垂眸,良久不语,她能想象的到,白宁失去爱人的痛心与绝望,也能想象的到看到别人恩爱时会自然而然的想到自己的亡妻。
“以后,我们就不要再在白宁面前太过亲密了吧。”黄莘儿轻轻的说道。
司马聪走后,黄莘儿心中一直萦绕着这件事,久久不散。黄莘儿越想越觉得气愤,在心中对刘万雪怒骂不止,如果怨气能杀人,那么刘万雪此时已经永世不得超生了。
既然白宁已经加入黄氏,那么他就是黄氏的一份子,和黄莘儿就是家人了,既然是家人,黄莘儿就不能看他受委屈。她在心中打定主意,一定要为白宁报仇。
说做就做,黄莘儿一决定,就想到了牛冰及其丈夫汪良。
此时汪良已经被调到京城为官,牛冰也跟随他来到京城。黄莘儿稍作收视一番,便带着自己店中新推出的几款胭脂香水前去汪府。
那厢牛冰成了汪夫人后,每天被自家丈夫管的死死地,只能在家享受贵太太的生活,就连外出找黄莘儿都被丈夫派人看着,生怕自家的娘子在外招人爱慕,为这此事,牛冰与汪良没少吵架,可每当牛冰和他闹,他就立马道歉认错,惹得牛冰对他都无计可施了。
牛冰一听说黄莘儿来找自己,心中一喜,心道终于来了个可以和自己解闷的人儿了。
黄莘儿被下人请到牛冰的寝室而不是待客的大厅,心里对牛氷的亲热有些高兴。
刚一进屋,黄莘儿就见一保养甚好的美艳少妇,心想牛冰真的是嫁了一个良人,小日子过的很滋润。
牛冰一见黄莘儿,就连忙迎过去,笑着拉起黄莘儿的双手,惊喜道:“莘儿,你可终于来看我了!”
黄莘儿笑着打趣道:“哎,这不得瞅着你家那口子不在啊,不然一定会被他以为我是来拐卖良家妇女的。”
牛冰知她在笑话自己,当下也有些不好意思。
姐妹俩拉着手亲热的到桌前坐下,牛冰这时才看到黄莘儿身后,还有人拿着大小包裹,便问道:“莘儿,你还带东西来了?”
“是胭脂店新推出的几款胭脂香水,带来给你试试。”
牛冰也是个精明的人,当下笑着打趣道:“嗯,怕我们黄掌柜今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
黄莘儿被牛冰点破来意,也不觉的尴尬,只是给了牛冰一个‘你很懂我’的眼神。
牛冰差点笑喷,摆摆手让在旁边侍候的人退下,便问道:“好了,说吧,只要我能做到一定会帮你的。”
这时黄莘儿也收起满脸的笑意,转而换上一脸的悲愤。牛冰有些疑惑,待到细细听黄莘儿将事情的经过娓娓道完,脸上也是一脸的惋惜与愤怒,道:“这刘万雪,真是恶毒的不行!”
黄莘儿点头,道:“所以,我才想让你请你们家大人,帮忙找一下线索,若是再继续放纵她,不知还要伤害多少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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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吧,这本就是汪良的职责所在,我会将经过告诉他的,让他暗中调查此事。”
黄莘儿对牛冰感谢一番,二人又说了一会儿的话,直到日暮西斜,黄莘儿才起身告退。
黄莘儿此番作为,自然是逃不过司马聪的眼,毕竟司马聪给的暗卫还守在黄莘儿身边呢。
司马聪听说此事,心中更是对黄莘儿的人品钦佩起来,他吩咐手下,让白宁在有意无意之中也知道此事,虽说黄莘儿并没有要靠这种方法让白宁对她感恩戴德的想法,但司马聪却知白宁不一定是池中之物,让他知道此事,对黄莘儿而言,只要好处并无坏处。
果然白宁听说了此事后,没有怀疑,对比刘万雪,当下便对黄莘儿更加信服与钦佩起来。
白宁甚至亲自到黄莘儿面前说了一番誓死跟随黄莘儿的话,把黄莘儿弄得有些发愣,她认为帮白宁报仇一事自己做的很隐秘,丝毫不知司马聪已经将这事秘密透露给白宁了,还以为白宁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她自己的人格魅力很强大,当下便有些洋洋得意了起来。
汪良的行事效率果然不是盖的,没过几天,就传信来说有了线索。只是黄莘儿并没有得意太久,因为线索很快就被消除了。
这日,黄莘儿正在查看账单,听吓人回禀说是外面有个汪夫人找自己,她一听就知道此人是牛冰,以为案子有了新的进展,便连忙将账本扔到一片,自己亲自去迎接牛冰。
只是一件牛冰一脸歉意与欲言又止的表情,黄莘儿心中就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黄莘儿带着牛冰去了里屋,挥退了一众下人,和牛氷一起落座后才问道:“阿冰,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牛冰心中佩服黄莘儿的定力,点点头,道:“汪良前几日查处的线索,被刘万雪抹掉了。”
黄莘儿一愣,只是还不待她说话,牛冰又说道:“其实不仅如此,其它发现的线索,也都被她抹掉了。”
“抹掉?刘万雪竟然如此狡猾!”黄莘儿有些不忿的说道。
牛冰点点头,道:“刘家是百年家族,在全国的势力盘根错节的,根本不在乎这种小案子,更何况刘万雪如今身为太子的侧妃,太子自然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她落下罪名,毕竟若是这样,太子的名声也会受损。汪良在办此案的时候,也是受到了很多阻力。”
黄莘儿抱歉的看着牛冰,道:“真是不好意思,让汪良受累了。”
牛冰连忙说道:“莘儿!什么收不收累的,这本就是汪良的指责,虽然她刘家势力大,可再大还能大过皇权去吗?天子犯法,况且与庶民同罪,更何况她现在只是一个太子侧妃呢!你放心,我家汪良说了,此事虽然困难险阻,但他会继续追查下去的,定要让案件水落石出!”
黄莘儿一听,在心里更加敬佩起汪良的人品与锲而不舍的品质,感激道:“那我在这里,就先待白宁夫妇两谢过汪大人了。”
说着,黄莘儿就要起身行礼,却一把被牛冰阻止,牛冰道:“莘儿,你还拿我做姐妹吗?咱们俩之间用得着这么客气吗?”
黄莘儿闻言,也不去做那些虚礼了,口中称是,心中也更加感激起来。
待牛冰走后,黄莘儿一脸的失落。虽然汪良答应会继续追查此案,但是有了太子撑腰的刘家,想要扳倒它又是何等的困难。
第二百三十章偶遇‘江隐\’
司马聪来找黄莘儿,却见黄莘儿一脸的闷闷不乐,心中疑惑,问道:“怎么了,不高兴?谁惹你了?”
黄莘儿的苦闷憋在心里正无处发泄,见司马聪来,她怎么会不抓住司马聪好好的倒一下苦水。
黄莘儿叹道:“还不是因为刘万雪。”
“刘万雪?她怎么了,最近还算老实啊。”司马聪一愣,随后问道。
“是啊,她还算老实吧,她只是将自己做坏事的证据毁掉了而已。这样我就抓不到她的小辫子了。”黄莘儿说着,嘟起了小嘴,一副受了极大的委屈的模样。
司马聪这才想起,黄莘儿前些日子是在让汪良秘密查探刘万雪关于王氏案子留下的线索,司马聪信任汪良的能力,所以也没有插手此事,听说了之后也不再关注,任由黄莘儿和汪良去折腾。只是他没想到二人竟然会受挫,不过想想也不能理解,毕竟刘家势力强大,更何况背后还有太子撑腰呢。
“行了,没关系,反正来日方长,总在河边走的人,有哪个补湿鞋的?”司马聪安慰黄莘儿。
黄莘儿却仍是闷闷不乐,而且还长叹了一口气。
司马聪见安慰不顶用,心想干脆带黄莘儿出去散散心。
“你不能总把自己们在屋子里唉声叹气的,现在的天气有种大地回春的趋势,不如我带你出去散散心吧。”
黄莘儿也知道自己必须振作起来,这样才能继续和刘万雪斗智斗勇。
黄莘儿点点头,任由司马聪将厚衣服套在自己身上将自己活生生的整成了一个包子。
那厢司马傅自此在曲江郡接近黄莘儿不成功后,便一直派暗卫盯着黄莘儿,奈何黄莘儿身边也有司马聪留下的暗卫,无法近身监视,所以有很多重要的情报,都白白让它从指尖溜走。
这天司马傅又接到暗卫传来司马聪要带着黄莘儿去郊外散心的情报,他怎么会再让这个机会白白失去,就算不能一时将黄莘儿收入麾下,那就去破坏她和司马聪之间的感情与信任,只要二人间感情出了裂隙,他就能趁机而入,让黄莘儿知道他的好,转身投入自己的怀中。
所以正当司马聪与黄莘儿在郊外游走,忽然看到一两个破土而出的小草而兴奋时,一个转身就见到乔装打扮化为江湖人士的司马傅。黄莘儿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待司马傅走近,见两个人中其中一个是黄莘儿,顿时装作一脸惊喜的模样,喊道:“黄姑娘!”
黄莘儿讪讪的笑了两声,司马傅忍住狂喜,却还是一副春风满面的样子,笑道:“黄姑娘,竟然真的是你,我们可真是有缘!”
司马聪远远的就注意到这个从一开始就冲着他和黄莘儿来的男子,由于司马附带着人皮面具,所以司马聪认不出他,但是从身形与声音来看,面前的这个男子像极了一个人,可是具体像谁,司马聪一时之间想不起来了,只是心中对这个一上来就对黄莘儿套近乎的男子起了警惕之心。
司马聪皱眉,道:“这位公子是?”
黄莘儿本以为敖风会将江隐的事情告诉给司马聪,却不想敖风心中以为司马聪若是知道了有这么个叫江隐的人趁着他不在勾引黄莘儿一定会气炸的,甚至还会指责敖风没有看好黄莘儿,所以敖风为了不给自己找麻烦机智的没有讲这件事告诉司马聪,所以导致司马聪现在见到情敌却丝毫不知道他是谁。
黄莘儿有些尴尬,勉强笑道:“这位是江隐公子,曾经在曲江郡的时候救过我两次。”
司马聪一听黄莘儿在曲江郡自己不在的时候竟然遇到过两次危险,忍不住对着躲在暗处的一众暗卫一个凶狠的眼神,众暗卫精神一震,一股突如其来的杀气让他们的背后的汗毛全都竖起。
司马聪急切的关心道:“莘儿,你在曲江郡是时候遇到过危险?怎么都没有和我说。”
黄莘儿摆摆手,忙说:“也不是很危险,多亏江公子在。”
一旁的司马傅见司马聪根本不知道他和黄莘儿在曲江郡的事情,心中立刻对司马聪表示不屑,心道黄莘儿也并不是很信赖司马聪,不是事事都让司马聪知道的。
司马傅趁机加了一把火,笑道:“既然这么有缘,倒不如黄姑娘赏在下个脸,再让在下请黄姑娘吃个饭,如何?”
司马聪一听,心中警铃大作,他的莘儿竟然还陪着陌生男子用过餐!?
司马聪阻止了将要开口说话的黄莘儿,一脸不爽的对司马傅说道:“我们已经用过膳了,就不劳江公子破费了。”
司马傅却笑道:“按我和黄姑娘的关系,没什么破费不破费的,不过是一场筵席而已,想来黄姑娘一定会赏脸的。”
司马聪闻言对他怒目而视,他和莘儿的关系!?他和莘儿会有什么关系!?
黄莘儿见二人处于剑拔弩张的状态,连忙出来打断,站在二人的中间,黄莘儿更是感觉尴尬。
“筵席就不用了吧,说来江公子还是小女的救命恩人,小女应该请江公子吃饭才对,不过近日实在是忙的抽不开始,而且江公子是江湖人士,想来平日里也会很忙吧。”
黄莘儿婉拒了司马傅,司马聪听着十分高兴,却不想司马傅不依不饶,道:“在下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怎敢让黄姑娘请客,不知黄姑娘什么时候有时间,在下并不是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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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莘儿有些无语,她实在是不知道这个江隐为何总是阴魂不散的缠着自己,难道他真的喜欢上自己了?看来自己最近的魅力提高不少啊。
这样想着,但是黄莘儿在心中实在是喜欢不起来这个对自己死缠烂打的江隐,因为他现在的每一句话一个眼神都在破坏自己和司马聪的关系。
只是黄莘儿没开口,因为此时司马聪已经忍不住了!
“你不忙,我们家莘儿还忙呢!你救了我们家的莘儿,我很感激你,你想要什么,我尽我所能给你就是,但是还请你记住男女大防!”
司马聪语气不善的说道,特意将‘我们家’这三个字加重,宣示主权,这倒让黄莘儿与司马傅同时一愣,黄莘儿愣得是司马聪竟然为了她改变了以往高冷的模样,显然是非常在乎她,思及此,黄莘儿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而司马傅之所以发愣,是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过司马聪发怒的模样,看来黄莘儿在他的心目中的地位不低,若是将黄莘儿从司马聪身边抢走,那么司马聪的模样一定会很好笑。
司马傅越想越兴奋,丝毫没有理会刚刚司马聪的警告。反而是绕过司马聪,继续对黄莘儿献殷勤起来。
“不知莘儿姑娘家住何方,在下前几日恰好寻了一株极品牡丹花,想来只有莘儿姑娘才能配得上如此极品。”司马傅对黄莘儿笑道。
司马聪听闻,下意识想到在颖南郡遇到的秦零歆,当事她也是以一盆绝世牡丹为名将自己骗了去,他不禁开始对牡丹以及别人送的牡丹有种恶感。
“江公子真是抬举小女了,小女蒲柳之质,怎能配得上牡丹呢。”黄莘儿当下就拒绝了司马傅。
黄莘儿和司马聪本来心想出来散心,可是没想到却并没有散心反而遇到了更遭心的事,黄莘儿当下给了司马聪一个眼神,司马聪收到,当下就明白黄莘儿的意思。
司马聪对着暗卫打了一个眼色,不一会儿,就见自己的暗卫将马车赶来,司马聪心中冷笑,心道终于可以甩掉你这个死缠烂打的第三者了。
黄莘儿笑道:“江公子,我们的马车来了,就不和您在这儿闲聊了。”
说着,黄莘儿对司马傅略一颔首,转身就上了马车,跟在她后面的司马聪路过司马傅的时候特地的冷哼了一声。
司马傅像是没有看到司马聪对他的挑衅,看着二人乘着马车一路绝尘而去,唇角勾起,露出一个势在必得的笑容。
司马傅的暗卫测得周围没有人后,便现了身,俯身跪在司马傅身后。司马傅淡淡的说道:“去将前几日从南边得来的那盆牡丹,送到黄氏店铺去,要亲自送到黄莘儿的手中。”
司马聪说完,又特意嘱咐道:“记住,只说是江隐送上,不要让别人知道我的身份。”
暗卫点头称是,而后便去做这件事。
那盆牡丹是颖南太守为表忠心特地让人送来的,这件事没人知道,司马傅本来还在盘算,要不要在除夕时让太子妃送给宫里的皇后,以讨得自己母后与皇帝的欢心,这样自己在他们的心目中的地位又会升一下。现在遇到了黄莘儿,若是利用黄莘儿来搞垮司马聪,只怕是这样得来的利益会比讨好宫里的两位大头更多。毕竟只要司马聪的势力倒了,与自己竞争皇位的对手便没有了,若是不出意外的话,自己就回顺利登基,到时候,无论多么美的美人儿还是多美稀奇的花卉珍宝,不都会尽在自己囊中吗?
第二百三十一章司马傅中计
司马聪送黄莘儿回到店铺,便收到皇帝诏自己进宫的圣旨,司马聪无奈,只好抱歉的对黄莘儿说明情况,还好黄莘儿十分大度,原谅了他不能继续陪着自己。
司马聪走后不久,黄莘儿本想趁着这个时间构想一下自己的店铺下个季度的计划,却不想见到小厮急匆匆的来找自己,她还以为是司马聪落下了什么东西,当下就起身,笑着问道:“怎么了,是不是长安王忘了什么事情?”
小厮一愣,当下摇摇头,说道:“回掌柜的,不是长安王殿下,外面来了一个人,指名道姓的要见您,看起来好像很急的样子。”
黄莘儿心中疑惑,便跟着小厮出去,刚一到大厅,首先见到的是一盆正灼灼绽放的牡丹花,眼下并不是牡丹开花的季节,这种牡丹显然是一个绝品。一时引来不少人围观,场面堪称火热。
黄莘儿忽然想起下午遇见江隐时他说要送自己一盆牡丹,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正当黄莘儿怔愣之际,站在一旁的司马傅的心腹对着黄莘儿一礼,笑着说道:“这位就是黄掌柜的吧,小的受我家主子的命令,来替我们家主子来将这盆牡丹送给您。”
黄莘儿有些尴尬,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真是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你家主子是?”
司马傅的心腹恭敬地答道:“我们家主子名叫江隐。”
黄莘儿大庭广众之下收到来自一个名叫江隐的男子的绝世牡丹这件事,当天便传遍了整个京城,甚至还有人添油加醋的编出话本子专门在茶楼酒肆宣传,黄莘儿知道后不禁感慨道:哪怕是在冷兵器时代,流言的传播速度也堪比互联网。
司马聪知道这个消息后却并不平静反而是一脸的气愤,心中不禁问候了江隐千遍万遍。
司马聪当下招来敖风,敖风一进门,就见司马聪面色不善,不过也可以理解,毕竟是自家的媳妇儿被当众调戏了,若是司马聪还是一脸平静,敖风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跟错主子了。
敖风正要对司马聪行礼,却被司马聪制止,司马聪有些烦躁的说道:“行了,这都是什么时候了,还整这些虚的干什么。快去查查那个叫江隐的是什么来头,竟然敢和本王抢女人。”
敖风点头,正要退下,却又被司马聪拦下:“去,将本王花房里的那株琉璃玫瑰拿出来,要高调的,送给莘儿。”
敖风忍住笑意,点头应下。那琉璃玫瑰是司马聪招来最好的花匠,本想在黄莘儿生日时再送的,却不想此时被逼的提前拿出来了,真不知道掌柜的生日的时候,自家主子还会想出什么花招。
黄莘儿昨天刚收到一盆绝品牡丹,今日就又收到了司马聪的琉璃玫瑰,真是有些哭笑不得,而且这次还是绕着全京城足足走了三圈以后才送到黄莘儿店里,一时间黄莘儿在京城又是风光无限,茶楼酒肆又在传长安王与神秘人士共争一女的话本,甚至有些过分的,还把黄莘儿写成了祸国殃民的妖女。
敖风受了司马聪的命前去调查江隐的身份,搜集情报也算是敖风的强项,没过两天,敖风就通过蛛丝马迹查到了江隐的真是身份,只不过着身份,还真是将敖风吓了一跳。
敖风也没有停留,连忙就去将真相告诉司马聪。
“殿下,属下已经查到了那江隐的真实身份了,说来,他和您的关系还挺密切的,您猜他是谁?”敖风想要逗逗司马聪,特地比他暴跳。
司马聪听闻,简直是想打死敖风,但是看在黄莘儿与沈琼的面子上,他还是忍了下来,有些没好气的说道:“本王怎么知道是谁,难不成还是司马傅?”
司马聪随口说道,却不想敖风直接笑出了声,司马聪一愣,眉头皱起,问道:“你笑什么,难不成真的是他?”
敖风点头,道:“殿下英明。”
司马聪顿时暴跳如雷,踹飞了脚边的矮脚櫈。道:“竟然是他!他既然敢冒充江湖人士,本王定要让他受到代价。”
自从司马傅给黄莘儿送了一盆牡丹后,便开始阴魂不散起来,不是给黄莘儿送拜帖,就是邀黄莘儿去赏景之类的,黄莘儿虽说每一次都拒绝了他,但还是被他搞的一个头两个大,她不知道再任由江隐这么闹下去,司马聪会不会和自己闹。
这日黄莘儿又受到了江隐送来的礼物,正头疼呢,一抬头就见司马聪走了进来,看起来心情还很不错。
黄莘儿连忙迎上去,道:“今日怎么有空了,心情不错?”
司马聪一把握住黄莘儿的手,和她一起进了屋,一进屋他就看到了黄莘儿桌上的礼物,反常的是,司马聪没有以往的生气,只是略微嫌弃的拿起那礼物,瞥了几眼,道:“什么破东西,也好意思送出手。”
说着,司马聪就将那礼物随手扔了出去,黄莘儿看的一脸无奈,不过只要司马聪没有不开心,就没什么关系。
待二人都落了座,司马聪才神秘的对黄莘儿说道:“莘儿,你猜,江隐的真是身份是谁?”
黄莘儿心中也有疑惑,但她想不通,想不通的事情就索性不去想它。
黄莘儿摇摇头,司马聪道:“是司马傅。”
黄莘儿一惊,道:“太子!?他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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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莘儿的话还没说完,脑中就浮现起从最初开始见到江隐的情形,越想越感觉每一次遇到江隐都是那么的不合理,仿佛是被人刻意安排的一样。可是黄莘儿又不明白,司马傅对自己死缠烂打干嘛,想要报复自己也没有这样报复的啊。
司马聪明白黄莘儿在想什么,道:“他这么做,可能是想离间你我二人,趁机搞垮我吧。”
黄莘儿这时才说道:“其实,司马傅一会儿就回来的。”
却不想司马聪笑道:“既然如此,等会儿你也别拆穿他,就让我陪他演这场戏。”
司马聪露出一种老奸巨猾的神情,看的黄莘儿一阵恶寒。
没过一盏茶的时间,司马傅果然如约而至,只见他摇着折扇风度翩翩的走了进来,丝毫没有察觉到屋里的两个人像是看疯子一样看着他。
司马傅见司马聪也在,心中暗喜,想要当着司马聪的面对着黄莘儿加大攻势,让司马聪不断吃醋,最好还能对黄莘儿生出嫌隙。
司马傅道:“长安王殿下也在啊,先前是在下没认出,失礼了。”
司马聪内心冷哼,却面无表情的说道:“江公子客气。”
那边黄莘儿可不想司马傅和司马聪客套完后转而和自己天南海北的胡扯,便问司马聪道:“你今日看起来心情不是很好啊。”
司马聪冷哼一声,一脸不爽的说道:“还不是司马傅闹得。”
黄莘儿连忙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见周围没有旁人后才说道:“那可是太子殿下,还好这儿没有外人,你可不要在随意乱说了,小心找来麻烦事。”
“太子又如何,哼!”
司马傅听司马聪谈到自己,内心也没有继续勾搭黄莘儿的心思了,他到是想知道,司马聪会怎样说自己。
司马傅当下笑着说道:“二位放心,这儿的确没有外人,长安王殿下心中有什么不快,大可一吐为快,免得闷在心中憋得难受。”
司马聪与黄莘儿不着痕迹的对视一眼,双方都看到彼此眼中一闪而过的狡黠。
司马聪叹道:“他不过是个运气好,从皇后的肚子里出来的而已,论学识与智力,他那里比得上本王!就连父皇,在心中也是不喜他的。”
黄莘儿也附和道:“都知道你比太子更能干更厉害,这是毋庸置疑的。”
那厢司马傅没想到等来的是他们对自己的诋毁,是附和也不是,反驳也不是,索性干笑两声,端起茶盏装作喝水掩去心中的怒气。
司马聪又说道:“前两日父皇招本王进宫了,特地避开司马傅的耳目。”
司马傅知道前两日皇帝的确是招了司马聪入宫,他当时还以为没什么大事,却没想到他们竟然撇开自己在商量大事,心中顿时被不爽与怨恨覆盖,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他又不能发作,只好继续喝茶压下怒气。
黄莘儿问道:“皇上找你何事?”
司马聪露出一副得意的模样,道:“当然是为了西北边防了,父皇想要将西北的兵权交给本王,就因为本王当初帮助带动了西北的商业发展。”
“哦,是吗?那在下在这儿可要恭喜长安王殿下了。”
司马傅不痛不痒的说道,言语中甚至夹杂着明显的嫉妒,只是他却没有发觉。司马傅愤怒,心想皇帝怎么能将西北的兵权交给司马聪呢,明明太子是他才对!
司马傅坐不住了,随意找了个借口便匆匆离去了,心里想着要尽快赶回太子府召心腹商议对策,丝毫也没有察觉此事是司马聪胡诌出来骗自己的。
第二百三十二章黄莘儿被抓
司马傅急匆匆的回到太子府,召集了心腹将自己得来的消息告诉众人,虽然他自己对这个消息也心存怀疑,但是这毕竟是司马聪亲自告诉自己的,不信也会变成信任的。
众人商议了大半日,联名递了一张折子送进了宫,就说西北稳定,此时贸然将兵权放出去有些风险,但是太子是国家未来的主人,交给太子并不会引起极大的风险。
久居深宫的皇后也有自己的消息来源,当她听说司马傅因为皇帝要将西北兵权交给司马聪而要上书时,也是震惊无比,她震惊的倒不是司马傅的行为,而是皇帝竟然要交给司马聪兵权,这无疑是在给了司马聪势后,又给了他权利,她如何能放任自己儿子的未来被别人篡改,所以也就没有细细思索事件的真实性与其中的利弊。当下脱簪请求,求皇帝要慎重。
皇帝自然是不知道此事的,莫名其妙的收到了一封要求将西北兵权交给司马傅的联名信,又被皇后的请求吓了一跳。他如今的身体还健康不到那种病入膏肓的地步,而这母子二人的野心却已经大到如此地步了,竟然想要从自己的手中抢权,他实在是不知司马傅和皇后下一步是不是还要逼宫。
皇帝震怒,怒斥了联名上书的官员,销了几个人的爵位,夺了司马傅手中的事务与权利,他现在完全就是一个挂名太子,一时间,狼狈无比;而皇后因为不知实情始终就贸然前去请求,自然也被皇帝处罚了,收回了皇后凤印幽居在皇后宫。
司马聪与黄莘儿得知后,内心都是无比爽快,谁让司马傅敢冒充别人来接近自己呢!他们二人一高兴,便又起了出去游山玩水的兴致,恰好当下正是大地回春的时候,正适合外出。
司马聪交接了手中的事务,以外出体察民情为由带着黄莘儿又一次远离了京师。
二人一路上走走停停,赏尽大晋山河,好不惬意。只是好景不长,没过几天,黄莘儿就被捉走了。
那日黄莘儿与司马聪途经一处驿站,便下马歇歇脚,补充点食物与水。
二人坐在驿站外的茶棚里,闲来无事品茗农家的劣质茶水,虽然低劣,但却别有一番滋味。
待二人要离去时,司马聪去找驿站负责人想要买走一些食物,只是待司马聪回来时,却见一个身穿黑衣的女子勒住黄莘儿的脖子,黄莘儿软绵绵的靠在女子身上,显然是已经昏迷过去了。而女子的周围,自己的暗卫竟然悉数倒地。
司马聪心惊,自己不过刚刚离开一会儿,竟然发生了如此大的变故。他无暇顾及自己的暗卫的情况,还好看样子死不了。司马聪连忙跑上前,那黑衣女子却将一把匕首抵到了黄莘儿的脖子上。笑道:“再往前一步,妾身可不敢保证这位姑娘细嫩的脖子上会不会留下一道伤痕哦。”
女子身穿黑衣,却巧妙的将曼妙的身材勾勒出来,而且她的皮肤白皙,眼角有一颗朱砂痣,笑起来格外勾人,只是却给人一种妖冶的感觉。
司马聪怒道:“你是何人,快放开她,不然休怪我对你不客气!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做出这种事!”
黑衣女子勾唇,露出一个妖娆的笑容,道:“公子这样说,奴家可要害怕了。”
她虽然这样说,但是手中的匕首不但没有放下,反而更加贴向黄莘儿的脖子,划出一个红色的浅痕。
司马聪见状,顿时不敢再往前一步,心中却是无比心疼黄莘儿。
“你到底要怎样?有什么事情冲我来,何必去伤害一个女子!”司马聪努力压制住自己心中的怒气,恨恨的说道。
不想那黑衣女子却笑了起来,道:“公子好生幽默,难道奴家不是一个女子吗?若是冲着公子来,岂不是让公子来伤害奴家了。”
司马聪怒极,却又不敢有所动作,黑衣女子这时又淡淡的说到:“公子放心,奴家对你暂时还没有兴趣呢。只是最近炼制药蛊,缺一名纯阴女子试毒,刚好这位女子还是蛮符合奴家的要求的,待奴家试完毒,就将这位姑娘还给公子,只不过呢,就是不知道这位姑娘那时候是死是活。”
司马聪再也忍不住了,他今日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个女人带走黄莘儿,只是黑衣女子丝毫没给司马聪机会,一转身就将黄莘儿拦腰夹起,运气轻功,施施然飞走了。
司马聪在她们身后惊道:“莘儿!!”
暗卫此时都躺在地上,而自己的轻功并不出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黑衣女子带走黄莘儿却无能为力。
司马聪虽然心急,但还是知道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赶紧将自己的一众暗卫救起,不然只凭自己的能力,怕是无法查到黑衣女子的身份并救出黄莘儿。
恰好此时又有一拨人来到驿站,见驿站门前躺了一堆人,还有一个气质不凡的白衣男子有些气急败坏的往那堆人的口中塞药丸。
那拨人中的领头人心中好奇,便下马询问道:“这位公子,可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司马聪心中正烦闷,忽见一个身着玄衣的男子来询问自己,淡淡的说道:“无事,只是遇到了一些小麻烦。”
领头人早已不动神色的观察了躺在地上的众人,眉间微蹙,道:“这些人可是被一黑衣女子打到?”
“你认识那黑衣女子?”司马聪心中一愣,随后问道。
领头人先是点点头,而后却又摇摇头。司马聪疑惑,道:“到底是认识还是不认识?”
“说不上认识,只是在下正在追捕此女。此女是用毒高手,经常抓一下无辜百姓来为她试药,在下不能对此坐视不理,所以变想将她捉住。”领头人从容不迫的说道,随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连忙对这身后招了招手,立刻有一个老者走上前,领头人又道:“这是药伯,可以让他救他们。”
司马聪见他们一身正气在身,也不是什么坏人,便对领头人与药伯行了一礼以示感谢,药伯见司马聪同意,也不去管那些虚礼,当下就翻出自己的药箱救助司马聪的暗卫。
司马聪这时对着领头人说道:“多谢阁下,敢问阁下姓名?”
领头人淡淡一笑,道:“鄙人凌烽。公子贵姓?”
司马聪一愣,他知道凌烽此人,因为他是大晋的武林盟主,为人正直。见他不隐瞒自己的身份,司马聪也坦承道:“司马氏,字长安。”
凌烽听闻,也是一愣,没想到眼前的人竟然是大名鼎鼎的长安王,他刚要行礼,就被司马聪一把扶住,只听司马聪说道:“出门在外,就不要在乎这些虚礼了。”
凌烽闻言,内心更加敬佩起司马聪的品性。只是还不待凌烽开口,司马聪便说道:“你说,你正在追捕那个黑衣女子,她是何人?”
凌烽答道:“此女名叫黎若萱,一个用毒高手。”凌烽的回答既不谄媚又不失恭敬,不免让司马聪对他产生了一些好感。
“她捉走了我的同伴,就在刚刚。我也正打算追捕她,不如我们联手如何?”
凌烽一愣,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和长安王合作,当下便一口答应下来,于是二人便组成了追捕黎若萱的联盟。
这边司马聪与凌烽结了盟,准备救出黄莘儿并捉拿黎若萱,而那边黎若萱却和黄莘儿‘玩的不亦乐乎’。
黎若萱为了防止黄莘儿逃跑,特地给黄莘儿喂下软骨散,所以黄莘儿一醒来便感觉浑身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只是她一想便知定时黎若萱给她喂了药。
黄莘儿冷冷的看着黎若萱,却发现黎若萱饶有兴趣的看着自己,而后说道:“小点心,你可算是醒了。”
黎若萱对自己捉回来的猎物都以‘小点心’称呼,因为在她眼中,这些人都是为自己试毒等待品尝的点心而已。
黎若萱拿起桌上的一个蓝色的小瓶子,对黄莘儿说道:“既然醒了,那我们便开始吧。”
说着,就强迫黄莘儿喝下了那个瓶子里的东西。由于黎若萱确定黄莘儿此时的状态定然逃不出去,所以也就没有将她绑起来。
黄莘儿一早领略到了黎若萱的下毒技术,不然她也不会被绑到这里来。黄莘儿一转头,见不远处摆放着各种药材。黄莘儿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人士,没穿越之前平时对各类养生保健以及中医节目看了不少,再加上古代的制毒的技术落后,所以黄莘儿还是有信心为自己解一下毒的。
黄莘儿努力移动到那堆药材旁,黎若萱见状,略有兴趣的观察着黄莘儿,不知道黄莘儿能玩出什么花样。
黄莘儿努力凭借着记忆分辨各种药材,由于她的条件有限,所以丝毫不介意将药材直接放到口中咀嚼下咽。
委实是黄莘儿太过幸运,竟然真的解了黎若萱的毒,让黎若萱大吃一惊,不得不重新审视眼前这个弱不经风的小姑娘。
第二百三十三章黄莘儿听了想打人
凌烽早在出发之时,就已经查探到黎若萱的据点,所以当司马聪问到他时,他便毫不隐瞒的将地点告诉给司马聪。
司马聪正焦急,一听便十分欢喜,当下将自己的暗卫也全部交给凌烽,自己则先行一步去救黄莘儿。
凌烽内心虽然有一种凌乱的感觉,但还是不去拂了司马聪的命令,默默的让自己的属下到驿站定好房间,将地上躺着的众人扛到了床上。
司马聪一路马不停蹄的赶到了黎若萱的据点,却不想据点的入口处竟然没有人把守,司马聪心中警铃大作,有一种请君入瓮的感觉。但是为了黄莘儿的安危,这种危险怎么会将司马聪挡在门外。
司马聪恨不得立刻找到黄莘儿将她抱在自己的怀中,不然他始终找不到一丝一毫的安全感。
司马聪拿着自己的长剑只身入内,只是穿过长长的走道并没有发现丝毫的不妥,司马聪心中起疑,但还是往前走去。
不一会儿,长长的走道便到了尽头,司马聪来到了一处大厅,只见黄莘儿浑身鲜血淋漓被绑到一个大铁柱子上,见到司马聪后眼中流露出一种绝望的哀伤。司马聪看着心疼,便连忙想去将黄莘儿救出,只是这时却忽然飞来一只大苍鹰来啄司马聪,司马聪挥剑去砍,却总是砍不到,而且地面由原先的硬地面,竟然还变成了一片火海。黄莘儿眼神痛苦绝望,苍鹰拦路,司马聪冲不破这阻碍又被热浪焚烧,一时间烦躁无比,想要杀人。
躲在一旁的黎若萱唇角勾起,露出一个冷笑,轻蔑的说道:“中了老娘的毒产生了幻术还不自知,真是蠢到家了。”黎若萱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哪里有什么苍鹰火海,那不过是司马聪的脑海中的幻术罢了。所以当姗姗来迟的凌烽来到这里是,看到的是司马聪站在据点门口,对着一棵树狂砍不止,表情有些疯狂,看起来确实滑稽无比。
凌烽眉角狂跳,知道司马聪定时不小心中了黎若萱的毒才会这样,他上前趁着司马聪不注意便点住了他的穴位,将其扛在肩上带回了驿站。
一回到驿站,凌烽就将正在配药的药伯拉到司马聪的床边,指着面色潮红的司马聪说道:“快看看,都这样了还有救不?”
药伯连忙上前诊脉,良久后才对凌烽摇摇头,道:“这种毒虽然不是什么一针见血的奇毒,但若是七日后不解毒的话,便回七窍流血,死在自己所编造的幻境中。”
“那么这种毒你能解得了吗?”
药伯摇摇头:“能解得了此毒的人,恐怕世上是有黎若萱了。”
凌烽挥挥手,药伯便退了下去。凌烽虽然身为武林盟主在江湖中的地位说一不二,但是司马聪的身份只怕比他高了不止一点半点,他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司马聪死前而见死不救,不然上面若是怪罪下来第一个饶不了的就是他了。
凌烽不禁苦笑,心想自己出门没看黄历果然是会遭报应的,这不,现在就让他摊上了一块烫手的山芋。
想归想,凌烽还是要再去黎若萱的据点,哪怕只为司马聪讨到解药也好啊。
有了司马聪的教训,凌烽此次格外小心,生怕一个不经意又惹上了黎若萱的毒。
好在凌烽要比司马聪幸运的多,巧妙的避开了黎若萱在据点各处设下的毒药。
黎若萱见凌烽即将要走到自己存放药材的地方,实在是无法继续不理会了,便想出去逗逗这位大名鼎鼎的武林盟主。
凌烽走到了一个大厅,四周却是空荡荡的一片,他正纳闷呢,忽然传来一阵女子的娇笑声,凌烽当下警惕了起来,按住了腰上的长剑,准备随时出剑。
黎若萱闲庭信步的走了出来,见到凌烽的那一刻却不禁被凌烽的样貌弄得怔愣了起来,不过这怔愣也不过是须臾之间。
黎若萱笑道:“这位兄台,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啊,怎么闯到我家来了!”
凌烽冷眼漠视黎若萱,心中却被黎若萱妖冶的气质所镇住。他装作淡定,努力不让自己的情绪外漏。
“废话少说,我今天是来救黄姑娘的,你若识相,就赶快将黄姑娘放出了,并交出司马公子的解药。”
黎若萱一点也不惧怕凌烽凌冽的气质,仍然笑道:“公子怕不是想多了吧,黄姑娘是奴家请来的贵客,而那毒药,是对于擅闯奴家府邸之人的惩罚。”
听到黎若萱说贵客二字是,凌烽的内心不禁冷笑不屑。
“谁人不知你黎若萱内心阴毒,时常抓那些无辜的百姓来为你试毒,你若在不放了黄姑娘,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哎哎哎,阁下此言差矣,奴家虽然找人试毒,可何曾害人性命?”
凌烽此时却忧心司马聪的病情,不愿再与黎若萱继续绕口舌,直接举起他的长剑,用他独创的武功便朝黎若萱劈去。
却不想黎若萱一个闪身躲过了凌烽的攻击,黎若萱这时装作一副求输的神色,道:“停停停,谁人不知阁下是武林盟主,哪敢与您比试啊!这样吧,你今日离开奴家的据点,奴家便给你解药便是。”
凌烽刚想要回绝,黎若萱这时又勾唇笑道:“若是阁下不答应的话,大不了就是拼个鱼死网破罢了,奴家是不会坐以待毙的,这样阁下既得不到人,也得不到解药;不如阁下听奴家的,拿了解药迅速走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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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黎若萱就将解药扔给凌烽,凌风反手接住,他心中也不想再继续打下去,先不说他能不能对黎若萱下的去手,就说司马聪的性命就已经让他忧心了。
“我怎么知道这瓶药是真的解药?”凌烽皱眉问道。
却见黎若萱又勾起一个魅惑人心的笑容,道:“信不信由你。”
黎若萱是真的不怕凌烽不善罢甘休,她本就是想要捉弄凌烽一番看看他暴跳如雷的样子,但若是真的打起来,以她的用毒手段,她未必不是凌烽的对手。
凌烽沉思一会儿,随后点头,望着黎若萱的眼睛认真的说道:“那好,我相信你。”
我相信你。
这么郑重其事,黎若萱还真是第一次经历,她木木的点点头,只是凌烽根本没有注意到黎若萱的神色,转身就大步离去。
黎若萱神色恍惚的回到药房,此时黄莘儿正躺在床上,百无聊赖的翻看着黎若萱的药书。见黎若萱一脸木讷的走进了,当下便好奇的问道:“怎么了你?失魂落魄的。”
自那日黄莘儿自己解开了毒,黎若萱便对其另眼相看,不但请教了黄莘儿许多问题,还和黄莘儿成了好朋友。
黄莘儿由于吃了软骨散无法行动,便只好整日待在黎若萱这儿休养,只是她并不知道司马聪来救自己并且中了毒的消息。
黎若萱听到黄莘儿的声音才回过神来,对着黄莘儿说道:“嗯,一个来找你的人,被我打发走了。”
“是司马聪?”
黎若萱摇摇头,黄舍尔心中疑惑,实在是不知道除了司马聪还会有谁知道自己被黎若萱‘绑架’了赶来就自己,没想到黎若萱下一句话就让黄莘儿想打人。
“你说的那个司马聪已经被我下毒了,应该在过四天就是死吧。”
黄莘儿听闻,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指着黎若萱便说道:“什么?你对他下毒了?”
“怎么,是你很重要的人?”黎若萱问道。
“他是我心上人啊!”黄莘儿有些抓狂。
黎若萱听闻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转瞬一下子想到刚刚自己给凌烽的药是能让司马聪的病情加重的毒药,顿时有感觉对不起自己的朋友了。
“额,那你可能要亲自去救他了,刚刚我给了那个人一瓶能让你心上人病情加重的毒药...”黎若萱越说声音越小,却还是让黄莘儿听了个清楚。
黄莘儿叫苦不迭,连忙问黎若萱要解药。黎若萱连忙将解药送到黄莘儿手中,并亲自将她送到门口为她准备了一匹马。
黄莘儿紧紧握住手中的解药,一路马不停蹄的赶回了驿站,那些已经恢复身体守在门口的暗卫见黄莘儿策马奔来都向见了鬼似的,因为他们实在是想不出弱不禁风的黄莘儿是如何从那个魔女手中逃出去的。
黄莘儿不理会他们怪异的眼神,翻身下马便往司马聪的房间赶去,此时凌烽刚刚喂司马聪吃下从黎若萱那里得来的药,却被前来诊脉的药伯告知司马聪的病情加重了,凌烽脑子一空,但是转瞬而来的却是自己被黎若萱欺骗的愤怒,以及莫名其秒的有一种被黎若萱背叛的感觉。
这时黄莘儿闯了进来,丝毫不理会站在一旁的凌烽与药伯,趴到了司马聪的床前,见司马聪面色惨白,有气无力的样子眼泪顿时流了出来,将凌烽吓了一跳,心想此女子不会就是司马聪的心上人黄莘儿吧。
只见黄莘儿拿出一粒药丸,还不待凌烽阻在,就见黄莘儿将药丸放入自己口中然后俯身以口送到司马聪的口中。
第二百三十四章凌烽的计谋
凌烽和药伯见状,都连忙将身子转过去,心里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黄莘儿确定将解药送入司马聪的口中后才离开,这时才为自己刚刚的的行为感到一丝羞愧。
凌烽和药伯听到身后的窸窣声,心想黄莘儿应该完事了,将身子转过去,看到了一脸窘迫的黄莘儿。
黄莘儿这时也才刚刚注意到屋里还有两个人,一时间尴尬无比。六双眸子相顾无言。
凌烽率先将尴尬的气氛打破,干笑了两声,随后道:“这位姑娘,你是..”
那天出事凌烽赶到的时候黄莘儿已经被黎若萱捉走了,所以黄莘儿也并不认识凌烽和药伯,而且看二人的气质与打扮,黄莘儿可以确定他们定不是司马聪的朋友。因为司马聪周围的人除了他的下属便是京城中穿金戴银的世家子弟,而眼前的这两人,衣饰简练,却不失贵气与威严,像极了江湖中人。
“小女黄莘儿,不知阁下是?”黄莘儿装作平静从容不迫的说道。
凌烽闻言,便知她就是司马聪一直想要从黎若萱手中救回的那个女子。凌烽心中惊愕,黄莘儿一看就是那种弱不禁风的小姑娘,怎么会从黎若萱的手中逃出?只有一种说法能够解释得了,那就是黎若萱主动放走了黄莘儿,可是黎若萱为何要这样做,凌烽想不明白。
“在下凌烽,这位是药伯。”凌烽介绍道。
黄莘儿之前听说过凌烽的大名,传闻他是武林盟主,为人正直冷淡。只是她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凌烽,而且自己竟然还当着他的面吻了司马聪!
还不待黄莘儿说什么,躺在身后的司马聪便艰难的睁开了眼,站在一旁的药伯见状,连忙上前去给司马冲把脉。
黄莘儿此时也转过身,在司马聪的床头一脸焦急的望着司马聪。司马聪一睁眼就看到黄莘儿,内心惊喜,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莘儿!?”司马聪带着一丝虚弱惊喜的说道。
黄莘儿连忙握住他的另一只手,道:“我在这儿呢。”
药伯对着司马聪把脉,一会儿摇摇头,一会儿又点点头,把黄莘儿与凌烽看的十分焦急。
“药先生,他到底有没有事啊?”黄莘儿见药伯的神色,还以为黎若萱给自己的药并不顶用,一时间有些哽咽。
药伯见小丫头急的都要哭了出来,方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先是惊疑司马聪的毒竟然解了,而后又佩服起这个小丫头竟然能弄到自己都弄不到的解药,不免对其有些佩服。
药伯连忙摆摆手,笑道:“丫头,你放心吧,这小子身上的毒算是被解了,只是身体还需要休养几天。”
药伯说完,退到一边。黄莘儿和凌烽同时松了一口气。
黄莘儿泪眼婆娑的说道:“司马聪...”
旁边的那二人见这温情的一面,便不忍心打扰他们互吐相思之苦,悄悄的退了出去。
司马聪心中疑惑黄莘儿怎么会自己一人从那魔女的手中逃了出来,黄莘儿细细对司马聪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还告诉司马聪,黎若萱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坏。
司马聪欣喜黄莘儿能够平安归来,心中却依然记恨这黎若萱,想要为黄莘儿报仇,但是却不打算将这件事告诉黄莘儿,因为在他看来,黄莘儿似乎并不想要复仇。
司马聪休息了几日,身体便恢复如初。这期间他们一直和凌烽等人在一起,几日来的相处发现对方都是可以值得交往的朋友。
这日中午,黄莘儿吃完午饭变回房休息了,司马聪趁着这个时候来找凌烽。
凌烽本想过几日便带着手下离开此处,所以现在正让人收拾行李呢,一抬头见司马聪闲庭信步般的走来,便笑着迎出去,他刚要行礼就被司马聪制止,司马聪笑道:“省去这些虚礼就好。”
凌烽虽然归为武林盟主,但司马聪还是皇室贵胄,身份比凌烽高了不止一点半点,所以依着礼数要对司马聪行礼,但是司马聪欣赏凌烽这样的人才,更何况他自己也并不在意这些礼节,所以便免了他的礼。
凌烽笑道:“殿下来找在下可是有事。”
司马聪点点头,凌烽见状便挥挥手让侍候在一旁的属下退下去。
“殿下有事只说便是,在下定当全力以赴。”说着,凌烽招呼着司马聪入座。
“凌盟主客气,我来是想和您商议,捉拿黎若萱一事。”司马聪淡淡笑道,只是提及黎若萱这三个字时,眼中闪过一丝狠辣。
凌烽一愣,随后道:“殿下,黄姑娘不是已经回来了吗?您为何还要再捉拿黎若萱。”
“莘儿虽然已经回来,但她终究是我最在意的人,她受到委屈,我怎能坐视不管呢,更何况,凌盟主不是也要捉拿黎若萱吗?”
凌烽脑海中闪过黎若萱妖冶的身影,心想黎若萱虽然捉人试毒,但却从未害人性命,至少那些为她试毒的人,如今都还活蹦乱跳的活在这个世上。
“这...”凌烽有些犹豫。
司马聪见凌烽左右摇摆不定,心中疑惑,凌烽不是本来说好要去捉拿黎若萱吗,此时怎么又不忍心了。
“凌盟主,可是有什么问题?”司马聪问道。
凌烽不确定他为何会对黎若萱下不去手,但是他可以确定,他不会帮助司马聪去捉拿黎若萱的。
“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去做,不能帮到长安王殿下,还请您另请高明吧。”凌烽随意扯了个借口,拒绝掉司马聪的提议。
司马聪的眸中闪过一丝狡黠,他心里清楚凌烽拒绝自己定不是因为有别的事情,但是既然他不愿去,司马聪也不会强迫他,闲聊了几句后,司马聪便起身告辞。
凌烽望着司马聪离去的身影,心乱如麻,他竟然有了一种不想让黎若萱受到伤害的想法。思及此,凌烽就想到了计策。
当天下午,凌烽在后院‘偶遇’了黄莘儿,笑着打趣黄莘儿幸福,司马聪要为她报仇去杀了黎若萱。
黄莘儿一愣,凌烽便知他猜对了,司马聪果然没有让黄莘儿知道这件事。
黄莘儿听说后,心中十分生气,但面上还是一派从容不迫,笑着告辞了凌烽后,便怒气冲冲的前去找司马聪。
司马聪见黄莘儿满脸怒容,急切的问道:“莘儿!?怎么了,谁惹到你了?”
“还不是你,司马聪!”黄莘儿一脸不善的说道。
司马聪心中疑惑,问道:“我怎么了?”
“你说,你是不是想要去找黎若萱报仇。”
司马聪一惊,心道这件事怎么这么快就传到黄莘儿耳中了,面上却安抚道:“莘儿,你被那妖女捉去,我当然要为你报仇了!”
黄莘儿急道:“我不要报仇!黎若萱真的没有对我做过什么!”
“她若是做了什么,那我们现在可能根本无法站在这儿说话!”
黄莘儿定定的看着司马聪眼睛,她知道司马聪这次是认真的,若是和司马聪来硬的,他定不会收手,于是便收起刚才盛气凌人的模样,对司马聪言道:“我知道,你是担心我,想要为我报仇,但是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而且那解药也是黎若萱亲手交给我让我回来救你的,这样我们就扯平了,咱们就别去再找人家了,好不好?”
黄莘儿的语气中带着请求,司马聪的心顿时就软了,他摸了摸黄莘儿的额头,虽然心软了,但是司马聪心中对黎若萱还是存在芥蒂。碍于黄莘儿的请求,司马聪点点头,无奈的说道:“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就听你的便是。”
黄莘儿听司马聪答应了,当下高兴起来,二人谈到月上柳梢,黄莘儿才恋恋不舍的离去。
黄莘儿一离开,司马聪的脸色顿时不好看了起来,他招来黄莘儿身边的暗卫,冷冷的说道:“是谁将本王要捉拿黎若萱的消息传递给莘儿的?”
“今日午后,掌柜的与凌盟主在后院偶遇,然后,掌柜的便到您这儿了。”暗卫恭敬的回答道。
司马聪一听是凌烽,额上青筋暴起,他怎么也没想到,出卖自己的竟然是这个为人正直的武林盟主,而且身为正道的凌烽竟然会维护一个魔女,说出来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司马聪心中气愤,变想去找凌烽问清楚,他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他来到凌烽的屋前,见里面一片漆黑并没有烛火。
司马聪纳闷,这么晚了,凌烽不在房中待着到哪里去了。回去的路上,司马聪在心中细细思索,凌烽到底会出于何种目的竟然不惜利用黄莘儿来让自己放弃捉拿黎若萱的念头,而且现在人也不知道去哪里了。只是司马聪百思不得其解。
“殿下?”
司马聪忽听有人叫自己,便转身,见是药伯。药伯到底在自己中毒时尽心医治过自己,虽然最后并不是他给自己解的毒,但是到底对自己有恩情。
“是我,药先生。”司马聪答道。
“殿下,我正要去找您呢,您快去救一下我家盟主吧。”药伯急切的说道。
“救?凌盟主出了何事?”
“唉,我家盟主留下了字条说是要去找那魔女黎若萱,然后也不管我们就一个人走了。”
第二百三十五章凌烽的说教
说着,药伯将凌烽留下的纸条拿出来给司马聪过目,司马聪匆匆扫了一眼,内心又怒又不解,凌烽到底是怎么想到,一面不让自己去捉拿黎若萱,一面又是自己一个人赶了过去,难道是想要自己一人捉拿黎若萱不将功劳分给别人?可凌烽不像是这样的人啊!
司马聪想不出原因,那边药伯又急切着想要自己去带回他们家盟主,司马聪无奈,只好应下药伯然后去找黄莘儿。
黄莘儿本想安寝,忽闻有人敲门,心中疑惑,一打开门发现是面色不善的司马聪。
黄莘儿将司马聪迎进去,问道:“这么晚了,出什么事了?”
司马聪对着黄莘儿无法发脾气,只好将凌烽留下的纸条递给黄莘儿,自己座到一旁闷不做声。
黄莘儿不明白司马聪为何不高兴,她疑惑着看完纸条上的字,而后心惊不已。道:“凌烽去找黎若萱了!?你吩咐的?”
“怎么可能是我,我已经答应你不去找黎若萱,便不会动她。”司马聪回答道。
黄莘儿点点头,她心中也不相信司马聪会骗她。
“凌盟主是不是之前就是想要捉拿黎若萱,所以现在是动手了?”
司马聪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黄莘儿道:“这可不好,凌盟主可是江湖第一高手,黎若萱可千万不要有事啊!司马聪,我们要去救黎若萱!”
司马聪一愣,黄莘儿竟然想要救这个魔女,一定是被她所迷惑了。既然黄莘儿想要去救黎若萱,那何不在黄莘儿面前亲自揭开黎若萱伪善的面目,趁机为黄莘儿报仇。
思及此,司马聪点点头,笑道:“好,我听你的。”
司马聪与黄莘儿不再耽搁,立即动身前去黎若萱的据点。
而此时在黎若萱的据点,凌烽并没有像黄莘儿想的那样将黎若萱制服,相反,他此刻和当初的黄莘儿一样,被强迫喂了软骨散。说强迫,也不太合适,因为武功高强的武林盟主凌烽露出了一个连他自己都感觉尴尬的漏洞才被黎若萱捉住,黎若萱给他吃软骨散的时候他甚至连一点挣扎都没有,像黎若萱的傀儡一样逆来顺受。
黎若萱见凌烽如此模样,心中疑惑,口中却言:“大名鼎鼎的凌盟主,如今怎么也会有如此顺从的模样呢,若是被传出去,真不知道那些拥护你让你能够呼风唤雨的人会不会心寒呢。”黎若萱娇笑了两声,指甲划到凌烽的脸颊,用指腹轻轻摩挲,随后在凌烽的耳畔笑道。凌烽被她的动作弄得心头一颤,不禁眉头微皱。
“平时你捉住别的男人,也是这般轻佻?”
黎若萱没想到他不担心自己的安慰,反而管起她的事情来,心中觉得这个武林盟主着实有些可爱。
“也不是,你还是头一个,毕竟还没有人有你这样的好皮相能入了奴家的眼。”黎若萱娇笑道,眉眼弯起,加上眼角的朱砂痣眼神更是勾人。
凌烽闭上眼,不再看她,他怕再多看一眼,就会乱了心智,平生不近女色的他,竟然会因为一个心狠毒辣的女子乱了分寸。
“众生平等,你又何必总是伤及无辜?”凌烽淡淡的说道。
自从凌烽闭上眼不再看她,黎若萱就不再理会他,转而去捣鼓自己的毒药,想要一会儿给凌烽服下,看看一个武功高强的人吃下自己的毒药后会怎样。
“众生平等,说的不错,但是与我何关?”黎若萱背对着凌烽翻看着药瓶漫不经心的说道。
“你也是众生之一,你没有资格伤害他们!”
“哦?这个世界难道不是弱肉强食吗?”黎若萱转过身,勾起眼角带着讽刺的意味说道。
还不待凌烽继续说什么,黎若萱便言道:“你别在这里和我说什么大道理,我只知道,你想杀我,不过现在好了,你落到了我的手里无法再杀死我,所以就让我杀死你吧。”
“我没有想杀死你!”凌烽辩解道。
黎若萱眼角勾起,从凌烽一踏入她的据点那一刻起,他就浑身上下都带着可疑点。明明有机会躲过自己的毒针,明明可以挣脱不喝软骨散,就连现在,黎若萱也不确定凌烽他到底还有没有力气来杀死自己。
“我敬你是正人君子,你们正派人,难道都睁眼说谎话来诳人的吗?”黎若萱讽刺道。
凌烽哑然,的确,在亲眼见到黎若萱之前,他只把她当作狠辣的魔女,想要将她杀死为民除害,但是等真的见到黎若萱后,凌烽竟从她凌厉的眼神下看到一丝脆弱,后来从她主动放走黄莘儿并让黄莘儿带着解药救司马聪这件事,凌烽的心底竟然闪过一种她很善良的想法,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黎若萱忽然对着凌烽大笑起来,道:“凌烽,你是脑子坏掉了吗?竟然想要说服一个邪道中人!”
“说服你就能拯救其他无辜的人,有何不可?”凌烽答道。
凌烽的话还没说完,就觉口中被塞进一个药丸,他下意识将那药丸咽了进去,之后才反应过来心中暗道不好,只是这时已经晚了。
“既然你要说服我,那就先帮我试毒,如果你还活着,那我们再谈其他的。”黎若萱笑着说道,显然是不相信凌烽吃了自己的毒药还会活命。
不过凌烽很快就释怀了,反而一脸淡定的看着黎若萱。
黎若萱额角微颤,内心忍不住吐槽,自己今日出门没看黄历,竟然抓回来一个莫名其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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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难道就不怕死?”
凌烽此时的额角已经冒出了丝丝细汗,显然是毒药起了反应,他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有些绞痛。
“我怕,我恐怕死不了。”凌烽强咬着唇艰难的说道。
黎若萱冷哼一声,白了一眼凌烽,只不过美人就是美人,翻白眼的表情也是风情万种。
黎若萱不再和凌烽说话,她坐到凌烽一旁的凳子上,拿出纸和笔细细的记录起凌烽的身体反应。
凌烽额上的细汗越冒越多,大如黄豆,只是他强忍着不让自己哼出声,身体本能的反应却背叛了他的意志,很快,他就缱绻起来,十分痛苦。
“黎..若萱,你放..弃吧...”凌烽痛苦的说道。
黎若萱冷哼,不予理睬。
凌烽的七窍开始流血,鲜血不一会儿时间就流了满面,加上他面部扭曲的表情,简直像是一个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看起来格外恐怖,只是黎若萱却像是欣赏盛世美颜一般细细的打量着凌烽。
不过半柱香的时间,躺在地上的凌烽便不再动弹。黎若萱走到他身旁,拿出帕子将他脸上斑斑血迹擦拭干净,一边擦一边轻叹一声。
“好好的武林盟主,放着你的康庄大道不走,何必来招惹我呢。”黎若萱收起帕子,用指腹摩挲凌烽的脸颊,显然是十分惋惜。
只是下一秒,黎若萱的摩挲凌烽的手就顿住了,因为她感到有一只手握住了自己的脚踝。
黎若萱下意识往下看,只见那是凌烽骨节分明的大手。黎若萱愣了,她下意识以为凌烽诈尸了,但转念一想,又立马否决了自己这个毫无可信性的猜想。
“你..你没死?”黎若萱惊道,她一抬首,就看到林峰用十分清明的眼睛定定的看着自己,那眼神哪里像一个将死之人,反而是精神抖擞的年轻人都未必有他这么有神的眼睛。
“我说过,我恐怕没那么容易死。”凌烽虽然没死,但从他的言语中就能听出他还是有些虚弱。
黎若萱内心有些怔愣,她先是遇到了会自己配解药的黄莘儿,现在又遇到了怎么毒也死不了的凌烽,难道这世界上的奇葩都让她在短短几天之内都遇到了?
黎若萱忽然之间不想让凌烽死了,反正她恐怕也毒不死他,不如好好养着当自己的试毒人,也省得自己整日费心费力去山下捉人了,还总是被那些呆板固执自以为是的正道人挑毛病。
黎若萱这样说服自己,然后她就将虚弱的凌烽扶到了床上,给他盖好被子掖好被角。
“现在,你可愿意改邪归正了?”凌烽内心欣喜黎若萱的改变,用一种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温柔期盼的眼神望着黎若萱。
黎若萱一愣,随即问道:“你说什么?”
“你刚刚说了,只要我不死,我们就可以谈其他的了。”凌烽言道。
黎若萱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心想凌烽的脑子一定不太好,竟然傻乎乎的跑到这儿死皮赖脸的缠着自己要自己改邪归正!
“凌烽,你可真是我见过的最可笑的人,没有之一。你现在要搞清楚状况,你如今不过是我感兴趣的试药人,我想要如何便如何,你如果对我的做法有意见,可以,杀了我。”黎若萱语气不善的说道。
第二百三十六章凌烽的表白
黎若萱对凌烽说杀了她,那架势颇有点居高临下的不屑。凌烽心中苦笑,自己现在刚刚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这个模样别说杀了黎若萱,就算从床上爬起来都有些费力了。
“我不会杀你的,黎若萱。”凌烽望着黎若萱的眼睛,定定的说道。
黎若萱一愣,随后就笑道:“既然这样,那你就继续乖乖做我的试药人吧。”
“好。”凌烽忍着肉体的痛苦,勾出一个浅笑。
黎若萱没想到凌烽竟然会答应,而且还是答应的这么痛快,她有点搞不明白身为武林盟主的凌烽为何会送上门来给自己试药,而且还是心甘情愿的。她从不相信凌烽会有那个闲心思去苦口婆心的劝说帮助一个魔道之人。
凌烽的恢复力惊人,第二天就可以下床活动,从表面看他和往常并没有区别,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受到了多么大的伤害。
黎若萱见凌烽恢复的差不多了,心中诧异,她对凌烽生出了越来越多的兴趣。黎若萱又喂凌烽吃了一种毒药,只不过在这一整个过程,凌烽都在劝诫黎若萱。
“黎姑娘,在下知道你心本善,苦海无边。。。”
黎若萱被他弄得心烦,打断他的话:“苦海无边,回头就是岸了吗?我已经做了太多的事,我无法回头。”
回头是岸吗?不一定,但回头是我。凌烽这样想道。只是他还没开口,身体就如同坠入寒冰地狱一般,感觉周围一切冰冷无比。凌烽不禁开始瑟瑟发抖起来。
“你现在可是感觉到寒冷?我给你吃的也并不是什么剧毒,只不过是能让人迅速挥发掉自己体内的热量,而后就如同身临冰天雪地一般。怎么样,这滋味可还好受?”黎若萱勾唇笑道。
凌烽双眼有些迷离,神志飘忽。听到黎若萱的声音,却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黎若萱。。。”
凌烽难受无比,黎若萱的声音仿佛是他在苦海中抓到的一根救命稻草,他开始反复叫这个名字。
黎若萱忽然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凌烽似乎再依赖自己,就在现在,他无助冰冷的时候。
黎若萱鬼使神差的握住了凌烽的手,然后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只是她还不待迅速就手收回,就被凌烽紧紧握住。
凌烽看向自己的眼神,带着一丝依赖、期望与渴求。向来世人看她的眼神只有憎恶与恐惧,还是第一次有人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黎若萱虽然搞不清楚凌烽到底要做什么,但她竟然有一刻的时间,不想让凌烽死去。
这种毒药没有解药,中了毒的人只有两种结果,要么在寒冷中死去,要么捱过严寒活下去。黎若萱俯下身子,紧紧的抱住了凌烽,凌烽并不在清楚自己被黎若萱抱住,他只感到有一个热源环绕在自己的身边,出于本能,他回应了这个热源,紧紧抱住了黎若萱。
二人相拥,像一对互相取暖的独角兽。
司马聪和黄莘儿赶来的时候,正好撞到了这一幕,只是这时凌烽的药力已经过去。
黎若萱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凤眸迅速睁开,起身翻转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见来人是黄莘儿,心中不免松了一口气,她竟然在庆幸是黄莘儿而不是别的人,因为黄莘儿不会将这件事宣扬出去,这样凌烽身为武林盟主的威信就不会受到损害。
黎若萱看着一脸震惊以及神色淡淡的黄莘儿与司马聪,勾唇浅笑,顺手撩拨了自己垂下的长发,说不出的妩媚与妖娆。
“莘儿,你回来了。”黎若萱装作若无其事的对着黄莘儿说道。
黄莘儿震惊的看着衣衫不整的黎若萱以及躺在床上闭目的凌烽,探究的眼神在二人只见来回巡视。
只是黄莘儿见凌烽那虚弱的模样便知事情真的不是她想的那样,黄莘儿有些尴尬的说道:“嗯,黎若萱,你和凌盟主这是?”
黎若萱点点头,心里忽然想要逗一下黄莘儿。
“如你所见。”黎若萱伸开手臂,毫不避讳的对着黄莘儿说道。
在一旁站着默不作声的司马聪这时再也听不下去了,他握紧手里的长剑:“妖女!”
黄莘儿有些尴尬,她以为司马聪是嫌黎若萱太过放荡,其实在她这个现代人眼里两个心怡的人婚前同居也不是不可以的。
但是,等会儿,心怡的人!?黎若萱和凌烽是对方心怡的人吗,他们难道不是一见面就要拼个你死我活吗?黄莘儿正为自己心中忽然闪过的一个词语而震惊,下一秒就看到司马聪此时举起了长剑,转瞬就要朝着黎若萱刺去。
黎若萱还以为司马聪会和黄莘儿一样对她没有敌意,所以对他没有防备,只是没想到司马聪会忽然就对着自己刀剑相向,一时之间没有准备,竟然不可置信的望着朝自己飞来的长剑,定定的没有躲闪。
就在长剑立刻就要刺穿黎若萱的头颅的时候,她忽然被一道怪力扳倒压在身下,而后就听到上方传来了一声闷哼。
黎若萱连忙抬起头过头,只见长剑正插在凌烽的肩头,鲜血顺着刀锋滴落,其中有一滴正落在自己的眉间。
震惊的不止黎若萱一人,连一旁的黄莘儿和司马聪都吃了一惊。司马聪率先打破这僵局,惊到:“凌烽,你这是何意!?”
凌烽本来就因为黎若萱的毒药损伤了身体,现在被司马聪毫不留情的一剑刺穿肩头,更是虚弱无比,但他还是强撑住,一个字一个字的对司马聪说道:“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黎若萱,就像你不许黄莘儿受到伤害一样,若是谁对黎若萱不利,我定也不会放过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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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凌烽冷冷的望向司马聪。
黄莘儿被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吓了一跳,凌烽与黎若萱不是死对头吗,他们怎么会在一起?司马聪不是已经答应自己不对黎若萱出手,为何事情会到这一步。
司马聪见凌烽如此姿态,瞬间就明白为何凌烽会利用黄莘儿来阻止自己的计划,也明白他为何会撇下众人一个人来找黎若萱,呵,原来是因为爱情。
“这个妖女怎么能和莘儿比,你别忘了,她可是个妖女,自古正邪不两立的。”司马聪冷冷提醒道。他理解凌烽,但并不代表他支持凌烽。
被压在身下的黎若萱也是摸不着头脑,她用力推开了凌烽,用不解的眼神看着凌烽。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黎若萱道。
凌烽轻笑一声,像是在自嘲。而后看着黎若萱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知道,我在救你,也是再救我自己。”
“你一定很纳闷我为何会自投罗网而且心甘情愿做你的药人吧,我来告诉你,黎若萱,我喜欢你。”
“黎若萱,我喜欢你,这就是最好的答案。”
凌烽的神色认真,明显是动了真情,只是他的真情倒是把黎若萱灼烤的难受。
黎若萱实在是不知道她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凌烽,是凌烽的脑子被毒傻了,还是自己正身在梦中?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你知道,你是武林盟主,而我只是一个被人谩骂的毒女,凌烽,凌大盟主,别闹。。。”
黎若萱有些口不择言,她的话还没说完,手就被凌烽整个握住,下一刻就有对上凌烽那双炯炯有力的眼睛,黎若萱当初一见到凌烽就非常喜欢他的眼睛,仿佛能从里面看到星辰与大海。
“黎若萱,你听清楚,我是真的,真的很喜欢你。我没有开玩笑,我是认真的。”凌烽无比诚挚的说道。
在一旁围观的黄莘儿与司马聪,都感觉有些不好意思,凌烽平日里那么正经的一个人,说起情话竟然还可以如此厚脸皮,真是活久了什么怪事都能见到。
黎若萱真的是懵了,说讨厌憎恨她的人比比皆是,但是亲口这么认真的说喜欢她的人,凌烽还是第一个。突如其来的转变让黎若萱措手不及,她不敢在继续直视凌烽热切的眼睛,狠狠的甩开凌烽的手,凌烽此时身受重伤虚弱无比,自然无力再继续缠住黎若萱。
黎若萱只感觉尴尬无比,这个地方让她难受,简直一秒也呆不下去。她转过身,不理会他人的眼神,用她熟练的轻功迅速‘逃’了。
凌烽见黎若萱落荒而逃的背影,张口喊了一声黎若萱的名字,只是此时心乱如麻的黎若萱并未听到。
凌烽一喊完,就感觉眼前发黑,接着重重的摔到地上晕了过去。
司马聪连忙上前将其扶起,黄莘儿还在感慨凌烽的表白,此时见凌烽晕倒,黎若萱不辞而别,顿时感觉有些惋惜。
她看了一眼司马聪,见司马聪正皱着眉看着自己。黄莘儿并不怨恨司马聪,毕竟司马聪也是为了她,而且若是没有司马聪的这一剑,兴许凌烽还会将喜欢藏在心里。
“先把他带回去吧,他受了重伤,必须尽快治疗。”司马聪担忧的说道。
黄莘儿点点头,十分认同,二人将凌烽带回驿站,交给了心急如焚的药伯。
第二百三十七章追杀与表白
药伯为凌烽医治,发现他体内竟然有两种毒,当下十分惊心,强迫着药伯喝了一大堆解毒药,差点又将凌烽喝了过去。
当天晚上,一片漆黑中,凌烽倏忽睁开了双眼,待回想起黎若萱急速离开的背影,不免心中满是失落与不甘。
凌烽之前被药伯灌了不少解毒药与保养身体的药,加上他身体的恢复力,现在已经比之前好了很多。
他慢慢的从床上爬起来,脑海中全是黎若萱的一颦一笑。既然已经和黎若萱说明了,他应该主动去找黎若萱,而不是等待想通了的黎若萱回来找自己。
凌烽不管自己的身体状况刚从崩溃的边缘抢救回来,他现在只想立即见到黎若萱。思及此,他也不等天亮,便推门去找黎若萱,身影消失在浓重的夜色里。
第二日一早,药伯来给凌烽送药,一推门便看到床上空荡荡的,哪里还有凌烽是身影,一摸床铺,那并没有温度,看来凌烽已经走了很长时间。
药伯连忙派人找遍了驿站,连那些不起眼的角角落落也没有放过,可就是这样他们也没有发现凌烽的身影。
凌烽身受重伤,此刻却不见了踪影,药伯如何不心急。他下意识想到司马聪,便匆匆来找司马聪求救。
司马聪与黄莘儿正用完早膳,一抬头就看到药伯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司马聪打趣道:“药先生,若不是火烧了眉毛?”
“殿下,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有心思打趣小老儿。”药伯急道。
黄莘儿见药伯的确是有要事,便问道:“药先生,到底出了什么事,您一大清早的这么着急。”
“是我们家盟主!我们盟主不见了!”
司马聪与黄莘儿俱是一惊,随后司马聪便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应该是昨天晚上半夜的时候。”药伯急道。
司马聪连忙将自己的暗卫招来,暗卫的职责是保护司马聪与黄莘儿,并且之前司马聪也吩咐过,不参与凌烽的事情,所以昨晚上他们眼睁睁的见凌烽拖着病体离去却视而不见。如今司马聪来问,暗卫先是一愣,随后将实情告诉司马聪,言凌烽是往西边去了。
司马聪听闻,沉吟良久。西边是黎若萱据点的位置,他去西边,看来是去找黎若萱了。
司马聪与黄莘儿对视一眼,都明白了双方眼中所想。
司马聪对药伯安慰道:“药先生不必担忧,之前凌盟主对我们施以援手,如今他失踪了,我们也不会坐视不理,而且听我暗卫的回报,想来凌盟主只是去找心上人了,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药伯一愣,凌烽有心上人?这事他怎么不知道。但是眼前的当务之急不是在纠结这件事,而是尽快将盟主找回。所以药伯对司马聪一礼,感谢他的援助。
司马聪虚扶一把,将药伯扶起,而后对着跪在一旁的暗卫说道:“你带着人,去往西边查一下,凌盟主的踪迹,一有线索,立刻来报。”
暗卫领命而去,药伯对司马聪千恩万谢后,便也去吩咐手下去西边找自家的盟主。
待人都走后,黄莘儿问司马聪:“你之前不是不喜欢黎若萱吗,而且凌盟主救下黎若萱后,你也和他闹翻了。”
司马聪点头,对此并不置否,而后他笑道:“你不是也希望我能帮助他们吗,更何况,我也想知道,他们二人一正一邪,最后是不是真的能够走下去。”
司马聪派人去追查凌烽,而凌烽此时已经找到了黎若萱,只不过情况有些不太好。
黎若萱从自己的据点慌忙逃出后,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只是她实在是不敢再回去看到凌烽那双热切的双眼。
黎若萱心中烦闷,之好在林中闲逛,一时间竟然走到了一处高地,此时正值傍晚时分,金乌欲坠,林间鸟归,周围静谧而美好,黎若萱忍不住在悬崖边坐了下来,欣赏着美景,心中却是在想她和凌烽。
凌烽是受万人敬仰的武林盟主,为人正直,对他芳心暗许的姑娘着实不小,虽然他一直不近女色;而她呢,一个痴心炼制毒药的人,饱受所谓正派人士的诟病,更何况凌烽这次来的最初目的,应该就是来将她就地正法,虽然后来出了差错,但他曾经是从心里想要杀死自己这件事,是的确存在过的。自古正邪不两立,她和凌烽,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有些事情,她就不能去奢望。
只是,她的心竟然还会莫名其妙的疼痛,经久不息。黎若萱不禁勾起唇角露出一个自嘲的神情,心道:何必呢,都到了现在你还在痴心妄想吗。
黎若萱努力说服自己,丝毫没有注意到一个男子站在自己身后十米之外,正狠狠的看着她,静悄悄的拿出弓箭来对准黎若萱。
黎若萱沉浸在自己的思路里,一个不察,肩膀处传来一阵剧痛,黎若萱连忙低下头,就见一支箭穿透自己的肩膀,此时正插在上面。
黎若萱连忙起身,转过身去。待黎若萱看清了来人,不禁冷笑。她用那只还没有受伤的手将箭拔了出来,有些鲜血迸出一些溅到了黎若萱身边的草丛上,一些溅到了她的脸上。
黎若萱肩膀虽然痛,但还是扯出一个妖娆的笑容,道:“我当时谁啊,李晋,你的偷袭手法,还是一如既往的卑鄙啊。”
李晋皱眉,神色莫定,良久后他才开口道:“黎若萱,你的强装无事的水平,也是一如既往的烂。不过你可有想到,有朝一日也会落到我的手里?”
李晋说着,露出了一个满是嘲讽的笑容,眼底满是杀气。
李晋曾是黎若萱的情人,只是李晋是一个从里坏到心的人,利用黎若萱的制毒能力做了甚多丧心病狂的事情,他甚至当着黎若萱的面,亲自杀害了他的亲弟弟,黎若萱虽然爱他爱到骨子里,但见识了李晋的疯狂后她就感到惧怕,逐渐开始有了争吵,由爱生恨,黎若萱一次失言,将他的往事透露了出去,突破了李晋的底线,遭到了他疯狂的报复,二人自此一刀两断。距离最后一次见面,已经有了三年的时间,黎若萱没想到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李晋竟然还会这样的恨着她。
黎若萱的特长是制毒,轻功勉强还过得下去,但是面对李晋这样武力值很高的人,她只能逃,更不用说她现在被李晋射了一箭。
黎若萱与李晋虚打了几招后,找了一个机会利用她的轻功向远处跑去。李晋冷笑,他丝毫不着急,反而有种猎取猎物的激动。在他的预料中,黎若萱今日一定会落到他的手里。
黎若萱逃了大半夜,每次当她以为甩掉了李晋时,耳边就有一支箭呼啸而过,黎若萱心惊,便继续逃。几次之后,黎若萱便知道李晋在耍她。
此时已是夜班,林中静寂,任何一个声响都能听的清楚,原处传来一阵洗簌声,黎若萱以为是李晋,所以干脆站在原地,静静的等着他的到来。黎若萱已经躲够了,躲了三年,该结束的事就趁着现在让他结束吧。
一抹白色的身影由远及近,渐渐清晰在黎若萱的眼睛中。出乎黎若萱意料的是,那不是李晋,李晋身穿黑衣,而眼前这人是白衣。待看清来人,黎若萱的眼眶涨的发疼,她没想到再次见到凌烽,竟然会想要依赖,激动的想哭。
凌烽是一路上循着血迹来的,一见到黎若萱,他便愣住了。
黎若萱强忍住心中的激动,装作一派云淡风轻的问道:“你怎么来了?”
“想见你,便来了。”凌烽回答道。
黎若萱还想再说什么,这时上方忽然传来李晋的声音,李晋早就注意到凌烽,心中还纳闷身为武林盟主的他怎么会出现,待听到他们二人的对话,李晋心中就明白了。
“呵,没想到黎若萱你竟然能勾引到武林盟主啊。”李晋嘲笑道。
凌烽走到黎若萱身前,将她护到身后,冷冷说道:“你以为若萱真的和你一般卑鄙无耻吗,她是什么样子,我心中自然明了。”
李晋面色不善,一副想要把凌烽吃掉的神情。黎若萱听到后却又是被凌烽感动到了,自己在凌烽的眼中,真的还是善良的模样!?
李晋握紧长剑就刺向凌烽,凌烽勉强接过李晋几招后,却因为受重伤未愈而吐了一口鲜血。
在一旁的黎若萱见状,心疼不已,不免后悔起之前硬是让凌烽试药这件事。她连忙上前,趁着李晋还没反应过来,拉起凌烽便跑。
他们跑出树林,以为前面会是大路,只是没想到是悬崖。凌烽对着黎若萱苦笑,二人都心想今日是死定了。
“如果,我们今日活下去,你愿意嫁给我吗?”凌烽认真的问道。
黎若萱一愣,左右已经是绝路了,这一次她选择正视自己的内心。
黎若萱对着凌烽一笑,笑容妖冶,倾国倾城。
“如果,我们还有以后,我愿意,和你在一起。”
第二百三十八章凌烽失忆(一)
黎若萱与凌烽的对话恰巧被追来的李晋听到,李晋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在李晋的计划中,黎若萱会像往常一样在走投无路的时候对自己举手投降,只是他没想到,黎若萱尽然会和凌烽勾结在一起,而且他们还想要在一起。
李晋露出一个愤恨的表情,举起长剑就想要杀死凌烽。凌烽身受重伤又承受了李晋的几招,现在早已是筋疲力竭,所以他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动静,但是黎若萱却注意到了,她连忙转过身,迎上李晋徒手和他过招,黎若萱躲过李晋迎面而来的长剑,侧身一闪对着李晋的心脏便是一掌,李晋一怒,用尽内力就是给了黎若萱一掌,随后便感觉自己的胸口处微痛,一低头发现那里闪着一枚银针,这才反应过来,原来黎若萱刚刚的那一掌暗藏玄机,
李晋抬头,怒视黎若萱,却见黎若萱因为自己的那一掌摔下悬崖,凌烽见状连忙去拉她,却和黎若萱一起摔了下去。
在黎若萱身影坠落下去的那一刻,李晋清晰的看到黎若萱露出了一个笑容,那笑容和黎若萱幼年初次见到李晋时一般天真无邪,李进一愣,随后看到黎若萱的朱唇轻启,李晋从口型判断出,黎若萱轻描淡写的对自己说出来三个字:永别了。
李晋心惊,想要跑到悬崖边去看一眼,只是还不待他跑几步,黎若萱在他身上下的毒药就起了作用,随后他轰然倒地,动弹不得。李晋悔恨,他和黎若萱的爱恨情仇此时已经被抛到九霄云外,眼角莫名流出一道清泪,脑海中全是最后一刻黎若萱对自己的一笑,心里却在想着:黎若萱,你好狠。
司马聪派去的暗卫一路向西,循着路上的血迹与打斗的痕迹一路找到悬崖,见到的却是李晋的尸体,暗卫虽然不认识李晋,但却在他身上发现了黎若萱一贯使用的毒针,便知道李晋定然是和黎若萱打斗过,甚至可能还有凌烽的参与。
暗卫将这个消息立刻传递给了司马聪,司马聪收到后和黄莘儿迅速赶到了此处,只是他们没有到悬崖之上,而是去了悬崖的底部。
悬崖底由于常年不见太阳,各种低矮的灌木横生,甚至有些长到了峭壁上,也多亏这些灌木,在凌烽与黎若萱双双跌落的时候接住他们,才让他们不至于惨烈撞地,脑浆飞迸。
司马聪和黄莘儿找到他们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正中午,凌烽正躺在地上,黎若萱趴在凌烽的身上,显然是摔下来的时候凌烽为了保护黎若萱将她护在自己的上方,只是不幸的是,凌烽的头部跌伤流出了一滩血液,此时已经凝固成了暗红色。
司马聪见状,连忙跑上前探了探凌烽的鼻息,感觉到凌烽还有虚弱的鼻息后才微微放下心,而那边黎若萱的眉头微皱,显然也是一副还有气的模样。
上面躺着一具尸体,下面摔晕了两个人,司马聪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的纠纷,但他不敢耽误,生怕凌烽与黎若萱坚持不住就此一命呜呼,他连忙让暗卫将他们二位带回去找药伯,最后还不忘吩咐让暗卫将李晋的尸体埋掉。
药伯见自家主子受了如此重的伤,心中又是心疼不已,对黎若萱也没有什么好脸色,他不知道自家盟主的眼睛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竟然会看上人人喊打的黎若萱。药伯看在凌烽与黄莘儿的面子上不好不管黎若萱任她自生自灭,只好将她丢给自家小弟子,自己去细心医治凌烽去了。
黄莘儿见二人都是伤痕累累的被人抬回来,心中有些伤感,只好祈祷他们都好好活下来,并且会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黎若萱只有肩膀被李晋射了一箭以及跌落山崖时轻微的擦伤,伤口被细心处理后睡到傍晚时分便醒了。她一睁眼,就看到自己正躺在一个装饰典雅的屋子里,旁边有一个在侍弄窗边的花草的少年。
黎若萱心中疑惑,就在这瞬间,她回想起她正已经和凌烽跌落悬崖,怎么会在这里,对了,凌烽!?
黎若萱想起凌烽把他自己当作了肉垫来保护自己,她挣扎着起身,心中急切想知道凌烽的情况。
药伯的小弟子心中无聊,便去侍弄窗边的那株花草,只是没多久,他就听到身后想起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小弟子一转身,就见黎若萱坐起了身子,便连忙上前阻止道:“哎,你肩膀上有伤,还不能动。”
他刚走到黎若萱的床前,还没有将话说完,黎若萱就一下起身,双手握紧小弟子的衣领,完全不顾自己肩膀上的伤口又重新裂开,恶狠狠的说道:“你是谁?凌烽在哪里?”
药伯小弟子被黎若萱的模样吓了一跳,没想到昏迷时那么娴静美丽的女子凶起来竟然会如此可怕。
“我..我是药伯的..”
他不禁有些结巴,只是黎若萱没有兴趣知道他的身份。
“快告诉我,凌烽在哪?”黎若萱完全吼了出来,甚至带着一丝哭腔。
黎若萱很怕,她真的怕凌烽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会出事,好不容易,她才遇到一个如此用心呵护她的人,若是凌烽出事,那她也没有存活在这个世上的意义了。
小弟子一愣,颤颤巍巍的往西方一指,道:“西.西苑。”
黎若萱一听,就立刻将小弟子推到一边,强行迈着虚弱的步子向西苑跑去。
小弟子见黎若萱着急离去的背影,有些疑问,这个妖冶的女人和自家盟主很熟吗,只是按照盟主现在的状况,估计也不会认得她了。思及此,小弟子有些无奈惋惜的摇了摇头。
黎若萱一路有些虚弱的跑到了西苑,路上还问了一个人才知道凌烽的住处,她一到门口,就见一个老者坐在房间外煮药,黎若萱不想理会她,她现在只想立刻见到凌烽。
却不想她还没有踏上门外的台阶,就被一个飞来的石头打到膝盖后面的腘窝,黎若萱顺势跪了下去。
黎若萱吃痛,转头去看那个老者,却见老者面色不善的看着自己,黎若萱心中疑惑,问道:“你为何要阻止我?”
那老者就是药伯,一想到是黎若萱将自家盟主弄成现在这个模样就是气不打一处来,当下冷哼道:“不然呢,让你继续去祸害我家盟主吗?”
“祸害?我,我没有...”
黎若萱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说不下去,她没有害凌烽吗?她自己都不会相信,更别说别人了,毕竟逼凌烽吃下两种剧毒的是她,害他跌落悬崖的也是她,细细想来,一直以来都是凌烽在包容维护她,而她带给凌烽的,只有伤害!
黎若萱跪坐在地上,几步之遥外药伯守着他的药冷冷的看着黎若萱。
“我只想见见他,知道他的情况还好,我就放心了,求你,让我见见他吧。”黎若萱哀求道。
药伯吓了一跳,他没有想到一直以来在江湖上以凶狠恶毒闻名的黎若萱竟然会放下身价跪在地上来求别人。
“只要我们盟主不见你,就会好的很。”药伯冷冷说道,按照盟主现在的模样,只要不见黎若萱不受到刺激,那么就还有痊愈的希望。
黎若萱见药伯死死的不松口,便想来硬的,她想闯进去,她就不相信,凌烽口口声声说着爱自己,见到自己还会将自己赶出来不成。
思及此,黎若萱就迅速起身,想要直接推门而入,然而一旁的药伯早就料想到黎若萱会如此,当下二话不说就用轻功闪到了黎若萱的前面,对着黎若萱的腹部就是一掌,黎若萱身体还没有恢复,受了药伯一掌直接飞出去五步之远,当下唇角便溢出一丝血液。
黎若萱心中恼怒异常,她不相信凌烽会这样对她,为何这个老人一定要阻拦自己。黎若萱现在十分担心凌烽的情况,既然这个老人一定要阻止她,那她也不必再去请求了。
黎若萱强撑着站起身,那模样有些孤傲与坚持,药伯见状,心中一愣,他看出了黎若萱的委屈心中竟然对她生出怜惜之情。只是下一秒,药伯就更愣了。
因为黎若萱冷冷的望着他,由于身穿一袭黑色衣袍,浑身上下更是满满的戾气与杀气。药伯知道,黎若萱现在是想要杀了自己然后才去见凌烽,而且见她的架势,是不打算对自己这个老人家手下留情了。
药伯心中也是恼怒,想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
一旁早就赶到此处看了一场戏的司马聪与黄莘儿对视一眼,都明白了对方心中所想,他们要立刻制止这场毫无意义的争斗,不然等凌烽恢复后,定然也会难堪的。毕竟一方是自己的恩人,一方是自己的爱人。
司马聪上前道:“二位,快些住手吧。凌盟主若是知道,也会不高兴的。”
黎若萱与药伯听闻,都同时转过头,见司马聪与黄莘儿向他们不紧不慢的走来。
第二百三十九章凌烽失忆(二)
黎若萱看到走来的黄莘儿,顿时两眼放光,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黄莘儿见黎若萱虚弱到只要来一股风就能将她吹倒在地却还坚持着想要见到凌烽,为此不惜与药伯大战,不免为黎若萱心疼起来。
黄莘儿连忙上前扶住黎若萱,黎若萱却依然傲然挺立,那架势有种不见到凌烽不罢休的意思。
“我要见凌烽。”黎若萱冷冷的说道,只是声音中夹杂着一丝委屈与坚持。
黄莘儿看了一眼司马聪,见司马聪摇摇头默不作声,心中便有了计量。
黄莘儿对药伯道:“这件事说到底也不全是若萱的错,就让他们见一下吧,兴许对凌盟主来说,还是一件好事呢。”
是啊,怎么能全怪黎若萱一人呢,若是没有自家盟主前去招惹人家,他们便会一生井水不犯河水,又怎么能到如今的模样呢。
药伯这样想到,只是心里仍然很不舒服,他冷哼一声,站到一旁默不作声,算是同意了让黎若萱去见凌烽。
黎若萱见状,立即就要进入房间,这时黄莘儿却突然开口道:“若萱..”
黎若萱转头,略微疑惑的望着她,却见黄莘儿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早在药伯阻止她进去见凌烽的时候,黎若萱就想到凌烽定然是受了很重的伤,可到底是什么伤让他们不停的阻止她,一次又一次的欲言又止...
黎若萱转过身,推门而入,她想亲眼验证,凌烽到底出了什么事。
太阳已经完全落了下去,屋内昏暗一片,有一种药草味在空气中萦绕,让黎若萱眉头微皱。她摸索到桌前,用打火石点了灯。
出乎意料的是,凌烽没有像她想象的那样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而是身穿疏松的白色衣袍,坐在床沿上。黎若萱点了灯,凌烽抬起头,颇为疑惑的望着这个女人,只见她身穿一袭黑色衣裳,皮肤白皙,眼角一颗朱砂痣更显妩媚妖冶,凌烽心中一愣,只觉此情形像是似曾相识一般,好像在尘封的梦中,他已经经历过一次。
黎若萱见凌烽痴痴的望着她,那眼神里带着一丝疑惑与陌生。她慢慢的走到凌烽身边,单膝跪下伏到凌烽身边,足以和凌烽平时,只是凌烽像是见到了什么毒蛇猛兽一般,朝一旁移动了半分。
黎若萱心中差异,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却强忍住不落下。她一把抓住凌烽的手,凌烽想要挣脱,却被黎若萱紧紧握在手里,凌烽能明显感到黎若萱的伤心与绝望,莫名的,心中一阵疼痛与联系,可是明明,他的脑海中没有关于她的一点印象,不仅是眼前这个女人,他对这个世界都没有一丝印象!
“凌烽,你说过,我们...”
黎若萱的话还没说完,凌烽却打断她:“对不起。我不知道,我忘了。我真的忘了。”
凌烽用一种茫然的神色望着黎若萱,只是在内心深处,他却有种莫名的冲动,想要上前拥抱她。
黎若萱转过头,眼泪再也止不住决堤而下,难道她真的要这样孤独的过完一生,她爱的人永远也得不到?
凌烽见黎若萱毫不保留自己内心的哭了出来,顿时有点心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凌烽只好掰过黎若萱的脸让他能够正是这自己的脸,见黎若萱哭的又委屈又不甘,顿时心疼不已。
凌烽用手拂去黎若萱的眼泪,而后轻声问道:“我们,我们之前认识吗?”
黎若萱不甘心再一次失去自己所爱的人,不甘心和自己的爱人再一次站在对立面互相伤害,她点点头,道:“认识,我是你的未婚妻。”
跟随在黎若萱身后进入房间的黄莘儿等人闻言都忍不住扶额,原本他们还心疼黎若萱与凌烽的境遇,现在听到黎若萱厚颜无耻的说她是凌烽的未婚妻都有些无奈,尤其是药伯,听到此话后冷哼一声,胡子翘得老高。
凌烽一愣,心中竟然有一丝窃喜,原来黎若萱是他的未婚妻。
“我失忆了,没有对你的印象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凌烽小心翼翼的说道。
黎若萱听闻,心中一喜,原来凌烽就算是失忆了,他的心中还是喜欢着她的。
“我没有生气。我只是害怕,我害怕你出事了,以后就没有人能保护我了。”
黎若萱说的委屈,让凌烽十分心疼。凌烽蹲下身子,抱住黎若萱,黎若萱一愣,随后就觉凌烽抚上自己的长发,耳边传来凌烽温润的声音:“别怕,我在这儿,我会一直一直的保护你的。”
平生还是第一次有人用这么温柔的声音说一直保护你,黎若萱心中感动,伏在凌烽的身上哭的更伤心了。
身后的黄莘儿等人见状,也不好再继续待下去,只好转身离去将空间留给他们二人。
黎若萱也不再管她那些瓶瓶罐罐的毒药,终日陪在凌烽的身边,二人腻腻歪歪的,让药伯十分不爽,索性他干脆将搬到司马聪的小院里,眼不见心不烦。
这日司马聪、黄莘儿与药伯在一处闲聊,正聊到兴致上,一转身就见凌烽与黎若萱相携而来,三人停下交谈,兴致勃勃的看着他们,当然除了药伯。
黎若萱脱下来一贯的黑衣,换上了一件浅粉色的衣衫,没了平日里的凌厉霸道,反而多了一丝娇媚,更显她倾国倾城。
黄莘儿笑着打趣道:“果真是人靠衣装,若萱你今日更显的美了,这一切是不是都是凌盟主的功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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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若萱娇羞不说话,凌烽虽然失忆,但却不失他总是想要维护黎若萱的心。
“黄姑娘这么夸我们家若萱,我们若是不接下,不是失礼吗”凌烽笑着说道。
黄莘儿心中吐槽他们二人的厚脸皮,凌烽与黎若萱趁机入座,司马聪此时出来打圆场,道:“你们二人不过自己的二人空间,来找我们有什么事情?”
凌烽点点头,笑着说道:“我们是来告诉你们一件喜事,我打算和若萱成亲,时间就定在三日后。”
三人俱是一惊,司马聪强作镇定,端起一杯茶,问道:“会不会有点快了?”
凌烽却摇摇头,笑道:“我和若萱真心相爱,就算是现在成亲,我都感觉时间晚了。”
说着,凌烽和黎若萱对视了一眼,眼神中的爱意都能迸出来烫死司马聪等人。
药伯此刻却坐不住了,道:“盟主,您可要想清楚,她可是...”
这次不待凌风开口,黎若萱说道:“药先生,我之前的确做过很多的错事,但我已经知错了,而且我从来没有伤害过一个人的性命。我和凌烽真心相爱,没有他我会活不下去的。一直以来我都敬重您的为人,但也只是敬重而已。您若是执意拆散我和凌烽,就不要怪我翻脸不认人。”
凌烽也开口道:“药伯,您见谅,若萱的脾气不好。”
药伯见黎若萱如此不避讳的表明自己的心意,再加上凌烽如此维护她,心中虽然不大乐意,但他也不想做那棒打鸳鸯的棒槌。只好冷哼一声,做到一旁默不作声。
黄莘儿见他们如此恩爱,不免心中对司马聪产生了一些不满,当下冷冷看了一眼,怪他不像凌烽那样会讨女孩子欢心。
司马聪莫名其妙的被黄莘儿瞪了一眼,心中以为黄莘儿也想成亲了。想想也是,他和黄莘儿认识了这么长时间,早已将对方看作了自己的心上人,出了对方,心里再也装不下其他任何人了。本来沈琼与敖风成亲时司马聪就动过这种念头,但他怕黄莘儿不同意,只好将这个想法憋在肚子里,现在黎若萱与凌烽成亲,自己被黄莘儿瞪了一眼,他就以为黄莘儿嫌弃自己没有早点向他求婚,当下心中高兴,想着要尽快带着黄莘儿回京,请旨成亲。
由于凌烽与黎若萱的婚礼提出的太快,打了众人一个措手不及,都没来得及准备贺礼,其实凌烽与黎若萱他们也没准备什么。只是婚礼当天略微布置了一番,将房间改成了新房,请了几个亲朋好友,这其中自然少不了司马聪与黄莘儿。
凌烽与黎若萱身穿大红喜服,在众人的簇拥下赶来大堂拜礼,凌烽虽然没有记忆,但他爱黎若萱的心是真的,所以当日嘴就一直笑着,都没有合拢过。
由于双方父母都早已过世,所以他们二人就请了药伯这个德高望重的老人来做高堂。
药伯心里高兴,连带着对黎若萱的那点芥蒂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只要他们盟主高兴,哪怕他娶回了世界第一丑女药伯也会高兴的,更何况黎若萱的确算得上是倾城倾国的美女。
婚礼虽然办的简朴并不奢华,但是新夫妇那能甜死人的爱情也足以让众人羡慕,司马聪亲自观看了这场婚礼,内心对想和黄莘儿成亲的想法更强烈。
“莘儿,我们也成亲吧。”司马聪 笑着问道。
黄莘儿笑着撇了撇嘴,有些傲娇的说道:“看你表现。”
第二百四十章遇袭
凌烽与黎若萱的婚礼由于是他们突发奇想举行的,时间有些仓促,也没有请多少人,只是婚礼的第二天,这个消息及传遍了江湖的角角落落,祝福的有,漠不关心的有,惊疑的也有,不过最多的是一片反对之声,大家似乎都没想到凌烽那么正直的人竟然会娶黎若萱这样的女人,还有人以为凌烽是中了黎若萱的毒被她所胁迫竟然跳出来为凌烽抱不平甚至组织了一支讨伐黎若萱的大军。
凌烽虽然失忆,但是具体情况药伯和黎若萱都已经和他说明,他见事情竟然发展到了这种地步,连忙出面澄清,那日黎若萱跟着他一起,众人见了她都跟见了鬼似的十分惊恐。
凌烽环住黎若萱的腰,十分宠溺的在她耳畔耳语。然后凌烽对着那支讨伐黎若萱的军队解释他是真心喜欢黎若萱的,他们很恩爱,并不存在什么被胁迫之类的,而且黎若萱也在众人面前为自己以前做的事情所忏悔道歉,加上黎若萱根本就没有害过一人的性命,试药而已,谁家还没有一两个见不得人的阴暗面啊。所以众人很开就接受了凌烽和黎若萱成亲的这一事实,一时间上门拜访送上迟到的贺礼的人数不胜数。
黎若萱被凌烽当着众人的面深情款款的表白感动得不行,当日回去后就对凌烽保证,从此以后不再碰毒药,药伯听说了竟然有些高兴,当下就收了黎若萱为关门弟子。
当然这一切都是后话了。
凌烽和黎若萱成亲的第二天就离开了,因为算算时日他们外出的时间已经够久了,再待下去的话可能会生出什么变故。在路上赶路时他们听到了凌烽和黎若萱当众秀恩爱没有被众人打死反而被接受了,心中都很高兴,一高兴,就在各地玩个不停,回京的脚程就又慢了下来。
司马傅自从上次被司马聪和黄莘儿戏耍了一番元气大伤后便从心底里恨死了二人,他们不在京中数日,司马傅无从下手,便有了趁他们在外地对他们动手的想法,反正出门在外会遇到很多的以外之事,谁知道会不会有块石头从山上掉下正巧砸死他们呢。
司马傅一直派人盯着他们,得知他们遇到了武林盟主凌烽,而且还促成了凌烽与黎若萱的姻缘,一时又有些恼怒,心想怎么人才都跑到司马聪那边去了。
司马傅找来心腹白否,将心里的想法告诉白否,让他找个机会,趁司马聪不察解决掉他。
其实司马傅是想自己前去的,奈何自西北兵权一事自己被皇帝盯上并幽禁在太子府,终日被皇帝及其他大大小小的势力所监视,脱不得身,不然他怎么会放过亲眼看着司马聪与黄莘儿惨死的一幕呢。
白否按照司马傅的吩咐,轻车熟路的来到了凌烽的府邸。自凌烽与黎若萱高调秀恩爱之后,凌烽就和黎若萱搬回了凌府。
白否带着特意为二人准备的新婚贺礼,递了名帖,请求见一下黎若萱,黎若萱见名帖的署名写的是‘司马’二字,还以为是司马聪和黄莘儿派来的人,便收拾了一番在大厅见了白否。
白否一袭白衣施施然进了凌府,黎若萱见是一个清瘦少年,便招呼着他入座,笑道:“不知阁下是?”
白否对着黎若萱一礼,笑道:“在下是司马家的门客白否,此次前来是奉了我家主子司马傅的命令,来给凌盟主及夫人送上新婚贺礼,恭祝二位百年好合。”
黎若萱闻言,当下便信以为真,口中连道感谢,并招呼着白否入座。
白否又言:“我家主子在我来之前特意吩咐了我做一件事,只怕要麻烦凌夫人了。”
黎若萱之前只是一个江湖女子,并不关心朝政,自然也不清楚司马聪及司马傅两兄弟的明争暗斗,还以为他们和其他兄弟一样兄友弟恭。也正是这样,司马傅才吩咐白否单独拜见黎若萱,而不是凌烽。
“长安王殿下对我有恩,既然是你的主子是他的兄长,我定然不会袖手旁观。敢问阁下,我能帮上什么忙?”黎若萱问道。
白否见黎若萱如此坦诚并相信了自己,心中高兴,随即展露出一个笑容,道:“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想和夫人打听一件事。我家小主子和他心上人外出游玩了大半年,家中有事想要找他回家,奈何总是找不到人影,前两日听说他们和您呆过,便想问您,可知他们去了何处?”
“这个好说,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他们二人在我和凌烽成亲的第二日便已经走了,听闻是回京城去了。”黎若萱如实答道。
白否一愣,难道自己和他们恰好擦肩而过了?不过既然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答案,那就没有继续待下去的理由了。白否起身,对着黎若萱又是一礼:“既然如此,那我便迅速追去,多谢夫人了,告辞。”
说着,白否便转身潇洒离去。黎若萱见白否彬彬有礼的模样心中欢喜,并没有注意到这其中是否有丝毫的不妥。
从这儿通往京城总共就一条管道,而白否来时为了节省时间便选择了一条小路,所以和司马聪与黄莘儿失之交臂。
白否晨夜兼道,终于在半路上赶上了司马聪与黄莘儿,他们二人正在游山玩水不亦乐乎,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
这日傍晚司马聪与黄莘儿走到一处客栈,因为舟车劳顿便想在此处歇息一晚,司马聪吩咐人将马车系好,便和黄莘儿进去客栈。
客栈里三三两两的坐着些行人,他们走进去,也不见有一人抬头看,而且他们虽然聚集着坐在一起,却没有人说话。司马聪心中警惕,只是仍然不动声色的带着黄莘儿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这家客栈其实已经被白否买下,客栈里坐着的行人甚至连店小二都是白否的人。客栈是二层小楼,白否站在二楼栏杆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见他们二人走了进来,便对着店小二使了一个眼色,店小二见状,便走了上前,热络的说道:“二位客官,您是打尖还是住店啊?”
店小二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笑的灿烂,一边说着一边还摆开桌上的两个空碗,将手中提着的茶壶倾斜,倒出一些热茶来。
“二位客官,刚泡好的茶,您喝口解解渴。”
司马聪饶有兴趣的看了一眼店小二。
店小二是这个空间里突兀的存在,因为除了他,其他人都是木着一张脸默不作声,空间里的气氛让司马聪起了疑。
只是黄莘儿却没有他这样的警觉,舟车劳顿了一日,黄莘儿早就口干舌燥,看到热茶就迫不及待的端起喝下,司马聪皱眉,还不待他阻止黄莘儿就将一碗茶喝了个干净。
站在二楼的白否见状唇角勾起,露出一个势在必得的神色。
“你们家客栈,怪冷清的啊。”司马聪不去碰那碗茶,反而去问店小二。
店小二知道他起了疑心,便笑了两声,见司马聪转过头去看黄莘儿并不注意他,心中暗喜,趁着他不备,便亮出藏在袖口的匕首以盗铃不及掩耳之势刺向司马聪,却见司马聪早有防备,一个闪身躲了过去,反手握住店小二手中的匕首朝着店小二的脖间一抹,店小二脖子处的大动脉被割破,鲜血溅了司马聪一身。
黄莘儿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司马聪连忙将她拉到自己身后,却不想黄莘儿刚被拉到身后就倒在了他的后背,司马聪一惊,就听到耳边传来黄莘儿的呻吟声:“司马聪...”
司马聪连忙转身将黄莘儿抱在怀里,心中明了黄莘儿是喝了刚刚那茶才会这样的!
这时白否站在了二楼栏杆的正中间,居高临下的看着司马聪和黄莘儿,原先默不作声的行人此时也亮出了自己的武器,将司马聪与黄莘儿团团围了起来。
司马聪略一扫眼,就知道围住他们的人大概有十五六个。
“长安王殿下,幸会。”白否站在二楼对着司马聪作揖,却笑的很挑衅。
司马聪抬头,见对方是一个身穿白衣的少年,加上皮肤白皙,一身装束竟让他显得白的诡异。
司马聪满脸戾气,语气不善:“你对莘儿做了什么?”
“也没什么,只不过是超了量的软骨散而已。”白否笑道。
软骨散!竟然又是软骨散!
“你是谁派来的,有什么目的?”司马聪直视白否,言语间没有一丝惧意。
白否对司马聪的勇气略有佩服,笑道:“长安王不是明知故问吗?”
“司马傅!?”
“正是,不过可惜,这次恐怕您就没有那么幸运能逃出去再见到太子殿下了。”白否贱贱的笑道。
司马聪唇角勾起,道:“那可未必。”
说着,司马聪身后顿时闪出一众暗卫,白否随意看了一眼,心中便有了计量。
“长安王,只有二十几个人可别想逃出小的为您设的铜墙铁壁。”白否说完,垂下眼睑不去看司马聪,转而把玩起自己的玉佩来。
“杀了他。”白否一下令,站在一旁迫不及待的一群人便冲上来,与司马聪的人打做了一团。
第二百四十一章追杀
中了软骨散的人只是暂时全身无力,行动不能自由,看来司马傅虽然被黄莘儿整了,但他对黄莘儿的才华却没有放弃,还想要得到她。司马聪无暇顾及双方暗卫的厮杀,只能细细保护着黄莘儿不让她受到偷袭。
好在司马聪的暗卫个个身怀绝技,虽然白否那边的人也不弱,但是司马聪这边还是以人数的优势取得了胜利,虽然死伤也是不少。
白否那边处于劣势,但司马聪却不见他有一丁点的担忧或是惧怕,当下心里起疑,果然下一秒,司马聪就见从二楼往上到房梁不知何时聚满了黑衣人。司马聪心中一惊,这才意识到白否之所以只在一楼大厅安排了十几名黑衣人还不担忧的原因,那就是他想耗死自己,先是给自己创造出一个假象,让自己相信我方有绝对的优势取得胜利,然后让那十几个人砍掉自己大半的势力,在招出隐藏在暗处的人,给自己来了一个瓮中捉鳖,果然是好计谋,看来这次是他大意了。
显然司马聪身边的人也意识到了此事,心中俱是震惊,震惊之后便是一种视死如归的豪情壮志了。
还能站起的暗卫将司马聪围在里面,护着司马聪往门边异动....
跑,快跑,这个指令是司马聪脑海中仅剩的一个意识。半柱香之前,他们被司马傅派去的人围堵在客栈里,身边的暗卫拼尽全力才给他和怀里的黄莘儿打破了一个出口,现在司马聪浑身是伤,抱着黄莘儿跑在一条鲜有人知的小路上,这条路是司马聪白日里和黄莘儿偶然发现的,之前还只感觉这里风景优美十分赏心悦目,却不想现在竟成了他们的逃生通道。
怀里的黄莘儿此时还在强撑着,保留那一点点的意识。司马聪不敢停歇,他不知道前方是什么,但他知道若是停下后方会有极恶地狱追赶来。
好在上天对司马聪不薄,在司马聪跑了不长时间后,前方依稀有了几处亮光,细细一看,便知那是一个小村子传来的烛火。司马聪心中一喜,朝着那里跑去。
不一会儿,司马聪抱着黄莘儿便来到了村庄,但是此时尚是春寒料峭,一到晚上天气便是十分冷冽,所以街道上并没有什么人。
司马聪来到一处房门外,敲了敲门,冲着里面喊道:“请问有人在吗?能不能开开门收留我们。”
里面是一个老人,还未入睡,听到司马聪的敲门声就来开门,见门外见到一个浑身带血的青年男子,怀中还抱着一个女子,心中疑惑,便问道:“你们是?”
“我们是进京经商的夫妻二人,路过前面却不想遇到了山贼,被洗劫一空,家丁拼尽全力才给我夫妻二人争取到逃命的时间,老人家,您能不能让我们借助一晚啊。”司马聪请求道。
老人一辈子生活在村子里,朴实憨厚,一听司马聪如此说道便信以为真,当下就把他们迎到了屋子里,给他们准备了干净的衣服与食物,司马聪流落至此,对这个老人感激不已。
司马聪将黄莘儿放在老人为他们准备的干净的床上,为她盖好被子掖好被角,黄莘儿虽然浑身无力,但算不上疲惫,她睁着双眼心疼的看着司马聪,司马聪俯下身在她耳畔安慰道:“莘儿,没关系,别担心,万事有我在。嗯?”
黄莘儿心中心疼司马聪,却又不想让他担心,当下便点点头,道:“我知道,阿聪。”
黄莘儿虽然这样说,但她眼睛中迸发出的担心却一一被司马聪捕捉到。司马聪不忍心见黄莘儿如此模样,只好借口说去清理伤口换一件衣服离开了黄莘儿房间。
司马聪换衣服的时间,恰巧此时有一个村民来找老人,由于二人说话时的声音太大,司马聪不可避免的将过程全听了过去。
村民:“二叔,这么晚了还没睡下?”
老人:“家中来了两个投宿的,便招呼了一会儿。倒是你,这么晚了出什么事了?”
村民:“唉,如果没有重要的事情,我也不会来麻烦您了,我们村里的水车,今日竟然不好用了,怎么使劲也转不动,您说这可如何是好?”
老人沉吟,这时司马聪已经换好了衣服,他从心里感激这个老人,现在老人遇到了麻烦,他自然也要出来帮一把,且不必说黄莘儿就是这水车的创作者了。
司马聪打定主意,便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村民和老人俱是一愣,司马聪虽然身穿带有补丁的褐色衣服,但是却掩不住身上的贵气,村民还以为是神仙下凡,下一步就要给司马聪跪下了。
司马聪像是没注意到二人怔愣是神色,道:“老人家,您可是在为水车一事心烦?”
老人一听,便从怔愣中恢复过来,想起村里的水车便又开始哀声抬起起来:“唉,水车可是让整个村子里能活下去希望啊。现在出了问题,来年可让村民们怎么活呦。”
司马聪道:“晚辈不才,贱内恰好对水车多有研究,兴许可以帮您想想办法。”
老人一听,便两眼放光,惊喜的说道:“当真?”
司马聪点点头,接着就先进了黄莘儿的房间,见黄莘儿还睁着眼在等他,便上前又是安抚了黄莘儿一阵,接着将事情告诉了黄莘儿。
黄莘儿一听,当下便点点头,之前那些忧郁也消失了不少,司马聪见她振作了不少,心里也开心起来,对她露出一个笑容,随后将她扶起依着墙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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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聪走出房门外将老人和村民亲自请进了屋子,黄莘儿见两个朴实的村民进来,当下对他们报以善意的笑容。
“多谢这位老伯您愿意收留我们,让我们不至于流落街头。”黄莘儿先是对老人道谢。
老人一听,有些不大好意思,连忙摆手笑道:“你这个女娃子,真是太客气,就放我们村里,你们敲任何一家的门,他们都会让你们进的。”
黄莘儿温柔一笑,虽然有些憔悴,但却多了一种病态美。
“请问这位老伯,村子里的水车出了什么事?”黄莘儿问道。
村民叹了一口气,又将水车的问题复述了一遍。水车再怎么说也是黄莘儿设计创造的,所以她一听村民说完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可能是车轴出了问题,您明日可以检查一下车轴,尽量使用铁质的。”黄莘儿建议道。
村民一听,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惊呼道:“哎呀!车轴,俺怎么就没想到呢!”
说着,村民又傻傻的笑了两声。司马聪和黄莘儿受到感染,也跟着一起笑了起来。
老人听完,心里舒了一口气,但却多了一丝疑问。权衡一会儿,老人还是开口问道:“这位夫人,你的名字是?”
黄莘儿听老人称呼自己是夫人,便想起司马聪之前说自己和他是夫妻来着,当下忍不住白了一眼司马聪,却见司马聪抱臂正饶有兴致的望着自己笑。
黄莘儿道:“我姓黄,叫莘儿。”
老人和村民一听,都是一愣,随后都笑道:“您就是水车的发明者,那个天才少女,黄莘儿!?”
黄莘儿听老人这么夸奖她,有些不好意思,惨白的脸色上也多了一丝红晕,黄莘儿也不想隐瞒,便点点头,算是承认了。
村民笑道:“俺就是说嘛,怪不得你这么了解水车,原来那玩意儿就是您创造的啊,您可真是我们村的大恩人啊!”
黄莘儿没想到自己的名声都传到这么远,而且还这么受欢迎,当下心中有些得意,只是黄莘儿还没得以多久,就听到屋外又想起了敲门声,而且还传来了白否的声音。
司马聪与黄莘儿俱是一愣,看着对方,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震惊,但却没有恐惧。
司马聪当下斩钉截铁的对老人和村民小声说道:“老伯,外面那伙人是我们的仇人,不能让他们发现我们在这儿,能想想办法吗?”
老人和村民见状,心中都想不能让恩人受到伤害,便信誓旦旦的点头做担保。
老人和村民走出房间,司马聪抱住黄莘儿,手中却握住了他的长剑,准备随时和门外的那些人拼命。
老人打开门,差点被门外站的人吓得就此过去,只见白否皮肤惨败,还穿了一身白衣,笑嘻嘻的望着老人,却笑的有些诡异,让不知道的人以为他就是那索人性命的无常。
老人道:“你..你是人是鬼?”
白否一愣,随后便笑道:“老人家您放心,我是人。我来和您打听一件事情。”
确定白否是人后,老人冷哼一声,心中想到:小老儿会告诉你才怪!
白否还以为老人是在怪他的模样,也不去在意,便问道:“敢问老人家,可看见一个男子抱着一个女子从这儿路过?”
老人冷哼,表示不想理睬。白否强忍住心中想要一刀砍死老人的心思,从怀里掏出一袋银钱,递给老人,笑着问道:“这些可够?”
第二百四十二章凌烽来救
老人结果那袋银钱,装模作样的掂了掂,感觉重量不轻,而后才露出了一丝笑意,道:“够了,够了。”
“若说一个男子抱着一个女子嘛,小老儿出来那柴火烧火的时候恰巧还遇到了。他们想要在小老儿家中借宿,可是一看他们就知道浑身上下连半个铜板都不一定有,小老儿可没有那么好心!”老人有些不屑的说道。
白否从老人会伸手问自己要钱这件事上就能看出这只是一个唯利是图的乡下人,当下便对老人的话信以为真。
“那老人家,可知他们去了何处?”白否问道。
“估计是离开了吧,就他们那样,俺们村是不会收留的。俺记着他们往西边去了。”老人答道。
白否往西边看去,那是出村子的路,貌似还是通往后山。白否当下冷哼,心道司马聪与黄莘儿是走投无路了打算往山上涛了,是黔驴技穷了吧。
白否没有怀疑,立即带着手下人往后山追去。老人确定他们都走了之后才进屋,将从白否处得来的银子随手往桌子上一放,就前往司马聪与黄莘儿的房间。
老人一进去,就道:“二位放心吧,那群人已经走了,暂时是不会回来的。”
司马聪当下对着老人恭敬的行了一礼,道:“老人家您的救命之恩,在下没齿难忘。”
黄莘儿也附和,老人见状连忙摆摆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哎,别这样别这样,二位帮我们村解决了生计的问题,是我们村的大恩人,帮助恩人度过难关,就是我们的本分。”
司马聪与黄莘儿都十分感动,双方又互相感激了一番。
另一边,黎若萱晚上见到忙了一天归家的凌烽后,二人先是温存了一番,而后黎若萱就随口对凌烽说出了司马傅派人来打听司马聪的去向一事,口中还夸这两兄弟兄友弟恭来着。
却不想凌烽越听眉头皱的越厉害,黎若萱见状心中一惊,有些怯怯的问道:“阿烽,妾身又做错什么事了吗?”
凌烽见黎若萱一脸怯意与小心翼翼,心中也是不忍责备她,只好叹了一口气,将黎若萱拉进了怀中。
黎若萱心中忐忑,问道:“阿烽,你说嘛。不然人家会担心的。”
凌烽本就不打算对她隐瞒,道:“司马傅与司马聪虽然是亲兄弟,但他们二人却并没有你说的那样兄友弟恭,他们俩私下的明争暗斗可激烈着呢。也不难理解,毕竟他们生在皇家,心中对那个位子都多少有点期盼吧。”
黎若萱担忧道:“那我透露了司马聪的去向,他和莘儿现在岂不是很危险?”
凌烽将黎若萱抱得更紧:“这不怪你,谁让你是一个天真无心机的女孩呢。”
黎若萱满头黑线,且不说凌烽说的这句话可信度并不是很高,现在的当务之急难道不是找到司马聪并保护他和黄莘儿的安危吗。
黎若萱推开凌烽,握住他的胳膊,道:“凌烽,我们要去救他们!既然司马聪和司马傅不和,那司马傅就一定会下杀手的,我不能让他们因为我的失误而丧命,那么我岂不是又做了件坏事!”
凌烽见黎若萱有些激动,先是安抚了她:“若萱你先别急,司马聪武艺高强,再加上他身边就有一群忠心耿耿的暗卫,就算遇到了司马傅的人,也不会出什么事的,我这就去召集人手,顺着司马聪的去路前去搜救,好不好?”
黎若萱连忙点头,凌烽连忙去召集人手,药伯听说了此事,也自告奋勇的加了进去。
黎若萱硬是要跟着凌烽,凌烽拗不过黎若萱,便只好同意了。
凌烽一行人马不停蹄的想要赶上司马聪,却还是慢了一步,让白否抢了先。待他们到达客栈的时候,客栈已经变得面目全非,里面没有一个人,却有还未清理的血迹遍地都是,显然是经过了一番恶战。
凌烽与黎若萱都是心头一震,他们互相看了彼此一眼。
凌烽道:“按照他们的规矩,雁过无痕,若是得手了定会清理了现场,不会让别人知道他们做了什么事,但若是没有清理,显然还是他们还没有得手。”
黎若萱急切的点点头,凌烽对着众人问道:“你们去查一下,离这里最近的一个村子在哪?”
属下点头退下,没过一炷香的时间就回来将消息告诉了凌烽,而且还说在最近的一条小路上发现了沿途留下的血迹。
凌烽心中一喜,当下便带着众人前往那个小村子。其实凌烽并不知道司马聪与黄莘儿会往那边逃,他只是潜意识里感觉他们会找村子落脚,也多亏了这个感觉,让姗姗来迟的凌烽与黎若萱救了司马聪与黄莘儿一面。
凌烽带着众人感到的时候已经是黎明时分,说巧不巧,他们在村口遇到了被骗后气急败坏的赶回来算账的白否一行人。
白否自听了老人的话后便前往了后山,结果他们在后山转了一夜,也没有发现黄莘儿与司马聪的身影,这时白否才意识到被那个看起来很贪财的老人给骗了,当下就带着属下赶回村子,想要一刀解决了那个老人,本来白否是不想动手的所以才用钱财收买老人,但是既然老人骗了他,他就没有必要再忍让了。
白否在村口遇到凌烽一行人,只是他并不认识凌烽,却知道黎若萱,见黎若萱亲昵的与一男子并排,就知道那男子是凌烽,当下心中暗叫不好。要知道,凌烽和司马聪关系不菲,现在司马聪有了帮手,自己就更无法杀死司马聪了。
只是白否还没有说话,就见有四枚银针朝自己飞来,白否连忙躲闪,却不想在他躲闪之际,对面的凌烽趁势而起,对着白否就是一剑,白否不察,被凌烽刺伤了肩膀。
“武林盟主都是这样暗箭伤人的吗?”白否怒道。
黎若萱见凌烽帮自己出了气,当下就出口呛道:“哼,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太子殿下的人都是表面一套背里一套吗?”
白否失语,是自己骗人在先,现在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凌烽趁机说道:“这位阁下,现在你也受伤了,而且我带来的人显然也比你多,再说阁下也是秘密行事,不想挑起朝廷与江湖挑起正面冲突吧。”
凌烽说的温和有礼,但白否却感觉他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在扇自己耳光。他是太子殿下的人,自然也代表太子殿下,而太子是一国储君,代表了朝廷,若是在这和凌烽打起来,他的确是不敢担引起朝廷与江湖冲突的罪名,到时候别说自己了,就算太子都会因此受到惩罚。
白否的伤口处在汩汩的冒着鲜血,将他的白色衣袍染了半个红色,刺目的白加上鲜艳的红色,显得白否越发的诡异,让后面的药伯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心道这个小少年真是可怕诡异。
白否心里有了主意,冷哼一声,对着凌烽随意做了个作揖,后退两步,而后翻身上马,头也不回的带着属下离去。
黎若萱见白否已经离开,调皮般的朝着白否离开的背影做了个鬼脸。凌风见状,不禁失笑。
村里的人都有早起的习惯,他们双方对峙的动静有些大,自然吸引了不少村民躲在暗处围观。昨夜里那个村民见又有一拨人来找司马聪,当下就赶到老人的住处去告诉司马聪。
村民敲开老人的房门,老人将他迎进屋,问道:“出啥事了,你咋这么着急。”
老人给那个村民递过去一杯热茶,村民连摆手表示不用。司马聪听到动静,便也从屋子里出来了。
村民一见到司马聪,便说道:“公子,不好啦,昨夜里那个人又回来了!”
司马聪知道白否会回来,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当下立即握住了腰间的长剑,问道:“他们现在在何处?”
“不过没事,他们又走了!”村民答道。
司马聪不相信白否会无功而返,除非遇到了别的人。
“为何?”
“因为又来了一群人,为首的好像是个叫凌烽的!公子,你和你夫人要不要躲躲?”村民紧张的说道。
司马聪一听,当下放下心来,原来是凌烽来了。只是还不待司马聪说什么,院子里就传来黎若萱的声音:“几日不见,殿下怎么还有夫人了呢!”
司马聪展露笑颜,迎了出去,笑道:“比不上凌盟主的当众秀恩爱。”
黎若萱娇羞一笑,他身旁的凌烽对着司马聪一礼,而后抱歉的说道:“凌烽救驾来迟。”
司马聪连忙上前虚扶一把,而后道:“不怪你,你能来我还要感谢你呢。”
老人和村民都是老实巴交的人,自小也没有上过什么学,对他们口中的敬称也不甚了解,只是感觉他们彬彬有礼的对话甚是养眼。见来人不是司马聪的敌人,他们便也放心了,当下就请众人进屋说话,凌烽对老人道谢后,带着黎若萱与药伯进了屋,让其他的属下守在门外,以免白否离而复还搞偷袭。
第二百四十三章皇帝病重
此时黄莘儿也听到屋子外的动静,挣扎着起身,一出房门就见到走进了的凌烽与黎若萱。
黎若萱见黄莘儿浑身无力,连忙上前扶住她,以她多年来的用毒经验,她一看黄莘儿便知他中了软骨散,而且司马聪虽然换了一身衣服,但还是能看出他受了重伤,却依旧强撑着来保护黄莘儿,当下对自己犯下的错误又是羞愧。
司马聪招呼着几人入座,黎若萱与凌烽对视一眼,眼神中都包含着满满的愧疚,他们这个眼神却恰好被司马聪和黄莘儿捕捉到,司马聪心中疑惑,问道:“怎么了,你们?”
药伯坐在末手,连连摇头。凌烽犹豫良久,还是开口道:“殿下,其实你和黄姑娘遇袭一事,有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我的错。”
黎若萱见凌烽将过错都揽到自己身上,当下立即出口道:“不怪他,怪我,是我遇人不淑,凌烽他并不知情。”
司马聪和黄莘儿越发摸不清头脑,黄莘儿问道:“我们遇刺是司马傅一手策划,与你们有何关?”
黎若萱一脸歉意的说道:“其实,那日白否来找过我,说他是司马傅的人,找殿下有急事,我还以为你们兄弟二人感情甚笃,就将殿下和莘儿姑娘的去向告诉他了,我也不知道最后事情会发展到这样...”
黎若萱越说声音越小,毕竟她刚转入正道,就犯下如此之大的一个错误,她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
却不想黄莘儿上前,一把握住黎若萱的手,摇摇头,道:“这不怪你,毕竟世人都只看到了皇家的光鲜亮丽,没有注意到背后按涛汹涌,再说司马傅那人向来诡计多端,连我和司马聪都中过他的圈套呢!”
黎若萱还有些过意不去,小声嗫嚅道:“莘儿...”
黄莘儿一把勾住黎若萱的肩膀,大大咧咧的说道:“真的没关系,若不是你们连忙赶来,我们这次就真的被杀回来的白否捉了个正着,估计啊,你们再来也只能给我们收尸了。”
司马聪笑着点头附和,凌烽与黎若萱夫妻两见司马聪与黄莘儿都没有怪罪他们,反而开导这个事件 的导火线,心中都有些感激。
药伯给黄莘儿开了强身健体的药来抵制她身体中的软骨散,并细细的给司马聪处理了伤口,加上黎若萱在一旁提出意见打下手,二人的身体很快就恢复了。
由于司马聪的暗卫全军覆没,凌烽担心司马傅会派人继续在路上做出对司马聪不利的事情,所以他和黎若萱就自告奋勇的承担起护送司马聪与黄莘儿回京的这一个光荣使命。
加上黎若萱还从未到过京城,所以这次护送也是凌烽和黎若萱另一种意义上的度蜜月。最终,一行人欢声笑语的来到了京城。
回到京城后,凌烽与黎若萱结束了护送任务,便赖在黄莘儿的店铺里混吃混喝,整日游玩在京城的大街小巷。
他们在这儿游玩的不亦乐乎,司马聪那边却出了一件头痛的事情。
阳春三月,皇帝却突然病重,几日后,乾清宫密诏长安王司马聪与黄莘儿入宫面圣。
皇帝病来的太急,一开始只是普通风寒,众人便没有注意,只是两日后,身体一向硬朗的皇帝却昏迷不醒,并且口说梦话。
司马聪自皇帝开始病倒了那一刻便忧心不已,他这才意识到,那个小时候能将他单只手提起来在御花园里游玩的皇帝早已经步入暮年,是啊,他的父皇已经老了,到了风烛残年的地步。
司马聪一接到密诏,就连忙找来黄莘儿,将事情大体和她说了一下。黄莘儿点点头,连忙和司马聪坐上了前往皇宫的马车。
一路上,黄莘儿宽慰了司马聪几句,司马聪只是点点头,脸上的焦虑之色却一点也没少。黄莘儿知他心急,边也不去打扰他,转而想起了别的事。
其实黄莘儿是有些惊讶的,关于皇帝召见司马聪是可以理解的,但皇帝竟然也会召见她就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里。
长安王府邸与皇宫极近,没过多久,司马聪与黄莘儿便来到了宫门前,随后被早在等候在那儿的内侍领到了皇帝的乾清宫。
一进皇帝的寝宫,黄莘儿就微不可闻的皱了皱眉,因为寝宫内的窗户都被封住了,就连大门都是开了一下而后立即就关上了,导致了里面浓郁的草药味无法消散。
黄莘儿只是微微一皱,并且很快就舒展开来,所以并没有被别人发现。
黄莘儿跟着司马聪对着躺在床上的皇帝跪下行礼,皇帝身边的内侍见状连忙传达了皇帝的口谕:“皇上之前说来,让长安王与黄姑娘不必多礼。”
“长安王殿下,黄姑娘,皇上请您二位上来叙话。”说着,内侍往旁边一站,将床边的位置挪出来留给司马聪与黄莘儿。
司马聪与黄莘儿见状起身,轻手轻脚却又迅速的走到了皇帝的床前。司马聪坐在皇帝的床边,而黄莘儿站在司马聪的背后,一副温婉贤淑的模样。
皇帝睁开眼,见面前是一对璧人,心中高兴,露出了一个许多天都不曾有过的笑容。
司马聪握住了皇帝的手,却感觉皇帝平日里保养的很好的手十分干枯,像是常年干农活的人一样粗糙,只是他心里并未注意道怪异。
“父皇。。。”
“聪儿,不用担心朕,朕的身体啊,朕自己有数。”皇帝有些吃力的对着司马聪说道。
司马聪努力抑制住眼眶中的泪水,点点头,道:“父皇身体一向健壮,相信没多久,就定会痊愈的。”
其实司马聪知道皇帝的身体,已经到了透支的状态了,皇帝也知道,所以才招来司马聪想要安排一下后事。
“嗯。人老了,不中用了,一生病啊,就想见见最亲近的人,聪儿,你可别嫌父皇烦啊!”皇帝道。
司马聪摇摇头:“儿子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嫌弃呢。”
黄莘儿见这对父子如此温情,顿时相信了身在皇室原来也是有真情的存在的。眼睛顿时有些湿润。
皇帝这时将注意力转移到黄莘儿身上,这个姑娘明明出身农家,却总是能给他许多惊喜,先不说白手起家将店铺开到全国各地,单说她身为女子敢鸣金龙鼓这件事,就足以留名史册,名入《列女传》。
“你这丫头,见了朕也不说话!”皇帝笑着嗔怪道。
黄莘儿见皇帝都已经这个样子了还和她打趣,不免有些破涕为笑,道:“这不是您二位父子情深,将小女感动到都不好意思插话了。”
皇帝被黄莘儿逗笑,却像嘱咐后事的说道:“你啊,你这丫头,朕很满意,你以后一定要好好跟着我家聪儿,你放心,如果他敢欺负你,你就来找朕,朕替你收拾他。”
皇帝说完,下意识又想到自己的身体状况,想来自己也没有多久的以后了,又重重的叹了口气。
黄莘儿忍住眼泪,笑道:“陛下,这咱们可说好了,你不许耍赖,如果以后司马聪欺负我,您可不能躲着不见我。”
皇帝又被黄莘儿逗笑,只是他这番对话却好像是已经耗尽了力气,当下点点头,算作默认了。
皇帝摆摆手,一旁的内侍见状,便出来对着司马聪与黄莘儿恭敬的说道:“殿下,姑娘,陛下累了,应该休息了。”
司马聪见皇帝如此就累的闭目休息了起来,也不好再继续打扰皇帝休息,便起身,和黄莘儿一起对着皇帝一礼,口中还道过几日再来看他。
随后,二人便被内侍带出了皇帝的寝宫,由原先的那个内侍带着他们重新出了宫。
一路上,司马聪都不说话,黄莘儿知道他心中难受,便坐到他身旁,握住司马聪的手,那意思是告诉司马聪:别怕,你还有我。
司马聪并没有回他的长安王府,反而和黄莘儿来到了他的店铺,恰巧此时,正在度蜜月的凌烽与黎若萱也回来了,见他们二人愁眉不展,心中疑惑,便问道:“你们怎么了?唉声叹气的。”
黄莘儿看了黎若萱一样,招呼着他们坐下,随后叹了一口气,道:“这些日子以来皇帝陛下病重,今日司马聪和我被招进宫探望了。”
凌烽与黎若萱听闻,便收起了笑意,十分抱歉的说道:“啊,有没有找御医?御医怎么说?实在不行的话你们可以找我师傅,我师父可是江湖最厉害的药圣!”
司马聪听闻,顿时两眼放光,对啊,既然宫里的太医治不好皇帝,他们可以从民间入手啊,药伯的威名,可以说身为大晋的每一个人都有耳闻。
司马聪惊喜道:“真的可以吗?”
凌烽见他来了兴致,道:“自然。”
“那你先说一下陛下的病症啊,我给我师傅写信,让他提前准备一下。”黎若萱说道。
“这..恐怕有点难,父皇的病症算是机密,是不能外传的,只不过我今日见他,注意到他的双手干枯如柴,一点也不想一个保养的极好的帝王的双手。”司马聪回想道。
第二百四十四章黎若萱医治皇帝
黎若萱一边听眉头就开始皱了起来,她又问道:“可是身体疲惫,感觉像是普通的风寒,然而又有些不像?”
司马聪见黎若萱沉重的神色,问道:“你知道这是什么病?”
黎若萱点点头,道:“殿下,这恐怕不是病?”
“不是病!?”
“是毒,皇帝陛下应该是中毒了,”
司马聪面色沉重,怪不得宫里的御医总是治不好父皇的病,原来是中了毒,而御医只是当做普通风寒来医治。
司马聪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心里却是骂死了宫里的那群御医。
“可有解药?父皇的身体不能再拖下去了。”司马聪着急的说道。
黎若萱点点头,而后又摇了摇头,将司马聪等人看傻了。
黎若萱道:“这是一种来自西域的红莲花毒,能够慢慢的耗尽人体内的元气,然后让中毒者枯竭而死,在这个过程之中,中毒者的疲惫感会一天天的加重。此毒分为好几种类型,虽然可解,但是我需要亲自去查看皇帝的身体,毕竟只有亲自检验了,才知道皇帝陛下中了哪一种类型,才可以对症下药。”
那次司马聪与黄莘儿遇刺,命悬一线,他们虽然不说,但黎若萱的心中是愧疚的,一直想要做点什么来弥补,所以这次皇帝中毒,她就不顾性命,硬着头皮接下来了。接下后她又怕凌烽反对,于是怯生生的看了一眼凌烽,却见凌烽颇为赞许的看着自己,当下脸一红,放下了心。
司马聪当机说道:“我现在就安排你入宫,父皇的命,可就交到你的手里了!”
司马聪不待黎若萱开口,便起身连忙去准备,只是刚走出房门没几步就又折回来:“需要找来药先生吗,我立刻让人去准备。”
三人见司马聪去而复返,还以为他又有什么事。
黎若萱摇摇头,浅笑道:“不需要找我师傅来了,师傅懂得毒还没我多呢。”
司马聪点点头,前去安排。
黎若萱第二日就以民间医女的身份被司马聪安排进了皇宫,宫中的御医向来对民间的医者带着一丝瞧不起的意味,更不用说黎若萱还是一个女子。
所以在黎若萱到来的第一天就对她没有什么好脸色,并且连抓药熬药这种事情都由她自己来完成。
司马聪见状,在众人面前亲自询问黎若萱关于皇帝的病情,并对她礼遇有加,黎若萱对此并没有骄傲,司马聪提的问题她都对答如流,也让众御医都反应过来,原来皇帝竟然中了一种连他们都不知道的毒药。众御医心中都有些钦佩,一个小丫头竟然懂得这么大。
其实也不怪宫里的御医不知道,因为红莲花毒是黎若萱三年前研制出来的,卖给了一个江湖门派,据说这有少数流通,不想这次下毒者竟然能找到这种毒。不过这种能惹来杀身之祸的事情,黎若萱是不会说出来的
司马聪帮助黎若萱在众人面前立威,黎若萱的在宫中的这些日子也好过了起来,开始慢慢着手检验皇帝的身体,并且研制毒药。好在下毒者为了不让皇帝中毒这件事显得太突兀,用的是红莲花毒中最低等的一类。
这边司马聪帮助皇帝找来民间的神医来医治皇帝,皇帝用了几次药后感觉身体恢复了不少,司马聪自然而然赢得了朝廷民间的好评,声势有超过司马傅的迹象。
司马傅一直防备司马聪,上次刺杀不成,现在司马聪竟然又比自己提前找到了神医帮助皇帝恢复身体,一时间嫉妒加上愤怒烧的他的心像是要爆炸。
司马聪找来白否,将他从各处得来的情报仍在跪在地上的白否的脸上。自从上次白否让司马聪白白的从手中溜走后,司马傅对他就没有什么好脸色,现在更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白否虽然处事迅速能干,但他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年,见司马傅如此愤怒,心中也是有些害怕,一时将身子伏的更低,兢兢业业默不作声。
司马傅怒道:“看看!看看!这就是放过司马聪的下场!!我看再过几天,本宫的太子之位就要让贤了吧。你也快去另择明主吧!”
“属下不敢!”白否道。
司马傅冷哼一声,白否轻手轻脚的将地上的那些凌乱的情报收拾起来,只是他不经意的看到了‘医女黎若萱’等字样,一时间心中起了疑惑,难道司马聪找来的医女是黎若萱!?
“敢问殿下,长安王请来的神医可是一个女子,叫黎若萱?”白否问道。
司马傅没好气的嗯了一声,白否这时又说道:“殿下有所不知,这黎若萱就是前几日与武林盟主成亲的那个魔女!擅长用毒!”
司马傅一愣,随后道:“你的意思是司马聪给父皇下了毒?”
白否摇摇头,道:“这个属下不知,皇帝陛下的病来的太蹊跷。只是不论司马聪是要医治皇帝陛下还是要毒杀皇帝陛下,太子殿下您手中掌握了这个情报,司马聪的意图还不任殿下选择。”
司马傅沉吟良久,嘴角渐渐的勾起了一个笑意,只是看的白否心里一咯噔。
司马傅点点头,没了原先的怒气,道:“这件事若是办成了,本宫定有重赏!”
白否心中并不在乎司马傅的赏赐,他只想好好活下去。
“谢殿下。”白否恭敬的说道。
司马傅心中打定了主意,便在第二日前去侍疾的侍候满腹忧虑的当着司马聪和夏丞相的面对皇帝说了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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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心中一惊,有些不敢置信,自从他用了黎若萱的药,身体确实恢复了不少。
“你说的可是真的?可是朕的身体明显感到好多了啊。”皇帝不相信的说道。
司马聪俯身,恭敬的说道:“儿臣虽然以前做了许多事情惹父皇不开心,但是儿臣心中一直敬爱着父皇,黎若萱到底是一个来路不明的江湖人士,而且只要到江湖上一打听就知道她之前是无所不在擅长有毒的魔女,让这样一个女人来为父皇治病,儿臣心中实属不安啊。”
一旁站着的司马聪见司马傅如此说黎若萱,一时难以忍耐,便出来为黎若萱辩解。
“父皇,黎若萱之前虽然做过一些错事,但是她现在已经改邪归正真心知错了,而且还嫁给武林盟主,她的人品是毋庸置疑的,父皇何不给改邪归正的人一个机会,而且在她的调理下,父皇您的身体也的确是好了不少。”司马聪恭敬的辩解道。
“俗话说得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那黎若萱到底是有过案底的人,再说谁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改邪归正了还是来蓄意谋害父皇的!”司马傅不依不饶的说道。
“黎若萱是臣弟请来为父皇养身体的,皇兄的意思可是臣弟在蓄意谋害父皇!?”司马聪反问道。
“本宫可没有这么说。本宫也是再为父皇的龙体担忧,皇弟又何必反咬一口。”
皇帝是最受不住这两兄弟争吵的,他多希望有朝一日能够看到他们真正的兄友弟恭。
皇上摆摆手,有些恼怒,道:“够了,先都不要说话了。丞相,你怎么看?”
皇帝将这个问题抛给夏丞相,夏丞相本来就和太子司马傅有姻亲关系,现在自然就要为司马傅说话。
“回陛下,长安王殿下虽然是为了陛下的的龙体安危才将黎若萱姑娘请来,但是太子殿下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所以微臣建议陛下查一查黎姑娘。”夏丞相出列恭敬地答道。
夏丞相的话看着两边都不靠不得罪,但他的建议还是偏向了司马傅,司马傅唇角不露声色的勾起,对着夏丞相投去一个赞赏的眼神。
皇帝年纪大了,最担心的不是他的江山,而是他的龙体安危,听司马傅与夏丞相的一席话,心中也有些动摇了,虽然他一直以来都相信司马聪。
皇帝表面平淡,像是一幅无所谓的样子,对夏丞相道:“既然如此,那就让夏丞相你查一查吧。”
皇帝说的漫不经心,落在司马聪这儿就有些不安,他知道,司马傅既然敢出来要求调查黎若萱,就一定还留有后手,司马傅发过的每一招可都是会要人命的,更何况,夏丞相还是司马傅的人。
司马聪让人暗地里告诉黎若萱,皇帝正在派人调查她,让她近日都小心些,他到不相信黎若萱会给皇帝下药,但他担心有人会给黎若萱下套诬陷她,让她百口莫辩,到时别说黎若萱的命,就连司马聪都逃不了干系。
皇帝一面让夏丞相暗地里调查起黎若萱,一面又下令解了司马傅的禁足,被幽禁狠了的司马傅已被释放,顿时神清气爽,加上他的计划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他的心情一连高兴了很多天,连带着对白否也和颜悦色了起来。
几日后,夏丞相的调查结果出来了,皇帝便召集司马聪司马傅与夏丞相一起来到御书房。
司马聪与司马傅在御书房外相遇,司马聪意外的见到心情十分不错的司马傅,心中有些疑惑,也有些不安。
第二百四十五章司马聪被幽禁
司马傅同时也见到司马聪,想到他马上就可以让司马聪落马,亲自看到他的败落,心情顿时又好了不少。
“皇弟,气色不错啊!”司马傅笑道。
司马聪心中疑惑,不知道司马傅今日是不是吃错药了,但还是不动声色的淡淡说道:“皇兄,你的气色也不错。”
“那是自然。”
司马傅说完,便进入御书房,让尾随在他身后的司马聪心中十分不安。
司马聪不动声色的进入御书房,对着皇帝行了一礼,接着便被免礼,司马聪站到一旁。
皇帝道:“朕今日叫你们来,是因为前些日子让夏丞相查的事情有结果了。”
皇帝的声音淡淡,听不出喜怒,但是司马傅知道,皇帝现再定是十分愤怒。
“丞相,你来说说。”
夏丞相听令,不紧不慢的出列,对着皇帝与二位皇子一礼,而后严肃的说道:“回陛下,两位殿下,且不说黎若萱用毒,这些年在江湖中的名声差到什么地步,就说她来皇宫这几日,微臣在她的寝室就搜出了不下十中剧毒毒药,黎若萱给陛下用的药确实可以解除陛下体内的毒药,但是微臣在黎若萱给陛下用的药中发下了两种与陛下平日里钟爱的云顶茶相克的药材,这三种本来没有毒,只是若是一起食用,就会产生慢性毒,久而久之,体内毒素积累多了,就会产生猝死。”
皇帝越听脸色越黑,到最后看司马聪的眼神包含着愤怒与疑问。他不相信,他一直钟爱的儿子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但是事实又摆在眼前,他不得不相信。
“聪儿,你可有话说?”皇帝问道。
司马聪心知百密一疏,还是被司马傅掺了一脚,他知道黎若萱是不会做这种事情的,那么这件事就只会是赤裸裸的诬陷。
“父皇,儿臣有话说。黎若萱虽然擅长用毒,但是她从未亲手害死过一个人的性命,那些诬陷她恶毒的人,都是畏惧或嫉妒她的才能。而且,黎若萱是医药高手,断然不会弄三种相克的东西来给父皇食用的。父皇,此事有蹊跷,儿臣请父皇重新调查。”司马聪辩解道。
“黎若萱虽然没有亲手杀死人,但她制出来的毒害死的人可就数不胜数了,这样黎若萱还不恶毒吗?就算黎若萱是医药天才,可万一她是受人指使才这样做的呢?更何况,黎若萱怎么会知道父皇平日里喝的会是什么茶,定是有人相告。皇弟啊,你真是让我失望!”司马傅冷冷反驳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父皇,此事真相定不会如此,还望父皇明察。”
司马聪也不理会司马傅的诬陷,直接向皇帝恳请道。
却不知皇帝此时相信了他的心腹夏丞相的调查结果,一时怒火中烧,感觉司马聪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在狡辩。
“够了!”皇帝怒道:“聪儿,朕一直以为你是一个正直的人。”
司马聪一惊,皇帝难道已经不信任他了吗,下意识抬起头不可置信的望着皇帝。
皇帝继续说道:“你真是太让朕失望了。来人,将长安王押回王府,以后没有朕的命令...”
“...就永世不得踏出一步吧。”
皇帝对司马聪又是愤怒又是失望,只是司马聪到底是他最喜欢的儿子,作为一个慈父,他到底没有要了司马聪的命。只是他丝毫没有看到,司马聪眼中的委屈与不可置信。
司马傅见计策成功,心中十分痛快,他终于也可以扳倒司马聪一会了,不过司马聪现在既然倒下了,就永远不要在起来了。
司马聪被御林军押回王府这件事,很快就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人们都不解,平日里心怀百姓礼贤下士深受帝宠的长安王到底犯了什么错才会被这样对待。
黄莘儿与凌烽听到这个消息,立刻担心起来被囚禁在宫中的黎若萱与被幽禁在长安王府的司马聪,他们二人都知道这次是被诬陷了,于是都开始动用起自己的势力来想办法解救二人。
开始想办法的不止黄莘儿与凌烽二人,身为太子妃的夏未然听到司马聪被幽禁的消息也是十分忧心,因为夏未然的心中没有一刻不是司马聪,如今司马聪被司马傅斗了下去,她如何不焦虑。
夏未然一焦虑,就想起她安排在司马傅身边的细作了。夏未然唇角勾起,让人去将她的细作找来。
没过半柱香的时间,身穿一袭白衣的琴歌就秘密进了夏未然的寝宫。
琴歌原先是夏未然的人,司马傅的原心腹韦予被杀后,夏未然就让琴歌秘密接近司马傅,不经意的时候展露出他的才华,让司马傅心动,将其放在身边,只是琴歌到底还差了白否一步,不过这样也好,不会太扎眼,也不容易暴露身份。
本来夏未然喜欢司马聪,就想要为他做点事情,而在司马傅身边安插棋子就成了夏未然的首选。
琴歌没想到夏未然竟然会在大白天来召见他,心中惊疑,但是见到夏未然还是恭敬地对着夏未然行礼。
夏未然早在白否到来之前就挥退了屋里的众人,所以此时只有夏未然与白否两人。
夏未然放下手中的茶盏,笑道:“不用多礼,起身吧。”
琴歌道谢,而后问道:“不知主子叫琴歌来,所为何事?”
夏未然听琴歌对她的恭敬,心中十分欢喜。道:“你还记得我是你的主子,可见你确实忠心耿耿。其实我让你来也不是什么别的事情,就是想让你创造出一种现象,黎若萱的两位药材与皇帝喝的茶相冲突,完全是一种误会,是夏丞相搞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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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未然一字一句的说道,倒是让琴歌有些心惊。关于夏未然喜欢司马聪这件事,他多少是能够猜出来的,但是夏未然竟然会为了司马聪来诬陷他的父亲夏丞相,这就让他有些惊讶了。
琴歌心中这样想,但他还要应下。虽然白否表面上忠于司马傅并做出许多假象让司马傅信任他,但是他真正的主子还是夏未然,为了夏未然,琴歌已经做好了随时献出生命的准备了。
琴歌领命而去,没过几天,宫里的御医首领就主动上书皇帝,说当日夏丞相调查黎若萱给皇帝用的药材,出了些差错,其中有一味药夏丞相以为是人参,但是那其实并不是,而是萝卜根,由于他们长得有些相像,而夏丞相并不精通药理,再加上为夏丞相辨认药材的人只是一个学徒,所以才导致夏丞相认为药材与茶叶相克。而萝卜根与龙顶茶,并不相克,相反,若是两者同时食用,还有延年益寿的奇效
这样说来,司马聪是被误会了。皇帝一听,心中是十分高兴,本来他就不相信司马聪会做出弑君杀父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只怪那天他被夏丞相与司马傅误导,误会了司马聪。
现在事情真相大白,皇帝自然就下令解除了对司马聪与黎若萱的幽禁,甚至还张贴公告,对百姓言明长安王并没有犯错,一切都只是误会。
本来司马聪还在计划怎样为自己洗白并解救黎若萱,没想到才过几天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司马聪并不相信司马傅做事会如此马虎露出线索,那么事情发展到这步一定会是有人暗中相助,可这个人到底是谁,司马聪前去询问黄莘儿与凌烽,却见二人也是一脸疑惑,更让司马聪百思不得其解了。
与司马聪一样想不通的人还有司马傅。本来司马傅的的计划天衣无缝,司马聪这次一定会死定了,但不想竟然又让他绝地逢生。能让他翻身的,只有知道这个计划的人,夏丞相不会背叛他,那么背叛他的人就只有自己身边的人了。
白否兢兢业业的跪在司马傅的身边:“殿下,虽然这件事情有大部分都是属下安排的,但是属下绝对都将任何可能让司马聪翻身的痕迹都抹去了,殿下对属下有救命和知遇之恩,属下是绝对不会背叛殿下的!”
司马傅静静的看着白否,也不说话。在司马傅的潜意识里,白否确实不会背叛他,因为白否幼年时只是给孤儿,那年冬天恰巧被司马傅遇到,见白否与恶狗争食的模样简直比恶狗还恶,不免
有些心动,当下就收留了他,将他放到自己的暗卫堆里训练。
白否的确没有让司马傅失望,短短十年,白否就已经是众多暗卫里数一数二的高手了。后来韦予惨死,司马傅就趁机调白否来自己身边。司马傅对白否不薄,白否没有理由会背叛他。
良久,司马傅才开口说道:“起来吧,本宫相信你。”
白否闻言松了一口气,方起身恭敬的站着。
“那你说,到底是谁出卖了本宫。”司马傅问道。
“属下不知。但总归是我们的人,而且还是参与此次计划的暗卫高层。”白否恭敬的说道。
“那么,你就去查一查,然后提着那人的头来见我吧。”
第二百四十六章夏未然的邀请
司马傅让白否前去查出背叛他的人,这一查,还真查出了线索。
司马傅冷冷望着白否呈上的盒子,盒子里放的是琴歌死不瞑目的头颅。琴歌也算是司马傅的心腹之一,也明里暗里救过司马傅几次,没想到最后他竟然是夏未然的人,真是可笑。
“他死前,可说了什么?”司马傅道,声音听不出一点感情。
“回殿下,琴歌并未留下遗言。”
“并未留下遗言,看来太子妃养出来的狗还真是忠心呵,到让本宫刮目相看了。”
琴歌是夏未然的人,夏未然是他的妻子,但却明里暗里帮着司马聪,司马傅之前还以为夏未然表现出来的冷淡与疏离只是因为她性格如此,没想到人家是故意做出来的,只因为她心中早就有了司马聪!
司马傅是个男人,还是一个刚愎自用十分骄傲的男人,他怎么会容忍夏未然公然出轨。司马傅怒极,也不愿去指责夏未然,他对夏未然已经彻底失望了,所以他下令,收回太子妃的管理太子府的职责,将她幽禁起来。
因为夏未然的缘故,司马傅也连带着怀疑起夏丞相来了,一连几天上朝,都疏远起夏丞相,夏丞相还以为司马傅是这几天心情不好的缘故,也没有在意,只是等到司马傅在朝堂上公然反对夏丞相提出的政策,夏丞相才意识到事情不对。夏丞相一直是一个做事干脆利索的人,若是和别人产生了矛盾误会,一定要和他说清楚。
所以一下朝,夏丞相便拦住司马傅的去路,还是一派温和有礼的模样问道:“敢问太子殿下,老臣可是又做什么惹殿下不开心了?”
司马傅冷哼,也不去正视夏丞相,“丞相,有什么问题,就去问问您的好女儿,本宫的好正妃吧。”
夏丞相一听,就以为是自己的女儿惹到了司马傅,还认为小两口之间吵吵架也是家常便饭了,床头打架床尾和,所以也没有去深究下去,只以为过些日子他们和好了,司马傅就有会敬重起自己这个老丈人了。
夏丞相这样想,然而被司马傅幽禁起来的夏未然却并不认为她和司马傅会重归于好,更何况,她和司马傅就从来没有好过。
夏未然从让琴歌去暗中帮助司马聪的那一刻起,就已经会料到有这一天的到来,只是没想到司马傅身边的心腹白否办事能力竟然会如此之高,还没几天就查到了事情的真相。不过现在既然已经和司马傅撕破了脸,夏未然也没有必要去和司马傅装出相敬如宾的模样了。而且她还要光明正大的去帮助司马聪。司马傅幽禁了她,难道她还没有办法出太子府了吗,司马傅的身边她都干安插人手,更别说偷偷溜出了。
这日司马聪忽然收到一封匿名的请帖,请帖里隐晦的说明她就是帮助司马聪的人,希望和司马聪见一面。
司马聪自那日被不知是谁帮了一把在皇帝那里洗涮了嫌疑,心中疑惑,但却又百思不得其解。现在人家来请,他自然就应邀了。
设宴地点是一家在京承中并不是很有名气的酒楼,司马聪只是耳闻过几次,没想到这次来到,发现里面的装设虽然低调简朴,却又不失一番雅致。
店里人不算很多,但是每个来就餐的人看穿着也是非富即贵的人,想来这家店铺的收入也算不错。
店里的小二一见司马聪就连忙走上前,既不谄媚又不失热情的招呼着司马聪,口中连道:“长安王殿下,我家主子在此恭候多时了。”
司马聪心中暗道原来这家店竟然是救自己的那人所开,一时间对她的兴趣更浓。
司马聪跟着店小二进入二楼的雅间,一推开门,就见早已等候在里面的那个人转过身子,笑着看着司马聪,一颦一笑皆是倾城倾国,但是司马聪却是无比震惊,差点忘记了呼吸。
“嫂..嫂!?”
那人竟然是太子妃夏未然,司马聪心中震惊无比,但表面上却只有略微震惊后的归于平静。
夏未然见司马聪一副喜怒不表与面,心中更是倾慕起司马聪的镇定力。
“长安王殿下,近来可算安好?”夏未然笑道。
“托嫂嫂的福,才能洗刷聪身上的污点。”司马聪平静的答道。
“殿下客气了。”
夏未然招呼着司马聪入座,而后让身后的侍女将上好的茶为司马聪斟上,而后随意说道:“殿下感觉我这店如何?”
司马聪入座,道:“嫂嫂的店,自然是好的。”
司马聪还不知道夏未然身为太子的正妃,而他是太子的死对头,她为何还会不惜得罪司马傅来帮自己,司马聪不知道,所以也答得相当相当官方。
夏未然见状,也不恼,只是掩嘴轻笑,而后道:“殿下客气了,这店虽好,可惜除了招揽生意却并没有发挥出它真正的能力。殿下可知未然之所以开这家店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司马聪微不可闻的皱了皱眉,夏未然是夏丞相之女,而夏丞相肯定是司马傅的人无疑了,夏丞相不会帮助夏未然来帮自己,那么夏未然能在司马傅眼皮子底下为自己洗白,一定是她一个人所为。司马聪在心中有些佩服起夏未然,以前没怎么注意到她,没想到她却是一个不显山不漏水的高手。
“聪不知,愿闻其详。”司马聪笑道,他虽然不明白夏未然的目的,但却有些想知道。
“这家店真正的作用,是收集情报。”夏未然笑道。
司马聪自刚刚进入这家店铺就注意到这家店从装修道服务,很适合富贵人来消费,若是用来收集情报,到时最好不过了。
司马聪还没说话,夏未然有开口了。
“只可惜,它还没有找到服务的主人。”说完,夏未然略有深意的望着司马聪。
司马聪心中一愣,看来夏未然是想对自己投诚了,但她身为太子妃,不是更应该一心一意的帮助司马傅吗。
司马聪笑的有些抱歉,道:“聪也深表惋惜。”
“殿下可愿意作它的主人?”
司马聪无法相信夏未然,且不说她身为太子妃竟然想要帮自己的目的到底为何,就说他心中满心满意的都是黄莘儿,若是有夏未然这样的女人在自己身边,黄莘儿一定会生气的。
“聪不才,还不曾有此志向。”
司马聪说着就起身,随后又对着夏未然作揖,道:“聪感谢嫂嫂这次的搭救之恩,来日定当相报。”
说完,司马聪转身就想走。夏未然见状,知道司马聪这是拒绝她了,而且还不留一点情面。
夏未然连忙起身,对着司马聪离去的背影喊道:“殿下可知,我身为太子妃却为何会帮助殿下?”
司马聪身形一滞,不需要夏未然开口,按照司马聪以往的经验来说,他的心中可以隐约猜到。但是司马聪一生只爱黄莘儿一人,更不用说夏未然还是司马傅的妻子了。
司马聪装作没听到,大步流星的下楼去了。夏未然看着司马聪离去的身影,心疼不已。她没有想到司马聪竟然会对她如此绝情,但她相信司马聪知道她的心意,没有回应一定是因为她已经嫁作人妇了。既然她已经表明心意,她就会继续纠缠下去,就不相信司马聪是柳下惠对她会没有一点情谊!
随后几天,夏未然都用各种方式向司马聪传递关于司马傅的各种消息,其中不乏夏未然写的肉麻情诗,司马聪收到情报也就罢了,收到情书就让他苦不堪言了。还好司马聪的暗卫都是守口如瓶,做事不留痕迹,没有让黄莘儿发现一丝蛛丝马迹,不然按照黄莘儿的性格一定会和他生气,他又要花很长的时间来哄黄莘儿。
司马聪吩咐暗卫,切断一切夏未然能伸进手的边边角角,夏未然自然就没有那么多机会向司马聪传递信息,一时间气愤不已。
夏未然一生气,就迁怒到身边的人。夏未然贴身侍女红衣每日都兢兢业业,这日夏未然又没有将情书送给司马聪,生气摔碎了一套上好的茶具。
红衣连忙伏在地上收拾一片狼藉,倏忽见,红衣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连忙对夏未然道:“小姐,奴婢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是关于长安王殿下和...”
夏未然因为心里抗拒太子妃这个职位,所以命令她身边侍候的人都不许称呼她为太子妃,反而称呼她为小姐,仿佛这样,她就不是司马傅的妻子,还是夏家待字闺中的大小姐。
夏未然见红衣欲言又止,心中更是恼怒,斥道:“有话快说,吞吞吐吐的,想什么样子!?”
红衣见夏未然更加生气,心中一横,想着豁出去了,便道:“小姐,奴婢听说,长安王殿下的心上人,是黄氏胭脂店的掌柜,黄莘儿。”
夏未然一听司马聪的心上人,顿时凤眸挑起,她忽然也记起来,京城中确实在盛传司马聪与黄莘儿的那些轶事,顿时明白司马聪为何会将她拒之千里了。
第二百四十七章黄莘儿遇刺
夏未然怒火中烧,心中想的全是要黄莘儿死,只要黄莘儿消失,司马聪定然会发现身边还有夏未然这样既美丽又聪明的女人而回心转意的。
夏未然想到做到,当下派人去刺杀黄莘儿。
深夜,黄莘儿正在秉烛夜读,正有些犯困便趴在桌子上小憩,也没有听到屋外忽而想起的洗簌声。
黄莘儿的一扇窗忽然破了一个小洞而后伸进一个手指大小的小竹筒冒出一股烟。
屋外的刺客见黄莘儿睡熟了,当下就翻身入内,手中亮出银闪闪的刀刃,走到黄莘儿的身边,举起刀就要刺下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然有一个飞镖刺来,刺客发觉连忙闪身躲避,这一躲碰掉了摆放在桌上的一个大瓷瓶,发出碰的一声巨响。
黄莘儿之前两次中了软骨散,黎若萱边给了她一种药,言只要吃下便可以对软骨散迷药之类的低级药物免疫,所以刚刚黄莘儿并没有中迷药,她之所以睡去只是因为她很困而已,现在一声巨响自然而然的将黄莘儿惊醒。
黄莘儿连忙抬头,却见身旁站着一个身穿黑衣服的拿着刀的刺客。黄莘儿心中一惊,面上却并不改色。刺客见黄莘儿已经醒来,有些紧张,当下就像举刀直接了断了黄莘儿。
奈何这时司马聪留给黄莘儿的暗卫出现了,六个人将刺客围住中间,刺客心惊,一紧张连忙将身边手无缚鸡之力的黄莘儿挟持住,刀刃在黄莘儿的脖颈处闪着寒光,让站在一旁的暗卫有些不敢下手。
黄莘儿没想到自己只不过打了个盹,没想到一觉醒来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好汉,你是谁派来的?这样,那个派你来的人给你多少钱,我双倍给你,可好?”黄莘儿想要转移刺客的注意力,变这样说道。
那刺客冷哼一声,不去回到黄莘儿,显然是不中她的套。
黄莘儿无奈,忽然想起在现代时偶然学到了的女子防身术,若是有人从背后挟持住你,那么可以攻击他的腹部,如果他有破绽,那就赶快逃脱他的禁锢而后攻击裆部,如果成功的话那就逃跑就好了。
黄莘儿知道自己成为人质,司马聪留给自己的暗卫受到了禁锢,不好贸然下手,所以能救她的只有她自己了。
黄莘儿按照女子防身术教的那样对刺客做了一遍,还好黄莘儿最紧张了不少肉,力气打了不少,所以那两击对刺客的伤害不少,黄莘儿果然成功逃脱,但是黄莘儿还是低估了刺客高估了她自己,刺客见黄莘儿逃走,心中也不顾的自己身体上的疼痛,连忙上前举起刀就要砍下,却不想黄莘儿身边的暗卫连忙将黄莘儿拉到了安全地带,可是饶是如此,黄莘儿的手臂还是被刺客手中的刀划出了一条长长的口子,一时间鲜血涌出,染红了黄莘儿半面衣裳。
暗卫见黄莘儿虽然没有性命之忧,但还是受了伤,心想司马聪一定不会放过他等的,一时间都对刺客怀恨在心,个个使出狠招,刺客不敌,很快就败下阵来。
黄莘儿忍住手臂的疼痛,冷冷问道:“你到底是谁派来的?”
刺客冷哼一声,不屑的看着黄莘儿,而后便口中便涌出一摊血。黄莘儿与众暗卫一愣,随后便都反应过来,原来刺客是咬舌自尽了!
暗卫连忙敲开黎若萱与凌烽房间的门,黎若萱大半夜的被人叫醒,心中很不爽,一开门却见黄莘儿的暗卫浑身是血的站在自己门外,眼神中满满的全是着急。
黎若萱一愣,原先的那些恼怒瞬间消失无影无踪,她连忙抓住暗卫的肩膀,问道:“出什么事了,你们掌柜的呢?”
“我们掌柜的受了伤,凌夫人能不能去帮忙瞧瞧?”暗卫焦急道。
黎若萱一听,顾不得穿好衣服,只是回屋和凌烽说了一下,顺便匆匆披了一件外衣,便和暗卫来到黄莘儿的住处。凌烽心中不放心,便也跟了过去。
黎若萱看了看黄莘儿的伤势,见手臂上有一条还在汩汩冒着血液的狰狞的伤势,连忙拿出止血消炎的药为黄莘儿敷上,好在只是皮肉伤,没有伤及筋骨,不然以后可有黄莘儿受的。
黎若萱刚为黄莘儿包扎完,外面司马聪一脸着急的走了进去。早在暗卫去请黎若萱救治黄莘儿的侍候,其他的一个暗卫也赶去请司马聪。
刚走进了,司马聪就见黄莘儿肤色惨白,头上还冒着细汗,而她的手臂刚包扎完,还有一些血迹冒了出来。
司马聪顿时心疼不已,连忙走到黄莘儿床前,黎若萱自动走到一旁为司马聪腾出了位置。
“莘儿,你怎么样了?”司马聪担忧痛心的问道。
黄莘儿此时整条手臂疼痛非常,她又不 想司马聪为他担心,只好勉强扯出一个看起来很平静的笑容,而后摇摇头。她实在不敢开口说话,她怕一开口,因疼痛而引发的呻吟声便会脱口而出。
“好在没有伤到筋骨。不过这样的伤口,以后可能会留疤,我会尽量为莘儿研制出去疤的药的。”黎若萱道。
不用黎若萱开口,司马聪一看黄莘儿手上的包扎程度就知黄莘儿伤的有多严重,而黄莘儿为了不让他担心竟然在强撑着,心中更是心疼起黄莘儿。
“莘儿,没事,痛你就说出来,我在这。”司马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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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见黄莘儿仍是笑着摇摇头,司马聪有些恼怒起那些三番两次来伤害黄莘儿的人了。
“可是这刺客来的蹊跷,到底是谁派来的?”站在一旁的凌烽问道。
是啊,刺客来的太蹊跷。司马聪和黄莘儿的头号敌人就是司马傅,但是司马傅再怎么说也是个有脑子的,断然不会在京城地界,天子眼下派出刺客的,稍有不慎,他的名声可就会彻底毁了。
此刻虽然死了,但是司马聪的暗卫却可以从死人嘴里敲出答案。司马聪招来暗卫,道:“从那刺客的身上查到了什么?”
“回殿下,属下在刺客的身上搜出了一个令牌。”说着,暗卫将令牌呈上。
司马聪结果令牌,只见那令牌通体碧绿,上面赫然龙飞凤舞的写着一个大字‘夏’。司马聪紧紧握住那块令牌,眉头皱起,唇角却诡异的够了起来。众人见状,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心里都知道司马聪这是真的生气了。
能拥有这块令牌的人,恐怕除了夏丞相,就还有当今太子妃了。夏丞相和司马傅一样,不会在京城对自己动手,更何况夏丞相对自己的厌恶程度极低,远没有司马傅那么强烈。
既然不是夏丞相,那么就只有太子妃夏未然一人了。前些日子夏未然帮助自己洗涮了罪名,司马聪感激她;加上夏未然身为女子却又如此心智与手腕,司马聪也敬佩她,但是司马聪对夏未然的感情只限于感激与敬佩,若说其他的,一点也没有。
司马聪没想到,一旦涉及到感情,在聪慧的女子也会变得不理智,竟然想出派人刺杀黄莘儿的计划,真是无可救药。
出于对夏未然那仅剩的一点感激,司马聪并没有将到底是谁刺杀黄莘儿告诉众人,但是只要看到了那块玉佩的人,心中都能猜出个七七八八,只是却猜不到她的目的,除了黄莘儿。
黄莘儿垂下眼睑,似乎是在低头想事情,但却没人知道她心中的疼痛远超过手臂上的疼痛。还是头一次,有人伤害她而司马聪却没有信誓旦旦的说为黄莘儿报仇,甚至都没有将她的名字说出来,难道司马聪暗地里和夏未然有什么私情?
凌烽与黎若萱对视一眼,彼此的神色中都是疑惑与探究之意,却无法从对方的眼神中找到答案。
这么一闹腾,就已经要到四更天了,司马聪见黎若萱打了一个哈欠,才想起时间,便连忙对凌烽夫妇道了谢请他们回房休息。
司马聪又安慰了黄莘儿一番,却丝毫没有注意到黄莘儿眼神中的异常,待黄莘儿睡下,司马聪才离去。
第二日一早,司马聪就来到夏未然的那家酒楼,像是知道司马聪会照来一般,夏未然早就等在了那里。
其实倒不是夏未然知道司马聪的行程,仅仅是因为夏未然被司马傅幽禁后日子过的十分无趣,所以她有事没事就躲过司马傅的眼线来到她的酒店打发时光。
听小二来报司马聪找来了,夏未然还以为司马聪回心转意真的对她有情,虽然她派去刺杀黄莘儿的暗卫并没有回来。
司马聪一进去便被上次的那个小二请到了二楼来到上次的雅间,推开门就看到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夏未然正坐在那儿等他。司马聪的心中顿时更是不好受,他心爱的女子被刺死,而他却要念着往日的恩情不去追究刺杀他的爱人的罪魁祸首,这让他如何不愧对黄莘儿。
司马聪的脸色不好看,夏未然却像没注意到一样笑着走到司马聪的身旁,挥退了店小二,挽着司马聪的胳膊就要将他带到座位。却不想司马聪在她挽住胳膊的那一刻,就将胳膊抽了出来,顺带着与她保持了三步之远的距离。
第二百四十八章撕破脸
夏未然见司马聪像是十分嫌弃自己一般,当下一愣,脱口道:“殿下!?”
司马聪也不和夏未然客套,当下就冷冷的说道:“昨天夜里,是你派去的刺客吧。”
夏未然见司马聪对自己如此冷漠,有些心痛,她救了司马聪,现在不过是要去杀一个对司马聪来说可有可无的人,司马聪就这样对她?
“殿下,她不过是一个市井商贾而已,对您的大业又没有什么助力,充其量不过是有几个钱,不过她有的那些钱,我夏未然也有,殿下怎么就认不清到底是谁比较有价值呢!”夏未然也不生气,语气平淡的说道。
只是夏未然这般对司马聪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落在司马聪的耳中却是十分的可笑。原来夏未然能够在自己面前理直气壮的表达爱意丝毫不顾及他们二人的身份的尴尬,是因为在夏未然眼中,她对自己来说有很大的利用价值。可惜夏未然错了,他是司马聪,不是司马傅,他不会因为想要利用而去接近一个人。
“本王想,嫂嫂您是误会了吧。本王接近黄莘儿,并不图她的钱财,也并不是因为她的经世奇才,本王愿意接近她,单纯是因为本王喜欢她。嫂嫂,你明白吗,本王喜欢黄莘儿,这辈子,除了她不会娶任何一个人。”司马聪一字一句极其郑重的对夏未然说道,尤其是‘嫂嫂’二字,咬的特别重,就是在为了提醒夏未然他们两个之间的身份有别。
夏未然听完,顿时感觉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凉水,有些回不过神。
“殿下,我...”
夏未然怔怔的开口,却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她还没说完,就被司马聪打断了。
“嫂嫂,本王很感激您救了本王,但是只有感激而已,这个人情,本王记住了。但也请嫂嫂记住,以后若是再动莘儿,就休要怪本王不念及往日的恩情了。”
司马聪说完,对着夏未然作揖,本欲转身离去,走了两步后又回过身,夏未然见司马聪转身,心中一喜,却不想司马聪道:“嫂嫂还是早些回去吧,不然太子会担心的。”
司马聪说完,这次是真的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夏未然听完,心仿佛是从云端被人狠狠的摔下深渊,四分五裂。
夏未然瘫坐在地上,眼眶中流出两行清泪,司马聪真的没有喜欢过她,一点都没有。从小的愿望今日破灭,夏未然像是一句行尸走肉般被心腹带回了太子府。
一进正屋,夏未然就见到坐在主坐上等着她的司马傅,夏未然顿时有些生气,若是她没有嫁给司马傅,那他的心上人未必会那么轻易的被黄莘儿那个贱人抢走。
夏未然甩开心腹搀扶的手,摆出一副不屑的嘴脸,道:“太子殿下今日好闲暇,还有时间来我这屋里来啊。”
听着夏未然的冷嘲热讽,司马傅眉头皱的更深,自从知道夏未然暗中帮助司马聪开始,司马傅就知道他的太子妃可能心悦司马聪,但是为了他和夏丞相之间的联盟,他可以暂时忍气吞声不去追究那件事,只等他荣登大宝后找个理由收拾了夏家废了夏未然。但是却没想到自从他和夏未然出了嫌隙之后,夏未然做事竟然更加肆无忌惮,完全将他当作空气,昨天晚上竟然明目张胆的去刺杀黄莘儿,还被巡逻的官兵发现,还好他及时将这件事压了下去,不然不但会弄出太子妃公而犯法,甚至还可能将他岌岌可危的太子职位弄丢了。
现下见夏未然连一开始的温婉贤淑都不去装了,司马傅心中更是厌恶。
“本宫记得,本宫前几日刚刚勒令太子妃好好呆在屋里,不许外出啊。”
司马傅声音淡淡,听不出喜怒,只有候在门外的白否听到后知道司马傅这时极怒的表现,一事有些心惊。
然而白否知道的事情,夏未然却不知道,呛道:“屋里太闷,我出去转了转。”
夏未然刚说完,就被迎面打来的一巴掌打翻在地,她的嘴角瞬间溢出一道鲜血。夏未然瘫坐,以手撑地,转头对司马傅怒目而视。
“你不要以为本宫不知道你做的那些好事!夏未然,本宫忍你很久了。”司马傅怒道。
“司马傅,你疯了,你竟然敢打我!”夏未然捂住被司马傅打的那一半脸颊怒道,她从下就被夏丞相金枝玉叶的养着,只有她能打别人的份,还没有别人敢对她出手!
司马傅闻言,怒极反笑,他单膝触地蹲到夏未然的身旁,捏起夏未然的下巴,迫使其直视自己,而后道:“夏未然,你是不是感觉欺骗本宫很好玩啊!司马聪到底哪里比本宫强,你竟然如此痴迷于他,还不惜与本宫为敌,嗯?”
夏未然此时也是怒极,失去理智一心只想和司马傅唱反调,便勾出一个嘲笑的表情,道:“司马傅,你说你哪里比得上长安王殿下?”
司马傅听夏未然如此不屑于他,而且还明里暗里的捧着司马聪,当下又是一怒,站起身反手又给了夏未然一巴掌。司马傅的力道极大,夏未然承受了司马傅两巴掌,原本娇媚的鸭蛋脸顿时肿成了猪头。
恰在此时,夏丞相急急忙忙的走了进来。一进来,就见夏未然顶这个猪头脸趴在地上,顿时心疼不已。其实夏丞相是被司马傅请来的,来之前还让司马傅特意看了一下夏未然的出轨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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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夏丞相的心还是偏向司马傅的,毕竟面对自己妻子的出轨,任何一个男人都会怒火中烧,更何况这个男人还是当朝太子,一国储君,若是这件事被宣扬出去,司马傅还有什么脸面去做这个太子。但是夏未然到底又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被自己娇生惯养的养了十七年,就算是养个小动物,也养出感情来了。
夏丞相俯身对司马傅请罪道:“太子殿下,未然做出这样的事情,老臣的脸上都觉无光,养出这样的女儿,实在是愧对太子殿下啊。”
司马傅冷哼一声并不表态,夏未然却是一愣,没想到自己的父亲这次竟然不帮自己反而数落起自己来了。
夏丞相又道:“但是还请太子殿下看在老臣这么些年来为太子殿下跑前跑后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饶过未然这一次,未然她一向乖巧,知道错了就一定会改的,而且未然一向聪颖,日后一定也会为殿下的大业份上一份力的。对不对,未然?”
说着,夏丞相看着夏未然,眼神中却是恳求与期盼,夏丞相希望夏未然能够顺着他的话说,而不是惹怒司马傅,将这件事捅到皇帝眼前,若是如此,他夏家和夏未然都讨不到一点好处。
可惜,夏未然并没有看到夏丞相眼中的期盼,她满脑子都是自己向来说一不二的父亲竟然会求司马傅这件事上。夏未然怒道:“不是!父亲,不要求他,我也不回帮她一点的!”
夏未然斩钉截铁的拒绝了夏丞相,夏丞相信中一冷,转头去看司马傅,仿佛还想继续向司马傅求情。
“夏丞相,你也看到了,令爱这个模样,本宫的太子府可容纳不下!”司马傅冷笑道。
司马傅本就知道夏未然是铁了心与自己做对了,他就压根没期望夏未然会幡然醒悟,所以对于夏未然说出这样的话,他也没有什么吃惊的。
夏丞相忽然跪倒在司马傅的脚边,哀求道:“殿下,未然只是一时被人迷惑,您一定要再给她一个机会啊!”
夏未然连忙去扶起自己的父亲,却被他推到一边,夏未然吃惊。
“呵,我倒是想给她一个机会,可丞相应该好好问问您的宝贝女儿,她愿意接吗?”
“夏未然,我的太子府是断断不能留了。”司马傅冷冷的说道。
夏丞相一愣,怔怔的问道:“如此,太子殿下是打定主意和离了?”
夏丞相有些不敢相信,他不相信司马傅会不惜破坏自己的名声也要和夏未然和离。
却不想司马傅冷笑,道:“和离!?丞相你是不是想的太好了,生是本宫的女人,死,也要是。”
夏丞相一听,震惊的说道:“太子您想要未然死!?”
夏未然一听,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司马傅,他竟然要自己去死!
“不然丞相以为我会对背叛了本宫的人手软吗?”
夏丞相站了起来,没有了刚刚的哀求,顿时满身起势,连带着瘫坐在地上的夏未然也吓了一跳。
“如果殿下能不顾及往日的情分,一定要处死未然,那么就休怪老臣也不客气了。未然掉了一根毫毛,老臣也会为她讨回公道的!”夏丞相强硬的说道。
夏未然见状,十分感动,即使被打了两个耳光也没有哭的她此时已经泪眼婆娑了。
只是夏丞相的强硬却丝毫也没有吓到司马傅:“丞相以为这里是你的丞相府吗,可以任你撒泼?要记得,皇室的威严不可冒犯。”
第二百四十九章夏丞相被诬陷
司马傅说完,就让暗卫将愣住的夏丞相扔出了太子府,而夏未然,这次是真的被司马傅幽禁起来,夏未然身边的侍女都被司马傅杀的杀赶得赶不剩一人,而夏未然在京城的势力也被连根拔起,夏未然除了每日前来送饭的老嬷嬷,再也不会接触到任何一人,到现在她才意识到司马傅的可怕,只是现在已经太晚了。
因为此时司马傅已经准备动夏家了,司马傅等不到他登基后在对夏家动手,因为他现在已经和夏丞相撕破脸,并且当着夏丞相的面幽禁了夏未然,只怕还不待他动手,夏丞相就要开始对付他了。
所以司马傅当机立断,找来白否让他去搜集或伪造一些关于夏丞相的罪证,他不愿将这件事捅到皇帝面前,没有别的原因,只是因为他不愿让这件事在他的履历上留下污点。
白否没有让司马傅失望,没过几天,就网罗了一大堆关于夏丞相的罪证,司马傅细细翻看,找到了一个最有说服力也最会将夏丞相打入深渊的罪证。
第二日上早朝,皇帝吩咐完一些日常事务,便问众朝臣有没有事情上奏。
吏部侍郎此时站出来,第一句话就说要弹劾夏丞相,将连带皇帝在内的众人惊了一惊。
夏丞相在朝廷民间的声望都不算低,而且没没遇到天灾人祸夏丞相都是第一个站出来捐助为百官做出好榜样,虽然夏丞相私下树敌也不少,但好在有皇帝信任,夏丞相的敌人畏惧他的权势都不敢动手,此时一听有人弹劾夏丞相,他们都伸长了脖子准备瞧热闹,然后再合适的时候落井下石一把。
吏部尚书自然是司马傅的人,夏丞相怎么说也是他的丈人,他不会傻到自己来弹劾他的。
皇帝皱眉,问道:“吏部侍郎,你为何要弹劾夏丞相?”
礼部侍郎行了一礼,而后义正言辞的说道:“回陛下,上次‘边境之乱’,微臣私下觉得蹊跷,那楚人是如何得知我国的商业情况的,所以便私下查探一番,没想到却查到夏丞相身上,下官一开始也是不相信,可是证据就摆在眼前,下官不得不信啊!陛下,这时夏丞相与楚人的交易账单。”
说着,吏部尚书就双手将那奏折呈上,皇帝身边的大太监连忙下去将那奏折呈到皇帝面前。
夏丞相这个时候却再也沉不住气了,他有没有勾结楚人他最清楚,那楚人狼子野心一直想吞并大晋的国土,而夏丞相可是一个怀着一腔热血的爱国人士,怎么可能勾结楚人做出叛国这等事情呢!
“你这是赤裸裸的污蔑,何人不知老夫是最爱国的!”夏丞相怒道。
“是不是污蔑,圣上看过自然清楚。”吏部侍郎面不改色的说道。
皇上看着手中的奏折,越看眉头皱的越深,他不相信,他最信任的心腹夏丞相竟然会背叛他。
皇上一生气,就将手中的奏折摔倒夏丞相脚边,道:“丞相可以自己看看,顺便为朕解释解释。”
夏丞相见皇帝如此暴怒,一时有些震惊,额上冒出一些细汗,兢兢业业的拿起那奏折,只扫了一眼,就是触目惊心。
只见奏折上写着十年来夏丞相与楚人的财货信心交易,已经往来信件,最无法想像的是,竟然还有去年‘边界之危’自己所透露出去的消息,夏丞相心中冷笑,这些伪证,造的像模像样,完全让人无法反驳。
夏丞相此时已经冷静过来,而后上前恭敬的对着皇帝一礼,道:“陛下,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老臣行得正站的直,不怕这些无聊之辈污蔑。”
司马傅见状,也出列,想要继续添一把火。
“回禀父皇,夏丞相这么长时间来鞠躬尽瘁为国操劳,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若说丞相勾结外敌,儿臣是断断不相信的。”
夏丞相心中诧异,前几日司马傅还和自己闹了个不痛快,今日就帮着自己说话,虽然他不知道未然是否和他和好,但是既然他肯帮助自己,就说明他已经原谅了未然,至少说明他还是需要自己的。夏丞相心中只以为,弄了这一出的人是一直作壁上观的司马聪,枉前些日子未然还救了他,真是一条白眼狼。
夏丞相这样骂着,丝毫不知道一直不开口的司马聪也是一脸懵逼。且不说夏丞相这些年来的功劳,哪怕夏丞相是司马傅的人,自己因为夏未然也是绝对不会去动丞相,而丞相的敌人没有这个胆量,那么安排出这场闹剧的人是谁?
“但这件事并不是儿臣不相信就可以的,既然吏部尚书已经弹劾丞相,那么为了堵住悠悠之口,何必派上御林军去丞相府中查探一番,以示丞相的清白。”司马聪又道。
夏丞相闻言,虽然心中不解,但一想到他本就没有通敌,所以也无所畏惧,当下就同意了司马傅的提议。
夏丞相陪着皇帝走过了二三十年的路,中间虽然也有些磕磕绊绊,但一直以来也算相安无事。他的心中也不认为丞相会背叛他。见丞相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也就放下了心,命林大人带着御林军前去丞相府搜查。
御林军去了丞相府,百官们没有下朝,就这样大眼瞪小眼,皇帝实在看不过,只好下令暂时休朝,让百官去偏殿稍作歇息等待结果。而司马傅司马聪以及丞相和吏部侍郎,则被叫到了御书房。一到偏殿,百官们就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讨论这件事。
没过三炷香的时间,林大人带着御林军便浩浩荡荡的回到了皇宫,皇帝立刻重新召集起来了朝议。皇帝气正神闲的坐在龙椅上,等待着结束这场闹剧,顺带着准备审问吏部尚书。
然而林大人却呈上了在丞相府发现的东西,让皇帝不得不重新审视这场闹剧到底还是不少一场闹剧。
“丞相来历不明的三十万两黄金、与楚人的信件以及一封还没送出去的信以及边界布防图...”
皇帝一边翻看着这些东西,神色一边冷凝起来。
“丞相,现在,你可还有话说?”
“陛下,老臣冤枉啊,老臣真的不知道这些东西怎么会出现老臣的府上。”夏丞相连忙跪下辩解道。
“冤枉?丞相,这是你的字吧?”说着,皇帝将那些信件都扔到夏丞相的脚边,皇帝和丞相公事这么多年,对他的字迹早就了然于心。
“这是朕前两天刚给丞相的边境布防图,丞相这是想给谁送去?”皇帝又将那布防图扔到了夏丞相的脸上。
“至于着三十万两黄金,夏丞相总该给朕一个说法吧?”一个臣子的家中的金子,居然比他这个皇帝的小金库还多。
丞相看着地上的东西,真真是百口莫辩。这些东西不是他的,但种种痕迹的昭示着是他的,他该如何说。
司马傅见丞相有苦说不清的模样,唇角勾起闪过一丝志在必得的笑意。那字迹是他找高人仿的;给夏丞相边境布防图的时候,司马傅也在旁边,当然也有一份,但是他表面上是夏丞相的女婿,夏丞相又是他登上皇位的一大助力,没有理由会去陷害丞相,自然也没有人会怀疑到他身上;夏丞相是个能臣,但却不是廉臣,那三十万两的黄金,的的确确是夏丞相逢年过节或替人办事收的孝敬钱,这钱司马傅不可能给他,这把柄却是他即由自取。
司马傅沉浸在自己的思路,丝毫没注意到一旁的司马聪看到自己这个一闪而过的笑意时的震惊。随后司马聪就意识到,原来给夏丞相设套的人,竟然是司马傅,而使司马傅与夏丞相反目的就只有一个人,太子妃夏未然。
自那日后夏未然便再也没有纠缠他,司马聪还以为夏未然是想通了,没想到却是夏未然暗恋自己这事被司马傅发现了。司马傅这时动夏家,则说明夏未然现在的处境并不很好,极有可能已经被幽禁了起来。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司马聪心里如何过意得去。
“父皇,夏丞相这么多年了兢兢业业的工作,您也是看在眼里的,夏丞相通敌一事,却是存在众多蹊跷啊。”司马聪为夏丞相辩解道。
“长安王觉得有蹊跷,那蹊跷在哪里?”又一个素日与夏丞相不和的人站出来落井下石。
“这...”各种证据摆在眼前,司马聪一时间竟也答不出个所以然来。
“太子,你怎么看?”皇帝平静的说道,听不出喜怒。
司马傅这时才走上前,行礼道:“回禀父皇,儿臣也相信丞相的人品,但若丞相真的做出此等天理不容的事情,儿臣只会依法行事,绝不求情。”
夏丞相本还在怔愣中,一听司马傅此言,瞬间看向司马傅,只见司马傅神态自若,一点也没有焦急着为他申辩的意思。明明刚才还和自己同一战线,不过是过了一会儿,各种伪造的证据都指向自己,所以就把自己当作弃子不管不顾起来了!?
第二百五十章夏丞相之死
“父皇,儿臣建议不如先将丞相收押,慢慢查探此案,想来丞相的赤子之心,是断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司马聪说道。
现在朝中的大臣有三分之二的人不相信丞相能做出叛国这种事情,但是丞相通敌的罪证又是如此让人无法反驳,所以目前他们只会观望,不会插手,以免引火上身;而剩下的三分之一的人自然都是以往和丞相对着干的人,他们或多或少都受到了丞相的压制,现在自然都在隔岸观火或者趁机再添一把火,怎么会站出来为丞相说话呢。
丞相见平日里对自己阿谀奉承的众人都默不作声,没有替自己说话的人,心顿时凉了半截。想想也是,连自己的同盟者司马傅都放弃了自己,更何况其他人呢。
皇帝见众人并无异议,“既然如此,就先将丞相收入天牢,这件事,就交给林大人吧,定要查出个水落石出。”
林大人闻言,出列领旨。皇帝被这件事弄得心烦,挥了挥手宣布下朝。
天牢里,夏丞相被脱了朝服,换上了一身囚服,坐在大牢一角,只是被这件事打击的憔悴了不少。
远处传来狱卒行礼请安的声音,夏丞相眉头微皱,不一会儿就见到穿的一身贵气的司马傅走了过来,他身后的狱卒连忙将牢房门打开,司马傅挥退了狱卒,细细打量了一番夏丞相,而后笑道:“啧啧,我们尊贵的丞相,也有沦为阶下囚,如此狼狈的一天呵。”
夏丞相后来一想就知道能造出这么伪证并有能力推翻自己的人只有司马傅,其他人没有势力也没有胆量去做。
“还不是拜太子殿下所赐!”夏丞相冷哼道。
事到如今,司马傅也不需要去计较夏丞相的无礼了,因为和一个即将就木的人没必要去计较什么。
“太子殿下此番前来,定不是来嘲笑老臣的吧!”
“呵呵,丞相把本宫想的太高尚了,本宫就是来落井下石的。”司马傅笑道。
“你!!”夏丞相气结,对着司马傅怒目而视!
“为什么,为什么我对你尽心尽力,你却要如此对我!”夏丞相怒道。他实在是想不通司马傅为何诬陷他通敌,难道是因为那天的口角之争?他那时只不过是一时气话,从未想过将它当真,也从未想过司马傅会将它当真。
“因为,你和你的女儿触犯了本宫的底线。”司马傅瞪着夏丞相,一字一顿的说道。
司马傅说完,转而又释怀了,随后笑道:“也不知丞相死后,你的家人会如何,比如说,夏未然?”
夏丞相一惊,道:“未然可是你的妻子,你怎么能对她动手!”
“本宫的妻子是本宫登上皇位的一大助力,而夏未然,她不是!”
夏丞相知道,司马傅回来找他,定是因为他的身上还有司马傅未榨干的利益。夏丞相冷冷说道:“太子殿下想要老臣如何,直说吧,别兜圈子了。”
“呵呵,丞相一直都是如此爽快的人。丞相若是一会儿招来狱卒,当着他的面,亲自写下你的认罪书递呈给父皇,本宫一定会护住夏未然一世安康,不然的话...”司马傅阴恻恻的望着夏丞相,后话不言而明。
夏丞相望着司马傅,眼神中尽是绝望与愤恨,久久不言语。司马傅见状也不催促他,只是留下一句话然后转身就走。
“我希望明早上朝时能见到丞相的考虑结果。”
司马傅走后,夏丞相长叹一声,他不相信司马傅会放过夏未然,但是此时他却又不得不相信了。而后他做了一个很重大的决定,找来狱卒.....
第二天上朝,司马聪一进大殿就见坐在上面的皇帝一脸憔悴,神色淡淡,显然并不高兴,司马聪下意识以为皇帝是因为中的毒还没有完全清除。
却不想皇帝言道:“昨天夜里,夏丞相在牢里给朕上了一个奏折,上面尽是他这些年与楚人勾结的过程,夏丞相已经认罪了。”
“传朕旨意,夏丞相勾结外敌,隔出丞相一职,贬为庶人,今日午时问斩,诛灭三族。”
皇帝说完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只是却被司马聪捕捉到了。夏丞相与皇帝的私情匪浅,想来处死夏丞相也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只是司马聪心中却疑惑,夏丞相不像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人,更不用说他的案子存在很多的疑点,并且还尚未开庭审理,夏丞相为何就认罪了呢?
正在这时,司马聪见到司马傅嘴角勾起,心中一愣,而后一些想不通的问题忽然之间就都迎刃而解了。
正午时分,夏丞相及其三族被押到午门外处斩,司马聪带着黄莘儿坐在午门旁的一个茶楼的二楼靠窗位置,观看了全过程。
司马聪连连摇头,心中惋惜的说道:“夏丞相也算是一代忠良了,没想到最后竟然会被自己所认定的主子亲手害死。”
黄莘儿此时胳膊上的伤还未痊愈,只能用完好的那只手拿起桌上的茶盏轻抿一口,心中有些怪异,但却什么也没有说。二人正随意谈着,就见司马聪的暗卫走了进来,恭敬的说道:“主子,太子府传来的信。”
黄莘儿一听,连忙将低垂的头抬起,却见司马聪接过信件快速看了一眼,而后就连忙起身,对着黄莘儿说了一句:“莘儿,我还有事情,就不陪你了,我一会儿让暗卫护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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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司马聪就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去,留黄莘儿一人在座位上怔愣。
黄莘儿如此精明的女子,怎么会不知道从东宫传来的信件绝对不会是司马傅的,既有可能是前些日子救了司马聪的夏未然。黄莘儿的心中忽然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只是她不敢细想,只能编者理由来欺骗自己。
司马聪回到长安王府就将敖风找来,将那信件递给敖风。敖风匆匆一瞥,就知道那是夏未然费尽心思传来的求救信。夏未然虽然被幽禁,但她也是知道自己的夏家遭受了灭门之灾,而让夏家灭门的,却是司马傅,夏未然在心中难免恨极了司马傅,但是她也知道,司马傅一定会对她动手的,所以就连忙找机会联系上了司马聪派来监视太子府的暗卫,将求救信传给司马聪。
司马聪欠了夏未然一个人情,夏家的灭门之灾他没有插上手,所以夏未然的性命他是一定要救的。这也是为什么司马聪收到了夏未然的求救信就匆匆的赶回王府安排此事,他没有告诉黄莘儿,也是怕黄莘儿会想多误会他,只是他没有想到黄莘儿真的误会了他。
“殿下想要救太子妃,只怕有些困难。”敖风说道。
司马聪点点头,道:“虽然这样,但是太子妃对本王有恩,本王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受到伤害而不去施以援手。”
“因为这件事要去太子府,你我都是太子所熟悉之人不便露面,这样,你从本王的暗卫中找二十个身手高的,派他们去将太子妃秘密救出来吧。”司马聪道。
敖风见状,只得点头称是。
司马聪将这件事情交代给敖风,便再没有关注,因为他相信敖风的能力。
几日后,皇帝的病情大好,连带着心情也好了很多,渐渐从夏丞相叛国一案的阴影中解脱出来。
这日上朝,处理完日常政务后,皇帝说道:“朕这几日的身体已经打好,甚至感觉比中毒前精神还要好。”
百官听闻,连忙口呼:“皇上万岁。”
皇帝被奉承一番,心情更是好,道:“长安王何在?”
司马聪连忙出列,行礼道:“儿臣在。”
“朕这次能够痊愈,全赖长安王能找来神医,传朕旨意,长安为封地,今特赐尊号‘瑞’,称长安瑞王。”
司马聪心中一惊,连忙领旨道谢。而百官更为震惊,封地长安本来就是一份殊荣,如今还赐了封号,司马聪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至于救了朕的神医,朕听说她已经嫁了人,就封为三品诰命夫人,赐黄金百两吧。”
由于黎若萱并不在此,所以司马聪代她领旨谢恩。皇帝下完旨,就让人张贴在京城的大街小巷,而且前去宣读圣旨的人很快就到了黄莘儿的店铺找黎若萱,黎若萱欣喜万分,凌烽心中也高兴,毕竟黎若萱一改邪归正,就受到如此嘉奖,以后在江湖上,估计就没有人敢说她是魔女了。
只是司马聪也没有高兴多长时间,中午他去黄莘儿的店铺恭贺黎若萱,四人点了一顿丰盛的午宴,只吃到一半,就见林大人带着两个御林军匆匆的闯了进来。
司马聪眉头微皱,问道:“林大人,何时这样慌张?”
“瑞王殿下,皇帝陛下有请。”林大人恭敬的说道。
自司马聪有了封号之后,众人都称呼他的封号,也有极少数的人称他长安瑞王。
“林大人可知是因为何事?”司马聪问道。
林大人如今是御林军首领,一举一动皆是听命于皇帝,而且只有关于政事时才会让他出面。
第二百五十一章夏未然出逃
“回瑞王殿下,下官并不清楚,只是皇上与太子殿下此时都在御书房等您了。”林大人恭敬的说道。
林大人看似没有透露任何消息,但已经将最重要的消息传递来了。司马傅也在御书房,那么等待司马聪的只有两种情况,一是皇帝有重要的军国大政让他们两个一起讨论;至于第二种,那就是司马傅又找了什么幺蛾子出来。
司马聪回想起几日前让敖风前去解救夏未然一事至今未有结果,心中顿时感觉事情会偏向第二种情况。
司马聪对着黄莘儿露出一个放心的眼神,便跟着林大人进了宫。一进御书房,司马聪就见司马傅用只有他们二人才能看到的角度对着司马聪做了一个不屑的表情。
司马聪面无表情,丝毫没有让心中的厌恶表露出来,反而对着皇帝与司马傅行了一礼。
“儿臣见过父皇,见过皇兄。”
皇帝摆摆手,示意司马聪起身,而后对着司马傅说道:“太子,将你发现的事情说说吧。”
司马聪站到一旁,静静的看着司马傅,想知道他到底会说出什么话来。
“回父皇,儿臣昨日捉到了一群细作,一番激斗后儿臣捉住十四人,却不料在他们身上找到了前丞相的信物,以及...”
司马傅说完,别有深意的看了司马聪一眼,说道:“以及,长安王府的标记。”
司马聪心中一愣,也不待细细去想,下意识就站出来对皇帝说道:“父皇,儿臣并不知此事。”
司马聪知道前去营救夏未然的人失败了,但他不能承认,想想夏丞相,他就知道若是承认了定会生不如死。
皇帝心中也是震惊,“太子,你的意思是?”
“禀父皇,儿臣怀疑这群夜闯太子府的人是前丞相的余孽,尚未伏法的通敌叛国者。”
皇帝心中对夏丞相仍然怀有私情,见司马傅如此不顾及夏丞相甚至是他的老丈人,心中不免对司马傅有些不喜。
司马聪此时却道:“太子殿下的意思是臣弟也是尚未被抓起的叛国通敌者?”
司马聪又对着皇帝,义正言辞的说道:“父皇,儿臣身为大晋的皇子,可没有任何理由与楚人勾结,而且儿臣也没有理由放着大晋最尊贵的王爷不做,反而去亲热楚人,这不是被人戳脊梁吗?更何况,若论与夏丞相的亲近度,太子殿下还是丞相的女婿呢。”
司马傅闻言,“你!”
“别吵了!”皇帝突然出口打断道。
皇帝的心中也是认为司马聪没有丝毫理由去勾结楚人,上次夏丞相一案没有经过审理就被匆匆定罪,他的心中甚至还有一丝怀疑,夏丞相是不是被人控制了。如今,他的儿子又被牵涉的此事,他可不能再放任司马聪因为这件事情不明不白的死去。
“夏丞相一案朕暂且可以不予追究,但是太子说长安瑞王通敌一事,朕可不能不管不问了。既然你说那些夜闯太子府的人是长安王的人,何不将他们招上堂审问一番。”皇帝说道。
皇帝此话,言语中颇有维护已经被处斩的夏丞相的味道,而且也有了对夏丞相之案的怀疑。司马傅一心想要致司马聪于死地,所以也就没有怎么注意皇帝话中的深意,只是皇帝的话正中了司马傅的意。
司马傅之前对那些夜闯者进行了严刑拷打,其中有一个因为受不住,便承认了他是司马聪的人,惹来了同伴的愤怒。若是那人能在殿上说他是司马聪的人,岂不是更是让司马聪翻不过身。所以司马傅当时将其他人都杀了,唯独留下了此一人,今日也将他带进皇宫。
“儿臣恰巧带了他,这就让人将他带来,还请父皇稍等。”
司马傅说完,就出了御书房的门,对着自己带来的人耳语一番,而后又翩翩然进了御书房。
半柱香之后,司马傅的人兢兢业业的走了进去,低伏着身子,丝毫也不敢抬头见屋里的三个人,司马傅只当他是第一次面圣,心中紧张,只是见他没有带来那个夜闯者,心中就有了疑问。
“那个夜闯者呢?”皇帝问道。
“回..回皇上,那人,那人他咬舌自尽了!”
“你说什么!?咬舌自尽,不是明明说好了...”司马傅紧张的问道。
夜闯者一死,关于司马聪通敌叛国一事也就不了了之。其实那个暗卫见自己的同伴被严刑拷打心中痛惜不已,他们暗卫可以被杀,却不能被侮辱。所以他当时就做了一个决定,给自己的同伴们一个痛快,同时也要让司马傅受到惩罚。
于是暗卫就和司马傅达成合约,帮他陷害司马聪,只是暗卫对司马聪忠心耿耿,如何会陷害他呢。
皇帝冷冷的看了一眼司马傅,司马傅顿时心中一惊,果然下一秒就听到皇帝说道:“太子,你这次做的就不是很好,任何事情要讲求证据,现在证据都没有了,朕可以看作你是在诬陷瑞王了。”
司马傅一听,连忙上前领罪,“此事是儿臣考虑不周了,父皇息怒。”
皇帝对着司马傅冷哼一声,又安慰了司马聪几句,然后就起驾回宫去了。
司马傅见皇帝已经离去,当下也是长袖一拂转身离去,司马聪面无表情,静静的盯着司马傅离去的身影。
司马傅做事一向疯狂,只是没想到他连自己的妻子与丈人也都不放过,可见其人道德低下,这次又是毫不留情面的将他的心腹尽数斩杀。司马傅,既然你不仁,就休怪我不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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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夏未然见送出去的求救信像是石沉大海一般杳无音信,心中焦急,昨日里忽然听来给她送饭的老嬷嬷言前些日子里太子抓住了一个夜闯者,当下就明白,只怕是司马聪派来营救自己的人被捉了个正着。
夏未然心如死灰,知道自己再想逃离这里已是惘然,当下就生了一种想要自我了断的想法。
夏未然拿出自己私藏的匕首,刚想要割断手腕,就被忽然冒出来的小石子打中,手中的匕首顿时跌落到地上。
夏未然心中一惊,连忙转身,却见一众黑衣人整整齐齐的站在她的身后,为首的一人见她转身,当下带着身后众人对着夏未然单膝跪下行礼。
夏未然惊愕,问道:“你们....”
为首的人恭敬的回答:“小姐,属下斯缘,是丞相的心腹之一。属下无能,丞相出事时我等身在西域,无法及时赶回京城,以至于夏家沦落至此。”
夏未然闻言,连忙将斯缘扶起,道:“不怪你等,都怪那司马傅是个白眼狼,竟然罔顾我父亲多年来为他做的这些事,不过他现在已经惹了皇帝的不喜,想必临死也不远了!”
说道司马傅,夏未然不免换了一副恶狠狠的表情,而落在斯缘等人眼中却成了小姐是一个至孝之人。
“小姐,此处不是个安全的地方,让属下们带小姐离开吧。”斯缘道。
夏未然正愁没人来救自己,听斯缘此番言语,心中一喜,便连忙答应了去。
斯缘保护着夏未然离开,中途还是被司马傅的暗卫发现了,暗卫立即将事情报告给了司马傅,司马傅没想到消灭了司马聪派来的人竟然还有人敢不怕死的来就夏未然,当下十分生气,便命令自己的暗卫对他们一行人格杀勿论。
暗卫们得此命令,也不避顾及夏未然的太子妃之位了,对斯缘等人展开了杀戒。斯缘等人势单力薄,到底比不上白否带着的数量众多的暗卫,没过一会儿就显现出败势,斯缘心急,也不顾自己能不能或者走出太子府了,只是命令众人哪怕最后一个不剩,也要将夏未然带到安全的地方。
就是凭着这股不怕死的精神,最后斯缘带着夏未然到达城外的小树林,二人一路奔驰,期间夏未然因为体力不支,摔倒在地很多次,然而每次都被斯缘扶起接着拉着她跑,如果今日不能救出夏未然,那么以后就没有机会了,让斯缘无颜面对夏丞相,也无言面对他死去的兄弟们了。
只是白否很快就发现了他们,斯缘一咬牙,便让夏未然继续往前跑,而他自己却转身迎上了白否。
与此同时,莫闻翼因为之前有事前往颖南,此时正赶回京城,路过这片小树林时忽然想要小解,于是便下马,找了一个坡地。只是他刚刚站到坡地边缘,忽然衣角就被扯了一下。
莫闻翼心惊,以为是被刮到或是有什么动物,连忙低头往下看,却见有一个女子浑身是血的躺在坡地的斜坡上,一只手正紧紧的握住他的衣摆。
莫闻翼此时也没有了小解的意思了,连忙下了坡地,去查看那女子的伤势,这一看,正好看到女子的脸。莫闻翼心惊,如果没记错的话,那女子竟然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妃。
夏未然在太子府的时候就被白否射伤,又跟着斯缘跑了这么长时间,体力早就已经透支,离开斯缘后没有一会儿就瘫倒在斜坡上。没一会儿就听到有人骑马来,夏未然也不管那人是敌是友,求生欲使她当下就抓住了那人的衣摆。
第二百五十二章夏未然被救
夏未然之前是京城名门闺秀,后来又嫁给太子司马傅,在京中可谓是无人不知,莫闻翼也是有幸曾经见过。现在见她一个人浑身是血的倒在郊外,定是被路人追杀了,回想起前两日夏丞相满门被杀,心中也就有了计较。
夏未然之前救过司马聪,所以现在莫闻翼不能对她不管不顾,索性就将夏未然扔给司马聪好了。
莫闻翼打定主意,就将夏未然拦腰抱起跨上马一路奔驰来到了长安王的王府。
长安王府的人大都认得莫闻翼,所以只是让人通报了司马聪便一路放行让莫闻翼来到司马聪的寝室。
司马聪还未入寝,忽闻手下人前来通报,心中也是诧异,莫闻翼这么晚了来找他所为何事。
很快,司马聪的问题就得到了解答,只见莫闻翼怀里抱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女子进了司马聪的卧房。
“你怀里抱着的是谁?”司马聪皱着眉头,问道。
“夏未然,行了别废话了,快找个地方让我放下她,这人失血过多,在不救就死了!”莫闻翼一脸紧张还不夸张的说道。
司马聪听说是夏未然,连忙让莫闻翼将人抱到了自己的卧室,未了不引起司马傅的主意,司马聪特意让人去请了大夫而不是去宫里请太医。
待将夏未然收拾好,莫闻翼才走出司马聪的卧室,见到一早等在哪儿的司马聪。
“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司马聪说道。
莫闻翼自然知道司马聪说的是夏未然。拿起一块干净的帕子擦擦身上的血迹。道:“这事我也不清楚,我是在京城外的小树林里遇到她的。遇到她时她已经受伤了。我记得她救过你,所以就带着她来找你了。不过对此你有什么看法。”
司马聪沉吟良久,久到莫闻翼都以为他不会对此表态,却听司马聪说道:“应该是,司马傅弄得,只是为何孤身一人还能逃出太子府,这我也就不得而知了。”
莫闻翼一惊,脱口问道:“司马傅!?”
“夏氏一族惨遭灭门,在朝中已经没有了势力,司马傅为了他的帝王之位,就一定会另找联盟者的。所以他现在的这个太子妃,就会变得十分碍眼,一定要被司马傅除去的。只不过...”
莫闻翼正佩服于司马聪的分析,忽然听司马聪一转折,便问道:“只不过什么?”
司马聪摇摇头,道:“只不过,刺杀这种事情风险太大,若是司马傅真的想要夏未然死,大可不必如此费周章,这样到不像是他的手笔了。”
莫闻翼还不待说什么,就见请来的大夫走了出来,对着司马聪和莫闻翼一礼,而后道:“里面那位姑娘只是皮外伤,所幸没伤到筋骨,只是失血过多,暂时不可太过劳累。”
司马聪点点头,让属下给了大夫一些赏银,然后带着大夫从后门走出去,以免引人耳目。
莫闻翼见这里也没有他什么事情了,索性就对着司马聪一作揖,而后便大步离开了长安王府。
司马聪见夏未然也没有什么大碍了,也就放下心来了,又想到自己的卧室今日已经被夏未然占了去,只好移步书房委屈一晚。
第二日一早,司马聪听人道夏未然此时已经醒了,便前去看看她,刚一进门,就看到自己的小丫鬟在给夏未然喂药,夏未然见司马聪来了,连忙起身。
“未然,多谢殿下救命之恩。”夏未然道。
司马聪连忙上前按住她,重新扶着她躺下。由于夏未然如今的身份尴尬,司马聪一时想不到该如何称呼她。夏未然知道司马聪心中所想,便道:
“未然如今无家可归,也不是什么众人追捧的夏家大小姐还是什么太子妃了,殿下若是不嫌弃,可叫我未然。”
司马聪讪讪的应下,而后道:“嗯~未然,其实救下你的并不是我,而是我的朋友,他记得你救过我,所以就将你送到我这儿。”
夏未然神色激动,没有看到侍女喂到嘴边的药,一个不小心将它打翻,直到药的温度传到皮肤,夏未然才惊觉自己方才做了什么。
“呀!”夏未然惊呼一声,刚一发作,便忽然想起这时在长安王府,自己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妃了,于是便生生的忍了下去。
丫鬟连忙跪地道歉,司马聪叹了一口气,道:“无事,你先下去吧。”
丫鬟如获大赦,连忙将手中的药塞到司马聪手里。司马聪无奈,只好接过,顺手坐到了夏未然的床边上。
夏未然已经将药喝的差不多,所以也不需要司马聪亲自去喂她。司马聪心中疑惑夏未然怎么会忽然就浑身是血的出现在京城城外,便问道:“只是不知,你是因为什么原因,浑身是血的晕倒在城外的。”
夏未然闻言,心头就升起对司马傅止不住的恨意,道:“是我爹留下的死士,他们前去太子府救我,只是还是被司马傅发现了,遭到他的疯狂追杀,现在我已不知道,那群死士的死活。”
司马聪叹了一口气,刚要安慰她,忽然听到推门的声音,司马聪皱眉,心想是谁在没有自己同意的情况下敢来自己的卧室。司马聪转过头,见到的却是身穿鹅黄色儒群的黄莘儿正一脸惊愕的看着他和床上的夏未然。司马聪忽然想起昨日黄莘儿派人传信,说是今日会过来,只是昨夜里忽然发生了夏未然这一事,倒让司马聪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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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聪,这是怎么回事?”黄莘儿怔怔的问道。
黄莘儿见到的是,司马聪坐在床头,手里拿着药碗,显然是给受伤的夏未然刚刚喂完药。
司马聪心中一惊,刚想开口解释,就见黄莘儿走了进去,细细的看了几眼夏未然,而后问道:“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太子妃娘娘吧,你受伤了不在太子府医治,跑到长安王府干什么?”
司马聪连忙起身,想要解释:“莘儿,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哪样?”黄莘儿忽然打断了司马聪的话反问道。
司马聪惊愕无言,他忽然明白了当日在朝堂上夏丞相面对种种不可推翻的伪证时心里的无奈与委屈。
却不想黄莘儿忽然转变,对着司马聪平静的说道:“算了,我知道你今日有事情,就先不打扰你了。”
黄莘儿说完,就转身离去了,连给司马聪解释的机会都不留。司马聪知道黄莘儿误会了他,想要追上去,却被一副可怜兮兮的夏未然扯住衣角。
“殿下,不要走。”
夏未然一副柔弱的模样,司马聪不忍心撇下他离去,但在司马聪的心中确实知道不能留夏未然在这儿,且不说司马傅布下了天罗地网要捉住夏未然,就说黄莘儿会因此而误会他,他就不能继续留下夏未然。
黄莘儿气呼呼的回到了店里,等了大半天也不见司马聪来找他,当下心中更是气愤,从司马聪被夏未然救下那时,黄莘儿心中就隐约知道他们俩私下有交情,但是她却一直再麻痹自己为司马聪找各种各样的理由,只是今日见到司马聪甚至让夏未然住到了自己的卧房,那么他们俩就可不止私情那么简单了。
既然司马聪出轨在先,黄莘儿也就没必要再死守着他了。想起这些日子因司马聪而荒废的事务,黄莘儿的心中就万分懊悔。当下便招来白宁,和他一起商量起店铺的生意来。
当日晚饭之后,黄莘儿闲暇起来,就又想起来早晨在司马聪的府中见到的情景,心中未免又感到心酸。正想着,忽然见司马聪在外面的走廊朝她的屋子走来,黄莘儿心中气氛,连忙起身将自己的房门砰的一声关上。
司马聪见状,心中一愣,知道黄莘儿此时还未消气。司马聪走到黄莘儿的屋前,敲门道:“莘儿,你听我解释。我和夏未然真的没有什么别的关系。”
“那夏未然也不是我救下的,而是昨晚莫闻翼回京时遇到浑身是血的夏未然,想着我还欠了夏未然的救命之恩,便将她带到了我的王府。”
却听屋中的黄莘儿喊道:“我知道,她看你的眼神里全是爱意,而且你也没有拒绝啊!”
司马聪一听,急道:“我对她绝对没有半点男女之情,我的全部爱意,都给了你,没有留给别人一丝一毫!我的确曾有去营救过她,但是那只是处于对她的恩情,而且这次收留她也是!”
黄莘儿突然打开门,怒目而视道:“你总能拿出那么多的理由,你知不知道我的心中很难受啊!”
司马聪立即上前抱住黄莘儿,满脸疼惜的说道:“我知道,所以莘儿你放心,我已经将夏未然安排到长安去了。长安是我的封地,司马傅就算手再长也伸不进去,所以她的下半身也算无忧了,我也不再欠她什么了。”
“莘儿,相信我。我的身边,至始至终只会有你一个女人。”司马聪保证道。
黄莘儿本来也只是吃醋,现在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也知道了是她误会了司马聪。
第二百五十三章司马雯万里‘追夫\’
夏未然身受重伤却被司马聪丢到长安,司马聪冷冷对她说她在这会让黄莘儿误会的画面还在夏未然的脑海中萦绕,夏未然越想越气愤,她不明白自己那么喜欢司马聪,司马聪怎么就见不到她的真心呢,反而对黄莘儿那个贱人如此用心,夏未然越想,心中就越是气愤,一气愤,就恨上了司马聪与黄莘儿。
夏未然刚到司马聪在长安为她准备的地方,就被一位故人找到了。
只见斯缘单膝跪地,向夏未然行礼:“属下来迟,让小姐受苦了。”
夏未然见斯缘还活在,心中一喜,连忙上前扶起他,道:“不迟不迟。斯缘,我没想到你还活着。”
“那日和小姐分离后,属下被白否打落山崖,幸得一位老樵夫所救才得以存活。属下拜别樵夫后,就召集了相爷还留下的死士,又打听到小姐来了长安,便也一路跟着来了。”斯缘道。
夏未然点头,道:“斯缘,你做的很好,不过既然你能打听的到我在长安,那司马傅未必不知,只怪司马聪从来就没将我放在心上,连打发我都做的如此不隐秘。”
说着,夏未然又是气愤又是不甘。
“既然如此,何不让属下护送小姐回老家?”斯缘道。
夏未然听闻,眼前一亮,对了,回老家,她怎么就没想到呢。夏未然立即点头答应,拿出自己还没拆开的行礼,就由斯缘等人护送着往老家赶去。
且说自从皇帝中的毒被解开后,皇帝仍是存在一个心腹大患,就是那个胆敢对他下毒的人。于是他就将这件事一并交给司马聪和黎若萱,由他们二人将这件事彻底追查干净。
没过几天,二人就将这事查了个水落石出。这日,他们一同来到御书房,将事情禀报给皇帝。
“儿臣见过父皇。”
“见过皇上。”
二人一同行礼道。
皇上摆摆手,免了二人的礼节。问道:“你们二人前来,可是朕交给你们的事情完成了?”
黎若萱道:“回禀皇上,臣妇已将下毒之人查出来了。”说着,黎若萱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皇帝身后的大宫女。
“此人是谁,现在何处?”
“回皇上,能给您下毒而且还能下的如此隐秘,想必就只有您身边的亲近之人了。臣妇根据您身边日常能接触到的人,细细侦查,最终查出,能给您下毒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您身边的大宫女莲花。”黎若萱说道。
那皇帝和大宫女俱是一惊,随后莲花立即跪下道:“皇上,奴婢在您身边伺候了这么长时间,怎么会还您呢,定是他们诬陷啊,皇上。”莲花苦苦申辩道。
“既然是诬陷,那么为何会从你的房间搜出红莲花毒呢?”司马聪冷冷问道,并将一包个小包丢到莲花面前。
“呵,说来也好笑。这毒名叫红莲花毒,而你的名字叫莲花,你说,有这么巧妙吗?”黎若萱笑着问道。
莲花见到自己早就处理掉的红莲花毒,又听到黎若萱的话,顿时吓得面如土色,不知道该说什么。
众人见状,便都明白了下毒人就是莲花。皇帝心中气闷,他不明白为何他身边的人最近都接二连三的背叛了他。
“你在朕身边这么多年,没想到却是一个蛇蝎心肠。你说,到底是谁派你来的?”皇帝问道。
那莲花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众人一开始还以为她是害怕,直到看到从她口中溢出的血液,才惊觉她是服了毒药。
黎若萱连忙上前,封住她的经脉,而后拉起她的手腕就把脉,却也是回天无力,莲花的毒已经深入五脏六腑了。
还未把完脉,莲花就已经咽气了。黎若萱叹了一口气,对着皇帝一礼,道:“回皇上,此人自尽了。”
听到自尽二字,皇帝与司马聪都是一惊,随后二人心中都是叹息,一方面他们没有查出真相,另一方面留下幕后的黑手,日后指不定还会节外生枝。
“人已经死了,也就失去了主要线索,聪儿,你再去查一下莲花的背景吧。”皇帝叹道。
司马聪上前领旨,而后皇帝就让他们退了下去。司马聪没有耽搁,便找来档案和莲花平日里交好的宫女太监以及侍卫,只是调查结果却是莲花就是一个普通的小宫女,普通的家室,普通的履历,平日里做事兢兢业业,小心谨慎,也正是她的这份小心认真,几年前才被调到皇帝身边伺候。谁也不知道她是为何要刺杀皇帝,是一开始进宫就抱着这个目的,还是中途被人诱骗,无人得知。
由于从莲花身上查不出任何线索,又没有抓到其他参与此事的人,所以这件事便不了了之了。
红莲花毒一事暂且告一段落之后,司马聪便有事没事的就缠着黄莘儿,还义正言辞的说是补偿前段日子对黄莘儿的冷落,其实也是借了这次与黄莘儿亲热了一番。
这日黄莘儿与司马聪正在长安王府的后花园的小亭子里闲谈,忽然见莫闻翼神色匆匆的赶过来,二人笑着将莫闻翼招呼过去坐下,司马聪问道:“怎么了,小将军,火烧眉毛了?”
莫闻翼见这‘夫妻’俩好不自在,与自己的急切正成对比,心中瞬间有些不平衡。
“你们现在哪怕是火烧眼珠子都能气定神闲,我哪能跟你们比?”莫闻翼冷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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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莘儿笑道:“行了,不要嫉妒啊。”
“你这么急,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司马聪笑着看了黄莘儿一眼,而后问道。
莫闻翼听闻,耳根子有些发红,而后装出一脸正色的说道:“老子要出征,老子要去打仗了!”
司马聪听闻一愣,而后问道:“哎?边境不是挺安稳的嘛,又不失什么秋收时节,那蛮人还不至于来抢吃的啊。”
大晋是礼仪之邦,一直以来视周边小国为蛮夷之地。
黄莘儿见莫闻翼一脸窘迫的模样,笑着打趣道:“你现在这模样,倒真是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怎么,是不是被哪家小姑娘告白了?”
莫闻翼一愣,随后耳根更红,瞪了黄莘儿一眼,只是那眼神中都是责怪与羞愧。黄莘儿见状笑的更欢了,道:“还真是!”
司马聪也说道:“到底是哪家姑娘,你倒是给我们说一说。”
莫闻翼叹了一口气,道:“我若是告诉你,你可别打我!”
司马聪一愣,心中疑惑怎么还扯上他了,“好,你说吧。我保证。”
莫闻翼道:“是你妹妹,司马雯。”
“雯儿可是个好姑娘,你竟然还不喜欢!唉~”说着,黄莘儿还叹了一口气,露出一副十分惋惜的模样。
莫闻翼又瞪了一眼黄莘儿,司马聪却道:“雯儿对你表白了,你拒绝了?”
莫闻翼挠了挠头,道:“我当时只感觉十分惊恐,吓得我立刻就跑了。”
司马聪摇摇头,“所以你就打算逃跑了?”
“不然我能怎样,我又不喜欢她!哎呀算了,不和你们说了,我得准备准备,三天后就出发。”莫闻翼说完,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黄莘儿怔怔的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对着司马聪问道:“你说,他来的目的是什么啊?告诉我们他要去战场?我怎么感觉不太像啊!”
司马聪将刚泡好的茶推到黄莘儿面前,淡淡的说道:“可能是刚刚被表白,一时间无法适应,只想找人倾诉吧!”
“雯儿可是你妹妹啊,亲妹妹,你怎么对于这件事无动于衷啊?”黄莘儿问道。
“所有的事情,都强求不得,如果莫闻翼那小子真的不喜欢雯儿,他就不会来找我们了。顺其自然吧!”
“那你是说,他们两个可能会有可能?”
黄莘儿说完,便和司马聪相视一笑,笑意中只有他们两人能懂的默契。
三日后,莫闻翼跟着莫老将军带着大军浩浩荡荡的离开京城,开往边境,司马聪听到这个消息后只是一笑,并未多言语。
只是没一会儿,就又有一个暗卫来报,司马聪看了一眼,而后放下手中的笔,问道:“怎么了?”
暗卫单膝跪地,十分恭敬的答道:“回殿下,公主留下一封书信后就出走了,属下赶在书信被发现之前将其顺走。”
司马聪额角突突直跳,他接过暗卫呈上的信件,匆匆打开,只见信上写道:哥,我是雯儿。我知道这封信肯定只有你会看到的,所以我就单独写给你了,哈哈哈!我去追莫闻翼了,他还欠我一个答复。勿念。
司马聪看完,心想自己的这个妹妹还真是锲而不舍啊,倒是小瞧了她去,但是雯儿到底是一个娇生惯养的闺阁女子,怎么能应付的了外面那些豺狼虎豹啊。
司马聪无奈,妹妹是亲的,是亲的,是亲的,默念了三遍后,他就立刻派出暗卫按照莫将军的路程前去追赶司马雯,吩咐一定不能让她出事。
司马聪自己也没有耽搁,立即带着司马雯书信去
第二百五十四章司马雯失踪
“你快看看这是什么!”司马聪将书信递给黄莘儿
黄莘儿从司马聪那里接过司马雯留下的书信,快速看了几眼,而后放下书信,就看到司马聪那张铁青的脸。
“她一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姑娘,还要跑到边境去追人家,能不能跑到边境不说,路上遇到的事情她都未必能应付得过去!”司马聪又是担忧又是生气的说道。
黄莘儿知道司马聪这是气急了,便道:“你先别担心,这封信是刚留下,想来公主也没有走太远,派暗卫去追应该能追上。”
司马聪摇摇头,叹道:“唉,你是不知道她,从小到大,喜欢的东西没得到之前是不会收手的,现在她铁定心去追莫闻翼,握如果派人去找她,她肯定不会跟回来的。”
司马聪说到最后,有些无奈的笑道。黄莘儿不知道他是不是怒极反笑。
“让我说吧,雯儿这孩子,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子,你还是放手让她做吧。之前沈琼不也是率先和敖风表白的嘛。最后不也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了。”黄莘儿倒了一杯茶递给司马聪让他降降火。
司马聪接过,有些无奈的说道:“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只是她如此不管不顾的硬要跟着去,倒是让我意外了!这样吧,我派些暗卫追上她暗中保护着,并修书一封,提前告知莫闻翼,雯儿去找他了,不然等雯儿凭空冒在他眼前,他还不得吓死。毕竟莫闻翼跑去边境,就是为了躲着她的。”
黄莘儿笑笑,并没有接过这个话茬。
第二天傍晚时分,司马聪派去的暗卫就找到了司马雯,司马雯正在一家客栈里吃饭,吃完饭想要结账时才发现自己的钱袋子竟然不翼而飞了,面对突然之间变得凶神恶煞的店小二有些手足无措,就在店小二要对着司马雯动武时,这队暗卫的的首领现身替司马雯躲过了这一劫。
“这些钱可够。”暗卫首领拿出一荷包的银钱丢给店小二。
店小二接过荷包掂了掂,顿时换了一副喜笑颜开的表情,谄媚道:“够,够了!”
司马雯见面前的危机已解,长舒了一口气。转身对着暗卫首领抱拳道:“感谢这位壮士出手相助。”
暗卫首领连忙对着司马雯又是一礼,恭敬的说道:“属下不敢。属下是长安王殿下派来保护公主的。”
司马雯一听,急道:“你竟然是我哥派来的!?他是不是要你抓我回去,我告诉你,我不回!”
暗卫首领一听,就佩服起自家殿下猜想的果然不错,公主一见到自己果然会认为是来抓她回去的,便澄清道:“公主误会了,殿下说公主一个人在外面,到底不安全,所以便派属下等人来保护公主!”
司马雯一脸怔愣,原先对自己多有管束的兄长,这次竟然由着她的性子来了,司马雯暗暗掐了自己一下,腰间传来的痛楚让司马雯知道这不是在做梦。
“你们,真的是来保护我的,不会是趁着我不注意一下打晕我,把我扛回去吧!”司马雯怀疑道。
暗卫首领叫苦不迭,道:“公主大可放心,就是再借属下十个胆,属下也不敢那您出手啊!属下等人真的是来保护您的!”
司马雯见暗卫如此信誓旦旦的说道,心中便也信了九分,再加上自己刚刚出京城没多远身上便没有了银钱,前路凶险,若是能有人护着,倒是省了不少麻烦。
这样想着,司马雯便装做一副勉为其难才接受他们的样子,点头应下了。一行人快马加鞭的走了几天后,便来到了边境,一番打听后才找到了大军所在。
那边莫闻翼早在司马雯到达的前三天就收到了来自司马聪信件,一收到信件,莫闻翼先是震惊后是愤怒,让看守军营大门的卫兵一见到一个女子前来就要去通知他,为了避免卫兵错认,莫闻翼还亲自画了一副司马雯的小像给卫兵,让他熟记于脑海中。
司马雯一大早就到达了军营,她正赞叹军营的雄伟浑厚,想要去问问卫兵,莫闻翼在何处,没想到那守门的卫兵一见到司马雯,便就跟见鬼了似的连忙跑着进去了,司马雯心中疑惑,心想自己的样貌就算不是倾国倾城,那也不至于面目可怖吧。
司马雯疑惑着望了一眼身后的暗卫首领,却不想对方也给了她一个疑惑的眼神。
司马雯干脆不去纠结这个问题,翻身下马想要亲自去找莫闻翼,没想到她刚进军营的大门,就见莫闻翼火急火燎的朝着她走来。只是司马雯没有发现莫闻翼的异样,她笑着跑过去,一边跑还一边笑,心想莫闻翼心中果然是有她的,一听到她来就赶着来见她了。
司马雯跑到莫闻翼身边,笑着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却不想莫闻翼一甩手,甩开了司马雯的纤纤玉手。
司马雯一愣,下一秒就听莫闻翼怒气冲冲的说道:“你一个女孩子家家一点廉耻都不知道吗?这么死皮赖脸的追一个男人到这么危险的地方,你还要不要脸?”
莫闻翼一生气,语气就十分的冲,骂起司马雯都不带情面。其实莫闻翼只是担心司马雯这一路会出事,他自从收下信就每天派了一队士兵到周边去查探,生怕司马雯走错了路或是被敌军伤害,现在见到司马雯,自然是怒火中烧,怪她不爱惜自己,硬是要来危险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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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闻翼随手指了一队亲兵,道:“你们,速速护送公主殿下回京。”
司马雯本来满心欢喜的来来找莫闻翼,没想到一见面就被莫闻翼骂了个狗血临头,一时有些不敢置信,从小到大都没有人吼过她,连司马聪都没有。司马雯的眼眶顿时有些湿润,泪水簌簌的流了下来。
莫闻翼一见司马雯被自己骂的流泪,这才发觉自己的语气有些强硬,“我...”
莫闻翼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司马雯冲着他吼道:“我就是不知廉耻!我就是死皮赖脸!我就是不要脸!莫闻翼,我这样做还不是为了你!”
司马雯说完,便转身头也不回的跑走了,莫闻翼见状,伸出手想喊住她,而司马雯的身影已经跑远了。
莫闻翼有些烦闷,他不想去追司马雯,追上去的话这又算什么事?一抬头,莫闻翼就见原先跟在司马雯身后一起来的一群人,只见其中一个人连忙指挥众人去追司马雯,而他自己则走过来对着莫闻翼一礼,而后道:“将军,属下是长安瑞王殿下的人,瑞王殿下让属下告诉您他将公主托给您照顾几天。”
莫闻翼有些气急败坏,言道:“那你还不快去追回她,一会儿要是没了,看你怎么交差!”
暗卫首领闻言,有些不明白莫闻翼到底是想要司马雯走还是留下,只好摇摇头,起身去追司马雯去了。
莫闻翼望着众人远去的身影,一转身见周围聚集了许多看热闹的人,“还不快去训练,闲啊!”
司马氏这两兄妹真是太不靠谱了,一个兴冲冲的往危险的地方钻,另一个不管管也罢了反而助纣为虐,唉,这都什么事啊!
司马雯是早晨离去的,然而去追她的人却是到了傍晚还没有回来,若是司马聪方暗卫找到了司马雯,就算他们现在已经启程回京城,那么至少那些暗卫会来告知一下免得莫闻翼担心的,但是他们既然没有来送信,那么就是他们还没有找到司马雯。
莫闻翼担忧不已,一连派出去好几队卫兵,都没有查到踪迹,直到莫闻翼要派出第九队搜查兵的时候,司马聪的暗卫回来了。
莫闻翼心中一喜,想到自己一定会好好和司马雯道歉,然后会好好哄走司马雯让她回京城,只是莫闻翼走出大帐,看到的只有清一色的大老爷们,没有司马雯。
莫闻翼额角突突直跳,连忙上前问道:“公主呢?”
莫闻翼的语气平静,却有带着一种因常年杀戮而产生的霸气。众人被莫闻翼的威势所吓倒,暗卫首领强装镇定,单膝跪地行礼道:“属下无能,公主,跟丢了!”
莫闻翼闻言,上去就对着暗卫首领踹了一脚,怒道:“一个小姑娘你们都看不住,司马聪真是白养你们了。”
莫闻翼常年习武,力道自然不比寻常,这一脚下去让暗卫首领伤的不轻。
暗卫首领闷哼一声,却请罪道:“是属下办事不力,属下这就去继续找。”
莫闻翼闻言,也不再去理会他,径直的走进了大帐,他也不知道自己找不到司马雯为何会如此暴怒,可能就是因为歉意吧,莫闻翼如此想。
莫闻翼又派出去人前去寻找司马雯,由于怕引起国界对面的敌军怀疑,莫闻翼派出的人很少,但好在个个都是精英,让他们装作商旅查探司马雯的下落,只不过饶是如此,司马雯就像是泥牛入海般让人找不到踪影。莫闻翼心中也越发懊悔起当日的竟然说出狠话,惹得司马雯走丢。
第二百五十五章莫闻翼受伤
莫闻翼怎么也不会想到,他所担心司马雯会发生的事,还真被他料到了。
司马雯被五花大绑的绑在敌军的军营里,真是欲哭无泪。当日她因为莫闻翼吼她,一时没忍住就转身往外跑,这一跑不要紧,要紧的是她刚好遇到了敌军派来道莫家军营里打听消息的人,而那人刚刚在军营门口听到莫闻翼喊她公主,就知道她是大晋的贵族,恰好司马雯伤心,落了单,就这样被敌军抓去。
而此时,莫闻翼被莫老将军叫去,说是有要事相商。莫闻翼正被司马雯一事搞的焦头烂额,下意识想要推掉,但是一想到对方是一军之帅,他找自己定时有要紧的事情,所以就只好去了莫老将军的军营。
出乎莫闻翼意料的是,莫老将军的营帐里坐满了高级将领,显然他是最后一个了。莫闻翼压住心中的疑惑,对着莫老将军一礼,道:“爷爷,您找我。”
莫老将军点点头,让莫闻翼起身。莫闻翼自觉的坐到了莫老将军的下首。
莫老将军见人已经到齐了,便开口说道:“今日找大家来,是有意见事情要告诉大家。敌军刚刚送来了一封信,你们传阅看看。”
说完,莫老将军身后的卫兵就呈着信先是走到了莫闻翼的身边,莫闻翼皱眉,拿起信件拆开浏览,这一看,心中顿时感觉不好。
只见信上说司马雯此时在他们的军营中做客,他们好客,想要公主多住几天,如果想要接回公主,就让莫闻翼去接,而且信上还特地注明了,只许莫闻翼一人前去。
莫闻翼看完,一圈打在面前的案上,在上面留下了一个拳头印。其他将士心中疑惑,到底是什么要的内容能惹的莫闻翼愤怒。待到他们看到信时,却也是一个个的都义愤填膺起来。
莫老将军见众人都已经传阅完,便开口说道:“众将军有什么看法,都说说吧。”
一个将领怒道:“说什么将公主请去做客,分明是劫持了她。公主可是我们的金枝玉叶,一定要去将她救回,不然我大晋的脸面、众将士的脸面可往哪隔!?”
“公主固然可贵,我们也要去救,但是那信上明明说了只要莫小将军一人去,这摆明了就是陷阱吗。莫小将军可是难得一见的将星,我们大晋未来的希望,怎么能折到这件事上!我看干脆不如莫小将军带领我们杀过去吧,既能灭敌,又把公主救出来了,岂不一举两得!”
“那敌军既然敢送这封信,就一定会做好万全的准备,你这样不是让我们带领全部将士去给公主送死吗?”
。。。。。
坐下的将士众说纷纭,但是却没有一个统一的意见,莫闻翼听的心烦,便喝道:“行了,都别吵了!公主是因为我才被捉走的,我就亲自去将公主救出来。”
却不想莫老将军说道:“不行,闻翼不能去!”
莫闻翼心中惊疑,下意识看向莫老将军。却听莫老将军言道:“闻翼不能单独前去,这样定会中敌军的陷阱。公主贵为千金之躯,如今既然已经进了敌营,就算做被俘虏,算是敌军向我国宣战。公主被俘,臣子哪有不去救之理,准备准备,今晚子时,夜袭敌营。”
莫老将军和众将领商定了一番夜袭细节,这期间莫闻翼不发一言。莫老将军只当他救人心切,便也不去理会他。
会议结束后,莫闻翼并没有前去准备夜袭,反而是去了与主帐相反的地方。莫闻翼来到一处低矮的帐篷,明眼人一看便知这是临时搭建的。这里住的是司马聪派来的暗卫,他们自那日跟丢司马雯后,便终日惶惶不安前去寻找,只是司马雯杳无音信,他们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急的团团转。
莫闻翼掀开帘子入内,里面暗卫首领带着一众下属围在一起,再商量下一个搜寻的地点,他们弄丢了公主,已经视死如归,但是丢掉公主是他们失职,他们还想在死之前重新找到司马雯。
“行了,都别讨论了,我知道公主在哪。”莫闻翼打断他们说道。
众暗卫一愣,随即脸上明显的露出一丝笑容,暗卫首领忙道:“公主现在何方?”
莫闻翼冷哼道:“被敌军请去做客了。”
众暗卫脸上的喜色随即消失,惊道:“敌军?公主竟然被敌军捉去了,怪不得我等一直找不到!”
“想去救她的,现在就和本将军走。”莫闻翼说完,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众暗卫连忙跟在莫闻翼的身后,走出帐篷来到马棚选了几匹马后便出了军营的大门。
一行人一路策马狂奔来到十几里外后的敌军营帐,所幸敌军有几个士兵外出小解,被莫闻翼等人从身后摸了脖子,其中一个士兵见身边的人都被人杀,心中惊恐,一低头看到脖子上多了一个亮晶晶的匕首。
那人惊恐道:“壮士,刀..刀剑不长眼。”
“大晋的公主在哪个营帐?”莫闻翼冷冷说道。
“西..西北角落的那个营帐。”
那人说完,便被莫闻翼摸了脖子,血溅三尺,死不瞑目。
莫闻翼给了身后几人一个眼色,随后众人快速从他们身上剥下衣服换上,装作一副轻车熟路的模样进入敌军的营帐,轻车熟路的找到了司马雯的营帐,一进营帐,就见司马雯被五花大绑。
莫闻翼俩忙上前,想要给司马雯松绑,却见司马雯挣扎的十分剧烈。莫闻翼见状,就知道司马雯还没有认出他,便双手按住司马雯的肩膀,强迫她正视自己的眼睛。
司马雯一见来人是莫闻翼,便停止了挣扎,定定的望着他,眼眶湿润,却没有眼泪流出来。
莫闻翼见司马雯可算安静了下来,便连忙给她松绑,扯掉司马雯口中的布条。
“没事了,我来救你了。”莫闻翼安抚道。
司马雯点点头,眼眶更加湿润,她一下子环住莫闻翼的腰,在她的胸口上蹭道:“嗯!我好害怕,他们好凶。”
“好了,我现在就带你回家。”
莫闻翼拉起司马雯的手,却不想众人刚走出营帐,就见营帐外面为了一圈的人,为首的那人对着莫闻翼笑道:“莫将军,您这是要带我的贵客去哪里啊?而且我记得给莫将军送了请帖吧,莫将军此番,和鸡鸣狗盗之辈有何区别,还是说,莫将军有意加入我国啊?”
说着,那人别有深意的看了几眼莫闻翼身上的军服,啧啧称奇。
莫闻翼冷哼道:“你们无耻在先,劫持我国公主,现在还在这贼喊捉贼,你难道就没有疑似羞愧。”
那人笑着摇摇头,道:“莫将军真是嘴硬,难不成莫将军真的以为单凭你们几人能够逃得出我这铜墙铁壁?”
“我既然敢进来,便自然能够全身而退,就你这还称铜墙铁壁,未免太自夸了吧?”
那人笑笑,不和莫闻翼去做口舌之争,身形隐入身后的士兵中,那些士兵立刻上前想要捉住莫闻翼等人。
莫闻翼连忙将司马雯丢给身后的暗卫,“护住公主,安全撤退!”
莫闻翼说完,就和敌军士兵厮打起了,众暗卫的身手高超,再加上前方有莫闻翼为他们挡住大部分士兵,所以他们很快就逃出了敌方军营。司马雯不愿留下莫闻翼一人,想要回去找他,却见暗卫首领握紧司马雯的手腕,一字一顿的说道:“将军为了您已经付出很多了,您现在回去,是想和他同归于尽吗?”
司马雯听闻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对于莫闻翼来说就是一个累赘,若是此时回去,定会惹他分心,可能她和莫闻翼都要命丧敌军之手了。
司马雯一咬牙,打定了主意便跟着暗卫回到了莫家军营。
那边莫闻翼还在奋力杀敌,哪怕莫闻翼的身手再高,到底也抵不住这么多人的轮番攻击,莫闻翼不察,一个不小心胸口被刺中。
眼看着莫闻翼就要再次被长矛刺中,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天空射来一个长箭,将那长矛的主人胸口射穿。
敌军一愣,转身发现军营外火光大作,而且自家粮仓还失火了。原先的敌军首领这次可耐不住了,他拿出长矛想要当机立断杀死莫闻翼,却不想他每一动作,都会被一个长箭打断。那首领知道莫闻翼今日是杀不死了,咬牙跺脚,随后便做了取舍,连忙一面指挥人去军营外迎敌,一面去粮仓救火,这样,就给了莫闻翼一会儿喘息的时间。趁着敌军打乱,莫老将军连忙让人去将莫闻翼带出来,见他胸口被刺穿,流血不止,一时心疼不已,也不敢恋战,就匆匆鸣金收兵,带着莫闻翼一路赶回营找来军医医治。
早先一步赶回的司马雯见莫闻翼浑身是血的被人抬回来,顿时懊悔不已,连忙上前,却不想中途被莫老将军拦下。莫老将军心疼自家孙子,看到让孙子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顿时想要杀了她,但奈何对方是大晋的公主,真是打不得骂不得,莫老将军怒视司马雯良久,最后只得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随后头也不回的离开,看自家孙子去了。
第二百五十六章司马聪赶来
司马雯本想去看看莫闻翼,却不想被莫老将军怒视,司马雯心虚,若是没有他莫闻翼也不会首次重伤,她由于踟躇不敢上前,下一秒却见莫老将军一甩袖冷哼一声,随后便大步流星的来到了莫闻翼的营帐。
司马雯见状连忙跟了上去,却在门口见到前去照顾的士兵从营帐里端出一盆盆的血水,顿时有些害怕,更加担心莫闻翼了。
司马雯想要进去,却被跟在身后的暗卫首领拦住。
“公主,莫将军此时正在接受治疗,我们还是在帐外等着吧。别扰了军医治疗。”暗卫首领隐晦的说道。
司马雯一听,心里顿时明白过来此时自己若是进去,看到莫闻翼的伤势定然会哭出声,若是一不小心打扰到军医,那么自己的罪过可真的就是无可饶恕了。
里面的莫老将军见营帐里都是忙紧忙出的人,自己的孙子被一众军医围在中间医治,自己实在是插不上手,与其在在营帐里碍事,倒不如出帐等候。
莫老将军一掀帘子,见司马雯满脸焦急的等候在外,心中一愣,但有随即换上了一副冷冰冰的面孔。莫老将军本来进了帐子以后并没有见到司马雯跟来,还以为司马雯是被刚刚的自己震慑住了;或是本来去探望自家孙子都是不情愿,被自己一瞪更是有了借口可以名正言顺的不去了。心中还对司马雯表示不屑来着,现在见了司马雯一脸焦急的等候在帐外,原来是比自己更有先见之明,心中瞬间对她有了一些好感,但转念一想自家的孙子都是因为她的任性受了重伤,心中又是对司马雯喜欢不起来了。
司马雯见莫老将军走了出来,当下也不去在乎他对自己冷漠的态度,连忙上前问道:“将军,莫闻翼怎么样了?”
却不想莫老将军冷哼一声,也不理会她。司马雯知道莫老将军是在怪自己的任性。当下就对他行了一个万福礼,道:“我知道自己罪孽深重,不求您原谅,但至少请您告诉我莫闻翼他的情况。”
莫老将军自然受不住司马雯的这一拜,连忙摆摆手后退几步,道:“公主千金之躯,万万不可行此大礼。”
却见司马雯并不起身,那样子显然是他不开口她就不起身了,莫老将军心中又佩服起她的坚毅与果敢,叹了一口气,便说道:“公主起身吧。我家小子,虽然受了重伤,但好在姓名无忧。”
司马雯一听,当时就起身,喜道:“真的吗,那太好了,我还以为...”
说着,司马雯就又转喜为忧,眼眶有些湿润。她心中害怕莫闻翼出事,害怕的不行。
莫老将军见司马雯自责的模样,楚楚可怜,让人顿时无法责怪她。莫老将军长叹一口气:“丫头,以后做事可别冲动了。”
司马雯点点头,还不待说什么,就见营帐里的军医依次都出来啦。为首的对着莫老将军一礼,随后道:“回将军,莫小将军的伤势虽重,但好在没伤到内里,下官等人已经为小将军处理好伤口了,往下只要日日换药即可。”
莫老将军点点头,让军医下去,此时莫闻翼还在昏睡,莫老将军进去看了一眼见人确无大碍后,便回到自己的营帐,招来众将领开会。而司马雯却是守在了莫闻翼的床前,心中懊恼,下定决心这段日子要衣不解带的细心照顾莫闻翼,直到他痊愈。
司马雯日日照顾莫闻翼,已经在赎罪,莫闻翼虽然不再对着司马雯大吵,但是却是总是劝着司马雯远离此处,司马雯却摇头,一心想要弥补自己犯下的过错。司马雯虽然尽心尽力的照顾莫闻翼,但是莫闻翼受伤一事早就传遍整个军营,莫闻翼是众将领中的中坚力量,众人一听连英勇无比的莫闻翼都在敌军那里九死一生,顿时对敌军更加害怕起来,一时之间军心不稳。
众士兵知道导致莫闻翼重伤的罪魁祸首就是司马雯,一时间私下里都对司马雯抱有很大的意见,对她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司马雯贵为一国公主,自然没有人敢当着她的面说,但是这些风言风语还是传到了司马雯的耳中,司马雯在军中无法立足,心中却是更加自责。
那日司马雯走失,莫闻翼就连忙让人给司马聪送信,让他速来。司马聪接到信件,立马带着黄莘儿马不停蹄的往边境赶来,途中又收到一封信,上面说司马雯已经找到了,只是莫闻翼受了重伤。
司马聪放下了心,但又随即担忧起来。莫闻翼天纵奇才,一直以来都是军中的信仰,眼下受了重伤,定会导致军中军心不稳,所以司马聪也不敢放松脚步,甚至加快了速度赶到军营。好在黄莘儿的体力不低,不然按照司马聪的这个速度,她肯定要吃不消。
莫老将军收到司马聪来到军营的消息,连忙带着一众高级将领出去迎接。
远远的就见司马聪一行人由远及近,莫老将军带着众人单膝跪地,对着司马聪行礼道:“老臣携军中诸将,恭迎瑞王殿下。”
“恭迎瑞王殿下!”
一时间呼声震天,响彻天外,气势雄浑,尽显汉家本色!
司马聪和黄莘儿等人齐齐下马,上前亲自扶起莫老将军,道:“老将军为国操劳,该是晚辈向您见礼,怎敢让将军行如此大礼,将军快快请起。”
莫老将军顺势而起,口称不敢。司马聪让他身后的众将士也都起身。
“请殿下移步大帐,稍作歇息。”说着,莫老将军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司马聪点点头,亦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二人并肩步入营帐,而黄莘儿等人则跟在司马聪的身后。
进入大帐的只有司马聪、莫老将军及黄莘儿。
司马聪问道:“敢问老将军,莫兄现在可好?”
莫老将军不徐不疾的说道:“承蒙殿下挂念,那小子虽然还不能下床,但是并无性命之忧。”
司马聪点点头,看了黄莘儿一眼,二人眼神中都露出一种放心的神色。
司马聪满是歉意的对莫老将军说道:“都怪雯儿太胡闹了。不知现在军中的士气如何?”
莫老将军道:“自闻翼受伤害,军中的士气有些低沉,那敌军趁着这关口,也来偷袭过几次,好在每次都被我们打退了回去,虽然损失有些重。”
司马聪沉吟道:“既然如此,我们需要打几次胜仗,重新提一下士气才好。若是莫老将军不嫌弃,可否让晚辈在此助将军一臂之力,已赎舍妹之罪。”
莫老将军连忙摆手,道:“殿下言重了,殿下能来,已经提高了不少士气。殿下留下和众将士同甘共苦,末将先代众将士谢过殿下了。”
接下来二人商量的都是如何防御如何制胜,黄莘儿并没有要细细听的打算,与其坐在那儿当空气,黄莘儿更想去见一下司马雯和莫闻翼。于是黄莘儿辞别了司马聪与莫老将军,找了个士兵问了二人的所在,便去找他们。
还没进去,就听到营帐里传来二人的对话。
司马雯和莫闻翼都没发觉此时帐外站着一个人,司马雯端着一碗药,用小勺舀出一勺,想要喂莫闻翼。
而莫闻翼此时的伤口已经结疤,已经勉强能够活动了,完全不需要司马雯的照顾,更何况莫闻翼一个大男人,吃药都是一口闷,这一勺一勺的喂,要到什么时候。
“我自己喝了就行。”说着,莫闻翼伸手去接司马雯手中的药碗。
然而司马雯却不这样想,她怕莫闻翼自己喝药万一又扯到伤口怎么办,所以当下就拿着药往后退。
莫闻翼自然就去抢,司马雯就躲。二人在这一个过程中,也不只是谁没拿稳,失手将药全都洒了出来,而且还全部撒到莫闻翼的伤口处,惊得司马雯连忙去擦,没想到因为太过激动用力过猛,反而将莫闻翼的伤口重新弄开了。
莫闻翼胸口一痛,连忙将司马雯在他身上作祟的那只手握住,司马雯一愣,下意识抬头去看莫闻翼,而莫闻翼不经意间也看向司马雯,二人四目相对,心中都有一丝火花闪过,司马雯的耳根霎时泛红。
所以黄莘儿掀开营帐的门帘时,看到的就是这幅情景。黄莘儿见状,心中十分尴尬,想道自己来的可真不是时候。黄莘儿连忙轻咳几声,二人听到声音,同时看向门口,见黄莘儿一只手撑着帘子,一只脚也迈进来了,只是如今却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十分尴尬。
莫闻翼连忙放开握住司马雯的手,有些尴尬的说道:“掌柜的,你来了啊!”
随后莫闻翼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惊道:“掌柜的,您怎么来了!?那司马聪是不是也来了?”
司马雯也是一脸喜色,连忙上前握住黄莘儿的手,将她迎进屋子,道:“莘儿姐姐!”
黄莘儿像是没事人的点点头,笑道:“我和司马聪一起来的,他现在在莫老将军那儿商量事情。你的伤怎么样了?”
第二百五十七章司马雯回京
莫闻翼这才想到自己的伤口刚刚被洒了一碗热药,而且还让司马雯又弄破了伤口。司马雯听到后也重新想起,说道:“我去找军事,再给你重新包扎一下。”
说着,司马雯便一溜烟的跑去找军医了。莫闻翼朝着黄莘儿尴尬一笑,道:“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黄莘儿摇摇头,笑道:“雯儿自幼娇生惯养,这词候人的活儿该是生平第一次,做得不好,你可别和她计较。”
“不会,我知道,雯儿已经做的很好了。”莫闻翼笑道。
“雯儿追了你这么远的路,容我问一句,你心中到底对雯儿是什么样的心思?”黄莘儿问道。
莫闻翼闻言,沉吟良久,最后只好说道:“我不知道。”
莫闻翼不知道,他之前一直将司马雯当作妹妹看,一开始她对自己表白,莫闻翼只当她是一时兴起,便跟着爷爷来到边境,留出时间让司马雯好好冷静,兴许等他回朝后,司马雯就不会喜欢他了,只是没想到,司马雯竟然会追他追到边境。
这些日子来司马雯对他衣不解带的照顾,让他对司马雯又有了新的审视,但里面却并没有心动。
里面的二人在讨论,丝毫没有注意到此时司马雯就带着军医在外面。
司马雯在离营帐不远处遇到了要给莫闻翼换药的军医,便连忙带他去,没想到却听到黄莘儿和莫闻翼在谈论自己,便听了一耳,没想到却是给了自己迎头一棒。
以前莫闻翼没说清楚不喜欢她,所以她就死皮赖脸的硬是跟来了,没想到闹到最后,她还是没有走进莫闻翼的心里,而且还闯了很多祸,导致她现在根本没有脸面继续留在这儿。
身后的军医小心翼翼的提醒道:“公主..”
司马雯惊醒,连忙收起伤心欲绝的表情,道:“哦,军医快请。”
军医连道不敢,而后跟着司马雯进了营帐。
军医一进去就帮莫闻翼换了药,黄莘儿和司马雯在屏风外等候。黄莘儿见司马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担忧的问道:“雯儿,你怎么了,不舒服么?”
司马雯下意识摸了摸脸颊,口中却道:“啊?可能是这些天有些累吧。”
黄莘儿见司马雯脸色不好,想想她现是一路马不停蹄的来找莫闻翼,而后却被敌军俘虏,如今又衣不解带的照顾了莫闻翼几日,短短数日经历了这么多,想来也是累坏了,便对她的话信以为真。
“雯儿,万事莫强求,顺其自然吧。等会儿回去好好休息,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黄莘儿宽慰道。
司马雯听完,心中又想起方才在营帐外听到的话,顿时柔肠寸断,脸色又白了几分。
“嗯。”司马雯强忍住心中的痛处,点头称是。
军医很快为莫闻翼换好药,却见只有黄莘儿一人走了进去,莫闻翼心中疑惑,问道:“雯儿呢?”
“我看她脸色不好,便让她回去休息了。”
莫闻翼点点头,心中有些失落,但他很快就将这种失落归结为司马雯照顾他这么长时间忽然回去有些不适应而已。
司马聪与莫老将军很快就商量出御敌计划,带领着众将领打了几场胜仗,再加上首领是司马聪,所以士气高涨,原先低沉的气息荡然无存。
然而就在这高兴的时刻,却发生了一件令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的事情。
已经痊愈了的莫闻翼看着司马雯留下的书信,上面写道:
这些日子我在军营闯了很多祸,所以我就不留下继续祸害大家了,我先回京城了。我带着暗卫一起上路,勿挂。
司马雯终于离开了这危险的地方,莫闻翼并没有预想中的放心与高兴,反而有些莫名其妙的生气。
“哎,雯儿竟然离开了!?”黄莘儿惊道。
司马聪淡淡的瞥了一眼正在生闷气的莫闻翼,道:“你的愿望终于实现了,怎么,还不高兴?”
却不想莫闻翼冷哼道:“什么愿望?本将军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说着,莫闻翼赌气似的甩袖离去。
司马聪与黄莘儿对视一眼,而后同时无奈的摇摇头,叹了一口气。
莫闻翼回到自己的营帐,越想心里越不舒坦,明明是司马雯先来招惹他的,怎么能说收手就收手呢,还搞出不告而别这种事。不过也恰恰是司马雯的不告而别,让莫闻翼认识到自己的内心所喜,他原先只把司马雯当妹妹,也不知是从何时起,妹妹竟然变成了喜欢的人!
天马行空的想着,莫闻翼忽然特别想要回京城去找司马雯问个清楚,奈何现在大敌当前,莫闻翼脱不开身,所以莫闻翼就异常厌恶起战争,只想要赶快结束它然后回京城找司马雯。
所以,在接下来的几场战争,莫闻翼非常卖力,吓得两方军队都以为莫闻翼受伤后觉醒,成了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活阎王。
司马聪等人在战场上连获战功,惹得司马傅眼红不已。司马傅自夏未然失踪后,现是秘而不宣,而后和新上任的金丞相迅速结了盟,金丞相做了一件和当年夏丞相如出一辙的事情,那就是把自己的女儿金舞黎嫁给司马傅,司马傅亲自上书请求皇帝许金舞黎平妃一位,也就是和夏未然一样的位置。皇帝知金舞黎出身不低,若是为妾金丞相面子上会过不去,再加上夏未然已经没有了娘家的势力,便同意了这门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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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金舞黎嫁入太子府的第三天,司马傅放出消息称太子妃夏氏旧病去世,所以金舞黎就成了太子府唯一的女主人。
但是金舞黎入太子府后,司马傅并没有得到想象中的安宁,金舞黎和夏未然一样的性子,看不起刘万雪,整天找她的麻烦,于是讲了女人就这样掐来掐去,惹得司马傅心烦不已。
司马傅收到司马聪等人在边境的丰功伟绩,心中便想要给他们找点事情,所以司马聪当下就找来户部尚书,那户部尚书是他的人,一听司马傅找他,便连忙赶来。
“下官见过太子殿下。”户部尚书行礼道。
司马傅笑着摆摆手,道:“无需多礼,平身吧。”
“听闻尚书大人与莫将军一家有过节?”司马傅笑着问道,像是在随意讨论今天的天气怎么样。
户部尚书一惊,不知道司马傅找他来怎么说这件事。
“回太子殿下,莫闻翼曾将幼子当街毒打一顿,导致犬子至今腿脚不甚利索。。”户部尚书说的时候咬牙切齿,一听就知道他很恨莫闻翼。
“现在本宫这儿有一个机会,只是不知道尚书大人敢不敢接。”
户部尚书下意识抬起头看着司马傅,看到的只是司马傅深邃的露着透骨寒意的笑容。
莫闻翼和司马聪等人正在营帐里商量事情,忽见一名将领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
莫闻翼皱眉,问道:“张军师,怎么了,这么生气?”
张军师只是众多军师中的一个,主管粮草一事。只见他随意的对着莫闻翼与司马聪行了一礼。军中将士多半是粗人,不拘于礼节,莫闻翼与司马聪也不去计较。
“殿下,将军,我们预定送来粮草的日子已经过了七天,派人去临近镇子上负责押送粮草的人问,那人却说上头并没有发。如今我们营里的粮草只能维持三天了!”张军事怒气冲冲的抱怨道。
司马聪眉头皱起,对着莫闻翼说:“听着,倒像是有人扣了我们的粮草啊。”
“还请将军写折子递到朝廷上,让他们速速发粮草来啊。”张军事急道。
却见莫闻翼摇摇头,担忧道:“去来京城一趟就要走上大半月,而我们的粮草只够维持几天,怕是远水解不了近火啊!”
一旁的黄莘儿这时出口道:“我的百货商店就开在边境,应该可以一用!”
三人一听,俱是一脸欣喜的望着黄莘儿。随即莫闻翼担忧道:“只怕不妥吧,掌柜的你开店是用来盈利的...”
“都这个关头了还谈什么钱,你忍心让和你出生入死的弟兄们挨饿受冻吗?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嘛,就让我为国家出一份力呗!”黄莘儿说道。
三人一听,顿时对黄莘儿生出万千佩服之情,尤其是她那句‘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有一种巾帼不让须眉的豪情。
莫闻翼立刻起身,走到黄莘儿跟前,作揖道:“莫闻翼在这儿替全军将士谢过掌柜的。”
莫闻翼此举,倒是让黄莘儿感觉不好意思起来,她连忙起身扶起莫闻翼,看向司马聪,却见司马聪看她的眼神竟然是敬仰倾佩与爱慕,顿时感觉头痛,她只是想帮助解燃眉之急,并没有学雷锋做好事的倾向啊!
黄莘儿写了一封信让暗卫送给同在边境的林洵,林洵自胭脂店被楚人付之一炬后,黄莘儿干脆让他开一个百货商店,不仅卖胭脂,还卖各种各样的百货,比之前反而是营里更多了。
林洵收到信后,也不做生意了,当即让手下将自家的军用粮草之类装车运到莫家军营,解了他们的粮草之危。
第二百五十八章司马傅名声大跌
黄莘儿动用自己百货商店里的货物来充作莫家军的军粮,这件事很快就传遍了边境地区,也由皇帝安排在各地的眼线传到了皇宫,黄莘儿的名声一时又大噪起来。
皇帝此时还并不知道莫家军的粮草被人扣了下来,只道黄莘儿有一颗为国奉献的心,当下下旨赏赐了黄莘儿。
司马傅自然也就知道他的计划又一次落了空,心中气愤,恨不得黄莘儿立刻消失。
司马傅淡定之后,随即冷哼一声,想道既然黄莘儿出手这么大方资助莫家军,那么何妨再让她多资助一个。
几天后,黄莘儿收到了来自京城的司马傅的信件,信上竟然说让她同样资助司马傅手下的军队,这样才能不负皇恩。简直是贪得无厌啊这是!
黄莘儿将信件往桌上一摔,对着司马聪等人说道:“司马傅这人真是太不要脸,竟然让我用百货商店去资助他手下的军队!”
司马聪听闻,也是气愤不已,只是仍然面不改色的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莫家军的粮草一般就是让他扣下了。毕竟这种事,他也没少做。”
莫闻翼却按不住性子,怒道:“我莫家军为他守江山,他就这么对我们的?他怎么也不想想这每一个将士可都是他的子民啊!就这样的人,怎么能配当太子!”
莫闻翼怒极说话有些不太过脑子,莫老将军却没有他这般年少轻狂,连忙喝斥莫闻翼道:“闻翼,慎言!你算什么身份,怎么有资格随意评判皇室宗族!”
说着,莫老将军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下司马聪,却见司马聪面色平静的端起茶盏轻抿一口。司马聪和司马傅兄弟二人再怎么闹也都是皇家人,他们都不会允许别人损害到皇室的威严的。眼下司马聪却没有生气,反而像是没听到一样,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
莫闻翼闻言,下意识缩了缩脖子,自知失言。
黄莘儿见众人虽然都没有表态,但是表情显然都是偏向她这一边的。黄莘儿亲自写了一封信:
承蒙太子厚爱,奈何手头不宽裕,让太子失望了。
黄莘儿的信恭敬而又不失鄙夷,写完她就招来传信的将领,那将领进来对着众人行礼道:“末将见过殿下,见过二位将军,见过黄姑娘。”
司马聪点点头,示意那将领起身。
“我这儿有一封信,你速速送到京城太子府。”黄莘儿说完,就将信递了过去。
将领接过信,而后就马不停蹄的送到京城。
几日后,司马傅收到了黄莘儿的来信,他看完后,心中气愤,将那封信揉成一个纸团。
在一旁的白否见到司马傅的怒不可遏的模样就知道黄莘儿的回信一定是拒绝了司马傅的要求,其实这种情况是存在在白否的脑海中的,毕竟他和黄莘儿也交过几次手,知道黄莘儿就不是一个任人宰割的弱女子。
“殿下莫怒,属下有一计。”白否道。
司马傅抬起头,心中疑惑,问道:“哦,何计?”
“皇帝陛下赏赐黄莘儿,是因为黄莘儿将自己百货商店里的货物全部拿去充作军用物资,皇上根本就不知道莫家军没有收到军粮。而这次黄莘儿拒绝了殿下的要求,殿下何不放出消息,黄莘儿根本就是在炒作,并没有将自己的货物拿去充资,证据就是,殿下没有收到物资。”白否阴恻恻的说道。
司马傅闻言,脸上的怒气又消失,转而换上一副笑脸,道:“嗯,不错!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本宫就不信这次黄莘儿不会身败名裂。”
白否闻言,立即前去散播不利于黄莘儿的谣言。
不论在哪个时代,谣言的传播速度永远都要比互联网快,虽然现在还并没有互联网这种东西的存在。
有关于黄莘儿捐赠物资的做法只是一个噱头的谣言很快就传遍了大晋的大街小巷,由于百姓没有分辨力,跟风的多,所以很多人都出了指责黄莘儿,黄莘儿的名声很快就从云端跌落到泥淖。
黄莘儿收到这个消息时,真是叫苦不迭,不用说也知道这件事定时要钱不得的司马傅搞出来的,真不知道司马傅是哪根筋搭错了,为什么一定要和她和司马聪来做对呢!
“这个司马傅,真是闲大发了,尽然还学那些市井妇人一般学会传播谣言了。”莫闻翼不屑道。
莫老将军默默的白了一眼莫闻翼,只是却没有像上次那样喝斥他。黄莘儿算是他们整个莫家军的恩人,如今恩人被人诬陷,名声不保,这对一个女子来说可是一个致命的打击,司马傅这招委实太损了!
“莘儿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澄清的;就算最后仍留下一些对你不利的谣言,我也不回对你收到伤害的。”司马聪对这黄莘儿深情款款的说道。
黄莘儿讪讪的笑道:“额,其实名声这种东西,我是不怎么在乎的,人生在世,主要是自己活的快活,为什么要在意别人的目光啊。”
黄莘儿对于司马傅的这个做法,只是惊叹于他的手段竟然都已经卑鄙到如此地步,反而并不怎么在意自己的名声,所以司马傅此番针对黄莘儿,算是也没有什么用了。
黄莘儿一说完,莫老将军就更加佩服起黄莘儿的胸怀了。只是黄莘儿是因为他们才这样,他自然不能放任此事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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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不行,老夫一定要出面为黄姑娘澄清此事,不然,我们莫家军可不就成了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了嘛。”莫老将军中气十足的说道。
黄莘儿连忙摆手,却不想被司马聪止住,道:“我也是,一定要为你讨回公道。”
司马聪说的很霸气,很有黄莘儿前世无聊时读的总裁文里面的霸道总裁的影子,黄莘儿的双颊顿时有些泛红。
而坐在他们对面的莫闻翼见二人如此不避讳的秀恩爱,下意识想起此时已经回到京城的司马雯,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莫老将军很快就让自己手下的文书写了很多份为黄莘儿澄清的告示,告示上盖上了莫家军的军印,上面写明了黄莘儿捐助军粮的前因后果,而且还直夸黄莘儿巾帼不让须眉;除此之外,关于扣除军粮的人虽未说明,但是言语间却直指东宫,心里通透的人一眼就能看明白。
告示很快就在全国各地的大小衙门前张贴上,一时间那些诋毁污蔑黄莘儿的风言风语不攻自破,众人又开始赞扬起黄莘儿,并且开始对他们的这个太子爷失去好感。
司马聪还特意又加了一把火,让人将此事编成话本段子,特意让说书人在茶馆酒肆里传扬,于是知道此事的人越来越多,司马傅在民间的名声自此一落千丈。
司马傅得知事情竟然是自己的名声受损,内心愤怒不已,但他身为太子,若是名声受到损伤一定会不利于他登基,不用说司马聪会就此没有一个对手,就说皇帝都会趁机废了他。
事情弄到这么大的声势,不用说皇帝肯定是知道的,但皇帝却没有什么旨意降下,那就是再给他一次机会,看他会如何做。
司马傅不仅头痛,为了挽回他一落千丈的名声,他只能自己出钱来养活他手下的那十几万的士兵。
司马傅正肉疼呢,忽听‘吱呀’一声,只见自己的侧妃刘万雪推门而入。刘万雪今日穿了一身粉红色宫装,面若桃花更显娇媚,司马傅一时忘了方才的不悦,竟然有些看呆了。
“万雪,你怎么来了?”司马傅问道。
刘万雪施施然的来到司马傅的身边,行了一个万福礼,司马傅连忙将她扶起。
“殿下,妾身今日亲自做了芙蓉羹,来请殿下尝尝。”刘万雪道。
说着,刘万雪将饭盒里的芙蓉羹盛出一碗,递给司马傅。
司马傅一惊,因为刘万雪小产的事情,他们二人已经冷战了很长时间,今日刘万雪竟然来给自己送芙蓉羹,可见她的心中还是有自己的。之前是因为孩子的事情和自己置气,现在是真的想通了。
那芙蓉羹色泽玲珑剔透,透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司马傅一看就大有食欲,所以当下就喝了一碗。
刘万雪见司马傅面色不好,于是心疼的问道:“殿下,妾身看您脸色不好,您可是有什么忧心事?”
司马傅忽然又想起自己的名声在民间一落千丈,于是叹了一口气,道:“唉,还不是要亲自用钱去养着本宫手底下的十几万将士。”
司马傅故意不说是因为他陷害黄莘儿不成反而把自己搭进去了,如果不是为了重新提高自己的名声,司马傅可一定不会费这么多钱。司马傅不说,但刘万雪却知道,刘万雪知道,但她装作不知。
刘万雪对着司马傅深深的行了一个万福礼,道:“殿下真是大仁大义,为了将领,竟然会亲自掏钱以付军资。”
司马傅闻言,双耳有些泛红,他只以为刘万雪最近足不出户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第二百五十九章金舞黎被杀
司马傅并不对刘万雪说实情,反而应下了刘万雪的奉承,道:“万雪不必太过惊讶,本宫身为一国太子,这是本宫应该做的。”
刘万雪心中鄙夷,表面上却是一副倾佩的样子。
“既然殿下如此,那妾身身为殿下的人,自然也不能给太子殿下丢人。”
司马傅一愣,不知道刘万雪想要说什么。只听刘万雪继续道:
“妾身愿意以殿下的名义,由刘氏商铺出资,来全权负责殿下所需要的军资!”
司马傅心中震惊,下意识说道:“万雪,你说什么?”
刘万雪装作一副以为司马傅不同意的样子,连忙跪下请求道:“殿下,您可一定要答应妾身啊,妾身爱慕您,希望可以和您比肩,就算不可以,那么妾身也要跟在您的身后不想落下太远。”
司马傅心中一喜,将刘万雪的话信以为真,当下将刘万雪扶起,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万雪,你真是让本宫惊喜万分啊。”
刘万雪顺势而起,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只是下一秒,刘万雪却皱眉轻咳起来。
司马傅这才发现,刘万雪层层胭脂之下遮掩的是苍白的脸色。司马傅连忙关心道:“万雪,你这是怎么了,脸色竟然如此难看?”
刘万雪抑制住咳意,连忙摇摇头,道:“妾身无事。”
“万雪,是不是府里的下人伺候的不好?”
刘万雪摇摇头,道:“只是太子妃多日来都指名道姓的要求妾身亲自前去侍候,这本没什么,只是太子妃竟然都不顾及妾身的颜面,将妾身如同低贱下人一般使唤,妾身心中不舒坦。”
司马傅一听,就知道刘万雪是要让他惩罚金舞黎来为她报仇,但是他之前将夏丞相扳倒,现在的金丞相之前并不是和他一派,如今他刚刚娶了金舞黎,若是贸然处罚金舞黎,只怕会惹得金丞相心中不喜。
更何况司马傅如今在民间的名声并不是很好,亟需金丞相的支持,所以他是不可能惩罚金舞黎的。若是刘万雪今日没有帮他,他就可以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刘万雪,但是不巧的是,刘万雪刚刚帮他解决了一个心腹大患,他实在是也不能得罪了刘万雪。
“万雪,本宫知道你受了委屈,这样,本宫这就下旨,以后你可以不用去和太子妃晨昏定省,也不用去侍候她,这样可好,嗯?万雪。”司马傅带着请求的语气说道。
刘万雪一听,心中就对司马傅表示不屑与鄙夷,但他面上却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只得叹了一口气,说道:“妾身知道了,太子殿下是不愿意帮助妾身讨回公道了,罢了。太子殿下休息吧,妾身先回去了。”
说着,刘万雪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一般转身缓步离去。司马傅见刘万雪楚楚可怜的模样,伸出手下意识想要拦住她,但是话语在喉间转了一圈后又咽回了肚子里,眼睁睁的看着刘万雪就这样离去。
刘万雪回到自己的寝宫后,一改之前伤心欲绝的表情,反而换了一副平静的模样。本来她也没有奢望司马傅为了她会处罚金舞黎,毕竟司马傅是一个一心只要皇位的人,更何况他现在在太子一位上岌岌可危,又怎么会在这个关键时候去得罪金丞相呢。
刘万雪的心腹绯烟见刘万雪回来,连忙倒了一杯热茶递给刘万雪,笑言:“小姐心情不错,看来事情进行的不错啊。”
刘万雪接过茶盏,轻抿一口,入口的温度刚刚好,茶香瞬间就萦绕满口。
刘万雪笑着将茶盏放在桌子上,笑道:“本姑娘出马,还有完不成的事情吗?”
绯烟掩口轻笑,而后听到刘万雪问自己,便连忙正了正神色,道:“小姐放下,人已经从长安接到颍川了。”
“那夏未然,也算是一代娇女了,只可惜啊,很我一样,遇人不淑,嫁给了一个丧心病狂的白眼狼。”刘万雪叹道。
“再怎么娇贵,如今不也是家破人亡了吗,若没有小姐您的出手,只怕是她早就被那位给处理了。”绯烟附和道。
刘万雪点点头,想起了夏未然害了自己小产,但也正因着夏未然这一招,她才能看清司马傅接近她娶她都是因为她的才能在利用她而已。
“——我知道我害你小产是我的错,但是司马傅狼子野心你难道就没发现吗?”
“——司马傅根本就是在利用你,娶你只不过是看中了你聚财的能力而已,你不会还真的相信了什么天长地久的海誓山盟了吧!?他喜欢的,只是那遥不可及的皇位吧!”
“——我这一辈子唯一的念想,都被司马傅断了,怎么能不恨他!”
“——每天晚上身边只是躺着一个同床异梦的人罢了,而且午夜梦回的时候还要为了家族努力忍住想要一刀子斩了他的冲动...”
“......”
当夏未然亲自告诉刘万雪她真正喜欢的人是司马聪时,刘万雪是震惊的,但是一想到她和自己一样,都是被司马傅欺骗了的可怜女子,一时竟产生了一种想要帮助她的冲动。
于是她便怂恿夏未然去接近司马聪,去表白,去明目张胆的喜欢司马聪,夏未然到底还是喜欢司马聪,所以刘万雪说了几次之后,夏未然便有些心动了,于是便有了后来夏未然出手救了司马聪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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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期间夏未然与刘万雪不约而同的打成了同盟,这也是为什么司马傅百思不得其解为何刘万雪小产后他后院的两个女人就安静的诡异。
刘万雪收回思绪,叹了一口气,笑道:“夏未然也算聪明,怪只怪司马傅太过丧心病狂,竟然出手灭了夏家满门,这是我和夏未然都始料未及的。只是,夏未然也未免太相信我了,她害我小产,我又怎么会让她好过呢。”
一旁的绯烟默默的垂首,不敢言语,只是唇角却是勾出一抹倾佩的笑。
而此时,远在颍川的夏未然收到了来自刘万雪的信件,看完后,夏未然猛拍小几,显然是怒不可遏。
夏未然对着一旁的斯缘说道:“我们夏家虽然没落了,但是他竟然不顾及颜面这般羞辱我夏家!我只是刚走几天,司马傅竟然又娶了新任丞相的女儿!”
斯缘道:“小姐莫要生气,那司马傅就是一个喂不熟的白眼狼!现在他在民间的名声已经是臭不可闻了,真是大快人心!只是小姐,刘侧妃的信里可还有说些什么?”
刘万雪暗地里帮助他们一事斯缘是知道的,也是因为刘万雪的帮助,他们那人只有寥寥数人竟也能逃出铜墙铁壁般的太子府!所以斯缘在心中也是比较信任和感激刘万雪的。
夏未然道:“她在信中为我抱不平,并且建议我派人去刺杀了那新任太子妃,给司马傅一个下马威,让他知道夏家虽然已经没落,但并不是没有人在了。”
斯缘点点头,心想这位刘侧妃也并不是一个任人宰割的主,想必不久也会逃离那龙潭虎穴了!
“那么小姐怎么做?”斯缘问道。
“怎么做?当然是去杀了那贱人了。”刘万雪恶狠狠的说道。
几日后,金舞黎被下人发现死在自己的床上,死状极其可怖并且死不瞑目。
金丞相闻言十分震怒并且伤心欲绝,在朝堂上直接质问太子,让太子的颜面尽失,但是理亏的是他,他只好忍住怒气,保证一定彻查给金舞黎和金丞相一个交代。
司马傅一回到王府,就急匆匆的来到刘万雪的住处。
刘万雪见司马傅怒气冲冲的前来,就知道司马傅所问何事,但她还是装出不知道的样子,见到司马傅来一脸欣喜的说道:“殿下,您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了,绯烟,快上茶!”
说着,刘万雪就迎着司马傅进屋。
司马傅脸色不好的问道:“万雪,太子妃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司马傅语气强硬,明明是一个问句,可是说的却是斩钉截铁。刘万雪听闻,眼眶顿时泛红,一连不可置信委屈的说道:“殿下!您是在怀疑妾身!?妾身虽然平日里与太子妃的关系并不是很好,但是妾身一直深谙三从四德,还不至于丧心病狂的去刺杀太子妃啊!”
刘万雪的话似有所指,但是脑中正是一头乱麻的司马傅并没有听出。
“真的与你无关?”司马傅问道。
刘万雪泪眼婆娑的望着司马傅,一字一句的说道:“妾身所说,句句属实,若是殿下还不相信,那么妾室就以死明志好了。”
说着,刘万雪就快速朝一旁的柱子撞去,司马傅当下一惊,却是拦不住她。还好站在一旁的绯烟眼疾手快,连忙当作肉垫挡住了刘万雪:“侧妃娘娘,您可不要想不开啊,太子殿下只是问问,并没有不相信您啊!”
绯烟的话正好给了司马傅一个台阶,司马傅自然顺阶而下。刘万雪都敢以死明志了,司马傅自然也就相信了她。
“对啊,万雪,我自然是相信你的。”
说着,司马傅上前将瘫坐在地上的刘万雪扶起。
第二百六十章司马傅出招
刘万雪顺势而起,泪光点点,好不委屈。司马傅见状又连忙安慰了一番,刘万雪这才略有好转。
刘万雪道:“殿下何不去好好调查一番,定不能让那杀害太子妃的人逍遥法外。”
司马傅点头称是,心想既然那人不是刘万雪,那他可要赶快查出真相好给金丞相一个交代。
司马傅又和刘万雪说了几句,就匆匆赶会书房找来了白否。
“杀害太子妃的人,并不是刘氏。”司马傅叹了一口气,对白否说道。
白否心中自然知道不会是刘万雪,最起码不会是刘万雪亲自动的手。司马傅身在局中,自然不是很清楚他娶回来的几个妻室可都不是省油的灯。
“刘侧妃宅心仁厚,虽然与太子妃娘娘有些小过节,但是还不至于去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白否附和道。
司马傅眉头紧皱,道:“那人竟然敢公然潜进太子府行刺太子妃,定然会留下痕迹的,这件事,你无论如何也要给本王查清楚。”
白否领命而去,司马傅却瘫坐在座位上,从刘万雪背叛他开始,有很多事情就不按常理出牌了,写多少让他有点措手不及。
白否从太子府的守夜人查到最近一个月出去京城的名单,终于让他找到了几丝蛛丝马迹,顺着线索查下去,白否找到了真凶。
“你说什么!?”司马傅不可置信的问道。
跪在地上的白否一开始也是不敢相信,毕竟夏未然受了他一剑,血流不止,所有人都以为她已经去世了,没想到她竟然又出来杀死了新任太子妃。不过既然她没死,那么事情又像是能说的通了。
“回殿下,的确是前任太子妃所为,属下亲自查到夏氏的心腹在太子妃遇害当日出现在京城。”
司马傅闻言,愤怒的将桌上的东西都扫落到地上。怒道:“本以为夏氏她逃出去后会有所改变,没想到还变本加厉起来了!”
“如果属下没猜错,夏氏现在应该在长安王处,殿下想要下手只怕不会太容易!”白否担忧的说道。
只见司马傅面露寒意,颇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说道:“她敢背叛本宫去投奔司马聪,那么本宫这次就把他们一锅端了,让她知道她的选择是多么的愚蠢!”
白否心中一颤,眼睑下意识垂下。
几日后,远在边境的赵国二皇子商垣珩收到了一封来自晋国太子的书信。
赵国原先只是依附于大晋的弹丸小国,直到现任皇帝登基后励精图治,迅速将赵国的实力提升了一大截,迅速吞并了周边小国,近几年渐渐有了与晋楚二国争锋的趋势,今年更是不避,公然与晋国开战,所以才有了刚休养不久的莫家军重新征战疆场一事。
商垣珩收到司马傅的信件一开始是震惊的,他没有想到和他处于对立面的晋国太子私下里竟然会和他寻求联盟,而且信里明确的提出了要他杀死司马聪,司马傅就帮助商垣珩坐上赵国皇帝之位。
商垣珩不相信,便让他远在大晋京城的细作暗暗查探司马傅与司马聪二兄弟,得来的消息确实这二人不和,是皇位竞争者,而且司马傅此人心狠手辣,野心极强,一直想要杀掉司马聪而不得。得到了这样的消息后,商垣珩就对司马傅信任了一半。毕竟一个有野心的人如果一直想做一件事而做不成,那他很有可能会因为愤怒而做出一些丧心病狂的事情。比如司马傅,比如他自己。
商垣珩静静思索了一番,赵国虽然这几年渐渐起势,但是还是比不上强大了这么多年有许多国力累积的晋楚二国,若是此时在战场上的到了司马傅的帮助,打赢了这场战争,那么他很有可能得到父皇的刮目相看,成为父皇心中的黄位继承者。
思及此,商垣珩立即提笔亲自写了一封信让他在大晋京城安插的人传递给司马傅,算是同意了司马傅的提议。司马傅收到回信后大喜,立即将司马聪如今所在的位置暴露给商垣珩。
自上次林洵开始给莫家军送来所需的军资之后,黄莘儿便下令不许军资断掉,虽然后来经过司马傅一闹,皇帝已经知道了莫家军的粮草被扣一事。
黄莘儿不仅让林洵亲自送来,而且她兴致勃勃地也参与其中,司马聪担心她一个小姑娘往来两地之间不安全,索性就跟着黄莘儿一起。他这样做一方面是因为莫家军打赢了几场胜仗后敌军暂时没有动作,应该是受到了重创;另一方面他一刻也不想离开黄莘儿,他想和黄莘儿一起走过每一步路程。
这日,司马聪和黄莘儿带着一众人押送粮草赶回莫家军营,因至傍晚,所以二人便命令扎寨安营休息。虽然此时他们还在大晋国界线以内,但是为了尽日赶回,他们抄了一条近路,也算是在边境线上游走。虽然不打太可能会有敌军的出现,但是常年寄居在此处的土匪却很有可能趁着夜黑出没抢劫,所以司马聪安排了很多个暗卫警戒,以防发生意外变故。
可是就算司马聪已经如此提防了,该出现的敌人还是会出现的。
月上中天,四周一片寂静,所能听到的只有营帐内平稳的呼吸声与营长外巡逻人的脚步声。
忽然,一个暗卫灵敏的耳朵听到了一阵窸窣的脚步声,他连忙对这其他人做了一个手势,其他暗卫明了,都下意识握住自己的武器,细细听,确实是有人接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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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暗卫连忙吹了一个长哨,营帐里半睡的司马聪连忙睁开了眼,起身掀开营帐的帘子走了出去。
司马聪刚一走出去,就见远处有几个影子在朝着他们缓慢而来。若是动物的身影也便罢了,可那影子偏偏是人影,而且很明显,他们的手中都带着刀。
司马聪对着自己的暗卫们使了一个眼色,众人见状,都是一点头,随后一部分人依旧守着营帐,一部分人反而静悄悄的朝着那些人影而去。
司马聪连忙想黄莘儿的营帐里走去,叫醒黄莘儿后不待和黄莘儿解释,就听外面忽然杀声一片火光大振。
司马聪眉头一皱,知道这是他的暗卫在向他传递敌方人多且势众的消息。
黄莘儿一听到外面的动静,就立刻被吓醒了,也不去计较司马聪半夜进她的营帐,下意识问道:“土匪?”
一般的土匪虽然会喜欢打劫他们这种运有很多货物的人,但是土匪的人数一般不会多,而且司马聪等人还带着一小队的莫家军,让他的暗卫守在他和黄莘儿的营帐周围,按理说土匪是不会对着他们下手的,所以现在外面那伙人到底是不是土匪还不一定。
司马聪摇摇头,道:“还不清楚。”
黄莘儿匆匆套上外衣就被司马聪带着往外走,只是他们一出营帐,看到的却是一支不下二百人的赵国军队正在和他们带来的人厮杀。
黄莘儿与司马聪俱是一愣,而后相互对视一眼:赵国的士兵怎么会出现在这!?
但是他们二人却没有细细思索此事的机会,因为他们带来的人只有数十人,哪怕是十几个暗卫武功高强,可也耐不住对方人数是的压制。
司马聪连忙带着黄莘儿向原处的小树林跑去,那边敌军首领见他们二人跑了,当下就带着一小队人前去追捕,二人匆忙跑了一阵时间,也没有什么计划性。
只是他们最后竟然跑到了一出悬崖,身后的追兵不一会儿就出现了,看着他们走上了绝路,那敌军首领笑道:“哈哈哈,劝你们速速投降,兴许本将军还能让你们个全尸。”
司马聪闻言,冷哼一声,随后对着黄莘儿笑道:“莘儿,你相信天无绝人之路吗?”
黄莘儿闻言,对司马聪点点头,道:“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去哪里都有路!”
那敌军首领见他们二人根本就不理会他,心中气愤,却不想下一秒黄莘儿就又说道:“我们今日就赌一把!”
司马聪点点头,随后他们二人想抱跳下悬崖。敌军首领和他的手下们俱是震惊,心想司马聪和黄莘儿难不成是傻子,掉下悬崖那肯定就只有死路一条吧。
敌军料想司马聪和黄莘儿定不会活下来,所以连到悬崖上去搜查都免了,直接带着众人回到了自己的军营。
其实司马聪和黄莘儿敢跳下悬崖,是因为司马聪早就知道悬崖下是一片湖。只是司马聪在坠下的过程中还是撞到了突出的岩石受了重伤。
还好黄莘儿懂得一点水性,坠入湖中后连忙带着司马聪游上了岸,找了湖边一处较平坦的石地将司马聪放在上面。
“司马聪,你怎么样了?”黄莘儿担忧的问道。
司马聪此时还有一点神识,他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安慰道:“无事,不必担心。”
说着,司马聪竟然猛咳不止,甚至咳出了一点血丝。黄莘儿见状惊恐不止,知道司马聪一定是受了内伤。
第二百六十一章狼群
按照司马聪与黄莘儿的计划,他们本该在第二日就会回到莫家军的军营,但由于遇到了刺杀所以他们并没有及时赶回去,莫闻翼等了大半天也不见他们回来,等到的却只有有司马聪的几个浑身是血相互搀扶着的暗卫。
莫闻翼心中一惊,连忙问道:“你们殿下呢?掌柜的呢?”
莫闻翼的语气十分的急切,暗卫听了却都是羞愧的丢下了头颅。莫闻翼见状,心中更是着急,问道:“快说话啊,都是哑巴了不成!”
其中一个暗卫见状,支支吾吾的说道:“属下有罪。殿下和掌柜的,遇到了敌军的追杀,已经坠崖了!”
莫闻翼一惊,脱口问道:“敌军?怎么可能,他们怎么会出现在那种地方!?”
莫闻翼说完,就意识到只怕是莫家军中存在叛徒或者根本就是敌方派来的细作。
莫闻翼生气,一怒之下对着桌子便是一拳,硬生生的将桌子锤出了一个拳头印。
莫老将军见莫闻翼如此沉不住气,便出口说道:“你们先别着急,据老夫所知,那悬崖之下是一片湖泊,他们二人掉下去,未必会就此殒命。”
莫闻翼喜道:“当真?那孙儿这就派人去找。”
莫闻翼说完,就要起身带着人去搜查,只是莫老将军却又说道:“你先别着急,殿下到底是皇室中人,现如今在我们这儿出了事情,我们应该立即去上报给皇帝,至于皇帝要怎样处决,就都由他吧。”
莫闻翼点点头,道:“孙儿会去上奏给皇帝陛下的。”
莫老将军点点头,莫闻翼见他没有话要说了,便转身离去,一边召集人去搜查,一边让军师写了一封奏折将事情上报给皇帝。
那边皇帝听说后,心中又是震怒又是着急,对着司马傅说道:“这是莫家军递上来的折子,说是聪儿押送粮草时遇到了敌军的偷袭,跌落悬崖,如今生死未知!”
司马傅听皇帝十分担忧的对他说道,心中顿时有些不平衡,心想父皇就是偏心,更喜欢司马聪一点。不过司马聪现在已经跌落悬崖了,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就算是大罗神仙恐怕也就不回来了吧。看来自己让商垣珩做的事情挺顺利的啊。
司马傅心中窃喜,但却表现出一副很震惊很伤心的表情问道:“什么,皇弟竟然遇袭了!?”
皇帝点点头,很是满意司马傅的反应,道:“唉,现在朕只能祈求上天保佑聪儿了。”
司马傅却道:“父皇,儿臣也很担心皇弟,而且世人眼中似乎以为儿臣与皇弟不和,所以儿臣此次请命亲自带人去找皇弟,如果找不到,儿臣就不回来了!”
“你这孩子,还这么没轻没重的,”皇帝在责怪司马傅小孩子心性找不到还不回来了,但是转念皇帝又叹了一口气,道:“也罢,就由你带人去找吧。”
司马傅的目的达到,心中一喜,随即就道:“既然这样,儿臣就先不打扰父皇了,儿臣这就去准备营救皇弟。”
说着,司马傅对着皇帝一礼,而后就转身急匆匆的离去,那样子就像是一个得知弟弟遇事一心想要去见弟弟的好哥哥。
司马傅自然不是真的想要去救司马聪的,他之所以在皇帝面前请求亲自去营救司马聪,一方面是想要挽回他在皇帝心目中的形象,另一方面是因为他想要敢在众人之前先找到司马聪,然后杀了他。由于之前的几次失误,司马傅已经无法放手让别人去做这件事情了。
司马傅一会的太子府,就招来白否。白否见自己主子今日心情甚好,那笑意就一直没有合上,便笑道:“殿下,发生了什么喜事您这么开心?”
司马傅喜道:“白否,快去准备准备,我们去边境。司马聪如今可是身受重伤,如今正是除掉他的好机会!”
白否一愣,随后也是喜上眉梢,道:“殿下的计划成功了!?属下这就前去准备。”
几日后,司马傅一行人来到了边境,因为他们如今的主要目的是尽早找到司马聪,所以司马傅也没有去莫家军营,而是在司马聪和黄莘儿出事的那个悬崖底下搜寻。
那日黄莘儿将司马聪拖上岸,司马聪就吐了一口血,将黄莘儿吓了一跳,黄莘儿连忙出去找了几位草药,弄碎后喂给司马聪,待司马聪稍稍恢复了些许体力之后,二人因怕敌人会下来搜查,所以编年忙转移了地方。以至于莫闻翼和司马傅并没有找到他们二人。
可是司马傅就是为了此事而来,他早就料想到会有这种事情发生,所以早就准备了后手。
司马傅对着白否使了一个眼色,白否了然,接着将招来手下,让他们打开聪京城带来的笼子,笼子里顿时跑出来五只大狼狗。
那狼狗是司马傅专门训练的,为的就是有朝一日用到搜查时。白否拿着从别处得来的司马聪的衣角递到狼狗的鼻尖,不用说,那衣角上一定留有司马聪的气味。
那狼狗像是打了鸡血,顿时异常兴奋,朝着西边就狂奔而去。
司马聪与黄莘儿此时的确是在西边的一处山东里,黄莘儿刚找来几个果子擦干净后准备递给司马聪时,司马聪忽然对她伸出了一个手势,让她噤声。
黄莘儿一愣,随即不敢发出声音。司马聪听到远处传来几声犬吠,但是那犬并不是一般的狗,而是狼狗,而且还是搜查能力特别强的狗。据他所知,莫家军里,并没有饲养狼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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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聪暗道一声不好,便对着一脸发愣的黄莘儿说道:“外面,有追兵。”
黄莘儿一愣,因为她也听到了犬吠。显然现在逃跑已经来不及了。黄莘儿一着急,忽然看到洞口探进来一直色彩斑斓的大山鸡,黄莘儿额角一跳,倒不是因为她多么敬佩这只山鸡不怕人,而是因为她想到了一个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损招。现在时间紧急,除了这招,只怕无计可施了。
黄莘儿不去再继续权衡,很果断的拿起司马聪的那把长剑,司马聪一愣,他还没有想到黄莘儿要做什么。
只见黄莘儿举起剑就朝着那山鸡砍去,山鸡‘嗷~’了一声,灵巧的避了过去,一人一鸡对峙了大半天,黄莘儿还是没有得手。司马聪虽然不知道黄莘儿想干什么,但他还是挣扎着起来,走到黄莘儿身后,将手覆在黄莘儿握剑的那只手上,带领着黄莘儿动作。
由于司马聪的帮助,黄莘儿很快就刺死了那只山鸡。司马聪靠在石壁上,饶有兴趣的问道:“莘儿,都这个时候了,你打算烤鸡吗?”
黄莘儿继续挥舞着司马聪的那把长剑,对着山鸡就是乱砍一番,一边忙还一边头也不回的对司马聪说道:“我烤,你还有那个心情吃吗?我昨晚上,听到了狼叫。这种生物,对血腥味十分敏感。”
司马聪一愣,这才意识到黄莘儿要做什么,下意识说道:“你这个招够损啊,招来狼群与狗群,互相对着乱咬一番,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黄莘儿此时已经拖着鸡在洞外走了一圈,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并且随着微风传到了远方。
“天无绝人之路嘛,这不还是你说的,兴许我们还能趁乱逃跑,兴许我们还能引来来搜救我们的人。”黄莘儿乐观的说道。
司马聪点点头,现在貌似只有这个办法可用了。
果然不一会儿,就有一群狼顺着血腥味寻了过来,于此同时,司马傅和他的狼狗也顺着血腥味找来,只是这时司马聪和黄莘儿早就躲到山洞的一角,他们能看到洞外的情形,而洞外的人却没法注意到他们。
司马傅没想到,他明明是追寻司马聪的气味找到了此处,没想到首先遇到的却是一群呲牙咧嘴的狼群,还有地上的一滩血迹。
司马傅额角突突直跳,所有人下意识握紧了腰间挂着的长剑,白否也是第一时间闪到了司马傅的身前护着他。
狼群见忽然来了一群人,就定定的看着他们,狼群看猎物,谁是猎物,就看谁先露出破绽。
狼群的势力骇人,司马傅的一个手下因为受不住这样的起势,颤颤巍巍的拔出腰间的长剑,对着空气就胡乱砍了一番,一边砍还一边往后退。司马傅下意识望去,口中骂了一句:“蠢货!”
那狼群见人群出了破绽,就朝着那个胡乱武剑的人咬去,那人瞬间就被狼群淹没,被吃的没剩几根骨头。
狼群和人群瞬间混战起来,白否一个不察,让司马傅被一匹黑狼咬了一口。白否见自家主子受伤,而且手下人大多抵不住狼群的猛烈攻击,或多或少的收了一些伤,有的甚至还命丧狼口。司马傅与白否怎么也没想到会遇到狼群,而且现在明显还处于劣势。司马傅当机立断的下令速速撤退,众人连忙护着司马傅摆脱了凶猛的狼群。
第二百六十二章李焕
司马傅虽然下令撤退,奈何狼群对着他们穷追不舍,所以他们便一边撤退一边和狼群厮打,也成功的将狼群全部吸引了过去,让隐在暗处的司马聪和黄莘儿平安躲了过去。
黄莘儿见狼群已经走远,便轻手轻脚的出了山洞,见外面果然再也没有别的生物,便深深吐了一口气,略略放下心。
司马聪这时也出了山洞,黄莘儿对他说道:“狼群出现的太突然,等着司马傅回过神,一定会再回来的。”
司马聪却笑着摇摇头,道:“未必,他有这个心怕也是没有这个力了。”
黄莘儿想起刚刚司马傅带着人和狼群厮打,而且司马傅还受了伤,顿时感觉十分的解气。
“不过话虽如此,我们还是赶快转移阵地吧,我怕狼群又回来。”司马聪无奈的笑道。
黄莘儿点点头,刚要同意他的说法,耳力很好的司马聪却又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飞奔的马蹄声。司马聪连忙让黄莘儿噤声,皱着眉头对着黄莘儿使了一个眼色。
黄莘儿一愣,明白了司马聪的意思,按理说司马傅是刚刚受伤离去,而且司马傅等人也没有发现藏在山洞里的司马聪和黄莘儿,是不可能这么快就赶回来的!
二人来不及思考,就见远处有一队士兵策马狂奔而来,那队士兵身上穿的,恰是莫家军的军服,司马聪和黄莘儿同时松了一口气。
没一会儿功夫,就见莫闻翼带着一队士兵赶到了司马聪和黄莘儿身边。
自从司马聪和黄莘儿二人失踪后,莫闻翼就没日没夜的出来找寻他们,今日远远的就见到了前面的司马傅带着一队人也在这儿,莫闻翼当下一惊,心中暗道不好。不一会儿就见到他们牵出了狼狗,漫山遍野的寻找司马聪和黄莘儿,莫闻翼索性就跟在他们身后。
莫闻翼翻身下马,对着司马聪行了一个军礼。口中道:“属下救驾来迟。”
莫闻翼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安心,司马聪听到后连忙上前将他扶起,笑道:“几日不见,怎么还生疏了起来。”
莫闻翼是真的吓到了,毕竟司马聪是他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这么多年来的情谊也很深厚了;再加上司马傅想来和莫家不对付,若是司马聪真的出点事情,司马傅还指不定怎么诬陷他们莫家呢。
莫闻翼起身后,忍不住给了司马聪一个白眼,撇撇嘴说道:“哼,失踪了这么多天害老子担心,你还有脸笑!”
莫闻翼说着,就使劲用胳膊肘捅了司马聪肩膀一下,甚是埋怨。司马聪失笑,随即二人不约而同的都给了对方一个熊抱。
“你竟然还活在。”
“嗯,死不了。”
黄莘儿站在一旁,见这两兄弟如此情深,反而将她忽略了,忍不住轻咳一声提醒他们旁边还站着一群莫家的大老爷们儿和他这个娇滴滴的小姑娘。
莫闻翼和司马聪分开,莫闻翼看着黄莘儿兴冲冲的说道:“嫂子!小弟营救来迟了。”
黄莘儿一听,顿时闹了一个大红脸,白了莫闻翼一脸:“你叫谁嫂子啊!你才是嫂子呢!”
莫闻翼大笑,司马聪连忙制止住他们二人,道“你是怎么找来的?顺着血腥味?”
莫闻翼方才只顾着沉浸在找到司马聪和黄莘儿的喜悦中,一时没有注意到满地的血腥,甚至还有残缺不全的人的肢体。
莫闻翼道:“莫家军又没有狗,怎么会是顺着血腥味找来的,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似的。我是跟在司马傅的身后找来的,刚刚看他们和狼群玩的欢,就没有上前打扰。”
司马聪听出莫闻翼是在骂他是狗,于是说道:“嗯,知道你永远比不上我。”
方才莫闻翼将司马聪比作狗,现在司马聪是在骂他连畜生都不如了。莫闻翼满头黑线,知道在斗嘴这件事上他永远也比不过司马聪。
黄莘儿适时出来打断二人,道:“此地不宜久留,司马聪身上还有伤,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莫闻翼这才注意到司马聪的脸色有些苍白,意识到他受了伤,变暗怪自己没有注意到。
莫闻翼连忙让人牵了两匹马将缰绳递给二人,所幸此处离莫家军的军营只有半天的路程,一行人在中午时分赶回了军营。
因为司马聪与黄莘儿遇刺是因为又莫家军的叛徒在,所以莫闻翼让二人乔装成莫家军的士兵后才入了军营,造成一种他们并没有找到司马聪与黄莘儿的错觉。
莫闻翼带着二人回到了主营帐,主坐上的莫老将军已经等他们多时,本以为今日莫闻翼又会是空手而归,没想到却找到了,只是他一看到穿着莫家军军服走进来的司马聪与黄莘儿,先是一愣,随后就明白过来他们想要做什么,所以莫老将军早在他们刚一进营帐还没走两步的时候便挥退了身边原先带着的众人。
“殿下,您回来了。”莫老将军起身对着司马聪一礼,语气平淡却又没有疏离的意味,就像是对着一个早上出门中午回家的孩子般说道。
司马聪点点头,虚扶一把将莫老将军扶起,他知道莫老将军戎马一生,平日里说话做事都不失威严。
“让您担忧了。”司马聪回道。
几人十分自觉的坐到了各自的位置上。莫老将军是一军之主自然坐在主位上,司马聪坐在他的下首,至于黄莘儿和莫闻翼,则分坐在两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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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老将军道:“殿下可知袭击您的人是谁?”
司马聪点点头,道:“当日那伙人,身穿赵国的军服。而且明显是有备而来。”
“看来是出了叛徒泄露了我们的信息,只是不知道是我的店铺里的,还是..”黄莘儿没有明说,但是那意思不言而明。
莫闻翼道:“掌柜的不用猜了,是莫家军里出了叛徒。”
莫闻翼说完,叹了一口气,看起来有些失望和气愤。
司马聪听闻一愣,而后问道:“莫家军!?莫家军一向治军严明,怎么会有叛徒参杂其中?”
莫老将军说道:“莫家军自来到边境之后,又从这里招了一些新兵,应该是从那个时候就混进来的吧。”
莫老将军说完,又问道:“不过殿下和黄姑娘是乔装回来,并没有表明身份,那细作现在应该还不知道。殿下打算下一步怎么做?”
司马聪闻言,下意识望向莫闻翼,这个主意是莫闻翼想的,那么莫闻翼应该已经想好了下一步该怎么做。
莫闻翼见司马聪看向他,先是一愣,随后才发觉司马聪这时在问自己下一步怎么做。莫闻翼顿时有些手足无措,他刚刚只是忽然想到不能让细作知道这件事,所以才让司马聪与黄莘儿乔装一番,但是接下来怎么做,他也不清楚。
黄莘儿见莫闻翼一脸怔愣,心中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问道:“别告诉我你也不知道下一步做什么?”
莫闻翼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而后点点头,道:“我也是一时突发奇想,毕竟你们现在可是重点搜捕对象啊!万一细作再将你们的消息透露出去,那么还不知道又有什么陷阱挖好等着你们跳呢。”
三人听闻,都点点头,心道莫闻翼这样做是好的。
司马聪略微想了想,而后对着他们说道:“既然我和莘儿现在已经回来的事情除了你们二人没人再知道,那我们何不将计就计,就将我和莘儿还流落在外的消息传递出去,反将他们一军。”
黄莘儿这时却出口问莫闻翼,道:“对了,那个细作,小将军你应该查出来了吧?”
黄莘儿说的很是怀疑,莫闻翼闻言,顿时有些尴尬,脸色发红。道:“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本将军是谁。”
莫老将军连忙佯装咳嗽了几声,提醒莫闻翼注意言辞,莫要太自大,莫闻翼见状更觉尴尬。
莫闻翼在人前总是一副威风凛凛聪颖过人的少年将军,可是却不知为何在这么一群人面前总是跟个中二青年似的。
几人又商议了一番,敲定了细节之后,便各自前去准备。司马聪和黄莘儿流浪了这么多天,早已筋疲力尽。莫闻翼隐秘的为他们二人各准备了一个帐篷,给他们送去吃食和沐浴用的东西后便不去管他们。司马聪和黄莘儿梳洗了一番洗去尘土,便倒在床上睡了起来。
莫闻翼准备完毕后,便招来那细作。细作是当地人,姓李,名焕,因为略有些武力所以招进军营,现在已经做到了副指挥使,本来莫老将军还想再继续提拔他,却没想到出了司马聪和黄莘儿这件事让他们查处他是个细作。不过查出李焕的真实身份后,莫闻翼为了不打草惊蛇所以没有点破,也幸亏当时没有一剑杀了李焕,所以现在他们才有机会利用李焕来钓大鱼。
平日里莫闻翼和李焕的关系还算不错,若他不是细作,莫闻翼还想和他结拜,只可惜,他们现在站在了对立面。
第二百六十三章圈套
李焕本来正在练武场训练士兵,忽然听莫闻翼招他前去,心中疑惑,但还是将手中的事务交给别人,而后便匆匆的跟着去了莫闻翼的营帐。
那领着李焕的士兵将他带到帐前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而后他自己却退到了一边。李焕明白过来了,看来莫闻翼只请了他一个人。
李焕掀开帘子进入营帐,一进去,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酒香味,李焕下意识皱起眉头。只见莫闻翼坐在主位上,手里拿着一个酒壶喝个不停,而在他的旁边堆着一堆酒坛子。
李焕并没有因为莫闻翼喝了一堆酒而掉以轻心,他缓步走到莫闻翼跟前,恭敬的行礼道:“将军,您找我。”
莫闻翼见李焕不露丝毫破绽,顿时就知道眼前的这个人相当棘手。不过如果他不棘手,也不可能在莫家军藏身这么久而不被发现。
莫闻翼一副醉眼惺忪的模样,一手按在身边的酒壶上,一手对着李焕招招手,大着舌头说道:“是李..李焕啊,你来..来了。快..快做,陪着本将军...喝酒。”
莫闻翼是典型的喝酒上脸的一类人,别看他旁边对着一大堆酒坛,但他其实真正喝的,只有手里那小半酒壶而已,平日里黄莘儿吃饭喝的水都比那个多。
李焕见莫闻翼像是喝醉了,而且还有些神志不清,但他仍是没有造次,秉守本分,对着莫闻翼拱手,拒绝道:“将军,军中有军令,不许士兵饮酒。”
却见莫闻翼摆摆手,道:“什么..什么狗屁军令,还不是我家定的!等哪天小爷我嗝,小爷我不高兴了,就给他换了嗝...”
莫闻翼一连打了两个酒嗝,让李焕对莫闻翼已经喝醉了一事信以为真。莫闻翼对着李焕招手,道:“你,快过来,坐下!陪着小爷我喝酒嗝...”
李焕下意识抿唇一笑,心里想的是趁着莫闻翼醉酒可以再从他嘴里掏出以些机密之类的。只是李焕这一笑,却是没有逃过莫闻翼的眼睛。莫闻翼冷哼,心道小鱼儿上钩了。
李焕走到莫闻翼身边坐下,莫闻翼顺手给了他一个酒坛子,还不忘再打一个酒嗝。
“将军可是有什么心事?”李焕装作一脸担心的问道。
莫闻翼闻言,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道:“本将军的心上人,失踪了。本将军找了她很多日,也没有结果。。。”
莫闻翼说着,垂下头,颇有点消沉失意的样子。李焕心中疑惑他还没有听旁人说起过莫闻翼又心上人,只是前几日有个公主对缠过他几天,不过后来公主回京了,这件事情便不了了之了。
李焕刚要开口,一抬头却碰上了莫闻翼近在咫尺的那张俊美无比的脸,只不过现在全是胡子拉碴的而且眼中满满的全是悲痛,李焕心头一震,下意识手腕紧紧的被莫闻翼窜在手中,任李焕怎么挣扎也挣脱不掉。
却听莫闻翼狠狠的对着李焕说道:“你知道,我的心中是多么痛吗?”
“明明她就在十几里之外,我却让她被敌军追杀掉落悬崖;明明我才是最爱她的人,她为什么要转身投入别人怀中。我到底哪里比那个人差了,到底哪里比司马聪差了!”
说着,莫闻翼怒极扬手摔了手中的酒壶,有一些酒水溅出来洒了莫闻翼一脸,看起来像极了莫闻翼的眼泪。
李焕一惊,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司马聪和黄莘儿是一对情侣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只是却没人会想到,身为司马聪的好兄弟的莫闻翼竟然也喜欢黄莘儿!真是太骇人听闻了。不过,李焕下意识眯起双眸开始计较起来,兴许他可以利用莫闻翼对黄莘儿的喜欢来挑拨莫闻翼和司马聪的关系,这样可能会使大晋的国防力量低一个层次,那么赵国攻打晋国就容易了,赵国的强大指日可待!
李焕越想越兴奋,丝毫不知道他现在的每一个面部表情都被莫闻翼不动声色的看在眼里。
莫闻翼会说出喜欢黄莘儿的话,纯属是他们几人之前计划中的一部分,因为只有爱而不得才会由爱生恨,才会让李焕信任莫闻翼急切的想要找到黄莘儿杀掉司马聪。
李焕小心翼翼的说道:“将军喜欢,何不去争取?”
李焕说完,就见莫闻翼拳头紧握,颇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道:“争取,那是自然。因为本将军已经知道莘儿在何处了!”
莫闻翼信誓旦旦的说道,让李焕一惊,莫闻翼知道了黄莘儿在哪,那司马聪定然也跟在黄莘儿身边的。
李焕脱口问道:“在哪?”
李焕以为莫闻翼喝醉了可以随便套话,丝毫不知道这是莫闻翼亲自给他挖的坑等着他来跳。莫闻翼冷哼,心道,你这老狐狸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
“在周口山。”莫闻翼淡淡的说道,“莘儿,我这就要见到你了。”说着,莫闻翼的嘴角溢出一抹幸福的笑容。但是那笑容不过几秒,就转而换上了一副狠辣的神色,几乎让李焕认为自己刚刚是出现了幻觉才会以为莫闻翼在笑。
“司,马,聪,你就永远的留在那里,永世安息吧。”莫闻翼恶狠狠的说道,说完,还将手中酒壶里的酒倒在地上,像是在祭奠司马聪。
莫闻翼行云流水的做完这一套,又立刻换上了一副悲伤的表情,道:“你我这么多年的兄弟情谊,我也实在是不忍心这样做。不过你放心,莘儿,我会照顾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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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莫闻翼的脸上竟然流出了两行清泪!说是清泪,不过是李焕这样想而已,其实那根本就是刚刚溅到莫闻翼脸上的酒水的最后两滴...
莫闻翼转身对着李焕,神色哀伤,道:“李焕,本将军平日里对你可是不薄,这次,你可一定要陪着本将军一起前去。”
李焕的嘴角抽了抽,他可算是明白了莫闻翼今日为何会突然找他来了,原来是想要让他帮助出手杀了司马聪。不过李焕今日也算是见识到了,莫闻翼平日里一副高深莫测的正人君子模样,没想到其实内心里也是一个夺人妻子的卑鄙小人啊。
莫闻翼请李焕帮助他,李焕自然是十分乐意的。若是大晋的王爷与将军起了内讧,那可是十分有利于他们赵国的,何乐而不为呢。
李焕连忙道:“将军待属下恩重如山,将军的事情就是属下的事情。只要将军一声令下,属下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
莫闻翼见李焕如此保证,唇角不动声色的勾了勾,心道这条小鱼儿上了钩,那么后面的大鱼儿,上钩的概率也就八九不离十了。
李焕回到自己的营帐后,便连忙趁着无人写了一封书信,信是递给商垣珩的,上面写明了莫闻翼和司马聪与黄莘儿之间的感情纠葛,更重要的是告诉商垣珩,莫闻翼不日就要上不周山,接黄莘儿,顺带,杀了司马聪。
商垣珩接到信后对他们三人之间的感情纠葛也是啧啧称奇,感觉十分狗血。但是最主要的还是信的后半部分,商垣珩看完后便连忙又写了一封信告诉司马傅,司马聪在周口山。
司马傅因那日遇到了狼群受了伤,在一个边境小镇上的简易客栈里养伤,因为自己的手下大多受了伤,再加上小镇药石不全,伤口难以快速愈合,所以司马傅接到商垣珩的信件之后也只能捶胸顿足对于错过一个亲手杀掉司马聪的机会而感到心痛不已。
司马傅写了一封回信告诉了商垣珩他那边的情况,商垣珩看后冷哼一声。但是他又不能错过挑拨晋国内部关系的机会,无奈之下只好亲自带着人前去了周口山。
从赵国的军营往周口山赶去,必须要经过一个狭窄的山谷,名曰一缝天,因为从山谷底下往上看,所看到的真的天空只有一个一个小小缝隙那般,所以名叫一缝天。
商垣珩带着军队在这里缓慢前行,明明知道此处是一个绝佳的埋伏地点他还不赶快走过去的原因就是因为地上怪石林立,疾行的话恐怕不需要别人动手,他们自己就能把自己弄死。
不过商垣珩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因为他看到山谷两边忽然出现很多晋军,为首的那个正是莫闻翼。商垣珩一惊,知道是中了计,连忙下令后撤,奈何山谷极其狭窄,可供车马前行,却不能供他转身后退。商垣珩见状叫苦不迭。
而那边莫闻翼已经命人将身边的一些大石头推下山坡,石头划到谷底击中了战马和士兵,谷中顿时哀号一片,血位冲天。
商垣珩见后面不得退,便只好下令往前冲,却不想他带着自己所剩的士兵好不容易躲开巨石来到谷口,霎时间天上就开始落下密密麻麻的箭雨。商垣珩咬牙,原来莫闻翼在这儿还等着他,看来莫闻翼今日是不打算让他回去了。
商垣珩怒火中烧,却也知道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一边躲避着箭雨一边骑马朝着安全的地方跑去。
第二百六十四章夏未然之死
商垣珩收到了司马聪和莫闻翼的伏击,九死一生的逃回了自家的营帐。护着自己回来的两个亲信是仅有的幸存者,商垣珩就感觉十分的气愤,连忙提笔写了一封信前去责问司马傅。
司马傅在小镇里养伤,伤口已经基本上痊愈了,这时就想要继续去搜寻司马聪,恰好收到了来自商垣珩的信件。
司马傅将信件看了一眼,随即怒拍桌子。白否见刚刚司马傅还是一脸兴奋,转眼就变得怒不可遏,白否心中疑惑,问道:“殿下,出什么事情了?”
司马傅将信件递给白否,没有好气的说道:“你自己看看吧。”
白否疑惑着接过,而后快速阅读信件,看完后便是一脸不可置信的的望着司马傅,道:“长安王竟然回去了!?”
“哼,不但回去了,还狠狠的反降了一军。还好本宫没有跟着商垣珩那个蠢货一起去。”司马傅冷哼道。
白否垂下头,心中也是庆幸不已。
“看来商垣珩安排在莫家军的细作已经败露了,你去处理掉吧,万万不能让他将我们泄露出去,不然,一切可都是完了。”司马傅一改之前的愤怒,换了一脸平静,只是语气中夹杂着决绝与狠心。
白否点头称是,而后迅速的转身离开。司马傅看着白否离去,慢慢的拿出和商垣珩的往来信件,而后将他们都倒在一旁的火盆里,看着他们慢慢的被烧成灰烬。
第二天一早,莫闻翼还未睡醒就被营帐外的吵闹声音弄醒,莫闻翼皱皱眉头,穿戴好后就出去一看究竟。
莫闻翼刚走出帐外,就碰到一个赶来汇报消息的士兵。
“出了什么事情?”莫闻翼问道。
“回将军,李副指挥使自缢了。”
莫闻翼闻言,心头一颤,而后连忙跑去人群吵闹的地方。赶到后,正好遇到闻声而来的司马聪与黄莘儿,三人互相递了一个眼神后便推开人群走了过去。
士兵们为了不破坏第一案发现场,便没有人去将李焕放下来。只见李焕被吊在一个干枯的大杨树上,眼睛瞪得很大,显然是死不瞑目。莫闻翼让人将李焕放下,检查后他的身上没有一处伤口,也没有打斗的痕迹,像极了自杀,但是他们三人却都不相信李焕是自杀,毕竟李焕是商垣珩的细作,任务没有完成怎么会自杀,显然是被人暗杀的。只是暗杀的人能够避过众多巡逻的人将人挂在这儿,造出自杀的现象,倒是让人刮目相看了。
“人死透了,而且没有留下一点线索,这件事只好不了了之了。”黄莘儿惋惜的说道。
司马聪和莫闻翼点点头。李焕虽然是细作,但是他们还没有杀他的念头,现在李焕死了,他们自然也就失去了一个可以利用的棋子。
经过周口山一战之后,司马聪回到莫家军的消息自然也就泄露出去了,司马傅自然也有了理由可以光明正大的回京城了。
几日后司马傅回到京城,进宫面见皇帝后便回到太子府。刘万雪明里暗里在全国各处安排了很多人,消息来源也广,自然就知道司马傅在边境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刘万雪给自己上了一个桃花妆,整个人显得更是明媚可人。刘万雪收拾停当之后便轻移莲步去了司马傅的院子,命人前去通报。
“去告诉殿下,本侧妃前来请安。”刘万雪朱唇轻启言道。
现在太子府的后院只有刘万雪一个有品阶的女人,俨然成了太子府真正的女主人,门边的小厮自然不敢怠慢她,陪着笑脸请刘万雪稍后,然后就快步跑进去通报了。
司马傅正为边境一事愤怒不已,一听刘万雪来请安,便想着前些日子她对自己的态度好转不少,便让她进来了。
刘万雪一进来,司马傅就被她明媚可人的模样惊住,直到刘万雪走到他身边盈盈一拜行礼,司马傅才回过神儿来。司马傅连忙上前扶住她,笑道:“爱妃不必多礼,几日不见,爱妃倒是更加光彩照人了。”
刘万雪一听,装出一副娇羞的模样,道:“殿下惯爱打趣臣妾。”
司马傅见刘万雪小鸟依人的样子,心中更是欢喜。却听刘万雪道:“殿下,妾身前些日子得了一人,送给殿下可好?”
司马傅一愣,问道:“是何人?”
“殿下一见便知,只是殿下要见吗?”刘万雪装作一副纯良的样子问道。
司马傅还以为刘万雪给他找来了什么美人,便大手一挥,笑道:“这世上还有谁是本宫见不得的?快把人带上来,让本宫瞧瞧。”
刘万雪一听,便知道司马傅想岔了,但她没说什么,对着一旁侍候的绯烟使了一个眼色,让她将人带上来。
绯烟心领神会,点点头就出去了,不一会儿带着两个小斯和被小厮拖着进来的一个女人。
司马傅一看到那个女人,就像是受到了什么侮辱似的对着那人怒目而视。
那女人不是别人,恰是司马傅的第一位太子妃,也是第一个敢背叛他的人,夏未然。
夏未然自从去了刘万雪的地盘颍川后,便收到了刘万雪的信件,信中让她去杀了金舞黎,因为夏未然出逃受了刘万雪的很多帮助,夏未然很是相信刘万雪,所以她想到没想就答应了刘万雪。只是却没有想到刘万雪趁着斯缘不在她身边的这个机会竟然派人将夏未然捉了去,狠狠的折磨一番后便被灌了一碗哑药。斯缘也在回到颍川的第一时间,被人围殴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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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未然此时说不得话,只能对着司马傅和刘万雪怒目而视。
“夏未然!?呵,没想到吧,你最终还是落到了本宫的手里。”司马傅恶狠狠的说道。
刘万雪站在司马傅的一边,看着夏未然连连冷笑。
“殿下,您看她的眼神,真是太可怕了!”刘万雪一脸惊恐的模样对着司马傅说道。
司马傅点点头,心里也是厌恶死了夏未然看他的眼神,明明是夏未然先背叛了他,这时怎么还一副他背叛了夏未然的样子。
“既然如此,就剜去她的双眼,爱妃你说可好。”司马傅对刘万雪说道。
刘万雪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道:“妾身都听您的,殿下。”
司马傅越见刘万雪越是感觉喜欢,一时将刘万雪与夏未然对比起来:刘万雪喜欢他,而夏未然喜欢司马聪;刘万雪帮他,而夏未然却背叛他。怎么看都是刘万雪更好。
夏未然听闻,挣扎着想要上前和司马傅和刘万雪这对狗男女拼命,奈何身后的小厮的手劲过大,夏未然不能移动分毫。夏未然无奈,只好狠狠的瞪着司马傅和刘万雪,心中又是气愤又是不甘。
司马傅对着夏未然身后的那两个小厮说道:“先将这个疯女人的双眼剜去,然后再一片片的割下她身上的肉,剁碎后拿去喂狗。”
夏未然闻言,挣扎的更是厉害,却仍旧被小厮拖了出去,被拖走之前,夏未然看到了刘万雪嘲讽与报仇雪恨的笑意,心中一愣,原来刘万雪一直都是为了她未出世的孩子复仇才帮助她的!如果时间可以倒流,她一定不会再相信刘万雪!也会毫不手软的杀掉司马傅和刘万雪!
处置完夏未然后,司马傅阴郁的心情好了不少,一时间对着刘万雪更是和颜悦色起来。
刘万雪却道:“臣妾刚刚进来时看殿下有些不开心,臣妾虽然不能为殿下分忧,但是臣妾可以和殿下同甘共苦。”
司马傅见刘万雪眼神炯炯的说道,心中更是心动,便叹了一口气,将他在边境遇到的种种都告诉了刘万雪,甚至是他和敌国二皇子商垣珩结盟一时都告诉了刘万雪。
刘万雪心中一惊,没想到司马傅连勾结敌国这种事都能做出了。
刘万雪虽然这样想着,但还是面不改色的说道:“据臣妾看来,殿下不如这些日子按兵不动,待风头过去殿下再处理司马聪,更何况殿下已经将那细作处理了,想来不会有什么线索留下的。”
司马傅点点头,很是赞同刘万雪的想法,道:“嗯,万雪的话深的本宫的心,就听万雪的。”
经过这件事后,司马傅是彻底的又重新器重起刘万雪,刘万雪见自己的计划成功,心中窃喜。而太子府的下人见司马傅一日日的对着刘万雪更好,都在猜测刘万雪可能就会是未来的新人太子妃,所以对她都更恭敬起来。
一段时间之后,司马傅勾结商垣珩的事情果然没有被司马聪发现,司马傅松了一口气。而在这段时间里,莫闻翼率领莫家军,与商垣珩带着的赵军又是大战一场,由于有司马聪和黄莘儿的帮助,莫闻翼轻而易举的就大败赵军,取得了大胜利。
赵国无奈,只好递上降书,并言百年之内不再侵犯大晋的一寸土地。收到降书的皇帝龙颜大悦,让莫家军班师回朝接受封赏,并下令举国同庆。莫闻翼也很是高兴,因为他终于可以回京见司马雯了。
第二百六十五章司马雯抗婚
莫老将军带着三千莫家军精英浩浩荡荡的回到京城,而其他士兵则被他继续安放在边境守卫疆土。
三千精兵也大多数被莫老将军安排在京城五里外安营扎寨,只带了三百去京城受封。这样做一方面是因为有祖制不允许将领带千人以上的士兵到京城,若是有人犯了则会被按上谋逆的罪名;另一方面哪怕皇帝已经允许莫老将军可以这样做,但是为了不留下口舌让日后有人拿此做文章,莫老将军也不是带三千亲兵到京城的。
因为莫家军是打了胜仗,所以道路两旁有很多百姓夹道欢迎。莫闻翼对此是没有什么欢喜,他现在只是一心想要见到司马雯,奈何他只有在庆功宴上才能看到司马雯,而在此之前还要觐见皇帝接受封赏等诸多事宜。
黄莘儿和司马聪看到莫闻翼一脸急切的模样,相视一笑,下意识都想到莫闻翼是急切的想要见到司马雯。
觐见受封等一系列事宜过后,便是莫闻翼一心想要的庆功宴。庆功宴上,莫闻翼终于见到了久违的司马雯,却见司马雯的脸色并不是很好,而且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圈,显然这些日子她过的并不是很好。莫闻翼见状,心中十分心疼。他频频看向司马雯,只是司马雯却神色恹恹的,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一点也都不再像之前生龙活虎的骄傲公主。
坐在主位上的皇帝见莫闻翼一直看向司马雯,而且眼神中还全是担心与爱慕,心中一动,忽然想起之前有人在他耳边提过一句,司马雯心悦莫闻翼。
如今莫闻翼是少年将军,年少有为,娶个公主绰绰有余;再加上看着二人的架势应该是互相喜欢,皇帝于是就起了做媒的心思,想要亲自促成这段姻缘。
“莫小将军年少有为,如今可有婚配?”皇帝对着莫老将军笑着言道,似是不经意间随意一提。
莫闻翼一听,下意识心提到了嗓子眼。坐下的满朝文武闻言也俱是噤了声,知道皇帝要给莫闻翼指婚了。可他莫闻翼除了司马雯,可是谁也不会娶的!坐在对面的司马雯听到了皇帝的话,也是下意识抬起头看着皇帝。
只听莫老将军道:“回禀陛下,闻翼整日里不学无术的,老臣怕这小子糟蹋了人家姑娘,所以还未为他说亲。”
皇帝一听,爽朗的笑道:“小将军少年天才,如今又是打败赵国的主将之一,莫老可不要妄自菲薄了,如今京中可不知有多少姑娘想要嫁给他呢,也不知道会是哪家的千金。”
司马雯闻言,还以为皇帝要给莫闻翼指一个官宦出身的千金小姐,当下咬了咬嘴唇,低下了头,掩住脸上哀伤的神色。
莫闻翼转头去看司马雯,看到的只是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的司马雯。莫闻翼心中疑惑,司马雯不是口口声声的说喜欢他吗,怎么如今却对皇上的指婚开始漠不关系起来。
莫老将军自然也是知道皇帝要指婚,而方才的话都是试探他。莫老将军于是表态了一个赞成的态度。
“陛下谬赞了,只要孙儿喜欢,无论是谁老臣都会当亲孙女对待的。”
皇帝见莫老将军如此识趣,心中更是欢喜,便对莫闻翼说道:“刚好朕还有一个未出阁的女儿,朕的雯公主,小将军可还满意。”
莫闻翼一听是司马雯,悬在空中的心也放了下来,满脸喜色的走到大殿中央要去谢恩。
莫闻翼刚一跪下,就见司马雯跑出来跪在他身边,满脸坚毅的说道:“还求父皇收回成命,女儿是不会嫁给莫将军的。”
此言一出,满座俱惊,莫闻翼一脸不可置信的转过头望着司马雯。他的雯儿为了他从长安追到边境,在他受了伤的那段日子里衣不解带的照顾着他,如今他们二人终于可以在一起了,雯儿这时候却突然说是不愿意嫁给他了,任谁都会惊疑不已。
皇帝铁青着脸,还没有人敢对他的旨意说半个不字,如今他最宠爱的女儿却公然忤逆他。
“孽女,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皇帝怒道。
却见司马雯丝毫不惧皇帝的威势,继续坚持道:“女儿知道,所以女儿才不能嫁给莫将军。”
皇帝冷冷的看着司马雯,眼神中甚至泛起了一丝杀意。莫闻翼见状顾不得思考司马雯的转变,连忙说道:“陛下,微臣配不上公主的千金之躯,还请陛下..”
莫闻翼为了不然司马雯继续惹怒皇帝受到伤害,于是便咬牙忍痛想要亲口拒了这门亲事,只是莫闻翼的话还没有说出,就听皇帝打断道:“公主醉了,所以才会口不择言。来人,速速将公主搀扶回宫,待公主清醒后便开始准备出嫁的事宜罢。”
皇帝自然不会允许别人忤逆他,于是便让人将司马雯带走,只是却见司马雯挣脱掉两个小太监的束缚,又跑到大殿中央跪求道:“父皇,女儿真的不愿意嫁啊!”
皇帝见状,看向司马雯的目光更是冰冷。两个小太监见公主从他们的手中跑掉就自知事情办砸了,连忙又上前抓住司马雯强行将他带走以弥补过失。司马雯这次挣脱不得,只得口中连忙哀求皇帝,眼泪也簌簌的落了下来。莫闻翼见状,又是心痛又是疑惑。
因为出了这样一件事,皇帝心情不爽,庆功宴也就早早的结束了。庆功宴结束后,莫闻翼并没有会自己的将军府,反而是跟着司马聪和黄莘儿来到了长安王府。莫闻翼如今心情忧伤,很想找人来倾诉一番,而司马聪和黄莘儿,便是他最好的倾诉对象。
黄莘儿因为经商获得了名气,再加上这次又为莫家军解决了粮草的问题,所以黄莘儿也收到了皇帝的奖赏,自然也能参加庆功宴,同样,庆功宴上司马雯拼死也不要嫁给莫闻翼一事也将她吓了一跳。
司马聪亲自倒了一杯茶,放到莫闻翼的眼前,道:“别伤心了,我这个妹妹我知道,她的心中定是喜欢你的。”
黄莘儿点点头,却见莫闻翼叹了一口气,眉头皱成川字形,“那为何,又忽然说不喜欢了呢?其实我也很喜欢她啊!”
黄莘儿看了司马聪一眼,而后对莫闻翼说道:“此事定然有蹊跷,你先别急,如今我也有了进宫用的令牌,可以自由出入的内宫,我去亲自问问雯儿,这样可好?”
莫闻翼闻言,眼睛一亮,道:“甚好!”
于是三人商议好,第二日一早黄莘儿就去皇宫找司马雯,见到司马雯时,她正坐在自己寝宫外的小池塘边出神发愣。由于司马雯心中忧郁,气血不好,落在黄莘儿眼中有种楚楚可怜之资。
黄莘儿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上前拍了拍司马雯的肩膀,司马雯吓了一跳,瞬间转身,见来人是黄莘儿才松了一口气。
黄莘儿问道:“怎么了,吓成这个样子?”
“我还以为,是来为我量体裁衣做嫁衣的。”司马雯轻声说道。
黄莘儿坐到司马雯身边,问道:“你之前还留书一个人追着莫闻翼追了半个晋国,如今怎么却突然间不爱了?”
司马雯摇摇头,面露哀伤,道:“莘儿姐姐,你不懂。”
“我如何不懂了,你这样说的我好糊涂啊!难不成是莫闻翼那小子趁我和你哥哥不在,欺负你了吧?还是说你当真不喜欢莫闻翼了?”黄莘儿问道。
司马雯闻言,连忙摇摇头说道:“我怎么会不喜欢他呢!”
黄莘儿一听,更是不懂,既然司马雯喜欢莫闻翼,那又为何会冒着生命危险公然抗旨拒绝与莫闻翼的婚礼。
只听司马雯继续说道:“莫闻翼他也没有欺负我,他只是不喜欢我罢了。”
黄莘儿这才明白,原来司马雯抗婚是因为莫闻翼不喜欢她啊。
“既然你喜欢他,那你为何不去试着追他让他也喜欢你啊?”
司马雯摇摇头,道:“莘儿姐姐说的这些我都懂,可是我也不是没有尝试过,可是尝试过之后,他也不曾对我动半点心思啊!”
司马雯说着,眼泪又簌簌的往下掉,黄莘儿连忙将自己的帕子递过去,安慰道:“我看不是啊,莫闻翼平时对你也很用心的。”
司马雯却说道:“那也不过是哥哥对妹妹的用心罢了。莘儿姐姐,父皇是一定会要让我嫁给他的,我知道我没办法抗拒,但我只希望莫闻翼能够幸福,所以日后无论他喜欢谁,我都不会计较,哪怕他想要娶平妻,我也不会说一个字的,莘儿姐姐,我只想让他幸福啊!”
司马雯说着,眼泪又是止不住的往下掉,黄莘儿被司马雯的感情所感动,鼻子也有点发酸,她连忙又安慰了几句,这时恰巧司马雯的贴身宫女有急事来禀报司马雯,黄莘儿只好趁此机会离开皇宫。
一出宫,黄莘儿就直奔长安王府,司马聪和莫闻翼都等在那里。黄莘儿将司马雯的想法都细细的和二人说了,说完后叹了一口气,十分心疼司马雯。
第二百六十六章司马雯出嫁
“看来雯儿对你还是很有心的。”司马聪看着莫闻翼,幽幽的说道。
黄莘儿点点头,转头看向莫闻翼,看到的却只是一个一脸麻木的莫闻翼。黄莘儿伸出五根手指,在莫闻翼面前晃了晃。莫闻翼皱着眉头看了一眼黄莘儿。
“你不说点什么吗?你还没有告诉我们你的态度呢。”黄莘儿说道。
一直只有司马雯对莫闻翼表白,追着莫闻翼跑了半个天下,但是莫闻翼却从来没有对司马雯说过一句喜欢。
莫闻翼抿着嘴唇,没有说什么,就连司马聪也是饶有兴趣的看着莫闻翼。
良久,只听莫闻翼说道:“我要回府了。”
莫闻翼说着,就头也不回的朝门外走去。黄莘儿和司马聪见状心中俱是一惊,他们心中都以为莫闻翼喜欢司马雯,知道司马雯误会后定然会前去解释清楚,但是现在他说要回府这是何意,难道一直以来是他们想多了,莫闻翼一直以来对司马雯无意!?
这时,却见走到门边的莫闻翼又说了一句:“我要回府,去准备婚礼的事宜了。”
“你们放心,我心中喜欢着雯儿,我这一生,也只会爱她一人。”
莫闻翼说完,这次就真的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黄莘儿与司马聪大眼瞪小眼的,良久才缓过神。
“那他这是,到底去不去和雯儿说清楚。”黄莘儿说道。
司马聪摇摇头,表示他也不清楚。
莫闻翼到底是没有去找司马雯,所以一直到司马雯出嫁的前一天,她都是在伤心失意中度过,一会儿感觉会受冷落,一会儿又认为莫闻翼会娶别人。终日茶不思饭不想的,整个人又憔悴了不少。
终于等到司马雯出嫁这一天,她早早的就被宫女叫醒,等着命妇前来给她梳妆,穿上大红色的嫁衣,只是她的心情却没有丝毫的喜悦。莫闻翼亲自来接新娘,拜别帝后后,便去了新落成的永安公主府。因为公主出嫁都要赐封号,再加上她嫁的人是皇帝内定的下一任天下兵马大将军,所以皇帝就给她赐了‘永安’一号,算是将永安城赐给她做了汤沐邑,这极大的殊荣,一般只有嫡公主才会有。皇帝这么大的手笔,无非是向群臣昭示他非常重视莫家军。
莫闻翼喜笑颜开的将司马雯娶回家,拜完天地后莫闻翼就去前厅招待客人,而司马雯却被带到了喜房。酒席上,众宾客都想要灌莫闻翼的酒,莫闻翼身为新郎官,更何况他还有事情没有和司马雯说清楚,所以自然不会让自己被灌醉,关键时刻,莫闻翼就拉来司马聪为自己来挡酒。
司马聪幽幽的看了一眼莫闻翼,那眼神中包含着怨色,只是莫闻翼却依然晓得合不拢嘴只当没看见司马聪的幽怨。
莫闻翼趁着众宾客都去灌司马聪去了,就找了个借口离开了酒席,匆匆的赶去喜房,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司马雯。
司马雯百无聊赖的端坐在喜房,由于盖着大红色的盖头,她也没法看清喜房的布局,不过她现在也没有心思去欣赏喜房,她现在心中只想一会儿莫闻翼来了后如何和他说以后他们二人的生活。
司马雯正想着,忽听‘吱呀’推门声,而后就听到自己身边侍候的宫女请驸马安的声音,连忙坐直了身子,强装镇定,其实心中却是又忐忑又心伤。
莫闻翼见端坐的喜床上的司马雯,下意识勾起唇角,而后将身边伺候的宫女们遣退出去。
“你们都下去吧,”莫闻翼对着那些人挥了挥手,“我有事情和你们公主说。”
那些宫女并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微妙关系,只是抿着唇轻笑,而后行礼退下。
莫闻翼轻轻将司马雯盖在头上的喜帕挑起,看到的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儿,只是美人儿的脸色不太好。
“雯儿。”莫闻翼轻声唤道,那声音轻柔,像是在呵护什么珍宝。
司马雯一愣,而后抬首与莫闻翼直视,看到的却是饱含神情的莫闻翼。
司马雯刚要说话,莫闻翼的手便敷上了司马雯的嘴唇,道:“别说,让我说。”
司马雯还是第一次见到对她如此温柔的莫闻翼,眼眶一时间有些发涩。
“雯儿,我知道你为何你想嫁我。但是我想娶你,听到皇上将你许配给我的时候,我高兴坏了。雯儿,给我个机会好不好,让我爱你,照顾你,一辈子。就像你在边境时,爱我,照顾我的那样。”莫闻翼用深情而又请求的眼神看着司马雯。
司马雯没想到莫闻翼竟然会这样说,一时间眼泪再也止不住簌簌的落下。莫闻翼轻轻用指腹拂去司马雯面上的眼泪,道:“别哭,我会心疼。”
司马雯张了张嘴,刚要说什么,就被莫闻翼一个轻浅的吻堵上。莫闻翼蜻蜓点水的一吻,而后就将司马雯抱在了怀里。紧紧的抱住,生怕她下一秒就要离去。
司马雯环上莫闻翼的腰,哭道:“我还以为,我还以为你不喜欢我。”
“怎么会呢,雯儿,我喜欢你,一直都喜欢你。”莫闻翼在司马雯耳畔轻声说道。
皇帝将司马雯嫁出去便是收拢了莫家军,心中欢喜不已,这日忽然想起自己身体中还有余毒未清,虽然一直吃着药,但是也不知道具体如何了,便招来黎若萱为自己诊平安脉。
黎若萱和凌烽为了虽是能够接收到皇帝的召见,于是便从黄莘儿的府上搬到了长安王府。一收到皇帝要请平安脉的圣旨,黎若萱稍稍收拾了一番便进了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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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体中的余毒已经清除的差不多了,便如实告诉了他,并且嘱咐了一番饮食忌口之类的。皇帝心中高兴,又是赏赐了黎若萱一番,便让小太监将黎若萱带出宫。
恰巧五皇子司马淳此时来给皇帝请安,正巧遇到了被小太监领出皇帝寝宫的黎若萱。司马淳见黎若萱生的倾国倾城,举手投足间还透露出一种妩媚,顿觉喜爱,生了想占为己有的心思。
“那位姑娘是谁?”司马淳装作好奇的问道皇帝寝宫外的通传太监。
小太监一听,便连忙恭敬的回答道:“回五皇子,那位是正三品诰命夫人黎氏,也就是为皇帝陛下解毒的神医。”
五皇子并不知道黎若萱的背景,只当她是民间的医女,恰好治了皇帝的病而被封为诰命夫人。对于这种民间的女子,没有家族势力,五皇子就更肆无忌惮的想要占有了。
五皇子匆匆的给皇帝请安,随后找了个借口就退了出去。皇帝心中高兴,也就不去在意他的无礼节。
黎若萱因为知道出宫的路,再加上她不喜欢身边跟着陌生人,就让送她出宫的小太监止了步,小太监心中对黎若萱很是放下,也就同意了。
司马淳抄了近路赶在黎若萱之前到了一个人迹稀少的僻静处,见黎若萱身边没有小太监跟着,心中更是欢喜。
黎若萱正走着,忽见前方站着一个锦绣华服的男子,黎若萱只当他是一个路过的皇子,就退到一边,行了一个礼,等着那男子从自己的身边走过去。
黎若萱心中疑惑,下意识抬头一看,却见那男子正在自己的面前,饶有兴趣的看着自己,眼神中流露出露骨的色相。黎若萱见状,眉头一皱。
那边司马淳见美人蹙眉,平白添了一份美态,心中更是欢喜,道:“这是谁家的小娘子,生的好生美丽。”
黎若萱一听就知道司马淳的意图,心中厌恶,面上确实不动声色,而且也不再行礼,反而自顾自的站了起身。
“我是陛下钦封的正三品的诰命夫人,这位殿下还请你自重。”黎若萱冷冷说道。
黎若萱一说完,就见司马淳哈哈大笑了起来,道:“你是三品诰命夫人,本皇子还是正一品的皇子呢。”
“对,你是正一品的五皇子呢,那我倒想去皇上那儿问一问,正一品的皇子,可以轻薄正三品的命妇吗?”黎若萱冷笑道。
司马淳一愣,没想到黎若萱会这样说。
“你!敢!”司马淳怒道。司马淳一怒,就想去抓黎若萱的手腕,只是他的指尖还没有碰到黎若萱,就被黎若萱扇了一巴掌。司马淳一愣,没想到黎若萱竟然还敢打他。
只听黎若萱冷冷的说道:“皇子殿下,您可要自重。本夫人是江湖中人,您要是再动我一下,可不保证您那儿会受什么伤。”
司马淳怒不可遏,狠狠的瞪着黎若萱,却见黎若萱勾起唇角,继续冷笑道:“如果闹到皇帝面前,您轻薄本夫人的事情,可也就包不住了。”
黎若萱说完,就不再看司马淳,一甩头离去了。司马淳知道现在无法黎若萱这儿讨到好处,只能冷冷的看着黎若萱离开,然后在心中记住了她。
司马淳一次接近黎若萱不成,心中不甘,再加上黎若萱是难得一见的大美人儿,司马淳自然更想要将她得到手蹂躏一番。
第二百六十七章黎若萱下毒
司马淳得知了黎若萱的下榻之处,便让人日日守在长安王府门前,终于这日黎若萱和凌烽想要出门踏青,司马淳得到了这个机会,便想带着暗卫想要直接将黎若萱抢过去。
黎若萱和凌烽的约会因为不想被人打扰,所以便选择了人迹罕至的西郊,这也正给司马淳一个机会。
凌烽身为武林盟主,内力深厚,早早就察觉出身后跟着一群人。凌烽不动声色的将这个消息告诉给黎若萱。
果然走到一处湖边,就见司马淳带着一众暗卫出现在凌烽和黎若萱面前。司马淳不怀好意的看着黎若萱,凌烽眉头一皱,挡在了黎若萱面前,他不想让自己的女人被别人觊觎。于是在司马淳下令动手之前,就拔出腰中的长剑,指着司马淳冷冷的说道:“你是谁?”
司马聪见凌烽如此横气,心中不爽,刚想开口,就听黎若萱在凌烽身后冷冷的说道:“不过一个色狼罢了,和他费什么话。”
凌烽点点头,觉得自家娘子说的十分有理。那边司马淳一听美人儿如此说他,心中恼怒,当下就下令让自己的暗卫上前,杀了凌烽,但是却不能伤害黎若萱。
凌烽勾唇,冷笑道:“不自量力。”
凌烽说完,就上前和司马淳的暗卫厮打在一起。凌烽武功高强,而司马淳的暗卫都是司马傅挑剩下的,平日里和平民百姓打还绰绰有余,不过对上凌烽就像是鸡蛋碰上石头,谁高谁低立见分晓。再加上一旁的黎若萱还适时的对着暗卫撒了一把毒药,司马淳带来的人很快就被打倒在地。
司马淳见自己的人这么不经打,一时间吓傻了眼。看着凌烽和黎若萱张大了嘴,一脸惊恐不知道该说什么。
凌烽皱眉,想要直接杀了这个敢觊觎他妻子的登徒子。他刚要举起剑,就被黎若萱拦下。凌烽一愣,疑惑的看着黎若萱。却见黎若萱对他笑道:“他再怎么废物,也是当朝皇帝的儿子,若是将他杀了,只怕皇帝要彻查,这样就得不偿失了。你放心,对付他我有办法。”
凌烽看着黎若萱,眉眼里全是笑意,只是旁边的司马淳看着笑的正欢的两个人却感觉背后凉飕飕的。司马淳惊恐道:“我告诉你们,我,我可是当朝五皇子!你们不能对我动手!!!”
黎若萱笑着看着司马淳,点点头,道:“对,你是当朝的废物五皇子,你放心,我们不会对你动手,只不过想请你品尝点东西罢了。”
黎若萱说完,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递给凌烽,意思是让凌烽亲自动手,凌烽会意,他也不希望脏了黎若萱的手。
凌烽接过小瓶子,走到司马淳的身边,司马淳见状,下意识后退,却不想被绊倒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凌烽捏住司马淳的脸颊,强迫他张开口,而后将瓶子里的药悉数都倒进了司马淳的口中。
司马淳挣扎不得,口中咿咿呀呀的拒绝,却被凌烽强迫咽了下去。而后便松开了手,掏出帕子擦了擦手,十分嫌弃的样子。
司马淳心中惊恐,连忙干呕想要吐出来。
黎若萱冷笑道:“别白费力气了,吃了老娘的毒药,还想吐出来?”
司马淳一听是毒药,吓得脸色白了白,道:“是什么毒?”
“皇子放心,不是什么要人命的毒药。”
黎若萱说完,司马淳松了一口气。却听黎若萱继续说道:“最多是让你不举罢了,毕竟你贪嘴吃了那么多,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好了。”
司马淳闻言,脸色顿时惨白,十分惊恐。凌烽闻言,噗哧一下笑出了声。让一个好色之徒从此不举,真是比让他去死还要人命。更何况为了不让别人知道这个秘密,他一定不会去皇帝身边告这一状的。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司马淳恶狠狠的看着黎若萱说道。
黎若萱一撩头发,潇洒的说道:“皇子谬赞了。”
司马淳闻言,更是怒不可遏。而凌风和黎若萱被司马淳这样一搅,心中也没有了游览的兴致,只不过惩罚了司马淳,他们的心中还是很开心。
凌烽和司马淳转身不再理会一脸不可置信与惊恐的司马淳,头也不回的相携而去。而司马淳回去后自然不敢声张,所以凌烽和黎若萱便相安无事的整日打情骂俏。
而司马淳回到府中后便开始秘密寻访各地的名医来为自己治病,但是却没有一个人能解的了他的毒。司马淳咬牙,无奈之下只好去司马聪的王府里要人。
司马聪正在书房处理封地的事务,忽听司马淳来访,司马聪心中疑惑,他素日里和司马淳交情并不深,又不是逢年过节,司马淳也没有理由来拜访他。
司马聪心中疑惑,便让管家将司马淳请到了待客用的大厅。司马聪一进大厅,就见司马淳坐在那儿,脸色并不是十分好。
“五皇弟真是稀客啊。”司马聪一边走过去一边笑道。
司马淳见司马聪走来,便起身对着司马聪一礼,而后起身,等着司马聪走到主坐前二人客套了一番后才重新落座。
“五皇弟今日来,所为何事啊。”司马聪问道。
一旁的丫鬟端来茶水,放在司马淳与司马聪身边的小几上。司马聪笑着端起,轻抿一口。
司马淳支支吾吾,最后道:“皇弟今日前来,是想要问皇兄要一个人。”
“哦?是何人?”司马聪饶有兴趣的问道。
“是黎若萱。”
司马聪一听,心中的好奇更重。司马淳和黎若萱并不相识,难道是司马淳觊觎黎若萱的美貌!?
“哦,凌夫人啊。她可是父皇钦封的三品诰命夫人,更何况又是当今武林盟主的妻子,身份高贵,并不是长安王府里交了卖身契的丫鬟小厮,皇弟张口向本王讨要她,皇兄可真是不能做主啊。”司马聪委婉的拒绝了司马淳,不过好奇心还是让司马聪继续问道:“不过话说回来,皇弟想要凌夫人做什么?莫不是得了什么病症,不过本王看皇弟生龙活虎的样子,也不是什么疑难杂症,寻常的小病大可去找宫里的御医,也是一样的。”
司马淳一听司马聪谈起病症,脸上顿时一阵青一阵白的,十分精彩。良久,司马淳才憋出一句话:“皇兄多虑了,皇弟并没有生病。”
司马聪巧妙的看到了司马淳那张精彩纷呈的脸,问道:“哦?那是为何?”
司马淳瞥了一眼司马聪,道:“没什么,皇兄,你只说给不给吧。”
司马聪一愣,心道我不给你难道还敢抢吗,于是正色道:“本王没有资格去决定凌夫人的去留,你要是实在想见凌夫人,就进宫去求父皇吧。”
司马淳听司马聪果决的拒绝,心中更是愤恨,瞪了司马聪一眼后,便起身告辞,不打算走司马聪这条路了。
司马淳被司马聪三言两语的打发走后,为了他自己下半辈子的性福生活,他并没有放弃得到黎若萱,毕竟毒是黎若萱下的,怕是除了她这世上没有人有解药了。
所以司马淳一回王府,就让自己的暗卫继续暗中监视长安王府,一有黎若萱外出的消息就前去回报。
司马淳走后,司马聪实在是想不通司马淳为何一定要黎若萱,便只好去后院找黎若萱想要问个清楚。刚好这个时候黄莘儿也在,司马聪当着众人的面将司马淳前来讨要黎若萱一事说了,凌烽和黎若萱俱是一笑,唯独司马聪和黄莘儿一头雾水。
黄莘儿问道:“他莫不是看上若萱了?”
司马聪也有这种猜想,只是感觉不太像,毕竟大家都知道黎若萱被封为诰命夫人,既然是夫人,那肯定是已经嫁人了,而且看司马淳刚刚的样子,反而是想要黎若萱去救命而不是去做美人儿的。
凌烽道:“掌柜的只猜对一半,那个登徒子却是觊觎若萱的美貌,只不过却不是这个目的。”
司马聪点点头,随后问道:“既然这样,你们莫不是给他下了毒?”
凌烽和黎若萱对视一眼,那司马淳毕竟是司马聪的亲弟弟,他们给他下了毒,也不知道司马聪会不会不高兴。
最后,黎若萱点点头,道:“我们只是稍微的教训教训他而已,让他以后不再做登徒子!”
司马聪和黄莘儿听后,转念一想,心中便猜到了大概。
“他不举了。”凌烽说道。
黄莘儿一听,便拍案大笑起来,道:“这可真像是你们的做风。”
司马聪也点点头,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凌烽与黎若萱见司马聪并不生气,心中松了一口气。不过凌烽还是问道:“殿下,您不生气?”
司马聪一听,反问道:“为何要生气,你们做的很好。五弟好色,平日里不知祸害了多少良家女,再加上他早已有了子嗣,所以也不用担心他无后了。”
司马聪说完,又是抿唇一笑。凌烽和黎若萱有了司马聪的包庇,心中更是松了一口气。
黄莘儿拍了拍司马聪的肩膀,笑道:“你可真是大晋亲哥哥!!”
第二百六十八章和亲公主
司马淳一事过去后,众人又相安无事的过了几天日子。自赵国递上降书后,便接着来信言已经让使臣送上公主想要与晋国结秦晋之好。皇帝便将这封信拿到了朝堂上,想要知道他的臣子对此有什么看法。
“赵国自知力不足,想要与我国成秦晋之好,这样两国就可以止战,休养生息,与我国边境百姓,实在是百利而无一害啊。”金丞相赞成道。
皇帝点点头,道:“朕也是这样想的。只是这赵国公主,要嫁给谁还是个问题啊。”
皇帝已经年迈,无力恩宠后宫,到时想让自己的儿子们去迎娶公主。
“太子殿下如今正妻之位空悬,”一位太子的亲信上前说道。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金丞相打断道:“太子妃去世不过月余,此时如何还能再娶,你难道就不顾及礼义廉耻?”
金丞相一直宝贝着他的女儿,金舞黎被杀一事司马傅还没有给他一个交代,他和司马傅已经生出嫌隙,如何还能再继续让司马傅得意。那位亲信听丞相都拿出礼义廉耻来教训他了,顿时红了脸,讪讪的道了声之罪便退了回去。
司马傅闻言也感觉金丞相像是当着他的面亲自给了他一个大耳瓜子,面上也是十分不好看。皇帝见坐下的人又要吵起来,连忙摆摆手,道:“行了,都别说了。左右赵国使臣和公主还在路上,等他们到了再说也无妨。退朝吧。”
几日后,赵国的使臣护送着公主来到了京城,使臣在朝堂上收到了皇帝的觐见。赵国派来的使臣,司马聪和司马傅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是商垣珩,司马聪因为之前在边境被他的人偷袭,现在还记恨着他;而司马傅则是担心他和商垣珩的交易被人发现,所以司马傅在朝堂上看着商垣珩也是默不作声,浑做不相识。
“赵国二皇子商垣珩,见过晋国皇帝。”商垣珩行礼道。
皇帝见商垣珩的礼数还算周全,也没有为难他,道:“平身吧。”
商垣珩闻言起身,随后将赵国送来的贡品礼单呈上。皇帝身边的大太监不紧不慢的将那份礼单拿起,对着满朝文武大声念了起来。那幅景象落在商垣珩的眼中却是晋国以胜利者的姿态在耀武扬威,刺得商垣珩心中直抽搐,面上却要强忍着,不动声色。
待大太监将礼单都念完后,皇帝点点头,赵国送来的东西,也委实不算薄了。
“敝国还带来公主一名,名唤茵虹,想要与大晋永结秦晋之好。”商垣珩不卑不亢的说道。
皇帝点点头,对着商垣珩说道:“嗯,朕除了太子之外,也有几位皇子还尚未娶亲。”
“禀陛下,我国茵虹公主在国中时时常听闻贵国长安瑞王的逸事,心已经所属于其,望陛下成全舍妹的一片痴心。”商垣珩恭敬的说道。
皇帝一听,下意识看向司马聪,只见司马聪一脸平静,像是根本没有听到一般。皇帝额角抽搐了一下,便对司马聪道:“长安王意欲如何?”
司马聪这时不急不缓的走出,对着皇帝一礼,而后说道:“回父皇,儿臣不才,配不上区区弹丸之地的小国女。”
司马聪一说完,满堂大臣十之七八笑出了声。商垣珩闻言,脸色也是涨成的猪肝色恨恨的瞪着司马聪。司马聪纵然再怎么尊贵,那茵虹也是他赵国的公主,而且赵国与晋国的势力相较,也不必晋国差很多,他司马聪竟然敢当中侮辱茵虹和赵国!
只是一想到商垣珩此行的主要目的是与晋国联姻,他之前在战场上已经失败了一次,这次怎么也不能失败,想到这,商垣珩努力将自己的怒火悉数压下。
皇帝闻言也是抿唇一笑,随即就对商垣珩说道:“小儿顽劣,二皇子莫要见怪。”
那司马聪已经加冠,晋国的皇帝竟然还用‘小儿顽劣’这种借口来搪塞他,真是欺人太甚!商垣珩握紧拳头,颇有一种咬牙切齿的意味说道:“长安王也是真性情。”
司马聪拒绝了这门亲事,便不再理会那里生闷气的商垣珩,又重新站会了自己的位置。
皇帝这时出来打圆场道:“二皇子一路车马劳顿,暂时前往驿宫休息,晚上朕为你安排了宴会。”
商垣珩只好道:“谢陛下。”
晚宴时分,商垣珩带着商茵虹参加为他们准备的晚宴。这种皇家晚宴尤其是接待外国使臣的晚宴往往办的十分豪华,处处彰显皇室的贵气与大晋的尊崇地位,往往使那些异国来宾分外羡慕大晋的生活。而商垣珩见到这豪华的晚宴,显然并不只样想,他只当晋国的皇帝重视和赵国的联姻,一时有些沾沾自喜,早晨被司马聪侮辱一事也就都被撇到脑后。
“您就是大晋的丞相吧,早有耳闻,听说您曾经以一己之力救过一洲的干旱,实在是让人佩服。”
商垣珩见金丞相坐在身旁,便对他套近乎。却不想金丞相听后冷哼一声道:“二皇子说的是前任夏丞相吧,不过他已经因罪被处斩了,皇子如果佩服他兴许以后到了地下可以和他一谈。不过也是,长安王殿下都说您们是弹丸小国了,想来消息也不会太灵通。”
金丞相说完,便起身去和吏部尚书攀谈去了,丝毫不理会气的脸色发紫的商垣珩。
“皇兄...”
商垣珩正在气头上,忽然感觉自己的衣袖被人扯了一下,回过头看到的却是商茵虹那副小心翼翼的脸,好像生怕一不小心就会被他吃了一般。商垣珩见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奈何此处人众多,指不定有多少双眼睛正在秘密的观察着他们呢,他可不能在这个地方丢人!
“何事...”商垣珩没有好气的说道。
商茵虹见商垣珩生气,更是小心翼翼,一时间连话都说不出,支支吾吾的道不清。商垣珩见状心烦,在她身边用只有二人能够听到的声音恶狠狠的说道:“你还在这愣着干嘛,我交代你的事情,你都忘了吗?”
商茵虹连忙摇摇头,道:“记得...”
“那你还在这杵着干嘛!”
商茵虹连忙转身,环视了一周也没有找到司马聪的身影,一回头却见司马聪和一个身穿鹅黄色的女子走出了大殿。商茵虹连忙跟上去。
司马聪因为刚刚在大殿上被莫闻翼抓着强灌了几杯酒,一时有些喝大了,黄莘儿于是就扶着他出去透透气。刚在殿外一处鲜少有人经过的假山旁坐下,二人就见到尾随着跟来的商茵虹。
因为方才商垣珩有意的介绍过商茵虹,所以司马聪和黄莘儿都知道她的身份。因为之前商垣珩在朝堂上想要将商茵虹嫁给司马聪,而司马聪的回答很快就传遍了京城。黄莘儿自然知道这件事,心中对商茵虹也没有什么好感。
黄莘儿问道:“公主,有事吗?”
黄莘儿此时并没有品级,但是皇帝在心中却将她当作了自己未来的儿媳妇,所以有什么重大的宫宴自然也就不会少了她。
商茵虹本来就有一种做坏事做贼心虚的感觉,被黄莘儿这么冷冷的一逼问,更觉心惊胆战,张口说道:“我...长安王殿下..喝醉了..”
黄莘儿只当商茵虹是在装柔弱,便斩钉截铁的说道:“长安王有我,就不劳公主担心了。”
商茵虹闻言只得连连点头。
司马聪虽然有些醉了,但还是知道在他面前发生了什么。司马聪强忍住身体的不适,起身走到黄莘儿面前,将她拉到自己的怀里,像是在昭示他和黄莘儿的身份。
“公主再不回去,二皇子该担心了。”司马聪说道。
商茵虹见二人腻歪到不顾外人在场,更是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便只好赶紧告退。
商茵虹是奉了自家兄长的命令来接近司马聪的,现在任务没有完成,再加上商垣珩今日心情不好,她自然不敢立即回去。左右今日没有带宫女,没有人看着,商茵虹就想在大殿附近转转。
没走几步,商茵虹就被一阵悠扬的琴声所吸引,那琴声袅袅,宛如天籁。商茵虹下意识往琴声传来的地方走去。穿过花草树林,商茵虹来到一个临水而建的小亭子处。
只见亭子里坐着一个男子,长相清秀俊美,身穿月白色长衫,上面用金线流光溢彩的勾勒出一些图案,整个人都有一种仙气飘飘的感觉。唯一让人疑惑的是,那人的眼睛用一块细长的白色丝绢遮了起来。商茵虹一时间有些看呆。
亭子里的男子在商茵虹走到这儿那一刻就发现了她,琴音戛然而止。
“是谁?”男子问道,声音温和,不夹杂一丝恼怒。
商茵虹见琴音停止,惊觉是自己打扰了人家,连忙道歉道:“我不小心走到这里,一时间打扰了公子,还请见谅。”
男子听闻,抿唇一笑,问道:“你不是宫里的人。你走过来说吧,我眼睛看不见。”
第二百六十九章芳心暗许
商茵虹闻言一愣,怪不得那个人眼睛用丝绢遮了起来。商茵虹见他温文尔雅而且也没有恶意,便大着胆子走过去坐到男子的对面。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而且看你的穿着,也不像是普通人。”商茵虹问道。
“我是大晋四皇子,司马紊。阁下应该就是赵国的公主吧。”司马紊平静的说道。
商茵虹闻言,心中惊讶司马紊竟然知道她的身份,下意识点点头。做完后才发觉司马紊眼睛看不见,于是说道:“我叫茵虹。死幌子是怎么猜出的?”
“这个宫里的宫女就算没有见过我的面,也应该知道四皇子自幼患有眼疾。而一般官宦家的千金,是不会来到这亭子的。也只有来和亲的赵国公主,才会误入此处的。不过刚刚听你走来的声音有些急促,可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司马紊莫名的对这个公主有些好奇,于是问道。
商茵虹见司马紊并没有排斥她是被送来和亲的,而且自己刚刚也被他的琴声所吸引,对司马紊颇有好感。不过商茵虹现在有些庆幸司马紊患有眼疾,看不到她现在的窘迫模样。本来在赵国时她就是一个不受宠的公主,随意一个有品级的宫女都可以欺辱她,后来极不情愿的被送来和亲,今日又被兄长喝斥了一顿,刚刚接近司马聪不成。。。她做了那么多违心的事情,真是自己都厌恶自己了。
商茵虹急切的想找一个人诉苦,脑袋一热,便对司马紊说道:“我是送来和亲的,虽然是为了我自己的国家,但是有一些让我自己感觉违心的事情,我并不想去做,但却无能为力。难道人生就这样痛苦吗?”
商茵虹说到最后,语气里都带着哽咽。司马紊没有想到这个外表光鲜亮丽的女子实则也是如此悲凉,不由得叹了一口气,道:“公主万事放宽心,事情总会有好转的。公主若是觉得伤心,在下便为公主弹一首吧。”
商茵虹闻言,脸颊不由得红了红。随后就见司马紊双手覆在琴上,指尖流出美妙的音乐,商茵虹听到如此天籁,心情也好了不少。她细细的看着司马紊,脑海中将他的轮廓细细描绘,感觉一颗心很充实。
一曲毕,已经月上中天,想来宫宴也已经结束的差不多。商茵虹惊觉自己忘记了时间,连忙对司马紊说道:“时间不早了,我要赶快去找我皇兄了。今日多谢四皇子了。”
商茵虹说完,便对着司马紊行了一礼,也不管司马紊是否能看到,随后就提起裙裾回到大殿。司马紊听她急匆匆离去的脚步声,唇角不自觉的勾起了一个笑容。
商茵虹回到大殿并没有找到商垣珩,她的贴身宫女看到她连忙上前告诉她二皇子已经回驿宫了。商茵虹无奈,只好坐着自己的马车回去。
商茵虹一回去,就见商垣珩已经在她的卧房里等着她了。商茵虹的脸色顿时吓成了惨白色,连忙小步跑过去,对着商垣珩行了一个礼,小声道:“二皇兄。”
商垣珩见了商茵虹,勾出一个笑容,道:“这么晚了,宫宴早就结束了,你跑到哪里去了?”
在商茵虹的眼中,商垣珩的笑容露着寒气,让她不寒而栗。商茵虹自然不会将她遇到司马紊并且爱上他告诉给商垣珩,只得使劲摇摇头,支吾着说不清。
商垣珩一下子掐住商茵虹的脖子,恶狠狠的说道:“赵国的宫廷里,不缺你一个宫女生的,你如果完不成任务,后面还有一群人想要来呢。”
商茵虹被掐的脸色涨成红色,说不出话,只得使劲点点头。商垣珩那番话只不过是吓唬她,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对商茵虹太狠,只得松开手任商茵虹跌落在地。
商茵虹脖子上没了束缚,顿时松了一口气,却咳个不停起来。商茵虹刚感觉好多了,就见商垣珩扔了一个小瓶子在她面前。
“这里面的药对你我都好,你将它吃下吧。”商垣珩面无表情的说道。
商茵虹握着那个小瓶子,瞳孔瞬间睁大,二皇兄这是信不过她吗。商茵虹不可置信的看着商垣珩,看到的只是冷冰冰的不容拒绝的商垣珩。
“二皇兄,我会很听话的,能不能...”商茵虹哀求道,只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商垣珩打断道:“既然你很听话,那就吃啊。不要让本殿说第二遍!”
商茵虹有些绝望的看着商垣珩,商垣珩有些不耐烦,蹲下握住商茵虹拿瓶子的那只手,强迫商茵虹喝下那瓶子里的药。商茵虹挣扎无效,只得悉数喝下。刚喝完,就觉腹痛难忍。
“茵虹,日后只要你好好听我本殿的,本殿自然也不会难为呢。懂么?”
商茵虹点点头,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懂...”
商垣珩满意的笑了笑,只当商茵虹是太过疼痛所以才会只回答一个字。商垣珩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便不再理会商茵虹,大步流星的离去了。商茵虹的宫女一直在门外瑟瑟发抖,如今见商垣珩已经离去,便连忙走进去扶起商茵虹。
第二日一早,商茵虹又接到了商垣珩的指示,重新接近司马聪,直到司马聪爱上他为止。商茵虹回想起昨日宫宴司马聪和黄莘儿那般亲热的模样,便知商垣珩的目的一定永远也达不到,但是如今她的性命都握在商垣珩的手中,商茵虹无奈,只好听从商垣珩的吩咐,当日下午,便有去司马聪的王府送上拜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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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聪拿着商茵虹的拜帖,真是哭笑不得,难道这一对兄妹撞破南墙也不知道回头吗。
司马聪无奈的看向黄莘儿,只见黄莘儿撇撇嘴,颇有些不高兴。司马聪连忙说:“莘儿,不要不开心。我就以身体不适不见外客为由拒绝见她。”
却不想黄莘儿打断道:“你这一次可以拒绝,难道还能拒绝她第二次第三次吗,还是这一次打的她不敢再来了好!”
司马聪无奈,知道黄莘儿说的打并不是想要对商茵虹动手,毕竟对方是一国公主,若是真的动手了,可就真是晋国的无理了。司马聪知道黄莘儿自有分寸,便只好随她去了。
商茵虹在长安王府门前等了两柱香的时间才等来通报的小厮来请商茵虹进去。
“我家王爷日理万机的,实在是忙,让公主久等了。”商茵虹来得突然,被冷落也是常情,不过那小厮怪里怪气的,颇有些不善,倒有些故意而为了。商茵虹的贴身侍女刚想要发作,便悄悄的被商茵虹阻止了,如今她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了。
“无碍,是本公主唐突了。”商茵虹说道。
在前面领路的小厮冷哼一声,声音不大不小,刚好传入商茵虹的耳中,商茵虹的脸色顿时又白了几分。
待商茵虹进入司马聪的书房,见到的不是小厮说的那样日理万机,而是正在为黄莘儿描眉的司马聪。
商茵虹一惊,连准备好的说辞都忘记说了。
司马聪为黄莘儿描眉,自然是黄莘儿要求的,不过他本身也是非常乐意的。司马聪见商茵虹到了,也没有停下手中的眉笔,只是头也不抬的对着商茵虹说道:“赵公主来了。”
司马聪像是随意的问候了一句后便不再说话,甚至让商茵虹坐下都不说,仿佛商茵虹来的十分不合时宜。商茵虹的脸色更是白了几分,变成惨白。她是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处于一种尴尬两难的局面。
司马聪和黄莘儿也不理会商茵虹的无措,只是自顾自的画眉。于是商茵虹就这样看着二人秀了一炷香的恩爱。被司马聪修饰了一番的黄莘儿更加明媚动人,起身后才像是忽然见到商茵虹的模样,道:“啊,赵公主怎么站在这儿啊。快座吧。”
黄莘儿此言,落在商茵虹的耳中就像是说她根本不该站在长安王府,而且黄莘儿的语气,俨然是一个女主人对客人的语气。商茵虹想起商垣珩让自己做的事,一时间感觉羞愧不已,连话都说不出。
司马聪默不作声,任由黄莘儿闹。黄莘儿就这样笑着看着商茵虹。商茵虹于是道:“不,不了。我还是走吧。”
商茵虹说着,就转身逃似得逃了这间书房。司马聪见商茵虹被自己家莘儿欺负的落荒而逃,不由好笑,笑着摸了摸上身而的额头,宠溺的说道:“淘气。”
黄莘儿对着司马聪做了一个鬼脸,随即转身出了书房。
那边商茵虹出了司马聪的书房,变相赶快离开此处,却不想一着急竟然走错了岔道迷了路。
正转着,商茵虹忽然听到一阵抽泣声,商茵虹心中好奇,顺着抽泣声而去,见一个小丫鬟站在湖边哭泣。商茵虹走过去,关心道:“请问,你怎么了?”
那小丫鬟正伤心绝望,想要就此了此一生,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了声音,心中一惊,连忙转身,却见一个华服女子一脸关切的看着她。
第二百七十章不同的赵公主
小丫鬟一愣,她平日里只是在司马聪的院子里做一下扫撒的事情,没有机会见到王府的主子们,自然也就不会认得商茵虹。商茵虹生的清秀可人,小丫鬟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美的人儿。
商茵虹一脸关切的问小丫鬟,小丫鬟见状倒也没有对她有多少防备之心。便将事情全盘托出。原来是小丫鬟的相好和她一样在府中做事,只是她的相好因为去年冬日生了一场病,至今也没有好,那病来得凶猛,又是久治不愈,他们二人平日里积攒的钱财也都付在这上面了。如今他们已经两手空空,而情郎的病没有好转,反而愈加严重了起来。大有一命呜呼之势,小丫鬟伤心,也只能找这样的僻静之处偷偷抹眼泪,想等情郎一去,她就随了他去。
商茵虹闻言,也是满脸的惋惜,想到她自己喜欢司马紊,奈何皇兄却让她勾引司马聪,她这一辈子也是身不由己,眼下看到这样的一对苦情人,将心比心就有了想要帮助他们的想法。
商茵虹叹了一口气,道:“也是一对可怜的,我也没有什么能够帮助你的,我这里有一个金钗,你且拿去典当了,为你的心上人救命。若是有人问起,你只说是主人赏的。”
商茵虹说着就将头上的金钗拿下递给那个小丫鬟。
小丫鬟见状,也不在抽泣了,愣愣的看着一脸善意的商茵虹,有些不敢相信,她今天竟然会有这么好的运气。
小丫鬟看着递过来金钗,有些不敢接,连忙摆手:“这,这可如何使得...”
商茵虹见小丫鬟推拒,便上前一步抓起小丫鬟的手就将金钗塞到她的手里,道:“你只管拿着便是,放心,如果不够用的话就当驿宫找我。我叫商茵虹”
商茵虹说着,对着小丫鬟露出温柔的一笑。小丫鬟从来便是足不出户,哪怕是听到了商茵虹的名号,也猜不出她的身份,只知道她定然是一个贵人。
“小红谢过恩人!”那小丫鬟名叫小红,对着商茵虹跪下行了一个大礼。商茵虹连忙将她扶起。
“公主出手当真大方。”
商茵虹闻言身体一疆,还没有回头就见黄莘儿已经来到了自己的身边,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二人。
“莘儿姑娘。”商茵虹有些心虚的应道。
那小红一听对方的身份姓名,顿时面如土色,身子止不住的发抖,还以为这件事情又有什么变故。
黄莘儿笑了笑,对着小红道:“这里没有你的事情了,先下去吧。”
小红闻言,如遇大赦,松了一口气,看来这里没有她什么事情。小红连忙点头对着二人行了一礼便急匆匆的离开了此地。
黄莘儿原先离了司马聪的书房,想要去膳房亲自给司马聪沏一杯茶,没想到还没有走到膳房就遇见了本该离去的商茵虹和一个小丫鬟。黄莘儿心中疑惑,还以为她们在密谋什么,没想到却是小丫鬟遇到了困难而商茵虹顺手帮了她一把。按照刚才那个小丫鬟的表现,实在是不想别人安插进长安王府的细作。那么商茵虹与小红,就是真的萍水相逢了。黄莘儿没想到商茵虹并不是想象中的恶毒,反而有些善良。
“公主不是已经离去了吗,怎么出现在后院?”黄莘儿笑着问道,只是那笑容里又商茵虹不容抗拒的威严。
商茵虹本来就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此时被黄莘儿一逼问,更觉恐怖,嗫嚅道:“我,我是迷路了。。。”
黄莘儿见她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实在是不想装出来的,“公主,您今日来王府,还没有说上几句话就要走,说出去,人家会说长安王府待客不周的,不如您移步前厅,我还有些体己话要和公主说呢。”
黄莘儿虽然笑着说,但是商茵虹还是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危险与探究。而且商茵虹离开长安王府本来也是黄莘儿所希望的,如果这个时候顺着她的话跟她重新回去,还不一定会被她套去什么话呢。商茵虹连忙摆手,道:“不,不了。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了。”
商茵虹说完,就连忙转身想要离去,但是转身后发现她现在迷路了根本不知道往哪去。商茵虹只得转身重新对黄莘儿说道:“我,我迷路了,莘儿姑娘可否。。。”
商茵虹的秘密不言而喻,那意思就是让黄莘儿带她离府,黄莘儿心中明了,如果刚刚商茵虹真的提步就走那才有问题呢。
“来人,带赵公主出府。”
黄莘儿的话一说完,就有一个小厮应声出现,对着黄莘儿和商茵虹行了一礼,而后就带着商茵虹往府门的方向走去。
商茵虹被突然出现的黄莘儿吓了一跳,连忙跟着那个带路的小厮离开,那模样就好像黄莘儿是什么毒蛇猛兽似的。黄莘儿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心想自己也没有多可怕啊,她走的那么惊慌干嘛,更何况,她还没有搞清楚商茵虹来的目的呢。
商茵虹走的匆忙,丝毫没有注意到在王府门口与她擦肩而过的黎若萱。黎若萱远远的就注意到商茵虹,奈何商茵虹走得太快她根本就没有机会拦下商茵虹,只能看着商茵虹的背影沉思良久。
一旁的凌烽见自家的娘子痴痴的看着一个女人良久,心中顿时有些不舒服。凌烽闪到黎若萱的身前挡住了她的视线,问道:“你看什么呢?”
黎若萱一听凌烽的口气,就知道他心情有些不好,随即反应过来她刚刚看了商茵虹良久,凌烽莫不是想歪了?
黎若萱颇有些好笑的说道:“你想什么呢,那可是个女人。不过话说回来,你可知道那是谁,竟然能出入长安王府。”
黎若萱虽然话这样说着,但是凌烽的心中还是有些不舒服,摇摇头,道:“不认识。”
黎若萱点点头,道:“既然这样,那么我们去问一问殿下,能出入他的王府的人,他一定会知道。”
凌烽一愣,他怎么样没想到自家的娘子会对一个素昧平生的女人感兴趣,只是还不待他说什么,就被黎若萱拉去了上房找司马聪去了。
司马聪正听黄莘儿对他说刚刚在后院遇到了商茵虹的事情。黄莘儿刚说完,就见黎若萱拉着凌烽走了进来。
“刚刚出去的那个姑娘,是谁啊?”黎若萱饶有兴趣的问道。
司马聪和黄莘儿俱是一愣,问道:“你怎么对她感兴趣了?”
“也没什么,只是我远远的看她的脸色,就知道她中了毒,我只是职业病犯了,想要解一下毒。”黎若萱道。
凌烽听闻,心中莫名的松了一口气。只是黄莘儿却惊道:“她可是赵国送来的和亲公主,怎么会中毒!?”
黎若萱一听是和亲公主,顿时撇撇嘴,心中有些不爽。和亲公主黎若萱也是有所耳闻,坊间都传那个赵公主看上了司马聪,黎若萱只是为黄莘儿抱不平:“原来她就是和亲公主啊,既然如此,那就让她中着毒吧。”
“这是重点吗,重点是她为何会中毒。”黄莘儿有些苦笑不得的说道,“她也并没有多坏,我刚刚还亲眼见她救了一个小丫鬟。”
黎若萱撇撇嘴,没有说话,而凌烽不愿插手皇家的事情,自然也没有说话。黄莘儿却对司马聪说道:“不如我们去查个明白吧,左右公主已经缠上你了,与其不明不白的被缠上,还不如提前将真相查明吧。而且我看,那个公主的真正的心上人,也不是你。”
黄莘儿说完,凉飕飕的看着司马聪,司马聪见状哭笑不得。虽然商茵虹却是缠着他,但是他可只爱黄莘儿一人,奈何黄莘儿的醋意滔天。既然现在黄莘儿想要查清楚,他也就乐得她洗清自己的冤屈。
“好吧,我听你的,你想要做什么就吩咐敖风去做就是。”司马聪满眼含笑的望着黄莘儿。
商茵虹现在怎么说也是黄莘儿的情敌,黄莘儿不愿将这些事情交给敖风,她想要亲自出马,让所有人知道司马聪是她黄莘儿的私人物品。
商茵虹回到驿宫见到商垣珩,并没有见到对她不冷不热的商垣珩。商垣珩见她回去了,连忙招她过去坐下,满脸含笑,显然心情很是不错。商茵虹有些受宠若惊的坐过去,小心翼翼的问道:“二皇兄,何事如此开心?”
“茵虹,本殿就知道没有看错你。你不过接近了司马聪两次,那黄莘儿就已经按耐不住了,这不,亲自送了帖子,想要邀请你去喝茶呢。”商垣珩说着,将那个帖子递给了商茵虹。
原来早在商茵虹回去之前,黄莘儿就让暗卫快马加鞭的将帖子送到了驿宫。商茵虹回想起刚刚在长安王府见到黄莘儿的模样,她一点也不像吃醋的模样,而且显然也很是厌恶她,怎么会邀请她喝茶呢。商茵虹百思不得其解,但也不好对着商垣珩说明,不然面对的定是满脸怒容的商垣珩。
第二百七十一章私情
由于商垣珩已经替商茵虹应下了黄莘儿的邀请,所以也省去了商茵虹再去写回帖的麻烦。
几日后,商茵虹如约而至来到她和黄莘儿约定的皇城西郊。此时正值春末夏初,气温并不是很高,风景也是很好,很适合外出踏青。
商茵虹搭着侍女的手下了马车,一抬头就看到了黄莘儿,以及黄莘儿身边的司马聪。商茵虹心中怔愣,心想莫不是黄莘儿是来对她显示她和司马聪的感情来耀武扬威的!?
商茵虹没有多想,便向前走到了黄莘儿与司马聪身边。商茵虹对司马聪行礼道:“见过长安王。”
司马聪连忙让商茵虹起身,黄莘儿见状,也对着商茵虹一礼。商茵虹连忙说道:“莘儿姑娘快快请起。”
商茵虹说着,还上前将黄莘儿扶起。黄莘儿和司马聪对视一眼,心想这个赵公主如果不是心机太重就是毫无心机。
“赵公主别来无恙啊。”黄莘儿笑着说道。
“承蒙莘儿姑娘记挂。莘儿姑娘好兴致啊,这种时间正是踏青的好时候呢。”商茵虹对这黄莘儿说道,丝毫没有理会站在黄莘儿身旁的司马聪,甚至是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撇过去。
“是啊,也就是想趁着这个时候,让公主领略一下大晋的风光,免得公主过几日回国没有机会。”黄莘儿说着,忽然做出一种恍然想起的神情,对着商茵虹说道:“啊,瞧我,都忘了,公主此行想必是能在大晋觅得如意郎君的,日后应该也会在大晋定居的。”
黄莘儿满脸歉意的笑着说道,商垣珩本来听黄莘儿的言语脸色还有些苍白,后来听黄莘儿的道歉心中只当她是无意,便连忙摇头,只是还不待她开口,便听黄莘儿继续说道:“只是不知,公主的意中人是谁啊?”
黄莘儿装出一副好奇的样子,像是完全不知道商茵虹一连两次接近司马聪的目的。
商茵虹一时语塞,下意识看了一眼司马聪,却见司马聪目光看向远处的的风景,像是没有听到黄莘儿的话似的。关于黄莘儿和司马聪只见的感情,商茵虹早有耳闻,她现在自然不能直接说商垣珩想让她嫁给司马聪这种话,只好摇摇头,道:“茵虹全凭皇兄做主。”
商垣珩本来就想让她嫁给司马聪,她这样说,倒也不像说谎,黄莘儿的额角不禁意突突直跳。
“那你呢,你可有什么心上人?想来你的皇兄如果知道你有心上人也不会太过勉强你的。”黄莘儿说着,上前挽住商茵虹的胳膊,装出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样,其实她就想让商茵虹对她放下戒备而已。
黄莘儿说着,眼睛却一直盯着商茵虹看,不想放过商茵虹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商茵虹一听黄莘儿的话,就想起那天晚上在宫宴上见到的那个患有眼疾的四皇子,像是误落人间的神祇一样。眼神就有些飘忽,显然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了。
黄莘儿见商茵虹此时并没有看向司马聪,眼睛下意识眯起,看来商茵虹此时心中所想的并不是司马聪,而是别人。也就是说,商茵虹的心上人不是司马聪。思及此,黄莘儿的心中松了一口气,商茵虹并不是什么恶毒之辈,若是她真的喜欢司马聪,黄莘儿还真的有些不知道如何对她下手。
还不待商茵虹开口,就听一旁一直不开口的司马聪说道:“四皇弟来了。”
司马聪一说完,就见商茵虹下意识抬起头,一连期盼的看着远方,她的这个反应,自然没有逃过黄莘儿的眼睛。
只见远方有一个四骑马车由远及近朝着他们而来。赶车的马夫是司马紊的心腹,自然是认得司马聪的,一看到司马聪,车夫就对车内的司马紊通报了。
马车在司马聪等人的不远处停下,随后就见司马紊在车夫的搀扶下下了马车。由于司马紊患有眼疾,司马聪自然不会站在原地等着司马紊上前。
司马聪稳步走到司马紊身边,他身后的黄莘儿和商茵虹自然尾随他之后。
“二皇兄,好久不见。”司马紊对着司马聪一礼,只是他还没有行完,就被司马聪搀扶起。司马紊为人通达,更何况并不参与皇位之争,所以司马聪自小就对他颇有好感,二人在私下的感情也算深厚。
“你身体不便,更何况此处又没有外人,大可不必在意这些虚礼。”司马聪说道。
司马紊点点头,随后问道:“二皇兄在这做什么,莘儿姑娘也在?”只是不知这位姑娘是?”
司马紊的耳力十分好,聪司马聪走到自己的身边时,他就注意到司马聪的身后还跟着两个女子。‘
黄莘儿虽然没有见过司马紊,但是她和司马聪的事情早就在京城传遍,司马紊知道也不算怪。
黄莘儿笑道:“四殿下安好。今日天气好,我和司马聪出来散散心,顺带带着赵公主逛逛,看看我们大晋的风光。”
司马紊对于黄莘儿直呼自己兄长的名讳这件事笑而不言,只是当他听到赵公主这三个字时,忽然想起那天晚上对着自己诉说心事的女子,嘴角明显有一瞬的一僵,随后便又恢复如初,好像黄莘儿和司马聪刚刚看到的都是错觉一样。
“哦,原来是赵公主。”司马紊笑着说道,语气和与司马聪黄莘儿谈论时无异,只不过让人听不出喜怒厌恶。只是黄莘儿和司马聪此时心中却已经猜出了个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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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茵虹早在看到司马紊的那一刻脸颊就染上了一层不正常的红晕,此时听到司马紊谈到自己,心中更是有些雀跃。
“四殿下安好。”商茵虹答道。
“赵公主安好。”
司马紊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司马聪见状,巧妙的将话头接去,不至于让气氛变得尴尬。
“皇弟这时从哪来?”司马聪问道。
“刚刚去西郊庄子上拜访了一个友人,现在是要回府了。”司马紊笑着答道,“既然皇兄与莘儿姑娘在此招待赵公主,臣弟不便打扰,这就告退了。”
司马聪点点头,知道他的弟弟自幼身体便不好,也不好拉他与他们同游。
看着司马紊的马车离去,黄莘儿明显看到商茵虹眼中的失落。黄莘儿心头一亮,顿时知道了商茵虹的心中所属。
司马聪与黄莘儿带着商茵虹游玩了一天,因为知道了商茵虹的意中人,黄莘儿心中的芥蒂也就放下了,当真十分欢喜的为商茵虹解说各处的景致,商茵虹也十分喜欢此处的风景,很快就从司马紊离去的事情中抽了出来。
商茵虹回去后将事情如实的告诉给商垣珩,商垣珩感觉让商茵虹嫁到长安王府一事可行,于是就更积极的撺掇商茵虹频繁的摆放长安王府。起初商茵虹还能用身体劳累为由推脱,只不过几日后这个理由便不能再继续用下去了,商茵虹无奈,只好再一次的登上了长安王府的大门。
出乎商茵虹意料的是,她这次摆放长安王府,却没有像前两次那样受到王府丫鬟小厮的冷嘲热讽,不但如此,还出奇的对商茵虹恭敬。商茵虹心中疑惑,但也很喜欢这种转变。
商茵虹被小厮带到司马聪的书房,见到的却不是司马聪,而是早就等候在那儿的黄莘儿和黎若萱。商茵虹心中疑惑,问道:“莘儿姑娘,这是?”
只见黄莘儿满脸笑意的说道:“赵公主来了,快请坐。这是黎若萱,亲手解了皇帝陛下所中的毒,被陛下封为三品诰命夫人。今日我特意请她来解公主身上的毒。”
黄莘儿介绍完,黎若萱变冷着一张脸起身对着商茵虹行了一礼。
商茵虹闻言却是一愣,她没有想到竟然自己身上中的毒竟然会被别人看出来。商茵虹惊道:“你怎么能看出我中了毒?”
却见黎若萱冷冷的说道:“我经常和毒药打交道,自然一眼就能看出你中了什么毒。”
黄莘儿有些无奈黎若萱的态度,她心里明白黎若萱只是为她抱不平,但是现在事情已经明了,黎若萱再这个态度她都看不过去了,奈何黎若萱是她的好朋友,黄莘儿是说不得打不得的。只好对着商茵虹说道:“你不要介意,若萱脾气不好,就连陛下对此也是无可奈何的。”
商茵虹还是保持着一脸震惊的模样,自然也没有去计较黎若萱的态度,问道“为什么想要帮我解毒?”
这点商茵虹的确想不明白,她的任务就是勾引司马聪,黄莘儿不应该恨她入骨吗,上次邀她出去游玩商茵虹就像不明白,怎么这次还好心的帮她解毒呢?
黄莘儿笑道:“我是个商人,是商人自然是想要和你做交易了。”
商茵虹更加怔愣,她一直资质平平,到底有哪点能入了黄莘儿的眼让她想要和自己做生意呢。
却听黄莘儿面不改色的说道:“也不是多难,只要你答应,和我合作,我就有办法让你嫁给四皇子做正妃。”
第二百七十二章联盟
商茵虹一听黄莘儿说出了自己的心中所想,一时间闹了一个大红脸,不知道概要如何作答。
黄莘儿见她窘迫的模样,知道是她说的太过直接吓到了商茵虹。黄莘儿也不急,她上前一把抓住商茵虹的手,将商茵虹引到座位上坐下。
“你身为公主还能中毒,想必日子也不是很好过吧。不过我不急,你慢慢想。”黄莘儿说着,就和黎若萱并肩坐下,笑着端起一杯茶水,看似饶有兴致的在品茗。
商茵虹回想起自己在赵皇宫里经历的事情,双手紧紧握住手帕。良久,商茵虹嗫嚅道:“我该如何信你?”
黄莘儿勾唇,道:“公主除了信我,难道还有什么别的方法嫁给四皇子吗?不如拼一把我们互惠互利。而且公主大可放心,我黄莘儿以人格担保,绝对不会害了公主的。”
商茵虹闻言,紧咬着唇,看上去很是挣扎。最后,商茵虹轻叹一声,道:“茵虹就把茵虹的所有都交给莘儿姑娘了,只要莘儿姑娘最后能让茵虹嫁给四皇。”
商茵虹目光炯炯的望着黄莘儿,总要嫁给一个皇子,那为何不选择自己喜欢的。黄莘儿闻言,虽然内心欢喜但还是面不改色,与黎若萱对视一眼。黎若萱心中了然,拿出自己的医药箱开始为商茵虹解毒。
为了不让商垣珩发现商茵虹在秘密的解毒,黎若萱直接用银针在商茵虹的身体上做针灸。
“公主记得每隔三天来一次,这个毒并不是一次就可以解的了的。”黎若萱从商茵虹的身体上拿下最后一根银针说道。
做针灸有些疼痛,商茵虹面色已经有些惨白,豆大的汗珠从她的额角滑落。黄莘儿心有不忍,连忙上去递给商茵虹帕子。
商茵虹接过帕子,对着黄莘儿报以善意的微笑。
商茵虹走后,黄莘儿对着黎若萱轻叹了一口气,道:“她也是个身不由己的可怜女子。”
黎若萱点点头,只是对着黄莘儿却说道:“莘儿,其实赵公主中的毒若想要完全解开,还需要一味药,碧华草。如果没有它,我现在只能延缓赵公主体内的毒的发作的。”
黄莘儿还以为只要将人交给黎若萱她就不需要操心,没想到黎若萱竟然还缺材料。
黄莘儿若有思,对着黎若萱说道:“我在边境让林洵开的拍卖行可能会有,我写一封信问一下。”
黄莘儿说着,就拿起纸笔,言简意赅的对林洵说明情况,写完后,黄莘儿招来司马聪给她的暗卫:“迅速将这封信交给边境林洵。不容延误。”
暗卫领命,对着黄莘儿一礼,而后便迅速离去。
黄莘儿对着一脸担忧的黎若萱说道:“别担心,就算林洵那里没有,他也会知道谁会有的。”
黎若萱点点头,口中却狡辩道:“我才没有担心呢!”
黄莘儿暗自好笑,没有点破。她知道黎若萱心中对商茵虹的印象也不算坏,只是口是心非罢了。
几日后,黄莘儿收到了来自边境的林洵的信件,信中言拍卖行刚好有一株碧华草还未卖出。黄莘儿心中高兴,立即提笔让林洵私下定下那株碧华草,并言明她不日就会去边境取碧华草,让他早些做好准备。
一旁的司马聪见黄莘儿兴奋的样子,抿唇不语,直到黄莘儿将信封重新交给暗卫让他急速送往边境给林洵。司马聪这才开口道:“从京城到边境太远了,路上还不一定会发生什么事情呢,我陪你一起去。”
黄莘儿闻言,摇摇头,道:“那可不行,商垣珩还在京城呢,你不在京城应付他,万一他趁你不备硬是将商茵虹塞给你做王妃,到时候我到哪里哭去!”
听到黄莘儿看似淘气的撒娇,司马聪哭笑不得,道:“我已经明确的回明他不会娶商茵虹的,他为了赵国的尊严,自然不会再主动提出的。更何况,你一个人外出,我可怎么放心呢。”
“莘儿怎么是一个人外出呢,这不还有我呢。”听到黎若萱的声音,司马聪和黄莘儿俱是一愣,随即就看到黎若萱和凌烽二人相携而来。
“你们怎么进来了?”司马聪问道,他记得明明吩咐了自己的暗卫,不通报不准让人进来。只是司马聪说完,就有些后悔,因为他这样说,好像他和黄莘儿再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似的。
黎若萱撇撇嘴,像是没有见到司马聪脸上的不悦,道:“哎呀,我们进来的时候门口的侍卫也没有拦下啊,再说,我们不是一直这样的吗。”
司马聪额角突突直跳,原本想着黎若萱和凌烽是江湖人士,所以就对他们格外宽容,看来他还是要敲打一下外面站岗的小厮,免得下一次他真的在和黄莘儿亲热的时候被他们闯进来撞见。
黄莘儿却没有司马聪这样的想法,她一见到黎若萱就两眼发光,笑着走过去对黎若萱说道:“若萱,林洵说边境有一株碧华草,我已经让他买下了。我们赶快去边境吧。”
黎若萱听闻又可以出去了心中也是十分欢喜,连连点头。只是一旁的司马聪却说道:“你们二人怎么说也是姑娘家,独自在外让人怎么放心呢。”
“莘儿姑娘外出,殿下自然还会给她准备许多暗卫的,再加上我家若萱也要去,所以在下也是一定要跟去的,殿下大可放心。”凌烽适时的消除了司马聪的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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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莘儿也对司马聪说道:“对啊,你就放心吧。我又若萱和凌烽陪着,是不会出事的,倒是你,一个人在京城,可不许背着我招蜂引蝶!”
司马聪哭笑不得,对黄莘儿说道:“掌柜的放心,小的这一辈子都是掌柜的的人,怎么敢在外面招蜂引蝶!”
由于有前几次外出的前车之鉴,司马聪将他全部的暗卫除了身有要职的都安排在了黄莘儿身边,黄莘儿见状不禁有些头疼,但又拗不过司马聪,想到司马聪在京城还真没有人敢明目张胆对司马聪下手,便只好全部收下来安抚司马聪那颗担忧的心。
一行人收拾完毕,便动身前去边境。
而另一边,因为中了黎若萱的毒而不举的司马淳此时却遇到了一个主动登府医治他的神医。
看着自己对面的神医,司马淳稍稍动了动已经伸过去又半柱香而酸痛的胳膊,有些不耐烦的问道:“苗先生,怎么样,到底能不能治?”
那神医名叫苗绛禹,见一旁的五皇子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只好结束这场诊脉,起身对着五皇子一礼,说道:“回五殿下,您这是因为中毒而导致气血不通,所以才会变得这样。”
苗绛禹没有明说,自然是为了保留司马淳的面子,不至于让他更加不快。
司马淳听闻,不免冷哼一声,那些来给他诊治的庸医们也是这么说的,可他们却没有一个人能治得了。
“那么你能治吗?”司马淳仍旧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苗绛禹见状也是不恼,只是点点头,笑着说道:“回殿下,草民能治,只是...”
司马淳一听苗绛禹说能治,眼睛顿时一亮,可后面听到苗绛禹以转折,司马淳只当是他想要昂贵的诊金,于是当下就摆摆手说道:“只要先生能治了本皇子的病,只要本皇子有,先生要多少金银珠宝都可以。”
苗绛禹闻言,唇角一勾,对着司马淳作揖道:“殿下误会了,草民不要金银珠宝,草民只希望殿下为草民找一样东西。”
司马淳急道:“只要本皇子能找到,就一定会帮先生找来。先生,事不宜迟,我们快快来医治吧!”
却听苗绛禹道:“殿下莫急,草民能治了殿下所患之症,只是如今药材并不全。”
司马淳一皱眉,他在潜意识里就知道事情不会如此顺利,颇有些不悦的说道:“缺什么,先生但说就是。”
“碧华草。此时边境的一处拍卖店,正在拍卖此物,想必殿下快马加鞭的赶去,还是有希望购买到的。”苗绛禹不紧不慢的说道。
司马淳一听,就先让人带着苗绛禹去偏厅休息,然后让自己的暗卫带着巨资前去边境希望能够得到碧华草,毕竟他下半辈子的性福生活,就全靠它了。
只是事情依然没有司马淳想的那般顺利,因为没有几天后,司马淳收到了暗卫的信件,上面说碧华草已经被人买走了。买走碧华草的人自然是黄莘儿,只是司马淳并不知道。
司马淳一听碧华草已经买不到了,心中十分急躁,又见信上说碧华草是在没有开始拍卖之前就被人买走了,心中更是气愤,一气愤,他就直接对还留在边境的暗卫下达了一个命令:砸了拍卖店。
司马淳的暗卫平日里跟着司马淳四处闹事已经习惯了,因为仗着有司马淳撑腰,所以也就肆无忌惮起来,当下暗卫几人就跑到拍卖店,指名道姓的让掌柜的出来,气势颇有些土匪强盗的意味。
第二百七十三章碧华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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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四章乾渡珠
司马淳有些气急败坏的对着苗绛禹说道:“可是皇室中人有并不是只有本皇子一人!”
苗绛禹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而后对着司马淳行礼请罪,道:“草民无知,殿下赎罪!只是殿下若要痊愈,那乾渡珠是必不可少的!”
司马淳原本心心念念的东西就这样又差了一步之遥,又不能当着苗绛禹的面发作,万一惹得苗绛禹不快找了个借口不再医治,他可就更是得不偿失了。
司马淳愤愤然,拂袖离去。他没有发现,身后的苗绛禹一改之前忐忑的模样,唇角勾起,眸中射出一丝精光。
司马淳气急败坏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尾随在他身后的心腹也走进去,小心翼翼的安抚说道:“皇子别急,那乾渡珠在太子殿下行册封礼时被赐给了太子,您和太子是亲兄弟,您可以问他借来的。”
司马淳冷哼一声,语气不善的说道:“本皇子和太子一直以来并不亲厚,现在又要用什么名目去问太子讨要?”
心腹无言,却听司马淳叹了一口气,对着心腹说:“罢了,你去准备厚礼,明日我要亲自去拜访太子殿下。”
心腹虽然不知道司马淳会用什么样的办法,但还是听命而去。
第二日早朝之后,司马傅回到太子府,还没有坐下,就听下人通传司马淳前来拜访,而且还带了厚礼。司马傅挑眉,心想非节非喜的,司马淳怎么会到太子府,而且还带了礼物,莫不是有事相求吧。
司马傅让人将司马淳请进来,而后坐在主坐上静静的等着。
不一会儿,就见司马淳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对着司马傅一礼,笑道:“见过太子皇兄。”
司马傅起身,上前虚扶一把,道:“五皇弟可是稀客啊。”
司马傅说完,司马淳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尴尬,随即消失如初。司马傅只当没有看到,心中却对司马淳的来意有了几分猜想。二人互相客套了一番,司马傅才和司马淳双双落了座。
“五皇弟今日来,所为何事啊。”司马傅装作一副随意的模样说道。
司马淳笑道:“太子皇兄日理万机的,平日里也没有机会见上几面,我今日就是特地来看看太子皇兄的,顺带给皇兄带了些东西补补身子。”
说着,还让自己的心腹将那些东西抬上,司马傅但笑不语。只见那些箱子打开,前两箱是这个季节不会有的瓜果,一个个的青翠欲滴的,十分新鲜,应该都是司马淳从南方花重金快马加鞭让人送来的。至于后面的几箱,则都是一些金银珠宝。
“一些小玩意,不成敬意,还望兄长笑纳才是。”司马淳笑着说道。
司马淳虽然是站在司马傅一派的,但是他们二人却并不亲密,再加上司马淳并没有什么大才,所以司马傅也没有指望他什么,二人不过是泛泛之交而已。今日司马淳如此大手笔的送礼,让人不生疑才怪呢。
“五皇弟这是何意?”司马傅放下手中的茶盏,淡淡的说道。随即还给了一旁侍候的人一个眼色,让他们退下去。这司马淳的脑袋着实不怎么好,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贿赂他,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之间的那些勾搭不成!?
司马淳见司马傅让侍候的人退下,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多么蠢的事情,但木已成舟,司马淳只好干笑两声装作不知掩饰过去。
“太子皇兄,皇弟这也是走投无路了,这才来找您。”司马淳无奈的说道。
司马傅抿唇一笑,倒是对司马淳的难处产生了疑问。他这个弟弟没有别的毛病,就是好色,只是司马傅最近也没有听人说司马淳又看上谁家姑娘啊。
司马傅还没有开口,就听司马淳继续说道:“太子皇兄,我有一个姬妾生病了,请了许多太医大夫都就不了,幸好前两日找到一个南疆的大夫,按照大夫所说,需要碧华草,臣弟费了好大劲才得来。只是没想到,除了碧华草之外,还需要乾渡珠才行。刚巧太子皇兄册封时父皇赐了乾渡珠,还望皇兄可怜臣弟的一片痴心,将乾渡珠借给臣弟用一下。”
司马淳总不能跟司马聪说他是因为不举所以才借乾渡珠,这样不是白白告诉司马聪一个他的把柄吗。
看着司马淳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然而司马聪去并没有动容,按照他对司马淳的了解,司马淳是不会对一个人特别痴恋的。所以这乾渡珠绝对不是用来治疗什么所谓的姬妾的。那么乾渡珠的真正用途,就引起了司马傅的好奇。
司马傅叹了一口气,道:“五皇弟啊,着实不是本宫不给你这乾渡珠,只是本宫府中前些日子里发生了事故,连太子妃金氏都出了意外,那乾渡珠,着实不知道去了哪里啊。”
说到金舞黎,司马傅还装模作样的悲伤了一会儿。司马淳见状,嘴角直抽搐,他就不相信司马傅那样利欲熏心的人,还会为金舞黎的死而伤心;更何况太子府这么一个铜墙铁壁的地方,刺杀太子妃本就是好运,还偷取乾渡珠那就是天方夜谭了。再说乾渡珠只是太子府众多宝物里的不起眼的一个,怎么别的东西不消失就乾渡珠消失了呢。明明就是不想借他而已。
司马淳看着这一箱箱的珠宝,心中却是滴血。他都拿出了这么多的东西,却换不来一个小小的乾渡珠。而且已经送出去的,自然是没有办法再要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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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淳叹了一口气,不知是在伤心得不到乾渡珠还是为了白白浪费的财宝而肉痛。
“既然如此,那么臣弟就不打扰皇兄了。臣弟还要去想办法呢。”司马淳说道。
司马傅自然知道司马淳心中所想,但却不相信司马淳能被他几句话就糊弄过去不再讨要乾渡珠了。
司马傅拦住转身欲走的司马淳笑道:“这些东西,五皇弟还是带回去吧。毕竟皇兄也没有帮上你的忙,而且你这么大张旗鼓的送来,落在别人眼里终归不好。”
司马淳一愣,没想到司马傅竟然会将这些东西归还,心中当然高兴,于是顺着司马傅的话说道:“是臣弟考虑不周,为皇兄惹麻烦了。”
说完,司马淳对着司马傅一礼,算是为他赔礼道歉了。司马傅早就想到司马淳的表现,也不惊讶,笑着看司马淳的暗卫将这一箱箱的东西怎么抬进来的就怎么抬出去。
直到司马淳离去,司马傅眼中的笑意才慢慢凝固,变成一片冷色。司马傅招来白否,道:“你可知,这乾渡珠是做什么用的?”
司马傅说着,手中却在把玩着一个小珠子。白否见状,心中明白司马傅手中的珠子就是乾渡珠。
“禀殿下,属下只是耳闻过乾渡珠这个名字,至于他的具体情况,属下并不知晓。”白否恭敬的回答道。
司马傅点点头,似乎是早就知道了白否的答案。毕竟连司马傅都不知道的事情,若是白否知道的话,多少会惹来司马傅不喜,白否对此也是明了的。
“殿下可要属下去查一查?”白否说道。
司马傅默不作声,但是却给了白否一个眼神,意思是同意了白否的提议。白否跟了司马傅多年,自然知道司马傅的想法。得到了司马傅的首肯后,白否便对着司马傅一礼,而后领命而去。
司马淳却没有司马傅这么平静的心情,他又是气急败坏的回到了自己的皇子府。跟在他身后的心腹十分不解,明明太子都归还了自家殿下的礼品,殿下怎么还是这么生气呢。
回到书房后,心腹终是按捺不知他心中疑问,于是小心翼翼的问道:“殿下,太子没有留我们的东西,您怎么还不开心?”
却见司马淳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扫到地上,气急败坏的说道:“你懂什么!太子没有留下,我们没有了借口,可一点机会都插不进去了!你难道真的相信乾渡珠从太子府消失了!?”
心腹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明明记得太子退还那些礼品时自家主子还是有些开心的。但心腹只能在心中想想,现在主子正在气头上,可不能在这个时候触他的霉头,不然指不定会换来什么惩罚呢!
“那现在我们怎么办?”心腹在心中思索良久,而后小心翼翼的问道。
却见司马淳唇角一勾,道:“本皇子自有妙计。”他从小因为没有什么才能,要想获得父皇的青睐获得更多的奖赏,只能靠揣测人心,说白了,就是拍马屁。而司马淳早早就知道了司马傅的性格,所以偶尔靠小聪明对付他起来也是很轻松。
?几天后,司马傅下朝后,坐在马车里从宫中回太子府。因为京城向来巡查严格,一般刺客是不敢在京城刺杀的,更何况也不会有谁傻到派人在京城刺杀,毕竟一查出来,那么罪名可就是和其他地方不一般了。毕竟京城是天子脚下,稍有不慎就可能被按上刺杀皇帝或是谋反之类的罪名。
第二百七十五章苗绛禹往事
因为鲜少有人敢在京城行刺,所以京中的达官贵人们外出也是只带几个随从而已,司马傅亦然。只是司马傅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还真有人敢光天化日之下行刺。
司马傅因为要去京城外办事,却在一个人迹罕至的巷口遭到了人袭击。为了省事,司马傅没有乘车,反而是骑马,只是这样遇到了刺客,却让他没有地方可以躲避一二。
白否早在刺客出现的第一时间,就已经冲到了最前面与刺客首领打的不可开交,而他的一众暗卫也与其他刺客相互拼杀。眼看着刺客就要凭借着人多的优势渐渐向被围在中间的司马傅靠近,正在此时,司马傅却看到司马淳带着人从巷口的拐角处赶来。司马淳见司马傅被围,明显的一愣,而后便连忙将自己的暗卫唤出去帮助司马傅。
幸亏有司马淳的帮助,那群刺客很快就落荒而逃,白否见状连忙追去,却奈何那群人跑得太快,没有追上。
司马淳连忙走到司马傅身边,单膝跪下行礼道:“臣弟来迟。”
司马傅上前将司马淳扶起,若是刚刚没有司马淳,只怕他现在还被那群刺客围住呢。
“皇弟何必如此多礼,你我是自家人。”司马傅说道,“只是皇弟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司马淳出现的太过巧合,终归会让人生疑。只是司马傅的怀疑却是对的,因为这场刺杀,就是司马淳为了得到司马傅手中的乾渡珠而特意设计的。只是司马淳早就知道司马傅会这样问,心中却早有应对的技巧。
只见司马淳立即露出一副愁苦的表情,对着司马傅抱怨道:“还不是为了医治我那个姬妾啊,如今她的病症是越来越严重了,臣弟真是日日心急,却又无可奈何啊。”?司马淳说完,还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司马傅没有识破这时司马淳的计策,心中虽然不太相信司马淳会为了一个小姬妾而奔波至此,但是也被司马淳的忧愁哀伤所打动。
那乾渡珠司马傅让白否探查了一番,却一直没有线索。白否的办事能力司马傅是相信的,如果连他都查不出个所以然,那么司马傅就当真认为乾渡珠不过是个有点特殊功能的小珠子而已,于他并没有什么大用处。
司马傅当即拍了拍司马淳的肩膀,笑道:“这事啊,我正想让人去你府上说呢,没想到今天在这儿遇到了你。”
司马淳装作一副没有听懂的模样,问道:“太子皇兄此事是何意?”
“那日你走后,我特意又让管家前去库房找了一番,你说巧不巧,乾渡珠竟然在柜子底下找到了!你派个人去我府上拿吧。”司马傅笑着说道。
司马淳立即喜上眉梢,对着司马傅说道:“当真!?太子皇兄,真是太谢谢您了!”
司马傅见司马淳一时惊喜到语无伦次,心中对于他想要医治姬妾的说法信了十之七八。
“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佳人,能让五皇弟费如此大的周折。”司马傅装作好奇又随意的问道。
司马淳笑着挠挠头,道:“等她病好了,我亲自带她去太子皇兄的府上道谢。”
司马淳虽是这样说,可是司马傅又不知道他府上到底是哪一个姬妾生了病,等司马淳的病好了随意带一个宠妾去太子府上走一遭便是。
司马淳当天晚上回到王府就派心腹去取乾渡珠,司马傅也是的确依约将珠子给了他。看着司马淳的心腹乐呵呵的带着乾渡珠回去复命了,白否心中却是不解,但他又不敢质疑司马傅,所以只好憋在心中。
在一旁写书法的司马傅见白否一连纠结的表情,头也不抬的问道:“怎么,有疑惑?”
白否闻言,连忙单膝跪地,说道:“属下不敢。”
司马傅写完龙飞凤舞的‘韬光养晦’四个大字之后,就笑着将手中的笔搁下,说道:“你跟着我的时间也不短了,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白否犹豫了一会儿,问道:“殿下为何将乾渡珠送给五皇子,殿下交给属下去调查乾渡珠,属下该死,还没有完成。”
却听司马傅笑道:“你说得对,在乾渡珠的功效没有查出来之前,本宫的确不该将乾渡珠送人,但是你查了那么久可查处什么?”
白否摇摇头,神色有些落寞。司马傅笑道:“这就是了,我们查不出的,司马淳却知道。”
白否闻言,忽然像是想明白了似的,猛地抬头,问道:“点下的意思是,我们现在只要秘密的看着他们就行?”
司马傅点点头,给了白否一个孺子可教也的表情,白否见状颇为不好意思的垂下头。
“只是今日的刺客着实可疑了些,你也去查查吧。现在你知道了,就去做吧。”司马傅淡淡的说道。
白否领命,随即转身离去。司马傅看着白否的身影远去,自己的思绪却不知道飘向了何方,自己身边的人一个个消失,如今只剩下白否一个忠心的人了。
就在司马傅派人监视司马淳的同时,司马淳却从刚得到乾渡珠的喜悦中惊醒。
“你说什么,苗先生不见了!?”司马淳满脸戾气的对着下面战战兢兢跪着的属下怒道。属下惧于司马淳的怒气,不敢开口,只是点头如捣蒜。司马淳愤怒的将书桌上的东西一一扫落在地,明明他前一刻才将乾渡珠送去给苗绛禹,下一刻苗绛禹竟然就敢打晕看守他的人溜之大吉!真是欺人太甚,骗子都骗到他司马淳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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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快去给本皇子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司马淳气急败坏的对着属下吼道。
属下面露惊恐之色,连忙点头,逃似的逃离司马淳的书房,而后去召集人追杀苗绛禹。
派去追拿苗绛禹的人去了三日也没有找到,司马淳气急,花重金在江湖中发布追缉令,饶是这样也没有找到苗绛禹的一个衣角。
司马淳被骗一事自然躲不过一直暗中派人监视他的司马傅,司马傅知道此事后抿唇不语,他就知道司马淳那个草包是不会知道乾渡珠的功效的,果不其然,乾渡珠最后还是被别人骗走了。只是司马淳不了解苗绛禹,司马傅却略有耳闻。
出乎白否意料的是,司马傅竟然会亲自去五皇子府上拜访。司马淳得知司马傅来访,虽然心中仍是因为苗绛禹一事而愤怒,但是还是得在五皇子府大门口迎接司马傅。
司马傅见司马淳脸色仍旧不好,却没有说什么,直到和司马淳一起来到正厅挥退了下人后,司马傅才开口说道:“本宫听闻,皇弟前些日子被骗走了乾渡珠?”
司马淳闻言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五彩纷呈。当初问司马傅讨要乾渡珠时只说是借,莫不成司马傅现在来问他要乾渡珠趁火打劫吧,更何况,乾渡珠一事极为隐秘,司马傅是如何得知乾渡珠被盗的。
司马淳来不及思考这些事情,因为司马傅还在那儿看着他等着他的答复呢。司马淳一脸不好意思的说道:“太子皇兄,臣弟也是一时不察,被那奸诈小人骗了去。不过皇兄莫着急,臣弟已经下了通缉令,想必不日就能将那骗子捉拿归案,到时候,乾渡珠臣弟一定会双手奉还的。”
却见司马傅道:“五皇弟,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本宫是那种趁人之危的人吗!?”
司马淳一听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司马傅竟然不是来问他要乾渡珠的。司马淳立刻跪下请罪道:“是臣弟孟浪了。”
司马傅叹了一口气,上前虚扶一把将司马淳扶起,道:“皇弟不必如此紧张,本宫今日来一是听说乾渡珠被盗来看看你,而是来告诉你一些关于苗绛禹的事情的。”
司马淳对于司马傅来关心他一事无动于衷,因为他并不相信司马傅会有这幅好心肠。但是一听到与苗绛禹有关的事情,司马淳就顿时来了兴致。
“皇兄,是什么事情?”司马淳兴致勃勃的问道。
司马傅笑着重新坐回去,司马淳见状也是做到了司马傅的下首,但刚坐下,司马淳就又是一脸期待的看着司马傅。
司马傅道:“苗绛禹是南疆人,只是几年前却突然背叛了苗家。你可知为何?”
司马淳急道:“皇兄就快别卖关子了,臣弟若是知道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到处找不到他。”
司马傅抿唇一笑,并不计较司马淳的无礼,“只因他和五皇弟一般,也是一个痴情人。”
司马淳闻言,脸色微不可闻的变了变,只是随即恢复如初。他那乾渡珠来就姬妾不过是一个借口,现在听道司马傅如此说,自然有些心虚。
司马傅并没有看到司马淳脸色的变化,继续说道“那苗绛禹的爱人并不能被苗家所接受,所以苗绛禹为了他的爱人,一气之下脱离了苗家。只可惜,他的爱人,最终却是去世了。后来又有传言,苗绛禹一直致力于复活他的爱人。秒加入这些年也一直找他,只是找不到踪影罢了。”
第二百七十六章碧华草被盗
司马傅说完,别有深意的看了司马淳一眼,好在司马淳此人虽然没有什么大才,但是司马傅话都说道这份儿上了,司马淳自然知道司马傅的言下之意。
司马淳点点头,随即道:“臣弟谢皇兄指点,臣弟已经知道如何去做了。”
司马傅见状,满意的笑了笑。二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司马傅就借口有事情而离开。司马傅离开后,司马淳立即提笔写了一封信,交给自己的心腹,一脸严肃的说道:“将这封信亲手交给南疆苗家家主。”
心腹见自家主子如此郑重,当下就点头领命而去。司马淳在信上对苗家家主说与苗家联手找到苗绛禹。苗家得到人,而司马淳要回被苗绛禹带走的乾渡珠。
由于前些日子司马淳为了捉回苗绛禹在江湖上下了追缉令,弄得声势浩大,接过却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苗绛禹并没有因此被司马淳找到。但这件事情却传到了黄莘儿的耳中,彼时黄莘儿正和黎若萱在自家的酒楼里用餐,黄莘儿笑着对黎若萱打趣道:“哎,若萱,我听说那苗绛禹也是江湖中的用毒高手,你若是和他遇上,你们俩谁更厉害一些?”
黎若萱一听黄莘儿拿别人和她相比,心中有些不太高兴,对黄莘儿挑眉说道:“我早就不是那种一言不合就撒毒药的黎若萱了!若是遇到了怎么会和苗绛禹打起来!”
黄莘儿闻言,吐吐舌头,有些尴尬,却听黎若萱继续说道:“更何况,本姑奶奶之前在江湖上可是被称为用毒第一人,区区一个蛊师,怎么会是本姑奶奶的对手。”
黎若萱说着话有些自大的成分在内,黄莘儿听后不好意思去戳穿她,只是对着她挑眉笑笑。
二人正说着,忽见墙角钻出一只小灰鼠,黎若萱见状,就像要对着黄莘儿展现一下她的用毒技能,没想到还不待她动手,旁边桌上一个身穿淡青色长衫带着斗篷的男子率先出手,对着那个小灰鼠就扔了一个小虫子,那个小虫子一接触到小灰鼠,就紧咬着小灰鼠的毛发,而后慢慢钻进了它的皮肉里。而小灰鼠却像没有知觉一样,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身体里进了一个寄居客,仍在那儿啃食着别的客人留下的骨头残渣。
黎若萱见自己的表现机会被抢,心中恼怒,顿时瞪了一眼那个男子,那男子却置若罔闻,不理会黎若萱。黎若萱气急,想要好好收拾这个男子一番,于是就想起以毒攻毒的办法,拿出自己的专门医治蛊虫的解药,那解药是粉末状的,于是黎若萱就拿起一块鸡肉将解药洒在上面,随即扔到了小灰鼠的面前,小灰鼠忽见一块从天而将的美食,立即跑上前去开始大快朵颐起来,随即不久,原先在小灰鼠体内的蛊虫立即奔涌而出,在地上抽搐了一会儿后就一命呜呼了。
黎若萱颇为得意的看了那男子一眼。男子刚想有所动作,早在一旁观看的黄莘儿立即上前止住他们二人,道:“哎呀,看来我这店的卫生做的的确不好,我一会儿让小二重新打扫一番,就不用二位来帮我了,万一您两位手一偏扔到别处,我看我这店也就不用开了。”
黄莘儿虽然说的和玩笑话一样,但是也是很有效率的止住了想要继续较量下去的两人。
黎若萱对着那位男子一挑眉,笑着做了一个江湖儿女见面时用的礼节,道:“我是黎若萱,敢问阁下是?”
那男子起身,接下盖在头上的斗篷,笑着说道:“在下只是一个区区蛊师而已,岂能让用毒第一人行礼呢。”
那人竟然就是黄莘儿与黎若萱刚刚谈论的苗绛禹,他们二人都有些尴尬,毕竟从来没有在背后谈论一个人,第一次谈论没想到那人就坐在你身边,这如何不让人尴尬呢。
黎若萱尴尬的笑笑,道:“原来阁下就是大名鼎鼎的苗先生,方才言语冲突,是我们的不对,希望先生不要怪罪才好。”
苗绛禹挑眉,没想到以前江湖上人人喊打的魔女嫁给武林盟主之后竟然也会变得彬彬有礼。既然黎若萱道歉了,他也不是斤斤计较之人。苗绛禹同时也回了一礼,道:“凌夫人客气了,在下也是很仰慕夫人的医术。”
黎若萱嫁给凌烽时就已经声明不会再用毒药去伤害别人,所以苗绛禹巧妙的避开了黎若萱擅长用毒这一事,而改为医术,落在黎若萱的耳中很是受用。
黎若萱摆摆手,笑道:“先生也客气了,小女子也是很仰慕先生的才能。”
此时黄莘儿已经招来店小二处理了被黎若萱和苗绛禹用来较量的那只小灰鼠,一转身却看到二人由刚刚的剑拔弩张变成惺惺相惜,不免唇角勾起,上前说道:“行了,你俩也不用客气了,先坐下再说吧。”
黄莘儿说着,又招来小二重新上了酒菜。
待一切重新安置完,黎若萱饶有兴趣的问苗绛禹道:“江湖上都说你得罪了五皇子司马淳,那司马淳可是找你去治他的不举之症?”
苗绛禹一愣,他没想到黎若萱会这么直接的问出这种问题,更何况旁边还坐着并未出阁的黄莘儿,只是却见她们两个都是一脸正常并没有什么害羞之类的表情,倒像是苗绛禹才是应该觉得这种话题羞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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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绛禹见黄莘儿和黎若萱都不是什么惺惺作态的小姑娘,心中也就释怀了,点点头,道:“的确是这样,不过凌夫人是如何得知的?”
司马淳害了不举之症是绝对不会到处宣扬的,而看黎若萱的模样却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不及苗绛禹细想,就听一旁的黄莘儿幽幽的说道:“因为那毒就是我们的凌夫人下的啊。”
黎若萱听闻,忍不住白了黄莘儿一眼。苗绛禹闻言却是恍然大悟,怪不得他给司马淳把脉感觉司马淳体内又毒物的痕迹,而他要解开却是有些麻烦,原来这一切都是黎若萱的手笔。
“原来是这样。”苗绛禹恍然大悟道。
黎若萱却问道:“你的用毒才能不低于我,应该知道碧华草并不能治疗那种毒,那你为何还要让司马淳费尽心机的去得到呢?”
却见苗绛禹叹了一口气,道:“实不相瞒,我这样做也是有苦衷的。我的妻子惨遭杀害,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想要将她复活。也是这个目标,让我在这个世界继续苟延残喘。”
黄莘儿没想到,江湖中那个苗绛禹想要复活自己妻子的流言竟然是真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唉,实不相瞒。碧华草只有一株,已经被我们得到了,那日司马淳让人来闹事,我一时生气,就给他直了一个地方,那里只是长了一种和碧华草极其相似的草而已。”
苗绛禹闻言,一副不敢置信的看着黄莘儿,道:“什么!?不可能,那明明和碧华草一模一样。”
黎若萱揉揉额角,心想黄莘儿竟然将真相都告诉给苗绛禹,难道忘了苗绛禹一心想要碧华草复活他的妻子吗。
“是啊,一模一样,不然怎么能骗过你呢。”黎若萱叹道。
苗绛禹激动的说道:“既然如此,那能不能借我真正的碧华草一观,等下一株碧华草问世的时候,我也不至于再认错。”
黄莘儿早就被苗绛禹想要复活妻子的故事所感动,听完苗绛禹的请求,当即说的:“可以啊,苗先生在边境人不生地不熟的一定还没有地方下榻吧,不如就到拍卖行去,我和若萱都住在那儿呢。”
苗绛禹求之不得,当下就答应了。于是黄莘儿就带着苗绛禹回到了拍卖行,林洵见状只是一愣,但是立刻反应过来,让下人去准备了一间干净的房间,让苗绛禹住了进去。
安排完苗绛禹的住处后,黄莘儿兴冲冲的带着苗绛禹去看那株真正的碧华草,黎若萱无奈的跟在他们二人后面,进了库房。
为苗绛禹解说完真正的碧华草与其他假碧华草的不同之处后,苗绛禹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而后就一点不留恋的出了库房,一点想要得到那株碧华草的样子也没有露出。黎若萱见苗绛禹如此模样,心中以为他是一个正人君子,便也对他放下了心中的防备。
却不料第二日一早,黄莘儿与黎若萱吃早饭时,心想着苗绛禹可能也没有吃,便让小二去苗绛禹的房间里去请苗绛禹,只是小二不一会儿就跑回来,说是苗先生并不在房间中。
黄莘儿与黎若萱心中生疑,只是还不待他们二人说什么,就见林洵神色匆匆的赶来,黄莘儿皱眉,林洵一向是天塌下来也不动声色的那种人,今日怎么会如此紧张匆忙。
“出什么事了?”黄莘儿问道。
却见林洵冲着黄莘儿一礼,而后说道:“掌柜的,属下失职,碧华草不见了。”
黄莘儿与黎若萱听闻,同时起身,一脸惊疑的说道:“碧华草不见了!?”
第二百七十七章离心
碧华草和苗绛禹同时不见,就算是傻子也知道出了什么事情。黄莘儿难免自责不已,若不是她引狼入室也不会让好不容易得来的碧华草被盗。
黄莘儿连忙写了一封信送给远在京城的司马聪,司马聪收到信后也动用了他的人脉去找苗绛禹和碧华草,只是因为不能让人知道他也早找碧华草,所以一切都是在暗中进行。最后,司马聪还不忘提笔写了一封信,让黄莘儿早日回京。毕竟此时碧华草已经不见了,若是再继续让黄莘儿待在边境,司马聪还是会担心的。
黄莘儿收到信后,看了一遍。在一旁的凌烽和黎若萱有些心急,问道:“怎么样,长安王殿下说了什么?”
黄莘儿叹了一口气,道:“他让我们早日回京。”
黎若萱自然知道黄莘儿是因为什么叹气的,上前安慰道:“莘儿,碧华草被盗不是你的错,我也有责任,你先别着急,长安王此时一定已经派人去追了。”
黄莘儿知道现在箭在弦上不是唉声叹气的时候,商垣珩和商茵虹还在京中呢。黄莘儿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道:“嗯,我知道。事不宜迟,我们这就收拾收拾回京城。”
黎若萱从黄莘儿的笑容中看到的是苦涩,心中不免有些心疼,却又无可奈何,只得和黄莘儿快马加鞭的赶回了京城。
此时京城中,商茵虹在第三次被商垣珩逼着去见司马聪后实在是无奈,只好又一次来到了长安王府。因为上一次有黄莘儿的吩咐,所以长安王府的丫鬟小厮们也没有像第一次那样难为商茵虹,一见到商茵虹就去通报了。
司马聪刚好约了司马紊喝茶,忽见小厮通报赵公主求见,眉眼一挑,下意识看向司马紊,正好看到司马紊那一片刻的失神。司马聪唇角勾起,心想司马紊一直是一个雷打不动的人,此时因为商茵虹而失神也是难得,看来商茵虹也并不是一厢情愿的。
司马聪笑道:“哎呀,赵公主来了啊,快去请进来吧。”
此时司马紊的神色已经恢复如初了。只是按照司马紊以前的性格若是有人来访他定会起身告辞,现在倒是稳坐泰山了。
很快,商茵虹就被下人带到了司马聪的书房,司马聪和司马紊同时起身,道:“赵公主别来无恙啊。”
商茵虹本想来长安王府询问一下她体内的余毒的事情,没想到却在此处遇到了司马紊,脸颊上顿时泛起一层不太正常的红晕。
“长安王殿下安好,四皇子也在啊!”商茵虹的语气有些激动,但当然也是在谈的四皇子时才激动起来的。
司马紊对此报以温柔一笑,道:“嗯,看来本皇子和公主还是蛮有缘分的。”
司马聪见司马紊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完这句话后,心中对司马紊的脸皮厚度又有了一个新认识,他一直以为司马紊是一个温文尔雅的君子,没想到遇到了喜欢的姑娘也会变得很流氓。爱情会改变一个人,这句话说的真是没错。
司马紊和商茵虹王八看绿豆看对了眼,司马聪自然不会再留在这儿碍眼。所以司马聪很识趣的说道:“哈哈哈,本王忽然想起还有事情没完成,你们先说着,本王去处理一下。”
司马聪说完,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留下脸红到不行的商茵虹和还是一派云淡风轻的司马紊。
司马聪离开后,回到了自己的卧房,招来了早就等候多时的敖风。
“莘儿此时到哪里了?”司马聪问道。自从接到黄莘儿的信件,司马聪就日日让敖风关注黄莘儿的动向。
“回殿下,掌柜的已经到了京郊附近,应该今日就会回到王府。”敖风虽然有些对司马聪这个追妻狂魔有些哭笑不得,但是司马聪是他的主子,他只能毕恭毕敬的回答。
司马聪点点头,刚想让敖风离去,但是在敖风刚要迈出门槛那一刻,又将敖风叫了回来,道:“现暂时不要去书房,给那两人点时间促进一下感情。”
敖风了然,点头称是,而后退了出去。司马聪却是背靠在椅背上,嘴角却扯出一个笑容。自从黄莘儿离开那一天他就思念的不行,现在黄莘儿终于要回来了,他也可以解解相思之苦了。
两柱香后,守在书房门口的小厮来报,说四皇子司马紊已经离去了,只是赵公主商茵虹还等在书房。司马聪了然,看来商茵虹是有事情要找他。
司马聪起身略微整了了一番衣襟,便向书房走去。一走进书房,就见商茵虹面色潮红的坐在那儿,不知道在想什么,而且嘴角还不经意的扯出一个笑容。看来商茵虹和司马紊相处的还不错,他们两个之间的姻缘还是很有希望的。
“看来赵公主的心愿有望实现啊。”司马聪一边走进去一边笑着说道。
商茵虹闻言,娇羞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司马聪见状,也不去逗她了,径直走到书桌前的椅子上坐下,道:“明人不说暗话,赵公主留下,可是还有什么事情?”
商茵虹点点头,走向司马聪,挽上袖子露出藕似的胳膊,只是那胳膊上却起了许多针眼大的小红点。
不巧的是,商茵虹被书桌前的毯子绊了一下,一下子就要跌倒。司马聪见状来不及思考,连忙上前将商茵虹拦腰抱起,结果是司马聪被商茵虹压在身上,二人都跌落在地。更不巧的是,急着想要见到司马聪的黄莘儿一进门就看到商茵虹衣衫不整,躺在司马聪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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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莘儿先是怔愣了片刻,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身体下意识朝后面退了两步,却不想被门槛扳倒整个人朝后仰去,额头瞬间与大地亲热的接触了,划开一道口子。
躺在书房内地板上的二人听到门口的动静,都是下意识往门口看去,只见黄莘儿双手撑地,坐在那儿,额头上还流下一道长长的血痕。司马聪见状,心中一惊,连忙推开趴在自己身上的商茵虹,起身上前,想要去扶起黄莘儿。商茵虹见到黄莘儿也是吓了一跳,被司马聪推开后站在一旁不敢上前。
黄莘儿一把甩开司马聪递上前的手,对他怒目而视。司马聪刚刚只是见商茵虹差点摔倒,所以才上前扶一把,只是没想到二人双双跌倒了而已,自然还没有意识到黄莘儿刚刚看到了什么。被黄莘儿甩开手后,司马聪心中纳闷,却又心疼黄莘儿额上的伤口,连忙蹲下和黄莘儿平视,一脸心疼的问道:“莘儿,你怎么了?怎么这么不小心,快让我看看严不严重。”
司马聪说完,就又想上前查看黄莘儿的伤口。黄莘儿这次也没有含糊,直接用尽力气退了司马聪一下,怒吼道:“你不要靠近我,别碰我!”
司马聪一愣,不知道为何黄莘儿会这样。站在一旁的商茵虹连忙上前全解:“莘儿姐姐...”
只是商茵虹还没有说完,就听黄莘儿对她吼道:“你住嘴,你这个贱人!!”
商茵虹被黄莘儿一吼,心中更是害怕,眼眶里顿时蓄满泪水,站在那儿不知道该不该继续上前。司马聪见黄莘儿口不择言竟然对着商茵虹骂,眉头皱起,但是口中还是说道:“莘儿,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还是谁惹你生气了?”
黄莘儿一见到司马聪皱起眉头,就知道司马聪对她产生了不满。黄莘儿努力抑制住心中的愤怒,勾起一个冷笑,满满的从地上爬起来,而司马聪自然也顺着黄莘儿的动作起身。
“司马聪,你一直这样,拈花惹草却总能用各种理由来搪塞我。我是不是在你眼中,特别好骗。”黄莘儿一字一顿的冷笑道。
司马聪闻言眉头皱的更深,为何他的莘儿总是在质疑他对她的爱,难道他们之间的信任就如此的少?
“莘儿,你在说什么?”
“我说什么!?我不过是去了边境几天,你就和她在一起了?你是不是觉得我弄丢了碧华草解不了她的毒,所以以后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和她在一起了?不用再顾及我了是吧,反正这一切都是我的错?”黄莘儿看到二人衣衫不整的躺在一起时理智就已经消失不见,她现在的质问都是凭着本能对司马聪的喜爱。
“如果你不相信我,那我们今天没有什么好说的。”司马聪转过头,不去看黄莘儿。
黄莘儿点点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非要绝情的说道:“对,你说得对,我们的确是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黄莘儿说完,就转身跑走了。司马聪连忙看向黄莘儿的身影,想要追去但终究还是没有,因为他不知道他如果追上黄莘儿会不会对她做什么以后会让他后悔的事情,所以只能放任黄莘儿离去,等着双方都冷静下来再去解释这件事。只不过,他亲眼看着她的身影远去,心脏好像不会跳动了,和她一起,消失在了走廊的拐角处。
黄莘儿从刚刚开始就感觉额头在隐隐作痛,只是对司马聪和商茵虹的行为感觉十分愤怒,注意力不在此处。此时却感觉疼痛异常,黄莘儿下意识抬手一摸,却看到满手的鲜血,应该是刚刚摔倒时不小心划破了额头,以后应该会破相吧。只不过毁容也无所谓了,反正从今以后也没人会爱她了。黄莘儿这样想着,眼泪却再也抑制不住的倾盆而下。
第二百七十八章商垣珩的追求
黄莘儿走后,司马聪又心疼又愤怒,商茵虹见状自然也就不能继续待下去了,找了个借口便匆匆离去,司马聪正在气头上,而且也没有意识到黄莘儿生气的根本原因,自然也就放任商茵虹去留。
商茵虹回到驿宫后,连忙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算是给自己压了压惊,却不想被迎面走来的商垣珩看到。
商垣珩见状,饶有兴趣的问道:“皇妹可是受到了什么惊吓?”
商茵虹一见到商垣珩下意识打了一个冷颤,原先没有惊吓现在也有了,只不过商垣珩却并没有发现商茵虹这微妙的变化。
商茵虹眼睛不敢直视商垣珩,只是小声嗫嚅道:“皇..皇兄...”
商垣珩很满意商茵虹每次见到他的表现,因为商茵虹越是害怕,那么拿捏起来也就越好拿捏。
“皇妹去了长安王府,可是遇到什么有趣的事情了?吓到了?”商垣珩的声音温柔,落在商茵虹的耳中却夹杂着一丝危险。
商茵虹想起刚刚在长安王府发生的事情,一时间有些不安,若是司马聪与黄莘儿闹翻了,不知道黄莘儿还愿不愿意帮助自己嫁给司马紊,一想起温文尔雅的司马紊而自己却不能嫁给他,商茵虹的脸色又白了几分。
而那边商垣珩正一脸期待的看着商茵虹,若是商茵虹不告诉他,只怕商垣珩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嗯,就是,长安王殿下,殿下和莘儿姑娘吵架了。”商茵虹嗫嚅道。
商垣珩闻言挑眉,道:“哦,这是怎么回事?”
商茵虹无奈,只得将事情经过和商垣珩细细说了。商茵虹说的时候十分忐忑,因为商茵虹已经和黄莘儿结了盟,不知道这样算不算背叛黄莘儿。
却见商垣珩笑道:“这件事情你做的很好,黄莘儿与长安王感情破裂,我们就可以趁机而入了。你今日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商茵虹因为一天内经历了这些变故,内心早就被吓得不行,脸色苍白,一听商垣珩的话,如遇大赦,连忙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而还待在驿宫大厅的商垣珩却眯起了眼,对商茵虹说的事情信以为真,脑海中有一些计划飞速掠过。
黄莘儿因为和司马聪吵了一架,哭着跑回了自己的店铺,在店里做事的白宁见状,心中疑惑,想要上前询问一番,却被黄莘儿关在门外。白宁无奈,因为不知道黄莘儿是和司马聪闹翻,因此竟然让人去长安王府禀报了一声,毕竟黄莘儿和司马聪形影不离,黄莘儿遇到了事情,理应让司马聪知道。
待在屋中的黄莘儿伤心欲绝,哭了一会儿后最后哭着睡着了,只是眼角还挂着泪珠,眉头紧蹙,显然是受到了极大的委屈,让人十分心疼。
黄莘儿就这样睡了一晚,待到第二日她起床后,心中虽然还是因为和司马聪闹翻一事十分伤心,但是却已经没有昨日那般心痛了。黄莘儿已经想通了,爱情和事业,她总有一个要做好。
想通后,黄莘儿就将自己好好梳洗一番,然后便衣着光鲜的去前厅处理店铺里的事务,虽然看上去还有些憔悴,眉眼间也流露出一丝哀伤。
早就化装成顾客的商垣珩此时却在店铺里的不起眼的角落里,表面上是在挑选货物,实则是在暗中观察黄莘儿。商垣珩早就听闻黄莘儿是整个大晋最厉害的女商人,此时亲眼见到有条不紊处理商业事务的黄莘儿,忽然之间明白了何谓‘百闻不如一见’。
黄莘儿处理事务的模样,像极了在战场上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女将军,商垣珩不禁有些看呆,甚至在心中产生了想要得到黄莘儿的欲望。
直到店小二发现了对着自家掌柜的傻看的商垣珩故意上前提醒,道:“这位公子,您看好了哪一款,小的这就给您包起来。”
商垣珩被打断,顿时有一种被别人捉奸的尴尬,于是随手拿起一个商品递给店小二,自己则讪讪的笑了两声。
店小二笑着将东西拿到一边包起来,心中则是冷哼一声对商垣珩表示不屑。
商垣珩自然不知道店小二的真实想法,他趁着店小二给他包裹商品时,走到柜台前去和黄莘儿攀谈去了。黄莘儿与商垣珩从未见过,所以商垣珩才敢这么做。
“黄掌柜的生意不错啊。”商垣珩笑着走过去说道。
黄莘儿因为刚和司马聪闹完,现在完全没有心思去应对别人的搭讪,只是点点头,并没有什么别的言语。
黄莘儿本想用这样的态度让商垣珩知难而退,却不想商垣珩的并没有因此而退却。
“黄掌柜的心情不好?”商垣珩装作一副关心的模样说道。
黄莘儿并不买账,冷冷的说道:“这位客人,你如果想要买东西,我的店里随时欢迎,但如果是其他的事情,恕我无法回答。”
黄莘儿之所以出来处理店铺的事情,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想要用工作来麻痹自己,现如今有人在一旁打扰,黄莘儿自然要换一个地方。黄莘儿说完,就拿着那一摞账本,转身就离开了大厅。
商垣珩被如此对待,破天荒的没有生气,反而挑眉,对黄莘儿的兴趣越发的浓烈起来。在商垣珩眼中,黄莘儿就像是草原上的一匹野马,想要驯服,自然要花点时间。
商垣珩被黄莘儿拒绝后,并没有死心,反而三番两次的去找黄莘儿,只是黄莘儿心中烦闷,自然没有理会商垣珩的示好。
商垣珩在心中开始对黄莘儿念念不忘,时不时的在心中想她,他的这种失常的状态,自然没有逃过来司马傅的眼睛。
司马傅默默的将一杯上好的雨前龙井放在商垣珩的面前,却见他根本没有发觉,司马傅心中疑惑,忍不住轻咳一声,道:“二皇子!?”
商垣珩本来正在想着明天如何去讨得黄莘儿的欢心,自然没有注意到司马傅的动作,直到司马傅唤他才将他的思绪拉回来。商垣珩尴尬一笑,道:“哦,太子殿下,方才是本皇子失礼了。”
司马傅摇摇头,并不表示什么,只是调侃道:“怎么,二皇子像是有了心悦之人啊。不知是哪家的千金有如此好的福气?”
商垣珩心中惊讶司马傅竟然看到了他的心中所想,而后又想到司马傅都是已经娶过两个太子妃的人了,对这个应该很熟悉。这样想着,商垣珩也就释怀了。
商垣珩道:“太子殿下好眼力,不过本皇子也并不是喜欢谁,只不过是感兴趣而已。”
“哦,是什么样的能人会让二皇子感兴趣?”司马傅饶有兴趣的问道。
商垣珩笑道:“黄氏店铺的黄莘儿,太子殿下可知?”
司马傅闻言一愣,下意识抬头看向商垣珩,眼中里有一丝危险的意味一闪而过。司马傅拿起茶盏轻抿一口掩去眼中的神色,恢复如初后,司马傅放下茶盏,无奈道:“这可真让本宫惊讶,不过那黄莘儿也是国色天香,二皇子会动心也是可以想象的。只是,据本宫所知,黄莘儿和司马聪一直勾结在一起,关系也是不清不楚的。”
司马傅回想起以前在他们二人身上吃过的亏,心中有些不爽,连语气也是幽幽的,夹杂着一丝愤恨与嫉妒。商垣珩自然听出司马傅的潜台词,干笑了两声,道:“原来太子殿下还不知道啊,前两日茵虹去拜访长安王府的时候,亲眼见到长安王和黄掌柜闹翻了,而且据本皇子所知,他们从那天起,就没有再见过了。”
商垣珩说完,司马傅一愣,随即问道:“当真!?”
“自然是真的。”
司马傅听完,露出了一个安心的表情。司马聪和黄莘儿联手,那他们的势力可真的是没有任何缝隙,若是他们的联盟就这样瓦解了,那么对司马傅来说未尝不是一个机会。
看着商垣珩那般得意与志在必得的神情,司马傅心中有些不打太高兴,问道:“司马傅和黄莘儿闹翻了,所以你想趁虚而入了?”
商垣珩一听,就撇了撇嘴,道:“什么趁虚而入,他们二人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本皇子再去追求黄掌柜,有什么错!?”
司马傅摇摇头,笑道:“二皇子,你还是小心些好。”黄莘儿可不是一般的女子,若是惹到她,只怕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司马傅以前受的那些教训,里面未免没有黄莘儿的手笔。
商垣珩却冷哼一声道:“不过是有些小聪明的女子而已,太子殿下未免也太小心了。”赵国民风开放,女子可以和男子一般上街开店铺,而在商垣珩的眼中,黄莘儿只不过是比赵国的普通女子聪明一点而已。
“好了,既然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本皇子就先走了。”商垣珩起身,转身欲走。
看商垣珩的表现,明显是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司马傅摇摇头,他和商垣珩不过是合作关系,没有必要处处提醒他,就由他去吧。
“以后不要随便来找我,落在别人眼中会让人生疑的。”司马傅看着商垣珩离去的背影,平静的说道,只是商垣珩没有回应,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
第二百七十九章商茵虹被刺
商垣珩还是没有听聪司马傅的劝告,第二天就带着礼物,前去黄莘儿的店铺找黄莘儿。
黄莘儿为了麻痹自己,已经连续几日没日没夜的工作,每天除了随意吃点东西和累极了才去休息以为,都在看账本做规划,以及躲避商垣珩偶尔的骚扰。
商垣珩见黄莘儿有些憔悴的在柜台看账本,平白的添了几分病态美,商垣珩更觉心动。
此时时间尚早,店铺也是刚刚开门,没有几个人,有的也是忙碌的店小二,根本不会注意到柜台发生了什么事情。
“莘儿,你又憔悴了不少。”商垣珩一副关切的说道。
黄莘儿抬首,静静的瞥了商垣珩一眼,而后道:“这位客人,我们还没有熟到互相称呼名字的地步吧。”
商垣珩听了也不恼,只是笑笑当作没有听到,对着黄莘儿转移话题:“我今晚上在京城最大的酒楼里定了一个雅间,掌柜的可否赏脸?”
商垣珩一脸期盼的看着黄莘儿,而黄莘儿溅了商垣珩这副模样只感觉十分的厌恶。
“那家酒楼里面有我的股份。”黄莘儿斩钉截铁的说道,显然是拒绝了。
黄莘儿说完,转身就又要离去。只是今日商垣珩并没有就这样放任黄莘儿离去,反而快步走到黄莘儿面前,拦住她的去路,笑道:“莘儿,就算你不想去,那你至少也看一眼我对你的真心吧?”
黄莘儿挑眉,没有去计较商垣珩继续亲切的称呼她的名字,反而问道:“真心!?什么真心。”
商垣珩继续笑道:“莘儿,我自从见你第一面时就被你所惊艳了。我的心中全是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我想我们在一起一定会很幸福的。”第一句是真的,商垣珩真的被黄莘儿的商业才能所惊艳了,但是至于想和黄莘儿在一起的真正目的,就是十分耐人寻味了。
黄莘儿闻言,冷哼一声,心中更是厌恶。自从她亲眼看到司马聪趁着她不在和别的女人苟且后,黄莘儿在心中就十分的反感爱情这种东西,每每想到,出了痛彻心扉,还有的便是恶心。
“晚了,这位公子,且不说我并不知道姓甚名谁,不知道你家住何方,更不知道家里有了几个妾几个妻;就说我的心,早就已经死了,所以你的所求,这家店铺里并没有。”黄莘儿毫不留情的说道。
商垣珩脸上有些尴尬,他的确是没有告诉黄莘儿关于他的一切,关键是每次一见到黄莘儿,黄莘儿就会躲起来,就算是他想说,也是没有机会啊。
商垣珩道:“你真的是心死了吗,你不会是由爱生恨吧,莫非你心中还在乎他?”
黄莘儿闻言,眼眶顿时红了,她没有时间去计较商垣珩口中的‘他’是谁,因为她一听商垣珩的话建立了几天的心墙就瞬间坍塌了。黄莘儿这些日子在心中也是一直问自己这个问题,只是为了麻痹自己不让自己继续撕心裂肺的疼着,她一直告诉自己,她的确是死心了。现在商垣珩反问出黄莘儿心中所想,看似反问,其实用的却是肯定的语气。
“对!我就是不死心,我就是还喜欢他,现在你满意了!”黄莘儿红着眼朝商垣珩吼道,“而且你是谁啊,你哪点比他强就敢来表白我!?”
黄莘儿吼完,一把推开商垣珩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商垣珩被一推,踉跄的后退了两步,随即稳了身形。商垣珩握紧拳头,显然是十分生气,不过他生气的根本原因倒不是被黄莘儿拒绝,因为他在心中就没有想过黄莘儿会同意的这种情况。商垣珩真正生气的原因,是因为黄莘儿拿他和司马聪想比,还把他比的一文不值,这就很令人愤怒了。
商垣珩愤怒的离开了黄莘儿的店铺,他后面的店小二见商垣珩离去,虽然没有什么动作,但是眼神中都流露出对商垣珩的不屑。
商垣珩一回到驿宫,就大步流星的去了商茵虹的房间,商茵虹正在房间里做女红,忽见商垣珩一脸愤怒的进了她的房间,心中一惊,手中的细针也就捅进了自己的手指,瞬间溢出了一滴血。
商茵虹来不及去处理手上的细小伤口,连忙起身迎上去,惧道:“皇兄,您,您怎么来了。”
商垣珩没有理会商茵虹的害怕,冷哼一声,道:“你现在去写一封帖子,请司马聪去郊外游玩,现在,快!本皇子就在这儿等着,你写完后速速给我。”
商茵虹心中十分害怕,不知道商垣珩想要做什么,但是她又不敢反抗,只得来到书桌前亲手谢了一封帖子,而后交给了商垣珩。商垣珩拿到帖子后,匆匆看了一眼,而后没有说什么,转身就离开。商茵虹心中疑惑,但是商垣珩派了很多暗卫在她身边,她根本就没有办法去给司马聪传递消息。
于是商垣珩就这样顺利的将逼迫商茵虹写成的邀请帖送给了司马聪,司马聪这些日子也一直为和黄莘儿吵架一事而伤心,收到商茵虹的邀请帖时只当是商茵虹想要邀请司马紊,迫于商垣珩的势力而送到他的府上,司马聪就想着邀请司马紊同去,赶快促成商茵虹和司马紊之间的姻缘,他的莘儿也不会因为这件事而闹矛盾了。那日黄莘儿走后,司马聪细细回想了事情的经过,只当黄莘儿生气是因为商茵虹,他猜对了原因,却没有猜对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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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紊收到司马聪的消息后,欣然前往。只是当司马聪见到商茵虹后,心中就起了疑惑。
商茵虹穿了一件浅紫色的衣服,整个人更是显得温婉端庄,只是她却不似之前见到司马紊的开心,反而有些忐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赵公主可是身体有些不适?”司马聪问道。
一旁的司马紊闻言,眉头皱起,道:“公主若是觉得不适,我们现在就回京找太医来看看。”
商茵虹闻言,连忙摆摆手,道:“没,我没事,只是有些紧张。”
司马紊几次和商茵虹相处下来,自然知道商茵虹的性格,也明白商茵虹对她的心意,听商茵虹这般说,心中也就了然,信以为真,唇角下意识勾起一个笑容。
司马紊之所以会相信商茵虹,是因为司马紊患有眼疾看不清商茵虹的表情,自然也就不知道商茵虹此时的惊恐与抱歉,但这却逃不过耳聪目明的司马聪。司马聪的眉头皱起,但是因为旁别还有司马紊在,所以司马聪没有直接将心中的疑惑说出,只是点了点头,和司马紊商茵虹一起去早已准备好的露营地点。司马聪对着远处的暗卫使了一个眼色,让他们好好注意着周围,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赶快去回报。
果不出其然,三人还没有走几步,就见路旁的草丛里瞬间钻出一群人,巧妙的绕过了司马聪的暗卫将他们几人团团围住。司马聪见状,下意识将商茵虹与司马紊户在身后,只是司马紊虽然眼睛看不到,但是他的听觉却比一般人要灵敏的多,一听动静就知道身边冒出了一群人,显然是早已埋伏过来的。司马紊连忙上前一步,将商茵虹护在身后。于是就成了司马聪与司马紊二兄弟将商茵虹护在身后的情形。
而商茵虹自然也不傻见着阵势心中就已经明白了大半,她下意识一脸抱歉的看向司马聪,却见司马聪根本没用给她一个眼神。
司马聪的暗卫见状连忙上前帮忙,却没有那群刺客的身手快,而且那些刺客显然都是有备而来,没有攻击司马紊和商茵虹,都是冲着司马聪去的。这倒是让司马紊与商茵虹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好在司马聪的武功高强,平常暗卫刺客是近不了他的身的,于是在司马聪的暗卫赶去之前,司马聪也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司马聪的暗卫很快和那些刺客厮打起来,所以刺客就更没有办法解决司马聪了。只是司马聪没有想到,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上,竟然还藏着一个刺客,等司马聪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根猝了毒的箭便朝着司马聪射来,尖细的箭头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寒光。
司马聪发觉,下意识闪身躲避,却不想司马紊就站在司马聪的身后,等司马聪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为时过晚。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浅紫色的身影冲到了司马紊的身前,硬生生的替司马紊受了这一箭。
“茵虹!!!”
司马紊听到了箭矢刺入肉体的声音,接着就有一个温软的躯体落入了他的怀中,司马紊自然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于是便下意识惊呼了一声。
司马紊将商茵虹抱在怀里,手中却感到一阵温热粘稠的液体流过,不用说,那是商茵虹的血液!
司马聪听到了司马紊的惊呼,也连忙上前,却见商茵虹躺在司马紊的怀中,胸口处正在汩汩的冒着鲜血。
司马聪气急,给了自己的暗卫们一个眼神。暗卫们本来见商茵虹受伤就感觉自己失职,现又收到了司马聪的眼神指令,便更加奋力,很快就制服了那群刺客。
第二百八十章和解
只是那群刺客刚被制伏,就咬碎了口中的毒药,立即毒发身亡。司马聪来不及去管那些刺客,立刻带着商茵虹和司马紊上了马车,想要找大夫赶快医治商茵虹。
那个原先安排在黄莘儿身边的暗卫本来是向自家主子来汇报黄莘儿的事情,遇到这种事情他自然也就上前帮了一把,眼下看到商茵虹受了伤,他便上前道:“殿下,掌柜的的别庄就在这儿附近,掌柜的和凌夫人今日已经住进去了。”
司马聪闻言一愣,只是并没有时间让他怔愣,因为一旁的司马紊听说黎若萱就在这儿附近,也顾不得什么礼数了,当即越俎代庖道:“那我们赶快去找凌夫人吧。”
暗卫下意识看向司马聪,却见司马聪面无表情的朝他点点头。暗卫听令,当即便对着手下点点头,让他们立即前去黄莘儿的别庄。
黎若萱见黄莘儿和司马聪吵架,就想着去劝慰黄莘儿,本来黄莘儿和司马聪的感情就很好,不应该就这样闹翻。于是黎若萱就一个人去找黄莘儿,见黄莘儿几日间憔悴了不少,顿时心疼不已,原先想要安慰黄莘儿的话也说不出口了。无奈下,黎若萱只好提议黄莘儿去郊外散散心。黄莘儿因为商垣珩总是来骚扰,心中烦闷,再加上与司马聪吵翻一事心中不舒服,黎若萱一提出黄莘儿就答应了。
黎若萱却是一愣,她没想到黄莘儿答应的这么痛快。黄莘儿一面让人去准备马车,一面回到房间去收拾行李。于是黎若萱与黄莘儿就一同来到了在京城外的别庄。
别庄此时花红柳绿,黄莘儿见到此情此景心里的阴霾顿时少了不少,黎若萱见状,也是安心了不少。
只是黄莘儿与黎若萱刚将行李放好,庄子的管事就匆匆来找黄莘儿,道:“掌柜的,外面来了一群人,而且还有一个人受伤了,想要在我们庄子上疗伤,你去看看吧。”
黄莘儿闻言一愣,下意识看向黎若萱,却见黎若萱也是怔愣。黄莘儿没有多想,只当是出了意外,连忙和黎若萱走到门外。
黄莘儿远远的就见到被拦在门外的司马聪等人,而且司马紊的怀里还抱着一个紫衣女子,看那身形,是商茵虹无疑了。黄莘儿心中一惊,身形有明显的一顿,看向司马聪的神色充满哀伤。
黄莘儿垂首敛眉,将自己眼中的伤痛收起,而后走出门外,淡淡的说道:“怎么了?”
司马聪见到黄莘儿,心中也是有些揪的痛,看到一脸平静的黄莘儿,他的心中却是没有平静。
“遇到了刺客,赵公主为救五弟受伤了,我们听说凌夫人也在。”司马聪压抑住心中的惊涛骇浪。
黄莘儿点点头,看向司马聪身后的二人,只见司马紊一脸着急,而他怀中的黎若萱却是面色苍白,衣襟也被鲜血染了大半部分。黄莘儿一愣,心中疑惑,但是终是没有说什么。至于司马聪为何会知道她和黎若萱在此处的原因,黄莘儿不用想也知道是司马聪以前安排在她身边的暗卫告诉的。她和司马聪之间的矛盾可以暂且不论,单说黄莘儿对司马紊的印象不错,再加上她和商茵虹本就有契约在,黄莘儿就不会对这件事情冷眼旁观。自然不会也不会让商茵虹白白丧命。
“快把人抱进去吧,若萱已经在准备了。”黄莘儿说着,就自动的让出了一条路让司马紊抱着商茵虹进去。
司马紊由暗卫和别庄的管事领着进入了庄子,而司马聪的暗卫早就散到了庄子的周围警戒,所以此时只有黄莘儿和司马聪还站在那儿。司马聪有些伤痛关切的看着黄莘儿,道:“莘儿...”
司马聪的话还没说完,就见黄莘儿转身走进了别庄,司马聪见状,连忙追上去,在一个拐角处一把将黄莘儿掰过身子,由于动作过急,用劲过大,黄莘儿忍不住痛呼了一声。
司马聪闻言,下意识松开了禁锢着黄莘儿的手,连忙道:“莘儿,我不是故意的,你有没有事?”
黄莘儿见司马聪一脸关心和歉意,心中又气又恨,气极了恨极了,黄莘儿反手就给了司马聪一巴掌,声音响亮,把在远处的鸟儿都惊飞了。
司马聪自幼习武本可以躲过黄莘儿这一巴掌,只是他却硬生生的受了。黄莘儿一愣,心中更是气愤:“司马聪,我恨死你了!!”
黄莘儿说完,眼泪却再也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司马聪见状,心疼的不行,连忙用指腹想要把黄莘儿还挂在脸上的泪痕擦去,却不想黄莘儿一偏头,并不如司马聪触碰。
“莘儿,我知道你恨我。”司马聪放下悬挂在空中的手笔,颓然说道,“可你恨我,也不能伤害你自己,你看你,都瘦了。”司马聪满是关切的说道。
黄莘儿心中更是气恼,眼泪也是流个不停,“司马聪你这个负心汉!你都抱着美人了,现在还来关心我有什么意义吗!!??”
司马聪虽然知道黄莘儿生气,但是一直不知道黄莘儿在气什么,而且那天黄莘儿跑走后,司马聪因为去打听苗绛禹一事忙得不可开交没有去找黄莘儿问个清楚。现在听黄莘儿这么说,心中一愣,下意识回想起那天黄莘儿回到长安王府的时候,他为了扶住商茵虹却不想和商茵虹一起跌倒地上了。原来黄莘儿生气是因为这个,司马聪连忙上前一步,上手抓住黄莘儿的肩膀,生怕她跑了:“莘儿,我对你的真心天地可鉴,怎么会移情别恋!?我如果喜欢别人,那就让我不得好死。那天赵公主不小心跌倒了,我只是下意识想要扶住她,却不想适得其反。莘儿,你可一定要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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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莘儿看到司马聪热烈的眼神顿时有一种被灼伤的感觉,内心也是五味陈杂。
“那你怎么不早早的来和我说!?”黄莘儿哭着质问道。
司马聪叹了一口气,道:“那日你走后,传来了苗绛禹的消息,我亲自去了一趟南疆,也是昨日刚回。莘儿,我还以为你早就气消了,是我的错,不求你原谅,但你一定不要在为此伤心了。”
司马聪说到最后,语气接近哀求了。司马聪看黄莘儿泪流不止,下意识一把将黄莘儿抱在怀里,安抚不止。
黄莘儿本来就对司马聪喜欢到无法自拔,听司马聪这样说,心中自然也就全盘相信了,如今在司马聪的怀里呜呜哭个不止,想要将这些日子的委屈都哭尽。
“司马聪,你以后若是再敢多看别的女人一眼,我就不会再这样忍气吞声了,我会直接戳瞎你的眼珠子!”黄莘儿虽然说的很有气势,但是语气却是委屈不止。
司马聪听闻心疼不已,道:“嗯嗯,都听你的。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不会再和别的女人又多的接触了。我从今以后,只爱你一个,只看你一个。我的心中眼中全是你。”
司马聪和黄莘儿的矛盾揭开,就想要去看看受伤的商茵虹。二人便携手一起来到了安放商茵虹的房间。
因为司马紊患有眼疾,并不能帮上商茵虹的忙,所以便被商茵虹赶到了门外,此时他正一脸焦急的等在门外。听到有人来,司马紊下意识抬起头,问道:“二皇兄?”
司马聪点点头,和黄莘儿一起走到司马紊的身边,又说道:“嗯,还有你二皇嫂。”
黄莘儿一听双颊顿时泛了红,用本来哭红的眼睛瞪了司马聪一眼。司马紊都在那儿焦急成什么样了,他这个做哥哥的怎么还有心思开玩笑。却见司马聪给了黄莘儿一个安抚的眼神。
司马紊一听还有二皇嫂,心中一愣,司马聪并未娶妻,但是很快他就想起了京城中盛传的和司马聪相好的黄莘儿,而且他在皇家宴会上还听说过有黄莘儿的到来。司马紊心中顿时了然,朝着黄莘儿的方向行了一礼,道:“二皇嫂。”
黄莘儿闻言,脸颊红的更重,忙转移话题道:“赵公主怎么样了?”
司马紊闻言,顿时面露难色,摇摇头,道:“凌夫人已经在救了,我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
司马聪拍了拍司马紊的肩膀,安抚道:“别着急,凌夫人连父皇的病都能救,赵公主只是受了小伤。”
司马紊点点头,只是脸上的焦急之色却不改分毫。黄莘儿见状,趁机问道:“五皇子很担心?”
司马紊一愣,听出了黄莘儿的潜台词是在问他是不是因为商茵虹在他心中很重要所以才担心。司马紊下意识回想起那个娇娇弱弱的商茵虹,虽然他患有眼疾并不能看道商茵虹的模样,但是应该是一个温婉贤淑的佳人。
司马紊点点头,道:“弟弟喜欢赵公主,自然很担心他。”
黄莘儿和司马聪闻言,对视一眼,看来他们原先的计策还是正确的,至少司马紊和商茵虹到最后真的相爱了。
第二百八十一章商垣珩要人
正说着,就见房门被打开了,被溅了一身血的黎若萱从里面走了出来。三人见状,同时走上前。司马紊焦急的问道:“凌夫人,茵虹怎么样了?”
黎若萱有些累了,淡淡的说道:“还好只是伤到了肩膀,现在没有什么大碍了。你们现在可以进去看看了。”
司马紊闻言,抬脚就进了房间。司马聪知道他有眼疾,便也进去扶着他让他到商茵虹的床前。
黎若萱说完就要离开,黄莘儿见状问道:“你去哪?”
黎若萱转头看着黄莘儿,见他双眼通红,只是脸颊也是泛着红。知道黄莘儿一定是哭过了,但是现在却是有些高兴。黎若萱心中了然,说道:“我去换身衣服,倒是你,心情不错啊,和好了?”
黄莘儿闻言,有些羞赧,道:“你快去换衣服吧。”黄莘儿说完,就也进了房间去看商茵虹。
黎若萱心中了然,便也不再继续追问黄莘儿了。
由于别庄并没有什么药物,所以黄莘儿决定让商茵虹住进司马聪的府邸,毕竟一个拥有封地和封号的王爷,府中的药材定然不会少,也方便商茵虹的病愈。
司马聪挑眉,问道:“莘儿,你确定?”
黄莘儿忍不住白了司马聪一眼,只是她还没有开口,就听司马紊道:“皇嫂,去我的府上也是可以的。”
黄莘儿被一句皇嫂唤的又是有些脸红了,她正了正色,道:“五皇子,你可想要娶赵公主?”
商茵虹躺在床上,听了黄莘儿的言语,顿时羞得脸红不行。却听司马紊道:“我自然是愿意的。”
黄莘儿严肃道:“你想要娶公主,就必须听我的。你可知赵国二皇子,一心想要公主嫁给你二皇兄?”
黄莘儿说这话有一种幽怨的语气,司马紊心中一愣,下意识将脸转向司马聪,奈何患有眼疾,看不到司马聪的神色。
司马紊看不到,黄莘儿却看得清楚。见司马聪一脸尴尬和不情愿,黄莘儿这才满意,继续对着司马紊说道:“不过你放心,司马聪是不会同意的。因为你们才是最合适的一对。所以你一定要听我的,如果你们想要在一起的话,我们现在一定要让商垣珩相信公主和司马聪有一腿。”
司马紊自然听说过商垣珩在朝堂上当中请求将商茵虹嫁给司马聪一事,但是司马聪已经严厉的拒绝了,这件事便不了了之,只是没想到商垣珩却依然不死心。司马紊深色沉重,他实在是不想让自己喜欢的人与其他人有瓜葛,哪怕这个人是自己最亲近的皇兄也不行,但是为了以后能和司马紊长相厮守,眼下的委屈他就忍了。
商茵虹一连期盼的看着司马紊,却听司马紊道:“好吧。二嫂,我就将茵虹交给你了。”
商茵虹一听,顿时喜上眉梢,原来司马紊也是喜欢她的。而黄莘儿听后,也是对司马紊满意不已,司马紊说将商茵虹交给她而不是司马聪,这样不仅承认了她的地位,而且还是将司马聪撇出这件事,也就是司马聪不能涉及任何关于商茵虹的事情。
司马聪无奈一笑,他已经答应黄莘儿不会再与任何女人有瓜葛,自然会信守承诺,关于商茵虹和司马紊的这件事情他从来就没有想要插手。
“你就放心吧,准备好迎娶公主就好。”黄莘儿对着司马紊笑道。
于是在当天,商茵虹就被司马聪接到了自己的王府里。而且司马聪为了对黄莘儿表明自己的清白,还死皮赖脸的硬要住进长安王府,美名其曰是监督未来的丈夫。黄莘儿无奈,只好默默的同意了。
那边商垣珩因为没有见到商茵虹回去,心中焦急疑惑,便让暗卫去探访,没想到接到的消息却是商茵虹受伤住进了长安王府。按理说这是商垣珩一直所希望的,只是商垣珩却没有很高兴,因为他还收到消息,照顾在商茵虹身边的不是长安王司马聪,而是五皇子司马紊。商垣珩瞬间就知道商茵虹和司马紊可能有一腿,顿时感觉商茵虹背叛了他,心中愤怒不已。
商垣珩二话没说,将来到长安王府想要将商茵虹接回去好好审问一番。
看着坐在一旁满脸怒气的商垣珩,司马聪却还是一脸淡定的在饮茶,“二皇子深夜来访,所为何事?”
司马聪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问道,商垣珩闻言,更是生气,怒道:“明眼人不说暗话,长安王也不要再继续装了。你快把我的妹妹交出来。”
司马聪见商垣珩说的这么直接,便也没了和商垣珩打太极的想法,司马聪放下茶盏,道:“二皇子如此说,倒像是本王囚禁了赵公主似的。”
商垣珩冷哼道:“都这么晚了,皇妹还在长安王府,难不成不是被你囚禁了吗?”
司马聪失笑,道:“二皇子可真是冤枉本王了。本王和赵公主一起去郊外,却不想遇到了一群刺客,赵公主不小心受了伤。本王自然立刻将公主接到了王府悉心照料。若是二皇子硬是要将公主接回去,只怕是驿宫里的条件并不能比得上长安王府。为了赵公主的身体着想,本王劝二皇子还是放弃吧。”
司马聪三言两语将事情的经过叙述了一边,而且还断了商垣珩的念想。商垣珩却不依不饶的说道:“茵虹再怎么说也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若是在长安王府待了一夜,只怕是不妥吧。而且她是本皇子的妹妹,本皇子一定要将她带走,长安王你也说不了什么不是?”
司马聪见商垣珩挑衅的笑容,摇了摇头,并不上套。“二皇子所言极是,本王说不了什么,本王只会进宫和父皇说说遇刺一事,毕竟在天子脚下出了这种事情,也该给公主和二皇子一个交代不是?”
司马聪虽然这样说,但是目光却是冰冷的看着商垣珩。商垣珩心中一咯噔,没想到司马聪竟然知道刺杀一事会是谁的手笔,而且还拿这事威胁他,毕竟他现在是在别人的底盘上,若是被查出刺杀皇亲国戚,只怕他出不了晋国的边境了。
“长安王是执意不肯归还茵虹了?”商垣珩问道。
“二皇子严重了,公主不过是在本王的府邸小住几天,而且公主是个人不是物,到了时间,公主自然会回去,无所谓归还不归还。”司马聪笑着说道。
商垣珩闻言,冷哼一声,没有再说什么。起身转身就走,一点也不去跟司马聪再继续客套。
司马聪见商垣珩大步离去的背影,不禁冷哼一声,表示对商垣珩的不屑。
司马聪不愿意将商茵虹给他,并不代表商垣珩没有别的招数。既然司马聪用皇帝来威胁他,那他就先去找皇帝,颠倒黑白之事,他也没少做,也不在乎再做一次。
皇帝吃完晚膳,又在御书房批了些奏折,直到过了一阵时间批累了,皇帝才放下手中的笔,想要去后宫歇息一下。只是皇帝还没有起身,就见外面的小太监匆匆跑了进来。皇帝眉头皱起,只听小太监言道:“启禀陛下,赵国二皇子求见。”
皇帝的眉头皱的更深,心想都这么晚了,商垣珩不在驿宫好好呆着来找他做什么。皇帝心中疑惑,便对小太监说道:“让他进来吧。”
小太监闻言,连忙出去将商垣珩请进去。就见商垣珩走进去一把扑倒在皇帝面前,道:“外臣见过皇帝陛下。”
皇帝不动神色的摆摆手,道:“起身吧,这么晚了,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皇帝一向不喜欢在深夜召见别人议论政事,此时说出这话的潜意识就是如果没有急事他可能会动怒,哪怕那人是赵国的二皇子。
商垣珩心中明白,却仍是说道:“回皇帝,我赵国的公主此时被长安王殿下囚禁在长安王府,还求陛下做主。”
皇帝闻言一愣,还当自己是听错了,下意识脱口道:“你说谁?长安王!?”
商垣珩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一脸焦急的说道:“正是长安王。陛下,茵虹虽然是来和亲的公主,但是再怎么说也是个姑娘,还望陛下看在姑娘家名节的份上,让长安王放过茵虹。外臣已经去过长安王府要人,只是被拒绝了。若不是万不得已,外臣是不会来叨扰皇帝陛下的,还望陛下为外臣做主啊。”
商垣珩说完,装模作样的朝着皇帝磕了两个头。皇帝并没有理会商垣珩,他心中有一些恼怒,但还是相信司马聪的为人不是那种强占女人的人,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但是商垣珩都已经找到了他的面前了,他若是不理会的话传出去有损声望,也有损皇室的威严。
皇帝按了按突突直跳的额角,道:“二皇子快起身吧,朕立刻派人去长安王府,让长安王将公主完好无损的送回去。”
商垣珩闻言,脸上顿时泛上喜色,谢道:“外臣代替茵虹谢过皇帝陛下。”
皇帝摆摆手,商垣珩的目的已经达到,于是便识趣的退了下去。
第二百八十二章商茵虹遭囚禁
商垣珩退到御书房的偏殿,果然不一会儿就见皇帝身边的大太监带着一道明黄的圣旨前去找他。商垣珩心中一喜,当即就和大太监去了长安王府。
司马聪本来已经打算入睡了,忽闻小厮说皇帝身边的大太监安溪海带着圣旨来了,司马聪心中疑惑,想道最近也没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司马聪无奈,只得重新穿戴整齐,去前厅接旨。
安溪海和商垣珩早就等在那儿了。安溪海见司马聪出来了,连忙上前对着司马聪一礼,满脸堆笑的说着:“老奴见过长安王殿下。”
司马聪在见到商垣珩的那一刻,心中就已经对二人的来意了然。司马聪上前虚扶一把,安溪海顺势直起了身子。
“安公公不必多礼,这么晚了,安公公前来可是父皇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来找本王?”司马聪客客气气的对着安溪海说话,眼神却是十分不善的看向商垣珩,却见商垣珩挑眉,对着司马聪做了一个挑衅的表情。司马聪心中不爽,但表面上还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商垣珩见状就有中一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心中恼怒。
安溪海眼观鼻鼻观心,像是没有发现司马聪和商垣珩只见的小动作似的。依旧笑着对司马聪道:“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就是陛下听赵国二皇子言赵公主在长安王府,想让长安王殿下将公主送到驿宫而已。”
安溪海说着,就将那圣旨递给司马聪。司马聪双手接过,翻看看了一眼,圣旨上的言语有些不爽,显然是不满司马聪的这种做法。司马聪暗自皱了皱眉,他没有想到商垣珩竟然恶人先告状抢先一步去将这件事情告诉了皇帝,现在皇帝让他交人,他再不给就算是抗旨不尊,落在有心人耳中还不知道要怎么借题发挥呢。不过好在皇帝也是顾及了司马聪和皇室的颜面,没有圣旨上没有说是司马聪绑架或是囚禁了商茵虹,只说商垣珩思妹心切,让司马聪将商茵虹护送回驿宫。不过这样说,也是告诉司马聪,这一切都是商垣珩闹得,不然皇帝才不会管他的儿子强行留下了谁。
“听到了吗,长安王殿下,现在可以让本皇子待茵虹回去了吧。”商垣珩挑衅的说道,语气中满是傲气。
安溪海闻言,眉头微不可闻的皱了皱,心中本来就对这位二皇子没有什么好感,现在那仅存的一点好感也都消失殆尽了。
安溪海垂首站在一边,皇帝的旨意他已经带到了,所以并不打算介入他们二人只见的斗争。
司马聪笑笑,道:“赵公主受了伤,再加上如今天色已经晚了,现在让公主贸然回去,只怕会惊扰到公主,让伤势加重的。”那言下之意,就是不想让商垣珩带走商茵虹。
商垣珩冷哼道:“茵虹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又是我们赵国尊贵的公主,放任她在长安王府住一晚,才是不利于她。真不知道长安王到底安了什么心思。”
商垣珩说完,就不想再理会房间内的两人,抬腿就走出去,对着站在门外等待虽是侍候的小厮说道:“带本皇子去公主住的地方。”
那小厮是长安王府的人,自然至听从司马聪一人的命令,奈何商垣珩位高权重他也得罪不起,当下就面露难色朝司马聪看去,见司马聪朝他点点头,心中才松了一口气,当下就领着商垣珩去找商茵虹。
司马聪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今日商茵虹是留不下了。安溪海看着商垣珩离去的身影,眉头皱起,但随即又是舒缓,转身对着司马聪行了一礼,笑道:“老奴还要赶回去侍候陛下,就先行告退了。”
司马聪这才想起一旁还站着安溪海,对于安溪海明哲保身的做法并不有什么怨言,依旧是一副坦然的对着安溪海笑道:“这么晚了,还让安公公跑了一趟,本王真是过意不去。”
司马聪虽然这样说,但是安溪海心中岂是不知司马聪做事一向滴水不漏,连忙摆手道:“殿下言重了,不过是件小事,也是老奴的本分所在。”
安溪海说完,就见门外跑进来一位小厮,手中拿着个托盘,盘子里放着几张银票。司马聪笑着说道:“劳烦公公了,这些就给公公喝茶吧,公公可不要拒绝。”
安溪海心中一喜,他已经是个废人了,平日里没有什么别的嗜好,就是爱钱,只有钱才会让他感觉安心。更何况他在宫中摸爬滚打了那么多年,知道这是每个主子都会打赏下人的做法。会不会收买人心不说,只是个约定俗成的礼数罢了。出乎安溪海意料的是,司马聪出手竟然如此大方,每一张银票的面额都是一百两。
安溪海笑着推脱了两下,见推脱不过,只好佯装为难的收下,面上却是笑的合不拢嘴“那老奴就谢过殿下赏赐了。”
安溪海说完,就被司马聪送到了门外。心中对司马聪的好感越发的多。回宫后皇帝问起此事,安溪海也是帮着司马聪说话,说只不过是赵公主和黄莘儿相处甚好,想要多住几日,只是商垣珩想多了,不放心自家妹子而已。
皇帝听完,心中冷哼,对商垣珩的好感急剧下降。
商茵虹被商垣珩接回了驿宫,一回到商茵虹的卧房,商垣珩就屏退了众人,怒道:“你不过是个卑贱宫人生的,竟然还敢背叛本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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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茵虹自见到商垣珩那一刻心中便开始忐忑不安,此时更是一脸惊恐,支支吾吾的说不清话,“皇,皇兄,茵虹没有....”
却见商垣珩恶狠狠的说道:“没有什么?你没有和司马聪勾结,还是没有和司马紊暗渡陈仓啊!?嗯?你可真是本皇子的好妹妹,赵国的好公主啊!”
商茵虹被怒气冲冲的商垣珩吓到,顿时花容失色,脸上泪水横流,颇有些楚楚可怜的姿态。
“皇兄....”
商垣珩却突然又笑了起来,把商茵虹吓了一跳,“不过,本皇子给你的吃的毒,今日为何没有发作啊,我的好妹妹?”
商垣珩说完,就笑着一步步的逼近商茵虹。商茵虹见状,下意识的后退,却被迎面走来的商垣珩步步紧逼,最后退到墙角无路可退。商垣珩见商茵虹如此害怕,心中的怒气有点消退,剩下的只是想要商茵虹去死的心思。
“本皇子倒要看看,是谁给你解了毒。”商垣珩说完,一把抓起商茵虹的手腕,用内力一探才发现,原来商茵虹体内的毒已经被解了七七八八,只剩下一小部分在,自然没有能力再继续发挥药效让商茵虹生不如死了。
商茵虹摇摇头,紧咬着嘴唇,眼中除了对商垣珩的惧意,还有一丝不易被察觉的恨意。
商垣珩紧紧握住商茵虹的手腕,商茵虹吃痛,眉头紧皱,表情十分疼痛。只是商垣珩此时却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心情,他仍旧冷冷的问道:“告诉我,你体内的毒药,是谁解的。”
商垣珩的力道还在加大,商茵虹只感觉自己的手腕要被商垣珩捏碎,再加上她另一条胳膊受了伤,刚刚又被商垣珩弄得伤口重新裂开,此时的她十分痛苦,但是脑袋却是清醒的很,她心中知道,若是告诉了商垣珩,迎接她的将是地狱般的日子,想要嫁给司马紊的愿望自然也就变成了痴人说梦。一直唯唯诺诺胆小怕事的商茵虹思及此,也胆大了一回开始用沉默来无事的反抗起商垣珩。
商垣珩见商茵虹紧咬着嘴唇不肯开口,心中对她的耐性早就消磨干净。商垣珩怒着将商茵虹摔倒一旁,跌落在地上的商茵虹又碰到了伤口,痛呼一声。商垣珩却不愿再继续理她,转身就走,并交代自己的暗卫道:“看好公主,没有本皇子的命令,不许任何人靠近她,也不许给她任何食物,直到公主愿意开口说话为止。”
商垣珩说完,冷冷的看了一眼商茵虹,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垃圾废物一般恶心。商垣珩的这一眼,商茵虹自然全部看到,她心中愤懑,却因为浑身疼痛而开不了口,肩膀上的剧痛让商茵虹脸色苍白,下一瞬便晕了过去。不过此时商垣珩早已离去,而站在门外的暗卫自然清楚,但是苦于商垣珩的吩咐,他们并不敢贸然进去,只能任由商茵虹昏睡过去。
那边商茵虹一被带走,司马聪就让人去了司马紊的府上送信,之前因为怕司马紊住到了长安王府太过招摇,所以他就让司马紊回到了自己的府上,现在看来这个做法可能是个错误。
司马紊接到消息,愤怒的拍了一下桌子,商茵虹在自己的国家都不受待见,被商垣珩利用嫁到别国和亲,恐怕商垣珩在私底下也并不会对商茵虹有多好,这次被带回去恐怕商茵虹会有危险,更不用说商茵虹身上还带着伤了。
司马紊想到这,心中更是焦急,也不打算去长安王府和司马聪商议此事,直接让自己的暗卫去驿宫,想要将商茵虹劫出。
第二百八十三章突然醒悟的苗绛禹
司马紊将一切都吩咐完后,心中焦急,在自己的王府中呆不下去,于是就避开众人的耳目悄无声息的来到了长安王府。
司马聪此时也没有入睡,因为他早就料到司马紊会找他来商议对策。司马聪让小厮在侧门等候司马紊,那人听命便默默的守候在那儿,没想到一直等到月上中天也没有司马紊的身影,他默默的打了一个哈欠,困意上涌。司马紊到现在也没有现身,应该还不会来了吧。
小厮用惺忪的眼睛盯着前方,没想到却又一个不起眼的马车朝着这边赶来。小厮见状一个激灵,睡意全无打起精神盯着那个马车。只见马车在小厮的面前停下,随即马车上下来了一个身穿月白色衣袍,用白绸蒙住双眼的男子。小厮连忙上前一步扶住他,道:“五皇子安好,小的是长安王府的人,特意在此等候您。”
司马紊闻言点点头,因为心中焦急,他便说道:“快带本皇子去见你们殿下吧。”
小厮闻言点头,随即带着司马紊朝司马聪的书房走去。司马聪因为在战场上和商垣珩打过交道,所以自然也就明白商垣珩的为人。按照商垣珩以往想要让商茵虹嫁进长安王府的目的,若是知道商茵虹在长安王府住下,商垣珩是不会反对的,而且还会高兴。但是如今商垣珩不管不顾的要讲商茵虹带回去,只怕是商垣珩已经知道什么了。
司马聪眉头紧皱,下一秒就听到了推门而入的声音,司马聪下意识转身,就见司马紊被人带了进了,连忙亲自上前,替换下那个小厮亲自将人扶到位置上。
“五弟,二哥没有保住赵公主。”司马聪带着歉意的说道。
司马紊摇摇头,道:“这不是二皇兄的错,现如今我们要想办法救出茵虹才是。”
司马聪点点头,听司马紊这样说,就知道司马紊也知道计划败露了。
“实不相瞒,弟弟在来之前已经让暗卫去救茵虹了。”司马紊叹了一口气说道,若是来找司马聪商量对策,他就不应该对司马聪有所保留。
司马聪闻言一愣,没想到司马紊这么心急,司马聪沉吟良久说道:“五弟这样做只怕是会打草惊蛇。”
司马聪说完,就见刚刚扶着司马紊进来的那个小厮又忙而不乱的走到了门外。司马聪不动声色的对那个小厮道:“出了什么事情?”
小厮闻言,眉眼低垂的走了进去,而后毕恭毕敬的回答道:“回殿下,门外有人说是五皇子的人,要不要让他进来?”小厮说完,又将一块玉佩双手呈给司马紊。
司马紊伸出手将那块玉佩拿起来摸索了几下,而后道:“是我的信物,二皇兄?”
司马紊最后一句话显然是在询问司马聪可否让人进来,司马聪点点头,道:“把他带到这里,赶快。”
小厮闻言,连忙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就将一个穿着夜行衣的人带了进了。那人对着司马聪和司马紊行了一个礼,而后对着司马紊道:“属下无能,驿宫明里暗里有很多人守护,未能完成殿下交代的任务。”
司马紊闻言,眉头皱起,下意识握紧了椅子的把手。司马聪早就知道司马紊这样做除了会打草惊蛇之外并不能有其他的效果,当下叹了一口气,摆了摆手让人退下,而后对司马紊说道:“硬抢是不行的,茵虹怎么说也是一个和亲公主,商垣珩是不会让她出事的,不然他无法承担后果。你先不要着急,我已经给莘儿送信了,待莘儿来了,我们再从长计议。”
黄莘儿之前虽然答应了司马聪住在长安王府,但是傍晚时分她的店铺却出了点事情,需要黄莘儿亲自赶回去处理,黄莘儿无奈,只得赶回去处理,没想到她这刚一回去,商茵虹就被带走了。
这边司马聪等人在京城犹如困兽举步维艰,那边偷了黄莘儿碧华草的苗绛禹也没有太好过。
苗绛禹当日偷了碧华草,就马不停蹄的来到安放他爱人的山洞,想要连忙复活他的爱人,免得被黄莘儿追上再节外生枝。却没想到在这个过程中,在就埋伏在一旁的苗家人和司马淳派去的暗卫奋起打断了苗绛禹。苗绛禹又一次失去了复活爱人的机会,心中愤懑,几乎崩溃,他像一个从地狱里爬上去的恶鬼般狠狠的盯着那群人,对面的人被苗绛禹的眼神吓了一跳,还不待有所动作,就被暴怒的苗绛禹撒了一对的毒虫蛊虫,苗绛禹几乎将他身上带着的上千毒物都扔给了那群打断他的恶人,看着那些人一个个痛苦的死去,苗绛禹受伤的心并没有得到些许安慰。他走到爱人的身边,心痛的摸了摸爱人的脸颊。
这次复活爱人失败,但是苗绛禹却并没有打算就此放弃,他抱起爱人的尸身,想要重新将其放入水晶棺中。只是还不待放进去,苗绛禹却突然发现了水晶棺重重锦被之下的一封信。苗绛禹心中疑惑,先是将信拿出后才将爱人放进去。
苗绛禹小心翼翼的将那封信打开,只看了一眼,苗绛禹就觉的呼吸有一瞬间的停滞。他认识那字迹,因为那是他爱人的字。爱人躺在此处多年,他经常都来看她,却从来没有发现这封信。他的爱人是慢慢的病入膏肓,想必这封信是在爱人知道自己即将离世时写的吧。
那信上说生死有命,待她死后,不许苗绛禹复活她,复活死人本就是逆天而行,稍有不慎就会沦落到万劫不复的独步,而起苗绛禹这样做还会让她的魂魄在地府无法受到安宁,信中还劝慰苗绛禹,她只是换了另一种方式陪在他的身边,直到永远。
苗绛禹看了信后久久无法回神,他没有想到自己这么多年的执念自己的爱人在死之前就已经预料到了,而且还特地写了一封信来劝慰他。苗绛禹忍了多年的眼泪,就在那一瞬间轰然落下;他坚持了多年的执念,也在那一瞬间消失殆尽。
苗绛禹趴在自己爱人的尸身上,哭了很久,直到哭的昏阙过去。
再次醒来,苗绛禹已经不是之前那个在逆天的路上一条路走到黑的人了。他忽然感觉自己那么多年来的坚持都变得很可笑了,苗绛禹不经意间看到了墙角那株还剩下一半的碧华草,忽然想起黄莘儿和黎若萱,他们好心的让自己住到铺子里,而他却鬼迷心窍的偷了他们的碧华草。苗绛禹自认为一生没有做过什么亏心事,只这一件成了他仅有的污点。
虽然苗绛禹的心里仍然只会装着她的爱人,但是他却想要重新生活,从弥补黄莘儿开始。
苗绛禹这样想着,便下定决心去做了。由于想要复活自己爱人的想法被爱人生前留下的信点破,所以苗绛禹就不再保存爱人的尸身,本着入土为安的想法,他陪了自己爱人两天,将爱人的眉宇在心中细细描绘了很多遍,直到死去之前都会一直牢牢记住这张让他着迷的脸,然后才将他的爱人安葬。
安葬完爱人,苗绛禹就包好那剩下的半株碧华草快马加鞭的赶到了京城。一到京城,苗绛禹并没有直接去找黄莘儿,而是伪装成客人在黄莘儿的店铺里,了解黄莘儿是否有什么难处,自己顺手帮一把,这样黄莘儿再次见到他也不至于对他拳脚相加。
苗绛禹自然有自己的消息渠道,他这样做,还真让他得到了一条很重要的消息:黄莘儿的病人商茵虹此时被商垣珩囚禁在驿宫。
此时正是商茵虹被商垣珩强行带回驿宫的第二天早晨。
苗绛禹唇角勾起,当下就起身去了驿宫。
由于苗绛禹是一个用蛊虫的高手,所以他很轻易的就控制了商垣珩安排在驿宫之外的一个暗卫。通过被控制的暗卫的掩护,苗绛禹轻而易举的就来到了商茵虹的房间。
苗绛禹一进去,就见到了昏倒在地板上的商茵虹,苗绛禹一惊,立即上前探了探商茵虹的鼻息,发现商茵虹还有微弱的呼吸,随即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瓶子,从小瓶子里倒出一刻药丸,按住商茵虹的穴位让她将这颗药丸吞咽了下去。见商茵虹皱了皱眉,似乎是很痛苦,苗绛禹才松了一口气。
苗绛禹没有想到,商茵虹已经受了如此重的伤。苗绛禹不敢耽搁,当下又是利用了那个暗卫,巧妙的出了驿宫。一出去,苗绛禹就抱着昏迷不醒的商茵虹找到了司马聪的王府。
苗绛禹来不及通过正门让人通报,他怕商茵虹等不得那么久,还好他的轻功了得,就这样直接抱着商茵虹闯进了司马聪的王府。但就算他的轻工很好,他还是被隐藏在长安王府各个角落的暗卫发现,很快就被暗卫追着打,苗绛禹心急又无奈,只得一边探路一边躲避。好在那群暗卫认出了苗绛禹怀里抱着的是商茵虹,不敢对苗绛禹下死手,于是苗绛禹很成功的在司马聪的暗卫赶上他时落到了司马聪的书房前。
第二百八十四章苗绛禹投诚
那边司马聪约了黄莘儿和司马紊等人在书房商议对策,在苗绛禹一闯进王府时就收到了信号,司马聪眉头一皱,还以为是商垣珩或是司马傅派来的人,只是没想到很快就见一个身穿玄色衣袍的男子一派从容的落到了自己的书房前,就在他落下的那一刻,长安王府的暗卫也都将他围了起来拿着刀剑对着他。
暗卫没有动作,等待着司马聪下令。司马聪并没有让暗卫将苗绛禹捉起来,因为就走书房的人看清里来人是苗绛禹时,就听到黄莘儿和黎若萱同时惊呼道:“苗绛禹!?”
司马聪下意识就想起黄莘儿之前在边境被人偷走的那株碧华草,他清晰的记得,那个贼人就叫苗绛禹。苗绛禹会孤身一人闯进了长安王府的中心这本就是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更不用说他们还看清了苗绛禹怀里抱着的正是让他们夜不能寐的商茵虹。
苗绛禹笑着对黄莘儿道:“黄掌柜,别来无恙啊。在下听说你有麻烦,所以特意来帮了你一把。”
苗绛禹说着,就将怀里昏迷不醒的商茵虹递给离他最近的那个暗卫的手中。暗卫犹豫了一下,见自己的主子没有反对,于是就硬着头皮将商茵虹接过。
“五皇弟,赵公主被救了,就在这儿。”司马聪因为司马紊看不到,所以就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司马紊听闻,立刻喜上眉梢,下意识面向商茵虹所在的那个方向。抱着商茵虹的那个暗卫见状,连忙走到司马紊的身边,让司马紊能够触碰的到商茵虹。
“这位就是赵公主啊,他现在受了重伤昏迷不醒,要赶快治疗才行。”苗绛禹无视对着他的那些刀剑,淡定的对着众人说道。
司马紊闻言眉头紧皱,怪不得没有听到商茵虹的声音,原来她已经昏迷了。司马紊顿时觉得心疼不已,下意识看向司马聪,想要让他帮助。
司马聪见状,便对着那个暗卫道:“先带着五皇子和赵公主去厢房,本王这就让人去给公主医治。”
司马紊闻言,对着司马聪感激一笑,而后便由暗卫带着去了商茵虹之前住的那个房间。
黄莘儿疑惑的看着苗绛禹,道:“你有什么目的?”因为苗绛禹之前也是这样接近她和商茵虹,才让碧华草被他所盗走的,所以黄莘儿现在已经不能再继续相信他了。
司马聪听黄莘儿这么说,也下意识看向苗绛禹,显然心中也是疑惑,等着苗绛禹的回答。
苗绛禹见二人已经不相信他了,叹了一口气,道:“长安王殿下,黄掌柜,我知道我之前做过一些丧心病狂的事情,但我现在已经改过自新了。那株碧华草,我虽然已经用过了,但是还有剩下的。”
苗绛禹说着,就将剩下的碧华草扔给黄莘儿。黄莘儿下意识抬手接过,仔细检查之后发现虽然被用了一半,但是按照黎若萱之前谈起过要治疗商茵虹的方法,剩下的碧华草还是能够支撑起商茵虹的药用。
苗绛禹继续说道:“我现在已经无欲无求,也无家可归了。黄掌柜和殿下可愿意收留我?”
苗绛禹说完,一脸期待的看着二人。
黄莘儿问道:“你不打算复活你的爱人了?”
苗绛禹闻言,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这些年来是我做错了,我只是个凡人,没有办法逆天而行。而且,我的爱人她也不希望我那样做了。我已经想通了。黄掌柜,之前我偷了你的碧华草,现在我将它奉还,并且救出赵公主。您可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
苗绛禹说完,便一脸纯真又期待的看着黄莘儿。黄莘儿无奈,苗绛禹的神色实在是不像是装出来的,而且苗绛禹之前之所以偷碧华草,还是因为他想要救他的爱人,这样看起来他也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
黄莘儿看向司马聪想要询问一下他的意见,只见司马聪也是笑着看着黄莘儿,那意思是完全凭着黄莘儿做主。黄莘儿无奈,只好对苗绛禹说道:“好吧,之前的事情我们就一笔勾销了。今天你救出赵公主,也算是帮了我们一个大忙,谢谢了。”
黄莘儿刚说完,就见苗绛禹一脸惊喜的跳了起来,随即就对黄莘儿和司马聪道谢。司马聪嘴角抽搐了几下,难道刚刚莘儿若是不原谅他,他还能用自己的蛊虫毒死自己了此残生吗。
司马聪适时的打断了苗绛禹的狂喜,道:“早就听说苗先生医术高超,不知可否为赵公主医治一下。”
苗绛禹闻言,收起了刚刚的喜色,对着司马聪正色道:“殿下客气了,在下之前已经给公主吃了一粒丹药,所以公主现在还不至于有性命之忧,在下这就去为公主医治,还望殿下带路。”
一旁严阵以待的暗卫见黄莘儿原谅了苗绛禹,所以就收起了武器。此时连忙让出一条道好让人通过。
司马聪让暗卫都散去后,便和黄莘儿一起带着苗绛禹去了商茵虹的房间。
黎若萱和凌烽本来就住在长安王府,在商茵虹被救回去的那一刻就让司马紊派人请到了这儿。只是黎若萱一向是对毒药精通,医术虽然跟着药伯学过几天,但到底还是一些皮毛,之前在黄莘儿的别庄因为商茵虹中的是外伤,并不是太复杂,而且那时她就已经将看家本领都拿出来了。现在商茵虹是伤口化炎加上得了其他的症状,黎若萱是真的不知道从何下手了。但是司马聪去请的大夫还没有来,黎若萱只好硬着头皮去看。一旁的凌烽安慰她,让她不要着急。黎若萱点点头,内心却是不可抑止的紧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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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走黎若萱一筹莫展的时候,司马聪和黄莘儿带着苗绛禹进来了。黎若萱见到苗绛禹时眼前一亮,有了苗绛禹那不管什么样的病症应该都可以解决。只是又想起苗绛禹之前偷碧华草一事,黎若萱心中又有些气愤和忐忑。
黄莘儿看明白了黎若萱的心中所想,便上前一步道:“若萱,苗先生今日将公主救了出来,现在想要给公主治病,方便吗?”
黄莘儿巧妙的为黎若萱解了心中的疑惑。如今苗绛禹已经投诚了,所以才能现身在长安王府而没有被捉起来。黎若萱虽然不知道这中间又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她相信黄莘儿,更何况她正想要一个人来替下她呢。所以黎若萱便说:“嗯,那就让苗先生来看看吧。”
黎若萱说完,便理所应当的为苗绛禹让了位置。屋里的人都知道黎若萱的心中所想,忍不住摇了摇头。苗绛禹佯装不知,走上前,只不过路过凌烽身边的时候,身形有了明显的一顿。
接下来,苗绛禹就将所有人都赶出了门外,连司马紊也不能留下,原因是人太多了会影响到他。司马紊不想离去,但最后还是被司马聪拖了出去。
一炷香后,紧闭的房门打开,一脸紧张的司马紊连忙走上前,问道:“怎么样了?”
苗绛禹对着司马紊抱拳,道:“殿下放下,公主已经没有大碍了,现在还在睡觉,而且还需要休养。”
司马紊闻言,点点头,便是不会进去打扰到商茵虹。苗绛禹又对着众人细细嘱咐了一遍要注意的事情。凌烽听了,暗暗点头,心中却将苗绛禹和药伯对比起来,想要知道他们二人睡会比较厉害一些。
凌烽正想着,就见苗绛禹朝他走来,问道:“您便是武林盟主?”
凌烽一愣,心想他怎么会对自己感兴趣,他们二人应该并不相识才是。凌烽点点头,道:“正是。”
苗绛禹皱眉,“您之前头部可是受到了创伤,而且还失忆了?”
黎若萱闻言,心中一颤,随即紧紧的盯着苗绛禹和凌烽。凌烽心中也是惊讶,道:“先生是如何得知的?”
苗绛禹笑了笑,道:“在下虽然擅长用蛊,但怎么说也勉强算上一个医生,还是能看出端倪的。我倒有一个办法,能够恢复你的记忆,凌盟主可要一试?”
凌烽闻言,顿时喜上眉梢。他虽然不特意去想之前自己的记忆,但是还是想要将其恢复,毕竟没有人愿意自己生活过的前二十几年是一片空白。
“当真?愿闻其详。”凌烽喜道。
只是黎若萱却并没有这么高兴,她有些忐忑的看着凌烽,只是见凌烽如此热衷,便只好压下心中的不安。黄莘儿见黎若萱没有和凌烽一样的欢喜,便上前握住黎若萱的手,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意思是她和凌烽两情相悦,凌烽无论如何都不会伤害她的。
黎若萱对着黄莘儿报以感激的笑容,只是心中却仍然是有些不安。
接下来的日子,便是苗绛禹整日兴冲冲的给凌烽恢复记忆,而凌烽的记忆也在一天天的恢复,只是脑海中忽然多了很多事情,让凌烽有些接受不过来,所以和黎若萱相处时也有些失常,黎若萱见状心中的不安越发的强烈起来。
第二百八十五章凌烽失踪
黎若萱的担心果然是正确的,因为就走苗绛禹帮助凌烽完全恢复记忆的那一天,凌烽因为无法接受二十几年的记忆一下子在脑海中出现,心中有些烦闷,便一个人出了长安王府去郊外散心。只不过凌烽这一出去,便再也没有回来。
黎若萱求了司马聪派人去找,接过每一批人回来都是摇摇头,一脸歉意的看着黎若萱。黎若萱心中又紧张又伤心,无法再在人前待下去,便失魂落魄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黎若萱一回到自己的房间,眼泪便抑制不住的流下来。黄莘儿因为见黎若萱伤心欲绝的离开,心中担忧,便尾随着黎若萱跟她回了房间。
黄莘儿一进去,就见到蜷缩在床脚默默哭泣的黎若萱。黄莘儿心中担忧,下意识叹了一口气。黎若萱听到门口有人叹气,抬头见那人是黄莘儿,于是哭的更是凶狠起来。黄莘儿一惊,连忙走上前安慰道:“若萱,你也不要太着急,凌盟主武功高强,而且还是武林盟主,一般人是奈何不了他的,兴许他是忽然有什么急事,所以才会不告而别的。总之,凌盟主是不会出事的。”
黄莘儿这样安慰,是因为她以为黎若萱是因为担心凌烽刚刚恢复记忆,心绪不稳才会这样的。她没想到,黎若萱听闻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安心,只见她摇摇头,哭着对着黄莘儿说道:“莘儿,你知道,我之前并不是正道之人,若不是凌烽愿意爱我,我现在可能还在某个阴暗的小角落里做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呢。莘儿,你是凌烽现在恢复记忆了,他会不会觉得我特别可恶,后悔与我结婚了。毕竟,我之前是骗他的,我根本就不是他的未婚妻!!”
黎若萱一边说着,一边哭得更凶。黄莘儿连忙上前抱住黎若萱,安抚道:“若萱,不是这样的。凌盟主对你的好,我们都记在心里,他是真的爱你的,他爱的是你这个人,不是你的经历。你过去怎么样,并不会影响凌盟主继续爱你的。”
黎若萱摇摇头,继续说道:“如果他不是后悔了,他又怎么会不告而别呢。”
“兴许他真的是有事情呢。若萱,你与其这样在这里想东想西的吓唬自己,不如亲自去找凌盟主,找他问个清楚。你要相信他,他一定不会让你伤心的。”黄莘儿轻声细语的说道。
黄莘儿的话落在黎若萱的耳中就好是一剂解救黎若萱心病的良药,黎若萱怔了怔,从黄莘儿的怀中起身,对着黄莘儿愣道:“莘儿,我去找他,他会见我吗?”
黄莘儿笑着点了点黎若萱的头,笑道:“你们可是夫妻啊,他怎么会不见你呢。”
黎若萱听闻,点点头,道:“莘儿,你说得对,是我之前想多了。我应该去找凌烽,兴许他真的出事了呢。”
黄莘儿闻言,嘴角不可闻的抽搐了一下。下一刻就见本来还哭的梨花带雨的黎若萱又振作的爬起了身子,下床去收拾行礼了。
黄莘儿下意识问道:“茫茫人海,你去哪找?”
黎若萱转头,对着黄莘儿狡黠一笑,道:“我早就给凌烽喂了一种药,一种只有我能闻到的味道。”
黄莘儿一愣,随即了然。黎若萱怕是为了防止这种情况早早就留下了后手,难道她在之前就已经想到凌烽会恢复记忆,恢复记忆后会消失?
来不及黄莘儿思考,就听黎若萱道:“莘儿,我就这去找凌烽了。”
黎若萱很快的就将东西收拾好,转身对着黄莘儿说道。
黄莘儿心中佩服黎若萱的心态以及她的速度,同时也知道黎若萱此时心中想要见到凌烽的强烈愿望,知道她拦不下,知道走到黎若萱的身边道:“若萱,好好保重,照顾好自己。见到凌盟主好好和他说,千万不要吵架。如果遇到了什么事情,记得随时回来找我。”
黎若萱听了黄莘儿的话,心中一暖,强忍着不让眼泪继续流下,只是声音却有些哽咽了。
“莘儿,好好保重,向殿下禀明我不告而别的原因。”
黎若萱说着,就转身用轻功飞了吃去。黄莘儿怔怔的看着黎若萱快速消失的身影,心中却是有些担心。
而此时在另一边,被黎若萱满大街找的凌烽确实是遇到了麻烦。凌烽浑身无力,不像是平日里苗绛禹为自己恢复记忆后的那种无力,而像是被下了软骨散。
凌烽挣扎着起身失败后,只得认命的平躺在床上,只是头歪了歪,朝着正坐在小几旁气定神闲喝茶的凌玄钦道:“大伯,这么长时间不见,这一见面您就这样做,可是何意?”
凌玄钦闻言,知道凌烽是醒了过来,放下手中的茶盏,转身笑道:“凌烽你醒了,大伯不过是看你一个人在郊外,心中担忧,所以便带你来到了此处。”
凌烽闻言,眉头皱起,脱口问道:“大伯与侄子见面的方式倒是奇特,只是侄子不解,大伯为何要在侄子身上下软骨散?”
凌烽最初中软骨散,还是黎若萱下的。只是软骨散的滋味十分不好受,凌烽至那一次便对它终生不忘,本以为娶了黎若萱后从此便可以与软骨散无缘了,真是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今天又让他结结实实的品尝了一次。
凌玄钦没想到凌烽会问的这么直接,有些尴尬,不知道怎么接下凌烽的话,只得转移话题道:“你可知那黎若萱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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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烽闻言,眉头皱的更深,凌玄钦是他在世唯一的血亲,也是扶持他登上武林盟主宝座的人,凌烽对他一直尊敬有加。之前凌烽和黎若萱的婚礼是仓促了些,没有请他,但是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他这个大伯不至于现在才来兴师问罪,而且还用下三滥的手段将他绑来问罪,也不知道了黎若萱找不到他了会急成什么样,凌烽这样想着,在心里又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知道,她是我的妻子,武林盟主的夫人。”凌烽静静的回答道。
凌玄钦没想到凌烽会这样说,当即有些愤怒,下意识将手边的茶盏砸到地上,怒道:“荒唐,你难道不知黎若萱是武林第一女魔头,你娶了这样一个女子,你的武林盟主之位还想不想继续做了!”
凌烽一愣,没想到他的大伯竟然一心只想着那个虚无缥缈的位子,当下冷哼道:“让大伯失望了,不过侄子这一辈子只需要黎若萱一人,侄子不在乎若萱之前是什么样的身份,侄子只知道她现在已经嫁给我了,她的身份便只有我的妻子而已。如果娶了若萱就做不得武林盟主了,那么侄子会心甘情愿的将武林盟主拱手让人!”
凌玄钦听闻,一是怒火中烧,狠狠的瞪了凌风一眼,道:“你到底还是年轻了,只要你是武林盟主一天,就会有很多女人想要爬上你的床,你想要什么样的人没有,何必痴痴恋着一个会让你万劫不复的女魔头!?听大伯的话,马上对外宣布你要休了黎若萱,并将休书公布于众,好好做你的武林盟主,这样你还是大伯的好侄子。”
凌玄钦知道凌烽一向有自己的注意,而且做了的决定是不会更改的,他之前一直是用血缘关系来牵住凌烽,不过在爱情面前,显然血缘关系也不顶用了。凌玄钦只得压住心中恨铁不成钢的愤懑,对着凌烽好声好气的商议道。
只是却收到了凌烽毫不犹豫的拒绝,“大伯放弃吧,侄子只要黎若萱一人!”
凌玄钦终于按耐不住想要发作,却在此时被门外的亲信打断:“主子,一个黑衣女子正朝我们这儿来。”
凌玄钦一愣,不用说,屋内的人都知道这黑衣女子是谁,毕竟江湖上敢穿黑衣的女子,只有黎若萱一人了。
凌烽听闻黎若萱来到,心中又是喜悦又是担忧,喜悦的是他的若萱竟然不顾安慰来找他,显然他在黎若萱的心中地位很高;而这担忧的,也恰恰是黎若萱的不顾安慰,偏偏他现在还中了软骨散动弹不得。
凌玄钦却是冷哼一声,随即转身对着凌烽道:“既然你不愿意去休了那个魔女,便让大伯替你动手吧。”
凌烽紧张的说道:“你要做什么!?”
凌玄钦见凌烽那样紧张,心中恨铁不成钢的感觉更深。凌玄钦幽幽的说道:“凌烽啊,你要相信,大伯这样做,可都是为了你好啊。”
凌玄钦说完,便不再理会床上一脸惊恐担忧的凌烽,转身出了门,并对门口守着的暗卫道:“好好看着,别让少主跑出去,也别让任何人跑进去。”
暗卫点头称是,凌玄钦这才满意的离去。
黎若萱给凌烽下了药不假,但是能闻到那个味道的却不是她自己,而是她特意养的一直小虫。
黎若萱按照小虫的指示一路出了京城,来到了京郊边缘的一处不起眼的小庙门前。
第二百八十六章凌烽被囚禁
凌玄钦离开幽禁凌烽的小院之后,他的心腹见黎若萱追来,心中有些担忧,问道:“主子,黎若萱已经在门外了,我们下一步怎么办,要出去捉了她吗?”
凌玄钦唇角勾起,摇摇头,笑道:“不急,不需要我们出手,自然会有人来收拾她。”
凌玄钦之所以会这么说,是因为他早就料想到黎若萱会找来,所以早早就将这个消息透露给黎若萱的仇人。
黎若萱刚走到庙门口,想要上前敲门,下一秒就察觉到身后的一丝杀气,下意识躲闪。只见原先黎若萱站的那个地方,稳稳的斜插着三支箭,如果刚才黎若萱没有躲开,那绝对会被一剑封喉的。
黎若萱自然认识那箭,所以也就知道了它的主人。黎若萱眉头皱起,向箭射来的地方看去。
只见一棵百年老树上,赫然跳下一个身穿正红色衣衫的装扮妖艳的女子。黎若萱一愣,脱口道:“盈盈!?”
黎若萱心中的惊讶程度不亚于想要去见凌烽的焦急程度,她没有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李盈盈,李晋的亲妹妹。
李盈盈冷哼一声,随即娇媚一笑道:“想不到吧,意外吧!”
黎若萱一愣,下意识想要跑到李盈盈的身边,却见李盈盈手中的弓箭重新拉起,箭在弦上,如果黎若萱在上前走一步,就会真的被一剑封喉。黎若萱不得不止住脚步,道:“盈盈,你用箭对着我?”
“黎若萱,我今日可不是来和你续姐妹之情的,我是来报仇的。”李盈盈愤怒的说道。
黎若萱一愣,知道李盈盈指的是李晋一事。黎若萱眼睑低垂,不知道说什么。她和李盈盈李晋一起长大,说青梅竹马也并无不妥,只是后来发生的事却让他们三人的感情彻底破裂。李盈盈因为之前为黎若萱试药陷入昏睡,李晋和黎若萱都十分伤心,这些年他们都试着唤醒李盈盈,哪怕之后二人闹翻黎若萱也没有放弃。最后一次唤醒李盈盈是她刚和凌烽成亲的时候,黎若萱都差点放弃了,没想到李盈盈这次却真的醒了。
李盈盈来找她复仇,黎若萱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任谁一醒来发现自己的亲人被杀心中都会十分愤怒,想要亲手刃仇人。
“盈盈,我和阿晋之间的事,都是些误会。你能听我解释吗?”黎若萱一边说,一边缓步向李盈盈走去,“盈盈,你在心中还把我当作你的姐姐吗?”
李盈盈显然还是将黎若萱当作亲人看,本来想好黎若萱若是上前走一步,她就开箭,只是事情真的发生了,她却下不了手了。只是手中仍然紧握着那只将发未发的箭,眼眶却红了,摇着头,显得有些激动。
黎若萱见李盈盈只是保持着那个动作没有下一步行动,黎若萱便更大胆了,一步步的越来越靠近李盈盈,“盈盈,听我说,你会相信我的吧。”
李盈盈看着越来越靠近的黎若萱,知道她对着这个一直呵护她的姐姐是下不去手的,只好下意识的将箭对准天空射了出去。也就是在李盈盈颓然的放下手中的弓箭的那一刻,黎若萱用轻功迅速闪到李盈盈的面前,李盈盈一愣,下一秒就感觉浑身无力,身体超后方倒去。
黎若萱连忙接住她,看到李盈盈不可置信的神情,“盈盈,现在我还有急事,等我忙完了,自然会去找你解释的。你先睡一觉。”
黎若萱的话语轻柔,像是拥有魔力似的,李盈盈竟然觉得十分安心,潜意识里相信了黎若萱的话,愣着点点头,接着就昏睡过去。
黎若萱将李盈盈放到一个安全隐蔽的地方后,就转身回到了小庙,这次她没有打算再通过正门进去,反而直接翻了墙,通过手中的小虫很快就找到了凌烽的房间。
因为凌烽被下了软骨散,而黎若萱有仇人缠住,所以凌玄钦很放心的没有安排很多人看守凌烽,只留了一个体形彪悍的大汉。
黎若萱运用轻功轻巧的落到了地面,守在凌烽房门前的大汉发现身后有杀气,下意识转身,看到的却是倾国倾城的黎若萱。大汉被黎若萱的美貌所惊住,只是他还不待反应过来,就被黎若萱身上散发出的若有若无气味迷晕了,大汉带着不解的眼神晕了过去,黎若萱却轻巧一笑。她现在急切的想要见到凌烽,自然没有和别人浪费口舌的时间。
黎若萱推门而入。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的凌烽听见推门的‘吱呀’声,下意识睁开眼朝门口望去。凌烽和黎若萱四目相对,彼此都有一些怔愣。还是凌烽率先反应过来,他的若萱竟然找来了。
“若萱,你怎么在这儿!?”凌烽脱口问道,现在他被自己的大伯软禁,而且大伯还直言黎若萱是魔女,若是让他大伯发现黎若萱,还指不定会对黎若萱做什么呢,毕竟他现在中了软骨散,无法保护黎若萱。
黎若萱连忙跑过去,见凌烽一脸震惊而且身子没有动一下,黎若萱心中惊讶,下意识摸起凌烽的手臂把脉,“软骨散!?谁给你下的?”黎若萱语气不善的说道,显然是担忧凌烽的暗卫。
凌烽吃力的摇摇头,虚弱的问道:“这不重要,若萱,此处太危险了,你快离开这儿!”
凌烽一边说着,就见黎若萱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一粒药,给凌烽喂了下去,整个过程神色严肃,并不理会凌烽的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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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走,你在这儿,我哪也不去!!”黎若萱斩钉截铁的说道。
凌烽有些无奈,只得苦口婆心的说道:“我现在已经这样了,如果发生什么意外,我可能保护不了你。”
说到最后一句,凌烽的眼神黯淡下去。不过黎若萱给他的药却是很有效,刚吃下,他就感觉身体里的疲惫感少了不少。凌烽挣扎着起身,却听黎若萱道:“凌烽,你是在赶我走吗?”
凌烽一愣,下意识抬首看向黎若萱,问道:“若萱,你怎么这样说?我怎么会赶你走!?”
黎若萱的眼眶有些发红,看向凌烽,“你现在恢复记忆了,知道我之前并不是你的未婚妻,之前是我骗了你,而且,我还是一个魔女,你是不是嫌弃我了?”
黎若萱一边说着,就一边低下头不敢看凌烽,她害怕看到凌烽被她点破后冷漠的眼神。只是眼泪却是无声的流了下来。
凌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他现在是终于明白他恢复记忆的那几天黎若萱失常的原因了。黎若萱虽然低着头,但是凌烽依然知道她在哭。凌烽抬起手用指腹拂去黎若萱脸上的泪痕,“若萱,你在想什么呢。不管你以前做过什么,在我眼中统统不算什么,我爱你,无论你什么样子都爱你。如果你介意你以前的身份,那我现在甘愿堕落,只为能配的上你。”
黎若萱闻言,抬起头,用震惊欣喜的眼神看向凌烽,却见凌烽正用温柔似水的眼神儿看着她。
“相信我,若萱。”
凌烽说完,黎若萱就猝不及防的落到了他的怀中。黎若萱有些感动,又为这些日子她的恍惚失意而感到羞愧,忽而又想起凌烽中了软骨散,黎若萱心中疑惑,从凌烽的怀中起身,问道:“那么你又是为何中了软骨散?”
凌风摇摇头,并不想要告诉黎若萱他的大伯想要分开他们,因为他怕黎若萱又会多想。
“此事说来话长。若萱,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赶快离开此处。我现在行动不便,你带我走吧。”凌烽看着黎若萱的眼睛笑着说道。
黎若萱想起刚刚在房外看守的那个大汉,她心中也知道凌烽应该是被人囚在此处。黎若萱来不及细想,只得点头,将凌烽从床上扶起。还好黎若萱给凌烽吃了软骨散的解药,凌烽此时虽然还是没法运用内力,但却可以和普通人那般行动自如。
黎若萱和凌烽刚走出门外,就见门口站着一个人,那人正是凌玄钦,而且见他的脸色黑成了一个煤块,显然是在门外听了很久。黎若萱和凌烽俱是一愣,只听凌玄钦喝到:“你们想要到哪里去!?”
凌烽没想到凌玄钦这么快就察觉到,而且一改之前温和有礼的作风,显得有些阴霾。凌烽下意识感到凌玄钦不喜欢黎若萱绝对不是因为黎若萱之前是魔女这样简单。只是他身中软骨散并不能使用内力,而且凌玄钦武功高深不在他之下,眼下若是和凌玄钦硬拼吃亏的肯定是他和黎若萱。
凌烽硬着头皮道:“大伯,我们只是想回去而已。”
黎若萱一愣,她虽然知道凌烽还有一个嫡系的大伯,但是没想到囚禁凌烽的人竟然是他的大伯。
“想走,可没那么容易。除非你亲手杀了这个魔女,好好做你的武林盟主!”凌玄钦冷冷的说道。
黎若萱心中一紧,对凌玄钦对她抱有这么大的敌意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第二百八十七章救兵到来
还不待黎若萱说话,就听凌烽用同样冰冷的语气拒绝道:“侄儿已经和大伯说的很清楚了,此生只要和若萱在一起,其它的东西,不要也罢。”
黎若萱闻言,心中又是感到异常。只是黎若萱没有时间继续感到,因为凌玄钦被凌烽冷冷拒绝后一愣,心中知道凌烽是打定主意了。于是冷哼道:“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念旧情了。”
凌玄钦说完,就摆出姿势朝凌烽打去,黎若萱知道凌烽还没发运用内力,就连忙挡在凌烽身前,硬生生的替凌烽挡下这一招。只是黎若萱刚一接触凌玄钦,就感觉身体内的内力瞬间消失,浑身软绵绵的,被凌玄钦的那一掌打成了重伤,一口鲜血瞬间噗出。
凌烽心中一紧,连忙上前接住黎若萱,见黎若萱的模样料想她的心脉受损,而且呼吸虚弱。凌烽随即对着凌玄钦怒目而视,道:“大伯竟然修炼武林禁功?”
早在凌玄钦摆出姿势时凌烽就感觉心中不妙,只是没想到凌玄钦真的没有手下留情。而且凌玄钦的那套功法,如果凌烽没有猜错的话,那应该是已经被禁多年的吸功大法,任谁和他对打,只要一接触,内里就会被尽数吸走。
凌玄钦被凌烽质问,没有一丝一毫的惊慌,反而是一派云淡风轻,而且还有一丝得意。
“那又如何?”凌玄钦反问道。
凌烽闻言不禁气结,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话,只得又是伤心又是失望的看着凌玄钦。还是凌烽怀中的黎若萱的咳声将凌烽唤醒。凌烽看着正处于痛苦中的黎若萱心疼不已,知道黎若萱若是不尽快治疗一定会有生命危险的。
凌烽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他不知道对这个一直对他照顾有加的大伯是应该愤怒还是该伤心,他虽然不知道凌玄钦是怎么变成这样的,但是凌玄钦这样做一定有什么目的。
“大伯有什么目的只说吧,说完还请赶快找大夫为若萱医治。”凌烽妥协道。
听凌烽这样说,凌玄钦的嘴角有一丝上扬,是计策得逞后的得意。他早就发现凌烽的软肋是黎若萱,若是操控了黎若萱就自然而然彻底的操控了凌烽,所以刚刚那一掌他看似是朝着凌烽打去的,实则怎么的目的却是黎若萱。而黎若萱也没有让他失望,依然而然的进了他为他们二人下的套路中。
“把她交给我。”凌玄钦不容拒绝的说道,“你放心,我是不会对她做什么的。我会为她治病,让她好好的活在这个世上。但前提是,从今以后你都要听我的。”
凌烽心中一点也不想和黎若萱分开,但是眼下他们身在虎穴,此时没有别的办法,只得按照凌玄钦说的那样去做。看着凌玄钦的贴身侍女将黎若萱抱走,凌烽又是不舍又是自责。不过凌玄钦却不理会他,笑了几声后便转身带着黎若萱离去,而凌烽也被重新关回了屋子。
于是,凌烽和黎若萱又这样被分开幽禁了起来。
按照凌玄钦的计划,凌烽被凌玄钦带回了江南的武林盟主的府邸,回去的当日,凌烽就对外宣布自己之前失忆,被黎若萱欺骗才会娶她的。现在黎若萱自食恶果身遭不测,此时已经身受重伤昏迷不醒,所以凌烽有意娶一个温婉贤淑的平妻的消息。消息传到长安,黄莘儿听闻后,惊得差点打碎了司马聪从海外高价得来的玉麒麟。
一旁的敖风默默的从黄莘儿的手中拿回玉麒麟,重新放在盒子里,而后才舒了一口气,毕竟玉麒麟价值连城,他可不想因为黄莘儿的失误而失去一座城。
司马聪见敖风一气呵成的动作,嘴角微不可闻的抽搐了几下。自从敖风被他派去帮助沈琼治理店铺后,敖风就变得有些爱计较还抠门,就和一个精打细算过日子的老婆婆。也不知道之前让敖风去帮忙是对失错。
不过黄莘儿此时沉浸在黎若萱去世的消息中,可没有发现司马聪和傲风之间的微妙气氛。黄莘儿对着司马聪道:“凌烽竟然想要娶平妻,而且若萱还受伤昏迷!?按照他们平日里恩爱的程度,就算凌烽恢复记忆了,也不应该忽然不爱的。这怎么看都疑点重重吧!?”
司马聪点点头,且不说凌烽想要娶平妻一事,就说凌烽的武功举世无双,而且黎若萱用毒高超,自身的防御很厉害,是不会轻易被人伤害的,况且最近也没有听到凌烽和黎若萱有什么仇家找上来,除非是凌烽自己伤害了黎若萱。但是凌烽平日里把黎若萱当眼珠子疼,又怎么会下手伤害黎若萱呢。
“我也感觉不可能,凌夫人是不会突然就这样和凌烽闹翻的。不如我们去江南看看,兴许他们是有了矛盾或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也说不定。”
其实司马聪早就想和黄莘儿出去散散心了,毕竟前些日子京中的遭心事太多了。只是司马聪心中还是不愿相信凌烽会突然和黎若萱闹翻,他只相信,这其中定有隐情。
黄莘儿闻言,当下点头赞同。
因为黄莘儿心中着急,所以只是匆匆的简单收拾了一番就和司马聪又一次踏上了南下的道路。他们一路快马加鞭,倒是很快就到达了江南。
一到江南,黄莘儿没有心思去安整,第一时间和司马聪来到武林盟主府。守门的小厮见二人如此风尘仆仆的冲向武林盟主府,心中顿时有些紧张,随即就见司马聪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丢给小厮,让他前去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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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二人身上的起势太强,小厮此时如遇大赦立即一溜儿烟的跑去了书房通报。
凌玄钦势力很大,很早以前就在武林盟主府安插了很多眼线。凌风之前虽然清楚,但也没有当回事,因为凌玄钦之前还是他亲爱的大伯。
此时凌烽和凌玄钦正在书房议论事务,凌烽虽然心中抗拒,但是为了黎若萱他还是勉强忍下来了。
见小厮匆忙的跑进来将书房里的沉闷气氛打破,凌烽眼中一亮,但还是将这种解脱似的神情没有表现出来。
凌玄钦却是一脸严肃,不满的看了一眼那个小厮,道:“何事?”
小厮一愣,心中疑惑难道自己是打断了什么重要的谈话才惹来凌玄钦的不快?他虽然心中这样想着,但是面上却没有停顿,连忙将司马聪丢给自己的那块玉佩呈上,恭敬的说道:“回盟主,回先生。门外有一男一女想要求见。”
凌烽见那块令牌上龙飞凤舞的写了两个大字“长安”,心中一喜,这块令牌是司马聪贴身带着的,是长安瑞王的身份象征,世间只此一块。凌烽知道门外的人是司马聪和黄莘儿,心中只道有救了。
凌玄钦见了那两个字,心中自然也是知道那是长安王的贴身之物,他淡淡的看了凌烽一眼,看到了却是凌烽和之前一样漠然的神情,想来他这个侄子已经认命了,果然没有他的帮助,凌烽就是一个废物。凌玄钦有些自大不屑的想道。不过凌玄钦自然也知道凌烽和司马聪交情匪浅,所以为了不露馅,只能让凌烽亲自去回绝了司马聪。
“你去将他们打发走吧。”凌玄钦面无表情的说道。
凌烽点头称是,随即起身往待客用的大厅走去。跟在身后的小厮职位不高,自然也就不知道此时真正掌握武林盟主府的人不是凌烽,而是凌玄钦。所以小厮心中只能纳闷,自家的盟主居然对凌玄钦唯命是从,实在是怪异。
凌烽在大厅坐好,不一会儿就见方才的那个小厮将司马聪和黄莘儿请了进去。
凌烽起身对司马聪行礼道:“见过长安王殿下。”
司马聪见凌烽虽然表现的很知礼,但是却有意无意的向别人示意他们之间的生疏。司马聪对自己之前的想法越发肯定了起来。
黄莘儿心急,却也能看出气氛的诡异反常。黄莘儿按捺住心中的疑问,待三人重新落座之后,黄莘儿才试探的问道:“若萱受了重伤,现在怎么样了?”
凌烽虽然心中知道他们会询问黎若萱,但是乍然听到心中还是一紧,看向黄莘儿的眼神带着一丝转瞬即逝的痛苦与自责,只是这转瞬即逝的情感,还是被黄莘儿与司马聪捕捉到。
凌烽正色而又严肃的对着二人说道:“确实如此。掌柜的想要见她,恐怕有些困难。因为若萱现在没法见人。”
略停一秒,凌烽又说道:“毕竟她受了重伤。”
这巧妙的一秒其他人是不会太注意,但是司马聪和黄莘儿却听出了潜台词:没法见人就是被囚禁,而且还受了伤。
黄莘儿一愣,继续试探道:“若萱现在在何处?”
凌烽自然不知道黎若萱此时被凌玄钦关在何处,不然他现在已经恢复武功,他就算拼上性命,也会带着黎若萱冲出去的。凌烽想要黄莘儿和司马聪救命,只是他清楚在暗地里有凌玄钦安插的很多眼线,于是这是委婉的说道:“若萱此时不便见人,就算知道了也是无用的。”
言下之意就是,凌烽他自己也不知道。
第二百八十八章藏宝图
司马聪了然,心中已经明白此时凌烽是受制于人,再问下去也不会得到什么明确的回答,不过凌烽已经明里暗里给过他们很多提示了。司马聪言:“既然如此,那我们也不便打扰了,就先告辞。”
黄莘儿还想再问什么,见司马聪如此,也只得作罢,起身跟着司马聪离去。
司马聪走出房门的那一刻,有意无意的朝着正要走进去奉茶的那个小厮使了一个眼色,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停顿径直走了出去与他擦肩而过。那个小厮眉眼低垂一副顺从安分的模样,并没有一丝出格的动作和表情,自然也没有引起别人的怀疑。
小厮刚放下茶盏,就见凌玄钦从门外大步走进。凌烽默不言语,凌玄钦也不理他,反而摆摆手让那个小厮下去。小厮领命,行了一礼后退了出去,见四下无人后便隐匿了身形躲在靠近窗边的不起眼的角落里。
屋里的凌玄钦与凌烽都没有发现窗外的异样,屋内安静的可怕,还是凌玄钦率先打破了这种诡异的气氛,“烽儿,那个女人身上的伤已经被治的差不多了。”
凌烽闻言一愣,并没有想象中的欣喜,他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凌玄钦看似是在告诉他黎若萱已经得到了医治,实则又何尝不是告诉凌烽黎若萱此时在凌玄钦的手中,要杀死她简直比碾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
凌烽一脸平静,仿佛已经对接受了现在的状况,“你想要什么,直说吧。”
凌玄钦并不意外凌烽已经不再敬重的唤他‘大伯’了,因为他也是一直在利用凌烽,所谓的亲情,不过是用来绑住凌烽在他身边的一个借口而已。
“呵呵,烽儿还是这般干脆,我就喜欢你这般快人快语。”凌玄钦笑道,见凌烽并没有什么表情,只得干笑两声,随后道:“烽儿可听说了前朝留下的宝藏?”
凌烽一愣,问道:“你就要它?”
凌烽的语气就像是再说凌玄钦想要得到的不过是随处可见的小玩意儿,凌玄钦的脸色顿时有些不太好看了。
“前朝的秘宝是真实存在的,你别那么不屑,拥有了它,可就拥有了号召天下的权利。”凌玄钦冷冷的说道。
的确,前朝的秘宝的确可以号令天下。据说,前朝的开国皇帝经历了王朝覆灭与重建,担心自己的王朝也会走上这种命运,所以从建国起就下了一个密诏,每一代皇帝都要敛聚一部分天下财富储存起来,以备日后有不肖子孙无法依存,可以用这笔钱重新招揽军队打江山。只是前朝的覆灭是因为后宫争斗没有留下皇嗣,天下无主导致群雄并起,那笔财富到最后一刻都没有人使用,实在是具有戏剧性。
“不过是人云亦云罢了,就算那笔财富真的存在,可谁又知道它在哪儿呢。”凌烽平静的说道。
“你不执着于此,自然不了解。关于那份秘宝,其实是有一个地图在的。我需要的就是你利用你武林盟主的身份,帮我把它找出来。找到以后,我就把那个女人还给你,可好?”凌玄钦眯着眼笑着说道。
凌玄钦虽然看似是在询问凌烽的意见,其实也根本没有凌风选择的余地,为了黎若萱,他不得不答应凌玄钦,只是不知道司马聪有没有在此处留下暗卫,消息是否能传到他那。
“我答应你就是,不过你可一定要记得,事成之后,我要若萱完好无损的在我面前。”凌烽道。
“那是自然。”
屋里的二人还在谈论前朝秘宝的具体事宜,屋外偷听的那个小厮却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此处。
“前朝的秘宝!?那种东西都隐匿几百年了,要在茫茫人海中找一个不知道流传多少代的地图谈何容易,凌玄钦未免有些异想天开了。”司马聪不禁失笑说道。
敖风点点头,心中也是这么想的,“这是暗一亲自传回来的消息,总归不会错。”
黄莘儿听了暗一传回来的消息就陷入了沉思,司马聪见她不说话,好奇的看着她,不知道她又想出来什么主意,毕竟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率先救出黎若萱。
果然没一会儿就见黄莘儿眼前一亮,对着司马聪和敖风说道:“我有一个主意。”
司马聪挑眉,“愿闻其详。”
就见黄莘儿狡黠一笑,随后道:“那凌玄钦不是想要前朝地图吗,我有办法得到。”
敖风下意识问出:“那东西现在在哪都不知道,掌柜的你怎么能得到。”
却见黄莘儿顺着他的话说道:“对啊,我不知道它在哪儿,别人当然也就不知道。所以我就算伪造一张出来,也没有人知道这是假的不是。”
司马聪和敖风闻言,俱是一愣,随后都是一脸倾佩与赞赏的表情。
“还是我的莘儿聪明。”司马聪夸赞黄莘儿的时候还不忘撒一把狗粮,激起一旁的敖风层层鸡皮疙瘩。
黄莘儿闻言,心中羞涩,毕竟一旁还有敖风,司马聪竟然就这么奔放的说什么‘我的莘儿’。
司马聪没理会黄莘儿与敖风的不自在,继续说道:“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黄莘儿与敖风点点头,开始动手伪造起来。两天后,一张看起来像是废品的藏宝图便横空出世,为了显出藏宝图的年代感,他们还特意将藏宝图弄得破破烂烂却又像被珍贵保存的样子,让人一看就感觉这是一张经历了战乱与珍藏的藏宝图。
藏宝图一完成,司马聪就让人放出了消息。藏宝图的消息为了不引起凌玄钦的怀疑,所以黄莘儿让林洵从边境入手,所以众人都以为是林洵在边境遇到了一伙儿盗墓贼,由于那个藏宝图的卖相不是很好,盗墓贼不将它放在心上,所以林洵出了一个很低的价格就收购了。拿给一个收藏大师观赏时,由于有很多人慕名来拜访大师,所以当时目睹大师亲口说出这时前朝秘宝的地图事有很多人。消息自然很快就传出去了。
很快,江湖上便盛传前朝的藏宝图如今重现,引得很多想要探险与宝藏的人跃跃欲试。消息很快就传到了京城。
司马傅听到消息时正在和侧妃刘万雪赏花,听到后便也没有心思醉心与大好春色,回到书房商量此事。
“殿下何不也派人去寻找,这样又可以成为太子能够成功登基的一大助力。”刘万雪信誓旦旦的说道。
刘万雪的话正说到了司马傅的心坎里,就算事情到最后是最坏的结果,那样他也不担心会孤立无援,毕竟手中握着重金,就算招兵买马重新来过也不是什么难事。
司马聪唇角勾起,对着刘万雪说道:“本宫正有此意,不过据探子回报,那张地图现在可是在江南,黄莘儿手中。”
黄莘儿和司马聪去了江南这么大的事情自然逃不过时刻盯着他们的司马傅和刘万雪的眼线,刘万雪笑道:“他们手中有藏宝图,既然敢放出消息,自然是有什么目的的。殿下何不去试探一番,实在不行,我们就是抢过来又何妨,若是司马聪敢禀报父皇,殿下就说是为了献给父皇,还可以诬陷司马聪私藏前朝密保欲行不轨之事。父皇听了心中高兴,自然会将这件事交给殿下,到时候殿下拿到了秘宝,想要上交多少还不是任凭殿下,再说了,殿下日后荣登大宝,这些东西,还不是照样是殿下的。”
司马傅闻言,心中高兴,对刘万雪的喜爱也越发多了起来。
“既然如此,那么本宫这就派人去江南。”司马傅说着,招进白否让他去做这件事。
刘万雪脸上笑意不改看着白否接下这件事,只是眼底却有一丝冷意转瞬即逝。白否作为司马傅的心腹,也是让前前太子妃身败名裂的一大推力,后院的事情他心里跟明镜似的,而且就算是刘万雪的秘密,白否也都或多或少的知道一些。刘万雪心中明白,白否是不能留了。
凌玄钦自然也是收到了这个消息,于是在凌玄钦的要求下,凌烽万般无奈的来到了司马聪和黄莘儿的下榻之处。
虽然来之前收拾了一番,但是凌烽憔悴消瘦的形体还是隐藏不住。司马聪和黄莘儿见凌烽面色并不是很好的走了进去,心中不免有些心疼,平日里那么生龙活虎的人,如今竟然憔悴成这般半人半鬼的样子。只是他们表面上仍是一派云淡风轻。
“凌盟主今日怎么得空,大驾光临了呢?”黄莘儿笑着出言嘲笑道。
凌烽至若未闻,仍是恭敬的对着司马聪行礼,心中却是知道司马聪和黄莘儿已经开始动手了,难免有些兴奋。
司马聪上前虚扶一把,应证了江湖上盛传他礼贤下士的名声,笑道:“凌兄不必多礼,不知凌兄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凌烽顺势而起,直接开口道:“烽今日来,是听说殿下得到了前朝秘宝的藏宝图,故想来助殿下一臂之力。”
第二百八十九章一箭双雕
司马聪挑眉,连想都没想就直接拒绝,道:“这个事啊,就不劳盟主费心了,本王已经都计划好了。”
凌烽却不依不饶起来,道:“我和殿下这么长时间的交情,这件事殿下确定不带着我?”
司马聪却摇头笑道:“凌盟主误会了,本王并不打算自己去探险,而是想要将藏宝图高价卖出。”
凌烽佯装出眼中一亮,脱口而出道:“既然如此,殿下何不卖给烽。”
司马聪故作高深的叹了一口气,而后道:“凌盟主还是死心吧,本王是不会卖给你的。本王自有打算。”
凌烽眉头皱起,“我和殿下这么长时间的交情——”
凌烽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司马聪打断。
“凌盟主别说的跟我们有多么深厚的情谊似的,我和凌盟主的交情,不也就那么一点吗。盟主不要怪本王说话不留情面,毕竟本王和盟主的身份差在这里。”司马聪冷冷的说道,直接将他们二人之间的距离拉开。若是凌烽心中不知道这时司马聪的计策,也许会真的伤心。
凌烽的眉头紧皱,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还不待他开口,一旁的黄莘儿就笑着说道:“凌盟主日理万机的,我们就不留盟主了。”
凌烽愣了一会儿,随即转身甩袖离去,看上去气愤异常。黄莘儿收起刚才的傲慢无礼,眉头皱起下意识看向司马聪,却见司马聪也是皱着眉头看着她。
“他会明白我们的计划吗?”黄莘儿担忧的问道。
却见司马聪长舒了一口气,显然是刚才的话说的让他自己都不舒服了。“他会的。”
凌烽刚走没一会儿,就见敖风一脸急色的走了进去。黄莘儿还以为是凌烽出了什么事情,下意识问道:“可是凌盟主出事了?”
敖风一愣,随即摇摇头,道:“并不是,外边来了一伙人,想要从殿下的手中购买藏宝图,而且,他们来自长安。”
司马聪和黄莘儿自然知道敖风说的来自长安是什么意思,在长安消息灵通的,恐怕不是皇帝,而是司马傅,显然司马傅也盯上了这个藏宝图。司马聪一改刚刚的阴郁,下意识笑着看向黄莘儿,“好巧不巧。”
黄莘儿也点头笑道:“既然司马傅这么想要,那我们就算卖给他又如何,还能给凌玄钦造成一种假象,更利于我们的计划。”
司马聪点头,便让敖风将人带进去。
不一会儿,敖风便领着一群身穿西北衣饰的彪形大汉进来了,看来司马傅并不想暴露身份,而且看这架势,大有买不到就抢的想法。
为首的那人对着司马聪僵硬的行了一个礼,看样子是并不熟悉中原的礼节,司马聪的嘴角微不可闻的抽搐了一下,这个首领实在是有一种欲盖弥彰的感觉。
司马聪佯装不知道,问道:“阁下是?”
那人张口就是一嘴的西北方言,但是司马聪和黄莘儿还是勉强听了个大概。那个首领说他家主人是前朝皇室的后人,想要高价买回自己家的藏宝图,希望司马聪能够行个方便。
黄莘儿闻言,强忍住不让自己笑出来。司马聪再不济也是个双封亲王,有人敢在他面前自称是前朝余孽,真不知道是不是嫌弃自己活的时间太长了。而且她和司马聪心中都知道他们是司马傅派来的人,真不知道皇帝听到他的太子自称前朝人会不会气到吐血。
司马聪轻咳一声掩饰住他溢上嘴角的笑意,道:“这个嘛,好说,只是不知道价钱怎么样。”
那个彪形大汉听这件事有商量的余地,顿时喜上眉梢,道:“我家主人愿意出五万两白银。”
大汉一脸豪气的说道,只是司马聪却并没有表现出他预料中的欣喜,司马聪皱着眉头,摇摇头,道:“五万两,不行,太低了。”
大汉一听险些吐血,道:“王爷,您可想清楚,这五万两都比得上半个国库了。”
司马聪闻言,实在是忍不住,于是意味不明的笑着看了那个彪形大汉一眼。大汉被司马聪这个笑容弄得有些莫名其妙,丝毫不知道他刚刚说了一句暴露身份的话。
黄莘儿适时的接过话锋,道:“你和你家主人可也要想好了,那可是前朝的秘宝,拥有号令天下的能力,区区五万两就想换来藏宝图,是不是也有些异想天开?”
彪形大汉被问的一愣,感觉黄莘儿的话说的也是挺有理的,下意识挠了挠头。黄莘儿和司马聪下意识对视一眼,眼神中都包含着笑意。彪形大汉最终被司马聪和黄莘儿连哄带骗的送上了十万两白银和三万两黄金,差不多是刘氏店铺三年的盈利,而且最后得到的,也并不是一张完整的藏宝图,而是半张。看着大汉一脸茫然的带着那半张藏宝图离开,黄莘儿趴在桌子上狂笑不止,而司马聪只是一脸无奈的笑着看着黄莘儿。
消息传回京城,刘万雪差点心痛到吐血,心里怨恨司马傅没有好好重视这件事情派去了一个傻瓜。不过这件事也怪她,因为她想要不动声色的解决了白否,就让司马傅将白否派去做了一个危险的任务,而让司马傅的另一个武功高强的心腹去和司马聪黄莘儿协商。却没想到最后白否毫发未损的完成了任务,而那个武功高强的大汉,出了武功出众,其他竟然一窍不通,白白的被黄莘儿和司马聪骗取那么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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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好几箱箱子抬进来,黄莘儿简直想高兴的跳起来,没想到解救凌烽和黎若萱的过程中还能坑司马傅一把,真是解了她不少心头之恨。
黄莘儿收钱收的那般声势浩大,凌玄钦想不知道都难。得知黄莘儿已经将半张藏宝图卖了出去,凌玄钦气的想要吐血,自己多年的夙愿看着就还有一步就要实现了,却不想中途又是节外生枝,好好的一张藏宝图被一分为二,其中一半还到了别人手中。
凌玄钦知道凌烽已经和司马聪闹翻了,是无法通过凌烽来得到司马聪手中的藏宝图,而凌玄钦也等不及去再想别的注意,因为再多等一刻,可能又会又什么意外事件发生。
凌玄钦匆匆的带着自己的心腹来求见司马聪,却不想被晾在初夏的烈日下暴晒了一中午,就在凌玄钦忍不住想要转身离开的那一刻,原先进去通报的那个小厮适时的姗姗来迟。
“凌先生,我家王爷刚刚午睡起身,听说您来了,连忙让我来请您呢。”小厮满脸赔笑的说道,而且说的滴水不漏,将给凌玄钦的下马威一笔带过。
凌玄钦强忍住心中的恼怒,司马聪是皇族,而凌玄钦虽然在江湖里还有一点的名望,但是在司马聪这个双封亲王的眼中,只不过是一介草民贱民而已,愿意见他就已经给足了面子,若是他再跟司马聪闹脾气的话,只怕自己的夙愿野心还没有实现就已经身首异处了。
凌玄钦秉着小不忍则乱大谋的心态,对小厮说:“不碍事,敢问我现在可能去见王爷了?”
那小厮本就是司马聪的一个暗卫假扮的,见凌玄钦如此忍气吞声的模样,眼中似有若无的闪过一丝讥诮,随即边拱起身子对凌玄钦作出了一个请的手势,“先生这边请。”
小厮说完,就带着凌玄钦往大厅走去。凌玄钦心中冷哼一声,紧跟着那个小厮走了进去。
司马聪的确是刚刚睡醒,不过他在午睡之前就已经知道凌玄钦在门口等着召见,司马聪也不急,说了一句‘让他等着’后,便走进了内室去午睡了,暗卫无奈,只得让凌玄钦干巴巴的等在门外。
凌玄钦礼数周全的对着司马聪道:“见过长安王殿下。”
凌玄钦在行礼,自然看不到司马聪眼神中的不屑。司马聪收起眼神中的神情,对着凌玄钦摆摆手,示意他起身,正色道:“凌先生来,可有何事?”
凌玄钦起身,看着面前不怒自威的司马聪,心中咯噔一下,想到长安王的威严果然很强。凌玄钦想起自己来的目的,便下意识想要开口。只是还不待他说什么,就听司马聪打断道:“若是为了藏宝图一事,我们就没有什么好谈的了。”
凌玄钦瞬间有一种被耍了的感觉,还不待他发作,就听门口有一个娇嗔的女声传进来“王爷~,您不是答应莘儿了吗?”
凌玄钦一愣,下意识朝门口望去,就见身穿鹅黄色襦群的黄莘儿从门外走了进来,黄莘儿没有理会凌玄钦,径直走到司马聪的身边。
司马聪收起刚刚严肃的神色,宠溺的对着黄莘儿说道:“莘儿,你怎么来了?我还在见客呢。”
却听黄莘儿继续娇嗔道:“王爷还说呢,王爷之前不是答应莘儿了将若萱讨过来和莘儿做姐妹吗,怎么这会儿又是说话不作数了。”
司马聪立刻板起脸,只不过却并没有让人害怕,道:“莘儿,现在可不是说这种话的场合,还不快回房间去。”
第二百九十章讨要黎若萱
黄莘儿还想要在说什么,只是却被司马聪的一个眼神所制止,黄莘儿无奈,只好跺跺脚十分不情愿的离开。
黄莘儿的愿望虽然没有达成,但是凌玄钦却在脑海中记住了她,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眼前的这个穿鹅黄色衣衫的女子,就是名满大晋的商业第一女奇人黄莘儿,白手起家短短几年就将店铺开成了全国连锁店,而且还经常得到皇帝的赞赏。
看黄莘儿刚刚的表现,似乎是和黎若萱很熟,而且还情同姐妹。或许他可以从黄莘儿身上入手。
凌玄钦刚想要说什么,就见司马聪下了逐客令,“凌先生若是无什么别的要紧的事了,本王就不奉陪了,先生请自便。”
司马聪说完,就起身大步离去,显然是被刚刚黄莘儿的突然出现弄坏了心情。只是凌玄钦没有想到,司马聪走了之后径直就去找黄莘儿,和她商议下一步计划。
而坐在大厅上一脸怔愣的凌玄钦,先是在外面被正午的阳光暴晒,现在又一个人被晾在这儿,纵横武林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受到这样的待遇,若不是看在对方是皇室贵胄的份上,凌玄钦一定会当场和他厮打起来,就算不能当场算账,他也会找个机会报复回来,让那人知道得罪他的下场。
凌玄钦见周围也没有别人了,当下冷哼一声,起身拂袖离去。
宝藏图被一分为二,而且有一半已经被人买走。凌玄钦为了不让剩下的一半再节外生枝被买走,所以当下就决定来找司马聪,却不想司马聪这边根本行不通。凌玄钦无奈,只得去追寻另一半已经被买走的藏宝图。凌玄钦在江湖中呼风唤雨那么多年,自然能轻而易举的差到当日去司马聪的府上买那份藏宝图的背后主人是谁。只是人在江湖,生死由命,只要不是在京城地界,凌玄钦就有十足的把握找到那人并从他手中夺来藏宝图。所以凌玄钦很快就派出一队亲信去追杀那群伪装成西北汉子实则是司马傅暗卫的人。
凌玄钦刚安排完事情,就听门外守着的小厮来通报,“先生!长安王殿下来了,盟主大人已经去到门外迎接了。”
凌玄钦一听,心中一惊竟然将手中的毛笔掉落在地上。之前司马聪第一次来因为没有搞的这么大声势所以也并不需要他和凌烽去迎接,只是也不知道今天他吃错什么药了竟然这么声势浩大的进了盟主府,现在身为武林盟主的凌烽都处去迎接了,他自然也要赶快去,不然可不知道司马聪会降下什么罪名。果然和朝廷的人联系上就是这么的麻烦。
凌玄钦到了的时候,司马聪带着黄莘儿已经进了待客用的大厅,凌玄钦为了不引起注意赶忙站在凌烽的身后,装出一副全程都陪在凌烽身边的样子。
司马聪和黄莘儿那般警觉的人,自然知道凌玄钦刚刚到来,况且他们今日来的目的本就是凌玄钦,所以凌玄钦到底去没去自然逃不过他们二人的眼。
只是司马聪却装出一副没有发觉的样子,毕竟这出戏是和凌玄钦一起演的,若是凌玄钦不在,他们这出戏就唱不下去了。
司马聪和凌烽笑着客套了几句话后便双双落了座。司马聪坐在主坐上,黄莘儿和凌烽分别分坐在两旁。
“长安王殿下光临,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凌烽笑着客气道。
黄莘儿见凌烽的笑意都到了眼底,显然是真的开心,毕竟她和司马聪去盟主府,就代表他们有所计划。
司马聪笑道:“盟主客气了。本王今日来是要和盟主商量一事的。”
“愿闻其详。”凌烽道。
司马聪见凌烽说的这么干脆,而且站在一旁的凌玄钦显然是没有介入他们谈话的打算。于是司马聪便开门见山的说道:“本王听说盟主有意娶一平妻?”
凌风一愣,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只是却被正观察打量他的黄莘儿捕捉到了。
“确有此事。”凌烽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淡无波澜,而他身后站着的凌玄钦却勾起一丝笑意。
司马聪点点头,道:“既然如此,想必盟主对夫人定也没有什么真情在了吧。不如将其送到京城,本王的莘儿可和夫人情同姐妹,与其让夫人在盟主娶妻之后日日以泪洗面,倒不如让夫人和莘儿在一起打发时日。”
凌玄钦一听就冷哼一声表示不屑,这倒并不是在为凌烽和黎若萱鸣不平,而是单纯表示对皇室权贵骄傲自大的不屑而已。
凌烽听了司马聪的话后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心痛与自责展现的淋漓尽致。而凌玄钦正在表示他的不屑,再加上凌烽是背对着他,所以他并没有发现凌烽脸色的怪异。
司马聪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而后像是被呛得那般咳了几声表示对凌烽的提醒。凌烽连忙回神,垂下眼睑。
凌烽知道司马聪想要顺势从凌玄钦的手中将黎若萱救出,但是由于凌烽并不清楚司马聪和黄莘儿的计划,只是心中认为司马聪的这个借口并不能救出黎若萱。以免被凌玄钦发现他和司马聪的关系并没有破裂,凌烽委婉的拒绝道:“这个恐怕不妥吧,毕竟若萱是我的妻子。”
“可是凌盟主都要娶别人了,还管若萱的去留干嘛,不如您直接给我们一纸休书,这样多好。”黄莘儿出口呛得,表现出一副为黎若萱抱不平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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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烽闻言,脸色立刻变得惨白,怔愣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司马聪知道黄莘儿说这番话有些过重,但是这也是他们计划中的一部分,为的就是迷惑凌玄钦的眼。
“凌盟主就给一个准话,今日是给不给人吧。”司马聪一副你不给我人我就抢的架势说道。
凌烽的脸色更不好看,虽然由于他的失误黎若萱被凌玄钦控制煮了,但是他这辈子都不会把黎若萱随意的拱手让人,给休书那是更不可能的事情。他虽然知道这可能是司马聪的计划,但是内心却感觉在这个计划中他应该义正言辞的拒绝司马聪。
“殿下还是死心吧,我是不会将若萱给您的。”凌烽冷冷的拒绝道。
司马聪闻言,“既然如此,那本王和盟主之间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盟主记得,本王一定会得到黎若萱的。”
司马聪说完,就起身和黄莘儿头也不回的离去,而且看背影貌似还有一些气愤在。
司马聪和黄莘儿此行的目的就是要让凌玄钦知道黎若萱在他和黄莘儿心目中的地位,所以哪怕凌玄钦并没有开口说话,但只要他听到了全过程就好。
凌玄钦看着司马聪气愤离去的背影,心中怔愣,久久也回不过神。他忽然想起前两日去摆放司马聪的时候,黄莘儿还说要让司马聪要回黎若萱和她做姐妹,难不成司马聪心悦黎若萱?这个大胆的想法一经形成,就在凌玄钦的脑海中萦绕挥之不去。
不过凌玄钦还来不及应证他的想法,之前被他派去追杀司马傅暗卫的那些人回来了,不过当初派去的是一小队的人,而今回来的却只有一个,而且这仅存的一个还被人挑断了手筋,废去了内力,变成了一个废人。
凌玄钦心中恼怒,道:“怎么回事?你们可都是我选得精英,竟然还对付不了几个傻大个?”
那人面露惧意,战战兢兢的说道:“主子,那群大汉实在是太厉害了,他们的首领,力气大的竟然,竟然徒手撕裂了我们的一个人。”
而幸存的自己,明显是被对方手下留情留一命来将细节禀报给自家主子。
本来司马傅的心腹就是一个武功高强的人,力气甚大。虽然让他去和司马聪接洽有些失策,但是让他护送藏宝图回京司马傅却是放了一万个心,没有别的原因,只因为他甚是强大。不过凌玄钦显然是不愿相信他,认为他只是被吓坏了所以才这般说,归结到底还不是自己派去的人太过无用。
凌玄钦冷冷的看了那人一眼,那人顿时浑身一颤,跪下去不敢看凌玄钦。
只听凌玄钦幽幽的说道:“你下去吧。”
那人正惊讶凌玄钦竟然愿意放过他,没想到下一秒就看到凌玄钦急速的来到他面前,将手放在他的额头上,他的身体瞬间就感到力竭,一副不可置信的看着凌玄钦。很快,他在凌玄钦的手中就便从了一具干尸。原来所谓的下去,并不是让他退下,而是让他下地狱。
凌玄钦吸完了一条鲜活的生命,长长的呼了一口气,显然整个人都有一些舒坦。
过了一会儿,凌玄钦重新恢复了那副不苟言笑的神色,招来暗卫将那具干尸收拾下去。暗卫虽然不知道屋内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也没有胆子去细细询问,甚至也没有胆子去想,只是手脚麻利的将干尸收拾了。
凌玄钦又派了一小队人去追杀司马傅的心腹,他就不信他的精英解决不了一群在京城养尊处优的糙汉!
第二百九十一章蛊虫
因为藏宝图现世而凌玄钦却没有得到一个边角,这让他的心中如何不着急,一着急,凌玄钦就又将目的打到了司马聪的头上,他又想起了司马聪可能心悦黎若萱这个想法。
凌玄钦为了应证他的想法,忍下前两日在司马聪处受的委屈,又一次来到了司马聪的府邸。
不过这一次凌玄钦学聪明了,特地挑着傍晚金乌欲坠时去了司马聪的府邸,只是他也没有再被司马聪扔在门外傻站着,很快就被司马聪请进了正厅。
“见过殿下。”凌玄钦恭敬的行礼道。
“嗯。起身吧。”司马聪一个眼神也没有赏给凌玄钦,只是懒洋洋的说道。
“凌先生今日来,又是为了何事?”司马聪说的有些不耐烦,显然是不想和凌玄钦说话。
凌玄钦干笑两声将自己的尴尬掩饰而过。
“在下今日来,是和殿下商量黎若萱一事的。”凌玄钦开门见山的说道。
司马聪闻言挑眉,终于用审视大量的眼神看向凌玄钦,而坐在司马聪身边的黄莘儿也是一喜,脱口说道:“怎么,难不成是凌盟主愿意给若萱姐姐休书一封了?”
凌玄钦一愣,没想到黄莘儿竟然比司马聪还兴奋,难不成真的是黄莘儿和黎若萱姐妹情深,而司马聪只是为了黄莘儿甘愿如此做!?
只听司马聪也是遮掩不住的一脸惊喜的说道:“难不成凌盟主真的同意了?”
凌玄钦见司马聪也是一脸欣喜,瞬间又将自己刚刚的想法推翻。而司马聪之所以表现的没有黄莘儿那么兴奋,大概就是黄家特有的喜怒不形于色吧。凌玄钦这样想到,但他随即就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说道:“这个,我们家盟主同意没有倒是其次,主要是我们盟主想用黎若萱来和殿下交换一物。”
黄莘儿闻言顿时蔫了下去,而司马聪却挑眉问道:“是何物?”
“前朝密保剩下的那半张藏宝图。”凌玄钦笑道。
司马聪闻言,下意识摇摇头,一副犹豫的样子,口中说道:“这个,本王可要好好想想了。”
“王爷~您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您明明说过,若萱姐姐比得上整个天下的。”黄莘儿适时的插言道。
司马聪闻言,顿时变了脸色,有些尴尬的瞪了一眼黄莘儿嫌弃她多嘴。
“莘儿!若萱和凌盟主两情相悦,而且那日凌盟主也明确的表示过不会放弃若萱的,你怎么还这般执着!况且你没看到我和凌先生正在商量正事吗,你怎么还呆在这儿,快回房间去!”司马聪将事情全部推到黄莘儿的身上,喝道。
黄莘儿听闻司马聪又要将她赶回房间,不过这次她可没有上次那般好对付了,立刻摆出一副不乐意的神情,道:“人家才不要呢,王爷~明明您也对若萱有好感,之前不是说的好好的嘛,用藏宝图交换若萱姐姐,这会儿怎么又想反悔。”
黄莘儿说着,还幽怨的看了司马聪一眼。司马聪强忍住笑意,装出脸色不好看的样子。凌玄钦见了这番情景,心中就已经猜到了大概。应该是司马聪也痴迷于黎若萱的美色,之前黎若萱和凌烽如胶似漆的,他不好下手,现在司马聪得到了藏宝图,所以司马聪就打算用藏宝图和凌烽交换,怪不得司马聪和黄莘儿那日去找凌烽以黄莘儿和黎若萱姐妹情深为由邀请黎若萱去京城呢,原来是真的是司马聪喜欢黎若萱。只是司马聪应该没有想到,现在凌烽被他控制的死死的,而且真正想要得到藏宝图的人恰是凌玄钦。
凌玄钦想到这儿,下意识的起身上前打断司马聪和黄莘儿的争执,赔笑道:“二位不必再争执,在下倒有一方法。”
凌玄钦故作高深的说道,司马聪一挑眉,问道:“哦?这件事貌似与凌先生并没有关系吧,不知道凌先生有什么主意?”
凌玄钦见司马聪问了他,心中得意司马聪进了套,现在就让他一步一步的收网便是。而且他在心中也确信司马聪痴迷于黎若萱的美色,心中不屑。
“实不相瞒,那黎若萱其实并不得在下的侄子的欢心,所以我们凌家决定休了她,另娶贤妻。只是由于这些日子由于黎氏身体抱恙,所以就还没有告诉她,就等她病好了,把这件事办了,也不至于让她在病重乍然听到这件事情身体承受不住。”凌玄钦一脸慈善的说着。
司马聪和黄莘儿闻言,对视一眼,双方的眼神中都流露出一种不屑与厌恶的神色,只是只有他们双方才能看到,等目光重新看向凌玄钦的时候,原先的不屑与厌恶已经消失,甚至还带了一丝惊讶与喜悦。
司马聪面露难色,只是仍然掩饰不了眼中的喜色,“着恐怕不妥吧,世人都知,凌盟主与夫人恩爱异常,而且凌盟主也一定不会放人的。”
凌玄钦怕事情谈崩了,连忙不屑的说道:“世人不过是人云亦云罢了,黎若萱之前不过是骗了我家侄子,其实他们也并没有很恩爱,甚至还有些水火不相容罢了。凌烽之所以不愿意将她给殿下,不过是担心她去了京城给殿下惹麻烦,损了凌烽的名声而已。”
凌玄钦担心司马聪仍有顾虑,道:“不过殿下能看上她,真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气。殿下将藏宝图给我们,我们立刻将黎若萱送到您的府上,您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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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玄钦再也把持不住原先不苟言笑的神色,笑的一脸狗腿的样子,黄莘儿心中直恶心,但她不得不忍住。司马聪细细思索了半晌,像是十分犹豫纠结,良久,才道:“这,我该怎么相信你?”
凌玄钦相信司马聪身为皇室中人是不会做出坑蒙拐骗的事情,所以自然也不会违信。
“这个好说,我先将黎氏给您送过来,而后您在给我那张藏宝图,您看如何?”凌玄钦信誓旦旦的笑言。
司马聪闻言点点头,颇为满意的说道:“这个自然很好,不过还有一件事情,你可要答应我,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让别的多余的人知道。毕竟人各有所爱嘛,凌先生喜欢财宝,而我只爱美人。”
司马聪说着,还煞有其事的看了一眼黄莘儿,黄莘儿顺势娇羞一笑。凌玄钦见状,顺着司马聪的眼光看向黄莘儿,发现黄莘儿当真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美女,不过她的美和黎若萱不一样,她是那种大家闺秀的娴淑美,而黎若萱却是带有江湖儿女的那种凌冽美。这也就能解释了,为何司马聪已经有了黄莘儿为何还想要得到黎若萱了。
凌玄钦告辞后,就回到武林盟主的府邸,背着凌烽将黎若萱稍作打扮连夜偷偷送到了司马聪的住处。司马聪早在就派人在后门等候,一见黎若萱被送了过来便连忙将其请进去。因为凌玄钦怕黎若萱中途逃跑,所以就给她点了穴。
司马聪见轿子中的黎若萱迟迟没有下去,心中疑惑,便掀开车帘查看,一看黎若萱的模样就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司马聪用内力隔空未黎若萱解开了穴。
黎若萱的束缚一被解开,就连忙咳了几声,顺带咳出了一摊血。司马聪一惊,震惊的看着黎若萱,还以为是凌玄钦给她吃了什么毒之类的,却见黎若萱摆摆手,表示无事,顺带着下了轿子。
黄莘儿将司马聪拽到自己的身后,连忙迎上去,道:“若萱,你怎么样,那个凌玄钦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黎若萱清了清嗓子,用沙哑的声音对着黄莘儿说道:“莘儿我没事,凌烽怎么样了?”
黎若萱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的哭腔,让人听了莫名感到的委屈。黎若萱是她和司马聪用计策骗来的,这件事凌烽并不知情,当然黎若萱也不可能知道了。
黄莘儿摇摇头,“他还在凌玄钦的手中。想来我们救下你这件事,他还并不知情。”
黎若萱心中焦急,下意识上前一步抓住黄莘儿的手腕,目光炯炯的看着黄莘儿,想要请求黄莘儿将凌烽救出,只是谁都没想到,还不待黎若萱开口请求黄莘儿,就见黎若萱向后一仰,双眼一闭晕了过去。
黄莘儿心中焦急,连忙让人将黎若萱抱到床上去,并一面让人去请苗绛禹。之前黄莘儿担忧凌玄钦会逼迫黎若萱吃下什么乱七八糟的毒药,所以就让苗绛禹从京城赶到江南,没想到黄莘儿担忧的事情竟然真的发生了,还好之前未雨绸缪的工作做得不错,现在也不至于措手不及。
苗绛禹很快就被人带到此处,顾不得对着司马聪和黄莘儿行礼,司马聪就让他先去给黎若萱看病。
苗绛禹点点头就走到黎若萱床前把起脉来,苗绛禹的眉头渐渐的皱了起来,神色凝重,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
黄莘儿见道苗绛禹这番表情,心中更是焦急,问道:“怎么样了?”
苗绛禹将放在黎若萱手腕上问诊的手收回,对着司马聪和黄莘儿的说道:“凌夫人的身体里,应该是有了一个蛊虫。”
第二百九十二章藏宝图泛滥
黄莘儿一惊,怪不得方才下轿时黎若萱吐了一口血却道无事,黄莘儿心知黎若萱是用毒的高手她说没事那就定然是黎若萱能够解的毒,只是却没有想到黎若萱体内的是连她都不了解的蛊虫。
“先生出身南疆,又是这方面的高手,想来一定能解的了吧。”黄莘儿心急的说道。
苗绛禹点点头,道:“掌柜的说的不错,我的确能够杀死凌夫人体内的蛊虫,掌柜的大可放心。我刚才之所以摇头叹气,只是有些心疼可怜凌夫人罢了。夫人中的是情蛊,只要夫人心中有所喜欢的人,这个蛊虫就会发作,给夫人带来蚀骨的疼痛。那个凌玄钦知道凌盟主和夫人两情相悦,他这样做,就是想要折磨凌夫人,实在是太狠心了。”
黄莘儿闻言,顿时怒不可遏。一旁的司马聪见黄莘儿生气了,连忙安抚道:“索性苗先生能解,莘儿你放心,我一定会帮助你让凌玄钦得到应有的报应的。”
黄莘儿点点头,显然是听进了司马聪的话,没有立即去和凌玄钦拼命。其实按照黄莘儿的克制力,她也是不会立即去找凌玄钦拼命的。
接下来,苗绛禹让黄莘儿和司马聪到门外等候,他则在屋里为黎若萱驱赶身体里的蛊虫。
黄莘儿和司马聪在屋外等候,黄莘儿言道:“现在我们的计划已经成功一半了,因为若萱现在已经被我们救出来了。”
司马聪点点头,接着说道:“现在我们手中的两半地图都用完了。”
司马聪的话还没说完,黄莘儿就插嘴道:“对,事都用完了,但是司马傅和凌玄钦都各得到一半,他们完全不知道另一半的内容。不过,我倒是有一个好主意。”
司马聪挑眉,问道:“什么主意?”
黄莘儿说道:“我们就将这两份地图复印多份,将他们放在我的店铺里售卖,这样不管是谁,都会得到一份完整的地图了。”
黄莘儿刚说完,司马聪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莘儿,你是不是想活活气死司马傅和凌玄钦。”
黄莘儿见司马聪笑的前俯后仰,她也忍不住笑出了声。苗绛禹就在黄莘儿和司马聪谈论的时候将黎若萱体内的蛊虫逼了出来,不过苗绛禹却没有立即弄死那个蛊虫,反而将那蛊虫用一个小盒子保存好。没有别的原因,只是因为苗绛禹身为一个蛊师,想要研究一下这个小虫而已。
黄莘儿和司马聪商量完,就真的这样去做了。没过几天,那份藏宝图的复制品就在大街小巷流传开来。凌玄钦和司马傅听到消息后都气的差点吐血。
因为复制品是先从江南地区开始复制的,所以凌玄钦是最先得到那另一半藏宝图。看着这份轻而易举得到的藏宝图,又想起那半张用黎若萱换来的藏宝图,心中气愤,就去找司马聪理论。
司马聪见一脸气愤的凌玄钦,风轻云淡的放下手中的茶盏,幽幽的对着凌玄钦道:“我们当初说好了,是用黎若萱换那半张藏宝图,我们双方都已经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了,交易早就结束了。更何况,给你的那半张可是从前朝开国皇帝那一代就开始流传了,而现在市面上流传的都是复制品,所以说您也并没有吃什么亏。再说了,本王当初本就是拿藏宝图卖的,左右卖一个人也是卖,卖一群人也是卖,本王为何要单单卖给你一人,本王也没说只卖给你啊。”
凌玄钦见司马聪面不改色的将一大长串的话说完,仿佛那个占理的是他司马聪似的,不禁被他气的一愣一愣的。司马聪的确是将真品给了他,可是他要的可不仅仅是这个,他要的是全天下只有他知道那份藏宝图,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他就失去这个先机了。
凌玄钦气结,但是由于司马聪是皇室贵胄,他这次是真的敢怒而不敢言了,只得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凌玄钦不愿意再继续面对司马聪,只得甩袖而去。司马聪见凌玄钦气愤而去,心中更是得意起来。
凌玄钦回到盟主府,心中气结,但是为了不让别人率先得到那批宝藏,他只得立刻安排人按照藏宝图的指示去寻宝。凌烽冷眼看着凌玄钦匆忙安排一切的模样,心中冷笑,知道司马聪和黄莘儿是一定不会让他如愿的。
而远在京城的司马傅,也很快就收到了这个消息。不仅如此,那些复印本还比真品要便宜的多,让刘万雪心疼不已,可是为了她的计划,她又不可能去和司马傅置气,只能咬牙忍住,天知道她的怒气与心痛有多么的激烈。
“殿下现在打算怎么做?”刘万雪装出一副没事人的样子问道。
司马傅见刘万雪言言笑语的样子,心中认为刘万雪是一个端庄大度的女人,对刘万雪的好感越发的多了起来。
“万雪,本宫真没有到你是如此心宽的人。”司马傅赞道。
刘万雪自然知道司马傅是因为她被坑了如此多的钱财还能笑得出来一事,默默的咬碎了一口贝齿,却还是要强颜欢笑,道:“臣妾这么做都是为了殿下,只要是用在殿下身上的,不管多少只要万雪有,万雪都会拿出来的。”
司马傅信以为真,当下心中竟然有了一丝感动。只是刘万雪担心司马傅继续在她伤口上撒盐,便抢在司马傅开口之前说道:“殿下,现在已经有了很多人得到了藏宝图,我们可以定要抢在他们的前面找到宝藏啊,这样殿下才能得到更强大的。”
司马傅闻言,欣慰一笑,将刘万雪拥入怀中,道:“万雪说的正是本宫心中所想,万雪可真是本宫的贤内助啊。”
就这样,凌玄钦和司马傅各带着人马按照藏宝图上的标记去寻宝了,而藏宝图的路线直指西北重天岭,那个地方地势险要,若是没有当地极富经验的人领路是绝对走不到重天岭的腹地的,而且一旦进去,极有可能会出不来,而司马傅和凌玄钦自然知道重天岭的情况,所以他们也就没有怀疑藏宝图的真实性,毕竟只有将宝藏埋在这个地方才能这么多年来没有人发现。
得知司马傅和凌玄钦带着人马出发后,司马聪和黄莘儿却不着急,不过一旁的急着想要见到凌烽的黎若萱却没有这么淡定了,黎若萱因为蛊虫刚刚入体,身体并没有收到多少损失,被苗绛禹救治后便又生龙活虎起来,此时在大厅内来来回回走个不停,显然是担心凌烽的处境。
黄莘儿被黎若萱晃得有些头晕,于是就放下手中的茶盏,对着黎若萱安慰道:“若萱啊,你再怎么走来走去,也是救不出凌盟主的,还是坐下来歇会儿喝口茶吧。”
黄莘儿说着,便顺手给黎若萱倒了一杯茶放到她面前。黎若萱却没有什么闲心思喝茶,着急的对着黄莘儿说道:“莘儿,你有办法救出凌烽,怎么还不动手呢。要知道重天岭危险重重,万一凌烽有什么意外我可怎么办!”
黄莘儿见黎若萱着急的都快要哭出来了,便安慰道:“若萱你放心,凌盟主武功高强,凌玄钦为了不让他在众人面前露馅是不会锁起他的武功的。而且林洵在就去过重天岭,里面并没有什么致命的地方,只不过是很久以前当地人为了不被外族入侵而传出的可怕传说罢了。你放心,我和司马聪也是回去的。你可以跟我们一起去。”
黄莘儿这样说着,只是黎若萱却依旧没有多少放心,“莘儿,我是一定要去的。不过我们什么时候去?”
黄莘儿下意识看向司马聪,只见司马聪不紧不慢的说道:“今天。”
黎若萱一愣,眼前的二人明明和平常没有什么不同,怎么会突然就决定今日就动身去重天岭呢。而且他们明明也没有准备好去这一路上所需要的物品。
黄莘儿看明白了黎若萱心中的疑问, 只是还不待黄莘儿说话,司马聪接着解释道:“那个藏宝图是假的,重天岭也没有宝藏,不过是一个捕猎的好地点而已。不过,我们总要等到猎物进了陷阱才动手不是。”
黄莘儿接着说道:“对,而且物资什么的你也不用担心,我早就让我在江南的分店准备好了,毕竟如果司马聪动手的话,可能会引起凌玄钦的怀疑。”
黎若萱了然,若是黄莘儿的店铺以进货为名准备物资,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一定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黎若萱不禁对眼前的‘夫妇’二人的计谋钦佩起来。
所以,当天下午,待一切都准备好之后,司马聪和黄莘儿便动身赶往了西北重天岭,而黎若萱担心凌烽,自然也就跟着他们二人前去;苗绛禹因为大家都去西北了,一个人在江南待着无趣,所以也就跟着去了。
于是,一行人加上司马聪的一众暗卫便隐秘的动身跟在凌玄钦的身后去了西北重天岭。
第二百九十三章凌烽逃走
司马聪带着众人跟在凌玄钦的身后跟了一路,而凌玄钦却在即将就要到达重天岭的时候,遇上了带着人来的司马傅。
双方一看彼此的架势就知道他们都是来找前朝秘宝的,毕竟现在消息已经被放出了,想要得到宝藏的人数不胜数,只是没想到已经快马加鞭的赶来了,还是遇到了对手。
司马傅并不想将宝藏与人平分,更不想将其拱手让人。所以他打算在这里解决掉凌玄钦一行人。
而司马傅身边跟着的白否,因为在之前听从司马傅的命令追杀司马聪的时候因为和凌烽打过一个照面,所以他立马认出了被众人簇拥在中间的那个人是武林盟主凌烽。白否一夹马腹上前到了司马傅的身边,司马傅皱眉,却听白否在他的耳边用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殿下,中间的那个人是武林盟主,凌烽。属下和他曾打过一个照面。”
司马傅一愣,当初解了皇帝的毒的黎若萱,便是武林盟主凌烽的妻子,而他们二人,是和司马聪交好的,莫不成司马聪也派人来了,他记得另一半地图貌似是给了凌烽的大伯凌玄钦。而白否既然认识凌烽,那么凌烽理应也还记得白否,那么他究极有可能知道自己的身份,只是不知道凌烽知道自己的身份后会不会还和他抢宝藏。
这样想着,司马傅饶有兴趣的看向凌烽,想要知道他的态度。如果能和武林盟主结盟,对他来说可就又多了一大助力。
而那边的凌玄钦显然是不认识司马傅,他阅人无数,武林中凡是有名号的他几乎都见过,由于脑海中并没有司马傅的印象,所以他只把司马傅当作一个无名小辈,心中并没有将他放在心上。而凌烽虽然在京中数日,但是却无缘见到司马傅,不过他却同样看到了跟在司马傅身边的白否。
白否一袭白衣,而且皮肤也是白皙,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冷冽苍白的气息,所以凌烽当初在见到白否第一面的时候就对这个未及弱冠却心狠成熟的少年印象特别深刻。凌烽又回忆起白否当初追杀司马聪应该是奉了司马聪的对手的命令,而司马聪的对手,只有一个,那就是司马傅。
不过就算凌烽知道了对方是司马傅,他也并不打算开口阻止,因为凌烽巴不得凌玄钦找不到宝藏而在半路上和别人打起来,这样他就可以趁乱逃走了,如果对方是司马傅的话,那他更不介意趁机再添一把火了。
凌玄钦却不知道凌烽的心中所想,他给了自己的心腹一个颜色,心腹了让,便上前冲着司马傅一行人让道:“尔等速速退下,给我们家盟主让路,当然了,是想的最好赶快滚,别平白脏了我们盟主的路。”
司马傅闻言还以为这就是凌烽下的令,知道了凌烽是想要装作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同时也知道了凌烽的选择。
司马傅心中恼怒,而跟在他身边的白否自然知道司马傅此时的心情,所以还不待司马傅开口,白否就拿起挂在马腹上的弓箭,朝着那人就射去,那只箭恰好射到凌玄钦心腹的口中,那心腹中箭而亡,死之前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显然是死不瞑目。
司马傅见状,心中的怒气瞬间消失,白否果然没有让他失望,很懂他的心思。
而之前被司马傅派去从司马聪那里卖藏宝图的彪形大汉见到那个已经死去的心腹,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惊讶道:“啊!是他!”
那大汉说完,又是一副愤恨和遗憾的模样。司马傅见状,心中有些不高兴,冲着大汉喝到:“王巍,你吵什么!”
王巍听闻,立即对着司马傅说道:“殿下,刚刚白首领射死那个人,就是在我回京时几次三番阻拦我的人,属下无能,每次都让他逃脱了。本来还想着有机会就去江南解决了他,没想到却被白首领抢先了一步。”
王巍说到最后有些惋惜和遗憾,仿佛白否刚才是抢走了王巍最喜欢的糕点似的。
而那边的凌玄钦在白否杀了他的心腹时先是震惊了一下,接下来便是不可遏止的怒气了。凌烽见凌玄钦恼怒,便同样拿起自己的弓箭然后对着司马傅就是一箭。
凌烽自然是不可能真的杀了司马傅,毕竟对方是一国太子,不过能让双方引起更大的矛盾就行了。
凌烽的那一箭擦着司马傅的发丝射到了地上,看上去像是凌烽失手射偏。不过司马傅和他身边的众人心里及时一颤,而后便是劫后余生的喜悦与安心,不过这喜悦和安心并没持续一秒钟,接下来便是被愤怒填满胸腔。
而凌玄钦却是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凌烽,心想今天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是凌烽吃错药了,竟然会主动帮助他出气。不过这时因为他不知道司马傅的真实身份,若是知道的话恐怕就不会这样想了。
司马傅冷冷的看着那边的凌烽和凌玄钦,他最恨别人在他头上作威作福,就像是讨厌司马聪那般,而且司马聪还是在他头上作威作福最厉害的那个。现在凌烽竟然在知道他的身份的前提下还对他刀剑相向,简直是大逆不道!
司马傅冷冷的对着白否下达了一个指令:“一个不留。”
白否闻言,点头称是。慢慢的拔出了放在腰间的长剑,对着那边的众人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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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否的话一说完就冲上前去,而他身后的一众暗卫也听从命令跟在他身后朝着对面杀去。
凌玄钦心中也是恼怒,他明明都已经报出凌烽的身份了,对面的那群人竟然还敢这样不管不顾的冲上来,简直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看来今天要好好的教训他们了!
凌玄钦对着自己的下属道:“杀了他们。”
自己的属下闻言也是立即冲上去,双方人马立即厮杀在一起,凌烽一开始还像模像样的对着司马傅的人动手,不过见那边凌玄钦已经杀红了眼,所以便一步步的朝后退去。那边的白否见状,心中疑惑,但是却没有上前阻止他。白否对着这个武林盟主一向印象不错,他不相信凌烽会蠢到对着司马傅动刀,所以从刚刚开始,白否心中就有了疑惑。
只见凌烽一边打一边退,最后完全退到了战场以外。凌烽趁着这个机会,连忙运用轻功,朝着山谷的后方飞快跑去,由于凌风运用的大量的内力,所以他不一会儿就不见了身影。
白否一刀劈死了朝着自己迎面砍来的敌人,而后站在战场上,惊得瞪大了双眼。他就这样看着凌烽撇开了他的属下们,一个人匆匆的逃走了。不过白否又一细想,按照凌烽的实力,只怕是完全不必这般落荒而逃,而且他逃的貌似还不是自己这边,倒像是想要逃离他的属下们。难道这群人并不是凌烽的下属!?
白否这样想着,下意识看向凌烽的属下们,却发现那群属下虽然可能也知道凌烽已经离开,却并没有方寸大乱,还是在奋力杀人。
白否心中更是疑惑,却见凌烽的那群属下虽然并没有受到凌烽离去的影响,但是由于寡不敌众,再加上王巍实力太强大,所以战场上很快就分出胜负。
王巍大步朝着白否走来,道:“首领,你想什么呢?”
白否回神,对着王巍道:“怎么回事,殿下不是说了一个不留吗?”
王巍的嗓门很大,对着白否道:“是刘侧妃吩咐的。让殿下留下了他们。”
刘万雪之前由于损失了巨资,自然要求和司马傅一起去寻找宝藏,一边连本带利的将钱财收回来。司马傅因为对刘万雪越发的宠爱,自然同意了。不过和刘万雪一直不对付的白否心中却并不是很赞同,只是他说到底还是个奴才,而刘万雪是主子,白否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刘万雪的计策得逞。
白否听到王巍所言后,连忙走到司马傅的身边,想要知道刘万雪到底想要干嘛。
而司马傅也是一脸纳闷的看着刘万雪,心中十分不解。刘万雪却是笑道:“殿下,人都说重天岭危险重重,我们虽然能在当地重金聘请一个领路人,但是我们还没有试路人呢。”
司马傅挑眉,明白刘万雪的想法后心中没有感觉刘万雪残忍恶毒,反而觉得刘万雪聪明异常,果然带着刘万雪来此处是个明智的选择。
知道刘万雪的想法后,白否心中也并没有感觉不妥,所以就站在司马傅身边,并没有表态。
司马傅这边商量好了,凌玄钦和他的属下们却是一脸颓败的被迫跪在一边,之前他杀红了眼,所以并没有发觉凌烽趁势逃跑,而现在他打输被俘虏,真是感觉颜面无光心中懊悔万分。
司马傅和众人走到凌玄钦面前,司马傅没有开口,只听白否对着凌玄钦说道:“我们家殿下有好生之德,不去和你们计较刚刚的事情,反而还想和你们一起进重天岭,你可愿意?”
第二百九十四章试路
凌玄钦苦恼的跪在地上,忽听有人对自己说话,下意识抬起头,只见一行人将他位在了中间。
“殿下!?你们是什么人?”凌玄钦听白否称中间那个人为典型,心中暗叫不好,莫非又是一个皇室中人。
司马傅并不回答,和刘万雪站在里凌玄钦三步之远的地方冷眼旁观,显然是想要将这件事交给白否。
白否知道不便将司马傅的真实身份告诉凌玄钦,王巍见白否已一瞬的停滞,知道白否的心中所想,上前踢了凌玄钦一脚,将他踹翻在地,道:“别问不该问的问题!”
王巍因为心中一直痛恨之前凌玄钦派人追截他一事,所以他那一脚一点也没有手下留情。凌玄钦被踢了一脚更是狼狈不堪,只觉胸口像是被撕裂了一般,忍不住痛呼一声。
白否冷冷的看着凌玄钦,道“再说一遍,我们家殿下想和你们一起走,你愿不愿意?”
凌玄钦挣扎着重新起身,朝着周围打量了一番,指甲司马傅的暗卫将他和他的属下们围成了一团,而且手中的刀剑还在指着他们,大有一种若是凌玄钦不答应的话就立即上前杀了他们的架势。凌玄钦纵横武林那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受过这种重挫,心中悔恨,可又不得不答应。
“恐怕也有不得我不答应吧。”凌玄钦冷笑道。
王巍因为刚刚那一脚并不能解恨,现在听凌玄钦这么不扶起的回答,便顺势又给了凌玄钦一个大耳刮子。王巍可是又徒手撕人的戾气,他这一掌下去,凌玄钦的脸瞬间变了形。
白否见凌玄钦被王巍打的差点上不来气,便对王巍劝道:“行了,别把人打死了,坏了殿下的计策。”
王巍一听,瞬间狗腿的对着白否笑道:“哎,首领,我手下有分寸呢。”
白否上前一步,俯视着凌玄钦,道:“那就这样说清楚了,你,和我们一起走。”
白否说完,又朝着周围看了一眼,淡淡的说道:“不过今日天色已晚,不便前行,就在此处安营扎寨吧。话说回来,你们家盟主去哪里了?”
说着,白否幽幽的看了凌玄钦一眼,想要从凌玄钦的表情中看出些端倪。希望凌烽不是去搬救兵,也希望,凌烽不是一个临阵脱逃的无能之辈。
凌玄钦心中知道白否是想将自己这一群人当作试路人,心中极不情愿,现在又听白否提起凌烽,心中更是恼怒。若不是凌烽朝着他们的殿下射了一箭,事情也不至于发展到刀剑相向的地步,也不会让他趁机逃跑。不过想来聆风之所以那么做,应该是早就认出司马傅的身份,故意引起两方的战争。他这个侄子,可真是好计谋。
事已至此,凌玄钦也不愿意在继续去装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当即冷哼道:“逃走了,回家找婆娘去了吧。”
白否闻言,挑眉一笑。白否并不是不知道凌玄钦此人,但是之前江湖上盛传凌玄钦是一个温文尔雅的君子,白否因为不了解,所以一直将信将疑,现在看到凌玄钦这么狼狈的跪在地上骂娘,对他的印象便差了下去。心想江湖中的传言还是不要轻易相信的好。不过聆风呢个到底是为了什么而离开的,却还是让白否百思不得其解。
白否有些无奈的摇摇头,随即在凌玄钦疑惑的目光中转身离去。
既然凌玄钦已经答应和司马傅一道,那么司马傅便不会杀他,只是将他和他的那群属下们一同关在一个帐篷里,外面派了重兵把守,而且晚饭只给他们吃了并没有几粒米的米汤,这应该是白否吩咐的,想来是不想让他们吃得太饱以免有力气逃出去。
不过就算白否这般防备凌玄钦,但是凌玄钦和他的那群属下终归是江湖人士,有着司马傅和白否并不了解的秘术。
凌玄钦召集手下围在一起坐着,用唇语对着他们言道:“这群人的来头不小,现在我们被他们捉了,盟主还不知所踪,情势非常危险,而且他们之所以不杀我们的原因,是想让我们试路。”
“试路!?”有一个属下同样用唇语问道。
“就是让我们将所有的危险都探完,为他们准备一个平安的道路。连这个都不懂,怎么这么笨。”另一个属下反驳道。
此时并不是争论的侍候,所以凌玄钦适时的打断他们,“所幸我早在江南的侍候就找到了一个领路人,他现在就在我们之中。”
凌玄钦说着,就用眼神示意众人看向最外围的一个昏昏欲睡的老者。
“赵老先生是土生土长的西北人,一年纵有那么几个时间会出入重天岭,对着重天岭的地形了如指掌,所以我这次特意请了他。”凌玄钦解释道。
众人这才知晓一路上凌玄钦像对待亲爹一样好吃好喝的带着赵老大的原因,原来凌玄钦没有在到达目的地后才找领路人,果然是神机妙算。
众人对着凌玄钦做出一个了然和倾佩的表情,凌玄钦见状心中有些飘飘然,不过一想到他们现在成了别人的俘虏他的心就再也飘不起来了。
凌玄钦正了正神色,看了一眼赵老大。赵老大感觉到一个视线射在自己身上后登时就清醒了,对着众人道:“明天他们就会进入重天岭的入口,从入口再往里走两公里,就会经过老虎关,老虎关此处险要,进去容易,除非走出老虎关,不然那儿的空间是不足以让人转身退回去的。我们会被安排走在前面,也就是说我们会比他们早先一步出了老虎关,等我们出去后,可以顺势堵住出口,把他们包了饺子。”
赵老大说完,众人都是一副了然和倾佩的神色看着赵老大。凌玄钦也是面露得意,仿佛已经看到了明天把那群人全部杀死后的喜悦了。
凌玄钦这边在商量着怎么反攻,而司马傅也招来他的心腹们商量明天进入重天岭的事情。
“有了那群试路人,殿下大可高枕无忧。”侧妃刘万雪笑道。
司马傅笑着点点头,想来也是赞同了刘万雪的话。
白否闻言却并不赞同,眉头皱起,道:“殿下,重天岭地形险恶,虫蚁走兽无数,而且那群人虽然答应和我们一起,但是未尝不知道是去试路,而且也并不会和我们一心。殿下,我们还是不能掉以轻心的。”
司马傅闻言,积极性顿时被打击了不少。刘万雪见状还不待司马傅发作便抢先一步对着白否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殿下有你白否护身,定然不会出事的。而且你不也总是将一切事情都运筹帷幄吗。”
刘万雪三言两语就将事情都撂在白否的肩膀上,而且话里话外还指明如果出了任何事情都是白否的失误,不但如此,刘万雪还越过司马傅给白否戴了一个运筹帷幄的高帽。连王巍这样的粗人都听明白了刘万雪这不是在夸赞白否,而是引起司马傅对白否的不满。王巍的脸上顿时表现出对刘万雪的不满来。
索性司马傅沉浸在即将得到秘宝的喜悦中,并没有看到坐下三人的明争暗斗。
司马傅依旧对着白否笑道:“既然刘侧妃都信任你,那么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白否无奈,只得领命,对着刘万雪做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刘万雪见自己的计策失败,也不恼,对着司马傅道:“殿下,今日舟车劳顿,您一定累了吧,妾身已经让人备好香汤了。”
此时已经处于西北的地界,西北常年不怎么下雨,所以水是极为珍贵的东西,他们平日里赶路劳累都舍不得多喝几口,刘万雪竟然还给司马傅准备的水沐浴,真是不知所谓。不过不知民间疾苦的司马傅却没有这样的想法,他奔波了一天,出了一身汗,此时若是有水沐浴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司马傅对着刘万雪笑道:“爱妃真是体贴。”
说哇,二人就相携而去,完全不理会淡然的白否和黑了脸的王巍。
司马傅和刘万雪已经出了议论事情的帐子,王巍张口就对白否生气的说道:“首领,你看她!”
白否一听王巍的口气就知道他现在气急了,若刘万雪是个普通人,王巍现在一定会不管她是不是女人都会用拳头招呼她的。白否自然也知道王巍心中所要说的事情,只是奈何刘万雪是主子,而他们是奴才,若要收拾刘万雪还得从长计议。
白否摇摇头,对着王巍道:“阿魏,慎言。”
王巍还想再说什么,却听白否道:“她手上沾了那么多人的性命,早晚会自食其果的。”
王巍一听,心中先是一惊,原来平日里除了一脸淡然就没有什么表情而且还不会与人为恶的白否,心中对刘万雪也是提不起好感,甚至有些厌恶。而起听白否的言语,似乎对刘万雪已经了如指掌了。王巍忍不住勾起一抹笑容,凡是被白否了如指掌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哎!大哥,我听你的。”王巍刚刚的气愤一扫而过,一脸狗腿的对着白否笑道。
第二百九十五章感情戏
白否无奈的看了一眼王巍,他明明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而王巍却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糙汉,若论实力,他肯定是打不过王巍的,不过是因为脖子上的东西入了司马傅的眼才被提拔为首领,怎么当得起王巍的一句大哥!
“不敢当,天色已晚,我去巡逻。”白否说完,就果真去巡逻了。
“哎,我也去。”说着,王巍就屁颠屁颠的跟在了白否的身后。
因为司马傅着急得到秘宝,所以第二日一大早就起身让人收拾东西准备进入重天岭,虽然时间还早,但是人却都已经起身了,昨天夜里,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果然像赵老大说的那般,刚进入重天岭往前走了二里地,就走到了老虎关。看着前面仅容一人一马的道路,白否的心中有些不好的感觉,便下令停止前进,到队伍的中后方去找司马傅。
司马傅见队伍忽然停止了,心中疑惑,下一秒就见白否朝着自己而来。司马傅问道:“出什么事情了?”
白否朝着司马傅一礼,而后道:“回殿下,前面的道路狭窄,仅容一人一马通过,我们是否要绕路?”
司马傅眉头一皱,还没有说话,就听刘万雪说道:“出了什么意外都有那群试路人担着,我们大可不必担心。”
白否闻言连忙说道:“可是那群人万一——”
白否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着急得到秘宝的司马傅打断,“行了,就按照侧妃的意思去。”
“殿下!”白否鲜少有面露急色的说道。
不过司马傅并不理他,转身就和刘万雪重新回到了马车里。
白否无奈,他只得走到队伍前面重新下令动身。原先凌玄钦见白否突然下令停止前进,心中还以为自己的计划被他们发现了,心中担忧,现在见白否下令重新前进,舒了一口气,以免节外生枝,他立刻带这自己的手下冲进老虎关,白否看着凌玄钦这般积极,心中更是疑惑,看着他们的背影眉头紧皱。
白否的担心是正确的。本来白否见他们在老虎关安安分分的,心中松了一口气,还以为是他想多了,没想到在凌玄钦带着人刚走出去,就迅速堵住了老虎关的出口,而司马傅等人离老虎关的出口又太远,此时若想要从出口退出去,简直比登天还难。
白否皱眉,胯下一紧就让让战马跑到了最前方,对着凌玄钦吼道:“你们这是何意!?”
凌玄钦冷笑,“何意!?就是杀了你们的意思喽!”
白否怒道:“不知天高地厚,你难道不知我家主子是谁!?”
“我当然知道,不过你们敢来探险,就要做好这种虽是丧命的准备!”凌玄钦继续冷笑道。
“这是凌烽的命令?”白否挑眉问道。
凌玄钦一听,怒道:“若不是你们,凌烽他岂能从我手中逃跑!”
白否现在知道凌烽之前是真的受制于人了。不过现在他知道这个也是无关紧要,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赶快从这里冲出去。
后面的司马傅和刘万雪见前面又不动了,心中疑惑,没想到刚拥挤着走到前方,就见到凌玄钦反水的这一幕,心中顿时恼怒。
而白否看到司马傅,就护在了他的前方,以免凌玄钦使阴招偷袭司马傅。
“殿下小心,属下会保护您的。”
司马傅点点头,“小心行事。”
白否一瞥,霎时看到了老虎关的出口处,就在凌玄钦等人站着的上方,有一块怪石突出。白否勾唇,心中有了计策。
“王巍。”白否叫了王巍一声。
王巍闻言,转头疑惑的看着白否,却见白否对他使了一个眼色。顺着白否的目光,王巍也看到了那块突出的巨石。心中对白否的意图了然,拿出弓箭,指着凌玄钦。
凌玄钦却是不惧,他心中知道王巍是不敢开箭,因为只要他一动手,自己就会下令让他们一群人死无葬身之地。
只是却见王巍调转了箭头,对准了那块巨石。凌玄钦心中疑惑,果然下一秒就见头顶上掉落下石头。凌玄钦下意识抬头,却见头顶上有一块巨石,上面斜插了一支箭,被射出了裂纹,而且原本就不结实的部分此时已经簌簌掉落,还砸倒了他的几个属下。
凌玄钦一惊,不过王巍却不给他反应的机会,又是朝那个巨石射了三箭,由于王巍的臂力惊人,所以只有四箭就将那块巨石射的四分五裂的射了下来。
凌玄钦没想到还会有这种突发事件,不得已只得带着自己的属下往后撤退,由于出了老虎关后藏宝图上有两条路都能到达宝藏所在地,凌玄钦也没有时间思考,至朝着离自己最近的那条路跑去,而司马傅清理完堵在出口的石头后则选择了另一条路。司马傅和凌玄钦就这样分道扬镳了。
不过他们没有多长时间就又碰到了,只是再次相遇,他们双方除了脸上的惊愕之外再也没有其余的表情了。
出了老虎关之后,按照地图上的标记,一共有两条路,这两条路虽然各有不同,但是最终都会到达宝藏的所在地的,只是等凌玄钦和司马傅都到最终目的地后,发现那里除了路两旁的山谷和一望无际的漫漫黄沙之外,并没有其他的东西。
司马傅身边的王巍是个急脾气,费尽心机死了那么多兄弟最后结果却是一个乌龙,让他怎么不生气,“妈的!怎么什么东西也没有!”
司马傅和刘万雪也是黑着一张脸,冷冷的看向凌玄钦。凌玄钦见对面的司马傅等人望着他,似乎是怀疑,凌玄钦怒道:“看我干嘛,老子也不知道!”
凌玄钦刚骂完,就见山谷之上出现了一队人马,而为首的那人正是司马聪,司马聪身边还站在黄莘儿凌烽等人。
白否最具警觉意识,在他们一出现的时候就将司马傅护在身后。
司马傅见状,皱眉,冲着司马聪道:“皇弟,你怎么会在此处?”
司马聪朝着司马傅作揖,只是动作间却并没有多么恭敬,道:“皇兄不也在此处吗。哦,忘了说,臣弟为了捉住凌玄钦,特地设了一个套,只是臣弟没想到,会在此处遇到皇兄呢。”
司马聪说完,作出了一个嘲讽的神色。站在司马傅身前的白否瞬间对着司马聪面露狠色。
司马傅听闻,脸色却是更黑了起来,怪不得司马聪会有藏宝图,原来这却是司马聪的一个计策!
司马傅怒道:“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用前朝的秘宝做幌子!”
司马聪依旧面不改色浅笑道:“皇兄过奖了,皇兄一会儿可要好好护住自己,毕竟刀剑可不长眼,况且刚刚皇兄可是失去了不少手下呢。”
司马傅闻言下意识向自己的周围看去,发现自己的属下已经损失过半,而另一半还活着的,却是都或轻或重的受了伤,根本无法抵挡司马聪的人。司马傅立即面露狠色,如果他有足够的人,绝对不会在这儿轻易放过司马聪的。
白否也知道此时他们处于劣势,于是出声询问道:“殿下,我们要怎么做?”
按照白否的想法,肯定不会再继续在这里留下,何况司马聪的目的本就不在他们,他们只是一时失误进了这个局。而且司马聪应该也知道,若是他们联合凌玄钦,那么胜负还真的就不一定是哪一方。
司马傅恶狠狠的看着一派淡然的司马聪,随即有一丝遗憾在眸中一闪而过,最后不得不说道:“我们先撤吧。”
一直跟在司马傅身后的刘万雪闻言,一把抓住司马傅,生怕司马傅现在把她当成累赘从而丢弃她,要知道黄莘儿对她的痛恨一点也不低于司马傅对司马聪的痛恨。索性司马傅并没有对刘万雪置之不理,反而握住刘万雪的手,撤退的时候还不忘呵护刘万雪。
凌玄钦本来见到司马聪和凌烽的那一刻就愣了一会儿,现在看到司马傅已经带着人离去,而空旷的大地上只剩下凌玄钦一队人。
凌玄钦心知不妙,按照他现在武力同样也不是司马聪和凌烽的对手,但是凌玄钦却是一个能屈能伸的人,当即撇开凌玄钦对着凌烽喊道:“烽儿,你今日是想和大伯刀剑相向了吗?”
凌烽闻言一愣,随即面露难色,他自幼父母双亡,是凌玄钦亲手将他抚养长大,若是要凌烽站在他的对立面,说真的凌烽是下不去手的。
凌玄钦巧妙的捕捉到凌烽的那一闪而过的不忍,接着对凌烽喊道:“烽儿,你难道忘了将你抚养长大的大伯了吗,你难道忍心将我们这么多年的亲情置之不理吗?”
凌烽闻言,心中更是不忍下,下意识说道,“没有,我没有...”
凌玄钦见自己的感情牌打的成功了,便接着对凌烽委屈的说道:“大伯做了这么多,可都是为了你啊。你喜欢黎若萱那个魔女,大伯之前囚禁你不过是为了让你摆脱那个魔女的控制。试想那个人见到自己的亲人被别人控制会置之不理!?”
第二百九十六章凌玄钦之死
凌烽虽然并不认可凌玄钦对黎若萱的看法,但是想起凌玄钦这些年来为他做的事便不忍心看司马聪对凌玄钦动手。
凌烽面带犹豫与不忍的看了一眼司马聪,却见司马聪神色冰冷,显然并不打算放过凌玄钦。毕竟司马聪为他和黎若萱的这件事付出了很多,他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而黎若萱见凌烽不想给凌玄钦应有的惩罚,心中虽然不舒服但为了凌烽她却只能忍着。不过黄莘儿可是看不下去了,对着凌烽道:“凌烽,你可要想清楚,凌玄钦现在只是被逼的走投无路随意才对你说这些的,如果他现在兵强马转而我们一身伤痕,你感觉他还会对你手下留情吗?”
凌烽闻言,也是面露犹豫,下面的凌玄钦心中暗恨黄莘儿,却连忙争辩道:“烽儿!我可是你在这世上唯一的血亲!”
凌烽闻言,心中的犹豫彻底被销毁,凌玄钦对他确实有恩情在,而且在这件事情上,凌玄钦却是只想要秘宝,并没有对他和黎若萱做什么过分的事情,思及此,凌烽上前对着司马聪跪下请求道:“殿下,凌烽有罪,想要求您对大伯手下留情。”
司马聪见状,先是一愣,眉头紧皱,凌玄钦的罪行也不至于不可饶恕,而且这又是凌烽的家事,现在凌烽和黎若萱已经没有什么大碍,还是就将这件事情放手交给他们吧。
司马聪无奈的点点头,道:“这本就是你的家事,便由你做主吧。”
凌烽一喜,当即对着司马聪千恩万谢了起来。司马聪让人将凌玄钦的属下都关押了起来,凌烽和黎若萱趁势走到凌玄钦的身边,凌烽想将黎若萱重新介绍给自己的大伯,好消除大伯对黎若萱的偏见。
只是凌玄钦却并不这样想,虽然司马聪答应不再追究他,但是司马聪到底还是皇室中人,兴许哪天不高兴又想起他随便找个名头就能解决了他,而且司马聪和黄莘儿为了让自己中计大张旗鼓的准备了那么长时间,怎么会就这样轻易的放弃!
还好凌玄钦早就留好了后手,看着朝着自己走来的凌烽和黎若萱,凌玄钦的嘴角微不可闻的够了起来。
凌烽想要将这件事翻篇,所以避而不谈,刚对着凌玄钦道:“大伯...”
凌烽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凌玄钦从腰间拿出一个小哨子,而后迅速的放在口中长长的吹了一下。凌烽和黎若萱见状,都是一愣,面面相觑。心中同样想到难道凌玄钦还安排了什么人埋伏?
凌玄钦本来是想要催醒早就养在黎若萱体内的蛊虫的,按道理说黎若萱体内的蛊虫听到这一声哨音应该立即发作的,然而黎若萱却还是像一个没事人一样站在原地疑惑的看着他。凌玄钦一愣,只是还不待他反应过来,就感觉自己捱了重重的一脚被踹翻在地,口中的哨子也因为这一脚被凌玄钦吐在了地上。
凌烽一愣,疑惑的看着潇洒的收回那条修长的大腿的苗绛禹,而且还有些微怒,道:“苗先生,你这是何意?”
凌烽身后的黎若萱立即扯了扯凌烽的衣袖,凌烽不解的看着黎若萱。而在远处的司马聪和黄莘儿发现这边的异动后也都双双走了过来。苗绛禹这才说道:“他口中的那个哨子,是催发凌夫人体内的蛊虫用的。”
凌风听后,看向黎若萱的眼神又多了一丝担忧与心疼,只是见黎若萱面色如常后心中的不安才稍稍放下一点。
凌烽转头问道:“什么蛊虫?”
苗绛禹解释道:“是当初殿下从凌玄钦那儿换回夫人后,夫人吐血晕倒,我为夫人诊脉后发现的。不过我已经及时将夫人体内的蛊虫逼出了,夫人此时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其实刚刚我就想说,凌玄钦就是一个不择手段的小人,他若是真的估计和盟主您的血缘亲情,又怎么忍心在夫人体内下蛊虫,而且还将夫人用来换藏宝图?”苗绛禹说完,又忍不住插了一句道。
黄莘儿闻言,也是心疼的对着凌烽说道:“是啊,若萱因为凌玄钦真是吃了不少的苦头。”
凌烽又是心疼又是内疚的看着黎若萱,却见黎若萱却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介意什么。
凌烽随即看向躺在地上十分狼狈的凌玄钦,面露狠色与不解,凌玄钦见状却是冷哼一声,再也不去装什么血浓于水‘父子’情深了。
“要杀要剐,你随便吧!”凌玄钦干脆的说道。
凌烽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凌玄钦闻言却是冷哼一声道:“为什么?事到如今,我就实话告诉你吧,凌烽,我选择收养你,就是为了将你一步步扶持上武林盟主的位置,让你做我寻找秘宝最好的掩护!”
“原来从一开始,你就是为了前朝秘宝?可若萱并不能成为你的阻碍,你为何要对她这么狠心?”凌烽带着一丝痛心不解的问道。
凌玄钦闻言,挣扎着站起了身子,狠狠的看了黎若萱一眼,道:“她怎么不会阻碍我,如果没有她,我现在也不至于沦落至此!”
凌玄钦说完,又这这黎若萱嘲讽的对着凌烽说道:“你看着吧,这个魔女,总有一天会将你祸害的连骨头都不剩的。我就在下面,亲眼看着你不得好死,你们都不得好死!!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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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玄钦正说着,忽然喷出了一口血,而后睁大了眼睛,还是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凌烽。
原来是凌烽听到凌玄钦口不择言的话,心中伤痛,他那个温文尔雅的大伯早就不知道消失在何方了。凌烽想要阻止凌玄钦继续说下去,却不知道怎么会将手中的长剑刺向了他,竟让凌玄钦一刀毙命。
凌烽不敢相信,连忙松开手,踉跄的后退了两步,而后颓然的瘫坐在了地上。黎若萱背着突发事故吓傻了眼,而后连忙上前一步抱住凌烽,给他些许的安慰。
司马聪和黄莘儿等人,见状,心中震惊,却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言语去安慰凌烽,只是愣愣的站在原地,像是在为凌玄钦默哀,又像是在默哀凌烽逝去的亲情。
由于天色已晚,众人便在原地安营休息,凌烽和黎若萱亲手将凌玄钦安葬后,凌烽并没有在他的墓前缅怀往事,反而背对着凌玄钦的坟墓,一把将黎若萱抱在怀里,力气之大差点让黎若萱喘不过气。
“若萱,我往后可就只剩下你了。不要离开我,好不好?”凌烽的语气里透露着一丝哀伤于恳求,像一个受了伤缺乏安全感的独角兽。黎若萱见状心都化了。
“嗯,我不会离开你的,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地老天荒都在一起。”黎若萱轻声在凌烽的耳边言道。
几日后,司马傅和司马聪的队伍都先后回到了京城。司马傅因为又中了司马聪的计策而感到心中气闷,就听从白否的建议将司马聪手中有前朝秘宝藏宝图一事禀报给皇帝。
于是在第二日上朝的时候,皇帝处理完紧急的事务后,问道:“还有没有哪位爱卿有事启奏?”
司马傅顺势出列,对着皇帝一礼后道:“回父皇,儿臣有事启奏。”
皇帝挑眉,给了司马傅一个准奏的神色。司马傅道:“儿臣听闻前朝秘宝的藏宝图此时正在长安王手中。”
皇帝闻言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光彩,要知道,前些日子颍州一带发生雪灾,国库的钱有一大部分都拿去救灾了,如今国库空虚,若是能及时填满时最好不过的了。
皇帝将目光移向司马聪问道:“长安王,可确有此事?”
司马聪心中知道这是司马傅泄恨的手段,只是上前一步道:“回禀父皇,现在不止儿臣有藏宝图,如今大街小巷可以说人人手中都有一份复制品,而且儿臣还听闻,太子殿下手中还有一半藏宝图的真品呢。”
司马聪就这样三言两语的将这件事又抛给了司马傅,不过司马傅显然是知道司马聪会这样说了,他也不恼,又
继续对皇帝道:“父皇,其实儿臣手中的那一半真品,竟然也是聪长安王手中得来的。既然长安王都能得到真品,那么想必也会找到宝藏的。”
皇帝闻言,心中惊讶司马聪竟然能得到真品,而且还愿意将真品分一半给司马傅。皇帝不知道这其中的真相,只以为司马聪对司马傅也着实很是恭敬了。
司马傅为了再给皇帝吃一味定心丸,继续说道:“父皇,实不相瞒,儿臣本来想先找到藏宝图而后给父皇一个惊喜,只是儿臣无能,最后竟然没有找到。儿臣想要为父皇分忧,只是马上就要到夏天了,黄河可能还会泛滥,儿臣已经接手了此事,寻找秘宝就是无暇分身了,所以这才想到长安王皇弟。”
司马傅说着,在只有两个人能看到的角度对着司马聪做了一个挑衅的表情。
第二百九十七章兵分两路
皇帝并没有察觉到司马傅的小动作,对着司马聪言道:“既然如此,就由长安王去做这件事,况且真也是十分看好长安王。”
皇帝说完,笑着看向司马聪,司马聪无奈,皇帝都这么说了,他若是再推辞可就是抗旨不尊了。
“是,儿臣接旨。”司马聪恭敬的回答道,让人看不出一丝一毫的不情愿。
皇帝点点头,心情看来很是不错。而司马傅见司马聪接下这个任务,虽然不清楚他是否知道真的藏宝地点,但他却造就想好了怎么对付司马聪。
司马聪的内心却并没有表面上那么淡定,当他满怀心事的回到自己的王府,一推书房的大门发现黄莘儿和苗绛禹已经等在那了,而且苗绛禹正在给黄莘儿看他刚刚搜集的草药。
一声推门声打破了正在讨论的二人,黄莘儿和苗绛禹同时转头,发现了有些苦恼的司马聪回来了。
黄莘儿和苗绛禹同时起身,黄莘儿上前问道:“怎么了,这么愁眉苦脸的。”
司马聪抬起头,见是黄莘儿,眸中顿时闪过一丝光彩,这时司马聪的日常,不管处于什么状态只要一见到黄莘儿心情就会好很多。
苗绛禹见状轻咳两声上前行礼打断道:“殿下,您回来了。”
司马聪这才看向苗绛禹,脸上没有一丝尴尬,上前虚扶一把,道:“苗先生不必多礼。”
等着三人重新落座之后,黄莘儿又是疑惑的问道:“阿聪,发生什么事了,你一回来就愁眉苦脸的。”
司马聪顿时苦笑道:“还不是司马傅搞的鬼,他向父皇禀明我这里有藏宝图,而且还向父皇提议让我去将那些秘宝找到,以充盈国库。如今国库空虚,父皇自然是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黄莘儿闻言却皱眉道:“司马傅巴不得自己找到秘宝而后私吞,他不会这么轻易的就将这件事拱手让给你,这里面应该是有诈的。”
司马聪点点头,赞同道:“莘儿说的不错,司马傅这次应该是自己找不到,想借我的手,只怕这是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戏。可是他应该也没想到,前朝秘宝到底在哪里我也不清楚。”
没想到司马聪刚一说完,就听苗绛禹道:“王爷,我前些日子去各地收购药材时,倒也听到了关于前朝秘宝的事情。虽说如今藏宝图泛滥,可能会有什么并不可信的流言,但是无穴不起风,而且据我的愚见,这些流言也未必真的不可信,剥丝抽茧之后还是又可以利用的成分在的。”
司马聪眼前一亮,连忙问的:“流言都在传什么?”
“有一条流言说前朝秘宝并不在西北重天岭。当然我们都清楚这是真的,但是却一定想不到,流言中说的秘宝在哪里。”苗绛禹故作高深的吊人胃口。
黄莘儿却很是配合他,连忙问的:“在哪里?”
司马聪也是饶有兴趣的看着苗绛禹,却见苗绛禹一转头定定的看着他,笑道:“这秘宝嘛,就是在王爷的地盘上。”
司马聪一愣,而后脱口道:“长安!?”
司马聪和黄莘儿听后,细细思索,觉得这种可能性非常大。一是因为长安是前朝的国都,既然都是国都了,当然有可能敛聚天下财富;二是长安对于前朝皇室来说就像是自己家,有什么财宝都会在自家好好藏起来,只有傻子才会将好不容易得来的金银珠宝放在自己伸手够不到的地方。
黄莘儿思索一会儿后就对司马聪说道:“你现在接了寻找秘宝的任务,一定会有些想要分一杯羹的人在暗中关注你,如果你派人去打听此事的话,极有可能会将这个消息泄漏出去,还是我来吧,我刚好在长安有分店,就算是找那些分店掌柜来汇报工作,他们那些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人,也一定会知道些什么的。”
司马聪见黄莘儿说的句句在理,而且也并不会将黄莘儿置于危险的地步,便道:“那你小心行事。”
黄莘儿点点头,因为事不宜迟,所以也没有继续在长安王府待下去,就匆匆赶回了自己的店铺让人去请在长安店铺的掌柜。
司马聪这边有了前朝秘宝的消息,而司马傅也知道了司马聪的人员动向。
“殿下,长安王的人手并没有什么调动,倒是黄莘儿,她招来了在长安的店铺掌柜汇报事宜。”白否跪在地上恭敬的将消息汇报给司马傅。
司马傅皱眉,而坐在下首的刘万雪却适时的插言道:“又不是什么过年过节,她这样大张旗鼓的找人汇报工作,就有些欲盖弥彰了吧。”
司马傅问道:“你的意思是说,黄莘儿此番动作不对?”
刘万雪神色如常,点点头,道:“臣妾也不知道黄莘儿到底想要做什么,只是臣妾明显感觉黄莘儿的目的一定不是想要知道长安分店的状况。”
司马傅点点头,只是刘万雪又开口问道:“只是臣妾不解,殿下为何要让司马聪接受此事,莫非殿下一早就知道司马聪知道真正的秘宝所在地?”
司马傅闻言却是勾唇一笑,对着刘万雪得意道:“万雪,本宫并不知道,但是无论司马聪知道与否,本宫都有本法整治他!”
刘万雪挑眉问道:“哦?万雪斗胆,敢问其祥。”
司马傅见此时没有外人在,便放开心扉对着刘万雪和白否说道:“此时没有外人在,白否你先起身吧。本宫告诉你们,本公已经派人紧盯着司马聪了,不管司马聪有何动作,都会第一时间知晓。若是司马聪没找到,那么就是欺君之罪;若是他找到了,那就更好办了,我们可以在后面给他们下黑手,直接解决了,然后夺了秘宝,仍旧治司马聪一个欺君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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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否有些感激的起了身,听了司马傅的计策后心中钦佩,连忙点头称赞。
而一旁的刘万雪则是用只有她和白否能看到的角度狠狠的瞪了一眼白否,只是声音却听不出什么不妥,她一边说着一边转头看向司马傅,赞道:“殿下好计策,万雪就现在这里预祝殿下马到成功了。”
白否对于刘万雪凶狠的眼神并不理会,面色如常。而司马傅听了刘万雪的话后笑了几声,然后对着白否道:“白否你去做这件事,一定要安排好暗卫,将长安王府盯得死死的。”
白否点头称是,从头到尾都没有给刘万雪一个眼神,因为他知道刘万雪如今正得司马傅的欢心,此时还不是找她麻烦的时候,所以对她的挑衅,白否只当没看见。
白否听了司马傅的计策后,为了不再给司马傅拖后腿,果真安插了众多人手盯住长安王府。只是长安王府的暗卫也不是吃素的,很快就发觉了有一伙人暗中在监视长安王府,虽说自从司马聪接了寻找前朝秘宝的任务后救引来了别人的关注,但是还是第一批人敢在京城公然监视司马聪的。
敖风很快就将这件事报告给了司马聪,而司马聪此时却正在和黄莘儿商议关于长安是否有秘宝存在的事情,听了敖风的汇报后,眉头皱起,有些担忧的看着黄莘儿道:“只怕这些人是司马傅派来的,既然如此,我就不敢让你和我一起去长安了。毕竟司马傅这次是铁了心一定要让我好看的。”
而黄莘儿却摇摇头,道:“司马傅哪次不是真的想要你去死的?阿聪,你别担心,我们每次不都是逢凶化吉了吗,这次也会的。”
“不行,太危险了。”司马聪拒绝道,而后思索了一会儿,便继续对着黄莘儿说道:“不如这样,你我兵分两路。我打着去长安寻找秘宝的名号,而你则和苗先生以视察店铺为名悄悄的去长安。这样世人的关注点就都会在我的身上,而不会去关注你。我为你引开麻烦,你则悄悄的去探寻秘宝,就这样吧。”
司马聪不给黄莘儿拒绝的机会,便斩钉截铁的决定了一切。黄莘儿连忙急道:“不行,这样你会有危险的。”
司马聪却笑着对黄莘儿安慰道:“没关系的,毕竟大家都关注我,而且在我没有找到秘宝之前,是没有人敢对我动手的,毕竟他们谁敢越过我去找前朝秘宝,可是会被视为大逆不道的。”
黄莘儿心中担心司马聪还想要在说什么,司马聪却不让黄莘儿开口道:“你就放心吧,我这次会带上很多暗卫,而且父皇为了我的安全着想,也会给我安排亲军的。倒是你,一个人出门我担心的很,不如就将我的暗卫一分为二,你一半我一半,然后你还要带上敖风的。去找秘宝的路上危险重重。”
黄莘儿无奈,知道她是无法再让司马聪转变注意的,只好答应了司马聪。
“那你一定要小心一点,出了深那么事情可一定不许瞒我。”黄莘儿不依不饶的说道。
司马聪失笑,道:“这不过短暂的分开几天,又不是生离死别,你就安心吧。”
第二百九十八章宝藏被劫
黄莘儿和司马聪商量完毕后,就各自准备各自去的了。而且司马聪出发的当天,黄莘儿还去送他,因为为了避人耳目,黄莘儿和司马聪商量好过几日自己再出发。
由于司马聪带着大队人马浩浩汤汤的从京城赶往长安,所以行程走得很慢,以至于黄莘儿虽然比司马聪动身的慢,但是她竟然还是敢在司马聪之前到达长安。
虽然司马傅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司马聪的身上,但是刘万雪的对手从始至终却都是黄莘儿一人,虽然黄莘儿与司马聪一条心从来都是形影不离的,但是为了保险起见,刘万雪还是安排了人手在暗处监视这黄莘儿的一举一动。
果然在黄莘儿打着到视察分店的旗号离开京城后的第三天,刘万雪发现了黄莘儿的异常。因为黄莘儿的去处不是别的地方,竟然是长安。
刘万雪坐在椅子上沉思良久,身边的绯烟却依旧神色如常,一点都没有一点时态紧迫的紧张感,还十分体贴的为刘万雪倒了一杯茶。
刘万雪伸手接过,却并没有喝,反而将茶盏捧在了手中,对着绯烟问道:“你说,黄莘儿去长安,是去回情郎呢,还是别有所图呢。”
绯烟恭敬的退到一旁,笑而不答,却说道:“侧妃心中想必已经有了答案,就不需要绯烟再多嘴了。”
刘万雪将手中的茶盏放到小几上,随即笑着点了点绯烟的额头,道:“小调皮的,竟然还敢揣测起你主子的心思了。”
绯烟一改在人前严肃不苟的模样,笑着吐了吐舌头,道:“还不是主子您给惯的。”
主仆俩打闹了一会儿方止住了笑意,刘万雪正色道:“如今能懂我的,便只剩你一个人了。你说得对,我知道黄莘儿绝非是普通人,她大可以和司马聪一起去长安的,况且她和司马聪的关系可以说是人尽皆知了,被赐婚也只是早晚的事情了。现在他们二人分开去长安,倒是有些欲盖弥彰的意味了。”
刘万雪别有深意的看着绯烟,绯烟道:“侧妃的意思是,长安王在给黄莘儿打掩护。”
刘万雪点点头,给了绯烟一个赞赏的眼神,随即又想到了什么,叹道:“看来长安王待黄莘儿的还真是不错,这么重要的事情,都能放手让黄莘儿去做,怕是将来试药将全部都交给黄莘儿的。”
绯烟闻言,知道刘万雪这么说,是不想要绯烟的安慰的。只是绯烟也是说不出什么的,毕竟自家侧妃心心念念嫁给的人并不是十分和刘万雪的心意,反而几次三番的伤害刘万雪。
绯烟沉默了一会儿,见刘万雪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便只好开口道:“侧妃打算如何做?”
刘万雪的思绪被拉回,想了一会儿冷冷的说道:“继续跟着她,我猜这次秘宝又会被黄莘儿找到。不过这也没什么用,太子殿下用来对付长安王的招数,我们一样可以用来对付黄莘儿。”
绯烟自然知道司马傅的计策,于是便点点头,道:“侧妃放心吧,奴婢一定会帮助侧妃做成这件事。”
绯烟说完,刘万雪便将具体的事宜告诉绯烟,让她去做。绯烟虽然只是一个内宅女子,但是却身怀武功,若是和司马傅的暗卫单打独斗,绯烟未必会输,更何况绯烟也是一个很有才智的人,在刘万雪身边的地位就如同白否在司马傅的地位。
黄莘儿果然没有辜负司马聪的期望,在前朝宫殿遗址的地宫里发现了前朝的秘宝。当黄莘儿打开地宫的那一刻,她和她身后的那群人都被惊到了,因为甬道两旁堆满了金灿灿的金子,而且越往前走宝物越是有价值。
看着整整一个地宫的宝物,黄莘儿有一种挥金如土的感觉。不过黄莘儿很快的就将震惊与雀跃压了下去,现在还说不一定会不会又人在暗处观察他,而且司马聪来长安也有些时日了,一直没有什么动作,再拖下去总会引来别人的怀疑的。所以这批宝藏越早运往长安越好。
黄莘儿带着苗绛禹将这些宝物清点了一下,然后为了尽量减少别人的注意,特意将宝藏分成了好多批,让自己的属下和司马聪的暗卫分批运往京城。饶是这样,黄莘儿还是带着大约一般的宝藏回京城。
黄莘儿和苗绛禹在回去的路上小心翼翼,生怕出了什么意外,只是在离京城还有百里之远的一个山脚下,还是发生了意外。
看着面前一群土匪打扮的人,黄莘儿和苗绛禹的心中都暗叫一声不好。因为他们的暗卫都被安排去分批押送宝藏了,身边又好几个大箱子、一众属下和少数几个暗卫,并没有多少能用得上的人,而且对方明显是人多势众,一旦动起手来黄莘儿他们也讨不到多少好处。因此二人的心中都秉承这能不动手就不动手的原则。
苗绛禹露出一个笑脸,走到队伍的最前面,笑道:“几位好汉,我们路遇此处,不知道这里的规矩,不知几位有何指教?”
对面的土匪显然也是看出了黄莘儿这边的难处,因此也并不将苗绛禹的示好看在眼里,为首的那个大汉冷哼道:“别那么文绉绉的,废话少说,把箱子都留下,你们赶快滚。”
苗绛禹看了黄莘儿一眼,电光火石之间,二人已经用眼神交流了彼此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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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绛禹仍是对着土匪头子笑道:“这位大哥,我们就是生意人家,去长安贩卖货物的,箱子里都是些不值钱的原料。不过如果大哥不介意的话,小弟这里倒是有些银子,您行行好,别和我们一般见识了。”
苗绛禹说着,就从怀里掏出了一沓银票,没长银票的面额都是百两,一共十张。
土匪头子冷哼一声,一把夺过苗绛禹递过来的银票,清点了一下。只是没想到土匪头子还没有点完,就见土匪的身后传来了一道凌冽的女声:“废什么话,他们箱子里的可都是前朝的秘宝,主人说了,杀了他们,抢来箱子,你们想要多少钱没有!”
苗绛禹和黄莘儿一愣,之前由于前方的视线被这群彪形大汉挡的严严实实,所以二人都没有发现在后面还有两个人。不过现在苗绛禹和黄莘儿却都是看清楚了,人群后面是一个坐在马车上的妙龄女子,还有一个服侍在马车下的黑装女子,由于两个人都带着面纱,所以并不知道相貌,不过看那身形,想来两人的容貌当不俗。而且听那黑衣女子的话,看来马车上的那个女人才是这群人的真正主人。
只是苗绛禹和黄莘儿还在大量土匪身后的两个女子,那彪形大汉却是听到了黑衣女子的话后眼睛都亮了,一想到那些箱子里方的是前朝秘宝,可以让他们这群落草为寇的人几辈子都不愁吃喝,土匪头子和他的手下们就格外有动力。所以都亮出泛着寒光的刀朝着苗绛禹和黄莘儿等人砍去。
苗绛禹一愣,连忙退到黄莘儿身前保护着黄莘儿。由于他们带的东西太多,而人手有太少,所以很快就处于了劣势。好在苗绛禹和司马聪的暗卫们知道关键时刻最该保护的不是那几大箱子身外之物,而是黄莘儿。
于是苗绛禹果断的带着众人放弃了那几箱子宝物,都围到黄莘儿的周围,没有让黄莘儿受到一丁点的伤害。而后众人运用轻功,逃离了此处。
由于刘万雪此行的目的是前朝的秘宝,所以见到黄莘儿被人护着逃跑了也并没有让手下继续去追,左右黄莘儿失了前朝的秘宝,就一定会被皇帝问罪的,黄莘儿死,已经是铁板钉钉上的事情了。
刘万雪下了马车,让那群彪形大汉将箱子全部打开,见到里面的东西后所有人都有一瞬的忘记了呼吸,因为里面的宝物且不说十分贵重,就是那数量,就能够填满十个国库也不值了。
看来前朝皇室敛聚天下之财的说法也并不是空穴来风的。
而黄莘儿被苗绛禹等人带到安全地方后,众人都知道丢失了秘宝回京后一定是死罪,所以脸色都并不是很好。
黄莘儿却在这时候说道:“先别露出这么一副绝望的样子,我知道刚刚那个在马车上的人是谁了。”
苗绛禹闻言,一愣,随即和所有人都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看着黄莘儿问道:“是谁?”
“太子侧妃,刘万雪。”
“刘万雪!?”众人惊呼道。
苗绛禹因为之前并不在京中,所以并不了解刘万雪和黄莘儿只见的那些恩恩怨怨,而那些暗卫自然知道,惊呼则是因为突然间了然。
苗绛禹此时也顾不得了解黄莘儿和刘万雪只见的前尘往事了,连忙拿出怀里的一个小瓶子,打开盖子后立即飞出了一只小虫。那小虫是苗绛禹养来用来传递消息的。司马聪若是见到这只小虫,就会知道黄莘儿这边遇到了危险。
第二百九十九章刘万雪出事
苗绛禹一边来传递消息,一边问黄莘儿:“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黄莘儿略一思索后便对着众人说道:“现在宝藏被劫走,如果回到京城后我们交不了宝藏,皇帝就会责罚司马聪,我们当然是主犯,毕竟让宝藏丢失的是我们,不过所幸现在已经知道了抢劫的人是谁了。我们顺着刚刚的路找回去,刘万雪带着那么多宝藏,一定走不快的。我们只要收集到证据就好,实在不行,就找机会绑了刘万雪。”
黄莘儿说到最后,眼中闪过一丝狠色。苗绛禹却也是赞同黄莘儿的提议,于是一行人又是静悄悄的赶了回去,跟在了刘万雪的身后。由于刘万雪身边的绯烟的洞察力也是很好的,所以黄莘儿他们并没有紧紧的跟着,只是远远的,保持着一定距离。只是沿着刘万雪一行人留下的车辙走。
而刘万雪亲自带人劫了宝藏后,为了避免遇到得知消息后突然杀来的司马聪,所以便让人及时的将事情告诉给了司马傅。
司马傅拿着刘万雪快马加鞭送来的信件,心中欢喜,笑着将信件递给了白否,笑道:“侧妃可真是本宫的福星啊,你看看,宝藏现在已经到了我们的手中了。”
白否面不改色的接过信件,看完后内心虽然有些波澜,但是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反而面带喜色的对着司马傅恭喜道:“这可真是恭喜殿下了,看来殿下已经成功了一半了。”
白否虽然这样说,但是心中却依旧欢喜不起来,毕竟刘万雪若是真的帮助司马傅将这批宝藏悄悄的晕倒了京城太子府,那可又成了太子的功臣,在太子的心目中的地位只怕会更稳固了。这对与一直是刘万雪眼中钉肉中刺的白否来说可是极为不利的。
白否还面不改色的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却听司马傅对他说道:“只是万雪身边的人手终归是不够的,如果司马聪知道了这个消息后只怕会第一时间赶去,那样的话万雪可就是遇到了危险。这样,你带人阻挡司马聪和黄莘儿回合,以免他们对万雪不利。”
司马傅之所以没有亲自出马,是因他已经在朝堂上明确的表示了他接手黄河筑堤一事,为了不引人耳目和让皇帝安心,他自然会呆在太子府里安安心心的处理黄河筑堤的一切事务。不过就算这样,也挡不住他安排别人在寻找前朝秘宝一事上插一脚。
司马傅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中,并没有发现座下的白否面色上有了些许异常。
白否连忙收起不情愿,面色如常的对着司马傅拱手行礼,算是答应按照司马傅的安排去做了。
由于白否和刘万雪暗地里一直不合甚至双方都在暗中较劲,所以白否也不会巴巴的赶在刘万雪身边去看刘万雪的冷嘲热讽的,但是奈何司马傅的命令又不可违抗,再加上刘万雪此举兴许真的会对司马傅产生什么助力也不一定,所以两权相较,白否便折中一下,自己带着人去拦下了司马聪,让他无法见到黄莘儿。司马聪和黄莘儿两个人如果见不到,自然也不会有什么鬼点子产生。所以白否对于自己的做法很满意。
于是白否就这样截断了收到消息后想要去支援黄莘儿的司马聪,白否就像是一张铜墙铁壁,将司马聪和黄莘儿牢牢的分开。司马聪心急如焚,却又无奈。幸运的是,司马聪遇到了凌烽和黎若萱夫妇,便连忙将这件事的详情告诉给了他们二人。
于是在第二天,黄莘儿却遇到了受司马聪吩咐而来的凌烽和黎若萱。黄莘儿见救兵来了,心中欢喜,连忙上前拉着黎若萱的手问道:“若萱,你和凌盟主怎么来了?”
黎若萱道:“我们回京城的路上遇到了长安王殿下的队伍,受他的请求来的。长安王此时被司马傅派去的人拦下了,所以无法在第一时间赶来,只好拜托我们了。”
黄莘儿闻言,知道司马聪并没有出什么意外,心中松了一口气,下一秒却对黎若萱说道:“若萱,方才只有苗绛禹一人陪在我身边,我有一个计划还不敢实行,因为刘万雪身边有一个人实在是厉害。不过现在你们来了,我也就放心了。”
凌烽皱眉,问道:“掌柜的,是什么事情,您只管吩咐吧。”
黎若萱听闻也是笑着点点头。
黄莘儿于是说道:“也不是多么难,只要你们把刘万雪绑来就好。”
黄莘儿见众人面露不解,于是便接着解释道:“这件事的主谋可能是司马傅,但是做的却是刘万雪。只要捉住刘万雪,就不怕这件事的真相无法昭告天下,也不怕不能把司马傅脱下马。”
众人闻言,心中都佩服起黄莘儿的头脑,凌烽黎若萱与苗绛禹不再多耽搁,因为此时已经是月上中天,正是一个去绑架刘万雪的好时机。三人准备了一番就出发了。
由于出身在外,要事事都经过自己的手才敢递给刘万雪才放心,就连守夜,绯烟都不敢交给带来的丫鬟小厮,自能亲力亲为。绯烟这样做的下场就是几天后她困的跟个狗似的,只是就算这样,绯烟还是没有放弃守夜的打算。
今夜的月很圆,月光也很好,就算没有升篝火,也是能看的清的。绯烟百无聊赖的守在刘万雪的帐子前,睡眼惺忪,朦胧间却发现远处闪过几个人影,绯烟一下子警醒,握紧别在腰间的长剑朝那个放下走去,待走近才看清原来是只出来觅食的狐狸,绯烟呼了一口气,暗怪自己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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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烟刚一转身,却不想看到的竟想差点让她的心聪嗓子眼里跳出来。只见眼前近在咫尺处有一张惨白的人脸翻着死鱼眼正冷冷的看着绯烟,绯烟出于本能下意识吓了一跳,也就是在这一霎那的空隙,让早就出现在绯烟身后的凌烽发现了破绽,一下子将绯烟瞧晕在地。凌烽这样做,还是因为他秉持着不动手打女人的前提下。如果绯烟不是个女人,只怕是现在躺在地上的已经是一具死尸了。
而黎若萱则是笑着抱起刚刚被绯烟发现的那只雪白的狐狸,道:“别说,这样一化妆后,苗先生倒是很想一个僵尸了。”
苗绛禹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脸,他是吃了黎若萱给的药后才变成这副模样的,若不是看在不打草惊蛇的计划上,苗绛禹是说什么也不会随便就吃下黎若萱给的药的。而且黎若萱也委实偏心了些,这种药怎么不给她的心肝宝贝凌烽吃,偏偏要趁他不注意赛他嘴里。真是最毒妇人心啊!
“我们去做正事吧。”凌烽冷冷的对着苗绛禹说道。
苗绛禹一愣,还以为他在心中对黎若萱的腹诽被凌烽发现了,也不敢再说什么了,转身轻声走进了刘万雪的营帐。
而在苗绛禹进去的那一瞬间,凌烽转头对着抱着狐狸顺毛的黎若萱温柔一笑,仿佛刚刚那个冷面冰霜的人不是他一样。
而黎若萱显然也明白凌烽的心中所想,对着凌烽会心一笑。不一会儿,就见苗绛禹从营帐里扛出了一个大蚕蛹,走到二人的身边,没好气的说道:“走吧。”
什么累活脏话都交给他去做,这对夫妇还真是联合起来欺负人!下次说什么也不会和他们一起行动了。
只是绯烟到底是练家子出身,很快就凌烽并没有下杀手的那一掌清醒过来。待绯烟回过神儿,立即跑向了刘万雪的营帐处,也顾不得什么礼节不礼节了,直接就冲了进去。
绯烟感觉又是懊悔又是自责,刘万雪的床铺空荡荡的,那里还有什么人在。而且绯烟上前一摸,床上已经没有刘万雪的温度了,向来是已经走了很长时间。
绯烟顾不得自责刘万雪竟然是被这么低劣的手法劫走的,她连忙去找离他最近的白否,将这件事情告诉他。
白否闻言,冷冷的看了一样绯烟。绯烟一震,只感觉白否的眼神比自己昏倒之前看到的那张脸更恐怖,一时心虚的不敢只是白否。白否的心中自然是窃喜的,巴不得刘万雪失身或是直接殒命,永远不能回到太子府是最好的。只是白否只能在心里想想,不能直接说出来。
而绯烟还以为白否心中怪自己,吓得不敢说话。半晌才听白否淡淡的开口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由于平日里白否说话的语气就是平平淡淡听不出情感,所以绯烟也不知道白否到底想不想救自家主子,却被这样赶了出去。
白否自然不会不将这件事立即报给司马傅,毕竟白否是一个一切一司马傅为中心的人,司马傅指东,白否就不会往西。所以司马傅现在喜欢刘万雪,白否就会将刘万雪放在心上,哪怕白否在心中厌恶刘万雪不行。
现在刘万雪被劫走,白否也顾不得阻拦司马傅了,只是先让绯烟带一部分人去守住那些宝物,自己则快马加鞭的赶回了京城太子府。
第三百章司马傅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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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一章黄莘儿入狱
而且她又每每化险为夷,林大人心中都已经认为黄莘儿此次也会脱险的。所以黄莘儿答应配合,那是再好不过的。毕竟林大人可不想得罪一个既有钱又有权的女人。
“不过,莘儿还有一个要求。”黄莘儿话锋一转对着林大人说道。林大人则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头,不知道黄莘儿还要耍什么花招。
“愿闻其详。”林大人的语气淡淡,让人听不出喜怒。只不过黄莘儿却知道,如果她的要求太过离谱的话,林大人是不会答应的。
黄莘儿面不改色的继续笑道:“我要带着太子侧妃一起入宫。”
林大人一愣,下意识看向被五花大绑十分狼狈的刘万雪,权衡利弊之后,林大人随即便对着手下道:“奉皇上的命令,带黄莘儿入宫,其余人员,一并带走。”
林大人此番即使同意了黄莘儿的提议,同时又不得罪太子司马傅,毕竟所有人都带走了,他的侧妃自然也要去见皇上,只是皇上到底想要见谁还不是皇帝说的算。就算是司马傅也是无法说什么的。
黄莘儿勾唇,林大人做事总是这么滴水不漏,让人挑不出毛病。
黄莘儿带人跟着林大人前往皇宫,而黎若萱却在身后不动声色的给司马聪放出了一个小虫子报信。
由于此处里离京城的路程并不是很圆,所以林大人带着人很快就回到了皇宫。林丹那人带着还是个很二和刘万雪踏进御书房的正殿,三人同时对着皇帝行礼道:
“微臣给皇上请安。”
“儿臣给皇上请安。”
“草民给皇上请安。”
皇帝闻言,谈起头来,淡淡的扫了一眼座下的三人。开口道:“林爱卿此番辛苦,起身吧。”
林大人闻言起身,退到了一旁。看来皇帝没有让他退下,显然一会儿还有能用到林大人的地方。
而皇帝没有让刘万雪和黄莘儿起身,二人自然也就俯身跪下垂首不敢言语。
皇帝静静的打量着黄莘儿,见她并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惧意,皇帝心中疑惑,面上却是冷哼一声,道:“黄莘儿,你可知罪?”
皇上的语气淡淡,却透露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黄莘儿依旧面不改色的平静回答道:“回禀皇上,民女一直知法守法,故而不知所犯何罪?”
皇上听了她的话,一瞬间被气到了。一般女子听到他这番话都不管有没有犯错都会跪下请求饶恕,黄莘儿倒好,竟然敢说不知道犯了什么错。
皇上心中对黄莘儿越发好奇,却表现出大怒的模样,道:“放肆!抬起头来看着朕!”
皇帝想从黄莘儿的眼神中看到一丝不安与惧意,结果看到的却只是黄莘儿的坚定与正直。皇上怒极反笑,道:“黄莘儿,你口口声声的说自己没有错,那么那几大箱子的宝物和太子侧妃的事情,你倒是给朕个说法。”
黄莘儿知道皇帝知道这些定是司马傅收到刘万雪被劫的消息后提前来跟皇帝告状了。黄莘儿也知道现在他和司马聪的计策是瞒不住了,不过所幸那些前朝的秘宝已经大多数运到了京城,就算说出也不会有什么关系的。
黄莘儿对着皇帝又是一礼,这倒让皇帝颇为受用,心道黄莘儿还是一个知礼的。
“陛下,事到如今民女就跟您说实话吧。这一切都是民女与长安王的计策。长安王得到前朝的秘宝在长安之后,又担心消息泄露出去在将秘宝运到京城的途中会有什么意外,因此长安王让民女去找秘宝,而他则给民女来打掩护。因此民女才会有那几箱子的宝物。至于刘侧妃,”黄莘儿说着,幽幽的看了一眼跪在哪儿的刘万雪一眼,而后继续说道:“是因为刘侧妃先是带人抢走了这批秘宝,而后民女为了抢回秘宝,无奈之下才劫了刘侧妃。”
皇帝闻言一愣,黄莘儿说的头头是道的,让他不得不相信。而一直没有说话的刘万雪此时见皇帝就要相信黄莘儿的鬼话了,连忙装出一副柔弱和被吓坏了的表情冲着皇帝解释道:“父皇,儿臣冤枉啊。儿臣本是想要去西郊的送子观音庙去上香,没想到半路上遇到了黄掌柜,还撞破了她再和她的手下吹嘘得到了前朝的秘宝。被他们发现后竟然惨遭虐待。”
刘万雪一边说着,眼泪也簌簌的落下来了。而且还将双手伸出,显而易见,她那双纤纤玉手饱受过摧残,此时已经伤痕累累了,想皇帝无声的诉说着她所遭受的待遇。而且看上去整个人也楚楚可怜的。
黄莘儿闻言,随即转过头对着刘万雪怒目而视。而刘万雪看着黄莘儿如此,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一下瘫坐在那儿,而且还慌忙的往后退了两步,像是很害怕黄莘儿的模样。
黄莘儿无奈,心里也佩服起刘万雪的演技。而高坐在座上的皇帝见状,想到刘万雪和司马傅的说辞如出一辙,而且刘万雪是最先嫁给司马傅的女人,这么长时间无所出刘万雪会去拜送子观音也是于情于理的。皇帝显然是对刘万雪的说辞信以为真了。
皇帝给了自己身边的大宫女若花一个眼神,若花见状了然,立即走上前轻轻扶起刘万雪,道:“侧妃娘娘,地上凉,您快起身。”
若花身为皇帝身边的大宫女,像是皇帝会为你做主这种揣测皇帝心意的话若花是肯定不会说出口的,所以她只能象征性的给刘万雪一个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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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万雪见若花亲自来扶自己,心中就对皇帝的选择了然,只是脸色仍然不是太好,却是对着若花道了谢。若花见刘万雪如次知礼,心中对刘万雪更加喜爱,对她的遭遇也同情了起来。
“你可还有什么解释?”皇上对着黄莘儿道。
黄莘儿知道此时她再说什么皇帝也是不会相信的,而且说多了可能还会给皇帝造成一种欲盖弥彰的嫌疑,于是黄莘儿只得无奈的说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陛下,民女只能说自己是清白的。”
黄莘儿说完,就垂下头静静的听着皇帝的审判。而此事尚且没有定论,若是皇帝听从刘万雪的一面之词就对黄莘儿作出判决,那么落在天下万民眼中他和亡国之君有何区别。
“此事还需调查,林统领,先将黄氏关押天牢吧。”皇帝没有继续理会黄莘儿,反而对着林大人说道。
林大人闻言上前一步,领命接旨,而黄莘儿闻言也是又对着皇帝行了一礼,随即起身跟着林大人出了御书房。既然皇帝没有给她定罪,那么一切都还有挽回的余地,接下来,就看司马聪能不能及时收到黎若萱传出去的消息,赶回来就她了。
司马聪接到黎若萱送去送信的小虫子,而且小虫子还是两个,司马聪就知道黄莘儿此时在京城,只不过她又遇到麻烦了。由于白否此时还在京中并未及时赶回,司马聪察觉到拦截他们队伍的那群人的松懈,所以将自己的那群手下都交给敖风,而后便一个人快马加鞭的赶回了京城。
只不过司马傅这次是打定主意将司马聪和黄莘儿分开,逐一破解了。所以司马傅知道得到黄莘儿出事的消息后,司马聪一定会第一时间回到京城。
司马傅这次根本就没有给司马聪这个机会,虽然司马聪能破了白否留下的那群人的拦截,但是司马聪绝对不会想到半路上还会遇到陷阱。
王巍将身形隐在高大的树上,并且隐藏了自己的气息。静静的守株待兔。司马傅之所以派王巍而不是白否,那是因为之论单打独斗的话,王巍的实力远远超过白否,甚至超过江湖上的大多数人,兴许遇上凌烽还会打个平手,但是对付司马聪的话就会绰绰有余了。
王巍眼观八方耳听六路,很快就听到了从远处传来的马蹄声。王巍静静的抽出背在后背的长箭,拉起弓箭,将箭头对准远方,很快司马聪的身影就出现在远方。
王巍却不急,箭头随着司马聪的移动而移动。就在司马聪路过王巍所在的这颗大树的一瞬间,王巍射出了手中的长箭。只不过可惜的是,由于距离太近,被司马聪听到了长箭划破空气那微不可闻的撕裂声。司马聪一边转头查看一边将身形一闪,于是长箭没有射到司马聪的心脏,却射穿了司马聪的左肩,并将司马聪射到地上。
司马聪虽然感到左肩传来的撕心裂肺的疼痛,但是他却没有因此而懈怠,连忙抽出挂在腰间的剑对准长箭射来的方向。
王巍见自己的那一箭并没有要了司马聪的命,只是他也不恼,毕竟司马聪此时已经身受重伤,想来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王巍拔出自己的佩剑跳下大树想要和司马聪厮杀。只是却见王巍的剑刺向司马聪的那一刻,司马聪却朝着王巍扬了一把白色的粉末。王巍
第三百零二章司马聪的保释
司马聪扬向王巍的那些粉末其实是黎若萱和苗绛禹联手研制的痒痒粉,一旦接触就会奇痒无比,只是要解也很容易,只要洗干净身上的粉末就好了,只不过现在又没有能河流小溪之类的可以供王巍解了这痒痒粉。
王巍正和痒痒粉作斗争,自然无法继续和司马聪厮打。司马聪在上次藏宝图一事已经见过王巍,他自然也知道王巍是谁的人。不过现在黄莘儿的情况危急,司马聪也没有和王巍计较的心思,因此才使出黎若萱教给他的终极秘籍。
司马聪不再理会正在抓耳挠腮的王巍,强忍住左肩传来的痛楚,翻身上马继续赶路。
傍晚时分,司马聪终于来到了皇宫。正在宫门守卫的林大人见司马聪带着伤策马奔来,连忙将司马聪拦下,惊道:“长安王殿下,此处不能纵马,您身上有伤,下官这就派人去太医署请太医。”
司马聪自然知道皇宫重地不得纵马,若不是着急面见皇帝为黄莘儿辩解,他会远在宫门外几十米处就下马,只不过担心黄莘儿的安危,司马聪连这短短几十米的路也不愿意浪费时间。
只是这林大人也着实会说话,三言两语就将司马聪纵马的原因说成着急找太医。
司马聪冲着林大人感激一笑,随即迅速的翻身下马。林大人也连忙给了身边的属下一个眼神,属下了然,几步上前接过司马聪的马缰绳带着马匹下去安放。
“殿下受伤了,此时是断断不能立即去见陛下的,还是先让太医来包扎一下吧。”林大人出声提醒道。
司马聪闻言却皱起了眉头,显然现在在不知道黄莘儿是否安全的情况下他并不想再继续浪费时间了。林大人也看出了司马聪迟疑的原因,便又上前一步靠近司马聪,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声音言道:“殿下放心,黄姑娘此时只是被关在天牢,暂时还没有性命危险。”
司马聪闻言舒了一口气,他心中知道林大人此番是在安慰他,并且继续劝诫他让他处理完伤口后在面酱皇帝,不然皇帝心中不悦,还不一定会对黄莘儿安上什么样的罪名呢。只要知道他的莘儿此时还平安那就好了。
林大人派去请太医的属下很快就领着太医匆匆赶来,在林大人的值班室给司马聪处理完伤口后,皇帝也已经派了安溪海来找司马聪。
司马聪在皇宫门前纵马,还带了一身的伤,纵使林大人不讲侍寝禀报给皇帝,皇帝也会很快知道这件事了。不过司马聪看见客客气气的将安溪海请进去的那个侍卫,就知道这件事是林大人禀报上去的。
安溪海一看到司马聪,给司马聪行了礼之后就连忙呼天抢地的慰问起司马聪:“哎呦,我的王爷,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受了重伤呢。”
司马聪知道这时安溪海的一贯作风,只是道:“安公公不必挂念,不过是小伤。”
安溪海却心疼的说道:“这都包成这样了,怎么还能是小伤呢,殿下为了不让陛下担心才会这样说,要老奴说啊,殿下就是太孝顺了。”
司马聪笑笑并不打算接安溪海的这个话头,虽然知道了黄莘儿此时并没有什么性命之忧,但是司马聪还是担心,所以问道:“安公公,父皇现在可是得空,本王要面见父皇。”
安溪海自然知道司马聪不顾身上有伤也要见皇帝不过是想救黄莘儿。安溪海都知道的事情,了解自家儿子的皇帝自然也知道。所以当皇帝听到司马聪带着伤出现在皇宫门口的时候,皇帝先是担心司马聪的伤势,后又是震惊司马聪竟然将黄莘儿如此看重。所以皇帝立即打发安溪海来找司马聪,看来关于黄莘儿的事情,他有必要和儿子好好谈谈了,毕竟黄莘儿这次可真是犯了大罪。
“陛下正等着殿下呢,瞧老奴这个德行,担忧殿下的伤势竟然将陛下他老人家给忘了,真是该死该死。”安溪海说着,还朝着自己的脸上佯装狠心的扇了几巴掌。
安溪海担忧皇帝等到着急了,便连忙匆匆带着司马聪去了御书房。所幸司马聪也着急见皇帝,因此他们赶得匆忙,很快来到了御书房。安溪海之前得了皇帝直接将司马聪带进去的吩咐,于是便在门口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让司马聪独自进去。司马聪了然,知道皇帝这时要单独面见他。
司马聪脚底生风的走了进去,对着皇帝就是一礼,道:“儿臣见过父皇。”
皇帝见司马聪肩膀用白色的纱布包着,而且由于来的匆忙没有换衣服,所以衣服上的血渍还清晰可见。皇帝心中顿时十分心疼,想要将上海司马聪的贼人千刀万剐。
只是皇帝面上不显,对着司马聪道:“起来吧,这么急来宫里,是有什么事。”
司马聪知道皇帝这时在明知故问,但他却并不起身,反而一脸急切加恭敬的对皇帝说道:“父皇,儿臣是为了黄莘儿一事而来的。莘儿那里的宝藏,是儿臣委托她帮儿臣运往京城的,实在不是她抢来的啊。而且黄莘儿不过是一介女流,怎么会有那个胆子劫父皇钦点的宝藏呢。这件事,还望父皇明察啊。”
皇帝心中虽然知道这件事还有颇多的蹊跷,所以他才没有对黄莘儿直接问罪,而是先将她关入天牢。只是皇帝听司马聪这样维护司马傅,心中有些不舒坦,有一种自己养的猪也会拱白菜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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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冷哼道:“这件事你还好意思说,如果不是你小心翼翼举棋不定,让一个女人挡在你面前,那黄莘儿现在还用被关入天牢吗。”
皇帝说完,越看司马聪越是不爽,抓起一旁的笔筒就想要去掷司马聪,但是看到司马聪已经受了那么严重的伤了,顾及着他的伤口,只能忍下。
皇帝没好气的看了一眼司马聪,随后气呼呼的说道:“现在满朝文武都以为黄莘儿私藏了宝藏,你给朕说说,你现在想怎么办。”
司马聪早在刚刚皇帝数落他的时候就知道黄莘儿一事还有转圜的余地,眸中顿时闪过一丝喜悦,只不过他低着头皇帝并没有发现这厮异样。
“父皇,莘儿虽然有些爱财,但是君子爱财取之以道,儿臣相信莘儿绝对不会做出私藏宝藏的事情。而且儿臣认为,如果所有人都认为莘儿私藏了宝藏,那么更应该让莘儿亲自去找出那批宝藏。还有就是,太子的侧妃刘氏也接触过这批宝藏,兴许宝藏是在她手中减少的也不可知。儿臣只求父皇能够公平处理,信任儿臣这次。”司马聪言辞凿凿的对皇帝说道。
皇帝看了司马聪良久也没有从他眼神中看出一丝异样,最后只是无奈的叹道:“朕可以答应你,但是朕只给你半个月的时间,如果逾期还未查清,那么就休药怪朕手下不留情了,朕总得给天下万民一个交代。”
司马聪闻言大喜,半个月十五天,总比一直待在牢里坐以待毙的好,虽说如果查不出的话黄莘儿就有危险,但是司马聪的心中却早已打定,如果黄莘儿有什么意外,那么他也不会再继续苟活在这个世上的。
司马聪当即对着皇帝谢恩,随即便和带着皇帝圣旨的安溪海一起匆匆感到了天牢。待安溪海宣读完圣旨后,司马聪就上前一把将黄莘儿抱在怀里,所幸天牢是皇帝的地方,没有人敢对黄莘儿怎么样,不然像是司马傅之辈的一定会趁机羞辱折磨黄莘儿的。黄莘儿心中也是高兴,因为她知道司马聪一定会来救她的,现在他果真来了。
司马聪将事情的大概和黄莘儿说明后,便回到长安王府召集来和二人所有的心腹,将计划告诉给他们,而后众人就匆匆前去调查。
皇帝释放了黄莘儿让她去亲自证明自己的清白,只是他却开始怀疑上了刘万雪,便下令将刘万雪关入天牢,理由是这件事刘万雪也有很大的嫌疑,需要协助调查。
恰巧司马傅不再,刘万雪的身份只是一个小小的侧妃,推脱不得,所以只能不情愿的跟着林大人住进了天牢。
待司马傅收到消息后,刘万雪已经在天牢里安顿好了。司马傅心中又是担忧又是焦急,担忧的是刘万雪刚被他聪黄莘儿的手中救下了,就又被皇帝关进了天牢,这让他如何不急。
司马傅利用他太子的身份,轻而易举避开众人的耳目进入了天牢,只不过司马傅知道他肯定躲不开皇帝的眼线,毕竟天牢是皇帝的地盘。不过司马傅此时心急对此也混不在意了。
“万雪。”
刘万雪坐在昏暗处,低着头,让人看不到眼神,自然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沉浸在思绪中的刘万雪却忽然听到了一句熟悉而又担忧的声音。
刘万雪下意识抬头,却见牢房门被打开了,司马傅大步流星的走了进去。
第三百零三章偷梁换柱
刘万雪连忙起身,下一秒却被司马傅拥入了怀中。而那个为司马傅开牢房门的狱卒,早就识趣的退了下去。
刘万雪心中一愣,下意识道:“太子殿下...”
司马傅压抑着胸中翻涌的情感,在刘万雪的耳畔轻声说道:“万雪,叫我阿傅。”
阿傅这个称呼,是刘万雪和司马傅热恋时,刘万雪对司马傅的称呼,只不过自从刘万雪小产之后,刘万雪就没有再如此称呼司马傅,每日里不过是‘殿下’‘太子殿下’的称呼。司马傅知道,刘万雪心中还怨恨当年他对刘万雪的不信任,导致他们的孩子夭折。
刘万雪一愣,“殿下?”
司马傅能清楚的感受到刘万雪越来越急促的心跳,知道刘万雪现在还是活蹦乱跳,原先的不安也渐渐的消散了。这才放开环着刘万雪的手。
“万雪,让你受苦了。”司马傅说着,将刘万雪额前的一抹碎发挽于脑后,动作温柔,像是再对待一样珍宝。
“你放心,我是不会让你有事的。”司马傅承诺道。
刘万雪惊讶司马傅和她说话竟然没有用‘本宫’这样的自称,不过她很快就有平静了下来,知道司马傅是想要她手中那批宝藏。
刘万雪垂下头,神色暗了暗,只是司马傅却并没有发现。
“嗯,臣妾相信殿下。”刘万雪回应道。
司马傅见刘万雪还是没有放弃用‘殿下’‘臣妾’这样的字眼,心中叹了一口气,知道他和刘万雪的感情有了裂痕,想要弥补可就太难了。
“这里是父皇的地方,所以不用担心司马聪之类的动什么手脚。饮食你大可放心,只不过味道可能并没有往日里在家中时那样可口。不过你可不要因为饭菜粗糙而不吃,饿坏了身子我会心疼的。你暂且在这儿勉强几日,我一定会尽快想办法救你出去的。”司马傅对着刘万雪嘱咐道。
刘万雪点点头。
二人又说了一番话,直到狱卒来提醒司马傅时间已经到了,司马傅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了天牢。一回到太子府,司马傅就招来心腹,想要尽快想出对策,来营救刘万雪。
只是司马傅还没有想出计策,司马聪和黄莘儿就率先查出了真相。在黄莘儿被释放亲自查案的第三天,恰逢朝会,于是司马聪就迫不及待的将真相当着文武百官禀报给皇帝。
“父皇,儿臣有事启奏。”司马聪出列道。
皇帝挑眉,知道一定是让司马聪和黄莘儿查的事情有了眉目。
“说。”皇帝道。
有了皇帝的首肯,司马聪便毫不顾忌的说道:“儿臣已经和黄莘儿查明那批遗失的宝藏所在何方,而且也查明白了那批宝藏,的确是太子侧妃刘氏所劫。”
皇帝闻言皱眉,而朝廷百官也是一脸震惊。只见司马傅听后大怒,对着司马聪就说道:“长安王这样说未免有些难以让人信服,你说是本宫的侧妃就是本宫的侧妃干的了?也有可能是那黄莘儿做贼心虚,刚好当日将本宫去上香拜佛的侧妃劫了,现在是想要那万雪定罪了!?父皇,您可以定要明察啊。”
司马傅说完,就跪下求皇帝做主。文武百官一个个也都是若有所思的模样。
还不听坐在上方的皇帝开口,却听司马聪毫不犹豫的说道:“太子殿下,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莘儿就算再想嫁祸刘侧妃,也没有办法弄到刘氏的印章吧。”
此话一出,满朝文武又是一惊。司马傅转头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司马聪,却见司马聪继续说道:“众所周知,刘氏店铺为了防止市面上有人仿造他们出现伪劣假造的物品,所以他们每一个物品的外包装都有刘氏印章。而且那印章是请前朝大能所做,此天下绝无仅有。而那几箱子宝藏的封条上,刻得正是刘氏的印章。”
司马聪说着,就让人将找回来的宝藏中的一个箱子抬进大雄宝殿,箱子上的封条,画着的正是刘氏印章。
司马傅一时跌坐在地上,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不可置信的冷冷的看着那个箱子。而皇帝听后却是大怒,对着瘫坐在地上的司马傅骂道:“你是不是再借着刘氏的手自己敛财啊,朕可记得,刘氏可是商界能人啊。”
司马傅这才回神,连忙起身重新跪在了皇帝的面前,惊恐道:“父皇,明鉴啊,儿臣绝无此意...”
只是司马傅的话还没说完,额头就被皇帝赏了一个笔洗,瞬间血流如注。满朝文武奖状无不惊慌的跪下,就连司马聪见状也不例外。每个人都怕皇帝的怒吼引到自己的身上,因此每个人都是敛气屏息的,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罢了,”皇帝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他实在不知道该跟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太子说什么了,“传朕旨意,太子侧妃刘氏,犯了七出之过,择日问斩吧。株连九族,家产充公。”
刘万雪到底也算皇家人,她做的事如果宣扬出去,定然会让皇室蒙羞的,所以皇帝只说她犯了七出之过。而司马聪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将真个真相说出,现在文武百官都十分懊悔,他们一点也都不想知道皇室的秘闻。而且他们的心中也清楚,如果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将真相说出去,一定会引来皇帝的惩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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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就因为犯了七出就要问斩,处罚着实有点过了,一定是刘万雪让皇家蒙羞了所以才会导致这种错误。
司马傅闻言,又是被吓得瘫坐到了地上。
“父皇...”司马傅还想为刘万雪辩解一二,却遭到了皇帝的警告。
“你如果还是朕的儿子,还想待在太子的位子上,就不要说话。”皇帝冷冷的说道。
司马傅顿时打了一个寒噤,不敢说话。只是心中却十分不好受,同样都是儿子,司马聪和皇帝求情,皇帝就答应释放黄莘儿并让他们亲自查案,;而到了他这儿,皇帝竟然连一句话都不让他说了。手心手背都是肉,皇帝这样做,像是就没将他当作儿子。
皇帝并不清楚司马傅的心中所想,只是见司马傅默不作声的样子,虽然仍不喜欢司马傅,但是心里却满意了不少。当即冷哼了一声,也不管身后战战兢兢和若有所思的众大臣们,当即一个人离了大殿,去了御书房。
司马傅此时已经被人扶了起来,不过他那像是淬了毒的刀子般的眼神,差点没将司马聪杀死。
司马聪也不理,笑着朝司马傅拱了拱手,而后便在一群亲信的拥护下出了大殿。
司马傅心中更是气愤,却又是无可奈何。
司马傅匆匆回到太子府,招来白否,问道:“都准备好了吗?”
白否一愣,随即明白了司马傅所指,便连忙回答道:“殿下放下,属下都准备好了。”
司马傅让白否准备的,是找一个和刘万雪身形相似的死士,易容成刘万雪的模样待刘万雪去死。司马傅原只是以备万一,本来按照他的计划,刘万雪一定会被释放的,只是没想到司马聪和黄莘儿太过狡猾,竟然找到了那批伪装成刘氏店铺货物的宝藏。司马傅也没想到,为刘万雪准备的替身有朝一日竟然会真的用到。而且司马傅也不相信,刘万雪藏下的全部宝藏会被司马聪及黄莘儿都找到。
司马傅叹了一口气,对白否说道:“既然准备好了,那就赶紧安排下去吧。万雪,她等不了太久。”
司马傅的语气中透露着担忧与伤心,白否一听,心中就能猜到了个大概。看来皇帝并不打算顾及父子亲情而对刘万雪下了死诏。
白否虽然很乐意见得刘万雪去死,但是却不愿意自家主子伤心,所以白否只能按照司马傅的计划尽心尽力的去做。
司马傅下了大手笔,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于皇帝和司马聪的眼皮子底下来了一出偷梁换柱的戏。
司马傅救出刘万雪后,在马车上就急着问道:“万雪,黄莘儿和司马聪二人找到的,可是全部宝藏?”
刘万雪心中知道司马傅是不会这样白白救她,他一定是为了其他的前朝秘宝。毕竟那秘宝每一样都是价值连城的,不怪司马傅对它这样痴迷。
刘万雪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司马傅,就在司马傅要发现端倪的那一刻,刘万雪立即装出一副弱不禁风仿佛下一秒就要昏过去的模样,着急的对着司马傅说道:“殿下,我...”
刘万雪话还没说完,双眼就翻白眼,大有直接昏过去的架势。而司马傅早在刘万雪开口之前就担心刘万雪晕过去,此时见状,更是一把将刘万雪抱在怀里,急道:“万雪,万雪!!”
就这样,刘万雪顺势‘晕’到了司马傅的怀中。司马傅亲眼见想要的答案从自己的耳边飞走如何不急,当下对着赶车的白否道:“快,回府!给侧妃请太医。”
司马傅说完,又意识到什么,重新道:“不,别请太医,请大夫!”
第三百零四章计策
司马傅之所以改口,是因为若是请太医一定会惊动宫里的皇帝,那样他用偷梁换柱的计策救出刘万雪一事也会被皇帝知晓,所以宫里的太医是请不得了,只能委屈一下请大夫。
马车很快就赶回了太子府,司马傅从侧门将刘万雪抱了进去,而让暗卫去请的大夫也很快赶来。
大夫是被蒙着眼带进来的,因此他不知道这里是何处,也不知晓眼前贵气逼人的司马傅是何人,只是兢兢业业的为刘万雪把脉。而刘万雪除了受了几天牢里的委屈,其实并没有什么大碍,而方才那一晕,也是不知该如何回答司马傅,这才顺势‘晕’过去。
不过就算有大幅在这把脉,刘万雪也是不怕的。因为她现在都躺着昏迷不醒了,大夫为了保命也一定会给刘万雪找一个病症的。
大夫果然战战兢兢的对着司马傅一礼,而后说道:“大人,夫人这是受了惊吓,再加上饮食失调,肝火虚弱了。小老儿给夫人几幅草药好好调养一番就好。”
司马傅此时也顾不得大夫的成为问题了,听大夫说刘万雪此时并没有什么大碍,心中松了一口气,便挥挥手让白否带着大夫下去抓药。
大夫走后,司马傅走到刘万雪的床边坐下。而刘万雪虽然醒着,但是她在狱中吃不好睡不好的,身体早就虚弱无比,因此与其醒来和司马傅虚与委蛇,倒不如闭上眼好好休息一番。
司马傅见刘万雪已经安然入睡,心中释然,也没有去将刘万雪叫醒,反而是任由刘万雪继续睡下去。
直到白否将药煎好送进来,司马傅不得已才将刘万雪叫醒。
“万雪,醒醒。”司马傅在刘万雪的耳边轻声说道。
刘万雪闻言,这才幽幽转醒,带着一丝惺忪睡眼,有些迷糊的看着司马傅。司马傅见刘万雪如此刚睡醒的模样有些可爱,难免一笑,对着刘万雪道:“万雪,起来喝药了。”
刘万雪坐起身,仍是有些不解,问道:“药?殿下妾身是怎么了。。。。”
司马傅安抚道:“无事,只不过是调养身体的,你这些日子在牢中受苦了。”
刘万雪了然,接过司马傅手中的药,仰头喝下。刘万雪向来不喜欢别人一勺一勺的喝药,因为那样要体味延绵不绝的苦,但不如一口闷了,也不至于让自己‘受苦太长’。
司马傅还是第一次见刘万雪喝药,见状,连忙聪一旁的小碟子里拿了一块蜜饯放入刘万雪的口中。刘万雪顺势将其含住。
司马傅见刘万雪如此乖巧,会心一笑,道:“万雪,现在感觉好些了?”
刘万雪出了口中还未散尽的苦味,并没有感觉身体有什么明显的便好,但她还是点点头,谢道:“好多了,谢殿下关心。”
司马傅点头,而后问道:“万雪,刚刚你在马车上晕倒了,倒是将本宫吓了一跳。不过你现在可能告诉本宫,是否还有一批秘宝没有被黄莘儿和司马聪发现。”
刘万雪眼睑微垂,她心中早就知道司马傅会询问这件事,如果她再继续装晕,那么她的这点小伎俩显然会被司马傅识破,不过幸好她心中也有了应对。
“殿下,的确还有没被陛下发现的宝藏在。”刘万雪刚说完,就见司马傅的眼生中闪过一丝喜悦,只是刘万雪却话锋一转,道:“妾身告诉殿下,殿下可愿意替万雪将一些刘氏的财产转移?”
司马傅一愣,随即笑道:“万雪放心,这件事本宫已经安排去做了。”
就算刘万雪不开口,司马傅也会想办法得到一部分刘家的产业,毕竟刘家是百年经商世家,家产一定不少。
刘万雪虽然心中已经才道司马傅会做手脚,但她现在除了依附于司马傅别无它法。毕竟刘家已经被株连九族,她没有什么亲人在了。好在刘万雪的父亲已经去世,而其他的六家亲戚刘万雪和他们又不是什么很熟。虽然心中觉得很对不起他们,但若是说伤心,却是没有的。
在司马傅殷切盼望的目光下,刘万雪还是将司马傅想要知道的真相说出:“殿下,那批秘宝,原本在黄莘儿手中。但是现在却是在黄莘儿的属下手中,黄莘儿已经让她的属下将这批秘宝运往京城,殿下想要得到,还是早早下手的好。”
司马傅闻言一愣,“黄莘儿!?竟然在她手中。”
刘万雪点点头,却并没有再说话。司马傅心中却是有一丝的犹豫与怀疑。只是司马傅看刘万雪此时有些疲惫,并不忍心在那这件事来烦她,只得道:“万雪,你不要操心这件事了,你的财产,本宫也会帮你守住的。你先好好休息吧。”
刘万雪点点头,重新躺会床上。司马傅转身大步离去,显然是到书房找自己的心腹来商议此事了。
而能跟得上司马傅思路的心腹,貌似也就只剩下白否一人了。白否走来,对着司马傅行了一礼,“属下见过殿下。”
司马傅摆摆手,道:“免礼,起身吧。”
白否顺势而起,就听司马傅言道:“本宫果然没有猜错,还有一批父皇没有发现的宝藏留在民间。只不过,”
司马傅说着,面露一丝怀疑与遗憾,继续说道:“只不过,侧妃说,那批宝藏是在黄莘儿的手中。”
白否一愣,随即问道:“殿下怀疑,侧妃说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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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傅摇摇头,却并不表态,只是说:“这件事暂且不议,你去调查一下黄莘儿。还有,侧妃的母族这次被父皇株连九族,想来那些店铺财产也会充公的。不过刘家经商百年,刘家人暗地里值班的店铺庄子想来还有很多,而且就说侧妃这些年,也以个人名义悄悄的办了许多店铺田庄。”
白否知道。司马傅这样说一定是想让他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这些店铺庄子收到自己手中,反正它们现在也无主了,与其便宜了别人,但不如让它们为自家主子成功登基献出助力。
“属下知道该怎么做。”白否恭敬的说道。
司马傅就是喜欢白否这样聪明的人,无论什么事只要轻轻一指点他就知道顺蔓摸瓜看清事情的全貌与他这个主子的想法,比王巍这种只知道靠蛮力解决事情的傻大个要好得多。而且这次司马傅让王巍去劫杀司马聪,反而却被司马聪算计了,如果不是白否赶去的急事,王巍非得亲手给自己揭下一层皮,不过他现在也没有好到哪去,因为他已经破相了,以后想娶媳妇儿都难了。
不过纵使司马傅让白否紧赶慢赶的去调查这件事情的真相,可是黄莘儿还是早司马傅一步将那批宝藏运到了京城自己的店铺里。
黄莘儿看着那满满一箱子的秘宝,心中都了开了花,转头看着司马聪,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这些,真的都是我们的?”
司马聪笑着将手中的茶盏放到一旁,点点头道:“父皇肯定知道这件事,既然他都没有出面阻止,那他肯定就已经默许了。应该是对我们将国库填满的嘉奖吧。不过也不太好明目张胆,毕竟刘万雪的事例还血淋淋的摆在那儿,不然的话,就是打父皇的脸了。”
黄莘儿点点头,随即从盛满秘宝的箱子里抓起一大把,脸上高兴,心中暗叹有钱人的生活实在是太好了。不过黄莘儿随即又重新坐到了司马聪的身边,问道:“我们现在都这么有钱了,那它做什么好呢?”
司马聪无奈的摇摇头,笑道:“就算没有这批宝藏,按照你那么多分店铺的收益,你也已经很有钱了,至少比我是有钱的多。”
黄莘儿傲娇的冷哼一声,并不接司马傅的这句话,不过算是已经默认了这件事。
“这样吧,让本姑娘来好好想想。寻找前朝秘宝这件事,如果没有凌烽黎若萱和苗绛禹,单凭我们是万万做不到的,因此要分给他们三分之一,剩下三分之二你我人人占一分。我嘛,当然是用来壮大我的店铺啦,至于你,我看你也不需要娶媳妇盖房子,你就用来补贴壮大你的军队吧。”黄莘儿道。
凌烽夫妇和苗绛禹都是江湖人士,而且又不是凌玄钦那般爱财如命的人,因此并不注重钱财这等身外之物。不过黄莘儿分给他们的委实也不算少了,所以司马聪并不打算开口。只是等他听到黄莘儿也要分给他时他是想拒绝的,直到听到黄莘儿建议他用这些钱来壮大军队的实力。
司马聪收起随意散漫的神情,一脸严肃而且还陷入了沉思,显然是在考虑黄莘儿的建议的可行性。
不一会儿,司马聪就一脸惊喜的抬起头看着黄莘儿,道:“莘儿,还是你想的周到。我确实应该提高我所属的军队的战斗力,毕竟仅去年一年,就和楚国有了小摩擦,而和赵国却是直接就打了一架。军队的实力有些下降,此时也确实到了提升的时候了。”
第三百零五章相应的对策
黄莘儿被司马聪夸得有些莫名其妙,不过她还是很高兴司马聪能够接纳她的建议。黄莘儿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司马聪接着对黄莘儿欣喜的说道:“我明天就将这些东西送到莫闻翼的面前,他应该也在为军队里的事抓耳挠腮呢,就是不知道他这一次想要怎么谢我了。”
莫闻翼也果然没有辜负司马聪的期望,不禁买了新式的武器装备,大幅度的提升了莫家军的战斗力,而且还想除了新式的军师谋士制度,一时间又招徕了许多人才,得到了皇帝的高度赞赏。黄莘儿也趁机利用这笔钱胭脂了新产品获得了广泛的好评与使用。
司马傅得到了这个消息后,悔的场子都青了。而站在下面的白否自知失责因此默不敢作声。
“是本宫大意了。”司马傅叹道。
“属下失责。”白否自然不敢顺着司马傅的话说的确是司马负的错,因此只好将错误都拦在自己的身上。
司马傅却对着白否摆摆手:“往事不必再说,关于刘氏的铺子田庄,你可都坐好了?”
眼下虽说他没有得到那批前朝的秘宝,但是尚且还有刘氏遗留下来的财宝可以一用。而如果日后司马傅果真登记,那批秘宝自然而然就又成了他的囊中物了。
白否心中也是这么想的,听到司马傅询问刘氏的产业后,便点点头,道:“殿下,都已经做妥当了。”
白否所说的,自然是将刘氏的一些产业记到了司马傅的名下,皇帝因为斩了司马傅身边最后一个女人,为了补偿司马傅,自然也不会再去计较这件事。而刘万雪却就不这么想了,看着属于自己的一个又一个店铺田庄被记在了司马傅的名下,刘万雪心中简直是恼怒万分,她是让司马傅帮她护住那些店铺,而不是让司马傅直接将店铺记在他名下。
刘万雪愤怒着讲桌上的茶盏都扫落在地,而一旁侍候的绯烟此时早就跪在一旁,因为担心刘万雪会想不开,所以绯烟只好硬着头皮劝道:“侧妃,您消消气,兴许太子殿下是担心贸然记在您的名下会引来别人的误会,这才....”
绯烟虽然这样说着,只是这种说法连她自己都不相信,更不用说还想要刘万雪相信了,所以绯烟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简直是说不出话了。
幸好刘万雪在这个时候打断了绯烟的话,怒道:“你懂什么,如今我的家族已经没了,我若是再没有这些傍身的铺子,在这个太子府可断断是没有活路了。”
绯烟连忙叩头,却不想这时外面传来内侍的声音:“太子殿下嫁到~”
刘万雪心中一惊,由于此时她不得不靠着司马傅或者,哪怕心中再不情愿,她也不敢给司马傅甩脸色看。
刘万雪收好了自己的愤怒,连忙带着绯烟迎了出去,还没走到门口司马傅就已经大步迈了进来。
刘万雪俯身行礼:“妾身见过太子殿下。”
司马傅先是看到匆忙赶来的刘万雪,而后看到刘万雪身后那还没来得及收拾的一地狼藉。
司马傅先是亲手将刘万雪扶起,道:“你还在养身体的时候,大可不必行礼。”不过司马傅话锋一转随即皱着眉问道:“不过,这些碎片是怎么回事。”
刘万雪闻言暗暗懊悔刚才的孟浪,但是她却是面不改色的对着司马傅说道:“回殿下,是妾身方才一不小心,失了手。”
司马傅知道这不是真话,但是有想到刘万雪此时身体并不是很好,而且刘万雪的族人被悉数杀尽,她的心情也应当不是很好。
不等刘万雪和司马傅吩咐,一旁的绯烟就连忙将这一地的碎片收拾干净顺带退了下去不打扰二人。
待二人落座后,刘万雪率先开了口。
“殿下今日来可是有什么事?”刘万雪知道司马傅无事不会登三宝殿的。
司马傅果然皱眉,对着刘万雪道:“唉,还不是一时大意,让那批宝藏落到了黄莘儿的手中。”
司马傅的语气中不乏埋怨刘万雪的语气,只是刘万雪只当没听到,因为刘万雪在心中早就料到事情会这样的。
“殿下不要急,现在我们还有刘氏的一部分店铺,只要经营妥当,总有一天会将黄莘儿拉下马。”刘万雪思索了一会儿,才对司马傅换换的说道。
没想到司马傅听后,却一脸高兴的对着刘万雪说道:“万雪,还是你最懂本宫,这也正是本宫所想的。这还要辛苦万雪,多项几个计策好好杀杀黄莘儿的气焰才是。”
刘万雪一愣,她本想委婉的提醒司马傅让他将刘氏店铺的所有权归还给她,只是却不想司马傅对此只字未提,看来是想让她做免费的劳力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刘万雪无奈,谁让她现在的性命都是司马傅救得呢,谁让她现在必须要依附于司马傅而活着呢。刘万雪紧咬嘴唇,看来是很不情愿的样子。
而司马傅却端起桌上尚幸存的茶盏轻抿一口,眼角却是不留痕迹的打量着刘万雪,自然知道刘万雪的心中所想。
而刘万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自然没有注意到偷偷观察者她的每一个神色的司马傅。
最后,刘万雪重重的呼了一口气,像是做下了决定。随即便从座位上起身,重重的跪在了司马傅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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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如今万雪和殿下同在一条船上,所以殿下的事情就是万雪的事情,殿下的吩咐万雪自然是义不容辞的。况且万雪和那黄莘儿向来不合,能趁机收拾黄莘儿,万雪自然也是乐意的。”刘万雪像是下保证的说道。
司马傅对刘万雪的回答相当满意,若是刘万雪不答应,他实在不知道该拿刘万雪这个已经没有利用价值的女人怎么办。
司马傅放下茶展,起身上前将刘万雪扶起,笑道:“就像万雪说的那般,本宫和万雪如今早就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了,所以你我之间也不用如此的生分。这件事情,就辛苦爱妃了。”
刘万雪点头,垂首眼中却是翻腾着汹涌的不情愿。
刘万雪很快就在白否的协助之下制订了几套对付黄莘儿的计策。不过说好听点,白否是司马傅派来协助她的,说不好听的,白否就是一个来监视她的人。毕竟刘万雪才是这些店铺的正经主人,司马傅怕刘万雪从中作什么鬼重新将这些店铺握在手中,所以才派了睿智的白否来。
刘万雪装作并不知道的样子,所有的计划都是当着白否的面制定,而且其中有一些细节性的东西刘万雪还是询问了白否的意见,不过这里面绝大多数还都是刘万雪的手笔。
司马傅相当满意,很快就让这些店铺将计划运作了起来。
黄莘儿很快就从其中发现了异样,由于她也是一个睿智的人,所以很快就找到了问题所在和解决办法,不过她还是觉得其中有些地方不对。
黄莘儿将手中的调查报告递给白宁,道:“你看看,可有什么不对?”
白宁皱着眉头接过,发现里面的数据并无不妥,只是若是将这些数据放入大局里面,就能构成一条狠毒的计策了。
“掌柜的说的可是制定这条计策的主人?”白宁皱着眉头问道。
黄莘儿随即给了白宁一个赞赏的眼神,道:“你说得对。如今圈里有头有脸的大掌柜,我都是有过接触的,而且我自认为和他们的交情都还不错,这种损招,应该不是他们的主意。若说什么后起之秀,那就更不可能了,这个行业里任何一个想要出头的人但凡有一点迹象都会引起轩然大波,我们也会发现。不过,”
黄莘儿说着,略微一顿,别有深意的看了白宁一眼。白宁心中一咯噔,自然知道黄莘儿的言下之意,接过话锋道:“不过,倒是有一个人能做到。那就是太子的前侧妃,刘万雪。”
白宁说‘刘万雪’这三个字的时候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黄莘儿表示理解,毕竟是个人都无法忍受这种杀妻之恨。原以为刘万雪已经被皇帝问斩了,所以白宁的怒气这才渐渐消去,只是他们到底还是低估了司马傅的能力,刘万雪已经是被皇帝亲自划入黑名单的人都没让他偷梁换柱。
黄莘儿立即安抚道:“你别急,刘万雪没有了族人,一定受制于司马傅,现在她已经是秋后的蚂蚱蹦达不了几天了,不过只要刘万雪还活在,我就会遵守我们之前的约定,将她交给你,让你亲手血刃仇人。”
白宁却叹了一口气,强行压住心中的怒意与恨意,朝着黄莘儿道了一声多谢,而后便继续说道:“如今的当务之急是赶快制定相应的对策,掌柜的可有什么想法?”
黄莘儿对白宁很快就能放下儿女情长表示敬佩,其实这又何尝不是再用另一种迂回的办法来收拾刘万雪呢。
黄莘儿将另一沓纸递给白宁,“这时我拟定出来的草稿,白先生看看,若是不妥,就请白先生改一下了。”
第三百零六章第一商人
白宁接过黄莘儿递过来的那一沓纸,只是他终归是个男子,不便与黄莘儿长时间的呆在一起,于是就趁机退了下去,回到自己的房间去研究黄莘儿想出的应对之方法。
白宁看了黄莘儿的计策后心中敬佩,并没有对黄莘儿的计策作出改动,只是锦上添花的有加了几笔,足以让那些尚能扑腾的刘氏店铺从此烟消云散。
黄莘儿的计策很快就实行了,一开始刘氏的掌柜么还并没有发现危险正在慢慢靠近,只不过待他们发现时已经太晚了,挣扎了几下没挣扎过去,元气大伤,甚至有一些直接关门大吉了。
而黄莘儿的店铺也在这次搞乱刘氏的行动中获利最多,黄莘儿的店铺成为全国最大的连锁店,而黄莘儿自然也成为了最成功的第一商人,就连皇帝知道后也对黄莘儿做出鼓励与赞赏。
黄莘儿这边美满和乐,司马傅和刘万雪可就没这么轻松了。
司马傅看着跪在地上的刘万雪先是一愣,随后有些无奈的上前,想要将刘万雪扶起,道:“万雪,你这是做什么。”
却不想刘万雪想也不想就直接的拒绝了司马傅伸过来要扶起她的手,恳求道:“殿下,万雪求您,求您将所剩无几的刘家店铺交给万雪打理吧,这些铺子都是万雪一手扶持上来的,不能没有万雪啊。”
司马傅闻言,也收回了身在半空中的胳膊,脸色并不是很好看,他自然知道刘万雪这样做绝对不可能是因为这些店铺即将面临倒闭,至少不会全是因为这样,至少他的侧妃回存有一点想要自己的势力的私心。
司马傅冷眼看着刘万雪跪在他的脚边哀求,却并不说话,刘万雪自顾自的将心中所想的那一番话都说出后,这才反应起来司马傅没有开口。
刘万雪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看了一眼司马傅:“殿下?....”
刘万雪看到的却是司马傅冷若冰霜的眼神,只听司马傅说道:“万雪,你已经是本宫的女人了,就不要再有什么非分之想。你以前做的那些事,本宫可以既往不咎,但是往后你要认清楚自己的身份与职责,不该想的事情不要想,不该得到的也不要费尽心思取得的!”
司马傅冷冷的说道,待到说完才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冰冷和偏激,司马傅闭上眼,压住从心底溢上来的愤怒,随后对着刘万雪淡淡的说道:“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替本宫想办法击败黄莘儿,至于其他,就不要插手了。”
司马傅说完,就衣袖一挥离开了刘万雪的房间。而刘万雪沉浸在被司马傅威胁的冰冷语气中,根本就没有意识到最后司马傅语气的缓和。
司马傅已离开,绯烟就赶紧从屋外走了进去想要服侍刘万雪,却见刘万雪瘫坐在地上,神色愤恨。绯烟吓了一跳,连忙走上前将刘万雪扶了起来,道:“侧妃,您这是怎么了?您的身子如今还没有调养好,如今地上又是这般的凉,可不能坐在上面。”
刘万雪浑浑噩噩的被绯烟扶起做回位置上,这才有些慢慢回神,喃喃的说道:“我真是瞎了眼,竟然会嫁给这样一个人。”
刘万雪像是说给绯烟听又像是在自言自语,绯烟听了却吓了一跳,连忙走到门口张望,见周围没有别人才松了一口气,连忙将房门掩住,重新回到刘万雪的沈斌啊安慰道:“侧妃,您这是说的哪里的话。俗话说,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侧妃都已经嫁入太子府这么长时间了...”
刘万雪却不愿再听绯烟继续说下去,摇了摇头,叹道:“终究是我选错了人,不然我和我们家的产业,又如何会走到这个地步?”
刘万雪说完,眼中随即又满满的全是愤恨,对着绯烟道:“我早就对司马傅不抱有任何信心了,今天更是和他再无一点半点的情义。不过他救了我,我总要为他做什么的,出手整垮黄莘儿,我会去做,但是我也要让司马傅明白,他养的绝对不是什么生性温顺的小白兔,而是一匹闻到血腥味的狼。”
绯烟吓了一跳,司马傅贵为太子,是君,而她和她主子不过是小小的百姓,她从未想过要对司马傅做什么,但是刘万雪毕竟是她的主子,别说刘万雪会让她去杀司马傅,就是刘万雪让他去刺杀皇帝,绯烟也绝对不会说一个不字的。
刘万雪想了一会儿,对着绯烟信誓旦旦的说道:“司马傅现在还信我,那我就利用他对我的信任,满满的一点一点的搜集他的罪证。我就不信,就他那样的脑子,最后不会被司马聪赶下去。带到那个时候,就是这些罪证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我们刘家的产业,岂是他想抢就抢想用就用的?”
刘万雪说着,仿佛已经见到了司马傅狼狈的一面,下意识的勾起了一个唇角。
一般来说,大晋的商业变动的快,往往是今天他是第一商人,明天就有变成别人了,第一商人这个名号对于大晋的几个数得着的商业世家来说根本不足为奇,不过若是皇帝亲口承认的‘第一商人’则又是另一番模样了。
因为从某种意义上这也算是皇帝的钦封吧,哪怕明天大晋最厉害的商铺成了别家,那么也没有人再敢来和黄莘儿抢这个‘第一商人’的名号,除非是不想过了。而且按照黄莘儿的经营手段来说一时半会儿还找不出一个能和黄莘儿分庭抗礼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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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聪一高兴,就瞒着黄莘儿办了一场庆祝会,不过也没有请遍京中的达官贵人,反倒是亲朋好友让司马聪请了个遍。
黄莘儿乍一看到这么多人都来祝贺自己,心中高兴,难免多喝了两杯酒。
黄莘儿斜倚在司马聪的身上,对着对面的凌烽和黎若萱说道:“你们都那么厉害了,怎么不成立一个门派啥的,不然就凌烽一个武林盟主的名头,实在是不够看的。”
凌烽没有开口,反而是黎若萱拿起帕子掩嘴轻笑黄莘儿喝多了。司马聪很乐意黄莘儿能够靠在他的身上,只是见对面的两人没有将黄莘儿的这番话听进去,便又出言道:“莘儿说的不错,你们俩就算想要做一对无拘无束的神仙眷侣,可也得为子孙后代想一想啊,难不成要让他们长大后自己出去闯天下?”
黎若萱道:“自己闯天下不行嘛,我和凌烽不也是自己闯出来的嘛!”
却不想凌烽听了黎若萱的话后先是无限温柔的与黎若萱对视了一眼,随即对着黎若萱和司马聪说道:“若萱说的对。只是莘儿姑娘和长安王殿下说的也不假,我们当真要考虑一下是不是创立一个门派了。”
黄莘儿本来因为不胜酒力有些昏昏欲睡了,没成想一听凌烽的话便有来了劲头,坐直了身子对着凌烽道:“对啊,如果你们一时之间想不到成立什么样的门派,我可以帮你们想啊。”
司马聪本来美人在怀,却不想黄莘儿突然离开,他的心中顿时无限的遗憾了起来。
黄莘儿却一点都没注意到司马聪的无限遗憾,反而兴冲冲的对凌烽道:“凌盟主,要我说,你就建立一个杀手组织,最好还可以收集情报的那种。”
而后黄莘儿又和凌烽巴拉巴拉的一大堆关于前世她看的武侠小说中的种种,凌烽起初还以为黄莘儿是说着玩玩的,只是不曾想听黄莘儿在这儿瞎忽悠忽悠的他竟然有了一点点心动,心动慢慢也演变成想要去做,说到最后,凌烽已经是一个像是打了鸡血的热血青年了。
黄莘儿本来是借着酒意才对凌烽忽悠的,没成想凌风尽然听进去了,而且这两日就在忙着成立门派,清醒后的黄莘儿听司马聪眉飞色舞的将这自己当时是怎么忽悠凌烽的,简直让她羞愧欲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了事。
唉,可怜的凌烽,竟然信了她的鬼话。
没过几日,凌烽和黎若萱带着苗绛禹就兴冲冲的来找黄莘儿了。黄莘儿心中还以为那个劳什子门派肯定泡汤了所以他们三人是来找说法的,惊得黄莘儿连忙将人请进了后院。
“阿春,这里没有你的事了,你下去吧。”黄莘儿对着端茶递水的小丫鬟说道。
阿春闻言,立即福了福身,退了出去。
黄莘儿正一脸赔笑的对着三人,却不曾想苗绛禹说出的话差点让黄莘儿惊掉下巴。
“掌柜的你的主意太好了,清风楼成立每两天,我想用它来试试手,所以就选了我以前的那些仇人,没想到居然将他们全数斩杀,这样,估计我那些剩下的仇人们也不敢三番两次的再来找我寻仇了。”苗绛禹笑着对黄莘儿说的。
不用说,黄莘儿也知道苗绛禹口口声声说的‘仇人’自然指的是将苗绛禹踢出苗疆的前族人了。苗绛禹和南疆苗族素来不和,双方暗地里常常较量,派人刺杀也是常有的事。
第三百零七章清风朗月
黄莘儿没想到的是,她信口胡说的事,竟然真的被凌烽夫妇和苗绛禹做成了,黄莘儿在心中不禁暗暗佩服起三人。
清风楼的主要职责是刺杀和消息,刺杀如果没有一群身手了得的杀手是做不成的,而消息如果没有在全国各地布下暗桩也是做不到的。在黄莘儿眼中的困难,实际上在真正的江湖儿女这儿却算不上什么。黄莘儿暗自庆幸,还好凌烽夫妇和苗绛禹是她和司马聪这边的人,不然哪怕是有一个效力于司马傅很多事情也会变的很棘手的。
黄莘儿收起一脸震惊的模样,虽然在她的心中还是处于惊讶当中。黄莘儿一脸正色的说道:“嗯,你们做的很好。倒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了。”
苗绛禹和黎若萱闻言都有一些骄傲,只有凌烽淡淡一笑,并没有做过多的表示。
由于苗族是南疆的第一大族,他们家中出了那么大的事自然轰动了整个南疆,甚至说是整个中原,因此清风楼也跟着水涨船高在江湖中渐渐闻名。
耳目甚多的司马傅自然也就知道了清风楼,心中高兴,若是能够借江湖的手来除掉司马聪,到时候随便抓一个定罪羊,怎么查也查不到他头上,那才真叫人满意呢。
于是司马傅很快就在送往清风楼的拜帖上写了自己想要杀死的人,然后让白否带着重金去摆放清风楼。
白否并没有见到清风楼背后的主人,因为凌烽拿着司马傅写给他的信简直哭笑不得,就算再借给他十个胆,他也不会去对着司马聪下手,这也不是敢不敢的问题,而是司马聪对他恩重如山,他又怎么会去恩将仇报呢。
而坐在一旁的苗绛禹看到司马傅的信件后,简直气的想直接冲出去将白否大卸八块让他还敢与司马聪为敌。
还好凌烽及时拦住,“苗先生,莫要冲动!真正想将长安王殿下置于死地的人,并不是此时坐在大厅的那个少年,而是他背后的主子。”
凌烽自然知道此时正在大厅等候被接见的人就是白否,毕竟凡是与白否接触过的人,都会将白否身上的那种冷冽的气质印制于脑海中。所以凌烽自然也知道这件事背后的主谋是司马傅了。
经过凌烽这样一点,原先处于气头上的苗绛禹也消停了下来,细细一想自然也就知道了凌烽说的是谁。苗绛禹冷哼一声,却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不言语,显然还是有一些愤怒。
于是坐在大厅上等了一上午,喝完了五壶茶,上了两趟厕所的白否,见到清风楼的代理人还以为他这就要被接见了时,却听对方说道:“不好意思,我们家主人吩咐了,这任务,清风楼不接。公子还是另请高明吧。”
清风楼的代理人一边说着,一边将那封委托信连带着白否带去的礼物全部都退了下去。
白否气结,心道这不是耍人吗,他刚一发作,忽然感觉背后唰唰的射来无数道视线,白否下意识抬头,却见墙边站满了密密麻麻的黑衣人,连掩饰都不掩饰。
白否嘴角抽了抽,知道他若是再敢在这儿高声说一句话,就会立马被大卸八块,而百否,自然也不愿为司马傅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白否冷哼,让自己的手下抱走地上的东西,而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清风楼。
白否很快就回到了太子府,将他在清风楼所遭遇的事情一五一十的报告给司马傅,司马傅心中气愤,但是又不敢明目张胆的针对清风楼,毕竟他是一国太子,要随时随地的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
可就算这样,也不代表司马傅对清风楼没有办法。司马傅冷哼一声,对着跪在下面的白否道:“去找人,秘密的传播清风楼的坏话。本宫就不相信,面对风言风语,清风楼是否还能端的住!”
白否的心中也是这样想的,一定要让清风楼付出怠慢他的代价才行。
凌烽收到刺杀司马聪这样的委托信,更何况当时他旁边还站着一个苗绛禹,所以他自然不会将这件事情自己瞒下,便和黎若萱苗绛禹一起来长安王府找司马聪。
恰巧黄莘儿也在长安王府,一行人互相见过之后就各自落座。凌烽趁机将白否带着司马傅的委托信一事告诉给了司马聪。
“殿下,昨日清风楼收到一封委托信,是关于您的。”凌烽道。
司马聪挑眉,笑问道:“关于我的?总不会是想要刺杀我的吧。”
却见凌风点点头,给了司马聪一个赞扬的眼神,道:“殿下料事如神,还真是。”
黄莘儿闻言,一口茶没忍住喷了出去。司马傅见状连忙上前拿起帕子亲自给她擦拉擦嘴角,一边擦嘴角的水渍,一边还用另一只手给黄莘儿顺气。
“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这么不小心。”司马聪关心道。
却听黄莘儿笑着打趣说:“你到底得罪了多少人,怎么这么多人不想让你好过!”
司马聪见黄莘儿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我哪有得罪过什么人,总之不过是一个太子罢了。”
司马聪说着,将眼神看向凌烽,想要从凌烽那儿得到证实。却听凌烽道:“殿下猜的不错,不过殿下放下,我已经将那封委托信送回去了。凡是不利于殿下的事情,烽是不会去做的。”
凌烽顺带不忘对司马聪表表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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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都是我的兄弟,我自然知道你不会去做。”司马聪笑着说道。
只是苗绛禹却是无奈的摇摇头,道:“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如今江湖上盛传,清风楼只不过是徒有名声罢了,其实是名不副实。连普通委托都不敢接!”
天知道刺杀司马聪到底算不上普通委托,那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只是世人不了解事情,大都是人云亦云跟风罢了。
司马聪略微一想,随即对凌烽和苗绛禹二人说道:“日后清风楼会做的更大,像是这般根本不愿意接的委托会越来越多,所以我认为,倒不如提前立下规矩。”
凌烽自然也是知道这些的,只是他还没想到具体的应对方法。这时听司马聪这样说了,他连忙问的:“殿下可是有了什么主意?”
司马聪点点头,道:“人生在世,不必活的太累,不想理会的人不理会便是,不愿意接的委托,不接就是。全看心情吧。”
在座的众人皆是一愣,凌烽率先反应过来,问:“就这么简单?会不会有些...”
凌烽的话没有说完,因为他心中的天平已经倾向于司马聪的说法了,毕竟清风楼的主要职能是刺杀和消息,如果不提前立下规矩的话,难不成以后接到刺杀皇帝的委托他们也二话不说的去做吗,那才是毫无下限简直无耻了。
而在座的其他人显然也和凌烽想的一样,顿时都点头同意道:“这样很可以啊。清风楼就应该这么任性才对。”
于是当天一回去,凌烽就在清风楼里立下一个规矩,所有的委托接不接全看楼主的心情,而不是顾客给的报酬。
规矩一立下,消息有意无意的就传到了整个武林的角角落里。于是众人也就都明白了,为何前一阵有人去委托会被下了脸子,没有别的原因,只是人家楼主那天心情不好不愿意接而已。这也没办法,谁让他们是求着清风楼办事的,当然要看着人家的脸色行事。
于是自规矩立下之后,清风楼里就再也没有传出顾客不满意的消息,只有清风楼的楼主不高兴下了哪家门派的家主的脸子的消息,甚至有人在去递委托书的时候还悄悄花重金向清风楼里的人打听清风楼楼主当天的心情,因为只有楼主高兴时他们才敢来。当然,这都是后话。
自那条规矩立下,清风楼又接下了几个不大不小的委托,而且也传出了几条消息,名声更加大了起来。只不过大晋的地域广阔,而清风楼却是没有那么多的人力与财力去在全国各地安排驻点,这点倒是难住了凌烽。
凌烽一连几天有心事,黎若萱自然心情也不是很好,而且还有些憔悴了。
黄莘儿去找黎若萱闲话家常时明显的察觉到黎若萱的不对来,便担忧的问道:“若萱,你该不会和你家盟主吵架了吧,这几天你都憔悴了。”
黎若萱一愣,随即辩解道:“我家凌烽那么爱我,怎么舍得和我吵架呢。”
黄莘儿被猝不及防的狗粮噎死。却听黎若萱却叹道:“还不是清风楼里的事情。如今清风楼已经做大了,只是却一时间没有在全国各地建立起据点,因此有些消息传递都延误了。”
黄莘儿闻言,灵机一动,随即对黎若萱道:“这个我和长安王也都没有想到。不过清风楼可以不用建立新的据点,我倒是有现成的。”
黎若萱闻言,眼神顿时一亮,道:“现成的!?”
“对啊,可以暂时用我在全国各地开的分店做据点啊!”黄莘儿毫不犹豫的说道。
第三百零八章罪证
司马傅本来利用完了刘万雪,觉得就是自己家里边多了一个人而已,觉得没有什么的,哪里知道刘万雪,竟然不是一个安生的人。而刘万雪自从司马傅对自己若即若离之后,觉得司马傅是不是根本不喜欢自己,,难道因为自己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所以他才会这样对自己。
所以他的心里面非常的不安,刘万雪虽然现在已经嫁人啦,嫁人之后连同他的商铺全部都一起交给了司马傅,虽然自己没有再管过,但是毕竟那些谱子都是自己的,所以对于不只她还是挺想念的,还是想自己打理,所以便暗中打听这铺子的事情。
当然刘万雪做的这些都是在暗地中进行的而已,刘万雪仅仅是担心自己的铺子而已!但是当他打听的时候,却没有想到司马傅竟然把自己以前铺子里边的那些人全部都给换成了自己人,这让他无从下手。
刘万雪心中是万分的焦急呀,而且这几天他已经感觉到司马傅对自己非常的不友善,而且还有点厌恶自己的感觉,他不喜欢这样的司马傅,刘万雪顿时感到非常的焦急,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那些铺子都是自己苦心经营的呀。
而且自己还背叛了黄莘儿,和这个男人在一起,女人的一生就是想有个男人可以依靠,可是现在这个值得自己依靠的男人,刘万雪真的是越来越想不透了,刘万雪觉得有些悔不当初的感觉,仅仅是后悔把铺子交给了他人。
虽然刘万雪的第一次打听没有结果,但是她并不放弃,刘万雪也迷茫了为什么司马傅,不让自己知道自己铺子的现状,司马傅越是这样,刘万雪就越想知道关于自己铺子的事情,所以刘万雪并没有放弃。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让刘万雪还是查到了一点蛛丝马迹的,而刘万雪好不容易打听到的事情,却让他不敢相信那些铺子交给了司马傅之后,没有想到他竟然为了能使铺子的生意好一点,所以用了一些卑劣的手段。
得知这一情况的刘万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打听到的事情是真的,那些铺子都是自己苦心经营的,而且自己在经营的时候也没有用什么卑劣的手段,再这样下去的话,怕是谱子都要被司马傅给毁了。
于是刘万雪别想第一时间去找司马傅,问问他情况到底是怎么样的?他的心里现在非常的焦急,但是由于司马傅已经几天都没有到自己这里来了,所以他也只能到外边去寻找司马傅,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答复。
刘万雪到了外边之后非常的盲目,不知道到哪里去找司马傅,又一想到自己的铺子,于是便决定到自己的铺子去寻找看看,而当刘万雪走到自家铺子的旁边的时候,便听到了司马傅,和他手下人的对话。
只听到司马傅说道:“今天的事情你干得很好,以后都这么做,反正我们的铺子现在已经是远近闻名的了,至于铺子里边卖的东西能造假的话尽量造假,这样的话我们成本就减少了好多,挣得也就越多。”
手下人说道:“您觉得这样做真的好吗?我们这样做万一出了什么问题可怎么办呀,我们的铺子是远近闻名的,如果因为这点小事出了名的话,会臭名昭彰的,只怕我们想下去都难了,而且这家铺子之前的老板也不是你呀,万一老顾客找上门怎么办。”
司马傅说道:“我说你到底是谁的手下呀?知不知道?你现在在说些什么呀?现在的老板是我说什么,你就要做什么?不然你就像以前的那些人一样,全部被我给遣散,而且以后再也不能在任何一家铺子里边工作。
而刘万雪现在根本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听到的,这个司马傅对。自己好不好就无所谓了,但是要是影响到自己的铺子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而刘万雪此时也知道了自己所嫁的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在听到这些事情之后,便愤愤的离开了,因为他实在是不想再听下去了,而司马傅对于这一切根本就不知情,还在为自己的做法而沾沾自喜,而且他也不是造假,只是用了一点小手段欺骗,这和造假根本就是另当别论的。
而且司马傅也觉得自己只是为了和别的父子竞争,如果单是一味的东西便宜的话,那么自己肯定要亏本亏死的,而现在自己店铺里的东西价格是这里最便宜的,而且东西也被人惩罚几乎都没有出过什么问题,就算是有也被他给秘密处理了。
而刘万雪在回去之后,心里边儿非常的生气,自己辛苦经营的铺子眼看着就要被毁了,他又怎么会坐视不管,于是刘万雪彻底爆发了!对于自己所嫁的这个丈夫,他自己已经加了,无从选择出嫁从夫她没有办法。
但是现在他能做的就是挽救自己的铺子。刘万雪在知道自己不知道问题之后,便开始到处搜集司马傅的罪证,而当刘万雪查的时候才发现司马傅犯下的罪竟然不止铺子这一点,他身为皇室的成员,竟然做出这样的事,又怎么能做以后的皇上!
司马傅竟然还私底下勾结了很多的奸商奸臣,而这些人取利的渠道,那便是,各家的铺子所得,而且他们的铺子里边的东西全部都是劣质品,经过她们小小的改善之后就变成了跟真的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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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万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查出来的东西,而对司马傅他实在是没有办法下毒手,他搜集这些罪证,只不过是想威胁司马傅让他不要对自己的铺子做手脚,仅此而已,别打,他也没有想到那么多。
刘万雪以为自己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哪里知道司马傅已经有所察觉了,司马傅自然不是一般的人,又怎么会察觉不到呢,而司马傅没多久就的知刘万雪在搜集他的罪证,司马傅简直是不敢相信刘万雪竟然调查自己。
想要把自己整垮,此时的司马傅内心那是非常的愤怒,于是便找时间去找刘万雪问清楚情况,而刘万雪在调查这件事情的时候,早就做好了准备,当司马傅来质问刘万雪的时候,便说道:“刘万雪,你竟然敢调查我,你调查我是想做什么。”
刘万雪早知道会有这个时候,便说道:“调查你做什么,你也不看看你做的是什么事情,我把铺子交给你打理,你把我的铺子打理成什么样子了,而且我只是在搜集你的罪证而以,不是调查,你要是没做过这些事情,你又怎么会害怕呢。”
“正所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既然你没有做过的事情,你是怕什么呢。”司马傅没有想到刘万雪竟然会这样说,说道:“好你个刘万雪,你到底想做什么,你就说,还是说你收集这些东西,是想威胁我什么吗。”
“不管我怎么做,都是为了铺子现在各家的铺子竞争那样的激烈,如果我不耍点手段的话,你觉得你给我的这些铺子能撑到现在吗?以你的手段你能斗得过你那个黄莘儿吗,要不是你为了我从他那里跳槽过来。”
“你觉得你有那个能力吗?你现在知道的一切不都是从他那里听过来的吗,正所谓徒弟永远斗不过师傅,而且师傅的知识是学无止境的,你确定你把他的手段全部都学到了吗,若是你想要你的铺子的话,就要听我的。”
两个人在这里争论,谁也不让谁,而刘万雪却不吃这一套说道:“不管怎么样,你这么做就是不对的,不管能不能斗过那个女人那事,要看我们自己的本事的,我可不想,到时候我们的这些铺子通通都被投诉。”
“我那就是希望你能够收敛点,你要是不给我收敛一点,那么我就把我所拿到的证据全部都交给皇上,让皇上定夺,这样的话我看你这个位置想坐也坐不住了,你还想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上,我告诉你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司马傅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这样说,而她最忌讳的也就是这件事情,所以说话也非常的难听,就这样两个人撕破了脸皮,司马傅实在是受不了了!于是便将刘万雪抓了起来,逼问她刘家的商业体系,现在正是她关键的时刻,所以这些他必须知道。
本来还想套出来的,没有想到这个刘万雪现在竟然变得这样的聪明,既然撕破脸皮,那他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而刘万雪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把自己给抓起来,而且还想得到自家的商业体系,顿时刘万雪心生一计。
说道:“其实我想了一想,觉得你说的还是有些道理的,不过我们家的商业体系不就是你的吗?你这样逼问我又有什么好处呢,我虽然很不赞同你对我不止做的事情,但是毕竟你现在是我的夫。
司马傅没有想到刘万雪突然改口啦,感到很不适应,说道:“你不要跟我说这些,你说吧,你到底要不要说出来,不要让我上大行,我只是想让我们的铺子,蒸蒸日上,你要相信我,你现在唯一能相信的人,那就是我。”
刘万雪说道:“我相信你,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不能再对不起做出什么事情,不然我们两个人就鱼死网破,而且我只是想重振我刘家,不想在看到我刘家在此的白鹭,所以我希望你能理解我的心情。
第三百零九章计策
司马傅说道:“我现在要的就是你们刘家的商业体制,所以你放心,只要我不倒,你们刘家是绝对不会打扮,而且虽然你心里有,但是现在你已经跟了我了,那便是我司马家的人,只要我在一天,那么你的店铺肯定一个都不会少的。”
刘万雪说道:“司马傅你能不能先不要这样对我先把我放开,我在你的福利我是跑不掉的,符里的人全部都听你的,你与其在这逼问我刘家的商业体系,不如我跟你合作吧,我们现在是一家人,现在是要一致对外对付那个黄莘儿。”
司马傅本来的计划是打算逼问刘万雪得知他刘家的商业体系之后,再去管那个黄莘儿的,毕竟那个女人可不好惹,他能够白手起家,那么他的本领一定很大,所以她需要慎重,但是刘万学抛出来的合作这个问题,其实他还是很心动的。
说道:“哦,那你就说说你是怎么打算的吧?你现在想做什么?或者说你能给我带来什么。”刘万雪说道:“我可以答应帮助你司马傅得到黄莘儿的商业体制,毕竟我以前是他的人,对于他这个人还是很熟悉的,所以我有这个能力能拿到他的商业体制。”
司马傅没有想到刘万雪今给自己抛了一个这么大的幼儿,不得不说还是很诱人的,说道:“你以前是他的人不假,不过你确定从你背叛他了之后,他没有改变吗?再说了,商业体制,非常的难拿到,你这样让我怎么信。”
刘万雪说道:“你过来听我跟你说我的计划。”说完司马傅就把耳朵申了过去,听听看刘万雪到底有什么万全的计划,当听完了之后,司马傅觉得这件事情可行,而且还觉得非常的靠谱,顿时便想着,与他合作还是要好一点。
说道:“本来我还是不相信你的,不过你竟然说的这样的话,那么我就勉为其难的相信一次吧,不过,我还有一个另外的条件,那就是以后你不能再随便出府,还有铺子的事情,你通通都不可以打听,我向你保证的我肯定会做到,只要你能够,帮助我拿到黄莘儿的商业体制,那么一切都好说,若是不然的话,后果不是你能够承受的。”
司马傅说完就让人给刘万雪松了绑,刘万雪松绑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刚才若不是自己脑子转的快的话,怕是真的要被他给逼着说出自家的商业体制了,好歹自己想了一个万全之策,刘万雪觉得真的是惊心动魄。
不过两个人现在既然是合作关系,那么他没有话说,在松绑了之后,便和司马傅,说起了他的计划,告诉他第一步要怎样做,而且必须要按照他说的去做,不然的话怕是会出麻烦的,所以司马傅对于这件事情,那是非常的小心。
司马傅听从了刘万雪的计划,他安排秦尚彦,为黄莘儿的客户,与黄莘儿接触。而这个秦尚彦,是司马傅的心腹,而司马傅早在自己选择和刘万雪在一起的时候,就已经把自己的心腹安排在刘万雪的身边,所以他才会第一时间知道刘万学在调查自己
而且这个秦尚彦,我一人老是一人,所以派他去和那个女人接触是最好的选择,而且司马傅也非常的相信他,当然让他和那个女人接触是第一步。而刘万雪又怎么会是什么善茬,然而这个秦尚彦是什么样的人?刘万雪怕是再聪明也猜不到吧。
就在这件事情的同事刘万学暗中安排秦尚彦将自己查到的消息传出去,秦尚彦觉得此事非常的不足,如果这些事情全部都传出去的话,怕是会影响司马傅的。
但是由于主子的命令,他又不敢不从,毕竟现在他是刘万雪的人,所以在他把消息传递出去的时候,也把事情告知了司马傅,而刘万雪此时还不知道这件事情,只是她一想到能够对付黄莘儿,他的心里边就非常的高兴。
而司马傅在接到了秦尚彦的禀告之后,让他先按兵不动,他没有想到刘万雪竟然是这样的人,看来女人是真的不可信呀,要不是自己有先见之明,在他的身边安排了一个眼线,怕是自己都不会知道这个刘万雪的心竟然这样的黑。
秦尚彦接到命令之后,便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而且他现在最重要的任务那就是和这个黄莘儿接触,而且根据这个刘万雪的计划,秦尚彦在和他接触的同时,也在顺便摸清黄莘儿的商业套路,看看他到底是怎么做出这么大的生意的!
而我的又怎么会是好当的,黄莘儿尤其是那样容易受骗的人,所以秦尚彦和自己接触的时候,他非常的小心,对于这些不熟悉的人,他又怎么会真的和他们说自己的商业套路呢?而且他的商业套路啊,让比一般人根本就看不出来的。
而秦尚彦却吃了苦头,但是她并不放弃,因为他是有任务的,如果任务完成不了的话,怕是他这份工作都保不住了,也是为了取得黄莘儿的信任,所以秦尚彦异常的小心,也非常的卖力,生怕别人看出一点不对劲。
而黄莘儿自从被信任的人给背叛了之后,做什么事情都非常的小心,在和这个人接触的同时,黄莘儿安排了敖风和这个秦尚彦接触,看看这个人究竟是不是自己的大客户,如果是别人派来的话,也好,让自己有个准备。
而当两个人都和这个男的接触了之后,觉得这个人还是可信的,于是便很放心的和这个秦尚彦合作了,但是毕竟是第一次合作,合作的项目肯定不会大到哪里去,都是为了试探对方,如果合作得好的话,那么接下来的合作肯定会很多。
秦尚彦没有想到自己竟然真的得到了他们的信任,心里边非常的开心,但是秦尚彦此时才仅仅完成了自己任务的第一步,取得他们的信任之后,那边还有后边的计划。根据那个刘万学的计划,取得这个黄莘儿。
他还给出谋划策了,他的一切都是按照这个刘万雪说的去做的,所以才会这么容易得到了这个女人的信任,不得不说刘万雪的计划真的非常的好,而且黄莘儿果然就像刘万雪说的那样,认定了一个人之后,那就会非常的信任他。
而秦尚彦在和黄莘儿合作的第一次,就让黄莘儿大赚了一笔,这让黄莘儿的心里非常的开心,而且更加认定了这个合作人,因为第一次合作的成功,所以两个人延续了两个人的合作,黄莘儿此时却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掉入了别人的圈套。
秦尚彦在这里的情况,他全部都一字不落的告诉了司马傅,司马傅听到这样的汇报之后,心里边儿非常的开心,对于自己的这个心腹,他是越来越喜欢了,而且对于刘万雪那个女人,他觉得他的利用价值又提升了。
司马傅此时觉得一切都好像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一样的,那个黄莘儿此时就算是自己想要碾死他,就如踩死一只蚂蚁那样的简单。而黄莘儿在和这个人的第一次合作之中大赚了一大笔,那心情真的是无与伦比呀。
这还是他和别人合作以来得到的分红最多的一次,所以才会迫不及待的连续了两个人的合作,生怕他会反悔一样!对于给自己送钱来的财主,黄莘儿那是异常的热情,对于这样的人,自己肯定要好生的对待。
黄莘儿这里是大赚了一笔,他的心里边非常的开心,但是与此同时商恒珩,接到了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那就是他的父皇的病已经一天比一天严重了,现在都已经病入膏肓了,所以他在接到这个消息之后,商恒衍就知道自己在这里呆不下去了。
所以他现在 非常的着急,来不及跟别人告别,就自己连夜赶回去,而且他走之前还让商茵虹自己在这里继续想办法嫁给司马聪,因为来不及告别,所以在他走的时候,他只是和商茵虹匆匆说了几句之后,便扬马而去了。
商茵虹此时也知道现在就剩了自己,而且她一个女的要如何能够顺利成章的嫁给这个司马聪啊,难不成让自己去倒贴吗?此时最苦恼的莫过于他了。而谁让他们所不知道的是,和他们合作的这个秦尚彦,则是把这个消息一字不落的给通知了司马傅。
第三百一十章谋算
“让商茵虹嫁给司马聪?商垣珩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司马傅放下手中的笔,看向秦尚彦,阴郁的目光盯的秦尚彦心里有些发毛。就在秦尚彦不知道如何回答的时候,司马傅终是摔了那几张纸,挥手让秦尚彦出去。
没有点烛的书房开始有了点昏暗。下人进来点灯的时候,还被站在窗边的司马傅吓了一跳,只能战战兢兢行了礼。
与司马傅愤怒的心情不同,另一边,黄莘儿与司马聪正合算着怎么让商茵虹嫁给司马紊。前些日子商垣珩的离去正好给了他们下手的时机。没了商垣珩的阻挠,很多事情便能办的更加顺利,比如怎么给司马傅添堵,怎么打乱商垣珩在大晋的计划。
“商垣珩为何离开?”黄莘儿啧声,这个商垣珩离开的还真是时候,难不成其实他才是自己的友军不成。司马聪看向黄莘儿,笑道:“一国之王病重,你猜他是先回去哭他父王病重呢,还是先对自己兄弟下手呢?”
黄莘儿恍然,对司马聪的说法却表示不赞同:“你怎么这么想,人家就不能一起下手吗?”
司马聪一噎。他也只是随便说的,不过听起来,果然还是自己媳妇比较聪明。
拉过黄莘儿的手,司马聪不动声色地揽住腰,轻声道:“那你这么聪明,你说,接下来我们该怎么让我父王同意司马紊和商茵虹的婚事呢?”
黄莘儿一时之间没反应回来,对着司马聪得意的道:“山人自有妙计。”
司马聪一顿,语气不觉间低了下去:“你不跟我说说计划,我怎么配合你?”
黄莘儿没察到某只狼的动作,托腮思考了一会,一本正经地说道:“两国联姻,尤其是战败国送来的公主,这地位说高不高,说不高也高。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先找皇上谈一谈。现在的形势想必皇上心里也清楚,表面上不讲罢了。而司马紊想要娶商茵虹,唯一的办法,只有先下手为强。并且这事,你也得跟司马紊商量好。”
“行,司马紊那边,我明早就去讲。”
“至于商茵虹,你也得让她有个心理准备。我看皇上的样子也不是想把她嫁给司马紊。”黄莘儿懊恼的敲了敲脑袋,“真要说起来,还是商茵虹的身份问题。如果司马紊去皇上那请旨不成功的话,也许……我们还不能用一些光明正大的手段。”
“嗯,只要达到目的的手段,都是好手段。不害人性命便是。”
“我的意思是,最好造成一个什么假象,让皇上误以为两人有了什么关系便可。”
“你说的都对。”
黄莘儿想站起身去,猛的却发现自己腰间多出来的那只手,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司马聪,懒懒喊道:“司马聪。”
“我在。”司马聪同学属于积极认错死不悔改类型,听到黄莘儿喊自己,非但没有拿开自己的狼爪子,反而笑眯眯问道,“喊我做什么。”
黄莘儿头一次发现,原来这厚脸皮的境界,天外有天啊。
翌日清早,司马聪去找司马紊谈计划,想让司马紊先去请旨。司马紊有些错愕,就这么直接去请旨?虽然之前宴会上商茵虹想嫁给司马聪被拒,估摸着父皇也是知道司马聪的心思,但是自己就这样去请旨,总觉得心机不纯啊。父皇未必不会怀疑什么。
司马聪喝着从司马紊处搜罗出来的茶叶,心旷神怡。这大大咧咧请旨,当然会被怀疑,咱得会说话不是,这请旨啊,也有请旨的技巧。
“这请旨当然得有请旨的技巧。往高了说,其实这公主的身份到底是个敏感的,竞争皇位的人肯定不能娶。首先你得给父皇分析利弊。娶商茵虹,这两国之间邦交、互通有无,我们晋国总能有几分薄面,但是首先就不能选取对皇位有竞争力的几个。其次,娶公主的这个王爷,身份不能太高,但是也不能低啊。相比较其他不出名的兄弟,我觉得,你很适合。最主要的是,公主留在我们大晋有一段时间了,总要有个交代吧。此次商垣珩回去,就是因为齐国国君病重。这公主出嫁,自然是尽早为好。国情这东西,迟则生变啊。”
齐君病重?司马紊敛眉。这倒是个能做文章的。
思虑不过一时辰,司马紊与司马聪商量好一些细节,便拍板决定今天午朝向父王提出赐婚一事。只是好事怕多磨,如果半路冒出些什么牛鬼蛇神来,那也别怪他心狠了。
晋国今处多事之秋,许多事情在早朝之间无法决定好的,便争论到了下朝之后。皇上头疼的看着自己书房内因为来来往往的大臣们而无法批完的奏折,干脆开了午朝,如果午朝还未讲完的事情,那就让大臣们自己吵去,他也不想管了。
司马紊难得一见的来了御书房,把皇上惊了一把。司马聪、司马傅、司马淳几个人都在两旁立着,见司马紊过来,不约而同停了声音。
“儿臣请父皇赐婚。”
皇上原本还奇怪着司马紊怎么来了,听见这话,登时笑了起来。这儿大当婚,女大当嫁,都是不中留的:“这是看上了谁家姑娘,这么急急忙忙跑来求赐婚。”
司马紊抬头:“儿臣求的,是齐国公主商茵虹。”
司马傅眉头紧皱,虽然司马紊是中立派,可是商茵虹,他也有计划将她拉入自己的阵营。当即便也跪了下去,直言道:“父皇,不可。两国联姻岂能儿戏。”司马傅一派的人见司马傅都跪了下去,当即便是各种发言,阻挠婚事。
这可不是你们想拦便能拦的。司马聪看了司马傅一眼,并没有做出反应,随即又扫了一圈发言的大臣们,遂后再无动作。
司马紊头一次像个演技派一般,表情委屈而坚定,神色逼真,就差眼睛里没留下眼泪了:“父皇,儿臣很少求您,这次,我一定要娶齐国公主商茵虹,还请父皇成全。”
司马傅本想开口,皇上一个眼神阻止之后,反问司马紊为什么要娶齐国公主。
为什么要娶她呢?天下女子千千万,环肥燕瘦,他贵为皇子,明明可以娶任何一位大臣之女,如今却为了一个异国的和亲公主来请旨,何必。
司马紊拜:“是,我大晋女子,皆为上选。但是易求无价宝,难求真心人。当年我的腿落下残疾之后,多少人对我敬而远之。每次宴会,我又何尝不是被冷落。但是商茵虹她没有。多少年了,也只有她对我与常人无异,以真心与我交友,安慰我。”
司马紊再拜:“当年父皇微服私访遇见母妃,母妃与父皇平心而交的那种感觉,儿臣相信父皇能理解。更何况如今公主客居我国多日,联姻之事,总该有个结果。为修两国和好,儿臣思虑再三,斗胆向父皇请旨赐婚。”
皇上坐着龙椅,住着金殿,四方来朝,万方崇拜。这个位子是多少人的梦寐以求,但是又以家国天下事束缚着坐在上面的人,动不得,辞不得,任性不得。有什么好呢?当年惊鸿一遇,两相倾心,这巍峨殿阙如何比得上那回眸一笑的风景。
司马傅不死心地又站出来道:“儿臣请奏。这联姻之事关乎两国,先不谈公主殿下是否有意,首先我们应当与使者商讨,此后再做计较。”哼,商垣珩又岂会看着他的计划失败,两国联姻,让司马紊娶商茵虹,司马聪的算盘打的不错啊,可惜了。
司马聪对司马傅的目光无感,只是上前说道:“儿臣请奏。前些日子,儿臣得知商垣珩已经回齐国,正是因为齐国国君病重。联姻之事宜早不宜迟,迟则易生变。”
司马傅对司马聪恨得牙痒痒。这司马聪怎么每次都挑着刺说,齐国国君病重的事情,他不是已经封锁了吗,怎么他每次都能得知。
皇上的眼睛鹰一般射向司马聪,语气中尽是惊怒:“齐国国君病重?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回禀父皇,齐君病重的消息儿臣也是今日才得知,据探子回话,已经有半月余了。商垣珩已经在前些日子赶回去了。”
书房之内一片沉默。司马傅一行人自然知道怎么回事,对司马聪新仇旧恨,一个个都在心里骂骂咧咧。
“传朕旨意,齐国公主商茵虹温柔善良,贤良淑德,特赐婚于我晋国四皇子司马紊。另,传丞相入宫!”
第三百一十一章拿捏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难得的好天气。黄莘儿听到司马紊与商茵虹的婚事已定,正高兴地挑着礼物打算送去,清风楼正好也传来了另一个好消息。
司马淳那个家伙对于自己不举的毛病可以说是恨得挠心挠肺睡不着,这让他一个好色成性的人,怎么活?每次看到美人只能摸不能上,司马淳就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暴殄天物啊!这美人不入怀,就像明珠蒙尘一般,浪费!
前些天清风楼里来了个买消息的,说是要找苗绛禹。对于黄莘儿身边的人,清风楼自然特别上心,见有人问,只说去找消息联络人了,要等会。禀报了当时值班的管事,管事让人跟着这个买家,七拐八拐进了司马淳府邸后门,又躲过那几个暗哨暗卫,瞧见进了司马淳书房,这才肯定是司马淳的人。
司马淳的人打听苗绛禹?这不明摆着原因嘛。
黄莘儿兴高采烈地计算着自己应该捞点什么好处,司马聪看着她一脸笑眯眯的小狐狸样,就知道又有人要被坑了。
司马聪看着黄莘儿笑问道:“这次又是谁?”不过无论是谁,只要是他媳妇想坑的,那就没有不成功的。如果有,那就他再帮着媳妇一起坑。
“司马淳到清风楼打探苗绛禹的消息。”黄莘儿心情大好,看什么都觉得舒心,于是这次司马聪做点什么小动作也没再唬他,反而笑着抱住了司马聪的胳膊,把自己的想法一股脑倒了出来:“美人只能看不能吃,司马淳看来日子很不好受啊。你说我要不要再去下点什么,要么干脆送两个美人给他,让他干看着。”
司马聪嘴角有略微抽搐的痕迹,转瞬即逝,没被黄莘儿抓到。不过黄莘儿觉得自己用脚趾头都能猜到司马聪在想什么了,手肘捅了捅司马聪的腰,瞪了他一眼。
司马聪觉得自己很无辜,其实这次他还真的没想什么:“我现在的日子也很不好受啊。”
“啊?”
“你看,我现在不也是只能看不能吃么。”司马聪一本正经的解释。
黄莘儿白了司马聪一眼,不知道自己该摆出什么表情。她之前那个毒舌傲娇的王爷呢,怎么就变成现在这幅油嘴滑舌的模样了:“说正经的。”
“好好好,说正经的。你什么时候嫁给我?”
“……”黄莘儿觉得他们之间沟通出现了障碍,“我是说,司马淳来清风楼买消息这事。既然是生意,那当然做。所以现在我已经把消息放给了司马淳。他知道苗绛禹在我这里,到时候肯定会找上门。这么好的机会,我们总得做点什么吧。”
司马聪点头:“派系不同,他现在能做的,只能是重金收购药方了,可惜钱我们有的是。趁此机会,让他做我们的卧底也不错。”
黄莘儿双眼一亮。是啊,让司马淳做卧底可比其他人好用多了。司马傅大概一时之间也不会想到,站自己这队的竟然有人会反水吧。司马淳着实是个好暗桩。
求到消息不过两日,司马淳果然来求苗绛禹要重金收购药方。苗绛禹受了黄莘儿示意,表示现在自己是黄莘儿手下,要药方,自己和黄莘儿谈去。
没法,司马淳左右劝不动苗绛禹,只好按照苗绛禹说的,去找黄莘儿。
黄莘儿看着坐在一边的司马淳,也没说欢不欢迎,来者是客,还命人沏上了上好的龙井茶。这可是只有江南一带才有的。不急不缓地喝着茶,黄莘儿没问司马淳前来所谓何事,反而问司马淳这茶怎么样,然后拉着他一顿胡侃。
黄莘儿不急,司马淳急啊!这黄莘儿明明是知道他的来意的,怎么就半天说不到点上呢?
“咳咳,我说,黄老板。”
“怎么,这茶不合你口味吗?正好,最近又新进了一种茶叶,来,尝尝。”
司马淳慌得只摆手:“不是不是。实不相瞒,今天前来,是有事相求。前些日子正巧听说了你的手下苗绛禹那有一药方,我想重金求购,他却一定要我来找你商量,说他是你的手下,一切听你吩咐。你看……”
黄莘儿作恍然大悟状:“你说的是苗绛禹啊。没错,他现在确实是我手下。不过他的东西我也不好说。”
司马淳急了,道:“黄老板还请高抬贵手,我确实带了钱来的,我愿意用……”
“停!”黄莘儿伸手做出一个暂停的姿势,道,“这方子确实不是我的,也不好说用钱买啊什么的,不然苗绛禹他自己就愿意卖了嘛。不如这样吧,你答应我一个要求,我帮你去苗绛禹处说道说道。”
司马淳一愣,心下放松了几分。不怕不要钱,就怕不答应:“好说好说,不知道黄老板有什么要求呢?”
黄莘儿笑着又给司马淳杯子里倒了水:“不会让你为难的,就是一个小要求。帮我们去司马傅那打探消息怎么样?活不多,偶尔打探一下就可以了。”
司马淳呆住。他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什么叫小要求,这是让他去当卧底是吧,还有什么偶尔打探一下就可以了,活不多,不然她还想让他一天到晚候在司马傅那给她当眼线吗?
“黄老板换个要求吧,这个真不行。”司马淳苦笑。到底他是司马傅那一派的,让他当卧底,他干不出来。万一被司马傅知道了,可能他的下场会更惨。
黄莘儿也没逼他,只是一脸惋惜地看着司马淳:“那没办法了,还请五皇子不要为难我。”
看看,这话说的,现在是谁为难谁啊。司马淳真的有种想掀桌的冲动:“黄老板换个要求,我能做到我一定答应。”
黄莘儿摆摆手:“五皇子还是请回吧。”
司马淳算是明白了,这女人摆明了就是坑他的。估计那个苗绛禹也是她授意的。今天这事就是个局,他答应,那么方子给他,不答应,行,一拍两散,大家桥归桥路归路,他就抱着他的美人哭吧。
这,这黄莘儿是完全不给人活路啊。
“五皇子怎么还不走呀,难道想留下吃饭吗?”黄莘儿挑眉,喊了婢女上来带司马淳出去。司马淳来气,直接一吼:“行,我答应了。”
“答应了?”
“答……答应了。你把方子给我!”司马淳咬咬牙,一屁股坐回椅子,把脸扭一边去,完全一副眼不见为净的样子。黄莘儿又接着不紧不慢道:“方子现在给你你反悔怎么办?不行,我最多先给你一半的方子,剩下的看你以后表现。”
“行行行。”司马淳算是被黄莘儿闹的没脾气了。这丫头片子怎么就鬼精鬼精的。
黄莘儿让人去拿了半个方子,末了还问了司马淳一句:“真的不留下来吃饭吗?”
“不吃了!”气都气饱了。
司马淳离开后,司马聪从后面出来,黄莘儿朝他眨眨眼,讲道:“搞定。”
司马聪看着黄莘儿古灵精怪的一面,不由得感叹道:“你说你怎么还请他喝龙井呢,多浪费。”
黄莘儿觉得相比起自己,这位才是真正的气死人不偿命。
选给商茵虹的礼物已经挑好了,自己胭脂铺子里所有版本的胭脂各一盒,加上最近刚研制出来还没有上市的一款。黄莘儿跟司马聪吃了饭后便一起去了司马紊处和商茵虹那儿。因为婚前不便见面,两个人少不得分开一些日子。
而此刻,比起黄莘儿的顺风顺水,齐国皇宫内,商垣珩正将一只琉璃盏摔到地上。商茵虹这个贱人,叫她想办法嫁给司马聪,现在却趁他回齐国了,立马与司马紊有了婚约。阳奉阴违的东西。
眼底的薄凉与凶戾,天然是他的性格,也是这偌大皇室多年栽培的结果。作为一名皇子,商垣珩并没有觉得自己做的哪有不对。这世界不过是成王败寇,毫无例外,而他,只是不想做那个失败者罢了。
“启禀王爷,晋国那边有消息传来……”
“滚!”
又是一只琉璃盏。破碎的瓷片划过来者的衣摆,在地上跌绽成一朵美丽的花。
商茵虹,你以为我就会这么放过你吗?你知道什么叫绝望吗?会的,会有那么一天的。现今的目标是国内这些所谓的兄弟。等我成了九五之尊,我定要叫你们知道什么叫悔不当初。是时候去联络一下司马傅了。
黄莘儿前往商茵虹的住处,商茵虹正好在试妆,新嫁娘总忍不住想着要是婚礼当天,自己该有多美多幸福。见黄莘儿前来,商茵虹连忙起身。黄莘儿笑着递过自己带来的一大盒包装精美的胭脂,亲自为商茵虹上妆。
仿照现代的化妆方法,黄莘儿给商茵虹画的妆不仅薄,而且比起那些用重色胭脂画出来的猴屁股要清雅许多,但又显出了脸红。那一低头的温柔,恰似八月芙蕖不胜凉风的娇羞,叫人心旌摇动。
“来来来,来看看我们的新娘子。”
周围的丫鬟、婆子,对黄莘儿的手艺都表示出了极大的震撼。商茵虹望着铜镜中那个明眸皓齿的自己,给了黄莘儿一个拥抱:“谢谢,我真的从来没有想到过有一天我可以这么幸福。莘儿,谢谢你。”
黄莘儿拍了拍商茵虹的背,安慰了她一下,笑道:“那我们现在,算手帕交了么?”
“算!”商茵虹放开黄莘儿,开心地道,“当然算!”
第三百一十二章海商
阻挠司马紊和商茵虹的婚事失败,司马傅回府第一件事便是含着怒气在书房砸东西。刘万雪看到司马傅气冲冲回来后,心里莫名多了点快意,但是这个时候她也不敢上去触他霉头,只看了一眼,便转身走开了。
司马傅命人传信给秦尚彦。秦尚彦得了信之后,小心翼翼从后门进了太子府,看到太子生气的样子,不敢多言,只问司马傅是否有新的指示。司马傅坐在椅子上,让秦尚彦想个法子挫挫黄莘儿与司马聪的锐气。
秦尚彦猜测着大概又是司马傅没在司马聪手下讨好儿,急着报复,也正好最近他有个计划,此时提出倒也合适。
“太子,黄莘儿与司马聪的手段想必你也知道。如今晋国的商业,黄莘儿占了大半,要想接着赚钱,无非就与外国通商,或者出海。陆商尚且有经验可借鉴,那么海商呢?她黄莘儿也不是什么大罗神仙。如果出海遇点什么意外,这可怨不得人不是。”秦尚彦朝着司马傅缓缓说出自己的计划。
如今黄莘儿在陆上的商业已经是风头两无,想要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只要自己提出下海,她很难不心动。先前与黄莘儿合作让她从中大赚一笔,也不过自己的迷惑之技,现在的黄莘儿,对他也起不了什么疑心。如此,万事俱备,想要成功打败他们,只要自己这东风轻轻一吹……
司马傅拍掌称好,难道露出了笑:“到时候我便装那海盗进行埋伏,如此一来,她黄莘儿绝对栽!司马聪也跑不了。”
商定好之后,不再多做迟疑,秦尚彦回去立马又转向去找黄莘儿,拿着一张破烂的皮纸,进了门便对着黄莘儿道喜:“黄老板,恭喜了,看来我们的合作又能让我们大赚一笔了。”
对于秦尚彦,黄莘儿并不吝啬自己的好意,听到秦尚彦这么说,一时之间也有些好奇起来:“秦老板这次又有什么大生意了?”
秦尚彦不语,只是递过一起带来的皮纸和一件物什,任黄莘儿翻看。
黄莘儿瞪大了眼看着那东西。这可不是现代的镜子么?还有那皮纸上画的,就是简略版的地图啊。晋国靠海一侧,外围的一些已经被发现的小岛也有标记,更远的地方,可不是就是现代南沙群岛么,往左行驶,南非一带,那里可是钻石与黄金的盛产地。
此时恰好司马聪也在一边。对于秦尚彦,司马聪也知道之前两个人有合作,黄莘儿还因此大赚了一笔,因此也没有对他做多调查。
不自觉地露出一个痴迷的表情。秦尚彦看着黄莘儿的表情就知道,这事成了,准跑不了。于是优哉游哉喝着下人沏好的茶,等着黄莘儿开口。
司马聪也看到了黄莘儿的表情,不由奇怪问道:“这是什么?你们这次要卖这个?”
黄莘儿摇摇头,解释了一遍镜子是什么东西,这地图又是干什么用的,司马聪这才明白,这一次两个人是要合作做海商,去海外的国家做交易。
黄莘儿一向信奉“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哪怕之前被马小莲那个女人骗了,现在不也是照样对她掏心掏肺的。对于秦尚彦,这个之前的合作伙伴,更是不疑有他,见司马聪也没有反对,当场拍板决定可以合作。
三个人商量好船只数量、水手招募等一系列事宜,包括从运什么卖什么到利益分配。看着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如果不是后来出了事,找出的证据证明是秦尚彦所为,哪怕现在有人来跟黄莘儿说秦尚彦要谋她性命,黄莘儿也还真不会相信,估计反而会把来人给请出去。
出海的日子定在招募齐船只水手之后十天,备好食物与药材,还有一些可以存放些许日子的熏肉一类,黄莘儿对于海商的前路还是很看好的,对于这次出海也是抱有很大的期望的,司马聪又放不下黄莘儿一个人,便也打算带了敖风几人跟着一起前去。
上了船跟在陆上果然有很大的不同。有些从没做过的船的人甚至出现了一些晕船的症状。也幸好船上备着药物以防不时之需,偶尔出点小状况也是无伤大雅。
此次航行时间预计在五个月内,一路南下,从海南岛入南海后往南非方向绕去。坐在船舱内,黄莘儿看着茫茫星夜,思绪放纵如白驹。从穿越到如今成为晋国的大商,无可非议的成功,只是这一段日子过得太快,明明自己啊,前眼才为了那个爱情中的叛徒做了逃兵,如今身边已多了一个司马聪,总有些不真实。
海上行船,除了偶尔的水拍船身激起几声浪,安静的有些单调。船长是晋国临海渔村的渔民,据说从幼时便跟着父亲出海,如今三十多岁,行船经验丰富。
有什么可担心的呢?黄莘儿突然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但是又说不上为什么,翻来覆去睡不着,干脆到船板上看星星。海风微动,说不出的舒爽,渐渐吹散了黄莘儿内心的不安。只是还没当她回过神,远远地,一只船却已经吊在了后头。
第二天,当上方第一缕光透过云层时,正是人一天中最容易犯困的时候。船只的影子越来越近,如果有望远镜,那么众人定然能看到对面夹板上那些磨刀霍霍的海盗打扮的人。值班的水手打着呵欠倚在船桅上,无聊的点着头。而驶来的船上,领头的人打了一个手势,待靠近黄莘儿的船只之后,那些手下悄无声息的一个个都上了船,竟无一点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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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武之人大多警觉,司马聪感觉不对,悄然起身,转到隔壁喊醒了黄莘儿。往下走到货物存放的地方,正好露了一条门缝看着外面的动静。等黄莘儿站好之后,门外正巧摸过两个海盗。
“海盗!”黄莘儿气的牙痒痒。俗话说得好,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她黄莘儿是陆上的商业女王,司马聪是王爷,可是到了海上,那些海盗哪会听命于人,一个个滑溜的跟泥鳅似的,官府压根抓不住人。现在看情况,这伙海盗人数不少,敖风等人也在另几艘船上,无法帮他们,那么只能是他们自救了。
司马聪倒是不慌,看着那些海盗若有所思。怎么就看起来那么训练有素呢……
没过多久,外面渐渐嘈杂起来,混合了东西摔倒的声音、海盗抢劫的哈哈笑声、船上无辜的人们的求饶声。黄莘儿心中滴血。也许,她不该出这趟海的,外面那些,可都是活生生的人命啊。她到底还是做不到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司马聪抱着黄莘儿冲了出去,那些个海盗看到后,立马转移了目标,朝司马聪身上砍去。甚至还有几个海盗对司马聪狞笑道:“你把妞儿留下,我们放你过去如何?”
“呸。”黄莘儿冷笑,扫了一圈四周,无奈对面人数众多,纵是司马聪也皱了皱眉。
“莘儿,跳海。”司马聪也没有纠结,朝着黄莘儿一点头,揽着她的腰便往海里跳去。身后劲风袭来,司马聪拿剑之手打落一支箭矢,随后反身插剑入船身,一路向下坠去,撬落了不少木板。
“王爷!”敖风等人看见前面司马聪与黄莘儿落水,心下着急,干脆弃了货也跳下了海。一时之间,那些海盗也没了应对之法。总不能也跳下海去追人家吧。人家都游远了。
趴在木板上,黄莘儿沉了脸,司马聪倒是时不时和敖风一起踩着木板往远处看去。等着接近中午的时候,也算大家运气好,另一队海商正好回航,看到司马聪等人,于是好心带了一把。
等黄莘儿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司马聪正和商队领头聊天,一旁的水手告诉他们,这一带确实有海盗,碰上了,只能说自己倒霉。
司马聪疑惑,看那伙人,分明训练有素,且功夫不轻,比起海盗,更像是侍卫一类。
待回到晋国,黄莘儿应司马聪的要求,一起去渔村溜达。不得不说,靠山吃山靠海吃海,渔村海滩上尽是渔网与各色的海鱼,水边上还有不少破碎的海螺、贝壳,将渔村特色演绎的淋漓尽致。
司马聪派敖风去打听消息。敖风拦住一位晒渔网的妇人,询问着附近的海盗一事,妇人极为热情地邀请司马聪和黄莘儿一行人去家中小坐,大家极力推辞,妇人见状只好作罢,朝屋里喊了声,把自己丈夫喊了出来:“诸位想问什么问我丈夫便是。”
敖风问道:“我们想要出海做点生意,听说这附近有海盗出没,我们想过来多了解些情况。”
那男人长得憨极,对于敖风的询问,只当是寻常商家,说的便也仔细:“这附近确实有一群海盗,上个月正劫了我雇主的货往东边去了,下海的商人大多富裕,一般他们劫一次会休息两月。你们若是此时要下海,相对安全。”
“哦?敢问这海盗可是我大晋的人?”
“不是。这海盗其实是南边来的流寇,在海上漂流久了,当了海盗。”
司马聪恍然。看来当初那伙人还真的不是海盗,怕是有人设了陷阱故意埋伏想要他们的性命。看来这个秦尚彦也未必是个好东西。
第三百一十三章牛冰失踪
司马傅与秦尚彦得到消息,船上并没有司马聪与黄莘儿的尸体,两人面面相觑。
该死的,又被他们逃掉了。
秦尚彦沉思,最后还是决定回去向黄莘儿请罪。能不暴露自己,自然是继续当卧底的好。
司马聪府上,黄莘儿听完司马聪的分析,心下对秦尚彦起了怀疑,两人正说着,门房来报,秦尚彦求见。
黄莘儿没说什么,司马聪估摸着人也是刚从黄莘儿住处那边过来,没见到人才来这边,避而不见也不是办法,于是放了秦尚彦进来,看看他葫芦里到底想卖什么药。
秦尚彦进厅便是一脸惭愧地将所有责任大包大揽栽在自己头上:“尚彦不知此次出海竟会遇见海盗,之前与黄老板你合作倒是害了你,特此前来赔罪。”
黄莘儿按兵不动,只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秦老板客气了,天灾人祸,哪是个人说了算,我既然敢应了你的合作,自然也做好了遭受损失的准备。此次倒是我也有责任,负了秦老板的好意,没能完成合作。”
司马聪也道,此次合作,上天不尽人意罢了。
秦尚彦松了口气,看来这两人还没有怀疑自己,继续接触,可行:“那不知,以后的合作……”
“以后的合作,自然是以后再说。如果有需要的地方,定然少不了秦老板你的好处。毕竟我们也合作过了那么久的时间。”黄莘儿自秦尚彦入门后,还是第一次露出笑,司马聪却敏锐的发现,黄莘儿这个笑,可真真算笑里藏刀了,那双眼睛里面,都是算计,怎么看怎么可爱。
司马聪让下人备餐,秦尚彦拱手谢绝,说自己不便久留,告辞后便回去。
“来人,吩咐敖风找个轻功好的,这几天都给我盯着秦尚彦,没看到幕后主使,他就不用回来复命了。”
“是。”
黄莘儿有些好笑,这次是真的笑的挺开心的。转头看着司马聪:“王爷,我没记错的话,敖风现在不是我手下吗?”
司马聪一本正经地顶嘴:“你的还不是我的。”
“那我的目标也是你的目标咯?”
“对。”
“好,我要自己发展海商。你的钱,归我。”
司马聪回问:“这些钱够吗?不够我再让人去其他地方捞点。”
……
这是王爷还是土匪?
海商自然是要发展的,黄莘儿最初定下的目标并没有变。只是这人,还是自己这边的好。黄莘儿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让牛冰带队,等这边事情完了,她再亲自挑人培养。
牛冰接到消息,倒是很乐意去当这个开拓者。下海啊,她还没出大晋过呢。对于黄莘儿的任命,牛冰就差没抱着黄莘儿原地蹦跶了。
“干,当然干。”牛冰当即安排好一切她带队离开后的事务,连代班人都找好了。黄莘儿奇怪,这不就才三天吗,这人哪里冒出来的。牛冰解释,当初秦尚彦和黄莘儿合作的时候她就很想跟着去了,奈何手头事情太多,这边也总有人要坐镇,于是没和黄莘儿说要去,但是之后,她便一直在准备着这件事,其实黄莘儿不来找她,她也总有一天会自己提出带队出海。
见牛冰没意见,后面的事也已经自己安排好,黄莘儿就放心地让牛冰去了。至于知县大人那边……不不不,这是牛冰自己要求去的,可不是她撺掇的。
秦尚彦对黄莘儿的海商队伍一直有关注,见近日动作频繁,还把各种物资往船上搬,心内疑惑,看到牛冰和马小莲,于是上前打探。知晓之前合作,牛冰和马小莲对于秦尚彦也算是认识,听到秦尚彦的试探,两人道这是黄莘儿派她们出海经商呢。
秦尚彦一愣,假装忘记了什么事,一拍脑袋,道:“这么一说倒是提醒我了,之前和黄老板说过有一批货帮忙带去卖,我现在给你们运过来?”
牛冰也没有再问,只以为真的是秦尚彦忘了,等秦尚彦把货运来后一起装了船,这才出发。
“太子,黄莘儿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今天看到牛冰带人出海,她竟然放弃了与我合作。”
太子府,司马傅听着秦尚彦的报告,沉思良久之后才做出决定:“抓到黄莘儿已经是不太可能了,那你就先下手,断了她的左膀右臂。牛冰就交给你了。”
秦尚彦领命。要一个人死,有千百种办法,牛冰啊牛冰,要怪只怪你是黄莘儿的手下吧。还有沈琼、敖风,最后,你们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司马傅打发秦尚彦出去后,细想这些日子以来跟司马聪的较量。胜负往往只用一个瞬间便能决定,他近日的所作所为确实被司马聪躲过一次又一次,可是那又如何呢?除了黄莘儿,便是剜了司马聪半条命!多划算的买卖。
他才是未来的九五之尊,那司马聪算什么。
话说牛冰出海,有了前车之鉴,黄莘儿便带人重新研究路线,选择了更近的一点。不过一月半,黄莘儿便已收到牛冰的信,说是已经抵达渔村,不日便能回京。这厢黄莘儿得了消息正开心,另一边司马傅派人盯住渔村的探子也做了汇报,牛冰已带货上岸。
秦尚彦看着司马傅信上写的杀,将纸对折回去,用灯引燃。最终,空中飞起一抹灰,那封信,消陨的无影无踪。
此时窗外跟着秦尚彦的那个暗卫,看见秦尚彦多次出入太子府,且没有与他人来往,断定秦尚彦乃是司马傅一派的人,本想截了信走,奈何怕被周围的暗哨发现,没有动手。见信被秦尚彦烧毁,惋惜之后便身退,回去禀报敖风。
司马聪知道结果以后也没有多大意外。只是从司马淳那边的消息来看,近日司马傅又将有什么动作,于是多加了人手保护黄莘儿。而他,现在则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黄莘儿尚未从敖风处得到秦尚彦确实有问题,乃太子一派的人,就先收到了牛冰出事的消息。从渔村至皇城需要途经秦岭一带,那里盘踞着大大小小十几个山寨。等黄莘儿赶到时,地上除了尸体与血迹,竟再无任何线索。
所有尸体死的极为相似,致命伤都是一剑封喉,而牛冰却下落不知,生死不明。汪良呆呆看着地上的血迹,头一次感受到什么叫恐慌。办案查凶查到当地世家头上,他没有害怕,案子找到凶手之后被当做人质,他也未曾害怕。汪良曾以为自己这一生,或许都不会知道害怕是何种情绪。如今地上淌着的那摊血却告诉他,牛冰出事了。他无助,害怕,种种情绪一时上涌,倒叫他失了分寸,不知如何是好。
黄莘儿看着汪良的失魂的样子,内心也有几分自责。牛冰都是因为自己才出事的,这个责任,无论如何她也得背起。
拍拍汪良的肩,黄莘儿也没再说什么,带着人去四周搜寻了一遭,希望还能找到其他线索。
铁捕头也一直陪在汪良身边,到最后,这个七尺男儿竟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别人,只好干巴巴地说了一句:“知县,没有夫人的尸体说明夫人还活着,没事。我们现在当务之急是找人呀。”
汪良抬头,袖子一抹眼,吼道:“查!给我查!冰儿没事,她还活着!”
茫茫山林,鸟鸣啾啾,大好的风景却被一个身影给煞住。牛冰不知道自己在哪,只知道那伙人武功高强,同行的伙伴为了拖住敌人,还在后面为她浴血奋战。她只能往前跑,往前跑,跑到有人的地方去。
那从天而降的打扮的像山匪一样的人,使着软剑面目冷漠的人,还有几个蒙着面纱看不清面容的人,所有身影重重叠叠出现在牛冰眼前。
支持不住了啊……
“咚。”重物落地的声音惊飞了一片鸟。牛冰倒在草丛前,最后一眼,恍惚间看见了一个人影。
是勾魂使者吗……真想再看夫君一眼啊……
汪良心中一悸,捂住胸口,旁边的人问他怎么了,他也说不上来。甩甩头继续找人。
搜寻牛冰的自然不止汪良与黄莘儿,秦尚彦派人截杀牛冰,到最后竟然还被她跑了,这让他如何向司马傅交代。在刺杀的头领来禀报任务失败的时候,秦尚彦就有种想杀人的冲动。
都是一群废物,竟然还能让一个受了重伤的女人跑掉。
“给我搜!找到牛冰,就地格杀。”
“是。”
秦尚彦双眼微沉,自己的身份在黄莘儿那里怕是瞒不住了,真希望这群废物也能有一次有用的时候,在汪良和黄莘儿、司马聪的人手之前找到她。
第三百一十四章试探
牛冰的失踪引起了不少势力的注意,秦尚文带人前去的时候碰到黄莘儿,还十分惋惜地说道自己之前让牛冰顺路帮他带一批货物去销卖,没成想这都回来了,过秦岭反而出了岔子。
黄莘儿也没多想,听秦尚彦的解释,心里明白了几分,对于秦尚彦带人找牛冰的事也没了好奇。当务之急是找人,人手自然越多越好。只是不知道司马聪去干什么了,最近也没顾得上联系他。
朝夕相处,不得不承认,司马聪确实打动了她,在她心里留下的印记也越来越深。这段时间她忙的手忙脚乱,还真的有点想他了。
秦尚彦见黄莘儿放心,更加肆无忌惮地派人出去搜索牛冰的下落。
敖风倒是一直跟着黄莘儿,司马聪离开的时候还特意嘱咐了他要保护好黄莘儿。对于秦尚彦,敖风倒是一直抱有怀疑的心态,尤其是后来黄莘儿和司马聪下海出事之后,虽然黄莘儿选择相信秦尚彦,但是他一直觉得司马聪才是对的,只是苦于一时找不出证据。
原本安静的山林因为众人的到来,免不了被惊扰。秦尚彦带来的手下因为命令也不停奔波了许久不曾休息,终于,留在后头的两个人实在是忍不住累了,躲到了某处草丛中,旁边有着大树的遮掩,倒还真让人一眼看不出来。
“唉,你说,主子这样卖力让我们寻那个牛冰做什么。”
“话别多,要是让别人听去了,看主子不打死你。”
大树后的两人并不知道,恰好便是这句话,让敖风更加确定了秦尚彦有问题。
路过的侍卫将这话带给敖风后,敖风立马去找了黄莘儿。纵使黄莘儿再相信秦尚彦,毕竟敖风和牛冰、马小莲他们,这才是自己人。再联想到之前出海回来后司马聪给她的分析以及最近秦尚彦过于勤奋的表现,黄莘儿心下也起了怀疑。
“对了,敖风,你知道司马聪去干嘛了吗?”
敖风回道:“军中出了点事,应该这两天就回来了。”就算事情没做完,司马聪也不愿意那么久没见到黄莘儿啊,还不早就往回赶了。
黄莘儿点点头表示了解,与敖风接着商量怎么试探秦尚彦。一直疯狂寻找牛冰下落的汪良此时也回过神来。如果这件事真的和秦尚彦有关,那么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汪良沉默了一会,提议道:“到时候我放出消息吧,他既然那么急着找冰儿的下落,那么他一定就会来找我。”
黄莘儿与敖风担心的看了眼汪良,又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
秦尚彦也一直没有找到牛冰的下落,但是黄莘儿的左膀右臂,可不止一个。那牛老贪还是牛冰的爹呢,自己女儿的死活,他总比谁都关心吧。
但听说汪良有了牛冰的消息后,秦尚彦急了。自己的身份还没暴露之前,他必须杀死牛冰!当天下午,汪良便听到门房来报秦尚彦求见。
“汪知县,别来无恙啊。”秦尚彦上府捡了几件补品,见到汪良,不由得叹道,“之前让汪夫人此去顺便帮我卖批货,未料如今竟出了这档子事。听说汪夫人找到了,特此前来慰问。不知,这能否让我见上汪夫人一面呢?”
这人呐,果然是说的比唱的好听,这秦尚彦上门说道的话,要不是之前大家对这人有所怀疑,连汪良都快认为他秦尚彦是个好人了。秦尚彦要求见一见牛冰,汪良哪肯,找理由推托后,命人将秦尚彦请了出去。
“唉,内子受伤严重,还需静养,刚刚睡下。有劳秦老板挂记了。这时间已晚,我还需要去照顾内子,就不多留秦老板了。”
没见到牛冰,秦尚彦不甘心,又去牛老贪处打听消息。这牛老贪可是牛冰的亲爹,自己亲生女儿的性命,他总不会不关注吧。但是今天秦尚彦注定要失望了。这汪良找到牛冰的消息不过是个饵,其他人又怎么会知道牛冰在哪。
黄莘儿打发众人寻牛冰,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一处山寨中找到了她。救了牛冰的是这个小山寨的郎中,当时采药发现身受重伤的牛冰时还吓了一跳。待到把牛冰带上山换了衣物,露出了较好的面容,那山寨的头子一颗心蠢蠢欲动,原本还想治好了牛冰后留下她当压寨夫人,但是看到上门寻人的众人这身打扮,心下暗惊。这里面竟还有官府的人,幸好自己没动手。而黄莘儿为了表示感谢,送了不少衣食和银两,派人接回牛冰后,便去了汪良那传消息。
“牛老哥,牛冰还没找到吗?”看似寻常聊天家里话长短,秦尚彦假装有生意与牛老贪要谈,借机询问了牛冰回来没的真相。牛老贪又哪里知道秦尚彦的打算,更何况现在他确实没有从黄莘儿那里得到消息,如实相告说牛冰还没找到。
秦尚彦皮笑肉不笑的对牛老贪抱拳告辞。看来之前汪良说的已经找到牛冰的消息,也不一定是真。这牛老贪尚且未得到消息,那么他倒是可以再去问问马小莲,等问了之后再确定也不迟。如果人真的被找到了,那么他也只能另寻机会下杀手了。
多日不见自己媳妇儿,司马聪快马加鞭往回赶,还时不时嫌弃自己手下的速度,干脆甩了手下自己策马扬鞭先赶回京去。
一岁不见兮,如隔三秋。那他和黄莘儿之间,怕是已经隔了小半辈子了。如此,甚是想念。
黄莘儿感受着自己身后的那个人,转身看着司马聪,忽然埋首到他怀里,主动抱住了他的腰,低声道:“你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回来了,没事再也不走了。是时候多培养几个人了,不然自己哪有时间跟媳妇儿亲热。
敖风来禀报事情,瞧见两个人正抱在一起,不由得咳了两声表示这还有人呢。黄莘儿放开司马聪,朝敖风瞪了一眼,没好气道:“怎么了?什么风把我们敖大人给吹来了。”司马聪拉过黄莘儿做到石凳上,还贴心的让人上了茶,然后又笑眯眯地看了敖风一眼。敖风怀疑自己今天是不是跟他们犯冲。
不过闹归闹,事情还是要禀报的。敖风给两人讲道最近秦尚彦的动作,从牛老贪到马小莲,甚至之前去找了汪良询问牛冰的下落,一字不落,全都讲了出来。
司马聪等敖风讲完,便将临走前得到的消息告诉黄莘儿。秦尚彦多次出入太子府,倒是去过书房几次。不过到底是刘万雪的人还是司马傅的人,尚不能十分肯定,十之六七是司马傅的罢了。
黄莘儿皱眉,看来自己这次是真的看走眼了。当下便给司马聪讲了最近自己打算带人发展海商后,牛冰遇险的事情。
“既然如此,那就让司马淳去打探打探秦尚彦的身份吧,相信这件事,他应该愿意帮忙。”司马聪想起之前被黄莘儿坑害,不,规劝成功的司马淳,碍于自己这边的人都查不准确,这种时候不就给他个改邪归正的机会,派他出场吗?
黄莘儿赞同的颔首。这件事确实找司马淳来做最合适不过了。
“好了,我们先去看看牛冰吧,大夫说了,上午牛冰醒来过一次,想必现在我们去探望她正合适。”黄莘儿屈指敲了敲桌面,道,“这次肯定能把凶手问出来,到时候我们再做出接下去怎么解决问题也不迟。”
两人欣然同意。
大家拎着一些补品,一同驱车前往汪良的府邸探望牛冰。牛冰此时也确实醒着,见司马聪等人,激动的还想下床,黄莘儿连忙按住她让她好好躺着:“你还是躺着休息吧,受了那么重的伤你还想下床不成。”
牛冰只好躺着,现在自己确实起身麻烦,也不再坚持。
“你们可算来了。”
“对不起啊,冰儿,要不是我派你去带队下海,你也不会遇到这样的事情。”黄莘儿对于牛冰遇险一事不是没有愧疚,归根结底这事还是她引起的。牛冰也没在意,要做生意总会遇到风险,没有谁能顺风顺水一辈子:“不是你的错你往自己身上揽做什么。对了,这次遭人暗算,我还真听到了那群人说的话,指使的人,就是秦尚彦!”
一说就来气,牛冰对秦尚彦可是恨得牙痒痒:“我说呢,这群人怎么对我们的路线那么熟悉,甚至一开始大家打算撤进最近的一个洞穴内暂避的时候,仍然被追上来。那些跟我一起去的兄弟,为了让我活着出去,一个个都没跑。”
“莘儿,你知道吗,我恨不得自己死掉。我让他们快跑啊,他们却转过身朝我喊,让我快跑。”
“我亲眼看着那些土匪打扮的人砍掉我的兄弟的手。他们为了我,都没跑啊。”牛冰双眼圆睁,有些空洞地看着床顶帷幔,回忆道,“那时候还来了一群黑衣人,为了保护我,跟我一起前去的,铺子里刚招的一个孩子。”
“黑衣人想要追上我,他死命抱着那人的腿,他说,姐,你快跑,别管我。”
众人一时哑然。牛冰慢慢捂住眼,半晌没再说话。汪良拍了拍牛冰,扭过头看着空处。
也许一将功成万骨枯的这条路连累了许多人,有意或不得已,没人能控制。王座从来都是用累累白骨熬成。而现在他们能做的,只有凭着自己的力量,在这条路上杀出一个豁口。
黄莘儿起身背过牛冰,司马聪把她揽到怀里,抿唇不语。无论如何,他们都已经负了太多人。他们,只许成功!
第三百一十五章拉拢
回府已近傍晚,牛冰情绪不好,汪良便也没有留大家。黄莘儿和司马聪刚到门口,管家附耳道司马淳正在客房中等候多时。
两人相视一望,携手前去,司马淳倒是不客气,赶着饭点来蹭饭,此时正让司马聪府上烧了一桌饭菜大块朵剁。
司马聪也不想绕弯子,直接问起上次让他打探的事情怎么样了。司马淳将手中的酒一口仰尽,回道:“查出来了,刘万雪的人。”
略感意外,黄莘儿看了司马淳一眼,下一秒却看到这货吃完了,一本正经地将手伸到她面前。黄莘儿挑眉:“你想干什么?”
司马淳晃晃手:“剩下的半个方子给我。”
黄莘儿理直气壮地回道:“又不是我的方子我随时带着干嘛。”
司马淳黑脸。这黄莘儿总不会想赖账吧。
司马聪拍开司马淳的手。干嘛呢,这他媳妇儿,是他司马淳能用手指的吗。
黄莘儿也不好意思做的太绝:“你先回去,下次找个时间我让人给你送去。”
司马淳怀疑:“你不会是不想给吧,还是想到时候再坑我一把?你送方子可别整的大家都看到啊,不然太子还以为我跟你们一队的呢。”
黄莘儿恍然大悟:“好主意,下次我一定敲锣打鼓给你拿去。”
司马淳一噎。这司马聪身边的没一个好东西,黎若萱给他下药,苗绛禹不给他药方,这黄莘儿更是拿药方耍着他玩。果然道不同不相为谋,想他堂堂晋国五皇子,竟然栽在这一群人手上,真是……没面子。
送走脸色堪比锅底的司马淳,司马聪看着黄莘儿心情稍霁,便与她讲起司马傅那边他探听到的情况。
“之前我派人跟踪秦尚彦,发现他经常出入太子府,偶尔也会去司马傅的书房。那边暗卫和暗哨都太多了,我的人不敢太靠近,一直便以为秦尚彦是司马傅的人。直到后来我需要离开一段时间去军队,让人继续盯着秦尚彦,这才发现刘万雪私下里与秦尚彦竟然有那么多接触。”
司马聪顿了顿,再道:“现在从各方面动作来看,刘万雪已经被司马傅控制住了。只是一个秦尚彦,现在回去估计也难有什么动作。”
这俗话说得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黄莘儿想着或许可以拉拢刘万雪,询问司马聪这事的可行性:“那如果我要拉拢刘万雪呢?现在刘万雪的铺子都在司马傅手上,怕是资金已经被吞的一分不剩了。司马傅对刘万雪并非真心,那定然是有利可图。现在她孤立无援,或许我们可以试着合作。”
司马聪也没说太过肯定的话,只是愿意让黄莘儿放手去试。如果天塌下来,那也有他给她顶着。
秦尚彦自从上次去牛老贪那得到没有找到牛冰的消息,又去接触试探了下马小莲,但是当时却没有找到马小莲的人,据伙计说,马小莲正带了一批货去外地了。
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有没有暴露,秦尚彦怀着忐忑的心情等着消息,直到汪良放出话说牛冰确实找回来了,但是重伤昏迷,至今未醒。悄悄舒了口气,秦尚彦整好衣冠正打算出去,牛老贪找上了门,进来便是老弟长、老弟短的喊着,十分热络。
秦尚彦奇怪,这牛老贪今天是碰上了什么好事。
话还要从之前黄莘儿和司马聪商量着拉拢刘万雪开始。司马聪没有反对黄莘儿的提议,黄莘儿便打算让牛老贪去跟秦尚彦做这桩“生意”。
“秦老弟可别怪我不打招呼就过来啊。今天老哥是来请你喝酒的。”牛老贪甚至还把手上拎着的酒晃了晃。秦尚彦赶忙将人迎乐进来,嘴上说道:“哪里哪里,牛老哥来那可叫我这儿蓬荜生辉了,哪能叫打扰。”
牛老贪也不客气,带着酒就坐下,亲自给秦尚彦倒上一杯。
秦尚彦不知道牛老贪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接过酒客气道:“牛老哥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只要我能办到,凭咱俩的交情,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牛老贪乐呵说道:“今天来啊,还是想与你谈笔生意。”
“哦?什么生意劳烦老哥亲自上门来。”
“听闻秦老弟你现在和刘万雪老板在合作。那刘万雪虽嫁给了太子作妾,但现在铺子在太子手上,日子并不好过啊。黄老板怕你有麻烦,想问问老弟你这边要什么帮助,尽管说。虽然以前她和刘老板是对头,但她也是很欣赏刘老板的,可以给她提供一些小小的帮助。就是不知刘老板意下如何。”
秦尚彦举着酒杯的手一顿,不过瞬间,复又笑着对牛老贪道:“牛老哥的消息倒是灵通。没错,我确实与刘万雪合作过,有一些联系。这事我去问问。现在啊,咱哥俩还是先喝酒吧,也免得浪费了老哥你的一番好意。”
推杯换盏间往来交锋,牛老贪酒量尚可,秦尚彦对着牛老贪大笑:“到底不及牛老哥你厉害,我可快要醉了。不喝了不喝了。”
牛老贪把这合作的事情一说,这酒也喝得差不多了,见秦尚彦两颊通红,连耳根子都像染了色一样,起身告辞。秦尚彦步履都带上了两分踉跄,却坚持要送牛老贪出去。牛老贪拍着他肩膀道:“你老哥我还可以。倒是你,快醉了。别送了别送了。”
“那老弟我就不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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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牛老贪一走,秦尚彦一脸冷笑,哪里像是喝醉的样子。拂袖正冠理衣,上了车往太子府去。
轻车熟路放了信号,摸到书房,司马傅先前从书房密道里出来,见秦尚彦联系自己,复又好奇。但是等秦尚彦说完今天牛老贪来找他,要他传话拉拢刘万雪,司马傅心里,有了计较。
“你去找刘万雪传话吧。把黄莘儿开的条件,一字不落地讲给她听。”
刘万雪自从知道铺子资金被司马傅吞并,人手从头到脚换了个遍,上次搜集司马傅罪证的事情又没成功,为了保命,暂时先留在太子府内没有任何动作。秦尚彦找上门说黄莘儿欲拉拢她时,刘万雪只是冷笑。
没错,她刘万雪确实现在困难着,可是她并不需要自己的老对手来帮她。她和黄莘儿之间的斗争尚且未分出最后的胜负,她才不需要黄莘儿的假仁假义。多半啊,又是猫哭耗子假慈悲吧。
“你去回话,我刘万雪,不需要。”刘万雪安安静静绣着花。不仅仅是不屑与黄莘儿合作,也是此时妄动,司马傅怕是派人盯着她呢。这条命,她稀罕着。“我的铺子还在,我的夫君也未倒,我为何要同意黄莘儿的合作。”
细密的针脚下,一朵芙蓉跃然布上,把小巧的锦囊内再装上一些安神的药材。不得不赞叹,女红而言,刘万雪确实要比黄莘儿更胜一筹。不过黄莘儿到底是二十一世纪来的,女红,她还真没学过,连织围巾都不一定有。
秦尚彦退出院子,把刘万雪的话带给司马傅。司马傅也没想到这个时候了刘万雪竟然还会拒绝别人的帮助,给他说话。向来有些自负的司马傅头一次对刘万雪产生一种名为感动的情绪,但也只是使他开心了一小会儿。他终究是个太子,是这大晋未来的王。感情是累赘,他只需要学会铁石心肠、运筹帷幄便好。
“少了刘万雪这出戏还怎么唱。”司马傅阴测测说道,“你给黄莘儿回话,就说刘万雪同意了此次合作,有事则通过你联系。我们来个将计就计,把司马聪和黄莘儿一网打尽!”
秦尚彦称喏,应了司马傅说的将计就计,离开太子府后直奔牛老贪处。
“牛老哥,那桩生意,刘老板觉得,可以合作,特此让我先来和你说一声。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找我秦尚彦。”
牛老贪得了准信,干脆留下了秦尚彦一起用饭,抬上了自己这几天刚搜罗到的好酒,誓要与秦尚彦不醉不归。
“秦老弟,我跟你说,这可是别人家嫁女儿时挖出来的酒,要自女子出生时埋下,到那洞房花烛日才可开封,故名女儿红,这可是难道一见的好酒啊。”
“牛老哥……嗝……你……厉害”
“哈哈哈哈,你都喝醉了。”
“没有!胡……胡说。我,清醒着呢。来,再给我倒上……”
第三百一十六章将计就计
秦尚彦从牛老贪那里回来后,对于司马傅的吩咐,暗自琢磨。要说这将计就计,现在黄莘儿与司马聪应当是相信自己是刘万雪一脉的人,倒是予了自己方便,此时自己或许应当再做点什么,让他们更加相信才好。
思来想去,夜竟过半,直到后半夜迷迷糊糊睡去,秦尚彦在梦中尚见到自己将黄莘儿与司马聪一网打尽,司马傅对自己极为赞扬,尔后梦境一转,司马傅身着金黄龙袍,头戴帝冠,在登基大典上迎着众臣,拾阶而上。
“今臣者,彦有才,辅帝登基。继往圣之绝学,特赐丞相一位,以望辅佐帝王,为后世开太平。”
……
梦醒时,日头已过三竿。醒酒之后的头痛让秦尚彦半晌回不过神。等穿戴洗漱好后,候在门外的管家递上今早飞来的信鸽传来的消息。
辰时,西城酒楼,二楼厢房。落款是司马傅与他定好的暗号。
秦尚彦欣然赴宴,只是带了两个随从,轻车熟路从另一处民房暗道中赶去。到了暗道口,自有人检查腰牌等信物。领路的侍卫带着秦尚彦走到厢房,司马傅斟着酒独酌,面色一派沉静。秦尚彦看着司马傅神情便知道此次大概也不是什么坏事,得了允许坐下后,店小二将饭菜摆上,关门离开。
司马傅对秦尚彦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也没先谈公事,让秦尚彦先把最近发生的事再理了一遍。埋伏牛冰失败的事也不了了之,只能待日后寻了机会,再朝她下手了。司马傅没再像之前一样发怒,这让秦尚彦有些好奇,但是他也不必多问,这司马傅未和他讲,大约是有了其他安排。
果不其然,饭菜行进到一半,司马傅与他道,让他先把除去黄莘儿手下的事情放一放,之前通过牛老贪,黄莘儿摆明了拉拢刘万雪,要救她。这个机会,不能错过!黄莘儿要救,就让她救,只是最后谁能得利未必可知。将计就计让秦尚彦回了黄莘儿同意合作,到时候只要派人埋伏,这黄莘儿便成了那瓮中的鳖。
只是要想让黄莘儿不顾危险亲自前来,怕是还需要加一把火。
司马傅命人将一个贼眉鼠眼的人带上来,给秦尚彦介绍道,这是他手下一个在礼部的人,近年来为了发展自己的势力,他也曾从礼部工部等地方派人,许多用钱的地方,便是这人在账上做的手脚。
那贼眉鼠眼的人留着小羊胡子,对着秦尚彦笑道久仰大名,自报姓名杨胡。秦尚彦对之颔首,表示了解了。司马傅挥退了他人,留了小羊胡子还有秦尚彦,道:“这次主要是介绍你们认识,并且后面的计划需要你们配合。我不希望再看到任何差错。”
端起杯不动声色看了秦尚彦一眼,司马傅想起黄莘儿带敖风等人出海贸易埋伏失败,以及后来劫杀牛冰失败,心里略微不爽。
秦尚彦立马起身和杨胡对着司马傅行礼,再三保证这次只会成功不会失败,司马傅这才继续说了自己的计划:“杨胡掌握着的账本可以说是一个比较有力的证据了,相信黄莘儿看了会更加相信你。账本等会我让杨胡给你,你只需要暗示黄莘儿让她亲自出马便可。”
“至于时间地点,便定在两天后的子夜,太子府后门一路前行是一片民区,再往前便是通往百姓日常赶集的官道,朱雀街,我的人到时候便会埋伏在那一带。”
杨胡听到了自己的任务之后便安静地退下,秦尚彦听着司马傅的安排,表示记住了。
酒足饭饱之后,司马傅挥袖离去。
这次的行动,还是很让人期待呢。
另一处黄莘儿也正等着牛老贪消息,知道刘万雪同意合作以后,便开始安排人手与车马。秦尚彦自西城酒楼出来后,杨胡正在门口等着,看到杨胡,秦尚彦极为客气的讨要了账本。
账本记着司马傅的罪证,哪能随意携带。杨胡要求秦尚彦与他一同回去,秦尚彦想着这杨胡说的也十分有道理,欣然应允。
取到账本,秦尚彦照着司马傅所说,向黄莘儿揭露了这罪证的存在。
下马车敲门,门房见是秦尚彦,直接放行了,还提示道黄莘儿正在花厅等着他。
风尘仆仆似的赶到,秦尚彦揣着那账本,轻轻拿开了包裹着账本的布,双手递给黄莘儿。
黄莘儿接过,第一页记载的赫然是一笔意外的进账项,皇帝生辰办宴,谎报支出,获得五万两白银。
往后翻,各种各样的原因之后都带着一笔银子进账。粗略估了下,光光是前面三页,差不多就有四十万两。
只是看着数字,便有些触目惊心,黄莘儿惊喜地问道:“这是?”
秦尚彦回:“为表诚意,刘老板特地托我送来的。”
“好!好!”黄莘儿合上账本递给司马聪,司马聪本来还当布景来着,这一下也破了功,对着秦尚彦释放出了善意的笑。
“这礼,我可是带到了。刘老板也说了,这诚意她可是十足,不知道黄老板这边,到时候怎样表示呢?”秦尚彦试探地问向黄莘儿。最好的话,自然是两人亲自前去,到时候瓮中捉鳖,来一个拿一个,来两个打一双。
司马聪得了账本,想与黄莘儿商量,直言先让秦尚彦回去,稍后他会派人将消息带给他。司马聪有事,黄莘儿也知道分寸,好言先谢过了秦尚彦和刘万雪,让管家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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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时候为表诚意,我自然会亲自安排此事,还望刘老板放心。既然她选择与我合作,那么我一定会救她出来!”
“既然如此,两位还有事相商,我就不叨扰了。”秦尚彦知趣地离开。
司马聪翻开账本,细细看了记录,对司马傅的贪赃行为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见过不要脸的,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有一项进账记得是之前赈灾,司马傅竟然将精米换成了糙米,发下去的双层棉衣换成了单层,赈灾一共拨款五十万两,他个人就贪了十万。可怜那年冬天,虽有赈灾,还是有不少灾民死去,上头说要查,最后竟也无疾而终。
心忧百姓,司马聪对司马傅愈发瞧不起,与黄莘儿商量他需要按这账本给的线索去抓住其他证人,最好是能多抓几个其他方面的,救刘万雪,怕是只能让黄莘儿一个人去了。
黄莘儿明白此事的重要性,没有异议。
司马聪派人给秦尚彦带了信。秦尚彦得到准确回复后,将司马傅留的时间地点,写了信送回司马聪府上。
两方貌似一拍即合的合作,暗藏汹涌,黄莘儿丝毫没有意识到这是一个局。想偷天换日救刘万雪,司马傅将计就计,请君入瓮。计中计,这一次,又是谁更胜一筹呢?
两日后,黄莘儿带着人提前赶到约定地点,秦尚彦得了黄莘儿前去的消息,发信号示意黄莘儿已到。
马车边上,黄莘儿耐心等待着秦尚彦带刘万雪出来,只等人一到,先驱车离开。只是这暗夜凉风习习,无猫犬之叫声,亦无鸟鸣,安静地可怕。左等右等等不到秦尚彦前来,看看时间差不多了,黄莘儿心下着急,以为两人出了什么事,远处却渐渐出现一个身影。
“秦老板倒是叫我好等。”黄莘儿说完,顿觉不对。这身形不对!
来人驾驭着轻功,极快的蹿到黄莘儿身边,出手却不是朝她袭去,而是一手指抠穿了边上侍卫的喉咙。解决完黄莘儿身边的两个侍卫,也不过眨眼间。
黄莘儿刚想喊人,周围出现了更多的人将黄莘儿围住,后面那位干脆一个手刀,将黄莘儿劈晕。
“确定周围无眼线。拿取目标成功。撤。”
秦尚彦在黄莘儿被劈晕后才出现,挟持者为了营造逼真的场景,与秦尚彦商定,将秦尚彦打成重伤模样。秦尚彦点头,领头者控制了力道一掌拍向秦尚彦,刚点头同意的秦尚彦丝毫无准备的被拍飞,掉到地上吐了两口血,晕了过去。
疼!这人下手可真狠,怕是肋骨都断了两根。秦尚彦昏迷前想道。
地上的尸体尚未清理,过了时间,原本约定好的人到底还是没有出现在司马聪面前。皱着眉带人赶去,司马聪不由得心里升起一股暴戾。
检查了地上躺着的三个,侍卫回禀还有一个重伤的秦尚彦还活着,只是不好挪动,肋骨断了两根,怕戳到内脏反而加重伤势。
司马聪闭眼,生生将怒气吞下,不断告诉自己要冷静。只有冷静了,自己才能想到办法,找出线索救黄莘儿。
此次行动怕是因为暴露了消息。如今秦尚彦重伤,那么自己目前也只能先找到记账本的这个证人。
“传令,全力搜索。找不到证人和黄莘儿,你们都不用回来了。”
“是!”
第三百一十七章逼迫
查找证人是件技术活。从各项进账项目来看,这人倒是极有可能在京做官。朝中司马傅手下那批人大概集中在哪几个部门他也知晓,派人一个个去接触跟踪后,终于在礼部发现了一点线索。
这叫杨胡的,笔迹倒是和这罪证上的字一模一样,且近日跟踪,发现与司马傅手下有接触往来。
派人抓住杨胡之后,杨胡抖着自己的小羊胡子求饶,说是他什么也不知道。
“什么也不知道?你这是在怀疑我眼瞎吗?”司马聪冷笑着将罪证与杨胡平常所记账本扔到他面前,杨胡也不看,双眼慌恐地看着司马聪,不断磕头求饶,就是不肯认罪,喊着自己是无辜的,他什么也不知道。
司马聪见状,只是朝着杨胡冷笑:“这些年我也杀过不少人,有用刮皮铁刷将人肉往下刮然后刮死的,也有喂下毒药另其生不如死上一段时间然后毒死的,更有用热汤和冰块反复浇身上,剥皮失血而亡的。”
杨胡惊恐了一双眼,更加急切地磕着头:“王爷饶命,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我决定这次就试试书上讲的凌迟。三千多刀,也不知道你能挨到什么时候。”司马聪嘴角挂上嗜血笑意,整个人看上去都像铺了一层邪魅的色彩,“杨胡,你说,现在我的未来王妃正在哪儿呢?”
杨胡哆嗦着身子伏在地上,像是听了司马聪的话被骇到,不一会儿,抖动的身子停止,整个人趴在那,像在虔诚膜拜。
一直没得到回答的司马聪命人架起杨胡的身子,等杨胡整张脸暴露在烛光下,嘴角留下的血迹让司马聪充满着暴虐的气息。
该死的,竟然没有事先发现他藏了毒药。
懊悔地一拍桌子,没有收力,下一秒桌子便成了四分五裂状,极为惨烈。
秦尚彦重伤之后被司马聪救回,司马聪让苗绛禹负责救治,并派人守在秦尚彦边上,只等他醒了之后打听有没有什么黄莘儿被劫的线索。
不过一日,秦尚彦便从昏迷中醒来,司马聪问道当日可有什么异常,到底发生了什么。秦尚彦答的极为简略,不断发出咳嗽声:“咳……当时我带着……刘万雪出来……咳……没有异常。后来快见到……咳咳……黄老板……咳……司马傅带人打伤了我……咳……还把黄老板和刘老板一起……咳咳……带走了……”
知道黄莘儿在司马傅手上,司马聪心里着急,让秦尚彦继续休息之后,便快步出去安排人盯紧了司马聪的动静。
黄莘儿是在迷茫中醒来的。她记得她是去接刘万雪的,后来侍卫被杀,她被劈晕。想来幕后抓她的人,听闻自己醒了,早晚也会见自己。
饿了就吃,渴了就喊人上茶,哪怕被人拘着,黄莘儿也不打算亏了自己的肚子,毕竟吃饱了才有力气跑嘛。
她住的屋子像是一间客房,空间不大,只摆了几件东西。但是内里放置了一张书桌,不大,却也看出房间主人原本是个好读书的。
门外把门的是两个侍卫,服侍上也瞧不出哪的,平常侍奉的婢女也很少和她说话,到现在黄莘儿住这里三天了,也就知道婢女叫闻弦。
黄莘儿无聊的打着呵欠,闻弦掐着点给黄莘儿带来饭食和换洗衣服,看到黄莘儿,说了除她名字以外的第一句话:“晚上会给你烧水,这是换洗衣服。”
黄莘儿试着问道:“我能见一见你们主子吗?”
闻弦垂着手规矩地站在一边:“主人想见你时,自会前来。”
这什么人,还想见你时自会前来,那他不想见的话是不是她一辈子都要交待在这个小房间里了?是男是女是人是鬼尚且不清楚,但是黄莘儿可以肯定的是,这个闻弦口中的主子,八成特别凶,容不得下人出错。没看到人家姑娘被调教的这么规矩嘛,都快赶上大家闺秀了。
嗯,这么一说,这个主人还真的挺有钱的,甚至可以说,有权。一般有钱人的侍卫,没有大门大户里的那种气质,这是权势熏染下的结果,做不得假。
要对付她的,现在无非就是一个司马傅。
黄莘儿想到刘万雪,有些可惜她送来的账本。不过她又好奇,到底谁把消息走漏的,难不成司马傅那个大变态还一直盯着刘万雪吗?
想不明白,黄莘儿便也不再去想,吃完饭洗了澡,披着头发等干了后睡觉。闻弦推门进来的时候,黄莘儿正打算挽个发睡觉去。皱眉将手中衣服拿给黄莘儿:“你自己穿还是我帮你穿?”
黄莘儿真想朝天翻个白眼,还真没见过这样说话的,怕是多说一个字都觉得浪费吧:“我自己穿。”
不问为什么要穿,反正问了也不知道。黄莘儿接过,将衣服穿上,鹅黄的魏晋风配上淡银色中衣,衬出黄莘儿雪白的皮肤,刚沐浴完后脸颊上微醺的两朵红云,恰似一笔水墨晕开在宣纸上。
闻弦见黄莘儿穿好衣服,退至门外,司马傅进门第一眼是惊艳:“这身衣服果然很适合你。”
黄莘儿道:“果然是你啊,司马傅。”
司马傅假装没听到黄莘儿略带嘲讽的语气,客气道:“近日里可还住的习惯?”
“自然不比家中。”黄莘儿冷淡回应。
“怕是更比不上司马聪的府邸吧。真不知道他有什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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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莘儿听不得司马傅说司马聪,当即回道:“他哪里都比你好。”
哪里都比他司马傅好?他司马傅也算是一表人才,手中有权有势有钱,更是晋国储君,他司马聪,休想和他相提并论。
“我可是晋国太子。”司马傅回讽,“司马聪再怎么说也只是一个王爷。”
黄莘儿不欲与司马傅多说,有这功夫她不如多睡一会。司马傅看出黄莘儿的不耐烦,反而十分正经地和她提议道:“你为什么不想想嫁给我呢?如今夏未然已亡,太子府并没有女主人压着你们,凭借我的势力我也可以助你扩展你的商业。我的渠道可比司马聪多多了。”
黄莘儿用一种见了鬼的表情看着司马傅。怎么了,今儿个吃错药了吗?他司马傅,还真的不配和司马聪相提并论,萤火焉敢与皓月争辉。光从专心上这一点,司马聪就能甩他八条街。
黄莘儿没再理司马傅。司马傅得不到黄莘儿同意,也不再劝说,干脆挑明了,直接威胁道:“黄莘儿,如今刘万雪的铺子在我手上,你也在我手上。奉劝你一句,识时务者为俊杰。”
“道不同,不相为谋。”
司马傅这种人,为了到达目的不择手段,她黄莘儿眼睛可还没瞎。
“我建议你好好考虑。毕竟,我可没什么耐心。”司马傅冷笑一声,转身离去。
闻弦自外关上门,末了还朝着黄莘儿道:“主人说了,你改变主意了可以随时跟我说。我就在外面候着。”
黄莘儿虽说真的没把司马傅的话放心上,但毕竟人在司马傅手里,到时候万一真的发生点什么,她找谁哭去。看来现在她必须先想想怎么应付这个烦人的司马傅了。
夜色渐深,黄莘儿脑子里一堆乱麻,同时也在想着自己怎样才能给外面的人留个信号。还记得在二十一世纪她刚接手公司的时候,有一次晚上她被手下几个元老连着整出了一堆问题留给她,她毫无头绪地坐了大半夜,也是这般无助抓狂。
只是现在除了想着解决问题,还顺带想了想某人。
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是你,冰河也是你。前世这句缠绵到极致的情话,正适合在这夜晚,窃窃而语。
司马聪也是几日未找到黄莘儿了。他从来没有这么恨自己过。如果当时自己陪着她呢,那她还会被抓走?他不该急着找其他证据线索就放任黄莘儿游离在自己视线之外。这几日的探听丝毫没有黄莘儿的消息传来,司马聪的脾气也是愈加阴沉。
敖风、苗绛禹、牛冰等人也都在用自己的势力与人脉寻找着黄莘儿,虽然都没有消息,但毫无疑问的是,抓走黄莘儿的,定是那个司马傅。
司马聪也不得不称赞一声,司马傅到底还是太子,不算个草包。多年的对手没让他讨到好,如今却是自己疏忽了。说到底这一次计划还是他们对于司马傅的监视力度调查有所欠缺。
司马傅晚上铩羽而归,无论诱骗威胁,这黄莘儿就是没有同意嫁给她。真不知道司马聪哪里好,这么值得这些女人追逐。今晚送去的衣裳倒是十分适合她,这黄莘儿被他封藏着,还真叫他心痒痒。有美一人,清扬婉兮,尤其是那双眼,把每一个表情都展现的淋漓尽致。
如果黄莘儿再不同意的话……司马傅眯着眼思考到。不识抬举,那就只能用强的了,到时候可别怪我不懂得怜香惜玉。
黄莘儿眼皮一跳,伸手揉了揉眉。到底还有司马聪呢,相信他很快就能找到自己了。
第三百一十八章威胁
不过短短几日,黄莘儿被拘在那房间内却觉得自己仿佛过了漫长的几年。与他人联系不上的时候,黄莘儿无聊到开始逗闻弦。
司马傅进来的时候,看到黄莘儿正拉着闻弦想要去外面院子里走走,闻弦倒是很不给面子的拒绝了:“不去。”转身见到司马傅,闻弦端正行礼,低身一拜,安静退下。
黄莘儿见到司马傅,也没有摆出一副嫌恶的姿态,反而好心坐下来倒了茶。司马傅此时确实挺佩服黄莘儿的,若是一般女子,此时早就已经大哭大闹,哪有黄莘儿此时的安然。这不知道的一看,还以为他司马傅是上门来做客的,她黄莘儿才是这地方的主人家。
司马傅也不客气,坐下后虽然没接过茶,到底也还是算有礼:“不知黄老板考虑的如何了,还是坚持原来的想法吗?”
黄莘儿回道:“太子不也没考虑换个条件吗。”
“黄老板。”司马傅念叨一声,转而轻笑,“嗯,黄莘儿。你真的很特别,所以也只有你,才配让我放下本宫的称呼。我一直以为我把我的态度摆的那么明显,总有一天能打动你,没想到你铁石心肠的程度还真的让人出乎意料。”
听了司马傅的话,黄莘儿突然不知道该怎么接了。合着他这还是付出多了嫌她不给回应?跟司马聪一比,这司马傅简直就是自大狂妄的代表,当初刘万雪怎么看上他的。
懒得再理司马傅,黄莘儿起身站门口看风景。司马傅冷了脸,一把按住黄莘儿的手,把黄莘儿惊地一跳:“你干什么?放开。”
“本宫若不放呢?敬酒不吃吃罚酒。”
黄莘儿一愣,突然哈哈笑了起来:“我呢,还是建议你离我远点。可千万别动我,不然惹上什么,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你什么意思?”司马傅眯起眼。这女人如今还在打马虎眼吗,临危不惧,勇气可嘉。
黄莘儿甩开司马傅的钳制,活动了两下手腕,摊手对着司马傅无辜道:“为了防止意外,我让苗绛禹给我下了蛊。平常接触无事,但如果长时间接触,会产生子蛊在被接触者体内,然后呢,那人身体会日渐衰退直至死亡咯。”
司马傅看着黄莘儿足有半盏茶的时间,他自然知道黄莘儿手下有个叫苗绛禹的蛊师,不确定真假的情况下,司马傅也不敢用自己身体做赌注去尝试。那苗绛禹来自苗疆一带,是个有本事的,他不想因为一个黄莘儿得不偿失。
“莘儿你可真爱说笑。”司马傅伸手像是想为她拢好耳边的碎发,猝然又放下,低叹一声,“既然你不愿意,那么我就等到你愿意。一天,一月,一年。你总会看到我的好。”
黄莘儿好笑,冠冕堂皇的话张嘴就来,奥斯卡欠这司马傅一个小金人。如果真的喜欢,他会在一直称我的时候说那声本宫吗,怕是气极了露出本性了吧;如果真的喜欢,他会在听说她身上有蛊后对她避如蛇蝎吗。明面一套背地一套,自认为深情地在那演戏,感动了自己以为也能感动别人,与掩耳盗铃的本质又有何区别。可笑。
“司马傅,你知道你这样很假吗?反正大家都已经戳破了这层窗户纸,你也不用装出深情款款的样子,有话,还是直说的好。”
“本宫……我说的自然是真的。当然,我也是希望莘儿你能和我合作。只要你愿意将黄家的商业体系交出来,以我的权势,我们合作,到时候何止整个晋国,周边齐楚,海外群国,天下商业皆是我们的囊中之物。”
狐狸尾巴露的真快,不过黄莘儿也不喜欢和司马傅纠缠,他直说了更好,反正她也不可能会同意。
“我不会同意的。你打的算盘一向很好,可是我建议你还是多用用脑子。黄家的商业体系是我赖以生存的根本,这种东西谁会交出来。”
“随意吧,我也没打算你立马相信我的诚意。”司马傅离开前别有深意地看了黄莘儿一眼,“会有你求我的时候。”
“那就到时候再说,现在,你请便。”
未能成功的从黄莘儿那拿到自己想要的,司马傅出了院子,脸色不虞。
刘万雪无意间知道司马傅最近出去是因为抓到了黄莘儿,心下惊喜,特意熬了汤送去,刘万雪觉得自己的步子都轻快无比。
端着托盘敲门,得允许进去后,刘万雪也不掩饰自己的目的,毕竟现在表面上司马傅还是她的合作伙伴,想来也不会现在对她如何:“黄莘儿在你手上?”
司马傅没否认,对于刘万雪,他相信她对黄莘儿有的只有恨,说不定现在听到黄莘儿被她抓了,心里正幸灾乐祸呢。
刘万雪确定了消息之后,在心里打起了自己的小九九。之前因为宝藏一事,自己反被黄莘儿诬陷私藏宝藏,直到后来黄莘儿利用剩下宝藏中的部分宝藏发展黄氏集团,司马聪也因此提升了提升军队,实力大振。之后司马傅相信了自己所说,但这个宝藏被吞的黑锅,她背了太久。
“黄莘儿欠了我们太多东西了,这次被抓,我们可应该好好打算。自从上次宝藏被他们拿取了一部分,黄莘儿和司马聪的实力可是提升了一大截。现在你也好需要进一步发展,从她身上谋利,岂不痛快。”
司马傅被刘万雪提及之前宝藏的事,眼前一亮。之前本想着反咬一口,却未料司马聪和黄莘儿竟还能反过来给刘万雪设局。原本以为没被拿走的那部分宝藏在刘万雪身上,到头来他司马傅却落了个空。
“那依你之见,又该如何处置黄莘儿呢?”
无事不登三宝殿,刘万雪既然来找他,心里总该有点小算盘。只要不是太过分,满足她也未必不可。
刘万雪也知道司马傅现在心情不算太差,建议道:“无论如何,第一步自然是问出宝藏下落。后面你要发展势力也好,要打通收买一些中立派或者反水他司马聪的人也好,钱这东西,至关重要。”当然,只要问出了宝藏的下落,她刘万雪自然也能在皇帝面前洗清冤屈。
司马傅思忖着,从逼迫黄莘儿嫁于自己,到之后要问她黄家商业体系,这女人已经不识好歹了许多次,虽然这么个美人胚子他还真舍不得下手。
不得不说,黄莘儿身上有一种神秘的气质吸引着他,她不像现在的女子一般柔弱,随性洒脱而又自立自强。或许刘万雪也带着点相似,但相比较刘万雪,黄莘儿更加的特立独行,她手下的店铺,从装修到服务再到推出的各种优惠,各种经营方式令他耳目一新,让他好奇。
并非容貌顶尖到独一无二,但能称上世间少有之绝色。明明只是一个村姑出身,却愣是干到了许多人一辈子都无法干到的事。
“你不会是舍不得动手吧?”刘万雪看着司马傅带着犹豫的样子,忍不住鄙夷,“你要是不忍心,我去。”
“不用。本宫自会去问出宝藏下落,并且,不择手段。”
因为一个黄莘儿,所有人都忙的团团转。司马傅和刘万雪是为了宝藏下落,司马聪等人却是为了黄莘儿的安危。之前去清风楼让其打探黄莘儿的下落,也不知道司马傅将黄莘儿带去了哪,司马聪整个人都明显散发出了一种暴躁的感觉,就连敖风最近都减少了和司马聪会面的时间。
清风楼内,司马聪正等着消息,每天抽出时间来清风楼内查资料线索,一坐就是一个时辰。因为黄莘儿的失踪,这次就连远在军中的莫闻翼都出动了他的人。
就在大家每天疯狂搜索黄莘儿下落的时候,清风楼内终于接到消息,黄莘儿就是被司马聪抓走的,之前关在一家民巷的院子里,不知道为什么,司马傅准备将人转到地牢,这才被清风楼的人寻到消息。
“地牢?在哪。”
“附近一个叫费清的小县。目前他们已经到了城门,准备过城郊。过了城郊就是费清县了。”
得了消息,司马聪立马带着点了人前往。地牢?这司马傅到底想做什么。
城门处,关藏着黄莘儿的马车正行驶在官道上,马蹄嘚儿嘚儿将地面踏的极响。黄莘儿被闻弦拉着到了车上后,怕她闹事,侍卫干脆又劈晕了她,还用绳子绑住手。传令的人急急忙忙催促着启程,说是后面司马傅还等着亲自审问她。
“好,我们这就启程。”
司马聪几鞭子抽在马上,第一次嫌弃起自己的马。这跑的也太慢了,耽误他救媳妇。
第三百一十九章交换
费清县的位置极为特殊,虽在京城附近,但是与周围的两个郡县都相距较远,中间隔着一片郊野。但是费清特地修了路连通京城与那两个郡县,通过经年发展,最后竟变成了一个商人往来的休憩地和枢纽站,自成一郡。
司马傅在费清有个据点,费清县县令也是之前他招揽的人,属太子一脉,此次审问黄莘儿,为了防止司马聪找到她,司马傅也是费了不少功夫。
闻弦一路跟着去的丫鬟,坐在车上都有些难受,更别说黄莘儿了。磕到点石子什么的黄莘儿就能敏感的感觉到整个马车一震,于是她就在昏迷中活生生被震醒了。看到闻弦也在车上,黄莘儿闭眼装晕,听着外面的动静。
大约是鸟儿归巢时候,啾啾鸟鸣在天上盘旋良久,大约小半个时辰后,周围渐渐地可以听到人声,从少到多,最后竟热闹的很。小贩叫卖着馄饨,路边还有卖首饰的姑娘问同伴钗好看否,甚至还能听见赌坊内传出的一声声“买大买小,买定离手”。
约摸是个镇,拐了弯后,风吹动帘子让黄莘儿看到了前面一幢巍峨的府邸,旁边石狮子威武地立在一侧,门口隐约是摆了个超大的鼓。
马车停下,闻弦走出去看目的地已到,拿出怀中的一个小瓶子,放在黄莘儿鼻子底子那么一晃。黄莘儿不想醒也得醒了,那味道实在太臭了。要不是她和闻弦其实并没有什么仇怨,她都怀疑这闻弦是不是故意整自己。
“醒了?下车吧。”闻弦走到帘子边上,还好心的撩了帘子等黄莘儿一起出去。
黄莘儿不甘不愿下了车,看到门上边挂着的明镜高悬,恍然。衙门嘛,不就是拘留所。
被蒙上眼睛,黄莘儿眼前一片漆黑,前面也只有一个闻弦给她带路,时不时提醒她有楼梯,要迈步什么的。
司马傅早已等在地牢多时,看到黄莘儿被带过来,让闻弦摘了布,解掉绳索,还十分客气的邀请黄莘儿一起坐着。
昏暗的地牢内潮气重的很,因为司马傅的前来,这才派人打了灯笼跟在司马傅后面。
“地牢啊,啧啧。我说莘儿,做人呢,就得识时务,毕竟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说你何必死犟着嘴硬呢?这里的犯人啊,可都是关了很久的,有一些还是暂缓死刑的。到时候发生点什么,我可不保证。”
黄莘儿气极而笑“司马傅啊司马傅,利诱不成就威逼,威逼不成就恐吓,你还真有出息。”
“我只是在向莘儿你要一个合作的机会。这样吧,黄家的商业体系,我不问了,你只要告诉我上次那宝藏剩下的部分在哪,我就放你走,如何?”
“不如何。”
“敬酒不吃。呵,我到要看看你还能如何嘴硬。”司马傅冷笑,拍了拍手,一个狱卒打扮的人立马跑了上来,点头哈腰地问司马傅有什么吩咐。
“把她给本宫和那些死刑犯关一起去。”
司马聪一路疾驰,到了费清之后,只悄悄摸进地牢打算先找到黄莘儿,正好看见黄莘儿被带下去,一时着急,被司马傅觉察到了有人进来。
“谁!”
司马聪纵步蹿到黄莘儿身边,一掌排开狱卒,司马傅也不弱,趁着狱卒阻挡了他一下,硬生生将黄莘儿给拉了回来,一手成爪状扣住黄莘儿的喉咙。
“司马聪。”司马傅看到来人,不由得一喜,这司马聪竟然跑来自投罗网,真是意外之喜啊。
司马聪忍住暴怒,看向黄莘儿的眼里尽是焦急。这时候司马聪带来的人马也已经到达地牢,司马傅扫了眼,知道今天怕是捉不了司马聪,有点后悔今天出来没带多少人,不然跟司马聪拼上一拼也未尝不可。
司马聪怕黄莘儿在司马傅手里受伤,第一次没救到人的时候就知道是自己激进了。可是他看到黄莘儿被抓,根本无法冷静。黄莘儿朝他摇摇头,司马聪明白黄莘儿是在说她没事,让他不要轻举妄动。
“稀客呀。”司马傅笑的如沐春风。司马聪冷眼看着他,回道:“司马傅,放了莘儿,条件你开。”
司马傅心下算计,如今黄莘儿被他抓住那么久,却死活没有说出任何东西,继续留着也没什么用,但现在她成了自己与司马聪交易的筹码,她不肯做的,司马聪为了她未必会不肯。
“那这样吧,你们上次因为那宝藏可是发了一笔横财,本宫眼热许久,就用宝藏来换黄莘儿吧。”
“可以。”司马聪连犹豫都没有,直接点头同意,“时间,地点。”
“三天后,申时,就在这里。”司马傅大笑,“司马聪,你可得动作快点,不然三天后我没收到,那黄莘儿发生点什么我可不敢保证。”
黄莘儿知道司马傅一向卑鄙无耻,但是现在对他的卑鄙无耻程度又有了一个新的认识。这哪里像个太子,反而更像一个无赖,他敲诈了你东西还得威胁你,最好还要你对他点头哈腰满足他。
司马聪命人留在费清监视司马傅的动作,自己则先回府,与众人商量如何营救黄莘儿。司马傅要宝藏来交换,那就换呗,他的莘儿哪是一个宝藏能比的。
书房的灯一夜未熄,守夜巡逻的侍卫都不住地打呵欠,但是看到司马聪这一副拼命三郎的架势,不得不佩服。
众人经过探讨,最后商定了计划。这宝藏可以是笔让人发展自己的横财,也可以是个烫手山芋,想打宝藏主意的,可不止他司马傅。要拿,就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守了。
转眼到了约定好的日子,司马聪提前派人通知了皇上,说上次那宝藏是被司马傅所得,他正欲去探听消息确认,让皇上在酉时派人去与他联系。
皇上起先还有些怀疑,不过宝藏也确实是他所需要的,见司马聪已有安排,便同意派人过去。
申时,费清地牢。
司马聪带着一箱箱东西往地牢搬去,司马傅看着司马聪如约而至,得意的看着众人搬动箱子。司马聪啊司马聪,你到底还是斗不过我。江山美人,果然美人乡是英雄冢。这次抓到黄莘儿,你以为我会放她离开吗?
司马聪指挥着众人将箱子全部搬进去后,让司马傅交出黄莘儿再进行清点。司马傅笑着说不急,还是先点清的好。
暗中打了个手势,司马聪命人出去放出信号,说是找到了司马傅窝藏刘万雪宝藏的地点。
领头的人正是京城执金吾,看到信号,不由得感叹。没想到太子竟然真的私藏了那宝藏,这不是往皇上下巴上拔胡子吗。
一小队人马随着信号发出后便冲入了信号所在地。司马傅原本还在做着自己的富贵美梦,手中还掂着一堆珠宝,他甚至都计划好了,拿出多少钱来养军队,再留下一部分钱拿来打关系,最好还能抽出一小部分供自己纸醉金迷。
一切停止在执金吾带人抓住司马傅之后。
执金吾授皇命来剿缴这堆宝藏,看到司马傅正在边上清点,算是人赃并获。对着司马傅抱拳道一声“得罪了”,自己亲自去抓了司马傅压回宫。
司马聪连忙顺着之前得到的消息,找到黄莘儿,一把抱住。
“莘儿。”
“我在。”
“莘儿……”
“我在!”
皇宫内,皇上看着地上那一堆箱子以及跪在地上的太子,气的随手抄起一支笔砸向司马傅:“朕的太子,你可真是好样的。”
司马傅知道中计,喊道:“父皇明鉴,这些东西之前被司马聪拿去,我是抓了黄莘儿才替父皇把宝藏换出来,还来不及向父皇禀报。这司马聪倒打一耙,这是在诬陷我呀。”
如果不是司马聪提前来报,皇上甚至都不知道这件事,如今人赃并获了还在这狡辩,司马傅无疑让他失望了。
“你到现在还不肯说实话?”皇上背过身去,语气冰冷,“来人,给朕把太子送回东宫,派人守着,没有朕的命令,谁也不能放他出来。”
“父皇,儿臣真的是被冤枉的!”
司马傅只恨自己轻敌了,怎么解释也无用,消息无法传出,但是想必今晚消息就能传到秦尚彦那边,也不知道那边会如何计划。
秦尚彦确实得到了消息,太子贪墨宝藏被人赃并获,想来也知道又是被司马聪摆了一道。当务之急自然是救出太子。这些东西是他司马聪带来的,他司马聪既然敢把脏水泼到司马傅身上,那么他们何不能把事情引回到司马聪身上,毕竟这可是事实。
司马聪拿着宝藏做了多少事,他不信没有一点证据留下来。就算没有,他造,也得造出来。
司马聪接了黄莘儿回去,牛冰、马小莲等人都抱着他她又哭又笑。
“人没事就好。”牛冰自从上次重伤后为了养好身子骨,也难得走出来一趟。这次黄莘儿被抓,大家都着急,就连莫闻翼后来都派了人手参与。
黄莘儿抱着众女,笑着说:“没事了没事了,你们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几家欢乐几家愁。司马傅被押,刘万雪一时懵了,秦尚彦开始着手计划救司马傅,而司马聪等人接回了黄莘儿,欢天喜地。
第三百二十章无罪
司马傅在东宫之中被禁足,秦尚彦尚且无法联系到他,只能先想办法将司马傅救出来。只是如何能一石二鸟,反将司马聪一军,这让秦尚彦思考了很久。
黄莘儿从费清地牢出来后,司马傅对她更是看的紧,除了处理一些必须外出的事务,几乎整个人就差挂在黄莘儿腰上了。
黄莘儿对之前没能救出刘万雪感到遗憾。想必是刘万雪与秦尚彦不小心露了马脚,被司马傅的人跟踪上了,这才计划失败。错失一次机会,也不知道下次猴年马月才能出来。如今司马傅虽然被禁足,但是刘万雪身边怕是也被他安排了不少眼线。此后行事总得小心翼翼,见不得人。
就像蜘蛛织网,一步一步,秦尚彦慢慢编制着这个局。
酒楼向来都是消息聚集之地,城西酒楼厅内还有个说书的,每日这厅内都汇集了形形色色的人,江湖人生,众生百态。
这城西酒楼之所以出名,盖因之前皇帝出游在此楼内吃饭,兴起时为其题字。有了皇帝的亲笔书法,酒楼便以此为噱头,广为宣传,在菜式上也不断出新,口碑传开后,隐隐有了京城第一楼的美誉。
皇帝身边的红人有个叫做齐公公的,每次出宫为皇帝买点什么或者办点什么事,总爱在这城西酒楼内用餐,为此掌柜的还特意为他留了一个专门的雅座。每月十五就是齐公公出宫的时候。打听清楚后,秦尚彦特意订了这齐公公雅座边上的位置。
十五日,这齐公公果然又来到了城西酒楼内。上了雅座之后,掌柜的一边领齐公公上去,一边喊道:“客人来嘞。”殷勤的小二倒上水后问道是否菜式还是和之前的一样,齐公公点头称是,一边端着茶小口饮啜,像是在等什么人。
秦尚彦带了司马傅的另一个手下出来,他自己喝了最烈的酒,不一会儿脸上热气上来,红色蔓延到了耳朵边上,佯装醉酒的样子把桌上的碗筷酒杯全扫到了地上:“我……我没醉……”
齐公公皱着眉喊来掌柜的,问到这隔壁是什么人,掌柜的如实回答,这秦尚彦听到动静,更加大声地朝着对面骂道:“你胡说!我……嗝……我才没……撒谎。那笔宝藏……藏……嗝……本来就是我的……太子还真是……真是有够……无耻的……嗝……抢我的……”
“秦老板,你喝醉了。我带你回去。”
“我不回!我还能……能……喝!我就知道……你们……你们都以为那……那宝藏……是太子的吧……哈哈,谁叫他……刚好查到了……我……嗝……我头上。”
齐公公在皇上身边做事,自然一听便明白这秦尚彦讲的是什么,心中大惊,也顾不上再等人,与掌柜的打了声招呼便急急离开。
“鱼儿上钩了。”
等齐公公回到宫中,自是把自己今天的所见所闻悉数禀报给皇帝。皇上大怒。原来太子真的是去查那批宝藏的,此事倒是自己错怪了他。
“即刻传令,给朕把那秦尚彦抓住,打入天牢。”
秦尚彦入狱之后,司马傅无罪释放。但是一个换一个又有啥意思。秦尚彦还留着后招呢。
这些日子的相处与接触,黄莘儿与司马聪的脾性不说八九分,六七分总是能摸到的。秦尚彦在入狱之前,特地留下了一些证据,有刘万雪与他的传信,说司马傅好像最近在运作着什么,也有自己商业受司马傅手下损失的一些账本,零零总总的都放在自己书房中。
“秦老板怎么说的?”黄莘儿看着前来报信的人,问道。
来人正是之前两人商业上有合作的时候秦尚彦身边带着的一个手下,叫做孙玉,此次前来正是因为秦尚彦入狱一事。
“只要我被抓,你只需带口信给黄莘儿便可,就说我的书房内有一些东西想要交给她,让她前去。”
待到秦尚彦果然被抓,孙玉立即将此话原封不动带给黄莘儿。黄莘儿前去拿取时,看到这些东西,对司马傅的印象跌破冰点,同时对秦尚彦被抓也是更加着急。
秦尚彦留下的证据较少,不足以证明司马傅有罪,所以这些证物还不能用。秦尚彦在天牢内,因为此次受害的可是太子,尤其还牵扯到宝藏的事,想要善了,怕是很难。
拿着证物直奔司马聪之处,黄莘儿准备与司马聪一起商量怎么救人。想要从皇帝处入手,便只能想办法让让皇上相信这事不是秦尚彦所为;如果从天牢处入手,刑部倒是有自己的人,想办法将人换出来也可以一试,就是风险太大。
正当两个人愁着怎么营救秦尚彦,司马傅处又传来动静。
司马聪皱着眉接过手下递过来的信,扫了两眼,便没有再理会。
“怎么了,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去处理吗?”
“没事。先救出秦尚彦。”司马聪将信折好,塞回自己衣服里,黄莘儿见司马聪不说,便也不再多问。司马聪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她又何必追根究底呢。
黄莘儿坐在椅子上思考着耍赖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少。毕竟按照当时情况来说,秦尚彦也是喝醉了,这人喝醉了自然是什么话都敢往外面讲,这脑袋都晕晕乎乎的,吹个牛撒个谎,这不是人之常情嘛。
司马聪立马否决了这个提议。这皇帝万一觉得自己被耍了一气之下把秦尚彦直接问斩了呢。自古帝心难测,以其多疑的性子,要是觉得他们俩为秦尚彦开脱罪责而撒谎,这可直接就让司马傅捡了便宜。
左也不行右也不行,黄莘儿觉得自己一个脑袋都有两个那么大了。这任何事只要和皇帝沾了边,就不能按常规的办法处理问题。
最后两个人还是按着最初的想法来,准备直接换人。毕竟当初司马傅也用了这招换刘万雪出来,只要操作得当,这事虽然风险大,但是也不是说没有任何余地。
定好计划,司马聪自然忙着去联系人了。
天牢内的状况说不上差也算不上好,秦尚彦坐在牢内,穿着白底黑字的囚服,百无聊赖。
空气是潮湿的,地上是脏乱的,时不时还能看见一只老鼠偷偷摸摸沿着墙根跑过,大胆的甚至还钻到了那张木头床板下。
司马聪直接找人做了个人皮面具,将另一个死囚毒死后扔进秦尚彦的牢房内。秦尚彦起先还被吓了一跳,看到那个狱卒打扮的人扔来一套衣服,并朝他使眼色,这才相信这应该是司马聪派人来救他,于是三下五除二换好了衣服,打扮成狱卒,跟在那个人身后,光明正大出了天牢。
“掌使大人。”绕过天牢门,刚准备过转角,前方正是典狱司,冷不丁遇到掌使,领着秦尚彦出去的人僵了一瞬,随后立马对着对方行了个礼。有模有样学着作揖,秦尚彦也跟着做,毕竟行差踏错,万一圆不回来理由,丢的可是自己的小命。
来人正是典狱司的一个掌使,对着那领路的人倒是很和善,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要去巡夜呢?”
“可不是?掌使大人这是才刚下班吧。您可真认真。”
“哪里哪里,老咯,做事做的慢罢了。你巡夜去吧,好好做事,下次升迁选拔,我给你提提名。”
“那就先谢过掌使大人了。”
“小刘今天不跟你一起值班?”那掌使也算是领路之人的上司,对他很是熟悉。以前值班的时候,他都是和小刘分到一起,这次乍一见身边的秦尚彦,这掌使就多嘴问了一句,倒是把秦尚彦惊的抖了一下。
领路之人不好意思的笑笑:“帮人代班呢。”
那掌使笑着说了声:“辛苦。那我就先走了。”
走吧走吧,他也该回去想想怎么感谢黄莘儿和司马聪了。哈哈,都以为他是刘万雪的人,这次用自己换出司马傅,他们要是以后知道了,会生多大气呢。
司马聪派人带出秦尚彦之后,黄莘儿正等在外面接他。上了马车,黄莘儿舒了一口气,心下放松,秦尚彦对着黄莘儿道声谢,黄莘儿说不用,秦尚彦硬是客气的说等回去再好好谢谢她。
“秦老板客气了。你是我们的合作伙伴,我们自然会顾虑你的安危。”黄莘儿不觉得有什么,毕竟现在还是合作关系。
秦尚彦自然而然转过话题。
马车行驶到司马聪府上。秦尚彦原来的房子自然不能再住,黄莘儿安排着先让秦尚彦住在司马聪这,等回头重新置办了府宅,再让其搬出去。
天牢内秦尚彦因害怕而服毒自尽的消息已经传到了皇上耳里,皇上面不改色批着奏折,随意说到:“他既然有胆子私藏宝藏,怎么就没胆子认罪。派人去他府上搜查,查不到线索的,就拿府上的财物充数。”
第三百二十一章君子好逑
暗中转移了自己的大部分财产,秦尚彦快速重新置办了一处房子。
近段日子秦尚彦为了表达对黄莘儿的谢意,特地用自己之前从海外经商换得的宝石打造了一副首饰送去。
来到黄莘儿府上,秦尚彦亲手将这一整套首饰送上,黄莘儿没觉得自己有多大功劳,无功不受禄,百般推辞。且不说这,光是想想自己收下这东西后司马聪的一张臭脸,黄莘儿就不由得扯了扯嘴角。这首饰,决不能收!
秦尚彦不由分说将东西拎放在桌子上,对着黄莘儿说道:“你总不能什么都不收吧,这样吧,其他首饰你愿意送了便送了,愿意扔了也成,但是这镯子,还希望你能收下。”从胸口处掏出的布袋里放着的,正是一对做工精美,花式复杂的镯子,上面还缀着些细小的碎宝石,与京城时下流行的风格来说,用料与样式确实是一件上上品。
黄莘儿皱了皱眉头。送镯子寓意非常,可不能乱送,也不知这秦尚彦是有意还是无意。
“多谢秦老板的美意,这镯子制作如此精美,还是留着以后送你未来妻子吧。”
秦尚彦对黄莘儿笑笑,却依旧没有收回手,回应黄莘儿的也是一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两个人都是人精,如何能不明白对方意思,此话一出,黄莘儿也有些懵,这秦尚彦什么时候喜欢上自己了,那这些东西就更不能收了:“秦老板客气了,这些东西还是带回去吧,之前司马聪也有送我几套,还是不用秦老板破费了。”
秦尚彦知道黄莘儿拒绝自己,意料之中,也没有再坚持,只是叹了一口气,神色郁郁,颇有些可怜的味道:“莘儿,我确实比不上司马聪,他是王爷,我只是一介商人,可是我能给你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这个,他司马聪给不了。”
黄莘儿知道多说无用,起身送客。她和司马聪如何自有时间来见证,何用旁人嚼口舌。而且一生一世一双人,他司马聪也未必给不起,她总应该学着全身心地去相信他。如果真的有一天司马聪起了别的心思,大不了她黄莘儿走人便是。
接下来的几天,黄莘儿总是能接到秦尚彦的各种邀请,从吃饭到游湖,从合作到查铺,秦尚彦总能找到借口邀请黄莘儿出来。黄莘儿不胜其烦,明明白白干干脆脆拒绝了秦尚彦。锲而不舍的某人丝毫没有觉得不好意思,趁着这段时间司马聪去找司马傅的麻烦,可劲儿对着黄莘儿使殷勤。
某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时候,秦尚彦换了一身新衣,倒腾着一把折扇,上门邀请黄莘儿外出游玩。黄莘儿的门房都懒得去报了,看着秦尚彦来,乐呵呵上前赔礼道歉:“哎呀,秦老板,真不好意思,这我家黄老板前脚刚刚出去呢,今儿个去巡铺子,晚点儿才回来。”
“无妨,我进去等着。”秦尚彦对门房笑笑,正欲直接进去,门房可不干了。这样放进去,别说黄莘儿饶不了他,回头司马聪回来,估计都能把他拖出去打死了。
急忙上前拦了秦尚彦,前一秒还是笑着的门房苦着一张脸,告饶道:“秦老板还是回去吧,别难为小的了。”
秦尚彦一顿,再没有为难门房,对他一抱拳:“那我就先回去了。”
“诶,秦老板您慢走。”
门房高兴地回礼,站在门口,看着秦尚彦渐渐走远的背影。
不过黄莘儿确实也没有出去。
雕花小窗半敞,墙角栽着的草绿油油的冒着,满院葳蕤。窗子后还有一小片竹林,挡了光影,斑驳了半纸书信。黄莘儿抖着信纸摊开。这大忙人司马聪难得有音信啊。
开篇倒是没有像其他人一样酸话连篇,就一句话:“和秦尚彦离远点,你是我媳妇。”然后大段的空白之后、落款之前,跟了一句“等我回来”。
捧着信纸在窗户边上傻乐,黄莘儿都能想象到司马聪听到秦尚彦缠着她的时候拿脸色有多黑了。
突然想到之前看到的一个故事,无锡边上的采莲女啊,给自己的心上人寄了一方丝帕,那心上人收到时正好旁边站着同窗,好奇问道:“怎么就给你寄了一方丝帕?”采莲女心上人道:“她家乡流传着一首小调,歌词说,不写情诗不写词,一方素帕寄心知。心知拿了颠倒看,横是丝来竖是也丝,此番心事有谁知。”
横是丝来竖也丝,此番心事有谁知?
黄莘儿拿着信,边上鸽子咕咕叫着唤回心绪,想了想,在鸽子脚上绑了一块丝帕,放飞了鸽子。
司马聪收到信的时候,看着一方丝帕,反复看了几遍,上面又没字又没画的,黄莘儿到底想说什么。若是猜不出回去问,多半又会得到黄莘儿一句:“你聪明,自己猜去。”
将丝帕收到怀里,司马聪一时半会没想到黄莘儿的意思,倒也没再多想。反正总会知道的。
离秦尚彦远点的要求黄莘儿也算是间接答应了,不过她答应了,秦尚彦可是什么都没答应,该上门上门,该邀请邀请,该干嘛干嘛,有时间了,还会杵在那黄莘儿门口待上一会儿,一副见不到黄莘儿誓不罢休的样子。黄莘儿也是头疼,这几天连门都不敢出。
司马聪和司马傅还在交锋着,夜里挑灯是常态。按了按眉心,司马聪正准备熄了灯明天再处理事情,命人先备上热水。褪去外衣,正巧见了那方丝帕,送水的小厮好奇地看了两眼,心下嘀咕着司马聪一个王爷,大男人,怎么随身带着女子用的东西,更何况那方丝帕上面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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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好奇?”司马聪看着小厮的样子,问道。
小厮平常跟司马聪处惯了,知道司马聪是个面冷心热的,只要不触犯法律条例,不犯原则上的问题,司马聪是个极为好相处的上司。
点点头,小厮提着桶挠了挠头,笑的一脸傻样。想到黄莘儿,司马聪难得把自己的脸调出了一个笑的动作,心情不错,与小厮解释道:“这是你们王妃送我的。”
能让冷面王爷露出笑容,小厮虽然和黄莘儿还未见面,心里对黄莘儿确实已经佩服的五体投地。还是王妃厉害。
“原来是王妃送的,难怪王爷随身收着呢。”小厮嘿嘿回道,“不过王妃怎么不绣花上去呢。”
他媳妇天下第一好,送的东西自然是应该随身带着。羡慕的人让他羡慕去吧。不过最近那个秦尚彦倒是个麻烦,天天黏着莘儿不说,还越来越过分,竟然敢直接上门去等人。谁给他的胆子。
司马聪心里有点得意:“你们王妃送的自然都是好东西,没有绣花也挺好看的,这是她眼光好!”
小厮窃笑。难得一见王爷的这个神情呢,不过怕是王爷还不知道送素帕的意思吧:“王爷,王妃送你素帕,没说什么嘛?”
司马聪瞪了小厮一眼。要你小子多嘴。
小厮脑袋一缩,悄悄往门口挪动着,一边走一边解释道:“以前当贩夫听南来北往的客人说故事,记得有个从南边来的商客谈起他卖的帕子,说啊,这以前江南一带有采莲女给心上人送素帕,寓意配上当地的一首歌,横是丝来竖是丝,此番心事有谁知。这是对着不在身边的心上人心里念叨呢。”
“就你小子会说话。”
小厮行礼快速退下,趁着司马聪高兴的空档,一溜烟的跑了。
王妃好啊,有了王妃之后,只要对着王爷说王妃夸他想他呢,这有事都可以逢凶化吉,百试百灵。
秦尚彦还在黄莘儿门口等着。接连数日秦尚彦都未见黄莘儿出府,一计不成,又出一计。行啊,你不出来,那我就想办法让你自己出来。
之前用刘万雪骗得黄莘儿被抓,黄莘儿也没有怀疑,后来司马傅被禁足在东宫,秦尚彦用自己换了司马傅出来,最后也是黄莘儿和司马聪所救。那么刘万雪之事并没有暴露,或许顺着这条线路,还能够有什么意想不到的收获也说不定。
黄莘儿对着秦尚彦也是真的没办法,邀了他进来说的清清楚楚,她喜欢的只有司马聪,以后也只会嫁给司马聪。秦尚彦说他知道。
积极认错死不悔改类型,讲的就是秦尚彦。每次都是好好好,他知道的,结果还不是天天守着黄莘儿门口。
“秦老板不用去查铺吗?”
“那莘儿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不用,我有事。”
“那没事,我等着你。”
毫无意义的对话,来往众人尤其是黄莘儿府上的丫鬟婆子,早就知道了秦尚彦。更有甚者还想着记下来等司马聪回来以后给他看,然后让司马聪好好收拾秦尚彦一顿。
他们的王妃,秦尚彦凑什么热闹。
黄莘儿黑脸。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他秦尚彦不要巡查铺子,她黄莘儿还要靠这吃饭呐。是得想个办法了,总这样下去,她迟早蹲在府里长出蘑菇来。
第三百二十二章转移
秦尚彦对着黄莘儿费尽心思,黄莘儿防的费尽心思,司马聪对秦尚彦这个明目张胆撬他墙脚的人想着如何处置他也是费尽心思。现在他和司马傅正对着,黄莘儿那边虽然加强了人手护着,可是这秦尚彦除了算他情敌,因为刘万雪的关系,与他们还算合作关系,纵然黄莘儿明确表达了她的意思,架不住这碍眼的家伙天天往莘儿门口等着啊。
司马傅也没闲着,之前司马聪用宝藏坑他一回,把他坑禁足了,这笔账他一直记着,这次军中搞出点动静也是他的意思。刘万雪这棋子可能不能乱丢,既然之前他能抓住黄莘儿一次,那他就能抓到黄莘儿第二次。到时候能不能救出黄莘儿,司马聪,我们走着瞧。
刘万雪知道司马傅抓住黄莘儿,无疑是开心的,但是后来司马傅被反坑在东宫禁足,刘万雪便也懵了。直到后来秦尚彦被抓换了司马傅出来,刘万雪还没弄明白事情呢,就被司马傅派人将她暗中转移了。
她黄莘儿能过得逍遥自在,顺风顺水,她刘万雪为什么要活的像个过街老鼠,见不得人?
也是黄莘儿听不到刘万雪心里想什么。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黄莘儿的良心可不是用来痛这些可恨之人的。只是此时黄莘儿和司马聪都被之前秦尚彦的传话给误导,还认为刘万雪愿意弃暗投明,打算帮她一把,当然,这个帮肯定是有条件的。
一路坐着马车颠簸,根本不知道身在何方。刘万雪觉得自己挺悲哀的,经商败给黄莘儿她很不服气,但是她更为自己之前为什么会看上司马傅而后悔。甜言蜜语、糖衣炮弹,她也曾以为司马傅会是自己的良人,美好的少女的幻想停留在那时候的口蜜腹剑之中。她败的,又何止生意。
只是再多的后悔都已经来不及了,如今铺子还在司马傅手上,自己的资金也被他吞的一干二净。之前司马傅逼她交出刘家的商业体系的时候,如果不是她机智,提出了合作的建议,恐怕她这条命都会丢了。
马蹄声哒哒哒的响,周围除了车夫驾马的声音,只有这风卷吹过车帘发出的簌簌声。一旁跟着的除了侍卫和丫鬟,还有几个暗卫,美其名曰怕她出事,实则起到监视的工作更多。
“知雅,我也和你相处了那么久,你真的忍心看我被带到一个都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地方去吗?”刘万雪打起感情牌。这随行的丫鬟正是名为知雅,与闻弦是一起进的太子府,平时关系较好,当时司马傅让管家看着办,这知雅原来也曾认识几个字,便和管家提议闻弦、知雅这两个名字,说是取自于“闻弦歌而知雅意”一句。虽说主子赐名才是正道,但是司马傅甩手不管,管家也懒得再想,更何况这两个名字还怪好听的。
后来因为工作分工不同,闻弦不知道去了哪,知雅留在太子府内,之前刘万雪嫁给司马傅做妾时去伺候刘万雪,之后便一直跟着她。听到刘万雪这么问,知雅心下不忍,可是这一次,她也不知道会去哪,如何又能回答刘万雪呢?
就在刘万雪被司马傅暗中转移的时候,秦尚彦久等黄莘儿没见到她人,于是想办法约黄莘儿出来讨论如何营救刘万雪。
这个理由黄莘儿还真的没办法拒绝,毕竟想要拉拢刘万雪到她的阵营,她现在也只能通过秦尚彦去联系,不然以司马傅的实力,早就在她动手前发现了。上次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前车之覆,后车之鉴。黄莘儿目前对于营救刘万雪一事,只会更加的警惕与小心。
约了黄莘儿去京内另一家酒楼,比起其他,这里更加的精致幽雅。从门进去全然不似一般客栈弄的吃饭的大堂,第一眼,一条幽幽小径蜿蜒回旋,绕着堂中央一个花坛似的建筑。走廊两边挂着散发出柔光的灯笼。走进房间内便是另一方天地,正中放着桌子,房与房之间的墙壁打通,做了个拱门。二楼是厢房式封闭的房间,甚至还有四人座的小桌。每个房间内都摆着花瓶之类的物件,墙上更是挂着不少文人墨客的书画。
秦尚彦订的自然是二楼的小桌,等黄莘儿前来时,小二正给秦尚彦倒酒,看到黄莘儿,请她入座后便送上秦尚彦早已点好的菜。
“来,尝尝,这家店老板特地从山西一带进的杏花酒。这杏花酒并不浓,尝味道即可,喝不醉,女子也是能喝的。”秦尚彦亲自为黄莘儿前面的酒杯倒上。
“不了。今天前来,我们还是说正事吧,回头我还得去作坊那边看看。”黄莘儿似乎有些歉意,不过她也是没有办法才躲着秦尚彦,如果秦尚彦不想着与她纠缠,她也愿意和他走的更近一点,大家都是合作伙伴,弄成这副样子她也尴尬。
秦尚彦听到黄莘儿等会忙着要去作坊,问道:“不如等会我们一同前去便是。”
黄莘儿深吸一口气,无奈道:“秦老板,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我现在喜欢的是司马聪,将来要嫁的也是司马聪。如今你我虽有生意上的往来,走的太近了影响也过于不好,还请秦老板平时如非必要,还是别总是请我相见了。”
秦尚彦怀疑自己是不是逼急了,或许追女人应该如同做生意,欲擒故纵,耍点手段比较好。当下也不再说这些,和黄莘儿谈起最近京城发生的一些八卦和生意上出现的一点问题。见秦尚彦没有再谈及表白一类的话,黄莘儿乐的轻松,友好地和秦尚彦进行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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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营救刘万雪,黄莘儿还是挺想早点把她救出来的。秦尚彦告诉黄莘儿,最近司马傅暗中把刘万雪给转移了,现在他正在派人搜集线索。
“司马傅把刘万雪转移了?”黄莘儿惊疑不定。
秦尚彦点头:“是的。前些时候去联系她的时候,就发现信号发出去了她竟然一直没有见我,我见情况不对,就不放心地去看了看,这刘万雪,现在根本不在太子府内。”
一场谈话,黄莘儿发现许多情况已经和她之前的认知有了天差地别的改变。这事,看来还是得等到司马聪回来之后与他商议,计划什么的,也是该重新制定了。
而司马聪在和司马傅对阵的时候,发现司马傅总是搞些小动作,那边黄莘儿传消息来说刘万雪已经被司马傅暗中转移。看来这司马聪,真是闲的很,他压的还是不够厉害。
但是司马傅有他的小动作,司马聪也有着自己的小算盘。这段日子敖风都不在司马聪身边,原因无他,只是司马聪和黄莘儿商议后,决定让敖风亲自带着货悄悄下海。
自从上次因为宝藏的事司马傅与秦尚彦轮番被禁,那笔被皇帝收回去的宝藏黄莘儿想着总是不能放心。这次派敖风下海,更多的也是为了弥补上之前宝藏的空缺。
敖风也没有让他们失望,这一次带回来的几船货物,足以补上之前的空缺,甚至还有一点富余。
等敖风回来交差的时候,司马聪说了声辛苦,便私下又安排了他去准备婚礼用品。只是这次,他不想上报礼部。依着皇帝的意思,听到他娶黄莘儿,指不定又给他弄个指婚什么的。毕竟黄莘儿的商人身份摆在那里。士农工商,商最末,更何况他是个王爷。身份悬殊之下,还是自己办的好。
另外,这一次秦尚彦的动作还是让司马聪感受到了威胁。黄莘儿喜欢自己是不错,可是这情敌让他很不爽。他的媳妇,别的男人自然不能肖想,唯一能快速高效永绝后患的方法,就是娶了她。
和几个手下吩咐了这件事,司马聪还特地叮嘱这件事先不能让黄莘儿知道,他想到时候给她一个盛世惊喜。众人自然点头称是。
许多感情无需多说,可是关于黄莘儿,司马聪总是想给她最好的,无关炫耀,只因为,她值得。那种恨不得将整个天下奉送到她面前任其取舍的感觉,是他前半生一直未能体会到的。天光乍破遇,暮雪白头老,想想便觉得美好。
接下来的日子司马聪过得更是忙碌,一边要对付司马傅,一边还要查刘万雪,一边更是要准备婚礼。
敖风前往周边的郡县请了当地有名的一个替人办婚事的喜事店掌柜。要说起这掌柜,年轻是所有人看到她后的第一印象,却偏偏此人能力极强,短短两年时间,便将默默无闻的小店开到了整个丽阳郡都排得上名号的连锁店。
“年掌柜,还劳烦你多费心了。”司马聪丝毫没有对年轻掌柜的轻视态度。天下能者几何,这年龄并不是评判能力的标准。她既然能坐上这掌柜的位置,自然是有那个能力。
年瑾知道此次单子是面前这个王爷,需要注意的自然是更多。而皇家规格的婚礼,她也是第一次接触,少不得多准备些时日。
“王爷客气了。”
陈力就列,不能者止。没有那个金刚钻,她自然不会揽这个瓷器活。可是现在,她敢拍着胸脯说,整个丽阳郡也找不到比她更好的,而放眼整个大晋,或许有人能比她厉害,可是远水救不了近火不是。
年瑾朝着司马聪一行礼,便退了出去,与敖风交接事宜去了。从规格礼制到各种习俗用品,包括衣服尺寸等,这些都需要做个记录,马虎不得。
第三百二十三章误会
司马聪的婚礼还在照常筹备,只是在丽阳郡附近,少有人知。司马傅的探子得知此事的时候,司马傅还不屑的冷哼了一声。秦尚彦的计划他知道,能帮自然是帮着秦尚彦。司马聪要和黄莘儿成婚的消息自然是不能让他如愿。
秦尚彦收到这个消息已是眉头深皱。司马聪要与黄莘儿成婚?从黄莘儿这边可是没有任何动静,甚至下人也都没有任何其他动作,要不是此次司马傅对他提醒,恐怕还得等到司马聪与黄莘儿大婚当日他才会知道。
这婚当然是不能让他们结成。秦尚彦此时有些头疼。前些日子黄莘儿刚刚与他十分清楚地划清了界限,此时可不太适合再去见她。而司马聪准备婚礼,定然也不会再给他留多少时间。怎么能成功拆散他们呢?
派人出去详细打听了司马聪那边的情况,秦尚彦握着一沓纸坐在书房思考。司马傅那边第二次传来消息。
“司马聪正派人打听刘万雪的情况。本宫这边战况尚可。一定要想办法拆散他们。”
接了命令,秦尚彦拿起那沓纸长叹,目光幽幽落在年瑾的名字上。
黄莘儿没了秦尚彦无休止的邀请,日子过得十分舒坦。当然,这仅限于现在为止。
依旧是上次那个小酒楼,秦尚彦请了黄莘儿前来,说是庆祝她就要成婚了。
对于秦尚彦传来的消息感到好奇,黄莘儿犹豫再三,还是起身赴宴。
到了酒楼,秦尚彦对着黄莘儿遥遥举杯,等黄莘儿坐下时,还惋惜地说道没想到这么快他们就定了婚期,既然如此,他秦尚彦便选择尊重她,祝她新婚愉快。
“莘儿,这份新婚礼你可不能再推辞了。”秦尚彦调笑道。之前送礼,哪一次不是被黄莘儿挡下来,这一次的这份“礼”,她可得好好接着才是。
黄莘儿不解:“秦老板从哪里得知的消息?”
秦尚彦故作疑惑样子,说道:“你到现在还想瞒着我呀。王爷不是在渭源准备了好几天了吗?对了,大婚定在哪一天,到时候我肯定得上门讨一杯酒。”
司马聪确实在渭源,黄莘儿前几次与他传信还听他说最近在搜查刘万雪的下落。如今秦尚彦说他准备了很久的大婚,可是她却一点风声都没,这司马聪到底想做什么,是要给她惊喜吗?
没有妄下结论,黄莘儿推回秦尚彦的新婚礼物,打算回去先自己找人去打听下情况。朝着秦尚彦说声抱歉,黄莘儿回到府上之后便悄悄命人去打听了消息。
探听消息的人自然可以打探到司马聪在准备婚礼用品的事,只是对外这些具体的情况却没有任何泄露。
“这成婚要买这么多东西,这是哪家大人的呀?”探子拉住店里装货的伙计,伙计看着探子一脸好奇地样子,嘚瑟道:“这次我们店接的可是王爷的单子,排场大着呢。”
探子接着装作不知的样子,问道:“哪位王爷?这可没消息下来呀。”
“当然是……唉呀。”
伙计头上挨了一记敲,转身只见自家领头瞪着自己,不由得一缩,闭嘴去乖乖卸货。
领头见小伙计进去,没计较,反而对着探子驱赶道:“去去去,问什么问。王爷的事哪是你们能知道的。”
探子没问出什么,又悄悄摸到司马聪驻地附近。年瑾正巧捧了婚服进去。
待在附近观察了一两天,进进出出,许多事情自然都是年瑾自己亲自做,探子看着这个女子,心里为黄莘儿有点不值。
原来王爷竟也是这种朝三暮四的人,还亏得黄老板对他这么好。
黄莘儿得到探子回报的消息,说到底还是不肯相信。
司马聪不是那种人,相处了这么久,她黄莘儿自信还是有的。可是除了探子以外,任何出去打探消息的人竟然都打听不到司马聪要结婚的对象是谁。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来来回回多少人,带回的消息都是不知道对象是谁。黄莘儿迷茫地望着远处天际的那一抹云。她到底,该不该继续相信呢?
秦尚彦安排完事情,知道司马聪那边怕是瞒的紧,心下冷笑。这司马聪脑子里怕是进了水。惊喜?到时候怕是人都没了,惊喜迟早变惊吓。
门外传来敲门声,黄莘儿回过神,说道:“请进。”
进来的是百货广场的联络人,手中拿着一封信,递给黄莘儿:“小姐,南方传来消息,江浙郡内的余杭县百货广场掌柜的突然离职,并且带走了部分下属,怕是不知道被哪家对手给挖走了。现在那边无人坐镇,广场生意下滑了很多。”
黄莘儿心烦,打听不到司马聪的消息让她心里不安,此时余杭处又出现这种事情,干脆接了信,让人准备准备,挥车南下。
“通知马小莲,准备好衣物银钱,这次我亲自去余杭!”黄莘儿冷声道,“再给我吩咐下去,所有人给我闭紧嘴,别透露我的行踪。”
马小莲接到黄莘儿的吩咐十分诧异,问黄莘儿怎么了,黄莘儿一脸疲惫地摆摆手,将最近的事情说给马小莲听。马小莲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黄莘儿,只好抱抱黄莘儿,跟着坐上马车。
上次回去之后,秦尚彦密切注意着黄莘儿的动作。看她带着马小莲坐上马车,借口去余杭发展生意,邀请黄莘儿一起。黄莘儿此时压根没心情理会秦尚彦,秦尚彦厚着脸皮只当黄莘儿同意了,跟着坐车,缀在黄莘儿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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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聪得到消息的时候,黄莘儿已经离开,问及原因,这才得知黄莘儿竟然误会了年瑾与他的关系,不由得心下着急,派人去黄莘儿手下各处去问,得到的统一口径却都是不知道。
司马聪愤愤捶了一下桌子,对着回来的人说道:“找,接着找!”
黄莘儿本来就对他和年瑾有误会,此时更是不知所踪,而且秦尚彦那家伙也不见了!司马聪总觉得自己是不是走了一招臭棋,这媳妇都跟情敌一起走了。
司马淳跟着司马傅在渭源附近行动,偶然看到司马傅在自己房间看的信上落款秦尚彦,暗中对此上了心。这秦尚彦不是说是刘万雪的手下吗,怎么会给司马傅写信?
司马傅大概也没想到司马淳竟会帮着司马聪和黄莘儿,对他倒也没有多少防范。司马淳每天时不时地往司马傅房间中晃,偶尔也能听见司马傅对着手下吩咐事情,每天零零散散地分析着有用的情况,最后拼凑出一个事实——司马傅和秦尚彦确实有联系,两个人关系不浅。有了这一层意识,司马淳不动声色地继续盯着司马傅,终于有一天晚上,在司马傅与手下交代消息的时候,听到“吩咐秦尚彦到地方后想办法出来见他一面”,至此,一切确定。
就在司马聪依旧找不到黄莘儿的时候,司马淳悄悄传了信说要见他,有个他会感兴趣的消息,关于秦尚彦的。
难得抽出时间的司马聪开门见山问道:“什么消息?”
“秦尚彦不是刘万雪的人,他是司马傅的手下。刘万雪早被转移了,她自身都难保,一直是司马傅在指挥秦尚彦做事。”司马淳一口气说完之后,看着司马聪苦哈哈道,“这消息绝对可靠,我亲耳听见司马傅说的。那个……我的方子……”
司马淳搓搓手,想要回方子的剩下那部分,但司马聪哪里还管的上司马淳的方子,对于黄莘儿离开还带着秦尚彦这个卧底,总有股胆战心惊的感觉:“方子以后再说,我先去安排人手找莘儿。对了,司马傅那边如果有什么莘儿的消息,你一定要记得传给我。”
司马淳觉得自己上的已经不是贼船了,这简直就是直接拿他当小弟使唤了。可是自己的方子还在黄莘儿手上,又不能反驳什么。这感觉,还真憋屈。
“方子!别忘了我的方子!”司马淳趁着司马聪转身离开,在后面拼命提醒到。
越慌,越想,越慌,像是走进了一个死循环。司马聪不仅派人照着平常黄莘儿习惯出去巡视的商线一路找下去,还分派了人对一些重要商点的联络人送去消息,甚至是沈琼、牛冰,与她相近的几个人全都通知到了。可是一切都像是石沉大海,没有一点回音。
第三百二十四章千寻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向来情之一字磨人,黄莘儿驱车一路往余杭去时,总得待落脚点几天,查探关于司马聪的消息。虽然表面上不愿承认,但是黄莘儿明白,自己还是不够洒脱,对于司马聪总还是存着一线希望。
马小莲看着黄莘儿的动作,内心叹气。劝说吧,黄莘儿气上来又会不管不顾闹着走;这不说吧,看她那偷偷摸摸打探司马聪消息的样子,又觉得心有不忍。如何是好,马小莲也不知道了。
黄莘儿查探消息的时候马小莲都觉得她快走火入魔了,被发现之后,黄莘儿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用自己是老板的身份命令大家咬紧嘴巴,不准把她的消息泄露出去。
秦尚彦半途接到司马傅的消息的时候,找了个借口离开了黄莘儿,一路风尘仆仆赶向司马傅处。毕竟能让司马傅要求见他的消息,一般都比较重要,他可不能耽误了司马傅的计划。
司马傅与司马聪两人皆在渭源。渭源位于晋国西处,背靠渭河上游,因此得名。此时司马傅的住处正在渭河边上的一处民房内。秦尚彦日夜兼程,终于在第三天傍晚,赶到了渭源。
“吁~”勒紧缰绳呼喝身下的快马停下,秦尚彦在附近寻了处客栈住下。小二点了灯站在门口对来往路人大声欢迎:“客官里面请。”
“一间上房,马帮我牵去马厩。”
“好嘞。”
见有生意上门,小二一脸兴高采烈的模样,勤快地接过缰绳,把马拉去后院的马厩中。
厅堂内另一个小二哥正收拾着一桌狼藉,看到秦尚彦进来,赔罪笑道:“这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还劳请您先在边上坐一会儿,我收拾这堆碗筷就来。”
客栈不大,统共两个伙计,掌柜的不在。秦尚彦打量了两眼这个小小的客栈,无奈地想到,这边商业根本发展不起来,附近几里地,这家客栈竟已是最大,现在住这儿,他只希望不要太难受便好。
“来,客官,房间在上边,小的带您上去。”快速收拾完桌子,小伙计上前给秦尚彦带路。秦尚彦看着还算干净舒爽的卧房,终于放下包袱。
“对了,小二哥,打听点情况。最近这渭源附近是不是有什么大事件呀?”秦尚彦问道,“我看着好像最近人是多了不少。”
小二把那块白巾往肩上一甩,笑道:“你问我可算是问对人了。这渭源县里发生的大大小小的各种消息,我可是有一箩筐呀。人送外号江湖百晓生。咳咳,嗯,要说这最近人多了,确实有,渭河边上那一带民房,不知道为什么多了很多生面孔,也不像是我们这边的人,口音倒是听着像京里的。”讲到一半,小二贼头贼脑看了看周围,这才把手掌摊开、五指并拢放在嘴巴边上悄声道,“你可别给别人说啊,听说那些人可能是哪个皇亲国戚呢。”
秦尚彦故作不知,接着问道:“你怎么知道的?他们来这干什么呀。”
小二只当秦尚彦是真不知道,卖弄道:“怎么知道的那自然有我的渠道。至于他们来干什么,这你还是问他们自己吧。”
嘿嘿一笑,小二朝着秦尚彦打了个招呼,关了房门,拎着茶壶往楼下走去。
司马聪一直没有等到黄莘儿的消息,一方面准备婚礼的事情又没有停,整个人忙得团团转。
年瑾这几天确定好了流程之后,一直也等不到司马聪来确定。只好先按着之前的衣服尺寸做了嫁衣过来。
抖开嫁衣,一身艳丽的交领外面套上一层薄纱,在光下显出一中莹泽水润的感觉,收腰设计上略做改变,整个腰带上绣了几朵娇然欲滴的牡丹。再往下,长裙逶迤而开,裙摆处两寸绣了小半圈迷你版牡丹,下方还飞着两只蝴蝶。再外面则是一件广袖大氅,衣袖上做了流云纹的暗织,袖口处大胆设计,用金丝编制出一圈黄色的藤蔓,边上伸展着一片片细小的叶子。
只是嫁衣已成,穿嫁衣的人,不知所踪。
京城至余杭路途遥远,黄莘儿又磨蹭,此时才走了大约一半的路程。下了车叫马小莲找了客栈住下,黄莘儿再次出去联络人打听了司马聪的情况。
司马聪除了吩咐人准备成婚的用品,却并未说过新娘是谁,黄莘儿自然不可能打听到这女方是哪位,派再多的人出去也一样。
从前不懂古诗词的意境,觉得那些话不过是无病呻吟,而今自己亲自体验到才知道,那些话啊,连万分之一都无法描述出。
窗外经过各色来往的百姓,经过纵马过街的纨绔,经过敲锣打鼓的迎亲队伍,经过醉酒高歌的落魄士子。马小莲见黄莘儿撑着脑袋看窗外,怕她触景生情,小心问道:“这边这么吵,还是换个地方吧?”
黄莘儿自窗外收回目光,淡淡说道:“有吗?可是为什么我觉得之前和他一起的时候,他一个人能比一条街都吵。”他骂人的样子好看,他别扭着脸道歉的样子好看,他哄人的样子也好看。那时候每天每天听着他说话,总觉得这个人啊,话真多。现在听不到了,怎么就觉得太过安静了呢?
马小莲没法,只能绕开话题,喊黄莘儿吃饭去。黄莘儿下楼,自嘲笑笑。其实心里,大抵也是不信居多的吧,离开他那么久,心里竟还是有点想他。这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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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道菜是野菌汤。当年还在村子里的时候,黄莘儿就是靠着蘑菇和野菜白手起家。马小莲赞叹这汤味道竟还不错,隐隐约约想起当时司马聪其实也吃过自己做的饭菜,一脸满足的模样比起马小莲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第二道菜是家常小炒,用的新鲜菜,嫩绿的韭菜拌着鸡蛋,色彩诱人。
……
“我觉得你的手艺不错,考虑下,给我一辈子洗手作羹汤怎么样?”
洗手作羹汤?现在也不需要了吧。
……
第三道菜是炒鸡肉块,小儿还热情介绍道:“这可是我们的招牌菜,入锅新鲜,加了我们掌柜的家里的秘方。客官吃好喝好,不够再点嘞您。”
马小莲看黄莘儿吃的心不在焉,叹了口气,吃完饭之后黄莘儿上了楼,联络的商点正好派人来传消息。
截住人,马小莲将其拉至一边,低声问道:“有什么消息吗?”
来人如实禀报:“没有打听到王爷想要和谁成婚,甚至这个消息都还是不对外透露的。但是最近有人自称是黎若萱的手下,有派人来找过小姐。”
“黎若萱?”马小莲听到这个名字觉得有点耳熟,下一秒突然想起这黎若萱不就是之前使毒十分厉害的那个嘛,后来还抓了黄莘儿去试药。只是这么久没见,此时突然来找她,无事不登三宝殿,怕是也是帮着司马聪寻人的吧。
“你先上去汇报消息。”马小莲手一挥放了人,那人朝着马小莲行礼告退。
司马聪依旧没有找到黄莘儿。这些日子以来,年瑾已经把婚礼的事宜办的差不多了。差不多近一个月的时间,他却仍然没有黄莘儿的任何消息,这让他心里愈发的急切想要找到她。
年瑾讲完自己手上工作的进程,司马聪一句话起码有半句话没听进去。年瑾犹豫了下,问道王妃什么时候试嫁衣,衣服要是尺寸哪里不对,她还可以现在拿回去改。
司马聪看着年瑾,心里突然有些恨得牙痒痒。这莘儿也不知道会跑去了哪里,要是被他抓到,立马成婚没的商量。这没成婚的时候就敢躲着他满世界蹿,这不是嫌弃他管的太松了是吗。
“王爷?”
“嗯?”司马聪听见前面年瑾喊自己,眼神询问着有什么事。年瑾就知道,这王爷神游天外,又没听进去。
年瑾只好再次重复道:“王妃什么时候能够来试下衣服呢?要是哪里尺寸没做好,我现在拿回去修改也来得及。”
王妃?王妃还不知道在哪悠哉呢。
“尺寸不会错,不用改了。”对于这点,司马聪还是很自信的。黄莘儿的身量,他估摸着不会错。
年瑾称是,又问道是否最近出了什么事,王爷一直心不在焉的。
司马聪没有回答,只说无事,让年瑾退下。
司马聪觉得自己很委屈。这媳妇之前有人追吧,还和情敌走的那么近。现在打算成婚了吧,这人不知道从哪听到的流言,跑了个没踪影。如今都一个月了,千寻之下,竟还是没有找到她消息,这肯定有她那些手下掺一脚。虽然肯定是自己媳妇儿下的命令,可司马聪就是很不爽。现在的大问题还是这个所谓情敌甚至还是个假的。司马傅这是多早以前安排的人?
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呐。
第三百二十五章朋友
黄莘儿住在客栈之内,听得黎若萱前来寻找自己,兴趣缺缺地嗯了一声就算收到消息了。马小莲觉得黄莘儿这幅样子都快整出病了,自作主张让人联系了黎若萱前来。
天色微暗,一副要下雨的样子,不多时便起了风。黎若萱在这个鬼天气里前去客栈,上一秒刚跨进店门,下一秒天上就落下豆大的雨点来,敲砸在地上,溅出大大小小的水花。
店小二热情的上前问道:“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
黎若萱挑眉:“问个人,黄莘儿住哪个房间?”
店小二为难,这客人的信息他哪有权利过问:“这个小的还真不知道。”
黎若萱似笑非笑问道:“不是有登记的册子吗,小二哥你怎么就说不知道呢?”
“册子上之前登记的,真的没有一个叫黄莘儿的。”店小二无奈解释。之前那个册子有客人登记的时候,他还瞄过一眼,这几天还住在店里的,房间名号下从来没有看到过一个叫黄莘儿的名字。
马小莲在楼上听见大堂内隐隐约约传来的声音,下楼一看,正是黎若萱,于是开口和小二哥说道要找的人是她。
小二哥不知为何松了一口气。刚刚那个女子怎么总给他一种寒毛耸立的感觉,尤其是笑起来,明明那么好看的姑娘,他手上却鸡皮疙瘩都冒起来了。
马小莲对着黎若萱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邀请她上楼,顺便给她解释到之前登记房间号的时候,用的都是马小莲她的名字。
黎若萱没有在意,相比起这个,她更想早点找到黄莘儿并劝她回去。这场婚礼她可是等了他们太久。也算司马聪这小子机灵。不过距他上次传来消息说黄莘儿失踪后已有一段日子,现在怕是婚礼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就差新娘子了。
马小莲把黎若萱带到黄莘儿面前,黄莘儿看着黎若萱一时之间有些没转过弯来,愣愣问道:“你怎么来了。”
黎若萱没好气的道:“我怎么就不能来了。”黄莘儿这姑娘虽然经商上极有天赋,可是这时不时的对他们的表现就是一副呆呆的样子,全然没有对那些生人的精明。这固然说是对亲近之人的信任,可是这幅样子有时候也能在无形之中把人气个半死,结果她自己还不自知。
马小莲退下,把空间留给黎若萱和黄莘儿,关上门之后去街上溜达了一圈。
房间内黎若萱还在问着黄莘儿怎么不回去,,黄莘儿眼观鼻鼻朝地,“嗯嗯哦哦”的回答着,不走心的样子让黎若萱好笑:“你别敷衍我,你给我说说,什么时候回去?”
回去见司马聪?不回!
黄莘儿义正言辞地搬出自己要去照顾余杭生意的事情作为借口,拒绝了黎若萱回去的要求:“我的手下被人挖走了,生意我总得自己去看看吧。现在没时间回去。”
黎若萱嘴角抽搐了一下:“得了吧,你的手段我们还会不知道,骗谁呢。话说你干什么不回去?司马聪找了你很久了。”
黄莘儿觉得有些开心,又有些难过,掺杂在一起,这滋味可不好受:“他找我?他不是要成婚了吗。”
黎若萱得到司马聪消息说黄莘儿不见时,得知司马聪是在准备婚礼,打算给黄莘儿一个惊喜,答应了司马聪不把这事和黄莘儿说出去。
此时黄莘儿这样子让她真的很想撬开她脑子看看里面是不是装满了稻草,一恋傻三年吗这是。
“对了,若萱,你告诉我,他要和谁成亲去了?哪家姑娘让他这么神魂颠倒。”特意加重了后面四个字,黎若萱有点心虚地回道:“他要成婚了?这我也不知道啊,只是听司马聪说你不见了,便出来找你了。”
黄莘儿看黎若萱这样子就知道这姑娘不老实,非闹着黎若萱讲这姑娘是谁。她喜欢了那么久的人,别人凭什么能够超过她,让司马聪心甘情愿娶了她。司马聪啊,明明是她的人。
黎若萱支支吾吾讲不出什么话来,只是说着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
好像有什么东西悄悄破裂的声音。难道之前的那些相处,真的都是镜花水月吗。
黄莘儿耗尽自己最后一点希望,问着,若萱你就告诉我吧,他要娶的姑娘是谁,是不是她黄莘儿!
“莘儿,你别多问了。先回去吧,成吗。”黎若萱头疼。这夫妻俩折腾人呢,一个让她保密不要说,一个使尽浑身解数非要她说。简直是太难为她了。
“好了,我知道了。我会回去的,不过不是现在。”黄莘儿敛了神色,从表面上看与平常无异,“你先回去,我在这边玩两天就走。”
嗯,玩两天就走,走去哪那可就不一定了。反正天涯海角,只要是没有他司马聪的地方,都行。
黎若萱听黄莘儿这么说,再看她表情与平常也没什么不一样,还真信了黄莘儿的鬼话,以为她想在这边玩两天顺便收拾一下东西就回去,于是放下心叮嘱她尽快。
雨势由大转小,黎若萱住了一晚后在第二天上午就离开了客栈。黄莘儿深深呼吸了一口,自嘲道,不就是一个男人嘛,自己又不是没遇到过渣渣。现代的时候她想不开轻生,老天爷给了她第二条命可不是让她这样挥霍的。
脱单不如脱贫,还是钱好,到自己口袋的,哪会那么多弯弯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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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好东西离开客栈,马小莲也大概了解到了情况,这几天都禁了口,生怕自己什么时候不小心提起司马聪的名字,这位姑奶奶就又要发飙了。
往余杭方向行去,秦尚彦知道黄莘儿此行的目的,早早便在前面的某镇上等着。黄莘儿少了打探司马聪消息的时间,不过三日,马车就到了秦尚彦所在的小镇。秦尚彦看到镇口驶来的马车样式以及马车上那个小小的黄家商业图徽,知道是黄莘儿到了,打听到当晚她们在哪住后,也瞅准机会住了进去。
第二天早上黄莘儿与马小莲下楼的时候,秦尚彦正在大堂内和掌柜的交谈。和秦尚彦打了招呼,黄莘儿不得不承认这可真的是太巧了。
“莘儿怎么也在此地?我以为你们早就到余杭了。”秦尚彦装作惊喜的样子,和黄莘儿打了招呼后又说道,“这么早,还没吃早饭吧。掌柜的,拿些早点上来。”
黄莘儿确实饿了,和秦尚彦也没再客气,拉着马小莲一起坐在了大堂中。掌柜的拿上来一些馒头、粥和小菜,甚至还有当地比较有特色的一些糕点。不用招呼,黄莘儿三人一边吃饭一边聊起最近的情况。秦尚彦说自己最近正是回去去联络了下自己手下的一些人,看了下铺子,然后打算去余杭附近看看有没有什么生意可做。要说这余杭,丝绸和茶叶可都是好东西,在京城也是抢手货,秦尚彦早就瞄上了,这次跟着黄莘儿出来,就带着点考察地方的味道了。
黄莘儿听见秦尚彦的打算,调侃道到时候发达了秦老板可别忘了给她送些上好的茶叶去。秦尚彦笑着说哪里哪里,到时候他卖的,肯定给黄莘儿送一份最好的过去。
相谈甚欢,酒足饭饱之后秦尚彦看着黄莘儿,极其认真地说道:“莘儿,你真的不用怕麻烦我什么的。从朋友角度来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之前的几次合作我也能够看得出来你是个值得结交的人,纵然你喜欢的是别人,不是我,我也仍然愿意以朋友的身份和你相处,为你提供帮助。这是我作为一个朋友,应该做的。”
黄莘儿正打算与往常一般推辞,秦尚彦截断她的动作,接着道:“今天你有问题我帮你,未来我有问题说不定就指望你帮我了,所以你也用不着推辞。特别是我即将开展的丝绸和茶叶生意,到时候在京城少不得要你帮忙。”
黄莘儿沉默,秦尚彦接着趁热打铁道:“更何况你之前都已经拒绝了我那么多次了。给个面子,这次就别拒绝我了。”
考虑再三,黄莘儿最终还是点了头。其实秦尚彦说的也没错,作为朋友,互相帮助是应该的,之前为了司马聪,她对秦尚彦的态度没算上多好,此次,就当做是他们重新成为朋友的开端吧。
“那以后,就多多麻烦你了。”
黄莘儿的答应让秦尚彦露出一个更深的笑。
解决好早饭问题,黄莘儿与秦尚彦目标一致的前往余杭,便相约结伴前行。有了秦尚彦同去,黄莘儿一时之间也没再管和司马聪的那档子破事,心情还算不错,甚至还考虑了下有无可能与秦尚彦进一步合作,毕竟丝绸、茶叶,这些东西中间可是有着暴利,这还只是陆上出售,如果销往海外呢?有一天,她会再现“丝绸之路”吗?
此时黄莘儿心里把关于司马聪的情绪终于学会了全部压下,而且比起钱,黄莘儿觉得她或许更应该给后人留下一些商业文化上的辉煌。
文化,那些才是一个民族的核心,真真正正的流传千古。
第三百二十六章论势
自黎若萱离去,黄莘儿结伴与秦尚彦动身余杭,两个人算得上是重新成为了朋友。秦尚彦尽日只与黄莘儿赶路谈天,不过将近六七天时间便已到达。秦尚彦联系了司马傅,暗中传递消息说自己与黄莘儿重修旧好,并且此行加上马小莲,三人已经到达余杭。
司马傅接到消息,不得不说来的还真是时候。司马聪的人暗中对他的势力进行了拔除,虽然与司马聪有所交手,他也消了司马聪不少人手,可是总体上他还是被司马聪的攻势压的有些喘不过气来。此时秦尚彦的消息对他来说是真的算得上是雪中送炭了,黄莘儿的出现让他的计划有了无限变化的可能。
说起来,如果不是黄莘儿的出现,司马聪的弱点还真不好找。自古美人乡是英雄冢,多少江山败在红颜之下。而他司马傅不会,司马聪却可以愿者上钩。
现在黄莘儿误会了司马聪要娶他人,自己跑了出来,秦尚彦也重新获得了接近黄莘儿的机会,这几乎是送上门来的把柄。
回了信让秦尚彦试探着拉拢黄莘儿到自己阵营,这司马聪到底是个负心汉啊,不值得,来他司马傅的阵营说不定一统天下后他还能给她个什么职位。此后握金怀玉,天下商业皆奉她为首,岂不美哉。
秦尚彦没有脑子一热直接跑去问黄莘儿。要说黄莘儿对司马聪失望,那是肯定的,可是由爱生恨,有爱才有恨,如今他要是敢大摇大摆直接去问,搞不好还会被黄莘儿一扫把赶出来。
黄莘儿此时也并不得知司马傅与秦尚彦的计划,有时候秦尚彦安慰自己的时候,她也是心存感激的,虽然这安慰她并不需要。从当初躲过司马聪的眼线和暗卫匆匆忙忙赴余杭,到现在处理百货广场的烂摊子,任命新的掌柜和安抚其他员工,秦尚彦给了她很多帮助。
秦尚彦也不敢太激进,只是时不时地在聊天的时候会问道关于司马傅和司马聪的事情,并询问黄莘儿的看法。对于司马聪黄莘儿没什么好说的,但对于司马傅,黄莘儿明确表示这个人永远不会是和她一路的。
道不同不相为谋。虽然司马聪与司马傅都卷入了皇位斗争之中,但是司马聪更多的不是为了那如花美眷、富贵荣华;而司马傅为人阴狠,为了那个位子可以不折手段,无所不用其极。下毒,挪款,克扣百姓物资,黄莘儿真的无法想象与这种人共事的场景。若他日司马傅有幸成为那帝王,那么必有一出兔死狗烹、鸟尽弓藏。她黄莘儿,永远也不会成为司马傅的手下。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不想当首富的商人不是好商人,盗尚且有道,更何况她与百姓打交道做正经生意的。
秦尚彦不想放弃,打点好茶叶生源地的供应商问题后邀黄莘儿去酒楼一聚。黄莘儿知道秦尚彦最近做茶叶生意很是成功,对于秦尚彦的邀请自然赏光,还特地备了薄礼以示庆贺。
“莘儿你客气了,我生意成功,当请你吃饭喝酒才对。”秦尚彦不接受礼物。
点了店内有名的几个招牌菜上来。小二动作迅速地将菜上齐,不过小半盏茶的时间,美酒佳肴,琳琅满目。
敬秦尚彦一杯酒,淡淡的果香萦绕唇齿之间,黄莘儿惊疑:“倒没想到这里竟然还有果酒。”
秦尚彦解释道:“你是女子,还是喝不容易醉的酒好。”
“那就多谢了。”黄莘儿朝着秦尚彦再次举杯,“不过话说回来,秦老板每次都请我吃的如此丰盛,这次还应该是我请你才是。”
秦尚彦失笑:“莘儿你怎么总是那么客气,每次见我都秦老板秦老板的叫着,请顿饭也要如此坚持着请回来。你这样客气可不好。”
这秦尚彦虽然是她黄莘儿的朋友,可是说到底也只是朋友,商人谈买卖况且有买有卖,友情这东西,礼尚往来才能维持。对于秦尚彦这么客气的照顾自己,再加上之前对黄莘儿那接连不断的告白,黄莘儿还是习惯性的和他拉开距离。
拒绝了秦尚彦的好意,黄莘儿依旧坚持这一次算她请的秦尚彦,为他生意的开拓发展而祝贺。
推杯换盏间,黄莘儿与秦尚彦闲谈,秦尚彦问道今后的发展。这天下大势,当今皇上身体已每况愈下,日薄西山。所有有能力的皇子都蠢蠢欲动,尤其指当今司马傅与司马聪两位。
司马傅为太子,立嫡立长都应该是他来继位,且一国储君,他没有错处,众人也找不到理由请命更换继任者。这是司马傅的优势,亦是他的劣势。所有人虽互相提防,但是首先要推翻的,定然是他这位太子。
而司马聪,虽只是个王爷,先不说得皇帝所信任,他识人善用,手下聚集了一批谋士,也不是个好相与的。近几年的发展让秦尚彦看到的是他势力的扩展速度,如今比起司马傅,司马聪的势力至少在明面上能和他拼个旗鼓相当。
“大事将起,我们几个与皇室沾边的商人怕是也少不得卷入斗争中去。”秦尚彦故作感慨,摇摇头,仰尽杯中酒,对着黄莘儿道,“不知莘儿你以后有何打算?”
黄莘儿沉思。这个问题她也不是没想过,只是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怎么办。要说起继位这事,她还是挺赞成司马聪的,至少这是个会为百姓着想的。司马淳依附司马傅;司马紊一心向着逍遥的生活,如今更是带着商茵虹游山玩水去了;对了,还有一个默默无闻什么都瞧不出的小皇子司马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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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我只是个商人。天下谁为其主不都是司马的江山。”打了一轮太极,黄莘儿想扯开话题,毕竟这话还是有些敏感的,若是被有心人听去,指不定会摊上什么事。
秦尚彦一愣,没想到黄莘儿会直接扯开话题,这怕是已经人精到极致了吧。可是这样,他试探不出黄莘儿对司马傅的态度,对太子的命令根本就无法实施。
“此处只有我们俩,莘儿你但说无妨。我也想知道莘儿你的想法,好考虑我未来的商业合作重点该往哪放。”
黄莘儿摇摇头,只用手指沾了酒水,在桌上写道:“海。”
“这是何意?”
黄莘儿收手,解说道:“秦老板,你的目光不应只停留在大晋。天下何其之大,晋国边上便有齐、楚,往西还有楼兰、天竺、大月氏,往南有海南、缅甸等地,晋国海域边上有琉球,再往南还有南沙。这还仅仅只是晋国周围。若是放到整个天下呢?各地有各地的特色,如果有一天我们能够穿过海面远渡重洋,把我们晋国的商业做到真正的天下去,那才是真正的天下为家。”满含深意地看了眼秦尚彦,黄莘儿接着说道,“我的目标从来不是一个大晋。大晋是谁做主对我来说其实差别并不大,这是司马的江山,与我何干。秦老板,你觉得我说的可在理?”
秦尚彦没想到黄莘儿的目标那么宏伟,但是他也有自己的看法与理由,当下辩驳:“晋国毕竟是根,是商业的中心与源头,或许有一天真的能做到货通天下,但是现在的情况是,晋国改朝已是近在眼前的事了,我们商人,难道不应该先稳固好已有的产业吗?若是敏王上马,我们自然能获得便利,包括很多商权通货权,这些我们都能获得较大的可能性去争取。那如果上马的是太子呢?对,我们或许也能争取到,但是如果现在我们对于他们的斗争没有支持,冷眼旁观,你觉得又如何呢?”
黄莘儿反感司马傅,对于秦尚彦的话不由得皱了皱眉,下意识的就想说司马傅上任那跟天灾没什么两样了,想到这里还有秦尚彦的存在,活生生忍住没说,这倒是让房间忽然安静了下来。
半晌,黄莘儿才接道:“若是太子上任,我倒宁愿尽快去外国发展。他并不是一个合适的人。当然,这里面我还是掺杂了太多的个人情绪。如果秦老板觉得我说的有错,那我们拭目以待便是。”
秦尚彦再次得到回答,如此来回较量,也觉得自己问不出什么了,停杯举箸,邀请黄莘儿先吃饭。黄莘儿欣然应允,转过话头,与秦尚彦谈论起菜式来。
多次试探之后,秦尚彦终于确定了黄莘儿确实不可能加到司马傅阵营中,虽在意料之中,但心内还是惋惜。酒足饭饱,算得尽兴,起身告辞之后,天色已晚。秦尚彦看着黄莘儿离开的背影,微叹,如果黄莘儿能成功被说服,那么打击司马聪他们该省下多少力气。不过这次不成功也不打紧,这次司马聪被黄莘儿误会,后面他还有时间去接着实施计划。
第三百二十七章情深若梦
黄莘儿从酒楼回来后,马小莲早已等在门口,打算再晚点就过去寻人了。看到黄莘儿回来,马小莲松了口气,赶紧上前帮着扶人,黄莘儿好笑说道,她又没醉,不用扶。马小莲摇摇头,严肃地看着黄莘儿,说她满口酒气,还是她扶着点好,万一等下摔了碰了,她马小莲可承担不起。
无法拒绝马小莲的好意,黄莘儿无奈地任由她拉着自己,回到房间。屏风后热水早已打好,趁着水还不是很凉,黄莘儿快速洗了下满身酒气,虽然果酒的味道挺好闻的,但是再让马小莲闻着了,非闹她不可。她的小管家婆可凶了。
接下来几日,黄家百货广场的事情黄莘儿早已安排好,但是现在她不想回京城,于是在余杭这边逗留了许久。秦尚彦把手头事情办的差不多后,假装收到自己找到的有关司马聪的消息,拿给黄莘儿看。
看完薄薄两张纸,黄莘儿拿着半天没有动静。
司马聪已经把婚礼准备好了,所有东西都已经置办,就差成婚了。所有人都欢天喜地等着看新娘子,司马聪却连脸都没有让新娘露,说是到时候自然会让大家知道是谁,现在还不是时候。
这算是对新人的保护吗?为了防止让司马傅找到人害她,干脆连脸都没让人家露,名字也闭口不谈。之前对她的好,都是镜花水月是吗。
古人所谓情不敢至深,终是让她做了一场梦。黄粱一枕,梦醒后,不是她的,依旧不是她的。反正这条命都是老天怜悯,额外给的,她这点梦,又算什么呢,也不是什么很宝贵的东西嘛。
秦尚彦陪在一旁,看见黄莘儿的样子,心下高兴,面上不露分毫还得装出一副深情的样子去安慰黄莘儿:“这司马聪也是个朝三暮四的,王爷又如何,我也看不起这样的男人。”
黄莘儿觉得虽然自己没能和司马聪走到最后,但秦尚彦这个人委实有些过了。天天拿着司马聪的事说话,为她打抱不平似的,其实这样安慰她她反而觉得秦尚彦很没品。
安慰她,可以,但是通过贬低别人来安慰她,抱歉,她黄莘儿不接受。
自认为黄莘儿已经被司马聪伤心至极,自以为如此安慰黄莘儿会博得她好感,秦尚彦再次追求起黄莘儿,美其名曰散心,让黄莘儿多出去走走心情会好点。
黄莘儿拒绝了秦尚彦的邀请,秦尚彦也不气馁,干脆直接开始搬了各种珍奇做聘,准备向黄莘儿求婚。
女子喜欢所谓的浪漫是什么,秦尚彦其实并不太明白,只能隐隐约约描述出个大概。
这次求婚,秦尚彦也是花了极大的心思,力争一次成功。专门从各地搜罗来的珍宝映的下人眼花缭乱。礼单长长一串,摆放满了一整个仓库。
首饰,摆件,书画字帖,书籍孤本。从用度到摆件,无一不是精品。
约了黄莘儿一起游湖,黄莘儿照常拒绝,但是秦尚彦非说要与她商量很重要的事,让黄莘儿前去赴约。拿不定真假,黄莘儿想着近日确实窝在院子太久没有好好出去玩过,最终还是同意了秦尚彦的邀请。
四时风光各有各的美,然而此时入秋之际,却是各家公子小姐出来游玩人比较多的时候。没有夏季的炎热与聒噪蝉鸣,没有冬天的冰雪和彻面寒风,叫艘船游览遍山光湖色,或听游船画舫丝竹曼乐,哪一项不是美事。更有甚者邀上二三好友出游,吟诗作对,叫边上人听了拍手称妙。
秦尚彦立于船头,等画舫靠近岸边接了黄莘儿上来。黄莘儿学着众人的样子,倚在画舫舱外欣赏美景。
秦尚彦冷不丁递过一个盒子,含笑说道:“莘儿,打开看看。”
黄莘儿看着制作精美的盒子,打开盒子,里面一颗硕大的黑色珍珠映入眼帘,让黄莘儿疑惑:“秦老板这是何意?”
“莘儿。”秦尚彦突然又拿出之前黄莘儿没有收下的那对镯子,对着黄莘儿说道,“送你珍珠,是因为我觉得只有你配得我的掌上明珠之称号。之前予你这对镯子,你说将它们留给我未来的妻子吧,那么现在,我想请你,收下它们。”
“这几个月来我的态度我相信你能看得到,我秦尚彦敢起誓,我是真心想求取黄莘儿为妻,此后一生一世,独此一人。”
黄莘儿没有接过镯子,深吸一口气,把盒子也放回了秦尚彦手上,道:“抱歉,秦老板,我是真的不喜欢你。我不想耽误你,你值得更好的姑娘,而不是我。”
周围的船只与百姓看到有人求婚,凑热闹似的观看着。看到秦尚彦送出的珍珠和镯子,引起了一阵小小的惊呼。
“姑娘,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这位相公看着就是个疼人的。”好事的人早就喊上了,起哄似的说着,嗡嗡地吵的黄莘儿头大。
秦尚彦坚持地拿着,黄莘儿半晌没动,周围的人闹腾了半天,见两个人都没有动静,渐渐停了声音。
黄莘儿扫了一圈人。终于安静了。
“对我再好,奈何君非吾之所爱。我此生也不求什么,但求所嫁之人乃心中所系。秦老板还是请收起东西吧。”
黄莘儿叹气。纵使司马聪背叛她,可是她真的心里已经没有任何多余的位子去爱下一个人。所谓好聚好散,他们留给过去的足够美好,便足够了,她不想连这么点回忆都给抹黑了。
一别两宽,就当他只是从心上经过吧。
“莘儿……”秦尚彦不死心地看着她,倒是让黄莘儿极为失望地看了他一眼:“秦老板还是放过我吧,再如此,我们便朋友也做不成了。”
求婚失败,秦尚彦难得几天没来找黄莘儿,众人都以为他怕是伤了心,暂时没想通,不想见黄莘儿,也没有太在意。而实际上,秦尚彦只是知道自己并不能同化黄莘儿,写了信回禀司马傅。
司马傅思忖着看来是怎么也拿不下黄莘儿了,转而让秦尚彦还是想办法去接近黄莘儿身边的人,套出黄家商业体系。黄莘儿不是还带了个马小莲吗,这也是一个跟着黄莘儿的老人了。
秦尚彦这一消沉便是四五天,等他重新出现在黄莘儿身边的时候,整个人都沉默了很多,有些东西要给黄莘儿,也不敢再直接给她,而是找到马小莲,让马小莲转交。
马小莲知道前几天秦尚彦求婚失败,对于秦尚彦而言这可是个严重的打击,想着秦尚彦也是黄莘儿的合作伙伴,便安慰起秦尚彦来。
黄莘儿对于秦尚彦的东西依旧采取了拒绝态度,马小莲想要还给秦尚彦,秦尚彦却又不肯要,两个人都执拗的很。于是马小莲手上秦尚彦原本送给黄莘儿的东西越积越多,还也不是,扔也不是,让马小莲很头疼。
如此坚持了许久,马小莲和秦尚彦到时成了朋友,有时候秦尚彦朝她诉苦,两个人还能聊上许久。马小莲看得到秦尚彦的坚持与深情,对黄莘儿暗生羡慕,并且对于秦尚彦的态度越发温柔。
“小莲,你说为何司马聪明明已经对她造不成影响了,为何她还是不肯接受我呢?”迷蒙着一双眼,秦尚彦状似百撕不得其解,嘴角扬起一个自嘲的笑。马小莲看到秦尚彦的状态,心里也不好受,甚至有几分希望能被他秦尚彦如此惦念着念念不忘的名字,是自己该多好。
马小莲眼中闪过一抹难受,只是一瞬,便无影无踪。听得秦尚彦如此说,马小莲道:“不,你还是不了解莘儿。对,司马聪是被她压到了心里,可是影响一直都在,只是我们表面上看到的没有像以前那么难受的明显罢了。你也不用难过了,莘儿一向认定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哪怕最后知道错了,也未必肯低头。”
秦尚彦倒在桌子上,也不知道听进去多少,看样子还想接着再喝,举着杯子对着月亮喊道:“干!”
马小莲知道秦尚彦多半是醉了,派小二拿了杯蜂蜜水,侯在秦尚彦边上,只等着他酒醒一点,让他回房间去。
秦尚彦站起来,看似脑子稍微清醒了点,对着马小莲夸道,像马小莲这样的好姑娘,谁娶了那是福气,罢了还一个劲的和她说谢谢。马小莲摇头,秦尚彦果然是醉的厉害了。
“小莲啊我跟你说,想当初我秦尚彦也是个俊秀后生,虽然家业为商,但是愿意嫁给我的姑娘也是可以说从我家府邸门口排到皇宫去。”秦尚彦带着点回忆的味道说到,“你还别不信,现在都还有姑娘往我这塞手绢呢。可偏偏就是她黄莘儿,任我怎么努力都不行。你说怪不怪。会不会是之前我拒绝了太多姑娘老天爷这开我玩笑呢。”
佛说世间七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明明那么近却不能够抓住。美好的人啊总如水中月,镜中花,让人知苦受苦,口不能言。
第三百二十八章人心难测
感情是这世上最不可理喻的东西,你永远也不会知道它什么时候俘获你的心。理性或者感性,它都会在不经意之间往你心口踩上一脚,温柔一刀。
秦尚彦时不时地找马小莲聊天,或诉苦或询问接下去该怎么接近黄莘儿,不知不觉,马小莲似乎极为习惯了与秦尚彦一起,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理,从风花雪月谈到商业。
没有人和马小莲说,你和男子走的那么近,不好;或者你和男子总是一起谈天一起出活动,很容易深陷的。意料之中,秦尚彦在接下去的接触中渐渐发现,自己编织的网,有鱼儿上钩了。
经过半余月的相处,马小莲也发现了秦尚彦再也没有以前那么难过了,以为是自己的安慰起到了效果,心下暗喜的同时,对于秦尚彦也愈发的好。在别人的眼中或许她这样毫无顾忌地和秦尚彦走的近有失礼数,可是她心底还是更加崇拜黄莘儿,羡慕着之前她与司马聪的感情。想要的,自己尽力去争取便是。
天气渐渐转凉,秋杪,秦尚彦的茶叶生意货源早已被断,而丝绸生意也有点下滑。去视察各家铺子的时候秦尚彦就发现店内生意受到了影响,不仅偶尔会出现不知名的混混出来捣乱,在供给上,货源供应方也突然提了价,虽然不高,但是秦尚彦总觉得里面有什么问题,一时之间虽没有想到联系,但是打压他却已经是快要浮到明面上的事。
看来自己的生意虽然成为了京杭丝绸贸易的先河,却也招到了不少人的眼红啊,目前还只是前兆,接下来怕是就会说自己的货质量有问题了。
果不其然,未出五天,从秦尚彦底下的铺子渐渐传出来这秦家铺子的丝绸是个劣质的,回去做了衣裳之后轻轻一勾就跳线,一扯就拉破。上门的女子拿着一件明显撕坏了的衣裳,拍到掌柜桌上,气急败坏地指责这黑心商家以次充好。
秦尚彦的商业虽然也是往全国的范围发展,但在经验积累上毕竟不如黄莘儿,几天下来,焦头烂额,眼里还出现了血丝,眼皮底下的青黑昭示着为了这次的事情,他秦尚彦已经忙得恨不得三头六臂有分身之术了。
这几日没有与马小莲联系,马小莲便自己稍微打探了下情况,知道最近秦家丝绸铺子出的事情棘手,也不怪秦尚彦,反而有些担心。前去探望秦尚彦的时候,马小莲还一直说别急,总会有办法的,他还是先歇会吧。
秦尚彦揉揉眉心,叹了口气,说自己哪敢休息,事情没有解决,他怎么能松下心。
马小莲心疼。这样的秦尚彦她能理解,甚至非常了解,自家商业的发展哪有这么轻松,这一路跟着黄莘儿过来,她也知道这是秦尚彦该做的,可是就是抑制不住的难受。日以夜继,不知今夕何夕的状态让马小莲看了担心。
“你去休息会吧,这样的状态去做事,也很容易出问题啊。”马小莲劝导秦尚彦歇着,秦尚彦放下手中的笔叹道:“小莲,我怎么可以歇?我歇了这摊子谁来处理?你吗?”
马小莲欲说还休,绞着手指,没再说话。秦尚彦摇摇头,接着继续手中的活。马小莲不知道如何是好,她若帮他,毕竟他们不是一个上家。有些涉及商业机密的东西,她也不好帮他。
秦尚彦头疼,偶尔会问几个问题让马小莲回答,然而碍于涉及商业体系,马小莲还是住了口没有回答。虽然对着秦尚彦极为抱歉,但是她现在也无法帮到他什么。之前对黄莘儿的那次背叛让她知道什么叫羞愧,哪怕她曾经对莘儿不满,黄莘儿也依旧信任她相信她,她不可能再一次辜负黄莘儿的美意。涉及机密的事,她无可奉告。
打听不到消息,从马小莲处也无法侧面套出话,秦尚彦处理好手中的事情,心情有些烦躁,虽然很快的压了下来,但是他总感觉有一股郁结。在黄莘儿和司马聪手上吃的亏还少吗,可是他秦尚彦却根本没有取到什么实质上的进展。
就在秦尚彦与马小莲渐渐走近的时间,黄莘儿也看出了两个人之间不同寻常的气氛。马小莲如今也是单身,如果秦尚彦真能忘记她黄莘儿,和马小莲成了一对儿也算是可以皆大欢喜。只是事情的事态如今有些超出她的想象。马小莲和秦尚彦越走越近了是没错,可是他秦尚彦却没有对马小莲做出什么实质上的承诺和举动,只是依旧找着马小莲聊聊天之类的。
私下里将马小莲拉来谈话了解情况,黄莘儿觉得自己作为老板,应当关心下底下员工的生活,尤其是这种看着莫名有点不靠谱的时候。
马小莲应约前来,黄莘儿也不藏着掖着地问,开门见山道:“小莲,你现在是和秦尚彦在一起了?”
马小莲被黄莘儿直白的话整了个大红脸,不过也没有否认,点了点头。不过她觉得自己和秦尚彦在一块儿了又不是件见不得人的事,点头后又朝着黄莘儿理直气壮地说是。
黄莘儿问道:“他朝你告白没有?”马小莲一噎:“没有。”
黄莘儿再问:“他有送你什么定情信物没有?”马小莲低头:“没有。”
黄莘儿又问:“那他有什么特别明确的表示了没有?”马小莲细细回想了一下:“没有……”
只是走的太近,习惯之后自然而然把对方纳入自己人的范围,被黄莘儿一问,马小莲细细回想之后才发现,秦尚彦根本没有任何表示,倒像是她自作多情了。
黄莘儿看着马小莲的样子,心里就有点恨铁不成钢了。马小莲在感情上这是缺心眼吗?秦尚彦也真的是,如果真心喜欢,怎么可能一点都没有,如果不喜欢,又何必和小莲走的那么近,让她误会。
不过事已至此,黄莘儿也不能再说什么。这两个人的相处还真的让人奇怪,这不谈恋爱还能谈啥呢呢。
“我说那这么久了,你们没在一起,那平常谈的是什么?”黄莘儿同志用手指戳了戳马小莲的头,问道。
“一开始是他求婚被你拒绝了嘛,然后我安慰他别难过来着。平常送礼他怕你不收也是托我转交,结果你们谁都不肯拿走,东西在我那都快堆了一箱子了。后来就渐渐成为了无话不谈的朋友,他给我讲做生意遇到的一些趣事,我给他讲之前我跟你一起打拼遇到的一些有意思的事。”马小莲回忆的时候眼睛里像是带着光,那种开心的样子都快从眼眶中溢出来了,“现在尚彦他不是因为季节缘故茶叶生意先停了嘛,然后丝绸铺子又出了问题,他整天整天的忙,我只是去劝他休息。有时候他也问一些问题,不过我觉得涉及商业体系机密了,也就没说。”
黄莘儿对于马小莲的行为表示肯定。无论如何,黄家商业体系是秘密,对于外人,一个字都不能透露,马小莲做的很好。只是最近秦尚彦忙着摆平丝绸上那些问题,听马小莲解释,黄莘儿心里还是存了个疙瘩,有些问题。
这种栽赃陷害的事情商业上并不少见,虽然秦尚彦才在余杭打开生意门,但是应对的法子肯定也有。每个商家的商业体系不同,处理方法上也各有特色,马小莲可能不太明白这之间的区别,但是秦尚彦不可能不懂,作为一个商业体系的领头人,这明明应该是他秦尚彦心里明白清楚的。
按压住心里的疑惑,黄莘儿虽然对秦尚彦信任,但是还是悄悄着手做了些准备,以防万一。
一次出了问题可以说意外,两次出了问题可以说不小心,但是当一个人第三次引起别人怀疑,哪怕再信任,也该做些准备了。黄莘儿明白这个道理,做好后路的同时也在心里默默地希望秦尚彦不要辜负了她的信任才好。
秦尚彦自丝绸铺子出现问题之后已有一月,顺利处理好那堆问题耗了他不少精力。传回京城的销路也渐渐扎实,营造出口碑后,生意渐上正轨。
当京城商业出现变化的时候,司马聪对此还是进行了关注。这个丝绸商人借的路子背后竟多多少少有黄莘儿的影子。派人跟踪之后发现,这批丝绸从余杭而来,黄莘儿留在京城的商路暗中借道,为其一路造出声势。
顺藤摸瓜,这若不是黄莘儿的货,定然也和她跑不了关系。
目标,余杭。
司马聪身处渭源,事情也处理的差不多了,虽然司马傅的阻拦与暗中使绊子对他造成了妨碍,到底无伤大雅。更何况身边也有他司马聪培养的人,如果一时半会儿都顶不住,那他砸钱培养一群饭桶干嘛。
安排好手中剩下的一点事情,下达了几点目标,通知了凌烽等人,司马聪动身前往余杭,日夜兼程。
第三百二十九章灭口
司马聪离开的消息自然瞒不过司马傅。知己莫若敌,司马傅知道司马聪离开定然是得了黄莘儿的消息。之前命令秦尚彦去试着拉拢黄莘儿失败,这让司马傅心里存了几分冷然。
自己得不到的,别人也不能得到。既然如此,那就毁掉好了。
利用特殊信号传递了“杀”的消息,司马傅看着桌上的公文,一片烦躁。该死的黄莘儿,该死的司马聪。所有反对他的人,统统都该死。
秦尚彦得到这一个指令,猜测到怕是司马聪已经得到了黄莘儿的位置,不由得有些皱眉。时间太短了。从渭源到余杭也就大半个月的路,更何况司马聪得了消息自然不会慢悠悠赶来,快马至此,恐怕半月便已足够。
马小莲得知秦尚彦最近处理完了事情,很是高兴,去找他的时候却发现秦尚彦依旧是忙,只是每次看到马小莲过来,秦尚彦少不得放下手上的事情。次数少了还好,但是现在马小莲再去,秦尚彦更多的便是找借口将她拒之门外。
马小莲生气也不知道该生什么气。秦尚彦是真的忙,这一点也没有骗她,每次她过去都是在干活。只是相比较以前,秦尚彦的态度对她可以说是天差地别了,尤其是处理完丝绸铺子的事情之后。
再一次过去见秦尚彦,马小莲带着之前那一箱子攒下来的东西,说是要还给秦尚彦。
门房开了路让马小莲进去,秦尚彦正在书房。听到吱呀开门的声音,抬头对上马小莲的那一瞬,秦尚彦十分不自在地将桌上他正看着的消息给遮了起来。
“你怎么来了?”秦尚彦请马小莲坐下,瞥了一眼下人,心下不愉。
马小莲往四周瞥了一眼,指着地上那个箱子道:“来还你这个。”
送人的东西还怎么拿回来,秦尚彦不至于连这些东西都要拿回来,更何况,等黄莘儿她们成了死人,这些东西可不是又成了他秦尚彦的。
“不用。”秦尚彦摆手,“送出去的便是你的。”
喊了外面的下人进来抬箱子,一旁的丫鬟过来沏茶,顿时一股茶香蔓延在室内。跟在黄莘儿身边学了不少东西,马小莲一闻便知,这应当便是之前秦尚彦卖的余杭龙井,只是冬季内,这怕也是少有的货存了。
“尚彦……我……”
马小莲坐在椅子上,欲言又止的样子让秦尚彦好奇:“有话但说无妨。”
“我……那个,你还是喜欢莘儿是吗?”马小莲想起黄莘儿问她的话,忍不住就想问问秦尚彦,如今他们到底算得什么关系,“之前虽然你从未给我过什么明确的消息,可是我觉得,我喜欢上你了。”
“我们,可以不做朋友吗?”
秦尚彦惊讶:“我们自然是只能做朋友。小莲……虽然我并不知道我做了什么让你对我产生出错误的感觉,但是我喜欢的,一直是莘儿呀。”
他接近她,靠近她,自然是为了黄莘儿,只有拿到黄莘儿的商业体系,替太子发展实力,最后助他登基,这才是他的最终目标呀。而马小莲,只不过是计划中的一颗棋子。
“小莲,如果是之前我难过时经常去找你而让你误会,那么,我道歉。”秦尚彦体现出了极大的歉意,面上的愧疚更是演的恰到好处。
马小莲虽然心里做好了准备,但是真正听到秦尚彦这么说的时候,又忍不住的难受。
到底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好,我懂了。那么,告辞了。”马小莲起身告辞,带着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秦尚彦舒了一口气,对着吓人吩咐道:“给我传令下去,以后来人都需要经过通报,这次的门房,去辞了。”
马小莲回去的时候,呆坐在房间内许久,直到下人来报,这才回过神。
问马小莲秦尚彦送回来的这箱子东西怎么处理,马小莲咬着牙让全部扔仓库里去,眼不见心不烦。
黄莘儿得知马小莲去找秦尚彦回来后闷闷不乐的事,也没去安慰什么,这时候毕竟秦尚彦对马小莲的影响还是挺大的,她不能再去刺激她。可是秦尚彦没有想到的是,喜欢这种事情,会让人做出许多不按常理出牌的事,比如马小莲虽然被拒绝了,但是她仍然愿意关注着他。出乎马小莲意料,原本她只是想默默关注着秦尚彦,见他有困难时能帮一把是帮一把,结果这一关注还真让她关注到些不同寻常的事情。
最近秦尚彦忙着布局一举拿下黄莘儿的性命,之前拒绝了马小莲之后马小莲便没有再来烦他,这让他很是满意。没有察觉到马小莲派人关注他,秦尚彦自己忙的不亦乐乎,招人,买粮,运武器。虽说是私下进行,自己有自己的来路,马小莲还是注意到秦尚彦最近似乎派人出去买了许多粮食,院子里还有人把手着,一副戒备森严的样子。那些人虽然穿着下人的衣服,但是比起一般下人又训练有素的多,比起军人少了血腥味。看住院子的领头穿着管家的衣裳,但是脚步有力,平常举动抬手投足间都虎虎生风,分明是个练家子。
疑惑秦尚彦的动作,将此时报告给黄莘儿之后,黄莘儿闻到了一股风雨欲来的味道。这个秦尚彦,怕是真的有点问题,之前做的准备,兴许还真的能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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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司马聪到余杭的日子是越来越近了,秦尚彦也在谋划着对黄莘儿下手的时机。入夜时分,秦尚彦亲自带人围了黄莘儿的府邸。先下手为强,等着司马聪赶到这,怕是他早就把这儿屠尽了。
今夜黑云蔽日,知道什么意思吗?
那当然是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打了手势让众人入位待命,秦尚彦命前面一小队人将看门巡逻的人清理掉,其他人悄声从门摸进去。
府内一片漆黑,众人似乎都已经睡下。秦尚彦冷笑,模仿猫叫声指示另一处人清理完府内其他起夜的人,以防被发现。
不似战场的烽火狼烟,这里的战争是无声而隐蔽的。披着黑夜的外衣,所有的血腥与不该暴露在光下的残忍,成了这片府域唯一的主旋律。这是两个势力的斗争,成王败寇,消灭与生存。每一个生命的消逝都在倾轧着这场战争的结果。
黄莘儿命人看守在外,得了讯息便迅速让人按照之前训练的方案各自归位。房内虽然一片漆黑,适应了黑暗的他们迎着外面微弱的光等待着秦尚彦众人的到来。秦尚彦带人摸进房间时,瞬间的黑暗让前面不少人丢了性命。秦尚彦看到此情此景,心叫不好,这黄莘儿竟有所准备。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参加此次战斗的多是家丁侍卫,黄莘儿虽有安排人手,但秦尚彦方可不止是家丁这么简单。就近调取的司马傅的一点势力,借助其手下的衙卫,尽管人数上不敌黄莘儿,但是从结果上仍然可以看出双方旗鼓相当的水平。
借助地形与站住制高点的优势,一时半会儿胶着在一起,胜负难分。黄莘儿知道此次定有秦尚彦亲自前来的,派出几个人悄悄寻着秦尚彦的位子。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若是拿下秦尚彦,这倒是会对他们取胜造成极大的帮助。
秦尚彦久攻不下,雪上加霜的是司马聪此时已经到了余杭,打探清楚了黄莘儿的住址便一路寻了过来。跟着他的几个人缀在后头,众人看里面情势不对,找到黄莘儿打算先拿下对面再说。
虽然对司马聪还是抱有不满的心意,但是此时真的不是叙旧的时候。黄莘儿三言两语讲明白了大概的背景,解释道自己正打算先擒住秦尚彦让对方投降。
“搜秦尚彦!”
指令下达之后,司马聪也没闲着,看黄莘儿不大搭理自己的样子,知道她怕是现在还不是特别想理会自己,干脆也出去去抓秦尚彦了。
一看风头不好,秦尚彦观察了下战况,两方人马胶着的难解难分,便趁着众人火拼的时候寻了路线打算悄悄溜走。借着掩护往后退去,身边正是去后院的小道,只要转过院角,便可以看到那扇插栓锁闭的木门。
木门就在眼前了,秦尚彦心道,近了,近了!只要再走一步!只要回去了,何愁没有打回来的机会。到时候黄莘儿也好,司马聪也好,只要是他的敌人,他一个都不过放过,所有的账,他秦尚彦终有一天会亲手与他们算清楚。
沿驿站一路疾驰,跑死了整整五匹马。司马聪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便到达余杭,不仅是秦尚彦没有想到,司马傅也是。
当初司马傅知道司马聪已近余杭,登时便尽快通知了秦尚彦下手,没想到终究还是晚了一步。先有黄莘儿察觉秦尚彦的动作在前,再有司马聪及时赶到火上浇油,这次行动,定然会以失败告终。
第三百三十章畏罪
和司马聪一同前来的还有凌烽、黎若萱。没找到秦尚彦,司马聪自然不肯,派人扩大了搜索范围。
秦尚彦此时正出了后门打算溜走,凌烽似笑非笑的声音犹如惊雷炸在耳边:“秦老板打算去哪儿呀,不坐下来喝杯茶吗?”
反手控制着剑往声音处刺去,一柄寒光反射入凌烽的眼。扭头避开,凌烽抬手架住秦尚彦的攻击,一把匕首从上往下落,滑过剑身往秦尚彦握住剑柄的地方划去。秦尚彦怕被伤手,下意识地一松,长剑哐当落地。匕首势头不减,弧光一转,攻向秦尚彦的面部。急急转过,一个翻身往地上滚去,重新拾起长剑,秦尚彦看着凌烽的目光惊疑不定。
短短交手,秦尚彦看到了差距,眼前这个男人的武功绝对在他之上。自己不能力敌,此身危矣。
“不如你自己跟我回去吧,你也应该知道你的武功并不如我。你主动点,大家都省力气不是很好吗。”凌烽满目诚恳,就差没写着“我是文明人不想动粗”了,一副讲道理的样子。
秦尚彦不想跟他讲道理。要战便战,虽然他贪生,但并不怕死。没有多说什么,秦尚彦握紧手中的剑往凌烽身上刺去,用行动告诉了凌烽他的答案。
“够汉子。”凌烽收回匕首,抽出自己的剑,轻身往前。一挡,一刺,一扫。秦尚彦勉强扛过几个回合,终是再次被凌烽打落武器,正欲捡起的时候,凌烽剑指他的脖颈,寒气森森。
凌烽将秦尚彦带回司马聪和黄莘儿面前,黄莘儿笑道:“秦老板这是怎么了,我们又见面了。”
秦尚彦被黄莘儿捉住,无话可说。是自己棋差一招,没有准备充分,到底还是太仓促了。
司马聪站在黄莘儿身边,没有说话,看样子是想让黄莘儿决定怎么处置他。黄莘儿见司马聪没有命令,知道他的意思,便也没有客气。只是对于自己之前看错了人,信错了他,心里还是有着几分不快。她不是圣人,做不到原谅,更何况这次的情况明显是赌了性命。如果不是她黄莘儿警觉,恐怕此时早已成为刀下亡魂。如此这般,她也不想和秦尚彦再客气。
“秦老板,你看看周围,这些因为你而死去的人。”黄莘儿指着周围,轻声道,“我曾以为秦老板为人直率,和人相处也会为别人考虑很多。可是你看看这些被你漠视的人命。你现在纵是有十条命也不够还的。”
“你是刘万雪的人吗?”黄莘儿看向秦尚彦,也没想等到秦尚彦的回答,自顾自说道,“其实不是吧,司马傅才是你真正听命的人吧。其实我以前也有怀疑过,不过我告诉自己,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与你合作,我就该给你十分的信任。”
拿过旁边侍卫的剑,在秦尚彦胳膊上划出一道血痕,黄莘儿接着道:“可是一而再,再而三地你让我怀疑你。一次可以说是意外,两次可以说是不小心,三次,我该怎么去相信你?”
马小莲不忍再看,黄莘儿却继续将剑刺入他大腿,回忆道:“当时牛冰出事的时候,你知道吗,她差点就回不来了。她告诉我,当时和她同去的一个刚准备培养成领班的孩子,为了让她活下去,抱着那个黑衣人不撒手,听着一剑一剑刀刺入肉内之后的惨叫,牛冰愣是没敢回头。”
“你欠了我们太多的命!”
秦尚彦被腿上的伤刺疼,脸色苍白地跪在地上,听到黄莘儿的话,抬眼回道:“道不同不相为谋。这天下终究只能有一个人做主。我们选择不同,那些死去的人,只能怪他们命不好。”
马小莲看着秦尚彦一副疼到极致却极力忍耐的样子,忍不住悄悄抹了抹眼泪。秦尚彦说的没错,恰逢夺位,无辜的人,死的还少吗。他之所以杀了那么多人,追根究底是因为司马傅和司马聪的对立,他只是择主太子,听命行事罢了。他也何其无辜。
咬咬牙跑到秦尚彦边上跪下,不顾众人疑惑的眼神,马小莲朝着黄莘儿跪地磕头:“莘儿,他也不想的,我求求你放过他吧,他也只是听命行事而已。放过他,我带着他一起走好不好?去没有人烟的地方也好,隐居山林也好,你放过他好不好?”
“马小莲!”黄莘儿红了眼,将秦尚彦腿上的剑拔出,扔在马小莲的面前,“他害死了那么多无辜的人,你却求着我放了他?你到底有没有心!我死也不会同意放走他,有本事你拿着这把剑杀了我啊,拿啊,你捡起来啊”
秦尚彦目光复杂地看着马小莲,而马小莲死命磕着头,没有理会那把剑。剑身上还滴着的血,流在地上,染红了一片,染红了马小莲的额头。
“莘儿,我求求你,你放过他,他也只是听命行事,并没有什么过错呀。”鲜血从额头往下淌,马小莲哀求,“莘儿你最明事理了对不对,你放过他,我保证他以后不会出现在你们面前,不会再为司马傅所用。”
黄莘儿突然笑起来。马小莲可真是鬼迷了心窍,秦尚彦只是听命行事,所以合该那些人都白死了是吗?合该一起谈天说地的兄弟死在外面最后连个墓碑都不能留是不是?
“你拿什么保证?我说过,小莲,若想我放过他,除非你拿起你眼前的这把剑,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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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打斗已经接近尾声。听着马小莲的哀求和黄莘儿的决绝,一时之间众人寂静无声,马小莲不知道如何抉择,迷茫的看着黄莘儿。
“莘儿……”
扭过头不再看着马小莲,黄莘儿目光看着周围的狼藉。司马聪应声拒绝,喊马小莲起来,站回他们身边。马小莲看了一眼秦尚彦,再看着黄莘儿一副就只能这样的表情,闭眼,泪落。
颤巍巍摸上地上那把剑,马小莲痛哭出声,哽咽的声音传到黄莘儿耳里,端的讽刺。司马聪正欲阻拦,黄莘儿干脆站到马小莲面前,对着周围命令道:“谁也不用劝。若是今天她马小莲真要杀了我黄莘儿,那么我认。小莲,我希望你能认清楚,只要你愿意放弃求情,站回到我边上来,我们仍然是朋友。”
停顿良久,握着剑的手紧了又紧,垂在一边。眼前是秦尚彦苍白的脸色,脑中回想起自己跟着黄莘儿一路打拼的场景,马小莲艰难地站在原地,无望地哭喊:“为什么要让我选,莘儿,你放过他不好吗?我会带着他走的远远的不再回来。你放过我们,好不好?”
“要么秦尚彦死,要么我死。”
世间情动,不过这般椎心,挣扎在爱情和友情之中,黄莘儿没有任何商量余地的态度让马小莲愈发地绝望。
把剑架上黄莘儿的脖子,马小莲知道,她和黄莘儿之间的所有一切,都完了:“王爷,放秦尚彦走。”
司马聪冷眼看着马小莲,目光犹如在看一个死人。挥挥手让人跟着黄莘儿,马小莲挟持着黄莘儿往门口走去,要了马匹,喊人让其背着秦尚彦离开。
“尚彦,你再等等,等会就能回去了。”马小莲扭头对着秦尚彦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秦尚彦沉默着没再说话,马小莲看他的样子,也只认为是他失血过多,累了而已。
扶秦尚彦上了马,马小莲松了一口气,正准备挟持着黄莘儿一起离开,秦尚彦深深地看了马小莲一眼,突然喝声驾马离去。现在马小莲与黄莘儿已经闹翻,走两个人未必就能成功,如此他还是先自己离开,回头再来救马小莲吧。
司马聪站在后面,看到秦尚彦自私地逃走,对着马小莲讽刺道:“你看看,这就是你背叛了所有朋友也要救的人。”
所以,她错了吗,她真的错了吗?
马小莲无力地瘫倒在地,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她,仿佛嘲笑着她的自作多情。
看吧,这就是你要救的人,在你还身处危险中的时候,却自己先逃开了,留下你一个人面对这一切。
悔吗?马小莲问自己。救了这样的人,她后悔了吗?
无法得知答案,看着一直站在自己身边没有反抗的黄莘儿,马小莲突然心生疲惫。
贪得无厌妄想得到所有的人,终是落了个人走茶凉的下场。没有人关心她会如何,也没有人会在她现在身处深渊的时候拉她一把。从前的种种,在她用剑架上黄莘儿的那一刻,已经被她全部抛弃。她还有什么资格留在黄莘儿身边呢?她又有什么自信还能让秦尚彦回来找她呢?毕竟秦尚彦从来没有说过喜欢她,一切都是她自愿的不是吗?
马小莲,你真的就是一个天生的傻子。
不敢再看着黄莘儿以及众人,马小莲望着秦尚彦离开的方向痴痴笑了起来。众叛亲离,她自作自受的下场,她得自己受着。
“莘儿,对不起。”马小莲低头,“我从未想过伤害你。可是到底还是做错了。”
那把剑落在地上染了灰,马小莲将它捡起,往自己腹处一刺:“现在,我把命还给你。”
第三百三十一章昏迷
溅了一地的血珠昭示着马小莲的自责,众人无语,看着马小莲微叹,既然如此,救便救了,现在又何必。
黎若萱终是不忍,默默蹲下身查看了下马小莲的伤口,见还有能救的余地,让凌烽搬了人回房间内治疗。黄莘儿没有再说什么,默许了黎若萱的行为,只是想到马小莲为了这么个男人不仅背叛了他们,还落得个自杀的下场,内心欷歔。
其实马小莲为了秦尚彦尚且能如此,至少后来她也没有帮着秦尚彦来害自己,若是当时她有心害人,现在她也不会这么难以抉择了吧。黄莘儿不是不难受,对于马小莲的行为,她只能表示理解和同情,却不能够原谅。若是让她重来一次,她的选择依旧会是这样,要么她死,要么秦尚彦死。
房间内,马小莲腹部的衣物被剪开,露出腹上的寸许长伤口。暗红的血块把衣物凝固在皮肤上,粘合处还留着些许粘稠。黎若萱拿蛊吊着她的命,仔细的清洗了伤口之后才敢用药。缠绷带的时候往肚脐处贴了些有加速治疗功效的药草,半天一换,现在阶段也只能先让其自己慢慢恢复伤口,没有什么病症之后才能继续开内服汤药。伤筋动骨一百天,这伤了器官的,可不只是这么简单了,更何况剑上还残留着污秽,万一引起发炎流脓,那就更不好治了。
黄莘儿让黎若萱围棋喂下能够让她失忆的药,心下也是真心希望以后她能过回普通人的生活,好好的嫁人生子,一生顺遂。
秦尚彦因为马小莲而得救,骑在马上不住的颠簸却让他的伤口出现了撕裂以及恶化。回想起马小莲对他相救,他不是不感激,只是现下为了保险,他只能先自己逃走。他不敢再用他的命去赌。
一个懦夫,因为一个女子相救而活,秦尚彦不知道马小莲的下场会如何,但是唯一肯定的是,待他禀报完司马傅,他要去救她,这是他秦尚彦欠马小莲的。
司马傅因为之前司马聪得到黄莘儿地址离去,通知秦尚彦下手后也在两天后动身,如今居于余杭附近。秦尚彦逃至司马傅现居住处附近,确定身后没有尾巴,这才敢上前。门房看见秦尚彦脸色苍白全身还流着血的模样,差点吓得尖叫,秦尚彦尽力捂住门房的嘴,简略说明自己的身份之后,才松开嘴取下身上的玉佩递过去。
确认了这是太子手下的人,门房放了秦尚彦入府,还好心地询问道是否需要给他那些药来。
谢过门房的好意,秦尚彦不敢耽搁,随便吃了点药丸便去书房见了司马傅。
今夜的行动无疑是失败的,待秦尚彦禀明没有杀死黄莘儿且见到了司马聪前来时,司马傅再也没有忍住,一脚将秦尚彦踹翻在地,怒声骂道:“一群饭桶。”
这司马聪前往余杭途中,司马傅还特地安排了人手偷袭,虽然被他重伤跑掉,但是只要今晚秦尚彦能成功杀死黄莘儿,那么司马聪也就不是问题了,说不定明年的今天,就会是他们两个的忌日。
可是现在呢?杀黄莘儿,黄莘儿没有死,杀司马聪,司马聪反而逃走和黄莘儿已经汇合。他司马傅花钱养着这群人就是为了来气他的吗。
“咳咳……太子……”秦尚彦本就受伤,又被司马傅愤怒之下的一脚踢翻在地,终是忍不住吐了两口血,在地毯上勾勒出一朵血花。
司马傅神色冰冷的看着秦尚彦在地上挣扎,冷声道:“任务失败的后果你清楚,自己去领罚。”
“太子,手下现在身受重伤,无法领罚,还望太子原谅。”尽力将每一个字咬的清楚,秦尚彦努力解释道。
他受了重伤,不能领罚,而且他还要回去救马小莲啊。那个为了他求情的女子,尽管他确实不算喜欢她,可是他还是无法对着她无动于衷。
司马傅神色嘲讽:“深受重伤?”
慢慢踱步到秦尚彦面前,司马傅看着地上趴着无法起来的秦尚彦,伸出脚踩在秦尚彦的胸膛上,一字一句说道:“本宫养你们一群人可不是为了看这个。在我眼里只有有用的人和没有用的人。你要是现在不听命令,行啊,死在这便是。”
秦尚彦回想起司马傅的行事作风,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失望地闭了闭眼,缓缓从地上试着站起来。
一次不行,那就试两次,两次不行,那就试三次,他总能爬起来的,他现在还不能死。
看着秦尚彦从地上爬起来,司马傅淡淡说道:“滚吧。”
不近人情,毫无人意。
秦尚彦突然不明白当初的自己为什么会选择这样的一个人做他主子。
马小莲的伤口包扎好之后,黎若萱及众人又投入到这场战斗的扫尾工作之中。秦尚彦的逃亡让他的人都心下惶惶,剩下的不少人都因此而放下武器选择投降。黄莘儿也做的厚道,没有难为他们,投降的人一律都只是关押了下去,还送上了药品和饭食。
将近凌晨,除了满地的鲜血和凌乱说明了这里之前发生了一场战斗,其他的痕迹都已经被抹去。司马聪靠在门边上看着黄莘儿忙这忙那,眩晕感愈发浓重,终于眼前一黑,晕倒过去。
看见司马聪晕倒,黄莘儿脸色复杂,到底没有扔下他不管,请了人把他搬进房间,让黎若萱帮忙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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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口大大小小十余起,狰狞的遍布整个背面与胸膛,其中一道几乎横贯整个后背的鞭伤更是把周围的血肉都翻卷起来。黎若萱阴沉着脸检查完所有伤口,告诉黄莘儿现在司马聪的情况很不好,除去这些伤口不说,体内还有一股毒素,应该是由制造出伤口的兵器带来的,并且现在司马聪整个人已经陷入了深度昏迷,额头温度偏高,有发烧的迹象,生命迹象微弱。
黄莘儿呆呆看着司马聪,半晌没有回过神,黎若萱却已经忙活上了,吩咐黄莘儿先去打水帮忙清洗下伤口,她需要先去配置出解药。
“你愣着干嘛呀。”黎若萱转身的时候看向呆站在一旁面无人色的黄莘儿,没好气的说道,“回神回神,你再耽误下去,这命可就没了啊。”
黄莘儿被黎若萱的话惊醒,手忙脚乱地出去打水,进来为司马聪擦身。
这些伤痕有深有浅,浅的几道只是伤及血肉,看着可怖,伤的深的,似乎都隐隐可见白骨。
这傻子,他怎么总是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下。黄莘儿捂住嘴,把头扭向一旁,平复了心情之后才敢继续拿着毛巾小心翼翼地擦着伤口,时不时地还需要注意司马聪的表情,看是不是弄疼了。
黎若萱取了司马聪的一小丁血液之后,自顾自钻进了自己的临时卧室,取出自己的一些仪器摆弄着。
毒素,伤痕,发烧。所有的疼痛苦难与折磨放到一个人身上,也亏得他还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陪她度过这一场战斗。
黄莘儿突然有些看不懂司马聪的行为了。只是这一次无论怎么说,最后司马聪赶来确实帮了她很多,在她遇到危险的时候,又一次站在了她的身边。
凌烽出去安排人守夜、巡逻,自己也站在司马聪房间外面守着。这一次从渭源过来,没想到遇到了司马傅的伏击,见黄莘儿心切的司马聪果然冒进了。对面有备而来,人多势众,若不是他和黎若萱接到消息去余杭,在路上正好碰到司马聪,这一次恐怕他还真得直接死在司马傅手里。
九死一生的前进,无所畏惧的奔赴。一个人到底如何能做到如此呢?凌烽回头看了一眼房间门,里面烛火通明,少女的影子投在地上,依偎在床边,显得极为亲密。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或许正是这心有所系吧。
摇摇头值自己的夜,凌烽想到那个一头扎在使毒炼毒解毒道路上一去不复返的某人,忽然露出了一个傻兮兮的笑。
哎呀这要是他媳妇出了事,他凌烽肯定也会这么干啦,虽然他媳妇也是挺强悍的,惹到她至今还活着的人,还在娘胎呢,剩下的,坟头草都快比墓碑高了。虽然很遗憾自己的媳妇好像并不用自己保护,不过平安最重要。若真有一日来了劲敌,他又不在她身边,那么他希望黎若萱能好好保护自己,等着他前来。
司马聪躺在床上,嘴中隐约呓语,黄莘儿看着司马聪的样子,上前去听,以为他是要喝水还是什么,结果她听到的,只有她的名字。
“莘儿……莘儿……”
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是你,冰河也是你,余生,都是你。
第三百三十二章求婚
接下去的几天,黄莘儿接过了照顾司马聪的任务,黎若萱给司马聪喂下解毒的药之后便将所有事情丢给了黄莘儿。
只是几天过去了,司马聪没有睁眼,马小莲率先恢复了伤势。
喂了失忆蛊之后的马小莲果然已经不记得任何人,黎若萱说见她受伤,顺手就救了,她也并不清楚马小莲是哪里的人,只是伤既然好了,那就赶紧走吧。
马小莲感激黎若萱救了她,离开的时候一个劲的道谢。黎若萱还送了些银两与她,只是自此一别,怕是以后山长水远,再无相见。
也好。黄莘儿站在后面看着马小莲离开,直到马车的身影从近处的纹理可见变成淡淡勾勒出的一笔,最后消失在地平线,马小莲终是与他们分开了。
转头看着身后的院子,这马小莲是好了,可是床上还躺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呢。虽然黎若萱已经将司马聪的伤治了个七七八八,可是没有完全复原的样子让人看见的是纵横交错的疤,那好看的眉偶尔还会紧皱。
黄莘儿看着司马聪依旧苍白没有多少血色的脸,心里也是跟着难受。司马聪哪怕是要娶别人,也依旧是她心里的朱砂痣,剜不得忘不得,明明已经下定了决心要离他远点,可依然不自觉的就会想起他。
她大概是中了毒,只是世间万物相生相克,有毒必有解,唯有这一种情毒,让人中的心甘情愿。
黎若萱看着黄莘儿照顾司马聪,明明很想关心却总是下意思远离的表现,知道自己之前和众人瞒着黄莘儿司马聪在准备婚礼事宜的消息让她对司马聪误会了,这一次来余杭出了这么大的事,黄莘儿被秦尚彦暗下杀手,司马聪也在路上差点被司马傅杀死,马小莲背叛他们而今失忆离开,种种事情,让黎若萱不敢再对黄莘儿隐瞒下去了。
来到司马聪的房间,黄莘儿果然又在这儿照顾着司马聪。
黎若萱推开门,黄莘儿抬头看了一眼,让黎若萱自己一边先坐会,她要先给司马聪擦下身子,按摩下肌肉,省的司马聪躺床上再躺出什么毛病来。
“莘儿,其实这次来,还是有事情想和你说。”黎若萱纠结了半天,看黄莘儿干活干的差不多了,这才开口说道。
黄莘儿给司马聪掖好被子,走到另一张椅子上坐下,听到黎若萱这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样子,好奇问道:“怎么了?有事你就说嘛,需要我帮忙的我一定不会推辞。”
黎若萱给自己做了一会心里建设,看着黄莘儿道:“对不起,不该瞒你的。之前你和我在客栈相遇,问我的时候因为答应了司马聪不能说,所以没和你说实话。其实那时候时候司马聪在准备婚礼,就是为了等你,什么时候求婚成功就直接成婚。”
黄莘儿一时之间怔住了。照这么来说,司马聪准备那个婚礼有其他女人什么事,这秦尚彦是司马傅的人,怕是当初也有他误导的缘故,从始至终司马聪喜欢的、想娶的,只有她黄莘儿。那她最近生那么大的气是干嘛?亏了亏了,白让秦尚彦他们钻了那么大一空子。原本司马聪不用来找她的话哪会遇到埋伏,现在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一方面对着司马傅和秦尚彦恨的咬牙切齿,一方面愧疚于自己之前对司马聪的无理取闹,黄莘儿更加仔细地照顾着司马聪。
司马聪此时还没醒来,不知道黎若萱已经把事情告诉了黄莘儿。他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冗长而光怪陆离的梦。梦里一片茫茫白雾,远处那个身影携着另一个男子,有说有笑地往前走去,他喊着莘儿的名字,却始终没有得到回应。
后来啊,那女子终于侧过了身,摸着肚子告诉那个男人,她怀孕了。男子欣喜若狂地抱起女子,半晌才小心翼翼地放下。
孩子出生,长大,从一个房子样的地方举着书本在读,到另一个地方工作,然后娶妻,生子,重复着所有人的历史。而那个女子再次携着男子,拄着拐杖往前走去,从青丝到白发。
画面一转,还是女子携着男子告诉他怀孕的画面,可是男子的神色一僵,开始推诿,疏远,冷漠。女子看着他揽住另一个女人的肩膀,躲在后面哭泣。最后,他跟着女子进了一个类似医馆的地方,女子躺在病床上,神色空洞的盯着前面。
他看不清女子的模样,却清楚地感受到了女子那空洞的目光无意识的盯着他,不由得浑身冒起了冷汗。
一旁趴在床沿边睡着了的黄莘儿感觉到自己的手突然被攥紧,一惊,抬头喊道:“司马聪?”
司马聪睡得极不安稳,因为那个梦的缘故,整个人精神都似乎陷入了一种极度紧绷的状态,不时地皱眉喊着黄莘儿的名字,急的黄莘儿不敢有所动作,生怕抽出手都会惊扰到他,只能朝外大声喊道:“黎若萱!来人,去找一下黎若萱!”
等黎若萱匆匆忙忙赶到之后,替司马聪把了脉,松气道:“没事,他的身体正在好转。刚刚应该只是魇着了,可能是快醒了。”
黄莘儿放下提起的心,听到司马聪快转醒,更加寸步不肯移地守在床边。
不过两日,司马聪确实转醒了,睁开眼的第一意识便是寻找黄莘儿,看到她在床边之后,眼眸里尽是笑意,抬起微微僵硬的手,抚上黄莘儿的发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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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黄莘儿感受到司马聪的动作,喜不自禁,拉住司马聪左瞧右瞧,看到司马聪跟着她的动作左看右看,一副没有大碍的样子,这才确定司马聪确实好了。
“莘儿。”躺了那么久刚醒,司马聪一开口,声音是变了调的沙哑。黄莘儿不肯让司马聪再说话,让他躺着当病号别动弹,司马聪还一副委屈的样子。
媳妇咋的这么凶,连话都不给讲。
黄莘儿严肃地看着司马聪,为了避免过多说话引起嗓子不适,让他点头或摇头即可。
“要喝水吗?”
点头。
“要坐起来还是接着躺着?要坐起来就点头。”
点头。
“等会就吃饭了,你还是躺着吧,我会端过来。不过你现在还是只能吃流食。”
“可我想吃肉……”
“闭嘴,点头或摇头就行了。”
司马聪憋屈。莘儿学坏了,他只能吃流食怎么好的快,况且等会要是有肉的话,难道她要吃给他看吗?
晚上的饭菜算不得丰盛,黄莘儿端给司马聪的饭菜果然不见一点荤腥,唯一的油水还是筷子上那点油星子。知道自己不能拿身体开玩笑,他也想快点好起来,但是司马聪还是心生一股悲凉感。
将黄莘儿端来的粥乖乖喝完,司马聪坐在床上等着黄莘儿收拾了碗筷过来,看着她笑的贼兮兮的样子,司马聪不明所以:“你怎么了?”
黄莘儿笑道:“哎呀,就是黎若萱告诉我,某人之前准备婚礼打算求婚来着,想问问那人什么时候求婚呀。”
司马聪挑眉:“某人怕是现在身体不好,下不了地。还得等上几天。”
“我并不注重形式,某人给句话就行。”
“那不一样的,莘儿。”司马聪道,“我想正儿八经给你求一次婚,这是我们的后半辈子值得回忆和纪念的事情,怎么能草率。更何况求不求婚,你还不都是我媳妇。”
“司马聪,那你现在算是我的相公了吗?”
“是。”司马聪理直气壮,“所以,娘子啊,为夫现在有件事要拜托你。”
“什么事?”
“我想出恭……”
“滚!”
明明好的很快,但是司马聪还是硬生生被黄莘儿按在床上躺了十几天。当黎若萱说他完全康复的时候,司马聪终于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不用一天到晚躺床上了。
忙着布置求婚,司马聪和黄莘儿商量着回渭源成婚之后再回京,这几天正清点要带走的东西,左搜右搜,竟然扒拉出一堆东西。
冬季是寒冷的,余杭这边的深冬,湖面已经结了冰,行人穿着厚厚的几层衣服,披上斗篷,这才敢出门。黄莘儿从屋内出来后,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
马喷着白气啾啾叫着,看到有人走近,扬起蹄子蹬着地。
上了马车,里面用绒毛毯子铺了好几层,连周围车厢的壁上都钉了一层,小矮几后面休息的地儿,还带了两床被子。
司马聪怕黄莘儿冻着,拿过披风给她披上。黄莘儿哀嚎着说自己胖成球了,司马聪一看,倒真的是个椭圆的了,哈哈笑着乱安慰道,不胖不胖,她只是最近消耗的少罢了。
黄莘儿觉得还是回北方比较好。京城那边的雪厚厚一层,还能揉了堆雪人,余杭这边只是冷,把湖面冻住,把行人冻住,把一切在外面露着的,都蒙上一层冰。这要是现在她在京城啊,她少不得抓雪球朝着司马聪扔过去。
这货就是故意的。她才不胖。
第三百三十三章阻挠
司马聪养好伤势准备成婚的消息自然瞒不住,司马傅近日计划着如何阻挠他们。秦尚彦之前受伤领罚,伤势更加严重,光是养伤,就比司马聪多养了小半月。司马傅不再指望着这群人,想到联系其他“盟友”,关注到之前因齐国国君病重而回去的商垣珩。
距离齐国国君病危没多久,便传出了驾崩的消息。商垣珩回去之后面对着夺位的局面,应对的心力交瘁。国君仍在时便蠢蠢欲动的兄弟早已按捺不住,商垣珩回去的时间正是国君驾崩前几日,纵然早有准备,可是许多人竟然第一目标就是干掉他这个最有力的竞争者,打了商垣珩一个措手不及。
生死之境,暗杀、用毒,各种手段层出不穷,商垣珩连睡觉都不安稳,总留着一份心思注意着周围动静,白天处理事情和公务,晚上无法好好休息,连续几个月下来,商垣珩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
最后纵然商垣珩斩杀出一条血路,坐上齐国国君的位子,但是他自己也元气大伤,整个齐国的势力经过了一轮大清洗。而清除异己,更换人手,直到登基,后续的事情忙的商垣珩恨不得把一天掰成两天来用。
司马傅修信一封寄予商垣珩,商垣珩回复先考虑考虑。没有把所有宝压在商垣珩上面,司马傅自然也没指望他立马同意。
进宫会见自己的母亲,那个满身珠翠的光艳女子,司马傅抱着恭敬的态度向皇后请了安。
涂了丹寇的手指正扶在塌上,任一旁的宫女往脸上涂抹着什么霜膏。听到司马傅的到来,一贯平静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笑容:“皇儿怎么今天有空来了。”
司马傅没有隐瞒,当下把最近的事情以及自己的打算和盘托出,并说明了自己需要得到她的帮助,阻挠司马聪与黄莘儿的婚事。
“行了,哀家知道了,你就等着母后的消息吧。”皇后让宫女把自己扶起来,从榻前走至司马傅面前,“不过你也别这么放心母后能办到这些。在皇上眼里,你们都是一样的,甚至还有点暗里偏向司马聪。”
司马傅道这些他都懂,尽力而为罢了。
皇后的目光穿过殿门,投向远方。这些年她在皇上的心目中,地位是一降再降,司马聪的母亲安妃、司马紊的母妃珍妃是最早的对手,后来她打败了她们,宫里却又冒出来其他新人。她明白,她恍然,这皇宫之内最不缺的就是女人,就算她能打败所有人,也还会有其他人填补之前的位子。
于是学会了接受和忍让,学会了暗藏心思,按捺住落寞,做一个端端正正母仪天下的人。
只是身在高位,有了权利,和皇上之间的距离,也是在不断加大。
这椒房殿,他有多久未曾踏足了?
她只剩下了她的后位与这个儿子,还有什么不能拼的。
破天荒的去找了皇帝,倒是把皇帝惊了一下,皇上问她今天怎么会想到来找他,她道许久未见,过来看看,毕竟作为他的妻,总不能一直不闻不问。
一个批奏章,一个研磨拈香,如果不是许久未见,或许真的可以相信这是一对恩爱的夫妻。夸赞了许久未见之后皇上的字还是那么苍劲有力,皇上高兴地放下笔,索性陪着皇后出去走走,这一天到晚坐在御书房,确实让他腰酸背疼。
“皇上,你也不该总是坐着,有时间还是出来逛逛的好。”皇后拿过披风亲自给皇上系上,陪着一起走到御花园附近,闲聊起各宫的情况,谈起想办个宴一起聚聚。皇上恍然想起,确实很久没见她们了,最近一直忙着政事,也没有想到去看看,心下有些歉意,叹道,到底还是皇后想的周到。
“对了,最近聪儿要成婚了,皇上听闻了吗?”皇后像是随意谈起,感慨着时光流逝,这一转眼,孩子们一个个都该成婚的成婚了。
皇上不知道司马聪在渭源准备婚礼的事情,直到现在谈起,才想起来之前那个总是跟在司马聪边上的黄莘儿,问道:“皇后说的,可是和那个黄莘儿?”
皇后惊讶道:“皇上也知道这姑娘?不知道聪儿娶的又是哪家的姑娘呢。这聪儿可是挑剔的很,当初不知道拒绝了多少世家小姐。”
“这黄莘儿可不是哪家小姐,说来也厉害,她一个姑娘家的,能在这年纪成为我们大晋首屈一指的富商,其能力,不可小觑。”笑眯眯地将话头打回给皇后,光从表情上,皇后还真看不出皇上的想法,不好胡乱猜测,只是跟着赞道确实厉害,这样的姑娘,能力那么强,难怪会被司马聪看上。
一时沉默下来,皇后小小叹了一声,可惜道她娘家有个闺女倒是想嫁给司马聪,现在看来,是没希望咯。
皇上没说好也没说不好,皇后试探地问道皇上觉得能否给司马聪指婚呢。皇上笑道:“朕要是敢给他指婚,除非是那个黄莘儿,不然他能把朕的御书房房顶都掀了。”
得到了结果,皇后也没再问,谈到此,将话题转向了一旁开的正艳的梅花。
如此好时节,得梅酿酒或集雪烹茶都别有一番滋味,淡淡的梅香充斥着这一方天地,转过湖心亭,派人拿来暖炉,皇上望着一边站立着的宫女,示意将纸笔拿上来,就着桌子点画,枝干横斜扰乱一树落雪,凋落的、盛开的、半开的、未开的,各种姿态的梅花跃然纸上。采来花瓣捣烂研入墨中,和着梅香墨香的宣纸将一院风景定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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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椒房殿,挂上那副寒梅落雪图,皇后派人前去通知了一声司马傅,传道皇上的意思是既然是司马聪他自己选的,那么他作为父皇不会阻拦。
安妃,你还真是生了个好儿子,哪怕你去世那么多年,皇上的心依然也是偏向你们的。商贾之流虽位低,但若让其嫁给司马聪,得到财物上的支持,司马聪的实力发展程度会逐渐将司马傅和他之间的差距拉大。这可不是个好事。
奈何她如今也实在无法帮到司马傅什么,娘家那边的势力也不敢妄动,一旦被皇帝发现他们的动作,知道他们谋划着除掉其他有竞争力的皇子准备夺位事宜,那么不止是司马傅和她,连着她的娘家一派,都得跟着被连累。
现在的皇帝真的太多心了,除了内心里偏向司马聪,还有一个原因,司马聪表面上的势力与司马傅相比,到底是偏少了,为了平衡势力,皇帝也总是有意无意地护着司马聪,这让他们无可奈何。
皇后处传来的消息让司马傅阴沉了许久。司马聪的算计和谋略让他感受到十分的威胁,只是打到现在,最好的结果只是重伤他,司马聪多次从他手底下逃脱,每次都让他暴怒。
只是一个司马聪就这么难以对付,以后还有其他人呢?表面上不显山不露水但实际上早已做好准备的怕是也有。鹬蚌相争,还得防着渔翁。
思来索去,最终还是修书再次寄给商垣珩,希望他能仔细考虑两人的合作,虽然现在他元气大伤,但是好歹他也是国君了,若他日他司马傅再成为晋国新任国君,两边的合作与交流,自然少不了便利之处。
商垣珩冷哼一声,这种口头上说的东西,太过虚无缥缈。司马傅所许诺的条件是建立在他成为晋国国君之上,但若是失败呢?更何况最近齐国刚经历了斗争,许多地方都缺着经费,如何还能抽出钱去支付战争的费用。他现在如非必要留着那些军队,都恨不得散了大家回去种田算了。
“感慨于商兄往日与本宫之合作,今本宫有事,特修书一封,请商兄你出力相助。自司马聪得知黄莘儿地址,本宫埋伏于半路欲取其性命,奈何图败,聪之人马走于余杭,救下黄莘儿。本宫先机已失,又闻得其与黄莘儿将大婚于渭源,望商兄出兵助本宫一臂之力,拿下两人性命。事成,可与商兄协定日后齐晋之往来……”
将信纸丢至桌子边上,没有再往下看。商垣珩觉得自己有几斤几两,这还是很显而易见的,目前齐国的形势根本经不起任何风波。当然若是司马傅愿意付出足够让他心动的价格,他也不是完全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来人,通知各位将军入宫商议。”
司马傅希望商垣珩能在司马聪大婚之日出兵,黄莘儿嫁了他也好,若是死在战场上,那可是活生生的守寡,对她的打击,也定然是加倍的。遗孀?这个词还真是让他欣赏呢。杀了司马聪自然也不只是他司马傅得益,渭源附近便是两国接壤的地方,商垣珩行军便利不说,往后若是还想攻打其他国家,稍微借个道也不是不可以的嘛。从渭源挥军南下可比绕过去快多了。
第三百三十四章出兵
司马傅的求助并没有得到商垣珩的同意。商垣珩不是善人,他是君王,一个所图甚大的君王。若有生之年能一统天下,此后四海咸毕,万方来朝,这才是他得到的真正的永恒。
写信回去跟司马傅表明了拒绝的态度,商垣珩整合了自己手上剩余的资源,皱着眉看着大臣的汇报。江山是百废待兴的这一纸数据,是奏折中深切的呼喊。
“臣有事启奏。”早上的那一场早朝,各个地方请求赈灾的奏章如雪纷至沓来。
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商垣珩拿着司马傅最新传来的书信,沉默不语。
自上次商垣珩拒绝了司马傅的出兵要求,司马傅这是第二次传了信来了。失去了许多下手的机会,也没能从皇后处得到支持,司马傅自然不肯死心地来继续和商垣珩交涉。
商垣珩最终还是松了口。现在花钱的地方还很多,虽然他现在并不想因为这种事去和司马聪过招,唯一的好处怕也是只能好好敲诈司马傅一笔了。
讨价还价是人的天性,商垣珩铁了心要司马傅支付一大笔钱,以期望自己能从中得到更多的好处。而司马傅也不愿意支付那么大一笔钱,虽然现在他找商垣珩合作也有点迫不得已,但是他也需要一大笔资金去支撑自己的军队。商垣珩的这个价格。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承受范围。
“怎么,这么点价格,太子就支付不起了吗?”商垣珩打着太极,笑着问司马傅。反正这一场买卖,无论成与不成,他商垣珩都不会亏!
司马傅知道这是商垣珩在坐地起价,可是一时之间倒也没有办法,暗恨之下同意,支付了一大笔钱之后商垣珩终于同意出兵。
秦尚彦还在刑房之内受罚。余杭之后他虽因为马小莲获救,但是因为任务失败,被司马傅勒令去自行领罚。
刑房内放着各色刑具,从烙铁到枷锁,从小刀到夹棍,不一而足,同一种刑具甚至还有各种不同的型号。
这个刑房也并不是一个房子,而是一片地下牢狱的总称,是司马傅平常用来惩罚手下的地方,在这个地方,出去不死也得脱一层皮。
养好伤之后立马又被丢进了刑房,地下暗无天日的日子让秦尚彦整日处于浑噩的状态。被铁链捆绑在牢内柱子上半身跪地,双手吊起无法动弹,长发披散在耳旁,哪里还有当初谦谦公子的模样。
“吱呀。”门被推开的声音在这个时候显得有些突兀。秦尚彦本以为是行刑的人,但半天没有听到动静,这才缓缓抬起耷拉着的脑袋朝来人看去。
透过蓬乱的长发,原本狭长的眼只漏出几丝光来,看到来人并不认识的一瞬,轻轻一声哼笑,又半死不活地耷拉着脑袋接着低头。
来人看着秦尚彦的这副样子,只是说道:“太子已和齐国国君商定好司马聪大婚之日出兵一事,要你去对接齐君,将功赎罪。”
又是沉默到能听见血滴落在地的声音的时候,秦尚彦力有所不及,好一会儿才再次抬起头,回道:“是。”
得到秦尚彦的回答,来人终于拿着钥匙开了手腕上的铁链,将秦尚彦扶起来,喂下一颗药丸。
秦尚彦坐在中央的椅子上,那人趁机将事情的详细计划告诉秦尚彦,并嘱咐他这次一定要成功。
有多久没见过阳光了?走出刑房的那一刻,秦尚彦抬手遮住了自己的眼。明明是深冬,他却依旧觉得阳光刺眼。
“你先去太子那。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就此告别。”
司马傅等着秦尚彦已经很久了。秦尚彦回自己住处梳洗之后这才前去,但哪怕是回去整理了那么久,裸露在外的伤依旧无法遮掩,尤其是脸上的一道伤痕,泛着紫一副快要结疤的样子。
司马傅可不会在乎这些,对于他而言,只有胜败,性命只像那草芥,无非是有没有那么大利用价值罢了。
“可明白此次的任务是什么?”
“是。我会与齐国国君做好对接。待司马聪大婚之日,便是齐国出兵之时。”
司马聪和黄莘儿从余杭回到渭源,一路走走停停,终于到了。之前派去盯着秦尚彦的人来报此次秦尚彦被司马傅惩罚,刚出现,好像被司马傅下达了什么命令。司马聪指示多加几个人手继续盯着,要他秦尚彦如果还有什么动作,便插翅也难飞。
领命下去,众人都活动起来。之前准备的婚礼也是将还需要黄莘儿确定的一部分交给黄莘儿。见到年瑾,黄莘儿倒是有些明白了,当初自己派出去的人,看到的应当是她吧。只是因为刚得知司马聪有变心迹象,惊怒之下她没想到去查年瑾的身份罢了。
从年瑾手上接过礼单和嫁衣,黄莘儿邀请年瑾一起进来坐坐,也方便等会试了嫁衣之后和年瑾商量这嫁衣如何改。年瑾欣然接受,跟着黄莘儿一起到了房间。
出嫁的时候应当是一个姑娘一辈子中最好看的时候了。黄莘儿换上嫁衣,从屏风后缓缓走出,惊艳了所有人的眼。
肤如凝脂,肌肤赛雪,淡扫蛾眉,端着礼从后方上来的时候,下巴微颔。嘴角挂着怎么也消不下去的一抹笑,露出两个淡淡的小酒窝。上身穿着的凤冠霞帔在烛火下像是镀了一层光,恰到好处的映衬出杨柳身姿。裙摆当啷,腰带下挂着一只玫瑰比目鱼佩,带着所有的慵懒与风情,一步一摇。
以水为神,以玉为骨,是温柔了时光的面目,恰是岁月静好的模样。
满室光景为之黯然失色,叫众人失语。
年瑾赞道,黄莘儿是所有人中她见过的最有气质的女子,没有过分张扬的激进,也没有过分低调的唯诺,有的只是恰到好处的独立与飒爽。
“衣服还有什么不适合的地方要改吗?”年瑾虽然觉得已经完美,但还是照例询问了一声。黄莘儿极为满意,对着年瑾笑道:“很合适,这样就可以了。”
这边言笑晏晏,那方秦尚彦被司马聪派人盯上之后,秦尚彦警觉地发现自己竟然被人跟踪了。不动声色地溜了一圈回府,没有再做其他的动作,暗中想着办法脱身。秦尚彦可以说是很小心了。
派人出去假装买药,一边治着自己身上留下来的伤,一边加大购买量造成自己病情日益严重的假象,所有人都不知道秦尚彦在搞什么,以为真的是之前去刑房留下了毛病,连司马傅也派人送去了药。只是后来为了方便,秦尚彦派人回谢司马傅的时候暗中告知这只是他的脱身之计。
汤药一天天煎熬,到最后甚至还用上了人参,可是瞧着秦尚彦进的比出的少的气,众人都觉得秦尚彦这次怕是已经无力回天了。
诈死脱逃,秦尚彦只带了银子和信物,轻身上路,一路赶往齐国。
司马聪与黄莘儿的婚礼定在一月后。那时正是暖春时节,万物复苏,一片葳蕤景象。草长莺飞的好时节啊,天地都在这一瞬间苏醒了似的,为这一场婚礼妆点着。
鞭炮喧嚣,烟火气十里连绵,喇叭唢呐,锣鼓喧天。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将新娘子接回府内,丫鬟媒婆跟在轿旁给街里街坊分发着赏钱。
“新郎踢轿——”拉长了音让新郎官来踢轿,司马聪不喜这个,干脆上前从轿子里抱了黄莘儿出来。众人惊住,窃窃私语,不少女子都羡慕的看着黄莘儿,眼中散发出嫉妒的光芒来。媒婆一时张了口不知道喊什么,见司马聪连理都不理她,跟在后头给众人赔着笑,喊道:“新娘入府——”
红毯一路铺到大堂之中,成婚的事到底没能瞒住皇上,不过事宜已经全部准备好了,两人在渭源成亲便也没挪回京城,两地虽然相距较近,可是东西太多太多了。
入堂沃盥,对席同牢,合卺解缨。剪下两人的一缕发放入锦囊中,寓意结发夫妻百年同心,这之后才是拜天地。
拜天地之前还需三请,新郎要三请新娘上前之后两人才可对着一拜,一同上前,行天地。
司马聪一身红袍,穿着婚服的他看上去更加的俊朗挺拔,多少少女的春闺深梦,碎了一地。
“三,夫妻对拜——”
弯腰行礼之后,司马聪笑着想到,这一次,黄莘儿终于嫁给了自己,成为了自己的妻,这一辈子,她休想再跑。
“王爷,圣旨到。”风尘仆仆赶来的传旨公公连衣服都来不及换,急急喊了一声,待众人跪了一地之后,这才缓过气宣布道:“朕知近日乃安王大婚,但齐国军队蠢蠢欲动,于边境屡次犯险,特召回京。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司马聪皱眉,这早不来玩不来,偏偏自己成亲之日整这么一出,怎么看都像故意的。齐国那边的情况他怎么会没有打听。商垣珩回国后不久齐国先皇驾崩,众兄弟夺位,商垣珩经过九死一生才最终坐上了那个位子,但是自己也元气大伤,如今百废待兴,他哪来的精力对付自己。哪怕是穷兵黩武他也应该至少在士兵尚有一战之力的时候转移国内供需矛盾呀。
第三百三十五章随行
快马回京不过两日,皇上等到司马聪回来,便下旨让莫闻翼和司马聪点兵去边境。司马聪不忍落下黄莘儿一个人在京城,便想带着黄莘儿一起去边境。太后听闻此事,自是赶到殿中,说道:“哀家不同意。带兵打仗如何带得女子前去,这不是胡闹吗。”
司马聪看着太后一脸的严肃,内心无奈:“皇祖母,这不是胡闹。莘儿跟我一起经历的,比打仗严重的都有。不会有事的。”
太后怒气冲冲看着司马聪,说道:“你也别避重就轻地给哀家这么讲。带黄莘儿前去军营。军营,那是什么地方,如何能去得。”
皇上看着太后一脸怒气,默默看着她发飙,给了司马聪一个眼神让他自己解决。
司马聪不得不解释道:“皇祖母,事儿不是这么说的。不让女子去军营,不方便是一回事,会妨碍军务也是一个原因。可是莘儿除了现在是我的妻子,她也是我的合作者,很多行动说不定还需要她联系附近的站点提供帮助。她也不会泄露军机。这有什么不能带的。”
太后看着司马聪一本正经地顶嘴就知道这孩子是非带着黄莘儿一起去了,只是历来没有女子去军营的前例。看看那些待在军营的女子是什么身份。她黄莘儿嫁给司马聪,成了司马皇室的人,就应该注意自己的身份,不做那些不合身份的事,不然丢的,可是皇室的脸。
“不行。聪儿,她是王妃,不能去。”太后态度坚决,司马聪反驳地也很彻底:“首先她是我的妻,其次她才是王妃。我需要她跟我一起前去,我也能对此事有所保证。那么有什么不能带的呢?皇祖母,你不该为规矩和习惯束缚住。”
“好了好了,这成什么样子。聪儿要带就让他带就是了。左右莘儿现在也是司马家的人,安全又有聪儿保障,有什么不可以的。”皇上打断两人的说话,说道,“真要这么吵下去,等会边境事情就不可收拾了。现在还是让聪儿和莫闻翼赶紧动身吧。”
“臣(儿臣)遵旨。”
领旨出去,司马聪和黄莘儿简单回去收拾了几件衣服就赶去行军处,没有马车,司马聪抱着黄莘儿同乘一马,一路小心护着。
莫闻翼看着司马聪夸张的动作,有些嫉妒。他也想带司马雯来,要不是这边太乱而司马雯没有一点自保能力,他倒是愿意一试。
他们现在兵强马壮,粮草充足,反观商垣珩,他却不敢这么跟他们拼,一旦受到过大的损失,那么齐国的发展又得缓上几年,这不是商垣珩愿意看到的。而他之所以敢这么出兵,定然是有了更大的利益值得他这么冒险。
司马聪与莫闻翼赶到边境之后,分析了下现在的形势与接下来司马傅和商垣珩可能会有的动作,不仅要提前做好防范,还要想着法子怎么能坑他们一笔大的,这才好。
打了就跑,不打就没过多久偷摸跑回来一阵骚扰,商垣珩派人打着游击的战术,一时之间也没有和晋国的军队有真正意义上的交锋。
司马聪让黄莘儿先通过资金链给商垣珩造成麻烦与压力,黄莘儿点头同意,联系了附近自己旗下与齐国通商的几个商行、铺子,暗中吩咐停止一段时间的生意,如果是提供货源的,那就先停止生产,联系一下其他与之做生意的同行,买下一部分他们的货。等这边战事一结束,他们就可以接着进行贸易。如果生意因此受到了下滑,她会相对应地做出一些补贴给他们。
简单布置了一下,黄莘儿没敢在外停留过久,跟着人便回了司马聪大营。帐内司马聪正研究着地图,看到黄莘儿回来,拉过她一起看着。不得不承认,在地图认识方面,黄莘儿因为现代地图的缘故,对当朝地图的完善和熟知是他们无法比拟的,很多之前没有画进去的东西,在黄莘儿的指点下都标注在了地图上,使得他们再也不用麻烦地频繁外出勘测地形。
黄莘儿看着司马聪认真研究的样子,心神一动,突然笑着抱住司马聪说道:“给你看个好东西。”
命人拿来与桌面一般大小的无盖盒子,用泥土一点点根据地图做出缩略地形,再用旗子插在目前他们大军所在的位置。随着黄莘儿的动作,司马聪略作思考便得知了这东西的用法用途,眼前一亮。
“这叫沙盘,模拟地形可以更方便地制作出相对应的计划。你看现在这旗子所插的地方,便是我方大营所在位置。”黄莘儿指着旗子说道,“有了这个,这可比地图好看多了吧。”
一口亲在黄莘儿脸上,司马聪高兴地命人传莫闻翼前来一起分享。
莫闻翼刚到司马聪帐前,掀开帘子,这司马聪一脸嘚瑟地说道:“这是莘儿做的沙盘,你看看,是不是和地图很像。”
莫闻翼粗粗一看,自然知道这可是个宝贝。只是看着司马聪一脸“这是我媳妇想出来的我媳妇儿真棒你快夸我媳妇”的表情就有点无语。这人呐,一成婚,就跟返老还童似的。哦,当然,这里的返老还童指的是心理年纪。
仔细看了沙盘,莫闻翼愈发心惊。这沙盘果真了不得,虽然不知道黄莘儿怎么想到的,但是这绝对得列为最高机密,如果哪一天泄露出去给敌人知道了,那么他们的麻烦也会相对应的增加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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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垣珩没有选择硬碰硬是无奈之举,司马聪的强大让他心里愈发的重视起这个对手,虽然一直都知道司马聪不好对付,但若往后他治理齐国繁荣昌盛,想要对外扩张,那么这司马聪绝对是一个劲敌。比起司马傅,司马聪也许能旗鼓相当,但是司马聪身边现在多了个黄莘儿,胜负之数,犹未可分。
人多有人多的战术,人少有人少的打法。反正之前同意和司马傅合作的时候也只是说帮他压一压司马聪即可。商垣珩打着算盘,捞不到更多好处的情况下,他就应该思考怎么保存自己的实力了。
夜里挑灯拭剑,这一把剑啊,算来也跟了他几年了。自从母妃去世,他有的,只有这把云遮剑,直到遇到黄莘儿。
喜欢一个人,那么她变成了你心中的那把利剑,也是盔甲和软肋。
扭头看着黄莘儿铺床的背影,司马聪淡淡一笑,此时却听得帐外人马走动的声音。这时有士兵前来上报,郊外山前那一片树林中发现了敌军的踪迹。
提起云遮往外走,司马聪嘱咐黄莘儿就待在这里不要出去,他去去就回。黄莘儿点头,让司马聪小心,一定要平安回来。
说来正巧。本来今夜是商垣珩吩咐夜袭,从交界处的山脉沿树林隐藏至大营侧面最近的一点,可是凑巧有个士兵走远,去树林中解手。远远看见树林中人影晃动,偶有月光洒下照到一处人脸上,这才发现有人竟趁此时候想要接近大营。
不动声色地蹲身慢慢往外挪至一处草垛旁,往后绕到大营后门回报前方树林有人埋伏。
原本预备埋伏在此底等大营众人都睡下了,凌晨再动手,没想到却因为一个小小的士兵,功亏一篑。
司马聪迅速派人往树林方向追击而去,不多时,和商垣珩的人打了个照面。商垣珩的军队此时带队的是个裨将,原本只是一个简单的埋伏任务,等待将军带着后方队伍一起摸上来,此时却成为了他的催命符。
“退!”商垣珩给他们下的命令是减少正面交锋,尽可能的保存实力,此次与司马聪交战,当然不肯给他们硬碰硬的机会,那样的话伤亡太大了,他们齐国损失不起。
朝着靠近山脉的方向且战且退,裨将慌慌张张地朝后方跑去,被司马聪追上,轻松拿下。
撤走大部分的人,只有小部分齐国士兵的尸体还躺在地上,司马聪让人打扫了战场,便回去了。掀开帐篷的帘子,黄莘儿果然还没睡,一直在等着他回来。
看到司马聪回来,黄莘儿松了一口气,打了一盆水给司马聪清洗脸上的血污,刚擦干净了脸把毛巾放脸盆中打算洗了拧干,司马聪抱起黄莘儿往床上:“我去把水倒了,你不用干活,待着就行。”
清理好卫生,司马聪脱了外衣躺在床上,搂过黄莘儿说道:“睡吧。最近在军营,条件会差点,要是睡不习惯你说一声,我让人再弄张软一点的床来。”
“不用。”黄莘儿哭笑不得,“我又不是什么千金小姐。齐国最近不安分你也辛苦,不必搞这些有的没的。真缺什么,我联系一下附近的商点联络人,让他们送就行了。”
司马聪知道黄莘儿讲的不是什么客气话,点点头,渐渐合上眼睡去。
第三百三十六章拉拢
大营里的日子是枯燥乏味的,尤其是之前夜袭没有成功之后,齐国军队便只是游荡着进行骚扰,司马聪他们走也不是,攻也不是,一时之间倒也不知道如何是好。趁着司马聪和莫闻翼领军在边境阻挡商垣珩的军队,司马傅在朝堂之上又有了新的动作。
现在明面上两人的势力情况是司马傅的人手多,尤其是朝堂之上,看着许多官员都不是站派的中立党,但是司马傅清楚,有一批人,应该是司马聪要求他们低调行事的,只是为了尽量减少皇帝的眼中他的人一直在扩张、造成他在竞争皇位的印象。
除去保皇派忠心耿耿跟着皇帝的几个老家伙,再减去他的那批手下,剩下的一些官员,除了暗中支持其他皇子和支持司马聪的,中立的大概也就那么几个。司马傅派人出去搜集这些个确定的中立派的官员的背景,或威逼或利诱,或以其把柄做威胁,极尽手段地拉拢。
最好用的自然是银子。刘万雪的财产加上秦尚彦的经营,现在司马傅手中的钱财可以说得上是源源不断了,虽不能与黄莘儿相比,却也是许多人的梦寐以求了。一箱一箱银子不要钱地往府中搬,暗藏在密室之中,请人“帮忙”自然便是底气十足。
你不肯?我有银子。
你还不肯?我砸双倍。
你依旧不肯?那我就再砸,砸到你同意为止。
司马傅的手笔震惊了许多人,除了一些原本就私底下支持司马聪和其他皇子的,剩下的人大部分都被司马傅收入麾下。少部分没有同意的人,除了恼怒司马傅的做法的,也有本身打定了主意一门心思中立的,无论司马傅再如何耍手段,他们依旧不为所动。
司马傅暗道可惜,那些人竟然如此不肯与他合作,也幸好他们没有支持司马聪,不然怕是少不得又得找机会把他们一个个弄死了。
远在大营的司马聪消息并没有十分灵通,但也断断续续收到消息说朝中势力变动,司马傅在拉拢人。皱眉将消息说给莫闻翼和黄莘儿,莫闻翼想让司马聪和黄莘儿先回去,虽然是皇上下的旨让他们来守边关,可是现在商垣珩的人马已退,向皇上打个报告能回去的话自然还是回去的好。
司马聪怕莫闻翼这边回头商垣珩又打来,没同意,和黄莘儿决定一起留在这边再守一段时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由此可见粮草在行军打仗中的重要地位,现在的齐国经不起消耗,只要再守一段时间,他们便也能够回去了,多等一段时间又何妨。
莫闻翼担心司马傅搞些什么其他的动作对司马聪和黄莘儿造成伤害,但是听见司马聪还是决定先留下,知道司马聪自己心里有计较,没再坚持,只是加大了和京城那边消息的联系。
满朝文武,近日的动作让司马傅好歹在朝上的人手更多了,但是兵力上,司马聪有莫闻翼的支持与帮助,他司马傅虽然也有自己的军队,但是终究和司马聪去之甚远,更多时候他还是和其他人合作取得目的,好比现在和商垣珩合作,虽然商垣珩答应了他出兵,但这也是他自己支付了一大笔费用的结果。
怎么样才能削弱司马聪的势力,甚至是夺取司马聪的性命,这是司马傅一直在思考并努力想达到的。
近日里来和众人商量对策的时候,司马傅也想了很多,从外力上或许无法打击到他,那从内呢?恰逢商垣珩写信告知他边境上他的军队和司马聪的军队偶有交手,胜负两平。更兼之如今边境不止司马聪在那,就是莫闻翼,也足够让他喝一壶的了。还有一个黄莘儿,这就更不用说了,司马聪保护的跟铁通似的,他想找机会弄倒黄莘儿也无处下手。
司马傅看着商垣珩信纸上苍劲有力的字迹,计上心来,与众谋士商量栽赃司马聪杀死莫闻翼的计策应如何实施。众谋士听得司马傅的意思,彼此相望一眼,觉得可行,一个接一个讨论开了。
莫闻翼是司马聪一方的人,平常便多有接触,起点什么事情也是正常的嘛。而让一个人死的办法有许多种,自己杀人是最蠢的。知道最血腥的战场在哪吗?后宫。兵不血刃,借刀杀人,多少经典的例子啊,都流传自这宫闱之内。
想要借刀杀人,栽赃自然也方便了许多,更何况他们可是在战场上。这死个人在战场上还不容易吗?最重要的,他们也最应该思考的,是如果给两个人制造矛盾。
讨论从中午持续到了晚上,司马傅听着下方最后整理出来的方案,点了点头,将方案交给了手下的人去执行。
死了莫闻翼或许司马聪还仍有能力与他对抗,但是丧子之痛、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莫老将军可不一定还会接着修身养性,若是可以拉拢其帮助自己对付司马聪,岂不是一桩美事。
司马傅将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这最难算计是人心,最难相识,亦是人心。他相信他最终可以打动莫老将军,是帮其为子报仇或馈赠银两珠宝,只要他有,他都可以拿出来。
司马淳参与了讨论之后,心下警惕,想起自己还没拿到手的小半个药方,犹豫了一会,咬牙切齿地又上门给司马傅通风报信去了。话说上次黄莘儿悄无声息动身余杭,给他司马聪报信传消息说秦尚彦是司马傅的人手,这事儿找司马聪要剩下的方子,这人左推右推倒是把他说了个晕头转向,最后司马淳拿着几个药材名字回到自己府上,思来想去总觉得自己又钻司马聪套里去了。
一个个都是人精。
司马淳想着从司马傅到司马聪,再到黄莘儿莫闻翼秦尚彦,一个省心的都没有。
传信还是派人?司马淳想了想,这传信的风险太大了,还是派人吧。
挑选了一个平常不怎么露面的心腹装扮成商人的模样,司马淳嘱咐道一定要把信送到司马聪手上,不可假借任何他人之手。
心腹行礼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待司马淳说退下之后,挑了快马和一队人手,一路行至边境。
此时春深,沿途一派欣欣向荣之景,阡陌两旁开满野花,地上一条小道蜿蜒着从山中绕过。没有从官道离开,心腹抄过小路赶往下一个驿站,身后跟着的人也是一路小心提防。如此换路到达驿站之后,往后便一直往官道疾行。
司马聪正在帐外巡视,大营门口来了一个人,说要见司马聪王爷,有急信。守门的士兵让其拿出信件和其他什么能证明身份的东西,那人取出信给士兵看了一眼,道:“这信是我们主子要求亲手交到王爷手上的,至于身份证明,还劳烦你与王爷通报,我家主子是来和王爷讨要药方的。”
那士兵见这司马淳心腹一副不像是撒谎的样子,看了眼那封信,说道:“那你在这边等会儿,我去向王爷禀报一声。”
“有劳。”
司马聪在营地内巡视,正走到后勤炊事处,守门士兵一路问了司马聪位置,上前报告说有人前来送信,来人的主子是向王爷拿药方的人。司马聪一听,八成又是司马傅搞了什么动作,司马淳给他报消息来了。当下也不再耽搁,命人带送信那人进来,去帐内商谈。
来到帐内,司马聪接过信,见到信纸末尾司马淳的私章,这才确信果然又是司马淳送来的。再看内容,司马淳说道司马傅最近要给他和莫闻翼制造矛盾,并栽赃司马聪杀死莫闻翼,好拉拢莫老将军到司马傅阵营,一起对付他司马聪。
将信收下,司马聪便让司马淳的心腹回去复命。走出帐篷去找莫闻翼,司马聪将信拿给莫闻翼和看。看完之后两人皆是沉默。司马傅的手段层出不穷,只要一日没有登得皇位,他们便一日提着心。
“不行,这事我得让司马雯知道。”黄莘儿对司马聪道,“司马雯正好过两天也要来,莫闻翼是她夫君,她也有权参与这件事的商讨。”
司马聪原本还和莫闻翼商量着怎么办,听到黄莘儿的话,莫闻翼本能的拒绝:“这事儿太不安全,雯儿肯定会担心……”
“那就更应该让她知道。”黄莘儿没的商量,看着莫闻翼和司马聪道,“你们也要多加小心,既然知道不安全,那就别让我们担心。”
第三百三十七章死讯
黄莘儿在司马雯过来大营看莫闻翼时,把司马淳通信之事告诉了她。待司马雯和莫闻翼相见,司马雯总觉得这件事太危险,让她内心有些惶惶。
莫闻翼安慰性地抱着她道:“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司马雯看着莫闻翼,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我也相信你们会多加小心,并且你们的能力我也知道,只是但凡有一丝的危险,我都不想让你去经历。这件事上,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听我的,找个替身吧,起码要等这一次危险过去。”
莫闻翼到底是不忍司马雯担心自己,只是找个替身而已,能让她放心的话,那就找呗。
用司马聪手下的一个死士易容成自己的样子,莫闻翼跟司马聪和黄莘儿通知了一声,便隐在了暗处。既然有了替身,许多细节上他们又做了一些改动。
既然已经知道了司马傅的目标,从外面的守卫和巡视都做了一番改动,靠近帐篷的位子也多加了几个暗卫,知道司马傅这人做事阴险狡诈,他们也没把司马傅当做正人君子来防御,有些包括屯粮草的帐篷等地方,也暗暗加了巡视次数和暗卫人数。
探子这种东西自古就有,有些贼精贼精的还能混到敌人阵营中去套取情报。司马傅派出的探子便是这样一个人才的存在。发现司马聪的军队之处防御更加的严密,探子本能地就感觉到一股肃杀之气。问自己身边的马夫最近这是怎么了,马夫也不知道情况,只是说最近突然人手增多,以前巡视都不带那么多次的。
暗中注意着大营的一切,探子发现各处的巡视都是增加的,全体防御的提升带来的严防死守,有时候想要干些什么是真的完全没有可能了。
惋惜着原本可以轻松完成的任务,因为大营防御的提高而要实行另一个更麻烦的计划,探子虽然心有无奈,但是为了完成任务,依旧干着自己的活混在大营之中。
很快,机会就来了。
弄到一套士兵的军服之后,探子扮作士兵,正好安排到莫闻翼帐门口值班。司马聪最近正因为商垣珩的一些动作弄的有些烦躁,装也好,真也好,总之,探子是信了。
这一日司马聪拿了一份东西怒气冲冲地来到莫闻翼帐内,要求与莫闻翼对峙。莫闻翼拿起那沓纸,一张张翻过去,冷哼道这与他有何关系。
司马聪神色冰冷:“是,你是将军,可就算你是将军,你也不能无法无天。”
莫闻翼看着司马聪这义愤填膺的模样,干脆问道:“我做了就是做了,你要怎么做呢?杀了我?”
“你以为本王不敢?”司马聪抬起剑搭上莫闻翼的脖子,莫闻翼只是看着司马聪,司马聪貌似最后还是压下了一口气,只是说道:“那我们去训练场上打一场。”
莫闻翼没有再拒绝,跟着司马聪来到训练场上,让训练的士兵空出一块地,周围的士兵好奇地看着即将开战的两人,窃窃私语。
“你说咱们王爷和将军打,谁能赢?”
士兵乙回道:“我觉得是将军赢。毕竟将军带了我们这么久,身手我们还是知道的。”
士兵丙不看输赢,只图热闹,见乙说将军赢,便说道:“那我说这赢的,肯定是王爷。”
众人想法众多,唯一不变的,就是话里看热闹的心思。探子穿着军装混在看热闹的士兵中,关注着事情的发展。
司马聪抽出佩剑,莫闻翼也不弱,从旁拿过一把剑,两人真刀真枪干了起来。
武器是多么危险的东西啊,一不小心,就可能沾上鲜血。
探子看两人开打没有出手,看着两人打的如火如荼没有出手,到最后莫闻翼似乎力有不继的样子,瞅准机会,一道气劲打在莫闻翼腿上。
莫闻翼一个不察,踉跄一步,往前扑去。司马聪一看形势不对,原想收剑转身,只是莫闻翼前扑的速度有点不正常,像是过于快了,直直地撞在司马聪剑上。
满场的声音在这一刻默契的同时消失,众人惊愕地看着眼前一幕,半天都没回过神来。司马傅更像是一副吓呆了的样子,半天没动,过了一会才回过神来,迅速给莫闻翼点穴止血。
“来人,快去请军医啊,都站着干什么。”
现场乱哄哄的闹成一团,探子见目的已经达到,悄悄又混出了大营,脱下伪装回去禀报了司马傅。
司马傅大笑,赞道:“好啊。好啊!莫闻翼在比武场上与司马傅切磋,众目睽睽之下失手杀人,这下他想赖都赖不掉了。做的好啊。来人,给本宫赏,重重有赏。”
司马聪比武时失手杀死莫闻翼的消息传回京城之后,满朝震动。不少人明里暗里打听这是怎么一回事,听闻是两人比武时司马聪错手杀死莫闻翼,司马傅一派的人自然高兴。
收拾好东西,司马傅来到将军府,门口一片素缟,下人们都神色哀痛而庄重地站着。莫老将军得了司马雯的消息,知道这是个局,只是为了配合司马聪的计划,装作失魂落魄、哀恸过度的样子,躺在床上,谁来了也不见。
“莫老将军,本宫来了,也不见吗?”司马傅的声音在莫老将军的房间外面响起时,莫老将军不得不起身迎接,只是眼下一圈青黑和眼中的血丝让他看起来老了不止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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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是多令人扼腕的消息,死的不是别人,是他莫家的子孙啊。一生征战为功名,了却君王江山事,护了一辈子大晋,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不少同僚都安慰莫老将军说歇歇吧,别累着了,莫老将军回的却是,大晋总该有人来守,他莫闻翼虽死的不值,可他在他眼里,莫闻翼永远是那个令他骄傲欣慰的少年将军。
“参见太子殿下。”莫老将军行了礼,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司马傅连忙托住莫老将军的手,说道:“老将军节哀,本宫此次是特意来探望你的。”
“多谢太子美意。实在是,微臣现在,不想见人。失礼之处,还望太子海涵。”
自以为体谅莫老将军心情的司马傅也没有难为他,命人将宫内的一支老参以及其他补品药材放在一旁,交给将军府的管家,感慨道:“这一次倒是安王的不对了,本宫先替他向老将军赔个罪。”
莫老将军摆摆手:“此次安王也只是失手,并非故意杀害我儿。太子若是前来吊唁,还是移步大堂吧。”
“莫老将军海涵,能够原谅安王,那自然最好不过了,只是他一身高强武艺,就这么死在……唉,可惜了莫闻翼将军,有他镇守的地方可以说是从未出错,这是我大晋之福将啊。”司马傅惋惜,暗中提醒道这莫闻翼可是武功高强之人,哪有这么容易被什么错手杀死,这是司马聪的阴谋。奈何莫老将军跟没听懂似的,一脸悲痛神色,不肯再接话,只是让司马傅移步大堂之内。
司马傅没法,人家刚经历了丧子之痛,说多了就暴露自己目的不纯了,只好先去大堂之中给莫闻翼上了一炷香,随后打道回了太子府。
一次不成就两次,两次不成便三次。对于拉拢莫老将军,司马傅势在必得,只是每次去,这莫老将军都一派神色萎靡,对于司马傅的话都像是强打起精神回答的。关于报复一事,莫老将军觉得这人家司马聪也不是故意的,他并不想追究,不然这朝堂又得乱上一阵子,最后便宜的,都是外敌。
司马傅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意思。对,司马聪不是故意的,可是死的人是他莫老将军的儿子莫闻翼,不是什么手下副将或者其他阿猫阿狗,莫老将军心这么大的吗,都不想给儿子报仇?
莫老将军还是拒绝。军人自有自己的一套行事理论,他已经无辜死了一个儿子,他不想再让大晋失去一个王爷。
司马傅死活没有得到莫老将军同意的回复,在府中思考对策,这时候门房来报,莫闻翼的夫人上门,想求见太子。
司马雯这个妹妹,司马傅之前看她嫁给莫闻翼,和司马聪走得近,便也没有再过多关注,想来出嫁从夫,也算是司马聪阵营的。此次莫闻翼被司马聪错手杀死,这关系,还真是微妙呢。
“让她进来。”
司马雯身着白衣,红肿着眼,见到司马傅的时候忍不住又流下眼泪。用衣袖擦了擦眼角:“皇兄……”
“雯儿,节哀。皇兄也听到了这件事情,但是人死不能复生……唉。”
虚情假意的一通安慰,倒是把司马雯的眼泪又勾出来了。好不容易止住哭泣,司马雯抽噎着看向司马傅,说道:“我知道皇兄前些日子找我公公,想拉他帮你对付司马聪。我公公宁愿息事宁人,不肯同意,所以我就来找你了。闻翼是我的丈夫,我不能让他死的这么不明不白!”
“皇妹请起,都是一家人,本宫自然是帮着有理的一方了。莫闻翼身为将军,武功不凡,怎么会死在司马聪剑下?本宫也是不信,这里面怕是还有许多猫腻。”
司马雯听后,一副感激的样子,道:“多谢皇兄了。公公那边我会去说服他的,司马聪欠闻翼一条命,我得为他讨回来。还请皇兄一定要查明真相,雯儿感激不尽。”
第三百三十八章司马傅的行动
对于司马雯说她能够说服莫老将军归顺自己,司马傅自然是不相信的。
以他太子的身份,之前曾几次的去请他和自己合作,结果都是空手而归,由此可知莫老将军的脾气是怎样的执拗了,司马雯不过是老将军的儿媳,老将军连自己都不放在眼里,还能轻易听她的不曾!
“皇妹,你且先去说服了莫老将军,再来和为兄提要求吧!”尽管不相信司马雯能够说服莫老将军,但是司马傅还是如是对她说道。
能够为自己出力的,不管她有几分胜算,司马傅都不会拒绝。
“皇兄,那我的要求呢?不过分吧,妹子只求能够报杀夫之仇,料想皇兄能够助我一臂之力吧!”司马雯看着司马傅道。
“呵呵,那是自然,不过,”司马傅笑笑:“首先,皇兄得有这个实力,是不是?司马聪又不是平头百姓,想杀便杀得!一切就看皇妹你的本事了,究竟能不能说服莫老将军。”
司马傅得想法很简单,她能够说服莫老将军最好不过,说服不了,就不怪他不出手相助了。
“好!一言为定,皇兄,你就等我消息吧。”司马雯说完就走了。
司马傅看着司马雯离去的背影,不由叹一口气,笑着摇摇头,他才不相信司马雯能有如此大的能耐呢。
收不了莫老将军,让司马傅很是忧心,没有强大的军队,等于就没有强有力的后盾,自己这个太子的地位,就没法彻底的坐稳当。
可是他都亲自出面了,都没法说动莫老将军,难道还能有更好的办法嘛?司马傅苦恼的想到。
翌日,司马傅正在府中思考着如何对付司马聪,却听见仆人前来禀报说公主来了。
“让她进来!”司马傅想都没想,就命令仆人道。
“喏!”仆人答应。
“公主殿下!”仆人还没有出去,司马雯就闯进来了。
司马雯朝仆人挥挥手,让他下去。
“皇妹来了,不知莫老将军那里,可有什么消息?”司马傅笑看着她道。
“皇兄,你想的事情妹子我已经办成了,还请皇兄实现诺言,助妹子报仇!”司马雯坐下道。
“噢?”司马傅惊愣了一下。
司马雯居然能说服莫老将军归顺自己!这可是个意外之喜,只是她说的不知道是真是假。
“皇妹,你没有骗为兄吧,莫老将军那么一个固执的不开窍的人,你是如何说服他的?他真的肯和为兄合作?”司马傅压制着心中的惊喜和疑虑追问司马雯道。
“皇兄,这个也能骗的了人么?”司马雯一脸的不高兴,道。
司马傅听了愈发惊喜,连连点头:“那是那是,怪为兄多疑了,敢问皇妹一句,莫老将军是如何答应下来的?是他前来见本太子,还是要本太子去他府中商量?莫将军不来,让为兄没法不多想啊!”
司马雯不说话,从袖口里拿出一枚金印来,亮给司马傅看:“有此帅印!还不能够代表莫老将军么?!”
司马傅忙接过来仔细一看,顿时心花怒放!这可不是一般的帅印,而是莫老将军在京管理的禁军的帅印,有此帅印在手,便能够随意调动京城中的全部禁军哈!
想不到皇妹竟然真的能够将莫老将军说服,连禁军帅印都给本太子弄来了!哈哈,真是天助我也!司马傅在心中狂喜道。
司马雯见司马傅摸着禁军帅印爱不释手,对答应过她的诺言只字不提了,心中不悦,遂开口道:“皇兄,帅印无假吧!”
“不假!不假!”司马傅连连点头道。
“那臣妹的要求,皇兄应该能够帮我愿成吧!”司马雯继续道。
司马傅一听,顿时心中飞转起来,答应司马雯的要求只是一时哄哄她罢了。
最关键的一点,司马雯她到底是怎么说服莫老将军的?还有,她为什么要帮助自己?难道仅仅是为了给丈夫报仇?还有 这种为了丈夫,不计一切的报仇女子,让司马傅心中害怕。
无论如何,多疑的司马傅还是不能够完全相信司马雯助他之心有几分真假,反正现在禁军帅印已经到手,暂时也不需要她了。
“皇妹放心,为兄答应你的事情,断不会反悔的,只是有一点,事关重大,还请皇妹配合。”司马傅思索良久,对司马雯道。
“什么事?让我配合什么?只要我能够做到的,我一定配合。”司马雯立即回到。
司马傅嘴角偷笑一下,随即道:“很简单,皇妹一定能够做到的,就是在事情没有办成以前,为兄请皇妹暂时在我的府中住下,以防其他,你看可好。”
司马雯一听,顿时大怒:“司马傅,你这是什么意思!想囚禁我是不是?我好心助你,你就是这么对待帮你的人么?我不同意!”
司马傅立刻一脸正色道:“皇妹,这可不是儿戏之事,你既然答应和我合作,就应该配合我行事,否则事情泄漏出去,那还了得,你还是在我府中呆着吧,为兄断不会慢待你的。”
“不行!我不答应,我好心助你,你不帮我,我也不会做你的傀儡!哼!”司马雯没想到司马傅是这样的一个人,当下暴怒起来。
说完司马雯就抬脚准备离开。
“来人!给我把公主请到偏房里住下,不许有任何的差池!”司马傅突然厉声吩咐门外的守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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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命!太子!”守卫立刻拦住司马雯的去路:“公主殿下,请!”
司马雯愤怒的回头看着司马傅:“司马傅!你这个无赖小人!”
“我这都是为了你好,皇妹。”司马傅阴险的笑笑,冲守卫挥挥手,让他们把司马雯带了下去,关押了起来。
帅印到手!本太子便是京城的王!哈哈,司马傅得意洋洋。
在府中琢磨良久后,司马傅决定兵贵神速,速战速决的先控制住京城的禁军。
于是他拿了帅印,便乘马车去了京城的禁军总部,当即下令将禁军的头头脑脑的全部都给撤换成了自己的亲信之人。
如此以来,京城的关防就俱都掌握在他的手里了。
接着,司马傅便径直去了莫老将军府。
莫老将军依旧是一副冷淡推脱的架势,司马傅心中冷笑。
“太子殿下,微臣已经年迈,实在不想卷入皇党纷争中了,老臣是绝对不会反对太子的,这点还请太子放心……”莫老将军一副力不从心的样子道。
果然皇妹不是用正当手段得到帅印的!呵呵。
“老将军你就不要推辞了,禁军帅印你都让皇妹送给本太子了,何必要继续矫情下去呢?事已至此,难道莫老将军还能够保持中立不成?要知道,现在禁军可是掌握在本太子的手里,不是由你说了算的!你要想清楚,何去何从,以免召来……本太子就不细说了,老将军何等聪明之人,想必不会做那没有脑子的事情来的。”司马傅半是引诱半是胁迫道。
莫老将军听了他的话,那里还能够不知道现在的形势,太子的手段果然迅速,如果自己不依从他,怕是要召他的毒手了,莫老将军心中想到。
实在没有办法,莫老将军便口上应承了司马傅。
司马傅大笑,得意而去。
在前线战场上的司马聪得到司马傅已经得到禁军帅印,并且控制了整个禁军的消息,当下不敢大意,决定对商垣珩速战速决,尽快击退他,好回京筹商对策。
“莘儿,我们必须快速的战败 商垣珩,尽快回京了。 ”司马聪和黄莘儿商量道。
“王爷,我明白,我的商业链已经开始对 商垣珩朝垄断了, 商垣珩就是再狡猾,也挽救不了国内的危急,我们不需要在正面上打败他,在他国内就能击退他! ”黄莘儿道。
可是 商垣珩格外狡猾,战不过他就打游击战,把他死死的拖在战场上不得抽身。
司马聪一怒之下,便暗中派人去 商垣珩朝中作乱,打击那里的皇族权贵,使他们人心惶惶,不可终日。
前不久,黄莘儿让她的商业势力垄断一切资源,不准输入 商垣珩朝中,使他们的百姓缺东少西,样样短缺起来,于是, 商垣珩朝中人心怨恨,埋怨 商垣珩不能战胜敌国,却给国内惹来了灾难!
国内的糟糕情况被商垣珩知晓了,他不由的大吃一惊,原以为自己将司马聪耍着玩儿,却不妨司马聪他们竟然烧了自己的后花园,真是太大意了!
司马聪实在是太狡猾了!如果再不回去,国内民怨沸腾,估计自己就要万夫所指了! 商垣珩心中想到。
实在迫于无奈, 商垣珩只得撤兵回国,落败而归!
司马聪和黄莘儿看见 商垣珩退兵,大为开心:“莘儿, 此番商垣珩退兵,你功不可没,本王要嘉奖你,你想要什么?本王都送给你。 ”
黄莘儿如今富可敌国,想要什么没有,她只笑笑:“王爷,保家卫国,人人有责, 商垣珩退兵,是全军和王爷的功劳, 莘儿可不敢居功。”
司马聪感叹黄莘儿太贤德,暗暗决定回去后要给她一场盛大的新婚大礼。
第三百三十九章赴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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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章引诱
司马傅与司马聪乃是死对头,怎么会好心到以庆祝之名宴请他和黄莘儿二人。此番前去赴宴,大抵是场鸿门宴。
没有对司马傅的邀请做出推诿,司马聪最终还是答应了,在庆功宴当日带着黄莘儿前去,只是少不得做出一些布置。
暗中派人前去联系了莫老将军,告知此次司马傅做出邀请请他们前去赴宴的消息,莫老将军亦认为怕是司马傅要有什么计划,接到司马聪的命令之后便收军待命,在司马傅太子府附近安排了人手。
敖风知道此次事关重大,成与不成,一招定乾坤,和莫老将军也是再三确认。
“莫老将军还请多费心。”敖风与莫老将军对接完任务,欲退,对莫老将军抱拳行礼。
将敖风讲的计划再次在脑海中顺了一遍,莫老将军心中有数。此次司马聪应约要以自己去试探司马傅,到时候司马傅定然会弄出点什么动静,威逼利诱一向是他的手段,只是他也明白这些对司马聪根本不起作用,最可能的便是采取扣留、拖延之法。另一边,司马聪拖住司马傅的同时,敖风会通知司马傅的私军,假传司马傅旨意,发动宫变,等司马傅知道时,私军已然出动,再无收回的道理,定会一鼓作气,干脆直接围了皇宫。
整个计划中最重要的便是皇帝以及司马聪、黄莘儿的性命安全,司马聪有自己的势力和军队,能照顾好他和黄莘儿,而他要做的,便是保护皇帝的安危,必要时在确保皇帝安全的前提下,派军接应司马聪。
这大晋的天,要变了啊……
司马聪带着黄莘儿前去,司马傅早已派人等候在门口,看到司马聪前来,几个大臣朝前走来打招呼,笑的满面春风。
“安王此次前来倒真的是意外啊。”
司马聪笑道:“这毕竟庆功宴,少了本王,自然不该这么叫了。”
众臣赔笑:“那是,那是,是微臣不会讲话了。安王,里面请。”
黄莘儿跟着司马聪进去,遇到喊见过王妃的,也会扭头朝对方笑一笑。伸手不打笑脸人,虽然等会也许这里就血流成河了,这些人即将化作白骨,可是现在那血色盛宴并未开始,装模作样她也不吝啬于做。
司马傅得到禀报说司马聪和黄莘儿已到,亲自前去大厅,果然看见了两人正坐在首位上与众人聊天,于是急切地走上前,笑道:“安王前来,门房倒是报晚了,作为赔罪,酒席开始后,本宫自罚三杯。”
“太子客气了。”司马聪没有起身,抬头朝着司马傅也是一笑,藏着精明与算计,让黄莘儿莞尔。
交战,正式开始了么。
漫长的宴会此时才刚刚开始,没有剑拔弩张,私底下却暗潮汹涌,所有人都嗅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前来的大臣多是司马傅的手下,司马聪环视了一圈,眼眸微垂,和黄莘儿对视一眼,心里心思回转。悄悄将身子偏向了黄莘儿一边,黄莘儿察觉到司马聪的小动作,拉住司马聪的手,两人双双入座。
“大家也别都干站着了,都入座吧。”司马傅看到司马聪的动作,这分明是没把他放在眼里,不过等会他就是个死人了,现在这些礼节,呵,倒是无关紧要了,随他去吧。
众人随即入座,富丽堂皇的厅堂之中,一时之间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好不热闹。菜肴如同流水一般上了桌,虽为鸿门宴,到底也没有堕了太子的名头。
敖风拿着刻着司马傅名字的假印,命人易容假扮成司马傅心腹的样子,私自会面禁军统领,假传消息说司马傅欲提前让他们行动。禁军统领虽对司马傅提前行动有所疑惑,但是也没有过多的怀疑,领命之后便传令众手下准备出动。
原本繁华热闹的京城,纵横交错的街道,绵延不绝的灯火,此刻披上了一层肃杀的纱衣,大街小巷间的叫卖声和百姓,像是得了什么命令似的,一时之间全部隐匿的无隐无踪。
风吹过,这座城终于只剩下了灯火。
远处踢踢踏踏的声音渐渐响起,整齐的步伐配合着兵甲的摩擦声,逐渐向皇宫周围而去。热闹的太子府内众人不知变动,依旧是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酒过三巡,司马傅起身朝着众人,敬酒道:“开场前本宫曾说过,要自罚三杯。现在,本宫敬酒罚酒,便一起饮了。这第一杯,敬莫将军与司马聪,为晋国做出贡献不斐。”
莫将军与司马聪?先不谈莫将军已身死,的确可敬,可是司马聪到底是个王爷,要谈及,也是应把司马聪放于前头。偶有疑惑的官员此时终于明白过来,今晚这场庆功宴,说到底就是场鸿门宴,一向不合的太子与安王,又怎么可能放下武器,化干戈为玉帛。
“这第二杯酒,敬在座的各位,正是有了各位的努力,这才有了大晋如今的局势。在处理一些问题上,也是各位支持本宫,本宫才能成功。在此,本宫不言谢,敬诸位一杯。”
司马傅一边的人自是听清楚了司马傅的意思。今晚的成功在于他们的计划以及在座大臣的支持配合。如今司马聪敢于带黄莘儿赴宴,定然还有其他的安排,他们不可能明知是局还孤身进来闯一闯。现在也只有依靠各位的力量与配合,抢在司马聪的反扑之前将两人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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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第三杯酒,之前没有对安王起身相迎,本宫在此向安王与安王妃表示歉意。”
司马傅将漂亮话说完,将杯中酒一仰而尽,然后将酒杯头朝地,以示滴酒不剩:“安王,你我本兄弟,本宫身为兄长,照顾你也是应该的,不若此后你便听从于本宫,本宫倒是可以给你一条生路。”
司马聪放下酒杯,冷淡回道:“太子,道不同不相为谋,这么久过去了,你也应该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何来调和的可能。还是省省吧,你有什么目的,不若说出来,兴许看在我们是兄弟的面子上,我还能帮帮你。”
满座大臣之中忽然有人笑了出来,豪放说道:“太子,你就是太客气了,何须和安王多言。”
司马傅一副假惺惺的样子,说道:“那怎么可以,毕竟安王是本宫的弟弟。”
司马聪抬头朝着司马傅看去,嘴角挂起一个嘲讽的笑:“你这么多年经营下来,势力是增加了,怎么脑子也不加一点。司马傅,你可知道你的行为会造成大晋多少的无辜百姓卷入、因为你所谓的目标而死去吗?”
阴沉地看着司马聪,司马傅觉的自己还是不能忍。从小到大,父皇虽立他为太子,但是对他的要求永远是不苟一笑的“努力”、“不够”、“废物”,从小,他的这个弟弟便是他父皇眼中的优秀的代表。
这是因为什么?还不是偏心吗?是,娶了他的母后做正妻也许是迫不得已,那个柔柔弱弱、气质清雅的女子才是他心里永远的白月光,可是就因为如此,所以爱屋及乌,他就活该被父皇驱逐于眼外吗?
司马傅恨司马聪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听得司马聪的话,倒是还想嘲笑一番,这是什么圣人思想?百姓为民为子,而天子为天,如果坐上那个位子一定要牺牲人,那么那些死去的百姓,也是死得其所。能为他而死去,那应该是他们的荣耀才是。
不屑的冷哼一声,司马傅也不再和司马聪废话:“看来本宫只能惋惜了,安王,你这不识好歹的样子,让人看了,还真是可恨。”
黄莘儿安静地待在一旁,她并没有习武,为了减少司马聪的包袱,她也应该安安静静,别弄巧成拙了便可。
司马聪再次往黄莘儿那边挡了挡,对着司马傅冷声道:“不识好歹?到底是谁不识好歹。父皇明明已经立你为太子,可是你竟然还是不知足,暗中计划着兵变篡位。”
“立本宫为太子?”司马傅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如果不是因为本宫为皇后所出,大晋自古以来继位以立嫡立长为则,否则,你以为这太子还轮得到本宫来坐吗?”
司马聪的嘴脸可真讨厌啊,一副你怎么就这么不上进心思那么歪父皇都给你太子了你还想怎么样的表情,司马聪不是他司马傅,永远也不知道父皇看他时那种失望的眼神对他来说是多大的伤害,事不关己还一副管教的嘴脸,你们看,这人多可恶啊。
司马聪不知道该如何去评判司马傅,现在的司马傅已经偏执到了一个新的地步了,不过他也何必去担忧他呢,反正今夜之后,他司马傅,也得成为大晋历史上的一个败笔了吧。
司马聪摇摇头,没有再说话,只是和他说:“司马傅,此时你不若担心下自己吧,我确实不是孤身前来,至于其他动作……等会你就知道了。”
司马傅看着司马聪如此说话,眼中透露出的势在必得倒是让司马傅疑惑了许久。
司马聪的后招,到底是什么?
第三百四十一章兵变
看着司马聪诡谲的表情,司马傅本能的感到大事不好,只是自己到底遗漏了什么呢?
还不得司马傅多想,答案便已经浮上了水面。门外匆匆进来的下人模样的人朝着司马傅一行礼,从上前去报告道:“太子,统领已派人围住皇宫,请做下一步指示。”
“什么围住皇宫?”司马傅惊怒,“你们在做什么,给本宫说清楚。”
前来禀报消息的小厮面对着司马傅的怒气,一下子软了腿,结结巴巴说道:“太子您不是传令说今晚开始计划吗?于统领已经率军围住了皇宫,就等您过去进行指挥下一步计划了。”
司马傅明白过来,自己的手下怕是中了司马聪的圈套,提前发动了计划。朝着司马聪看去,司马傅阴冷着表情:“司马聪,你倒是好手段。”
派人传来秦尚彦,自己赶去皇宫外指挥,司马傅恨极了司马聪,此时却因为私兵已出,皇上怕是已经得到了消息,计划无法收回。既然提前发动了计划,那便将错就错,今夜之后,大晋的王位上坐着的,必然是他司马傅。
司马傅的离去引起了一众大臣的询问,司马聪站在一旁,朝着身后打了手势。隐藏在暗处的侍卫得到指令,带着人冲进了太子府,两边交战,司马聪趁机带着黄莘儿到了自己人马边上。
皇宫内,批完奏章之后的皇帝正准备就寝,突然有人来报说皇城兵变,叛军首领便是禁卫军于统领。多方打探,直到有人来报指挥者竟然是太子,皇帝勃然大怒,下令一定要捉住这群叛军,奈何此时司马聪不在,皇帝一想,一时之间也想不到让谁来指挥,心中怒气更甚。
太子府中秦尚彦带人前来,原本隐隐占据上风的司马聪人马压力陡然增大,司马聪带人艰难拼杀。
一时之间桌椅碰倒声、哭叫声、喊人声,种种声音交织在一起,成了夜晚京城最骇人的背景乐。
秦尚彦治好伤去齐国与商垣珩对接之后,脸上的那道疤也渐渐淡了,逐渐恢复了往日的风姿。今夜明明是一个不眠之夜,是血腥与杀戮的放肆,秦尚彦依旧一身白衣,下面缀着几株墨竹,与周围格格不入。
“秦尚彦,我们又见面了。”司马聪看到秦尚彦,也没有太惊讶,之前病重身死的消息,看来也只是一个金蝉脱壳之计。
秦尚彦也是略一点头,回道:“是啊,又见面了。”
只是次次见面都是以敌人的身份罢了。上次他还差点死在黄莘儿手中。
忆及之前那个差点死去的夜晚,秦尚彦说完又见面了之后,沉默的有些恍惚。
依旧是刀剑相拼,以命相搏,可是今天,马小莲没有来呢。也不知道上次放走了自己,她受到了怎样的惩罚。黄莘儿是个要信则信,但只要有一次背叛过她,就再也不信的人。那日她站在马小莲身前声嘶力竭地吼,只要马小莲放弃求情,她仍愿意相信她,可是那个傻姑娘哭着捡起了地上的那把染血的剑,将其搭在黄莘儿的脖子上,威胁众人一定要放他走。当时没有带走她,此后一别竟再无机会。
演戏的人最容易入戏,他承认,一开始接近马小莲是为了套取黄莘儿的商业体系,可是当马小莲将剑搭在黄莘儿脖子边上的那一刻,心底有个声音一直在轻轻地喊着傻姑娘,不值得。
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秦尚彦自嘲,现在的他,是否没资格问起马小莲。
无论是太子府还是皇宫,两处战火皆热。莫老将军之前得到司马聪的提示,早已经做好了准备,在司马傅指挥着叛军进攻皇宫的时候,悄悄进殿向皇上报到。皇上自然大喜过望。司马聪做事就是靠谱。
司马傅站在皇宫外,看着自己生活了前半生的地方,脑海中有个声音,着了魔似的引诱他往那个位子的方向看去。
近了,很近了,只要今晚成功了,他就会成为大晋新的国君,坐在那个位子上,为天下开创盛世,让自己的名字,载入史册,流传千古。甚至他还能命人带兵为自己扩张版图,完成天下一统的壮举。
秦尚彦得到的命令是带人拖住司马聪的人马,只要等到司马傅拿下皇宫,便可以功成身退。
司马聪和黄莘儿面对着这一幅混乱的局面,于千人之中,目光穿过人海,直直看着秦尚彦:“秦尚彦,虽然各为其主,你的做法我们能理解。只是卷入那么多无辜的人,你晚上睡觉的时候,睡的可还安稳?”
“不用安王记挂,秦某好着呢。”
战争总要死人的不是吗,相比较行军打仗,这一点牺牲,也可以算得忽略不计的吧。他是个商人,也只是个商人而已,哪怕是作为司马傅手下,他的本质也不会改变。他只需要听从命令,其他的,他不该做,也不必做。
两方人马还在继续厮杀,这个战场终于有了点血流成河的样子,显露出自己的狰狞与残酷。
杀,无尽的厮杀,哪怕被砍中了也还要继续战斗的厮杀。一方为功名一方为守护,杀红了眼的时候,哪怕眼前已是一阵阵的发黑,也依旧奋力抬起自己的胳膊,挥舞着兵器朝着对方脑袋上砍去。
战况的惨烈远比过去黄莘儿看到的任何一次战斗都要凶残。不忍的时候闭眼平复心情,黄莘儿是真心希望经历过此次战劫,国家能迎来明主,迎来和平,迎来新生。
秦尚彦带着人在一边砍杀,参与着这一场战斗。功成名就或是身败名裂,都已经远离了他的思想,现在他唯一的感觉便是疲惫。除了身体上的累,还有心理上的。之前司马傅的行为本便叫他失望,马小莲的相救让他震惊却感到了久违的温暖。如果没有战争,是不是现在他也是娶妻生子,过着安平生活。
一个又一个人倒下,一簇又一簇血花盛开。
真的,好累啊。
最后双方越打越近,满地的尸体。司马聪提着剑与秦尚彦战在一起。
原本秦尚彦的武艺并不算高强,但是两个人都在之前的拼杀中耗费了太多力气,尤其是司马聪还要时不时注意着黄莘儿,分散了更多的精力,如今便也打得了个旗鼓相当。
黄莘儿焦急司马聪,生怕他因为过于保护自己而受伤,之前那躺在床上不说不笑没有声息的样子,真的一点也不好受。
“秦尚彦!你就真的没有心吗。你真的枉费小莲当初如此救你!”马小莲,你看到了吗,你当初要救的人,就是这般模样,枉顾他人,枉顾百姓,枉顾你。
听得黄莘儿的话,秦尚彦一愣,手中不稳,被司马聪瞅准机会打落了剑。冰冷的剑锋贴合在肌肤上,秦尚彦知道,无论司马傅成败,自己怕是都难逃一死。
兔死狗烹,鸟尽弓藏。或许,败在司马聪手下,也好。
“能告诉我小莲的下落吗……”秦尚彦没再挣扎,只是低沉了声音,抬头看着黄莘儿,目光中甚至流露出一分渴望。
如果这算是他秦尚彦欠了马小莲的,那么,他终将归还与她。
司马聪没有立即杀死秦尚彦,看了看黄莘儿,等着黄莘儿的决定。
黄莘儿什么也没说,只是看着秦尚彦。不知道这次,他的眼中又有几分真心几分虚情。
“能告诉我小莲的下落吗。”秦尚彦再次开口,半晌,接到,“告诉我马小莲的下落,我愿意投降,也可以把司马傅的叛乱证据交给你们。”
黄莘儿与司马聪对视一眼,司马聪最终还是点点头,黄莘儿也不再坚持。比起死去的那些生命,如果秦尚彦真的愿意交出司马傅的证据,那么就算他将功赎罪吧。
司马聪没有收回剑,秦尚彦也知道他们定然不放心,叫来自己的手下去自己藏着司马傅罪证的地方去来那些证据,自己则安然留在司马聪面前,等着司马聪与黄莘儿看完之后告诉他马小莲现在在哪。
不多时,派去的人果然取回来一个盒子,解开锁,里面尽是一些信件,信末明晃晃盖着司马傅与商垣珩等人的印章。
“是真的。”司马聪对着黄莘儿说了一声,将剑取下。秦尚彦没有起身,再次看着他们道:“那现在,你们可以告诉我小莲的下落了么?”
黄莘儿也没有接着难为秦尚彦,既然他能悔过,并且已交出司马傅的罪证,若能找到马小莲并给她安稳的后半生,那么也算她积的一点福吧。
“自你上次逃走之后,小莲因为无法接受你离开,并且后面定然还要面对我的诘责,自杀了。不过黎若萱看着不忍,好心把她救活了。现在马小莲失忆,回到村子里又成为了一个普通的女子。”黄莘儿道,“若你有心,自能找到她是哪个村的。近日我们便放过你,希望你以后带着小莲好好过日子。”
第三百四十二章通缉
黄莘儿告诉了秦尚彦马小莲的下落,秦尚彦虽然兵败,但是司马聪依旧选择放过了他。
他们往后的日子自有他们自己去经营,此后是举案齐眉白头偕老也好,还是分分合合破镜难圆也好,都与黄莘儿再无关。至此,仁至义尽。
司马傅将太子府的战事交给秦尚彦之后,便放心地领兵指挥进攻皇宫的私兵去了。皇宫之外,兵临墙下,司马傅看着夜色中的巍峨殿阙,心下澎湃。十年磨一剑,成败看今朝,虽然司马聪平日比之他要更胜一筹,但是他也只是积极准备了多年。只要今晚事成,明日他便是那个宝座上的下一任主人。
暗藏的雄心终于取下了伪装的外衣,强势暴露在这夜幕之下,铁甲玄衣也终于不是为御敌而穿,手中青锋磨出利刃朝着防守在城墙下的同胞身上砍去。
皇上原本已经打算就寝,深夜的灯火映出宫女为他更衣的身影。何处微风拂过,烛影晃动,寝宫门外传来匆匆脚步声。
“急报!宫外叛军围城!”前来禀报的侍卫脸上犹带着血迹,半跪于地,大声禀报,“如今叛军正在攻城,望皇上作出指示。”
刚刚取下的外衣还搭在宫女手臂上,皇上来不及穿回,听到禀报,大怒,疾步从寝宫中走出,盯着侍卫一字一句压着怒气问道:“叛军攻城?”
“是。如今玄武门正在遭受最严重的攻击,其他几门叛军数量较少。看玄武门外领兵作战的应当是太子。”
“放肆!”皇帝是觉得很愤怒,皇室内皇储之争他也知道,毕竟当年他也是从这种水深火热的生活中活下来的,只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此次带兵造反的,竟然是他钦定的太子!太子已然是皇储,只需他平日里行事无差错,等皇帝百年后驾崩,这个江山便是他的。如今,便是这短短十几年甚至几年,他都已经无法等下去了吗?
让报信人在前方带路,皇上甚至想亲自前去见见他那个狼心狗肺的太子,只是周围人死活不同意。这太危险了,叛军作乱,一不留神便可能是丢了性命,皇上乃万金之躯,怎能轻易涉险。
“安王呢!把他给朕喊来。”侍卫拦着死活不肯让皇上去,说哪怕下一秒皇上要看了他的脑袋,他也没法子同意让皇上去前方。皇上看侍卫铁了心的样子,怒道:“那给朕把安王喊来。”
不让朕去看,那朕派个人前去还不行吗。众人左右找了一圈,直到有人说今晚庆功宴,司马聪携黄莘儿去了太子府,这才作罢。
禁军便是司马傅的手下,司马聪又身在太子府一时无法顾及他,愤怒之外,皇帝心中陡生哀凉。难道真的是天要亡他?
自然不会。敖风之前提早与莫老将军做了安排,要莫老将军竭力保护皇上的安危。此时莫老将军正领军前来,与叛军交战在一起,自己则带了几个将士前去保护皇帝。
虽莫老将军退朝已多年,但是这并不妨碍他领兵作战。一身盔甲从箱底翻出,擦拭的雪亮,英武的样子一如年轻时候那般。
“皇上恕罪,臣等救驾来迟。”莫老将军朝皇上行了个礼。
皇上看到莫老将军后,顿时大喜过望:“爱卿来的正好,此次太子造反,守城之事还请爱卿前去指挥。记住,一定要给朕活捉太子!”
“臣,领旨。”
莫老将军领了旨,将一同跟来的几个人留下保护皇帝,自己则返回城门外,接过指挥。
火光凄厉的照亮长夜,天边一轮弯月被飘过的乌云遮住,只投下淡淡的光。扯起的旗被血色的风撕裂,城头的灯,燃亮三更,未肯凋谢。马蹄声呜咽,兵戈声在耳边杀伐不歇,那条用鲜血染红的街,成为史册上著名的那一笔罪孽。
莫老将军虽年事已高,但问行军打仗之事,却从未退缩,少有败笔。这次莫闻翼暗伏边境,无法前来,司马聪与黄莘儿陷于太子府这个泥淖,无法抽身,能用之人,目前也只剩下了一个莫老将军。
问廉颇老矣,尚还能饭。莫老将军也是一个不服老的人,此次交代给他任务,他也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有莫老将军前去保护皇宫,司马聪这边结束和秦尚彦的战斗,也带着剩下的人马去救援。
司马傅从来不明白的事,到现在也未曾反思清楚。不过成王败寇,有何话好说。看见形势越来越于自己不利,司马傅心下着急,却也不肯放弃,咬牙继续攻击。
他准备了那么久,他凭什么要退,他,不会输!
“太子,走吧,趁现在还有人拖着,太子你赶紧离开吧。”亲卫看见太子的样子,纵知道司马傅的不甘,心里也无奈,劝着司马傅趁现在赶紧离去,“太子,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司马傅的亲兵拉着司马傅要走,司马傅不甘心啊,回望着这一片狼藉。这里就是他全部的心血啊。
“太子!”亲卫着急,也不敢再更大动作地大胆拉着司马傅逃,只好大声提醒道。
司马傅倒是听见了,见大势已去,只好翻身上亲卫准备好的马,与剩余的几个亲卫一起逃离了这个战场。临了回头一望,眼中尽是灰烬。
最后清扫战场,叛军全歼,却没有看到司马傅的人头,众人感叹司马傅竟然被他逃走了,真当是滑溜的很。皇上下令全国通缉司马傅,作为皇帝,冷酷无情的一面完全被他勾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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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既然他司马傅有这个胆子造反,就得有这个胆子承担后果。
对于皇上的震怒,司马傅的失败,皇后第一时间得到通知之后,急急忙忙赶到,哭天喊地为司马傅辩解起来。
“皇上,你要相信太子啊。平日里太子如何兢兢业业办事,怎么会无缘无故地突然带兵攻城呢?这一定是有人故意误导了他啊,皇上。”皇后平素保养的极好的脸上划过交错的泪痕,脂粉阑干,哭哭啼啼倒在皇帝面前,“皇上,你一定要为太子主持公道啊,太子根本也没有这么做的理由。臣妾思来想去也没有想到他有什么理由这么做,这一切肯定是别人误导的呀,皇上。”
皇上阴沉着脸看皇后倒在前面为太子辩解。毕竟是皇后,多年夫妻,再听到皇后如此一说,他也不禁思考起来,太子根本没有这样做的理由啊,莫非真的是受了别人的误导?
脸上露出两分犹豫的神色,皇上也不知道应该如何下决论。被皇后看在眼里,知道皇上已经有了动摇,只是哭泣的她渐渐安静下来,从此角度为太子辩解着:“先不说太子这几年的功绩,从小他就是一个乖孩子,哪一次的任务不是完成的很好?皇上平常对太子的功课也有检查,自然应是知道他的努力的。他没有理由叛变啊。”
“再次,他成为太子以后,兢兢业业的工作,除了行军打仗,还有什么是他没有做过的?这几年他的政绩如何,皇上你也是看在眼里。”
“我们夫妻多年,太子是我唯一的亲生儿子,皇上,你又如何忍心让臣妾承受丧子之痛呀。”
皇后说的句句真情,跪在地上不断地擦拭着眼泪。皇上看了倒还真的不忍心,一时间四方无声寂。可是司马聪才不会这么简单放过司马傅,之前从秦尚彦处得了司马傅通敌叛国的证据,好钢用在刀刃上,此时,正是应该给司马傅送上致命一击。
“父皇,儿臣有事启奏。”司马聪看了眼地上的皇后,随即出列大声道。
“准奏。”
“这是儿臣从叛军处搜得的。”司马聪命人拿上那个装着证据的盒子呈上去给皇帝。相信等皇上看完这个以后,司马傅再想翻案,简直比登天还难。
皇帝好奇,从叛军处搜得的,自然是一些证据类的东西,只是不知道这些证据又是指向谁的呢?
打开木盒,将盒子里的证据、通信,一封封一页页仔细看过去,再看到落款的印章,皇上不禁对自己之前有所动摇而冷笑。将东西摔到皇后面前,皇上再未留半分情面,喝道:“你自己看看太子做的好事吧。”
抖着手将地上那些纸捡起,看完之后,皇后忍不住捂住了嘴。她的儿子啊,她的儿子,怎么就会犯下这样的错误呢,这些证据明晃晃的昭示着他的罪行,无论如何也抹除不了司马傅他通敌叛国的行为。
“皇上……”呆呆握着手中的证据,皇后哭到抽噎,但是她明白,她还不能倒下,不能放弃。她的儿子还等着她去救。
“传朕命令,叛军司马傅削去太子之位,如今潜逃在外,全国通缉!”
司马聪看着殿堂之内的场景,行礼告退。
这次,司马傅再也无法翻身,如今只要派人寻到司马傅,斩草除根,世间便再也没有这个人了。
第三百四十三章投毒
司马傅亡命在外,十分狼狈,比起之前锦衣玉食的生活,现在更像是一个穷困潦倒的富家少爷。
通缉的消息很快在晋国内传开,大街小巷里的百姓看到新张贴的公告,识字的便和周围人讲述着着八卦。
“太子被废了,现在正通缉呢。你看画上那人,那个就是废太子的样子。”
心中极度的愤恨,现在看来,晋国内是无法待下去了。
司马傅打算着,在晋国怕是迟早要认出来,如今之计,只有远走他国,等他日再卷土重来。只是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司马傅最终决定还是先去联系商垣珩,作为合作的老伙伴,他决定先去齐国。
风尘仆仆赶到,商垣珩在得知司马傅此次竟然前来投靠自己,一时间头疼。
这不是给他乱惹麻烦么。本来他出兵帮助司马傅在边境骚扰着司马聪和莫闻翼,那时是因为有利可图,所以他冒的起这个风险。现在司马傅身无分文的穷光蛋一个,他商垣珩凭什么去帮助他?若是因为此事连累齐国此时被进攻,那么他有如何能抵挡的住晋楚的攻击?
司马傅不知道商垣珩的打算,还等在皇宫外。商垣珩却是个怕事的,齐国经不起折腾,干脆绑了司马傅又给送回晋国了。
司马傅暗中悔恨,此时却已晚矣。
废太子被抓又成了百姓新的茶后话题。皇后听见司马傅被抓的消息,如坐针毡,急的不知道如何是好。怎么救?她一个娘家势力没落的皇后,还坐在这个位子上便已经是她小心翼翼千防万防的结果了。
一个是丈夫,一个是儿子。皇后此时也顾不上许多了,没了儿子,她还有什么可盼的呢。
废太子司马傅如今成为阶下囚,坐在牢房里面对着墙壁,心内一片死寂。外面牢头看着他颓废的样子,无畏地笑笑,一天到晚走路跟个大爷似的巡视着一众犯人,这儿敲敲,那里骂骂。只是少有人理就是了。
“诶,您请,太子就在里面。”牢头的声音带了两分谄媚,对着来人客气道,“往里走,小的带您去。”
此时牢房外走来的这是这个牢头,到了司马傅这儿,大声道:“太子,有人来看你了。”
太子?司马傅忽然笑出了声。这牢里有太子吗?
耷拉着身子倚在墙壁上,对着外面的声音头也没有抬,自顾自闭着眼,直到听到皇后的那一声“皇儿”,司马傅这才猛然睁开眼,下床走到牢房门口,隔着门柱子,声音酸楚地喊道:“母后。”
“皇儿,你不要怕,母后一定会救你出去的。”皇后握住司马傅的手,看着平白消瘦了脸庞的自己儿子,心下难受,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来。
“母后费心了,是皇儿不孝。”司马傅现在最后悔的就是当初司马聪那么多次栽在他手上,他竟然还是让他跑了,没有彻底解决掉他,如今成为大患,自作自受。
天牢内一会面,皇后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难受,对于司马聪,恨之入骨。但是对于怎么对付皇上让他放司马傅出来,毕竟他是她的丈夫,她也不想做的那么绝。
只是这么一次简单的会面,只有寥寥数语的会面,皇后却还是遭到了皇上的怒骂。她是皇后,对,可她也是一个母亲!皇后坚决认为自己没错,丝毫没有想到自己去看的人,是一个通敌叛国、意欲造反的人。皇上怎会容忍一个觊觎自己位子的人,哪怕这个人是自己儿子。
“皇上,太子是我的孩子,我作为母亲,自然是恳求你把他放出来。就这么短短几天他就已经瘦了一圈,再这么下去,他就死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了呀。皇上,他可是你的嫡长子!”
“那又如何!”嫡长子?他最不缺的就是孩子,“你不用再为他求情了,再求情,朕就只能以同犯之名处置你了。”
“皇上,你就真的这么不顾及我们的夫妻情分吗!你就这么对我们欲除之而后快吗!”
“放肆!”皇帝气的浑身发抖。这皇后真的是越活越回去了,“来人,给我把皇后送回去。”
皇后没有达到目的,疯了一般抱着皇上的腿,死活不肯走。她走了,她的孩子就彻底完了:“我不走。”
“来人!人呢,死哪去了!给朕把皇后送到冷宫里去冷静冷静。”
冷宫?皇后抬头看着这个男人面上毫无感情的样子,心内终于不再存有一点希望。这个给过她爱恋和疼惜的男人,终于已经对她不耐烦了,就连他们的孩子,他都能下得去手了。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残忍了。
之前给皇上的饮食中下的那个毒,解药,就干脆扔了吧。这个男人,不值得她爱了。她也爱够了!
司马傅造反一事终于随着司马傅的落网而翻到了下一篇章。皇帝为此劳心劳力,最近总觉得累,也没想太多,以为只是自己休息不好。与众臣商议之后,皇帝也终于决定了新的太子人选,于是定了日子把所有皇子召集到朝堂上,透露出消息说是要立新的太子。
皇后看着皇上忙碌,心内冷笑。忙吧,你就忙吧,反正你也活不了多久了。
担心出什么意外,皇上将圣旨让自己身边的一个亲信公公藏好。此时皇后带着人前去找皇上,理直气壮地要求皇上放了司马傅,并恢复司马傅的太子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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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看着眼前这个痴人说梦的女人,终于明白到了以前那个温柔贤淑的皇后早已经因为司马傅下狱而埋葬在了回忆中,冷哼道:“不可能。梓童,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皇后自然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甚至,还很清醒:“本宫知道本宫在说些什么。傅儿是本宫唯一的孩子,本宫不可能不救他。甚至,皇上你改一改,只要放了他,本宫便也能放过你。”
近似哀求,皇后看着皇上,神色哀戚,甚至带着难过。
皇上看着皇后如此不开窍的表现,再次拒绝了皇后的要求:“朕说过,司马傅是叛党,是我们晋国内通敌叛国的罪人。他也是朕的孩子,朕难道不难过吗?可是人要明是非。这一次他做的确实是不对,皇后,你不该包庇他的。”
“本宫顾不上那么多了!”皇后对着皇上嘶吼道,“今天你必须说明要把皇位传给傅儿,不然,哈哈哈哈,你也活不了。”
皇后指着皇上,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枉你一时聪明,没想到吧,现在你身边竟然都是本宫的人呢。还有啊,最近皇上你是不是经常头晕犯困,偶尔还会头痛?”
面对着皇后疯癫的表现,皇上也渐渐红了眼:“贱人,你对朕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皇后好不容易止住笑,听到皇上的问话,再次捧着肚子笑了起来,“哈哈哈哈,你问本宫做了什么?你是皇上,本宫哪敢对你做什么,只不过……在你的膳食里加了点东西罢了。”
“你!”皇上不敢置信,“你竟然对朕用毒,你这个疯女人。”
皇后看着皇上的神色,扫落书桌上所有东西,发泄似的更加大声吼道:“是,本宫疯了!还不是你们逼疯的!本宫只是想保护自己的孩子,本宫有什么错!现在你看看,还有谁会来救你吗?司马聪?司马紊?哈哈哈哈,你也是孤家寡人一个,你看看你自己。”
“当初嫁与你为妻,你说的话恐怕早就忘了吧,一生一世一双人,哈哈哈哈。本宫真是瞎了眼,竟然还曾奢求过。你对得起天下人对的起这个国家,你从来就没有对得起我和孩子!”
是啊,皇后又如何呢,寂寞宫廷,萧条一生,无人问津的时候连雀儿也不见得有两只愿意落下来。好在后来她有了孩子,还是个儿子,是他的嫡长子,她倾注了自己全部的心血去浇灌他,看着他从牙牙学语到蹒跚学步,看着他从调皮捣蛋到沉稳干练,看着他娶妻,看着他长大。现在她的儿子就要死了,这让她怎么不疯!
皇上知道眼前的皇后有着一种不可理喻的偏执,也没打算再和这个疯婆子说下去,站起身来打算离开,脚步却一软,眼前黑了几秒。甩甩头,知道是皇后给自己下的毒,皇上恶狠狠地盯着她,要她交出解药。
解药?解药早被她扔了。既然不能放了她的儿子,那就让他用自己的命为儿子陪葬吧。
“疯婆子,朕掐死你。”知道没有解药,皇上红了眼,上前一把抓住皇后,用手掐住她的脖子。到底是个男人,之前又习武,力气大。皇后挣扎着睁开眼看着皇上疯狂的样子,反而在死之前露出一个畅快至极的笑。
“那就……让……我们……陪……陪傅儿……一起……下……地狱……”
手从两侧垂下,她带着笑意瞪着眼看着皇帝。
眼黑的情况越来越严重,跌跌撞撞想要出去喊人找御医,只是刚到门口,还未待皇上喊出话,他便踉跄着倒下,声音微弱:“来人。”
无人听到他的叫喊,无人应和。大晋的皇帝啊,就这样凄惨地死在地上,等众人喊来御医的时候,尸体早已凉的不能再凉。
“皇上驾崩。”
第三百四十四章圣旨
皇后在威胁皇上更改皇储之前,始终没有找到最主要的圣旨,心下怀疑皇上提早让人带了圣旨藏匿在外,派人一查,果然,皇上的心腹,那个经常为皇上外出办事的齐公公自昨日外出之后便再也没有回宫。
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皇后下令派人追杀齐公公,令齐公公也只能东躲西藏,拿着圣旨终日惶惶。
此时皇上驾崩的消息宫中传出,举国缟素。朝中一切事宜皆放下,众臣道国不可一日无君,请司马聪上朝主持。司马聪知道此时自己应该挑起大梁,但是圣旨未见,不知何人继位,司马聪也不想就这样被绑到这个位子上,顶着众臣喋喋不休的请示,坚持自己只以摄政王的身份先代理朝纲。
众臣劝不动,无奈之下只得顺着司马聪的意思。
齐公公从皇宫中出来,行至京城外,只说自己有要紧任务,需要赶紧出城去。因齐公公往日里也是经常出来为皇上办事,守城的士兵倒也没有怀疑,放人离开。走出城门之后用手拍了拍胸口,看士兵没有怀疑自己,这才掸掸衣袖,大摇大摆往附近驿站走去要了匹马,打算沿着官道一路前行,往边境也好,其他地方先躲着也好,只要最后这圣旨到了司马聪手上便是任务完成。现在司马聪主持朝政,不少对皇位有想法的人都有点蠢蠢欲动的意思。
京城皇宫周围自不用说,司马聪的府邸边上怕是同时有好几拨势力守着,齐公公觉得自己只要走到司马聪府邸附近,怕是就要受到来自周围的攻击了。尤其是之前皇后娘娘疯疯癫癫要皇上放了废太子,他这右眼皮总是跳,仿佛预示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一般。
揉揉眉头,齐公公带着怀揣着圣旨的包袱,决定先去渭源附近,只要他能联系上司马聪的人,再让司马聪派人保护或者他亲自前来都行,把这圣旨交给司马聪,便是完成了皇上的嘱托,他,无愧于皇上。
京城至渭源,快马四五日,齐公公不敢在沿途驿站换马,只能走一日歇一日的。此去渭源,正是沿着渭河前行,绕过官道,后期甚至打算搭乘客船离去,可谓是极力掩藏自己的行踪了。
但是皇后的人马追击的也快。得知齐公公离开后再无回来,查到他只在京城附近最近的一个驿站中骑马离去,料想他也没有走的太远,领头的人将队伍分作几个小分组同时朝几个方向搜索,以防漏掉任何一个可能。
行到路穷处,前面正好是一个码头,旁边停着几艘船,正在装货。齐公公下马看着附近,自觉肚子有点饿,看日头已近中午,想着干脆吃了饭再换乘货船,找个货船的掌柜问问,能否搭伙一起去渭源方向。
码头附近有条民街,街上有几家客栈茶肆提供附近的人歇息。齐公公摘了斗笠点了一盏茶,在店家小二询问需要什么菜时,铮铮马蹄声自渐次炊烟中响起。来人只是三个普通装扮的人,明明是穿着百姓的衣物,但是这举手投足间的气势与骑马姿势告诉齐公公,来人武功不弱。
以防万一,齐公公重新戴上斗笠,低头抿茶。来者虽做百姓打扮,但是明眼人一眼便可以看出蹊跷。待三人下马来到茶肆中,在后头的两位挑了近门的位子坐下,领头的从怀中拿出一张纸给小二看着。小二疑惑着,这纸上的人的模样还挺眼熟的,可是每天接待这么多人,一时之间也没有记起来这人到底什么时候来的,又是什么时候走的。
领头看小二只说眼熟,知道这个方向上可能会有齐公公的踪迹,更是不肯放过,和坐着的两个人说道:“早些吃完。他应该便是从这个方向走的,我们再往前追便应该可以追到。”
齐公公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虽然面上依旧没有什么动作,私下却已经将警戒心提升到了极致。这三个人也是追缉人的,且看行动可以判定武功不弱,骑马来的方向也正是京城到渭源的官道方向。恐怕这是皇后的人无疑了。只是之前摘了斗笠,模样被小二看了去,刚刚领头人把画像拿给小二看,也不知道小二会不会记起自己的样子,暴露了他的身份。
胆战心惊中,小二把刚才齐公公点的两样小菜摆上桌子,客气地朝着齐公公道:“来嘞。客官,您的菜。吃好喝好,有事您喊我就成。”
齐公公朝着小二点点头,示意他知道了,小二可以退下了。只是有那么一瞬,小二似乎想起了什么,看着齐公公带着斗笠,突然回想起来的时候齐公公其实是摘下过斗笠的,那模样,可不正是之前那个领头者拿出的画像上的人么,一时惊讶地说道:“咦,这位客官可不就是那画像上的人么?”
一瞬间四方悄然无声,领头者三人原本端着杯子正喝茶,听到小二的大嗓门,下意识地朝小二对着的那个人看去。
那是一个带着斗笠的男子,带着些微的风尘气,染了沙的衣服却依旧还带着洁净整齐。伸出手握住杯子的指节修长而白净,往上看到手腕,便被衣袖束缚住目光,不得再进半步。斗笠之下的唇犹如桃瓣,沾着水色,鼻子以上被斗笠遮住了,看不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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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防止认错人,领头人拎着刀正打算挑了齐公公下巴比对着画像看看,齐公公暗道不妙,掀了桌子便就近往外跑去。
入宫之前其实齐公公也是个普通的农家孩子,后来因为力气大,练过几天武,穷的时候被父亲卖入了皇宫,成了太监。一步步往上爬,从低等爬到总管,齐公公也费了不少心力。后来成为皇上心腹,多少年了,他感受的到皇上对他的恩情,也曾立誓要一直效忠于皇上,所以哪怕这次行动再危险,他也毫不犹豫地从皇上手下接过了这个任务。
马就停在外面。齐公公从茶肆内一个箭步冲了出去,领头人不依不饶,来的三人皆抽出佩刀,追着齐公公往外跑去。茶肆内一时人马慌乱,茶肆内的茶客被吓得都往墙角内缩去,见三人追着齐公公往外跑,躲了许久不见回来,这才敢慢慢挪动自己的身子。
后面传来破风声,齐公公弯腰一躲,那刀贴着上面就砍了过去。快速判断了下自己与马的距离,一边打一边跑,退至马的身边的时候,一个侧身,砍来的刀没有砍中齐公公,反而把缠在柱子上的缰绳给砍断。马似乎受到了惊吓,齐公公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翻身上马,立即撤退。
“想走?问过我们的刀了吗。”领头者看着齐公公想要逃跑,冷笑一声,直接上前把刀一甩,正中马的后腿。
马后腿被击中之后,痛苦嘶鸣着坠落在地,齐公公未料这些人竟然这么果断,连人带马摔在了地上。清晰的落地声传来,齐公公知道此次大事不妙,挣扎着起来,也顾不上伤势,往码头跑去。
没跑两步,迟钝的动作带给他的不利索明显地为他带来了不便,三人早已冲了过来,将手中的刀刺向齐公公。再也来不及闪躲,感受着刀刺入身体的冰冷触感,齐公公知道,今天自己怕是要折损在这儿了,只是可惜了皇上交给他的任务啊……
人们见领头三人只是追着齐公公跑,爱凑热闹偏又怕被伤到,只是聚了一圈在远处,都远远地看着齐公公等人的战斗。
凌烽被司马聪派去与莫闻翼联系,回程路上看见乌拉拉聚了一圈人,看到交战在一起的四人,心下好奇,再一仔细看去,这被围攻的可不是皇上身边的那个齐公公么,之前司马傅兵变的时候随司马聪入宫倒曾见过一面,只是现在这情况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不清楚归不清楚,人总还是要救的,既然是皇上的人,会被围攻,说不定就是带了皇上的什么圣旨啊玉玺啊啥的。这围攻的,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人。
不再犹豫,快速出手相救,此时的齐公公却已经伤痕累累,尤其是腹部到胸口之间的一道刀伤,血不断的从里面渗出来,将整个胸膛都渐渐染成了血色。
这样下去他会失血过多而死的。
点了齐公公几个穴位,问了百姓附近的医馆在何处,立马驾着轻功飞过。只是,怕是回力无天。
坐诊的大夫正是当地一个花白了头发眉毛胡子的老郎中,看到凌烽送来的人,摇摇头让凌烽有个心理准备。这真的是伤的太重了。
齐公公还剩下最后一股子信念,撑着眼皮看向来人,逆光之中有些发昏,但总归也是认清了。
“齐公公,你撑着,我已经带你到医馆了。”
“你是……哪位……”凌烽的面貌貌似见过,可他现在怎么也想不起来。
凌烽自我介绍道:“我叫凌烽,之前司马傅兵变之后我曾随司马聪入宫,我们见过的。”
司马聪的人啊……那也不用他担心了。皇上,你的任务,我可以完成了。
齐公公努力地张嘴,尽量吐字清晰的告诉凌烽道:“包袱里……圣旨……给安王。”
第三百四十五章反常
包袱里的圣旨带给安王?
打开包裹之后,凌烽原想问是不是,未料齐公公已经闭上双眼,驾鹤西去。
圣旨上犹带着一丝血迹,带着齐公公的余温,让凌烽有些沉默。朝着齐公公一行礼,凌烽将圣旨重新放回包袱中,命人好生安葬了齐公公,自己则带着包袱回了京城。
向司马聪讲述了事情大概的经过,司马聪看着这道圣旨,心里却并没有开心。他知道,这还只是个开始。皇上在位期间犹有人明争暗斗,现在皇上去世,国家无君,那些隐藏着夺位心思的人,焉能按下心中的欲望。
打开圣旨,司马聪看着那黑色墨迹所构成的名字,虽然早已猜到父皇会把皇位传给自己,但是真正看到的时候,司马聪还是挺头疼的。
黄莘儿在一边看着司马聪打开圣旨,也看到了圣旨上的内容。虽然早有准备,但是真正看到的那一瞬,心里除了苦涩,还有不愿。相比较这个金碧辉煌的笼子,她更喜欢带着喜欢的人游遍山河湖海,且不说累,她到底还是个现代人,一夫一妻制的思想深入骨髓,如果将来司马聪为了巩固皇位,需要联姻娶其他女子呢?也许她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后,可是她的丈夫却不是她一个人的丈夫,甚至可能成为和司马傅母后一样的存在,为爱痴狂,最后心如死灰。
不安的感觉是天生的,这个古代并不能让黄莘儿完全信任,男人的誓言或许比烟花还要短暂。可是她也不想阻挡司马聪,现在司马聪有条件也有能力坐上皇位,她又怎么以一己之私阻拦他呢。
世间安得两全法啊。
心不在焉的日子让黄莘儿做砸了很多事,看着黄莘儿自他收到圣旨后心绪不宁的样子,司马聪心里也不好受。
这一日,各地商铺的汇总总账又拿来了给黄莘儿校对,第一次黄莘儿弄错数字,司马聪提醒她错了,黄莘儿回过神尴尬笑笑,改了过来。第二次弄错数目,黄莘儿依旧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司马聪再次提醒道她弄错了,黄莘儿低着头改回来。第三次对账本又弄错了帐之后,司马聪终于忍不住上前抱住黄莘儿,问她到底怎么了,最近一直精神不好,心不在焉的。黄莘儿摇头不语,直说自己没事。
司马聪看见黄莘儿不肯说,知道她现在还不想说而已,低声叹了口气,只能安慰道:“相信我就好,一切有我在。有问题你和我说便是,我会解决的。”
依旧过着从前的日子,虽然司马聪还是要参与朝政,但是他始终还是以摄政王的身份进行监国。这让很多大臣无奈,却无可奈何。
国家没有君主,那么什么牛鬼蛇神都开始了打算自己的小算盘。现在明面上的平静只是一时的,往后夺位的战斗只会更加激烈。
皇上与皇后殡天不过半个月,原本在牢内的司马傅因为皇后的帮助,逃出了天牢,寻找着机会东山再起。这个江山本来就应该是他司马傅的,现在司马聪把持朝政,凭什么!他司马傅才是太子,才是皇后所出的皇室嫡子,而他司马聪,不过也就是个庶子罢了,他凭什么和自己争!
司马淳原先依附着司马傅,原想着保存自己便可,之前司马聪和黄莘儿的人给他下药,药方攥在黄莘儿手中,他不得不帮着司马聪和黄莘儿做卧底。直到上次司马傅叛乱,私兵围攻皇宫,他为其做事,这才获得了最后一部分药方。如今吃了几天的药,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病”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要再遵照嘱咐一个月内不能行房,便可痊愈。
司马傅从天牢之中逃出来,听到皇上与皇后死去的消息,第一反应不是难过,而是算计着自己能从中得到什么样的利益,如何才能把这利益最大化,满心满眼的算计。他首先想到的是联系自己的手下,整合自己手中的资源与人脉。秦尚彦是不能再用了,叛乱平息之后便没听见过他的消息,另外自己的私兵也在这一次计划中被屠了个干净,只剩下当初带着自己冲出去的几个亲兵,商垣珩也是个胆小怕事的,他逃去齐国,这厮竟害怕被追究责任,到时候齐国难逃一劫,干脆绑了他送回晋国。
这些仇他慢慢报,不急,等他夺回自己皇位,总有一天,他要所有和他作对的人,都死在他的手下。
那么目前能联系的,也就只有司马淳了。作为皇子,司马淳也总有自己的一部分势力吧,以此作为东山再起的资本,相信他司马傅也用不了多久便可以再次与他人相抗。
辗转找上司马淳,司马傅亲自现身于司马淳府内。将自己的一块玉佩解下让禀报的人带给司马淳,不多时,果然传回信息说司马淳请他进去。
“皇兄,别来无恙啊。”司马淳看着上门来的司马傅,笑眯眯地说道,“今天怎么有空来找兄弟我了?”
司马傅向来不是很喜欢叙旧,除非对敌,这样还可以虚与委蛇一会,其他时候,特别是颁布命令,绝对的开门见山型。只是这一次自己回来是联系司马淳打算培养势力,卷土重来,对于司马淳的问候没有什么不耐烦,说了自己的打算,要求司马淳配合他。
听得司马淳的话,司马傅也算给了面子,回道:“本宫自然无恙。因为本宫还没有坐上那个位子不是。现在司马聪把持朝纲,他何德何能。今日前来,也确实是有事,一为叙旧,二为谋略。你放心,本宫有计划有把握,端看你是不是有胆色跟着我一起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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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说的是?”司马淳假装听不懂,问道,“本王自然是站在皇兄这边的,还请皇兄赐教。”
司马傅也没有怀疑司马淳,直言道:“本宫的意思自然是你我联手。待他日本宫成就九五之尊,定少不了你的好处。之前你站本宫这一阵营,想必你也知道本宫对你如何。你是个聪明人,司马聪与本宫到最后鹿死谁手,还犹未可说。”
司马淳知道自己的病已快大好,如今司马傅落马,司马聪只是以监国的身份把持朝政,那么现在的机会如此之大,他干嘛要为司马傅做事呢,为自己拼一把岂不是更好,为他人作嫁衣裳,他司马淳现在还真没这个心情。
只是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能这么说,司马淳知道此时谁先出头,必然会成为众矢之的,有司马聪坐镇也好。他只消看着,最好是能够鹬蚌相争,让他做渔翁得一回利,这才是最好的。
按兵不动,司马淳还是笑着,听了司马傅的话应着好好好,他司马淳肯定是挺他司马傅的,心里把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
这些个皇子有几个是省油的灯。司马傅啊,太过轻信别人,可是很容易失败的……
司马傅看司马淳答应,心下放松。司马淳留了司马傅下来吃饭,说是还要与司马傅商量一下一些计划上的细节。司马傅想着左右无事,且一些计划上的东西还真得和司马淳再说说,于是同意了司马淳的邀请。
司马聪与黄莘儿不知道司马傅竟然又回来和司马淳勾搭上了,对于之前司马淳给他们通风报信的行为,虽然乐意接受,可是也暗中对他多了些防备。现在是因为他有把柄在黄莘儿手中,那以后若是别人也用相同的办法控制了他呢,那他们的情报岂不是也会流失很多?
顾虑此方面,因此两人也没有把司马淳拉入自己阵营,在给了他那个药方之后,便与他减少了联系。司马淳不自知,没有察觉,还在为自己野心所带来的空前膨胀的自信心中做着登基的美梦。
大晋的君主换了一任又一任,名垂千古有,遗臭万年有。每个人都是从白骨皑皑的血路中走出,赢得九死一生,赢得惊心动魄。司马淳有野心,会做梦,他也知道这条路的艰辛与困难,只是这一次,他没有选择再退缩。如果他做了皇帝啊,金钱酒色、权势美人,什么没有,而且是要多少有多少。他也何须再看旁人脸色,依附旁人生存。这次的机会真的太诱人了,他如果不去把握,那他才是傻子。
虚假的兄弟情中两人也算得尽兴,一场宴会更是奠定了未来风云变幻的局势。没有斗争的饭桌上,含笑的人笑容之下又藏了几把刀。
这一年,废太子谋反,皇上驾崩皇后薨,安王以监国之名把持朝政。
这一年,废太子出狱,司马淳暗藏心机,江山此后风雨飘摇难猜测。
第三百四十六章继位
司马傅逃走,不知所踪。虽然他大势已去,但是不知道下落的情况下,司马聪还是派人出去打探其消息,但是不急就是了。如果司马傅一辈子没有出现,在某个地方度过余生,他也不必赶尽杀绝,放他一马未尝不可。
朝堂上的事情告一段落之后,司马聪将注意力还是放回黄莘儿身上。之前黄莘儿的表现实在是太过明显,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只不过她不愿意说,他便由着她,不多过问。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两三个月之后,连天气都已经进入了初夏,变得更加燥热,更不用说煎熬了这么久的心情了。
每天处理完朝堂之事,司马聪想要和黄莘儿聊一聊,黄莘儿有总是转移话题,不愿多说。无奈,司马聪一时也没有什么办法,还是之能先处理好眼前应做的事情。他既然成为了晋国的监国摄政王,但是这几个月以来国家无君可不是一个好事,于是早早便暗中寻了个人打算培养起来。
这被司马聪看中的是一众皇子之中少有露面,甚至可以说是毫无存在感的一个皇子,排行第七,名唤司马远,是一个不太受宠的妃子所生,比司马聪只小了四岁。但是之前的接触与见面让司马聪对他印象深刻,这真的是一个聪明人,但是不骄不躁,也没有受外界的影响变成一个满肚子花花肠子阴暗心思的人,通彻明亮的犹如一块璞玉,只需多加雕琢,便能成为上等的美玉。
只是司马远还是太小了,面对着朝堂始终还是不能将所有事情处理的面面俱到,于是司马聪便手把手地教他处理事情,如何应对那些大臣或真心或假意的刁难。
时间一晃而过,众臣也知道司马聪最近带着司马远处理朝政是什么意思,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觉得司马远能堪大任,便也没有再多加阻拦。
黄莘儿被司马聪可能成为皇帝以后拥有三宫六院的想法困扰着,也没有去问司马聪,干脆将自己所有心思投入到商业发展上去。经过这些日子的发展,之前与其他国家通商,只是偶尔接触的商铺已经慢慢在往稳定合作的方向上发展了,下海经商也累积了一定的经验,与一些国家海岸口建立了长远发展的合作计划,得到了大部分地方统治者的许可。
只是她还是不开心,司马聪也始终存有疑惑,问过,她不肯告诉他罢了。明明她不是那么爱自欺欺人的一个人,许多事她知晓能果断便应该果断,可是如今,却问不出口。她貌似已经无法接受司马聪离开她了,哪怕只有一丁点可能,这都让她不安。
司马聪下朝回府的时候,黄莘儿正好回来,手中拿着一本半翻开的书,坐在椅子上不知道想着什么。
怕黄莘儿坐在外面着凉,毕竟初夏的天气还不算特别炎热,可是黄莘儿看着也没有穿多少,司马聪想着还是让黄莘儿先回屋去:“坐在这里干什么,回屋去。”
黄莘儿躺在椅子上没有动弹,看着司马聪,面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合上书,干脆心一横,把自己的担忧和盘托出。她不应该犹豫的,如果司马聪真的要当皇上,她愿意留下便陪着他便是,若是他真的要娶其他女子,到时候要走要留又何须他决定,腿长在黄莘儿她自己身上,她还不会跑不成。她向来果敢,今儿个倒怎么这么胆小起来。
司马聪看着黄莘儿,听黄莘儿讲完之后,走过去将她抱起坐在自己腿上,保证道:“莘儿,相信我,我只爱你一个人,其他女子何德何能能够让我多看她们一眼。我不会有后宫,就算有,里面也有你一个人。你的担心完全多余。你放心,之前只是以监国摄政王之名管理朝政也是为了想着有朝一日能带你踏遍千山万水,至于到时候谁是皇帝,之前我也接触了一下各个皇子,觉得七弟司马远还不错,如今正带着他一同上朝处事,相信过不了多久,他也能成为独当一面的人。”
黄莘儿听了司马聪的话,安静地窝在他身边,知道司马聪的决心之后,她终于相信,这个男人自始至终眼里心里只有自己。她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只是皇位的继承人不可草率,或许司马远能够尽量早的坐上皇位,可是怎么处事上面,倒还是需要再培养培养。
问司马聪干脆找个时间和司马远一起吃顿饭,她也想知道司马远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司马聪同意,给司马远递了帖子,约定好一起去安王府上用饭。
司马远对于司马聪的提携,心里是感激的,尤其是近段时间司马聪带着他一起上朝,用这样的方式在培养着他的能力。对于司马远而言,司马聪已经不再只是皇兄了,他更是司马远的老师,是他的朋友。此次前去安王府,司马远知道自己还有位皇嫂,料想这也就是顿家宴罢了,更加爽快的答应了,心下还想着要带什么见面礼去。
距离先皇驾崩的第四个月,在大臣的催促之下,司马远终于举行了登基仪式,正式成为晋国的新任君主,改年号为天寿。
天寿元年,司马远因自己尚未能完全掌控朝纲,邀请司马聪留下一年。司马聪也知道其实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彻底结束,尤其是那些还有点蠢蠢欲动的皇子,盯着没有靠山的新皇,时不时露出贪婪而又丑陋的面目,搞些小动作,亟待处理。
秋天到的时候,南部起了一场不大不小的叛乱,司马聪带兵前去平叛,京城之内司马钥发动叛乱,奈何司马远早有防范,合司马聪、黄莘儿的布置,成功抓住司马钥,并关入天牢,准备秋后问斩。
入深秋之后,司马淳与司马傅勾结在一起,活动虽然不明显,但是被司马聪抓住了蛛丝马迹。一面派人出去打探其他人的动静和刘万雪的下落,一面想着怎么用计引出司马傅,将两人一网打尽,司马聪忙忙碌碌,脚不沾地,黄莘儿看了之后更加觉得司马聪还好没有当皇帝,不然就这样子,以后她岂不是连他的影子都看不到了。
司马聪的忙碌是有回报的。多日的打探与盯梢终于让他摸清了司马淳的藏兵之地。之前司马傅势力比之司马聪两人旗鼓相当,司马傅尚且没能够赢了他,更何况司马淳资金的匮乏使得他的势力发展速度远不如司马傅快。原本预计着后面司马聪离开了之后他们的发展也到了一定的程度,没有司马聪坐镇他们拼上一拼倒是还有可能。
现如今司马淳的铺子还是原来那些人在经营着,司马傅另外在重组着自己的势力,之前刘万雪与他说合作,到最后还是没能够比得过黄莘儿,这让司马傅觉得失败,对于刘万雪也是愈发不爽,要不是她手上还是握着刘家的商业体系,他早就把刘万雪杀了,哪还有那么多事。
无可用之人那便寻,再次极尽手段去拉拢,依靠着司马淳的某些方面的帮助,司马傅看着自己手上发展缓慢的力量,去掉了之前的暴躁易怒,虽有不耐,尚可忍受。只是刘万雪到底还是拒绝了交出刘家商业体系,始终咬紧了嘴不肯说。司马傅急需人手,便把刘万雪喂了药控制住,派出去管理商铺。如果到最后她实在无用……那么弃子,便该舍了……
天寿二年盛夏,渭河突发大水,淹没了附近一些良田与村庄。不过一个月,在流民当中却小范围传开了瘟疫。隔离了得了瘟疫的百姓,忍痛烧毁处理了一些尸体,此时却突然又有人染上瘟疫,感染方向一直朝着京城蔓延而去,每一次好不容易控制住了局面,但是第二天总有新的消息传来说又有新的人感染了。司马远察觉事有蹊跷,之前派出去监视司马淳的人回报了司马远,说是司马淳最近不知道再搞些什么动作,除了突然之间收拢势力以外,还加深了与司马傅的联系。
依旧是先选择解决被感染的百姓,京城内却传出谣言,说之所以会发生瘟疫,乃是当今天子无德,犯下错误,神明便降下惩罚,报复在百姓身上。百姓惶恐,司马远忙着带人安抚百姓,赈灾派粮,无法顾及司马傅的动作。
司马傅在谣言传出之后,自称看到了祥瑞之光,一方面分发一些药草给百姓,一方面向百姓宣传着神明论。渐渐有舆论开始倒向司马傅一边,司马聪暗道不妙,派人查清舆论源头也没有任何效果。这个司马傅看来还是个不安分的主,留不得!
没有再手下留情,之前不对司马傅动手也不过念着他会知错就改,如今看来他没有一点悔过念头。司马聪拿出之前搜集的司马傅的罪证,在司马傅再次消失前派人蹲点,终于合当地官员之力抓住了司马傅。将司马傅的罪证昭告天下,百姓也知道这个不是什么好人,对于司马傅被处决的消息也只是饭后的杂谈话题,对朝廷的行为表示了理解与赞同。
之前的舆论不攻自破,司马傅被抓,司马淳犹豫着还要不要再继续行动。经历了司马傅的事情,司马聪和司马远一商量,决定还是先下手为强,将司马淳给一起捉了。
第三百四十七章隐居
司马淳对于司马傅被抓,犹豫之中不知道是进是退。司马聪可不会等他思考完之后再做决定。假装派出一半的禁卫军去守护百姓,造成京城防御薄弱的假象,司马淳一时以为他们一直没有想到自己也有夺位的这份心思,抓了司马傅便以为完事,此时正暗自庆幸。对于京城如今的场面,司马淳看准禁卫军撤走之后,觉得自己机会来了,雄赳赳气昂昂地带着人马要进攻皇宫,只是这次等他的人马刚到皇宫之外,便被司马聪与司马远抓了个正着。
成王败寇,有什么好说的。
至此,大晋之下,除了几个安分守己的皇子被封了王爷赶到封地上去了,不安分守己的都被抓住关了进去,尤其是司马傅与司马淳两个巨头。司马傅虽然有野心有能力,但是处境太被动了,更何况之前和司马淳联系过密被查出痕迹,到最后被发现也是板上钉钉的事。司马淳就更不用说了,有点小聪明却没什么大智慧,之前他是暗中投靠了他司马聪没错,可是他不该在后面司马傅联系他时答应司马傅,生出一些其他的心思。
将两人交给司马远处理,也有点想考察司马远的意味。司马远对着这两个所谓的兄弟也没有多少情分,但也不忍心处死,最后判了个终身监禁。
司马傅被抓之后,另一个直接影响到的便是刘万雪。刘万雪自从落入司马傅之手,便一直不敢与自己的人有联系,此时司马傅被抓对她而言反而是一个好消息。迅速与自己的人取得联系,没过多久,刘万雪果然就被自己的手下寻回,踏上了逃亡之路。
但是司马傅一被抓,除了刘万雪的手下,司马聪派出搜索刘万雪下落的人也得到了消息。此次带人出去的还是敖风,得到线索称刘万雪被自己手下救出之后,一路往南逃去,那边离京城较远,倒是方便了她躲藏。
坐上马车,乔装往南赶去,目的地便是一个叫做岭南的地方,据说那边周围都是山,属于开发不完全的蛮荒地带。过了岭南便是近海的县市,海上交通发达。
马车车轮子随着马蹄声嘎吱嘎吱地响着,交相应和,如此赶路已经一月多了,这才刚过余杭没多少路呢,前方岭南的山连个影子都还看不到。可是刘万雪不敢停下,没有安全的时候她始终无法放下心来。
“魏老,这里离岭南栈道还有多久?”刘万雪掀开帘子,看着车旁越来越茂盛的草木。前面是一片树林子,葳蕤光景正是一年四季中最美的时刻,蝉噪林逾静,别有一股幽谧之感。
魏老听见刘万雪的问话,没有回头,高声回道:“还有大约十日的路程。”
十日的路程也算不得远了,刘万雪心下稍微松了口气,下一秒,车子前面就蹿出来一个人。刘万雪抬头看去,可不正是黄莘儿手下的那个敖风。看到刘万雪看向他,敖风反而朝着刘万雪问好:“刘老板,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敖风!”
听得刘万雪喊出对面来人的名字,魏老心道不好,抓紧缰绳,鞭子使劲一抽抽在马屁股上,喊道:“小姐坐稳了!”
马儿吃痛,更加卖力地往前方跑去,眼看着快要撞上敖风了,敖风纵身往旁边一滚,再抬头时虽然吃了一嘴灰尘,但是看着刘万雪坐马车走远也没有再追。
有什么好追的,毕竟前面还有自己的人不是。他就慢慢跟上去好了。
马车飞快地驶过,不过一里地,前面隐约出现了一字排开的几人,立于马上,正等待着刘万雪他们前去自投罗网。
“驾!驾!”魏叔丝毫没有停下的念头,反而更加疯狂地甩着鞭子要马加快速度,一路横冲直撞过去的架势。对面几人也不惧,看着马车过来,抽出自己的武器等待着。
之前因为事态紧急,没有几个人护着刘万雪,后来为了减小目标,此时更是只有一个魏叔带着刘万雪逃跑,其他几人都被刘万雪打发回去了。只是这样,依旧没有躲过司马聪的搜捕呀。
“你们莫要欺人太甚。”刘万雪咬着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这一次,是她连累魏叔了。
敖风带来几人看着马车冲撞过来,在即将撞上的那几秒,轻功起身,纵跃至马车附近准备与魏叔交锋。魏叔知晓战斗是在所难免的,任凭马儿往前跑去,自己也纵身跃上马车车厢顶上,想要以一敌五。
银光利刃辉映,魏叔刚开始时凭借着站位以及功夫还能够与五人一战。只是后来敖风追了上来,看见五人一时之间不能将刘万雪拿下,也跳进了战圈。
魏叔心下哀叹,终究是在劫难逃啊。可是手上动作却没有停,只要有一丝可能,他都要保护着刘万雪离开。哪怕,这只是个奢望。
见魏叔与刘万雪不肯投降,原本想着抓活的回去,敖风看再跑他们也不好打了,干脆发了狠,重新下令道:“不用留情,格杀勿论。”
战斗进行的极快,刘万雪与魏叔皆不肯投降,在两人不肯放下武器的反抗中敖风也知道这两个人简直是麻烦,干脆利落的直接就地杀了两人,将尸体带了回去。
回到京城的时候,司马傅与司马淳正被判了终身监禁,由两个侍卫压着从敖风面前经过。看着敖风后面带着的两具尸体,司马傅也不知道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天下大定,距离司马聪离开朝廷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司马远如今处理政务也没有太大的问题,只是事情太多了偶尔还需要司马聪再分担一些。
黄莘儿知道司马聪的打算,看着这个自己经历了那么久的地方,心里还是有点惋惜。只是自从自己重生在这里之后,从白手起家到如今偌大商业帝国,从踽踽独行到和司马聪携手共进,那么多风风雨雨,回忆起来,竟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
司马聪将一些琐屑事情安排好之后,正式又给黄莘儿弄了一次求婚。之前在渭源成亲那次,在最后关头却被自家父皇一道圣旨派去了边疆,根本没能好好陪莘儿,甚至还得带着莘儿一起去大营,吃了不少苦。后来斗司马傅,培养司马远,抓司马淳,何时有过空歇。对于黄莘儿,他是愧疚的。
第二次的求婚场面甚至比第一次还要来的声势浩大,相比婚礼都有的一拼。司马聪手持一对金镯,单膝跪地朝着黄莘儿说出那句“嫁给我吧”的时候,黄莘儿再一次被司马聪给感动到了。
她以为司马聪不会做的,司马聪做到了;她以为司马聪想不到的,司马聪也替她想到了。终她两世,黄莘儿第一次觉得当初自己做了一个了不起的决定,甚至比她白手起家从商的决定更加了不起。
“莘儿,我知道这段时间我忙着各种事情也无法好好陪你,但是以后就不会了。等我们大婚之后,我就带你踏遍山河,做什么都好。现在,我,司马聪,真诚的请求你,嫁给我吧。”
“好。”颤着声回答了司马聪的求婚,黄莘儿忍不住抱住了司马聪,双眼淌泪。
将手镯给黄莘儿戴上,司马聪轻轻回抱住黄莘儿,笑道:“何以致契阔,绕腕双跳脱。莘儿,以后你可反悔都没用了。”
大婚的日子定在一月之后,等他们大婚完,两人便打算直接退出朝堂隐居去。司马远知道司马聪求婚成功之后,也命人送来了不少东西,长长的礼单除了司马聪那一份以外,也算得绝无仅有了,毕竟人家是皇帝,好东西可不少。
天寿二年,安王大婚。司马聪与黄莘儿在成婚之后第三天,便宣布从此退出朝堂。司马远本想相送,结果被一堆事务绊住了脚,只能惨兮兮地在皇宫之内批着奏章,等人来报司马聪与黄莘儿离开之后,心下感叹。
“皇上,这是安王留下,需要转交给你的。”下人递过一把钥匙,说道,“安王将所有东西都放在了府内,除了一些衣物,什么也没带。他说这是安王府的门锁钥匙,待日后若归来,再向皇上讨要。”
司马远看着钥匙,无奈摇摇头,只好珍之又珍地将钥匙放在一个小锦盒中,锁在密室里。
而司马聪带着黄莘儿行至目的地附近,站在山头上回望京城。
头上青天,白云照霞。
脚下渭河,激流拍岸。
京城,此生有缘再相见。
第三百四十八章定居
马车载着司马聪与黄莘儿沿渭河行驶而去,并不是渭源的方向,而是渭河下游一个青山绿水的小村子,叫做桃花村。
桃花村位于渭河下游附近一座小山前,因山上栽种满桃花而闻名。每年春天,从初春到春末,山上都有桃花次第开放。桃花村依山傍水,水边平原上尽是肥沃的土地,桃花村的村民们便世代耕种于此。
马车吱呀吱呀转着轱辘进了村子,村前耕种的男人们都抬起头看着这辆马车,虽然已经尽量低调,但是精致的雕纹以及制作马车的材料都让众人知道这不是普通人家坐的起的。在村里陌上玩耍的小童见了马车驶过来,也只是呼啦啦散开了点,站在十五步之外的地方,看着司马聪的马车指指点点,呼朋唤友来看这新奇玩意。
农村少见马车,马倒是常见,还有牛、羊等。这马车啊,在村民们眼中,是官老爷才能坐的,是身份和财富的象征。
道桃花村的时候天气正步入夏末,抓住夏天的尾巴安居,司马聪和黄莘儿商量着以后做些什么。至于黄莘儿的商业,她定然还是要继续发展,司马聪倒也可以安排进去,只是司马聪觉得还是发展点其他的好。至于是做生意还是去教书还是去种地,两人到现在也没个定论。司马聪自己的意思嘛自然是教个书比较方便,等村里小儿都下了学堂,晚上也都是时间休息。
黄莘儿随司马聪意思,撒手没管。这目前最主要的事情啊,便是把在村子里盖建的房子先给收拾起来。
村里房子其实也没多大讲究,司马聪与黄莘儿计较了一下,以后孩子也要房间,客房也得备着,仓库杂物间也得备一个,还有厨房茅厕等等,最好还是得带个大点的院子,里面可以种种花或者种种菜,搭个瓜棚什么的,院子中还最好有一口水井。这样一看,光是房间便得有五六间,加个院子加个客厅,这得两进的房子才成,如果可以搭两层楼那么高,那么下面房间建大一点也是可以的。
之前与盖房的工匠讲了要求,工匠也是知道这两位定是什么贵人,凡是材料往好了用肯定没错。碍于地方小,最后房子还是建成了两层的,只是院子稍微大了些,除了平常人家的院子面积之外,还多了一处地方圈了外面一小块地弄了一个小花园似的地方。
前面是大厅,整个大厅被分为了两块,大块的地方便是寻常饭桌与椅子,后面隔了个屏风似的墙,墙后是门,过了门便是院子,院子一侧种了花草树木,地上一条蜿蜒的鹅卵石小径,没有任何到达的地方,只是装饰罢了,而鹅卵石前方便是水井的位子。中间较空,另一侧则是晾衣架和一小块田,黄莘儿打算有空便弄点什么菜种种。隔了院子与大厅相对的便是各个厢房,上下两层,每层四间。二楼是卧室,尽头是书房,一楼则是厨房杂货间等,厕所怕熏着味便建在了一楼离楼梯最远的那个房间内,厨房在楼梯旁边,中间隔了两个杂货间。
等所有地方打扫好,东西都安置好,这已经是晚上了,司马聪打了水让黄莘儿洗漱,收拾了一天怕她累着,还是尽早休息吧。
两人离开之前,凌烽和黎若萱也曾前来对两人相送,对于这两个人,黄莘儿想起之前被黎若萱抓去试毒结果两人意外地成为好朋友,莞尔一笑。临了的时候,黄莘儿对清风楼的现状提出了一点建议和意见,让凌烽与黎若萱在制度上再做出一些改进,从而吸引更多的杀手和武功高强的人士。另外,清风楼新设置了一个清风堂,主要发布一些小任务散接给其他人,接了任务的人可以无须在清风楼登记身份,只需拿了清风楼的特制认证牌子,完成任务后带着牌子、任务物品或者证据,便可以获得报酬,任务一次只发布给一人。但是清风楼在从未注册的人当中却会收取更高的抽成。
但是尽管如此,若是任务时间过了呢?若是有人拿了牌子之后消失了不还呢?
黄莘儿平平看了两人一眼:“你们做牌子的时候打上编号,有缺失的牌子便数字往后挪再做个牌子。举个例子吧,比如一共有三百个牌子,一号牌子没了,接了任务之后那人超过规定的期限没有回来,那么任务重新发布之后一号牌子作废,你们得再做一个编号三百零一的牌子。”
尽管抽成更高了,但是清风堂的建立还是吸引了不少人。经营了一段时间之后,最可观与明显的便是从清风堂内累积出来的抽成,虽然没有主楼的收入那么高,大约只有五分之一的样子。虽然只是零散的发布一些任务,难度很低,有些甚至只是打探点什么消息,但是胜在数量多。
清风楼的生意确实是在节节攀高,凌烽与黎若萱对于黄莘儿的指点也是更加感激。黎若萱后来甚至想包揽了以后给黄莘儿接生的活。这姑娘,果然越处越喜欢,合她心意。如果两家要是生了一儿一女,结个娃娃亲也不错啊。
只能说幸好黄莘儿不知道现在黎若萱的想法。自己这不知道是儿子还是闺女的豆芽菜连芽都没冒就被别人盯上了,黄莘儿怕是想想就觉得可怕。感情这东西,还是留着以后孩子自己决定自己解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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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聪离开也有一段时间了,清风楼生意也蒸蒸日上,此时天气已经深秋,大晋笼罩在萧瑟之下。
司马远如今学着处理事情也有一段时间,但是当他当上皇帝之后他才发现,原来这个位子真的远没有看到的那么光鲜。你要维持朝中势力的平衡,你要管理一个国家的事情处理的方向,你要上至法律条例下至大臣婚姻,管天管地管琐屑,国家的收支还要你来头疼。有时候就连自己的婚姻,娶谁不娶谁都没得选。
难怪司马聪逃的远远的,现在想来,最聪明的应当还是司马聪了,知道这不好做就干脆不做。想来之前父皇的那道圣旨写的继位人也是他吧。
有点小埋怨归有点,但是活还是要做的。现在的问题当中,攘内安外,内倒是已经平息,剩下的,只有外了。如何加强边境的管理是一个难题。
现在这帮大臣也不嫌事多,在看到其他皇子被抓的抓,被封的封,总之皇位已经可以说的上是安稳了,心思活络的已经开始盘算着把自己的女儿塞进后宫,好给自己的升官之路带来便利。于是天天就有那么几个老不修在那劝谏似的上书奏折说皇上你应该娶妻生子为皇室开枝散叶了,一边正义凛然地说着一边还请奏说谁谁家女儿不错,知书达理、大家闺秀,皇上你要是看不上,那xx家的女儿怎么样呀,温柔贤淑……
司马远被吵得脑袋疼,现在这是谈婚论嫁的时候吗?没错,作为一国之君,他以后定然会遇见这个场景,可是现在不行,虽然商垣珩坐上齐国皇帝的位子,可是对于边境不断的骚扰也是真的。边境的管理一向不强,商垣珩大概也是尝到了甜头,之前与司马傅相商骚扰边境拖住司马聪,边境的一些村庄确实遭受了损失。
边境也是一个地理位置极其重要的地方,虽位处渭河边上,但是前方正好有山脉划分了国界,山前算是一个丘陵地形,还带着一片树林子。两军交战免不了抢夺制高点,谁要是抢着了,这边是一个易守难攻的地形。从交通位置上来说,边境与齐国接壤,下面则是一些零星小国,远远没有晋齐楚实力强大,但是他们相隔了三国,如果一方进攻,另两国得到消息,也会迅速结成同盟,唇亡齿寒的道理,谁都懂。
边境的管理加强,势在必行。假装发了一通怒,和大臣们推脱了婚事,如今家国未定,何以谈情。大臣们见司马远发怒了之后一时也不敢再造次,有正事的时候,还是先放一放其他的吧,偶有一两个不开窍、不甘心的,其他人也会略加阻拦,或只当听不见,完全无视了对方。
司马远留了时间给众人讨论,大臣们也散做三两人一堆,没有其他要说的事情便退朝,等着第二天再上朝的时候,说出自己认为可行的边境管理办法。
边境之所以管理不力,一是派去的管理者因无事,与京城的联系较少,许多事情无法及时上传回朝,另一个是边境哪怕偶尔受到骚扰,损失虽有,但是管理者如果从中谋利,这损失,只怕也是不会上报的,百姓怨声载道也不一定能换来管理者的清明廉治。
大臣们提出的办法无非也是从这两个方面入手,不过采取了流司制度,每任官员只在职两年便要调任,并且每过一段特定时间,朝中都会派人去考察,并回馈给司马远边境的情况。除了官员的,还有百姓的,也会另派一小队人去百姓之中询问政治如何,不要求所有百姓满意,但是如果十个人里面有四个人不满意的,那么这个官员的政绩便是不合格。
边境管理的加强也是得到了成果的,与边境军队取得联系之后,偶有骚扰也就变成了对军队的训练。商垣珩知道晋国的制度加强之后,停止了骚扰,也没有再来偷摸弄些小动作。
第三百四十九章北閪
一个国家有衰弱的时候,也有强盛的时候。齐国之前因夺位而起的内乱使得齐国的实力下降了一大截,与之相对的便是其他国家趁此期间的发展。
与晋齐都接壤的一个小国,名唤北閪,原本只是一个不算太强的小国,但是齐国内乱使得其获得了大发战争财的机会,一跃从中等实力逐渐能与齐国相并肩,地盘城池也因齐国之前的割让,扩大了一点。
但是北閪的君主了解了周围的国家情况之后,将目标投向了之前的大国,知道商垣珩与司马远是新任国君,还特地多加详细了解。知道商垣珩是经历了什么样的战斗才坐上皇位,相比司马远,他更加的阴狠凶残,处事果断。司马远是因为司马聪才成为的皇帝,之前连名字都没有听说过的皇子,能有什么作为。
对司马远的实力表示怀疑,北閪暗中将目标盯向了晋国。柿子自然是要捡软的捏,如果得当,说不定北閪还能获得更多的地盘和资源,成为这些国家中最强大的一个。
君主,最不缺的就是野心。
此外,隐居的司马聪和黄莘儿也没有闲着,与敖风和林询等人还是保持了联系。划定了未来的发展方向,商业要做,自然是要往大了做。在晋国之内黄莘儿已经成为了实力强劲的商人,可是还有国外和海外呢。
用连锁的方式开启新店,齐国之内,黄莘儿的店铺慢慢冒头,钱么,当然是不嫌弃多的,但是最主要的自然是将情报人员打进齐国之内。所有东西,只有消息的价值是最高的,商品什么的,不过是掩饰与顺带。
参照以往的经验,结合当地的习俗与特色,店铺之内形成了别具一格的风格,首先从环境上便已经吸引了不少人,产品的实用性极大,虽然价格比之一般同类产品是要高一点,但是制作工艺上就能完败他们,性价比较高,深受百姓喜爱,一些高端的产品更是赢得了名门贵族的青睐。
虽然往上牵头的人是敖风与林洵,但是为了防止以后被认出来,两人还是居于幕后,只是传达命令,并不自己出面。
将最近的情况都反馈给黄莘儿之后,情报网也已经在慢慢建立,结合着商铺,给司马聪和黄莘儿传递着齐国内的情况。
商垣珩是不敢进行什么骚扰了,现在正忙着发展自己国内的各行各业呢,这些就已经有够他头疼的了。许多事情都需要钱财支持,而钱财却恰恰是现在的他所欠缺的。
没有了商垣珩的骚扰,但是北閪却动了手。对于这,黄莘儿他们也还没有收到什么消息,但是司马远知道,这将是自己的一大挑战。
此时,北閪皇宫内,一个儒生模样的人站在殿堂中央,拿着最新得到的晋国资料,不断地进行纵横分析。晋国无疑是强大的,但是在他们眼里也不是那么难攻。现在晋国算是结束了夺位之乱,司马远即位,国内可以说是翻不出什么浪了,但是在处理自己的兄弟问题上,司马聪将叛徒交给司马远处理,结果司马远没有下杀手,只是判了终身监禁。这有没有操作的可能呢?
下意识舔舔嘴角。这儒生模样的人正是云起,虽然面上和善,心内可是一个狐狸,对于自己感兴趣的东西,总是喜欢舔着嘴角打着算盘。
是了,他现今也只是区区一个小官,如果不是偶然之间被自己的上司看中而提拔,进而帮助上司获得了不斐的政绩,也不会进而被推到更高的位子,虽如此,如今也只是刚能入殿上朝的样子。面目翩翩犹如佳公子,但是他却是一个律法严明的人,思想上更偏向于百家争鸣时期的法家一派,提倡以刑法治世。
前些日子北閪朝堂之上皇帝似诱非诱地把问题抛给一众大臣,云起对此也有着自己的想法。一个国家想要昌盛,自然不能只是依靠治理,如今北閪情况正在往好的一面发展,国内无战乱,百业兴起。国内的局势安稳的情况之下,粮草充足,兵强马壮的,打点其他主意也是应该的。
大观天下之局势,强者鼎立,互相压制,小国自顾,不与战争。附属国家或需要提供资源什么的,说到底参与战斗不多,这就给了他们休养生息的时间。小国之君主,目的主要在于自保,居安而思危,大国之君主,国泰民安而思进取,意图获得更加强盛的场面,功业留名千秋,更有甚者,目标之大可不止是强盛罢了……
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一统天下,这是每个有野心的君主心里最深的执着和渴望。现在看到了一丝可能,北閪又怎么会放弃。
潜派人手制造事端,有了光明正大攻击的理由,但是却不追击,学着打游击似的这里落一刀,那里甩一枪,北閪知道现在自己并不如晋国强大,但是也学着蚕食之理,徐徐图之。
司马远头疼地看着最近的战报,心里疲惫。现在的自己果然还是不足以撑起局面吗?如果司马聪还在的话……如果司马聪还在,自己是不是就能学到更多,轻松更多。怀念起之前的一年,司马聪带着他处理朝政的那一段时光,他没有感觉到那么多事,原来司马聪竟然自己也抗下那么多。虽然一件件事最终都交待给了他,但毕竟不可能面面俱到。挑战,永远是新的。
夜深的时候人极易困倦,但是挑灯夜战,这都已经是第几天了。司马远忽然无法计算这样的日子,自己究竟已经过了多久。一旁伺候的公公也是个老人了,看着司马远认真的样子,不忍,劝道皇上还是先休息吧。司马远看着满桌的资料,问道,这些谁做呢?
这是无奈的。现在,司马远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累的时候伸手抚平揉皱的眉头,站在窗边看着皇宫内高高的殿阙,那句诗怎么说来着,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看着夜空缓缓伸出手,五指与天地之间相隔着十万八千里,窗外的植物叶子倒是落了下来,挟着微风,带着凉意,拂过面庞。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过后清醒才发现,自己刚刚又发呆了。失笑地摇摇头,正准备收手,指尖传来的凉意却让司马远有些感慨。
要下雨了。如今天气本应干燥,但是突兀之间下起雨带来的凉意让人欢喜。司马远还欲再站一会儿吗,让风吹着醒醒脑子,但是公公不干了。这皇上站在窗户边上吹风呢,万一得病那可就不好了,越想越觉得担心,忍不住上前再次劝道:“皇上,窗边上凉,这万一得病了,龙体可受不住呀。”
感到公公的好意,司马远也没有责怪,知道这是人家担心自己,司马远倒:“无碍,再让朕站一会吧。自安王离开之后,倒是鲜少有休息的时候了。”
公公欲言又止,最后化作低低一声叹息,让人取了披风来:“皇上的辛苦杂家也知道,都看在眼里,心疼皇上也是真的,还请皇上披件衣裳吧。”
没有再拒绝公公的好意,司马远披上披风,决定还是去外面站一会。此时小雨正淅淅沥沥下着,将地面染湿,风大了些,但是夹杂着雨,看起来却是温和的。
治理国家要是有这场雨这般温和就好了,只是人家要来就是和那海上的风卷一般,猛烈而凶残。自己之前的情况司马远心里犹如明镜。
司马皇室中,他排行老七,不是正妻所生,亦不是宠妃所生。原本他的目标只是封个王爷之后就到自己的封地上去安稳过完一生,这天下与他着实没什么太大关系,如果司马聪还能坐上皇位,自己倒也许还可以悠闲看到某一天晋国万方来朝的场面。
他差吗?他不知道司马聪现在选择了他到底是不是正确的。在司马聪眼里,他是可塑之才,为了回报司马聪,他也是答应了司马聪继位的事情。如今这般局面,却不是他所想要啊……
休息够了还是得继续干活。司马远回身坐回位子上捡起刚刚没看完的奏折。着北閪是要拿他开刀了吗?也好,就拿他来历练吧,既然连司马聪都相信他,那么,他就应该做出点业绩给司马聪看,让他知道,选择他司马远,他从未负过他的期望。
第三百五十章痛恨
男耕女织的生活大概是很多普通人家的常态,司马聪与黄莘儿如今也过着这样的生活,自觉开心,虽然有时候林洵和敖风也会摸过来说下铺子的情况,但是总的来说,司马聪和黄莘儿都很满意现在这样的生活。
只是这日子过得风平浪静了,总有人会出来搅局。
这桃花村可只是个小地方,平时难得什么人来,最近却接二连三的来了人,但却都只是逛了两圈便离开了。若是有心人观察的话他们便可以发现,这来人经常鬼鬼祟祟地绕到司马聪房子附近。
有时候呢,人的梦想是很简单的,一房两人,三餐四季,司马聪与黄莘儿到现在住这儿都小半个月了,也没有觉得多少不妥,每天的作息都十分的规律,早上司马聪也会像个普通农夫一样,扛着锄头去田间种地,而黄莘儿也向周边邻里学了缫丝与刺绣。不会的都可以学,尽管两个人的气质摆在那里一点也不像是普通人,但是单纯质朴的村民们对于这两个新来的邻居也是非常的热情好客。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这以后有事啊,还是邻里相帮的多,家里长短也总是邻居几家互相帮衬,这哪有什么不欢迎之理呢。
经常来到司马聪房子附近的人接连观察了几日,后面更是干脆隐匿了前两日的晃荡。村民以为这些人只不过是路过两日,没有注意,可是这鬼祟的人啊,暗中看着司马聪他们,将他们每日的作息、所作所为,都如数记下回去报告了自己的主子。
这些人回去的方向,正是京城一带。来人将消息带去的时候,那个主子正坐在椅子上听取这些人的禀报。
从上往下扫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堕着翠翘的乌鬓,点金簪翠,头发中没有一根白头发丝,其次再是饱满的天庭,中间贴着花钿,再往下是一张极为年轻的脸,柳叶眉悬在吊梢丹凤眼之上,眼光中透露出一股子霸气和一种不容置疑的态度,那张小巧的嘴一动啊,像是能吐出什么芝兰气似的。身上一件金丝镶边的薄纱外衫,内里一件齐腰襦裙,上绣的花纹活灵活现地展现出了梅花伸展着枝丫的神态。
禀报的人不敢抬头,低着脖子把眼光放到地上,尽可能详细地描述着自己看到的情景。
坐在主位上的女子阖眼听着下人的消息,那张看不出年龄的脸上浮起一丝极淡的冷,明明还没有到冬天,下人没来由地浑身一颤,像是怕极了眼前的人。
“那安王除了外出种地呢,可还有其他事情在做?”女子青葱的手指敲击着椅子边上的扶手,问道。
“这……小人这几日来只看见安王在种地,其他事情……暂时没有看到。”
“反了他了。”女子绷着的脸终于按捺不住怒气,高声道,“那黄莘儿呢?”
“安王妃在家中织布。”
倒竖了柳眉,女子听见下人的回报,回问道:“谁让你喊她安王妃的?”她黄莘儿区区一个商人也想坐上安王妃的位置?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有她司马荟在,安王妃永远也轮不到她黄莘儿来做!
下人这下算是明白了,自己的主子这是压根不待见这个黄莘儿,甚至还奇怪的带着一点偏见的意味。安王妃他也见过,虽然只是个商人,但是脾气样貌也是个好的,更何况这还是安王自己喜欢的,要他说啊,他主子这行为可就是插手人家感情了。可他只是个下人,这他主子要管的事情,他哪能多嘴什么,乖乖听命令做事便是了。
这司马荟不是别人,正是司马聪父皇的姐姐,司马聪的姑姑。之前远在国外和亲,也只是听说了司马聪娶亲的消息,本来还没觉得什么,可是现在这人都跑小村子里隐居去了,司马荟觉得司马聪真是快气死她了。而且司马聪父皇的意思她也知道,自从司马傅叛乱被抓之后,司马聪的父皇有和她通过信,告知自己中意的下任人选便是司马聪,圣旨也拟好了。本以为司马聪会乖乖接受皇帝的位子,没想到现在却连个影子都差点溜没了。现在坐在那位子上的,不是他司马聪,而是司马远!
司马荟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以前她也见过司马聪这孩子,伶俐聪慧,真正应了他名字中的“聪”字,对于司马聪的喜爱也总是超过其他皇子,知道司马傅叛乱她只觉得可惜,但是得知继任人选改成司马聪之后,她是满意的。谁知道黄莘儿竟然就这样拉着聪儿去隐居了?这个女人,就是个祸害!
“不行,本宫得亲自前去看看。”司马荟心里总是憋着一股子不甘,最后还是决定自己要亲自前去看看,如果能让司马聪改变主意,这自然是最好不过了。怕引起司马聪反感,此次前去司马荟也没打算声张,只是自己带着人私下去探望。
马车行进桃花村,司马荟嫌弃路有点颠簸,已然不悦,只是自己总不能下车走路过去吧。
沿着道往前驶去,村内有个小小的停放马车的地方。这一带幸好离司马聪的住处也不远,走两步倒也还可以。
敲叩房门两声,后面的侍卫大声询问着有人没,黄莘儿听见司马荟的人在外呼喊,起身前去开门,见有来客,正打算询问有什么事,司马荟的手下倒先开了口:“你好,我们是来找安王的。”
黄莘儿自隐居之后鲜少有人和外人联系,这些人能叫出司马聪的名号,想来也是认识的人。并且最主要的一点是,无论怎么掩饰,哪怕他们都穿着最低调的衣服,身上那股子气质可是无法遮掩的,尤其是领头的女人,神色虽然看不出什么,可是气势还在。
知道是贵人,黄莘儿也不怵,只是说道:“这里可没有什么安王。如果你们是来找安王的,那你们找错地方了。”
司马荟瞥了黄莘儿一眼,说道:“我们找司马聪。”
上下打量了司马荟一眼,黄莘儿也没有为难他们,把人请了进去,倒了茶之后便让他们在客厅稍候,她去把司马聪喊来。
司马聪来到正厅,看到司马荟,喊了一声姑姑,黄莘儿这才知道原来来人是谁。司马聪看到自小疼爱自己的姑姑,笑着向黄莘儿和司马荟互相介绍了彼此,诧异看了司马荟一眼,黄莘儿感叹道这姑姑竟然像个二十几岁的姑娘似的,这皮肤竟然这么好,一时之间她也没往亲戚这方面上想。
“那你们先聊着,我去做饭,等会留下来一起吃个饭吧。”黄莘儿朝司马荟和司马聪点点头,找了借口退了出去,留下空间给两人叙旧。
司马荟没有看黄莘儿,对于黄莘儿的识相也只是觉得应该的。待黄莘儿离开,司马荟和司马聪聊开,觉得自己从小看大的孩子啊,真的是长大了,但是心也野了。和司马聪聊起以前先皇有多器重他,司马荟一脸感慨。她的弟弟看好的儿子,确实出众。司马聪对于司马荟的夸赞也没推却,但是谈及自己父皇,多多少少还是有点沉默。他知道,他的父皇其实一直对他很好,包括后来继位写的继承人名字也是他司马聪,可是,这些毕竟不是他想要的。
司马荟又谈起之前圣旨指定继承人的事,看司马聪一脸不在乎的样子,反而更加恨铁不成钢,对于黄莘儿的怨念也是愈来愈深:“也不知道你这孩子怎么想的,你父皇既然指定你继任,对你来说自然是最好不过了,现在你看看自己,跑到这么个小村子里种田?那是你应该干的吗?要是让你父皇知道了,早知道你这么不听话,说不定当初他就会往死里揍你。”
司马聪看着司马荟略带郁闷的神色,说道:“姑姑,皇位那么累有什么好的,哪有我现在这样逍遥自在。更何况我在这边耕作种地,也不是因为只能这样,而是因为我觉得这样有意思。”
司马荟觉得自己都快气笑了,这孩子胡说什么呢,这种地有什么意思,难不成当皇上还委屈了不成。
没有和司马聪再继续这个问题,司马荟干脆直接和司马聪说了自己的意思:“我的意思呢,就是让你拿着圣旨回去,司马远并不适合这个位子,更何况这位子本来就是你的。”
“姑姑。”司马聪看着司马荟的架势,心里头也是有些无奈,这都是自己人,司马荟也是为了他好,这下还真不知道让他怎么办才好了。
司马荟没有再咄咄逼人,而是给司马聪留了一句话,让他尽早回去主持局面,反正圣旨也在他这,看司马远的意思如果司马聪回来,他还巴不得把这个位子还给司马聪呢。
那除了司马聪自己愿不愿意,哪里还有什么阻碍呢?端看司马聪自己怎么选择了。
送别司马荟,司马聪跑到后厨与黄莘儿说道姑姑走了,黄莘儿也是莫名松了一口气。这虽然见家长也不是第一次了,可是第一次碰到这看起来这么年轻但是却又这么有气势的……女人,她还不会藏气势,对着自己都有点盛气凌人之感。貌似司马荟对自己还有点不满,但希望这只是自己的错觉吧。
第三百五十一章县城
司马荟回去之后还是意不能平。这司马聪傻孩子放着皇位不要非要去当农夫,这叫什么事?这黄莘儿把他两只眼迷住了,现在怕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从小这孩子认准什么就是什么,性子倔的跟他母妃有的一比。
现在司马荟也不求他回去当皇帝了,但是哪怕他回去辅佐司马远也成啊,不然这司马家守了几百年的江山就这样扔下不管?美得他。
“不行,还是得想办法让司马聪回来。”司马荟握着手中的宣纸,愤愤道,“明的劝不回是吧,那就别怪本宫来阴的了。”
这桃花村附近啊,许多地名都是以花的名字取的,这倒极为方便记忆。桃花村的路往前十几里便是梅花县城,是村民们平常赶集的地方,谁家有点货要卖了,便搭着平板车嘚儿嘚儿赶着驴前去。早上去啊,人多,早点卖了还能在天黑之前回来烧上晚饭。
不巧的是前些日子,司马聪房子附近,那邻居陈茂的腿给摔伤了。陈茂只是一个货郎,家中全靠他一个人卖货换点钱当经济来源,这两天摔伤了腿之后更是发愁。这货卖不掉也就是没了经济来源,这没了经济来源,家中妻儿老小都还在等着吃饭呢,总不能大家都去喝西北风吧。
司马聪一家搬到这边来之后便与寻常人家一般,除了房子看着好了点,一样是男耕女织,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谁也没多长一双手干活啊。鉴于陈茂摔伤了腿,他们之前也是知道怎么回事的,所以当陈茂说让他们帮忙把东西带去县城卖的时候,乡里乡亲的,司马聪也就同意了。
陈茂是千谢万谢,高兴之余让自家媳妇给司马聪家里送了点自个儿院子里种的一点菜聊表心意。知道陈茂的好意,也推却不了陈嫂的热情,黄莘儿收下之后也是对着陈嫂说了客气。既然人家这是好意,哪有回绝的道理,大不了后面自己种的菜成熟了,择一大把还回去便是。
第二天天还没亮的时候,司马聪便开始收拾东西,把陈茂的货往平板车上搬,和自己的东西分开放着。怕黄莘儿无聊,问了黄莘儿要不要一起去县城之后,黄莘儿欣然同意。她正好也想出去见识见识,左右无事,跟着司马聪去一趟县城玩玩也无大碍。
用绳子把货箍好,招呼黄莘儿一起做这平板车,新奇的感觉让黄莘儿感到十分放松。想起之前那辆马车,虽然已经够寻常了,但是人家农村根本不太用这个,他们也不想搞特殊,干脆卖了马车,然后学着乡亲弄了辆平板。
和司马聪正好一人坐一边,后头靠着货物,黄莘儿和司马聪聊着天往县城赶去。这县城之前司马聪和别人去过一次,记住了方向之后,这还是第一次司马聪自己带路呢。毛驴啾啾叫着,脖子上为了好玩还挂上一铃铛。
黄莘儿告诉司马聪,以前的时候从来没有坐过驴车,有这么一个人啊,他的驴子特别特别懒,经常走一回就得歇很久。这驴子还有一个特性,那就是爱吃。典型的好吃懒做。有一天这主人家要去赶集,可是这驴子懒病又犯了,死活赖在原地不肯走,主人家急了,这可怎么办呢?
“你猜,这主人家最后怎么治这头驴子的?”黄莘儿让司马聪猜,可是司马聪驾着车也不太容易思考,说了两个都是错的,让黄莘儿赶紧公布答案吧。黄莘儿也没有再绕弯子,笑道:“最后啊,那个主人想出了一个办法,他就拿着那杆子,前头绑一把草。驴呢,特别想吃就伸着脑袋迈着步去够,可是够不着。它不甘心,于是再往前。可是这杆子足够长,拿在主人手里跟着驴一起往前。就这样,驴吃不到草就往前走,往前走还是吃不到,吃不到再往前走。就这样,最后这主人家就赶到了集市上去。”
司马聪被黄莘儿说话的语气逗笑了,说道:“那下次我也吊点什么试试。诶,如果当初我吊着一把钱,你说你会不会就这样跟我走着回家去呀?”
嘿,这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呀,黄莘儿扭头朝着司马聪一瞪,说道:“你才是驴。”
“我要是驴,那你是什么。驴夫人?”司马聪故意反问道。
黄莘儿语塞,看着司马聪,眼睛一转,要和司马聪玩一个脑筋急转弯。司马聪遂了她的意,好好听她出题,只听见黄莘儿说道:“就一户人家过年,家里呢有一头猪还有一头驴。这过年了,家里想要先宰一头吃肉。虽然当时已经确定了不管驴还是猪都会被杀,但是这先杀哪个,猪和驴心里都慌啊。你觉得这主人家会先杀哪个?”
司马聪一听就知道这黄莘儿打什么主意了。这个他还真的听说过。当然,媳妇问话,不答也是不好的,司马聪故作思考状,然后疑惑地反问黄莘儿:“我有个问题。为什么猪和驴心里头慌张你会知道啊?”
黄莘儿一脸黑线。这司马聪诚心不好好答题呢。猪和驴心里头会慌为什么会被人知道,这得问这题目的作者啊:“别打岔,你是不是猜不到?那就认输吧。”
“唉,我说你竟然知道猪和驴心里头想啥……媳妇,你不会是……”
“好了你不用再说了。”
黄莘儿嘴角抽抽,没有再把这个问题进行下去。原本她还想坑司马聪一把呢。这个问题在前世相信不少人知道,如果你回答先杀猪呢,那么答案就会告诉你,驴也是这么想的,如果你回答先杀驴呢,反之,猪也是这么想的。
没有骗到司马聪,说实话,黄莘儿心里还是有点小骄傲的。看,这就是她相公,贼聪明。
司马聪和黄莘儿一路欣赏着这路边景色,时不时讲点笑话什么的,时间倒是很快就打发过去了。只是陈茂摔伤这让黄莘儿唏嘘。
这陈茂之所以会摔伤呢,是因为前些日子陈嫂身子不舒服,没怎么下地儿。陈茂平常也没少下,看媳妇身体不好,便揽过这下地的活自己去了田间。哪想到这田埂边上刚灌了水,泥里滑的很,这一下子脚没有踩牢,整个人便摔地上了,原本还没觉得有什么事,但是起来之后这脚一走路就疼,怕是伤着了,这才喊了边上正在干活的到家里通报一声,把陈茂给接了回去,还花了好些药呢。
有了陈茂的教训,桃花村里人下地还是照样下,但是免不了被家里人唠叨一声小心。黄莘儿对司马聪也是这么说的来着,下地要小心,不然一不小心这要是司马聪摔了个残疾,她可立马带着嫁妆改嫁。
司马聪对此表示不在意,就黄莘儿这样,嗯,那么凶,除了他司马聪谁还敢要啊。
黄莘儿真想冲上去揪着司马聪耳朵喊上一句“是吗?”这男人成没成婚果然是两个样,追的时候你是宝,追到手了这都成婚了,你就从宝,变成了草。要不然老一辈的人怎么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呢。黄莘儿假装委屈,朝着司马聪哭啼啼道:“你竟然这样说我,你是不是不爱我了,在外面有别的男人了!”
司马聪一时没反应回来,看黄莘儿的样子刚想解释,再一听黄莘儿的话就知道黄莘儿这就是故意的。什么叫在外面有别的男人了?他司马聪可没有那爱好。
哼哼两声没有表态。黄莘儿看着司马聪的表现接着委屈巴巴,然后说道:“哼哼?你怎么变成猪了?我的相公呢?你个妖精快把我相公还回来。”
一路吵吵闹闹到了县城,司马聪和黄莘儿可算是到地方了。在集市的一角卸了货摆好,再看这梅花县城,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司马聪看着今天格外多的人,有些奇怪,问了在摊子上买东西的一位客人,这才知道过两天便是梅花县城一年一度的大庙会了,届时附近几个村子的人都会来,可比现在还要热闹呢。
“大庙会?”黄莘儿饶有兴趣问道,“这大庙会是做什么的?”
客人见黄莘儿的样子就知道这绝对是个生人,颇带一股自豪感说道:“这是我们梅花县城一年一度的大事,女子要去祭拜花神娘娘,届时庙会上还会有平常见不到的一些小玩意、小吃,可热闹了。大庙会一共会进行五天,花神庙前面还有舞龙舞狮子呢。”
听了这位客人的话,黄莘儿道了声谢,对着司马聪眨眨眼。司马聪会意,朝着黄莘儿点头道:“想去就去。到时候我陪你过来玩便是。”
第三百五十二章混乱
梅花县城的大庙会一年一度,极为难得,黄莘儿听了之后便想着等大庙会的时候和司马聪一起出来走走,只是没有想到,这么一个大庙会,她只是想安安静静过自己的小日子,但是总有人不想让她如意,还给她惹来一个麻烦。
乘着车回去,手头上东西卖完之后把钱拿去给陈嫂,陈嫂热情的邀请黄莘儿和司马聪留下吃饭,说是大家就当一起热闹热闹,顺便啊,感谢下他们。黄莘儿连连说不用,司马聪站在后头,看着黄莘儿的“夫人外交”,甚是欣慰,还略有点小得意。看,这就是他媳妇儿,真是越看越好看。
到最后,熬不住陈嫂的热情,两人还是留在了陈家用饭,黄莘儿过意不去,帮着陈嫂去厨房打下手。
时间翻页,转眼便是大庙会的时候了。之前饭桌上和陈嫂聊起这梅花县城大庙会的时候,陈嫂还挺羡慕黄莘儿有空出去玩的。要不是陈茂摔伤了腿,她也想去那边凑个热闹,一年一度,多难得呀。
依旧是坐着平板小驴车嘚儿嘚儿赶去,还没到县城,这路上便已经三三两两出现了许多赶路的人。这平常路上可是基本不见人的,看来这大庙会,人是真的多。
到了城门口,寻常时候这城门外还只能往里看去才有人,但是现在城门口那牌坊柱子上都挂上了彩绸。沿着路啊这摊子摆了一道儿,后面的店铺也是敞开着门,期望着大庙会这段时间能够狠狠赚上一笔。
灯影幢幢,烛火阑珊里,人潮汹涌。车如流水马如龙,原来只是存在于古诗词中的句子,如今竟和她真正会面。其中壮观自不用说,光是两边的摊子和零嘴小吃就已经叫黄莘儿看花了眼了。细数之前的日子,像这样上街逛的时候掰着指头都能数过来,更别说是这样热闹的场面了。虽然不在京城,但是这喧闹的程度可是一点也不差。人头攒动,摩肩接踵,放眼都是乌压压的人潮。
“司马聪,有没有觉得这人是不是太多了。这附近的几个村子可没这么多人吧。”黄莘儿站在司马聪旁边,估算了下,好奇问道。
司马聪也不知道为什么,照例询问了下身边的百姓,那人正是一副农名打扮的大叔,听到司马聪的问题,看着司马聪和黄莘儿笑着反问:“你们不是这梅花县城附近的人吧。”
“前些日子刚搬至附近,这还是第一次参加大庙会呢。”司马聪客气解释着。
农名打扮的大叔乐了:“就猜到你们是最近才来这边的。以往啊,大庙会确实人多,但是今年比以往不知道多了多少人。一方面是因为今年的场地缩小了,原本梅花县城西南角这一块都是大庙会的场地,今年啊,稍微偏了一些,范围也给减小了,所以看起来就人密了。这另一方面,原本祭花神是由花神娘娘的扮演者从花神庙那边抬至西南角一个湖边上,有临时搭的棚子作庙,但是今年因为地方变了,正好把花神庙给扩进去了,棚呢,也不搭了,大伙儿直接在花神庙里活动。前几天有个大人物来这边还愿,大家伙都觉得灵验着呢,这不,今年地方一变动,因着方便,不少人都上赶着跟风过来凑热闹。”
“这地方变动和人多可没什么关系吧?”
“哎哟,你这是不知道,抬出来的扮演者哪有在庙里拜着灵验,很多人都是冲着拜花神来,顺便逛大庙会的,尤其是一些官家的夫人、小姐。这呼啦啦还得带上一片丫鬟侍卫,这人可不就多了么。”
末了,大叔拍拍司马聪的肩膀,教诲道:“小伙子,这是你媳妇吧?好好逛逛,平常这附近可没有什么盛事。”
“多谢。”
司马聪问的问题和大叔的答案黄莘儿自然也听到了。看这么多人不由感叹,看来他们这人品不错啊,刚到这边便有这么热闹的事碰见。
沿街除了各种食物,还有一些卖玩具、花灯之类的摊子,就比如现在黄莘儿和司马聪左前方就有一个摊子卖面具的。黄莘儿见猎心喜,拉着司马聪到摊子边上去。悬挂在摊子上方的几个面具中,最扎眼的便是一个狐狸面具和恶鬼面具,黄莘儿搞怪的将恶鬼面具给自己戴上,朝着司马聪做张牙舞爪状。司马聪对黄莘儿的动作无奈中透着宠溺,见黄莘儿喜欢,便立即掏了钱买下。
拉着司马聪衣角往前走去,街上人来人往的也没人诧异,有不少人都这样戴着出来晃悠,只是此时前方突然发生了暴动,有人传道前面有人弄了个什么比赛,奖金丰厚呀。百姓一听,爱凑热闹的人便开始往前边挤去,不时喊着:“让让,让让。”
人流一下子变得拥挤起来,有人从后面大力撞上黄莘儿的手,黄莘儿一下没有拉牢,被人撞了个趔趄,本来还嘟囔着:“都别挤呀,别挤。”抬头一看周围竟然没有看到司马聪,而是几个人高马大的男子,戴着面具,却一副也要挤到前面去的样子,顿时有点皱眉。
本想喊司马聪的名字看看他人在哪儿,后面的百姓依旧在人挤人,都在往前面涌着,声音还嘈杂不已,把黄莘儿的声音都盖掉了不少。
司马聪在黄莘儿松手的时候便有所感觉,可是回头看去,人竟然越来越挤,也不知道把黄莘儿挤到了哪边,喊着黄莘儿的名字本想知道她在哪边,他好过去找,只是耳边只能隐隐听见黄莘儿“我在这儿”的喊声,却见不到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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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功往旁边跃也是没地方跃呀,这人挤人的场景,在哪儿都不好落脚。司马聪焦急,想要扒开人群往旁边走去,这时边上一个男子朝着司马聪怒目而视:“你干嘛总是挤过来,这边那么挤了你要走就往后面走去。什么人呐这是,还差点踩到我。”
司马聪说道对不起,心急之下,再看向四周,暗道不妙。
这梅花县城的热闹可不止百姓。知县的公子黄大宝知道今天热闹,特地带着人出来,遇到好看的还会上前调戏两句。此时黄莘儿不知道危险已近,兀自摘了面具张望着四方,企图找到司马聪。
“哇,竟然有个美人。”周围一人突然发出惊叹,目光直勾勾看着前面的黄莘儿。黄大宝扭着自己的脖子往边上那人视线所及之处看去,问道:“哪儿呢,哪儿呢?”
边上那人连头都没有扭过来看黄大宝一眼,不耐烦地道:“前面那个青色衣服的姑娘不就是吗?老子今天可是第一次看见这种档次的美人。”
黄大宝往黄莘儿的方向上看去,见到黄莘儿那张脸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姑娘虽然与一般村妇打扮无异,但是以他的火眼金睛来看,这姑娘可比十里八乡的小媳妇好看太多了,一看这身段,哪是之前他玩过的那些女子可比,顿时眼馋的不行。
“美人,是我的。”警告了之前出声的男子,黄大宝傲慢地抬着头,由身边家丁护着,往黄莘儿的方向走去。最后落下的一个家丁看着之前出声的男子,冷哼道:“这是我家公子看上的,你可以滚一边去了。知道我家公子是谁吗?哼,知县公子!你啊,识相点就赶紧走,别怪小爷没有提醒你。”
出声的男子谄媚地接道:“是,是。”但是转身一瞬,却高深莫测地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很好,计划成功,鱼儿已经上钩。
黄大宝带着家丁们走至黄莘儿面前,装模作样拍了拍袖子,拱手做礼,问道:“这位姑娘,本少爷黄大宝在此有礼了。看你一人在此,可是遇到了麻烦?”
黄莘儿看着黄大宝眼中露出的目光,皱皱眉,旋即拒绝道:“不是。公子有心了。我约好了在此与我家相公相见,他去前方买点吃食,等会便回来了。”
“相公?”黄大宝自以为风流地拿着一把折扇,“啪”地打开,说道,“你那相公竟然也放心你一个人在这儿等他,想必对你也是不上心。这要是万一遇到什么坏人,姑娘你可怎么办?不如考虑换一个,做我小……不,妻子吧,锦衣玉食,荣华富贵,有人伺候,可比这强多了。”
“这位公子,你是不是应该去看看大夫?”黄莘儿“好心”提醒。在黄大宝发怔问道“嗯?”的时候,又接着解释道:“这是冬天,公子还打着扇子,想必要么是穿多了,要么是脑子不好使。看公子穿着,不像第一条,那本姑娘自然是要劝公子去医馆瞧瞧喽。”
黄莘儿才不怵他。这个黄大宝一看就是个肥头肥脑不怀好意还自以为是的哪家公子哥,这种人啊,就是欠揍。
被黄莘儿话一时问懵了的黄大宝这时转过弯来了,知道黄莘儿是在骂他之后,沉了脸,也不再跟黄莘儿客气,正打算让人直接弄晕了黄莘儿给扛回去,司马聪伸手拦住那些家丁,黑着脸问道:“你是谁,我媳妇也是你能动的?”
黄大宝嚣张惯了,看到黄莘儿的所谓的相公回来了,对着家丁更是狠狠下令:“我是谁?我是梅花县城知县的儿子!来人,给我把这个人也打了,往死里打。小心点给我别把美人弄破相了。”
家丁们收到命令,恶狠狠地看着司马聪。他们有一群人,司马聪才一个,今晚上这小子可死定了。
第三百五十三章眼线
司马聪看着冲上来的家丁,几招就把人给解决了,为了警告他对黄莘儿有了不该有的想法,末了还把黄大宝胳膊给卸了。
“回去告诉你们知县,他有这样的一个儿子和这样一群饭桶的手下,还是趁早辞职吧。”司马聪将一番人损了一遍,带着黄莘儿离开。这大庙会人太多了,看来他还是得拉着黄莘儿的手,一刻也不能松懈。
牵着黄莘儿的手问她还要买点什么,黄莘儿嘴馋,点了一堆东西,司马聪为了空出一只手拉她,捡了几样给黄莘儿买了带回去,另一只手拉着黄莘儿再也不肯松。
黄莘儿知道刚才的情况其实挺危险的,也没有反对司马聪的做法。这要是她会武功,可能就不止卸胳膊这么简单了。
举着糖葫芦一路舔着,路走到尽头之后,司马聪带着黄莘儿从另一条道绕回了最开始他们停着车的地方。给看车的人付了看管费,司马聪将买来的东西放在平板上,载着黄莘儿回到了桃花村。
给陈嫂一家送了点东西去,剩下的东西司马聪搬回屋里放着,给黄莘儿日后吃。黄莘儿洗漱完之后给司马聪讲着之前被挤走的事,有些不爽。
司马聪记在心里,也没有发现这是个阴谋,只觉得是因为今晚自己疏忽了。
黄大宝被司马聪卸了胳膊,旁边的家丁一个个爬起来之后,黄大宝叫骂着这群人还真的是一群饭桶,踢着家丁的腿让人给他找辆车回去。
对着司马聪,黄大宝可算是恨到了极点,但是对于黄莘儿也就更加的念念不忘,得不到的永远最迷人,就算不是因为这个理由,光是为了报复司马聪,他也得把黄莘儿弄来。
从大庙会回来,黄莘儿便安心待在家里了,没事刺刺绣和街坊聊聊天,过得极为惬意。只是每次到了吃饭的时候,黄莘儿总有种看到就饱了的感觉,没吃的时候特别想吃,吃了又吃不了几口,食欲不振,为此还怀疑着自己最近是不是生病了。后来更是夸张的是,黄莘儿上一秒想吃的,下一秒看到了就觉得烦,但只是情绪上不耐,没有反胃也没有什么特别忌口,更没有什么腰酸背疼,所以黄莘儿也不敢确定自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万一不是怀孕,那可就尴尬了。还是回头先自己去医馆看看吧。
虽如此,黄莘儿对于自己怀孕还是抱了很大期望的。之前也想过自己以后会怀孕,这肚子里会装进一个小小的像司马聪一样或者像她一般的小人儿,无论是儿子也好,女儿也好,都是自己的孩子,没多大区别。他会渐渐地长大,软软地喊着她娘亲,那奶声奶气的模样黄莘儿甚至都能够想象出来。
存着欣喜和怀疑,黄莘儿想着今天有空,干脆便今天去县城那边看看就是了。出门往外走着,正打算问问谁家要去县城,可否捎一段路。同村的陈秀秀远远见了黄莘儿便招了手,上前打了招呼之后,知道黄莘儿要去县城,便邀请黄莘儿一同前去,她正好也要去县城买个花样子,两个人还真是巧。
这陈秀秀是黄莘儿来到桃花村之后交到的第一个朋友,平时两人没事凑一块晒晒太阳聊聊天。很多农务上的事情,也都是陈秀秀教的黄莘儿。
黄莘儿要去医馆,陈秀秀以为黄莘儿病了,连忙问道怎么回事,黄莘儿不好意思地说道,最近她没什么胃口,想去县城看看到底是胃不舒服还是怀孕了。
“这要是怀孕了,还不把你相公美死。我可先和你说好了,如果怀孕了,莘儿你可得做东请我们吃上一顿。”陈秀秀调笑道。黄莘儿的身子一向不错,这次十有八九是怀孕没跑了,这可是一件大喜事。不过黄莘儿这样谨慎点也没什么不好,毕竟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如果一开始就告诉了司马聪,如果查出来不是怀孕这么回事,那落差可也太大了。
搭了顺风车来到县城,黄莘儿一下马车,旁边有人眼前一亮,悄悄跟了上去,另一人则回去禀报黄大宝,这黄莘儿今日可是来县城了。
缀在黄莘儿和陈秀秀后头,那个混混也不敢离得太近,生怕黄莘儿发现以后给他跑了。这黄大宝可是悬了奖赏,这要是谁能够帮他抓到黄莘儿或者提供黄莘儿的信息,便赏银三两。为此,这混混带着人已经在县城城门口蹲守了几天了。今天看到了,煮熟的鸭子哪能让它飞了。三两啊!三两可以够他逍遥上好些日子了。
黄莘儿和陈秀秀不察,一路有说有笑往医馆的方向走去,陈秀秀也正好是去买花样子的,黄莘儿这消息一出,她还打算多买点布料,回头给孩子做两身衣裳。现在是冬天,怀胎十月,孩子出生的时候大约便是在秋天,那时候天气没有冬天那么寒,但也是冷气逼人,做的衣服还得去找人收点棉花做里子,弄几件袄。除了衣服,还有这鞋子裤子玩具,样样都得备起来。
黄莘儿听着陈秀秀的打算以及一路的唠叨,说道:“谢谢咯我的好秀秀,这孩子的事大夫都还没看过呢,光靠咱俩瞎猜能猜出孩子来吗?”
陈秀秀失笑:“这听我讲多了你还嫌我唠叨了是吧?莘儿,生孩子可是大事,作为你的朋友,我多关心关心也是应该的,更何况要是有了,这就是头胎。除了孩子,你的东西也要备起来,到时候肚子跟西瓜似的一天天大起来,你以前的那些衣服可穿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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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我的小管家婆。”黄莘儿拉过陈秀秀的手,朝前努嘴,“咱们到医馆了。等会就能知道这肚子里是不是装了小西瓜了。”
进了医馆,左侧柜台后面掌柜的正在称量药材,见有客人,便朝着另一个方向一指,说道:“今天坐诊的大夫在那边呢,去那边看了病,然后把方子给我或者给其他伙计也成,我们会给你抓药。”
“多谢了。”
走到大夫面前坐下,大夫是个花白胡子的老头,见前面光线变暗,抬起头,带着一身药味的手便伸了过来:“夫人,劳烦你把手伸出来,好让老夫给你把脉。”
黄大宝已经等黄莘儿的消息好几天了,心里跟猫挠似的,越是见不到就越是想,想这水灵灵的小媳妇那模样、那身段,内心一片火热。这时候前来禀报的人对于黄大宝的心火简直是又添了一把柴。好样的,还真蹲到了黄莘儿前来县城,这一次,她可是无处可逃了。
“来人,目标济世堂,今天一定要把那绝色给本公子抓回来!”黄大宝气昂昂地发号施令,狗腿子家丁上前笑的夸张,不过说着恭喜的话倒是极为中听。一堆人呼啦啦出了门,路上的百姓看到无不躲着这个瘟神,也不知道这一次又是谁家这么倒霉被这个知县公子盯上了。
要说到这黄大宝,之前他爹梅花县城知县刚刚走马上任的时候还收敛点,没什么动作,没想到不过个把月,这瘟神便开始了作恶,收人钱财极为熟练,强抢民女也是顺溜到不行,百姓是告了知县也没用,人家知县可是他爹,能为了百姓来跟自己儿子对着干吗?
仍然记得之前有一次,县城内一家酒楼来了一堆落魄的卖唱父女俩,来这梅花县城投奔亲戚,没想到亲戚家搬了,一时之间没有盘缠没有钱,只能靠卖唱维持生计。这姑娘长得也是清秀可人,结果黄大宝看见之后二话不说就把人家给抬回去做了自己的小妾,不过没几天,这黄大宝玩腻味了,就把人家姑娘又赏给下人,弄的最后这姑娘不得不自尽了事。
“造孽哟,造孽。我们梅花县城怎么就来了这样一个官。”百姓的冤情只要你有钱,他睁只眼闭只眼;上头赋税下来,他得往上提一层自己给贪了;儿子抢民女,他怎么说来着,他家闺女被他儿子看上,那是他家的造化。
这一次来报的人还说了,来的只有黄莘儿和另一个姑娘,上次大庙会那个男的可没看见来。这就给了黄大宝更加足够的勇气。
离济世堂已经很近了,按着跟踪之人留下的记号,这黄莘儿正是在济世堂之内。黄大宝带着一群家丁,直接冲人家铺子里头去了。
“唉,你们干嘛呀!”
家丁们有了依仗,凶狠回道:“没你们什么事。”
第三百五十四章营救
黄大宝带着人冲进去的时候毫无预警,济世堂的掌柜上前做拦截状,黄大宝后面的家丁狞笑着说道:“你知道今儿个来的是谁啊,你也敢拦?”
家丁有着靠山自然不怕,面对济世堂掌柜的也是一副趾高气扬仿佛自己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似的。黄大宝站在前面,一双小眼急急地往店内扫去,搜寻着黄莘儿的身影。
济世堂的掌柜自然有所了解,这个黄大宝胡作为非的事情早就在这一带传开了,只是他这济世堂可是治病看药的地方,这总该为自己攒点阴德吧。低声下气赔着笑,掌柜的上前行礼,说道:“原来是黄大公子。只是小老儿这济世堂是个医馆,是治病救人的地方。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还请黄大公子手下留情,这要是打烂了什么药材,尤其是最近拿不到货的几种,这万一有人要用,没药材了,这可了不得。”
黄大宝才不管那么多,此时他已经看到了在靠里位子坐着的黄莘儿,一双眼极其的亮,脸上荡起色眯眯的笑来。只是这一咧嘴,更是让周围人反感。
真真是个精虫上脑的家伙。
家丁原本还只是在后面站着朝掌柜的呼喝,看到这掌柜的一点也不识趣,上前用手推了掌柜的肩膀一下,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痞气无比:“你这老头,懂不懂什么叫识趣?既然知道我们公子是黄知县的儿子,你还有胆子上前阻拦?看来今儿个不给你们露两手你们就不知道怎么尊重我们公子!”
任由家丁叫唤,此时的黄大宝一双眼黏在黄莘儿身上,推开前面的人往黄莘儿方向走去,还不忘带着他那把无用的扇子,淫笑道:“这位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这么大的动静,黄莘儿早就看到黄大宝率着一帮人前来,趁着掌柜的上前阻拦的时候,黄莘儿告诫陈秀秀,这黄大宝是冲着她来的,今天她是跑不了了,但是他们未必能注意到秀秀。她会尽力给陈秀秀创造出离开的机会,如果成功了,那么回去找司马聪,让他前来相救。
陈秀秀也知道问题的严重性,今天这情况,她们两个弱女子定然解决不了,只能尽力寻找机会回去找人求救。黄莘儿是黄大宝的目标,逃跑的可能性近乎为零,所以她陈秀秀一定要在黄莘儿给她创造条件的时候,瞅准机会跑。
今天,两个人,不,可能是三个人,性命都在她手上握着。
黄大宝朝着黄莘儿走去,黄莘儿朝陈秀秀使了一个眼色,陈秀秀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做好准备。
“黄公子,没想到你我竟这么有缘,今天又相见了。”黄莘儿感叹。不过她是一点也不想见到这头猪,这种缘分,这爱要谁要,她还可以倒贴给人家一点补偿。
黄大宝也不想用暴力带回去,这美人嘛,当然是你情我愿才是最好的。这黄莘儿不过是一个普通村妇,她能抵挡的住各种诱惑吗?
“是挺有缘的。”黄大宝搓搓手,笑道,“既然如此,今天就我做东,请姑娘前去吃一顿饭可好?”
陈秀秀紧张地拉住黄莘儿的衣服,黄莘儿暗中反手拍了拍表示安慰,抬眼看着黄大宝,反问道:“怎好意思让公子破费。不若小女子做东,请公子回去吃顿饭如何?”
黄大宝想到之前他们在大庙会上被司马聪一个人打趴下的场景,心里有些愠怒,冷眼看着黄莘儿,知道她是故意的,却也还是不甘地问道:“你那个弱不禁风的男人有什么好的,跟着我可以荣华富贵,我能给你以前没有的奢华,你那个夫君能给的起吗?”
“确实给不起。”黄莘儿低头做思考状,然后抬头故作天真,回道:“那你呢,你能给我什么?有钱人家可也不少。你别欺负我没见过世面。”
黄大宝一看黄莘儿有所松动的样子,心里更是痒痒,急忙说道:“我的小姑奶奶,你要什么没有啊。我爹是知县,你要是跟了我,那就是知县公子的妻子,多威风,而且胭脂水粉、头饰面饰,你要什么会没有?”
黄莘儿犹疑,随后咬牙狠心说道:“那,那你可不能再收别的女人。还有我边上这个,你得给她赶出去,不准你带回府!”
听到黄莘儿如此说,黄大宝哪有怀疑,挥挥手把陈秀秀赶了出去。紧张回头看了黄莘儿一眼,陈秀秀一路跑着到了坐车的地方,急匆匆赶回桃花村。
“司……司马聪……莘儿……莘儿被人……抓走了。”陈秀秀跑的上气不接下气,来到司马聪的住处便大力拍着门。司马聪听到黄莘儿被抓,连忙问是怎么回事。陈秀秀给说到,今天莘儿有点不舒服,她们便去梅花县城济世堂看看,然后有个看起来带点胖的纨绔,自称是知县的儿子,带着家丁把黄莘儿抓走了。
司马聪听完,立马就知道了这人多半是大庙会上对莘儿预谋不轨的那个人,看来之前卸了他的胳膊还是轻的。
带上清风楼的令牌去喊了人来,但是等他们到出事地点的时候,黄大宝带着黄莘儿早已不知去了何处。
众人分散开之后到各处寻找,司马聪也没闲着,自己到知县府附近查看。
但是大家的结果都是,没有找到。黄大宝带着黄莘儿不知道去了哪里,司马聪阴沉的脸隐隐有着暴怒的趋势。
再看黄大宝,在得到黄莘儿愿意跟他回去之后,心里的得意劲那就别提了,整个人都轻飘飘地像活在梦里一般,看着黄莘儿在一旁,下面早已竖起了帐篷。
黄莘儿一路尽量拖着众人行进的速度,嘟囔着累了要休息,便似嗔似怨地看着黄大宝。黄大宝一看黄莘儿的样子,哪里舍得她累着,只是自己也是越来越忍不住。这黄莘儿既然答应了,可不就是自己的人了么,但是女子走路慢,时不时地黄莘儿还要休息,到现在他们离这知县府还有一大段距离呢。
“小美人,你走的这么慢,可是要憋死我吗?”黄大宝摸上黄莘儿的手,下一秒却被黄莘儿一掌拍下。
“这还在外面呢,人那么多,你还想在这动手动脚,好让大家都看见了笑话我们不成?”
黄大宝心里那个急啊。美人在怀连摸都不能摸,这叫什么事。
黄莘儿心里想的却是这里人多,逃也不好逃,她一个女子,总不能和一群大男人打架吧。这时候只能智取。对付这么多人确实没有可能,但是如果只有黄大宝一个呢?这个精虫上脑的黄大宝现在对她也没有设多少防备,如果自己小心计划,这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眼睛一转,黄莘儿瞅着黄大宝的动作,心里算计着,觉得可行,便决定就这么办吧,再走下去,她可就真的没办法再拖了。
“黄公子。”黄莘儿咬着唇,一副担心的样子,“你没事吧。”
黄大宝早就忍不住了,美人这担心的话一出,黄大宝只觉得自己再也忍不了了,不就是人多嘛,找个没人的地方不就好了。这路上正好路过县城侧城门,外面是一片树林,树林之后便是天堑,隔着山有个悬崖。正好也防止了她逃跑。
美人都投怀送抱了,黄大宝自然屁颠颠同意了,带着人从侧门出去,一路急匆匆地走到林子里面。黄莘儿没有找到什么木头什么的,假意说这里还是不够里面,怕有人看到,还是再往里走走吧。黄大宝现在对黄莘儿是言听计从,没有怀疑。
又往里走了走,鸟扑棱着翅膀被惊飞,黄莘儿看到一处坡前有个小小的洞口和滚落的石头,假装羞涩地对黄大宝说道下面那有个洞口,不如去那吧,但是这些手下就别带下去了,看到了多不好。
黄大宝一听,是这个理儿,这小美人可不能让他那些手下便宜了去,于是听话地让手下待在此地望风,他则跟着黄莘儿走到山洞口,看着黄莘儿扭捏的腰,伸出手悄悄摸了上去。
黄莘儿自然不可能让他得逞,对着黄大宝便是风情万种地一句俏骂:“你这坏人。不行,你得走在我前面。”
黄大宝“好好好”的应着,看了看黄莘儿,自己先往前走去了。
就是此时!
黄莘儿捡起地上的石头,照着黄大宝的后脑勺便是狠狠地砸去。黄大宝也不是不学无术,至少这防身的功夫,虽然是绣花拳头,但到底也是练过,后脑勺传来的声音让他顿觉不对,歪了头也被黄莘儿的手劲砸到肩膀,生生地疼。
“好你个敬酒不吃吃罚酒的。”黄大宝大怒,干脆想着直接对黄莘儿用强,朝着黄莘儿扑过去。黄莘儿努力躲闪着,时不时还会捡些什么扔回去。一个矮身躲过黄大宝的手臂,黄莘儿慌忙往前跑去。黄大宝哪肯让她跑掉,紧追不舍,就差一点点便能抓住黄莘儿的衣服了!
近了!
黄大宝手指揪住一点黄莘儿的衣服,情急之下,黄莘儿挣脱黄大宝的时候一个趔趄摔到了山洞内。
“啊!”山洞根本不是山洞,而是一个坑。黄大宝气急,却也不肯自己下去,连忙喊家丁下来。
几个家丁也是胆小怕事的,看着黑魆魆的山洞,咽了口口水:“公子,咱们这……还是回去吧……”
黄大宝朝着家丁脑袋就是一巴掌:“叫你下去你就下去,哪那么多废话。”
第三百五十五章失忆
不知周围哪找到的一截长树干,两个家丁抱着树干往下探去。
“公……公子”其中一个家丁苦着脸说,“这下面实在是太深了,这树干都快赶上两个我们了,还是没有探到底。这小美人怕是凶多吉少了,咱们,咱们就回去吧。”
黄大宝愤怒地一踹边上一个家丁的腿,甩袖怒道:“一群饭桶。”
这个坑其实也不算是个坑,而是一条斜着蜿蜒朝下的道口。黄莘儿从上坠下,滚落在通道地势较缓的一处,晕了过去。
黄大宝带着一众人往知县府回去。今天让着黄莘儿跑了,着实让他意气难平,给家丁们也没什么好脸色。习惯了自家公子作风的家丁们也知道这一次事情有点大发,全都一个个揣着笑脸往黄大宝身边凑去。
“去去去,你们都围着我干嘛。”黄大宝嫌烦,更是怒气冲冲地往前走去。
此时司马聪没有找到黄莘儿,正带着人从知县府方向回来。撞到黄大宝一行人,再看到黄大宝衣衫略显凌乱,还带着点草屑,冷笑着拦住:“人呢?”
黄大宝自然认识司马聪,上次他可不就是被司马聪卸了胳膊,这仇,他肯定得报。
“人?什么人?”黄大宝死不认账,“我还得找你算账呢。敢卸我胳膊,小子,今天你死定了。”
敢朝着司马聪喊你死定了的人,上一个还在天牢里待着呢。众人对黄大宝的勇气表示佩服,并且对他露出惋惜的表情。
双方人马交战在一起,那根本不是一个水平的。那些家丁不过都是些狗仗人势的狗腿子,恃强凌弱。那黄大宝更是靠着他爹才能肆无忌惮兴风作浪,如今遇到司马聪,可算是撞枪口上去了。
三两下解决了战斗,躺了一地的家丁夸张地哀嚎着不肯起身战斗,有两个干脆直接装晕。对面这群人可不好惹,下手真狠。家丁们看着还站着的黄大宝,再怎么样也不敢造次,留黄大宝一个人站在那应对着司马聪一行人。
“上次卸了你一只胳膊你还不长记性是吗?”司马聪看向黄大宝,“那这次就卸两只吧。再记不住的话,这断的,可就不只是胳膊了。”
黄大宝悻悻然带着家丁们回去,这打不过的人,果然还是得他爹出马。下次,他要这小子好看。
回到府中,黄大宝惨兮兮的模样引起了知县夫人的尖叫:“儿啊,你这一身伤哪来的?谁这么不开眼,连你都敢打。我去通知你爹来,你先回房间,我让大夫来看看。”
知县大人正走出书房,知县夫人便急匆匆地走到知县大人面前,大声哭喊着:“我不活了我不活了。”知县大人看着自己夫人的样子,不以为意,问道:“又出什么事了?”
知县夫人拉着知县大人的手,泪眼汪汪地说道:“相公,咱们的儿子,大宝他……他……他被人打了。两只胳膊都被人家给卸了。也不知道谁那么狠心呐。”
知县大人一听,自己的儿子竟然被人打了,顿时就急了,连忙拽着夫人就往黄大宝房间方向走去,一边还在说着:“快带我去看看。我倒想知道是谁家那么大胆。”
黄大宝正在自己房间哎哟哎呦叫着。这被卸掉的两只胳膊那是钻心的疼,从小到大,他哪里吃过这样的苦,对着司马聪也是越发的恨。
这哪一次他生了点病什么的,他爹娘都一副宝贝的样子捧着,偶尔他爹发怒,也有他娘拦着,现在受伤受到这份上,黄大宝可委屈了,看到知县和知县夫人进来,哭着便朝他们喊道:“爹,娘。”
那模样看在知县的眼里,是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自己从小疼到大的宝贝儿子哟:“儿子,你这是怎么了?谁弄伤的你?”
黄大宝垂着胳膊不敢动,哭的越发厉害:“是一个农夫。我不就是看上他媳妇了吗,他之前还在大庙会上就打了我一次,卸了我一只胳膊呢。今天他带人来,更是嚣张,说我爹是知县又怎样,他还是王爷呢。然后就卸了我两条胳膊。”
“嚣张!真是太嚣张了!”黄知县听到黄大宝的话,对于这个敢卸他儿子胳膊的人,已经给打上了一个死人的标志。既然敢惹他儿子,那就得有被报复的觉悟,区区一个农夫也敢这么大胆,也不知道是谁给对方的勇气。
“儿子,你知道打你的那个人是谁吗?”
“听打探的人来报,那小子是桃花村来的。不过二十几岁的模样,不过他武功可高了。”
黄知县让黄大宝好好养伤,他这就让人去桃花村把这小子给抓了。黄大宝看着他爹离开,心下闪过大仇得报的快意。
看病的大夫到了黄大宝的房间,看着黄大宝的样子就知道这是胳膊给人卸了,一方面觉得痛快的时候,一方面又为那个人担心着。不过行医者,治病救人才是本职,至于救得什么人,这也不能因为个人情绪来随意选择,面对黄大宝,哪怕他再不愿意,他也只是心里发发牢骚,手上动作还是老老实实给黄大宝把胳膊装回去。
黄大宝被疼的直叫唤,知县夫人看着自家儿子痛苦的样子,心疼地道:“大夫你轻点,轻点!”
洞坑通道内,黄莘儿躺在地上,幽幽转醒。
只是,这是哪儿……从地上支撑着坐起来,低头看见自己身上的服饰,黄莘儿一时有些懵。她不是自杀了吗,怎么会在一个像是通道的地方里,身上还穿着古代的衣服。
甩甩头,记忆告诉她,她是二十一世纪的女强人黄莘儿,只不过被男友,不,前男友,那个垃圾背叛了,所以跳楼轻生。只是这里一切陌生,带给黄莘儿的只有疑惑。
试图往下走,想要走出这个地方,黄莘儿起先靠着石壁慢慢走着,直到感觉自己完全清醒了,这才分析着自己的处境。
看来自己应该不是被人丢在这里的。这身体明显不是她所熟悉的自己的身体,而这服饰也带给她一种感觉,这里,是古代,她并不是在拍戏,毕竟这一身衣服可比影楼装像样子多了。
不过无论如何,自己的首要目标便是先离开这里。周围没有一个人,她又不清楚情况,这种局面下她的存活几率就会很小。一路往下走,前面是个洞口,原本通道是越走越窄,到了洞口那,几乎只容得她低身弯腰穿过去。
洞口之外,别有一番天地,看起来更像是一个谷底,而她出来的这个口子,便是在一堵峭壁之下。
黄莘儿表示自己轻生的行为真的蠢透了,为了一个变心的男人来到这么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方,丢下偌大产业,简直是罪大恶极。
谷底前面隐隐有个湖,黄莘儿花了些时间走到前面去看,这倒真让她发现了水源。照着水面看到一张与自己前世几分相似的脸,脸上还带着一些擦伤和树枝的刮伤,有些严重,黄莘儿皱眉。虽然痛是不痛,但是万一感染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这底下连着一串小湖泊,地形狭长,湖泊便像珍珠似的散落在谷底。没看到什么明显的出谷路线,黄莘儿起身,认定一个方向之后,再次提起脚步往前走去。
谷底除了湖,湖边上还长着一些不知名的荆棘和藤蔓,偶尔还会出现一些低矮的灌木丛。黄莘儿估计自己脸上树枝的刮伤应该是之前没看清路一不小心摔地上的时候,那些荆棘给划的,有点毁容,但是好在现在没引起发烧发脓什么的。虽有点在意,但是现在,还是一如既往的先以出去为目标寻找着路。
前面又是一个小湖泊,藤蔓掺杂在灌木丛之中,挡住了一小部分视线。往前走去,不经意间看见湖边的一处水草茂盛的地方,黄莘儿有些奇怪。其他湖泊都没有水草,为何此处却如此之多呢?往湖边更近的地方走去,黄莘儿想一探究竟,看看是不是什么有用的线索,结果映入目光的哪是什么水草,那分明是一具尸体的头发!
黄莘儿看着浮尸身上的装扮,更加确定了这里就是古代,只是不知道她落在哪了。而且尸体看上去有些可怖,吓了她一跳,回过神之后黄莘儿便立马又往前走去。
她以后一定会珍惜生命的,如来佛耶稣圣母玛利亚帮帮忙啊,她一定要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
第三百五十六章死讯
被浮尸吓到的黄莘儿匆匆忙忙往前走去,没有发现原本松松挂在自己身上的玉佩掉落在了岸边,一心只想着要尽快离开这里。
司马聪和黄大宝相遇之后将黄大宝又打了一顿,卸了其胳膊,回想起黄大宝身上的草屑,司马聪料定黄大宝和莘儿之前定然是在树林里,于是带着一干人去附近树林里搜索。
“那黄大宝身上还带着草屑,都给我去附近林子里搜一搜。”司马聪知道之后内心更加焦虑。这梅花县城的附近,树林子可是少的很,其中一片更是长在悬崖边上。以黄大宝的性子,如果莘儿没有跑掉,那他也不会这么一副气愤的样子对自己手下打骂。莘儿如果逃掉了还好,或许等会自然会回来找他,但是万一失足跌下了悬崖,那必然是凶多吉少。
莘儿,你一定要等着我来找到你。
司马聪铁了心要找到黄莘儿,众人也知晓黄莘儿对司马聪的重要性,一个个都极其认真地将附近搜了一遍,一寸一寸,就差把地皮掀过来了。可是黄莘儿没有找到。
“莘儿!”司马聪朝着天,用劲地呐喊,企图让黄莘儿能够听到他的声音,然后自己走出来,回到他的身边。可是天地寂静,无人回答。回声将司马聪的声音带向远方,众人无不动容。
司马聪闭眼平复心情,半晌才低着声音吩咐道:“去悬崖下。”
众人称喏,找来无数根绳子,一条一条绑好之后缠在崖边树的树干上,垂至悬崖。将另一头绑在腰上,试了试绳子是否已经绑紧,确定没有问题之后,司马聪抢过绳子先缠在自己腰上,怕长度不够,还另外带了几根一起下去,以防万一,若是不够还能用带下去的绳子接着系牢原来的长绳。
就这样,司马聪率先来到了崖底,众人不敢太过落后,没有一会也都纷纷到了地面。安排几个人四处搜查,连一些小山洞都不放过,司马聪对于黄莘儿的下落不明,心内后悔。早知如此,他就应该直接杀了那个黄大宝。
地毯式的搜索之下,众人慢慢推进着,司马聪走在前头,不肯放过一个角落。
搜寻工作到了第二日,算是有了点小进展。之前黄莘儿遗落的玉佩扎眼地落在湖边上的荆棘丛上面。
“玉佩!”司马聪看见挂落在湖边荆棘上的玉佩,形制与花样,正是黄莘儿所有,心内有些焦急。这段时间以来一直没有搜到黄莘儿的下落,如今好不容易出现一点线索,司马聪说不清心中的复杂感受。担惊受怕是肯定的,只是自己现在已经拿到了黄莘儿的玉佩,说明之前莘儿肯定有在这附近停留,那么有了线索,离找到她还远吗?
捡起玉佩紧紧握在手中,这个角度正好一抬眼便能看见水中那具浮尸的头顶。虽然只有一头青丝还留着,女子面目被刮伤的严重,根本无从分辨原先的面貌。
怔愣之间,司马聪觉得,这不是黄莘儿。即使这具尸体从身形上来看与黄莘儿一般模样,司马聪看到之后心里却依旧只有一种感觉。这不是他的莘儿。
顺着司马聪的眼神所指方向,侍卫们也显然已经发现了这具浮尸。有手下看着司马聪的样子,小心看了眼司马聪的神色,自觉无碍,便打了报告之后将那具浮尸捞了上来。
浮尸明显地穿着一身女装,脸上却因为伤痕太多,应是之前坠崖的时候脸被周围的植物划破了,造成了毁容。脖子部分也有血痕,但是面积不算太大,只是这浮尸身上也是没有什么东西能证明身份。
一具来历不明的女尸,一块证明着黄莘儿身份的玉佩,荒无人烟的悬崖底。众人怎么看都觉得这一次,黄莘儿失足摔下来,已经身死。只是司马聪却不知道为什么,坚持这不是黄莘儿,让众人费解。有几个跟着搜寻的人在心里感叹,怕是司马聪接受不了黄莘儿的死讯,还在这自欺欺人罢了。
将现在的情况上报给清风楼内的凌烽和黎若萱,听到下面传来的报告,凌烽和黎若萱心里也是宁愿司马聪这一次的感觉是对的,只是他们明白,这个可能性,有多么的小。
凌烽和黎若萱听见禀报之后,互相看了对方一眼,急急起身往崖底赶去。无论真也好假也好,他们总该过去看看司马聪。毕竟黄莘儿如果身死,那么最难过的,定然便是司马聪。
崖底,司马聪还是带着人打算往前搜寻,他不信这是黄莘儿。众人看他执着的样子,有些叹气。
“王爷,再等等吧,我们已经把消息传回了清风楼,等会楼主和副楼主便会赶过来了。”
司马聪怔忪之间,听见有人告诉他等会凌烽和黎若萱要来,一声不吭地站在原地。等凌烽和黎若萱赶到的时候,司马聪正站在一边,只是等着他们,对地上的女尸却一眼都没瞧。
“司马聪。”和司马聪打过招呼,凌烽站在一边陪着他,黎若萱朝他们看了一眼,让守在边上的人都让开点,自己则上前检查着这具尸体。只是越检查,黎若萱心里就越是咯噔。
“这具女尸大概是两天到一天前落的水,身上除了脸部被刮伤严重,骨头有三处断裂,最主要的是……”黎若萱将手搭在手腕上,又摸了下女尸肚脐下三寸的地方,咬牙说道,“她……怀孕了。”
“这不是莘儿。”司马聪平静地看向黎若萱,抬脚便要走,“继续去前面给我搜。”
凌烽连忙拉住司马聪:“司马聪,你冷静点。”黄莘儿坠下山崖,本来就希望渺茫,现在更是连尸体都找到了,尤其是他们也知道之前象征着黄莘儿身份的玉佩遗落在一旁,但是与尸体相距不远。一切的一切都在证明着,黄莘儿,确实死了。司马聪到底是不敢面对这个结果吧,原本要与之携手一生的人,就这样静静躺在自己的面前,毫无生气,如果是黎若萱这样躺在他的面前,他也相信到时候自己一定会控制不住自己,司马聪现在的样子反而已经做得比他好了。
“我很冷静。”被凌烽拦住的司马聪扭头看向他,没有挣脱,用着一股近乎残酷的平静语气说道,“我可以感觉到,她不是莘儿。哪怕她和莘儿长得那么相似,我依旧可以感觉到,她不是莘儿。对,她不是莘儿。”
凌烽看着司马聪,坚决地拦着。哪怕他知道这样对司马聪来说,让司马聪认清黄莘儿身死的消息是多么痛苦,但是他仍然坚持。
堪不破幻境,沉迷在自己的意愿之中,比较认清事实的痛,这种沉迷才是最致命的吧。如果他要一生沉浸在这个自己编织的谎言之中,这该让他们如何是好。作为朋友,他们不能看着司马聪就这样堕落下去。
“司马聪!”凌烽摇着司马聪的肩膀,企图让他回过神。黎若萱站在女尸旁边,看见司马聪不开窍的坚持着要去找黄莘儿,起身问道:“司马聪,既然你说莘儿不是她,那你告诉我,你在这些时候是不是已经把附近都搜遍了。”
“是,那又如何。”
“你找到她了?”
“没有。”
“你找到其他线索了?”
“没有。”
黎若萱看着司马聪冷笑:“你就这样颓丧着去找莘儿?说到底,你就是个不愿承认的懦夫。相信要是莘儿看到了,她都会觉得死不瞑目。”
司马聪动摇。确实,这几天以来,崖上被他们搜了个遍也没有莘儿的踪迹,她存在这个世界的证据,仿佛就只剩下了这一块平常随身带着的玉佩。
他是懦夫吗?他怎么会是懦夫。可是莘儿,你到底在哪里。
“司马聪,够了。你要是不愿意面对,我和凌烽带着莘儿回去便是。”黎若萱明显地已经浮起薄怒。莘儿也是她的好朋友,她也实在不愿跟着司马聪一起疯,司马聪不愿意面对,她便自己带着莘儿回去,有本事他司马聪以后都不要来见莘儿。
努力地想抱起黄莘儿,黎若萱没有再理司马聪,还是打算自己动手,让人拿来衣服给女尸披上,黎若萱忍着眼泪伸出手去,半途却被司马聪给拦下。
“我知道了。”司马聪像是突然哑了嗓子,低声道,“把莘儿给我吧。我没能守住她,便让我再最后送她一程吧。”
黎若萱抬头看向司马聪,紧了紧拳头,撇过头钻进凌烽怀里,环着凌烽的腰不敢回头看。
司马聪蹲下身子,见“黄莘儿”青丝散乱,将她靠在自己身前,用手做梳、以荆为钗,三两下挽了一个发型,将荆钗插入发端,低声轻语,恐惊怀中人:“莘儿,对不起,是我没有守好你。那么下辈子,下辈子我再来找你好不好。你先在奈何桥上等我一等。”
第三百五十七章错认
黄莘儿自离开浮尸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是恶劣的环境,在没有食物和水的情况下,黄莘儿脑袋有些懵。
一步,两步……
黄莘儿尽力迈着两条腿往前走去,想要离开这个鬼地方。只要有人,对,只要有人她黄莘儿便能获救。现在她还不能认输。
风带起叶子沙沙的响,黄莘儿靠在石壁上喘着气,脑子也越发的沉。
好累啊,就歇一会,歇一会她就起来继续朝外走,她还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身子一栽,黄莘儿终于体力不支,倒在地上。
崖底鲜少有人,沈岳听说自己那个妹妹跳崖自杀,便急急想办法到崖底寻人去了。看到昏迷着的黄莘儿,以为是自己那个妹妹,慌忙上前查看。
将手指放在黄莘儿的鼻子底下,感受到黄莘儿还有出的气儿,沈岳一下子放松下来。还好还好,自己妹妹是个福大命大的。
要说沈岳的妹妹为何会跳崖自杀,一切还得从两个多月前说起。
沈岳的妹妹是他同母异父的孩子。沈母在县城内也算小有名气的美人了,生完沈岳之后更是风姿绰约,多了一股成熟的韵味。后来沈岳两岁那年,沈母上街给沈岳买布料和一些小玩意,结果被黄知县瞧上,耍尽手段将沈母弄到府里做了妾。后来沈母怀有身孕,生下他同母异父的妹妹黄莘儿,但是沈母却因为被知县夫人嫉妒,坐月子时身体亏空得不到补进,身子一年不如一年,最终撒手人寰,留下黄莘儿一人。沈岳知道自己有个妹妹,母亲暗中也曾派人来信说要好好照顾妹妹。虽然同母异父,但是错误是知县犯下的,对于这个妹妹,沈岳虽然不得见,却也是宠的。
两个多月以前,沈岳妹妹,也就是黄大宝的庶妹,年龄越长便越是水灵,勾的黄大宝那是夜不能寐。终于,两个多月前的某个晚上,黄大宝强入沈岳妹妹的房间,将沈岳妹妹给强暴了。沈岳妹妹一开始胆小,也没有告诉别人,直到后来发现自己小日子没有来,吃东西也总是反胃,私下找了大夫诊断,大夫告诉她,她已经怀孕两个月了。
一个姑娘家,不仅婚前失贞,还未婚先孕,怀的更是自己嫡兄的孩子,这让沈岳妹妹一时之间无法接受,便选择了跳崖自杀。而这个沈岳的妹妹,正是之前崖底湖泊的那具浮尸。
但是黄莘儿不知道,司马聪不知道,沈岳不知道,所有人都不知道。这就造成了一个天大的误会,司马聪等人以为黄莘儿死了,黄莘儿却失忆了只知道自己穿越了,以为自己就是沈岳的那个倒霉妹妹,而沈岳则是看到毁容的黄莘儿,以为她是自己的妹妹,便将她带回了沈家。
不得不感叹命运的奇妙,阴错阳差之下,黄莘儿与众人还是没有远离。
司马荟派人一直盯着司马聪和黄莘儿的情况,得知黄大宝果然盯上了黄莘儿并致使其跌落山崖而死,露出一个胜券在握的笑。司马聪啊司马聪,现在黄莘儿已死,离你回来坐镇晋国,已经不远了。
沈岳妹妹与黄莘儿确实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从身形到衣着品味,都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是以看到黄莘儿的第一眼,沈岳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反而对黄莘儿脸上那么多伤感到心疼。
回到沈家,沈岳请了大夫过来。大夫把完脉看了看黄莘儿的一些生理特征,告诉沈岳黄莘儿只是体力不支加上饿的,晕过去了,不过比较麻烦的是腹中的孩子,有滑胎的迹象。
“这位夫人身无大碍,现在晕过去了大抵是因为饥寒交迫。唯一比较麻烦的事,就是这位夫人肚子里的孩子。经过这么久的劳累赶路,再加上没有进食,这孩子有点胎像不稳,不好好保养的话,恐怕有滑胎之险。”大夫取过纸笔,再道,“待我开副安胎的方子,照此服用一月便可。”
听到孩子有滑胎的危险,沈岳连忙问大夫如果滑胎的话,会对自家妹妹造成什么危害。大夫听后,摇摇头,叹道:“这女子怀孕,就是危险之事,无论成功诞下还是滑胎,对身子都有伤害。只是两者相比,滑胎的危害又更加大一点,一个弄不好,以后便都不能再怀孩子。公子如何决定都与我无关,总之,这方子我便交给公子了。”
沈岳接过大夫递来的方子,苦笑。现在的他哪敢对黄莘儿提怀孕这件事,如果又刺激到她,说不定再给他弄一出事儿来,他再上哪儿救她去。此事,还是藏一些消息的好。
守在黄莘儿的床边,沈岳看着黄莘儿的模样,下定决心以后总要找机会给妹妹恢复容貌。妹妹已经收到够多的伤害了,如果再加上毁容,怕是她愿意不去寻思,这一辈子都得活在阴影之中。
黄莘儿晕过去之后总觉得梦境里是不是有人在叫她,可是无论如何她也看不到什么,周围只有一片白。
时间一久,黄莘儿确实醒了,可是她觉得自己是被活生生饿醒的。不知为何,肚子空空的让她十分难受。
挣扎着想要下来,沈岳端着药看到黄莘儿想起身的动作,连忙放下药走到黄莘儿身边,让她好好休息不要下床。
“你是谁?”黄莘儿打量了一圈周围,十分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这里,就是古代。眼前这个穿着男子衣裳长发飘飘的男子看上去十分温和,不知道任何消息的情况下,装失忆自然是最方便的理由。
开口问沈岳是谁,也是一般人的情理之中。不过沈岳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妹妹明明是见过自己的,此时一脸迷惑的样子却实打实的足。
见沈岳看着自己没有回答的,黄莘儿用手在沈岳面前晃了晃,探头问道:“不好意思啊,我好像失忆了,实在是记不起你是谁了。”
失忆?沈岳不知为何,原本还在纠结着怎么安慰妹妹,这下好了,心中长舒一口气,只要他不刻意去提醒,自然是什么事都没有了。
“我叫沈岳,你是我同母异父的妹妹,黄莘儿。”沈岳笑着回道,“之前你出去游玩不小心摔下山崖了,哥刚刚把你找到呢。”
“摔下山崖?”黄莘儿狐疑。这没事她还能跑悬崖边上玩?这得多不小心才能摔下去。
“嗯,只是没想到,你竟然失忆了。还有,你脸上有伤,应该是被底下荆棘给刮伤的。你先养病,回头哥哥再给你请大夫把脸上的伤去掉。”沈岳宠溺地摸了摸自己妹妹的头,起身把药端了过来,一口一口吹凉了喂着。黄莘儿自己没有哥哥,对于沈岳的行为谈不上认可,但是为了扮演好一个妹妹的角色,更何况现在她确实不适合自己动手,全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没有,她怕她等会把药洒了。
妹妹乖乖吃药要沈岳很有当哥哥的自豪感,虽然隐瞒了对于黄莘儿摔下山崖的原因,但是沈岳觉得自己这是对她好。另外,妹妹怀孕的事自然也是瞒不过她的,到时候怀孕的反应一上来,这哪还能瞒得住,不如现在自己好好想想,应该给妹妹一个什么样的理由才能不引起她的反感,让她不至于再次去寻死。
“哥,你在想什么?”黄莘儿看沈岳半天没动静,一个人坐在凳子上发呆,不由得出声询问道,“对了,哥,我怎么会去悬崖边上玩的,你给我老实说,你妹妹我可不是好糊弄的。”
沈岳看着黄莘儿鬼灵精怪的样子,笑着回道:“你这么鬼精鬼精的干什么。当初是你和你相公去游玩,结果遇上了你的同父异母的嫡兄长。你的嫡兄呢,是这个梅花县城知县的儿子,你是他的妾所生的女儿。你的嫡兄对你一直存在邪念,还对你们动手动脚的,结果你的相公为了护住你,在崖底的时候,我只能找到一具尸体了……妹妹,刚刚大夫来说,你已经怀有两个月的身孕了,这孩子有点滑胎的迹象,不管你现在想不想要这个孩子,你都得跟哥哥说一声,知道吗?”
黄莘儿听得一愣一愣的。什么,她竟然是个色魔嫡兄的庶妹?更倒霉的是她相公和她一起摔崖底下死了?然后现在她肚子里还有个小豆子在发芽?
这叫什么事。
沈岳怕黄莘儿想不开,连忙转移话题谈起些别的。这孩子的事还是让她等会再考虑吧,现在最重要的是了解她身在哪个朝代。沈岳听到黄莘儿的提问,知道黄莘儿失忆了,这些东西估摸着也是都记不得了,便详细地向黄莘儿介绍了晋国的近段历史与现在大陆上的国家的形势。
晋齐楚,嗯,应该是战国。北閪?这是什么。大月氏?这是汉朝?
黄莘儿觉得自己糊涂了。再听到沈岳讲到当今晋国的国姓,黄莘儿估计自己是穿越到一个中国历史上没有的朝代了,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这情况让她一脑袋历史知识都没什么用处,着实是有点意外。
第三百五十八章留子
沈岳看着黄莘儿一脸摸不着头脑的样子,心内对于黄莘儿更是愧疚。也是因为沈家还不够强大,所以母亲和妹妹才会遭遇到这么多糟心的事。现在既然妹妹已经被自己给接了回来,那么自己以后,便理所应当照顾好妹妹。至于黄大宝那个人渣,现在一时也无法动他,以后寻着机会,总有他落难的时候,到时候该为母亲报仇就报仇,该为妹妹出气便出气。
怕黄莘儿累着,让她喝完碗中的药之后,沈岳便令其躺下休息。黄莘儿瞅着自己头顶的床帐,思考着自己现在的处境。
架空的历史便架空吧,现在的这条命是老天给的她第二条命,之前因为那个渣男而轻生,现在想来自己的做法真的是蠢透了。
然后便是身份。知县庶女,那也是知县的孩子,虽然上面有个嫡兄压着。这嫡兄如此不学无术,多半是让家里宠坏了,这种绣花枕头,黄莘儿也没有觉得有多大压力。更何况,有个知县庶女的身份,某些事情上总会有便利。
再次是自己现在肚子的这个孩子。老实说,听完沈岳的话,黄莘儿心里第一反应是茫然的。她没有怀过孕也没有带过其他人家的孩子,只是这一项便足够让黄莘儿折腾的。以后有个小豆丁家里肯定会热闹非凡,虽然带孩子肯定十分辛苦。私心里黄莘儿还是决定留着这个孩子。这也是原身和她丈夫唯一的联系了。占了人家的身体,她总该做些什么作为回报。
就这样决定吧。黄莘儿下定决心之后,心里放松,正好因为这几天的遭遇,身体现在喝完药有点困的意思。盖好被子沉沉睡去,黄莘儿一觉无梦。
晚上的时候黄莘儿醒来,沈岳早已经吩咐下去做好了晚饭,放灶上热着,只等着黄莘儿睡醒之后再开饭。熬了安胎药吩咐人端进来,看到黄莘儿醒来,进来的粗使婆子对着她说道:“小姐,这是安胎药,喝了药之后过小半个时辰便可以去吃饭了。”
黄莘儿看着粗使婆子,接过药,发现并没有很烫的时候,便一口气喝光,然后问婆子:“这位婆婆怎么称呼?”
“小姐客气了。”婆子接过碗,回答道,“叫我宋阿婆就行了。这沈家现在也就我和另几个下人在了。小姐如果有事,只管吩咐我。”
“宋阿婆,我哥哥呢?”黄莘儿既然决定要留下孩子,那么是该早点和哥哥说一声了,做好准备,安心养胎。宋阿婆见黄莘儿询问沈岳的消息,告诉黄莘儿现在沈岳正在等着她睡醒,在厅上等着呢。
黄莘儿起身,宋阿婆连忙给她披上衣服,非要扶着黄莘儿出去。黄莘儿觉得自己没有那么娇弱,只是怀个孕,只要不摔倒不受到伤害、不受刺激,问题就不大。可是宋阿婆非要坚持,黄莘儿拗不过老人家的热情,只得由着她领着。
沈岳见黄莘儿出来,连忙问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有没有什么地方痛的。黄莘儿摇头,抬眼对沈岳说道:“哥,我要留下这个孩子。”
沈岳一时失语。他虽然欺骗黄莘儿这孩子是她那所谓的死去的丈夫的遗腹子,但这毕竟是黄大宝的孩子。但愿莘儿能够一直将过去忘记吧。
这留下孩子是她的决定,那么,他愿意尊重她的选择。
脸上风轻云淡,眼中却颜色变幻,沈岳做好决定,也就干脆翻过了这一篇章,招呼黄莘儿一起吃饭。黄莘儿推辞,说自己喝完药还没半个时辰呢。沈岳朝着黄莘儿宠溺地笑笑,说道那随她,只要她饿了,说一声他们便开饭。
沈岳无疑是一个好哥哥,黄莘儿认可了自己的身份,也没有再多想,现在沈岳也已经知道她决定生下这个孩子,那么她还有什么疑惑呢。其他的问题,待日后出现了再说吧。
司马荟接到消息,黄莘儿被黄大宝看上之后,在树林中像是黄大宝欲强暴黄莘儿,两人发生争斗。黄莘儿在不经意间失足跌落山崖,生还可能微乎其微。前脚正得到了这么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后脚查探的人又说司马聪带着人手四处搜查黄莘儿的下落,出事地点寻不到,现在已经下了山崖前往谷底。
司马荟还是那个霸气的司马荟,对于司马聪前去谷底寻找黄莘儿下落之事,毫不在意。毕竟这一次,黄莘儿不死也去了半条命了。而她司马荟想要对付的人,逃得了一时,也逃不了一世。黄莘儿无论生死与否,她都无所谓。
做在桌子后微扬起头阖眼,双手交叉握住放于身前,司马荟懒懒问道:“现在呢,有什么最新的消息传来吗?”
禀告的人莫名被司马荟的气势镇住,绷紧了脑袋里的那根弦,铿锵有力地回道:“安王带人下去寻找,发现湖泊中有一具女尸和一块象征着黄莘儿身份的玉佩。经清风楼的人检验,死的,就是黄莘儿。”
司马荟嘴角勾起一个笑,看不出皮肤老化皱起的光滑脸蛋上隐隐浮现两个浅浅梨涡。黄莘儿,这个聪儿身边最大的绊脚石终于死了啊,那聪儿也是时候回来坐镇朝堂了。这晋国,终究还是需要他司马聪回来啊。
那具浮尸被司马聪抱着,在桃花村附近找了一处地方安葬,坟前一块石碑,司马聪坐在地上拿着工具一点一点凿着,时不时说上几句话。司马聪未料到他们今生的缘分竟然如此短浅,那个黄大宝,该死,他不仅害死了莘儿,还一起害死了他们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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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着对着前面坟包望去,说道,莘儿,你看这里风景秀丽,还是你喜欢的模样。但是他呢,这条命却不能轻易许出。他要先为她和他们的孩子报仇,将那个害他们分开的那个人先杀了,这才方偿还了一点他的罪债。
粉末扑棱着坠下,司马聪一笔一划将墓上的名字刻好,拍拍手,对着墓碑再次一笑:“莘儿,你也应当很生气吧。我记得之前你问我生儿子好还是女儿好,我说要生就生儿子,结果你却瞪了我一眼,说我重男轻女的思想啊,要不得。我说生个女儿,以后长大了又会被别家的臭小子拐回去,这可不好,你想着说也是。结果呢,现在一个黄大宝就让我们的梦都醒了。”
多久不曾用剑了?司马聪也数不清。从地上起身之后,司马聪拔出自己之前带出来插在地上的那把剑,看着那个墓碑,转身离去。
既然敢动我的妻儿,黄大宝,你说,我怎么能让你再活在这个世上。
知县府之内的黄大宝还没有感受到即将到来的危险,之前被卸的胳膊虽然已经上了药和夹板,但是稍微一动就能痛的他直叫唤。受伤的黄大宝脾气愈发暴躁,连日里只能朝下人撒火,现在更是看着谁都不爽。知县夫人去他的房间看他,也被黄大宝砸了药汤碗给赶了出来。
不敢再进去,知县夫人只好在外面敲了敲门,说了一些安慰的话。黄大宝只当没听见。他很烦,本来受伤就已经让他很难受了,一堆人围着他嗡嗡叫着他更烦。他们是苍蝇吗,一天到晚没事做吗?
知县夫人劝不动,黄大宝没理她,她也觉得有些气,让下人等会收了碎片,省的到时候扎到脚。吩咐完便转身离开。
司马聪提着剑也不拐弯抹角的,到了黄大宝的房间便朝着黄大宝的方向刺去。
“救……”
剑锋闪过,鲜血翻涌。司马聪收剑,扭头看了黄大宝一眼,没有多说一个字,神色冰冷。
躺在地上的黄大宝睁着一双眼看着司马聪离开,胸口的疼痛告诉他,他正是被之前这个男人刺了一剑。现在他的生命正在不断流逝,他可以清楚地感觉到血液往外流淌的感觉,胸口的衣料被血液浸染,贴合在胸口上,绝望中带着致命的美。
黄大宝不想死,他真的不想死。努力睁着眼,试图用脚踹动边上放着花瓶的架子,制造响声出来,可是架子虽小,但是他现在力气太小,任何一个呼吸以外的动作对他来说都十分艰巨。
一次,两次……费尽力气踹翻那个架子,上面摆着的那个小白玉瓶十分给面子,摇摇晃晃地从架子上滚落,碎裂的声音惊动了门外守着的人,原本还怀疑着是不是自家公子又在发脾气了,可是想到里面除了公子以外并没有人,公子两只手胳膊都被卸了,那么谁摔的瓶子呢?
冲进房间,地上的黄大宝流着鲜血的样子让他们惊叫出声:“不好了不好了!少爷被人刺杀了!”
喊来众人七手八脚地将黄大宝搬到床上,知县以及知县夫人着急地拉着大夫问他们儿子怎么样了。大夫摇摇头,回道:“这一剑是往心口刺去的,令公子的心脏位置与别人不同,这才使得这一剑并没有直接刺入他的心脏,只要熬过这三天,之后上药喝药慢慢调养,两个月便能恢复。”
“大夫啊,你可一定要救救他啊。”知县夫人一副哭天喊地的架势,老大夫被吓得只能连连点头,这一家人之前可都是横行霸道、为祸乡里,其实这黄大宝要是死了,那还真叫人痛快,可惜自己被他们拉来治病,如果治不好,怕是身家性命都会被连累。
唉……
第三百五十九章回京
司马聪回到桃花村,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三天三夜都未曾出来。
黄大宝是死了,他为莘儿和孩子报了仇,可是他的莘儿却再也不会回来了。短暂的日子美好的就仿佛一个幻境,一碰就碎。日月变化,万物移焉,司马聪坐在书房椅子上却仿佛失了动静,成为一座雕像。
何为情,何为爱?如今说不得,说不出,说不来。此间种种,都是他与黄莘儿的回忆,包括这几间房间,也是他和黄莘儿一起打扫一起布置的。只是此时再见,别样滋味落在心头,千种相思,剪不断,理还乱。
恨自己不能言,也恨自己没有一直陪在莘儿身边,自以为退出朝堂隐居便能换来一世安宁,之前黄大宝出现对着莘儿垂涎欲滴的时候,他早该有所防范的。
满世界黑白,只有回忆还带着点色彩,那脑海中描绘出的一家三口的模样,真是嘲讽。
司马荟怎么会没有得到消息,只是现在的司马聪,需要情绪上的发泄,需要一个人独处的时间。给了司马聪三天,让他颓废了三天,司马荟算着时间掐点上门。
司马聪不开门?很好,她便直接让人撞开了房门,气势汹汹地一个人走进司马聪的书房。
司马聪听见门开的声音,抬头看了眼来人,见到司马荟略带怒气的表情,下意识地喊了声姑姑。
司马荟挑眉:“你还知道我是你姑姑啊。一个人闷在这三天了,三天。你就是打算这样颓废下去好让我们陪着你一起痛苦的吗?”
喉头一哽,司马聪想起小时候姑姑难得回来一次,拿着玩具逗弄自己的样子,忍不住鼻头一酸,像个孩子似地朝司马荟委屈道:“姑姑,怎么办,莘儿她不要我了,她带着孩子扔下我一个人走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这是哪的鬼话。司马聪只知道这个时候,他只想寻求点什么安慰。司马荟是让他安心的人,自觉有了依靠似的司马聪情绪再也没有绷住。从前再痛苦再难受压力再大,他知道他是一个男人,他有自己的使命与任务,还有职责,他不断告诉自己他很强他什么都能解决他不需要发泄,事到如今,只是一个黄莘儿便已让他坚持了那么久的防御溃不成军。
“姑姑,只有我一个人了……这世间……再也没有一个像她一样的人了,我心里难受怎么办,我想要她回来。”
“聪儿,你还是需要学着再坚强些。莘儿的死只应该让你更加强悍。你虽守不住她,但是现在,你还可以选择回去守护大晋。”司马荟心疼司马聪,同时却也告诫自己,她做的,都是对的。这个黄莘儿果然是司马聪的拖累与弱点,现在她死了,司马聪就能更好的回去守着大晋了不是么。
可是是对是错,评判的人永远也不应该是自己,司马荟自觉做的对,丝毫没有意识到黄莘儿的死对司马聪来说意味着什么。她觉得她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大晋好。如果当初黄莘儿不拉着司马聪隐居,那么她也不会对黄莘儿下手。要怪,就怪黄莘儿自己吧,是她阻挡了司马聪坐上皇位,也是她让司马聪变得毫无斗志,甘愿偏安一隅。
司马聪看着司马荟,终于再度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司马荟叹气,接着说道:“姑姑也知道你很伤心,所以,努力变得更加强大吧。你只有自己亲自去守护了,才能保证自己想要守护的,能够不被他人所摧毁。怎么样,跟我回京吗?现在北閪可是动作大得很,司马远年幼,很多事情上还是处理的不够好。现在,大晋需要你来守护。”
抬头看着司马荟,重重点头,司马聪知道,自己是时候回去接着保护这个江山了,自己在意的,只有用自己的力量亲自去守护,这才是最安全的保障。
“好。麻烦姑姑了。我们今日便启程回京吧。”
司马荟舒展开了笑意,点点头。
回京的路程漫漫遥远,司马聪将需要带走的东西都打包好,临行前将门用一把铜锁给锁住。除了院子,一同锁住的还有他的感情和过往所有的快乐。今后,他不再是司马聪,他只是大晋的安王。
北閪的发展有点超出司马远的想象,齐国也一副暗中积蓄自己力量的样子,更有其他国家虎视眈眈。自北閪因齐国内乱而雄起,一直稳步发展着,实力愈加强悍的情况之下,对着晋国的动作也越来越不像小心翼翼。经过一段时间的试探,北閪国君觉得自己果然没有感觉错,这个司马远不过是一个草包,没有那么厉害,能够坐上国君啊,怕是运气逆天了而已。但是现在,他们北閪成为了他的对手,司马远的好运,也算是用完了。他们会让天下人知道,未来的天下霸主,就是他们北閪!
司马聪随着回到京城的时候,司马远得到消息,还特意安排出了时间前来相迎。
“皇兄,欢迎回来。”在司马远眼中,司马聪永远是他的皇兄,是那个细心悉心教导他如果处理政务、一直以来亦师亦友的皇兄。司马聪则回道皇上又忘了之前他交代的吧,私下里他愿意叫皇兄也成,但是在外,还是应该喊他安王。
司马远不甚在意。叫什么不重要,难道换个叫法他司马聪就不是他皇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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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临走之前交给司马远的钥匙,回到御书房,司马远将锦盒取出交给司马聪。司马聪打开锦盒取出钥匙,手不经意间紧了紧,低声说嗯。
“皇兄,你要么先回去休息一日吧。我和姑姑也已经商量好了,这两天便宣布你恢复安王的身份。这以后啊,政务之上还请皇兄多担待些。”
将钥匙藏回胸口衣襟内,司马聪说道无妨,直接让司马远说一下最近需要处理的一些问题和现在的一些情况。之前在回来的路上也曾听说过现在最棘手的一个北閪的问题,就此司马聪对司马远也提出了疑问,并且问了几个问题,让司马远回答了下关于北閪,之前出现了哪些问题,他司马远又是怎么解决的。
命人取来一些情况反馈奏章,司马远将它们一一摊开让司马聪看,指着几个地方告诉司马聪他的一些见解与处理方法,司马聪认真听着,全身心地将自己全部的心绪都沉浸到了政务之中,企图以此来麻痹自己。
回京第一天,司马聪没有休息,和司马远在御书房内彻夜长谈。司马远心疼司马聪拼命三郎的状态,让他早点回去休息,反而遭到了司马聪的拒绝。
桌案边的烛台上,蜡烛已经换了一根,摆开的奏章被司马聪看过之后整齐地摞成一叠,放在桌案的一边。宫女上前将两人一口未动的茶撤下,沏了一壶新的,司马聪和司马远谈的仔细,哪里有空去管这些,新茶沏好,也逃不过一个变凉端下去倒了的下场。
天空慢慢变亮,晨光冲破黑夜束缚降临的时候,司马聪终于停了下来。司马远问他怎么了,司马聪敲敲桌案,告诉他该去上朝了。
洗漱,更衣。司马远深呼吸一口气,忍下呵欠。做皇帝是真的累,睡得比谁都晚,起的又比鸡都早,这种不眠不休的日子他已经经历过好几个了,有时候在批奏折的时候,困意上涌,司马远头点着点着便不自觉地歪到桌案上,伏着睡着了。
司马远要去上朝,司马聪决定还是先回安王府,于是也向司马远打了招呼,出宫回府去了。
“那我就先告退了。”司马聪抬脚欲走,司马远在背后神色复杂,终于在司马聪即将开门出去时,说道:“皇嫂的事情,朕……我也听说了。如果以后有什么问题,姑姑或者谁非要塞给你女人的,你尽管告诉我。我永远支持你的选择。”
“那就,多谢了。我的妻子,永远只有莘儿一个人。”这世间女子,在他眼中,不过如此。只有莘儿是他眼中绝色。一生一世一双人,他的另一半位子,永远只会留给她。
马车之外,房屋还是那些熟悉的房屋,道路也还是那条熟悉的道路,就连安王府,都还保留着他离开时的模样。
锁上落了一层薄薄的灰,拿出钥匙插入,司马聪解下锁,推门进去,仰头,有些怔愣。
“司马聪。”
是有人在喊他吗?
“司马聪。”
好像,确实有个声音在喊他,可是,那是谁呢?
“司马聪……”
声音渐渐飘远,司马聪寻了一遍也没有发现什么。
原来,他已经离开那么久了么。
第三百六十章后继无人
黄大宝的伤势日渐恢复,渐渐地也能够下地走动两步,知县和知县夫人天天变着花样给黄大宝进补。
大夫最后一次前来给黄大宝进行诊脉,查看了黄大宝的伤势之后告诉知县和知县夫人,黄大宝的伤势已经无碍,只是还有比较麻烦的一个事。
之前查探伤势的时候也已经发现了,黄大宝的下面传宗接代那玩意也受到了伤害,只是之前他也不太清楚这严重到了什么情况,因此用药到现在想先治着看看。但是情况并不容乐观,黄大宝以后……怕是就此废了。
黄大宝听到大夫的话,回想起那夜犹如修罗的司马聪。司马聪刺了他一剑,临走之前回头又看他一眼,眼神含霜。只是自己已经受到一剑,穴道之前也被封,司马聪最后随手给他命根子来了一下。那一剑,痛彻心扉。后来见到大夫,要求不把这事说出去先治着看看,黄大宝知道自己怕是已经不能够治好了。但是真正听到的时候,黄大宝出离了愤怒,将桌上、架上,所有能扫落的,都一扫而空。
瓷器摔破的声音让知县吓了一跳,见到黄大宝发狂的模样,心下难受,知县夫人直接抱住自己的儿子,哭喊道:“儿啊,我的儿啊,那个挨千刀的怎么就敢这么对你下手。”
“滚!”黄大宝将所有人拦住,统统往门外推着,一边疯狂将门甩上,插上门栓,在里面尽力地“啊”、“啊”叫着。
他竟然不能人道了,以后再也不会有孩子了。这都怪那个该死的男人!这都怪他!
将所有的错误推到司马聪的身上,黄大宝依旧认为自己并没有错,错的都是那些反抗他、欺侮他的人,如果不是司马聪,他早就和黄莘儿成就美事了,这胳膊又怎么会受伤,自己的命根子怎么会不举!对,都是他,都是他!
痛苦地将房间内弄成一片狼藉,下人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自家公子现在脾气是越来越暴躁了,稍有不顺便是一顿打骂。人人都不敢前去劝阻,生怕自己受到什么牵连。
县令对于自己儿子无法延续香火的事情也是费尽了心思,但是无论怎么打听,怎么用那些所谓偏方,这些东西对于黄大宝的情况根本没有用处。黄大宝为了恢复也是极力配合着知县,但是连续几次都没有达到效用,黄大宝也对这件事越发不抱期望。知县夫人对此着急上火数日,见那么多方子都不管用,便打算去庙里求求菩萨。
求菩萨?菩萨端坐在庙堂之中,哪管这人间事,否则世间坏人岂不是别人拜一拜就能死绝了?
知县夫人知道自己儿子对此不甚在意,非得拉着黄大宝去庙里,嘴里还教育着黄大宝心诚则灵,菩萨面前要放尊重,不得放肆。
“娘,这没用,我不去。”黄大宝嫌烦,直接回了房间。知县夫人瞧着黄大宝的动作,嘴上骂着:“这孩子。”心里对于黄大宝的动作连忙向菩萨告罪道,“菩萨啊菩萨,小儿年幼无知对您冒犯,还请不要见怪。”
“天天整些有的没的,有这功夫还不如帮我找到那个男人,把他弄死给我出出气呢。”黄大宝对自己的娘亲这个动作也是无法赞同,懒懒摊在床上,想着用什么办法可以找到他。如果找到了司马聪,他一定要他好看,先绑起来把他打一顿,以报当时司马聪下杀手之仇。
知县夫人对于黄大宝不去的行为也没办法,只能亲自备好香火前去。既然决定要去了,这话菩萨听到,自然是自己不违约的好。于是配了丫鬟婆子,拎着东西就上了马车。
黄莘儿自醒来后知道自己怀孕并决定生下这个孩子,此后一直小心保胎。这是她两世以来第一个孩子,想着以后一个小小的粉团子围着自己喊娘亲,黄莘儿心里就开心的不行。沈岳对于此也是尽心尽力照顾着,终于,十月怀胎,一朝分娩。
孩子是个男孩子,黄莘儿为其取了个名儿叫小萌。小萌出生的时候正是夏末秋初,刚出生时还是皱巴巴的一团,结果养了几天之后,皮肤伸展开来,这简直是一个十足的小美男子,把黄莘儿迷得很不得把自家儿子栓腰上一秒都不想放下来。给他取名叫小萌,也是因为见到孩子之后黄莘儿除了萌已经完全想不到任何词了。虽然分娩痛苦,坐月子也痛苦,这小魔头闹腾也痛苦,可是黄莘儿也是乐在其中。
“小萌,娘亲今天带你上街去玩玩,你可少给我闹腾,给你买玩具去。”苦于给孩子赚尿布钱,黄莘儿决定先上街看看有什么商机,沈岳外出不在家中,黄莘儿也不好让宋阿婆他们带着小萌,于是哄着儿子告诉他这是给他买玩具去呢,小魔头少闹腾些。
小萌才四个月大,哪里知道自己娘亲这叽里咕噜说的都是些什么,只是以为娘亲还在和自己逗趣,于是张了张没牙的小嘴直乐呵,恨不得把自己的手从裹着的小被子里伸出来拍掌庆贺。
“皮孩子。”黄莘儿看着小萌的样子就知道儿子肯定以为自己在逗他玩,这还和她一起闹腾呢。怕小萌把手伸出来冻着,黄莘儿立马虎着脸朝他一看,然后把小被子裹得更紧。小萌仰了仰头,看到娘亲虎着脸满脸写着的“我不好惹”,朝黄莘儿吐了一个泡泡,“咿咿呀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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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县夫人乘坐着马车往外面更为出名的一家寺庙驶去,想到黄大宝以后可能不能再有孩子,再联想到今天他的表现,对于敢打杀她儿子并让他们黄家断子绝孙的人,怨恨的紧。
到了寺庙,在门外整理好心情,带着虔诚的姿态走到正殿,捐了香油钱后取过香火点上,白烟袅袅如梦如幻,知县夫人跪在香蒲团之上,闭眼跪拜,嘴中念念有词:“菩萨在上,信女黄唐氏前来进香,愿菩萨保佑我儿能够早日恢复健康,此后一生顺遂,无病无灾,儿孙满堂。”
一拜拜健康,二拜拜命运,三拜拜儿孙。
知县夫人拜完之后起身,亲自将香插入香炉之内,复又转身接着跪在香蒲团上,双手合十,低头再拜。
殿外人间烟火,殿内人间天堂。所有的人都在膜拜着他们的神。知县夫人拜完后起身离开前,还特意求了一个平安符回去
“回去吧。”知县夫人拿着平安符朝下人说道。
预备回府,众人该拿篮子的拿篮子,该收拾马车的收拾马车,等知县夫人一上车,便驾着车回去。
此番求福,知县夫人像是吃下什么定心丸,近日里的烦闷终于有一丝散去。时不时掀开帘子透透风,看外面景色,马车很快驶回了梅花县城。
回知县府的路上,知县夫人路过沈岳家门口的时候正掀着帘子往外看。
关于沈岳,关于沈岳的娘亲,关于那个被自己丈夫抢来的妾生的女儿黄莘儿,知县夫人都还记得。对于这个庶女,她也不是不认识,只是这么些年来也只是把人遗忘在一边不闻不问。娘都死了,一个丫头片子能翻出什么花样来,她所知的那个黄莘儿是胆小懦弱的。
当知县夫人看到沈岳门前那个抱着孩子正准备外出的女子时,一时好奇,再听见出门送黄莘儿的宋阿婆喊她小姐,心下更是惊讶。这喊的小姐而不是夫人,这女子到底是谁来着?总不会是那个庶女吧,毕竟人家还是同母异父的孩子。可是如果她真的是那个庶女,那为什么她这手上还抱着一个孩子?她可不记得这庶女什么时候成婚了。
回到知县府,知县夫人立马派人前去打听,这禀报回来的消息说沈岳家中的女子名叫黄莘儿,是沈岳的妹妹,如今有着四个月大的儿子,但是没有打听到孩子父亲的消息。
“黄莘儿。黄莘儿。黄莘儿。”知县夫人嘀咕了几声黄莘儿的名字,对于这些庶生子女心内更是没有好感。连孩子父亲都不知道是谁,真不怕丢人。
黄大宝对自己娘亲求来的平安符也没什么在意,正准备让她回去,看见娘亲一直在叨叨什么,不耐烦说道:“娘,你在说些什么,怎么还不走。”
知县夫人对于儿子宠过了头,黄大宝用这种语气对待他们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过这种事又不是什么大事,知县夫人也就随儿子去了。听到儿子的问话,知县夫人愣了一下,抬头对着他说道:“娘只是在奇怪。今天娘给你祈福回来,看到沈岳门口出来一个带着小孩的女子,下人管她还叫小姐。打听了一下,这女子啊,就是你那个庶出的妹妹。奇了怪了,孩子都四个月了,可是向人打听,这孩子父亲竟然根本没人见过。也不知道这孩子是黄莘儿和哪个野男人生的,真是丑闻一桩,她也不嫌丢人。”
“四个月?”黄大宝听到黄莘儿,想起之前自己冲入庶妹房间对她为所欲为的那一晚,黄大宝突然双眼发亮。这个妹妹他倒还有些印象,在贪图那个没有得到的小美人美色之前,大约两个月的时候,他冲入房间与她愣是发生了关系。后来也没再去管过她死活,毕竟这美色还是自己的庶妹。
可是没想到现在黄莘儿身边还有个四个月大的孩子。一年又两个月,可不是十四个月吗,减去怀胎十月,这时间,吻合的惊人。
第三百六十一章抢子
黄大宝对于强上了庶妹的事情,也没有刻意瞒着自己亲娘,对着知县夫人随口说道这孩子应该是他的。
知县夫人又懵了:“这孩子怎么就变成了你的了?”
黄大宝见他娘不信,干干脆脆原原本本把事情给说了:“十四个月前,也就是一年又两个月嘛,我把黄莘儿给上了。这妹妹长得漂亮,看人的眼神可勾魂了,我早就想上她了。只是没想到后来没见到她,现在手里又冒出来一个四个月大的孩子。怀胎十月,这可不就是我的孩子吗?”
知县夫人原本还沉浸在儿子无法延续香火为黄家开枝散叶的悲痛之中,听到黄大宝的话,心里的主意立马便来了。这孩子虽然是她黄莘儿生的,可是孩子亲爹是她家大宝呀,凭啥现在这孩子在她黄莘儿手里养着,但是他们却连消息都不给传一个。这孩子现在是大宝唯一的孩子了,不行,她的孙子,必须得去接回来。
“我说这也是你的孩子啊,凭什么黄莘儿生下来之后一声也不吭,连个消息都不给。”知县夫人对着黄大宝说道,“这可是你儿子,我孙子。”
“娘是要我们去把孩子抢回来吗?”黄大宝见知县夫人说的有几分道理。正如今他被那个男人弄的身体残疾,失去了生育的能力,有个儿子为自己传宗接代,自是极好。
知县夫人把黄大宝一通说,要黄大宝一定要尽快带回她的孙子。黄大宝立马点了人手和自己一起去把那孩子接回来。
黄莘儿还不知道别人盯上了她的儿子,犹自带着小萌上了街。小萌很给面子的没有瞎闹,睁着一双眼圆溜溜得转,任谁看了都会赞叹一声这孩子长得好看。让黄莘儿有些气愤的是小萌的脸庞轮廓和眉眼明显不像自己,这长的尽像他爹了。
司马聪坐在宫中,帮着司马远处理完手头事情之后和司马远告假,他要回梅花县一趟。今天是莘儿的祭日,他离开了一年,总该回去看看莘儿,让她一个人孤孤单单留在那冰冷的坟内,委屈她了。
司马远亦知道司马聪是要回去看黄莘儿,今天应该是皇嫂的祭日吧。气氛一时有些沉默,司马聪离开皇宫之前,让司马远自己先顶一阵。司马荟已经回到自己联姻的国家去了,下次再来不知是什么时候。没有司马荟的监督,两人明显自由了很多。
司马聪离开,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可想而知。回忆起有一次去庙内静心,方丈告诉他人间七苦乃世人必须经历的,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一切只是因为放不下。他问方丈如何能放下,方丈跟他打起了哑谜,道:“佛曰,不可说。”
再次踏上故地,重游已是另一番风景。司马聪没有让侍卫跟着,自己前去梅花县城买纸香蜡烛,找人家借了平板小驴车,像以前一样,嘚儿嘚儿赶着驴子去了县城内。县城之内倒是没有多大变化,司马聪轻车熟路找到地方,此时黄大宝正带人前来,打听到黄莘儿也在街上之后,立刻马不停蹄地跟着眼线来到黄莘儿面前。
黄莘儿记忆中没见过黄大宝,只是一群人来势汹汹地走过来,她本能的就想抱着孩子往一边躲。
黄大宝看到黄莘儿手上的小布包,想到里面那个孩子是自己的儿子,一时之间心头火热,干脆地上前想要直接抢走小萌。黄莘儿见大事不妙,立马便想着法跑开。
“追!但谁要是伤到我儿子,老子把你头拧下来。”黄大宝见黄莘儿跑开了立马带人冲了上去。黄莘儿慌不择路跑着,尽可能地护着小萌,可尽管如此,小萌还是感觉到了不舒服,小眉毛一皱,黄莘儿直道坏了。小萌这架势是要哭啊。
“儿子,打个商量,不准哭啊,不然你一哭简直就是给坏人指明了方向来抓我们,娘带着你可跑不过他们。”黄莘儿是求爷爷告奶奶生怕小萌这时候来个嚎啕大哭,紧张地躲在一边,抱着怀里的小萌让他不要出声。小萌只是一个四个月大的孩子,哪里知道黄莘儿讲的什么,咧嘴朝黄莘儿一笑,在黄莘儿松了一口气的时候,扯开嗓子哭了起来。
“小魔头。”黄莘儿顾不上哄孩子,小萌这一哭就把附近的人给招来了。黄大宝带着手下,冷声笑道:“还跑吗,我的……好妹妹。”
跑吗?当然跑!只是这时候黄大宝带着人围在边上,她实在是没办法脱身。
司马聪买了东西出来,转角看到一堆人围着不知道在干嘛,只是眼尖的发现里面竟然还有黄大宝。看来上次竟然没让黄大宝死成,现在他又出来为祸四方了。这狗改不了吃屎,身体稍微好点,便又开始作乱。
黄大宝抢过孩子的时候不小心弄疼了小萌,惹的小萌哭的更加厉害。陌生的气息没有娘亲身上的味道好闻,离开娘亲的不安让小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黄莘儿心疼小萌,黄大宝抢了孩子正得意呢,只是这小鬼头哭的实在是太吵了。
司马聪纵身掠过,抢回孩子之后,抱着小萌一个帅气的落地转身。视线对上黄大宝,眼含轻蔑。
“黄大宝,出息啊。以前抢女人,现在抢孩子。”司马聪将孩子交还给黄莘儿,接过孩子的时候黄莘儿连看都没看司马聪一眼,满心满眼都是自家儿子。结果这小子哭累了,现在正自己吐着口水玩。
黄莘儿没有看司马聪,不代表司马聪没有看黄莘儿。身高,轮廓,身形,甚至连说谢谢的声音,都和莘儿那么像。
黄莘儿自从谷底回来之后,一开始对于脸上的伤也是想先除掉,结果得知自己有孕,也不敢在期间乱用药,万一对孩子有什么损伤呢。沈岳无条件支持自己妹妹,妹妹既然这么说了,那就等着呗,等生完孩子之后他再找好点的药给莘儿用。是以现在黄莘儿倒还是顶着一脸伤痕。
可是纵是如此,多日的熟悉,是司马聪最美好的记忆,也是他最有用的鉴定方法。
黄大宝见儿子被抢,看向司马聪,发现竟然是他,心下阴郁,觉得自己所有好事这司马聪都要插上一脚:“又是你!”
“是啊,又是我。”司马聪冷笑,“你怎么总学不会做人,非要做狗。”
黄大宝哪里听的进别人的辱骂,从小到大,哪一次不是他爹娘护着,让别人吃亏。碰上司马聪,他受尽折磨,现在更是连孩子都不能再有,凭什么!不过他知道司马聪他打不过,干脆也没有动手,如果司马聪想要打他,那他也只能让家丁拖一会儿,自己先想办法跑回去。
“你别得意。我会让你明白,你到底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人。”
司马聪没有再理他,转身看向黄莘儿,一时之间激动的有些说不出话来,只能颤着声音喊道:“莘儿……”
黄莘儿哄着小萌,这小魔头花样多着呢,想到之前逃的时候,竟然朝她笑笑然后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她觉得这孩子是不是故意和她作对,是觉得这样很好玩然后想气死她吗?
听到恩人喊自己名字,黄莘儿错愕:“恩公认识我?”
听得莘儿一副并不认识自己的口气,司马聪觉得自己明明没有感觉错,但是看上去莘儿真的不认识自己。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黄大宝看到司马聪的样子,嗤笑一声,说道:“她黄莘儿可是我的庶妹,你不是对你那个妻子喜欢的紧吗,怎么,现在又看上我妹妹了?我可告诉你,她手上那孩子,是我儿子,你呀,少管闲事。”
司马聪转头朝着黄大宝让他闭嘴,问黄莘儿这到底怎么回事。黄莘儿说对不起,可能之前认识但是很抱歉,她失忆了。不过她确实是这个黄大宝的庶妹,她娘亲是被知县抢回去做妾的,之前她娘有一个儿子,她现在正住在自己的同母异父的哥哥那里。至于孩子,才不是黄大宝那个人渣的。
黄大宝见黄莘儿否认这孩子和自己的关系,哼笑两声。这庶妹可真是爱撒谎啊,这么急着让孩子和自己撇清关系吗?
司马聪看着小萌,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失忆?莘儿肯定是他的莘儿,这孩子也应该是自己的孩子。但是之前坠崖,怕是让莘儿磕着脑袋了。那么,他不能急,以莘儿的性子,如果急着和她相认,反而会让她警惕与反感。
第三百六十二章除害
司马聪以为黄莘儿只是失忆,这一定是他的莘儿,但黄大宝的话一直提醒着他,这只是一个与莘儿相像的姑娘,他的莘儿,早在一年前,亲手被他埋在了那泥土之下,如今黄土白骨,天人永隔。
黄大宝看着司马聪,没有抢到孩子让他也不想先离开,盯着司马聪,接着说道:“不信你也可以去打听打听,她是我的庶妹,这一点很多人都能作证。你的那个妻子啊,不会是她。”
即使如此,司马聪也是不可能放过他的,之前黄大宝受了那么重的伤都没死,这一次又被他抓到犯事,怎么可能会轻易绕过。
“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司马聪没空听黄大宝说话,现在他连看到黄大宝都觉得这个人活着真是污染环境。不想看到他,于是扭过头问黄莘儿,黄莘儿哄着小萌安静下来之后,听见司马聪问她,于是一五一十地将情况告诉了司马聪。
“如你所知,黄大宝,我的嫡兄,知县夫人的儿子。我也没干什么,他今天带着人就冲过来说这孩子是他的儿子,他要把孩子带回去。可是小萌明明是我和我丈夫的儿子。我是失忆了,但是我还有个同母异父的哥哥,他收养了我们母子,之前在我被寻回的时候,我哥哥就告诉我了,这个孩子是个遗腹子,我的丈夫跟我一起摔下山崖,不幸身亡。”
黄莘儿对黄大宝这个蹿出来非要说孩子是他的人,估计大概是黄大宝想要孩子想疯了,真是谁的孩子看着都是他的。
黄大宝听到黄莘儿的话,原来这沈岳没有告诉他这妹妹,这孩子是她被自己强暴生下的呀。这下可真有意思了。黄大宝在黄莘儿解释完之后,慢慢悠悠问道:“你确定你哥都告诉你真相了?哎呀,我可忘不了之前那销魂的一晚上,这人在我身下哭喊的声音,一直喊着不要,你猜,这姑娘,是谁呢?”
黄莘儿见黄大宝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眉头一皱,觉得黄大宝这个人是不是特别喜欢无中生有:“黄大宝,最后说一次。孩子,跟你没关系。小萌只是我的孩子。你要是想孩子想疯了,可以找你的那些小妾,让她们生去。”
司马聪知道黄大宝这么说,其实应该也是多半是真的,看来是黄莘儿的哥哥骗了她。这么说来,这孩子,应该是黄莘儿和黄大宝的孩子。只是黄大宝竟然还能不要脸的来抢孩子,看来上次让他废了传宗接代的功能还是不够,这一次,就应该彻底让他死透了,无力回天才是。
虽然没有带侍卫,可是暗卫还在,司马聪直接喊出暗卫让人把黄大宝带回京中,押入天牢。黄大宝错愕地看着凭空出现的暗卫,愤声喊道:“你是谁,凭什么抓我。我爹是知县!”
司马聪毫不动心,让暗卫抓了人回去告诉皇上一声,回头判个凌迟或其他什么的,总之什么痛苦来什么。
“知县?嗯,是个问题。”司马聪沉思,“那没办法,一起抓了好了。”
黄莘儿抱着小萌站在边上,猜测到这个男人的身份肯定不是一般的不一般,而是非常的不一般。能随意处置一个人的性命,连知县都敢动,估摸着也是皇亲国戚什么的。不过现在有人替自己加出头,她乐见其成,毕竟若是此时不把这隐患给除掉,哪怕现在她带着小萌跑掉,下一次说不定黄大宝就能打听到住处,直接带人上门将小萌带走,她们势单力薄,哪拼得过黄大宝。
现在不一样了,有这个男人在,今天倒是可以先把知县一家除了。
黄大宝带着家丁来抢孩子,街坊四邻都纷纷躲回了家,生怕这个魔头不知道发什么疯,到时候连累了自己。后来看半天没什么大动静,渐渐有人探头一看,之前阻拦黄大宝的那个男人,让人抓了黄大宝,说是要送回京。胆子大的百姓走出来远远看着这边的动静,见黄大宝果然被抓,欢呼着回去和众人分享,一时之间所有人都互相奔走相告,将这个消息传回去,现在见司马聪他们还要去知县府,不少人跟在司马聪后面想去看看情况。
“大人,大人……大人,不……不好了。”值班的衙卫看着远处乌泱泱过来的人群,吓得跌坐在地,然后连滚带爬地跑到他们的知县大人面前,结结巴巴喊道,“外面……公子被抓了。很多人都过来了。”
本来还在躺椅上闭目养神的知县,听到衙卫的禀报,说道第一句的时候正想开口骂这个衙卫,说什么不好了不好了,他家大人好着呢。但是后面衙卫说道自己儿子被人抓了,黄知县顿时有些恼火,这谁家不懂事的,竟然连他儿子也敢抓。看他怎么收拾这帮人。
“去去去,这年头什么猪都敢装大虫了,看你们老爷我怎么收拾他们。”知县起身,气昂昂地带着人去前面公堂。
司马聪和黄莘儿进了公堂,众百姓只敢候在门外,看着那个坐在椅子上让他们恨之入骨的知县。
“来者何人!”黄知县一拍惊堂木,本想威慑来人,但是司马聪根本就没反应。黄知县有接连问了几句话,什么他是谁凭什么抓他儿子黄大宝,难道不知道黄大宝是他儿子吗,堂堂知县的儿子是他们这群平民能处置的吗。
司马聪正眼都没看那黄知县,待他一连串话问完的时候,还好心地问了句:“你讲完了?”
黄知县气的差点跳起来。这个刺儿头到底是谁,胆子够肥啊。
黄莘儿站在一边看着上面那个所谓的爹爹,心里极其惊愕,就黄知县这个样子,能生出她这样的女儿?不过看他这不识好歹的样子,让他喊吧,等会叫嚣的越厉害,死的也越快。
“你当了这么多年知县,脑子里是被肥肉给填满了吗?”司马聪冷哼,“来,数数这些年你干过什么好事。欺男霸女,纵子行凶,贪污受贿,哪一项你没有干过?”
黄知县盯着眼前这个还在数着他罪状的人,心里活络开,这人到底是谁。如果只是一厢情愿觉得自己有这侠义气概的愣头青还好说,但如果真的是什么上面的大人物,那他今天可就真的得吃不了兜着走了。这么几十年来他偏安此地做知县,一来是天高皇帝远,梅花县城算不上什么大地方,他做他的知县,没人闲的发慌跑这边来视察他,二来此地交通不发达,村民们哪有闲心出去告他状,哪怕出去了这些事他也每年都打点着,根本没人惩治他。
司马聪是属于哪一类的人呢?
黄知县看着司马聪,眼睛滴溜溜转着看了司马聪半天,最后大声一喝:“来人,给我把这刁民拿下。”
边上几个衙卫凶神恶煞似的冲上来想要抓住司马聪,黄莘儿挪了挪脚,以防打斗不小心伤到儿子。小萌不知道自己娘亲在做什么,她一直抱着自己,都很久没有和他玩了。咿唔咿唔喊了几声,把黄莘儿的目光吸引过来之后,小魔头抱着自己的手指啃了起来,满嘴口水涂到嘴边上,朝着黄莘儿啃得欢快。
司马聪将几个衙卫轻松解决之后,走上前将自己的腰牌放在黄知县眼底下晃:“认识这个吗?”
黄知县瞅了司马聪一眼,不知道这人又在耍什么花样,一把夺过司马聪的牌子,翻来覆去看,然后一把扔在桌子上,傲慢道:“我道是什么,随便拿个令牌来就想来糊弄人?小子,胆子够大啊。”
原来这黄知县压根就没见过金牌长什么样,装模作样看了一下,便把牌子扔还给了司马聪。司马聪真没见过这么草包的知县,干脆也懒得废话了,招呼暗卫直接将人给抓了。
黄知县被抓,还一直在叫着凭什么抓他,满脸的愤怒。司马聪挥挥手让人把黄知县和他儿子黄大宝一起押送回京城,也算是最后为莘儿报了仇。这一次,黄大宝再无活下去的可能。
百姓看到黄知县被抓走,齐声欢呼,黄莘儿见司马聪处理好事情,抱着小萌朝司马聪道谢:“多谢。”
司马聪也只是为了给莘儿报仇,对于黄莘儿的感谢并没有在意。黄莘儿知道此次多亏了司马聪,于是邀请司马聪去家中做客。寻找商机的事情以后再说吧,现在出了这么多事情,她总得回去先歇歇,有些事情还得先告知沈岳。
司马聪看着黄莘儿怀中的孩子,小家伙经过这么久的运动还是精力旺盛,看着司马聪凑过来,嘟着嘴闭眼开始准备睡觉。黄莘儿对自己儿子这种行为表示十分的鄙视。这算什么,有事情有热闹就活泼地跟猴子似的,一没事情了就开始睡觉,这是唯恐天下不乱吗。
第三百六十三章为妾
不好晾着司马聪,黄莘儿为表感谢邀请司马聪去家中的时候,司马聪不知为何还是答应了。虽然知道莘儿已死,但是眼前这女子总是让他不由自主地就联想到莘儿。如果莘儿还在的话,孩子也应该这般大了吧。
两个人回到沈岳家中,黄莘儿给司马聪收拾了一间客房,换上新的被褥,看天色已晚,便留司马聪住宿。
沈岳回到家中的时候,宋阿婆正好烧了晚饭喊众人一起吃,在饭桌边上看到司马聪,问道:“我回来了。今天这是怎么了,这么热闹?”
黄莘儿见沈岳回来,为沈岳布好碗筷,给沈岳介绍道:“今天上街碰上黄大宝那个疯子来抢小萌,被人救了,恩人呢,我看天色晚了就带回来了,邀请他在我们这边住一晚。”
沈岳看向司马聪,听到是他救了黄莘儿和小萌,对司马聪表示了极大的感激和欢迎,顺便请教道:“还未问恩人贵姓。”
司马聪自我介绍说自己叫司马聪,此次前来正是因为今天是亡妻的忌日,前来祭奠。
“亡妻?”沈岳和黄莘儿有些不好意思,这问的竟然触及到人家伤疤,确实不太礼貌。司马聪却说没关系。饭桌之间,黄莘儿与沈岳也并不遵守“食不言寝不语”的原则,一直在聊着最近的一些情况,尤其是今天上街碰到黄大宝的事情,这关乎到自己妹妹和小侄子,沈岳更是上心。
黄莘儿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给沈岳讲了一遍事情经过,在沈岳听到黄大宝对黄莘儿说小萌是他强暴黄莘儿生下的,呼吸略有些不稳,待听到黄莘儿没有相信,沈岳悄悄在心里松了口气。
司马聪看着沈岳与黄莘儿的互动,发现有些习惯上,这个黄莘儿倒是真的和莘儿一模一样。吃饭的时候,莘儿也喜欢拉着他聊天,然后先喝汤再吃菜,最后才会吃完碗中那一点饭。有时候听到沈岳讲的一些消息,虽然比较令人惊讶,但是更多的也还是淡然。
聊着聊着,大家的话题回到小萌身上。司马聪夸小萌这孩子好看,问及小萌的身世,黄莘儿默了默。沈岳没有拒绝,看了眼自家妹妹,又将之前的那套说辞搬了出来:“小萌是个遗腹子,当初莘儿和我妹夫一起外出,没想到遇到打劫的土匪,一时不备,掉下山崖。小萌的父亲为了救莘儿,一同跟着跳了下去。没想到最后莘儿带着小萌活了下来,妹夫却……永远躺在了崖底下。”
“山崖?这梅花县城附近的那个吗?”司马聪装作不经意问道。
沈岳和黄莘儿也只当司马聪是随口一问,没有防备,点头:“是啊,就梅花县城侧门口那片林子后面,等我得到消息找到莘儿的时候,已经晚了,唉。”
“逝者已矣,节哀。我的妻子当初也是因为和我住在桃花村,后来她进县城把脉看是不是怀孕了,被黄大宝瞧上,因为不肯从了黄大宝,最后失足掉了下去。后来等我找到她,她已经……当时懂医的朋友还告诉我,我的妻子,已经怀孕两个月了。如果她没事的话,现在我跟她的孩子应该也有小萌一般大了。”
刚谈到小萌,原本还在睡觉的小家伙被宋阿婆抱了出来。原本醒后见不到娘亲的小魔头看到黄莘儿之后立马止住了哭,阿噗阿噗不知道说着什么。黄莘儿连忙接过自己的儿子,司马聪看了之后不禁也向黄莘儿提了要求,想要抱抱小萌。
黄莘儿估计司马聪也是想自己儿子了,欣然应允,将小萌给司马聪抱着。司马聪从没抱过孩子,接过小萌的时候整个人都绷成了一根弦。黄莘儿笑着说不用这么僵硬,自然点就好。小魔头可没那么容易哄,刚到娘亲怀里就被别人抱去,也不哭,朝着司马聪哇哇喊着,然后小水枪一动,将尿撒在了司马聪衣袍上。
沈岳和黄莘儿连忙道歉,让司马聪先回房间换身衣裳。司马聪说无妨,顺便提出想在这边多住几日,他想多陪小萌玩会儿。
对于他人的善意,黄莘儿知道司马聪有能力,不是会坑他们的,再考虑到现在因为黄知县被抓,这边比较混乱,当即便同意了司马聪的要求。
在沈岳家中住的几日,司马聪通过对黄莘儿的观察,发现她和莘儿真的有太多相似的地方了。从动作到习惯,再到一些处理事情上的原则,一切都让他觉得熟悉。若不是当时黎若萱确认了那具尸体就是莘儿,司马聪现在还真的会以为她就是莘儿了,可是反而正是因为如此,对于这个黄莘儿的存在,司马聪更加迷茫。世上真有那么巧的事情吗,两个人同名同姓,甚至连行为习惯都那么相似。
暗卫早就把她的信息给司马聪看过了。没有错,这个黄莘儿确实是那个黄大宝的庶妹、黄知县的庶女,无论是哪方面的消息都告诉他,这个黄莘儿,是真实存在的另一个人。
迷茫与彷徨,看到黄莘儿之后司马聪压下去的想念再次疯狂生长。他的莘儿还长眠于地下,这叫他怎么不难受。尤其是黄莘儿抱着小萌的时候,他总是恍惚间看到莘儿抱着那个未出世的孩子在笑闹,美好的画面总是让他抓狂。
黄莘儿……莘儿……
司马聪住了几日,京城有人来催着他回去。终于到了告辞的时候。司马聪暗着脸坐在房间之中,黄莘儿推门进去的时候,司马聪抬头看向她,面色看不出悲喜,却莫名有些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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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出去走走?总待在房间里,等会身上都长蘑菇了。”黄莘儿拿着晒好的被子送进来,看到司马聪一动不动的样子,问道,“你怎么了?”
司马聪看着她,一字一句道:“跟我回京。”
黄莘儿一愣:“什么?”
“跟我回京。我,抬你做妾。”司马聪再次认真地解释。黄莘儿却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哦,我不去。”
司马聪以为黄莘儿是因为自己的身份问题,告诉黄莘儿自己是大晋的王爷,安王。可是当他再次让黄莘儿跟他回京城,黄莘儿的回答依旧是“知道了,不去”。
“荣华富贵有什么不好?跟我去京城,更重要的是小萌的前程总比在梅花县城好。”司马聪试图劝黄莘儿一起前去。梅花县城只是一个小小县城,小萌现在还小,如果能去京城发展,将来的成就与地位定然比一直待着这个小县城要好。
黄莘儿歪头装作思考,末了朝司马聪一笑:“知道了。我不去。”
司马聪本以为黄莘儿是同意了的,没想到她最后竟然还是那句话,她知道了,但是她就是不去。
司马聪也不再废话,既然劝不动,看着黄莘儿,说着的话也直接带上了威胁:“王侯将相的权利可比平民大了不知道多少。你若是随我回京,那便是小萌的将来;你若不随我回京,哪怕未来小萌真的能够拜将封侯,我也有的是办法阻挠。你要清楚,小萌的未来,可是掌握在你的手里。”
对于司马聪的威胁,黄莘儿感谢于之前他拿下黄大宝保护了她和小萌,便没有太过愤怒地反骂回去,而是和他说道:“司马聪,不是每个人都喜欢权势的。”
司马聪,不是每个人都喜欢权势的。
黄莘儿说这句话的时候,司马聪几乎喉头一哽。以前莘儿在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
“司马聪,小萌的将来,并不是由你阻挠便可失败的。之前你救了我和小萌,我知道你心地不坏。但是这件事,我真的无法同意。如果有一天我选择嫁人,那我一定是因为喜欢那个人而愿意和他在一起,并不是为了其他的任何原因。小萌的未来,我也不想过多干涉,如果以后他自己愿意读书入仕,那我便由着他读书,如果他不想读书,我也可以教他做些别的。你非要拿着小萌前途说事的话。”黄莘儿朝司马聪嫣然一笑,“你可以试试,到时候你能不能阻挠的成功。”
……
如果有一天我选择嫁人,那我一定是因为喜欢那个人而愿意和他在一起,并不是为了其他的任何原因。
我要嫁的人,枕边人只能有我一个。一生一世一双人,多一个都不行。
我不喜欢朝堂斗争、王权富贵,如果可以,我更愿意选择隐居的生活吧。
以后若是有了孩子,生一个儿子像你,生一个女儿像我,这人生,便已足够。
……
从前夜半无人私语的时候,莘儿跟他讲过的那么多话,和这个黄莘儿说的,竟有那么多意思相似。天若怜他,为何要让莘儿离开呢?天若不怜他,那为何又要让他碰见这个黄莘儿。从前莘儿陪他走过夺位之争,走过晋齐之斗,走过那么多风风雨雨的时候,如今都只在梦中回忆得见。
莘儿真的是离开的太久太久了,现在他竟然已经看谁都有她的影子了。司马聪苦笑着摇摇头,沉默下来。
第三百六十四章经商
黄莘儿的话只换来沉默,司马聪也算是明白了这个黄莘儿的意思,一时之间没有再逼迫,更何况距离他来梅花县城已经过了几日了,是时候该回京城了。政务如今也算不得少,这几日还是他多偷来的。
“无妨。你若想通了,去京城找我便是。”司马聪告辞,转身离开,“我离开京城也已经有些日子了,是时候回去了。”
黄莘儿顿住,看着司马聪的背影,正准备尽尽礼仪送他出门,司马聪瞥了她一眼,挥手回绝:“不必相送。”
得,人家还不用她送,那她看儿子去。
小萌已经快五个月了,长开之后正是开始特别闹腾的时候。以前宋阿婆抱一会还会高高兴兴地咧嘴啃指头,现在要是视线里看不到黄莘儿,这小魔头立马就扯开嗓子哭的昏天黑地,不知道的还以为谁虐待他呢。司马聪要走了,黄莘儿还乐得陪儿子去,最近天气都不错,之前因为黄大宝抢儿子而耽搁下来的寻商机之事也应该提上日程了。
于是最近几天黄莘儿明显的忙起来了,沈岳外出做工的时候黄莘儿就抱着小萌出去转悠。梅花县城与周边的村庄都是以花的名字命名,正是因为这边的花品种繁多,一年四季都有对应的花提供出来观赏,平时的活动,除了祭花神、大庙会之外,还有赏花会等以花为主题的诗会、花会。
现在黄莘儿手头的钱并不多,更别说要养小萌了,于是那种开大型铺子的想法暂时得放一放,这边百姓相较而言其实也不多,衣食住行、吃穿用度,现在,看来只能先以食入手了。
在心中慢慢敲定主意,黄莘儿不喜欢蛮干,找来纸笔将自己的计划一步步写下,她不知道的是,司马聪对她的关注远远超过了她的意料。在他离开梅花县城的时候,司马聪留下了人对黄莘儿的行为进行监视汇报,所以黄莘儿后来上街寻找商机之事,也没有逃过司马聪的耳目。
待黄莘儿确立好所有的计划之后,接下来就是和沈岳商量开铺子一事。沈岳被自己的妹妹吓了一跳。自己妹妹什么时候学会经商的,他怎么不知道?黄莘儿拿着自己做的企划书放到沈岳面前,不要求他一下子就同意,但是她希望沈岳看完之后能够仔细考虑一下。沈岳其实不用黄莘儿这么说他也会同意的,妹妹好不容易想做点什么,他这做哥哥的自然是鼎力支持。
但是看到黄莘儿递过来的企划书,沈岳隐隐感觉到自己这个妹妹不简单,但是……
“妹妹啊,这是什么?”
黄莘儿理所当然的答道:“企划书……额,就是计划书。我把开铺子的一些条件以及发展要求、方向,需要的资金、条件等,都写在上面了。”
沈岳听后,对于这个东西更是好奇。明明自己妹妹之前只是做做女红、看看书的大家闺秀,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哪里学的这样的本事。出于对计划书的好奇,沈岳翻开面前的这叠纸,一页页仔细看着。只是越看越吃惊。这写的,面面俱到,尤其是这份计划书的条理性、简洁性,让人看了之后一目了然。比之今时今日的商业发展,怕是许多大商家才能与之相比吧。
黄莘儿的字也不是很难看,女儿家常练习的簪花小楷,在怀着小萌的时候没事做便逮着空儿练,如今也算是写的中规中矩。
沈岳看了之后也是连连点头,既然妹妹有自己的计划不是瞎闹,那他更没有理由不支持她了,也没有说什么“我再考虑下”、“女儿家经什么商”之类的话,对着黄莘儿笑道:“既然你想做,并且有计划,那哥哥就支持你。但是你要切记,无论以后失败还是成功,都要记着,莫忘初心。”
这天下是世人的天下,但是历史,却是胜利者的历史。沈岳希望黄莘儿能成功,但是世事无绝对,如果失败了,她也不过是别人人生中锦上添花的一笔,或许都不能留下姓名。此间最重要的便是不忘初心,信奉自己的准则,不变成自己所不屑的那一类人,如此方算得完美。
司马聪接到眼线的汇报之后,握着笔的手紧了又紧,脑中的思绪像是经过了一个兵荒马乱的战斗,最后留下一地荒芜。
真的如此相像吗……就连意欲经商的心思都是一般无二……
司马聪觉得自己似乎都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所有的一切在他眼中,都只能幻化出莘儿二字。
汇报者将几日来自己的所见所闻悉数禀报,心下也是感慨世间竟有如此相似之人,若非王爷之前和一众人前去崖底找到了王妃的尸首,恐怕现在他也会认为这个黄莘儿就是王妃。世间唯情之一字最为磨人,如果让这个黄莘儿与王爷的相遇是老天给王爷的补偿,那么他们都愿意好好为王爷去守护这个姑娘,但求老天千万别再给人以希望后再让人绝望,之前王妃去世后王爷的消沉与颓废他们都看在眼里,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新的希望,若是再经历一次这样的情况,怕是谁都会受不住的吧。
司马聪真的思考了很久,久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前面未批完的奏折上已经不自觉写满了黄莘儿的名字,笔画中是她巧笑嫣然的面目,是她犹带余温的温热魂魄。时间沉默,满腹心事说不得,如今擦身黄泉碧落,好不容易遇见一个与她一模一样的人,他想要抓住,不想再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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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无论如何,他也不想放手,她让他看见了莘儿,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那夜夜冰冷的梦与那具相思成灰堆积出的骸骨。他不会放手,只是妻位永远是莘儿,由不得旁人惊动,抬作妾便是。司马聪势在必得。
黄莘儿得了沈岳的支持后,对于开铺子一事渐渐上道。黄莘儿还教了沈岳一些现代化简便的记账方式,让沈岳留在铺子中做帐房。沈岳在黄莘儿处习得这些内容的时候,对于自己妹妹这神通广大的本领感到惊讶。妹妹厉害是他的福气,可是她不仅要处理铺子的事,还得一边照顾小萌。无奈之下,黄莘儿只好让宋阿婆她们也出来照看自己儿子,可是小萌同学一点也不给面子,扒着黄莘儿不放。
梅花县城新开了一家点心铺子,神奇的是这家铺子的糕点全部都有花作为原料。比之这个特色,最大的特点还不是糕点,而是这家铺子的掌柜,一个毁容的带着孩子的女人。
糕点不仅做的有特色,味道也极好,甚至就连造型都独一无二,再加上推出的各种优惠和赠品,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第一天便打开了市场。糕点铺子内也不是完全都是摆放满货,黄莘儿参照现代的奶茶店的经营格局,在店内还设置了座位。
除此之外,还有两款限量版的糕点推出,因为工序复杂,现在黄莘儿她们每天也只能做出几份,但是这两款糕点味道一出,香飘四邻,抢尽了其他糕点的风华,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
也有小孩子被吸引过来的,但是看到黄莘儿之后,对于丑的事物小孩子都有种厌恶,不少孩子会趁沈岳还在忙的时候朝着黄莘儿扔小石子,或者几个小朋友手拉着手在店门口对着黄莘儿大声说着最近编出来的歌谣,什么丑八怪之类的也是见怪不怪地经常出现在他们口中。
一群孩子中,明显领头的那个孩子经常带着一群熊孩子在店铺边上玩。沈岳虽为账房,但是有些时候去进原料什么的,店铺内便没剩下几个人。黄莘儿带着小萌也不便,于是那群熊孩子一开始还以为黄莘儿那是怕了他们,冲着黄莘儿龇牙咧嘴做鬼脸。
“丑八怪,丑八怪,开个铺子做掌柜,做出点心骗小孩。”
黄莘儿出去看着他们的时候,那些孩子看到黄莘儿出来,一个个溜得比兔子还快,一边跑还一边喊:“哇,丑八怪出来了,大家快跑啊。”
宋阿婆等人心疼黄莘儿,要出去赶这些孩子,说是要好好教训教训他们,黄莘儿将人拦下,笑着说道:“他们只是孩子,有什么可计较的,宋阿婆,你们也不要太过生气,以后他们会知道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的。”
“可是这也……”
“我知道。没事的。”
黄莘儿说着没事,宋阿婆还是很心疼,在沈岳回来的时候告诉了沈岳。沈岳问黄莘儿为什么有这样的事也不告诉他,黄莘儿说没那个必要。
沈岳沉默。他知道莘儿的意思。可是他仍然感到惭愧。之前说好的要找药治好莘儿脸上的伤,如今问遍药堂,也没有大夫说能治的。
黄莘儿知道沈岳在想什么,对于此并不在意。容貌并非全部,只要她有能力,这又算得什么。她安慰沈岳道:“哥,你不用担心,我以后只想好好带着小萌长大,容貌无用。以后我们商业发展起来,我们居于幕后也不用过多的露脸。”
第三百六十五章威吓
对于孩子,黄莘儿知道他们没有太大的恶意,多半就是看她丑陋以为她是个坏人吧,现在她自己也有孩子,对于小孩子的恶作剧,黄莘儿总是报之一笑,甚至偶尔还会请他们来店里吃些小点心。
那些奇形怪状的小点心真好看。孩子们经常会看着黄莘儿展现出一脸凶狠嫌恶的样子,但是在黄莘儿转身的时候,总是会盯着那些点心咽口水。小萌偶尔也会好奇的看着一群孩子,咿呀说了两句,眼睛看着那群人,笑的口水都流了出来。
黄莘儿不在意孩子们的动作,不时地更会拿出一些店里没有卖的糕点,笑着告诉他们这可是店里没有卖的点心,她的独家绝活哟。孩子们怎么可能不想吃,时间一久,便悄悄有几个孩子开始接受黄莘儿的点心了。吃的时候那叫一个狼吞虎咽,甚至还将手指上那一抹余味也舔光,手指在口水的包装下变得锃光瓦亮。
如此几日下来,小孩子们都觉得其实黄莘儿好像并不是坏人,有个平常只是跟着一堆孩子闹的小男孩比较胆小,犹豫着问大家:“其实我觉得这个婶婶不像是坏人,我们这么闹她她都没有打我们,而且她还给我们那么多好吃的点心。”
另外也有孩子怯怯地小声附和。其实这个婶婶除了长得不好看了点,对他们确实挺好的,比不听话时爹娘拿来吓唬他们的那个会吃小孩的大虫要可爱多了。
领头的孩子是一个团队的核心,众孩子都将目光投向他,这孩子一时之间觉得自己有领袖之气应带领大家做出决定,只是就这样和那个婶婶和好,是不是太丢面子了。
看到领头的孩子也在沉默着,底下几人纷纷议论开了,最后大多数孩子还是觉得应该立马向黄莘儿道歉。这个婶婶现在会给他们做点心吃,后面说不定还会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呢,更何况到目前为止这个婶婶一直没有做出什么对他们不好的举动。
这些孩子的举动黄莘儿看在眼里。最近几天,很明显的他们捣蛋的次数少了。虽然经常臭着脸还是对她叫喊,但是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打击行为。黄莘儿也越来越喜欢这群孩子,他们的行为啊,真可爱。
司马聪派出的人看到孩子们趁沈岳不在经常欺负黄莘儿的情况,立马传回京城,上报司马聪。听到黄莘儿被一群孩子欺负,司马聪在想念着黄莘儿的同时,也深深地感受到了自己心底深处的那抹愤怒。
他都恨不得捧在手心的人,凭什么让人如此欺负。
那张写着黄莘儿情况的纸被司马聪握在手心揉成了一团,司马聪静坐在椅子上,眼前一会儿是莘儿的模样,一会是这个黄莘儿带着小萌的模样,脑海中乱作一团。
黄莘儿的日子照样过的美滋滋的,点心铺子的运营也渐渐步入正轨。黄莘儿对点心品种推陈出新的时候,那些孩子被诱人的香味引诱,躲在一旁看着。
宋阿婆想要出去赶走那些孩子,黄莘儿不仅拦住了她,还亲自做了一些小点心去请他们进来。
“这是我们铺子即将推出的新点心,小客人们要不要进来试试呀?”黄莘儿笑盈盈地走到孩子们面前,将手中的盘子递了出去,略弯下腰,停在孩子们面前。
领头的孩子是附近有名的小霸王,叫周安,长的倒是挺霸气的。他虽然也有点觉得自己做错了,但是总拉不下脸和别的孩子说我们应该向这个婶婶道歉,面对黄莘儿的动作,眼神是相当纠结。
点心很诱人,金黄色贝壳的形状,松松软软,就连香气发散在空气中带出一种甜甜的但不粘腻的香味。香气像是找得到路似的,孩子们觉得这香气怎么就一个劲往自己鼻子中钻呢?
周安瞪了周围的孩子一眼,手悄悄放下刚才揉皱的衣角,插着腰对所有人喊道:“丑八怪做的点心也是丑八怪,谁吃了就会变得跟她一样。我才不吃,你们也不准吃。”说罢气冲冲自己回去了,竟然没有注意到后面的孩子犹豫了一下之后,才恋恋不舍看着点心一眼,飞快跟上他的步伐。
回到各自家里,不少孩子心里想的是黄莘儿既会做点心,对待他们也很温柔啊,但是如果现在跟黄莘儿道歉并且吃点心的话,周安会生气的吧。他一生气就喜欢揍人,可疼了,单论力气的话,他们现在还没有人能比得过他。
那个黄莘儿婶婶还有个小弟弟呢,听说小弟弟名字叫小萌。偶尔有一次看到过小萌样子的某孩子,觉得小萌软乎乎的样子简直太好看了,甚至比自己弟弟还要好看。
黄莘儿看着面前快速消失的人影,摇摇头,拿起盘子又回去了。
这次不行还有下次嘛,多来几次他们总能意识到她黄莘儿不是什么吃人的大妖怪。
小萌现在已经六个月大了,到了摘奶的年龄。没有奶喝只有米糊糊的时候,小萌要黄莘儿抱着还会下意识的往黄莘儿胸前凑。黄莘儿经常掰正了他的身子不让他乱动,这时候小萌还会张着手上下拍着,嘴里含糊的吐出一连串毫无意义的声音。
儿子再吐槽她的无情无义她也只能这样。六个月了,都长牙了还喝,她黄莘儿是母牛吗?结果现在稍微让别人抱一会,这小魔头就会唔啊唔啊说上一会,然后朝着黄莘儿这个方向前倾自己的身子。对于自己儿子屁点大就会告状的行为,黄莘儿经常拍着他的小屁股笑骂小萌是个小白眼狼。
点心铺子内待多了,黄莘儿身上总会有一股子香味,小萌对这些气味像是极其感兴趣,每次让亲亲娘亲抱自己的时候,总喜欢趴着。
让小魔头在家里,小魔头知道闹了,带出来又不放心了。现在春天天气渐渐回暖,穿的也开始减少。一点点减少着身上衣服的束缚,小萌更喜欢动弹了。
活泼的小萌让众孩子新奇,香软的糕点也在引诱着孩子们。黄莘儿知道,只要再过一段时间,这群小魔头们肯定会接纳她的。
但是这一切,都夭折在司马聪的行为中。真不知道黄莘儿知道司马聪自作主张去警告孩子父母的时候会是个什么表情。
那张被揉皱的信静静躺在书桌上,司马聪最终选择下令让手下去警告那些孩子的父母。那些手下知道黄莘儿这个未来的拯救王爷的希望被一群孩子欺负,冷冰冰的警告道让他们不准再欺负黄莘儿,如果再有之前类似的事情发生的,那么,后果自负。
那些孩子的父母或是正出工回来,或是正在烧饭,司马聪的人进去的时候没有带起一点声音,直到人家父母看见了,才吓了一跳,发现自己房子里有人,穿的就不想个好人。
周安父母便是回来的时候发现房子里有人,正准备喊人,来人淡淡瞥了他们一眼:“敢发声,后果自负。”
周安父母一时吓得只点头,毕竟来人一看就不好惹。
前来警告他们的人也没有过多废话,说道:“点心铺子的那个黄莘儿,知道吧。”
知道,当然知道。这偶尔他们也会去铺子上买点吃的给自家儿子。周安父母赶紧点点头,来人满意地接着说道:“很好,认识就好。看好你们的小孩,如果再让我发现他有带着一帮人去欺负黄莘儿的行为,那么,我就唯你是问。”
说完,来人直接拍桌起身,离开周家。
周安父母在惊吓中回过神,正准备去知县府上上报这个事情,那张桌子在两人惊恐的眼神之下,断裂成两截。
赶紧喊来自家儿子询问怎么回事,周安那犟脾气跟他爹一模一样,就是不说。因为这让他觉得很没面子。他已经知道他不该欺负黄莘儿了。黄莘儿婶婶人真的挺好的。
周安父母一看自己儿子这个样子,连忙绷着脸把儿子训了一顿,教导他以后不要和黄莘儿走的那么近。周安低着脑袋不知道想些什么,再抬头看着爹娘严厉的眼神,嘟囔道:“不去就不去嘛。那个丑八怪有什么好看的,我才不会去。”
如是一番教训,黄莘儿渐渐地发现,那些孩子已经很久都没有出现在她的面前了,特意留意了下铺子附近,竟然也没有他们的身影。
黄莘儿有些奇怪,另外,铺子的生意近日不知道为什么,业绩竟然有点下滑。这让黄莘儿心里疑惑。买东西的都是街坊邻居,哪些人一来二去的大家也都认识了。但是最近明显的有部分人干脆就没来买点心。
黄莘儿一时之间也想不到什么原因,只好接着按自己的计划接着经营下去,顺便让沈岳等人注意一下最近有什么消息。
第三百六十六章离去
生意的下滑和孩子们最近没有来找她的反常表现本能地让黄莘儿感到事情有些不对劲,但是思来想去自己也没有得罪什么人。生意的下滑让黄莘儿头疼,小萌看着自家娘亲敲脑袋的动作,开始长时间地看着黄莘儿,研究起她来。
如果是同行的打压,这附近开点心铺子的还真没有,最近的一家都和她隔着一条街呢。黄莘儿摇摇头。不可能,如果是来自同行,那么他们这行为也未免有点舍近求远的意味,附近的生意都没有抓好,还想抓所有的?有点脑子的就不会这样做,当然不排除还真有那种蠢货。
那么,最近惹的,只有司马聪那个王爷了吧。
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想,黄莘儿开始调查,知道那些孩子是哪几家的,在看到孩子母亲过来买东西的时候,便会私底下悄悄多问两句。奈何许多人都摇着头说不知道,但是眼神之中透露出的,却是害怕。
与黄莘儿平时交好的一个妇人犹豫许久,黄莘儿一看她的表情,便知道她是有话要说。这个婶子是附近做绣娘活的,是那些小萝卜头中一个叫秦歌的娘亲,平素里黄莘儿因为顺路,倒也经常为她带些东西,点心之类的更是不用说,铺子里自己卖的,有什么好小气的。
为免秦家婶子的尴尬,黄莘儿像是刚看到秦婶一般,笑着迎了上去,大声说道:“哎呀秦婶来了,今天要带点什么?走,去铺子里挑去。”
秦婶听见黄莘儿的声音,紧张之下立即朝周围一看,等转头之后这才回过神来,怕是周围有人在监视黄莘儿才这么说的,于是连忙回应道:“我正走神呢,还以为谁喊的我,你呀,就是客气。”
两人一同走到店里,黄莘儿特地拿出一些今天刚出炉的点心,假装让秦婶挑选,压低了声音问道:“发生了什么?”
秦婶一边挑挑拣拣,一边也低了声音回道:“之前有人来我们家,威胁我们让孩子离你远点。”
黄莘儿一听,算是明白了,这事大抵是跟司马聪脱不了关系,只是她觉得司马聪乃是她和小萌的恩人,之前也不愿意去怀疑,这次怕是她再也无法自欺欺人了。这让孩子离她远点可不正是因为前段时间那群小萝卜头对着她闹吗,司马聪自以为是的对她好,这却使得之前黄莘儿做的努力都一下子失去了意义。现在的她,恐怕在孩子眼里又是那个神秘凶狠的丑八怪了吧。
即使司马聪出于好意,黄莘儿也不能忍,一是因为他的自作主张,对黄莘儿而言这根本没有丝毫尊重,二是因为他的行为,也没有考虑到这对孩子的伤害。派人上人家家里威胁,怎么给他想出来的办法,他的脑子是和他死去的妻子一起埋土里了吗。
对于司马聪越发的不待见,司马聪一有空便从京城赶到了梅花县城,看着黄莘儿带着小萌忙碌的样子,痴痴的目光像是看着穿过她看到了另一个女子。
现身从暗处出来,站在黄莘儿面前,司马聪原以为黄莘儿再不愿也会搭理一下他,没想到黄莘儿对他根本没在意,问完他买点心而他摇头之后,黄莘儿诚恳地朝司马聪说道:“那麻烦您让一让,小店还需要做生意。您挡着道了。”
司马聪干脆坐到店里,黄莘儿看司马聪进去,鉴于铺子门口确实没有被挡到,于是也就随司马聪去了,只当没有这个人,无视的彻底。
黄莘儿卖点心,司马聪看着。黄莘儿哄小萌,司马聪看着。黄莘儿去后厨,司马聪跟着。黄莘儿无视他,司马聪就接着坐在店里当门神。
时不时铺子里买点心的人对于司马聪的存在也会指指点点,黄莘儿没当回事,这人长得好看也是一种资源啊,没看到这买点心的姑娘都明显地多了起来吗,甚至有个姑娘她都看到三回了。照这个形势下去,今天她少不得大赚一笔,以后要是能搞个签名画啥的,店里说不定直接被挤爆都可能。
黄莘儿该干嘛干嘛,这让司马聪的存在感几乎为零。司马聪看着黄莘儿无视自己的样子,也没多说什么,虽然心里很不爽,但是因为想念莘儿,对于黄莘儿的存在便也格外的容忍。
铺子收摊,黄莘儿忙活完之后也还是没有理司马聪,抱着儿子小萌回到沈岳家中。司马聪直接跟了上去。脸皮?那是什么,不存在的。
坚持将无视的行为贯彻到底,司马聪身上的低气压也是越来越重。黄莘儿不怕惹毛他,天色已晚,抱着儿子给他唱安眠曲,心里盘算着小萌又长大了,之前的衣服也应该扔了,现在春天到了,再过两个月也就是小宝八个月到的时候,这天气更是要进入夏天,应该挑挑料子给儿子准备做背心和开裆裤了。
司马聪觉得黄莘儿的胆子是真的很肥。他有做错什么吗,他只是想让黄莘儿跟他回去,在他想念莘儿的时候,远远看上她黄莘儿一眼便可,他觉得自己的要求并不过分,这黄莘儿拒绝了他的要求之后竟然还不把他当回事。
走过生离,断于死别。他只是找不到他的妻子了,他只是想透过影子寻找他眼中光的存在,他只是太过想念莘儿,想再看看她而已,他有错吗。
连日遭受到的无视和折磨的他愈加疯魔的思念,这让司马聪做出了一个决定,而正是这个决定,让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黄莘儿对于司马聪最根本的印象便是差劲的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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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莘儿不肯答应成为司马聪的小妾,无论如何也不同意。司马聪觉得自己一定要得到黄莘儿,于是干脆抱走了小萌,留下话如果想要儿子,就让她同意他的条件。
小萌被抱走,黄莘儿心焦地差点晕过去,结果小魔头在司马聪手里抱着,又开始研究起这个抱着他的男人。嗯,不认识,也没有娘亲好闻,果然还是娘亲最好了。小萌转头寻找黄莘儿的身影,但是半天也没有感受到那个熟悉的怀抱,一遍又一遍之后,酝酿了很久的眼泪终于决堤,小萌嚎啕大哭,司马聪怎么哄都不停,嗓子都哭哑了,临睡之前还一抽一抽的打着哭嗝。
孩子是无辜的,司马聪虽然抱走小萌用来要挟黄莘儿,但是小萌只是个六个月大的孩子,什么都不知道,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任谁看了都心疼不已。赶回京城之后,司马聪立即命人找了奶娘来,可是小萌依旧没有找到娘亲,整个人都哭的蔫了。
黄莘儿知道小萌现在最粘人了,经常会找她,找不到她可想而知是个什么场景,心里难难过的同时对于司马聪也是更加恨了。
沈岳知道小萌被抱走之后,对于这个噩耗也是大受打击的样子。黄莘儿让沈岳别急,不就是做妾吗,她去就是了。现在小萌在他手上,她必须尽快去接儿子。
安排好事宜,将铺子交给沈岳,此次前去黄莘儿也不知道自己的命运究竟如何。作为要挟的筹码,小萌被劫真的是往她心窝子里扎上一刀。
沈岳不放心黄莘儿,要跟着一起去,黄莘儿忍着悲痛劝阻道:“哥,铺子里没人坐镇我不放心。小萌是我的儿子,司马聪也只是要我做他的小妾而已,只要我去了,小萌会没事的。我一定会把他接出来的。”黄莘儿将另一份计划书交给沈岳之后,挥手告别,让马夫以最快的速度前去京城。
马夫喊道:“好勒,您坐好咯。”挥着马鞭便赶着马车离开了。
“莘儿!”沈岳看着马车走远留下的一地烟尘,心内也是难过。都是他没用,是他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妹妹和侄子,才使小萌被人抱走,妹妹为了孩子不惜成为他人的妾。王爷又怎样,他的妹妹从来没有在意过这些东西。
抓紧了手中的计划书,沈岳知道自己没有能力从京城救回小萌和妹妹,看到妹妹留下的计划书,决心好好经营铺子,待莘儿带着小萌成功归来时,他要许给她们的,便是一个盛世。
黄莘儿乘坐马车离开梅花县城,撩开车帘看着这山山水水。此去一别,谁知道何日再重逢。在离开县城之前,黄莘儿特意写了信去寄给司马聪,告诉他她黄莘儿同意了他的要求,但事有个条件,她要能看到小萌。信后是她写的一连串的小萌的习惯,包括从早到晚吃饭的时间、饭量,到小萌一些行为习惯所透露出的意思,比如有时候鬼精鬼精的假哭引来目光之后,他会滴溜溜的转着眼珠看着你,喔喔叫着,这就是他要嘘嘘的意思,再比如他闭着嘴不肯再吃米糊了,这绝对不是他吃饱了,而是在试探你能不能让他别吃了。
这小魔头精着呢。
第三百六十七章排挤
司马聪接到黄莘儿的信之后,内心对于黄莘儿到来是期待着的。信的后面附上了一串小萌平常的习惯,司马聪再次感叹于黄莘儿的心细。
她真的是一个很好的母亲,但是……她是黄莘儿,他无法放弃这最后的一抹光。
小萌的那些习惯很可爱,司马聪内心一片柔软,将黄莘儿信中的嘱咐一字一句全部看完,在心中将小萌平常与黄莘儿互动的样子勾勒了出来。如果莘儿活着给他生下孩子,是不是也会这般一边被孩子气的跳脚,一边又舍不得孩子受苦,看着孩子的眼中能够温柔地盛满琥珀光。
梦想总像梦,一醒便没,现实让人憎恨这透彻。逝者难追,他本是这红尘之中一个普通的人,一个普通的男人,一个普通的期待着即将成为父亲的男人。他曾说过,以后啊,孩子会慢慢长大,到时候只剩下他们俩,白发苍苍的时候互相看着对方,他喊她一声夫人,她道一声相公抑或嫌他无聊对他翻一个白眼,问他有何贵干。
计算着黄莘儿到京城的日子,司马聪亲自前去接人,将她带入安王府。黄莘儿对于司马聪的安排没有任何意见,但是现在她只想去看看自己的儿子怎么样了。
司马聪同意,带着黄莘儿去看了小萌,小萌汪着眼像是闹脾气,小嘴噘的都能挂瓶子了。他都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娘亲了,也不知道这是什么鬼地方,娘亲竟然这么久都没有找到他。
黄莘儿扒拉着门想要进去,司马聪没反对,一下子让黄莘儿窜了出去。
逗着小萌的正是安王府的管家王福夫妇,看到黄莘儿突然出现在房间内,吓了一跳,正想问她是谁,小萌看到娘亲,开始张手要抱抱。
黄莘儿心疼小萌这些日子在安王府没有见到她怕是嗓子都要哭哑了,连忙抱住小萌哄道:“小萌乖,娘亲来了。”
小萌张着嘴露出下面两颗小白牙,手朝王福夫妇的方向挥舞,泪眼萌动。黄莘儿怕小萌又哭闹开,抱着小萌拍着背接着说道:“打他们对不对,娘亲回头给小萌出出气。”
安抚完儿子,黄莘儿对他们也没有什么好语气,但是看得出这几日除了小魔头自己把嗓子哭哑了,还是被照顾的挺好的。基于此,黄莘儿觉得自己还是应该道声谢,于是也没有扭捏,对着两人道:“多谢照顾。”
王福夫妇之前在安王妃在的时候便已经是管家,对于安王妃和司马聪经历的种种也是有所耳闻。安王妃在府时,他们也曾亲眼见到她是如何对司马聪全心全意地信任和提供支持。他们知道,这个黄莘儿是王爷找回来的替身,心下因安王妃而对黄莘儿感到反感。他们的王妃,岂是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出来的人都能顶替的?
黄莘儿的道谢没有让王福夫妇感到高兴,像是沾惹到什么脏东西似的,两人眉头一皱,对着黄莘儿说以后这里便是她的房间了,小萌他们照顾着,她可以每日过去看。黄莘儿被两人的话弄的一怔,什么叫小萌他们照顾着,难道来这里了司马聪竟然还是不放心,非要用小萌来拘住她吗?
强忍着没有动手,黄莘儿抱着小萌背过身没有再理众人,眼神淡漠的像是要溺死人,但是低头面对小萌澄澈的目光,黄莘儿知道,自己必须坚强,努力地寻找机会带着小萌一起离开。
和小萌相聚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一眨眼便是到了晚上。
司马聪下了命令,派了侍女青竹伺候黄莘儿,整个府中也只是让王福夫妇和青竹知道着他们的存在。司马聪看着黄莘儿因烛火投在门上的身影,对着王福等人再次下令道,以后不许在黄莘儿面前提起有关安王妃的一切。
她是替身,如何能得知莘儿详细的过往。司马聪总希望自己下了这道命令之后,终有一天黄莘儿不同的举动会告诉他,这就是他的莘儿和她黄莘儿的区别。
青竹被派来服侍黄莘儿的时候,心里下意识的就出现了排斥。关于之前府内的那个安王妃,虽然她没有服侍过,但是听得众人口中的故事,对于安王妃的佩服也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程度。
从经营胭脂铺开始到建立黄家百货,从黎若萱劫走安王妃到她成就黎若萱与凌烽的婚事,从两人一路扶持互相走过那一段夺位的血雨腥风之路,到后面隐居失足落崖身死。她们的王妃是她们眼中的传奇。而这个黄莘儿,只是一个小县城中知县的庶女,还带着一个孩子,她们纵然不会对孩子如何下手,但是让她顶替她们安王妃,成为安王妃的替身,她们的心里就有说不出的不爽。
因此,日常对于黄莘儿,三人也没有什么好脸色。黄莘儿对于他们的行为,却从来没有在意,她的目标是接走小萌,离开京城,甚至都不能回梅花县城,远远地安居于另一个地方,有着自己的事业,将小萌抚养成人。
早上一天的开始便是早餐的战争。不待见黄莘儿的青竹从来没有给过黄莘儿好脸色,拿给黄莘儿的早饭也并不愿意好好拿,虽然没有欠缺,但是不小心洒了掉了,对吧,这能怪谁,她黄莘儿肯定不敢朝她甩脸色吧。
但是黄莘儿没有让,如果人善被人欺,那么她不介意表现的凶悍一点。黄莘儿干脆在某一次青竹又不小心洒了粥之后,挑眉问道需要不要去看看大夫,不然这手啊,怕是废了。青竹将东西放在黄莘儿面前,听得黄莘儿的说话,不为所动,依旧装着不知,洒一点掉一点的。黄莘儿看后点了点头,十分肯定的道:“嗯,不用看大夫了。看来确实是废了。”拿起碗朝着青竹一泼,淡定地看着青竹惊愕地顶着一碗粥的样子,说道:“下次再拿不稳,往哪泼我这手可就不知道收不收的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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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竹气的脸通红。这个冒牌货竟然还敢用粥泼她。青竹气冲冲地回厨房去了,一路喊着气死我了气死我了,王福夫妇问青竹怎么了,青竹一脸委屈地说黄莘儿竟然还用粥泼她,丝毫没有想到明明是她先不对的。
安慰了青竹几句,三人对于黄莘儿表示越来越嫌弃。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也就罢了,还粗鲁地教训人,也不知道王爷到底看着她哪点像安王妃了,这样的女子,根本连当王妃替身的资格都没有。
黄莘儿依旧平平淡淡过着自己的日子,毕竟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对于一而再再而三的,她也没有心情再去应付,该怎样反击就该怎样反击。
司马聪并没有动黄莘儿,他的目的也只在于能够在想念莘儿的时候,有个人能他真切感受到回忆中莘儿的美好,像是偷窥上了瘾。平常处理完朝政之后想到莘儿,便时常去黄莘儿附近的院子去看看黄莘儿在干些什么。
他知道,莘儿是莘儿,她是她,只是她上面残留的莘儿的影子让他眷恋。缱绻时光温柔岁月如花美眷,年年复年年。
黄莘儿对于青竹的表现从来都是只要不过分的话就可以纵容,因此两人也算是相安无事,只是有些时候黄莘儿看着夕阳也会感叹,其实她只不过是和别人太过相像,以至于被人家抓来当猴子看了,小萌在这里陪着她受罪,还真是委屈他了。
安王府的景色再好看也看透了,小萌也开始学着四处爬,但是初夏的天气也算有些炎热,小萌同志还总是让黄莘儿追着跑,让她出了一身汗。
王福夫妇和青竹还是不喜欢黄莘儿,黄莘儿觉得自己也并不需要他们的喜欢,只要他们不来惹她便好。两个月的接触虽然没有成功让三人喜欢黄莘儿,但是小萌还是渐渐熟悉了王福夫妇,有些时候让他们抱抱也已经不会再哭。王福和紫忆他们也是把小萌当孙子疼着,在小萌不肯吃饭非要出去玩的时候还会追着小萌要把饭喂下去。小萌哪里肯,小胳膊小腿一蹬,一会就不知道爬哪里去了,紫忆捧着碗到处喊小萌的名字,心里焦急,结果饭点一过,小萌这小魔头就自己爬出来了,瞅着紫忆直笑。
“我的小乖乖,你的衣服又脏了,就应该让你光着身子,不然一天就是好几件衣服。”紫忆倒不是觉得给小萌洗衣服麻烦,但是这小萌一天到晚爬,换下来的衣服也不是一件轻松的工作。
王福看着妻子把小萌从地上抱起来,干脆直接送回黄莘儿那儿。不得不承认,虽然他们不待见黄莘儿,但是小萌做错事的时候还是应该让黄莘儿来管,更别说小萌最怕的人也是黄莘儿了。
看到紫忆将小萌送回来,还有小萌身上脏兮兮的衣服,黄莘儿还能不明白这怎么回事吗。问过紫忆小萌是不是又没有吃饭,黄莘儿抱着小萌,无奈地点了点小萌的头,拿过还热着的饭,亲自一口一口给喂下去。
第三百六十八章怠慢
小萌被他们照顾的很好,虽然她并不能时时刻刻守在边上。王福夫妇依旧逗着小萌,对她却没有什么好脸色,青竹也是,和黄莘儿杠上之后,干脆连饭都不来端了。
当黄莘儿问青竹饭在哪的时候,青竹横着眉叉腰道:“你厉害嘛,既然嫌弃我给你端饭,那你就自己做呗。”
黄莘儿看了青竹一眼,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自己做个饭倒还可以,还省得闹出更多的事。于是欣然接受了青竹的要求,黄莘儿开始每天自己做饭,只要有月钱,去厨房取点菜自己变着花样做,倒也自得其乐。
青竹看自己的要求没有气到黄莘儿,撇了撇嘴,转身离开去找王福了。
王福住在下人房最前面的位子,格局与其他人稍有不同,许多摆件与布帘之类的东西用的材料也是比其他下人高了几个档次。此时王福并不在房间内,而是紫忆坐在门口,打算自己晚上开灶炒点豆子,现在正剥豆呢。
青竹看到紫忆,道声招呼:“王婶,剥豆呢。这么早就准备晚上吃的菜啦。”
紫忆原本坐在矮凳上,弯着腰从地上的小篮子内捡出未剥好的豆子,一手捏住一边,另一只手快速地将头掐下。听到青竹的声音,紫忆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看去,笑回道:“早点干完活早好,等下晚上了,我们就能早点烧,省的饿着。诶,对了,青竹,今天你怎么有空来我这儿玩了,你不是在那个冒牌货边上吗。”
青竹听到有关黄莘儿的问话心里就嫌弃,她总觉得这黄莘儿哪配她伺候,这两个月只是对她态度不好而已,再待下去,她可不肯定她还会做出什么事来。
讲起最近的情况,青竹和紫忆两人吐槽着自家王爷带回来这个人干什么,不过这小萌倒是真的好看,长得水灵灵的。倒是王福和紫忆自己没有孩子,现在有了小萌,小萌还是黄莘儿的孩子,但是他们知道他们的目标不在于小萌,更何况这孩子招人喜欢啊。他们再怎么苛待黄莘儿也不会扯上小萌的。
黄莘儿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之前在青竹不好好做事的时候展现出自己可不是什么好脾气以外,后面一直安分守己遵从着他们带给她的怠慢与排挤。
青竹告诉紫忆,现在她让黄莘儿自己烧饭了,她才不去伺候呢,又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主子。紫忆听后对青竹的行为表示赞赏,说道确实应该给黄莘儿点颜色瞧瞧,她也打算去会会这个黄莘儿。
将剥好的豆放在小篮子里,拿起来的时候抖了抖,抖掉一些屑之后,紫忆将豆子放在窗台边上,拉着青竹便找黄莘儿去了。
黄莘儿来这里的日子,渐渐摸清了王府内的运作,闲着无事的时候便也会自己做点打扫院子或者洗衣服什么的活。
紫忆拉着青竹去的时候正好看见黄莘儿用手工扎了一个草蚂蚱。黄莘儿原本想多做些,到时候拿去给小萌玩。但是这些东西在她们眼里可算不上什么好东西,紫忆随手捡起一个刚做完成的草蜻蜓,翻来覆去看了两眼,啧啧出声,随后将手上的草蜻蜓扔回地上,拍拍手说道:“我说你是不是太闲了,做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呢,王府内可不养闲人。”
黄莘儿不想理她们,任由她们在边上看着,自己依然拿着手中的草根做着下一个小动物,目光专注而集中。紫忆和青竹看黄莘儿不理她们,依旧继续着自己的动作,心下冒出一丝被无视的愤怒。
紫忆干脆提高了声音问道:“你是听不见吗?”
黄莘儿勉强扭头看紫忆一眼,然后立马又把头转了回去,说道:“听到了,找我有什么事吗?”
如此明显的动作让紫忆更是生气,但是她最终只是站在边上看了半晌,琢磨着她既然那么空,不如多干点活吧,反正正好最近晚上值守的侍女还缺一个,原本想招个人进来,现在这里有现成的,那干脆便让她去就是了。
“喂,别弄你这些破烂玩意了,一天到晚不干活就弄些不知所谓的东西。起来,有任务分配给你了。”紫忆想着,这做一样也是做,做两样也是做,只要把王爷下朝之后的那段时间空出来不就行了吗,反正王爷也知道这个不是王妃,想来也不会太怪罪她们对这个黄莘儿不敬。
现在缺人手的地方一个是杂货室,一个是凌琅阁的夜值。早上黄莘儿已经去洗衣房附近去了,这下午可得空出来,那么晚上,就安排到凌琅阁去吧。
黄莘儿终于正视了紫忆一次,一旁的青竹看着黄莘儿在听到紫忆的话之后依然没有起身,只是坐在椅子上,就那么看着紫忆。青竹讽刺道:“果然是小门小户出来的,连起身是什么都不知道。”黄莘儿没有争辩,就静静坐在那看着,直到紫忆心里有一些发毛,这才收回目光,问道:“还需要我做什么。”
“凌琅阁那边缺个值夜的。只要注意着晚上有没有人进去,会不会走水等一般问题即可。”紫忆巴巴说完之后才想起,自己面对着这个黄莘儿为什么要怕,她还能吃了自己不成,刚刚自己被她吓到一定只是因为自己走神了。
黄莘儿说道:“知道了。”这个时候离晚上还早着呢,等会司马聪下朝,她又能解放一个下午,现在没必要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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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竹看着紫忆的表现,心下有些困惑,刚刚王婶是怎么了,她们两个人在这,黄莘儿到底对王婶做了什么让王婶眼神都飘忽了。
紫忆说完之后拉着不解的青竹连忙离开了黄莘儿的房间门口,回到自己的房子前,拿过没有剥完的豆子还想继续手中的活,这时候王福正好从外面回来,一身衣服都染了风尘,起了褶子。
拿起的豆子又被放下,紫忆看到王福回来,连忙上前迎他进屋,给他把身上的衣服拍干净,不解地问道:“你今天是干嘛去了,这一身土哪沾来的。”
王福本来便是今天出去采买东西的,没想到到了店里的时候,有样材料没有货了,于是只能跑到更远的地方去临时采办一点。但是等王福去那边买完东西出来的时候,中午正是大家收拾收拾回去吃午饭的时间,街上马车来来往往,愣是卡了他小半个时辰,站在马车边的时候被路过的车溅染了一身尘土。
紫忆看袖子上实在有些土拍不掉,干脆进去拿了一件新的外套出来让王福换上,王福给紫忆讲了自己今天碰到的事之后,反倒问起紫忆今天她在干嘛。
紫忆能在干嘛,当然是干活了。只是这么说的时候想起刚刚和青竹一起去嘲讽黄莘儿,底气有些不足。不过还好刚刚进来拿衣服的时候青竹识趣地自己先告辞走了,不然这人证还在,王福肯定能察觉到些什么。
王福当了总管那么久,再一看自己妻子的表现,心里了然,但是多年的经验告诉他,其实黄莘儿被要挟来也是挺无奈的,他们不喜欢归不喜欢,排挤归排挤,但是如果指名道姓似的将一切搬到明面上,终究不好。
“你们去那个黄莘儿那儿了,刚回来呢吧。”王福看着紫忆,说道,“别想瞒过我,跟你这么多年夫妻,我又做了那么久管家,这点眼力见都没有的话,我还是趁早辞了算了。”
紫忆知道自己瞒不过之后,便对王福坦白了一切,告诉王福今天她和青竹去黄莘儿处告诉她晚上增派活干的事。王福问他们把黄莘儿安排到哪了,紫忆嘟囔道,就是那个恭室附近的杂货库啊,让她晚上去值守,看着别让人进去别走水就行。
“只是这样?”王福再次看向紫忆,觉得这样虽然有些过分了,但如果只是这样的话,他倒是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紫忆的再三保证下说只有这个的时候,王福最终选择包庇了自己的妻子。
青竹没有再给黄莘儿置办饭菜,黄莘儿开始了自己烧饭的日子。好在她也确实不是这个古代的大家闺秀,不然怎么可能会烧饭做菜,到头来还不得饿死。
取出攒下的月钱,黄莘儿计较了下,拿了其中一小块碎银去换了两天的菜回来,如此不用一天天跑厨房也可以稍微方便一点。有些菜今天要烧的,方便的话她甚至可以直接洗完了再带回来。
如此过了几天安生日子,青竹见黄莘儿仍然对她们的行为不为所动,但是自己也能够将伙食应付过去,乐的轻松。此后,青竹彻底放弃了给黄莘儿送饭菜的活,黄莘儿也觉得自己这样还少些打扰,两方对此都表示很满意。
第三百六十九章消愁
日子安稳地又过了半个月,青竹因为黄莘儿总是能自力更生, 对服侍她一事也是越发不上心,经常忘记过去帮帮忙,偶尔记起也只是到黄莘儿房间附近逛一圈,自觉没有什么,于是又回到自己的房间玩去了。
紫忆因为小萌,时常与黄莘儿接触,对于黄莘儿的态度也是日渐恼火。
如此不温不火,算得什么,她真想掰开黄莘儿的脑袋看看。
小萌在府里过了两个半月,八个月大的小子也是越来越好看,司马聪有时候也会自己抱着小萌玩一会。小萌认得司马聪之后,也不吝啬自己的笑意,咯咯笑起来的时候依旧还是喜欢留下口水。
“黄小萌,你娘取名字的水平真不怎么样。”司马聪逗着小萌说道,“如果你娘没有毁容……”话及一半,司马聪忽然觉得有些可笑。不管这个黄莘儿有没有毁容,与他何干,除了让他可以感慨下小萌的样貌到底像他爹还是娘,还有什么用吗。
小萌当然是听不懂司马聪的话,挥着手往司马聪脸上拍去,嘴里叽里咕噜又开始自说自话。
黄莘儿还是比较喜欢活在当下这句话的,所以心平气和对待所有人,但是紫忆总觉得黄莘儿这态度就是在针对她,对黄莘儿越发不喜,心下恼火,总想着要在其他什么地方上找黄莘儿的茬。
只是干活是已经不可能了,再不可能给她增加活干了,不然到时候这个黄莘儿真的不忍了,一下子闹到司马聪面前,她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想着想着,紫忆的主意就开始打在月例上了。黄莘儿这万事不闹的态度,她只要不是太夸张,应该也不会怎么样吧。
王福是管家,但是总有顾不及的地方,特别是管理府中中馈一事,想来这也应该让个人管。王福的事情已经够多了,于是司马聪后来便将中馈一事交付给紫忆,紫忆几年来也是将王府打理的井井有条。
这次想要克扣黄莘儿的月钱,紫忆自以为找到了治理黄莘儿的办法,一时之间沾沾自喜忘了收敛住表情。王福看到紫忆在哪儿不知道又自得些什么,问她今天是捡着金子了吗这么高兴。
紫忆兴奋之下对自己的丈夫哪有隐瞒,告诉王福她找到了治理黄莘儿的办法。王福问她她打算怎么做,紫忆得意道:“你也看到了,王爷现在其实根本不怎么护她,只要我们做的不过分,这个冒牌货也不会把事情捅到王爷面前。我打算啊,找些理由把她的月钱扣点下来。”
王福一听,本能的皱眉。其他什么的还好说,但是月钱一事,现在因为他的包庇,青竹本来就对黄莘儿不上心,就连饭菜都得黄莘儿自己买来做,再克扣月钱,黄莘儿的生活肯定会出现极大的下滑,让王爷瞧出端倪来。
思及此,王福对紫忆也是狠狠批了一顿:“王爷让你掌管中馈可不是为了让你拿来报复人的。更别说现在你和青竹两个本来就对她不上心,现在更是给她增加了工作。如果再克扣月钱,王爷哪能不瞧不出来。到时候你以为你有什么好果子吃吗?”
紫忆惧于丈夫的威严,压下心里的委屈,更是不服气。只是克扣一点点哪能瞧得出来,王福也太大惊小怪了。
接下来的那次月钱分发,明显的黄莘儿的月钱少了一部分。黄莘儿知道大抵又是紫忆的手笔,不过无所谓了,小萌在他们手里过得好便够了。
没有上报司马聪也没有自己委屈,黄莘儿该干嘛干嘛。至于之前紫忆被王福训了一顿的事情,紫忆原本虽然不服,但是总有一丝自知理亏的感觉,但是她觉得自己就应该好好教训下黄莘儿。但是那时候里发月钱的日子还早着呢,渐渐地,紫忆也没想起来这回事,但是下面的办事的人倒是把事情做得勤快,于是黄莘儿这次收到的月钱,便被扣了一部分。
黄莘儿拿出之前剩下的一小个碎银子,再看看放到一起的刚发的月钱,心里计算了一下,这个月怕是要撑不过去了。不过她有她的张良计,黄莘儿也有自己的过墙梯。每次去凌琅阁值班的时候路过厨房,她知道厨房附近大约什么时候是没人守着的,到时候想想办法从窗户或者哪里溜进去搬点食材出来不就行了嘛。
船到桥头自然直,她总不至于饿死。黄莘儿收好月钱,出去看看小萌。现在小萌也有九个多月大了,之前天天抱着他还没有什么感觉,现在再去看,明显地能够看到小魔头又长高了一小截。抱起小萌,小萌刚从床上起来呢,人迷迷糊糊地窝在黄莘儿怀里,眼睛半眯着就是不肯全部睁开,偶尔还打一个呵欠。
用手量了量小萌的身量,黄莘儿想着是不是应该给小萌做两套薄点的衣服了。再一想自己的那点月钱,干脆地决定那就把全部钱用来给小萌买布料好了,饭么,她自己想想办法解决咯。
紫忆看到黄莘儿过来,在房间外面看了眼,然后便走开了。她果然还是不欢迎黄莘儿。
今天去厨房的时候,黄莘儿留意了下有些菜的位子,以防晚上来的时候晕了道。到了晚上,月黑风高夜,黄莘儿觉得老天都在帮着自己,这正是偷食材的好时候啊。
沿着路摸索到厨房中,黄莘儿挎着菜篮躲在拐角,确定没有巡查的人后,来到靠近与门相对的一个窗户边上,轻轻将窗户推开,猫腰进去。
这个窗户的窗锁这几天坏了,平常谁没事会来厨房啊,于是修窗户一事给耽搁了下来,毕竟没谁想起来嘛,现在倒是便宜了黄莘儿。
踩着桌子转手将窗户关上,下了地以后,厨房里是漆黑一片,虽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但是越往中央走便越是黑魆魆的。黄莘儿照着记忆中的位子摸过去,她知道地上篮筐中有些蔬菜,肉类则是每天剩下的不多,被装在盘子里。
根据手感将自觉比较新鲜的蔬菜挑了一些放进篮子,黄莘儿没有将篮子装满,然后摸到放着肉的地方,将盘子连肉放到菜上面。贪多则不易逃,黄莘儿摸走大概两三天的量之后便也没有再装,踩上桌子听着外面,确定没有声音之后,黄莘儿悄悄开了一条缝望向外面,然后开了窗,带走菜篮后又将窗户关回来,快速往住处的小厨房方向走去。
月黑风高是干某些坏事的好时候,但是也是极其容易撞到人的时候。黄莘儿将偷回来的食材放回小厨房,关门回房,却发现前面有个人影,窸窸窣窣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黄莘儿好奇,悄悄绕到一边想看个究竟,在某一个角度看去的时候,发现原来这个人影竟然是司马聪。
司马聪坐在黄莘儿的房间门口已经很久了,脚边是一堆酒瓶子,横七竖八地歪倒在地上。司马聪面无表情地举起手中的那一个,仰头又是一口。
一口之后又是一口。司马聪好像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倚在门口的柱子边,坐在那望着黄莘儿的房间。
房间内灯火早就熄灭,黄莘儿原本怕有人来,于是装作已经歇下的样子,将房间内蜡烛全部吹熄之后才动身前往厨房。只是未料都已经这个时候了,司马聪竟然在这喝酒。
喝酒的司马聪样子也是极有意思的,黄莘儿看到他一口一口喝着,但是面部只是微红着没有表情,知道其实司马聪已经喝醉了。他没有用内力驱酒的下场就是这样像个傻子似的在人家房间门口吗?黄莘儿觉得有趣,没有惊扰司马聪。
这种时候啊,就应该是他一个人的时候。你看,是王爷又怎样,是王爷他也依旧有很多无能为力的事。是王爷他就有了一大群敌人,好不容易安全了,还得执行自己的职责,肩负起这个国家的兴衰。如果这是一个国泰民安的盛世倒还好,他要是累了还能选择成为一个闲散王爷,逍遥山水之间,抑或沉迷酒色之内,纸醉金迷,谁管的着。可惜,现在的天下,终究不是一个盛世。
对于之前司马聪的那任妻子,黄莘儿也没有特别去打听,只知道两人恩爱且自己与那个王妃有些相似。于是思念成狂的情况下,司马聪愣是抱走小萌来威胁自己成为他的妾。黄莘儿现在都不知道该笑他还是可怜他了。
司马聪喝醉了。他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醉了。可是醒着没有莘儿,醉了也还是没有,世人说酒能消愁,那他怎么到现在还是觉得难过呢?他的莘儿现在在哪呢为什么还不出来见他。
对了,这个房间门后面的黄莘儿,才不是自己的莘儿,她只是和莘儿相像的一个人。可是她再像也不是莘儿啊。他的莘儿是这世间唯一值得他深爱的人,看看那些妻妾成群的,他们都不懂感情,就好比他和莘儿之间,哪容得下第三个人。
醉了啊。醉了好。一醉解千愁,被麻木住的思想真好。
司马聪喝下最后一口酒,倒倒酒瓶子,果然,又是一滴不剩了。
第三百七十章错认
随手将空了的酒瓶子又扔在地上,司马聪闭眼靠着柱子不知道想些什么,整个人显得颓废与荒唐。他也不知道自己多久没有这种状态过了,如果莘儿还在……呵,莘儿要是还在,看到他这么喝估计都得把他赶书房睡上十天半个月的。
风色鼓动树叶投影下一片婆娑,渐起的声音缠绵着这一方悄然,半晌未息。司马聪没了酒,耳边刮起的沙沙声反而成了这一刻的他最好的陪伴,正是晚庭欲眠时分。
黄莘儿看清是谁之后,心下平静,直接走回房间也没有理他。反正现在菜已经放在厨房了,大不了她搪塞下说自己起夜去出恭了呗。
吱呀一声推开门,司马聪朦胧之中之觉得眼前人影晃过,以为是莘儿回来,起身之后却茫然地站在黄莘儿门口,四下里看去,这好好的一个庭院,哪来的莘儿。
此后几天,司马聪像是在这儿待上了瘾,每天晚上抱着一堆酒瓶子在黄莘儿门口喝的醉醺醺的,或许他以为这样便能证实当天他看到的影子,其实就是莘儿回来了对不对。
黄莘儿对于这个醉鬼其实并不欢迎。要不是司马聪她也不会来这,但是有一点司马聪没有说错,无论未来小萌想做什么,有他的庇护,小萌的前途总是充满了无限的可能。她是小萌的娘亲,许多事情上考虑到小萌的时候,偶有的不甘愿也觉得甘之如饴。像每一个平凡的父母一样,她也是希望小萌将来能够更加轻松地获得更好的资源。她现在不是一个人,来到这个异世,哥哥和小萌,便是她唯二的亲人了,这是她的全部生命。
想起哥哥,黄莘儿怀念起以前在梅花县城的日子,那时候为了保胎,哥哥外出做工给她买安胎药和其他吃食,从来没有亏待到黄莘儿过。知道自己只是他同母异父的妹妹,在这个注重血缘的古代,哥哥能够这样照顾她,已经算得上是尽心尽力了,黄莘儿心里也是说不出的感激,如果没有沈岳,哪来现在的她和小萌。
黄莘儿就是有一点好,记恩比记仇要牢,如此活的快乐些总比整天浸泡在埋怨中要理想些。
司马聪天天晚上在门口喝醉酒的事,反正现在对她也没造成什么影响,随他吧,毕竟她现在还住在人家府上。
那些拿到厨房的菜也只有两三的量,第二天菜吃的差不多的时候,黄莘儿又打算去厨房偷食材了。只是这一次很不巧,回来的时候正好司马聪喝的醉醺醺地站起来,两个人撞上之后大眼瞪小眼的互相对望了一秒,司马聪那个酒鬼十分激动地冲上来就抱住她哭问她这些日子她上哪儿去了。
黄莘儿知道,司马聪是醉的厉害现在神志不清了,多半是把她当做了他曾经的妻子。
司马聪抱得很用力,喃喃的话语带着酒气喷薄在她的耳边。黄莘儿听见他在问:“莘儿,我之前没有找到你,把你弄丢了,还好你自己回来了。莘儿,我好想你。”
嗯嗯嗯,想,但是司马聪你倒是把手放开啊,她是黄莘儿,梅花县城知县的庶女、沈岳的妹妹、小萌的娘亲,不是他那个不知道为什么死去的妻子。
“我不是你的妻子,司马聪,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是谁。”黄莘儿努力地想把司马聪的手挡开,但是司马聪就是认为黄莘儿就是他的妻子,觉得这些日子以来没有看到她只是她迷了路,现在她回来了,回到他身边了,他司马聪也不用借酒浇愁可以抱着她放肆哭笑了。他所抓住的,可不就是他的莘儿吗?就连愤怒之后的语气都清冷地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莘儿,对不起,之前是我错了,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我向你认错好不好。”司马聪微醺的话带着一些惶恐,这样的日子真的折磨的他快疯了,“莘儿,我认错,你别走好不好,不要留我一个人在这里。”
别留我一个人在这里,打也好,骂也好,我随意,你别走好不好。
喜欢是一种无药可救的卑微,是向往中生长出的绝望,像尘埃中开出的那朵花,明明是美艳的一抹新色,却总是认为因为尘埃而觉得自己并没有那么好看,与尘同灰。
前世的自己不就是因为遭受背叛而选择轻生吗,这也算一种卑微,正是因为觉得自己没有她人好,所以对方背叛了她,她觉得愤怒,也觉得无望。司马聪还只是与他的喜欢作了一场无法相聚的别离,觉得是因为自己的错误而导致了爱人的离世,所以他卑微祈求,祈求这个梦别走,别再赠他一场空欢喜。
因为喜欢,所以甘愿卑微,世人皆如此。
努力挣开司马聪的手,黄莘儿怕司马聪认不清人再次把她认错,在司马聪的手终于离开她时,立马拿出百米冲刺的速度蹿回房间里,开门跨腿反手关门,一气呵成利落无比。司马聪站在原地呆呆看着自己的前面。
他的莘儿呢,明明刚刚还在他怀里抱着的,怎么一转眼又没了呢?难道刚刚的又是幻觉?可是这个莘儿,明明有温度有表情,是他触的到摸得着的。
黄莘儿关上门之后长舒一口气,但是这一次菜她还没来得及放厨房去呢,被司马聪看到了也不知道明天他要是想起来今晚的场景,又有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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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何感想?当然是尴尬中带着点愤怒了。
司马聪喝的醉醺醺的回到房间之后已经是半夜,幸亏他还记得门后面的那个黄莘儿不是他的莘儿,不然怕是还要更丢脸地跑上去把人家门都给弄破了,到时候声音一起,府里还不得发现些什么。可是纵然如此,第二天的时候司马聪从宿醉中清醒,回想起头天晚上自己干的事情,对着黄莘儿搂搂抱抱还喊她莘儿,心里还是不可抑制地觉得尴尬和愤怒。他恨自己昨天晚上怎么能够把莘儿认错,他的莘儿,明明是独一无二的那个。
鉴于此,黄莘儿在晚上之后就发现了司马聪今儿个竟然没有跑到她门口喝酒,想着大概这几天司马聪应该都不会来了,黄莘儿伸伸懒腰,心下轻松。
虽然司马聪将她错认为他的妻子,黄莘儿对司马聪的认识又往上提高了一点。她并不认可司马聪将她威胁来做妾的行为,但是对于司马聪的痴情,黄莘儿心里也为司马聪口中的莘儿所感到高兴。
这片大陆虽然在中国的历史上并没有存在,但是历史是可以借鉴和类比的。以别人的历史为镜做经验总结与比照,总能比较些或同或异的东西出来。中国上下五千年,王侯将相,一生一人的能有几何?司马聪身为王爷,这本身便是一个极大的诱惑,但是他喜欢他的妻子,也只喜欢他的妻子,直到那女子死去后也还是对她念念不忘。黄莘儿想象不出司马聪死去的妻子该是什么样的绝世风华,让他这般念想。
但事尽管如此,对于司马聪让她黄莘儿当他小妾一事,黄莘儿仍旧抱着不赞同的态度。司马聪的这种行为只能说是尽了他自己的意,成天喝的醉醺醺的怀念着逝去的人,这也是无所作为的一种。
若他真有痛定思痛的决意,能够将自己的心情调回来,认认真真去工作去等待下一个对的人,这才是对亡人最好的思念吧。或许经年之后还能带着新人捧一束花,告知泉下,看到了吗,你说的我要儿孙满堂、要一世安康,我都做到了。
司马聪想起昨晚,终究没有再过去。他怕自己的行为伤害到的,是他对莘儿的感情。他喜欢的只有莘儿,连抱一抱其他女子都让他觉得罪恶。如果莘儿不愿意原谅他,以后连梦都不肯再赠与他怎么办,他应该用什么去怀念,用什么去度过这漫漫余生。
“王爷,这些酒……”王福询问司马聪这些酒应该如何处置,本来是买来准备着给司马聪日后喝的,但是司马聪经过昨晚一事,决定还是不喝的好,于是让王福将酒都拿下去。
王福看着司马聪坐着颓废地挥手的时候,心下对于司马聪的现状更是难过,他一向将王爷当做自己的孩子疼,王妃那孩子和他经历了那么多,王福自然知道王妃对于司马聪的意义。
王爷重情重义,到头来还是苦了自己啊。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王福知道看到酒王爷怕是更加心烦,于是快速命人将酒搬了个干净,向司马聪告退之后便立马退出去并为他关上了门。
终于又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是啊,一个人。
第三百七十一章缺钱
有一句俗话说的好啊,这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黄莘儿因为银钱不够度日,于是三天两头去厨房偷食材,这一不小心就被青竹这丫头给发现了。说来青竹有些日子没有到黄莘儿这边了。原先她的侍奉态度虽差,但是好歹还会给带口饭,现在青竹对于黄莘儿伙食一事撂挑子不干之后,紫忆又将她的银钱克扣了一部分,剩下的钱真的已经让黄莘儿拮据度日了,黄莘儿无奈之下去厨房偷食材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但是青竹这丫头对着黄莘儿可不讲理。
话说黄莘儿再次趁着夜色前去偷取食材,其实原先计划还是挺安全的,一路顺利地到达厨房后将菜放进篮子内,和往常一样从窗户处跳出来,走着那条不知道走了几遍的路,心情愉快地向着自己的小厨房前进。
青竹本来想着黄莘儿那边没什么事不过去就不过去吧,但是偏偏今晚轮到她值夜。时间点一到青竹前往自己应该值夜的楼阁,路上经过厨房的时候,正好瞧见黄莘儿拿了菜篮子跳下窗户往她的住处方向走。
想看看黄莘儿这深更半夜的在搞什么鬼,青竹悄悄跟上黄莘儿,发现她提着篮子正准备回自己的小厨房,心下怀疑黄莘儿是不是去厨房偷东西了。看到黄莘儿正准备进自己的小厨房,青竹连忙喝住黄莘儿:“黄莘儿,你这深更半夜的,去厨房拿了什么好东西呢。”
上前抢过黄莘儿的菜篮子,青竹翻了翻篮子里的那几把菜,心中对于黄莘儿更是鄙夷。原先只是觉得她脾气挺大啊,没想到王爷把她带回来还是招贼来了。
“你竟然还去厨房偷东西?王府是少给你什么了?我就知道这县城里出来的就是没规矩,现在偷东西还只是偷点菜,以后会不会开始偷什么金银玉器了或者钱了。”青竹将菜篮子扔到地上,冷笑道,“几把菜而已,你也别说我针对你,只是你这偷东西的行为还真叫人大开眼界啊。菜我也不收回去,但是以后要是再让我们发现你偷了什么,可没有这么好说话了。”
“那我还真的得谢谢你。”黄莘儿不知是真心实意还是反讽的朝青竹说了一句,没再理她,捡起篮子回到小厨房。
青竹被黄莘儿的动作气的牙痒痒,第一次看见这偷人东西还理直气壮的。看来前几次的教训还是不够啊,这三天不打就敢上房揭瓦了?
转身走到管家住处找到紫忆,青竹添油加醋地将黄莘儿偷食材回去还对她态度恶劣的事情说了一遍。紫忆对于黄莘儿也是没有什么好印象,听完青竹的话,现在差的不能再差了,心里气愤之余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会找机会教训她的,让青竹先回去值班。
得了紫忆的话,青竹功成身退一般,不知道雀跃着什么,从管家住处出来回去值班,连带着听着那些原来略为聒噪的蝉鸣都顺耳了很多。
紫忆得了青竹的禀告,知道黄莘儿竟然去厨房偷食材,想来这种情况肯定也已经发生多次了,看来得加强厨房的监管啊,这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第二天的时候,紫忆起来后便开始着手安排厨房巡视的问题,白天黑夜加了两轮值班,尤其是晚上,一直到三更都是有人轮值的。检查完厨房,发现那扇还没有修葺的窗,紫忆立刻让人联系了木匠前来。
确定好厨房没有一个角落容得下人钻进来之后,紫忆看着值班的人,严厉地教训道:“你们都给我听好了,前些日子可是有人进来偷食材被发现了,你们一个个在厨房待着的,连食材都看不好?今天厨房门窗还有一些器具全部都已经检查修缮完成,如果你们下次还是不注意,让我知道有人偷走食材你们还没有发现的,那么到时候值班的哪几个我可就全辞了。可不要说我事先没有提醒过。”
“是。”
整齐划一的回答让紫忆心情稍微好了点。这下看她黄莘儿怎么进来偷食材。
厨房的整顿与严肃气氛黄莘儿怎么会没有感受到。光是看着巡查的频率黄莘儿就知道肯定是因为之前自己偷食材被发现的事情所以才造成现在这个局面。
看来以后去厨房偷食材这条路是行不通了。黄莘儿皱眉,悄悄退出藏身的地方,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想着办法。
这青竹可来的真是巧。黄莘儿有些奇怪。之前看青竹在后面站着的地方,明显是她房间的外面,如果她是刚好遇到的,怎么会走到那个位置。
黄莘儿不知道青竹是从厨房那边一路跟过来的,看着青竹最后冲出来的位子,倒像是提早等在那准备抓个人赃并获的。不过说起来自己那么多次都没被抓,偏偏这一次就被发现了,这也未免太巧了点。前些日子自己刚拿了食材回来,路上被司马聪喝醉之后当做两人他的亡妻被献殷勤,可别是这个男人派人来蹲点的吧。
觉得可能是司马聪的吩咐,黄莘儿原本还觉得这个男人挺可怜的,没想到竟然还会背地里来这一套。身为一个男人怎么就心胸那么狭窄,小气吧啦的,不过她大人有大量才不和他计较。不就是不能去厨房吗,她再想办法就是了。
司马聪没想到黄莘儿这么想自己,如果他能够知道,虽然不会解释,但多少肯定也会对她露出一丝鄙夷的目光。他司马聪是那种人?是那种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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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莘儿思来想去,现在在府内因为查的严,对她而言没有银子确实已经没有办法再度过剩下的日子了,现在还能让她有点希望的,就是府外。之前黄莘儿来司马聪府上的时候是没有让人知道的,现在整个府中知道黄莘儿是司马聪小妾的也就司马聪、青竹和王福夫妇四人。想要出去,倒也是件容易的事。没人知道她的身份,那么她可以换装打扮成丫鬟或者小厮的样子混出去呀。
回到房间里翻了个遍,黄莘儿将自己觉得可以典当的还值点钱的东西全都搜罗了出来,大件的没有,小件比如首饰什么的,倒是有一两件。将东西裹了步揣在怀里,黄莘儿准备先给自己制定个计划。这万事,自然是有准备才更容易成功。
首先是路线。关于路线,黄莘儿如今因为要干活的缘故,对于到厨房及凌琅阁一路、王福夫妇住处一路,此两路较为熟悉。既然还要准备混出去,那么去哪里拿件衣服,自然是去王福夫妇住处的方向比较方便。他们住处的附近巡逻的次数也相对较少,那些下人的衣服也都晾晒在一块,她去拿一件,成功的概率挺大的。
其次是该扮成什么样子。下人房后面的小门附近是小厮所住的地方附近。丫鬟没事也不会去那边。黄莘儿思来想去,拍板决定还是扮成小厮吧。
再次是黄莘儿的回来的问题。下午因为可能司马聪会过来,她必须留在房间内,而她打算上午出去的话,回来的动作就要快,还要小心避开巡逻的人。中午巡逻的消息黄莘儿知道的不多,所幸之前那几把菜拿了回来,也还够她吃上几顿,这两天就先摸清情况好了。
现在虽然没办法出去,但是她可以为出去做准备啊。黄莘儿想着闲着也是闲着,打算先去下人房附近看看,如果有人看到了那么她就走到紫忆那看看孩子,没人看到么,那么正好可以让她拿了小厮的衣服回来。
说干就干,黄莘儿将翻出来的东西又原样摆回去,起身拍拍自己的衣服,抬脚出门前往下人房的方向走去。这一路上人还是比较少的。黄莘儿瞅着确实没什么人,这个时间点啊,应该都出去做工了,再过两盏茶的时间便应该午饭了,这中间有大约半个时辰的时间让她来完成这个偷衣服的计划。黄莘儿在心里默默求了老天一把,希望老天别再安排个人来和她“偶遇”,不然后面她喝西北风可喝不饱。
衣架上果然晾着下人们的衣服。一般下人们都会选择将水打回来,然后下人房前面的空地之上自己端了衣服盆子出来洗,晾晒也是在这个院子似的地方。现在夏天,衣服干的也快,至少黄莘儿摸上去的时候能感觉到这衣服是干的。
抱了一件小厮的衣服在手上,黄莘儿觉得不放心,干脆又往另一边丫鬟的衣服架子上去拿了件丫鬟的衣服盖在上面,将小厮衣服遮住。觉得看不出来自己手上还有小厮的衣服之后,黄莘儿探头看着周围没人,挺着胸理直气壮地走回了房间,好像她拿的本来便是自己的衣服一般。
将衣服带回房间藏好,黄莘儿心情愉悦,早上的活早就干完了,既然没有其他事情了,那么她去看看儿子总成吧。
小萌九个月大了,可以试着让他自己拿勺子吃饭了。紫忆虽然极少这么做,但是小萌这小魔头却已经自己学会了,但是他懒,经常一双眼可怜巴巴地看着紫忆,嘟着嘴的模样让紫忆看了就差喊心肝宝贝了。
见到黄莘儿前来,小萌看到自己的娘亲又来看自己了,笑着发出了声,朝着黄莘儿挥动手的样子就像是在热烈欢迎,让黄莘儿看了可开心。
“小萌啊,娘现在没银子了。等娘下次出去一趟换了钱,娘给你做新衣裳。”
第三百七十二章合作
小萌看到黄莘儿来,兴奋的很,非要拉着黄莘儿玩,但是黄莘儿现在没有钱,必须马上想办法解决生计问题,对于自己儿子的主动邀请也只能遗憾地先放一放。亲了亲小萌的额头,黄莘儿探望完小萌,哄着小萌睡着之后,回去吃了个午饭就打算出门了,正好最近司马聪也不想过来见她,她下午没什么事情倒也方便了自己出去。
房间内藏着的那件小厮的衣裳正派上了用场。黄莘儿整理好之后便一路沿着既定方案出去,看着四下里无人,黄莘儿决定既然出来了,那就先去卖了自己之前翻出来的那两件首饰。
京城依旧热闹的很,这个传承了百年的城市坐落在这片大陆上,生生不息繁衍着。街上叫卖的各种玩意让之前没有好好逛过外面的黄莘儿看的有些眼花缭乱,找人打听清楚最近的当铺之后,黄莘儿朝人道了声谢,便立马往当铺方向赶去。
掌柜的像是不在铺子中,坐在柜台后面的两个伙计看到黄莘儿上门,一人招呼着之前的客人,另一人立马走上前去笑着脸问到:“哟,这位客官,上我们这儿是想要当点什么还是买点什么?”
黄莘儿不太清楚这边的典当规矩,也没有贸然开口,问道:“想当两件首饰,不知道你们这当铺是怎么个当法?”
上门来当东西的。伙计听后,将黄莘儿随着他去当铺里面,那帘子后头除了通往后边院子,下面还有一个房间,坐着的正是当铺的鉴定师。黄莘儿还未进去之前,这个鉴定师正摸着另一件东西敲打摩挲。
“得嘞,就是这里。里面那位呢,就是我们当铺的一位鉴定师,首饰类的东西他比较熟悉,您问他就成。”伙计说罢,走进那位鉴定师的房间,打了声招呼之后便回到了前面柜台。黄莘儿进去之后也没先掏首饰,反而问他这首饰怎么当,有几种当法。鉴定师告诉她除非特别贵重的首饰可以活当之外,其他只能死当。而活当则是当铺先收了东西付出钱,日后还可以赎回去,死当则是卖给当铺,日后再想要回去可就不行咯。
黄莘儿听后,决意还是死当,反正这两件首饰也只是之前沈岳为了逗她开心给她买来的,他认为黄莘儿一个女孩子总应该打扮打扮自己,天天就那么簪着一根簪子,太素了。只是黄莘儿嫌弃累赘,之前出来也只带了两件罢了。
鉴定师收了那两件首饰,给了黄莘儿几两银子,黄莘儿开始打听起这京城的情况。鉴定师听得黄莘儿这么问,笑问道:“你不是京城人士吧。这京城呢,商业做的最好的,还是得属黄氏集团。黄氏集团是安王妃所创,最开始则是以胭脂铺起身。她可是我们大晋人的骄傲。”
黄氏集团?黄莘儿听到之后讶异了一下,这个安王妃竟然也是个商业天才吗,这倒是让她对司马聪有些改观。士农工商,商者为末,司马聪竟然能够娶了安王妃之后还能顶住压力只娶她一人,看来他人倒也不是这么坏。
打听到消息之后,黄莘儿想到既然黄氏集团是以胭脂起身,那么现在她再做同类产品显然是没有市场的。但是女人爱美的天性和购买力就决定了女性市场的庞大与稳定,尤其是化妆品市场。既然黄氏集团已经打响了前炮,那么就让她黄莘儿来做另一个吃螃蟹的人。
黄莘儿打定主意,想着既然有了化妆品,那么她便将护肤品这一市场拿下吧,不过该做的调研还是不能少,只有摸清楚了市场与产品情况才好定下计划。
京城的事情是酒茶饭后的谈论资本,百姓闲来无事谈论的都是信息。黄莘儿特地找人了解了下京中的护肤品市场,发现这一市场竟然还没有人开先例,包括黄氏集团。黄莘儿放心了,既然如此,那么定位在护肤品也定然也不会有太大问题,现在最主要的阻碍是所有的护肤品并没有配方,这些都要黄莘儿一点一点去试验,而黄莘儿现在能出来的时间有点危险,尽管青竹和紫忆不怎么管自己,可是万一司马聪或者她们两人有一个过来,自己外出的事情肯定瞒不住。
还有一个资金的问题,现在自己的钱也就刚换得的一点,还要吃饭,自己想要发展那便没有资金只能找人合作,她出技术。
一点点理清思绪,黄莘儿将自己的处境分析了一遍之后,打算先走遍附近的街,看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合作者。
京城那么热闹,要找一间做不下去的铺子还真的不容易。黄莘儿一下午将附近的四条主街都走了一遍也没有发现合适的,腿都酸了。主街没有,那就只好再走远看一看,黄莘儿看看时间,明天吧,今天实在是不行了,等会晚上还要去干活呢,如果不去,被紫忆发现了,回头一直看着她,她可就出不来了。
回到安王府内,黄莘儿看着果然自己这一趟出去没有被发现,回房间换了衣服出来去看小萌。紫忆有事今天晚上要去抽查府内的值班,王福也出去采办东西去了,小萌就被紫忆送回到黄莘儿身边待几天,黄莘儿乐的跟儿子一起。既然如此,他们没空管自己,她更容易出去了不是吗。
第二天再出去,因为要带着小萌,黄莘儿干脆连小厮的衣服都没有换,到了时间差不多了就带着小萌乐颠颠跑了出去。小萌也是很久没有出来玩了,看着外面的世界眼睛左瞄右瞄,口里一直兴奋地流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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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内西市中,黄莘儿带着小萌走累了,也依然还是没有找到。怕小萌在太阳下晒着,黄莘儿便带着小萌先去附近的茶摊子上坐下。老板为人热情,上了茶之后看到黄莘儿手上还抱着孩子,又送了黄莘儿一些吃食。黄莘儿道谢,询问附近有没有什么胭脂铺子之类的正打算卖掉的。
茶摊老板看了眼黄莘儿,说道:“现在胭脂一行都快被黄氏集团包圆了,哪里还有人会想着去开胭脂铺子哦。不过你要是有意的话,你倒是可以去城西近朱雀街的地方去看看,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那边是有一家胭脂铺子,不过人家卖的好好的,现在依靠着一些老客户也能勉强度日,人家并不打算卖铺子而已。别说,我婆娘就喜欢去他们家买。”
黄莘儿得知后再次向老板道谢,觉得休息足够了,便抱着小萌起身离开,前往之前茶摊说的地方去找那个胭脂铺子。
这家铺子果然是人气极少,黄莘儿前去的时候铺子里冷清的除了掌柜以外没有任何人。
见黄莘儿上门,这胭脂铺掌柜先是愣了下,但是没有说什么,上来询问黄莘儿需要些什么。黄莘儿被毁容的脸确实不像是来买胭脂的样子,这也无怪掌柜的惊讶嘛。
这胭脂铺掌柜的名唤杨呈,早些年丧妻,如今带着一个五岁的儿子杨望,开这家铺子也是想着赚点钱养大儿子,但是生意他也看出来了,是一日不如一日,再这样下去,铺子迟早得关门。
黄莘儿看着杨呈上前,回道:“我需要些钱。”
杨呈更是摸不着头脑了:“夫人说笑了,这铺子是卖胭脂的,这生意也不好,如何能给你钱?”
黄莘儿笑道:“生意是差了些,所以,再这样卖下去,铺子迟早也是关门的下场。掌柜的就没有想过换些东西卖卖吗?”
换个东西卖?杨呈有些哭笑。这是家里传下来的铺子,他没有经商的天赋,往常老实做事生意还算兴隆,后来黄氏集团胭脂推出之后,哪还有他的市场,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想着如果实在过不下去了,就卖了铺子去乡下去。
“请问夫人这是何意?”杨呈也没有藏着掖着,直接问出了自己的问题。黄莘儿自我介绍后告诉他,她想要和他合作卖护肤品,但是因为手上没有资金,所以想找人合作。而护肤品,字面上的意思就是保护皮肤的产品,现在的市场上并没有什么出名的护肤品,而一些美容方子也是宫里的娘娘们用着,百姓这一块可是空缺的很。
杨呈有些惊讶,问黄莘儿怎么会想到做这个护肤品的,黄莘儿没再说话,只是告诉了杨呈一些有关她做的市场调查的结果。杨呈知道黄莘儿说的并不假,心下虽然对黄莘儿的提议心动,但是还是害怕生意失败,一时之间也没有答应。黄莘儿没有催,静静地等着杨呈的回复,不过从刚来的情况上看来,这胭脂铺子掌柜的还是个挺好说话的人,人挺老实善良的,这件事对于他来说具有的诱惑力可不是一般,毕竟能将祖传的铺子经营下去,谁也不会选择走到卖铺子那一步。
黄莘儿有百分之七十的把握能让他同意,所以她不急。但是杨呈面对着这样的消息却是内心煎熬,犹豫许久,想着最后也不过是成功了自己赚大钱、失败了自己提早卖铺子而已,下定决心与黄莘儿合作。
“我同意你的合作。鄙姓杨,单名一个呈。但是有几点我希望你能做到。”
黄莘儿知道有戏,对于杨呈要提要求也没有多大意外,只是请杨呈继续说。杨呈告诉她,想要合作,以后她工作弄配方的地方,得在铺子里,合作的分成为六四,他占六成。
第三百七十三章喜欢
杨呈的要求并不过分,甚至六四的分成也已经出了黄莘儿的意料,她本以为有七三就已经很好了,更多的可能是八二,但是没想到杨呈直接甩出了四成利润给她,这让黄莘儿对杨呈更为感激,毕竟他们并不相熟,杨呈对她的信任让她明白,她身上的责任,更重了。
两人商定好合作的一些细节之后,黄莘儿要求签订协议。这份协议是之前在王府内的时候就已经拟好的,方方面面都已经考虑好,只等着黄莘儿把空着的一些利润分成等问题和合作条件等填上。
杨呈接过协议,对于黄莘儿的更是赞叹。光是这一份协议的条理性与完整性便让他隐约觉得,这一次合作,他好像找到了一个了不起的人物。
黄莘儿签完协议,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下,和杨呈说起一些更为详细的要求,她现在没有实验的地方,所以也需要杨呈这边提供场地。
杨呈同意,这时候铺子布帘后却走出来一个小男孩,和杨呈有着六分相像。杨呈叫来杨望,笑着给黄莘儿介绍到这是他的儿子,黄莘儿怕自己的样貌吓到杨望,没想到杨望看到之后反而问黄莘儿这是怎么弄的,这样得多疼啊。
黄莘儿对于杨望的反应心里忽然变得柔软起来。这是第一个问她受了伤脸毁容了疼不疼的孩子,杨呈把他教导的很好,以后小萌若是与其往来,也定然能成为一个善良正直的人。
黄莘儿笑道不疼,放低了手让杨望看到小萌,介绍到这是她的儿子黄小萌。
杨望见到比自己小的弟弟,而且这个弟弟看上去很漂亮,杨望眼睛顿时有些亮了。
“姨姨,小萌是弟弟,不是妹妹吗?”杨望好奇的戳戳小萌的手,被小萌抓住了手指头。手上软乎乎的感觉让杨望感到有些新奇。
黄莘儿噗嗤一声笑开,说道:“小萌真的是弟弟,跟我们望儿一样哦。”
杨呈看着黄莘儿与自己儿子的互动,心下也是触动。儿子还那么小,平常都没有什么同龄的孩子往来,这一次黄莘儿抱着小萌前来也算是给杨望找到了伴儿,儿子脸上显露出的笑可不是假的。
这一次合作,还真是做对了。
安排好时间,黄莘儿告诉杨呈以后这几天她会找时间过来研究的,现在在家她也并不是很方便天天出来。杨呈告诉她带着小萌那么辛苦,不用天天跑也是对的,平常她也应该多休息。
合作就这么定下来了,黄莘儿抱起小萌留下一纸需要买的材料,带着小萌先回到了安王府。紫忆忙着对府中的账本,也不是很有空理会黄莘儿,见她过来,让她自己这几天带着小萌去。
每次到了快要发月钱的时候就是忙,紫忆恨不得自己长了三头六臂,哪有空去找黄莘儿的茬给自己增加工作量,为此黄莘儿又得了几天的空,于是这几天都跑去了杨呈铺子里研究护肤品去了。
新产品的面世总是面临着长期的准备,黄莘儿纵使知道护肤品的原理,这个时代很多的成分材料也是需要找到替代品的,或者需要自己用其他方法提炼。而紫忆那边因为发放月钱的核对,月末之后工作轻松下来,黄莘儿又不能天天跑去了,只能自己瞅准机会奔出去,甚至有时候都不敢带小萌出去,生怕小萌要是吵闹起来,她可就没办法工作了,本来研究的时间就那么一点。
杨望每天都在等着黄莘儿的到来,因为黄莘儿有空的时候还会给他烧饭讲故事,她做的饭菜可好吃了。虽然姨姨脸上被伤遮住了,但是姨姨一点也不可怕,反而很温柔,有时候杨望甚至觉得要是黄莘儿是自己的娘亲就好了。
杨呈有时候接到儿子杨望的疑问,问黄莘儿为什么不能是娘亲呢,杨呈哭笑不得:“儿子,莘儿姨姨只是来我们这边做研究,以后东西卖出去了给我们赚大钱的。如果你想要她成为娘亲的话,那也得莘儿姨姨同意嫁给爹爹呀,你看现在她那么辛苦,要带着小萌弟弟,还要赚钱,我们就别拿这些事情烦她了好不好?”
杨望恍然大悟:“所以只要莘儿姨姨同意了就好对不对?”
杨呈被儿子问的一时语塞。这说对吧,但是黄莘儿并没有这个意思,他这么说儿子当真可跑去问可不好,这说不对吧,但是私心里杨呈其实也是觉得黄莘儿是个很合适的人,尤其是最近的相处,更是让他觉得黄莘儿是一个宜室宜家的女子。
没有得到回答的杨望看着杨呈一脸纠结的样子,以为爹爹这是没同意,于是开始默默等待黄莘儿的到来,他就是想要姨姨当他娘亲嘛,这样以后就没有人敢说他是没娘的小孩了。
黄莘儿一段时间以来的努力果然没有白费,成功的创造出了第一款护肤产品,护肤霜,类似于护手霜一样的膏状物,也可以用来擦在脸上,其中还有着淡淡的清香。黄莘儿自己在手上试用了一段时间之后,发现没有什么过敏的现象,于是盘算着应该怎样推出他们的这一款产品,到底怎么样才能一炮而红。
这一款护肤霜针对的是平民市场,所以想要有人用,必须是大家知道的女人比较多的地方,这一传开可就是一片,到时候订单自己上来了,后面再培养出人手,那么她也可以转于幕后不用经常跑来了。
这女人多的地方……
黄莘儿将目光投向远方,略有所思。
倚翠阁是花街上有名的低消费地方。对,它出名的不是因为姑娘多好、服务多好,反而是因为低端,这里的姑娘已经很久没有进新了,原来的老人也都渐渐年老色衰。色衰而爱弛,道理大家都懂,倚翠阁的老鸨也知道这一次啊,倚翠阁怕是要彻底的消失在这一条花街上了。
但是后来,倚翠阁突然出现了转变,成为京中有名的销金窟,当然,这都是后话了,而这一个转变,正是因为黄莘儿带来的护肤霜等产品。是的,护肤霜只是第一款,但是现在倚翠阁的姑娘们还不知道黄莘儿拿来的东西是什么,一个个好奇的在脸上手上涂抹开,互相看着对方脸上比之之前稍好一点的皮肤,眼睛盯着黄莘儿像是要看出花来。
黄莘儿狠狠恶寒了一下,但是这些可都是她的金主,她笑着给众人介绍了自己的产品,并且打出了一个亲民的价格,众姑娘可不是傻子,自然明白这是一个交易,黄莘儿给她们低价,她们用了东西,自然也得宣传。
老鸨最开始还只是觉得这东西用了不错,但是下面有一位姑娘可是眼神毒辣的很,知道这黄莘儿现在怕是推出没办法,这才想了个法子找到她们这来了。这只是第一款产品,那以后呢?这姑娘眼中露出精明的神色,来到老鸨耳边说了几句。老鸨想着这姑娘说的在理,于是咳了咳嗓子,对着黄莘儿道:“莘儿姑娘,你这东西确实不错,可是我们推广啊也不是白干活的。我们呢,也不需要你的钱什么的,只要一份协议,以后你们铺子出了什么新的产品,我们倚翠阁要第一个当试用者。”
黄莘儿可没有这么好说话,知道老鸨的要求以后,略作思索,道:“一般产品,可以,但是以后我们定然还有主打达官贵人们的产品,那些我可不能将第一个使用权交给你。”
老鸨想着也是,于是两人愉快地签了协议。至此,产品的推出告一段落,黄莘儿也算是完成了一件大事。让老鸨以后将钱送往清欢铺,黄莘儿给老鸨留了个地址,之后回去打算在府上多休息几天,看看护肤霜的市场反应。
杨呈对于黄莘儿的能力也是十分崇拜,越来越觉得黄莘儿能干。想起之前杨望问他的话,心下不由得有些意动。
“儿子,你真的想要莘儿姨姨当你的娘亲吗?”杨呈问杨望,看着儿子的眼神,忽然意识到儿子还这么小,有个人照顾他,确实要好上很多。
杨望听到杨呈这么问他,兴奋就差跳起来了,整张脸上都洋溢着笑,一天都没停下来。杨呈看着杨望的表现,心酸的同时对于黄莘儿下次的到来也开始期待起来。他想让黄莘儿成为他的妻子,成为望儿的娘亲,那么,便问吧,只要黄莘儿愿意,他也会把小萌当做自己的孩子。
第三百七十四章婚事
杨呈还没有等到黄莘儿再次前去清欢铺内,司马荟却已经等到了
司马荟自之前暗地里让人引黄大宝注意黄莘儿之后,收到黄莘儿已死的消息,心里觉得高兴,但是后来司马荟回去,关注着司马聪的动态,结果到现在司马聪对那个黄莘儿还念念不忘,这可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她要的,是司马聪忘了那个黄莘儿,安安稳稳坐着那个位置,护住大晋这一方山河,然后找个门当户对的女子,生儿育女。
可是她司马荟看到的却只有司马聪护住了大晋之后,坐在那个王爷的位子上,为了之前那个黄莘儿黯然神伤。不,她最出色的侄子怎么可以这样颓废下去,这个黄莘儿活着让司马聪隐居,现在死了也还是拉着司马聪所有的注意力。司马荟觉得这样下去可不行,司马聪身边是时候应该出现个人能够帮助他处理事情并且让他忘掉那个黄莘儿了。
背过身,司马荟思考着自己在大晋之内的势力以及现在的她,到底应该什么回去大晋一趟。司马聪若是不乖乖听她劝告,那就别怪她这个当姑姑的耍些手段了。
传信去给司马聪告知他关于婚事的事情,司马荟将信寄出后又觉得不妥,只是去信的话司马聪什么脾气她还不知道,多半是连信带壳给她扔地上当垃圾了。司马荟最终还是决定亲自前去一趟,命人安排好车之后,又给司马远写了一封信,告诉司马远她这次前来是给司马聪择人成婚的,让司马远也跟着劝劝。
司马远接到信也是蹙眉了许久。司马聪的情况他能不清楚吗,先别说自己之前还答应过司马聪会永远支持他的决定,光是司马聪他自己的脾气也就注定了这件事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他不想去做违背司马聪意愿的事,更何况这还关乎到司马聪的下半辈子,司马远才不会撞司马聪枪口上去。
司马聪进宫的时候,司马远将司马荟的信拿给他看,打算先问问司马聪的意思。果不其然,司马聪压根没有同意。司马聪也拿出了之前司马荟传给他的信,司马荟还给他认真研究了一下娶谁比较好,但是司马聪觉得姑姑这次完全是做的多此一举了。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沉默半晌,最后将信扔到一边,如同往常一样,该讨论问题就讨论问题,该批奏章就批奏章,至于司马荟说的给司马聪找续弦的事情,两个人都没有再在意,直到司马荟车马到了大晋皇宫,两人前去迎接,司马荟问起司马聪意下如何的时候,两人才想起来续弦一事他们还没有想好怎么应对司马荟。
司马荟太过霸道,若是身为男儿身,或许她还可以凭自己的霸气果敢而闯下一番事业,只是可惜啊,最后竟还是远嫁。
三人回到宫中,司马荟先问的自然就是之前来信的关于司马聪续弦的问题,司马聪想都没有想,直接拒绝了司马荟的提议。
“姑姑,我的这一生,妻子只有莘儿一个,我不会娶别人的。”
司马聪没有余地地拒绝让司马荟冷了脸,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本该如此,作为一个王爷,长情可不是个好东西。更何况她给司马聪选的也是丞相之女,文臣一派领头者的女儿,与司马聪相配的程度自然是不可同他人而语,也不算辱没了他安王的名头。
司马荟强势地让司马聪直接娶了对方,司马聪的脾气也不是好惹的,既然他已经只认定了莘儿一个,那么其他人都不会成为他的枕边人。他答应莘儿的,如何能反悔。
“不行,你必须娶!”司马荟语气严厉。
司马聪拍拍袖子走人:“姑姑,我不会娶任何人的,要娶你自己娶去吧。晚上聪儿再来陪您吃饭,我先回去了。”
司马聪的行为让司马荟极为恼火,可是又不舍得怪罪司马聪,于是在司马荟眼中已经死去的黄莘儿再一次成为了替罪羊。是啊,都是黄莘儿的错,如果不是黄莘儿这个女人,聪儿又怎么会开始顶撞她。
司马聪的拒绝在司马荟意料之中,但是司马聪的离开还是让司马荟觉得心下略微有一丝愤怒。既然不听她的话,想要司马聪自己同意这件事看来是不可能了,不若去找司马远,想必司马聪对于抗旨也是不会做的,借司马远之手让司马聪娶亲,应是一个极好的法子了。
可是司马荟不知道啊,这司马远对于司马聪自然是极其敬服的,之前司马远还答应司马聪若是司马荟插手司马聪的婚事,他司马远定然支持司马聪。
没想到现在一语成谶。司马远有点想回到过去收回那句话。无论他们的姑姑离开了多久,果然还是像以前一样霸气威武啊。
司马荟下命令的样子霸气,说话的样子霸气,就连品着茗的动作,浑然天成的优雅之中都像是带着风,整一个气场压下来,司马远倒是不惧,但总归也是不好受就是了。
“姑姑前来所为何事?”司马远在司马荟面前也不敢充大,亲自给司马荟倒上茶,皇家的礼仪之中虽没有茶艺一项,但是因为之前在一众皇子中从未受关注,司马远无聊时便特地找人学习,得了一手好茶艺,动作行云流水中带着自然的美感,这让司马荟有些意外,却也满意。
不过司马远这有点明知故问的话,让司马荟觉得这小子还是缺些调教,又或者说他这已经是在表明他的态度了吗?
司马荟放下茶杯,一双眼看着司马远说道:“所为何事想必你应该猜的到。我是说不动聪儿了,不过,你可以。”
司马远反问:“姑姑都办不到的事情,怎么就相信朕能做到呢?”
司马荟保养的极好的面容之上没有显示出任何表情,可是她的气压就已经在告诉司马远了,她怒了。
司马荟也不需要他做什么只是要司马远一道圣旨罢了,这只是司马远一句话的事情。司马远很无奈:“姑姑,就算下了圣旨,你觉得安王他会听旨吗?”
“会与不会,总要试试。”
司马远可不敢随便下这个圣旨。圣旨正是因为它的说一不二性,是皇上的金口玉言,所以显得神圣。如果有人开始违背了这一条律,那以后他再下圣旨,这威严性可就得大打折扣了。
司马远不同意,这根本不用说也知道的结局,他干嘛要去做这个恶人。可是司马荟是谁,她是他们的姑姑,性格霸道的她以前便是说一不二不容别人反驳与质疑的人。司马远一而再再而三地推却了她的要求,可真的好得很。
司马荟问司马远到底下不下这个旨,司马远也再一次拒绝了司马荟。司马荟离开前惋惜地道:“司马远,先皇之前的旨意,想必你也知道不是你吧。正巧,他之前告诉过我圣旨的下落。你,真的不考虑替姑姑办这件事?这圣旨到时候再拿出来,要是别人非要拿着它上位,可不关姑姑的事先没有提醒你。”
司马荟说完,起身离开,当一只脚跨过门槛的时候,司马荟听到身后司马远淡淡道:“姑姑这是在威胁朕吗。”
“那你说是就是咯,毕竟,现在,你是皇上。”将现在二字咬的重了些,司马荟连头都没有回,返回自己的寝宫之中。
司马远皱眉,他知道圣旨大概写的也就是让司马聪继位,可是人家这不是不愿意嘛。唯一麻烦的是不知道圣旨的下落,如果圣旨在司马荟手中,那么她篡改个名字也是可以拿出来让他人继位的。
这事,还是得告诉司马聪。司马远派人宣司马聪进宫之后,和司马聪讲了司马荟来的情况,谈及圣旨,司马聪告诉司马远,没事,那圣旨还在他安王府上好好搁着呢,司马荟也就是吓唬吓唬他。
司马远放心了,但是司马聪对于司马荟的行为已经感觉的厌恶了。他不想要的,为什么司马荟一定要让他听她的话去接纳呢。如果司马荟真的为了他好,那么第一个过问的应该是他司马聪的感受。
司马聪从司马远处出来之后,直接去了司马荟的住处。对于司马荟的插手,司马聪直接警告司马荟别想给他塞些乱七八糟的女人。
司马荟被司马聪的行为激怒,但是身为长辈,面对着她最看好的晚辈,尤其是司马聪,司马荟实在提不起责罚的心。到底是之前一手宠着的孩子,怎么罚都是肉在痛。
这黄莘儿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子,竟然值得聪儿如此挂念。她司马荟这么做,不也是为了聪儿好吗?现在想给他介绍婚事反倒被两个孩子嫌弃。司马荟有点迷惑,对于司马聪的行为确实没有惩罚他,但是惊怒之下,司马荟首先想到的还是去了解一下这司马聪到底怎么回事,打听到大晋内最有名的消息贩卖地方是清风楼,司马荟立马派人前去购买有关司马聪的消息。只要是和司马聪有关的,她司马荟统统都想知道。
第三百七十五章发现
清风楼内,司马荟派去的人正想购买司马聪的消息,下面的人将消息禀报给凌烽和黎若萱之后,两人立马察觉到了不对。
清风楼内买消息并不需要知道雇主的姓名,所以到底是哪一方势力来追查的司马聪他们也不知道,唯一能做的就是跟着前来买消息的人,一路跟回去看看到底是谁。凌烽让人回绝了来人的要求,说是司马聪身为王爷他们不可能知道的太多,现在他们有的消息和别人都一样,这个安王,太神秘了。
来买消息的人听后看了对面的掌柜一眼,脸色暗沉。这司马聪难不成真有这通天的本领不成,竟然连上清风楼都买不到什么消息。
凌烽打发走买消息的人之后,立马告诉了司马聪有人前来买他的消息,现在还未追查出是谁。司马聪嘱咐凌烽多打听,一有消息就立刻告诉他。凌烽自然知道事情的重要,点头称是。
派出去跟踪的人回来后,对凌烽与黎若萱进行汇报,说是长公主司马荟的人。凌烽惊讶,这长公主打听司马聪的事情做什么。黎若萱也是感到奇怪。这长公主出嫁都已经那么多年了,如今回大晋来探望娘家人也说得过去,但是没事打听司马聪的消息做什么,这两个人最近怎么闹上了?
凌烽知道司马荟和司马聪的关系,因此只是觉得司马荟对于他有些关心罢了,前去告诉了司马聪一声便回了清风楼。司马聪听到是司马荟的人,心里对于司马荟的行为更是厌恶。他不想娶别人这是他的自由吧,姑姑为什么总是要来插上一手,之前的警告看来姑姑也是没有当回事啊。
凌烽只是告诉了司马聪一声,黎若萱却觉得不对,没什么事的话司马荟大老远回来就是为了打听司马聪的消息?这肯定有问题。
派出人手对司马荟和司马聪都进行了调查,黎若萱决意要知道两人究竟在搞什么。司马聪也是她的朋友,更别说现在莘儿去世,她必须要替莘儿把这事弄个清楚才行。
黎若萱和凌烽也没有讲她调查两个人的事情,但是凌烽最终还是发现了黎若萱的行为,问黎若萱干嘛要调查这两个人,黎若萱告诉凌烽,她就是觉得这件事情不对,里面肯定要猫腻,她想要查清楚。
兄弟和媳妇儿想都不用想那肯定选媳妇的嘛,更何况黎若萱又没有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只是为了弄清事情调查一下而已。凌烽偏心黎若萱,觉得媳妇做的好,做的对,行,那就调查呗。
黎若萱问凌烽怎么不站司马聪那边了,他们不是好哥们么,嗯?凌烽讷讷道,他哪是司马聪那边的,他一直都是黎若萱这边的啊。黎若萱勾了勾嘴角。
有了凌烽的加入,调查的进展自然是快了许多。黎若萱拿到消息之后,就差掀了司马聪的安王府了。
好啊,莘儿一去世司马聪就能耐了学会金屋藏娇了是吧,这个跟莘儿同名同姓的梅花县城来的知县庶女是怎么回事,还敢放府上养着。
黎若萱想要前去质问司马聪,但是凌烽可不能由着她胡来,把黎若萱拦下。黎若萱瞪了他一眼说不是说他凌烽站在她这边的吗,凌烽哪敢放黎若萱去安王府,不然这安王府还不得被掀了顶了,花花草草要不要活了。
凌烽说什么也不肯同意让黎若萱去安王府,黎若萱觉得她想去的,还真没人拦得住她,看凌烽的样子,他是说什么也不会同意了,那她去看看那个黄莘儿总行了吧。
没有告知凌烽,怕凌烽又拦着自己,黎若萱直接自己去清欢铺找人去了。刚有眼线回来报告,这黄莘儿可刚刚出门呐。
黄莘儿不知道黎若萱和凌烽,但是她知道最近大家都匆匆忙忙好像事情很多的样子,于是得了空又出门往清欢铺里去了。杨呈和杨望早巴望着黄莘儿,看到黄莘儿来,杨呈却突然有种不好意思的感觉,对于黄莘儿总是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黄莘儿问他之前那款护肤霜怎么样了,杨呈说接到倚翠阁的反馈,效果不错,现在倚翠阁借着这个生意慢慢又开始起来了,然后护肤霜订单现在也多了起来,他们已经赚了不少了。
黄莘儿笑,这哪是赚了不少了,这明明才是一点,他们的目标呢,还是太小了,如果有一天没有新的产品出来而别的铺子自己也弄出来了这个,那么他们的生意绝对会一落千丈,人们总是追新的。
他们现在缺的,就是会技术开发会创新产品的人。杨呈问黄莘儿什么叫技术开发,黄莘儿一愣,这时候才发觉自己讲的东西还是太超前了,他们没有经历过的自然是不懂,只能解释道就是缺能够帮助他们一起开发新产品的人。现在只有一款护肤霜真的太单调了。
杨呈表示明白的同时也知道现在能做这个什么技术开发的只有黄莘儿一个人。杨望听不懂,但是杨呈早就告诉了他爹爹跟莘儿姨姨的话他不能说出去,这是赚钱的本事,杨望很严肃地朝杨呈做了保证。但是爹爹之前说的要莘儿姨姨做他娘亲呢?
杨望问杨呈什么时候姨姨才能成为他的娘亲,杨呈被自家小子问的说不出话来。这个嘛……总得再等等看看?
杨望被杨呈略带敷衍的话整的十分的不开心,自己一个人赌气跑门口蹲着数蚂蚁去了。黎若萱顺着线索来到清欢铺的时候,看到门口的小男孩,问他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杨望没有搭理她。黎若萱笑眯眯地接着说道,在里面的那个是他的爹爹跟娘亲吗,她知道最近那款护肤霜很火,也想要过来订点货。
杨望听到黎若萱问里面的人,眼睛一亮,朝着黎若萱就说道:“嗯,爹爹娘亲就是卖这个的,我去喊他们。”莘儿姨姨就是他的娘亲,爹爹这个笨蛋行动那么慢,还要拖多久哦,反正早晚的事情,那他就先喊着娘亲呗。
欢快地进铺子告诉两人有个姨姨说要来下订单,就在铺子外,杨呈连忙走出去,告罪说怠慢了,请了黎若萱在铺子里面坐。黎若萱笑道这小公子真可爱,边上这位是夫人吧,想必之前夫人也定是个大美人。
杨呈尴尬了脸,黄莘儿却直接解释道他们只是合作关系。杨呈有些失落。黎若萱看了他们一眼,大概知道了这又是一处郎有情妾无意的戏码。不过为了更多的接触黄莘儿,黎若萱提出要下订单买护肤霜,让黄莘儿给她报个价。
黄莘儿看了眼黎若萱,觉得有些奇怪。这个女人的样子像是冲着她来的。一般而言这时候下订单众人首先想到的就是找掌柜的,这杨呈还在自己边上站着呢,这女人怎么就直接找上自己让她黄莘儿给她报价了。
越是不合乎常理的事情越是有原因。黄莘儿不动声色的思考着怎么样试探一下对方的目的。
“现在这订单太多了,我们已经赶不过来了,这位小姐还是请回吧。”黄莘儿状似诚恳地建议道。结果黎若萱压根就没有觉得不对,现在正需要订单的时候哪还会把单子往外推。黎若萱干脆的对着黄莘儿说道她必须要拿到护肤霜,让黄莘儿赶紧报个价,稍高一些也无所谓。
黄莘儿顿时来了兴趣,问她是想拿去卖吗,黎若萱胡乱点头,但是黄莘儿瞧着黎若萱这样子明显又是不会谈价的商人,对于黎若萱感到十分好奇。
真不知道这姑娘能做到哪一步呢。
黄莘儿报出了一个极高的价格,这让杨呈都吓了一跳,但是黎若萱不清楚,以为只是稍微提高了点,毕竟这黄莘儿的态度还是很诚恳的,于是同意了报价,下了单子说要先拿五十小瓶去试卖。
从黎若萱这边狠赚了一笔,黄莘儿也没有得意,知道事情肯定有所不对,只是不知道对方冲着她来是为了什么。
黎若萱的名字在两方交易的时候都互相有所介绍,大家也算是互相认识了。黎若萱想起之前刚来时门口的小男孩,问起杨望的事情,杨呈喊来杨望,给黎若萱说道这是他的儿子杨望,今年也已经五岁了。
黎若萱说道:“原来这是杨掌柜的儿子啊,都已经五岁了。长的确实好看。”
杨呈拉过杨望让他喊人,这个是萱姨姨,杨望脆生生喊了一句,看着黎若萱有些不好意思。现在自己说莘儿姨姨是自己娘亲的事情肯定被萱姨姨知道了是假的了吧,可是他真的很想让莘儿姨姨当自己娘亲。都怪爹爹,动作这么慢。
想着自家老爹的不好,杨望喊完萱姨姨之后占了一会便扑到黄莘儿那里。今天小萌弟弟没有来,那莘儿姨姨就可以陪他了。
第三百七十六章撮合
看着杨望对着黄莘儿的亲昵劲,黎若萱说道这两人关系真好,之前在铺子面前看到杨望的时候,问他,他还说里面的人就是他的爹爹娘亲呢。
杨呈被儿子的话闹了个大红脸,他的心思就像放在太阳底下晒着似的,这下子所有人大概都知道了吧。黄莘儿看着杨呈杨望,知道孩子是确实对她亲近,现在杨望才五岁,想要有个娘亲也是正常的,但是这个人,不会是她黄莘儿就是了。
她的感情早已全部给了亲人,特别是小萌,如果小萌没有特别想要爹爹的话,那么她就带着小萌两个人一辈子就好。至于哥哥沈岳,现在他的婚事已经拖得太久了,是时候找个嫂子了。
黄莘儿说了自己有个儿子,并且只想自己带着儿子长大只有,把话题扯开。杨呈知道黄莘儿没有这个意思,眼底闪过失落,整个人明显的有些难过起来。黎若萱知道今天怕是打探不出更多的消息了,起身告辞。关于她的儿子,现在黄莘儿在安王府的情况,她还是要尽量去打听清楚。
回到清风楼的时候,凌烽正好出门了,黎若萱正好教派人手去盯着黄莘儿在司马聪府上的情况,想要弄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可是派出去假装询问其他问题的人也没有从下人口中问出什么,反而是安王府的下人非常奇怪的看着问问题的人,说他们府上并没有黄莘儿这个人,是不是他么搞错了。
司马聪府上没有黄莘儿?得到回答的人也是反应快,说着自己可能按着给的地址找错了,或许是这附近,打扰了,一面说着一面离开,走过拐角便纵身回到清风楼向黎若萱汇报。
“主子,我们已经小心地问了不同地方值门的人了,这黄莘儿,在安王府上并没有这么一号人。”
黎若萱讶异。跟着黄莘儿回去的眼线亲眼看到黄莘儿出了门又回去的,怎么可能会看到假消息,这黄莘儿可没有这么大本事来个大变活人吧。黎若萱思索半晌,再次让人去打听消息,不过这次便派武功最高的出去了,在安王府内只要小心行事,应当去里面查探下消息也是安全的。
安王府内,黄莘儿回去之后不知道自己被跟踪了,一路回去也没有先回自己房间,而是先去看了看小萌。小萌这个小家伙之前几次出去玩大概是玩野了,每次看到黄莘儿都哼哼唧唧不知道说些什么,黄莘儿要是抱起他往外走呢,他就会咯咯笑起来,要是不走,他就一直对着黄莘儿发出一些不知所云的声音。
现在小萌也十个月大了,很多情绪已经有了一套自己的表达方式,紫忆把小家伙也照顾的很好。黄莘儿松了一口气,自己现在有些问题不方便解决,带着小萌总归是更加不方便的,也幸好平常紫忆和王福对小萌倒是极为不错,省了自己不少心。
跟着黄莘儿的探子看到黄莘儿进府之后去看了小萌,之后才回到自己的房间,一直直到晚上,发现黄莘儿住的地方除了她自己以外根本没有什么人前来,没有丫鬟没有小厮,总之除了她黄莘儿就没有活人。这一现象让打探之人感到好奇。
回去禀报给黎若萱之后,黎若萱决定再观察几天,让打探消息的人好生看着黄莘儿,一定要将她的情况一字不漏地说给她听。打探之人领命而去,几天来一直跟着黄莘儿。
后来有一次青竹来过,随机过来的那种,打探之人也没有看到青竹脸上有什么好脸色,再看着青竹的动作以及神态,更加确定了其实在安王府内黄莘儿并不为人所知,仅有的知道的人也是对她态度十分不好。
悄悄离开之后,再次将黄莘儿的消息给黎若萱带去,黎若萱这一次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这司马聪到底怎么想的,把人劫回来当小妾,结果又扔在这里不闻不问的,这是要放在王府里长蘑菇吗。
思来想去,黎若萱觉得其实司马聪将黄莘儿带回来不过是因为一个念想,可能是因为名字相同吧,总归是对莘儿的一点怀念。所以其实把这个黄莘儿清出去,司马聪也不会怎么样,这到底还是个替身,相信司马聪自己也知道所以才会对黄莘儿不闻不问的。
既然如此,那就好办了。
想起之前去清欢铺的时候,杨望对着她撒谎说黄莘儿是她娘亲,被揭穿之后杨呈可疑的态度以及黄莘儿类似拒绝的话,黎若萱倒是觉得如果能够将这两个人凑一对,把黄莘儿从安王府带出去倒也是一桩美事。
清欢铺内黄莘儿现在难得过去一次,过去也是埋身在实验中,杨呈对于黄莘儿的行为感到无奈,同时也知道黄莘儿应当也是开始忙起来了,这边这么久才过来一次,他也不应该去打扰。黎若萱上门的时候杨呈上去打招呼,杨望在铺子里乖乖的坐着,黎若萱问他这么乖坐在这里是为了等黄莘儿出来吗。杨望看着黎若萱点头,问道:“萱姨姨,莘儿姨姨怎么总是那么忙。是不是大人了就都会这样。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莘儿姨姨了。”
黎若萱假装生气:“你这小鬼头,你都不想你萱姨姨的吗,怎么就光关注你莘儿姨姨去了?”
杨望笑眯眯地朝黎若萱笑笑,他知道这个萱姨姨是在和他开玩笑,回道:“萱姨姨也想,但是现在看到了,莘儿姨姨一来就去里面了,还没看过望儿。”
黎若萱觉得这孩子说话还真好听,但是黄莘儿在里面也不好喊她出来,现在铺子内就杨呈和杨望父子俩在,黎若萱干脆问道:“望儿,你告诉萱姨姨,你这么喜欢莘儿姨姨,之前第一次看到我的时候你还说那是你娘亲。你是不是特别特别的喜欢莘儿姨姨呀。”
杨望犹豫了一下,看到杨呈还在忙着自己的事情,于是凑到黎若萱前面告诉她,莘儿姨姨对他很好,像娘亲一样,可是她没有和爹爹成亲,爹爹说不能喊。
孩子喜欢,嗯,至于杨呈,之前傻子也看出了他的意思,那么只要黄莘儿自己愿意了,这事便能成。
黎若萱觉得挺好,看黄莘儿也不是自愿留在司马聪身边的,于是告诉杨望其实他爹爹不去问,他自己可以去和黄莘儿说啊,说不定她喜欢望儿,同意了呢。
杨望眨着眼睛看着黎若萱,兴奋地点点头。
黄莘儿一研究就是两三个时辰,下午那点时间倒是全花在铺子里了。等黄莘儿出来的时候,杨望坐在外面已经很久很久了,他看着黄莘儿说道:“莘儿姨姨,望儿饿了。”
黄莘儿心疼杨望坐外面那么久等他,听到杨望说饿了,于是起身去厨房准备晚饭。杨望跟着黄莘儿蹬蹬蹬就跑了过去,抱着莘儿就是一口亲了上去,黄莘儿被杨望逗笑,结果杨望下一秒就问道:“莘儿姨姨你很好,望儿想要娘亲,你给望儿当娘亲好不好。”
“可是当你娘亲就要嫁给你爹爹呀。”黄莘儿点了点杨望的鼻子,说道,“莘儿姨姨不想嫁人,只想带着小萌弟弟一起长大。如果以后望儿想要找莘儿姨姨一起玩,那莘儿姨姨带着小萌弟弟再来找望儿一起呀。”
杨望的心里失望极了,五岁大的孩子哪里知道掩饰情绪,黄莘儿一眼就看出了杨望的失望,不过黄莘儿答应杨望,以后有空会经常过来探望他的。
黎若萱知道杨望那肯定是得到了拒绝,不然这孩子怎么会一副难过的样子。黄莘儿弄好了晚饭将菜端出来,黎若萱正好在外面等着她,看到黎若萱,黄莘儿招呼黎若萱一块吃得了。黎若萱坐的时间够久了,这个点也该回去等凌烽回来一起吃饭了,于是告辞往外走去。
杨呈也喊黎若萱坐下吃吧,黎若萱不好意思地说该回去做饭了,等下她相公要回来了,她总不能扔下他自己一个人先吃了。
杨呈和黄莘儿听后也没再留,既然回去还有个人等在那吃饭,他们也不用硬要留人家吃饭了。
但是黄莘儿最后还是出去送了送黎若萱,尽尽礼。
待吃完饭之后,黄莘儿也起身告辞了,毕竟这个时间已经有点晚了,回去她还要照顾小萌呢。杨呈和杨望出去送黄莘儿,杨望看着黄莘儿离开,心里更难过了。莘儿姨姨为什么还是不愿意嫁给爹爹呢。
杨呈看着儿子一脸我有心事的样子,问杨望怎么了,杨望看着他问道为什么黄莘儿不肯给他当娘亲。杨呈突然沉默了一下,最后和杨望说道,莘儿姨姨只是不喜欢嫁人呀,她不会因为只是喜欢望儿就同意做望儿娘亲呀,莘儿姨姨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如果望儿想要见到姨姨,以后望儿有出息了,可以自己去找莘儿姨姨。
第三百七十七章余毒
黎若萱只身来到清欢铺的消息不胫而走,原本关注着清风楼的几家势力蠢蠢欲动。清风楼在大晋之内的风头可算是一时两无,这让他们怎么生存下去。世人只知清风楼而不知其他,一家独大可不是什么好事。
回清风楼的路上早已布置好了天罗地网,现在,就等鱼儿上钩了。
黎若萱的身影果然出现在众人面前,隐藏在边上民居内的杀手已经舔着嘴角等着拿下黎若萱来领赏了。清风楼的主子之一,善于用毒,医毒双绝,和清风楼的另一位主子凌烽是夫妻。多漂亮的女人啊,可惜等会就要变成剑下的亡魂了。
平静的街道上,黎若萱感觉到周围的百姓似乎也是在渐渐减少,原本晚饭之前这一段时间应该是街道最热闹的时候。京中什么时候有过这么安静了,黎若萱奇怪,不过小心点也不是什么坏事。
将手中毒药抹上香囊,原本作为针灸用的银针也被她藏在衣内顺手能拿到的地方。她是剧毒的曼陀罗,如果真有人不怕死的想要上前来摸一把,那么,就让她在自己的主宰场内将他们一个个击败吧。
若有若无的香气开始渐渐飘散在周围,等黎若萱觉得浓度已经够了时,便干脆停下脚步,喊道:“出来吧。”
领头者倒是没有想到黎若萱竟然这么警觉,被发现了,那么也没什么好躲的,带着一部分人跳了出去,二话不说便朝着黎若萱攻去。
黎若萱原本只是想诈一下是不是有人,没想到真的骗出来几只阿猫阿狗,好整以暇地看着对方过来,身影一退,笑道:“哎呀,还真有人啊。”
领头者也没想到黎若萱竟然这么一说。原来那一声出来竟是诈他们的么。
不过此时剑已出鞘,再想收回可就有失机会了。领头者冷眼看着黎若萱,提气纵身想要追过去。
黎若萱好心提醒道:“别用内力哦。”
管她搞什么鬼,众人打算一拥而上直接拿下黎若萱,却没有看到黎若萱勾起的嘴角:“叫你们别用内力了,你们竟然还用。我可是用了不少缠风丝,你们用内力的话等会可就动不了了。”
缠风丝又是什么?众人没听说过,依旧选择进攻。黎若萱就知道一群不识货的人果然没认出这是什么,站在原地干脆没动。
剑越来越近,从远处破空而来,想要刺入黎若萱的心口。黎若萱默数着三、二、一。剑尖停留在她面前三寸,领头者错愕的看着自己无法握住剑的手,一时不备之下竟然连剑都掉到了地上。
黎若萱摇摇头,介绍道:“缠风丝就是随着内力而能逐渐使你昏迷的毒。你们都不听我劝告非要用内力,真是的,早就提醒过你们了嘛。”
领头者看着黎若萱若无其事的样子,心下并不着急。这次来的,可不止这么点人呢。第二波人便是在前面埋伏着,想要过去,堪比西天取经。
黎若萱可惜了自己装着缠风丝的瓶子,将瓶子丢在地上,再次往前面走去。只是第二波、第三波……
黎若萱身上的毒用的差不多了,谁没事往身上装那么多毒药啊。黎若萱对这些人恨的牙痒痒。都跟苍蝇似的嗡嗡嗡叫个没完了是吧。
“黎若萱,你说你还能坚持多久呢?”前面一个长发有两缕未束起的阻拦者看着黎若萱,明明没有任何感情的话,此时却多了一股嗜血的兴奋。这一次黎若萱的斩杀竟然是要让他来完成了么。
黎若萱用掉最后三根银针钉死两个,最后冷眼看着前面这个杀手,有些气。一根银针打歪了,不然哪轮得到这只苍蝇站在这里说话。
黄莘儿怕自己回府迟了,于是快步往王府方向赶去,只是路过某个胡同口的时候听到了打斗的声音,其中似乎还夹杂着黎若萱的名字。黄莘儿想着万一真是黎若萱,那她遇到了危险岂不是现在处境很困难。
她要救黎若萱!
黄莘儿想着自己也不能就这样冲过去,心下想着如何才能将人救下,听到声音,无奈之下只好跑到隔壁还有些热闹的大街上喊道:“前面有个男的好像在打女人了啊,大家快去阻止一下啊。这打死了可是一条人命啊。”
黎若萱和杀手所在的胡同口算得上偏僻了,可是打斗的声音也不能全部掩盖,黄莘儿正好借助爱凑热闹的百姓,说前面有个男的在打一个女人,貌似是打自己的妻子,这可是要打死人的,大家快去劝劝啊。
百姓对于爱凑热闹的还真不少,听得黄莘儿这么说,立马便有人往黄莘儿指的方向赶去。
小小的胡同口呼啦啦围了一堆人,倒在地上的黎若萱看着周围围着的一圈百姓,有些错愕的同时又松了一口气。
得救了……
黄莘儿走在后面,看到黎若萱之后,说着没事了没事了大家散了吧,一边将手递给黎若萱,拉她起来。
面对着这样的黄莘儿,黎若萱第一次觉得自己之前对她有那样的心思,心里惭愧。能在王府内被人那样对待却仍旧保持一颗善心,不怨世不厌世,她凭什么因为司马聪的行为来评判她呢。
黄莘儿伸给她的手,黎若萱握了上去,借着黄莘儿的力起身,黎若萱起来后向黄莘儿道了谢,黄莘儿倒是说不用。
“你还是让人来接你吧,现在恐怕也还是并不怎么安全。”黄莘儿让黎若萱试着联系她自己的人让人来接她回去吧,毕竟这样的事情,有一便有二,万一那个不知道是抢劫还是寻仇的再回来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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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若萱知道自己一个人出来确实是任性了,发了专用信号让凌烽看见,于是和黄莘儿先一起偷偷摸摸回了安王府。黄莘儿让黎若萱放心,这里没人管她,倒是安全的很,平常来的人极少,让黎若萱在这边先等着,她得先去看看儿子。
黎若萱表示理解,黄莘儿怕黎若萱待着无聊,到时候出去走动被别人看到,干脆抱了儿子过来一起陪着她等凌烽过来。小萌的出现让黎若萱有些开心,对于小孩子其实她也挺喜欢的。小萌现在说话清晰多了,不就便应该能开口喊娘亲了,黄莘儿抱着小萌看黎若萱,特意给小萌介绍道这是黎若萱,萱姨姨。
黄莘儿的信任让黎若萱有些不自在,她问黄莘儿就不怕她是个坏人吗?黄莘儿说她虽然知道黎若萱的目标不单纯,但也知道对自己没有什么伤害,更何况救人一命,既然顺手的事情,那就救呗。
凌烽过来的时候,两个女人正围着小萌逗的欢。凌烽问黎若萱怎么了,黎若萱告诉了凌烽事情的经过,并且告诉凌烽是黄莘儿救了她。
凌烽领情,黄莘儿依旧说不用道谢,自己去厨房烧了水给两人沏上。
“这个黄莘儿就是司马聪的那个带回来的小妾?”凌烽笑着摇头,“司马聪之前因为这个黄莘儿像自己的妻子而把她带回来,但是我怎么觉得还是有点不对呢。”
“哪有什么不对?”黎若萱想起这个就来气。莘儿是死了,可是也不用找个替身吧,这耽误了别人家姑娘他司马聪是没长心吗?他这样,更加对不起莘儿。
凌烽被黎若萱这么一问,一下子也说不上来。这个黄莘儿确实与莘儿相似,就连动作习惯也是。他们之前查到的消息说黄莘儿是梅花县城之前那任知县的庶女,是因为知县儿子抢她的孩子,这才让司马聪发现她和莘儿的相像,后面便被带回了。
黄莘儿去厨房烧水,小萌便留在房间之内让黎若萱先照看着。小孩子软软的声音吸引了两人的目光,黎若萱对于小萌更是喜欢,恨不得自己立马就生一个。以前觉得孩子是烦,但是真的好可爱啊。
凌烽凑过去将手指往小萌手边放去,小萌抓住之后便对着凌烽笑的开心。别的不说,就是这个笑,和之前的莘儿还真有五分相似,而另五分……凌烽突然被自己的发现惊呆了。
黎若萱看着凌烽思考的样子,等凌烽脸色突变的时候,忍不住问了一句他想什么呢,这么严肃的表情。凌烽看了眼黎若萱,指着小萌问黎若萱她就没觉得小萌和某两个人像吗,是不是一直以来他们都搞错了什么。
黎若萱被凌烽的话搞糊涂了,看了小萌半天,突然回过神来。这黄莘儿好像也是崖底上来的……和莘儿习惯相似、身材相似、语气相似,难道这孩子的长相也能相似不成?
凌烽和黎若萱互相看着对方面面相觑。
黄莘儿烧了水进来,看到两人围着小萌看着,朝两人打了声招呼。凌烽再次向黄莘儿道谢之后,装作不经意地问起之前黄莘儿之前的事,听她的口音好像也不是京城中人。黄莘儿醒来后只待在梅花县城,多多少少还是和京城这边的人口音不太像,听到凌烽的问话,回道她确实不是京城中人,之前在梅花县城那边生活。
“那你的脸……对不起,我只是好奇。”凌烽表达了歉意,黄莘儿却不甚在意,说起当初自己曾掉下过山崖。
黎若萱看着黄莘儿有些心疼,试探问道:“我也是个大夫,能让我看看吗?”
第三百七十八章医治
黎若萱提出要给黄莘儿看看,黄莘儿知道自己的脸是没什么救了,不过自从崖底下上来之后便落了一个偏头痛的毛病,既然黎若萱会医,那边让她看看吧。
和黎若萱说了自己偶尔会有头痛的毛病,之前从崖底上来之后落下的,间接性的头痛疼起来还真的要人命,她倒是挺想让黎若萱看看这头痛是不是能治。
黎若萱本来也不是为了看黄莘儿的脸是不是还有救,听得黄莘儿同意了自己的话,心里紧张不已。
给黄莘儿把了脉,黎若萱将手指搭在黄莘儿腕上,心里复杂。黄莘儿确实失忆了,她查探不出缘由,但是黄莘儿之所以会有间接性的头痛,这却是因为之前和黄莘儿相遇时给她试毒留下的余毒,本来也没什么问题,但是可能是因为黄莘儿失忆是因为撞到脑袋的原因,这余毒不知道和脑子哪里搭错了,后面便有了这偶尔会头疼的毛病。
黎若萱看着黄莘儿,再次确定眼前人的身份之后,忍不住抱住了她。原来莘儿一直没事,一直都在他们身边,他们却该死的不知道,尤其是司马聪这人,竟然还弄了一个替身。
凌烽看着黎若萱的样子就知道了,眼前的人,确实是黄莘儿。但是至于黄莘儿怎么失忆怎么回来,现在不是他们应该捋清经过的时候。知道这是黄莘儿,凌烽也觉得高兴,但是现在他们更应该做的,是先看看黄莘儿这毒有没有办法解掉,最好是能让黄莘儿恢复记忆。以及,还有汇报司马聪。
毕竟是自己当初下的毒,黎若萱还是打算先自己试着解一下毒。但是当初这毒太过霸道,她本来便拿这毒是个半成品,现在莘儿这个样子有一半也是她的责任。这让黎若萱对于黄莘儿也是愧疚之心更重,同时对于司马聪找了一个替身这事,也是达到了一个愤怒的新高度。
黎若萱将凌烽拦下,让他不准和司马聪说,先去请苗绛禹来,黄莘儿这事,怕是有些麻烦,她当初没有全部解掉的结果便是现在余毒经过一段时间的潜伏之后,在黄莘儿体内已经产生了一种畸形的适应性,也正是因为这,余毒现在也是更加的厉害,和她原本的毒早已不可同日而语。之前的解药现在对于黄莘儿来说,怕是能起的效果也是微乎其微了。
想着之前自己给黄莘儿下的什么毒,黎若萱愧疚的同时喂下解药,一边告诉黄莘儿下次再头疼的话,记得告诉她效果,她会经常来看黄莘儿的。黄莘儿点头表示知道,毕竟自己的病她还是挺上心的,能尽量早点治好也是好事一桩。
凌烽得了黎若萱的话,知道黎若萱不让他去通知司马聪那么他也应该私下偷偷去请苗绛禹。
苗绛禹因为之前黄莘儿失足跌落崖底而亡的消息,心下难受,知道黄莘儿之前是隐居在梅花县城,于是近段时间一直在梅花县城居住着。凌烽到的时候他正搬出才采来的草药翻晒,凌烽的到来让他有些疑惑:“凌烽,好久不见,你怎么来了。”
凌烽朝苗绛禹打了个招呼,让苗绛禹进屋说话,看着凌烽严肃的样子,苗绛禹知道这次肯定又是有了什么大事,毒医两方面黎若萱也是个中好手,这次的事情……
“莘儿没有死。”
苗绛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只是当凌烽说出这个消息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惊讶地喊出了声。
凌烽一看苗绛禹激动的那个样子,他现在被黎若萱勒令不准告诉司马聪,如果要是因为苗绛禹而被司马聪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即使他也很想让司马聪知道事实,但是如果真的被发现了,估计黎若萱能想出千百种不同的死法让他选择。
苗绛禹此时得到黄莘儿没有死的消息,心情激动的无以平复,正开心的想问黄莘儿在哪儿,她怎么了,下一秒凌烽就告诉他,来请他是因为之前黎若萱给她下的毒余毒没解完,现在出了新的状况。
“之前莘儿被就上来之后,被误认为是梅花县城知县的女儿了,结果被司马聪发现,现在被司马聪当做小妾放在王府上呢。你这次去只能悄悄的去,萱儿的意思是就应该给司马聪一个教训,现在不宜让他知道这个事实。”
“知道了知道了,那我们还等什么,走呀。”苗绛禹雷厉风行地收拾好东西之后,立马拉着凌烽就要走。凌烽和苗绛禹两人来到黄莘儿处时,黎若萱见到两人,让苗绛禹赶紧上前去看看黄莘儿这毒怎么办。黄莘儿不知道苗绛禹是谁,只是看黎若萱很严肃还带着一点焦急的样子,自觉大概是自己的病情有点复杂,于是黎若萱又喊了一个人来吧。
苗绛禹给黄莘儿把完脉之后和黎若萱的反应如出一辙。他也不知道这怎么解啊,这毒果然不愧是黎若萱配的,他都有些佩服黎若萱了,但是此时不是赞叹的时候,苗绛禹发现这毒似乎有一些还是已经不在五脏六腑之内,直奔脑袋去了,这可了不得。他能做的,也不过是稍微祛除那几丝往上蔓延去的毒,将所有毒都控制在一定范围内。
黄莘儿不知道两人做了什么,但是之后她就发现了,自己头疼的时候这程度已经轻多了。如果不是黎若萱和她的朋友,黄莘儿知道自己还得为这个头痛折磨着,每一次都像是大脑被针扎一样。她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至于之前黎若萱不知道为什么那么明显针对她的行为,黄莘儿现在也知道应当不会再有了,就算是有,她也是好意为了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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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若萱知道黄莘儿便是莘儿之后,对着黄莘儿那叫一个好。本着别人对她好她也对别人好的原则,黄莘儿也没有再做出什么行为去针对黎若萱,不过之前宰她的那一笔钱……黄莘儿默默望天,看黎若萱的样子也是不在意的,说不定知道她缺钱,黎若萱能给她搬钱来。黄莘儿最终还是决定放弃把那笔钱还给黎若萱,以后她对黎若萱好,有事多帮着点便是。
凌烽看着黄莘儿和黎若萱要好的样子,虽然之前有黎若萱的警告,但是他还是有些犹豫要不要把此事告诉司马聪,这几天来对着黎若萱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安,更何况看到司马聪的样子着实可怜,凌烽心里摇晃的厉害。一个是兄弟一个是媳妇,虽然说媳妇重要,但是这关乎到多少事情啊。黄莘儿是莘儿的话,那么小萌应该是他的儿子啊,司马聪却什么都不知道,以为黄莘儿去世,为此难受了那么久。
司马聪对于凌烽的表现没有什么关注,所以压根没觉得什么不对,只是觉得最近这凌烽到底有什么事情怎么几乎天天往他这里跑。司马聪奇怪,但是比司马聪更早发现凌烽异况的黎若萱心里对于凌烽这个榆木脑袋也是无奈。她问凌烽是不是还很想把这个事情告诉司马聪,凌烽点头,坦然告诉黎若萱自己的想法。
“凌烽你个榆木脑袋。我之前说过吧,不准把事情告诉司马聪。”黎若萱就差朝凌烽翻白眼了,凌烽有点委屈,他只是想说,这不还没说呢么。黎若萱看着凌烽一副小委屈的样子,点拨道:“那我打个比方吧。如果有一天你去世了,我十分十分想你,所以虽然没有改嫁,但是天天在另一个和你十分相像的男子后头跟着。凌烽,你告诉我,你觉得如果遇到这样的行为,你会怎么做?”
不待凌烽回答,黎若萱又道:“如果我去世遇到这样的事情,我肯定会从棺材里跳出来弄死你们两个再说。你只看到司马聪难受,但是你想到过失忆的莘儿以后如何看待这事呢?”
凌烽皱眉。如果是黎若萱或者他出了这种情况,那么这样的行为肯定会遭到另一人的嫌弃。可是现在看着司马聪难受的样子……唉,只好对不起司马聪了。
凌烽从来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这一次却真真为难了。但是最终既然做出了选择,那么就让他坚定了心思,帮黎若萱和黄莘儿瞒着司马聪吧。
“我知道了,萱儿。如果真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们也不会原谅对方这样的行为。以己度人,我会瞒着司马聪的。”
第三百七十九章警告
得到了凌烽的保证,黎若萱也不想逼凌烽太紧。这边的事情,就让她担着吧,如果以后司马聪真的要追究起来,她黎若萱一个人抗着就是了。
往后的日子还是一样的平淡,但是黎若萱却往黄莘儿处跑的极为勤快,帮着黄莘儿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还有给黄莘儿带食材做饭菜什么的,只要她能帮到黄莘儿,黎若萱现在都会十分热情的去完成。
小萌现在也没有经常不在黄莘儿身边,紫忆放松了对黄莘儿的管制之后,小萌就先让黄莘儿自己带着了。对于这样和自己儿子亲近的机会,黄莘儿又怎么会放过,本来便是为了带儿子出去才跟着一起到安王府的,她们以为她黄莘儿很稀罕这里吗,不过是锦衣玉食、荣华富贵,如果没有司马聪,她黄莘儿照样可以依靠自己的能力创造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势力,到时候除了拜将封侯,有什么是她黄莘儿不能给小萌的。
司马聪原本在黄莘儿的印象之中还是挺不错的,毕竟他也是为了自己的亡妻才会如此,可是随着现在的情形来看,好像还不止那么回事。他爱他的亡妻是没错,可是首先,为此他枉顾别人的意愿直接将人要挟回府内,这边是不妥。再次,有些时候这男人其实也还是不敢面对事实的,亡妻亡妻,这都死了还幻想着她还活着,有些时候就那样一杯酒接一杯酒的喝着,直到喝醉为止,自以为是的思念着妻子,呵。
黄莘儿现在也不想和司马聪争辩什么,她知道,有些事情争辩了也没有用,如今有人肯陪着她一起便已经是不错了。虽然黎若萱现在对她有种莫名其妙的狂热,但是至少现在黎若萱是为她着想的,而不是和司马聪一样只顾着自己。
感情看来真的不是一个好东西,把人家一个好好的王爷都整的跟个酒鬼似的。
黄莘儿叹息归叹息,心下计算着等会黎若萱便要来了,于是收拾好房间,百无聊赖地坐着等她。小萌这个时候还在睡梦中,但是等会便要吃午饭了,防止因为今天白天睡太多晚上小萌又不睡觉,黄莘儿决定先去把小魔头叫起来。
小萌现在,也已经快及十一个月了,再有一个月多点,可就要周岁了,现在便已经能够开始锻炼他走路了吧,等他周岁说不定已经能迈着小短腿在院子里飞奔了。不过这孩子会走路也是一件麻烦事,现在只会爬还好说,等他会走路了,刚会走那一段时间新鲜着呢,人又小还喜欢到处乱蹿,少不得要多顾着点。
黎若萱和往常一样,掐着点一样赶过来,给黄莘儿带了食材,给小萌带了两套小衣服。黄莘儿告诉她真的不用那么客气,现在她自己也有钱,但是黎若萱觉得之前黄莘儿受了那么多苦,哪能不好好补补,这钱呐,还是应当给她用着。
黄莘儿觉得黎若萱就是太热情,现在也拗不过黎若萱,只好再次收下了黎若萱的东西。黎若萱过去笑眯眯地和小萌说道:“小萌,来,让萱姨姨抱抱。”
小萌现在认人可厉害了,尤其是黎若萱这种见过好几面的,更是乐意让人抱着,一直想要让抱他的每个人都带着他出去玩,但是黄莘儿现在哪里是能在安王府乱走动的人,只能让小萌同学遗憾的待在这一方小天地内活动。
这一次黎若萱除了给小萌带来衣服以外,还给了黄莘儿一盒胭脂。黄莘儿看着黎若萱递来的东西,有些哭笑不得。她黄莘儿又不是什么喜欢打扮的人,胭脂这种东西她有些研究,但也只是之前上班或者外出聚会的时候会画个淡妆,平常时候画了也没用,这给谁看呢,更何况有些胭脂涂抹在脸上,万一造成了什么过敏的现象,那可就不太好了。
黎若萱将胭脂递给黄莘儿,还一面催促着黄莘儿打开用用,这个怎么样,黄莘儿知道自己要是现在不照做,等会黎若萱也会自己打开盒子给她看,干脆大方接过,只是当她看到里面的胭脂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赞叹了一声。
比起现代,这种胭脂自然是不能相比,逊色许多,但是在这个科技并不发达的古代,如今竟已研制出如此水平的产品,这就不得不让黄莘儿赞叹了。
“这个胭脂挺好看的。谢谢了。”
黎若萱脸色有些失望,看着黄莘儿的表情,问道:“只是有些好看吗?”
黄莘儿打趣道:“那好吧,很很很很好看。”
黎若萱本来有些难受的心情顿时被憋了回去。这个莘儿果然是原版,打起趣来简直和以前的司马聪一样狠,难怪这两个人会凑到一起,这是不服他们夫妻俩都不行。
不过黎若萱给黄莘儿胭脂的目的可不是让她说这东西不错。她黎若萱也不是瞎子,当然知道这东西不错,但是她现在只是想让黄莘儿多接触一点之前的东西,看看有没有机会能够让黄莘儿恢复记忆。只是可惜,到目前为止,这个计划一直都是失败的。
“黎若萱,说吧,有什么事,我发现你最近是对我好的可有点过头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你什么人呢。”黄莘儿总觉得黎若萱这么对她是有原因的,但是每次问她,黎若萱又是闭口不说,总是转移话题或者干脆直接和她说本来就没有什么目的的嘛。黄莘儿差点信了她的鬼话。
黄莘儿是莘儿,依旧是那个想着以经商起身的莘儿。黎若萱对黄莘儿愧疚的同时,也对清欢铺的那个杨呈态度越来越恶劣。不过黎若萱倒是觉得这是自己应该做的,之前想着撮合杨呈和她也不过是因为她以为这黄莘儿只是司马聪带回来思念莘儿的替身。
再一次前去清欢铺的时候,黎若萱特地背着黄莘儿将杨呈喊到一边去说话。杨呈原本还奇怪着黎若萱有什么事情找他,因为平常要货什么的,也都是她直接去联系的黄莘儿。黎若萱不会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和他说道以后不要想着娶黄莘儿了,那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不可能。”杨呈对于黎若萱的警告却不当回事,毕竟事在人为。现在的黄莘儿确实还不同意嫁给他,但是黎若萱又怎么知道以后不会呢。
杨呈明确提出的拒绝让黎若萱脸色有些难看,她可不是什么讲道理的人,一般和她讲道理的人都躺在阎王殿呢。
“杨呈,虽然我也不喜欢威胁人,但是这一次,你确实不能娶莘儿。”黎若萱道,“你可不是一个人,你要知道,你的儿子杨望现在可才五岁,以后自有大好前途,没必要为了你和黄莘儿的事情而断送吧。”
杨呈是愤怒的。无论如何,祸不及妻儿,但是黎若萱偏偏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就威胁了,他能怎么办呢,和那些打架的蛮人或者泼妇一般和黎若萱对打吗。
黎若萱说完之后也没有再等着,径自离开了清欢铺,留下杨呈一个人因为黎若萱的警告而在原地黯然神伤。
这王府去的次数多了,总有被发现的时候。黎若萱这警告完杨呈回到黄莘儿处,迎面撞上了青竹。青竹以前只是一个小丫鬟,可是经常出入王府的那么几个人她又怎么能够不认得。
“黎……黎夫人。”见到自己一直以为着的大人物,青竹惊讶之下都有些结巴了。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大人物,青竹只觉得现在自己紧张的都要冒汗了。
青竹原本今天也只是随便过来逛逛,看看黄莘儿的近况,这倒是死没死,病没病。黄莘儿这个点本来应该是在打扫卫生的,可是青竹发现黄莘儿竟然在房间内什么都不干。这偷懒怎么了得,因此打算教训一下黄莘儿,毕竟王府供她吃穿可不是就养个闲人的。
但是此时黎若萱的到来让青竹有些不知所措。黎若萱看到青竹一副凶巴巴的样子想要教训黄莘儿,顿时就朝着青竹冷了脸说道:“谁给你的胆子朝她甩脸色?司马聪是让你来当下人不是让你来当监工的吧。”
“黎夫人……不是……”青竹想要解释,急的都快哭了,黎若萱可不管那么多,对着青竹警告道别发生下次,如果让她知道黄莘儿在这边过得不好,那么到时候惨的可就是她了。
“你也不用跟我再解释了,别让我发生下次,不然到时候就不是司马聪罚你,而是下人给你收尸了。”
黎若萱离开,青竹对着黎若萱的背影心里面闪过无数念头,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她只知道,如果自己没有按照黎若萱说的做,那么自己怕是真的要死在这里了,更何况之前王爷也确实是让她来伺候黄莘儿的,现在对黄莘儿好点也是应该的吧。看着黄莘儿的脾气一直是只要不太过分就会随他们的便,青竹知道,今天自己开始改起,定然还能够补救,但是紫忆那边她可就没办法了。
“黄夫人。”青竹端端正正朝着黄莘儿行了个礼,反倒让黄莘儿多看了一眼。没有为难她,黄莘儿朝她点点头,和青竹说道让她先下去吧,现在这边也没什么事情。
青竹安静离开,到最后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觉得一般人不是肯定会计较的吗,黄莘儿就这样放过她了?
黄莘儿可没有那么多空去关注别人,抱着小萌给他试着黎若萱拿来的新衣服,一边逗着小萌,嘴角的弧度告诉青竹,她确实对他人不甚在意。
第三百八十章波澜
黄莘儿就这样过着自己的日子不知道多开心,你们说这人呐,少做点引起斗争的事情让日子平静点不好吗。
青竹上次走掉之后,因为黎若萱的警告,心里对黎若萱的敬畏让她感到恐惧,对于黄莘儿也不敢太过放肆。黄莘儿对青竹的态度并没有什么改变,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这让青竹心里舒了一口气。
渐渐地,青竹也发现了其实黄莘儿的脾气确实挺好的,之前她那些针对的小动作,除了一开始将饭菜稍微撒点掉以外,黄莘儿后来根本没说什么。想到此,青竹心里终究还是有了一点点愧疚。
黄莘儿正将自己做好的饭菜端上桌,青竹怕黄莘儿累着,抢着要去端菜摆碗筷,黄莘儿也由着她去了,末了青竹要回去,黄莘儿留下她吃饭:“饭菜都已经做好了,留下来吃吧。”
青竹吓了一跳,连忙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我现在就回去吃了。”
黄莘儿看着青竹的表现,不明白明明自己那么和蔼可亲,但是青竹的动作就是告诉她,青竹在怕她。至于怕什么,黄莘儿感到有些哭笑不得,她又不吃人。现在都已经这个时间点了,青竹回去估计也吃不到什么好的饭菜了,那她还回去做什么,这里也不缺她一口吃的。
“留下来一起吃吧,我饭都已经烧好了,烧了你的份的,难不成要浪费掉吗?”黄莘儿见青竹还是想要走,干脆自己过去拉了青竹坐下,去里面盛了饭给青竹端过来。青竹本还想自己前去拿,但是黄莘儿的动作实在太快了,她刚准备起身就已经身影出现在房间门口。
“坐下吧,我饭都已经给你端过来了,算是给我个面子行不行,坐下吃吧。”黄莘儿贴心的给青竹拿来筷子和勺子,青竹捧着碗,有点不知所措的样子逗乐了黄莘儿:“一起吃呀,你不要傻捧着碗坐在那发呆,等下菜都凉了。”
青竹为难地看了眼黄莘儿,黄莘儿此时却已经开始尝试给小萌喂些汤了,不过只是尝尝味道,喝多了这小魔头等会上瘾了,以后水都不喝了。
犹豫半晌,最终青竹还是动了筷,心情复杂的吃了一顿饭,到最后还是没忍住,问了自己的问题:“你就不觉得我很坏吗,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好?”
黄莘儿听得青竹的问话,回头对着青竹淡淡一笑:“我不是什么好人,可我也不是什么坏人。人若犯我,我退三分,人再犯我,那可就不能怪我动手了。我看得出来,其实你的心地并不坏,对我不好多半也是因为你觉得我是冲着司马聪来的吧。可惜咯,并不是。”
青竹看到黄莘儿无所谓的态度,心下感慨的同时对于黄莘儿的最后一点轻视也不见了。
一段时间地相处下来,黄莘儿明显的发现青竹对于自己是越来越好了,但是黄莘儿感到欣慰的同时,却又不知道这一幕被紫忆看在眼里。
发现青竹帮着黄莘儿干活之后,紫忆对于此很是愤怒,本想去问青竹为什么,结果前去黄莘儿住处的时候,正好看到黎若萱也在。
黎若萱的存在让紫忆不敢轻举妄动,只能躲在一边看着事态发展。离得远的紫忆只是看到黎若萱和青竹对着黄莘儿都极为热情的表现以及青竹帮着黄莘儿干活的场景,三人有说有笑的样子让紫忆有些奇异。黎若萱这次前来,又带了一根簪子来给黄莘儿看,那根簪子正是以前安王妃所用的,那个簪子正是王爷命人打造的,她怎么会不记得这个造型。
紫忆觉得自己真的快气炸了,王妃的东西其实黄莘儿能用的?难不成她以为自己进了王府就真的是这个王府的女主人了吗?
黄莘儿还在和黎若萱说笑,收下簪子的动作让紫忆再也看不下去了。不行,她必须把这件事报告给王爷,不能再让黄莘儿这个女人嚣张下去。
黄莘儿也算是蒙受了不白之冤,紫忆只是看到了她收下簪子的事情,但是并不知道里面的事实真相,本能地觉得这是黄莘儿在冒充自己是王妃然后在这和别人谈笑风生。
簪子还是那根簪子,人也还是那个人,但是中间隔了一段失忆,如今局面就变得如此复杂起来。黄莘儿跌下山崖失忆的事情黎若萱为此想了很多办法,但是都不管用,现在带着黄莘儿的旧物出现,也不过是想着让黄莘儿看到之后万一能恢复记忆呢。只是,显然,黎若萱失算了。
黄莘儿到现在已经收下了一堆东西,但是面对着黎若萱的时候,仍然是那个没有恢复记忆的她。黎若萱不肯放弃地每次前来,都带着失败回去,这让凌烽都觉得感叹,只是黎若萱千叮咛万嘱咐不能告诉司马聪,她非要自己将黄莘儿治好。
时间一长,有时候就连黎若萱自己都怀疑是不是连老天都没有在帮她,这黄莘儿一直没有想起来,大概是司马聪前世得罪了哪位神仙吧。不过也是,他还敢给莘儿找什么替身弄到府里来,要不是她之前好奇长公主怎么来清风楼内买消息而调查了两人,恐怕现在大家还都是蒙在鼓里呢。
将黎若萱送的东西都收纳在一个箱子内,黄莘儿每次都拒绝黎若萱,但是很明显没有任何成效。黎若萱啊黎若萱……黄莘儿感叹了两声,将手里的簪子也给装了盒子放进去,关好箱子的锁,将东西放在屋内,出去陪黎若萱泡茶聊天。小萌在黎若萱怀里,小孩子可爱的一面惹的黎若萱抱着小萌爱不释手,可是这个时间点,怎么算等会她也应该回去了,黎若萱暗道可惜,觉得这时间怎么就过得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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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忆躲起来看到黄莘儿收下簪子之后,认为是黄莘儿冒充王妃,对着青竹颐指气使不说,还和王妃还有王爷的朋友勾搭上了。这让她觉得黄莘儿这人简直是没脸没皮。
急匆匆走到司马聪的书房,这段日子司马聪一直在处理政务,逼着自己忙起来,这样就不用再去想莘儿了。结果下一秒,紫忆就跑进来告诉他黄莘儿的事情,这让司马聪本来便不怎么美丽的心情变得更加阴郁。
紫忆知道司马聪在书房,敲门之后得了允许便进门朝司马聪行了礼,说自己有事情要禀报。
一般的事情紫忆自己便能决定,再大一点她和王福商量着来便是,只要禀告他一声便可以,但是现在竟然要紫忆自己前来禀告,看着紫忆怒气未消的样子,司马聪皱眉。
“王爷,你真的应该好好去管管那个黄莘儿。”紫忆开口道:“刚刚我过去看的时候,发现黎若萱夫人也在那里。您猜怎么着,这个黄莘儿竟然把您之前送给王妃的东西从黎夫人那里拿走了,还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还有之前您派去给黄莘儿作丫鬟的青竹,您可赶紧去看看吧,黄莘儿端着自己是王妃的架子指使青竹在那干活,自己却在一边冷嘲热讽的。”
司马聪乍一听到黄莘儿的名字,眼里是茫然的,直到后面听完紫忆的话,这才反应回来不是莘儿,而是那个从梅花县城带回来的黄莘儿,但是听完之后,司马聪的脸色立马就变了。
这个黄莘儿之前看她还挺安分的,没想到她竟然现在露出狐狸尾巴了,披着的皮下面藏着这么一副自私而自大的嘴脸。他倒是要看看这个黄莘儿哪来那么大脸。
“走,过去看看。”司马聪走出书房,朝着黄莘儿住的院子走去。这个大概是他喝醉将她误认为是莘儿之后第一次过去吧,只可惜竟然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司马聪心里留存着的莘儿的影子总是在黄莘儿身上恍惚了他的眼,可是他能容许她做出的许多事,唯一不能允许的就是黄莘儿挑战莘儿的位子,她以为她是谁,她不过是个影子,是装载着他所有思念与梦的容器,是他将将提及便能闭口不能谈的存在。她是黑暗下的那一个玩偶,不能见阳光,只能待在她应待的地方,终日等待着他的裁决。
可是,现在的她,违背了规则,挑战了权威,那么,她便应该接受惩罚。
前往黄莘儿住处的路上,司马聪脸色阴沉,紫忆看到司马聪前去,觉得黄莘儿这次肯定能遭到处罚。让她装,这人在做呐,老天可都看在眼里,这黄莘儿真的以为他们不管她了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不成。
黎若萱本想再坐一会便起身告辞,但是看到司马聪脸色不善过来的时候,又选择先留下来看看,这司马聪的样子看上去可不怎么好,更何况他还不知道现在这个黄莘儿便是莘儿,万一因为误会,现在司马聪伤了她,那么不管是她还是司马聪,肯定都会悔死,她得留下来护着黄莘儿。
司马聪到的时候看到黎若萱,丝毫没有意外,但是看到黎若萱拿给黄莘儿的东西,本能地想要动手拿回来,这倒是让黎若萱先开了口:“司马聪,这东西我可是已经给了莘儿,你可别想着拿回去了。相识一场,提醒你一句,以后可别后悔现在的行为。”
司马聪不知道黎若萱在打什么哑谜,但是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将东西拿回来,碍于黎若萱和凌烽的关系,这些东西,既然她出面了,那么不是什么大件,不拿回来就不拿吧。但是另外的,黄莘儿端着架子充王妃的事,等黎若萱离开了,他还是得和黄莘儿“好好”说道说道。
第三百八十一章妥协
黎若萱看到司马聪确实也没有再让黄莘儿将东西还回去之类的话,离开之前还特意警告了司马聪,反正这几天她都会过来陪黄莘儿的,他司马聪一个大男人,别那么斤斤计较。
黄莘儿送黎若萱离开之后,司马聪正坐在院子内,黄莘儿也不好当做没看到,给司马聪倒了一杯水便想着任他坐在这自生自灭吧。刚想走,司马聪的声音便从背后传来:“这就走了?你不觉得有些事情应该给我解释解释吗?”
“解释?解释什么?”黄莘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司马聪为什么要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司马聪看着黄莘儿的样子,心里更是厌恶。果然,假的真不了,这个黄莘儿怎么敢做就不敢当呢,难道还要他提醒不成。
黄莘儿是真不知道司马聪什么意思,但是司马聪就是认为黄莘儿在装傻,冷哼一声,说道:“你和黎若萱怎么认识的?黎若萱为什么要给你莘儿的东西?这些事情你不觉得应该解释?”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东西是黎若萱拿来给我的,你自己问黎若萱去。”黄莘儿看着司马聪的样子便有些觉得无聊,敷衍两句打算走人,但是司马聪哪肯放过她,觉得黄莘儿这么急着走肯定是因为事情败露而选择逃避问题。
司马聪看着黄莘儿准备离开,干脆说道:“呵,你是没话说了吧。整天以为自己是王妃,想着搭上莘儿的身份留在这里,你不是说你并不贪慕荣华富贵吗,这么快就露出狐狸尾巴了?”
黄莘儿看着司马聪,只觉得这个男人是越来越莫名其妙了,如果说之前威胁她来到京城是因为太过思念亡妻,那么现在还在这污蔑她充王妃耍大牌,这可不是能够原谅的事了。
“随你怎么说吧。”黄莘儿懒得和司马聪计较,只觉得司马聪无聊。
“以后,不准再和黎若萱见面。”
“凭什么?就凭你是王爷?”黄莘儿看着司马聪,顿觉好笑。这个男人竟然还有这么专制的一面。不过话说起来,这里是古代,本来便是专制社会,中央集权的天下,司马聪身为王爷,有如此特性也实属正常。
黄莘儿的顶撞让司马聪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回忆起莘儿,对于莘儿和黄莘儿的区分,他自以为现在自己已经得到一二精髓,对于黄莘儿也不再像以前那般容忍。他是王爷,何时能让别人如此冲撞他。对付黄莘儿,最有效的自然还是小萌。司马聪知道用小萌威胁黄莘儿不太光彩,可是面对黄莘儿,他现在没有什么有效手段。不过只要能够达到目的,那么现在手段差点也无所谓了。
黄莘儿最关心的果然还是小萌,司马聪要拿小萌威胁黄莘儿,那是一摸一个准。黄莘儿对于司马聪的行为嗤之以鼻,但是对于司马聪的威胁却不能够做到视而不见。司马聪到底是什么心做的,连这么小个孩子都能拿来利用。最是无情帝王家,司马聪剩下的所有感情,怕是已经都给了那个王妃吧。如今伊人已逝,人死不能复生,于是司马聪这都快变成了泯灭人性了吗?司马聪,你真是好样的。
黄莘儿转身离开院子,怀着一腔复杂心思,回到房间去了。不见黎若萱便不见吧,只要让她能够看到儿子,就这样吧。
司马聪看着黄莘儿关上房间门,坐在院中好一会儿,这才离开,找到王福,让他安排一下准备让黄莘儿换个地方。这里黎若萱已经知道了,既然她能查到,那么别人也能查到,为了隐藏黄莘儿,他只能让人带黄莘儿转移地方。
王福虽然是看着司马聪数年的老人,但是也谨记着自己的身份,他是管家,是下人,很多事情无权过问,虽然对于司马聪和黄莘儿之间发生的事情略有好奇,但是他确实也不怎么喜欢黄莘儿,毕竟她不是王妃。听到司马聪的命令,他只需要遵从就好了。
准备好马车,王福换下管家服,穿着普通小厮的衣服,带上斗笠站在马车边上。王福让黄莘儿自己收拾了该带的东西到车上,等会他们便要出发了。黄莘儿也明白司马聪并不想让别人知道有她的存在,反正有疑义和没有都是一个样的,乖乖收拾了自己东西,来回搬了几趟才算完。
司马聪府外,隐藏着的那个影卫看到王福和黄莘儿,将消息传了回去,顺便收集这个凭空冒出来的女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弄清楚身份的时候,司马荟也是神色冰冷。
“这女子名叫黄莘儿,梅花县城人氏,之前安王在王妃忌日回去的时候遇见,被王爷带回京中。现在的身份是安王的小妾,还有一个十一个月大的儿子。”
这走了一个黄莘儿,竟然又来一个黄莘儿,之前没有发现也是司马聪藏的好,瞒天过海,连她都差点瞒过去了。一想到自己最疼爱的侄子背着自己的命令将人收留在府内,司马荟心里就不停地冒出怒火。本来想先给司马聪定下婚事便回去,这下倒好,放着大家小姐不要,弄了一个毁容的平民进来,还为了她顶撞自己不想成婚。可真是长本事了。
“给本宫继续派人跟着,本宫要知道这个黄莘儿的下落以及最近情况。”司马荟冷着声下令,来一个她设计一个,来两个她就弄走一双。聪儿的身边怎么能是这些女子,以前的黄莘儿还至少能提供财力上的支持,这个黄莘儿不仅是个平民,什么也没有,而且还毁容了,带着一个儿子,真不知道聪儿怎么想的,她司马荟是他姑姑,给他介绍婚事还能是害了他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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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聪知道司马荟是为他好,可是他真的不想要再娶。他也是按照着自己的心意走,他的婚事,凭什么司马荟要来插一脚。上次介绍的那个什么丞相女儿,也不过尔尔。姑姑真的是越来越过分了,以前知道她霸道,但是还真未碰到过这种不讲理的情况。糟心。
黄莘儿收拾好东西,从王福处接过小萌,跟小萌说着“坐车车咯”,然后坐在车厢内悄悄掀起帘子的一角给小萌看着外面的景象。街上人来人往,小萌看着走动的人群和周边卖着的各种各样的东西,鲜艳的颜色让小萌看着兴奋不已。
怕小萌摔出去,黄莘儿一面拉着帘子让帘子不要太大而让风吹进来,一面抓着小萌防范着不要让他跌出去。小萌这个吃饱了睡睡饱了吃的小魔头一点也不知道自己娘亲的辛苦,哇哇叫着指着外面给黄莘儿看,小短腿一迈一迈的似乎想要走出去。
黄莘儿连忙把小萌给拽回来,不肯再给小萌看外面的景色。这小萌一个看不好跌出去可就得不偿失了。
影卫一路跟着黄莘儿和王福,到达了黄莘儿新的住处,虽然不在安王府之内,但是也并不是很远,和清欢铺的距离也是更加近了。黄莘儿瞧着也是心下满意,觉得这一次的住处还是挺好的。
记下地址将消息再次传回去,影卫完成自己的任务之后便悄然而退,毕竟这边还有司马聪的人,如果被发现了,哪怕他是司马荟的人也讨不了什么好,到时候司马荟反而会以这是他的过失为由将他处死。
照样还是将小萌交给王福带着,黄莘儿自己将东西从车上往下搬,来回几趟,直到将所有带来的东西都搬进房间才将小萌接过来。王福看东西都搬下去了,便驾车回到了安王府,把黄莘儿搬出去的消息告诉了紫忆。
紫忆顿觉解气,之前黄莘儿耀武扬威指使青竹干事,还敢拿王妃的东西,这不是老虎嘴边捋须吗,这下终于被逮住然后赶出去了吧,让她得意,现在真不知道她是不是在那边哭呢。之前老老实实的在王府,只要不惹事便能在这待上一辈子,以后小萌长大了也好谋个差事,在安王府,这前途能差得了吗。
王福虽然不喜欢黄莘儿,看着她搬出去也是心下乐意,但是看着紫忆的行为,觉得她高兴的太过明显了,还是收敛点比较好。紫忆嗔怒道:“我这不是开心嘛。”
自己的这个妻子啊。王福心下感叹。紫忆还是太喜形于色了,这样下去,恐怕迟早也还是会出事啊。
第三百八十二章纵火
影卫回去,见到司马荟的时候司马荟正闲情逸致涂着指甲,看到来人,懒懒问道:“什么消息?”影卫回禀道:“属下跟踪马车,得知那个黄莘儿不知什么原因竟然被司马聪转移了地方,安置在府外,之前打探到地址之后,属下便已经传信回来。如今更是已经确定,送出去的那个黄莘儿正是司马聪小妾。”
司马荟手上的动作一顿,原本略绷着的嘴角忽而扯出一个轻笑。好啊,原来还真的是为了这个什么黄莘儿,她就说之前司马聪一直都对她也还算是毕恭毕敬,但是现在呢,敢犟嘴敢威胁,还有什么是他司马聪不敢的。都说红颜祸水,可是这黄莘儿明明也不是什么好看的狐狸精级别的,到底怎么能迷住司马聪呢。
狭长的目光透过指缝落在下面跪着的影卫身上,司马荟现在只想帮司马聪除去身边的障碍,好让他安心坐在安王爷这个位子上,这个黄莘儿既然成为了绊脚石,那便除掉吧。
“地址已经知道了,要怎么除去一个人,还用本宫教吗?”司马荟举起手掌张着五指,手上刚涂上的丹寇色反射出淡淡莹润的光,司马荟吹了一口手指,赞叹着自己的杰作,让涂指甲的侍女出去。
侍女贴心地关上了门,司马荟看着影卫,语气淡漠地说道:“烧了吧。最好把黄莘儿和那个野种都烧死在这把火里。两天之内,本宫要见到结果。”
“是。”影卫得了命令,退下之后立刻便派出人手准备。
黄莘儿与司马聪自然是不知道这件事情,司马聪还回想着紫忆告诉他黄莘儿以王妃自居这件事,而黄莘儿则抱着小萌去了清欢铺内。
将房间里东西一点一点收拾好,黄莘儿转了一圈,自觉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于是抱起小萌,喊着:“走咯,去见你杨呈叔叔去,等娘亲给小萌收了钱,我们买衣服去。”
小萌被黄莘儿抱着,这个时候正是对一切都好奇的时候。小萌见了什么都想往嘴里塞一塞试下什么味道,黄莘儿的头发因此遭遇了不少蹂躏。怕小萌抓着头发不放,黄莘儿特地将头发盘起,别了一根簪子,从背影上看上去还真像那么回事。
影卫都还在准备纵火之事,谁也不知道这个时候黄莘儿刚搬完家立马就出门了,这房子里现在根本就空无一人。
领头的影卫正是之前回禀司马荟的那个人,如今他正指挥手下将柴堆在一些主要地方的周围,尤其是房间卧室外,还特地淋上了一些酒。
等所有人都回来禀报东西放好了,领头者走到房间门口附近,举起手中火把,点上火之后看着火熊熊燃起。各个地方待着的人看到升起的信号,也将自己手中的火把抛到了柴堆之中。俄而猩红火舌在各处摇晃而起。
原本府内派给黄莘儿的人便没有,只有一个现在还不在府内,接了命令自己先回到安王府内了。新搬的院子落了锁,原以为黄莘儿这样就没办法出去了,但是没想到吧,黄莘儿悄悄留了钥匙,等看管的人一走就拿着钥匙开了锁,带着小萌溜出去了。
清欢铺内,杨呈将最近的账目搬出来给黄莘儿校对,现在扩大生产之后原本的订单就不够看了,现在光是账本都有好几本的样子。黄莘儿辛苦校对着,这时候门口忽然吵吵闹闹起来,不少人嚷挤着说外面有房子着火了。
着火的方向正是黄莘儿刚搬过来的那个房子,等黄莘儿和杨呈赶到的时候,房子已经烧成了一堆废墟。
着火的时候,最先发现的人都自动提了水前来救火,可是火势太大了,终究还是没能扑灭,而等到司马聪得到消息前来的时候,这里都已经烧了个精光。
愣愣看着废墟,司马聪再一次迷惘了。之前莘儿因为黄大宝而跌下山崖去世,现在黄莘儿又因为搬了一次地方便丧生在这座废墟之中,难道每个跟他沾上关系的女子都会遭遇不幸吗。
“王爷……”王福看着废墟,本觉得黄莘儿若要是死在废墟之中,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但是再转过身看到司马聪的表现,突然有些决定自己的做法是不是自私了,他一直以为这样是对王爷好,可是再看司马聪,明明这样他过得比任何人都要来的苦。
他们是不是一直都错了。
司马聪待在废墟之前,总觉得这一次的纵火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如何能在那么多人发现之后仍然救不回火将这里变成废墟,看来这背后定然还有人在推波助澜。“查!给我查!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本王要知道是谁放的这把火。”
黄莘儿看着司马聪在那里指挥着人对现场进行查探,看着自己刚搬进去的那座院子化作废墟,心下也是愕然。这司马聪到底是惹了哪位大人物,怎么这么急着把所有和他有关的人都弄死啊。
人群熙熙攘攘之间,黄莘儿抱着小萌站在杨呈旁边,司马聪巡视的目光扫过之后,两人隔着距离遥遥相望。
喉头滚动,司马聪见到黄莘儿的第一反应是庆幸,第二感觉是失而复得的开心。冲上前去问黄莘儿怎么回事有没有受伤,黄莘儿抱着小萌看着司马聪,摇摇头,说道她当时正在外面,没有再院子中,所以逃过了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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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呈站在一边,错愕地看着两个人,这才后知后觉感到不可思议。黄莘儿竟然和安王认识,看起来交情还不浅的样子。司马聪最终克制住自己,让黄莘儿等会去找王福,还是先回安王府内,外面太不安全。黄莘儿同意,杨呈没敢发话,直到司马聪走远,这才疑惑地问黄莘儿他们怎么认识的。只是话还没有说出口,黄莘儿对着杨呈歉意一笑,说她要先去找王福了,让杨呈自己先回清欢铺吧。
杨呈看着黄莘儿没有想解释的样子,点点头,手却越发握的紧,藏在袖下。
安王府内,排查完现场之后,司马聪得到禀报在现场找到火把,这是一场有预谋的纵火,但是为什么是冲着黄莘儿去,司马聪想着黎若萱和凌烽也不会说想要放火烧死莘儿吧,所有知道黄莘儿的人,根本没有理由害她,除非……除非有了新的人知道了黄莘儿的住处,并且这个人和自己活着黄莘儿有仇。后面一条自然不用说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毕竟黄莘儿被他带回安王府之后并没有什么人知道黄莘儿的下落。
“现场还有留下什么线索吗?”司马聪问着前来回复的人,接着说道,“给本王往材料以及工艺还有最近的木匠铺子里查一查,到底是谁策划的这一场火灾。”
黄莘儿得到司马聪的安排之后,找到王福,王福还被黄莘儿吓了一跳。知道这是自家王爷的安排,王福没有再说什么,让黄莘儿上了马车之后便驱车前往安王府内。
司马聪派出的人很快便带回了结果,顺着现场的线索一路追查,最后发现这纵火事件的操作者竟然是自己的姑姑司马荟,司马聪对此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记得他警告过司马荟的,不要再动他的主意,他爱娶谁娶谁不需要司马荟的参考意见。
京城有房子被烧成了废墟,这件事总应该对皇帝也有所禀报,司马远没过多久便也收到了消息,待司马聪查出是司马荟所为之后,两人对于司马荟的印象也是跌破冰点。司马远要求自己带人将司马荟的力量一点一点蚕食,司马远明面上没有同意,当着众臣的面拒绝了,但是下朝以后却邀请司马聪一起前去御书房,暗地里与司马聪商量这件事应该从哪里下手。
之前因为司马荟想让他下旨给司马聪赐婚一事司马远便对司马荟喜欢不起来。同样是侄子,她司马荟也太偏心了,不知道的都以为司马聪是她儿子呢。但是尽管如此,她也是个失败的人,现在的司马聪也被她司马荟逼的不得不动手。
司马远暗地里的支持让司马聪更加有底气,更何况司马荟在晋国的势力本便不大,想要推翻司马荟还是易如反掌的,唯一不好说的便是司马荟毕竟是个参加过后宫政治斗争存活下来的后宫女子,真要出什么阴招,他司马聪也只能受着。
司马荟在大晋的势力主要还是依靠着几个大臣以及一个之前死忠于先皇的老将军,只是没想到司马聪如此的雷厉风行,在查出纵火之事背后有司马荟出手,立即便对司马荟做出攻击的姿态,将司马荟的那一点点最后的势力都吞下。不愿意臣服司马聪的,全部都以各种证据作叛乱处理,处以监禁或死刑。
司马远之前与司马聪商定之后,对于司马聪提交的证据知道那是怎么一回事,不过是配合着演戏罢了,将司马荟的那些人全部扳倒便是。
第三百八十三章囚禁
朝堂上的变动很快引起了众人的注意,不少大臣感觉到疑惑,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被抓的大臣反而是之前毫不起眼的几个。
就在众大臣议论纷纷的时候,司马远没有再给其他人讨论的时间。这里是朝堂又不是菜市场,这帮大臣就是太闲了。
司马远将一批折子摔在众人面前,怒道:“你们是太闲了吗。北閪的事情没有解决,下面的河道、修路等事情也还没有完成,一个个就知道逃避责任,朕是让你们来这里聊天的吗,朕养的,是一群饭桶吗!”
见到皇上暴怒,众位大臣噤了声。虽然不知道这几位犯事的大臣是听命于谁的,但是现在最主要的还是皇上的怒火,他们不能吵也不敢吵,总觉得下一秒司马远就要把他们革职了似的。
司马荟原本正坐在房间内打算出去,接到影卫来报,心下咯噔。自己也是为了大晋的江山好,犯了什么很严重的事吗,司马聪和司马远竟然一个两个的都针对她,把她仅有的留在大晋的那点势力全部拔除,这明显的针对她的行动怎么能叫她不生气。
从来她都是说一不二的长公主,自从出嫁之后便与大晋少有来往,后来丈夫去世,留下儿子登基,感念母亲的辛苦,这小皇帝也是事事顺着她,哪怕她最近来往大晋太过密切也是没有多说什么。司马荟在小皇帝那顺风顺水的过了那么久,回到大晋反而被两个小辈给怼了,心里的不舒服让她对着司马聪二人再也没有什么耐心。既然他们不听话,那就自己重新培养一个好了,只有照着自己的话做,大晋的江山才能够传下去,不让再司马远这么折腾下去了。
不过她还是想再去司马聪处看看,司马聪是她从小看到大的孩子,也是她弟弟最宠爱的孩子,天之骄子,从未让他们失望过。
“摆驾,安王府。”
带着几个侍卫来到安王府,司马聪正在府内处理事务,对于司马荟的前来却并不感到奇怪,自己联合着司马远将几个人除去的事情,看来司马荟已经收到消息了,上门来为了质问也好为了求助也好,他司马聪的意思反正就明摆在那儿。之前司马荟竟然敢这样伤害黄莘儿,她只是莘儿的替身没有错,可那是他对莘儿的最后一点念想了。如果连这点念想都没了,他拿什么安慰自己日渐生长的疯狂思念。
司马荟,他的好姑姑,之前竟然还想纵火烧死黄莘儿,将他最后的这一抹光都要消逝在世间。
司马荟上门前来也并没有什么铺垫什么的,直接问司马聪这是几个意思。司马聪根本不惧她,反问道烧毁那座院子又是几个院子。司马荟差点气的跳脚,若不是还要保持着她的威仪,她早就气的出丑了。
“聪儿,姑姑这也是为你好,你自己想想你自己干的事,哦,那个黄莘儿死了,你又弄了一个黄莘儿进来,你这是折腾谁呢。听姑姑的话娶了那个丞相的女儿不好吗?”司马荟苦口婆心就差拎着司马聪的耳朵在他边上说了,但是司马聪明显不买她的帐,反而问她:“姑姑,婚姻是两个人的事,那你为什么又要插一脚呢?本王不喜欢那个丞相的女儿你却非要塞过来,那你又怎么能怪本王不给你面子。”
司马聪讽笑道:“姑姑,以后这事你还是别操心了,大晋的事,你来插手也不好。”
司马荟听到司马聪如此说话,掐点摁断了自己的指甲。什么叫大晋的她来插手不好,没错,她是出嫁了,可是大晋也是她娘家,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晋好,对,就是为了大晋好,只是司马聪不肯听她的罢了,她司马荟没有错,司马聪凭什么冷嘲热讽的,凭什么。
“司马聪!你真的以为你这样能感动谁吗,感动老天让他把你的莘儿还回来?可笑,人都死了。你总是不肯认清现实,还弄了个替身当小妾,真不知道你的好王妃如果知道这件事,会不会气的从棺材里跳出来。”司马荟冷笑,“哦,对了,现在你还不知道呢吧,你的小妾,就是那个替身,本宫也知道她没死,你难道不想知道她为什么会没死吗?”
说到这,司马荟眼里诡异地露出一抹光来,整个人看上去平添了几分妖冶之感:“当时本宫派影卫出去,没想到啊,竟然没烧死黄莘儿,而你的黄莘儿呢,抱着儿子,正在另一个男人家。司马聪,你说这可笑不可笑。”
知道司马荟多半是假话,可是听到司马荟的说话之后,司马聪仍然忍不住动怒。面对司马荟他也不想说什么,只是让司马荟赶紧离开,这件事自有他来处理。
“姑姑,本王似乎说过什么吧。这事情不需要你插手,否则,后果自负。”司马聪盯着司马荟的眼神有些阴沉,积攒着的怒气像是无处发泄,氤氲着一双眸。
司马荟会怕吗?当然不会。从先皇开始到后来出嫁,这种场景她见到的还真不少,只是司马聪莫名的让她感觉到比以前更加不好处理便是,可是她说的话也没有假,这黄莘儿确实在另一个地方内。
“本宫只是想告诉你事实真相,怕你受到蒙骗罢了。那个黄莘儿可是抱着儿子在一个叫杨呈的人的铺子内,早就和他好上了吧,人家有个儿子叫杨望,若不是碍着现在身份,他都直接能喊黄莘儿娘亲呢。司马聪,本宫怎么记得这好像是你的小妾呀,她怎么那么想成为别人的娘呢。”
司马荟说出这些话,看着司马聪的反应。不得不说,司马荟这一手玩的好,司马聪确实心里现在十分复杂,夹杂着不知名的情绪,他觉得黄莘儿背叛了他,虽然他并不喜欢她可是她现在的身份是他的小妾,这么水性杨花忍不住寂寞吗?
“本王的事情不劳你操心了,姑姑还是快些离开吧,不然到时候本王做出些什么事情你可不要怪本王没有事先提醒。”
司马聪的威胁起了效果,看着顽劣不听劝的司马聪,司马荟心里也是生气无比,这孩子怎么好说歹说都不听劝呢,那个黄莘儿就是个荡妇,是个水性杨花的女子,哪怕当了他司马聪的小妾也是耐不住寂寞的。哈哈,她给司马聪戴了那么大一顶绿帽子,她司马荟就不信司马聪还能忍受黄莘儿的行为。
如司马荟所料那般,司马聪对于黄莘儿的行为确实很暴怒,但是这是这是在司马荟面前,司马聪不想表现出来而已,内心对于司马荟的说辞,司马聪自己也开始有了一两分相信。知道黄莘儿没事之后他一直也未曾细想黄莘儿不在府内的原因,原来竟是趁着这段时间在幽会情郎吗?那他司马聪算什么!
黄莘儿的新院子被大火烧毁,司马聪将黄莘儿和小萌安置在府内原先那个地方。黄莘儿兜兜转转又回到这里,心下无畏,反正自己也逃不了,就先住在这边呗,就是现在这样去清欢铺比较麻烦就是了。
还不待黄莘儿休息多久,司马聪便带着王福上前来了。黄莘儿看着两人到来,不明所以。这司马聪摆出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是给谁看呢。
司马聪摆给谁看?当然是摆给她黄莘儿看的。司马聪看到黄莘儿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觉得黄莘儿又在装,单刀直入问道她和那个杨呈是什么关系。
黄莘儿因为和杨呈合作,但是又不想让司马聪知道,现在没想到司马聪自己上前来问了。不过黄莘儿自然不想告诉司马聪现在她在经商一事,于是告诉司马聪她和杨呈只是朋友关系,上去串个门而已。
司马聪对于黄莘儿的说辞并不是很相信,但现在司马聪对于司马荟的话更是相信了不少,觉得这个黄莘儿果然是背着他和那个杨呈好上了是吧。
司马聪警告道:“黄莘儿,你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和杨呈的关系。朋友关系。本王怎么记得之前带你回京中的时候就没让你出过门啊,你哪来的朋友,嗯?现在开始你也不必再出去了,给本王就待在房间里好好反思吧。”
黄莘儿觉得司马聪这个人莫名其妙:“有朋友怎么了,我就那么见不得人不能出去是吗,嫌我丢脸干嘛把我带到京城里来。如果这次不是我正好带着小萌到杨呈那里,你还能看到我们?我们早变成废墟里的一堆灰了。”
司马聪都快被气笑了:“很好,还学会犟嘴了。来人,给我看住这个房间,别让黄莘儿走出这个房间一步。”
“司马聪!”
黄莘儿正想追过去,王福喊来两个人守在黄莘儿房间门口就是不让她出去。黄莘儿知道,这次是真的出不去了,这个该死的司马聪不知道脑子里哪根筋搭错了。
第三百八十四章报仇
黄莘儿被司马聪囚禁,并且司马聪给她下了不准见他以外任何人的命令,这让黄莘儿感到十分的不自在,不过小萌还在自己这边,倒也问题还没有很大。
黎若萱自从上次被司马聪看到之后便一直找不到黄莘儿在哪,直到昨晚上传出的房子被烧的消息,黎若萱这才知道黄莘儿之前被司马聪藏起来是想转移了,于是今天查探到黄莘儿被司马聪回到原来的住处,便上门想要见黄莘儿一面。但是守在门口的两位门神先不说,黄莘儿自己也知道司马聪这一次是真的动怒了,如果自己再顶风作案的话,司马聪可能真的就会直接把小萌带走。
黎若萱让拦着的两人让开,不然她连他们两人一块教训。但是这时候黄莘儿出声,告诉黎若萱现在她们见面的话,司马聪就会把孩子抱走,黄莘儿输不起,所以还请黎若萱这段时间先别见面了。黎若萱瞪了拦着的两人一眼,心里不甘,但是黄莘儿的话让她知道现在莘儿也是不愿意见她的,不然小萌就会被司马聪抱走,黄莘儿确实承受不起这个结果。
那么,现在她能为莘儿做的,只有继续调查这个司马荟了。昨天的火是司马荟放的,司马荟也一直认为她那样做是为了司马聪好,但是司马聪之前怎么劝都不回头,态度强硬的让人奇怪。黎若萱总觉得这个司马荟肯定还有什么事没有查到,现在既然见不到莘儿了,那么就让她去帮莘儿解决一下这个司马荟吧。
回到清风楼,黎若萱开始调派人手追查司马荟,凌烽察觉黎若萱的动作,问她怎么了,黎若萱便将最近的情况和司马聪的命令告诉凌烽,并且再次警告凌烽不准把黄莘儿的身份和司马聪讲。这个司马聪现在敢这么对莘儿,以后总有他后悔的时候。
追查司马荟可不是一件轻松的活,黎若萱将现在没有任务的人全部派了出去,到现在也只是追查到这个司马荟此次出行竟然还带了一个男宠安置在别处。而看守男宠的人自然是司马荟的心腹,知道许多事情。
黎若萱得到禀报,让手下再查,自己则只身前去,带了点“好东西”,想要从司马荟心腹嘴中套问出其他消息。这好东西呢,制作成本也确实高,带点致幻的效果,黎若萱将自己扮成司马荟的样子,洒下粉末之后便等着那个心腹吸入到一定程度,前去问了几个问题。
那心腹自是不知,头晕晕乎乎的,看到黎若萱扮成的司马荟,以为那便是自己的主子,对于黎若萱的问话那是有问必答。
“黄莘儿现在可还是没死呢。”黎若萱放出消息,状似感叹,想要看看心腹的反应,但是这个心腹却并不是纵火一事的办理人,以为黎若萱讲的是之前因黄大宝而跳崖的那个安王妃,心下大吃一惊。知道司马荟一直想弄死黄莘儿,心腹听到之后便也是着急,嘟囔了一句没想到跳崖了还是没有死,这安王妃还真是福大命大。
心腹的话并没有逃过黎若萱的耳朵,他说的安王妃跳崖没死,这让黎若萱明白这个心腹误以为她说的是之前的莘儿,心里对于这个发现也是愤怒不已。原来之前莘儿出事也是因为司马荟吗,这个司马荟到底还做了多少事情。
“确实没死,本宫遇见她了。你说你这么办事不利,应该接受什么样的惩罚呢。”黎若萱似笑非笑看着心腹,心下打算着应该怎么套话,这致幻剂的效果好是好,可是不多啊,时效也不长,再过一会差不多就该走了。
心腹显然是知道司马荟平常惩罚人的手段的,立刻跪在地上想要求饶,黎若萱怕被别人发现,让他起来不准出声,让她自己想想。心腹战战兢兢等在一旁,黎若萱再次问道,之前那个安王妃到底怎么出的事再给她讲一遍,她得想想哪个环节出了错。心腹早已被吓到哆嗦,听得“司马荟”的问话,一五一十地将当初如何引诱黄莘儿的事情和盘托出。
黎若萱得到情报之后,直接纵身离开,在空中撒下让人清醒的药,心腹脑中一激灵,发现自己前面根本没有人,刚刚的事情就像做了个梦一般。原本怀疑是不是有人冒充司马荟前来套取情报,但是如果是套取情报怎么他突然之间回过神来这前面就没人了呢,自己又没被对方打晕。心腹只以为是自己做了个梦,司马荟并没有前来,心里松了一口气。
黎若萱的外出没能瞒过凌烽,等黎若萱回来的时候,凌烽坐在房间问她去哪了,黎若萱理直气壮地说道她只是去做了一个调查。
凌烽知道黎若萱的动作,装作不知道的样子接着问道:“什么调查?”
什么调查他凌烽还能不知道吗。凌烽的脾气黎若萱知道,至于黎若萱警告过的则不会去讲,但只要不是太相关的情报,他会选择告诉司马聪的。不过不涉及黄莘儿身份,黎若萱也就随他去了。现在凌烽坐在房间内等她回来,明显是已经知道了她出去调查司马荟的事情,这一脸不知道的样子还装的真像。
“好了,你还装。”黎若萱走过去干脆直接坐边上去告诉凌烽,“我就是出去调查司马荟了。不过我发现一件事情,之前莘儿跌下山崖失忆,这其中竟然也有司马荟的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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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烽抱住黎若萱,听到黎若萱得到的消息,心里闪过震惊。黎若萱接着告诉他之前梅花县城有个大庙会,黄大宝就是在那里认识的莘儿,黄大宝是什么人,色中饿鬼,一听说有美女就拼命往前面凑去,仗着自己老爹是知县就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想尽办法要把莘儿弄到府上去。莘儿那时候正好怀上小萌,去县城看看到底是怀孕还是生病,黄大宝直接就带人抢走莘儿,后来为了反抗黄大宝,莘儿这才跌落山崖的。
“凌烽,现在莘儿因为余毒而治疗起失忆变得那么困难,我要帮莘儿报仇。”黎若萱咬牙切齿地道,“都是那个司马荟,没她哪来那么多事。”
凌烽怕黎若萱这样自己的对上司马荟会受伤,毕竟司马荟是长公主而他们清风楼只能算是江湖组织,两相较量,谁知道会怎么样,保险起见,他必须告诉司马聪。这丫头怎么总是这么热血沸腾的,还拦着不要让司马聪知道,万一有点什么事呢。黎若萱这次拦着也没用。
凌烽迅速的将事情给司马聪说了,司马聪得知是司马荟在背后做的手脚,对于司马荟的最后一点情分也没了。原本他以为莘儿的事情是个意外,没想到啊,最后在他心里捅了一刀的竟然就是司马荟,他的姑姑。
不用黎若萱出手,司马聪自己便已经开始准备对付司马荟,动什么司马聪都能忍,唯独莘儿不行。
司马荟这次来到大晋,身边带着的,正是她的男宠。原本司马聪知道之后也没有多说什么,现在却成为了司马聪对付司马荟的利器。如果将男宠之事捅出,首先受损的自然是司马荟的名誉,然后消息传回她自己国内,那么小皇帝定然也会对此事做一个调查,要是真的还有什么,司马荟这次恐怕不止是赶出去这么简单了。
另外司马聪还调查到这个男宠其实才是司马荟真正喜欢的人,当年出嫁也只是因为无奈之举。如果将这个男宠杀了,那么她司马荟内心会有痛楚吗。既然让他失去了莘儿,那么便也让司马荟尝一下失去爱人的痛苦吧。
很快的,司马荟男宠被杀的消息便传到了司马荟的耳中,知道男宠被杀,司马荟怔愣之后立马冲了回去,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房间内,但此时男宠的身体早已僵硬,鲜血流在地上,悄无声息地在司马荟心上开出一朵曼陀罗。
那是她年少时期的恋人,是她整个青春的全部,如果不是因为身份,不是因为她父皇的赐婚与联姻,她又怎么会和他分开。
但是如今让他们相隔的不是生离,而是死别了。司马荟从来没有像这一刻一样无力。
“来人,追查杀手。”司马荟的声音落入冰窖,心底有个声音一直在呼喊着报仇。想着最近的事情,司马荟将手下派出调查的方向往司马聪那边引去。
其实谁都明白,这是一场什么样的博弈与报复。司马聪不肯做这江山的主人,那么她司马荟来领着他去,司马聪现在反咬她一口,那么这么不听话的人,还是放弃吧。
司马荟指尖划过嘴角,抹去自己的眼泪拉住男宠的手放在自己胸口心脏的位子,喃喃说道:“我会为你报仇的,你先在奈何桥上等一等。”
第三百八十五章受伤
司马荟私养男宠的事情被捅回她国内,在座的小皇帝头疼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干的事情,心里还是有些难过,但是此时再不对司马荟采取行动,局面便有些难以控制了,有人现在竟在怀疑他的血统,说是不知道这是皇帝的儿子还是那个男宠的孩子。处死了乱说话的几人,小皇帝立马下令,以后不再欢迎司马荟回来,如果回来,那么司马荟便住一辈子冷宫吧。
司马荟恨恨地看着手中的信,发了狂似的将前面桌子上的东西一扫而落。她司马荟这一辈子就没有发生过什么让她痛恨至极的情况,现在一是和爱人之分,二是司马聪的行动。有家不能回,爱人死亡,司马聪,你好狠的心呐。
司马荟只看到了她自己的痛,她忘了她的行为对司马聪造成了什么样的伤害,司马聪为什么要杀死那个男宠,司马荟没有任何的反思,当初她对黄莘儿的伤害,又何尝不是在司马聪心上捅刀子。
司马聪的行为很有效,司马荟如今走投无路,已经准备收拾细软跑路了,等司马聪带人赶到的时候,司马荟已经坐着马车出逃了。
下令将所有的人派出去追查司马荟的下落,司马聪此时内心也是复杂万分。如果可以,谁愿意与亲人刀剑相向,只是这一次,真的不能再手下留情了。
黄莘儿被禁足,说是不能出去就是不能出去,司马聪要求除了他以外的人黄莘儿都不能见,不然他就带走小萌。黄莘儿受威胁,但是又没有办法,于是只能妥协,哪怕黎若萱前来也一样是得到一个“不见”的回答。
对于黄莘儿表现,司马聪表示很满意。此时司马荟男宠死亡,司马荟潜逃的消息也已经传开,黎若萱过来本是想讲这件事,但是一想黄莘儿现在也并不知道司马荟是谁,讲了也没用,这余毒未清记忆不能恢复,还真是麻烦。
凌烽让黎若萱不要着急,与其现在这样什么都做不了,不如想想有什么办法能够研制出解药,或者只是减缓一下病情也好。
黎若萱想着也是,干脆一头扎进自己的配药室,没日没夜的研究起来。凌烽看到黎若萱这么拼命,心下后悔,早知道就不这么跟萱儿说了,原本她只是往外跑,现在是连人影都看不到了,一天到晚和草药作伴,晚上躺床上都是一股草药味。
司马荟这几天一直在躲着众人的搜捕,不敢抛头露面,也不敢回她自己国内,对于众人的动作,司马荟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否则迟早有一天会被抓到,现在的自己太被动了。
影卫一直跟在司马荟身边,带着司马荟逃亡,这几天下来,他也知道司马荟现在的处境,但是他是影卫,只要听话就好了,没权多说什么。司马荟现在栖身的只是一家小客栈,房间破旧,哪有以前的金碧辉煌,整个人看上去狼狈了不少,除了骨子里有的那一点雍容华贵的气质,其他的还真看不出来她就是长公主司马荟。
影卫让司马荟多休息,司马荟却并不甘心,她是司马荟啊,她是大晋长公主,怎么可以输。司马聪不肯争夺难道她不会换一个吗。这司马远跟司马聪一派,如今是时候找个机会对两人进行反击了。
“我们还有多少人。”
“回禀主子,我们只有……没多少人了,现在除了宫内的卧底,身边跟着的,只有大约二十几人了。”
“给本宫派人出去刺杀皇帝和那个黄莘儿,都是他们的错,如果不是他们本宫又怎会落到如此地步。记着,这一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司马荟看着影卫,内心盘踞着的毒蛇开始蠢蠢欲动。杀了吧,杀了就好,杀了司马远再找人替他管理大晋,杀了黄莘儿这个阻碍,让她再也没有办法对自己造成任何阻碍。不碍眼的,都杀了,这大晋,最终还是由她司马荟来掌控。
京城皇宫之内陡生变故,司马聪还在追查司马荟的下落,此刻对于司马远已经是来不及救援。这一晚虽然没有宫变之时惨烈,一切都在黑暗的遮掩之下进行,寂静无声。司马荟看着皇宫方向,临上车之前,眼神轻蔑看了一眼。
皇宫之内,司马远仍在处理事务,司马聪的归来对于司马远而言确实是一个很好的助力,但是事事依靠司马聪,司马远觉得自己的能力,依旧还是不够。之前北閪骚扰大晋,对大晋造成的骚扰虽然无关痛痒,但是政治上的一种试探之意甚是明显。晋国的态度对于北閪而言是至关重要的一点。但是如北閪皇帝所料,司马远对于国家的掌控以及政事的处理上,能力并不高,之前的试探虽然司马远进行了抵抗,但是之后收尾的处理之上司马远并没有做出什么举动。
居安而思危,司马远巴不得事情少,但是始终不敢有所松懈,当一个人太过于渴望完成一件事的时候,正是他动力最足的时候,也是他最认真的时候。现在的敌人只能算上外患,内忧倒是没有,至少,明面上没有。司马远计较着最近总是太过关注司马荟的事情,是不是应该把注意力稍微挪一挪。
嗯,最认真的时候。
司马远没有注意身边上前来的侍女,只以为又是上来端茶倒水的,抬头看了一眼,却只见侍女抽出一把匕首,明晃晃的光照着他眉心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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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钧一发之际,司马远下意识地头一偏,匕首险而又险地从耳边擦发而过。司马远这段时间处理政务,落下了武艺的学习,但是多年的底子还在,身为皇子,每个人都是文武并学,司马远也是一样,哪怕他一开始并不受关注。
刺来的匕首被握在一只素手柔胰中,此刻却激不起司马远一点点的怜香惜玉之情,司马远侧身翻地,躲过一击之后起身想要抓住这个侍女的手,手肘反向向上一击,打落匕首之后正准备扣住杀手的脖子,侍女诡异一笑,伸出手朝着司马远身上抓去。
指尖泛着紫色的光,在司马远的眼中渐渐放大。司马远只能放弃擒住这个侍女,转身跳开,扫视了周围一眼,想要看看有没有什么武器。
这个侍女是司马荟之前还是长公主的时候便跟着她的一个手下,之前远嫁并没有带走,而是留在了皇宫之内。司马荟此次正是利用这个侍女来进行刺杀。这个侍女有一点小武功,但是到底不是精通,怕任务失败,于是拿了匕首之外还在自己指甲内藏了毒,只要抓破一点点皮,司马远便能立即毙命。
所幸这个侍女武功也不太高,外面的侍卫听到动静之后也立马进来,众人围住侍女,手中长枪刺向她,在腹部捅了个刺猬的形状。
司马远震怒,命令所有人彻查皇宫,另一边派去刺杀黄莘儿的杀手正埋伏在安王府边上,寻找着下手的时机,但是之前黄莘儿在外面刚搬出去的时候房子被司马荟烧毁的事情让司马聪感到不安,于是对黄莘儿的保护与监视也是更加严密。明面上的且不说,暗地里的却是将这个房间包圆了。
杀手在外面蹲了白天也没有找到下手的机会,看到安王府的防御,此时也是皱眉,这个地方,根本攻不进去。看来只能先退下了,长公主的任务,这次还真的是完不成。
趁着夜色的掩护,杀手退下之后与皇宫那边进行了汇合,得知任务失败,心下也是知道这次再去禀报,司马荟定然饶不了他。
司马荟还在做着杀了司马远和黄莘儿的美梦,真不知道得到任务失败之后,她又会是个什么样子。
司马聪指望不上,那就自己培养一个。司马荟仔细想了想,自己之前那几个兄弟,有哪个是好培养而又听话的。
她要的其实从来不是什么明君吧。司马荟在摊开的宣纸上勾勒着,一旁的烛火忽然摇晃了两下,晃得房间有一瞬间昏暗。司马荟不察,笔墨顺着笔毫滴落在纸上,浸润出了一块渍。右眼一跳,司马荟揉皱了眉头,总觉得今晚心里有些不定,起风之后顺着天幕看去,突然咯噔一下。
“主子,我们,任务失败了。”来人克制着自己的声音,回来的路上遇到司马远人手的追杀,明明已经受伤了,却强忍着疼痛给司马荟进行了汇报。
司马荟听到影卫的回复,背着手站在这夜色下,阖眼闭目,将手捏成了拳头,声音淡漠:“失败了。呵。”
“本宫的规矩,都知道吧。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既然失败了,那就拿你们的命来补吧,来啊,用你们的鲜血来洗刷这个耻辱。”司马荟睁眼,转身,凌厉地像是要将人吞下。
影卫知道司马荟讲的从来不是废话,用自己的鲜血来祭奠是吗。影卫想起自己跟着司马荟的这几年,心内有些萧条。他是影卫,他在奢求些什么。
“主子……”影卫喊了司马荟一声,最后摇头,凄然一笑,抽出自己的佩剑,在脖子上一抹。
主子,七年。这就是我为你奉献的七年。
第三百八十六章戒心
影卫最终选择了死亡。他生来便是一个普通人,直到收入影卫队训练,后来有一个人告诉他,以后,司马荟就是他的主子。他看着那时的司马荟,抱着小皇子坐在椅子上品茶,听到下人的禀报,转过头看着他,眼神高贵的像是个女王。不是王妃皇后那种权势带来的压迫,而是她本身的美带来的一种震撼。那时候,他对自己说,以后,司马荟就是他的主子。
只是司马荟是盛气凌人的,是霸气的,是不容置疑不容反驳的,她的目的她的目标,她总是想方设法极尽手段,可是这并不妨碍他觉得司马荟很好。司马荟本来就值得这世上最好的东西。
司马荟,就是他心上带刺的那一朵花。
司马荟对于影卫的死只觉得理所当然,可是她忘了, 现在能用之人,还剩多少。她太坚守自己的信则。及至远处幢幢灯火,明灭着向她移动而来,司马荟想要逃跑的时候这才发现,她的身边,早已没人了。
手下死了,儿子也不要她了,司马聪等人更是成为了她的敌人,她一个人,呵,孤家寡人的,能逃到哪。不过她司马荟就是败了也要给他们制造出麻烦。她是司马荟,她是永远不会失败的司马荟。
知道自己躲不过这个地毯式的搜索,司马荟干脆也就不来躲了,给自己换上红色的衣纱,抿上胭脂,贴上花钿,打扮的漂漂亮亮地坐在窗户边,拿着一小瓶酒,一小口一小口饮着。这是一只月夜里的妖精。
众人找到司马荟的时候,司马荟正巧扔了酒瓶子。忙着邀功的人连忙上前想要抓住她好回皇宫邀功去,或者交给安王爷。但是无论交给谁,这功劳,可是不小。
谁也不是傻子,可是当他们真正看到司马荟的那一刻,内心还是震撼了,不约而同地停下了动作。长公主酷似她的母妃,是有名的美人,当初入宫之后是如何的风光无限。为此,司马荟也下了不少功夫在保养和化妆上,尤其是喜欢热烈的红色,总是带给人一种浓烈的盛开之感。
而今看虽然即将成为阶下囚,司马荟仍然迈着她高傲的步子,一步一步走向她既定的命运。
“长……长公主。”有认识者结结巴巴开了口,想要说什么,司马荟站在众人之前,微昂下巴,神色无波无澜,看着开口者,从气势上便已经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本宫自己会走。”
司马荟坐上马车,唇色留一抹在那酒瓶之上,这个地方,此后也是再无瓜葛。
回京的路上,司马荟思考着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做。这批人应该是司马聪的手下,这就比较难办了,如果她现在提出要见皇上的要求,那么得到禀报的司马聪定然会察觉出什么。
世上有种神助攻叫对面的猪队友。司马聪抓住司马荟之后便立即进宫和司马远做了汇报,司马远差点被司马荟派来的那个侍女刺到,内心对于司马荟也是十分的愤怒。听到司马聪抓住了司马荟,司马远立即跟司马聪要求,把司马荟交给他来处理。
司马聪想着也没有什么,尤其是刚刚司马远被司马荟派人刺杀,现在意气难平,于是同意了司马远的要求,答应他把司马荟交给他。
司马荟坐在马车之上回到皇宫,看着这路并不是去安王府,心下奇怪,掀帘问道这是去哪里,驾车的人告诉司马荟司马聪是要把她交给司马远处理,司马荟一愣,勾起一个浅浅的笑。
交给司马远啊。司马远这小子可不是一块什么好料,之前身为不起眼的皇子,不少东西是他没学的,哪怕现在有着司马聪的帮衬,也最多就是块正在被雕琢的玉胚子。对自己处理事务不够果断自信,之前因为司马聪把他保护的太好,心理上可真是不堪一击的脆弱呢。原来的不见光,所有的懦弱与甘于平淡,这些都不是时间能够掩埋的 而且会随着时间愈加深刻。
司马远,还真的是个好助力。
马车驶进皇宫内,司马远坐在床上,得到马车载着司马荟回来之后,立即命人将司马荟带了上来。司马荟昂首挺胸,朝着司马远看去。见到司马远看向她,司马荟颔首致意道:“参见皇上。”
还真是讽刺。参见皇上,那她司马荟怎么会派人前来刺杀他呢。
司马远看着司马荟,问道:“司马荟,朕曾尊你一声姑姑,没想到你竟然还派人来刺杀朕。你是嫌命太长了吗?”
司马荟站在那里,就这么看着司马远,摇摇头道:“远儿,你是不是没有调查过事实真相。这件事,是司马聪告诉你的吧。”
司马远不明白司马荟为什么这么说,但是本能的觉得自己不该听司马荟胡扯下去,想要勒令司马荟伏法将她收押,司马荟看着司马远,笑的更是开心了:“可笑你竟然还被司马聪骗了那么久。这次的杀手,还真的不是本宫派的。本宫也是受害人呐。司马聪派人来抓本宫,本宫这才知道中了他的计。知道他为什么要派人杀你吗?”
司马远目光闪烁,司马荟知道司马远起了兴趣,于是继续说道:“之前让你登基,是因为司马聪要带黄莘儿隐居,但是黄莘儿死了。我弟弟,也就是你们父皇,生前可是留下了一道圣旨,指名道姓要司马聪继承。这可是皇位,他真的能一点都不在乎吗?如果不在乎,黄莘儿死后他怎么又回来了呢?恐怕呀,他这是反悔想办法将你拉下皇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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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荟还饶有兴趣的说道:“之前你们父皇那道圣旨可是想交给本宫的,结果后面出了点事情,最后落在了司马聪手上。本来也没觉得什么,现在看来,这司马聪明明就是想要凭这一到圣旨做文章。”
司马远,这样的司马聪,本宫为你捏造的司马聪,你可还满意?
司马远看着司马荟,脸色不定,他知道司马聪对他很好,但是圣旨一事,他也知道无论如何都不会是自己。今天晚上刺客一事司马聪确实没有在边上,他想当然的以为就是司马荟的人。司马荟的一番狡辩不是没有道理。
“来人,先把长公主带下去,禁足紫宸宫。”司马远不知道司马荟说的是真是假,打算先将司马荟关着,日后他查清事实之后再行奖惩。这皇位,谁坐不是坐,但要是害人性命,皇兄啊,希望你不会是这种人。
司马聪并不知道宫内兵不血刃的交锋,追查到司马荟下落并交给司马远之后,司马聪觉得自己的事情已经完成,于是转过头来调查黄莘儿和杨呈的事情。司马荟对他说的杨呈与黄莘儿有染,他只能信一半。
“回禀王爷,属下查到那个杨呈是一间铺子的掌柜,前段日子推出了一种名为护肤品的东西,将原本惨淡到快要关门的生意给救了回来,而这个护肤品,正是黄莘儿所创。”
司马聪听着下人汇报,及至听到护肤品一事,心里有所不忿。护肤品,难道这个黄莘儿生来就是和莘儿作对的吗?莘儿之前创下的家业,怎么可能会被她比下去。
“把你了解到的情况都报给本王。这个护肤品是什么时候开始卖的,现在又到了何种程度。”司马聪要了解情况才好定下行动方案,下人听得司马聪的问话,递给司马聪一份账本,说是从那个清欢铺内看到后带出来的。
司马聪翻开账本,记着的满满都是订单款项,上面有不少人名字他还有所耳闻,都是京城之中权势之人的妻女。
“这只是其中一本账本。属下还看到这样的账本,大概还有三四本。”
但是听到后面下人的禀报,了解到护肤品的火爆之后,司马聪不得不正视起黄莘儿的实力。这个黄莘儿的经商能力,似乎并不比莘儿低多少,从护肤品一项上便能看出来,这盈利有渐渐赶上胭脂的趋势。
这让司马聪觉得很不爽。经商一事其实他也比不上莘儿,现在更多的是所有商业都按照莘儿之前留下的体系自行运转,但尽管如此,所有商业铺子依旧能够稳步地盈利。但是现在这个黄莘儿弄出来一个什么护肤品,这不是和莘儿抢生意吗?而且这个护肤品有逐渐迎头赶上莘儿的产品,他为莘儿守着,他怎么会让这种事情发生,他的莘儿是最厉害的,永远是大晋的第一女商人。看来是时候采取点行动了。
第三百八十七章封锁
司马聪不愿意让莘儿的产业被人超过,干脆想了个办法一劳永逸。他是王爷,想要让一家铺子干不下去,自然有的是办法。下人还是跪在下面,看着司马聪半晌没有变化的神色,原本小心翼翼的神态更是不敢有半分放松。
司马聪拿着账本静静翻看着,直到看完,心里对于黄莘儿有了一丝敬佩,也多了几分忌惮。经商比不过,那就只能将这苗头掐死在摇篮里。
“派人把店封了吧。”司马聪将账本扔在桌上,吩咐手下将店封了。下人领命而去,带上人手,将清欢铺封了不说,还将那些护肤品也一并给锁了起来。
杨呈正在铺子内摆放新的一批护肤品上去,最近的生意是越来越好,订单也是越来越多,护肤品作坊也是扩大了一次,但是还是供不应求。照着黄莘儿的意思,最近又是要推出一款限量的产品,早先做的宣传也是让各家夫人小姐摩拳擦掌做好了准备,只等新货一上架便前去购买。
但是没有等来顾客,却等来了司马聪派出的人手。那些人冲进店以后将所有人“请”出店铺,然后由另一个衙差模样的人将门给封上了。
“走开走开,都别看了,清欢铺自今日开始被查封,以后啊,不开了。”衙差对着外面的人说了一句之后,又派了两个人值守在门口。杨呈登时就急了。他一个小生意人又没做什么坏事,只是卖了点东西赚点微薄钱财度日,怎么铺子就被封了呢。
“这位差爷,小人这铺子怎么会被封呀,小人一直都是安分守己,丝毫不敢欺瞒客人,这用过的人都是说好。今天这……这……这到底怎么回事呀。”杨呈看着好不容易开始赚钱,生活有了点盼头,现下铺子被封,急的拉着那衙差问。那衙差也不是个仗势欺人的,不过他确实不知道这次是为什么,只说这是上面的意思。杨呈懵了,上面的意思,这是上面哪位大人的命令呀。
衙差摇摇头,杨呈却差点给他跪下了,衙差连忙将杨呈托起,说道使不得,看着四下里大家都在关注着铺子的情况,附身问道杨呈是不是什么地方得罪了司马聪。
杨呈更加迷茫了。司马聪就是安王吧,自己卖这个东西和他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这安王就这样查封了自己的铺子,这是个什么道理。不过……安王……不会是因为莘儿吧。之前黄莘儿为了拒绝杨呈,有稍微透露过自己的身份,说自己现下正住在安王府,和司马聪有些过结。思及此,杨呈心里更加急了。
衙差看着杨呈的样子,叹气,让杨呈自己好自为之。杨呈对着衙差道了谢,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杨望拉着杨呈的衣袖,问杨呈这到底怎么了,杨呈看着儿子,说道:“爹爹要带你先去找个住的地方,这里呢,现在我们住不了了。”
杨望似懂非懂,只知道这些人在这里把他们的铺子占了,有些委屈。莘儿姨姨做的东西也被这些坏人给占着了,这些人怎么都那么坏,以后他要赚钱,赚很多很多的钱,给爹爹和莘儿姨姨都买上大院子住,让所有人都不能再欺负他们。
杨呈拉着杨望先到了后面居住的小院子,后门倒是还没有封,杨呈先住在那打算先联系黄莘儿试试,但是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任何联系黄莘儿的方法,对着黄莘儿甚是担忧。
清欢铺被封的消息一夜之间传遍了京城,各家夫人小姐都急了。这清欢铺的东西可是好用的很,还带着一点香味,用的久了这皮肤确实好了不少,因此老顾客带动新顾客,现在清欢铺的固定客户可是多的很,一些爱美的小姐更是会悄悄订上很多,现在一下子断了货,大家也急了,不少人都上门来询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杨呈将她们一一打发,但是接下来这位,可不是什么好打发的角色。
来人名叫陈陆瑶,乃是陈将军之女。这陈将军手下兵力虽然比不上莫闻翼,但是依旧不可小觑,现在是司马远的重点培养对象。谁家女儿娇,心里不有着一个梦,或荣华富贵,或少年白衣郎。陈陆瑶从小就知道,只有权势,权势才能带给自己一切,所以司马远即位之后,她的心思就活络了起来,尤其是现在司马远有意扶持陈家,这给了陈陆瑶一丝机会。之前清欢铺的宣传可真是入了她的心里,尤其是这效果,确实让她满意,因此这一次清欢铺被封,陈陆瑶比所有人都急。
“杨掌柜的,你们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现在我这边货可是断了。当初订下的可不止这么些吧。”陈陆瑶将单子拍到杨呈面前,问道。
杨呈摇摇头:“实在对不住了,现在铺子出了点事情,所有的货都不能再发了。这钱,到时候我再退给姑娘吧。”
陈陆瑶不解,问杨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杨呈怕连累别人,也不曾说出去。但是陈陆瑶不依不饶,这件事不解决,她以后拿什么和别人的容貌拼。本来她便不是什么倾国倾城色。
“掌柜的,你也不需要怕惹事,这护肤品的事,我还真就管定了。不瞒你说,我的爹爹乃是当朝将军。大部分的事,确实我都能解决。你也不必怕,到底怎么一回事,你直说便是。”陈陆瑶的神情很是诚恳,杨呈看着陈陆瑶半晌,最后想着或许陈陆瑶能将黄莘儿救出来也说不定,于是将事情告诉了陈陆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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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也不是和盘托出,杨呈只道自己的合作人和安王有过结,所以现在安王封了铺子,也不知道把人关在了哪,那个护肤品的创立便是他的合作人,配方也只有她知道。如果不救出黄莘儿,哪怕是铺子解封了也依然没有什么用。
陈陆瑶听到是司马聪封的铺子,难得皱起了眉头。司马聪她知道,安王,这可是朝廷上的实权人物,自己爹爹也是比不得的,当然,别说她的爹爹,就是整个朝堂,除了皇上,谁还能压得住他。这黄莘儿怎么就会和安王起了过结。
杨呈只说不知道,他也是今天有人过来封了铺子,和衙差打听这才知道是安王的手笔,现在他也已经很久没见到黄莘儿了。
两人犯愁,黄莘儿也愁。现在她被拘束在这一点地方,谁也不能见,也不知道外面怎么样了。无聊之下教小萌说话,但是小萌每次都是看着她咯咯笑,黄莘儿总觉得小萌是不是故意的,每次教他喊娘,她一个人在那娘娘娘的喊了半天,小萌就是瞅着她笑,搞的就像黄莘儿一直在喊他娘一样,可把黄莘儿气坏了。都快一岁了,这黄小萌怎么就一直不肯喊,有些时候看着黄莘儿在那教他还会嗯嗯的点点头。
和小萌大眼瞪小眼的结果就是小萌同学自己玩自己的去了,留下黄莘儿自己一个人哭笑不得。
清欢铺被封的消息自然也是传不到黄莘儿耳中,但是黄莘儿觉得自己这么多天没有去铺子里,心内也是担心杨呈一个人弄不过来。
司马聪封了铺子之后心下放松,去莘儿的铺子之中转了几圈,回来之后站在黄莘儿的住处门口,看着投在门窗上的影子,心里情绪莫名涌动。
这不是莘儿。他知道,可他就是忍不住的想象,如果这是莘儿,又会是何等光景。清醒着沉迷,在痛苦之中享受快乐。司马聪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上了瘾似的不肯放手。
陈陆瑶沉默着坐在杨呈面前,想来想去,心里也还是觉得不甘。杨呈看着陈陆瑶犹豫的样子,也不管如何,向着陈陆瑶求道:“陈姑娘,求你救救莘儿吧。现在配方只有莘儿手里有。之前其实清欢铺已经要开不下去了,是莘儿带着配方,把东西交给我们打理,最后让我们的生意一步步好了起来。我也必须为她把这个铺子开下去。现在还只是这么几样护肤品,如果你救下莘儿,以后其他样式的产品定然便会有你的一份。杨呈身无长物,知道这件事让陈姑娘为难了,但是,还请陈姑娘施以援手。”
陈陆瑶头疼:“安王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别说我爹爹,就是整个朝堂,也不见得有谁能管住他。”
不过陈陆瑶自己心里也是不甘心,这护肤品她怎么可能放弃。现在还只是护肤品,以后若是还研发出了什么其他的打扮用的呢。安王妃创下的那个商业帝国她也是知晓的,并且她也是忠实客户,可是现在没有出新,还是原来的那几样产品,虽然好用,但是大家都有。她陈陆瑶有的,当然是天下独一无二的比较好。
杨呈面色黯淡了下去。难道真的就没办法了吗,天下权贵,权势真的就可以这么一手遮天枉顾所有为所欲为了吗。这天下,到底还有什么公理可在。
说什么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道什么身处高位有太多的身不由己,这之中又有着多少的教训与血泪。王侯将相宁有种乎?那么平民黔首又有什么权利。百姓,在上位者的眼里,不过蝼蚁。
真的救不了莘儿了吗。杨呈看着陈陆瑶,内心不知道在失望中还期待着什么。
第三百八十八章抗议
杨呈看着陈陆瑶,内心似乎还在期待着什么,而陈陆瑶心里想着对付司马聪的话,自己应该怎么做,或者说……有什么可以操作的地方给自己谋点福利。这世事难料,办一件有风险的事情,自然是要把利益最大化。麻烦的只是这配方,竟然只有那个黄莘儿自己手里有。
陈陆瑶不甘心地再问了一遍:“杨掌柜的,你可别骗我这配方只有那个什么黄莘儿手上又?不若这样吧,如果你这边有配方,并且能够将它交给我,或者你自己有,我可以出资给你重新开一家铺子。所有的盈利归你,但是成品你得给我供应便是。你看如何?”
杨呈苦笑:“不是我不想答应,陈小姐,而是确实这配方只有在莘儿手里,只有她一个人有。这里所有的产品,都是莘儿她自己做出来的,我们都不清楚过程和配方,哪里能给你提供什么。陈小姐如果为难的话,那么就当我没有说过吧,原本这个铺子便是最后都要关掉的,现在赚了一笔,也是可以了。”
听到杨呈如此说,陈陆瑶算是确定了,这个配方,真的只有在黄莘儿手里有,那么看来自己也只能是答应杨呈的要求了。
陈陆瑶转头看向杨呈,干脆地和杨呈说道:“这个忙,我可以帮,不过成不成功我也不能够预料。我也有一个条件,如果这个黄莘儿救出来了,那么以后的新产品什么的,都要免费给我送一份去。记住,是任何新出的产品。”
杨呈听到陈陆瑶答应了之后也是大喜过望,对于陈陆瑶这个不算过分的要求也是一口就答应了。现在他是不能够将莘儿救出来,但是只要有一点点的希望,他都愿意去尝试。
陈陆瑶见杨呈答应了自己的要求,起身回到将军府,想着自己应该怎么行动。这件事情是由司马聪引起的,能够让他改变主意的,除了皇上司马远,便是众人的压迫了吧。不过众议之事联络一些管家的小姐倒也不是太难办。难办的只有光光是她们,根本对司马聪造不成任何的压力吧。
想要造成更大的压力,现在也只能从朝堂上入手。喜欢清欢铺产品的夫人小姐一般也都是权贵之流,有几款甚至是绝版,只有官家的掌家人才能毫不肉疼的买下吧。如此一来,去父亲那撒撒娇或者让夫人们回去吹吹枕头风,朝堂之上形成压迫之后,她们的行动才会有所成效。
陈陆瑶思来想去,这其中还有什么地方是能够操作的。现在的办法她能做到的只有这个,联系管家小姐夫人还好说,关键是朝堂上,这还得靠她爹爹。
如果能趁此机会引起司马远的重视的话……陈陆瑶想着,这或许帮杨呈一事也并不见得是一件什么坏事。
陈陆瑶自觉没有什么问题了,于是发了帖子邀请了各家小姐夫人前来赴宴,原本各位小姐还在奇怪为什么陈陆瑶忽然之间下帖子,前去之后互相一问,原来大家都不知道,都等着陈陆瑶来揭穿这谜底。
逶迤花影,美人风流,此间景象,人间非常。出于考虑,陈陆瑶倒是没有请各位夫人,而只是管家的小姐们。这些小姐也都是平常结伴一起去买护肤品的顾客,三三两两凑对,如今在陈陆瑶宴上也是这般自己凑了堆坐着。陈陆瑶看到大家已经前来,招呼之间走到前头,让大家吃好喝好的同时,谈及起护肤品一事。
清欢铺被封的消息在圈子里早已传开,个别不知道的也已经通过这次的交谈知道了个七七八八。大家都还在议论纷纷的时候,陈陆瑶端着自己的杯子,轻啜一口。如今场景,正是她想要的,等她们都讨论的差不多了,就是她陈陆瑶该出场的时候了。
陈陆瑶顿觉满意,觉得时候差不多了,起身说道她也是清欢铺的护肤品的使用者,平常觉得这护肤品效果不错,因此也一直都是用的这清欢铺的产品。现在京城里这护肤品会做的可就只有这一家,她也已经打听清楚了。现在清欢铺被封,就是安王下的命令。
安王?众人又开始讨论起来,这清欢铺可真有本事,一惹就是一个大头,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惹到安王的。
陈陆瑶示意众人安静,接着抛出重弹说道,这护肤品现在已经停产了,今后可找不到这样的产品了,再用那些劣质的胭脂,她的皮肤可就保不好又要开始变差了。
爱美可是众位小姐的头等大事,众人一听,这可不得了,陈陆瑶笑意渐深,放下茶杯,说道:“我的意思,这护肤品反正大家也都不愿意舍弃,并且这清欢铺也没有什么错处,只是安王不知道为什么封掉而已,想来若是大家联合起来去说道说道,这安王也不是什么不明事理之人。又或者,当今圣上可是比安王位高,若是能劝的动自己的父亲,想必这也就只是小事一桩。”
众位小姐也不是傻子,知道这件事的危险性可是高的很,有几个看着陈陆瑶的目光便已经开始不怀好意起来。陈陆瑶复又端起茶杯,抿茶说道:“这可行性可是高的很,只是这护肤品,不用……你们觉得还能找到什么代替它不成。”
陈陆瑶往后想起这事,心内也是觉得自己做的很好,正因为这件事,她最终嫁入皇宫,成为司马远的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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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位小姐想想觉得也是这个理,更何况现在在其他店铺里也确实找不到什么代替品,将就?她们凭什么将就。劣质的东西往脸上涂抹,她们是连这张脸都不想要了吗。
同意了陈陆瑶的建议之后,众人商谈好回家劝动自己的父亲,陈陆瑶也是回去劝动陈将军。但是自己这个老爹……陈陆瑶摇摇头,自己老爹什么脾气她还不知道吗,这件事若是没有什么足够的利益估计也是很难成。不过再艰难也要去试试不是吗。
拿着一碗刚煮的莲子羹,陈陆瑶敲开自家老爹的书房门。说是书房,不过是个议事的地方,摆上一些书装装样子罢了。陈陆瑶乖巧地将羹放在桌子上,看到爹爹在那看一张什么地图似的东西,上去给他捏肩捶腿端茶倒水嘘寒问暖,倒是把她爹爹吓了一跳。陈将军看着陈陆瑶这献殷勤的样子,看了陈陆瑶一眼,说道:“你说吧,有什么事又要你老爹我出面了。”
“这知女莫若父,还是爹爹明白,嘿嘿。”陈陆瑶上前给陈将军倒上茶,放到陈将军面前,望着陈将军的眼睛里似乎装满了星星一样闪耀,“爹爹,女儿平常用的那个护肤品铺子给安王封了,这个安王连个理由都没有,就是把铺子给封了。爹爹想个办法嘛,这款护肤品可是女儿最喜欢的了。”
陈将军听到陈陆瑶的话,心里给自己女儿的大胆吓了一跳。这安王封的铺子,他哪有这个能力去解决这个事情。拒绝了陈陆瑶的这个不正当要求之后,陈陆瑶扮可怜说道这款护肤品很多小姐也都在用,大家都在商量怎么解决呢,到时候爹爹联合别人一起说,也不是不可以的嘛。
陈将军瞟了自己女儿一眼,吹胡子瞪眼道:“你把事情想的那么简单,下个被处死的就是你爹爹了。联合上奏不是不行,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这件事的后果,首先得罪安王不说,其次就算我们上奏了,皇上会不会同意也是两说。到时候别事情没办成,你爹爹我反倒惹了一身麻烦。”
“哎呀爹爹~”陈陆瑶摇着陈将军的胳膊,撒娇道:“所以这也不是完全没有操控的空间对不对。”
“没有!”
陈将军斩钉截铁的回答完毕之后,陈陆瑶瞪了眼陈将军,将桌子上的茶和莲子羹全部拿手上打算端回去。看着陈陆瑶丝毫没有拖泥带水的动作,陈将军没了辙,说道:“放下放下。你这丫头怎么动作这么快。你爹我还没说完呢。”
陈陆瑶转身朝着陈将军嘿嘿一笑,将茶杯和莲子羹摆回到桌子上,问道:“爹爹,帮帮忙啦。”
“这件事嘛,也不是说不行。”陈将军沉思道,“最近朝堂之上形势也有点变化,皇上似乎有意扶持我们。上有莫将军皇上不用,这个行为可是值得我们好好思考思考。如果皇上真和安王对上了,这件事到兴许能成功。”到时候他也在皇上眼里提升一点地位,以后升官可不用怎么发愁了。
“那这么说,爹爹你是同意了?”陈陆瑶看着陈将军,直到陈将军点了点头,这才嬉皮笑脸将茶端起来吹了两口意思一下,然后端给陈将军,乖巧说道,“爹爹请用茶。”
陈将军接过之后,对着笑的开心的陈陆瑶说道:“去去去,你爹我这么点能耐迟早给你压榨完。”
朝堂之上的事情,谁说的清呢。
第三百八十九章做主
司马远不知道下面的大臣正打算就清欢铺这事准备联名上书,要求安王将这件事解决。下面的大臣回家之后那是一个惨呐,甚至有人因为自己的妻子用不到护肤品而被要求睡书房的。苦不堪言的后果就是只能无奈同意这件事,回头自己私底下一问,这准备联名的人还真不少。
化妆品只是小事,真正的大事是北閪,也不知道这个国家哪来的好运发展到现在,从之前的骚扰之后本来已经安生了一段时间,偏偏现在又开始闹腾起来。边关传来的战报一封接一封,这些日子处理北閪的问题就已经让司马远头疼不已了。
原本想要求助司马聪来解决这件事情,但是司马聪心底觉得司马远毕竟是皇帝,有事情不能总是想到他,让他去解决。人总是要学着长大的,很多事情啊,还是得他自己去体验去掌控,他帮不了司马远太多。
司马聪被司马远喊到皇宫之后,听闻司马远要让他出兵北閪,拒绝了司马远的要求,并且将自己的考虑说给了司马远听,这个江山到底还是司马远的,他不可能永远帮着司马远。
“安王,朕这一次真的不知道怎么处理了,北閪乃是新兴起的一个国家,谁都没有对阵北閪的经验,安稳起见,自然是让你前去最合适,你的领兵经验,朕相信是在朝的任何一个将军都无法相比的。”
司马远摆了棋局邀请司马聪前来,本以为下棋能静心,但是好像并没有什么用。
司马聪应邀前来,见到司马远请他下棋,于是入座之后挑了白子,等待着司马远的开盘。及至后面谈及北閪战事,司马聪手上动作不停,心思却已转过千百。
闲敲棋子落灯花,古人等约而自娱自乐,如今两人对弈却丝毫没有什么快乐可言。司马远听到司马聪的拒绝,同时手中落下一颗白子。棋子敲击棋盘的声音清脆地响起,只是一敲,不仅敲进了司马远的眼里,也敲进了司马远的心里。
棋盘上局势纵横交错,犹如天下大势,复杂无比。白子一环扣一环将黑子的后路隔断,只差一步,便能结束整个棋局。但是司马聪没有,放下手中的白子,说道:“该说的我也都说了,到底你才是皇上,以后有事情总要你自己学着处理面对。我能提供的不是依靠,而是引导。”
将白子一个个拈起收进旗盒,司马聪起身告辞。今天的相聚,说到底也就是拒绝司马远的要求罢了。
司马远看着司马聪离开的背影,握紧手中的那一颗黑子,出神了半晌。
这是他的皇兄,曾经带着他坐上皇位的人,到如今,竟然是帮他都不肯了吗。这天下是他司马远的,可是离了他司马聪,许多事务便不能够完成。没有司马远,司马聪还能够发展大晋,但是没了司马聪,这大晋,却是再也难以发展。他司马远的能力,终究不够。
司马荟对于司马远的心理把握的很准确,一个自卑的人,一旦有了怀疑,加之自己内心的不确定,哪怕别人做的再好,他都只会觉得自己越来越没用。之前埋下的怀疑的种子,在司马远的心里生根发芽。
朝堂之上,众大臣联名上书要求司马聪将清欢铺解封,说是安王不能仗着自己有权有势便随意封人家铺子,有一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司马聪这毫无道理的行为,确实应该遭受谴责。司马聪什么话都没说,任由一群大臣在那吵吵。
司马聪道:“封铺子自然是因为这个铺子有问题,你们只看到了人家的凄惨却不知道人家的作为,胡乱指责,这可不太好吧。”
司马远皱眉,将事情先往下压了压,让公公宣布了下朝。
“安王,你也看到了,这件事联名的大臣不少,事情并不是那么好解决。至于为什么你要封了那家铺子,朕也不会问,但是朕希望,你还是早点将这件事处理好。”
司马聪领命,司马远看着司马聪离去,计上心头。
如果和司马聪对上是迟早的事情,那么早点下手,先下手为强也是好的。司马聪,不要怪朕心狠。不过此番与北閪相对,朝中暂无可用之人,领兵之人,只能是司马聪。不若自己推波助澜,将事情闹大,到时候司马聪无法收拾,便只能答应自己前去应对北閪。这样一来,自己的目的便也算是达到了不是吗。
暗地里推波助澜一事司马远吩咐手下去办好,并且联系了联名上书的领头者陈将军。一开始接到口谕说是要陈将军马上进宫,陈将军心里犹如照着一把火把一般,知道此次进宫,多半是什么好事。
果不其然,司马远要求陈将军将事情闹大,最好是司马聪无法收拾的地步,最后有事总之是他担着。有了司马远的保证,陈将军拍着胸脯说这件事他包了。
回到将军府,将结果和陈陆瑶一说,陈陆瑶立马笑着让自己老爹多多帮忙啦,最后司马聪都无法收拾的事情,他司马远也没多大本事能够完美解决,到时候能怎么办,还不是只能娶了她陈陆瑶。
“爹爹,以后要是女儿成了这皇后,光宗耀祖,你出去都是体面事。”陈陆瑶接着道,“所以这件事好好办,你以后可就是有个在宫里的女儿了。那这个当条件,女儿的身价也能高点,不说直接当皇后什么的,当个妃子而不是嫔妾,这都是绰绰有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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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将军自然知道,不用陈陆瑶提醒他都会尽力办好这件事,毕竟到时候要熄灭众人的联抗热情,还是得从他们这个领头人做起。
翌日,陈将军带着最新的情报回到朝堂,说是清欢铺的产品已经引起了不少人的议论,其中还有不少百姓。下面怨声载道一片,事情已经有些难以控制了。
司马聪奇怪,自己这边还在思考着怎么处理这一情况,正打算捏几条证据说明清欢铺产品有问题,自己是为了百姓考虑才封的,但是现在看着这情况超出了自己的预料,竟然在一夜之间就传开了似的,心里有些疑惑,但是摆在明面上的事情,他现在必须要解决的,却恰恰成了最大的难题。
下朝之后,司马远仍然邀请司马聪一起,安慰他总会有办法解决问题的,但是现在,他司马远眼前的难题,还是需要司马聪多多担待。
司马聪皱眉。相比较让他解决平压上书一事,他还是更偏向于让司马远自己处理北閪问题,但是现在的情况他似乎处理起来有很大的困难,让司马远帮忙平压,倒是个便捷的法子。
司马聪与司马远最后还是达成协议,司马远帮司马聪平压解封清欢铺一事,司马聪则带兵前往边境对战北閪。两人对于这个结果也还算满意,商定之后便各自回去。
如陈将军所料,司马远解决的方法只能是娶了陈陆瑶,陈陆瑶成功进入宫内成为司马远的妃子,一朝飞上枝头,有多风光便有多风光。
当司马远的圣旨来到陈将军府的时候,羡煞了多少旁人,不少大臣朝着陈将军喊恭喜,但是回去一说这事,却直道陈将军做事不厚道,明明大家都是这件事情的贡献者,凭什么事情闹大了,皇上只娶陈陆瑶一人。这不是明摆着息事宁人,里面有猫腻嘛,他陈将军是得意了,他们可不乐意。
不少参与此事的管家小姐也都听闻了此事,但是暗地里却是对陈陆瑶的行为咬牙切齿。所谓的联盟瞬间土崩瓦解,在成为凤凰的路上,谁都是对手。但是陈陆瑶这种踩着她们上位的行为还真的是让人觉得难受。
私底下会面的时候,管家小姐们也是互相聊天在聊陈陆瑶的过河拆桥行为,或者又说,人家本来就聪明,能够借着她们上位,而她们却傻乎乎的听信了陈陆瑶的话,成为了她手中的一把利器。好了,现在事情办完了,但是却没有她们什么事了。人家拍拍屁股当上了妃子享受着荣华富贵,这根她们这群管家小姐有什么关系吗?
众人心中不平的同时,对于陈陆瑶也是越发不满,总想着以后若是有机会,自己能够入主东宫,那么陈陆瑶这个仇,她们一定要报。
陈陆瑶才不管别人怎么想,心里美得很,自从得到圣旨以后,恨不得睡觉都抱着圣旨睡。陈将军看着自己女儿的傻样,表面嫌弃的同时,心里也是万分高兴。
他们陈家竟然也出了一个妃子,那么以后平步青云的日子还会远吗,只要瑶儿再生下皇子,以后他的外孙可就是大晋这江山的有力竞争者。
陈将军心里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计较着自己这一次所得,越想越是觉得满意,对于陈陆瑶这个女儿,也是更加宠爱,觉得没有白疼。
第三百九十章质问
陈陆瑶踩着众小姐上位的情况自然是遭到了众人的不忿,有一些心思活络的人就知道这定然是陈陆瑶自己的手笔,之前铺子被封的事情突然闹大,就连一些百姓也来掺一脚,一夜之间这影响力真的能扩到这么大吗。谁都不是傻子,若没有人推波助澜,怎么可能办得到。
于是就有人提出,这安王心里大概也是觉得奇怪,只是不知道谁干的吧,不如她们把这件事捅给司马聪,让司马聪知道这一次是皇上和陈陆瑶两人在背后搞鬼,她们总能讨回点什么。
这个建议得到了大多数人的应和。于是一堆小姐又想着选个人前去安王府商量这件事,不过派去的这个人定然得是大家都放心的一个人,不然又重复一遍陈陆瑶的事情,她们可谁都不干。而且要去面对司马聪,还得找一个比较能说会道的前去,一般人怕是看到安王就被他的气场给压的说不出话了。
选来选去,找定人前去,被推出去的那个人看着大家的目光,心里也是叹气。这种吃力不讨好、一不小心又招骂的事,谁愿意去做,不过她是众人推选出来的,这一次拒绝的话还真说不过去。左右也逃不了,那就准备好说辞,过安王府一探便是。
安王府何时有女子上门来过,但是这个管家小姐规规矩矩递了拜帖,下人也不好将其置之不理,而且这位小姐也说了,事关这次封压铺子的结果,希望能和安王谈谈,他们这些下人也耽搁不起。
将拜帖拿进去,司马聪本来还不想看,直到送拜帖的下人说这位小姐还等在外面,说这个事实真相必须要她亲自和王爷说道说道,司马聪想着难道真有什么是不知道的或许是他最近太累了,遗漏了也说不定,于是同意了下人将人带进来。
那位小姐对上司马聪,心下紧张,但是想到后面还有那么多人等着她的回复,尽量平复自己的心情,朝着司马聪说道:“小女子乃是工部尚书之女魏薇,冒昧前来,请安王见谅。”
司马聪请魏薇坐下,下人为她奉上一盏清茶。魏薇自觉已经平静,于是开口解释道自己这次前来的原因。
“此次前来,是为了告知安王,之前皇上为您摆平联名上书之事,这背后事情闹大,可是有着陈将军的手笔。”魏薇诚恳说道,“王爷也别不信,之前联名之事便是陈将军之女陈陆瑶提供的建议,我们觉得可行,这才和陈陆瑶联手的。但是现在事情没有解决,她自己反倒成了后宫妃子,我们觉得不公平,前来求王爷支招。”
司马聪略一挑眉,看着魏薇的眼神有些意外。他只是觉得这件事有些奇怪罢了,不过也并不是特别想深究,但是没想到这背后竟然还有陈陆瑶的手笔。司马远跟自己做交易让自己给他打北閪去,原来这都是陈陆瑶自己整出来的事情。
他只是想司马远学会自己处理事情,没想到陈陆瑶来这么一招,司马远捡了个方便。司马聪觉得自己不能这么便宜了司马远,不然以后他永远也学不会自己决断。这一次既然已经答应了,那便算了。
“前些日子司马远纳陈陆瑶为妃的事情本王知道。原来竟是这么个原因。这件事你们先等着,后面本王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交代的。”司马聪点头表示知道,魏薇见自己的目的达成,知道司马聪其实并不太喜欢有其他女人没事情总是靠近他,于是起身告辞离开。
敢背地里算计他司马聪,作为一个小教训,这次就让陈陆瑶自己尝点苦头吧。既然她这么想成为司马远的妃子,那不若自己就帮别人一把,大家都成为司马远的妃子了,那他们总没有话可说了吧。
司马聪觉得陈陆瑶还真是走了一步差棋,吩咐人去查了之前联名的那些大臣家里都有哪个女儿,派人暗地里前去调查各家女儿入宫的意愿,有这个意向的,便把名字记在名单上,待统计之后留了帖,让自己手下去说自己的计划。司马远想把事情压下,以为只要娶了陈陆瑶便可以了吗?他偏偏要把事情闹的更大,没有压下来的话那可就是司马远的过失了。现在被动的不是他司马聪,而是司马远。
司马远也没有想到司马聪会把事情闹大,众位大臣得到消息之后,重新将事情闹了起来。司马远接到情况,头疼的紧。这一次若是压不下去,不仅受损的有司马聪,还有大晋的名誉,如果司马聪因为这件事而不去对战北閪,那么到最后损失最大的还是他。更何况这陈陆瑶娶都娶了,总不能因为这件事情没有办好再给休了吧。
也不知道这些大臣都想干什么,一个个都这么群情激奋地为这个小铺子“伸张正义”。
“你们究竟想做什么,什么正事都不做在这因为一个铺子闹成这样,你们是嫌弃事情太少了没有事做了是吧。”司马远怒气冲冲地将手上的奏折摔到众臣面前,抬布往下走着,眼睛看过每一个大臣,“你们不懂为朕排忧解难,在这质问朕是吗,你们说,朕要你们这样的大臣有何用。”
司马聪看着司马远忍怒的样子,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是时候得站出来了。不过有些话不适合在朝堂之上说,还是只能私底下告诫司马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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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这件事其实也并没有解决,怪不得众位大臣。之前这件事的处理上,你可是只娶了陈将军之女,这有人羡慕有人嫉妒,总会惹出更多的是非来。是以,皇上还应该思考的更加全面些。”
司马远看着司马聪的眼神中带上了沉默、复杂、失望,种种情绪混合在一起,倒是一时之间叫司马远不知道如何是好。原来他的皇兄不是这样的,原本司马聪都是站在前面为他遮风挡雨的,纵然是想放手让他历练,也是循循善诱居多,哪像如今这般。是不是皇嫂去世之后,司马聪就整个人都变了。
那么,他还会一如既往的保护他吗?还是真如司马荟所说,黄莘儿的死让他性情大变,这个皇位他想要拿回去,然后抹杀掉他司马远的存在?
这次的行为让司马远明白到了司马聪的影响力之大。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真不知道自己后宫现在又多了那么多女人,该变成什么样了,这个陈陆瑶他之前也曾去调查过,回来的消息说这是个对他人性格泼辣、为达目的会不择手段的人。这样的女子在后宫,他怕是以后不得什么安生。
他母妃曾经历过的尔虞我诈,现在轮回似的又报应在了他的身上。司马远心里害怕,司马聪的名字像一个紧箍咒一样套在司马远心上。这一切,都是司马聪带来的不是吗,如果一开始司马聪不选他作为皇位继承人,如果自己还是偏安一隅做自己的没有存在感的皇子,哪用得着如今这般心惊肉跳,时刻担心着自己的安危。
他还是需要更加强大的力量才行,只有自己变强了,才不会受别人要挟。司马远看着司马聪,挥挥手让他回去罢,这件事,让他自己解决便是。
随后下达的旨意,自然是将几位大臣的女儿全部纳入了后宫。司马远看着领旨下去的公公,闭上眼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清欢铺的事情闹的这么大,清风楼怎么可能没有得到消息,黎若萱得知司马聪将铺子封掉的消息,再想到之前去探望莘儿着司马聪都不让,心里担心黄莘儿,毕竟现在司马聪不知道这个黄莘儿的真实身份。
真想看到司马聪以后知道真相以后的表现。
不过现下最要紧的事情是知道莘儿怎么样了,害怕莘儿因为这件事情受到什么牵连,司马聪要是有什么伤害莘儿的行为,那么她现在对司马聪的隐瞒反而会害了她。
去安王府早已轻车熟路,黎若萱闭着眼睛都能找到。恰好司马聪此时也正在府上,黎若萱不知道莘儿的情况,直接问道司马聪将她怎么样了,样子凶神恶煞。
“司马聪,你告诉我,你把莘儿怎么了,你没事把人家铺子给封了干什么,你是疯了吗?我告诉你,你要是对莘儿做出什么伤害她的事情,总有你后悔的时候。”黎若萱气呼呼地问道,“你到底把莘儿怎么了。我看你还是把莘儿交给我比较好,我带她走,省得你心烦。”
司马聪看到不请自来的黎若萱,再听到黎若萱上门就是问他他把黄莘儿怎么了。怎么了,他能把黄莘儿怎么办了不成。
第三百九十一章惩罚
“我能把黄莘儿怎么了?”司马聪看着黎若萱道,“她现在不还是好吃好喝被我养着吗。”
黎若萱看向装傻的司马聪,心里更气。臭男人,男人果然都是甜言蜜语说的好听的大猪蹄子。
“之前清欢铺的事情,铺子是你封的吧?那些货是你断的吧?莘儿怎么惹得你,嗯?你一个男人怎么这么没气量。”黎若萱想着与其让莘儿在这受苦,着司马聪也不太想看到她,那还不如让她把莘儿带走呢。
黎若萱一副斗志昂扬的样子,司马聪看着才不怵,凌烽来了他可能多给几分面子。更何况,这黎若萱之前是莘儿的朋友吧,现在对着替身那么殷勤做什么,真不知道这个黄莘儿有什么魅力让黎若萱也背叛了莘儿。
“黎若萱,你应该记住,你是莘儿的朋友,那个黄莘儿不过是个替身。你现在的行为,可以算是背叛莘儿了吧,莘儿知道以后真不知道会有多伤心。”司马聪盯着黎若萱的目光变冷,黎若萱自然也感觉到了司马聪的不悦,心里对于这个情况产生略微的无奈。
司马聪以为莘儿去世了,结果又搞了个替身放着,说是怀念莘儿的时候可以去看两眼。这耽误了人家姑娘不说,对莘儿来讲这未必也是她愿意见到的情况。司马聪仍不自知,觉得这是可以的,也是他怀念莘儿的一种方式。两方都有自己的想法,黎若萱觉得司马聪应该吃一些教训,干脆就没说她发现这个黄莘儿其实就是个莘儿的事实。
现在莘儿遇到了一些情况,司马聪倒好,直接给莘儿把铺子都给封了,之前丫鬟都能欺负莘儿的事情她还没找司马聪算账呢。
黎若萱告诉司马聪,现在是司马聪不可理喻,随随便便就仗着权势欺负老百姓,这个铺子的事情,她管不了,也不想管了,但是司马聪今天必须给她把莘儿交出来,他对莘儿不好,不想见到她,那么她黎若萱把人带走总行了吧,眼不见为净。
黎若萱朝着司马聪说道:“那行,随你,你把莘儿交给我就可以。眼不见为净,我带着她离开总行吧。”
司马聪怎么可能让黎若萱把人带走,黎若萱的要求未免也太天方夜谭了。他将黄莘儿放在府中的目的本来就只是想着如果自己太想莘儿了,还能够去看一眼也好,将黄莘儿收为妾不让别人知晓也只是因为他觉得这种事情本便无需太多人知道,思念本该便是悄悄的,能让他有方法排忧便可。但是黎若萱要带走黄莘儿,这无疑是想要揭开他的疤和所有伪装一样,所有的情绪被暴露揭穿,这不是他司马聪想要的。
“黎若萱,你真的让我很失望,枉莘儿之前还把你当做朋友。”司马聪出离了愤怒。这个黄莘儿,看来肯定还是和黎若萱说了什么才导致黎若萱态度的转变的。之前冒充莘儿以王妃自居便已经触及了他的逆鳞,这样的女人压根就不是什么安分守己的人。现在就已经将黎若萱蒙蔽成了这样,如果再交出去,说是能把局面搅的天翻地覆都不为过。
“我是不会同意你把这个黄莘儿带走的,你还是回去吧。再不回去我就通知凌烽来带你回去。”
司马聪干脆走人,黎若萱在后面想了想,到底是没有追上去。鬼知道司马聪现在是什么意思,看样子虽然封掉铺子,但是司马聪对莘儿好像也并没有什么伤害的意思。如此稍微可以放下自己提起的心。司马聪坚决拒绝了黎若萱的要求让黎若萱也没有办法,但愿莘儿不会受到什么伤害,不然她便是拼着要和司马聪打斗的可能也要将莘儿带走。
司马聪离开前厅之后便前来到黄莘儿住处。黎若萱的行为真的是惹怒他了,这个黄莘儿既然这么不安分守己,那么接受点惩罚也是应该的。
九月,再过几天小萌就要周岁了,黄莘儿抱着小魔头练走路学说话,这段日子的努力不是白费的,小萌现在已经会“凉”“凉”“凉”地喊着黄莘儿了。
黄莘儿对于小萌喊她凉,心里也有点凉。最开始的时候小萌还叫她羊呢,最近纠正他,结果小魔头还是只喊她凉。原本以为小魔头是不是有点什么不正常,难道是当初跌落山崖之后留下的后遗症?结果某天这小魔头刚睡醒还迷糊着的时候喊了她一声“娘”,清醒之后还是喊她凉,黄莘儿不知道该怎么对自己的这个儿子说了。
这丫的就是皮,看着她这样教他说话的样子很好玩是吧。
司马聪到达的时候,黄莘儿放弃了教小萌学说话,抱着小萌躺在躺椅上休息。这学走路也是件体力活,她实在是没精力去跟着小萌了。现在小萌虽然还不会走的太稳,但是相对而言,学走路这件事小萌的配合度还是比较高的,他自己也喜欢走在路上的感觉。
司马聪的到来引起了小萌的注意,凉凉喊着黄莘儿,小短爪子拍着黄莘儿。黄莘儿看到司马聪前来,正准备问有什么事,结果司马聪臭着一张脸就问开了:“今天黎若萱来了,她要我把你交出去。”
黄莘儿一愣。黎若萱来了,这是做什么。来就来呗,这不要求带她走也被司马聪拒绝了吗。着黑面神怎么还是黑着一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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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发了个单音字表示自己知道了,黄莘儿很给面子的给了回应,然后小萌也点点头,手指头指向司马聪的方向,身子往那边歪去,像是见到生人很开心求抱抱的样子。
司马聪接着那语气可算是冰冻三尺了,黄莘儿怎么听着都不是味。司马聪问她到底和黎若萱说了什么,不然黎若萱怎么会背叛他的妻子转而开始偏袒她。黄莘儿哪知道啊,以为不过是自己上次顺手救了黎若萱的事情可能让她心存感激吧。司马聪就是觉得黄莘儿在撒谎。
“黄莘儿,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清楚再回答。你这样不讲实话,大家都为难。”当然,如果黄莘儿还不知错依旧坚持原来的话,他不介意带走小萌。
黄莘儿还能怎么说,她自己还觉得司马聪这人莫名其妙呢,本来就不是她和黎若萱说的,这让她怎么回答。
司马聪见着黄莘儿仍然冥顽不化,说道作为惩罚,他需要抱走小萌,至于黄莘儿,必须禁止一个月不能够与小萌见面。
黄莘儿什么都好说,唯独小萌不可以,现在因为一件莫名其妙和自己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要惩罚她见不到小萌,黄莘儿看着司马聪的脸色也是立马就拉下来了。
“我最后说一遍,我不知道为什么,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不可理喻,小萌和这件事情有关吗,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让你这么做?那个黎若萱,我只有上次顺手救过她,我怎么知道为什么她现在对我那么好。”
司马聪自然不信,黄莘儿还是撒谎是吧,行嘛,反正这个月她是别想看到小萌了。司马聪抱走小萌,留下黄莘儿一个人在原地站着,想要追上去,旁边的两位门神可是虎视眈眈。
小萌不知道自己即将与黄莘儿分别一个月,还以为这是司马聪要带着他出去玩,兴奋不已。
小萌只是个孩子,哪里知道什么,等到后来晚上见不到黄莘儿,第二天也没有见到黄莘儿,这孩子就遭不住了。他的娘亲呢,他不要去玩了,他想回去找他娘亲。
日子又恢复到了之前刚把黄莘儿带到安王府的时候,现在小萌才将近一周岁,哪里是离得开娘亲的时候。
司马聪身为一个男人,还是一个不知道自己妻子生了老婆的男人,从来没有带过孩子的男人,仅限的经验都是之前小萌刚入府的时候带来的。那时候小萌更小,一段时间闹腾以后也就渐渐适应了,但是现在行为意识更加独立之后,他知道自己离开黄莘儿了,不能见到黄莘儿,开始没日没夜的闹。
司马聪也会试着哄孩子,小萌哭累的时候就会抽着看司马聪在那给他逗乐,还给他拿了不少的玩具前来。小萌才不要玩具,这玩具哪有娘亲重要,冷冰冰的不说,连动都不会动,嫌弃。
司马聪用尽办法哄着,连鬼脸都给小萌做了,但是小萌还是该笑就笑,可爱的时候像天使,闹腾起来又变回了小魔头。
“娘。”小萌泪眼汪汪看着司马聪这似乎都变成了日常,司马聪丢下大部分事情没有做就来哄这个小魔头,但是只换来一个小萌喊他“娘”的结果。
司马聪试图教小萌说其他话,小萌不给面子,被司马聪逗开心了就朝他咯咯笑着,一到这种教他说话的时候便鬼精鬼精的不开始理司马聪了。司马聪发现有些时候挠一下小萌他也会开心到打滚,偶尔还能够得到小魔头的亲亲一枚。
孩子温软的嘴唇亲在司马聪脸上,留下一个湿答答的口水印子。司马聪抱着小萌坐在椅子上,眼神忽然有些悲戚。
那个留在莘儿肚子里未出世的孩子,如果没有那场意外,是不是也该和小萌一样大了,从咿呀学语到蹒跚学步,他到底失去了多少。
第三百九十二章父亲
小萌在司马聪那儿见不到黄莘儿,自然是天天吵闹,司马聪也觉得虽然黄莘儿这事办的不怎么样,但是小萌离不开娘亲确是事实。
司马聪看着小萌可怜的样子,最终还是感叹一声,心软放过了黄莘儿,允许她偶尔来这边带着小萌。小萌见到自己的娘亲,看到黄莘儿之后笑的嘴都裂开了,喊着“娘”一个劲往黄莘儿身上蹭。
司马聪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人家母子团聚,有他什么事啊,他顶多起个名不正言不顺的监督作用。看着小萌和黄莘儿的亲昵劲,默默为自己找罪受的行为感到心酸。
黄莘儿得了允许好不容易见到小萌,也没工夫去和司马聪对峙,这么点来之不易的时光,她还是更加希望全部加诸于小萌身上。往后日子还长着,如今只是这么四天五天她便已经受不了,何谈以后。再想到罪魁祸首还在一旁,黄莘儿抱着小萌悄悄转过半个身子,就是不想看到司马聪。
知道黄莘儿不想再看着自己,司马聪也没什么要求,反正自己待一旁看着她们嬉闹也挺有意思的。有些时候,到底还是太孤寂了。
“黄莘儿,你可以回去了。”司马聪向来如此,太过温馨的画面反而有种让他忍不住恍惚的错觉,没有办法主动控制自己去忘却这种感觉,司马聪总是逃避似的说道时间到了,让黄莘儿回去吧。
小萌现在学得更聪明了,虽然听不懂司马聪让黄莘儿回去的意思,但是一看到黄莘儿起身离开,便开始感觉大事不妙,准备够了充足的泪水来抗议。
黄莘儿听到小萌的哭声,回头看的时候总是忍不住一眼再一眼。明明是她的儿子,这个司马聪果然是脑子有坑,小萌那么小怎么能够离开她。不过幸好看着小萌也是被照顾的不错的样子,司马聪勉强也算是合格,不然她拼着命都得让小萌离开这个鬼地方。
时间一天天过去,司马聪拗不过小萌的泪水攻势,尤其是后来让黄莘儿离开,简直是大型灾难现场。现在小萌已经一岁了,黄莘儿以前就在想要给小萌弄一场别开生面的周岁宴,现在看来已经是不可能了。过去的种种都想做梦一样,从来到这个世界知道自己肚子里有了小萌的存在,到生下小萌被司马聪带回来,再到与杨呈合作清欢铺被封,过眼云烟一般的日子。
黄莘儿不知道现在这司马聪到底什么时候能够放过她和小萌。本来这时候小萌就应该无忧无虑的成长,和所有孩子一样,街上的糖葫芦、布老虎,摊子上的糖块、风车,应该由这些来构成他的记忆。
司马聪现在的命令虽然越来越松,她多去看看小萌也是被允许的,可是明明她才是小萌的娘亲。现在小萌已经差不多会走路了,虽然还有点摇摇晃晃的,黄莘儿生怕一个不小心这个小魔头又把自己关在哪了,到时候哭的鼻涕眼泪花都冒出来。为了小萌她也是操碎了心,可是黄莘儿越来越有乐在其中的味道了。
司马聪多数时候已经默许了黄莘儿的前来,有几次黄莘儿前来的时候还看到司马聪带着小萌认字。担心小萌太小,在这个年龄段认什么字,他只知道鬼画符是什么,黄莘儿本想上前阻止,抱过小萌,但是还没等她抬脚,小萌便已经先一步对此表示了不满,整个身子趴在纸上,小胖手摸到墨汁之后“啪”的一声拍到司马聪脸上。
黄莘儿担心小萌会因此受到惩罚,但是司马聪却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反而抱起小萌用小萌的手在纸上印了几个手印给他看。小萌觉得新奇,手指指着手印,小脸朝着司马聪仰着,一副惊奇的样子。
司马聪笑着将小萌的脚也干脆脱了鞋子,让他沾上墨汁在纸上踩着,怕小萌跌倒,特地将纸铺到地上连成一小片让他踩着。
黄莘儿看着两人玩的开心的样子,真不知道是该上去好还是不上去好。这九月的天气可是转凉了,小萌那赤脚站着跑哪里受得住,但是看他兴奋的样子,明显是觉得这个游戏好玩,还不想停下来。
黄莘儿看了半天,最后还是抬脚离开,打了一盆热水之后掺入冷水调温,觉得差不多了,这才端过去让两个人都洗洗。小萌的手和脚自不用说,黑乎乎的一片,看到黄莘儿求着抱抱,黄莘儿还嫌弃他脏呢。还有衣服也要洗了,上面黑一块白一块的,整个人都不知道去哪里滚过一圈似的。
待一个人如何,态度从行为里便可以看出,怎么都能知道个八九不离十,看到小萌如此喜欢司马聪,黄莘儿对司马聪的印象倒也不算是跌倒底了。小萌没有父亲,但是父亲在孩子的成长中也是扮着一个很重要的角色,如果可以,让小萌多接触司马聪,或许也并不是一件坏事,若是能够弥补父亲这一角色,对于小萌的成长起着促进的作用,那么小萌现在不一天到晚黏着她倒也算是有益。
怕就怕这两个人玩起来万一闹过头了可不好,好比这一次,司马聪竟然还脱了小萌鞋子带着他一起玩,孩子那么小,也不怕他着凉。
司马聪看着黄莘儿略黑的脸,抱着小萌把头略撇过去。好像自己这次带着小萌玩确实有点玩闹过头了。
黄莘儿对着两人,将小萌收拾干净之后没有管司马聪,将小萌留在司马聪手上,把那盆漆黑的水端回去倒掉。
随着接触的时间增加,黄莘儿也逐渐发现了小萌的可爱似乎任何人都没什么抵抗力,现在连司马聪都有点成为他的粉丝的趋向。对于小萌,司马聪的行为甚至都算的上是宠溺了。知道小萌在司马聪那也是过得不错,黄莘儿对着司马聪也是渐渐改观,发现司马聪虽然有点专制霸道耍无赖,但是其实他也是个温柔之人,不过这温柔的对象有区分而已。
嗯,有区分,还是没有她黄莘儿什么事。一开始因为两人之间的不对付,黄莘儿对司马聪感到愤懑,司马聪对黄莘儿感到厌恶,纯粹是因为两人觉得对方的行为触及了自己的底线,抛开这不讲,现在因为带着小萌的缘故,两人还是相看两生厌,只不过没有之前那么夸张。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小魔头现在又被黄莘儿和司马聪带着,越来越活泼,司马聪和黄莘儿因此也是互动越来越多。
偶尔,只是偶尔,偶尔两个人坐下心平气和讲话的时候,黄莘儿也会觉得其实只要不是太剑拔弩张的样子,司马聪也是个好相处的人,对于一些批评建议会听进去,嗯,虽然这些批评建议只是和小萌有关,不过这也是一种进步。
两个人一天到晚跟个仇人似的也没什么意思。黄莘儿看着时间也差不多了,拜托司马聪做了一个木头做的小球场,跟个大盒子一样,边上有栏杆,底部垫上厚软的毯子,放进去了不少圆球,黄莘儿有时候就会坐到里面看着小萌自己在里面捡球玩。
司马聪看着黄莘儿,闲暇时也会就小萌后面的教育还有其他一些问题进行讨论。后来聊着聊着问及黄莘儿之前是知县的女儿,怎么会经商的时候,是小萌的爹爹教的吗。黄莘儿忽然发现,这个所谓的死去的丈夫,沈岳还真的没有怎么说过。
小萌跨过一地的障碍物,扑到黄莘儿身上,听到两个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只是看着黄莘儿嘴巴一开一合,前面四个字两个是自己的名字,还有两个不知道什么玩意,迷茫地看向前方,朝着司马聪问道:“贴贴?”
此话一出,语惊四方。黄莘儿看着小萌的表情就知道自己儿子根本不知道这两个字什么意思,因为小萌一旦听到什么新鲜的词就会开始重复这最后一个字说叠音,她已经发现过好几回这个情况了。
司马聪呆愣在原地,对于黄小萌的这一声爹爹也是被惊到,内心有种家有吾儿初长成的诡异欣慰感,同时又因为小萌的这一声喊声觉得自己似乎不该和黄莘儿还有小萌走的那么近,毕竟这不是他的儿子,但是因为自己而到了安王府生活,并且现在人家孩子都喊自己爹了。他没有对不起过世的莘儿,却突然有了一个儿子,这叫什么事。
愧疚自己这些日子将心神全部放在了小萌身上,一方面是对于莘儿感到对不起,另一方面是对自己行为的愤怒不满。
他怎么可以又和这个黄莘儿走这么近了。
几近落荒而逃,司马聪坐在书房内思来想去,最终决定立即动身去北閪。
第三百九十三章发展
司马远的命令下达已差不多半个多月,北閪那边自然是要去的,但是司马聪之前因为小萌而耽搁了些日子,此番出行,正是因为小萌那声爹爹促使他做出决定,司马聪觉得自己现在心慌的不行,需要去外面冷静冷静,而动身北閪是一个很好的借口。
“王福,收拾东西,后天我便动身北閪。”司马聪做下决定之后没有丝毫拖泥带水,想要逃离这个地方的心思反而变得迫切起来。他现在的情绪完全失控,如果再让他留在此地,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再去看着小萌。
王福对于这次司马聪突然火急火燎要去北閪,心下对司马聪起了担忧,担心司马聪万一受了伤又怎么办。司马聪看着王福逐渐生出的华发,心下难受,但是未多说,下令解了黄莘儿的惩罚,就连清欢铺也一并给解封了。
王福开始看不懂司马聪了,但是从司马聪的动作里猜出了几分意思,大约又是因为黄莘儿和小萌。现在能牵动他那么大情绪的也只有他们了。
收拾了东西向司马远做了禀告便动身前去,动作仓促而迅速。而此时安王府内,小萌交回黄莘儿手里让她带着,王福过来的时候虽然对着黄莘儿没有刁难,但是黄莘儿明显地感受到了他的不悦。
这又是怎么了,司马聪动身前去北閪的事情不是最初司马远给他定下的任务么,这迟早要去的事情王福这是又觉得是因为她引起的么。她黄莘儿怎么就这么冤呢。看着无忧无虑还在自己玩着的小萌,黄莘儿觉得王福这是乱甩锅,她没必要去关注他的心情,自己该干嘛干嘛。
“王爷去北閪了,小萌还是交由你自己带着,另外,你的禁令解了,清欢铺也一并给你解封了。”
黄莘儿弯腰扶着小萌,背对着王福,听到王福这么一说,倒是心里开心了不少。算这司马聪有良心,清欢铺可是她的心血,之前莫名其妙被封她本来就心疼的不行。那么此后不限制她的自由了,她是不是就可以自己出去了。
双眼灼灼看着王福,黄莘儿问道自己是不是以后也可以出去清欢铺了。王福给了黄莘儿肯定的回复之后便告退离开。
司马聪去北閪,禁令解了,铺子解了,哈,那现在还有什么是能够拦住她的。发展商业现在是黄莘儿的大事,权和钱一定程度上还是互通的,她现在急需要地位,为自己离开安王府攒下资本。
抱着小萌去清欢铺,果然,司马聪派人解了禁令。黄莘儿从正门进铺子里去,杨呈正在铺子内清点,看到黄莘儿前来,连忙问道黄莘儿最近怎么了,过得好不好,那个司马聪有没有怎么惩罚她。
黄莘儿告诉杨呈一切无碍,此次之后,她来铺子内也不会再受到阻拦,可以安心发展生意了。
杨呈很开心,杨望看到黄莘儿也是十分的高兴,听莘儿姨姨这么说,那以后他也可以经常看到莘儿姨姨了呢。
黄莘儿摸摸杨望的头,近段日子铺子被封,现在还有很多工作呢,后面少不了受罪,只是杨望和小萌还都是孩子,到时候还是得找人来照顾他们。
清欢铺热热闹闹重开,黄莘儿又开始了日以夜继地研究,只不过为了方便,这一次将实验室给搬到了自己在安王府的住处,一开始为了方便照顾小萌,二来也是为了尽量减少和杨呈的接触。
也不是黄莘儿没有看出来,杨呈对她的好以及杨望对她的喜欢和依赖,这些都让黄莘儿感激,但是对于感情,她现在不能给任何人回应。她是21世纪的黄莘儿,拥有着现代世界思维的女商人,有着根深蒂固的一夫一妻制思想,还有自由恋爱的灵魂。来到这个世界本便是个意外,她并不想节外生枝。更何况,最主要的是她并不喜欢杨呈。
如果可以,她还是更加愿意嫁给爱情。司马聪也好还是杨呈也好,现在都没有人能让她有这种心思。哦,对了,还有一点,现在名义上她还是司马聪的小妾,或许以后能离开司马聪,但是至少现在,她根本不可能有任何的别的想法。对于杨呈的错爱,她只能抱歉。
从清欢铺将实验室搬出去只是其中一点,以前在清欢铺研究的时候,若是晚了黄莘儿还会为杨呈和杨望做上一顿饭,或许正是因为如此才让杨呈日久生情吧,那么以后,她只能尽量减少和杨呈的相处来让杨呈渐渐打消这个念头了。
杨呈不知道黄莘儿的打算,只以为之前司马聪和将铺子解封可能给了黄莘儿什么条件让黄莘儿有所限制,虽然最近一直和黄莘儿联系比较少,但是杨呈反而因此更加的心疼黄莘儿,觉得她受苦了。
乐的没有司马聪打扰的黄莘儿方面打算着远离杨呈,另一方面也在根据自己的以前的经验,打算在这个世界开创出一个还有现代因素的商业体系。许多东西都是可以借鉴的,虽然达不到百分之百,但是六七成还是可以有的。
护肤品的大卖给了黄莘儿自信,推新、优惠、会员制,一条条列项列出来之后,黄莘儿将所有想法整合到一份计划书中留作存档。除了出新,提高自己产品的竞争力,另一条重要的是提高在同类产品中的优势。有比较才能有进步,黄莘儿最近也在打算着去看看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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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护肤品,现在京城市面上还真的是她们清欢铺一枝独秀,其他的一些所谓保养的产品根本不成体系,质量上也没有清欢铺的高,而护肤品化妆品也差不多是同源,得知安王妃的黄氏集团下面有胭脂铺子,并且整个集团便是以胭脂铺子起家,黄莘儿突然对这位安王妃有了好奇。
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竟然能创下这样一个商业帝国,让司马聪不顾士农工商的差距而愿意一生只娶她一人。听闻京中的百姓茶余饭后的闲聊,这位安王妃也是小农村里出来的,胭脂铺起手,到如今一个集团,不得不说这也算的上是一个传奇了。更别说这个安王妃啊,还帮助安王度过了当初皇位争夺的那一段历史,最后选择了和安王隐居。如果不是因为安王妃去世,怕是安王现在也还在哪个地方过着神仙般的日子吧。
黄莘儿沉默。听完之后不得不说,这个安王妃还是挺有底气和能耐的,竟然创下这么大家业之后还能甩手隐居,不恋权贵,这倒是和她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不谋而合。
是时候去拜访一下这胭脂铺了。
得知胭脂铺在全国各地几乎都有连锁,包括周边的一些国家也是略有出口,黄莘儿打听到最近的一家胭脂铺位子,于是抬脚往那边走去。
今天因为要出来,怕小萌闹着要下来玩,黄莘儿干脆把小萌交给青竹,自己出来了。刚走进胭脂铺,一旁的一位姑娘,像是这里的导购一般,上前来询问是否需要提供介绍,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助她的。
没有鄙视黄莘儿因为毁容而不存在的容貌,导购极其热情的上前给黄莘儿介绍着,黄莘儿随意问了几款,导购还想着一套内的几款都给她介绍着,并且推荐黄莘儿要买的一起买吧,最近推出活动买一件不打折,两件九五折,三件九折。
另外,收银的柜子后,掌柜的看到黄莘儿拿着几样东西似乎是有意购买,更是建议黄莘儿了解一下店内的贵宾制。
黄莘儿看着这胭脂铺内与自己的想法极为相似的经营,买了东西之后便直接回到了安王府上,之后第一件事不是对胭脂的试用比对,而是想着这个商业模式绝对带着现代的因素,而这个商业体系,许多想法与自己的想法简直是一模一样。
世上真有如此相像的人吗,行为相似,连想法都相似。或许说,这个安王妃其实也是现代穿越来的吧。
黄莘儿思来想去,有点整不明白了。不过想要知道更加完全的商业体系,还得从进货运货、主营方式等各个方面进行综合考虑,今天看到的还是不够。下次得找个机会打听下铺子的其他情况了。
打开自己买回来的产品,黄莘儿将胭脂在手背上进行试色,发现这胭脂也是不同于自己所想的那般是以前自己看到的那种,而是带着一点莹润的色彩。除了质量,还有一个是色号,除了往常的桃红、大红等,胭脂盒内还赠送了一个小格子盒,里面是几种不同颜色的胭脂,店家之前还说就这个胭脂,拿来画眼妆也是极为好看的,就连深宫里的娘娘也都喜欢用呢。
黄莘儿看着胭脂失神,恰巧青竹带着小萌过来,黄莘儿回神看着小萌,朝着青竹道谢,并干脆将自己刚买的这些东西都送给了青竹。青竹错愕,不肯接受黄莘儿的东西,黄莘儿没有给青竹推却的时间,将东西装回纸袋子里,抱起小萌后将袋子直接塞在青竹手中,然后高高兴兴带着小萌去木头球场里玩去了。
第三百九十四章情人
得到了产品比对之后,黄莘儿将买来的胭脂干脆直接送给了青竹。她现在一张脸毁容了也用不到这些,不过当时可是让沈岳为难了很久,之前刚把她救回来的时候沈岳还安慰她说现在用药万一对小萌有伤害呢,她呀,只要乖乖等着生完小萌,沈岳是她的哥哥,他总会在后面找到药给她用,让她恢复之前的容貌。
黄莘儿知道沈岳大多也只是在安慰自己,想要容貌恢复如初,哪是一件容易的事,更别说她这个伤还拖了那么久,治愈的可能性根本为零。她也不会想着恢复容貌什么的,这个世上也不是什么都需要凭靠一张脸,她有经商才能,在这个和中国古代类似的朝代之中生存也还能用上脑中那上下五千年的知识。
只凭借这一双手,是可以创造出许多东西的。黄莘儿坚信这一点,在清欢铺的发展上下足了功夫,尤其是司马聪不再阻挠之后给了她极大的发展空间,也让她更有时间精力去研制新产品。现代之中的乳液、爽肤水什么的她不也还是没有配出来嘛。
黄莘儿到底还是那个黄莘儿,在生意上从来不含糊,哪怕现在并不知道黄氏集团也是她自己的,但是从发展历程上而言,以及经营模式、理念,整一个商业体系,两方都有着太多的相似共通之处。
林洵并不知道黄莘儿便是莘儿,自然以为这个黄莘儿也不是原来那个安王妃,从司马聪处探听到还有替身,甚至这个替身有时候还自恃身份充大说自己就是安王妃,林洵便对这个替身没有什么好感。看到相似的发展体系,林洵忍不住便觉得这会不会是人家又抄袭的安王妃,这个事情必须要好好打听一下。
派人前去打听清欢铺的情况,林洵本是想借着清风楼对清欢铺进行信息收集,但是下面的人看到有人打听清欢铺的情况,将事情禀告给了黎若萱。黎若萱一听是林洵在打听清欢铺的事情,找了借口推辞了林洵的要求。林洵无奈,只能自己去查探事实真相,黎若萱得知,干脆派出人手对林洵的查探进行骚扰。
林洵进度被黎若萱无限拖着,每次稍微有点什么消息,总是会出点什么意外或者被对方发现,最后时间一长,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毕竟谁也没有那么多空将注意力放在这上,林洵还要管理这个集团,自然也是更加偏向管理。人的精力总归是有限的,打理集团已经有够忙的了。
黎若萱关注着林洵的动态,知道他对打探莘儿消息一事现在已经不怎么上心了,于是专心给黄莘儿做治疗去。毕竟这个余毒没有解,现在莘儿的身体状态不时很好,余毒随时都可能爆发,到时候真的爆发了的话,或许连她都要棘手无比了。
苗绛禹自从上次给黄莘儿把脉之后也是一头钻进了研究余毒的圈子里去,每天都在实验着到底什么样的配方才能够将毒完全解除。黎若萱和苗绛禹时不时得也会互通消息,交流一下自己的心得与发现,看看有没有什么是能够对治疗带来帮助的。
时间在此之中过的飞快,清欢铺的发展从初具规模已经走上了正轨,但偶有的头痛之感还是让黄莘儿觉得难受,不过比之最开始黎若萱没有给她治疗之前已经好多了。
黎若萱因为之前司马聪的命令,知道司马聪还是禁止她们两人相见,一切都只能偷偷摸摸进行。暗中治疗的感觉,真的不爽,不过现在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只要能把莘儿的头痛治好,让莘儿恢复记忆,这比什么都重要。
“莘儿,来来来,试试这个。”
黎若萱每次来的时候都说自己做出了解药,给黄莘儿带来一些奇奇怪怪的药,药丸也好药方子药材也罢,总归是让黄莘儿尝试着解毒,但是效果微乎其微。
小萌看到黎若萱前来,圆溜了一双眼,迈着小短腿就蹬蹬蹬往黎若萱身边走去。这个姨姨每次来都会给他带点什么,不知道这次又是什么好东西。
黄莘儿总觉得黎若萱这样还是太宠孩子了,看到小萌的动作,黑了脸打算教训一下,这样的动作可不怎么好,但是小萌学会求支援了,抱着黎若萱喊姨姨喊的那叫一个亲切,黎若萱还真不舍得让黄莘儿打他。
这个小滑头。黄莘儿对着小萌的动作无可奈何,教训他还是应该等到没有其他人的时候,总是这样的话万一以后太过溺爱而造成性格上的缺陷怎么办,可不能培养出他那种撒个娇什么都能得到而且不会受罚的心思。
黄莘儿对着黎若萱无奈说道:“你也不要那么宠着他,不然以后宠出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出来后悔都来不及。”
“小萌太可爱了,我也忍不住嘛。”黎若萱觉得自己很无辜。这能怪自己吗,还不是因为黄莘儿把小萌生的太可爱了,她恨不得抱着小萌不撒手,抱回清风楼去算了。
黄莘儿黑线:“那你自己怎么不生一个。”
可爱嘛,是啊,多可爱啊,这么可爱自己回去也生个三个四个的,还能抱窝不是。
黎若萱听到黄莘儿的问话,心里有些不以为意。自己生那多麻烦呀,以后等她什么时候有心思非要一个不可了再说吧。
看着黎若萱不置可否的样子,黄莘儿想起来自己还不知道黎若萱的背景,这个经常来看自己、给自己送解药的女子到底是谁。之前是因为路上见到于是顺手便救了她,当时想要追杀她的明显是杀手一类的人物。能和这个扯上关系,黎若萱肯定也不是什么普通人。再加上之前司马聪禁止黎若萱和自己见面,明显两个人认识的样子,司马聪似乎对着黎若萱还有几分相让,该不会……
上下打量了黎若萱两眼,黎若萱正好奇呢黄莘儿这么看着她是干嘛,结果下一秒黄莘儿讲出了自己的疑惑,黎若萱差点没被吓死。
黄莘儿过去接过小萌,退远之后看着黎若萱,问道:“你该不会是司马聪的情人吧?”
很正经,很严肃的语气,从黄莘儿的嘴里出来,黎若萱只觉得这个世界是不是要变天了,因为她不仅接受不了这个设定,而且此时身后传来的那声幽怨的喊声让她知道,这次回去是好不了了,蒙混过关什么的,不存在的。
凌烽原本在家里没见到黎若萱,去了清风楼也没找到她人,猜想最近司马聪去了北閪,黎若萱是不是得了空立马去见黄莘儿了。结果还真的在黄莘儿这找到了黎若萱,原来只是想叫黎若萱回去的,结果正巧让他撞上这一幕,这可真是叫他大开眼界啊。
他的媳妇,什么时候变成司马聪的情人了?这司马聪一天到晚为了黄莘儿要死要活醉生梦死的,怎么可能配得上他媳妇。
“萱儿。”凌烽咬牙切齿中带着点小委屈,“你怎么来这都不说一声。刚刚在家都没有看到你。”
“这个,没看到我,我这不是给莘儿送解药嘛,顺道来看看小萌,你看,我们只是在聊聊天、逗逗孩子。”黎若萱转过身看着凌烽,脸上堆起讨好的笑。完了,这下子家里的醋坛子又翻了,这样下次她还怎么出来找莘儿,本来司马聪就禁止她俩一起,现在好不容易司马聪走了,又多了一个凌烽。
“哦?”凌烽脸上一副你看着办的表情,和黄莘儿打了声招呼就直接把黎若萱给带了回去。再让她和黄莘儿待下去,他得疯。
黎若萱觉得自己很无辜,其实这只能怪黄莘儿想太多了,但是很不凑巧的被凌烽听到了而已,实际上什么关系两个人心里还不清楚吗,但是凌烽对于自己这个好不容易追回来的媳妇可是看的紧,这个黄莘儿,现在果然还是应该减少萱儿和她的接触。
黎若萱经过这一次被凌烽带回来之后算是明白了,这凌烽后面压根就没想着让她去见黄莘儿是吧,每次她要去找黄莘儿都弄的跟她要上战场一样左拦右拦,每次拦她的理由还能不带重样的。直接导致的结果就是她现在和莘儿见面的次数连一只手都数的过来了。
黎若萱不能经常来,黄莘儿也没什么办法,那么解毒的事情就先放着呗,反正也不急于一时。左右现在自己脑子里的那点墨水没有什么问题,发展商业靠的是能力,现在清欢铺这蒸蒸日上的表现就是最好的证明。等清欢铺发展到一定程度就可以扩大作坊开始考虑连锁的事宜了,这后面事情多着呢。
第三百九十五章告白
铺子发展起来,需要用人手的地方自然也是增多,但是杨呈真的没有经商的天赋,很多事情上还是需要黄莘儿自己干,这段时间就连小萌都是青竹带的多。黄莘儿发展清欢铺的同时也在接触着更多的人,从谈货源到合同,从确定垄断和代售代表,如今制定了连锁的发展方向,忙起来的时候黄莘儿经常忘了时间。
杨呈也被黄莘儿带着去洽谈事务过,不过他只是站在一旁学着,头疼的事情还是让黄莘儿去做了。知道自己能力不够帮不上忙,杨呈便安静地看着黄莘儿忙前忙后。
一个人认真工作的模样大概是最美的样子了,黄莘儿身上有种坚持不懈锐意进取的精神让扬呈深深地被黄莘儿吸引了,更别说自己之前便挺喜欢黄莘儿的。可是随着商业的扩大,黄莘儿接触的人也是越来越多,他看得出来,不少人对黄莘儿的能力感到欣赏,有几个人眼中流露出的目光还带着赤裸裸的欢喜。
越是这样便越是自卑,杨呈有些不敢看黄莘儿了,比起那些优秀的人才,他这样既不会经商也帮不上她什么忙的人,黄莘儿应当是看不上的吧。
眼神黯然地将头撇向一边,杨呈不知道自己往后这种心思应当如何处理,若说表白吧,他怕黄莘儿看不上他,最后两人闹的连朋友都没得做,若说藏着掖着吧,他又怕日后自己实在是憋不住哪天给说了。一连几天因为这件事,杨呈整个人都显得恹恹的。
杨望看到杨呈这般样子,不知道杨呈发生了什么,担忧地跑上前去问他这是怎么了。杨呈看着儿子,不想让杨望担心,只是让说着没事,然后催促杨望快点回去睡觉,这么晚了,小孩子还是不能熬夜的。杨望脱了鞋坐在床上,听到杨呈的话,说道:“可是,爹爹,你这都已经有好几天是这样了,你是不是病了呀。”
面对儿子的关心,杨呈心里稍稍有了点安慰,但还是觉得这件事其实也不必和杨望说,毕竟他只是个孩子。再次催促杨望还是赶紧睡觉吧,杨望不肯,挂在杨呈脖子上抱着他就是不肯松手,一定要杨呈说出原因才行。
杨呈被杨望耍无赖的动作给逗笑了,宠溺的刮了刮儿子的鼻子,杨呈叹气问道他没有能让莘儿成为望儿的娘亲,是不是很失败啊。
杨望听到杨呈是因为这件事烦恼着,心下微微一亮。原来爹爹也是喜欢莘儿姨姨的,他也想要莘儿姨姨当自己的娘亲,之前以为爹爹不会愿意这才没有说,现在好了,爹爹也喜欢上莘儿姨姨了,那么是不是加把劲爹爹就能把莘儿姨姨娶回来了呢。
“爹爹,望儿也想让莘儿姨姨当娘亲。你去问问莘儿姨姨嘛,你这样什么都不问,莘儿姨姨怎么知道你怎么想的,万一她也喜欢你呢。”杨望对着杨呈怂恿道,“爹爹你想啊,莘儿姨姨这么久在我们这边,你有看到过莘儿姨姨身边有其他叔叔吗?所以她肯定不会喜欢别人的啦。”
杨呈摸着杨望的脑袋,心下意动。其实儿子说的也没错,自合作以来,他还真没见过黄莘儿身边出现其他男人,唯一一个安王还是因为和莘儿有过结这才认识的,也就是说黄莘儿现在根本没有喜欢上其他人的人选,自己的可能性,反而挺大的。
杨望看到杨呈的样子,亲了杨呈一下以示鼓励,道:“爹爹加油,一定要尽快让莘儿姨姨变成望儿的娘亲哦。”
杨呈笑骂:“爹爹都还没说什么呢,你就给我全说完了。赶快睡觉。”
一夜无眠,杨呈脑海中回响着杨望的话,自觉其实自己的可能性也还是有的,辗转反侧地思量,直到天边熹光微透,公鸡第一声啼晓,这才惊觉原来自己竟然一夜未睡。心中存着问题的结果就是白天顶着两个黑眼圈扮熊猫,黄莘儿看到之后还打趣问道昨晚上杨呈不会是去做贼了吧。
看到黄莘儿就在自己面前,杨呈忽然开始变得结巴起来,对于黄莘儿对他的打趣也只是红着脸什么都没说。黄莘儿怕自己逗过头了,也没有再说什么,和杨呈打了招呼之后便又一头扎进清欢铺的发展建设之中。
最近想要让清欢铺开分店,黄莘儿正在选址,另外和杨呈的合同也是时候重新签订一份了。也幸好之前自己估算的没有错,合同也就签了这么一段时间,如果真的是签订了一年两年的那种,那自己确实得损失不少。
黄莘儿找到杨呈,告诉他有时间的话是该重新签订合同了,而且合同的利润分配方式由分成改为入股。杨呈不明白,问黄莘儿这具体有什么区别,黄莘儿给杨呈详细介绍之后也没有立即让杨呈做出选择,留了时间给杨呈思考,自己先去清点对账了。
合作结束,所有资金按照之前的分成分为两部分。算得两清之后,往后的商业必然是以黄莘儿为主,杨呈只以持股形式进行利润分红。其实不用黄莘儿给他留时间,杨呈知道黄莘儿定然也不会坑害自己,本来想当场拍板同意的,但是杨呈想趁此找机会向黄莘儿表白,问问黄莘儿的意思,这让杨呈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
和之前望儿的娘亲不同,寻常女子自然是上门提亲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即可,但是莘儿现在不仅有一个遗孀的名头,而且莘儿也没有什么父母长辈,自主性很大,想要娶她,只能让她自己同意了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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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吸一口气,杨呈前去告诉黄莘儿签合同的事情什么时候签,黄莘儿说等她拟定新的合同出来之后便能签了。杨呈问完之后越来越沉默,扭捏的样子让黄莘儿新奇,问杨呈还有什么事吗,不要觉得难开口,如果真的有困难,她会帮他的。
杨呈看着黄莘儿,脸色爆红,但是依旧坚持着没有走,问道:“莘儿,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我觉得你是一个很好的姑娘,望儿也很喜欢你,我们都很想让你成为望儿的娘亲。我知道现在你接触到的都是很优秀的人,我比不上他们,但是……”
“但是什么?”司马聪的声音冷淡的从一旁冒出来,杨呈回头看向来人,发现司马聪之后看到他犀利的眼神竟然有些腿脚发软。司马聪看了杨呈一眼,上前去直接拉了黄莘儿离开。
这段时间原本在北閪处理事务,司马聪想借此来麻痹自己,但是后来想想小萌的反应应该也只是无意做出来的,倒是自己太过激动了。随着在北閪待的时间越来越长,司马聪冷静下来之后觉得其实这也没有什么,以后注意点让小萌不要乱喊便是。
想通之后,司马聪第一个念头便是处理完手上的一些当前要紧的事情,回到安王府想要去看看小萌,但是去了才发现,今天黄莘儿和小萌两个都不在府上。不用猜都知道两个人又是去了清欢铺,司马聪一路走过去本想看看黄莘儿在捣鼓什么,但是没想到他刚到铺子黄莘儿就给了他这么大一个“惊喜”。
她是忘了吗,她现在顶着的身份可还是他司马聪的小妾,只不过是给了她一点自由的空间,现在就冒出个人来给她表白了?那以后要是再往下发展,她黄莘儿还得给他找多少这样的人出来。
司马聪气冲冲地就带着黄莘儿回安王府上去了,冷着一张脸,让黄莘儿觉得有些无奈。她听到杨呈前面半句话就知道杨呈这是给她表白来了,本来她想着既然杨呈已经说出来了,那么自己当面和他说清楚,她黄莘儿谁也不喜欢,以后也不会嫁人,两个人之间讲的清清楚楚便是,结果还没等她拒绝杨呈,司马聪倒是冒出来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司马聪从北閪回来,或许是事务处理完了吧,但是他这么一打岔,黄莘儿的拒绝就没说成,这万一以后让杨呈误会了怎么办。
司马聪让黄莘儿回到自己的住处去,黄莘儿摊手说道小萌还在铺子里呢。司马聪看了黄莘儿一眼,让她自己回住处去,他会派人去清欢铺把小萌接来,到时候小萌在他这边多玩会便是了。
这男人心也是海底针,黄莘儿觉得司马聪这翻脸速度和翻书有的一拼。这告白的事情能怪她吗,又不是她让杨呈来告白的,不过真要说起来,怪到她头上也不是不对,毕竟这事还是因为她黄莘儿太有魅力引起的。
小萌被司马聪带走,黄莘儿觉得没自己什么事了,回到住处整理衣服去了,现在秋季不像夏天那般可以让小萌随便玩了,该多穿点还是多穿点,要是不够的话,趁着近段时间出去采办一下也正好,反正杨呈向自己告白被司马聪抓到,估计又得有一段时间不能够去铺子了。
清欢铺内,黄莘儿被司马聪拉走之后杨呈有些意外,本来他还觉得莘儿听完之后会当场拒绝他吧,没想到中途竟然生出这样的变故。黄莘儿那未脱口的拒绝,没有给他答案的同时,这也让杨呈仍然对黄莘儿能够接受他这件事还抱有希望。
第三百九十六章扣押
司马聪的突然回来让黄莘儿又只能在府上不能再出去,黄莘儿纵使无奈也没有什么办法,幸好司马聪回来也是只待了一天便走了,北閪那边的事情并没有完结,司马聪还是需要回去处理事情。
司马聪离开之后,黄莘儿觉得自己宛如解放,清欢铺那边的事情也是堆成了一堆需要她前去解决,至于杨呈……黄莘儿想到之前自己来不及拒绝的告白,有些头疼。处理感情问题比让她处理账本还让人难受。
以后还是尽量避开杨呈吧,趁这几天先好好休息下也不错,她都已经很久没有将全部精力放在小萌身上了。
司马聪离开大晋前往北閪一事没有与北閪皇室进行沟通,一行人前去便先是以秘密身份前行,司马聪让司马远在半个月左右之后再与北閪交换文书说派使者前去。原本司马聪的打算是在都城之中先联系当地的清风楼组织,先在这边摸清楚北閪现在的组织势力结构,结果在收集消息的过程中发现北閪当地的清风楼组织内因为和大晋的联系少,现在发展有些滞后,很多地方信息传递用着并没有像大晋那般便捷。
司马聪这次以防目标太大,先带出来的人手也就那么几个人,遇到这种情况,到底还是有些不便,尤其是探查北閪的势力情况一事,其实哪个国家的皇族贵胄不是家中明里暗里一堆手下守着,人手不够的下场,那自然是事情进展没有那么快。只是世间不等人,还不待司马聪这边得到多少消息,司马远那边便已经将文书传了过来,北閪的国君收到司马聪要前来的消息,心下也是对这位战功赫赫的王爷好奇的紧。
没有具体的接触过司马聪,但是北閪的国君思忖着司马远不是什么厉害人物,这个司马聪虽然也是王爷,但是强龙压不过地头蛇,现在是他要来北閪的地盘上,若是他们想要对其做出点什么,谅他司马聪也没有三头六臂能够及时应对。
北閪的算盘打的是不错,但是他们不知道清风楼等组织也是听命于司马聪的,大晋对于他们的商业入侵早已是温水煮青蛙般都快半熟了。
司马聪因为司马远的文书,过了几天便去北閪皇宫之内了,使者不请自来可以一件很失礼的事。北閪的皇帝现任名曰燕何还,定号为康。北康帝在殿内召见司马聪的时候,司马聪没有显露自己的强势,这倒是让北康帝以为司马聪其实未必有现在世上人说的那般厉害,对于司马聪的忌惮也是减轻不少。
这正中了司马聪的下怀,虽然司马聪通过清风楼搜集到的信息有限,但是他可是大晋的王爷,这极大地方便了司马聪在宫内逗留打探消息。现在通过观察可以得到的消息便是,北閪现在除了当任的燕何还,还有呼声较高的一位王爷靖王燕何宸,这皇帝和王爷之间虽然没有多大的斗争,但那也只是明面上的,背地里如何谁知道呢。
除了靖王燕何宸,还有一位献王燕何帷,燕何帷平日里也只是喜欢游山玩水,是个和司马紊差不多的性子。最让人觉得有意思的,自然还是燕何还的几个儿女,如今小皇子都尚且年幼,牙牙学语的年纪,和小萌相比也大不了多少,但是这公主却是已经已经有了六位。这后宫,北閪比大晋更为残酷。
司马聪入宫赴宴,北康帝命人准备的极为丰盛,且一定要留着司马聪在宫内过夜,说是要尽一下地主之谊。司马聪本来便是抱着打探消息的目的进的北閪皇宫,假意推辞后便欣然同意了。
北康帝看着司马聪被宫女带路引去的身影,嘴角边的笑意自是扬起一个弧度,渐渐加深。晋国安王司马聪,若是朕要强行扣留你,你又当如何呢。没有你的大晋,想必司马远派其他人坐镇军中也是起不了什么效果。不过现在,来日方长。
司马聪在北閪皇宫之中做客,想要出宫暗中联系清风楼的时候却发现这个北康帝还真以为他能够拦得住司马聪,在皇宫门口将司马聪拦下的人说辞那叫一个正经。北閪的意思一是司马聪作为使者,若是在外出了什么事,他们北閪也有责任,现在北閪没有那么多手下能陪着司马聪出去走走,还请司马聪在皇宫之内不要出去;二是司马聪还没有好好逛逛皇宫,北康帝最近忙得很,等他有空了,自会请司马聪将北閪皇宫内的美景一一带司马聪走遍。
忙得很?司马聪面上无波无澜,知道这大多也就是燕何还的推辞之语,这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他再坚持出去现在也讨不了什么好,不过联系清风楼,燕何还以为区区一个皇宫能拦得住他?
司马聪没有再出去,而是干脆直接发了信号让清风楼的人到宫内与他汇报情况。清风楼得到消息司马聪被北閪扣留在皇宫之内,不过司马聪也是想在里面打探点消息,真要出去,谁也拦不住这尊神。
但是对外自然不能这么说,于是众人以为司马聪在北閪遇到了麻烦,这北康帝还扣着人不让司马聪出皇宫呢。凌烽讶异,毕竟司马聪的本事就他所知,区区一个皇宫哪能够拦得住,但是生怕是北閪那边事情有变,凌烽联系了北閪的清风楼组织想要知道司马聪那里到底是什么情况,最后传回来的消息便是司马聪被北閪拦在皇宫之内,但是司马聪原本便也是想着在皇宫之内打探消息,如今北閪的行为倒是给了司马聪一个很好的留在皇宫打探消息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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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烽得知司马聪没事,心下也是松了一口气,既然司马聪选择没有对外说这是他的计划,那么他也不必想他人解释。想着黎若萱这几天对着黄莘儿苦口婆心的劝着她去北閪看看司马聪的情况,是不是司马聪遇到麻烦了需要什么帮助,凌烽打定主意还是和黎若萱先不说明情况。这黄莘儿人嘛,还是应该接着劝去北閪,毕竟她虽然失忆了,但是她和司马聪才是夫妻,之前风风雨雨经历了那么多,他总不能因为黎若萱的警告而什么都不做,这要是最后两个人错过了,日后可不得把他们两个人恨死。
黄莘儿等人得知司马聪被扣留北閪皇宫一事,黎若萱确实煞费苦心劝着黄莘儿去北閪一趟,理由五花八门,什么毕竟司马聪是安王府的主人,她黄莘儿在这住着出一份力也好吧,别人现在到不了北閪,能前去营救的有几个人;什么这么久的时间过去了,好歹大家也算是朋友吧,更何况司马聪前往北閪一事其实隔着友谊之外还有着国家之间的对决,他们要是不去北閪救司马聪的话以后大晋万一被其他国家攻过来怎么办,黄莘儿的商业不还是没有发展起来吗,万一打仗,现在这些努力可是白费了。
黎若萱对着黄莘儿使劲唠叨,心下想的却是虽然她没有告诉司马聪黄莘儿便是莘儿的事实,但是她也不能因此去拆散两人。如果在她没有告诉司马聪的前提之下,司马聪依然能够重新喜欢上莘儿,那司马聪才算是通过了她的考验。虽然黎若萱一直就是想要司马聪得个教训,但是她最终也是盼着两个人能够重修旧好的。这次带着莘儿前去北閪,势在必行。
黄莘儿对于黎若萱的唠叨也是不胜其烦,知道司马聪前去北閪现在出了麻烦,再听到黎若萱劝导她的话,说真的,她还真觉得有几分道理。
司马聪要是出事了,到时候大晋万一真的遭受到攻打,那可就麻烦了,虽然知道当朝将军也不赖,但是司马聪的角色更重要的担子是安定人心。如果司马聪在北閪出了事情,在让北閪自信心膨胀的同时,也是势必会引起晋国国内的恐慌,从朝堂及至国家,这可不是一件好事。
故意忽略掉自己对司马聪的关心,黄莘儿给自己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之前司马聪虽然把她带到京城,但是后来小萌也确实受到了许多照顾,小萌没有父亲,很多感觉以及成长之中父亲这一角色带来的经验和成长,还是得靠着司马聪来。她是小萌的母亲,却不能够为小萌带来父爱,这是她对小萌的亏欠。
“我去。”黎若萱再一次的前来劝黄莘儿一起去北閪看看司马聪的情况,黄莘儿答应黎若萱一起。黎若萱看着黄莘儿的样子,心下愧疚。只是莘儿,现在还是不能够告诉你你的记忆缺失的那一部分司马聪究竟在里面是一个什么的地位,希望司马聪以后知道了也能够从中吸取教训。你就是你,何须替身。
得到黄莘儿的确定之后,黎若萱立即将收拾好的东西搬上马车,众人即刻出发,前往北閪。黄莘儿问黎若萱现在清风楼内还有得到什么消息没,黎若萱摇摇头,心下也是多了一分担忧。司马聪虽然对不起莘儿,但是他也勉强还算是她的朋友嘛。
第三百九十七章落脚
几人来到北閪都城,这里的风土人情明显的和晋国有着区别。当地的清风楼做的产业也是不止杀手接单一项,信息来源主要是以青楼为主。
黎若萱将黄莘儿带到清风楼名下的一处客栈内住下,也是先去清风楼内部联系了领头,查探最近的消息,得知司马聪依旧还是在北閪皇宫之内,几人商量着这时候应该怎么办。凌烽因为得知司马聪其实并没有什么事情,只是他需要留在北閪皇宫之内打探消息这才没有出来,于是并不着急。
黄莘儿需要得知更多的情报,想起现代的世界中一些搜索情报的手段,一开始也没有和黎若萱讲,生搬硬套不一定好,有时候还会弄巧成拙,还是等她看过现在具体的情况再说吧。
黎若萱喊来清风楼的情报收集的头领,让黄莘儿也一起问,有什么问题只管提便是。黄莘儿先问了下北閪的势力分布情况与北康帝的一些基本信息,得知这北閪也是最近才兴起的一个国家,之前因为齐国商垣珩登上皇位那段时间齐国内乱,大发了一笔战争财这才有足够的实力财力来发展自己。现今需要注意的除了一个靖王燕何宸,还有一个谋士,北康帝身边的一个谋臣,国师云起。
云起最先也只是从小官做起,一路提升,最后献计从齐国处谋利求发展,这才被燕何还看中,提为朝中重臣,随着之后云起的出谋划策为北閪的发展提供了准确的方法,燕何还对云起也是日渐倚重,直至最近,燕何还便将云起提为国师,倒是惊了众臣一把。
相比较燕何还与燕何宸,皇帝与王爷之间偶有小摩擦,但是以前发生了一起事,燕何宸在燕何还登基之前抢了燕何还当时属意的文臣的孙女,这让燕何还一直对此有所防范。因为那位文臣虽然官位不及丞相,但是之前他可是做过先皇的帝师,在先皇心里可是占据着极大的分量。
黄莘儿了解了一下当下的局势之后,询问黎若萱能否告知他们的情报渠道,或者带她去实地看看,黎若萱自然是满口答应,问黄莘儿是不是有什么好的建议和想法,黄莘儿犹豫着点点头,说但是还是需要仔细揣摩,毕竟每个地方的情况和背景都不一样,完全一模一样复制发展体系的话,万一不适合那可就毁了。
黎若萱不知道司马聪其实压根没事,但是凌烽知道啊,知道黄莘儿要来北閪,司马聪之前和凌烽联系的时候便说了到北閪给他传个信,他会以清风楼楼主“清风晟”的身份出来和大家传递情报。现在黄莘儿已经到了北閪,凌烽给司马聪传了消息,得知黄莘儿和黎若萱要去信息渠道看看,凌烽干脆直接让司马聪晚上去青楼内。
没错,青楼。清风楼在北閪搜集信息的渠道便是酒楼青楼等人来人往的地方,所有青楼之内,玉人楼则是清风楼的产业,黎若萱想要带黄莘儿去的青楼也正是玉人楼。
蟾光如有意,先上玉人楼。玉人楼的名字便是来自于此句。黎若萱带着黄莘儿前去的时候,凌烽也跟着过去。本来清风楼的发展便也是黄莘儿提供的建议,许多地方都还留存着现代因素的影子,只是黎若萱与凌烽不知道罢了,以为黄莘儿就是自己想出来的方法,但是黄莘儿现在一看就能够发现,其实这就是含有现代手笔的情报搜集方式啊。
黄莘儿心里存疑,不知道这个玉人楼怎么会有这么先进的方法,莫不是其实这也是个穿越人士做的吧。
玉人楼上玉人妆,姑娘们难掩的风情在黄莘儿眼中看来确实只是够的上赏心悦目,但是这些服饰以及建筑上的一些细节带来的整体感官可就不是这样了,那些前来寻花问柳的男人对于玉人楼内的姑娘那是毫无抵抗力,声色犬马、纸醉金迷之辈变成了玉人楼内信息搜集的提供者。
黄莘儿扫了玉人楼一圈,黎若萱带着黄莘儿从侧面的秘密通道走到楼上,黄莘儿坐在楼上看向下面,发现就连格局就与现代有些相似之处,不得不说,太多的巧合现在让黄莘儿不得不怀疑,这背后的人究竟是谁,他肯定也是从现代穿越过来的吧。
黄莘儿好奇,问黎若萱这玉人楼是谁的产业,凌烽问黄莘儿为什么会想要问这个,黄莘儿只说这些想法不错,和她想的有一些倒是重合到了,想认识认识这建立的人。
黎若萱告诉黄莘儿,其实玉人楼也是司马聪妻子的手笔,以前安王妃从胭脂铺做起是不假,但是不少人都不知道关于情报组织以及其他的一些东西,虽然归于他人名下,但也是安王妃指点的后果。
安王妃在他们眼里都是一个值得敬佩的存在,黄莘儿只看到他们的满意与崇拜,却并不知道其实他们在说的就是自己。不过这个安王妃现在让黄莘儿更是可惜的很,这个穿越来的安王妃没想到老天让她在这活了第二次,最终还是匆匆忙忙又收走她的生命,留下这偌大的产业和司马聪一个人,真真是叫人觉得惋惜。
司马聪在北閪皇宫之内,但是自从在凌烽那得知黄莘儿要来北閪之后,便想着到时候出去见见黄莘儿,至于身份么,司马聪告诉凌烽的是他到时候便以清风楼楼主“清风晟”的身份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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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上黑色夜衣,司马聪轻功至玉人楼的时候,凌烽、黎若萱和黄莘儿正在房间之内。黄莘儿不认识清风晟,看到黑衣人的时候以为这是哪来的宵小贼子,差点要喊人进来抓人了,但是一想到黎若萱和凌烽还在房间之内,如果真的是什么小贼,那他们也肯定坐不住。
黎若萱不知道司马聪前来,看到的时候正准护住黄莘儿让凌烽先缠着这人,但是看凌烽安然不动的样子,黎若萱睨了凌烽一眼,眼色询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凌烽看黎若萱问自己,也为了防止黎若萱等会万一看出来把司马聪名字喊出来,起身在黎若萱耳边解释了两句,说这是自己的一个刚认识的朋友,和司马聪有些渊源,最近得了点情报于是在这边本来是想和司马聪接头的,但是司马聪不是在北閪皇宫内嘛,这不只好现在玉人楼这边落脚了。凌烽让黎若萱和他先出去想办法打听下北閪皇宫的情况,反正现在这边都是自己人,有人照看着黄莘儿那么他们两个方便行动去打听皇宫和司马聪的情况。
黎若萱想着也是,武功低的也不一定能够探听到皇宫那边的情况,这种事情还是需要他们自己亲自出马,既然现在有人能够照顾黄莘儿,那么他们趁此机会去打听情报倒是极为方便。凌烽认识这个人,想来也不会出什么问题。
凌烽支开黎若萱,有意将空间留给司马聪和黄莘儿。司马聪知道凌烽这也是好意,有黎若萱在,等会认出他是谁的话那他这身衣服也就白换了。
“莘儿,这位是我们清风楼的一位朋友,对于清风楼的事务也是比较熟悉的,有什么事你可以问他。我和萱儿先出去打听一下皇宫那边的情况。”凌烽和黄莘儿解释之后,黄莘儿点头表示知道,北閪的事情比较复杂,凌烽他们亲自出手也是可以理解的,既然这人凌烽他们认识,那肯定也就是自己人。
凌烽带着黎若萱离开,黄莘儿朝着司马聪自我介绍道:“你好,我是黎若萱的朋友,黄莘儿。”
司马聪扮着的清风晟听着黄莘儿的自我介绍,回道:“听说过。我是凌烽的朋友,清风晟,也是清风楼的楼主,最近在这边落脚。”
楼主?黄莘儿讶异地看向司马聪。原本她以为只是什么江湖上的普通朋友,没想到一来便是一个大头,人家楼主都来了。不过这样也好,很多事情她也可以直接问清风晟。
清风晟的态度很友好,至少对于黄莘儿的询问没有做出什么不耐烦的样子,许多问题也都是有问必答。黄莘儿和司马聪第一次在这样的情况下交谈,这让司马聪觉得有些新奇的同时,不知道自己又在开心些什么。
黄莘儿问了一点有关于清风楼的问题,得知清风楼确实是安王妃的产业,只是后来安王妃因为一些事情去世。他和凌烽相识较早,凌烽是武林盟主的时候两个人便已经认识了,那时候因为安王妃被黎若萱抓走试药,还是凌烽和他一起去找的安王妃。后来凌烽找到黎若萱,他也是死缠烂打很久之后黎若萱才最终答应嫁给他,而安王妃找回来之后就被凌烽和黎若萱带回安王府了。
第三百九十八章怀疑
司马聪告诉黄莘儿最初黎若萱和凌烽相遇之事,黄莘儿听故事似的听的津津有味。司马聪讲完之后看到黄莘儿的小动作,透过黄莘儿仿佛又看见了莘儿的样子,心下触动的时候也更加的难受。对于黄莘儿,现在司马聪也不知道自己对她到底是抱有一个什么样的心态,总觉得自己似乎越过了之前给自己定下的界限。想要收回心思的时候却又总是不经意间被黄莘儿给戳中。
他能如何,又应该如何。
黄莘儿听完司马聪的讲解之后,心里对于这个清风晟也是抱着友好的态度,既然大家都认识,而且人家对于自己的疑问也没有藏着掖着,细心解答,黄莘儿觉得交了清风晟这个朋友也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司马聪以清风晟的身份询问黄莘儿等人来这边又是所为何事,黄莘儿告诉清风晟他们是听到司马聪被北閪的北康帝扣在了皇宫之内,遇到了麻烦出不来,刚刚凌烽和黎若萱就是前去打探消息的。他们从大晋不请自来,还需要清风晟谅解。
清风楼楼主怎么会没有得到消息,更别说这清风晟还是司马聪本人了。看着黄莘儿一本正经的解释,司马聪觉得黄莘儿有些时候还是挺可爱的,和莘儿一样,对于放心的人那是付出了所有信任,一般都不会去怀疑什么,莘儿也是坚持一个原则,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所以之前因此也吃了秦尚彦的亏。
黄莘儿问道既然清风晟是清风楼的楼主,那么关于司马聪的消息,他定然也是知道不少,并且有办法打听的吧。司马聪听黄莘儿问起自己的事情,惊讶了一下,原本他以为黄莘儿只是被黎若萱劝动无奈跟过来而已,倒是没想到现在黄莘儿竟然自己提出了要求说要打听他的消息。
司马聪告诉黄莘儿清风楼确实现在在努力打探情报了,但是知道的并不是很多,他可以带黄莘儿一起去看看现在究竟情况如何了。
黄莘儿谢过司马聪,要求司马聪方便的话带她先去外面其他地方打探一下消息。司马聪问黄莘儿要去哪里,黄莘儿说去其他的青楼内查探下消息,毕竟来青楼的,尤其是那些在上房的,可都是贵族,不少消息都可以在不经意间打探到。司马聪不知道黄莘儿具体想要做什么,但是只是去打探下消息的话,外出一下也未尝不可。
两人出去之后,黄莘儿要求有没有办法两个人躲屋顶或者房梁上去偷听一下那些大人物的房间,抑或者找寻一下那些青楼有没有密室之类的地方。司马聪觉得带着黄莘儿不一定能成功,但是黄莘儿提出的要求,司马聪也不想拒绝,或许黄莘儿对此有什么好的想法呢。不过还有一点,若是这个房间内的人物武功高强的话,黄莘儿一个普通人无法敛息,这是很容易被发现的。
就这样,两人出去往其他青楼的方向走去,司马聪觉得还是让他先去探听一下,如果方便的话再带着黄莘儿。黄莘儿也知道司马聪这是为了他们两个人被暴露,没有意见,任由司马聪先前去。
坐在一间空的厢房内,黄莘儿将窗户稍微拉开一点,观察着下面的格局。其他青楼虽然延续了当地的风格,但是玉人楼的一些较好的经营方式还是依样画葫芦被她们给学了去。但是只得其外形,未得其精髓,和玉人楼一看便能看出到底哪个才是真正含有现代元素。
现在司马聪和黄莘儿两人所在的青楼名为千香坊,通过清风楼的信息,清风晟告诉黄莘儿这里便是北閪靖王燕何宸的产业,他先去看看哪里有什么大官前来,为了方便行动,便让黄莘儿先待在一间空房之内,等他找到有用的信息之后再带着黄莘儿过去。
黄莘儿同意之后便待在房间内,而司马聪这一走,就是一盏茶的时间。查看着周围的情形,黄莘儿干坐在这有些无聊且浪费时间,于是起身想着自己去外面看看,哪怕只是走到外面走廊上透个气也好。满室的脂粉香并不如安王妃的胭脂铺出品的胭脂般清雅,让黄莘儿觉得呼吸困难。
打开门,黄莘儿走出这个空厢房。这一带的房间都是房客休息的地方,有姑娘的带着姑娘上来,没带着姑娘的,下去找老鸨挑选,仔细地看过每一个姑娘的容貌,挑中个自己看着满意的,在下面寻欢作乐,或者回到房中皆可。
黄莘儿打开门之后也是看着没人这才出去的,原本只是想稍微站一会便回去接着藏着,等一下清风晟,但是世事难料,黄莘儿运气极其不好地被人给碰上了。看到黄莘儿的正是其中一位房客,原本正准备出来下去挑姑娘,没想到抬头竟然看到黄莘儿,一张伤痕交错的脸吓了他一跳。
这定然不是楼里的姑娘,看着这一身打扮,应该是寻常人家,只是不知道怎么就上来这里了。房客琢磨着黄莘儿怎么会来青楼,而黄莘儿看到有人发现了她,一愣之后脸上带了隐忍的怒气往前面以及边上几件空厢房内推门而入。
房客恍然大悟,这估计是谁家婆娘,一不小心毁容以后家里丈夫出来寻欢的吧,现在这正找人呢不是。看到黄莘儿果然是没有找到人,怒气冲冲地往下一间走去,发现黄莘儿的那名房客摇摇头,没有再过多关注,自己下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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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莘儿松了一口气,不敢在外面多留,连忙回到之前的房间,躲着没有再出去。直到司马聪回来,问他有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司马聪告诉黄莘儿,这个千香坊他已经查遍了,现在有谈事的大官还真没有,至于密室,或许是这个千香坊藏的太好了,司马聪确实也没有发现有什么密室之类的地方。
“还要继续查吗?”司马聪问黄莘儿下一步应该去哪,黄莘儿仔细询问了下周围的势力分布。除了清风楼的玉人楼、靖王燕何宸的千香坊,剩余的青楼出名的基本都是北閪官员的产业,不过是挂名在别人名下而已,毕竟入仕不可言商,如果被发现,那可是要丢乌纱帽的事情。
还要继续查吗?这可真是一个好问题。黄莘儿觉着看过千香坊,其实大多的经营模式以及情报系统如何运作差不多都能猜出来了,他们两人一间间看过去没有这个必要。问司马聪清风楼现在还能不能派出人手去查其他的青楼,司马聪道现在确实还有些人手能做这个事情,黄莘儿便给了司马聪几个点,让人重点查探这些地方,他们也就两个人,不可能每一间都查过去,来过千香坊也就算了。
司马聪同意,带着黄莘儿回到了玉人楼,黄莘儿问司马聪还有其他什么发现吗,司马聪摇头,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带黄莘儿过去也主要就是想看下她会有什么发现。黄莘儿照实说她就看了一下布局,猜测了一下其他人对于青楼的运作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告诉司马聪清风楼的运作以及情报搜集系统是比其他人做得好,但是没有合理利用这个资源,像比如说在密室这一块,相信也有,但是这中间可以操控的可是太多了,如果能够利用传声之法和镜子反射的原理,其实选好位子,想要弄一个类似监控室的地方也未必不行,至少周围的几个房间能够监控的到。
司马聪看着黄莘儿,眼神有一瞬间的犀利。
黄莘儿说的在理,但这也是之前莘儿提出来的,还来不及弄便碰上了莘儿去世一事,因此这个想法也就被耽搁了下来。另外,这也是情报搜集系统中的一环,密室司马聪建了不少,但是黄莘儿是怎么知道清风楼的情报系统的?
司马聪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忽然开始有种奇怪的感觉,这个黄莘儿为什么连想法都和莘儿差不多,从脸的轮廓到身段,从行为到习惯,现在加上这个想法竟然也有着惊人的相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不是他亲眼看见莘儿的尸体,如果不是他派人出去打听黄莘儿的消息得知这个黄莘儿确实是梅花县城知县的庶女,或许他真的会以为这就是莘儿了。
只是黄莘儿的脸被毁了容,不然是否是莘儿怕是也能够方便查探。
司马聪叹气的同时也想到,如果莘儿没有死,那该有多好。对了,还有一点,这个黄莘儿当初不是说也是从山崖跌落的吗,丈夫身死留下遗腹子被哥哥沈岳带回去。
司马聪越想越觉得奇怪,或许这件事中,是有什么误会?
黄莘儿不能得知司马聪的想法,看到眼前这个清风晟还在沉思,不便打扰。直到司马聪将目光看向她,黄莘儿一惊之下问他怎么了,司马聪这才发现原来自己走神了。
第三百九十九章说谎
在青楼这边未能够打探到什么情况,抑或者说,打探到还需要一段时间,但是司马聪在北閪皇宫之内已经不少时日了,对于现在没有办法前去救出司马聪,黄莘儿开始皱眉。
如今情况不像是能打探到的样子,北閪毕竟不像是在大晋之内,黄莘儿在这边也确实没办法像在大晋之内一样顺手。清风楼这边没有什么有实用的消息,那么其他还有什么渠道呢。
凌烽和黎若萱也是在外奔波,黄莘儿好不容易有一次逮住两人问有什么进展,黎若萱道北閪的防卫并不如他们所想的那般简单,他们还需要更多的时间去打探,尤其是因为那个国师云起,北閪的防卫现在形式上有变,和大晋有了极大的区别,之前他俩还差点着了道。
听闻黎若萱差点出事,黄莘儿关心地问道怎么了,黎若萱没有再说什么,反而问黄莘儿她这边怎么样了,黄莘儿告诉她清风晟带着她在外面打探消息,但是光从青楼这一条渠道怕是也讨不到什么消息了。
“清风晟?”黎若萱疑惑地问道清风晟就是最近来的这个人吧,之前因为凌烽拉她出去她也没有仔细问这是谁。黄莘儿说是,黎若萱这才咬牙切齿地说道知道了。
这司马聪没事还搞这么多事情,她以为司马聪还真的出事了,所以带着凌烽夜闯皇宫。确实,进去没什么问题,但是找遍了皇宫也没见司马聪的人,他们只好先退出来,结果出来的时候没发现一些细线,上面拴着铃铛,这两人一不小心碰到之后便是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引来了附近巡逻的卫队。北閪似乎改变了巡逻的编制与地方,这一处地方有人,立马便能够呼来周围一圈人,且是他们在中心,做开花状被包围住,上头弓箭手也是一直盯着,发现目标之后发出信号,周围的人立马就知道这个方向有刺客。黎若萱和凌烽也算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那个该死的包围圈里面出来。
结果现在黎若萱好不容易出来了,告诉她这陪着黄莘儿的就是清风晟,司马聪在江湖上的身份可不就是这个吗。暗地里冲着司马聪龇牙咧嘴,黎若萱心里放下担子的同时对凌烽也有点微词。竟然敢帮着人骗她,凌烽最近这是胆子越来越肥了啊。
不知道为什么黎若萱的表情一下子有点放松下来,甚至还隐隐带着点怒气,黄莘儿问黎若萱这是怎么了,黎若萱说没事,她现在得回去找凌烽商量下接下去应该怎么办。
黎若萱这边看来也不能指望了,黄莘儿想着还有什么办法能够救出司马聪,但是这边又没有人认识能帮个手,黄莘儿打探不到情况,心下开始焦急。
不能慌,黄莘儿告诉自己现在最要紧的就是不能够慌张,现在要是她自己就乱了阵脚那还怎么接着思考进行计划,黎若萱这边不行,清风楼这边也不行,那么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混进皇宫内或者干脆让人直接把司马聪给带出来算了,再或者这毕竟是两国之间的较量,回晋国禀告司马远,司马远若是下个命令派人交涉,这自然也是极好的。
司马聪看着黄莘儿莫名着急的样子,心里也是开心的,虽然有些时候这个黄莘儿对他冷言冷语,但是没想到她也会关心人。司马聪以清风晟的身份出现在黄莘儿身边,也有点想看看黄莘儿对他司马聪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态度,得知黄莘儿的关心,司马聪心里漫起暖意。
“那个安王是你什么人?我看你的样子对那个司马聪可是上心的很。”司马聪故意问黄莘儿,但是黄莘儿却并不能够解释的清楚为什么,因为就连她自己都迷茫的很。
为什么对司马聪那么关心,为什么对司马聪被抓那么着急。一遍遍的询问自己中,黄莘儿想问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想错了什么,之前因为司马聪利用小萌威胁她来京城的事情,她都可以不计较了吗?
黄莘儿心里像是经历了一场兵荒马乱,纷杂的思绪在一瞬间涌入,她理不清自己的想法了。
平心而论,一开始,司马聪对于安王妃的怀念是让她羡慕的,她也祝福着这个奔赴黄泉的安王妃得此良人,下辈子还能够继续再续前缘。后来司马聪污蔑她说她以安王妃自居,气冲冲前来的结果就是小萌被他抱走,她恨过、怨过,但是后来发现小萌在他那里也得到了很好的照顾,小萌在会喊娘之后,还是第一次会喊爹爹,司马聪落荒而逃的样子真的很可爱。
因为小萌,他们是朋友不是吗,她知道司马聪让她成为小妾也不过就是因为想念安王妃,她早就不怨这个了。小萌缺失的父爱,司马聪着实是个好人,他自己也愿意带着小萌不是吗。
司马聪还在等着黄莘儿的回答,但是黄莘儿明显慌了。强迫自己镇定之后黄莘儿告诉清风晟,之所以她会对司马聪的事情上心,主要是因为司马聪也算的上是她的朋友,况且他是王爷,对小萌又好,以后小萌的前途不也是他能够帮忙的吗,他就是小萌和她的一个强有力的保护,她对司马聪上心,也只是因为不想失去这个保护,到时候在大晋之内举步维艰。
黄莘儿越解释,司马聪越自嘲。原来是他自作多情了,原以为黄莘儿这样着急是因为多多少少有把他放在心上,没想到放在心上是没错,却是因为他是她和小萌的保护,她不想失去这个庇护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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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还在期待着什么呢。司马聪依旧笑着,但是心里却已经冷了下去,黄莘儿心绪杂乱之下也没有感受到司马聪的冷气压,司马聪看着黄莘儿的样子,心内略微失落。
那么,没什么意思了,还是准备回到大晋吧,在这边逗留的也够久了。
司马聪看了黄莘儿一眼,说声告辞之后,再也没有出现在黄莘儿的面前。
黄莘儿原以为清风晟是遇到了什么事情,自己也不好去打扰,这人家要走了那就走呗,她还能怎么办不成。前去黎若萱处找她,黎若萱此时正在房间内无所事事,司马聪和凌烽的联系她虽然也是后来才知道的,但是从司马聪的动作她也可以猜出来,司马聪确实是对黄莘儿有点意思,也没有再去打扰两人。
看到黄莘儿前来找自己,黎若萱问黄莘儿今天怎么来找她了,黄莘儿告诉黎若萱最近清风晟可能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上一次离开之后再也没见到他人了。黎若萱冷愣了一下,不知道司马聪这是又在搞什么鬼。
黎若萱让黄莘儿先回去等消息吧,或许是北閪事情有变,她还得和凌烽一起去打探下消息。黄莘儿让黎若萱早点告诉她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一个两个的,怎么最近都出了这么多问题。黎若萱答应黄莘儿一有消息就会告诉她的,送走黄莘儿之后,黎若萱等凌烽回来问凌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凌烽也是刚刚才知道,让黎若萱不要急,他先和司马聪联系一下。
司马聪得到黄莘儿的回答之后没有再以清风晟的身份去找黄莘儿,黄莘儿去问黎若萱,黎若萱问凌烽这究竟怎么回事,凌烽又去联系司马聪,结果司马聪告诉他,他在北閪停留那么久,是时候该回去了。
凌烽带回来消息,黎若萱问凌烽为什么司马聪这个时候又这样火急火燎地要回大晋去了。凌烽也不知道,司马聪当时的脸色看上去很平静,对,十分平静,他也看不出什么来啊。
黎若萱对于凌烽的行为表示怀疑,他们两人真的没有串通起来背地里弄什么事情?凌烽回答的很坚决,真的没有。这次他是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了。
黎若萱看着凌烽,两人面面相觑。司马聪回大晋去了他们实在找不到什么原因,总不会应该是他和黄莘儿两个人闹什么矛盾了吧,可是之前看着黄莘儿来问的样子,这也不像是吵架了啊。
凌烽让黎若萱过去告诉黄莘儿,司马聪已经回大晋了,如果可以的话,最好还是旁敲侧击一下问问究竟是怎么了。黎若萱想着黄莘儿之前毫不知情的样子,觉得问她也没有什么用。
司马聪和黄莘儿这两个人还真是叫人犯愁。
黎若萱无奈,只好自己前去和黄莘儿说司马聪回到大晋的事情。她已经做好承接黄莘儿怒火的准备了。依着黄莘儿的性子,她这样千里迢迢来救人,结果司马聪知道以后屁都没放一个就拍拍屁股自己回去了,那黄莘儿算什么?到时候还不得闹大了。
黄莘儿的房间门口近在眼前,黎若萱敲门进去之后,黄莘儿看到黎若萱前来,问她是不是司马聪有消息了。
黎若萱看着黄莘儿回道:“司马聪的消息确实有了。今天他解决问题已经回到大晋了。”
第四百章自作多情
自己在这边一直打探着司马聪的消息,为他担忧得不行,而司马聪倒好,去了国外也不说一声,还一声不响的回国。
若不是黎若萱来告诉她,她怕还被蒙在鼓里呢!
黄莘儿越想越觉得生气。
天下乌鸦一般黑,想不到司马聪也是这样的人。只不过说起来,其实司马聪也未曾明确的同她表示过他的心意,那么就是说,其实这一切都是她的自作多情?
黄莘儿闭上双眸,端起手边的一盏普洱,押了一口。
当普洱的涩意沉下,压下喉头时,黄莘儿这才再度的睁开双眸。
眸子里清清冷冷,已经恢复了平日里的冷静。
当初来到这个王府,为的就是要来救司马聪,而现在,既然司马聪不需要她来救了,那么她也应该离开了。
再留在这里,只是耽搁时间罢了。
一念至此,黄莘儿起了身,对旁边的黎若萱开口道:“我要带着小萌离开这里,其余的,由你来进行安排。”
黎若萱皱着双眉,看着黄莘儿,犹豫了一阵这才开口道:“可是,就这样走了,王爷一旦问起来?”
“我是我,他是他。”黄莘儿淡淡一笑,“司马聪是一个聪明人,聪明人向来不会为难聪明人,所以我这次走了,想来他也不会过问太多,问得太多,未免伤了情分,如果他司马聪还想要再留着一块遮羞布的话,他就不该问。”
黎若萱见此,不由心中叹息,看来,黄莘儿是真的生气了。
黎若萱心底里一直是向着司马聪的。因为她真正见识过黄莘儿的经商能力和雷厉风行,但同样,她也真正的明白黄莘儿的孤独。黄莘儿是那么坚强的人啊,仿佛什么事情都能由她一个人来扛起,但也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她的身边才往往都只是她一个人。
千秋万岁名,寂寞身后事。所以黎若萱打心底里,都是想为黄莘儿找一个可以长相厮守的人了。现在好不容易,这个人出现了,黎若萱又怎么可能让黄莘儿和司马聪两人就这样的错过呢?
于是,思索了一阵之后,黎若萱再度的开了口:
“先留在这里吧,主子,这边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好,这样仓促的离开,难免给人留下把柄。”
黄莘儿微微垂下眼睫,其实她对这一点又何尝不知?
“算了。”黄莘儿轻声的叹了一口气,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就依你说的吧。”
见黄莘儿已经放下了这件事,黎若萱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王爷,接下来主子会不会原谅你,就看你自己了。
繁花错落,锦色流连。
一声鞭炮声里,一个俊美如神祇的男人,坐在骏马上,缓缓地走入京城。
王爷司马聪,这一个名号,是百姓们心中的信仰。它似乎无往不胜,创下了一个又一个的传奇,而今日,这一位王爷又亲手创下了一个新的传奇:他顺利的和北開国达成议和。
但是此刻,这一位王爷的脸色却不算好看。
他面无表情的骑着马走完全程,直到到了皇宫外,他这才翻身下马。
甫一下马,便有一人迎了下来,来人一身红衣,正讪笑的走向司马聪,可不正是皇宫里的太监总管。
看着这样的司马聪,太监总管心中讶异,却也不去点破,而是笑着说道:“恭喜王爷和北開国议和成功。”
司马聪不做回答,只是淡淡的看了这位一眼,眉眼冷冽,如沁了霜雪一般。
太监总管心里怵得慌,面上谄媚的笑容却春风依旧:“皇上等您很久了,快快跟杂家来吧。”
说着,微微鞠躬,让出路:“请吧,王爷。”
司马聪伸手,将手头的马用马绳系好,保证它在这边不会乱走,这才转身跟在了太监总管的身后,全程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太监总管努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擦了一把冷汗。
他的心情不是很好。
真心真意的对待黄莘儿,到头来却换来了一个保护伞的身份,司马聪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太监总管听到身后疑似越来越阴沉的气压,心里有点憋屈。
得,又是哪个不长眼的得罪了这尊大佛。
但是……所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这么想着,太监总管不着痕迹的加快了步伐。
直到御书房就在眼前了,太监总管这才默默地擦了一把汗。
“王爷,到了。”
司马远看了一眼,淡淡的嗯了一声。
看到男人依旧不理不睬的模样,太监总管立马退后两步,掐着嗓子:“聪王爷到!”
话音刚落,御书房内原本跪坐着的人,刹那间悉数起身,来迎接这一位许久不见的王爷。
坐在主座上的司马远更是喜形于色的起身,对司马聪道:“聪儿,过来,让父皇好好的看看你!”
说到底,他的儿子里,他还是对司马聪最为满意。
下面的臣子们都是人精,一个二个都立马不说话了,现场安静下来,等待主角登场。
司马聪眉目清冷,对司马远的亲近不为所动,淡定的走近了才行了一个礼:“儿臣拜见父皇。”
“不错,不错。”司马远一连说了两声不错,这才感慨道:“颇有朕当年的风范!”
说完,这位皇帝又叫人在他的座位下头,准备了一个座位,让司马聪入座。
“聪儿,朕记得,你曾经说过,男儿先立业后成家,如今你事业有成,还为我朝立下了大功,不如朕自作主张,为你筹谋一件婚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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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皇帝这话,座下的众大臣们不由得眼珠子一转,纷纷计上心头。
也是,聪王爷如今可不谓是乘龙快婿,而且又正是婚配之年,若是能咬下这一块肥肉,今后还用愁吗?
但令在座众人都想不到的是,司马聪淡淡的摇头,说了他从进入皇宫到现在的第一句话:“儿臣无意于此。”
皇帝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黄莘儿给聪儿的打击就这么大吗?连现在身为父皇的他跟聪儿说话,聪儿都是这么不冷不热的态度?司马远想着,不由暗自摇头,绝对不能容忍聪儿再这样下去,儿女情长哪有江山社稷重要?何况聪儿喜欢的,还是一个从商的女子。
司马远想着,便给了屋内一位前来跟他商谈事宜的门客一个眼色。
那人接到眼色,当即弯着腰走了出来,低眉顺眼的请了声安,开口道:“王爷大才,年少有为,顺利议和,让千千万万百姓免于战乱之苦,此乃无上功绩!”
司马聪低眉饮酒,不受奉承。
倒是司马远笑呵呵的看着这人,道:“继续说。”
打人先给个甜枣。臣子也不在意,话锋一转:“但百善孝为先,成家立业乃男儿本色,王爷已过及冠之年,如今功业已成,皇室子嗣单薄,王爷是大孝大善之人,此时娶妻生子,定能成就一番佳话!”
司马聪手中的酒杯,直到此时才停了下来,没再接着斟酒饮下。然后他淡漠的抬起头,看着这个出头鸟,眉目寡淡的道:“你这口才不错。
“当一个臣子算是可惜你了,依本王看,那些大街上卖瓜的人的口才,都远不如你。”
这时,那位刚刚还因为司马聪一句“口才不错”而沾沾自喜的臣子,脸色这才一变,变得有些难看。
大街上卖瓜的人,可不就是那些逞着口舌的妇人?而司马聪这话,不就是说他跟那些不入流的妇人是同一个层次吗?
“王爷谬赞。”小臣子心里抖了抖,但不经意抬头,便看到皇上殷切的目光,胆子一瞬间贼大,“微臣鄙陋,区区萤火之光,自然比不得王爷少年大才。”
“所以小人甘愿追随王爷,为王爷谏言!只求王爷听小人一声劝,早日成家立业!”
“此话有理。”皇帝欣慰的点了点头,含笑看着这位小臣子,“爱卿可有好的人选?”
“王爷少年天才,能与之比翼的人定当也为人中龙凤。微臣素闻丞相府有女苏凤瑤,聪慧淑敏,端庄心妍,有才女之名。与王爷可谓是郎才女貌,定能成金童玉女之佳话。”那臣子见此一喜,连忙顺着司马远的话接下去。
司马远看着这小臣子的举止,心下赞叹,觉得这人的劝谏委实说得不错,之后才看向司马聪,笑着说道:“聪儿,你看,此人虽愚,说的话却不无道理。那位丞相府的小姐,朕也听说了,是个温顺淑良的,立为正妃难道不是一件美事吗?”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司马聪还能不明白?
司马远这算是打定主意,要给他逼婚了。
可是……
司马聪淡淡苦笑。
司马远想为他筹谋婚事,为的就是让他忘记黄莘儿。
但是,忘记一个人,又谈何容易?
一念至此,司马聪站起身,定定的看着司马远,“父皇,儿臣一心建功立业,尚无娶妻之念。”
司马远深深地看了司马聪一眼,笑了笑,道:“建功立业?你现在已经建了功,也立好业了,更是需要娶一个女子来帮你打理家业。”
司马聪却没说话,只是垂下眼睫,黑眸深深,不知在想些什么。
第四百零一章正妃
从会宴殿中走出来时,司马聪的脸色不是很好看。
司马远年轻的时候就是一只狐狸,所以现在即便上了年纪了,也依旧精于盘算。
从北開国那边回来,司马聪便想过司马远会给他逼婚的这一可能。
他原本做好打算,是想将司马远敷衍过去,让他不要再提娶妻一事。
但却没想到,他反而被司马远这头老狐狸给倒算了一筹,被他设计去参加丞相府的宴会。
走出皇宫,司马聪从守城的侍卫那边,拿过自己的马后,直接翻身上马。
守城侍卫把司马聪的马鞭递给司马聪,讨好的问道:“王爷这是要去?”
“丞相府。”司马聪淡淡的回答。
守城侍卫的眉眼间闪过了一抹诧异,不过很快,他就把这一抹神色给收敛下来,之后恭恭敬敬的给司马聪让路。
当年司马远继任皇帝时,丞相一脉没少出力,所以司马远一直没少给这位丞相好处。在司马远继任皇帝之后,他便给了丞相一处京城最好的地段,这地段离皇宫近,方便丞相每日早晨前往皇宫上早朝,但同时,也更容易受这紫禁城巡逻的军队监视,以免丞相在暗地里养兵。
司马聪从皇宫到这丞相府,用了不多于一盏茶的时间。
想来明日的时候,这京城里便传满了他刚从北開国回来,就衣不解带的前往丞相府去见丞相小姐的风流韵事吧。
司马远这一招实在高明。
这样一来,黄莘儿肯定也会得知这一件事,同时,他和丞相府小姐苏凤瑶之间,肯定也会被笔者编出一个又一个的故事,让老百姓都觉得他和苏凤瑶是天生一对。这样一来,即便是他想要再去娶黄莘儿,老百姓也会觉得黄莘儿是插足他和苏凤瑶之间关系的第三者了。
司马聪想着,眉眼愈冷漠。
然后他翻身下马。
丞相府的守卫又怎么会认不出这位王爷来?见司马聪要进丞相府,那守卫连忙满面笑容的将其迎接了进去,并差人进去通传丞相。
很快,丞相便从府邸里走出迎接司马聪,并带着他前往府内的后院。
彼时的后院里,正充满着女子的娇笑。
一个个环肥燕瘦的身影,正在花丛错落间穿梭玩耍着。
当司马聪走进这后院时,他的眉头当即微微一皱,不喜这般气氛。
丞相不动声色的将司马聪的神色收入眼中,然后笑着叫人把自家女儿给叫过来。
“王爷,这是小女。”丞相指着苏凤瑶,对司马聪开口道。
司马聪循声望去,那是一个一身鹅黄色长裙的女子,眉眼端庄,神色温和,手里拿着一把纨扇,正施施然低身行礼,道:“问王爷安。”
苏凤瑶本来就是这宴会的主角儿,所以当看到苏凤瑶向着一个陌生男子行礼时,院子内众女子便好奇的往那男子看去,当看见后者的容颜时,更是一个个羞红了脸,连忙停下手里头的事,都朝着司马聪行了一个礼。
“瑶儿,随为父前去前厅,让王爷好好看看你。”丞相笑着招呼着苏凤瑶,然后对司马聪指了下前厅的方向道:“王爷,请。”
司马聪淡淡的应了一声,朝着大厅走了过去。
而苏凤瑶则是迈着小碎步跟在司马聪的后头。
瞧着这两人,丞相脸上的笑意不由更深。
丞相看得出司马聪并不喜欢后院的那些莺莺燕燕的声音,于是就把他带去了前厅里。毕竟去了前厅也好,这样王爷的眼里也就只有他的女儿一人了,如此更有利于他对瑶儿动情。
到了前厅之后,丞相便给司马聪安排位置入座,然后笑着跟自己的宾客寒暄了几句,这才对司马聪开口道:“王爷真是年少有为,年纪轻轻便为陛下立下了大功。”
这话音刚落,便如一颗石子投入了湖面,随即他座下的宾客的神色都是一变。
这位就是聪王爷?
聪王爷甫一回国,就来这丞相府,莫非真应了外头的传言,这聪王爷其实心悦着丞相府的小姐?
见父亲已经将事情煽动好了,苏凤瑶低头一笑,连忙上前去给司马聪斟酒,“王爷,这酒是瑶儿特意差人带来的,在外头可喝不到。”
司马聪本就因为黄莘儿而心烦意乱,再加上他本来酒量就好,于是看也没看,直接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苏凤瑶心中微讶,手里的动作却没慢下来,连忙又给司马聪斟了一杯酒。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儿急急匆匆的跑进来,口中道:“丞相伯伯,凤瑶姐姐,你们可要为仙儿做主!”
人未至,语先来,苏凤瑶微皱眉头,往门口看去,原来来人是她的堂妹苏凤仙。
这苏凤仙本就胡闹,但平时胡闹就算了,今儿个可是聪王爷过来的日子,怎么还能容忍着她再这么闹下去?丞相的眉几乎要打成死结了,然后他站起身,沉声道:“吵吵嚷嚷,成何体统!把苏小姐带下去,家法五杖,下人看护不周,二十杖——”
“且慢。”
就在下人要将苏凤仙给拉下去的时候,却被一人的声音所打断。
丞相皱眉看去,却发现下了这个命令的人,居然是司马聪。
他心中暗道一声不好,之后讪笑着看向司马聪,道:“王爷是有什么指教吗?”
按理说这些都是丞相自己的家事,司马聪是不好插手的,可是……
目光在苏凤仙的容貌上停留了一阵之后,司马聪抿紧了嘴唇,这才抬头看向丞相,淡淡道:“丞相所罚,未免太重。此女子冒冒失失的进来,到底没造成多大影响,不如不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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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出,连苏凤瑶的脸色都变了。
而做了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却只是淡淡的垂眸,继续饮酒,仿佛刚刚做那些事情的人,并不是他一样。
其实司马聪的心中何不是苦笑?
到底是放不下黄莘儿啊……
于是就连一个长得跟她相似的女子,也要如此袒护。
王爷都发话了,丞相又哪有不从的道理?于是丞相只好叹了口气,改变了说辞:“罢了,把她带下去吧,以后别再这么冒冒失失了。”
没人看见,当见到苏凤仙就这么轻松的被人带下去,没有受到任何处罚时,苏凤瑶紧咬的银牙。
嫉妒就像一把火,在她的心头燃烧着。
苏凤瑶想不明白,为什么司马聪从进王府开始,就没正眼瞧过她一眼,而苏凤仙却能仅凭着一张酷似黄莘儿的容颜,便能得到司马聪的青睐?
她不甘心。
王妃的位置,她不容任何人来跟她抢,即便是她的堂妹,她也不允许。
看着司马聪一杯接着一杯饮下的酒,苏凤瑶突然计上心头。
若能设计司马聪酒醉……
压制着越来越快的心跳,苏凤瑶微笑着弯下腰,对司马聪道:“王爷的酒量真好,这么快就把一坛酒给喝完了。”
司马聪眉眼寡淡,淡淡的嗯了一声算是回复。
苏凤瑶默默咬牙,但脸上却笑得更加灿烂,道:“小女子去给王爷换一坛酒,还请王爷稍等片刻,小女子去去就回。”
司马聪没回答,但喝酒的速度却慢了下来。
苏凤瑶的脸上这才多了几分血色。
然后她起身,走出这前厅,叫贴身女婢去取来一坛酒和她屋里藏着的一小瓶千日醉,之后再悄悄的往酒里滴了几滴千日醉后,这才抱着酒,施施然回了前厅,回到司马聪身旁的位置,继续给他添酒。
司马聪不以为意,仰头便喝下了酒。
苏凤瑶看着,眼中笑意更深。
接下来,就是安排酒醉后聪王爷的去处了。
苏凤瑶盘算着,脸上便多了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
聪王爷,迟早是她的。
而就在此时,苏凤瑶的贴身女婢急急忙忙的走了过来,贴在苏凤瑶耳边说了几句话,苏凤瑶听后,脸色刹那间一变。
苏凤仙失踪了。
刚刚苏凤仙过来这前厅,就是因为跟一位小姐起了争执,而现在她跟她父亲都没给苏凤仙做主,所以苏凤仙赌气离开这里,也是有原因的,但是这些都不算什么,主要是,苏凤仙在这个点失踪了,那么她身为丞相府主持宴会的人,她就一定要分身去找苏凤仙回来。
为什么偏偏选在这个时候失踪?
苏凤瑶看着司马聪,越看越觉得不甘心,但最后还是没办法,只得起身离席,去后院帮忙寻找苏凤仙的踪影。
喝了千日醉,这时候的司马聪也醉得差不多了。
但他好歹还有一些理智存在,于是他起身,想要跟丞相告别。
丞相怎么会放着这么一大块肥肉离开?于是他抖了抖脸上的笑褶,道:“臣看王爷酒喝多了,不妨在僻舍歇息一晚再回去吧?”
司马聪皱了皱眉,最后挥了下手,算是同意了丞相的话。
丞相一喜,连忙差人带司马聪去一间干净的厢房。
司马聪到了厢房后,倒在榻上便睡,却完全没想到,床上还有因为不想被苏凤瑶找到,而躲在这里的苏凤仙。
苏凤仙瞪大了双眼,看着这个醉醺醺的王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就是那位在前厅帮她说话的王爷?
说不出原因的,苏凤仙默默帮司马聪调整好睡姿,之后自己也钻进被子里,开始入睡。
次日,当司马聪睁开双眼,看到身旁衣衫整齐,却跟自己同床共枕的女人时,他就知道被丞相摆了一道。
“你,醒了吗?”苏凤仙从被子里钻出头,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司马聪。
司马聪按着因为宿醉而疼痛的头,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半晌,他叹了一口气,道:“罢了。天底下没有不漏风的墙,昨夜我与你同床共枕的事情,迟早会传出去,既然如此,我娶你正妃。”
第四百零二章诡计
司马聪看着站在门口前来喊他起身用膳的苏凤瑶,知道现在他与苏凤仙的关系已经不可能再否认了。苏凤瑶看向司马聪的眼里还带着几分楚楚可怜,但是看向苏凤仙的时候,却暗中带了刺。
这个堂妹倒是厉害,难怪昨天怎么找也找不到她,原来竟然是躲在这里和司马聪睡一张床上了,自己怕打扰司马聪休息也没有特意过来查看,这下倒是被苏凤仙给钻了空子。
身后捧着水盆面巾的侍女跟在后面不敢开口说话,看到这个场景众人自然也是惊疑之下不得不承认现在司马聪唯一的办法便是娶了苏凤仙,至于苏凤瑶,出了这样的事,已经和安王妃之位绝缘了。
消息传的很快,司马聪这边刚起身被众人发现,另一边丞相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司马聪看到丞相这出现的速度,知道这必然是一个局,心里对于丞相府也是震怒。不过大庭广众之下毁了苏凤仙的清誉,现在已经不是他说能不能娶的问题了。
对众人扔下一句“本王会迎娶苏凤仙小姐的”,司马聪甩袖离去,路过丞相的时候对着苏丞相一瞥,眼神锐利之中暗含警告。苏丞相皱眉,这件事无法善了,不过他也是可惜这最后上位的竟然不是自己的女儿。
往里看了一眼苏凤仙,苏丞相也是甩袖离去。
唉,只怪自己女儿不争气啊。
苏凤仙看着散去的众人,内心却是兴奋的。这一场戏自然得益最大的是她了,安王妃之位是多少清闺小姐的梦啊,现在却成了她的囊中之物,她怕是做梦都能笑醒。
不过其实众人都不知道的是,这件事也并非是她一个人推动的结果,早先皇上对着司马聪下套让他前来丞相府,皇上的意思便是让她苏凤仙把握机会一定要嫁给司马聪,谁叫她长了一张和前安王妃相似的脸呢。
苏凤仙好心情地起身从厢房内离开,也不管旁人怎么说,总之这一次,她既然已经成功了,那么防止节外生枝,她只要在家中乖乖待嫁便是。
司马聪回到安王府告知了王福此事。王福和紫忆听到司马聪即将迎娶苏凤仙,心下也是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情绪。王爷向来心里只有安王妃,怎么又突然会要娶别的女子呢。
离开之前,司马聪令王福和紫忆多留意一下这个苏凤仙的动作,这一次被迫娶人,他倒是想知道这是苏凤仙自己的意思还是背后有着别人的推动。之前司马远的态度也是着实奇怪,如果是司马远,那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司马聪揉了揉眉头,脑袋依旧有些疼,这宿醉的后遗症实在是太厉害了,照理来说其实他的酒量不应该喝那么点便醉啊。这其中的猫腻,司马远跑不了,丞相府跑不了,苏凤仙也跑不了。
王福和紫忆准备好聘礼之后请司马聪过目,司马聪随便扫了一眼,让他们自己看着办吧。王福领命,带着紫忆离开,心里想的却是王爷果然是被逼着娶这个苏凤仙的,不然以王爷的性子,怎么会对这个苏凤仙的聘礼这里不闻不问的。
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司马聪原本和莘儿成婚时便已走过的流程让司马聪烦躁,干脆直接让王福送聘礼过去,告诉苏凤仙半个月后大婚。这心态和待遇,和当时黄莘儿那可是天差地别,所谓的成亲,也不过是走个形式罢了。
王府内的动静黄莘儿怎么可能不知道,问了青竹这是怎么了,青竹说王爷即将迎娶苏丞相的侄女苏凤仙了。
得到消息,一时之间黄莘儿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去描述自己的心情。说乐见其成,但是心里难受的紧,说不乐意,但是又觉得自己没有理由与立场去拦着司马聪不这么做,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的吗。
可笑的只是自己之前还信了他的所谓长情,以为他这辈子便是非那个去世的安王妃不可,傻傻的还觉得司马聪其实是个好男人。
按捺下自己内心的一点难受,黄莘儿告诉自己这个时代本便如此,自己还在奢求什么,对着司马聪难道还抱着什么不切实际的期待觉得他能守住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要果真如此,那么她黄莘儿算什么,这个苏凤仙又算什么。
男人都是骗子。黄莘儿不再对司马聪抱有希望,现在只求自己能够好好发展护肤品,日后商业成功带着小萌离开这个地方,她受够了这样的日子。之前辛辛苦苦跑去北閪,人家司马聪还不见得稀罕,回来便又是赶往丞相府,现在更是直接把人家侄女拐回来了。
黄莘儿告诉自己冷静,没有再去关注司马聪的消息。想要娶新人?随他的便。
司马聪不知道黄莘儿是怎么想的,成亲之前站在黄莘儿门外看着那扇门,想着这段时间以来闹的沸沸扬扬的苏凤仙成为安王妃一事一点反应都没有,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觉得黄莘儿这样对自己不在意实在是让他难受。
或许他早应该承认的,虽然他仍然对着莘儿念念不忘,但是后来,黄莘儿来安王府的这段时间确实是他最近最开心的时间了,尤其是后来小萌喊他爹爹的时候,他心里除了对莘儿的愧疚与负罪感,还有一丝丝微不足道的期待与开心吧。
司马聪迎娶苏凤仙的那天,黄莘儿在自己的小院子里带着小萌一起玩,现在小萌已经会说很多话了,连起来倒也能够得知他讲的究竟是什么。外面敲锣打鼓鞭炮震天,小萌问黄莘儿什么这么吵,他要去看,黄莘儿防止小萌乱走,告诉小萌外面现在很多人,小萌要是出去的话会被坏人抓走,再也见不到娘亲了。
小萌连忙抱住黄莘儿,给黄莘儿来了一个亲亲,小脸严肃地跟什么似的,这么一看,小萌的神情和司马聪板着脸的样子还真是像。
不对不对,怎么又想到司马聪了。黄莘儿摇摇头,看着小萌叹气。这个府邸,她迟早是要离开的,就是不知道小萌后面会不会闹的厉害,毕竟他一直以为司马聪就是他的爹爹。
司马聪娶苏凤仙,晚上热热闹闹的安王府却没人敢闹洞房,就连司马聪自己都是去书房过了一夜。苏凤仙对此无奈,但是也没有任何办法,她知道司马聪对她没有什么感情,只是为了所谓负责而娶的她,现在司马聪的行为也在她意料之中。
作为新晋的安王妃,府中的中馈还是应当交由苏凤仙掌管的。苏凤仙学习的同时也得知了黄莘儿这个小妾的存在,知道黄莘儿在安王府也已经快有一年了。为了试探自己在府中的地位以及想探知这个黄莘儿在司马聪心里究竟是个什么地位,在府中一年的妾,她可不敢对此轻视。
苏凤仙想着这么久了这个黄莘儿也没有过来请安,干脆命人前去传了她来,王福得知这事怕是不能够让苏凤仙这么处理,自己亲自前去传了黄莘儿,尔后向司马聪禀报了这件事。
司马聪听到黄莘儿被苏凤仙叫去,哪怕知道苏凤仙喊黄莘儿前去肯定也没什么好事,但是黄莘儿冷淡的表现让司马聪也没了管理的心思。她怎么样,关他何事。
黄莘儿得到王福的传话,听到苏凤仙传唤自己,心里皱眉的同时让人看好小萌,只身前去。
这苏凤仙喊她前去还能有什么好事,多半是看她待这府上一年了,还是以司马聪小妾的身份,这不是给自己下马威还能是什么。
见到苏凤仙,黄莘儿老老实实行了礼,站在下面的时候苏凤仙也在打量着这个黄莘儿。
这是一个毁容的女人,不仅毁容,而且以妾的身份待在安王府近一年,也不知道司马聪到底看上了她什么,按理说,前安王妃去世司马聪对她念念不忘,能让司马聪上心的,怕是这个黄莘儿身上某些和前安王妃的相似之处。
苏凤仙让黄莘儿站在下面,没有让她起身,也没有她坐下,黄莘儿就一直那么站着,直到苏凤仙问她一些身份背景情况的问题,黄莘儿这才得以站直了身子。
这个新王妃果然是来找茬的。得知黄莘儿只是梅花县城出来的一个普通民女,还是庶女,苏凤仙对黄莘儿鄙夷的程度又上升了一个档次。这样的黄莘儿,凭什么在府里占有一席之地。
先放任黄莘儿回去,发现后来司马聪竟然没有说什么,苏凤仙也算是知道了黄莘儿在这个府里的地位并不高。
这样就更好办了。她苏凤仙的男人,别的女人休想再接近一寸。这个黄莘儿既然没那么受人关注,那么弄死便弄死吧。
苏凤仙想着,敛眸的时候眼里的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果然,后宅的女人,根本没有什么省油的灯,苏凤仙也是,这个黄莘儿啊,怕是有麻烦咯。
第四百零三章交锋
苏凤仙确定黄莘儿的地位之后,自觉她没有什么危险,顺手除去就是了,但是苏凤仙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后来和黄莘儿交锋了那么多次,这个黄莘儿根本没她想的那么简单。
最开始的时候苏凤仙对于黄莘儿也没有多少注意,说自己簪子掉了要全院搜查,结果在黄莘儿的房间里找到了。黄莘儿看着苏凤仙的拙劣计策无语,好心告诉苏凤仙那根簪子其实根本就是前安王妃的,之前簪子放她手里的时候司马聪也在,不如她找司马聪对质一下?
苏凤仙自然不可能去问司马聪,这件事也只能这样虎头蛇尾的结束。一计不成,苏凤仙又来一计。
黄莘儿最近进出的地方除了她自己的院子,就是厨房。厨房一般有点什么事也是很正常的不是。
苏凤仙让人做了相克的食物放在厨房,一般这个时候司马聪的膳食早就拿走了, 多下来的这份放在厨房没有人吃,自然便会招人惦记。不到半天时间,安王府上便传出有一个下人死亡的消息,整个安王府都需要彻查。苏凤仙说自己手上肯不能出这些事情,她一定会找出幕后的凶手。
请来仵作之后仵作判定是食物相克中毒而亡,问这个小厮之前吃了什么,有好事的厨娘告诉仵作厨房少了一碗粥。仵作问还有留样吗,众人皆说没有。
苏凤仙要求众人讲出来中午之后下午这段时间谁来过厨房,不许有隐瞒,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但是众人后来都有不在场的证据,有人指出中午后来黄莘儿往厨房方向去过,苏凤仙问黄莘儿她是否去过厨房,黄莘儿没有否认,确实她去过厨房烧粥。
众人指责黄莘儿的时候,苏凤仙假意帮着黄莘儿说话,说也不一定就是人家做的,只要黄莘儿拿出证据就行了。
黄莘儿再次无语。这种事情还需要什么证据,苏凤仙摆明了就是想陷害自己,她拿出什么证据都没用,除非这证据石锤的无法反驳。黄莘儿要求其他人先全部回避,问仵作能不能推算出死亡的这个小厮大概是什么时候喝下粥的,仵作大概给了一个时间之后,黄莘儿让之前那个说看到她去厨房的人进来,询问是什么时候看到她去的厨房。
两个时间一下对照,根本对不上嘛。说时间的那个人怀疑地看着黄莘儿,说着风凉话道谁知道她这是不是后来又回去了。
黄莘儿又问道这粥里是哪两种食物,仵作说出来之后黄莘儿让人问了这两种食物分别是什么时候谁去买的,发现有一种食物确实是后来有人特意要求买的,顺藤摸瓜问下去黄莘儿发现其实苏凤仙也有点不想追查下去的意思了。买食材的这个人可不就是刚刚那个说看到她去厨房的那人,看她经常瞟向苏凤仙的样子,估计这就是苏凤仙的人吧。
黄莘儿正打算接着问下去,苏凤仙不耐烦的草草了结了这件事,也没有再接着追查下去。
苏凤仙没有让黄莘儿吃亏,心里暗自生气,派人盯着黄莘儿的一举一动,想要找到机会整黄莘儿。黄莘儿也没有什么活动,除了要出去发展自己的铺子,哪里还有什么行动。但是这事黄莘儿知道,司马聪知道,她苏凤仙不知道。
清欢铺的发展早已步入正轨,黄莘儿现在的,目标便是怎么将护肤品店开成连锁,同时想要招募一批人能够投身在护肤品的研发之上。
这不是一项简单的工程,尤其是受时代限制,想要找到一批研究人员,难度不亚于经营铺子。黄莘儿现在并没有招到多少人,大多数时间虽然交给了研究人员去研究,但是她也需要留出一段时间来给铺子。
最近铺子的生意开始渐渐往京城之外发展,第一家连锁店的生意也是火爆起来,给黄莘儿带来了不少盈利。黄莘儿和杨呈签订了新的合同之后几乎就没有再和杨呈联系了,杨望有时候问杨呈什么时候黄莘儿能够去看他,这倒是让杨呈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去哄儿子。
生意扩大的同时黄莘儿也是忙碌起来,最近正巧要去谈一笔生意,人家掌柜的还直接来到京城了。黄莘儿知道现下正是往外推广的好时候,若是可能,她弄一个代售权什么的作为试点,以后往地区代理上发展盈利也可以更加轻松一点,毕竟后面重心还是得放在小萌身上,自己越省力越好。
小萌在府上也会自己跑出去玩,黄莘儿不在的时候更是像鸟出笼一样。苏凤仙得知小萌是黄莘儿的儿子,尽管看着觉得孩子挺可爱的,但是心里对小萌也是喜欢不起来。
小萌不知道府上多了一个苏凤仙,遇到的时候也没有在意,只觉得这个姨姨很好看。但是黄莘儿出去了,他得抓紧时间跑过去看看他的爹爹。探头探脑出现在司马聪书房外面的时候,司马聪还为此吓了一跳,问小萌怎么自己出来了。小萌指指门口,说娘亲出去了,小萌来找爹爹。小短爪子抱着司马聪的腿就想往上爬。
司马聪无奈抱起小萌,小萌美滋滋地在司马聪脸上印上口水印子,坐了一会后立马又挣扎着要下去,司马聪不知道小萌想干什么,小萌说娘亲等会回来了,他要先回去,下次换爹爹来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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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司马聪还没表态呢,小萌又自己溜了回去。
苏凤仙派人盯着黄莘儿的一举一动,今天黄莘儿刚出去的识货,盯梢的人便发现了黄莘儿的动作。黄莘儿前脚刚跨出安王府的门,后脚就有人禀告了苏凤仙说黄莘儿自己一个人出去了。
苏凤仙以为自己的机会终于来了。不向她禀告也就算了,就连司马聪那里也没有打招呼,这算不算无法无天呢。
自以为是的将黄莘儿出去的事情禀告给司马聪,苏凤仙前去司马聪的书房请安,司马聪看着自己娶回来的苏凤仙,实在是不想和苏凤仙打交道,对于苏凤仙的话表面上回答着,但是心思早就神游出去了。
司马聪听完苏凤仙的话,也没有给苏凤仙什么回应,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把苏凤仙气到了,但是她不敢对着司马聪发火。知道自己是以什么手段进的安王府,苏凤仙明白司马聪不喜欢自己,她没必要上去找不痛快了,既然司马聪不在意自己,那么,就让她彻底安心地帮司马远做事吧。
苏凤仙看着这个名义上是自己夫君的人,心思复杂,双手绞着帕子不知道该怎么办。司马聪是她的夫君啊,可是她从来没有得到过什么关注,哪怕是一点点也没有。
司马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兴许是之前和黄莘儿的相处吧,眼眸半阖藏住思绪,头低着看着自己的笔半晌没动。待回过神准备出书房,抬头看见苏凤仙还在自己面前,惊讶地问道她怎么还没走。
苏凤仙差点咬碎了一口银牙。感情她一个大活人站在这在他眼中就是布景是吧。
司马聪当然是选择把她当布景,之前本来他也就没想娶她,只是没想到司马远设计自己去了丞相府之后会出这么一档子事。现在他倒是想知道这中间到底有什么关系,谁才是主谋。让他在意苏凤仙?那还是让苏凤仙做个梦比较快。
苏凤仙果然受不住司马聪的态度,本来就对司马聪失望,现在干脆直接晋级成绝望了。她到底有什么不好,司马聪到现在都不曾对她有一点上心,而那个黄莘儿又有什么好,凭什么她能够吸引司马聪的注意。
有一种名为愤怒的情绪开始在心中发酵。苏凤仙觉得自己并没有错,除了嫁进来的手段卑劣了些,可她也只是听从司马远的意思而已。她没有错,错的是司马聪!
黄莘儿在外面谈完生意回来的时候,苏凤仙派人拦住黄莘儿,“请”黄莘儿过来一叙。
苏凤仙问黄莘儿去外面做什么,黄莘儿回道和苏凤仙没关系她没必要知道。苏凤仙手指攥紧了茶杯,再问道她就这么出去都不禀报的吗,现在她苏凤仙才是安王妃。
黄莘儿问苏凤仙她这是去和司马聪问过了吧。摇摇头,接着道其实她出门的时候早就开始了,之前司马聪去北閪之前就已经知道了,但是他也没有阻挠她的行为,也就是说这是司马聪默许的事情,若是苏凤仙想要拿这件事来威胁她黄莘儿,那么很抱歉,她黄莘儿真的一点都不受这个威胁。
苏凤仙在黄莘儿离开之后气的摔了杯子,下人看着苏凤仙的脸色,心内忐忑,迅速收拾好地面之后便再次乖巧地站在一旁听候吩咐。这个安王妃一点也没有前王妃好,动不动就摆出一副谁欠了她的样子,真不明白他们的王爷怎么会娶这样的一个女人回来,听说这个王妃还是丞相的侄女,在宴上和安王出了点事情王爷无奈之下才娶的。这种手段,她也不嫌丢人。
第四百零四章绑架
苏凤仙以为得知黄莘儿出去能够威胁到她,没想到司马聪对此不闻不问早就知道默许了,那她的行为算什么,让她像个戏子一样在他面前跳来跳去他们一定觉得很可笑吧。不,她苏凤仙是谁,她拼着被丞相和苏凤瑶讨厌的下场嫁给他司马聪这又是为了什么。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存在。
皇上倒是和她说过,她现在唯一的优势便是这张脸,能和前王妃有着七八分相似,至于怎么才能让司马聪喜欢上她,那是她苏凤仙的事情了。她已经嫁入了安王府,第一步已经成功了,她不能够放弃。那个黄莘儿也不是神仙,只要是人,都有软肋吧,她苏凤仙还就不信找不到黄莘儿的弱点了。
苏凤仙成为安王妃之前,她的娘亲还特地说过嫁过去她才是府中最大的女主人,若是以后王爷有了纳妾的心思,那么她就算阻挠不了也可以给那几个侍妾脸色看。这就是权利的好处。还有,打击人的时候自然是要抓住痛脚狠狠打击,最好能一击致命,小打小闹都只是教训的手段,这后宅之地可都是如履薄冰的地方。
苏凤仙砸了杯子以后看着众人收拾了地上的碎瓷片,看着外面的方向平了平心境,让自己的陪嫁丫鬟汀兰去打听一下这个黄莘儿究竟还有什么是在意的。汀兰得令,在府中打听许久之后告诉苏凤仙这个黄莘儿好像不少人只知道她是住在府中的丫鬟,有个儿子,其他的却没有更多的消息了。
这还不如苏凤仙现在自己知道的多呢。黄莘儿的儿子小萌她也知道,但是平常小萌和司马聪的关系倒是不错,探听到的消息也是司马聪对着小萌爱护有加,如果自己一个弄不好,到时候司马聪兴师问罪起来,她可能会死的更快。
可是现在的处境,她真的好不甘心。
搏,还是不搏?
“汀兰,你说我应该怎么办呢。”苏凤仙有些懊恼,汀兰作为她的陪嫁丫鬟自然是她的左右手,有什么事也是习惯让汀兰去办,相对而言汀兰在她身边也待了不少时间,能力还是有的,现在她打听到只有这么多的消息说明确实也没有其他多大价值的消息了。
有问题苏凤仙也会询问汀兰,但是这一次汀兰自己也说不好,毕竟作为下人,这事情要是成功了还好,若是一旦失败了,到时候苏凤仙把气全都撒在她身上那她可就得不偿失了。
汀兰没有特意指出怎么去办,只是告诉苏凤仙现在以她们掌握到的消息而言,黄莘儿确实没有其他什么软肋,包括对司马聪,每次看到司马聪她也不是很热切的样子,仿佛除了她儿子小萌以外便没有任何人值得她牵挂一般。
苏凤仙让汀兰下去,她还是需要好好想想,汀兰倒是叹气下去了,告诉苏凤仙这件事还是危险性挺大的,让王妃好好思量思量。
汀兰说完便下去了,留苏凤仙一个人在房间内。这个时候正是需要安静思考的时候,苏凤仙琢磨来琢磨去也没有想到什么好的办法,想起之前其实对黄莘儿也做了不少小动作,但是根本没有对她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这个女人,不能留。
司马聪的态度也是让她明白,这后院他根本谁都不在乎,除了那个黄莘儿现在待了一年。
她不能让任何人威胁到她王妃的地位,没有司马聪的感情也就算了,成为安王妃已经是撞大运了,她不能连安王妃的身份都失去。
这想法黄莘儿并不知道,不然她恐怕也只会对苏凤仙说一句她对这个位子真的没什么兴趣。尽管说出来苏凤仙也不会相信就是了。
苏凤仙想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实施计划,汀兰得知之后也开始着手准备联系人手。毕竟是在安王府内,想要成功还是得进行周密的计划布置,但求不出意外。
黄莘儿不知道苏凤仙胆子那么大竟然将主意打到小萌身上,依旧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护肤品那边的发展也是离不开她,黄莘儿现在恨不得自己能够有个三头六臂出来。
在黄莘儿又一次出了安王府之后,汀兰派去盯着黄莘儿的人立马便进行了禀报,汀兰知道后即刻告知了苏凤仙,苏凤仙神色严肃地下了命令之后,拂袖起身去约定好的地方等着人将小萌绑来。
小萌只是个十五个月大的孩子,平常接触过的青竹、紫忆、黎若萱还有黄莘儿跟司马聪,也就几个人比较熟,突然出现的小厮模样的人告诉他要带他去找司马聪的时候,小萌本能的就拒绝了,想要自己跑回黄莘儿的房间,但是这个小厮明显没有让小萌离开的想法。
小厮抱起他的时候小萌懵了一下,离开时心里害怕便哭了出来。他不知道这人是谁,抗拒的同时也在委屈着他这个爹爹明明平时都没空去看他的,还是自己趁娘亲离开才能跑过去看看他呢。
爹爹忙,娘亲忙,小萌被坏人抓走了。
再想起之前黄莘儿吓唬小萌外面坏人很多的,不能乱走,小萌哭的眼泪鼻涕泡都出来了。
所以当苏凤仙看到小萌的时候就是看到了这样一个邋里邋遢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屁孩。小萌也很想憋住的,但是这些坏人真的好多啊,他是不是以后就看不到爹爹娘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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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凤仙问抱小萌过来的这个小厮模样的人道有没有传信给黄莘儿,那人点头,苏凤仙这才有空看着小萌,这孩子倒是长得不错,甚至还有几分像王爷……苏凤仙被自己的想法惊住了,但是她知道这孩子是黄莘儿来安王府之前便有的,绝对不是司马聪的。这让苏凤仙心底有了些底气,但是心慌的同时对黄莘儿也是抱定了除去她的想法。
黄莘儿在铺子之内处理事务,根本不知道小萌被人绑架,直到后来有人拿了一封信进来说是有人送来的,黄莘儿原本还奇怪自己怎么会有信,打开之后才知道小萌竟然被人绑架了,而信上则要求黄莘儿立马赶去信上说的这个地址。
小萌出事了!黄莘儿得知消息之后立马就急了,连忙放下手中的事情,想着这件事情人家肯定是对着她来的,小萌现在肯定没事,她不能够慌。以防万一让人去安王府上给司马聪报个消息,黄莘儿看着信上说的让她一个人赶过去,出门之后便徒步赶往那个地址。
司马聪虽然对于黄莘儿收了心思,但是也是安排了暗卫看着小萌,得知小萌被人抱走之后,司马聪让暗卫说出地址,干脆自己起身去找小萌。
司马聪现在心里乱的很,明知道黄莘儿对自己没有意思,小萌也不是自己孩子,但是想到之前小萌喊他爹爹还时不时趁黄莘儿不在的时候溜过来看他,心里对于这个孩子也始终是无法漠视。小萌出事的事情自暗卫口中得知之后,司马聪立马动身前去找小萌。
苏凤仙这真的是活腻了吗,连个孩子都不放过。他不去管她对黄莘儿动手之事可不是默许了她能够在府里为所欲为。
司马聪有武功,得到消息也是比黄莘儿早,等黄莘儿接到信的时候他便已经出发了。
小萌被抓,没有看到黄莘儿但是见到了司马聪,司马聪把他抱在手上的时候小萌觉得自己更加委屈了,朝着司马聪泪眼汪汪说道爹爹不喜欢小萌。
司马聪连忙安慰小萌道:“爹爹怎么会不喜欢小萌。小萌乖,爹爹把坏人抓住了,我们回家。”
小萌说爹爹不来看小萌,不喜欢小萌,司马聪看到小萌天真的表情,心下也是愧疚。他不理睬黄莘儿也就罢了,但是借此一直忘了去看小萌这也确实是他的不对。司马聪向小萌保证道以后一定会经常去看他的,小萌这才安安静静趴在司马聪怀里。
“爹爹以后经常来看小萌,小萌不要被坏人抓走。”小萌抱着司马聪脖子,这一次的事情真的吓到他了,司马聪也知道这次是他们疏忽了,告诉小萌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
苏凤仙,你真的是好大的胆子。
司马聪从暗卫处得到地址,自然也能够从暗卫处得知这事谁做的事情,更何况现在他司马聪可没有什么对手想要陷害他,而黄莘儿现在想对付她的除了苏凤仙也就是生意上的那些人了,但是小萌是在府里被抱走的,这哪是那些商人能够做出来的事。
救出小萌之后司马聪命人将这一群绑了小萌的人给抓住带回去审问。而被抓的一票人自然是苏凤仙的手笔,但是这种事情苏凤仙怎么可能亲自前来,看到小萌被送过来之后苏凤仙便已经离开并让人送了信过去。等黄莘儿赶到那个地址的时候,前面的人明显她都不认识,但是司马聪却抱着小萌正准备出来。
第四百零五章关系转好
黄莘儿接到消息的那一瞬间分明感受到了自己心跳骤停的声音。
来到这个世界本不是她所愿,但是老天给了她第二条命之后又带给了她小萌。正是因为小萌的存在,黄莘儿在这个世界才觉得自己有一丝真实之感,她不是前世那个被背叛的黄莘儿,她是小萌的娘亲,是这个大晋真实存在的人,不是那抹孤魂。
这么久以来将小萌带大,尤其是这小魔头经常半夜闹腾,但是黄莘儿对于此也是乐在其中。好不容易现在小萌已经长大,会说话会走路,她还没有享受多少作为母亲的骄傲,结果现在小萌便出事了。
这段时间因为护肤品的生意她没能好好陪着小萌本来便已经让黄莘儿觉得有够愧疚了。小萌不会有事的,她要去救小萌。
信上说了让她一个人前去,那她就徒步去好了,只要小萌没事就好。她承受不起失去小萌的后果。
而当她赶到那里的时候,正好看见司马聪抱着小萌出来。那一刹那,黄莘儿差点哭出来。
司马聪显然也是看到了黄莘儿的,看到她蹲在那捂着嘴哭,知道这一次吓到的不止小萌,还有她。黄莘儿擦擦眼睛过来抱走小萌,小萌看到娘亲之后也是心里开心,给了黄莘儿一大个亲亲。
黄莘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对着小萌说道对不起是娘亲没有看好你,小萌是不是吓到了。小萌抱着黄莘儿,看着黄莘儿在那伤心,再次亲了亲黄莘儿,然后说道爹爹抱。
知道这一次是司马聪救了小萌,黄莘儿对着司马聪也没有矫情,给司马聪认真道谢。
看过黄莘儿无畏的样子,也看过她开心和愤怒的样子,但是从未见过她伤心的样子,这样的黄莘儿对于司马聪而言是陌生的,司马聪看到黄莘儿捂着嘴的那一刻,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些触动。
无论是莘儿也好还是她黄莘儿也好,其实自己的行为到底还是存在不妥与伤害的吧,现在小萌被绑架了她能心惊到哭出来,那当时自己用小萌来威胁她上京城一事,其实做的和苏凤仙又有什么区别。
唯一不同的,只是相比较苏凤仙黄莘儿比较熟而已。
司马聪看着小萌抱着黄莘儿再到黄莘儿向自己道谢,看着黄莘儿说道不用谢他,毕竟小萌出事了谁也不想看到这样的事,怎么说他也是小萌的爹爹不是。
小萌转头看着司马聪,全然已经没有了之前被绑架的害怕,听到司马聪对着黄莘儿说不用谢,扭过头朝着司马聪笑,还说道娘亲哭,羞羞。
黄莘儿生生被小萌的话把眼泪给憋了回去。这倒霉孩子干嘛呢,连亲娘都能调侃,本来就丢人还非得在司马聪面前强调一遍。假装对着黄小萌同学怒视,小萌立马迈着小短腿跑过去求司马聪抱抱。
不过闹归闹,对于司马聪的帮忙,黄莘儿觉得自己还是应该感谢他。并且经过了这件事的教训,黄莘儿也不敢再把小萌一个人放在府上,哪怕是出去谈生意,实在不方便便把小萌送到司马聪那让司马聪帮忙带着。
司马聪对于小萌过来自然是乐见其成,不知道为什么司马聪觉得自己对于小萌似乎也是格外的喜欢,就连现在小萌总是喊他爹爹他也没了膈应,甚至还有点小骄傲。这孩子不愧是他带着的,长得就是那么讨人喜欢。
随着黄莘儿事业的发展,司马聪带小萌的次数也是越来越多,每次有什么事情黄莘儿现在都是放任小萌去找司马聪。虽然不明白为什么黄莘儿和司马聪平常也不是经常在一起,但是小萌觉得他的爹爹和娘亲是世界上最好的爹娘了。
之前小萌绑架被他救出来的时候司马聪遭受到了小萌的控诉,小萌问他为什么不经常来看他,这让司马聪也是感到愧疚,和黄莘儿的关系缓和之后也是经常过来看小萌,带着小萌一起玩。
有了小萌的这层关系,黄莘儿和司马聪也是渐渐缓和了两人之间的气氛,又回到了之前司马聪赶去北閪之前那样的局势。黄莘儿虽然毁容,但是带小萌的时候那种温柔总是让司马聪恍惚。也是,小萌都快两岁了,莘儿的忌日,又快到了呢。
但是挥之不去的除了莘儿,司马聪对于这个黄莘儿心里也是情绪复杂,至少现在,他确实做不出什么立马能够反驳他没有喜欢黄莘儿的这种话的底气了,之前去北閪的那种心态,让司马聪迷茫的同时也知道自己对于黄莘儿的感情,不再单纯。
眼看着两人在救了小萌之后关系变好,而因为小萌司马聪更是经常去看黄莘儿,这一切都让苏凤仙看在眼里,恨在心里。
绑架小萌的初心是为了抓住黄莘儿的软肋除去黄莘儿,并不是让他们两个重修旧好的。苏凤仙觉得自己现在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没能除去黄莘儿不说,现在这两人之间的互动更是让她看着揪心。
汀兰最近也发现苏凤仙的脾气有些差,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也不好劝,苏凤仙想着她不能让黄莘儿成功,于是和汀兰想着法儿的在司马聪和黄莘儿之间挑拨离间。
后院这么点事司马聪怎么可能不知道,统共也就苏凤仙和黄莘儿两个人,有点什么还能是其他人干的不成,就因为如此,司马聪派人盯着苏凤仙,一刻也不敢放松,生怕苏凤仙到时候疯起来又打什么主意伤害到黄莘儿和小萌。
苏凤仙不甘心,回自己娘家的时候在自己房间发了好一通脾气,她娘问她怎么了,苏凤仙委委屈屈地向她娘亲讲了黄莘儿的事,原原本本一字不漏甚至还有点添油加醋。在家中的时候苏凤仙可是掌上明珠,原本以为苏凤仙嫁过去是件好事,但是看来自己的这个女儿确实被自己养的有些心高气傲了。
“你和那个侍妾较什么劲。”苏凤仙的娘亲虽然年纪大了,但是也是风韵犹存,可以看出年轻的时候是个美人胚子,后院这么点事她经历了快二十年了,有什么是她不能够淡定解决的,“你才是安王妃,更何况安王现在府上也就你和那个侍妾两个女人,想要除去她还不容易,听娘的,娘教你。”
苏凤仙一听说娘亲肯教她,也是开心地对着自个儿亲娘撒娇,心里头对于黄莘儿的下场更是觉得小事一桩了,她娘都混了那么久了,还能怕黄莘儿一个毛头丫头不成。
娘俩在房间窃窃私语,苏凤仙听到自己娘亲的话之后,也是觉得这计谋不错。说到底司马聪娶她回来也是因为她像前王妃,在她身上有着一种寄托,如果这种寄托和别人有染的话,那还能成为心里的那道白月光吗?
苏凤仙自娘家回来之后安生了好一段日子,黄莘儿顺风顺水成功售出了其他地方的一些代理权,并且护肤品的研究人员也又招来两个,最近得了空没事带着小萌和司马聪聊聊天,这日子别提过得有多美了。
苏凤仙看着黄莘儿,心内冷笑。你就笑吧,等会你就笑不出来了。
回到娘家苏凤仙她娘亲给的计谋便是设计一下让黄莘儿失身给下人不就好了,这种实打实的事情哪怕知道是陷害最后司马聪也肯定不会再要这个女人。苏凤仙让汀兰联系下看看有没有谁药铺有熟人,托人拿了一点药回来。当然,是什么药不用说也能够猜出来,这也就是那种让人“上火”的药。
汀兰去厨房拿饭的时候知道一般要过一会黄莘儿才会过来拿饭菜,看到黄莘儿的菜盒,悄悄掏出药搅拌在饭里,然后迅速离开。
黄莘儿自然是不知情,拿走饭之后回到自己的小院子里便吃了,毕竟上午出去谈生意又是跑了半天。
时刻关注着苏凤仙的暗卫发现厨房内苏凤仙的丫鬟汀兰似乎是将什么东西撒入了饭里,觉得这个事情可能并不在自己的处理范围之内,于是决定一面盯着黄莘儿的反应,一面向司马聪汇报这这件事情。
下药?这苏凤仙又在搞什么鬼。之前绑架小萌的事情他都还没有和她好好算清楚呢。
想到之前派人盯着苏凤仙的暗卫前来汇报消息说苏凤仙是回自己娘家,但是她娘家暗中还和皇宫联系密切,这不得不让司马聪想的更多。
司马聪正好下朝回到府里,原本苏凤仙的意思是等药效发挥了的时候找个下人去黄莘儿房间内,然后司马聪中午的时候下早朝回来,等黄莘儿药效发作和下人行那苟且之事的时候引司马聪看到便可以了。司马聪实打实看到的事情,她看黄莘儿这下还能够怎么狡辩,而她苏凤仙,除掉黄莘儿之后便是这府里唯一的女主人。
算盘打的是不错,但是事情总是有那么多意外,没有按着苏凤仙的想法走下去,反而因为这件事,司马聪和黄莘儿的关系更进了一步。
第四百零六章有孕
黄莘儿不知道这份饭被加了料,吃完之后收拾了盘子端去厨房,一开始觉察到口渴的时候以为自己是最近水喝的少了,但是灌了两杯水之后那股口渴的感觉没有消退,反而有一种愈发难受的感觉夹杂在里面。
现代黄莘儿虽然有男朋友但是也没有经历过情事,穿越之后肚子里直接有了小萌,她不太清楚动情的感觉,但是现在自己这个样子又还有什么让她不明白的。
热,好像有一把火从心底燃起,从心里燃烧到身上,不自觉的扯开了点衣服,黄莘儿猛然惊觉不对,强忍着走回卧室将门关上,躺在床上死死咬住嘴唇。
这又是谁在陷害她。
手指紧紧抓住被子,黄莘儿扯开衣服企图通过这样的方法让自己凉快点。当皮肤暴露在空气中接触到冰冷的那一刻,黄莘儿嘴边溢出一声呻吟。
罗帐昏昏,小巧的绣花鞋被一堆衣服掩盖住,两遍的纱帐也被黄莘儿的动作扯得落了下来。司马聪发现不对之后立马赶了过来,推开房门冲进去,发现黄莘儿的情况明显像是中了药,眉头深锁。
“黄莘儿,醒醒。”司马聪喊着黄莘儿,想知道现在黄莘儿的情况到底是什么样子,但是黄莘儿此刻什么也听不见,恍恍惚惚只觉得似乎有人前来,那人站在床边像是在看着她。
是谁……这是谁……
司马聪顿觉不好,但是这个样子的黄莘儿又实在让他无法交给别人。
黄莘儿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见那个人站在床边没有动作,脑子混沌之中渴望有人能够降温,伸手撩开纱帐,起身搂上司马聪的脖子,一吻奉上。
司马聪试图拉开两人的距离,但是黄莘儿觉察到自己抱着的这人身上的冰凉,不肯罢手,磨蹭在司马聪的脖间,喃喃道:“难受。”
关门插栓,司马聪看着黄莘儿,眼神清幽。
既然你邀请我下地狱,那我们就一起万劫不复吧。
春光乍泄,一室旖旎。
黄莘儿醒来的时候,明显的感觉到有人抱着自己的腰,想起吃完午饭之后的感受,往旁边看去,抱着自己的,正是司马聪。
司马聪自然已经察觉黄莘儿醒来,睁眼看着黄莘儿的动作,以及眼中明显浮起的怒气,再最后看到他时的呆愣,没有做任何表达。黄莘儿知道这药定然不是司马聪下的,司马聪救了自己估计心里也不得味,所以抬眼看到司马聪一愣之后,对着司马聪道了谢,自己将衣服捡起穿戴好。
这件事,她不会善罢甘休的。敢这么设计她黄莘儿,来日她必十倍百倍奉还。
司马聪看黄莘儿道了谢之后穿好衣服自己走了,心里一堵,自己也穿好衣服回去了。不过对于这件事,司马聪自觉在府上还被人设计,对黄莘儿也是心内愧疚,还有一点比较抱歉的就是最近刚确定苏凤仙和司马远有关系,归根结底这也是自己没有保护好她。吃穿上本来便没有亏待黄莘儿,司马聪出于照顾又给黄莘儿添了不少东西,还有两个丫鬟。
苏凤仙气的快疯了。这黄莘儿怎么就那么好运,本想着让她失身下人让王爷对她失望即可,没想到这反倒让王爷和她上了床。
黄莘儿,真是好的很呐,我会让你知道跟我作对的下场。
没有谁想放过谁,太过平静的日子倒像是山雨欲来之前的样子。司马聪在查,黄莘儿在查,而苏凤仙一面小心翼翼地在府内生活,一边找机会和司马远联系,顺便想找个机会能弄死黄莘儿最好。
但是让人猝不及防的是,黄莘儿又怀孕了。从第一次孕吐开始,黄莘儿感受到之前怀着小萌的时候的那种感受,心里有些乱。
没有看府上的太医,但是黄莘儿知道,十有八九怀孕没跑了。
内心挣扎着这个孩子到底要不要,黄莘儿觉得这件事超出她的预料,也让她对现在的关系开始有了一点迷茫。这个孩子不该来的,可是如今他正在自己的肚子里,那么明显地告诉她,他已经准备来到这个世上了。
生,还是不生?黄莘儿对怀上司马聪孩子一事还是有些抗拒,但是这个小生命对黄莘儿而言又是另一回事,这本便不应该是这个孩子来承担的后果,现在带了小萌,黄莘儿更是对这些小生命有着美好的感觉。
暗卫将事情禀报给司马聪,得知黄莘儿怀孕之后,司马聪差点折断手中的笔,原本起身想要去黄莘儿住处,但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没有起身,只是抬头问暗卫黄莘儿是什么反应,她打算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吗。
暗卫自然不知道。司马聪怕自己打扰,干脆没有做任何动作,只是让暗卫接着盯住黄莘儿那边,有什么消息尽快禀报。
黄莘儿烦躁之下,决定还是先将孩子的事情放在一边。比起处理这个孩子,黄莘儿更想知道这件事究竟是谁做的,当初很容易就能得知这一定是那一餐午饭的问题。到底是特意针对她还是别人不知道误下了药,这些都还是要查过,如果是针对她的……那么,也别怪她报复。
司马聪府上的人手她不想用,这一切可能还是需要自己去查探。黄莘儿叹了一口气,不过事情既然已经决定了方向,那么想好怎么做便放手去做便是,总之也不过就是那么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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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春三月,小萌现在也已经一岁半,看着黄莘儿经常吃了吐的样子,急的小脸都红了,黄莘儿为了安慰小萌总说自己没事,但是小萌第二次再看到黄莘儿在那吐就知道娘亲是生病了。
“娘。”小萌抱着黄莘儿的胳膊,看着黄莘儿难受了半晌,然后蹬蹬蹬跑出去找司马聪,告诉司马聪娘亲生病。司马聪知道最近黄莘儿吐得厉害,也问了一些妇人常吃的止吐的食物送过去,但是似乎都没有什么效果。
看着黄莘儿的样子,司马聪心里也难受。原来每个女子生孩子就是得这样经历的吗,小萌在她肚子里的时候也是这样的?
想起之前自己拿小萌威胁她上京,也难怪她急坏了。
黄莘儿也一直不肯接受司马聪的好意,吐得厉害了便喝着温水,躺椅子上休息。
追查当初下药之事颇费了些功夫,因为怀孕黄莘儿也只能让人多帮着自己查一下,最后确定是苏凤仙的时候,黄莘儿的眼睛眯了起来。
果然又是她,这个苏凤仙每次不弄些什么事情出来心里就觉得日子过得太舒坦了吗。
这笔账,她会算。
然而是苏凤仙给黄莘儿下药一事,司马聪却已经是早就知道的事,不然当初司马聪又怎么赶得及去救她。但是查到苏凤仙和司马远有联系之后,司马聪并不急着对付苏凤仙。
司马远对付他的原因他不清楚,但是苏凤仙是两人之间的联系,如果弄死她或许还会让其他人有机可乘,这也并不是他想要的结果。要抓,就抓大鱼,弄清楚司马远为什么想要对付他,或者司马远又会怎么对付他,这才是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或许是有什么误会,那自己也确实应该和司马远解释解释。
按兵不动让苏凤仙继续在府内生活,司马聪派人加大了对苏凤仙的监管力度,有点什么风吹草动他便能够知晓。至于司马远那边,司马聪并不好派人手过去,毕竟是皇宫,之前自己留下的那些暗桩便已经够了。
不过黄莘儿现在一直也在查这件事,这个结果如果让她知道了,她定然是要和苏凤仙对起来。
黄莘儿喜欢自己吗?司马聪不知道也不想去确定,毕竟这件事情是他最开始先招惹的黄莘儿,并且,也算是他先背叛的莘儿。
所以黄莘儿身上现在他掺杂的情绪也是极多,不过孩子都怀上了,司马聪倒是觉得黄莘儿愿意的话其实以后他们俩好好过也行。
黄莘儿的孕吐已经好了不少了,但是整个人经常会觉得无精打采,司马聪让人跟着黄莘儿,如果需要什么,给她送过去就是了。
下人得了令,伺候黄莘儿自然也是尽心尽力,更何况比起苏凤仙的脾气,黄莘儿着实是个好相处的人。苏凤仙一旦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不是摔东西就是对下人进行打骂,她身边的陪嫁丫鬟到还好,只是苦了她们这些原先就在府里做事,后来派过去给苏凤仙当下人的了。
不过命终究不是自己能够选择的,如果可以,谁不是想着当个富贵人家的子弟。之前看到那些贵人穿金戴银的样子,真是不知道她们这种穷人家的人有多羡慕。
黄莘儿的情况稳定之后,暗卫依旧是一天一报,但是司马聪得知之后心内也安定不少,明知道女人怀孕都是这样,但不知为何就是莫名的担心。黄莘儿也知道司马聪派人照顾着她的同时定然也是监视着她。可是这个孩子到底留不留,她还是没有做好决定。
第四百零七章留子
苏凤仙之前给黄莘儿下药的事情,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原本她还想着再用什么办法除去黄莘儿便好了,可是黄莘儿怀孕的消息像一道霹雳劈进了她心里。
明明她苏凤仙才是王妃,那黄莘儿不过是一个侍妾,凭什么司马聪和她上了一次床就怀上了,凭什么她堂堂安王妃连司马聪的手都没碰到过。
是啊,她是安王妃,挂着空名的安王妃。自新婚之始,她从来没有遇到过司马聪留宿的情况,甚至有些时候司马聪还干脆留在书房。他们只是有名无实的夫妻,她也想为司马聪生下孩子。
可是那个孩子,现在却该死的在黄莘儿的肚子里。不,这绝对不可以。
苏凤仙暗恨之下对黄莘儿可以说是充满了怨念,但是真要让她现在对黄莘儿左出线什么,那她也做不到。因为平常司马聪纵使没有碰她,至少还维护着表面的相敬如宾,现在却对着她越来越冷淡。
苏凤仙有足够的理由相信司马聪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是自己做的,虽然奇怪司马聪为什么没有惩罚自己,但是谁又会傻到没事找事去捞个惩罚来。不过再有什么行动,苏凤仙现在却是不敢的,司马聪的人估计因为这件事,一直在派人盯着她呢。
不敢轻举妄动,苏凤仙安生了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人闹事,大家都乐的轻松。
司马聪听着最近暗卫的禀报,得知苏凤仙安安静静待在自己的院子里,心里没有放松,反而让人好好盯着她。黄莘儿现在真的受不起任何伤害,毕竟她肚子里的,也是自己的孩子。
摩挲着自己的额头,司马聪在思考着司马远和苏凤仙到底在搞什么鬼,司马远为什么要帮助苏凤仙嫁给自己,司马远的目的又是什么。
而最主要的一点便是,司马远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对自己疏远有意见。回想着最近的表现,司马聪低着头沉默不语。
若真的要算起来,除了这一件事,司马远还真的是一直站在自己一边的,从司马远登基之后自己带着他处理朝政到自己和莘儿隐居,后来司马荟得知自己和莘儿的事觉得莘儿配不上自己,莘儿去世后他回到京中司马远对自己也是进行了安慰。
这中间到底哪一个环节出错了。
黄莘儿没人打扰,过着自己的小日子,优哉游哉不知道多开心,但是被下药一事让黄莘儿还是不敢掉以轻心,有些事情有了第一次之后自然会有第二次,上一次是司马聪救了自己,那么如果自己一不小心又中了药,难不成还是去找别人救自己不成。
现在肚中的孩子也刚刚已经三个月了,黄莘儿到底还是没能舍得下手,原本激烈的思想斗争在时间和小萌的双重推动下,只留下了生下这个孩子的念头。
之前黄莘儿孕吐厉害的时候小萌总以为她是生病了,看到黄莘儿难受小萌也是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
黄莘儿后来拉过小萌,告诉他:“娘亲这不是生病哦。”
小萌歪着头,瘪着嘴问:“娘亲,生病。”
黄莘儿将小萌抱着坐到腿上,拿过小萌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告诉小萌道:“娘亲这真的不是生病,而是肚子里有了宝宝。”
“宝宝是什么?”
一时失笑,黄莘儿倒是忘了小萌现在也不见得知道多少东西,虽然比起一般的孩子来说小萌确实已经是聪慧了,可是这也挡不住他还是两岁不到的事实呀。
黄莘儿耐心给小萌解释道:“宝宝就是小孩子,一个比小萌还要小的小人,是小萌的弟弟或者妹妹。”
小萌的小胖爪子摸在黄莘儿的肚子上,听到这里面是个小人,惊奇地瞪大了眼睛,手在黄莘儿的肚子上放了许久。但是现在肚子里这个才两个月,哪里能看出些什么,黄莘儿笑着再抱住小萌,说道:“宝宝要在娘肚子里十个月小萌才能看到,现在宝宝还不会动呢。”
“宝宝。”小萌严肃地把手放在黄莘儿肚子上不肯移开,好像这样就可以摸到肚子里的那个孩子一样。
黄莘儿给小萌解释之后,心里叹了一口气。
后来晚上开始,小萌就开始黏着黄莘儿了,就连司马聪来带他玩他都不肯走,抱着黄莘儿吵着一定要留下来。既然小萌不想出去玩,那自己也没有必要强要求他,司马聪和黄莘儿聊了一会之后便起身告辞。
小萌看到司马聪离开,立马靠到黄莘儿边上,再次伸出手摸着黄莘儿的肚子,一脸开心的样子。
黄莘儿问小萌:“小萌很喜欢这个宝宝吗?”
小萌点点头:“喜欢,宝宝。”
斑驳的睫毛影子投在眼上,密切的看不清目光。黄莘儿本来还在想这个孩子到底是是去是留,现在看来,还是留下比较好,小萌那么喜欢这个孩子,以后若是多一个孩子陪着他,他也不会在府中这么孤单吧。
既然如此,那就生下来好了。
烦扰了黄莘儿那么久的事情,就因为小萌的态度,黄莘儿最终还是决定生下这个孩子。
会后悔吗?黄莘儿这样问自己,但是这本便是一个不是问题的问题。她黄莘儿做事,有后悔过吗。
从回忆中出来,黄莘儿躺在塌上盖着被子沉沉睡去。
因为放开了心,孕吐的情况是越来越好了,但是经常犯困,一天十二个时辰她能有一半多时间在睡觉。晚上开始是肯定要睡到早上都过了一半的样子,吃完午饭以后还有午睡,然后起身去走动走动,就这样一天天的把日子过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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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凤仙虽然安分了一段时间,但是到底还是坐不住,黄莘儿现在三个月的身孕了,但是司马聪一直派人看着黄莘儿,这让她无从下手。
眼看着黄莘儿在那吃好喝好睡好司马聪还对她关怀备至,她身为司马聪的正妻却被司马聪晾在一边不予理睬,甚至可能还被司马聪当坏人防范着,苏凤仙才咽不下这口气。
没事回了自己娘家一趟,苏凤仙向自己娘亲哭诉着自己在安王府遭受到的一切,这可把苏凤仙的娘给心疼坏了。她的仙儿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亏。
“娘,王爷他根本不来我这,而且现在那个侍妾还怀孕了。”苏凤仙急着把所有事情一股脑告诉娘亲,吵的是一个头两个大,不过苏凤仙也是家里最疼爱的一个孩子,不仅因为家中的老幺,也是因为她是府里唯一的一个女儿。
当时苏凤仙的娘怀了两胎都是儿子,第二胎的时候就开始愁了,她还是想要个贴心小棉袄啊,两个儿子以后这皮得很,哪有女儿乖巧可爱。
“仙儿你先别急,娘给你想办法啊。”苏夫人安慰苏凤仙让她先静下心来,这件事她作为仙儿的娘亲,哪有不帮自己女儿的道理。不过这个侍妾看来是很不好对付,司马聪对她也那么关注,还是得想个稳妥的法子。
苏凤仙等着苏夫人在那想办法,自己坐在桌子边上也是越想越气。苏夫人让苏凤仙不要那么急,她啊,已经想好办法了。
“什么办法?娘,你快讲给我听嘛。”苏凤仙起身走到苏夫人身边,摇着苏夫人的衣袖撒娇。苏夫人看着自己女儿还是如同小时候一样的那么爱撒娇,也是拿自己女儿没办法。
“后面你丞相伯伯可是有事要请宴,这喜事嘛,东西自然也少不了送我们这一份,到时候引导一下苏凤瑶让她送点什么给我们,我们只要转送给那个侍妾就好了。这万一出了什么事,之前毕竟也是自己的一番好意,这可都是苏凤瑶的事,没你什么关系。”
苏凤仙听着倒是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和自己娘亲商量完具体的事情之后,便又趾高气扬地回了安王府。
黄莘儿,这一次我看你还怎么嚣张。
而黄莘儿之前查到下药之人就是苏凤仙,怎么可能生活在一个府邸只能还对她不关注。这个苏凤仙对她现在也算是恨之入骨吧,可是她现在要保护自己,保护小萌,还有保护自己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如果苏凤仙真的要做什么……那不若自己便先下手为强。
思来想去,黄莘儿决定回头先去联系清风楼一趟,黎若萱那里定然能借人,这办件事还不是容易的很。
监视着苏凤仙的人现在还有黄莘儿一方。得知苏凤仙现在又不在府上,黄莘儿询问之后发现苏凤仙回了自己娘家,估摸着这又是哭诉去了吧。这只是哭诉还好,万一带点什么计谋回来,自己现在的情况也是防不胜防。
去联系黎若萱的事情果然应该提上日程,自己的处境现在还是比较被动,毕竟监视苏凤仙的人也不算得什么自己人,如果没错,这人应该也是司马聪的,不过黄莘儿觉得这只是一个打杂的,到应该不是司马聪派来监视她的。
此人,可用。
第四百零八章南下
黄莘儿觉得苏凤仙此人既然已经决定要下手除去了,那还是趁早下手的好,毕竟先下手为强,包括许多商业上的战术,其实都是一个道理,占的就是一个先机。
打定主意之后便想着去找黎若萱帮忙,但是还没有等她出去,司马聪便先找上来了。
大概这就是所谓的天有不测风云了吧。黄莘儿看着司马聪,心里有些不耐,她现在需要保证的是孩子和自己的安全。
司马聪看着黄莘儿,问道她这是想去做什么,黄莘儿让司马聪让开,但是司马聪知道黄莘儿现在怀着孕总是去弄那么多事情,万一出点什么意外,她和孩子受到伤害怎么办。
黄莘儿看着司马聪,严厉说道:“司马聪,你最好别拦着我。”
司马聪哪能让黄莘儿自己去处理这件事,更何况现在他查到苏凤仙和司马远有联系,这个苏凤仙自然是自己对头,如果可以,他也想现在就除掉苏凤仙,但是显然,现在还不是时候。
“黄莘儿,你先听我说。”司马聪让黄莘儿不要着急,解释道,“这个苏凤仙自然不是什么好人,之前给你下药的人也确实就是她,但是你先还不能动她。最近我正在打探司马远和她的关系,她是司马远的人。”
黄莘儿冷冷回道:“我现在需要保证的是我、小萌,还有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我们三个人的安全。我不想因为一个苏凤仙到时候又生出什么事端来。”
司马聪听到黄莘儿的话,倒是有些安慰。原本他还以为黄莘儿还是在犹豫这个孩子到底要不要拿掉,但是现在听着黄莘儿的意思,她似乎已经有意要决定生下来。怕自己想错,司马聪问黄莘儿道:“你……愿意生下这个孩子?”
黄莘儿就差朝着司马聪翻白眼了,不过有些事情确实应该和司马聪先说清楚,关于肚子里的这个孩子。
“小萌想要这个宝宝,我也不是很愿意残害一个生命。不过司马聪我告诉你,纵使你是这个孩子的父亲我也不会把孩子交给你的,以后这孩子还是在我这边,是小萌的弟弟或妹妹,跟你没关系。”
司马聪看着黄莘儿平静着说出这段话,到底还是有些不快。什么叫跟他没关系,这孩子怎么就不是他的了,黄莘儿为什么现在就那么不想跟他扯上关系。
不过幸好,她竟然还是愿意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只是凭着这一点,司马聪现在对黄莘儿更加是硬不起心来。
现在就先这样吧,以后的事情谁说的清,时间还有那么长,他为什么就肯定黄莘儿的想法不会变呢,现在就先由着她这么说吧。
司马聪没有反驳黄莘儿,黄莘儿正想出门找黎若萱,事情又回到刚才司马聪让黄莘儿不要那么着急的情况。司马聪让黄莘儿再等等,先听他解释,苏凤仙的事情,现在还不着急。
“现在苏凤仙你还不能动她,最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司马远竟然会想办法塞个女人给我,或许他这是想要对我动手。而苏凤仙现在就是司马远和安王府联系的棋子,通过她我可以得到更多的消息,如果现在就将她铲除了,以后司马远再派个人卧底到安王府上,隐藏在暗中的敌人才更可怕不是吗?”
黄莘儿没吭声。司马远要对付司马聪?这又是为什么。之前朝堂上的事情她不清楚,但是在京中那么久,她为了扩展商业搜集了不少情报,这司马聪和司马远之间的关系她也是略有耳闻。
以前司马聪隐居的时候将江山交到司马远手上,司马远对司马聪可以说是十分敬服的,断然也没有去对付司马聪的理由。
那照着司马聪的话来说,这中间怕是出了什么事使得司马远现在想要对司马聪下手,而司马聪却不知道,如今正在追查这件事,苏凤仙成了关键人物。
看来这个苏凤仙现在自己还真的不能动她,只是自己也不可能就这样放过她。
黄莘儿告诉司马聪现在不动苏凤仙可以,但是等他查到消息之后,这个苏凤仙必须处理掉。之前本就是因为她这才使得黄莘儿自己中了药,这笔账不可能不算。
司马聪也向黄莘儿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放过苏凤仙,等这边的事情都完了,苏凤仙便交给她处置。
黄莘儿同意之后司马聪本还想再坐一会,结果下人来报说宫里派了人出来要见王爷。司马聪想着最近也没什么事情,司马远找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
司马远派人来传信要司马聪入宫一趟。来的人正是现在司马远身边的一个红人,现任的太监总管柳公公。
柳公公上前的时候倒是极为客气地跟司马聪打了招呼,面上笑着。司马聪看了一眼柳公公,在得知司马远要他入宫之后便立即出发。
无论如何,现在司马远是皇帝,他司马聪是王爷,司马远没有做出什么明确的要害他的事情他也不愿意和司马远争斗。
巍峨殿阙屹立在京城这一方,司马聪只骑了一匹马赶来,只影颠簸。
柳公公不会骑马,一直都是乘坐轿子来来去去,司马聪不习惯乘轿子反而自己骑马前去。等柳公公回到皇宫之后,司马聪早已在御书房内觐见司马远。
司马远翻着手中的折子,眉头深锁。
这一份奏折是南方那边传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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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长江以南罕见的发生旱灾,干旱地区现在灾情严重。
之前原本刚出现旱情的时候各方还能稍微控制,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干旱情况日益严重,直到后来灌溉取边上的河流等都已经减流不少。
百姓们怨声载道,当地官员自觉旱情无法控制,反映给相关官员上折禀报,现在这才将折子送到司马远手上。
司马远拿到折子之后便也一直在思考怎么解决这件事,旱情以前不是没有发生过,但是这么严重的情况却还是第一次发生,处理起来棘手无比。
司马远想到了司马聪,于是传召司马聪进宫,询问干旱一事司马聪有什么好的办法解决。司马聪除了按照往年的例子,下发赈灾款、减免赋税之外,想到最开始遇到莘儿的时候莘儿做的水车,心里一亮。
“还有一法可用。不知皇上是否听说过水车。”司马聪问道。
司马远之前一直在宫内,听闻水车,不知道何物,但是能够从司马聪嘴中说起,想必这定然也是个好东西。水车,运水的车子吗。不过司马远肯定不可能这样去问司马聪,只道:“愿闻其详。”
“水车便是载水用的器具,能够将其他地方的水提到高处,然后通过地势的高低与流通的通道达到搬运水的目的。”司马聪顿了一声,接着又道,“早先的时候,也正是安王妃黄莘儿提出的水车的图纸,试用之后觉得可行,于是在村子里自己推广使用了。现在北方是已渐渐普及,但是南方却还没有。如果能够将水车推广到南方,这也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好事。”
水车最大的用途自然是灌溉,现在南方田间缺水,自然是水车派上用场的时候。隐居在桃花村那段时间司马聪也是亲自下地过的,水车的用途他明白,莘儿也教过他这个水车的原理以及制作过程。
司马远听到司马聪的回答,对于水车更是好奇,但是他知道现在不是他知道这些的时候,最重要的还是应该先把水车推广到南方去,使得百姓能够度过这一次旱灾。
司马远看着司马聪,严肃问道:“今有南方旱情严重,安王可愿前往处理灾情?”
“臣愿意。”
司马远一连将几条措施全部布置下去,而南方的水车问题司马聪比其他人都要熟悉,正好也需要一个人南下处理问题,那最合适的人选,自然是司马聪。
司马聪知道现在黄莘儿怀着身孕身边得有人看着,但是现在百姓有难,他身为王爷也必须担当起自己的职责。此次前往南方,他不该推诿,也不能推诿。
司马远减税赈灾,下了一道圣旨任命司马远为监察史前往南方,司马聪领命,回到府内开始安排人手准备东西。
整个府热闹了起来,黄莘儿看到忙乎的众人,也不知道这是做什么,尤其是苏凤仙,身为安王妃她倒是很有自觉的问司马聪这是怎么了,有什么是她能够帮忙的。
司马聪让黄莘儿和苏凤仙留在府内,告诉两人之前进宫司马远给他说的情况,南方现在旱情严重需要他去主持场面,这段日子他便不在府内了,让两人各自安分待在府内。
听到司马聪要南下,苏凤仙心里对于之前苏夫人的话却开始上心。原先还害怕司马聪还在府内是否会对计划造成影响,现在看来司马聪要娶南下离开安王府一段时间可不正如了她的意。
既然如此,黄莘儿,那你就等着我的报复吧。
第四百零九章流产
司马聪南下虽然事情对苏凤仙和黄莘儿都说了,但是对于黄莘儿和小萌,他心里也始终放不下,觉得自己离开苏凤仙说不定又会弄出什么事来,光光是暗卫还是不够。
喊来王福,司马聪让王福再派两个人去照顾黄莘儿,最好还能有点武功底子,王福领命,亲自去后院挑选了两个人,但是他们不知道的却是其中有一人正是之前相府卧底在安王府内的人。
王福喊来众人,首先将司马聪的要求说了一遍,告诉他们现在是要挑两个人去保护黄莘儿和小萌,需要一点武功底子,下面有武功底子的人可以先站出来让他看看。
原本还在下面议论纷纷闹哄哄的人,看到王福来了之后安静了不少,此话一出,有几人便开始往前面走,力争让自己在王福面前留下深刻印象。
这现在谁不知道府里有个侍妾怀了王爷的孩子,虽然之前王爷把她藏的太好了他们都不知道有这么一号人,但是保护谁又有什么关系呢,总归他们前来做工是为了赚那么点点银子,现在有份闲差并且报酬那么高,他们为什么不去争取呢。
所以等王福说完会武功的人上来之后,王福就看到了好几个人在那往前走去,脸上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相府安插进来的那个奸细也在里边,原本混进安王府之后他还觉得自己好像没有什么机会接近黄莘儿,虽然有苏凤仙在里面能够与他接应,但是苏凤仙他也不怎么熟。相府做宴的时候苏凤仙还设计抢了苏凤瑶小姐的乘龙快婿,这不是让两家关系尴尬吗。
是以相府在派他出来当卧底之后也没有让苏凤仙知道,但是苏凤仙得罪了苏凤瑶之后怕她报复,那可是盯了苏凤瑶一段不短的时间了,这卧底派到安王府来之后苏凤仙立马便得到了消息,不过她也不说,相信到时候会有用到的时候的。
你看,这不是机会来了吗。
那些上前的家丁王福看了也都觉得还可以,但是现在一共有五人,而司马聪也只是需要派两个过去当做下手,因此王福让他们自己竞争,在院子里边摆了个擂台,周围无事的家丁看到之后在边上围了一圈,为平时自己交好的那个人呐喊着。
人都是爱凑热闹的,这边比试进行的如火如荼,最后选出来的两人一人便是相府的那个卧底,另一人便是平常一起工作的人。
王福看到人选已出,带着两人前去向司马聪做出汇报。司马聪还是比较信任王福的能力的,看两人也是有点武功的样子,想着黄莘儿身边现在丫鬟是有,再派两个过去守着也足够了。
黄莘儿看到王福领着人过来,知道是司马聪派过来的人,知道司马聪离开自己说不动可能就会着了苏凤仙的道,谨慎些也没错。收下之后黄莘儿朝着王福道谢,王福有点受宠若惊,只说自己也是听王爷安排,这是他应该做的。
看着王福送来的两人,黄莘儿安排其中一人去照顾小萌,另一人则留下跟着自己。
王福见黄莘儿自己也是有主意的,于是送人过来之后便离开了黄莘儿的院子,回去处理府上的事务了。
说巧也巧,那个相府的卧底没有被黄莘儿派去照顾小萌,而是留在了自己的身边。
卧底本想着去照看谁都成,不过现在自己能够在黄莘儿身边再好不过。
苏凤仙得到消息说司马聪要离开,现在挑了两个人前去保护黄莘儿,原本还有些生气,但是看到照顾黄莘儿的是那个卧底之后心里又有些若有所思的样子。
这算是老天也在帮她吗?
那个卧底显然也是认识苏凤仙的,但是现在苏凤瑶和苏凤仙闹翻,虽然明面上两家都是一起的,但是背地里如何,那可就不好说了。
人生来就是为了利益,当一件事利益大到足以抵抗任何感情的时候,这人与人之间便也没了感情。所以这人和人的关系不是亲情爱情之类的感情关系,而是利益关系,当一个人拒绝你的条件的时候,这也只是因为你给出的利益还没有到能够打动他的地步。
所以在苏凤仙看向卧底的时候,卧底看了苏凤仙一眼,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
那么接下来,黄莘儿,你可准备好了?
苏凤仙看着黄莘儿躺在塌上,心里还是嫉妒无比,眼光虽然没有盯着黄莘儿的肚子看,但是那眼底的戾气还是显而易见的显露出了自己的心思。
但是苏凤仙好歹也在高门大院里生活了十几年,在黄莘儿面前哪能露出这样的表情,平复自己的心情觉得自己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之后,苏凤仙这才从藏身的地方走出来,满脸堆笑的看着黄莘儿。
黄莘儿看着苏凤仙有些诧异,真不知道今天什么风把苏凤仙给吹来了,司马聪这明天才走呢,她现在就这么迫不及待要出手了吗。
苏凤仙倒不是出手,而是对着黄莘儿说道司马聪离开后面她这里肯定也有许多需要照顾的地方,作为安王府的主母,她总应该多过来看看。
明知道苏凤仙现在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但是黄莘儿总不能无理取闹将人赶走吧。
苏凤仙对着黄莘儿那叫一个关心,黄莘儿没有热情也没有漠视。苏凤仙提出来要留下来照顾她,黄莘儿抬头看了苏凤仙一眼,没有说什么。
苏凤仙是现在的安王妃,她不同意难道苏凤仙还不能来不成。
苏凤仙离开黄莘儿院子的时候黄莘儿特地问了身边站着的那个司马聪派来保护她的人,那卧底自然不会去说什么苏凤仙不好之类的话,黄莘儿只当他觉得他能够护得住,于是也没有再和苏凤仙说以后你不用经常来之类的话。
就这样,司马聪离开之后,苏凤仙时不时地便会过来照看黄莘儿,黄莘儿安然地养着胎,一切似乎都是风平浪静的样子。
相府留在安王府的卧底得到消息苏凤瑶想要铲除苏凤仙,现在不正是苏凤仙和黄莘儿走的近的时候吗,两个人又有仇,到时候事情做的漂亮些,苏凤仙死了这件事推到黄莘儿身上变形。
借刀杀人,那也得看你的刀磨的快不快了。
苏凤瑶想着嫁祸黄莘儿让苏凤仙死亡,苏凤仙暗地里得到消息之后想的却是借着苏凤瑶的手除掉黄莘儿。反正苏凤瑶本来便是想害人,这害错了,可没有她苏凤仙什么事。
丞相府之前说的要办喜事,其实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就是有个关系较近的亲戚孩子中了举人,现在要在亲戚之间送点东西讨个彩头,好让这孩子以后进京赶考也能够一次高中。
那人家亲戚间送的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就是一些鸡蛋和糕点。苏凤仙嫁在安王府倒是让那人家觉得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按理也是不用送的,但是也算是沾亲带故,凭着司马聪的安王身份,以后中状元之后也好在朝堂上讨个好差事。
心思活络的亲戚于是将东西拜托到了苏凤瑶手上,让苏凤瑶帮忙带给苏凤仙。
苏凤瑶觉得这是一个机会,于是在那个状元糕内下了毒,联系安王府中的那个卧底的时候嘱咐说一定要经黄莘儿之手让苏凤仙吃下去。
后来苏凤瑶便拿着这些东西上门来,告诉苏凤仙这也是亲戚的一点心意,让苏凤仙便收下吧。苏凤仙之前本在黄莘儿那边,既然苏凤瑶送东西来,于是让卧底和自己一同前去将东西拿过去。
苏凤仙谢过苏凤瑶的好意,苏凤瑶笑着告辞,转身离开。
那一篮子鸡蛋和状元糕被卧底拿到了黄莘儿的边上,黄莘儿看到之后卧底解释道这是苏家亲戚有人中举,送来给苏凤仙的。
苏凤仙过来之后不以为意,给黄莘儿介绍道这也是一个传统,那个糕点就是叫状元糕,送鸡蛋和状元糕也就是讨个彩头,希望以后进京赶考能高中状元,如果黄莘儿不嫌弃的话就一起吃吧。
黄莘儿也是知道状元糕的,现代也是有这种糕点,不过名字不一样,江浙一带叫做步步糕,是一种口味偏甜的糕点,以前黄莘儿也是吃过的。
看到这是司马聪派来的人一路拎过来的,黄莘儿心里略微放心,苏凤仙一脸不知情邀请她一起吃的样子让黄莘儿更是没有觉得这糕点有问题,而且现在黄莘儿因为怀孕口味变了很多,看到这种清甜的东西本能的就咽了咽口水。
拈了一片糕来吃,味道果然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黄莘儿满足的感叹着。苏凤仙看着黄莘儿吃下,拍了拍手做出也要拿一片来吃的样子,黄莘儿此时却觉得突然腹中一阵疼痛,彻骨的寒冷在心里涌起。
这糕点有问题,她的孩子……
苏凤仙看着黄莘儿的样子,假装焦急地上前扶住黄莘儿,但是黄莘儿却只感觉到下身液体流出,然后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第四百一十章教训
吃下苏凤仙拿来的糕点,黄莘儿察觉到不对的时候已经晚了,身下温热的感觉和腹中的绞痛让她知道,这个孩子怕是无缘来到这个世界和她见面了。
大片的血红吓了众人一跳,房间内进进出出的丫鬟端着的都是一盆盆的血水,几个丫鬟和小厮、护卫都站在门口等着,尤其是贴身伺候的几人,看到这幅场景更是吓得脸色苍白。
这是王爷的第一个孩子,明明王爷那么在意,他们却把事情搞砸了,王爷听到风声回来之后,他们的小命还能保住吗。
众人不知道情况如何,只能在门口等着,直到最后驻府的太医出来,王福看着太医疲惫的脸色,小心问道里面的情况。众人拉长了耳朵听着,太医摇了摇头,叹道:“夫人的命倒是保住了,但是孩子是肯定小产了。这件事还是及早禀报王爷吧。”
听到黄莘儿的命还好是保住了,众人心痛孩子小产的同时心内也悄悄舒了一口气。王爷也不是什么恶人,这件事既然夫人命保住了,那么他们就还有活下去的可能。
一旁的暗卫早就将信息传到南方给司马聪了,虽然途中有几天的路程,但是快马加鞭就是这么几天的事情。
司马聪接到消息的时候正在指挥众人在一些地方安装水车,暗卫的信件倒是标明了“急”。司马聪连忙拆开,得知黄莘儿小产差点丢了性命,着急之下直接找马骑着回到京城了。
没日没夜风餐露宿地赶,等司马聪回到京城,守城门的士兵本来还以为自己的眼睛花了,但是司马聪的身影他们确实看到了,有人还揉了揉眼睛以证明自己看到的到底是不是幻觉。
但是这很显然不是。
士兵立即将消息传到了皇宫之内,司马远接到消息的时候不由得心下震怒。
南方的事情明明是司马聪领旨前去处理,结果事情没有处理完司马聪人便回到了京城,这叫什么事,这是抗旨!他司马远又没有让司马聪回来。
司马聪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他知道自己的行为是抗旨,但是信上的情况让他心中着急。
黄莘儿吃了东西中毒小产,人至昏迷。
简简单单一句话却让司马聪心里极为难受,黄莘儿怎么就出事了,现在又怎么样了,昏迷之后现在醒了吗。
种种念头在司马聪脑中略掠过,司马聪想到黄莘儿甚至还有死亡的可能,心里不由得更加恐惧。
回到安王府之后司马聪立即便去黄莘儿的院子之中,得知黄莘儿人没事,但是因为小产现在人还在床上休息,于是推门进去,看到黄莘儿正坐在床上发呆。
房间内婢女看着司马聪回来,立即带着小萌先出去,留下空间给司马聪和黄莘儿。
黄莘儿瘦了。不仅瘦了,脸色还带上了一抹苍白,唇色也是竟有点粉色带白的感觉。
司马聪问道黄莘儿怎么样了,黄莘儿听到有人说话,声音似乎是司马聪,抬头双眼无波,看着司马聪平静道:“死不了。不过孩子没了。”
“你先这几天多休息,这件事我会追查到底的。”司马聪看着黄莘儿一副冷淡的样子,除了还有呼吸之外几乎像个雕塑一般,心疼之余对于黄莘儿又是起了前所未有的愧疚。
也是,如果不是他将黄莘儿带到安王府,那么她也不用在这遭遇到这种事。在府内还能出事,这件事肯定也和苏凤仙脱不了干系。早先发现苏凤仙有问题的时候他就应该想办法让苏凤仙离黄莘儿远一点的。
黄莘儿转过头看着司马聪,不知道自己应该抱着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他,听到司马聪要将事情追查到底,黄莘儿想到自己是吃了那糕点之后出现的问题,这件事和苏凤仙还有苏凤瑶绝对有关系。
早先知道苏凤仙就有问题,自己为什么要答应她留下来照顾自己。明知道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她为什么就这么容易就掉以轻心。这件事说到底最大的责任还是自己,是她对不起这个孩子。
司马聪让黄莘儿好好休息,他先去查这件事情,黄莘儿看着司马聪,一字一句隐隐带着点咬牙切齿的恨意说道:“我是吃了苏凤仙拿来的糕点才中毒的,这件事绝对和她脱不了关系。”
司马聪听到黄莘儿的话,看着黄莘儿难受的样子,朝着黄莘儿保证这件事就放心交给他吧,他会解决好的。
向黄莘儿保证之后,司马聪又匆匆出了房间门到书房,问及苏凤仙现在在哪,让人直接将苏凤仙关押了起来。
苏凤仙知道黄莘儿小产之后心里别提是有多高兴了。黄莘儿,你不是很厉害吗,现在尝到被报复的滋味了吧,真不知道你的傲气能傲到什么时候呢。她苏凤仙才是安王妃,日后生下的孩子才是嫡子,她黄莘儿算什么。
而且最主要的一点是,这个糕点的毒可不是她苏凤仙下的,而是苏凤瑶。最后司马聪就算要查也只能查到是苏凤瑶的原因,跟她可没有半点关系。
司马聪直接命人将苏凤仙关押,前来关押的人让苏凤仙还是老老实实跟他们走的时候,苏凤仙干脆起身自己跟着走。
讶异于苏凤仙的配合,苏凤仙自己倒是没有说什么。
司马聪前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优哉游哉样子的苏凤仙。
苏凤仙看到司马聪前来,还极为热心的打了招呼,司马聪不为所动,问苏凤仙黄莘儿小产一事,苏凤仙给司马聪解释道这糕点她也不知道有毒,是苏凤瑶拿来的,说是自家亲戚有人中了举,送点鸡蛋和糕点讨些好寓意,哪里想到只是吃了一块,后面黄莘儿便捂着肚子晕了过去,后来还是她帮忙叫的太医呢。
司马聪知道这种事情定然也不是很难查,苏凤仙没有撒谎的必要,于是在听过暗卫的禀报之后便朝着苏凤瑶的方向追查下去,果然发现了丞相府下人有购买毒药的事情。
苏凤瑶,很好。
司马聪将目标锁定苏凤瑶,恼怒之下也没有留手。既然她敢下毒,那么就让她自己尝尝毒药的滋味吧。
联系了清风楼让人给苏凤瑶灌下毒药,但求苏凤瑶变成一个痴傻的人,司马聪这次是真的十分生气。
清风楼的动作自然没能够瞒得过黎若萱和凌烽。得知司马聪派人出手对付苏凤瑶,黎若萱问怎么回事,司马聪告知他们黄莘儿因为苏凤瑶送的糕点而小产,黎若萱也怒了。
“毒药自然还是我在行。我不会让那个苏凤瑶死的那么轻松,我要她活着,生不如死。”黎若萱听到黄莘儿出事,干脆将自己最近做的一种新毒也给搬了出来,表示这件事包在她身上,但是司马聪拦下了黎若萱,让黎若萱还是将毒药交给手下前去便行,她还是先去安王府陪着黄莘儿吧。
黎若萱想着也是,现在最痛苦的,便应该是莘儿了。苏凤瑶这仇肯定得报,但是现在还是前去看看黄莘儿的身体状况比较重要。
清风楼的杀手得到司马聪的命令之后便前去教训苏凤瑶,不过应司马聪最后的要求,没有对苏凤瑶直接下毒,而是点了其哑穴喂下其他毒药,任其在地上痛到打滚。
苏凤瑶真的想死的心都有了。
身上是痒,但是抓了也没有什么用,而且极其容易留下抓痕。痒的同时内里还时不时出现一种针扎的麻和痛,苏凤瑶看着这些黑衣人也不知道究竟是谁要这么折磨她,想开口却始终喊不出声。
本想滚到桌子边上撞下杯子让下人进来,但是前面的黑衣人明显是发现了苏凤仙的动作,及时又点住苏凤瑶不让她动弹。
麻,痛,痒。苏凤瑶现在又动弹不得,说不出话,只觉得自己想死的心都有了。
但是黑衣过了一会之后,又给她喂下了一瓶毒药。
苏凤瑶惊恐地瞪大眼睛看着面前走近的黑衣人,本想咬紧牙关反抗到底,但是黑衣人一捏她的下巴,便把一整瓶毒药都给灌了下去。
痛的不止是身体,那种由骨及血肉的痛让她更加难受,眼角留下的泪没有用,黑衣人毫无感情地看着苏凤瑶,最后确认苏凤瑶无法动弹之后,将苏凤瑶的定身给解了。
痛感由下到上延伸到脑中,苏凤瑶最后模糊了眼睛看着晃动的人影离开,最后眼前一黑。
及至后来下人发现苏凤瑶躺在地上,喊着出事了出事了,丞相招来大夫之后,大夫也是摇着头一脸惋惜,干脆告诉丞相这毒太难解了,是他学医不到位。
“大夫,小女中毒,但是为什么总是不醒啊。”丞相拉住大夫,一旁的丞相夫人却早已是满面泪纵横。
大夫也是无法医治,看着丞相说道:“大人还是做好准备吧,小姐的性命是无虞,但是这毒停留在脑中,日后可能对小姐的行为造成极大的影响。”
“什么意思?”
“小姐,日后怕是只能在痴傻中度过了。”
第四百一十一章怪罪
苏凤瑶痴傻的消息在一日之间传遍了京城,黄莘儿知道了,苏凤仙也知道了。不过苏凤仙的知道却是带着开心。
这情敌小产,对头痴傻,和自己作对的人现在都没有什么日子好过,她还有什么不开心的呢。
司马聪将事情追查下去之后让清风楼动了手,现在也算是给黄莘儿报了仇,但是黄莘儿并没有觉得满意,因为这件事虽然追根究底是苏凤瑶的问题,但是这中间也是因为苏凤仙照顾她,并且将东西带过来。
要说这苏凤仙和这件事没有关系,黄莘儿也是不信的。她记得当时这糕点自苏凤瑶送给苏凤仙,后面是司马聪派给她的人接下的篮子并带到她院子中。苏凤瑶和苏凤仙还带着关系,一点都不知道?那当时为什么苏凤仙自己却什么都没有吃,还是后来看到黄莘儿吃下去之后苏凤仙才假装拈起一片想要吃的样子。
和苏凤仙无关,黄莘儿觉得还是母猪会上树的可能性比较大。
另外还有一件事,明知道苏凤仙有问题,接近自己肯定没安好心的,司马聪为什么还是同意了她接近自己。之前看司马聪派来照顾她的那个人没有反对,黄莘儿觉得大概司马聪也是想让她看着苏凤仙,但是没有想到竟然让苏凤仙钻了空子。这里面也有司马聪的不对。
黄莘儿越想越觉得有道理。毕竟他们两人都知道苏凤仙有问题,但是这苏凤仙后来还是让司马聪给放到了她边上,这个锅司马聪还能不背不成。
司马聪前来看望黄莘儿的恢复情况,黄莘儿看到司马聪就想起苏凤仙,心里生气,让司马聪出去不要理她。
“怎么了?是哪里还难受吗?”
哪里难受?黄莘儿看着司马聪。她心里可难受了。明知道苏凤仙有问题,现在只处置了一个苏凤瑶,之前她要对苏凤仙下手司马聪竟然还拦着,包庇苏凤仙。司马聪是喜欢上苏凤仙了吗,凭什么不让她动手。
“我心里难受。就应该早点对苏凤仙下手,不然哪来这样的事情。”黄莘儿没好气的道,“这不是还有某人对苏凤仙袒护吗。”
司马聪知道黄莘儿在说自己,但是苏凤仙现在对于自己还有用,并且事情查出来现在也确实发现这件事情和苏凤仙没关系,那他能不动苏凤仙现在自然是不动她。
苏凤仙无罪释放,现在自己的房间里偷乐呢,你看这生活还是很美好的嘛。
汀兰看着苏凤仙最近心情不错,就算是做错了一些事情苏凤仙竟然也没有和她计较,没有向往常一样打骂,汀兰内心里祈求苏凤仙这好心情尽量长久点。
此时黄莘儿面对着司马聪,心里还是生着闷气。
之前黎若萱也来看过她,告诉黄莘儿现在什么事情都不要多想,好好调养身子,这孩子以后还是可以怀上的。
黄莘儿当时看着黎若萱就干脆告诉她不可能,黎若萱问她怎么了,黄莘儿谈起这个孩子的来由,之前是府里头那个苏凤仙下的药才导致司马聪和她有了孩子,但是她并没有打算以后做司马聪的小妾再给他怀上孩子。他们桥归桥路归路。
黎若萱错愕。本来以为两个人之间是有了什么进展,没想到这个孩子的来由竟然是因为莘儿被下了药。她原本以为是因为两个人现在又互相喜欢上了呢。只能说啊,这人生无常。
从思绪中回神,黄莘儿发现司马聪还站在她面前,心里生气,问司马聪怎么还不走呢。司马聪看着黄莘儿一副火气大的样子,猜测着黄莘儿生气的理由,问她这到底怎么了。
黄莘儿怒道:“没怎么。我只是觉得你可以出去了。”
看着黄莘儿怒气冲冲的样子,司马聪知道这肯定是因为孩子小产引起的,至于是迁怒还是什么,看来还是得自己好好哄着。
司马聪安慰道:“你不要气。现在已经知道是苏凤瑶做的事情,我也已经让她遭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你要是还有什么不满你可以跟我说,我会去解决。”
黄莘儿歪头问向司马聪:“那个苏凤仙呢?”
听到黄莘儿问起苏凤仙的事情,司马聪想起之前黄莘儿要对付她却被自己拦了下来,现在又因为相府失去了孩子,以为是黄莘儿在怪罪自己招惹了其他女人才引起这么一系列事情,心里突然有了一些暖意。
他以为,黄莘儿这是在乎自己的表现,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去招惹了其他女人,她也不会遇到这样的事情,而不愿意他去招惹其他人,黄莘儿心里对自己是有了那么一点占有欲的吧。
司马聪思及此,心情也是不错,更加耐心说道:“这件事情里没有查出苏凤仙动了什么手脚,因为我还需要通过她调查司马远究竟是什么意思及态度,所以正好也是找到理由放了她。不过你放心,只要确定了司马远的意思之后我会除掉苏凤仙的,以后这府中也不会再添加其他女人。”
司马聪觉得自己回答的很好,但是和黄莘儿所想的却是背道而驰。黄莘儿以为司马聪这是在包庇苏凤仙,说来说去也还是不想除掉她。
心里对着司马聪的行为嗤之以鼻,黄莘儿不太想理司马聪。
也不知道这司马聪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我要见小萌。”不想看到司马聪,黄莘儿干脆打发司马聪去抱小萌进来。
这几天因为养身子,小萌也没能够进来跟黄莘儿好好玩,每次都只是看几眼便离开了,这让小萌委屈的同时也让黄莘儿难受。
于是几天没好好看过小萌,黄莘儿不想理司马聪便提了要求,司马聪想也没想,出去抱了小萌进来。
“娘。”
小萌两岁了,喊娘已经清晰无比,也不会再故意喊着“凉”。这几天没有看到黄莘儿,于是看到司马聪也没有那么热切了。
司马聪看着空下去的怀抱,心里对于这个小崽子还是有些醋。这小萌他也没少带呀,刚刚见到他的那表现可没有见到黄莘儿那么热切。
小萌才不管那么多呢,看着黄莘儿就想爬上床去,司马聪连忙将小萌拦住,小萌不甘心地非要站在边上。黄莘儿心疼小萌,让司马聪就这样吧,放小萌下来走走也没关系。
小萌站在黄莘儿身边,黄莘儿对着小萌说道:“对不起啊,小萌,宝宝没有了。”
“宝宝?”小萌有些懵,歪着小脑袋看着黄莘儿,一副求解释的样子。
黄莘儿摸了摸小萌的头,解释道:“宝宝从娘的肚子里跑出去了,以后不能当小萌的弟弟或者妹妹了。”
小萌算是听明白了,但是盼了那么久的弟弟妹妹怎么就没了呢。
“为什么,跑?”小萌急着拉住黄莘儿的手。黄莘儿握住儿子的小胖爪子,心里也是愧疚到不行。
在小萌的认为里,宝宝跑出去肯定是因为有人把他们赶跑了,但是自己和娘亲都不可能会赶跑宝宝,那天看到娘亲不会动的时候正是那个经常过来的姨姨坐在边上,一定是她了。
小萌很生气,觉得宝宝跑了肯定是因为这个原因,于是这时候想起自己那个神通广大的爹爹来了,气呼呼地跑过去告状:“姨姨,宝宝跑。”
司马聪一时没明白小萌说的话,问小萌怎么了,小萌扒拉着司马聪的衣服说道:“姨姨。”
姨姨?这是什么意思。司马聪没明白,但是再听到小萌一直在说宝宝跑,知道小萌是在讲小产的事情,总觉得小萌讲的好像还有什么意思。这样算来,那前面小萌讲的姨姨便是关键。
想到小萌平常喊其他女人都是叫姨姨,司马聪眉头深锁。
黄莘儿无语地看着司马聪这样子。还不明白?这装的可有点过了,于是凉凉说道:“小萌讲的是苏凤仙。之前苏凤仙倒是经常来我这边,美其名曰照顾我。我可不敢再接受了。”
司马聪愕然,这苏凤仙怎么又经常到黄莘儿身边去了。知道苏凤仙是个危险人物,他哪敢把人放到黄莘儿身边凑着,之前说到毒糕点的事情他原本还以为这只是偶然亲戚拿了点东西苏凤仙随手送过来吃的。
这其中看来还是有不小的隐情。他并没有把苏凤仙放到黄莘儿身边,然后以黄莘儿的性子,这苏凤仙她定然也不会主动去接触。那么问题来了,这个苏凤仙到底是谁同意她待在黄莘儿身边的。
黄莘儿看着司马聪的样子闲闲叫过小萌,自己一边哄着小萌,说弟弟妹妹只是觉得娘亲肚子里不好玩,以后才能跑回来。
小萌嘟着小嘴抱着黄莘儿的手。黄莘儿觉得没有什么大碍,于是抱着小萌让他坐到自己边上。
司马聪觉察到苏凤仙接近黄莘儿一事,看着黄莘儿在房间内哄小萌,于是说一声之后便回到书房,接着命人去调查这件事。
第四百一十二章报复
司马聪觉察到苏凤仙接近黄莘儿一事,看着黄莘儿在房间内哄小萌,于是说一声之后便回到书房,接着命人去调查这件事。
正打算出去,走到门口的时候黄莘儿却开口问道:“这苏凤仙不是你把她放到我边上的吗。”
司马聪闻言停下了脚步。
明知道苏凤仙有问题他怎么可能把苏凤仙放到黄莘儿边上,防都来不及。
猜测到黄莘儿让苏凤仙近身是因为以为这人是自己答应的,司马聪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黄莘儿原来现在心里对他那么相信的吗。
不过这人还真不是司马聪答应的。司马聪和黄莘儿说道:“不是我。我离开之前只有让人留下两人。之前听说是因为苏凤瑶的糕点出了问题,而糕点是苏凤仙拿过来的,我以为这只是偶然。”
司马聪为了将事情弄清楚,又问道:“你以为苏凤仙是我让她待在你身边的?”
黄莘儿听了司马聪的解释,心里有些愕然,随即想到这既然不是司马聪答应的,那又会是谁。当时苏凤仙过来的时候她还特意问了司马聪派过来留下照顾她的那个人,那人也没说什么不对。
看来,这一定是那个奸细的原因了。
黄莘儿没有隐瞒,此时将当初那人同意的事情原原本本一字不落的说了出来。
当时司马聪拍的两个人到她的院子后她便安排了一人去照顾小萌,剩下一人看护着自己,后来苏凤仙便前来,说自己是当家主母总不好不过问,日后她会经常来看她的。黄莘儿怕苏凤仙没安好意,但是询问留下来照顾她的那人却没有得到反对,她以为这是司马聪特地让人到她边上好让她看着这个苏凤仙。
司马聪敛眉,了解情况之后便知道这件事情的关键便在那个留下来照顾黄莘儿的人的身上,于是让黄莘儿好好在房间内休息,他则前去抓到那个人先问问。
黄莘儿知道这件事错怪了司马聪,也没好意思再跟司马聪发火,摆冷脸给他看。司马聪要娶审问那人,黄莘儿告诉他是王福领过来的之后,司马聪便先去了王福那里一趟。
王福听司马聪问自己当初派去照顾黄莘儿的是哪两个人,王福查了之后告诉他这是哪两房的,亲自带着司马聪去找人,但是等到找到那个奸细的时候,那人却已经倒在地上,明显是自杀身亡。
查看这个奸细的伤口确定差不多的死亡时间之后,司马聪派人查了此人的相关背景信息,但是最后追查出来却是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小村民,没有什么实际的用途。
线索便在这里断了,司马聪看着尸体,挥挥手让人抬走,让仵作仔细检查一遍之后再向他汇报,不要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
尸体被抬了下去,司马聪再命人仔细搜查了这人的房间,了解了平常在府内都接触什么人,但是无一例外,这个人似乎真的只是从一个小村庄里出来似的。
但是司马聪不信,苏凤仙近的了黄莘儿的身是通过他的同意的,如果他是自己手下,那么就绝对不会答应这种事。这件事很奇怪,他不得不怀疑。
现在苏凤瑶已经被他灌了毒药成了痴傻,这件事情肯定也不会是苏凤瑶做的,她一个丞相府未出嫁的嫡女,哪里有权利插手安王府的事情。现在查出来苏凤仙也没有做过什么小动作,那么剩下的人,还有谁。
司马聪脸色阴沉,觉得这件事情应该就是司马远做的了,但是他想来想去也没有想到司马远为什么要这么做。
回忆起近段时间司马远的作为,司马聪觉得司马远已经变了,他再也不是之前的那个司马远了。以前的司马远会叫他皇兄,会拥护他的决定,会站在他身边告诉他如果司马荟要逼他娶亲那么司马远会给他撑腰。
但是现在呢?现在的司马远利用条件派他出使北閪,设计他去丞相府中赴宴,逼他成了亲,原本娶的还应该是之前司马荟举荐的女子。然后黄莘儿怀孕了现在这个苏凤仙却出现在黄莘儿的身边,他在南方无法顾及,致使莘儿中毒小产。
这背后的一切,就像是有一把手在推动着事情的发展。
司马聪忽然想起之前司马远要派他前往南方一事。黄莘儿出事说到底也是因为自己没有在府中坐镇,当时也是司马远派自己去南方处理事情的,难道这真的有这么巧的事情吗。
司马聪对司马远抱有极大的怀疑,司马远不知道自己背了一回锅,但是司马聪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个道理。
司马远……
司马聪坐在椅子上头疼。为什么偏偏是他。毕竟自己之前对司马远也算不得差,司马远对付自己的理由呢?
尽管如此,司马聪没有想通这是为什么,不过司马远既然对付他,那么他断然没有挨打的道理。司马聪想了想,这件事是司马远做的不对,那么,司马远就准备接受自己的惩罚吧。
司马远本来处理事情就已经够头疼的了,但是没想到苏凤仙这么一出反而给他招来了更多的麻烦。司马聪没有闹出多大的事,都是些鸡毛蒜皮,都在司马远的能力范围之内,不过琐碎而已。
等司马聪回到京城的第二天开始,朝堂上陆陆续续发生了不少事情,司马远陷入了前所未有的一个忙碌状态之中。有时候陈陆瑶等妃子前来都未必能见得到司马远一面,这让众妃心底也生出了不少哀怨。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站在司马远身边的柳公公尖着嗓子喊着,司马远现在只想快点下朝,但是没有想到刚刚处理完几件小事,现在朝堂之上似乎又有大臣想对司马远进行汇报。
“臣有事启奏。”
“准奏。”
此次从队列之中出来的便是丞相,之前苏凤瑶晕倒在地之后一直没有醒,向宫内请了太医之后太医一诊断,也是摇头叹气地对丞相说,苏凤瑶怕是醒来之后也要变成一个痴傻了。
苏丞相不相信自己的女儿会变成这个样子,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丞相夫人一直守在苏凤瑶的床边,直到昨日苏凤瑶醒来,两人欣喜地问女儿怎么样了,但是苏凤瑶却一副痴痴呆呆的样子。
原本以为苏凤瑶只是不理人,但是后面两人发现苏凤瑶竟然谁也不理,做出的事情也是越来越奇怪,晚上洗澡的时候竟然没脱衣服就往里面进去。
丞相夫人哭了一宿,而丞相这几天追查这是何人所为也没有什么结果,于是今天上朝,丞相就来禀告皇上这件事,并说道什么如果家里都不安全了,那么还有哪里有安全可言呢,还希望皇上能够帮他一起追查害他女儿的凶手。
司马远对这些事情没什么兴趣,但是既然是丞相,毕竟自己的臣子向自己求助,那他总不能坐视不理。司马远让丞相去联系大理寺卿协助他,苏丞相谢过司马远之后便又回到队列之中。
本以为没事了的司马远正准备让柳公公宣布退朝,结果这话还没喊出口,下面的队列又开始有人走出去禀报事情。
“臣有事启奏。”
“准奏。”
这次出队列的是工部尚书,原本司马远派了司马聪前去处理旱情,结果半途中司马聪又自己跑回来了,那边的事情没有得到很好的解决,百姓又开始闹腾,当地官员没有办法,又开始一层层向上反映情况,让皇上早点派个人过去处理事情。
司马远听了也是头疼。司马聪自己半途跑回来的事情他也对司马聪做了批评。这一次司马聪跑回来是因为黄莘儿肚子里的孩子小产了。原本司马远便有些反感司马聪了,这次的事情一出,司马远自己心里也不是个滋味。
再派司马聪前去,怕是司马聪也不会同意。但是一时想不到什么人员,司马远耐着性子问道能不能让司马聪再去一趟,安王府这边他会派人去照顾的。
司马聪拒绝了。本来黄莘儿也不是因为什么保护不够小产的,而是因为自己不在府中,那些魑魅魍魉都跑出来了,尤其是暗地里对他不满的司马远,帮他派人看着,他司马聪可不敢。
司马远见司马聪拒绝,虽然在意料之中,但是心里确实对司马聪愈发不满,眼神深幽,看了司马聪两秒后才问下面的大臣另派个人前去吧。
大臣都是不愿吃苦的,你推我我推你,谁都不肯接这个烫手山芋。
司马远坐在上面看了一会,示意众人安静之后,指派了一个人前去。
被选中的心内一惊,面上假笑,没被选中的后来还对着选中那位大臣恭贺。
安排完前去管理旱灾后情况的大臣,司马远让工部尚书回列,一旁的柳公公等了一会之后见没人禀报,瞧着司马远对他使眼色,连忙喊了“退朝”让众大臣散去。
第四百一十三章冤枉
司马远自上朝回来以后,脸色一直都不好,柳公公站在一边也没有再敢说什么话,御书房内的空气安静的可怕。
司马远想着近日里发生的事情,眼里有些晦暗。
什么时候开始和司马聪关系疏远了呢?好似之前抓回司马荟之后吧。虽然司马荟的话很难听,但是确实,现在的司马聪也是性情变了,他生怕什么时候司马聪又会把自己从这个位子拉下去,然后为了抹除历史,将他也从这个世界上抹除。
虽然一再地告诫自己司马聪是不会这么做的,但是每次一想到之后,司马远总觉得自己心里依旧在颤抖。
他在害怕司马聪。所以他要对付司马聪。
但是这次司马聪从南方回来,明明自己只是对他半途回来表示了不满,他究竟是为何要这么对自己。
胡思乱想之间,御书房外传来了声音,通报的人说道淑妃来了。
是的,淑妃,虽然陈陆瑶比较偏向脾气火爆,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但是现下除了正宫之位,贤良淑德四妃之位,司马远倒是更加希望陈陆瑶能够帮得上自己,展现自己淑娴的一面,于是便赐了一个淑妃的位子。
陈陆瑶倒是没少关心司马远,现在来御书房找司马远也是因为听说了朝堂上烦心事太多给司马远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司马远让人放陈陆瑶进来,陈陆瑶给司马远行了礼之后,给司马远带来自己熬的羹置于桌上。柳公公此时也不好再留,向司马远行了礼,小退几步之后起身朝两边做了手势让众人都出去。
最后御书房之内只剩下陈陆瑶和司马远。陈陆瑶坐在司马远身边,给司马远捶肩,叹气道:“皇上这是怎么了,那么烦心,不如说出来让臣妾为您解忧。集思广益总是好的。”
司马远也没想瞒着陈陆瑶,反正也不是什么机密,于是告诉了陈陆瑶司马聪今天拒绝了他南下之事,陈陆瑶心道果然是因为这件事,安慰了司马远几句之后告诉司马远,和司马聪作对,现在还不是时机。
如今朝堂之上司马远的势力尚且弱于司马聪不说,司马聪的个人能力也不容小觑。明面上的力量都摆在朝堂之上,是容易计数,但是暗地里呢。司马远如今贸贸然和司马聪作对的话,那么司马远肯定是居于下风的。
在自己羽翼尚未丰满之时,就不该用以兔搏鹰的姿势去撞到人家剑上面去。司马远最近的行为肯定也是做的太过明显,招到司马聪的反击了。
现今朝堂之上出现那么多事情,其中司马聪也是出了不少力气吧。
陈陆瑶给司马远说道:“皇上,现在您的势力还不足以对抗安王,这您也是知道的吧。但是没有足够的力量之前给自己招来一个强大的敌人,这无异于以卵击石。”
陈陆瑶起身将边上那碗羹拿起端给司马远,接着道:“怕是之前让安王迎娶苏凤仙招惹了吧,安王自己也是个极有主意的人。皇上呀,您还是应该先积蓄自己的力量。”
司马远沉默,知道陈陆瑶说的也是事实,到底还是自己太激进了。
司马聪回到府上之后让人做了午饭等会端到黄莘儿房间去,小萌此时也在黄莘儿房间内玩。两岁之后小萌明显的更活泼了,看到司马聪过来,高兴地朝司马聪喊了声爹爹。
黄莘儿对于司马聪的到来突兀的沉默了一下,不过也没有说什么。
她想离开了。
这个安王府不是不好,但是在司马聪身边也就意味着危险。小萌还小,她只想看着小萌健健康康长大,这也是每个母亲最基本的祝愿吧。
所以离开安王府是最好的选择,本来她也不是这京城中人,在梅花县城的日子让她怀念不已。
司马聪本在黄莘儿房间之中等着午饭好了之后一起吃饭,但是没想到用完膳之后司马聪得到禀报宫里来人了。司马聪只好起身前去。
来到前厅的时候司马聪本以为是来了人让他进宫去,没想到这次前来的竟然是司马远自己。司马聪按照礼仪行礼之后司马远让他无需多礼,这次前来也是为了向司马聪赔罪。
司马聪讶异,司马远这一次又在搞什么。
司马远也没有废话,只说自己这些日子反思下来也是知道自己的错误了,还望皇兄不要计较,之前让他司马聪去丞相府也是因为之前答应了丞相,他作为皇帝金口玉言总不能反悔吧。
司马聪听着司马远在那检讨自己,最后也说道他现在想想自己之前确实做的过了,让司马聪不要放在心上。
听来听去,司马聪也没有听到其他的什么消息,那个奸细的事情难道他司马远就没有一点表示吗?
司马聪淡淡回道:“皇上言重了,臣所为不是此事。”
司马远想来想去也不知道究竟还有什么,叹气道:“朕知道你不喜欢被管,自己现在也有能力应付一切。朕给的不是你想要的,是朕错了,以后朕不会再插手你的事情。”
司马聪道:“多谢皇上体谅。不过臣所难过之事并不在此,而是因为一个人。”
司马远快速将可能的人都想了一遍,但是实在是不知道,不过司马聪也不是故意刁难他。
联想到司马聪这次回来是因为黄莘儿的事,那么捣鼓出这么多事肯定也是为了报复。难不成是因为司马聪知道了自己和苏凤仙有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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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远不敢确定,只做不知,虚心地问道:“朕确实不知。”
司马聪看着司马远不承认的样子,冷冷将之前奸细一事说给司马远听:“皇上知道黄莘儿为什么会流产吗?她中了毒。毒是苏凤瑶下的,但是我查到之前这糕点是苏凤瑶想要送给苏凤仙吃的。”
司马聪一面说着,一面观察着司马远:“而黄莘儿中毒正是因为有人将苏凤仙带到了黄莘儿身边。原本若是我自己的人手,苏凤仙别说靠近黄莘儿了,哪怕是莘儿的院子,她都踏不进去。还记得之前卧底在我们府的那个奸细吗,这放苏凤仙进去的,正是他。您可真是打的好算盘,将我派往南方去管理旱灾之后的处理,但是却让那个奸细来混入府中,成为黄莘儿的护卫。”
司马聪冷笑:“现在您满意了吗,莘儿流产,奸细自杀。”
司马远皱着眉,下意识地就想反驳。
他算是听明白了,之前黄莘儿出事就是因为一个奸细经常同意苏凤仙出现在黄莘儿身边,而黄莘儿的小产是因为吃了苏凤瑶想要下毒给苏凤仙吃的糕点。
虽然苏凤仙是他的人,但是这奸细也不是他的人啊,司马聪这是在冤枉他。不过既然奸细和苏凤仙有关系,不是他的人那估计也就是她自己府上的人了,或者是丞相府上的人,这和他司马远的关系着实不大。
司马远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他总不能说苏凤仙是自己的人是他派去的所以他知道,这个奸细不是他派去的他也不知道。还想着以后通过苏凤仙来达到打击司马聪呢,这张牌能不用自然是不用。
司马远张着嘴想要解释什么,但是一时之间也找不到什么说辞,司马聪则认为司马远还在想着话进行狡辩,心里对司马远更是失望。
司马聪眼底流露出的失望让司马远为之一震,但是现在司马远确实解释不了,于是干脆沉默着没有说话。司马聪看着司马远不说话,觉得自己之前对于司马远是不是太好了,现在司马远的思想明显歪了,他司马聪一不争名二不篡位,司马远又到底对自己在害怕什么。
司马聪也不想再待下去了,朝着司马远狠狠警告道:“皇上,臣的事情以后自有臣自己来处理,女人也好其他什么也好,趁自己能解决问题。还有关于那个奸细的事情,如果皇上也觉得实在找不出什么理由说那么个人不是你的手下,那么臣就当做不知,但是,没有第二次。”
司马远觉得自己很冤枉,但是现在也只能看着司马聪离开,心里愤怒的同时也无可奈何。
司马聪离开书房之后心里也是升腾起一股寒凉。
看来这司马远确实变了,他再也不是自己的皇弟了,而是自己的皇上,是整个大晋的皇上,是哪个坐在冰冷龙椅上掌权天下的人。
以后如何,怕也是他司马聪无法预料了的。不过他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最近要紧的事情只有让黎若萱过来看看,之前黄莘儿是因为中毒才小产的,现在若是还有余毒,那么尽早发现尽早清除。
黎若萱最近也是因为黄莘儿经常过来安王府这边,值得庆幸的是至少目前为止黄莘儿体内她能查探到的毒只有最开始抓黄莘儿试毒留下的毒素了。
黎若萱向两人说明了情况,开了药讲明服用剂量,后面便起身告辞回了清风楼,不然她家的醋坛子怕是又要出来找人了。
第四百一十四章真相
司马远被司马聪狠狠警告之后觉得自己十分的冤枉,但是奸细一事不可能是司马聪空穴来风杜撰出来的,这件事当中肯定还有什么人参与了进去。
他必须知道这是谁派的。
司马远想了想,这一整件事情中涉及的几个人也就苏凤仙苏凤瑶,那个奸细,以及送礼的苏家亲戚。苏凤仙能近的了黄莘儿的身,说明这个奸细应该是听命于苏凤仙,或者说认识她。司马聪也和他说过在追查过程中没有发现苏凤仙和这件事情有关,那么,这件事或许他应该去问下苏丞相。
司马远看了一眼安王府,上马车回到皇宫,立即调派人手去问苏丞相这件事,毕竟苏丞相其实也是他的手下,站他这一派,有些事情没有必要拐弯抹角,直接问比较好。
派去丞相府的人还是那个柳公公。看到柳公公前来,苏丞相立马上前迎接,满脸堆笑,还让下人将自己新买的那个茶叶拿上来给柳公公享用。
柳公公得了司马远的命令,让苏丞相也别急着去泡茶叶了,他问完就走。
苏丞相倒是好奇了,这一次皇上派人来竟然不是让人叫他进宫,而只是问几个问题。到底是什么样的问题能够让皇帝直接派人到他府上来询问他。
“公公请问。”
不过柳公公是司马远身边的红人,苏丞相对着他客气是必要的,挥挥手让下人退去,苏丞相让柳公公有什么问直接问便是了,他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柳公公看着苏丞相,问道:“那杂家和丞相也不废话了。皇上此次派杂家前来,是为了之前安王小妾小产一事,事后查出那个照顾妾的护卫可是个奸细,此人,可是丞相府之人?”
苏丞相看着柳公公,听完话以后心里也是转了不少想法。他倒是觉得自己既然选择了司马远这一派,那么做的事情必然要符合司马远的计划,有些事情,确实不应该瞒着司马远。这一次前来相问,怕是出了什么事吧,不然皇上又怎么会派人前来问这种问题。
没有反驳,苏丞相很干脆的承认了这件事情中,那个奸细就是丞相府的人。
柳公公得到答案自然便起身告辞,苏丞相极为热情地邀请柳公公坐坐再走,命人拿来泡好的茶之后问道皇上为什么会突然问起这件事来。
柳公公也只是得到司马远的命令前来相问,他哪知道司马远这是为什么,对着苏丞相也是无可奉告。
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但是苏丞相看着柳公公急匆匆的样子便也让柳公公离开。柳公公告辞之后动身回到宫中,将苏丞相的答案传给司马远。
司马远听完柳公公的汇报,得知这个奸细还真的是丞相府的人,心里大怒。原来自己这次被误会就是因为苏丞相给黄莘儿身边安排了一个奸细。这件事情说到底丞相是自己手下,真算起来也还是他司马远的事情。但是司马远就是觉得愤怒,毕竟最后承受司马聪怒火的是他。
司马远还在御书房内生闷气,总觉得自己的心情有些郁结,于是摆驾陈陆瑶的宫中去坐坐。
对于司马远的到来,陈陆瑶也是开心,作为皇上的女人,还有什么比得到皇上的关注更重要的。于是司马远在她宫中的事情陈陆瑶反而招摇地传了出去,让众妃嫉妒。
陈陆瑶给司马远泡上茶,问司马远这是在愁什么,司马远冷笑,还不是他的好丞相干的事情。
将事情大概地给陈陆瑶说了一遍,陈陆瑶觉得这个苏丞相也是猪,明明自己女儿和苏凤仙两个人争王妃没争过,现在还帮起苏凤仙对付黄莘儿起来。这样有什么好处呢。
陈陆瑶不知道所谓的世家关系,纵然苏凤仙抢了苏凤瑶的位子,但是苏凤仙和苏凤瑶还是苏氏一脉的嫡宗,源本上还是一个祖宗,为了苏家的强大,自然是得互帮互助。苏凤仙看着黄莘儿怀孕了心里着急,想要除掉黄莘儿也是人之常情。而苏丞相做的,不过是顺手而为。
一切能打击到司马聪的事情,苏丞相觉得自己都能够答应,但是这样下来却没想到让司马远受了气。
司马远现在也是觉得这个苏丞相做的过了,陈陆瑶看着,觉得此事还是有余地。既然如此,司马远想要教训一下苏家的话,不妨扶持黄莘儿去对付苏凤仙。反正苏凤仙也是苏家出来的。
“这个苏凤仙臣妾也有所耳闻,是丞相同胞弟弟的女儿,之前在宴会上安王喝醉了,不知怎么就和安王待在一个房间内了,这才让安王娶的她。听说之前宴会上众人可是听到安王回来就赶去赴宴正是为了苏凤瑶呢。但是这次苏凤瑶听说已经变成了痴傻,那么苏家想要发展自己势力,对苏凤仙肯定会有所倚重。”
司马远想着也是,既然丞相能够帮着苏凤仙对黄莘儿下手,那么苏凤仙也就是算苏家一派的,自己想要教训苏家人,这个苏凤仙正是一个极好的切入点。
苏凤仙不知道皇宫之内的谈论将自己当做了对苏家开刀的口子,还在因为让黄莘儿小产一事沾沾自喜,觉得以后这个安王府肯定还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司马远听了陈陆瑶的想法和建议,没有反驳,这让陈陆瑶又是一阵得意与开心。自己以前便想着有朝一日成为司马远的正宫,母仪天下,现在自己朝着这个目标也算是越来越近了,整个后宫现在地位最高的自然就是她,上面也没有什么太后压着,其他妃子见了自己都要行礼。
人生还有什么是比权利更美妙的呢。
不过司马远虽然没有反驳,但是他也没有同意啊。说起来司马远也还是觉得自己心里对于黄莘儿有所不喜。当初前安王妃带着司马聪隐居,他忙的焦头烂额,后来因为去世而司马聪回到了京城中,那段时间其实是司马远最为轻松的时候,因为有着司马聪的帮忙,他也是被分摊走不少的事情,不用整天整天的坐在桌子旁批阅奏折。
有时候他也觉得,如果时间一直能够停留在那时候该多好。
后来正是遇到了这个黄莘儿,司马聪开始慢慢变了。有时候看到他眼中的戾气和难受,司马远也只能低声叹息,结果最后司马远开始变得容易动气,偶尔看见司马聪眼中深沉的思绪,司马远也会变得低落。后来司马荟被抓,司马荟说明明司马聪自己有那道圣旨,但是他却自己攥在手里不予公布,就是想要以后等他想当这个位子了,拿出圣旨自己登基,而他司马远不过是一颗被废弃的棋子。
司马远只是怕,害怕司马聪有一天真如司马荟所说那般将他赶下皇位然后取他性命,他所做的一切,包括现在和司马聪作对,都只是为了保全自己而已。
不过现在还能怎么样呢,司马远对自己有些失望,认为陈陆瑶说的其实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了。
最终,司马远还是决定听取陈陆瑶的方法,差强人意便差强人意吧,也总是要比没有好。不过这件事是陈陆瑶提出来的,想要派人去接近黄莘儿,那便让她自己去试试吧。
陈陆瑶之前因为什么事而入宫,司马远忽然记起来当时正是因为黄莘儿开的铺子被司马聪给封了。那么这么说来,陈陆瑶自己本来就和黄莘儿有联系,派她前去的话不仅方便而且不容易惹起黄莘儿的怀疑。
司马聪和陈陆瑶说道这件事情他想交给她去做。陈陆瑶听后也是乐意之至,想着这件事既然交给她去做,那么正好想个办法来让黄莘儿同意给她专门定制护肤品。至于之前答应杨呈,那个能拿到她自然是不嫌多的。
陈陆瑶想的开心,第二天请安之后便出了宫门找黄莘儿去了。上安王府的时候陈陆瑶还特地想好了说辞,自己说服了司马远帮着她对付苏凤仙,她总应该不会不领情吧。
黄莘儿接见了陈陆瑶,不知道陈陆瑶上门来所谓何事。现在陈陆瑶可是皇帝的妃子,黄莘儿猜测这件事八成和护肤品有关。女人爱美,后宫的女人更是佼佼者。
而正如黄莘儿所料,这一次陈陆瑶前来是和护肤品有关。陈陆瑶要求黄莘儿为她定制一套护肤品,除此之外还给黄莘儿带来一个消息,司马远愿意帮助黄莘儿去对付苏凤仙。
黄莘儿好奇,司马远怎么会突然之间说要帮助她,陈陆瑶解释道:“皇上当然不可能平白无故答应帮你,这天底下可没有免费的馅饼掉,所以本宫也就是要求你定制一套护肤品,不要那些差的、比较寻常的。日后有合作呀,咱们互相商量着来便是。”
黄莘儿上下来回打量了陈陆瑶几遍。能和皇上搭上关系,以后如果自己能够成为皇商,专门为后宫定制护肤品,这也是一条发财路子呀。
第四百一十五章惩治
能和皇上搭上关系,这对黄莘儿的发展来讲利大于弊,是黄莘儿乐于看见的场景。
之前和陈陆瑶合作没想到现在竟然能够得到这样的好处,黄莘儿心里倒是对着陈陆瑶开始刮目相看,毕竟以她看来陈陆瑶是那种脾气火爆的人,机智尚有,但是偶尔因为脾气火爆并且有点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很容易造成因为激进而无法完美达到自己的目的。
这样的人有时候好引导,但是也很容易让人拿捏。
黄莘儿想着如果和陈陆瑶接触,那么自己的利益还能有哪些,她总不能听凭陈陆瑶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毕竟和皇上有关系到时候也不是没有风险,万一自己赔了夫人又折兵的话,那可就笑话闹大了。
黄莘儿没有直接答应陈陆瑶,而是提了自己的条件给她。这日后呢她要做的定然不止护肤品,但是因着陈陆瑶和皇上有关系能为她带来好处,陈陆瑶也不能就无休无止地讨要好处,少了不行,多了也不行,这一次的专门定制的护肤品一套可以给,甚至以后如果还开了什么产业,她陈陆瑶也能获得一部分降价。
陈陆瑶能够获得更多,心下自然欢喜,但是她没想着这意味着以后黄莘儿利用她和司马远的关系也是更加多。
商人可不愿意做赔本的买卖。
两人都认为自己获得了最大的利益,也算是合作愉快,黄莘儿最后答应这一套定制的产品会尽快完工,到时候送进宫内。
黄莘儿问陈陆瑶以后怎么联系,陈陆瑶给了黄莘儿一块牌子,以后要送便拿着这块牌子来,递交牌子给守门的侍卫之后会有人前来通报,到时候她再派人出来拿。
黄莘儿收下牌子之后起身送客,陈陆瑶不便久留,事情办完之后便立即回到了宫中。
送走陈陆瑶之后,黄莘儿的头疼毛病又犯了,虽然已经没有最开始那般生不如死,那是也没有好到哪里去,疼痛完之后便是一股晕眩感。
黄莘儿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本想等着精神好了不少之后再回去想想怎么对付苏凤仙,但是莫名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幅画面,再想起之前陈陆瑶要求自己给她定做护肤品,黄莘儿总觉得这个场景是不是哪里见过。为什么她竟然会有一种熟悉之感。
闪过的画面看不清人脸,黄莘儿只能记得自己对面有个女人要求自己给她定做什么,然后自己便开始头晕目眩。
是谁呢,这到底是谁,那画面中的女子又是谁。
黄莘儿眉头深锁,直到眩晕感没有那么重之后这才起身。那个画面被黄莘儿选择先放到一边去,另外怎么对付苏凤仙这才是她现在应该先考虑的。
现在有了皇上这个助力,那么她不用还真对不起自己付出去的这套护肤品。
司马远见陈陆瑶回来禀报说事情成功,黄莘儿现在正想着用个办法将苏凤仙惩治一番。司马远听到事情成功,微微叹气。
苏凤仙当然不知道皇上现在和黄莘儿联手想要对她出手,这一段时间因为黄莘儿小产,她美着呢。
和汀兰讲的时候苏凤仙还在那笑着黄莘儿的愚蠢,汀兰让苏凤仙做好防范,毕竟黄莘儿失去孩子说不定丧心病狂想要报复呢。苏凤仙觉得这件事黄莘儿又不会知道是她做的,做防范也没有什么必要。
汀兰对于苏凤仙也是没法,算了吧,她是主子,她说什么是什么,她汀兰只是一个陪嫁的丫头,有什么好去责说自己主子的,大不了她累点替苏凤仙多看着点便是了。
黄莘儿当然是要报复苏凤仙的,之前没有动苏凤仙也只是想着司马聪拦着她说苏凤仙有用罢了,现在这皇上自己都想着要掺一脚,那她还给司马聪留什么面子,不教训一下苏凤仙她还真觉得自己厉害了。
和陈陆瑶传信之后,黄莘儿将自己的一半计划附上,让陈陆瑶派人前来取东西,只要她设计让苏凤仙前来,陈陆瑶让来人配合一下,后面看情况生事,借着这件事对苏凤仙做出惩戒便是。
陈陆瑶派人前去安王府的事情被人有意透露给了汀兰,汀兰将事情并报给苏凤仙之后苏凤仙觉得奇怪,陈陆瑶没事派人去找黄莘儿做什么。
“汀兰,走,我们去看看这个黄莘儿到底在搞什么鬼。”
苏凤仙带上汀兰前往黄莘儿的住处,黄莘儿确实是已经把定制的护肤品给做出来了,这样的话倒是省的自己再跑一趟了。
前来的是陈陆瑶身边的一个宫女蒹葭,平常办事灵活,也很会察言观色。这次陈陆瑶派蒹葭前来也是想着讨个好。
苏凤仙来到黄莘儿这边,看到蒹葭拿了黄莘儿的护肤品,以为黄莘儿是在贿赂陈陆瑶,心内不屑,但是对于黄莘儿这次的行为还是有点害怕,万一陈陆瑶真的吃这一套,那她苏凤仙现在身份上还是比不过陈陆瑶的,还真让黄莘儿把她压制住不成?
黄莘儿依旧没有向苏凤仙行礼,苏凤仙也不来自讨没趣,只是问着这蒹葭是哪位。
黄莘儿向蒹葭介绍道前面那位就是安王妃苏凤仙,蒹葭恍然,再向苏凤仙介绍道这位是陈淑妃身边的宫女蒹葭。
既然拿完东西,蒹葭便也告辞了,苏凤仙看着蒹葭要走,在离开黄莘儿房间之前向着蒹葭说道留下来喝杯茶再走吧,然后褪下手腕上的镯子给蒹葭,说这是见面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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蒹葭哪能收啊,推辞了,但是苏凤仙倒是不依不饶非要让蒹葭收下。
蒹葭看向苏凤仙的眼色瞬间就冷了,问道:“安王妃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们娘娘可不允许这种情况存在的,你现在这样给我可是害了我。”
苏凤仙以为蒹葭只是不好意思收下,想继续塞给蒹葭,蒹葭一看苏凤仙这架势,立即甩手离开,并且告知苏凤仙这件事她会回禀给淑妃的。
不就是一个宫女嘛。苏凤仙心中暗恨。
不过这件事还是给苏凤仙敲响了警钟,这个黄莘儿果然不能放在府里,还是尽早赶出去的好。
苏凤仙想着,原本那个安王妃黄莘儿和司马聪的事情也是知道的,也不明白司马聪把这个黄莘儿带回来干嘛,还是个毁容的。总不可能是先前那个毁容了司马聪特地把她降成妾吧。那么她是不是可以从原因入手看看有没有什么法子让黄莘儿离开呢。
原先那个安王妃是个商人出身的女子,地位低下,但是司马聪就是喜欢,结果跟着黄莘儿合作之后也是被司马聪打动,最终嫁给了他。那时候苏凤仙便想着这样的男人她怎么遇不到。
后来苏凤仙更是听说司马聪为了前王妃那是专宠一人,连个妾侍都没有。苏凤仙便渐渐羡慕着原先的那个黄莘儿,希望自己以后未来的相公也能是这样的。
结果日久生情,苏凤仙越是了解便越是喜欢司马聪,直到后来一直有朝一日有机会的话,见一面,哪怕只是见一面都好。
丞相府设宴那天,苏凤瑶想着干脆将司马聪灌醉,生米煮成熟饭了这个安王妃的位子还能跑的掉吗。
她苏凤仙怎么可能让苏凤瑶得逞,而且这不是一个很好的接近司马聪的机会吗。她最终还是成功的嫁给了司马聪,成为了她一直想要成为的安王妃。
苏凤瑶的嫉妒她知道,可是苏凤仙心里就是觉得开心,她把握住机会待在司马聪身边,你看,只要有心,有什么事是不能够达到目的的。之前成为安王妃是这样,现在等着这个黄莘儿在司马聪身边离开也一定是这样。
苏凤仙心里安慰着自己,然后想着这件事应该派谁出去,虽然出嫁的时候有给过她护卫,但是那些个护卫其实武功也只是对于大部分侍卫而言比较高,而且数量不多,就连苏凤仙爹爹交给她的时候也特意嘱咐过这个事情不能让司马聪知道,不然这会让王爷觉得他们苏家这是在怀疑王爷没有保护好她的能力。
原以为她爹爹说的过了,司马聪愿意娶她,他可是安王,这些侍卫有什么用,带去多此一举,没想到现在就派上了用场。
之前司马聪是为了前安王妃的隐居是吧,回来也是因为前安王妃的去世,那么这中间发生的事情又是什么,这才是司马聪后院里增添侍妾的原因吧,不然以司马聪喜欢前王妃的性子,怎么可能会增添妾呢。
暗中将消息传下去,苏凤仙给了那些侍卫一个调查方向,并指明最后的调查结果是要什么样的,侍卫领命之后立即对当初的事情进行调查。
这个侍妾也是和黄莘儿一个名字呢,不如再去调查一下她的来历,这也算是一个突破口吧。真希望带回的消息可不要叫她失望呢。
苏凤仙坐在椅子上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汀兰看着苏凤仙又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站在一旁没有说话。
第四百一十六章离开
苏凤仙派出去的人过了小半个月便给苏凤仙递了消息,说已经查到是怎么回事了。
打开纸条,苏凤仙到平常约好的地点前去接见,侍卫头领看到苏凤仙之后朝着苏凤仙一抱拳,行礼之后带着苏凤仙入屋,汇报道当初事情的原委。
要说这黄莘儿啊,本来是梅花县城知县的庶女,她的母亲当初被知县强抢回家之后做了妾,后来生下黄莘儿。这个知县的嫡子黄大宝是个好色胚子,对着自己的庶妹也是垂涎已久,在某一天要了黄莘儿的身子,后来怀孕,黄莘儿听到之后受到刺激,跳崖了。
再往后王爷带着前王妃去梅花县城下面一个叫桃花村的村子里隐居,正好梅花县城里面要开一个大庙会,前王妃和王爷也去了,这个黄大宝看到前王妃之后便一直想着办法要将前王妃弄到手,最后在前王妃前去县城看病的时候将人劫走,前王妃为了反抗,落崖身亡。
后来黄莘儿被自己同母异父的哥哥救回去了,还生下了孩子,正好被回去祭拜的王爷看到,因为习惯和动作相似,于是王爷便把黄莘儿带回了安王府中。
苏凤仙了解之后才知道原来这黄莘儿也不过就是个替身,想必她还以为自己跟回来还能享受什么荣华富贵或者为了什么所谓爱情吗?
苏凤仙以为自己知道了黄莘儿来到安王府的原因,觉得这黄莘儿也真是可笑,不过这样也好,无论怎么样她都有理由能够打发黄莘儿走。
来到黄莘儿居住的院子,苏凤仙让汀兰拿了一袋银子。看到黄莘儿之后苏凤仙笑眯眯地和黄莘儿打了招呼。
黄莘儿不知道苏凤仙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让苏凤仙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苏凤仙看着黄莘儿的样子,没有拐弯抹角,摆出一副同情的样子给黄莘儿讲道之前她也不知道黄莘儿是小县城出身,而且这身世又那么惨,以前的事情如果多有得罪还请黄莘儿见谅。
黄莘儿看着苏凤仙在这儿演,于是也做出一副凄惨的表情,谢过了苏凤仙的好意,并且表示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她也没放在心上。
苏凤仙看这样子有戏,于是让汀兰拿了银子上前,说道:“以前也是不知道你的身世,这些银子就当是赔罪吧,你收下便是。唉,这王爷也真是的,之前竟然是把你骗到京城来。”
“骗?”黄莘儿有些好奇苏凤仙这是得到的哪门子消息。
苏凤仙接着道:“王爷之前为什么把你带入府中你知道吗?”
黄莘儿听着,若有所思:“自然是因为喜欢,不然还能是因为什么原因。”
得知黄莘儿入府的心思,苏凤仙知道自己算是摸对门道了,自己只要告诉黄莘儿这司马聪把她当替身一事,黄莘儿肯定忍受不了。
苏凤仙看着黄莘儿,叹气道:“其实之前也没告诉你,王爷在迎娶我之前还有过一个王妃,而那个王妃,也叫作黄莘儿。当时王爷为了她还隐居了,只可惜造化弄人啊,那个王妃最后竟然摔下山崖去世了。”
黄莘儿假装惊奇地说道:“还有一个前王妃?”
见黄莘儿果然上钩,苏凤仙嘴角隐隐勾起一个笑,但是面上依旧是一副伤心的样子,告诉黄莘儿之前王爷和前王妃两个人关系可好了,为了前王妃王爷都没有再纳妾。现在王爷把她放到身边啊,王爷肯定是把她当做替身了。唉,她实在是不忍心欺骗黄莘儿,黄莘儿要是觉得事实无法忍受的话,她可以再支出一笔银子给黄莘儿离开。
黄莘儿算是明白回来了,这个苏凤仙现在这样是在劝她离开。
莫名觉得有些好笑,黄莘儿想着不过自己也是早就想走了,现在有个机会放在自己面前,趁此假装自己失望然后离开这个安王府倒是个不错的法子。
黄莘儿假装呆住,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不过最后还是说道不可能,王爷肯定还是喜欢她的。
苏凤仙假笑道:“王爷和前王妃的感情那么好,你在后面就被王爷带进来了,你自己想想,如果王爷不是把你当做王妃的替身,那么你一个县城知县的庶女凭什么被司马聪看上。”
黄莘儿似乎是觉得也是,面上难过的紧,就差嘤嘤嘤哭起来了,苏凤仙看着时机差不多了,于是让汀兰再拿出一小袋银子给黄莘儿,叹气道她也知道司马聪这样是不对的,你要离开的话没银子也不行,这袋银子黄莘儿你就拿去吧,不用客气。
客气是什么黄莘儿才不知道呢,假装自己被伤了心,黄莘儿立马起身开始收拾包袱,扬言要带着小萌离开,这让苏凤仙心里别提多开心了。
黄莘儿收拾好东西之后抱来小萌,朝着苏凤仙道谢之后将银子也带走了。
苏凤仙让汀兰盯着黄莘儿,一定要确定黄莘儿离开了安王府。汀兰领命,跟在黄莘儿后头,发现黄莘儿确实一刻不停地离开了安王府,这才回去禀告。
很好,以后这安王府的后院啊,就只有她一个苏凤仙了,司马聪对自己迟早会喜欢上的,毕竟斯人已矣,以后陪在司马聪身边的,只有她苏凤仙了。
暗卫询问司马聪:“王爷,黄莘儿已经离开了安王府。”
司马聪听到之后挥挥手让暗卫下去:“下去吧,派两个人去保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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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王府内有个苏凤仙,黄莘儿和小萌的安全都受到威胁,现在黄莘儿离开或许对她而言反而是一种更好的保护吧。他还没有除掉苏凤仙之前,黄莘儿如果没有什么意外,那么在外面先生活一段时间也无妨。
司马聪想的很美好,他觉得黄莘儿现在离开是因为之前黄莘儿在府内受到苏凤仙的伤害所以外出打算避免,等以后这边事情完了那么自己去把她接回来便是。
但是黄莘儿的真实想法可不是这样的。
黄莘儿一直都不喜欢后院争斗,她不喜欢,也不想要去斗,那样的日子实在是太烦了。在现代,她在商场上勾心斗角,到了这个古代,她发展商业是为了生存,这个内宅争斗可不在她的认可范围内,能免则免吧。之前中毒小产的事情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于是在黄莘儿的刻意避免、司马聪的有意不拦之下,黄莘儿成功地离开了司马聪的安王府。
既然离开了成为米虫的机会,那么只好自己再创造出这样的机会了。
黄莘儿出来之前也打算过,她还是带着小萌回到自己的铺子内比较稳妥,而且以后的事情定然也是以发展自己铺子为主。
抱着小萌带着一个包袱走在路上,另一拨关注着黄莘儿的人也是发现了黄莘儿的踪迹,朝着边上一辆马车招招手,做了一个手势,车夫点点头,扬起马鞭抽在马儿屁股上,马儿嘶叫着往前跑去。
这里京城大人物一抓一大把,谁家骑个马驾个车在路上横冲直撞这也是常见的事,但是这一次很不巧的是这匹马车上的车夫一边嚷嚷着让开让开,一边也没有减慢速度,反而更加快速地抽了马一鞭子。
那马车不受控制地往黄莘儿方向撞过去,黄莘儿听到喊声的时候转头看向马车,但是这个时候明显已经来不及躲了。
黄莘儿看着马车的身影在自己眼中放大,心里莫名地一慌。现在她挎着一个包袱,手上还抱着小萌,根本来不及躲避,自己还好,但是小萌伤到了怎么办。
附近的百姓都在喊着小心,但是黄莘儿慌张之下什么也做不了。
司马远眼看着马车就要冲撞到黄莘儿,飞身抱起她和小萌,将黄莘儿救下。
黄莘儿惊魂未定之下感到有人救了自己,本想说声谢谢表达一下自己的谢意,但是想要把话说出口的时候这才发现现在自己整个人都在发抖,声音也有些颤意。
差一点,就差一点。差一点她就要和小萌死在马蹄之下了。小萌还这么小,如果出事了她该怎么办啊。
司马远看着黄莘儿担惊受怕的样子,安慰道:“这位夫人,你和孩子都没事了。不用怕。”
黄莘儿点点头,平复好心情之后这才再次向司马远道谢。司马远让黄莘儿下次小心,不要抱着孩子就站在路上,黄莘儿表示这种事情有过一次之后她会注意的,再也不会有下次了。
司马远救了自己和小萌,黄莘儿觉得对待恩人总应该好好谢谢,于是邀请司马远去铺子内坐坐。司马远也是痛快答应了。
这黄莘儿的铺子也不远了,司马远跟着黄莘儿过去也就一两分钟的路了。
司马远原本一直也就想接触一下这个黄莘儿,但是没有找到合适机会。其实这次马车的事情也就是他自己设计的,为的就是能够和黄莘儿有所接触,另外,“救命恩人”这个身份也能帮他做不少事情,提供一些便利。
第四百一十七章合作
来到黄莘儿的铺子内,黄莘儿为司马远奉上一盏茶。
司马远打量了铺子一眼,问道这个铺子看上去发展的还不错,是黄莘儿自己发展的吗?
黄莘儿对于司马远的提问,心里还是有些开心的,还有什么是比别人肯定了自己的努力还要更让人开心的呢?
黄莘儿给司马远介绍道:“这间铺子确实是我名下的产业,主打护肤品。护肤品,顾名思义就是保护皮肤的产品,坚持使用能够让皮肤状况得到改善,所以很受各家小姐夫人欢迎。”
司马远听着黄莘儿的解释,心里对于黄莘儿也开始有了点改观。
之前夺位的那一段时间,司马远没有经历多少的腥风血雨。当时主要的两个人选便是安王和太子司马傅。原本司马傅太子做的好好的,但是在司马聪离开京城的时候发动兵变失败,从而沦为了阶下囚,现在还被自己关押在天牢之内呢。
至于司马聪如何打败司马傅的,司马远心里只知道一个大概,但是光光是这个大概就已经让司马远看到了前安王妃对于司马聪的帮助有多大。
当时他虽然身为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对于夺位也没有什么心思,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就对这些没有关注。
司马远记得当时自己最崇拜的还是安王,所以对司马聪的关注也算的上是频繁,他那时候一直也在希望着有朝一日自己能够自己的这个安王皇兄一样优秀。
后来关注到司马聪和后来成为王妃的黄莘儿在一起,这个黄莘儿用自己的实力创下一个商业帝国,成为大晋最有名的女商人,能够用自己的力量去帮助司马聪去达成目标。
司马远也是羡慕的,司马聪为什么这么好运能够碰到黄莘儿,如果以后他的枕边人也能够这么帮他,那他又何愁管不好这个天下。
现在看到这个从梅花县城出来的黄莘儿也是这样有能力,虽不能成为夫妻,司马远心里还是起了招揽之意,虽然他心里对着这个黄莘儿还是有些抵触,但是这并不足以和他的野心的相比。
司马远开始认真思考起这个问题,如果和这个黄莘儿合作经商,那么以现在自己看到的她的这份能力,那么可以保证的自然也是他的利益,很多事情都是需要用到钱,说到底人的关系也就是利益关系,有钱就好办事。
但是不能只光看表面,司马远打算详细了解一下之后再做进一步决定。
司马远夸了黄莘儿之后说道黄莘儿自己这样一个女子只身在外打拼,也是不容易,不过关于护肤品这一系列他也有所耳闻,好像也不止这样一个铺子吧,现在的护肤品这么多人在卖,她黄莘儿忙的过来吗,还需要什么帮忙吗?
黄莘儿谢过司马远的好意,皱了皱眉,但是还是和司马远说道竞争是肯定有的,不过现在卖的这些护肤品大多还是她的产品。
司马远好奇问道这是怎么回事,黄莘儿说道,现在卖的那些护肤品大多还是她的铺子里出去的,因为制作工艺的原因,很多护肤品做的质量都没有她铺子里卖的这种好,所以口碑积累下来现在大多人铺子都开不下去,剩下的也没有她生意好。
司马远想着现在黄莘儿只是开了护肤品店,若是自己与其提出合作,然后发展其他的东西,以后若是营造出和前安王妃一样庞大的产业,那么他该有多便利,参照之前司马聪的发展速度,若是盈利之后投入一笔钱给军队,至少让陈将军比过莫闻翼,那么自己心里也能求点安慰。
司马远问黄莘儿有没有想过开其他的铺子,黄莘儿倒是好奇司马远问这个做什么。
司马远老实回道:“原本我也是想经商,但是之前实在是没有那个精力也没有那个实力,现在看到你,我觉得我现在算是找到人了。”
黄莘儿不是没有防范心,对着司马远这种救了她开口谈生意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很不舒服。她不想同意司马远的话,但是具体为什么又说不上来,总觉得这件事情仿佛自己经历过一般,难受的很。
仔细一想却没能够想出这是为什么,而且司马远是自己和小萌的救命恩人,黄莘儿也不想小气。
司马远看着黄莘儿没有回答,以为是自己的话唐突了,但是这件事确实对于自己有很大的诱惑力,司马远想要达到就必须说服黄莘儿。
司马远看着黄莘儿眉头微皱的样子,说道:“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也算是朝中的一名大臣,虽然职位可能不算高。你可以喊我尹大人。”
尹大人,尹框,可不就是君吗,司马远没有说全名罢了。
“我想往商业发展,但是因为朝臣身份,自己出面经商那也是不可能的,朝廷不允许。但是平常打点以及日常开销,没有银子什么事情可都办不成。所以经商想法由来已久,但是自己没能力没条件啊,现在正好遇见黄老板,也算是一大幸事。”
司马远表明了自己的原因,但也正是因为这最后一句,反而引起了黄莘儿的怀疑。这个尹大人怎么知道自己姓黄的,若说要是早有耳闻,他何必又说正好遇见。怕是他也调查过自己吧。此人前来的目的,绝不简单。
“更何况我们合作,我能用自己的身份给店铺提供保护,具体做什么也可以由黄老板自己来定,至于利润以及分成,我们商量着来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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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远这点讲的可就不漂亮了,好处都没说多少就开始谈利润了,他怎么知道一定就能赚钱呢,万一赚不到钱他尹大人还想着让她黄莘儿一个人承担所有的损失吗。还有,利用他的朝廷身份给自己提供保护,那如果来惹事的人官职比他更大呢。
黄莘儿觉得这个尹大人讲的简直是无稽之谈,有用的东西一点都没有。
司马远还不知道自己的话在黄莘儿耳中就是这么个意思,但是他司马远只要利益,不然他愿意和黄莘儿合作是为了什么,国库里钱太多怕长蘑菇吗。
黄莘儿还是没有说话,司马远坐在椅子上不知道黄莘儿是个什么态度,等在那心里也不是个滋味,问黄莘儿意下如何,黄莘儿看了司马远一眼,开口道:“尹大人,不是我不答应,而是经商一事也没有您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微微叹气,黄莘儿接着道:“而且我要做的,可能后面会涉及到一些钱财投入比较大的,这盈不盈利也还是两说。这经商就是投资,你的付出可不一定能够收到回报。”
司马远一愣。这事他知道,但是投入较大的话,既然黄莘儿敢这么说,那么这个数额恐怕不会小到哪里去,如果失败了,这钱可都算是打了水漂。这个事情司马远还真的需要好好想一想。
徘徊在答应与不答应之间,黄莘儿看着司马远在那犹豫,心里也是有些嗤笑。现在的人都是想着空口套白狼的吗,做什么事都有失败的可能,总觉得是她黄莘儿就一定能赚钱是什么心理。这个尹大人之前肯定调查过自己,黄莘儿现在心里百分之一百的确定。
看来这人接近自己也是别有目的,其他的也看不出来,不过想着投小钱得大钱倒是真的。之前在现代黄莘儿也不是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人,仗着自己在政府或者哪里当官,想要找她的企业合作但是又不想花钱,总想着最好一分钱不拿然后口袋里又源源不断的有钱钻进去。
这都不是痴人说梦这是什么。
黄莘儿跟司马远讲清楚之后司马远也是在考虑,不过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现在付出越多以后得到的回报也是越多。
咬咬牙,司马远问道:“那你觉得如果我们要合作,需要投进去多少钱呢?”
黄莘儿笑眯眯地回道:“合作方式你出钱我出力,所有的制度和管理我来找人。至于需要多少钱嘛,这个我也不清楚,不过我可以肯定的是,没有个几万两还真的可能不够。”
司马远皱眉,虽然他是皇帝,但是几万两他总不能无缘无故从国库中拿,这钱若是自己出,恰好他有,但是他又觉得这个数额投入进去有点心疼。
黄莘儿这价格还真是报的好。
黄莘儿看着司马远的样子,也不为难他,说道:“现在也只是估计,以后说不定没有用那么多呢,而且这点银子,以后我们很快就能赚回来的。”
司马远想着也是,而且他现在也是迫切的需要钱财来发展自己,依照黄莘儿现在的这个铺子的发展速度,几万两银子也就是几个月的事情,自己倒是可以一试。
而且,不应该是他来劝说黄莘儿的吗,怎么现在听起来倒像是黄莘儿在劝服他了。
司马远看着黄莘儿,最后点头答应,和黄莘儿说道:“可以。那么以后的合作,还请黄老板多多关照。”
第四百一十八章花费
黄莘儿答应了和司马远的合作,但是本来其实她也没怎么愿意,这个尹大人看上去便是怀着其他目的来的,但黄莘儿不拒绝也有自己的理由,一是因为尹大人刚刚才救了自己和小萌的命,二是因为对于尹大人的行为黄莘儿想小小地坑他一笔。
既然尹大人愿意和她合作,黄莘儿也就不客气了,正好她也想开其他的店试试水。向来主打护肤品这一类研究女性市场,黄莘儿一直想的便也是从这里入手,现在护肤品有了,化妆品那一块由黄氏集团管着,那么她现在能做的,参照现代而言,她还是有条件可以开美容院的。
如果花街是男人的温柔乡,那么美容院就可以当之无愧的称为女人的销金窟。在这个技术落后的古代,女人为了保养皮肤那也算是热门了,以往也只有宫廷里的娘娘有体己方子,需要的药材以及其他材料昂贵复杂不说,而且并不外传。
现在如果黄莘儿开了一家美容院,从护肤品市场的反馈来看,这将是一件多么令人疯狂的事。黄莘儿甚至已经预料到了以后的火爆场景。不过美容院要是开起来,依旧还是得打贵族招牌,非富即贵之人才是美容院的最大客户源,也只有她们才能让黄莘儿赚的更多。
黄莘儿定好计划之后便和尹大人进行联系,大概的讲述了自己的想法之后便开始着手建立,司马远应黄莘儿要求往里面投钱,从选址到动工,黄莘儿自己一分钱没花,司马远自己投了不少,看着自己手中流出去的钱财,司马远自己心里也是一阵肉痛。
毕竟投入的不是一个小数目,司马远也还不知道能否赚钱,但是黄莘儿后面需要的钱是越来越多。
美容院在司马远的投入下很快就建好了,黄莘儿满意地看着这一家美容院,加了不少自己的想法进去。
当然,除了美容院,那肯定也不止这些。现代美容院里那可是还有兼顾着其他一些产品的贩卖。但是护肤品不能做低级了,美容院内的护肤品可以当做推荐级的,但是其他产品的名声也必须打响,做专门的品牌化。
由此黄莘儿又想到了开连锁专柜。所谓专柜自然是专门只卖一个牌子的,以后名声打响之后,各家夫人小姐想要买哪个牌子自己过去挑便是了。用不惯这个牌子的,那就换一个,换到满意为止。
黄莘儿美容院落成还未开业的时候又向司马远要了一笔钱开连锁专柜,店铺选址也是靠近美容院,方便的很。除此之外还需要打造柜台,黄莘儿原本是想着看看这个世界有没有办法弄出玻璃或者是玻璃的替代品,但是这个就真的不行了,所以柜台需要做成什么样的,她还真得好好想想。
最后连锁专柜打造出来之后,为了美观,黄莘儿还特意让这个尹大人想办法能不能请个人在柜台下方作画。
整一个系列弄好之后,黄莘儿看着尹大人像是舒了一口气的样子,无奈说道还有呢,这店是有了,但是里面干活的人可是还没有到位。
司马远总觉得这个黄莘儿是不是在玩自己,这钱可是一笔一笔拿出去不少了,但是这回报他可还没看到。
打算再等等看,司马远心里不忿,但还是又给了黄莘儿一笔钱。司马远安慰自己道现在付出的越多日后的回报也是越大。
黄莘儿拿到钱之后便打算去奴隶市场看看。现在招人如果招的是百姓,黄莘儿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奴隶是听话,日后自己教了他们也不怕技术什么的万一被泄露出去怎么办。
若是能够挑到更好的人,有天赋的人,那就是她黄莘儿赚了。
尹大人自己事情多,黄莘儿看到次数也没几次,更何况她也不是很想让他跟着一起,干脆黄莘儿拿到钱之后就自己一个人前去。
奴隶也是分等级的。最上自然是官奴,即犯了事的官员的家属被充作奴隶,这种官奴一般身价高,而且没什么人敢买,但是有一点好处就是官奴的文化水平和能力一般都比较高,毕竟之前富贵时候家里肯定是让其学习发展过的。
其下便是一般的奴隶,由犯事的百姓或者流民组成,也有被人卖进来的,还有一部分是由专门的奴隶机构调教养大。此类奴隶虽然有卖身契,但是到底品性如何,很难说。
现在黄莘儿手中不差钱,自然是想着要买便买好一点的,于是将目光投向官奴。
奴隶市场的管理者也不是个傻子,看到黄莘儿进来之后没有以貌取人觉得黄莘儿这是买不起,反而热情的问了一句有什么需要吗。
黄莘儿问他这官奴是否有卖,这倒是让这个管理者有些惊讶。原本以为黄莘儿只是进来看看的,没想到一开口便是询问官奴。
也没有怀疑黄莘儿是否有这个购买能力,管理者还是给黄莘儿介绍了一下官奴买卖的一些规矩,黄莘儿没有多大意见,同意之后管理者自己带着黄莘儿亲自去了场馆内,将花名册交给黄莘儿自己看。
黄莘儿挑中了几人之后让管理者带着自己前去看了这几个官奴的样貌。黄莘儿觉得尚可,爽快地付了钱带着人离开。
挑选人是为了将他们培养成护肤师,买下人是一回事,培养又是另一回事。光在买下这几个官奴便已经是一笔支出了,随后黄莘儿又要让司马远提供资金培养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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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远接到黄莘儿的要求之后,在宫内也是大发脾气,这个黄莘儿现在就像个无底洞,投进去了那么多钱但是至今为止,他没有看到一分钱的回报。
司马远拒绝了黄莘儿再向他要钱的要求,出宫和黄莘儿见面的时候和黄莘儿说道现在他投进去了那么多钱,但是始终没看见成果,他要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拿回钱。
黄莘儿看着司马远着急的样子,安慰道:“尹大人别急嘛,您想想从选铺子到装修再到挑选人才,我们要做自然就是要尽力做到最好,这样以后才能赚的更多,您看看现在都已经到了培训人的阶段了,只要培养出来我们美容院就能开张了,您现在不做前面的努力就都没有意义了。”
“回报嘛等培养完之后你就会发现这个回报可是比你现在投入的不知道多了多少,我用我的经验来向你保证,这绝对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司马远冷冷回道:“希望如此。”
放下这最后一笔钱之后,司马远回到了宫内,心情烦闷之下叫人拿了点酒上来。陈陆瑶得到消息之后亲自带着酒过来,给司马远倒上,开口道:“皇上无须烦闷,臣妾也听说了这个黄莘儿现在还在做的事,那个什么美容院是还没有开张,但是臣妾可以说现在得到消息的不少夫人都已经开始等着美容院开张了。”
坐在司马远身边,陈陆瑶看着司马远最近因为这件事而生出的眼底那一圈黑,心疼道:“皇上也不用太过担心,这个黄莘儿是个有能耐的人,臣妾和她合作便是从最开始的护肤品开始的。”
司马远对护肤品之类的一窍不通,听得陈陆瑶的话之后于是让陈陆瑶讲清楚些。陈陆瑶想起之前护肤品的发展,朝着司马远缓缓叙述了这一个传奇。
最开始护肤品是从花柳巷传开的,有一家青楼的女子用了之后皮肤渐渐转好,年轻的像是看上虽不至于说是妙龄少女,但是自有其风韵。
生意转好的时候其他青楼也注意到了这一点,打听之下才知道是因为黄莘儿推出的护肤品的功劳。很多人都争相要买,但是因为最开始是给青楼用的,这让很多贵人自恃身份都不使用。
后来有了平民基础之后,护肤品开始打造贵族款式,不少人都去买来用了,发现确实有效之后,一传十十传百,声名大噪,但是黄莘儿没有因此提价,后来还推出了会员制以及套装。
护肤品的种类也是越来越丰富,到后来陈陆瑶想要找黄莘儿定货的时候,新款差点没货,这也就是她们认识的开始。
这一合作后来就一直延续到了现在,黄莘儿那边的事情她陈陆瑶都还算是熟悉,她肯定了黄莘儿的实力,和司马远说道跟黄莘儿合作不会吃亏的,皇上放心便是。
听了陈陆瑶的话,司马远心下微微放心的,想想陈陆瑶的眼光其实还是挺好的,而且自己之前也确实是投进去了不少钱,如果因为自己这一次的放弃而前功尽弃,那也未免太可惜了。
更何况黄莘儿的话也还有道理,尽力做到最好之后才能得到更大的回报,他司马远差钱但是这投入还是能在接受范围之内。
无奈之下司马远还是决定放手去让黄莘儿去做,至于最终能做到什么样的地步,司马远心里没底。这一次合作就像是一个赌博,他赌赢了,那便是源源不断的钱财进账。
第四百一十九章美容
黄莘儿把所有的东西都是往好了买,往好了用,对于新买的这些奴隶也没有当人家是牲畜使用,正好相反的是因为司马远的财力支持,黄莘儿都可劲儿给这些人享受着好的待遇。
这样下来这就是一笔不菲的钱财了,这花钱如流水描述的也不为过,但是黄莘儿还是没有省钱的打算,本来就是想着坑司马远一笔,她又不是贪污,只是把所有钱都投入到这个美容院和连锁专柜上去了,日后回报自然也多,就是现在看着这支出比比较肉疼而已。
司马远总觉得自己的小金库要被黄莘儿掏光了,心里对于黄莘儿的行为也是着急不已。
黄莘儿让司马远不要着急,既然他不放心,那他自己先来体验下什么感觉好了。
将司马远带到美容院内,黄莘儿派出一名亲自调教出的护肤师来完成这所有步骤,领头的护肤师极有礼貌地在前面引导着路,周边的环境以及良好的服务,再加上统一的制服,司马远立即便有了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领头的护肤师在一间房间内停下,邀请司马远进入之后,司马远眼前豁然开朗。房间里面是一张床和一把椅子,旁边有一个小架子,上面放着各种东西。
至于工具司马远并不认识,他也不需要认识。根据护肤师的引导,司马远躺在床上享受着这美容院的第一次实践。
不得不说,这种感觉是极为享受的,司马远原本处理政事造成的劳累也在护肤师的轻轻按摩之下消去一大半。
护肤师弄了一点护肤水在司马远脸上的时候,司马远只觉得一股淡淡的香味弥漫着,脸上清清凉凉,整个人的精神都为之一振。
护肤师的手法极好,轻重缓急张弛有度,司马远此刻忽然开始期待起以后美容院为他带来滚滚财富了。他对于黄莘儿所建的这个美容院的吸金能力再也没了怀疑。
护肤师还会根据客人的面部表情来调整手法,这一场连护肤带按摩下来,司马远整个人不知道轻松了多少。
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些护肤产品的使用以及手法的使用,司马远只觉得整个人都开始飘飘欲仙了。
司马远体验极好之下对于黄莘儿再要求投资也没了怨念,觉得这种享受确实只有花钱才能办到。
黄莘儿告诉司马远现在美容院也已经差不多落成,护肤师也已经调教好了,后面的事宜便会比较轻松了。
司马远听此心里更是舒坦,但是司马远不知道的是其实建这个美容院根本不需要花那么多钱,本来很多地方也不用太精细,比如对护肤师的待遇上。但是黄莘儿之前为了坑司马远,这才加大了投入。
只不过这件事没人说就没人知道罢了,黄莘儿小小的教训之后,两人就美容院的开张事宜打起了商量。
当然,黄莘儿这么大的投资砸进去也不是没有意外的回报的。
那些官奴原本便是犯事家属受到牵连,之前总觉得人生无望,但是黄莘儿挑中了她们,还给了她们极好的待遇,给予了她们足够的尊重,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她们对于黄莘儿这个主子充满了感激。
黄莘儿有点什么吩咐和命令,众人也是完美地达到她的要求,有时候连黄莘儿自己都惊讶,这些人竟然做事那么有效率。
美容院开张之后,借着之前护肤品的名声,第一天便出现了爆满的情况,就连预约都排了几天的号。司马远接到消息自然也是欣慰无比,就冲着这个火爆的程度,想来投进去的那些钱一年之内绝对能回本。
但是就美容院现有的几套手法来讲,现在大家只是图个新鲜,很多东西也是别人能够学去的,想要长足发展下去,这自然想要不断地钻研。
接下来的目标黄莘儿将眼光投到蒸汽美容的开发上去。
所谓蒸汽美容,这和现代的桑拿差不多,但是考虑到古代的情况,很多地方还是需要进行调整,比如这隔间就不能做成现代那种大房间所有人都看得到别人,而是最好做成小隔间以及包厢之类的地方,小隔间之内还得备上浴袍等物品,考虑的详细一点就能给客户带来更好的享受。
但是弄蒸汽美容这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蒸汽的温度较高,如果处理不得当反而容易造成对皮肤的伤害,温度的控制上便是一件麻烦事。其次是隔板,做薄了万一隔音不好或者容易倒塌,做厚了万一蒸汽又不能很好的流通,无论什么问题都容易造成对美容院的差影响。
黄莘儿并不畏难,自己弄了一个小房间先试着,很多时候做着做着又会发现新的问题。提升就是一个发现问题解决问题的过程,想要做到完美,其中付出的努力可想而知。
司马远观察了几天黄莘儿开的这所美容院,了解价位之后大约估摸了下成本和收入,惊讶地发现按照这个趋势的话,连一年都不用,半年之内绝对能够赚回来。
这让司马远兴奋了很久,自己的亏空终于有了盈利的盼头。这几天司马远就连上朝时候的语气都和蔼了不少,众大臣之间还不明白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陈陆瑶听说司马远的表现之后,心里也是开心,自己给司马远做出了正确的决策这对自己在司马远的眼中的形象提升具有很大的帮助,以后要是能有朝一日封为皇后……陈陆瑶光是想想就觉得很美。
蒸汽美容虽然问题多多,但是胜在黄莘儿肯钻研,就像之前日以夜继开发出护肤品一样,黄莘儿心里有种不屈不挠的心思,总想着完成它。
待大部分问题解决之后,黄莘儿先进行了试点,确定各项数据之后让人先来进行了尝试。
大部分护肤师都对于这个蒸汽美容进行了实验,得到众人的叫好声之后黄莘儿让众人再使用了三天,然后将发现的问题和想到的建议都反馈给她。
护肤师在里面也是尝试了三天,就这一尝试,还真的发现几个问题出来。
黄莘儿解决之后再次让众人尝试,直到没有问题了,初版的蒸汽美容便开始在美容院挂牌。
蒸汽美容一出,尝鲜的人也有,之前的老顾客也有,看到黄莘儿的介绍以及自己初次的感受体验,对于蒸汽美容也是满意的不行。
美容院刚开出来没几天便在京城内刮起了一场美容风,各家对于这个新奇的事物的谈论直到一个月后还是津津有味。
黄莘儿利用美容院赚了个满钵,司马远在看到自己得到的利益的时候也更加确定了以后和黄莘儿的合作,之前对于这个黄莘儿的厌恶和抵触也是减了不少。
但是黄莘儿在外开的美容院声名大噪之后却让陈陆瑶十分的眼馋。她也是个爱美的女子,但是身处后宫有太多的规矩束缚。
之前倒是有和司马远说过自己要出去体验一把,司马远也是同意了,但也就是因为那一次,陈陆瑶对于这个美容院也是更加的喜欢。奈何每个月出宫的次数有限,宫妃又是没能够私自出宫的,陈陆瑶只能听着外面的消息心里干着急。
司马远回来之后对于美容院赞不绝口,收到回报之后看着整个世界都顺眼起来,有时候陈陆瑶想着皇上也会出去,每次撒个娇多出去那么一次都是享受。
但是陈陆瑶还是不满足,这样下去她哪里享受的到这样的美容方法,比之前宫内流传着的那些美容方子可不知道好了多少。
穷则思变,陈陆瑶确实不能够出宫,但是她想到了另外一个办法,那就是干脆让黄莘儿来宫里也建造一个算了,这样自己不用出宫还能天天享受到,自己在皇上面前请示一下让皇上帮个忙,想必皇上也是开心的,毕竟建起来也不是她一个人用。
在某一次出宫之后陈陆瑶找到黄莘儿表达了自己的想法,但是黄莘儿给推脱了,毕竟这是自己安身立命、美容院能够发展下去的本事,她也不想随便给一个不熟的人造一个,尤其是陈陆瑶还是个妃子,万一后面她出了点什么事,自己这条小命可就待不住了。
古代的封建制度的厉害黄莘儿也不想去挑战,委婉地推辞然后转移了话题,陈陆瑶到底还是没能够在这一次出宫得到黄莘儿的同意。但是陈陆瑶不死心,依然想着有什么办法能够让黄莘儿同意。
是的,她是出不去,只能待在后宫内,但是能出去的还有司马远啊。黄莘儿和司马远合作的事情陈陆瑶还是推动者呢,皇上现在心情好,她自己在皇上眼中有些分量,皇上未必不会同意。
打定主意要说服司马远让黄莘儿也在宫内建一个所谓的美容院,不需要那么大地方,培养个人送进来并且弄一间蒸汽美容房间便可以,陈陆瑶待在宫中耐心地等着司马远回来。
第四百二十章态度
司马远最近因为和黄莘儿的合作而经常出宫,作为投资人,司马远自然也在美容院享受到了最好的待遇,有时候累了那么久然后去做一个美容,司马远觉得这样的日子简直是太幸福了。
陈陆瑶因为之前的推动也得到了司马远的不少赏赐,但是她总是觉得这样还不够,因为她自己并不能经常出去,有时候得知司马远又在外面的时候陈陆瑶心里还是羡慕的。
司马远自己经常出去,不过在外面用的还是尹大人的身份,享受待遇用的也是投资人的身份,很多人包括店内的护肤师都不知道司马远是谁。
该享受的享受,该赚的一分没少赚,这日子让司马远觉得并没有那么难熬了,但是黄莘儿心里对于这个尹大人的行为却觉得有点可笑。
尹大人是投资人不错,但是还有一点是他只负责投资,所有的管理是由黄莘儿负责的,美容院一手建立的制度和带起来的护肤师也都是黄莘儿的杰作,现在司马远没把自己当外人反而像个主子一样连她都使唤,这尹大人还真是不客气。
但是黄莘儿终究还是没有说什么,要说这尹大人你赶他吧,人家是官,民不与官斗自古以来便有这么个说法,另一方面是尹大人到底也是投资人,自己还坑了他那么多钱进去,黄莘儿心里顺畅的同时也没有再想着为难这个尹大人。最后一点,这个尹大人是抱有其他目的来的,现在就让他跑了那她还怎么问出其他情况。
黄莘儿也是一只小狐狸,吃亏的事情总是干的少,尤其是不熟悉的人。
司马远和黄莘儿越是接触越是觉得这个黄莘儿的不简单,对于之前自己不仅对黄莘儿感到抵触还感到厌恶默默捏了一把汗,幸好他听从了陈陆瑶的建议没有放弃投入,他对这些了解的,还是太少了。
司马远来到美容院的频率渐渐也没有了那么频繁,但是一个月那么三四次总是有的,黄莘儿给安排了专门的房间,之后黄莘儿反而觉得浪费,但是司马远自己就是这么要求的,她也不好反驳。
黄莘儿表面上对着司马远还是恭敬的,但是心里对于司马远的动作还是觉得有些可笑。
尹大人自己不就是一个官么,这呼来唤去的口气都是不小,而且动作和态度之中带着天生的“别人本来就应该这样服侍我”的意味。
黄莘儿有时候看不惯语气上倒是也有点会不那么恭敬,但是这个尹大人却没有生气,对着她依旧是笑眯眯的。
司马远的态度的转变其实也是在意料之中的,因为黄莘儿能赚钱啊,之前那个安王妃黄莘儿帮助司马聪的时候怕是也没有赚钱吧,司马远对于这个聚宝盆态度能不好吗,黄莘儿态度只是有时候稍微有些懈怠,没什么大问题,司马远也就随她去了。
在美容院做完一次美容之后,司马远觉得自己筋骨都舒展开了不少,于是便起身回宫。
黄莘儿送走司马远以后心里也是舒了一口气,觉得自己轻松了不少。
但是回到宫中,司马远的事情远没有处理完,陈陆瑶打定主意要让司马远同意在宫内也造一个之后便一直在等着司马远回来。
恰好有人前来通知司马远回宫了,陈陆瑶立即起身,想着现在司马远刚回宫应该心情不错,于是打听到司马远没有再御书房而是在寝宫之后,立即便动身前去。
司马远刚回来正舒服着,也不是很想干活,干脆便早早回到了寝宫,但是寝宫外的太监传声道陈淑妃到的时候,司马远坐在寝宫之内的塌上,受了陈陆瑶的礼,司马远问道有什么事。
陈陆瑶对着司马远也没有什么藏着掖着,因为这本来就是一件好事,于是陈陆瑶干脆放开了胆子说道:“启禀皇上,臣妾此次前来,正是因为美容院一事。”
司马远闻言,眉头微挑,问道:“爱妃有何建议?”
陈陆瑶看着司马远欢喜回道:“皇上最近出宫都是去了那个美容院吧。之前臣妾也去了一次,那确实是个好地方,很吸引人。但是皇上宫内事务繁忙,想来和臣妾一样,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外出吧。臣妾此次前来,便是为了向皇上提一个建议。”
司马远对于陈陆瑶还是比较宽容的,听到陈陆瑶的话之后心里也有一些动心,这陈陆瑶又是想到了什么好想法。
陈陆瑶接着道:“皇上,臣妾的建议便是您何不让黄莘儿派人在宫中也为我们打造一个呢,这样我们也不必再出去,而且每个月享受的次数那也不是随我们定。”
陈陆瑶顿了顿,看着司马远在思考之后这才接着说道:“这黄莘儿也是皇上你的合作人吧,这件事情如果我们能够处理的好,以后自然不用再愁。您可是官呀,这黄莘儿说到底也就是一个百姓,这件事的可能还是很大的呀。”
没错,司马远在外是以“尹大人”的身份去的,是官没有错,黄莘儿也只是一个百姓,没有错,但是司马远不知道黄莘儿并不会屈服在官威之下。官员的身份对于黄莘儿而言最多就是比较麻烦而已。
陈陆瑶说完之后没有说话,司马远心里计较之后觉得这件事黄莘儿断然没有拒绝的道理,于是答应了陈陆瑶的要求,等着下次出宫的时候和黄莘儿商量一下这个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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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至司马远有空出去的时候,陈陆瑶开开心心的还在皇宫之内等着消息,她觉得这件事情有司马远出手,必定能够成功。
司马远出宫之后来到美容院找黄莘儿,原本司马远来的时候和她打声招呼就会自己去房间之内等护肤师,但是这一次来之后竟然等在那儿说有要事和黄莘儿商量,这让黄莘儿感到十分好奇。
这个尹大人还能有什么事,每次有事的时候都是要求她办些什么,无伤大雅的事情也就罢了,但是如果类似穷兵黩武的压榨那她可就不干了。
司马远等在房间中,想着陈陆瑶给的建议,心内有些火热,一想到之后不用再等着出宫,在宫内也能享受到这样的待遇,司马远就有种期待。
黄莘儿到了之后司马远第一次起身迎接,笑的那叫一个春风满面。看着司马远的笑脸,黄莘儿觉得这次的事情或许有些难办了,果不其然,接下来的话让黄莘儿那已经不是为难可以描述的了。
司马远道之前陈淑妃来美容院之后回去对着美容院是大加赞赏,皇上也有所耳闻。但是皇宫之内制度严格,宫妃是不能够经常出宫的,因为陈淑妃求到了皇上那,让皇上下令找人和黄莘儿谈论在宫中造一个蒸汽美容房间的事情,皇上于是现在派了他来。
黄莘儿面上不动声色,但是心里却想着这一整件事。她算是听明白了,说到底这件事其实就是陈陆瑶要在宫内造一个这个蒸汽美容房间,但是通过皇上下令,尹大人就前来相商了。
黄莘儿有所怀疑,这个尹大人说自己是个小官,但是能够和皇上见面,光是这一点便值得黄莘儿思考了。这个尹大人看来也没有说实话啊,他应该是什么大官吧,认识陈陆瑶倒是不为过,但是就连是陈陆瑶求到皇上那了他都知道的一副很详细的样子,这就不对了。
他是怎么知道这是陈陆瑶求到皇上那了而不是皇上听说以后自己感兴趣让人造的,又或者为什么是陈陆瑶而不是其他妃子。
黄莘儿看着司马远,想到这投入的银两,一般人还真拿不出来这么多。
猜测出这个尹大人其实就是皇上司马远之后,黄莘儿最终还是答应了司马远的要求。
问他后面这个事情和谁联系,司马远说道既然要去宫中建造,那还是要在工部那报备一声,这个事情不用黄莘儿忙活,他会去说的,但是黄莘儿确定好之后要在工部的监督之下才能对宫内施工,联系的话,拿着之前陈淑妃给的牌子要先通知一声。
黄莘儿听完之后更是确定了其实尹大人就是皇上,毕竟这一般的大臣怎么会连陈陆瑶给了她牌子这种事情都知道。
司马远听到黄莘儿的回答之后心里也是开心,享受完这次服务之后便回到了宫里,因为这件事情还赏了陈陆瑶。
答应归答应,事情做归做,但是黄莘儿并不是很喜欢和皇上一类的人打交道,这需要各种小心翼翼,一个弄不好便是死罪。黄莘儿不愿意之后在一不小心变做了冤死鬼,猜出司马远的身份之后对着司马远也是能躲多远躲多远。
还有便是之前对着司马远的那种无所谓的态度,以前是不知道,但是现在再让黄莘儿这么去做那是不可能的了,收起了以前的那种态度之后多了几分恭敬,司马远虽然有所察觉但是也没有多大疑惑,只是偶尔出宫问黄莘儿收入的问题的时候会得到黄莘儿恭敬标准的回答,两人之间的关系开始客气与疏离。
第四百二十一章轻伤
司马聪之前很忙,忙到脚不沾地,毕竟他除了王爷的这一个身份之外还是清风楼真正的主子清风晟。
清风楼最近出了些事情,当然,出事的清风楼分部并不是在京城之内,所以司马聪忙着来回奔波,之前黄莘儿因为苏凤仙的话而离开安王府,司马聪也是怕在安王府之内黄莘儿和小萌再次受到苏凤仙的伤害,因此放任了黄莘儿的离开。
黄莘儿虽然离开了安王府,但是也不是孤身一人,司马聪始终是不放心,暗中派了两个人跟着,以防万一。但是万万没有想到,等到司马聪忙完清风楼的事情的时候,他得到的消息却是现在黄莘儿和别人聊的火热。
听闻京城之中新开的美容院就是黄莘儿和那人最新合作开的,司马聪立马派人调查这个合伙人是谁,从“尹大人”这个身份一直追查到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司马聪敢断定这个尹大人其实就是司马远。
司马远一个皇帝不好好待在皇宫之中反而出来和黄莘儿合作经商?司马聪不知道司马远的用意如何,但是查到利润入账后的流出方向是军队,而且还是陈淑妃的父亲,司马聪觉得自己可以猜到司马远的用意了。
司马远之前不是一直不和他对盘吗,还设计他,现在更是收敛钱财投入军队之中想要发展自己的势力,这一切自然是因为他觉得只有自己手里有势力这才能够和他司马聪抗衡。
而钱能做的,太多了,不止是军队,还有其他的一些事情,比如京城之中禁卫军的装备等等。
司马聪觉得这并没有什么,他之前本便想到了终究会有这么一天,但是真正让司马聪觉得愤怒的并不是司马远花钱养势力,而是他得到消息说黄莘儿和司马远走的很近,相谈甚欢。
相谈甚欢?亲近到一个什么地步?
黄莘儿和司马远走的太近的消息还是让司马聪觉得不开心了。之前是他放跑的黄莘儿没有错,但是这说到底也只是为了保护她,而不是让她出来和别的男人嘻嘻哈哈。
司马聪很不爽,让人打听回来以后知道内里消息更是不爽。
这个司马远竟然和黄莘儿已经合作那么久了,而他司马聪还不知道,这个熟悉的速度还比自己认识黄莘儿快。司马远自己宫里那十几个妃子还不够吗,黄莘儿也是他能惦记的?还有黄莘儿,就算出去了也不能和其他男人走的那么近。
司马聪不开心了,但是听完打听来的消息之后,最后有手下说了句司马远现在把黄莘儿当做聚宝盆捧着,对黄莘儿的动作都有点讨好了。这下司马聪彻底炸了。
不行,他不能就在这坐以待毙。
司马聪急匆匆地赶到美容院想找黄莘儿,但是不巧,今天黄莘儿出门了,不在美容院里面。
管事原本以为司马聪也是上门来做美容的,热情的跑过去结果司马聪却只是来找人的。
司马聪也不想像个没头苍蝇一样乱跑,见有人过来,于是问道:“你们的老板黄莘儿在哪里?”
管事一愣。这是来找自家主子的,可是自家主子也没说过今天会有什么特殊的人来找吧,别又是和之前那个人一样。
也别怪管事的误会,之前美容院里碰到了一个奇葩,黄莘儿那时候出去了,但是那人进来之后问管事的这黄莘儿在哪。那人极为傲慢,说一个下人懂什么,他有事要找黄莘儿。
有预约吗?没有。
有打过招呼吗?没有。
您是哪位啊?
管事的这话一出,那人大怒,觉得一个下人都敢这么对自己说,这个什么美容院也没有怎么很好嘛。愤怒之下那人扬言还要砸了这店里专柜的东西,最后还是黄莘儿正好赶回来,看到之后对着那人冷笑回道他倒是砸啊,多少达官贵人等着用呢,他要是敢砸,自己承担这些贵客的怒火吧。
那人明显被说愣了一下,但是到底没有砸下去,只是骂骂咧咧得离开了。这让管事的心里生怕,也算是一个教训经验。
这一次司马聪也是这么说,虽然看上去也还是彬彬有礼,但是管事的依旧怀疑是不是和上次那人一样,司马聪其实也是来踢场子的。
管事问道司马聪是否有预约或者之前和黄莘儿打过招呼的,司马聪摇摇头,管事的和司马聪说道如果不急的话现在这边坐着等一下吧。司马聪当然等不及,得知黄莘儿没有在美容院之后便告辞了,最后还是联系了暗中跟着黄莘儿的那两人这才知道黄莘儿上酒楼去了。
对,黄莘儿上酒楼还是司马远请的客。
司马聪得到地址之后立即便赶了过去,等他赶到包厢的时候里面司马远和黄莘儿相谈正欢。
说来也是赶巧,黄莘儿答应在宫中造一个蒸汽美容房间之后,最近一直便在忙活这件事,大家都知道。
几天忙下来的成果自然是好的,这个房间终于在宫中坐落,黄莘儿亲自规划布置之后,前两天才完成竣工的。
鉴于黄莘儿的表现,其实司马远的意思很简单,请顿饭什么的聊一聊,顺便再谢一下也就完了,于是就在昨天通知了黄莘儿赴宴。
黄莘儿接到邀请,爽快的答应了,今天和司马远相见本来就是日程内的事情,两人吃着喝着正笑的开心呢,司马聪这人就回来了,一路从美容院找到了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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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开门声回头的一刹,黄莘儿明显的看到了司马聪脸上表现的“我很不高兴”,心道坏了,这要出事的节奏啊。下一秒司马聪就走了进来,前行到黄莘儿身边,让黄莘儿和他回去。
黄莘儿说这有客人呢,让司马聪坐下来一起吃。
本来抱着息事宁人的想法,但是黄莘儿没过多久就后悔了。现在让这俩人坐一块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吗。本来一个低气压就已经够难受了,看到司马聪来了之后司马远也开始不高兴了,黄莘儿现在就好像坐在一个冰窖里一样。
让两人吃饭,司马聪不爽司马远,于是时不时地就夹菜给黄莘儿吃,黄莘儿感受着司马远眼里的愤怒,头疼。
司马远看到司马聪的动作,举杯对着黄莘儿说道这次的事情多谢她了,他敬黄莘儿一杯。司马聪抢过酒杯一口喝下,喝完之后将杯子放到桌子上,还说道黄莘儿不喝酒,不用敬酒。
司马聪给黄莘儿夹菜,司马远嘲笑道献什么殷勤,没看到黄莘儿碗里都快装不下了吗。
黄莘儿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演变成这样,心里有些哭笑不得,只是开口说道:“你们俩都别吵了,好好吃饭不行吗。”
但是没安静一会,这两人总是会较劲起来。
等到吃完饭,司马聪要带黄莘儿回去,起身看着司马远道:“饭也吃完了,那我就先带着她回去了,你慢用。”
司马远还想和黄莘儿商量一下宫里添一个护肤师呢,哪里肯让黄莘儿走,不过他无视了司马聪就是了,这件事情只要黄莘儿自己同意不就好了,腿长在黄莘儿身上,司马聪能决定什么。
司马远让黄莘儿跟他去美容院,有事情商量,司马聪拦着黄莘儿要她回安王府,两人看着对方都不愿意服输,这让黄莘儿头疼。
还好还好,两人只是吵了起来,自己劝一劝就好。
但是接下来的事情发展超出了黄莘儿的预料,这哪是吵起来,简直都快打起来了。
表面上还在有礼地商量着,但是两人拉着黄莘儿都不肯放手,一个要去美容院,一个要回安王府,两人齐刷刷将目光投向黄莘儿的时候,黄莘儿说你们俩先别吵,结果直接被两人忽略了。
“有什么事好好商量不要吵嘛,要不我先去美容院,回来再和你去安王府。”黄莘儿试图劝司马聪放开,但是司马聪怒了,凭啥先放开的是他啊,黄莘儿和司马远走这么近他还没收拾她呢。
“不行,先回安王府。”司马聪明确表示了拒绝。
黄莘儿无奈之下又看向司马远,说改日再约他,结果司马远也不肯,让黄莘儿先去美容院他们商量事情。
两人互不相让的结果下黄莘儿被两人拽的疼的慌,司马聪和司马远较着劲拉着,一不小心把黄莘儿的手弄伤了。
黄莘儿疼的厉害,怀疑自己是不是脱臼了。所以说他为什么要和司马远吵,黄莘儿本来就是他的妾,现在他只是把人带回来而已,司马远要是不拉着黄莘儿能受伤吗。
司马聪将罪行推在司马远身上,他现在看司马远哪都不顺眼。
因为黄莘儿手的受伤,两人心惊之余都放开了对黄莘儿的拉扯,黄莘儿忽然有种劫后余生的放松感。
现在只是手受伤了,要是没受伤他们再拉扯下去,干脆拿把刀把她劈两半一人一半算了。
第四百二十二章担忧
黄莘儿被两人拉扯的手脱臼了,也正是看到黄莘儿痛苦的表情,司马聪和司马远这才意识到黄莘儿受伤了,这伤还是他们造成的。
司马聪心里愧疚,觉得自己之前放任黄莘儿离开本来就是因为自己府上不安全可能会致使黄莘儿受伤,结果在府上出事之后现在回来找黄莘儿,他也依旧没能够让黄莘儿安全,反而是因为他,黄莘儿现在手脱臼了。
司马聪心里也不是个滋味,但是面上不显。看着黄莘儿和司马远站在一起他就来气,下手重了些没控制好,这一次是他错了。
黄莘儿看着司马聪和司马远终于安静了下来,忍着手痛说道:“你们这样争来争去干什么,司马聪我原来也是和尹大人在吃饭,等会我先去美容院,要么你就跟着来,要么你回去铺子内等我。”
司马聪听到黄莘儿的话之后心里冒火,司马远那小子没安好心,黄莘儿还一直要跟过去,他现在这是在救她。不过刚刚那一下黄莘儿受伤让司马聪也没有什么心思再反驳黄莘儿,最终司马聪还是防着司马远跟两人一起去了美容院。
司马远也没什么其他意思,黄莘儿不是刚在宫内建造完了那个蒸汽美容房间嘛,正好缺个护肤师,本来这次是就是前来让黄莘儿推荐一个的,只是没想到竟然会碰上司马聪,司马聪还一直要带黄莘儿离开。
不过好在黄莘儿最后也还是答应了先去美容院解决他的问题先,之后司马聪再要带她回安王府,他司马远到底算是个外人,也管不着。
黄莘儿给司马远推荐的也不算什么差的,司马远说他替皇上谢谢她,黄莘儿推辞道让司马远不用客气。
司马聪等在房间内,但是黄莘儿简单处理完伤势,挑完人之后还要把司马远给送走,这之间给耽误了不少功夫。
日影西斜之后黄莘儿也总算是忙完了所有事情,但是等在一旁的司马聪脸色可没有那么好看了。
司马聪看着黄莘儿走到他边上的时候,黑着脸带着黄莘儿回到了安王府,然后看了看伤势处理的还可以,于是找了个理由说觉得这个伤太重了还是得让太医看看,然后招来太医之后愣是逼着太医开了一个药方。
黄莘儿看着司马聪的动作,本来心里还憋着的怒气一下子不知道为什么就没了,看到司马聪坐在边上一言不发的时候心里还觉得十分好笑。
问司马聪这是怎么了,司马聪问黄莘儿之前怎么和那个尹大人搅和上的,还应了尹大人的要求给他挑什么护肤师。
黄莘儿觉得自己很无辜,尤其是现在猜出来这个尹大人竟然是皇上之后,黄莘儿也没有太大的那种报复的想法了,毕竟人家那可是皇上。听到司马聪这样问自己,黄莘儿反倒问起他来干嘛和别人这么针锋相对,他到底知不知道那是谁。
司马聪瞪了黄莘儿一眼。就她有理。
黄莘儿觉得司马聪作为王爷怎么可能会不认识皇上,而且之前还敢和皇上对着干,明显这两人认识嘛,但是他怎么就这么胆大包天。
“司马聪,如果猜的没错的话,那个尹大人其实就是皇上吧。”
黄莘儿觉得自己并没有猜测错,向司马聪求证的时候用的也事肯定的语气。
司马聪回答黄莘儿道:“没错,他就是现在的皇上司马远,也是之前小我四岁的皇弟。但是你猜出来了他的身份你还和他走那么近干嘛,黄莘儿,我说你这人现在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想法啊。”
奇怪的想法?黄莘儿觉得今天的司马聪那才奇怪呢,不过是皇上,既然他和她合作,那么也就算是她的合伙人,有时候利用一下司马远的身份也是挺方便的,虽然吧她其实心里还是不太喜欢和司马远合作的。
黄莘儿和司马聪说道:“我也是最近才猜出来他是皇上的。他在外面的身份说是一个朝廷小官,姓尹,所以我一直也就是喊他尹大人。之前在街上我和小萌差点被马车撞去,还是他救的我和小萌呢。我谢谢他的救命之恩,于是答应了和他的合作。”
“司马聪,还有你明明知道那个尹大人是皇上你怎么还和他这样起冲突呢。他是皇上,有些时候你不是也得听从他的命令。你这样和他对着干他以后给你弄出点什么事的时候怎么办。”
司马聪也真是的,她之前不知道尹大人是皇上假扮的也就算了,他司马聪是王爷,认识皇上的,后面还是这么和他对着干。这队他有什么好处,说不定日后司马远还会给司马聪小鞋穿。司马聪万一以后出事怎么办,这人都不考虑自己的以后的吗。
黄莘儿只是担心司马聪,虽然她现在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太过担心了,但是司马聪听了之后心里可是舒坦多了。
原以为黄莘儿和司马远走的那么近是因为司马远这小子要追黄莘儿,现在得知司马远是掩盖了身份和黄莘儿合作,黄莘儿对司马远并没有这个意思的时候心里舒了一口气。
但是后面听到黄莘儿担心他的话,司马聪心里原来那些不快瞬间就消失了一大半。
他就说嘛,黄莘儿怎么会看上司马远的,现在可以知道了,黄莘儿心里最关心的除了小萌就是他了。
司马聪很开心,看着黄莘儿的目光也是缓和了不少:“没关系的。司马远虽然是皇上,但是我安王的名头放在这也不是光光为了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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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聪的样子也不像是为了安慰她特意这么说的,黄莘儿觉得司马聪说得来在理,心里放松,现在两个人的样子也算是暂时和好了。
黄莘儿的手其实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就是还是需要静养,不能提东西受力,所以最近小萌要抱抱的时候黄莘儿也没有抱,小萌得知黄莘儿手受伤了,抓着黄莘儿让她蹲下来,他要给娘亲呼呼。
知道了两人之间没什么,司马聪想起之前黄莘儿说的两人的合作,思考着这个司马远又在搞什么鬼,最好还是黄莘儿能够告诉他两人这是在做什么。之前司马聪虽然也有查到司马远这边大笔资金流向军队,但是他觉得这种事情还是知道的越详细越好。
司马聪让黄莘儿小心着手,最近有什么活就先放一放。看着黄莘儿同意,司马聪问道今天两人在酒楼内吃饭这是为什么,总不是为了叙旧吧。
黄莘儿回道当然不是,这件事说起来还得从后面两人合作谈起。
“之前被司马远救了之后他提出要和我合作,但是我谈话中发现司马远这人抱着的目的并不单纯,看他不爽,于是打算坑他,给他一个小教训。我琢磨着开个美容院呢,后来从选址到建立再到培养护肤师,都是我让司马远投的钱,本来也无需这么多钱的,我就是把东西都往好了用,于是之前司马远花了不少钱在合作上面。”
“这个美容院的生意确实好,后来我又发明了一个蒸汽美容嘛,司马远出宫的时候倒是用着尹大人这个投资人的身份享受的很,宫里头那个陈淑妃陈陆瑶以前也是我护肤品的客户,美容院推出以后不是她不能出宫来吗,于是她就求到了司马远那让我在宫里也建一个。我前两天这才给她弄好呢。今天司马远请我吃饭也就是为了这个事情,说是要感谢我。他是皇上,我想着也不太好得罪,就去了。”
黄莘儿怕司马聪不明白,于是从头到尾将整件事情都讲了一遍。
司马聪听的认真,知道司马远救了黄莘儿之后提出要和黄莘儿合作。他是怎么有这个信心黄莘儿一定能够赚到钱的?而且莽莽撞撞合作这也肯定不是司马远的作风,看来这个合作也是蓄谋已久的一件事。
还有之后司马远投入那么大一笔钱还是没有中断投资,而是相信黄莘儿,这件事让司马聪无法理解,同时想到后面司马聪调查到这个司马远将收回的利润大部分投入的自己的势力发展上,司马聪大概也知道了司马远这是怎么一回事。
司马远是后来才和自己对着干起来的,现在他的势力依旧没有超过自己,想要自己发展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调查黄莘儿,救了黄莘儿,和黄莘儿合作。司马远这明明是已经打好的算盘,之前在街上救了黄莘儿和小萌,怕是这也是假的,是他自己设计的圈套吧。
心下明悟,司马聪看着黄莘儿,和她说道:“除了合作开了美容院这件事情,你还有发现其他什么吗?”
其他什么?其他还能有什么。
黄莘儿仔细地想了又想,确定自己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之后肯定地告诉司马聪没有其他事情了。
看来司马远也就这样了。
司马聪不打算告诉黄莘儿,这些事只要有他来头疼就好了。
第四百二十三章散伙
司马远不怀好意怎么能够待在黄莘儿身边,知道司马远的心思之后司马聪只想让黄莘儿和那个司马远离的远远的。
两人之间的合作越早终止越好。
司马聪看着黄莘儿,笑眯眯说道:“那既然没什么事,你还是跟我回安王府去吧,这个司马远你也知道他对你不怀好意,那你就离他远一点。也不用挑个什么时候了,就现在吧,你想个办法终止条约吧。”
黄莘儿原本心里也是不想和司马远合作的,但是之前毕竟司马远救了她,现在算是合作关系随便终止是不是不太好。
看着黄莘儿犹豫的样子司马聪都觉得自己快和黄莘儿用一个脑子了,黄莘儿担心什么在他眼里那都是摆在脸上的答案。
什么救命之恩,那还不是司马远自己搞出来的,否则哪有那么巧。
司马聪对黄莘儿说道:“你就没有奇怪过吗,哪怕是你的救命恩人,进你的店看了一圈之后就决定和你合作的,而且后面一投还是投了那么多钱进来,也不怕你亏啊。这一看就是有目的来的,说不定前面那次他救了你们那也是他安排的呢。”
黄莘儿听到司马聪的话,仔细一想也就是那么回事,确实这个也太凑巧了。反正不管真假也好,自己不愿意和司马远合作是真的,既然司马聪要自己和司马远终止合作,那就终止好咯。
黄莘儿听从了司马聪的话,这让司马聪心里有点小开心,到底黄莘儿还是站在他这边的。
一旦决定了要终止合作,黄莘儿开始计算着这一次自己能从中拿到多少,总之拿走自己的那一部分,剩下的不都是司马远的了。之前他投入了那么多,总之虽然没有回本但是她黄莘儿也爱莫能助了。
但是除此之外也还有问题。这合作的终止可不是那么简简单单随随便便的事,之前黄莘儿和司马远也是签了合同的。
随便之下到时候亏的可就是自己。当时怎么说的来着,出资建造的是他,买人的也是他,到最后培养护肤师的钱财也是他出的,黄莘儿也没有那么大脸说她功劳大这些都能被她占为己有。
该给司马远的还是得给司马远,还有一个就是司马远是皇上的身份,这个事情一个搞不好也是麻烦的很。现在自己提出终止合同的话十有八九司马远会跳脚,想要对付自己那也是正常的。
黄莘儿担心之下问司马聪:“之前我和司马远的合作也是签了合同的,司马远毕竟是皇上,就这样结束合作万一后面他给我们造成麻烦怎么办。你是安王是不错,但是万一出了事呢?”
司马聪在这一点上还是觉得自己能够给黄莘儿一个保证的。纵使他确实只是一个王爷,但是司马远的势力根本无法与他相比。司马聪安慰黄莘儿让她不要担心,其实一直以来都是他的势力比较强。
最初夺位的时候本来应该是太子司马傅和他之间的战争,但是后来司马傅发动兵变篡位失败,剩下他一家独大,司马聪的势力也是在那时候达到了顶峰。但是司马聪无心皇位最后司马远登基,司马远可以说是之前并没有什么实力,全是靠着登基之后才发展起来的。
黄莘儿因为失忆遗忘了,内心担忧司马聪,却未料原来司马聪差点成为了皇帝,如此看来自己确实是不需要担心什么了。照着司马聪的话来计算,这司马远如今在位也就是四年光景,确实还不能够怎么和司马聪相比。
有了司马聪的保障,黄莘儿放心的开始盘算着怎么和司马远说终止合作一事。当面说的话一是时间难凑到,二是说不定司马远到时候直接当场暴起了怎么办。
没有和司马远面谈,司马远自己在宫内都事情多着呢,因为和黄莘儿走的近,后来司马聪没给他少弄出多少事,加之平常的时候自己在皇宫之内也能够享受到那个蒸汽美容,现在根本就无需出宫。黄莘儿为了方便也就没有登司马远出宫了,而是带着自己应该得到的那一部分钱财之后就留下消息说终止合作了。
等司马远接到消息,黄莘儿早就被司马聪挑拨的一点都不想再看到他了,现在在黄莘儿眼里,司马远简直就是洪水猛兽。
司马远接到消息之后得知黄莘儿竟然宣布和他解除合作关系,也是气愤不已。自己那么多的投入最后竟然只得到这么一个结果,这可并不是他想要的,而且这样一条财路就被黄莘儿断了,司马远现在觉得黄莘儿根本就是在玩他。
特地出了一趟宫去找黄莘儿,但是黄莘儿并没有在美容院和铺子内,听下面的伙计说黄莘儿现在正在司马聪的安王府内,司马远算是明白了,这件事情之中还有司马聪掺了一脚呢,原本他还好奇生气着黄莘儿中途变卦,现在一切都似乎有了答案。
安王,司马聪,很好。
没有得到想要的消息,司马远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拿美容院怎么办,想起之前这还是有陈陆瑶在背后推动自己去和黄莘儿合作的,司马远现在只想回去对着陈陆瑶痛骂一顿。
还没等司马远离开,店里的领头倒是出来了,看到司马远到了之后让司马远先听一下美容院这么的报告。黄莘儿和他终止合作之后拿走了一部分钱,说是这是她应该得的,剩余的就留给尹大人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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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便是店内的账本,因为黄莘儿的离开,有一些护肤师也陆陆续续开始辞职,卖身契还在黄莘儿手上呢,现在人也是亏空着,美容院无法运作,这件事还得让尹大人解决。
解决?这还解决什么。
司马远气的拂袖离去,没有废话也没有多做逗留,直接回到了皇宫之内,打算找陈陆瑶好好说说这件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寝殿门口的丫鬟看到司马远前来,对着司马远盈盈一拜。陈陆瑶在里面听到之后也是心下欢喜,最近皇上给自己的赏赐可是不少,每次前来都带着好消息,不知道这一次自己又能从中得到什么。
司马远前来,换作往常那确实是一件好事,但是现在满脸带着怒气的样子一看就是出了什么事。
陈陆瑶看着司马远的脸色,心里咯噔一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使得司马远这么生气,如果是朝堂上的事情还好说,自己帮着他想办法,多安慰他便是。
“皇上这是怎么了,一脸的怒气,又是谁惹您不快了?”
司马远看着陈陆瑶关心的样子,心里的怒气一分也没有减少:“怎么了?这可得好好问问你。今天我可是得到消息,黄莘儿现在已经和朕终止了合作关系,而美容院之内的人也是走了不少,根本无法运作。你自己看看,这就是你的主意。”
陈陆瑶听完之后心内震惊,这好好的怎么就会终止合作了,现在看着司马远发怒的样子,看来是不能善了了:“这……这臣妾也不知道为什么呀。”
这件事她自己也都是刚刚得知,她怎么知道为什么黄莘儿就这样快速的终止合作了,看司马远的样子这还是在怪罪自己当初出了这个主意吗。
陈陆瑶觉得自己很委屈,可是司马远是皇上,也是她的夫,她告诉自己不能和皇上吵,得尽快想个办法解决这件事才对。
司马远看着陈陆瑶心里就来气,之前自己就不该听了陈陆瑶的话答应和黄莘儿合作,现在黄莘儿离开了,但是之前的那些收入远还没有达到回本的程度,司马远心疼啊,那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本来是想着手头紧,和黄莘儿合作以后能够源源不断的拿到钱财填补空缺,结果现在还亏了那么多。
宫内的气氛一时之间冷了下来,陈陆瑶咬咬唇,说道:“皇上,臣妾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愿意替皇上分忧。这件事情臣妾会去找那个黄莘儿问个清楚的。”
司马远冷笑:“问个清楚有什么用。朕的钱可是都还投在里面,亏损了拿不出来。当初朕就觉得这黄莘儿不可靠,你倒好,非要劝朕相信她。陈淑妃,朕对你太失望了。”
陈陆瑶真的很委屈了:“皇上……”
这皇上的脸还真是说变就变,之前出宫去美容院享受的时候怎么不埋怨她,之前让黄莘儿在宫内也造一个蒸汽美容房间的时候怎么不埋怨她,现在出了问题倒都是她的错了,她还不能反驳。
司马远没有久留,看着陈陆瑶委屈的样子心里更烦,之前司马聪怎么就能得到那么好的妻子帮助他呢。
对陈陆瑶起了一点失望,司马远起身离开。
陈陆瑶看着司马远的背影由大变小,由清楚变模糊,心下焦急,但是却又无可奈何。她现在,只能先想想怎么解决这件事了,她还要争夺后位呢,她不能这么轻易的就在司马远眼中低了影响。
第四百二十四章告状
陈陆瑶心里不爽快,但是事情总归是要解决的。这件事最主要还是因为黄莘儿终止了合作引起的,这件事自己可得去好好问问,看看黄莘儿是个什么说法,如果可能的话自然是能够继续合作比较好。
不过自己不能够随便出宫,这件事还是要先给皇上禀告过才是。
陈陆瑶想了想,起身还是追了过去,及至赶上司马远,这已经是在御书房了,陈陆瑶怕司马远心内以后一直对自己有意见,和黄莘儿合作一事还是尽快地完成比较好,开口说道:“皇上息怒,这件事臣妾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一切因之前臣妾说和黄莘儿合作而起,臣妾自会去解决这件事,还请皇上允许臣妾出宫。”
司马远看着陈陆瑶也有一会儿了,但是心里却已经对陈陆瑶的能力有所怀疑。不过她愿意去试那边去试呗,至于成败,成了当然好,如果败了,再想其他法子便是。
最后看着陈陆瑶没有让她起身,司马远琢磨着这件事背后到底是什么意思,黄莘儿放着好好的赚钱的法子不要和他终止合作,现在想想仍然有些不可思议。这件事后面是因为出现了司马聪,酒楼内司马聪对黄莘儿的宝贝程度也算他见识到了。
那么陈陆瑶这是想要去司马聪府上吗?
司马远最后不知道说什么,免了陈陆瑶的礼之后便让她出去。
陈陆瑶不明白这是同意让她出宫了还是只是让她从御书房内出去。抬头偷偷看了眼司马远,见司马远神色没有之前那么冷峻了,陈陆瑶心里打赌,心一横就当是皇上他答应了。
上报之后果然没有受到阻挠,陈陆瑶得到出宫的允许之后便立即带着丫鬟从宫中出去,在铺子内得知黄莘儿也没有在那边,陈陆瑶略作打听之后便是得知黄莘儿最后是和司马聪在一起,那么现在最有可能便是在安王府内。
来到安王府门口,陈陆瑶要求见司马聪,但是门房却说司马聪不在,陈陆瑶哪里信,怕是这司马聪也是躲着自己不肯出来吧。
陈陆瑶也不好冲进去,只是说司马聪不在,那么黄莘儿总在吧,她要见黄莘儿。
门房知道最近那个黄莘儿确实是被王爷带回来了,只不过有些事情不好说,如果自己就这样把人放进去,万一最后触怒了王爷怎么办。门房干脆和陈陆瑶说道王爷和黄莘儿两人现在都在外面,并没有回来。
如果不是陈陆瑶之前刚从铺子那边过来,陈陆瑶可能还真的会信了这个门房的话,但是铺子内也没人,司马聪带着黄莘儿回来就能去其他地方不成。
陈陆瑶直接冷了脸问门房究竟知不知道她是谁。一旁的丫鬟见此递上腰牌,门房这才知道原来上门前来的这竟然是宫中的陈淑妃,想起之前王爷吩咐的谁也不见,犹豫之下还是前去禀报了司马聪,说是陈淑妃在门口一直不肯走要见王爷。
司马聪也猜到了陈陆瑶此番前来的目的,不过是因为之前合作的事情呗,但是一直要求见他,门房一直说不在又还好,但是现在都进来禀报了再说没人拿可就有点假了。
见见就见见呗。司马聪让人将陈陆瑶请进来,陈陆瑶见到司马聪的第一句话也没什么,就是气愤司马聪让她在外面站了那么久,冷声道:“安王好大的架子。”
司马聪才不怵陈陆瑶呢,陈陆瑶来也多半是为了合作之事,干脆说道:“陈淑妃今天倒是有空出来,是来找黄莘儿的吧。”
“没错。本宫此番确实是来找黄莘儿的,还望王爷能够将她喊出来让我们见上一面。”
司马聪可惜道:“那淑妃娘娘还真是不赶巧,黄莘儿此番正好不在府内。”
陈陆瑶哪里不知道这是司马聪的推托之词,但是这里是安王府,她只能耐着性子说道这次前来是因为要和黄莘儿商谈之前的合作之事,突然之间这样终止合作事宜,黄莘儿总应该给一个理由吧。
司马聪还是告诉陈陆瑶,黄莘儿真的不在府内,之前她的手被弄伤了,但是怕时间拖久了加重伤势,于是便在外面就近寻了一个医馆治手腕,现在确实还没有回来。
陈陆瑶不知道之前在酒楼之内还有这一出,想当然的以为这是司马聪在敷衍她,但是司马聪为了让陈陆瑶赶紧离开,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保护黄莘儿,干脆地告诉陈陆瑶这件事情其实就是他让黄莘儿这么做的。
陈陆瑶不明白里面的弯弯绕绕,问司马聪为什么这样做,司马聪说怕累着黄莘儿而已,钱是赚不完的,何必为了赚钱而总是累着自己,这不,黄莘儿不是没回来嘛,也就是因为这件事受的伤。
没有见到黄莘儿也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司马聪又一直拦着她,陈陆瑶想着今天这件事看来注定是没有结果了。最后看了司马聪一眼,陈陆瑶内心不爽之下也没想着让司马聪好过。
敢得罪她陈陆瑶的人,除了司马远,其他人都还没出生呢。更何况之前将她拦在府外,司马聪这怕是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吧。
陈陆瑶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照着司马聪说的,之前这合作终止也是他的意思,黄莘儿不过是听从了他的话。司马聪怎么可能不认识司马远,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仍然这么做,这不是不把皇上放在眼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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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将自己拦在府外,这也是他的一声吧。司马聪,你还真是好大的胆子。
没有达到自己想要的结果,陈陆瑶再问下去也不能够得到什么,只好恨恨回了皇宫。这件事她不会如此容易便善罢甘休的,司马聪,黄莘儿,你们两个给我等着。
带着丫鬟回到皇宫,陈陆瑶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回到寝宫换了衣服后便去找司马远告状去了,得知司马远还在御书房之内,陈陆瑶直接就到了御书房内对着司马远禀报道:“皇上,臣妾未能完成任务,甚至……甚至连黄莘儿的面都没能见到。这安王实在是欺人太甚。”
陈陆瑶说着说着便像是要落下泪的样子,司马远抬头看去,依旧是没有任何神色的平静。也是,司马聪是谁,陈陆瑶去了见不到也实属正常。
看不懂司马远的表现,陈陆瑶想着之前被拒之门外的场景,心里依旧是怒火中烧。此番若是劝不动皇上,那么以后再说这件事效果可就弱了。
陈陆瑶咬咬牙,接着说道:“臣妾打听到那黄莘儿便在那安王府上时,去了安王府上求见。谁知那门房将臣妾拦在门外。后来那门房问的无法这才前去禀报安王,这明显是安王下了命令,对皇上您和臣妾这是看不起啊。”
事情么总是十分真的,她也不怕司马远去查,但是这说话,九分真足以。毕竟她可没撒谎,这司马聪确实也是这么做了,对于司马远,司马聪当然也是不惧的,至于到底是不是因为安王对皇上瞧不起,那可不就是她能知道的。
陈陆瑶只是想要讨回自己的公道,让司马聪得到报复,却无形之中加深了司马远和司马聪两人之间的误会。
司马远听了陈陆瑶的话,一瞬间记忆又将他带回之前司马荟站在他面前,满脸倨傲地说道司马远他就是个傻子,这圣旨上名字写的可是司马聪,日后若是司马聪想要这皇位,到时候他司马远也必定性命难保。
司马远有这么一瞬间呆愣,陈陆瑶不知道以前的事情,但是看着司马远半天没有反应,也不敢再说话。司马远回过神之后,寒声问道后面呢,司马聪见了她之后可有什么话。
陈陆瑶以为司马远也是生气了,于是再接再厉说道:“这安王后来还是请了臣妾进去,但是他说黄莘儿因为手受伤了不在安王府内。终止合作的这件事情上也不是黄莘儿的主意,而是安王自己的意思。”
见司马远没有反驳责怪自己,陈陆瑶大着胆子说道:“依臣妾之见,这安王爷可是一点也没有把皇上您放在眼中啊,明知道这个合作是您在投资的,安王仍然二话不说就终止了,这不是摆明了挑战您的权威嘛。”
司马远让陈陆瑶先下去,陈陆瑶见着自己的目的也差不多达到了,皇上生气这是一定的了,再待下去说多了,万一皇上烦了把怒气都撒在她身上,这可就得不偿失了。
陈陆瑶给司马远行了礼之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寝宫之中等待消息,留下司马远一个人还在那个冰冷的位子上。
司马远没有怀疑陈陆瑶说的话,但是正因为相信,现在司马远心里对司马聪也是更加的忌惮。
司马聪现在就像他的死穴一般,这根刺,他会拔掉的,哪怕到时候自己也需要伤筋动骨,放血剜肉。
第四百二十五章投诚
司马远对于司马聪更加的忌讳,也就更加地加深了司马远想要对付司马聪的心思。当然,这对付人就像打蛇,一定要捏住这七寸才行,抓住了弱点再对着那一处痛击,直打的人无力还手这才是正确的。
但是司马聪的弱点到底是什么,说起来司马远也是有点不太确定,之前倒是好说,那绝对是前安王妃黄莘儿,现在看着这个黄莘儿,司马远心里还是有点不太敢确定。不过要说其他,司马远也没能想到这司马聪还有什么比较薄弱的地方。
思来想去,司马远还是决定从黄莘儿入手,于是派人联系了苏凤仙,暗中会面。
接到司马远的消息之后苏凤仙是紧张的。虽然之前她确实是为司马远办事的人,但是如今在安王府生活了那么久,心底对司马聪还是欢喜的,她也曾想过有一天能够得到司马聪的青睐,成为真正的安王妃。
后来得知府中有个侍妾,她成功地借助苏凤瑶的手除掉了黄莘儿肚子里的孩子,这个黄莘儿也是个不经说的,结果听到她只是一个替身之后就受不了带着孩子就离开了安王府。现在安王府内只有她一个女主人,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但是偏偏这个时候她又接到了司马远的消息,说司马远要见她一面。苏凤仙无奈赴宴,但是心里却并不太乐意看到司马远。
司马远见到苏凤仙之后苏凤仙朝他行了一个礼,让苏凤仙起来不必多礼,苏凤仙看上去似乎还有一丝紧张。
“参见皇上。”苏凤仙行礼之后司马远允许她坐下,但是苏凤仙始终放不开,司马远想着之前苏凤仙自然是自己的人,现在她在安王府内也算是自己的眼线,吩咐点事情有何不可。
只是向来感情难测,司马远并不知道现在苏凤仙还在想着有朝一日成为真正的安王妃。
司马远没有废话,说道:“之前是朕让你入的安王府,你可还记得?”
“妾身自然省得。”
“现在,朕需要你做一件事。抓住机会,除掉黄莘儿。”
苏凤仙听了司马远的话之后心里一惊,问道:“黄莘儿不是已经离开安王府了么?”
司马远冷笑:“她当然是又回去了。朕需要拿她的性命来给司马聪造成致命一击,只有司马聪松懈了防御,朕才好下手。”
听到司马远要对付司马聪,苏凤仙下意识的眉头一皱,但随即装作什么都没有的样子,答应了司马远的要求。
不过苏凤仙虽然答应了司马远的要求,但是并不打算玩成司马远的任务,她不想因为司马远而让司马聪对自己造成误会。
是的,她喜欢司马聪。
最开始遇到司马聪是宴会上他的解围,那时候看着司马聪她便已经感到什么叫做怦然心动,女儿家的心绪却复杂多变,那时候苏凤仙尚且不知道自己已然动心。及至后面当上安王妃,日日看着司马聪和黄莘儿心里不是滋味,之后才了然,自己怕是对着司马聪不仅只是任务那么简单了。
既然如此,那她为何不顺从自己的心思搏一搏呢。不过司马远这边也不能就这样拒绝。
苏凤仙现在的想法是如果自己拒绝了司马远,那么司马远说不定还会找其他什么人或者弄什么计策,现在自己既然知道了那么假装答应,能够拖一阵便是一阵吧。
对于司马远的命令,苏凤仙也便没有拒绝,答应了司马远对付黄莘儿这件事就交给她吧。
司马远满意于苏凤仙的态度,没有多说什么。苏凤仙向司马远告退,回到安王府。
命令接了就接了呗,司马远想等到自己的回禀,还是让他慢慢等着去吧。明知道王爷和皇上两人关系不和,既然选择了司马聪,那么她也不会再做什么傻事。
虽说是因为皇上自己才能够嫁给司马聪,但是这件事也足够看出司马远和司马聪的关系了。之前未出嫁时候爹爹娘亲也是对这个安王做了一些调查,后来才同意的这件事。
爹爹怎么说的来着?这个安王之前可是皇位的有力竞争者,太子司马傅兵变失败之后他却没有登基继位,而是让司马远即位。当初司马远和司马聪并没有什么仇恨,关系算是很好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后面开始司马远竟然就要开始对付司马聪了,若不是那时候司马远找到她让她想办法嫁入安王府,她还不知道两人之间闹翻了。
司马远私底下找的她,但是苏凤仙之前怕出问题所以才告诉的爹爹娘亲,所幸最后竟也是同意的。
苏凤仙感叹着自己能够遇到司马聪这也算冥冥之中自有这气运,但是打定了主意不给司马远汇报情况,还有杀死黄莘儿一事。司马远想要趁司马聪难过时候再来个致命一击,她才不会允许。
司马远不知道苏凤仙的想法,对苏凤仙的识相还是感到挺满意的。
黄莘儿和司马聪是知道苏凤仙和皇上有联系的,但是他们并不知道因为苏凤仙现在竟然喜欢上了司马聪。爱是会令人疯狂的一件事,有时候恨起来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但是黄莘儿和司马聪还不知道,虽然对苏凤仙有所提防,但是后面的事情,谁又知道会发生些什么呢。
不过陈陆瑶回去禀报的事情,大多还是真的,包括黄莘儿此时并不在安王府中。司马聪在这一点上也没有骗她。之前想要带着黄莘儿离开,但是黄莘儿说自己要先去一趟附近的医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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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莘儿其实也只是不想再遇到后宅宅斗那些事,哪怕最后仍然要回去,她也还是想晚点回去,在外面多待一会,另外她也需要先回去看看小萌,最近的事情发生的太多了,她都没有好好和小萌待上多久。
小萌现在已经三岁了,小小软软的身子也总是让黄莘儿涌起无限的柔情。或许每个当母亲的人都会有这种感觉,看着自己的孩子一点点长大,心底都会有种骄傲和幸福。
小萌现在对于很多东西很多意思的表达也不再是几个字几个字往外蹦了,整个人像个小调皮蛋,黄莘儿觉得自己之前小魔头的名字叫的真不错。杀鸡撵猴捅马蜂窝是没的干了,但是爬树捣鼓蚂蚁窝什么的还是让人失语。
黄莘儿在外面待到手腕差不多好了之后这才回去和司马聪联系,还有一件事让黄莘儿比较感动的便是之前美容院和司马远终止合同的时候司马聪说他能够担保黄莘儿没事。
黄莘儿不知道为什么,对于司马聪还是信任的,既然他敢这么说,那么就说明他有这个能力。终止了合作拿走属于自己的那一部分钱财,黄莘儿也是怕司马远会对自己有所报复,也只敢待到现在,之后还是回到安王府吧,自己事小,但是万一小萌出事了那就完了。
回到安王府之前黄莘儿给司马聪传了消息,收拾好自己在外的一些细软,黄莘儿带着小萌准备回去。小萌看到黄莘儿收拾东西的时候问黄莘儿这是要去哪,黄莘儿说要回到安王府,这小子立马双眼放光地问道是不是又能看到爹爹了。
黄莘儿看着小萌的表现,这才知道其实小萌一直也在期待着能够看到自己的爹爹吧。自己做的果然还是不够。
黄莘儿摸了摸小萌的头,笑道:“是啊,我们回去了,回到你爹爹那里。”
小萌听了之后也开始十分乖巧地收拾起东西来,念叨着还要带东西回去,这个小木匕首给爹爹,这个布老虎给青竹姨姨……黄莘儿看着小萌收拾出的东西,觉得好笑。小萌还真的是长大了,至少知道分享了。
回去的时候黄莘儿没有让司马聪来接,自己带着小萌,拎着包袱就回来了,看到谁都笑着打了招呼。
门房看到的时候还朝着黄莘儿笑问她去哪里了,之前宫里头那个淑妃娘娘还来找过她呢。
黄莘儿惊讶,这陈淑妃还来找过她,看来之前合作的事情倒是让司马远和陈陆瑶确实心里不爽。
黄莘儿问门房后来呢,门房告诉黄莘儿王爷把陈淑妃给打发走了,那陈淑妃走的时候还是气冲冲的呢,听里面丫鬟说,陈淑妃是来问之前合作的事情,但是王爷可厉害了,直接就说这是他的主意打发陈淑妃走了。
小萌拍着手喊道:“爹爹厉害。”门房笑着说道:“那可不是,王爷是最厉害的。”
黄莘儿心里觉得开心,但是又担忧着司马聪这样岂不是彻底得罪了司马远,毕竟司马聪这样说的话,保护了她是没错,但是这个事情矛头可就转向他了啊。也不知道司马聪怎么样了。
第一次突然那么想见司马聪,黄莘儿和门房打了招呼之后就离开了,回到房间将东西放好,小萌和黄莘儿说了一句“我去找爹爹了”之后便轻车熟路蹿了出去,让黄莘儿哭笑不得。
不过她确实应该好好谢谢司马聪,黄莘儿看着房间内的摆设,心绪翻涌。
第四百二十六章别院
黄莘儿回来之前,苏凤仙还在做着以后司马聪喜欢上她的的美梦,直到司马聪一段时间对她不闻不问之后,苏凤仙心里生出了哀怨。她也只是告诉自己司马聪这是忙,所以才会经常不能够看到他。
司马聪出去正是为了黄莘儿,听到黄莘儿在酒楼之内和司马远两个人还有说有笑的,心里不喜,想着办法觉得还是让黄莘儿在安王府上比较好,因此想着黄莘儿要回来,那就把苏凤仙放远一点吧。
苏凤仙听到司马聪找自己的时候,满心欢喜换了几件衣裳问汀兰哪件好,汀兰笑着道王妃穿哪件都美,把苏凤仙逗的都快合不拢嘴了。
但是没过多久,下人又来传话,王爷有事要出去,这事情就转达一下,王爷啊,让她收拾收拾东西搬到别院去。
苏凤仙呆住了,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那下人说的话真真切切又回荡在她脑海中,呓语似的问道:“王爷说什么,你再说一遍。”那下人吓得重复一遍之后立马告退离开了。
司马聪找她根本不是为了见她,而是为了告诉她一声她可以搬走了。
真是嘲讽,苏凤仙闹着将桌子上的东西全扫落在地,哭到抽噎,但是依旧没有什么用。司马聪的命令,还真没有谁敢违抗。
所有东西都陆陆续续搬到了别院,司马聪没有给苏凤仙增派什么人手,依然还是之前嫁入安王府时那几人。
别院虽然不至于太过破落,但是相比较其他院子,也算是老旧了。院子后头的竹林倒是极为好看,奈何苏凤仙实在也没有这个心思去欣赏什么景色。
司马聪将苏凤仙赶至别院之后也没有让苏凤仙好过,不给苏凤仙加人手也就罢了,很多时候出了点什么事司马聪也不会帮着苏凤仙教训人,反而说苏凤仙脾气太暴躁了,气的苏凤仙心里更是难受。
司马聪后来便将黄莘儿与小萌重新接回了安王府之中,小萌屁颠颠儿去找司马聪的时候司马聪也是高兴的不得了,算这小魔头有良心还知道想他。
“爹爹,爹爹,小萌回来了。”小萌跑到司马聪那立马便扑到司马聪跟前,小家伙长大之后那股聪明劲也开始显露出来,虽然有些时候还是显露出了魔头本质,但是也是越来越招人喜欢,别人根本舍不得罚他,为此黄莘儿自己也是黑脸红脸唱了个遍。
司马聪抱起小萌,心里还是有些小得意的,现在黄莘儿回来了,哪有那个司马远什么事情,黄莘儿可是他的人。
黄莘儿住在府里几天以后也发现了竟然没有看到苏凤仙,问了下人之后这才得知前些日子司马聪让苏凤仙搬到别院去了,而别院和这里隔了不少路呢。
知道苏凤仙不在这边以后估计见到的可能性也不大之后,黄莘儿也算彻底放下心来,带着小萌住在安王府内。
分开的这些日子黄莘儿也算是想明白了,既然司马聪给自己做了担保不会被司马远伤害到,而且现在苏凤仙也已经住到别院那边去了,小萌更是开心能够看到司马聪,那么她也应当考虑之后就住在安王府上了。
小萌的心思她一直都看的明白,之前在开美容院的时候小萌就经常问她什么时候能回去看爹爹。黄莘儿答不上来,只能一次次告诉他等娘亲不忙了就回去看爹爹。现在总算如了愿了,小萌怕是高兴坏了。
黄莘儿安心在司马聪府上住下,司马聪对于自己将苏凤仙安排到别院去的做法深感满意,看来自己这次是做对了。
别院内的生活并没有特别好,苏凤仙知道黄莘儿回来之后更是气炸了。原来司马聪将自己安排到别院竟然就是为了黄莘儿。原来以为自己将黄莘儿也算是气走了,没想到这个黄莘儿还真有本事啊,现在竟然都能让司马聪这样把她请回来是吧。
汀兰还在继续收拾这个别院,也不知道为什么,王爷一直没有来看过王妃,之前得知自己作为王妃的陪嫁丫鬟的时候,汀兰别提有多高兴了,一是听说了安王的事迹羡慕的,二是想着有朝一日若是能被安王提为姨娘也行啊,但是现在看来,王妃想要在王爷这讨到好也是难啊。
这别院应当是最早建成的院子,但是因为位子,长久无人居住,平常也就派人过来打扫一下而已。风景倒是不错,背着竹林和池塘,还有个小小的书房,但是没有厨房之类的地方,很多时候并不方便。
上次王妃想要洗澡,汀兰让人去大厨房提热水,竟然没有人愿意,还是最后分在别院里的给苏凤仙当下人的几个人合力一桶桶抬回来的。
还有一次,苏凤仙明明掌管着内务,但是总有一部分权利还在管家的妻子紫忆手中,王妃和王爷说了之后也不见得王爷将这权利给王妃,还说什么怕王妃累着,如果王妃要是觉得事情太多,可以都交给紫忆做便是。
这哪是分配事情做,明明是不想将权利全部交给王妃,还有那个叫黄莘儿的妾,作为妾竟然没有一次给王妃来请过安,王爷还十分维护她,这可不是一个好的现象。
诸如此类的事情还有很多,王妃的委屈她也是都看在眼里,但是王爷明显对王妃没有任何感情。汀兰心下叹气,对于自己的未来也是看透了轮廓。怕是以后自己不是被王妃许配给谁,就是老死在这个安王府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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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不得宠的情况下以后这也影响自己呀。
苏凤仙可不知道汀兰的心思,但是以前她也是家中的掌上明珠,哪里得到过这样的待遇,去找司马聪也无济于事,司马聪每次都将她挡了回来,她还生怕司马聪厌烦了自己呢,那不是更加便宜了黄莘儿。
不行,她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
苏凤仙想着这样的情况不能持续下去,但是心里却一直没有想到什么法子。司马聪却因此得了几天清净日子。
司马聪这几日来也一直在处理清风楼的事情,毕竟说到底他才是清风楼的主子,黎若萱和凌烽虽和他是朋友,但也终究是属下,许多大的事情上面还是得由他自己决定。
最近京城之中也是很不平静,之前黄莘儿和司马远的事情让他心里不爽,现在抽出空来之后司马聪立即追加人手看着苏凤仙的一举一动。关于苏凤仙是司马远人一事,司马聪已经能够确定了,但是通过追查的种种信息来看,当初黄莘儿中毒小产一事却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
有一个情报是自相府那边而来的,当初追查到毒药是苏凤瑶令人去买来的这也是真的,但是据现在搜到的消息来看,这毒一开始便不是下给黄莘儿的。
之前苏凤仙身边的一个丫鬟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就失去了踪迹,等现在再找到的时候却突然发现已经剜去舌头成为一个乞丐,司马聪派人将她带了回来,那丫鬟却惊恐地什么都说不出来。
司马聪让丫鬟现住几天平复一下,然后搜集了这丫鬟的身份背景,让那丫鬟不用怕,他能够保证她的安全。
千哄万劝之下那丫鬟最后写出了当时的话,说是当时苏凤仙其实是知道这糕点有毒的,但是那时候苏凤仙知道黄莘儿怀上孩子,便将糕点给黄莘儿拿去了。之前因为黄莘儿和苏凤仙待过一段时间,黄莘儿没有发觉,吃下糕点之后便小产了。
苏凤仙无疑是这件事情中的最大赢家。借刀杀人使得好,之前和她有过结的苏凤瑶死了,怀上司马聪孩子的黄莘儿小产了。她要的目的已经最大化的达到了。
但是后来她做错了事情,这丫鬟本应该被杀死,但是她谎称自己还有其他证据交给别人,要是她死了这证据便会泄露,苏凤仙这才没有杀死她。
司马聪不知道这件事的真假,对于苏凤仙看来也还需要进一步审问。不过这个丫鬟确实是无辜的,司马聪也答应了要保护她。没有食言,给这个丫鬟安排了住处之后,司马聪开始考虑应该怎么样才能从苏凤仙嘴中撬出事实。
无疑,苏凤仙是肯定不会说出真相的,一切还是需要靠证据说话。现在司马聪能找到的也就是这样一个丫鬟。这还远远不够。
黄莘儿回到安王府之后虽然知道苏凤仙被放到了别院中去,看不到人的情况下,她确实还是蛮开心的。
现在小萌三岁往上,也是时候开始启蒙了,以前司马聪抱着小萌玩练字那是瞎闹,两个人还经常一起搞的脏兮兮的。
黄莘儿想试试先自己教导小萌,就怕这个小魔头不肯听她的话。
小萌不知道自己即将迎来占据人生主导地位的学习生涯,兀自开心的一天到晚到处乱蹿。黄莘儿找司马聪商量了之后,司马聪也觉得是应该让小萌开始学了。
第四百二十七章仇恨
那个丫鬟还在院子之中住着,司马聪让清风楼的先把苏凤仙下毒之事还有什么证据,先去找出来。但是令司马聪失望了,这一次,苏凤仙还真的除了将糕点拿给黄莘儿之外没有任何动作,司马聪就是想要找到其他什么证据也没有地方找去。
司马聪无法,只能以这个丫鬟的话作为证据。
苏凤仙还在别院之内,着急司马聪对自己并不上心。这一次司马聪前来出乎了她的意料,原本她以为又是有了什么起色,但是司马聪并没有什么好脸色,这让苏凤仙原本笑着的脸开始僵硬。
“见过王爷。”苏凤仙向司马聪行了礼,司马聪坐在椅子上,看了一眼苏凤仙之后挥挥手示意下人将那个丫鬟带上来。
原本苏凤仙还好奇司马聪这是要干什么,直到苏凤仙看到带上来的那个丫鬟的脸,心下一慌。
王爷这是知道了什么,不,她绝对不能承认,这件事情本来就是苏凤瑶干的,是她下的毒。
苏凤仙自欺欺人地将所有事情推在苏凤瑶身上,但是看着丫鬟,眼神中的慌张却一闪而过。司马聪没有漏过苏凤仙的一个表情一个眼神,知道这件事情和苏凤仙定然脱不了干系,这糕点是苏凤仙拿给黄莘儿没错,但是是无意还是有意这可就不好说了,现在看来,当初苏凤仙就是故意将糕点拿给黄莘儿的。
“认识这个丫鬟吧,岸芷。”司马聪看着苏凤仙,说道。
但是苏凤仙打定了主意,之前借刀杀人这件事又没有什么铁证,她何必去承认。对着司马聪的问话,苏凤仙瞥了一眼岸芷,回道:“当然认识。之前这丫鬟弄坏了我东西,我就将她赶走了。王爷怎么又把她寻回来了。”
司马聪看着苏凤仙完全不想承认的样子,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告诉苏凤仙:“你自己心里清楚。这人呢,本王就带走了,如果后面她出了什么事,本王第一个找的就是你。”
苏凤仙觉得司马聪这简直就是在威胁她。那如果之后这个丫鬟被别人杀了,也要她苏凤仙承担责任?司马聪根本就不顾及他们夫妻之间的一点情分,满心满眼都是那个黄莘儿。
她苏凤仙到底哪里不如那个黄莘儿,使得司马聪的眼里没有一点她的位子。她何曾贪多,哪怕司马聪的心里只是惦记着她她都认,偏偏她嫁给了想嫁的人,却永远也得不到他的喜欢。
多讽刺多可笑,可是现实就是这样给人以巴掌,狠狠让她清醒。
司马聪没有在别院中多待,带着岸芷离开时让苏凤仙自己好自为之。苏凤仙咬着唇看着司马聪离开时的背影,汀兰担忧之下让苏凤仙不用太过难受,黄莘儿迟早会被王爷抛弃的。
苏凤仙摇摇头,心里对司马聪的行为恨极,但是她又觉得这件事还是应该归罪于黄莘儿,都是黄莘儿的原因,只要黄莘儿消失了,王爷一定会看到她的好的。对,只要黄莘儿消失了就好!
苏凤仙让汀兰去按照之前的联系方式给司马远传个消息,她想说一下现在的情况以及请求了解到更详细的信息,好对付黄莘儿。
汀兰知道苏凤仙的意思,王妃一定是想联系司马远杀死黄莘儿,但是这件事一旦做了,这就代表了王妃以后就是司马远阵营的,王爷怎么可能还接受她。唉,这个傻王妃啊。
苏凤仙确实是为了联系司马远进行合作的事情。之前没有拒绝司马远的要求现在也正好给了苏凤仙继续合作的理由。
司马远接到苏凤仙的消息之后知道苏凤仙现在的处境也不是很好,苏凤仙的要求就是将黄莘儿的身份以及详细信息给她一份,从之前的那个安王妃到现在这个黄莘儿。
司马远没有吝啬,将自己手头收集到的消息全部给苏凤仙拿了一份去,苏凤仙仔细阅读之后发现之前竟然还有一个叫敖风的曾经十分喜欢过安王妃,但是后面这个敖风娶了沈琼,联系也渐渐地和黄莘儿减少了。
苏凤仙看着手上的那份白纸黑字,要求司马远再给自己一份敖风的资料。
司马远好奇苏凤仙的要求,看了一眼之后发现卷宗上记载的消息有敖风曾经喜欢过黄莘儿一条。司马远调查到敖风的消息,然后爽快地将敖风之后有关黄莘儿相遇开始之后的信息给了苏凤仙。
敖风正是最开始被司马聪派去接近前安王妃的人,只不过因为香水生意结缘之后,渐渐地敖风对黄莘儿由欣赏变成了喜欢。但是黄莘儿喜欢司马聪,后来这敖风也是娶了沈琼,黄莘儿嫁给司马聪,两人之间联系也不算多,后面更是没了联系。
但是感情这事怎么可能说忘就忘。反正苏凤仙是不相信的。如果借用这敖风喜欢黄莘儿一事,应当是还有操作的余地。
苏凤仙和司马远讲了自己的想法,司马远觉得可行,最后两个人决定就按照苏凤仙讲的办。
司马远调派暗卫听从苏凤仙的吩咐,在得知敖风现在的住处之后,悄悄摸进去打算将敖风引至苏凤仙所在的地方。
今晚的月色比较明亮,暗卫穿着夜行衣也能够清楚的让人看到人影。不过暗卫也没打算躲起来,来到敖风的住处之后确定了房间,将纸条钉在飞镖上,破窗扎进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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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风原本已经躺在床上快睡着了,但是破风声传来之后整个人像是打了一个激灵。那柄飞镖没有被接住,夹着纸条在床头,明显至极。
沈琼已经睡着了,但是敖风起身的动作将她惊醒。沈琼睁开眼看到敖风看着手中的纸条,神色晦暗不明,担心地问道:“怎么了?”
敖风怕沈琼担心,安慰道:“没事,你先睡,我得现在出去一趟。”
“这么晚了。”沈琼看看天色,更加担心,但是这也阻挡不了敖风,叹了口气,说道,“早些回来。”
敖风点点头,在沈琼脸上烙下一吻,让沈琼不用担心,一件小事罢了,他去去就回。
沈琼躺在床上看着敖风离开,想着最近却没什么事情,总应该是比较紧急的事情而已,是自己多心了。
敖风穿上衣服出去的时候,看到黑衣人正站在房顶,看到敖风之后,黑衣人朝敖风点了点头,然后纵身往一个方向跃去。
敖风既然已经追出来了,也断然没有看看是谁就回去的道理,看到黑衣人离开,敖风也是提气纵身往黑衣人离开的方向掠去。
俗话说艺高人胆大。敖风的武功确实不错,因此大多时候敖风也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全。这个黑衣人来的莫名其妙,如果不是纸条上写着有一些关于黄莘儿的情报想要告诉他,敖风也没想着追出去。
黑衣人注意到敖风跟在后面之后,一刻不停地往苏凤仙所在的地方赶去,也幸亏敖风离京城本来也就不远。
苏凤仙等在那里已经有一会儿了,半夜的气温开始下降,但是苏凤仙并没有感觉到冷,反而是想到等会就能够看到敖风告诉他黄莘儿的消息,之后透露消息出去让敖风去完成自己的计划,苏凤仙想的反而有些热血沸腾。
黑衣人来到苏凤仙跟前,回复之后便告退下去。敖风赶到的时候只看见苏凤仙在那,问道苏凤仙是谁。
苏凤仙看到敖风,笑着说道:“我叫什么你也不必知道,我今天在这里引你来,也只是为了告诉你最近我得到的一些信息。”
看到敖风皱眉,知道这人不喜欢废话,苏凤仙切入主题,说道:“黄莘儿你知道吧,现在安王爷身边跟着的那个女人,她有一个儿子。本来呢我以为那是王爷的孩子,结果现在得到的消息却告诉我,不是。那个孩子是之前王爷隐居的时候前安王妃去世,碰到的一个和前安王妃十分相像的女子生的。那个女子,也叫作黄莘儿,但是她却是当地知县的庶女。”
“说来也巧,这黄莘儿不仅是名字和前安王妃一样,就连习惯也是一般无二,因此王爷便千方百计将这个女子带回了安王府。”
敖风看着苏凤仙状似感叹的样子,不知道苏凤仙告诉自己这个事情干嘛,莫名其妙的,但是看着苏凤仙话里有话,耐着性子听下去。苏凤仙见敖风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于是放出重磅消息,和敖风说道这个孩子的父亲全名是黄大宝,也就是知县的嫡子。
这个黄大宝说到底才是造成黄莘儿死因的真正凶手。
苏凤仙说道一半,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和敖风说道:“你还不知道前安王妃的死因吧。之前在梅花县城,县令儿子黄大宝看上前安王妃的美貌了,趁着她上县城看病的时候带人将她抓走。前安王妃本想寻着机会逃走的,结果拉扯之中不慎掉入山崖,最后找到的时候……唉,已经成为水潭之中的一具浮尸了。”
第四百二十八章激怒
敖风对于苏凤仙的话半信半疑,不过他也相信苏凤仙在这种事情上也不必骗自己,只要他有心去调查,结果也是显而易见的。
当初司马聪和黄莘儿隐居之后便和他们断了联系,当初的事情他知道的也并不多,就他目前掌握的资料来说,敖风现在知道的是当初黄莘儿掉落山崖去世,后来司马聪回京城继续当了王爷,但是这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敖风并没有仔细去打听。
也是近段时间因为漕运的事情在京城附近,不然今天晚上他也可能就碰不上苏凤仙了。
苏凤仙告诉敖风前安王妃的死因正是因为那个叫做黄大宝的,而现在这个黄莘儿的儿子小萌就是黄大宝唯一的儿子。
敖风不知道这些事情,听完苏凤仙的话之后眉头一皱,纵他相信在这个女人说的话是真的,但是她这样告诉自己的目的又在于什么。
苏凤仙似乎也是知道自己这样讲敖风也不会完全信任自己,不过她也没有打算今天晚上就这么一讲敖风便能够对她完全信任,她要做的只是在敖风心里打下绑走小萌为前安王妃报仇这样想法的种子,之后的事情自有安排。
和敖风说完之后,敖风果然还是不相信她,问她到底是谁,这件事告诉他又如何。
苏凤仙没有再说话,和敖风告辞之后让人带自己回到了安王府,接下去的时候只要交给司马远就行。
一切按照着计划进行的十分顺利,苏凤仙自回去之后一直便在等着敖风那边的消息,司马远派人散布出消息之前有关黄大宝和黄莘儿的事情,那段隐居时候在桃花村的历史,最终拨开层层外衣,暴露在敖风眼下。
敖风还是派人去打探了消息,对于黄莘儿,他是喜欢过,但是后来娶了沈琼之后他对黄莘儿也就歇了心思,把黄莘儿只当做朋友。
和黄莘儿相遇相识的日子是让人开心的,下定决心将她当做朋友之后,敖风也有意无意开始躲避她,而今乍一听到黄莘儿的消息,敖风说不清楚心里是什么感觉。
有愤怒,也有难受,种种情绪掺和在一起,让敖风心里并不好受。
司马远透露出消息之后有意无意地都在强调一件事,黄莘儿是黄大宝害死的,现在的这个黄莘儿的儿子是黄大宝的唯一的儿子。
敖风打听清楚情况之后因为这些消息,心里也渐渐开始形成一个想法。他要绑走小萌给莘儿报仇。
沈琼对于敖风之前半夜出去的事情也有所耳闻,更别说后面听到有关莘儿的消息,沈琼问敖风是不是之前出去也是为了这件事情,敖风点头。
给沈琼讲了最近的消息,敖风告诉沈琼上一次出去,一个陌生的女子告诉他之前莘儿是被黄大宝逼死的消息,而小萌则是黄大宝唯一的儿子。
沈琼不明白,问道:“那个女子就没有说她是谁吗?”
敖风摇摇头:“并没有。不过奇怪的是她也只是告诉了我这个消息,并没有和我说其他的什么。”
敖风的话让沈琼深思。这个女子敖风并不认识,但是显然不可能有人无缘无故给别人什么消息。怕是这个女子是认识敖风的,之前特意做过调查。
无事献殷勤者,非奸即盗。
沈琼和敖风说了自己的想法,敖风也是比较赞同的,但是事关莘儿,他觉得自己还需要好好想想。
沈琼的意思是这个女子既然敖风不认识,但是她有明显的认识敖风,告诉他这个消息也肯定是抱着目的来的。至于是什么样的目的他们现在还不知道,所以他们也不能够轻举妄动。
敖风没有同意也没有反对,沈琼看着敖风心里叹气,明白敖风对莘儿的感情,虽然他之前一直也就是说把黄莘儿当做普通朋友来看待,但是这哪是一朝一夕之间的事情。她愿意给敖风时间去忍受,去深藏,去遗忘。
敖风心里对于之前的消息仍然是心中触动,没有答应沈琼也没有反对她的原因就是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最后他到底会不会这么做。他并不想欺骗沈琼。
至于心里那个绑架小萌的计划,因为担心沈琼会误会,敖风心里也一直拿不定主意,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最近的消息传回来的也是让敖风更加心烦。
见敖风久久没有动静,苏凤仙给司马远出了主意说要试着想办法激怒敖风,司马远想想也是,这事情不能就这样拖下去。
于是敖风最近得到的消息便是莘儿被黄大宝逼死之下除了安王便没人在意了,前安王妃有多可怜,那些自诩为朋友的人到现在也没见得有什么动作。
敖风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些话在说自己,事实上他也确实没有为莘儿做什么,这也是现在敖风心里的一个疙瘩。
他要为莘儿报仇么。
沈琼安慰敖风宽心,敖风在迷茫之中一边觉得这么做可能会令沈琼多想,另一方面又觉得这样不给莘儿报仇又对不起莘儿。在传回来的消息的刺激之下,敖风最终决定,这件事情,他还是得去做。
沈琼急了:“我们并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贸然出手若是正中了别人的计怎么办。再等等,我们再等等消息吧。”
但是敖风一旦决定了做某件事,他也不想拖着。现在确定了自己要做这件事之后,哪怕是沈琼阻拦也阻拦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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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琼问敖风想怎么办,敖风说道莘儿的去世既然是因为黄大宝引起的,那么这件事就由黄大宝的儿子来赎罪吧。
沈琼有些震惊,那小萌虽然是黄大宝的儿子,但是也只是个孩子啊。
“小萌还只是个孩子,敖风,你冷静点,这件事情你别插手了行吗。”
敖风听了沈琼的话之后觉得沈琼还是在因为自己之前喜欢黄莘儿的事情吃醋,虽然之前自己也怕沈琼会这么想,但是既然已经决定了要做这件事,那么他就已经做好了承担后果的准备。
敖风对着沈琼耐心说道:“沈琼你先听我说,之前莘儿去世我们作为朋友没能够为她做些什么,现在既然得到了确切的消息那么我们就应该出这一份力。”
沈琼也不知道该和敖风怎么说,但是她要求这件事敖风一定不能插手,这让敖风开始生气了,但是沈琼是自己的妻子,敖风也算是体谅,忍着气和她解释道之前莘儿作为朋友帮了他们那么多,他们不能够这么忘恩负义。
但是这和忘恩负义并没有关系,敖风始终没能明白沈琼不让他去干这件事情的原因是什么。
沈琼无奈,和敖风解释不清也就没再想着解释了,但是她始终拦着敖风,这让敖风真的生气了。
敖风一直就认为沈琼因为吃醋而不让他去做这件事情,这是对莘儿忘恩负义的表现,他现在得知了消息就一定要去,而沈琼的阻挠让他生气,两人因为这个问题争执不下,吵了起来。
说起来成婚之后两人也还是第一次这样吵架,平常时候沈琼大多数还是会顺着敖风的意思,但是这一次情况不明,她决不允许敖风就这样钻进别人的圈套之中。
敖风得到的消息也是下面的人搜集来的,但是他们没有发现的是,这些消息就只分布在敖风现在势力主要范围内那一小块区域,敖风作为势力头领自然是容易得到消息,但是别人可都不知道。
清风楼最近也是忙着调查司马远的消息,司马聪想着应该怎么样才能知道司马远到底想怎么样对付自己,对于之前苏凤仙的动作因为有着司马远的帮助,在自己疏忽之下也没有知道。
黄莘儿带着小萌住在安王府上,也是不知道外面现在因为苏凤仙想要对付她而散发出的消息到底造成了什么样的影响。
沈琼和敖风僵持不下,敖风让沈琼别管这件事,既然她不愿意见到那就干脆眼不见为净算了。但是这哪里算办法,为此沈琼也和敖风已经冷战了两天了。
敖风开始准备绑架小萌的相关事宜,自己则在另一边让沈琼还是先待在家里吧,这些事情让他去做就行。
沈琼不同意也还是没法,知道敖风是个什么性子,自己哪怕是劝了现在怕也是没有什么用了,他反而会更加认为她这是在跟他对着干,和他心里想的那个原因就是一样的。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沈琼心里着急,尤其是后面听到敖风在联系杀手了,事情已经快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想到敖风之后下手的对象竟然是个孩子,沈琼苦笑,不知道该从何做起。
那个孩子是叫小萌吧,一定很可爱,而且他的娘亲黄莘儿肯定也不愿意见到自己的儿子因为黄大宝而遭到伤害。
对了,那个黄莘儿现在是带着小萌在安王府内是吧。
沈琼忽然想到之前有听到敖风说的消息,小萌如今和他的娘亲正在安王府内。
第四百二十九章昏迷
沈琼悄悄找人去打听了消息,得知小萌确实在安王府内之后,沈琼决定这件事情还是不能够以小萌为代价,自己应该跑去告诉司马聪,希望王爷能够对小萌做出保护,或者更好的话王爷或许能劝动敖风也说不定。
传回来的消息还给了沈琼另一个讯息。那个孩子和黄莘儿现在和司马聪的关系很好,小萌一直也是喊的司马聪叫做爹爹。如果不是因为知道这个黄莘儿确实就是知县的庶女,孩子是她和黄大宝生下的,看到小萌的时候那人还真以为那就是司马聪的孩子。
沈琼打定主意要去告诉司马聪,这件事情不能够让敖风知道。原本打算悄悄出了府赶往安王府,但是因为最近和沈琼冷战的敖风却得到了门房的消息,说沈琼出府了。
敖风不用想都知道沈琼这是去干嘛,立即出门将沈琼追回。
沈琼看着住处心里也是不好受,她倒是希望敖风能够回心转意。苦笑着摇摇头,沈琼让车夫尽快赶到京城之中,越快越好。
车夫让沈琼坐好,唱声道“得嘞”,挥赶着马鞭驱马前行。
敖风骑马前去追上沈琼的时候,沈琼坐的车正好进入京城。
车夫看到敖风挡在前面的时候,差点来不及勒马。
马儿嘶鸣的声音冲向云霄,沈琼看到马蹄差点踏在敖风身上的时候,忍不住着急地朝着敖风喊道:“敖风,小心。”
敖风当然没事,就算马车不能停下来他也有把握跳上马车。看到沈琼之后敖风让沈琼跟他回去,沈琼使劲摇摇头,当然是不肯。
“沈琼,跟我回去。”敖风看向沈琼,眼神冰凉,但是沈琼仍然还是拒绝了敖风。
敖风也不再和沈琼多话,跃上马车直接将人抱起,轻功回到马背上后便驾马回了府上。
沈琼始终还是没能成功将消息通知到司马聪手上,敖风为了让沈琼安分一些,干脆禁了沈琼的足,等事情结束以后再解禁。
沈琼待在房间之内让敖风放她出去,可惜敖风早就离开,看守房间的人不忍,对着里面说道:“夫人,还是别喊了,舵主已经离开了。”
沈琼站在门后,半晌,坐回桌子边没有再说话,内心却祈求着要让敖风小心些可别出什么事情。
敖风要绑架小萌,想要找杀手,但是大部分的杀手却是清风楼名下,敖风知道自己不能去清风楼中寻找,为此也花费了不少功夫。
最后联系到杀手的时候敖风也是付了定金,事成之后再付余款,而要求,就是去安王府内带走小萌,回来交给他。
这杀手也是敖风偶然间得到别人推荐才知道的,因为那人敖风也认识,对于这杀手便也没有过多的了解就答应了。杀手开出的筹码也算中规中矩,虽然比一般价格是要高,但是这任务毕竟是去安王府之内,高一些也是属于正常的。
敖风给了杀手一份王府的地形图,标明了现在黄莘儿的住处,告诉杀手只要将那个孩子抱来交与他即可,杀手收了地图和定金之后告诉敖风,三天之内,他会带着人回来回复。
夜色宁静,象征着权利的王府内也已经多处熄了灯。小萌今天一天玩野了之后回到房间还是兴奋的很,黄莘儿瞪着小萌让他洗了脚早点睡,她先去打水。小萌朝着黄莘儿点头,一副乖宝宝的样子,黄莘儿看着小萌点头之后,这才去边上小厨房烧水。
杀手摸入王府的时候运气极好地没有碰到什么人,一路顺畅地照着地图上标记的住处而去。
那张地图杀手倒是研究了许久,虽然之前有幸来过安王府,但是他对安王府其实也并不熟,直到在黄莘儿房间门口,看到黄莘儿和小萌在里面之后,这才确定了此次的任务目标就在里面。
但是安王府是有暗卫的,黄莘儿身边应当也是有的,此次抱走小萌他必须谨慎再谨慎。
看到黄莘儿对着小萌说了什么之后走了出去,杀手确定房间内只有一个人之后,这才下去到房间之内。
小萌看到有人突然出现,正打算问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是谁,喊黄莘儿过来,杀手将小萌的穴点住,小萌看着杀手不能说话,睁着眼睛滴溜溜看着。
抱起小萌往外蹿去,黄莘儿正好想回房间拿块棉布,一转头却看见有人抱着小萌就要离开,黄莘儿急了,喊了声暗卫,发现只有一个暗卫在身边之后,黄莘儿让他快点去追那个黑衣人,她去喊侍卫通知司马聪。
暗卫领命之后立即便追了上去,黄莘儿喊了附近的侍卫前去围堵,干脆自己跑去找司马聪。
司马聪此时正从书房出来,外面的动静早有人传了过来,等黄莘儿赶到半路的时候司马聪便已经找到她,让她不用着急。
黄莘儿让司马聪带着她一起过去,司马聪搂过黄莘儿的腰,直接轻功往那黑衣人的方向掠去。
两人赶到的时候,侍卫正把这人围困在中央,杀手不得不感叹,安王府的戒备确实严,今天怕是要以这个小孩为人质出去了,不过……
看到自己周围被围了个严实,杀手扫了周围一圈,直到最后看到之前房间的黄莘儿,眉头轻皱之下另一只手一直拿着刀做防守的姿态。
先前黄莘儿派出去的暗卫因为小萌还在这个黑衣人手上,也不敢轻易动手,黄莘儿看到小萌的时候内心别提有多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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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小萌的重要性,司马聪看着黑衣人,试图上前动手,但是黑衣人想着以小萌一搏,这些人总不至于为了抓他伤害这个孩子。
他想的没有错,黄莘儿和司马聪也一直因为小萌而对他无从下手。司马聪上前的时候黑衣人有意无意拿着小萌挡在前面,这让司马聪也是担忧至极。
黑衣人看着司马聪不敢施展开手脚,被人围攻之下于慌乱之中将刀砍向了黄莘儿。
司马聪看到的时候,连小心都来不及说,动作先于自己想法挡在了黄莘儿的前面。
“司马聪!”
黄莘儿忍不住惊呼,但是司马聪转头对着黄莘儿笑笑,说道:“我没事。”
司马聪注意着黑衣人的动向,为了方便,让暗卫照看好黄莘儿,自己则将大部分注意力放到黑衣人身上。
黄莘儿知道自己没有武功,在这儿极易成为累赘,于是乖乖站在一边,也没有再说什么,暗中为司马聪加油。
司马聪看出来这个黑衣人已经是穷途末路了,毕竟他只有一个人,黑衣人看着周围也是尽力想杀出去,但是无奈寡不敌众,最后小萌被司马聪救回,交还给了黄莘儿,黑衣人也是被抓住。
司马聪看到一切事情都完成之后,忍不住晃了晃身子。
晕眩感越来越重了,司马聪知道那刀子上肯定有毒,自己挨了这一刀毒素已经入侵了自己的身体。
黄莘儿看着小萌,心里着急的查看着他的时候却忽略了司马聪的不正常行为,直到有人惊呼“王爷”的时候黄莘儿这才发现司马聪竟然晕倒在地上。
“司马聪,醒醒,你怎么了。司马聪,你别吓我。”黄莘儿慌忙上前,但是司马聪却没有给她任何回应,上一秒还在安慰她没事的司马聪,下一秒就这样横陈在自己面前没有任何反应。
不同于小萌被抱走时自己的那种心慌,黄莘儿现在心里难受的紧,就像哭到累了之后怎么也止不住的那种抽噎,有一只手紧紧攥住自己的心脏。
“司马聪。”
但是无论黄莘儿怎么喊司马聪也没有回应,黄莘儿只能让人先把司马聪搬回卧室。用毒用药这方面,黄莘儿知道黎若萱不错,因此想着让黎若萱前来医治,但是又怕这毒是急性毒,让人去请了驻府的太医前来。
那个被抓的黑衣人的刀还躺在地上,分外显眼,只是刀刃下面泛着的诡异光芒让黄莘儿心里难受。
捡起刀之后黄莘儿将刀放在房间的一个盒子里,只等着黎若萱前来的时候将刀拿给黎若萱,看看到时候能否从刀上的毒看出什么救司马聪的线索。
整件事情,其实都是苏凤仙和司马远的局。这个杀手也算的上是半个苏凤仙的人,刀上的毒也是应了苏凤仙的要求之后加上去的,为的就是如果可能的话,尽量也找机会杀了黄莘儿。
但是安王府是什么地方,杀手也怕自己因为贪多而落入司马聪之手,因此也是想着只要将小萌带走便是了,至于杀了黄莘儿,看情况顺手而为吧。
可惜的是这一次杀手竟然惊动了黄莘儿,最后小萌也是被司马聪救了回去,杀手自己也落入了司马聪之手。
杀手此时在牢内也不知道应该是什么样的心情。任务有成功有失败,实属正常,但是只要是失败,下场一般都不会怎么好就是了。最次便是像自己这般,如今反而被人家给捉住了。
接下来自己要面对的,便应该是严刑拷打了吧。
第四百三十章虚实
司马聪昏迷不醒,黄莘儿找来黎若萱医治司马聪。但是比黎若萱先来的却是司马远。
司马聪受伤一事本便是司马远在背后弄的鬼,一直关注着动向的司马远在得知黄莘儿没事但是司马聪受伤之后,心里一喜。本来只是想弄死黄莘儿的,但是没想到竟然还有意外之喜,如果这一次司马聪因为这件事受伤中毒而亡,那么他司马远以后再也不用提心吊胆了。
司马聪啊司马聪,没想到你竟然也有今天。
高兴之余司马聪也想到现在应该先去安王府打探一下情况,或者说,自己应该亲眼去见证一下司马聪的死亡,那样才是值得他铭记一生的瞬间。
备了马车从宫内出发,司马远让柳公公在宫内照看着,他现在需要出宫去安王府一趟,柳公公是司马远近臣,知道皇上这是要去安王府做什么,心下叹息。
皇上到底还是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的时候安王带着皇上主持朝政,两人之间哪像现在这样剑拔弩张,如果是以前的皇上听到安王中毒昏迷,怕是早就派人送了各种药品补品过去了。
究竟是皇位改变了一个人,还是因为因为其他的什么。柳公公看着司马远出去的背影,摇摇头。这种事情他不过就是一个小人物,操那么多的心做什么。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总归是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
他是天子近臣,身份便已经注定了以后他就是站在司马远这边的。
司马远出了皇宫来到安王府,身为皇上,安王府的那些下人现在想拦也拦不住,长驱直入,下面有人将司马远到的消息传给黄莘儿,黄莘儿知晓司马远和司马聪之间紧张的关系,皱眉想着这个司马远看来还是啊坐不住了,知道司马聪中毒昏迷的消息之后就这么难以抑制自己的心情吗?
不过司马远也是没有说什么,进门便是一副担忧的表情,看到黄莘儿之后问道:“莘儿,你在啊,朕听说安王受伤中毒了,特地过来看看。有什么药缺的,尽管说。现在安王在哪呢?”
黄莘儿哪里敢让司马远知道司马聪现在的情况,如果司马远再次动点手脚,她不知道怎么回事没拦住的话岂不是害了司马聪。
黄莘儿摇摇头道:“之前安王府上有个歹人前来,王爷在打斗之中被那个歹人砍了一刀,但是幸好没有伤到要害,刚刚换了药包扎好,如今正休息呢。皇上若有什么事,只管告诉我即可,等王爷休息好了我就和王爷说明。”
黄莘儿明显是不想让司马远看到司马聪,司马远心里急切地想要认证司马聪的情况,对于黄莘儿的阻挠明显的不耐烦起来。
司马远看着黄莘儿,要求自己前去看看司马聪,他作为皇上,前去关心一下自己臣子是应当的,至于司马聪在休息一事,他动作轻点便是。
黄莘儿始终拦着司马远没有让司马远进去,为的就是不能够让司马远看到司马聪的情况,她一再申明现在应当让病人多休息,但是司马远心里对于黄莘儿的阻挠已经开始生气。
冷冷盯着黄莘儿,司马远问道:“黄莘儿,聪明人就应该知道自己的站位,现在司马聪出事,朕作为皇上进去看看臣子又有何不可,你非要这么拦着,还是说,你并没有对朕说实情。这欺君之罪可不是这么好当的。”
黄莘儿才不怕司马远的话,现在让她焦急的只有司马聪的情况。但是看着司马远一副打算硬闯的样子,黄莘儿暗中朝王福使了个眼色。
“不用来喊了,本王听到下人禀报了。”司马聪自外面走来,黄莘儿欣喜之下差点忘了司马聪之前还躺在床上。
司马远也是明显地震惊,这个自己听到的情况根本不一样。
司马聪看着司马远,笑道:“劳烦皇上挂心,臣没事,只是之前换了药感到有些累,歇了一会。有失远迎,还请皇上恕罪。”
这司马聪怎么会没事,而且还站在这里好好的和自己说话,面色红润也不像是中毒的样子。
不过现在司马聪出来,自己总不能暴露自己原来的目标,既然司马聪现在看着无事,那么自己也应该客气收敛些。
司马远对着司马聪说道:“看到安王没事朕也就放心了,不过这受伤也是非同小可,如果缺什么,只管提,朕回头让柳公公给你拿来。”
“多谢皇上好意。一点小伤罢了。”司马聪笑着回答司马远,司马远看了之后心里的落空自然极大,恨不得撕了司马聪的那张笑脸,不过到底还是忍住,假惺惺地对着司马聪笑,庆贺司马聪没有出事。
黄莘儿知道司马聪现在应对着司马远中间肯定有事,但是又不好将担忧放在面上,心里暗自着急,生怕司马聪等一下突然支持不住昏过去。
司马聪谢了众人,说道令他们担心了,尤其是皇上,没想到竟然自己亲自前来,这让他司马聪很是开心。
司马远看着司马聪,表面上风轻云淡,内心恨得牙痒痒。没想到这个司马聪命这么大,之前那个杀手是他派的人没有错,但是现在看着司马聪哪里像是有事的样子。
看到司马聪没有出事,司马远心里的兴奋转成失落,不过看到司马聪的情况了,司马远对于待在这里也失去了兴趣,有意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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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王没事最好,这可是我大晋之福。好好调养身子,朕还等着你回去帮朕。”司马远对着司马聪说道,“既然没什么事,那么朕也就不打扰你们了。有问题来宫内找朕便是。”
“恭送皇上回宫。”
司马聪看着司马远坐上马车回去,那个马车的轮廓渐渐消失之后,再也支撑不住,直接昏迷了过去。也幸好黄莘儿一直担心司马聪,时刻关注着他的状态,看到司马聪昏倒,上前扶住,让王福帮着她把司马聪带到房间内。
此时派去通知黎若萱的人也到了清风楼内。值班的掌柜看到安王府的令牌之后,通报了黎若萱有人来找。
黎若萱听到是安王府的人,传下消息的是黄莘儿,见到人之后问是怎么了,传信的人告诉黎若萱之前安王府有人要劫走小萌,围攻的时候伤到了司马聪,而且刀上有毒,现在司马聪整个人都昏迷着,黄莘儿让他赶紧过来传信让黎若萱赶紧过去。
黎若萱接到消息后心里一惊。司马聪竟然出事了?这让黎若萱有些不可思议。在路上问了两句之后这才知道原来那黑衣人原先是想伤到黄莘儿的,但是司马聪只来得过去,因此只能以自己的身体去挡了这一刀。
从清风楼赶过去,进了房间之后看着众人脸色凝重,黄莘儿似乎更加焦急,看到黎若萱之后几乎是拖着她过去的。
“黎若萱你快看看,司马聪中毒了一直没醒。”
司马聪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样子黎若萱还是第一次看见,但是她也知道人命关天,于是也没有先关注黄莘儿,全副心神投到司马聪的中毒之中。
把了脉之后黎若萱也是被惊到,这种毒她以前倒是见过,还有幸得到过,炼制的方法极为麻烦,而且没有固定的方子,因为不同的毒药混在一起产生的新毒也不一样,这只能用解药拿来解。
对于毒她是了解,但是她也不是万能的。之前黄莘儿体内的那些余毒她没有办法,如今司马聪体内的这个毒她亦是无法办到解决。
黄莘儿看着黎若萱皱眉的样子,紧张地问道:“司马聪这毒怎么了,能解吗?之前那把让他中毒的刀也在这,需要的话我拿给你。”
黎若萱看着黄莘儿,道:“不用了,这毒我以前见过。不过我没办法解。这种毒药的炼制便是由各种不同的毒物组成,时间毒虫毒草千千万,产生什么样的毒我也不知道,没法练解药。只能从下毒的人身上找解药了。”
黄莘儿看着司马聪昏迷的样子,知道这下毒之人怕是也没有那么好找,心下难受。小萌坐在司马聪身边,看着司马聪不动的样子也是难受,虽然没有哭,但是整个人情绪都像是憋着的。
黎若萱取了刀之后问道:“这是谁的,我们只能从这边线索开始一点点找了。”
黄莘儿摇摇头:“用这把刀的应当是个杀手,之前带走小萌失败之后他被我们抓住了,如今正关在府内。”
司马聪现在昏迷了之后众人都将重心放在了司马聪身上,追查的事情也没有进行,唯一的仅有的线索便是这个被抓住的黑衣人了,但是此人知不知道是一回事,会不会说又是一回事。
黄莘儿之前也只是让人加强了看守,以防黑衣人逃跑的同时也是防着有人过来杀人灭口。
黎若萱既然说这个毒只能由解药解,那么,就从这个黑衣人查起吧。
第四百三十一章试探
指示暗卫去调查这件事的时候,黄莘儿问黎若萱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办法能够救司马聪吗,毕竟追查的事情说不定也没有查到什么线索,但是司马聪不能等。
黎若萱看到黄莘儿着急的样子,觉得黄莘儿现在对司马聪的关心似乎是有些过度了,以前她可不是这样的。
以前的黄莘儿遇事多淡定,除了真正被她当做朋友的人能引起她情绪波动,还有就是小萌。小萌是她的儿子,比任何人都重要,这是别人无论是谁都不能代替的。但是现在现在看着黄莘儿的样子,她那么紧张司马聪,黎若萱怀疑黄莘儿是不是喜欢上司马聪了。
黄莘儿现在听完黎若萱说这个毒只有解药才能够解的时候,心下愧疚,觉得都是因为自己,司马聪才会出事。
也是,司马聪素来强大,他若是无需顾及她,那也就不会捱那一刀。刀上有毒的事情又有谁知道呢,司马聪就这样保护自己但是自己呢,现在什么也干不了吗。
想到以前的时候司马聪带着小萌玩闹,给了小萌前所未有的父爱,填补了父亲这个角色。想到司马聪之前让她终止和司马远的合作,然后信誓旦旦说这件事有他兜着,他会保护好她的。想到黑衣人那一刀即将砍到她时,司马聪的那一声喊,还有那挡在自己面前的身子。
黄莘儿觉得自己欠了司马聪很多很多。不知不觉之间司马聪竟然已经为她做了那么多事,说到底司马聪也是对自己好,很多时候她是不是太不领情了。
黄莘儿面上流露出懊悔。现在司马聪这样躺在这,也都是因为自己。
小萌坐在司马聪边上,有着几分相似的一大一小的脸上显示出的都是冷峻,唯一不同的是,大的那个脸色比较苍白,现在就连唇角都有些略微发紫的情况。
黎若萱发现黄莘儿的过于关心之后,怀疑黄莘儿是不是又喜欢上了司马聪。
不过其实黄莘儿喜欢司马聪也好,不喜欢司马聪也好,总归她黄莘儿是她黎若萱的朋友。她会以莘儿的意思为主。
之前知道莘儿的身份之后,黎若萱没有允许凌烽将此事告知司马聪,为的就是黄莘儿失忆之后对司马聪并不认识,何谈喜欢,她不能因为他们的过去就将失忆之后的莘儿捆绑在司马聪身上。
这其中固然有她想给司马聪一些教训的原因在,但是黎若萱自认为自己这么做还是为了黄莘儿着想比较多。
黄莘儿看着黎若萱看着自己的眼神,心里感到奇怪,不知道黎若萱这是什么意思。
黎若萱显然也是没有打算告诉黄莘儿失忆之前的事,至于黄莘儿和司马聪之间的发展,她也不可能过多干涉,一切顺其自然。
看到黄莘儿明显地对司马聪有着超过朋友的关心,再看看小萌平常喊司马聪爹爹黄莘儿现在也没有任何反对的样子,黎若萱想着自己总不能在这里瞎猜,至于黄莘儿究竟是个什么心思,她试探一下不就好了。
黎若萱想着,但是目光一直放在黄莘儿身上,这让黄莘儿不得不对黎若萱发问,问道:“黎若萱你怎么一直看着我,我身上有什么问题吗?”
黎若萱摇摇头,回道:“没什么问题。不过现在司马聪这样中毒,生命垂危,除了解药之外,倒是还有一个惊险的法子。”
黄莘儿听到还有办法,但是也没有傻乎乎地问是什么,她能做的都会做到。因为毕竟黎若萱讲的话中还有一个词,惊险。这惊险也不知道是相对谁而言,如果是她,那么她愿意一试,但若是对司马聪而言的话,那她不到最后关头她也不会允许黎若萱用这个办法。
黄莘儿让黎若萱讲来听听,她的办法到底是什么。
黎若萱犹疑之后,咬着唇点点头,说道:“以前我曾在一本医籍上看到过推宫换血之法。就是说将一个人的血液转到另一个人身上。但是医籍上对此办法说的不甚明了,很多地方都还是需要推敲。也正是因为如此,我这才说惊险的。司马聪应当会没事,但是你的性命,我无法保证。”
黄莘儿听完之后也就明白了,和现代的输血换血差不多,但是因为古代的技术限制,安全性上肯定无法保证,还有感染之类的,无论哪个环节都极其容易造成死亡。
但是这又如何呢,本来这一刀便该是她受着的,司马聪替她挡了这一刀,那么她就该还他这一条命。
黄莘儿朝着黎若萱说道:“没问题,什么时候开始?”
黎若萱有些沉默,半晌之后才和黄莘儿说道:“莘儿,你可是要考虑清楚,毕竟这件事我也没有把握。而你在换血之后很可能连命都没有了。”
黄莘儿朝着黎若萱笑笑:“我知道。你不用劝我,我想的很清楚。这件事如果对司马聪没有影响的话,那么我愿意用自己的这条命来救活司马聪。”
司马聪中毒昏迷的消息在晚上抓到歹人之后便已经封锁,但是有心想要知道的人又怎么会打听不到消息。
对于这一件事,苏凤仙和司马远在关注着,敖风也在关注着。但是最后敖风得到的消息却不是杀手成功将小萌带出来,而是司马聪中毒昏迷。
听到下面的人传来消息的时候,敖风蹭的起了身,失神说道:“怎么会。”
“舵主,消息千真万确。打听到的消息便是安王爷挨了一刀后中毒昏迷了,,后来皇上似乎也是得到了消息,想要去安王府之内探听安王爷的状况,但是为安王打发回去了。据说安王那是硬撑着见了皇上一面,后来皇上离开之后安王便再次陷入昏迷,至今未醒。”
禀报消息的人肯定地说道。毕竟这消息也是他自己去搜集来的,最初知道的时候他也惊讶,反复确认之后这才敢把消息说给敖风听。
敖风知道,这一次,自己做错了。是自己轻信了别人的话,现在才造成了司马聪中毒昏迷的情况。
颓然坐在椅子上,敖风撑着脑袋用手将发皱的眉心揉开。禀报消息的人没有敖风的话也不敢先告退,单膝跪在敖风面前,小心翼翼看着敖风的脸色。
“你先起来吧。”
敖风发话让他先起来,自己心里对于这个结果也是意外以及懊悔,但是现在后悔又有什么用呢,错误已经犯下了,真不知道自己还能够如何弥补。
背着手在厅中踱步,最后敖风让人下去准备车马,他要去安王府内。
错误已经犯下了,那么自己就尽力去弥补吧,希望司马聪不要出事才好。
等敖风赶到安王府内,黄莘儿因为失忆自然是不认识,但是看到敖风能够进来,这应该也是自己人,因此看了一眼之后也没有再说什么,转回头问黎若萱什么时候开始。
敖风站在一边不知道这是在干什么,问黎若萱,黎若萱朝敖风打了一声招呼之后说道她给司马聪看过,这个毒只能通过解药解,但是时间上找解药可能来不及了,之前在医籍上看到过一个推宫换血之法,只要将一个人的血换到司马聪身上,她能保证司马聪活下来,但是被换血的人那可就不一定了。之前问了黄莘儿,她也同意了换血这件事,现在正在问她们什么时候开始呢。
敖风听到之后更是后悔。要不是之前自己起了心思说要绑走小萌,现在哪里来的这么多事,都怪他当时被自己的想法懵了脑子。这换血之法也是要用人命去换的,他不能因为这就让黄莘儿白白地付出生命,哪怕这个黄莘儿对于现在的他而言只是一个陌生人。
“这换血之法是要付出人命的,你们不准用这个办法。”
敖风急了,但是黄莘儿比他更急:“不用这个办法,找不到解药难道你是要司马聪死吗?”
敖风回道:“解药,我去向办法拿到。你们不准用这个换血之法,听见没。”
黎若萱和黄莘儿同时看着敖风,黄莘儿倒是不以为意,要是简单就能找到解药,那她们在这商量换血之法是在干什么。
黄莘儿摆明了就不信。
敖风看着屋内众人,还有小萌坐在司马聪边上也在看着自己,更是觉得自己之前的办法荒唐可笑。
没有隐瞒没有欺骗,敖风最后将自己干的事情和盘托出,告诉大家这件事是他不对,他不该轻易听信别人的话起了心思要绑走小萌,他不该联系杀手前来。
敖风的话让众人一惊,原来这件事的背后竟然是敖风搞出来的,所以最开始杀手的目标,就是想要杀了黄莘儿绑走小萌以此作为报仇吗。
“敖风,这整件事原来都是你弄出来的。”黄莘儿对着敖风本来也就没有什么印象,现在经过这一事,黄莘儿哪怕知道敖风之前也只是想着为前安王妃报仇,她能够理解,但是无法原谅。
敖风这一次的做法,真的触怒大家了。
第四百三十二章死亡
敖风没有说什么祈求原谅的话,毕竟现在知道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之后,就连他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那么他有凭什么去奢求黎若萱他们的原谅。
只是敖风保证道,这件事情既然是他引起的,那么他负责解决。那个杀手也是他联系的,他会去问出来解药的下落。
黄莘儿和黎若萱现在有了点希望,没有再说什么。
那个杀手如今正被关在安王府之中,原本安王府内是没有行刑的地方的,后来出了事之后,这才在假山内挖了一个地道,在下面建立了刑房。
刑房很小,但是各种刑具也都有,敖风得知此人被关在刑房之中的时候没多做感想,去刑房内提问杀手。
要说这个杀手只算半个苏凤仙的人,这是因为在这背后,司马远才是真正的主子。之前派出杀手的时候司马远和苏凤仙暗中联系,苏凤仙为了确保计划的成功,也是将地点给过杀手的,王府之内大概的走向还有建筑,苏凤仙都有讲过个大概,而别院和主院之间,也就是隔了一个花园的距离。
杀手正是因为知道一点安王府的情况,这才在拿到敖风的地图之后快速地记下了大概位置,只是没想到了解这巡逻的时间也没什么用,杀手躲过了巡逻,避过了暗卫,最后却还是被黄莘儿给发现了。
他就知道黄莘儿身边定然有暗卫的存在,但是暗卫看顾着黄莘儿,对于小萌当时就在隔壁房间内,他们松懈之下这对自己可是一个极好的机会。
奈何人算不如天算。
杀手将自己的行动哪怕隐蔽的那么好,意外地被黄莘儿发现之后自己也逃不过安王府的围攻。
杀手待在刑房内,四周有人看着他以防此人逃跑或者有人前来灭口,及至敖风前来,牢内这才有了点声息。
司马聪的手下也是得到命令之后这才允许敖风下去审问的,敖风来到地牢内之后也没有客气,问杀手这幕后主使是谁。
杀手哪里肯说,他知道其实自己说不说都会被杀,那么这说不说又有什么区别呢。他冷冷看着敖风,就是闭着嘴一个字都不说,敖风坐在椅子上,看他没有任何坦白的意思,让人也是使尽办法想要逼着这杀手说出来背后之人是谁。
刑房之内传出的嚎叫声被很好的挡在了地下,没有分毫泄露。敖风没有听到答案之前,让行刑的人也不用手软,极尽折磨。
最后杀手想的,仍然是不违背规矩,这背后之人是谁怎么可以轻易说出,但是鞭子抽在身上以及盐水入肉的痛楚让他忍不住疯狂。
“有本事你就杀了我。”杀手看着敖风的眼神带着一种痛苦的愤怒,但是敖风摇摇头,回道:“你不会死。说出答案之前如果你差不多死了,我就会让人救你。救活了,我们继续。你要是还能忍得住,那你就忍着吧。”
杀手的眼中出现一种惊恐着的迷茫。讲,还是不讲,这是一个让他值得思考的问题。但是讲了,他自己也觉得这是违背规矩的做法,是不可取的,但是不讲,这样无休无止的折磨又实在让他痛苦。
最后,杀手看着敖风,低着头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我说……我说……”
敖风起身,走到杀手身边让杀手抬起头来回话。杀手告诉他,这件事情,是苏凤仙让他做的。
“苏凤仙?”
敖风奇怪地念叨了一遍这个名字,得到杀手的肯定之后,敖风让人将他放下, 他先去找这个苏凤仙看看是什么情况,这个人就等他回来再处置。
杀手知道,这件事最后肯定就会这样过去的。他的主子是司马远,这个苏凤仙之前只是和他接触过提供消息罢了,哪里是他的幕后指使者。不过让这个人去找苏凤仙问情况也是对的,最终他只会发现这件事情在苏凤仙那终止。主子的习惯他也知道,苏凤仙,根本不可能再活在这个世上。
敖风去让人打听有关苏凤仙的消息,这时候才发现这个苏凤仙是司马聪现在的正妻,名义上的安王妃,如今正在安王府的别院内住着。
别院之内,苏凤仙知道晚上王府内的混战,得知大家这么轰动是因为一个杀手出现在王府之内,抱着小萌想要离开王府的时候被发现,现在正被大家围攻呢。
苏凤仙心里咯噔一下,知晓自己的计划失败了,慌张之下强迫自己冷静,只希望这个杀手最好能够已经杀了黄莘儿。
但是显然没有,等事情过去风平浪静之时,苏凤仙派汀兰出去打探消息,最后传回来的消息却是昨晚上抓住了一个黑衣人,但是那个黑衣人抱着小萌想要出去被司马聪拦下。
原本黑衣人在慌乱之中是想着能够将黄莘儿杀死最好不过,但是没想到刺向黄莘儿的那一刀,被司马聪给挡了下来。
“什么,受伤的不是黄莘儿而是王爷!”苏凤仙听到汀兰打探回来的消息之后整个人都差点跳了起来,面上显示出焦急的神色。
怎么会,受伤的怎么会是王爷,王爷那么强大的人怎么会受伤。是了,汀兰说王爷是为了黄莘儿挡下那一刀的,都是因为黄莘儿。
但是,黄莘儿明明是自己派人出去想要杀死的,怎么会让王爷受伤呢。
苏凤仙现在脑中思绪混乱,司马聪的受伤让她慌了神,原本她还想着都是因为黄莘儿,但是转念一想黄莘儿也是自己派人过去要杀她的,那么这件事应该怪自己?不,不可能,她只是喜欢司马聪而已,从来没有想过要害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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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相矛盾的想法让苏凤仙一个头两个大,汀兰让苏凤仙不要想那么多,但是苏凤仙就是没有办法停止自己的思绪。
后面再次传回来的消息便是王爷中毒昏迷着没有醒来,生命垂危。苏凤仙听到以后差点崩溃。她的王爷啊。
苏凤仙忽然想到这件事情中的另一个人——司马远。
对了,这个杀手明明是司马远的人。苏凤仙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呆立在原地。
身后恶风袭来,还未等苏凤仙有所反应,苏凤仙只觉得自己的穴道被人家点住,浑身动弹不得。
这是谁?
苏凤仙被点了穴只能待在原地,除了眼珠子还能转动之外什么动作都无法完成,只是感觉有人在点住自己之后绕到前面来,将什么东西给她喂了下去。那脸,赫然正是之前看到的司马远的暗卫。
果然,她刚刚才想到的事情,现在竟然变成了事实。苏凤仙知道这个暗卫这次是来杀了她的,但是她也只能看着暗卫的动作,干瞪着眼。
这种毒服下之后很快便发作了,苏凤仙看着暗卫的身影开始变得摇摇晃晃,最后眼前一黑,彻底在这个世上离开了。
暗卫随手将苏凤仙搬到椅子上,在房间内开始搜索着什么。一阵翻箱倒柜之后,暗卫终于在一个梳妆匣的暗格之中找到了一个小药瓶,拿在手里,悄悄离开了安王府。
等到敖风打听到消息去别院的时候,这个院子显出一股诡异的安静感,就好像是这个院子中根本没有人一样。
推开房间门,敖风正看到一个背影,一个女子趴在桌子之上,前面倒着一个茶杯,似乎是酒醉睡着了一般。傲风连忙说道打扰了,但是那个人影并没有什么动静,于是敖风上前喊了两声姑娘,没见人家有反应,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这才上前查看。
这坐在桌子边的哪里是谁家姑娘,正是之前晚上派人引他出去告诉他消息的那个女子,但是这女子身体冰冷,明显已经断了气。
敖风让人找了一个安王府之内的人问道这个女子是谁,下人说这就是安王妃苏凤仙之后,敖风这才知道原来之前的事情,确实就是一个圈套,由不得他不信。
苏凤仙是杀手的主使者,那么她让自己派出杀手去绑架小萌这又是为什么呢?
联系到现在司马聪中毒昏迷是为了给黄莘儿挡那一刀,敖风猜测那个杀手的任务应当还有一个杀死黄莘儿吧,这应当就是后宅女人的斗争。苏凤仙向带着小萌杀死黄莘儿,是为了能够让自己在司马聪心中有一席之地吧。
可惜她失算了。而且现在摆在敖风面前的又有一个新问题,这苏凤仙又是谁杀死的,解药的线索在苏凤仙身上断了之后他又应该从何处找呢?
回到刑房之中,敖风阴嗖嗖地看着杀手,说道他早就知道苏凤仙应当活不了了才这么说的吧,苏凤仙现在被发现死在房间内,杀手肯定没有说实话。
但是之后无论敖风再怎么拷打,杀手都一口咬定这就是苏凤仙指使的,他也只是听命令行事,其他的一概不知。
没能从杀手嘴中再撬出点什么,敖风示意下人将杀手杀死,尸体处理的干净些,自己则待在别院之中想着下一步又应当如何是好。
第四百三十三章解药
黄莘儿和黎若萱还看守着司马聪,时刻关注着司马聪的情况。
自敖风说了自己能够拿到解药之后,黄莘儿便一直等着敖风回来,但是听说敖风从刑房内出来之后就去了别院,到现在还没有出来,黄莘儿有些疑惑之下便带着黎若萱一起过去,看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别院之中,黄莘儿带着黎若萱找到了苏凤仙房间之内的敖风,此时敖风正派人打算去叫仵作,原先那个趴在桌子边的苏凤仙的尸体也已经被平放在了地上。
黄莘儿看到之后问了怎么一回事,敖风给黄莘儿给黎若萱讲道,之前他从那个被抓住的黑衣人的口中得知他的幕后主使是苏凤仙,于是便打算从苏凤仙查起。后来得知苏凤仙就是现在的安王妃,住在别院之内,这才赶过来想要问苏凤仙拿解药。但是不巧的是,等他到的时候,苏凤仙已经死了。
敖风还给黄莘儿和黎若萱说看到苏凤仙之后他才发现,原来苏凤仙就是当初晚上派人引他出去告诉他前安王妃之死的人。当时问她她是谁也不肯说,没想到现在就这样变成了一具尸首。
黄莘儿扫了周围一圈,发现房间内有明显的翻动的痕迹,肯定这个房间内是有什么东西让人感兴趣的,现在已经拿走了。
敖风想要找仵作,但是黎若萱也是医者,干脆自己上阵检查。
让屋内的男子出去后,黎若萱脱下苏凤仙的衣服开始检查,前后翻看的时候没有看到什么明显的伤痕。
将手搭上脉,发现苏凤仙体内的毒素之后,黎若萱初步断定苏凤仙应该是死于毒发,而这种毒是一种快速发作的毒,顷刻之间便要了苏凤仙的性命。
房间内的一些金银玉器没有少,不是为财,那就说明这个房间内之前苏凤仙肯定还藏着什么东西,这才招来了祸患。
想到最近发生的事情,黎若萱怀疑苏凤仙的死应当是和司马聪中毒有关,如此一来,苏凤仙的死只可能是因为解药或者毒药了。但是虽说那个黑衣人供出幕后主使是苏凤仙,这毒药是沾在刀上的,这杀死苏凤仙的人将毒药拿走也无济于事呀。
难道,苏凤仙真的有解药?
黎若萱将自己的想法和众人一说,让大家帮忙找找房间里有没有什么药瓶或者药粉之类的东西,自己则接着检查苏凤仙。
身上无伤,指甲间干净,银针显示苏凤仙胃中还有残留毒素,证实了苏凤仙因毒发而身亡的结果。但是让黎若萱觉察到不对的是苏凤仙头上的簪子。
原本黎若萱还想拆了苏凤仙的发型看看头上有没有什么伤,但是刚拿下簪子的时候却发现这簪子的质量不对。一般千足金打造的簪子哪里有这么轻。将簪子拿在手里掂量之后,黎若萱轻轻晃动了簪子,在听到细微的碰撞声之后这才确定簪子里头确实有东西。
黎若萱喊过敖风和黄莘儿,试图转动簪子,但是簪子没有任何变化。敖风干脆拿过簪子掰断,结果簪子的簪头部分竟然是中空的,从里面倒出两颗小粒的药丸出来。
至于为什么苏凤仙还藏了药在这,众人现在只想确定这药到底是不是司马聪的解药。当然,这药确实就是解药,为什么藏在发簪之中呢,这个还得从之前苏凤仙和司马远商量着鼓动敖风绑走小萌开始讲起。
当时苏凤仙因为司马聪让黄莘儿回来却将她赶到别院之中而心有怨恨,想要联系司马远对付黄莘儿。司马远派了一个杀手去,通过收买人,将杀手推荐到敖风面前。
因为消息一直都在说之前前安王妃的朋友什么动作也没有,一点也不够义气什么的,敖风想到去绑架小萌之后便通过别人认识了这个杀手。
杀手是司马远的人,但是之前为了确定目标,曾经有一段时间和苏凤仙走近过。司马远让杀手刀上涂毒之后再去,但是苏凤仙怕司马远在这件事中动什么手脚,于是便要求毒药由她提供。
而这解药也就在她手上,苏凤仙没和司马远说这解药有多少,分为两份之后苏凤仙将小的那一份中的两粒药丸封在簪子之中,另一份则放在梳妆匣的暗格之中,之前被司马远暗卫搜走的那一份便是。
也幸好苏凤仙留了一手,不然此时对于司马聪的病情也不知道该怎么解决,黎若萱当然不可能用什么见鬼的推宫换血之法去牺牲莘儿。
确定这是解药之后,黎若萱和黄莘儿还有敖风便都先过去治疗司马聪了,至于别院,敖风让人先看着地方不要让人随意走进去,事情等会他会过来处理。
黎若萱将药给司马聪服下之后,让敖风用内力先给司马聪催化。
敖风忙不迭同意,完成之后黎若萱查探了一下司马聪的情况,确定司马聪体内的毒素在慢慢减少之后,这才说道可以了。
醒自然是不可能一下子就醒过来的。黎若萱将空间留给黄莘儿,带着其他人出去了。
房间里最后只剩下了黄莘儿、司马聪和小萌。看到萱儿姨姨给爹爹喂了药之后,小萌就一直看着司马聪,就怕眨眼之间就错过了司马聪醒来。
黄莘儿知道司马聪没事之后看着小萌的样子心里有些心酸,说道:“小萌,你可以不用这么盯着你爹爹看,他脸上又没有花。”
小萌听到黄莘儿的话之后反而看了黄莘儿一眼,说道:“娘,你太没有同情心了。爹爹受伤了我只是在这等着爹爹醒来而已,你竟然还笑我。”
黄莘儿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得,有了爹就忘了娘,以后娶了媳妇是不是得把爹娘都忘干净了。现在就知道说她没同情心了,她黄莘儿什么时候没有同情心了!
司马聪其实意识已经清醒了,但是还没等到他睁眼起来,就听到了小萌的说话,忍不住勾了勾嘴角。睁开眼看到黄莘儿和小萌都在身边的那一刹那,司马聪只觉得心里似乎有道光。
小萌和黄莘儿看到司马聪醒来之后都先愣了一下,母子俩一样的动作让司马聪觉得有趣。伸出手想要抱小萌,小萌自己倒先扑上来了,对着司马聪的脸就是一个亲亲:“爹爹,你醒啦。”
司马聪想问自己是不是躺了很久,想要知道最近都发生了什么,想要看看小萌和黄莘儿,但是还不等他开口,司马聪就发现了另一个问题。他身上还有一股麻劲没有过去,除了手以外,腰开始都还不能够怎么动弹。
黄莘儿看到司马聪醒来,去喊了黎若萱进来看看这是怎么一回事。黎若萱查看之后告诉黄莘儿,这毒是解了,但是比较慢而已,现在司马聪还不能动也是正常的,只要好好照顾,这两天之内就应该能全部痊愈了。
黄莘儿听后松了一口气。司马聪没事就好。
小萌看着黎若萱喊道:“萱儿姨姨,爹爹不能动了,有没有什么药能让爹爹快点好呢?”
黎若萱挑眉,告诉小萌:“这药可不能乱用。萱儿姨姨也没有药了。小萌再陪爹爹两天就能好了。爹爹越开心,好的就越快哦。”小萌认真点了点头,司马聪笑着摸了摸小萌的脑袋,屋子里一派开心的气氛。
往后照顾司马聪的事情便落在了黄莘儿和小萌的身上。黄莘儿对于照顾司马聪也是尽心尽力,除了因为司马聪是为了自己以外,黄莘儿不得不承认在这共处的时间里,她对司马聪的想法在渐渐改变,心境不一样了,滋生出的情绪也在慢慢改变。
司马聪因为下半身不能动弹,吃饭什么的都是黄莘儿端过去的,为了方便,黄莘儿让人打造了一个小矮几,扶司马聪坐起来的时候将小矮几放在司马聪面前正合适。
只是有点不方便的是小矮几的桌子腿不能折叠,没有现代的那种床上电脑桌好用。不过只是用来放放饭菜的话,已经足够了。
黎若萱也是经常过来问诊,早中晚各把脉一次,两天之内也就是这么六次,最后一次诊断的时候,黎若萱让司马聪试着坐在床边然后站立起来。司马聪照做之后黎若萱询问司马聪的腿有没有感到酸麻之类的感觉,司马聪说没有,黎若萱这才肯定了司马聪的病情已经全部好了,不过后面该补的还得补,身子并没有完全好利落罢了。
黄莘儿将黎若萱说的话都一一记下,得知司马聪身体还没有好完全,仍然有些虚弱的时候,内心盘算着找人了解一下食补膳补之类的方法,以后让厨房变着样的做几天饭菜。
黎若萱肯定了黄莘儿的建议,给黄莘儿说了几种能吃或者不能吃的食物,让黄莘儿注意一下最近的饮食。
经过黎若萱的治疗,配合着黄莘儿的照顾和小萌的陪伴,司马聪终于可以说好了,只是司马聪一好,后面该处理的事情可就多了。
第四百三十四章北派
敖风知道这一次自己做错了,司马聪醒来之后敖风便一直想着找个机会想司马聪告罪。
他不应该被自己的情绪轻易左右的,还有沈琼,如果自己当时听了沈琼的话,那也不会犯下这样的错来。所幸现在司马聪也已经醒了,不然自己哪怕万死也难辞其咎。
司马聪躺在房间内,黄莘儿和小萌几乎是寸步不离地守着,但是敖风前来的时候,黄莘儿看了他一眼,识趣的带着小萌离开了。
之前这个叫敖风的人竟然想让人绑走小萌,光是这一点,黄莘儿就有足够的理由去讨厌他了,但是黄莘儿一向分明,知道这件事其实也算是个误会,不过好脸色是没有了,现在能够做到不讨厌已经是她的让步了。
敖风的身份黎若萱也有给她说过,黄莘儿知道他也是之前那个前安王妃的朋友。这一次来到房间和司马聪有话说,那么她是应该给两个人留下空间。
敖风前来也没有什么意思,主要还是为了赎罪。司马聪看到敖风,让他坐,但是敖风没有,反而请罪道:“对不起。这一次的事情,全部应该怪罪于我。是我找人来安王府想要绑走孩子的。”
司马聪从黄莘儿口中听到过一点这个事情,心里最开始知道的时候也是有着不快,但是转念一想,明白敖风这么做的意思,司马聪觉得自己也无法怪罪于他。
“说吧,这次的事情。从头到尾详细点再说一遍。”司马聪还是想听听敖风是怎么说的,说不定他还能从这件事中有点什么启示。
敖风不敢隐瞒,将自己被苏凤仙引诱联系杀手前来的前因后果都讲给了司马聪听。司马聪听完之后在心里思忖着,原来苏凤仙和司马远关系倒也没有那么好,两个人都互相防备着。尤其是司马远,这一次的手笔倒是让他大开眼界,不过,他还是不够沉稳。
司马聪想着,也幸好苏凤仙还留下了一份解药,不然自己这次这条命也就救不回来了,这后院女人多了就是麻烦。
敖风看着司马聪,在叙述事情的过程中给司马聪讲道他这么做的原因都是为了莘儿。之前莘儿就是被黄大宝逼死的,小萌又是黄大宝唯一的儿子,他就是想通过绑走小萌对付现在这个黄莘儿来给莘儿报仇。
司马聪摇头:“敖风,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小萌到底还是个孩子,他和这件事无关。还有黄莘儿,她也是受害者,之前被黄大宝强暴之后跳崖被她的同母异父的哥哥沈岳救回来。这件事上,没有谁应该付出代价。”
敖风急道:“那莘儿呢?莘儿就应该这样白白失去性命?”
“不,你错了。”司马聪回道,“作为莘儿的丈夫,我比任何人都想要为她报仇。所以黄大宝死了,梅花县城的黄知县死了,所有相关的人,都已经接受了处罚。现在无论是黄莘儿也好,还是小萌也好,剩下的人都是无辜的。”
司马聪叹气:“或许你还应该知道一件事。黄莘儿之前发现怀孕之后跳崖被救回,她哥哥沈岳为了稳住黄莘儿的情绪,不让她再想着寻死,根本没有和她说这是黄大宝的儿子,而是谎称她和丈夫遇上劫匪落下山崖。黄莘儿一直也是这么认为的,当初的事实,就这样让它藏在谎言之下吧。”
敖风沉默,似乎明白了现在谁都是无辜,但是又有点不明白,这样的话那他又应该怎么样给莘儿报仇呢?
司马聪看着敖风的样子像是没有罢休的念头,想着最近北閪那边也需要有人过去处理生意,正好能够派他出去。还有苏凤仙去世,是时候去苏府上通知一声,然后自己这边也为她开设灵堂。
苏府接到苏凤仙去世的消息之后自是一副哭天抢地的模样,苏母更是对着司马聪哭叫,责问他为什么没有保护好她的女儿。
司马聪理解一个母亲失去孩子的感觉,虽然这件事情还是应该怪在司马远上,但是司马聪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讲道这件事确实是他做的还不够好,这才让贼子之前进府还伤到了苏凤仙。
至于敖风,司马聪之前也已经和他说了,北閪的崛起对于大晋来说并不是一件什么好事,之前齐国衰弱之后北閪依靠商垣珩发展起来,这也不过就是第二个齐国罢了。
司马远在北閪有事时还会想着让他前去,但是现在他已经更希望看到他死么?
司马远,究竟是什么让你变成了现在这样。
司马聪想起以前的日子,那时候莘儿还在,和他认识之后又是如何一次次陪着自己前进。她的奇思妙想和创造出来的商业帝国,无不让他惊叹。
他也从来不需要一个花瓶,莘儿用自己的实力证明了自己,也正是因为她的优秀,之后一步步抓住了他的心。
仍然记得那时候秦尚彦被捉住,马小莲苦苦哀求着放他走。莘儿最后还是给了马小莲机会。
世上再无莘儿一般的女子,有实力之下还有一颗善良的心。至少在碰到黄莘儿之前,司马聪是这么想的。
处理完苏凤仙的事情之后,司马聪想也不用想这是司马远下的手。所有的事情现在除了北閪之外便是司马远了。但是这些事情都是急不来的,只能一步一个脚印,慢慢完成。
在北閪之中插入自己的势力也是势在必行的事情,司马聪和敖风说了让他去北閪之后,敖风也为了赎罪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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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前往北閪这定然是一段漫长的日子了,敖风想到还在家中的沈琼,回去之后也是后悔当初自己的做法。
问了下人最近沈琼的情况,敖风得知沈琼一直在房间之内也没有吵闹,只是送饭的时候看着脸色不是很好。
敖风让知道自己错了,打算亲自去和沈琼赔罪,知道沈琼之前也是担心自己,现在心里更是愧疚到不行,恨不得直接来个负荆请罪。
沈琼还不知道敖风回来了,心里替那个孩子着急,但是没想到等她再见到敖风的时候正是敖风一脸歉意地来请罪。
说起来现在已经有几天没有来人了,沈琼坐在房间内发呆,门口的人守在那没有敖风的命令也不敢放沈琼出去,这让沈琼待的都快结蜘蛛网了。百无聊赖之中,沈琼没过多久就听见了敖风的声音,原本以为自己是不是待太久听到了幻觉,但是等沈琼转过头的时候,却看到了敖风就站在房间内。
一时之间两人静默不语,还是敖风想着先开口,但是沈琼明显现在不是很想理会敖风,看到敖风之后沈琼冷冷说道:“我能出去了吗?”
“可以。夫人……”
敖风还想先向沈琼请罪,但是沈琼打断了敖风的话:“行了,那我出去了。”
看着沈琼的脸色,敖风急急说道:“夫人,我知道错了。你现在出去做什么。”
沈琼瞪了敖风一眼。她只是待久了想出去透透气。敖风倒好,自己出去了那么久现在回来想道个歉就完事了?她不可能这么轻易就原谅他,不然以后再遇上这样的问题,他是还要顺着自己的意思一意孤行吗。
敖风看沈琼生着气,立马接着道歉道:“我知道我错了,你先听我说完。这一次行动到最后也没有成功,前去安王府的那个人也被抓住处死了。那个孩子没事,黄莘儿也没事,但是为了帮那个黄莘儿挡刀,王爷反而受伤中毒昏迷了,现在王爷刚刚找到解药还在那调养身子。这一次是我不听劝,这才导致了现在这样的情况。夫人,你别生气了,以后我一定多听你的意见。”
看到敖风回来,沈琼的确是生气的,但是听到司马聪受伤了,沈琼的心就沉了下去。还真出事了。
但是敖风接下去又说道现在司马聪已经服下解药在调养身体了,沈琼心里松了一口气。再听到敖风一声声夫人喊着,沈琼的气早就消了大半了。
敖风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之后也是知道自己以后对着沈琼更好一点,他向沈琼保证以后对多听取她的意见。
沈琼看着敖风,总算是没了气,但是再接着,敖风又告诉他,司马聪派他去北閪,他打算带着她一起去。
沈琼问道:“怎么会被派去北閪了,我们要去多久?”
敖风摇头:“不知道,总应该是一段不短的时间。之前的事情王爷醒来以后我就去向他请罪了,然后为了让我将功赎罪,王爷便派我去北閪管理生意去。别说是一段不短的时间了,可能以后几年都得在那边了。但是如果你想回来,有空的时候我就会带着你回来看看。”
沈琼听说是去管理生意,还是司马聪安排的事情,到底是不愿意和敖风分开,听得敖风要带她一起去北閪后,最终还是跟着敖风一起出发,动身前往北閪去了。
第四百三十五章动心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这大概便是所有爱情的样子。
敖风其实在和沈琼相处的过程之中也是对着沈琼渐渐起了好感。这是一个聪慧的姑娘,但是敖风因为之前喜欢黄莘儿,没能察觉到自己的心意,以为自己只是对着沈琼有好感罢了,成婚之后也是没有深究。
及至司马聪中毒昏迷,敖风从安王府出来之后这才觉得自己是错误的,是喜欢沈琼的,对着沈琼也是道歉,希望能够原谅他,两人能够和好。
而沈琼也是因为爱他,最后原谅了敖风,跟着敖风一起去了北閪。
两人动身离开的时候没有惊动任何人,敖风只是让人给司马聪传了个信,说自己动身前往北閪了。
司马聪接到消息,没说什么。
这几天司马聪想起之前敖风说的话,也开始反思。敖风这么做,后来言语之间多有提及之前莘儿的事情,说这是为莘儿报仇。关于报仇的事情,司马聪觉得自己说的没有错,黄莘儿和小萌是无辜的。
但是这之中还有一个想法让司马聪觉得有些可怕。他对黄莘儿的维护,已经超出了他自己所认为的朋友的范围。
司马聪向来不是一个喜欢自欺欺人的,之前对于黄莘儿,他说过会把她当做朋友,也尽力对着黄莘儿和小萌好,但是这之中,现在已经掺杂了不少真心,到底关于感情这回事,是真是假,又或者说假假真真,他,入局了。
那么,他这岂不是背叛了和莘儿的感情吗。
从前和莘儿在一起的时候他便知道莘儿不是一个愿意让别的女人和她共享一个丈夫的人。爱情这东西都是自私的。所以一生一世一双人,对于苏凤仙,虽然挂着安王妃的名头,自己无奈之下娶了之后也没有对苏凤仙做出什么不应做的事情来。
还有关于黄莘儿。一开始的时候以小萌为要挟让黄莘儿来京城安王府之中,司马聪也只是想着如果想念莘儿的时候可以过来看上两眼,聊以慰藉相思之苦。但是没想到后来越是接近,越是不可自拔地去维护,去喜欢。
当初小萌喊他爹爹的时候,他惊慌失措地逃避了问题,再后来黄莘儿中药,他心里朦朦胧胧感受到喜欢黄莘儿的时候也想着要对她好。虽然后来孩子因为小产而未能来到这个世上看一眼,但是司马聪心里对于黄莘儿从来没有嫌弃和责怪。
再接着便是敖风所谓的报仇一事,现在让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这样做,是对不起莘儿的。就像最开始喝醉酒将黄莘儿误认为是莘儿的那晚,司马聪现在心里复杂极了。
是的,他不否认喜欢上了黄莘儿,也并不否认自己最开始把黄莘儿只是当做一个替身来看待,但是现在明明白白摆在他面前的是,他觉得自己背叛了莘儿,这种突如其来的感觉让他痛苦,也让他不知道该怎么是好。
最后,司马聪还是选择了逃避。
服下解药之后虽然司马聪正在渐渐转好,现在也能下地处理事情了,但是只有司马聪自己知道,他这是在借着处理事情的名义,在这回避着黄莘儿。
黄莘儿之前说的食补,她也认真参考了黎若萱的建议,然后照着搜集来的方子变着花样给司马聪做饭菜,但是司马聪最近似乎忙得很,东西端去之后都是看见司马聪在那处理事情,两个人都没有再像之前样能够谈天说地。
就连小萌去了,很多时候都是没能够将司马聪从那堆情报里拉出来。
黄莘儿不知道司马聪这是怎么了,一开始确实以为司马聪只是忙而已,尤其是除了杀手这件事,还有苏凤仙的死亡,一堆事情等着司马聪去处理。但是司马聪不仅没了和她谈天说地的心思,有时候在路上见到黄莘儿,司马聪都似乎有意躲避。
一次可以说是意外,两次三次,那就不对了。黄莘儿见不到司马聪,同时也没能够得到什么原因,心里的失落可想而知。
她原本是想找司马聪问明这是为什么,但是想到其实自己也没有这个权利,当初自己可不是因为被当做了替身这才进来的吗。
现在司马聪的表现,就和那次喝醉之后司马聪将她误认作死去的妻子,结果第二天清醒之后回想起来,再之后连着很久都没有再见黄莘儿,情况一模一样。
可是,当初是当初,现在黄莘儿也渐渐发现了司马聪的好,对于司马聪心里头也是喜欢的。司马聪毫不犹豫为她挡刀的那一瞬间,黄莘儿真的动心了。
她想过就这样也不错,至少在这个古代,司马聪能够做到这个份上,已经不失为一个好男人了,相比起之前自己为之轻生的那个渣男,司马聪简直算得上是一心一意了。
既然喜欢,那就努力,可是现在司马聪的表现就像是给了她当头一棒,把她所有的热情都给打回去了。
行呗,既然不想我打扰,那我就还你一份清静。
司马聪躲着黄莘儿,黄莘儿也开始对司马聪避而不见。是个人都知道这里面有问题,更别说一直关注着两人的黎若萱了。
黎若萱看着最近黄莘儿对司马聪的态度,心里头奇怪,于是打算去问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黄莘儿只说没事,但是黎若萱不信。
没事?没事两个人见面的时候会同时躲开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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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就算是两个人关系不好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吧。
黎若萱哪里是那么好糊弄的,追着黄莘儿一直发问,直到黄莘儿烦了为止,黄莘儿难受的紧,无奈之下最终朝黎若萱吐露了实情。
“是,最近我是一直在躲着司马聪,可是这也不是我愿意的啊。”黄莘儿朝着黎若萱淡淡道,“黎若萱,我可以告诉你,我喜欢司马聪。我也不是一个喜欢自欺的人,喜欢就是喜欢,更何况现在我还顶着司马聪妾的身份,我以为,这么多事情过去了,当不成恋人,能当朋友吧。但是司马聪最近一直在躲着我,我能怎么办。说不定就是他觉察到了我喜欢他,但是他又不喜欢我,在这拐着弯拒绝呢。”
黎若萱听了黄莘儿的话之后,便想着要去找司马聪问问,毕竟她看着司马聪也并不是不喜欢莘儿。
不过莘儿如今失忆了也还是重新喜欢上了司马聪,看来自己也还是打探下情况,如果互相喜欢,撮合便是了。
现在莘儿的想法是知道了,但是司马聪呢,黎若萱不相信司马聪对着莘儿也没有什么想法,他现在躲着莘儿定然也是有什么原因。
如果相爱,何必错过。
黎若萱跑去找司马聪,司马聪此时正在书房之中,听得下人禀报黎若萱要求见面,于是让人放黎若萱进来。
抬头看到黎若萱,司马聪问道:“有什么事吗。”
黎若萱看着司马聪在桌子后面,问道:“有。我就是想问问,你现在和莘儿这算是怎么回事。两个人见面都能互相躲着对方。你们这是在干嘛呢。”
司马聪听到黎若萱问的是有关黄莘儿的事,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干脆沉默不语。黎若萱问司马聪怎么一回事,没有得到司马聪的回答,但是这件事事关莘儿,她必须问清楚。
司马聪让黎若萱不用管那么多,但是黎若萱没有得到答案怎么肯罢休:“司马聪,你这又算是什么意思,如果你不喜欢她,那么之前又算是怎么回事,我不信你还能给她挡刀。如果喜欢,那你现在看到她就躲,这又算什么。”
感情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可理喻的东西,无论是喜欢还是不喜欢,人总是会因为各种事情而找到各种理由躲避着。真正坦荡的人能有几何。
司马聪不想回答这个问题,看着黎若萱问话的样子,头疼:“黎若萱,你先回去。”
黎若萱道:“司马聪,你必须给一个答案,否则无论是我还是莘儿都无法心安。”
黎若萱一直称呼黄莘儿的也就是莘儿,但是司马聪还是下意识地会认为黎若萱讲的莘儿就是那个坟包之中的幽魂,可是转眼之间司马聪明白回来,黎若萱讲的,还是现在在安王府中的这个黄莘儿。
“黎若萱,你不该问的。”司马聪像是喃喃自语,苦笑着低了头,尔后站起来从桌子后走下,亲自给黎若萱倒了一杯茶,说道:“你若真想知道,那你就听着吧。”
“我是喜欢黄莘儿没有错。她是一个好姑娘,但是这样的感情让我觉得我背叛了对莘儿的承诺。以前和莘儿在一起的时候我曾承诺过一生一世一双人,只喜欢她一人,但是现在呢?”
司马聪对着黄莘儿道:“黎若萱,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的这份感情,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够不要管这件事。”
司马聪的语气之中有着无奈,也有着痛苦,他就是认为自己对黄莘儿的这份感令他背叛了对莘儿的承诺。
第四百三十六章开导
“要我不管这件事?莘儿是我的朋友,我能不管吗。这就是你给莘儿的答案了,你当初要将莘儿带回府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想到有如今这么一天呢。”黎若萱轻笑两声,语末压轻了声儿,话间嘲讽意味明显的很,“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王爷。”
黎若萱如此称呼自己司马聪也是少有见到,如今这么用起,不过是嘲讽他在大晋朝中运筹帷幄翻云覆雨,却连家宅中那么一点小私事都处理不来,如今不仅没个计策,竟然还恼火起自己,连逃避这么窝囊无用的方法都用了出来。司马聪听她这么嘲讽,却也无力回应,他心中正恼怒自己对妻子的背叛,也纠结着如何对待对黄莘儿的感情,黎若萱的两句话像她的毒一样刁钻地在他的心上开了个口子,流出了沉积已久的黑血,偏偏又找不到解药。
黎若萱两句说罢,见司马聪再没回话,也就接着站在屋子里等,说好今日是要个答案,她便要得到个答案。她是知道所谓两个黄莘儿其实就是同一个人,但见司马聪如此不上道,想不清楚自己的内心就只会逃避,当初带黄莘儿回府就是他一意孤行,如今却连自己的选择都负担不起。真相她本就不打算说,如今更是不想将其告知司马聪了。
司马聪自己都没理好,自然也没发现黎若萱憋了一肚子的不满,黎若萱不满归不满,但事情她还是要理清楚。站了好一会儿,黎若萱见司马聪依然纠结在自己的思绪中,无奈也只好先开口:“何必呢。莘儿已经逝去这么久,你也确实喜欢上了这个黄莘儿,不管如何,你都已经辜负了她。现在黄莘儿也喜欢你,如今你继续纠结下去,不过是再辜负多一个人罢了。”
黎若萱不是不知道这种事情难以让人接受,但她最多也不过是在清风楼接触多了些,无意也不可能对司马聪感同身受,她又不是媒婆,话已至此,也不能再做些什么了。黎若萱拨弄拨弄发丝,正琢磨着如何再下一剂猛药,就听着司马聪开了口。
“我明白了。”
知道便好,省的我们这些知情的掏心窝子对你们好,想破头了撮合你们两个,自己却是个脑袋不开窍的。
得了这么个答案,黎若萱哼笑一声,便离了安王府。
等黎若萱回了清风楼,就见着凌烽恰也回来,便把今日见着的司马聪与黄莘儿两人的事情粗略与凌烽说了说。凌烽听了个全,听着黄莘儿所说是皱了皱眉,又听黎若萱与司马聪一番对峙,依然没有告知真相,拿书册的手便是一顿:“你没把两个黄莘儿就是一个人的事情告诉他?”
“告诉他干什么呢,我本就看不惯他的做法。”黎若萱接过下人递过来的茶,寻了位置坐下,给凌烽斟了茶,“刚回来,歇会儿吧。”
“不耽搁。”如此答了一句,凌烽还是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坐到黎若萱身边,“若萱,我们认识他们的时间也不短了,当初以为黄莘儿离世的时候,我们都看到了司马聪有多痛苦,若说之前黄莘儿忘了司马聪,我们不说也罢,但是如今……”
“如今也不能说,我就是要司马聪自己发现黄莘儿不仅没死,还被他自己当做替身收进了府里。”黎若萱笑了笑,似乎又有了什么办法,她早就看不惯司马聪这种做法,虽然如今是要撮合他与黄莘儿,但不妨碍自己给司马聪吃点小苦头,“他自己挖的坑,总要自己摔了才知错,你也别想着再和司马聪说这件事了。”
凌烽得知两个黄莘儿就是同一个人之后,知这二人相识相知不易,想早早促成两人团圆,几次在上报信息的时候就想把真相告诉司马聪,这事情他也没有瞒着黎若萱,也每每也被黎若萱拦了下来,抹去这些字句重新誊抄,如今听黎若萱这么说,自己也觉得黎若萱所说有些道理,也只好答应下来:“好,我不说了。那你又打算怎么做?”
黎若萱本也就只是有个大概的想法,听凌烽这么一问还要想想,正琢磨着却又听到窗外传来几句小孩嬉闹的声音,稍稍一愣,便计上心来。
“有了。”
这日司马聪刚下朝回府,步入花园就感觉小腿被撞了一下,低头一看才发现是小萌,抬头发现黄莘儿也不在附近,不由得一惊:“小萌,出了什么事?”
小萌见自己撞着的是司马聪,揉了揉眼睛,便揪着他的衣袍没有松手道:“娘,娘在长乐坊。”
司马聪见小萌双眼微红,四处看看黄莘儿又不在附近,心下一惊,不由觉得是出了什么事。长乐坊离安王府并不远,凌烽与司马聪曾上报过黄莘儿在那有一家常去的铺子,也常常带小萌一同去,难保是不是黄莘儿出了什么事,只有小萌跑了回来。司马聪心下大乱,抱起小萌便叫了几人往长乐坊去,他心知京城中难出什么大事,但黄莘儿向来聪慧,能绊住她的绝对不是什么小事。
司马聪心如乱码,自然没有注意到,自己出府抱着小萌出府的时候,街角走出来两人,为首的那个明艳姑娘,对着小萌比了个大拇指。
“如何?”黎若萱回过头来,就见被她拉出来的凌烽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似乎在纵容自己的胡闹,虽说她的行为确实与胡闹没什么两样,用过这么一次也不能有第二次,更不知能不能奏效,但这如果真的奏效了却比直接告诉司马聪真相有效地多。
昨日黎若萱与凌烽说过此事之后,刚好是有小儿在窗外嬉笑打闹,黎若萱本没计策,听着动静便想到了小萌,小萌是黄莘儿的女儿,年纪又小,想来司马聪防备也会少些。于是今日黎若萱便一早拉上凌烽到了安王府,趁司马聪上朝、黄莘儿准备出门的空档找到了黄莘儿,从她手里接过了小萌。算着时间司马聪准备回复了,黎若萱便叮嘱了小萌几句,便送了她回府,尔后两人在安王府外站了没一会儿,就看到司马聪抱着小萌带着几人匆匆往长乐坊去。
凌烽颇为惊奇:“若萱,你和小萌说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告诉小萌,她阿娘不让她吃糖了,如果告诉司马聪她娘在哪儿,说不定司马聪会给她吃。”黎若萱眨了眨眼睛,笑的有些狡黠,“小孩子最好糊弄。”
但涉及到黄莘儿的时候,司马聪比小孩子还好糊弄。
两人在街角站了一会儿,便回了清风楼。
那边黄莘儿本就是出门做一些简单的采买,出门的时候遇着了黎若萱便将小萌交给她帮忙看护一阵,却没想到自己一转身就发现司马聪带着小萌神色慌张地赶来,左右张望似乎在寻找什么。黄莘儿心下疑惑,正要走过去,就见司马聪怀里的小萌发现了自己,红着眼睛叫了一句娘,司马聪听着便身形一顿,顺着小萌喊话的方向看来,见着黄莘儿便快步赶来:“你没事吧。”
“我?我能有什么事。”黄莘儿心下疑惑,见他抱着小萌走了这么一段路,估计赶过来稍有些快,气都有些喘,连忙要将小萌接过来,“不是让若萱陪小萌玩一会儿吗,怎么抱过来了。”
小萌见黄莘儿伸手来,略微往司马聪怀里一缩,又向黄莘儿伸出手去:“娘,小萌想吃糖。”
黄莘儿见司马聪脸上略有茫然,又听小萌这么一句话,想起昨日见着黎若萱,大概也明白了这是大概怎么一回事,一时有些哭笑不得:“成,娘这就去给你买。”
司马聪听黄莘儿与小萌这一对话,便也知道自己估计是被耍了一把,将小萌送到黄莘儿手里,轻轻咳了一声,倒也没打算就这么回府:“没事就好,我听小萌说你在长乐坊,又见她眼睛有些红怕你出了什么事情,便过来看看,既然已经出来,那就陪你去给小萌买糖吧。”
“不过是不让她吃糖,哭什么,”黄莘儿笑了笑,从他手里接过小萌,在女儿的额头上弹了弹“小哭包,娘给你买糖去。”
一行人便缓步在街上走,司马聪跟在母女两身后一路走去,突然发现刚才自己以为黄莘儿出事时心如刀绞,思虑颇多,甚至被逼出两分戾气,如今见黄莘儿无事,又见两母女日常相处,竟难得得了几分轻松惬意。司马聪想着黎若萱昨日所说,突然发现,黄莘儿在自己心里的分量,似乎比自己估量的还要重得多。就像是一个手生的初来乍到的船夫,站在岸边往小船上称装货物的时候,估量错了货物的重量,本以为是轻轻的浮木却不想是一箱稀世宝珠,在扔上船的那一刻,溅起的水花溅了自己一身,模糊了自己的视线。
船翻了,心也翻了。
第四百三十七章起意
小萌这几日是觉得有些奇怪。
虽然自己之前经历的奇奇怪怪的事情也很多了,但是小萌觉得似乎最近的事情虽然她不太理解,但是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事。之前的有些时候娘亲还特别难过,但是最近娘似乎心情好得多了,小萌想了想似乎一切都是从一天开始的。那天先是与娘亲关系不错的黎姨突然告诉自己娘突然不让自己吃糖了,让自己去找对自己很好很像爹的叔叔告状,只要告诉他娘在哪里,娘就会让自己吃糖,虽然黎姨说的是真的,但是小萌并不明白,自己告诉叔叔娘在长乐坊的时候为什么叔叔的表情比自己吃不到糖还要难过,似乎还有些生气,弄得小萌甚至有些怕他,但是后来找到娘的时候又感觉他心情变得特别好,甚至后来给自己买了许多桂花糖兔子。
这几日又经常见到这个叔叔,小萌不明白,便也没有问,说不定是叔叔突然有空了呢?反正娘看起来挺开心的,而且小萌又经常有糖吃,那就很好啦。
这日司马聪来到黄莘儿的院子的时候,黄莘儿并不在,只有小萌在院子里吃着桂花丸子,司马聪屏退下人,四处看了看,这院子他来过不止一次,却没有一次如今天这般看的用心。
“小萌,你娘呢?”司马聪看了一圈,见黄莘儿不在,便在小萌身边坐下,小萌满嘴都是桂花丸子,用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眨巴眨巴眼睛,最后是摇了摇头。
“不在吗?”司马聪摸了摸小萌的脑袋,便径自入了黄莘儿的屋子,过去他都是在想念黄莘儿的时候才在夜色深处偷偷往这边看上两眼,每次都只当是梦境,只当是梦里黄莘儿回来找他,平日里走进这间屋子都是少有。但是这几日不同了,自从那日黎若萱逼问了他的真心,又在次日用小萌胡闹了一番之后,他才发现黄莘儿在自己心里到底有多重要。
那日陪着黄莘儿母女买了糖回府之后,他是明了了自己心中黄莘儿的地位,后来他又到了原来黄莘儿的屋子里坐了一会儿,有如话别了过去,但在次日他以为自己能清楚区别两个黄莘儿之后,他才发现,这个黄莘儿却处处像自己的妻子。
司马聪觉得自己荒谬极了,可笑极了,明明心里已经清楚两个人不是一个人,却依然觉得两个人相像,但在他逼迫自己冷静下来之后,依然觉得两人有许多相似的地方,才发现并不是因为自己心中依然分不清楚,而是真的处处迹象相像。这突然的发现竟然像一桶冷水泼在司马聪头上,让他多了两分恐惧,毕竟臆想是臆想,而两个人真的十分相似,那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过去是因为自己糊涂,如今却是事实摆在了自己的面前。
这些日子司马聪也留了心思,开始留意黄莘儿的小习惯,甚至开始对比起黄莘儿以前的习惯,发现两人虽不至于事事处理的都一样,甚至有些只是时隔太久他对自己妻子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不太记得,但是有些不经意的、下意识的小习惯,两人几乎没有什么区别,这让司马聪愈发心惊。
明明已经不把她当做替身,却发现她越来越像自己心里的另外一个人,甚至连梳妆的习惯、口味、形式习惯都是,处处透着相似。
或许这也是他第一次见到黄莘儿的时候就执拗地认为她是自己的妻子的缘故吧。
叹了透气,司马聪踏入了黄莘儿的屋子,他没有将这件事情和任何人说,如果他说了,估计他们依然会觉得,黄莘儿只是他认不清的替身,想起前日黎若萱的质问,司马聪依然是一阵头疼,过去自以为的聪明,如今却害了自己。司马聪打量起这间屋子,细细分辨起一切,用的胭脂、首饰的摆放,用的茶具的花色、茶叶的选择,都与他尘封的记忆一模一样,甚至可以说,这间屋子除了小萌存在的痕迹,其余的与他熟悉的感觉没有什么两样。
真不知道是他魔怔了还是过去他真的遗漏了许多。
司马聪想了很久,眼前的这一切都不在是他自己骗自己杜撰出来的,他不知道他应该怎么认为这一切比较好,思绪像青烟,缥缈得抓不住,偏偏又萦绕在自己心间,沉淀成丝网束缚着自己的思绪,在自己挣脱不得的时候,一声开门便打散了一切:“怎么没有说一声就来了?”
司马聪恍然回过头,就看见黄莘儿站在门外,抱着小萌,手里还提着几块糖糕。他回过神,对黄莘儿笑了笑:“下朝了就过来看看,没想到你不在。”
黄莘儿也没多注意,这几日她是发现司马聪待她比日前好太多,她只当是司马聪终于想通了,这几日她看来司马聪也终于没有把自己当成前安王妃的影子,不由欣喜。或许这就是守得云开罢,黄莘儿将糖糕放在小萌手里,摆弄着手里的物件,抬起头来见司马聪依然看着她,不由笑了笑:“要不,用了饭再走?”
似乎又回到了桃花村的时候,日落而息,没有所谓的尔虞我诈,回到家中的时候妻儿备好饭菜等自己归来,虽然未能归隐,但是如今这样似乎也不错,司马聪想过,便也点了点头。
“好。”
黄莘儿出门去张罗了菜样,不多时便抱着小萌进了屋来,在司马聪身边坐下:“这几日身体可是好了?”
“好多了,那时候多亏有你,”司马聪接过小萌递过来的糖糕倒没有马上吃掉,见小萌将自己手里的糖糕吃了,又回过头来盯着自己手里的这块,便把糖糕递了回去,“北閪那边缺少人手,敖风去看着,沈琼也要跟着去。”
黄莘儿知道敖风对前安王妃忠心耿耿,对自己的存在也多有不满,不知此番敖风前往北閪有多少是因为自己的原因,便也避开了这个话题没谈,只是摸了摸小萌的小脑袋,道一句贪吃。
“无妨,”司马聪见小萌用手挡了挡脑袋,便也伸手去摸了摸她的脑袋“小萌要什么,我都尽力给,不碍事。”
他甚至觉得,小萌眉眼像极了自己,就是自己的女儿。
用过晚膳后,司马聪离开了黄莘儿的院子回到书房,他想着思索几天的事情,明日的奏折还没写好,却被黄莘儿的事情绊住,稍稍思考一会儿,就又绕到了这件事情上,司马聪不得不先把奏折放下,把这件事情结了。
“来人。”
话音刚落,手下应声而来,司马聪自己却又陷入了沉思。
并不是值不值得,还有没有意义的问题,只是时隔许久,如今再去查,可能也查不出什么来。加上清风楼的人与自己、黄莘儿都相熟,黎若萱对这件事情似乎又想一管到底,自己现在还要查,又不能动用清风楼,不然还要闹出新的误会。但是如今自己心中没了负担,却才发现,除了自己的臆想,黄莘儿才是真的有许多与自己妻子相像的地方。他不由怀疑起来,当初发现的尸体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妻子,毕竟两人年纪相像,又都叫黄莘儿,又不能以面容相认,有没有可能只是他们弄错了什么,会不会……
司马聪思索许久,见手下依然在身前跪着,摩挲过指节,最终有了决断。
“去查查当年的桃花村,到底发生了什么。”
或许要有许多,是他不知道的。
惠妃看了看天色,拢了拢自己手里的翠色茶盏,似乎是因为天晚了,似乎在这宫里是愈发寒冷了些,侍女上来添过茶,便也行过礼缓步退出小间,还贴心地将门也轻轻带上,只发出了一声扣响。
惠妃低头看了看茶汤,几枚细碎的茶叶在其中翻滚,像极了在宫中的她们,沉沉浮浮,鹿死谁手未可知,总有人起起落落,也总有人沉不住气。
“姐姐这里的茶好得很呢。”
惠妃抬眼看了看她对面这个美人,细致华丽的妆容几乎将她本来的样子完全掩盖住,微微弯起的眉眼却透着谄媚,将她本是精致的妆容弯成了戏台上丑角的脸谱。
惠妃看她好笑,弯了弯唇,这宫里女人太多,总有些是会受到冷落的,受了冷落的地方就不免长了杂草,草总是随风的。
“不过是些寻常的蒙顶,容妹妹若是喜欢,姐姐大可送你一些。”
“那妹妹谢过惠姐姐,”容贵嫔娇笑两声,将茶盏搁在桌上,似乎那些喜欢也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妹妹还想着拜访陈娘娘的时候送些什么好呢。”
“容妹妹这就说笑了,”她将拜访二字咬的重,似乎别的都不大重要一般,惠妃手颤了颤,送上来的,不用也就晾着,“娘娘皮肤可精贵着,哪能用我这儿的茶水,妹妹要送,还是好生斟酌些。”惠妃话毕又伸出手去,拍了拍容贵嫔的手,“说起来妹妹这手养的也是极好,下回姐姐可要讨个护肤的方子。”
容贵嫔目光流转,道了两句好,拢了袖子,便又与惠妃聊了两句,便匆匆告退,归了寝宫,才将手里那小小的药瓶仔细收好。
第四百三十八章毁容
“哎,你知道吗?陛下已经好几日没来娘娘这儿了。”
白芷奉命取来主子常用的护肤膏时路过院外的回廊,正是听得了一两句闲言碎语,她家主子本是这皇宫中最得宠的主儿,却不知前几日怎么的,似乎是有一日陛下龙颜大怒,往后来看主子的时候都少的多。宫中倚着自己有几分资历的老人传说是因为娘娘插手了宫外的事情,结果并不讨好,于是便有了这么一遭。白芷倒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个事情,自己人微言轻,还不如安安分分做好自己的事情,其余的,自然有有能力的人去管。
门一开一合,闲言碎语顺风飘到了陈陆瑶耳边,本就因为上回的事情颇为恼怒,宫里那些见风使舵的女人早就偷偷有了动作,使得陛下有几日没在她这处歇下,如今听得自己宫中的小侍女竟然也敢嚼舌根,不由更是怒上心来,打发管事嬷嬷将那几个麻雀直接送去该去的地方封了嘴了事。接过侍女递来的护肤膏,陈陆瑶又想起黄莘儿,她一向爱护自己的脸,护肤的物什从来都是用最好的,但见了黄莘儿那劳什子发明之后,竟觉得其他的都没有那好,只可惜是没在宫里弄成,还让自己不多不少也受了牵连。
联想到宫里那些私底下的小动作,陈陆瑶还没来得及琢磨出什么个法子,就听着外头一句通传,不由心头一喜,这些小贱蹄子费了半天的劲儿不过让陛下看多他们两眼,而自己呢,迁怒归迁怒,还不是盛宠依旧。
司马远对黄莘儿用计不成,再加上此事为陈陆瑶一手促成,失败后每每想起,不由也怨起自己这位枕边人。但他一连几日翻了别的妃嫔的牌子,才发现还是陈陆瑶更为顺心,别的妃嫔不是多为谄媚就是不会察言观色,而陈陆瑶此人虽有时尚显蠢笨,但在察言观色上似乎还没别的人做的比她好。这日司马远来到陈陆瑶寝宫处,刚踏进院里就见陈陆瑶笑盈盈地迎了出来,连忙扶住正要行礼的陈陆瑶:“爱妃免礼。”
“谢陛下,”陈陆瑶虚虚一礼,“臣妾这几日都砌了好茶等陛下来,左等右等,可算把陛下等来了。”
“那朕可是让爱妃久等了?”司马远笑笑,将陈陆瑶扶起,先行往屋里去,“先入内再与爱妃叙叙。”
司马远行到屋内,左右一望就见着陈陆瑶至于桌案上的护肤膏,陈陆瑶跟进来的时候见司马远看着护肤膏,担心他又想起前日的事情,连忙将话题扯开:“臣妾刚才还在梳妆呢,想着陛下会不会来,倒真的让臣妾盼来了。”
“在梳妆?”司马远伸手拿过护肤膏,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儿,抬头没有错漏陈陆瑶脸上一闪而逝的忐忑,他是知道这女人因为自己这几日没来有些怕了,宫里的女人,家世再显赫、样貌再出众,过的好与不好,还不是自己一句话的事情。
陈陆瑶答过一句是,便唤人上了糕点,接过下人递来的茶给司马远斟上,正想着用什么话儿把这个事情绕过去,就听着司马远又续了一句:“既然如此,不如让朕也帮爱妃护个肤?”
陈陆瑶一愣,司马远这么一句,估计之前的事情也勉强算是揭过去了,皇帝帮着护肤上妆这可是别的后妃都没有的专宠,陈陆瑶心中狂喜,却不敢表现得太过,用手帕擦了擦眼角,嗓音似乎也因喜极而泣有些哽咽:“这怎么使得,陛下也太宠臣妾了。”
“如何使不得,坐。”
陈陆瑶依言在矮墩上坐下,闭着眼一边与司马远叙话,一边想着如何对付那些探听的墙头草。宫里的消息从来就是会飞的,估计司马远为她护肤的事情没多久便能传彻后宫,之前背着自己有小动作的人还没来得及折腾就只能消停下去,估计也颇为不服气。陈陆瑶正估摸着如何使计绊多几个拦路杆子,就觉得司马远在她脸上涂抹护肤膏的手一顿,话也说到一半没了后续。陈陆瑶有些疑惑,却也没敢睁开双眼,只是轻轻问了一句:“陛下?”
司马远没有答话,陈陆瑶只觉得身前人的呼吸变得有些粗重,脸上忽是觉得有些麻痒,似乎裂开了数个细小的伤口,又像有无数只小虫啃咬着自己的脸。陈陆瑶一惊,睁开眼正好看见司马远满脸震惊地看着自己,此时她的脸渐是疼痛难忍,不由扭头抓过一旁的铜镜,一瞥不由惊叫起来:“我的脸!”
司马远正与陈陆瑶叙话,往她脸上涂着护肤膏,刚开始时陈陆瑶的脸略有些泛红,司马远还没注意以为只是这药膏的药效,却不想陈陆瑶的脸在自己面前慢慢裂开数道细微的伤口,皮肉翻开来没有半滴血液只有流出浅色的脓水。
陈陆瑶看的时候,伤口附近的皮也开始龟裂,混合着依然残留在脸上的护肤膏,整张脸显得模糊又丑陋,陈陆瑶素来将脸看做自己的立身之本,经此一吓,便是尖叫一声,受不了打击直愣愣地晕了过去。
司马远看得心惊动魄,连连离了晕过去的陈陆瑶,出门让闻声赶来的宫人传太医,便神魂不定地回了上书房,静坐片刻才想起,自己手上也沾染了同样的药膏,又是请来太医一阵兵荒马乱。偏是喊来了太医也不知陈陆瑶的脸上是何症状,只得洗去所有的药膏开些润肤的方子,司马远手上虽有药膏,却没有半点皮肤溃烂的症状,让人又是惊心又是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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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远在上书房坐至天黑才缓过神来,他思及前日之事,不多时便将前因都归到了司马聪和黄莘儿身上。经过日前一事,双方虽未明里撕破脸,但关系之恶劣也到了难以缓和的程度,陈陆瑶一介宫中妇人,除了陈家与前日之事,难有得罪宫外人的可能,算来算去,时候又如此恰巧的,估计就是安王府的人作出的事。
司马远心中有了答案,又让人去探陈陆瑶,得知那女人刚刚醒来,听太医说她的脸算是毁了又是好一通闹腾,还坚决不愿用药,闹到最后竟然还要闹着见司马远。司马远也知陈陆瑶这次打击极重,但如今听她如此不识大体也只有心烦,命人将接触过护肤膏的下人杖毙了事,以此稍作安抚,便再也没过问陈陆瑶之事。司马远本就对现在的司马聪有极大的不满,如今觉得安王府竟敢把手伸到后宫来,渐觉自己是被触到了根基,如今再不先下手为强,不知哪日司马聪还能将毒下到自己身上来。
司马远打定主意,便离了上书房,只带着几个贴身的随从一路穿过御花园,往几乎与冷宫无异的北三所去。行到一处楼阁,他让两人守着门口,只带着一老公公入了阁中。司马远行至二楼,就着灯笼的光在其中一个书架上摸索到一本书,摸了摸烫金的边框,轻轻拧了下去。一侧书架发出一声轻响,司马远接过公公手中的灯笼,叮嘱其在此点一盏灯掩人耳目,才推开门向下走去。
这宫中藏污纳垢的地方多了去,大多数所谓的密室其实早就失去了作用,毕竟这么大的一个宅邸,其实真正的主人只有一个,而一个人即便是有这么多的秘密也往往用不来这么多的密室。
司马远对司马聪早有防备,留下的暗棋自然也不少,其中有许多还是见不得光的,说来他才想起以前的刘万雪,想到那个看似精明的女人最后却死在自己的小聪明里,司马远既是忌惮司马聪,又是觉得好笑,棋子一向没有什么好下场,幸是他自己是个执棋人。
司马远提着灯笼一路往下走,这向下的路竟然比上三层阁楼还要长,一路旋转着探入地下,司马远走下最后一级楼梯,将灯笼放在一旁的桌上,又拿起桌上的火折子,点着壁上的一盏小灯,取了下来,又拿着烫了烫一旁的椅靠,才在一声机括响后推开了一旁的门,又走上了一段向上的阶梯。
阶梯出来通着一个院子,一个有着与外头一模一样的屋子的院子,院里有树有水潭,乍看去竟也不像是在宫里,像是宫外一处富贵人家的消夏院落,只不过这个院落似乎许久没有人来过,直到近来才有些人气。
司马远四处打量打量,便去敲了敲屋子的门。
这是这个院子里唯一的一个门,这个院子没有院门。
唯一的出路只有司马远来时的一条路,但那是封死的,只有司马远可以来去自如。
这个院子里养着,或者说关着一个人,这人只能在院子里生活,生活所需这能靠人从地道送过来,如果有人可以在高处往下看,就会发现这个院子外还有一圈废弃的屋子,外面还有一道围墙,除了司马远和关在这里的人,没有人可以发现这个院子。
司马远提着灯在门外等了一会儿,就听着一段窸窸窣窣的声音,不多时门便开了。
看着眼前这略显憔悴的女人,司马远笑笑,直接越过她入了屋子。
“姑姑。”
第四百三十九章暗筹
司马芸没有死。
那日她三言两语离间了司马远与司马聪,也给自己求得了一条活路。司马远本就对司马聪心存隔阂,权衡之下,他虽对外宣称司马芸已经交由宗人府,又不多时因急病病歿,世上再也没有司马芸这个人,但暗中却将司马芸带到宫中这处院落关押起来。后司马远将跟来的一干随从寻了理由处死,如今除了司马远没人知道司马芸在何处,也只有司马远自己和他的心腹随从知道司马芸还活着。
“陛下客气了,深夜前来看我这老妇,怕不是仅仅请个安道句好吧。”司马芸本年纪就不大,往日保养也很好,只不过今日被囚在此处,精神容貌自然不复以往,显得有些憔悴。她倒不惊异来人,只冷冷回了司马远一句,便将门关上自己寻了位置落座,她本就是已死之人,如今司马远深夜来寻她,自然是因为她还有利用的价值或者说还有她继续活着的筹码。
司马远对她这句暗讽只当没有听到,将今日陈陆瑶一事说过,又说了自己的看法:“朕思前想后,只觉得这又是安王之策,若不是司马聪,估计也是黄莘儿,不过是因为上次在朕这讨不到好处,才生如此毒计害惨陈陆瑶。那毒连太医都束手无策,朕除了黄莘儿也想不到第二个人,况且陈陆瑶一深宫妇人又能与谁有太多的接触。如今司马聪竟大胆得将手伸到宫里来,朕看是不惩治他不行了。”
司马芸听罢眉头一皱,倒是觉得司马远这想的过是狭隘,深宫中的女人可没有他想的蠢笨,陈陆瑶盛宠多年,自然得罪的人不会少,只不过是因为黄莘儿一事在前,加上太医又偏偏诊不出是什么毒,才让司马远有这么个认知,不过这对于自己有利,不答应或是说出猜测于自己也没有什么好处,加上又能对司马聪不利,何乐而不为呢。
“陛下所说如此,自然心里已经有了谋划。”司马芸斟酌一二,面上似乎对此事毫不在意,甚是笑了笑,似乎两边都吃力不讨好才是她乐于见到的,“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一句,如今陛下与司马聪事实上是势同水火,如今陛下还要惩治司马聪,就不怕下次他缓过来还有还手的机会吗。”
“姑姑又以为如何。”司马远本只是想念在旧情份上对司马聪严惩一番,虽有猜忌但念在过往也不好下手太重,却不想司马芸这一句下来,似乎是想将司马聪赶尽杀绝。
“陛下刚才也提到了,如今司马聪都有胆子将手伸到陛下的后宫来了,”司马芸笑了笑,越是觉得这侄子在这天下之主的位置上坐着,估计当真没从前的司马聪做得好,只不过司马聪又被黄莘儿迷得晕头转向,之后的事情也一步步超出了她的筹划,如今的一切都成了她的权宜之计,“下回是什么还真是不好说呢。”
听司马芸这么隐晦地一提,司马远也是心中一紧,上回司马芸使计离间他与司马聪,他虽是以防万一保下司马芸的性命,也不过是觉得多些防备总好过没有,对司马芸的话也多是不信,但如今情况早已发生转变,自然司马远听着司马芸如今这话也有了不同的理解,当然,他也不想让司马芸管的太多,今日他来,也不是让司马芸帮自己拿主意的:“姑姑可真是杀伐果断啊。”
司马芸自然也知道这些个做皇帝的大概什么个脾气,总想着既然是天下之主就将天下所有事情都掌握在自己的手里,自己再怎么游说,在他眼中也不过是越俎代庖、指手画脚,还不如他自己想来的好。此般想过,司马芸笑了笑,便也算没接着这个话头:“陛下这可是说笑了,要我怎么做直说便是。”如若她当真是杀伐果断,自然也不会沦落到在此做个阶下囚的结果。
司马远见状,便也接道:“朕不好明目张胆地将其如何,倒是想问姑姑手里可还有能用的人。”
司马芸冷笑一声:“陛下这句也是好笑,当初将我抓了下狱时早就将我的人该杀的杀,该判的判,如今我身边连个倒水丫鬟都没留下个眼熟的,如何还能有人供陛下在宫外差遣。”
司马芸如何回答,司马远却也不恼,只作是刚想起来的样子道:“这是朕的疏忽,那就不知姑姑还有什么办法,能将司马聪逼得走投无路了。”
“陛下真是好记性,”司马芸冷笑仍留在唇边,觉得这人当真是有的时候蠢得可以,连自己都是司马聪下的手才落败,有的时候又觉得他奸诈的很,如今竟也将这些小心思用在自己这走投无路的阶下囚身上,“除我之外可有人看过先帝遗旨?当初情况复杂我也不好多言,如今看来还要将‘真相’公之于众,省的有些小人还惹陛下不快了。”
听司马芸如此说,司马远似是大喜:“既然如此,朕还要多谢姑姑,朕这就让人去查明安王的罪证,待证据齐全之时,再请姑姑出面,指明真相。”
司马芸听得出面二字,不由眉间一跳:“陛下竟愿放我走?”
司马远笑笑,与来时不同,如今他似乎将一切都掌握在手中:“姑姑深明大义,既然喜欢世外山水,此事之后朕便派人随侍姑姑,游历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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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芸沉吟半晌,点了点头。
司马远此行的目的达成,便也没在此处多留,话也不多说两句,只道是日后定还要商讨些细节,便也就匆匆离开了此处。
即便是得了所谓的游历山河的允诺,司马芸也不见半分欣喜,所谓随侍也不过是监视罢了,游历山河省的自己这长辈还能扰乱他的超纲,这一辈子自己若不打算回京倒也好说,回京了估计也不过是死路一条,倒像是变相流放出京了。
司马远自然不可能不知道她手里还有先帝遗旨这么最后一张牌,前面的所有对话,指不定也不过是慢慢将司马芸逼到用上这张底牌的绝境。
如今得知司马芸活着的人不多,如若让司马聪解决了司马远,司马芸的存在若是被发现,司马芸自认在黄莘儿一事之后,自己绝不会有个好下场。
在这么个条件下,司马远和司马芸自然就是要在司马聪一事上联手的,在司马芸认为司马远能被司马聪威胁的时候,自然就觉得自身的安全受到了威胁,自然就会拿出这张底牌。
即便是不愿意,司马远也可以慢慢将话题引到先帝遗旨上,或者用别的条件迫使司马芸答应,当然如今看来现下的结果还是最好的。
至于问她是否还有人手一句,不过是一句试探,看看司马芸是否还留有后手,如今她身处绝境,如若是有脱逃的机会自然不会再有藏绌,幸是当初如此回答,不然后续的对话估计还不长现在这个样儿。
司马芸如此想过,不由得心底一沉。
这些兄弟,就没一个简单的,自己最后的底牌也算是暴露,此事过后,自己尚且活在人事的事情便是所有人都会知道,日后想要躲便也是不可能了,先不提事成之后司马远会不会如今日所说留自己一命流放出京城,即便是此事能不能成,司马芸自己都没有十成十的把握。
不过事到如今,也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死局了,再多的顾虑也不过是无用功。
另一边,陈陆瑶醒来发现自己的脸几乎没法恢复,又差点再晕了过去,又见自己即便是又哭又闹几次折腾都不见司马远前来,甚至只是派了宫人来报说处死了一众接触过护肤膏的宫人便不了了之,便以为因为这件事情自己彻底失宠了。
同司马远一般,陈陆瑶对下毒的人不做他想,只觉得是黄莘儿记恨上回之事,买通了宫人对自己下的手。陈陆瑶又气又恨,再闹腾似乎又无济于事,急怒间心生一计,也没有了斟酌的意思。
“拿信纸来。”
陈陆瑶拿过信纸,将自己毁容一事草草写上,细细封好,交由一名心腹“你亲自送与我母亲,告诉我娘,黄莘儿此番害我如此,不将她抓来我无法释我心头大恨!”
都是黄莘儿,都是她,害她失去了本该拥有的一切。此番将她伤成如此,她不信黄莘儿在配药的时候没有留下解药,只要能将黄莘儿抓来让她将解药交出来,自己的脸就还有救,一切就还有挽回的机会。
司马远从司马芸处出来,想明了对付司马聪的办法,心里也舒坦了几分,从御花园出来刚是遇上放祈福灯的惠妃,便是车架一转,往惠妃宫里留了宿。
第四百四十章晋升
那日陈陆瑶传信自己母亲之后,自然也不会毫无动作,只可惜那日之后司马远再也没有来过她的寝宫,只怕是被那天的事情吓得够呛。复宠之路难如登天,有这么一张脸,陈陆瑶这几日也不好出去晃悠,实实是躲不过也只好戴着面纱出门,前些日子她宫里的事情早已传开,如今在宫道上遇见,别的嫔妃估摸都是面上带着惋惜怜悯,背后里早就乐开了花,她陈陆瑶盛宠这么些日子,早早是得罪了许多人,如今是阴沟里翻船,想落井下石的人自然少不了。这些日子那些想借机上位的,自然是使尽了浑身解数,只不过小虾米是翻不出什么风浪,等她抓来了黄莘儿问出了解药,这赢的自然还是她陈陆瑶。
太医院的人不是她不敢信,而是觉得没什么用,上回的事情既然是个什么原因也查不出来,那自然也不能指望太医院开出什么方子了,如今陈陆瑶深信这一切都是黄莘儿在背后搞的鬼,至于黄莘儿是怎么能够将手伸进宫里的,陈陆瑶倒真的没有去细想,只是觉的只要让黄莘儿交出解药,一切便迎刃而解。想通了此种关节,陈陆瑶倒也不怎么着急,反正在她的认知里,这一时半会儿宫里也没有什么人能翻到她头上去。
然而若是事事就如她想的那么简单,那她自然也不会落到如今这般田地。
这日陈陆瑶尚在寝宫里,外头就有人来报刘贵人来了。这些日子陈陆瑶这儿可谓是门可罗雀,尚且能来的也就是那些个之前依附于她,眼下又没有个好去处的人了。这刘贵人可谓就是这样的一位,家世不显赫、模样也只能算得上是中上,幸是入宫之后能看得清,投到陈陆瑶这儿陈陆瑶自认也没有亏待她,还让她在司马远跟前露了几次脸,也算是晋了个贵人,能安安稳稳过些小日子。
陈陆瑶命人将刘贵人领来,那刘贵人入殿之后便规规矩矩行了个礼,陈陆瑶略略扫了一眼,见她脸上是多了两分焦急,眉头是一抬:“还不给刘贵人斟茶?瞧着,刘妹妹这急赶慢赶地,今个儿来找本宫是什么事儿呀?”
陈陆瑶对这些附庸她的小妃嫔倒不是多上心,她落到如今这模样,若说前几日还有许多人来探望,毁容一事一出,几乎所有人都觉得她不可能翻身了,能有出路的人早也投了别的门道,剩下的就像刘贵人这种,自立门户在宫里活不下去,想要另择主子的又没什么用,自然也找不到什么去处,只能继续留在她这儿看看她能不能哪日翻身还能有些好日子。如今身边没有几个能用的,能用的不是已经变着戏法儿疏远了,就是让去做什么事反倒成了她们另求出路的投名状,对于刘贵人这种一向不受什么重视,如今倒是想来她面前露个脸的,她也只能和颜悦色稳下来,瞧着能不能用一用,能用一点是一点。
“娘娘,”刘贵人谢过,落座后倒没有理会什么茶水,素手捏着一方锦帕,只怕心情当真不怎么好,“那头是传了,惠妃那……那惠妃近日颇为得宠,宫里都在传怕是不日陛下便要晋了她做贵妃。”
刘贵人这些日子可是琢磨过了,她刚入宫的时候便是陈陆瑶最是得宠的时候也亏得是当初入宫便是识相的跟了陈陆瑶,不然估计也像其他同年入宫的女子一般,因着各种各样的原因,早早地便在这宫里没了踪迹甚至没了性命,如今这个时候眼看陈陆瑶是难有翻身的机会,日前陈陆瑶得宠的时候,那些跟着陈陆瑶身前身后的人不少都找了法子投了别人,没有的也明里暗里有了别的想法。像自己这样的,去哪儿不都是没什么用处,甚至还得了别人的怀疑,还不如继续跟着陈陆瑶,指不定还能搭着一把东风。
陈陆瑶一听刘贵人这句,心下一跳:“怎么说?”
刘贵人如今想清楚自己就算想也没什么好去处,除了继续抱紧陈陆瑶这棵要倒不倒的大树也别无他法,便卖命也卖力些,如今见陈陆瑶似乎是来了兴趣,就也接着说了下去:“这些日子陛下去了好些次惠妃那儿,听那头的人说有一回陛下从惠妃那儿出来时特别高兴,说是要赏惠妃。虽说这几日都没有什么大的动静,娘娘,您说她不会是……”
不会是怀上了吧。
陈陆瑶一怔,随即是摇了摇头:“这倒不可能,你想多了。如今若真的是惠妃怀上了龙种,那自然是补品都往她那儿送,可最近几日,你可有见着?”
刘贵人想了想,便摇了摇头,这个她倒是没见着。陈陆瑶本是盛宠,虽说许多人都等着她从上头摔下来的一天,但是没人想到会是哪一天,也没有人会想到是如此突然,她这种本来人前人后都露不着头的小虾米一向也不需要故意帮忙探听些什么,只不过是无意听着见着里就像献宝一样告诉陈陆瑶罢了。如今陈陆瑶突然失势,刘贵人探听消息一向也不熟练,如今问起有无也只能将不知当做没有答了,至于真的是如何,她心里也有些忐忑,但想到封赏也不会偷偷地来,估计也是真的没有了。
见她如此回答,本来陈陆瑶心中还有几分忐忑,如今也算是放下心来,只要还没有人怀上龙种,只要黄莘儿能帮她配了解药,一切都还有翻身的机会:“那便不是了,再者她若真的是怀上了,那自然封赏也不会太迟,那两日便也该晋了,如今这般还没有动静,估计便也是没有动静。”
听陈陆瑶这么一说,刘贵人倒也不怎么懂这些个,如今听得半晌也只能是点头,她如今是想在陈陆瑶面前露个脸表现表现,但这表现是有了,用力却有些过了,显得就有些滑稽。
刘贵人又想了想,道:“娘娘,您说您如今如此……会不会也有惠妃的手笔?毕竟她这得宠的时候也太不是时候了,怎么就像是借势借来的宠。”
“你多虑了,”刘贵人说的倒不是没有道理,只不过如今陈陆瑶一心认为是因为之前的事情与黄莘儿闹了不快,于是如今她便来报复罢了,司马远她是不敢下手,便只好拿自己来拿捏,只不过黄莘儿估计也不会想到,事发的时候司马远又刚好在自己这儿,这下子不仅让她一箭双雕,还害惨了自己,“是谁做的本宫心里有数。”
刘贵人听她语气不快,也知道自己撞上了铁板,这下也没了话头,只好讪讪闭了嘴,陈陆瑶见她一时蠢笨冲动,一时又是个缩头的鹌鹑,虽然是有些小聪明又能有些忠心,但是估计也还是个办不了什么事情的草包,怪不得这么多年连自己这儿都挂不上什么号儿,能在这宫中苟活,怕也是运气好得很。
陈陆瑶是有些头疼,如今这个时候是什么人都用不上,也只能指望这些人了:“虽说如此,咱们惠妃娘娘,本宫还是要去拜访一二呢,只不过如今这模样儿就怕吓着她,估计还要别的人代劳了。”
刘贵人听着这一句,便是心里一喜,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她也知道自己要在陈陆瑶这儿要想露个脸也不容易,还要看陈陆瑶给不给自己一个机会,刚才倒还以为自己说错话是没了法子,如今看来还算是能有转机,连忙道:“娘娘若是放心,我可以走这么一遭。”
如今形势不同以往,唐棠也正是得宠的时候,要是稍微有什么差池出来,指不定陛下还会像以往罚那些得罪她的人那般惩罚她,那倒是吃力也不讨好了。陈陆瑶深知如今要行事还要琢磨一二,这种无力的感受她倒是许久没尝试过,心里不由更为恼火,黄莘儿算是让她好是摔了一跤,但那也没有这种乏力的感受,如今却依然因为黄莘儿的事情,让自己好好的遭了一次罪。
陈陆瑶办法是没想到多少,倒是将黄莘儿又记恨了一番,刘贵人在一旁也有些坐立不安,偏也是见着陈陆瑶似乎是在思索,脸上还有几分狠色,刘贵人也不敢出声,怕打乱了陈陆瑶的思绪自己的机会便也就没了。
又在心里记了黄莘儿一笔,陈陆瑶瞥见一旁忐忑不已的刘贵人,琢磨片刻,便道:“我是有个方子想送给惠妃妹妹,如今来往也不方便,也不知道刘贵人乐不乐意走这么一遭了。”
话正说到这儿,外头有一侍女扣了扣门,入内将茶点放下,见二人皆是看着她,才硬着头皮把话说下去:“娘娘,刚外头说,陛下下旨晋了惠妃,还改了封字,如今便是棠贵妃了。”
这话话音未落,刘贵人就听得身边一声脆响,回头只见陈陆瑶失手将茶盏摔在地上,面纱后的脸上,神色难辨。
第四百四十一章嘲弄
唐棠晋了贵妃没几日,陈陆瑶那儿倒是收了不少消息,一些是她自己不服气让宫人去打探了,还有好些是以往附庸与她却也没有什么建树,像刘贵人一般也不大好再去找个去处的小妃嫔,不知是紧张于陈陆瑶失势自己也要跟着遭殃,还是觉着这时候应该来陈陆瑶面前露个脸混个“患难见真情”,这些日子陈陆瑶收到的唐棠的消息当真的不少。一时失宠,身边的人又像怕她聋了一般,每每见着她便说着这新晋贵妃的事儿,吵得她万分难忍。
不少人倒是觉得陈陆瑶此事必然有唐棠的手笔,毕竟这失宠得宠的时机是在是太过凑巧,偏偏陈陆瑶自己还同司马远一样,一心认为是黄莘儿的报复,但是在自己耳边这么说的人是多了,陈陆瑶也不能不管,只得是装作信了这些人的说法,想着面上自己这次毁容也要有个说得过去的说法,让唐棠承了这脏水倒也是个可行的办法,殊不知司马远正想借此机会惩治司马聪。
陈陆瑶一面让人去添些证据到唐棠那处,一边想着如何复宠的事,这些日子她几次求见司马远,都被司马远已各种各样过去从来没有的理由拒而不见,不由也大概摸清了司马远的态度,对抓住黄莘儿的事儿也越发上心,只是此事她再是着急也无用,陈母那边迟迟没有传来消息。
这日陈陆瑶打着送补汤的名义去了上书房,自又是被在门外客客气气地请走,却不想回宫的路上迎面遇上了唐棠。
自那日陈陆瑶生变之后,唐棠便知道是容贵嫔下手得手了,幸是自己事前事后早就打点好了,陈陆瑶就算是查,估计也查不到自己这儿,至于陈陆瑶最近往自己宫里添些假证的事儿,唐棠不可能半点察觉也无,不过是想了个接近万全的法子,等着陈陆瑶日后动手了便是兵来将挡。如今在宫道上遇见,瞧着陈陆瑶不复以往的容光,唐棠不由勾唇一笑:“这不是陈姐姐么,几日不见气色似乎不怎么好呢。”
陈陆瑶见着她,本是想着眼不见为净,却不想唐棠一反常态先是开口,听这么一句,也只得是冷笑:“自是比不上妹妹春风得意了。”
唐棠一听便知自己戳着了陈陆瑶的错处,掩嘴一笑:“那怎么使得,陛下可最喜欢姐姐的容貌了,姐姐这些日子可要好好护肤保养才是,不然陛下知道姐姐如此不爱惜自己,估计又要不悦了。”
陈陆瑶毁容的事儿宫里什么传言都有,甚至声称陈陆瑶是被过去她使计处死的妃嫔冤魂缠上都有,但是如唐棠这种的,自然是知道陈陆瑶因何毁容,况且那药便是她交给容贵嫔,让容贵嫔去做的事儿。得宠是一回事,斗嘴又是另外一码事,唐棠从来不大重视这些嘴皮子上的功夫,如今在宫道上见着,也不过是随意嘲弄陈陆瑶两句,唐棠自然也没有什么与陈陆瑶斗嘴的意思,随意说过两句便也没再看她一眼。陈陆瑶还没想到如何回了唐棠,就见她越过自己往上书房去,不多时便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陈陆瑶心下一动,唐棠要从上书房回宫,也只能走自己现下在的这条宫道,若是她也被拒之门外,估计回头来自己还能嘲讽她几句,却不想陈陆瑶带着宫女在这宫道上等了好半晌,也没有等着唐棠回来。
提着食盒的宫女低眉顺眼,此时也撑不住悄悄抬头看了一眼陈陆瑶,又见自家主子脸上,多出了两分狠色。
陈陆瑶从上书房回了自己的寝宫,好是发了一通脾气,砸了不少赏玩的物件之后又闭门消停了好些日子,再出门的时候,就抱着一只猫,施施然往外去。她这回似是只是出去散散心,路上遇着那些暗讽地,倒也只是如听不见一般,至多是回上两句,任是如何暗讽她这跌落泥潭翻不了身,陈陆瑶最多不过冷笑两声,倒是让人奇怪得很。陈陆瑶抱着猫一路走着,直至是入了御花园,见着唐棠带着几个侍女在凉亭里品茶。陈陆瑶抱着猫的手一紧,使得猫吃痛地呜咽一声,她敷衍地抚了两下猫,便向唐棠走了过去:“棠贵妃今日在此处品茶?当真是好兴致。”
唐棠本就只是出来散散心,没想着是遇着陈陆瑶,当即是一笑:“妹妹一人闲着,当然也只能是出来品品茶了,怎么,姐姐今日没去陪着皇上么?”
这些日子司马远对陈陆瑶避由不及,如今这句话对陈陆瑶说出来恍若是一个笑话,陈陆瑶冷哼一声,便兀自在唐棠对面的小墩上坐了下来,也没有接她的话:“也不知贵妃娘娘是来泡茶还是泡药的,本宫可是听说贵妃娘娘宫中多了不少药材呢。”
唐棠这一听也知道陈陆瑶怎么的今个儿就冲自己来了,只不过估计今日陈陆瑶估摸也是没查出什么,前些日子往自己宫里偷偷摸摸塞些东西估计也就为了泼这么一下脏水,只不过估计她自己都没想到这脏水不脏水,抓的人倒是准的。
“近日的确是没有什么食欲,不过是加了一些消食的方子,难为姐姐也记着了,”唐棠摇了摇头,倒想不如把话儿挑出来说更是容易,“姐姐不会是以为前些日子让姐姐不这么好看的事儿有妹妹的一份吧?妹妹可是听说连太医院都束手无策,妹妹一夫人又如何能难倒整个太医院呢?”
陈陆瑶被唐棠这番抢白,一时也没了词,唐棠倒是说的她哑口无言,也正是因为太医院也束手无策,陈陆瑶才会坚定地认为就是黄莘儿下的手,毕竟在陈陆瑶的认知里,对这些东西能有可能比太医院还要了解的也就只有黄莘儿一人了。近日这脸不仅没有半点好转,更是越来越严重,那些小伤口流着脓,还有阵阵瘙痒,偏偏自己是不能去碰,一碰不仅疼得很,有时候还会弄下来一块皮,加重了自己的病情。
知道是一码事,做是怎么做估计又是不同的,如今陈陆瑶被唐棠一顿抢白,加上这脸如此当真是使得陈陆瑶万分烦躁,话便也是火药味重了些:“事在人为,贵妃娘娘若是觉得坦坦荡荡,不如带本宫去寝宫里查查,一查便也知了。”
“呀,姐姐真是好大的权势。”唐棠见她如此,便知今日难是善了,茶盏一搁,语气也加重了几分,“想搜谁的宫里就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陛下让姐姐这么做的呢。”
“贵妃娘娘若是坦坦荡荡,又何必就因本宫这几句话就动怒,当真可笑。”陈陆瑶话毕,抚了抚怀里的猫,又暗地里掐了猫一爪子,猫惊叫一声便挠破了陈陆瑶的手,窜上了面前的小茶几,接连打翻了滚烫的茶水,又往唐棠的怀里窜了过去。
陈陆瑶假装是惊恐地叫了一声,便假装是护着自己被抓伤的手退到一边去。这猫身上她是没有添上什么,不过这爪子上也算是添了些药粉,虽不至于有什么祸害,累唐棠生一些疹子也是可以的,既然自己因为脸是如此失去了盛宠,便也让踩着自己爬上来的唐棠也试试这滋味好了。
她自己如今脸是这么个样子,自然也不在乎再多一块伤疤,等抓来了黄莘儿,都是好解决的事情。
只不过陈陆瑶没想过,自己这么个拙劣的计谋,竟然会让自己落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猫儿在唐棠身上连连踩了几脚,唐棠惊慌见猫爪向自己挠来,便是抬起双手一挡,却不想猫在她肚子上借力一踩,踩得她肚子猛地一疼,眼前一黑,便失了重心往地上跌去。
“娘娘!”
唐棠身边的几个宫女见状连忙七手八脚地扶住自家主子,正是惊呼一句晕倒了喊着要传太医,便又觉得有些不对。一个鼻子灵敏些的宫女轻轻一嗅,便是面露惊恐地望向唐棠身下的地板,惊叫出声:“血!好多血!”
众人顺着那宫女的视线向地上看去,只见唐棠身下渐渐又一滩猩红的血慢慢散开,一些晕上了唐棠藕荷色的裙摆,一些顺着地砖的缝隙慢慢地在地上散开,血腥味渐渐在凉亭里蔓延开来。几个小宫女年纪都不大,又没有经历过这些场面的嬷嬷在,这时扶起不知是吓得还是疼的晕过去的唐棠后,便又怕移动下来会有什么差池,一时惊惶无比兵荒马乱间不知该如何是好。如此一般变数下来,所有人都只注意到了唐棠,自然也没人注意那猫闹过一场后被血腥味惊得跳入草丛,窜的无影无踪。
陈陆瑶见着眼前的一切,又见到有一人越过自己连滚带爬地离了此处,不知是去传太医还是去通知司马远,蓦地是想起前些日子自己的谋划,想到接下来可能面对的一切,整个人如坠冰窟,一时愣在了原地。
第四百四十二章会面
司马远赶到之时,看到便是晕在地上的唐棠边上围了太医和医童以及呆立在一旁的陈陆瑶。
唐棠的宫人寻来的时候,司马远也不过是刚批过奏折,本就被国事烦累,如今再听唐棠出了事不由更是恼火。行来路上司马远也大概听了整个事的过程,也知道这件事情与陈陆瑶脱不开关系,更是陈陆瑶挑起在先。司马远知道陈陆瑶因毁容一事颇为不快,但他一想起那日的情况就不想见她,估计也因此陈陆瑶才会找到唐棠的麻烦,思及这层原因,如今对于陈陆瑶的莽撞再是恼火也不好发作。
陈陆瑶见司马远自远处行来面色不善,请过安之后除了跪着请罪也不做她想,没等她跪下后多想什么,只见老太医自唐棠那头来,颤颤巍巍地给司马远告罪。
“如何?”
司马远见他如此,心道一句不妙,路上他是听说罪魁祸首不过是一只猫,上回不能解决陈陆瑶之事他已觉得太医院无用,如今若是连这等事情都无法解决,那太医院也该裁撤一番了。
“回陛下,贵妃娘娘无碍,此番受了惊吓本是修养几日便可,只是”老太医作了一揖,想到自己所诊,虽知不会因此被治罪,但在司马远如此注视下,倒也不大好受,“微臣该死,未能保住娘娘腹中胎儿,娘娘受猫冲撞不慎小产了。”
陈陆瑶本就心中忐忑,听得此句更是眼前一黑,前些日子她还以为唐棠断没有怀上了的可能,如今此般,却也算是狠狠地往她脸上扇了个巴掌。其实陈陆瑶当时所想也没有错,司马远的确是今日才知唐棠怀孕一事,故而也因得失皆是同时得知颇为恼怒,他看向跪在一旁惊慌不已的陈陆瑶,虽知其也有其可怜之处,但再是如何,唐棠小产之事都是她一手造成。
“当真毒妇!”司马远见她如此,便是手一扬,“来人!”
“陛下!”陈陆瑶见大事不妙,连忙抬头,她知道若是此时自己还没办法翻身,估计以后都是完了,“臣妾是发现日前的事情与棠贵妃脱不开关系才在今日来寻贵妃,猫儿年幼贪玩,今日之事虽是臣妾之过,但也是无心之失啊!”
“哦?”司马远也知这不无可能,但他如今要拿此时做导火索来绊倒司马聪,断不会想让陈陆瑶坏了自己的计划,陈陆瑶这么一开口,便已经失去了翻身的可能,“那你倒是说说与棠贵妃又有什么干系?”
陈陆瑶又将之前说与唐棠对峙的理由重复了一次,本是一旁跪着的唐棠的贴身侍女,见状直是扑着来答话:“主子是因着今日厌食才加了些药材方子,不想这也是娘娘抓的把柄了,主子虽然晕了,但奴婢这些个下人可还听着,娘娘莫要因为主子晕了便胡言乱语呀!”
那丫头说罢,便又在地上连连磕头称要司马远做主,司马远听得头疼不已,便让人将唐棠送回寝宫,又压下陈陆瑶,本是要将其送至冷宫,想到之后对付司马远还要用陈陆瑶背后的势力,才改将其送回寝宫禁足,无命不得出入。
另一边,陈母收到女儿陈陆瑶的传信之后,虽也疑惑黄莘儿怎么能将手脚做到宫中去,但也依着陈陆瑶所说派陈府手下捉下黄莘儿,却不想司马聪在明白黄莘儿对自己的重要性之后便派了侍卫看护黄莘儿与小萌,加上黄莘儿自身本就足够警惕,陈母筹谋多日,连半点机会也没有,如今虽未听得宫内陈陆瑶被禁足的信息,但也知女儿这会儿不大好过,一时心急如焚。
这日陈母在府中等手下消息,就见自己的大丫鬟匆匆走来,将门一关,便到了自己面前是一礼:“夫人,宫里来了消息,小姐前些日子冲撞了棠贵妃,使得棠贵妃小产,如今可是被陛下禁足了!”
“什么?”陈母一听,不由大急,陈母一向疼惜自己这个女儿,日前听得女儿毁容一事便是夜夜难安,如今听得陈陆瑶被禁足更是心如刀割,立即站了起来,却是一阵眩晕,险些跌回椅子里,大丫鬟见状,连忙伸手来扶。
被陈母派出去的手下恰是这时回来,入屋便见此状况,连忙跪在地上,陈母见着便稳了稳身形道:“事情可有进展。”
“属下不才,”那手下将头一低,接着告罪“黄莘儿身边日夜有数名侍卫,近日可能也有察觉便减少了出门次数,安王府守卫森严,属下不敢多闯。”
陈母点了点头:“谨慎是对的,安王府咱们可得罪不起。”
陈母想到陈陆瑶已经被禁足,估计再不有些进展事情估计便好不了了,如今黄莘儿身边侍卫又多,虽然司马聪尚未发现他们,估计也知有人在打黄莘儿的主义,暗着来估计是不行了。
陈母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终是下定了决心:“让你看着黄莘儿的人回来吧,让人以我的名义给黄莘儿下个请帖,约她三日后在怀兴酒楼见一面罢。”
黄莘儿倒是不知道陈母此番为何找她。
她知道陈母就是陈陆瑶的母亲,既然之前与陈陆瑶也是合作的关系,那此回去见一面也是未尝不可,只是陈母与她一向没有什么关系,也没有结什么怨,不知此番又是个什么境况。为了保险,黄莘儿还请黎若萱帮忙,在清风楼查了查这家酒楼,发现除了就是陈家的产业之外,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估计只是陈母为了保险挑的自己家的地方。只不过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使得陈母还要如此谨慎。
于是黄莘儿便也没有带上小萌,只是带着几个司马聪给的侍卫便到了酒楼。
至了酒楼,待黄莘儿的人将请帖递出,便有人将黄莘儿一行人往楼上引,侍卫扫了客人不多的大堂一眼,皱了皱眉,便也跟着黄莘儿上了楼,这小动作倒恰巧落到黄莘儿眼中,她琢磨着这一楼的食客可能有些问题,左不过是陈母布置了人手。
看来今日这宴,当真是没有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下人回禀陈母黄莘儿已经入了这酒楼之后,陈母便命人将这酒楼的几个出口也派人看守着,她本就安排了不少手下假扮作食客在酒楼一楼待命,如今更是要人将出口都封死,就是要黄莘儿断没有逃脱的可能,正安排好一切,就听着外头丫鬟传唤一声,机括轻轻一响,黄莘儿推门进来,施施然一礼:“陈夫人。”
“黄姑娘,百闻不如一见,今日老身也算是见着本人了。”虽知黄莘儿是司马聪的侍妾,但陈母也觉此人与一般的姑娘家不大相似,加上她所有的成就也不是因着司马聪,而是因着自己,如今如同未出嫁的姑娘一般称一句姑娘,撇除要厘清她与司马聪的关系之外,也算是一句敬重,“今日请姑娘来,确实有事相商,请。”
“夫人驻颜有术,离老字还远,莘儿是小辈,商讨不敢当,只看是能不能给些建议。”黄莘儿在陈母对面落座,见陈母让下人斟茶上了糕点后便让他们悉数退出小间,也只好让自己的侍卫在门外待命,茶水糕点她是不担心陈母命人下毒,她自己本身算个行家不说,陈母也没有下毒的理由。
陈母见是如此,便待侍从关上门便开口:“姑娘这么说,那我也不倚老卖老了,姑娘于杏林一道颇有建树,每每配毒配药,估计也有相应的解药吧。”
“医毒本就是一家,解药毒药难以说清,要说配方,两两相克的自然会有。”陈母这句下来可谓是让人没有头绪,黄莘儿虽心中疑惑,但也只能先如此答着,殊不知陈母听了这句话便是曲解了她的意思,以为陈陆瑶身上的毒当真是黄莘儿下的,不仅如此,黄莘儿当真是有解药。
陈母想即刻逼问黄莘儿让她交出解药,但又想到如今解药只有黄莘儿有,若是逼出个鱼死网破,最终得不到好处的依然是自己这一边,便也只能稳住心神,与黄莘儿稍作周旋:“那这么说当真是有?”
“应该是。”陈母认定了毒就是黄莘儿下的之后话说的更是隐晦,黄莘儿只能稍稍猜出这大概是因着有人中了毒想让她去救,但是似乎又有些事情经不起逻辑推敲,比如说即便是陈母对她的忌惮与敌意,虽对方已经极力隐藏,但黄莘儿这么些年在商界打拼,多少会有眼力在。
解药有还是没有,陈母这没有打探出来,只是她见黄莘儿似乎对陈陆瑶的事情一点都不了解,或者说黄莘儿太能演,竟然装的像是对此事半点不知晓一般,如今她再绕圈子下去,估计也没有多大的意义,还不如直接把事情挑清楚:“那我女儿的脸,可还有救?”
哦?黄莘儿听了这句,便是猜出了个大概。
看来这遭殃的是陈陆瑶,而陈母是因着之前自己与陈陆瑶的关系,加上自己在这方面颇有建树,直接怀疑到自己身上来了。
第四百四十三章求助
黄莘儿听了陈母说了这么半天,总算是推敲出来这陈陆瑶估计是不知得罪了什么人,脸上遭了殃,不知是她本人还是她母亲,因着之前的事情,又因着她黄莘儿精于此道,便觉得是自己下的毒,如今请自己来,估计还是逼问解药的,只不过迫于司马聪的势力,倒是不敢硬来罢了。
黄莘儿想清楚其中的关节,当真是头疼起来,没想到有时候自己有一技之长,倒也是成了给别人背黑锅的理由了,只不过陈陆瑶这怀疑也不算离谱的过分,前些日子自己也的确因为司马远的关系算是闹僵了,只不过,自己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做不来隔着一宫墙还能给当今圣上的宠妃下毒的事儿呀。
陈陆瑶心下暗叹一句这陈家人当真是高估了自己,一边问道:“不知夫人可知,娘娘现在是个什么病况?”
陈母只当是这毒黄莘儿也是第一次用,如今就算是答应交出解药,也要问清楚陈陆瑶的病况,便也就将陈陆瑶在家书中所描述的告知黄莘儿。黄莘儿听这症状,倒是觉得在自己穿越之后也是第一次见这种情况,有点像自己前世偶然得知的一种病菌。那会儿自己有个公司的员工,也是像陈陆瑶现在这样,鼻子又红又痒,也会不停的掉皮,开始以为只是硬皮病,后面发现用了药也没什么好转,去看了医生才知道是因为厌氧菌,加上那个员工那段时间加班熬夜特别频繁才会看上去特别严重,后来是用了些抗生素才好了。如今陈陆瑶这症状听起来比当初所见还要严重的多,估计不是陈陆瑶自己夸大了来写就是这下毒的人还下了别的东西,使得这毒发作的更为烈性。
若是说能有上辈子的那些医疗条件,估计这根本不是什么,如今自己要解这个毒估计还要琢磨片刻,加上如今陈母还在怀疑是自己下的毒,亏是这种情况,自己也刚好可以撇清了。
“这倒是奇了,这种症状也是少有,据我所知,这种毒毒性不烈,一般发作也颇为缓慢,在开始的几日最多皮肤瘙痒略有脱皮的症状,至于后来的出现细微伤口与有脓水,且周围出现红疹,估计也要三到五天。可是娘娘却是在极短的时间内便恶化到这种程度,只怕是有心人在其中加入了烈性药物。”黄莘儿一边想一边分析,倒是越发觉得这陈陆瑶所中的毒当真有些奇特,“只不过导致这种症状的药物不喜阳光,要储存估计也颇为困难,或者说若是下了毒估计要保证毒在这一段时间之内都不可见光才可,加上这人还下了烈性药物,估计保存的条件更为苛刻,倒是让人有些好奇,这毒是怎么到娘娘身上的了。”
陈母开始还不觉,只是越听黄莘儿所说越是心惊,如今听完了黄莘儿的分析,倒是想明白了,这怕是黄莘儿给她分析之余,还要撇清自己的关系,只不过这般分析有理有据,这回她便也开始怀疑陈陆瑶的怀疑是不是出了什么差池。
黄莘儿见陈母眼神有变,也知她被自己说动,她倒是没觉得什么,只不过听她这么一说,估计陈母要是要她给陈陆瑶解毒,那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果不其然,陈母又暗自琢磨了一番,越发是觉得黄莘儿说的有理,且在跟着黄莘儿所述去想,大概也知道这下毒的人十有八九是在宫中,而黄莘儿能将这毒分析的如此透彻,估计也是有解毒的办法。
如今的情况更是与先前不同,完全是成了陈母在求黄莘儿给陈陆瑶解读,陈母也不是不知变通的人,当即便是站起来对着黄莘儿行了大礼:“老身刚才还怀疑是姑娘下的毒,姑娘还能如此帮瑶儿分析病情,实在是老身的罪过,不知姑娘可有办法,救得瑶儿。”
“救是能救,只不过要止这毒也不是一天两天能解决的事情,加上此毒如此烈性,恐怕我还要亲自见过才能诊断。”黄莘儿要救她也不算难,只不过要她入宫,或者陈陆瑶出宫估计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当然,如果是陈家人为了陈陆瑶的脸都能想出把她这个“罪魁祸首”抓起来的办法,估计也快到了不惜一切的地步,只怕也有办法做到这其中一样。
黄莘儿如此想罢,便见陈母叹了口气:“实不相瞒,如今瑶儿也因事被禁足,改日老身递贴入宫探视,不知姑娘能否屈尊扮作丫鬟随行。”
“夫人言重了。”避过陈母一礼,黄莘儿才再次坐下,陈母所说的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况且对于黄莘儿来说,什么办成丫鬟小侍卫的,倒不像陈母这些端坐高位多年的人那般在意,要答应下来也算是容易。陈母见黄莘儿答应,更是感激,两人正要将细节商讨一番,便听楼下一阵喧闹,不由皆是一怔。只听楼外一阵打杀叫骂声,不多时便传到了三楼,黄莘儿听着外头侍卫一声呵骂,不多时却声响又小了下去,接着便是几声闷哼,门外守着的似是被放倒了几个人。
黄莘儿被这变故一惊,正想着自己也没带几个好手,不知该如何脱身,又想到了其中的一种可能性,便是见那门被人从外头蛮力撞开,再是一看,便见着司马聪领着人冲进门来,左右张望一瞬,目光便牢牢锁住了黄莘儿,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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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过来。”
司马聪见黄莘儿无事便松了口气,将人拉到怀里上下打量过,又见陈母万分惊愕地站在一旁,便是将手一抬:“把人抓起来。”
黄莘儿被人这么一拉扯,便是缓了缓才回过神来,如今听司马聪这么一句吩咐,想都不用想便知道他定是误会了,见几个侍卫要去抓陈母,连忙开口:“慢着!”
几个侍卫虽知司马聪看重黄莘儿,但指令都是以司马聪为准,自然不可能听黄莘儿这一声,黄莘儿见状,只好再开口:“别抓她,司马聪,你误会了!”
“嗯?”司马聪见状,也只好让手下先退到一旁,“楼下都是陈府的人,出口皆有人看守,明摆着这便是摆了鸿门宴要抓你,你跟我说是误会?”
陈母本是想开口自辩两句,如今听得也只能是哑然,司马聪瞥了她一眼,又道:“前些日子侍卫告知我有不少人要盯着你的行踪,我还一直不知道是谁家的老鼠,如今看来,也是陈府派来的人罢。”
黄莘儿自然知道司马聪有自己的门路,知道的比自己多得多,但如今这么闹下去,于安王府和陈府两家谁都没有好结果。
摇了摇头,黄莘儿也只好接着给司马聪解释:“陈娘娘中的毒颇为奇特,连我都少有见过,如今有这个能力又和陈陆瑶有交集的,明眼人看过去,估计第一时间都会怀疑到我身上。让侍卫退下吧,陈夫人此次也不过是将我请来吃茶,旁的也没做什么。”
“吃茶?”司马聪一瞥一旁的陈母,脸色依然不好看,“你要进宫给她解毒吧,不许去。陈陆瑶竟然怀疑人怀疑到你身上,有一便有二,我为何又要放你去以身试险?这件事情本就是与你无关。”
“没有人能说自己能知晓所有的事情,误会罢了。宫里宫外,总有数不清的危险,总不能因为这其中可能有险境便止步不前吧,”听司马聪这么下判,黄莘儿便有些恼怒,这些日子司马聪对她好她很开心,但是反过来倒不是说她喜欢司马聪事事都管着她了,她又不同其他这个时代的女子,“再说了,我每事如何,便也要你来同意了?”
司马聪听黄莘儿语气转硬,也知道自己失言,至于这件事情,估计自己算是管不得了,便也只能让侍卫收手在门外等着,自己陪着黄莘儿与陈母作最后的商谈,之后倒也少有开口,只不过略略提了两句,黄莘儿见他把握了分寸,倒也没在说什么,刚才那事情便也当做是揭过去了。
陈母经此事颇为感激黄莘儿,本是毫无转机的事情,因着黄莘儿出现倒似乎还能有救,且黄莘儿还劝说了司马聪,才能让事情朝着好的方向发展。陈母见事情发展到如此地步,便也只能允诺,这段时日陈府得到的消息,有关安王府的便也要派人告知司马聪。
回去的路上,黄莘儿又将事情的经过略与司马聪说了一遍,司马聪虽是早在自己的探子那儿听得了全部,倒也还是认真地听黄莘儿与自己再讲一次,偶尔还要问几个问题,分析上两句,便也当是把自己所知的情报一点一点告知了黄莘儿。
真像啊。
一边听着,他一边想。
第四百四十四章真相
这日,陈秀秀刚是帮家里喂了鸡,抱着簸箕擦了擦头上的汗,前些日子村子里来了一行人,在村子了住下之后便四处与人交谈,他们自称是来游玩的贵家子弟,但陈秀秀倒不觉得像,只不过再不像,这些人估计也是有备而来,她一个村野小女自然也不会去招惹些什么事情。陈秀秀这么想着,便接着收拾收拾自家的院子,却不想有人轻轻敲了敲自家院子的围栏。
陈秀秀抬头,发现是那些人中的一个姑娘,听隔壁的李妈说,这便是那行人中的一位小姐了。陈秀秀不知她的来意,但如今人走到自家门口来,自然也不能不理会了。
陈秀秀擦了擦手,便迎了上去。
司马远下朝后回到后宫,琢磨了片刻便问随行的侍从:“容贵嫔现在何处?”
侍从听了,先是喊来人打探一二才躬身答道:“陛下,贵嫔娘娘如今该是在寝宫。”
“哦,那朕去瞧瞧。”司马远问过一句,便等着侍从高呼一句摆驾,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往容贵嫔处去。
容贵嫔自然是早就得到了消息,早早地候在了自己的寝宫外头,待司马远来了,便赶紧行礼。这些日子司马远留在后宫的时间比以往还多了些,加上陈陆瑶因事失宠被禁足,而唐棠又因为要静养,司马远虽有时候前去探视,但大多数时候都歇在别的嫔妃那儿,这么一来,后宫自然就成了雨露均沾的平衡局面,对于她们这些小妃嫔来说自然是比以往好太多了。
司马聪在容贵嫔处待了一日,却没有留宿,晚间回了乾清,这些日子众人都见他沉迷美色,连国事有时候都会略推一二,也不过是他故意做出来的样子罢了,为的也不过是迷惑司马聪的视线,虽不至于让他毫无防备,也让他最近放松警惕,那便算是达到了目的。在寝宫中做了好一会儿,司马聪便又带着两个随身侍从去了司马芸囚禁之处。
司马芸等了几日,自己算算时候便也知道日子也差不多了,这些日子她想了想,这答应了司马远估计也算是眼下她较为不错的抉择了,加上在当时的情况下她也没有别的选择。这日司马芸见司马远又来,便知道差不多也该准备了,司马远见她如此,便也直入话题:“朕已经派人去搜查安王府的证据,不知姑姑可已经准备妥当了。”
“若说是寻常事,那自然,”司马芸也清楚司马远说的这搜查证据只不过是派人往安王府做些手脚,至于这些手脚怎么放又怎么用,自然也不需要自己去管,她只是觉得这事情似乎有些太简单了,不知道司马远是否还有别的条件,“就等陛下哪日让我出去便可。”
“姑姑准备好就行,朕今日来,就是要告诉姑姑,这日子,也不远了。”
黎若萱这日来安王府寻黄莘儿与小萌,却得知这母子两又出了门,自从上回司马聪闯进了酒楼,后虽不乐意让黄莘儿入宫去救陈陆瑶,但好歹是没拦着黄莘儿揽着这摊事情,扭头这夫妻两便商量着让黎若萱代为入宫一探。黎若萱是用毒的好手,身手也不错,有自保能力之余,对于这病状在这时代的严重性,估计比黄莘儿把握的要好上许多。黎若萱自问这对陈陆瑶的脸也有些好奇,毕竟听黄莘儿复述了一遍症状,她似乎也没有见过,对这种没见过的毒,自然是有些手痒的。黎若萱没找着人,正要回清风楼,就见一个下人向她跑了过来,说是王爷有请。
哦?这也就奇了。
黎若萱愣了愣,便随着下人向正苑行去。
司马聪等了许久,终于等回了派去桃花村的人,如今听得侍从所说,惊得瞳孔一缩:“你是说,王妃当初是有孕在身。”
“是。”司马聪面前跪着的女子答道, 她将自己在桃花村所调查出来的呈上,若是陈秀秀在此,她便会发现这就是那日找她搭话的女子。
司马聪听得此句,想起那日那具尸体经验是并未怀孕,一个可能出现在他的脑海中,却又得不到印证,他忽的想起黎若萱此时就在府上,便直接让人将黎若萱请来。
黎若萱一进门,就见司马聪劈头盖脸扔过来一句:“黎若萱,当初在桃花村莘儿已经有了身孕?”
“当初脉象应是如此,似乎是还没来得及与你说便出了事情,”黎若萱一听这开头,便猜到司马聪估计是派人去了桃花村,不知道这回他能不能自己把真相查了出来,“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当初的那具尸体可没有怀孕。”司马聪仍是怔怔地,他现在几乎已经认定了两个黄莘儿就是同一个人,只不过是缺少旁人的一个印证。
黎若萱见他如此,便也知道他也算是推出了真相,既然如此自己也没必要接着隐瞒下去,便接着他的话头说了下去:“所以其实你的王妃黄莘儿并没有死,死的是村女黄莘儿。所以呀,你带回来的就是你的妻子黄莘儿,而小萌就是你的儿子。”
司马聪这时候才反应过来,黎若萱当初似乎也不知道这些,那如今几句下来,不说知道的有些多,神色似乎也没有半点惊讶,他便也发现了不对劲:“你早就知道了?”
“是呀,我们早就知道了,当初诊脉的时候我便发现,莘儿体内有我下的毒。”黎若萱笑了笑,“凌烽早就想告诉你了,我就想看看你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发现这个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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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怎么会有两个这么相像的人,他早应该想到的。
司马聪一时无言,恰是这时外头传到,黄莘儿回府了,司马聪愣了愣,便冲了出去。
黎若萱看着他把门一开便不管不顾地往正苑外冲去,便是摇了摇头,离了这书房自侧门离了安王府。
也算是等着了这天。
黄莘儿回府之后见司马聪向自己跑过来,以为又有人与他开了玩笑认为自己出了什么事情,却又感受到了略微的不同,看司马聪的神色似乎不怎么慌乱,甚至是十分欣喜,黄莘儿自认自己回来可没有这么大的刺激让司马聪高兴成这样,不由有些奇怪:“怎么了?”
得知真相的那一刻,司马聪恨不得马上跑到黄莘儿身边,告知她真相,事实他也是这么做的,他独自痛苦了多个日夜,又曾以为自己背叛了亡妻爱上了别人,却不想自己从头到尾爱的,终究只是同一个人。司马聪此刻的心情复杂极了,他知道这所谓前后两个黄莘儿其实是同一个人,但是自己又的的确确爱上她两次,这似乎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仿佛又有些奇怪。司马聪在黄莘儿死了之后爱上了之后的黄莘儿,似乎就背叛了之前的黄莘儿,但是其实两个黄莘儿就是同一个人,这似乎又没有背叛之前的黄莘儿,但是他却又的的确确爱上了另一个人。这让司马聪手忙脚乱,到了黄莘儿面前半句说不出来,终是让她先到正苑再说。
黄莘儿兀自猜了半天倒也没猜出来司马聪这是怎么回事,甚至探了探额头确认他没发烧才是松了口气,毕竟看起来倒也不像是癔症,估计当真是高兴坏了。
司马聪回到正苑,冷静了一会儿,见黄莘儿依然困惑的看着他,便是笑了笑,让自己的妻子先坐下:“莘儿,我刚派人去桃花村打探了些消息。”
“什么事情让你这么高兴?”黄莘儿有些不明白,莫非是自己家里的事情,可也不见得能把司马聪高兴成这样啊。
“你也知道当初的一些事情,我当初以为我的妻子坠亡,便没有再追查下去,但是近日我再派人去查,才知道当初妻子已经怀有身孕,而那具尸体并没有怀孕,所以说我的妻子并没有死。”
“所以呢?”黄莘儿一愣,似乎明白了司马聪想说什么。
司马聪看着黄莘儿,内心紧张不已,不知道这些话说出来,她可以接受多少:“而山崖下当时只有两个人,另一个人就是你,莘儿,你就是我的妻子。”
说完这句之后,司马聪便盯着黄莘儿,黄莘儿双唇微张,直是愣在此处,这事情超出了她的想象,她一直以为是自己穿越而来就是村女黄莘儿,如今司马聪却告诉她,她就是前安王妃,若不是她知道司马聪没有问题,估计又以为司马聪是太过想念自己的妻子,又魔怔了。
“你等等,让我缓缓,”黄莘儿直接被司马聪给说蒙了,“你确定不是你的手下打听漏了什么,会不会那山崖下其实还有第三个人,只是王妃已经离开了山崖所以你们没有发现?”
“不可能。”司马聪认定这便是真相,自然不会松口,“山崖下当时只有两个人的踪迹,断不会有第三个人。”
两人又争执片刻,司马聪一心认为黄莘儿就是他的妻子,而黄莘儿又对自己醒过来之后的一切认知深信不疑,两人便是一时相持不下。
黄莘儿有些不耐:“说起来你如今提起,爱的还不是前安王妃多些,即便是真的就是我,你爱的也是过去多一些。”
司马聪一时哑然,这句他无法反驳。
第四百四十五章抓捕
黎若萱重新回到安王府的时候便是见着司马聪和黄莘儿两人的对峙,但她手上的情报关系重大,如今她也没有心思再管两人在纠结些什么,将门一开便直接了当说了:“把你们的事儿先摆一边,司马聪,今日朝会上皇上下旨称你是是杀死老皇帝的罪魁祸首,如今抓捕你的人估计已经在路上了,你做个准备吧。”
两人一愣,黄莘儿连忙是站了起来:“若萱,可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
她这么一站,却把另外两个人一惊,这的确像极了许久之前还是安王妃的黄莘儿,当初他们要商讨事情,不也是这么个境况。
“禁卫森严,虽说我手下有不少的江湖好手,倒也只是能探听个大概。”黎若萱楞过了,便也把自己所知道的说出来,她刚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觉得出乎意料,不想司马远为了对付司马聪竟然用上了这样的手段“今日朝会的时候,司马远忽是声称得知先帝驾崩的真相,群臣哗然的时候他竟然请出了司马芸,毕竟司马芸也算是唯一得知那遗旨写了些什么的人,她指认称司马聪才是真正的凶手,之前的一切不过是她的权宜之计。”
司马聪眉头一皱:“司马芸没死?”
“没死,”黎若萱道,“近来没有什么大的节日,我的人却突然发现宫中有一块地方防备格外森严,探了后也只能是告诉我那处是个院中院,估计最近是关了人才如此,我前后一联系,估摸这便是司马芸关押之处。”
“司马芸死没死这不是重点,”黄莘儿听过,便也知道此次十分凶险,一步走错说不定还要殒命,“这罪名堪比谋逆,只怕这番是不能善了,若是真的坐以待毙被抓了,指不定是个死罪。司马聪,赶紧收拾东西,这风头还是躲了较好。”
“没有必要,”司马聪倒有不同的想法,司马远此番可谓是兴师动众,似乎要将他赶尽杀绝,但也不是说没有转机,“我倒是看看,他能做到如何。”
黄莘儿正要再劝,恰是这时侍从来报陈府突然送来了一箱礼,说是上回与黄莘儿相谈甚欢,相约下次。黄莘儿正觉得这送礼的时候太过凑巧,这一听是指名道姓要给自己,便觉得是陈母让人给送的消息,连忙让人将礼送上来,在礼盒上一捣鼓,便敲开一个暗格取出了字条。
“称安王谋害先帝,重兵抓捕,速离。”黄莘儿念过字条,便是下定了决心,此番再不撤离,估计是凶多吉少,“走罢,这般兴师动众,要说有什么转机或者反击的事情,也等我们转移了安全了再说。”
黄莘儿一劝再劝,司马聪也只好答应下来:“那便先离了王府。所谓重兵抓捕,这要来到这儿也要有一段时间,也不着急着走,你们这就去收拾,明日我们再出发。”
早上出现在朝会的时候,司马芸见着群臣的惊疑的眼神,心中竟多了两分得意,依着司马远的计谋,将之前谋划好的一切说出来,便看着司马远演他的沉痛万分,又见本就是先前接了皇命的一些朝臣拿出所谓的证据,将司马聪才是谋害先帝的真凶一事坐实。
“当初安王如此惩罚他人,朕早该想到这只是杀人灭口的办法。”司马远在殿上重重叹了口气,“是朕当初太相信安王,才导致了这样的局面。”
群臣又纷纷请罪,司马芸跪在期间,神色难辨。她只是觉得,这司马家的人呀,似乎都是特别会装的,如今只不过是谁写的话本谁演的角儿的不同,但是自己似乎已经失去了写话本的可能了。
朝会结束之后,司马芸便被请到了一处偏殿,她就知道司马远估计没有这么快能把自己放出去,只不过不知道这回又是什么条件罢了。不多时司马远便带着两个宫人前来,司马芸见他如此阵仗,竟是要与自己一道用膳,不由得一愣。
司马远见司马芸如此,便是一句:“姑姑不会以为朕要在这其中下毒吧。”
“怎敢怀疑陛下,”司马芸的确有此怀疑,但是眼下被司马远说破,便更不好推辞,“只是没想到陛下会赐宴与我。”
“怎么不会,”司马远笑笑,“此次事了之后,姑姑便再也不会回来,以后山高水长,逢年过节都不会再见上一面,朕思及如此,便让人做了一桌家宴,算是尽了与姑姑的缘分,日后可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司马芸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如今琢磨不出个原因,也只能先谢恩再用膳。况且司马远这说的也不是不无道理,司马芸生养皆在京畿,要说京畿之外的地方当真少去,要说以后再也不能回来,司马芸没有半点不舍是不可能的。
礼称是食不言寝不语,但这家宴自然也没有什么特别多的规矩,虽然人少的不像是个宴。餐至半,司马远又突然开了口:“姑姑要游历山河,自然要有人陪同,朕让御林军在新兵中举荐了不少人,既然以后是跟着姑姑的人,朕也不好越俎代庖,省的姑姑以后用的不顺心,便让姑姑待会儿自己随意挑选便可。”
司马芸听得这句,面上神色不变,心中倒是一叹,这些所谓的新兵估计也没有那么简单,只不过司马远如此说,估计是想起她从前那数个面首,给她个面子罢了,只是最喜欢的那个已经不在了,再挑选些什么,似乎也没了这种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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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想过,司马芸便也谢过答应下来,此番事了她才出京,除了不舍得这京畿,自然也是想看看司马聪聪明这么些年,最后能落个什么下场,她是有些好奇司马远接下来要怎么做,如今她也做不得什么,估摸着问两句,也不是出格的问题:“安王那头,陛下可谓是志在必得了?”
“重兵抓捕,量他难逃。”司马远笑了笑,似乎已经看到了数月之后的事情,“等司马聪下狱,姑姑便可离京,爱去哪儿便去哪儿。”
而司马远以为必然是插翅难逃的另外一边,安王府众人便也打点好了行装准备离开王府。黄莘儿抱着小萌从王府的后门走向马车队,她的物件不怎么多,也不用怎么收拾,只不过不知道这一路要走到什么时候,之后又是个什么境况。
正想着,黄莘儿便看见自己身前的马车突然伸出来两只手,便将自己怀里的小萌抱上了马车,她愣了愣,抬头便看见司马聪回过头来对着她笑笑,又伸出了手:“你担心我。”
昨日他们正相持不下,黄莘儿所说他的确无法反驳,他的确心里放不下安王妃黄莘儿,虽然知道两个黄莘儿其实就是一个人,但是听黄莘儿所说,他也明白,现在的黄莘儿没有了过去的记忆,即便是能接受自己就是安王妃,也觉得自己和以前的自己是不一样的,更是觉得司马聪更喜欢的其实是以前的自己而不是现在的自己,自然会有所不满。司马聪还没有想好如何调整自己的心态,他只是怕因为这样的事情黄莘儿会疏远他,觉得自己依然是个替身,结果却没想到被司马远这么一闹,他发现黄莘儿是发自内心像直觉或者说是像习惯一样担心自己。就像以为至宝在黑夜中丢失的彷徨的人,发现自己拴在宝物上的绳子没有断一样,顺着绳子一点点去探寻,依然可以把宝物找回来,这让司马聪十分高兴。
黄莘儿愣了愣叹了口气,见司马聪如此,自己当真是有气也不好多说什么,她的确无法接受之前自己的身份,即便是觉得司马聪说的似乎有理,但是依然想去看看有没有什么逻辑错误,打破这似乎是司马聪的“幻象”,但是结果往往是发现比起自己的认知,这似乎才更是合理。黄莘儿虽然知道自己可能真的就是安王妃,但是依然是觉得,司马聪能这么高兴,特别是那天那么高兴,是因为他依然爱着之前的黄莘儿,至少要比爱现在的她要多,即便是她们两个是同一个人,黄莘儿在失去记忆的情况下也不会变回原来的安王妃,她自己也没这个打算。只是她听这番惊变,对司马聪的关心自然无法隐藏,被司马聪这么一说,所有计较在大局面前便也摆下了。
那什么桃花村的事情,便等着这回过了再说吧。
将小萌抱上马车坐好,司马聪又把黄莘儿拉了上去,安王府一行人打点完毕,施施然离了王府,只留下一座府邸,等待着司马远的阴谋。
第四百四十六章流言
司马远本以为这次志在必得,倒也知道司马聪没有这么容易抓捕,但是司马远自认准备充分,任是司马聪如何使计,最终也难逃死局,当知道安王府人去楼空之时,倒也没有什么反应,只说是让人在安王府的府域搜索司马聪的罪证。人能走物总不能全部带走的一干二净,况且司马远本就在安王府放了许多罪证,这些派去的人不过是重新将这些“罪证”找出来罢了。前些日子在司马远请司马芸出面作证的时候便让人着手翻出一部分罪证,又新置了一批,如今不过是将所有的都带回京中。
事情未了,司马芸自然尚不能离京,还要配合司马远对付群臣,司马聪在朝中也有一定的微信,虽是消息一出时群臣皆被震慑,第一回的搜查与定罪也没有人来得及反应过来,自然也没有多少阻力,但当一些人反应过来时,自是能发现其中的一些错漏之处。司马芸见司马远布置伪证的时间较短,自然也有不少的需要时间才能弥补的错漏,如今她和司马远系在一条绳上,免不了还要帮司马远把这些错漏给补上。
司马远在派人往安王府搜集证据之后,便再让司马芸出面一次,便以此为由加上司马聪潜逃,发了对司马聪的通缉令。司马远倒是觉得司马聪跑了倒好,不跑他还怕司马聪能有什么辩驳,最后不利于自己,这如今司马聪跑了,便是直接按上一个畏罪潜逃的名头,想要抓人也是万分容易。
另一边,黄莘儿随着安王府一行人离了安王府,琢磨一翻倒也有了与司马远一样的结论,不过若是司马聪被抓了,他们其他人估计帮不上什么忙,反而成了累赘或者司马远与司马聪谈条件的筹码,且监牢限制颇多,而眼下司马聪则更为自由,比起被抓自然是更主动些。
安王府一行行了几日,便在一小城镇停了下来稍作整顿,一路上他们打听的消息倒是没有多少,正如司马聪所说,这人要到安王府还有些时日,要不是他们有陈母和清风楼的门路,估计也要紧迫些。黄莘儿这一路走来,也没少在茶楼打听些消息,只是今日她才稍是听到了些风声。
“哎你听说了不,那些个脂粉铺子呀,听说是安王妃的产业,以前是安王投的钱,如今皇上要抓人,说是要把这店铺也给关了。”
黄莘儿循声看去,便是见着几个夫人坐在一旁的桌子上,她将小萌放在椅子上,要了两碟茶点,便接着听那些妇人闲聊。
“那又有什么的,”同桌的另一个夫人倒对这些事情没什么兴趣,“收便收去,又不是要砸了毁了铺子,只要铺子还有,脂粉还是原来的那些,你管他谁是那店家,安王也好充公也好,都和我们没什么关系。”
“哎哟,你这话可说的,你怎么就知道这充了公店铺还在不在呀。”
那把话头挑起的夫人听了这句,直接是一个白眼翻了过来:“这脂粉铺子做的这么好,你说要是给弄没了,那多亏啊,怎么会有这么不精明的人。”
黄莘儿听了这么些,倒也算是有了些想法,她这头正想着,就余光瞥着一人伸出手来,抱起了小萌,黄莘儿一惊,抬头便见着司马聪抱着小萌坐了下来;“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有些事情倒不好在这里说,黄莘儿虽然还不能接受她自己就是安王妃的事情,但是事关司马聪,且这又是安王府的产业,司马远要查封充公,司马聪估计也早有预料,只不过不知有没有对策。
司马聪见着,便让人将糕点打包,一行人便回了暂时落脚的客栈。
安王府的一行人稍有些多,倒是可以把几个院落都包下来,只不过为了不那么显眼,除了司马聪、黄莘儿几人假扮世家子弟与家眷出游之外,其余人便分批入了客栈,一些还到了别的客栈去。
一行人回了院子里,黄莘儿便问了自己想问的:“我刚才在茶楼是听说,司马远要把那些安王府的脂粉铺子全都封了充公。”
“他爱怎么做怎么做去,”司马聪抱了小萌一路,眼下放下他让下人送回房中,便与黄莘儿在院中走走,“我已经安排林洵重新做了账目,该转移的转移,即便是转不了全部,要补上其中的亏损,加上明白其中的运营方法,也有他一阵头疼的。”
黄莘儿见司马聪自有办法,便也没再问。
“倒是你,”司马聪知道黄莘儿是有些个护肤品的产业,但是自己也一直没有去插手,眼下这么一遭下来,也不知道会有多大影响,“你那护肤的店铺可处理妥当了,司马远见在脂粉铺充公上没有什么进展,估计连你的铺子也不会方放过。”
“本来是没有什么办法,不过亏的是刚才茶楼里的几个夫人,现下我是想到了。”那些个人也算是她护肤品售卖的人群之一,虽说刚才她们单单是说了脂粉铺子,不过护肤品其实也是一个道理。这些个夫人才不管店家是谁又遭了什么殃,只要她们想要的还能供应的上,便是万事大吉。
“直接断了货就好,自然会有人联系在司马远的动作上。”
司马聪听了一乐:“你可下手真狠,直接把货源给断了,那些个夫人小姐不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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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要闹起来才好,不闹起来,我还有些头疼呢。”见着刚才那几个夫人的模样,黄莘儿大概便知道,这要是停了护肤品的供应,虽然她也得不到个好名声,不过要算大头,估计这些夫人小姐对司马远的怨气还更大些。
这事情说不定还能随着司马聪被通缉这件事散播出去便能接着发酵,明眼人都能看得出这断货的理由,自然也会让整个事情闹得更大一些。
想到这儿,黄莘儿道:“如今你被通缉的事情也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在这件事情上我们帮他一把怎么样?”
司马聪听黄莘儿这么说,自然知道黄莘儿心中所想的可没有她所说出来的那么简单,估计又是想到了什么再整一把司马远的办法。
“好。”
黄莘儿的办法可谓是正如司马聪说的那般,狠的可以。
那些官家太太小姐早就用习惯了黄莘儿做出来的护肤品,眼下再用起别家的护肤品都觉得差了不只是一个档次,然而却因着司马聪被捕一事,这通缉令下去没多久护肤品就断了货,加上黄莘儿也有意引导人将这两件事情联系起来,没多久,便是随着司马聪的通缉令传开来,世人皆知如今司马远为了抓司马聪可谓是不顾一切。
大晋国内对安王的抓捕闹得沸沸扬扬,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与大晋接壤的各国也陆续收到了消息。
商垣珩不知这大晋当今的皇帝到底是长了个什么脑子,不过能借大晋内乱直接除掉司马聪倒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当初他选择与司马傅联手失败之后,便也知道司马聪是一个极为厉害的对手,当时便有在琢磨,若是司马聪坐上大晋的皇位,在这将来估计大晋会是一个更为棘手的对手。只是没有想到司马聪后来又闹了一出,皇帝由那个从未听说过的司马远坐上,商垣珩自己国家国力尚未恢复,便也只作试探,一时半会儿也没探得司马远的底线。只是如今这一场抓捕下来,不管这司马远是真的蠢还是有别的办法,至少这能借手解决了司马聪,对于商垣珩来说不失是一个好消息。
除此之外,他倒还看得更多一些。
他知道这守边的将领与安王司马聪关系一向不错,这要是司马聪下狱甚至处死,难说这边关会不会被影响,且那个时候晋国举国的目光都会在京畿,边防虽不会减弱,但估计也算是变相地放松了警惕,也是一个好的攻打时机。
商垣珩思索片刻,便将目光落到了地图上。
北閪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
第四百四十七章
边疆默默生变,而此时大晋各处皆被安王的通缉令所蒙蔽,并未有多少人发现这一切,大晋境内,依然在进行着一场闹剧。
对于安王的通缉令怨声载道地最多的还是京畿的夫人姑娘,自然这原因还是因为黄莘儿的护肤品。原本京畿便是世家门第多得很,黄莘儿卖的护肤品几乎世家的姑娘夫人是人人都有,眼下有那么一盒半盒可谓都算是闺间好友的重礼,天知道这要是司马聪真的被抓了,之后还有没有这护肤品了。与此同时的便是司马远陆续将黄莘儿的脂粉铺子也封了,因着林洵提前动的手脚,便是也要停业整顿一些时候。清风楼的人看准时候,便是将当今皇帝要抓安王不过是看重安王的财力,觉得其富可敌国,加上之前陆续立的数次功劳,功高震主,这才卸磨杀驴。
司马远本来是想着自己占了先手,用谋逆谋杀先帝这么一个死罪的罪名扣住司马聪,司马聪便是再也没有翻身的可能,所有人也将会站在自己这一边,倒是没有想到司马聪和黄莘儿还有这么一手。
谋逆谋杀先帝的名号的确重的可以,但这影响力要说大也只是限于前朝罢了,对于寻常百姓来说可能柴米油盐酱醋茶才是更为重要的东西。司马远是知道流言的重要性,但是他却忘了夫人才是最喜欢八卦最喜欢传递流言的人,黄莘儿一手断货,再将舆论一推,便将这些传播流言的好手拉到了自己的一边,司马远眼下再反应过来,就是要反击便也难了。
不仅如此,搜查过安王府之后,所有的证据不论是真的还是假的,作用也就仅限于此了,之后司马远要再有进展,除了能抓到司马聪也别无他法。但是眼下司马聪依然出逃,司马远的手下除了个大致的方向便再也找不着司马聪一行人去了哪儿,虽然司马远已经下令各州府都严厉审查,但这依然需要一些时日才能奏效。
在这么些策略的同时,因着流言越传越离谱,最后倒像是司马远步步紧逼将司马聪逼得不得不造反一般,如今司马远即便是将司马聪抓回,要处理这些流言,估计还要下颇大的功夫。
难不成这一次连世人都不帮自己了?
司马远看着各地来报,第一次对自己这个计划能否成功产生了怀疑。
北閪皇宫里,御前随时的宫人见着殿下因一阵秋风兀自抖了抖的年轻文官,唤人寻来了一件披风给他披上。北閪的风自然也不必别的地方,毕竟是偏北的地方,自然比别的地方冷些,入宫多年这宫人也知道什么该做什么该说,谨言慎行的便也能知道更多些东西,皇上的态度他也看在眼里,两国联盟的事情估计也不过是再谈谈条件的问题罢了。不多时,内殿便传来消息,传这侍者入殿。宫人看着越发呼啸的秋风裹挟着枯叶,在宫中肆意逡巡,倒是觉得这风起的越来越大,大的让人发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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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边,司马聪尚未能找到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司马远在安王府中安插的一系列罪证虽然有漏洞,但是有漏洞并不就是司马聪可以翻盘的理由,且这种事本就是一步错了便回不了头,司马聪就算是不为了自己,他想想黄莘儿和小萌,也知道需要有一个万全之策才可以进行反击。
眼下他还找不到这一切证据,便也只有继续带着黄莘儿躲起来,这个小镇也算是留了有一些时日,估计再停留下去便也要被发现了,司马聪正想着该去哪儿,便听着手下说,外头有人送来了一封信。
司马聪蓦地一惊。
他们走的这也算是隐蔽,只是如今竟然还有人能将信送来,这便说明了一定的问题,清风楼的人从来都是直接派人前来,送信是少有,如今这信绝不是清风楼送来的。司马聪虽知这正是印证了此处不可久留,但一是他不知该往何处去,二是这是来了封信而不是直接重兵抓捕,送信的人估计与司马远也不是一路人。
思及此,司马聪倒也可以有些时间继续筹划,至少不缺这一封信的时间。
夜半黄莘儿将小萌哄了睡下后,便是听得司马聪让人请她去正苑。入了正苑,黄莘儿就看见司马聪将一封信点了烛火,烧成了飞灰:“怎么还有人给你送信。”
“你的反应与我也像。”自从知道黄莘儿就是自己的妻子安王妃黄莘儿,司马聪与人商讨别的事情的时候便也没有避着她,甚至有的时候还要听一听她的意见,黄莘儿是觉得自己从未有这样的经历,但是提建议与听司马聪与他人探讨的场景似乎又似曾相识,且她提起建议似乎又十分顺手,对于司马聪说的真相也多信了半分,司马聪将这变化看在眼里,虽是欣喜也不好明说。
见黄莘儿进屋坐下,司马聪便接着说刚才那封信:“是莫闻翼来信。闻翼与我一同长大,可谓是发小,也算是我的伴读,在遇到你之前算是我最信任的人,如今领了将军职在北部边境戍边。我们也有些时候没见面了,也就上次司马雯嫁给他的时候见过,从前你也认识他,只不过你现在不记得了。”
“莫将军来信说了什么?”黄莘儿知道此时千辛万苦送封信给行踪不定的司马聪自然不会是因为许久没有见过朋友便来封信问候问候,自然是有送来的作用,只不过司马聪的后半句,黄莘儿也算是选择地无视了。
“他请我们去边疆。毕竟比起国中其他的地方,对于边疆的搜查估计会少的多,加上莫闻翼如此来信,估计也有保我们的意思,所谓降在外有所不受,皇令到了边境能不能顺利实施,还要看他这北境将军。”司马聪对她的无视倒也没多大计较,毕竟事情还要慢慢来,只是他担心黄莘儿并不想去北境,“莘儿,除了那里比较安全,我去那儿还有别的原因,你弟弟妹妹也在那里。”
“弟弟?”黄莘儿一愣,没有想到司马聪会说出这么一句,毕竟在她的记忆里,自己是没有这么一个家人的,一时有些茫然。
司马聪观察着她的神色,见她没有多少抵触便接着说了下去:“上回你弟弟黄义说着要像莫闻翼一样从军,我便将他送到莫闻翼手下历练,你妹妹后来便也跟着去了,如今如果我们能去北境,便能见到你的弟弟妹妹。”
黄莘儿知道去北境是眼下对于他们来说最好的选择,但是这突如其来的一个小小的变故,也算是让她前进的脚步微微一滞。她从来不知道自己有弟弟和妹妹,但是在司马聪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心中是一动,似乎对这种感觉并不抵触。她从来没有认识到自己有弟弟妹妹,穿越来之前也没有,但是在司马聪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却有一种理所应当的感觉,甚至有些怀念。这种陌生的感受让黄莘儿一愣,更是琢磨不透自己到底是个什么境况,也更是想起那日司马聪的神情。
会不会,会不会自己真的就是安王妃?
即便是内心依然无法接受,黄莘儿眼下也有些茫然了。
司马聪见黄莘儿迟迟没有回答,以为因为自己这句话,黄莘儿因为对自己的身世的问题依然有许多的抵触或者说迷茫,便也就对前往边疆有了抵触的情绪,开始谈到莫闻翼只是一个试水,看看黄莘儿对于这件事情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态度,见黄莘儿没有太大的反感,还以为此事可行,只是没想到黄莘儿对于自己有弟弟妹妹的这个事情反应似乎有些大。
或许亲兄弟姐妹和朋友依然是有些不一样的吧。
司马聪见这几乎是没有什么机会了,便开始想如何给莫闻翼回信,以及接下来应该去哪儿,莫闻翼的来信是给了他一定的想法,如今国内可能检查森严,但是对于边境可能还松一些,但是对于其他三境,司马聪是没有任何把握。
司马聪打定主意,正打算开口时,却听着黄莘儿说了一句。
“北境也算是我们现在最好的选择,毕竟山高皇帝远,司马远即便是知道你在边境,要抓你,估计也要看看会不会动摇军心,”黄莘儿见司马聪有些目瞪口呆,便也知道自己想得有些久,司马聪是想多了,便也就笑笑,“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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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从前的自己是怎么样的,自己和弟弟妹妹又是个什么关系,这一去边境,说不定还能想起些什么。
北閪没让商垣珩等多久,几乎在司马聪一行人前往边境寻找莫闻翼的同时便也给了他回复,使者行了一个月余,便将北閪的消息带给了商垣珩,这回北閪是没让商垣珩失望,毕竟上回在大晋境内,北閪半点好处没有讨到,甚至还在黄莘儿和司马聪手里折了些人,眼下既然可以进攻大晋,又可以目睹上回给他们苦头的司马聪的下场,便也答应了商垣珩联合的请求。司马聪要被抓是一段时间,两个国家要准备也要有一段时间,对于平日里的大晋,两方都不大乐意出手,但是却也一致认为,司马聪要被处死是其中的一个突破口,便也就约定,两国先行准备,待到大晋抓捕了司马聪,要处死司马聪时,再起兵攻打大晋。
境内有境内的纷乱,境外有境外的阴谋,在这如此环境下, 北风飒飒而下,大晋的北境迎来了这年的第一场雪,莫闻翼站在城楼上,静静地等着。他也不知道司马聪会不会来,或者说有没有收到他的信他都没有把握,但是作为朋友,自然要伸出援手,北国已经够冷了,心再冷,便难挨过这个冬天了,莫闻翼想着,恍惚间便看见一队车队自南边的国内,向自己这边,越走越近,越走越近。
这怕是一个令人难以忘记的寒冬了。
第四百四十七章寒冬
边疆默默生变,而此时大晋各处皆被安王的通缉令所蒙蔽,并未有多少人发现这一切,大晋境内,依然在进行着一场闹剧。
对于安王的通缉令怨声载道地最多的还是京畿的夫人姑娘,自然这原因还是因为黄莘儿的护肤品。原本京畿便是世家门第多得很,黄莘儿卖的护肤品几乎世家的姑娘夫人是人人都有,眼下有那么一盒半盒可谓都算是闺间好友的重礼,天知道这要是司马聪真的被抓了,之后还有没有这护肤品了。与此同时的便是司马远陆续将黄莘儿的脂粉铺子也封了,因着林洵提前动的手脚,便是也要停业整顿一些时候。清风楼的人看准时候,便是将当今皇帝要抓安王不过是看重安王的财力,觉得其富可敌国,加上之前陆续立的数次功劳,功高震主,这才卸磨杀驴。
司马远本来是想着自己占了先手,用谋逆谋杀先帝这么一个死罪的罪名扣住司马聪,司马聪便是再也没有翻身的可能,所有人也将会站在自己这一边,倒是没有想到司马聪和黄莘儿还有这么一手。
谋逆谋杀先帝的名号的确重的可以,但这影响力要说大也只是限于前朝罢了,对于寻常百姓来说可能柴米油盐酱醋茶才是更为重要的东西。司马远是知道流言的重要性,但是他却忘了夫人才是最喜欢八卦最喜欢传递流言的人,黄莘儿一手断货,再将舆论一推,便将这些传播流言的好手拉到了自己的一边,司马远眼下再反应过来,就是要反击便也难了。
不仅如此,搜查过安王府之后,所有的证据不论是真的还是假的,作用也就仅限于此了,之后司马远要再有进展,除了能抓到司马聪也别无他法。但是眼下司马聪依然出逃,司马远的手下除了个大致的方向便再也找不着司马聪一行人去了哪儿,虽然司马远已经下令各州府都严厉审查,但这依然需要一些时日才能奏效。
在这么些策略的同时,因着流言越传越离谱,最后倒像是司马远步步紧逼将司马聪逼得不得不造反一般,如今司马远即便是将司马聪抓回,要处理这些流言,估计还要下颇大的功夫。
难不成这一次连世人都不帮自己了?
司马远看着各地来报,第一次对自己这个计划能否成功产生了怀疑。
北閪皇宫里,御前随时的宫人见着殿下因一阵秋风兀自抖了抖的年轻文官,唤人寻来了一件披风给他披上。北閪的风自然也不必别的地方,毕竟是偏北的地方,自然比别的地方冷些,入宫多年这宫人也知道什么该做什么该说,谨言慎行的便也能知道更多些东西,皇上的态度他也看在眼里,两国联盟的事情估计也不过是再谈谈条件的问题罢了。不多时,内殿便传来消息,传这侍者入殿。宫人看着越发呼啸的秋风裹挟着枯叶,在宫中肆意逡巡,倒是觉得这风起的越来越大,大的让人发冷。
另外一边,司马聪尚未能找到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司马远在安王府中安插的一系列罪证虽然有漏洞,但是有漏洞并不就是司马聪可以翻盘的理由,且这种事本就是一步错了便回不了头,司马聪就算是不为了自己,他想想黄莘儿和小萌,也知道需要有一个万全之策才可以进行反击。
眼下他还找不到这一切证据,便也只有继续带着黄莘儿躲起来,这个小镇也算是留了有一些时日,估计再停留下去便也要被发现了,司马聪正想着该去哪儿,便听着手下说,外头有人送来了一封信。
司马聪蓦地一惊。
他们走的这也算是隐蔽,只是如今竟然还有人能将信送来,这便说明了一定的问题,清风楼的人从来都是直接派人前来,送信是少有,如今这信绝不是清风楼送来的。司马聪虽知这正是印证了此处不可久留,但一是他不知该往何处去,二是这是来了封信而不是直接重兵抓捕,送信的人估计与司马远也不是一路人。
思及此,司马聪倒也可以有些时间继续筹划,至少不缺这一封信的时间。
夜半黄莘儿将小萌哄了睡下后,便是听得司马聪让人请她去正苑。入了正苑,黄莘儿就看见司马聪将一封信点了烛火,烧成了飞灰:“怎么还有人给你送信。”
“你的反应与我也像。”自从知道黄莘儿就是自己的妻子安王妃黄莘儿,司马聪与人商讨别的事情的时候便也没有避着她,甚至有的时候还要听一听她的意见,黄莘儿是觉得自己从未有这样的经历,但是提建议与听司马聪与他人探讨的场景似乎又似曾相识,且她提起建议似乎又十分顺手,对于司马聪说的真相也多信了半分,司马聪将这变化看在眼里,虽是欣喜也不好明说。
见黄莘儿进屋坐下,司马聪便接着说刚才那封信:“是莫闻翼来信。闻翼与我一同长大,可谓是发小,也算是我的伴读,在遇到你之前算是我最信任的人,如今领了将军职在北部边境戍边。我们也有些时候没见面了,也就上次司马雯嫁给他的时候见过,从前你也认识他,只不过你现在不记得了。”
“莫将军来信说了什么?”黄莘儿知道此时千辛万苦送封信给行踪不定的司马聪自然不会是因为许久没有见过朋友便来封信问候问候,自然是有送来的作用,只不过司马聪的后半句,黄莘儿也算是选择地无视了。
“他请我们去边疆。毕竟比起国中其他的地方,对于边疆的搜查估计会少的多,加上莫闻翼如此来信,估计也有保我们的意思,所谓降在外有所不受,皇令到了边境能不能顺利实施,还要看他这北境将军。”司马聪对她的无视倒也没多大计较,毕竟事情还要慢慢来,只是他担心黄莘儿并不想去北境,“莘儿,除了那里比较安全,我去那儿还有别的原因,你弟弟妹妹也在那里。”
“弟弟?”黄莘儿一愣,没有想到司马聪会说出这么一句,毕竟在她的记忆里,自己是没有这么一个家人的,一时有些茫然。
司马聪观察着她的神色,见她没有多少抵触便接着说了下去:“上回你弟弟黄义说着要像莫闻翼一样从军,我便将他送到莫闻翼手下历练,你妹妹后来便也跟着去了,如今如果我们能去北境,便能见到你的弟弟妹妹。”
黄莘儿知道去北境是眼下对于他们来说最好的选择,但是这突如其来的一个小小的变故,也算是让她前进的脚步微微一滞。她从来不知道自己有弟弟和妹妹,但是在司马聪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心中是一动,似乎对这种感觉并不抵触。她从来没有认识到自己有弟弟妹妹,穿越来之前也没有,但是在司马聪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却有一种理所应当的感觉,甚至有些怀念。这种陌生的感受让黄莘儿一愣,更是琢磨不透自己到底是个什么境况,也更是想起那日司马聪的神情。
会不会,会不会自己真的就是安王妃?
即便是内心依然无法接受,黄莘儿眼下也有些茫然了。
司马聪见黄莘儿迟迟没有回答,以为因为自己这句话,黄莘儿因为对自己的身世的问题依然有许多的抵触或者说迷茫,便也就对前往边疆有了抵触的情绪,开始谈到莫闻翼只是一个试水,看看黄莘儿对于这件事情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态度,见黄莘儿没有太大的反感,还以为此事可行,只是没想到黄莘儿对于自己有弟弟妹妹的这个事情反应似乎有些大。
或许亲兄弟姐妹和朋友依然是有些不一样的吧。
司马聪见这几乎是没有什么机会了,便开始想如何给莫闻翼回信,以及接下来应该去哪儿,莫闻翼的来信是给了他一定的想法,如今国内可能检查森严,但是对于边境可能还松一些,但是对于其他三境,司马聪是没有任何把握。
司马聪打定主意,正打算开口时,却听着黄莘儿说了一句。
“北境也算是我们现在最好的选择,毕竟山高皇帝远,司马远即便是知道你在边境,要抓你,估计也要看看会不会动摇军心,”黄莘儿见司马聪有些目瞪口呆,便也知道自己想得有些久,司马聪是想多了,便也就笑笑,“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不知从前的自己是怎么样的,自己和弟弟妹妹又是个什么关系,这一去边境,说不定还能想起些什么。
北閪没让商垣珩等多久,几乎在司马聪一行人前往边境寻找莫闻翼的同时便也给了他回复,使者行了一个月余,便将北閪的消息带给了商垣珩,这回北閪是没让商垣珩失望,毕竟上回在大晋境内,北閪半点好处没有讨到,甚至还在黄莘儿和司马聪手里折了些人,眼下既然可以进攻大晋,又可以目睹上回给他们苦头的司马聪的下场,便也答应了商垣珩联合的请求。司马聪要被抓是一段时间,两个国家要准备也要有一段时间,对于平日里的大晋,两方都不大乐意出手,但是却也一致认为,司马聪要被处死是其中的一个突破口,便也就约定,两国先行准备,待到大晋抓捕了司马聪,要处死司马聪时,再起兵攻打大晋。
境内有境内的纷乱,境外有境外的阴谋,在这如此环境下, 北风飒飒而下,大晋的北境迎来了这年的第一场雪,莫闻翼站在城楼上,静静地等着。他也不知道司马聪会不会来,或者说有没有收到他的信他都没有把握,但是作为朋友,自然要伸出援手,北国已经够冷了,心再冷,便难挨过这个冬天了,莫闻翼想着,恍惚间便看见一队车队自南边的国内,向自己这边,越走越近,越走越近。
这怕是一个令人难以忘记的寒冬了。
第四百四十八章误会
司马聪远远在车架上也看不清城墙上的状况,自然也不知道莫闻翼在等他们,直到到了城墙地下,本以为会有森严的盘查,却不想当值的将士稍作盘查过一轮之后,便行了一礼往城墙上去通传,不多时司马聪就听得一阵齐整地跑步声,一抬头便见着莫闻翼带着一队人从城楼上跑了下来。
司马聪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你带着这么多人来看我干什么?”
莫闻翼听得手下通传说司马聪到了,自然是直接往楼下这来,一路上当真没发现自己身后跟了这么一大串人,如今听司马聪这么一提,才回头发现,一愣便挥手把人都赶了回去。
莫闻翼本就不大确定司马聪能不能来,而此时也不过是趁着自己也当值多来这边的城墙看看,没想到真的能等来司马聪:“我倒没想到你能来这么快。”
“路上天寒地冻,还不如先过来找你蹭吃蹭喝,总比路上过得好。”司马聪自然知道莫闻翼身居要职不可能天天在这里等他来,能去信告知他们已经是最大的帮助了,但没想刚到北疆就能见到莫闻翼。
“那你还是走吧,要说北疆最艰难的,当然就是边疆,哪有人跑到这来蹭吃蹭喝,开玩笑啊!”莫闻翼这么说着,却是把人往里迎,“你家眷呢,下了车马,我给你们接接风。”
边疆与安王府相离甚远,莫闻翼尚不知道黄莘儿的事情,只当是黄莘儿已经逝世,而司马聪带来的这位是奉旨娶的苏凤仙,自然也不大上心。黄莘儿眼下也没有恢复记忆,司马聪也没打算现在就把这个事情告诉莫闻翼,只等日后再从长计议。
司马聪将黄莘儿和小萌从马车中接了出来,见着两人的时候,莫闻翼不免多看了两眼。他是听说苏凤仙也是一个美女,不知道是他的消息出了些什么问题还是安王府那头生了什么变故,眼下他看到的这位可不像是美女的样子,不过再从那孩子的模样看来,可能原来长得也不差。
莫闻翼只是将司马聪一行送到安置他们的院落便又要离去,他本就是在当值,眼下不过是动用了主将的权利稍稍离开一会儿,见司马聪一行安顿好了自然还要回到城墙上去,只是留下一句晚上给他们接风洗尘便匆匆离去。
司马聪送走莫闻翼,回到院中便刚刚好见着黄莘儿揉了揉额角,便问:“怎么了。”
“好像不太舒服,”黄莘儿这一路走来一路帮着司马聪想对策,本就想的有些多思虑过度,加上北疆严寒的天气,如今也有些头疼发热,只不过一路上怕司马聪担心,除了煎了两壶药也没多说什么,“晚上的接风宴我便不去了, 你与莫将军许久不见,正好聊聊。”
“你在也不一样聊,”司马聪过来探了探她的额头,便知黄莘儿当真不怎么舒服,晚上的接风宴本就是见见朋友,去不去都没什么所谓,“你歇着吧,别想这么多。到了北疆,有莫闻翼在我们安全的多。”
莫闻翼早让人把院子收拾干净,他们来了之后也不用做什么打扫,只管把行礼一放便可,黄莘儿听了,便点点头入了屋子。
路上司马聪与她说了些她和她弟弟妹妹的事情,但这些都不是自己的记忆,她自己的弟弟妹妹,她还是想去见见的,只不过,眼下也要推迟了。
晚上司马聪赴宴的时候,便见莫闻翼除了几个得力的手下,便也没叫上多少人,毕竟司马聪如今明面上还是身带通缉令的人,大张旗鼓不仅让北境与朝中关系尴尬,也难保司马聪的安全。司马聪来的不算早也不算晚,他与莫闻翼聊了两句便见黄莘儿的弟弟黄义从外面进来。
“属下见过将军。”黄义进来后一扫屋内,便见着司马聪坐在莫闻翼身边,便是脸色一黑,到还是规规矩矩行了礼,“见过王爷。”
“黄参军多礼。”司马聪大概知道黄义来也不会给自己好脸色,自从大家以为黄莘儿去世之后,除了司马聪,便是黄莘儿的弟弟妹妹最为伤心。因着当年黄莘儿希望自己的弟弟和妹妹也能有一番建树,虽不是出人头地但至少也能独立在这个世上活着,故而在安慰过及其痛苦的黄义和黄菲儿之后,便想着送黄义去学些本事。黄义见过莫闻翼后便想从军,黄莘儿生变之后,便在司马聪的帮忙下前往北疆,黄菲儿因不想继续麻烦司马聪,便也跟着黄义北上。黄义和黄菲儿本是十分感谢司马聪这个姐夫,逢年过节也会托人给司马聪送去些问候,但这也止于司马聪娶了苏凤仙之后。
司马聪估摸着他们两是以为自己变了心,毕竟北境里京畿甚远,他要成亲迎娶新王妃的消息,估计传到北境的也就那么一句话,加上旁的人对婚礼的夸大描述,黄义和黄菲儿以为他变心也不无可能,这倒可能是黄义见着自己脸色一变的原因。
莫闻翼对黄莘儿这个弟弟十分看重,这不仅仅是因为司马聪和黄莘儿是他的朋友的缘故,黄义在从军上也有不少天赋,比起不少兵油子至少敢达敢冲,莫闻翼虽对他略有照顾不会安排他去一些极其危险的地方,但这些时日冲锋陷阵黄义也没少去,得个参军莫闻翼可没多少相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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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聪估摸着猜到了黄义误会的原因,但是如今在宴会上倒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等宴席结束了再寻机会告知黄义真相。莫闻翼将一切看在眼里,也只当司马聪是娶了新的王妃对黄义颇为愧疚罢了。他自己是无法在这事情上插上话,毕竟都是他的朋友,甚至黄义还算他半个徒弟,只要双方没到要闹崩的情况,他倒不好说什么。黄义也知莫闻翼和司马聪的关系,但这事情他不好怪司马聪,自然更不好怪莫闻翼,就连司马聪他也只能是冷淡应对,也不会有别的举动。
宴席过后,司马聪有意拦住黄义,但不知黄义是故意还是如何,倒走的飞快,莫闻翼看不下去,便开口留住了黄义。
黄义身形一顿,还是回过头来:“将军有什么交代?”
“哎你这人,”莫闻翼一胳膊搭在司马聪身上,另一只胳膊对黄义招了招,“就不能说些别的,满脑子公务。你从前不经常给王爷寄信吗,这么今日见着人了连话都没一句。”
黄义猛地一僵,送信给司马聪对于他来说那都是许久之前的事情了,如今莫闻翼提起来,他倒是有些尴尬,司马聪见他不答,正要说两句缓和气氛,便见着黄义借口一句有事便离了屋子。
“这可不是兄弟不帮你啊。”莫闻翼见黄义如此,摇了摇头,又拍了拍身旁的司马聪。
司马聪大概知道黄义误会些什么,但是眼下黄莘儿又没恢复记忆,当真不好说。
黄义离了宴席,便径直回了自己的住处,他说有事不过是个托辞,司马聪和莫闻翼看得出来,但也不好留他罢了。当初他的确很感激是司马聪,之后逢年过节也念及司马聪的恩情以及他独身一人,便与黄菲儿不时与他有些联系。黄义以为这样的生活会一直延续下去,直到司马聪去世或者他战死沙场,却没想到司马聪会突然娶妻。安王娶妻的消息传到北疆的那天,他和黄菲儿正想着怎么给司马聪写信告知黄义又领了军功晋职的事情,蓦地听得此时是一懵,往后就再也没有提过写信的事情。毕竟当初司马聪在他和黄菲儿面前提过以后必不会再娶妻,如今在他们两眼中,司马聪就是个失信的小人,何况辜负的还是自己的姐姐。
黄菲儿跟着黄义来到北疆之后,也不好在军营中无所事事,便也常到军医处帮忙,不过今日的宴席,她是不够格出席的,便也在住所等黄义回来,此时听着黄义房中的动静便过来看看,一进屋子便见着黄义脸色不善,便也能猜上七七八八:“你见着他了。”
“嗯。”黄义见黄菲儿进来,面色才稍稍好看了一些,见着司马聪他就想到姐姐黄莘儿,就会想到司马聪背叛了他的姐姐。黄菲儿懂得不多,当初也知道司马聪对自己和黄义有恩,加上司马聪对姐姐黄莘儿情深义重,对这姐夫也十分敬重,但黄菲儿也比黄义更重情,如今知道司马聪再娶,对他也更为不喜,得知黄义见着了司马聪,便也就问道:“见着现在的安王妃了吗。”
“这倒没有,”黄义哼笑出声,对苏凤仙是颇为不屑,“那人没有出现,不知是什么个状况,我听他们说是路上直接病了,当真娇贵。”
第四百四十九章牧场
“哦?”黄菲儿的不屑倒没有黄义表达的明显,只不过意思和态度和黄义倒是一样的,“那真是可惜了,还想看看是怎么样的女子,才会让安王背弃信义去娶她。”
“或许他那个承诺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别的人都不了解,加上我们在边境又人微言轻,自然是无所顾忌。”黄义理了理桌面上的东西,又抬头去看黄菲儿,“你想去看看?”
“那当然不了。”黄菲儿也不过是随口一提,如今在他们看来,安王府和他们自然是没有半点关系的。
“那人是丑是美也和我们没有什么关系,自从安王娶了她,安王府也和我们没关系了。”黄义说着,便率先结束了话题,“不聊她,反正也没什么好说的,最近那个尤燊还有来骚扰你吗?”
黄菲儿生的清丽可人,来边疆这么些时候也有不少将士爱慕,其中表现的最为突出也最让黄义厌恶的是一个叫尤燊的。这尤燊资历比黄义老些,总想着得了莫闻翼的赏识能被提拔,却不想黄义先一步入了莫闻翼的眼,便处处视黄义为眼中钉,却偏偏又喜欢黄菲儿,因着期间的关系,对于黄义和黄菲儿他都没有太过出格的举动,但是寻常都将意思表达得颇为明显。
“最近是没有了,”黄菲儿摇了摇头,来边疆有些时日,虽然她身为女子也只能在伤兵营帮一些小忙,但在此处呆久了,多少能看出一些时局,“最近似乎不大太平,我看最近你们似乎也忙了起来,估计也没空找我们麻烦。”
黄义点头:“你知道便好,这些日子也别出去乱逛了,反正正好能避一避那什么安王妃。”
两兄妹商定过,便又随意聊了两句家常,念着时候不早,各自歇息。
司马聪倒是没有将黄义的事情告诉黄莘儿,不仅仅是怕她伤心,还是怕她误解了黄义的意思,对这两个现在半点记忆也没有的弟弟妹妹产生了什么误解,从而更抗拒自己的身份。故而这日一早听着下人来报黄莘儿已经出门去,而且估摸着是去找黄义和黄菲儿的时候不由得一惊。他不知道在误会的情况下黄义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虽说如今的黄义已经不是他之前见过的那个毛头小子,但是对姐姐的回护可是有增无减。
司马聪担心没多久便见着黄莘儿从外面回来,见她神色郁郁,也猜到了几分:“去哪儿了?”
“没什么,只不过出去转转,”司马聪没把事情告诉黄莘儿,怕黄莘儿担心,黄莘儿也存了类似的想法,她刚才去找黄义和黄菲儿,但两个人拒不见她,便也只能回来,“随意出去转转,你说我弟弟妹妹在这儿,我便是想看看能不能遇上。”
“改天吧,我陪你去。”这个时候也不知道黄义是否在当值,黄莘儿找的到与找不到人都是正常的事,司马聪一时也猜不大准,也只能先安抚黄莘儿一番,等改日了与黄义说清楚了再有别的进展,来到边疆之后他便让人跟着黄义和黄菲儿,省的出了什么问题。
黄莘儿还要再说什么,就见一将士通传入内,称莫闻翼寻司马聪有事。
司马聪入了莫闻翼的书房,便见着莫闻翼正处理公务,瞧着莫闻翼的神色,倒没见着什么难处,他也不催,只在一旁坐下。
“来了?”莫闻翼抬头见着来人,便把手里的公务一推站了起来,“走吧,带你去瞧瞧边防牧场。”
“你倒是有闲情逸致,竟然还弄了个牧场?”司马聪一瞥桌上的公文,数目倒真的不少,“公事不管了?还有空出去转悠。”
“什么转悠不是巡防,当我拉你逛窑子呢,”莫闻翼说着,便一勾司马聪肩膀把人 往外带,“这儿可不仅仅是将士们,还有将士的家眷,虽说大部分是安置在附近的城镇村落,但是也有像黄菲儿这般的,一个小姑娘或者一个老人家,你让她们出去住倒也不方便,只能留在军营里,边防牧场便让她们有些事情做,况且这么多人,养些牛羊好歹丰富些伙食。”
司马聪被他这么往外拖,也知道推辞不了:“边防的事情你比我懂行,你说的算。”
“得了吧,大晋谁不知道我们安王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莫闻翼奚落一句,脚下半点没停,“你来北疆这儿,兄弟拼死拼活你混吃混喝你忍心?来帮我看看还有什么疏漏的,好补上。”
司马聪不知莫闻翼是要给自己台阶下还是真的单纯看着这偌大军营就自己一个闲人有些手痒,眼下也只好跟了莫闻翼过去。
边防牧场倒真的像司马聪想的那般就是一个草场,不过比起别的草场牧场,不同的便是边上还多了一圈驻守的将士,莫闻翼让人牵过来两匹马,便带着一队亲兵与司马聪到了草场上,不多时便见着一队巡逻兵过来,见着了人便径直往这边来。
“巡逻和当值的将士,过些时候便会换上一批,倒不是什么沙场老手,但都是些机灵的看得懂时局的,”莫闻翼与司马聪解释道,“边防牧场可不仅仅是养牛养羊,虽然也是因为这里安全,土质稍微好些肥沃些,但也可以借着看看敌情。”
司马聪不置可否:“这倒比不上城墙和瞭望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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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闻翼道:“这不城墙在背后吗,两不耽误。”
两人说着话,便见着一队巡逻兵到了跟前,莫闻翼问过一些情况,便让他们把领队的喊来,不多时见着一人领着人打马而来,莫闻翼定睛一看,道了一句巧了。黄义今日当值边防牧场,便是想着这段时日刚好可以少见些司马聪,没想到今日莫闻翼直接把司马聪带到了牧场来,既然如此他也只有硬着头皮上,黄义到了两人跟前,行了一礼:“见过将军,王爷。”
莫闻翼摆了摆手:“免了,来和我们说说近日的情况。”
说起军务倒还好,公事公办黄义有的是分寸,便将近日的情况告知莫闻翼,他虽知道每日的情况都会承到莫闻翼的桌上,如今要说也不过是说给司马聪听,但是莫闻翼如此说,他也不好推辞。
听过黄义所报,莫闻翼看了一眼司马聪:“这听着像收缩兵力,总不能是他们国库亏空,省点钱过年吧?”
“历来没有这个说法,”司马聪听过,也觉得这事情似乎没有看着简单,“商垣珩不是个笨的,北閪虽不大聪明,但上回吃了个暗亏,估计也长了记性,如今这么一来,估计还有什么动作。”
莫闻翼问:“你是说示弱让我们主动出击?我们总不会先动手吧,大过年的,他想打我还想歇着。”
司马聪知道他这句玩笑成分居多,也没多接:“估计是等一个契机,想等着什么时候有些大动作,闻翼,我不好多说,你自己注意些。”
莫闻翼道一句知道,便将此事揭过,两人又在牧场上打了几个转,便回了军营。其实是什么时候莫闻翼听过司马聪分析之后也有了个猜测,只是不知道司马聪是当局者迷还是不愿说出来罢了。莫闻翼猜的自然就是抓着司马聪的时候,毕竟自己和司马聪的关系有心人一打探便知,更何况和司马聪早有交手的商垣珩和北閪,估计是等着北疆与朝廷闹起来,便出兵合击大晋,只不过不知道他们知不知道司马聪当真来了北疆。
黄义回城的时候,便见着黄菲儿在城门边上等他。
“你怎么在这儿,”刚刚散队,黄义将马匹交还,便走过了过来,上下打量过黄菲儿见她穿着厚实便也没多说什么,“不是让你别乱跑吗。”
“安王妃派人来找过我,”黄菲儿自然也知道,况且昨天她才自己答应过,若不是事出突然,她也不想在这里喝冷风,“我想着她刚来估计还不知道什么是边境牧场,不如来这边,顺便还能等你。”
黄义眉头一皱:“她来找你干什么?”
黄菲儿摇了摇头,也不知道这王妃什么意思,毕竟在她的认知中,他们和苏凤仙可没有什么关系,若说是找麻烦那也太小肚鸡肠,如果说是问候,那可真是没必要了。
黄义还要再说什么,便觉着一丝不对劲,思索片刻便拉着黄菲儿离开:“先走,后面有人跟着,指不定是安王派来的。”
司马聪与莫闻翼在边境牧场走了这么一遭,便想起了黄莘儿在那两个国家当时也留了后手,不知此时还能不能联系上,便回去与黄莘儿说了,黄莘儿听了来龙去脉,便答应下来,她这些日子虽不大舒服,但也将一些事情重新拾起来,其中就包括司马聪知道的两国境内的一些暗桩和探子,虽然说人不多,也没能帮上什么忙,最多打探一两个消息,但是也贵在忠诚,黄莘儿用他们没什么后顾之忧。说是重新拾起,只不过是之前的用处不大联系较少,但终究一直没有断过。
这头司马聪正与黄莘儿商量,便有下人来报,黄义和黄菲儿不见了。
第四百五十章失踪
“你说什么,不见了?”司马聪听着这句,第一反应便是黄义和黄菲儿发现了他的人,寻了办法摆脱而已,至多只能说明他们对司马聪的延误比表现出来的更多,但是也算不上是什么坏事,只能说日后要和解说明真相还有一些困难。
只不过属下上报的倒不是这么简单:“是,属下不才,估计是被黄参军发现了踪迹。但属下随后命人在军营中寻过,并无黄参军与黄姑娘的踪迹。”
“你们在说什么?”黄莘儿听得不对劲,便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司马聪见瞒不下去也没什么好瞒的,便让手下说过便退下,与黄莘儿说了眼下的情况:“抱歉莘儿,我也比较担心你的弟弟妹妹,来了之后便让人悄悄看着,没想到是让他们反感了。”
黄莘儿摇摇头,她知道司马聪不告诉她的原因是因为怕自己依然像在王府那般抗拒,这一路来虽然她自己没怎么在意,但是也发现自己在潜移默化之间已经接受了这个过去:“没事,我也担心他们,况且眼下我们来了这里,有心人说不定会以他们做诱饵,要的就是我们束手就擒。”
“你和我想到一处去了,我担心的就是这个。”司马聪见黄莘儿对此事竟好不反感,便是猜测黄莘儿已经接受了自己的过去,虽然没有恢复记忆,至少这也是好的开始。司马聪心下大喜,又不好说出来,怕黄莘儿又开始担心些爱着现在还是过去的黄莘儿的问题,不过如果黄莘儿眼下司马聪也可以好好作答了。
他想告诉黄莘儿,他爱的是那个独立果敢又聪慧的黄莘儿,还会担心自己的黄莘儿,不管是之前还是之后,黄莘儿都是这样的,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区别,加上两个黄莘儿本就是一个人,她所担心和纠结的问题本就不应该存在。
但是司马聪还是怕黄莘儿反感或者说反悔,在别的事情上他可以孤注一掷,但是在黄莘儿的事情上,他永远希望的万全之策,故而在不清楚黄莘儿对于他这番话有什么反应之前,他不会主动说,但是如果黄莘儿问起来,他也会有作答的办法。
眼下见黄莘儿担心,他便也不将事情隐瞒,把之前宴席上黄义的反应说了出来,没想到黄莘儿倒是先松了口气,根本没在意黄义对于自己的误会:“这倒说明他们不见的时候比我想的要短些,我今日去寻黄菲儿,除了你说的今日去过的边境牧场我不知道就没去之外也去了几处,但是处处都说没有黄菲儿,你刚才说的时候我还担心是不是那时候黄菲儿已经不见了,如今看可能还有躲着我的可能。”
司马聪见黄莘儿虽是病了但是为着弟弟妹妹的事情担心,既高兴于黄莘儿接受了过去,但又心疼她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眼下黄莘儿可没给司马聪说话的时间:“你说今日还见着黄义,那他不见了估计也是见过你之后的事情,北疆作为边疆纪律森严,如果他当值不见了估计也不可能没人不知道,那估计也就是这么一会儿的时间。”黄莘儿想了想,又问司马聪,“会不会只是躲起来了,这种事情去问莫将军会不会不太好?”
“那就再等等。”黄莘儿说的不无道理,司马聪将黄莘儿的变化看在眼里,倒也没说什么,或许之后黄义他们见过黄莘儿之后,事情根本不难解决。
两人便又将话题转了转,但是怎么转心里还是担心黄义和黄菲儿,便又饶了回来。
“你说他们可能以为我是苏凤仙?”黄莘儿听了这句便有些哭笑不得,但是这倒刚好说明了为什么黄义和黄菲儿对于见她为什么这么抗拒,“所以这么抗拒见我,怕我害了他们么。”
“或许只是觉得你和他们没什么关系,见了也只不过心烦,你去见他们估计他们还以为你有什么图谋。”司马聪还怕黄莘儿难过,不过眼下看,黄莘儿倒比他想的坚强得多,不过黄莘儿也一向如此,只不过司马聪被之前的“黄莘儿就是黄莘儿”的事情吓得不轻,如今也有些后怕罢了。
对于黄义和黄菲儿的事情,黄莘儿倒能理解:“京中的消息就算是军务传到这里恐怕也没几句话,更何况不过是关于你的一句无足轻重的消息,关于我的估计也传不来,传来了估计他们那时候也不大在意了,他们能想出别的也是正常。”
司马聪见黄莘儿还在担心弟弟妹妹,然而那两人倒是因为误会处处躲着黄莘儿,便是随口一句:“等以后你把他们认回来,我替你教训他们。”
“你想打你大舅子?”黄莘儿听着,便是一眼瞪过去,“想动我弟弟妹妹,先过我这关。”
“不敢不敢。”司马聪连连摆手求饶,黄莘儿虽然失去了过去的记忆,倒是还像从前那样护着自己的弟弟。
两人这边正玩闹,却见着前院一句通传,一将士入内,便是问黄义和黄菲儿是否在此处。
黄莘儿和司马聪二人对视一眼,便是心下一沉,知道人是真的不见了。
黄义和黄莘儿也不是没有分寸的人,黄义发现身后跟着人之后,虽是心生厌恶,但也知道如果是司马聪的人估计也不会害他和黄菲儿,便是两人打算在附近走走,最多走些较为偏僻的地方,量司马聪的人刚来北疆也不知道,便可以甩丢了。虽然知道等回到住所依然会被跟着,但是这样也标明一个态度,如果司马聪能知道,估计过几日也能收了这些探子。
黄义和黄菲儿都是这么想的,但是他们没想到,在他们甩掉了司马聪派来的人的同时,自己也惹上了麻烦。两人正站在军营附近的一个小城镇的小巷子里,刚为甩掉了探子而松了口气,便见着前后出现了数人。
黄菲儿一怔便抓着了黄义的衣袖,黄义把自己往黄菲儿身前一挡,扫了一眼众人倒是没认出这些是什么人,只不过看着这服饰,估计也是北疆的将士,便也稳下心来:“众位兄弟在这,可有什么事情?”
围着两人的一圈将士也不答话,就当黄义打算再问上一句的时候,就听着这些人后头传来一句——
“什么事情?黄义,你从前因为安王狐假虎威,如今安王气数已尽,你还如此嚣张,当真是看不清时势!”
“尤燊!”黄义一怔,便也听清了这个声音是谁,再听一句狐假虎威,便被激起了三分火气,他一向不想被人看做是因为司马聪才走到如此地步,毕竟事实也不是如此,但是司马聪到底是帮了他许多,至少让他在北疆起步快上别人许多。比如这个尤燊便是,尤燊先黄义来到北疆,因着莫闻翼一系列的作为十分钦佩憧憬莫闻翼,一直希望可以得到莫闻翼的认可,尤燊为人正直,但是却有些鲁莽自大,莫闻翼知道这个人是上阵杀敌的好手,但是却不能成为统帅,加上他的背景与司马远关系颇深,自然也不敢多用。司马聪送来黄义之后,莫闻翼见黄义是可朔之才,加上是黄莘儿的亲弟弟,又是能信得过的人,便着重培养黄义,渐渐地也不怎么重视开始还能斩头露角的尤燊,这让刚看到了机会的尤燊对黄义颇为不满,一直认为黄义是因为司马聪的关系才上得了位。
但是又颇为神奇的是,尤燊见过几次黄菲儿之后,便经常寻着办法去伤兵营见她,让黄菲儿不堪其扰,黄菲儿虽然知道尤燊喜欢自己,但是她并不喜欢尤燊这种性格,尤燊太过以自己为中心,这让黄菲儿十分不舒服。
眼下尤燊带人将黄义和黄菲儿围了起来,自然也有司马远的意思,尤燊觉着按照通缉令的意思,觉得就是司马聪这人不利国家,加上如今也算是过街老鼠,然而黄义这靠着关系上来的人却依然看不清,连累黄菲儿也一并要被抓。
尤燊心里想的黄义可不知道,他只觉得尤燊这可是趁着他们离开了军营来闹事的:“尤燊,你我就算有什么私怨,你动用这么多兄弟来,未免私事公办,有些出格了。”
“私事?”尤燊冷笑一声,“若不是公事你以为我会来抓你这靠关系的,安王出逃,谁不知道你们和他的关系,抓起来也方便圣上行事,你如今再用私事为借口挑拨离间大可不必。”
见黄义还要反驳,尤燊又接了一句:“还敢狡辩,不过你负隅顽抗倒也是有道理,等安王被抓,估计你也没了什么关系,之后便也什么都不是了,再不济,也不过是一辈子当一个参军!”
尤燊这句可谓是完全否认了黄义这么些时候的所有努力,说话间尤燊也走到了黄义黄菲儿二人面前,黄义听的这句,一怒之下便一拳向尤燊挥去,尤燊侧身躲过,抬脚就给了黄义回击。
两人当即战在了一起。
第四百五十一章被抓
黄菲儿见尤燊出言不逊,本也十分愤怒,但见黄义盛怒出手也是吃了一惊,眼下看自己也不能帮上什么忙,只能注意着周围的将士,省的待会儿被抓住当了黄义的把柄。
黄义和尤燊在军中虽然互相看不顺眼,但是军中禁止私斗,自然也没有动过手,眼下双方都觉得自己有理,自然都没有留手,拳打脚踢起来都是自己真实的实力。黄义在认为姐姐死了之后,自然是抱着要完成姐姐的遗愿的心态不断努力的,莫闻翼见他如此,不仅没有因为司马聪和黄莘儿的关系给他更为舒适的环境,反而还要更加严格地训练他,自然也是一日千里,如今对起尤燊自然也不见劣势。
尤燊吃了一惊,但也丝毫不想让,比起黄义,他练武的时间和到边疆的时间更长,比起黄义跟着莫闻翼学的更为世家更为系统的一套,尤燊的更像是摸滚打爬自己琢磨总结出来的野路子。
两人路数本就不一样,如今打起来各有各自的优劣势,只是黄义拼着一股狠劲加上听着尤燊一段嘲讽,自然比尤燊更狠些。
眼看尤燊就要落败,周围几个将士对视一眼便加入了战圈,尤燊虽然见着,但这些人也只是在捉拿黄义和黄莘儿这件事情上跟着他,其余的他可管不着,加上眼下他连管都不想管,还不如让这些人来把黄义打趴下了,他好回去交差。
双拳难敌四脚,加上黄义本就与尤燊打过一场,周围的军士加入战圈之后,不久黄义便被打趴在地上,但是周围的人却没有停手的意思,该出手的还是出手,该出拳的半点力道没有剩下,黄菲儿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连连喊住手也没有人理会,她又不会武功,自然也不能直接帮忙,一时急的眼泪在眼眶中直打转。
尤燊退到了一旁擦了擦嘴角,他看着黄菲儿如此,既是心疼又是替黄菲儿不值,虽然他也承认黄义也是有一定的实力,但是如今在大势面前再负隅顽抗有如螳臂当车,他是觉得黄菲儿什么都没做十分无辜,但是也无可奈何了。
黄菲儿在一旁注意到尤燊的视线,茫然地与他对视了一瞬,便是咬了咬牙走了过来。
“尤参军,”黄菲儿这点倒与黄莘儿有些许相像,有些事情下定了决心便不会回头,“你救救我哥哥,我可以答应你的条件。”
尤燊一怔,眼中又露出了两分不满,他当今是觉得黄义不值得救,眼下又见着黄菲儿如此,更是立着了这个观点。
“黄菲儿!你别求他!”黄义虽被按在地上拳打脚踢,倒也还能听着黄菲儿这边发生了什么,喊过一句就被打的一声闷哼,“别求他!”
“哥哥!”黄菲儿听着黄义的闷哼声,更是焦急,便更听不进黄义的劝告,回头便接着看尤燊,“你救救他,算我求你!救救他!”
尤燊对黄菲儿三番两次的求助倒不能无动于衷,他虽然对此觉得不值得,但出手也只能依着黄菲儿的意思,便招招手让人将黄义抓起来。
“把他抓回去关起来,别让什么人都见的着。”让人绑了黄义,便又接过军士的绳索亲自把黄菲儿绑上,“这人我来押。”
黄义被从地上抓起来,嘴角的血迹都来不及擦,便被五花大绑,被几个人押着往一个方向去。
“你要带我去哪。”黄菲儿见尤燊带自己去的方向与黄义的方向不大一样,心下是有些慌,但她刚才是才求过这人,也不好再黑下脸来,只好稳住心绪假装出一副平静。
“你们两个当然要分开关押,”尤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眼中情绪复杂的很,倒让黄菲儿没看个真切,“不然还让你们两兄妹关押在一处,要是两个一起跑了,要抓回来岂不是也难。”
另外一边,莫闻翼和司马聪确定了黄义和黄菲儿也不在安王府一行人处之后,便知道这两兄妹是当真不见了。两人当即便是想到了是司马远下的手,毕竟黄莘儿留在世上最亲的几个人里,黄义和黄菲儿可谓是排在首位,加上司马远对司马聪的了解,知道司马聪虽如今有了一个受宠的侍妾,但也放不下前安王妃黄莘儿,如果黄莘儿的亲人有难,自然也不会坐以待毙,自然就会现身,那个时候要抓司马聪也容易。
两个人虽然想到了其中的关窍,但也不能大张旗鼓地去找人,甚至莫闻翼还想过要把消息先压下来,毕竟暗里如何,明面上他们还不能与朝廷撕破脸面,这也算双方不需要协商的事情,毕竟北境是大晋面临北閪的一大防线,都是大晋人,自然也不希望在处理内务的时候还要被别的人横插一脚。
司马聪和莫闻翼查了半晌,也只能得知黄义和黄菲儿可能是离开了军营去了附近的城镇里,但是连司马聪的手下都被跟丢,眼下便更难找的到两人到底是在哪里被人抓住。司马聪见事情难有进展,最后便往清风楼去信一封,让清风楼也帮忙找找。
莫闻翼比司马聪还头疼,毕竟黄义眼下是他的手下,而且还在当值,这突然就不见了,对他的边防布局虽没有大的影响,但也会造成边防勘察一些小的事物需要重新调整,加上司马聪到来和年关将至,北閪的异动,一时忙的焦头烂额。
“我总感觉这事情闹得有些大,”莫闻翼将自己埋在了公文里,倒也嘴没停下,接着和司马聪说事,“不仅仅是我这边,你估计也会被牵扯,毕竟要抓黄义黄菲儿估计也就是为了引出你。”
“人要救,我自己也会保全自己。”司马聪知道此事棘手,但是再棘手牵扯到黄莘儿,他自然也不会放弃,“你放心就是,尽力而为,便会有个好结果。”
莫闻翼知道自己这个朋友的手段,但眼下也没什么心情开他玩笑,应承了一声,便也将事情揭过去。黄义突然不见自然也不会没人发现,但是莫闻翼和司马聪不说,加上边疆的人虽然消息闭塞一些也知道司马聪的通缉令的事情,思及黄义和司马聪的关系,大概也能猜出个大概,但是无人提起,便也少有人公然去讨论这件事情,私底下的小消息倒是接连不断,黄义和黄菲儿被抓的事情倒成了北境人尽皆知的秘密。
尤燊倒没想到会有这么个结果,毕竟依他个人的想法甚至连这次抓黄义和黄莘儿为诱饵的事情都不大理解也不大认同,毕竟他认为,这若是有通缉令,就应该光明正大的抓,何必耍些小手段,甚至还连累了黄菲儿这种无辜妇人,甚至他对司马聪会被前王妃所累这种论调都有些嗤之以鼻,根本不觉得男人会被这种事情牵绊。当然,尤燊怎么想,倒也只是想法的问题,事情派到他的手里,他也只能遵守命令,按令行事。
尤燊来到关押黄菲儿的屋子,随意敲了两下便走了进去。抓了黄义和黄菲儿之后,尤燊倒没多为难他们两个,上头的人也要他们活着才能吊着司马聪,便也由着他去。尤燊进了屋子,便见着黄菲儿正在桌前坐着,见他进来只是茫然地抬了抬头,见着来人,便也低下头去接着发呆。
“在想什么?”尤燊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下,没怎么在意黄菲儿的态度,他寻了黄菲儿这么些时候,黄菲儿一直是这么个态度。
黄菲儿眨了眨眼睛,明显是听到了这句话,但是眼下她还在担心黄义,加上尤燊又是抓他们回来的人,自然不会把话说出来,只是一如往常地接着做自己的事情,眼下她在做的事情便是继续发发呆。
尤燊见黄菲儿不答,心里虽有些烦躁,但也知黄菲儿对他一向如此,他想了想,又想起黄菲儿那日见着黄义被打情急之下说出的话,便问:“你那天说的还作不作数?”
黄菲儿睫毛颤了颤,也没有说话。
她知道尤燊说的是什么,那日她为了救下黄义自然是不顾一切,事后想过了之后大概也能猜出尤燊能提出什么条件,只不过依然心里没底,便想过了就不再去想,如今再听尤燊提起,便是心里一慌。
“算的。”虽然是不情愿,但是如今这个事态,也不由得黄菲儿说什么不乐意,即便尤燊提出的条件再难,黄菲儿也只能答应下来,再慢慢与他周旋。
“作数就好。”尤燊点了点头,提出的条件也不算出乎黄菲儿意料,甚至说黄菲儿当初想的,尤燊答应她的条件估计最后也会提出这么一个要求,“我的要求也不多,你嫁给我,这事情也算是了了,你作为我的妻子,自然就不属于黄家的人,和司马聪也没了半点关系。至于黄义,等你嫁给我,我也能找办法帮你周旋。”
第四百五十二章上报
虽然已经料到了尤燊的条件,黄菲儿听到了之后依然忍不住攥紧了手,她是没有料到尤燊会说得这么细致,她本是想着尤燊如果逼迫自己嫁给他,那就可以先假意答应下来,提出要等司马聪的事情解决之后再谈,就算是说她嫁了之后便与安王没有关系,也可以提出说担心黄义,她没想过尤燊会把所有她想到的事情都说出了解决的办法,这下让她难以周旋。
黄菲儿沉默半晌,这时候便也只好搬出姐姐来解决这件事情了:“可是不管你怎么说,我姐姐是前安王妃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你觉得我们和安王府没了关系,但是很难说别人是怎么想的。”
尤燊听她只是对这之后的事情有所迟疑,但是对自己条件并没有什么意见,便是一喜:“这么说你答应了?”
黄菲儿也没有点头,只是接着说自己的,她没有明确答应,但也没有反对,便是想着与尤燊周旋一二:“你也知道我就剩下哥哥这么一个亲人,如果他过得不能安稳,我自然也不大安心了。”
“这么说你是答应了,”尤燊没在意这个,黄菲儿说的也在情在理,黄莘儿死后他们的确是两兄妹相依为命,虽然是有司马聪和莫闻翼的帮扶,但是生活依然不比别的人,而且黄义的确对黄菲儿十分重要,“那好,只要我能解决这个事情你便嫁给我。”
黄菲儿没有答话,只是目送尤燊出了屋子,便将门重新关上,她知道这个问题可以挡着尤燊一时,但是不知道能挡到什么时候。
想到此处,黄菲儿轻轻叹了口气。
尤燊出了黄菲儿的屋子,便刚好见着其余负责此次抓捕的军士,为首一人见着他,直呼一句名字就向他走了过来:“尤燊,你刚又去哪了,兄弟们走了一圈都见不着你人。”
来的打头这位叫洛逸,那日抓捕黄义和黄菲儿他也领了别人军士一同出去,只是黄义和黄莘儿被尤燊抓住,洛逸便只能空手而归。尤燊知道洛逸因为天赋不及自己一直有些嫉妒,但多次在军中同生共死,且洛逸平日也没有做出亏待或者别的不利他的事情,便也当做不知。和尤燊一样,洛逸也看不起黄义,只不过不同于尤燊,洛逸对莫闻翼可没什么敬畏,甚至在这一点上对尤燊颇为嘲讽,尤燊也不知道,洛逸也对黄菲儿有意思,只是不同于尤燊,他更倾向于是将黄菲儿看做一个有趣物件而已。
眼下洛逸看尤燊从这个方向走来,也知道他又去见了黄菲儿,心里也是有些不舒服,如果继续这么下去,搞不好天赋比不上,连黄菲儿他都抢不过,那就真的让人恼火了。洛逸面上与尤燊插科打诨,心里却想如何打乱现在的局面,他忽是想到一计,便开口问尤燊:“老哥,这不已经把黄菲儿和那黄义抓住,不如就直接上报,反正如今也是要抓安王,有他们两个在安王肯定会来自投罗网,到时候我们这些个上报的还能得个赏。”
洛逸是想着日后讨赏看看能不能把黄菲儿讨过来,若是不能至少自己也能有些好处,至于别的兄弟,自然是觉得洛逸这个想法对他们好得很,一时全都附和起来。
尤燊刚得了黄菲儿的允诺,自然还在琢磨怎么把两兄妹救出来,听到洛逸这一句,便是一皱眉。他本来就不大同意用黄义黄菲儿做诱饵的计谋,只不过上头这么下的命令,他也不好忤逆,眼下听洛逸是为了奖赏要将事情报上去,一时有些抗拒。洛逸认识他这么久,自然也了解他,见尤燊皱眉不语,心下又嗤笑一句婆婆妈妈:“尤燊,你不会觉得这不大好吧?”
尤燊本来就是这么个意思,但是洛逸这么一开口,周遭那些同意这个做法甚至已经开始跳过一步想着要什么奖赏的军士一听便将目光集中到尤燊身上,尤燊被这么多人看着也是一僵,只好把话换个方式说出来:“我是觉得不大好。”
“有什么好不好的,”洛逸不以为然,“本来就是为皇上为大晋做事,难不成还要分?”
听着话头不大对劲,尤燊只好略做解释:“我是觉得做好本分就行,抓不抓或者抓谁我们听命令就行,至于别的邀功立功还是算了。”
军中的人都历经生死,自然对他这个说法嗤之以鼻,见众人皆不认同,尤燊也不能将真实的理由说出来,只能直接是请一群人去喝酒,直接把事情揭过去,一群人自然乐意,洛逸见状也不好继续提这个话题,军中本就是禁酒,要喝也只能偷偷小酌两杯,一行人没去多久,尤燊便称有事告辞。
洛逸与一群人别过,也没有直接回军营。他想着尤燊刚才的表现,估计也是舍不得黄菲儿,至于黄义如何,最多是看在黄菲儿的面子上才没在关押的这段时间私自下手。洛逸不同于尤燊,尤燊还觉得要得到什么必须手段也要光明正大,比如此次奉命抓捕黄义和黄菲儿,尤燊就对这种做法颇为不认同,但是洛逸倒是觉得达到后果就好,还管什么流言不曾。洛逸也听到国内那些流言,他甚至觉得能有这样的流言估计也是因为不够果断,若换作是他,该怎么做便怎么做,还管什么流言有什么用。
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洛逸是知道尤燊不会去上报抓到了黄义和黄菲儿这件事,这么来说,也不会有什么人能得赏,如果他现在去上报了这件事情,那么估计奖赏都是他的,说不定还能把黄菲儿要过来。洛逸想到这点,便是心下一动,虽说这次是尤燊抓的人,按理来说尤燊不去上报,其他人也不大好去越俎代庖,但是眼下尤燊不乐意说,那又是另外一种情况了。尤燊有向上联系的方法,自然洛逸也有。
司马远自从丢了司马聪的踪迹就左立不安,他知道抓司马聪没有想象中的容易,但也没想过这一路上会遇到这么多困难。本以为有了司马芸助阵,就可以将民众与舆论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却没想到黄莘儿和司马聪还会留了这么一手。安王府的手下已经悉数收了回来,眼下他除了要让人注意司马聪一行人的踪迹,还要处理国内的舆论,以防造成别的暴乱,这样司马远焦头烂额。司马远不是没有想过司马聪会去北疆,但在没有具体的消息之前,他也不好随意去信随意调查,使得有心人抓住便说他扰乱军心,给北閪造出机会对大晋不利。
通缉令一发便难以收回,且司马远也知道这次再抓不住司马聪,虽然逼着司马聪只能东躲西藏,但是只要司马聪不在他的掌握之内一天,他便不得安宁,然而如果这次抓捕依然不能抓住司马聪,那么之后再想抓住司马聪也难了。
正当司马远这边头疼,便是听着下头有人通传。
“进来。”司马远倒是觉得眼下如果有北疆的消息,倒也不至于让自像现在这么被动。
或许是老天也觉得司马远有些背,也算是帮他一把。
属下进来行过礼便将情报呈上,司马远看了一眼别的,倒是被北疆的消息吸引了目光:“你们把黄义和黄菲儿抓了。”
“是,”手下行过礼,也只能把消息再仔细说说,毕竟人也不是亲自抓的,只不过消息传到他手里罢了,“北疆认为,因为前安王妃黄莘儿的关系,如果能抓住黄义和黄菲儿,难保安王会不会选择出现。”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司马远大喜,他也知道司马聪和黄莘儿的关系,从前和司马聪不错的时候他也敬黄莘儿两分,但是如今时局不同以往,且黄莘儿去世也有一段时日,即便是说后来再嫁过去的苏凤仙也已经病疫,黄莘儿已经成为过去的安王妃。但是在司马聪心中可能不这么想,加上黄义和黄菲儿就是黄莘儿最后留在世上的亲人,难保司马聪会不会为了这两人现身,至少也派人相救。
“这谁的主意,可以赏。”司马远如此想过,倒又觉得抓司马聪似乎没这么难,“派余安去,我倒是要看看,司马聪会不会连黄莘儿最后两个亲人都不去顾忌。”
洛逸将事情上报了之后也是心存忐忑,他不知道上面对这件事情又有什么看法,只不过既然有机会能出人头地自然也不会放过。就这么忐忑了好一些时日,一日洛逸刚当值下来要回住所,便有人寻了他去,说是有位大人物要见他。洛逸一惊,本是觉得自己犯了什么事被抓着,想到日前自己的行为,又是一喜,估计这回是有戏。
这么好的机会既然尤燊不要,那就只能便宜了自己了。
第四百五十三章黄义的问题
尤燊请过一干兄弟酒席,回家的时候便被自己哥哥叫住:“又去喝酒?”
尤燊倒没否认:“嗯,开心就喝了几杯。”
尤燊的哥哥叫尤恬,与尤燊好武不同,尤恬好文,从小就对舞刀弄枪没有什么兴趣,长大之后尤燊从军,他也成了这军中的主薄,因为尤燊较小,在家中一家人都较偏袒他,也养成了尤燊现今的性格。尤恬知道尤燊喜欢黄菲儿的事情,也不觉得黄菲儿有个被通缉的姐夫又如何,只当是尤燊喜欢就行,他也知道尤燊奉命去捉拿黄义和黄菲儿的事情,当时还见尤燊有些苦恼,如今见尤燊高兴便多问了两句:“什么事你还高兴了?”
“黄菲儿答应嫁给我,只是还要先解决黄义的问题。”尤燊和尤恬感情一向很好,见哥哥问起也不带隐瞒,“她没什么问题,要让黄义也不被抓比较难。”
尤恬听着,觉得黄菲儿这个要求是难达成,但黄菲儿会提出这种要求也不算过分:“那你注意些,估计要打他们两个人主意的人不少。”
“今日已经有兄弟提出要将黄义和黄菲儿交出去,”尤燊想到白天的情况就是一阵头疼,忍不住也和哥哥抱怨,“我是不怪他们,可是我,唉……”
尤恬听着这些,也摇了摇头,估计这之后的日子也没有那么太平。
司马远得知消息之后便派了余安往边疆去,命他将黄义和黄菲儿捉拿回京。余安本是中央禁军的人,前途无量,但因着脾气不好经常暴怒,曾因小事与同僚出手斗殴,此后便被驱逐出禁军,若不是偶然被司马远发现,估计如今早就没了仕途回家种田去了。这次被派往北疆,余安本是以为自己不受待见还不大乐意,却又听人分析这算是个重任,若是能完成也是大功劳一件,便是大喜过望,再也没一句怨言,收拾过东西便直接出发。天知道不过是司马远觉着这也不过是一个计划,没报多大希望,只是希望能让黄义和黄菲儿在京城稍微牵制住司马聪,看看能不能吊出司马聪残留在京中的势力,其余的还是要靠别的手段。
余安来北疆的事情也算是密旨,司马远也没打算让余安直接进北疆的军营,只让他在附近的城镇与洛逸接头,故而洛逸接到消息的时候还摸不着头脑,只是大概猜着是因为自己先前上报的事情,知道见着余安才知道这事情算是惊动到了哪个层面。
“你就是上报的那个?”余安的出身自然不会看得起洛逸,在他眼中这些人也不过都是些小虾米,若不是因为自己来这办事还见不着。
洛逸见着人,见这人虎背熊腰便知道这人不好惹,反正说两句客套话又不会有什么闪失,便连忙躬身称是。
“机灵是机灵,不知道能不能成事,”余安对他一点都不在意,不过例行公事问问,自然也不会有洛逸希望的奖赏,“到时候你就给我的人带路,等把那两人都抓了,该有什么便是什么。”
洛逸虽然没马上得到好处,但也得了个承诺,自然又恭维几句。
洛逸本以为等余安的人把黄菲儿和黄义抓走便可以结束一切,自己也可以得到相应的封赏,却没想到期间生了不少的变数。
余安见过洛逸之后,觉得此人贼眉鼠眼鼠目寸光,且在了解过根本不是洛逸抓的人,只是他通风报信之后更加不相信此人,便是动用司马远给他的手下去打探消息。司马远此次根本没打算探查消息,派来的人根本不擅长此道,如今一打探倒是直接暴露了余安一行人的踪迹,遭到了莫闻翼的重视。莫闻翼是不知道这些人打的什么主意,但是思及司马聪还在北疆,不免以怀疑是奸细的理由着人盯梢一番,这倒是没瞒着军中众人,自然也被身为主薄的尤恬得知。尤恬一听便觉不妙,仔细打听过这些可疑人打听的消息之后,便下定决心将此事告诉弟弟尤燊。
傍晚黄菲儿用过晚膳,便坐在桌前想事情,尤燊虽然没有虐待她,但是也不好送什么东西过来,除了必要的生活物件自然是什么都没有,没有消遣的物件儿自然黄菲儿是只能发呆。黄菲儿正是想着从前黄莘儿还在的时候她带着自己和黄义的一些小事,就听着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不多时尤燊便走了进来。
黄菲儿是一怔。
她本来以为自从上次答应了尤燊的条件之后,尤燊为了解决黄义的事情估计又会有好长一段时间不会来打扰自己,却不想这么快人就来了。黄菲儿心下一慌,也不知道尤燊是不是已经把黄义的事情解决了,自己还没有想好下一步计划,眼下没有了别的拖延时间的借口,也不知自己该如何是好。
尤燊倒没有注意到黄菲儿的心情复杂,他在哥哥尤恬那儿得知了消息之后便知道是有人将黄义和黄菲儿被抓了的事情报了上去,不仅愤怒有兄弟背叛了他,还开始担心黄菲儿,便紧赶慢赶赶到了这里,进屋之后扫了一眼周围,便是道:“收拾东西,我送你出城。”
“你说什么?”黄菲儿没想到尤燊这次来会是放自己走,一时有些慌乱,“你放我走?”
“有人要用你和黄义要挟司马聪,”尤燊见黄菲儿没有动作,但时间又紧迫,只好自己来看看有什么重要的东西需要收拾,“我看不惯这些人的手段,先送你们走。你们离开边境之后自己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别让人找到,找到了估计要被抓回京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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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菲儿一懵,但也只好先把东西收了,毕竟在这里留着对于她和黄义没有一点好处,虽然他们不待见司马聪,也不觉得自己可以威胁到司马聪什么,但是能自由自然不会赶着上去被人抓了。
黄菲儿收拾好东西跟着尤燊出了这些日子被囚禁的地方,便见着一辆马车,黄义正坐在上面,见黄菲儿跟着尤燊后面出来,便是松了口气。虽然他不屑于与尤燊交流,眼下还有些因为尤燊才受的伤也没好透,但是他知道这件事情他和黄菲儿承了尤燊的情。
黄义纠结再三,深吸一口气还是把一句感谢说了出来:“谢谢。”
尤燊眼皮都不抬,他对于黄义什么个态度可一点都不在意:“不必谢我,虽然你有些本事,我可还是看不起你,如果你不是菲儿的哥哥,我自然不会理会你是死是活。”
尤燊这句话说得伤人但中肯,黄义便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黄菲儿在车上打点过一切,又想起尤燊这是私自将两兄妹放走,一时有些过意不去,见自己哥哥和尤燊之间又冷了下来,便顺势插上话:“我们这走了,你怎么办,不会被罚吗。”
“总比你被抓了强,”尤燊见黄菲儿担心自己,也就笑笑,这事情说来不大不小,但他却不怎么在意,“本就看不惯他们的做法,我有我的办法解决。况且,我答应了你要解决你哥的事情,自然也不会食言,只不过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娶你了。”
黄菲儿自然知道这件事情没有尤燊说的轻巧,但她还要说什么的时候,便见尤燊摆了摆手:“别说了,走吧,再不走来不及了。”
尤恬自军中听来的信息也不大全面,但是尤燊可以从中知道这些人不打算在附近长留,估计也就是这两天就会有动作,黄菲儿和黄义走的越早就越安全,也能给他更多的时间去伪装。
黄菲儿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也就跟着黄义进了马车。
“这件事情我敬你是条汉子,”黄义对黄菲儿当初救自己的事情仍是耿耿于怀,知道黄菲儿为了救自己甚至还答应嫁给尤燊之后一直对此事耿耿于怀,此时要走了自然还要撂下一句狠话,“但要娶菲儿没这么容易。”
“拉倒吧。”尤燊哼笑一声,扭头就走。
一路走到这长街的拐角,尤燊回过头去看,马车碌碌声尚未消失,但车已经消失在了他的视线当中,他再站了一会儿便回到了刚才关押黄菲儿的院子里。
黄义被关押的地方可没有黄菲儿这处好吗,他只要让人将绳子伪装成黄义自己弄断的样子,又将窗子打破,便能伪装成黄义自己逃跑的样子,但是黄菲儿一个不会武功的弱女子,要说她自己逃跑了谁都不相信。
尤燊想了想,便打破窗户从窗户跳了进去。他进了屋子之后打开了衣柜,正想着将里面的衣物弄乱,却又改变了主意,只是将一些衣物放在床上,再盖上被子,假装有人躺在床上的样子,再将剩下的衣柜里的衣物弄乱,将一椅子摆在被他打破的窗边,再次翻窗跳了出去。
黄义和黄菲儿逃跑的样子他都伪装好了,现在要等便是看看什么时候有人来抓他们,也不知是哪个杀千刀的,竟会用出这种暗中的手段,有无用说不上,当真上不得台面。
尤燊皱了皱眉,眼中多了几分复杂。
第四百五十四章追逃
尤燊猜的没错,在他送走黄菲儿和黄义的第二日,便有人上门来亮明身份要求带走黄氏兄妹。尤燊虽早有准备,仍是心下一沉,这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本以为只是知道黄氏兄妹被抓,却没想到连在谁手上的消息都被人透露出去。尤燊心下琢磨这泄密的人,面上适时露出两分惊愕,他演技不大精湛,但在余安面前也勉强够用。
既然黄菲儿和黄义昨夜便已经离开,尤燊也没比较多说话来拖延时间,明白情况后便让下人往原来关押黄氏兄妹的地方提人,不多时便得了自己预料之中的结果。
“人丢了?”
尤燊听过属下来报,惊讶刚装过,正要说什么,一旁的余安便直接拍桌子站了起来:“我大老远跑来你们和我说人丢了?办事不利该当何罪!洛逸呢?让人把洛逸给我带来!带路,我倒要看看这两人怎么跑的!”、
尤燊连忙请罪,心下也明了这告密之人。
不多时洛逸便紧赶慢赶地赶来,远远地便听着余安的咆哮,等他跑到面前余安自然是没给他半点好脸色,加上尤燊在一旁面色不善地盯着他,惊得洛逸起了一身的冷汗。听闻黄氏兄妹逃跑之后洛逸猛地一惊,这才明白余安突然暴怒把自己喊来的原因,毕竟当初自己上报也算打了包票,此行一定能让余安顺利抓到人回京。
见洛逸到了跟前余安也是一阵咆哮:“你当时和我说来了就能见着人,眼下呢?影子都没见着半个!”
洛逸暗暗发苦,嘴上也只能求饶,这人又不是他关的,这不见了自然也不是在他的掌控之中,当时说着好听,如今倒是成了自己的把柄。眼见此事是不能善了,洛逸知道机会也就那么一点,再不抓住就和自己没关系了,便是一咬牙:“小的这就带人去追,这北疆城镇也少,量他们跑不到哪儿去。”
他这么一说才提醒了一旁的尤燊,黄氏兄妹走的时候几乎没带上什么东西,不知道这一路出去还能走多远,洛逸说的也没错,北疆这一代城镇疏密自然比大晋其他疆域,恐怕黄氏兄妹这一路走过去还没有他们昨天想的那么简单。
“用不上你这废物,”余安被洛逸弄了这么一遭,自然信不过他,看如今情况如此,便直接让人备马准备出城,“来人!随我去把人抓回来!”
黄菲儿和黄义虽然离开了小镇,却也不敢马上回到军营,毕竟他们认为明面上北疆也不好直接与朝廷闹翻,如果朝廷明令派人来抓捕他们两,那莫闻翼就算有心也无力保他们。黄菲儿和黄义昨夜与尤燊稍作交流,也没有得到多少消息,但也知道这次尤燊这么突然让他们走,估计也是朝中派了人来,尤燊虽然想给黄义一些教训也想让黄菲儿嫁给他,但是眼下的情况明显出乎他的意料,便也只能先让黄菲儿逃走再做打算。
走出去一宿,黄义才冷静下来,分析过局势便觉得该回军营。
“哥哥?”黄菲儿颇为不解,在她看来军营才是最危险的地方,一旦朝中派来的人找不到他们,估计下一步就是直接派人往军营,要求莫闻翼出面帮忙寻找,现在回去可谓是前功尽弃,甚至还会连累不少人。
但黄义倒不这么认为:“菲儿,你想想,如今我们两个什么事都没犯,朝廷有什么理由直接下令抓我们?因为安王曾经是我们姐夫?”
黄菲儿一怔,似乎如今他们遭罪也只有这么个理由,本来她和黄义就是被殃及的池鱼,若不是司马远与司马聪的矛盾,断不会如今还要连夜离开北疆。
“是不是?”黄义见黄菲儿不答,便接着给她分析,“所以我们担心朝中明令抓捕我们,这其实是杞人忧天,朝中根本没有理由抓捕我们。但如果反过来我们现在就走,我仍是北疆的参军,他们大可认为我不守军规擅自离开岗位治我一罪,甚至直接把我打成安王反党,到时候我们才是真的百口莫辩。”
黄菲儿听黄义这么说也觉得有理,加上这一路上走出来他们也点过身上的东西,发现这天寒地冻他们也没有带多少盘缠,估计想要走远也是难事,加上黄义这么一说,还不如回头去拼上一把。她一心想着如此可能会连累别人,却没想到可以被他们连累的人可能在司马远的眼中早就被迫绑上了司马聪的阵营。这么一来回军营倒是从最为危险的选择变成了最安全的选择,即便是他们回到了军营,朝廷派来的人依然指名道姓要抓他们两,不管是为了北疆为了他们两还是为了已经身在北疆的司马聪,莫闻翼自然都不会袖手旁观,至少比现在完全只有逃命这一个办法的被动情形好得多。
两兄妹打定主意,便让马车回了头,一路又碌碌往军营去。一开始两兄妹还担心会不会遇上事情,紧张了个把时辰也没见着什么异变,便也放下心来。黄义是琢磨着等回到军营可以和司马聪碰个头,虽然自己和黄菲儿都不打待见他,但是眼下关乎到自己的性命,加上司马聪虽然违背誓言,但是对他们兄妹两的照顾也是实实在在的。换句话说,如果不是因为司马聪当年的那句誓言,如今他就是三妻四妾黄义和黄菲儿也说不得他什么。黄义琢磨着回头如何与司马聪说,却没想到一侧目便见着远处策马而来一队人,心下蓦地一动,便催着马车往另一个方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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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来人目标是不是他们,但是最好不要撞上。
来的一队人,打头的正是余安。
余安训斥过洛逸之后便带着人出了小镇,他虽然脾气不好,但是能得司马远赏识的多少都有些本事,加上余安的装备马匹也比黄氏兄妹的好得多,即便是余安没有料到黄义和黄菲儿会折返回军营花费多了一些时间,但也误打误撞地跟上了两兄妹。
见着前面的马车忽然转向,余安眼中出现几分狠色,本是觉得在这里荒郊野外地出现一辆马车就是可疑,如今还要刻意避让,估计十有八九就是让他把人给抓着了。
余安追了这么一路早就是一肚子气,见马车离得不远,便直接一扬鞭子策马上前,又直接让自己的人把马车给围了。
洛逸虽然被余安一顿好骂,但为着个赏也厚着脸皮跟着余安出来,眼下见着那马车上赶车的正是熟人,为了立功也直接大喊出声:“黄义!你如今已经被我等包围,再挣扎也无用,还不快束手就擒!”
他这话喊的十分像话本里的反派,但眼下能喊穿面前人的身份,余安自然也不会放过机会,本一队人只是形成包围之势,听了这句直接把黄义和黄菲儿的马车围住。
“洛逸……”黄义也没有想到自己运气会这么“好”,虽然昨天尤燊直接把他们兄妹两放走,今日在路上却依然被这些人追上,如今也无法计算如果他们刚才选择继续离开北疆会有什么后果,眼下黄义看着喊破他们身份的人便是面色一沉,如今正面冲突是免不了了。
眼见他们虽是成包围之势,但余安这带出来的人也不多,自然也不能太密集地包围这这一马车,洛逸认识黄义,黄义自然也知道这人的性格,知道他贪生怕死,黄义瞅准方向便一鞭子抽在马上:“菲儿,抓紧了!”
马被黄义猛地一抽便吃痛向前狂奔,吓得洛逸下意识便向后一躲,他虽是军士但大多时候都是在阵中讨巧存活下来,况且他也知道马车撞来估计有自己好受,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黄义已经驾着马车载着黄菲儿与他擦身而过,突破了他们的包围圈。
“碍事的东西!”余安见因洛逸包围圈被破坏,怒从心起便一马鞭向洛逸抽过来,抽完他也不管洛逸的死活,便带着人向马车追了过去。眼下马车虽然因为马被黄义怒抽一鞭跑的飞快,但等待会儿马力竭了,黄氏兄妹两便再也插翅难逃。眼下余安要做的也不过是带着人紧跟在马车后面,等待时机到来便可结束这一场闹剧一样的追逐。
黄义看在眼中急在心里,但除了继续狂奔他也别无他法,不管是不是带着黄菲儿,眼下军马和普通的马的区别便已经显现出来,余安清楚,黄义也清楚,这种追逐的局面他维持不了多久,但是他也没有办法,眼下只有继续向北疆军营奔去,只有回到莫闻翼管得着的地方,他们才有办再周旋一二。
冬日的北疆又再次下起了雪,在地上铺上了厚厚的一层,马车在雪地上碾压出了两条明显的刻痕,又被一队马蹄印子踏乱,一行人在雪地里特别显眼,像一条细细的深色的线,缓缓向远处横亘在山峦中的城墙奔去。
第四百五十五章得救
黄义驾着马车在雪地上行了一阵,知道有马车在估计这次绝对摆脱不了后面的追兵, 便在马缓过劲儿之后将黄菲儿抱上马,砍断了系着马车的绳子策马离去,本就是两匹马拉的马车,黄义砍断绳子赶走一匹马以分散余安带的人,便带着黄菲儿绕了弯路继续往边疆跑去。黄义本就没打算直接从城门回到军营,眼下见是如此便赶一匹马向自己相反的方向去,自己带着黄菲儿往牧场的方向进发。
余安一行本想着有马车在也不用担心跟丢了这两兄妹,行到马车跟前才发现黄义用了这么一个法子,但又无法分辨这两兄妹到底去了哪个方向,最后只能兵分两路去追,成功让黄义分出去了一部分人。
黄义不知道自己这个计谋有没有用,就算是有用他也只能再用这么一次,马之前已经跑了一宿,虽然如今是不用拉着马车,但也快到了力竭的时候,黄义见这马跑的越来越慢却也束手无策。黄菲儿有心让黄义扔下自己,但也知道即便是黄义一个人也不知道能不能逃得出去,还不如两个人一起还能想想办法。
“这次回去我要问问安王,他到底干了什么,惹得京里的人甚至想出抓了我们的法子来逼迫他。”黄义一鞭子抽在马上,再次逼迫马跑得快一些,本来这件事情就和他们没有关系,但是眼下司马远竟然为了抓住司马聪连抓他们两个这种办法都想得出来,那么就算是这次他和黄菲儿可以逃出生天,之后在司马远对司马聪的抓捕之中,估计都逃不脱他们两个。既然如此,反正司马聪也不会害他们什么,还不如暂时联手,至少还能保全自身的安全。
黄菲儿倒没怎么出声,虽然她在北疆也生活了这么些时候,不像京畿那些世家娇小姐那般娇贵,但是也不比黄义这种军士,在马上颠簸了一日自然也不好受,她知道黄义的意思,自然也不会去反对,只是悄悄地拉紧了身上的衣服。黄菲儿将自己缩成了一团,悄悄哈了两口气,再次抬起眼的时候,却发现身后多出几个越来越大的黑点,不由一惊。
“哥哥,他们来了!”
黄义听得黄菲儿这句也不回头,只能再抽马一鞭子让它跑得再快些,这马被黄义三番两次抽打,加上也拉了一宿的马车,眼下便是不堪重负,嘶鸣一声,直接带着两兄妹倒在地上。
黄义扶着黄菲儿坐起来,见马已经口吐白沫,便也知道自己两人已经逃无可逃,心下一片绝望。
余安分出去一部分手下之后颇为焦躁,这来抓捕两只蝼蚁竟然也动用了如此多力量,真让他不可置信。眼下黄氏兄妹已经只能坐以待毙,余安积攒的怒火也有了发泄的地方。
“陛下可没告诉我要你们怎么回去,只要是活着的都行。”余安从马上下来,让人将兄妹两一围,便下令道,“玩了兄弟们这么久,当真长了胆子,来人,狠狠地打!”
黄义听得这句,也只能拔剑拼死一搏,这些军汉下手没有轻重,自己还好说,黄菲儿挨上两下,也不知能不能挺过去,但他前些日子才被尤燊带人一顿好打,眼下又是一对多的劣势局势,手上也没有趁手的利器,反抗多一会儿,便也只能抱着黄菲儿,用自己身体挡着军汉的拳打脚踢,以防妹妹被重伤之外别无他法。
黄菲儿被黄义拧住,除了手脚挨了几下,其余也没受什么伤,但是黄义收了一会儿拳打脚踢也逐渐扛不住,他紧紧抱住黄菲儿,被打得有些意识模糊,抱着黄菲儿的力度也渐渐减少。黄菲儿感受到这点慌乱不已,但又没有办法从包围中逃脱,眼见众人露出个缝隙,正要抱着黄义滚出去,就见着面前一人飞起一脚正冲自己面门。
“菲儿!”黄义抬头正好看着这一幕,却无力阻止,黄菲儿眼见自己躲不过去,也只能一咬牙闭上眼打算硬滚出去,便听着一道破风声擦着自己耳边过去,紧接着便是一声利箭刺入骨肉的声音和旁人的叫骂声。
“是你。”
余安见手下正打得痛快突然遭此一击,扭头看便是勃然大怒,这么一个小小的事情,竟然三番两次有蝼蚁来阻挠他的脚步。
来的人正是放走黄氏兄妹的尤燊。
自从余安要带人出城抓捕黄义和黄菲儿之后,尤燊纠结再三觉得此番黄菲儿十分凶险,他在潜意识中已经认为黄菲儿答应了自己的请求已经是自己未过门的妻子,眼下怒气上头便回家拿上自己的装备打算出城救下黄氏兄妹,出门的时候遇上了哥哥尤恬,尤恬倒没阻止尤燊,只是拍了怕他肩膀让他大胆去做便是。
尤燊不知道黄氏兄妹会往哪个方向走,也只好一路上跟着余安的人,但又以防被余安一行发现,只能远远跟着,见到余安一行分开的时候尤燊也是犹豫再三,所幸最后是选对了道路,只是来晚了些许。
尤燊见余安认出了自己也不意外,眼下做到这个程度便也没什么好再隐藏的,尤燊直接打马上去冲撞散了一行人的阵型,将黄菲儿和黄义捞上马,跑出去一段路,倒也停了下来。他一人一马可带不了黄菲儿和黄义两个人回去,或许别的情况还可以,但是眼下三人一马自然是跑的没有追兵快,即便是眼下他们逃跑,估计不多时也会被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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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来了。”黄义也缓过静来,被黄菲儿扶下马之后才看清来人,不由有些惊异,他知道尤燊喜欢黄菲儿,也看不起自己,这些尤燊也亲口说了多次,黄义认为尤燊能把他们两偷偷放走已经是极致了,没想到还会跟上来。
尤燊倒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你还能打么,我一个人可扛不住这么多。”
“扛不住你还来,”黄义一摸嘴角,如今缓过劲来他自然不会让尤燊一个人面对追兵,即便是眼下的情况,作为一个参军,他自然还有一搏之力,“有家伙吗,分我一个。”
尤燊也不多言,从马上解下来一把剑抛给黄义,两个人便也没交流就自觉挡在了黄菲儿面前。
余安被尤燊这么一冲也花了些时候重整队形,待他一行来到尤燊和黄义面前的时候,见着这么一遭便道:“我道你当是为何不上报抓着黄氏兄妹的事情,如今看来恐怕是早有私情,他们出逃之事恐怕也是你监守自盗,私自放的人。”
余安这急怒之下的猜测倒也将真相猜测了个十之八九,但是尤燊眼下可不会回他,黄义甩了甩胳膊,也算是认命,眼下再逃不出去,估计今天也要折在这儿了。
两人联手自然比黄义一人抵挡好得多,加上尤燊也算是近战的好手,眼下情况比刚才比起好了不少,但是估计也没办法抵挡多久。
“喂,你喊了救兵吗。”估计这么下去,派出去的另外一队人也能寻到了这里,黄义趁着抵住一人的空隙问了一句。尤燊却摇了摇头,他知道自己此行十分鲁莽,也就把事情告诉了自己的哥哥而已,但是也只是告知家里人自己要去哪儿做什么,也没想着尤恬能帮得上什么忙。
“没有。”尤燊回了一句,“这会可是血亏了,我出来这么一趟没救着你们,估计自己也要折在这里了。”
“折不折还不一定,”黄义这么说着,但也知道自己要逃出生天也难了,“倒是以前小看你了,若是回头有空再和你打上一场!”这次的事情虽然说是尤燊主动凑上来的,但是说到底还是他和黄菲儿连累了尤燊。
并肩作战这么一仗,黄义对尤燊有所改观,尤燊也是如此,便把这个事情答应下来,两个人算解开了心结,又是配合默契,又将这一队人对付了好一阵子,却也渐显疲态,毕竟还是人数劣势,两人再是高手也抵不上一群受过整体训练的军士,再撑过一阵,尤燊和黄义都感受得到,再过不了多久,估计就挡不下去了。两人都在想着有什么变通的办法,但在雪原上又没有帮手甚至只有一匹马,那当真是难办了。
黄义思及此,最后还是咬了咬牙:“真不行,你待会儿带黄菲儿走,我再挡一会儿。”
尤燊没有说话,不知是没有听见黄义说的话,还是对这个建议不大满意。
事情总算是进行到这个时候,余安觉得这件事情终于是结束了,正当此时,却是听得远处有人朗声一句——
“没这么容易。”
嗖嗖几箭打在余安几人面前,惊得马儿一退,也给了尤燊和黄义缓和的时间。
黄义松了一口气,扭头看去,便见着边疆的方向来了一队人,打头一人手持弓箭,刚才估计也是他一箭击退了余安。黄义觉得此人眼熟,估计是安王的旧部。兜兜转转,这事情也终于让这场闹剧的另一位主角得知了情况。
第四百五十六章坦言
从边疆赶来相救的自然就是司马聪的人,黄义和黄菲儿从前在安王府见过几次,虽然印象不深刻,但也能混个眼熟,眼下能明白人来自北疆,不是莫闻翼就是司马聪的手下,自然也不会抗拒帮助,一行人速度解决的纷争,便回了北疆。
至于莫闻翼和司马聪怎么能知道这件事情还要从尤燊出城开始说起。
尤燊出城的时候碰着哥哥尤恬,自然知道自己要做的这件事情冲动接近鲁莽,对尤恬有个交代至少不会让人担心,但尤燊没想到的尤恬却能想得到。尤恬知道此次尤燊一人独去要能把黄菲儿和黄义救回来也不容易,又知道黄义和黄菲儿被抓的原因,斟酌片刻便往莫闻翼的主帐去了。
那日莫闻翼宴请司马聪是小宴,但尤恬作为北疆少有的聪明人也能到场,如今他来寻莫闻翼的时候,司马聪刚好在帐中,倒也不用退避,待尤恬进来,听得黄义黄菲儿被抓出逃和尤燊出城相救一事便也一愣。
“这么说这些人竟然还不是冲安王来的。”莫闻翼听得一愣一愣的,他在北疆这么多年不可能没有自己的耳目,虽然黄菲儿和黄义的踪迹是没打听到,余安一行人的踪迹可没有漏掉,依据司马聪和他的想法,这些人估计是司马远派来北疆试探司马聪是否有在附近藏匿的苍蝇,如今看来却和他们所想的有些出入。
司马聪倒是能一眼看出这其中的一些关窍:“倒也不至于是猜错,抓黄义和黄菲儿还不是因为要引出我,余安带了几个人你我知道,如今尤燊出城去救估计还不能救得回来。”
尤恬来此也是因为这个问题,自然也不会插嘴说什么,司马聪一路走到北疆也带了些手下,但是眼下却不好贸然出手,莫闻翼有心相助,却不知哪些可用哪些可信,怕派去的人倒戈相向,给现在本就面临困境的三人带去更大的麻烦。
司马聪这一听便知道问题得解,最后便由莫闻翼派了由头,司马聪的人跟着尤恬前去救人。
将黄义和黄菲儿的问题解决,莫闻翼松了口气,却见司马聪依然紧锁眉头,似乎问题还往严重的方向发展,不由问了一句:“如何。”
“难说,”如今这一队人派出去,人是绝对能救回来,但是善后的问题却难解决,“此事过后司马远不消多时便能得知我在北疆,估计等事情解决了,我也要动身离开。”
莫闻翼听到此句一愣,倒才想明白其中的关窍,不管这次结果如何,司马聪是否在北疆都不重要,莫闻翼派人出城的事情估计瞒不住,加上按照他们的想法,尤恬此次与安王府的人出去救人,最好把余安的人也拦下,多少能阻挠消息一二,不然之后司马聪他们倒有些被动。
司马聪选择离开北疆,也是知道这次之后不论结果如何,司马远都会开始往北疆安插人手,虽然他本来也有人手安排在北疆,眼下只怕会变本加厉。莫闻翼自然也明白司马聪所担心的东西,但是他倒是一点也不在意。
“你若只是担心我,那大可不必,”莫闻翼不但不担心,甚至还有些小得意,他翻了翻手里的账册,这里不少东西都算是他父亲留给他的,“我旁的没有,军功往那些叔叔伯伯面前一搁也没什么能看的,但是眼下也就你我两个,我也不怕直接说给你听,这北疆没我还真的不行。”
司马聪一怔,便也明白莫闻翼说的是什么。
“老爷子给我留下的可不仅仅是这些,”莫闻翼挥了挥手里的账册,他当司马聪是自己人,有些话本不应该对皇家的人说,只是眼下司马聪早也算与那所谓的皇家撕破了脸,所谓的顾忌莫闻翼也懒得与他计较,“这北疆若不是我或者老爷子在,估计还难有这么安稳。他想动你,还想把手伸到北疆这么远的地方,多少还要顾忌北边那些蛮子又有什么心思。”
司马远的确想抓司马聪也的确顾忌流言,但是如今面对完全不利于他的流言,除了出手压制之外降低了司马远抓捕司马聪的效率之外倒也没有什么真正的伤害,只不过若是为了抓司马聪动了北疆的根基,让北閪有了可乘之机,司马聪面对的可不仅仅是流言这么简单,甚至他百年之后都会留有非议。
好歹也是司马聪当初选中的王将之才,这点大局若也没有,只能说当初的司马聪瞎了眼。
司马聪也知道莫闻翼说这些已经算是出格,为的就是安慰他不用觉得自己来了北疆还连累他,感动之余便也稍作提醒:“你如今稳坐北疆,自然没有想不开的动你,但喧宾夺主的道理,你我都懂。”
莫闻翼当然知道,当初莫老将军就是因为担心功高震主,也不想让莫闻翼太有出息,面上说着他不成器,但莫闻翼跟着司马聪胡闹的时候便由着他去。后来一切也算出乎了老一辈的预料,故而先帝在赐婚司马芸一事上,只是希望莫家以后顾忌在莫闻翼这一代与司马家算是亲家,翻脸也会晚些,或者说等过了几代没了从军的好苗子,安安心心做个没用的皇亲国戚。
“既然道理你我都明白,你还急着走干嘛。”莫闻翼今日说这些当然不是为了单纯的抛白,不过是为了让司马聪安心留在这儿,别到处乱跑,他实在是想不出,除了他这儿司马聪还能去哪儿,又有哪儿能像他这样不要脸地护着司马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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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莫闻翼如此,司马聪也只好暂时先答应下来:“之后如何还没有个定论,如今你这么说,我便等黄义和黄菲儿的事情有了结再商定。”
毕竟对于司马聪一行来说,眼下有莫闻翼在北疆,司马远虽然敢安插人手进来,但即便是发现了蛛丝马迹也不敢大肆出手,当然,如果是明确得知司马聪就在北疆可能又是另外一码事了,莫闻翼虽然是北疆最好的选择,但并不是必不可少的,莫家军是一支精锐,但也不是不可或缺的核心。
至于这一点莫闻翼也知道,但他早就有了应对的办法,比如说前些日子他和司马聪探听到的北閪的异动,相信如司马远这么一位多疑的帝王,也不敢在此当口下换将。
黄义和黄菲儿是尤燊抓的也是尤燊放的这件事情,尤恬来报的时候也没有瞒着司马聪和莫闻翼,毕竟他知道这要查估计也瞒不住,还不如自己先坦白,也好帮弟弟尤燊减轻两分罪责。司马聪和莫闻翼倒没想着惩治尤燊,只是对他这态度颇为好奇,两个人在方面也算是过来人,一琢磨大概也明白尤燊对黄菲儿的意思,何况平日里尤燊就没瞒着这些,黄义与莫闻翼相熟,黄菲儿又是黄莘儿的妹妹,莫闻翼也能有意打听一些,多少听到些许风声。
眼下黄义和黄菲儿两人有了下落,莫闻翼自然也有心情和司马聪开玩笑,这些日子这黄氏兄妹不见了,司马聪可比丢了得利下属的莫闻翼着急的多,甚至把清风楼的人都派了出去,只是北疆一向纪律森严,清风楼也难查探什么消息。
莫闻翼自然知道司马聪着急,眼下也就这个事情接着打趣:“这么关心这小子和他妹妹,你可谓是爱屋及乌到了极点吧。”
这点莫闻翼过去可没少笑话司马聪,只是后来得知黄莘儿因故去世了便再也没有说过这个事情,眼下莫闻翼也不知道黄莘儿其实只是失忆了的事情,只是见着司马聪有了新的受宠的姬妾,加上找到了黄义和黄菲儿心情不错才出口调侃。
司马聪瞧着一脸揶揄的好友,开始琢磨怎么和他开口说明真相。本来现在司马聪是没想和莫闻翼说明这些的,毕竟黄莘儿还没有恢复记忆,也是近期才慢慢开始接受自己的身份,司马聪本是想着等黄莘儿差不多事情都想起来了,加上眼下这通缉令的事情解决地差不多了再来告诉这些好友真相,但是眼下要黄莘儿和黄氏兄妹见上一面,消除双方的误会,估计还要莫闻翼帮忙。
就当司马聪斟酌期间,外头便有人来报,有一位黄夫人前来通传。
莫闻翼乍听这姓氏还愣了愣,末了才反应过来这是司马聪的姬妾,他是听说司马聪这新纳的姬妾也十分聪慧,也十分有商业头脑,不少时候也会给司马聪出出主意,估计这回也不像别的寻常姬妾般胡闹,便让人放了进来。
这倒是给了司马聪一个机会,他笑了笑,开口道:“忘了告诉你,莘儿其实还活着,只是失忆了不记得过去的事情罢了。”
还在摆弄桌面上的物件,表情随意的莫闻翼,随着这句话飘入耳中便直接愣在了原处。
第四百五十七章相认
“兄弟你怕不是开我玩笑!”
一听得这个消息,莫闻翼可当真被司马聪吓着了,把手里东西一搁就是一个正襟危坐,当初黄莘儿出事他虽然不在司马聪身前,但也能从旁人处得知司马聪有多痛苦,也是最知道司马聪不会拿这件事情来开玩笑,加上司马聪也不是病糊涂说的胡话,刚才还和他讨论的好好的,那就是说这件事情是真的。这才让莫闻翼目瞪口呆,他根本不觉得这种做梦才会发生的事情竟然成了真,他见司马聪对着他笑的老神在在,加上刚才求见的姬妾的姓氏,瞬间猜了个十有八九。
司马聪见他脸上表情从惊愕到狐疑到茫然,便也知道莫闻翼猜到了大概,自然乐得见好友这出洋相,也没点破他。
黄莘儿进来的时候便是见着司马聪坐在一旁一脸刚把人算计进坑里的笑,笑得活像只狐狸,再看看莫闻翼,明显是满脸的惊吓过度,用黄莘儿原来的那个时代的话来说倒是像信息过载直接宕机了。
司马聪看过好友出洋相,见黄莘儿进来,直接对她招招手:“不是让你等着么,还不放心?”
“到底是我的弟弟妹妹,虽然不大记得,但也感到担心。不用你派人跑一趟,我自己过来也方便些。”黄莘儿到司马聪身边坐下,见莫闻翼似乎还没缓过神来,她知道以前自己和莫闻翼也算是相识的好友,这点司马聪与她提过,这些日子她来了北疆倒也没正经拜访过莫闻翼,眼下重逢倒是如同初见,“莫将军?”
如果说黄莘儿进来的时候莫闻翼还不大确定是不是司马聪又魔怔了,等黄莘儿说完了话坐下,莫闻翼便知道这是他过去认识的那个黄莘儿没错了,虽然相貌与以往相差特别大,听着黄莘儿这么称呼他,莫闻翼浑身不舒服,加之刚才这么一愣神丢尽了脸,便是咳了一声:“你像往常一样……哦,你直接叫我名字就行了,不必叫什么将军。”
司马聪刚戏弄过好友,心情好得很,见黄莘儿一路行来发角被风吹得有些乱了,便伸手替她理了理:“莘儿现在什么都不记得,本来我是想等她想起来再把这件事情告诉你。她叫你将军是抬举你,等莘儿都想起来了,你看还会不会这么叫你。”
莫闻翼眼下还有些没反应过来,除了惊愕便也是惊喜,黄莘儿和司马聪都是他的朋友,一个朋友活了过来,一个朋友寻回了挚爱,对于他来说都是不可多得的好事,眼下被这复杂的情绪弄得有些语无伦次,听司马聪这么调侃他,眼睛一瞪似乎有起来与司马聪干一架的想法:“得吧,你还想把这消息藏起来怎么地,我和雯儿都都特别担心你,你竟然还想瞒着我们,够不够兄弟。”
司马聪接的无比顺畅自然:“我的王妃我怎么藏不行?金屋藏着都嫌不够。”
莫闻翼直接投降:“行了行了,你恨不得我整个北疆帮你藏着。”
黄莘儿听了这两人的对话便是一眼向司马聪瞪过去,这瞪得毫无威胁,司马聪似乎也完全没接到,只是接着笑嘻嘻替她理了理衣领。莫闻翼被自己的好友这么一弄,当真想把人给赶出去,这旁若无人地,当真是欺负自己妻子不在跟前啊。
这头莫将军正想着要不把这两碍事碍眼却尊贵的两尊大佛给送出去,那头便有人进了帐子称尤燊一行回来了。
帐中三人对视一眼,便也没接着玩闹起来。
帐中三人有两人不好露面,便也只好又莫闻翼派人打点,眼下见人来通报自然也是莫闻翼先开口:“如何了。”
“三位皆已安全归来,”属下也算是莫家自己的人,自然知道自己这少爷如今是打的注意站的是谁的队,对于帐中其他两位看见也当做不知道,只盯着地上来禀报,仿佛大冬天都能从地摊上盯出朵花儿来:“黄姑娘除了几处跌打损伤之外并无大碍,黄参军应是过于疲惫已经昏睡过去,尤参军虽看似无事,但几个兄弟认为估计伤在体内,请了军医去尚不清楚情况。”
知道三个人绝对不会毫发无伤的回来,听着三个人的情况,这帐中三人虽是心中一跳,倒也松了口气,总算算是全须全尾地回来了。
黄莘儿虽然没了记忆,但是听到弟弟妹妹的消息也坐不住了:“我要去看看。”
如今闹了这么一出,加上莫闻翼所说,司马聪在不在军中随意行走差别也不大,加上见过他和黄莘儿的人也不多,该知道的也知道的差不多,莫闻翼便帮他们问清了黄义在的地方便也随着他们两个去了。这回把人派出去可不仅仅是把尤燊和黄氏兄妹给弄了回来,余安的手下也没放过,莫闻翼帮兄弟帮到底,还要在司马聪夫妇担心弟弟妹妹的时候先去帮忙探探底。
黄莘儿和司马聪到黄义的帐子的时候黄义还没有醒过来,军医虽然不知道这两位是什么人,但也约莫知道是将军的贵客,眼见黄义没什么问题,便也直接告辞离去,没管黄莘儿和司马聪进了帐子会不会打扰了黄义。黄义一天一夜没睡觉,加上又被余安的人一顿拳打脚踢,自然耗尽了体力,能撑到回军营靠的也不过是毅力,进军营的那瞬间便撑不住直接晕了过去,还把同行的尤燊和黄菲儿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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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外甥多似舅,黄莘儿虽然没了黄义的记忆,但看着黄义与小萌有几分相像的脸,便也知道这是自己的弟弟,见黄义睡着觉还皱着眉头,忍不住伸手去抚平他的眉头。
“姐姐……”正是此间,就听着黄义轻轻唤了一句,估计是睡得不安稳梦到了从前的事情。
黄莘儿听着黄义这一句梦话,伸向他眉间的手是一顿,便再也伸不出去。
司马聪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但又不好多劝,张了张嘴,便又将曾经说过的话再说了一次:“他从前很依赖你,你和我提过,曾经你病重的时候,还是黄义从你那二婶手里抢过了半个馒头,小时候都是你带着他,相依为命也不过如是。”
“是吗。”黄莘儿轻轻叹了一句,这些司马聪在这一路上为了让她接受自己的身份为了让她同意来北疆都说了不少,但是没有一次像这次自己亲自见到黄义这么深刻。如果说知道自己就是安王妃黄莘儿的时候,她除了埋怨司马聪爱的依旧是过去的自己而不是现在的自己之外还有些希望自己可以恢复记忆,那么如今见着昏迷间依然念着姐姐的黄义,她是万分希望自己能记起他们,记起这些在过去陪着她,现在依然陪着她的人。
但是黄莘儿的心中依然有一个疑惑,所有证据都证明司马聪说的是真的,那她那些穿越之前的记忆又是怎么回事?还是说这具身体的确经历了这一切,摔下了山崖被她穿越了过来,才有了之后发生的一切?那那些像极了她的手段又是怎么解释,那些店面呢?
黄莘儿竟又一次陷入了茫然之中。
司马聪看不出黄莘儿在想什么,也只能陪着妻子坐在昏迷的黄义面前。
没过多久,又有人掀帘子走了进来,似乎是没有料到帐中还有两个人,来人进门的脚步猛地顿住了。
来的人正是同被救回来的黄菲儿。
被司马聪和莫闻翼的人救下来之后,黄义黄菲儿没花多久时间就认出来救他们的人听命与谁,毕竟黄莘儿还是安王妃的时候他们也没少和安王府打交道,如今认出来了人,自然也知道自己又承了司马聪的情,只怕这之后也不好像之前那样又躲又黑脸的。
黄义进了军营便直接晕了,虽然不严重倒也需要静养,尤燊为了救黄氏兄妹不免挨了不少硬拳头,眼下看上去比黄义情况好的多,但都是沙场上打杀下来的人,不用人多说尤燊自己也知道自己的情况比起黄义估计好不了太多,甚至可能还要坏些。唯独是黄菲儿,余安的人看黄菲儿是一介弱女子,便也没把她当回事儿,放在一旁也没什么大的威胁,加上觉得自己是个男人也没多好意思下手,最多是看得出尤燊和黄义要护着她,冲她去的拳头倒是不少,真正能打到黄菲儿身上的,估计也就是尤燊赶到前黄义力竭的时候那么几下。
故而黄菲儿除了让几个女军医帮忙敷上些药便也能自由活动,眼下便过来看看哥哥的情况,却没想到一进帐子便见着了司马聪和黄莘儿。
黄菲儿知道眼下见着了也不好躲,刚承了情也不好黑着脸,正想着怎么与司马聪招呼,眼神一瞥到黄莘儿便直接僵在了原地。她以为见到的会是一个不认识的女人,是司马聪的新王妃苏凤仙,却没想到这张脸自己却熟悉的很。
黄菲儿满脑子都是不可置信,她觉得这根本不可能,但是一句唤了多年的称呼便是顺理成章地脱口而出——
“姐姐!”
第四百五十八章和乐
“姐姐?”
黄菲儿觉得自己是在做梦,毕竟当年司马聪可是亲口和她和黄义说黄莘儿已经死了,但是眼前她所见到的,却又真的是黄莘儿。黄莘儿听到动静也回过头来看她,虽然没了记忆,但大概也能猜得出来这是谁。
黄莘儿想了想,便是试探着问了一句:“菲儿?”
“姐姐!真的是你!”听到黄莘儿回应,黄菲儿的猜测被证实,连忙三步并作两步来到黄莘儿面前,拉起她的手,左看看,右看看,“姐姐!姐姐你还活着!”黄菲儿时隔许久再次看到黄莘儿,心中激动万分,嘴上翻来覆去都是那么几句话,黄莘儿虽然没有记忆,但也被她的情绪所感染,见她说着说着便双眼有了水光,想到之前弟弟妹妹都以为自己已遭到不幸,估计十分痛苦,如今倒是喜极而泣。黄菲儿虽然没说,但黄莘儿也知道这些日子他们心里所受的煎熬,见妹妹激动如此,心下也万分复杂,只得拾起帕子给黄菲儿抹去了眼泪。
黄菲儿用了许久才冷静下来,这时候才又注意到黄莘儿一旁还坐着司马聪,一时有些尴尬。他们和司马聪闹僵也不说是人尽皆知,至少相熟的都知道一点其中的关窍和来往,如今黄莘儿“回来”了,黄菲儿思及之前她和黄义的态度,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司马聪并不是介意黄菲儿和黄义的态度,特别是知道了两兄妹如此态度的原因之后,眼下也不过是见黄莘儿姐妹许久没见过面,自己虽然是黄莘儿的夫婿但有的话还是只能姐妹之间聊,便也没有开口搭话,这倒让冷静下来的黄菲儿有些忐忑,毕竟如今看起来,她和黄义之前的行为倒是像是胡闹的成分居多。至于黄莘儿是怎么活下来的黄菲儿一时也没想着问。
所幸黄菲儿也没尴尬多久,她刚才进来的动静虽小,但却因为见着了黄莘儿惊叫了几声,加上黄义本身就睡得不安稳,黄菲儿再与黄莘儿聊上两句,司马聪便注意到黄义缓缓醒转过来。
黄义睁开双眼看见黄莘儿的时候还楞了一下,以为自己这遭是没挺过来。
“姐姐?”不愧是亲兄妹,黄义问的第一句倒是与黄菲儿颇为相像,“你来接我了?”
黄莘儿听他开口这么来一句也知道他误会了什么,也算是被这个弟弟逗乐了,黄家姐妹顾着捂嘴偷笑,司马聪瞧着,也知道眼下正适合解开误会缓解关系,便直接开口道:“你以为这是哪儿,自己有这么脆弱吗?我和你妹妹可还都在啊,你姐姐来接你你以为是假的,那我呢,你怎么连我一起见着了。”
黄义刚醒过来加上见着黄莘儿的冲击太大,反应起来比黄菲儿慢得多,反应过来便也过了许多时候,直接是闹了个大红脸。
黄莘儿见着两个弟弟妹妹如此,便觉着心里暖洋洋的,但是她也不想瞒着自己的弟弟妹妹,便也把自己失忆了的事情告诉了他们。黄义和黄菲儿虽然有些失望,但是也接受了这个事实,毕竟姐姐还在,如今还能认他们两个做弟弟妹妹,便已经是极大的喜讯了。两个人自然也马上知道了之前自己以为是苏凤仙的安王妃其实就是自己的姐姐,想到之前自己的幼稚的行为,加上这些时候对司马聪的不敬,便在姐姐面前乖得像只小白兔,连连认错。
司马聪对此不大在意,甚至还有心情调侃他们:“感情你那天见着我就演包公就是因为这个?”
黄义想起司马聪刚来时那天自己的言行,恨不得就地刨个坑把自己藏进去,或者直接缩紧被子里才好。黄菲儿与司马聪打的交道倒不如黄义来得多,但是前些日子她却直接对黄莘儿避而不见,如今知道自己避开的人是黄莘儿而不是苏凤仙,便也大为后悔。
黄莘儿也觉得自己弟弟妹妹这做法虽然略显幼稚,但也可爱且令人感动,眼下也没有外人,她是直接用这件事情调侃起司马聪:“看着我弟弟妹妹没,若是以后我再有什么事情,你可别想着三妻四妾。”
本就是想着司马聪顺着台阶下求个绕便可以完事,却没想到这人还要耍个小聪明。
司马聪听了这一句也只是笑笑,根本没接话,直接就跳出了黄莘儿挖在那儿的颇为明显的坑:“我绝不会让你再出事的。”
黄菲儿和黄义虽然没有看到司马聪在自己姐姐那儿吃瘪,但是眼下倒也凑在一块儿偷笑起来,黄莘儿见他们和司马聪的隔阂减少,便也松了口气,瞪了司马聪一眼便结束了这个话题。她也没要司马聪一定就往她挖的坑里跳,只要达到了她想要的效果,司马聪怎么回答都可以,甚至现在这个回答还不错。黄莘儿如此想着,便也就转了个话题与弟弟妹妹话家常。
本来按道理来说黄义如今还不适宜长时间的谈话,还需要休息调养,但如今他刚刚转醒,就算是黄莘儿等人现在就离开,估计他也睡不着还要兴奋上好一阵子才会老实休息,还不如大家坐在这儿聊聊天,反正也不会耗费什么气力。
既然弟弟妹妹不累,黄莘儿也乐得和弟弟妹妹聊聊,司马聪也不会错过这个和黄氏兄妹和解的机会,几人几年不见,都唏嘘起变化竟然如此之大,当然,因黄莘儿失忆了,弟弟妹妹还会与黄莘儿说说过去的事情,虽然司马聪有些早就说过,但是也有不少事情是司马聪也不知道的,需要别的人来补全。
黄莘儿早就接受了自己的身份,加上黄义和黄菲儿和她说以前的事情,她虽然都没有什么记忆,但是对于那些手段那些套路却熟悉的很,毕竟当初黄莘儿便是用的自己穿越前的所知所学打理之后自己在这个世界的一切,如今黄莘儿失忆了再回头去看,也算是自己给自己一个证明。
黄义和黄菲儿说过过去,又想听黄莘儿说说自己的事情,毕竟外界都传的黄莘儿已经不在了,如今黄莘儿虽然还活着但也失去了记忆,两个弟弟妹妹更是想知道这其中发生了什么。黄莘儿也不会不乐意说,只是其中司马聪的表现可没那么好看,黄莘儿叙述的时候也故意美化了一番,省的弟弟妹妹又心生反感,如今虽然看上去关系好了许多,那都是因为黄义和黄菲儿心生愧疚,觉得自己之前误会了司马聪,但是这心态总不能维持一辈子。
两个人懵懵懂懂听过,又问了他们一个耿耿于怀的问题:“那苏凤仙又是怎么回事?”
黄莘儿和司马聪对视一眼,对于这个人,倒是也不好说。
说来苏凤仙也算得上是无辜,毕竟人家也不过是奉旨嫁人,偏偏嫁给了不爱她的司马聪,但是既然自甘堕落到用药来争宠陷害他人的程度,落得如此结局又怪得了谁呢。
黄莘儿本来对这个人恶感不多,但是她竟害得自己小产,再没有仇,梁子也结下了。眼下为了弟弟妹妹不担心,自然也不会多说,对于苏凤仙,自然也是一两句带过:“苏氏也是个福薄的,嫁过来受了委屈没多久就病了。”
这一病也就没好起来。
黄菲儿听了这一句却扑哧一声笑出来:“姐姐,你这说的倒像是个说书的。”
“贫嘴丫头,怎么就像个说书的了?”既然说到苏凤仙,黄莘儿自然而然地想起自己的孩子,话题也自然而然地带到了小萌这儿来,“回头带小萌来看看你们,说来和黄义是真的像。”
黄义和黄菲儿一愣,接着才明白黄莘儿说的是什么,两个人又激动起来,毕竟从前在黄家他们两个也算垫底的小,如今这么多年过来也总算有个小辈,并不明白怎么当舅舅姨妈,只想着把自己觉得好的东西都往小萌那儿塞,一时便被这个话题吸引住,问东问西想把小萌的一切都给问清楚了。
“可惜在北疆,到手的布料也不多,”黄菲儿琢磨来琢磨去,不如缝个娃娃,“姐姐,小萌喜欢什么颜色呀。”
“又不是小姑娘弄什么娃娃,”黄义倒是不同意黄菲儿的想法,“要不回头带小萌去边境牧场转转,毕竟关内平日里可见不着!”
看着讨论的热火朝天的两个弟弟妹妹,黄莘儿一时也不好插嘴,她只是在失忆之后第一次感受到家人的温暖。司马聪的爱是爱,但是与血浓于水的不大一样,而小萌又太小,不像黄义和黄菲儿,虽然笨拙,但是对于姐姐和侄子的爱护表现得赤诚无比。
久别重逢难常有,姐弟三人都想多聊聊,特别是黄莘儿,还想多知道一些过去的事情,黄义和黄菲儿也想知道姐姐现在过得好不好,但都念着黄义身上有伤,倒也不好多留。
第四百五十九章认罚
司马聪和黄义和黄菲儿的事情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但是谁也没有想到事情竟然直接在黄义黄菲儿见了黄莘儿一面之后就直接解决了,弟弟妹妹在见到黄莘儿的一瞬间就认出了黄莘儿,而司马聪当时认得可没有这么及时,甚至闹了这么多笑话,这倒让黄莘儿笑话了司马聪好一会儿。只是天意弄人,姐弟三人这明明早有机会解决的事情,却因为种种原因,拖到了如今才终于算是有个结果。对于黄莘儿关于认出自己的快慢的调侃,司马聪虽然有些吃味,但是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在这件事情上基本上算是与瞎了没什么区别。毕竟妻子就在自己身边,自己竟然也这么长时间没有发现,还把妻子当做妻子本人的替身,这说出去怕是要笑掉一干人的大牙。
解决了这件事情之后,司马聪倒是要重新掂量起黄义和黄菲儿如何被抓的事情,莫闻翼那儿的消息很明确,尤恬当初为了弟弟来求救的时候也没有隐瞒,的确是尤燊动的手,但也有京中的人授意,甚至依照尤恬的意思,尤燊当时还对这种手段嗤之以鼻。京中的探子自然有莫闻翼自己去解决,至于尤燊的态度,司马聪还要再琢磨一番。尤燊喜欢黄菲儿的事情在北疆这儿也不算什么秘密,司马聪有心打听一二便可以得知,如今只是要掂量掂量,这一份真心又有多少,毕竟黄菲儿是黄莘儿的妹妹,可别被人给骗了。
要这么掂量的可不仅仅是司马聪一个。
那日黄氏兄妹和尤燊被救回来,黄菲儿没什么事,但黄义和尤燊都先后被确认伤的不轻,黄义是疲劳过度加上外伤,尤燊倒是内伤较多,两人都要静养,倒也没能见的上面。
这日黄菲儿来看刚换过药的黄义,聊过几句便也要离开,黄义观察了那么几天,猜着黄菲儿从他这儿出去,估计要去看的就是尤燊,因着尤燊放他们离开和救他们的事情,他也没反对黄菲儿去探望,只是黄菲儿一直没和他说,他也就没问。
黄义数着这也有三五日,便开口问道:“去看尤燊?”
黄菲儿愣了愣,倒也点了点头,她和黄义一向不客套什么,只是黄义之前没问,她也没好意思主动说。
这些日子黄莘儿和司马聪也常来看黄义,偶尔也会聊到这次他们被抓的事情,黄义知道这背后的手笔不少,也不是他能参合的,但好歹也是参与了这个事情,有些进度什么的司马聪也没拦着他,自然也知道事情大概进展到什么程度了。眼下莫闻翼去查京里埋在北疆的钉子,司马聪估计也快着手去查他们被抓的事情,念着尤燊好歹还救了他们一命,眼下不能亲自去提醒,不如让黄菲儿帮忙传个话。
黄义也只能猜个进度,给的时间也不准确:“姐姐和安王这几日也和我聊过,我猜等我们伤好得差不多了估计也该查查这次的事情,你要是去见他,给他透个底吧。”
见黄义也没有光多反对甚至开口提醒,黄菲儿也松了口气,自从那天被尤燊救了之后,黄义和黄菲儿对尤燊的态度都转变了许多,当然这转变也是双向的,尤燊对于黄义也没了过去那么多偏见。对于黄菲儿私心来讲,这种转变自然是好的。
黄菲儿从黄义帐子里出来便去了尤燊的帐子,将黄义的话告诉了尤燊。
黄菲儿以为尤燊会有什么反应,却没想到听过这句之后尤燊只是点了点头:“谢谢你和你哥,毕竟这是我的错误,要追究起来自然我自己承担。”
黄菲儿听了这一句有些着急,她和黄义提前把消息告诉尤燊自然是希望尤燊做些准备,但眼下看估计尤燊并没有这个打算。尤燊见黄菲儿为自己着急,估摸着是这姑娘太过善良,黄菲儿在军营帮忙这么久,军中谁没个小伤小病,都知道伤兵营有这么一号人,也正是因为她善良所以尤燊才会关注到她,眼下见她为自己担心,也只能道一句感谢,毕竟他自己做过的事情他可没想着逃避。
尤燊拿定了是这个态度,黄菲儿也不好去劝,黄义知道了也琢磨一番,告诉黄菲儿尤燊性格如此,估计如今拿定了主意是劝不动了,还不如想想如何在司马聪和莫闻翼面前保全他。
日子这么一日日过去,尤燊和黄义都是沙场上打拼下来的军士,伤好的自然也快,等两人伤好后没多久,便有一日得了传唤,连带着黄菲儿一起唤去,几人便知道这事情也算是要有个了结了。
莫闻翼和司马聪从尤恬那儿知道了个大概,之后自己又去查探了一番,毕竟尤恬所说的可谓是中规中矩,虽然是尤燊的亲哥哥,但是尤恬也知道尤燊根本不想自己帮他隐瞒什么,还不如自己说出真相,省的后面遮遮掩掩真相又被查出,那才是大错特错,故而司马聪和莫闻翼也没有花多少心思便明白了事情的全过程。
尤燊因为对黄义的一己之见以及京中人的指令将黄义和黄菲儿抓了起来私自关押,后因洛逸等人告密使得尤燊不得不将黄义和黄菲儿放走,此后又觉得不安稳便追出城相救。如今洛逸余安等人可谓是下落不明,司马聪派出去的人虽然抓住了一两个手下,但是知道的消息也有限如今还要担心等余安等人回到京中,司马远又能得到什么消息。
尤燊的事情十分简单,甚至尤燊在进来见到司马聪和莫闻翼之后直接跪下来请罪,又把两人之前已经调查清楚的事情说了一遍,只是又将自己做的事情重点陈述清楚,半点脱罪的意思都没有。
“属下私自关押黄参军与参军妹妹,又擅自离岗,不守军规,请将军责罚。”
尤燊如此直接,倒是叫莫闻翼有些难办,这要说是有的辩解,莫闻翼还有一两句能说的, 偏偏尤燊上来直接什么都认了,但是他们也知道这认得有些重,但是尤燊似乎又没有说错,这下便有些难办了。莫闻翼有心轻罚,但又不好开口,只得看了司马聪一眼。司马聪仿佛今天就是来看戏的,似乎根本没有收到莫闻翼的眼神一样,继续喝他的茶。
就当莫闻翼头疼的时候黄菲儿站了出来:“将军,是我私自出现在城镇在先,尤参军认为我形迹可疑才将我抓捕关押,请将军明鉴。”
这话说的有些胡搅蛮缠,甚至还把黄义摘了出来,有心人是略作分析便可以略过,但是眼下莫闻翼正在找个跳板过一下脚,黄菲儿这句倒刚刚好。
可没等莫闻翼开口,就见尤燊又道:“黄姑娘不必多言,即便是黄姑娘形迹可疑,也不应该由在下私自关押,属下私自用刑,请将军责罚。”
这可是把自己越说越重了。
黄菲儿有意想帮尤燊,但见尤燊如此,她也不好再多说,怕她再多说两句,尤燊又把自己说的重一点,那可是得不到她预期想要的结果。黄义估计便是看出了这一点,如今见黄菲儿干着急,也只能拍拍她的手以示安慰。
今日的事情司马聪是不打算插手,莫闻翼求助的眼神丢过来他也就当没看见,只不过如今看着黄菲儿和尤燊这一来一去,估摸着这其中的事情有趣多了,回头还要和黄莘儿讲讲,估计她这个妹妹也算是嫁出去了。来的时候或者说调查的时候,司马聪还听到说黄菲儿有多不喜欢尤燊,尤燊和黄义之间也互相看不起的很,没想到如今自己和黄莘儿来了北疆,司马远派了人来这么一闹,竟然改成了一对,估计还要谢谢司马远。
司马聪这么想,也没想过远在京中的司马远知道了这么个事情会不会被气出个好歹,追杀司马聪半点不在意,甚至还谢他抓人,人也没抓着,当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司马远知道了之后是个什么表现眼下谁都懒得去顾及,黄菲儿还是忍不住说了几句,黄义压不住妹妹,又怕尤燊撅起来得到的结果还不如黄菲儿不出来,就帮着说了两句。幸好这会儿主事的是莫闻翼,他把事情打听清楚了之后自然也不想重罚尤燊,便也顺着黄氏兄妹的意思,意思意思罚了三十军棍。
尤燊谢过莫闻翼,便也即刻出去领了,军中可没有带伤就不罚了的硬性规矩,只说是那些伤的重的押后罚,没有特例没有特别说的,便是什么时候领了什么时候罚。尤燊虽然也算依然有伤在身,但是军棍领了便去打,莫闻翼丝毫没有给他押后的意思。
随着这不轻不重的三十军棍落下,这事情便也算是有了个了结,不管如何,倒也是借机解了众人的一处心结。至少黄莘儿还活着但是失忆了的事情,几个相熟的该知道的,眼下也都知道了,黄义和黄菲儿对于司马聪的误会也算是解开了。
第四百六十章心悦
尤燊自愿挨了三十军棍,莫闻翼也将此时给结了,似乎一切都正好,却仍有的人不大满意这个处理方法。
比如说黄菲儿和黄义,特别是黄菲儿。
尤燊的内伤也没说好个透彻,只不过这些军中的人都不大在意这些,在沙场上打杀的多了,根本不觉得余安的手下这么几下有什么重的,故而再挨了三十军棍,他本人几乎可谓是半点感觉没有,只不过莫闻翼也不好压榨他,便给他几天的休沐时间歇息歇息,既然如此还不如养养伤。
处理尤燊可谓是根本没打算给司马远什么交代的莫闻翼一个简陋的缓兵之计,只不过是摆出“搞事的我也已经处理了,你能拿我怎么办吧”的无赖态度,压准了司马远不敢在这个时候动北疆,至于尤燊的处理其实已经算是轻的不能再轻了,只不过军中速来就只有军棍没别的罚法,看起来依然那么不近人情。尤燊自认是理亏,加上也看得出来莫闻翼有心放他一马,便也有什么罚也都认下来,半句反驳也没有。
黄菲儿是不懂莫闻翼其中的意思,也觉得尤燊这认罚认得太不值得,甚至觉得有些愧疚,这些日子除了去看看黄义便也经常往尤燊那儿跑。尤燊是不知道黄菲儿想的什么,只是觉得这个姑娘太过善良,连这些也以为是自己的过错。
尤燊见自己受伤这些日子黄菲儿日都回来,都把原因归结为黄菲儿太过善良,一连多日之后这日忍不住了,便开口问道:“你天天来我这里,不怕你哥哥知道了生气么?”
“我哥知道,他才不会生气。”黄菲儿听了这句可没转身出去,甚至还瞪了尤燊一眼。
黄菲儿天天来尤燊这儿的事情自然瞒不过黄义,甚至黄菲儿也没打算瞒着黄义,自尤燊救了黄义和黄菲儿一次之后,黄义对尤燊的态度大为改观,对于黄菲儿来照顾尤燊的事情也没多管。
尤燊可没这么想,他知道黄义和他的关系有所缓和,但是也没好到能看着自己妹妹来照顾自己的程度,他没想着黄义只是不想阻挠黄菲儿做的决定:“你也不用愧疚,受罚本就是我该受的,你没什么好愧疚的。”
“谁和你说是愧疚!”黄菲儿一跺脚,有一些恼怒,过去她是觉得尤燊很烦,但是尤燊救了她和黄义一次之后,加上上次自己的承诺,如今黄菲儿甚至还有些喜欢尤燊,只不过她自己虽然知道这份感情,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眼下见尤燊误会自己只是因为愧疚,心中暗自恼怒尤燊脑子不开窍笨得很。
“真是和你说也说不通!”既然说不通又纠结的很,黄菲儿把手里的东西收拾便打算离开了帐子,末了却又不放心,折回来瞪了尤燊一眼,“明天再来看你。”
尤燊只当是姑娘家被自己说出了心生不大高兴,丝毫没发现自己错过了什么。
黄菲儿气鼓鼓地出了尤燊的帐子,没走两步就被黄莘儿拦了下来。黄莘儿本是去找司马聪和莫闻翼,近日因为北疆的其余两国不大老实,莫闻翼在解决司马聪的事情之余也要分心注意关外的动静,司马聪来了此地也不好袖手旁观看着莫闻翼焦头烂额,自然也要搭把手。黄莘儿留在北閪和关外的棋子自然也被用了起来,但黄莘儿没有了过去的记忆,有些事情还要再补一补,莫闻翼让人给黄莘儿送去了卷宗供她查阅,自己和司马聪继续就北疆的现状日日讨论。黄莘儿看过卷宗有了想法的便去寻司马聪和莫闻翼,其余时候便是看卷宗的看卷宗,该讨论的讨论。
眼下黄莘儿也是刚从主帐那儿出来,北疆的异动也不是他们看到而已,别的人也有所注意,自然商垣珩和北閪也不是彻头彻尾的傻子,眼下也会弄一些伪装,不管像不像,至少表面功夫要做到。莫闻翼和司马聪要做的不仅仅是将伪装分辨出来,还要在商垣珩计划出下一步对大晋的动作之前断他一手,甚至给他制造一些动荡使他短期之内只能关心国内。他们是这么想的,估计商垣珩也一样,黄莘儿那日看过卷宗便提醒他们,可能商垣珩对司马聪的事情也会感兴趣,只不过不知道他是希望司马聪被抓还是司马聪继续在逃,毕竟两者都可以打击大晋的实力。莫闻翼和司马聪也认同这一点,这之后的便是他们要思考的事情。
黄莘儿见着黄菲儿的时候也正在想着这件事情,如今蓦地见着黄菲儿气鼓鼓地出来,第一反应是黄菲儿和黄义闹脾气了,见着这黄菲儿走来的方向又不像,便打消了这个想法,径直上去先是拦着黄菲儿。
“姐姐!”黄菲儿见着黄莘儿也是吓了一跳,她满脑子埋怨着尤燊,自然没有注意自己走到了哪儿。
“这还在军营呢,走路当心些。”黄莘儿也发现了黄菲儿的心不在焉,她自己想着事情还能看着路,没想着黄菲儿想起事情来是路也不看了,想着黄菲儿还没见过小萌,便趁着这个机会带黄菲儿去看看,“有空么,来我那儿坐坐。”
“好呀。”黄菲儿答应的爽快,实则仍是心不在焉,她还在气尤燊觉得自己是没错该认罚,实在是罚的太不值得了。
“这些日子都是你在照顾他们两个?”黄菲儿的踪迹也没有刻意瞒着谁,黄莘儿关心弟弟妹妹自然也知道黄菲儿这些日子的安排,照顾黄义这倒没什么,但是尤燊……司马聪调查来的信息黄莘儿都知道,自然知道尤燊和黄菲儿在之前是怎么相处的,如今见黄菲儿日日照顾尤燊也是略感惊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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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菲儿答:“我也不是去照顾,不过就是去看看。”
这句倒也没说错,毕竟黄菲儿去也帮不上什么大忙,黄义和尤燊的伤也不用谁去多照顾什么,甚至比起被打了军棍的尤燊,黄义说不定过几日该干嘛就干嘛去了,只不过莫闻翼与他关系好,在职责范围内给他偷懒的机会罢了。
黄莘儿笑笑:“黄义那儿你自然要多看看,我也会多去走走,只不过我没想到你会去看尤燊,还以为你会怪他呢。”
黄莘儿的意思是觉得黄菲儿会怪尤燊这次鲁莽把自己和黄义抓起来,但是黄菲儿自己正想着事情,对于黄莘儿这句话理解不由得有些歪了。
黄菲儿道:“我就是怪他才去看他!也不太不爱惜自己了,这本来就不是该罚的,偏偏还要自己去领。”
黄菲儿这声音可不小,但是黄莘儿也没说什么,毕竟莫闻翼虽然罚的轻,但还是希望能做出一副“我不仅仅打了属下还打的挺重”的样子来装一装,如今黄菲儿出于真心地一说,倒也算是帮了莫闻翼一把,也算是意外收获了。
黄莘儿接着问道:“你觉得是替尤燊不值得?”
除了这意外收获,黄莘儿是发现黄菲儿对尤燊的态度转变了许多,如果是过去的关系,估计尤燊被罚了,黄菲儿不仅仅不会替他觉得不值,还会为尤燊被罚了要养伤没时间来纠缠自己而松了口气甚至感到高兴。
“是啊!”听着姐姐说到了自己的态度,黄菲儿连忙点点头,“这事情本就不能怪他,他却出来领罚,本来就是他尊着命令行事罢了,后来说来救我和黄义,那么原因也在我和黄义这儿,要罚也应该是罚我才对。”
对啊,这开头尤燊也算是按令行事,只不过眼下司马远估计舆论估计也不敢承认自己下令抓的黄义和黄菲儿,这令有也只能当做没有。但是当做没有和没有也是两码事,到底还是有的,莫闻翼这么一罚,明里是给了司马远的面子,没想到竟然暗里还给了司马远一巴掌。黄莘儿是不知道莫闻翼这么做是无意还是故意,眼下她虽然想到了这一点,也不过是等着回头和司马聪说说罢了。
“你觉得要罚的是你呀,所以才这么生气?”两人踏进安王府一行落脚的院子,便入了黄莘儿眼下住着的屋子,黄莘儿让人上了茶,便让人把小萌抱来见见黄菲儿。
“也,也算不上。”黄菲儿说到自己生气的理由还是有些害羞,虽然对着的是姐姐黄莘儿,但是现在她对尤燊的感情她可没打算告诉任何人,眼下是脸一红,支支吾吾地挤出来几个字,“大概就是觉得他太不爱惜自己了,本来就不该被罚的,结果还要再遭罪一次,我和哥哥都要担心他。”
至于为什么黄菲儿和黄义都要担心,估计理由就是尤燊救的他们了。
黄莘儿向来聪明,在这种事情上也是过来人,见黄菲儿这么个态度,也将前后猜了个七七八八。
这倒是有戏的,黄莘儿心里想。
第四百六十一章开导
下人很快便将小萌抱了过来,小萌虽然是第一次见黄菲儿,但是可能是因为黄菲儿和黄莘儿有几分相像,倒也很快就和这个小姨亲近了起来。黄菲儿第一次见小辈也不知道怎么相处,不免有些紧张,一紧张起来便把刚才想的事情给忘了。
黄菲儿的确很喜欢小萌,本就是黄莘儿唯一的孩子,加上小萌乖巧伶俐,黄菲儿便也开始盘算该送小萌什么礼物,今日见的匆忙倒么准备,回头还要给补上。
黄莘儿等黄菲儿放松下来再是提回了刚才的话题,倒也没避讳小萌也在:“你是觉得莫将军罚重了?”
黄菲儿动作一僵:“这我也不敢说,毕竟我也不懂,只是我觉得将军可能也不想罚他,本来就不用罚他的事情何必自讨苦吃。”
“将军是不想罚他,但是又不得不罚他,”见黄菲儿不理解,黄莘儿也只能将这个事情拆了给她理一理,“你们这事情闹得这么大,到底是上面那头想抓了你们威胁我们,如今闹了这么大个阵仗却没抓着人,莫将军眼皮底下发生的事情,加上尤燊又是北疆的人受着莫将军管,莫将军多少要做个样子给那头看才是。”
黄菲儿也不是个笨的,黄莘儿说到这里,她也能明白了:“所以说将军要罚却没找着办法, 他这样算是给将军台阶下。”
“就是这样。”见黄菲儿总算反应过来了,黄莘儿点了点头。
黄菲儿知道了尤燊为什么这么做,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又为自己之前误会尤燊而感到不好意思,几次张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最后嘟囔了一句,“这倒也不用罚他呀,罚我和哥哥也可以了,况且三十军棍可有些重了。”
“怎么,为了他倒是舍得自己和哥哥受罚了?”调侃了黄菲儿一句,黄莘儿接着解释,“这倒真是不能罚你们,毕竟虽说是司马远要抓你们,但是他可不会明说,名声这东西他可没剩下多少了,如今还要在意些,明目张胆地打了你们,也算是让人知道了司马远什么打算,那可算是撕破脸了。加上你们两那时候又还没想清楚其中的缘由,莫将军也想不到台阶下,怎么能罚你们两呀。”
“你们不是早就撕破脸了么。”对于直呼当今皇帝的名字这种事情,司马聪和黄莘儿有胆子做,黄菲儿可做不来,但是其中一些事情她还是知道的,听着黄莘儿说如今还要顾忌这些不由有些奇怪,“我们就算是当时不知道,事后姐姐你们告诉我们也可以呀。”
“要顾忌的不是我和司马聪,而是北疆,”如果单单是安王府一行人,自然是怎么有利于司马聪怎么来,怎么能削弱司马远怎么来,但是如今司马聪和黄莘儿还要顾忌北疆和莫闻翼,有的时候还是要服个软,“我们是没有后顾之忧,甚至可以一走了之,但是你们可不能。”
黄菲儿虽然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倒也还不大高兴,只是一心与小萌玩耍,仿佛刚才那个万分不服气的少女不是她似得。
黄莘儿看在眼里,倒是觉得自己这个妹妹颇为有趣,一时玩心起来,便接着刚才的话头接着调侃一句:“再者要罚你们,我们和莫将军都不舍得呀。”
这句话本就是没有什么意思,只不过眼下黄菲儿担心尤燊,自然会想到映射的意思,当然黄莘儿也知道,她就是要的黄菲儿这个联想。
“姐姐你笑话我!”黄菲儿嗔了一句,逗得黄莘儿直乐,只是拍拍妹妹的手,笑的说不出话来。黄菲儿被姐姐这么一捉弄,便是恼羞成怒直接站了起来,说是要走,黄莘儿知道开导这种事情也不是一天就能见效的,即便是她有心拉红线也要等上不少日子。对于黄菲儿和尤燊的事情她是无心去插手,只不过眼下这事情都凑到她面前了,自然也可以伸手管一管,见黄菲儿要走,黄莘儿便起来送她。这时本就在一旁玩耍的小萌蓦地一抬头,眨巴着眼睛对着门口便喊了一句爹爹,黄菲儿动作又是一僵,便是知道司马聪回来了。
司马聪虽然和黄义黄菲儿已经解开了误会,但是黄菲儿一个姑娘家脸皮自然是有些薄,眼下见着司马聪还是有些不自然,多数时候还是躲着走的。
黄莘儿心下想这下可好,今日可谓是让她一下子把事情全都解决了。
“回来了?”有黄菲儿在,有些事情倒也不好聊,怕黄菲儿听不懂不打自在,黄莘儿只好话些家常。
“今天事情有些多,回来的晚了些。”司马聪自然看到了黄菲儿,抱起了向他跑过来的小萌便与黄菲儿打了个招呼,黄菲儿虽然不大自在也和司马聪打了个招呼。
“过去不都喊我姐夫的么,怎么今天看起来不大高兴。”等小萌撒过娇,司马聪便让嬷嬷抱了过去,他抱小孩可不大专业,省的待会儿把小萌给摔了,还是专人抱着好。黄莘儿有意缓解他和黄义黄菲儿的关系他也知道,眼下也算是个好机会,便也顺着黄莘儿的意思说上两句。
眼下黄菲儿也不大好走,黄莘儿便也顺势将她留了下来用了一顿饭,一顿饭下来黄菲儿和司马聪的关系倒也缓和了不少,至少比之前好的太多,这也算是顺了黄莘儿的意思。待用过膳,黄莘儿让人将黄菲儿送回去,又将小萌送回房间,便照旧与司马聪到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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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今日黄菲儿来访,司马聪也有些好奇,问过黄莘儿得了答案之后,也算大为惊奇:“你说她喜欢尤燊?那可是好玩了,之前不还讨厌得很,救了她和黄义一次之后这态度便就改了?”
“英雄救美,多少姑娘心里想着的段子呀,”黄莘儿笑了笑,“她有这个心思也不算稀奇,我看尤燊那个也算是个可栽培的,便也就随她去了。”
“不打算帮忙?”
“不打算,她自己掂量着就好。”
司马聪见黄莘儿打算顺其自然,也就结了这个话题:“每个姑娘都喜欢英雄救美?那你也是么?”
黄莘儿自然知道他想说什么,也是一眼嗔过去:“别跟我说你没试过。”
司马聪大笑,这倒是黄莘儿说对了,不管是过去还是在重逢之后,虽然黄莘儿也救了司马聪不少,但是说来英雄救美司马聪也做过不少。
调侃结了这个话题,司马聪便将刚才与莫闻翼说的与黄莘儿说过:“罚过尤燊这个事情也就算是结了,只不过让余安的人回去,不知道会掀起什么风浪。”
黄莘儿点了点头:“估计我们在北疆的事情,司马远听了回报也能推断出来了。”
司马聪不置可否:“毕竟莫闻翼和我的处事风格,他都认得。”
司马聪来北疆之后也帮了莫闻翼不少,司马远曾经也是跟着司马聪学过的,自然也知道这两个人的区别,虽然司马聪在北疆已经尽力减少自己的存在,但是余安来这么一趟,难说会不会已经被发现了个七七八八,或者说被司马远发现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司马聪和黄莘儿对视一眼,都有了一个答案,这要走了。
自从离开了安王府,他们就要做好了长期颠沛流离的准备,毕竟北疆这种情况也算是少数,其余的时候虽然盘缠充裕,但是也算是另类的丧家之犬。
司马聪叹了口气:“连累你们了。”
他本想给黄莘儿母子最好的生活,让小萌可以安安稳稳地长大,但是如今的时势,他是一样也没做成,没能给自己心爱的人应有的条件,自然是司马聪心中最大的痛。
认识司马聪这么久,他想什么黄莘儿也能猜到一些,何况是如今都把情绪摆到了台面上来。这事情的确不能怪司马聪,他生来如此,并不是他自己能选择的,如今能走到这一步也可谓是如履薄冰,更是他能走出来的最好的结果了。
自责不自责的黄莘儿知道劝了司马聪也没用,便是换了个角度摆明了自己的态度,她笑了笑:“你看司马远抓你的时候有打算放过我吗,甚至说要不是我和他有过节,估计要抓你还找不着把柄呢。”
司马聪在朝中自然也有人脉,自然也知道司马远到底是怎么下定决心来抓捕自己,而黄莘儿这句话不过是给自己台阶下,告诉自己,如今司马聪和黄莘儿早就不是能分开的两个名字,没有谁能够离得开谁的。
黄莘儿见他明了,便有加了一句:“有什么事情,我们一起扛。”
在这一瞬间,司马聪恍惚的以为,黄莘儿是恢复记忆了。
但不管是有没有恢复记忆,黄莘儿都会一直陪伴在司马聪身边,无论是什么地方,无论是什么身份,只因为她是黄莘儿,而他是司马聪。
司马聪心中轻叹,将面前的爱人揽入怀中。
他本就没打算放弃博弈,如今有黄莘儿如此,刀山火海,他都敢一并去闯。
第四百六十二章路线
打定主意要离开,司马聪和黄莘儿也不含糊,只不过这离开的时候和方向还没有个定论。莫闻翼知道这个事情,也知余安一行回京之后估计司马聪和黄莘儿也该启程,自己阻拦不得也再也保不住好友,能做的也只有帮忙出谋划策。
一行人想过了所有能去的地方,倒也没想到个安全的,最后黄莘儿想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倒是眼下最好的。
“这么说你们是打算按照这样的路线不停地走下去?”莫闻翼看着眼前的地图,蓦然有些头大, 他行军打仗也有许多时候了,也知道迂回战术,但是没想到黄莘儿和司马聪如今为了逃脱追捕也用上了同样的方法,甚至比行军打仗还要迂回。
黄莘儿点了点头,她是弄出了一个路线,但是就她自己来看,这个路线可谓是比前世的什么飞机航道都要密集复杂,毕竟他们为了躲避司马远的追捕,有的地方虽然近在眼前,但还要绕着走。
黄莘儿虽然有这么个想法,但是要实施起来,还是要靠莫闻翼和司马聪再帮忙细化一下路线,毕竟对于大晋,还是他们两比较熟:“我只能说是按照司马远可能抓捕我们的路线去向,反方向逆其道而行,这样可能还能减少追捕的几率。”
莫闻翼马上看到了其中的弊端:“但是总会有那么个时候会直接碰上。”
黄莘儿点了点头:“所以我们的节奏和司马远要不一样,这样才能把时间错开去。”
“抓你们的通缉令是全国抓捕,不可能有哪一个州县会被平白无故放过去,”莫闻翼一句一句分析,倒也明白了黄莘儿的想法,“但是在如今的时局下,司马远也不好大肆派人搜捕,所以搜捕力度有轻有重。你要找的不是没有搜捕的地方,而是搜捕较少的地方,一旦有被发现的可能便直接转移?”
黄莘儿笑了笑:“聪明。”
莫闻翼立马嘚瑟起来:“我谁啊,我当然聪明。只不过你这节奏可要把握好,不然就迎头赶上嘞。”
莫闻翼说的便是这个计划的其中一个最大的问题,另一个便是司马聪和黄莘儿能不能精确推算到司马远的人的搜捕力度的变化。莫闻翼在此也算是爱莫能助,他最多能将北疆的情况告诉他们,但是他也知道自己这两个朋友有的是手段,这件事情根本不需要自己多操心。
“你说的是一个问题,”听过妻子与挚友的对话,司马聪便接着分析,“清风楼可以帮我们打听到各个地方的消息,搜查力度的轻重自然好说的很,只怕我们要发现或者说看到也有个时间的差距,或者说怎么才能避免司马远发现了之后不会把我们给围了。”
“如果发现了,那么这个计划其实也就废了。”黄莘儿也知道,这么短时间想出来的计谋,估计也容易被识破。司马远如今虽说是气急败坏,但是也不是个傻子,不然皇位也轮不到他来坐。
司马聪自然知道黄莘儿不会不留后手,如今这么说出来,估计后面还有一句:“你是觉得没这么容易废了?”
“倒也算不上,我是觉得是司马远就算是发现了我们可能会按着他搜捕力度的强弱挑选地方落脚,但是也没有办法阻止我们。毕竟大晋这么大,他总不能弄得全国上下人心惶惶。”
“如果他敢,你们直接散播舆论,看谁损失的大。”莫闻翼此时一肚子坏水,他可知道之前两朋友做了什么,反正在他看来是做的挺好,至少如今司马远有些投鼠忌器的样子,也让他们有更多的准备时间。
司马聪点头:“不妨算是一个办法,如今也没有更好的,便按照你的来。”
三个人打定主意,便开始敲定路线,黄莘儿想的便是将司马远的人拖在路上打个时间差,毕竟派来搜捕的人还要上报,而自己一行根本不需要,说走就走,轻松的很,加上本就是有四处游走的想法,跑的自然比司马远的人快的多。
莫闻翼此时又提出一个问题:“那如果司马远让下面的人抓到了再说,不用上报呢?”
“量他也不敢这么做,”司马远知道司马聪的能耐,让下面州府的人抓估计会不放心,更多的当然是担心司马聪还反将州府的人收编了,最后推翻自己的统治,“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虽然不能完全这样,但是可见他可是半点没学到。”
至于当真进行到了这么一步,司马聪和黄莘儿相视一笑,那便更是简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们两个连司马远都不怕, 还会怕司马远派来的小卒子不成。
被亮瞎了眼的莫闻翼开始后悔自己刚刚提的问题,司马雯的身份特殊,总不好在军中弄个公主帐子,故而也没有随军,本来莫闻翼还没觉得有什么,如今这么一对比,真是觉着自己这儿北风吹得他寂寞如雪。
就在三人要继续想路线的时候,外头有人来报,一人称明月先生的,给莫闻翼来了封信。莫闻翼一顿,才反应过来这清风明月的,估计是清风楼的人托名给司马聪送的信,把信接过来又挥退了下人,稍稍一看信上那标识,便也知道自己没有猜错。
司马聪接过信展开看了,脸上便出现了笑容,末了把信递给了黄莘儿,示意她也看看:“这也算是三九寒天送暖,太及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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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莘儿接过信来一看,也就知道司马聪在感叹什么。
来信是黎若萱来的,她和凌烽在司马聪和黄莘儿走了之后继续在安王府附近留了一会儿,见到了司马远收集证据的人,手痒打晕了一个灌了药问了话,又塞了一个清风楼的人去顶替这个人,便表面上没闹出事情,暗地里也知道了不少消息,比如说司马远近期的抓捕的路线,黎若萱是直接写在了信里。黎若萱得知这个路线的时候也知道了余安一行往北疆去的消息,只不过虽然传讯了但是因为当时不知余安的来意,也没有多少用处。如今这信息太多,黎若萱放心不过,只能交由心腹亲自送到北疆去。这是其中来信的原因之一,另外一个原因倒是直接帮司马聪和黄莘儿确定了短期内的路线。黎若萱说这路线刚好就是和自己之前的一处落脚点距离甚远,如果司马聪和黄莘儿要从北疆离开,可以到自己那处落脚点,自己送信的心腹会随行,她自己和凌烽也会一路反向追寻司马聪和黄莘儿,等两边碰上了再一起行事。
不知是不是习武之人都会有相近的想法,莫闻翼在邀请过司马聪一行往北疆之后,便是黎若萱邀请他们去自己的地盘。
司马聪想到其中相似之处,玩笑一句这当真后悔没认识多几个武林中人,那么如今自己也可以当一只狡兔,任是司马远气的七窍生烟也找不着安王府一行人的踪迹。
黄莘儿看过信,便也把信递给莫闻翼,莫闻翼从前没和黎若萱打过交道,但也在司马聪来信的时候听说过这个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姑娘,如今见她仗义出手,也是佩服:“也算是你们交友甚多,天无绝人之路,我还担心没人能帮你,眼下是好了,不仅有女侠,还有武林盟主。”
凌烽当不当武林盟主是他自己的选择,但是挡不住别人会用这四个字来夸他,眼下莫闻翼便是,莫闻翼是好武的,若不是时候不对职责也不允许,估计他还想跟着司马聪和黄莘儿去认识认识这两个能人。
有黎若萱这么来信,倒也算是前路有了个方向,至少短期之内按照黄莘儿的来是没有问题,甚至在黎若萱那儿,他们还能再歇息一会儿。但是眼下还要担心时间上的问题,黎若萱虽然能探明司马远命人搜查的动向,但是时间上她也不大清楚。黎若萱抓到的这个人不算是什么管理者,知道的信息自然也有限,加上行动本就是时间上和计划上会有些出入,如今要精准的推算是不可能,只能根据各种各样的事情一点一点推敲,比如说尤燊会突然从余安手里将黄义和黄莘儿救下来,这件事情估计谁都没有算上。余安一行算是被司马聪的人联合尤燊黄义打伤,也不知道这会不会改变他们的计划行进速度。
黎若萱来信中也说到自己为了让黄莘儿和司马聪有更多的时间准备,便让清风楼的人在几处地方假装有安王府一行人出现过的踪迹,但是又怕司马远认为如今司马聪手上还有不少可用之人,便也不敢做的太过,不知道能不能迷惑到司马远的手下,但是多少能为两人拖一下时间其余的可能还要看北疆这边的配合。
莫闻翼看着这句,便也知道自己后头还要帮好友把挖好的坑给填上,不然谁都会有麻烦,而至于时间的问题若是解决不了,那倒是有个万全的办法,那便是越快越好,如今黄莘儿和司马聪也得了黎若萱的传信,有了大概的方向,还不如即刻开始准备,离开北疆。
第四百六十三章离开
说定了路线和时间,司马聪带着安王府的一行人收拾过了东西便打算离开北疆,因为身份的特殊,走的这天也没有多少人来相送,只不过是莫闻翼领着黄义和黄菲儿前来。
黄菲儿和黄义才见过姐姐没几天,加上第一次见小萌,如今还没熟悉起来就又有分别,不仅有些可惜,但是也无可奈何,黄菲儿连夜赶制了一个娃娃送给小萌,小萌如今走到哪儿都带着那个娃娃,也算是体会了他小姨的一份心意。
要走的这日,司马聪和黄莘儿一行就北疆的小门出去,莫闻翼就带着一队亲兵,领着黄菲儿和黄义站在门口,看着司马聪让人让东西收拾好了,又将小萌抱了上车。
司马聪要走,自然还有几句话留给莫闻翼:“有什么事别自己瞎扛着,要找我帮忙就给我送信。”
莫闻翼白他一眼:“你泥菩萨过河还有空来管我,再说,我上哪儿去找你们,这行踪不定的。”
司马聪是知道莫闻翼已经明白他的意思,只不过拉不下脸,也不想让朋友担心,才这么损他,自然也不在意,最好的办法就是损回去:“我就是怕你到时候扛不住还不是要哭着来找我们,这些日子我们在北疆帮你忙把你给舒服惯了,回头人不在,你可要自己头疼了。”
莫闻翼直接放弃举手投降:“得吧,你有空了便告诉我你在哪儿,省的我二月一封信追着你们屁股跑,年末还没传到你们手上。”
那头莫闻翼与司马聪有话要说,黄莘儿便也趁机与黄菲儿和黄义说上两句,到如今她也还没想起过去的记忆,但是对于这两个弟弟妹妹,见了几日就要分离也是心有不舍,这次离开了北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再见面了。
想到黄菲儿和尤燊的那件事,黄莘儿也就叮嘱一两句,不多说别的:“你年纪也不小了,有些事情你自己把握就好。只不过北疆不比别的地方,到底是前线,你们两个自己注意着些,信就先别给我寄了,省的给自己摊上麻烦。”
黄菲儿和黄义知道黄莘儿还活着之后就想像过去那样给黄莘儿寄信,但是黄莘儿顾忌之后自己一行人行踪不定,加上这次司马远派人来虽然没有抓到黄菲儿和黄义,但是难保会不会再派人盯上他们,到时候有了通信,说不定会暴露黄莘儿和司马聪的踪迹,也会再次让黄菲儿和黄义陷入危险之中。
黄菲儿知道姐姐说的是什么意思,但也不好多说,便点点头自己应下:“姐姐你也要小心。”
黄义有心说以后有空再见,但三人都知道经此一别也算是前途未卜,难有说再见的时日。
一行人分别了好些时候,终于是让司马聪和黄莘儿他上了马车。
莫闻翼是知道黄莘儿和司马聪要去哪儿,但是担心黄菲儿和黄义会忍不住给黄莘儿寄信,便也没告诉他们两,眼下还要装着自己也不知道的样子,送走两个友人。虽然知道前路坎坷,但也比未知好得多,况且黄莘儿和司马聪也不是等闲之辈,自然遇到了麻烦也可以迎刃而解。
司马聪和黄莘儿一行人离了北疆,便往西边行去,黎若萱选的这个位置可谓是远离京畿和原来的安王府,这回从安王府出来,司马聪和黄莘儿可谓是走的越来越远了。行了大概有五六日,黄莘儿便在茶馆打听到了安王在北疆的风言风语。
“你说的这靠不靠谱啊。”隔壁的茶客听到一人如此吹嘘,倒怀疑的很。
那首先说出这个事情的人看到自己被怀疑,便也下意识地说出更多消息来证明自己是对的:“你可别不信,我小姨父可是在县衙门当值的,他亲口给我说的能有假吗。说是安王到了北疆去,前些日子莫将军亲自迎进的北疆,如今皇上都派人往北疆去抓捕了。”
“我怎么听得是另一个消息。”茶馆里打听消息想来都没有谁对谁错的,从来都是七嘴八舌地说,那人话音刚落便被人掀了场子,“莫闻翼将军可是说了,那只是前安王妃的妹子和弟弟,那日不知怎么的就被歹人给抓着了,那天不过是莫将军派人去把人给救了回来。”
黄莘儿听着,大概也明白估计司马远当真是又派了人去北疆抓她和司马聪,只不过莫闻翼拿了余安抓黄菲儿和黄义的事情给挡了回去,司马远不好将抓黄义和黄菲儿的事情大张旗鼓地说出来,莫闻翼给这么个蹩脚理由也只能受着。接下来的一些时日估计司马远还会往北疆派人,幸好他们一行人也已经离开北疆有些距离了,估计一时半会司马远的人还跟不上。
只不过司马远再怎么掩饰自己抓黄菲儿和黄义的事情,总有些人会知道的,或者说总有些人敢这么想,“前安王妃的弟弟妹妹给抓了?你这都信,那可是北疆!我看是皇上要抓安王找不着人,打算那安王妃的亲戚作威胁又不好直说吧!”
这句话可以想想,但是说出来可是有些大逆不道了,一时间茶馆里也没人接这茬,黄莘儿听着估计出了这么一段,估摸着再待下去估计也没有什么信息可以听的了。毕竟这才离开北疆三五日,虽然他们也算是日夜兼程地走了三天,比想象中的走的要远一些,但这也走的没多远,只不过是和北疆隔了一个州罢了,眼下黄莘儿是在一个小县城的茶馆里,亏的是离北疆不大远你,这些也只是三五天发生的事情,自然也能传到民众的耳朵里。北疆民风素来彪悍,如今这么调侃司马远的一句话也敢当面说,只不过没人想着去接茬罢了。
黄莘儿再坐着听了一会儿的鸡零狗碎,等到司马聪派人来寻她回去,便也回了安王府一行人暂且落脚的地方。司马聪和黄莘儿在从北疆出发的时候便让黎若萱的心腹通知了黎若萱,但两拨人相距太远,一时半会儿还不能遇得上,司马聪这一行人的食宿问题还是要自己解决。
司马聪来寻黄莘儿,也不过是因为到了饭点的时候,别的事情也没多少,黎若萱暂时也没有再来信。黄莘儿用过饭,便将自己在茶馆里听得的消息告诉了司马聪。
司马聪一听,大概也知道莫闻翼打的是什么主意:“他那天和我说司马远一时半会儿不敢动他,但我也没想到他胆子会这么大,还能这么说。”
“也真不怕司马远给他气出事情来,”黄莘儿笑笑,她也觉得莫闻翼这做的有些大胆,“只怕他是把北疆军报和这回信一道儿往朝中寄的,过去他的行事方式你也不是不知道。”
“你是不记得了,他过去什么没做过,这倒是他的风格,还不是老将军给惯的。”司马聪觉得这个事情有趣,莫闻翼也做的仗义,只不过这倒也不妨碍自己损他两句,还丝毫不提过去带着莫闻翼胡闹的到底是谁。
黄莘儿虽然没了记忆,但是从莫闻翼和司马聪的关系也能看出一二,莫闻翼如今如此嚣张可不可能没有司马聪的一份力,只不过也当做个玩笑,根本没有揭他老底的兴趣。
笑过了莫闻翼,两人还要为接下来的日子做打算,黎若萱的回信这时候是到了,黄莘儿估算了一下,估计再过上几天半个月,他们和黎若萱也能碰的上,多一个人便是多一份力,这便是再好不过的了。
黎若萱自从有了清风楼,过去的那些地方倒也少有再去,只不过是把这些地方都归进了清风楼的财产——反正清风楼也是她和凌烽的,这么做半点问题也没有。如今要把司马聪和黄莘儿接过去,黎若萱也是一时想起来有这么个地方,为了保险起见她自己还要先走上一趟,故而在安王府分别了之后,司马聪和黄莘儿去了北疆这么些时日,黎若萱才准备好了一切,在去信北疆的同时往北疆的方向赶,不然就如今黄莘儿和司马聪就算是五六日都是夜间车马不停,也难这么快能遇得上。
有莫闻翼和黎若萱这些朋友的帮助,黄莘儿和司马聪虽是一路颠簸,但过得也不算心酸,只是难求一个安稳,别的也没有什么糟糕的,至少在逃命一路上能这么安全还有心停下去打探打探消息的,估计也是极为少有。司马聪有的时候也要感叹,这不过是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毕竟当初认识他们的时候,谁都不是眼下这么个境况。
司马聪在这头感叹自己逃命也算乱中有序,而反观另外一边,司马聪和黄莘儿猜得不错,司马远的确被莫闻翼轻飘飘的两封来信气得不轻,偏偏又不能发作。
第四百六十四章齐聚
司马远的确被莫闻翼气的七窍生烟,其实说来莫闻翼也没干什么,不过是在司马远从余安处得到消息,认为司马聪不是到过就是现在还在北疆的时候派人来质问的应对上颇为无赖。余安一行人到边疆的时候司马远没让余安和莫闻翼打招呼甚至有意避着莫闻翼,这本是莫闻翼不知道也拿不准的地方,可惜这回莫闻翼有司马聪帮忙,在这件事情上倒也算是占了先手,既然司马远不打算让莫闻翼知道,莫闻翼装也装作完全不知道。
眼下莫闻翼便是完全将余安一行人说作是北疆不是也能遇见的没组织没纪律的马匪,所谓黄莘儿和司马聪的踪迹也只是黄义和黄菲儿回城,因为黄菲儿是黄莘儿的妹妹,所以才会认错。同时与这答话到京畿的,便是莫闻翼和司马聪两人探听到的关外的消息,字里行间全是透露着恶邻的不友好与异动。这么一来也算是明晃晃地告诉司马远,就算是觉得莫闻翼有问题,北疆有问题,也不能在眼下这个节骨眼上动莫闻翼动北疆,不然他将面对的可不是什么简单就能摆平的结果。
作为皇帝竟然被人如此拿捏在手,偏偏司马远让余安去往北疆是密旨,而且抓黄义和黄菲儿这件事情让人知道了诟病颇多,司马远整个人就被这两道信息给束缚住,前后皆行进不得,偏偏坑还是自己给挖的,不由十分恼火。
正当此间事情尚未解决,一暗卫在书房外求见。
司马远吐出一口浊气,便将人宣进来:“有消息了没有。”
除了司马聪的事情,司马远还有一件事情尚未解决,但这件事情事关重大,若是不能解决,他心难安,也后患无穷。当年先帝留下遗旨的时候,除了在场的司马芸可以得知全部内容,自然还会有纸质的圣旨在,而这遗旨由当年先帝颇为信任的一个老太监收着。本来这不过是收着一份遗旨,但在司马远和司马芸决定用遗旨的内容构陷司马聪的时候,这遗旨便在原来的基础上多了更多的一层含义,如今除了司马芸能说,司马远更是琢磨过将这份遗旨掌控在手,做一份假的遗旨继续构陷司马聪。
但是就在司马远和司马芸这么策划的时候,遗旨和保管遗旨的太监都失踪了。
司马远派去暗卫将老太监原来的住所搜查过,最后发现老太监大可能不是被人要挟走的, 而是自己带着遗旨逃出了皇宫,这可算是一大变数,偏偏司马远发现遗旨不见的时候也是他和司马芸刚开始着手陷害司马聪的时候,忙得不可开交,等发现了这个事情的时候,老太监都不知道跑了多久了。
过去还只是说这只是一份遗旨,司马聪也没打算做皇帝,只要好好保存着,便没人会想起来有这么个东西存在,但是现如今司马远和司马芸要伪造出和遗旨不一样的事情,这份遗旨变成了打破谎言的唯一证据。司马远知道老太监出逃之后便慌了神,连忙派人去追查老太监出宫后的踪迹,这份遗旨就算不在他手里,也千万不能落到司马聪的手里,不然到时候司马聪要翻盘,几乎也就到了自己要覆灭的时候。
可偏偏手下带给他的,往往都是不利于他的消息。
司马聪和黄莘儿在偏远小镇中歇息了一天,便接着往西南的方向行进,眼下他们也还在西北的地域里,比起京畿和安王府那块,西北的城镇村落都稀疏许多,停下的时间和地点都没有开始那么随意,司马聪和黄莘儿自上一个小镇补充过物资之后,便在两日内也没有见到另一个城镇,或许也是因为他们行进的路线刚好躲过了,至少在短期内估计还见不着下一个。不过安王府一行人的行装也不简陋,从北疆出来的时候莫闻翼也给他们补充了不少物资,即便是一路走到西南估计也不是什么问题,只不过累了些罢了。
再怎么说也算是逃命避难,除了必要的东西别的大家都没有带太多,小萌能玩的也只有黄菲儿给他赶制的布偶,黄莘儿抱着小萌坐在车里,看着他扯扯小人儿的手和脚,不多时却感觉车身猛地一震,便是停了下来。黄莘儿正要掀开帘子去看看,便被司马聪从外面压住了手:“你们别出来,好像是沙匪。”
黄莘儿皱了皱眉。
正如莫闻翼上报的那样,的确在北疆军营以外的地方是有沙匪出没,这些人干的便是劫财的行当,最喜欢挑的就是富商和贪官下手,富商还说自己赚来的钱财被抢了还要报官稍微麻烦一些,但是对于那些贪官,贪来的不义之财他们被抢了个一干二净也断不敢开口。沙匪看抢谁便是看这行路的车辙深浅,像司马聪这一行人虽然人不多,但是因为莫闻翼给他们捎上的东西,倒是真的像富商出游了。
被盯上了也不是什么神奇的事情。
黄莘儿虽然知道其中的合理,但也知道这也算是提醒了她和司马聪,这带的东西有些多了,可能还要想东西减少一些。他们一路上是觉得要让自己有所准备,所带的东西不能太少,却遗忘了有的时候东西带多了估计也会成为累赘,眼下便是这么个情况。
司马聪带人从安王府走的时候,自然也有想过被山贼盯上或者说直接是被司马远的人发现需要正面对冲的,身边这带的手下身手都不会太差,黄莘儿自然也不担心这一次会有什么事情,只不过要在路上耽搁一会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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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麻烦的不是要打退这些沙匪,而是要担心他们这一行人见过司马聪,要想解决后续的麻烦不被司马远的人发现,估计还要将这些人全都清理干净。灭口的事情虽说司马聪不喜欢,但在情况危急的时候自然也做过,加上现在这遇到的可不是什么善类,自然也不会留他们一命,只不过自己一行人对附近的地形地势都不熟悉,要让沙匪他们逃脱过去也有可能,要是有那么一两只漏网之鱼那可就是大麻烦了。
面前的沙匪以为自己遇到的只是寻常的商队,眼下还在眼前叫嚣,司马聪观察着附近的地形,估摸着这群沙匪也是个傻的,这三面的地形都不大平坦,要说也有不少丘陵,虽然说山也不高,但是打不过要逃命也有一定的难度,不知道是根本就忽略了这一点还是艺高人胆大。
司马聪观察着附近的情况,想着这要是有人能从后面包抄估计就能解决问题,估计这些沙匪就是觉得在这块区域他们横着走,除了堵人方便根本没想着给自己留退路,眼下要走也只能扭头,但是这倒是给了司马聪将他们剿灭的机会。
正当司马聪想着如何动用手里的人,便听着远处嗖嗖两声,接着便是见到沙匪队伍后方蓦地倒下去两个人,一句话随风扬进了在场众人的耳朵里。
“磨磨唧唧干什么呢,你不动我可先杀了!”
司马聪听着这句眼睛一亮,一挥手,安王府的一群人便与后来的奇兵形成包围之势,原本是沙匪围堵,如今倒是成了司马聪一群人来包饺子。
来的人自然是黎若萱。
黎若萱虽然拿不准司马聪和黄莘儿需不需要自己帮忙,但是在让清风楼的心腹给司马聪送信之后她和凌烽便带着人向西北这边赶来,收到回信之后更是日夜兼程地走,黎若萱一行人都是走江湖的好手,自然不比司马聪和黄莘儿这边走得慢,故而司马聪一行人连西北都还没走出去一个州,黎若萱便已经赶来,甚至做了这现如今的一支奇兵。
本来黎若萱也没想到会刚好与司马聪碰上,只不过路上见着这些沙匪嚣张,早就手痒想要收拾他们,但是想着司马聪和黄莘儿可能还在等,加上也没真见着他们干出什么事情才没动手,眼下沙匪阻了黎若萱一行的路又拦路抢劫,这不就是摆上门来的靶子么。
黎若萱于弓道也不精进,但是她身边还有别的人,凌烽从前也是武林中的好手,加上他一向惯着黎若萱,加上这些沙匪也是十恶不赦之徒,听着黎若萱一声,便两箭射倒队末的沙匪,从后面做了一次突袭。
黎若萱本是想让前面的人帮忙稍微抵挡一二,总不会让自己的人这么辛苦,司马聪本也是同样的意思,却没想到两方的人会在这里遇上,对于双方来说都是一个惊喜。
两方的战斗力都不差,眼下的沙匪倒是同平日的状况大不一样,倒是沙匪成了入了虎口的羊,在一群江湖好手和王府护卫之中根本撑不过几招便一一落下阵来。
黄莘儿听着黎若萱那一句便知道今日是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待打杀声都消了她才掀开帘子来看,正是对上黎若萱看过来的一个笑脸。
第四百六十五章说毒
“莘儿!”
黎若萱见着车里的人,便是把手里的事情往凌烽那儿一丢,自己便跑上了马车,反正眼下的事情也没什么重要的吗,,任谁去做估计都是一个结果,还不如偷个懒和黄莘儿聊两句。凌烽见黎若萱见着好友就把事情往自己身上一扔,便是摇了摇头,也没说什么。
“哟,小萌也在。”黎若萱上了马车之后便先是见着了抱着洋娃娃的小萌,便也如过去一样捏了捏小朋友的脸,小萌喊了一句黎姨,便伸手要抱抱。黎若萱伸手摸了摸小朋友的脑袋,又让黄莘儿把手伸过来把了把脉:“唔,还行,倒也看不出你是在逃命的样子,就是比过去还是弱了些,但是你跑了这么远从安王府到北疆再到这儿,能保持这样也不错了。”
“也不看看我们这一路怎么过来的,”黄莘儿给跳上马车的黎若萱让了个位置,听了她这句便是想着自己这一路走来的模样,估计也难有个逃命这么悠闲,“除了离开北疆头那么几天在车上没怎么歇息,别的时候和在安王府也没什么两样,在北疆也有人照顾,自然比你想象中的好多了。”
“我还以为你们到我这儿来的时候,我估计要一人开个方子补补,不过现在看来,估计什么也不用准备,睡多几天就好了。”黎若萱其实看着这安王府拉的一堆东西也就知道这群人这一路走来可真没亏待自己,只不过作为他们的朋友该担心的还是要担心,该准备的还是要准备罢了,不然她也不会一路赶过来赶得这么快。
黎若萱早在来得时候便知道如今黄莘儿接受了自己的身份,想着之前在安王府的时候她去给司马聪和黄莘儿传信的时候那个剑拔弩张的模样,黎若萱现在回想起来还有些好笑。但是同样的,黎若萱也知道黄莘儿依然什么都没想起来,刚才把了把脉也发现黄莘儿体内依然残存着一些毒素,估计还要到了西南之后下两贴药缓和一下。既然黄莘儿是这毒导致的失忆,说不定两贴药下去毒素解了一些,黄莘儿多少也能想起来一些东西。
黎若萱想到这儿,边想着将自己知道的一些东西告诉黄莘儿,但是自己下毒这个事情还真是有些不好说。
“你还没想起来过去的事情?”黎若萱想了想,还是先问问开个头再说。
“还没,”在北疆见过黄菲儿和黄义之后,黄莘儿是想恢复自己的记忆,但是如果不行也不会太强求,毕竟现在这样也很好,似乎没有谁因为她失忆了离开了她,“顺其自然吧,如果想不起来自然也有你们告诉我过去发生过什么。”
黄莘儿也从司马聪口中得知黎若萱几乎是第一个知道自己是谁的人,但是涉及黄莘儿失忆的原因和过去的纠葛,下毒的事情司马聪没和黄莘儿提起,想的便是让黎若萱自己来说更好。眼下黄莘儿想起来司马聪说的话,便也就问黎若萱:“司马聪说你是第一个知道我是谁的人,若萱,你又是怎么认出来的?”
黎若萱整个人都僵了僵,她是有些哑然,这事情她也有些难说出口,黎若萱自然知道司马聪不说是给她留个面子,等她自己说至少还真诚一些,省的黄莘儿从别人那儿听到了还会误会些什么,不过这个事情让她自己来说还真的是有些难开口。
叹了口气,黎若萱还是认命地把事情说了出来:“抱歉,当年我们刚认识的时候,我为了用你去要挟司马聪和其他的人,就在你体内下了毒,后来还想用你试毒来着,可是因为凌烽和司马聪来了,司马聪把你救了出去我就没弄成功,虽然我也给你解了毒,但是你体内还是有留着一些余毒,也正是因为这样我才认出你的。”
听黎若萱这么一说,黄莘儿也能猜个大概:“就是上次我们还在安王府的时候,你给我把脉的时候发现的。”
黎若萱点了点头:“是啊,那时候我和凌烽就已经知道了,但是我想着还是让司马聪自己发现你是谁比较好,就拦着凌烽一直不让他说。”
这事情是黄莘儿都不知道的,但是她想了想就觉得估计这司马聪也知道,但是他还是让黎若萱自己来说估计其中还有别的意思,黄莘儿想了想,也能猜到个大概:“你们是觉得是因为你以前下的这个毒才导致的我失忆。”
黎若萱点了点头,担心她比较在意这个,便也接上了一句:“你别担心,等到了我那儿我给你上两贴药,就能把余毒清一清,说不定到时候你就都想起来了。”
黄莘儿也不是在意自己失忆的原因,当然说完全不在意也是不可能,毕竟这背后蕴含的东西,她如今触及了冰山一角就已经想将所有都拿回来,特别是想知道过去的自己都做过什么,才会让这些人都可以围在现在已经完全失忆的自己身边,当然她也知道,即便是失忆了,这些人也依然认可她。黄莘儿此时在这里问起,不过是想到司马聪为什么早就知道了还不告诉她,估计是因为别的原因,眼下听黎若萱这么说,估计就是因为黎若萱当初对她下过毒,怕她因此怪罪黎若萱,就算是黎若萱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黎若萱见她半天没说话,心里也有些忐忑:“对不起,当时我真的没想这么多,而且你也挺好玩的,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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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莘儿听司马聪提起过,黎若萱以前经常抓人去试毒,甚至凌烽也被试过,虽然那是自愿的,这也可以看出黎若萱过去是个怎么样的人,对于试毒这件事情又有个怎么样的态度。
黄莘儿见黎若萱虽然心有戚戚,道歉的语气也十分诚恳,但眼中的神色分明就是带着几分狡黠,仿佛说的便是,“你一定会原谅我的对吧”。黄莘儿看了她一会儿,便扑哧一声笑出来,笑的黎若萱松了口气。
“那我们两个又是怎么成了朋友的?”黄莘儿问,这倒是有些奇怪,如果说黎若萱没给她下毒,估计成为朋友还好说,但是她自己从来都不是那种以德报怨的人,自然不会因为黎若萱下了毒还对她半点计较也没有。
说到这点黎若萱也不大清楚,她也只能猜测:“也是我拿你试毒的时候成为朋友的,我当时是觉得你挺好玩,后来聊着聊着就觉得更好玩了,也就成了朋友。可能你当时是觉得自己身上有毒不敢乱来,最后只能和我聊天周旋,结果没想到成了朋友吧。”
黎若萱这说的是有道理,和真正的情况也没什么出入,黄莘儿想了想也就接受了她这个说法,这个倒是和自己的脾气的符合的。
黎若萱估摸着黄莘儿前后能有这么大的变化估计和去了一趟北疆有关联,在北疆虽然清风楼没有多少人手,但是黄义和黄菲儿在莫闻翼那儿的事情黎若萱还是知道的,眼下见黄莘儿基本上已经接受了自己就是前安王妃的事情,估摸着就是在北疆见了一次黄义和黄菲儿,便是试探着问了一句:“你见过你弟弟妹妹了?”
“见过了,”黄莘儿也知道黎若萱想问的是什么,司马聪一路上对她的接受程度也慢慢试探,这事情没有瞒着黄莘儿, 也没有做的太明显,眼下黎若萱这么问黄莘儿也是习惯了,她一指小萌怀里的娃娃道:“这不菲儿还给小萌做了娃娃,他们可舍不得我们走。”
“是舍不得你们还是舍不得你和小萌呀。”黄莘儿这么说黎若萱便知道黄菲儿和黄义也知道了黄莘儿的事情,打心底为黄莘儿高兴,前几年黄义没给司马聪传信的事情黎若萱也知道,但是那时候她也做不了什么,如今司马远这么一抓捕倒是帮了黄莘儿不少,也算是因祸得福。
“你说要不要谢谢这通缉令呀,”黎若萱这么想, 也这么说了,当然任谁都听得出来这不过是个玩笑,“竟然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你过去可不可能亲自走一趟北疆,眼下倒也把许多地方都走过了。”
“那还当真是谢谢他。”如果说是过去,那还顾忌着到处乱跑会不会有人参上一笔,影响了司马聪,但是眼下都已经被通缉了,自然也算是百无禁忌。黎若萱这么一说黄莘儿也是知道,如果不是因为司马聪被通缉了一群人要离开安王府,那估计和黄菲儿黄义要和解估计也要有好半天的时间,毕竟传信不是那么及时也不是那么能说得清楚的。
一行人有了凌烽黎若萱和清风楼的人加入,队伍愈发壮大,比起路上遇着山贼打劫或者别的事情,或许司马聪更应该担心的是不是人太多了容易被司马远发现。
一行人似乎毫无躲避通缉的自觉,伴着西北的高阳,在荒野中慢慢行进,慢慢向南行去。
第四百六十六章乞丐
与黎若萱一行汇合之后,司马聪便接受了凌烽的建议将一部分东西交给清风楼保管着,等回头再到了西南,通过清风楼的渠道取回来。毕竟司马聪自己也发现了,自己这队人实在是人有些多,东西也有些多,他与黄莘儿商量过之后,甚至决定到了下一个有清风楼据点的城镇,先让一部分人留在此处,或者由清风楼安排去别的地方,不管是分开分散司马远派来的人的精力还是减少负担都该这么做。
不过这定下计划是一码事,实施起来也是另一码事。在司马聪下定决定之后,他们这一行人还是在荒漠里走了两三日,黄莘儿想着黎若萱一行也是这么走过来的,便也好奇问了一句。
黎若萱摸了摸鼻子,倒也算是说了实话:“你们这又是妇孺又是东西的,走得太慢了。我和凌烽带着这些人可都是江湖老手,加上也不用带什么东西,你们走了这么好几天的路自然我们也没走多久了。”
黎若萱这话说的直白,道理是都在的,凌烽听着便在前头补了一句:“你也耐心点,快到了。”
司马聪和黄莘儿虽然制定了大概的路线,但是具体的也不大好确定,毕竟他们和莫闻翼一样,都对西北具体的事项风貌不大熟悉,如今还要黎若萱和凌烽才知道该怎么走,便是这几日也就按着清风楼众人的来路走,自然凌烽和黎若萱是知道这还有多久才到下一个城镇。至于黎若萱只不过是觉得来的时候走的这么快,回程竟然慢了这么多有点不习惯罢了。
本来安王府众人就和黎若萱等人相熟,如今更是承蒙搭救,加上也知道黎若萱怎么个性情,倒也没说她这句话怎么着了。
一行人又在荒漠上行了一天,便到了城镇里,司马聪跟着凌烽去清风楼的暗庄将一些人留在此处,让清风楼的人给他们安排去处,当初在安王府出来的时候,司马聪也不可能将所有的人都带走,只好结了工钱遣散了大部分,如今还跟在司马聪和黄莘儿身边的,大多是签了卖身契的或者是不愿意走也没有什么拖累的。眼下司马聪接着带他们走也是累赘,而且对于他们来说也不是什么安全的选择,司马聪与他们说清楚了情况,便让愿意离去的离去,不愿意的便受清风楼的保护去往别处,等司马聪日后安全了再来让他们回去。
除了人还有不少东西,有不少都是从安王府带出来的贵重东西,然而在这一路上也用不着,给司马聪和黄莘儿带在身上还不如放在清风楼来的安全,或者是莫闻翼给他们添的物资,有些用不着的东西也要带走,这一路上也算是添了不少麻烦,如今直接交给清风楼的人,便也减少了接下来的负担。
凌烽和司马聪忙着将人和事都安排妥当,黎若萱便拉着黄莘儿出去躲个懒。
虽然说在这西北的地界也没有什么繁华的城镇,但是能来附近转转估计也是少有的情况,黄莘儿和黎若萱又在马车上待了这么些日子,黎若萱还好还说有的时候还能骑马,但是黄莘儿可谓真的是在马车里闷了这么些日子。
两个人也没带几个人,就带了几个贴身的侍从,毕竟眼下司马远的人一时半会儿也追不到这儿,黎若萱的武功也足以解决一般的混混,在这附近走走也没有什么问题。
凌烽和司马聪那边还需要许多时间,黄莘儿和黎若萱倒是有不少的时间到处闲逛,两人一路走走,不多时便也把这小镇的集市给走了个遍,黎若萱看了看,发现这小镇子的人也算是民风淳朴,倒也可以再周围多逛逛。黄莘儿知道黎若萱的实力,也知道这没什么危险,两人便一路走走停停,随意走到哪儿,便不多时走到了小镇的周围。
“这个镇子倒也是小了些,幸好还有清风楼的点在,不然你们还要去绕路绕到别的地方去,估计依照你们这一路的速度啊,好多天都到不了我那儿了。”黎若萱一路上都在吐槽黄莘儿这一行人的速度,眼下也算是再重复了一遍,黄莘儿听得多了,便也当做没有听到。
黄莘儿眼下也就是笑笑:“等把东西都放下了总能走快些了吧,我们这一车人可不都是你这种会武功的,还有小萌在,你要我们一道儿骑马么?”
黎若萱本来也就是假意发发脾气,听着黄莘儿提起小萌,便也知道没法了,毕竟她本来就很喜欢小萌,加上抱怨也是假的:“行行行,一切都依你们。”
两人正有说有笑的往前走,忽的黄莘儿身边的侍女惊叫一声,黄莘儿和黎若萱一顿,便往她看着的方向看去。
其实侍女也没有看到什么,只不过是一个委顿在地的乞丐,这人蜷缩在一个墙角,身上并没有什么完整的衣物,但是出奇的,他手里竟然还抱着一个包裹,里面似乎裹着一个长方形的木盒,这乞丐看上去年纪挺大,浑身上下都是钝器所知的淤青,任人见了都觉得可怜。
黄莘儿心有不忍但是又不好上前去,毕竟眼下他们的情况也不大好,只能问黎若萱:“若萱,你看这人,伤的是不是有些重了。”
“任人都能看得出来吧,”黎若萱知道黄莘儿不好开口,毕竟这一路走过来本就不容易,眼下再带上老乞丐可能对他来说也不是一个好的去处,但是她也觉得放着这老乞丐在这不管,可能会出事情,“估计是为了护着他那个盒子没少被人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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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莘儿本来就是于心不忍,听着黎若萱这一句便是下定决心救助这个老乞丐,一行人眼下也知道这几日落脚的地方,便让人将老乞丐带往住处,出了这么一单事儿,黄莘儿和黎若萱也不好继续闲逛下去,她们也给司马聪去了个信,司马聪得知之后也没说什么,只说让他们随意便好。
黄莘儿和黎若萱让人将乞丐安置在一个屋子里,自己两个人便在院子里聊聊天,也把下人派出去打听打听消息。
不多时人便回来了:“镇子里的人说这位应该不是这镇子里的,他落脚那处附近的人家也说以前没见过这人,那家人的小儿子说是今早从镇子外头来的,来的时候便已经伤成了这个样子。”
黎若萱有些惊异:“感情这伤的还有段时间了。”
黄莘儿和黎若萱把人救回来之后,便发现老乞丐即便是陷入了昏迷,对自己怀里的包裹依然护的死死的,黄莘儿的人也不好和他硬抢,便也只好任他这么抱着,等人醒了再作打算。
黄莘儿和黎若萱以为这估计是镇子里过活过不下去的老人,却没想到是镇子外面来的,毕竟他们有马车也走了这么久,这一个老人要从外面走到这儿来估计也要耗费不少时间和体力,不过从他衣衫褴褛来看,这倒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再在镇子里打听估计也打听不出什么,两人只好坐着接着等老乞丐醒来再作打算,眼下他们还要在这个镇子里留一天,若是一天之内事情不能解决,估计还有些麻烦。黄莘儿虽然有心救助他,但是也不能以拖累司马聪为前提,再者这跟着黎若萱一路走估计是比往常安心许多也少走了很多的弯路,但是司马远的追杀始终是悬挂在他们这一行人头顶的一柄剑,似乎现在没有什么危险,但是每每一抬头也是心惊胆跳。
黄莘儿和黎若萱无法,也就在院子里闲聊一会儿,黎若萱是告诉黄莘儿,这会儿可不仅仅是她和黄莘儿这一行人将要去西南,为了解了黄莘儿身上的毒,她把苗绛禹也喊来了,这要是还不能解决,也不知道是说黄莘儿体制特殊,还是说黎若萱的功力下降了,毕竟这过去是她给下的毒,眼下看来倒像是当年她自己给自己挖的坑。
两个人小闹一会儿,便是听着下人来通传说老乞丐醒了。
黄莘儿一听,便让人先带老乞丐去熟悉干净,然后带到她和黎若萱这儿来。不知道为什么,黄莘儿总觉得这件事情有些恰巧,毕竟说来也是奇怪,她们两刚才在镇子里走了这么一遭,见到的也就只有这么一个乞丐而已。黄莘儿是觉得自己这随手救个人,估计还能有什么后续,当然这也只是心里的一种感觉,多的倒也没有了。
黄莘儿和黎若萱这边正纠结着老乞丐的事情,另一边,正迫切希望把遗旨和司马聪都找到的司马远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与他早就在一条绳子上的司马云自然也听了这个计划,只不过是不同于司马远的志在必得,她是听得心惊肉跳。司马芸开始后悔自己做的那个决定,她甚至觉得,自己这么招惹上这个疯子,还不如一开始死了来的轻松,不过如今既然如此,也只能舍命陪之,才可能有一线生机。
果然啊,什么自由都是假的。
第四百六十七章遗旨
黄莘儿和黎若萱没等多久,便也等到了下人领了老乞丐过来,如今老人简单梳洗过后倒也不显得邋遢,带到黄莘儿和黎若萱面前的时候,拜谢也很有规矩。
黎若萱少有被人这么拜谢的,新奇之余也觉得有些不自在,反倒是黄莘儿觉得这是有些熟悉,便又问道:“老人家,我听说你是从外头来的这镇子,可是因为什么变故才到的这儿?”
毕竟那包裹看上去虽然是没有什么特殊,或者说老人将其中是什么掩饰的很好,加上他死命相护的态度,黄莘儿虽然知道是对于老人贵重的物件儿,但是也猜不出其中到底是什么。
老人又作揖:“承蒙两位贵主儿相救,老奴是一富贵人家的家仆,如今家里的主子不和,其中一位虽是被迫离家,但是另一位却没打算放过甚至还要污蔑,老奴心里护着那位离去的,便带着物证出来寻人,可是倒是低估了这国境之大,眼下能保全这物证倒也拼尽了全力,若不是两位相救,只怕是要交代在这儿了。”
这倒是听着耳熟的,黄莘儿想着,这不就是司马聪和司马远也这样吗,天底下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倒是有些人家连难念的经都是极为相似的。
黎若萱本就是心有恻隐之心,眼下听着这么一句,便觉得自己掌着清风楼,倒也能帮上老人一二,便也问到:“老人家可能说主家姓甚名谁?我刚好有些消息门路,还能帮你打听打听。”
不想老人是摇了摇头:“不劳烦贵主儿,老奴自己寻便是,主子这件事啊,在我们那儿闹得也算大,要找少爷,也不算难事。只不过老奴是没想到自己走岔了路才遭了一顿毒打,好不容易才来到这个镇子上。”
黄莘儿是觉得这老人的语气颇为熟悉,但是有说不上来原因,眼下听着老人这么说估计也是有家丑不外扬的想法,毕竟他不知道黎若萱是什么人,觉得她查不了什么,或者怕黎若萱这一打听出去,这家人的事情便也洋洋洒洒全部人都知道了。黄莘儿和黎若萱除了治一治他的外伤也做不了什么,老人也没打算让他们两个帮忙,既然如此,那就离开的时候给老人一些盘缠便也算是了结了。
黄莘儿这么想着,便也让下人上了茶,让老人随意做做,老人又是行过礼,却在起身的时候不经意瞥了黄莘儿腰间一眼,便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黄莘儿和黎若萱自然也看到了老人的异状,两人低头看去,便也是一怔,心下大呼不妙。大晋建国这么些年,世家成千上百,然而车马总是相似的,为了区分血缘或者说彰显自己的身份,稍微大一些的世家都会有自己的家徽,而皇嗣则会在自己出宫建所之后有自己的府徽。黄莘儿一行人这一路下来也没接触什么人,或者说接触的人不是不知道他们的身份就是连这是府徽都不知道,故而黄莘儿也没在意身上配饰是否还有这等暴露身份的物件儿,如今被老人这么一看才是反应过来,自知失察之余不免有些慌乱。
黎若萱心下一惊,手便已经扣到了腰间的毒囊上,若是老人打算以此要挟或者做其他不利于他们的事情,黎若萱必能一击必杀。黄莘儿虽然心也突突直跳,但还是先按住黎若萱,她看得出来老人已经把她们大概的身份猜了出来,但是却似乎又和他们开始觉得的不一样。
过了一会儿,老人才有了动作,他抬头看了一眼黄莘儿,又低下头去作了个揖,神色间是难以掩饰的激动,苍老的双手甚至还有些颤抖:“您可是安王妃娘娘。”
黄莘儿心知这是瞒不下去了,但是也没直接承认,只是打个太极道:“您是?”
不想她这么一句话出去,老人直接在她面前跪下,没等她和黎若萱反应过来便是大礼行过:“老奴从前是先帝面前侍奉的,如今带着先帝遗旨出来寻安王殿下,行了这么多路,总算是找到贵主儿了!”
黄莘儿和黎若萱听了一惊。
司马聪刚在清风楼解决了事情,便见着黄莘儿的人来寻他,说是有事情相商,却因事关重大也不好多说,只是这是一件好事。司马聪听得这是一头雾水,若说紧要事情可能是被人发现了要撤离,但是这又是好事司马聪就真的猜不着了,但是既然黄莘儿着急要见他,司马聪便也将手中的事情收了尾巴,和凌烽一起往落脚的地方赶去。
司马聪一进院子,便见到跪在地上的老人,看清面容后是一惊:“李公公?你怎么在这?”
“安王殿下!”老人或者说李公公见着司马聪,虽然刚才得知黄莘儿就是安王妃的时候已经颇为激动,但是如今见着正主,更是激动地磕了响头,“可是让老奴找到您了!”
司马聪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也马上让李公公先起来,李公公从宫里带着遗旨从宫里走到这儿估计一路艰辛,如今终于把东西带到司马聪这儿,一时半会是激动地话都说不清楚,黄莘儿见状,也只能先让李公公平复一下心情,自己把事情和司马聪说了:“我和若萱在镇子里闲逛的时候发现了这位,救回来他瞧着了咱们的府徽认出了我们是安王府的人,我也没想着救得是从前御前伺候的李公公。公公这回出宫是带着先帝遗旨来寻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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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公公刚才担心黄莘儿和黎若萱不信,便也将随身带着的那个包裹打开,露出里面的木盒,打开便是那方司马远寻了半天也没有半点影子的遗旨,递给了黄莘儿。黄莘儿和黎若萱一个见过圣旨也忘了,一个见都没有见过,自然不知道真假,眼下黄莘儿见到司马聪,便直接将圣旨递给他。
司马聪见过这圣旨许多遍,从黄莘儿手里接过,仔细看了一遍之后,便卷起来放回到盒子里。他看着一直看着他激动难掩的李公公,再看看一旁的妻子和朋友,几分凝重从他脸上褪去,竟然多了两分恍惚与释然:“这是辛苦李公公了。”
“殿下言重了,能把遗旨送到您的手里,老奴虽死无悔了。”虽然从前也是御前侍奉的人,宫里的太监也不是人人都可以被称作是公公,李公公过去在宫里的地位颇高,不然也不会有先帝让他保管遗旨这事儿,但是眼下在司马聪面前,李公公也算是把自己的姿态放得极低。
黄莘儿现在是有些明白,怪不得刚才是觉得有些熟悉,她多少也出入过宫禁,知道一些宫里的说话习惯,至于不让她们帮着寻找还说这家里的事情是闹得人人尽知的,果然就是司马聪和司马远这一出闹剧。
司马聪将圣旨收好便也没有假手旁人,只是自己拿着,他寻思过这个事情,也知道司马远早早就有在暗地里查一件宫中丢失的重要物件,如今看来就是这遗旨:“宫禁森严,李公公是怎么出的来的。”
如今任务完成,加上李公公在司马聪面前本来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便也把事情全部如实告诉司马聪,原来比起司马远和司马芸发现的时候,李公公其实已经早就离开了宫中,只是大家在一开始都没有想着要动这个遗旨,便也没有人在意他,时间一长,司马远要抓捕他自然也难得很。
这倒是出乎司马聪的意料。
李公公早在将遗旨交给司马芸之后便发现这事情可能没有这么简单,毕竟司马聪并不想当皇帝。李公公手拿着遗旨,便也能经常见到司马芸和司马聪,也一日日看着司马芸和司马聪日渐走向决裂,等一日司马芸和司马聪大发一通脾气之后,李公公便觉着事情不妙,带着遗旨先躲起来。本来李公公躲得也不远,保的也不过是怕司马芸和司马聪一怒之下毁了遗旨,想着等他们两个谈妥了再带着遗旨回宫,那到时候也算是皆大欢喜。但是李公公完全没想到后来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完全脱离了控制,幸好他走的也算早,根本不在司马远一开始的计划的范围内,自从先帝驾崩之后李公公也不过是领了闲职,不见着人了也没什么人发现,在这段时间里谁也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李公公早就带着遗旨跑出了京畿。
司马聪听完了甚至觉得,司马芸可能比司马远要早一些知道遗旨不在宫中的事情,两个人现在虽然是合作的关系,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就算是开诚布公了。不过不管如何,在这单一件事情上,司马聪眼下也算是掌握了先机。
黄莘儿和司马聪对视一眼,心想这即便是遗旨到手了,虽然有了戳破司马远的谎言的机会,但是若是让司马远知道了,估计为了不让他们把真相说出来,估计双方便是你死我活的局面,再也没有半分缓和的余地了。
第四百六十八章追杀
从李公公处得到了先帝遗旨之后,司马聪一行人倒没想着马上与司马远摊牌。一行人商量过之后都觉得,若是他们此时与司马聪将话挑明了,估计也没有什么效果,要质证要揭穿他最好的办法还是回到朝堂上再拿出这封先帝遗旨,但是如果是眼下就将事情挑明了,估计司马聪这一行人还没有踏进京畿,就已经要面对千百次的刺杀了。
一次两次黎若萱和凌烽都还能抵挡得住,但是如果司马远动用的是整个大晋的国力在和他们博弈,自然是没有人可以和偌大一个国家抗衡的。这一点不仅司马聪清楚,司马远自然也清楚的很,到了那个时候,便也就是司马聪险入完全被动的境地,与其如此还不如先让敌明我暗的情况继续下去。
对此李公公没有半点意见,他只是想把圣旨交到司马聪手里,至于司马聪是怎么用什么时候用这个遗旨,只要不违背遗旨的意思不做危害大晋的事情,李公公都不会有半句话。
对于司马聪来说眼下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他跟着凌烽去了一趟清风楼之后,两个人才发现司马远的人手虽然没有想象中的集中速度,但是他可以用的人也挺多。眼下在西北这一块,估计司马聪他们再待下去,司马远的手下便要找上门来了,即便是现在即刻就走,也不能保证路上也是绝对安全,加上这一堆人估计不会武功的人也挺多,还要保护黄莘儿母子和李公公。到时候打起来估计只要双方有过照面,司马远便会知道李公公已经寻到了此处,将先帝遗旨交到了司马聪的手里,到时候对于他们这一行人的追杀,估计就不是这么简单的了,毕竟之前是算漏了一部分人,司马远有好一些人是派去搜查李公公和先帝遗旨的下落,眼下双方汇合了之后虽然先帝遗旨给了司马聪不小的助力,但是在逃命这一块上,不仅仅没有给司马聪带来半点帮助甚至还可能带来更多的追兵。也不是这就说李公公的到来不好,相比起之前,司马聪倒是觉得,这才是真的逃命,反正迟早都要刀锋相见,不如如今自己能掌握一些对自己颇为有力的证据,面对司马远的计划还有反击的余地。
除了逃命的事情,司马聪还有另外一件事情颇为在意。解决了李公公的事情之后,黎若萱也告诉了司马聪自己和苗绛禹可能已经找到了彻底为黄莘儿解毒的办法,她也已经传书苗绛禹让他往西南来一趟,估计等他们这一行人到了西南的时候,苗绛禹也将东西准备的差不多了。自从知道黄莘儿就是自己的妻子之后,司马聪对于她失忆的事情颇为在意,如今见黎若萱能解决这个事情,便也算是心口一块大石总算落了地。眼下除了逃命,司马聪要做的便是继续前往西南到了黎若萱说的地方先让黄莘儿身上的毒解了,能恢复记忆。
一行人知道接下来的危险,便也没有多少心情再在路上闲逛停留,加上司马聪又将一些东西留给了清风楼来处理,一行人的行进速度比以往快上了许多,但是即便是如此,依然在他们这一行人离开了之前的小镇之后没几天的夜晚里遭受了刺杀。
此时也算是离开了西北,附近的植被也多了起来,司马聪有心不在树林里面歇息,但是附近都是树林,倒也没有办法,只能找了一片较为稀疏的竹林,安顿下来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一行人那时便正在车马中歇息,也没有听得附近有什么骚动,只是蓦地便从竹林中出来几声野兽的嚎叫。彼时小萌是睡不着,黄莘儿还在哄小萌睡觉,却哄着哄着,自己也有些心烦意乱。这一行人知道这一路上估计埋伏也不少,黄莘儿和司马聪推算估计也就是前后这几日,但是这几天也天天没有什么动静,虽然一行人都能沉得住气,但是也难免有些烦躁。司马聪和凌烽守夜,黎若萱躺在黄莘儿旁边数着自己带出来的东西,却是突然嗅了嗅鼻子,坐了起来。
黄莘儿知道黎若萱这一贯用毒的对一些毒烟迷药很是敏感,虽然也知道这几天大家高度紧张,但是见着黎若萱凝重的神情,估计也知道事情似乎有些麻烦了。黎若萱见黄莘儿会意,便也没多说什么,意思意思安抚了小萌,便轻轻地敲了敲马车的框。坐在马车外的两人微微动了动,但都没睁开双眼,只是悄悄握紧了手中的剑。这些人都是些老手,黎若萱提醒一句之后便是连确认也不需要,她要做的只是保证黄莘儿和小萌的安全,逼不得已的时候可以放弃其他所有的人和东西,先护着黄莘儿和小萌离开。如今黄莘儿和小萌所在的地方可谓是偏中间又不是正中的位置,但是人和东西都是最重要的,毕竟在正中也容易被当成靶子,黄莘儿和小萌所在的马车并不是正中间,但是车里却存放着李公公带来的先帝遗旨。
凌烽和司马聪在一处,两人身手都不错,自然逃离也没什么危险,黎若萱要护住黄莘儿和小萌也是可以的,李公公本想让自己做靶子,但是四个能主事的人谁也没同意,甚至司马聪还要人着重守着李公公。
李公公虽是颇为感动,但是也极力劝说司马聪放弃自己:“老奴年纪也大了,帮不了殿下什么,加上遗旨也已经送到了殿下手里,老奴这条命就算是不折在这里,也没多少日子能活,还不如帮殿下一次。”
司马聪颇不同意,对于冒死送来遗旨的李公公,于情于理他都不能放弃,即便是李公公觉得无碍,他自己心里那一关他也没法过。过去牺牲的兄弟可以说是无可奈何,他也想保全每一个人,如今李公公若是这被牺牲,那即便是被敌人杀死,也是他们自己先断的生路。司马聪知道必要的牺牲必不可少,但是也不能让自己人因为一个错误的决定无辜牺牲,知道再劝李公公也无用,便也让人看护着些。
眼下虽然他们是在荒郊野外竹林中,但是此时司马远应该还为未能得知司马聪已经拿到了圣旨,这一次的攻击估计还只是对他们这一群人的。
司马聪一群人准备完好,在第一只暗箭破风而来的时候,便开始了整合,暗箭打在早就准备好的盾上,擦出一声脆响,便颓然落在地上。这一声轻响在竹林间轻轻荡开,仿佛就像是一个信号一样,刹那间数支箭矢便都向这一行人冲来,司马聪见状,当即让人调整队形登上马车,等前路的箭矢皆被挡下,便直接驱车离开。
黄莘儿抱着小萌坐在马车里,她什么也看不到,听也只能听到几声破风声,眼下除了担心也没有别的办法,刚才的毒烟被黎若萱发现之后便提醒了众人,加上清风楼的人本来就警惕,也没有造成什么伤亡,眼下要做的不过是继续防备着。对于远处来的箭雨,黎若萱可没有什么把握能完全护得住自己和黄莘儿两人,但是要做的还是做。眼下两人虽然都能看得出对方眼中的慌乱,但是谁也没说,面上似乎还是一方镇定。
黄莘儿在颠簸中确定了一下遗旨摆放的位置,确认这不会突然被颠簸出马车,便取出地图和黎若萱研究起来。外面的战局他们帮不上忙,但是有些事情他们还能做。
“若萱,经过此次,我们有没有办法改道。”黄莘儿不知道司马远知不知道他们要去什么地方,但是眼下走的是最近的一条路,再这么走下去,估计没有暴露也将暴露在司马远眼下,届时只会更危险,还不如先绕路绕了追兵。
黎若萱自然也知道黄莘儿的意思,只是眼下他们快进入西南的地界,地形开始凹凸不平起来,走的路在之后大多也都会是山路,遇到的城镇虽然也不少但也不是天天都有,且在山中要绕路一绕便是极远,夜间也更容易遭受埋伏。这一次还是在司马远分出去一部分人的情况,这已经是如此的恶劣,下一次等他们知道自己这一行人已经拿到了先帝遗旨,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
黎若萱知道改道势在必行,便是在地图上看了看,最后还是指出了一个地方,只是如今这么奔走,估计也离那处不远了:“你若是觉得可行,我现在就要和他们说,毕竟也离的不远,再计较估计要绕路可没有这么容易。”
“说罢。”黄莘儿听了,便也当机立断。
黎若萱听了便直接起身,将帘子一掀和外面的人吩咐:“去和楼主说,我们改道闻城。”
趁着黎若萱掀开帘子的瞬间,黄莘儿抬头看了看外头,正是看着一只白羽箭矢破风而来,擦过了黎若萱的脸颊,宛若这寂静黑夜突然划破寂静的一道炽烈而狭窄的白光。
第四百六十九章生变
黄莘儿和黎若萱当机立断决定改道,一行人到了闻城之后便寻了一处客栈入住,此处没有清风楼的设点,司马聪这一行人要行事起来也要注意一些,毕竟前日才和司马远的人交锋过,眼下难说闻城会不会有司马远留下的眼线。李公公几次想让自己当一次诱饵,但是司马聪倒是觉得还不如先让李公公藏起来,如此还能掩藏一会儿自己拿到了遗旨的事情,以后还有机会可以打司马远一次措手不及,也可以减少追兵的数量,毕竟可以少一次交锋对自己都是好的事情,至少在黄莘儿可以恢复记忆之前,他都不想正面和司马远对上。
司马聪的想法并没有瞒着黄莘儿和黎若萱,黎若萱也已经在进城之后联系了一次苗绛禹,看看他现在到了哪儿,毕竟如今司马远大概也发现了他们的踪迹,估计接下来要做的还不少。
还没等几人准备好休息好,到闻城的第一个晚上,司马聪便觉得不对劲。开始倒也没有发现什么,是司马聪偶然一次下楼的时候总是感觉背后有人盯梢,才略微开始注意,毕竟常年身处高位的人对于他人的目光也比较在意,司马聪发现这些人倒也不用什么动作。黎若萱和凌烽知道这件事之后便派了身边的手下去探查一番,情况也不尽人意,清风楼已经算是有顶级的探查好手,但是宫中也常有高手在,黎若萱见手下回报的消息驳杂不一便知道大事不妙,一行人商量过之后便决定天色晚了之后分批离开闻城。
这一路上自然又受了一次追杀,但是来人只拦截到了凌烽和司马聪,两人带着几个身手好的手下突围,虽然每个人身上都挂了点彩,但也没人因此丧命。这一次这么走一遭,倒是难说司马远的人有没有发现李公公的存在,这么一来之后要做的防备自然比之前要多得多,毕竟司马远可以抽调的人手可比过去多了些。
只是等司马聪等人连夜改出来了方案之后,黎若萱和凌烽派出去的人发现,周围司马远留下的眼睛,甚至少了几个。有了之前的经历,众人自然也不会因此就放松警惕,只当是司马远又派了好手来干扰,自己的人没有发现罢了。只是众人又等了几天才发现,这似乎并不是排了什么高人来自己没发现,是人真的少了。司马聪便第一时间觉得,司马远是打算做别的功夫了。
司马聪了解司马远的很,这一次他也没有猜错,不多时,清风楼的人便带了消息回来,称司马聪出逃的时候竟然还让人偷走了玉玺,如今是在逃命的过程中去了一趟北疆,让黄菲儿和黄义带回了莫闻翼那儿,可以说莫闻翼也是司马聪的帮凶。
黎若萱知道这个事情之后便骂了一句混账。
“为了抓你,司马远真是玉玺都不放过了。”黄莘儿自然知道司马远这一举估计也是因为知道了眼下先帝遗旨在他们手上,估计就是想着让大家知道司马聪曾经有过可以私用玉玺的时间,以此来证明司马聪手里的先帝遗旨是假的,“幸亏李公公还在,不然这当真是我自己都以为手里拿着的是假的。”
司马聪倒是不为所动:“他以为的便是他以为,我能拿到玉玺的时间的确比他想的多得多,也不想想我当初不愿意做皇帝,如今还要弄这么一遗旨又有什么用。”
先帝遗旨也就这么几个人看过,如今司马远这么一脏水泼出来,倒是让人可以怀疑司马聪手里的遗旨的真实性,但是司马聪可没打算顺着司马远的意思来走,遗旨是放是藏,既然已经到了他的手里,什么时候用怎么用自然是他自己说的算,眼下既然看得透司马远的计划,自然不会让他如意,如今放出来废了自己这么一个大好筹码。
黄莘儿虽然也觉得这是个昏招,但也比较担心北疆,毕竟眼下司马远这么一动,莫闻翼肯定要有表示,最坏的结果便是莫家军与朝廷决裂,之后大晋的北疆便没有丝毫战斗力。黄莘儿这么想着也就问了,她一届女子都能想明白的事情她倒是不觉得司马远没有想到,只是她也没有想到黎若萱的人得到的消息便是司马远真的打算让人去抓捕莫闻翼。
司马远在朝堂上直接将玉玺被偷的事情说了出来,也告诉了群臣说玉玺如今被司马聪放在北疆莫闻翼处,之前莫闻翼回话的时候竟然也没有把这个事情上报,可见莫闻翼已经有了反心,借此机会将莫闻翼的军衔革除,并且派人往北疆抓捕莫闻翼带回玉玺。
这当真是颇没有格局的事情。
黄莘儿突然有些庆幸,自己这一行人选择了往西南走,在北疆出事的时候不会留在北疆被殃及,黄菲儿和黄义估计是跟着莫闻翼,只要是莫闻翼没有事情,那么她的两个弟弟妹妹的安全自然就有了保障。
一行人都不是目光短浅的人,在知道了司马远的做法之后,加上司马聪说的自己和莫闻翼当时在北疆看到的情况,便是知道接下来大晋北疆有难,估计还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只怕司马远这威风也威风不了多久便会自乱阵脚,自己这一行人甚至不用想着怎么出力做些什么事情,只要顺利逃脱追兵让黄莘儿可以有地方恢复记忆便可。
一行人绕过了闻城和原来的路,加上司马远转移了目标决定先给司马聪扣上个大帽子,解决了他最大的帮手莫闻翼再回头,估计这也算是无意给了自己这一行人喘息的机会,可谓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栽柳柳成荫,司马聪一行人想了半天没有摆脱的人,如今被司马远这么一捣鼓,倒也变得轻轻松松了。
如今司马远这么弄法,就算是之前他再有建树,之后再有作为,等这一段时光成为了过去,作为历史被写入史书,估计也会是春秋笔法救不回来的诟病。之前司马聪一行人还想着用舆论稍稍压一下司马远的行动,如今来看,还不如他自己出手来得痛快,直接是把整个名声给压垮了。
眼下这倒看不出什么来,民间只是风向一转开始谩骂司马聪是偷窃玉玺的小人,当然也有不少人是疑惑明明司马聪之前可以当皇帝又何必现在偷玉玺,但是盲目的人总是大多数,或者说到了人群里大多数人自然也不想动脑子,只是跟着大流走,几句怀疑的话没多久也会被人按下去,没多久就没有了声息。
眼下司马聪倒是不在意这些东西,他和司马远不同,知道哪些名声是有用的哪些是没用的,哪些可以翻盘哪些又不行,眼下被人骂成了什么样儿他都只是当做没有听到,毕竟也就他们这一行人知道,等到过几日北閪和商垣珩真正有动作的时候,国破家亡面前,再也没有人会提起玉玺的事情,他们只会记得在这么个时刻,还有个皇帝为了一己私怨依然要将一个百战的将军置于死地,将一支军队化为逆贼。
和司马聪黄莘儿猜的差不多,这一次莫闻翼可没有忍着,或者说莫家军这一次再也不需要忍了,在玉玺被盗藏在北疆的消息传到西南没几天之后,新的消息便从北疆传了过来。莫闻翼估计是和莫家的人都商议过了,或者说至少是有莫老将军的允许,莫闻翼带着北疆所有的莫家军宣布脱离北疆的边防,选择和司马远派来的军队正面对冲。莫闻翼或者说莫家的名声一直在北疆就很好,加上不少北疆将士本来就是莫家的人,莫闻翼这一举直接把北疆的兵力直接抽掉了八九成,整一个大晋的北疆,除了仅有的带不走的城墙和边防,便也没剩下多少人,所有可以用作边防的将士,都在圣旨到达之后,选择跟随了莫闻翼。
都说天高皇帝远,众人本来就对司马远没有多少感情,加上前段时间的流言和眼下对北疆的施压,选择是跟自己所信赖的将领还是选择跟着一个远在天边的皇帝,许多人都选择了前者,毕竟跟着莫闻翼也算是他们一贯的习惯,加上身边不少的弟兄本来就是莫家的人,自然选择跟随莫闻翼,在这么一个大的氛围之下,即便是北疆的将士也不能有独立的想法,毕竟他们也服从惯了。
莫闻翼自然是和莫老将军说过此事,莫老将军看如今局势,估计再不反抗下去,莫家百年基业也还毁在自己这一代,便也默许了莫闻翼的行为,任他带着莫家军对抗司马远派来的人。
一时间,北疆变成造反流言里的主角,而司马聪倒是成了幕后的黑手之一罢了,并不显眼。
司马聪看着司马远自己给自己挖下的坑,估摸着这巍巍大晋,估计再在之后便要经历满朝风雨,或许在许久之内都不能恢复如今的辉煌了。
第四百七十章治疗
在大晋举国上下都为北疆叛乱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的时候,黄莘儿和司马聪一行人也终于到达了黎若萱的地盘。
当初黎若萱拿黄莘儿试毒的时候是一次性试了许多毒,才会导致后来解毒的时候这些毒素在黄莘儿体内混合在一起导致黎若萱解毒困难,加上黎若萱自己也不太记得有哪些毒,才会出现解毒的事情拖到现在的情况。幸好黎若萱是还有做记录的习惯,在西南这边会有近期的记录,有了这个记录加上苗绛禹也来帮忙,解了黄莘儿的毒也算是势在必行。
黎若萱的这个地方处于西南一处山谷的竹林中,这个位置隐蔽的很也很适合隐居,说实话,就算是凌烽也没来过此地几次。司马聪和黄莘儿一行人被黎若萱带着躲开了竹林里设置的机关,一路走到了竹林深处的院子中。所幸司马聪之前已经将一部分人交给清风楼,不然眼下根本没地方住下这么多人。
院子里一处里的人听到外头的动静便打开门来看看,见着这一行来人也不大惊讶,只是与众人皆打了个招呼。这人自然就是被黎若萱喊来帮忙的苗绛禹,早在闻城的时候黎若萱便已经确认苗绛禹到了她自己的地界,眼下司马聪这一行虽然走的也艰辛,但在司马远决定先对付莫闻翼之后,这一路也算是有惊无险。
苗绛禹和众人打过招呼之后,也不管黎若萱要不要管管众人的安置问题,便直接将黎若萱喊走,直接说是有事相商。凌烽也算熟悉这样的情况,直接把安司马聪一行人的事情拦了下来。黎若萱和苗绛禹走到一边去嘀嘀咕咕,不多时两个人都面色凝重,黄莘儿猜想这估计还和她自己解毒有些关系,只怕这解毒的事情并没有黎若萱路上的时候和她讲的那么轻松。当时一路上凶险难辨,虽然大家都相熟也知道即便是心慌也不会出什么岔子,但也忍不住相互安慰,黎若萱说的便是解毒的事情。
不多时其他人便也知道黎若萱和苗绛禹在嘀咕什么,黄莘儿也没猜错,的确是和她的解毒有关的事情。
“情况是这样的,眼下我们商量出来的,是有两种办法,”这个事情说严重也不严重,不过需要面对一个选择,而且两者的弊端都不小,这才让黎若萱和苗绛禹头大起来,两个人权衡了半天,最后决定不如让黄莘儿自己来选,“一者会比较慢,但是很安全也不会有别的问题,但是对于现在的你,这样的时间可能根本就没有,没有人会给你这么多的时间来调理打理;第二种办法则快的多,只不过算是以毒攻毒,用的药也很猛,如果解毒失败,可能还会有别的毒素沉积。”
黄莘听了,也知道两者其中的问题出在哪儿,本来世间就没有完美的事儿,如今还能有两个选择给她选,倒也已经不错了。
黄莘儿问:“这两个时间分别是多少。”
黎若萱说:“快的几天,慢的半年。前者需要你半年之内都在这里修养,用针和汤药一点点逼出和缓解你体内的毒素,后者直接到药池泡上几个小时就可以了。”
担心黄莘儿突发奇想,黎若萱说完了又补了一句:“你可别想着都试试,试了第二种第一种就不奏效了,你体内如果多了一种毒素,那之后就难再用什么汤药和针灸逼出毒素了,要这么做也要先等上几个月。”
黄莘儿再问:“这个等的时间有六个月吗?”
黎若萱摇了摇头,便也知道了黄莘儿的选择:“时间的确不多了,你要是决定了,我们现在就去准备。”
“我们这一路上可没有保险的办法,”自从被司马远逼着离开了安王府,他们这一行人这一路走得看似轻松,其实没有一刻不是在刀尖上行走,如今刀尖也算是被司马远逼着开了刃,走在上面的人一不小心便要见了血,黄莘儿问过了时间,便就有了打算“即便是失败了,等待的时间也比第一种长得多,而且我相信你们两,能说得出这个办法大多不会让我失败的。”
黎若萱被她说的心虚,连连摇头,这要是说是她以前用来试药的人,她眉头都不会皱一下,但是这是她朋友黄莘儿,那就不一样了,即便是有八九成的几率,黎若萱也依然不放心,更何况如今黄莘儿一句信她压下来,更是把她压的慌慌的。
黎若萱的药汤要准备好几天,黄莘儿一行人一路这么奔波劳累下来也不适合解毒,特别是这么烈性的解毒方式,黎若萱去准备的时候,自然还是让黄莘儿一行人去好好休息。苗绛禹帮着黎若萱将准备工作和东西都准备好了之后,便只身离开了这个地方,他还有别的司马聪委托他的事情要去做,如今在这个时局下,谁都没有太多的时间。
在黎若萱的药汤准备好之后,黄莘儿便也修整好了,黎若萱将一切打理好将黄莘儿带到汤池边上,塞给她一个瓶子:“这里放着灵露清心丸,如果你觉得情况不大对,那就用了,毕竟这药特别烈性,虽然当时拿你也试毒过,但是你也不一定能撑得下来,如果是实在觉得太难受了,就直接拿出来用了, 千万别逞强,知道吗?”
依着黎若萱和自己的关系,黄莘儿也知道这次解毒虽然不能万无一失,但是估计也十拿九稳,只是如今黎若萱还是为了她做足了准备。见黄莘儿点了点头,黎若萱便也不多言,只说时间到了她会进来,便直接离开了此地。黎若萱走到门口,便见到了在门口焦急转圈的司马聪,她看着这人像陀螺一样在门口走来走去,看了一会儿终究是眼花了,就喊来凌烽把人押回住所去。
司马聪自然是不愿意,黄莘儿要解毒,依照他的意思自然是即便是进不去他也要在外面等着守着,结果是被黎若萱一句话按回去:“你在这半点忙也帮不上,黄莘儿知道了还会分心,这毒本来就烈性,分心了更容易失败。就算是不影响,她也要在里面呆上好几个时辰,你等也是白等,你还不如回去歇着。”
司马聪被黎若萱这么一说说的没了办法,便也就回去看他的清风楼情报,北疆的事情是一日一个变化,眼下莫闻翼是天天闹出新花样,估计不日就会和司马远派去的人正面对冲上。司马聪知道莫闻翼甚至整个莫家都是被自己所连累,自然也要想办法帮忙,苗绛禹的离开也是他安排的一步后手棋,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用得上才是。
另一边,黄莘儿进入药汤之后一开始并没有什么感受,只是越到后来她越明白为什么黎若萱即便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也要再塞给她一瓶药。这药汤的作用并不是身体上的疼痛,黄莘儿只感受到全身上下不时被针刺了一下,也并不是多难以忍受,只不过是毫无防备让人心慌而已,更多的其实是精神上的入侵。可能是要恢复记忆的原因,黄莘儿脑中不断出现钝痛,也不停地会回想起一些过去从没有记忆的片段,比如说带着弟弟妹妹读书,和司马聪出行,认识黎若萱和凌烽的过程,再到自己一开始穿越过来的时候遇到的带着馒头闯进她视线的黄义和二婶的呵骂。
黄莘儿一时间有些怔住了,但又头痛欲裂,最后只好吃下黎若萱给的药丸,稍微缓了缓劲儿。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是到后来钝痛慢慢褪去,黄莘儿也不知道钝痛是什么时候消失的,毕竟她沉浸在自己过去的记忆里,直到黎若萱进来才有些缓和。
“感觉如何?”黎若萱将黄莘儿从药汤里拉起来擦洗干净身子,梳洗打理好了,便问了一句。
黄莘儿感受到黎若萱是有些紧张,声音都有些颤抖,便是笑笑:“好多了,可没你当时给我下毒来的难受,当初要不是和你交朋友,估计我都撑不下来。”
黎若萱一怔,继而是狂喜:“你都想起来了。”
黄莘儿点点头,她不仅想起来她自己的过去,记得了自己的商业帝国,还想起来了她的弟弟妹妹和这些朋友,最重要的自然是想起了司马聪。她没想到过去他们两个一起经历了这么多,黄义和黄菲儿只知道开始的事情,黎若萱和凌烽只知道后来的事情,但是谁也没有当事人自己了解的清楚,司马聪怕刺激到她,便也半点没有透露,眼下她自己把记忆都找了回来,才是十分感叹,原来过去,自己和司马聪一起经历了这么多。
过去是她没想起来,如今她想起来了,自然要全力以赴和司马聪去面对眼前的一切,毕竟这就如同过去一样,他司马聪没变,黄莘儿其实也没有变。
黄莘儿想罢,便见着门口一阵声响,回头便见着闻讯赶来的司马聪,正怔怔地站在门口。
一如当年。
第四百七十一章北閪
苗绛禹离开了西南之后便是一路北上,早在前往西南帮助黎若萱给黄莘儿解毒之前,他其实就已经走过一次这些路,也是因为司马聪的嘱托,眼下黄莘儿的事情已经解决的,自然还要继续这个事情。
各国的边境虽然都设置了关卡,但是难免也会有一些有疏漏的小路,这些小路便是给行脚的商人一个方便,但是这些路一般都是崎岖的山路,大的商队都难以进入,更别说是一支军队了,所以各国的边防大多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眼下北疆正是混乱的时候,苗绛禹虽然路过但是可不想参合,便从这些羊肠小道出了大晋的北疆,一路往北閪的方向走去。一路上他多次改变方向,但是依然在接近北閪的国境,似乎这条路他已经走了许多遍。
苗绛禹花了几天又从小路进了北閪,过了两个城池之后便雇了车马直奔北閪皇城,到了京畿之后在京中花了一天梳洗过,便径直往北閪的皇宫走去。
北閪较之大晋更靠近北方,冬天也比大晋更加寒冷,这里的人性格更加奔放豁达,建筑的风格也更加粗犷大气,但不管是如何的建筑风格,对于皇城的布置来说,大多都是一样的。苗绛禹走到皇宫的后面,便是递上腰牌被放进宫。宫里不比别的地方,虽然这只是平日里供宫人们进出的后门,但苗绛禹也不好乱走,递过牌子之后便在宫门边上候着,不多时便等来了一个小宫女。
小宫女寻到了苗绛禹,便是一礼:“奴婢请苗大人安,大人这边请。”
苗绛禹认得出这姑娘是谁跟前伺候的,便是一点头:“有劳了。”
苗绛禹跟着宫人一路在宫中走,虽一路也有不少人停下来观望一二,但苗绛禹也只当做是没看着,毕竟在这皇宫的规矩不管到了哪儿都是实用的,少看少听些有时候并不是什么坏事。
小宫女一路将苗绛禹引到了东宫,到了一处像是书房的地方便在门口停下,服了服身:“殿下吩咐过,如果大人回来了直接通传便可,眼下殿下便在书房中歇息,奴婢不便进去,先行告退了。”
苗绛禹点了点头:“去吧辛苦你。”
等这宫人走了,苗绛禹才是敲了敲这书房的门,得了一声进,才推门入内,直接行了个礼:“见过太子殿下,请殿下金安。”
“绛禹回来了,”这屋子里正坐着一位年轻人,苗绛禹进来的时候他正在写些什么,见着苗绛禹是直接把手上的东西一搁,直接过来将苗绛禹扶起,“你这一路辛苦了,起来。”
“谢殿下。”苗绛禹依言起身,便又见太子赐座。
此人正是北閪的太子唐寅,唐寅是北閪国主与皇后的嫡长子,从小深受父亲的喜爱,自小北閪国民皆知这位大皇子未来是北閪的继承人的可能性极大,果然在他加冠之后便被册封为太子,这么多年来北閪国主依然十分喜爱他,他这北閪太子的位置不同于大晋当年的司马傅,稳当得很。
司马聪要苗绛禹要做的事情便是来结识此人,加上用上苗绛禹的手段来控制他,虽然最后是为了达到合作的目的,苗绛禹的手段自然就是用毒,在黄莘儿的事情之前,他早就找到机会在唐寅面前露头,眼下也是东宫的客卿,住在唐寅给他准备的地方。
虽然北閪一直在寻找机会和大晋开战,但是实际上其实唐寅并不是一个好战的人,相比起来他还宁愿和大晋相交,或者保持互不干涉的状态。唐寅也知道自己的人曾经在司马聪的手下吃过亏,但是他也只是佩服司马聪,当然对他的别的行为还是颇为不解,但是相较于一般的北閪国民,唐寅可是好说话的多,偏偏这么一个好说话的人是不好说话的北閪的皇室,这事情倒是有些有趣。
司马聪也是因为从清风楼得知了这个消息才让苗绛禹去接触这个人,苗绛禹的性格说不上好,但是他有他的手段而且也不难相处,看起来倒像是个不大难亲近的高人,加上唐寅可能会身边缺少苗绛禹这么一个人。司马聪猜得到也没错,苗绛禹按照司马聪给的办法,的确也很容易就得到了唐寅的青眼,成了东宫的客卿。
眼下唐寅也知道苗绛禹从哪儿回来,去帮黄莘儿解毒的事情苗绛禹没有瞒着唐寅,只不过也没有完完全全告诉他。
唐寅对这件事情还是颇感兴趣:“你这次去大晋是去帮人解毒,事情可还顺利?”
苗绛禹一听他这个就是要细听下去的架势,便直接将事情铺开了说:“我这次是去西南帮一个朋友,我的另一个朋友当年中了她的毒,眼下余毒倒是碍事的很,只不过当年下的毒又多又杂,我朋友一个人也是束手无策,便把我喊去帮个忙,我没等着结果便走了,不过估计是没多大问题。”
“哦?”唐寅听了觉得有些神奇,“怎么你一个朋友还给另一个朋友下毒。”
黄莘儿和黎若萱的事情解释起来不麻烦,只不过苗绛禹知道的也不多,只好粗略地解释:“那是她们两成为朋友之前的事情,我的朋友这些年也一直在研究解毒的事情,虽然缓慢但也一直有进展,只是最近这毒有些碍事了不得不马上解决,才喊我帮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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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过毒的人也能成为朋友?”见苗绛禹点了点头,唐寅叹了口气,话中有话意有所指,“要是别的事情也像你两个朋友这样,哪来的这么多事情。”
苗绛禹自然明白唐寅讲的是什么事情,但是他不是这方面的客卿自然也不好多说什么,听懂了也只能听做听不懂,加上司马聪的计划,不管是为了计划还是为了未来给自己留一条后路,苗绛禹还是现在装作听不懂比较好。唐寅也只不过是感叹一句,他想了这么多天的事情自然也不是这么容易就被解决的,不然也不会让他在这里纠结这么多天,毕竟他也知道苗绛禹并没有这一方面的长处,所以也就是说说就算了,根本也没想到要听什么。
一个没打算听,一个没打算讲,倒也把事情揭了过去。
唐寅把这个事情说过,便又想起了另一个事情:“过几天便是宫宴,你来当孤的客卿这么久也没参加过,这次好不容易碰上,要不要来?”
这句好不容易碰上也不是唐寅乱说的,苗绛禹虽然按照司马聪的说法和唐寅算是君臣也算是朋友的关系,但是他也知道老在别人面前晃悠也是惹人心烦,便也经常在北閪境内乱跑乱逛,只当是找一些珍贵的药材,这次甚至回了大晋的西南,好几个月没有待在北閪的皇宫里,故而才有了唐寅这一句好不容易碰上。
既然唐寅开口相邀,自然就是想他苗绛禹去的,只是这前后都没有什么节日,忽的就是宫宴,似乎又有些奇怪。苗绛禹要帮司马聪办这件事情,这些相关的信息司马聪自然也不会瞒着苗绛禹,有多少都悉数提供,苗绛禹自然也知道北疆附近商垣珩和北閪的异动,如今再联系这么一个宫宴,估计这又是宴请商垣珩的人,使得双方的结盟可以更加稳固一些。
苗绛禹其实本心并不想参加这个宫宴,他自己是自由习惯了,如今能来帮司马聪原因也是驳杂,除了和他还有黄莘儿的交情之外,自然是身为一个大晋人的自觉,虽然他这种西南的人对于那天长地远的司马远是半点感情都没有,加上司马聪和黄莘儿的事情是觉得这人有些愚蠢。但是苗绛禹也知道估计眼下要帮司马聪这一遭,估计这宫宴是比需要去的了, 特别是他依照着情报发现这宫宴估计还有商垣珩的人出现,司马聪的意思是能让唐寅结盟最好,不能救尽力破坏商垣珩和北閪的联盟, 不求彻底打破,至少给正在内乱的大晋一个喘息的机会。如今商垣珩的人都到了苗绛禹的眼前,再不去做些手脚自然太对不起自己了。想着司马聪的吩咐加上给唐寅一个面子,苗绛禹纠结片刻便也答应下来。
家国与自己,大我与小我,有时候倒是难以平衡啊。
眼下这边的苗绛禹不过是一个玩笑的想法,而相隔万里的莫闻翼想到这句话的时候,却的确是一个苦涩的长叹。
自司马远在朝堂上将他也和司马聪一样打成乱党之后,莫闻翼便在莫家家主的排位面前谢过罪,在父亲莫老将军的支持下带着数量颇多的莫家军集体脱离了北疆,引得朝野巨震。莫闻翼走的时候便知道,自己来这么一手,估计大晋的北疆边防便已经崩溃,数十座城池估计也算是岌岌可危,只要北閪一准备好,便可以发起进攻。司马远的一己私利,倒是要让民众来受苦。
眼下莫闻翼也只能是感叹一句,他可没多少时间想别的,自离开北疆一直便没见着阻力,但是司马远的军队,也近在眼前了。
第四百七十二章结盟
黄莘儿恢复了记忆之后除了和亲朋好友叙旧之外,便是重整了自己手上所有的商业。本来在失忆之前,黄莘儿所开的店铺说是一个商业帝国倒也不算过分,失忆的时候她也没有停止经商,当时还想着若是能像前安王妃那样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商业帝国,那也是一个不错的局面,如今倒是没想到失忆的自己还羡慕起以前的自己了,还以此作为目标。“突然就达到目标”的黄莘儿在重整自己的产业之后才发现,即便是在司马远的追杀和查封之下,自己的产业也没有受到多大的损失,要说有也是自己前段时间为了额拖垮司马远的名声作出的换步,如今来看,倒是如今司马远的臭名声的第一步,比起之后的可能是微不足道,但是却也让民众一点点的了解到司马远的缺点,一点点地相信了后面越来越离谱的流言,黄莘儿甚至和司马聪一样,等着一个北疆的消息,估计再过一会儿,司马远的名声便再也救不回去了。
要说损失也都是黄莘儿自己做出来的,其余的便是司马聪在撤离安王府的时候留下的手笔,当时他便安排了林洵将黄莘儿的铺子的账目作假搬空存货或者利润,或者用其他的亏损手法使得司马远在接受黄莘儿的铺子的时候不仅完全没有收益还要收拾一大堆烂摊子,而林洵则带着黄莘儿铺子里的利润找到了清风楼,如今这些钱自然也还给了黄莘儿。
说到司马聪,那天黄莘儿恢复记忆之后他便像疯了一样抱着黄莘儿又哭又笑了半天,当时知道黄莘儿没有死的时候正是情况紧急,司马聪的情绪也没有多发泄出来,如今倒是一次漏了个彻底。一日之后,司马聪便也恢复了原来的模样,继续做他该做的事情。莫闻翼那头他不好去信,苗绛禹那边等着下次有北閪的消息的时候再说,眼下知道黄莘儿恢复记忆的,也就只有身处西南的这几个人。黄莘儿对此到不怎么在意,反正黄菲儿和黄义跟着莫闻翼也尚属安全,现在不知道也会像之前不知道黄莘儿还活着的事情一样,迟早会知道的。
几人因着黄莘儿的事情放松了心神,也不约而同地放松了一日,再过了一天便又将心力都放在了对付司马远上。
既然眼下莫闻翼明显就是盟友,而且在司马远的攻击面前也算是首当其冲的那个,一行人首先想的便是要把莫闻翼救下来。行兵打仗莫闻翼比他们都在行,况且有莫老将军甚至是整个莫家的人在莫闻翼身边,这个自然不用担心,他们可以帮得上忙的便是帮莫闻翼打探一些北閪和商垣珩的消息,或者在别的方面牵扯一下司马远的注意力,毕竟本来司马远要抓的也不是莫闻翼。
说来莫闻翼也倒霉的很,明明本来和他什么关系都没有,却因为是司马聪的朋友,就被司马远不管不顾地列为反贼。莫闻翼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眼睛都瞪了出来,正如当初他和司马聪说的那样,他是真的以为司马远会顾忌一些北疆而不敢动自己,却没想到司马远如今连一个上位者的格局都没有,甚至还弄出玉玺被盗这种破事。天知道这么大一件事情,即便是让他抓到了司马聪和莫闻翼,天底下也没有这么多的傻子给他瞒天过海。
这些事情现在站在司马远的对立面的他们当然不会去说什么,司马聪让黄莘儿联系她手下还在其他两国国境内的商人,发现不久前便有大量的粮食在靠近北疆的地方被收购。司马聪和凌烽都是带过大批人马的,两人估量这个量都认为这个量估计不少,甚至够一个军队的短期消耗。估计商垣珩和北疆出兵也不会不带任何粮草,这些只是路上补充的物资,既然如此那么大军压境的时间也不会远了。
知道了这一点,司马聪估计莫闻翼的困局不久也算会迎刃而解,只要他可以撑过眼前这一次进攻。
算过莫闻翼的事情,司马聪接下来要想的也没有绕开北疆的战局,除去他熟悉且放心的以莫闻翼为代表的莫家军,对手北閪和商垣珩他自然也没有放过。商垣珩是一个极为聪明的人,加上其国内也没有能阻碍他的人,眼下要从商垣珩这里下手颇为不现实,北閪倒是不一样,虽然国主不好下手,根据司马聪的信息,这北閪国主年轻时候也颇有作为,只是如今已经年老,不免有些惜命。幸好他有一个宠爱的太子唐寅并不想开战,既然如此便可以此作为突破口。
苗绛禹便是在司马聪第一次看到北閪的突破口的时候去信让往北閪的,如今说来也有一段时间,毕竟那个时候黄莘儿还没有恢复记忆,司马聪一行人也还在北疆,如今也有接近半年你的时间。
在黄莘儿恢复记忆之后,一行人倒是一改之前的藏匿,毕竟司马远眼下也没有在意他们,自然是可以放心做一些事情。
比如说北閪。
苗绛禹接到司马聪信息说要和唐寅摊牌的时候是眉头一抖,他知道这么做是最好的办法,毕竟要将唐寅争取为盟友,虽然这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容易做的事情也很容易出现对他不利的情况,但是既然答应帮了这件事情,那就按照司马聪的去做,毕竟司马聪也没有害死他的理由。毕竟司马聪在信中也料定了唐寅虽然会生气但是也会选择和他们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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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绛禹便照做了,将自己下毒的事情告诉了唐寅,唐寅当场十分震惊,甚至之后将他赶出书房,苗绛禹表面上依然一面镇定,却是心里也开始打鼓,这鼓打了三天,才在唐寅让人来请苗绛禹的时候平息下来。
“我可以同意和你们合作,但是我必须知道你们都有谁,”苗绛禹一进书房,就听着唐寅这么一句,“而且你是大晋人,这么做对你们似乎没有多少好处。”
苗绛禹便知道司马聪说的没错,此事算是成了:“这你也不用担心,只要北閪退兵,对于大晋来说就是最好的消息。”
唐寅接着质疑:“可是你们并没有让北閪第一时间就退兵。”
苗绛禹说:“没错,因为我们想你救一救莫家军。我并不是大晋国主司马远的人,相反,我帮的是司马聪。”
“司马聪?”司马聪被抓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两国的结盟也从这里开始,作为北閪的太子,唐寅不可能不清楚,“这么说莫闻翼的事情是说得通,但是对于我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莫闻翼作为镇守北疆的将领,和北閪结仇也是自然,唐寅虽然不想发动战争,但也没必要去救别国的将领。司马聪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来信的时候便也指了方向,眼下苗绛禹应对也不麻烦。
苗绛禹道:“救莫闻翼对殿下并没有什么好处,这只是大晋安王提出的条件,作为交换便是将北閪从这场战争中解救出来。”
“孤要北閪的安定,而你们只是救一个莫闻翼?”唐寅道,他虽然受宠,但也是个聪明的太子,自然不会被司马聪和苗绛禹牵着鼻子走,“这听起来可不对等。”
司马聪和莫闻翼关系再好,也不值得他为此就联系一个北閪的唐寅来帮忙,一个不好可会扣上通敌叛国的罪名,而且莫闻翼又不是没有能耐的窝囊废,自然不需要司马聪这么久。
这个道理唐寅清楚,司马聪和苗绛禹也清楚,苗绛禹道:“这自然只是附带的,毕竟大晋安王不想看到北疆被攻打,而北閪在其中也没多少好处,才想到的联合。”
“毕竟孤是北閪看起来最好说话的,”唐寅知道救莫闻翼也花不了多少事情,估计主要的还是在北疆上,“孤话说在前头,若是我尽力能让北閪不出兵,但是商垣珩的军队依然将你们大晋的北疆攻破,盟约依然成立,且孤也完成了承诺,你们与他国的事情,孤一概不理,也不接受因为他国的缘由,你们毁约。”
这个要求并不过分,司马聪也有提到过,苗绛禹大可直接答应:“这是自然,我们要合作,自然不会让殿下难办,提这些做不到的要求。”
“这样便好。”唐寅答应一句,又道“既然你们要我把莫闻翼救了,那么我也要提出相类似的条件。”
苗绛禹一礼:“殿下请说。”
“帮我将徐氏从北閪去了,”唐寅早看一个大臣不顺眼,自从父皇开始惜命之后,这徐尚书就以各种理由进谗言,眼下还不如借此机会将去除了。
苗绛禹知道这个事情,便道:“殿下需要我们做些什么。”
“也不需要做什么,”唐寅道,“继续给我下毒,之后的事情我自己可以解决。”
第四百七十三章嫁祸
这日北閪国主唐承设宴宴请商垣珩派来的使臣,却在宴中见到自己的嫡长子唐寅似乎面色不善,唐寅一向不同意攻打大晋的计划,眼下唐承宴请这攻打大晋的盟友,唐寅没有好脸色,却也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出于一向对长子的回护,唐承也不会管什么。
宴会结束后唐承便回了寝宫,却听着外头有人来报,太子求见。
唐承遂命人通传,他和唐寅的关系倒不像大晋皇室那般,唐承一向宠爱唐寅,只是如今这样夜深来也是少见,唐承也摸不准唐寅来是有什么事情。
唐寅入内之后行过礼,便也一眼看到了唐承放在桌面上的药盒:“父皇可还在用药么。”
“是啊,”唐承并不是有什么大的病症,只是年老之后不免也有长生的想法,即便没有这么过分,也希望能长寿一些,徐尚书金的药就是这么个功效,但是这能骗得到唐承却骗不到唐寅,这也是唐寅一心想要去了徐尚书的原因,“徐尚书这药好用,这几日朕都觉得比往常好些,寅儿,你此来所为何事?”
“儿臣不知此时当说不当说,”唐寅对开战的不满从来就没隐藏过,眼下要说这个事情,不免有些为难,“父皇也知儿臣一向不喜战争,但因此次攻打大晋为我北閪好,也就接受,但如今这事,算是超出了儿臣的忍耐底线。”
唐承也知道这事情,但也因为唐寅一向懂事,也没为此说教,如今听他这么一说更是疑惑:“有什么事不能说给朕听的。”
唐寅听了这句似乎更是为难,咬了咬牙,才道:“儿臣前日收了一位在药理上颇有建树的客卿,今日他回来时,说儿臣身上带了毒。”
唐承吃了一惊,今日宫宴唐寅将苗绛禹也带去,唐承对这个在唐寅身后的年轻人也有些印象,知道看起来这也是个有料子的,如今听得这么一句不由大惊,唐寅不仅仅是北閪的太子还是他最疼爱的嫡长子,竟然有人敢在他的眼皮底下给唐寅下毒。
唐承大怒:“岂有此理!朕诚心合作,商垣珩如此对北閪,当真欺我北閪无人。”
唐寅也没有想到这是这么容易就成功了,他不知道的是,恰好是这天商垣珩派来的人自作主张在谈判的时候在唐承面前提起了他,并且大有用他威胁唐承的意思,如今两件事情合起来,倒是更容易让唐承相信。
唐寅的计划可不仅仅是这样,这后面自然还有一手。
“父皇息怒,这毒对儿臣暂时没有多大的伤害,只是儿臣怕徐尚书给父皇的药也糟了毒手,便连夜请见,如今儿臣那客卿苗绛禹已经在外面候着,父皇能否让他看看徐尚书的药,也好让儿臣安心。”
唐寅便是故意将徐尚书从这件事情上摘出来,毕竟帝王最是多疑,如今这么一说,唐承才是最能怀疑徐尚书的动机目的以及是否是被商垣珩给收买了。苗绛禹是告诉唐寅,司马聪的人的确查到徐尚书和商垣珩的人来往,即便是没有明确的证据,只要唐寅答应了合作,清风楼也能提供徐尚书的通敌的证据。
如此便能达到唐寅最后的目的。
也不出唐寅和苗绛禹所料,经过唐寅这么一说,唐承立同意上苗绛禹查探他用的药,苗绛禹早就准备好了说辞,还说这药估计有那么几味药材还是从别的地方来的,不是北閪也不是大晋,自己去的地方少倒是没有见过,十分愧疚。
如今北閪这个位置,除了大晋,便也就是商垣珩的国家,加上唐承刚才才确认过商垣珩为了威胁他给唐寅下毒的事情,如今更是一口大锅狠狠地扣在商垣珩的头上。
此事这么一成,唐寅和苗绛禹要做的倒也不多了,只不过这两人经过这个事情倒是真的成了朋友,司马聪一时半会儿也没什么事情要派给苗绛禹,苗绛禹便打算继续在北閪留多些时间。
商垣珩得知北閪突然停止了和他的合作的时候,大军都已经到了大晋的边境,便就等着北閪那边来人就直接开进大晋的国境,却没想到等来的是终止合作的信息,一时懵在了原地,等他查清楚这背后有太子唐寅的手笔的时候,一切也已经是成了定局。
商垣珩的脸色十分难看:“你们这一群都是废物吗?竟然因为一个不理朝政的太子的几句话,就能让整个时局扭转,这事情都办不好,当真是一群酒囊饭袋。”
商垣珩的手下也暗暗发苦,他没想到自己不过是随口的一句威胁就会让唐寅直接将唐承说服,使得两国的联盟崩溃,但是这事情他也不敢告诉商垣珩。于是就在商垣珩的手下这么误解的情况下,司马聪和苗绛禹的计划就这么被隐瞒了下来。商垣珩得不到真实的消息,自然对自己拿到的情报也会有错误的预估,他以为唐承只是已是老糊涂了,所以在长子几句话的劝说下就会冲动答应,不同以往的睿智。商垣珩因着这样的误解,便再是收集了北閪的一些他认为有用的把柄,再让人再准备一套更为缜密动听的说辞,让一个使团再次前往北閪。
商垣珩本以为这样盟约就会成了,却没想到接到了让他震惊莫名的消息,他派去的使团都被人用毒毒死了,一个都没剩下,什么准备的说辞和把柄,一个都没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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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其中自然就是唐寅和苗绛禹的手笔,自然这也是在唐承默许的情况下进行的,自从唐承发现自己和唐寅都可能被商垣珩的人下毒威胁之后,便对与商垣珩的合作十分的排斥,商垣珩再派来的使臣根本没再说两句便已经被唐陈赶了出去,之后便是苗绛禹在他们落脚的地方各处都下了毒,保证他们无声无息地离开人世。
这件事情唐承唐寅都没打算瞒着北閪国内,徐尚书自然也知道。
徐尚书的确就和商垣珩有合作,他给唐承的药丸的确就是商垣珩的人提供的,但是他并不知道其中的药效,当初商垣珩为了得到徐尚书的信任让他同意合作,当时送来的也不是什么毒药,而是真的是一些补药,其中的成分也的确出自商垣珩的国内,徐尚书没想到这药会有毒,而商垣珩也没有想到这个药会被苗绛禹和唐寅这么利用。
眼下徐尚书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只当是唐承当真在药中发现了毒,也的确是商垣珩下的,只是如今唐承还以为这毒只是商垣珩的人偷偷加进去的,并没有徐尚书的事情,也没有追究他。
徐尚书正在家中心惊胆战地想着,却听着门口被人扣响两声,不多时便有一个黑衣人翻窗进来,进来便是对着他一阵训斥:“怎么做事的,竟然还能让人发现药丸的出处,徐大人就是这么和我家陛下合作的?”
来的自然就是商垣珩的人,徐尚书见商垣珩的人竟然对下毒的事情一点都不承认,便是更加误会这毒就是商垣珩的人下的,只是如今他们不想承认甚至还想找个替罪羊。徐尚书可不想成为这个替罪羊,虽然不大乐意,但也知道自己被绑在了这贼船上是下不去了,只能说:“这是个意外,意外。”
黑衣人半点都不领情:“我家主子找大人合作就是不想看见以外,而不是让大人制造以外。”
徐尚书被吓得冷汗直冒,生怕明日天明便是商垣珩将他推做替罪羊的时候,脑子赚得飞快,最后也只能一个锅甩了出去:“都是因为太子,若不是因为太子的原因,他不横插一脚,这事情绝对不会发展成这样。”
这也到算是徐尚书瞎摸索摸索到了正确的路,黑衣人听了他这句也觉得这是个理由,便示意徐尚书接着说下去。
徐尚书自然也有自己的门路,自然也知道宫里的一些情况,要弄虚作假倒也不难,眼下既然已经说了第一句,便也只能咬牙说下一句:“那日进过药之后估计是太子唐寅让人查过,又不知道他和我们陛下说了什么,颠倒黑白才让我们陛下不相信贵国的陛下,如果有办法将太子去掉,就是大功告成了。”
黑衣人冷笑一声:“当我们不知道你和太子之间早就势同水火,谁都想把对面一方除去,没想到你倒是想要把我们也当做你的刀。”
徐尚书还想说什么,却被黑衣人直接阻止:“你也不需要再说什么,我们要的只是结果,觉得太子太累赘你就自己解决了他,我们找你合作可不是来找麻烦的。”
黑衣人说完这句便直接离去,留下一个徐尚书颓然的坐在地上。他的确是不喜太子唐寅,因为唐寅已经坏了他太多次的事情,但是也畏惧于皇权一直不敢动手,但是如今商垣珩一方放话相逼,加上徐尚书又有把柄在双方手上,必须除掉一方才可以让自己继续存活,相较之双方的势力,徐尚书一咬牙,便打算对唐寅下手。
第四百七十四章扳倒
徐尚书此人,在朝为官的都知道,是个心狠手辣的。此人出身平庸,是北方人士,自幼亡父,和母亲相依为命。靠母亲给人织补衣物维持生计,懂事之时就暗暗发誓一定会让母亲和自己过上人上人的生活,于是自小便心机颇深。寒窗十年后,考了一个功名,做了两年文官之后,成功上位,成为当地的一个小芝麻官,也算是父母官。好多人上门来给当时还是徐知县的徐尚书还有他母亲道喜,说她终于熬出头了,儿子这么有出息云云。而当时他就在心里想,你们这群人太肤浅了,一点小利就满足了吗,我还要爬的更高才行。
于是在当了三年知县以后,因为反贼有功,在反贼中提了不少妙计,成功被提拔,还进宫接受皇上的赏赐赞扬,被封了一个在朝中的文职。至此,这人还是一个好人,虽然干过一些借助别人上位的事情,但是总归没有想着怎么去害人。
事情发生在进宫之后,一群人一起吃饭,当时在一个小酒楼里,大家喝的尽兴,席间一个人突然对他说了一句,“你小子是真有本事啊,从小没爹,硬是比我们这些人混得还好。”“从小没爹”这几个字深深地刺痛了他,徐尚书当时就在想,为什么我从小到大都要活在这样的阴影里,于是他盯上了这个人。
第二日酒醒过来,那人早已忘记发生了什么,徐尚书不以为意,反正他已经决定要扳倒这个人了。于是半年里,徐尚书专门盯着这个富家公子的纰漏,无意间发现,这个富家子弟家里经营的香料店,虽然遍布整个北開国,但是账目上存在着巨大的漏洞。徐尚书抓住这一点,顺藤摸瓜,发现他们的香料店有着巨额税款不交,还有很多账目作假。于是成功扳倒他。汇报给上面以后,唐承大怒,把这个家族的势力都赶尽杀绝,并且从此开始重视起来徐尚书。几年之内,连升尚书,是朝中其他人从来没有的。做到了他想要的高位之后,徐尚书暗地里,把以前得罪过他的所有人,一个一个地,借着唐承之手,消灭掉了。
这几年,徐尚书一直服侍在唐承身边,也看得出来,唐承的身体每况愈下,剩的日子也不多了。同时,徐尚书的野心也越来越大,他准备在唐承死前,在唐寅继位前,把自己的地位巩固一下。所以从一年前开始给唐承送丹药,他知道丹药不能长生不老,但是唐承想要长生,他何乐不为。
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徐尚书一开始非常慌乱,毕竟他辛辛苦苦半辈子才爬到这里,不能功亏一篑。冷静下来,徐尚书想到一条毒计,他不仅要对付那个唐寅,还想到了一个一石二鸟的计划。若北開和商垣珩一方不能合作,那么他们的势力都会变小,那么这其中的收益者是谁?徐尚书脑子里有了答案,这个人就是司马聪,虽然现在司马远风头正盛,但是他想不出司马远针对他的理由。而且,一旦不能合作,他们攻打司马聪的国家,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想到这里,这件事情,到底是谁下的毒已经不重要了,徐尚书已经想好怎么解决了。他只要在朝见唐承的时候,把这些利害关系分析给唐承听,再好好煽动唐承想要攻打司马聪的情绪,那么他就能顺利脱身了。至于唐寅,破坏了他的好事,还害他被怀疑,徐尚书准备买通几个下人在他饭食里下一些慢性毒药,看他还怎么坏他的事。
徐尚书的计划着实是条妙计,一来,即使北開不与商垣珩合作,唐承肯定也会出兵攻击司马聪,也算间接有利于商垣珩的计划;这二来呢,若和商垣珩联手成功攻打了司马聪,那么就算唐寅能活到继位,也会对他有所忌惮。
想到唐寅,徐尚书恨得牙痒痒,当夜就着人去做了这件事,为了不被发现,他用的全是新面孔,而且也不敢直接毒死他,只能用慢性的药。毕竟到时候矛头指向他,唐承说不定会因为痛失爱子而杀了他。
第二日,徐尚书早早起来,准备进宫见唐承,想了想自己应该怎么说,又刻意拖到了往日他进宫的时间,这才去了宫里。果不其然,唐承见到他就说,“徐尚书,我考虑了,我们不能和商垣珩一伙人合作。”
徐尚书为了撇清自己与商垣珩的关系,忙说,“陛下是说,有人给太子下毒的事情是吗?臣也有所耳闻,只是……”徐尚书抬头,看唐承的反应。唐承示意他继续往下说,于是徐尚书接着说,“臣私以为,这件事不会是商垣珩做的,北開与他们合作,本就是一件两方得利的事情,司马聪一死,那么咱们两国的日子都会好过很多。不知道太子为何就认为是商垣珩一伙做的,是不是太子受了谁的蛊惑呢?”
唐承想了想,昨日来的那个唐寅的客卿,究竟是什么来历,他也不清楚,所以事情就这么下了断论,确实有失公允。于是问徐尚书,“那依你看,会是谁?”
徐尚书沉吟半天,说,“有没有可能是,司马聪,陛下您看,若是此次合作告吹,谁最能得利?”
结果就在这一句话的当口,宫中突然有人来报,“太子殿下被毒了!”
唐承当即坐起来,大怒,“被毒了是什么意思!这是宫里,怎么会有人下毒?”
来报的人答说:“小的也不知究竟是怎么回事,就听太子寝宫里的人跪了一地,一打听才知道,竟是有人在早膳里下了毒。”
徐尚书心中大惊,事情怎么会暴露的如此之快?
这时,唐寅来了,先向唐承告了罪,说是不该惊动了父亲,唐承哪里还在乎这些,直问他是怎么回事。唐寅直说,“父皇您可能不信,因为我刚刚也不愿相信,这毒,竟是……竟是徐大人下的。”
徐尚书自以为事情做的隐蔽,还想脱罪,连忙跪下,“皇上,我怎么会谋害太子呢?这肯定是有什么误会。”唐寅冷哼,指了指门口,问他,“那你可曾认识这些人?”徐尚书一看到,脸色就白了,这些人,竟都是他安排进来的那些生面孔,谁知道太子居然都找出来了。唐寅看他这副样子,继续说,“徐大人若是不认识他们,那为什么这些人都认识你呢!”
唐承看到这一幕,心中已经了然。虽然他这些年,很多事情上都听了徐尚书的话,但是他作为一个君王,不可能容忍任何一个人,对自己的儿子下毒手,不管是不是冤枉的,这也是他为什么一口回绝了跟商垣珩的合作。他冷冷地对旁边的侍卫说,“拖下去,乱棍打死,不留全尸。”
至此,徐大人的一切计划,全部落空,死在了自己给自己铺好的锦绣前程上。
原来,自打苗绛禹和唐寅合作以来,就对这个徐尚书多加防范。一来,这是唐寅给他的任务,除掉这个奸臣;二来,他冥冥中感觉到,这个徐尚书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甚至要是逼急了他,可能会对唐寅动手,也说不定。于是,苗绛禹对徐尚书的一举一动都派人仔细观察,随时向他汇报。
昨晚得知因为合作失败的原因,商垣珩的手下去找徐尚书,让他尽快解决此事,苗绛禹就预感他可能要对唐寅不利。因为,若不是唐寅和他一唱一和,把毒药的事情全都算在商垣珩的头上,按照唐承的计划,肯定不会放弃与商垣珩一伙的合作。所以,从昨晚到今天早晨,苗绛禹对进出太子寝宫的人都进行了仔细的调查。
帮助他调查,并且监视徐尚书一举一动的还有之前司马聪留下的清风楼的人,终于,今天早膳的时候,发现了不对。太子的衣食住行都有严格的讲究,不是说轻易换就可以改变的,所以饭食上一般不会有什么变化。但是苗绛禹还是担心,每道菜都用银针试毒。每个菜都没问题,可是银针隐隐有些变黑。苗绛禹与毒打交道多年,一下明白过来,这是慢性的毒药。于是抓出来了徐尚书安排的那一伙人,交给唐寅。这才扳倒了徐尚书。
事情过去不到三天,唐承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些不好。如果说,本来就是该变老了,他阻止不了,虽然感觉自己还年轻,但很多事情已经心有余而力不足,这些他能感觉到,但是自打吃了徐尚书送来的丹药,他想要长生的愿望仿佛能够实现了。每每吃完以后,他都感到身上的血液在沸腾,想要好好守住他打的江山。但是,他处决了徐尚书以后,再也没了丹药可吃,觉得自己比之前更老了十年,再也找不到那种年轻的感觉了。
这一日晚膳后,他想站起来,都需要侍女来扶。他就知道,自己大限将至了。
又是三日后,这次午睡,唐承再也没能起来。
第四百七十五章假死
商垣珩在北開埋伏了许多眼线,所以几乎是徐尚书被处决的时候,商垣珩就知道,和北開国的合作算是结束了。除了痛骂徐尚书是个蠢货之外,他却无计可施。因为换做是他,如果有人妄图谋害他的孩子,那么他一定会让那个有胆子这么做的人碎尸万段。这个时候任谁说什么,也无法让事情有会还的余地了。所以,与北開的合作,商垣珩算是放弃了。
话是这么说,可是商垣珩一方人,并不能坐以待毙。本来,若是能与北開联手,两国的兵力、财力相加,差不多可以先把司马聪收入麾下,然后乘胜追击,一举灭了司马远。现在失去了北開的力量,战争打还是不打,都是个问题。
司马聪诡计多端,司马远风头正盛,可谓前狼后虎。商垣珩想过,可是渔翁之利哪里是这么好得的?就算司马远弄死了司马聪,他商垣珩又能活过几天呢?北開想死,他可不想,他好不容易才在这么些皇子里,把皇位抢到手,可不是为了当一个亡国之君的。
一时想不到什么两全之策,于是商垣珩想到了他养的一群门客。在商垣珩的国家,世人皆知,整个国家里最有勇有谋的人,都在商垣珩的门下。从前当皇子的时候就是,如今称王后更是。而且,商垣珩给他们的不仅仅是财富或者地位,更重要的是信任,所以这些谋士也都愿意跟着他走。何况,从以前到现在,这些人给他帮了不少忙。于是,商垣珩着人放出消息,凡事能提出可行的好主意的人,皆重赏。
果然,第二日就有人想出了一条商垣珩满意的计策。计划是这样的,司马远和司马聪之间,必有一战,何不利用这一战,尽力一搏。当时商垣珩就问,“如何奋力一搏?虽然不想灭自己威风,可是论实力,我们拼不过他们,何必自讨苦吃。”那人答他:“皇上您这就错了,我说的不是和他们打起来,而是趁乱偷袭。”商垣珩了然,这个人的意思是把最精锐的部队组织起来,一旦司马远和司马聪打起来,自己就可以趁虚而入,不管哪一方输,都能得到一分利。奖赏了出主意的人之后,商垣珩开始重整旗鼓,秘密操练了一个精锐的部队。只待司马氏的战争开始。
一如商垣珩一方的人所料,司马远和司马聪之间的战役逐步打响。
根据计划,他们在司马远和司马聪交战最激烈的那一天,准备行动。
那一日,黄沙烈烈,日光刺眼。
纯银锻造的刺枪,在一开始还在阳光下烁烁发光,直逼得人睁不开眼。可是后来,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倒下,黄沙上血迹越来越多,刺枪也被染成了绛红色。兵戈相见,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司马远人多势众,眼看着司马聪的队伍,人越来越少,一个个杀红了眼,只想乘胜追击,一举把他拿下。
有着同样念头的还有商垣珩,他等这个时机等了太久,不想中间再出什么纰漏。可是,说是命运也好,劫缘也罢,商垣珩这一抬眼,就看到了黄莘儿。滚滚风沙里,哪怕这样马革裹尸的沙场中,她的美,还是不可否认。她和司马聪穿了同样款式的战甲,骑马和他一起,在队伍的最前面,长发飘飘,唇红齿白。就是这么一眼,让商垣珩再次起了别的念头,“一会你们还是按计划,拿下司马聪,我去把黄莘儿抢过来。”不顾别人的反对,也听不进去别人的反对,他现在只想拥有黄莘儿。在众多将士惊讶的眼神里,策马去了。
黄莘儿万万没有想到,商垣珩会在司马聪和司马远拼的你死我活的时候,把她劫走。她当时正骑在马上,注意力都在司马远的兵力,以及如何找到突破口出去上,没想到身体突然腾空,如何就被商垣珩揽在了怀里。她一直在挣扎着,要回去,不知道男人的手臂像钢铁一样,无论她怎么扭动,都纹丝不动。无奈之下,黄莘儿想,反正他也不会怎么样我,挣扎也没用,只想问司马聪不要再来找我,前路怕是会有埋伏。结果,下一秒她就看到了司马聪的身影,拦在他们前面。那一刻,她竟不知该欢喜还是难过。
黄莘儿一直跟在司马聪的身边,虽然他不愿意让她出来受这个苦,但是见她执意要来,还是顺着她,只是给她备上了最好的护具和战甲。并且想着,自己就在她身边,一定不会出什么事的。结果,不曾想到,和司马远打着的时候,突然冲出来一支一看就是经过细心训练的精锐队伍,对着他们发起了进攻,然后一转眼,发现黄莘儿不见了。顾不得其他,冲出去把她带回来。江山又何妨,他要是连一个女人都护不住,还谈什么江山。
黄莘儿一看司马聪来了,也顾不得其他的事情了,迅速跳下马,去找司马聪,司马聪一把把她拽上了自己的马,对商垣珩说:“你还要不要脸了,还搞偷袭?”商垣珩笑了,“你高尚,你不搞偷袭,那我告诉你,老子不是高尚的人,偷袭就偷袭,赢就够了,而且今天这个黄莘儿,也是我的。”司马聪怒极反笑,反讽他,“哦?那倒是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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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就这样打了起来,只不过,理所当然的司马聪落了下风,毕竟他也不是铁人,打仗耗去了很多心力体力,加上他还要护着黄莘儿,生怕让她落了马,所以一直胶着。司马聪想速战速决,不然损失更大,于是放了一个烟雾弹,使障眼法,让马转头,准备带着黄莘儿走。结果,商垣珩并不中计,烟雾散去后,忙开弓箭,准备射杀司马聪。第一箭没中,打到了马身上,马开始嘶鸣;第二箭,打到了司马聪的心脏附近,登时倒下。这时,商垣珩的队伍来报,说司马聪 的援军已到,不如见好收手,虽然没得到黄莘儿,但是商垣珩也知轻重,带着队伍回去了。
黄莘儿看着司马聪流了这么多血,又惊又怕,以为他要死了,但是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幸好队伍及时找到了他们,带回营地。黄莘儿也是受惊受怕的一天,本来要等着医生的结果,但是被强制送去睡觉。醒来后发现,不幸中的万幸,司马聪虽然血流的多,但是商垣珩的箭离心脏还有一段距离,所以没有生命危险,已经给他上了药,喂了补血的汤药。
司马聪醒来的时候,就看到黄莘儿担心的小脸,扯着嘴角冲她笑了一下。黄莘儿看到他这样,更是心疼的无以复加,可是有些话她也一定要说:“司马聪,我有一个主意你要不要听。”司马聪示意她说下去。“要不你还是,装死一段时间吧。就是,散出去消息,你战死了,趁这个机会养养伤,然后看看各方的举动,你意下如何?”司马聪考虑了一下,说:“好。”
司马远在营中,听到下人来报,“主上,司马聪死了!”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确认了好几遍,才确定他说的是司马聪死了。可是,凭直觉来说,他并不认为,司马聪这么简单的就死了,所以第二日,他就差遣了一队心腹人马,去前线与莫闻翼莫家军的军队,交交手,探探他们的口风。毕竟若司马聪真的死了,作为好友,莫闻翼肯定不会袖手旁观。
果然,据前线派出去的军队来报,莫家军全军虽着战甲,但是右臂都绑着白色的布,见到他们一伙人气势汹汹的来,不知为何,竟是逃跑到了北開边境。听到这里司马远哈哈大笑,“你说说他们当了逃兵?”连莫家军都如此,看来这个司马聪真的死了,想到这里,司马远长出一口气,这个眼中钉肉中刺,终于如愿死了。
而莫闻翼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举动呢?原来,黄莘儿和司马聪早就预料到,司马远此人,多疑,不轻易信人。何况是司马聪死了这样,对他既有利的消息,他肯定不会轻信。必要找人来试探,所以司马聪一边暗暗疗伤,且只有几个亲信的人才能进来服侍。黄莘儿假装悲痛,整日闭门不出。
所以,除了几个亲信的人,几乎没有人知道司马聪还活着。不管问谁,怎么试探,司马远也不会问出结果。至于莫闻翼,作为司马聪的好兄弟,肯定会被多注意到他的反应,所以一早,黄莘儿司马聪和他就通好了气,一切听司马聪的指挥,只要他一天不现身,那么他就是“死”的状态。这日,就在司马远的军队来之前,司马聪传来了消息,说会有人来试探,于是莫闻翼命全军缟素,见他们来,更是落荒而逃,逃亡到与北開国的交界处。
第四百七十六章突袭
前文说道,司马远没有轻信司马聪已死的消息,暗中派亲信军队,试图与莫闻翼的军队交锋试探,试试他们的口风。不料不仅见到莫家军全军缟素,而且当队伍逼近的时候,莫闻翼甚至带着莫家军逃到了边境那里。消息传来后,司马远再如何疑心病重,也相信了这么多人的眼见为实。所以,司马远已经相信了,司马聪就是死了的这个消息,十分高兴。
对于司马远而言,司马聪就是“既生瑜何生亮”的存在,自小这个哥哥就是他的榜样,不管是读书还是做人,学武还是处事,他就像一个标杆一样,指引着他,一步一步应该怎么去做。司马远感激他,这种亦兄亦父的关系,让他从小就有一个前行的目标。可是,话又说回来,他真的太想超越这个会发光的人了,他已经厌倦了,自己只能成为他的影子,不管任何人都在跟他说,“跟着司马聪好好学”“按你哥哥说的做”,这种压抑的感觉,他已经受够了。特别是在,司马聪主动提出来放弃王位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那个太阳走了,他可以变成新的太阳了。再也不会有人,也没有人敢,跟他说,跟司马聪学学了。
可是,好像上天就是跟他对着干一样,司马聪还是阴魂不散,虽然已经隐居,但还是对他的事情指指点点,他很厌恶这种束缚,不管司马聪到底是出于好心还是别的什么目的。这种不满,随着时间的增加,每天都在增长,于是他终于找到了一个机会,把这个讨厌的人,彻底打倒。虽然他不是死在自己的手上,没能亲眼看他死去,但是他终归是消失了,听说死因还是因为那个女人,呵,难怪他死了,简直活该。
自从确认了这个消息,司马远在狂喜以后,决定设宴庆祝三天,不眠不休。虽然他还有很多事要去做,比如虎视眈眈的北開和那天偷袭司马聪的商垣珩一伙,但多年的心事了却,他还是想庆祝。于是一时佳肴美酒,歌舞美人,看不到一点战争的气息。
司马远这边是一片歌舞升平的景象,晴空万里;而商垣珩那边,则是人人紧张的备战状态,仿佛天空都带着一丝阴郁。将士们连着几日,都在进行加强训练。自从上次偷袭司马聪成功,商垣珩似乎发现了,培养精锐军队的必要性,不过这次的行动,只是精锐的一支小队人数远远不够,所以他又加急训练了三支小分队,以备不时之需。而其他的人员,也增加了训练量。
商垣珩这么急着加强军队训练不是没有理由的,据他的密探得来的消息,司马聪一死后,发出消息的第二天,司马远就亟不可待的命令一支队伍去试探真假,结果得知司马聪真的死了以后,司马远大喜,设宴庆祝三天。商垣珩简直要笑出声,这个司马远是真的难成大器,这么一点胜利就要庆祝,而且人还是他商垣珩杀的,他都还没有庆祝。话说回来,既然司马远要庆祝,那就让他庆祝,商垣珩准备在这个他们一定会懈怠的时候,在搞一次偷袭,而且,据他观察,上次司马远和司马聪的战争里,说是司马远占了上风,但是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现如今司马远的军队一定不会战斗力太强,趁此机会打下几座城池,简直手到擒来。
设宴欢庆的第二日,还没到晌午时分,就有人慌慌张张的跑进来报信,“不,不好了!”司马远还在司马聪已死,大敌已亡的喜悦里没走出来,见有人这么扫他的兴,不悦地皱着眉头说,“什么不好了!好好说话。”来的是一个年轻的小兵,见司马远这么生气,连连磕头下跪,“不敢不敢,可是情况确实危机啊,据前线来报,商垣珩的军队已经压线而来了!”司马远大惊失色,怒拍桌子,“什么?!”又仔细一想,商垣珩确实可以趁这几日搞出点动静来,毕竟上次与司马聪的战争里,他先是出了力,然后半路才杀出来了一个商垣珩。可以说是,商垣珩没怎么费力就杀死了司马聪。而且他这几日让军队暂且休息几日,没料到,商垣珩就带军过来了。
战争一触即发,见商垣珩大军压境,司马远也是不甘示弱,立刻迎了上去。可是,开始打仗的第一天,局势就逐渐对司马远不利了。原来,自那次与司马聪的战役以后,虽说是把司马聪一伙逼到无路可走,但是司马远的兵力也大不如前,元气根本还没有恢复过来,死的死伤的伤,司马远又没有及时抚慰军心,所以一度人心惶惶。还好,自从得到司马聪死亡的消息,军队就开始放松,整日饮酒作乐。根本没人想到会有这么一场突袭,而且,士兵们也厌倦了朝不保夕的战争,看着身边的人越来越少,整个军队的精神面貌极度低下。反观商垣珩那边,上次的突袭几乎可以说是,零伤亡,而且各个精壮勇猛。不似司马远一方,远远望去,丝毫没有杀气。商垣珩的国家善长交易,生活富足,所以军饷给的足,而且经过一段时间的加急训练,将士们个个都想上场试试,所以说是势如破竹,也不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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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第二日的时候,已经被商垣珩的队伍打下来了第一座城池。小兵来报的时候,司马远简直要被气死了,一座城池或许不算什么,再打回来就是了,但是率先输掉了,对整个军队的士气都有很大的影响。可是,看到已经白了一半头发的守城将军,伏在殿前长跪不起,还嚷着“对不起王爷,对不起皇帝”云云。让司马远实在不能忍心责罚于他,只盼自己没有养了一群废物,好好守住接下来的城池。
可是,好像老天偏偏要和司马远对着干一样,他的愿望全部落空。不仅节节败退,而且,几乎他想守住的城池,都被商垣珩的队伍一一攻破,特别是那些军事要塞。眼看着商垣珩的队伍一路高歌猛进,司马远简直要气炸了肺,他想骂这群人饭桶,可是他们确实已经尽力了。自己也无能为力。听着一个又一个的人来报,这个城池失守,那个城池被破,司马远心里很急。也想到了,重金悬赏,企图增加士气,一举反击。可是,这些将军,老的老,病的病,死的死,伤的伤,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一时之间,竟找不到一个有力可靠的人选,带领军队,夺回城池。这样的局面,司马远从来没有想过,看着土地一寸一寸的从他手里流去,司马远越来越慌张,不知该如何是好。就在这种情况下,司马远突然想到了一个答案,可是他实在不愿意去这样做。
结果,第二日,就有人说出了司马远心中的答案。
本来,随着司马远一起来攻打司马聪的,除了这些将军、士兵,还有一些文臣。这些人本以为,随着司马远来这一趟,只是自己以后求封赏和加官进爵的筹码,谁料得到,此次居然如此惊险,别说头顶的乌纱帽了,连这颗脑袋都快保不住了。于是他们一合计,准备请求司马远重新任用莫家军。天下没有不透风的窗户,这个消息也很快传到了武将耳朵里,不过他们并没有反对,反而有一些人,准备和这些平日里他们看不起的文臣一起,请求司马远给莫闻翼和莫家军一个机会,将功抵过,或者说,他们也想活着回朝,希望莫家军能够不计前嫌的帮助他们。
于是,就是这样一幅景象。跪了一屋子的文臣武将,一个个有理有据,说的是情深意切。“王爷,如今商垣珩大军压境,眼看城池一座接一座的失守,我们这把老骨头,实在是有心无力啊,王爷,都怪我们无能!”司马远只能安抚他们,“众位将军都是打仗的好手,不要这么说,是我指挥不力才对。”不料接着一个文臣就开始说;“王爷,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啊,我们此次失利,若是再不作反应,只会损失更惨啊!”没说完,另一个接着说,“是啊王爷,我们这样一天一天的耗着,按现在的兵力来看,只能拖一天是一天了。”
司马远沉默半响,张口说:“那依你们看,该怎么办?”司马远何尝不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他也想好好解决这个事情。
只是这些大臣谁也不想当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一个个,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敢吭声了。毕竟当时给莫闻翼安的罪名是谋反,万一王爷心情不好,拿他们开刀可怎么办。
司马远见状只得说,“你们但说无妨,只要能赢。”
一个位份高一些的大臣跪着,连头都不敢抬,“王爷,以微臣之见,不如我们给莫闻翼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不计前嫌的让他回来,只要他同意平定战乱,那么就可以让他恢复原职。”
第四百七十七章回归
这位大臣说完要重新任用莫闻翼和莫家军以后,殿内无一人说话,静得仿佛没有人存在一样。大臣们都不敢多言,生怕司马远一个不高兴,敌军没来,他们的脑袋先被司马远给摘了。尤其是那位位分高年事也高的大人,本来这个年纪就等着颐养天年、含饴弄孙了,怎么想得到这一出。
更深一层,这些大臣已经开始悄悄埋怨起了司马远。理由很简单,若不是司马远非要对司马聪这个哥哥赶尽杀绝,找了个由头来攻打司马聪,怎么会有接下来的事件,司马聪若是不死,也不会给商垣珩一伙可乘之机。他们也不会跪在这里,战战兢兢。
这时,一个声音打破了这长久的沉默,“报,王爷,又有一座城池失守。”
司马远觉得,这简直是老天爷在逼着他,做出这个决定。他于情,真的不想再次收复莫闻翼,因为他知道,莫闻翼终究和司马聪这么多年的兄弟,不可能一心向着自己;于理,眼下的情况确实不容他感情用事,不论如何,莫家军的实力就像杀手锏一样,是转败为胜的法宝,城池接二连三的失守,再不挽救,就真的来不及了。
漫长的时间终究还是开始走动了。只听司马远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不知是回应那个“城池失守”,还是同意重用莫家军。
司马远随即差人,下令,立即派能言善语的人,去和莫闻翼沟通,只要他肯替我们作战出征,收回城池,那么他再也不是什么叛军,依旧回来做将军。
跪了一地的大臣们,险些衣服都要被汗浸湿了。听到此言,都松了一大口气。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觉得莫闻翼就是能率领着莫家军创造奇迹。
这是司马远的妥协,一方面,司马聪已死,就算这个莫闻翼再如何的念及兄弟情义,他一个已死的人,又能怎么样呢,难道还能起死回生,再次带着莫闻翼把他打回来吗。二来,莫闻翼终究是皇朝的人,他父亲、他,都曾为国家效力,如今国家需要他,想必就算念及家国情怀,莫闻翼也说不出一个不字。再次,就是,司马远并不是一个昏庸的人,他知道如何权衡利弊,小不忍则乱大谋,一时忍让起码不会酿成大错,趁现在商垣珩还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他最好快点解决这场战乱。
就在所有人都觉得,莫闻翼肯定会带着莫家军回来,平定叛乱的时候,莫闻翼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情况是这样的。
使者带着好酒好肉来到莫家军驻扎的地方,连措辞都想好了。谁知道连莫闻翼的面都没有见到,让报信的小兵去通报一声,结果小兵一开始还不愿意去,说:“我家将军说了,不与外人打交道,专心练兵,恕不能从命。”使者再三地说,确实找莫闻翼莫将军有事,不然会酿成大错,好言好语地说,才劝动了这个小兵。
结果小兵回来报信说,“这位大人,我劝你还是回去吧,我家将军就一句话,任谁来也不见,他脾气上来了,两头牛都拉不回来,所以我劝你不要白费力气了。”
使者没办法,只能把酒肉留下,自己回来了。
司马远很气,但是没有办法,眼下确实还指望莫闻翼回来发挥作用,也知道他在故意摆架子,毕竟之前说他是叛军,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回来。所以让使者第二日再去,务必要见到莫闻翼才行。
第二日,使者再去,这次使者长了记性,不再让小兵通报了,想自己进去,怕路上有人拦住,还准备好了“以前我们是一家人”“我从来没觉得你们是叛军”这样的措辞。想不到,一路居然畅通无阻的到了莫闻翼的帐前,也没有人拦着。
使者吸了口气,掀开帐子。终于见到了莫闻翼,莫闻翼见他,也不意外,还主动让使者坐着,使者战战兢兢地坐下后,说明了来意,莫闻翼倒是极客气,说着:“我昨日不知道是使者来了,下面的人也不会做事,竟也没让你进来,实在是不好意思了。”使者简直受宠若惊,但是没忘来的任务,忙说,“没事没事,将军这是哪里的话。不过,将军的意思是,愿意回来了吗?”
莫闻翼不回答,只说,“使者来了一路,渴了吧,快喝点茶,我是个粗人,不懂茶的好坏,还希望使者不要介意才好。”
“没事没事,多谢将军的茶。”
几个回合之后,不管使者怎么说,莫闻翼都给他踢皮球踢回去,说到青楼里哪个姑娘唱歌最好听,说哪家的酱猪蹄做的最地道,就是不提回去的事情。
任使者怎么巧舌如簧,对方就是不接招,也没有办法。
于是使者喝了很多茶,吃了很多水果以后,见莫闻翼实在不提起,只得灰溜溜的回去了。
这样软磨硬泡了好几天,不知多少回合以后,莫闻翼终于松了口,“既然情况已经如此危急了,我好歹还是个叛军,你们那么多人,还怕打不过一个商垣珩?”
使者见他松口,马上说,“将军你有所不知,今时不同往日,少了莫家军,整个军队没有灵魂一样,而且,连日的战争里,死的死伤的伤,实在是没有多余的兵力和精力,能赢了商垣珩啊,一天天的来报,这个城池丢了,那个城池没守住,我们是真的打不下去了,真的就指望将军您,念及往日情分帮我们一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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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闻翼还是那副懒懒的态度,说:“我可是叛军首领啊,谁知道会不会我收复城池之日,就是取我首级之时呢?”
使者坚决的回答他,“这个我可以保证,绝对不会,只要你肯回去,平定叛乱,那么就可以官复原职,将功赎罪了。”
莫闻翼说,“那你先回去吧,我考虑一下,若是可行的话,明日午时,我就会带着莫家军全军到营前。”
使者大喜,马上回去禀报司马远。
原来,司马聪早就和莫闻翼商量好了,要是司马远向他求救,万万不可马上答应,先磨他个几天,看看司马远到底能有多少耐心,保证安全了,再同意不迟。
次日午时,果然莫闻翼带着莫家军到了营前。司马远看着莫闻翼,莫闻翼也同样回看过去。莫闻翼先出了声,“带我去看看地图。”
于是两人进了帐里,仔细研究,这个仗应该怎么打。
如众人所料,莫闻翼一出手就是不凡,当天夜里就带着部分莫家军和一些将士,收复了其中一座城池,军中一片欢呼,士气大振,这么多天,终于打了一回胜仗。
特别是那些提出建议的大臣们,感觉自己真是没看错人,莫闻翼确实厉害,这么看下去,肯定可以收复之前的城池,平定叛乱,班师回朝。
三日后,又传来捷报,莫闻翼又收复了秦城。秦城可是一个军事要塞,进可攻,退可守,当时被打下来的时候,不少将军都非常痛惜,却又无可奈何,毕竟自己就是打不过人家,现在莫闻翼一举收回了秦城,如何不高兴。
只是,司马远的脸色却是不好看,但是别人都沉浸在胜利的喜悦里,只当是司马远因为别的事情而心情不好。
外面一片欢呼,帐中,司马远却是忧心忡忡。
原来秦城确实是收回了,可是这只是信件的一部分。另一部分则是,辛辛苦苦打下秦城之后,莫闻翼来报,需要增加军饷,要在秦城耗上几天。原因是,就目前的形式来看,就算是他,也不可能立马就把丢掉的城池都收回,为了长久的计划,莫闻翼提出,要坚守在秦城。
信上还说,虽然目前的形势是收回了两座城池,但是秦城地理位置极为重要,商垣珩肯定不会轻易放弃秦城,为求稳妥,应当缓两日,看看情况再继续。
另一方面,莫闻翼还分析了商垣珩为什么突然这么厉害的原因,从前商垣珩一伙还是要依靠北開,企图和北開联手攻打他们的,怎么短短一段时间,又会偷袭,实力又这么强劲了呢。原来,据观察,商垣珩一伙在秘密的训练一支精锐部队,人数少,但是武力极强,可以说是以一当十。他们还有一个厉害非常的军师,这个主意就是他想出来的。可以说是军事奇才了。所以按照莫闻翼的说法,当前的形势,如果主动出击,胜算不大,司马远也在考虑,最近他也经历了太多动荡,实在不想再次失利了,为求稳妥,他认为,莫闻翼的建议是可行的。只要看住秦城,静看商垣珩一伙人的动静,若是他们攻,就防守;反之,也要死守住秦城。至于剩下的城池,只要看准时机,到时再增派留在军营里的士兵前去帮忙,也不愁收复。
所以想到这里,司马远觉得,让莫闻翼回来,确实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第四百七十八章现身
司马远看着帐外,军营里一片欢天喜地的阵势,不由得深叹了口气。思索半天以后,司马远觉得,这么拖下去并不是长久之计,起码,不应该瞒着那些得力将军。而且,一直这么欢乐下去更不是办法,就有可能成为商垣珩一伙进攻的另一有利时机,上次司马聪死后,也是这么全军庆贺,结果就遭到了商垣珩一伙的突袭,导致了现在节节败退,失掉若干城池的局面。
思及这里,司马远立即决定,要即刻停止这种庆祝。
掀开帘子,司马远走了出去,大喊:“都给我停下!”
一开始只有几个靠的近的官兵听见,可是看周围其他人没有反应,还是继续欢声笑语。司马远见状更是恼怒,硬是把一个小兵举起来,狠狠地摔在了地上!“都给我看过来,谁再说话,就统统形如此人!”司马远怒火中烧地说。
一时间,说话的,欢笑的,坐着的,跳着的,都沉默了下来,不敢出声,全都跪下来。
司马远转身入营帐,对那些将军说,“负责作战指挥的将军,全都给我进来。”
这些将军不论大小老幼,都感到一头雾水,自己整日在生死里徘徊,不论哪个君主、王爷不是对自己尊敬有加,怎么司马远就对自己这个样子呢?但好歹,他们暂时还是需要服从司马远的命令,虽然心里早就有了诸多不满。
帐中,司马远品了一口茶,对这些将军大臣们说:“你们可知我今日为何找你们来?”
将军们面面相觑,都道:“微臣不知。”
司马远冷哼了一声,“莫闻翼也打不下去了,现在驻守在秦城。商垣珩一方又有厉害的军师,这仗怕是不好打了。不知各位有何意见?”
众位将军也是吓得不轻,只知来了消息说,夺回了秦城,大家都在开心的庆祝,毕竟秦城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现在司马远这一盆冷水泼下来,可谓是从心里凉到脚底板。
他们都说久经沙场的将军,对于这些地形十分熟悉。秦城位置重要,可守可攻,一直是抢夺的重要对象,但是剩下的三座城池,若是丢掉了,再想夺回来,可谓是难如登天。本就是易守难攻的地形,说实话,并不容易失守。但是目前的局势来看,对他们而言,是大大的不利。
这时一个将军发话了,“臣私以为,若是还有以前的兵力,夺回这几个城,不在话下。”
剩下的人心里都在想,你这不是废话吗,再难打的城池,若是来个百万大军的阵势,怎么可能打不下去?要是不在司马聪身上,耗费这么多的兵力、财力和物力,他们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司马远又是一声冷哼,“要是我有那么多将士,我要你又有何用?我看李将军是真的老了,不中用了。”
把李将军给气的,从军多少年,不是没看过改朝换代,风起云涌,他还不都过来了,可是像司马远这样的,他还真是长见识了,他自己不知如何调配兵力,一味的采用什么人海战术,死命的去打司马聪,才导致如今的局面,司马聪是打下来了,可是却被商垣珩一伙找到了可乘之机,连失若干城池,连莫闻翼都救不回来了。想到这里,更是愤愤不平。
其余的将军,看到司马远居然说出这样的话,都很震惊。首先,李将军再如何,也是两朝老将了,就算是先帝,都对他称赞有加,而司马远,在李将军面前,着实是个小毛孩,竟敢说出如此大不敬的话,实在是令人心寒,难保自己勤勤恳恳的为他干上几年,抛头颅洒热血,到头来还被他骂不中用。
其次,李将军说的确实是实话,若是兵力还足够,别说这几个本属于他们的城池,就算是商垣珩国家的一些小城,给他端了都行。兵力不够是谁造成的,大家心里也都有数。要不是司马远,不听劝阻,一心决定要用全部的兵力来对抗司马聪,非要赶尽杀绝,白白葬送了那么多人的性命,失去了无数将士,那么那三座城池完全不会失守,被商垣珩的军队攻入。尤其是,想到司马聪死后,司马远大肆庆祝的丑恶嘴脸,真真是令人作呕。
将军们个个,敢怒不敢言,都暗暗记住了司马远的过错,发誓不再为他效力。
司马远见他们没反应,只当他们没了主意,在心里暗骂这些人废物,却又无计可施,只能说,“各位也累了,先回去歇着吧,明日再议。”
在帐外守着的其他小兵,心生疑惑,怎么如此开心的事情,司马远非要生气呢,把这些将军叫进去以后,看他们的脸色也不好看,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呢。
自司马远召集将军们进帐讨论以后,整个军营的气氛都有些古怪。别的不说,就那些被司马远骂了个狗血淋头的将军们,简直感觉自己白白为他出了这么多力,付出这么多心血,却换来人家一顿臭骂,纷纷为自己感到不值。而另外一些文臣,也从这些武将嘴里听来了消息,心中的天平更是歪了又歪,特别是那些老臣,简直要被司马远的行为气个半死。
说实话,从一开始,他们就觉得,司马远不应该如此的针对司马聪,再怎么说,他们也是两兄弟,而且,之前司马聪如何培养、提拔司马远,他们都看在眼里,只想着他们兄友弟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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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司马远竟是如此忘恩负义的人,当上王爷之后就忘恩负义的找了个借口要除掉司马聪,实在是令人不齿。但是,毕竟司马远是当权者,他们也不敢多说。可是如今,情况这么危急,他们更是有理由,觉得就是因为司马远非要抓司马聪,才会酿成如此大祸。而现在,一些本来立场中立的大臣也因为这件事,觉得司马远做的不地道。
本就是他一意孤行硬要攻打司马聪,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结果司马聪一死,还大肆庆祝,为人不齿。现在又被商垣珩偷袭,失掉城池,还把责任推给将军们。所以,一时之间,所有人心里都对司马远有所不满,皆暗中埋怨司马远,非要赶尽杀绝司马聪。
司马聪假死养伤的时间里,并不是什么都不干,一方面,他与莫闻翼保持密切的联系,把司马远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让莫闻翼逃跑、然后归顺于司马远,攻回城池。另一方面,他在暗暗收集消息,商垣珩一伙的野心,还有司马远的不得人心,他都看在眼里,只等事情发酵到成熟的时机,他再出手。
这日,又有消息来报,称司马远夜召将军,把他们骂了一顿,军中对司马远都有所不满。司马聪知道,自己的时机到了。
是夜,一位在朝中素来老成持重的大臣,在回营时,被一个黑影拦住,速度之快,令人震惊。大臣见过不少风浪,知道自己如果反抗,并不会得到什么好处,于是老老实实被人捂住嘴巴,带到了自己的帐中。
谁知他看到帐中坐着的人时,竟是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原来,司马聪正端坐在帐中,等着他的到来。
可是,司马聪不是早就死了吗,司马远还大肆庆祝,可是要是司马聪死了,自己眼前这个人又是谁呢?!
司马聪见温大臣被带到了,忙起身行礼,道:“不好意思,让大人受惊了。还记得我吗,我是司马聪,小时候您还教过我识字。实在是没办法,这样的方式与大人再会。我并没有死,假死只是权宜之计,还希望大人不要介意。”
温大人简直是又惊又喜!惊的是,世人皆知已死的司马聪,竟然又好端端的站在自己面前,实在是令人无法想象;喜的是,司马聪居然还没死,那就是说,他们还会有希望,司马聪肯定能带着他们夺回城池。他私心也希望,不要让司马远这种没有教养、狼心狗肺的东西掌权,他更乐意看到司马聪上位。
温大人稳了稳心神,向司马聪确认,“你真的就是司马聪?不是别人假扮的?那你又有什么证据呢?”司马聪温润如玉地笑了一下,慢慢地向温大人解释:“温大人,我当然就是司马聪了,那日被商垣珩的箭重伤后,还好箭上无毒,而且未射中要害。至于如何证明我是司马聪,不知大人还记不记得我四岁那年找你背‘小时不识月’”
温大人见他这么说,笑了,“是了是了,你就是司马聪无疑了。”
司马聪又道,“此番前来也是危险重重,我不敢久留,只望大人不要介意,并且不要声张此事,我另有打算。”
温大人回他:“我晓得,我能看到你还好好的站在我跟前,就很高兴了,你回去的时候当心些,你的事情我心中有数,自不会说出去。”
司马聪道谢走后,消失在黑夜里。
同样的方式,司马聪成功的见到了其他朝廷中的重臣。
第四百七十九章军师
司马远觉得,最近军中的气氛,有些不对劲,总感觉有些不受他控制的因素正在悄悄蔓延。
这种感觉他已经很久没有过了,但是他又说不清楚,这种隐隐的危机感从何而来。毕竟,司马聪已死,他的劲敌应该没有了才对,眼下虽情况有些艰难,但是总会有攻破商垣珩一伙的办法。同样感觉军中情形不对的,还有一些小兵,他们很疑惑,明明是急着打仗的时刻,这么有些大臣天天看起来这么高兴呢?是不是情况又有变化了,只不过 他们这些小兵还不知道?
这些朝中的重臣内心真的非常开心了,本来,他们是不赞同司马远的,特别是他干了这么多,不得人心的事情以后,大家纷纷感到恐慌。武将觉得自己前途无望,老一些的见司马远这么不尊重长辈,皆是十分心寒,觉得自己可能就是下一个被训斥的对象;年轻一些的,见司马远对出生入死的老将尚且如此,还不一定以后会干出来什么事情呢。
文臣们本来就对司马远赶尽杀绝司马聪的事情很抵触,觉得兄弟应该兄友弟恭才是,怎么能伤害对方呢,于是对司马远很有意见。
而这些人,在得知现在情况不妙,可能收不回来自己的领土以后,达成一致,认为都是司马远的锅。心里都认定了,要是继续让司马远领导下去,肯定没有什么好的结果,一度非常恐慌。
而司马聪的再次出现,仿佛给那些朝中重臣吃了一颗定心丸。论为人,司马聪几乎让人挑不出错来,不同于司马远的小人得志,不管是处于什么样的境况,都会尊重他们,起码不会像司马远一样,一时不顺心,就开始拿他们开刀,叫什么“老东西”,反观司马聪,就算是这么艰难的处境下,对他们还是一口一个“大人”,看不出一点不敬,就好像是那个道理,有礼貌、尊重人的人,不管怎样,都会受到别人的尊重。
再深一层,起码他们在心里揣测,司马聪不会干出来,对自己的兄弟赶尽杀绝,还高歌庆祝的事情。论聪明才智,司马远实在太让人失望,在他身上,完全看不出来是司马聪教出来的人,没有一丝一毫司马聪的影子,遇事从来不会想着这么处理,只会一味的埋怨下属,不承担责任。
从现在商垣珩的突袭就可以看出来,他只会吵吵嚷嚷,埋怨这些将军们不中用,经他们好言相劝之后,才愿意低头回去找莫闻翼。
不然,可能司马远还要硬着头皮,继续负隅抵抗,可能如今,别说又夺回来两个城,或许再丢两个,都不是玩笑话。
所以,见到司马聪的大臣们,无一不热泪盈眶,老泪纵横,他们就是感觉,总算又看到了希望。惊喜非常,简直如同绝处逢生的喜悦,司马聪为人好,计谋又多,有他的领导,别说夺回城池,感觉再拿他几个,都不成问题。
喜悦归喜悦,这些大臣也不是什么愚笨之人,立马想到了当前的危急情况。好几个大臣都请求司马聪收回失去的城池。
“王爷,此番历尽艰辛,我也知道你是九死一生,臣才能有幸再见到你,可是,臣有些话,也是不得不说啊!”一位朝臣在见到司马聪以后,按捺不住内心 的激动,恳切地对司马聪说。
司马聪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了然地笑笑,同样言辞恳切地说:“大人,我知道你的意思,虽说我不该多言,但是眼下,确实不是我现身的好时机,一来,会造成军中的恐慌,没人再相信我说的话,万一以后可以领军,也不会得到大家的信任;二来,只怕我没死的消息一出来,司马远肯定会先把矛头指向我。这样的话,就是我最不想看到的局面了,我个人安危倒是小事,只是这样一来的话,岂不是又给了那商垣珩可乘之机,再次从我们手里夺走更多的城池?而且,司马远若是怪起来,怕是整个军中又没有好日子过,所以,大人原谅我并不能现在就现身,告诉大家,司马聪还活着。”
大人也是聪明人,所以很快领悟了司马聪的意思,还安慰他道:“我知道王爷是个聪明人,什么事情应该怎么办,什么时候办,心中都有分寸,所以老臣就不再多言了,只是,现如今情况并不乐观,不知王爷愿不愿意……”
司马聪截住这位大人的话,“这个事情,大人不必担心,我自会尽力,夺回我们的国土,不让商垣珩占到便宜。只是,大人,我现在已经不是王爷了,也不必以王爷相称。不如这样,我还是叫你大人,至于我嘛,大人愿意叫我名字就叫名字,或者还是叫我聪儿,我都是愿意的。”
大人听了简直心头一动,原来,在司马聪小的时候,就跟着这位大人习武,他天资聪颖,又肯吃苦,所以常常能够得到表扬,这位大人常摸着他的头,跟别人夸奖,说:“我们聪儿就是聪明,什么东西,我一教他就明白。”所以,司马聪说起聪儿这个名字的时候,这位大臣就极为触动。忙应道:“好好,聪,聪儿……”
司马聪安慰地拍了拍这位大人的肩膀,当做承诺。
司马聪果然没有让这些朝廷重臣失望,他出现了,虽然是用了另外一种方式。一种,令人意想不到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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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司马远收到了莫闻翼的来信,说是,最近的境况有所好转,商垣珩一方也没有什么动静,而且,最关键的是,他也找到了一个得力军师,这下,不管是从兵力上,还是智囊团上,都不输给商垣珩一伙了,胜利可谓指日可待。
司马远又一次召集了这些将军们,告诉他们最新的情况。将军们虽然不相信,来了一个军师能有多大的作用,但是听到这个消息还是感到了一丝欣慰。
其中,几个老将军提出,要去秦城探探这个军师到底有多么能耐,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够帮到莫闻翼和莫家军的,毕竟他们这些老骨头,现在守在营中,也没有什么作用。
司马远想了想,他们去也不会发生什么,于是点头同意了。
这些老将军来到秦城的时候,首先见到了莫闻翼,莫闻翼还是那副散漫的样子,可是他们没有一个人敢说他的不是,因为在领军作战方面,莫闻翼虽然年轻,但是并不鲁莽,反而有些情况下,要比他们这些经验丰富的人,还要拿捏得当。特别是现在,莫闻翼刚来没几天,就连收二城,还搞定了秦城这样一个,军事要塞,不得不佩服。
老将军们说明了来意,“莫将军,我们此番前来,主要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我们还能帮上的忙,还有,就是,听说你近日得了一位聪慧的军师,我们也好奇,所以想来看看。”
莫闻翼倒是客气,带他们去见了司马聪,“你们可悠着点,别吓到我的军师,我好不容易才聘请过来的,人家低调的很,不要多问问题。”
在莫闻翼的引荐下,他们也成功的见到了司马聪,只是并没有人认出来他。原来,司马聪为了避免节外生枝,虽然现身当了莫闻翼的军师,但是隐姓埋名,还改换了妆容,戴上眼罩,若不是十分熟悉以及知道计划的人,完全看不出来,这就是已经“死了”的司马聪本人。
一位将军先问,“军师是吗,不知军师贵姓啊,我们好称呼你。”
司马聪淡淡地答:“免贵姓吴,还望多指教。”
“哦哦,那就是吴军师,吴军师是哪里人呢?”
“这恐怕与您无关吧。”司马聪显然想避开这个问题。
对方也意识到了,听莫闻翼说这个军师已经隐居了,因为妻子年前生病离开,然后被莫闻翼发现了才能,重金聘请下,才来当军师的,想必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也是情理之中。
“那我们就不打扰,先走了,不妨碍军师您思考。”几位将军又说了几句客套话就走了,莫闻翼也拒绝了他们的帮助,他们只能又回到了营中。虽然感觉这个军师有些傲气,但是接下来的消息,让他们再也说不出他的一句不是。
两日后,司马远收到了莫闻翼的捷报,说是,经过军师的精密计策,从丽城的两侧埋伏包抄,也给商垣珩一伙一个措手不及,偷袭了城门以后,又趁夜,放火烧了粮草。一环接一环,让商垣珩的人没有反击的余地,只能乖乖束手就擒。话说回来,就算丽城再怎么易守难攻,也架不住城门失守,粮草被烧。
听到这个消息,所有人都十分的高兴。司马远也好心情地允许他们开心。又过两日,捷报再来,说是,莫闻翼直接带着一队精兵,去了景城后方,直捣大后方,让一城的士兵慌乱不已,然后一番激战后,收了景城。
好消息接二连三,所有人都觉得胜利在望。
第四百八十章探寻
商垣珩正在坐在帐中喝着茶,这时一个小兵进入帐篷,惊慌失措地喊着:“报告大人,那……那前几日攻下的城池失守了。”
商垣珩听到这个小厮的话立刻怒从心来,瞪大了眼睛,将手中的茶杯砸到地上摔了个粉碎,小兵看着飞溅的碎片,吓得不敢出了声,小心翼翼地挪到了一边。
商垣珩抓着小兵的衣领,生气地说:“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什么叫失守了,那几个城池是前几日刚刚打来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商垣珩说完将小兵用力摔在地上,“小人真的不知啊,我也觉得这件事太蹊跷了,但其他情况我真的不了解的。”小兵颤抖着双手答道。
“行了,你下去吧。”小兵听完,立刻连滚带爬出去了。
商垣珩看着地图,陷入了深深的思索,这件事让他措手不及,本来他以为司马聪死了以后他就不会有对手了,那么他纵横天下也少了一个劲敌,结果这下倒好,冷不丁地又受了一创。
“到底是谁呢,这两个城池失去得太奇怪了,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结果自己却浑然不知,那说明此人一定是一个高手。可是司马远还不够这样的水准,不成气候,唯一能与自己抗衡的也只有那个司马聪了,可是明明司马聪已经死了,千真万确,难道还有别的人吗?可是如果江湖上又冒出一个高手,尽然无人知晓,这实在是太奇怪了。难道是莫闻翼又找了什么高手相助,所以这才能如此实力大增。”
商垣珩在帐中,双手背在后面,来回踱步,思来想后心中还是疑惑不解,特别是最近莫闻翼士气高涨,好像新得了一个军师,此人来头却知道的人很少,实在是太蹊跷了。随后商垣珩命人将李副军进来有事相商。
商垣珩望着李副军说:“我现在有一事烦忧,所以特意找你帮我解决。”
“大人,是何事让你如此烦忧,眉头紧锁,如果在下能够帮大人分忧解难,在下一定倾囊相助。”商垣珩听后大喜,于是立即派遣手下前去莫闻翼身边打探清楚这个新开的军师。
几天后去探听莫闻翼军师虚实的部下回来了,商垣珩激动地前去迎接只是李副军却神色稍显迟疑,商垣珩直接问道:“李副军辛苦了,此次前去你可弄清楚那个军师到底是什么开路,来自哪国,因何投靠了莫闻翼吗?”
面对商垣珩一连串的问题,李副军一时间难以协调自己的语言,只好如实相告.
“大人,在下此次前去查验那个军师到底是何人,却也难以查实究竟。我只知道那个军师姓吴,至于是哪国人嘛,这个问题不得考证了,听闻他以前是一个隐士,不常出世,此次出来也是因为收到莫闻翼的相邀才来的。妻子已经去世了,是莫闻翼重金聘请来的。大人此次属下实在是尽力而为了,但也只能探寻这么多。”
商垣珩轻叹了一口气,安抚李副军:“好吧,看来那个军师的确是有些不同寻常,这不怪你,你莫要自责了。”
然后又回想着刚才的那些话揣摩其中的细节,自言自语道:“以前既然为隐士,本就忘却红尘了,现在怎么会又想起来当什么军师,可真是奇怪,莫闻翼出重金聘下,那么一定就有过人之处,怪不得我连失去两城。哼,什么隐士自命不凡,也还是贪恋红尘,想要功名富贵,钱财珠宝,如果我能够得到此人的相助,那么不就如虎添翼了嘛。”
“李副军,你先下去吧,如果有什么事情我再派人去叫你,此事真是太谢谢你了。”李副军听完后退三步,从帐中转身退了出去。
莫闻翼来到司马聪的居所,先是试探地问了一句:“吴军师在吗,是我,我是莫闻翼,今日前来看看你的近况。”
屋子里传来一声:“在,莫大人你进来便是,屋子里只有我一个人。”
莫闻翼环顾一周后悄悄地进入,转身又把门关紧了,来到司马聪的身旁,关切地问道:“先生,你今日可好?”
司马聪摘掉了眼罩,恢复原本的姿态,“哦,还是挺好的,虽然需要作作样子,但是近日反倒是熟悉了,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与不适了。莘儿可好,我今天还没见到她呢。”
“黄姑娘很好,先生不用担心。见到先生这个样子我也安心了许多,只是苦了你了。今日我前来是因为我发现最近帐中出现了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听闻军中的将士说还一直询问你的消息。”
“我想那肯定是商垣珩派来的人,这些天他连失了两城,如果没有起疑的话,连我都怀疑了,大人可不必太在意。我的此番伪装还是挺成功的,人人尽知司马聪已经死去,而我只是一个隐士,两者大相径庭。”
莫闻翼还是有些担忧,“我只是怕他下一步还会出什么动作,万一他知晓此事,回过神来时就定会反击的。”
“大人不必为此事担忧,他一定还会派人来的,只是他此时正在陷入与司马远的交战之中,无法抽出其他兵力,他已经自顾不暇,所以对我们来说不会构成威胁。如此一来,让他只关注于其他事物,可以分散他的注意力,我们只要静观其变就好。”
“好的,那就听你的,真是让你费心了。”莫闻翼说完,又速速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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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垣珩还在与司马远交战,难分胜负,而且越战越烈,逼迫商垣珩一直投入兵力,而且有去无回,此事是在焦灼,而且劳心。
如果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下去,那么一定会是双方兵力耗损而尽,然后两边都得不到胜利的果实与喜悦,如今三方对峙,一旦对方兵力耗尽,那么莫闻翼这时乘虚而入,就可以大享渔翁之利,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压制这两方。
结果自己拼死拼活却便宜了他人,这样想想商垣珩觉得实在是不甘心,于是想来想去决定派遣部下去拉拢吴军师。
司马聪知道他预料的事还是来了,但也只能迎难而上了。司马聪整理好衣装,并且又带上了一个面纱,重新带上眼罩,撩开帘子,来到会客的里堂。
一个男人坐在椅子上,双手各自撑着两条腿,见到吴军师出来,立刻站起来,双手作揖打招呼。“军师,你好,我是商垣珩大人特意派来拜访你的,在下刘传。”
“哦,是吗,想不到我身在这里,却这样令商大人感兴趣,我真是自惭形愧啊。今日来所为何事啊?”
“是这样的,我今日前来是代表我家大人前来与先生交好示意。”刘传说完,盯着吴军师细看,却发现他一身黑衣,端庄肃穆,头顶纱帽,挡住了面并且还有眼罩挡住,更加看不清,让人感到扑朔迷离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真是折煞我了,我究竟何德何能,竟然让商大人这般劳心费力,还特意派人向我问安。”司马聪用不同以往的声音轻笑了两声,然后又端起了旁边的茶碗喝了起来。
刘传摆摆手说道:“唉,军师不可这般自贬身价。吴先生你可听闻过司马聪这个人,他以前就是为莫闻翼出谋划策的。”
司马聪知道来人已经进入主题,表明真正的来意了,于是停顿了一下,又将手中茶杯放回原处。
“司马聪,这个名字但是熟悉啊,只是听闻不多,我以前一直隐居世外所以知之甚少。我只知道他好像是莫大人以前的人,只不过后来去世,于是这才使得莫大人请我出世。他这个人怎么了?”
“他既然已经死了那就也没有什么了,只是他以前谋计颇多,因此深受莫闻翼的支持和信任。我想莫闻翼既然请您出世,那么一定是你也有可以与司马聪匹敌的谋略,所以如此这般收重用,我们家大人很是欣赏先生你的才华呢。”
“真的是不敢当啊,我只是一介平民,怎敢得到商大人的厚爱呢。鄙人才疏学浅,所用的也不过是雕虫小技而已,不必挂在心上。我原本就是一个隐士,早已不问红尘,现在出来也是无奈之举罢了。我并不想过多地牵扯凡尘俗世,看来你家大人的心意我是不能领了。”
刘传看到这个样子,觉得可能是自己还没亮出真正的底牌,没有打动军师。
于是赶紧说:“军师莫要再自谦了,我们家大人听闻先生的才华已久,心中早有意想要收之。先生之前隐居,现在又被迫出世,一定是生活上有些许苦恼,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家大人一定能帮你圆满解决。
又道:“而且听闻先生是莫闻翼重金聘来,我家大人求贤若渴,对先生这样的人才也是不吝钱财的,如果先生肯跟随商垣珩大人,那么大人定会出几倍的重金来求先生的,还望先生考虑一下。”
“我出世并不是因为钱财而来,所以还是请你回去吧。”刘传郁郁寡欢地回去了。
此后还来了许多商垣珩的人,都被司马聪敷衍过去了。
第四百八十一章停战
派了那么多人可都是探不到什么东西,商垣衍有些泄气,伸手把书案上的东西一扫而过,让人感觉到他很是不悦。
“罢了,既然查不出什么那就此作罢,任何人都别轻举妄动。”
“大人,你看这个人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是不是应该要偷偷派人?”话没有全部说完,但是刘传却做出了一个砍头的动作,意思商垣衍一看就明。
“别。”商垣衍摆手,他还不知道那个吴军师到底是什么来头,现在如果派人去刺杀这个吴军师,有可能会弄巧成拙,所以他选择按兵不动,摸清楚这个吴军师的底细再说。
看到商垣衍拒绝,刘传有些着急“大人,我们已经损失了不少兵力了,如果那个吴军师不能为我们所用,那留着只会白添麻烦而已,大人。”
被刘传这么一说,商垣衍没有说话,只是扫了他一眼,又看向别处,看起来态度很平淡,可只有商垣衍自己才知道,手里已经慢慢紧握成拳,手上的青筋肉眼可见,连失两座城,他实在说不上的痛心,刘传说的,他哪里会没有想过,只是吴军师既然是个人才,他便想惜才。
似乎过了许久,商垣衍才淡淡开口:“停战吧。”让人听不出他是什么语气。
“大人,你,你说什么?”刘传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有些不敢相信。
“我说停战。”商垣衍闭上眼睛,把眼里的神色掩住才睁开,转头坐在了书案前,打算拾起笔墨,来写停战信,却突然想起刚才的笔墨都被他一扫在地“来人,准备笔墨。”
“大人,大人,你真的想好了吗?”停战?刘传没想到商垣衍居然会这样说,这般话,本不应该是由商垣衍所说的。
被刘传再问一次,商垣衍有些不耐烦“我说的话,你听不懂了?”本来停战,他本就不欢喜,现在要让他再无谓的强调几遍,商垣衍就显得不耐烦了。
“不是,大人,我就是,”看到商垣衍脸色不好,刘传想要解释却被商垣衍摆摆手“行了,让人准备笔墨就行,别的我自有主张。”连失两座城,商垣衍就算想要继续开战,但是一想到那个隐士吴军师此人高深莫测,商垣衍选择最为保险的方法,那就是停战,不能让城再被司马远夺去。
被商垣衍这样一说,刘传即使再想说什么,也只能乖乖住嘴了,他也只能默默在心里默默认为商垣衍这只是暂时之举,商垣衍肯定有其它妙计。
没一会,就有两个小兵手里拿着笔墨和书信走了进来,把那些东西放在了书案上,脸上尊敬的神色一览无余。
“行了,都出去吧,刘传留下来给我磨墨。”商垣衍坐在书案前,却发现自己不知道从何下笔。
刘传也看出了,秉着生死不顾又开口“大人,要不”可还没说完就被商垣衍叫住“不是说了?我想做的事情你无需再劝。”说完商垣衍便下笔起来。
“把这封信去拿给司马远吧。”商垣衍停下笔来,靠在了凳子上,不再说话。
而站在他旁边的刘传也很识趣的把信折叠起来,放进了信封里“大人,那我就把这封信送出去了。”商垣衍敷衍的从鼻孔里挤出一声“嗯”,可当刘传把信拿着退了出去后,商垣衍才睁开眼睛,眼里的阴厉一闪而过。
“报!前方送来一封信,恳请大人亲启。”一个小兵双手捧着一封信跪在了地上。
“什么信?”司马远连看都没看,只是自顾自的坐在书案前看着面前的地图。
“说是与大人商量停战的书信。”小兵把刚才那人吩咐他的人如实说了出来。
却没想到司马远一听他这样的话,神色有些激动“什么?”从书案前站了起来,伸手把小兵捧着的书信拿了过去“下去吧。”摆摆手让小兵退下,司马远才看起这封信来。
没多久,司马远便把那封信看完,随即大笑起来“哈哈,行了,退下吧。”摆摆手让小兵退下,司马远又坐回书案前。
“皇上,何事如此高兴啊?”站在司马远旁边的一个伺候的太监也看出了司马远的心情很好,便大起胆子问道。
司马远没有立即回答,只是看了太监一眼,吓的太监立马跪在了地上“皇上恕罪,小人,小人不是,不是”吓得太监连话都说不准了。
“行了,起来吧,朕没有要怪罪你。”看到太监被吓得颤颤歪歪的模样,司马远心情大好“传下去,全体停战。”既然商垣衍都拿着信商量停战,他哪里有不同意的道理。
“皇上,你怎么同意停战呢?”本来略显悠闲的司马远却突然被一个声音打乱了这一切,抬起眼看去,原来是莫闻翼。
“消息挺快的啊。”司马远的话听上去像是在赞赏莫闻翼一般。
“皇上,如果现在停战这是对我们不利的啊,所以”莫闻翼话还没说完就被司马远打断了“不利?如何不利?停战不是对双方都好,至少不需损失士兵,至少可以减少物力,如何不利啊?莫将军。”司马远的话听起来有些讽刺。
“皇上,商垣衍现在突然选择停战,莫非是葫芦里卖了什么药我们都未知晓。。”知道司马远选择停战是因为商垣衍拿来了停战信,可明明是箭在弦上的,可又怎么可能停住,所以莫闻翼不得不怀疑商垣衍有别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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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莫闻翼这样一说,司马远却突然变脸,眼里有着一丝冷意“是不是有别的目的,朕会看不清楚?朕说了,停战就是停战,你等无需再提,朕不想听。”一句话就让莫闻翼要说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没有别的事就退下吧,朕要歇息了。”不去管莫闻翼脸色到底多么不好,司马远连看都不看一眼,直接让人把莫闻翼赶走,自己走去内室歇息了。
“是。”莫闻翼很不甘心,但面上还是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握住的手青筋慢慢浮起,看了司马远的背影最后一眼才退了下去。
同时,司马聪也听到了司马远和商垣衍停战的消息,也听说为了这事,莫闻翼去找了司马远,却被司马远赶了出来,好不生气。
“既然他们已经停战了,我们该怎么办?”站在司马聪的旁边,黄莘儿的神色看起来有些焦急。
可司马聪没有立马回答,只是把黄莘儿搂进怀里笑了笑“就怕他们不停战了。”相比黄莘儿,司马聪的态度显得比较平淡。
“什么?”乖乖让自己在司马聪的怀里,黄莘儿有些不懂司马聪话里的意思。
“如果他们不停战,那莫闻翼怎么对司马远有意见?不有意见,怎么会想办法起兵呢。”对于司马远和商垣衍选择停战,司马聪乐得其见。
黄莘儿也是聪明人,被司马聪这样一点就明“那么到时候就会狗咬狗了是吧,一狗咬狗内部肯定会乱,如果一乱,那我们就”后面的话黄莘儿没全说,但是却离开司马聪的怀抱两人相视而笑。
“对了,那些大臣们?”黄莘儿又突然想到司马聪假死,那国家又该怎么办?
“不用怕,我已经暗地里跟某些大臣联系过,计划慢慢进行,所以不用担心。”司马聪捋了捋黄莘儿耳后的头发,眼里的温柔多的就像是要溢出来一样。
“好。”被司马聪这样一说,黄莘儿不安的心也放了下来。“好了,眉头别在拧着了,这样也不好看。”司马聪伸手又捋了下黄莘儿的眉头,可不料黄莘儿也抚上他的眉头“你不也是一样。”同样的动作,两人又默契的笑了。
一时间,气氛是舒服且美好。
“大人,你说你要去晋国?”刘传有些不敢相信,商垣衍要去晋国?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怎么?我去晋国是那么稀奇?”他不过是想去晋国把莫闻翼的军师策反过来,毕竟他那么辛苦攻下的两座城池就被收回了,起初他还有些不甘心,但是细思下,商垣衍就觉得他应该就亲自去把莫闻翼这个未谋面的军师看能不能策反过来,毕竟他那么惜才。
“大人,大人,司马聪早已不在人世,你去晋国岂不是?”刘传没说的那么明白,他还以为商垣衍选择停战,是还有什么后招,却没想到商垣衍居然自己打算去晋国,这难道不是想不开?
“你是说我自寻死路?”知道刘传后半句没说的意思,商垣衍有些好笑的看过去,却让刘传有些心惊“不是的,大人,小人我,我,只不过是担忧大人的安危。”刘传把头低了下去,他确实是这样的意思。可在商垣衍的面前,他哪里敢这样说啊。
“行了,别再说有的没的,快去给我准备,我无需带人,我亲自过去就行了,一切保密,若是泄露出去,我唯你是问。”不打算多说废话,商垣衍摆摆手让刘传退下去,刘传还想说点什么,可看到商垣衍的态度,还是算了。
第四百八十二章有诈
只是在刘传的心里,默默期盼商垣衍此行能够一切顺利吧。
而让刘传退下去准备的商垣衍,眼里的精光一闪而过,他此行,势必要让莫闻翼的军师归到他的手下,为他所用。
莫闻翼的国家,商垣衍要想去算不上远,所以不过一日,商垣衍便赶到了,只是在进城门的时候,商垣衍并没有尽量压低自己的的存在感,甚至还大摇大摆,似乎要让人感觉到他的存在一般。
“商垣衍来了此处?”坐在凳子上的司马聪依旧品着茶,并没有因为这个消息而情绪波动,反而态度有些冷淡,前来报信的人因态度不着头脑,但听到司马聪又开口问了,便点点头:“是的,而且商垣衍进城很是大摇大摆,动作很大像是要让人知道他来了一般。”
报信的人是司马聪,既然司马聪是和商垣衍是争夺这天下的人,当然连同司马聪的人也不会对商垣衍有多尊敬,所以才直呼其名。
却没想到司马聪听到他的这句话反而笑了:“他做的很好。”
“好?好在哪里?”报信的人听得一脸迷糊,他实在不懂司马聪为什么要说商垣衍的做法好。
“没什么,你退下吧。”司马聪并不想对报信的人多说什么,只是放下茶杯来到了窗台前,看向外面。
“这......”报信的人似乎有点愚笨。
“我让你出去听不懂吗?”司马聪的语气还是那样,还是没有转过头来,只是那报信之人听到司马聪这句话,一下子醒悟过来,不敢再多说什么连忙退了出去,司马聪的耳边便响起了门关上的声音。
对于商垣衍大摇大摆的来莫闻翼的国家,司马聪虽然不知道他是来干什么,可让司马聪觉得,商垣衍绝对不会有什么好的事情,就这样大摇大摆,不过是为了给莫闻翼一个下马威也不一定。
“军师,外面有人找你,说是有要事与你相谈。”一个小厮站在了司马聪的房门口大声说道。
却迟迟没有听到司马聪的回答,小厮以为在里面的司马聪并没有听到,便想再重复一遍,可话还没出口司马聪便开口了:“嗯,我知道了。”态度不冷不淡,小厮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可没过一秒,房门被打开了。
司马聪带着眼罩和面纱,小厮也看不出他的面容,本想认真细看,却没想到司马聪又说话了。
“那人在哪里?带我过去吧。”语气虽然不上严厉,但却由不得人拒绝。
“是。”小厮乖乖遵从,走在司马聪的前面领着司马聪进了会客堂。
进了会客堂,司马聪一眼就看到商垣衍在凳子上坐着,自顾自的喝着茶,那模样就如同在自己的国家一样。
但由不得司马聪想太多,小厮便领着他到了商垣衍的跟前。
“不知大人大驾光临,小人有失远迎,实乃小人的不是。”司马聪拱起手,客套的说道。
“无妨,吴军师是吧,我经常传闻听到你,现在一看也觉得吴军师比传闻中更加有才。”看到司马聪这样遮挡自己,商垣衍眼里的冷厉便想着要透过去直视司马聪的脸。
“呵呵,商大人过奖了。”司马聪也察觉到商垣衍的举动,在心里冷笑了一声,可嘴里却吐出了比商垣衍更为客套的话。
“呵呵。”商垣衍也跟着笑了起来,一时间气氛看起来很是自然。
可司马聪并不想再和商垣衍盘旋下去,便选择直奔主题:“商大人这次来,恐怕不只是为了和小人探讨传闻的吧。”
虽然商垣衍的话看似平平淡淡,但司马聪却知道里面是暗藏玄机,虽然没有那么明显,但他似乎已经猜到了商垣衍来的目的。
果然。“吴军师说的没错,既然吴军师这样说了,那我便直说了,我这人从来一向惜才,听闻吴军师才智过人,我便起了招纳之心,这次来,便是诚心的把吴军师招纳过去。”虽然吃惊于司马聪的直言直语,可这样却让商垣衍更加欣赏起司马聪来。
司马聪没有立即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只是轻轻的把手里的茶杯放到了桌上才缓缓开口:“小人我不知哪里被大人看重,小人不过是在深山中的一匹莽夫而已,实在不值得大人如此看重。”
如司马聪所料,商垣衍果然是来拉拢他的,可是商垣衍哪里会知道他现在这般看重的军师会是假死的司马聪。
听到司马聪的拒绝,商垣衍也不意外,只是笑声更大些:“哈哈,就凭你这样的参谋,我便是欣赏的很,若是你愿意,我许你一官做,如何?再加上允你黄金百两如何?”在商垣衍的心里,即使司马聪再怎么拒绝,应该不会耐得过权势和金钱的诱惑,毕竟司马聪曾是隐士,可现在出山不就是为了钱吗?
却没想到司马聪听完竟有些沉下声来:“大人可是误会小人了,小人出山不过是因为莫老将军与我有恩,我便出山报答此恩罢了。”
商垣衍提出的条件,若是对于别人还有所用,可他对待的是司马聪这人,所以便一点用也没有。
听到司马聪这话,商垣衍沉下脸眯起了眼睛,让司马聪以为他会生气,却没想到商垣衍没两秒居然还是笑了:“这么说来,你与那莫老将军还有这等的渊源,是我冒昧了。”商垣衍这样的态度让司马聪奇怪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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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碍于商垣衍这样好脸色,司马聪也不愿意再撕破脸,“商大人,实在不好意思,小人实在不值得让大人这般对待,外面的能人异士实在太多,小人只不过一个莽夫而已,所以大人还是去招纳那些比小人能力大的能人异士吧。”
“既然你不愿意我也不强逼了,我也还有事,便不再你这多坐了。”既然用这样的方法,司马聪也不能上钩,商垣衍便又萌生一计,只不过在司马聪面前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那小人就恭送大人大驾了。”司马聪也不打算多说废话,只是看着商垣衍离开他的视线。
偶然的是,商垣衍一走,莫闻翼便回来了,直奔司马聪跟前:“商垣衍来过?”语气听起来倒不像是在问话。
司马聪嗯了一声没有说其它的话,
“他来可是为了什么?你们是不是谈了什么?”莫闻翼的态度有些迫切。
“他不过是来招纳我过去他那边,只是我怎么可能过去,他便走了而已。”相比下,司马聪倒显得很是淡定。
“嗯。”司马聪的话莫闻翼深信不疑,“军师,随我一起去外面看看吧。”
“大人,你是有什么打算吗?”以为莫闻翼是因为司马远停战的事情,想要去外面探探军情。
“军师,我只不过是想去外面游玩一番,才想起军师来此从未出去游玩过,便想着一同叫你罢了,却没想到军师在心里却想到别处去。”莫闻翼笑着说这些话,可在司马聪看来却有些讽刺。
虽然莫闻翼这样说,可司马聪哪里会相信,只是在面上没有表现出来:“既然大人这样说,那小人便盛情难却了。”可司马聪怎么会想到,刚才被他拒绝的商垣衍居然那么快听到司马聪和莫闻翼要外出的事情,刚想的那一计便可立即执行了。
“大人,小心。”一个跟在莫闻翼身旁的人大喊,同样司马聪也察觉到了身旁的不对劲,只是他并没有说出来,因为他现在的角色是莫闻翼身旁出山的军师。虽然他和莫闻翼一人一马,但司马聪知道莫闻翼如果知道有危险,肯定会立马保护他。
果真,没一秒莫闻翼就开口了:“军师小心,这旁边应该有埋伏,全体竖起十二分的精神,保护我和军师。”
莫闻翼放令下去,所有人便立马围在了莫闻翼和司马聪的身边,以一个圆圈的方式把莫闻翼和司马聪围着。
“大人,现在有埋伏说明此人深知我们的行踪,看来我们之间或许有内贼。”可司马聪话一说完就听见从不远处的一声笑声。
“来的早不如来的巧,莫大人,久仰。”顺着声音,司马聪和莫闻翼都望了过去,却没想到居然是本不应该在此地出现的商垣衍。
“久仰。”莫闻翼看了一眼,便把眼光收了回来,看向别处也回了一句。
“莫大人,既然遇在此处,说明有缘,那要不喝一杯?”商垣衍像是察觉不到莫闻翼旁边的剑拔弩张,语气听起来心情好似很好。
莫闻翼本想回商垣衍一句没空,可话还没说出口,便被司马聪拉住:“大人,小心有诈。”把莫闻翼本要说的那句话生生的从喉咙里压了下去。
“嗯。”半天莫闻翼才从鼻孔里挤出一声嗯,司马聪说的没错,他们明明已经感觉到了身边有危险,可偏偏商垣衍又出现在了这里,这就不得不让他们怀疑有鬼了。
“怎么?莫大人,是不相信我吗?”没有听到莫闻翼说话,商垣衍又开口了。
第四百八十三章.计策
司马聪黑眸盯着商垣衍,没说话。
司马聪早就料到商垣珩会使出这一招,因为就以往的交战经验来看,商垣珩绝对不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好人,也许他是为了他的国家,为了繁荣国力,增加国土,为了人民能够过上更好的日子,可是他的手段确实为司马聪所不齿。
从他如何当上这个皇上就可以看出来,如何如何的排除万难,什么阴招没使过,争皇位这个事情真的很残酷,从自己的手足兄弟那里,用尽一切或明或暗的招数,才能把其他人都踩在脚下,让他们俯首称臣,任何才能当上这个帝王。
当上了这个帝王以后,商垣珩就毫无保留地展现出了自己的野心,用尽一切的可能强大自己的国家,就说偷袭这个事情。其实司马聪自己想过,会不会北開或是商垣珩一伙,会趁着自己和司马远的战争,等着坐收渔翁之利,可是换句话说,他们的力量并不足以抵抗他或是司马远,还有被他们吞并的可能,只能是无功而返。
没想到,这个商垣珩剑走偏锋,在自己即将不敌司马远的时候出现,出其不意的劫走了黄莘儿。这让局面一下子发生了变化,他在救黄莘儿的时候被商垣珩的箭射中,虽然不致命,但也让自己不得不以“死掉”的身份,装作莫闻翼的军师才能继续他的计划。
现如今,莫闻翼带着莫家军夺回了商垣珩一伙好不容易打下的城池,商垣珩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虽然自己已经拒绝过他,但是他已经预料到了,商垣珩肯定还会来这么一手,虽然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手段,但对于商垣珩来说,可能达到目的的手段,就是好的手段。
莫闻翼与司马聪并排而立,一时也没有说话。
“杀!”
只听得一声嘶吼,黑衣刺客一拥而上,向他们杀来。
他们遇到的这些刺客,个个来势汹汹,一副要他们命的架势,司马聪一看他们的样子,就觉得,不像是一般的刺客,肯定是经过什么特殊训练的,于是进一步断定了,这就是商垣珩的计策。
一开始,他们尚且还能抵抗,毕竟不论是商垣珩或是莫闻翼还是司马聪,个个都不是什么平庸之辈,可是,俗话说,两拳难敌四手,他们固然厉害,可是随着刺客的数量越来越多,他们也渐渐难以招架,敌方又是一个个的下了死手,他们逐渐被围困住了。
司马聪见时机差不多了,给了莫闻翼一个眼色,让他先走。莫闻翼毕竟和司马聪是这么多年的兄弟,一个眼神立马就懂了司马聪的意思。
于是莫闻翼转身,一剑刺死了两个挡在他面前的刺客,杀得越来越凶,俨然一副杀红了眼的样子,杀出来一条血路以后,对司马聪说:“你先待一会,我马上派人来救你,让这群小贼看看,我们莫家军不是吃素的!”
说罢快马跑出了这个战场,剩下司马聪和商垣珩两个人,继续抵抗这些刺客的追杀。
也不知怎地,这些刺客好像杀不尽一样,完全不见少,反而看到莫闻翼跑掉以后,还对司马聪出言讽刺:“你看,你的好兄弟都走了吧,哈哈哈,你们俩就等死吧。”
司马聪不理会他的言语,继续抵抗着他们的攻击。突然,司马聪听到一声闷哼,转头一看,竟是商垣珩挡住了,本来要打在他身上的一拳。司马聪见状,感觉去问商垣珩,“你感觉怎么样,还能撑得住吗,再等一会,莫闻翼的救兵应该就来了。”
商垣珩不说话,只是继续抵抗着这些刺客。司马聪在思考,商垣珩还要演到什么程度的时候,一时不防,被一个刺客盯住了,眼看剑冲着自己的腹部来,司马聪下意识的要躲。
不料,就在这火石电光间,在他前面的商垣珩竟是生生地替他挡住了这一剑。
然后司马聪就感觉到了,商垣珩的整个身体都软下来了,可是就在他走神的下一个瞬间,商垣珩又把他拽到了身后,定睛一看,竟又是一剑。
司马聪简直要为商垣珩叫好了,这出苦肉计使的是真好,莫闻翼放弃他然后自己走,商垣珩即使自己受伤也要坚持护着自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要不是司马聪早一步想到了商垣珩的计策,简直都要被他感动了。
司马聪见商垣珩为了自己,受了这么多伤,对他说:“商兄,你,你真的是太仗义了,我没想到,你会如此做……”
商垣珩见自己的计划奏效了,对司马聪说,“不,这就是兄弟应该做的事情,何况先生您是我欣赏的人才,我不会眼看着你身处不利,然后自己走的。”
商垣珩这句话说的,既不留痕迹的夸了自己,还好好的黑了“自己走”的莫闻翼一把。
司马聪早就料到商垣珩会这么说,于是,干脆将计就计,“商兄,你这么说,我真的是,无地自容了,我,真的太感动了,其实,说来惭愧,在下已经不问世事好多年了,整日耕田织布,粗茶淡饭,我倒也觉得很好。”
司马聪顿了顿继续说:“我之所以出山,是因为莫将军之前说得诚恳,说要为主人效力,将功赎罪,我觉得他不容易,才答应他,就帮他到完成任务为止,谁知道,他竟先走了……虽说会有援军,可是他为什么不想着带我走呢?”
商垣珩见状,马上说:“先生真的相信还会有什么援军吗?据我所知,莫家军驻扎的地方距离这里并不远,要来应该早来了吧。”
见司马聪没有反应,继续说:“我不问别人怎么样,反正先生这样的人才,不,奇才,我是不会放着不管的,哪怕会有援军。也许先生不信,从我父亲,往上好几代,我们商家都是最看重人才的,而且,我私以为,一位像先生这样的人才,是几座城池、几箱黄金绝对换不回来的。所以,先生,要不要考虑一下我之前的提议、”
司马聪不说话了,只管去打眼前的敌人,商垣珩又转头问他:“先生可是有什么顾虑?”
“唉,我这,俗话说,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早已答应了莫闻翼将军,那就应该帮他出谋划策,虽然他这么对我……”司马聪故作纠结的样子回答他。“这样的话,我倒是认为,先生大可不必担心。”
两人一边和这些刺客厮杀,一边交流着。
司马聪见他这么说,问他:“商兄何出此言?”
商垣珩一遍杀敌,一遍说,“我知道,先生是忠义之人,可是,你也说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可是,先生难道不是已经替莫将军出了不少点子了吗?虽然在战场上,我和莫将军是敌手,可是,行军打仗之人,肯定要观察对方的习惯。我最近就是觉得,莫将军的战术,和以往大相径庭。”
“说实话,我已经看腻了莫闻翼之前的打法,一味的猛攻,或者是使些小伎俩。而最近,我却着实有些摸不清套路了,虽然输了,但是我商垣珩输的心服口服。后来,得知是先生您的计策,我想,就算您不能为我所用,我也一定要见您一面。”
不得不说,商垣珩的言语攻势真的一般人难以招架。他实在太会说话了,滴水不漏地夸人或是黑人。若不是有所防备,一般人听到这里,绝对就动摇了,可是司马聪不为所动,继续说:“可是。我还没有真的帮莫将军完成任务,总感觉这样会有些对不住他。”
听到这里,商垣珩笑了,司马聪不明白,问他,“商兄为何要笑,是在下说错话了吗?”
“不不不,先生,我只是笑,其实你真的,谁若是得了你的帮助,肯定再无敌手。”
商垣珩继续说:“而且,先生,你不觉得,现在的情况已经很明了吗?在这么凶险的情况下,把你丢下,他莫闻翼就对的起你了吗?”
司马聪沉思片刻,对商垣珩说:“商兄,我觉你的话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我想,我要好好考虑你的见一路。”
商垣珩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先生能这么想真是再好不过了。”
他们都是聪明人,这一言一句间,事情已经有了定论。
于是,商垣珩也不打算再多纠缠,本来这伙刺客,就是他安排好的,等待时机出现,好助他收服司马聪,现在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快刀斩乱麻地解决了这些刺客,又对司马聪说:“那么先生,你若是信我,就来我的国家看看,就算不来当我的军事,来逛逛再回去也可以的。而且我可以保证,如果先生您真的同意当我的军事,那我绝不会像莫闻翼一样,遇到这种情况,把你抛下。而且,不管之前,莫闻翼给了你怎样的条件,我都出二倍,先生您看如何?”
司马聪见商垣珩这么说,为了表现真实性,犹豫了一会,才说,“好吧,我随你去看看。之后的事情我们再说。”
商垣珩见他这么说,于是欣然同意。两人一起去往商垣珩的国家。
第四百八十四章试探
待商垣珩和司马聪一回到商垣珩的国家后,司马聪看着城里的人来人往,百姓买卖置物,好不热闹,一切就如同寻常一样的情景。
司马聪努力地搀扶着商垣珩,商垣珩因为受过剑伤还有刀伤,又和刺客经过了激烈的打斗,身体开始撑不住了。
商垣珩咳嗽不止,用手拍了拍胸口之后,结果情况并未改善,而且又吐了一口鲜血出来,司马聪看着商垣珩这个样子后,心中愧疚不已,毕竟这些伤是因为自己而受的,虽说自己是假意跟着商垣珩来这儿,但还是感觉不太好。
于是司马聪有些关心地问:“商兄,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伤得这么重,你再坚持一下,我去给你叫大夫。”
商垣珩弯着腰,拉住了司马聪,然后忍痛喘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身体,然后说道:“军师,你莫要走开,你没事的,我久经沙场,大伤小伤无数,这点困难怎么会压倒我呢。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只不过需要休息一两天就好了,不碍事的。军师,你就扶着我在路边歇一下就行了。”
司马聪有些担忧,怕会有什么麻烦,想再劝一劝商垣珩,结果商垣珩还是不肯放手司马聪,并说道:“军师,不用麻烦了,在这里你是一个陌生人,人生地不熟的,你也不知道哪里有医馆,如果你要是去了,这一来一回不知道要耗费多少时间呢。万一我又遭遇什么不测,那该如何是好呢,你安心地陪我在这里待着吧,一会儿就会有人来接我们的。”
司马聪见到商垣珩是这样地固执,几番劝说都说不动,于是决定还是听商垣珩的话,陪着他一起待着。商垣珩一步一步地向前挪,未见有丝毫好转。
这时一个身穿戎甲,腰带佩剑的男护卫向他们冲了过来,司马聪还以为又是来刺杀他们的人,刚想伸出手进行防卫,结果那位男侍卫却转了一个弯冲到商垣珩的身边大叫道:“主公,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回事,伤得这么重,到底是何人伤你们的,快些告诉我。”
商垣珩有气无力地说:“快,快些带我回府,这是我特意请来的军师,你一定要好生招待。”
于是司马聪和侍卫一起送商垣珩回了居住的府邸,由于伤重,商垣珩一直躺在床上不得动弹,司马聪也因为初来乍到不想多生是非,所以也一直没怎么出来过,但因为是商垣珩带回来的人,所以府里的人对司马聪一直都是毕恭毕敬的。
过了几日,应该是商垣珩身子好些了,商垣珩由一个丫头搀扶着来到了司马聪的房间里,司马聪一看是商垣珩来了连忙起来打招呼。“商兄,你怎么来了,你都受了这么重的伤怎么还来看望我,快快坐下,有什么事这么着急非来不可。”
商垣珩缓缓坐下,挥了挥手示意让下人下去,又开始脸上堆起了笑容,“怎么说军师也是我带来的,我怎么可以行怠慢之礼呢。军师在这里全都不是熟悉的,我在这里应当尽一下地主之谊的,来到这里几日了,军师可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有什么招待不周赶快跟我说,我一定尽快改正。”
司马聪摇了摇头,表示在这里并没有什么欠妥的地方,这时商垣珩眼珠子转了两圈后说道:“其实我是有意将军师招入麾下的,所以请军师跟我说说你的情况,我也是爱才之人,所以求贤若渴。”
“鄙人只是一个乡野村汉,没什么好说的,往事随风而逝,不想过多提起,商兄还是莫要多问了。你伤得不轻,实在是不宜过多走动,还是尽早回去休息吧,我身份卑微,不值得你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司马聪转身一直不肯面对商垣珩,于是商垣珩知趣地离开了。
虽说司马聪跟着商垣珩回来后并没有外出招摇,但消息却不胫而走,许多人都在为这个不速之客而感到担心。这其中就包括了朝野上的那些大臣,几国交战,力量上不分伯仲,结局瞬息万变,他们都在为各自的国家的命运和自己的前途担忧。一下朝,这些大臣又开始议论纷纷.
首先一个大腹便便的官服人发话了,“咦,你们听说了没,商大人最近带回来一个男人,身份不明,来历不知,还好吃好喝地养在府里供着,这可如何是好,商大人这是打算忽视我们的存在吗,我们这么尽心尽力,发生这么大的事竟然也不和我们知会一声。”
随即另一个留着八字胡的官员出来发话了,先是长长叹了一口气,然后说:“还不知道呢,商大人的心思可真难猜,我们还是先做好万全之策就是了。我听说呢,那个男人还是从莫闻翼身边来的呢,不知道是不是没安好心故意潜伏在这,如果是一个刺客那就难办了。这次商大人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回来的,一定跟他脱不了关系,待有机会,我一定要与他会上一会,到底要看看他是什么角色。”
这时陈源形低着头,无精打采走着,刚才交谈的两位大人正好把他拦下来,“唉,唉,唉,这不是陈大人吗,快来,快来,我们正在讨论着呢,商大人家里住进了一个奇怪的人,听说以前还是莫闻翼身边的军师呢,陈大人你对商大人忠心耿耿一定知道这件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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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源形无奈地望了他们一眼,心中一股怨气还不知道怎么发呢,他虽是商垣珩的宰相,但是却感觉自己虽然一片忠心却没有得到应有的回报。这件事他不是没有听闻,本想去商垣珩的府中问个明白,结果还是拉不下这个脸来,于是作罢。
陈源形淡淡地说:“这件事不好说,本来就是商垣珩引起来的,这还是要他自己出来解释清楚。”
“不过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啊,万一商垣珩决定给他一官半职的,那么他迟早会爬到我们的头上,那我们的乌纱帽可就不保了。现在还是得想个办法才是,不能洞若观火了,好歹我们要先探探他的虚实再说。我还听说这位军师脸上带着一个面具,甚是奇怪,无一人认识他。”
随后另一位官员和陈源形也点头称是,于是陈源形借势说:“那么明晚我在府中设宴好好招待那位军师,一定不能让他在这里煽风点火,惹起是非。两位大人可一定要来啊,我们这次齐心协力,势必不能软弱。”
陈源形说完,二位大人纷纷说好。
司马聪收到了陈源形的帖子,心里犹豫着去不去,不知所谓何事,不好定夺。
这时商垣珩看到这一切,于是鼓励司马聪前去赴宴,“军师,定是你初到此地,所以他们想见见你呢,你不必担心,他们都是跟随了许多年的人,绝对不会乱来的,你可以趁此次机会前去欢乐一下,毕竟这么多天了,你一定也都乏了。他们都是在官场上的人,十分要面子,再说你是我带回来的人,他们左右不过是太好奇了而已。”
听了商垣珩的话司马聪也有些动摇,他既然下了决心要深入商垣珩这里,早晚都要跟别人接触的,况且别人那些三脚猫的功夫还难不倒自己,于是司马聪接受了商垣珩的提议。
“好的,商兄,我一定去,你为我受了伤,我无以为报,这会就应了你的情面去赴个会,也好让他们悄悄你没有找错人。”
司马聪说完便回房去收拾东西了。
陈源形在家里设了宴会,但这并不是一个普通的招待宴会,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了。
府门上挂上了亮亮的红灯笼,十分醒目耀眼,一个个大人络绎不绝地进府,陈源形来到了女儿陈思缘的房间。陈思缘有些不解,:“阿爹,这是要做什么啊,今晚到底是谁要来啊,怎么这么隆重。”
“今天来的人可不好说,是商垣珩亲自带回来的,听说还是一个军师呢。但此人来历不明,满是谜团,不得不令人猜想。思缘啊,你是阿爹唯一的宝贝女儿,我兢兢业业这么多年还不是为了这些百姓吗,我一心一意地为了商垣珩辛苦奔波,结果到头来得到了什么,临了还要被一个莫名其妙的人来插一脚,阿爹实在是不甘心啊。今天一定要帮帮我啊,定要让那个军师尝尝苦头。”
陈思缘立即说道:“阿爹,你放心吧,女儿一定办到,我一定要看看这个军师到底是何许人也,竟然敢跟我阿爹抢位子。”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我的女儿这么漂亮,看他还有什么能耐。”
宴会开始后,司马聪就一直坐在那里喝着酒,也不主动搭理别人,别人看他样子甚是奇怪,而且严肃也不敢随意前去搭讪。
陈源形拉着女儿出来走到司马聪的面前,介绍说:“吴先生,初次见面,请多海涵,这是我家小女思缘,来,思缘,见过吴先生。”
陈思缘端了一杯酒做要敬酒的样子,然后手一抖,就直接撒到了司马聪的面具上,并借势将司马聪的面具扒了下来。
第四百八十五章惊吓
陈思缘在揭下司马聪面具的那一刻就吓到了,面具掉到了地上,然后她张大了嘴巴,整个身子僵在那里不敢动,直愣愣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而四周的大人们也都环顾过来,发出惊讶的叫声,人们面面相觑。
陈思缘可能永远也忘不了自己揭下司马聪面具那一刻所看到的事情,那是她生平第一次的体验。
陈思缘在揭下司马聪面具时,司马聪还闪躲了一下,但是依然可以看到司马聪的脸上完全不是一个正常人的样子。脸上的皮肤全部都凸起还布满血红色的经络,只有眼睛和鼻子这些地方没有异样,连眉毛都看出来了,而且嘴唇上的皮肤甚是难看。
整张脸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怪物一般,司马聪的眼睛里投射出凌厉的目光看着众人的反应,自己反而非常镇定,并未有丝毫地害怕。
过了一会儿后,司马聪觉得时候已经差不多了,于是又从陈思缘的手中夺回了面具,放在脸上重新带好。然后又轻笑了两声收到:“真是不好意思,让大家看笑话了,一定是我吓到你们了,真是对不起啊,大家快快回到位子上坐好吧。”
陈思缘刚才被吓得不轻,回过神来后又找回了千金小姐的礼仪姿态,眼睛里还微微含着一些泪花,双手上下叠在一起放在身体的一侧,微微蹲下腰,行了一个礼,算是为刚才事道歉。
又接着说道:“吴先生,真是失礼了,本来将酒洒在你的面具上就已经是我的过错了,如今又把你的伤心处抖了出来,说不好意思的应当是我才是。您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生小女子的气,请您多多见谅。”
陈源形见到如此这般,本来是想借这次宴会打击司马聪的,虽然目的已经达到,可这样的结局也是实在没有想到。而且又是自己的女儿闯下了这样的祸事,不禁有些愧疚,赶忙打圆场说:“吴先生,还好吧,今日实在是我做得不妥,本来是想给你接风洗尘的,竟不想冒出了这样的事情。小女年纪还小不懂事,请莫要见怪。”
司马聪也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也没有回答陈源形的话,陈源形向陈思缘说道:“思缘,看你闯出这么大的祸事还不赶快回房闭门思过。”
陈源形给陈思缘使了一个眼色,陈思缘赶紧放下酒杯,踉踉跄跄地回去了。
司马聪知道这是想躲避责任的惯常手段,习以为常,而且他对这张已经烧毁的脸一点也不在意。因为他原本那张英俊潇洒的脸并未有丝毫改变,这一切不过是障眼法,蒙蔽了众人,司马聪又想起黄莘儿,不禁嘴角扬起了一抹微笑。
话说在司马聪和黄莘儿想出假死的计谋后,二人先躲了起来,避开了世人和纷扰,日子过得潇洒快活。
只是有一天黄莘儿拿着一块奇怪的东西进了房间,当时司马聪还在品着茶看着书卷,看到黄莘儿这个样子不禁好奇,疑惑地问道:“莘儿,你这出去好一会儿,究竟是在干什么呢?而且还带回来这么一个不知为何物的东西。”
黄莘儿看着司马聪,活泼地笑着说道:“这个东西啊,你肯定没有见过,这可是一个好东西,能帮你不少忙呢。”
说完打开了那个棕色布包,司马聪也凑过来看着,“莘儿这是什么啊,你怎么拿回来这个东西。”
只见到包里是一块还带着毛发的兽皮,让人一见就觉得不寒而栗。司马聪看见黄莘儿神色悠然并未有些许慌张,不觉得对莘儿另眼相看,莘儿还调皮地将兽皮拿着在司马聪的眼前来回晃悠,司马聪还是不能完全接受,往后退了几步,尽量闪躲。
司马聪掩着鼻子问:“莘儿,你到底带这块东西是要干什么的啊。你一个女孩子拿着这个东西竟然也不知道害怕。此物如此丑陋不堪,即使扔给猫,猫都不会吃的,此物又有何用?”
“当然有用了,他可以帮你弄一个新的身份。”
“什么新的身份?”
“唉,你忘了,你现在是假死的状态,人人都知道你司马聪已经死了,所以势必你是不能出去的。但如果有了它,你就可以重新活过来,旁人也不会知道你是谁,更不会将你和那个司马聪扯上联系了。”
黄莘儿一句话点醒了还在迷雾中的司马聪。
司马聪连连拍手叫好,“哎呀,对啊,我以另一个身份去办事也会方便许多,这样也可以尽早地回到莫闻翼大哥的身边。”可是随后他又陷入了迷惑,“那它究竟是如何帮我换一个身份的呢。”
“我稍后会做些处理,只留取一些皮,再把毛发给刮掉,然后在火上烤一烤。这样就可以做成一个面具,你带在脸上虽然有些害怕,但是别人不敢再看你的脸,所以也就不会知道你原来长的是什么样子。以后若是旁人问起来,你就只需要说是大火造成的就行了。”
司马聪挺早后,不禁对黄莘儿连连夸赞,“想不到原来你还能想出这样的计谋,真是一个奇女子啊。”
这场晚宴要比寻常时候结束得早,人们都已经早早散去,司马聪被陈源形留了下来,“先生今日之事实在是冒犯,但老朽心中一直有一个疑问不知当问不当问?”
“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如今房间里也剩下了你我二人,没什么好避讳的。”司马聪快人快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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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我刚刚瞧见你的脸上有伤,可否告诉这件事的来历,我也好给众人解释一下,好让他们安心一下。”
司马聪顿了顿,对陈源形说,“我以前只是隐居在深山中,一家人清淡生活,和和乐乐,日子倒也过得去。只是之前的一场家中大火,来势汹汹,我的家人葬身火海,日子不久后也病故了。这件事给我造成了不小的打击,一直郁郁寡欢。”
“那我可否知道你和莫闻翼到底是什么关系呢?”陈源形接着问。
“莫大人,我和他并无什么关系,只是当初大火时他救了我们夫妇二人,只是可惜我的妻子福薄命浅即使经过救治也还是没能活过来,为了报答当初的救命之恩,所以才跟着他,为他提供谋略。”
“哦,竟然是这样的!先生应该是一个人才,要不然怎么会先后得到莫闻翼和商垣珩的青睐呢。”陈源形说完看了看司马聪后,捏着胡子点了点头。
司马聪在和陈源形说完之后一个人出了府,独自踱步在小路上,夜幕星河,星光灿烂,洒下一片片亮光引路。司马聪踱着步子,慢慢地沿着路线回了府,一路上他对之前所发生的事并不在意,只是自己身在异国他乡,身边却没有一个熟悉的人,忍不住就想起了黄莘儿,不知道她过得可好。
一回到府上,商垣珩就已经在他的房间门口等待他了,身边还跟着一个随从,仔细瞧一瞧,竟然是当初一起接商垣珩回到府上的侍卫。商垣珩背着手在那里走走停停,而侍卫则观察着四周,注意变化。
一看到司马聪回来了,商垣珩立刻和随从赶上去,司马聪没有大惊小怪,只是随口一问:“商兄,你怎么在这里,夜里天凉风大,你才大病初愈,为何这样苦苦折腾自己呢。如此着急又是所谓何事?”
“军师,你是在担心你啊,宴会早已结束,却见你迟迟还未回来,所以特意在此等候。”商垣珩与司马聪并排走,然后又向旁边的随从说道:“雾影,你先回去吧。”
然后和司马聪进去了房间,那个叫雾影的随从作了一个揖后利落地离开了。
“军师。你的事我都听说了,怕你会想不开,特意来看看你是否安好。”
“何事,我并未感觉有何不妥之处,你是指的是在宴会上的事吗?”
“对,陈源形大人派遣仆人来禀报了给我,不知道军师竟然无端受了这样的委屈。我真是太大意了,如果军师还有觉得有什么难以消解的心结,尽管跟我说,我一定会帮你宽慰心情。”
“哦,你指的可是面具之事,这本来就是事实,没什么好避讳的,我也早已经不在意了。真是有劳商兄费心了。”
商垣珩有些懊悔地说:“原本还以为军师是因为再意莫闻翼的重金酬劳,原来不想军师和莫闻翼还有这样的渊源。倒是我眼光狭窄了,低估了军师的能力与度量。”
“事情早已过去,我的亲人也安眠在黄土之下,一切都不必客气。夜深露重,商兄还是尽早回去吧。”司马聪说完自顾自向床榻走去。
“那军师你也早些休息,但这个情分还是我欠着你的,他日一定还。”
于是又在几天后,商垣珩又和雾影来到司马聪的面前,商垣珩高兴地指着雾影手中的东西说:“军师,你看,这是我给你新做的面具,你带上事实可好。”
第四百八十六章怒火
司马聪看着雾影手中的面具,并未立刻带上,而是反问:“商兄,你为何给我这个,我这个带着好好的,有没有损坏。”
“我是知道那个还能用,我之前也是仔细看了你的那个面具,只是做功不同,必定质地和触感也是不同的。家人既然已经逝去,如果他们还在的话,一定还是关心你的,必定不会让你这样子糊糊涂涂地过日子的。你我同为男人所以我也知道你对自己大意了,这毕竟是常有的事,但是毕竟你是我拼了命就回来的人,我可不会就让你这个样子,也有损我商垣珩的颜面。”
司马聪努力地推脱,毕竟这个兽皮面具是假的,带上的时候就要话费一番功夫,万一让商垣珩看出破绽那可不行。于是想尽力阻止商垣珩的行为,往后退了退说:“商兄,还是不用了,真是谢谢你的好意了,可是无功不受禄啊,我怎么要你的东西呢,再说我这个面具已经有些年头了,带习惯了,都舍不得摘下来了。”
“我知道军师你是一个要强的人,不肯让别人在背后说闲话。但军师你是有才之人,我是爱才之士,我从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如果军师你有想要的东西,只要你开口,我定会尽我的全力去弄到,这一个面具又有什么好怜惜的呢。这个面具可是我令人花重金打造的,里面用了亲肤的冰蚕丝做内衬,而且外面材料使用铝掺了金打的,轻便不费力,一定带上舒服。”
说着商垣珩来到司马聪的身边,将他按下,想不到商垣珩虽然之前受了重伤,恢复得这样快,力气还是这样大,一下子就叫司马聪动弹不得,于是司马聪只好乖乖坐在凳子上。
雾影也跟在商垣珩的身边帮忙,将司马聪头后的面具带子解开,立刻司马聪捂着脸大叫一声“啊”。
商垣珩看见司马聪的脸也吓了一跳,但随即又镇定了。试探了一声:“军师,你怎么了,没事把,是不是我弄疼你了。你看,你的脸上长久地带着这个旧的面具,沉重而且压着皮肤,有几处又开始泛红了呢。”
“哦,我知道了,我面目狰狞丑陋,我还是莫要吓到别人了,商兄你还是回避一下,我自己试试就可以了,既然是商兄精心定做那一定是极好的。”司马聪还是不肯松开手,飞快地瞟了一眼,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雾影手中抓过面具,带在了脸上。然后又暗自整理了一下,确保脸上的假的面皮没有露馅。
“好了,商兄,我已经带好了,果然是不同凡响,带上很舒服,一点沉闷的感觉都没有,真的谢谢你送我这么珍贵的礼物了。”司马聪舒了一口气说道。
“那就好,”还没等商垣珩把话说完,司马聪又立即打断他,“对了商兄我今天突然感到有些不舒服,我想早点休息,如果还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可否早点离开,我今日真是失礼了。”
“对对,我也是该离开了,当真是我不识抬举了,打扰了军师的休息,我现在也没有其他事情了。军师如果有什么不舒服的话就立即告诉门口的下人,以免发生什么意外。雾影,我们快些走吧。”商垣珩向雾影招了一下手,两人一起出去了。
司马聪看着商垣珩和雾影走出了屋子,又往外望了望才确定放心,回想刚才的事情,司马聪还是心有余悸。如果万一商垣珩发现什么的话,那可就完了,而且像商垣珩这样的人毕竟不是什么小角色,可不得大意。刚才的举动真是太危险了,还是及时化险为夷。
虽然司马聪在这一边安然无恙,可另一边却不太平。司马远那个火爆脾气可真是一点就着呢,虽然军中并无什么大的事情发生,原本以为无败无胜就可以过太平安心日子的士兵可受苦了。
司马远知道莫闻翼的军师被商垣珩带走之后,开始生了好几天的闷气也没有消。一日一个小兵端来一碗茶给司马远喝,司马远随意地将茶杯拿过来递到嘴边喝了一口。茶还没有喝完一口呢,就被司马远吐了出来,还狠狠地将茶杯摔在了地上,变成了碎片,茶水还溅得到处都是。
小兵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就被司马远抓住了衣领一顿骂,“你是怎么办事的,啊,茶水这么烫,是想我被茶水烫死吗。你是不是不想活了啊?”
小兵不知所措,但司马远的脾气一直不好,这是众人皆知的。本着保命的想法,小兵立即抱住了头,蹲在地上求饶。“对不起,大人,是我错了,是我忘了提醒你这茶水是刚刚沏好的,请您饶了我吧,小人根本不值得一提啊,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小兵甚至一直抱着头都不敢看一眼司马远。
司马远心中的怒气无处可发,生气得将小兵推在地上,又狠狠地踹了两脚,然后气喘吁吁地靠着椅子休息。手指指着小兵,缓缓地说:“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你……你去……去把莫闻翼给我叫来。”小兵十分委屈又立即答应道:“好的,大人,我知道了,我现在立即去把他叫来。”
过了一会儿,莫闻翼到了,小兵十分害怕地在门头通报了一声:“大人,莫大人来了。”然后十分迅速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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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闻翼进了屋子,看着司马远正在愤怒地斜着眼盯着自己,于是问道:“司马大人,你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你还有脸来问我,难道你心里不知道吗。”司马远问道。
但莫闻翼却依旧云里雾里不知所措,只是一脸无辜地看着司马远。
“你当初私自纳了军师,也就算了,可是现在又是怎么回事,竟然被商垣珩给带走了,音讯全无。商垣珩可是我们的死对头啊,你的军师被他带走了,那就等于是我们在帮助商垣珩打我们啊,真的不知道你怎么会犯下这样的大错。除了帮我们夺取两个城池外,其他都一无所获,现在想想,真的是后怕啊。
“说不定他是商垣珩安排在你那里的卧底呢,当初只是为了接近你,和商垣珩商量好了,假意失掉两个城池,然后再一步步深入我军,如果真的到了那个时候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我看你就功过相抵算了吧,这件事我也不多追究你了。”
莫闻翼当然不愿意司马远放着自己的面这般无休止诋毁司马聪,但又不能告知他实情。
“司马大人,我相信吴军师不是那样的人,当初是我亲自挑选的他。他不会这般忘恩薄意的,我有恩于他,他也曾许下承诺日后会帮助我的,一定是他在商垣珩那里遇到了什么困难的事情所以才联络不到的。况且……”
莫闻翼本来是想说司马聪的为人品行是众人皆知的,可是怕自己说漏了嘴,急忙改了话。
“况且军师跟着我的日子并不算多,并不能就凭借这个就来武断。而且那日情况凶险,他特意让我先走,所以今日我才还能站在这里跟你说话。司马大人请设想一下如果你是军师,到底是会先救自己的命还是让主子离开。”
莫闻翼说完司马远觉得自己有些理亏就打发他出去了,但他的心里还是不放心,莫闻翼的那个吴军师虽说可能比不上司马聪那般,但也不是省油的灯,还是有些许谋略的。
但如果是这个人归顺了商垣珩的话,后果不堪设想,一旦开战,失去了司马聪的军队就靠着司马远指挥肯定是不行。
而帐篷外其实还有一个人,李将军看到莫闻翼走远后,又悄悄地回到了军队里,但刚才一席对话让他胆战心惊,商垣珩的实力本来就不容小觑,这个多了一个吴军师,简直是如虎添翼啊。
司马远大气未成,还没有能力带领他们,而司马聪也是不知消息。现在加强练兵也只是延长对战时苟延残喘的时间而已,实际效力却谈不上。
一日天气晴朗,商垣珩难得出来散心,带着雾影在唤鱼池边上。池子里红色,黄色,黑色相间的锦鲤正在欢快地游来游去,好不快活。
商垣珩手中捏了一点鱼饵撒在水面上,立刻一群鱼儿游来将食物吃了一个精光。一旁的雾影开了口:“主公,你前几日带回来的那个军师是真的吗?”
商垣珩看了雾影一眼,笑着说道:“雾影,你以为时间的事情只是靠着真或假来判断的吗?一个人也可能会真真假假,军师应该是真的,他的谋略完全不输给司马聪,否则莫闻翼怎么肯收下他呢。只是……”
“只是什么,主公。”雾影紧接着发问。
“只是他这个人身上是在是充满了太多谜团了,一下子解不开,让人心生忌惮。的确是一个有用之才。只是先缓缓吧,即使这个军师极好,但用错了时候和方法也不行,不着急用的。”商垣珩如是说。
第四百八十七章书童
商垣珩是个疑心很重的人,做事是一向的小心谨慎、城府颇深。
所以,就算是请军师来,商垣珩虽然爱才,希望司马聪能为他所用,但是另一方面,毕竟司马聪是莫闻翼的前军师,现在归顺于自己之后,他到底是不是出于真心,还不一定,万一司马聪是想探入他的老底,帮助莫闻翼来对付他,那么后果就不堪设想。
商垣珩思来想去,觉得不能就这么轻易的信任他,所以暗中使了很多计谋,来试探司马聪。
比如,这日司马聪正在帐中坐着饮茶,外面守着的小兵进来通报,“军师,小的知,您在军中实在是委屈了您,我家主人也说,军师这么淡泊的人,简直有些不太适合这沙场。”
司马聪不明对方来意,只得小心应对,“这是哪里的话,我既答应了主君,就定会进我所能为他效力,哪里谈得上什么委屈呢?”
小兵则说:“不管您怎么说,我家主人怕您太无聊,特意派人细细搜寻,找到了一个您国家的人,这个女子据说能歌善舞,又极为漂亮聪明,所以想引荐给你,一来,好让她替您解解闷;这二来呢,你们毕竟是同国的人,想来也会比较亲切。”
这小兵的话,说得是面面俱到,滴水不漏,一看就是事先训练好的,司马聪也不好拒绝,只得说:“谢过主君美意,我实在是受不起。”
小兵则笑着招呼旁边的人,让他们把那个女子带上来。
果然,如这个小兵所言,这个女子确实极为美艳,身着司马聪国家特色的衣服,为司马聪跳舞。
司马聪也不能拒绝,只好看完了这段舞蹈。
小兵问他:“军师可还喜欢?”
司马聪此时心里已经有了大概的猜测,那就是商垣珩还没有完全信任他,想派这个女子来探探他的底细,可能还不止这一个女子,商垣珩不达目的不会罢休。
思及这里,司马聪说:“那我就多谢主君了,我很喜欢。”
小兵见司马聪收下了这个女子,商垣珩交给他的任务已经完成,就走了。
可是司马聪虽表面说着很喜欢,但是将那个女子带回去以后,就一句话也没再跟她说过,甚至连眼都不抬一下。
女子见司马聪这个样子,只得先跟他套近乎,“听说军师也是和我一个国家的人?”
司马聪淡淡的“嗯”了一声。
女子见状,仿佛受了鼓励一般,看着司马聪继续说,“那军师和我真是有缘分,不知军师为何来到这里呢?”
司马聪只答,“关你何事?”然后就让人把她带出去了。
下面的人来报,司马聪要了那个女子,又把她赶出来了,商垣珩听到,不禁在考虑,司马聪究竟在想什么,以及他到底是不是卧底。于是又派了很多人,让他们前去试探司马聪,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司马聪都不理会他们,不管他们是怎么说的。
商垣珩怕再这样下去,司马聪早晚有一天会起疑,所以在多次试探无果之后,商垣珩也不再走这条路,反而想到了另一条计策。
那就是,司马聪当时是因为被莫闻翼扔在危险的境地里,然后自己救了他,还表达了自己的爱才之心以后,跟自己回了国。所以,自己一定要表达出,自己有多么爱才才行,说不定还可以感化司马聪,让他诚心的归顺于自己。
于是马上安排下去,让下属给司马聪配上一个书童,“你去找个人,安分老实的那种,给军师当书童。”
下属问商垣珩,“主君还有什么别的要求吗?”
商垣珩摆摆手,“没了没了,一个书童,难道还要我亲自去挑?”
手下不敢再多说话,告退以后就去找了一个书童,送给了司马聪。
这个下属被商垣珩骂了一顿后,也没有心情,于是随便挑了一个看起来老实本分的人,就交差了事了。
而商垣珩万万没想到,找到的这个书童却是清风楼中的一个。
“军事,有点事麻烦您出来一下。”帐外的小兵这样喊。
司马聪听到,不紧不慢的出来,问:“何事啊?”
小兵笑着说:“军事啊,我们主君真的很看重您的,天天想着法子让军师开心。”
“承蒙主君错爱。”司马聪还是一如既往的淡然。“不知今日有何事?”
小兵拍拍脑袋说,“哦,我差点忘了正事,我们主君怕您累着,下面的人又伺候不好,所以特意给您安排了一个书童。”
“书童?告诉主君,我不需要。”司马聪摆出和以前一样的架势,还是拒绝。
“军师,您就为我想想吧,完不成任务,我会被主君责怪的。”小兵也逐渐摸清了司马聪的套路,知道他心软,选择这种方式,让司马聪答应。
果不其然,司马聪说:“那好吧,给我找了什么样的书童啊?”
小兵招呼书童过来,书童看起来不过十几岁的年纪,生的清秀,体格又偏纤细,竟像个女孩子。
“这书童看着怎么竟似个女子?他能好好干活吗?”司马聪故意问。
“能,军师,这是我们主君专门为您挑选的。”
“好吧,带他进来吧。”说着转身进了帐营,仿佛毫不在意一样。
待小兵走了以后,司马聪看着这个小书童,说:“莘儿,辛苦你了。”
原来,司马聪听闻商垣珩要给他安排一个书童的时候,就即刻着人安排上了,所以商垣珩的下属找到了一个清风楼的小书童,并不是偶然,一切都是司马聪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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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黄莘儿干脆将计就计,和司马聪商议,干脆也不让清风楼的伙计来了,直接由她自己化妆顶替上。本来司马聪还不同意,怕又出现一些意外。
但是耐不住黄莘儿找出各种理由来说服他,他也确实很想念黄莘儿了,所以确保黄莘儿的安全的前提下,司马聪同意让她装扮成书童陪在他身边。
所以,这次小兵给司马聪来送书童的时候,司马聪虽然面上还是和以前一样,淡淡的,但是心里却是很开心,可以和黄莘儿朝夕相处。
司马聪和黄莘儿知道商垣珩是一个疑心和戒备心都很重的人,所以,就算司马聪接受了他送的书童,一时半会也不会就此相信司马聪无二心。毕竟司马聪是他从莫闻翼手里抢来的人,他有很大的可能成为卧底,帮助莫闻翼提供情报,虽然事实也是如此。
所以他们也了解商垣珩的处境,知道他一时半会戒心难除。所以两人商议,正好两人现在又可以在一起了,干脆就把这段时间,当做是黄莘儿恢复记忆后的两人的蜜月期,毕竟他们经历了很多,真正这样朝夕相处的时光可以说是很少。因此,两个人都格外珍惜这样的相处时光。
黄莘儿不轻易出营帐,因为怕被别人发现这个小书童是个娇滴滴的女儿身,司马聪也没有表现出对黄莘儿的特别喜爱。
所以在外人看来,司马聪可能只是找到了一个还看得过去的书童。事情传到商垣珩耳朵里,他也很满意,毕竟之前他的动作太大,肯定多多少少让司马聪起了疑心。现在他送过去的一个小书童却被司马聪接受了,是不是就说明自己的不再受到司马聪的怀疑呢。
而司马聪和黄莘儿悄悄过上了,可以用蜜里调油形容的小日子。黄莘儿会给司马聪磨墨,为他泡茶。
司马聪还是和往常一样,出了营帐就一副清风明月的样子,似乎对什么都不关心,只是在一些事情上,会发表自己的一些见解,回到营帐,就开始喊自己的书童,“我的书童呢?过来给我脱了外衣。”
黄莘儿悄悄绯红了,但还是听了司马聪的话,过去给他拿下来外衣。
还没转过身,司马聪看到黄莘儿红了的脸,觉得有趣,想要戏弄一下黄莘儿。故意说:“慢着,你再给我把靴子脱下来。”
黄莘儿听到司马聪这么说,简直要被他的幼稚气笑了,也不理他,故意转身走了。
司马聪还以为她真的被自己欺负生气了,也不敢再说脱靴的事情,赶紧跑上前,抱住黄莘儿,“不要生气嘛,我就是说着玩玩。”
黄莘儿本来就很想笑,被司马聪这么一说更是憋不住,直接笑了出来。司马聪见她笑了,知道黄莘儿并没有生气,反而去挠她痒痒。
两人笑闹一番,毕竟平日里,他们要受到太多束缚,身上有太多责任,所以这样的小事都很让他们感到开心。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司马聪和黄莘儿每天都过得很开心,嬉嬉闹闹的过着。两个人都小心谨慎,一旦出了营帐,都没有什么异常,军师是军师,书童是书童。
所以商垣珩丝毫没有起疑心,只觉得司马聪不排斥这个小书童,自己的计策果然没错。商垣珩这么小心的人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司马聪和黄莘儿继续用新的身份活着,相安无事。
第四百八十八章夺回
这日,商垣珩在帐中一边闭目养神,一边听下属汇报近来的战况和他吩咐下去要留心的事情。
听到军师的情况时,商垣珩不禁细细考量起来了这个军师。他没有怎么接触过这种闲云野鹤的人物,好像给他送金银财宝什么的,都会侮辱到他一样,而且他送的那些珍稀的宝贝什么的,也都被司马聪原数退回。
所以商垣珩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样做,才能让司马聪真正的归属于他,无二心的为他效力,为他出谋划策。
他不是没有怀疑过司马聪,相反,可以说,哪怕事到如今,他也没有真正放下对司马聪的疑惑。
因为不管是他的身份,隐居的高人;还是他过去曾在莫闻翼手底下效力,联合司马远的国家来攻下自己辛辛苦苦打下的城池;或是他对自己的试探都能很好的反应过来。这些无一不让商垣珩感到奇怪,可是这些都不足以抵消司马聪的神机妙算。
如果说一场战争里,可能将军是灵魂人物,众多的兵力、合理的训练强度、安排阵容这些都很重要,比如说他那次在门客的提醒下,培养了一支精锐部队去攻打司马聪,所以才顺利的要了司马聪的命。
而这支精锐的队伍,他现在还是重点在培养。而军师的良策更是可以让一个军队如虎添翼,人都说武夫有勇无谋,不是没有道理,如果只是有众多军力,没有什么计策的话,只能是去白白送死,这么说也不过分。
军师为司马远的国家提出的计策就很好的说明了这一点,论实力,莫闻翼的莫家军是比他们要强,可是若没有军师的指导,商垣珩也有和莫闻翼一决高下的信心。
可是军师提出的这些计策,让莫家军如虎添翼一般,可以说是战无不克。
这也进一步坚定了商垣珩一定要收服司马聪的决心,有了他,自己称霸天下,也不是不可能。
思及这里,商垣珩对正在给他汇报的属下说:“你说,你觉得咱们这个军师如何?”
下属显然没有想到商垣珩会这么说,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商垣珩仍是闭着眼,说:“你但说无妨,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说,不要怕说错话,我不会因为这种事情惩罚你。”
下属心里却在犯嘀咕,按说主君大人也是太过警惕了,军师的能力大家都有目共睹,他帮助莫闻翼攻下了那些城池,简直要把那些领军打仗的将军气个半死,后来主君把军师请来以后,大家都很振奋。觉得军师肯定可以助他们一臂之力。
可是,也不知道主君大人到底是怎么想的,也就这些日子消停了一会,军师刚来的时候,天天着人去明里暗里的试探军师,生怕他的是敌国派来的奸细。
想了想,回商垣珩:“主君大人既然这么说,那小的就真的直说了。”
看看商垣珩,还是没有睁开眼,没有什么反应,于是下属继续说:“我倒是觉得,有一句话说的很对‘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主君大人您费了那么大力气才把军师请过来,那么这样一种不用他,也不是办法,岂不是做了无用功?既然您试探了这么久,军师还是没有什么异常的话,照我说,不如干脆把一些事情拿给军师参谋参谋。”
商垣珩听到这里,终于睁开了眼睛,饮了一口茶,对下属说:“参谋参谋?继续讲,我听着。”
下属仿佛得了勇气一般,大胆地说出了心中所想:“我觉得呢,一来,就算军师真的是卧底,那他也不敢一开始就使坏,他肯定会帮您办好一些事情,才会露出马脚。这样的话,主君您只需要再派人好好观察军师的异象就可以了,一发现不对就赶紧罢免军师。
“怎么算,您都不会吃亏。这二来呢,嘿嘿,小的倒是觉得军师为人正直,到目前为止,就收了那么一个小书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军师若真的一心向着我们,那凭主君您的力量加上军师的智慧,司马远又算什么呢?”
商垣珩心中思绪万千,这个下属的话,和他心中所想相差无几,他也觉得到了用司马聪的时候,所以打发走了他之后,就决定,在明天和将军们会面讨论战况的时候,叫上司马聪。
第二日,商垣珩故意找出很多问题,请教司马聪。
司马聪无一不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商垣珩一边听,一边在心里暗叹司马聪的智慧。
他提出的很多问题,几乎都是令人进退维谷的难题,这些将军每次吵的,你一言我一语,让自己头疼不已,可是又没有办法,因为这些问题不得不解决,不听他们的争论,难道要到了战场上再讨论吗?
而今天司马聪的表现,让商垣珩大为惊叹,他的思路和那些将军的都不一样,他提出的很多点子,都是那些将军想也不敢想的。
可是仔细一琢磨,他的招数虽然险,但是可以大大的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这些将军都纵横沙场许多年了,所以他们的思想难免僵化。
而且,对于一些问题,他们往往要瞻前顾后,想到很多种后果后,再提出来。不似司马聪,大刀阔斧般的建议,却让人觉得干脆利落。
商垣珩在此之后,经常给司马聪安排一些军事问题,他确实想听听司马聪应该如何解决这些问题,而且经过这么一次,不管是将军们还是商垣珩本人,都对司马聪的计谋感到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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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商垣珩常常想到那天属下跟他说的那一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自己真的是好不容易才让司马聪当自己的军师,那就好好利用这个资源。
所以,商垣珩常常让司马聪来自己的营中,商量一些军事问题,而这些问题司马聪都出力帮忙,能取得不错的效果。
司马聪在第一次商垣珩叫他去商议一些问题的时候,就预料到,商垣珩决定放下怀疑,开始启用自己了。
司马聪在替商垣珩出谋划策、商议各种事件的时候,密切地和莫闻翼联系。在时机成熟时,决定再和莫闻翼做一场戏,彻底让商垣珩打消疑虑。
这日,商垣珩准备入睡,结果帐外有小兵通报,说莫闻翼深夜前来,准备劝回军师。商垣珩马上问:“什么?莫闻翼这个家伙又来?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毕竟,莫闻翼自那次险境,抛弃了司马聪以来,一直没有什么反应,商垣珩甚至觉得,莫闻翼已经放弃了这个军师,所以没有再做多余的准备,谁知道莫闻翼会来这么一出。
准备出去会会这个莫闻翼,可是商垣珩又想,若是真的莫闻翼想干什么,自己出去也阻止不了他。而且,这正好是一个试探军师到底是不是真心想归顺于自己的好时机。
要是他这么容易被劝回去,那么只能说明他一开始就没有想为自己效力,他也可以放心,没有把机要的事情告诉他。
所以,想到这里,商垣珩决定,不出营帐,让下面的人好好注意司马聪的一举一动,一有异变,马上告知他。
一个时辰后,有人来报:“主君,军师不从莫闻翼,虽然莫闻翼百般劝说,军师就是不理他,而且还说什么’那你当时为什么先走了,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商垣珩却是清楚,原来军师真的记恨上了那次莫闻翼没有带他走的事情,呵,正和他意。这样的话,司马聪就能完全为自己所用了。
谁知,第二日。莫闻翼又来到这里,一副不见到司马聪不罢休的样子,商垣珩过去问:“不知莫将军今日来,所为何事啊?”
莫闻翼还是一副打哈哈的状态:“来看看我的朋友啊,啊,虽然他现在是你的军师了,可是我想,你应该不会阻拦我继续和他做朋友吧。”这话说的,让商垣珩说不出拒绝的话。
商垣珩只能笑笑说,“没事,我就是见稀客来了,忍不住要招待一下将军。”
这时,司马聪从帐中出来了,对莫闻翼说:“将军请回吧,你昨日让我考虑的事情,我考虑过了,我拒绝。”
商垣珩心里暗爽,觉得司马聪能这么说,他之前就没有白用功。
莫闻翼还在说着什么,我会给你更优厚的条件,你再考虑一下。可是司马聪已经转身进去,不再理他了。
莫闻翼又来了好几次,可是他的说服,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商垣珩倒是很开心。
可是他也马上开心不起来了,这日莫闻翼又来,还是不死心想劝司马聪回去,司马聪仍是一副不理他的冷淡样子。可是谁也不知道,莫闻翼发的什么疯,竟让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莫家军,把司马聪绑了回去!
司马聪一直反抗,可是眼看着他根本不是那些军人的对手,还有好几个人绑着他的手脚。竟是这样被带走了。
商垣珩得到消息后,派人去追,可是没能追的上。
第四百八十九章错信
这几天商垣珩的府里要比以前热闹,可是商垣珩却未必开心,反而忧心忡忡地盯着司马聪的房间。因为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莫闻翼来拜访司马聪了,此时二人还在屋子里交谈着,莫闻翼此番前来具体目的不明。商垣珩在此之前还有些不信任司马聪,处处提防着他,但现在心里却不是滋味。
商垣珩一直和司马聪保持着一种若即若离的关系,原本以为当初莫闻翼抛弃了司马聪离开就不会再回来,想不到如今竟然又腆着脸回来了。商垣珩这下真是有些又气又急了,自己当初拼了命就回来的军师,怎么舍得轻易放手呢。
房间里依稀可以听见莫闻翼对着司马聪说:“军师,对不起,当初是我不好,我不该在那样危险的情况下抛弃你,我那也是迫不得已的啊。你看现在我不是回来找你了吗,你就跟我回去吧,我是带着一颗真心来带你回去的。”
司马聪并未有明确的表态,也只是淡淡地说道:“莫大人,我并不是对当初逃走之事而心怀芥蒂,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我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温饱而足,不需要过分地操心其他的事情。”
“现在清淡但未必长久下去,你对于他只是一个棋子而已,他只是利用你,等到你有没利用价值了,就只能被抛弃。现在各国局势动荡,马上就会有战事,难道你觉得你还能在这种环境里安身保命吗。”莫闻翼越说情绪越激烈。
司马聪不紧不慢地在莫闻翼的茶碗里添了一些茶,望了莫闻翼一眼,反问道:“难道之前我对于莫大人不也是一种利用关系,一个棋子吗。莫大人不必多说,我现在是不会跟你回去的。”
莫闻翼的心中一股怒气冲上心头,大骂道:“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别忘了,当初是我救了你,我对你是有救命之恩的,你也曾许诺会报答我的。”
“我知道你是救过我,但是我帮你夺了两座城池,难道不算报恩吗?之前在危急关头,你却抛弃了我,难道这不算恩怨相抵吗?”
莫闻翼被问得哑口无言,无话可说。然后怒气冲冲出了房间这一幕正好被商垣珩看见,莫闻翼在走出商垣珩的府邸之后,嘴角露出满意的笑容。
此前商垣珩一直在隔壁房间观察,然后直到莫闻翼离开后,才来到司马聪的房间里,看到司马聪不为所动,依旧在喝着茶。
“先生,刚才可是莫闻翼来过,不知所谓何事?”商垣珩试探着问。
“对,莫闻翼大人是来算我回去相助,说是有要事需要我回去商量。”
“怪不得莫闻翼这几天频频来找你,那先生可答应回去了?”商垣珩有些紧张,不知道司马聪会给出什么样的答案。
“还没有,我现在生活在商兄的府上,日子还算惬意,回去又需要一番舟车劳顿,而且莫闻翼毕竟力量还是较小,难保往事不会重现。”商垣珩一步步顺着商垣珩的话说。
商垣珩知道司马聪还在介意上次莫闻翼抛弃他的事,不禁心中有些窃喜,连忙说:“先生放心,你在我这里会收到绝对安全的保护,有我一日就一日不会让先生伤害。”
“那真是有劳商兄了,不过这下我也就安心了。”
商垣珩已经心中有了危机感,他必须先下手为强,如果他不能得到司马聪的相助,那么就等于他又多了一个敌人。又鉴于之前司马聪还略施小计帮助他出了几个方法用在军事上,取得了显著的效果,司马聪的确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必须成为他的助手。
只是商垣珩不知道的事这一切都是司马聪和莫闻翼提前策划的,为的目的就是让他上当受骗。
过了几天,商垣珩正在处理公文,这是突然雾影闯到商垣珩的书房里,急忙忙地说道:“主公,不好了,吴军师他出事了。”
商垣珩立刻变得很心急,扔下了手中笔,连忙追问道:“雾影,你慢慢说,吴军师他到底是出什么事了?”
“我刚才看到有一辆马车诡异地停在了我们府的后门不远处,而且未见里面有人下来过,许久也不见走开。而且我还看到有人鬼鬼祟祟地在府门前张望。我刚才路过吴军师的房间门口时,只见房门大开,屋里的东西凌乱地摆在地上,吴军师也不见了身影。”
“快走,和我一同前去,定是那莫闻翼日前劝说无果,于是起了劫人的心思,我们一定不能让他得逞。”商垣珩说完拉着雾影前去司马聪的房间,搜寻一番以后果然不见了司马聪的人影。
商垣珩感到事情不妙,通知雾影:“雾影,你赶快去找府上所有的家丁和护卫,在后门集合,务必要在莫闻翼离开之前,把吴军师给救回来。”
商垣珩匆匆来到后门,正好看到几个人正在拉着司马聪上马车,司马聪被五花大绑,嘴里还被塞了棉布,完全说不了话,头上还有几处皮已经破了,往外渗着血。
商垣珩大声地呵斥:“给我站住,今天在我商垣珩的府上闹事,我看你们怎么出了这个门,现在松手我还能饶你们一命,如果还不听劝的话,就不要怪我大开杀戒,不留余地了。”
那一群人并不为所动,司马聪努力地挣扎,硬是不让他们把自己拖上马车。这是雾影带着一帮家丁赶了出来,手中拿着棍棒,一拥而上,结果莫闻翼的人一看这群人来势汹汹,直接怂了,把司马聪扔在地上就架上马车跑了。
商垣珩连忙迎上去将司马聪扶起来抬回了府里,司马聪一身狼狈,惶恐不堪,直接晕了过去。司马聪受了惊吓,一连在床榻上躺了几天。
过了几日,商垣珩前去看望司马聪,司马聪悄悄坐起身子,满脸的疲惫,“商兄,真是有失远迎,我身子不便,就不迎接你了。”
“吴先生不必拘礼,你是病人,一切随意,我只是来看看你养病怎么样了。那日太过凶险,先生收了惊吓过度,大夫说还需要一些时日才能痊愈。”
“是啊,我也是没有想到啊,原本和莫大人主仆一场,一切恩恩怨怨我都已经不在乎了,只想往事成风而过。却不料莫闻翼他竟然孤注一掷,做出这样的事,妄图用武力是我屈服。我真的是应该感谢商兄,你又救了我一次,这份恩情难以为报。”司马聪说完掩面做伤心状。
商垣珩感到时机一到,应当乘胜追击,于是说:“先生,我是真心就你的,只为能有一个人才,我从没有想过要你报恩。不过你执意如此的话,我也就说来了,我想先生可否做我的军师,与我一起共谋天下大事,助我一臂之力。”
司马聪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商垣珩感到十分高兴。
后来商垣珩连夜知会陈源形到商垣珩的府上一同商议国事,“陈大人,现在吴先生已经成为我们的军师了,这可是一个好机会。”
陈源形听到这里后,立即露出邪魅的笑容,“真是恭喜主公了,又得了一员大将,有了吴军师相助,我们必定能够事半功倍。主公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如今吴军师已经是我的一员爱将,就是我们的人了,当初莫闻翼竟然想要掳劫吴军师,那就是与我做对。伤我爱将,偷我城池,潜我府门,实在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可恨至极,此仇必报。我一定要把我失去的都给我夺回来,陈大人,你我商量一下,以此为由,向莫闻翼和司马远开战,然后准备一些战争所需物品。现在时机刻不容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我们一定能一雪前耻。”
陈源形听后连连称赞,一旦开战,商垣珩的实力不可小觑,胜利的机会也会很大,到时候他作为宰相也能扬名立万,流芳百世,名垂千古。
商垣珩和陈源形商量好备战事宜后又立刻来到司马聪这里,一进门就大喜地说:“军师,我告诉一个好消息,我可以为你报仇了。”
商垣珩看着司马聪一脸疑惑,于是解释道:“你如今已经是我的军师了,我答应过你要包你周全,可是莫闻翼他竟然敢光天化日之下伤你,这件事我实在不能忍受。莫闻翼他伤我军师,肆意妄为,这个我实在是不能忍受,我一定要以此开战,好好杀杀他的威风,让他为此付出代价,这样我才心里好受。”
“不可,现在不行。”司马聪坚定地说。
商垣珩以为司马聪要反对他的做法,有些生气,“军师,那个莫闻翼不念旧情,出手伤你,我为你出动举国之力报仇,你怎么还不愿意了呢。”
“我不是反对你开战,而是反对你现在开战,现在还不是时候。开战是一件大事,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决定的,战争牵扯的东西很多,不可鲁莽行事。现在还有很多东西准备不足,即使开战,也没有什么机会能够保证打赢。”司马聪解释道。
“还有什么?”商垣珩疑惑地问道。
“比如兵库不足,武器不够。”司马聪答道。
第四百九十章受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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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一章潜伏
司马远不识抬举,根本不理会商垣珩的话。
商垣珩又努力地补充道:“一个大国并不意味着它的每一片净土都能富强,财富永远不能均匀地分配,如果司马兄能够通过商业两国相交,必定可以达到两国友好,共同繁荣之势。我国虽小,晋国虽大,往来互补,均有所裨益。”
司马远终于镇定地说:“商垣珩你明明知道我们两国是敌对头,之前矛盾和冲突就不断,今日前来让我开通互市,你到底是何居心不得而知。你若是下请战书的,我还可以理解,但是现在可不是你往日的作风行事啊。”
“哈哈哈,司马兄真是说笑了,我并没有变什么,现在叫做因势而为。当初莫闻翼夺走我两座城池,我也没有大动肝火,急切发动战争只是因为想为百姓造福而已。兵器无情,一旦开战不仅生灵涂炭,而且百姓流离失所,怨声载道。我只是想着两国民能够可以过上能更好的生活而已,希望司马兄也是这个想法。”
司马兄脸上并未露出一点笑意,“商兄那你可真是打错算盘了,我和你不是志同道合之人,还望商兄另择良人吧,恕我不能奉陪,好自为之。”说完司马远转身离开。
商垣珩一直忍到现在,确认司马远已经远离后,终于沉不住气了。他用力地将拳头砸在桌子上,桌子立即发出巨大的的响声并伴有细微的裂痕。
商垣珩歇斯底里地叫喊到,“真是不识好歹,毛头小子,一个平庸无为的人竟然敢跟我这样说话,我都已经这样低声下气地说话了,他竟然还不领情。真是气死我了,要不是为了国事,我早就跟他撕破脸了。有司马远这样的人在晋国,真是一大憾事。”
商垣珩还是怒气未消,一旁的外事官也在帮忙安慰,只是这件事还没有还没有眉目,现在还只是开头,难免还要折腾一段时间处理其他事情,于是商垣珩不得不还要在晋国多待几日。
商垣珩在休息之余派人通知了司马聪商讨的结果和细节情况,司马聪早就预料到会是这样的情况,凭借他对司马远的了解,司马远肯定不会考虑过多的事宜,而是直接拒绝,所以他立刻给李将军飞鸽传书一封,告知他一定要劝服司马远答应与商垣珩互市的协议。
李将军虽然不明白司马聪这样做到底是何意,但还是照做了。毕竟与司马远相比起来,司马聪还是为国家着想,司马远现在人心尽失,一点都不比珍惜往日军将,反而肆意妄为。日后实在是不适宜做一个明智的君主。
李将军特意还带了几位年老有威望,资历较高的老臣来,一同劝说。司马远一看这个阵势确实心头一震,“你们,你们这是要干什么,李将军,难道你们想要犯上作乱吗。我告诉你我可是你们的主子,你们是要臣服于我,才能保命升官加爵。”
李将军等人一起抱拳做了一个揖,然后说道:“我们不是来闹事的,我们虽是臣子,为主公分忧解难,但是当主公遇到难题和做出错误的决定时,我们就要及时劝阻。以国家利益为大,重新制定合适的政策。”
“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来做决定了,你们这是干预朝政,篡权谋私。我看你们就是跟商垣珩是一伙的,私通别国。”司马远瞪着眼睛,手指指着李将军一群人嚣张地说。
“主公,我们并不是要意图谋反,只是主公这次的确是做的有些错了,太过分了。这件事竟然没有和别人说过就私自决定,两国互市的确是一件好事,我和几位老臣都一起商量过了,觉得此事可取。与各人利益相比,当然国家前途还是更重要一些。”
李将军身旁的一位长须胡子也慢声附和,“对,既然商垣珩愿意示好,我们也就可以多一个国家相助,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我国虽大,但是还有很多不足,如果一旦开战,未必会有优势。通过商业合作,可以积攒钱财,招兵买马,积蓄力量,能多应付战事一天,我们就有一天的胜算。今日你拒绝了商垣珩,只怕日后商垣珩记仇,当我们有事需要求帮忙的时候,他反而落尽下石,还帮别人来攻击我们,那可就不好了。”
司马远看着几位大臣对自己轮番进行口水战,实在是受不了了。
于是疲惫地摆摆手,说:“好了,好了,我答应你们,我会跟商垣珩签订互市协议的,这下你们满意了吧,可以放过我了吧。”
然后又对旁边的随从说:“去驿站通知商垣珩,明日前来签订协议。”
李将军高兴地面对面议论着,看事情已成,于是先后退下了。
在签订协议的那日,司马远很是不乐意,可是又无可奈何,随意地签上了自己的名讳,然后又将笔重重地扔向一边。
商垣珩却是很开心,签字的时候慎重而仔细,生怕万一签错了字,又要再签一份,而司马远趁机反悔。不过仪式之后司马远就打发商垣珩回去了,商垣珩以为事情会像他料想的一样,开心地不得了,也就没有计较这些东西。
黄莘儿早已知晓一切,所以也就做了完全的准备,她那个庞大的公司有条不紊地运行着,现在又要进军商垣珩的国家,开展新的市场,自己反而忙的不可开交。
黄莘儿还特意提前通知了清风楼的卧底,以便能够及时应付。
黄莘儿知道商垣珩的国家蚕丝和纺织品极好,便开始让清风楼的人出面,暗地里从大户商人手中收取大量的蚕丝和棉花。
虽说晋国纺织业也是不错,但是因为纺织品原料稀少,所以成本极高,而一般的百姓只需要便宜的麻布即可纺织成衣,而且大多都是自己在家里纺织麻布,完全不需要市场的什么事。
基层的消费者众多,但是因为价格原因而没有融入市场里,实在是一大缺损啊。
所以以前只能将受众消费者集中在中上层消费者,他们往往财富众多,对衣物毫不吝惜,这当然是极好的,但是市场上的布匹质量没有提升,价格也停滞不前,所以利润空间还是不高。
商垣珩的国家有举世闻名的冰蚕丝,质量不错,价格虽然是贵了点,但因为卖给达官贵人,他们的消费水平高,不会在乎这些钱财,所以利润能够得到很大的提升。
商垣珩的国家因为商业体系等等还不完全成熟,所以还无法完全掌控整个市场的运行。互市协议签订还不出几个月,两国市面上的消费品就比以前多了好几倍,百姓消费的东西更多了。
黄莘儿让清风楼的人每半个月从商垣珩的国家大肆收购蚕丝和普通尿布品,并派专人在管道上运输回来。
一时间内晋国市面上的冰蚕丝成了紧俏货,富人和官员争相来购买。而普通棉布价格低,百姓们也逐渐放弃了自己纺纱织布的活。
麻布太过粗糙,而且纺织麻布的过程费时费力。黄莘儿的棉布布料柔软,价格又不贵,收到众多消费者的喜爱。
因为众多基层消费者的回来,黄莘儿采取薄利多销的手段,赚得满盆满钵。并且黄莘儿还将冰蚕丝掺着普通棉布一起加工,这样布料质量稍微改善,而且价格上又降低了,再重新卖回去商垣珩的国家,又能开拓市场,创新品种。
这几日黄莘儿一直在接待几位重要的客户,简直自顾不暇。
在一个天气晴朗的下午,黄莘儿特意在门口等待,只是因为协议的签订,现在街道上车水马龙,比以前热闹更甚了。看来那位要客恐怕还要一些时间才能过来。
终于马车到了,从车上款款下来一个面相精明的中年男人,一下车就搭着手,面带微笑地向黄莘儿祝贺。“黄老板,真是许久不见啊,一路上晋国道路皆热闹非凡,也因此马车在路上耽误了许久。想不到现在你的生意都做这么大了,希望这次合作愉快。”
黄莘儿应付地笑了笑,然后切入正题,“王老板,你真是太客气了,今日你还是第一次来我的店铺呢。快快,进来吧。”
黄莘儿拉着王老板进去公司,首先进去的事胭脂部,在一个不大的房间里周围摆满了各色的胭脂,口红,还有新制作的香水,“恩,真是不错,我真是没想到这里的商品可以这么琳琅满目。我们国家正好胭脂水粉种类太少,而需求庞大,每次看到顾客抱怨说想买新的都没有的时候,我都不禁忧心愁苦,到你这里,将这些东西带回去,一定会收到热销的。”
黄莘儿又领着王老板到了后院,那里都是应季的瓜果蔬菜,从周边城镇每天收购来的,王老板浏览了黄莘儿的公司后表示很满意。
只是商垣珩没有想到的是有一些隐患正在酝酿。
第四百九十二章开战
几个月来,越来越多的商人从商垣珩的国家跋涉而来,然后用马车将晋国的商品源源不断地运回去,黄莘儿作为城里数一数二的大商户,也因此抓住了无数的商机,销售额达到了巅峰的状态。
黄莘儿直接间接地参与了许多商垣珩国家的商业活动,因为拥有强大的资金,和繁多和物美价廉的商品,黄莘儿已经不满足于仅仅只是做些小买卖了。
她借助清风楼为掩护在商垣珩的国家内于众多商会集团合作,签订商业合同。所以可以说黄莘儿几乎已经深入接触了商垣珩国家一般的商业范围。
不管是食品还是居民日用品,黄莘儿皆有参与,而商垣珩国家的那些大商户也非常愿意和黄莘儿合作。
原本商垣珩国家内的消费市场不大,而且商品供应有限,自从与黄莘儿合作以后,不仅将商品卖到了了晋国,又大大扩大了商品的经营范围,财富积累的速度比以前大大增大。
有这样的机会,何乐而不为,谁又会拒绝呢。
只是他们没有想到的事,黄莘儿正是通过这样而控制了商垣珩国家一半的商业市场,以后他们的进货和资金周转都会收到黄莘儿的限制。一旦有一天黄莘儿决定结束合作关系,那么他们的商品将会滞销,而且也已经没有能力再回到原来的市场了。
但是最没有想到的是商垣珩,原本他以为开通互市将会给国家带来丰富的财富,虽然的确是做到了这一点,但是不同的是,财富大部分都掌握在那些商贾大家手中。流入国库的财富并不多,不能足以支撑练兵制器的资金需要。同时黄莘儿带动的商业活动将财富从商垣珩的国家带回了晋国。
夜晚时不时传来一阵凉风,习习吹来。在清风楼楼里,司马聪和黄莘儿秘密相聚,司马聪的书童在门口把守着,这次两人是为了仔细商量下一步的计划而来的。
“莘儿,这半年来真是辛苦你了,要你日夜操劳,现在不知效果可好。”司马聪其实并不需要知道黄莘儿的答案,因为黄莘儿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结果都是差不离的。
“恩,还好,现在与我做生意的,在商垣珩国家内大约已经有一半了。他们的货物来源大多是经过我的手的,其他的我也基本了解他们的渠道和方法。那下面该做什么呢。”黄莘儿专注地望着司马聪。
“既然已经有了牵制商垣珩的力量,那么剩下的事情只需要等待了。”
“等待什么?”
“等待商垣珩沉不住气的时候,那时候他一旦想要发动战争,你就随机应变,切断与商垣珩国内商人的生意往来,让他们资金短缺,国民生活一旦陷入混乱。那么商垣珩也就没有心思和能力在继续作战了,我再通知国内尚存的老臣和势力,加重火力,打他个措手不及。”
司马聪心思沉着,思维缜密,步步为营。
商垣珩原来所希望的开始慢慢瓦解,朝中的不少大臣都已经发现,当初的互市协议渐渐偏离了可以控制的范围,人民利用买卖追逐利益,商业活动空前繁荣,但民生没有得到改善。
于是老臣集体和商垣珩进行商讨:“主公,这互市协议已经过去半年时光,但是我们积累的财富却没有晋国更多,而是晋国的商人大量渗入我国。我国经济受制,财富流走,这群晋国人如此奸诈,我们是在是不能忍。如果在不采取措施控制,那恐怕我们就要被晋国生吞活剥了。他们这是采取的蚕食策略,想要从内部瓜分我们。”
其余大臣也纷纷附和,认为国家已经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语句真切,神色紧张。只有陈源形默默地听着,没有发表意见,因为当初他也是互市协议的提倡者,如今变成这样,虽说不是他所为,但是也难辞其咎。
商垣珩思量许久,面对这群大臣,他们时时都在尽忠为国,所说之话句句在理,的确是要他做出一个最终的决定了。
商垣珩皱了皱眉头,来回踱步思索,“罢了,的确是晋国人太过分了,无商不奸,但但凡事都要适可而止才行,他们竟然这般过分。那就休怪我们反抗了,既然现在军师所说的兵器都已经造好了,时机成熟,那就无需等待了。半年前就已经商量过开战的事宜,那立刻给司马远下战书吧。”
商垣珩向司马聪说明了自己的决定:“军师,自从互市协议以后,晋国却不讲信用,仗着自己国大力强欺辱我国,玩弄我们的诚心。现在我已经决定要和晋国开战了,只是现在还有一事需要军师你的帮助。”
“何事,尽管来说好了。这半年来兵器已经制造完备,兵队也训练有素,这时候时机合适。司马远肯定还没准备充足,此番战事应当顺利。”司马聪平静地说,事事都在按照他的设想一步步平稳进行。
“军师,此战我想请你与我们一起制敌迎难,一来你对晋国的军队和国情比较熟悉,二来有了你的智慧,我们也能减少伤亡,作战顺利。”
“商兄真是多虑了,我作为你的军师当然要为你出谋划策,分担解忧了,请尽管放心,我一定尽我的全力配合你。”
商垣珩紧急调动兵力,预备粮草又和司马聪不断商讨制定作战计划对策,可谓一气呵成,不费吹灰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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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另一边司马远可就没那么舒心了,商垣珩的请战书来的猝不及防,一时间没了主意。在和平时期就浑浑噩噩地得过且过也就算了,司马远没有经历过什么大的场面,积攒的经验和策略根本不足以来应付这场战事,更何况他连一点接受此事的时间都没有。
“这个商垣珩真是不要脸,毫无信任可言,当初不惜费劲口舌之力劝我互市的是他,如今给我突然来这招。先是商量互商,如今到下个请战书向我宣战了是吧。他难道是把我当猴耍吗,这一切一定都是他原本打算好了的,以通商作幌子,背地里加练军队,只是为了拖延时间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司马远看到商垣珩的请战书就顿时来气,咬牙瞪眼地把它撕成碎片。
司马远又看到前面几排大臣正在窃窃私语,心中莫名的怒火冲上来,“来,你们看看,当初还是你们逼着我签订互市协议的,我都说了不要签,不签就什么事都没有了,现在可好直接要你去应战了。我们什么准备都没有,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就要打到家门口了,你们说,这下怎么办,我一切都听你们的。”
殿下的大臣一个个大眼瞪小眼,虽然不是有些而为之的,但结果还是造成了不可挽回的结局。确实时间紧迫,现在连一个详细的应战计划都没有,所以相互凝望而不言语。
黄莘儿也知道了商垣珩已经对司马远下了宣战书,前几日也收到了司马聪传来的飞鸽传书,上面告诉她给他送去一批银子。用来广制兵器,积累更多的后勤粮草,以加大商垣珩获胜的几率。
黄莘儿一切照做,之前通过生意行商赚了不少的钱财,司马聪所需的数量完全不在话下,立刻将准备好的钱财包好,再通过清风楼转交给司马聪。
只是还有另一件事情恐怕不那么容易了,司马聪让她去找以前的旧部,然后劝服司马远尽量不要开战。
黄莘儿约了李将军见面,初次见面,李将军还有些不那么放心。
黄莘儿立即说出此行来的目的何为:“李将军,你莫要猜忌,我是司马聪派来跟你说明计划的,司马聪已经让商垣珩做了完全的准备,此战就是为了打败司马远而设。所以你务必要劝司马远不要应战,这样司马远臣服,我们的目的就可以达到了,也可以减少军中不必要牺牲的将士。但如果司马远执意不听劝的话,事情就会进行受阻,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难以提前做出应对措施。对了,这里还有一封司马聪的亲笔信,他让我交给你。”
李将军接过信看了一番后确认了黄莘儿的身份后,这才放了心,并答应说:“黄姑娘,你就放心吧,这件事我一定给你办好。司马聪到这时候了还爱惜我军将士的性命,就这一点,比起那个司马远好过千倍,我定不会让司马远答应开战的。”
回去后李将军就立刻联合一群大臣去找了司马远,司马远看着李将军进来,心不在焉地问:“怎么,是想出办法应战了吗?”
不料李将军说:“不,并没有相处什么应对之策,我今日来是想让你拒绝应战,现在时间是在是紧迫,根本来不及去准备那些粮草和兵甲,更何况兵士已经有许久没来得及训教了。如果现在开战,结果未可知啊。”
其余大臣也如是说着。
第四百九十三章对战
眼见平时高谈阔论的大臣们,现在一个个推诿搪塞,司马远大怒:“你们这帮废物!平日里夸夸其谈,朕要用人之际,却一个个做起了缩头乌龟!”
面对震怒中的皇帝,大臣们屏息垂首,一时间,大殿上默默无声。
司马远环顾四周:“好!既然爱卿们都不愿出征,那朕就御驾亲征,给那个商垣珩好看!”
“不可啊!陛下!”丞相看皇帝要御驾亲征,虽然也知道此时不是劝阻的最好时机,却也不得不上前阻止。
“有何不可?”
丞相虽知道此时的皇帝哪里还听得进谏言,只是职责所在,为了国家百姓,不得不说:“自古御驾亲征必须满足三个条件!其一、国强兵勇,国库充实!其二、对手孱弱。毕竟御驾亲征只可胜不可败,连打和都万万不可。其三、国家后继有人,打仗不是儿戏,还是要做好万全的准备啊。如今,我国虽兵强将勇,但那商垣珩也是不可小觑。且陛下年轻,皇子还年幼啊。”
不想司马远听到此时,怒极反笑:“好啊,好啊!朕还未出征,便咒起朕来,你是想换主子了吧?”
“陛下!不敢,陛下,饶命啊!”丞相急忙跪下求饶。
“来人啊!拖出去,杖责一百。”杖责一百,说说是惩戒,可是要人性命的啊。
司马远早就怒令智昏,全然不管大战在即,严惩朝中丞相对将士们的士气有多大的影响。而其他臣子看到丞相都这个下场,更是一声都不敢吭了。
择得吉日,司马远出征了,为了确保胜利,司马远征集了国内所有的军队。坐在銮驾上,看着前后长长的队伍,司马远很是得意,似乎胜利就在眼前了。
这厢边,司马远雄心勃勃,向边境进发。
那厢,商垣珩已经得到消息,两国实力其实不相伯仲,商垣珩看到司马远御驾亲征,带了这么多士兵,心里还真有些不踏实,马上去找司马聪:“军师,司马远亲自出战,士兵的人数过万,远超我们......”
看到商垣珩这般焦虑,“商兄无需多虑。”
司马聪波澜不惊,似乎对司马远御驾亲征一点也不惊讶。“鄙人自有妙计,定能取胜。”
商垣珩看司马聪稳操胜券的样子,虽有些疑虑,但还是决心再观察一阵,也可再次确认下司马聪的忠心。
当下表态:“有军师这句话,我就在这等军师的好消息了。”
送走商垣珩,司马聪坐到桌边,给自己沏了杯茶,品了口茶后,嘴角露出微笑。
没想到司马远居然御驾亲征,这倒给自己放开手脚了,原先还真担心是场硬战,打的太狠,伤了国内的有生力量。这下倒好了,只需让商垣珩的军队直接和司马远的军队直接对阵,取得胜利,也可取得商垣珩的信任,对于后面的计划可以说是更加稳妥。
次日司马聪召集了军中几名将领,如此这般,布置了一番,几名将领都有些不得要领,不知为何要故意示弱。担心这军师太过托大,但是军令如山,既然主将发了命令,即便是死也只得领命而去。
司马聪待其他将领离开后,特召王贵入帐,“王贵,司马远此次前来,是抱着必胜的信念来的,必定会带来数万大军,以我们目前的兵力,正面对抗肯定是无法对抗的,所以我需要你组织千人精锐前去偷袭,司马远御驾亲征必须在主帐坐镇,鼓舞数万将士士气,你到他们的右翼,一旦我们这里反攻胜利了,乘乱之时,你马上率领千人小队直奔主帐,活捉司马远。”
“得令!”王贵得了军令,走出帐外,开始准备起来。
数日后,两军集结在边境嘉庆关,只见司马远的军队队列整齐,盔甲铮亮,人数众多。
而商垣珩的队伍却似游兵散勇,人数也是远远少于司马远的军队。相较之下,司马远的部队真是有王师之相。
司马远坐在帐中,远远眺望,见对面商垣珩的军队如此不成气候,喜上眉梢,忙嘱首将领薛杭带领军队一鼓作气,把他们打的落花流水,给自己涨涨脸面。
薛杭久经沙场,看对面的样子,心中疑惑有诈,不敢托大,只敢派小支精锐部队前去探探路,只见所到之处,商垣珩的军队都无心应战,稍稍对战便往城门里跑。
越是如此,薛杭越是担心,只是这司马远急于证明自己,看薛杭这般犹豫,心中便是不快,表示要自己冲入沙场,给将帅们做个表率,这可把随军的这些个大臣吓得赶紧让薛杭全力进攻,等到局势稳定了,再让陛下冲进去做做样子,更稳妥些。
薛杭无法只得组织大部队准备攻城,早日拿回国家的失地,也好让这个宝贝皇帝早日过足打仗的瘾,班师回朝。
这厢边,商垣珩的战士们听从将领的命令,不得恋战。早就憋得不行了,还未交火,便命令回城,看着对方在城外挑衅,自己却只能像缩头乌龟一样躲在城里,一个个心里憋屈的不行,这回对方居然还到了城门下,岂不是欺人太甚。
多名将领请命要求去会会薛杭,司马聪却在帐中不予理会,所谓缘故,原来王贵临行之前,组成的千人小队,被陈源形要走了大半人,别说千人了,百人都够呛,王贵前来指示,司马聪知其缘由,也是无可奈何,只让王贵依照原命令,前往指定地点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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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请示,又耽误一天,于是又等了一天,将士们气的眼睛都红了,司马聪得到了王贵已经到达指定的地点,终于放下心来对将士们做战前动员,也无别的话语,只有一句:“看尔等将士们证明自己。”
从未感到如此收到折辱的商垣珩的军队,只待这一声令下,便冲出城门,各个争前恐后,声势浩大。
司马远的将士们本来以为是攻下城门就如同砍瓜切菜般容易,还在门口嘲笑商垣珩的士兵,却不想城中原来有那么多士兵,而且这些士兵都像是几天没吃东西的饿狼,见人就砍,而且不怕死一般,简直杀红了眼。
司马远的士兵心生畏惧,马上就溃不成军,往回逃跑了。得了消息,司马远看到这种局面,赶紧召集各将军至帐中,命他们赶紧想出办法来,扭转战局,可这时哪有法子,为了避免司马远亲自上前线,薛杭听从了司马远的命令,将大部分的士兵都带去攻城了,现在再纠集队伍前去支援,就怕敌人来袭,保不住陛下,那可没人敢担这个责任啊。
正在大家一筹莫展之时,一名小将上前叩首:“臣子薛兴,薛杭之子,为今之计惟有陛下赶紧换下座驾,易装撤离,臣等才好全力支援,扭转局势!”
“此危机之时,朕如何能一走了之。”
司马远虽贪生怕死,也知这个时候撤离必定动摇军心。“陛下,虽然此时撤离有动摇军心之虞,但陛下是国之根本,只有陛下安全,臣等才能安心抗敌。”
“急报!商垣珩的军队有一支分队从我军右翼包抄上来。”正在商议的君臣被这份急报震惊。
“陛下,来不及了,全走吧!”司马远被这份急报震的都呆住了,还是薛兴反应快,边说边让左右侍卫夹着司马远往帐外走去。
外面的将领一看皇帝都逃了,那不快跑?于是王贵才几百人的小分队撵着司马远的大部队走回了他们来时的城门。
捷报频传,商垣珩喜形于色,在众臣面前频频夸奖司马聪。看到商垣珩越来越信任司马聪,陈源形心中不快,本来就对司马聪的来历充满疑虑,现在威胁到自己的地位了,可以说是不得不防了。
之前司马聪在战前对将领的布置会,陈源形以为他是托大,并未放在心上,以为他吃了败仗,商垣珩自然会冷落与司马聪,未曾想,司马聪居然还有后着,命令王贵偷袭,要活捉司马远。陈源形这才对司马聪的一言一行上了心。
自此处处针对司马聪,本来王贵的偷袭任务是要带领千人队伍,命令是抓获司马远,被陈源形知道后,借口需保护商垣珩,从王贵手里抽调了大批人马,致使王贵只有几百人可用,没有完成抓捕的任务。
而司马聪利用商垣珩的将士们不愿受辱的心情,反而在人数少与司马远的情况下把司马远的大部队震慑住,打了胜仗。陈源形马上反对司马聪继续追击,就怕司马聪再立大功。到时候只怕会威胁到自己的地位。
当然陈源形不知道的是,司马聪早就知道陈源形的心思,他也根本不想司马远被抓,所以估计放任陈源形抽调人手,只要将司马远赶回关内,给商垣珩看到自己的诚意,并在适当的时候让商垣珩知道陈源形因为自己的私欲居然阻碍司马聪为自己成就大业,必定对陈源形怀恨于心。
至于继续追击,也是司马聪的有意放出的风声,即可让司马远带着大部队退回关内,保存有生力量,一方面也是为了做给商垣珩看,而陈源形的反对正好随了司马聪的心意。
第四百九十四章将计就计
由于司马聪有意让商垣珩先压晋国一头,商垣珩果然是赢得毫无悬念,逼得晋国步步败退。
陈源形本来就这场战役之事想让司马聪在商垣珩心里失去信任,再将司马聪一举击垮。可是陈源形万万没想到,司马聪竟然就能化险为夷反打自己一耙。
若是早有预料,陈源形定然不会就这般同司马聪直直杠上了。哪怕是陈源形如今悔青了肠子,也没有后悔药可以吃,他已经能想到商垣珩等会儿即将倾泻而出的腾腾怒火。
陈源形定了定心神,直直向商垣珩的帐篷走去。 与军帐还距离着几十步的时候,陈源形便看清了门口站着一个人,那一身的风流态度不消言说便能看出那人是谁。
陈源形虽然极是厌恶他,但是也不由得想到若是他容貌未曾被毁坏,得是如何一个惊世人物。忍不住想拿眼前这人同晋国那司马聪比较,应该是不会逊色的。
陈源形心中想法自然不被司马聪知道,若是被司马聪知道了,定会嗤笑他愚笨至无药可救。
陈源形虽然在心中暗自臆想着司马聪,但是等他走到司马聪面前了却仍旧抑制不住自己的嫌恶和些许嫉恨。
司马聪一身青色长袍,身高八尺左右的他极是挺拔,虽是挺拔但并不显得壮硕,反而有了些单薄的感觉。
仅仅是单薄,并不让人觉得他羸弱,通身气派像是画中仙人,仙风道骨。
司马聪戴着面具,看不清他脸上的情绪,周身都是一股不同于旁人的傲气与举手投足都具有意味的风流,更显得他多了些高人的清冷气质。若是非得用一句话来形容,那便是,遗世而独立。
“哼,劳烦军师亲自在帐前候着本相,军师这纸做的身子怕是连一阵风吹都扛不住,想来便晓得了军师心里是有多么想来看本相的笑话罢?”
陈源形看着司马聪不过只是站在军帐前就如此地出类拔萃,眼底的嫉恨无论如何也挡不住,恨不得将面前的司马聪射穿。
“在下向来身子骨不怎么好,可是体虚也是多活动更为好。丞相大人身居要职,在下前来迎接等候于礼于情都是在下应遵循的。丞相若是有时间在此处同在下胡乱耗着,不如思量思量如何应对君主。”
而司马聪反而风轻云淡,一双带着笑意的眸子盯着陈源形的双眼。
陈源形将司马聪眼中的嘲讽看得一清二楚,陈源形努力克制住自己想要将司马聪碎尸万段的冲动,他恨恨地瞪着司马聪。
陈源形用只有司马聪和陈源形自己两个人才能听见的音量低声道:“就算君主听了你的胜了又如何,休要在我面前得意放肆。你计谋再多再神机妙算又如何,你只不过是一条叫不出声的狗,终究要低我一头!”
司马聪隔着面具不再言语,眼中仍旧噙着挥不去的讥讽笑意让陈源形更加恼火,直到商垣珩身边的近侍将两人请入帐中,这两位才各自收了情绪。
伴君如伴虎,何况是商垣珩这般不容小觑的猛虎,纵然是司马聪也不愿仅仅因为自己的不谨慎就让商垣珩对自己刚刚建立起来的信任就这样土崩瓦解。
陈源形更是提心吊胆,他本就忧心商垣珩怪罪自己,自己若还引起商垣珩的猜忌,怕是自此以后在朝中再无立足之地了。
除了司马聪和陈源形,还有其他一些将领和谋士。商垣珩坐在高位上,脸上是难得的晴空万里。
不过也是,他商垣珩被司马聪压制了多年,未曾击败过晋国,如今获得了空前的胜利,自然是喜不胜收。
“众位臣子,今吾国大败晋国,寡人即位不久,便得此喜讯,当真是如虎添翼!如今吾国皇威远扬,都有座下诸位的功劳,寡人记在心里定不会忘怀。”商垣珩温和地笑着面对众人,让所有人心下都有些感动。
“其中出力最多,当属吴军师,军师虽然曾经是晋国莫闻翼旗下,可是如今已归顺寡人。寡人向来欣赏有志之士,不肯埋没有才学者,吴军师立此大功,寡人也甚是欣慰。
虽有不明事理者从中作梗,寡人向来奉学先皇仁厚待人,便不愿过多计较,自己若改过善莫大焉,如又再犯则必然不饶。”
商垣珩说完之后,座下众人皆是纷纷附和。但是对于商垣珩口中的“不明事理者”,众人也皆是一笔带过。轻轻带过不是司马聪想要的。
司马聪便慢慢悠悠地开了口:“主君所言甚是让在下感动,既已归顺主君,在下定当竭尽自身全力为吾主效力。”
末了便不再开口,只用一双清淡的眼深深看了看商垣珩,只一眼便叫商垣珩浑身上下都沸腾了,刚燃起冲天豪气又通体冰凉心也冰冷了下来,商垣珩都不忍抬头再看司马聪。
商垣珩太熟悉那种眼神了,他年幼时也是如此看着他的父皇,虽然有些失望却仍旧信任的眼神。
商垣珩本应燃起一腔热血同司马聪规划他野心勃勃的未来宏图,可是他一想到司马聪被陈源形步步紧逼无路可退最终绝处逢生,自己却对陈源形连一句指名道姓的指责都没有。
可不是同他的父皇一般,同他的父皇一般无耻,同他的父皇一般将别人的信任玩弄于股掌?
商垣珩自问不是什么善人,他能从众多争抢帝位的皇子浴血奋战而出,踏着无数人的尸骨血肉而上,就注定是心狠手辣不择手段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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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商垣珩竟不敢再回味司马聪那个眼神,他想到自己在皇宫那些苦痛煎熬暗无天日的岁月,心中有了决定。
陈源形听了司马聪短短一句话,并无任何不妥,是司马聪在这里一贯的作风,可是陈源形的心里还是忍不住地“咯噔”一下。
待他再去看商垣珩的脸色时,看见商垣珩已经失了满脸的春风得意,只剩下近乎于冷酷的默然,陈源形就明白,主君的想法变了,要有人遭殃了。在今日,舍他其谁?
事实证明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年的陈源形察言观色能力确实准确,他确实遭了商垣珩的殃。
“不过,虽是说不过多计较,但是若是坐视不理,想来终究会酿成大祸。寡人赏罚也分明,陈源形,班师回朝后领三十军棍。”商垣珩如此说道,帐内的人通通变了脸色。
陈源形是何许人也,是丞相,谈不上是什么只手遮天,但也是在朝中跺跺脚能震小半边天的人物。
如今陈源形同司马聪争锋较高下,反而却被司马聪倒伤了筋骨,如何叫人不吃惊,如何叫人不讶异?
座下同陈源形水火不容的高声应和着商垣珩,向来中立的也只是毫不偏颇地站着,同陈源形一边的人脸色皆是无比难看。
司马聪目光一扫,正看见商垣珩有些安抚地看着自己,回以了商垣珩一个十分感动的眼神,商垣珩看见了司马聪后表情再次舒缓下来。
陈源形冷冷地看着司马聪,眼神若是可当刀锋利刃,司马聪已经被陈源形千刀万剐死得不能再死了。
后来黄莘儿问起司马聪他是如何教商垣珩强改了想法,司马聪只是淡笑着回应了十个字“可恨之人亦有可怜之处”。
商垣珩兴致高了之后又将陈源形单独留下狠狠训了一顿,气得陈源形回到自己的住处就气得将桌上所有物什扫至地下。
暗自咒骂了心肠歹毒的司马聪和识人不清的商垣珩良久才将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
不过陈源形走到今天这一步,毕竟是心智能力都极强的,缓和下来以后就明白了司马聪不能再留。
其实陈源形从来都是非常稳重的一个人,唯独遇到了司马聪之后就仿佛吃了火药,再也平复不下自己心头的恼恨。
“不管用什么办法,你一定要潜伏在他身边,趁着战时混乱将他解决……”向着手下吩咐完行动。
陈源形心里有些残酷地冷笑着:纵然你吴军师神机妙算胜过天神,也不会想到我陈源形宁愿不要胜利也要将你诛杀于此地!
陈源形不知道的是,司马聪就算如同他所说不够神机妙算,但是司马聪也早有应对办法。
陈源形也不知道自己帐门口的小兵什么时其他人换了班溜入了司马聪的军帐。“陈源形终于开始动脑子了,虽然比我想的慢了许多,但好歹还没蠢到头。”
听完了这个隐匿在军营的晋国细作汇报的陈源形的计划,司马聪斜着一双锐利的眸子,饶有兴趣地敲打着桌面如此对细作说道。
司马聪又眯起双眼,仿佛想起了一件很好笑的事情一般地勾起一抹诡异的微笑:“不过他要是这么想将我弄死,不如遂了他的心愿……”
看得身边的细作都胆战心惊有些惧怕,司马聪看着细作有些怯懦的样子才发觉自己失态了。
司马聪在黄莘儿面前习惯了表露自己的真实心情,在旁人面前失了态还是头一次。一想到黄莘儿,司马聪不禁蹙起了眉头。
但是司马聪也明白,现在还是得先完成自己的计划,他得克制自己,必须克制。
强忍着心头翻涌上来的酸涩,向着自己的手下安排了应对陈源形的计中计。
第四百九十五章顺利
司马聪将计划刚刚布置好,商垣珩就传令了众人又要同晋国军队再战一场。
司马聪在帐内坐着,有些失笑:“商垣珩这是给我送东风来了啊,陈源形恐怕已经欢喜得不能自已了。”
果不其然,陈源形正在自己的军帐内对着司马聪帐篷的方向阴毒地狂笑着,仿佛下一刻司马聪就会死在战场上。
司马聪刚刚换好一身铠甲,他本身就是偏消瘦的人,就算穿着盔甲也不同于那些狂放不羁的粗鲁武将。
司马聪还是一副公子作派,若他将面上戴着的面具取下仍旧可以是一副俊逸脸庞,那便是谪仙下凡,让身边饱经风霜的男人们都有些羞愧自己的粗俗。
商垣珩特意走到司马聪身边,打量着看了司马聪一圈之后不由得赞叹起来:“吴军师真是气度非凡,这身行头在你身上同那些粗人们果然是天差地别!”
“商兄谬赞了,在下不通武术只粗略会些计谋,怎能同那些铁骨铮铮保家卫国的汉子们相比较呢?”
司马聪只是嘴角轻轻浅浅弯起一个微小的弧度,谦虚地回应了商垣珩。
黄莘儿也说过他穿铠甲也是俊逸非凡,越是离开黄莘儿久了,便越是无法自拔地想念着她。想念她弯弯的眉,想念她温润的唇,想念她迷蒙的眼……
可是商垣珩不知道司马聪的心已经飘去了远方的一个女人的身边,他仍旧沉浸在自己的春秋霸业的美梦中。
陈源形在另一边冷冷地嗤笑着,看着他眼中的“司马聪最后得意的时候”,司马聪则是回望着陈源形,司马聪啧了啧嘴,将眼底的鄙夷隐下来了。
只有真正上过战场的人才会明白战争的残酷,双方的人冲在一起,无数的人无可奈何也义无反顾地前仆后继。
他们悍不畏死英勇地和敌人厮杀在一起,地上流淌着血液,一次又一次的冲刷使得土地无法干涸。
无论是哪一方的士兵都不会退后,他们的身后是自己的家人,是自己的故乡,是自己的国家。
司马聪在午夜梦回的某个时候,也曾被这些画面吓得不敢入睡。可是如今他看着这些冲锋陷阵的底层士兵,眼中也是十分的决绝。
司马聪也要竭尽全力保护黄莘儿,保护他最心爱的女人。
这不过是一场局,是一场司马聪为商垣珩设下的局,可是看到无数的尸体血流成河,司马聪也不由得想到黄莘儿曾被别人欺负的模样。
但是司马聪稳了稳心神,观察着自己身边是否有人靠近过来。
商垣珩被几名武将牢牢保护,而其他的臣子要么躲得远远的要么正在战场上厮杀。
司马聪偷偷环视着自己身边有没有什么不太正常的人。正在司马聪仔细查看着自己身边的时候,司马聪马上发现了一个小兵径直向自己走来,满脸杀气。
看着小兵朝着自己飞速奔过来,司马聪微不可查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角度。然后顺着那个人手中的长剑没入司马聪的胸口,还没有等小兵将长剑拔出补个刀,司马聪已经痛得晕了过去。
晕倒前,司马聪看见商垣珩和其他人大声呼喊自己的名字并朝自己跑了过来。等司马聪醒过来的时候,这一场战斗已经暂时结束了。
“你可算是醒了,军师。这剑同你心脏相距两寸,幸好那人未曾插准,不然你已做了他剑下的亡魂了。你好好休养,他偷袭你我定会查明原因,不让你受此胁迫。 ”
商垣珩就在隔壁的军帐,见司马聪醒了也就进了司马聪的军帐。
司马聪虚弱地点了点头,面上装出一副极其感动的样子,让商垣珩又有了些成就感。
商垣珩又说了许多抚慰司马聪的话语,直到司马聪已经犯困了商垣珩才肯离开。
商垣珩离开时,脸上的表情却并没有那么悲伤愤怒,他巴不得谁可以出个事,让他再对晋国乘胜追击。
恰好司马聪现在受了重伤,商垣珩又可以以“晋国欺人太甚伤我国军师,我商垣珩必要为其讨回公道”这么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将整个晋国都一举攻下。
想到自己以后的国土还能加入整个晋国,商垣珩就忍不住地狂喜着。
“晋国因怀恨在心。 偷袭已归顺吾国的吴军师。晋国竟做出如此恶劣行径,吾国必要使其受挫,折其羽翼。”商垣珩如此下了军令,这一切都在司马聪的意料之中。
司马聪早就对商垣珩的性子一清二楚,司马聪暗暗想着邢部应该也有动作了。
刑部,从他们的军师受伤时就一直在审问着这个犯人。他也确实跟其他人有些许不同,他得手之后想要补刀保证司马聪死透而不是得手便自杀。
刑部对他上了不少大刑也没逼出来几句有用的话,最后还是刑部的老人物出了手才将话套了出来。
陈源形,又是这个熟悉的名字,他曾在朝中呼风唤雨,如今却步步跌落神坛。纵然陈源形还没有被定性,但是所有人都知道,朝中的风雨变了。
风水轮流转,如今,已经是吴军师为最热。商垣珩在军帐内,脸色凝重。
“陈源形,又是陈源形,只知道给我惹祸,这个废物!”商垣珩气急了,忍不住也将自己的怒火发泄在那一套名贵的御供紫砂壶上,可怜那套世上仅有十几套的紫砂壶被摔得粉碎。
但是他也只不过是撒了撒气,丝毫没有给陈源形降罪的意思。
司马聪仿佛并不被这件事困扰,仍旧安安静静养着伤。
反而是陈源形,陈源形倒是一日不如一日,苍老得十分迅速明显。
司马聪过于冷静的表现反而引起了商垣珩的注意,若是常人,多多少少心中都会有些芥蒂。况且是司马聪,和陈源形硬碰硬过的司马聪。
商垣珩不信他司马聪心里一点波澜也不起,司马聪愈是不动声色,商垣珩就愈是想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商垣珩决定试探一下司马聪,有了这个想法之后,商垣珩就忍不住望着司马聪帐篷的方向。
临近黄昏的时候,军医刚给司马聪换过药,军医还没来得及处理换下的带血的绷带,商垣珩就大步走了进来。
“吴军师身体今日可好些了?这些日子若是没有军师夜夜计谋,我们也不会有机会攻破晋国。军师的身子若是不好起来,军中将士也军心难定啊!”
司马聪看着商垣珩破门而入眉头微蹙,有些不悦。司马聪听了商垣珩这番话更是心中不痛快,即使司马聪心里有准备商垣珩不会如何处理陈源形。
可是他真的看到了商垣珩这副装出来的模样才忍不住地厌弃这个人。
“今日已经好了许多了,商兄前来不知是所为何事,战时取胜本应是恢宏兵将士气的好时候,来了我这里想来也是有要紧事通知罢?”司马聪努力撑起身子,忍着疼痛逞强着说。
虽然司马聪只是刻意装出来的样子,但是确实疼痛得难以忍耐。
司马聪连自己都骗过了,更不消说商垣珩。在商垣珩眼里看来,向来身体单薄瘦弱的司马聪强忍着剑伤只为了替他商垣珩解决战事中的忧烦。
让商垣珩心里多了些愧疚歉意:“军师,你身体还未恢复,不必操劳军中事务,我只会吩咐人去办。你只需要多多休息,养好身体即可。
“军师,那天刺杀你的那个小兵的事情,你可听说了?”看着司马聪仍旧没有想要提起那个刺客小兵事情的意思,商垣珩却忍不住自己先开了口。
听到商垣珩先问出了问题,司马聪才慢悠悠地适时摆出了一副刚知晓的模样。
“那个刺客啊,在下只知道他被抓住了,却不知道他是否已经招了。在下这两天也在自己猜测是何人会不顾生死安危也要将我灭杀。”
继续说到“若说是莫闻翼,虽然合乎情理,但是他如有机会如此接近,那便会直接刺杀您,何苦取了我的小命。大局当前,他不是那么愚笨的人。”
司马聪早就想好了应对的话语,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况且,他同我冤仇尽无,就算是怕我泄露晋国消息,也不该等已经布好了局再动手。
可是若说是我在商兄此处结下的仇怨,也没必要在战争还未结束就急着动手,所以在下着实想不出来会动手的人可有谁。”
每一个分析都合情合理,也极其符合司马聪的分析作风。
商垣珩实在挑不出半点令他觉得奇怪的错处反而觉得自己是有些无理取闹,竟会怀疑司马聪有可能自己命人刺杀自己演苦肉计这种事情,只怪陈源形进的那些谗言半假半真,实在叫人真假难分。
商垣珩回了自己的军帐想了许久,虽然更相信司马聪的阐述,但仍旧没有要惩罚陈源形的意思。
商垣珩身边的内侍也个个都是人精儿,躲在一旁不敢做声。这件事仿佛就这么被带过,商垣珩不去提起,也并没有人敢开口问。
第四百九十六章流言
果不其然,商垣珩的丞相没有那么容易被扳倒。
司马聪得到消息陈源形还没有被定罪,司马聪暗暗分析着当前的局势,细细斟酌该如何才能加快陈源形的灭亡,又能保全自己不被商垣珩所怀疑。
果然还是需要陈源形自己种下的孽缘才能对他造成致命的打击啊!
户部长官龚袭秉就是个不错的人选,早些年龚袭秉的儿子喜欢上了陈源形的女儿,陈源形并不喜龚袭秉的儿子做女婿,便与龚家发生一些小冲突并不影响大雅。
但在此之后龚袭秉的儿子不知所踪,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他,龚袭秉便认为是陈源形见儿子总是纠缠其女儿,所以将自己的儿子带走了,因龚袭秉官职没有陈源形大便,不敢在与其纠缠,一直怀恨在心。
司马聪拿起笔在纸上唰唰唰写了起来,直到整张纸写满才停下来,“来人啊!”司马聪装作虚弱喊来门外的小厮,小厮急忙跑进来应话。
小厮看着书案前扶桌而立的司马聪,心里觉得甚是可怜。
司马聪故作病态的说道:“来,帮我抓些药回来吧药方子我写在了这张纸上,你拿到药房亲手交给掌柜他就知道拿什么药给我了快去快回吧!”
说完这些小厮一刻也不敢怠慢急急地应了声是就跑走了司马聪看着小厮急忙去抓药的背影心里暗暗发笑。
司马聪的笑意也回到了脸上他让小厮去的正是黄莘儿留给他紧急时刻使用的力量,在纸上写明了户部那位长官龚袭秉与陈源形的种种恩怨。他们一定会把这些事情做得很漂亮的,心里想着心情就越发的舒畅。
小厮来到了城中唯一的药铺,大声说道:“谁是掌柜,我家大人让我来抓药!”语毕屋内跑出一位身材中等,驼背佝偻花白胡须的老者,来到小厮身边施了一礼后问道:“大人可有药方交于你?”
小厮回了一礼后急忙拿出大人交予他的“药方”拿给了掌柜的嘴里捣鼓着:“药方有的、有的大人说一定要亲手交给掌柜的呢!”
掌柜闻言没急着看药方的内容便对小厮说道:“小哥可否在大堂稍等片刻老夫需要去后堂抓药”不等小厮回答便匆匆的离开了。
后堂之中老者打开信件,确定是欧阳聪的笔迹深领其意后烧毁信纸,看着手里的纸张变成了一抹飞灰,放心的点了点头。
老者从桌案上拿起笔墨从新默写出了一份药方放在一旁晾干笔墨,与此同时又从书案下暗格中抽出一个小卷轴又重新开始挥毫泼墨。
只见上面写下“陈源形已在牢狱,大人只需一步便可将敌人杀之而后快,大人机会难得莫失良机,铁证已备好只需大人推波助澜”
卷轴的背后老者在其上注明事情来龙去脉后将卷轴卷好后来到后院挑选了一只信鸽,将卷轴塞进信鸽脚下竹筒之内,跟信鸽耳语道:“一切都靠你了!”便放飞信鸽。
见信鸽飞远后老者回到后堂拿着他写好的药方来为小厮抓药。
药包好后老者从后堂出来,小厮急急迎了上来询问药是否配好。老者回答:“回去告诉你家大人,药引已下,坐观成效即可!”小厮感谢了老者后就往回跑去。
小厮没看见身后的老者挺直了佝偻的背,拽下花白的胡子俨然是一个年轻小伙子正看着他去离去的背影轻轻浅笑。
小厮片刻也不敢耽搁的回到府中,小厮把老者这话一句不落的转诉给欧阳聪。
司马聪听完很是受用打赏了小厮,夸赞掌柜的药引一定会有效果。小厮很是好奇药还没有吃就能道掌柜的药有效,也不做声默默领赏 ,煎药。
司马聪独自坐在屋子内,品尝着即将胜利的甜蜜果实。
翌日皇城内的户部长官龚袭秉的府邸飞来一只信鸽,信鸽落于龚袭秉的书房窗内。
龚袭秉此人及其阴险狡诈,还特别能够隐忍,就单看其子之事便能看出,当他看到鸽子落在他的窗内,本不想理会,但他纠结片刻后还是来到信鸽跟前抓起信鸽,从其脚上的竹筒中取出卷轴。
龚袭秉看了卷轴上的几句话觉得不明所以,但是当看到背后的话语后,脸上扬起了意味深长的笑意。
收到了这封神秘的飞鸽传书对他来说是神兵天祝,当即决定要按照飞鸽传书上说的那样针对陈源形做点什么,信上写的清楚明白,儿子的仇终于可以大仇得报。
其实他早就想做了从陈源形入狱开始他就想做了苦于没有线索,没想到皇天不负有心人,有这样一位好心人告诉我如此重要的消息。终于让我抓到了陈源形的小辫子,心里腹诽“陈源形啊、陈源形即使你做的再完美世上也没有不透风的墙”。
龚袭秉仔细斟酌如何能将这个消息散布的人尽皆知,其夫人从内室走出龚袭秉的夫人是个三十出头风韵犹存的夫人,一双丹凤眼处处透着精明。
夫人看着地上咕咕叫的鸽子问道:“老爷,这是谁家的鸽子怎飞落至咱家的院落?”
龚袭秉愁眉不展的看向夫人:“夫人,这你与房门关上我与你细细说来!”
夫人转身将房门与窗子关了起来,转头看向愁眉不展的老爷不再言语。默默等待老爷发声,半响后老爷终于一声叹息后开始叙述事情来龙去脉:“夫人咱儿大仇要得报了,陈源形已经下了大狱现在就差一步就可治他于死地了!”说到这里龚袭秉苦笑着看向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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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心里一惊,面色欢喜的说道:“那老爷还差那一步呢?”
龚袭秉哀声道:“夫人你说怎么能,把此事闹的人尽皆知让皇上不处治他都不能堵住天下悠悠众口呢!”他越说越兴奋说到最后笑颜都爬上了眉梢。
龚袭秉此招及其阴险,世人皆知法不责众,天下人是杀不尽的,只要有人在谈论陈源形的罪行,他就难逃死刑。
夫人听了龚袭秉的话轻笑了起来,看着喜上眉梢的老爷欢愉的说到:“那还不简单吗!”
龚袭秉听了夫人这话疾步来到夫人身前,一把拉住夫人衣袖急不可耐的询问道:“夫人有何良策?快快说与为夫听来!”夫人看着龚袭秉猴急的样子笑的更加邪魅。
“老爷可知道市井谣言有风就可起浪,老爷平时人在官场且不知这市井之徒是谣言的传播体呢!你给他个话题他能给你编出个花来,前几日罗老爷家取了个小妾,就因为得罪了市井之徒被对方编排一大段风流韵事,罗老爷听说后将她家法处置活活打死了呢!”夫人对着龚袭秉说着其中的厉害,听得龚袭秉心潮澎湃,何愁整不死陈源形呢!
龚袭秉大笑道:“还是夫人好计策,为夫真是好生佩服呢!”仰天大笑三声后离开了书房。
龚袭秉找来了管家和两个家丁牵来一辆马车,便让管家驾带自己去烟花柳巷寻找一个口雌伶俐,能说会道之人。
找到此人后龚袭秉将这个当朝丞相因嫉妒军师连连打败敌军,雇佣杀手暗杀军师的故事告诉了一个市井之徒并给了他一百两银子叫他把这个故事讲给别人听。这个市井之徒很是会添油加醋把这个事讲给了说书人,经过说书人的编造和天马行空的想像这个故事更加生动。
说书人在茶馆讲述道:“今日在下与今日在座之坐上之宾讲述一个真实的本朝轶事,咱们讲述不是后宫娘娘们的风流往事也不是帝王九龙夺嫡的悲惨往事而是当今丞相与帝王嫡系军师之间的明争暗斗,话说咱们的丞相大人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除了帝王他便是只手遮天的人物,但是这种日子持续久了帝王也想找人牵制住丞相的行为。”
这就需要一个人有才能的人来完成了,这个人就是当朝军师大人。话说这一次边关战乱军师大人连连胜仗,让咱们的丞相大人无所适从,无法接受军师可能会超越他的地位,便派人暗杀军师。
但丞相没有想到的是军师大人吉人天相没有被刺客暗杀成功,反倒刺客被抓,供出了丞相没想到的是丞相能力通天,连帝王都要忌惮他几分,不敢惩治他,只能任其逍遥法外。
一篇故事讲完坐上之人都惊讶不已,虽然难以置信。但是丞相大人这等密事又岂能是空穴来风,定是当真有此事心中暗暗思琢如何将此事说与旁人惊掉他人下巴。
龚袭秉听到这个说书人讲述的故事很是满意,打赏了十两银子便离开了茶楼 。
不过一日的功夫这个当朝丞相因嫉妒军师连连打败敌军,雇佣杀手暗杀军师的故事就传的满城风雨,成了皇城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并且越传越让人对当朝丞相有一个新的认识,那就是丞相是个嫉妒阴险毒辣的小人,让人不禁对这种人做丞相多年而产生后怕。
但还是有一大部分人觉得陈源形是个刚正不阿的好丞相,不肯相信人们言语中的这个陈源形,觉得丞相大人这样做一定是有原因的。
第四百九十七章谣言
第四百九十七章 谣言
龚袭秉把流言散布的几乎人尽皆知,但他还是觉得这些不能够撼动陈源形在百姓心目中职位的,所以他需要想知道跟容易让人对他产生厌恶感的办法。
龚袭秉回到家里与夫人商议此事。
夫人一双丹凤眼中净是龌蹉,轻启朱唇慢慢道来:“老爷,可还记得早年陈源形对待富家公子与朝中大臣淘气公子们的秉公处理,不念私情与旧交的严厉。俗话说的好,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再说了,他刺杀之人还是对国家社稷有功之人,所以在百姓眼中你说会变成什么样呢,老爷?”
夫人那双丹凤眼笑眯眯的说道。
龚袭秉的眼睛里蹦出一道精光,看着夫人茅塞顿开:“还是夫人能够看破世事,为夫佩服夫人的过人智慧!”
夫人的一席话让龚袭秉恍然大悟,过去他的刚正不阿正是他陈源形的弱点,就是他陈源形的弱点。人嘛,真的不要太完美,优点也会变成弱点的。
龚袭秉又一次来到了茶楼,说书人依旧再说那天的故事。这次说的更加让人觉得是真的事情,龚袭秉叫来了说书先生,在桌子上为他备下了一百两白银,说书先生愣住了,这么多钱啊?
他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一下子愣住了龚袭秉很喜欢说书人的反应,这时龚袭秉开口道:“说书的啊,只要你照着我跟你说的话往下编,这些钱就都是你的了!
说书人很是激动,说书就是我事业还能赚这么多钱谁不做!大声的回应道:“大人有何吩咐尽管说,小的一定全部按您说的做。”龚袭秉听后很是满意。
龚袭秉让说书人开始说陈源形的早年面对权贵刚正不阿,秉公处理的案子,还有咱们新来的这位军师为我国抛头颅撒热血的故事。说书人心里觉得这位大人想为陈源形洗白,他这个想法也喜欢也很贴合他的意愿,陈大人也可以洗白了。
说书人心思还是很单纯,他绝对想不到自己说的陈源形的故事会把他和陈源形送上断头台。
今日的茶楼热闹非凡,今天的故事燃起来了全城百姓的热情,今天说书人讲述的是当朝丞相年轻时,勇斗权贵,刚正不阿,严格执法的故事。
坐台下今日居然人数居高不下,是有朝廷官员来到这小小茶楼听这些百姓无事生非的种种故事,他们主要是来听听朝中大事陈源形与司马聪之间的种种纠葛,但是看来他们没有耳福了今天咱们换故事了。
说书人缓缓走上说书台,对着面前的听客道了声:“抱歉对不住今日的听客了,今日临时啊,改了故事。”说完这句话底下听书的坐不住了,人声嘈杂议论纷纷起来,有人就质问要改什么。
说书人让全场安静他又说道:“今日我们讲一讲丞相年轻时刚正不阿,整治权贵不畏皇权的英勇事迹,还有咱们那位军师为我国连夺多座城池。抛头颅撒热血,在座得各位可愿赏脸一听呢?”
话刚说完底下就安静了,都在等待说书人再次张口讲述其中的故事。
茶楼中人声鼎沸,不时有叫好声传出来。
陈源形年轻时的故事还很受欢迎啊。龚袭秉暗暗的想着,脸上浮现着冷笑,陈源形我看你还能得意多久。
当说书人说完了陈源形的故事,场内之人介不发出赞叹之音,感叹陈源形做官如何如何的让人感到由衷的敬佩,稍微休息了一下。
说书人又开始讲述司马聪领命出征过五关斩六将,接连夺得两座城池,为我国开疆阔土立下汗马功劳,后却遭到陈源形嫉妒其功勋而暗杀他。
书说到此处台下之人皆不是刚才之神色了,有的愁眉不展,有的张大嘴巴觉得难以置信,甚至有人面有怒色,形态各异。
说书人面对台下观众娓娓道出:“今天我们的故事就说到这里,各位听客如果满意给个赏钱。”朝着台下施了一礼便朝后台走去,在后台等待他的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龚袭秉对说书人的故事很是满意,当说书人回到后台时便见到了龚袭秉给自己留下的银子和一个字条:“故事不错,银子是你应得的。”
说书人看后感念龚袭秉的恩德,毕竟这么多银子是他说一辈子书也赚不到的,说书人决定日后每日都讲龚袭秉让他讲述的故事。
就在说书人连续三天说了陈源形多么刚正不阿,司马聪多么英勇退敌。但是陈源形却不容司马聪,要暗杀他的故事后,此事闹得满城风雨,人人皆知陈源形由一个刚正之人,已经变得容不下异己,只要不是跟他的同路人皆逃不过被其迫害的命运。
龚袭秉很满意现在的结果,在家中与夫人品茶脸上的笑意丝毫不减,思及当年他陈源形因看不上我家儿子而百般刁难于他。
自己官职低微,无法与之抗衡最后害的麟儿消失在人世间,思及此处悲从心来,面色一片愁云惨雾。
夫人跟人精似的怎会不知老爷在想什么,用一句话打断了老爷的思绪:“老爷,如今眼看咱儿的仇人就要去陪他了,咱不是要为他高兴不是。”语毕龚袭秉抬头看向夫人:“还是夫人了解为夫啊!”龚袭秉感叹了一句后,便在心里更记恨上了陈源形。
夫人看了看老爷,不在言语只是轻笑。
翌日皇城之内,满城无一人不在讨论丞相陈源形一生都对他人要求甚是严苛。而对自己所做的错事却小等于无,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不配坐在丞相的位置上,对他人指手画脚。
龚袭秉的计划成功了,他成功的毁了陈源形在百姓心目中树立起的高大形象成功让百姓觉得这样的人应该被判死罪。更有甚者居然开始扎起了陈源形的小人,来一解往日对陈源形的信任遭到背叛的心情。
皇宫之内,那把明黄色的龙椅上商垣珩听着大臣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叙述这在宫外听说的陈源形的事情。商垣珩很是头疼他不明白这种朝中大事为何民间会如此之多的人口口相传,他决定出宫走一遭,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商垣珩走出了皇宫,来到皇城最繁华的酒楼,选了一个大厅中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店小二热情的招呼他,问他需要些什么?商垣珩回道:“一壶上好的龙井茶。”一句话说完便不再张口,店小二识趣的走开了,去为他取茶。
这个酒楼应该是新开张的吧,毕竟以前不曾来过这里啊!思及此处无限伤感,但商垣珩马上正了正神色,不在往下想了。
此时说书人被邀请到这个酒楼来说书,现在说书人已成了皇城中的红人。无论是秦楼楚馆还是酒楼茶馆都想请他去讲一场,说书人在皇城也算是个人物了。
商垣珩听着说书人的故事开始时听的津津有味,陈源形年轻时确实这般脾气他也是了解的,直到现在他也是这样。
但是越听到后来,越觉得心惊胆战的,这是我认为的陈源形吗?说书人巧舌如簧,故事讲述的是错综复杂,但让人不得不朝着糟糕的方向想。
无形之间营造了陈源形虚伪的形象,虽然他的话中没有丝毫抹黑陈源形话,但是无论怎么听你的理解就会理解到陈源形只会要求他人不严于律己。
听到此处商垣珩再也听不下去了,拍案而起想去抓住那个说书人。但仔细斟酌过后还是决定先回皇宫去,慢慢处理的此事。
商垣珩还未曾回到皇宫就被街边在说起陈源形的几人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这几人皆是乞儿,衣衫褴褛,拿着破碗,说着陈源形以前在朝中作威作福只手遮天,司马聪来了之后就夺得了商垣珩的青睬,陈源形怕自己地位不保,决定先下手为强先杀了司马聪以绝后患。
听到此处商垣珩听到此处,真真的了解到市井之地人言可畏啊!
商垣珩片刻都不在耽搁,马上起身赶回皇宫之内。一路之上皆是对丞相陈源形这种小人的咒骂此起彼伏,一直都不曾停止。真的不能再任由天下之人口无遮拦下去了,他要想办法堵住这悠悠众口,虽然他是帝王但对这种流言蜚语实在是没什么实际的办法。
回到宫中之后商垣珩汇聚朝臣议事,朝臣们来到龙案前战战兢兢的不敢过多言语。因为不知帝王的意思,也不敢妄加揣测。
商垣珩看人来的差不多了,开口道:“各位卿家,朕今日于民间游历了一圈,见到百姓手口相传不知所谓何事便上前查看谁知,竟在对陈源形议论纷纷,这种朝中密事不知怎么就传到坊间呢?”
帝王揉揉额头平静的语气说出这段话,其实内心早已气炸,却不能不能表现过于明显。因为他是帝王不能偏袒任何人,他要做到公平。
朝臣们皆不敢回话,龚袭秉站在朝臣中央指甲都要抠进肉里了。商垣珩明显是要偏袒陈源形,看来他做的一切都徒劳了,他低下头默默隐藏于人群中。
商垣珩见众皆不言语便说道:“那就颁布禁言令吧!这是终止谣言的唯一途径,众卿家觉得如何啊!”
商垣珩眯着眼睛对站着的众人,不怒自威。
第四百九十八章禁言
第四百九十八章 禁言
“禁言令”这一词出现后,朝中大臣无一不吃惊不已。皆抬头看向龙案上之人惊愕的睁大双眼,商垣珩看着下面的众人微笑不语。
这时一朝中老臣跪倒在地大声道:“请圣上三思啊!自古以来帝王可以掌握人的生杀大权但是不能控制其思想以及言论,如果国家连言论自由自由都要限制,那国家将会根基不稳后果不堪设想啊!圣上三思啊。”
老臣这段话说完连磕了三个响头。
霎时间朝臣全部跪倒在地高呼:“圣上三思啊!”
商垣珩看着跪趴在地上的朝臣,心里又何尝不知其中利害。但这是保住陈源形的唯一办法,他也是在险滩中挣扎,思量许久他才说道,“不用再说了,圣意已决下旨吧!”
商垣珩面无表情的离开了大殿留下龙案下一群跪在地下的众大臣,大臣们虽然无法接受这一事实,但圣意难违,所以只能接受了。
几位老臣被搀扶着走出大殿,几位忠君爱国的大臣在大殿外谈及此事急得跺脚,却也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干跺脚。
龚袭秉的指甲扣进了肉里都没感到丝毫疼痛,因为他的心更疼,商垣珩啊商垣珩,为了保住陈源形居然做到如此地步。看来我是机关算计,但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龚袭秉的心在滴血他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怎么能让他如此轻易的逃脱出来呢!不能让他逃了,龚袭秉疾步走出皇宫,回到龚府思虑还有何良策。
皇城之内动荡不安就在人云亦云当朝丞相之事时布告栏张贴出皇榜,百姓围观之余有人诵读道:“近日皇城之内,流言四起未免百姓被流言所惑,不得不实行禁言令,禁止一切传播流言途径,一经发现传播流言者,刑部直接关押,无需任何证据,国之民需谨言慎行,钦此。”
百姓齐齐看向这张皇榜,上面的话语让他们人人自危,自然不敢再讨论丞相之事。说书之人是第一个被带进刑部之人,没有任何预兆的被抓走了。
皇城内自张贴皇榜以来,人心惶惶生怕自己说错一句话就被拉去坐牢,没有任何人再提起丞相、军师的任何话题。
百姓之间已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龚府内龚袭秉在大听来回踱步,天下人之口就被圣上轻易堵住了。他算尽了一切,但没有算对圣意,如果皇上想处决他早就可以,但皇上没有,皇上要留着陈源形,难道就这么算了?
后堂中的夫人看着老爷忧思重重笃定老爷的计划落空了,就去取来了那只信鸽,递于龚袭秉悠悠说道:“老爷,不会忘记了这只信鸽吧!信鸽的主人想必老爷比我清楚他是谁,他想做什么,他比你我更希望陈源形死在这次的事件中,老爷何不将计就计,给此人回信一封,让此人来想个万全之策。”
龚袭秉看着他的妻子,心里甚是宽慰。
龚袭秉与龚夫人交换了一个眼神,虽然什么都没说,却胜过了千言万语。
龚袭秉拉着夫人来到书房,龚袭秉拿起笔,夫人在旁研墨。如果这二人不是在机关算尽的想方设法暗害他人,还真是一幅夫妻琴瑟和鸣的完美画卷呢。
“龚某不才,未能完成军师交于我得重任,我机关算尽还是没算透皇上的圣意。在下辜负了军师的信任深感惭愧,又不想就此作罢,不知军师可否还有良策告知在下,在下定当不负军师所望。”
龚袭秉思索了半刻在信笺上写下了这些话语,让人感觉诚恳又真挚。
龚袭秉将信笺仔细晾干卷起,便插进了信鸽脚上的竹筒里,与夫人来至门外对鸽子说道:“去找你的主人吧!”夫妻俩看着鸽子远远飞走了。
龚袭秉呢喃道:“军师会有扳倒陈源形的办法吗?”
夫人看着自己的夫君宽慰道:“夫君,且耐心等待,静候佳音。”夫妻携手走进了内室。
药铺之中的年轻男子,见到飞回来的信鸽,急急取出信鸽脚上的信笺,便隐身于夜幕之中,来到司马聪的府上。
司马聪警觉地翻身起床,大喝一声:“谁在那里?”他感觉到有人翻窗进入到了室内,他不知道来人是敌是友十分警觉。
“我家主子姓黄,我是主子留下来帮大人您完成大业的。”年轻男子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他本是一江湖世家出身习得一身好武艺却不想家道中落,老父亲身染重疾急需钱财医治,自己却囊肿羞涩无法为父亲解去病痛之苦,幸亏遇到黄莘儿赠与他老父亲钱财治病才得以保全一命。所以他答应帮黄莘儿做一件事,达成之后便可还清黄莘儿的救济之恩德。
司马聪见来人回话不卑不亢,又可入府中不被任何人察觉。如果要取其性命没必要暴露自己给他知道,便相信了他的言辞,开口问道:“不知深夜来我处有何要事?”
年轻男子自怀中掏出信笺递于司马聪,“这是大人,几日前发出消息的回信,怕耽搁大人重要的事情,便深夜送来给你,多有打扰请见谅。”只见男子将信笺交于司马聪后抱拳施了一礼。
司马聪忙打开信笺,一眼便洞悉了信笺的全部内容,虽然他知道有可能会失败,但没想到败得的如此彻底。
司马聪回手抱拳回了一礼,看着面前的年轻男子说道:“你与我办的事已经足够了,我这不需要你了,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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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男子看着司马聪难以置信的问道:“大人要我办的事就仅此而已吗?如果您确定让我离开,那我与黄姑娘的恩情便是还的干净了!”
司马聪确定的点了点头。
年轻男子看了司马聪一眼依然抱拳与司马聪拜别:“那我与大人便相忘于江湖吧!”话音刚落,年轻男子便消失于夜色之中。
司马聪低头看着手中的信笺,穿上夜行衣,戴上面具,消失于夜幕之中。
龚袭秉在家中,彻夜难眠,辗转反侧坐在书房的太师椅上,闭眼假寐。
司马聪来到龚府,没有打扰到任何人的情况下来到了内院,找到了龚袭秉的书房悄声无息的进入到了房间。太师椅上的龚袭秉感觉到有人便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的是戴着面具的司马聪,正看着他。
龚袭秉不确定的唤了一声:“军师?”
司马聪轻笑答到:“正是在下。”
司马聪看到龚袭秉的那封信笺后便知道他以得知了自己的身份何不与他,面见后在商量这些事情,了解下事情的来龙去脉。
龚袭秉见到司马聪很是激动,因为他知道司马聪有着过人的智慧,一定会有办法让陈源形定罪的。
司马聪看着龚袭秉希毅的目光看着他,心里暗暗觉得此人还是可用的。他对陈源形的恨已经达到了顶底,怪不得人都说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现下他倒是将这句话体会的清清楚楚的。
司马聪主动开口道:“龚大人,不知可否告知我近日你都做了那些打算呢?”
龚袭秉将他如何勾结市井之徒与说书人宣传陈源形对你做出的丑恶之事,闹得天下人尽皆知。但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圣上一个禁言令便将所有人的好奇,厌恶,想要深究的心理结结实实的打了回去!
司马聪听后大笑三声,看来想扳倒陈源形真的没有那么简单。商垣珩也真是想要力保陈源形,要么怎会拿出这么有伤国体,伤及百姓的办法呢?
这样看来还需要更多的火,才能燃尽这草原。那现在只有留着这些暗火,才能在东风吹来之时,燃烧的更加旺盛。
司马聪看着面前有些挫败感的龚袭秉言道:“在下还是要感谢龚大人,不辞辛苦,只因在下一封信笺便不辞辛苦,劳心劳力的付出,在下感激不尽。”
龚袭秉摇了摇手:“我帮你的忙便是帮自己的忙,军师不必言谢,只是不曾想到者其中的变数竟是圣心的偏颇。”
龚袭秉一脸挫败的看着面前的司马聪,等待着他说出能够给予陈源形致命一击的办法。
但没想到的是司马聪思虑再三,装作一脸深思懊恼的表情面对着龚袭秉:“这次,可能我们没办法让陈源形还他该偿还的债了!但是事情不会轻易结束的,放心机会还会再有的,龚大人。”
龚袭秉看着司马聪带着面具下的眼睛,听着司马聪对他说的宽慰话语,心里更加不是滋味。错过这次机会在想把陈源形弄到刑部去真的就难如登天了,心里还是不甘心,脸上一副懊恼的表情。
司马聪看着龚袭秉,心想自己没有选错人。此人真的是恨了陈源形入骨了,司马聪再次开口:“龚大人不必懊恼,机会还是会有的,你要懂得只要咱们在统一战线,终将会有大仇得报的一天的。”
听完司马聪的话龚袭秉的眼睛都亮了起来,司马聪的意思是与他站在一起了。
司马聪微笑看着龚袭秉,让龚袭秉更加确信了心中所想。
司马聪的目的达到了,即使扳不倒陈源形也可以给他埋下不可防御的隐患。
第四百九十九章被动
第四百九十九章 被动
既然给陈源形留下了个隐患,司马聪自是不会再多做什么,与龚袭秉寒暄几句便离开了。
只是陈源形哪里会知道,司马聪给他留下个怎么大的“礼物”。
朝堂上。
“司马爱卿,身体如何啊?”一大早,司马聪就听到商垣衍让来人说他有重大事情要说,即使司马聪身负着伤也务必到齐。
“皇上,臣现在身负着伤,暂时不能为皇上效命了,还请皇上恕罪。”司马聪拱手,先向商垣衍请罪起来,虽然帝王先是开始问他的身体状况,但帝王心难测,他不可能静静的“敌不动我不动”。
商垣衍自是不可能怪罪起司马聪来:“爱卿无需如此,让爱卿受伤,朕也是觉得百般无奈,爱卿没事,别的事情便不算什么事了。”
也是,司马聪的智慧过人,商垣衍怎么会因为这点小事去责怪商垣衍,毕竟司马聪助他夺了那么多城墙。
“多谢皇上了。”司马聪也不得寸进尺,被商垣衍这样一说,立马谢恩。
“嗯,爱卿,此次我让你带着伤是有事要说。”商垣衍很是客气。
只是让司马聪听来,却有些暗藏玄机,只不过司马聪还是没有表现出来,低着头还是拱着手:“皇上有什么直说便是,臣定当宁死不辞。”把自己的“决心”表现出来,这点司马聪是擅长的。
“欸,司马爱卿无需这么多礼,朕其实也没什么大事要司马爱卿要做,只是司马爱卿这般受伤了,朕不愿司马爱卿太过劳累,便想着司马爱卿要好好休养,有些事情还是得交给别的爱卿去做。”商垣衍话说的并不是很明白,甚至说的让人云里雾里。
可司马聪是何人,哪里会听不懂,更何况他的智慧又异于常人,只是他还是没有说破。
“皇上,你有何话还是直说,微臣不敢妄加揣测。”司马聪选择了让商垣衍来直话直说,要让他让出那个职位这话也是让商垣衍才是最为合适。
不过司马聪这样装傻倒是让商垣衍不悦起来,只是想到司马聪的才能,商垣衍还是没有表现出来:“爱卿啊,既然你都受伤了,那倒不如让陈爱卿去接手军队监督一职吧。”
商垣衍说完本以为司马聪会反驳之类的,却没想到司马聪竟是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臣遵旨。”
为什么司马聪会那么爽快的就把那个职位就让出去呢,第一,他受伤了,自然是没理由再留着,第二他还有别的打算。
可司马聪答应了,却不代表别人也是一样,正当陈源形要领职,龚袭秉出声了:“皇上,臣认为不妥。”让陈源形接管司马聪的位置,龚袭秉是百般的不愿意。
“哦?龚爱卿有何指教啊?”商垣衍并不觉得不悦,反而想听听龚袭秉到底想说什么。
“臣......”龚袭秉看向司马聪,却发现司马聪看起来很是不满,像是不满龚袭秉的反应。
“怎么?爱卿,说不出口了?”商垣衍注意不到龚袭秉的这个小动作,只是陈源形看到了,没说什么,而是冷笑了一声。
知道龚袭秉的眼光投了过来,司马聪用眼神暗示他退回来,司马聪可不想因龚袭秉而引来商垣衍的怀疑。
只不过不知道龚袭秉有没有看到,抬起头看向龙椅上的商垣衍,“臣,”停顿了一秒,在司马聪的眼睁睁下,龚袭秉又开口:“臣无话可说。”便退了回去,不再言语。
“既然如此,那众爱卿又有何事要说?如若没有,那便退朝了。”商垣衍扫了下,便从座椅上站起身来,接着就是他旁边的太监的一句尖叫“退朝。”全部人都蹲了下去,只是彼此的心思各不相同。
司马聪很是奇怪,为什么龚袭秉根本没接收到他的眼光,可偏偏居然识趣的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司马聪为人谨慎小心,即使心中有疑问也不会去问,只是认为龚袭秉突然思想变得识趣了而已。
可司马聪怎么会知道,龚袭秉虽然没有开口,只是在低头那一刻,早已想的太多,他刚开始不懂司马聪为什么那么爽快,所以在商垣衍开口,他便提出了异议,可在商垣衍开口问他要“指教”的那时候,龚袭秉才不得不觉得自己大错特错,他也同样想到他夫人的曾叮嘱的一句话,要是出门在外,怎样都不能轻举妄动,所以在抬头的那一刻,龚袭秉才改口退了回去。
在龚袭秉的心里,司马聪是一个有才智的人,怎么会那么爽快的答应让位,这里面肯定有什么道理,这样一想,龚袭秉便认为司马聪应该是有别的计划,所以才让位给陈源形,既然这样,他又何必多此一举去说这件事情妥不妥,岂不是引火上身?
一时间,就司马聪让位的这件事,让许多人都有了不同的想法,只是便宜了陈源形这个人。
“那些兵器不要再用了。”在接受那个监督军队的一职的那一刻,陈源形到了军队便开口对副将军说道。
可副将军却不是很同意:“陈大人,这不太好吧。”这个被司马聪制作出来的工具,在战队中可是起了极大的作用,所以在陈源形说完后,副将军才开口劝导。
只是副将军这样一说,倒是引起陈源形的不爽:“怎么?我说的不起作用了?我现在是监督一职,也就是我说的,你们只有遵守的份,哪里还有的反驳?”
说到这里,陈源形有些咬牙切齿,一想到司马聪的出现,夺了他的风头,现在受伤了,军队居然还有人为了司马聪而来反驳他,这让陈源形更加怒气升了上来,甚至把书案前的东西一扫而地。
“立刻把那些工具给收了,我说的不用便是不用,谁再给多说一句,军令伺候。”陈源形的语气坚决的不容让人反对。
“是。”看陈源形那般模样,副将军也不愿再多说什么,只是退了下去,让所有人都停用了司马聪制作出来的工具。
“皇上,”站在书案前的司马远正在思考着如何应对,可突然便被急冲冲进来的人吓了一跳。
“何事?”本来就因为战事而不甚开心的司马远,被这样吓了一跳后,语气更加不好,眼神都有了一丝冷意。
可来人进来却丝毫没有发觉,只是略显开心的说:“听说商垣衍那边已经停用了那些工具,战力都不负之前。”
“此话当真?”听到来人的这些话,司马远有些不可相信,语气里似乎还加上了司马远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欣喜。
来人点点头,“听说是商垣衍上朝时颁下的朝令,许是新官上任三把火,所以便把那个幕后军师的工具都一一撤掉了,这样一来我们便有机会反转了。”
“真是天助我也。”司马远大笑起来,他这之前由于和商垣衍对战,可不知道那幕后军师是何方神圣,竟能制作出那百般压制他的工具来,在战场上,他被压的无处还手,可现在听到这消息,怎能不让他内心欢喜,这新官真是来助他的。
“那现在前方战事如何?”司马远朝来人问道,他虽是在这战场上,可现在并没有上前应战,自是不知道战事到底如何了。
“那工具收了后,我们的士兵便不会被压的那么惨,有了机会可还手,所以军心渐渐的凝聚起来,但是皇上,我们不可轻举妄动,虽然现在那工具被收走了,但是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商垣衍那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许是他为了迷惑我们做的计谋也不一定。”来人提醒着道。
“嗯,你说的没错。”被这样一提醒,司马远感觉的很有道理,也对,商垣衍那般“小人”,本是给他写了休战信,可出尔反尔的开始和他对战起来,甚至还研发了新的战场工具,压着司马远无法动手,这让司马远早已对商垣衍恨之入骨,司马远自然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而乱了心绪。
“那以爱卿想,我们现在又该如何?”司马远有些忧虑,他实在想不出商垣衍哪里还有什么法子可以对付他。
“皇上,虽然他们把工具收回去,但是我们难保他们有别的什么兵器对付我们,臣认为我们还是不能轻举妄动,就是不能动手,还是以防御为主。”来人提出了一个最为保险的建议。
“爱卿的意思是,我们还是保持原样,以防御为主?”司马远有些不赞成“如果现在不出手,难保他们以为我们怕他们。”
被商垣衍那般压制,司马远已经很是不悦,现在听来人这么说,意思就是他们还是要被动,这让司马远的性格怎么呆的住。
“皇上,如若不是这样,保不准他们还会不会出那些奸招,现在以不变应万变才是最保险的办法啊,皇上。”来人情绪有些激动。
司马远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看了他一眼,转头看向别处不知道在想什么,半天才从嘴里挤出一句“嗯。”
第五百章险局
司马远勉强答应了这个提议,虽然内心是极其的不愿意,但还是无能为力。
成王败寇,都已经成了定局,想当初自己贵为一国之尊,根本不把商垣珩的国家放在眼里,如今竟然成为商垣珩地手下败将,实在是心有不甘。
司马远左手撑着头,眼睛望着外面,鼻孔里微微出着气,遥想之前商垣珩还是一个小角色,司马聪也去世了,他以为自己就能安稳地登上帝王之位。那一切都是自己设想的,如今也的确实现了,只是如梦境一般,转瞬即逝。
帝王之位没有他当初以为的那么容易,荣华富贵的背后却有千斤重的负担。
司马远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应付眼前的问题,就怕持续僵持下去,对方来一个釜底抽薪之举。
这场战事是由商垣珩挑起来的,依然是考虑到方方面面,而司马远一方只是应战,兵马粮草准备得不足,整场战事都没有深思熟虑的谋划。再加上商垣珩研制出了新型的武器,攻击力和杀伤力十分强悍,害得司马远损失了许多的兵力。
这边司马远在忧愁中百般想不出方法,而那一边陈源形还沉浸在封官的喜悦中,只顾着享受这份官职给自己带来的荣耀和尊贵,只为了释放此前司马聪一直压制自己的怒气。丝毫忘了身居高位的职责和义务。
陈源形虽然贵为宰相,多年掌控着朝中的事务,城里有一半的人都想跟他攀上关系,借助他的势力走上政坛,混个一官半职,扬名立万。
就连商垣珩都要卖他一个情面,遇到重大的事情先要听一听他的意见才好做评价。但是陈源形已经不直接掌管具体事宜很多年了,这次只是对司马聪嫉妒,所以趁着司马聪生病夺了他的位子来坐。
才刚刚上任几天,陈源形还沾沾自喜,一连几天副将军都来要陈源形对军中的事宜做出决策,正如国不可一日无君,军中也不能一日没有一个主持的人哪。
陈源形自认为自己才刚刚来到军中,要几天缓和时间来过渡也无妨,于是每次副将军在他耳边嗡嗡地说着要这个要那个的时候,就觉得十分的不耐烦,随意用几句话给打发了。
副将军这几日心中充满了犹豫和无奈,吴军师在的时候,军中的一切秩序井然,士兵训练有素,补给和粮草也都能及时供应,紧急情况也能得到妥善处理。可是自从陈源形大人顶替了吴军师后,甚少过问军中的差事,一旦有问题就被陈源形搪塞自己刚刚上任不熟悉而搁置一旁。
兵士已经没有正常训练好几天了,整个军队运行受阻,士气涣散,谣言也四处飞起。
副将军实在是受不了这个样子了,虽然初战告捷,每个人都很高兴,但如果持续这个局面下去,那这个战事最后的结局还不知道是谁输谁赢呢。
而且现在陈源形大人还不允许再使用吴军师先前指定的兵器了,士兵一时都陷入了疑惑,难道是还继续使用原来的兵器吗,那会不会有战败的风险呢?
副将军沉思良久决定还是将此事告诉商垣珩,商垣珩得知此事后还是很生气,他必须保障这场战事的胜利,否则进行到一半,却失败了,他的颜面将如何维护。
商垣珩沉着脸色,一眼不发,双手背在后面,副将军跟在他的后面。
一见到这种阵仗,陈源形察觉到有些不对,于是赶紧从座位上起来,然后赔着笑脸,卑躬屈膝地向商垣珩跪地问安,将商垣珩引到上座。
陈源形问道:“陛下,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今日有空到我这里了,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我做。”
陈源形看了一眼旁边的副将军,商垣珩挥了一挥手,示意副将军出去。
待到副将军出去了,商垣珩才对陈源形诘问道:“爱卿,你已经辅佐了我多年,是我的左膀右臂,不可忽视的一位良兵爱将。你怎么会犯这样的错误,吴军师有伤在身,所以我才让你做这个职位,可是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陈源形心下奇怪:我怎么了,这几天来,我根本就没有处理过什么事情,理所应当没犯什么错误啊。却还是小心翼翼地问道:“微臣不知,还请陛下及时相告。”
“你还说呢,爱卿,你是没犯什么错,可是你唯一做的错事就是什么都不做,朕倒是希望你是因为做了什么而犯错呢。军中一向琐事繁多,往往一上任就忙得不可开交,而且必须日日尽,一旦事务堆积处理起来很是麻烦。可你到好,倒是像谋得了一个清闲职位一样,什么事都不管理,还是副将军觉得事态严重才赶快来告诉我呢。”
“而且听说你还把吴军师以前指定的兵器给放弃了,之前我们胜利就是因为这些兵器,如果这场战争失败了,难道你想成为这个千古罪人,背负这个骂名吗?这个位子必须要合适的人来担任,爱卿你已经身为宰相,恐怕不需要过多工作来分散精力吧,不如退位让贤吧。”
商垣珩补充道,其话的意思就是说让陈源形自己做出一个选择。
陈源形感到商垣珩话中的语气变化,如果此事处理得不让商垣珩满意,恐怕他头顶的这顶乌纱帽就保不住了,“陛下,是我太疏忽大意了,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会将这件事安置好。我马上就恢复使用吴军师用的兵器,陛下国事繁重,还是尽早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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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垣珩这才肯回去,陈源形也虚惊一场,安了心。
司马聪深夜来到了龚袭秉的家中,龚袭秉立即上去迎接并表示慰问,“吴军师,你怎么来了,你有伤在身,行事不方便的,况且现在夜深露重,有什么事尽可以明日派人来告诉我,或者我前去找你也行。”
司马聪裹紧了衣服,清了清嗓子说:“此事紧急所以我就独自前来,希望可以赶得上。今日的时候我的探子回来告诉我,司马远这些天有些动静,看来是觉得自己必输无疑,想要早点撤离战场,最大程度地止损。”
“军师此话可当真,如果真的话,那我们势必要乘胜追击,万一这次放过了他。晋国实力强大,此次战役只是我们凭借了兵器上的优势,如果下一次在战场上,他们准备完备,兵力恢复。恐怕我们就讨不到什么好处了,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呢?”
司马聪继续说:“现在军中是陈源形坐镇,他一向不善于把握军事上的事情,如果让他前去拦截,恐怕时间来不及。所以我来向你求助,你有足够的权力能够掌控军队,请你务必尽快处理。”
龚袭秉仔细思索了一番后,意志坚定地,语气强硬地说:“此事紧急,可能已经来不及去知会圣上了,想必事后圣上知道了应该不会因此生气。那我明日就去点兵征将。军师,你放心吧,我定不会让那个司马远有喘息的机会。”
“好的,那就全权委托你了。”司马聪咳了咳,并未留下过夜,然后又收紧衣服消失在了黑夜里。
龚袭秉果然察觉到司马远的军中有些异动,于是在夜里派人去烧了粮草,龚袭秉静观其变,不知司马远的下一步计划。
司马远看到地上是一片粮草烧焦后的灰烬,怒气冲天,面目狰狞,带着恶狠狠的语气说:“商垣珩真是太不像一个正人君子了,本来小胜一场,就应该收敛一下,不仅没有夹着尾巴做人,反而变本加厉。趁夜里偷袭我军粮草,想断我退路,他真是太异想天开了,比仇不报非君子。”
司马远握紧了拳头,可是随即身旁的官员就劝服,“皇上,现在不可意气用事啊,咱们此次兵力损伤太严重了,现在不是硬拼的时候,赶快撤退是上策啊。否则回到都城就变成了残兵败将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皇上,你的安全是最重要的,一定要保重。”
“那好吧,现在也只能这样了。吩咐好将士们收拾好行装,速速离开这里。”司马远无可奈何地回答。然后又回到自己的寝宫里,听着一位位官员来汇报撤离情况。
龚袭秉带着大量的人马在司马远回国的必经之路上埋伏,过了一段时间,司马远带着浩浩荡荡的队伍出现了,司马远坐在封闭严实的马车里。
龚袭秉一声令下,“杀”,随即商垣珩的兵士手持兵器杀了出去,跟司马远的兵马混打了起来,龚袭秉带着的兵士拿着的正是之前司马聪要求的兵器,兵士训练有素,势不可挡。
果然司马远的军队已经是残兵弱将,根本抵抗不住这样的攻击,一下子局面就可以分出胜负了。司马远听着外面的兵刃相交声音,心生疑惑,于是探出头来看。却只见一片混乱的场面,大声惊呼:“怎么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来人啊,快来护驾啊。”
可是彼此双方陷入了焦灼,根本顾不及这位皇上了,司马远低着腰,颤颤巍巍地往隐蔽的地方跑去。
第五百零一章分离
司马远在那个隐蔽的地方一直待着,因为害怕外面的打斗会误伤到自己,一直没有出去,也因为山石的遮挡,司马远幸运地没有被敌军发现。等到司马远觉得安全的时候了,出来一看双方的军队已经换了一个地方厮杀,而眼下自己连一个熟悉的人都找不到。
司马远随后大呼一声:“来人呐,将寡人一个人晾在这,不怕死罪吗,快来护驾。”
众人听闻后,以前见过圣上龙颜的人纷纷赶过来,单腿跪地,双手握拳,高呼道:“皇上万安,微臣护驾来迟,让皇上受惊了,微臣罪该万死。”
司马远整了整衣襟,然后满不在意地说:“好了,特殊时期,朕就不怪罪你们了,现在唯一的事情就是回国。大部队去哪里了,竟然丢下朕一人,自己跑了。”
将士们指着远方,司马远召集了零零散散的士兵组成一个护卫队,将自己围在中间,一行人又开始上路了。
龚袭秉带着部队偷袭司马远的事情让陈源形知道了,虽然商垣珩夸奖他神机妙算,适应本领强,但陈源形只是脸面上笑了一笑。他根本不知道司马远有这样的动作,龚袭秉暗地里行动也不知会他一声,而且袭击准确利落,绝对不会是龚袭秉以前的行事风格。
这样的事除了司马远没人能做到,陈源形心里不快。
明明自己才是军中的都督,掌管一切大大小小的事宜,吴军师在养伤期间也不安分,竟然偷偷背着自己下达军事命令。陈源形积怨已久的愤怒终于爆发,在司马聪来之前自己是商垣珩的宰相,备受荣宠,可以说掌控着半个国家。
自从司马聪来了之后,一切开始发生变化,他让商垣珩对他逐渐信任,甚至可以左右商垣珩的意见,干预朝中的大小适宜,权倾朝野,让商垣珩围着他团团转。
可以说司马聪已经快要完全取代陈源形的地位,司马聪的胆识和智慧和商垣珩不相上下,一个异国臣子,充满怀疑的身份与面容。陈源形知道司马聪肯定并非凡人,而且对他来说,这个威胁越来越大,稍有不慎,有可能他就会丢掉自己的高位,自己奋斗一生积攒的权势与荣耀,他必须尽快除掉司马聪这个祸患。
有是一个星空灿烂的夜晚,司马聪还未入睡,正在看着兵术卷宗,桌子上点了一只蜡烛,一旁的黄莘儿却不堪困意深重,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司马聪在看书之余看着黄莘儿甜睡的样子,嘴角露出一湾笑容,窗外偶尔呼啸过一阵夜风。
突然蜡烛的火光闪了一下,门口有细微的声音,司马聪转头一看,门缝里塞进来一把找到,将门阀慢慢地抬了上去。
司马聪知道来人一定不是好人,此前就遇刺过一次,这次更加小心了。司马聪轻轻地拍了拍黄莘儿的肩膀,说道:“莘儿,快醒醒啊,我们赶快出去,府中一定进来了什么不善的人,恐怕是冲着我来的。”
黄莘儿抬起头,揉了揉朦胧的睡眼,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问道:“司马聪,怎么了,你刚刚说什么啊,究竟是什么人敢闯这里。”
门阀中午被顶出去了,“轰”的一声,房门被用力地推开,进来两个黑衣人,黄莘儿一看,瞬间惊起,飞快地跑到了司马聪的身后。
司马聪从床边抽出一把利剑,沉着而冷静地应对,右手持剑,左手护着黄莘儿在身后,言词强硬地问道:“来者何人,竟敢擅闯我的府邸,不知道我的身份和地位吗,竟然如此放肆。”
“杀的就是你,我们只是收钱办事,从不过问过多,谁让你得罪人了呢,快拿命来。”两个黑衣人一个跃步跳进屋内,与司马聪厮打起来。
司马聪用一个手挥剑一直攻击两个黑衣人的要害,两个刺客虽然没有占到什么便宜,但是司马聪有伤在身,还没有恢复,一段时间下来,体力不支。司马聪知道这样下去不是权宜之计,不知道黑衣人还有没有帮手,而且来势汹汹,光靠自己一人抗衡不太可能。
黄莘儿躲在司马聪的身后,司马聪护着黄莘儿慢慢地往门口移动,尽量将黄莘儿往门口推,然后大喊一声:“莘儿,你快跑,不要管我。”
司马聪抄起地上的凳子往黑衣人身上砸去,黄莘儿看着司马聪有些犹豫,司马聪用眼神示意她先走,黄莘儿无奈,只能先离开。
在黄莘儿走后,司马聪又与黑衣人厮打了一番后,司马聪逃离之前甩出一个小球,顿时冒出许多烟雾。待到烟雾散尽,黑衣人一看屋子里已经没有了黄莘儿和司马聪的身影,于是立即追了出去。
因为逃跑时太匆忙,黄莘儿和司马聪各自找寻一个安全的地方,因此短暂地失去了联系,无奈害怕黑衣人追来,只能先顾着保命要紧。
黄莘儿筋疲力尽跑了一夜,没有吃任何食物,也没喝几口水,终于耗尽了所有的精力。黄莘儿远远地看见有一群人在行走,于是又开始振作起来,朝着人群大喊:“救救我,有人要杀我,我好累啊。”
黄莘儿睁着疲劳和充满困意的双眼,看着前面的人群一步步往自己走过来,从轿子上下来一个人,走近了一看才知道原来是司马远。黄莘儿逃难的过程中正好遇上了带着大部队撤退的司马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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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莘儿原本就和司马远有些过节,况且司马远曾经有意于黄莘儿,但是黄莘儿拒绝了他,司马远这人一向没有什么气度,说不定这件事还耿耿于怀呢。
如果自己落到了司马远的手中,司马远一定不会放过自己,皮肉之苦也就罢了,就怕司马远存心作梗,想要拆散她和司马聪,现在两人身处各地,连相聚都恐怕是无能为力。
黄莘儿不想在和司马远有任何的瓜葛,于是想要立即离开,黄莘儿转身在坎坷不平的路上踉踉跄跄地走着,但是体力不支,趴到了地上,于是又改为匍匐。司马远看到往日的心上人如今却狼狈不堪,蓬头垢面,嘴唇也因为脱水而起了皮。
司马远抓住黄莘儿的手,关切地问道:“莘儿,是你吗,真的是你,我做梦都没有想到还能够再见到你。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个样子,到底是何人竟然让你变成这样,告诉我,我一定马上杀了他。”
黄莘儿挣开司马远的手,用虚弱的声音说:“放开我,不要你管,你走开,就算是死,我也不要死在你的手里。”
但是话一说完,黄莘儿就觉得眼前一晕,无力地躺在了司马远的怀里。
转眼醒过来时,黄莘儿只觉得自己身处一个十分光亮的地方,虽然身子还是有些疲惫,但是身上盖着暖和的被子。旁边的司马远伏在床边,右手撑着脑袋,静静地歇息。
只见黄莘儿醒了,司马远也正了正身子,默默地问道:“莘儿,你醒了,你可知你睡了一天一夜呢,可把我吓坏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身边可还有什么熟悉的人。”
黄莘儿并没有理会司马远,只是冷冷地说:“多谢你的帮助,既然落到了你的手中,我也没有想过能出去了,要杀要剐随你便吧。”
“你真是想多了,我没有想杀你,我只是希望你能跟我一起回国而已。”
黄莘儿真的是想歪了,也许曾经司马远对黄莘儿有些恨意,但是已经睡着时间的流逝而消磨殆尽。但是好不容易久别重逢,司马远也不会因此轻易放过黄莘儿,黄莘儿背后的商业势力强大,每年国库的税钱有许多都是仰仗着黄莘儿遍布各处的商业活动。
如果能将黄莘儿控制在自己的手里,那么日后国家遇难,说不定还能有所依靠。
黄莘儿逃过了黑衣人的追杀,司马聪身经百战,也安稳地活了下来,身体稍微好一点了,司马聪就开始派人去寻找黄莘儿的下落。只是但是他们逃离时是夜晚,黑夜隐匿了人们的踪迹,况且晚上的外出人员少,并未有多少人看到了黄莘儿是在哪里经过,又去了何方。
因为黄莘儿和司马聪都重新找到了新的地方庇护,所以黑衣人的任务不能完成了,再下去搜寻无果,于是黑衣人趁着清晨,人流稀少的时候溜进了陈源形的府邸。
“大人,属下办事不利,让吴军师给溜了,是属下的失职,还望大人见谅。”黑衣人满声抱歉,这次遇刺失败应该是他职业生涯上不光彩的一笔。
“行了,这件事也不完全是你的过错,吴军师并非普通人,一般人是制服不了他的,既然遇刺中断,那这件事就此打住吧。算他命大,有了这次的教训,他下次肯定会更加小心,对了,你没有暴露你的身份吧。”虽然陈源形并不介意暴露自己对司马聪的嫉妒和杀意,但还是不想在商垣珩那里留下污点。
“大人,没有,与您有关的事,我未多说一个字。”陈源形听完安心了不少。
第五百零二章兄弟
黄莘儿这几日呆在军营中,倒是想了很多事。
她倒是不怕司马远杀了自己,因为这样对他也没有什么好处,司马远是一个事事谨慎小心精于算计的人,不会干这么傻的事情。
何况,自己好歹还有不少资产,哪怕他还有一丝地想要壮大国家,也应该先仔细盘问她的财产在哪里,再让她死才比较划算吧。黄莘儿是个乐天派,即使身处这样的环境里,还能这么想,甚至把自己都逗笑了。
即使退一万步讲,司马远就算再没有远见的话,也应该拿自己做做文章。
好歹自己身份敏感,自己终归还是有些威胁作用的。所以黄莘儿在这里安心的待了几天,反正自己的安危暂且可以得到保证。
就算她偶尔会听到一些士兵的议论,说什么“既然她是那边的人,那不如干脆把他也杀死算了”之类的话,她都当笑话听过去了。
黄莘儿一直是一个善于分析自己处于什么境况,并且会做出相应判断的人,有句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那么这句话用来形容黄莘儿可谓是十分合适。
她深知,自己在司马远这里,怎么说都说不过去,是当做战俘还是别的什么的,虽然那些小兵说的要了她的命,她并不十分在意,可是这也给她提了一个醒——自己的处境并不乐观。
而且,与司马聪分离的这么多天,可能是心灵感应,她一直觉得,司马聪在到处找她,毕竟陈源形的偷袭实在是出人意料,那天的局势容不得司马聪再耗费别的心力来保护她,她理解,于是和司马聪分开行动,约好的地方,她后来也去过,可是没有看到司马聪,也没有他留下的记号之类的东西,只得作罢。
黄莘儿最近还老是做梦,梦到她和司马聪好像隔了一堵墙一样,他们隔着这堵墙,苦苦地喊着对方的名字,可是也不知是为什么,就是听不到。黄莘儿总是觉得这是某种暗示,可是她又说不清楚,于是只能老老实实地待在营里,同时到处搜集关于司马聪的消息。
可是任凭她用尽各种方法,也没能联络上司马聪。
黄莘儿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于是在某天,看似一切都平淡的一天,她按时起床、洗了脸,服侍她的是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小丫头,沉默寡言,做事却利落。
黄莘儿每每看到她,都感叹一番,司马远真是优待战俘啊。可是,虽然你平时对我也是尽心尽力,可是要对不起你一下了。
原来,黄莘儿为了以防万一,身上一直藏着一些迷药什么的,以备不时之需。只是没想到会用到一个小丫头身上,这迷药还是清风楼仔细研制出来的,能用到说起来可能也是她的福气。
黄莘儿怀着这样有些愧疚的心理,在服侍丫头转身准备给她上早膳的时候,捂住了她的口鼻。果然是清风楼的东西,那丫头连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就倒下了。
黄莘儿迅速换上她的衣服,改成她的发型,然后还出去拿了早膳,甚至还看了侍卫一眼,对方也没有发现。
黄莘儿放下心来,于是过了一会,估摸着吃饭的时间快结束了,她端着食盒出去。然后一路就这么顺利的走出了军营,有小兵来问,她只答要出去置办些东西,想必这些人也知道自己住在这里,多多少少还是需要一些东西的。
黄莘儿成功逃出去以后,心情感到十分的放松,并且计划起来,先把这身衣服换下来,万一司马聪派的人只知道她是司马聪的小书童怎么办。所以还是换上更加稳妥一些。而且,黄莘儿以为,陈源形那日追杀他们,应该也就收手了,自己应该没有什么太大的危险,才换下了衣服。
要是在路上没有遇到司马聪或是他派出来寻找自己的人,自己就先去附近的人家借宿,反正自己这个样子,只说是来逃难的,想必也会找到地方。可是,令黄莘儿想不到的是,她还没开始认真的搜寻司马聪的下落,就被一伙人不由分说的带走了。他们有很多人,个个身强力壮的样子,还蒙着面,看不清到底是什么来路,捂住她的眼睛和嘴把她绑住带到了一个不知道在哪里的小黑屋。
黄莘儿只觉得自己真是流年不利,怎么最近就老是被绑,被抓,很是郁闷。
她本以为,这伙人一定是认出来了她的身份才抓的她,没想到隐隐约约听到门外守着的人说:
“不是,我也不知道,只听陈大人说要绑一个书生模样的人,所以最近我是见到书生就抓。”
“那抓了以后呢?陈大人亲自审吗?”
“谁知道?”
真是醉了,没想到这个陈源形居然就这么容不得自己的存在,非要除之而后快。
还没感叹完,门外的人就进来了,对黄莘儿说,“你就招了吧,我们陈大人就是成心想要你的命,不管你到底怎么说,你今天肯定不能活着走出去。”
黄莘儿本来觉得没什么,可是想到自己现在,确实很危险,她一不能辩解,因为陈源形现在已经丧心病狂了,他绝对是那种宁可错杀一百也不会漏掉一个的人;而且,她也不能来硬的,这伙人不是什么好惹的,自己又手无缚鸡之力,硬碰硬都碰不起来。
就在黄莘儿焦急万分的时候,她突然听到几声惨叫,原本站在她面前的两个人竟倒在了她的面前。黄莘儿抬头看向门口,来人竟是司马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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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莘儿此时有千言万语想要说,可是她也知道,此时不是说话的时候,司马远说:“起来,跟我走。”
黄莘儿只能乖乖跟着他走。结果出门就遇到了不少人,看到司马远护着自己,想要上来攻击他们,被司马远轻松躲过,可是她还没来得及庆幸,却发现一路上都是陈源形的人。她不禁觉得自己刚才换下衣服的决定真是愚蠢至极。
一路上好不容易才躲过了追兵,回到了营里,自己还是被安排住在原来的地方。还是那个小丫头服侍自己,只不过好像有些怕她的样子,黄莘儿一天也是担惊受怕,累的不行,懒得跟她解释。
黄莘儿躺在床上回想着,自己刚刚恢复记忆的时候。
那时候她刚刚想起来,但是就听说了司马远不是以前的司马远了。
她感到不可思议,因为司马聪对司马远简直像在培养一个接班人一样,毫无保留的教给他一切,也很器重他、关心他。
黄莘儿想不通为什么,司马远会突然伤害自己的哥哥,是利益驱使心魔,还是别的什么。她感到十分心痛,不明白人心怎么会变的这么快,怎么可以伤害一个这么爱自己的人,难道司马聪怎么对他好的,他都忘记了吗?
后来,看到他们兄弟相互残杀,说实话,黄莘儿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她看得出来,司马聪十分不情愿这样对他,可是司马远确实太过分了。以至于司马聪实在是忍无可忍,特别是在司马远动用这么大的兵力去对付司马聪的时候,司马聪真的是不打都不行。
可是现在,黄莘儿又对司马远改观了一些,或许是因为他今天突然出现救了自己,或许是因为他这些天一直对自己不错,黄莘儿觉得,司马远或许,没有她想的那么坏。
她觉得,司马远并不是完全对司马聪一点感情都没有了,毕竟这么多年的兄弟,怎么可能就这么变成仇人呢?他可能只是一个被利益和野心冲昏了头脑的孩子,他可能现在连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或许他也在后悔。
黄莘儿之所以这么认为,还有一个重要的理由就是,如果不是这样,司马远为什么还要千辛万苦的救她出来,再怎么优待战俘,也不可能做到这一步吧。
想到这里,黄莘儿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她准备去劝说司马远,让他放弃攻打司马聪,放下仇恨好好活着。虽然这听起来有些幼稚,可是不试试怎么能知道呢,她也做过很多看起来不可能的事情,比如在这个朝代搞商业搞超市,她不是也做的不错吗?
黄莘儿决定,第二天就去找司马远。
司马远本来很不愿意见到黄莘儿,他内心始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愧疚感,可是她既然来了又不得不见,只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我知道,你有野心,有抱负,甚至觉得是司马聪挡住了你的前路,才对他痛下杀手的,我都理解。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登上高位,你会有多么寂寞,或者,以后你也有了小孩,看到他们兄弟间友爱,你会不会也会有所触动呢?”
司马远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一时之间竟真的好好思考起来了黄莘儿的话,黄莘儿见自己的话有效,不禁悄悄的松了一口气。半响,司马远开口,“我怎么做,与你无关。”还真是个倔强的人呢,黄莘儿想。
黄莘儿没有放弃,反而每天都会去找司马远,有事没事就会提起这个事情。可能真的起到了作用,司马远也有一些动摇,毕竟是兄弟,朝臣们说的什么手足相残他也不是没听过,可是正如黄莘儿所说,自己就算登上高位,也会被诟病的吧。
第五百零三章听政
司马荟是一个知道权衡利弊的人,作为女人,却精于算计,权倾朝野。她的野心很大,虽然不能称帝,却常常想着,要把手伸到朝政上。现在朝野一片混乱,司马聪已死,司马远又不在朝中主持朝政。上上下下一片混乱,简直群龙无主。
司马荟一边在着人找到司马远说明情况,一边暗暗得意,因为她终于又可以把政权掌握在自己手上了。
权利、金钱这些东西,有时候并不是男人的特权,为了权钱争得头破血流的事情并不鲜见。司马荟自小在宫中长大,她耳濡目染这些手段,一开始看不懂只觉得好奇,这些人为什么要互相残害,后来长大了一些以后,她渐渐体会到了权利能够带来的利益和特权,逐渐她也开始为自己谋求一些利益。
人的欲望若是可以填平的话,世间没有什么事情是做不成的。
一旦尝到了权利和地位所带来的甜,人们就会舍上自己的其他条件,当做砝码,去搏一搏争取自己的利益。
至于是跌得头破血流还是功成名就,那么就是以后的事情了。
对司马荟而言,就是这样,若是她现在不为自己以后考虑的话,那么以后只能是我为鱼肉人为刀俎。
司马荟的寝宫,层层帐幔中,安息香的烟雾悄悄弥漫,小太监犹犹豫豫地要不要进去,听宫女来说,司马荟还在午睡,他不敢惊了长公主,但之前司马荟说过只要得了消息就立即报给她。正在小太监犹豫不决的时候,听司马荟说,“进来吧。”小太监这才敢进去。
“报长公主,目前派出去的人手已经全部在调查了,得到的消息是,在与商垣珩的攻战中,因连失几座城池,不得不调整战术,而且据说商垣珩从咱们手里得了一个军师,极为聪颖,可是不知为何这军师被商垣珩的丞相记恨上了,一直追杀他。”小太监头也不敢抬,恭恭敬敬地跟司马荟回禀得来的消息。
一个侍女正给司马荟揉着额头,司马荟闭着眼,听他说到这里,问:“这和远儿有什么关系?我让你们去找皇帝,不是找军师!”
小太监见她生气,恨不得把头埋到地里,可是又不得不应着,“是,长公主,正要说到,商垣珩一伙不知得了什么厉害的武器,圣上带着人只能是负隅顽抗,苦苦支撑。消息就只能了解到这里。”
“负隅顽抗?苦苦支撑?所以就是说远儿现在还不知所踪?!”司马荟生气的把给她按摩太阳穴的丫头赶走。
想了想,跟这些人也没有关系,于是挥挥手,让他们都出去吧。
小太监仿佛得了什么赦令一般,赶紧走了出去。
屋里又只剩下了司马荟一个人,她看看镜子里容颜渐老的自己,感叹岁月不饶人,曾经自己也算得上是美人,如今甚至还要为朝政操心,更谈不上好好保养自己了。
可是,司马荟转念一想,司马远不在这里,未尝不是好事。
朝中不可一日无主,各种大事小事总归需要有人来负责。她为何不趁此机会,垂帘听政,然后把权利掌握在自己手上,哪怕司马远回来了,她也能为自己谋利益,何况,听前线来报,情况并不乐观,要是他回不来,就让自己这个姑姑来吧。
想到这里,司马荟又突然开心了起来,衰老又怎么样,自己要让所有人都对自己俯首称臣,大家都要听她的,这样她就不寂寞了。
第二日早朝时,因为司马远不在,这些日子本就是司马荟代替主持这些事务,奏折也是她来看。大臣们也没觉得什么不合适,毕竟司马远人不在这里,又没有什么子嗣,作为姑姑,司马荟这么做也没有什么错。
但这一日,他们没想到,司马荟会公然公布,自己要垂帘听政。
“各位大臣,想必各位也知道,远儿还在前线,为了我们的国家和百姓而奋力拼搏。可是,近日来,我得了一些消息,思来想去,还是要告诉你们。远儿,现在不知所踪。”
听到司马荟说司马远不知所踪,几乎所有人都慌了,前些日子刚听完司马聪已死的消息,现在司马远又失踪,这可如何是好?大家议论纷纷。
司马荟看到这些朝臣都在窃窃私语,她也不急,这是正常反应,等过了一会,渐渐安静下来,她才继续说,“我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一点也不比你们冷静,毕竟远儿是我的侄子啊。可是,话说回来,远儿也去了很久了,各位也知道,一直是我在帮他代理朝政。”
“所谓‘家不可以一日无主,国不可一日无君’,现在我们司马氏没了主人,咱们国家没了君王。我一个妇道人家,又上了年纪,本不该再出来理政,可是现在这个情况,我真的是不能不出来了。
所以,我要向各位说的是,从今日起,我会垂帘听政,同时我也加紧着人去了解远儿的情况,希望他快些回来。”
司马荟说完以后,朝中鸦雀无声。
众位大臣心里都泛起了嘀咕,之前司马荟代理朝政的时候,他们在心理上,尚且还能够接受,因为确实不能没有人来处理这些事情,而且他们总是觉得,司马远肯定会回来的,用不了多久,一切都会恢复正常。
可是,现在这两个消息让他们一时都无法接受,君王不知所踪,长公主说要垂帘听政,这简直是把国家大事当做儿戏。
而且,他们不禁想,是不是司马荟为了自己当权,故意不说出司马远的下落,甚至编造出来了司马远失踪的消息。
一个素来心直口快的大臣说:“我不同意,长公主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您的身份确实不适合垂帘听政,还望听老臣的劝,等等皇上的消息吧。”
“我也不同意,按照国法来说,无论如何,长公主您都没有权利这么做,而且垂帘听政的话,您怕是没有那么多精力吧。”一个将军也这么说。
可能是这两个人的发言给了剩下的人底气,很多人都纷纷说,“望长公主三思,垂帘听政是大事,需要仔细讨论才能决定,不能这么贸贸然的决定,而且皇帝应该也快回来了。”
说话的大都是不明真相的人,剩下几个知道司马聪还活着的大臣,暗暗在心中考虑,前线的战况究竟是什么情况了,商垣珩司马聪和司马远三伙人,纠缠在一起,会是什么情况。
他们经过这一次,纷纷觉得,司马远不是当皇帝的理想选择,不管出于什么方面来看,司马聪都远远胜过司马远。可是他们说了也不算,而且,祸从口出,他们不敢妄议朝政。
现在司马荟心里想的,他们也差不多猜到了七七八八,这个女人左不过是想趁着司马远不在的时候,赶紧把权利抓在自己的手上,完成她的野心。
她想垂帘听政的话,对司马聪来说,并不是一件坏事。
一来,司马聪确实很有能力,司马荟如果知道司马远都干了什么蠢事,一定不会再这么坚定的选择司马远当皇帝;二来,司马荟既然是垂帘听政,她就应该明白,究竟由谁来当这个皇帝,才能富国强兵,待司马聪现身,他们到时候再一致上书司马荟,说司马聪才是合适的人选,她也不会逆民意而为。
就算是司马聪后来不能当上皇位,那么总归还是王爷,他终归还是会对这个国家有好处的。所以,这些朝臣交换了一下眼神,觉得让她垂帘听政也不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而且这样以后就有机会恢复司马聪的王位,何乐不为。
他们本来是这么想的,可是看到另外的朝臣,都跳出来反对司马荟的垂帘听政,他们也不想早早暴露,反而惹人怀疑,所以一直不表态。
司马荟被这些人吵的头疼,只能说,“众位大臣先冷静一下,我只是要垂帘听政,而且,等远儿回来以后,如果他力不从心的话,他先歇息一些时日,我也会和他商议,我在一旁垂帘听政,协助他。待远儿有能力治理国家之后,我自然就好好养老了。”
眼睛扫过朝中大臣们,见还有几个人,一直没有表态,还以为他们赞同自己,于是问他们,“这几位大臣,是不是另有意见?”其实他们这伙知道司马聪没死的人,是支持的 ,可是为了不暴露,只能装作不愿意,“抱歉,长公主,我们也觉得您不合适,虽然您的心是好的,可是垂帘听政这种事情,还是要讨论一下才稳妥啊。”
司马荟见他们大多数都不同意,也不能强行听政,只得说再议,就作罢先走了。
而司马聪这边,却是十分焦急,因为黄莘儿已经跟他走失了好几天了。那天也是他考虑不周全,没想到陈源形会这么看不惯他,竟派出杀手要他的命,为了专心对敌,他只好和黄莘儿分头行动,却不料就此和黄莘儿走散了。他又派了很多人手去找她,可是已经过去好几天了,还是没有下落。
第五百零四章回国
司马聪心中着急,本想着带着武器再回国的,只得改变计划,先行回去。不过现在回国仍然不是最佳时期,为了不打草惊蛇,还需装扮装扮。
司马聪用米浆将自己的眼皮下挂,伪装成下挂眼的样子,看着一脸愁苦状,又用灰粉将自己脸色涂暗,看上去一脸病容。
司马聪就这样来到了与莫闻翼商定好的药店,进入药店,就找来掌柜:“掌柜的,抓药!”药店掌柜闻声而来:“您哪里不舒服啊?”
“说出来你们也看不了。”司马聪按照约定的台词说,“哟!这位先生,小店正好来了为医术了得的大夫,您请进内瞧瞧?”掌柜的终于等到了主人交代要等的人,满心欢喜。
司马聪随着掌柜走进后院,从密道到了莫闻翼租下的小院。院子虽小,只有一个小小的天井, 一间主厅,两间卧房,整洁干净。可见莫闻翼一直有请人打理,虽然不知道这间小院的主人何时归来。
“先生,请自便吧,小的退下了。”掌柜的只知道来人了就把他引到小院来,至于具体来者何人,所为何事,一概不知,将人送到就算任务完成,自觉退去。
司马聪自己到院子里烧了壶水,坐下喝茶,待5巡过后,确认掌柜已走远,而小院附近一切正常后,司马聪来到主卧,只见主卧床头有一个憨态可掬的小石狮用四脚托着一个夜明珠,司马聪貌似无意转动了下夜明珠,便又走出了卧室。
这是他与莫闻翼的暗号,只要转动夜明珠,莫闻翼室内的夜明珠也会亮起来,莫闻翼就会知道他回来了。
这边司马聪在等待莫闻翼的到来,那边商垣珩却正在大发雷霆,原来司马聪没有从战场上回来,龚袭秉发现后派人四处寻找,在回府的河边找到了司马聪安排的穿着司马聪衣服的毁容男尸。
因为司马聪一直带着面具,之前虽然被陈源形的女儿弄掉过一次,但是因为容貌泰国可怕,大家也不敢多看,只知他是毁了容貌,商垣珩虽是不惧,但是怕惹先生伤心,从不敢提司马聪容貌,所以看到穿着司马聪衣服的男子而且还是毁容的,自当是先生遇刺身亡了。
龚袭秉见商垣珩伤心,连忙上前禀告陈源形之前的刺杀行动,推测这次刺杀也是陈源形所为。“陛下,先生为我国立下汗马功劳,还未为陛下成就大业,就因陈源形嫉恨贤能,将其击杀,实在可恨,请陛下责罚。”
商垣珩实在恼恨,着人将陈源形抓来。“陈源形,你可知罪?” 陈源形毕竟在朝中浸淫多年,早已得知司马聪被刺杀的消息,虽然自己派去的刺客回复并未肯定将其击杀,但是现在没有证据,只得先看看再说了,
“请陛下明示。” 陈源形知道,现时必须否认到底必得转机。“你嫉恨先生,派人刺杀,可有此事?”
“陛下,臣曾经的确派人刺杀过先生,然而并未成功,而且当时也是为陛下安全考虑,试探先生,而非臣嫉恨于他。” 陈源形冷静答道
看到陈源形否认到底,商垣珩虽心中恼怒,但确实没有证据。陈源形看到商垣珩有所动摇,继续游说。
“陛下,如今正是用人之际,臣愿意用实际行动表明臣的忠心,请陛下让臣来节制大军,用先生留下的武器,继续为陛下所用,成就陛下的大业。”
商垣珩心知现实如此,责骂了几句,也就算了,责令陈源形早日领军进攻,早日结束战事。
陈源形回到军中,想到司马聪已死,心中不免得意,他深知商垣珩也不过是想利用司马聪,只要能打胜仗,商垣珩就不会再想起司马聪了。
夜幕降临,莫闻翼装扮低调,来到小院外,轻扣院门,不多会,有人打开院门,招呼他入内。这小院坐落于闹市中,边上多是小门小户,人多又不乱,来往一两个人,一点也不引人注意。
进入院门,莫闻翼急忙行礼,司马聪拉住他,回到正厅。距上次一别,也有好多时日了,两人都有些激动。莫闻翼说:“你可算回来了,只要你在商垣珩那一天我都睡不踏实啊。”
司马聪笑了:“这有什么可担心了,只是黄莘儿和我走失了,我在那边不好找人,只好先回来了。” 莫闻翼知道司马聪对黄莘儿有多上心,马上保证。
“主公放心,我马上着人去找” 莫闻翼边说,边将指令写在一张特制的小纸片上,将纸片放入小铜球中,并将小铜球划入密道中,司马聪知道这是莫闻翼对自己的特务机构下达命令。
“主公,不出三日必会有消息的。”莫闻翼的特务机构运营多年,自有他一套系统,司马聪从不过问,但对莫闻翼办事确相当放心。
寻找黄莘儿下落的命令既然已经传令下去了,司马聪也就放下心来,马上和莫闻翼商量起武器的事情了。“莫闻翼,我在商垣珩那做了件武器,威力想必你也已经领教了。”
“是的,这武器实在是太厉害了,将我们军队死伤多人。你现在将那武器留在商垣珩那里,对我军实在是威慑太大了。” 莫闻翼叫起苦来。上次对阵,就是因为这个武器,死伤好多,真是想想都心疼。
“别担心,你看这是什么?”司马聪从腰间解下一块十字状的的玉佩。“这不就是玉佩嘛” 莫闻翼不以为意。
“这是那件武器的一个零件。”司马聪得意的说道::“没有这块玉佩,那件武器就起不了作用。过几日陈源形必定会用我那件武器来对付你们,到时候就是他吃苦头的时候了。”
面对好友,司马聪也不免顽皮了起来,倒是莫闻翼虽然对此是不甚了解,但对司马聪是绝对的相信。也不多说什么,拿出准备好的饭菜,放在桌上:“主公,你离家多日,赶紧尝尝这家乡菜吧。”
酒足饭饱,司马聪让莫闻翼赶紧回去,免得惹人注意,现在还不是最佳时机,司马聪还需隐藏些时日,只与莫闻翼约定联络的方式,让莫闻翼别经常过来,便将莫闻翼送出门去。
果然,不出两天,陈源形率领大部队来到司马远部队城墙下叫嚣,莫闻翼率部队出城迎战。陈源形看到莫闻翼出来,心中窃喜,他知道只要打败了莫闻翼,司马远的军队就不堪一击。
“莫大将军,今天把您给迎来了,我好大的面子啊!” 陈源形为了让武器发挥最大效力,想要激莫闻翼的部队靠近些。只要通过言语来刺激莫闻翼。
“只是,莫大将军,两军对阵,怎么离的那么远,是怕我的武器吗?”
莫闻翼早就知道这武器没什么用处了,为了等武器失灵时,冲的快些,好多抓几个俘虏。也就将计就计,假装被陈源形所激,领着大部队往前靠拢。
待到莫闻翼的队伍走到了陈源形所认为的最佳射程,陈源形赶忙命令部下启动武器,发射炮弹。
陈源形的部下早就见识过新武器的力量,看到莫闻翼傻乎乎的还在往前走,心里都笑翻天了,只等陈源形的一声令下,马上点着火药,只等着莫闻翼他们灰飞烟灭呢。
只见这武器一次能放入十枚炮弹,而且不光能打的远,而且对近距离的伤害也很大,他会发出很多散弹,将附近的人都射杀。
这武器像往常一样发出呼呼声,吓得莫闻翼的部下都忍不住要往回跑了,要不是军令森严,只怕都被吓回去了。
可是这武器发出呼呼声后,本该朝着莫闻翼部队的弹管口,突然向后调转,散弹从管口像后发射,把陈源形自己的部队打死打伤了好多人,只一下便损失惨重。这一下,大家都傻眼了,陈源形这边是被打懵了,莫闻翼那边也被这变故弄傻眼了。
陈源形率先反应过来,怀疑部下是操作不当,命令他赶紧再试一次。只是原来操作的部下已被打死了,换了名原来操作过的部下重新来一次。
这次大家都小心翼翼的,将管口对准了莫闻翼这边,再准备点火,莫闻翼看到刚刚的变故,对应到司马聪之前提过的那个玉佩,心中知道定是少了玉佩,武器不灵了,忙命令军队整装待发,等他们再发射一次,就往上冲。
果然,这次虽然发射前反复检查,确定管口朝外,但是一发射,管口自动就往后转,又一次的击中陈源形的队伍。在两次击中的打击下,陈源形的军队死的死、伤的伤,剩下的都开始四散逃跑了,而这时,莫闻翼率的部队冲上前来,将这些逃兵或抓、或杀,转眼间就大获全胜。
陈源形在一些忠勇的部下的保护下,总算逃回大本营,而且虽然武器已经失灵,不过陈源形还是把武器带了回来,他要让商垣珩知道司马聪就是个骗子。
第五百零五章转折
“什么?居然败了还损失了那么多士兵?”
听到来人的报告,商垣衍重重的拍了下桌子,让人知道他现在心情不悦,他把机会交给陈源形,陈源形就是这样表现的?
龙颜大怒,众人肯定吓得全场跪倒:“皇上息怒。”其中一个大臣开口说道。
“息怒?”商垣衍听到这句冷笑了起来:“陈源形呢?怎么不见他人?”
商垣衍旁边的一个太监回道:“据来人报陈大人现在正在赶来中。”听到太监这样说,商垣衍也只是从鼻孔中挤出一声嗯便不再说话,既然帝王都不再说话,甚至还让人感到怒意,那全场的人哪里还敢开口,就连大气都不敢哼一声,生怕牵连了自己。
一时间,场上无比寂静,直到——“皇上,陈大人到了。”虽然害怕承受商垣衍的怒意,毕竟天子总是不寻常的想法,自己的生死都在商垣衍的手上,但是还好,陈源形的出现转移了商垣衍的注意力,所以众人也在期盼着陈源形能承受住商垣衍的怒意。
在太监说完那句话后,商垣衍语气很冷的开口:“让他进来。”他倒要看看陈源形有何解释,他把机会给了陈源形,陈源形还不懂得珍惜?
“皇上万安。”陈源形一踏进金鸾殿就先向商垣衍问安了,无奈商垣衍因他败了这件事怒意大发,所以并没有叫陈源形起来,就让陈源形就着跪的姿势问话了。
“听说爱卿击战败了?”商垣衍问话倒是直接,一句话就给陈源形定了义。在商垣衍的心里,知道陈源形不仅败了而且还损失了那么多的士兵,他要的就不是陈源形的解释。
但是陈源形也不否认,毕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他的确是失败了,“是,臣有罪,还请皇上降罪,不过臣有一事要禀,关于此次战役的。”
这一次,他再也不能让商垣衍对司马聪言行计从,他要的就算不能扳倒司马聪,也要让司马聪再也不能得商垣衍的信任。
“哦?你有何事要禀?”若是陈源形没有加上最后那几个字,商垣衍倒对陈源形要禀告的事情没多大兴致,只是陈源形加上了,情况便不一样了。
“臣此次战役会败的原因完全都是莫军师的兵器。”
陈源形此话一出,全场倒吸了一口气,毕竟司马聪的兵器厉害之处大家都已知晓,可陈源形却偏偏说这次战役的失败是因为兵器,这话……
果然,商垣衍出声了:“陈爱卿这是说的什么话?爱卿输了战役便把责任怪到莫爱卿身上,陈爱卿可想过后果啊?”最后一句话商垣衍还故意把声线拉长了,让人感觉像是暴风雨来临之际。
可陈源形却不怕:“皇上,臣可以证明的确是莫军师的兵器出了问题,若是臣说的不属实,臣以死谢罪。”这句话只是陈源形说的漂亮话而已,他绝对有把握可以证明司马聪研发出来的兵器的确有问题,不然他也不敢说这样的话。
陈源形说完后却迟迟没有听到商垣衍的允许,陈源形有些着急,本想再开口时,商垣衍开口了:“好,若你不属实,就赐你以死谢罪。”
“臣谢主隆恩。”陈源形跪谢后,便在商垣衍的允许下站了起来:“来人啊,把东西拿上来。”
没有多久,就有两三个人,在所有人的眼睁睁下把东西拿了上来原来是司马聪研发的武器。
“皇上,这里是莫军师研发出来的兵器对吧,但微臣发觉到这其中很是不对。”陈源形自信满满的说。
商垣衍却看不出来:“有何不对?”
“皇上,莫军师的这个兵器看似胜劵在握,但是微臣就是因这兵器才败了这战役,你看。”陈源形站在了兵器旁,打算操作起这个兵器来。
却被商垣衍叫停:“你在做什么?”看到陈源形要瞄准了某一处,商垣衍又拍了下桌子。
“皇上无需惊讶,臣操作一次皇上便懂了。”随后又想到某一件,陈源形又加了句:“臣这里是石头,不会伤害人的。”说完便在商垣衍的眼皮底下操作起那个兵器来。
结果还是如在战场那边,本来是向前,可一发射还是往后转,吓得离陈源形后边较近的大臣心脏猛的一收缩,跌坐在地上。
“看,皇上,这就是臣认为这兵器的不对劲,臣当时本把那武器往前方发射,可是它却偏偏往后,这才导致了……”陈源形话没全部说完,可后面商垣衍懂。
但是商垣衍还是没怎么说话,甚至在看到刚才兵器的失灵,也只是淡淡的嗯了声,也让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果真是帝王心深不可测。
可这让陈源形着急起来:“皇上,莫军师兵器本应该天衣无缝的不是吗?可偏偏在这时候出了乱子,这该如何解释呢?”现在司马聪不在,他就是要步步紧逼,不让司马聪翻身。
“爱卿想说什么?”商垣衍一道眼神射了过去,让陈源形差点招架不住,还是他疏忽了,商垣衍是帝王,他就算再怎么心急也不应该用咄咄逼人的语气,商垣衍一句话可是能定他的生死的。
“是臣大意,臣不该这般。”陈源形赶紧认罪。
被陈源形这样一认罪,商垣衍还是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在心里默默的相信了陈源形所说的,只是脸上没有表现出来,“既然爱卿说兵器有问题,那以爱卿所见,这场战役该如何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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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商垣衍没有在言语上怪罪司马聪,可说出来的话却让陈源形大喜,商垣衍还是相信了他说的话。“臣不知。”虽然大喜,但陈源形还是没有显现出来,他刚才差点就在生死的边缘,他现在还是得小心为上。
商垣衍也很满意陈源形的话,“那这场战役还是全权交给你,若你赢了,朕便不再责怪你,若你输了,便自刎谢罪吧。”
朝堂上的恩恩怨怨,让商垣衍感觉到有些头疼。
“臣领命。”得到军事的全权,陈源形说不上的欢喜。
“行了,退朝吧。”商垣衍说完便摆摆手走了,只剩下太监尖嗓子:“退朝。”
一退朝,陈源形就立马回到军营,“来人啊。”没多久,就有一个人跑了进来,看样子像是副将军的打扮。
“大人,何事吩咐?”副将军一脸尊敬。
“把那些兵器都扔了吧。”得到商垣衍的允许,陈源形第一想做的事就是把司马聪研发出来的兵器扔了。
“大人,这不可吧。”看样子,副将军还不知道朝堂上的事情,在他的脑海里,这兵器本就是商垣衍让他们用的,不守皇命,会性命不保的。
副将军的话却引来陈源形的不悦:“我说扔了就扔了,你多什么话?是不是想受军刑啊你?”
他恨不得能赶紧扔了司马聪的兵器,结果这副将军还不遵从他的话,这不是存心想受刑吗?
“可是,大人,这是皇上......”副将军话还没说完就被陈源形打断了,“二十军棍。”他不想和副将军多废话什么,他现在只是想立马把那无用的兵器扔掉。
“领了军棍后让人把东西都扔了,我不想再看到,不然你就继续去领军棍,下去吧。”没让副将军说一句话,陈源形就摆摆手让他走。
“是。”副将军无奈,可又不能不听从陈源形的话,在受罚处那里领了二十军棍后,副将军才让人把兵器一件一件的拿去扔掉,随后率领着这些人回到了军营中,把那些兵器都丢在了荒郊野外,不再理会。
司马聪很快知道了这个消息,便让人把兵器运了回去,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那些被司马聪研发出来的兵器又回到了司马聪的身边。
“主人,这兵器好像已经不能用了。”站在司马聪旁边的一个黑衣人悠悠然开口,这些兵器,就是他带领人一起去带回来的,只不过在带的途中,他还得知了为什么陈源形会让人把这些兵器丢掉的原因,可是他也很奇怪,为什么司马聪还要让他把这些兵器运回来,因为这兵器是坏的,运回来也不能用。
“我看看。”司马聪并没有解释太多,只是左看看右瞧瞧这些兵器才出声,“无妨,这些兵器都未伤到根本,我画个图纸,你让那些工匠往我画的地方修一下。”
“好。”黑衣人便站在司马聪的旁边,看司马聪拿起笔来画了张图纸,很快,司马聪的一张图便隐现了出来。
“拿去吧,务必要让那些工匠按我的画的图纸来,不然这些兵器就真真不可用了。”司马聪再次叮嘱,黑衣人点点头便退下去了。
可此时陈源形哪里会知道,他心心念念的想要丢掉的兵器居然又重回了司马聪的身边,甚至还成为他被降死的借口,他现在只是觉得自己把司马聪研发出来的兵器丢掉了,浑身轻松,只是感觉到有些可惜,居然不能扳倒司马聪,这是一件很遗憾的事情。
第五百零六章兵败
司马聪由于迟迟找不到黄莘儿的下落,于是加快了自己的计划。既然陈源形如此看不惯自己,那么自己就让他如意。
如果自己走了的话,商垣珩肯定会怀疑到陈源形那么,对于他来说,绝对是一件有利无害的事情。陈源形此人,或许本来可以为他所用,可是既然于他结下了仇,那么自己只能对陈源形下手了。
何况,要不是陈源形的嫉妒心理,自己和黄莘儿并不会走散。
每每想到陈源形破坏了他们原本美好的生活,本来,他和黄莘儿就是颠沛流离,都吃了不少苦,才能在一起的。现在,好不容易找了个由头,和黄莘儿过上了几天宁静恩爱的日子,有了与她朝夕相处的机会,司马聪感到满足。
他知道的,陈源形看不惯自己,因为他想出来的计策,深得商垣珩的器重,哪怕冒着他有可能是别国奸细的风险,还是启用了自己。他隐约记得,那个时候,陈源形就对自己不满意了,经常有意无意的给自己使绊子。
他还不以为意,只觉得,不过是个朝臣的嫉妒争宠罢了。何况,他哪里是真的效力与商垣珩呢,这只是他的一时计策而已。不论是这个莫名其妙的军师、被迫假死还是得到商垣珩的信任,本来并不是他的最佳选择。
只是这种境况下,他不能不这样做。这是决定,更是一种谋略。
后来,自己和莫闻翼在商垣珩面前给他演了一场大戏,彻底打消了商垣珩的疑心以后,商垣珩更是十分的器重自己,什么事情都找自己商量。
这当然也是计划的一部分,他注意到陈源形的不满和诬陷,那个时候他想过该如何摆脱这种暗地的加害。可是想想自己的处境,并不适合这样做,本来就没有什么关系。
司马聪本身是那种,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类型,何况在别人的地盘不宜生事。直到他得到了消息,说陈源形准备在战争中悄悄的要他的命,这下司马聪不能坐以待毙了。
他本就精于谋略,得到消息后,一边配合着陈源形演这出戏,一边暗暗把证据留下。希望借助商垣珩的力量,使自己的处境好一些,没想到商垣珩并没有马上处决陈源形,让他不得不和龚裘秉联手对付陈源形。
到这时候,司马聪也没有真的想要了陈源形的命,只是想威胁一下他,让他不要这么猖獗罢了。然后又联系到后面使不使用兵器的事情,陈源形确实安分了一些。谁知,他竟会派人来追杀自己和黄莘儿!
现在黄莘儿不见了,司马聪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提早进行了计划。
陈源形在出征之前,信誓旦旦跟商垣珩保证,“主君,老臣一片真心,还望您能理解,此番前行我一定尽力夺回城池。”因为他已经做错了太多事情,之前因为司马聪的走失,让商垣珩生了很大的气,还好后来他找出了那些武器的毛病,才让商垣珩对自己稍稍改观。
所以,这一仗他必须要赢,不管是为了什么。
但情况完全出乎了陈源形的预料,他本来以为的情况和这实在差别太大。
原来,陈源形以为,司马远的国家经过这么长的时间,就算修整也不会有太大的改进,军队的实力就摆在那里,只要不出大的差错,配合上商垣珩培养的精锐队伍,赢了他们简直是一件太正常的事情。
哪怕听说莫闻翼又得了一个得力军师,那又能怎么样呢,在陈源形的眼里不过都是一群残军败将,没有什么好怕的,兵力弱哪怕计策再精妙又能怎么样呢。可是谁知道,他之前发现的那些有毛病的武器,竟是又原封不动回到了司马远的国家!
陈源形看到的时候,除了一开始的震惊,甚至在暗暗嘲笑司马远的军队,怎么连他扔掉的东西都要,这不是捡垃圾吗?
谁知道,那些会伤害自己的士兵的武器,也被他证明了真的有毛病的那些武器,到了司马远他们的手上,竟成了利器!
只见自己带领的军队虽然身披铠甲,却节节败退,原因是那些武器终归不是人,不怕中箭不怕火,只要有一个人管控着,就可以一直攻击自己的士兵。
看着这些士兵一个个的倒下,陈源形慌乱不已,手底下的将军们纷纷问他该怎么办,他定了定心神,说,“继续给我打,我就不信这些东西还能出了邪不成?”
谁知道,那些他看不上扔掉的武器,竟然这么威力十足,哪怕他派了将近一半的兵力去,也无法与之抗衡。他们被逼得回到了边境线,将军再次来问该怎么办,陈源形说,“带兵下去,给我打!”他就不相信,还打不过这些机器不成?
结果,再一次让他失望了,将士们伤的伤死的死,他见状,无奈只能下令撤兵。
可以说是,司马聪的这些武器,给了陈源形带的士兵,巨大的伤害和冲击,他们都和陈源形一样,觉得这些都是垃圾,没什么用,谁知道威力竟如此大,司马远一方简直是压倒性的胜利。他们倒是伤亡惨重。
商垣珩得了前线来报,本以为会是捷报,却听到,“陈大人带去的士兵伤亡惨重,因为之前扔掉的那些武器,被司马远一伙捡走了,不知怎么修好了,不仅不会伤害到他们,反而威力巨大。”
商垣珩气得简直想把陈源形就地撕成两半,鉴于陈源形还没回来,把怒气都发泄到了手边的杯子上,被他摔得粉碎。商垣珩绝对陈源形就是故意跟自己过不去,他之前就一直在捣鬼,军师得自己信任的时候,他就很不高兴。
还企图谋害军师,他当时想给陈源形留个面子,毕竟是重臣,谁知他越来越过分,追杀军师就算了,还把军师留下的武器白白送给了别人。现在是司马远的国家,用着自己本来的武器,伤害自己的军队!
要不是因为陈源形,这些武器绝对不会跑到司马远的国家。现在大败的原因,可以说和陈源形跑不了关系。商垣珩简直要被气死了。
龚裘秉听说了这个消息,知道了陈源形闯了大祸,不禁喜上眉梢。
他和陈源形是多年的宿敌,可以说是水火不容,他之前和军师联盟,准备干掉陈源形,谁知道商垣珩竟是一味的偏袒着陈源形,让他恨得牙痒痒却没办法。
后来,陈源形自己作死,派人杀死了军师,让他们失去了这么有力的军师,他趁机报给商垣珩,说陈源形是故意的,毕竟他确实早就对军师很不满意,也是他派人追杀军师的。
这次眼见就要成功,商垣珩都要处决他了,竟又被他发现什么武器不行,这次有了这次将功赎罪的机会,结果倒是让他很满意,罪加一等。
龚裘秉想了想,要怎么在这件事情上做文章,思考片刻后,他有了主意,立刻去写了一封诫书给商垣珩。
诫书上言辞恳切,丝毫看不出来有任何感情上的偏颇,字里行间都是一个老臣的用心良苦。龚裘秉把这些日子以来,陈源形的所作所为都说了一番,甚至还说,陈源形嫉妒并且加害于军师的行为他可以理解,但确实陈源形这么做失了大臣的风范。
还说什么,陈源形明里暗里加害于军师,就是想要他的命,那次在战场的事情他也告诉了商垣珩,还有军师不见的事情,他之前就跟商垣珩说过,是陈源形害死的。
现在他又说军师留下的武器有问题,白白扔掉,让司马远的国家找到了可乘之机。对这些武器加以利用。才让自己国家大胜。
龚裘秉又暗示商垣珩,为什么只有陈源形发现了武器有问题,是不是陈源形在做戏给他们看呢,这些小手脚做起来神不知鬼不觉的。
同时又说,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陈源形此人就很可疑了,几乎有八九成的理由认为他是司马远国家的奸细了。
因为,军师的智慧不能否认,好不容易从莫闻翼手里抢来了,为他们取得了这么多胜利,出了这么多注意,只有他陈源形一直反对,这是其一;然后每次商垣珩表现出对军师的赏识,陈源形就跳出来说军师的不好,这是其二;其次,害死了军师,让他们失去了一个得力干将,这是其三;最后,他毁坏武器也很可疑,说不定他只是动了一点手脚,然后目的其实是把武器送给敌国。
这么分析下来,陈源形一开始的目的就不单纯了,不是什么臣子的嫉妒心理,而是他不想让商垣珩得到胜利!
整篇诫书都没有什么诬陷,看上去全是客观的分析,这更让人深信不疑。
商垣珩知道龚裘秉与陈源形素来不和,所以一开始并不很重视这个劝诫书。可是,他拿起来大略看了一遍的时候,觉得龚裘秉说的很有道理,于是又仔细看了一遍,深以为然,商垣珩觉得,陈源形的种种行为,真的像是敌国奸细。
第五百零七章怒火
陈源形其实在看到那批熟悉的武器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了,事情可能有些不对。
因为这些武器伤害了许多士兵,而且他亲自检测过,确确实实存在着很多毛病,他不可能看错,那些士兵也真的受伤了。
他看到那些武器,心想,这个司马远真的是到山穷水尽了,居然连他扔掉的东西都要捡来用,可见他有多么紧缺资源。而且这些武器是坏掉的,他用之前就不会检查一下吗?
很快陈源形的这种疑惑被打消了,这批武器绝对有问题,他可以肯定。没理由在他手里是废物的东西,到了对方手上就变成了利器。就算司马远再怎么到了穷途末路的境地,也不可能用这些会伤害到自己的东西。
陈源形意识到了,可是总觉得成不了大气候,而且看到士兵们,群情激昂、很有斗志的样子,陈源形觉得此事还是不说为好,因为此时陈源形还是没有想到,自己会输。
可是,看到那些武器,真的逆转了局势!
这些武器根本无法伤害,毕竟不是血肉之躯,任由他们怎么攻击,还是纹丝不动的样子,而且只要这些武器还在战场上,就会对他带领的士兵造成巨大的伤害。他眼看着局势不对,奔赴前线的将士们,一个个的倒下,一批批的将军来问他,“陈大人,陈大人该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他又有什么办法呢?他难道就不想赢了吗?!天知道他有多想赢,而且这一次他需要这场战争来证明自己。他好不容易才又重新获得了商垣珩的信任,他要好好的打赢这场战争,只能赢,不能输。
稍稍稳住了一下心神,陈源形对来报的将军说,“给我继续打,攻下这座城池!我就不信这些破铜烂铁会中多大的作用!”其实说完这句话,陈源形就暗自在心中权衡,其实这些武器,真的能起到很大的作用,他知道的。
虽然当时他很是看不上司马聪,但是不得不承认,他所发明的这种武器,确实有奇效。这些武器当时为他们效力的时候,就发挥了极大的作用。当时虽说他表面上说着什么,“不过是些精于工巧的玩意儿,一时有用,长久了就没什么用了。”
可是他的内心却在诚实的告诉他,这些武器并不是没有用,并不是什么精于工巧的东西,确实有奇效,事半功倍。
但当时的情况,他不得不这么说,失了士气,他们会输的更惨。
战争进行到一半,又来了一波将军,报,“陈大人,您看现在这样,是不是撤兵比较好呢?”
“继续打!战场上不能做逃兵!”陈源形此时已经预料到了事情的发展结果,可是他只能咬着牙说,继续打。他始终还相信,有一线希望就不能跑,不要怕那些武器,就可以赢回来的。
可是随着越来越多的士兵倒在了战场上,越来越多的流血和牺牲,陈源形死了心,对那些将军说,“撤兵,我们回去。”
回去的时候,陈源形心里很不是滋味。他知道自己酿成了大错,在看到武器的时候,或许已经定了成败,他们注定要输。
司马远此人诡计多端,思虑万千,不可能做出什么,不利于自己的事情,何况是来捡他的破烂?既然他拿走了,那就说明一定有用。虽然现在还不知道他们是怎么修好的这些武器,但必须承认,这些的确是一大利器。
而由于他的决策失败,老是觉得还能赢回来,一味的让士兵们往前冲,造成了很多无谓的流血和牺牲,看到这些受伤和死在战场上的士兵,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回去以后,不好的消息接踵而来,首先,他听到商垣珩对自己领兵,战争失败的事情大为震怒,责罚了许多人,那么自己作为领军大将,肯定跑不了了,只待商垣珩什么时候召见自己了。
但是他没想到,龚裘秉竟是如此等不及,现在就开始上书给商垣珩,虽然他得到的消息只是龚裘秉上书给了商垣珩,还不知道内容,但他们是多年的宿敌,从他嘴里,肯定不会有什么自己的好话就对了。
陈源形决定,不管现在商垣珩有多么生气,他都不能不告诉商垣珩龚裘秉的目的,这个人扳倒自己的目的实在太明显。于是陈源形见了商垣珩。
来到商垣珩的书房,陈源形就给他跪了下来,“主君,是老臣无能,没能完成之前答应您的目标,实在是愧对于您,这一点老臣不会否认,主君怎么责罚都不为过。只是臣还是希望,您不要因为生气而被人利用,这就不好了。”
商垣珩因为提早收到了龚裘秉的诫书,龚裘秉书上又写的十分合情合理,让商垣珩心中的天平悄悄转移了,商垣珩已经几乎相信了,陈源形就是敌国的奸细,不然他为什么就是阻拦自己启用军师,还多番陷害军师,最后把军师害死了以后,又把他的武器送给敌国,这不是奸细是什么?
陈源形还不知道,自己在商垣珩的心中已经是个叛徒了,还在说,“老臣希望主君您不要中了别人的奸计啊!”
谁知道商垣珩只是冷笑着说,“恐怕你才是那个一直出奸计的奸臣吧!”
商垣珩很是生气,战争的怒火使他丧失了判断的理智,再加上龚裘秉的挑唆,商垣珩更是气的不行,看到陈源形就来气,直接下令,“把陈大人给我带下去吧,他恐怕真的是年纪大了,头脑不清晰,我让他去冷静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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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属得令,不顾陈源形的苦苦挣扎,把他一路送到了大佬里。
陈源形本来想,为自己说话,可是想了想,商垣珩现在肯定十分生气,多说无益,所以并没有做出很大的反抗。
陈源形预料到龚裘秉会挑唆商垣珩对自己有偏见,只是,陈源形没有想到,龚裘秉竟会把他逼到了绝境上。商垣珩之所以这么说自己,可能已经对他有了很大的意见。
想到这里,陈源形几乎立即想到了自己的女儿,他害怕,如果他现在囫囵入狱,没有人保护她的话,万一出点什么事情,他真是要把肠子都悔青了。自己上了年纪,怎么都好说,可是自己的女儿不应该因为自己而遭遇不幸。
陈源形虽在狱中,但是他手下的人一听到他被商垣珩关进大牢的消息,就赶紧赶过来看他了。陈源形到底是年纪大了,这两天又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思虑万千,头发白了许多,显得十分沧桑。他手底下的人看到他这个样子,也是不胜唏嘘。
陈源形却安慰他们,“不要唉声叹气,我们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做,不过在我出去以前,你们要替我做一件事,还劳烦你们把我的女儿带走,不要让她卷入这个事情里面。”
手下的人当然说,“不用您说,我们也正有此意。您在狱中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不妥就通知我们。事不宜迟,我们先走了。”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陈源形又没有刻意隐瞒,于是陈源形的女儿被带走后不久,商垣珩就收到了消息。
商垣珩不禁在想,要不是陈源形这个老头真的有罪,要是他真的不是奸细,真的问心无愧的话,何必让人把自己的女儿送走?陈源形这么做肯定就是因为他心中不安,怕自己找上他的女儿,才把她送走的。
而且,据商垣珩所知,陈源形虽然和龚裘秉向来不睦,但是陈源形的女儿却和龚裘秉的儿子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陈源形这么做,觉得有猫腻。
于是,陈源形想要保护自己女儿的这种行为,在商垣珩看来就是他心虚,更进一步的证实了陈源形就是有罪,他可能真的是敌国奸细。
当然,商垣珩不是什么昏君,他冷静下来想,就算陈源形是叛军,那么自己也不能放弃。反正已经把他关进大牢里了,他再怎么折腾也折腾不出来什么了。自己大败不过是因为那些武器,在兵力与策略上,自己的国家并不比司马远的国家差到哪里。
司马远的国家在他看来,不过是一些残兵败将,没有什么特别出色的方面。只要他想打,司马远的国家应该不是什么问题。只要有那些武器,他就不会输,何况,武器最先还是军师发明的,虽然现在军师不在,可以让他们再造嘛。
商垣珩于是传令下去,让军中的能工巧匠,参考之前军师制造出来的武器,仿制出来一批新的武器,与司马远的国家抗衡。谁能造出来,大大有赏。
三日后,商垣珩却得到一个不好的消息,“报主君,前些日子您让造的武器,造出来了,只是……”
“只是什么?”商垣珩因为战败的事情,心情一直不好,听到属下吞吞吐吐更是来气。
属下听商垣珩语气不好,小心翼翼的答话,“只是,造出来的武器,虽然形似,却完全不能用啊。”
商垣珩听后,勃然大怒。
第五百零八章追杀
商垣珩手指指着面前的人,大声地质问:“你说什么,什么叫做用不了,这些兵器当初制造的时候,我可是从国库拨了大笔的款项出来专用的,而且还花了相当大的精力在上面。你现在竟然说根本用不了,你是不是想马上人头搬家。”
殿下的人立马吓了一跳,双腿并直跪着,把头深深埋到地上,然后哆嗦着双手,惶恐地说:“陛下,是真的,制作工序都是严格按照之前的方法办的。我们绝对不敢出任何差错,但这批兵器跟上一批就是完全不一样,连用都不行。”
商垣珩心里犯起了嘀咕,不应该是这样的啊,难道是军师的方法错了吗?可是之前就是用这个方法制造的兵器打败了司马远。
于是商垣珩又继续追问道:“是不是你们跟军师做的有些误差?”
“没有,基本上是一致的。有可能,有可能是因为第一次兵器制造时,是军师亲自监督的,加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所以才会这样。”
商垣珩突然感到眼前一空,军师已经不在,到哪里去找他再回来当面询问呢。原本满怀希望的兵器,现在却如同废铁,这可怎么办才好。
商垣珩往后退了几步,手脚无力,瘫坐在了后面的椅子上。殿下的人见状,立即连滚带爬地出去了。
正如商垣珩处于焦灼的境地一般,陈源形此时守在牢房里,不知何时才能重见天日。
在昏暗的牢房里,被用木头栅栏隔开的一块地方,就成了每个囚犯的容身之所。三面的墙壁冰冷而坚硬,无法去计量它的高度,然后在墙的最顶端,有一个不大的长方形通风口,透出洁白、耀眼的阳光,带着微渺的希望。
陈源形颓废地坐在铺满稻草的地上,面前有一张简易的木制小桌子,放着一支蜡烛,还有一个喝水用的褐色的茶碗。如果不仔细看的话,会发现陈源形和其他牢房里的犯人别无二致,身着粗制麻布囚衣,头发凌乱地搭着,还掺着许多白发。
陈源形目光呆滞,抬头望了一眼那束阳光,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当初的当朝宰相,今日会沦落到这般田地,成为阶下囚。在牢中的这些天,他终于想明白了,商垣珩一世英名,当真是毁了,败给了一个毁容的军师手里。
他哪里是什么军师,分明是敌国派来的奸细。一步步取得商垣珩的信任,然后再一步步地将势力渗透到国家的里里外外,等到时机成熟,整个国家就会支离破碎,分崩瓦解。最后,再来一个金蝉脱壳,让自己功成身退,好一个妙计啊。
他的确是有军师的谋略和胆识,只不过早已经是别人的麾下强将,商垣珩还以为自己捡到了一个宝贝,却不知实则是敌人早已放置好的诱饵。商垣珩在按照别人的计划一步步掉入陷阱。
还有那个黄莘儿也不是什么普通的商人,和司马聪的关系那么亲密,也不过是司马聪的帮凶而已他们两个人联起手来,里应外合,目的就是要搞垮自己和国家。
这时一个身影站在了门口,小声的说:“大人,是我,我来了。”
陈源形定睛一看,原来是自己以前的部下,现在这个时候人人自危,恨不得抹点曾经跟自己有过的半点关系。此时能有一个人来看自己真是太高兴了。
陈源形快速地跑过来,开口问道:“思缘怎么样,我的女儿她还好吗?没有人发现你们吧。”
“放心,大人,小姐她很好。我们把她安置在了郊外的一处民房里,暂时没有人发现我们。对了,大人,我是偷偷买通了门头的狱卒才进来的,时间有限,您有什么话尽快说。”
陈源形抹了一把老泪,恢复了些许神采,交代道:“记住,回去告诉小姐,那个吴军师根本不是真心投靠我们国家的,他很有可能是别国派来的卧底。就是他,将我们的国家弄得一团乱,这才是他的真实目的。还有那个黄莘儿,他是吴军师的帮凶,这两个人必须马上除掉。千万不能放过,否则后患无穷啊。”
来人点点头,这时陈源形还想多说些什么,想问问女儿的更多的情况。可是旁边一个狱卒过来提示,“快点出去吧,时候差不多了,一会儿查房的人就要来了,看到你们这样,到时候我可吃不了兜着走。”
于是陈源形只能恋恋不舍地望着自己的部下和狱卒离开了,但是即使这样,陈源形也很满意了,该交代的都已经交代了。
陈思缘听完了父亲带回来的消息后,思索了一番,终于知道了司马聪和黄莘儿的真面目。想到自己的父亲原本是受人敬仰的宰相,家宅广阔,荣华富贵享用不尽。现在却困在了牢房里,成了一个人人唾弃的阶下囚,与老鼠虫蚁为伍,商垣珩对他的信任也灰飞烟灭了。
而自己之前还是相府千金,锦衣玉食不断,衣食无忧的,现在却要像过街老鼠一样隐姓埋名。自己的首饰因为匆忙都没来得及带上,如今头上只有一个银簪,还要整日穿着粗布衣裳。想到这里,陈思缘心里一阵窝火,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为司马聪造成的。当初就觉得他十分可疑,现在果不其然,此仇不共戴天。
陈思缘已经下定决心要置司马聪和黄莘儿于死地,只是现在司马聪已经没了消息,可能是已经找到了安全的庇护所,所以无法下手。
但是黄莘儿和司马聪走散了,之前追杀她没有成功,这次一定要乘胜追击,一举得胜。杀了黄莘儿,即使不能伤到司马聪多少,好歹也是给他一个教训。
陈思缘向身边的人问道:“现在我们还有多少人,可以调动的数量的人是多少?”
“回小姐的话,忠心于大人的人数量不少,但是现在处于危险时期,可以调动的人大约还有两百多人。”
“那好,调集所有能调集的人员。听我的命令,全力追杀黄莘儿,务必除掉他,否则后患无穷。”陈思缘说完,握紧了拳头,狠狠地砸在桌子上,眼中充满了愤怒和凶狠。
司马荟坐在书桌前批阅着奏折,自从垂帘听政以来,大臣倒没有什么反对的声音,可是谁又知道他们暗地里是怎么想的呢。公务一直很繁重,黑眼圈又加重不少,不过这种把权力掌握在手中的感觉还是很好的。
司马聪停住了手中的笔,捏了捏自己的鼻梁,缓解了一下疲劳的心情。这是前来一个身穿戎装的男人,腰间还佩戴了一块金色的御赐金牌。于是司马荟将宫中的侍女和太监都遣了下去。又嘱咐关上了殿门。
来人下跪行了一个礼,然后紧张地说:“陛下,司马远找到了。”
“什么,你说远儿,远儿他找到了。”司马荟用力把笔按在桌子上,语气里不是欢喜,而是慌张。“在哪里找到的,现在怎么样。”司马荟站起来,背着手。
“回禀陛下,司马远是在他回国的路上找到的,他的身旁还有一个女人。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尽快找到他,然后杀之,尽量不要留下后患,行动要干脆利落。至于那个女人,也一起杀了吧,千万不能暴露你们的身份。”
然后来人迅速地离开大殿。
司马远和黄莘儿一行人来到了一处遍布山峦的地方,山体上满是绿色的树林,四周的竹林也发出簌簌的响声。
大家走的都有些累了,司马远擦了擦脖子上的汗,向身旁的黄莘儿问道:“莘儿,你怎么样,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会儿。”莘儿点点头,就在一行人要停下休息时,从竹林里窜出来一群黑衣人。
黑衣人个个手持利剑,看样子身怀武艺,两方人陷入了厮杀。而且许多黑衣人的一直向司马远杀去,司马远吓得大声地说:“别杀我,我有我,我是皇帝,只要你留我性命,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黑衣人不为所动,司马远定睛一看,他们腰间佩戴了一块金牌,司马远知道那是姑姑司马荟特意培养的一支军队所配带的。
“你们是姑姑派来的人,究竟是为什么,姑姑竟然想要杀我。”
“别废话,杀得就是你,快点拿命来。”
司马远随行的武艺高强的将士立即将黄莘儿和司马远护送到安全的地方,然后再于黑衣人展开厮杀。黑衣人只能先应付着,一时没了精力再去追杀司马远。
司马远和黄莘儿一起躲在一处山丘的后面,看着前面的杀戮,害怕不已。黄莘儿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对方不是普通的杀手,而且目标直指司马远,再过一段时间,黑衣人早晚会发现自己和司马远,必须现在就想出一个脱身之计。
于是黄莘儿对司马远说:“司马远你现在听我的,我们必须离开黑衣人的耳目。这样你我和他们换衣服,要不然我们两个太显眼了。”
司马远答应了,而且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于是两人换了衣服,然后命令穿着黄莘儿和司马远衣服的人从小路逃走。
黑衣人看到假的司马远和黄莘儿逃跑了,立马追上去,黄莘儿和司马远才得以逃生。
第五百零九章危情
黄莘儿和司马远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司马远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然后自己一个人趴在地上,痛哭了起来。黄莘儿感到十分疑惑,“司马远,你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来给我看一下。要是太累了,我们就在这里歇一会儿。”
司马远摇摇头,拉住黄莘儿的手,还是没有停止哭泣,黄莘儿顺势坐下来。
“莘儿,你知道吗,那些黑衣人是来杀我的,我没有想到的是,派他们来的人,竟然是我的姑姑。”
“怎么会呢,应该是有什么误会吧。她是你的亲姑姑,怎么会害你呢,或者你看错了,是商垣珩的人,或者是陈源形派来的人。”黄莘儿听了司马远话,有些迟疑,她的以前的生活虽然清贫,但亲人都是互帮互助,还没到互相厮杀的地步。
“真的,莘儿,我看到那群人带的腰牌了,那是姑姑赐给他们的。独一无二,而且根本不会随意出借或忘带。我之前听说姑姑垂帘听政,不以为然,毕竟国家需要一个当家的人,可现在姑姑下了决心想要除掉我。如果没了我,她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成为国家的主人,掌控天下。我虽然是她的侄儿,但是在偌大的权力面前,骨肉亲情也是可以抛弃的。”
“我以为一个人平平淡淡地生活,家庭和睦就已经美满了。没想到你们这样的帝王之家还有这样的勾心斗角,人心狠毒到这般田地,就连至亲之人也不放过。看着你荣华富贵,一生荣耀,却夜夜不能安寝,防着身边的人不要害自己。”黄莘儿用手帕拂去司马远脸上的泪痕。
二人趁机休息了一会儿,补充了水源。
黑衣人识破了黄莘儿和司马远的计谋,在发现上当以后,立即散开,兵分几路分头来追捕二人。不知怎的一个落单的黑衣人也在河边饮水,但是没有带刀剑,不知道是派来找水源的还是失去了大部队的消息。
黄莘儿敏锐地发现了正在喝水的黑衣人,敏捷地拉起司马远就跑。黑衣人一看二人如此慌张,连忙喊“站住”,看二人没有理会自己的话,于是一个箭步追了上去。
黄莘儿和司马远的体力不及黑衣人,没几步就被黑衣人拦住了,仔细瞧了瞧,发现二人正是这次刺杀行动的目标。黄莘儿和司马远一个机灵,转身向两边散开了。
黑衣人眼见忘了随身携带的兵器,于是徒手抓住了司马远。一只手狠狠地勒住了司马远的脖子,司马远企图挣扎,对黑衣人一顿拳打脚踢。可是对黑衣人来说,这根本无关痛痒,为了速战速决,加大了手臂的力度。
黄莘儿眼见司马远被勒得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而且手脚也开始无力,没有什么反抗的可能。黄莘儿意识到如果在不采取行动,司马远有可能不一会儿就会死去。虽然司马远是自己的对手,还多次出手想要伤害司马聪,但是这些天的相处,司马远并没有想要报复她的意思。如果司马远要杀她的话,那么多机会,早就可以下手了。她实在不能就这样放任司马远死去。
于是趁着黑衣人不能顾及自己的空挡,从地上拿起一块硕大的石头,朝着黑衣人的头上砸去。鲜血一点一滴地落在了地上,两声倒地声让黄莘儿松了一口气。
黑衣人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司马远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莘儿,真是多谢你了,如果没有你刚才那一下,我就要下黄泉了。你真是我的救命恩人,这份情意你让我如何报答。”
黄莘儿满不在意地说:“你以为是我想要救你吗,我那是在就我自己,如果你死了,那下一个目标肯定是我。我可不想这么狼狈地在这里结束我的生命,白白地受你的牵连。好了,我看那些黑衣人应该还没有走远,我怕他们为了找寻同伴,很快就可能发现我们了。我们快些离开这里,对了,把他的尸体挪到别的地方去。”
司马远和黄莘儿将尸体拉到一条小路上,然后黄莘儿扶着司马远,往与之相反的大路赶去。
大路通往镇上的集市,人口众多,房屋紧密排列。黄莘儿和司马远到了镇上就赶紧换了衣服,镇上人多,二人可以混迹其中。
在确认已经完全甩开黑衣人后,司马远和黄莘儿按照原定的计划,快马加鞭,抄取近路赶回国去。在途径郊外穿过一片居民区时,一条不大的巷子里一个男人挡住了去路,背着身看不出面容。
黄莘儿不知前面的人是何意,于是说道:“不好意思,能不能让个路,我们有急事。”年前的男人并未回应黄莘儿。只是慢慢转过身来,黄莘儿定睛一看,那人原来是陈思缘派来追杀自己的人。
知道再次遇见此人必定没有好事,于是黄莘儿拉着司马远转身想要逃走,只是后面又来了一个男人。面对这样的两面夹击,黄莘儿知道此次是凶多吉少了,但还是想要求得一条生路。
两个男人慢慢逼近,两人手中各持有一把匕首。
逼仄的空间也随着两个壮汉的临近越来越狭小,黄莘儿和司马远只能紧紧贴于墙壁上。黄莘儿和司马远刚刚经历过两次劫难,都无比想要活下去。
但是力量上两方的悬殊实在太大,加上自己有没有武器,硬拼获胜的机会也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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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莘儿摸索着墙壁,从上面不断地扣下细细的尘土,朝着两个壮汉的眼睛撒去。
“啊”的两声叫喊声在空中响彻,黄莘儿和司马远趁机逃走。但还是被两个壮汉在慌乱之中刺中了几刀。黄莘儿和司马远的身上和胳膊上都有几处刀伤。
鲜血从伤口中不断地流淌,黄莘儿和司马远互相搀扶着向别处跑去。只是并没有跑出多远,一群人就又追了上来,人群中还有一个带着面纱,穿着深紫色素服的女人,仿佛是一群人的领导。
撩开面纱,果不其然,正是陈思缘。黄莘儿和司马远分别被按在地上,陈思缘露出邪魅的一笑,兴奋而狠辣。
“黄莘儿,你这一次终究是跑不掉了,前几次侥幸让你逃脱,是我的疏忽大意和心慈手软。我的父亲,还有我,都是因为你身败名裂,不得不苟且偷生。你果真是别国派来的奸细,如今被我给抓个正着,我如果将你捉拿回去交给商垣珩,一定能洗清我父亲的冤屈。”
陈思缘慢慢走到黄莘儿的身边,掏出一把匕首,在手里把玩,“黄莘儿,我知道你和吴军师是什么关系。你们两个都是共犯,把我们耍得团团转,你们的罪行滔天。你说如果我用你做诱饵,吴军师他会不会前来救你。”
黄莘儿一听到司马聪的名字,心情立刻紧张起来,自己落到了陈思缘的手里,就等于司马聪多了一条软肋。“一人做事一人当,别整这些下三滥的伎俩。所有的事都由我一人来承担,你们别知心妄想了,吴军师他是不回来救我的,到时候你们功亏一篑,反而作茧自缚。”
黄莘儿竭力地想要护住司马聪,到适得其反,这样更加惹得陈思缘生气,陈思缘直接将匕首架在了黄莘儿的脸上,捏着黄莘儿的脸,发出“啧啧”的声音。
“哎呀,这张脸生得真的是精巧漂亮,难怪吴军师也会着迷。就是这脸上太白了,没有什么神采,如果添点红色才会更加好看。不知道吴军师知道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却惨遭毁容,他会怎么想呢,他会不会耗尽所有的力量来对付我们,而放弃他的宏图大业。”
陈思缘将匕首在黄莘儿的脸上轻轻晃动,旁边的将士也在附和,哈哈大笑。黄莘儿紧张极了,只觉得心脏跳动得比平时还要更加快和剧烈,但是却又无能为力。
司马远眼睁睁地看着陈思缘这样凌辱黄莘儿,气愤不已,对着陈思缘大骂道:“你这个贱妇,又什么能耐向我使出来啊,对一个受伤的女人耍什么威风。你敢对她动一根汗毛的话,我就让你满门抄斩。”
陈思缘被司马远惹怒了,“你有什么资格来命令我,你也只不过是我的收下败将,你们俩都是瓮中之鳖,跑不掉的。既然你想救他,我偏不让,我就是要让你亲眼看着她怎么是被我伤害的。”
陈思缘愤怒地咬了咬牙,扬起了手中的匕首,说着就要下手。司马远看着这个女人曾经是自己的心爱之人,却不想让她此刻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宁愿自己可以提她受过。
司马远大喊一声“不要”,然后用头用力地撞向了陈思缘,拉起黄莘儿就开始跑,只是陈思缘的随从眼见到手的猎物就这样逃走,于是立刻发出一直箭。司马远看着箭离黄莘儿只有遥遥几尺,转身挡在了黄莘儿的身后。
司马远倒在地上,不停地抽搐,黄莘儿不知所措,害怕地抱着司马远。
第五百一十章原谅
司马远无力地躺在黄莘儿的怀里,黄莘儿斗大的泪珠不停地往下掉,黄莘儿发现刚才司马远中箭的伤口开始变成黑紫色。
司马远虚弱地呼吸,咳了一两声,从嘴里流出一股鲜血,黄莘儿被吓坏了。搂紧了司马远,说:“司马远,你不要乱动,我马上带你去看大夫,一定不会有事的,千万要坚持住。宫里有那么多御医,肯定能治好你的。为什么这么傻,干嘛替我挡那一箭呢,我又不值得你这么做。”
司马远呼吸更加急促了,他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抓住了黄莘儿的袖口,然后抬起手来去触摸黄莘儿的脸颊。黄莘儿握着司马远的手,紧紧贴在自己的脸上,内心愧疚不已。
司马远勉强地笑了一笑,“莘儿,不要再白费力气了,没有用的,箭上应该是涂了毒药,我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了。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果真是这样,我短暂的一生即将结束,原本我有好多事情要去做,但现在能死在你的怀里,也算是没有遗憾了。”
“我生在帝王之家,一生都在享受着别人倍感羡慕的荣华富贵,但我却没有感到丝毫的幸福。我从小到大都在跟别人争,和众位皇子争圣上的宠爱,和司马聪争你,和商垣珩争国土。到头来,我还是争不过天命。到这一天我已经认命了,我从来就不如司马聪,但最后一刻能够和你相伴,我已经满足了。”
黄莘儿用手帕擦去司马远嘴角的鲜血,泪水滴在血痕上,形成一片血晕。司马远继续说:“我知道我的姑姑一直在利用我,但我却无法自拔,她没有给我像姑姑那样的亲人间的温暖。却教会我如何去争权夺利,帮助我成为一个帝王,受万人敬仰,也备受万人妒忌和谋害。我知道我其实是一个傀儡,昏庸无能的君主,越是这样,司马荟就越喜欢。她借我的手除掉了司马聪,我的存在对她来说可有可无。”
司马远充满期待地望着黄莘儿,“莘儿,你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
“我答应你,什么都行,只要你再撑一会儿。”
“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我只有一个愿望,在我余留之际我还不放下的就是司马聪。我没有他正直,也没有他有才能谋略,但是我却用阴谋诡计害了他,是我对不起他。你可不可以告诉他,让他原谅我,我想毫无悔恨地离开。即使千万人都希望我死,他也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对我仁慈。”司马远皱着眉头,半张的嘴里呼出来的气越来越少。
黄莘儿摸着司马远的脉搏越来越弱,用力地抓着司马远的手,不停地呼喊他,“司马远,你不要死,不要这么突然离开我。你不是想要司马聪原谅你吗,你还没有见到他,我说了不算,必须司马聪亲自答应。”
陈思缘看到司马远和黄莘儿在临死之前还这么啰嗦,甚是烦恼。挥舞着长剑朝着黄莘儿喊到:“别哭哭啼啼的了,真叫人心烦,真是一个扫把星。之前你乖乖地让我们带回去处置,还能多过几日,现在倒好,还白白地连累了别人替你搭上一条命。”
黄莘儿此时恨毒了陈思缘,瞪着眼睛看着陈思缘,原本是郊外的林间却感到有些许嘈杂,风呼啸地刮着。
陈思缘大约觉得此时时候已经到了,准备解决了黄莘儿,司马远半睁着眼睛,却十分虚弱和痛苦。黄莘儿无助地看着这一切,自己身上还有伤,自己唯一的遗憾可能是许久没有没有见到司马聪了,相思痛苦。
就在陈思缘挥剑的那一刹那,一阵马蹄奔腾的声音传来,还没见有什么人影过来时,就被一颗小石子击中了手腕。陈思缘感到剧烈的疼痛,手中的剑也滑落了下去。
陈思缘望了望四周,愤怒高喊:“是什么人,赶快出来,竟然敢拦着本小姐,是活腻了吗。”说完左手握着右手的腕处,后面的随从们也环顾望去,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是我,”一个声音传来,陈思缘抬头一看,那人竟然是已经消失了许久的吴军师。司马聪骑在棕色大马上,旁边还有那个有名的毒女黎若萱,自己跟来的众多将士。
陈思缘冷笑一声,“吴军师,你来的正好,我找了你好久。你隐藏了好久,竟然把商垣珩都给骗了,你的身上背负那么多的罪孽。现在你终于出现了,那我就国仇家恨一起报,今日我看你是可以和你的小情人一起团聚了。”
“那你是大错特错了,我根本不是什么吴军师,我是晋国的司马聪,就是那个让你们闻风丧胆的人。我精心策划了那么久,没想到你们还真上当了。今日并不是你报仇雪恨之时,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快些束手就擒吧。”司马聪说完,一个跨步下了马。
“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给我杀。”陈思缘一个招手,后面的随从手持利剑往前冲,可是没前进两步,就停在了原地,面面相觑。原来司马聪的将士已经排列整齐,架好了弓箭准备射击。当然还是弓箭的速度更快一些,陈思缘的随从还是有自知之明,司马聪人多势众,硬拼肯定是小命不保。
陈思缘嘟囔着:“狗奴才,真是没用,这就怕了。”话还没说完,又冲上来一批将士,控制了陈思缘和她的随从。
司马聪立即查看黄莘儿和司马远的状况,黄莘儿哭着对司马聪说:“司马聪,司马远他中了毒箭,你就先放下往日的恩仇,你快救救他吧,他快不行了。”
司马聪看到中箭的伤口已经成了黑色,司马远的嘴唇也有些发青,只有眼睛还没有完全闭上,整个人就剩了半条命了。司马聪立即叫来黎若萱,“黎姑娘,你快过来,一定要包他的性命。”
黎若萱的毒女称号不是白叫的,看了伤口,检查了全身,然后舒了一口气。“他还有一口气,还能救活,只是他中的这中毒十分罕见而且毒性非常强,需要专门的解药,我现在身上没有,炼制解药也需要些时日。”
司马聪将匕首架到陈思缘的脖子上,问道:“快说,解药在哪里,一命换一命,不然我就杀了你。”陈思缘将头扭到一边,打死也不说,看来她是想要拉一个下水,同归于尽了。
司马聪对女人还是没有什么经验,正在无奈之时,黎若萱将手伸进陈思缘的衣服里,掏出了一个白玉小瓶子。黎若萱闻了闻,那是熟悉的味道,于是马上给司马远服下。
黎若萱不愧是江湖上有名的毒女,黄莘儿看着司马远服下药后,过了一会儿,发现司马远开始慢慢挣开了眼睛。嘴唇也渐渐变成了正常的颜色,已经能够微微活动手指,只是四肢还是有些无力。
黄莘儿看着本来已经半条命踏入黄泉的司马远又活了过来,喜极而泣,拉着黎若萱的手一个劲地感激。司马远的毒性刚解,但还不能说话。
黄莘儿向司马聪喊着:“司马聪,你快看啊,司马远他还活着,我就说他是能够活过来的。”司马聪看了司马远一眼,露出会心的微笑。
司马聪才刚刚找到了黄莘儿,于是司马聪决定现在先找一个驿站,一方面让一行人有一个歇脚的地方,也好商量下一步的事宜该如何。另一方面,陈思缘这些人也要找一个地方好生看管。
于是士兵抬着虚弱的司马远,押着陈思缘一行人前往目的地。司马聪特意让受伤了的黄莘儿坐在马上,两个人一起离开了。
在驿站里黎若萱帮黄莘儿的伤口敷上了草药,包扎好了又叮嘱黄莘儿,“还好没有伤及要害,这几日静音修养,不要太过劳累就行了。司马远的事情你也不必太过内疚,毕竟最后他又醒过来了。他是自愿为你挡那一箭的,值得不值得,终究还是在于他。再说等你再去见司马远的时候,你也不希望他看到你这个憔悴的样子吧。”
这时司马聪进来了,黎若萱知趣地说:“好了,也没我什么事了,我先下去了,你们慢慢聊。”
司马聪看到黄莘儿面色还是有些苍白,便安慰她:“莘儿,不要伤了自己的身子啊,司马远我一定会好好安置的,这几日先在驿站里休养,把毒排干净了,我们就一起回国。”
黄莘儿还有些孱弱,没有什么气色,“我不是为这件事烦心。司马远之前求我答应他的事就是求得你的原谅,他说是他受了司马荟的蒙蔽。因而对你起了歹心,谋夺了你的皇位。他在弥留之际一直跟我说,让我务必告知你。”
“我并没有因为这件事记恨他,本来我就对皇位没有什么兴趣,无论是他做皇帝,还是其他人做皇帝,对我来说,都没有什么区别。他只不过是一个棋子,因为被权欲一时蒙了心智,受了司马荟的利用,所以才会如此。说到底他也是一个可怜的人,一生都躺在冰冷的荣华富贵上,感不到半点的温存。而且这段时间他不仅没有报复你,而且对你多加照顾,我还得谢谢他呢。”司马聪淡淡地说。
第五百一十一章讨伐
“司马远这次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希望他可以安然地度过这段时间。然后我们再一起回国,终于快要结束这些担惊受怕的日子,可以过些安生的生活了。”司马聪牵起黄莘儿手紧紧握住。
“是啊,当初还是多亏了他我才得以逃脱陈源形的追杀,这次也是他为了我丢掉了半条命,受了那么重的伤。”黄莘儿有些感伤,迫切地希望司马远可以安然无事,不想欠他这么大的人情。
只是可惜天空不作美,这几天一直都在下雨,一群人都被滞留在了驿站里。
黎若萱尽心尽力地治疗司马远,但由于天气湿热,伤口一直在发炎,愈合不了。这就意味着司马远面临着的不仅仅是还未消退的毒药,还有伤口发炎带来的细菌感染。司马远直到现在还是不能下地走路,每日食欲不振,身体消瘦,毫无神采。
黎若萱频繁地往药店跑,买不到的稀缺药材只能自己去野外采摘,然后回来再熬成汤药给司马远服下。只是这阵子黎若萱发现司马远能够喝下的汤药越来越少了,眼眼睛也变得乌青。
终于有一天司马远不再吞服汤药,而是拉着黎若萱的手,恳求她将司马聪和黄莘儿叫来。
司马聪和黄莘儿闻讯赶来时发现司马远已经病入膏肓,身体里余毒未清,面如土黄色,嘴唇苍白干裂起皮,嘴里偶尔发出几句呻吟。
黄莘儿不能想象这是司马远,他比以前任何时候都憔悴、恐怖,他曾经贵为皇帝,现在如同一具死尸。黄莘儿吓得张大了嘴巴,然后跑过去紧紧抓住了司马远的手,他的手也枯瘦如柴,僵硬和无力。
司马远慢慢地靠在垫子上,司马聪来到他的面前。司马远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对司马聪说:“司马聪,我知道我的时日无多,把你叫来是有些事想要交代给你。我比你更清楚,你是最适合当这个皇帝的人,我为我之前对你的迫害而道歉,也为我之前当政的无能和昏庸而后悔。我已经不能再去做些什么用以救赎我所犯下的罪孽,我只想让你为我们的国家和子民多做一些事。”
司马远深呼了一口气,继续说: “虽然我知道你不想当皇帝,可是如果你不能接下这个重任,那么百姓将会陷入生灵涂炭之中。司马荟以前就觊觎这个位子,为了得到它,她不惜杀害她的亲侄儿,她失掉了人性,又如何去掌管天下。朝中的大臣不知道你还活着,所以才拥戴她的,现在我以皇帝的身份命令你,你,司马聪,成为下一任的皇帝,并且废除司马荟的身份和名分。”
司马远剧烈地咳嗽,黄莘儿强忍着眼泪,给他抚顺胸口,司马远从旁边拿出两样东西,对司马聪说:“司马聪,你必须向我保证以后做一个英明的皇帝。还有我有两个东西要给你,你我好歹兄弟一场,这封信是我一直想对你说的话。还有这道圣旨已经加盖了玉印,等你登基时拿出来用即可。”
司马远开始呼吸急促,黄莘儿恳求他别再说了,司马远不听,“最后一件事是,我把莘儿交给你了,以后你要好好爱她,许她一辈子的幸福。如果你敢让她伤心的话,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司马远说完,将黄莘儿的手交到司马聪手里,然后呼吸渐渐微弱,倒在黄莘儿的怀里,闭上了双眼。司马远驾崩了,结束了荣华富贵的一生,带着无比的沧桑和痛苦在一家平凡的驿站里离开了人间。
黄莘儿失声大哭起来,曾经所有憎恨烟消云散,司马聪含着泪水跪下,大声地说:“臣接旨。”一向狠辣的黎若萱此时也有一些失落。后来,司马聪在夜里一个人偷偷看了那封悔过信。
司马聪抬着司马远的灵柩回到了京城,他回来要完成司马远生前的遗愿。黄莘儿虽然因为司马远的离世而伤心痛苦,但好在伤的不重,因此身上的伤断断续续地养好了。
司马聪带着一大批人浩浩荡荡地回到了京城,司马聪这次回国几乎惊动了半个京城的人。不仅是因为之前传出了司马聪的死讯,这次重新回到人们的视野面前让人震惊不已。而且司马远身为一国之君却突然暴毙,也让国民惊恐不已。
自司马聪进城门的那一刻,朝堂上就已经人声鼎沸,各种讨论不绝于耳。司马荟开始变得坐立不安,时常焦虑,以至于不得已早早结束了早朝。
司马荟脱去了朝服后,召见了那支秘密培养的军队首领,然后退下了所有宫女太监。司马荟手狠狠拍着桌子,然后来回踱步,大声地质问道:“你们是怎么做事的,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你看看现在,司马聪竟然死而复生了。找一个隐匿的地方将司马远杀了不就行了吗,怎么会生出这么多事端。”
殿下的人也有些感到失职,“回陛下,其实我们并没有杀司马远,当时他用计调虎离山。我们被他蒙蔽了,所以就没能刺杀成功。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司马远已经死了的,陛下,现在怎么办,还要不要采取一些行动。”
司马荟摆摆手,沉着地说:“不用,现在对方既然已经正面出击了,两方都在明面,在做一些行动,不仅于事无补,而且还容易被对方抓住把柄。你们今后只要等候命令就行了,至于司马聪,我还要想办法。好了,你先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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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荡荡的大殿里只剩下了司马荟一个人,却感到越发的恐惧和心慌,司马荟不知道所有事的来龙去脉。究竟司马远是怎么死的呢,本来司马远一死,她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继承帝位了,可是现在司马聪又出现了。他不是死了吗,难道死而复生,为什么是他带着司马远的尸体回来,难道是他杀了司马远吗,也不是没有可能。
现在阻挡司马荟登上帝位的最大的因素就是司马聪了,司马荟决定先按兵不动。她要尽一个姑姑的责任,将司马远风光大葬,埋骨于先帝陵墓的旁边。
等到别人以为稍微平静之后,就立刻下了圣旨,司马远的死和他脱不了关系,以此进行逮捕。大街小巷都贴满了司马聪的通缉令,此刻司马荟的居心已经暴露无疑。她才是这个国家的君主,虽然是女子,但是司马聪有了欺君的这项罪行,是无论如何不能继承帝位了。
但是司马聪倒是没有恐慌,安然地在府邸中逍遥自在了几日,门外设有重兵把守,即使是皇家御林军也不能擅自进入。
但是也会有之前知道实情的大臣来拜访,他们都是一直忠心于司马聪的,这次来也是要商量着下一步该如何对付司马荟。
一位大臣有些担心,对下一步怎么走忧心忡忡,问道:“司马荟出这招明显是想先发制人,来压制我们,好让您登不了位。现在她说什么就是什么,朝里大臣也不知该如何抉择了。”
司马聪自信地说道:“几位大臣不必担心,我手中还有司马远留下的圣旨,白纸黑字,她抵赖不了。我还需要几位大臣在朝中继续帮着我留意她的动向,以防不测。”几位大臣纷纷答应。
第二日,司马聪就穿着朝服,只身来到朝堂上。展开圣旨,大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此时朕身陷囹圄,不知后路如何。其因为司马荟意图谋害朕,意图皇位,朕将命不久矣。特此下召将皇位传给司马聪,并罢免司马荟的一切职能,废除司马荟的皇家身份。交由其给司马聪发落,钦此。”
众位大臣在朝堂上面面相觑,不知所措。司马荟冷战了一声,“侄儿,我看你是想要皇位想疯了吧,竟然想出这样的办法,用假圣旨来蒙骗世人。身为帝君可是要评才选能的,我能在这个位子上,那是众人选出的,众望所归。我身为皇家子孙,一心一意都是为了皇家的利益和声誉着想。”
司马荟指着司马聪说,“而你,你明明已经死了,现在又活生生地现在这里,实在是蹊跷。我还没有追究你的责任呢,你还好意思在这里兴师问罪。你蒙骗世人,实在品质拙劣,这样的人如果当上了君主,那日后百姓怎么办。难道你要这泱泱大国,举国的百姓都日夜生活在惶恐之中吗。司马远之死与你脱不了关系,司马远身为你的兄弟,一同长大,手足情深,你竟然下此狠手,论罪当诛。”
司马聪向司马荟问道:“论骨肉情谊,你是司马远的亲姑姑,竟然派杀手去杀死自己的亲侄儿,如果我之前没有假死,你是不是还要杀了我。我已经收集了证据,我劝你速速归顺,否则等待你的下场会更惨。”
司马荟突然眼前一晕,司马聪念及司马荟是自己的亲姑姑,没有立即将她拉下位子。可谁知,等司马聪一出皇宫司马荟就把所有的大臣关在了宫里,想要以此要挟司马聪。
第五百一十二章功成
司马荟以为她用全部大臣的性命相要挟,司马聪就会妥协,却不知司马荟这一步走得实在是不堪。因为她已经是无能为了,这招是她鱼死网破之举,只是司马荟没有想到的是,她的这一步险棋不仅没有走对,而且也因此尽失人心。
司马聪倒是一点也不担心,这场对决只是差了一个一决胜负的结局而已,而他有足够的力量能够获胜,最不济只不过是付出的代价更高一点而已。
今晚月色皎洁,半月未满,在黑色的夜空中还有无数闪耀的明星,司马聪独自一人在庭院中看着天空发呆。昔日白天的时候院中的景色最为迷人,遍地的绿植,还有色彩斑斓的花朵。但一旦到了这个时候,它们的姿色也无用武之地,只能沉默。
黄莘儿看到司马聪站在院中,晚风吹过,司马聪的衣角拂动,黄莘儿默默地拿过披风来给司马聪披上。“是不是还在为明天的事情担心,应该快要行动了吧。”
“对,明天就是时候了,这件事宜早不宜迟,快点解决,免得夜长梦多。莘儿,你看这明月也是还没有满的,像不像我的家庭。”司马聪指着明月问黄莘儿。
“是像,你是不是想到以前的事,往往美满的事,却随着时间,一点点残缺。司马远死了,司马荟篡权,骨肉亲情,却刀兵相见。再也先不回去那种纯真,不谙世事的状态。”黄莘儿望着司马聪,看着他眼中的伤感。
“我原以为我不争,别人就会放过我,我什么也不想要只是想要一份安稳的生活。皇室里锦衣玉食和荣华富贵,只有身在其中才会明白,他们的背后都沾着无数的鲜血。只要除掉了司马荟,救出大臣,以后就会慢慢平静。”司马聪拉着黄莘儿的双手。
“其实,但也不像。”司马聪听黄莘儿说有些迷惑,“月亮每个月都会由缺向圆满,然后再由圆满向残缺。而以后不会再次重现那些腥风血雨的斗争了,很快就要天下太平,那么缺的时候就会少了。”
司马聪看着黄莘儿,笑了笑,“风大了,小心着凉,咱们回去吧。”
一群大臣被司马荟关在了宫里,虽然知道不会威胁到他们的性命,但是极大地限制了人身自由,而且很难得知外面的情况是如何,这让他们未免有些忧愁。
大臣们纷纷两两地讨论着,几位已经决意支持司马聪的大臣起来大声斥责司马荟,“各位同僚,我们在这里已经被关了整整一天了,难道我们要坐以待毙吗。司马荟她身为国君,我们作为臣子,尽心尽力地为百姓和国家着想。现在却被她关在这里,当做制衡司马聪的棋子,她对我们到底有没有丝毫的尊重。”
底下的其他官员纷纷起来应和,“对,真是太屈辱了,这又倘若是敌军打入了皇冠,我们被关个几天几夜都无怨无悔。可是司马荟作为一国之主,竟然做出这种让世人耻笑和让国民心寒的事,我为官这么多年,即使帝王更换,也没有见过这样的事。”
对司马荟的埋怨充斥着宫殿,连原先支持司马荟的官员也发生了动摇。当时让司马荟执掌朝纲是无奈之举,司马远不知所踪,司马聪已死。但是现在两方的实力都差不多,不知道如何权衡。
“可是,司马聪刚刚归来,毕竟司马荟已经控制朝廷许久了,万一讨伐司马荟却失败了,那该如何。难保司马荟不会再对我们赶尽杀绝,司马聪能不能保住自己还说不一定呢,有何况我们。”
“诸位大臣请放心,我以我的人格担保。司马聪不是没有实力,只是他比司马荟和司马远更加懂得深谋远虑和韬光养晦。即使在司马远当政的时候,我就已经和他有过沟通,他是诸位皇子中相当出色的一位,之前就是他一直隐匿在莫闻翼的身旁,帮助我们夺回了好几座城池。他成为继任的皇帝可谓名正言顺,当之无愧。”
这位大臣在此前夜访司马聪,现在紧要的任务就是取得更多人的信任。“至于司马聪的实力,大家尽可不必担心,莫闻翼将军是绝对拥戴他的。而且朝中还有许多大臣也暗地里已经在支持司马聪了。现在就是一个好时机,我之前已经和司马聪商量好了,我们在宫里接应,由司马聪在外面调动全局。然后合力将司马荟拉下马,一定要这个意图谋害自己亲侄儿的女人收到应有的惩罚。”
其余的大臣纷纷点头答应,等待着司马聪发动逼宫。
司马聪取下手中信鸽腿上的纸条,认真细读,上面写着:“宫中多位大臣已被说服,时机成熟。”
黄莘儿在一旁观看,并未发现司马聪面上有什么特别的情绪。“怎么样,司马聪,你对这次行动有没有把握,是不是凶多吉少,要不要我陪着你。”
司马聪终于绽开了笑容,“没有,恰恰相反,是一个好消息,之前与我有来往的大臣给我发来消息,说多数大臣都不愿意再为司马荟服务。决心支持我发动宫变,捉拿司马荟伏法。我决定今天晚上趁着天黑,带兵进攻,莫闻翼还有很多士兵都愿意为我效力。”
司马聪牵起黄莘儿的手,亲吻了一下,“过了今晚一切都会好起来,从今以后我们就可以夜夜一起欣赏圆满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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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渐渐遮蔽了所有躁动,宫殿的门被打开了,司马荟带着几个亲信进来。“各位大臣,莫要慌张,我是特意来安慰大家的。虽然让各位大臣受尽了委屈,但我这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我相信司马聪不会就这样妄然出兵的,当然我也不会让你们收到伤害。等这次劫难过去,我会给各位大臣加官进爵,升官发财。”
一群人陷入了沉默,他们早已对司马荟失去了丝毫的信任,现在只希望司马聪能赶快来结束这一切。
司马荟还想再多说什么,只是话还没出口殿门就被“砰”的一声给撞开了,司马聪一身戎装,手里拿着宝剑,带着莫闻翼,还有身后一大批的士兵。
“司马荟,你就束手就擒吧,你已经没有任何机会再兴风作浪了。你的手下和御林军已经被我完全控制了。”
于是立刻上来两个人按着司马荟的胳膊,司马荟尽力反抗,“司马聪,你这个叛臣贼子,竟然敢谋害你的亲姑姑,你还是一个毛头小子,竟然想要玩弄权势。来人啊,快来护驾,人都死到哪里去了。”
司马荟遥望四周却发现没有一个人前来帮助自己,司马聪轻蔑一笑,“恐怕你是还在梦里没有醒呢,难道你以为这整个天下都是你的,当你把这天下当做砝码的时候,天下的人就已经抛弃了你。”
司马荟叫喊着被押了下去,剩下的大臣得救后都纷纷感谢司马聪。
司马荟被判处了死刑,连同她的其他不愿归顺的党羽一起被押送往午门,进行斩首示众。司马荟被强制拖去了龙袍,穿着白色的囚衣。头发凌乱,脸色憔悴,还一直挣扎着反抗。
午门前围满了前来观看的百姓,对这位饱受诟病的女皇帝指指点点。所有被斩首的人一字排开,跪坐在地上,有的哭哭啼啼,为自己所犯下的过错忏悔,有的趁着剩下的时间与家人告别。
司马聪站在司马荟的面前,司马荟微微抬起头,怒骂着:“司马聪,你这个不孝的皇室子孙,竟然下令屠杀自己的亲姑姑,上天会惩罚你的,终有一天你也会像我一样被天下人厌弃。”
“不,我不会,你为了皇位谋杀自己的亲侄儿,你才是罪大恶极,死有余辜。”到了斩首的时分,司马聪背过身去,不愿意再看一眼。
司马荟已经死了,但国家不能一日没有君主,一时间内皇城里那些平日里觊觎皇位和向往权力的人,都开始尽力拉拢大臣。但是大臣们心中早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这些年已经换了几位皇帝,再富强的国家都已经经不起这样的折腾,现在急切地需要一位贤明机智的君主来带领国家开启新的征途。
于是群陈觐见司马聪,要求他继承帝位,司马聪有些为难。“不是我不领各位大臣的人情,只是我本来就不愿意去参与这些皇室的战争,司马远和司马荟就是因为一个虚名而死,我不想再成为下一个他。再说皇室里有那么多的皇子,比我更优秀的大有人在,为什么就非要我来接下这个重任。”
一位颇有经验的老臣开口了,“唉,此言差矣,的确有许多皇子可以继承皇位,但是能够有才能和智谋来执掌朝廷的人,除了你,也没有什么人了。再说,先帝司马远可是下了圣旨的,钦点这个皇位要交到你的手里。”
一旁的黄莘儿也说道:“司马聪,其实这并不是一个虚名,而是全天下百姓的生计啊。”司马聪觉得有些道理。
第五百一十三章登基
司马聪终于决定接下这个皇位,但是他的心中并没有半分的欣喜。以前的时候,对皇位不屑一顾,看着身边的人为了它,斗得鱼死网破,相互残杀。自己置身事外,倒也乐得轻松自在。如今却又不得不站坐在那冰冷的龙椅上,成为众人的目标。
皇帝的玉玺和册封文书已经摆在了桌子上,一旁还有前几天连夜赶工制好的龙袍和皇冠。司马聪却连碰都还没有碰,这些是欲望的枷锁,一旦穿上,那脱下恐怕是难上加难。
司马聪就要成为皇帝了,这意味着再登上圣坛的那一刻,他就成为了一个形象深深地活在人民的心中。他不能有过多的七情六欲,因为百姓会说他荒淫;他不能荒废政务,否则别人就会说他是一个昏君。他只能日复一日地按照百姓的期待活着,活成他不曾想象的模样。
唯一值得庆祝的是黄莘儿还在他的身边,有她的陪伴,可以度过在这皇宫中每一个操劳的夜晚。司马聪已经拟好了圣旨,要册封黄莘儿为他的皇后,唯一的皇后。
已经是深夜了,司马聪还是独自静坐在书桌前,格外地珍惜这所剩不多的自由时光。红烛闪耀着星光,黄莘儿对这突如其来的事也还没有适应。曾经挚爱的男人转眼间就成了皇帝,黄莘儿知道司马聪不是一个平凡的人,但是这般卓越远远地超出了她的想象。
“怎么,是太兴奋了吗,所以高兴地睡不着觉。天一亮,你就可以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上了。你的名字将会写在皇家的族谱上,进皇家的祠堂,流芳百世。”黄莘儿纤细的手指掠过龙袍上的金线刺绣。
“可是天一亮,我就再也不是一个完全的司马聪了。现在离天亮只有几个时辰了,我还可以趁着这段时间享受这纯粹的自由。对了,莘儿我有一个东西要给你。”司马聪带着黄莘儿的疑惑进了里殿。
等他出来时,手中捧着一些东西,上面盖着一块红布。
“这是什么,是要给我的吗。”黄莘儿指着红布下的东西。
“如果你想要知道,那就必须有你来揭晓,你是你的东西。”
黄莘儿小心地捏着红布的一角,慢慢地拉下来。事实出乎黄莘儿的意料,摆在眼前的是一整套的凤冠霞帔和新娘的喜服,并且不是普通女子所能拥有,极其华丽和尊贵,价值连城。
“司马聪,这是干什么,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子,以前给在你身边我都觉得是一种奢侈,你如果要感谢我,也不用如此大费周章。”黄莘儿显然是被吓坏了。
“这世间你是我真正爱上的女人,如果连我最爱的女人都不能留在身边,那做这个皇帝还有什么意思呢。这是为我的皇后订做的,只有如此的华美尊贵才能够配得上你,才能够展现皇后的母仪天下。”
“皇后,司马聪,你莫不是在说笑吧。我怎么能够做皇后呢,我只是一个平民的女儿,在朝中随意挑选一个大臣的女儿来当这个皇后,都要比我更加有资格。其实我只要能够在你的身边,我什么都不在乎,即使没有名分也没有关系。”
“你不在乎,可是我在乎,你只有穿上这皇后的礼服才能够在朝堂上接受文武百官的朝拜,才能够时刻陪在我身边,不用在意任何外界的流言蜚语。如果你不愿意做这个皇后的话,那我做这个皇帝还有什么意思,就让他们明天在朝堂看笑话吧。”
司马聪语气有点强硬,黄莘儿有点慌了,如果司马聪不能在明天准时出席登基大典,那刚刚平定的皇宫,就又会陷入夺位大战了。没办法,黄莘儿只能答应了司马聪,对于做皇后,黄莘儿脑子里到现在还是没有概念。
“好好好,我答应你,我将以皇后的身份在以后的生活,辅佐你处理政务,关爱百姓。现在天快亮了,我帮你换上衣服吧。”黄莘儿帮司马聪换上了龙袍,带上了冠帽。
一切准备就绪,在礼炮齐鸣后,司马聪坐在龙椅上,接受朝拜。所有的文武百官下跪,齐声喊到:“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恭贺皇上。”
司马聪抬了一下手,端坐着说:“众爱卿平身,朕原本资质平庸,只是先帝抬爱,临终前将如此重任交付给我。也有幸能够得到诸位爱卿的支持,不余遗力地帮助我。朕今日登基,实在是上天垂青,今后朕一定更加励精图治,勤勉政务,不辜负先帝的在天之灵,努力地做一个合格的君主。”
这时黄莘儿穿着皇后的礼服在一旁等待,司马聪眼神示意了一下,黄莘儿款款走到司马聪的身边。司马聪拉着黄莘儿的手,两人相视一笑,百官再一次下跪,“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这时来了一个拿着拂尘的太监,两手端举着圣旨,站定后,清了清嗓子。打开圣旨,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日是朕的登基大典,也是朕封后之时。资有女,名唤黄莘儿,端庄贤淑,开明大度。与朕共患苦难数余次,深得朕心,真以为可以立为皇后。并且今后不再娶妾纳妃。”
黄莘儿吃惊地望着司马聪,原本司马聪告诉她封她为皇后的时候就已经出乎意料了,现在又宣布今后不再招纳其他的妃嫔。古往今来,哪一个皇帝不是后宫佳丽三千人,皇后不是普通人,让他只娶一人,真是惊破天了。
还没等黄莘儿质问司马聪呢,堂下的大臣就已经炸开了锅。司马聪的确聪智过人,非比寻常,谁知他们扶持的这个皇帝还有忠贞这个良好的品质。忠贞这个词如果放在别人身上是可贵的品质,可是加在任何一个皇帝的身上,那可就有些有违常伦了。
一个大臣说:“万万不可啊,陛下,黄莘儿只是一介平民,论出身,论资历,全国上下比她优秀的人多的是,为要选她为后,我们实在不能答应。这只是其一。”
“更重要的是陛下你执意只娶她一人,实在是大错特错啊,无论几个先皇,都不会糊涂至此。皇室最重要的就是绵延子嗣,仅仅靠着黄莘儿一个人根本不可能完成这样的任务。其二,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如果这位黄莘儿到时候不能生出一个一儿半女的,那让这么大的国家交给谁去继承呢,列祖列宗在上面看到这些,恐怕也会愤怒的。”
像这样言论的大臣不计其数,他们表面上是为了皇室的绵延和壮大而担忧,但是就个人而言。其中也有私心杂念,在朝上的大臣大多都有一个或者多个女儿这次新皇登基,原本以为可以利用这次机会劝皇上多纳嫔妃。然后再举荐自己的女儿进入皇宫,这样也好歹也算是能跟皇室做个亲家。
从此有了女儿在宫中也好有一个照应,自己在仕途路上发展得也能更加顺利一点。可谁知司马聪一上来就宣布只立一个皇后,那不是要断了自己女儿进入皇宫的道路嘛。
绝对不能让司马聪这样,现在不给新皇一点教训,那日后岂不是独揽大权了嘛。
虽然连续多位大臣进言,苦口婆心地说,但司马聪依旧顽固。“好了,各位爱卿,这件事就到这里,我心已决,不必再多费口舌,这件事就到这里。”
这边晋国新皇登基,天下太平,举国欢庆。可是另一边晋国的死对头,商垣珩的国家却不太平,司马聪让他们忌惮不已。
陈源形在大牢里茶饭不思,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商垣珩才能释放他出来。自己的女儿在外面颠沛流离,自己含冤受屈,这股怨气一直在他的心中郁结,。久久挥之不去,也是因为这股怨气支撑着陈源形度过在牢中的每个白天和黑夜,每分每秒。终有一天,他要光明正大地离开这里,一雪前耻。
陈源形无聊地看着窗口,阳光刺眼夺目。这时有两个狱卒经过,其中一个说:“唉,你听说没有,晋国啊,之前有一个皇帝死了,现在的皇帝又把他的掌政的姑姑给杀了。真是皇家里多仇怨,一个皇位争夺就换了两个主子。”
另一个狱卒故作神秘地说:“恩,我也听说了,这个皇帝可是了不得,叫什么?好像是叫司马聪,之前就听说死了,现在死而复生了,一活过来就立刻杀了自己的兄弟和姑姑,看来不是什么不能小瞧的角色。”
“我跟你说,最了不得的是他就立了一个皇后,而且以后再也不会娶任何人。大臣们都吵翻了,你说这个人傻不傻,别的皇帝恨不得把全天下的美人都弄到自己的宫里,他可倒好就要了一个人。听说那个皇后,好像叫黄莘儿,不是什么名门后裔。”
陈源形听着,将所有一切联系到一起,之前吴军师无故消失,现在司马聪就出现了,而且他们爱的都是一个人,黄莘儿。如果这一切不是巧合的,那司马聪极有可能就是吴军师。
第五百一十四章联姻
陈源形仔细一想,不禁吓了一跳,这一切都是巧合的话,那也太说不过去了。但如果这是真的话,真相让人不寒而栗。
在吴军师到来之初,商垣珩和陈源形就充满了疑惑,自称隐士,可是一个乡野村夫又如何能够想出那些绝妙的计谋。懂得兵法,会制兵器,一步步获得了,了商垣珩的信任。那张令人作呕的脸肯定也是假的,目的就是为了不让人联想到司马聪的身上。
借假死之名,待在莫闻翼的身边,然后再使用苦肉计,潜伏在商垣珩的身边。借商垣珩的力量打垮司马远,莫名消失以后再暗地里支持晋国打垮商垣珩。环环相扣真是让人佩服,也实在是让陈源形害怕,以后司马聪又会出什么的计谋。司马聪登上了皇位,掌控着全国的力量,想要对付商垣珩非常容易,那自己的国家岌岌可危。
但在一方面证实了吴军师就是司马聪,那也就意味着之前自己的一次次失败都是司马聪精心设计的,目的就是让商垣珩放弃自己。自己的冤屈都是无稽之谈,当商垣珩认清真相的时候,自己也就会回到原来的生活。
陈源形看着窗口发出的白色的光,觉得今日的阳光格外的明媚,它如同一缕希望照进了心田。
自从登基大典后,黄莘儿就对司马聪的做法有些不满,气不打一处来。黄莘儿努力地沉住气,依旧装作平静无事的样子和司马聪夫唱妇随。待回到寝宫后,端着皇后的架子对宫女说:“本宫今日深感疲累,陛下也忙碌一天了,陛下需要歇息片刻,本宫来伺候就行了,你们先下去吧。”
宫女遵命退出宫殿,黄莘儿就立刻松了一口气,对着司马聪一顿批评。“司马聪,你可知今日朝堂之上有多凶险,你差点将你的登基大典给弄砸了。满朝的文武百官都看着呢,你什么时候说不好,偏偏在那时候说你今后只娶一人。还和老臣对着干,说一句还一句,弄得他们多下不来台啊。”
司马聪显然是已经逐渐适应了自己的身份,刚一下朝,便坐上了书桌开始批阅奏折。司马聪停了一下笔,说道:“如果我提前告知,那你会答应吗。”
“当然不会了,这是一件多么荒唐的事啊,连民间的男子三妻四妾都很正常,偏偏你要向着天下人宣布只立一个皇后。如果他日你违背了当初的诺言,全天下的人都会来耻笑你,到时候你作为皇帝的颜面要放到何处。就连我我也会被说成众矢之的,说肯定是我太过小气,善妒,为了不让丈夫迷恋其他的女人,而威逼你下了一道这样的圣旨。”
司马聪有些不悦,“黄莘儿,你可知真有多爱你,所以才愿意冒着背弃天下人的风险,在神圣的大殿上向你承诺,今后只愿与你一人共度一生。我是九五之尊,一言九鼎,难道你要我收回成命吗。”
“你登基初立,一切政绩还不稳固,朝中有不少老臣也都是真心实意地辅助你。如若你现在惹他们不痛快,日后怕会有为难之处。你只要服个软,接受群臣的建议,他们也正好有个台阶下。”
司马聪又蘸了蘸墨水,继续埋头批阅,“这件事以后不必再说了,已成定局。”于是黄莘儿有些惺惺地离开了。
在阴冷潮湿的牢房里,陈源形披着单薄的衣服在咳嗽,就连门口每日送来的饭菜也没有怎么动过。狱卒觉得有些不对,毕竟陈源形以前还是宰相,不能太过怠慢。
狱卒来到牢房门口,询问道:“陈大人,你这是怎么了,可得保重身体啊,你如果要是有什么事,我们也脱不了关系。”
陈源形面色有些凝重,脊背佝偻,掩着面说道:“我自知身体越来越不好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只是我怕自己时日无多,所以想要皇上能来再看看我,也能了无缺憾了。特意想请您帮个忙,能不能知会商垣珩来看看我。”
狱卒有些犹豫,摸着下巴,想要推辞:“大人,你这是为难我啊,我哪能让陛下说来就来呢。”陈源形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金疙瘩,这是之前部下来看望时特意留下,让他改善生活的,塞进了狱卒的手里,“你不用为难,这点钱拿去喝茶吧。皇上以前非常器重我,这最后一面应该不会推却。”狱卒喜笑颜开,点了点头,飞快地跑开了。
陈源形静音期待,过了几日商垣珩果然来了,但有些不情愿,把脸偏向一边,冷冷地问道:“你叫朕来,到底是有何事,听狱卒说你快要不行了,所以朕才跑来这一趟的。”
“陛下,臣的身体但是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有一件事情,微臣觉得事关重要,不得不亲自告知皇上。”陈源形言词恳切。
“哦,是什么事?”
“陛下可知晋国最近新的皇帝登基上任了,他就是司马聪。而陛下可知司马聪此前传来了死讯,现在突然重新出现,难道你不觉得十分可疑吗?而在司马聪出现之前,您身边的吴军师就突然消失了。”
商垣珩狐疑地看着陈源形,“那又如何,这两个人有什么关联呢,说到吴军师,这笔账我还没有跟你算清呢。”
“陛下,司马聪就是吴军师啊,是他一直潜伏在您的身边,骗取你的信任,之前发生的事,一件件,一桩桩,哪一件不是有他有关。”陈源形突然变得十分激动。
“不可能,吴军师是一个隐士,他怎么可能就突然做了皇帝了呢,一定是你想要脱罪,才编出这么荒唐的理由。”商垣珩说完,气愤地甩袖离开了。
司马聪在登基之初就已经计划要对商垣珩的国家进行攻打,现在掌握了全国的兵力,就有了更大的支持和胜算。之前以吴军师的身份在商垣珩的国家卧底,利用这个机会翻阅了许多关于国情的卷宗,所以这次知己知彼,也相应地调整了作战方案。
商垣珩的兵器不利,司马聪特意将上次司马远捡回来的武器加以改造,增强了实用性和轻便程度。在开战前加强了军队的训练强度,也给予了很大的鼓励和军饷回报,将士们斗志昂扬,士气高昂。
商垣珩军队之前才经历过一次败战,兵力受损。司马聪的突然开战,让商垣珩疲于应付,后方已经没有过多的储备兵力供应。
眼看着自己的城池一座座的被攻下,商垣珩有些急了,他开始想起陈源形在大牢里跟他说过的话。并无道理,只是司马聪的才智太高,让商垣珩一步步地信任吴军师,更相信他自己,以至于任何谏言都被他认为是嫉妒。
即使司马聪在大殿上已经下了圣旨向天下人宣布一生只娶一个皇后,但是大臣以为他只是意气用事。双方一直为这件事争吵不休,其实不仅是朝臣,就连京城中的百姓也就得不可思议。司马聪感到十分的疲劳,前方军队还在和商垣珩的兵士厮杀,司马聪没有精力再去应付这些。于是司马聪在京城之中张贴了布告,高调地向天下告知自己对黄莘儿的情意。
人们一边赞赏着皇帝对自己妻子的深厚情谊,另一边又在数落着这位平民皇后的种种不足之处。
商垣珩已经没有过多的心思去追究吴军师到底是不是司马聪了,现在他的最紧要的任务就是想办法阻止在这场战争中的损失。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迫使同意双方停战。
商垣珩听说现在司马聪称帝到现在,后宫只有皇后一人,这是一个绝妙的机会。从古至今一直就有两国联姻的传统,商垣珩原本可不必这样急切。只是现在停战事宜最大,如果以皇室一个人的牺牲来换取整个军队的损失,那也是值得的。
皇室之中也正好有适龄的年轻女子还未出嫁,于是商垣珩立刻安排了外交使臣前去出访晋国,游说司马聪同意停战。
司马聪在繁忙的国事之余接见了商垣珩的使臣。首先表现得十分客气,说道:“听说您刚刚登基,所谓新朝新气象,勿国陛下特意派臣来商量共建友谊桥梁。”
司马聪开门见山地说:“最近国事繁重,所以没有过多的时间和先生交流,先生不妨有话直说。”
“那既然您都这样说了,我就直接表明吾皇的意思课了。您也知道最近你我两国交战,损失惨重,牵连了许多无辜的百姓。吾皇对此深感痛心,所以想和你商量停战。战争本来就是残酷的,往往不仅稿费兵力财力物力,而且还让两国的无辜百姓受难,可谓真是贻害深远。不如双方停战,互惠互利,双方得益。”
“还有一事,而且听说您后宫只有一个皇后,没有纳其他的妃嫔,人数稀少。吾国有还未出嫁的公主,姿容上佳,想和晋国联姻,成为亲家。”
第五百一十五章谣言
司马聪知晓了使臣的来意,眼神中闪过一丝的不悦,仿佛全天下的人都在不满意他的做法,甚至超越了国别。商垣珩想要硬塞一个公主给自己来结束这场战争,实在是太便宜了。他的身边多一个异国公主,就如同当时商垣珩的身边多了一个吴军师,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卧底的嫌疑。
司马聪将一杯沏满了的茶放到使臣的面前,使臣看着这杯茶,心中有些压力。俗话说:“满杯的酒,七分的茶。”司马聪这样分明是不愿意再商谈下去,要赶自己走啊。
使臣将面前的茶一饮而尽,润了润嘴唇,又开口说道:“我是带着真心而来的,这份真心不是为了能够从两国相交中获得多大的利益,而是为了两国的百姓考虑,不想他们生活在水声火热之中。”
“陛下你可能是刚刚登基,年轻气盛,想要做些政绩出来,不让你的大臣失望。通过战争获胜的确是政绩的考评标准之一,可是最重要的让百姓生活安康。如果不到最后时刻,大多数君王是万万不会发动战争的。”
司马聪直视使臣的双眼,根本不在乎刚才的话,“使臣先生真是多虑了,虽然我当君王只有一段时间,但是我生活在基层已经积累了颇多的经验。我就是站在我的子民的角度,深思熟虑才决定发动这场战争,好解决纠缠了几代的边境问题。”
使臣好像有些许不解,他一直生活在京城,虽然自己的工作职责就是将两国的矛盾放到桌面上谈。可是回想起来好像真的没有对这个问题投入过多的思考,也没有亲眼目睹到底是什么样的。
使臣询问般的问道:“边境问题,两个相邻的国家往往都会有些摩擦,但是有必要上升到战争层面吗。”使臣的话里,好像这件事就像是孩子般的小打小闹一样。
“我为君王的那一刻,所有的目的就只是为了我的国家着想。只有国家安定了,百姓才能过上好日子。我们两国的边境问题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我国的前几任君主有些不作为,或是无暇顾及此事。但是商垣珩欺人太甚,步步紧逼,我们默默忍受,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国土在无形之中一点点失去。”司马聪的义正言辞让使臣震惊不已。
“使臣先生,你还是回去吧,我根本就没有再多娶一人的想法。我的皇后与我一起患难许多次,别人可能不知道,但是所有她为我做的一切我都记在心里。我一生只会爱她一个人,即使你们的公主再怎么绝美,我都丝毫不心动。请你回去亲自告诉商垣珩我的意思,我还要回去处理奏章,恕不远送。”说完,司马聪毫不留恋地离开了。
使臣看到司马聪如此坚决,知道再这样周旋下去也没有什么转折的余地,于是为了不耽误商垣珩及时作出决策,马不停蹄地赶了回去。
商垣珩听了使臣传回来的话,勃然大怒,怒目圆瞪,质问道:“真的吗,司马聪真的那么嚣张这样说吗?跟他好言好语地说,他竟然不肯听,真是不识好歹的家伙。”
使臣颤颤巍巍地回答:“是的,陛下,无论我怎么苦口婆心地相劝,司马聪他都顽固不化,死都不肯停战。而且他还说,他才刚刚称帝,国事繁忙,后宫不宜有这么多人,只要一个皇后就行了。拒绝娶我们的公主,与我们联姻。”
商垣珩看着桌上的快要堆成小山的前线奏折,心中焦虑不安。司马聪不愿意停战,那商垣珩也就只能一直倾注一切的力量去不断拖延。不知这场战争得等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最后胜负已经不再重要,因为整个国家都会元气大伤,大不如前。这是如果再有一个国家来趁虚而入,那么被攻破简直是轻而易举。
“好啊,司马聪你果然是一个强劲的对手,你既然要将我的实力一点点掏空,那就不要怪我出狠招了。是你先不仁的,就不要怪我不义。这次我一定让你不得安生,给你一个机会好好看清我的实力。”商垣珩的怒火久久没有熄灭。
司马聪一个人在书房里工作得太认真了,竟然连黄莘儿推门进来都不知道。门口的小太监已经困得倒在了墙边睡着了。司马聪忍不住打了几个哈欠,搓了搓手又继续执笔写字。
前方战事如火如荼,黄莘儿虽然是皇后,却真正能做的不是很多,只能像今晚一样端着一碗燕窝羹给司马聪送一个夜宵。
“我听说商垣珩派使臣来了,咱们要不要也缓一缓,毕竟我们都是经历过战争的人,都知道兵器无眼,失去亲人的滋味不好受。”黄莘儿将燕窝羹放到司马聪的面前。
然后黄莘儿再将灯笼里快要烧完了蜡烛换掉,司马聪接过碗,一边看着奏章一边狼吞虎咽地吃起来。身上暖和起来了,“但是这次机会是真的难得,这次能大败商垣珩的话,就能换来相当长一段时间的局势平静,国家太平。”
商垣珩为了报复司马聪,派了几个得力的干将在京城里散布关于司马聪的谣言。京城之中从来就不乏茶余饭后的谈资,只是这段时间军队一败再败,让大家的心情有些低落。如今走了司马聪的事,正好可以借此抒发心中的苦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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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市集上,一天的生活又开始了,熙熙攘攘的人群穿梭在每一条大街小巷。
一个身材有些消瘦,身上穿着黄褐色的短衫,这是之前晋国和本国通商时,晋国的纺织品大举进军国内市场。迅速占领了国内的许多市场,虽然晋国的纺织品质量不错,价格也比国内的便宜。
可是人们渐渐认识到,国内的纺织品滞销,以前民间定期来收购棉花和桑蚕丝的商人越来越少。因为商人们发现直接从晋国购买大批的原材料会更便宜,于是不在费心费力地进行收购活动了。
晋国的商业渗透到商垣珩的国家,分布在各个行业。也就是说黄莘儿主导的商业体系网络已经在这里生长壮大,在街上随意买到的一件商品,就有可能是黄莘儿经营的。
但是这位中年女人的衣服并不是来自晋国,而是自己纺织的,因为家里的棉布卖不出去了,只能供着自己家里。她在菜摊上挑挑捡捡,想要多买些便宜的青菜回家。
这是一个有些臃肿的中年女人拍拍她的肩膀,两人交谈起来,“唉,李家嫂子,买菜呢。你听说没有,那个新上任的晋国皇帝可是拙劣不堪。因为合适的皇子都死了,是在没人了,所以没有办法的,只能让他做皇帝了。”
“嗯,我也是前几日听别人说的,是的呢。一坐上龙椅,就挑了许多年轻貌美的女子安置在后宫里。真是一个昏君啊,好像是前两个皇帝的死都和他有关,使了手段才当上皇帝的。他们的百姓真是可怜,以后怕是没有好日子过了。”
“这都打了多少次仗了,不知道还有没有完了呢。日子真是没法过了,最近这菜价又涨了。好像那个晋国皇帝的皇后挺有钱的,要不然也不会娶她啊。走,咱们回家吧。”这是两个人一路有说有笑地回家了。
司马聪可能没有想到,商垣珩为了诋毁他的形象不知做了多少努力。就这样,关于司马聪的谣言在另一个国家的京都里被传的满天飞。
但是商垣珩的能力毕竟是有限的,京城的影响最盛,但是在边陲交界的地方却不是那么明显。
在晋国与商垣珩国家交界的地方,经济还是落后,只是人们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并没有因此而过度纠结。村子并不大,稀疏住了十几户人家。
这一天,在村口的一块大的木板上被贴上了一张告示。一个身材瘦削,头发半秃,面色油腻,穿着官府衙役的男人现在前面,村民们以为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都聚在一起看着。几个认识字的人七嘴八舌地交谈着。
衙役指着告示,趾高气扬地命令说:“唉,你们都过来,都听着,现在晋国和我们打起来了,我们以后就是死对头了。以后啊,不准再和晋国的人来往,不能买他们的东西,也不能卖给他们东西。他们的新皇帝是一个昏君,我们最好和他们划清界限。”
旁边的一个老奶奶打断说:“不可能的,这是什么话,司马聪怎么就成了昏君了呢。我以前还见过他呢,对我们真是不错,好好的一个小伙子,心眼不坏的。有一次他来这里巡查边界的情况,特意询问了我们的情况,知道我们过得不太好,特意放松了对边界的控制,让我们可以到边界的集市里做些小生意,贴补着家用。”
另一个古稀年龄的大爷也帮着说话:“还有他那个小媳妇,不进人长得漂亮,心眼还善良,到我们这买了好多田里种的东西,然后还给了我们好多钱。”
第五百一十六章平息
围观的群众带着对这份告示的不理解,倾诉着自己曾经收到的司马聪的恩惠。
差役似乎听得有些烦了,说道:“唉,你们就是身居乡野,消息鄙陋,受了人家一点小恩小惠就以为人家是好人了。司马聪落魄时,想起来了,施舍你们你们一点不要的东西。现在人家可是富贵了,当皇帝了。现在京城里都传开了,只是你们不知道,后宫里不知道养了多少美女,整天什么都不用干,玩就行了。”
差役不耐烦地示意他们安静,“你们不要跟我说,说这些没用,这份告示是当今皇上的旨意。你们也只能遵从,如果我以后发现还有谁胆敢在和晋国的人进行买卖,不要怪我不客气。我也只是按章办事,你们若是想违抗圣上的意思,自己掂量掂量,像想不想吃不了兜着走。”
差役粗暴地拨开人群,吐了一口口水,了无其事地走开了。
围观的群众唏嘘着离开了,有些无奈,各自带着失落的心情回到黄昏里的家园。
刚才插话的老妇人慢吞吞地回了家,却充满了寂寥。她看了一下自家的猪牛鸡鸭还在院子里好好地待着,儿媳妇又出去串门了。回了屋给自己倒了一碗茶,慢慢地等待日头低下去,完全变成黑夜。
原本他也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只是老伴前几年就去世了,虽然留下了一个儿子,却又因为当做壮丁抓去当兵了,只留下了儿媳妇和她两个人,日子重复地无聊而孤独。
她回忆着司马聪曾经感受到过的温暖,但是也因为司马聪前不久发动的战争,她的儿子才会被抓走,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司马聪还让她体会到了失去至亲的痛苦。他不知道好皇帝的标准是什么,单一地认为好皇帝不会这样让百姓在战争中忧哭。
整个村子像这样失去男性劳动力的还有不少。自从差役来张贴布告以后,议论的人倒是少了很多,毕竟谁都不想惹上官府的麻烦。人们渐渐地不再和晋国的人做生意了,帮司马聪说话的人也没有很多了。
日子渐渐久了,人们习惯了村子里飞传的司马聪的谣言,很多人不明真相,人云亦云,逐渐接受了这样的话以为这就是事实。战争越是激烈,商垣珩的军队损失地越是厉害,谣言就越多,污蔑就越凶,人们对司马聪的误解就越深。
晋国边境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商垣珩国家的人好像是疏远了他们,跟他们接触的次数越来越少。就连见到面了,也是不情愿地扭头就走。晋国边境主要就是靠着和商垣珩国家进行互通贸易才发展起来的,但现在却变得十分地得萧条。
晋国边境的人也能偶尔从附近的人听到那些流言蜚语,人们的话题就是那他们国家的那个昏庸并且沉迷女色的新任皇帝。他们并没我过多的机会去查清这些传说中到底有多少真实,但是边境贸易的减少也是或多或少地与司马聪有关。而且战争进行良久,人心惶惶,生活不安。
永远不能小瞧流言的威力,一时间这些话原本只是寥寥几句,却被人们的臆想添油加醋,任意篡改。有边境慢慢传到了晋国内地,在长久的传播过程中,人们先是真相的维护者,逐步成为谣言的推进者。
令商垣珩没有想到,他原本只是想要在本国之内抹黑司马聪,来转移注意力,减少民众对战争失利的怨言。后来全国范围内都开始抵触司马聪,以及之前进驻的黄莘儿的商业团体。并且有晋国边境传到了晋国内地,造成了未成想象的效果。晋国人民渴望战争尽早结束,听了流言,纷纷埋怨司马聪的政策。
商垣珩坐在宽大的椅子里,手搭在旁边的桌子上,手指有节奏地敲打桌子。一个将军模样的人,全副武装,手持佩剑,低着头站定。
“副将军,你就直说吧,现在战况如何,司马聪那方可有什么新的动态?”商垣珩静静地说出一句,看来这种事情已经发生了多次,他都变得平静了。
那个名为副将军的人,整理了一下最令的战况,但可能大多不是什么好的事情。“回圣上,这几天,还是老样子。每日的士兵伤亡数量大约在二十个,兵器也有缺损,粮草已经用完一半了,已经同意从国库里拨款,应该不成问题。和司马聪的对峙还在继续,他们没有更多新的动作。”
商垣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艰难地咽下去,未见吐出来。商垣珩点着头,“嗯,现在没有更好的方法了,你每日过来汇报一下就行了。好了,没什么事你就下去吧。”
副将军有些犹豫,“圣上还有一件事,应该可以算的上是一个好消息。”
“好消息,是什么样的好消息,你说说。”商垣珩两眼放光,挺住了手指。
“是这样的,最近我们在交战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件事。在和晋国交界的地方,是不是能听到有晋国的百姓在讨论他们的皇帝司马聪,说他行为不端,生活作风不正,太过奢靡。而且不理政务,沉迷玩乐,放任战争持续进行,百姓生活疾苦却不闻不问。不仅是在战争的外围,就连晋国的军队里也偶尔能听到这些话。”
商垣珩大笑两声,奋然站起身来,“好好好,这真是一个好消息啊。看来我们之前的努力没有白费,不仅奏效了,而且好过预期的想象。战争最忌讳的就是人心不稳,任凭司马聪他再怎么辩解,我看是没什么用了,司马聪此前费了百般的力气来拉拢人心,可是谁知他的名誉就这样轻易地被损毁了。”
商垣珩拍了拍副将军的肩膀,表示很是满意,又接着补充,“你以后还要继续留意,司马聪现在遭遇了危机,军队将士的战斗力也会因此受损,我们一定要乘胜追击,这次打他个落花流水。失败了那么多次,这次一定要把握机会。”
在晋国内地,关于司马聪的留言成为了人们对司马聪的主要认识,加上偶发事件,就易造成民愤。
司马聪在早朝上听完了官员汇报的前线情况后,已没有什么值得商议的事情了,于是准备退朝,“各位爱卿,可还有事要禀报,于是退朝。”
一个司马聪之前颇为信任的老臣说道:“启禀陛下,老臣是有事要说。晋国南部,最近突发水患,造成粮食减产。同时因为征兵事宜,百姓很是不满,已经有些粗鄙的人在当地官府前寻衅滋事。京城之中也有关于皇上的谣言了,臣以为应该废除皇后,另选择名门世家的女子而立,并且广纳嫔妃,以繁衍子嗣。”
随后其余大臣也纷纷应和恳求司马聪答应,以消除民愤。
“难道朕的皇后做错了什么吗,惹得你们这么不高兴,民愤的事有关她什么事?”
“皇后并没有做错什么,只是是她生错了命,她不适合做皇后,就应该退位让贤,宫中比她高贵,有见识的人多的是。”
司马聪勃然大怒,他一再地忍让,却换来的是大臣的步步紧逼。“她是朕的皇后,也必定能够成为国家的皇后。当初朕在民间被蛇咬伤,那时条件简陋。朕整整昏迷了好几天,药都找不齐,是朕的妻子亲自前去悬崖边采药熬汤,苦苦守候在朕的身边。如果不是皇后及时相救,那么朕还有这条命吗,还能够坐在这个位子上吗。”
“还有当时父王在世时,司马傅趁机污蔑我,说我谋害良臣,情况危机,连先帝都对朕不信任。然而是你们的皇后,她一个弱女子在民间,只能一个个地去求那些百姓,让他们一起写联名状,还了朕的清白。皇后她可曾想过如果不成功,顶撞皇上,这可是杀头的大罪。本可以选择置之不理,我也不会怪她,她一个的坚持,才换来了真相。如果是你们,你们会怎么做?”
下面的大臣沉默不语,司马聪继续说:“如果是你们,你们会为了一个有些才智,但是登基希望渺茫的皇子而铤而走险,赌上自己荣华富贵的一生吗。你们都是聪明人,但荣华富贵相伴一生,你们已经脱离不了了。我不计较往事,你们也有自己的苦衷,可是皇后的这份恩情我必须记在心里。”
但还是有几个大臣冒着风险进行谏言,“陛下,这些恩情当然要记着,但是皇后出身低,受不起这样的恩惠。她撑不起皇后的名义,圣上你给她一个嫔妃做已经是对她的不尽感激了。”
“难道朕的性命就仅仅值一个区区的妃子名号,难道我要将皇后为我做的一件件,一桩桩都罗列出来吗。”
司马聪说道:“来人,水患地区立即拨款,并派当地官员监督。下旨,全国范围内张贴布告,就说皇后贤良淑德,心系天下,对朕恩重如山,朕不胜感激。并且把我刚才说的事都记上,退朝。”
“遵旨。”
圣旨一下,百姓对司马聪的误解也少了许多,民愤渐渐平息。
第五百一十七章问斩
自从司马聪告知了天下人黄莘儿对他所付出的所有事后,人们终于得知了事情的真相到底是如何,纷纷为自己之前的误解而感到羞愧。并且赞扬这位平民皇后的善心和真性情,谣言逐渐消退,百姓回归正常生活,民愤也因此得以平息。
流言消退的速度比当初扩散的时候更加快速,从晋国都城退回边境,再从边境退回商垣珩所在的都城。没有了司马聪的谣言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人们又不得不正视生活的无奈与心酸,因为战争的资金消耗,征税的额度也不得不增加。
商垣珩看到司马聪告知天下后生活又恢复正常,很是恼怒。战争失利,伤亡过多,商垣珩不得不继续投入大量的财力物力,人们的生活的成本加重,怨声载道。本来想借这个事在晋国掀起一番风浪,却没想到司马聪如此沉静地将这件事摆平了。
商垣珩这几日早朝一直对战争的情况很揪心,却又无可奈何。龚袭秉看到这个举国都陷入了惶恐,觉得是一个机会。如今陈源形还被关在了牢里,无计可施,龚袭秉好不容易把陈源形弄进了牢里,绝对不能这样轻易放过他。
如果陈源形再次东山再起,必定会报复自己,到时候不说安然无恙,就连小命都有可能不保。于是龚袭秉立刻向商垣珩上了一封谏书,“陛下,最近国家内外交患,外有别国攻击,国内又是民生发愁,已经生出了不少批评政府的话。臣以为现在实在是应该做一些措施,来缓解这种局面了。”
商垣珩非常同意龚袭秉的说法,最近自己被弄得心力交瘁,夜里总是难以入睡。说道:“朕果然没有看错爱卿,你如此为国家生计担忧,实在是深得朕心,你觉得如何来改变呢。”
“臣以为现在国家出现的种种问题的原因,其实都是因为前任宰相。陈源形之前实施的许多方案根本是无稽之谈,就是因为他的指手画脚,所以现在这些事情才会一团乱。特别是当吴军师病重后,陈源形出于嫉妒之心,强占了军统都督这个位子,所以现在军队战斗力下降。像这种人实在是不能留啊,而且陈源形现在虽然身在牢中,但是他的党羽还在外面兴风作浪。”
商垣珩点了点头,觉得龚袭秉说的有几分道理,之前陈源形装病让自己去看他,说什么吴军师就是司马聪,真是太荒唐了,此事到现在还没有定论。是时候应该做一些改革了,现在国家正是危难之中,必须要清除这等祸国殃民的蛀虫。
于是商垣珩思量许久,决定给予陈源形死刑,斩首示众。龚袭秉听到这个消息自然是高兴的,没有了陈源形这个强大的竞争对手,他以后的仕途也会顺畅许多。以前每每被陈源形压制,龚袭秉的心中就有一股怨气积攒,到现在终于可以发泄了。
陈源形执行死刑的这一天,同样是有许多群众来围观,谁都不知道这个前任宰相到底发生了何事,竟然落得这个下场。
龚袭秉担任执行的官员,特意先读了圣旨,主要是说陈源形干预朝政,导致国内动荡,勾结他人,结党营私之类的,也算是交代他的罪状吧。
在陈源形行刑的这一天,陈思缘也来了,她想要见到自己父亲的最后一面。陈思缘穿着黑衣,带着斗篷面纱现在人群里。陈源形经受过牢狱之苦后,整个人变得黑瘦。当他看见自己的女儿也混迹在人群中后,无奈地摇了摇头,留下惜别的泪水,示意陈思缘离开。
陈思缘孤零零地站在那里,随着刽子手一声令下,一颗人头落地。陈思缘转过身去,流下了悲伤的泪水。
陈思缘没有了父亲,曾经位高显重的父亲如今却被处以叛国罪斩首示众。这让陈思缘实在不能接受,而且下令处斩的人,竟然是之前自己的父亲效忠许多年的皇上。商垣珩身为帝君,对异国奸细却疏于防范,甚至听之任之,而对于维护国家的老臣,却不能查明清白,最后让陈源形含冤而死,这让陈思缘非常恼怒。
陈思缘认为商垣珩根本不配做一个皇帝,来带领国民走向光明的未来。他善恶不分,忠奸难辨,造成百姓生活在水声火热之中。无论是为了自己的父亲,还是为了整个国家着想,陈思缘决定除掉商垣珩,这个现在是她最大的心愿。
在父亲死后不久,陈思缘就整理了一下心情,开始为复仇做准备。她首先来到了商洛敬的府上,现在商洛敬是国内唯一能够匹敌商垣珩的人。虽然同样是作为皇室子孙,他和商垣珩的才智和能力不相上下。他本来应该参与皇位继承参选的,只是见惯了皇室之中的阴谋厮杀,不想众叛亲离,只是想与世无争,于是他主动放弃了参选。
但是他的其他兄弟和朋友并未能幸免,当年夺嫡之战十分惨烈,不少商洛敬的朋友都因为这个而死去。只是商垣珩的手段狠辣,对待对手没有心慈手软,目的坚定,所以今天才坐上了皇位。
陈思缘静静地坐着,单薄的身躯显得格外憔悴。商垣珩倒了一杯热茶给他,安慰地说:“思缘,你父亲的事情我最近也听说了,死者已经逝去,活人最大,还是莫要伤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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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思缘目光有些呆滞,抿了一口茶说道:“王爷,我知道当年的皇位争夺是如何惨烈,所以你才会决定不再参与任何夺权的行动当中。可是你是皇室里活下来不多子孙之一,又是百姓口中令人敬重的王爷,你怎么能够对国家坐视不管呢。”
“不是我不想管,实在是太累了,商垣珩这个人刚愎自用,自以为是,别人说什么难道他会听得进去吗。我现在挺好的,不需要担心任何事,只需要如闲云野鹤一般活着,那我就知足了。如果我再次将手伸进朝堂之中,商垣珩会重新针对我,一旦我有任何异动,他也肯定会立刻采取行动的。”商洛敬的言语中透露出几分无奈。
陈思缘有些焦虑,商洛敬是可以制衡商垣珩的重要人选,如果他也不答应和自己反抗商垣珩的话,那恐怕陈源形的冤屈就永久也得不到伸张,百姓的生活也没有什么希望了。
“可是王爷现在是非常时刻,我们不得不出手,我的父亲为这个国家效忠数十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是商垣珩就因为别人的煽风点火,没有具体调查,就草草地杀死了我的父亲。在商垣珩的通统治下,我们的国家正在陷入危亡,百姓的生活又会变得混沌。他对待我的父亲如此,对其他大臣也可想而知,终有一天我们的国家可能会不复存在的。”
见到商洛敬有些犹豫,陈思缘转身跪下,哭着对商洛敬说:“王爷,我求求你了,你现在是我唯一能够拯救国家的人了。如果连你也不答应的话,我不知道还能怎么办。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父亲操劳一生,辛苦维护的国家就这样被毁了啊。王爷,百姓对你的敬重要远远比对商垣珩的高出许多,你是他们最倚仗的人了,你必须帮帮他们啊。”
商洛敬被吓了一跳,赶忙拉着陈思缘的胳膊说:“你别这样,好好说话,你快起来啊。”
“不,王爷,如果你今天不答应我,我就在这里长跪不起。”
“好好好,我答应你,思缘你快点起来吧,地上凉。以前我以为与世无争就能够保全自己,现在才发现如果这个国家都灭亡了,那么我还怎么保全自己呢。每一个都会变成流亡之徒。陈大人的事情商垣珩做得实在是太错了,我曾经亲眼看见他将那些竞争的皇子杀死,现在我绝对不能在让那些忠心的大臣再次陷入这样的险局之中。”
陈思缘看着商洛敬答应了这才停止了抽泣,“今日和你商谈一番,我深有感触,以前我放弃放弃政务,以为这样就可以相安无事。却发现我一番放弃,那就等同于我放弃了我们的子民和自己曾经所受的所有的皇家教诲。我向你保证,今后我一定会开始重新做一个皇家子孙,并不会辜负所有人对我的期望,努力地让我们的国家回到昔日安宁祥和的局面。”
陈思缘看到商洛敬这样信誓旦旦的样子,终于放心了,最后又和商洛敬商讨了一些合作的具体事宜才告辞。
商洛敬这是铁了心地要推翻商垣珩的统治,还一片清净安稳的天下给百姓了。
过了不久,一天夜里,在商洛敬的书房里,商洛敬秘密会见了几个人,而且门外还有专人把守。
商洛敬开门见山地说:“几位不必担心,我今日找你们来,是想通过你们来联系司马聪,我已经决定接受他的建议,我想借助他的力量来对付商垣珩。”
第五百一十八章暗结
商洛敬看见这几个人有些犹豫,便解释道:“各位,我已经知道你们是司马聪的人,放心我并不是想要试探你们。你们不需要害怕,虽然我是商垣珩的弟弟,但是却和他不属于一个阵营,如果我想要除掉你们,那么我可以尽管通知商垣珩。还可以因此受到奖赏。或者我也能用自己的力量才自行解决。”
“相比你们也知道,现在我的国家形势动荡,且主要原因是商垣珩管理不善造成的。之前我因为多种原因退出了皇位之争,但是现在我也深感危机。晋国虽然和我国是对手,但是我对晋国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商洛敬继续说。
余下的那几个人相互看了看,又交谈了一会,然后终于一个人发话了。“王爷,实不相瞒,我们在这里有些时日了,等到了这一天也是没有想到。我们实在看透了商垣珩,有勇无谋,只适合做一个武夫毫无头脑,实在不适合做一个君主。不知你和司马聪谈的怎么样了?”
商洛敬又回想起和司马聪见面的情景,当时商垣珩决定再次攻击司马远,但是因为吴军师突然消失,商垣珩无计可施只能让陈源形再次只要吴军师的武器。
一日商洛敬收到一张帖子,地址是清风楼,说是想要借机聊一聊,虽然署名不知。但是在国内并没有什么人会无缘无故来给自己下帖子。从其中的内容可以看出,写信的人对自己很是了解,反正自己也没有什么事,去会一会倒是无妨。
等到商洛敬到达清风楼中的特定房间,里面是一张对他来说很是陌生的脸,那人正是司马聪。来人很是有礼貌地对他说:“王爷,请坐吧,我已经等你很久了。”
商洛敬应声坐下,没有什么警惕性,只是淡淡地问道:“今日找我来到底是何事,吴军师,哦,不对,我应该叫你司马聪。你消失了这么久,今日能够看到你,还真是三生有幸啊。”
“你怎么知道我是吴军师,又是司马聪呢,难道你就不怕我害你。你是当今皇上商垣珩的弟弟,虽说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也是身份贵重,就不担心自己的安危吗?”
“我虽然不理朝政多年,但不代表我就坐在府中对任何事不闻不问。但你待在商垣珩的那一刻起,京城中就已经流传着许多关于你的事情,一个隐士怎么能尽知天下事。身份来历不明,真实面容不可知,既然你决定替商垣珩效力,他也已经信任你了,为何不能对他坦白相见呢。这所有的一切都不像是一个普通人,而是像一个准备随时离开,为自己留下退路的人。”
司马聪听完,嘴角莞尔一笑,他已经许久没有碰到这样的对手,就连商垣珩都比不上。
于是司马聪对他大加赞赏,“果然,你也不是一个普通人,世人皆知商垣珩是最高领袖,却不知道他竟然还有一个聪慧过人的弟弟,深藏不露。和你交手,要远远比和商垣珩过招痛快多了,终于找到对手了。”
“之前吴军师突然消失,商垣珩因此大骂了陈源形一顿。陈源形可是辅助了几任君主了,是朝中重臣,商垣珩能够为了吴军师这般,可见吴军师非比常人。可是天下能与吴军师相同并论的又有几人呢,恐怕也只有那人人称道的司马聪了。司马聪的死讯太突然,就像吴军师的离开一样,稍有几分智慧的人就可以将这两者联系在一起。话说你今日找我来是何事?”
司马聪快人快语:“王爷,你刚才的这番讲解让我大开眼界,我果真没有看错人。我今日来只想来给你送一份帮助,依我看你才是皇帝的最佳人选,如果你想要代替商垣珩,我可以帮助你。”
商洛敬有些不知所措,没见过敌人主动送上门的。“司马聪,我没有听错吧,你我可是在两个敌对国里,光是这仗从商垣珩上任以后,就就已经打了许多次了,胜负难分伯仲。我恐怕要辜负你的好意了,如果我想做皇帝,许多年前我就可以,而且还有很大的胜算。我之所以不想争,是因为不想再看见一次亲人之间的杀戮。我就做一个不会让人记起的王爷挺好,起码不会担心新的一天又会有谁来觊觎我的皇位。”
“如果不没有一丁点想要争夺的意思,哪又为何今日来见我呢?凭借你的实力,想要调查出清风楼实际属于我的控制应该不难。难道你就不为你的臣民考虑考虑吗,如果任凭商垣珩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你自己都会后悔的。只有你来做这个皇帝,完全地处于对人民负责的心态掌管政务,我们两国才能休战,并且让百姓过上安定的日子。”
商洛敬并没有回答,只是在默默地思考着。司马聪没有让他立刻做出选择,“我想你以后还是会需要我的,制造兵器的那些人是我安排的,如果你以后想要联系我,尽管跟他们说就好了。”
自从屋里司马聪的人走了之后,商洛敬久久不能平静,之前商垣珩对其他兄弟加以杀害时,商洛敬充满了恐惧,他隐退锋芒,终于让他可以安全地活了下来。可是如今,自己却要将曾经的血缘兄弟给拉下马,实在是有些于心不忍,感觉自己像是当年的商垣珩一样。只是现在这样的情况,自己不得不这样做,更何况是为了陈思缘呢。
司马聪处理完政务后,悠闲地看着一卷东西,正好黄莘儿过来请安。本来她看到司马聪在看着书卷,还以为他是在处理奏章呢,不想打扰他,想转身离开。
司马聪看见了黄莘儿,连忙把她叫住,“莘儿,你别走,你过来,正好我有东西要给你看。”
司马聪拉着黄莘儿坐在自己的身边,黄莘儿好奇地问道:“陛下,这是什么啊,与平常的书相比,有些不同之处。”
“这本书啊,叫做易筋经,是之前商茵虹给我看的,我特意抄录了一本留下来,方便日后用,我一直没有时间看。这不,趁着现在拿出来看两眼。”
黄莘儿听道“商茵虹”这个名字,立刻想了起来,她是当初那个被商垣珩硬逼着来和亲的公主,幸得他们相救,应该是商茵虹为了感激司马聪,也是对商垣珩有些心凉,所以才让司马聪看了这书。
黄莘儿便也跟着一起看,但这书写了都是一些商垣珩国家皇室势力的详细介绍,黄莘儿有些看不明白。
司马聪解释道:“虽然我们国家现在是太平了,可是商垣珩不是一个善主,不能保证他们长久的安稳。现在就是这样,我想他以后也可能会时不时地对我们发动战争的,所以我觉得可以暗中扶持一个明君,等他日商垣珩人心尽失的时候,我们再帮助他登基,也能换来许久的太平盛世。”
黄莘儿有些听明白了,然后翻着书册,仔细看了看,发表了自己的见解。“商垣珩父王在世的时候,他这一脉子嗣倒是挺多的,其中有不少人都是资质尚佳,宫中也都是尽心培养。只是后来商垣珩随着众皇子长大时,皇子们的数量开始发生事故。”黄莘儿有些不解,看着司马聪,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答案。
“皇子们长大后,先帝也开始决定立储备的皇子,他日以继承皇位。只是商垣珩的野心太大,他一开始就奔着皇帝的宝座去的,于是他使劲了手段”对付他的那些兄弟,毒害他们的躯体,以便凸显自己的优势。又或者那些资质平庸的人,虽然不能相提并论,但为了以绝后患,暗通大臣,进行诬陷,最后流亡他国。”
听完司马聪的解释有些惊讶,“难怪最后能有记载的皇子只剩了寥寥数人。一个在别国经商,娶妻生子。另一个好像一直在暗地里联络朝廷中以前的旧部,以便获得支持。还有一个叫做商洛敬,但是他既没有成家立业,也没有施展抱负,只是一个当着他的王爷,不问世事。陛下,你觉得他们当中哪一个能符合皇帝的位子呢。”
司马聪思量许久,说:“我决定还是支持商洛敬,此人虽然不经常参与朝政,游离在权力之外。但这才是此人的真正高明之处,他一直在韬光养晦,胆识和谋略绝对在商垣珩之上。之前我和他交过手,虽然他说不愿惹是生非,可是我觉得他为了百姓的话,应该还是会决定出这个头的。他日后一定可以让臣民恢复正常的生活,现在多国征战,能有一方国力增强,也就能够让这个局势多一分的安稳。”
黄莘儿觉得十分有道理,商洛敬的确是一个可造之材。
几日后,司马聪之前安插在兵器坊人给他带来了新的消息,说是商洛敬愿意和司马聪联手,司马聪也根据商洛敬的要求,派遣了一只队伍,给商垣珩造成了一些干扰。
第五百一十九章暗恋
正如当初司马聪登上帝位时的那般凶险,商洛敬想要夺取商垣珩的位子也是艰难无比,他始终做不成像商垣珩那样的心狠手辣。也因为他不常参与朝廷建设,所以也没有什么拿的出手的功绩,这让大臣们对他充满了一些不信任。
而且双方都忌惮司马聪,如此下来,商洛敬和和朝臣来往的机会也不多,有也只能偷偷地暗中进行。
自从陈源形被问斩后,商垣珩依然没有放过陈家。不仅把宰相府给查抄了,里面的所有物品全部充公,而且陈家的人不是被贬为奴,就是被抓去流放了。商垣珩还追究陈源形其他党羽,一并处罚。一时间人心惶惶,即使以前和陈源形有过一点日常交集的官员为了自保也只能检举陈的罪状来抹除牵连。
陈家成了人们口中的丧门星,各自逃难。陈思缘之前侥幸从司马聪那逃了出来,所以暂时躲避了官兵的追查,但是困难时刻人人自危,所以没有亲戚愿意收留陈思缘,怕惹来祸端。
商洛敬自从陈思缘来过后一直对她念念不忘,陈源形还在时,起码可以知道陈思缘是安全的待在府里。现在没了固定的住所,就连联络也是一个问题。
商洛敬在上次的见面时偶然听到过陈思缘的住处,只是从没去过。他特意带了些水果,和陈思缘以前喜欢吃的名贵的点心,准备过去看看她是否安稳。但是他凭借着脑海中的那个依稀记得的地址,却始终没有找对地方。
商洛敬穿过一排排的民房,来到一处偏僻的客栈边,只是记不得了具体的方位。看着这些拥挤,陈旧的房屋,商洛敬有些怀疑自己了,是不是记错了地址。商洛敬犹豫着,想要离开,再去其他地方寻找,只是被一阵吵闹声吸引了。
那是一个粗犷的女人的声音,声响巨大,想不听见都不行。只听那个女人骂道:“唉,我说你这个小姑娘啊,我看你也不像那些市井无赖,到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呢。你说说你,都住了好几天了,房租竟然才给我这么一点,你让我怎么做生意啊,如果你再不交房租的话,你就给我滚出去。”
但回答的却是一个极其温柔细腻的女人声音,只听见那人缓缓地,带着恳求的语气回答:“对不起,大娘,我不是故意的,实在是没地方住了,所以才来这的。你放心,我会很快筹集钱来交给你的。”
商洛敬觉得这个声音实在是熟悉,因为这个声音出自那个他朝思暮想的人口里,商洛敬跑过去一看,果真是陈思缘。只是陈思缘穿着素衣,脸上也没有什么血色,显得十分落魄。陈思缘看到商洛敬也是十分地尴尬。
房东看到商洛敬是陈思缘的朋友,也不想她太为难,于是说道:“我告诉你啊,再给你宽限几日,否则最后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陈思缘将商洛敬请进屋,那是一间阴暗潮湿的屋子,没有什么家具。商洛敬十分惊讶,这还是那个以前的千金小姐吗,“思缘,这个实在是太破旧了,根本不适合住人啊,要不你搬到我的府上吧,那里还有几间客房。”
“不用了,王爷,这里虽然旧,但是偏僻,官兵轻易不会来这里搜查的。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今日能来看我,我就已经很知足了。”陈思缘还是有些见外。
“那好吧,日后你有什么需求,就尽管跟我说,对了我带了你以前爱吃的糕点。”
“真的,我好久没吃了”陈思缘拆开包装,迅速拿出一块,“真好吃,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个,太谢谢你了。”
商洛敬看到陈思缘这个样子,有些心疼,回去路上心事重重。他看到看着有两个男人拉着马匹在讨价还价。
一个穿着深褐色丝绸的男人打量着着马匹,然后仔细检查了毛发和肌肉的健硕程度,扣露出了满意的神色。“恩,真不错,这些马我都要了,还是按照老规矩吧。”
那个牵着马的,脸上布满风霜的老人有些不乐意,“不行,你不知道这些马都是从晋国运回来的,最近所有的马都涨价。不是我对你不念旧情,真的是亏本啊,这次每匹马必须再多出三层,否则没得商量。”
对方思考了许久,还是决定答应了,不舍得拿出了更多的钱。
商洛敬看着,好像明白了什么,以往国内的马匹繁殖得很少,大多是从晋国购买种马。看来是司马聪答应他的事起效果了,司马聪和黄莘儿利用他们强大的商业力量以此来制衡商垣珩。民间的马匹都如此贵了,更何况是军中,大量的资金需求,恐怕会让商垣珩闹心不少。
这次出来商洛敬在外面游荡了了许久才回去,并没有值得去逛的地方,也许只是因为之前忍耐的太久了吧。
商垣珩喜欢一人独大,于是商洛敬便默默地卑微地活着,从不涉及党争,也不对任何民间的重大事件发表什么评论。如果稍稍让商垣珩发现他有任何的不满或者对权力有些莫名的渴望的话,那恐怕商洛敬也会像他的兄弟们那样,被商垣珩以随意的虚构的名义进行发配边外。这就是商洛敬这些年安稳生存下来的原因。
在临近天黑的时候,商洛敬才回到了府里,在进门口的那时候,商洛敬看到门边有一个人影,然后又迅速地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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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歇下来,府中的老管家就来了,还关上了房门。商洛敬疑惑,从来没有看到管家这样慌张。“怎么了,季管家,怎么会这么着急,是不是我出门的这段时间里,府里出了什么事了?”
季管家将头贴在商洛敬的身边,小声地说:“王爷,你今日出门可是有点久啊。我刚才看见好像商垣珩身边的人雾影来过了,只是偷偷地看着,但是没过多久您回来后就走了。”
商洛敬想到刚才的事,不禁吓出一身冷汗,又暗自庆幸,原来商垣珩从来就没有放过自己,自己是他唯一活下来的兄弟,那么也就是他最强劲的对手。他一直在防着自己,无论是明里还是暗里。
商洛敬有些紧张,但事已至此也不能改变,只能镇定下来,安抚了季管家。“季管家,我知道了,我放心吧,我没有做什么违逆的事,只是出去游玩了一下,应该不会让商垣珩怀疑。我下次一定会更加小心的,没什么事了,您不用担心我,先照看好府里吧。”
商洛敬虽然装作平静,但心里却还害怕商垣珩,久久不能入睡。又想起了陈思缘,自己多想能帮帮他,已经她是自己一直心爱的女人啊,只可惜之前陈源形和商垣珩同属一个阵营。如果自己向陈源形提亲的话,商垣珩肯定会怀疑,即使对皇位没有意思,商垣珩也不能答应商洛敬通过联姻来获得了一个不小的支持。
过了几日,商洛敬在庭院中散心的时候突然发现靠近后门的灌木丛里有些异样。心里有些怀疑,害怕是商垣珩派来的人。于是大声地质问:“快出来,到底是何人,竟然胆敢擅创王爷府,还不快快如实招来。”
树丛的人并没有回答,只是伸出一只手,扒开树枝。商洛敬看见原来是前几日自己看望过的陈思缘,但是与上次不同的是,陈思缘现在满身伤痕,脸上布满血污。商洛敬大惊,并且十分心疼,恨不得让自己来受这些罪。
陈思缘十分虚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商洛敬使出浑身的力气,把陈思缘抱到了客房里。并且让府中的大夫来给她医治,还炖了补品调养身体,陈思缘安静地睡着?
过了一日,陈思缘终于苏醒了,一天来商洛敬一直守在陈思缘的身边,看到这个场景十分大喜,连忙心疼地询问她事情的经过。
陈思缘有气无力地回答:“之前我一直在客店里,然后昨日需要买些东西,于是就街上了。是我太过疏忽了,我这几日很安全,所以就以为这次上街也没事。然后我就看到了有些武功高强的人,一直追杀我,他们说是商垣珩派来的人,要彻底清除陈源形的党羽。我先是和他们交战了一番,不过后来他们仗着人多势众,我打不过他们,于是拖着伤一直跑。趁他们不注意,甩开了他们,然后跑进了王府的后门,这才躲过了他们的追击。”
商洛敬恍然大悟,又为陈思缘感到痛心,她一个弱女子,前不久才失去了父亲,商垣珩竟然这样急不可耐。恨不得立刻杀光和陈思缘一切有关的人,真是连禽兽不如,就如同当日杀害自己的亲人一样。
商洛敬仅仅拉着陈思缘的手,告诉她:“没事了,你以后不用怕,没什么人敢来王府生事的,你好好地在这里养病就行了。有我在,没有人胆敢再伤害你的。”
第五百二十章表白
陈思缘先一阵欣喜,随即又陷入了失落,如果是在之前自己还是宰相之女的话,商洛敬是王爷,还有可能结为连理。但是现在自己随时性命攸关,成为了阶下囚的女儿,怎么敢对王爷有什么非分之想。有何况父亲大仇未报,根本没有心思考虑这些。
陈思缘决定不给商洛敬添麻烦,说道:“我修养几日就好了,我可以另外找一个地方住,怎么能够麻烦你呢,万一商垣珩发现我在你这里的话,难办不会发现我们之间合作的事情。我会连累你的,我还是走吧。”
商洛敬有些着急,好不容易能有一个机会照顾陈思缘,千万不能错过。
于是商洛敬对陈思缘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思缘,都到这个时候了,你为什么还这么固执,即使你的伤养好了,难办商垣珩的人不会再来追杀你。你现在这个时候最重要的是要保住性命,如果你的父亲还在世的,他会忍心看到你这个样子吗,你就放心住在这里。我既然能在商垣珩的眼皮底下成为唯一活下来的皇子,我必定可以让他不会怀疑。”
商洛敬又苦口婆心地劝道:“如果你住在我的府里,我们之间沟通交流也可以更多一点,也方便迅速地执行合作的事情。这样陈大人的冤屈可以早日洗脱,你的心愿也可以早点了结。”
陈思缘现在将父亲的事摆在了最重要的地位上,觉得商洛敬说的也有道理。之前住的地方实在是太远了,往来联络都不方便。而且如果自己还没有大仇得报的时候就被商垣珩的人找到,那就实在太遗憾了。
陈思缘点了点头,表示答应了这件事,商洛敬听了高兴地像一个孩子。陈思缘看着房间里的装饰仿佛回到了以前,布置的一切都是按照自己喜欢的风格弄的。
经过了几日的静养,陈思缘的伤病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一日天气晴朗,商洛敬特意邀请她去花园中一同观赏。
商洛敬只是一直在看着那些花朵和绿植,也没有回头,陈思缘没有打扰他,静静地陪在商洛敬的身后。商洛敬久久地才说出一句话:“思缘,你知道吗,以前我不知道着院中的景色如此美丽,可能是因为长久地生活在恐惧里。到现在我觉得所有的一切都是美好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陈思缘有些疑惑,商洛敬满满转过身来,走到陈思缘的身边,深情凝望着陈思缘的双眸。
“思缘,是你让我的世界光亮了,不再充满阴谋诡计。我喜欢你,从以前就喜欢,我甚至想要娶你。只是因为那时你的父亲为商垣珩做事,我畏惧商垣珩的实力所以一直不敢向你表明心意。但现在我实在无法再压制我的一切情感,思缘,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面对商洛敬的这一番突然的表白,陈思缘怔怔地站在原地,没有立即回答。此刻心里有上千上万种话想要说出,只是不知是什么原因却开不了口了。
陈思缘在犹豫到底是拒绝商洛敬还是接受,她从来没有察觉出商洛敬对她有这种思想,也许是因为他太默默无闻了吧。曾经有成片上完的才子对她倾慕,可是那时还有挑选的资格。现在又这样一个王爷对她一直喜欢,可以给她余下的安稳的人生。
陈思缘思索了一会儿,决定接受商洛敬的感情,她一个人无依无靠,不知何时才能给父亲报仇。但如果接受,商洛敬会加倍地帮助她来对付商垣珩,以后也会方便许多。虽然拒绝没有影响,但毕竟在以后的相处中可能会有些心结。
“我愿意和你在一起度过以后每一天。”陈思缘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出来最终的决定。商洛敬听到,一直不敢相信,拉着陈思缘的手要求她再说一遍。
等到确定无误后,商洛敬激动地抱住陈思缘,在她耳边轻轻地说:“思缘,我知道,也许你可能立刻接受我,并不是全心全意地想要和我在一起,但是没关系。以后我会和你一起努力,去实现你的梦想,陪伴照顾你一生的时光。”
两个人确定了关系后,浓情蜜意地整天黏在一起,形影不离。这让陈思缘很是满足,终于生活有了安定,虽然自己并不是特别喜欢他,但现在这个状态已经是最好的状态了。
有一天晚上商洛敬告诉陈思缘第二天带她去一个地方,要她乔装打扮一下。陈思缘答应却满脑的不解,一晚上想了许多事情。商洛敬和陈思缘一起悄悄地离开了王府,陈思缘不知道商洛敬要带他去哪里。
陈思缘终于按耐不住好奇心,在路上问道:“王爷,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啊,我们这样出去会不会被商垣珩的人发现呢。”
商洛敬没有回答,两人越走越远,到了一处荒郊野岭才停下来。陈思缘看着眼前的情景不敢相信,眼泪止不住地流,噗通一生跪在了地上,陈思缘面前有一处墓碑,正是陈源形的坟墓。
“爹,女儿不孝,您辛苦养育了我那么久,女儿却什么都不能为你做,就连为你收尸立坟都做不到。女儿真是该死,您活着的时候不能还您的清白。您含冤而死,这么久我都没有为您成功报仇。父亲,你放心,商垣珩他该死,他很快就会得到他应有的报应,我会尽一切努力把他拉下马来。”陈思缘痛哭流涕,边说边抚摸陈源形的碑刻。
商洛敬在一旁拍了拍陈思缘的肩膀,尽力地安抚她不要哭坏了身子。只是陈思缘在这一刻将她之前经历的种种全都发泄了出来,不能停止。
陈思缘哭了一阵子后努力擦干眼泪,然后问道:“商洛敬,真是谢谢你,你怎么知道我的父亲埋葬在这里的。当时我被追杀,不能出现,所以不能亲自料理父亲的尸体。他曾经也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最后却没有一个人可以为他送葬,我替父亲感到悲哀。”
“是这样的,陈大人斩首的那一日我也去了,我看了许久,也深感痛心。陈大人也是一个有才干的人,只是投错了阵营而已。后来我看了好长时间,都没有一个人敢前去收拾陈大人的尸体,于是我就买通了刽子手,让他给陈大人装棺。然后又带着一些人将陈源形大人埋到了这个地方。委屈陈大人时候待在这个地方,真是不好意思。”商洛敬言语中带着一些愧疚。
“王爷,你不用自责,这样已经很好了,谢谢你亲自将我父亲埋葬。那时候危难时机,父亲能有一个地方安葬就已经很不错了,这个地方虽然偏僻,但是父亲是罪臣,不好明目张胆。以后我来祭拜父亲也更加方便呢。”陈思缘说完跪在商洛敬的面前磕了头。
商洛敬立刻将陈思缘拉起来,“这可使不得,我安葬陈大人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事情,并不值得你这样谢我,可真是折煞我了。”
陈思缘拉着商洛敬一起跪下,拉着商洛敬的手,忘了他一眼,然后对陈源形的墓碑说:“父亲,你现在不用担心了,以前你总是为我的终身大事操心,还没等到我出嫁你就去世了。不过女儿现在找到了一个很好的人,他就是商洛敬,虽然他并没有那么智勇双全,但是他对我很好,这就足够了。”
“父亲,商垣珩伤你那么深,商洛敬是和商垣珩对立的人,你不会介意吧。现在商洛敬和我都恨透了商垣珩,我们一起联手打垮商垣珩,为您报仇。我们以后会替您好好照顾天下的百姓,让他们回到以前幸福的生活。我和商洛敬也会一直幸福的。”
商洛敬也反应过来,接着陈思缘的话说:“岳父你好,我是商洛敬,虽然我和思缘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久,但是在很久以前我就喜欢她了。您就放心吧,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会代替您好好照顾思缘,不再让她收到一丁点的伤害。我和思缘也必定会洗清您的冤情。”
陈思缘和商洛敬结束后,一起手拉手回到了王府虽然两个人没有多说什么,但彼此都知道对方的心意。陈思缘事前根本没有想到商洛敬会带她去祭拜她的父亲,她以为自己的父亲已经成为无头的冤魂了,却不想商洛敬细心地为父亲装棺立坟。虽然有些简单,但这份心意陈思缘无以为报,在那一刻陈思缘终于真正爱上了商洛敬,愿意一生一世跟着他。
商洛敬也还没有回过神来,不知道刚才对陈源形说的那一番话到底是为了帮助陈思缘了却陈源形的心愿还是什么。商洛敬丝毫不在意,身边这个女人是自己一生挚爱,自己愿意为了她做任何事,用一点一滴的爱来感化她。
因为马匹的问题,商垣珩的军队正常运行遭遇了危机,谁知这个时候司马聪又给他送来一份宣战书。
第五百二十一章宣战
商垣珩从小太监的手机夺过那份来自晋国司马聪亲自下召的宣战书,粗略地看了一眼,省略前面一大堆的内容。大致的意思主要是说上一次商垣珩散布的谣言严重影响了晋国的国纲秩序,兹事体大,新皇下令向你国开战。
商垣珩将宣战书揉成一团,还是依旧不解气,于是把文书彻底撕碎。
这份突如其来的事件严重打乱了商垣珩的阵脚,之前谣言的作用已经体现了。多多少少猜到司马聪为了泄愤做出点什么事情来,只是万万没想到竟然报复的结果是战争,还堂而皇之地下了一份诏书。
这就像当初商垣珩对付晋国一样,只是当时晋国当政的是司马远,草包一个,不足为惧,而且商垣珩有吴军师辅佐,准备齐全。又有吴军师研制的武器助阵,所以战争结果非常顺利,是商垣珩任位以来一件拿得出手的功绩。
这段时间实在发生了太多事情了,让一个常人接受都会有些头疼。司马聪此前消失了许久,突然司马远就死了,然后司马聪就继位了。后来陈源形被问斩,身边的吴军师走了,没有了当初那般左膀右臂的支撑,感到有些无助,唯一身边还在的也只有龚袭秉了。
但是商垣珩又转念一想,宽了宽心,司马聪和司马远相比,实力不可小觑自然不必多说,可是司马聪已经有无论没有接触朝政了,未免有些生疏。而且司马聪刚刚上任,肯定会被繁多的杂事所牵连,不能面面俱到,对于这件大事未免会有疏漏的地方。
而且究其司马聪宣战的原因也有一些牵强,司马远并不是死于商垣珩的手里,如果是要说这是为先皇报仇的话,还能说的过去。但是司马聪和司马远一直是敌对关系,要为司马远报仇,实在不必,司马聪恨不得司马远死呢,司马远死了,这样一来司马聪既不用脏了自己的手,又可以了却自己的一大心事,他何乐而不为呢。如果朝臣想要替司马远报仇的话,司马聪完全可以用国事繁重,战争使国民不安为由而推脱掉。
商垣珩与司马远的那一战已经过去了许久,司马聪应该不是那么记仇的人。只是恐怕司马聪发动这场战争的实质,其实只是为了自己的私欲。
司马远死的蹊跷,而且当时司马聪也在身边,不能排除司马远不是司马聪害死的,其目的就是为了夺取皇位。司马聪与司马荟相比,继承皇位更加地名正言顺,司马荟根本不是司马聪的对手。而且司马聪刚刚上任,为了减轻朝臣对他的不信任,战争使最有效的方法,战争涉及到方方面面,不用对其负责,如果战争失利,有诸多的借口可以推脱。万一战争胜利了,司马聪就可以以此在朝臣和国民的面前彰显他的才能,炫耀他的功绩。
商垣珩一想到这里,心里释怀了许多。司马聪继位的时间太短,肯定还没有来得及熟悉一切事物,在这样的情况下,司马聪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去准备这些事情。更何况司马聪没有什么军队的经验,就连商垣珩这样管理军队许多年的人,也都不敢保证自己能够做得尽善尽美。
反正司马聪提出的作战时间距离现在还有一两个月,任凭司马聪他如何细心,也不可能会有多大的改变。商垣珩自认为自己从战经验丰富,应变能力强,所以对这件事没有过多上心。而且今日疲于政务,陈源形的党羽还没有完全清楚,让人深感忧心,于是趁着这个时间好好地放松一下,也好日后能沉着应战。
商垣珩在这段时间里慢吞吞地准备着作战的事宜,但是因为之前一直和别国纠缠,在交战过程中耗费了许多的兵力物力财力。所以能准备的也仅剩不多,在上一场战争中以一敌多,也没有占到什么便宜,军队中伤亡惨重,精兵强将剩下的的确是不多,伤病的兵士也大多在治疗中。
还有马匹的问题也没有解决,不得已只能减少骑兵的数量,更多的将士在地面作战。而且这段时间将士收到的创伤不仅仅是生理上的,商垣珩忽视了将士们的心里创伤。因而还是有一些疲劳,修养期间还时不时有厌战的情绪。
两个月转眼而过,到了双方要交战的时间了,商垣珩还以为司马聪的宣战是意气用事。
在晋国皇宫里,黄莘儿在帮司马聪整理最后上战前所要的物品,黄莘儿一一清点,生怕有一点遗漏。在确认没有疏漏之后,舒了一口气,随即又陷入了忧愁,沉重地将箱子的盖子合上。黄莘儿有一些犹豫,但随后又郑重地问道:“陛下,这次真的非去不可吗?”
司马聪深情地望了黄莘儿一眼,语气有些坚决地说:“对,我必须去,我继位有一段时间了,士兵们也都修养地差不多了。这次我亲自出战,一定能大振士气,一举得胜,我必须除掉商垣珩,这次是最好的机会。你不用担心我的。”
“可是你才上任了这点时间而已,我们好不容易历经磨难,现在终于过上了一点安稳的生活。可是你现在却又要离我而去。”黄莘儿叹了一口气,又随即说道:“好吧,毕竟是国事要紧,你身为帝君,必须做一个表率。一定要记住,安全第一,我会一直在宫里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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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莘儿最后亲手帮司马聪穿上了戎装。
在两国交界之地,双方的队伍都聚集了起来。气势逼人,商垣珩特意派了一员大将出来应战。只是商垣珩没有想到的是,司马聪竟然亲自来出战,司马聪一身威武之气,骑着高马在队伍的前头。
司马聪手持利剑,举过头顶,然后高喊了一声:“将士们,给我杀。”随即两方的士兵往前冲,互相攻击。战争的胜负在战争前就已经有了伏笔,司马聪的士兵群臣激昂,对此之下,商垣珩的士兵很是疲惫,战斗力大大下降。
第一天的胜负已经分晓了,战后商垣珩听着伤亡人士的汇报。结果依然是不容乐观,战士们损伤严重,而且有些士兵是伤上加伤。
商垣珩也只能用咆哮来发泄内心的不满和懊悔:“这个司马聪,竟然给我来了一招出其不意,亲自上阵。难怪伤了我那么多士兵,此仇不报更待何时。传经下去,明日我也亲自上阵,告诉将士们,给他们提提精神。”
商垣珩之前小看了司马聪的军事实力和准备情况,司马聪这次带的东西非常齐全,不仅粮草充足,而且武器也备得特别多。看来司马聪这次是要和他决一死战了,而反观商垣珩,军中是时不时传来粮草短缺的情况。
第二日,商垣珩亲自带兵出战,司马聪沉着地思索着。商垣珩有些挑衅地说:“司马聪,今日又见面了,听说你当了皇帝呢,我真想跟你说一声恭喜,不过太遗憾了,你注定要成为我手下的败将。我劝你还是尽快投降吧,我还能饶你一命,否则你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让你战死沙场了,到时候一国之君死在战场上,这传出去可不好。而且你会和司马远一样,做个皇帝也命不长久。”
司马聪不屑地说:“你别这么自信,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开始吧,别浪费时间了。”商垣珩拉了一下马的疆绳,飞快前进,司马聪也执剑前进,一时间两方的兵队相互厮杀起来。
而在交战的前几天,商洛敬和陈思缘已经知道了这件事,陈思缘还是不免担心。于是向商洛敬问道:“王爷。此次战役你是如何看待的,如果司马聪这次失败的话,后果不堪想象。商垣珩一定会加快攻击,晋国兵败的话。那我们就失去了一个打垮商垣珩的好帮手,商垣珩疑心病最重,长久下去,他必然会发现我们的。”
商洛敬思索良久,但紧张的心情慢慢放松了,他具体分析一下,说道:“看样子的确是这样,但我还是觉得司马聪应该获胜很大,最低也是平分秋色。我以前和司马聪交过手,他是何等的聪明睿智,我也知晓一二。毕竟是晋国富强力大,商垣珩这点可比不了。而且我们才刚刚和其他国家打完仗,精力消耗得太大了,这次的话,我估计有点悬。”
陈思缘双手合十,闭着眼睛,向上天祈求。商洛敬拍了拍陈思缘的肩膀,又告诉了她一些事,“没事,思缘,这次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我之前买通了商垣珩身边的人。”
商垣珩和司马聪正在酣战,眼看司马聪有些体力不支了,快要占据下风。商垣珩又兴奋地加大了力气,只是没想到商垣珩感觉到身上有一阵刺痛,而且疼痛越来越剧烈,身体右侧源源不断地冒出鲜血,商垣珩回头一看,持刀的正是自己以前的部下。
第五百二十二章暂定
商垣珩气绝而死,从马上倒了下来,摔在了地上,还不肯闭上双眼。司马聪看到商垣珩终于倒了,心中倍感欣慰,看到这个时候本国士兵还在和商垣珩的军队厮打在一起,命令士兵吹起了号角,示意士兵停下来。
晋国的全体将士停下攻击,收好武器,退回到原来的阵营。商垣珩的兵士不知所措,也愣在了原地。司马聪对着商垣珩的士兵大声地说:“我是晋国的皇帝,现在你们的主子已经死了。如果再打下去的话,没有什么意义,你们没有赢的胜算。我愿意饶你们一命,只要你们肯投降,我会带着我的士兵停止这场战争。”
士兵们听了这些话,起先有些不信,因为以前即使别国在最后要兵败的时候,还会倾尽最后力气,来一个鱼死网破。但是司马聪离胜利指日可待,不知为什么会放弃攻击。但是即使这是圈套,对他们来说都是一样的,不过是成为战俘而已。
于是所有的士兵纷纷下跪,将武器放在身边。司马聪遵守了诺言,带着所有的士兵立刻回国了,而商垣珩的士兵也由剩下的将领带回了国。随行回去的还有商垣珩的尸体。
商垣珩死去的消息立刻传回了国都,不仅是京城,全国都陷入了沸腾。堂堂的一国帝君战死沙场,百姓们不知道下一步国家会是什么样子,保持太平简直是火中取栗,别国一定也会趁机有所动作,开战,然后再逐步蚕食鲸吞这个国家。
而大臣们也陷入了惊恐忧思中,商垣珩一死,整个国家没了主人,这可是一件了不得的事情。那在未确认下一任皇帝之前,这段时间里该由谁来代替商垣珩处理国政呢,到底是大臣越过皇室,全权负责。还是再选一个名义上的摄政王,暂时稳定朝纲呢,一时间争论不休。
本来商洛敬和司马聪是想通过战争让商垣珩以死谢罪,不过商垣珩的提前死亡但是出乎了两人的意料,看来商垣珩是树敌众多,连自己的人都迫不及待地想要他去死。虽然与计划有一点点偏颇,但是商洛敬和司马聪倒是觉得十分满意。
商洛敬作为商垣珩唯一的弟弟,皇室里名正言顺的继承人,被暂时当选为摄政王,待到国家安定,商垣珩的丧事处理好,再进行商议下一任君主的事。
再商垣珩当政以及预谋登位的这些时间里,商洛敬一直在隐藏一丝一毫的能力,以至于不仅商垣珩忽略了他是一个人才,就连朝廷上的大臣都以为商洛敬只是一个最平庸的皇子。
商洛敬终于等到了施展自己才华的机会,成了摄政王了,代替商垣珩在大殿上聆听汇报。“尔等爱卿,由于本国正逢忧患之时,先皇尸体未安,国本虚弱。所以暂时由我来担任摄政王,处理诛项国事,如果本王初涉朝政处理事情有不妥之处,还请各位爱卿尽量包涵,及时纠正我。”商洛敬的沉稳镇静也让之前的大臣刮目相看。
“本王觉得现在国事繁重,但还是应该先让先皇入土为安要紧。虽然先皇在战争中战败而死,但是他也算是为国尽忠,本王决定以国葬的标准下葬先皇。各位爱卿,你们可有意义,不妨直说。”
大臣其实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商洛敬替他们想出了一个两全之计,他们也倍感轻松。“我们几位老臣认为这样处理甚是稳妥,并无异议。”几位大臣做出了评价。
商垣珩下葬的时候,举国同悲,商洛敬走在送葬的队伍前列,神情落寞,让人以为商洛敬是因为自己哥哥的死而感到悲痛不已。在此刻所有人都忽略了以前商垣珩的残暴不堪。现在商垣珩死了,反而有些人却觉得以前的高压没有了,更加轻松自在。
有了商洛敬坐镇中心以后,国家渐渐平静了,原先的军队都已经回了军营疗伤养病,司马聪也按照承诺没有再出什么行动。别国本来想趁机来打压一下的,但是看到商洛敬貌似比之前的商垣珩更难对付,于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国家渐渐太平,于是现在必须要解决一个问题,那就是到底谁来当这个皇帝,商洛敬的当政期间,国家秩序平稳,种种的表现都在表明商洛敬是一个优秀并且可以作为君主的人。某些眼光独到的大臣看到商洛敬这样,如同找到沧海遗珠一般欣喜。
而有些朝臣却不认可商洛敬有作为国君的条件,他们不是没有看到商洛敬的才干,只是商洛敬并不是他们预选出来的人。他们想借商垣珩去世,国君之位空缺,然后将自己所扶持的人推上去,以此来掌控朝纲,所以他们极力阻挠商洛敬上位。
关于这场继位帝君的战争持续激烈了许久,代表各个阵营的大臣唇枪舌战,争锋相对,虽然惊险。但好在还有些和司马聪交好的人在朝中,反对的不及一半,于是商洛敬还是众望所归成为了下一任皇帝。
当商垣珩死亡后,司马聪终于了却了一桩心事,司马聪班师回朝。在大部队一进入京城,满城的百姓就已经夹道欢迎,他们热烈地赞赏这位刚刚得胜归来的皇帝,并且才刚刚上任不久,就取得了这样辉煌的战绩。
黄莘儿听闻宫女说司马聪打了胜仗回来,心中激动不已,喜极而泣。又精心打扮后,以确认自己的装扮附和这个重大的日子,黄莘儿并没有在宫门口迎接司马聪。她现在做了皇后,仪态举止必然不能像往日那样随意,于是黄莘儿一直端坐在自己的宫里,等待司马聪亲自给她报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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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莘儿以为司马聪回来后一定会先处理朝政,然后再来自己的宫里,毕竟司马聪心中不只是有她,还有千万的国民。在炙热的太阳的照耀下,黄莘儿在大殿门口巴巴地望着,远远地看见有一个人影向自己跑来,黄莘儿以为是阳光花了眼睛。
人影越跑越近,黄莘儿看清了那个穿着铠甲,全副武装的人正是司马聪,黄莘儿微笑着张开双臂。司马聪全速冲向黄莘儿,紧紧地抱着黄莘儿,司马聪的力气太大,黄莘儿差点来了一个趔趄。
“你回来了,一切都好吗?”黄莘儿从司马聪的中挤出一点缝隙说话。
“恩,我回来了,平安回来的,我们打了胜仗,商垣珩死了。我一刻也不停歇地想要回来,你和小萌都好吗。”司马聪还是舍不得松开黄莘儿。
“我们都很好,怎么这么着急,没有先去问候各位大臣吗,他们一定要等久了。”黄莘儿努力地挣脱司马聪的怀抱,然后让他赶紧进殿坐下。“这么快回来,不怕商垣珩余下的势力趁机反攻吗?”
“不怕,他们剩下的都是一些残兵败将,不成气候,他们还怕我反击呢。我给了他们这个绝佳的机会,他们赶紧就回国去保命了。”司马聪脱下闷热的头盔。
“那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呢?”黄莘儿给司马聪倒了一杯水。
“商垣珩死后,不出我所料的话,商洛敬将会成为皇帝,我们之前已经有了约定,只有他取代商垣珩,两国的人民才能和平相处。我帮助他取得皇位,他就与我签订协议,保证两国再无干戈。”司马聪一口将杯中的水吞下了。
黄莘儿看到司马聪又回到了自己的身边,感觉十分安心。
商洛敬穿着端重肃穆的帝府,戴着冠帽,站在龙椅之前。现在他距离这个位子只有遥遥数尺,曾经他为了安身保命,不得不放弃了这个位子。如今他又一切顺理成章地获得了这个名分,时光不曾辜负他,商洛敬现在的心智和才能也不可与以前同日而语。
满朝的大臣跪下,比起商垣珩,他们对商洛敬却是心服口服。商洛敬挺立了身子,发表洪亮的继位辞,“先帝为国尽忠,朕虽然深感痛心,但却十分敬佩我的这位兄长。如今我也要接过他手中重担。虽然我经验尚且不足,但是请各位爱卿放心,朕必定幸不辱命。兢兢业业,为我国的百姓谋划幸福的生活。”
“还有,鉴于此前国内国外战事不断,百姓深受其害,生活疾苦,日夜忧叹。所以朕决定和晋国国君司马聪签订和平协议,晋国国君也觉得此法甚好,可以赞同。在朕有生之年,晋国和吾国绝不开战,以保两国百姓永享太平盛世,安居乐业。”
众朝臣听了也纷纷叫好,他们终于不再将所有的心思都用在对外征战上了,而是可以尽心尽力地为人民图谋福祉。
司马聪赴约而来,车马盛况令百姓啧啧称奇,这次商洛敬的百姓对司马聪不再相信仇视,而是真诚地欢迎。
在和平协议签订仪式上,商洛敬和司马聪对立而坐,两人分别拿出自己的皇帝印象在协议上留下印记。两国的百姓都为这件事而感到高兴。
第五百二十三章邀客
司马聪和商洛敬看到和平协议已经签成,都十分愉悦,旁边的一名官员拿起协议,郑重地宣读了一遍。“我,商洛敬以皇帝的名义今日在此与晋国国君司马聪签订协议,我与司马聪两人都初任国君,崇尚和平。愿意两国交好,人民安定,特此签约同意,在在我有生之年,两国永不交战。此协议一式两份,共同见证。”
宣读完毕,商洛敬站起来,向司马聪行了一个大礼,说道:“多谢司马兄完成了我一这个长久以来的愿望,我替我们全国的百姓感谢您。只愿以后两国再也不见金戈铁马,只有欢声言笑。”
司马聪也随之回了一个礼,谦虚地说道:“商兄你过奖了,此协议不仅仅是保全了你们全国人民,也让晋国百姓少受一天的战争伤害,我也要替他们向你道谢。一日不见狼烟烽火,那就可保国运一日的平安和稳定。”
自从协议签订过后,两国也相应地减少了各自在边境的设防,看到两国君主都做出了实际行动,而不是夸夸其谈,真正地肯定了二人在人民心中的印象。
最为高兴的其实是商洛敬和他全国的百姓,商垣珩在位时期,崇尚武力和广阔的疆土。可是却忽略了本国的基本情况,国家尚未安定,经济起步才刚刚有一段时间,在这个时候去大肆征伐。不仅没有因此获得了多少的土地,反而因为不知体恤百姓,而让商垣珩被众人诟病。自此国库被渐渐掏空,经济也开始颓靡。
所有的一切不仅没有让这个国家更加强盛,反而国力衰微,比之前的水平还不如。于是众国看准了时机,群起而攻之。虽然商垣珩也曾和许多国家签订过协议或条约,不过这次百姓是发自真心地赞同,并且渴望已久。因为之前商垣珩签订的往往是不平等条约,或者就是割地赔款之类的。商垣珩毫无意识,反而变本加厉,让人民越发没有安全感。
而商洛敬不同,自他上台以后,不仅没有盲目地求得别国的认同和支持。而且别国鉴于商洛敬的实力,双方决定取消一系列的协议条约。商洛敬此举为百姓带来了几十年的保证,和半生的安稳,赢得了几乎所有人的信赖。
陈思缘自从商洛敬继位以后,还一直待在王府之中,但是商洛敬最近已经有些日子没有回王府了。陈思缘有些失落,独自在花园中散步,这个地方是上一次商洛敬对她表达心意的地方。
商垣珩死了,陈思缘却没有高兴起来。商垣珩害得陈思缘家破人亡,就连陈源形都安葬在荒郊野岭,坟墓上长满了枯草,不能光明正大地前去祭奠。而商垣珩即使在战中无功无劳,被牵连受死,还是能够受全国的百姓纪念,葬入皇陵。陈源形没有赶得及见证商垣珩的败落和死亡,还一直是众人唾弃的那个罪臣。
陈思缘实在是不甘心,杀父之仇埋藏心中已久,陈思缘之所以答应商洛敬的求爱,当初也是想杀了商垣珩。陈思缘在陈源形的墓前发过誓,有一天一定要手刃商垣珩,要让他因为战败,作为罪臣关押在牢里。也让他受尽万人的嫌弃和辱骂,就像当初陈源形一样在牢中受尽孤苦凄凉,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陈思缘还要商垣珩落魄之时,前去质问商垣珩是否后悔杀死自己的父亲,是否后悔没有将陈思缘赶尽杀绝。然后再眼睁睁地看着商垣珩以国君的身份受尽折磨,在自己的眼前凄惨地死去。可是这一切和陈思缘想象的不一样,商垣珩这样死去实在是太便宜他了,根本不足以偿还他以前所犯下的罪孽。
陈思缘将一把绿叶捏在手机撕碎,突然后面有一个人蒙住了自己的双眼,陈思缘不耐烦地问:“到底是谁啊,快点给我放手。”陈思缘挣开双手,回头一看原来是商洛敬,立刻惊恐万分。
陈思缘连忙道歉并且问安:“陛下,真是对不起,我没有注意到您过来了,真是有失远迎,还请陛下恕罪。”
商洛敬将陈思缘拉起来,“思缘,你怎么这么见外了,我虽然只是身份变了,但我们的关系还是没有变化的,你就如往常一样叫我就行了。最近和晋国的司马聪签订了和平协议,因此忙碌了许多,因此没来看你。”
陈思缘还是依旧低着头,“陛下,今时不同往日了,你是国君了,我还是注意些好。对了,您今日来看我,我真是倍感荣幸。对了,协议签订还顺利吧,这件事真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啊。”
商洛敬露出笑靥,激动地说:“还真是呢,真是多亏了司马聪帮我,要不然我还成不了皇帝呢。而且这和平协议也是我和他一起想出来的,司马聪果然时一个奇才啊,果然不愧是以前的军师啊,对了,思缘今日我来看你是百忙中抽空出来的,我现在就要赶回去了。”
陈思缘行了一个礼,送商洛敬回去,可是她却听出了端倪,司马聪是军事,难道就是以前的那个吴军师,很有可能。如果司马聪就是吴军师的话,那么他为何潜伏在商垣珩的身边,就能解释通了。司马聪用离间计使商垣珩不再信任陈源形,让战争受挫,以便让陈源形成为罪魁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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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聪处心积虑地待在这个国家,就是为了帮助晋国打垮商垣珩,然后再回去争夺帝位。司马聪如愿了,他害死了陈源形,却让陈思缘终于看清了真相。陈源形在临死之前派人告诉过陈思缘,吴军师是敌国奸细,但吴军师后来突然消失。陈思缘以为永远也找不到吴军师,以泄杀父之仇,想不到司马聪竟然就是吴军师,陈思缘所有的变故都是司马聪的杰作。
现在陈思缘有了更加便利的机会来复仇,她可以借助商洛敬来接近司马聪。陈思缘几乎将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在司马聪身上,她看不见天地的阴晴变化。
这几日商洛敬一直没有再来王府中,这也给了陈思缘机会,用来思考如何对付司马聪。一日陈思缘听见王府外有礼仪声乐,问了一下原来是商洛敬回来了。
陈思缘还没来得及前去府门口迎接呢,就看到商洛敬已经进来了,陈思缘不知所措,不解地问:“陛下。你怎么来了,早朝不是还没有退朝吗,怎么想起来今天来王府了。”
“思缘,今日早朝朝臣问了我一个问题,我实在不得其解,所以决定向你来求助。他们问我既然我已经做了皇帝了,虽然有一国之君,但是不可没有一国之母啊,所以问我打算什么时候立一个皇后。毕竟国本初立,还需要皇后来繁衍子嗣,用以巩固国本。思缘,你觉得我应该立谁为皇后呢?”
商洛敬说完拿出了一个黄布包着的东西交给陈思缘的手里,思缘不知为何物,于是打开,吓了一跳,里面原来是皇后的印章。“陛下,你这是做什么,这可是皇后的凤印,你应该交给皇后。”
“我想要让你做我的皇后,我一直认定的皇后人员就是你,之前我就一直想让你做我的妻子。现在我做了皇帝,那自然你就应当是我的皇后,执掌凤印,母仪天下。”
“不行,陛下,我是罪臣之女,这样的身份怎么能够做皇后呢,你应该选择一位名门世家的女儿,这样才能够名正言顺。我无德无能,是在不可啊。”
“思缘,我谁都不要,我只要你,你说你是罪臣之女,那我就追封陈源形为护国公,这样你就是名门望族之女,而不能没有名分了。如果你不答应话,那我就终生不娶,一直等你。”
陈思缘湿了泪眼,之前接受商洛敬的爱,是因为商洛敬让自己的父亲入土为安,不至于做一个孤魂野鬼,现在又说要追封父亲为护国公。自己的父亲冤屈终于能够洗清了,陈思缘惶惶终日,辛苦奔波,就是为了报答父亲的养育之恩。
陈思缘想了又想,如果拒绝的话,那么自己一生就有可能错过那个最爱的人了,为何自己要那么固执呢。不过是皇后之名太过高贵了吗,但那又如何,自己经历了那么多,什么都已经见过了。就连性命都差点没了,又何惧这些呢。
陈思缘接下凤印,说道:“我愿意,洛敬。”然后娇羞地低着头笑一笑。
商洛敬看到陈思缘终于接受了自己,内心开心不已,他终于能与自己心爱之人长相厮守了,商洛敬将陈思缘搂在怀里,叫了一声:“朕的皇后啊,今后我要与你一起管理天下,共同对抗敌国外患。”
陈思缘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我真是受之不起,陛下,这一切都是你的厚爱,如果没有你,我也不会有今天。对了,您的登基和签订和平协议,晋国国君真是帮了不少忙,不如请他来吃个饭吧。”
商洛敬笑着说:“恩,朕的皇后真是深明大义。”
第五百二十四章赴宴
商洛敬听完陈思缘的话觉得颇有道理,一直点着头,夸赞地说道:“思缘,朕当初果然没有选错人,你如此这般美丽而且顾全大局,让朕深感欣慰。我相信你以后作为皇后之后,一定能够关爱天下的百姓,辅佐朕治理好这广阔的疆土。”
陈思缘闪烁着灵动的大眼睛,沉着地说道:“陛下,你真是太高估我了,我也不过是一个妇道人家,哪里能够参与天下的事务。只是这礼尚往来是待客的本分,不能有丝毫的怠慢,晋国帮我们除掉了商垣珩,有帮助你登上皇位,如果不好好感谢,那晋国可就要说我们忘恩负义了。”
“思缘,虽然你还未就任皇后,但也是已经有了几分风范,有尔等良人在我的身边,朕又何惧以后的艰难险阻,大风大浪呢。还是你的心思细腻,请晋国国君来,正好我还有些两国邦交的事情要跟他商量呢。”
商洛敬说完抓住了陈思缘的手臂,拍了拍。而陈思缘的深情目光里却另有一番意思,趁这次宴会的绝佳机会,让司马聪为自己所犯下的错误赎罪。
司马聪看着这份快马加鞭送来的请帖,仔细琢磨。黄莘儿端来了一碗参茶,送到司马聪的手边,询问道:“陛下,是谁送来的帖子啊,看得这么认真。”
“恩,是商洛敬送来的,他说今日初立了皇后,喜事颇多,为了感谢我之前助他平定战乱,登上皇位。而且自从和平协议签订以后,两个国家还有许多事商议,趁着这个机会邀请我们一同前去赴宴。”司马聪放下了请帖,拿起来参茶。
“哦,那真的是可喜可贺啊,既然邀请了我们,咱们还是不能失了礼数,应当前去的。还有不要要把小萌也带去吧,他还没有见过新娘子呢,还能去见见世面,应该有许多新奇的事务。”
司马聪和黄莘儿对视了一眼后,说道:“如此甚好,咱们一家子一起去。过几日我把朝政安排一下,这几天我多忙一点,那咱们就有更多的期间可以放松一下了,我会跟大臣们说这几日不能出席早朝。然后我们穿着穿着便服出去,也会更加方便一些。”
“嗯,就是别太劳累了,别等到那一天小萌吵着闹着要跟爹爹玩,你却没有力气了。”
“放心吧,不会的,在小萌的心中爹爹一直是一个英雄,能够轻而易举地将他的娘亲举起来。”司马聪喝完最后一口参茶,将茶碗递给黄莘儿。
等到出发的那一天,司马聪并没有通知很多人,随从也只是带了几个原本就在商洛敬国家的人。他们都是之前因为商垣珩的暴政所以才投靠了司马聪,虽然没有留在晋国里,但是也能有个照应,时不时给司马聪传递消息。
那几位大臣跟在身后,毕竟他们对这里还是熟悉较多,司马聪和黄莘儿拉着小萌的手在前面慢慢地走着。小萌的好奇地眨巴着双眼,盯着街道两边的商铺看着,一切都是那么新奇而又可爱。
他们已经许久没有像这样一家三口畅快地玩耍了,居住在皇宫里,虽然锦衣玉食,衣食无忧的。但是一切都必须是一板一眼的,往往不能随心所欲,失去了许多乐趣。司马聪和黄莘儿每天都要处理宫内宫外的事务,日子久了,倒不觉有什么不妥。但是小萌年纪还小,不像普通孩子那般可以自由自在地玩耍,所以感到沉闷。
小萌拉着司马聪来到一个小铺子的面前,指着一串糖葫芦说:“爹爹,这是什么啊,你能给我买一个吗。看起来好像很好吃的样子,我都没有吃过呢。”
司马聪看到小萌渴望的眼神,以及嘟起的小嘴,说道:“行,只要是我们家小萌喜欢的,爹爹什么都给你买。”
小萌拍着手掌,拿着糖葫芦,喊着:“谢谢爹爹,爹爹最好了。”
司马聪携着众人来到商洛敬的宫殿,“路上有些耽误,所以迟了,还请见谅。”司马聪带着微微的歉意抱了一下拳。
“无碍,你们能来已经是我最大的荣幸了,是我有失远迎了,跋涉而来,旅途遥远,真是辛苦众人了。我已经准备好了房间,快去歇息一下吧。这个小朋友很是可爱嘛。”商洛敬看着正在舔着糖葫芦的小萌很是喜欢。
“首先要在这里祝贺商兄国泰民安,国本初立,能取得这样的成绩实在是可喜可贺啊。然后我们在这里祝贺你寻得佳人,夫妇二人感情甜如蜜,早日能够绵延子嗣,来继承国本。”司马聪衷心地祝愿商洛敬这样一个有才能之人。
商洛敬羞怯地说:“多谢,司马兄真是打趣我了,看着你们一家三口幸福的样子,真是羡煞旁人。我在位时间并不长,每日还要劳烦于政务,只希望能够和所爱之人长相厮守。”
“对了,我已经帮你们安排了房间,司马兄和我自己各位大臣一起在偏殿商议政务,女人和孩子我将交给皇后安排,前面直走即可到达,皇后已经在那里恭候多时了。”商洛敬详细地向他们介绍。
商洛敬和司马聪等一行人前往偏殿,司马聪和商洛敬对面而坐,其余人坐在旁边的垫子上。
商洛敬最先开了口:“商兄,吾国和全国的百姓能有今日的安盛太平,您的功劳功不可没。和平协议保证了两国人民的安稳,隔绝了战争和硝烟,此法甚好。所以我还有一些建议想跟司马兄你商量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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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聪伸出一只手,做出欢迎的姿势,“但说无妨,你我既然都身为各自国家的君王,都是为了自己的百姓的利益和生活而考虑的。所以你不用觉得拘束,就这点来说,任何人都无可非议。”
“是这样的,司马兄,现在我国的秩序和生活都已经进去正轨了,但之前商垣珩在世时因为对晋国有敌意,所以切断了大部分的通商联系。也因为这样经济水平始终难以提高。所以我想在这个特殊的时候,提议重新恢复之前的商业关系,如此一来两国人民互惠互利,也能共同提携。”
司马聪听完捏着下巴,不由得赞叹地点了点头,“嗯,的确是需要这样,前段时间我也想到了这件事,却时时忘了。还好今日你提醒了我,一个国家的商业经营得再好,但是如果只是仅限于国内的话,那么也不会有什么好的发展。”
“所以我想废除商垣珩原先的协议,取而代之是两国全面的,无限制性的商业互通。边境贸易再次启动,晋国商业体系发展比较完备,所以还请司马兄在以后的往来中多多提携我们才好。我能有今天,都是因为受惠于晋国,我以后自当用不相忘。”
“嗯,商兄不必谦逊,你们这些国家的情况我都知晓,即使你不说,我也会做些行动的。我会在回国的早朝中与各位大臣商议以后在往来贸易中将你们国家的商品税率将五成,这样你们以后也会更加方便一些。”
商洛敬听了惊喜不已,向司马聪敬了一杯茶,“多谢司马兄体恤我国,商某感激不尽,日后定当铭记,对于晋国晋国出口的商品我也会下降两成的税率。”
司马聪和商洛敬对于通商的事情谈得很是投机,黄莘儿也和小萌来到了皇后的殿中。只见一位身材曼妙,姿色荣佳的女人,身着红底襄金色的华服,戴着许多的金银珠翠,好不华丽。陈思缘站在殿中等待这一天已经许久,陈思缘轻轻转身,微微露出笑靥。
小萌张大了嘴巴,,指着陈思缘说道:“娘亲,你快看啊,那位女子好生漂亮啊。”
黄莘儿牵着小萌的手,微微下蹲,然后说道:“相比这位应该就是商洛敬新迎娶的皇后吧,果然姿色绝佳,艳压群芳。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商洛敬真的是好福气,刚刚做了皇帝就有如此美人相伴左右。即使朝政繁重,但只要美人一笑,多少忧愁也只会随风而去。”
“夫人真是过奖了,论起美色来,夫人不也是一位绝色佳人吗。我自小与陛下一起长大,情谊深厚,所以能有幸做了他的皇后。论起这个皇位,我还要好好感谢你们的支持呢,没了你们,又何来商洛敬的帝位和我的皇后之位呢。”陈思缘对黄莘儿先进行了一番感谢。
黄莘儿拉了拉小萌的手,“小萌,你不是最喜欢看新娘子了吗,快来看看啊,这位阿姨很是漂亮呢。”小萌也应声向陈思缘行了一个礼。
陈思缘瞥了一眼小萌说道:“这个孩子真是可爱呢,小萌,多好听的名字啊,他日以后成才,就可以继承晋国的天下了。”
陈思缘一边说一边打量着黄莘儿,如果司马聪就是吴军师的话,那么黄莘儿应该就是司马聪最亲密的人。陈思缘一遍遍回想,当时开始吴军师只是一个人,后来的时候多了一个书童,曾经见过那个书童一两面,瘦瘦小小,面色白净,总是低着头。
第五百二十五章抵触
陈思缘越看黄莘儿越像是当年军师身边的那个小书童。她对那个小书童印象颇深,因为当时吴军师身边谁也没有,她也听闻,商垣珩给吴军师送了多少东西、多少金银财宝、多少顶尖的美人,可是这个据说是归隐的军师,却什么也没收下,唯独这个小书童。
当时她对吴军师也很感兴趣,所以她也私下里调查了这个小书童。可是除了军师和小书童是同一个国家的人之外,她再也调查不出来别的什么东西。
她不是没见过那个小书童,但是给她的印象很寡淡,就是瘦瘦小小白白净净的样子,满满的书卷气和一种纤弱感,简直像一个女子……
像一个女子,陈思缘边品着杯中的茶,边审视着黄莘儿,她越看越觉得这两个人相似。而且女人的直觉告诉她,既然司马聪就是当时的吴军师,那么黄莘儿有极大的可能就是当时军师旁边的小书童!
这个猜测把她自己也吓了一跳,陈思缘暗暗告诉自己,可能这个猜测就是对的,那么自己和她之间,还确实很有矛盾。
黄莘儿不是傻子,她虽然一直注意力都放在小萌身上,但是陈思缘的眼神实在是令人无法忽视。她回答刚刚陈思缘问她的话:“哪里,皇后谬赞,小萌还只是一个小孩子而已,哪里就谈到要继承大统了。何况,要是可以的话,我更希望他一辈子都平平安安开开心心的,我这个为娘的就放心了。”
黄莘儿看着小萌天真无邪的小脸,觉得十分可爱,她说的也是自己的真实想法。只是这位商洛敬的皇后为何一直看着自己,又问自己这种问题呢?实在是让人感到奇怪。
不过敌不动我不动,何况,黄莘儿心里对陈思缘根本没有设防。一方面,她虽然之前略有耳闻这位陈小姐的事情,可是也仅限于耳闻,倒是她的父亲,陈源形,她听到的比较多。另外呢,两国现在是和平结盟的时候,就算这位皇后娘娘有什么事情,应该对她们也没有什么威胁。
“夫人言笑了,谁不知道,晋国皇帝司马聪,后宫只有您呢。您可是‘独宠后宫’,全天下的女子,谁不羡慕呢?要是小萌将来不称帝的话,那就是夫人还想给小萌生个弟弟了。”陈思缘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收起对黄莘儿打量的眼神,开起玩笑来。
黄莘儿看她不再那么看着自己,倒是无端地放松了下来。正巧这个时候,小萌到底是小孩子,坐不住,老想到处走走看看。何况陈思缘的这个寝宫装饰的无比富丽堂皇,处处都是各种华贵的装饰品,更是十分吸引小萌的注意力。
不一会小萌就挣扎着从她怀里站起来说:“娘亲,这里好漂亮啊,小萌想看看。”
小萌本来就生的白嫩,活像个小糯米团子,可爱的不行,这样撒娇黄莘儿更是一点抵抗力都没有,答应了他,还叮嘱他几句,说:“好,那你要注意,不要到处乱逛,别乱动了皇后娘娘的东西。”
陈思缘毕竟本来就是大家小姐,忙说:“没事,小萌你喜欢什么就拿走”,转头跟黄莘儿说:“没事的,小萌是小孩子嘛,想逛逛很正常。夫人你不要对他太严格了。”
黄莘儿见陈思缘这么说,倒是不再好意思说小萌什么,顺势和陈思缘聊起来结婚生子的问题:“对了,皇后娘娘,我看你好像很喜欢小孩子的样子。”黄莘儿注意到,陈思缘虽然住在这么华丽的地方,穿的也十分奢华,可是腹部依然平坦,于是聊起来这个话题。
“啊,这个啊,我和陛下还没有考虑这个事情,不过我确实很喜欢小孩子。”陈思缘没想到黄莘儿会问自己这种,闺中姐妹才会聊起来的话题,一时竟有些害羞。不过转念一想,黄莘儿应该还真是没有认出来自己曾经派人追杀她跟司马聪。
陈思缘猜得很对,黄莘儿一开始就对陈思缘没设防,看她这么喜欢小孩的样子,就顺势和她聊起来了。而且,陈思缘虽然认出来了,她就是军师身旁的小书童,却没有表现出来,所以黄莘儿就没有多想。
“皇后不要害羞,孩子还是早要的好,你看,现在小萌多可爱。”黄莘儿不做多想,只当她是害羞,于是换了一个话题。黄莘儿想的简单,陈思缘虽然猜到了黄莘儿曾经的身份,却只是装傻,所以两个人之间的氛围还算愉快。
两人一边品茶吃点心,一边聊着天。宫殿里的两个女人各有各的美丽,黄莘儿是清丽脱俗,而陈思缘则是华美娇媚。
小萌转了一圈,跌跌撞撞走过来,看着自己的娘亲和这个美丽的皇后娘娘,不禁说了一句:“娘亲,皇后娘娘,你们好美啊。”小孩子不会说谎,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
黄莘儿只觉得自己儿子实在太会说话了,笑着说:“你这个小机灵鬼。”倒是极合陈思缘的心意,她一贯爱受别人的奉承,于是伸手想要抱小萌,张开双臂,笑着对小萌说:“来,小萌,来皇后娘娘这儿。”
小萌还小,但是可能就是小孩子,所以对于外来的不熟悉的事物很敏感。所以,他虽然觉得这个皇后娘娘很漂亮,她住的地方也很漂亮,可是或许是她身上的珠宝太多,她头上插着太多簪子,他有些不想被这个女人抱。所以很不给陈思缘面子的,头一扭钻进了黄莘儿的怀抱。
被拒绝了的陈思缘,虽然内心很不爽,但是又不能表现出来。黄莘儿看出了她的尴尬,于是忙打圆场:“你看,我就说小孩不能夸吧。”
摸摸小萌的头,笑着跟陈思缘解释:“小萌哪里都好,就是认生,小男孩,太害羞了。”心中却疑惑,为什么小萌这么抗拒和陈思缘的接触,他不是这样的孩子。
陈思缘只能笑笑说:“没关系,小萌还小嘛”,对身旁服侍的侍女说:“给小公子上一盘桃花酥。”对黄莘儿说:“这桃花酥是我和陛下最喜欢的甜点,拿来给小萌吃。”
捏捏儿子的耳朵,黄莘儿说:“小萌,还不快谢过皇后娘娘。”不料小萌的头埋的更深了,黄莘儿很是无奈。
后来小萌表现的,就是很抗拒,虽然一直懂事地喊皇后娘娘,但凡是陈思缘递过来的糕点茶水什么的,他都不会接。
陈思缘表现得很是得体,一直跟黄莘儿说“没事没事,小萌还小”之类的话,其实指甲已经深深陷进肉里了,现在连一个小孩都赶给她摆脸色了是吗?果然司马聪的儿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么想着,看到一脸认真吃着糕点的小萌,陈思缘想到了一个毒计。
既然司马聪只有黄莘儿这么一个女人,还号称什么“后宫独宠”,他们又只有小萌这一个孩子,那么她为何不用小萌来要挟司马聪?她就不信,他能不顾自己儿子的安危!
她要让司马聪也尝尝骨肉分离的滋味!他当时怎么对自己父亲的,自己要加倍报复回去!小萌这么可爱,那么她就让司马聪亲眼看着自己的儿子受苦。
想到这里,陈思缘心里冷哼了一声,表面上确实笑意更深。
她伸出自己的手,想摸摸小萌的头,表达自己对他的喜爱,却不料碰到小萌的时候,小萌甚至哆嗦了一下,然后马上跑到他娘亲那里了。
她才意识到,自己手上戴着的镶有华贵珠宝的甲套好像太过冰凉,让小萌受惊了。于是陈思缘很没架子地把甲套摘了下来,伸手对小萌说:“来,小萌,今日皇后娘娘还没有抱过你呢,现在皇后娘娘把指甲摘下来了,让我抱一下行吗?”
小萌犹豫了一下,转头更紧地抱住了黄莘儿,黄莘儿不好意思地朝陈思缘说:“皇后,不好意思,小萌他太不懂事了。”
陈思缘虽然生气却不能表现出来,心想我都做到这样了,你未免也太不识抬举了,可是仍笑着说:“无妨。”
陈思缘心里也在打着鼓,自己究竟是哪里出了错,这个孩子居然对自己这么抗拒。按理说不应该啊,小孩子喜欢的东西,她宫里有的,几乎都摆到他面前。可是这个小孩连个笑都不给她笑一个。
这日黄莘儿见小萌实在是不配合,于是聊了一会,就找了个借口,带着小萌回去了。
回到和司马聪的住处后,司马聪早已在家里坐在看书品茶了。见他们娘俩回来,司马聪起身走到他们面前把小萌抱了起来,问她:“小萌,有没有想父亲。”小萌没什么精神地点了点头。
司马聪见小萌不对劲,看向黄莘儿。黄莘儿给他一个眼神,就让服侍的人带小萌去休息了,他玩了一天也累了。
小萌走后,司马聪问:“到底怎么回事?商洛敬的皇后对小萌不好吗?”
黄莘儿叹了口气,说:“不是,只是她一开始老是盯着我看,后来不看了。但是,小萌好像对她很抗拒,不管她怎么做,小萌都喜欢她。”
司马聪沉默半响,说:“既然孩子不喜欢她,那我们也少跟她来往。”反正和他合作的是商洛敬,不是他的皇后。
黄莘儿点点头表示同意。
陈思缘很是气恼,她觉得肯定是司马聪的那个儿子回去跟他们说了什么,所以他们才不跟自己来往了。不然,为什么从那天他回去以后,自己和他们一家的接触就几乎没有了,她也无法探司马聪的口风。
想到这里,陈思缘更加讨厌小萌,觉得他小小年纪就这么多事,很是讨厌。
第五百二十六章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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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七章囚禁
陈思缘知道了司马聪就是自己的杀父仇人之后,对司马聪恨之入骨,急不可耐地想要对小萌下手,但小萌的种种排斥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虽然司马聪和陈思缘都已经知道了对方的真实身份,两方之间的对抗一触即发。但是两个人已经不在是以前的身份,都代表着国家的顶层人物。如果轻易地就撕破脸,那么两国刚刚建立起来的友好关系就会断裂。对自己倒是没什么影响,但是两国的百姓恐怕又要陷入深渊了。
所以只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按耐住心中的怒火。
商洛敬安排的这次宴会极其重要,司马聪绝不会为了报复陈思缘而放弃整个国家的人民,所以还是按照原定的计划出席了。
等到宴会正式开始了,商洛敬已经坐在主位上了,陈思缘靠着商洛敬坐下。司马聪坐在右侧,黄莘儿和小萌挨在司马聪的旁边,其他的几位大臣坐在司马聪的身后。黄莘儿时不时喂小萌吃一点饭菜。
加上这件事,司马聪知道陈思缘绝不会轻易放火自己,所以一直盯着陈思缘。好在陈思缘没有露出什么端倪,司马聪稍稍放心。
陈思缘无心于吃喝,只是帮身边的商洛敬倒酒和添菜。陈思缘计算着时间,暗自期待接下来已经预备好的事情,陈思缘等了这一天太久,自己苦心孤诣经营的阴谋今夜就要实现了。
即使在这场宴会中,司马聪和黄莘儿毫无防备,陈思缘也不是他们的对手,她不能以皇后的身份来亲手实施这件事。但是陈思缘深知司马聪和黄莘儿的软肋是什么,那就是小萌,甚至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小萌年纪小,对付他往往要比对付司马聪要简单的多。
商洛敬站起身来端起了一杯满酒,陈思缘也拿起一杯酒站在商洛敬的身边,商洛敬将酒杯举向司马聪,说道:“今日我们夫妇二人备了薄酒,食物粗简,还望司马兄和夫人不要嫌弃才好,请满饮此杯,今日敬请尽兴,如有招待不周,还请海涵。”
司马聪没有接话,只是一口气喝完了杯中的酒。
商洛敬一一向各位敬酒以后安排了歌舞,,一群红衣女子上来表演舞蹈。伴随着清静悠扬的音乐,舞女翩翩然而起,在酒精的作用下,一群人渐渐沉醉。
陈思缘没有喝多少酒,尽量一直保持清醒,等待时机合适必须更加谨慎才行。
就在一群人欲醉欲昏之时,突然从前门射出一只冷箭,直直地插在地上,虽然没有伤到任何人,但是殿中的人都已经乱作一团。音乐声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叫喊声。舞女们抱成一团躲在殿中的角落里,失声哭泣。其余的大臣并没有多少惊慌,挪了挪位子,以便观察情况和躲避箭支。
小萌大哭着钻到黄莘儿的怀里,“娘亲,我怕,这是在干什么,一定要抱紧小萌。”黄莘儿抱着小萌的肩膀安慰道:“不怕,小萌,有娘亲和爹爹在这里呢,不会有事的,放心吧,很快就会结束的。”
然后黄莘儿向一旁的司马聪示意,司马聪眉头紧锁,没有说话,只是拍了两下黄莘儿的手掌。陈思缘依偎在商洛敬的身边,带着略微慌张的语气向商洛敬询问:“陛下,这是怎么了,难道有刺客吗,我好怕。”
商洛敬站了起来,镇定地说:“都别怕,本王今日在这里宴请贵客,我倒是要看看有谁胆敢在这里放肆。”
但接着又有一支箭射进来,商洛敬身体失衡往后退了一步,大臣们已经拔出了佩剑,准备开始厮杀。司马聪和黄莘儿、小萌已经同商洛敬站在了一列,但是过了许久也没有更多的情况。
小萌有些困了,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陈思缘看到后,建议道:“在这里耗下去也不是办法,我们这些女人孩子手无缚鸡之力,倒也帮不上忙。不如让夫人和小公子安排在殿中休息,我会派专门的人沿途保护的。”
司马聪虽然担心陈思缘会生出事端,但料想毕竟还在宫里应该会顾及商洛敬不会轻易动手,还是决定先送黄莘儿母子回去,毕竟这样总好过让他们直接暴露在危险中好。
过了一段时间商洛敬和司马聪以为女眷和小萌已经安全歇息了,可是谁知黄莘儿慌慌张张地跑过来拉着司马聪的手臂说:“不好了,小萌不见了,刚才我还和他在一起,但是天太黑了,忽然我就找不到他了。小萌他还那么小,没有我陪在他的身边,一定会害怕的,我应该怎么办啊。”
司马聪抱住不停哭泣的黄莘儿,努力地安慰道:“没事的,莘儿,小萌他会平安无事的,我们马上出去找他,一定能够找到他的。万一你哭坏了身子,小萌回来的时候看不见他的娘亲,他一定会着急的。”
陈思缘看到这一幕,心里稍稍舒坦了一些,没想到司马聪和黄莘儿也会有今天。当初自己的父亲问斩的时候,眼睁睁地看着却无能为力,只能在梦中再去怀念父亲。一定要让他们尝尝骨肉分离的滋味,任凭他们流干了眼泪,自己也不会心慈手软的。
陈思缘先是暗自高兴了一阵,然后流了几滴眼泪,楚楚可怜地说:“真是对不起,是我当时没有保护好小公子,当时天太黑,虽然看到了一个飘忽人影,却没有多加注意。所以才会让小公子被黑衣人掳劫了去,都是我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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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洛敬看到陈思缘这般委屈,心疼不已,于是扶着陈思缘安慰道:“还是莫要哭了,你也只是一个弱女子,能有什么办法呢。任凭你拼尽全力,也可能改变不了什么。你也费了不少心,还是先回去歇歇吧。”
随后又对司马聪愧疚地道歉:“司马兄,真是对不起,你的到来本来是一件好事,没想到竟然会这样,一定是有人故意想要破坏我们两国的友好邦交,所以使出这招。你放心,既然这件事发生在我的国家里,那我肯定责无旁贷,尽全力帮你找回小公子。”
但是陈思缘并没有直接回到自己的寝宫,还是趁着天黑去了宫中一处偏远的不常有人居住的房间,陈思缘在确认四周无人的情况下,推开了房门。一直走到里面才看到两个婢女,那是陈思缘的贴心婢女,一个是竹青,另一个是兰紫。
兰紫在看到陈思缘进来后问道:“小姐,现在外面怎么样了?”“兰紫,你不用担心,一切都是在按照计划进行,不会出什么问题的,对了,那个孩子怎么样了?”
陈思缘走进小萌,扯下小萌眼上的黑布后,小萌立刻大哭起来,大叫着:“我要回家,我不要呆在这里,你们都是坏人,你们都走开。”
竹青见状帮小萌擦了擦眼泪,陈思缘看到小萌这个样子,冷笑着说:“小鬼,你还是放弃吧,你死到临头了,不会有人来救你的。你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你的娘亲和爹爹了,你永远也出不去了,哈哈,我终于能够报仇了,你爹娘犯下的罪孽现在都要你来偿还。”
小萌瞪着眼睛,倔强地说:“你胡说,我爹娘都是好人,他们不会有事的,他们一定还会找到我的。你才是坏人,你是大坏人,一定会有人来惩罚你的。”
陈思缘听后怒不可解,用力地抽打着小萌的手臂,竹青看到小萌被这样对待,有些于心不忍,但又无能为力。
“竹青,兰紫,你们一定要给我看好他,千万不能让给跑了。他可是司马聪和黄莘儿的心头肉,就是他的父母害死了父亲,害得我们家破人亡,现在就要让他们血债血偿。这个小鬼跟他们的父母一个德行,竟然这样说我,记住,不许给他吃东西,好好饿饿他。”陈思缘交代完后,愤怒地离开了。
竹青一直陪伴在小萌的身边,小萌看着竹青,嘟着小嘴说:“姐姐姐姐,我的小手好疼啊,你能不能把绳子解开啊。姐姐姐姐,我求求你了,我的手臂快要断了。”
竹青看着小萌肉肉的可爱的小脸,于是慢慢把小萌的一只手从绳子里抽出来,兰紫看到竹青这个举动后,但是她会收到陈思缘的责罚。于是兰紫说道:“竹青,不要这个样子,万一小姐不小心看到,一定会怪你的,到时候你又免不了一顿教训。”
“没事的,兰紫姐姐,我就放他一只手。再说他这么小,也跑不了。”竹青将小萌的一只手抽出来,捋开袖子,发现手臂上出现了一道道的血痕。伤心地感慨道:“这该有多疼啊,都抽出血丝了,真是太可怜了,真叫人心疼。”
又过了一段时间,小萌有气无力地叫住竹青,“姐姐姐姐,我饿,我好久没有吃东西了,肚子都咕噜咕噜叫了。姐姐你能不能给我一点吃的啊,娘亲以前都是喂我吃饭的,现在娘亲和爹爹都不在,我好害怕。”
过了一会儿,竹青偷偷摸摸地进去内殿,将一包点心拿给小萌吃,看着小萌狼吞虎咽的样子,竹青不经意地笑了笑。
兰紫特意将竹青叫到身旁,语重心长地说:“竹青,你怎么又这样,小姐不是说过不能给他吃东西的吗。你把他给喂饱了,他倒不见得以后会认得你。”
第五百二十八章计谋
小萌对于黄莘儿的意义,是一般人无法想象的 。
黄莘儿穿越过来以后,经历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她和司马聪的感情也是一波三折。好不容易,到了今天才能好好的相守在一起。
她和司马聪深深相爱着,虽然经历了这么多的风波,出生入死,也有过很多误会,如今他们还是爱着的。她不敢想象,生活里如果失去了司马聪,她又会这么样。
而小萌,她的骨肉,对她而言的意义更为重要。小萌是她和司马聪的孩子,每每看到小萌天真可爱的样子,她都感到生命的神奇。一代一代,生生不息,小萌身上,流着她和司马聪的血呢。
小萌也是她活了两辈子,第一次有自己的孩子。看着襁褓里小小的孩子,一点点地长大,学话、学走路,现在可以跟她聊天解闷,再大一些就该读书习武。自己看着他一点点的成长,这种为人母的骄傲感,黄莘儿很是享受。
现在,本来想着,来到商洛敬的国家,是一个类似于休息的旅行,带着小萌长长见识,然后她和司马聪可以补偿一下小萌,因为他们平时都太忙了。
可是,黄莘儿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出这种事情。几乎是她发现小萌不见的那一刻,她的腿就开始发软。
夜里是那么黑,这个皇宫她也不熟悉,不敢到处走动,只能一声声地喊着她的小萌“小萌”“小萌,你在哪,不要吓娘亲”。她慌得不行,也顾不得什么得体大方了,跌跌撞撞地跑去找司马聪,见到司马聪的那一刻,她就忍不住了,哭着说:“小萌,小萌不见了。”
司马聪紧紧地抱着她,可是她还是止不住的发抖,小萌,小萌千万不能出事,要是小萌有个万一,那么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被司马聪抱着,看着商洛敬安排皇宫的各类人马去找小萌,可是就是怎么也找不到,黄莘儿的眼泪流的更凶了。她心痛不已,自己的亲骨肉,刚刚还牵着自己的手,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了呢。
司马聪见黄莘儿情绪不对,在拜托商洛敬帮忙找小萌以后,就先带着黄莘儿去商洛敬在皇宫里给他们安排的文华殿。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小萌应该暂时没有太大的危险,那个人不敢这么做,毕竟这是在皇宫。
回到文华殿,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司马聪让服侍的人都退下了,只有黄莘儿不时地抽泣声。本来,平时的时候,有小萌的欢声笑语,一家三口在一起吃饭、做游戏,现在却是这副景象。
司马聪揽住黄莘儿抖动的肩膀,安慰地拍着她的肩。待黄莘儿平静下来一些的时候,司马聪摸摸她已经有些散落的鬓发,问她:“莘儿,你觉得,会是谁?”
会是谁?谁会对一个小孩子痛下杀手?
黄莘儿本来刚在小萌走丢的自责中,愧疚不已,听司马聪这么问,她脑子里几乎是立刻出现了一个名字,对司马聪说:“你是说,陈思缘?”
司马聪捂住了黄莘儿的嘴,用口型告诉她:“这里是皇宫。”黄莘儿点点头,眼泪却又流了下来,她没想到,这个女人会恶毒到这个地步。
“我觉得,除了她,也不会有别人,毕竟咱们两国正在结盟的时候,对他们的人绝对是有益无害,没理由会有人想害我们,想害小萌,想想,也只有她了。”司马聪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
“那我们怎么办呢?小萌还那么小……”黄莘儿无助地问。
司马聪安慰她:“你先别担心,我觉得,她就算再蠢也不会把小萌怎么样,这样,你先休息一下,我去找商洛敬谈谈。”
黄莘儿也要跟着去,可是司马聪让她先在这里休息,并保证会好好处理。黄莘儿只好答应。
夜里,商洛敬还在批阅着奏折。毫无疑问,他是一个勤勤恳恳的好皇帝。对于小萌走丢的事情,他也很是担心,毕竟,现在是两国交好的关键时期。古人说,和为贵,不是没有道理的。和司马聪的合作,对他们而言有太多的便利,要是小萌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他确实不好跟司马聪交代,毕竟这是司马聪唯一的儿子。
商洛敬心里想着很多可疑的人选,可是仔细想想,他们都没有什么对小萌动手的理由。正烦恼着,听服侍的人说:“陛下,晋国国君要见您。”商洛敬立马请进。
司马聪刚刚落座,商洛敬就赶紧道歉,并保证:“司马兄,我真的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小弟已经派最精锐的人马去搜寻小公子的下落了。相信我,不管查出来是谁,我都会严惩不贷的。”
“多谢商兄,小萌丢失,莘儿情绪有些失控,我刚才带她回去,这会儿已经好多了。只是……”司马聪故意停顿了一下,说:“我怕商兄真的查出来以后,怕是不舍得严惩不贷了。”
商洛敬心中疑惑,司马聪为什么会这么说,问道:“此话怎讲?难道司马兄已经有了猜测?”
司马聪苦笑着说:“我和莘儿都猜,是您的皇后做的。”
“怎么可能!思缘,思缘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她平时连蚂蚁都不舍得踩死一只,又怎么会想着伤害司马兄的爱子呢?”商洛敬很爱陈思缘,他不相信陈思缘会做出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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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聪说了他和陈源形的矛盾,还有陈思缘曾经为了为她父亲报仇,下毒手追杀他们的事情。可是商洛敬虽然愣住了,但是还是说:“我不信,我不信她会做出这种事情。”
司马聪见他坚持,也不想勉强,不用商洛敬的力量,自己肯定也能找到小萌,准备跟他道别,可是商洛敬却说:“不过,司马兄,无论如何,我都会帮你安全救回小萌的,毕竟是在我的皇宫里丢的,这点事情我肯定能做到。”
看着商洛敬年轻而认真的脸,司马聪也认真地跟他道谢:“多谢商兄。”
回去以后,黄莘儿已经睡着了,但是在梦里一直喊着小萌,司马聪心疼地抱紧了她。
第二日醒来,黄莘儿就说:“我们找人盯住陈思缘吧。”既然已经大致确定了,凶手就是她,那么要趁早做打算,不要太被动。司马聪点点头表示同意,立即着人安排下去,盯紧陈思缘的一切行为。并说:“咱们自己也要好好看着陈思缘,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陈思缘在她的寝宫里,让侍女为她染上她的指甲,她则坐在椅子上,享受着这一切。陈思缘心情很好,因为小萌那个小孩,终于被她关起来了。聪明又怎么样?还不是只是一个小孩子,能成什么气候?
自己只要稍微使劲一些,他的命就要不保。她很享受这种,别人低她一等的感觉,她喜欢掌握别人的生杀大权。何况,这是司马聪的儿子,这下,她也让他尝尝骨肉分离的滋味。昨晚看着黄莘儿哭哭啼啼的样子,她心里是真的很痛快。
不过,陈思缘虽然狠毒,却不傻。她知道,司马聪和黄莘儿应该已经猜到了,就是她做的事情,而且应该会派人盯着自己。所以关他的地方,不能在这里了。陈思缘在心里冷哼:他们不是要找儿子吗?那么自己就偏要引他们到关他的地方,再把他关到别的地方去,看他们怎么找。
黄莘儿在和司马聪商议以后,来到了昨晚小萌走失的地方,她觉得肯定这附近有什么地方她没发现,小萌一定就在这附近,却看到了陈思缘的身影,她穿得极为华丽,芍药色的锦袍上还用金线绣着花纹,张扬又华丽,可是她看起来鬼鬼祟祟的。
让黄莘儿心里起疑,她是不是要去关着小萌的地方了?黄莘儿心砰砰地跳,一路小心地跟在陈思缘的后面,记下她走的路线,但是没有跟过去。
也不管陈思缘接下来的动作了,黄莘儿急急忙忙跑过去,找司马聪说了她看到的情况。听完她的描述,司马聪却沉默了,半响对她说:“莘儿,你先别急,现在去那里应该找不到小萌了,陈思缘肯定转移了地方。她是故意引我们过去。”
黄莘儿刚才救子心切,没有想到这一层,陈思缘诡计多端,做这种事情肯定要隐蔽一些,怎么可能这么明显,现在想想确实有些诡异,可是她太想就小萌了,问司马聪:“那我们怎么办,就不管了吗?”
“当然不是,只是你先别急,我去找商洛敬,让他亲自看看,自己的皇后干了什么事情,看看他还是不是这么相信她。”司马聪安抚了一下黄莘儿,然后去找了商洛敬。
“商兄,你那边有头绪了吗?”司马聪先问商洛敬。
商洛敬不好意思地说:“没有,不过我已经加大人手去了……”话却被司马聪打断:“那么我有了发现,商兄要不要过去看看?毕竟皇宫我不熟。”
商洛敬虽然怀疑,但还是跟着司马聪走了。
黄莘儿告诉了商洛敬,她跟着陈思缘走了一路,看到的那个地方,很偏僻,在皇宫的一个角落。
商洛敬很是疑惑,心想,陈思缘去那里干嘛,他仔细想了想,那个屋子很偏,一般都没有人去,怪不得一直找不到。对黄莘儿说:“好,我这就去,那里不好找,你们跟着我走。”
司马聪和黄莘儿表示同意,一路跟着商洛敬到了那个偏僻的院落。
第五百二十九章发落
陈思缘现在内心十分得意,她还想“怎么这个黄莘儿这么蠢,自己说什么就什么,她怎么能开得了那么多商家,肯定都是司马聪的功劳。”一开始她就是故意引诱黄莘儿跟着她走的,她甚至回头看到了黄莘儿。
她很得意,因为这正是她的计策。带着黄莘儿到这里以后,让她亲眼看看,她的宝贝儿子不在这里。这样,一来她可以继续把小萌藏起来,虐待他,为父亲报仇。
这二来呢,就是她可以借此洗清自己的嫌疑。司马聪夫妇不是怀疑自己拐走了他们儿子吗?可是跟着她走了这一路,看不到他们儿子,是不是很失望呢?到时候,就算他们找上了商洛敬,自己也是清白的。
因为司马聪的缘故,她看他们一家都很不顺眼,这个黄莘儿更是,凭什么当年她就入了司马聪的眼,说不定要是没有她,嫁给司马聪的人就是自己了。父亲也不会因为司马聪而死!想到父亲的惨死,陈思缘就想把小萌那个小畜生撕烂。
想到黄莘儿将要有的反应,陈思缘简直都快要笑出声了。
走到那个很不起眼的小房间门前,陈思缘终于抑制不住自己的喜悦,准备回头,给黄莘儿一个措手不及,看看她作何反应。她甚至想好了自己要说什么,看着黄莘儿那张可恶的脸,自己要无辜的说:“夫人为何来到这里?”
然后她会说,怀疑自己拐走了小萌,自己就顺势打开门,反正小萌已经被她让人带到了别的地方。黄莘儿会发疯般地寻找小萌的身影,可是她掘地三尺也看不到她的宝贝儿子了。
虽然内心很是高兴,陈思缘还是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准备回头无辜地看黄莘儿。
可是谁能料到,陈思缘一回头看到的却是一队禁军和奴才,还有后面商洛敬专属的轿子!她不敢相信,她身后一直跟着的人,难道不是黄莘儿吗?
她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精致的小脸上一时间全是慌乱,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身后跟着的人,变成了商洛敬。她想逃,可是显然是不现实的,这个房间极为偏僻,只有一条路通这里,其他都是死胡同。
陈思缘慌乱了一会,但是转念一想,为什么自己要慌张,商洛敬来这里,未必是为了小萌的事情,自己只要抵死不认就可以了。
看到商洛敬的轿撵越来越近,陈思缘赶紧跪下迎驾,反正商洛敬这么宠她,不会让自己跪很久的。可是,陈思缘再一次失策了,商洛敬脸上没有表情,看到自己一点反应也没有,更别说像往常一样扶她起来了。陈思缘心里前所未有的慌张。
商洛敬暂且不管陈思缘,径直打开了那扇门,里面却什么都没有,黑乎乎的一片,还有很重的潮湿味道。
他极少这么跟人说话,此刻却是冷了脸,对跪在地上的陈思缘说:“孩子呢?”
陈思缘从未见过这样的商洛敬,她印象中的他,都是对她温柔包容的,什么都不会强求她,现在却这样,只是为了一个孩子,陈思缘稳了稳心神,答:“陛下在说什么?什么孩子?哦,是说小萌吗?还没找到吗?”
商洛敬看到穿着华服、浑身金银珠宝的陈思缘,突然觉得,她好陌生,那个羞涩又懂事的少女,仿佛早已不在。
她今天穿了一个艳丽的颜色,画着极盛的妆容,她这一身的衣服、珠宝,都是自己给予她的,可是他就是觉得她很陌生。她的解释他一句也不想听。
这边,黄莘儿和司马聪跟着商洛敬一路来到了这个偏僻的屋子面前。
商洛敬的轿子走的比较快,他们过了一会才到。
一到这里,看到的就是这个场面,商洛敬冷着脸站在那里,地上是跪着的陈思缘。
黄莘儿不管陈思缘是怎么样的,她心里只有小萌,直直地冲到门前,却看到屋里什么都没有,她进去找了一遍又一遍,哪里有小萌的影子。
可是,想到小萌之前有可能,就在这个阴冷潮湿的小屋子里待过,说不定还被虐待了,她心里就难过的像刀割一样,母子连心,她如何不痛?
司马聪早已猜到,陈思缘肯定把小萌转移到了别的地方,所以也没指望在这里能找到小萌,但是看到黄莘儿失落的脸,他还是一阵心疼,紧紧地搂着她。
商洛敬想到之前司马聪的话,本来他有多么相信陈思缘,现在他就对陈思缘有多么失望。他只觉得,陈思缘是个有小脾气的小姑娘,不过他愿意宠着她,愿意给她世界上最好的东西。
把凤印给她,让她执掌后宫大权,把最好的绸缎、珠宝还有其他小玩意,一股脑都送到她宫里,为她父亲报仇。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到什么样子。
陈思缘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往常,自己只要虚虚地行个礼数,商洛敬就会马上把她扶起来,还说以后在他面前,都不用行礼。他对她可以说是,无可挑剔。可是今天他为什么突然对自己这样?
半响,商洛敬开口:“皇后,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你为什么到这里来?你把小萌藏到哪里去了?”
皇后?他叫自己,皇后?陈思缘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商洛敬会怀疑到自己,是不是有是黄莘儿这个贱人?一时竟不知该如何答话,可是想想,小萌又不在屋子里,自己早就让人把他弄走了,没什么好怕的,反正没有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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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装傻说:“思缘不懂陛下在说什么,小萌丢了我也很着急,我也在帮着找啊。而且,陛下说,我把小萌藏起来?我和小萌哪里有什么矛盾呢?何况,小萌只是个小孩子,我还能怎么对他?我喜欢小萌,这一点,大家都看得很清楚。思缘问心无愧。”
商洛敬看到她这个楚楚可怜仿佛与她无关的表情,竟感到一阵恶心,不想跟她废话:“你到底干了什么,心里清楚,你说这件事跟你没关系,那你贵为皇后,为何要来这偏远院落?”
“我,我,我是随便来这里逛逛而已,陛下为何就认定小萌的事情是臣妾做的呢?”陈思缘仍然硬着头皮找借口,虽然她心里已经慌得不像样子了。
商洛敬怒极反笑,出言讽刺:“随便逛逛?好,好,我的皇后就是不一样,随便逛逛都能到这个从来没有人的地方。”
其实,他内心已经多多少少相信了司马聪的话。陈源形的事情他略有耳闻,陈思缘恨上司马聪也不是没有道理,可是他已经处死了商垣珩,她还要他做到什么样才满意呢?
而且当年的事情,陈源形并不是没有错的。现在正是两国结盟的重要时候,她出了这种幺蛾子,商洛敬觉得她真是很不懂事。要是她坦诚的承认,也许自己都不会这么生气。
陈思缘还想为自己辩解什么,可是还没张嘴,商洛敬就说:“你不必多言了,我已经不会相信你说的话了。”
他虽然很不想承认,自己爱着的这个女人,竟如此恶毒,把上一代的事情,牵连到一个无辜的孩童身上,可是他的内心,已经不再相信陈思缘了,她每解释一句,都让他觉得,她更加恶心。
商洛敬不再理会跪在地上的陈思缘,苦笑着对司马聪夫妇说:“司马兄见笑,这件事情,你说的对,是小弟治家无方,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怪我。”
司马聪见状忙说:“这不怪商兄,你不要自责,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小萌。其他的事情,商兄自己决定。”
商洛敬点头表示理解,想了想说:“那这个女人就交给你们处置,她要是不说的话,司马兄再来找我便是。”
跪在地上的陈思缘一脸不可置信,她醒悟过来,原来“这个女人”,说的就是她!她难道在他心里,就这么不堪吗?她知道,自己落在他们手里,肯定没有什么好下场,吓得小脸苍白,赶紧求商洛敬:“陛下,陛下,不要啊,臣妾错了。”
可是商洛敬完全不想理会她,交代侍卫:“把她控制起来,不要让她发疯了,交给晋国国君处理。”
侍卫得令,本来还顾忌陈思缘的皇后身份,但是毕竟掌权的人不是陈思缘而是商洛敬。还是把陈思缘控制了起来。
陈思缘大惊失色,她没有想到商洛敬竟会对她这样做,忙说:“陛下,陛下,你不要轻信了别人的谣言啊。我没有,小萌的事情跟我无关!”可是没有一个人理会她。
商洛敬当场交代下去:“所有皇后身边服侍的人,都给我抓起来,挨个审问,我就不信,这皇宫里,还找不出一个小孩来了。”
第五百三十章逃脱
小萌虽然还是个孩童,可能在年龄上稍显稚嫩,但是司马聪和黄莘儿的基因良好,很是聪明机智。
而且,由于生活环境的原因,小萌格外敏感。从他对于陈思缘的抵触就能看得出来,对于这些有潜在危险、他直觉不对的事情,小萌都会选择不接触。
事实证明,小萌的直觉是正确的,从陈思缘看黄莘儿的眼神里,小萌就敏感的发觉,不管这个皇后娘娘有多美丽,她的宫殿多么豪华,他还是不想接受她的亲近。
包括那个晚宴,整个晚上小萌都紧紧地跟在娘亲和爹爹的身后,不敢到处乱跑。他害怕这个一会敌视娘亲,一会又对他很好的皇后娘娘。可是,意外还是发生了。
陈思缘假意保护黄莘儿和小萌,派专人送他们回去,目的就是半路劫走小萌。所以,就算小萌寸步不离地跟在黄莘儿的身后,他小小的身板还是没法和几个身强力壮的成人相较。
一路上他不是没有挣扎,可是眼被蒙住了,嘴也被人死死捂住,小萌又惊又惧。小萌感到他被扔到了一个黑乎乎,看不清是哪里的房间,被粗暴地摘下来蒙在他脸上的后,他看到了皇后娘娘和两个婢女模样的人。
脱离束缚后,他立马开始大喊求救,可是却被人狠狠地打了,后来还用绳子把他绑起来。还不给他饭吃,扬言要饿死他。
小萌很善于观察环境,他注意到,看着他的两个婢女,其中一个穿青色衣服的,一直陪着他,而且,刚刚挨打的时候,她满脸心疼的样子,于是小萌求助于她。软软地喊了几声姐姐,果然奏效,那个姐姐把他的一只手解放了出来。
可是下一秒,这个姐姐就被另一个穿紫衣服的婢女骂了。不过也好,他知道了她叫“竹青”,接下来小萌开始慢慢接近竹青,甚至惊喜地发现竹青能给他带点吃的回来。
以往小萌是有些挑食的,为此不知道被黄莘儿说过多少次,可是饿了这么久,他也顾不得,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结果那个叫兰紫的,又过来了,不仅把他的饭拿走了,还让竹青不能给他送吃的。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他又被蒙上了眼睛,带到了另一个地方。
小萌多多少少感觉到,竹青是听兰紫的,所以他只得饿着肚子。
饥饿让小萌很难过,他意识到,娘亲和爹爹一定也很着急,既然他们还没找到自己,那就自己试着逃出去吧。
摸摸随身的一个小口袋,里面乱七八糟什么都有,什么沙包啊,古钱啊,还有一些刀枪的模型,都是前些日子逛集市的时候,他缠着司马聪买的。想到爹爹,小萌又是一阵难过。
突然,小萌摸到了一个小瓶子,他记得自己没有带药之类的,那么怎么会有一个药瓶子呢。小萌想起来了,他有一次在清风楼玩的时候,黎若萱在研制一种新的毒药,桌上摆了很多瓶瓶罐罐,他当时好奇地问;“萱萱姐姐,桌子上是什么啊?”
黎若萱见他白嫩的小手抓着这些毒药,忙过来制止他:“小萌乖,这些东西可不能随便玩,都是迷药,碰到你可就晕倒了,姐姐让他们带你出去玩。”说着招呼侍女带小萌出去。
小萌当时虽然乖乖地走了,但是悄悄地摸了一个小瓶子,装进了自己的小包袱里。
原来是迷药啊,迷药……
小萌计上心来,只是可能要对不住这个善良的竹青姐姐了。
小萌已经饿了一个白天加一个晚上了,竹青看着小萌没有精神的脸,心里急的不行。大人饿上这么一天都受不了,何况他还是一个小孩子。
“小萌,对不起啊,姐姐不能给你拿东西吃了……兰紫姐姐现在在厨房那边,我也不能去厨房给你拿点东西过来。”竹青一张脸上写满了愧疚。
小萌安慰她说:“没事的,竹青姐姐。我是男子汉,少吃几顿没关系的。”可是他的肚子已经不争气地在咕咕叫了。
竹青看小萌这么懂事,更加愧疚。
小萌见状,说:“竹青姐姐,反正现在兰紫姐姐不在,你能不能给小萌松开另一个手的绳子啊,真的好疼啊。”他白白嫩嫩的手腕上已经有了很明显的勒痕。
竹青犹豫了,可是看到小萌的手腕,她咬咬牙说:“好。”然后给小萌松了绳子。
小萌得了自由,开心地扭动了起来,竹青看得好笑。
这时小萌突然对她说:“竹青姐姐,不要不高兴了,小萌会变戏法哦,姐姐要看吗?”
竹青不做多想,说:“好啊。”
“那你凑近一些,我给你变。”
竹青依言靠过去了一些,看着小萌拿出了一个小瓶子,把那个瓶子的盖子打开了,竹青笑着说:“小萌,这是什……”一句话还没说完,竟已经晕了过去。
小萌试探地喊:“竹青姐姐?竹青姐姐?”
看着晕过去的竹青没有任何反应,小萌内心有些愧疚,对晕倒的竹青说:“对不起哦,竹青姐姐,你是个好人,可是小萌想见娘亲和爹爹……”
逃出这个小房间后,小萌开始做打算,既然刚才竹青说兰紫在厨房那边,那么自己悄悄跑出去应该就没有危险了,希望不要正好撞上那个坏皇后。
小萌出去以后,发现这个地方他完全很陌生。事实上,这整个皇宫,他都很陌生。但是凭直觉,小萌觉得这个地方一定很偏僻,因为他出来了好一会,都没有听见人说话。连侍女和侍卫都没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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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萌看着这条他完全没见过的路,还有看起来都一模一样的房屋,很是无助,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这边,陈思缘被侍卫控制住了,由黄莘儿和司马聪亲自盘问。她今日本来穿着极为华丽的衣服,妆容也很精致,可是经过这半天的撕扯,衣衫凌乱、发髻也散了下来,哪里还有半分皇后的样子,完全像一个泼妇。
她看着在前面坐着的司马聪还有一旁的黄莘儿,气不打一处来,新仇旧恨一起冲昏了她的头脑,她朝司马聪吼:“你算什么东西!只会陷害重臣,害人家破人亡的狗贼!”
侍卫见她情绪失控,问司马聪要不要对她动手,司马聪摆手,对陈思缘说:“皇后娘娘何出此言?你父亲陷害的我的事情就少了吗?我都是为了自保,而且杀死他的不是我,是商垣珩。至于家破人亡,这就跟我没关系了。现在你只有两个选择,一是老实告诉我们,小萌在哪,二是,我把你送到牢里,然后让陛下亲自审你。你选哪个?”
陈思缘冷笑着说:“呵,你以为这样我就会说了吗?司马聪,你口口声声跟你没关系,可是我父亲就是因你而死。我没什么本事,就是想让你也尝尝骨肉分离的滋味。至于小萌嘛,哈,再聪明也只是个小孩,饿了这一天,我不说的话,再过两天,他饿死在哪里你们都不知道!”说到最后,她开始丧心病狂的笑。
黄莘儿听小萌已经饿了一天了,心急地不行,说:“你好毒的心思!”
司马聪也不想跟她废话,既然陈思缘这么在意她的父亲,自己就拿陈源形来威胁她:“好,那我即刻派人去陈大人的墓前,让他在地下也不得安生。”
陈思缘一听她父亲,就沉不住气了:“你敢?!”
司马聪挑眉,“我为什么不敢?”
陈思缘知道他可以干得出来这些事情,于是只好招认。
司马聪和黄莘儿按照陈思缘招认的地方,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关押小萌的地方,此时已经快到下午了,夕阳西下。
可能是母子连心,黄莘儿在一个小角落里,看到了小萌。
她马上冲过去:“小萌,小萌!娘亲在这里!”
小萌饿了这一天,也不熟悉路线,又怕被人逮到,于是找了一个他觉得安全的小角落蹲着,手里还紧紧地攥着那瓶迷药。
听到黄莘儿的声音,抬头看到娘亲,小萌朝黄莘儿跑过去,抱到黄莘儿的时候,小萌就止不住自己的眼泪,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黄莘儿看到他小脸没有什么颜色,浑身上下还脏兮兮的,心疼的不行,听到小萌一直在哭,她安慰着他:“小萌不怕,不怕,娘亲来了,不怕了。”
司马聪看到母子俩抱在一起的样子,心里万千感慨。小萌看到爹爹,也扑上去,喊:“爹爹,爹爹。”司马聪摸摸小萌的头,说:“好了,好了,男子汉,不要哭鼻子了。”
小萌忍了忍,擦干了眼泪,说:“好,小萌是男子汉,小萌不哭。”
司马聪和黄莘儿带着小萌回到文华殿,赶紧让下人给小萌做了一桌子菜,都是平日里他爱吃的。小萌刚刚洗干净,换上干净的衣服又变成了那个软萌可爱的小萌。
小萌经过这两天的又是饿,又是囚禁,吃饭也不用黄莘儿喂了,一个人狼吞虎咽地,吃得极香。黄莘儿看到他吃饭的样子,又是一阵难过。
夜里,小萌睡着了,黄莘儿对司马聪说:“我不管,你说孩子小也好,怎么样都好,小萌就是该习武了,不然再经历一次这样的事情,要怎么办呢?”
司马聪本来还很犹豫,毕竟小萌现在心性还没定下来,过早习武反而不好。可是黄莘儿说的也有道理,于是答应:“好,咱们回去我就安排师傅教小萌学习武功。”
第五百三十一章处罚
第二日,小萌被司马聪和黄莘儿带着去了商洛敬的宫殿。
商洛敬正在审阅公文。下人来报:“晋国国君带着小公子和夫人求见。”
商洛敬听到忙放下手里的公文,迎上去说:“司马兄,夫人,有失远迎。”看到他们牵着的小萌,怯生生的模样,商洛敬摸摸他的头,问:“小公子,昨晚睡得还好吗?”
小萌懵懂地点了点头。
“昨夜他累了,几乎是躺在床上就睡着了,商兄你不必挂心。”司马聪出来解释。
说到这里,商洛敬又想到这件事情,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愧疚地说:“都是小弟的不好,让小公子受了委屈和惊吓,又让司马兄和夫人受惊了。本来是想让你们来我们国家看看,谁知道会出这种事情……”
看得出来,商洛敬对于小萌的事情很是愧疚,黄莘儿和司马聪心里也不好受,毕竟这也不是他想的,谁能想得到陈思缘会对一个小孩子做出这种事情。
黄莘儿出言安慰他:“商兄,你大可不必这么说,出了这样的事情,谁也想不到,不怪你。我们都没有怪你的意思,是不是啊小萌?”说着捏了捏小萌的手。
“对的,小萌不怪你,你不要难过了。”小萌懂事地说。
看着小萌天真可爱的样子,商洛敬心里也是一片柔软,同时还有些遗憾。
是啊,怎么可能不遗憾呢。人这一生,能够遇到一个合自己心意的人,已是不易,能够结发成婚,更是缘分中的缘分。不然,怎么会有“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的说法呢?
对于陈思缘,商洛敬是真的动了心,用了情。
谁又能料到,她会干出来伤害一个小孩子的事情呢?商洛敬若不是亲眼看到,陈思缘站在那个偏僻的小房间前,打死他也不会相信,自己的皇后会这样。
而且还是在两国合盟的关键时刻,陈思缘实在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出于什么身份,他也不能护着陈思缘。因为她就是做错了,要承担后果。可是,商洛敬在将陈思缘交给司马聪他们手上后,几乎是坐立难安。他悲哀地发现,自己深深地爱着她,看不见她,听不见她的消息,他心里很是不安。
后来得了消息,她没有受什么责罚,自己招认了关押小萌的地方,小萌也得救了。商洛敬才稍稍放心下来。
可是,她是当不了自己的皇后了,虽然自己贵为一国之君,也不能这么不分是非。
只是,看到小萌的小脸,他心里很遗憾,自己没能和她有一个他们的孩子。他有多么想,和自己最爱的女人有一个孩子,别人不会知道。
商洛敬停止了自己的胡思乱想,摸摸小萌的头。传下人,把陈思缘带上来。
经过一晚上的关押,陈思缘哪里还有昨日的精致美艳,看起来甚至还不如一个婢女。
商洛敬看到她这个样子,心里也很不忍,特别是她楚楚可怜的眼神。干脆别过头去,问小萌:“是她把你关起来的吗?”
小萌到底还小,看到曾经伤害过他的人,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黄莘儿一直牵着小萌的手,感觉到了他的紧张,揉揉小萌的耳朵,轻声说:“不怕的,她不敢了。”
小萌点了点头,说:“对……就是她,把小萌关起来,打小萌,不给饭吃……”
商洛敬亲耳听到小萌这么说,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深爱的女人,就是这么对待一个无知孩童的。他问陈思缘:“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陈思缘今日未施粉黛,素净的一张小脸上写满了平静,回商洛敬的话:“臣妾没什么想说的。”可是说到最后,还是忍不住流了泪。毕竟,人心不是石头,她对商洛敬,并不是没有感情。或者说,陈思缘一直在否认自己对商洛敬动了心,如今才后悔。
商洛敬不忍看她流泪,但自己必须要做出公正的判决,背过身,吸了一口气,说:“好,宫内嫔妃处私刑者,按律例,降位份,入冷宫。你贵为皇后,做出这种事情,更是其罪当诛,我念及往日情分,只打入冷宫,此生不得出来。我与你,不再相见。”
这短短几句话,商洛敬说出来,却是心如刀割般。他刚称帝,甚至还没给陈思缘一个像样的婚礼,就出了这样的事。
可是他不得不这么做,小萌差一点就在自己的皇宫里出了事,说出去,别人该会怎么想?还好小萌没出什么事。只是他必须,给司马聪一家一个交代。
说到这里,陈思缘已是满脸泪痕。她不是不爱商洛敬的,只是她总是利用着商洛敬的爱,去满足自己的私欲,包括杀了商洛敬,包括掳走小萌。她已经知错了,她甚至想过,报复完司马聪,自己就和商洛敬好好过完这一生,谁知道……
再多的后悔也是无用,陈思缘知道事情已成定局,自己醒悟的太晚太晚,只得跪下,给商洛敬行了最后一个礼,说:“谢陛下。”
商洛敬听不得她的哭泣,命下人带她下去。
但是这件事情并没有处理完,昨天商洛敬亲自审的陈思缘身边伺候的人,那些虐待小萌的,还有参与到这件事里的人,都被带上了殿内。
一屋子的婢女和太监、侍卫。为首的就是竹青和兰紫。
竹青眼圈红红的,兰紫也不管这是在殿上,就对竹青说:“你哭什么哭,我都说了,你不要对他好,你看你,这样又能得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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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青不说话。
小萌看到竹青,说:“竹青姐姐!”
竹青看到他,虽然自己命运未卜,还是很开心,挤出来一个笑。
商洛敬看人都到齐了,说:“你们这些人,不仅不劝阻皇后娘娘,还助纣为虐。皇后已经被我关了冷宫,至于你们这些她的忠心奴仆,既然我不能处死皇后,那你们就替她死吧。”
跪了一地的奴仆,都求情:“陛下,我们也不想啊,求陛下开恩。”
小萌本来看到竹青还很开心,听到商洛敬要把他们都处死,急了,拽着黄莘儿的手说:“娘亲!为什么要把他们都处死啊,小萌不要他们死。”
小萌看着竹青还有很多别的婢女都要因他而死,忍不住了,上前对商洛敬说:“商叔叔,小萌不想让她们死,她们也不是故意的,小萌原谅她们。而且,竹青姐姐对我很好,小萌不要她们死。”
商洛敬没想到小萌会这么说,可是他都已经决定了要好好惩处这些人,对小萌说:“可是,小萌,这些人做错了,就要受到惩罚啊。”
“那她们也没有犯很大的错,小萌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商叔叔,小萌求你了。而且,小萌的绳子还是竹青姐姐松开的,不然小萌也跑不出来。”小萌继续说。
竹青听到小萌这么为自己说话,眼泪掉的更多。
司马聪和黄莘儿也说:“是啊,商兄,不必这么做的。她们到底也只是为人做事,饶过她们吧,就当为小萌积德了。”
商洛敬思索片刻,说:“好,那本王就看在小萌和司马兄和夫人的面子上,放过你们。不过,你们虽然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们继续陪在皇后身边,照顾皇后。只是不得再做坏事。”
底下的人,听到前半句,十分开心,可是听到“活罪难逃”,还是紧张了一下,又听商洛敬说,是让他们陪在皇后身边,松了一口气,纷纷跪下道谢:“谢陛下不杀之恩。”
这件事情,就算结束了,又过了两日,司马聪一行人回国,商洛敬送完他们后,回到了他的寝殿。想到往日陈思缘还在的时候,商洛敬又是一阵唏嘘。
此后,商洛敬一直专心处理国事,不让自己想她。
这日,商洛敬在批阅奏折的时候,突然有下人进来,商洛敬问:“什么事?”这个时候,应该没事才对。
下人回他:“报陛下,皇后娘娘,她,有孕了。”
商洛敬一开始以为自己听错了,后来确定自己没有出现幻觉,他几乎是立刻想去冷宫,看看他的妻子,还有未出生的孩子,可是,他已经说了,此生不再相见,不能食言。
冷静下来,问来报信的人:“什么时候的事?”
“回陛下,就是刚刚的事。其实,好几天了,皇后娘娘一直吃不下东西,下人只以为是肠胃不好。可是眼看着情况,不对,叫了太医,这才发现,是有孕了。”
商洛敬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淡淡地说:“好,着人安排,增加她的食宿份例。让她好好把孩子生下来。”
商洛敬到底是爱着陈思缘的,陈思缘有孕以后,隔三差五的就着人往她那里送吃食、小玩意。
八个月以后,陈思缘生下一个粉雕玉琢的男孩,商洛敬欣喜的不行,第二日上朝的时候就宣布了要把这个孩子立为太子。
大臣们反对,上奏折的上奏折,在朝上提出反对的反对。因为他们都想让自己的女儿入宫,他们女儿的孩子当太子。那日上朝的时候,有个大臣说:“皇后已入冷宫,她的孩子没有资格作太子。”朝下的大臣都赞同。
待大家平息下来后,商洛敬只说了一句:“那你的孩子有资格当?”
从此,再也没人敢多言此事。
第五百三十二章怒火
商洛敬和陈思缘的事情暂且按下不表,且说司马聪一家。
经历了小萌被掳事件以后,黄莘儿和司马聪商议,是时候教小萌习武了,不能一点武术都不通。
司马聪的本意是,小萌还太小,读书的事情尚且还没太能做好,而且体格也没达到练武的水平。打算过两年,小萌身板硬朗一些,心性定下来,再教他。
但是经不住黄莘儿的百般央求,何况,小萌被绑架的事情,司马聪确实也被吓了一跳。于是决定回国的时候,就教小萌习武。
同时,司马聪也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他们回到自己国家的第二天晚上,一起用晚膳时,司马聪就对黄莘儿说:“莘儿,我想把小萌立为咱们大晋的太子,你觉得如何?”
黄莘儿本来在喝着汤,突然听到司马聪这么说,被呛了一下。司马聪赶紧过去给她捶背,问她有没有舒服一些。
“你,为什么突然这么想?”黄莘儿很是不解。因为他们之前也戏言过此事,说希望小萌赶紧长大,让他继承王位,他们两个过闲云野鹤的日子。可是那也只是戏言而已,而且小萌还这么小。
司马聪见她没事了,一本正经地说:“因为,我觉得,这样的话,朝中那些大臣,就不会总是想着怎么把他们的女儿送到我的床上了。”
黄莘儿被他逗笑了,司马聪也笑,过了一会,认真地说;“真的,我觉得,反正这辈子我就只有你了。让小萌当太子,本来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早两年晚两年而已。”
“可是,小萌这样会不会被很多人盯上?”黄莘儿说出了心中的疑虑。
“谁敢?我们除了小萌也没有别的孩子了。或者说,你还想再给小萌生个弟弟?”司马聪本来很正经的,说着说着又开始调戏黄莘儿。
黄莘儿羞恼地捶了司马聪一下,想了想说:“那好吧,就希望小萌不要有压力,还是好好成长。对了,你什么时候安排人教他习武?”
司马聪抱住她说:“这个嘛,我觉得,还是不要找人教他的好。”
黄莘儿恼了,明明之前说好的,挣开他的怀抱:“你说话不算数!”
“你听我继续说啊,我不让人教,不是不教他。我准备亲自教他习武。”司马聪失笑地回她。
黄莘儿睁大了眼睛,司马聪的武功自是不必多说,而且由他亲自教小萌,也比外人放心一些,于是欣然同意。
既然决定了要立小萌为太子,当下司马聪就着宫里的文官礼官选字,作为小萌的封号。不然,总不能将来的一国之君叫小萌吧。
第二日,下人将选好的字都送上来了,红色的托盘里,摆着很多玉牌,玉牌上刻着字。供他们选择。
小萌从“鱼”字辈,选了十二个字,都是寓意很好的字。黄莘儿一眼就看上了“鲲”这个字,对司马聪说:“我觉得这个字,就很好。”
恰好,司马聪心中所想也是这个“鲲”字,张口道:“《齐谐》有云‘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好字。”
“是啊,你也喜欢吗?”
司马聪笑着答:“对,希望我们的小萌,也能应这个字,扶摇而上九万里。”
于是定下来小萌的名字——司马鲲。
第二日早朝的时候,司马聪向朝中大臣宣告了此事:“众爱卿,自今日起,立朕的长子,司马鲲为太子。”
朝中大臣议论纷纷,有的赞同,有的不做声。
时间匆匆过去,皇宫里的花经历了几个冬夏,已是五年以后。这五年里,晋国被司马聪治理得井井有条,不管别人怎么看,小萌被立为了太子。司马聪空下来的时候,就亲自教导小萌学习武功。
一开始的时候,司马鲲到底是小,马步都扎不稳,急的直喊爹爹,司马聪却很严格,一丝不苟地教他,错了就罚。
因为之前司马鲲跟着黄莘儿的时候更多一些,司马聪处理政事很忙,常来不及陪着他。跟黄莘儿在一起的时候,司马鲲因为小,常常很多事情都做不好,而且曾经这种类似的绑架事件并不是没有发生过,黄莘儿很是心疼。
到底是娘亲,要心软一些,看着小萌每天练武回来,委屈巴巴的小模样,黄莘儿心里十分难受。
所以,黄莘儿干脆趁着司马聪不在的时候,悄悄告诉司马鲲:“要是,你父王太凶的话,你就一开始就装作受不了的样子,嗯?”
司马鲲问黄莘儿:“可是,娘亲,这不就是撒谎了吗?你说过,小孩子不能撒谎的。”
黄莘儿笑着摸摸儿子的头,说:“没事的,反正你现在还小,让你习武只是想让你掌握一些能够保护自己的技巧。你爹爹太严格了。”
司马鲲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第二日,司马聪在教导司马鲲练武的时候,明显发现他大不如前。前些日子,就算累了,受不了了,孩子还是会咬咬牙坚持一会,可是这一次,才刚刚开始没一会,司马鲲就苦着一张小脸说:“爹,我,受不了了。”
司马聪感到奇怪,可是怕伤着孩子,他还小,于是同意让他休息一会,结果,这一天也没怎么好好练。
司马鲲见计划奏效,很是开心,此后每天都举一反三的想出各种不同的小聪明,来逃避训练。除此之外,司马鲲因为常常能够见到黎若萱的缘故,加上他以前,从黎若萱那里,拿了稀奇古怪的药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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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鲲一天天地长大,转眼间已经从一个小孩子,长成了一个十五岁的少年。
手里有这些东西,于是就爱拿这些黎若萱炼制出来的药品去戏弄别人。
黄莘儿贵为皇后,所以常常会有一些大臣或者大臣的夫人,前来拜访她。虽然有的时候烦不胜烦,可是黄莘儿也不得不好好招待他们。
但是这些人里有一些大臣,司马鲲很讨厌,因为他觉得他们说的太多,他听得很烦,还有那些大臣的夫人,脂粉味太重,他也不喜欢。所以,趁着他们在交谈的时候,他就会悄悄的在他们的茶水里面下点药,什么泻药啦、吃了会起小疹子的药啦,他都加过。
黄莘儿有一次无意间发现了,把司马鲲好好地说教了一通,可是司马鲲表面上说着“好的好的,娘亲,我再也不会犯了。”可是还是玩性不改。
这一日,黄莘儿提前告知司马鲲,说:“一会儿户部尚书的妻子要来,你不要捣乱,不然娘亲就打你。”
司马鲲点点头,在心里暗想,这个户部尚书的妻子是谁?还没想起来,户部尚书的妻子赵靓倚就来了。
赵靓倚此人,性格泼辣,还是在家做姑娘时,为人就很是霸道。一次她的侍女,给她梳错了发型,害她出门被笑,结果她回到家,竟就将那个侍女打得几乎残废。
嫁给户部尚书后,性格更加暴躁,一言不合就要责罚身边服侍的人。她屋里伺候的人,没有一个身上没有伤痕的。
赵靓倚穿着鲜红的衣裙,衣服边上还有金线绣着的花纹,十分艳丽奢华。一点都没有要见到皇后,要收敛的意思。
司马鲲看到她就想起来了,她身上的脂粉味每次都熏得他头疼,而且,她言辞间,对黄莘儿并不很尊重。甚至有几分想要和她比较的意思。黄莘儿虽然也不喜欢她,但是又不想生了嫌隙,一直对她客客气气的。
司马鲲看到她,又生出了想要戏弄她的意思,反正她这么讨厌,而且自己毕竟是太子,她肯定不会拿自己怎么样。
这边,黄莘儿正在和赵靓倚交流着怎么护肤。
“皇后娘娘,你气色很好啊,你都用什么护肤?”赵靓倚抚摸着自己的红宝石戒指说。
黄莘儿知道,她并不是问自己怎么护肤,而是想要炫耀她手上的红宝石,只能好言说:“就用我自己研制的那种,诶,夫人你的戒指好漂亮啊。”
赵靓倚听黄莘儿赞美自己的戒指,心花怒放,说:“哪里,这是我前些日子逛街的时候,随便买的。”
这时,司马鲲走了过来,说:“夫人,我给你看个更好玩的东西。”
赵靓倚不做多想,伸头去看,结果,司马鲲拿出来自己手里藏着的一包痒痒粉,往赵靓倚脸上吹。
赵靓倚大怒,她没想到他居然敢对自己这样,虽然他是太子,也不能这么无法无天吧。
还没来得及生气,却发现,被那些粉末沾上的皮肤,都奇痒无比!她不得不用手去抓,可是越抓越痒。
黄莘儿看到,赶紧给赵靓倚道歉,对司马鲲说:“你等着,我回头再收拾你。”
赵靓倚气得不行,但毕竟是在宫里,只能说:“没事,那我先回去了。”还一直在抓着自己的脸。
回家的路上,赵靓倚越想越气,结果,回到自家宅院,一个常在她身边服侍的侍女,莽莽撞撞地撞上了赵靓倚。
赵靓倚一腔怒火,正愁没地方发,正巧有人撞到了枪口上,说:“来人!给我拖下去,狠狠的打!我不说停,谁也不能停!”
那个侍女本来就很畏惧赵靓倚,因为以前也被责罚过,吓得花容失色,连喊:“夫人,夫人,放过我吧!”
赵靓倚让别的侍女给她抹着清凉的药膏,平息那股痒意,说:“哼,愣着干嘛,给我打!”
一开始,那个侍女还在哀嚎求救,可是,打着打着,竟是连声都没了。
赵靓倚以为有人偷懒了,说:“怎么停了?!”
下人过来说:“夫、夫人,她,她没气了,好像是死了!”
第五百三十三章制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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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四章密谋
司马鲲本来兴致勃勃的准备干一番大事业,好好惩治赵靓倚这种人。
见到黎若萱和凌峰后,更是觉得胸有成竹。一行三人先在清风楼商议此事,准备先在这里讨论一番,然后第二日去寻找证据。
谁能料到,第二日,他们安排出去,盯着赵靓倚的一个人,来报:“殿下,萱姐、峰哥,这赵靓倚今儿一早起来,就兴师动众的,说要去抓人。”
来报信的人,也并不是无名之辈,乃是清风楼里消息最为灵通的人。名叫秦松,人称一个秦老,也是极有地位的人。
“抓人?!”三人都诧异地问,毕竟赵靓倚就是他们要抓的人,这个罪大恶极的人,又要去抓谁呢?
“是的,我也不知道她们说的这个人,究竟是谁,只听赵靓倚说什么‘这个小贱人,觊觎别人夫君’‘要撕了她的皮’之类的。”秦松老实回答。
三人陷入沉思,因为在此之前,他们也没有想到,赵靓倚还会来这一出。那么,赵靓倚口中的这个“觊觎她夫君的贱人”又会是谁呢?她又为什么要把她抓起来呢?难道又是哪个小侍女?
司马鲲思索片刻后,说:“那先麻烦你,去探听一下,赵靓倚到底要抓什么人,这人又跟她有什么过节。”
秦松哪里想到太子会这么客气,马上毕恭毕敬地说:“太子殿下哪里的话,这本就是小人分内的事情,哪里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既然还不明白情况,三人决定还是先在客栈等消息,以免打草惊蛇。
何况,按照赵靓倚的性格,要是被她知道了,万一一时激怒了她,她又打死了那个她要抓的人又怎么办。
到底是清风楼的人,秦松当日下午就得来了消息,前去告诉司马鲲等人:“小的刚刚让下面的人,把这个赵靓倚好好调查了一番。也知道了,她为何要抓这个人。”
黎若萱是个急脾气,马上说:“那你还不快说!”
“原来,这户部尚书的姻缘,还另有一说。”秦松解释,却被司马鲲打断:“我知道,我听我父亲说过,是这个赵靓倚强嫁给了祝云尧,祝云尧本要娶他的青梅竹马。却被这个女人打破了计划。”
秦松回答:“殿下说的极是,赵靓倚要抓的人,也就是祝云尧的青梅竹马——苏星。”顿了顿,又说:“不过,说来,这其中还是有些机关。”
还有机关,三人心里都在嘀咕,黎若萱问:“那你快把事情都告诉我们,不然我们也无法去救这位苏星小姐。”
“是,只是这件事情,小的也没想明白。因为当时的情况确实有些奇怪,本来,祝云尧和苏星从小就是邻居,家境又都清贫,所以两家一直关系很好,互帮互助。”
“后来呢,祝云尧要读书、考功名,家里的积蓄不够用,说一家人分一碗粥都够不上。祝云尧的家里人,就想让他别念书了,找个什么谋生,都是好的。可是祝云尧一心读书,苏星家里虽然也不富裕,但是硬是每月挤出来一点口粮给祝云尧。”
听到这里,黎若萱感慨:“这女子很好,只是为什么祝云尧最后没娶她,反而娶了那么一个母老虎呢?”
凌峰也说:“是啊,为什么,最后祝云尧不是考了功名,还做了尚书吗?”
司马鲲则是沉默不语,在思索着什么。
“对,这也就是,小的不理解的地方。明明,祝家一家人都不是忘恩负义的人,特别是祝云尧,对苏星可谓是一往情深。”秦松也很不理解,为什么最后祝云尧的夫人,成了赵靓倚。
秦松继续说:“小人听说,当时赵靓倚为了嫁给祝云尧,可是使了不少手段。听说天天都在他上朝的路上,堵住他,祝云尧根本没有办法。甚至,甚至还用计迷晕了祝云尧,然后祝云尧第二日醒来,发现身边的人是赵靓倚。”
“什么?就是因为这样,祝云尧就娶了赵靓倚?!”黎若萱一脸的不可置信。
司马鲲虽然不是很懂这些事情,但是也觉得不可思议,因为他自小耳闻的就是,男人可以娶很多房。虽然他父亲没有这样。何况,以祝云尧的尚书之位,多娶个苏星又怎么了?
“剩下的,小的也不清楚了,涉及当年的很多事情,还在查着。目前知道的就是这么多。”秦松一脸遗憾地说。
当年的事情,说起来,确实是遗憾非常。
正如秦松所说,苏星一直默默地帮助祝云尧,完成学业。
而两个年轻人,早就互通了心意。祝云尧欣赏苏星的温柔体贴,什么事情都温温柔柔的。苏星的鼓励,一直伴随着他金榜题名的那一天。
放榜的那一日,祝云尧很是激动,穿着大红锦袍和云靴就去找了苏星,苏星看到自己喜欢、支持了那么多年的男人,终于功成名就,当时就流下了眼泪。
祝云尧看着眼前这个可爱的姑娘,牵住她的手,亲吻着,说:“阿星,你放心,我一旦安定下来,就娶你。让你风风光光地,嫁给我。”
两个人激动地抱在一起,这个拥抱,无关情欲,无关风月,只有对彼此的,深深的爱。
回到家后,祝云尧就跟父母提出来,要迎娶苏星的事情。二老也很喜欢这个儿媳妇,苏星温柔又大气,性格极好,而且,这么多年支持儿子,他们都看在眼里。
他们也早就把苏星当作儿媳妇了,之前也提议过。只是两个年轻人,都说,等到祝云尧功成名就的时候,好事成双。他们也没有意见
如今,一切都圆满了,于是一家人开始合计着,给苏星送聘礼的事情,还想着,千万不能亏待了人家姑娘家。
本来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可是偏偏祝云尧太过出色,在一众年纪不小的官员中,尤显得丰神俊朗。
赵靓倚早在放榜的那一天,就注意到了祝云尧,后来见他又被封了执掌文书的官职,简直是自己的理想配偶,而且赵靓倚仗着家里,自小就没有得不到的事情,看上了祝云尧,更没有放手的打算。
把祝家的底细调查地清清楚楚之后,赵靓倚就开始了她的计划。一边在各种场合堵住祝云尧的去路,让他看看自己,一边又对祝云尧的父母威逼利诱。
祝云尧的父母都是老老实实的务农的人,没见过赵靓倚这么大的阵势。看着屋子里堆了满满的东西,憋了半天老两口才说:“姑娘,成婚这种事情是两厢情愿的,这……我们也做不了主啊。”
赵靓倚仿佛早预料到一般,说:“没关系,只是要你们别跟云尧一样想就行。你说,云尧现在的官职也不大,说白了,在朝里,苏星能给他带来什么?我就不一样了,我爹是吏部尚书,要是他成了我家的女婿,还愁升官加爵?相反,要是云尧执意如此,就别怪我赵家使绊子。”
老两口商议了半天,觉得这样虽然对不起苏星,但是儿子的前途更重要,于是答应了赵靓倚。晚上的时候,祝云尧回来,却看到父母的态度逆转,对他说:“要是你执意娶苏星那个丫头,我们你也别要了。我们回乡下。”
祝云尧一头雾水,百般说服下,父母还是不同意,问他们:“要是我不娶苏星,我又该娶谁呢?”
“吏部尚书的女儿,我们都觉得她不错,而且多少能给你照应。要是你真的孝顺,你就娶了她。”
祝云尧听到吏部尚书的女儿,就懂了为什么父母的态度急转直下,也不解释,自己回了房,反正他是一定要娶苏星的,他就不信,还没有王法了。
结果,第二日,祝云尧就发现,事情没有他想得这么简单。他因为怕了赵靓倚终日的骚扰,安排了一个人注意赵靓倚的消息。这日安排的人匆匆跑过来说:“不好了,赵小姐要把苏小姐卖到青楼了!”
仿佛一个晴天霹雳,祝云尧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细细盘问了苏星现在在哪里,请了一天的假,把苏星救了出来。
苏星一看到祝云尧,就哭的泣不成声,祝云尧同样心里不是滋味,看着自己深爱的人,因为自己遭遇到这样的事情。
他对苏星说:“你先别怕,我把你送到平阳去,我安排人照顾你。”
苏星急了,问:“那你呢?你怎么办?”
“我自有办法,只是,阿星,我们的婚事……可能要拖一拖了……”
苏星虽然心里已经猜到事情不好了,不然也不会被人抓来这种地方,还是体贴地说:“好,没关系。”
祝云尧心疼地抱住她,他心里也觉得,这一别,可能就是永远了。他将永远对不起苏星。
安排完苏星的事情以后,回家路上,又被赵靓倚堵住了,她一脸得意地说:“动作很快嘛,但是,如果你不娶我的话,我再把她送到哪里,那可就不一定了。你把她藏到了平阳是吗,那你猜我会怎么做?”
祝云尧虽然知道,早晚赵靓倚会发现,可是没想到她连自己把苏星藏在哪里都知道了,心里一惊,说:“你到底要怎样?怎么样才能放过她?”
赵靓倚笑得更加开心,说:“娶我,你娶了我,我保证不动她一根头发。”
沉默半响,又像是半生,祝云尧面无表情地说:“好,我答应娶你。”
第五百三十五章救人
祝云尧最近觉得赵靓倚的脾气越来越大,经常性的无缘无故生气。
只是他最近事情也很多,无暇顾及家里的事情。而且,祝云尧就算有时间也不想回去,也不想理赵靓倚的事情。
这日,回家的时候,祝云尧就觉得很奇怪,赵靓倚上来就缠着他说:“夫君,你明天请假去看看我父亲吧。”
祝云尧第一反应就是拒绝,他说:“过两日吧,我最近朝中的事务比较多。”说着就想把她的胳膊拿下来,结果赵靓倚的劲很大,他一时竟没有挣脱她。
赵靓倚得逞地笑笑,又说:“无妨,我让我爹去找人,给你说说,哪里就这么多公务了。况且,朝中有那么多人,没你还不能转了?”
又是她爹,又是她爹,祝云尧一听赵靓倚说到她父亲,就头疼。不管是一开始还是现在,赵靓倚都用他父亲的官职来压她,就算现在赵靓倚的父亲被革职了,他在朝廷里的势力,赵靓倚还是时不时拿出来说道一番。
心烦意乱,尤其是在朝堂上的那些,盘根错杂的关系,让祝云尧更是烦躁,皱紧了眉头说:“我说了,我很忙,泰山大人的关系,你也别麻烦了。过两日我自会去看的,你不必操心。”
然后使了使劲,把赵靓倚粗壮的胳膊扯了下来。
赵靓倚本来就泼辣,也不注意保持身材,吃起肉来,更是比祝云尧一个文弱书生更厉害。所以很是强壮结实,有时祝云尧看到她肥胖的身材,想想苏星纤细的身材,更是觉得一阵恶心。
赵靓倚从没想过,有一天祝云尧会这样对她。虽然她心知肚明,祝云尧并不喜欢自己,或者说,就是她的一意孤行,祝云尧才不得不娶了她。可是那又怎样,自己还不是成了尚书夫人?
所以现在祝云尧甩开她的胳膊,就像是一个小羊羔发怒了。赵靓倚很愤怒,当即甩了脸色,说:“你不去是吧?你不去的话,你就等着被告吧。”
“被告,你凭什么告我?”
“呵,你仗着我父亲的势力,一步一步做到了户部尚书的位置。现在好了,我父亲被革职,退休在家了。我让你去看,你就不看了是吧?你这是什么?利用完就扔了?下一步是不是还要休了我?”赵靓倚咄咄逼人地问道。
原来,赵靓倚的父亲赵阳淞,因为前些日子,司马聪在彻查贪腐事件事件时,被查出来了。但是,毕竟是老臣,在朝中的势力也不小,于是随便找了个别的由头,让他退休回家了。
祝云尧的内心想,我倒是真的想休了你!而且我自己奋斗到了这个位置,你父亲又何曾帮过什么忙?只是看到她不依不饶的样子,怕她回去又拿下人出气,就松了口气,说:“我也没说不去,只是过两日。你又说到哪里去了?”
赵靓倚冷哼一声说:“那你等着明天早上被请到官府去吧,祝大人!谁能想到,堂堂户部尚书,竟连自己的岳父都不孝敬了!怪不得人常说,书生最是无情无义、忘恩负义的东西!”
见她说的难听,左不过自己耽误一上午的公事,下午再赶上就是了,祝云尧说:“行行行,我去,我明日就去。”
赵靓倚这才露出笑容,说:“那说好了?明日一早就去?我父亲被革职了心情不好,你可好好说话。”
祝云尧不想跟她纠缠,应付了两句,就回到了书房。可是回想起,刚才赵靓倚的那个笑,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可是又说不出来。
祝云尧猜的不错,赵靓倚确实是有目的的。
女人,总是心思敏感的,所以只要苏星一天不死,那么赵靓倚就一天无法安眠。
赵靓倚心里很清楚,祝云尧爱的不是自己,而是那个苏星。虽然她只是一个农家女,虽然容貌清丽,可是除了这个,她什么也给不了祝云尧。
赵靓倚在苏星面前,一直很有优越感,可能是自幼养尊处优惯了,也可能是最后祝云尧娶的人是她而不是苏星。但同时,赵靓倚也有深深的不安感,毕竟她太清楚,自己是怎么嫁给祝云尧的。
这种不安感,在父亲被革职后,愈发强烈。她觉得无依无靠,失去父亲这个靠山后,是不是祝云尧就不听她的话了,就不受她的控制了。会不会有一天他就顺势休了自己,另娶苏星了。
所以,她决定,明天要去一趟平阳,把那个苏星彻底解决了,不然她总是不安心。让祝云尧去父亲家,一方面,她可以让父亲敲打敲打他,最重要的是,她要趁祝云尧不在的时候,解决掉苏星这个小婊子。
现在祝云尧的势力越来越大,她做什么,一不留心就会被他发现。
第二日,祝云尧收拾了一番,准备去见赵阳淞,临走前,赵靓倚说:“你中午就在父亲那里吃饭吧,我下午过去找你们。”
“不必了吧,我下午就要回去了。”祝云尧犹豫地说。
“不行,我一定要看到你。”
祝云尧没办法,只能说:“好。”然后就转身走了。
赵靓倚见他走远了,就乘上了另一辆马车,前往平阳。
且说司马鲲这边,当天夜里,他们准备休息的时候,秦松敲开了他们的门。
“太子殿下,打扰,小的新得了消息,说赵靓倚明日要去一趟平阳。去找苏星,可能是要对苏星姑娘不利。”秦松把得来的消息告诉了司马鲲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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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说:“而且,小的让人查的事情已经有了结果,原来,当年祝云尧娶赵靓倚是因为,赵靓倚找过祝云尧的父母,威胁他们,要祝云尧娶她,不然就让她父亲给祝云尧使绊子。还差点要把苏星卖到青楼,祝云尧及时发现后,就把苏星藏到了平阳。赵靓倚又威胁他,说要是他不娶她,还会对苏星不利。祝云尧这才娶了赵靓倚。”
三人听完整个故事,不胜唏嘘。
司马鲲说:“那我们还等什么?现在就去把苏星姑娘给救出来。”
秦松说:“不可,现在去怕是打草惊蛇,而且,要是赵靓倚发现苏星不在那里,又会起疑,怪到祝云尧身上。我们明日一早,跟着赵靓倚走就好。”
三人一合计,觉得可行。
可是,第二日,他们一开始还能跟得上赵靓倚,可是赵靓倚一行,好像发现了有人跟着。于是在一个小路转弯的路上,甩掉了他们。
司马鲲一行到平阳的时候,到处打听,也没找到了地方。
司马鲲心里焦急,因为,按照赵靓倚的手段,还不一定做出来什么事情呢。他很担心苏星的处境。
一路上不平静,在路过的一个屋子里发现一个姑娘已经晕倒在了地上。
司马鲲很是慌张,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是忙让黎若萱救她。
黎若萱让他们把这个姑娘扶到床上,退散了其他人,施展医术,用针灸的方法,把昏死过去的姑娘救醒了。
黎若萱给她穿好衣服,让他们进来。
谁知道,这个姑娘醒来第一句话,就是:“帮帮云尧,求求你们,帮帮他。”
因为司马鲲一行,并没有见过苏星,所以先问她:“姑娘你叫什么?跟祝云尧又是什么关系?”
苏星答他们:“苏星。和云尧,是小时候的玩伴。”
司马鲲他们了悟,这就是他们要找的苏星。
可是众人一头雾水,明明现在脸色苍白,躺在床上的人,是苏星,她为何却说,让他们救救祝云尧呢?
黎若萱问她:“姑娘,你为何这么说?祝云尧遇到什么麻烦了吗?跟赵靓倚有关系吗?”
苏星听他们这么问,肯定是对自己和祝云尧的事情有所了解,于是也不废话,说:“唉,是这样的。可能你们不知道,我和云尧的事情。我理解他,也不怪他或者他的父母。毕竟,赵靓倚的势力那么大。”
“只是,虽然我被安置在这个地方,云尧也一直跟我通着信,”她指指桌上的妆奁,说:“里面都是云尧写给我的。我也会给他写回信,怕被赵靓倚发现,一直都是他的人给我们传信。”
司马鲲依言,打开了苏星的妆奁,果然里面都是一封一封的书信,字里行间都是给妻子的家书的感觉。
黎若萱和凌峰看到,也是一阵唏嘘。
苏星继续说:“因为赵靓倚家大业大的关系,云尧处处受他们的气。说什么,他能到尚书,都是她父亲的功劳。他很是苦闷。”
“只是,只是,我们的信,在十日前就停止了。我左等右等,就是等不来云尧的回信,我就猜到肯定是出什么事情了。”
说到这里,苏星忍不住哭了起来,同为女人,黎若萱过去安慰她。
“我求求你们,一定要帮帮云尧。可能你们不知道,他这么多年,都是自己的努力,才当上了尚书,寒窗苦读那么多年,才挣了一个功名。他真的很苦。”
“回到家里,还要受赵靓倚的气。最后一封信上,云尧说,他每日都很累。在朝堂上,总有小人说,他是靠赵靓倚父亲的关系,才上位的。回去以后,赵靓倚也处处压着他,他肯定很累。”
苏星哭得愈发伤心,一直让司马鲲他们,为祝云尧正名。
第五百三十六章缘由
赵靓倚和她父亲,赵阳淞,是一种很奇怪的关系。
赵靓倚很小的时候,就死了亲生的娘亲。虽然赵阳淞房里。还有不少姨娘。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有再给赵阳淞生个儿子。
赵靓倚是他唯一的孩子,他唯一的女儿。
所以,赵阳淞没有理由不宠着她。
自小到大,只要是赵靓倚想要的东西,赵阳淞都会想方设法地送到她手上。
别的姨娘虽然看不惯她,但是为了讨赵阳淞的喜欢,也不能说破,反而一味地讨好赵靓倚。
所以,赵靓倚之所以这么嚣张跋扈,不是没有理由的。
赵靓倚已经习惯了,事事依仗父亲,因为这么多年,她都是在父亲的荫蔽下,横行霸道的。
在父亲的疼爱下,她才能想要什么就要,想吃什么就吃,养成了这么一个娇蛮的性子。
可是,父亲这棵大树,逐渐不稳,使得赵靓倚心里有些发慌。
她隐隐地感到,事情有些超出她的掌控。她很怕,有一天父亲会有倒下,这样的话。她就真的无依无靠了。
这些年来,朝廷里的风声,她多多少少还是听到了的。她预感到,事情可能有变。
果然,司马聪上任后,雷霆手段,一下子铲除了很多冗员和结党营私者。就在她感慨,还好父亲没有插手的时候,一道圣旨下来,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让年纪并不大的父亲,被迫回家养老。
赵靓倚在家里坐不住了,叫了人就往父亲家走。
一路上,赵靓倚想了很多,心里慌得不行。
她太害怕,失去父亲这个保护伞。她甚至无法想象,要是没了父亲,自己又会怎样。
特别是她的婚姻。要是没了父亲的势力,祝云尧会不会一举休了自己?会不会再去娶他的那个青梅竹马的小情人?会不会报复她们赵家?
赵靓倚越想越感到恐惧,她很害怕,父亲倒下后,自己的日子会不好过。
她让下人把马车行到最快,她迫不及待想要见到父亲。
见到父亲后,赵靓倚就没来由的感到很委屈,她哭着说:“爹,女儿回来了。”
可怜赵阳淞,老人家被吓到了,直说:“怎么回事乖女儿?是不是在他们家受气了?爹为你做主!”
赵靓倚听父亲这么说,稍稍放下心来,她觉得父亲还能保护自己。而且赵阳淞实在是多虑,虽然和祝云尧的父母住在一起,可是二老都是老实巴交的人,别说欺负她了,跟她说话都不敢。
赵靓倚还是哭,边哭边说:“呜呜呜,爹,你一定要为我做主。我最近很是害怕,我害怕,害怕祝云尧会休了我。”
赵阳淞一听,大怒,拍桌子,说:“什么?!这小子哪来的胆子,敢休我的女儿!”
其实祝云尧根本还没有想过这个事情,完全是赵靓倚一个人瞎想。她这么想,可能也是因为,自己做了很多坏事,特别是强行嫁给祝云尧的事情,她一直很心虚。
但是赵靓倚既然是来告状的,就理直气壮地继续说:“阿爹,女儿真的很怕,您看,现在您回家养老了,没了实权。我真的怕祝云尧会趁火打劫,顺势休了我。”
赵阳淞一听是这事,很生气,气得胡子一抖一抖地,说:“胡闹!他要是敢这样,我就舍下面子去皇上面前告状!看他敢不敢!”
“不是的,爹爹,他并不是单纯的要休我。如果他真的休了我,那么他一定会回去找他的那个青梅竹马。就是他之前要娶的,苏星。”
赵阳淞思考片刻,说:“那么他是不是还一直没放下那个女人?他想休了你,是不是就是为了娶那个女人?”
赵靓倚听父亲这么说,完全说中了她内心最担心的事情,哭得更凶了,哭道:“对,我对他再好,他也看不见!他心里,只想着那个女人!我在他眼泪,什么都不算......”
赵阳淞看到女儿哭,很是心疼,可是自己确实被革职了,回家养老,这也是事实,憋了半响,说:“这个没良心的东西!把我赵家当什么?他的垫脚石吗!”
“我觉得,他就是这样的人。爹,都怪女儿,当初瞎了眼,嫁了这么一个男人。我好苦啊。”赵靓倚和赵阳淞一样,都觉得,祝云尧能有今日的成就,都是他们的功劳,都是依仗他们,祝云尧才能如此平步青云。
“嗨呀,这个祝云尧,改日你把他给我叫来,我要好好敲打敲打他。没有王法了,岳丈怎么帮他的,他都忘了吗?”赵阳淞生气地说。
“他以为,他年纪轻轻,能做到这个位置,全靠他自己吗?他就没有想到,我的地位,给他省去了多少麻烦?大家看到他的岳父是我,多多少少都会给他面子,他自己不知好歹,还真以为是他自己的功劳了!幼稚!”
赵阳淞一直固执地认为,祝云尧能有今日的成就,和他是分不开的,所以一直觉得他是应该感恩的自己的。
赵靓倚听父亲这么说,也觉得有道理,何况,她从内心深处,也是觉得,祝云尧是依仗自己娘家人,才有了今天的地位。
到父亲家,哭了这么一场,赵靓倚觉得十分痛快,而且得到了父亲的保证后,她更是感到十分安心。
愉快地回家了,回家后,正巧祝云尧在请他的同僚吃饭。
赵靓倚看着祝云尧这么春风得意的样子,也不分场合,过去就酸了一句:“哟,你什么时候带这么多人回来?经过我同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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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云尧就怕她坏事,听她这么说,面上无光,脸上仿佛火辣辣的疼,小声说:“你别闹,我请他们吃饭。”
岂能料到,赵靓倚不但没有收敛的意思,反而更加大声的说:“这也是我家,你凭什么不先告诉我?你又忘了你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了是吗?要不是我父亲,你能有今天?”
一席话,使得原本还算热闹的饭桌上,瞬间鸦雀无声。
祝云尧喝了两杯,一拍桌子,怒道:“你是不是有毛病?我自己凭本事走到今天,我何曾靠过你们?”
“你不靠我们?那你说说,你为什么要娶我?还不是为了沾沾我父亲的光?你敢说不是吗?”赵靓倚咄咄逼人地问道。
“我没有,至于我是为什么娶了你,你真的不知道吗?”说到这些事情,祝云尧就感到遗憾,苏星多么好的姑娘,可惜被赵靓倚设计,自己为了保护她,不得不娶了这个母老虎般的女人。
这时,席间坐着的一个人站了出来,笑着拍拍祝云尧的肩膀,说:“哎呦,祝兄,有什么好吵的啊。你看看,咱们朝堂上下,谁不羡慕你,能有这么一个岳丈。娶了嫂子,你得少卖命多少年啊!”
祝云尧刚要发作,另一个人也说:“是啊,祝兄,你别嫌我们说话难听。可是事实不就是嫂子说的那样吗?你就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了。”
真个把祝云尧说的,好像真的是那种,受人恩惠还不知感恩的人了。
要不是祝云尧自己亲身经历,听他们这你一言我一语的,自己还真的很像那种恶毒之人。
祝云尧冷笑,说:“我做过什么事情,我心里清楚。要是我没做的事情,我一件也不会认,要是别人帮过我,我定会涌泉相报。你们这么诬陷我,要负责任的。”
那两人不说话了,赵靓倚又来了一句:“哦?是吗,你把自己说的真高尚,那你当初干嘛要娶我呢?说出去你不靠我们家,做到这一步,简直笑掉大牙了!”
“你!”祝云尧恨得牙痒痒,要不是她以苏星相威胁,自己怎么可能娶一个这样的女子!但是家丑不可外扬,他忍了忍还是没说话。
其他人看情况不对,都起身告别,说:“祝兄,别跟嫂子吵架了。毕竟人家帮了你这么多。嫂子你也别生气,祝兄今晚是喝醉了。那我们先走了。”
祝云尧气得把桌子给掀了,赵靓倚反而进一步挑衅:“哟,你能耐了,还敢掀桌子了是吧。那你下一步是不是就要休了我啊!一看我爹被革了职,你就来这样的事情。祝云尧,算我瞎了眼,看错你了!狼心狗肺的东西!”
祝云尧见她,一句比一句说的难听,不想跟她理论,转身进了书房。
但其实,那些出来说,祝云尧是靠赵家一家上位的人,几乎都是受过赵靓倚私下教唆的人,她哭诉一番,大家就都信了她的言辞。还有一些人,心理阴暗,因为祝云尧踏实肯干,又运气颇佳,所以就根本没有证据,认定他是走了后门,依靠赵阳淞的裙带关系才上位的。
他把这些日子以来,受到的不公正,把他的满腹牢骚,都写在了信上,让下人转给苏星。他被迫娶了赵靓倚以后,他经常通过这种方式,把自己的近况,不管是得到晋升或是受到这种嘲讽,都告诉苏星。
而善解人意的苏星,总会温柔的鼓励,或是安慰他。收到苏星的回信,就是祝云尧最开心的事情。
所以这也就是,苏星这么担心祝云尧的原因。看到心爱的人遭到这种待遇,苏星一直放心不下,寄出的信又被赵靓倚半路拦截了,所以很是着急。
第五百三十七章遭袭
自从知道赵靓倚派人去抓苏星的消息后,司马鲲一直派人暗中关注着赵靓倚的动静,以防她对苏星下毒手。
这天早上,司马鲲他们还在客栈里住着。
正用早饭的时候,房门被人敲响了。
“哐哐哐”
敲门声听起来有些急促,像是有什么急事。
司马鲲赶紧起身前去开门。
门一打开,只见外面凌峰站在外面,满脸着急的样子。
“有消息了!”
司马鲲听到有消息后,很是着急地问道:“什么消息?你快说。”
凌峰当即把自己得到的消息告诉司马鲲。
“据咱们的人的调查,祝云尧显然也猜到了赵靓倚会再对苏星下手,所以已经把苏星送到了一个偏远的小屋那边。”
凌峰停了下,又接着说道:“现在赵靓倚已经派人去找苏星的下落了。咱们现在已经得知了苏星的下落,赵靓倚那边肯定很快也会知道。”
司马鲲略微一思索,觉得事不宜迟,只有立刻赶过去才能确保苏星的安全。
“好,那咱们现在就赶过去,苏星住的小屋确切地方知道了吗?”
凌峰郑重地点点头,赞同司马鲲的想法。
“有确切的地点,我去把若萱也叫上。”
司马鲲点点头,便让凌峰去叫黎若萱。
黎若萱此时在房间里坐着,听到敲门声后便起身开了门。
凌峰简要跟黎若萱说明情况:“若萱,有消息了。赵靓倚要对苏星下手,苏星现在被祝云尧送到了一处偏远的小屋住着。你收拾一下,咱们现在就赶过去。”
事情比较紧急,人命关天,黎若萱一听到赵靓倚已经派人再次对苏星下手,立刻同意现在就赶过去救人。
三人商定好此事就立刻离开了客栈,向苏星所住的小屋赶去。
另一边,赵靓倚的人也已经出发了。
司马鲲他们一路疾驰,途中经过一片树林。
他们还不知道,已经有人在这里埋伏着等着他们的到来。
赵靓倚特意跟自己的人交代过,司马鲲他们在保护苏星。为了毫无障碍地除掉苏星,她已经下令如果司马鲲他们从中阻拦,就连他们也一起除去。
所以当黑衣人们看到司马鲲一行人果然要来就苏星,便在树林这边埋伏了起来。
司马鲲三人着急赶去小屋救苏星,所以没有注意到树林里的异常情况。
结果,他们一到树林这边,就见到一群黑衣人从天而降,各个都拿着剑,将他们三人一起围住。
三人一时有些反应不及就已经被包围了。
“怎么突然出现这么多黑衣人?”黎若萱疑惑问道。
看这些黑衣人的样子显然不是强盗,而是来寻仇的,但他们三人又没有仇人。
“不知道。”凌峰脸上的表情满是严肃。
手上也已经摸到自己的剑柄,随时准备跟黑衣人动起手来。
司马鲲想摸清楚黑衣人的情况,朝着黑衣人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在这里袭击我们?”
黑衣人没有回答他的话,直接跟其他同伙互相对视一眼,便行动了起来。
其他黑衣人接受到命令,所有的黑衣人都拿剑直接向三人杀去。
三人一看这群黑衣人话都不说便动起手来,而且剑锋凌厉,显然是要置他们于死地,也都无暇再想其他,专心应对着黑衣人。
凌峰的武功好,一直在前面打着头阵。黎若萱和司马鲲两人也尽自己全力跟黑衣人周璇着。
刚开始的时候,三人还能比较轻松的对抗着黑衣人的剑锋。
因为黑衣人人数太多,三人很快就有些力不从心了,黑衣人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更加紧逼。
又是一个回合下来,三人背靠着背退在一起。
凌峰一看现在的情况对他们很是不利,必须尽快脱身,不然三人跟黑衣人一起耗着肯定有危险。
便对着黎若萱和司马鲲小声说道:“我掩护你们,你们先走。”
黎若萱有些犹豫,回道:“可是你自己一个人,对付这么多黑衣人……”
“快走,不然我们三个人都走不掉。”凌峰命令道。
司马鲲虽然心里也不放心把凌峰一个人留下,但是现在的情况紧急,凌峰的决定显然是最有利的办法。
“好,那我们先走,你小心。”司马鲲不放心地对凌峰叮嘱道。
见司马鲲都答应下来,;黎若萱也没有了异议,两人便朝着凌峰郑重地点点头。
凌峰见两人点头,当即使出全力挥剑逼退黑衣人。
黑衣人显然没料到凌峰竟然突然使出这么一招,一时被震的后退了很多步。
趁着黑衣人暂时处于下风,司马鲲和黎若萱两人找准时机骑马离开。
一见到司马鲲和黎若萱离开,黑衣人本想去追两人,结果被凌峰给挡住了。
双方又开始打了起来。
司马鲲和黎若萱自逃出树林那边后就一直快马加鞭以防止被黑衣人追上。
等两人逃出树林那边很长一段距离之后,才让马儿稍稍停歇了一下。
司马鲲扭头向身后看了看,发现没有黑衣人追过来,心里才稍稍放松了一些。
“跑了一路了,让马儿稍稍休息一下吧!黑衣人没有跟过来。”
黎若萱点点头,回道:“嗯,让马儿稍作休息,咱们还是得尽快赶到小屋那边。”
说到苏星,再加上这会处境已经相对安全,两人心里不免多了些猜测。
司马鲲率先说出自己的猜测:“刚刚的那些黑衣人什么话都不说,一上来就要取我们的性命,显然是受了命令来杀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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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若萱听后,点点头表示赞同。
“咱们才刚刚调查这件事不久,而且咱们也没有什么仇人,这样看来,那伙黑衣人很可能就是赵靓倚派来杀我们的!”
司马鲲回道:“我也是这么猜测的,毕竟除了赵靓倚,也没有人会派人来杀我们。”
黎若萱虽然也在心里认定了黑衣人是赵靓倚派来的,但是她心里有些疑惑。
“可是,赵靓倚是怎么知道我们会过来的?”
司马鲲想了想,回道:“这也是我有些怀疑的地方。不过也可能是赵靓倚为了能成功除掉苏星才多派了一些人过来,以作万全准备。”
听司马鲲这么一说,黎若萱震惊地说道:“若果真的如你所说,那这赵靓倚得多么恨苏星,才会做到派这么多人来除掉她。”
“我倒觉得赵靓倚并不是真的有多么恨苏星,她只是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可以不惜一切手段。苏星挡了她的路,按照她的性格,她是肯定不会放过苏星的。”
说完,司马鲲顿了下接着说道:“不过,我还是觉得自己低估了赵靓倚的恶毒程度。竟然连我们这些帮助苏星的人都要赶尽杀绝,可见她的心肠有多歹毒。”
黎若萱听完,心里也觉得一阵后怕:赵靓倚这个女人真的太歹毒了,难怪祝云尧要把苏星暗暗送到小屋这边居住,这要是离赵靓倚近些,只怕苏星早就没命了。
“对了,咱们离开这么久了,不知道凌峰那边怎么样了?有没有除掉那些黑衣人?”黎若萱有些担心地问道。
司马鲲思索了一下,回道:“以凌峰的武功,应该能除掉那些黑衣人。不过我也有些担心,毕竟他只有一个人。”
谈到这事,两人心情都有些沉重。
“希望凌峰能顺利除掉那群黑衣人,早点赶过来找我们。”
司马鲲点点头,回道:“嗯,咱们也别太担心了,要相信凌峰的武功。”
黎若萱叹了口气,说道:“希望如此。”
说完之后,黎若萱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司马鲲见黎若萱突然这么大动静,赶紧问道:“什么事?”
黎若萱这才着急说道:“咱们刚刚在路上都遭到了黑衣人的袭击,那苏星她……”
被黎若萱这么一提醒,司马鲲这才也想到这一点。
不过片刻的慌乱之后,司马鲲还是镇定了一下心神,说道:“别着急。咱们收到黑衣人要除掉苏星的消息应该是最早的,黑衣人也可能只是先碰到了我们,还没有过去苏星住的小屋那边。”
被司马鲲的话所安抚,黎若萱稍微冷静下来,仍旧有些担心:“嗯,希望如此。我只是想到赵靓倚那么恶毒,如果苏星真被她抓到了,那后果不堪设想。”
司马懿想到苏星很可能面临的下场,愤愤说道:“等我们救了苏星,我一定要想个办法好好惩治赵靓倚,再不敢对别人这么恶毒。”
黎若萱点点头,心里也想着等这件事了结了,一定要好好惩治赵靓倚。
不过想到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尽快赶去小屋那边,找到苏星。便扭头对司马鲲说道:“以防苏星有什么意外,咱们现在还是赶紧赶到小屋那边找到苏星的下落。”
司马鲲点点头,回道:“嗯,刚好马儿也休息了一会儿,咱们现在就赶紧赶过去。如果苏星真的遇到危险的话,咱们还有机会可以救她。”
两人郑重地对视了一眼,便挥动马鞭抽打马腹。马儿经过刚才短暂的歇息,已经重新有了力量,这会儿受到主人的命令疾步向前奔驰而去。
第五百三十八章忧心
凌峰看到黎若萱他们先走了,于是稍稍放下心来。
毕竟,他们在这里的时候,自己还要顾及不要伤到他们。何况,苏星现在还生死未卜。万一苏星真的遭到了什么不测,那他们都留着这里才是得不偿失。而且,黎若萱去的话,他也放心一些,她医术高强,只要没出什么大事,苏星都没关系。
想到这里,凌峰活动活动筋骨,准备好好对付这伙人。
这伙人显然不是什么善茬,从刚才交手的过程,凌峰判断,他们是经过专人训练的。因为不管是手法还是出剑姿势,看起来都出自同一人之手。
对付这种人,凌峰还是有经验的,不然这么多年他也真是白混了。
首先,他们人多,这是他们的优势也是劣势。一般这种经专人训练的杀手,不是师兄弟那也日日夜夜一起训练,不可能没有手足之情。那么只要率先搞定一个人,只要有一个人倒下,那么其他人也会产生慌乱。
其次就是,找出他们的招式里的破绽。天下武学,虽然分门别类的,说起来各有各的厉害之处,可是也各自有着各自的缺陷。以柔为攻的门派,总是容易被偷袭,因为他们出招是一环接一环的,只要攻破其中一环,那么对方的招式就没有任何意义了;又比如纯靠武力的门派,则会犯上过刚则断的毛病。
凌峰现在虽然看似处于劣势,对方人很多,只有他一个。
可是凌峰一边躲着对方的攻击,一边默默地记下这些黑衣人的出招特点,以及出招之后的动作。准备在他们防备最弱的环节攻击他们。
场面一度十分混乱,黑衣人几乎组成了一个包围圈,而凌峰在这个包围圈的中间,岿然不动。
黑衣人的招式,他一一轻松躲过,那些刀光剑影在他眼前,似乎根本造不成任何的威胁。他没有像刚才一样的反击或者主动攻击黑衣人,而是一味的躲避。
黑衣人心里都泛起了嘀咕,心想,是不是他一个人留在这里就是送死的。因为其他两个人都走了,他一个人,就算刚才表现不凡,又怎么会是他们一伙人的对手呢?
准备速战速决,解决掉这一个人回去复命拿钱。
可是,在战斗时,最忌的就是心浮气躁,所以黑衣人的这种心理,反而让他们被凌峰找到了破绽。凌峰在躲了半天剑之后,抓住其中一个在他面前的黑衣人的右肩。对方当时就使不上劲了,凌峰又一使劲,他的胳膊竟是直接脱臼了,手里的剑也滑落了。
其他人一看,都慌了,想去救他,可是另一些人还是想赶紧解决了凌峰,再说剩下的事。凌峰倒是丝毫不害怕,因为他们的反应,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暗暗发力,把面前想要了他性命的两把剑,轻松震掉,而拿着剑的两个人也是被震得手臂发麻。凌峰趁这个时候,两脚把他们踹倒在地。
片刻后,本来气势汹汹、剑剑夺人性命的一群黑衣人,都倒在了地上,发出痛苦的呻吟。
凌峰原本也没有想要他们的性命,只是他们一直对自己还有黎若萱他们穷追不舍,不然凌峰也不想出手。看到他们已经瘫倒在地,失去了反抗能力,凌峰准备回去找黎若萱他们。
想了想,对地上的黑衣人们说:“我知道,你们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可是,你们显然跟错了主子。为她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你们心里就舒服吗?而且,你道那少年是谁?是太子!他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们都得没命。”
地上的人听到有太子,都在心里倒吸了一口凉气,不敢作声。
见没有人回答他,凌峰继续说:“行了,我没下重手,回去疼个十天半个月就好了。对了,你们回去跟你们主子复命的时候,记得告诉她一句话,‘多行不义必自毙’。”
说完,凌峰就走了。地上的一个黑衣人开始嘀咕:“我们真的要把这句话告诉尚书夫人吗?”
他旁边的人哼了一声,说:“要是你不想要你的脑袋的话,你可以说。”
那人不说话了。
为首的黑衣人,休息了一会,站起来对他们说:“行了,大家也起来缓缓,一会咱们就赶快回去,告诉尚书夫人这件事情。”
其他黑衣人听了,纷纷站起来,准备回去。
赵靓倚本来在家,刚刚用完午膳的她,准备让下人给她揉揉太阳穴,然后睡个午觉。
谁知道,突然有人匆匆敲门,赵靓倚见有人扰了她的午睡,很是气恼,说:“谁?!不知道本夫人要午睡?”
门外的黑衣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他确实不知道,而且赵靓倚当时给他说的是,有情况随时来报。
一直没有人回答,赵靓倚感到十分诧异,于是自己跑过去开了门。看到是一个黑衣人的时候,她心里吃了一惊,让他进来,问他:“你来做什么?事情都办妥了?”
黑衣人不敢抬头看她,低着头说:“我们看到有一伙人,想要去那个木屋,于是就跟上,准备埋伏他们。可是,这一行三人,都不是什么好对付的。其中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少年先走了,剩下一个男的……他把我们都打倒了,然后……”
赵靓倚听到他们都被打倒了,气得不行,恼怒地问:“然后呢?!你们就让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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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人告诉我们,那个少年,是太子……”黑衣人硬着头皮说。
赵靓倚听到太子的时候,腿几乎就软了。慌忙地问:“你们确定吗?是,太子?”
“没错,我们都听得很清楚。而且,他看上去确实不是平凡的那种少年。”
赵靓倚每听一句,心里就更凉一层,她心里慌的不行,几乎站都站不稳。
为什么,这件事和司马鲲又有什么关系?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那种地方?是不是已经知道了自己要对苏星做的事情,可是他又为什么知道呢?而且当年的事情,知道的人应该很少才对。
越想赵靓倚的心里就愈发慌乱,随便几句打发走了这人,却再也睡不着了。心里全是这件事情,她害怕被司马鲲发现,他毕竟是太子,一旦掌握证据,治自己的罪,可就不是上次往自己身上洒痒痒粉那么简单的生气了……
而且,司马鲲究竟是如何知道的,是不是祝云尧说的?那他下一步又准备干什么呢?是不是要趁着自己父亲被革职,要一举休了她再娶了苏星呢?
赵靓倚心惊的不行,只想等祝云尧赶紧回来,自己好好问问他。
而司马鲲和黎若萱那边,按照得来的消息,七拐八拐才找到那个小屋。
司马鲲在路上还在问黎若萱:“苏星真的会在这里吗?”
黎若萱很是担心凌峰的安危,她的心在狂跳。可是,自己再怎么说,也是司马鲲的长辈,他还只是一个半大的孩子,自己不能慌乱。只能强撑着走,见司马鲲这么问,她心不在焉地回答了一句:“谁知道呢?不过按照赵靓倚的作风,很有可能。”
终于隐约看到了前面有一个小屋,两人加快了脚步。
快走到小屋的外面的时候,看到屋外并没有什么异常,两人稍稍放心下来。
可是,走进小屋前面的时候,两人却发现,小屋的房门是开着的,司马鲲和黎若萱对视一眼,决定进去一看究竟。司马鲲想赶紧进去看看,黎若萱拦住了他,怕里面已经发生了意外,刺激到他,说:“我先进去。”
可是黎若萱做好了心理准备,她毕竟闯荡江湖多年,什么血腥的场面都见过。但是,屋里的景象让她感到奇怪,因为,屋里没有人。
司马鲲好奇,跟进来看,找了一圈,也没见苏星的影子,问黎若萱:“萱姨,苏星姑娘呢?”
黎若萱也正在奇怪,答:“不知道,我进来就没看到有人。她会去了哪里呢?”
司马鲲环顾这个屋子,黎若萱翻遍了整个屋子的所有地方,就是没有苏星。司马鲲问:“是不是这里还有什么暗道之类的东西?苏星看有人要害她,就赶紧躲进去了?”
这倒是一个可能,于是黎若萱到处敲敲打打,没有发现类似于暗道、机关一类 的东西,也就是说,这个屋子里,并没有第二条逃生的路。
那么,苏星究竟是去哪里了呢?
半天,屋子里的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司马鲲突然说:“萱姨,会不会……”
黎若萱在一开始没有找到苏星的时候就猜到了这个最大的可能,只是她没有说出来。因为,苏星既不会武功,而且她只是一个弱女子。就算会那么一点皮毛功夫,那么多黑衣人,她肯定也敌不过。
“嗯。”黎若萱点点头,看到司马鲲明显担心的脸色,黎若萱安慰他:“你别急,说不定她已经在黑衣人来之前跑掉了。要不咱们在这里再找找,往回走找凌峰,看看能不能帮上他的忙。”
司马鲲听到凌峰,也明白了他们的处境,于是懂事地点点头,说:“好。”
第五百三十九章血迹
司马鲲的心里,还是相信苏星会逃脱的,于是抱着希望往回走。
黎若萱见他一脸担心的模样,柔声安慰他:“小萌,不要太担心了。我们先在这附近找找。因为刚才我看了,那个屋子里,没有什么打斗的痕迹。就算苏星完全不会武功,起码也会挣扎一下,所以我觉得苏星应该现在没有什么事情。”
司马鲲还是忧心忡忡地样子,问:“那万一那些坏人已经给她下了迷药呢?萱姨,你最懂这些,你说有没有这种可能?”
黎若萱认真地回答他:“我觉得这种可能性比较小,若只是来给她下个药,没必要兴师动众来这么多人,对不对?”
司马鲲点点头。黎若萱见他听进去了,继续说:“所以啊,你不要太担心。何况,就算他们是准备先下药,迷晕了她再做打算。那也没有这个时间,因为凌峰还在那里,你信不过你凌峰叔叔吗?所以,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找到苏星。”
“是的!”司马鲲得到了信心,更卖力地找苏星。
一路上,二人都在搜寻苏星的脚步。哪怕一棵树的后面,他们都觉得苏星可能会藏在那里。他们一直在喊着“苏星,苏星。”“苏星姑娘你出来啊,我们不是坏人!”
可是没有人回答他们,只有他们自己的声音。
黎若萱和司马鲲两个人,觉得一起走的话,会浪费太多的时间,于是司马鲲率先提出:“萱姨,不如我们两个分开找吧。你看,我们这样的话,可能会浪费不少时间。而且,苏星姑娘如果醒着的话,听到两个人的声音,可能会害怕的不敢出来。”
黎若萱想想也是,于是说:“好,那你自己注意安全,一有不对马上躲起来。然后,半个时辰以后,我们在那个小屋里集合。好吗?”
说定了以后,黎若萱和司马鲲开始了分头行动,在小屋附近的地方,哪里都没落下,仔细的寻找着。可是司马鲲什么也没找到,垂头丧气地回到了小屋。
小屋里,他看到黎若萱满怀心事的坐在门口的台阶上,以为她也是因为没有找到苏星而感到沮丧,于是上前安慰道:“萱姨,你别着急,我们肯定能找到苏星姑娘的。”
黎若萱苦笑着摸摸司马鲲的头,其实黎若萱比较的是担心凌峰的安危。
刚才的局势她看得清清楚楚,他们三人之力合起来,尚且刚刚才能与那群黑衣人相抗衡,现在只有凌峰一个人在那里苦苦支撑,肯定局势不乐观。
只是自己和司马鲲,不得不先走,因为这次他们的主要任务,就是救下苏星。而现在苏星有很大 的可能,已经丧命了。所以,黎若萱更是想要回去帮凌峰的忙。
司马鲲到底是个敏感的孩子,见黎若萱的苦笑,猛然明白了,她为什么这样。
原来自己这半天一直在担心苏星的安危,忘了凌峰还在那里和那伙人缠斗,司马鲲简直要恨死自己了!
想通了这一点,司马鲲赶紧说:“那萱姨,我们先回去看看凌峰叔叔吧,他一个人打那么多人,肯定很累,我们回去帮他的忙吧。”
黎若萱听到他这么说,心里很是感动,但是苏星的事情还没有解决,于是说:“无妨,我们还是先找到苏星姑娘的下落再说吧。”
“不,我觉得还是凌峰叔叔比较重要。而且,这附近我们已经找遍了,不是吗?说不定,咱们往回走走,就能找到了。”司马鲲坚定地说。
黎若萱想了想,说:“好的,那我们快些走吧。”
往回走的路上,他们一路边注意着苏星又在留意有没有凌峰的影子。可是结果让他们都失望了,一条小路上,什么都没有。
一直到了刚刚和凌峰分开的地方,可是黎若萱和司马鲲什么都没看到。
他们走之前,凌峰还在和黑衣人搏斗着,可是现在那里,连人影都没有一个。
司马鲲心生疑惑,而黎若萱则是担心更多一些。
司马鲲到底小,心直口快,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凌峰叔叔会不会出事了啊?不会是被黑衣人给抓走了吧。”
黎若萱听到司马鲲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一下子就苍白了脸。
司马鲲注意到了,也后悔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说,于是补救地说:“萱姨,你别多想。我只是随便说说......因为刚才那么多的黑衣人,我们走了只剩凌峰叔叔一个人......所以我才......”
说到这里,司马鲲意识到,自己好像又说错话了,越描越黑,不知所措地看向黎若萱。
黎若萱看着司马鲲慌乱的神情,只觉得自己不应该把情绪表现在他面前,安慰道:“没有,我很放心他。你忘了,他可是武功很高强的!”
刚才的情况,司马鲲也看的清清楚楚,显然凌峰并不占上风。他留下了,让他们先走,才有机会找苏星的......
可是司马鲲见她故作轻松的样子,只能应和着说:“是的,凌峰叔叔肯定没事,都是我,害得你担心。萱姨对不起。”
黎若萱感到一阵心酸,摸摸他的头,说:“没事的,我相信他的能力。”
可是黎若萱怎么能够不担心呢,哪怕凌峰他再强,也终归是一个人。对方不仅来势汹汹,还有不少人,他能不能赢自己心里还真没有完全的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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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担心是不可能的,可是她还要照顾司马鲲的情绪,只能这么说。
于是,两人又慢慢地,沿着地上的脚印走。他们人那么多,留下了很多的脚印。
走着走着,黎若萱突然发现了地上有一些暗暗的血红色痕迹,她一开始没有在意,可是越往前走,这种痕迹越多。
她意识到,这是血迹。司马鲲也注意到了,喊到:“是血!”
黎若萱看到这些血,心慌的不行。努力地想要稳住心神,却不注意脚下有一个石头,重心不稳,摔了一下。
司马鲲忙扶住她,说:“萱姨,不要担心,说不定这不是凌峰叔叔的呢……”
但是,不是凌峰的血迹,又会是谁的呢?因为血红色的印记在地上十分明显,而且看上去并没有第二个人的血……所以,最有可能的是,就是凌峰。
黎若萱强打精神,沿着血迹继续往前走,却发现血迹越来越多,越来越明显。
血迹停止的地方也就是血最多的地方,在地上,很显眼的一片暗红色印记。地上也并没有凌峰的身影,也没有黑衣人的踪迹。
看到这一幕,黎若萱再也无法假装淡定,因为这些标记的指向意味都太明显,是有八九,这些血迹,就是凌峰留下的!
显然,司马鲲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他看到这里没有人,很顺其自然地认为,这就是凌峰受伤后,被黑衣人带走了。他安慰黎若萱:“萱姨,先别急,起码我们没有再看到黑衣人,说不定事情并不是我们想的那样呢?”
黎若萱只觉得自己的心跳都不是自己的了,她不知道该怎么走下去,紧紧地揪着司马鲲的袖子,才不让自己倒下去。
而事实上呢,这些血迹并不是凌峰的。
凌峰虽然是以一对多,可是并没有受伤、也没有被绑,他观察敌人的破绽,一举拿下一个人之后,其他人都自乱阵脚。于是他一鼓作气,把他们都打倒在地下了。
这些血迹其实是其中一个黑衣人的,他想在背后偷袭凌峰,被凌峰发现后,巧借那人的力量,把剑反插到了他的肩膀里,让他无法拿剑。这才有了地上的那些血迹。
司马鲲到底是个男子,他沉声说:“萱姨,我们先去别的地方找找。毕竟,凌峰叔叔要是被他们制服了的话,他们也不好把他带走。且我们跟凌峰叔叔分开的时候并不长,他们应该走不远,所以我们还是先找找再说吧。”
黎若萱虽然心中很是担忧,但是司马鲲说的确实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于是点点头答应。
两人又迈上了寻找凌峰的路,黎若萱一直心不在焉的,担心凌峰现在的处境,全靠司马鲲带着她走。
突然,司马鲲看到,丛林里一闪而过一道黄色的身影,他因为是自己看错了,但是接下来他又听到了一些细碎的声音,像是压到了树枝和树叶的那种声音。
司马鲲感到疑惑,但是下一秒他就有了答案,可能是丛林中的野兔,见到生人赶紧躲起来。
想到黎若萱和自己都是大半日没有吃过饭了,遇上一个野兔,不如就拿它饱餐一顿吧。
于是司马鲲带着黎若萱,小心翼翼地往那个树丛那里走,一步一步,离那个黄色踪迹出现的地方,越来越来近。
眼看着,司马鲲他们离那里越来越近,司马鲲的手也摸上了腰间的剑柄,随时准备拿剑刺死那个倒霉的野兔。
可是,那哪里是什么野兔呢,明明就是一个女子!
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苏星。她看到一群黑衣人鬼鬼祟祟的在小屋外面游荡,她心里很害怕,拿出来一把小刀,想要自卫。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伙黑衣人又走了。
她也不敢再待在小屋里,于是匆匆忙忙跑到丛林里,准备躲一会,待他们走了自己在起身回去。她在这里等了半天,也没有他们 的动静,正准备回去的时候,看到了司马鲲她们。
她心中害怕,又不能走,于是一直等着他们的下一步动作,看到司马鲲把手放到了剑柄上时,她意识到,对方也想要了自己的命。于是拔腿就跑。
司马鲲看到这是一个女子,不是什么野兔,心生疑惑,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于是和黎若萱相视一眼,追了上去。
第五百四十章身份
黎若萱心下疑惑,为什么在这荒郊野岭的地方,会有一个女子。
而且,她为什么看到自己和司马鲲就要跑走?她慌慌张张的样子实在是令人起疑。
这时,她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推测——这女子就是苏星。
是的,这样说来的话,一切都说得通了。她为什么出现在这种地方?因为遭到黑衣人饭追杀,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被她跑了出来,躲过了黑衣人的伤害。
至于为什么苏星看到自己和司马鲲就要跑,可能是她太警惕了,误把他们当成黑衣人的同伙了,所以才会这么匆忙的跑走。
想到这里,黎若萱不想再和苏星错过了,当机立断地对司马鲲说:“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来。”说着漂亮地一个起身,运用轻功就踩着树枝追了上去。
司马鲲很疑惑,黎若萱为什么非要追上去。难道她认识那个女子吗?于是站在原地,静观其变。
苏星此时心里慌张的不行,她用尽全身力气在往前跑。事实上,她也不知道自己要跑到哪里去,她只想脱离敌人的视线。她在心里默默地祈祷着,希望不要被追上,不要被追上。
可是,苏星的祈祷失败了,刚才那个女子,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跳在她面前。
苏星吓得不敢说话,一直低着头,想着该如何逃走。
黎若萱看她一直不敢抬头,也不说话,于是说:“姑娘,你姓甚名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可能是黎若萱的表情太严肃,苏星又担惊受怕了一整天,见她这么问,只觉得自己的性命今天要葬送在这里了。哭着说:“我,我,我不知道。”
看到苏星的反应,黎若萱有些哭笑不得,她试探着问:“或许,你就是苏星?”
苏星听到她说自己的名字,只觉得自己的底细都被人知道了,很是绝望,边哭边说:“你既已都知道了,还来问我作甚么?是找赵靓倚派你来的吗?她是不是想要了我的命?她究竟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我啊!”
黎若萱见她情绪突然崩溃,忙安慰她,说:“苏星姑娘,你误会了。我跟赵靓倚他们不是一伙的,我是来救你的。”
“真,真的?那刚才跟你一起的少年为什么看到我就要拔刀?”苏星还是不相信,问黎若萱到底是什么来路,“还有,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又为什么要救我?”
黎若萱见她这么小心谨慎的样子,肯定是受了一天的惊吓。
指着不远处的司马鲲,柔声道:“我们真的是来救你的,那少年是我的外甥,至于为什么他要拔刀,因为隔了老远,他还以为是个野兔。我们是什么人不重要,你只要知道我们是来救你的就够了。”
苏星疑惑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她很漂亮,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气质,不像是那种闺中女子。又见她身上没有任何武器,也没有要伤害自己的意思,于是稍稍相信了她。
“没错,我就是苏星。”苏星缓缓道来。
黎若萱点点头,说:“我刚才看你,躲在那里,见到我们又开始这样没命的跑。这是为什么?”
“这……”今天经历了太多事情,让苏星心力交瘁,她一时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黎若萱看着她犹犹豫豫的样子,也想给苏星一点时间缓过来,于是说:“你现在不想说可以,我先带你去找我外甥,然后我们找个地方慢慢说可以吗?”
苏星听说要带她走,又是警惕地退后了一步,毕竟她口中的外甥,刚才差点要用剑刺死她。
注意到这一点,黎若萱知道她还没有完全相信他们,保证说:“我保证不会伤害到你,这样吧,你觉得哪里安全,我们就去哪里。”
苏星想了想,要是对方想动手的话,自己也跑不掉的。于是说:“好,我相信你们。我带你们去我家,慢慢跟你们讲。”
司马鲲看着黎若萱三两下追上了那个黄衣女子,但是那个女子一开始很想跑的样子,后来她们交谈了几句,黎若萱带着那个女子过来了。
他疑惑地问道:“萱姨,这是谁?”
“这就是我们找了一天的苏星姑娘。”黎若萱答道,转头跟苏星说:“这就是我的外甥,你看他,像是要伤害你的样子吗?”
苏星看向司马鲲,的确,他一身华贵的衣服,气质也不像一个坏人,倒像是什么贵公子一类的。朝司马鲲点点头。
“这就是你刚才以为的那个野兔,你什么眼神啊,回头定让你娘亲好好教教你!”黎若萱好笑地说,司马鲲也意识到自己刚才闹了个笑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苏星带着黎若萱和司马鲲到了自己的小屋,让两人都入座后,她开始解释今天的事情。
“我就是苏星,至于我为什么在这里,我想,既然你们能找到这里,应该也知道了。”她看向司马鲲和黎若萱,两人都点点头,表示清楚。
苏星继续说:“本来,我也没打算住久,只是因为云尧……唉,我在这里住着,其实也并不安心。因为赵靓倚的凶恶,你们也是知道的。和云尧的信里,他也常提到赵靓倚的坏脾气。所以我一直很怕被她发现,我住在这里。”
黎若萱这时候发问了,说:“那么,你就没有想过自己出去找份工吗?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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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星苦笑着说:“去?我能去哪呢?本来聘礼都送到我家了,结果……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也没有脸面回去。别人该会怎么看我,怎么看我父母呢?”这是苏星的心事,她说出来之后,情绪很激动。
顿了顿,才说:“结果,今日我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我一早起来,准备采些草药备着,却发现,门外一直有穿着黑衣服的人走来走去,我不敢回来,只能找个地方躲起来,看看他们的情况再说。”
黎若萱和司马鲲对视一眼,她没有撒谎,果然那些黑衣人是冲着她来的,司马鲲说:“那然后呢?你又为何藏在那里,而且看到我们就跑。”
“我当时心里很害怕,只想赶紧离开这里。我想跑回去,但是身上什么都没带,只好先找个树后面躲起来。我觉得可能是赵靓倚的人,要来找我麻烦了,可能会要了我的命。于是我为了自保,只好躲了起来。”苏星解释道。
“至于为什么看到你们就跑,我一开始以为,你们也是她派来的人。”
司马鲲疑惑,问:“你为什么会这么想,我和萱姨也没有穿着黑衣服啊。”
听到司马鲲的话,苏星本来沉重的心情,却被逗笑了。说:“我在那棵树下,躲了很久。不知道为什么,那些黑衣人过了一会,都不见了。但是我害怕他们是不是在哪里躲起来了,于是想再等一会再回来。”
“等了好久好久,我也没有听到他们的声音,我想着,差不多可以回来了。却不料一转身看到了你们,我很怕你们也是她派来的人,毕竟我觉得她是真的想要了我的命。于是我想,还是躲着吧,实在不行,我就出来跟你们拼了。”说到这里,苏星笑了。
黎若萱和司马鲲倒是听出了几分心酸,一个赵靓倚居然把苏星逼成了这个样子,简直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司马鲲到底年纪小,说:“苏星姐姐,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的。不能放任赵靓倚这种人,为非作歹。我就不相信,还没有王法了!”
苏星看着眼前的小少年,一脸认真又正气浩然的样子,有些感动,但是又不想给他添麻烦,看上去他是什么富家公子,还是不要让自己的事情连累别人了,于是婉言拒绝,说:“谢谢你,可是不必这样。我想的很清楚,我要回家了,不管被笑还是怎么样,我都打算回家了……我娘肯定很想我……”
说到家乡和娘亲,苏星忍不住地哽咽了,眼里也有了泪花。
黎若萱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表达自己的安慰,同时劝说苏星:“没有,你不必这样想。你受了这么多欺负,不能被赵靓倚白白赚这么大的便宜,你娘亲也会伤心的。你就让我们帮你这个忙吧。”
“不……我不想连累你们……”苏星哭着说。
司马鲲看得更加生气,说:“苏星姐姐,我其实是太子,这件事,影响太恶劣了,我一定会好好惩处赵靓倚。你知道吗,她前些日子还生生打死了一个婢女,这种女人,难不成还放着继续作乱?”
苏星听到他的身份,虽然猜到会是富家子弟,但没想到身份这么尊贵,忙行礼,说:“太子殿下,苏星失敬了……只是,能不能请求你,不要找赵靓倚的麻烦……”
司马鲲和黎若萱很是不解,难道苏星不应该对她恨之入骨吗,怎么还替她求起情来了。
苏星解释道:“您不知道,赵靓倚父亲的势力很大。要是您因为我的事情惩治了她,那么肯定云尧也会被他们一家报复,这样的话,我就真的更加自责了。所以,太子殿下,求求你,带我回家。别的事情,不要追究了。”
第五百四十一章试探
司马鲲一行人看苏星一直楚楚可怜地求着他们,求他们不要找赵靓倚的麻烦。
他们想了想,如果真的大张旗鼓地去找了赵靓倚,按照赵靓倚的性格,干出来什么事情,还不一定呢。到时候,苏星的处境怕是要比现在还艰难。
于是,司马鲲问:“好,苏星姑娘,你别急。我们不找她的麻烦,那你的家乡在哪里?我们带你回家。”
苏星听到要带她回家,顿时眼泪就下来了。家乡,家乡,这短短两个字,承载了太多太多。苏星常常觉得自己不孝,为了一个祝云尧,有家不能回,家里人该有多想她呢。何况,她和祝云尧也终究没有修成正果。
黎若萱见她哭得伤心,心里也十分难过,说:“苏星姑娘,你别哭了,我们这就带你回去。”
苏星向黎若萱投向感激的眼神,交代了自己的家乡:“我家在清河,云尧,不,祝云尧也是。我们是同乡。”提到祝云尧,勾起了她的伤心事,苏星几欲哽咽。
黎若萱到底是女人,心疼地抱住了苏星。她开始想清河的位置:“哦,你们两家都在清河,那离这里也不远,平阳和清河我虽然不熟,可是清河靠近颍城,我知道颍城离咱们都城差不多三个时辰左右。”
听到这里,司马鲲也有了印象,说:“是的,而且,咱们从都城走到这里,也行了大概一个时辰的路。所以,再去清河的话,虽然我们不熟路,可是至多也就三个时辰了。何况,咱们还乘着马车,两三个时辰差不多了。”
苏星看到他们讨论如何送自己回家,心头一热,感觉自己真的遇到了好人。
她坐起来,诚心地向他们道谢:“真的谢谢你们,我,我真的无以为报。”
“哪里的话,苏星姑娘,你千万不要这么想。实在是那个赵靓倚作恶多端,跟你没有关系。你别自责,而且,我们只能帮你到这里,确实内心很过意不去。所以你就不要再跟我们道谢了。”司马鲲最是嫉恶如仇,看苏星这么可怜,不禁上前安慰她。
看看时候也不早了,黎若萱说:“苏星姑娘,我看时候也不早了。虽然我还比较熟悉去颍城的路线,可是清河在哪里我们也不是很清楚。我看要不我们还是趁现在赶紧走,然后不认识的路,你告诉我们该怎么走,你看这样行吗?”
想到要回家的喜悦冲淡了苏星的坏情绪,听黎若萱这么说,她忙说:“啊,都怪我,听到要回家太激动了,忘了正事。那我们马上出发吧,我告诉你们该怎么走。”
于是,司马鲲和黎若萱带着苏星,走上了送她回清河县的路上。
可能是太多的情绪交杂在一起,有回家的喜悦,有愧对父母的愧疚,有对祝云尧的不舍,有对祝云尧的失望,有对赵靓倚的厌恶……种种情绪交杂,苏星一直掀开马车的帘子看着窗外的风景。这些她没见过的新鲜场景,可是她眼里还是一片平静。
同样面上没有什么情绪的,还有黎若萱。
要怎么才能心无旁骛呢,黎若萱做不到。她整颗心都在凌峰身上。面对那些来势汹汹的黑衣人,凌峰几乎是没有犹豫地就让她和司马鲲先走,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但是说不担心也是不可能的。
黎若萱和凌峰交过手,她知道凌峰武功高深,不可莫测。但是,还有一句话叫,两拳难敌四手。凌峰纵然再强,面对那么多黑衣人凶狠的攻击……黎若萱不敢再想下去了,马车走得极快,颠得她几乎想要呕吐。
可是,想到竹林里的那些走两步就有的血迹,黎若萱还是忍不住地担心凌峰的安危。
她忍了又忍,告诉自己要往好处想,不要这么自己吓唬自己。但仍有些紧张,不想说话。
所以,马车上的三个人,两个人心里都是心事,一时间竟没有一个人说话。
司马鲲也察觉到了,他知道黎若萱在担心凌峰,毕竟这两个人的感情很好,说不担心是不可能的。就算她再怎么坚强,也只是个女子,还是需要人保护的。
想了想,司马鲲打破了这个车厢里的沉默,说:“苏星姐姐,反正还有好长的路要赶呢,要不你给我们讲讲,你们的故事吧。我们虽然多少知道了一些,但是还想听听你怎么说。”
苏星本来在走神,突然听司马鲲这么说,吓了一跳,说:“哦,那,我说说吧。唉,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很俗套的故事。”
于是苏星开始回忆,她和祝云尧的这段,苦涩的恋情。她缓缓开口:“当时,我们两家是邻居。从小的时候,他读书就极有天分,老是得到教书先生的赞扬。我跟着去过几次,他都是学堂里,答的最好的。”
“可是呢,他家的情况十分不好。供他读了几年,他的爹娘就想让他老老实实地帮着干活,或者进城做个生意。他当时很不想,我也知道,他的抱负。于是,我就开始存一些零钱,或是干粮,都给他。”
“然后,又是好几年,他终于考上了功名。放榜的那一天,我和他一样的开心,他当晚就说要娶我……”说到这里,苏星又是很感慨,想到那个晚上,真的好像是,她这一生里,最最开心的时刻了。
“后来的事情,你们可能大概也知道了。就在我觉得,事情已成定局的时候,早晚会嫁给云尧时,赵靓倚出现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夜之间,他的父母,对我的态度就完全变了。从前,他们对我很好,就像对自己的女儿一样。可是,那日我像以前一样,来给云尧收拾书房。”
“可是,他们突然就出来,说,你不要动云尧的东西。我不知道我做错了哪里。后来,我哭着问他们,为什么突然这样。云尧的母亲心软,告诉我:‘好孩子,你别指望云尧了,要是他不娶那个尚书的女儿的话,他在朝中也不好做啊。孩子,我们对不起你’我当时哭得很难过。”
“可是我心里也明白了,我今生大概是跟云尧没有可能了。结果,就在我想要彻底放弃云尧的时候,赵靓倚发现了我的存在,准备把我卖到青楼。很多人看着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结果云尧出现了。”
“我以为,他是要带我回家,想不到,想不到他就把我藏起来了,然后娶了赵靓倚。这些年,我不是不怪他,不怨他,可是,我还是爱着他的……”
说到最后,苏星还是忍不住,掉下了眼泪,司马鲲本来是想让她回忆一些开心的事情,让气氛不那么沉闷,结果却勾起了她的伤心事,只得安慰她说:“苏星姐姐,你不要难过了,错不在你。”
苏星点点头,擦干了眼泪,继续说:“然后我们一直用书信联系着,偶尔他会来看我。其实,到现在,我也没有真的放下过云尧,他真的很好。所以,我求你们帮帮他,他那么拼命,才做到这一步的,真的没有靠任何人。我很心疼他,可是我也知道,我这次回去,他可能连个通信的人都没有了,我希望他能好好过自己的生活。”
司马鲲听得难过,安慰她:“苏星姐姐,虽然我不敢保证别的什么。但是我一定会帮祝云尧正名,这一点,你不必担心。”
“那,那真是太感谢你了,太子殿下,苏星这里谢过……”苏星对他十分感激。
黎若萱虽然听得也是感慨万千,偶尔会给苏星递一下手帕,可是她还是更加担心凌峰。她根本无法说服自己,不去担心他。要是他真的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又该怎么办呢……
马车上的一行人暂且不说,且说赵靓倚。
俗话说“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赵靓倚现在心里万分忐忑,她派下去追杀苏星的一伙人来报信,说是太子殿下插手了此事,她当时就吓得几乎魂飞魄散。
但是在家中担忧了半日,也没有人来责问她,她才稍稍放下心了一些。
见祝云尧回到家里,赵靓倚很怕他已经听到了风声,或者他的人已经告诉了他,自己要对苏星下手的事情,心里很是害怕,于是快步走上去,问祝云尧:“夫君今日怎么回来地这么晚?”
“上午不是去看了岳丈,事都攒到了下午,所以久了一些。”祝云尧觉得赵靓倚今天多少有些奇怪,还是回答了她。
“哦,那你快换衣服吃饭。”赵靓倚心不在焉地说。
吃饭的时候,赵靓倚试探地问:“你最近还往平阳去吗?”
祝云尧听她说“平阳”,精神立马就绷紧了,谨慎地回答说:“什么平阳?”
“就是那个什么苏星啊。”赵靓倚观察着祝云尧的脸色,见他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不明白他到底怎么想的,是发现了装作不知道还是不知道。
“哦,她啊,我好久没听到她的消息了,怎么了么?”祝云尧见她这么紧张,装作不知道,打算第二日派人打探一下苏星有没有什么事情。
见祝云尧这么坦率,赵靓倚放下心来,说:“无事,我就随便问一句。吃饭吧。”
第五百四十二章毒药
祝云尧到底是爱着苏星的,看到赵靓倚再也没有别的什么反应了,他虽然心里十分担忧,可是他深知,自己越是表现出对苏星的关心,反而不好,不如继续当前的状态。
虽然对于苏星很不公平,但这已经是他能想出来的最好的解决方法了。
他应着:“对,好好吃饭。”
于是两个心里想着事情的人,一言不发地吃完了一餐饭。
饭后回到书房,祝云尧就派人去了解苏星的情况。因为上一次他给苏星的回信,迟迟没有收到她的来信,这一点都不像苏星干的事情。而且,今晚赵靓倚突然问起苏星的事情,更是让祝云尧心中起疑。
毕竟,这两件事情连起来,不得不让他多想。
祝云尧的心里已经有了很多不好的猜测,他开始担忧,是不是赵靓倚偷偷把他们的信件给拦截了,又或者,不仅断了他们的联系,说不定这个毒妇,已经对苏星……
祝云尧不敢再往下想了,因为他心里清楚,赵靓倚不是不会干出来这种事情。
于是摹了一幅字,准备早些睡觉,万一第二天得到什么不好的消息,就马上去找苏星。至于借口嘛,就说是朝廷里有事,必须得去一趟,反正赵靓倚知道了也不能把自己再抓回来。
这么想着,祝云尧晚上的时候,梦到了苏星。
在梦里,看不清是什么地方,总之烟雾缭绕的,像是竹林又像是水边。辨不清方向,祝云尧在梦中很是奇怪,自己为什么会到了这种地方。
他漫无目的地走着,突然听到了一阵女人发出的痛苦的声音。他感到好奇,于是循着声音的方向走去。可是离那个声音越近,他越感到这个声音很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他走到那个小木屋,推开门的时候,他几乎在梦中都出了一身冷汗,屋里躺着的不是别人,正是苏星!
苏星痛苦地喊着:“救命,救命!”他慌忙地想走到她的面前,把她救起来,却看到苏星的身后,还有一群人,不是赵靓倚和她的保镖们又是谁!
反正是在梦里,祝云尧也不想管其他的了,什么仕途什么浮名,他统统都不要了,他只想救起来自己心爱的女人。
一步并作两步走,把奄奄一息的苏星抱起来,对赵靓倚说:“你为什么要动她!我已经娶了你,你还要怎么样!”
赵靓倚却是冷笑,说:“她才是你心里心心念念的女人,你敢说不是?”
“对,我就是爱苏星,你满意了吗?”祝云尧反问她。
怀里的苏星却哭了,说:“云尧,放下我吧,我也活不了了,我已经中了他们下的毒。你别费心思了,和她好好过。别为一个要死的人这样。”
祝云尧这才发现,苏星的唇色苍白。看到心爱的女人受到这样的伤害,祝云尧不忍了,准备和赵靓倚彻底决裂,怒吼了一句:“赵靓倚!你欺人太甚!”
许是梦里情绪波动太大,祝云尧从梦中惊醒了,此时天还是黑的。
祝云尧本就很担心苏星的事情,又做了一个这样不好的梦,当即决定也不等什么消息了,直接去平阳,找到苏星。见到她,他才放心。
而苏星这边,本来车上的气氛就很沉闷,加上奔波了一天,大家都有些疲倦,所以苏星和黎若萱都昏昏沉沉地睡着了。只有司马鲲,比较警惕,害怕出什么事情,所以一直强撑着不睡。
结果,在平阳去往清河县的路上,经过了一段繁华的小镇。好像这一日是他们的集市,街上人来人往的热闹非常。还有表演杂耍的、一个酒楼今天开张,放了鞭炮,锣鼓喧天的。于是苏星和黎若萱都被吵了起来。
司马鲲掀开帘子,也想看看民间这些热闹的场景。毕竟皇宫虽然华贵,但是难免冷清森严。加上司马聪又没有什么后宫,这些年司马鲲基本上就是一个人长大的。
结果,司马鲲这一看,看出来了问题。
在一个巷口的拐角处,司马鲲看到了一个长相猥琐的男人,本来没有什么奇怪的,但是随着马车往前走了一些,司马鲲看到这个男人,竟然正抵着一个蓝衣少女在墙角!
那女子看起来就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一直扭头抗拒。看年纪,也不是父女或者兄妹的关系。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这个男人想要强了这个少女!
司马鲲忙叫车夫:“等等,停一下!”
因为车厢里,黎若萱和苏星是坐在一边的,司马鲲坐在另一边,所以看不到这边的场景。黎若萱奇怪,问道:“停车作什么?一会天黑了。”
司马鲲着急,又不知道怎么解释,于是掀了帘子,让黎若萱自己看:“你看!那个男人是不是要干什么?”
黎若萱一看这个情况,心下了然,想想司马鲲还没长大,想自己出面,决定下车看看,对司马鲲和苏星说:“你们先在车上等着,我去去就来。”
不料这一下司马鲲却不乐意了,说:“我是男人,应该我去!”
黎若萱哭笑不得,拿他没办法,只好说:“行行行,你也去。那苏星姑娘,你在车上等着。”
苏星点点头说好。
且说这蓝衣少女,并不是什么柔弱的姑娘。乃是苏府的嫡女,苏筱。上上下下没有一个不敢喊她一声“苏小姐”。性格爽利且又古灵精怪,常常爱做一些别人不理解的事情,但是自得其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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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说,她明明是个医女,可以轻轻松松地坐在诊室里等着病患上门,可是她偏不听,就是想出门,看看外面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于是某一天,趁着家人都在午睡的时间,偷跑了出来,准备好好游历一番,准备在外面行医救人。
谁知道,刚刚跑出来,还没遇到病人呢,先遇到这么一个变态。
苏筱一双灵动的大眼咕噜咕噜转了一圈,看到对方的面相,对他说:“大哥,你最近是不是有些腹泻啊?”
对方显然没有想到遇到这么一个小姑娘,他只想找个没伴的小姑娘揩揩油。以往遇到的那些小姑娘,都是惊慌失措的不行,甚至直接吓哭的都有,这个怎么回事?而且,她居然说对了,自己这些天,确确实实有腹泻的症状。
“对啊,你怎么知道?”这个猥琐的男人中计了,问苏筱。
苏筱见他上套了,说:“那你就别管了,我还知道,你偶尔会头疼,偏头痛的那种,对不对?”
男人发现了,自己好像被这个小姑娘糊弄了,有些生气,说:“我有没有管你屁事?大爷就是想今晚和你一起睡个觉,小娘子,怎么,想不想?”说着,还把一只手撑到了墙上,堵住了苏筱的去路。另一只手还不老实地摸苏筱的脸颊。
苏筱看着男人油腻的手在自己的脸上游走,已经在默默地在想,自己一会要给他下什么药,让他生不如死了。
男人显然不知道苏筱在想什么,还不知死活的把另一只手伸向了苏筱的腰。苏筱一下子火就上来了,表面上不说话,表情也没变,却把手悄悄地伸向了自己的口袋,准备拿一瓶带有剧毒的药。
司马鲲看到男人的动作越来越过分,实在忍无可忍,准备动手,看了一眼黎若萱,也是一脸的愤怒。正准备冲上前去,来一个英雄救美的时候,却看到那女子拿出了一个什么瓶子。
黎若萱毕竟是制毒多年的人,预感到事情可能有变,拉住司马鲲的手,说:“先不要冲动,看看再说。”
司马鲲很是不解,自己好不容易逮到了一个表现的机会,为什么还不让自己救一个柔弱的姑娘呢?
但还是听了黎若萱的话,乖乖停住了,准备静观其变。
接下来的画面,让司马鲲睁大了眼睛,结束了好一阵,还没有缓过来。
之间那蓝衣女子,从口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逃出来一个小瓷瓶,拔开瓶塞,就把瓶子里的粉末往男人身上一洒。男人本来还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那种突然被洒了一身粉末的气恼,可是,渐渐的,男人开始摸自己的身上,一脸痛苦的样子,过了一会,他抽搐了一下,竟是晕死了过去!
司马鲲不可置信,就一小瓶药,竟有这么大的威力吗?
原来,苏筱早就忍不下去了,摸了摸,口袋里多是治病救人的药,什么疤痕膏啊、止痛散啊,不过出门为了防身,她也带了几瓶毒药,比如今天这个。看起来只是一般的药粉,可是它一旦与空气接触,再落到人的肌肤上,就会产生巨大的威力,可以让一个人瞬间暴毙。
她本不想用这个,只想用别的东西,戏弄戏弄他,没想到他这么过分,只好拿出来了。
司马鲲感到惊奇,虽然他也见过不少黎若萱炼制的毒药、毒蛊什么的,但是没有见过功效这么迅速又巨大的。问黎若萱:“这到底是什么?竟这么厉害。”
黎若萱看着地上的男人,又看看蓝衣女子,若有所思地说:“这个小瓷瓶里装的应该是毒药,剧毒,能瞬间致命。”
司马鲲看着蓝衣女子,一脸云淡风轻的样子,听黎若萱这么说,觉得这个女子真的很神奇,很有意思。
第五百四十三章制毒
明明前一刻,司马鲲还在为这个蓝衣女子的安危感到担心。
可是,她居然这么轻轻松松地就把一个体格比她大了近乎一倍的男子给弄死了,司马鲲觉得这个女子真是太神奇了。
他再也忍不住自己内心的好奇,走上前去,问:“姑娘,你这用的是什么毒药?”
苏筱其实早就看到了一个很有气质的女人和一个少年在看着自己,但是她也不想让别人来帮忙。何况,只是一个小流氓罢了,自己这点事情还是能解决的了的。
要不是那个男子太过分,其实自己还想戏弄戏弄他再走。谁知道他有眼不识泰山,非要过来招惹自己,还做出那么过分的举动。苏筱在心里这么想着,见地上的男子已然没了呼吸,准备收拾收拾出发了。
看到刚才一直看着自己的两个人中的那个少年朝自己走过来,苏筱不知道他是什么来路,听司马鲲这么问,她大眼睛转了一转,说:“那你觉得是什么毒药呢?”
“我,我就是不知道才问你的啊!”司马鲲显然没有想到她会反问自己,觉得她很奇怪,对苏筱的好奇又加深了一层。
见苏筱没有回答的意思,司马鲲继续问:“姑娘不要介意,我只是觉得,这个毒药很厉害。一个这么大块头的男子,竟一下子就躺到在了地上。你这个毒药是真的很棒。”
苏筱知道他没有恶意,要是他是坏人的话,就不会站在这里问自己的话了,但是又起了戏弄他的心思,笑着说:“你也知道他块头很大啊,你看看,我一个弱女子,看到他堵着我,都快吓死了。”
苏筱边说还边夸张地用手摸着自己的胸口,仿佛真的很害怕一样。继续说:“我看着你们,你就是不过来救我,你就忍心看着我被他欺负,也不来帮我,让人家一个弱女子,遭到这种待遇!”
司马鲲听她这么说,确实觉得自己刚才没有出手相救,很不像一个男子汉应该做的事情,想跟她道个歉,却看到苏筱不停抖动的肩膀。
司马鲲慌了,他还没有安慰过这么大的小姑娘呢,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求助地看着黎若萱,黎若萱却一副不想理他的样子。
“哎呀,是我的不对,你别哭了好不好?”司马鲲搜肠刮肚才想到这一句话来安慰她。
正在想着还能怎么安慰她,定睛一看,这姑娘哪里是在哭,明明是在低着头偷笑!还笑得肩膀都在抖动。
“好啊,你居然在笑!”司马鲲看到她在笑,觉得自己刚才的安慰简直是被她看了笑话。
苏筱也大大方方地承认,边笑边说:“哈哈哈,我还在想,你到底什么时候能发现呢。”
虽然被苏筱戏弄了一番,司马鲲还是觉得有些对不住人家姑娘,试探地问道:“那,你还生气吗?”
苏筱不解地问:“生气?生什么气?”
“你不是说我不应该不出手相救,然后害你一个弱女子这样……”司马鲲在努力回想,刚刚苏筱到底是怎么说的。
苏筱被他认真的样子逗笑了,说:“哈哈哈,没有,我逗你的。你看,我根本就不用你救,不是也把他解决掉了?你是不是傻?”
司马鲲长这么大,还没有被人说过傻,出口反驳:“我不傻!我这是觉得刚才确实应该帮帮你的。”
苏筱眨了眨眼睛,又想逗逗他,说:“那你现在补偿我也不晚啊。”她抖了抖刚才被那男人碰过的肩膀,又甩甩衣服,虽然那人没有对自己做出什么更过分的举动,但是想想还是很恶心。
补偿?司马鲲可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不过好像,遇到她这一会,她的所有举动都是自己没有想到的,比如他本来是来问她,这究竟是什么毒药的,却被她打岔,到了自己刚才没有帮她的问题上。然后又说到了怎么补偿,真是被她牵着走了。
“补偿可以,但是如果你告诉我那到底是什么毒药的话,我还会请你吃都城里最好吃的包子和冰糖葫芦。”司马鲲思索半天后,回答了苏筱的要求。他看到别人家哄小孩都是这样的,这姑娘看着也不大,就把她当小孩吧。
听到司马鲲的话,苏筱简直要笑出声了,还包子和冰糖葫芦,拿她当小孩哄吗?但是既然他这么说了,苏筱顺势接了一句:“你太没诚意了,好歹再加上一个糖人儿才行。”
司马鲲见少女一脸恶作剧的表情,也答应了:“好,那你告诉我这到底是什么毒药,竟这般厉害。”
苏筱显然不想说的样子,负手走了两步,问:“你为什么这么好奇啊?”她看得出来,这人并不一般。可能其他这个年纪的人,光是看到这个男人倒在面前,就已经害怕了。怎么还会在这里问她用了什么毒药呢?
“这个嘛,我好奇,然后我也接触过一些毒药。所以很是好奇,”见苏筱并没有告诉他的意思,说:“当然,我不会逼你,你不想说就不说……”
话音未落,就被苏筱接住了,说:“我不想,嘻嘻。”司马鲲只是不想她为难,不料苏筱真的这么说,他还想再说什么,但是笑了一下。也是,遇到她,没有什么事情是在他的预料之内的。
苏筱也休息够了,转身要走,跟司马鲲说:“好了,记住我的包子、冰糖葫芦还有小糖人儿。”司马鲲看着她走出了好几步才反应过来,忙喊住她:“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我去哪里找你呢!”
回应他的只有苏筱的一个潇洒的背影,还有她的在风中飘扬的长发。
司马鲲呆呆地望着苏筱的背影,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说是一开始想要出手救一个素昧平生的小姑娘,后来看到她在那人的逼迫下,仍然临危不惧的样子,最后还用毒药制服了流氓,然后和她交谈时,她咕噜咕噜转着的大眼睛,还有各种各样的小表情,以及总是戏弄他。还有最后也没告诉他到底是什么毒药,以及,她的姓名。
看着她的背影,司马鲲有些怅然若失。
黎若萱在一旁看着,觉得十分好笑,人家姑娘都走出去好远了,这个傻孩子,也不去追,也不说留人家,倒是看着人家的背影在这里发呆。
她走到司马鲲面前,朝他喊道:“醒醒!人家都走没影了!”
司马鲲还在发愣,猛然被黎若萱一喊,吓了一跳,转而有些不好意思。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竟会看得入了迷。为了打破尴尬,司马鲲转移了话题,说:“萱姨,你看,这个男人到底是怎么死的?真的是因为那个毒药吗?那又是什么毒药,竟这么厉害?”
黎若萱走到那男人面前,试了试,已经没有一丝呼吸了。探探他的各种穴位,也没有异常,身上没有别的伤口,那么可以说明,他就是被毒药害死的了。
“对,他就是被那位姑娘的毒药毒死的。没有别的伤口,而且是瞬间性的死亡,死前没有挣扎。”
又掀开他的上衣,露出来他的上半身和胳膊。有些地方已经开始出现紫色的斑点,这也是毒杀的证据。
“这些紫色的斑点,都是中毒身亡的证据。颜色还不是很深,说明时间并不长,距离现在大约不到一个时辰。也和我们看到的情况吻合。只不过……”黎若萱皱皱眉头,因为她虽然制毒多年,她也见过可以使人瞬间致命的蛊毒,只是这种毒粉,还从来没遇见过。
司马鲲见她不说话了,问道:“萱姨,是不是你也没有见过这种毒药?”
“对,我虽然也见过、制过不少毒药。有比这种还要毒的,可是能使人瞬间致命的,我还没有遇见过。”黎若萱也开始好奇,这个女子到底是什么来历。
问司马鲲:“你们刚才谈了那么久,你就没问她这到底是什么吗?”
司马鲲一脸无辜:“我问了,可是老是被她带偏。后来我反应过来,再问她,她也不说了。我问她姓名、家在哪,她也不告诉我。”
黎若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就是了。江湖上制毒的人有千千万,能研制出来一种用得顺手的毒药就已经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了。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这毒药就是那姑娘自己研制出来的。毒性强、见效快,这么一个利器,她当然不会轻易告诉别人。
她说:“嗯,好的,咱们走吧。热闹也看完了,英雄救美也没成功。这药要是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她自己做出来的。也难怪她不愿意告诉你。”
司马鲲听到这还是她自己做出来的,更是对她感到好奇。想到这个精灵古怪的女子,他觉得十分有趣,嘴角泛起了不自觉的微笑。
“等一下,萱姨,咱们把这个尸体处理了吧。人来人往的,看见不好。”司马鲲反应过来,叫住黎若萱。
黎若萱想想也是,于是拿出来了口袋里的一个褐色小瓷瓶,粉色的粉末洒在男人身上后,男人的身体开始冒出奇怪的味道,片刻后,哪里还有什么尸体,地上只有一滩脓水了。
两人解决掉尸体后,回到马车上,继续赶路。
第五百四十四章清河
且说,司马鲲离开皇宫已经有些日子了,一直没什么消息。
黄莘儿最近休息不好,眼皮一直跳。她又比较迷信,虽然受过现代教育的她,知道这只是她太劳累的缘故,可是她终归还是有些担心。
又想到司马鲲已经去了好几日了,一直没有消息,虽然黎若萱和凌峰都是她信得过的人。但是,俗话说‘儿行千里母担忧’,司马鲲出去这几日,没有一刻黄莘儿是不挂念他的。
司马鲲虽自小经历过不少事情,但是这些年司马聪掌权、政局稳定以来,他一直是在宫里的。这乍一出去,外面的环境他能不能适应呢,会不会遇到什么坏人呢。
而且,她每每想起来,赵靓倚的那些令人背后发寒的做法,她就心里一阵不安。要是被赵靓倚知道了,司马鲲在救祝云尧的青梅竹马,她会不会转而去报复司马鲲呢?
黄莘儿心里一个声音在说“没关系的,司马鲲是太子,不会出事的,而且你难道不信任黎若萱和凌峰吗?”而另一个她在说:“可是就怕赵靓倚恼羞成怒,派很多人手去找他们的麻烦呢?这又怎么办。”
司马聪这日从书房回来,准备去黄莘儿的寝宫,看看她在干什么。
黄莘儿自打跟了他以来,总是受到各种颠簸。这些年稳定下来就好多了,所以他也在极尽全力地弥补她,后宫虚设,只有她一个。给她最好的衣服、首饰,菜色也是和自己一样的。
不让她受到一点委屈,给她最好的宠爱。
当然,这么多年来,他就算只看黄莘儿一个女人,也觉得她是最好的,所以夫妻二人,纵然活在皇宫,也似一对平凡夫妻。
下人见司马聪来了,刚要禀报,却被司马聪禁止了,他准备进去,给黄莘儿一个惊喜。
可是,他到黄莘儿卧房的时候,看到的却是这样的场面:夕阳透过窗棂洒到室内,给黄莘儿身上也渡上了一层柔光。黄莘儿坐在桌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起来有点不开心的样子。
也忘了要给她惊喜的事情,问道:“怎么了?莘儿?”
黄莘儿本来在专心致志地想着司马鲲的事情,突然被司马聪的声音吓到了,捂着胸口说了一句:“吓死我了。”
司马聪说:“怎么了?在想什么事情,这么认真。”
“我,我在担心小萌的事情。你说,这好几天了,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会不会出什么事情了?而且我这两天眼皮还一直在跳。”黄莘儿一脸担心地说着。
“哦,是在担心这个啊。你不用担心,他已经十五岁了,过两年都该娶妻生子了,让他出去锻炼锻炼挺好的。”司马聪倒是毫不担心。
黄莘儿见司马聪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急了:“我说真的!你就不担心吗?你能不能给他多安排几个人去保护他呢?我很怕赵靓倚会恼羞成怒的去找小萌的事。”
司马聪倒是没有想到这一层,可是还是不是很担心,说:“你觉得她敢吗?她要是敢的话,有十条命也不够她赔的。”
见黄莘儿还是一脸不放心的样子,安慰道:“难道你不相信小萌的能力吗?既然他当时提出来想要惩治赵靓倚,我觉得他就已经做好准备了,反正我是相信他的。”
事实证明,黄莘儿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
赵靓倚得到了消息以后,虽然看到祝云尧的反应没有什么不正常,但是赵靓倚还是很不放心。毕竟这次要对付的,并不是苏星,而是那个司马鲲。
赵靓倚在想,自己是不是今年犯了太岁,为什么这个司马鲲就是跟自己过不去了。先是拿痒痒粉来戏弄自己,可是那是在皇宫,就算自己再生气,也不能表现出来,还要陪着笑。
现在,她想铲除自己多年来的心事,他还要跳出来插一脚!这可怎么办!苏星自己现在是不敢先动了,一方面,祝云尧说不定已经娶了疑心,要是自己动作太大,会出事;然后就是司马鲲,万一他发现了就是自己,那自己算是完了。
赵靓倚想到这里,头皮发麻,她很害怕。
事实上,自从父亲被革职在家以来,她就一直隐隐的害怕。
她很怕祝云尧会趁火打劫,在父亲被革职以后,休掉自己,然后去娶那个贱人苏星。所以她才要赶在他前面,把苏星解决掉。
这样以来,不管祝云尧有没有这样的想法,自己都会稍稍放心一些。就算他要娶,总不能娶一个死人吧!而且,苏星真的是自己这么多年以来的心病。
可是,就是因为这个贱人,自己又被司马鲲给盯上了!这下可怎么办,他可是太子,说不好,连自己的父亲都要被连累。要是司马鲲不知道就好了,怎么才能不知道呢……
赵靓倚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但是这个疯狂的想法把她自己都吓到了,她想杀掉司马鲲。
只有死人,才什么都不知道,才什么都不会说。
这样的话,她就安全了,她就可以安安稳稳地当她的尚书夫人了。而且,要是这事真的能成,苏星的问题,她也不用担忧了。
第二日,赵靓倚秘密地叫来了她最信任的亲信——黑风。
她安排下去:“黑风,你也知道,你是我除了父亲以外,最信任的人了。”
黑风诚惶诚恐地低下头,说:“谢小姐赏识,黑风愿意为小姐做任何事,只要小姐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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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靓倚听到这样的回答,很是满意,她喜欢这样的完全掌握权,对黑风点了点头,说:“你跟我来,我要你为我做一件事。”
于是带着黑风去了一个偏僻的小屋,府上的人几乎不怎么来,十分隐蔽安全。
“你帮我杀掉司马鲲,报酬你说了算。”赵靓倚面无表情地说。
黑风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说:“可,可是,他是……”
“我知道,不然我也不会找上你。我遇到一些麻烦,他知道了苏星的事情,我怕他回到朝中时,说出来这件事,那么我们都得完蛋。所以,这件事,你到底帮不帮我?”
黑风沉默了半响,说:“好。”
当夜,乌云蒙住了月亮,一个黑衣人悄悄地出了尚书府。
再说司马鲲这边。
由于路上耽误了一些时间,到达清河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因为怕打扰到老人家的休息,所以也没有先去苏星的家里。而是选择了一个乡下的小客栈,勉强将就一晚上。
苏星毕竟是当地人,对于周遭环境的变化比较敏感。虽然是在夜里,可是她显然感觉到了这里仿佛不似从前热闹。客栈也是,以前晚上经常客满,可是今天却还剩了很多空房给他们选择。
她感到奇怪,但是没有说出来,先回房休息了。
第二日,三人一起吃了早饭,吃饭的时候苏星感到更加奇怪,因为在整个一层,就只有他们在吃饭。
司马鲲见她“咦”了一声,感到好奇,问她:“苏星姐姐,你为什么突然‘咦’了一声啊?”
“哦,没什么,我就是很奇怪,怎么早上都没有人吃饭。难道说他们还没起床?”苏星答道。
这时,一旁算账的伙计,放下算账的笔,搭腔了,说:“姑娘,你是本地人刚回来吗?还是外地人?”
苏星说:“我是清河人,但是,也有一阵子没回来了。怎么现在早上都没有人吃饭了?还有,昨天晚上我就很奇怪,怎么都没有人来住店。”
账房伙计毫不在意地继续算账,说:“人都快死光了,怎么还会有人来住店呢?”
“什么?!”三人都感到震惊,苏星说:“怎么回事?为什么‘人都快死光了’?”
小账房刚刚要说些什么,掌柜的却在楼上喊他,他也来不及解释,就上了楼。
苏星没了心情吃饭,另外两人吃得也差不多了,于是三人一起去街上转了转。
果然一片荒凉的景象,明明早上应该是人很多的时候,以往清河县的这个时候,老人会背着手出来逛逛,卖早点的正是饭点的时候,人来人往才对,其他店铺也应该开门了,谁知道,现在竟然是这样的。
司马鲲问:“苏星姐姐,难道清河平时也是这样的吗?都没有人的。”
黎若萱也在心里暗暗嘀咕,这简直是座死城嘛,街上除了他们三个,几乎都没有人了。这条街上,开着的铺子也没有几个,就算开着也没有人光顾。
现在看来,他们还能住在这个客栈,算是他们的幸运。
苏星比他们都更加惊讶,因为,清河是她的故乡。清河虽然小了一些,但是该有的东西也都有,集市的时候,也很繁华。怎么现在居然这个样子了?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才会这样。
她答道:“不是的……以前的清河不是这个样子的……”
她印象里的清河,富饶又平静,人们安居乐业。虽然不似都城的繁华,但是这里有它的好处,跟现在一点也不一样。
第五百四十五章瘟疫
苏星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家乡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也不过短短的时间里,这里的一切都已经物是人非了,与记忆中的家乡相去甚远。
眼前的这座城市几乎可以算作是一座空城或者是死城,树木凋零,房屋破旧,人烟稀少。一夜之间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变得那么陌生,好像这里不是她的家乡,而是另外一座城市。
苏星实在是想不通家乡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难道是战争,可是国家都已经和平了,别人也不敢轻易来犯。又或者是天灾使得这里经济衰退,民不聊生。可是不应该啊,清水县土地肥沃,一直是粮食的产业地大户,也没听说有什么水患和干旱的啊,况且邻县也都是好好的啊。
苏星作为一个本地人,百思不得其解究竟是什么原因让自己的家乡变成的这个样子。总之眼前的萧瑟和荒凉让苏星感到痛心和难过。
苏星一直低着头沉默不语,她不想在往前走了,因为每走一步,她都感到记忆中的家乡又远去一步。街道上的商铺大都已经关门闭户,连找一个人说说话都成问题。
这时一家商铺打开了门,一个中年男子出现了,他将堵门的木板一一拆卸。他看到司马鲲一群人一眼,并没有过多在意,又转身回到了店里。从远处依稀可以看得出来,这应该是一家布料店。
在这个时候能有一家店铺开门真的可以算是珍稀了,两条长街之中也只有这一条街有动静。于是苏星一行人赶忙来到店铺里,想要问问老板是什么情况。
店里的情况和街道外面如出一辙,都一样的败落。店铺里还堆放着许多的布匹,虽然看着还是非常精致的,可是却已经落满了灰尘,也没有人打扫和日常清理。
苏星他们走进了店里,喊了一句:“你好,老板请问有人吗?”
可是应该还是之前的那个中年男人,他只是随意地敷衍了一句:“你们到别处去吧,我这个店里不做生意,你们别白费力气了。”
苏星还是坚持着没有离开,“是这样的,老板,我们不是来买东西的。我是清水县人,但是回来后发现这里大变了样子,所以就想找个人了解一下情况,你能帮帮我们吗。”
那个布料老板听到了苏星说她是清水县人,便和蔼了很多,然后让她进到了里屋。但是只是让她站在门口,苏星看到那个老板正在给一个年老的女人喂药。
“你就站在那里,我跟你说完后你们就赶快离开吧,此地不宜久留。”布料老板一边喂药一边说。
“为什么啊,这里毕竟是我的家乡啊。”
“看来你离开清水县应该有一段时间了,所以对这里的情况一无所知。清水县早在几个月前,就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而爆发了一场大型的瘟疫。自从人们患上瘟疫以后,清水县也就不同往日了。别说是做生意,就连是日常生活都受到很大的影响。这个病传染的速度极快,也不好治,因而死的人也很多。”
苏星张大了嘴巴,不可置信地说道:“瘟疫,怎么会有瘟疫呢,我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呢,怎么几个月没回来,就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情。”
“那这谁又知道呢,可能就是命,如今我的母亲也患上了瘟疫,我不忍心离开她所以还留在这里。就在这段时间里,清水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没有了往日的繁荣,也没有了丝毫的生气。你看看村子里,之前能走的能逃的早就离开了,我劝你们还是尽快离开吧,否则也会白白地受到牵连。”布料老板叹息着说道。
苏星说了一句:“谢谢你老板,真是打扰你们了,我们先告辞了。”布料老板也没有多加理会他们,但是苏星退出店铺后,并没有着急离开,而是决定留下来。
苏星听闻家乡出了这么大的灾祸以后,情不自禁地大哭起来。
黎若萱和司马鲲一路安抚,苏星带着他们一起来到了一处空旷的地方,应该是原先某位富贵人家的宅邸,但是后来举家迁走了,屋子有些破旧。里面是许多简易木板拼接起来做的床,躺满了奄奄一息的病人。
苏星再也忍不住了,跪在司马鲲的面前,“太子爷,求求你了,救救清水县的百姓吧。虽然他们现在病入膏肓,但他们毕竟还是晋国的一员啊。你们宅心仁厚,既然都救了我,我在这里恳求你们帮助他们克服这个困难吧。”
司马鲲拦着苏星,“星姐,快起来,即使你不求我我也会伸出援助之手的。我身为一国太子,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我的子民身受病痛的折磨,而无动于衷呢。我现在虽然年纪尚轻,但父王的教导我都铭记于心,不敢相忘。”
听到司马鲲答应了以后,苏星悬着的心才落下来,缓缓站起来。“我在这里替清水县的百姓谢谢太子殿下,您的功德日后我们牢记,代代相传。”
于是司马鲲和苏筱他们一起去查看着这处临时搭建的救治处,虽然已经有人先来一步了,但是不是很健全。缺少很多医用的药品,而且没看到有几个大夫在那里。
苏星独自去看望那些以前的亲人和熟悉的邻居了,司马鲲和黎若萱看着这出如此惨烈的局面,心中一阵唏嘘。他们和黄莘儿虽然以前也经历过无数的劫难才走到了今天这一步,但是病痛带来的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更加触目惊心。
“萱姨,我想听听你的意见,毕竟现在这方面是有关疫病的,我还没接触过。萱姨你善于用药,应该会比我更有经验。”司马鲲感觉心中有一个大大的石头压着,眼前的事实在是超出他这个年纪了,但还要依旧硬着头皮上。
“鲲儿,看到你今日的表现,你的确是长大了,有帝王之家的模样了。看来这次来清水县我们是要有一个大困难要去迎难而上了,我们要在这里耽误一段时间了。”
黎若萱根据以往数年的经验,又结合这里的实际情况,思索了一番。“我觉得现在的难题就是瘟疫患病的人实在是很多,而且持续时间也有些长了,我们如今缺医少药的。你看看能不能动用一些资源来解决这些困境。”
在潮湿的空气中,灰尘和阳光相互杂陈,绿树只是孤零零地立在一旁。没有莺歌燕舞,也没有欢声笑语,只有痛苦的呻吟和哭天抢地的嘶喊声。
这里好像是离死亡最近的地方,每天不定期的就会有几位村民因为医治无效或者来不及医治就匆匆逝去。
黎若萱孤独地凝望着生与死的瞬间是如此短暂,来不及丝毫犹豫,也容不得半分不舍。而她,离她的爱人凌峰隔得那么远,不知道他在哪里,是否也在想念着她。黎若萱多希望这个时候凌峰能够陪伴在自己的身旁,能够分担自己的半分忧愁。
司马鲲想了一会,想定了一个主意,“萱姨,我觉得为今之计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清水县离京城还是有些距离,一两日的话,父王不能立刻派人或送东西前来。所以一切暂时只能靠我们自己,我会联系当地的官员,让他们拨出一些款项用于治疗瘟疫。并且我也会联系人去募集一些有经验的大夫。我们只能做这些了,但愿这场疫病进展地慢一点吧。”
司马鲲目力之所及看到的大都是无数的病躯,但渐渐地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但不是相识很久的人,倒像是这些日子里刚刚见过的人,尤其像极了之前她救过的那个女子。
一位年纪轻轻,梳妆打扮看起来甚是简洁的女子,穿着白色的罩袍,带着面巾。她蹲守在一个病床前,细心地为床上的人处理伤口。
苏筱紧蹙着眉头,感到的只有无能为力,伤口遍布全身,大多已经溃烂,冒着血水和脓。她用毛巾小心的擦拭着伤口,但其实对于病入膏肓的人来说,这没有什么实际用处。
病床前还没有几位家属,目光焦灼地盯着每一个举动,希望能够有点用处。病人缓缓侧着立起身,然后抓着苏筱的衣角,虚弱又带着期待的语气说:“大夫,我求求你了,救救我吧,我还不能死,我死了还有那么多人该怎么办啊。”
旁边的家属也应声附和,拉着苏筱的手臂,“是啊,大夫,这是我们当家的,你一定要救救他啊。你是大夫,一定能够有办法的,你们妙手回春,宅心仁厚,求求你使点办法吧,我们也没有办法了。”
苏星想要挣扎,却发现自己被死死地抓住,不能动弹。可是自己其实也只是一个医女啊,没有那些比天还神的本领,这可如何是好。
没办法,苏筱只能暂时假装一下,安抚住他们的情绪。“好了,我知道了,我也会尽力救治的,但最后还是要看病人的自己的造化。我还有事,我要去忙了。”
家属都笑着一个劲地感谢苏筱,苏筱这才歇了一口气。
开始冒出奇怪的味道,片刻后,哪里还有什么尸体,地上只有一滩脓水了。
两人解决掉尸体后,回到马车上,继续赶路。
第五百四十六章寻觅
苏筱刚刚答应了那位村民会为他治病,可一回头就又立刻后悔了,陷入了烦恼和忧愁之中。刚才自己真的不该那么逞能的,自己只是一个小医女学的医术还不算很多,有一点小聪明而已。根本不能够和人家医馆里的大夫相比。
苏筱悔恨自己怎么这么急躁,没有稍加思考就答应了,这下可怎么办,自己的能力不足以来对付这样严重的病情。答应了人家,如果现在再去跟人家说出实情的话,岂不是又让病人失望,再次陷入无助嘛。
苏筱只能在搭的医棚里独自思索,摆弄着手中的药材,然后一遍遍地拿着,看着手中的医书,以求证可否用作治疗瘟疫的药。可是却都一次次地无奈地摇头,这实在是一项艰巨的任务。
黎若萱看着苏筱在那里愁眉不展,知道她肯定是为这场和瘟疫的战争而发愁。毕竟病人这么多,而大夫只有寥寥数人,的确是难以为继。
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还躺着那么多病人需要医治,黎若萱也是被眼前的情景触动了。她擅长用毒,可这一次真的是发自内心的出于一个医者的想法。
于是黎若萱放下手中的东西,向着那些躺着患者的床铺赶去。周围叹息声,呻吟声和咳嗽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一个虚弱的老太太在那里向半空中伸着手,然后嘴一张一合,黎若萱连忙赶过去,握着老人的手,先是一阵安抚。“奶奶,不怕,我在这呢,我是大夫,你有什么痛苦跟我说就行了。”
在黎若萱帮她顺了顺胸口后,老妇人终于有力气说话了,“姑娘,救救我,我好累,我快要不行了。”
“没事的,奶奶,你要相信我,我会救你的,你一定会好起来的。”黎若萱在说完后捏着老太太的手腕,诊了一下脉搏后,看着老太太的面色和身体状况。可以推断出老太太是瘟疫没错,到现在更要紧的是瘟疫引起的发热和炎症。
黎若萱拿了一块毛巾湿了水后盖在老太太的额头上,并且不断擦拭她的四肢以缓解痛苦。老太太开始变得十分安分,平静地躺着,脸上露出一抹微笑表示感谢。
“姑娘,真是谢谢你,我感到好多了。有你在,我们这些人都很安心,你真的是一个热心肠的好姑娘啊。忙活了这么许久,要不要歇歇啊。”
“不用了,奶奶,你这个情况我只能暂时帮你压一压,但要想要根治还是要吃药。您就在在好好休息,我去给你配药去。”黎若萱说完又忙不迭地进了药棚。
苏筱正在手忙脚乱地抓着药,黎若萱将抓好的药称量然后装好放进药包里。苏筱先是有一些惊讶,后来也变得从容。
“你真的有办法吗,是不是有点困难,其实没关系的,我也是学医的。救命治人是所有学医之人的信仰,我这次来就是为了清水县的瘟疫而来的。你不用担心,我会在一旁协助你的,瘟疫是一个难题,即使对于一个久日行医的人来说也很是棘手。”
面对黎若萱的宽慰,苏筱顿时安心了不少,“真是多谢你了,这位姐姐,其实我也就是一个小医女。医学经验还是太浅薄,今日能够得到姐姐的指点,真是倍感荣幸。上次遇到姐姐等人,我年纪轻轻不懂事,真是让你们见笑了。”
“不必说这些客套话了,你就叫我萱姐就可以了,现在以病人为重,我们还是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我看那些得了瘟疫的病人有很多都是炎症未消,这样下去很容易加重病情,我们还是先配上草药,压一压他们身上的炎症,让其退热才好。”
苏筱“嗯”了一声后,就开始和黎若萱动手熬药,她们置了好几个药炉子,分批进行煮制草药。两个人蹲守在窑炉旁边,拿着一个扇子,时刻掌控者火候。
等到药熬好了,在铺好许多碗,逐一倒上汤药,再分发到每一个病人的手上。很快病人在喝下了汤药之后,病情得到了压制,身体也感好了许多。
然而黎若萱和苏筱在忙完了这些后,虽然已经劳累不堪,但还是不能停下。不得已又继续投入工作,准备明天需要的药品。
之前司马鲲一直忙着在前面安置病人和为治疗瘟疫,所以一直没有顾得上去和黎若萱汇合。终于两拨人经过了大半天的努力之后,有了片刻的休息时间,于是司马鲲立刻去找黎若萱了。
“萱姐姐,萱姐姐,我来找你了。”司马鲲一边呼喊一边向黎若萱跑去,只是他刚一到医棚就立刻停住了脚步。司马鲲好奇地看着医棚里的另一个人,在她的周围不断地打量着。
苏筱被司马鲲这样看,觉得有些厌恶,于是不断地闪躲着。
司马鲲指着苏筱,惊奇地问:“哎,这不是我们那天遇到的那个姑娘吗。萱姐姐,你看看,真的好像啊。没想到今天竟然能够在这里遇见她,还真是不可思议啊。”
苏筱扒开司马鲲的手,白了他一眼,然后底气十足地说:“对,就是我,你那天救的就是本姑娘,你到底想怎样啊。”
“唉,你怎么这么不讲理呢,那日我们救了你,你不仅没有感激,反而还指责我。今日又见面了,你怎么还是这么泼辣不讲理呢。萱姐姐,你说说,她到底占不占理。”司马鲲拉着黎若萱就十分激动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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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若萱拦住司马鲲,“好了,琨儿,不闹了,这位姑娘不就是上次跟你说话的语气有些重吗。你作为堂堂的一个男子汉,气量就这么小吗。现在听我的,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为今最重要的事情是想如何解决清水县瘟疫的事,我们都来想一想该怎么办啊。”
听了黎若萱的劝解,司马鲲也渐渐平静了下来,思考了一会儿。“依我看,清水县瘟疫的情况十分严重,光靠我们这几个人显然是不够的。现在病人源源不断地增加,按照这个数量,至少还要配备数十人的大夫,还有其他的人手。”
黎若萱和苏筱听了也觉得颇有道理,于是司马鲲又继续说道:“这样吧,我给父王上书一封,告诉他这里的情况,请他利用国库进行拨款,并且增加人手。然后我再利用现在手头上的银子集中购置药品,我会给清水县的县令下令,让他再召集更多的大夫前来。”
黎若萱听完后,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鲲儿,这的确是一个好主意,看到你现在年纪轻轻就如此爱护百姓,我真的十分欣慰。你现在越来有你父亲当年的风范了,如今之计也只能这样慢慢地投入人力物力了,只希望那些病人能够更坚强一点,幸运地挺过这一劫。”
就这样黎若萱和司马鲲搁置了原来的计划,然后全心全意地治理这场瘟疫,过了几天,人们的病情通过药物的作用得到了暂时的控制。死去的病人开始慢慢减少,所有人也越来越有信心。
一日医棚里来了几位清水县的村民,来感谢司马鲲他们为清水县的人民所做的努力。
一位有了一些年纪的农民,拘着手,显得有些怯生,但脸上依旧是控制不住的笑容。
他拉着司马鲲的手说:“你们真的是好人啊,县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就连很多当官的也不知道如何处理,还是你们站出来为我们买药治病,你们真的是大好人。你们是我们清水县的救命恩人啊,我的母亲都已经一把年纪了,偏偏在这个时候染上了瘟疫。幸得你们救治,她昨日跟我说,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多了。”
司马鲲也羞涩地回应:“老伯,你莫要这样说,实在是夸大我们了,我们只是尽一点绵薄之力而已。在国家里我们都是一家人,何必这样客气呢。我相信你的母亲也会渐渐好起来的。”
“我今日带了一些水果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还请笑纳。你们的菩萨心肠我无以为报,只有这点东西了。果然还是好心人多,前几日我们这里还来了一位好心人,帮助我们治病,还是一位大夫呢。”
黎若萱听到村民这样说,有了一些兴趣,于是问道:“哦,也是一个行医的人,看来是和我们志同道合的人哪。我倒是没有见过他,他是哪的人啊。”
村民擎着脑袋想了一会,“嗯,哪的人我倒忘了,我只是记得他好像是从京城来的,应该跟你们一样吧。听说原本是要去什么地方的,但是瘟疫严重就一直在这里逗留呢。”
黎若萱想到京城,于是又追问:“大哥那他长得是什么样子,什么身形,大约多大年龄啊,身边还有没有其他人?”
“哎呦,姑娘你可把我给难住了,我想一想,好像是个年轻人,长得挺俊朗的。之身前来的,身边没什么人随同。”
黎若萱听完,恍如做梦一样,他的峰哥,村民口中的那个人极有可能是她的峰哥。
“他在哪里,你快带我去找他,求求你了。”
面对黎若萱的请求,村民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答应了。“好好,我带去找他,他就在后山呢。”
第五百四十七章相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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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八章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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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九章窥探
黎若萱望着眼前的这一幕,心里五味杂陈,不甚唏嘘,心痛万分。子女是父母血脉和感情的延续,大概天底下所有的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儿女可以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长大。虽然没有大富大贵的生活,但是只求平淡地活着。
可是天底下还是有很多灾祸是不能避免的,就像童童这样。原本还在无忧无虑的年纪,可是病魔却无情地找上她,纵然有心余,但还是救不了这个还在花季的少女。
童童母亲的眼中好似已经看透了一切,无争无求就是最好的常态。时而冒出一句:“我死了并不后悔,只是我们家童童还这么小,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我是替她不甘心啊,老天爷难道就不能给我们留一个后嘛,我和我们家童童看来是抗衡不了老天爷了。”
这时黎若萱已经有些哽咽,而说不出话,只能扭过头去不让自己失态。
凌峰将事先准备好的草药放到童童母亲的手里,还不断地鼓励她们母女俩,“大姐,这是我带的草药,不成敬意,你拿着,应该够你和童童吃一阵子了。我们还有希望,不能轻易放弃啊,等药吃完了你再去跟我拿。今日天色不早了,我和黎姑娘就先回去了。”
童童母亲淡淡地点了点头,“行,你们要照顾那么多病人,我也不能耽误你的时间,你们快回去吧。有你们的帮助,我和童童就已经很开心了,我们会继续挺下去的。”送他们走了一段路。
黎若萱和凌峰一路上默契地不说话,相伴地走着。凌峰毕竟这种场面见得也多了,还能够接受的了,但是刚才的事直直地冲击着黎若萱的心灵,久久不能平愈。
当黎若萱和凌峰回到住处的时候,正好看到司马鲲和苏筱正在谈话,并且愈演愈烈了。
首先是司马鲲谦虚地向苏筱讨教,“苏筱,你也知道现在清水县的瘟疫病情危急,你比我们先行到来,应该了解多一点,你说说你的想法。应该怎样来治疗瘟疫,毕竟你是一个医女。”
苏筱转了转她那古灵精怪的眼镜,然后撅着小嘴说:“如若要我说的话,我觉得应该用草果为主,再添加其他的温补药材。来压住瘟疫,不让它再肆虐地蔓延,司马鲲你觉得这个方法可好?”
司马鲲看了苏筱一眼,仔细地想了又想,之前他广泛地涉猎群书,并且经常和黎若萱一起玩,所以还是积累了一些医学的知识的。
司马鲲摇了摇头,不是很赞成苏筱的办法。
但是苏筱毕竟还是年轻气盛,看到自己竭尽脑汁想出的方法就这样被司马鲲这个门外汉否决了,心中怨气难消。
苏筱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指着司马鲲质问道:“司马鲲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是你叫我来出主意的,可是你竟然是这个态度。我可是学医长大的,你凭什么这么轻易地决定呢。你快点给我说出一个所以然来,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既然你这般不如意我的法子,你倒是想一个法子啊。”
面对苏筱的气焰,司马鲲但也没在怕的,“我觉得应该用黄芩来治疗,草果虽好但是它的药性太过猛烈,味道辛辣。病人身患瘟疫,病体孱弱,不能一下接受这样刚强的药。我觉得应该循序渐进,先用黄芪压制。黄芪温和不刺激,效果虽然不如草果好,但是持续用药,也同样是一个好的法子。”
苏筱没有过多理会司马鲲的话,认为他不过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想要瞎指挥,可不能让他这样肆意妄为。
“司马鲲难道你没有看到吗,每天在日夜不停地照顾病人的是我,而不像你只能在旁边打打下手。我很清楚他们的病情,所以我的想法都是按照实际情况来制定的,草果虽然猛烈,可是他的效果也是名不虚传的。如果现在不当机立断下重药的话,拖延时间知会让瘟疫加快蔓延,加重病情的。”
苏筱又继续滔滔不绝地说道:“我知道草果的药性刚烈,可能会让病人接受不了,但这也是无奈之举啊。只有先让药性强的药来克制瘟疫,病人后续错过下来的可能性也会更大。而且你也实在太武断了,为什么不听我说完呢。我后续还会用温和滋补的药和食物养护病人的身体的,这是现在比较好的方法。”
“你这样下猛药,难道不知道病人如果承受这些,会带来许多痛苦的吗?医者仁心,对不起,我无法接受你的想法。”
司马鲲和苏筱争锋相对,互不相让,于是苏筱又接着解释:“可是我们都没法确定这场瘟疫会持续多久,如果后面病情加重了,那连治疗的机会都没有了。还不如趁着现在还在初期阶段,快马加鞭,否则鞭长莫及。”
司马鲲不想听苏筱的争论,于是扭过头去,苏筱也噘着嘴,两个人互相看不顺眼。
看到黎若萱和凌峰回来了,于是司马鲲和苏筱跑过去,一人拉着黎若萱的一只胳膊,瞪着对方说:“萱姨,你回来了,可真是太好了,你快给我们评评理,你最公道了。”
黎若萱将他们俩按在了椅子上,然后语重心长地说:“好了,你们的话我都听到了,现在先别争论了。你们俩的想法都是为了身患瘟疫的百姓,可是有为什么这样咄咄逼人呢。听我来跟你们说一个故事。”
司马鲲和苏筱立刻好奇起来,连忙追问:“萱姨,到底是什么故事啊。”
黎若萱娓娓道来,“知道你们凌峰叔叔为什么会来清水县吗,其实是当初他救治了一个小女孩,叫做童童。童童晕倒在街道上,也无人问津,你们峰叔看到之后,带童童去了医馆才知道,原来童童是得了瘟疫。凌峰因为童童的恳求,将童童送回了清水县。才发现原来昔日繁荣昌盛的清水县已经被瘟疫所击垮了。”
“今日我和凌峰又去拜访童童,原来他们家都患上了瘟疫,童童的奶奶和父亲已经去世了。之前他们让童童出去是想让她能够躲避瘟疫的,可没想到在那时童童就已经染病了。一家人就只剩下童童母女俩,而且都染上了瘟疫,可能是逃不过了。唉,一大家子,就这样没了,实在是太可怜了,你们说是不是。”
司马鲲和苏筱听完了以后,感伤落泪,都为自己之前的的行为感到蒙羞。
苏筱羞愧地低着头,“真是对不起,萱姨,我让你失望了,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有些人已经熬不住,默默地离开了。但是我和司马鲲却为一些琐事而在这里斗嘴,我真是愧对我所受的教诲。”
司马鲲也觉得应该是自己做些实事的时候了,一只手搭在桌子上,上半身挺直。语气坚定地说道:“萱姨,我决定过一两日就亲自前去和县令商讨,治疗瘟疫光靠我们几个是不够的,如果能够让当地的官员参与进来,就可以事半功倍的。”
苏筱瞅了司马鲲,这时的司马鲲目光坚定,气宇轩昂,颇有一番男子气概。但是苏筱还是不能够理解司马鲲有胆量说出这一番话。
“司马鲲,你是一个公子哥不假,可是你怎么就认定县令就会听你这个十几岁的少年的话呢。你今天很反常哦,快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还没有告诉我。”苏筱紧盯着司马鲲,想要试探他一下。
司马鲲挠了挠头,憨厚地笑着说:“哎呀,没什么啊,你看我就是个平日里浪荡不羁的少年而已。但家里不过是有些钱,父母又不拘着我。我们这么有诚意,又亲自照顾病人,说不定真的能够打动县令呢。”
苏筱没有再追问,司马鲲的确是比较神秘,纵使她怎么猜测也探究不了。
黎若萱打断了司马鲲和苏筱的谈话,借机说:“恩,不错,鲲儿这个想法很是中地,比起你们刚才的讨论内容好多了。等过几日吧,我们四个一起去,这样县令看在我们人多的面子上,答应的可能性会更大。峰哥,你觉得怎么样?”
刚才一直没有插到话凌峰才反应过来,打了一个哈欠,带着些许困意说:“嗯,就这样吧,挺好的,萱儿都听你的。不过现在天色的确是不早了,让孩子们赶快睡觉去吧。”
众人也意识到原来不知不觉都已经天黑了,在夜色下,屋外面十分寂静,也清冷了不少。
在晚风的相伴下,竹林互相推搡,发出“簌簌”的响声。夜幕中不仅仅有四个人,屋子外面还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们,也许是谈得太入神了,竟然没有发现。
在窗外黑衣人听到他们的谈话后,一直在寻找机会,原来他就是赵靓倚派来的黑风,专门刺杀司马鲲。
但是因为司马鲲一直在跟黎若萱和凌峰他们在一起,所以实在是不好对付,黑风只能就此收手,寻找下一个机会,等到司马鲲落单的时候再进行动手。
小屋里的蜡烛吹熄了,黑风也带着失落和不甘,黑风并没有离开,而是静静地蛰伏在外面,等待一个下手的时机。
第五百五十章跟踪
但是在四人入睡后不久,刚刚关上的大门就又被敲开了,一个神色慌张的村民,提着一个灯笼。着急莽荒地跑过来,因为太过着急,就连脚上的鞋子都跑歪了,但是他没得选择去顾及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他索性将灯笼就放在了门口边,然后双手拿着门上的铁环,敲打着门板。并且带着有些哭腔的语气大声地喊着,“苏姑娘,你快来啊,出了不得了的事情了,就等你救命呢,苏姑娘,你快点跟我去一趟。”
其实苏筱也刚去睡不久,毕竟做医女这些年,这种情况多多少少经历过许多次。夜里难免会有病人有突发情况,行医之人最怕的也就是这个了。万一医治不及时的话,那么一条性命也就这样离去了。
所以大概所有的行医之人夜里都不敢熟睡,怕耽误了病人治疗的最佳时间。浅浅地闭上眼皮,如果没事,那就安然无恙了。
苏筱急急忙忙地穿了一件厚实的外套,点上了一支蜡烛,推开窗借助烛火的光亮看看到底是何人。苏筱仔细一瞧,来的人原来是老张,老张是负责看管医棚的,平日里有什么突发事件都是他第一个知道,然后再来告诉苏筱。
苏筱带着一些疲惫问道:“老张,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了,你怎么这么着急。”
老张抬头喊着:“苏姑娘,医棚出事情了,很是棘手,必须由你来弄啊,你快点下来,我带你去。”
“医棚,医棚怎么了,我马上就下去。”苏筱一听到医棚二字,就变得紧张起来。穿上鞋子就来到了一楼,给老张打开了门。
这时老张已经没有刚才那般急促,但是看到苏筱下来了,还是凝重地对苏筱说:“苏姑娘,医棚那边今晚有一个患者突然发起了高烧,而且还说着胡话,我们都被吓坏了。在来找你之前,我们用了冷毛巾给他擦身体,可是不管用,热还是降不下来。所以我就着急来找你了,你快跟我去一趟吧。”
一楼的蜡烛也被点起来了,司马鲲愣愣地现在那里,望着苏筱,犹豫着开口。
苏筱听完了事情的原委,觉得也是十分要紧,一定要去一趟才放心。于是答应了,“老张,你亲自找我,看来还是了不得,不去不行了,那我们现在就走吧。”
于是两个人步履匆匆地出发了,司马鲲墨绿色的眼眸如水一般,望着两个人离去的身影,放心不下,于是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
依旧是夜里,月上窗棂,凉风习习。黑风看到司马鲲已经离开了了小屋里,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况且没有惊动黎若萱和凌峰俩人,也算是没有了后顾之忧。黑风整理了衣装和面罩,以及佩戴的武器。
黑风蹑手蹑脚地爬下了树梢,躲在暗影里,以免让司马鲲和苏筱发现了他。之前的几次行动,都是因为司马鲲身边的人太多了而没有找到机会机会下手。黑风想杀的只有司马鲲一个人,或者说赵靓倚想杀的也只有司马鲲一个人。
赵靓倚原本和司马鲲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可谁知司马鲲三番五次地捉弄赵靓倚,让她难堪。即使司马鲲贵为太子那又如何,没有了司马聪和黄莘儿的庇佑,没有了帝王光辉的照拂,司马鲲不过就是一个尚未成年的毛头小子,不知道天高地厚。
黑风紧紧地跟着这个目标,食君之禄,担君之忧。黑风替赵靓倚做事,那司马鲲就成了他的囊中之物,是势在必得。纵使司马鲲是一个少年,也不能够让黑风心慈手软。
虽然对付司马鲲是轻而易举的事,但是也要防范着,如果误杀或者误伤了其他人,那可就不好了。万一牵连的人员过多,造成了轰动,那么这次刺杀肯定不会干净利落。而如果让赵靓倚知道了,产生了其他顾虑,黑风自己也就不能够独善其身了。
司马鲲和苏筱隔着一小段路前后走着,司马鲲努力地放缓了脚步和其他动作,以求不会打扰到苏筱。苏筱虽然和老张走得有些心急,但还是听到了后面有脚踩落叶的细细的声音。
苏筱起了一点戒心,立刻回头拿着灯笼照着,然后大声地质问:“谁啊,到底是谁,竟然敢跟踪本姑娘,难道不怕死吗。”
苏筱毕竟是不怕的,毕竟上次她一个人用毒药就解决了想要轻薄她的暴徒。可是司马鲲自知被发现了,于是心虚地怔在那里。
黑风听到这样大的动静,也飞速地躲藏到了一棵大树的背后。
苏筱提着灯笼一照,看了一下,原来是司马鲲。苏筱有些不高兴,“司马鲲,你跟着我干什么,你快点回去啊,我这是要去救治病人,不是什么玩游戏,过家家,你快点回去,如果萱姨起来看到你不在屋里,她肯定又要着急了。”
苏筱打发司马鲲回去,但是司马鲲却十分不愿意,听这话的语气。苏筱分明就是还在把司马鲲当成孩子呢,虽然苏筱身为医女,平常参与治病救人什么的,涉世经验丰富,但这根本就是在瞧不起司马鲲。
其实司马鲲是想前去帮助苏筱,没想到好心却当成了驴肝肺,以为司马鲲是在捉弄苏筱。
司马鲲有些紧张地往后退了一两步,鼓足了勇气说:“苏筱,这不是什么游戏,其实我是想要跟你一起去,我想要帮你。你一个弱女子,大半夜的出去,万一遇到了什么不测,多一个人多一分力量嘛。我跟你一起照顾病人,虽然我没什么医术,但是我也是可以治病救人的啊,你就捎带上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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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筱没有过多理会司马鲲的话,语气已经有些恼怒,催促着司马鲲快些回去。“司马鲲,你还在这里嘴犟是吗,你去能够干什么啊,别说救人了,恐怕只有添乱的份。你就是一个公子哥,以前肯定是吃穿不愁的,还说给我打下手,我指望着你不给我出错,那就谢天谢地了。你根本就没有什么行医的实战经验,上不了台面的,听话,快点回去。不要再呆在这里耽误我的时间,我还得赶路呢。”
司马鲲想了一下,的确是自己没什么用处,毕竟是在皇宫里养尊处优长大的。但这也不能怪自己嘛,毕竟自己还有一份心思想要帮助苏筱。苏筱就这样一下子泼了一盆冷水在司马鲲的心里,让司马鲲十分伤心难过,这话也说得太绝了。
司马鲲倔强地待在那里不肯走,“苏筱,你凭什么这样口出狂言,说我没医术,我知道,但是还有很多事情我也可以做的。我可以慢慢学,也可以只是默默地待在一旁,或者是安抚病人的情绪,这些我都是能够做的。你这个人也实在太武断了,难道你是有几十年行医经验的老人,说话一点也不久情面。”
一旁的老张也有些看不下去,于是向苏筱劝导,“苏姑娘,要不然就带上司马鲲吧,你看他一番诚意,为什么要拒绝呢。司马公子其实说得也有些道理,多一个人多一分力量吗。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你说是不是。”
苏筱并没有被老张的话打动,心中还是觉得司马鲲去没有什么好处,于是生硬地说:“老张,你别为他说话,我知道司马鲲是什么样的人。他真的不适合,有我就已经足够了,实在是没有时间在顾及这个累赘了。司马鲲,如果你识相的话,立马给我回去否则你出了什么事的话,我可对你负不了责任。”
司马鲲听到了苏筱说他是“累赘”,他再也忍不下去了,苏筱已经将他的所有热情都浇灭了。于是失望地说:“哼,不去就不去,你以为我真的稀罕啊。苏筱,你真的太让我伤心了,你可别后悔。”
苏筱没有理会司马鲲,径直地转过身去又开始了行程。
司马鲲的心彻底凉了,他赌气地转身跑走了。在偌大的森林里,司马鲲发现自己的身边没有其他人,先开始没有觉得什么,但渐渐地不断有奇怪的声音传出来,司马鲲慌了。他还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真正意义上他还没有自己独自在这么晚的时间,还在森林里游荡。
司马鲲畏缩地抱着胳膊,然后搓了搓手,心中默念着:“各位森林的鬼怪啊,千万不要找上我,我只是一个无辜的少年,不是故意想要擅自闯入您们的地盘的。”
司马鲲闭着眼睛,慢慢地前行,现在就连风声都会让他觉得不寒而栗。
黑风这个时候感到十分得意,等待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司马鲲落单的时候了,此时正是下手的好时候。
司马鲲挪着小步子,这个时候他真的有些后悔了,不应该这么赌气的,如果厚着脸皮和苏筱一起走的话,还有一个照应。也不会像这样这般孤单惊恐,司马鲲盲目地沿着小路回去,这时他感到自己撞到了一个东西。
第五百五十一章下手
起先司马鲲以为自己撞到的只是一棵树,他惊吓地道着歉:“对不起,树大哥,我不是有意的,是我走错了道。我马上给您让道,千万请您不要怪罪我啊。”
于是司马鲲又闭着眼睛往旁边挪去,他用双手探寻着,但却发现有些不对静。普通的树摸起来应该是粗糙和坚硬的,可是怎么眼前的事物摸起来怎么软软的,好像是肉一样。
司马鲲司马鲲睁开眼睛,惊吓地大叫了一声,原来自己摸到的根本不是树,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还蒙着面,穿着一身黑衣。
司马鲲吓得瘫坐在地上,往后退却,黑衣人趁机往前抓住了司马鲲的衣领子。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这种性命攸关的情况下,司马鲲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司马鲲流着吧嗒吧嗒的眼泪,问道:“你是谁你为什么要杀我,我都没有见过你,跟你无冤无仇的。我求求你了,我有钱,如果你要钱的话,我可以让人给你,你不要杀我好不好。”
黑风没有就此放过司马鲲,这次难得的机会等了那么久,一时心软实在是可惜。黑风狰狞着脸,恶狠狠地说:“没用的,司马鲲,纵使你有多少钱也没用了,谁让你得罪了人呢。别白费力气了,你就好好的准备受死吧。”
司马鲲并不知道自己得罪的人是赵靓倚,虽然自己平日里也没少得罪人,但是自己并不觉得有什么过错。因为他嫉恶如仇,对付的对象往往都是那些嚣张跋扈横蛮无理的人。而且对方知道自己的身份,既然不是为了钱的话,那么这件事可就比较严重了,这个黑衣人是铁了心地要了自己的命。
而另一边,苏筱还在生着司马鲲的闷气,和司马鲲的一番周折以后,终于把司马鲲打发回去了,这让苏筱舒心不少。没有了司马鲲的跟随,苏筱觉得省心不少。但是又有些不太放心,毕竟夜已经这么深了,白天的路可能看不清了,司马鲲这样回去会不会不方便,又或者会迷路什么的。
苏筱又回头望了森林一眼,已经看不到了司马鲲的身影,不知道现在他是否已经平安地到达了住所。司马鲲真是一个不让人省心的主子,苏筱一想到前面还有一个需要她救治的病患,她的心又开始紧张起来。苏筱正在两难之间,犹豫不决,放缓了脚步。
老张看到苏筱这个样子,也察觉到了,于是替司马鲲说好话,“哎呀,苏姑娘,你就不要为刚才的事情生气了。其实我看的出来,司马公子那是在关心你呢。”
苏筱满不在乎地说:“关心什么啊,他那是在无理取闹,就只会做些添乱的事情,一点忙都帮不上。”
老张笑了笑,反问道:“苏姑娘,如果司马公子不是关心你的话,那他为什么要费这些周折来讨好你呢。旁人如果不关心你的话,连你去哪都不会问一句。或者是有人虚情假意地关心你,随口问一句你去哪,注意安全这样的话就行了。可是司马公子他不一样,他怕你不让他去,就默默地跟着。这样的感情是不需要什么语言的,只是一份份小小的心思。”
“他不想要你劳累,就说给你打下手,虽然他很多事都做不了,但是他依然愿意去为你尝试。默默地陪在你身边,分担你的劳累。有时候身边有一个人,尽管帮不上什么忙,但有一份那样的心思,心里就已经感到很满足了。苏姑娘,你说这是不是?”老张仿佛要比苏筱看得还要清楚。
苏筱久久地没有说话,抿了抿嘴唇,冒出一句:“老张啊,司马鲲他真的是这样吗。”
老张就笑而不语,苏筱会想着刚才的事情,觉得老张说的的确在理。司马鲲这样关心着她,自己却浑然不知。
“苏姑娘啊,有些事情人生中只有一次,如果错过了,那么就很难再去找回来了,自己也会因此抱憾终身。如果你不想要后悔,人生有缺憾的话,那么就及时抓住机会,千万不要让事情错过。错过了就不会回来,你抓住了,在今后的日子都会暗自庆幸自己当初的决定。就趁着现在吧,还为时不晚。”老张语重心长地教导着苏筱。
苏筱顿时觉得今晚的老张不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还是像一位智者一样,饱经沧桑,看尽人间百态。
苏筱思考了一会儿,觉得老张的话颇有道理,也觉得刚才对司马鲲说的话有些重了。于是给自己找了一个台阶下。“老张,我看要不然还是把司马叫回来吧,他的话还是有几分道理的,多一个人毕竟多一份力量。我怕他万一迷路了,恐怕这一夜都要待在这片森林里了。”
老张没有说话,只是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苏筱又嘱咐道:“嗯,那老张,你就在这里等着我,我一会儿找到了司马鲲就回来,然后我们就一起走。”
苏筱说完,便像一只兔子一样冲进了森林里。但是苏筱依旧找了好一会儿,还是不见司马鲲的身影。苏筱都有些怀疑,司马鲲是不是已经回去了。
其实司马鲲并没有安全回家,甚至还没有脱离险境。司马鲲现在感念黄莘儿当初要他练一些武艺防身了,可是黑衣一看就是经过专业训练的,司马鲲实在是不是黑风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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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管怎么样,司马鲲都要去争求这一线生机,否则他必定命丧黄泉。深夜的森林里,显得格外的黑,其实黑风在这样的情况下也不能完全游刃有余。
于是司马鲲费力地抓住了黑风的手臂,狠狠地咬了一口,司马鲲将全身的力气都发挥了出来。毕竟少年的力气不容小觑,黑风痛得大叫起来,一声尖锐的叫声划过了夜空。苏筱也听到了,但是这不是司马鲲的声音,并且光凭着这一声并不能辨认出位置。苏筱只能暂时徘徊在森林里,慢慢地找寻司马鲲的踪迹。
黑风气急败坏,他摸了摸手上的伤口,还有一些黏糊糊的血,还是手上还是有劲的,于是黑风用力地给了司马鲲一个拳头。
司马鲲小小年纪承受不住这些,胸腔一阵剧烈的疼痛,然后从口中喷涌而出一口鲜血。司马鲲感到身体有些虚弱,受了伤,肯定不再是黑衣人的对手了。于是司马鲲扯破了喉咙大声地喊着:“来人呐,快来救救我吧,有人要谋害我,请快点来救救我吧。”
可是还没有等司马鲲喊上几句,司马鲲就又被黑风给拉了回来,黑风用左手死死地勒着司马鲲的脖子。司马鲲勉强地吐了几口气,但几乎说不出来话了。
黑风得意地仰天长笑:“哈哈,司马鲲,你就别白费力气,就算你喊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了。你的命数如此,就认命吧。”但是司马鲲不甘心啊,他可是太子呢,怎么就变成了这样的命数了呢。
但是就那几声的喊叫就足够让苏筱知道了,苏筱先后听到了两个声音,并且语气间很不对静。司马鲲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了,而且还不是什么小事,现在自己必须要去救他。
苏筱循着刚才的喊叫声慢慢地走着,但是森林里太黑了,依旧确定不了司马鲲的具体方位是在哪里。苏筱虽然心里要救司马鲲,但是却有心而无力啊。
于是苏筱大喊着:“司马鲲,你在哪里啊,我知道你在这里,如果你想要见到我的话,你就给我回一个话。你快点告诉我你在哪里,对不起,是我错了,我现在想要和你一起走,你快点出来啊。”
司马鲲听到了苏筱的声音,顿时感到了热泪盈眶,他多想大喊一声让苏筱来救救他。可是太难了,他的脖子被黑风死死地卡住了,就连喘口气都很费劲。
司马鲲已经涨红了脖子,他伸着手想要去探寻着什么。这时黑风从后面掏出一把刀来,嬉笑着说:“司马鲲,你就别挣扎了,想不到你小子桃花运还挺多,竟然还有女子高来救你。不过我看你是无福消受了,还是放弃吧。放心吧,我会下手狠一点,不给你留痛苦,让你走的痛快点。”
司马鲲当然不会听这些话,他用尽了全身的最后一点力气,抵着黑风的手,死命地挣扎,尽量不让黑风手中的刀靠近自己多一点距离。
也正是因为黑风亮出了大刀,凭借刀具闪耀出来的光,苏筱终于有了找寻的目标。司马鲲一点点挣扎,苏筱也一点点靠近。
苏筱从刀上隐隐约约地看到黑风正在持刀向着司马鲲,司马鲲的嘴脸还有许多鲜血,他的上半身被黑风拎起来了,双脚离地,脸涨得通红。
第五百五十二章负伤
眼看司马鲲就要性命不保了,苏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上,这个时候能够救司马鲲的就只有她自己了。虽然她只是一个弱女子,但是现在管不了这么多了,毕竟人命关天。
苏筱在关键时刻也是非常机智的,她打量着周围,看看有没有可以用作武器的东西,找寻了一番。发现周边只有一些枯枝和落叶,这当然制衡不了黑衣人的。苏筱急中生智,突然看到旁边有一块石头,这可是比那些树枝什么的好多了。
苏筱在昏暗的光线下慢慢地摸索着那块石头的位置,苏筱用她的纤纤玉指握住了石头的两端。她弯下腰去,张开双腿,便于使出力气。
苏筱第一次尝试了一下将那块石头抱起来,于是这块石头有些大,抱起来的显然很吃力。
但是苏筱并没有放下石头,咬了咬牙,使出了全身的力量将石头抱在了怀里。然后一鼓作气,慢慢地挪到黑衣人的身后。黑衣人因为得意忘形地控制着司马鲲,所以并没有察觉到苏筱的行动。
苏筱两只手将石头举得高高的,对准了黑衣人的头部就砸了下去。
“哐”的一声,黑风的头部遭到了重击,感觉到了巨大的痛感向他袭来,黑风眉头一皱,松开了勒着司马鲲的手,还有手中的刀。黑风双手抱着头,然后指着苏筱说:“你,你竟然偷袭我。”
苏筱吓得连忙将手中的石头扔到了地上,双手僵持在半空中,慌张地不知所措。
而此时司马鲲得以解脱,他半趴在地上,一只手摸着胸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脸上的肉拧巴成一团,脸上的红色还是没有消减。司马鲲整个人还是不知所以的状态,极其难受。
黑风此时正在两只手压着脑袋,来缓解痛苦。司马鲲总算是清醒了,然后以飞快地速度从黑风的身边逃开,拉着苏筱就一起跑。
苏筱还是有些蒙,在不知疲倦的奔跑中逐渐重新恢复了意识。“你没事吧,你怎么会被黑衣人盯上了呢,你才走开了一小会儿。还好我来的及时,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司马鲲一边奔跑,一边艰难地回答着苏筱的问题,“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我走的好好的,突然冲出来一个人,嚷着要杀了我。现在一切都不重要,我们现在快点逃命吧。万一那个黑衣人又追上来了,一定会变本加厉,后果不堪设想。”
苏筱在凌乱的风中点了点头,全然忘了刚才的冲动。
司马鲲迟疑地说道:“对了,你刚才为什么在那么危险的情况下还想起来救我,没有想到你一个小姑娘还有这样的胆识。”
“就连我自己都被吓傻了,不过多亏了有你,要不然我一定会命丧黄泉了。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这份恩情我一定会铭记于心。”司马鲲露出洁白的两排牙齿。
苏筱羞怯地笑了,其实那一刻她根本来不及想那么多,因为在那片森林里,似乎只有他们几个人,可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苏筱听着“救命恩人”这几个字,心中涌现出一股莫名的喜悦,但是又不好意思明说。
于是她倔强地回答:“你以为我真的想搭上性命救你啊,我是因为,如果你死了,那么就少了一个帮手。一时又找不到那么甘于吃苦耐劳的人,所以我想怎么着也不能便宜了别人吧。”
等司马鲲和苏筱跑出了一段路之后,黑风看见眼前刚刚到手的司马鲲不见了。自己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等待的机会又被一个不知名的人给搅乱了,心中愤恨不已。竟然让一个小姑娘给袭击了,更是羞愧万分。
一丝尖锐的疼痛从脑袋上传来,黑风摸了摸脑袋,沾了一手的血。黑风咬着牙,抗着剧烈的痛苦,又捡起了刀,向司马鲲和苏筱逃跑的方向追去。
一定不能放过这两个人,虽然赵靓倚说过只杀司马鲲一个人,不能伤到其他人,以免生出不必要的事端。
但是苏筱凭空冒出来让自己受了这么重的伤,怎么能够轻易的放过,自己可没有这么宽宏大量。既然这两个是自己送上门来寻死,那就休怪黑风我不客气了,必须要报了此仇泄愤。
苏筱和司马鲲毕竟一个是女子,另一个还是少年,跑得并不快,和黑风不能相提并论。黑风用了不多一会儿的功夫,就追上了苏筱和司马鲲。黑风一个翻腾就站在了司马鲲和苏筱的前面,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司马鲲壮着胆子鼓起勇气说:“好了,既然这样,那要杀要剐就随便你吧。我好歹还是一个堂堂男子汉,死什么的毫不在乎。但你是大男子不能跟女子一般计较,如果你要杀她的话,恐怕会被全天下的人耻笑的。”
黑风并没有理会司马鲲的小把戏,哈哈大笑起来。
“别扯没用的东西了,今天,你们两个人都得死。虽然杀一个女子,的确会让别人不耻。可是是这个小妮子伤了我,此仇不报,此恨难休。更何况现在是夜里,即使我杀了你们两个,也不会有人知道的。”
黑风举着刀指着苏筱说:“小妮子,我看你该怎么横,竟然敢暗算我,我一定要你死无全尸。看你还是有点小伎俩的,那我就先杀你,给我这把刀祭血。”
黑风又望向司马鲲,“至于那个司马鲲,害我等了那么久,我到要先留着你好好玩玩,等把他折磨得透透的了,我再杀他。小妮子,准备受死吧。”
苏筱和司马鲲这次真的是走投无路了,眼看着黑风举起了大刀向自己砍来,苏筱下意识地闭了一下眼睛。
司马鲲看着黑风的大刀就要落到了苏筱的身上,连忙转过身去,大喊着“小心”,用身体保护了苏筱。
过了几秒钟,苏筱以为自己肯定已经死了。可是却发现自己安然无恙地站在那里,身上并没有其他疼痛的感觉。
苏筱慢慢睁开眼睛,却发现司马鲲抱着自己,黑风的刀从司马鲲的身上抽离出来。并且带出来一股血流,喷溅到黑风的脸上。司马鲲中了刀以后虚弱地倒下,苏筱将司马鲲抱在怀里。
眼睛的泪水流个不停,苏筱抚摸着司马鲲的苍白的脸,心中一阵悲伤。
“司马鲲,你怎么这么傻呢,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死的。你以为自己是谁啊,明明还是一个黄毛小子,竟然敢跟别人抗衡。你现在要我怎么就你,你明明说过是来给我帮忙的,怎么现在我却反过来照顾你了呢。”
司马鲲抓着苏筱的手,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别哭了,傻丫头,我不会死的,有你在,我一定会活下去的。你刚刚救过我一命,现在我又替你挡一刀,就当是我还了你的救命之恩吧。”
“我真的一点不后悔,我是男子汉啊,肯定会比你这么小丫头强的,我一定可以撑下去的。”苏筱听完司马鲲,努力忍着眼泪不哭,故作坚强。
黑风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渍,然后厌烦地说道:“司马鲲,竟然坏了我的好事,本来我还想留着你的命多一点时间,没想到你竟然想要逞能英雄救美。你就这么想找死吗。好,我就成全你。”
苏筱瞪着眼睛看着黑风,眼前的这个人竟然做出这种事,可谓是连禽兽都不如。
苏筱恨透了黑风,是他要对两个身形和体力都不如他的人屠刀相向,还让司马鲲受了如此重的伤。苏筱并不是一个怕事的人,虽然她并没有什么武艺加持,可是也不妨碍她惩治恶人。
苏筱是医女出身,对各种草药实在熟悉的很,不仅是可以用作救人的药还有那些可以害人的药。
但是苏筱是有原则的,这也是行医之人的原则那就是绝不轻易用药,除非到了情非得已的情况下。就像上一次她被那个暴徒非礼,想要将她强暴的时候,这种人必定杀之而后快。
黑风看着依偎在一起的司马鲲和苏筱,俩人就等于是他的囊中之物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于是黑风举起了刀。
可是还没等黑风落刀的时候,苏筱就已经从腰间拿出一个小磁瓶,拔掉上面的塞头,然后用力一挥。将瓶子里的药粉洒在了黑飞的眼睛上。
黑风的眼睛顿时就看不见了,他放下了刀,然后去扒掉眼睛上的药粉。
并且一边还气急败坏地说道:“小妮子,你这是给我用的什么东西,为什么我的眼睛看不见了。我跟你说,你快点帮我弄掉,我还能饶你一命。要不然的话,我一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听到没有。”
苏筱毫不在意黑风的话,刚才她就可能没命了,是司马鲲帮她挡了那致命的一刀。而现在是她要报恩和报仇的时候了。黑风如今就像是一个无头苍蝇一样。而苏筱才是最大的主宰者,她可以为所欲为。
苏筱嘴角勾起一抹魅惑的笑容,肆意地说道:“你现在有什么资本来跟我谈条件,命令我,你如今什么也看不见了,就等同于一个废人一样。”
苏筱又补充说道:“我现在杀了你都可以,刚才你没有杀了我,这是你的失误,你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了。而我现在就要折磨你,让你生不如死。”
“你说什么,你这个小妮子,竟然跟我这么说话,你以为这点小把戏就能够难倒我。就算再来十个你,都还是打不过我。”
但是没有等到黑风说完话,苏筱又拿出一个药包,将里面的药粉洒在黑风的手臂和脖子上。
第五百五十三章上药
黑风感到药粉在接触他的皮肤以后,全身奇痒难耐,他只能用力地去抓自己的皮肤,把自己的手臂抓的红红的,还抓破了皮。
黑风怒火中烧,想要用手去抓苏筱,结果苏筱一个转身,就闪躲来了。接着黑风身上又一阵痒意来袭,又开始抓挠自己的皮肤。
黑风无助地质问苏筱,“小妮子,你到底给我弄的是什么东西,竟然这么痒,快点给我把它弄掉。啊,好痒,快要痒死我了。”
苏筱只是故作委屈地说:“啊,我也不知道怎么除痒,因为这可是毒药,一旦接触上了。不仅去不掉,而且还会随着时间的延长,毒性慢慢地渗入躯体,最终毒发身亡。”
黑风一听身上的是毒药,心里立刻恐慌起来,本来是自己占据上风的,可如今却深重剧毒。黑风虽然看不见,但还是能够凭借声音确定方位,黑风提着刀大致指着苏筱的方位。
“小妮子,你快点把这个毒的解药给我,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你以为我看不见就不能杀你了吗,我可不是吃素的,我还是能够取你们的性命。你们还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乖乖把解药交出来。”
苏筱看着眼前的刀伤还滴着刚才的血,心中还是有些畏惧。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黑风毕竟有武器,力气也比她们两个加起来大。
恐怕痒痒药的幌子蒙骗不了黑风多久,万一黑风要鱼死网破的话,司马鲲和苏筱也占不到什么便宜。三十六计,走为上策,现在还是另寻生计才好。
于是苏筱费力地扶起虚弱的司马鲲,慢慢地挪出黑风的近身范围,但是两个人步履蹒跚,时不时还有踩到树叶的声音。
黑风通过声音判断两个人已经不在他的身边了,怕是要逃走。于是紧紧地追在司马鲲和苏筱的身后,二人越跑越急。
由于司马鲲和苏筱要防范着黑风,再加上司马鲲还重伤在身。所以在夜里行走十分不便,只能依靠着微弱的月光迷茫前行。
司马鲲和苏筱走入了一片地形复杂的地区,一个没留神,伴随着两声“啊”的声音,两个人掉了下去。
所幸这还好不是悬崖,只是一个草坡。有了植被的保护,两个人翻滚了下去,虽然没有受什么伤,但是昏迷了过去。
黑风循声来到草坡这里,由于眼睛看不清,黑风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他用脚探了探,发现脚踩下去是空的,为了暂时的安全,并且身上又奇痒难耐,所以没有再继续追踪下去。
第二天天微微亮,苏筱清醒了过来,身旁是司马鲲那张俊郎秀气的脸庞。薄薄的嘴唇本来是粉红色的,可能是太虚弱,整张脸显得极其苍白,嘴唇上也没有了什么颜色。
司马鲲不知道是昏迷还是睡着了,依旧没有醒来。
苏筱拍了拍司马鲲的脸,担忧地喊到:“司马鲲,你快点醒醒啊,千万不要吓我,你说过会坚持下去。千万不要死啊,如果你为了救我而丢了命,我会愧疚一辈子的。”
“我求求你了,如果你能够听见我说话,那就快点醒来吧,不要让我担心了。”苏筱伏在司马鲲的胸口上。
幸运地是在苏筱的一阵呼唤后,司马鲲终于醒了。
他微微张开那有些长长的睫毛的眼睛,露出那墨绿色的眼眸。整个人显得疲软无力,迷迷糊糊地说了一句:“苏筱,你放心吧,我还没死呢。我答应过你,不会这么言而无信,只是我好累,我好困啊。”
苏筱摸着胸口小声地说了一句“谢天谢地”,开始检查司马鲲身上没有其他的因为翻滚而导致的伤口。
司马鲲打断了苏筱的动作,拉着苏筱的胳膊,轻轻地问道:“苏筱,你怎么样了,刚才有没有受伤。我是男孩子应该要保护你的,你一个女孩子,身体肯定比我弱,让你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不好意思。”
苏筱眼泪又立刻涌了出来,“司马鲲,你还是那么傻,你自己都已经受了那么重的伤了,应该先要关心你自己啊。我没事啦,我很好,身上没有什么伤口。你说说你,”
“如果昨天黑衣人的刀再深一点,更重一点,又或者多砍一刀。那么你岂不是就要没命了,是谁允许你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帮我挡那一刀的,也许我能够用药制服他呢。你这样做,让我的心里多有愧疚。”
司马鲲用沾满草屑手被将苏筱脸上的泪珠拂去,“世界上没有也许啊,我的身子比你的要坚强,肯定是能够抗的了的。我是男孩子,保护你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没关系的,你不要自责了。”
苏筱一边哭着,一边让司马鲲翻过身去,给他检查伤口。苏筱看着司马鲲的后背,却心里一沉,衣服已经被划破,并且被血染得通红。
那一刀实在是很重,虽然没有伤到骨头,但是伤口的深度也是触目惊心的。伤口一共大约有两个手掌那么长,外面的刀口呈现出红黑色,而里面却是血肉模糊,还时不时就出来鲜血。
由于昨天晚上错过了最佳的时间,伤口有些发炎了。而现在必须及时止血和医治,否则到后面伤口一直愈合不了,还会威胁伤者的性命。
苏筱将司马鲲挪到一棵树旁边,让他保持侧躺的姿势。以防止伤口因为平躺太闷,而进一步感染。苏筱蹙着眉头,深知司马鲲现在的情况非常严重,于是决定现在马上去采集草药,进行包扎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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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筱在临行前又特意嘱咐道:“司马鲲,你呆在这里不要动,我去给你采草药,马上就会回来的。还有记住,不要睡着了,要保持清醒哦。”
司马鲲微微点了点头后,苏筱放心地离开了。苏筱并没有走出多远,只是在周边逛了逛,然后因地制宜找了一些合适的止血的草药,比如杜鹃花叶和蒲公英等就立刻回来了。
苏筱回来后发现司马鲲并没有睡着很是欣慰,司马鲲凭借着坚强的意志力一直苦撑。半睁着眼皮保持着半梦半醒的状态。
苏筱找了两块一大一小的石头,将刚才采回来的草药在石头上碾碎。并掺了一些自己随身携带的三七粉,混合在一起,准备给司马鲲上药。
但是苏筱刚要给司马鲲撕开衣服的时候却犹豫了,其实她还是一个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虽然平日里行医也会不免看到病人的身体,可是这样静距离观看一个身形俊美的少年的身体倒还是第一次。
司马鲲的身体挺拔健壮,破开的衣服里露出了雪白的肌肤,甚是娇嫩。
但是毕竟治病最大,于是苏筱不好意思地用两只手的食指和大拇指,小心地将司马鲲的衣服扯来一个口子。由于苏筱太过娇羞,这个过程持续了很长时间。
就连司马鲲都有着不耐烦了,没有想到平常大大咧咧的苏筱竟然还会有这么温柔的时刻。
于是司马鲲打趣苏筱说:“哎,苏筱我说你该不会还没有见过男人的身子吧,是不是我的身体太过俊美,一下子把你给吸引住了。你可别沉迷于我的美色啊,可快点吧,我这都要疼死了。”
还真的是被司马鲲给说中了,苏筱心里有些气不过,于是两只手拽着衣服用力地一扯,衣服露出一个大的豁口。苏筱扯下身上的一块衣服,清理司马鲲的伤口。
司马鲲刚才的话让苏筱心中不悦,于是清理伤口的时候,苏筱特意用了点劲,按压着司马鲲的后背。
司马鲲疼的大叫一声“啊”,又连连道歉:“姑奶奶,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应该说你的不对,但是你也不能够这样对待你的病人吧。我这还没病死呢,反倒要先被你给折磨死了。求求你行行好,给我上药吧。”
苏筱的嘴脸闪过一抹笑容,小声地嘀咕着:“哼,还让你再说我的坏话现在知道苦头是什么了吧。你要是还敢这么说我,我就让你比刚才受伤的时候更痛苦。”
苏筱虽然嘴硬。但是却是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姑娘。接下来还是尽心尽力地给司马鲲包扎,苏筱细心地将草药敷在司马鲲的伤口上,接着又用布条把伤口裹上。
第五百五十四章逃离
由于司马鲲的伤势严重,当苏筱包扎完了伤口时,司马鲲已经是大汗淋漓。苏将司马鲲的上半身立起来,靠在树上,尽量让他舒服一些。
“怎么样,现在好多了吗,虽然现在你的伤有些重,但是条件有限,只能用简单的草药给你敷上了。”苏筱的语气中有些无奈。
“没关系,我已经很满足了,起码我还能够活着。黑衣人的目标直指我,看来是有人处心积虑地想要我的性命,真是拖累你了。我们能够死里逃生,也是足够幸运了,现在我已经不求别的了,保住性命就很好了。”司马鲲咳了两声,胸口剧烈地颤抖。
“那我们现在只能自求多福了,这两日我看黑衣人并没有追过来,但形势还是有一些紧迫。我们必须提防着黑衣人的再次进攻,所以我们可能暂时去不了县里的医馆了。”
苏筱又顿了顿说道:“医馆里什么都有,设施比较齐全,如果你能够在那里修养的话,不仅更加舒服,而且也会好的更快。真是委屈你了,在这荒郊野外的,什么都不齐全,而且那么潮湿。”苏筱转过头去,心里充满的都是对司马鲲的愧疚。
“嗯,我现在活动不了,就算是要走的话,我也行动不了,只会成为你的拖累。咱们现在就在这里待几日吧,黑衣人的眼睛看不见,就算是找到我们,也不能对我们怎么样。你别太自责了,为保护你而受伤是我自愿的,这不关你的事。之前你救我逃出虎口,现在为我治疗的又是你,说到底,我是欠你的情的。”
司马鲲顿了顿又继续说,“我现在动不了,就等同于是半个人。我一切都听你的,如果现在赶到医馆去,说不定还会被黑衣人半路劫杀,一命呜呼了呢。我现在呆在这还能够保住一条小命,你的医术我放心,那我这条命可就交到你的手上了。其实想不到你真的是一个奇女子,不仅会救命治人,还善于用毒。”
苏筱的脸上也难得露出了一抹笑容,“你还是别再耍贫嘴了,放心耗费了精力,你一定饿了,我去给你采一些野果子充充饥。”
而老张在苦等了一夜之后,靠在旁边的石头上睡着了,不知不觉就睡了一夜。老张起来揉了揉睡意朦胧的双眼,用手撑着石头站起来。森林里的早晨还是有阵阵凉意,老张打了一个寒战以后清醒了过来。
但是环顾四周都没有其他人,只剩下了老张一人,不见苏筱的身影,老张将身旁的灯笼提起来,却发现灯笼里的蜡烛已经燃烧殆尽。
“苏姑娘,你在哪里啊,我是老张。如果你能听到的话,就回一句。苏姑娘,你去哪里了。”老张用双手捧着大声呼喊。
“呜,呜。”但是除了几声低沉的鸟鸣之外,没有苏筱回答的声音。
“哎,这个苏姑娘,不是说好让我在这里等她一会儿的吗,怎么一夜都过去了,还不见她呢。把我一个人晾在这里,可冷死我了。她一个跑哪里去了,去找司马鲲,结果连自己都给找没了。”老张一个人自言自语。
老张并没有立刻决定离开,又等了一会儿以后,还是没有任何的回应,“苏姑娘该不会是把我给忘了,然后昨天晚上又临时回去了吧。现在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我还是先行回去吧,先休整一下再说。”
于是老张独自一个人提着灯笼,往回竹林小屋的小路上走着。
在竹林小屋里,黎若萱和凌峰已经起来了,侍弄着早餐。黎若萱嘀咕着:“哎,峰哥,你早上起来的时候看见鲲儿和苏筱了没有,我怎么没看见他们人呢。”
凌峰一边取水,一边无奈地摇摇头。
“那这两个人去哪里了,我晚上去看了他们的房间了,都没有人。这都快要吃完饭了,还不知道回来,峰哥,你说他们俩是不是一起出去玩了。”
“萱儿,你就别操心了,他们虽说还是半大的孩子,但知道什么事应该做,什么事情不应该做。你再等等嘛,兴许是出去采药了。”凌峰说完边将提上来的水倒进木桶里。
老张来到竹林小屋,埋怨地说道:“黎大姑娘啊,我说那个苏筱是怎么回事,我昨天在森林里等了她一夜,都不见她的影子。还有那个司马鲲也是,苏筱就是因为去找司马鲲而不见的。”
黎若萱一脸的迷茫,然后将老张请进了屋里,仔细询问。“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啊,我们也在这里迷惑呢。这两个孩子都不见大半天了,找不到影子,我还以为是去了医棚了呢。”
老张盯着黎若萱和凌峰问道:“你们竟然不知道?”黎若萱和凌峰相互望了望,摇摇头。
“昨天夜里的时候,医棚那边有一个病人突然发高烧。我来找苏筱前去诊治,我们俩一起走的。结果司马鲲就在后面跟着,跟了一路,说是要跟着我们一起去。苏筱不愿意,多次打发他走,然后司马鲲不乐意了,跑回去了。我看这样不是一个办法,就让苏筱去追一追,结果苏筱这一去,两个人都没了。”
凌峰听完了,恍然大悟,摸着脑袋说:“哦,我说昨天那是怎么回事呢,原来昨天晚上的敲门声是你弄的啊。我听到了有些动静,但是没有当回事,就又去睡了。”
凌峰憨笑了一下,黎若萱白了他一眼。
“你说说这算是怎么一回事啊,明明跟我说要去跟我去医棚的,现在让人家病人等了一夜,这大夫却不见了。可把我给愁死了,这时间对病人来说可是最重要的事情啊。”老张忧愁地说。
“老张你就别发愁了,苏筱这件事的确是做的不对,我替他们给您赔不是了。但是现在他们也找不到,救人治病是要紧事,要不然这样吧,我和你一起去,先把病人治好了再说。”黎若萱迫于无奈只能先想出这个办法。
老张听到后,连忙答应“好,好好”,黎若萱和老张前往医棚,只留下凌峰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那里。
当黎若萱赶到医棚以后,急忙在老张的带领下前去看望那位昨晚的病患。是一位半张着口,虚弱地躺在一张木床上的年轻女子,黎若萱熟练地给女子把脉,又用手放在她的额头上感受温度。
“还好,谢天谢地,不算是特别严重,应该是昨晚的时候退了热。我现在给你开几副去热温补的汤药,喝上几次就能够痊愈了。”黎若萱终于舒了一口气。
“对不起,昨天是我们的疏忽,让你一个人受了这么多苦。我们没能及时赶来是我们的错,我在这里给你道歉了。”黎若萱满怀愧疚地鞠了一躬。
年轻的女子勉强挤出一抹笑容,连忙摆摆手。“没关系的,你们才是最辛苦的人,清水县的大夫少,只能靠你们几个人,却还要照顾这么多的病患。你们实在是太累了,只要及时赶来我就很满足了。”
而黑风却一直深陷痛苦的深渊之中,由于苏筱给他下了药,所以他不仅眼睛看不见,身上还奇痒难耐。黑风你一直以为身上的是毒药,心中恐慌不已。他必须赶快走出去,去找大夫,否则按照苏筱的说法,他很快就会命不久矣。
黑风现在没心思去管司马鲲和苏筱了,他们俩是死是活如今没那么重要了。从之前听到的动静来说,应该也是受了一些伤。黑风心中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保命。
黑风焦急地慢慢探索着,经过了一夜,他终于走出了森林,来到了县里。黑风听着外面嘈杂的声音,心中一阵窃喜,应该距离医馆不远了,他有救了。
黑风随手抓住一个人,摸着应该是一个个子不高的男人。“哎,小兄弟,我问你,最近的医馆在哪里,怎么走啊。快点告诉我,我有要紧的事情。”
黑风心里着急,捏着那名男子的肩膀有些用力过度了,男子疼的嗷嗷地叫了几声。“好好好,我告诉你,最近的医馆就在前面,沿着这条街直走三百米就到了。你别那么用力,都弄疼我了。”
黑风喜不自胜,没道谢就径直走开了,那名男子翻了一个白眼,随口说道:“这人谁啊,真是古怪,活该是一个瞎子。”
黑风来到医馆,将手中剑重重地放到桌子上,大声地喊道:“老板呢,快出来,我要治病,快点。”
一个中年男人笑脸相迎地走出来,“壮士有何吩咐啊?”
“看不出来吗,我要治病,我中毒了,快点给我解毒。”黑风说完掀开身上的衣服。
只见黑风的胳膊上慢慢的都是红色的疱疹,流着脓。老板听完中毒以后,面露难色,又看了黑风的胳膊,很是为难地说道:“这位壮士,真是不好意思,我开店行医这么多年来,还没有看到过这样的病症。这样的毒甚是奇特,我才疏学浅,恐怕是解不了啊。”
“什么解不了,你要是解不了,那我岂不是就要被这个毒给弄死了。今天你无论如何都要给我治好,否则吃不了兜着走。”黑风的愤怒地掐着老板的脖子。
“壮士,我是真的解不了,别说我,就是你找遍整个清水县的大夫都解不了啊。”
黑风听完后,心中愤恨不已,医馆如果不能看病治病,那还要何用。于是黑风抽出剑一刀解决了老板,临走前还屠了整个医馆。
第五百五十五章烧掉清河县
“主人,是属下办事不利,并没有将司马鲲杀了,反而是让他跌落下山。”黑风正跪在赵靚倚面前,等待她的责罚。
“怎么回事?”听到黑风这样说,赵靚倚的脸色不大好看。
听到赵靚倚这样说,黑风只能一一把清河县的事情说出来。
“就是这样,那司马鲲最后便和那个女人一起跌落了山坡,而我中了他们洒过来的毒奇痒无比,便没想着下山去寻他们。”
黑风说着独自懊恼,他应该是躲开苏筱,不然也不会落得现在这副下场了,可他还是中了苏筱的招,这让黑风懊悔无比。
而听完黑风的话的赵靚倚,并没有说话,她只是听到黑风实在想不通司马鲲怎么那么好运,这样都能让他逃了。
她眼眸一转,忽然想到,刚才她听黑风说,司马鲲还没跟村民说身份,那这应该就好办许多了。
她红唇微扬,突然想到一个办法。
“没事了,既然让他逃了那就逃了,你说你身上奇痒无比对吧。”赵靚倚询问起黑风的伤势来。
“是的,主人,都怪属下.....”黑风想要自责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赵靚倚打断了。
“行了,我没打算怪你的意思,既然你觉得奇痒无比,那就让人给你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也好医治一下。”
“这......”黑风有些不敢相信,赵靚倚居然不怪罪他,反而让人给他治病?
“下去吧,现在没你什么事了,好好疗养,以后有用到你的地方还多着呢。”说完赵靚倚也不打算再和黑风多说什么,她突然想到的计谋要立刻去实施才对。
而黑风却感到受宠若惊,毕竟赵靚倚的态度,实在让他震惊。
这边的黎若萱却因为司马鲲和苏筱两人一夜未归而担心不已。
“怎么办?”昨天她听凌峰说他们两个去幽会,她就不怎么相信了,现在更是一夜未归,两人就算是要幽会,也不可能会一夜未归,黎若萱有些担心起来。
该不会是遇到什么危险了吧,黎若萱在心里想着,不然这两个人也不可能一夜连个人影都没见到。
“他们就算是去幽会,也不可能会一夜未归吧,凌峰,你还是派人找找吧。”跑到凌峰面前,黎若萱把想法告诉了他。
凌峰不敢相信:“他们真的一夜未归?”
“我骗你做什么,我觉得他们真的遇到危险了啊。”被凌峰这样一说,黎若萱更加激动起来。
“行了,我知道了,我现在立马派人和我一起去四处看看。”被黎若萱一说,凌风也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没有再理会黎若萱,凌峰立马去叫人了。
“一定不要出事才好啊。”在凌峰走后,黎若萱连忙在心里祈祷,不然司马鲲是太子,出了事情谁都要负责的。
带着很多人的凌峰,不知道司马鲲和苏筱去了哪里,所以只能率领这些人在县里的角落里进行寻找,可找了好几个地方,都是一点发现都没有。
此时的凌峰哪里会知道,司马鲲现在和苏筱是在山坡下呢,他只是一直以为司马鲲和苏筱就是在县里。
“等一下,你们看,前面那里是怎么了?”人群里突然有人说了这句话,把凌峰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前面去。
前面有一大群官兵,急冲冲的绕在了两侧,好有气势,却是把凌峰这些人吓了一跳。
“这位大人,我们倒是想问下,我们这里倒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会有这么多官人?”凌峰虽然不懂这些官兵来清河县做什么,但是看那架势,倒觉得有些渗人。
“呵,这里是清河县是吧。”被凌峰唤作大人的骑着马的一个穿着官服的低下头看了眼凌峰才出声。
凌峰自然是回答:“这里是清河县,并没错。”
“既然如此,本官是得到消息,说是清河县爆发了瘟疫,我便领旨来隔离清河县。”那骑着马的人又开口说明来意。
而凌峰也表示认可,的确清河县是爆发了瘟疫,不然司马鲲他们也不会来这里了。只是他本想说话,可还没开口,那为官的又说了句,一下子就让在场的所有人沸腾了。
“清河县既然有瘟疫,那留着也没甚用,便一把火烧了吧,来人啊,准备。”
“什么!”听到那为官的人的话,凌峰难以置信,要烧清河县?
“不行,清河县怎么能烧,不行。”
“清河县是我们的家,怎么可以烧啊,不行,我们不允许。”
没一秒,人群里就有人说话了,既然有人开口,自然有人附和,所以人群里一下子的声音大到都掩盖住了官兵的声音。
“够了!”那为官终是忍不住,开口训斥:“本官说什么就是什么,还能容得你们这些人反驳,行了,给本官动手,要是有阻挡者,通通一律按妨碍公事处决。”
为官的一句话就把所有人唬弄住了,虽然不愿意自己的家被烧,可老百姓终究是老百姓,敢怒不敢言。
而凌峰现在却得知要烧清河县,第一时间是让人去通知黎若萱,毕竟他也知道他们根本阻挡不了这个当官的。
可是黎若萱不同,她可是司马鲲的人,有着身份,还怕什么。
只是去通报黎若萱肯定有一定的时间,在这时间里,凌峰只能在心里心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可脸上却不能表现出来。
还好,黎若萱总算没有辜负凌峰的期望,以着最快的速度到达了凌峰的身边,在凌峰的期盼下,说出那么一句:“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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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何人,竟敢公然妨碍公务,是不是要本官抓你进府里好受刑啊?”被黎若萱这样一句话,很多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向她,而那个为官的自然不爽。
黎若萱却没有理会他的回答,反而是说:“这清河县不能烧!”
那为官像是听到笑话一样:“怎么?本官的命令还有人敢反驳?以你们说,本官刚才是如何说的,违抗本官命令者......”
为官的话没说完,但是断了。
不过那些官兵也很配合,异口同声的说:“违者受刑!”
那气势,却是换作平常人,早被吓住了,不过黎若萱是谁啊,可是司马鲲身边的人,是见过大场面,这点,对黎若萱来说,只是小意思而已。
“行刑?我看你们有这个本事就好。”也不是黎若萱口出狂言,这就是俗说中的有后台。
可那为官却不愿意再陪黎若萱废话下去:“来人啊,把这人给我擒住。”官兵被那当官的一说,自然是要上前把黎若萱擒住的。
“且慢。”黎若萱摆了下手,朝着那还骑着马的官说:“你真不想知道我是谁?我也不多说什么,这清河县不能烧,这里面有太子在,我是太子身边的人,你也不能以下犯上,对吧,冯大人。”
她一直没说明这个当官的名号,就是不想说太多,等下给司马鲲招来更多的是非,可她在来前,就曾经让人查了下清河县附近的地方官,想来这样咄咄逼人的地方官也不是好官,也不问是非,就这样擅自想要烧掉一个县。
这让黎若萱暗自在心里摇头,不过面上没有表现出来。
“荒缪,太子怎么可能会来这种地方——甚至本官还不知道!大胆,竟然用太子的名玮来哄骗本官,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是吧。”
没想到黎若萱居然知道他的名字,那冯证也不多隐瞒了,只是听完黎若萱说司马鲲也在清河县,冯证表示出来是一点也不相信。
“冯大人,太子是微服私访,自然你不知道,太子不过是听闻这里爆发瘟疫,便想着微服私访来看看。”知道冯证不信,黎若萱只是敷衍的解释了一下,刚才听到凌峰让人来说这个地方官居然要烧掉清河县,她才赶忙的过来。
“好啊,既然你说太子微服私访来了,那让太子出来让本官瞧瞧,本官也好相信,放弃烧清河县这个想法。”不过冯证说完便冷笑一声,“不过本官想,太子要是知道本官烧清河县是为了防止瘟疫感染,太子应该也会支持的。”
他来之前,早就已经听赵靚倚说了,知道司马鲲早就已经滚落下山坡,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是以他就是要趁这个机会才能来烧清河县。
果然,被冯证这样一说,黎若萱有些局促,却不知道怎么开口,毕竟他们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找到司马鲲,他们根本不知道司马鲲去哪里,怎么可能像冯证说的那样,让司马鲲出来和冯证对峙。
“怎么?难道是太子现在微服私访累了,不愿意见本官,所以现在才请你出来和本官周旋?”看到了黎若萱那样局促却不知道说话的模样,冯证在心里冷笑。
他们怎么可能斗得过他?他冯证在明烧村,黑风在暗堵截,至于赵靓倚么,自然是坐收成果了。
冯证想着,摸了摸下巴,决意这次回去,便向赵靓倚要些银子,也不枉他辛苦来这一趟。
第五百五十六章挟持
“行了,你们就别说了,我知道你们不过是垂死挣扎而已。哪里有什么太子殿下,你们一群市村民,怎么可能会见到太子。就连我为官这么多年,也没有见过太子。”
冯证顿了顿说:“我知道你们只是想拖延时间,可是我这也是无奈之举啊。清水县的瘟疫这么严重,是上面的人下达了命令让我整治的。我当然也不想做出这种事情的,你们要怪就怪自己命不好。”
黎若萱知道坚决不能够让冯证这个狗官得逞,于是坚持说:“大人,是真的有太子殿下,他之前就一直跟我们生活在这里。难道你连太子都不顾,也要把他烧死在这里吗?”
冯证不屑地翻了一眼,反问黎若萱:“你说太子殿下在清水县,你倒是让他出来见见人,也让本官瞧一瞧,开一开眼界啊。你真的以为你说什么本官就会信啊,本官也是见过世面的人。”
黎若萱一时语塞,司马鲲和苏筱消失好几天了,了无音讯,谁也不知道他们俩在哪里。可是现在在这个危难时刻只有司马鲲出来表明身份,才能够救清水县的百姓脱离苦海。
冯证看到黎若萱说不出话,于是哈哈大笑起来,“你看,分明是你在狡辩,想要吓唬本官。你以为本官会信你这一套,自不量力。你们就不要白白地稿费精力了,就听从领导的安排吧。你说如果因为你们而导致瘟疫蔓延,牵连更多无辜的人,这不是罪孽吗。”
“来人,奉本官的命令立刻烧毁清水县,以防止瘟疫的持续蔓延,伤及无辜。来人去取火把来,本官要亲自监督,我到要看看这群刁民是否要寻衅滋事。”冯证高举着右手,一副猖狂的样子。
黎若萱看到多番劝说无果,如果任由冯证为非作歹的话,那清水县的百姓就要无辜枉死了。
这个时候也有许多百姓听到这个消息,躁动不安,可是由于冯征的手下拦着,都无济于事。黎若萱惊恐地望着凌峰,不知道如何才能够阻止这场灾难。
凌峰心领神会,于是几个空中飞步就来到了冯证的身边,然后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冯征拉下了马。冯证是欺软怕硬的人,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于是立即瘫软坐在了地上。
“起来”,凌峰把冯证拉起来,并且将刀架到了冯证的脖子上。
冯证用手挡着刀,害怕地说:“你想干什么,我可是朝廷命官,要是伤了我一分一毫,你连小命都赔不起。”
“我不知道什么朝廷命官,我这把刀只认血不认人。如果你想要活命,就一切听我的。从现在开始,命令你的收下立即撤离清水县,并且停止火烧清水县的计划。如果清水县烧没了,那你也就一命呜呼了。”
面对凌峰的要挟,冯证依然是敢怒不敢言,于是赶紧答应。“好好,壮士,我听你的,只要你不杀了就行。唉,你们些人没长耳朵啊,赶快放下手中的火把。以后的每一步计划都只能听我的,不能轻举妄动。”
于是那些小喽啰慢慢地放下了手里的火把,黎若萱见势也立即拔出了剑,掩护在凌峰的身边。
“叫他们退后。”
“好的,你们听到没有,快点退后。”冯证惊恐地说。
于是黎若萱和凌峰相互协作,一起带着冯证逃了出来,把他押解到县里一处废弃的宅子里。
黎若萱将冯证推到在地上,冯证就立刻跪在地上,然后双手握着拳向黎若萱求饶。
“侠女,壮士,饶命啊,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没有认出来二位,是我的疏忽,但是请你们千万不要杀我啊。我是官员,你们杀了我也会得不偿失的。不如你放了我,我们就当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好不好。”
黎若萱“呸”地吐了一口口水,“你以为你是谁啊,真以为我们不敢杀你吗。我们可以把你放在这里,让你也感染瘟疫,然后眼睁睁看着你生不如死。你这个毫无作为的昏官,我杀了你是为民除害。”
冯证听了立刻害怕地缩成一团,凌峰留下看管。黎若萱出去找了一团绳子后,又把冯证给绑得结结实实的。
“这个冯证真的是不省心,我们还得专门看着他,真的是累死了。我真的想一刀杀了他,一了百了。”黎若萱在门外抱怨着。
凌峰贴心地将黎若萱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安慰道:“萱儿,要不然等过几天我专门去找一个人来看管冯证。这样你也会省心不少的。”
竹林里的小屋却空无一人,司马鲲和苏筱不知所踪,黎若萱和凌峰由于要看管冯证,所以一直没能回到竹林小屋。
而祝云尧满心雀跃地来到了竹林小屋,因为他经过了多方打听才知道。原来苏星和黎若萱还有司马鲲他们在一起,并且知道了竹林小屋的确切地址。
祝云尧今日特意撇开众人,一个人偷偷地溜了出来,就是为了寻找他的青梅竹马。他虽然没有如愿娶苏星为妻,但是也会好好地守护着她。
“星儿,星儿,你在哪里,我来找你来了。你快点出来啊,我是云尧,你别怕,只有我一个人,你尽管出来吧。星儿,我好想你,你给我回一个话好吗。”祝云尧大声地呼喊着苏星的名字。
可是没用,整个空荡荡的屋子里只有祝云尧他自己的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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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云尧开始有一些心慌了,于是他一边呼喊,一边去检查每一个房间里是否有人。让祝云尧失望的是,整栋小屋里都是空的。
屋子里空旷,安静得出奇,祝云尧无助地寻找着。又失落地等待着,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祝云尧甚至可以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折腾了一番功夫之后,祝云尧疲惫地瘫坐在椅子上。口中还在喃喃自语地说着:“星儿,你在哪里,我找了你好久,我找得你好苦。求求你快点出来见我吧,我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一丁点的伤害了。”
祝云尧望着周围,却发现十分地古怪,说不上来的感觉。屋子里所有的人都出去了,那是因为何事呢。明明桌子上还有一些未及时清理的碗筷,院子里还有没劈完的材,木桶里也是刚刚打了一半的水。
所有的一切都表明原本是正常生活的,但是因为一件突如其来的事情,而导致所有人都离开了小屋。到底是什么事如此匆忙,连一刻都不想放过。
“难道是有人突然来到这里,抓走了屋子里人吗?”祝云尧陷入了猜想,“那我的星儿会不会,会不会就是被突然到来的人给带走了。难怪这里的一切都发生得太诡异了,到底是谁绑走了我的星儿呢。”
祝云尧努力地想着和他有过过节的人,但是他一向做人都是规规矩矩的,从不轻易地得罪人。
然后转念一想,“哎呀”,祝云尧一拍脑门。除了赵靓倚,谁还和星儿有那么大的愁那么大的怨啊。一定是她,之前就是她一直想方设法地要谋害星儿,三番五次地加害与星儿。
令祝云尧没有想到的是,赵靓倚在做了正房夫人之后,不仅没有收敛她的嫉妒心,而且还变本加厉。次次都直逼星儿的性命,自己苦苦相劝她不听,星儿委曲求全也没用。
那下一次呢,祝云尧简直不敢想象,这一次恐怕星儿的性命就岌岌可危了。想到这里,祝云尧就气呼呼地从竹林小屋回到了府里。
“啪”的一声,祝云尧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指着赵靓倚质问道:“说,你快点说,你到底把星儿弄到哪里去了,快点把星儿给我交出来,否则我有你好看。”
赵靓倚吓了一跳,眼睛里有过一丝闪躲,随后又故作镇定地端起一杯茶喝了起来。“什么星儿,我不知道,我今日一整天都在府里。我根本就没有见过星儿,你在这里胡说什么啊。你怕是公务繁忙,累得出现了幻觉吧。”
祝云尧一抬手就掀了赵靓倚的茶杯,打翻在地上,“你还敢狡辩,分明就是你做的。除了你,谁还能够跟星儿有愁有怨的。你早就看星儿不顺眼了,等待好久了吧,终于这次你能够得手了吧。”
面对祝云尧恶狠狠的目光和气势,赵靓倚也不甘示弱,站起身来,挺直了腰板,瞪着祝云尧。
“哎呦,你现在是翅膀硬了是吧,敢跟我横了。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人,要不是我爹赏识你,给你一个官做,你能有今天。要不是我欣赏你,苦苦地求我爹让我嫁给你,你能有这么好的宅子住。”
“那是因为我有才华,我有能力,所以才得到了当今圣上的垂青。我早就忍你好久了,每天这点破事说来说去,你也不嫌烦。”祝云尧反驳道。
“啊,呸。”赵靓倚朝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你也不啥泡尿照照自己,你以为你有才华。全国有才华的人多的是,能轮得到你吗。那些人恐怕连京城的们都没有进来过呢,就别再这里吹嘘了,不嫌臊得慌。”
第五百五十七章玩笑
赵靓倚歇了歇,又继续说:“你以为我不嫌烦,整日里拿这点破事说个没完,你也不怕街里街坊的笑话。我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夫人,你非凡对我漠不关心,反而还常常去找那个星儿。”
祝云尧被气疯了,“难道你以为我真正想要娶的人是你,别做梦了,我只是当时迫于压力才答应了这门婚事。我的一生挚爱是星儿,而不是你。如果你不把星儿交出来,那么休怪我与你这些年的夫妻情分。”
“怎么样,你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爹给你的,你非凡没有对我感恩戴德,竟然还做出这种姿态,真的是丢人现眼。我告诉你,我今天一整天都没有出去,星儿的事我也不想管,你就自己凭空思物吧你。”
面对赵靓倚如此嚣张,祝云尧也不甘示弱。“你这个泼妇,我真是悔不当初,迫于你爹的威胁而娶了你。如果你不告诉我星儿的下落的话,哼,那就不要怪我无情休妻了。”
赵靓倚冷笑了一下,“休妻,你还长能耐了是吧。连官位都是我爹给你的,你以为真的能够休得了我,别忘想了。你既摆脱不了我,也找不到你的星儿。反正我就是不知道那个苏星到底在哪,你能奈我何。”
赵靓倚说完,边一挥袖,扬长而去。
祝云尧看着赵靓倚远去的身影,只能用手指着赵靓倚,“你,你这个刁妇。”却又无可奈何。
因为没有直接的证据来指控赵靓倚,所以无计可施。现在不知道苏星到底在哪里,祝云尧只能暗自祈祷星儿还平安地活着。
司马鲲平安地活了下来,虽然森林里简陋,晦暗潮湿。但是好在有医术精湛的苏筱在身边悉心照料,所以才能够安然无事。只是为了让伤口防止感染,所以换药的工作要勤一些,这可是累了苏筱。
“司马鲲,把身子侧过去,我来给你换药。”苏筱对司马鲲说道,并且已经先行一步将袖子捋了起来。
司马鲲乖乖服从,虽然他已经对这句话非常熟悉了。他知道这是每一日都必须要重复多遍的事情,甚至连苏筱的步骤他都了解得一清二楚。
天刚刚亮的时候,苏筱就会去周围采集各种草药,清洗过后,加以捣碎,留着备用。然后自己撸起袖子,把司马鲲的衣服掀起来,上好药,再去找一些吃的。
就是因为苏筱的无微不至的照拂,所以司马鲲的伤不仅没有复发,而且还有转好的迹象。
司马鲲十分配合地解开解开衣带,将衣服退到肩膀上,安静地等待着。
“嗯,挺不错的,恢复地很好,有些许伤口已经还是愈合结痂了。如果这样下去你的伤很快就会好的,虽然你的伤口太大,但是放心吧,包到我的身上。”苏筱看着司马鲲的后背的刀口,已经不再冒血了。
苏筱很是欣慰,司马鲲的伤是因为她而起,现在又在她的努力下渐渐好转,她的愧疚也能够少几分。
苏筱在司马鲲的后背上放上草药,司马鲲感到一阵冰凉,身子往回缩了一下。并没有阻止苏筱的动作,又安安分分地躺着。
“嗤”地一声,苏筱轻笑了两声。“别动,我跟你说,我今天采的药是在这附近新发现的。之前在医书上看过,但是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实物呢。所以我就把它给你加到了你日常换的药里,看看效果。”
苏筱将药团按压在裂口上,“希望这个新的草药也能够给你带来更好的效果。”
“哦,合着你是把我当成你以前喂养的小白鼠了,拿我试药。你真的不怕我因为这个药而命丧黄泉,一命呜呼吗。苏筱你是不是觉得每日换药烦了,所以才在我身上做做实验。”司马鲲打趣地说道。
先是一阵清凉,但是司马鲲渐渐地感到身上有一股热浪袭来。
“我身上好热啊,我给我上的是什么药。”司马鲲疑惑地问。
“这个啊,是新的药。因为里面有壮阳的成分在里面,所以你才会感到热。”苏筱偷笑着,其实这个药里面根本没有壮阳的成分,发热只是正常的现象。她是故意想要拿司马鲲开玩笑,捉弄他的。
司马鲲感到越来越热,胸口里也开始闷起来,司马鲲大口地喘着气。好像身体里有一股力量要释放出来。难道真的像苏筱说的那样,司马鲲感觉快要控制不住药力了。
司马鲲转过身来,坐了起来,双手握住苏筱的肩膀。苏筱有些愣住了,呆呆地望着司马鲲。
在早晨好雾气的掩映下,苏筱显得格外美丽动人。清澈的眼眸里仿佛有光一样,浓密的眼睫毛也跟着一眨一眨的,薄薄的嘴唇透露出少女的粉嫩。
司马鲲望着苏筱这张美丽的脸庞看得出神了,然后在躁动的内心的怂恿下,司马鲲亲了苏筱的嘴唇。
苏筱立刻紧张起来,推开了司马鲲,说道:“司马鲲,你在干什么啊。你怎么能够对我做出这种事情,好不羞愧。”
司马鲲没有理会苏筱的反应,接着又把苏筱按在草地上,司马鲲压在了苏筱的身上。司马鲲将苏筱的衣服扯来,露出了里面的粉色的肚兜。
司马鲲更加兴奋了,他亲吻着苏筱的脖子。司马鲲太过用力,将苏筱的衣服都撕开了,苏筱的上身裸露着,只有肚兜遮盖着身子。司马鲲更加得寸进尺,贪婪地享受着苏筱身上的体香,开始解自己的衣服。
苏筱雪白的肌肤在一片绿色的包围之中显得格外引人注目,司马鲲忘乎所以地舔舐着苏筱的脖子。
却没想到,苏筱这个时候却大哭起来,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身上的司马鲲给挪开。
司马鲲不知所措地坐在那里,懵着看着苏筱和自己。
苏筱梨花带雨地哭喊着,“司马鲲,你这个混蛋,你竟然对我做出这种事情。亏得你还长得一表人才,没想到竟然和那些留恋青楼的纨绔子弟一样,贪恋女色。我真的是对你太失望了,你给我滚开。”
司马鲲笨拙地解释,“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苏筱。我控制不住我自己,都是因为这个药里有壮阳的成分,所以我才会做出这种事情。你要相信我,我对你没有半分的非分之想的。”
“其实那个药里根本没有什么壮阳药,我是编出来骗你的。你现在承认了吧,分明是你起了色心。之前看你为我挡刀,我还以为你是一个正人君子。没有想到,原来你是一个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
司马鲲听完,“啊”了一声,这下子可真的是解释不清了,这可怎么办。
苏筱双手抱着自己,指着司马鲲说:“你走开,我不要见到你。你这个禽兽,平日里原来都是装出来的。我还这些天尽心尽力地照顾你,呸,原来一直对我存的是这种心思。真的是太恶心了,你走开。”
司马鲲双手僵持在半空中,想尽力地解释,“苏筱,你听我说,我不是有意的。以前我真的不是装出来,今天,我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不想伤害你的,你对我的照顾,我一直都是很感激的。”
苏筱不听司马鲲的解释,用衣服遮挡着身体,然后转过头去,大声地喊着:“滚,你滚。”
司马鲲见苏筱情绪这么激动,什么话都听不进去。自己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让苏筱一个人先冷静一下。
于是司马鲲拿着衣服跑来了,司马鲲一个人盲目地跑着,他也想顺便清醒一下。一直到现在司马鲲还是没有彻底地明白自己做了什么事。
自己对于苏筱,虽然觉得她十分漂亮,聪慧,头脑过人。并且身上还有着不输于男人的勇气和胆识,司马鲲对苏筱是既欣赏又有一些爱恋,又对她感到感激。
可是即使这样,司马鲲从来也没有想过会对苏筱做出这种事情。他甚至连直视苏筱眼睛都会感到羞涩。可是刚才的行为简直无异于耍流氓,自己和当初那个想要轻薄苏筱的暴徒有什么区别呢。
司马鲲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羞愧,他一路小跑到小溪边。司马鲲将衣服丢在一边,然后蹲下去往小溪里捧了两捧凉水冲到脸上。
司马鲲的呼吸变得平缓了许多,他摸着依旧发烫的胸口,会想着刚才的事情。
“我刚才做了什么,那真的是我吗,我怎么那么失控。不对,我平常根本不会这样,一定是药的作用,才会让我丧失理智的。可是苏筱不是说过吗,药里面不是没有壮阳的成分吗,那又是什么东西让我反应失常。”
司马鲲努力地思考着事情的前因后果,他实在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东西完成了今天的这个局面。但是种种迹象表明这一切完全都是来自于司马鲲的邪念。
司马鲲瘫坐在草丛里,现在更重要的是苏筱怎么样,自己在苏筱的心里的形象是彻底坍塌了。
第五百五十八章坦白
凌峰将冯证绑在小屋里,日夜看管,冯证也是受尽折磨。
“哐”的一声巨响,大门被打开了,原本漆黑空荡的房间里投射进一束亮白的阳光。冯证眯着眼睛来避开刺眼的阳光,空气里的灰尘在屋子里漫天飞舞。
随后又走进来两个人,于是冯证胆小地往后缩成了一团,并且嘴里还在不停地惊恐地喊着:“不要过来,少侠,侠女,我求求你们了,我真的受不了了。请你们不要杀我,我对你们没什么用的。”
黎若萱眯着眼睛,露出邪魅的笑容,“谁说我们要杀你了,我们才不会让你这么快地去死呢,我会慢慢地折磨你,让你生不如死。等到我们玩累了,不想玩了,那时候你就真的是没用的。”
随后黎若萱拿出一个小药瓶,冯证看见了立刻站起身想要往门口的地方跑去。结果凌峰一个飞跃,就把冯证给抓回来了。凌峰拽着冯证的脖子,然后用力一踢,冯证就立刻跪在了地上。
“侠女,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可以给你钱,来换我的命,好不好。你们放了我,我立刻滚回家去,再也不烧清水县了。”冯证一边声泪俱下地说,一边磕着响头。
“放心,我们怎么敢杀朝廷命官呢,这只是我们研制的新药,想让大人帮我们试一试药罢了。这不会要了你的命,只有一点副作用而已。峰哥,给我扒开他的嘴,你给我吃下去吧。”
于是黎若萱和凌峰相互合作把一瓶药给灌进了冯证的嘴里,然后就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冯证努力地扒开自己的嘴巴,把刚才吃进去的东西给吐出来,可是无济于事,药已经进了他的肚子里了。过了一段时间,冯证感觉到身体有一些异样。
冯证眉头紧锁,头上大汗淋漓,抱紧了自己的胳膊,全身都缩了起来。
“我痛苦啊,求求你们了,饶了我吧。我感觉身体里都是蚂蚁在撕咬我的肉,它们会把我吃了的。侠女,请你给我来一个痛快的吧,你给我一刀,让我一死百了。”冯证爬到黎若萱的面前苦苦哀求。
“这就对了,我就是我新研制的毒药,服下以后就会感觉全身普通好像有成千上百万的蚂蚁在啃食你的身体。后来,慢慢地你的骨头也会有这种感觉。直到最后一刻,你会心力交瘁而死。”黎若萱没有理会冯证。
冯证拉着黎若萱的衣角,用已经是空洞里眼神望着她,“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们放过我吧,以后我给你们当牛做马都可以。你们打我骂我也行,只是别用这样的方式来折磨我。”
黎若萱用力扯开冯证的手,冷笑着说道:“哼,当初我们也是这样苦苦哀求你的,你却置之不理,清水县那么多百姓,身患瘟疫已经够痛苦了。但是你身为父母官,不仅不施与帮助,而且还要放火烧掉整个村子。”
黎若萱顿了顿又继续说:“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我只是替那些无辜的百姓来释放他们的冤屈而已。大人我们可真的是要多谢你啊,亲自帮我们试药,不愧是身体力行。您就好好享受这锥心蚀骨的痛苦吧。”
凌峰和黎若萱扬长而去,只留下冯证满地打滚,或者撞击柱子来缓解疼痛。
就这样冯证被黎若萱和凌峰轮番试药了好几次,饮食也是照常供给着。不知道是药力不足还是冯证惜命,一直苟延残喘。
终于有一日凌峰和黎若萱来日常送饭,本来俩人只想要送完饭就走的。结果冯证趁机一把抱住凌峰的大腿,“壮士,我说,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火烧清水县的计划不是我想要做的,是有人买通我。”
凌峰和黎若萱听后大感蹊跷,于是迅速揪住冯证的衣服追问。“买通?快说,到底是何人买通了你,目的又是什么。如果你能够如实招来的话,我还能够饶你一命。”
“买通我的人就是赵靓倚,她知道太子在这里,所以安排我在这里趁机报复司马鲲。还有也将那个苏星也一并收拾了。少侠,这一切都是有人指使我做的,并不是我的本意。”
冯证带着渴求的目光继续说:“我知道我犯下了天大的错误,你们对我要打要杀都行,我都全无怨言。我只求少侠,侠女你们能够不要在这么折磨我了,我受够了。我宁愿你们给我来一刀痛快的。”
黎若萱听完冯证的话后,心中一股愤怒涌了上来。“这个赵靓倚竟然如此胆大包天,想要谋害当朝的太子,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怎么配做一个尚书的夫人呢。”
凌峰了解了前因后果之后也恍然大悟,“我说为什么一路上遇到了这么的难事,即使苦苦相劝不要火烧清水县都不行。原来这一切都是这个歹毒的女人一手策划的,我还真的以为是上面的官员被蒙蔽了双眼。”
“就是说,她既然对司马鲲怀恨在心,多次加害,肯定不会这么轻易放过鲲儿。对了,鲲儿消失了这么久,全无音讯,难道是被赵靓倚抓住了吗。如果真的是这样,那鲲儿就凶多吉少了。”
黎若萱的担忧凌峰也深有同感,于是二人又迅速地锁上了大门离开了。
而清水县的出口又再一次地被一群官兵给堵住了,一群人气势汹汹。而清水县的群众因为上一次的事件,心里有了顾虑,不愿意让他们肆意妄为,于是都拿着家伙严阵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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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若萱和凌峰也拿着武器站在排头,这一次已然没有当初那么嚣张和狂妄。
“又是这样,你以为我们会怕吗?我告诉你,休想再敢火烧清水县。我们人多势众,不怕你们造次。而且你们的冯证大人就在我的手上,如果你们不想他有什么事的吧,最好不要轻举妄动。”黎若萱大声地喊着。
站的靠山的一名官员大声地回答:“我们今天来不是为了烧毁清水县而来的,我们今天来就是为了冯证大人而来。你们擅自绑架官员,这是违法的,知不知道。我劝你们尽快交出冯证大人,否则法理无情。”
黎若萱也不甘示弱,直接回了去,“你们这样说几句就想让我们交人,别痴心妄想了。我们怎么知道交了人以后你们言而无信,秋后不认账,直接一把火烧过来,到时候我们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其余的村名也跟着意思说:“我们是不会轻易交出冯证的,你们死了这条心,快点回去吧。”
一时间,两方的队伍僵持不下,谁也不可能退让,谁也不愿意兑现对方的要求。
司马鲲还在为自己糊涂的行为而耿耿于怀,但也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不知道苏筱怎么样了,万一她因此想不开,那这件事会在自己心里留下一生的阴影。
于是司马鲲彻底清醒了以后,重新穿好衣服,整理了了一下,当他到达刚才的案发地的时候,谢天谢地,苏筱还在那里。只是苏筱已经穿好了衣服,呆呆地坐在那里默默地流泪。
“苏筱,我不知道应该要作何解释,但是我是真心实意地想要跟你道歉。对不起,我做了一个不配为人的事情。我不奢求你能够原谅我,只但愿你能够不要因为这件事情而不开心。”司马鲲站在远处说。
“我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而让自己难过的,只是我对你很失望,你和那些市井流氓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你更善于伪装而已。不如我们就当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吧,各自过好我们的生活。”苏筱轻轻抚去脸上的泪珠。
司马鲲急忙挥手,上前一步说道: “别啊,苏筱,你要死觉得痛苦你就跟我说。只要你能够解气,我做什么都行。我只是想要弥补你一点,我可以给你一些补偿的,给你买大宅子,置办田产。”
“你别过来,你要是再过来的话,我就马上离开这里。你不用感到抱歉,我见过很多这样的人。我是一个做事有始有终的人,我答应过给你治伤,所以不会半途而废的。我会照顾你一直到伤好,但仅限于此。”
苏筱继续冷淡地说道:“除此之外,我对你再无半点的愧疚,今后你也不要跟我多说半句话。即使你想说,我也不想理你。既然遇到了你,那么其中的福和祸我都要承担。”
司马鲲急忙刹住脚步,然后答应道:“好好,我什么都听你的,你说一,我绝不说二。只是我不希望你因为这件事情而过分怪罪自己,认识我不是你的错,你就当我是这样的人好了。”
就如同苏筱和司马鲲约定的那样,苏筱依旧每日清晨去采药,药材也都恢复了原来的配方,再也没有多出一种新的药。司马鲲很自觉地掀开衣服,苏筱给他上好药,再去忙活着自己的事情。
苏筱除了必须要和司马鲲接触的事,其他都尽量避开司马鲲。
第五百五十九章告白
即便已苏筱和司马鲲经表现得这样陌生和疏离了,他们两个人还是一整天连一句话都不说。
司马鲲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每日苏筱还是像往常一样去摘取野果。只是回来以后随意地将果子放在司马鲲的面前。冷淡地不看司马鲲一眼,甚至连一句话都觉得多余。
渐渐地司马鲲已经能够自由活动,除了上药之外,其他已经不需要苏筱的照顾。为了弥补对苏筱的愧疚,于是司马鲲有时候会在苏筱采摘野果之前提前出发将果实弄回来,这样一来苏筱就省去了许多事端。
苏筱但也乐于接受,但是从不回应,毫无交流。
司马鲲利用每日采摘食物的功夫,会顺便前去查看周边的地形和路径。司马鲲和苏筱留在这里耗费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对外界一无所知。
不知道黎若萱和凌峰的近况如何,他们会不会也出来寻找自己和苏筱了。又或者独自留在竹林小屋里默默担忧着,他们和外界失联有一段时间了,司马鲲的伤势也基本已经痊愈了。
司马鲲依稀记得当初逃亡时,他和苏筱双双坠入了一个山坡,于是司马鲲按照这个记忆。慢慢循着小路去找寻上山的方法。
“苏筱,苏筱,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司马鲲兴奋地说,眉宇之间满满的喜悦。
苏筱回头望了他一下,随后又扭过头去,弯下腰去,继续手中的活。更加专注地捣碎药材,没有理会司马鲲的话,也不想与他有过多的牵扯。
司马鲲似乎已经忘了身上还有一小块伤口没有愈合,激动地跳过前面的枯树。来到苏筱的面前,将刚刚采好的野果散落在草地上。
“苏筱,我告诉你,我们很快就可以回去了。这次我非常有信心,有很大的机会能够成功。”司马鲲拉着苏筱的手就想要强行拽着她一起走。
苏筱用力地把司马鲲那强劲宽大的手掌从自己的手腕上扯来,重新回到自己的小石板上。又拿起小石头砸出“嘭,嘭”的响声,面无表情地把捣碎的药泥聚集在一起。
“别弄那些没用的了,苏筱,你听我跟你说,你收拾一下东西,我们很快就会离开这里了。”司马鲲把苏筱手里的草药一把抓过来。
苏筱终于决定开口说话了,“这是我的工作,我要尽力完成,你的伤很快就会好的。到时候你千方百计求我,我也再也不会弄这些了。我看你是糊涂劲还没有醒过来吧,我们要离开这里并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司马鲲挨着苏筱努力地解释,“是真的,我这几天一直再勘探路线。我对当时我们坠落的地点还有来时的路还有些印象,我反复验证了几遍,真的没错。”
“真的,”苏筱看着司马鲲的眼睛有些迟疑,但是看到司马鲲脸上的那种单纯又有些将信将疑。“那你姑且说说到底怎么找到那里的,在什么地方。”
显然苏筱是对前几日的事情依旧心有余悸,但又无比渴望早日能够从这里出去。毕竟每天不得已和司马鲲相处,还是很尴尬的。
“我有一次去新的树林里想要多摘一些果子。然后我就发现了那个草坡,高度和当初跌下来的时候感觉差不多。而且我还发现了草地上还有许多已经干了的血迹,我想那应该就是我的伤口留下的。”
司马鲲指着远方又继续说道,“就沿着东边一直走半个时辰,再拐个弯就行了。如果可以的话,我们收拾妥当就可以出发了。”
“那好吧,我就再信你一次。那,那你的身体能够应付得了吗。”苏筱话语间流露出对司马鲲的忧虑。
“没问题,放心吧,这几天我都一直出去寻觅路途,所以我已经去过几次了。我向你保证,绝不会拖你后腿的。”司马鲲拍着胸脯自信地说。
“那好,我准备一下,还有一些已经弄好了的草药,我一并带着。再把这些吃的带上,以防路上有一个万一。”苏筱即使在临行前还不忘将一切整理好。
就这样司马鲲和苏筱两人相伴来到那个草坡,一路上虽然还是隔着一段距离。但是两人的关系已经有冰释前嫌,重归于好的迹象了。
司马鲲在心里默默地欢欣雀跃,却又不敢回头去看,两个人都十分默契地选择了缄默。
当到达了目的地以后,苏筱呆呆地望着眼前的草坡。想要从地面上去,对于身材瘦小的苏筱来说却是一件遥不可及的事。
“哎呀,我竟然忘了,我一直是用自己的身高作为度量标准。急忙忙地就带你来了,忘了事先丈量一下具体尺寸,真的是对不起。”司马鲲摸着自己的脑袋憨厚地笑着。
“也不能说是你的错,当初我们落下山坡的时候是晚上,什么都看不清楚,依然是不知道具体的高度。只是现在该怎么办呢,要不我先去搬着石头木头,垫在下面会好一点。”苏筱忧愁地凝望着。
但是苏筱环顾了一下周围,满眼除了一些绿色,并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东西。苏筱无助地叹了一口气,如果要想要去找些大的石头,恐怕是要去远一点的地方了。
“算了,你别去哦你那些弄那些费功夫的东西了,这样,你踩在我的肩膀上,我托着你上去。这样会快一点,如果你去找石头,抱不抱得动还另说,还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呢。”
“可是,我,你。”苏筱虽然知道这个是现在最好的办法,但还是有些犹豫。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其他乱七八糟的干什么啊。你该不会是对我心里还存着芥蒂吧。咱们暂时先抛开一切。现在最重要的是离开这个地方。”司马鲲不余遗力地劝说着苏筱。
苏筱经过深思熟虑,觉得司马鲲的确说的对,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能够出去。现在必须放下心中的那层隔膜,她也可以更加洒脱地对待这件往事。
苏筱点点头表示默许,于是司马鲲蹲下身子,使苏筱尽量能够安稳得踩上去。苏筱先把自己的一只脚放上去,试探了一番后,慢慢地也将另一只脚踩了上去。
司马鲲抓住苏筱的两只脚,等苏筱能够在他的肩膀上保持平衡之后,缓缓地站起来。“苏筱,你现在试一试,能不能够的上草坡的顶端。”司马鲲无法看清苏筱的具体状况,只能在一旁指导。
“嗯”,苏筱听从司马鲲的指导。她可以看得出自己距离顶端还有一点距离,只是无法衡量。她一点点地伸直手臂,然后用指尖去粗碰。
苏筱带着惴惴不安的心情,一步步地去摸寻着。苏筱的身子也越来越向草坡靠近。“啊”,苏筱惊慌地叫出声,她感觉自己的脚底一滑,悬浮在半空中。
还好有司马鲲及时接住了苏筱,司马鲲将苏筱抱在怀里,苏筱的脸通红。心也砰砰直跳,司马鲲和她的胸膛紧紧地贴在一起,司马鲲可以听见来自苏筱的心跳,也能够感知此时自己的情绪。
“苏筱,我喜欢你,一直都喜欢,不能克制地喜欢。”司马鲲就这样直直地看着苏筱,温柔地说出一句。
苏筱连忙从司马鲲的怀中挣脱出来,然后低着头说:“司马鲲,你这是发什么疯呢,这大白天的,说这样的话。你真是不要脸,就像上次一样,尽做出一些荒唐的事。快点收回去,我们还得赶快回去呢。”
苏筱的话语里倒听不出有多少责备,更多的是一个少女被初次告白的娇羞。
“那你脸红什么,我还听见你的心跳得好快。”
“我,我只是刚才被吓着了,只有这样。”面对司马鲲的质问,苏筱只能随便编出一个谎言。
司马鲲拉着苏筱的手,苏筱没有回避。
“苏筱,我对你是真的,我喜欢你。我不知道是在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被你吸引,还是在相濡以沫的生活中渐渐对你倾心。但总之,我曾经想对你说出这句话已经很久了,你能接受我吗?”
苏筱沉默不语,也没有从司马鲲的手里抽回自己的手。
“不管你接受不接受我,我都无所谓,我只是想要对你表达我对你的心意。如果可以的话,可不可以在三天之内给我答复。在这三天之内你好好地想一想这个问题,最终做出那个来自你的内心的决定。”
苏筱看着司马鲲,用里抿了抿嘴唇,许久才开口道:“好吧,就按照你说的,三天以后我会给你一个答案。但是我们两个现在必须把全部的心思用在上面。”苏筱用手指了指草坡。
司马鲲释然一笑,随后两个人又再一次地尝试爬出草坡。苏筱站在司马鲲的肩膀上,心如止水,却又一股莫名的信心在支持着她。
苏筱用指尖摸到了那些草,用力地抓住,然后司马鲲也踮起脚尖将苏筱送了上去。苏筱成功地登上了草坡,司马鲲随后也用力一跃,攀爬着上去和苏筱汇合了。
第五百六十章逃跑
之前和清水县的百姓对峙的官员依然没有退去,看这个情形是要逼迫黎若萱和凌峰将冯证给放出来。但是黎若萱和凌峰一直没有表现出一丝要妥协的样子,官员们也没有办法,只能打持久战。
官员们不敢做出别的过激的行为,因为他们深知自己根本不是凌峰的对手。如果贸然行事,也只可能损兵折将,白白地搭上自己的性命。
冯证根本不值得他们这样做,但碍于来自官府的压力,不得不做出一些表面的功夫。冯证的手下包围了清水县的城门口,掌控着清水县的进出。
这或多或少也给清水县的百姓添了一些麻烦,让人不堪其扰,双方都不肯做出让步。
司马鲲和苏筱顺利地沿着小路走出了森林,毫不停歇。就如同第二次获得了重生的机会一样,格外珍惜这份迟来的自由,不敢有丝毫的怠慢,步履不停。
苏筱毕竟是比不上司马鲲的体格的,赶了一段路之后,脚步越来越慢。最后停下来,靠在了树桩上休息,两只胳膊环抱着树桩,将头搭在胳膊上,眼睛耷拉着,提不起精神了。
就连嘴里呼出的气都是热的,苏筱实在不能再追上司马鲲的脚步。
司马鲲回头一望苏筱正在树桩上安息着,于是他又返回去。“苏筱,如果坚持不了就这里歇一会吧,我们离县城已经不远了,再赶一会儿路也就可以了。来,吃一个野果子吧,你一定累坏了。”
苏筱低了一下头,表示同意,闭着眼睛伸手去取司马鲲递来的果子,又闷头放在嘴里。
在炙热的阳光下,森林里的雾气和水分快速蒸发,让人感到闷热和潮湿。高大的树木遮挡了太阳,满目看去只有一片片耀眼的绿色,此起彼伏的蝉鸣也让人烦闷不堪。
在一阵短暂的休息以后,司马鲲和苏筱又恢复了体力,继续走着未完的路程。当他们赶到了清水县的城门口时却停下了脚步,踌躇不前。
城门口站满了小官,虽然有时候士兵和县令什么的人会在城门口检查过往行人。按理说,几乎每个县城每年都会有这么几次,都是正常的现象。
但是今天却格外不同,官员们大都是严阵以待,严厉地隔绝了城外城里的人。禁止任何人通过这道城门口。有不知情况者前去询问,还被官员没好气地给赶了回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让清水县的瘟疫患者出来,以防止感染其他无辜的人,这倒是情有可原。但是又为什么连进去的人也要加以阻止呢,这道城门仿佛成了军事要塞,多人看管。
苏筱看着这番情景,心中满是疑惑,又充满忧虑地问:“司马鲲,你说这是在干什么,我们还要不要再继续进去。”
“还是先不要进去了吧,反正我们也是进不去,我们在外面静观其变。这里应该是出了什么重要的事,万一我们进去了,到时候出不来就是另一个问题了。”司马鲲以往常的经验来判断这里发生的事一定非同小可。
“那我们现在又该怎么办?”苏筱本来是想回到清水县继续救治患者的,这个事情一出,倒弄得自己像一个无头苍蝇一样了。
“这样,我们先去找萱姨和峰叔吧,他们也应该知道了这里的情况。我们去和他们汇合,一起商量一下下一步该做些什么。他们隔了这么长时间没见我们,也一定担心和思念着我们。”司马鲲如是说。
苏筱和司马鲲又现在那里看了好一会儿后,才悄悄地从旁边走开了。
黎若萱和凌峰当然也在为这件事担忧,怕冯证的手下又会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所以不得不分散精力监察着两边。这也让他们疲惫不堪,心烦意乱。
因为冯证毕竟是一个人,而且有没有什么会产生威胁的东西,所以他被忽视了。黎若萱和凌峰不再专心看管他,而是一心一意地注视着前方的变化。看管冯证的任务,交给了一个叫牛大胆的男人。
牛大胆对这份工作也是丝毫不含糊,虽说没有卓越的功绩,但是倒也没犯下什么错误。他知道冯证是那个企图火烧清水县的带头人物,所以对待他极尽冷漠。
冯证跟他搭话的话,牛大胆从不理会他,而且还会给他一个白眼。三餐也是像喂牲畜一样,丢下盛饭的盘子在地上,让冯证自己匍匐在地上丑态百尽地吃。因为在牛大胆的心中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他的翠花。
翠花和他都是适龄年纪,都还未娶亲结婚,两个人情投意合。就是想着能够共结连理,能够娶翠花是牛大胆一直以来的愿望。也是在这无聊漫长的看守时光里重要的精神支柱。
每每想起翠花的时候,牛大胆的嘴脸都能够浮现一抹笑容。但是毕竟看管的任务重大,这可是为了全部清水县的百姓着想,所以他并不能时不时就去看望他的未婚妻。
牛大胆坚定地恪守着自己的职责,任凭冯证在柴房里如何挣扎,和痛苦地嚎叫。牛大胆都不为所动,稳坐如山。即使柴房的们不必锁上,也不必担心。
“牛哥,牛哥。”从牛大胆的背后传来一阵温柔的叫声,这个声音极其像是他的心上人翠花的声音。
牛大胆先开始也是有些诧异,往后看了看,并没有其他人。
“怎么会是翠花呢,一定不可能,翠花是不会来这里的。我不能分神,一定要专心工作。”牛大胆转过头头,又继续鼓励自己。
“牛哥,是我我是翠花,我来看你了,你快过来啊。”这一遍牛大胆听到的不再是什么幻觉了,他可以确定这个声音真的存在,来自一个女人,来自他的翠花。
牛大胆回头望去,看见在不远处,有一个女人半掩着身子。只露出一个头,张望着。没错,那就是翠花。
“翠花,真的是你,你怎么来了。我还以为是我自己眼花了呢,你能来看我我真的太高兴了。”牛大胆喜出望外地跑过去,拉着翠花的小手激动地说。
“牛哥,你怎么了,这些天都没有去找我。我还以为你是出了什么事情呢,我想你想的得实在厉害,所以就自己来找你了,你不会怪我吧。”翠花一低头露出笑靥。
“我怎么会怪你呢,是我的错,这几天太忙了。来,过来坐。你不知道我这几天正在看管一个非常重要的人物,所以必须寸步不离地守在这里。”牛大胆说着便将翠花拉到自己身边。
“哟,到底是什么人啊,弄得这么神秘,牛哥你真有本事,竟然能看守这样的人物,真的是太厉害了。”翠花瞥了一眼柴房,对里面的人甚是感兴趣。
“这可是了不得的人物,我跟你说,他就是冯证。就是那个说要火烧清水县的人,可不得多加看管。这个人啊作恶多端,但还是逃不过黎大姐和凌峰大哥的手掌心。”
“嗯,这样的人就应该有这样的报应。”
牛大胆和翠花放轻松地聊着天,却忘了注意到柴房的门没有锁。里面的气氛格外紧张,冯证时不时偷偷望着门外,以防止牛大胆突然进来,自己就功亏一篑了。
他把一个木材放到背后,将自己的手靠在有锋利棱角的那一面上,然后小心翼翼地磨着手上的绳索。他十分小心地注意着外面,尽量把声音弄小,即使手掌被割破也不在乎。
翠花和牛大胆相谈甚欢,渐渐忘了时间的存在,冯证经过一番功夫终于把绳子割破了。他将双手挣脱出来。一眼望过去,门外的两个背影没有怎么动过。
这一切太不容易了,冯证一心想着要逃出去,他不会辜负这个大好时机。于是他挑了一个粗壮而又轻便的木头,缓缓地向门外走去。
“硌吱”轻微的一声,冯证尝试推开门,门竟然没有上锁。于是他期盼了许久的好日子就要来了,被人奴役的痛苦时光就要走了。
“牛哥,这段时间你没有想别的姑娘吧?”翠花咬着嘴唇娇羞地问。
“瞎说,我怎么会想别的姑娘呢。这些天来我一直心神向往的就只有你一个人,就是因为想着你,所以我才能够度过这漫长而又寂寞的每一天。我也想去找你的,只是这项任务艰巨,马虎不得,所以我才忍住了。”
牛大胆又委屈地说道:“这个可是凌峰大哥和黎若萱姑娘交给我的任务,他们是菩萨心肠,帮助清水县的人抵抗瘟疫。他们是清水县的大恩人,我当然推辞不了,要尽心尽力的了。翠花,你怎么能够怀疑我呢?”
牛大胆噘着嘴转过头,显得有些生气。
翠花急忙前去安抚牛大胆,“好了,牛哥,对不起,是我的错。你这么辛苦,我怎么能够不信任你呢。我只是太长时间没有看到你了,所以有些担心,你就原谅我吧。”
谁知牛大胆转过头来,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第五百六十一章制服
他坏笑着说:“翠花,我怎么会怪你呢,刚才我是骗你的。这些天我也很想你,放心吧,再过些日子,就会好的了。”
“嗯”翠花开心地点头,两个人忘乎所以地陷入甜蜜之中。
突然,“哐”的一声,翠花听到身后有一声巨响,随即牛大胆倒了下去。
“牛哥,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啊。你快醒醒啊。”翠花着急地拍着牛大胆的肩膀,可是无济于事。
翠花往后一望,一个粗壮的木棍也迎面打来,又一声“哐”,翠花也倒了下去。
终于释放了,冯证放下棍子,疲惫不堪地喘着气。他终于等到了重见天日的时候了,冯证挺直了身子,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随后粗暴地将手中的木棍扔在地上,朝着牛大胆的腿上狠狠地踢了一脚。“哼,这个刁民,竟然还敢绑架我,让我呆在这里受尽苦楚。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我今天就要好好报复你一下,你这个贱民,去死吧。”
冯证在将牛大胆暴打一顿以后就张狂地离开了,离开了暗无天日的柴房,这久违的天空和自由的空气显得格外珍贵。冯证整理了一下衣着,这几天的生活不堪回首,他要重新找回那衣着光鲜的日子。
牛大胆其实并没有昏迷,只是身上有伤瘫倒在地上。他望着冯证大摇大摆地离开十分无奈,牛大胆半睁着眼睛在地上躺了一会。冯证对他实在太狠了,身上遍布疼痛,而且头上还流血了。
牛大胆挣扎了一下,能够站起来了。他看着冯证十分气愤,这个狗官,竟然让他给逃了,而且如此粗暴地对待自己。一定不能让他给跑了,这样下去如何向黎若萱和凌峰交代呢,自己也得把仇补回来。
牛大胆勉强爬起来就便朝着冯证逃跑的方向跑去,可是还没有跑出几步远,牛大胆意识到翠花还躺在地上。他看着远方,犹豫不决,冯证跑地越来越远,如果再不追就可能没有机会了。
但是最终牛大胆没有抓住机会,他俯身将翠花抱进怀里。
“翠花,你怎么样,你快点醒醒啊。都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你不应该来看我的。如果你不来,也就不会平白无故地受这样的无妄之灾了。翠花,如果你能够听得见的话,就动弹一下。”
牛大胆抱着翠花的头,涕泪纵横地呼唤着,可是无论牛大胆怎么嘶喊,都无济于事。翠花依旧昏迷,沉睡不醒,没有一丝一毫的回应。
司马鲲和苏筱进城门无果,只能暂时无奈地赶回去。这些天暂别了外界,对一切消息都显得很是迟钝。
而冯证在逃离了柴房后,也是惶恐不安,他害怕遇见所有人。因为他当初猖狂地叫嚣着要火烧清水县的情景对很多人来说都还历历在目。如果遇上一个认出他的人,恐怕他又会被抓回去,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而他更害怕遇见的人是黎若萱和凌峰,一旦让他俩人知道自己已经逃出来。那么他们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纠结所有的人,重新将他关押起来。
更恐怖的是,黎若萱从来善恶分明,嫉恶如仇。如果让黎若萱费了一番功夫,心中愤愤不平的话,那她可以想出一百种方法来折磨自己。其中就包括各种毒药,他可不想再经历一次上次被千万蚂蚁撕咬了。
于是冯证不敢在大路上行走,只能在靠着乡间小路,这样会稿费许多时间。就连在路上别人多看了他两眼,他都会觉得是快要识破他的身份了。于是赶忙低着头,咳嗽两声,装作是患了瘟疫的病人。
这种滋味实在是不好受,明明出城只需要不多时间。这样一来不仅延长了到达的时间,正所谓夜长梦多啊,还必须鬼鬼祟祟的。明明他是一个父母官,现在却要做的像是一个小偷一样。
等到人不多的时候,冯证终于可以稍微挺直要背正常走路了。而旁边只有一男一女,穿着破烂寒酸,衣服上还有一些脏兮兮的绿色的污渍。
一看就不是什么有身份的人,跟权贵扯不上半点关系。
冯证这个时候放松了不少,于是他身上的那股气焰又开始放肆起来。
“哼,这是什么破村子,让我受了多少苦。竟然让我被一群刁民贱妇欺负,真的是太丢人了。什么清水县,瘟疫这么多,我看还是叫做瘟疫村子好了。整个村子都是病死人,恶心死人了。”冯证满口都是嫌弃。
旁边的一男一女听了,还是有一些诧异,只是他们才刚刚回到清水县里来,很多情况还不了解,所以不好妄加评论。只能静静地听着,同行的那名男子却脸上有些不悦。
冯证看见旁边的人没有反应,于是说得更加变本加厉,“都是那个黎若萱和凌峰,坏了我的好事,还如此对待本官。真的是罪大恶极,等我出去以后一定将他们加以惩治,以泄我心头之恨。”
那名男子听到冯证这么评价黎若萱和凌峰,有些怒火,但身边的女子及时拉住了他,并且摇摇头表示不行。
“不光是对他们俩人,都是因为这个清水县害得我忍受了这么多事情。这个清水县瘟疫横行,早晚是一个麻烦,等我出去了,一定赶快烧了这里,以绝后患。”
旁边的男人和女人终于忍不住了,原来他们就是司马鲲和苏筱,因为此前一直待在野外,所以身上有很多污秽。并且他和苏筱也听到冯证的那些对清水县充满侮辱和贬低的话语。
司马鲲冲上去大声地质问:“唉,你刚才说什么呢,嘴巴放干净一点。你究竟是什么人,来了清水县还敢明目张胆地说这么多坏话。是不是欠揍,清水县到底欠你什么了,你倒是给我说清楚。”
冯证也没有怕着,直接怼上去:“我怎么了,我就是想说,这里不就是一个穷乡僻壤吗,怎么我说不得了。在这里待着的每一天我都觉得无比恶心,令人作呕。我不光说,我还想烧了这里。”
“你再给我说一遍,你这个不识好歹的人,你根本不配来这里。我还怕你把这里给弄脏了呢,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是什么狗东西。”司马鲲直接揪住了冯证的衣领。
冯证一把把司马鲲推开,“我算是什么东西轮不到你在这里说三道四,你才是狗东西,一样的刁民贱民。活该你们都得瘟疫,你们都应该得瘟疫死光。”
于是冯证直接和司马鲲扭打起来,苏筱也知道冯证必定不是什么好人,所以也帮着司马鲲。苏筱从后面给冯证一脚,于是冯证立刻跪在了地上。
而司马鲲也顺势将冯证的手臂扳到后面,又把冯证的手腕给狠狠地扭了一下。冯证随即又杀猪一般的叫声,离开那个魔窟一样的柴房还不到几个时辰。
结果现在又遭遇了一样的痛苦,冯证感到自己简直摆脱不了这种状况了。先是黎若萱和凌峰,然后又是牛大胆,结果现在随随便便一个贱民就把他制服了。冯证实在不能甘心。
冯证并不顺从,即使已经被司马鲲制服,还是不肯安分,一直在顽强地抵抗。司马鲲感到有些吃力,冯证虽然一身横肉,但是体格太大,还有一些蛮力。
司马鲲努力地抓住冯证的双手,让他不要在胡乱地动弹,可是不管用。这让司马鲲颇费心神,大汗淋漓。
眼看冯证就要再次从司马鲲的手里挣脱了,苏筱这是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瓶。在冯证的鼻子前给他闻了一下,冯证立刻昏迷了过去。
冯证瘫倒下去,司马鲲撒了手,终于感到解脱了。司马鲲又上去拍了拍冯证的身体,确定冯证已经彻底昏迷了,这才放了心。
“还是你有办法,苏筱,这么一个大个头,要是我还不知道如何看着他。这个人身份应该不一般,从穿着来看应该不是什么小角色。但是言语间又对清水县充满敌意,绝对不能轻易放过他。”
司马鲲又接着说:“你这是什么药,还有吗,我怕一会儿这个人又醒过来,不好对付啊。”
苏筱得意地说道:“这个可是我的独门秘方,我自己研制的迷药。一般人闻了,没有三两个时辰可是醒不过来的。放心吧,这个药效力很猛。对了,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啊。”
“这个人口口声声说要烧了清水县,看来不能轻易放过,万一他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到时候可就来不及了。我们还是一起带着吧,等见了萱姨和峰哥再说吧。”
这时候一个村民扛着一个锄头过来,司马鲲于是趁机前去询问。
“唉,这位大哥,想要问一下,最近城门是出了什么事了,怎么都不让进了。”
“别说了,这叫什么事啊,你知道是为什么吗。因为当初冯证说烧了清水县,于是黎若萱和凌峰就把带头的冯证给绑了。即使这样,那帮官员还是依旧不肯放过。把城门给堵上了,不让任何人进出。”
第五百六十二章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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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三章叫嚣
于是黎若萱开始娓娓道来,“事情是这样的今天大胆在看管冯证的时候,大胆的心上人不巧来了,两个人聊天太入神,结果就让冯证钻了空子。大胆今天忘了把柴房的门给锁上了。”
“然后冯证就趁机逃出来,还把大胆和把他的心上人翠花给打了,自己跑了出去。大胆因为要顾及翠花,就来不及追上去。当我到来的时候就看了是这个样子,我说了大胆两句,他还说是我没有承担好责任。”
凌峰一听面色凝重,摆摆手,“好了,别说了,知道人跑了怎么还有时间在这里理论,赶快去追啊。现在在这里斗嘴不是浪费时间嘛,现在在去追应该还能有机会。”
凌峰说完就立刻跑了出去,“峰哥,等等我,”黎若萱看到凌峰这么心急也追赶在他的身后。而牛大胆看翠花还没有醒来,放心不下,没有尾随而去。
司马鲲和苏筱因为要拖着冯证一起走所以走得很慢,冯证这个庞大的身躯成了一个巨大的累赘。
“萱儿,你真的太大意了,现在冯证可是关系着清水县全部人员的安危,你当然不能掉以轻心。既然冯证逃跑了,你就应该第一时间追出去啊,现在不知道还能不能追的上。”凌峰责备着黎若萱。
黎若萱一脸委屈,迈着小碎步努力跟上凌峰的节奏。“那也是事出有因,我也想马上追出去的啊。但是那个时候牛大胆一直拉着我要给翠花看病,我拗不过他,所以只能先给翠花看病。然后忘了时间。”
“哎呀,好重啊,这个男人怎么这么重啊,累死我了。这样背到什么时候,只怕一路背下去,他倒落得轻松,但是我的腰就废了。他是吃了什么,竟然长出这么一身横肉。”
司马鲲述说着心里的心酸,还掂了掂背上的冯证,冯证的肥肉也一晃一晃的。不过好在苏筱在一旁给他擦着汗水,这样所有的劳苦在美人的一颦一笑中烟消云散。
“哎,峰哥你快看那是什么?”黎若萱停住了脚步。
“什么啊,你要我看什么啊?”凌峰只顾着着急赶路没有理会黎若萱的话。
黎若萱拍着凌峰的肩膀,示意他停下来。“就是在那里啊,我看到有一个人好像是苏筱啊,还有旁边的那个年轻的男人,但只是搞不清楚脸。背上背着一个人那衣服好像是冯证的啊,我记得穿的就是这件。”
凌峰顺着黎若萱的手看过去,的确是很像是苏筱,只是衣服不是十分整洁,有些落魄。
“苏筱,苏筱,是你吗,我是萱姨啊。”黎若萱按照她女人的直觉,几乎可以肯定那就是苏筱,还没有走近确认就先喊了出啦。
苏筱看着前面的人,那就是她和司马鲲要寻找的黎若萱和凌峰。司马鲲听到声音也抬起头看过去,果然他可以确定那种感觉如此熟悉。
于是司马鲲放下冯证,和苏筱飞快地跑过去。四人面对面,相拥而泣。
“鲲儿,苏筱,真的是你们啊,我都不敢相信会在这里遇见你们。这段时间你们去哪了,不知道我和凌峰找了你们多久。你们究竟遇到了什么,怎么弄得这么难堪,衣服都脏兮兮的。”
凌峰也两步做一步,赶上了黎若萱的步伐,“对啊,鲲儿,我和你们萱姨这些天来一直在担心你们,四处打探寻找你们的消息。快和我们说说你们是怎么弄成这样的。”
“萱姨,峰叔,能在这里见到你们我真的太高兴了。这件事情说来话长,那日老张来找苏筱去救治病人,我们俩在森林里耽误了一段时间。结果就遇到了黑衣人的追杀。”
黎若萱惊讶地捂住了胸口,眼神里带着吃惊和害怕。 “黑衣人,追杀?你们怎么会遇上这个。”
司马鲲感慨地接着说:“然后我就受了伤,还和苏筱一同坠入了山坡。这些日子苏筱一直都是在照顾我,终于在今天出了森林。但是城门口却不让进,我们就从这里找路回去竹林小屋。”
“受伤了,严不严重啊。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让萱姨多紧张啊。”黎若萱心疼地摸着司马鲲的脸,司马鲲开心地摇摇头以减少她的担忧。
“咦,对了那个男人又是谁啊,怎么会和你们在一起。”凌峰指着地上的冯证好奇地问。
“哦,那个人啊,我们也不知道,但是他之前口口声声提到你们名字。字字都带着恶意,还说要火烧清水县。我们觉得他应该不是一个好人,就先把他弄晕了。”苏筱耐心地解释。
黎若萱走上前去,将冯证的身体扳过来,突然眼前一惊,不由得捂住了嘴巴。
“峰哥,你快看这是谁,这不是冯证吗。我们刚刚还在苦苦寻找,没想到他被司马鲲和苏筱给制服了。真的是太神奇了,峰回路转结果还是没有错过。”黎若萱指着冯证向凌峰说道。
凌峰走上前去看了一下,确认的确是冯证没错。
“鲲儿,苏筱你们不知道你们帮了我们多大的忙啊。这个人就是冯证,他是赵靓倚特意派来的,目的就是烧了清水县,并且趁机除掉我们。上一次他就想一把火烧了这里,我把他擒来看押,没想到这次让他跑了。”
司马鲲想凌峰请教:“峰叔,你觉得如何处理这个人。”
“这几天城门外的官兵一直在叫嚣着,还不让任何人进出。那既然这样不如就带着冯证一起去城门,跟他们一起对峙。我倒要看看他们会不会对这位头顶上司留有情面,他们还能不能有别的招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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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峰表现得信誓旦旦,似乎现在已经成为了四人中的大家长。
这时候突然响起了一阵巨大的说话声音,是从城门那边传出来的,而且清水县的居民也成群结队地往那个方向跑。静静地听着,可以听到那群官员又开始叫嚣了。
“不好,他们又开始生事了,这次要比以往更加强烈一些,看来是不好对付啊。”黎若萱忧心忡忡地望着凌峰。
“不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有冯证在手里,这是无比重要的筹码,足够能够和他们抗衡。我就不信他们真的狠下心来放弃冯证不管不问,我到要看看他们究竟能够做到什么地步。”
凌峰用宽大的手掌拉着黎若萱的手,这让黎若萱在心底里无比地安心,紧皱的眉头也舒展了许多。
四人一同来到了城门口,而清水县的人民也已经早有准备,严阵以待。
城门外已经纠结了一大群官兵,要比前几次的人数都要多。几个骑着大马的官员,穿着官服,排在靠前的位置。而后面的士兵也不是普通的装束,个个都穿着戎装,拿着武器,颇有应战的其实。
“里面的人都给我听着,我劝你们速速交出冯证大人。如果你们即使交出,我们还可以考虑对你们从轻发落,否则坚持顽抗的话。那就休怪我们不念情面,到时候不仅冲进去找回冯证大人了,还有更加重的惩罚。”
凌峰丝毫不理会那几位官员声嘶力竭说的话,“我告诉你们,你们就死了这条心吧。除非你们断了火烧清水县的念头,从清水县撤兵,否则就不要再妄想看见你们的冯证大人。你们大人的性命就在你们的手里。”
“对,你们自己就掂量着看吧,到时候你们的大人性命不保,看你们那什么回去交差。我们清水县只是一个小县城,穷山恶水之地,我们什么都不怕,什么都敢做出来。”黎若萱也接着凌峰的话说。
对面的反应好像镇定自若,没有退缩。“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如果你们肯答应投降,我们进去接冯证大人回来,那么一切都好说。你们还能少受一些责罚,但是不答应的话,那么我们就要攻城了。”
清水县里面的所有人沉默不语,不为所动,他们势要同仇敌忾共同对付这些官兵了。
于是一个位子比较尊贵的官员一招手,立刻从后面出来一个小分队的士兵。扛着一棵粗大的木柱子,撞击着城门。“嘭,嘭”一连几声剧烈的响声,顿时让里面的人心神不安。
大家开始议论纷纷,担忧如果这样下去,那么城外的士兵强攻进来,势必会有血拼。而他们都是平民百姓,手里拿着的只有农具。但是外面都是训练有素,扛着武器的士兵,他们似乎没有什么胜算。
就连黎若萱和凌峰他们也开始心慌了起来,想不到他们竟然现在已经失去了耐心。就连冯证的性命也不在乎了,双方力量对比太悬殊,里面的这些人不是外面的对手。
司马鲲站在城门上,看着下面的这些情况,他比任何人都要担心和无奈。里面和外面的都是他的臣民,是一国的子民,现在竟然这样兵戎相向,互相厮杀,实在是太寒心了。
他知道自己身为一国的太子,未来的国君,是时候要做出一些表率了。
司马鲲挺直了腰身,大声地向下面呼喊,“停下,快停下,我命令你们尽快收手。我是晋国的太子,你们难道要将本国太子的话当做耳旁风吗。我现在传达本国皇帝和皇后的意思,下令让你们立刻收兵回城。”
在这一刻,苏筱感觉空气都凝固了一样,虽然耳边时不时传来一阵阵的嘶喊声和撞击的声音,但是她还是久久不能平静。她的耳畔一直在回响着刚才司马鲲说的那句话。
苏筱瞪着眼睛,大吃一惊,只能呆呆地望着司马鲲。
第五百六十四章应援
“他竟然是太子,他怎么可能是太子,他的外表和一般人一样,都是那么平淡无奇。可是的确他不同于凡人,他远远要比一个普通的十几岁的少年更加沉稳,并且富有见解。他亲口说的他是太子,而且不止一遍。”
苏筱的心里闪过一千万句话,她想在此刻问问清楚,让司马鲲告诉她到底他的真实身份是谁。
可是她依旧开不了口,如果苏筱开口去问了司马鲲,万一他真的是太子的话,那么她还能否接受他呢。
苏筱细细回想以前, 的确司马鲲的举止表现之中有一种贵气,上次他还说自己要去和清水县的官员谈话。本来苏筱还觉得他是故弄玄虚,但其实他是那个资本的。或者根本不用商量,直接一个命令就可以了。
“我是太子,现在本太子命令你们停下,难道你们想要抗旨不尊吗。真是胆大妄为,难道就不怕被革职查办吗。”司马鲲又重复了一遍,努力地想要扭转局面。
“哼,”下面骑在大马上的带头人冷笑一声,“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货色,竟然敢冒充太子殿下。我倒是想要看看你们有哪一点相像。你一身破布烂衫,头发凌乱,究竟是哪一国的太子是你这个样子的。”
后面的士兵也起哄笑出了声另一个官员也满是嘲笑地说道:“我倒是要问问你究竟是吃了多大的胆子来冒充太子的,难道不知道这可是要杀头的大罪吗。”
带头的官员翻了一个白眼白眼,不耐烦地挥了挥衣袖,“别跟他费功夫了,正事要紧,来人呐,取火把来。我们今日一定要速战速决,火烧清水县,救出冯证大人。也让这群乱民瞧一瞧,和我们作对是什么下场。”
于是一组士兵拿来了一罐罐的火油,一字排开,将火油浇在城门上。而另一组士兵已经拿来了火把,正在赶来。
城门上的其他人慌了,而司马鲲更是如此,想不到自己已经亮明了身份,但还是没用。外面的那群官员已经急红了眼,迫切地想要来一场厮杀。
即使司马鲲今日是华服在身,恐怕也只是会被他们说成是鸡鸣狗盗之徒盗取了皇家的衣物呢。但如今要紧的是如何处理好这件事,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们将一国太子烧死在这偏远之地,无人问津吗。
所有人都没了办法,看来今天只能是一场浩劫了。硬拼也只能换来些许的幸运。
黎若萱依偎在凌峰的身边,抱着他的胳膊。凌峰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黎若萱知道凌峰不会这么忍气吞声,对方也不会善罢甘休,如果要战,她也必定相随。苏筱无助地拉着司马鲲的衣角。
牛大胆感到时间已经过去了许久,虽然黎若萱说过翠花已经无碍,但是还没有苏醒的迹象。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于是牛大胆犹豫了一会,然后用大拇指掐住了翠花的人中。
牛大胆并没有按多久就松了手,生怕把翠花掐疼了。不过这招还真的是奏效,“咳,咳。”翠花的嘴里呛了几口气,胸口剧烈颤抖了几下,呼吸渐渐平稳。
翠花皱了皱眉头,然后缓缓地挣开双眼,他的眼前出现了牛大胆的面容。“牛哥,我真的会在成了这幅样子。啧,哎呀,我的头好痛啊。”翠花双手捏着太阳穴,感到十分不适。
牛大胆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你醒了,翠花,你不知道你昏迷了好久,可把我吓坏了。刚才柴房里冯证趁我们不备,把我们打晕,自己逃了出去。”
一听到冯证逃跑了,翠花脸立刻耷拉下来,担忧地问道:“跑了,大胆哥,冯证他跑了,那我们还是赶快去追吧。都是因为我,我不该擅自来找你,害得你出了乱子。”
牛大胆将手搭在翠花的手上,安慰道:“没事的,翠花,现在你醒过来了,我也就安心了。黎大姑娘和凌峰大哥已经去追了,我想那个冯证看来也是挣扎不了多少的。”
这时他们听到一阵吵杂的声音,翠花感觉声音十分令人害怕,担心怕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大胆哥,那是什么声音啊,听起来让人好害怕,我们要不要出去看看。”
牛大胆也竖起耳朵仔细地听着,“哦,应该是从城门那个方向传出来的,嗯,听你的我们出去看看吧。就怕冯证出了什么事情,到时候黎若萱和凌峰应付不过来。翠花,来,小心点。”
翠花缓缓地站立起来,牛大胆小心地搀扶着翠花,两个人相伴走到了城门口。
天色将暗,但是城门外今日却难得的热闹,灯火通明。翠花看着攒动的人影还有高举的火把,不明所以。
“大胆哥,你知道这是怎么了吗,怎么这么多人啊,往日根本不像是这样。”翠花不解今日为何会出现这样的现象,于是疑惑地向牛大胆询问道。
但其实牛大胆也不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他耽搁的时间太久了,错过了最佳时机。 “你还别说,我也不晓得这是个啥子情况,以前也不没有过啊。这要比以前过节日的时候还要亮堂啊。”
这时一支分队士兵拿着火把从队伍的后方移动换置到前方来,声势浩大。脚步声和盔甲碰撞的声音以及嘈杂声,在安静的黄昏里显得格外的轰动。
这个阵势可把翠花给吓了一跳,她一个弱女子哪见过这样的场面。急忙捂住双耳,缩到牛大胆的怀里,“大胆哥,我好怕,这是在干什么,真的是太恐怖了。”
翠花吓得都怪要哭出来了,牛大胆看着翠花这样,心中一阵窃喜,然后慢慢地将手搭在翠花的肩膀上,抱着翠花。“翠花,你不要怕,放心吧,有你大胆哥在这里呢,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城门上所有人的心都揪成了一团,现在天色有些黑了,不好行动。但是如果双方如果注定要恶战一番的话,司马鲲知道他们没有多大的胜算,很多人会性命不保。
他作为一个太子,却无能为力,不能阻止这场内乱,这实在是太羞愧了。他对不起全天下对皇族给予的深厚的期望,当然也对不起司马聪和黄莘儿对他的谆谆教导。
“萱姐,这是在做什么啊。我刚才从竹林小屋里出来,都看不见你们的身影。怎么这里聚集了这么多人,我看下面似乎情况不太妙啊。”苏星从人群里挤出来,找到了黎若萱了解情况。
黎若萱拉着苏星到她的身边,“苏星,你怎么出来了。快点找一个安全的地方站好了,今天那群官员下了狠手了。带着大部分的士兵,前来泄恨,还打算要火烧清水县呢。我们也没办法了,看来是凶多吉少了。”
苏筱望着面如死灰的人群,感到痛心疾首。自己的家乡清水县为何如此命运多舛,躲不过瘟疫,就连父母官都这样嫌弃,想要用火将它清除干净。苏星紧张地揪着手帕。
就在士兵要把手中火把点燃墙上的火油时,从远处射来几支冷箭,插在城墙上,顿时把士兵吓得不轻。
接着又是一群马蹄奔腾的声响,奔驰而来,响彻夜空。
之前那个为虎作伥的带头官员嚣张地说:“究竟是谁,快点给我滚出来,我到要看看是谁竟然敢坏了本官的好事,是不是不想活命了。”
于是一队穿着官服,骑着大马的人缓缓走来。看着官服上面的刺绣图案就知道一定不是什么普通的小官。他们昂首挺胸,气宇轩昂地来到了前面。
“刚才是你们在这里吵吵闹闹,胡作非为吧。”一个穿着黑色朝服的人来到刚才那个带头人的面前,质问着,但眼睛从来没有正要看过他一眼。
那个带头人高傲地听着:“你算是什么货色,竟然敢跟我这样说话,我可是朝廷命官。我执掌官印,管理着清水县的所有事物。你又是何人,试图对我指手画脚的,这里我才是最大的官。尔等众人,竟然这样不识规矩,不知道我们正在办正事吗?”
穿黑袍的人仔细打量着对方,轻蔑地说道:“哦,办正事,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正事吗。原来一方父母官可以这样为所欲为啊,仗着自己手里权力,竟然想把这整个县城的人都活活烧死。这就是你要办的事,还是赵靓倚要你做的呢。”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竟然口出狂言,来人给我把他抓起来。”那个带头的官员瞪大了眼睛,颤抖着双手,指着面前的人说。
穿黑袍的男人作了一个揖说道:“我是谁,恐怕你还抓不得,我受了当今尚书的命令,特意来彻查此事。”
“你,你竟然是尚书的人。”冯证的手下立刻吓得怔住了,然后然后露出阿谀奉承的笑容说道:“哦,原来是大人啊,是小人眼拙没有认出。真的是有失远迎,希望大人有大量不要和小人一般见识。”
“那恐怕就不能如你的意了,你竟然想要谋害当今的太子,这份罪名可不是我能够说免就免的,我看还是交给府衙去裁定吧。”穿黑袍的人瞥了一眼冯证的手下,冷漠地说。
“什么,太子,太子竟然在这里。”冯证的手下惊恐地望着城门上的司马鲲,一时语塞,久久不能缓过神来。
“来人啊,这群官员滥用私权,疏于职守,罪恶滔天,立即压入大牢,听后审问。”一声令下,更大的部队冲上来,捉拿了冯证所有的手下。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在一片哀嚎之中被拉走了。
第五百六十五章重逢
等到冯证的手下和其余党羽都已经被祝云尧的人给收服了之后,清水县又恢复了平静和安宁。原本命悬一线的百姓也终于安了心,城门上的人喜极而泣,欢呼着。
那个穿黑袍的人又冲着城门上大声地喊着:“上面的人都听好了,我是奉着尚书祝云尧的命令前来帮助你们的,现在那些冯证的手下还有冯证已经被收押。朝廷根本下过命令要火烧清水县,你们尽可以安心了。”
“稍后祝云尧大人就会前来,微臣先行告退了。”说完这句话,他又扬起了马鞭,乘风离开了。
城门上的所有人也都慢慢下来散开各自回家了,只有司马鲲四人还有苏星留在城门口等待着祝云尧。过了一会儿,只见祝云尧披着披风,披着快马飞奔而来。
祝云尧到了城门下,下了马,单膝跪地握拳在司马鲲的面前。“微臣参见太子殿下,微臣祝云尧保护不力,救驾来迟,让太子殿下受惊了,还请太子殿下恕罪。”
司马鲲行了一个简便的礼,“行了,起来吧,这本来也不是你的错,我又怎么能够怪罪于你。是你带着人马解救我还有清水县的人,按理应当嘉奖才是。大人一路风尘,一定收了不少的苦。”
“多谢太子殿下。”祝云尧说完站起身来。
“星儿,星儿,我终于找到你了。”祝云尧看见苏星站在人群里,激动地向她张开了双臂。
苏星飞快地跑到祝云尧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了他,“云尧,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已经好久了,我和你每每错过,今天能够相逢我真的太开心了。”
祝云尧轻轻地拍着苏星的背,温柔地安抚, “不会了,不会了,星儿,我再也不会让你陷入危险之中了。我以后都会保护着你,再也不会让你从我的身边离开。”
渐渐地祝云尧和苏星的情绪都已经恢复了平静,于是司马鲲趁机询问祝云尧是如何找到这里的。
“是这样的,我之前派人去竹林小屋里寻找苏星,可是手下的人告诉我并没有找到。后来我又想到苏星有可能是回到老家清水县了,所以就立刻派人来这里打听。但是没有想到竟然听闻清水县发生了瘟疫,我担心苏星,就立刻赶来了。”
祝云尧瞥了一眼苏星,嘴角露出幸福的甜蜜。“而且我还听说冯证竟然想要把清水县给烧了,清水县是我和苏星的故乡,我怎么会让他得逞。还好及时赶到了,也有幸救下了太子殿下。”
但是苏星仿佛脱离了那个拥抱以后,脸上又开始失去了表情,不敢多看祝云尧一眼,低沉着头。
后来黎若萱才提议一起回去,“好了好了,竟然现在已经平安了,现在夜已经深了,那我们就还是回去吧。回到竹林小屋,也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祝云尧本来是想要和苏星一起走的,可是似乎苏星并没有这个意思,祝云尧不知道为何,但也不好意思强求。苏星和苏筱一起走着,两个人默契地选择了缄默,因为她们心中都有说不出来的苦衷。
“对了,太子殿下前几日上朝的时候我还听闻陛下和皇后娘娘说到你,很是想念你呢。”祝云尧只好和司马鲲聊着天。
“真的吗,我也已经好久没有见过父王和母后了,我都快要想疯了。我好想现在马上就回去去见他们,母后一定会亲手给我做我最爱的糕点。”司马鲲一听到司马聪和黄莘儿的名字显得很激动。
祝云尧笑了两下,然后回头瞥了一眼。但是苏星并没有抬头看他,只是顾着低头看路。两个女人都表现出了相同的表现,她们并不是不关心前面自己的心上人。
她们听着司马鲲和祝云尧相互讨论着朝廷大事,相谈甚欢。而苏筱和苏星却和他们的身份却千差万别,一个是尊贵的太子,一个是普通的医女。一个是农家女孩,而祝云尧是当朝尚书,有一个尚书女儿做妻子。
这四个人实在是太不相配了,甚至就连苏星和苏筱在心底里都产生了深深的自卑感。
等一行人到达了竹林小屋时,祝云尧特意走得慢了些,一直留到了队伍的后面。
祝云尧拉住苏星的纤纤玉手,小声地说道:“星儿我有话想要和你说,你能在这里陪我一会儿,跟我聊会天吗。我真的好想你,我有好多话都想要和你说,我想要知道你这些天经历了什么。”
苏星看着祝云尧的脸,充满了温情和不舍,然后慢慢地将祝云尧的手退回去。“还是不要了,我没什么话想要和你说,我这些天过得很好。多谢你的关心,我今天很累了,我想要先进去休息了。”
“星儿,你怎么了,你之前不是这个样子的啊,你现在对我怎么这么冷漠呢。你还是不是我从小认识的那个星儿了,你是不是有心事,和我说说吧。”祝云尧对于苏星的反应感到很是奇怪。
“没什么,就是累了而已,你肯定也累了,快去休息吧,尚书大人。”苏星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进了屋子里。但是祝云尧感到更加古怪了,苏星之前从来没有叫过他“尚书大人”,这个称呼对于他来说是那么陌生。
而苏筱也是如此,自从回来之后,她就没有单独和司马鲲说过一句话。四个人都满怀心事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安寝,但是这注定是一个难以长眠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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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个人怎么了,我感觉怪怪的。本来是一件喜事,可是他们怎么脸上一点欢笑都没有,太反常了。”就连黎若萱也察觉到了这气氛之中的微妙的诧异。
苏星在夜里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她多想自己能够多和祝云尧说说话,可是她又不敢。每一次祝云尧想要和她单独相处一会儿,苏星就必须忍痛拒绝。可是没有人能够体会到她心里的心酸和无奈。
祝云尧现在已经是尚书了,还有一个门当户对的夫人。在旁人眼里,他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考上功名是祝云尧一直以来的梦想,现在他终于实现了,所以苏星无论如何也不能耽误他。
就这样过了一日,司马鲲和祝云尧正在堂厅里正在谈话,“太子殿下,既然这次的时间已经解决了,您可有想过什么时候回朝。陛下时常念叨着你呢,而且这段时间您也实在受了很多苦。”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的确我出来已经很久了。主要是清水县的瘟疫还没有完全好转,我一直揪心着,想着把这件事忙完了就回去。”司马鲲在犹豫中举棋不定。
祝云尧停顿了一会儿,“也是,不过,太子殿下你尽管放心好了。清水县的后续工作我会安排人的,现在相比之前已经很好了,百姓都已经接受了药物治疗。以后我我再加派人手来照顾这里就行呢。”
司马鲲心领神会地点点头,他已经离开皇宫太久了,现在想要再回去的时候却多了一些牵挂。
祝云尧面色有些凝重, “但是回朝这个事十分紧急,一国的太子怎么可以过多地留居于乡野之中。虽说有体察民情的理由,可是整个皇室之中就只有你一个子嗣,而且你又是唯一的皇子,非同小可,必须更加慎重。”
司马鲲十分无奈,离开这里就意味着要离开苏筱。没有了清水县这个共同努力过的地方,他们又能够在何处再像现在这般朝夕相处呢。
司马鲲还是想要再缓一缓,于是岔开话题,“对了,你打算将赵靓倚怎么处理?”
一听到司马鲲说出了赵靓倚的名字,祝云尧显得很不耐烦,语气冷淡地说道:“她啊,太子如果你不提到她,我还真不想说她。我已经决定要和她分开了,回想当初我真的后悔和她一起浪费了那么多时间。”
司马鲲有些迟缓地说:“可是她毕竟是你的妻子啊,这么做会不会有些太无情了。这样做是不是有些不妥,或者换一个温和一点的方法安置她呢?”
祝云尧突然显得有些生气,“啊,呸,这还叫无情,她这种人即使你对他千万般好都不值得。她就是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我之前和她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在受到她的折磨。”
第五百六十六章错过
祝云尧转过头去,感觉十分难为情, “太子殿下,我现在终于看清了赵靓倚的真面目,它就是一个蛇蝎女人。火烧清水县这件事就是她出的主意,然后买通了冯证,让他去实施。”
司马鲲却觉得非常想不通,“可是她为什么要火烧清水县呢,毕竟这里还是你的老家。按理说她不必如此。”
祝云尧沉着气,缓缓说道:“因为她的心里记恨苏星,一心想要置苏星于死地,而且她还记恨着太子殿下您。认为是您一次次地阻挠了他,也想一并把您除掉。”
司马鲲也愤慨地说道:“那既然这样,这个女人果真是要留不得了。按照晋国法律,必须杀之。”司马鲲又瞥了一眼祝云尧,发现他的脸上并没有流露出半点惋惜。
“太子殿下,你尽管将她依法定罪,千万不要留有余地,省得她以后再去祸害其他人。当初她和她爹一起逼迫我娶她,现在我终于能够解脱了。我终于可以和我的星儿在一起了。”
祝云尧又接着说:“我终于能够和我的一生挚爱在一起。对了,太子殿下,回朝这件事一定要趁早考虑,已经积压了很多的政务,都等着你去处理呢。我作为尚书,也会竭力为殿下分忧的。”
这时苏星从楼上缓缓下来,看了一眼司马鲲和祝云尧,刚才她听见了他们正在讨论朝政大事。于是她将目光重新收回来,径直走过祝云尧。
司马鲲以为苏星是来找祝云尧的,于是连忙想要撤离现场。于是敷衍说:“祝大人,回朝这件事我们还是晚上再说吧,我还有事要先行去处理。”
祝云尧也以为苏星是来找在自己的,于是没有过多理会司马鲲,只是“嗯”了两声。然后将目光全都聚焦在苏星的身上。
不过苏星并没有来找祝云尧谈话,只是绕过祝云尧,然后走出了屋外。只留下祝云尧在那里张着口,伸出的手在半空中凌乱。
苏星一如既往地对祝云尧冷漠,而祝云尧也一如既往地热忱。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苏星对他是这样爱答不理,以前他们是青梅竹马。两个人共同的愿望就是日后结为夫妻,而苏星却不像小时候那样待他。
司马鲲回到楼上,望着苏筱的房门依旧紧闭,他们俩都一天没有说话了。司马鲲一转头,听见旁边黎若萱的房间里有许多琐碎的声音。
“萱姨,你这是在干什么啊,怎么这么早就开始收拾东西了?”司马鲲看着黎若萱手忙脚乱的情景十分疑惑。
黎若萱折叠好手中的衣服,放到箱子里,语重心长地说:“清水县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了,我们也该回去了。出来了这么久,想回家的心越来越重。你的父王和母后一定也是想早日见到你,孩子你也准备准备吧。”
司马鲲的心里一阵落寞,看着苏筱的房门,自言自语道:“是啊,也该回去了,是时候做一个了结了。”
太阳又开始向西沉沦,留下一片姹紫嫣红的余辉。竹林也不再随风摇摆,变得更加平静。晚归的鸟群加快了步伐,回到好好的巢穴上又开始了漫长的蛰伏。
祝云尧已经准备已久,屋子里被蜡烛照耀地格外温暖和明亮,烛光透过窗户照射进竹林。祝云尧独自坐在板凳上,微闭着眼睛,捏着茶杯在鼻子前细细闻着。
司马鲲仿佛失了魂魄一般走过来,眼神无光,两只胳膊耷拉着。全身好像被抽光了力气一样,薄唇微抿。
“太子殿下你来了,来快坐吧。”祝云尧看见司马鲲过来,连忙搬好椅子,恭迎着他。
司马鲲回过神来,“哦,原来是祝大人,都和你说过了,不用这么客气的。这又不是在朝廷上,不必这么多的繁文缛节。”
祝云尧在司马鲲的面前沏好茶,“这君主臣子还是要分得清的,对了,太子殿下,你考虑清楚了吗。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朝啊,我这边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随时听候差遣。”
“太子殿下,你在听吗?”祝云尧在司马鲲的眼前晃了晃,发现他一直在出神。
司马鲲将面前的茶水一饮而尽,然后说道:“嗯,我在呢,刚才是说东西已经弄好了是吗,那我们明天就出发吧。早点回去,父王和母后也就能够少一分的担忧与挂念。”
祝云尧又将刚才的茶杯添满,“那好,今天有些晚了,那明天早上我就去通知其他官员的人,让他们做好准备。也请太子您收拾妥当,以防明日有什么遗落。”
司马鲲点点头,机械地喝着茶,目光直直地望向门外。
而在窗外也有一双耳朵紧紧地贴着墙壁,仔细地探听着屋里的谈话。他清楚地听到祝云尧说道“那好,太子殿下,那我就不打扰你的休息了”,这表示两个人的谈话已经结束了。
接着又穿出一阵脚步声,黑风将身体靠在墙壁上,以免让人发现端倪。还好屋子里的人都沉浸在喜悦之中,丝毫没有注意到外面的这个意图不轨的人。
黑风攥紧了拳头,重重地捶在墙上,“哼,这次绝对不会再让你们逃了,上次的时候中了你们的奸计。不仅害得我眼睛看不见了好一阵,而且还把我的身上弄得奇痒。新仇旧恨我必定让你们悔恨莫及。”
“这可是一个重要的信息,等我回去告诉赵靓倚,这次又能够立一个大功,而且还能够将功赎罪。”黑风的心里已经暗自计划好了,掀起披风,黑风消失在一阵夜风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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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筱独自一个人坐在桌子上,蜡烛闪过几次星光,她就静静地看着眼前的黄色的光飘摇不定。苏筱双手撑着头,呆呆地懊恼着。司马鲲很快就要走了,她多想去跟司马鲲说说话,起码说一句道别也好。
可是她不敢,司马鲲是太子,而苏筱只是一个医女,她有什么资格去和他说话。她卑微的爱恋只能埋藏于心底。至于她是如何才发现自己已经喜欢上司马鲲了,就连她自己也已经忘记了。
苏筱伸出食指去招惹那耀眼的烛火,“啧”,苏筱嗖地一下把手缩回去。苏筱把手指放在唇边以减少她的痛苦,可是心里的那份痛更加难以排解,才下心头又上眉头。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却又把手缩回去,结果传来了司马鲲的声音,苏筱又把手缩回去。
司马鲲满怀期待地说道:“苏筱,我有话想要和你说,你可以把门打开让我进去吗。”
苏筱咬着嘴唇,犹豫了好久,决定还是没有给司马鲲开门,只是静静地伫立在门旁边。“司马鲲你还是回去吧,我有点困了,要睡了。有什么话你还是等明天再说吧。”
司马鲲心里很着急,欲言又止,“可是我明天就要走了,我怕等不及了,我想现在就和你说。苏筱,难道你就没有什么话想要最后和我说吗?”
苏筱依旧没有勇气给司马鲲开门,她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司马鲲。该如何去面对一份来自太子的感情,这份感情架空在两个悬殊的位置上,可能根本就是错误的,注定是要夭折的。
但是苏筱还是不想这么轻易地错过,于是说道:“那,那好吧,那你就现在这里说吧,我听着。”
司马鲲蹲下来,看着墙壁,紧贴着苏筱地房门,回忆着。“苏筱。你还记得不记得,你曾经答应过我的事情,我现在想要你的答案。”
“我答应你什么了,我怎么不记得了。”不知是赌气还是真的没有想起来,苏筱显得很迷茫。
“那日我和你一起去爬山坡,你跌落在我的怀里。你害羞地红了脸,那日的你显得格外的美丽动人,可以说那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你。我问你,你到底喜欢不喜欢我,给了你三天的期限,让你给我答复。”
苏筱“嗯”了一声,她终于想起来了,一个少年对她表露了心声,她当时敷衍了一下想要日后再说。没想到终究还是会有这一天,她到底是应该遵从内心的想法,还是屈从于现实的境况呢。
司马鲲把耳朵靠在门板上,想要郑重地听听苏筱的答案。“三天的期限早就已经到了,我想要问你你的答案是什么呢。你到底喜不喜欢我,我想要在离开之前亲耳听到你的选择。”
苏筱没得选择,司马鲲出身于帝王之家,那是她永远也触及不到的世界。她怎么敢去高攀这样一位太子的怜爱呢。世人不让她做出选择,甚至她自己连想都不敢想。
如果时光能够倒转,那时司马鲲让她一天之内做出回复的话。那她也一定会满心雀跃地告诉他,自己是多么喜欢他,不知道曾经多少次因为他而心动。
只可惜遗憾的是三天的时间在那个特定的时间点太长了,长到让她亲耳听见司马鲲承认自己是太子,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在那三天的时光里,一切都更加地沉重了。
第五百六十七章梦境
苏筱默默地留着泪水,为了不让司马鲲听见她在哭泣,苏筱特地用力地捂住了嘴巴。屋子里再也没有一点声响,苏筱选择了放手。因为即使他们在一起了,也会有全天下的人来拆散他们。
司马鲲的耳朵感知到的只有门板冰冷的温度,他等待了许久也没有听到苏筱苏筱说出一个字。
“没关系,苏筱,可能我在你心里就是那种纨绔子弟的人吧。又或许你只是不喜欢我,但又不想直接表现出来,我懂,我尊重你的选择。对不起,我打扰你了,你好好休息吧。”
而在门的另一边,苏筱竭力地摇摇头,泪珠子成串地往下掉。苏筱的手贴在门上,她多想现在就打开门,去告诉司马鲲,“我喜欢你,就如同你也喜欢我一样,求求你不要走,我舍不得你走。”
司马鲲缓缓地站起身,失望地看着这扇紧闭的房门,心中只有无尽的悲哀和沮丧。司马鲲转过身去,然后又回头望了苏筱的房间一眼,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苏筱无助地靠在房门旁边的墙角里,默默地哭泣着。明天司马鲲就要离去,苏筱还是决定放弃了这次最佳的告白机会,可能她永远也不会说出口了。
苏筱深知长痛不如短痛,如果以后她和司马鲲再纠缠下去的话,那么不仅会没有结果,而且还会遍体鳞伤。现在这个样子是对于他们两个来说最好的选择,各自安好。
一直到苏筱已经流不动眼泪了,苏筱一只手扳着房门,慢慢地打开。可是一切都无济于事,苏筱原本期待司马鲲会一直等待在门外,但是外面空无一人。苏筱疲惫地靠在门边,轻微撞击着墙壁。
“司马鲲,我答应你,现在还来得及吗。我也一直喜欢你,默默地在心底,你现在回来好吗。如果你现在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会立刻答应你的。”只剩下苏筱一个人在静静地小声哀嚎着。
不知过了多久,苏筱才颤抖着匍匐在地上前进,她拖着疲软的身子,爬到床上。连衣服也没脱,连蜡烛也没有吹灭,苏筱一把将被子蒙到头上,渐渐进去了梦境。
她梦到自己和司马鲲都在竹林小屋里,一切平安无事。他们没有被黑风追杀,也没有掉下山坡,更没有司马鲲再城头上亲口诉说他自己是太子,祝云尧也没有前来救他们。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苏筱原本一直待在屋里发呆。她才刚刚苏醒,独自坐在窗前看着外面的竹林簌簌做响。就连在梦中的苏筱也不明所以,到底是谁在大清早的就来找她。
苏筱疑惑地打开门,眼前出现了黎若萱和苏星,“咦,萱姨,苏星姐,你们来干什么啊?这大清早的,你们为什么手上还拿着这么多东西?”
黎若萱边埋怨着苏筱边往里走,“哎呀,这个丫头真的是不懂事,不过念在你也是第一次。我们就原谅你吧,毕竟这种事情还是我们我们这些过来熟练一些。”
黎若萱和苏星端着好几份东西进来了,而且东西上还都蒙着红色的布。
苏筱僵直地站在那里,指着拿着东西问:“萱姨,这是怎么了,这些是什么东西啊。今天到底是有什么事情啊,怎么你们表现得这么不一样啊。”
黎若萱和苏星一阵偷笑起来,“你今天就要做新娘子了,这么还这么糊涂啊?还跟我们在这里装傻。”
苏筱指着自己问:“我,新娘子,不可能的啊,我怎么会做新娘子呢,我自己怎么不知道呢。”
“你不记得了,你不是答应了鲲儿要嫁给他吗。我们觉得喜事要趁早,省得夜长梦多。所以我们决定就在竹林小屋里帮你们把事情办了。”黎若萱一边说着,一边揭开拿着红布。
那是一套喜服,还有凤冠,格外得喜庆和绚烂夺目,好看极了。苏筱不由得张大了嘴巴,这一切都是难以想象。自己的确是喜欢司马鲲的,但自己答应了吗,什么时候答应的?
还没等苏筱反应过来,苏筱就被苏星按在了桌子前的凳子上,“好了,我们的新娘子,赶快化妆吧,要不然就误了吉时了。”
然后就是黎若萱和苏星一起在苏筱的脸上涂脂抹粉,还一脸笑嘻嘻的模样。苏筱眨巴着眼睛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越变越美,光彩夺目。
最后苏筱穿上了红色的喜服,戴上了金色的凤冠,还有鬓角的红花,还有耳朵上的流苏耳环。苏筱展开双臂,慢慢地转了一个小圈,裙摆也跟着飞舞起来。
铜镜里照耀着自己的影子,嘴上涂上了红色的胭脂,格外明艳动人,活脱脱的一个新娘子的样子。
“怎么样,好看吧,果然人们都说女人最美的一天就是她出嫁的一天。现在找不到你的娘家人,那就由我和你萱姨来当你的娘家了。呦,这都中午了,快点下去,吉时就要到了。”苏星望着窗外,露出一丝慌张。
然后苏筱就被盖上了一块红盖头,由黎若萱和苏星一起被牵着走下了楼梯。
堂屋的正中央司马鲲和凌峰已经在等待了,司马鲲也是穿着红底黑边的喜服,带着黑色的帽子。司马鲲显然也是很紧张,他抓着手中的红绸子,抿着嘴唇,时不时看着楼上。
“新娘子来了。”黎若萱高呼一声,司马鲲急切地想要跑过去却被凌峰给拉住了,“都是新郎官了,怎么还这么莽撞呢。你在这里等着就行了,今天是你的大喜的日子,也不能忘了礼数。”
然后司马鲲正面对着墙壁站好,苏筱站在右边,黎若萱将司马鲲手里的红绸子的另一端交给苏筱。
“好了,现在吉时已到,今天是新郎和新娘共结连理的大好日子。在这里由我和凌峰还有苏星一起见证,既结成了夫妻,以后就要相亲相爱,祸福同担。好了,现在就请二位新人拜天地。”黎若萱亮着嗓门大声说。
“来,一拜天地,苍天为证,一心一意,愿你们的情意日月同辉,奔腾似海。”黎若萱说完,司马鲲就和苏筱一起鞠了一躬。
“好了,接下来就是拜高堂了,养育之恩,终生报答。今日你们的父母都没有来,我们和你们的父母年纪相仿,那你们就拜我们吧。”黎若萱在一旁语重心长地说道,随后司马鲲和苏筱转过身来又鞠了一躬。
苏星看着司马鲲和苏筱如此和睦不禁感慨:“唉,真的是岁月漫长啊,看着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我也感到很是幸福。世间的磨难实在太多,只愿他们能够修成正果。”
“好了,现在就是夫妻对拜了。夫妻同恩,永结同心,愿你们能够白头偕老,有福同享。”
司马鲲和苏筱面对面完成了最后一个简短的仪式。
“现在啊已经结束了,就请两位新人一起入洞房了。”黎若萱和凌峰等人一起目送着司马鲲和苏筱一起上楼了,黎若萱偷笑着看着他们一起执手进入房间。
“萱姐,你还在这里干什么,人家都要入洞房了,你还在这里碍什么事啊。我们还有我们的事情呢,来我们赶快回去了。”苏星说完拉着极不情愿的黎若萱离开了。
在房间里,司马鲲小心翼翼地揭开了苏筱的盖头,看着苏筱笑靥如花的脸。“苏筱,你今天真漂亮,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你。”
苏筱娇羞地问:“这么吗,你是不是见过很多女子,很多比我好看的女子。”
“但是今天,在我的心里,你无可取代。今后你也只属于我一个人了,我们是夫妻了,你高兴吗。”
苏筱点点头,不敢抬头去看他。自己玩着手指头,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
关于往后的梦境,苏筱不记得了,她知道自己的愿望在梦中实现了。是那么模糊不清,又是那么感念动人。她好希望这个梦不要结束,永远停留在这一个,明天永远不要到来,明天司马鲲就要离开。
黑风自从离开了竹林小屋后,就快马加鞭来到了祝府之中。连气还没有喘匀,就来向赵靓倚汇报,“主人,我刚刚谈听到司马鲲明日就要回朝了,而且祝云尧也会跟着一起回来。”
“什么,”赵靓倚一只手紧紧地抓住桌子的一角,颤抖着胸口。“司马鲲竟然这么快就要回朝了,他肯定是知道了我所有的事,祝云尧一定全都告诉他了。司马鲲他一定不会放过我的,他过不了多久就会行动。”
黑风心里已经感到事情不妙了,他瞥了一眼看着赵靓倚,试探地问道:“那么,主人,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办,司马鲲这个人处理起来很是棘手。如果让他回到京城,恐怕就没有更好的办法去报仇了。”
赵靓倚露出邪魅的一笑,翻着眼睛说道:“那既然这样,就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趁着这个时候除掉他。如果再让他有机会回到京城里的话,他一定会纠结所有的人手对我下手,那个时候我们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黑风,明天就是司马鲲回朝的日子了,我命令你在半路上截杀司马鲲。这个时机实在难得,绝不能错过。如果这件事情成了,重重有赏。但是如果输了,不仅是我,就连你也可能会受到牵连。”
赵靓倚目光灼灼,语气坚定。黑风双手握拳,回复道:“是,遵命,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然后一甩披风,潇洒地走了。
但赵靓倚还是忧心忡忡,在黑风离开祝府后,立刻又回到房间里。
第五百六十八章送行
赵靓倚开始收拾行装,把收拾盒子都打开了,然后将所有的金银细软都倒进了一个锦袋里。随后又慌忙打开了衣柜,把里面自己的衣服都拿了出来,揉作一团放进了包袱里。
“夫人,你在干什么啊,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
赵靓倚一看原来是府里的丫鬟小红,小红夺过赵靓倚手中的衣服。疑惑地问道:“夫人,老爷还没回来呢,你这是做什么,你要收拾东西,让奴婢来就可以了。”
赵靓倚一把夺过小红手里的衣服,“不用你管,你走开,老爷还能不能回来还不知道呢。趁着他没回来我才要赶紧走,难道等着他回来收拾我不成。如果等到他回来了,我肯定没有好果子吃,小命保的不保得住还不一定呢。”
小红非凡没有离开,反而更加不解,缠着赵靓倚问清楚。“夫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老爷呢。老爷他待你不薄啊,你这么可以这样忘恩负义,他是你的丈夫,你是尚书夫人啊。”
赵靓倚生气地指着小红,将衣服狠狠地甩在地上。“什么尚书夫人,不过是一个虚名而已。他有哪点把我当做是妻子,他心里心心念念的只有一个苏星。你们也是,还帮着他说话,你们都是他的帮手来欺负我。”
“我告诉你,识相的赶快走,省得我再把你给撵走。如果你还念在我是夫人的话,那就不要拦着我。”赵靓倚继续说道,然后把所有的东西都放到了包袱里,打好了结。
小红还是不依不饶,拉着赵靓倚的手,“不行,夫人,如果你走了,那老爷回来的时候我们如何交代呢。你把包袱给我吧,我帮你放好。”
赵靓倚用力地拽着包袱,拼命想要拜托小红。“小红,你走开,要不然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但是小红更加使劲了,想要把包袱从赵靓倚的身上拉下来。赵靓倚愤怒地用力一推,结果小红的头就到了桌子角上。
小红倒在地上,头下立刻冒出一摊鲜血。小红指着赵靓倚,眯着眼睛,虚弱地说道:“你,夫人你不要走啊……”话还没说完小红就闭上了眼睛,手也耷拉下来。
赵靓倚惊恐地看着小红,连忙摆摆手说:“不是我,不是我想要害你的。是你自己执迷不悟,我都说了那么多了,你还是不听,要怪就怪你自己吧。你就安息吧,希望下辈子不要再这么傻。”
赵靓倚抓紧了包袱,想要赶快逃离,结果她飞快地跑到门口就停下了脚步。
“不行,我不能就这样走。别人一进来肯定会发现小红是我杀死的,我要毁灭现场。而且祝云尧那么对我,就算我走了,也不能这么白白地便宜他。这么一个大宅子,还不是因为我和我爹他才有的。”
赵靓倚突然想到这里,然后看了看周围,慢慢地挪到蜡烛的旁边。赵靓倚把灯罩拿下来,握着蜡烛,将蜡烛滴到窗帘上。
“小红,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命不好,跟了祝云尧这么一个主子。记住害死你的是祝云尧,即使到了阴曹地府也不要报复我。对不起了,我只有牺牲你才能保全我。”赵靓倚看着地上的小红毫无愧疚地说道。
不出一会儿,火就烧起来了,赵靓倚回头看了一眼,然后义无反顾地离开了。她出了祝府的门,里面已经变成了一片火海,时不时有人大声地喊着:“来人呐,救火啊,快点来人啊。”
苏筱从梦里醒来,用被子擦干刚刚流出来的眼泪,今天是司马鲲和祝云尧回朝的日子。她不能哭,要保持最佳的状态,不能让司马鲲看出她的伤心难过。
不过她宁愿就这样睡过去,永远在梦里。这样她就能够看着自己和司马鲲一起成亲,而不是现在这样看着司马鲲离开。苏筱努力地挤出一抹微笑,接下来还有更多的事情需要她去应付。
司马鲲一早就做好了准备,东西已经收拾好了,他和黎若萱还有凌峰背着包袱。司马鲲又看了一眼这个房子,可能这一眼就是最后的永别。他看着楼上,苏筱始终没有出现。
祝云尧拉着苏星的手说道:“星儿,我今天就要走了,你和我一起走吧。这样我们就可以一直生活在一起了,你都不知道我想着这一天想了多久,熬得有多痛苦。”
苏星将手抽回来,还是依旧保持着微笑,“不了,祝大人,我还是不去了。清水县是我的家,我在这里生活惯了,离不开这里了。到了京城去生活,反而又会有许多不适应的地方呢。”
苏星继续说道:“而且你身为尚书,公务繁忙,一定没有时间顾及到我。还不如在这里我一个人生活得自由自在的。清水县是我们共同的家园,总会要有一个人来守候的。你有这份心意,我知道就足够了。”
祝云尧想了又想,“嗯,还是你考虑得周到。因为要迎接太子回朝,必定会有很多事情要去做。不过你放心吧,等处理完这阵子的事情,我一定再回来接你。你要在这里等着我啊,这次不会太久。”
苏筱象征性地点点头,祝云尧还满心欢喜。他知道苏星考虑得多,却没有想到苏星早已经将他看得比自己还要重要,已经决定了放手。祝云尧又重新拉着苏星的手,深情地吻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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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等我回来啊。”祝云尧一边向苏星挥着手,一边往外面走去。
黎若萱拉着司马鲲的衣角,伤感地说道:“快走吧,鲲儿,早晚都要走的。我们当初来的时候就只是临时的驻扎,却没想到这段时间里留下了我们这么多的感情。”
司马鲲没有再回头,跟着黎若萱走去外面。而外面也已经聚集了许多清水县的百姓正在等候,他们还都提着装着很多鸡蛋和水果的篮子。
等黎若萱和凌峰他们一出来,百姓们就立刻迎上去。
“太子啊,让你在我们这个穷乡僻野的地方待了这么多天,真的是委屈你了。你们还不辞辛苦地为我们治病,这份情意我们无以为报。我们乡亲们准备了一些东西,鸡蛋啥的,不成敬意,你们路上带着吃。”
司马鲲立刻流下了激动的泪水,连忙推脱道:“这么说这么客气的话,我是本国的太子,当然要为我们的子民着想。那有一国太子永远住在深宫的,那样的话,他永远也不会知道他们的百姓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黎若萱也将百姓们送的东西送了回去,“乡亲们,你们的心意我都了解了,我知道你们是为了我们好。但是这些东西你们就吗回去吧,你们生活也不容易。今天又遇上了瘟疫,收成不好,还是自己留着用吧。”
“对啊,各位大爷大妈,我们已经带好足够的食物了,真的不需要这些了。还是拿回家给患了瘟疫的家人吃,让他们也补补身子啊。”凌峰也跟着说。
村民感到有些难为情,但还是把东西收了回去,“唉,真的是不好意思啊,你们来了,我们也没好好招待你们。现在也没有什么好的东西给你们,等你们以后再来的时候,我们一定拿出最好的东西招待你们。”
司马鲲和祝云尧四个人连连点头答应,村民们跟着一起送到了城门口。
苏筱不知什么时候下来了,但是没有送行,她望着司马鲲远去的背影,心中顿时充满了无线的不舍。
她甚至不敢正大光明地看着他们一步步走远,因为她怕如果司马鲲看到她了,又会跑回来。也有可能就在那一刻,苏筱就会忍不住,想要试图去挽留司马鲲。
苏筱躲在门后面,小心地扒着门边。她一回头,就看见苏星也在另一边看着。
“苏星姐,你怎么也在这里啊,我还以为你也跟着祝大人一起走了呢。”苏筱看着苏星在这里的很是疑惑。
苏星连忙随手抹去脸上的泪痕,“哦,我不想去,去不去都是可以的,我今天很累,不想去凑那个热闹了。”
“怎么会呢,苏星姐,你和祝大人的一切我都是看在眼里的。你深沉地爱着祝大人,祝大人也这样爱着你。你们是可以在一起的,你们郎才女貌,又那么默契相投。”苏筱却挑破了这个事实。
苏星擎着头,努力让眼泪回到眼睛里,然后抿了抿嘴。“在众人眼里看到的是我和他如此相配,可是事实情况是,我只是一个农家女孩,而他是堂堂的尚书大人。这中间隔着的不是简单的清水县到尚书府的距离。”
苏星继续说:“而是无法跨越的阶级和重重的阻挠,我配不上他的,永远都不。我根本帮不了他,不能让他辉煌腾达。但是他有一个和他相称的妻子,可以在事业上帮助他,这才是他需要的。”
苏筱感到一阵惋惜,“但是那样实在是太可惜了,想爱的人却不能后相守,那你们你们之后该有多后悔啊。”
苏星摇摇头,“我不后悔,只有我退出他才能够一心一意地地处理政务,步步高升。我什么都给不了他,但是我只要做出这一点牺牲,就能够换来他的圆满。”
第五百六十九章负伤
苏筱顺着苏星的目光方向望着一行人远行,她也看到了司马鲲就在祝云尧的身边。而自己也就如同苏星一样默默地爱着司马鲲,选择牺牲自己来成全那个自己所爱的人。
苏筱拍了拍苏星的肩膀,表示深切的同情和安慰。苏筱同样感同身受,只有自己做出过这样的选择,才能够体会到来自内心底的那份无奈和痛苦。
曾经在做出选择的前那一刻,是无比的挣扎和不甘。也有想过要放弃自己为何不能和心爱的人相伴到老呢,可是现实却总有千万个难以跨越的障碍。
既然不能够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那为何不放手,退一步,就能够让另一个人过得更加幸福。一旦坚守下去,那就算是千难万难也能够咬咬牙挺过去。只要回忆着他以前的模样,同样就能够很满意。
苏筱已经看不到司马鲲的背影了,她感觉累了,然后慢慢挪着步子又重新回到楼上。
而司马鲲和其他人在村民的护送下也慢慢靠近城门,一旦出了这城门以后回来可就难了。
司马鲲摆了摆手,不舍地说道:“乡亲们,你们快回去吧,真的是辛苦你们了。接下来的路就由我们自己走就好了,这些日子我都记在心里了。我也会回去和父王说明这里的情况,让他再派些人手过来帮助你们。”
村民们顿时流下了感动的泪水,纷纷跪下,有一个稍微年轻的村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迟疑了一会儿才跪下。
“太子殿下,那我们就送到这里了,我们这个县城真的是让你操碎了心,请您不要见怪。有你这样的太子,那我们以后就不会担忧我们以后的生活了。就让我们再给您行一个礼吧,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司马鲲急忙把村民拉起来,“我受不起啊,我也只是出了一点小的力气,你们怎么行这么大的礼呢。好了我们就要出城门了,请乡亲们你们快点回去吧。”
村民们只是站在那里,并没有回去。而在这场送行的队伍里还混进了一个人,他视司马鲲为眼中钉肉中刺。他受了赵靓倚的吩咐前来刺杀司马鲲,此次行动是极为关键的一次。
司马鲲一步一回头地往城门方向走,眼看司马鲲就要出城门了,那么村民就会回去,那么就丧失了绝佳的掩护。于是黑风决定孤注一掷,从怀里掏出了小刀,拿掉了刀鞘。
“司马鲲,我要杀了你。”黑风一边喊着,一边从人群里冲出去,飞快地向司马鲲跑去。而最先发现黑风的人是黎若萱,眼看着黑风就要刺过来,那么司马鲲就陷入了危险。
“小心,鲲儿。”黎若萱一边说着,一边用力地将司马鲲推开,自己挡在了司马鲲的前面。而一旁的凌峰想也没想就直直地用自己的身躯挡在了黎若萱的面前。
索性只是在手臂上划了一个口子,不是很严重。而黑风知道这次没有成功,于是飞快地逃出了城门,因为大家顾及凌峰,没有再去追。
“峰叔,你怎么样,伤得重不重,疼不疼。又让你为我受伤了,我的心里真的是过意不去。”司马鲲看着凌峰的伤势关心地问。
凌峰咧着嘴,放松地说道: “没事的,鲲儿,我还受得了,这些年我走南闯北的,收过的伤不计其数。就这点小能耐,他还伤不了我呢。就是太可惜了,让他给跑了。”
只是黎若萱十分忧心,皱着眉头查看凌峰的伤口。“还说没事呢,你看这都流血了,你怎么这么傻呢,都不知道躲一躲。万一伤着了筋骨要怎么办呢,你啊,一直都是这样,也不知道改改。”
凌峰十分深情地说道:“那我如果躲一躲的话,那么伤着筋骨的人不就是你了吗。那我可舍不得,我宁愿还是我自己受伤。再说我这皮糙肉厚的,这点小伤养个几日就好了。”
黎若萱嗤地笑了一声,“你啊,都受伤了,怎么嘴还这么贫呢。真的是不害臊,这么多人都在这里呢,竟然还说这样的话。”然后又从随行的包袱里拿出了金疮药给凌峰洒在伤口上。
祝云尧望着远去的黑风,心中久久不能释怀。司马鲲借机问道:“祝大人,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你有没有受伤,需不需要歇一会。”
祝云尧摆摆手说道:“没事不用,只是我看那个人极其眼熟,好像是赵靓倚身边的黑风。我曾经看到过他,一直在帮着赵靓倚做事情。手段极其狠辣,是赵靓倚的一直重用的人。”
“嗯,那又怎么了,我也觉得熟悉。他好像是那次在草坡上刺杀我的人,可能是怕我这次回京进行重重的反击吧。祝大人,你觉得这件事又是如何?”
“恐怕没那么简单,黑风一直是受赵靓倚的命令来解决苏星的。这次又让他给逃了,恐怕他也不会善罢甘休的,我只是怕他会再次去伤害苏星。”
祝云尧又接着担心地说道:“我不能再让星儿有事了,之前没有娶她为妻,我就已经辜负她了。赵靓倚的一次次迫害让我心有余悸,我怕这次回去京城了,可能就再也不能见到星儿了。”
司马鲲看着祝云尧坚定的目光,问道:“那祝大人寓意何为?不妨说来听听。”
祝云尧看了一眼司马鲲,吞了一口口水,挺直了身板,行着礼。“太子殿下,恕微臣不能和你一起回去了,我要回到竹林小屋里去守候我的星儿,以确保他能够平安无事。即使你要治微臣的罪,微臣也心甘情愿。”
司马鲲叹了一口气,微笑着说道:“爱卿,我怎么会治你的罪呢。你的这份情意我也了解,你做了尚书那么久,任劳任怨。这些我都看在眼里,念在你为国家出了那么大的力上,本太子允许你暂时回去。”
“多谢太子殿下成全,对了太子殿下,你不回去吗。苏筱姑娘也在竹林小屋里呢,你还可以回去看看她,我看这次苏筱姑娘都没有来送行,会不会有什么苦衷。”
司马鲲转动眼珠子想了一会儿,他也想要回去,再去问苏筱一遍。到底她喜不喜欢他,愿不愿意和他在一起,他总是觉得苏筱肯定对他也是有心意的。
但是为什么昨晚的时候苏筱就有机会为什么不说呢,如果回去不知道又要耽误多少天啊行程。父王和母后既然已经知道了今天启程回京,那肯定是翘首以盼的,这回可不能让他们失望了。
“峰叔,你感觉怎么样,需不需要暂时停顿一下,我们可以回去竹林小屋休息一段时间的。”司马鲲有些顾虑地询问凌峰。
但是凌峰却极其不耐烦地说道:“哎呀,真的没什么事,我这都上好药了。根本不必为了我耽搁行程,那我到时候该有多愧疚啊,我这点小伤在路上就可以养好的。等我们到了京城,我的伤一定都好的差不多了。”
“嗯,那好,这我就放心了,既然这样我们还是赶快回京吧,免得让父王和母后担忧了。”司马鲲一脸轻松的样子,但是心里却还是迷雾重重。苏筱应该就是不喜欢自己的,她已经默认了。
祝云尧有些愧疚地说道:“那我就恭送太子殿下您们一路走好,替我向陛下请罪,我在这里向上天祈福祝你们一路顺风。”
司马鲲正要走,谁知又突然转过身来,向着祝云尧跑过来。
祝云尧不知道司马鲲这是何意,“太子殿下,怎么了,难道是有什么东西落下了。”
“不是,我是有一件事情想要求你帮忙。”
“太子殿下尽管吩咐,我一定鞠躬尽瘁,万死不辞。您尽管说吧,只要在我的能力范围里的,我一定办到。”
司马鲲低些头,眼中有过一丝闪躲,“是这样的,我想要请你帮我照顾好苏筱。我们走后,她一定会又会重新陷入孤独。你千万帮我看着点她,不要让她做出一点出格的事情。她一个人也挺不容易的。”
第五百七十章回归
“她啊,其实是一个挺马虎的人。你别看她是一个医女,照顾病人很有一套,可是她最容易忽略的往往是她自己。你回去以后一定要帮我好好地看着她。”司马鲲说着苏筱的时候嘴角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微笑。
司马鲲的眼睛看着远处,“太子殿下,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还要我带给苏筱姑娘?”
司马鲲被祝云尧的话打断了。
司马鲲想了一会儿,摇摇头。他已经决定要离开苏筱的生活,那这样还是不要打扰她比较好。既然以后可能不会有什么联系了,那就不要过多地留下念想。
“太子殿下,我……”祝云尧还有一个吞吞吐吐地说,“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还请太子答应。我知道可能会让太子殿下有些为难,可是我也想了很久了,今天一定要一吐为快。”
司马鲲看着祝云尧面露难色于是安慰他道:“你就说吧,你是晋国的得力支柱,身为尚书,你为这个国家做出的贡献要远远比我这个太子还要多的,你尽管直说好了。”
“我想请求辞去尚书一职,我知道这件事很让你为难,但是这也是我深思熟虑以后决定的。”祝云尧可能觉得自己的请求有些过分了,所以说完就一直低着头。
“的确啊,这件事我不能完全做主,我想还是我回朝之后奏请父王以后再做定夺吧。你真的不要再想一想了吗,毕竟尚书可是很多人想做都做不来的。而且你当初的梦想不也是成为这样的人,不是吗。”
祝云尧没有丝毫犹豫,坚定地说道:“我意已决,微臣已经早就想过辞官归隐和苏星过着寻常百姓的生活了。高官厚禄固然重要,但是这些只有和心爱之人一起享受才有意思,否则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而已。”
“尚书曾经的确是我的梦想,我也做到了,但是真正做了才知道也不过是那么一回事。和赵靓倚在一起的日子我感觉生不如死,而且我怕赵靓倚对苏星会再有什么动作。我十分担心星儿,我愿意放弃一切陪伴她。”
祝云尧说完就直接跪下了,司马鲲有些懵了,说道:“你快起来,你起来再说嘛。”
“不,如果太子殿下你不答应我的话,我就在这里长跪不起。”祝云尧固执地跪在地上,任凭司马鲲怎么拉扯都不肯起来。
司马鲲无奈,只能答应,“好好,我答应你,放心吧,你现在快起来吧。”
“真的,太子殿下你说的真的是真的吗?”祝云尧的脸上露出孩童般的欣喜。
司马鲲释然一笑,“当然是真的了,你是当朝尚书,我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太子而已。如果让我的父王选择的话,那他肯定是会选你啊。父王不是那么通情理的人,我回去也不过是被打一顿而已。”
祝云尧听完以后,终于肯站起来了。“太子殿下,这不是你的过错。即使我回朝了,过不多久我也会向陛下提出辞职的。你这样回去和陛下说,他不会怪罪你的。”
司马鲲拍了拍祝云尧的肩膀,又凝重地对他说:“好了,你回去吧,记住我说的话,一定要帮我好好照顾苏筱。如果她有什么闪失的话,那也可不会放过你的。”
祝云尧拍着胸脯,自信地说:“嗯,这件事情包在我身上。为官这么多年,我没有让陛下失望过,这次当然也不会让你失望的。”
祝云尧看着司马鲲他们渐渐远行,知道他们出了城门以后终于放心。然后以飞快的速度跑回了竹林小屋,来不及呼吸,来不及停顿。祝云尧现在只想一秒出现在苏星的面前,紧紧地拥抱她。
“星儿”,苏星听到一声轻微的呼喊声,这个声音像极了祝云尧。苏星怔住了,天底下还有谁能够这么像祝云尧的声音呢。但随后苏星又失落地摇了摇头,转身要回到楼上。
“一定是不可能的,祝云尧已经启程回朝了。现在可能已经出了城门了,现在怎么可能有他的声音呢。一定是我的幻觉,是我太想他了,一定不可能,还是不要想太多了。”苏星这样安慰,努力闭上眼睛。
“星儿,我回来了,是我云尧啊,你在哪里呢。”接着又传来了祝云尧的声音,这一次更加清晰和响亮,而声音的来源也越来越近。
这一次苏星不能再欺骗自己了,这就是祝云尧的声音。不是什么幻觉,但是又为什么会出现祝云尧的声音呢。一定要出去看看,苏星迫不及待地跑到门口。
眼前是祝云尧正在弓着腰,双手撑在腿上然后大口大口地喘气。苏星真真切切地看到眼前的人就是祝云尧,他回来了来找她了。
于是苏星不顾一切地冲上去抱住了祝云尧,这一次她再也不会放手了。
“云尧,你怎么回来了,这一切真的太不可思议了,我都不敢相信。好像是在梦里一样,云尧你能亲口跟我说这是真的吗?”苏星还是死死地抱住祝云尧,不肯松开。
“对啊,是我云尧啊,我回来找你了。”祝云尧费力挣脱开苏筱的双手,然后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对了,星儿,让我看看你有没有受伤,刚才有人来找你吗?”
苏星无辜地摇着头,“没有啊,对了,你怎么会决定回来。”
“因为我刚才和太子他们一起走的时候,正好遇上了黑风前来行刺,索幸太子殿下并没有什么伤害。黑风一直是受赵靓倚的派遣,这一次我怕他不会善罢甘休,又来找你,所以我就回来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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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有事我就安心了,”祝云尧长舒了一口气,“对了,我还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这次回来我就不回去了。我已经和太子殿下说过了,我要辞官归隐。”
可谁知苏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兴,反而沉下脸来。“你干嘛要辞官啊,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好好的工作辞了多可惜啊。你这么多年的书岂不是白读了吗,我是从小和你一起长大的,我知道你一直想的。”
祝云尧惹来了一顿责骂,“当初你寒窗苦读,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进入官府里。你这么任性,难道是忘了当初的宏图大志了吗。你奋斗了多少年才做到尚书啊,现在太子还没走远,你赶快去求求他,我去也行。”
祝云尧拉住激动的苏星,“好了,你别去了,他们已经走远了。这件事情是我苦苦哀求太子答应的。我鞠躬尽瘁那么多年,也差不多足够了。以前的生活我已经过够了。我回来就是为了和你在一起。”
“可是,可是不是还有赵靓倚吗,那她怎么办,她是你的妻子啊。”苏星言辞间闪烁,还是有些犹豫。
祝云尧郑重地握住苏星的双手,然后认真地说:“就在来这里之前我就已经和她摊牌了,我已经把她休了。她不是我的妻子,只有你是我唯一的妻子。她三到四次迫害你,根本不配做我的妻子,甚至连人都不配。”
苏星这才安了心,她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和祝云尧在一起,终于不用再顾虑赵靓倚了。
“你愿意做我的妻子吗?从现在开始和我一起过着粗茶淡饭的生活。一起耕耘,一起收获,做一对人世间最平凡的人。但是现在的我已经没有能力让你穿金戴银,过着奢华的生活了。”祝云尧向苏星发出爱的盟约。
苏星闭上眼睛不加思索地点头,“当然,我从来没有想过追求那些,有你在我的身边就已经足够了。最初的愿望我已经实现了,夫复何求呢。”
祝云尧相互紧紧靠着头,鼻子触碰着鼻尖。
苏筱在楼上听到了祝云尧的声音,祝云尧回来了。一定是他们出了什么事情,所以决定中途折返回来了,那也就意味着司马鲲应该也回来了。苏筱飞快地跑下楼,这是上天给她的第二次机会,她不想错过了。
“祝大哥,你回来了,”苏筱看到祝云尧出现在眼前十分欣喜,“对了,祝大哥,那司马鲲呢,他是不是也回来了啊。他在哪里呢,我怎么看不见他。”
苏筱四处张望,结果还是没有看到司马鲲的影子,“咦,怎么看不见人呢,难道是走的太慢了吗?这个司马鲲真是的,明明回来了还这么故作神秘。”
“苏筱,别找了。”祝云尧打断苏筱的行动,“太子殿下他,没有回来,只有我一个人回来了。太子殿下和黎若萱还有凌峰继续赶路了。”
苏筱的手立刻搭下来,脸上也没了刚才的欢喜,没有任何表情。
“哦,是这样啊,可能是我想多了。真的是不好意思,这个司马鲲真是的,真叫人操心啊。”苏筱久久地才冒出一句话,脸上勉强露出一抹笑容。
祝云尧不紧不慢地说道:“哦,是这样的,我们刚才在城门口的时候,又遇到了黑风的行刺。虽然没有什么人受伤但是我怕苏星再次受到任何伤害,就决定回来,不和太子他们回京了。”
“行刺,又有行刺。”苏筱听到这两个字眼立刻紧张起来,“那司马鲲有没有受伤啊,他之前才刚刚才伤口愈合,别因为这个又伤上加伤啊。”
祝云尧急忙解释:“没有没有,太子殿下没有事,只是凌峰的肩膀上受了一点伤,但是无碍。你不用担心了。”
苏筱又平静下来,只是眼神里多了一分落寞。“那就好,这个司马鲲真是让人担心,永远也不知道能不能照顾好自己。没回来也没关系,只不过是空欢喜一场,只要没受伤就好。”
但还是苏星察觉到苏筱有些不对劲, “苏筱,你没事吧,怎么你看起来气色不是很好,要不要回去休息一下啊。”
“没事啊,我很好啊。我只是觉得一下子少了那么人,肯定会有一些失落的嘛。司马鲲好歹还能够帮我打打下手,现在我又要多做一些活了。不过明天又是新的一天啊,我还得忙着照顾病人呢。”
第五百七十一章温情
“哦,对了,”祝云尧又补充道,“太子殿下还叮嘱我,让我好好照顾你呢。他还是蛮关心你的,你不要为之前他做的那些傻事生气啊。”
苏筱终于换了一个高兴点的表情,故作轻松地说:“唉呀,让让他操心这个了。我不知道一个人能生活得多好呢,祝大哥你就好好照顾苏星姐就行了,不要担心我。我要去上楼了,今天好累啊。”
祝云尧和苏星看着苏筱飞快地上了楼,相视一笑。他们如今有了相濡以沫的小日子,虽然清贫,但是温饱可足。虽然事事都要亲力亲为,但是好在二人可以相互帮持,也乐在其中。
在一天的清晨,苏星正在打水。她熟练地将袖子挽起来,然后将水桶放到深邃的水井里。“噗通”一声水桶着陆到水面上。过了不多一会儿,苏星双手摇动着木杆,木杆上的绳圈越来越多。
苏星又将水桶上的绳子去掉,将满满一桶的水倾倒在水缸里。一遍一遍地重复,知道水缸已经满了。但是水缸里的水又以极快的速度消减。一日又一日地重复着,不知疲倦。
清晨的家务总是要多一点,但是苏星却感到怡然自得。清水县偏隅一方,他们能够在自己的家乡生活,是他们祝云尧和苏星从小就渴望的幸福。
“星儿,星儿,你在哪里啊,快来帮帮我,可累死我了。”远处传来祝云尧的呼喊声,循着这个声音,跨越栅栏。苏星看见了祝云尧正在拉着一车的东西进入到小院中,大汗淋漓,手上的青筋也暴露下来。
苏星连忙放下手中的木桶跑过去,祝云尧放下车把,艰难地喘着气。
“云尧,你是什么啊,你这一大早上出去就是为了办这个吗。”苏星一边埋怨一边用袖子给祝云尧擦着汗水。
因为奔波劳累,祝云尧的头发已经凌乱,他自己也忙不迭地擦着自己下巴上的汗。
祝云尧指着推车上的几个麻袋得意地说: “我跟你说啊,这可是我费了好大功夫弄来的,这些都是很重要的药草。专门用于治疗瘟疫的,有了这些,咱们清水县的病人就不用发愁了。”
苏星摸着那些包裹紧实的麻袋,露出会心一笑,“那可真的是啊,平时的治疗就经常缺医少药的。这下子咱们清水县的病人一定会大大减少。云尧,你真了不起,你是如何弄到这么多东西的。”
祝云尧自豪地笑着,“虽然你的相公我现在已经不是尚书了,可是还是有些颜面的。清水县出了一个尚书是多么了不起的事,那些官员好歹也要给我几分面子啊。我也是跟他们商量的,没想到他们一口就答应了。”
苏星白了祝云尧一眼,“没见过这么自卖自夸的,真的好不客气啊。不过这的确是事实。清水县培养出来的人才,最终又回来报效家乡了。乡亲们啊,可都为你感到自豪啊。”
“我以前一心想要考取功名,虽然成了尚书。可是却每日忙于朝政,反而忽略生我养我的家乡。现在也是我为清水县出力的时候了,这才是我这么多年读书最开心的时候。”
祝云尧又接着说道,“对了,咱们把苏筱也叫下来,也让她高兴高兴。”
苏星点点头,“苏筱,快下来啊,有喜事啊。”祝云尧大声地朝着二楼窗户喊着。
苏筱正在研读着关于瘟疫的医书,她现在很喜欢这种状态。没有了司马鲲的陪伴,苏筱只能用充实的生活来麻痹自己。这样就可以没有时间去怀念司马鲲,不用再次触及心底里的那份悲伤。
“来了,”苏筱先应付了一声,然后合上了医书,不紧不慢地下来。“是什么高兴的事啊,这么兴奋,该不会是苏星姐有了小宝宝了吧。”
苏星害羞地轻轻推了苏筱一下,“哎呀,不是这个事,还没那么快呢。你快来看看,这是什么,一个大惊喜。”祝云尧成功地岔开了话题。
苏筱拆开麻袋的口子,然后捧了一把已经晒干切成小块的药材,放在手里细细地捻着。
苏筱一脸兴奋地问道:“是草药,是治疗瘟疫的那种药,我一直在寻找呢。而且这种草药看成色,闻气味就知道它是精品,很难得的。祝大哥,你是怎么弄到的?”
“是我从一个熟悉的官员那里讨的,他的朋友关系比较多。认识很多种药材的老板,一听是我要的,价格上也给了我很大的优惠。有了这些,很快就可以投入治疗了。”祝云尧摸着鼓起来的麻袋,一阵欣慰。
苏筱迫不及待地想要投入工作,“别说是很快,明天就可以了。早点治疗,村民也可以好的快了。祝大哥,苏星姐,我们明天就去医棚帮忙吧。”
祝云尧和苏星也没有任何异议,苏星搂着苏筱说:“好好,苏筱你是我们清水县的大恩人,你不遗余力地照顾病人,废寝忘食地熬药。你想怎么样都行,我们都听你的,明天我们一起去帮你。”
第二日祝云尧又重新推着满车的药材,跟随苏星和苏筱一起来到了医棚。在这里他也不再是以前的尚书,只是一个来帮忙的清水县村民。
任务依旧艰苦,苏筱负责把脉和问诊,然后写出药方。苏星负责大部分的煎药工作,而祝云尧则负责搬运物资这种稿费体力的活。三个人协调分工合作,好不默契,也加快了治疗的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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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棚所有的床位基本上都被占满了,还有很多病人只能谁在临时搭建的床板上。但我这不仅没有让祝云尧他们知难而退,打击他们的信心。反而让他们越挫越勇,迎难而上。
苏筱在确认完几个严重的病患的病情已经已经稳定之后,终于能够放松一下了。她一回到医棚熬药的地上,就一屁股坐在了一张小板凳上,背后看着麻袋。拿起桌子上的水碗就大口大口地喝起来。
苏星在熬药的空荡里忙里抽闲,递给了苏筱一小块甘草。“累了就歇歇吧,病人这么多,毕竟人手少,肯定是忙不过来的。甘草甜吧,解一解疲劳。你要是累倒了,那可就是大事了,这么多人都还指望着你呢。”
苏筱接过甘草,在嘴里含了一会,幸福地笑了笑。“说的也是,不过,这么多病人在等着我呢。我想着能解决一个病人不就少一个嘛,任务也就会越来越快地完成了。”
“你真是一个好姑娘,苏筱,你不仅心眼好,而且医术了得。我常常听到有很多病人都在夸奖你呢,也不知道你这么好的姑娘,最后到底是谁会娶你呢。”苏星打趣地说道。
苏筱又拿出一块甘草放到嘴里,“我啊,我只想要能有一个人关心我,照顾我就行了。想你和祝大哥那样就好了,你们可让我羡慕了。你们简直就是人们眼中的完美夫妻啊,上辈子究竟是休了多大的福分啊。”
“两位姑娘辛苦了,开饭了,快来吃饭吧。”这时拿着两份饭来了,一份给了苏星,另一份给了苏筱。
“云尧,你吃过了吗?”苏星关心地问祝云尧,拿着饭盒还没有打开。直到祝云尧肯定地点了点头,苏星才终于打来饭盒慢慢地吃起来。
苏筱顾不得那么多,直接打开盒子,看到里面精致的食物便开始大口大口地咀嚼着。苏筱伸长了脖子,用余光打量着苏星的饭盒。
祝云尧看到连忙用手护着,苏筱立刻噘着嘴委屈地说道:“哎呀,祝大哥,你怎么这么偏心啊,一定是给苏星姐偷偷开了小灶,所以不让我看见。”
祝云尧无辜地摆了摆手,可苏筱还是不依不饶,“没有开小灶,那你心虚什么啊?还故意防着,不让我看一看。”
“没有,没有开小灶,你是我们清水县最劳苦功高的人,我怎么会不让你吃好的呢。只是星儿的饭食都是我按照她以前的喜好做的,都是她爱吃的,所以我想她多吃一点。”祝云尧竭力地解释。
第五百七十二章设宴
祝云尧认真地看着苏星认真地吃完每一口饭,“这也是我第一次做,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希望你多担待。你想吃什么我下次还给你做,有什么毛病你就直说。”祝云尧说完又忙着给苏星端水去了。
苏星看着手中的饭菜,这的确是她喜欢吃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祝云尧记住了这些。每一口饭就如同放了蜂蜜一样甜蜜,久久地萦绕在舌尖挥之不去。
“我不和你们说了,我还要去看望病人呢。你们哪,就好好在这里享受二人世界吧。”苏筱随即拿上医册子,昂首阔步地走了出去。
日子过得很快,苏星和祝云尧还有苏筱在一天天忙碌的清晨和夜晚中徘徊。而村民们的病情也在悉心照料下渐渐好转。
一日几位已经痊愈的患者前来看望苏筱,苏筱特意放下了手头的工作。
“苏大夫,这阵子真的是多亏了你照顾我们,所以我们才能够好的这么快。真的是辛苦你们了,我们没有什么好东西,这点水果你们尽管拿去吃,也算是我们的一点心意。”一位中年模样的女人递着一篮水果。
苏筱两只手挡着推却道:“唉,这可不行,我怎么能要你的东西呢。这些东西都很珍贵,你们虽然大病初愈,但是身体还是需要调理的。正好这些水果拿回去补补身体,也是很好的,我不需要这些的。”
但是中年女人却依旧坚持,“要得,要得,你们日夜照顾我们才是最辛苦的,水果可以给你们增加营养。你们可不能累垮了,如果我们累倒了,我们这些病人岂不是无望了吗。”
另一位年长的男人也附和说:“对啊,是你们衣不解带地给我们熬药和看病,我们都记在心里了。没有你们的无私付出,也就没有我们的欢声笑语。所以,你们必须要收下。”
苏筱看着这个情形实在是不好推却,于是怯生生地接过水果,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嗯,那好吧,既然盛情难却,那我也不好推辞了。真的是谢谢你们了,这么感念我们,如果你们稍后还感到不舒服的话,就记得来我这里拿药啊。”
“对了,我想起来了。”那位年长的大爷突然说,“我们还有一个宴会想要邀请你们参加呢。”
苏筱感到一阵云里雾里一样,“啊,什么宴会,还有宴会,你们的心意我已经收到了啊。”
一旁的中年女人随即补充道:“对啊,这场宴会是我们的村民牛大胆和我们一起举办的,目的就是要好些连日来一直照顾我们的这几位恩人。我们受了牛大胆的委托前来,请一定要去啊。”
但是对苏筱来说,牛大胆还是一个陌生的名字。
“牛大胆,牛大胆。”祝云尧反复念叨着,突然想到了什么,“哦,我知道了,之前黎若萱但是和我提起过他。他就是那个一直在看守冯证的人,人挺不错的,做事情肯卖力又认真。”
“哦,是这样啊,那这个宴会真的是很不错呢。”苏筱只能随口说说,但是却在犹豫要不要去。她很少去这种场合,凡事总是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
两位客人不约而同地弯下腰鞠躬,然后默契地说道:“苏筱大夫可一定要去啊,我们就是为了这件事专程前来的,如果不答应的话,那我们就一直这样知道你肯回心转意。”
在这么尴尬的局面下,苏筱这是不答应都不行了,她治好硬着头皮上了。“好,我答应了,你们快起来吧,请告诉我什么时间。”
两位客人立即喜笑颜开起来,“苏筱大夫,就在明天中午哦。请一定要到哦,我们都会在那里等着你的。好了,苏大夫,我们不打扰你的工作了。我们先行回去了,还要准备明天宴会需要的东西呢。”
“唉”,苏筱的话还没说出口,两位客人就已经走得很远了,只剩下她自己的手僵持在半空中。
苏星走过来安慰苏筱,搂着她的肩膀。“没事的,苏筱,这就像是一个感谢会一样,我们也是一样你能更好地融入我们。我和云尧会帮你多做点事,这样你明天就不会手忙脚乱了。”
到了约定的时间,苏筱在祝云尧和苏星的陪伴下如约来到了宴会场。一切布置地都很用心,虽然不是特别隆重,但是看得出都是用了他们最好的东西尽量添加。
苏筱还是没有适应这些,一来就立刻找了一张后面的桌子,躲在角落里里吃着东西。希望可以就这么缓解自己内心的紧张和焦躁不安。
但是她还是没能够逃过,宴会开始了。人们也已经落座,时不时上来几份果肉蔬菜,看着十分可口美味。苏筱一个人缩着身子,低着头,也不和别人主动说话。
过了不多时,牛大胆来了,穿着一身墨绿色的刚刚浆洗的衣服。他一路寻找苏筱,终于在后面找到了苏筱,顿时欣喜若狂。
“苏大夫,你怎么坐在这里啊,你是贵宾,来来,快跟我到前面去,有好多人要认识你呢。”牛大胆粗犷的嗓音立即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力。
“别,”苏筱用手挡着头,但还是禁不住牛大胆的力气大,被他来到了台子上。苏筱也无计可施,只能一一和每个人打招呼。
牛大胆又以更加洪亮的声音站在台上说:“现在请大家都停一下,请让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我身边的这位就是苏大夫,她可是我们清水县的有功之臣啊。无私地帮助我们一起和瘟疫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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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是苏大夫让我们当中的很多人又重新获得了第二次生命,”牛大胆吸了吸鼻子,声情并茂地说道:“能遇见苏大夫可以说是我们三生有幸,让我们为苏大夫的英勇事迹赞赏。”
随后响起了一阵振聋发聩的响声,并且还有很多人一起高喊着:“对,苏大夫是菩萨转世,让我们给苏大夫鼓掌。”
“其实也没有那么夸张了,救人治病是我们行医之人的责任不是。”苏筱接过话茬,她必须要打断。否则不知道就要把她描述成神了。“在今天能够看到那么多的病患康复痊愈,我也就满足了。”
台下几个年轻的小伙子,脸上还有未退的苍白,应该是大病初愈。他们激动地说道:“当然不夸张了,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你们的这些善举不仅治好了我们的病,而且还温暖了我们的心。”
苏筱不再打断,她默默地听着清水县的村民那些来自肺腑的话,催人泪下。每一句都是真心实意,没有修辞,也没有润色,只是用最简单的话来描述着最深沉的情感。
才刚刚听了一半,苏筱就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袖子反复擦拭眼睛,也已经有了许多水印。
一阵寒暄以后,村民们纷纷前来敬酒。
牛大胆拿了两碗酒,郑重地说:“苏大夫,请你一定要喝下这一碗,我们小地方物资匮乏,没有什么好招待你的。但是这酒还是很好的,都是我们自家酿的,远近闻名。一碗薄酒,不成敬意。”
牛大胆将另一碗酒递给苏筱,自己头一昂,猛地就把手中的酒灌入了口中。
苏筱盛情难却,自己接过碗,也不紧不慢地喝完了。这些天实在太忙碌了,这酒虽然烈,但是正好可以缓解工作的疲惫,让她暂时忘记忧愁。
但是最想忘记的恐怕还是司马鲲,他已经走了许多日。虽然很多回忆里都已经没有他的身影了,可是不知不觉想起他的名字,竟然会有一种莫名的欢喜。
每一次看到那些竹林,她就又会想起曾经和司马鲲一起度过的安静的日子。簌簌作响的树林里已经掩盖了司马鲲的声音。在嬉嬉闹闹的人群里,她显得那么形单影只。
“苏大夫真的是好酒量啊,果真是女中豪杰,”牛大胆又接着询问道,“对了,不知道苏大夫接下来可有什么打算。有没有想过离开清水县以后,另谋他路什么的。”
苏筱莞尔一笑,摇摇头,“还真没有呢,当初来到清水县只是一个临时的决定,结果没想到竟然在这里待了这么长时间。其实来清水县之前也没有想过要去哪里,都是随波漂流,其实到哪里都一样。”
牛大胆眼前一亮,试探地询问,“那,苏大夫,我倒是有一个提议,我觉得挺好的。你要不要听一听,但是决定权还是在你的。”
苏筱带着一些醉意,摇晃着酒碗说:“没关系,说来听听嘛。无妨,你尽管说。”
“苏大夫,如果你没有想好的地方去的话。那么就留下来吧,留在清水县。”牛大胆看苏筱没有打断,接着又小心翼翼地说:“我们清水县的人,都很喜欢你,都希望你能够留下来。”
“虽然清水县不似以前那样富裕了,但是我们这里人心淳朴,相处很融洽的。而且我们这个地方人杰地灵,还出了一个尚书呢。”牛大胆又继续补充道,“那苏大夫我想问问你的想法。”
第五百七十三章擒获
苏筱的脸上有些绯红,一只手撑着脸,另一只手里还拿着酒碗。一阵凉风吹过,苏筱似乎有些清醒了,动了动眼皮。
“嗯,行就留在这里了。”苏筱点点头,随意地说道。苏筱听到的又是一阵欢呼,“太好了,苏大夫答应留下来了,太好了。”
虽然苏筱已经醉醺醺的了,但是这并不是苏筱的醉话。她曾经去过许多个地方,或是因为行医,或是因为随意。最终决定留在清水县,并不完全是村民的恳求。
因为这里是她和司马鲲初次相识,并共同度过漫长时光的地方。这里拥有最多的回忆,有欢喜,有悲伤。那片布满绿植和野果的山坡,他们曾经在那里洒下青春的烈火。
那个弥漫着中草药味和瘟疫病菌的医棚里,他们曾经比肩作战,挥洒热血。只要待着清水县,苏筱就还能够感受到司马鲲留下的点滴的温存。她要在这里等着司马鲲回来,他应该会回来。
苏筱不知道是谁送她回来的,她一个人趴在房间里的桌子上睁着朦胧的眼睛。窗子已经被打开了,晚风吹拂着轻柔洁白的窗帘缓缓飘动。
她好像在做一个梦,向之前的梦一样,永远不再醒来。在那个梦境里,苏筱可以和司马鲲朝夕相处,永远不用担心他会随时离开。青罗闱账,红灯烛影,有司马鲲的夜晚不再漫长。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司马鲲现在不能回来,因为他还在回朝的路途上。烈日灼灼,长路漫漫,太阳炙烤着大地,土地呈现出焦黄色,粉尘在空中飞舞。
在这种情况下别说是人,就连植被也是难以忍受。柳树只是偶尔才拂动她秀美的枝叶,蒙上了一层黄色的浮灰。没有筋骨的草叶和花朵已经早早缴械投降,低垂着脑袋。
司马鲲和黎若萱在后面慢慢尾随着凌峰走,脚步越来越拖沓。司马鲲的额头上不断出现密集的汗珠,司马鲲不得不时不时用袖子拂去黏腻的汗水。
宽阔的大道上也是缓缓步行的行人,推着车的人就更加举步维艰。连鸟儿也只是捡了一个阴凉的树下栖息,闭目养神。只有无数的知了在发出阵阵蝉鸣,控诉这无边的炎热。
“萱姨,这还有多久啊,我感觉我们一直走了好几天了。”司马鲲用手挡住头顶的太阳,好不容易挤出一两句话。
黎若萱看着司马鲲萎靡不振的样子,叹了一口气,“好了,就快到了我们现在距离京城不远了。你很快就会见到你的父王和母后了,也就在这一两日了。”
但是在人群中却有一个女人显得格外奇怪,只有她一个人一个人竭尽全力地跑着。后面既没有追赶她的人,前面也没有来接应她的人。虽然穿着还是料子极高的绸缎,但却是蓬头垢面,举止慌张。
“嗖”的下子,扬起来一阵黄土。
“噗”司马鲲努力用手挡住那些灰尘,并且不断从嘴里吐出来黄土颗粒。“是谁啊,这是赶着要去投胎嘛,难道就不能好好走路吗。”
司马鲲和那个妇人一并走着,起先司马鲲也没有过多留意他。不过一条路上走的人多了,难免会生出额外的事端。
本来四个人走的好好的,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司马鲲和那个妇人就撞在一起了。司马鲲但是没什么事,但是妇人的包袱却被撞掉了,掉出来许多金银首饰。
“大姐,你没事吧,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尽管还不知道到底是谁的过错,但是司马鲲还是有礼貌地道了歉。
妇人并没有理会司马鲲,只是一个劲地赶紧跪在地上捡拾那些掉落的珠宝。毕竟这些东西可是非常值钱的,这并不是什么太平盛世,是万万不可漏财的。
妇人一直低着头,用细长的手指将那些珠宝重新装回到包袱里,连同附带的泥土。
司马鲲看她更加紧张了,于是说道: “大姐,对不起,我帮你捡吧。”然后也弯下腰去把地上的一支珍珠簪子捡了起来,递给妇人。
“哦,小兄弟,真是谢谢你啊。”在首饰快要捡拾完了的时候,妇人飞快地接过司马鲲手里的珍珠簪子,,然后看了他一眼。
只不过戏剧化的是妇人就在那一眼之后,边站起来拔腿就跑。
“峰叔,拦住她,她是赵靓倚。”司马鲲发出命令以后,凌峰就反应过来。
虽然赵靓倚提前一步,但凌峰毕竟是练家子出身的,他一个凌空翻越就来到了赵靓倚的面前。并且掐着她的胳膊,把她押到司马鲲的身旁来。
司马鲲撩开赵靓倚凌乱的头发,看着她怒目圆瞪的样子好不快活。“你倒是跑啊,我看你还能够跑多远,任凭你跑到哪里,我都有能够把你抓住。你逃了那么久,今天终于把你给套住了。”
赵靓倚被凌峰制服了,反抗不得,只是依旧不变的还是那个蛇蝎心肠。“哼,你小子,当初我就应该派黑风下个狠手。一次把你解决了,就不会有这么多的后顾之忧了。今天栽在你的手,我也算是认了。”
司马鲲质问着赵靓倚,“那是因为我福大命大,才不会被你们这样的小人伤害。而你却是作恶多端,你害了那么多人,祝大哥,苏星,都是因为你所以才必须经历那么多的苦难,最后才得以在一起。”
可是赵靓倚依旧死不悔改,“那个贱人,是他们活该,本来我和祝云尧才是名正言顺的夫妻。明明就是苏星从中作梗,想要离间我们,她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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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清水县的那么多人呢,就应该活活被你烧死是吗?”司马鲲愤怒地把包袱从赵靓倚的身上扯下来,“还有我,当朝太子,你的胆子可真的是不小啊。”
赵靓倚冷笑了一下,不屑地说道:“你算是什么东西,竟然敢和我作对,我看你是目光短浅忘了分寸是吧。而且清水县的那群贱民,根本不值得怜惜。一把火烧了,还省得费钱费力治疗瘟疫了。”
还没等司马鲲出手,黎若萱就朝着赵靓倚的脸狠狠地打了一巴掌,并且还朝着她的耳朵嘶喊着:“你真不是人,就算是你死后,也一定会下十八层地狱的。”
赵靓倚的嘴角立刻出现了一股鲜血,她憋着气没有再说话。
凌峰也看出来了赵靓倚不是一个善良的角色于是询问道:“鲲儿,那这个女人该如何处置,就是她之前收买了冯证,弄得清水县鸡犬不宁。要不要我现在动手把她给杀了。”
赵靓倚听到自己将要命不久矣,立刻紧张起来。司马鲲看到赵靓倚这个样子十分快活,“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啊,以往都是你欺负别人。现在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反而爱惜自己性命来了。”
司马鲲掐着赵靓倚的脸说道:“如果现在就在这里处决了你,那岂不是太便宜你了。我要把你带回去,让当今的皇上来处罚你,将你的罪行昭告天下。让你在天下人的唾弃中死去,暴尸荒野。”
赵靓倚不甘心朝着地上吐了一口血水,“你,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竟然如此狠毒,可真的是皇室里面多冷血啊。我是永远不会为我所做过的事情后悔的,那都是他们欠我的。”
司马鲲连声反击,“根本没有人欠你的,是你自己不争气,害死了那么多无辜的人。苏筱招你惹你了,但就是因为你的得力好部下黑风,她也多次陷入危险之中。难道全天下的人都欠你的吗,都要偿还你的吗。”
虽然身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了,可司马鲲还是忘不了之前黑风所有的行刺。他身上还遗留下一块巨大的疤痕,那也在永远提醒着他不要忘了那段时光。是苏筱救了他,给了他活命的机会,还不余遗力地日夜照顾。
“你的罪行不计其数,指使黑风做了那么多事情,你要为这些付出应有的代价。这一件件一桩桩的,可是能够把你判好久的了。”司马鲲的脸上露出邪魅的笑容,他终于可以报仇了,为了自己,为了苏筱。
“不,不,那些事情都是黑风做的,我没动过手,不应该是我来承担的。冤有头债有主,你们如果恨,就去找黑风报仇啊。”赵靓倚竭力地反抗挣扎,可是没两下就又被凌峰按压下了去。
司马鲲在赵靓倚的身边徘徊,鼓着掌说道:“好好,真的是好极了。黑风可真的是忠心护主,可是没想到竟然遇到了你这样的主子。把他当棋子一样,用完了就直接扔掉,榨干他的最后一点资源。”
“我今天可算是开了眼界了,竟然主仆之间就是这样的。一颗忠心换来的也只是无尽的利用,难怪你会众叛亲离,活该,自作自受。”司马鲲嘲讽着赵靓倚,以发泄心头的恨意。
第五百七十四章回朝
司马鲲在赵靓倚耳边小声的说道:“现在你还有一个机会,可以减轻你的罪行。就看你愿不愿意了,只要你告诉我一件事情。”
赵靓倚听了仿佛看到了生命的最后一棵稻草,奋力地点着头,迫切地说:“好好,只要你让我少受一点苦,我什么都告诉你。”
虽然司马鲲已经离开清水县了,但是现在唯一让他担心的也只有苏筱了。就如同祝云尧关心苏星一般,他也时时牵挂着苏筱。只是他不能像祝云尧一样可是轻易地放弃,他只能在远方默默地观望。
“说,在冯证以后,你还有没有再派人前去清水县,你还没有派黑风再去刺杀任何人。”司马鲲说完便认真地观察赵靓倚,紧张地听着他的答案。
“没有,”赵靓倚说出这两个字后,司马鲲便松了一口气。“最后一次我派黑风是去刺杀你,是在你准备出清水县的时候。在那以后就再也没有行动了,当时我顾着逃跑,再也没有联系过黑风了。”
司马鲲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随后黎若萱掏出一根麻绳把赵靓倚的双手绑了。黎若萱和凌峰在前面勘察路况,司马鲲就拉着绳子不紧不慢地走着。而赵靓倚只能踉踉跄跄地跟随。
苏筱站在窗边,望着远方,不知道这已经是第多少次她在这里驻足远望。她纤细嫩白的手指搭在窗沿上,遥远的风送过来,穿过密林。扬起苏筱的发梢,吹起了她的裙角。
清晨的风有些凉意,苏筱抱着胳膊,不知道司马鲲是否也是这样,添衣未否。不知道他已经走到了哪里,是否已经回到了京城,她还不知道皇宫是什么样子。
又过了一两日,路程已经不多了。司马鲲一行人很顺利地到了京城,回到了皇宫里。赵靓倚也被关押进地牢,司马鲲又恢复了正常的生活。
这一天甚是暖和,既不似火热骄阳也不像阴雨绵绵。阳光柔和,花朵也竞相开放,摇曳生姿。繁华吐露芽孢,明艳的花瓣和碧绿的树叶交相辉映。
难得今日天气如此明媚,黄莘儿在院中静心享受。身后跟随着几个贴身的侍女在一旁静立,黄莘儿伸出手去触摸那娇嫩的花朵,头上的金色的流苏垂落到肩膀上。
但是黄莘儿却没有那么愉悦,厚重的金饰压得她有些疲惫。真的是可惜了这样的美景,以前都是她和司马鲲一起来赏景的。可是司马鲲一去已经有了许多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太子回朝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可是具体的时间还不确定。司马鲲和她经常来着儿玩耍,黄莘儿看着他从嬉皮玩耍的稚童到了现在的强健少年。
突然一双手蒙住了黄莘儿的眼睛,“猜猜我是谁,猜对了有奖励哦。”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黄莘儿释然一笑,拉开那双手,迫切地想要看看那个人的脸。“好了,别闹了,这个小把戏你都玩了多少年了,还玩不腻啊。娘亲还不知道你吗,快让我看看,我们的鲲儿怎么样了。”
司马鲲笔直地站在黄莘儿的面前,黄莘儿抚摸着司马鲲的脸,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心疼,“我的鲲儿这么多天没见瘦了,也黑了许多。这段时间真的是受尽了苦头了,让为娘操碎了心。”
“母后这些天来真的是让你费心了,在这段时间里你一定吃不好睡不着。不过孩儿这次去也是收获的。你看,”司马鲲在得意地转了一圈,“我这次出去身体可是强健了不少呢,以前我就算练舞也做不到的。”
黄莘儿拉着司马鲲的走到凉亭下避阴,“来,鲲儿快坐下,告诉我这段时间里你经历了多少事情。母后也已经好久没有出皇宫了,真的是无聊死了。”
“我跟你说啊,这一段路上发生了可多事情呢。先是我们和峰叔走散了,后来中途经过一个县城叫清水县,在哪里我们又和峰叔相聚了。”司马鲲绘声绘色地讲着,滔滔不绝,而黄莘儿也聚精会神地听着。
司马鲲又继续说道: “只不过清水县发生了瘟疫,很多人都死了。于是我们就留下来帮助那里的人们抵抗瘟疫,幸运地是很多病人都渐渐痊愈了。我还见到了祝大人的青梅竹马了。”
黄莘儿抚摸着司马鲲的头,欣慰地说道:“我的鲲儿真的是长大了呢,是一个小大人了,短短的时间里经历了这么多事情。而且还这么善良,还知道体恤百姓,你的父王知道了以后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咳咳,是谁在背后议论寡人啊,我在远处都听得清清楚楚的。”只见说话的司马聪款款走开,身上还穿着没有褪下的龙袍朝服。
“陛下,这个时间才刚刚下朝,陛下怎么这么着急来呢。”黄莘儿先是一惊,然后慌慌张张地行了一个礼,一旁的司马鲲也站起来了。
司马鲲挥了挥衣袖后,一屁股就坐了下来,“不必拘礼,朕听闻鲲儿回来了,便急着来看一看朕的儿子。一走这么多天,怎么样,鲲儿,此去一行,可有什么收获。”
司马鲲收起了刚才的那副调皮的样子,顿时变得乖巧起来。“当然,承蒙父王教诲,此番远行也收获良多。儿臣懂得了民间百姓生活的疾苦,以后儿臣也要像父王一样贤德,为百姓谋福祉。”
司马聪听完以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嗯,不错,不愧是朕的儿子啊。果真是不虚此行啊,看来当初的决定没有错。男孩子家就应该去基层历练历练,这样以后才能大有作为。”
“对了,父王还有一件事我要和你说。”司马鲲的脸色有些凝重,说话也吞吞吐吐。
司马聪瞥了他一眼,随后又气定神闲地说道:“无妨,尽管说吧,朕现在对你很是放心。你一定也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然不会这样。”
“是关于赵靓倚的,就是她在我们行进的途中多次阻挠,还想要伤害我们。三番五次地派手下刺杀苏星,还买通了官员,企图放火烧掉整个清水县。父王你觉得该如何处理。”司马鲲说完紧张地等待司马鲲的意见。
“又是这个女人,唉,至今还不肯放火祝大人的青梅竹马,现在还想要痛下毒手。真的是没有一点同情心,清水县发生了瘟疫,她身为尚书夫人,不仅不想着怎么样为丈夫分忧,现在反而还做这种火上添油的事情”。
黄莘儿听到赵靓倚的名字,心中就生出一种悲哀,她拉着司马聪的手恳切地说道:“陛下,这件事情你可一定要秉公执法啊。这样的女人留不得,必须为清水县的百姓们讨回公道。”
司马聪气愤地敲打着桌子,“这样的女人可真的是祸国殃民啊,放心,就算你们不说我也一定会好好治她的嘴的。就是因为有这样的女人在身边,祝云尧才会心神不定,不能将他全部的心血都放进来。她在哪?”
“回父王的话,我们回来的路上已经把赵靓倚给捉拿住了,现在她被关押在大牢里。随时听候发落,父王你想要如何处置她?”
司马聪摸着下巴上的胡子认真地思索了一会儿,“既然赵靓倚罪该万死,那就将她斩首示众,这样也可以全天下的老百姓一个交代。本王绝不徇私枉法,也不会对任何人有任何的偏袒。”
这的确是一个大快人心的好消息,司马鲲听了以后直鼓掌。“父王真的是英明神武啊,父王真的是太棒了。全天下的人都为你自豪,我也以后也要成为像你这样的人。”
司马聪拍了拍司马鲲的肩膀,谦虚地说道:“你其实已经很优秀了,是为父应该为你感到自豪才是。父王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做不到这些呢,说吧,你想要要什么奖励。”
黄莘儿连忙阻止,“唉,不行,鲲儿还是孩子,怎么能够要奖励呢。你这样的话,以后会惯坏他的。给他放松几天就行了,这样最好。”
“这件事可不是小事,就这一次,给鲲儿一点奖励,他会再接再厉的。做父亲的一定要言而有信,鲲儿你说吧,只要在合理范围之内都可以。”
司马鲲起初是一阵欣喜,但随后陷入了沉思。如果是在以前,他肯定会想要一些名贵的玩意,但是经过清水县的那段生活。他已经改变许多,由内而外的。
司马鲲站直了身体,郑重地说:“父王,儿臣并不想要什么赏赐,只希望父王能够念及清水县的瘟疫还没有消退,缺医少药的。儿臣请求父王能够拨着款项给清水县,并送去一些药物。”
司马聪听完龙颜大悦,“好好,朕一定满足你,想不到鲲儿心怀天下,想要为百姓减轻痛苦,真的是可喜可贺啊。朕还没有及时想到这里,真的是自愧不如。太子年纪轻轻就如此年轻有为,将来我也不用发愁了。”
第五百七十五章喜讯
司马鲲做出这个决定,另一方面也是想要帮助苏筱。给清水县足够的医药,这样苏筱也就能够少一点忧愁,不用为更多的事情操心了。
司马鲲开心了一会儿以后不知想到了什么,望着远方,脸色阴沉下来。久久冒出一句,“不过赵靓倚被处死,但是她毕竟是祝云尧的结发妻子。说到底,还是有点对不住他。”
黄莘儿看着手帕上的鸳鸯戏水的图案,不禁感慨道:“毕竟是夫妻一场,难免也会伤怀的。难怪没有听到祝云尧回京复职的消息,可能心里还是过意不去。”
“不是的。”司马鲲低着头,也不敢抬眼皮看一眼。“其实是因为在出发的那一天,祝大人担心黑风会再次袭击苏星,怕她有性命之忧。而且他也已经彻底厌倦了赵靓倚,所以向我提出了辞官归隐。”
司马聪看得出来司马鲲是有些自责,“走就走了吧,毕竟祝云尧的心已经系在了别人的身上。如果我们强制他留下的话,他也未必会把全部心思放在工作上。他也为国尽忠了那么多年,这点面子我还是要给的。”
“而且,”司马聪说着拉起来黄莘儿的手,牢牢地攥在手里。“能够守在心爱之人的身边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啊,一辈子那么长还是要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比较好。否则,到了老了的时候就会悔恨白活了大半辈子。”
黄莘儿和司马聪相视一笑,虽然他们的话并没有映射的意思,可是司马鲲却听出了另一番味道。
司马聪也遵守了对司马鲲的诺言,亲自在朝廷之上颁布了命令。给予清水县足够的药物,以保障他清水县的百姓能够平安度过患病期。
苏筱在火炉子旁边认真地煎着药,一只手不停地挥舞着小扇子注意火候。另一只手将一块正方形白布放在炉盖上,然后将炉盖放到一边。
看着炉子里不断翻滚地药汤,苏筱的脸上露出了难得的欢喜,朱唇皓齿,令人动容。然后又拿出了一个长长的木勺,在炉子里搅拌。
“祝大哥,来帮我一下,祝大哥。”苏筱一遍又一遍地呼唤,但是没有人答应。就连呼喊苏星也是一样,但是不应该啊,平常他俩主要在这里煎药的,今日却没有了人影。
苏筱将熬好的汤药拿起,桌子上已经平整地铺满了药碗。苏筱两只手把控着药炉,均匀地倒进每个药碗里。但是药物有限,而且病人有多。就连熬一炉药都得分成许多份,所以只能给每个病人刚刚好的药量。
桌子上的药碗里散发着热气,药得尽快给病人送去服下才好,但是这个时候却找不到人手了。苏筱叹了一口气,望了望周围都没有帮手了,无计可施。
但是他们又去哪里了,苏筱不得而知,现在只能赶快去寻一寻了。终于看到了撸着袖子,满头大汗朝着她跑来的祝云尧。苏筱刚才就想着去向他兴师问罪呢,没想到他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苏筱忙的连白布围裙都没有来得及摘掉。于是扯着祝云尧地袖子把他往回拉,“祝大哥,你跑到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我忙的昏天黑地地。快点回来帮忙,都没有人手了。”
没想到祝云尧挣脱了苏星的手,还把她拉回去。祝云尧满脸雀跃地说道:“我跟你说不急在这一时,但是我却有件急事,你快点跟我来。绝对是一件好事,我不骗你。”
“唉,我还有没切完的草药了,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苏筱一边埋怨,一边被拖走了。
到达了目的地,苏筱终于发现了那些短暂消失的人,并且旁边还有更多的人。原来他们都在护在车队的旁边,一行看着大约有十几辆板车。有的用骡子拉着,有的用马拉着。
他们行进了一会儿停了下来。马和骡子留在原地喘息,看来是走了许久的路才来到清水县。这倒让苏筱大吃一惊,凑到祝云尧的身边问道:“祝大哥,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哪来的这么多东西。”
祝云尧高兴地挥舞着手臂说道:“我跟你说,这些啊,都是朝廷下发下来的。折腾了好几天,终于到了清水县。听说是朝廷特意下发的物资,专门用来帮助我们度过瘟疫的。”
苏筱听完后也是喜笑颜开,“那这可真的是好事啊,祝大哥,这些都是你向朝廷申请的吗?这次的东西可这么多,是你上次运来的好几倍呢。正好我们的药品快要用完了,这下子可解了燃眉之急啊。”
祝云尧也是一头雾水,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啊,我没有向朝廷申请啊,我现在已经不是尚书了,不能干预朝廷的事了。我只是上一次和几位以前的同僚交谈过,他们送了许多草药前来。”
“那到底是谁送来的呢?好奇怪啊。”苏筱在一旁自言自语。
这些药物来自朝廷特批的,究竟是谁有这些能耐,调动朝廷的力量来办这些事情呢?而且物资的数量这么大,一看就不是等闲之辈。
还有祝云尧说这些东西是运送了几天才从朝廷到清水县的,按照这个时间推算的话。那不是司马鲲回到京城的时候吗,这些东西极有可能是司马鲲派人运来的。毕竟他是太子。
苏筱在站在那里怔了一会,祝云尧又拉着她到那些马车的面前。祝云尧激动地解开袋子的口袋,然后指着里面说:“苏筱,快看,这些都是我们需要的草药,有这么多呢,足够我们用上好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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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云尧又说道:“还有呢,苏筱,这些都是朝廷派发下来的粮食。这下子粮食有了,草药也足够了,百姓就都不用发愁了。这些东西真的是很及时呢,病人的身体可以好的更快了呢。”
苏筱呆呆地看着,然后机械地点了点头。她的脑中突然想到了更重要的事情,既然这些物资是司马鲲送来的,那么他有没有来呢?
苏筱着急地跑到队伍的前头,趁着人们还没有开始搬运,飞快地寻找着。她从第一个,然后一个接着一个仔细地瞧着。可是人群里始终没有司马鲲的身影,一直到队伍的最后一个人。
“祝大哥前来清水县的人都在这里了吗,还有没有后来的。”苏筱用力地抓着祝云尧地手臂焦急地问。
“没错,都在这里了,我亲自去接的人,所有的人都来了。”祝云尧看到苏星十分不解,然后开始忙碌地搬运货物。
只剩下苏筱的手无力地在空中垂下,司马鲲没有来。对啊,毕竟他身为太子,何必还要来这里呢。一切都回归正常了,他又回去过着他的锦衣玉食的生活,应该不会再回来了。
但是以后苏筱却没有适应,她的心里反而像是空了一块似的,无比的失落和伤心。不知道是什么力量又驱使着苏筱回到了医棚,继续熬着她的汤药。
忙碌可以让人暂时忘记忧愁和烦恼,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
“苏大夫,你现在忙吗,我是牛大胆啊。”这是从苏筱的身后传来一阵声音,苏筱回头一看原来是牛大胆,他的身边还有一个女人,依偎在牛大胆的身边。
苏筱抽出身来,将炉火弄得小了一点,“哦,原来是牛大胆啊,上一次我在宴会上见过你,你今天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的,我今天特意来拜访你一下。随便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未婚妻,翠花。”牛大胆指着翠花慢慢地说道,然后又对翠花说:“翠花,这位就是我之前和你提过的苏大夫。”
翠花缩着脖子,温柔地行了一个礼,细细地说道:“见过苏大夫,我之前听大胆哥提起过您的大名,你可是我们清水县的救命恩人啊。承蒙你的照顾,我们清水县才得救了,我再次谢谢您。”
苏筱谦虚地说道:“不敢当,不敢当,那有那么神啊,不过是救病治人而已,没那么玄乎。对了,你们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啊。”
牛大胆从怀里掏出一个喜帖递给苏筱,有些羞怯地说:“苏大夫,后天就是我和翠花成亲喜宴了,所以我们想请您来参加。你是清水县大人物,如果您能来,那我们的婚礼都添光不少啊,你会来参加吗?”
苏筱把手在围裙上蹭了一蹭,缓缓接过喜帖,慢慢地打开。上面写着许多祝福的话语,还特意写上了她的大名。苏筱生平并没有见过这样的物件,却觉得它是那么珍贵。
牛大胆和翠花和紧紧地盯着苏筱,期待她的回答。
苏筱的脸上露出笑靥,“好的,我回去参加的,这样喜庆的事情清水县好久没有了。我也要去沾一沾喜气,我在这里祝福你们,白头到老,早生贵子。”
翠花娇羞地抓了一把糖在苏筱的围裙里,“那就好,苏大夫,真的是谢谢你了,我们还得去派发其他喜帖,就先走了。”
在他们俩告辞后,苏筱紧紧地把喜帖贴在胸口,却感到无比沉重。司马鲲回到皇宫里了,只剩下苏筱一个人怀念着他以前对她许下的承诺。
第五百七十六章相思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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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七章喜欢就别放手
“母后,我……”
司马鲲顿了顿,一直低着头不敢看黄莘儿,双手不自在的揪着衣角。
黄莘儿笑了笑,这孩子还是跟小时候一样,一紧张就会抓衣角,看来这女子对于他来说是不一般。
“鲲儿,不知你心仪的女子在何处啊?”
黄莘儿故意往司马鲲那儿移了移,一副八卦脸。
“她……我也不知道她走了没有。”
司马鲲暗了暗眸子,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精致的陶瓷茶杯,不停的在手里把玩着。
看司马鲲这样伤心,黄莘儿挥了挥手,宫女们也很是知趣的退下了。
“鲲儿,可否与母后说说你们的故事,让母后给你出出对策。”
黄莘儿轻轻的拿走了司马鲲手里的陶瓷杯子,顺手放在了檀木桌上。
司马鲲微微点了点头,目光也望向了远方,雨滴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敲打出一串串水花,好似清脆的乐声。
“我与她相识很美,从未见过如此有意思的女子,母后,你知道吗?她是我见过最好的女子。”
说到苏筱时,司马鲲眉里眼里都是光彩,嘴角上扬,满脸都是对女子的爱慕之意。
黄莘儿看着司马鲲这副模样,不禁也想起了自己与司马聪当年的事儿,他是不是想到自己也会同鲲儿般模样。
不知不觉已经一刻了,司马鲲也讲完了他的故事,从开始的满眼笑意到了满腹伤情。
屋外的雨也停了,微风轻轻拂过绿叶,带来了些清香,很是好闻,这却与司马鲲的心情大不相同。
原来是自己的鲲儿单相思,不过女孩子的心思她又何尝不明白,看着鲲儿这般伤情,黄莘儿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鲲儿啊,既然喜欢这女子,就去追吧,万一她落入了别人心里,你岂不是要更是伤神了。”
司马鲲诧异,抬头看着母后如花般的笑颜,似是开窍了一般。
对啊,他一辈子也不知还能不能遇上让自己如此中意的女子,如果放手了,怕是会后悔一辈子。
“母后,你说孩儿能不能娶到她,毕竟我……”
司马鲲的顾虑黄莘儿也不是不明白,他是太子殿下,将来的储君,这女子又是一个没有身份的人,恐是会遭来闲言碎语。
不过,黄莘儿毕竟是21世纪的人,思想可是很开放的,到时候找个王族大臣认这女子做女儿不就好了。
“鲲儿,不必担心,母后会给你安排好,你就尽管去追吧。”
母后的话让司马鲲的心里更加坚定了,笑意涌上心头,司马鲲忍不住勾了勾唇。
“孩儿多谢母后,那孩儿先告辞了,择日就去。”
黄莘儿点了点头,看着司马鲲退了出去,看着司马鲲已经宽大的背影,不禁感慨自己的年龄。
出了宫门,司马鲲似是脚下踩风,身子竟也轻了不少,这次有了母后的支持,他也就没有顾虑了,苏筱,等着他司马鲲,他会将她迎娶回宫。
“皇上,您看,外边雨也停了,不如出去走走散散心。”
御书房内的司马聪一身龙袍,三千青丝紧紧的束了起来,透过发丝,依然能看到几根银丝夹杂在里面。
司马聪修长的手指并拢,轻轻的凑着头看着手里的奏折。
刀刻般俊美的脸轮廓分明,眉宇间透漏着君王之气,漆黑的双眸定在了奏折上。
随身太监的话让司马聪轻轻的舒展了些眉头,今天已经看了一天了,是要出去走走透透气了。
司马聪放下了手里的奏折,慢慢的站了起来,坐了这么久,腿都有些伐了。
“好,出去走走。”
话音刚落,太监就赶紧打开了御书房的门,跟随司马聪出了门。
这后宫虽大,但却很是冷清,司马聪说过一生只会爱黄莘儿一人,便不会纳其他的女子进宫,即使他是皇上。
雨后漫步似在云端,司马聪一步一个脚印,轻踏在水上,微微激起的水花沾湿了他的鞋。
司马聪皱了皱眉头,不知不觉就漫步到了黄莘儿的宫殿,诺大的红色宫门上也留下了些许雨水的痕迹。
宫门旁的石狮子蔚然耸立,司马聪抬了抬脚进了宫殿里。
入眼便是黄莘儿喜欢的花蔟,院子很大,一半的空间几乎都是花,香气撩人。
司马聪的心也静了下来,他今天还没有来看黄莘儿,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想他。
“陛下,要通报吗?”
太监弯腰站在司马聪的旁边,司马聪伸手示意了下,太监也知趣的退了下去。
黄莘儿虽贵为皇后,可她的宫殿却是极其普通的一个,宫殿不大不小,也没有很多装饰物。
她喜欢简简单单的生活,太过于华丽会让人失去自我,不过好在这后宫没有其他的女子,她倒也不用勾心斗角。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屋里突然传出了歌声,司马聪停下了准备迈上台阶的脚,静静地聆听黄莘儿的歌。
只是这歌为何从没有听过,而且却是很伤情的歌,他顿了顿,迈上了台阶。
“莘儿,今日怎么有雅致,唱起了曲儿?”
歌声随着司马聪的声音戛然而止,她立马放下了手里的针线活,整理好仪容跪在了司马聪的面前。
“臣妾参见陛下。”
黄莘儿本身也不高,这一跪看着更是小巧玲珑了,司马聪来不及多想,赶紧俯身扶起了她。
“莘儿,你有没有想朕?”
司马聪紧紧的拉着黄莘儿的手,漆黑如墨的眸子里尽是爱意,似是在期待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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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莘儿微微的点了点头,脸上竟爬上了两片绯红,刚刚她还在想着司马聪,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
看了黄莘儿的反应,司马聪嘴角微微上扬,有力的手臂一把将黄莘儿搂在了怀里,一旁服侍的宫女憋着笑赶紧退了出去。
这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当今皇上爱了一个女子很多年,也最是宠她。
“对了,方才你唱的是什么曲子啊,为何听着如此伤情?”
司马聪说着手臂紧了紧,丝毫不愿意放开怀里的黄莘儿,他这是几辈子的福气才等来了黄莘儿。
见司马聪这样问,黄莘儿竟不知该如何去回答了,毕竟这是她21世纪的歌,思虑了片刻,黄莘儿忍不住笑了笑。
“这曲子啊,是我自己编的,意思是人终会有分离的一天,尽早珍惜。”
说这话的时候,黄莘儿和司马聪的眼神都暗淡了下来,两人的想法也不一样。
黄莘儿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总有一天会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可是那样就会失去司马聪。
自古君王多薄命,司马聪也不年轻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陪着黄莘儿变老。
“陛下,你说我们会不会分开啊。”
黄莘儿的手放在了司马聪的的额头,为他拂去了些许汗水,眼里柔情似水,也只有对司马聪她才会这样。
黄莘儿的问题让司马聪明显一顿,犹豫了片刻后司马聪温柔的眼神对上了黄莘儿好看的杏眼。
修长的大手轻轻附上了黄莘儿的发丝,看她的发丝里夹杂的几根银丝,司马聪的心猛的一疼,随即便笑着看着黄莘儿。
“不会的,就算是走我也会让你先走,因为不想让你难受的一个人。”
黄莘儿勾了勾唇角,紧紧的抱着司马聪,此生有他,足矣。
“对了,陛下,你知道吗,我们的鲲儿有了心仪的女子了,听说眉眼如黛,肤如凝脂,而且还很有意思。”
司马聪随即表现出了惊讶的样子,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不过鲲儿几次向女子表明心意,女子都没有回应,不过我觉得鲲儿肯定能得手。”
得手?司马聪被黄莘儿这句话逗笑了,她还真的是与常人不同,总是时不时的胡言乱语,净说些旁人听不懂的话。
“他们和我们年轻的时候还挺像的,哎,我年轻的时候好看吗,你有多喜欢?”
黄莘儿一脸期待的看着司马聪的侧颜,阳光微微打在他的侧颜上,线条也柔和了不少。
司马聪宠溺的笑了笑,轻轻的刮了下黄莘儿的鼻子,“你很好看,不论以前现在,我对你早就情根深种了,现在如此,以后也如此。”
司马聪的话一字一句的落在黄莘儿的心上,她的脸也一点一点的染上了红晕,头更低了。
司马聪紧紧的抱着黄莘儿,前半生他让黄莘儿受了很多苦,现在的他愿意将自己的一生交给她,用一辈子来爱黄莘儿。
此时的太阳也出来了,柔和的阳光照在两个紧紧相拥的人身上,竟是那样的和谐,如果可以,黄莘儿真想一辈子就这样抱着司马聪。
“参加太子殿下。”
门口的小太监刚看到司马鲲立马就跪下行礼,可太子的脸上与出去时大不相同,满脸笑意,连理都没理他直接进了殿里。
今天的太子很是与众不同,估计是有好事发生了,小太监笑了笑,从地上站了起来。
“来人,将我的便服取来。”
司马鲲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去苏筱了,恨不得自己能长出翅膀飞过去。
第五百七十八章竟想他了
“是,殿下,可是近来宫中政事繁忙,皇上都已经焦头烂额了,殿下您还要……”
太监的话就像是凉水一样将司马鲲的热情从头到脚给浇没了,真的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最近自己一直在外做任务,宫里所有的事儿都扛在父皇的肩膀上,虽说父皇精明能干,可毕竟年过中旬,身体肯定受不住。
司马鲲停下了蠢蠢欲动的脚步,转身坐了下来,看着手里的衣服陷入了沉思。
漆黑的眸子深不可测,最终司马鲲将便服叠好收了起来,脸上多了一丝忧伤。
“去,将父皇要处理的事务拿一部分过来。”
如今只有尽快做好手头等的事儿,他才能没有顾虑的去找苏筱,司马鲲俊秀的脸上多了些坚定。
为了能尽快见到苏筱,司马鲲日日夜夜的帮司马聪处理政事,却也不能心太急,若是出了纰漏那就完了。
因为心中有执念,司马鲲很快就完成了,他大大的伸了伸懒腰,墨色的衣衫也被撑了起来。
“儿臣参见父皇母后,这次是来辞别的,儿臣想……”
司马聪早就知道他的心意了,便笑了笑准了,黄莘儿也赶紧为司马鲲准备了些盘缠,好让司马鲲不那么受罪。
父皇母后的谅解让司马鲲心头一阵暖意,告别了他们后司马鲲就出了宫门,一路向清水县去。
昔日的清水县并不似今日这般热闹,红色的绸带高高挂起,人来人往,各处都有鞭炮的声音。
清晨的阳光很好,苏筱也赶紧赶往了张翠花家,今天是张翠花和牛大胆的成亲之日,苏筱自然是不会错过。
刚出了门,一阵鞭炮声在不远处响起,紧接着小孩子的哭声也响了起来。
苏筱一刻也不多想,赶紧跑了过去,青色的衣衫被风轻轻的带动,好似天上下来的仙子般好看。
哭声是从一棵柳树下传来的,苏筱加快了脚步赶到了那里,原来是小孩子放鞭炮不小心炸到了手。
苏筱走着取出了自己随身带的药包,取出清凉膏小心翼翼的涂在了小孩子红肿的手臂上,不到片刻,红肿的地方就好的差不多了。
“谢谢苏姐姐,苏姐姐真好。”
看着小孩子脸上的笑容,苏筱也跟着笑了笑,不过这梳妆出嫁的时间可不能耽误了,交代了几句后苏筱就赶紧往张翠花家去。
还没到门前,远处的红绸带就飘了起来,很是喜庆,张翠花和牛大胆都是老实的人,两个人走到今天真的不容易。
进了张翠花家门后,苏筱就看到张翠花一脸茫然的坐在院子里,也不梳妆打扮。
“翠花,你这是做什么,赶紧梳妆啊,今天可是你大喜的日子啊。”
苏筱说着就拉着张翠花进了屋里,开始给她打扮。
“苏筱,你说时间过得好快啊,我和大胆这么快就要成亲了,我还没反应过来呢。”
苏筱笑了笑,板正张翠花的头赶紧给她涂抹脂粉。
虽说张翠花并不是富贵人家的千金,不似她们那样俊俏,却也是这十里八乡难得的女子。
镜中的张翠花有着较好的面容,苏筱用石黛轻轻的在她的眉上画了几笔,再精细的修了修,好看的眉形衬的她更是动人。
朱唇微点,两颊胭脂淡然晕开,白里透红的的肤色,更多了几分妩媚,翠花诧异的看着镜中的美人,迟迟不敢相信那竟是自己。
苏筱笑了笑,手捻木梳,将翠花的浓如墨深的乌发全都梳在了头顶,用簪子盘了起来,两鬓插上好看的步摇,眉心用朱砂点了一个痣。
苏筱看了看张翠花已经变了的容颜,满意的点了点头,眼看时间快到了,她赶紧取来了嫁衣。
因为他们都是寻常人家,嫁衣也是很普通的那种,但是却是一个女子一生只能穿一次的衣服。
苏筱看了看嫁衣的样式,眼珠子轱辘一转,嘴角上扬,她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些小装饰品,小心翼翼的用针线缝在上面。
虽是小小的装饰,却让这件嫁衣变了很多,看起来不是那么普通了。
张翠花不禁长大了嘴巴,没想到,苏筱竟然这样聪明。
眼看迎亲的队伍到了,不容多想,张翠花赶紧穿上了嫁衣,盖上了红盖头出了门。
一路上,人来人往,鞭炮声不绝于耳,热闹至极,可是这样热闹的场面苏筱心里竟有一丝的落寞。
脑海中突然闪过了一个人,司马鲲,苏筱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赶紧摇摇头让自己不再去想,可是她好像真的有些喜欢上了司马鲲。
花轿到了牛大胆的家里,一身红衣的牛大胆今天特别的精神,他亲手将张翠花接出了轿子,眼里满满的都是爱意。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随着礼仪举行完毕,苏筱也就到院子里开始吃喜酒,这样热闹的场面她还是很少见的。
“来来来,苏筱,快来坐。”
院子里的人很多,张婶大声的喊着苏筱让她坐在他们那桌,苏筱应了一声就过去了。
不到片刻,桌子上就摆满了酒菜,已经饿了的苏筱二话不说就开吃了起来。
“哎,苏筱,别光顾着吃啊,你那位司马鲲怎么还没回来啊?”
张婶的话让苏筱猛的咳了起来,她的司马鲲?不过当时司马鲲喜欢自己也是众所周知的,她竟也不觉得不自在了。
“他……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说这话的时候,苏筱的眸子暗了暗,张婶看她这反应,也没有再问下去。
司马鲲说喜欢她,可是却一直不来找她,想到这儿,苏筱的心里有些难受,她是不是应该放手,应该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
本来大喜的日子,热闹至极,可苏筱却是何等的落寞,她不停的往自己的嘴里灌酒,没想到,这酒竟变得如此好喝。
本就是医女的苏筱并不害怕醉酒,当初提炼药的时候都是自己先尝试,后来便发现自己的酒量好了许多,最多也只会有点晕。
一杯一杯的烈酒下肚,苏筱的脸慢慢的红了,可是手上却没有停止动作,依然灌着自己。
啪嗒啪嗒,几滴水滴在了苏筱微红的脸上,她抬头却发现下雨了,这四月的天还真是奇特。
因为下雨的缘故,酒席也散了,正好天色也不早了,人们很快就散了。
苏筱笑了笑,撑着桌子站了起来,风轻轻的带动衣衫,苏筱微红的脸带着些许醉意离开了,走的时候顺手拿了一瓶酒。
出了牛大胆家的大门,苏筱一路向北走去,可她的房间是在南边,此时雨下的有些大了,苏筱一个人摇摇晃晃的往清水县外走。
今天的事情让苏筱心里很难受,这么久了,司马鲲也没有来找自己,看来自己对他并不重要,既然这样,还留在这儿干嘛,不如回到苏家,老老实实的做自己的嫡女。
因为醉酒的缘故,苏筱走路有些晃晃悠悠的,不过清水县并不是很大,不到片刻,她便独自一人走出了清水县。
宽阔的大路上只有她一个人,青色的衣衫也已经被雨水打湿,手里的酒也快喝完了,现在的苏筱浑身上下都被淋透了,眼泪在眼里打转,迟迟没有落下。
苏筱没有想到,原来一个人难过的时候,心会这么痛,现在的她只有一个念头,回家。
已经走了有一段时间了,天已经黑透了,又下着雨,苏筱被雨淋了这么久,也清醒了不少。
她这才想起自己从来没有走过这条路,意识到这一点后苏筱立马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了周围。
借着些许的月光苏筱看了看周围的概况,这里到处都是杂草,而且还有一些小丘陵,苏筱慌了,她一个女子,人生地不熟的,这可如何是好。
出去安全考虑,苏筱找了一处杂草多的地方坐了下来,还是等天亮再说吧。
“哎,头儿,你看那是什么?”
顺着手下指的地方看去,山暴看到了一个青色的身影蜷缩在一角,因为天太黑的缘故,他也不确定那是什么。
山暴是这山里的土匪,今天听说清水县有人成亲,想着能去捞两笔,没想到到了半路就下雨了,心情烦躁的他们只好原路返回。
不料却在这儿看见了一个身影,因为不确定是不是人,他们也不敢贸然上前。
“妈呀,还会动,头儿,听说这里死过人,这不会是鬼吧。”
手下们猛的轻声叫了起来,山暴啪的一巴掌打在了手下的脑袋上。
“鬼你个头,叫老子去看看。”
说罢,山暴就带着这些不情愿的手下小心翼翼的靠近了苏筱,待看清了苏筱的样貌和身材后,所有人都沸腾了,没想到在这荒山野岭竟然会出现如此绝色的女子。
“等等,先别动,待我们观察好再动手。”
山暴一伙人小心翼翼的在四处观察,心里却已经蠢蠢欲动了,这女人可是很久没碰了。
草窝里的苏筱全然不知危险已经向自己逼近,心里都是那司马鲲的影子,挥之不去。
第五百七十九章苏筱遇土匪
土匪头子身边的小弟见到自己的老大一直盯着从县里往外走的一个漂亮姑娘。
就知道老大肯定是看上对方了,因此打趣说道:“大当家的,那个小妞长的不错,挺漂亮的,大当家,要是抢回去做压寨夫人挺好的,大当家,你说是不是?”
土匪头子名叫山暴,名如其人,性格凶狠又粗暴,但是有一个优点就是为人耿直。
今天晚上他本来是带着几个小弟出来抢劫一个富户的。
谁知道刚出来没多长时间就遇到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小姑娘,一个人在路上走着。
走的东倒西歪的,凭着他的灵敏的嗅觉,山暴闻到有酒香,山暴猜测这个姑娘肯定是喝酒了,而且还喝的不少。
山暴借着月色的光芒看清了那个醉酒的姑娘的长相,一下子就上了心。
他当土匪当了这么久,媳妇还没有一个呢,今天遇到这个姑娘,山暴连打劫富户的事情都忘了。
他表现的这么明显,跟着他的几个小弟自然发现了端倪,因此一个胆大的这才说出刚刚打趣的话来。
山暴将视线从那个醉酒的姑娘身上收回来,对刚刚出言打趣的那个小弟问道:“你真觉得那个姑娘不错,可以做压寨夫人?”
说话的小弟听到山暴的话,一愣,他听出了山暴话里的认真。
心里知道山暴是真的想要那个姑娘,可是他们今天下山的任务不是抢劫富户嘛?什么时候变成抢压寨夫人了。
山寨里可没有什么粮食了,不然他们今晚也不会趁夜下山了。
因此,那个小弟摸摸后脑勺,对山暴回答道:“大当家,那个小妞确实不错,可以当咱们的压寨夫人,可是,老大,就算你要抢回去做压寨夫人,今晚也不是时候啊,你忘了,老大,今晚我们还要……”
不等他说完,山暴就转过身继续盯着那个小妞了,说了句:“那就好。”
小弟苦了脸,他知道老大根本就没将他后面的话放在心上,就记得他的压寨夫人了,这可如何是好。
虽然女人重要,但是大家的粮食不是更重要嘛。
虽然小弟心里有些不平,但是谁让他是老大呢,他只能听从老大的命令,算了,大当家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反正他是管不了那么多了,小弟心宽的想到。
苏筱呢,因为喝了点酒,因此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又因为见识了牛大胆的喜宴,心里有些不舒服。
因此想回家去,其实也是苏筱酒壮怂人胆,这么晚了一个女孩子突然走在路上,哪里安全。
若是清醒的苏筱,是决不会做这些事情的,可是喝醉酒的苏筱就顾不了那么多了,她只想尽快的回到自己的家中。
司马鲲不回来,她感觉十分落寞孤独,她想家了,想爹爹,想娘亲了,想家里温馨的气氛了。
漂泊在外这么长时间也够了,苏筱浑浑噩噩的离开清水县,往外走去。
苏筱走的有些累了,准备休息一下,正好那里有一片空地,她摇摇晃晃的走到那里,一屁股坐在草地上,草地柔柔软软的,坐在上面感觉很舒服。
她干脆躺下来,眼睛对上黑暗中那一片漆黑的星空。
夜晚的星空,星星闪闪发亮,月亮更是皎洁,苏筱眼睛盯着圆圆的月亮,心里想着心思。
她是从家里偷跑出来的,离家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家里人担心不担心。
遇到司马鲲是意外,她没有想到那个年轻英俊的少年会是太子。
太子离开这里已有不少时间了,这么长时间没有见到他,说心里话,她还挺想他的,也不知道他们下次再见会是什么时候。
那一边,山暴那一伙人也发现苏筱没有继续走路了,反而好像是累了,直接躺在地上休息了。
山暴旁边的一个小弟心思就活络了,他知道他们老大是看上那个小妞了。
既然如此,何不趁机将小妞给掳上山,给老大做个压寨夫人,老大肯定很高兴。
因此,那个小土匪对山暴建议道:“大当家,那个小妞停下来了,没有再继续赶路了,咱们是不是可以趁机……嘿嘿嘿。”
其他的几个小土匪听到他的话,都是起哄起来:“对呀,大当家,咱们几个汉子要想逮一个小妞那还不是简单的事情啊,扑上去将她一把抓住,就行了,多简单啊,你说,是不是,老大?”
山暴听了他们的话,一双大眼看着他们,看的那些小土匪有些心慌慌,生怕说错了什么招老大的烦。
就在他们惴惴不安的时候,山暴忽然眉开眼笑的对他们说道:“好小子,好,你们说的没错,走,给你们一个任务,你们现在就去将那个小妞给我绑住。”
几个小土匪一听,立刻应道:“好咧,大当家,你就瞧好吧,我们出马,立刻就成功。”
“是啊,是啊,大当家,你放心马上那个小妞就会出现在你面前了。”其他的人也这样说道。
“好,那老子就等着了,去吧。”山暴拍着他们的肩膀说道。
几个小土匪受到鼓励,立刻一窝蜂的向苏筱的方向跑去。
苏筱此时也是醉的快要睡着了,但是她还有一丝理智,知道此时是山郊野外,意外颇多。
自己一个女子太过危险,因此苏筱准备起身离开这里。
可是,当苏筱刚刚晕晕乎乎的爬起来,准备走的时候,一阵风吹来,紧接着还不待她回过神来就被几个男人困住手,又见他们拿出绳子,心里知道他们是准备用绳子将她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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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筱大惊失色,酒也醒了一大半,她这是遇见土匪了?还是人贩子啊?
怎么敢大大咧咧的绑人啊,因此,情急之下的苏筱大声喊道:“你们干什么?你们知道我是谁嘛?也敢动我?我可是大家小姐。”
那几个小土匪见此,丝毫不惊慌,反而嘿嘿的笑了起来,其中一个说道:“我说姑娘,你就是公主也不管用啊,落到我们手里就是我们的了,再说,你说你是大家小姐,哪有大家小姐半夜一个人在路上的道理,大家小姐不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嘛。”
苏筱气极,因为他说的确实没错,大家小姐确实很少出闺阁,就算出闺阁也是奴婢成群,哪有自己孤身一人的。
因此,苏筱准备拿出自己身上的药包将他们药倒再跑。
谁知道这些人不由分说就上前准备绑她,而苏筱因为醉酒,手脚本就反应迟缓,想拿药却已来不及。
最后,看着他们离她越来越近,苏筱无奈之下,只能放弃拿药,飞快地向前跑去。
可是她一个女子,又喝醉了酒,哪有那个力气跑地过土匪他们啊。
因此,几个小土匪不费多大力气就轻而易举地制服了苏筱,然后将她绑个结实。
“嘿,你说这个小娘们,还挺刚烈地,居然想跑,也不想想,就她那个小身板,跑地过我们几个大老爷们嘛?”一个土匪将苏筱绑住以后与同伴闲谈道。
“嗯,远看还看地不太清楚,近看这个小妞姿色还是不错的,老大的眼光就是高。”另外一个土匪见苏筱被绑,便有闲心看看苏筱的长相,虽然是晚上,但是容貌还是看的清楚的。
“那是当然,大当家看上的人会差嘛,你也不想想。”一个土匪看了苏筱一眼说道。
从这几个男人的闲聊中,苏筱知道了,这些是山上的土匪,准备将她抢去给他们的老大。
苏筱不由愤恨的叫嚷道:“你们这些土匪,我要是不见了,我家人肯定会来找我的,你们就不怕官府抓你们嘛?”
“呵,拿官府压我们,我说小妞,我们将你抓走,这三更半夜的谁知道啊,再说谁看见了我们抓你的了。”一个土匪听到苏筱提到官府不悦的说道。
他们土匪与官府可是泾渭分明,跟他们提官府那不是惹他们发火嘛。
“好了,别说那么多废话了,大当家还在等着呢,咱们把人交给老大。”一个土匪不耐烦的催着他们道。
“行,走吧。”其他的人答应道,拉着苏筱就往山暴那里走去。
苏筱被他们扯的有些疼,吵吵嚷嚷道:“你们轻点啊,绳子勒的我手疼。”
“你当自己是千金大小姐呢,哪来那么多的事。”一个小土匪讽刺的说道,都已经是他们的手中之物了,还那么多讲究,谁惯她啊。
苏筱闻言,眼里闪过羞愤之色,心里也清楚自己的处境,不由得有些心凉。
很快就见到了山暴,一个土匪把苏筱往山暴面前一推说道:“老大,你看我们将压寨夫人给你带回来了。”
山暴看着苏筱因为喝醉酒有些酡红的脸颊,眼里一喜,这个姑娘就是好看。
苏筱见到山暴,听到他们喊他老大,知道他是土匪头子,便与他商量道:“这位大哥,我真的是大家小姐,你们要是想要女人,我可以给你们银子,你们拿去娶老婆,行吗?”
山暴闻言,眼神一厉,行吗?当然不行,他就看中她了,怎么着。
“呵呵,小姑娘,你不就是大美人嘛?既然遇见俺,就是俺们有缘分,还找什么其他女人?俺的压寨夫人就是你了,哈哈哈!”
山暴说完,便对他的几个小弟吩咐道:“你们将她给我绑上山,老子要娶媳妇了,哈哈哈哈!”
第五百八十章巧遇,救下
“不,不要!放开我!”苏筱大为惊慌,使劲挣扎。
立刻两边上来两个小土匪,一边一个抓住了她,叫叫嚷嚷着跟随山暴向山道上走去。
却说司马鲲自从离了京城后,一路向清水县赶去,他迫不及待的想再次见到苏筱姑娘。
自离了清水县以后,他就一刻也不曾忘怀她,她的一颦一笑,令他魂牵梦绕……
自己以前当真是太单纯了,还是母后说得对,遇到心仪的姑娘就不能轻易错过,脸皮薄了追不到好姑娘的!司马鲲驾马一边狂奔一边想到。
天色渐渐地黑下来了,小路上行人都各自忙着回家了,司马鲲毫不在乎,依旧策马狂奔,急速向清水县奔去。
“驾!驾驾!”
进了一条山道里,天色更加的黯淡了,晓风瑟瑟,吹得树叶哗啦啦的响。
不远处,山洼里,几户农家,已经是炊烟袅袅了!
司马鲲为了赶时间,已经一天一夜未曾合眼,就凌晨的时候路过一家包子铺,吃了几个肉包子,之后全是小路,司马鲲索性勒紧裤腰带不停狂奔……
本来全副心思的赶路,倒也不觉得饿与疲惫,可是眼前的炊烟和农户静谧的景象一下子分了司马鲲的心,将他的疲惫给勾起来了。
“诙恢恢……恢恢恢恢……”
马儿也是跑累了,不停大口喘气着。
抬头看了看天,星星月亮都已经出来了,山道朦胧的更加难行了。
绕是司马鲲再不想耽搁时间,也是累的不行了,离清水县还有一段路程,况且路不好走了。
实在没办法,司马鲲决定先下马歇息一会儿,恢复恢复精神再赶路。
“吁!!”司马鲲勒住缰绳,让马放慢了速度,一边走着一边寻找歇息的地儿。
这里可是山林,绝对没有人家可要歇脚的,再说,司马鲲也不打算过夜,他只是随便歇息就好。
四下查看,右边有一个小山坡,上面树木被让砍伐空了,正好露出一片空地儿。
“是个歇息的地儿!”
司马鲲见了,当下就决定去那儿歇息歇息。
来到一颗松树边,司马鲲翻身下马,将缰绳系在松树上,拍拍马背,向山坡上走去。
“啊……救命……救命啊……土匪,你……你们放开本姑娘……救命…………”
“哈哈哈哈!小娘们,别喊了,这方圆十里地头,一个人家也没得,你就是叫破喉咙,也没有人理你,哈哈哈哈哈……还是乖乖的跟俺回去做压寨夫人吧,吃香的,喝辣的,俺照样将你养的白白嫩嫩,哈哈哈哈……”
“就是就是,咱大当家的一表人才,就缺个压寨夫人了,你一回去就做大的,可享福了,嘿嘿嘿嘿嘿……”
嗯?这是怎么回事?司马鲲抬脚上坡,却是猛然间听到一个女人喊救命,接着是几个粗鲁的男声,貌似土匪绑票!!
“不要,你们这些土匪……放开本姑娘……本姑娘家世深厚,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哈哈哈,那更好了,本寨主还找个有钱的老丈人了,哈哈哈……”
“混蛋,放开我……”
等等!!
司马鲲寻声摸索过去,忽然怔住,这女声,怎的如此的熟悉?好像是……
啊!这不是苏筱姑娘的声音嘛?!司马鲲一拍脑门,认出苏筱的声音来。
不好!苏筱姑娘有危险!
司马鲲心中惊慌担忧,连忙加快步伐,三步两步的窜了过去,远远地看见了一队人影向山上走去。
看起来人不少!自己没带护卫来,不可硬拼。
悄悄地摸到了近前,司马鲲定睛一看,发现几个大汉抓着一个女子,在山道上走着,而那女子,正是他日思夜想,梦寐以求的苏筱姑娘。
此时的苏筱也是惊恐万状,她本想趁着夜色回家去,却没想到会遇上这些个好色的土匪,真的是太衰了。
她真后悔不该走夜路,可谁想到这里还会有土匪呢?
如果不是心情不好,喝多了酒,她完全是可以用毒粉对付这些土匪的,只可惜当时身子发软,动作不及土匪快……真是一时大意失足……接下来……
只要一想到自己将要被压到山寨,被土匪头子强占,苏筱立时吓得浑身出汗,她可不要做什么压寨夫人,土匪婆,她宁愿死也不要被这些土匪玷污……
可是她还不想死,因为她已经爱上了一个人,还没有来得及表白,还没有来得及爱恋呢。
土匪头头山暴走在最前面,几个小土匪在后面压着苏筱,苏筱一脸的惊慌,不断挣扎谩骂,可是根本挣脱不了。
“混蛋!这些该杀的土匪,居然敢强抢本太子的朋友!”司马鲲抓着眼前的树枝,看着眼前的土匪,一脸愤愤。
尽管司马鲲异常愤怒,但他并没有失去理智,眼前的土匪众多,他若冒然出面救人,未必能够打得过他们,最重要的,他没有试验的机会,如果出手失败,苏筱姑娘就没得人救了!他不能失败!只能一击而中!
情况很危急,司马鲲根本不知道他们的山寨在哪里,如果靠近他们的山寨了,救人的危险就会更大,因为山寨里没准还有很多的小土匪呢。
因此,司马鲲没得时间犹豫,转首左右四处查看了一番,发现没有临时趁手的“武器”,低头一看,一堆拳头大小的山石躺在脚下。
司马鲲毫不犹豫,将石头捡起来,用衣服兜着,悄悄地跟上他们,靠近了些,拿起一块石头,对准了抓着苏筱的一个小土匪的脑袋狠狠地砸了过去!
幸亏是练过一阵子的,这一石头过去,不偏不倚,正好砸到那个小土匪的后脑勺上。
“唉呀!我的头……疼死俺了……”被砸中的小土匪下意识的放开了苏筱,抱着脑袋蹲下身,感到一片眩晕。
“你怎么啦?”另一边抓着苏筱的小土匪还没有反应过来,停下脚步,好奇的看着他的伙伴。
“有……有人砸……”
“啊!我的脑壳……”
被砸中的小土匪刚想解释,问话的小土匪随即也跟着中招了,放开了苏筱,抱着流血的脑袋,一脸惊慌的四处查看:“谁?谁打我?”
“怎么回事?”山暴听见动静,和几个走在前面的小土匪停下来转首看着后面。
苏筱也是惊讶不已,抓着她的两个小土匪居然突然的放开了她。
“报告大当家的,有……”
嗖嗖!嗖!嗖!
司马鲲瞅准机会,对准几个小土匪狠狠的掷出山石。
一道道黑影冲小土匪面门上飞过去。
“啊……”
“啊……!”
“大当家的……啊,有人偷袭……”
夜色朦胧,几个土匪看不太清楚,靠近苏筱的纷纷中招,抱头哭嚎起来。
“混蛋,谁?谁那么缺德,要打架就光明正大的来,偷袭算……”山暴看着几个小弟头破血流的模样,心中大怒,破口大骂起来,突然一颗拳头大小的石头朝他面门上飞过来,吓得山暴赶紧闪躲。
司马鲲不放过一丝攻击的机会,兜里的山石打完了,他就随手去捡地上的石头砸,反正山上石头多的是。
苏筱反应过来,这是有人搭救她呢,同时她的身边已经没人注意她了,都在四处惊慌的张望。
好机会!不能错过!苏筱心急的想到。
不管是谁相救,先逃出去再说!
苏筱这样想着,就迅速的从身上掏出药包来,趁着土匪们不注意她的时候,猛然向他们撒去。
连撒了两遍后,苏筱连忙一扔药包,抬脚向他们相反的方向跑开。
“啊……痒死俺了,妈呀……这小娘们……她使毒……”
“哎哟,我脑壳好痛……”
“不行,俺痒死了,你快帮俺挠挠……哎哟……”
众土匪没有防备,纷纷中招,裸露的皮肤瞬间被药粉袭击,又红又肿起来,既痒且痛,恨不得抓破皮的痒,却又疼痛难忍。
山暴走在最前面,离苏筱远,幸亏没有中招,看着小弟们的惨样,一脸惊讶。
苏筱一脱离土匪的魔掌,立刻撒开双腿,拼命也似的跑起来,那一身的酒气此刻全做了冷汗出来,头脑异常的清醒起来,只恨少了两条腿,跑得不快。
“唉呀,不好!那娘们跑了,老子的压寨夫人呐,你们他娘的,赶紧去给老子追!赶紧的!”山暴看见苏筱向小兔子似的逃跑了,气的双脚直跳道。
“啊……大当家的,俺……俺痒死了……你快给俺挠挠……”一个小土匪痒的受不了,像是没听见山暴的话,伸着脖颈过去,露出那一片红的皮肤给山暴,让他帮忙挠挠。
山暴看着那小土匪脖颈里的一片红,再看看已经跑远的苏筱,登时气的吹胡子瞪眼,抬脚踹翻了眼前找死的土匪小弟,嘴里恼怒异常:“滚你娘的蛋蛋,老子的女人都跑了,你还让俺给你挠痒痒,活得不耐烦了是吧?你他娘的就不能先忍忍?痒痒能死人不?啊!你个狗日的。”
“大当家的,忍不了啊……忒痒了,俺真的受不了了……”
“是啊,大当家的,俺这里又痒又痛,真的能痒死人呢……哎哟……”
几个小土匪痛痒难耐,相互帮忙挠着,气的山暴吹胡子瞪眼,干着急。
第五百八十一章表白,夜色
有人在暗中偷袭,他一个人也不敢上。
苏筱隐隐的听见山暴大喊着要追她,吓得头皮发麻,两腿都发软,这时候,突然从旁边窜出来一个人影,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啊!别抓我!我求求你放了我……”苏筱处于高度紧张状态,突然被人抓住,吓得魂飞魄散,连声求饶。
“苏姑娘,别害怕,是我,司马!我来救你了!”司马鲲连忙出声安慰苏筱,知道她吓着了,一脸的疼惜。
“啊……你……”苏筱听见熟悉的声音,连忙转首去看抓自己的人,顿时大松一口气,一颗吊起来的心终于放下了,一脸感动的看着他:“司马鲲,真的是你,你来救我了?我没有看错吧。”
“没看错,苏姑娘,我就是来找你的,想不到在这里遇到你,没想到你被土匪绑架了,幸好被我撞见了,不然……”司马鲲一脸万幸的说道。
当真是万幸,假使错过那么一点点时间,他听不见苏筱的声音,可能现在苏筱已经在土匪的山寨里了!而司马鲲,也没法知道苏筱的下落,二人定会终生遗憾。
“大当家的,说定了,到时候你要请俺去逛窑子,找最俏的窑姐儿让俺睡,你可不能反悔……”
“还有俺,俺也要……到时候俺要两个窑姐陪……”
几个土匪小弟猥琐的声音。
“老子说话,什么时候不算数过?娘的,只要你们给老子把那个小娘们给老子,抓回来给俺当压寨夫人!俺给你们一人抢一个窑姐回来,让你们天天玩……好了,都他娘的给老子打起精神,别让那小娘们给我跑了!”山暴的声音。
苏筱和司马鲲还沉浸在相逢的巨大喜悦中呢,突然,山暴和小土匪们的声音再次由远及近的传来,唬了二人一跳。
“不好了,司马公子,他们追上来了。”苏筱吓得跳脚急道,虽然司马鲲来了,可也是一个人,面对众多的土匪,也是猛虎不敌群狼呀!
“别怕,咱们快跑!我的马匹在山下,我们下了山就好了!苏姑娘。”司马鲲一边说着一边拉着苏筱奋力朝山下跑去。
苏筱被司马鲲温暖的大手紧紧拉住,感到一种极大的安全感袭来。
司马鲲也有同感,拉着苏筱的小手,他感觉到巨大的幸福,此刻他明白了,他已经彻底喜欢上苏筱了!
这一次,他不会轻易放过她!他一定要俘获她的芳心,再带她回宫,让他的父皇母后为他们办婚事!
“司马公子,这是下山的路嘛?我怎么看着看着,我们好像越跑越高呢?”毕竟后面还有一群土匪在追赶,苏筱再有安全感也得首先想着逃离这个危险的地方,这么长时间还没有看见山下的道路,让她不禁忧心起来。
“额……我看看,”司马鲲一心忙着救苏筱,哪里注意过山道情况,此刻他停下来,四处张望,可是此刻乃是夜晚,四周朦胧一片,哪里看得见远处的高低凹凸。
“你不记得你是从哪条道上上来的嘛?司马公子。”见司马鲲半天找不到下山的路,苏筱不由好奇一句。
司马鲲一脸的尴尬:“苏姑娘,当时情况紧急,我只想着救你了,当真不曾注意山道情况……”
苏筱听了,心中欢喜异常,由此可见司马鲲是如何的在乎她了!
“快!那小妞在那边,大当家的,俺看见了……”
“快追!抓到了老子带你们逛窑子,嫖…………”山暴兴奋的声音。
后面的土匪又追上来了,司马鲲和苏筱大吃一惊。
“快跑,苏姑娘!”司马鲲再次拉着苏筱跑开来,这次管不的哪里是下山的道路了,先躲过这一关再说把。
哎!一个人前来,真的是大意了!该多带几个护卫来的,这天下也太不太平了,这些土匪到时候自己一定要请父皇剿了他们!不然得有多少善良无辜被他们强迫呀!司马鲲边跑边愤愤的想到。
后面的土匪越来越靠近了,司马鲲心急,这样下去恐怕被抓是早晚的事情。
司马鲲冷静的左右张望,忽然瞅见左前方有一片茂密的丛林,司马鲲顿时灵机一动。
“苏姑娘,咱们得先躲一躲。”司马鲲道。
苏筱连连点头:“恩,司马公子,我都听你的。”
司马鲲点头,连忙拉着苏筱窜进了左前方得密林里。
进了茂密得丛林,司马鲲拉着苏筱蹲身躲藏。
“嘘!”司马鲲打着手势让苏筱不要说话。
苏筱会意得点点头,表示明白。
山暴和小土匪一路追了过来,不见苏筱的影子。
“妈的,这个小娘们,腿脚可真快,一溜烟的功夫,就没有了影子。”山暴暴躁的骂了一句。
“是啊,真是比兔子还快啊!”一小土匪符合一句道。
“去你娘的!”山暴踹了那小土匪一脚,愤愤道:“今儿个无论如何也要将小娘们抓回来,否则大家谁也别回山寨!”
“是!大当家的!”
几个小土匪和山暴又继续沿着山道追了过去。
司马鲲和苏筱眼睁睁的看着山暴他们离开了,这才大松一口气。
总算是躲过去了!
二人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树叶。
危险解除了!苏筱紧张的心情一下放松开了,看着眼前朝思暮想,终于相见的司马鲲,又突然的激动和兴奋起来,同时对他十分的感激。
刚才她的人生险些就要完了,是司马鲲把她从虎口中救了出来,这种绝境逢生的喜悦彻底打开了苏筱的矜持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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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她心底已经爱上了司马鲲,从之前司马鲲离开清水县的那一刻起,苏筱就知道了她已经爱上了他,只是矜持作祟,让她放他离开了。
事后她非常的懊悔,为什么自己要闭口不言,让他离开?看着牛大胆的新婚大喜,苏筱明白原来幸福也是要自己去主动抓的。
她非常的懊悔,所以才深夜独自离开,才遇到了土匪……才遇到了他!!
居然会如此巧合的!难道是天意?!他就是自己的真命天子?!苏筱心中狂放的想到。
不管了,不管如何,我就知道,司马公子喜欢我,我也喜欢他!之前错过了,这才不能再错过!!!苏筱心中狂跳,胆子瞬间极大,一脸深情款款的看着眼前的意中人。
“苏姑娘,你头发上有几颗树叶,我替你拿掉。”夜色黑,司马鲲没有注意到苏筱眼里释放的激情,嘴里兀自道。
说着就伸手去拿苏筱头上的树叶。
苏筱并不阻止他,而是一脸痴痴的看着司马鲲那一张俊美至极的脸庞,嘴里颤抖的问道:“司马公子,之前你说的……爱我……是真的?……”
“是!当然是真的,我司马鲲何曾说过谎?”司马鲲一时反应不及,下意识的回答道。
回答完了之后,司马鲲觉得有些不对劲,连忙低首仔细去看苏筱的眼睛。
“苏姑娘,请你相信我的诚意,我绝不是一个轻佻放浪的世家公子,我对你的感情,绝对真诚!”司马鲲以为苏筱还在怀疑他的诚心,当下连忙非常认真的解释一句。
苏筱眼里喜色闪动,浑身热血沸腾,一时情动,不能自制,忍不住的,就将心里所想的话儿如实的抖了出来:“司马公子,我相信你,其实,我……我也喜欢你……自从你离开清水县后,我一直留在这里等你……等了好久好久,本以为你不会回来了……谁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
劫后重生,喜遇意中人,这种激扬的喜悦让苏筱感到非常的幸福,情不能禁的,主动向司马鲲表白了出来。
…………!!!!
听完苏筱脉脉含情的表白,司马鲲顿时大喜过望,他此番来清水县就是来追求苏筱的,原本都打算好了的,即使苏筱依旧不接受他的爱意,他也会一直追求到底,一直到赢得美人心为止,可是,事情往往出人意料之外,苏筱姑娘,居然主动得向他表白了!
这……这当真比任何事情都来的欣喜,司马鲲激动得不能自抑,看着苏筱明亮多情得眸子,司马鲲突然伸手将她一把抱住了。
美人在怀,温香软玉一片,司马鲲动情的抚摸着苏筱凉丝丝的秀发,鼻子嗅着苏筱身上的女儿香,一瞬间幸福的都要升天了!心儿禁不住扑扑狂跳,怀里的苏筱也是一样,鼓呼呼的胸脯抵着司马鲲的胸膛一起一伏的…………
“苏姑娘,你再说一遍,你接受我了?你也喜欢我?我没有听错吧!”司马鲲一脸激动的重复道。
苏筱被司马鲲抱住,心中涌起一股巨大的幸福感,情不自禁的反手就抱住了司马鲲,嘴里幸福的念念道:“没有,司马公子,我愿意和你在一起,天长地久,永不分离!”
司马鲲听了,兴奋的心都快飞起来了,他没有听错,忍不住的,司马鲲伸手掐了一下自己的皮肉,“哎哟,疼!”,不是做梦,呵呵。
“苏姑娘,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决不辜负你的芳心,本太子保证!”司马鲲道。
“我信你,司马公子, 对了,你不是回京城了嘛?怎么又回来了?”之前为了躲避土匪,精神紧张,苏筱都没有来得及听司马鲲说他来的目的。
第五百八十二章设计开溜
“是这样的,苏姑娘,自从离了清水县,本太子便一刻也忘怀不了你,回了京城,更是日思夜想…………我不能错过你,所以我就又赶回来了……”司马鲲如实的将他的所想都说了出来。
苏筱听了十分感动,她在清水县痴痴的等待着他,想不到他也是情难忘怀,千里迢迢,独身前来会自己!
想他堂堂一太子,为了找自己,竟单人匹马,日夜加鞭的赶路…………苏筱只要一脑补那画面,就立刻感动的心中暖融融一片,抱着司马鲲的双手搂的更加紧了。
“司马太子,让你受累了!”苏筱道。
“不!是本太子不该离开你,应该将你带回京城的,差点让你被土匪抓了……苏姑娘,本太子再也不会离开你,无论去哪里,本太子都要带着你。”司马鲲嘴里道。
“恩,我们再也不分开了!”苏筱一脸幸福之色。
夜色笼罩下的茂密丛林里,二人静静地,甜蜜的尽情沉浸在幸福的拥抱中,久久不能自已。
另一边,山暴带着自己的手下一路追着苏筱与司马鲲,一直往他们逃跑的方向追去。
完全不知道自己要找的人正躲在他跑过的旁边的一个小树林里。
山暴边跑边对自己的手下呼喊着让他们给他赶紧将那个小妞找到,到时候少不了他们的好处。
这就像掉了一根胡萝卜在驴子的面前,是一个极大的诱惑,而且之前救走小妞的那个年轻人还打伤了他们,让他们吃了亏,到现在还感觉被那个年轻人打伤的地方疼的厉害呢。
他们可是很生气,所以山暴给的动力和在司马鲲那里受到的气愤加在一起,因此那几个土匪更是奋力的随着山暴往前跑,一心要抓到他们。
“大当家,你放心,兄弟们一定要将那个小妞给老大抓回来,老大你就等着当新郎吧。”几个土匪说着便与山暴一起往前跑去。
可是,当山暴跑了一段距离的时候,仍然没有发现苏筱和那个将她救走的那个年轻人的身影的时候。
山暴查觉到不对劲,蓦然停了下来,后面的土匪见老大停下没有追了,觉得奇怪,自然也跟着停了下来。
一个土匪对停滞不前的山暴问道:“大当家的,你怎么不去追那个小娘们了?再不追也许她就要跑了。”
山暴突然回过头,一巴掌拍在说话的土匪的肩膀上,粗声粗气的说道:“你懂个屁,咱们跑这么长时间你看到那两人的影子了没有?”
另外的土匪听见老大的话,摸摸头仔细的想了起来,有些懊恼,好像还真是,他们就一股脑往这里跑,可是还真没有发现那两人的半点踪影呢。
“那,大当家的,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呐?还追不追了?”一个土匪对山暴不知所措的问道。
山暴气呼呼的说道:“不追了,他们肯定不在前面,他们一定在这附近跑不了,你们都给仔细的找,一定要将他们给老子找出来。”
“是,大当家的,你放心,我们一定睁大眼睛将他们找到。”土匪见老大生气了,赶紧应道。
众人四处分散,找苏筱他们,而苏筱和司马鲲他们呢,因为二人感情突然爆发,使得他们对山暴带来的危机都忘的九霄云外了。
因此就算是无意中露出了身形被土匪看见都不知道。
寻找人的土匪毫不意外的在丛林附近看见了苏筱和司马鲲的身影,因为自己一人力薄,因此赶紧去报告给了山暴。
山暴闻言,立刻带领着属下前来将他们团团围住,果然见到苏筱和一个年轻的男人在一起。
看样子,他们之间关系还挺亲密,山暴吃醋了,因为他看上了苏筱,已经将山暴当成了自己的女人。
而那个与苏筱关系亲密的人又长的比他英俊,山暴眉头一皱,看着司马鲲说道:“哪里来的小白脸?居然也敢抢老子的女人,是不是胆子太大了。”
“啊!”
苏筱大吃一惊,发现他们已经被土匪包围了,司马鲲也是震惊,连忙将苏筱护在了身边。
山暴对司马鲲露出敌意,司马鲲自然察觉到了,他看着这个粗鲁的土匪。
小白脸?他堂堂太子殿下居然被土匪称为小白脸,司马鲲心里很生气,就他这样的也敢肖想他的女人,竟然敢将苏筱掳到山寨里去,若不是他正好遇到。
也许他就错过苏筱了,因此见到山暴心里如何不气闷。
他准备与土匪大干一场的,可是看看土匪的人马,再看看自己这一方,只有自己与苏筱两人,实在是势单力薄,这样的情况下自然不能硬拼,因此司马鲲只得按下心里气恨。
“这位老大,你就饶了我们吧,你要什么?我们都可以给你。” 司马鲲看着山暴咬着牙齿说道。
山暴不屑一顾,说道:“老子什么也不要,就要这个小妞,好了,少废话,来人,将这两个人都给我绑到山寨里去。”
司马鲲眉头一皱,刚准备说话,就见到苏筱不着痕迹的拉拉他的衣袖,露出自己的药包给司马鲲看,意思就是咱们先忍耐一会儿,到时候有他们好看。
司马鲲会意,便假意迎合道:“这位老大,那好吧,反正我们也没有力气逃跑了,你说让我们去哪就去哪吧,随你的意。”
山暴有些惊奇的挑挑眉,说道:“真的,呵,这才对嘛,识时务者为俊杰,一个小白脸想跟我们作对那是拿鸡蛋碰石头嘛。”
苏筱也在一旁应和道:“对,对,您说的对,我们一定会乖乖的,决不敢再跑了。”
“哼,谅你们也没有那个胆量,这山林里可是有不少野兽呢,你们若是运气不好,碰到那些可有你们好果子吃。”山暴虽然差不多相信了他们的话,但是还是对他们威胁道。
司马鲲扯扯嘴角,心里暗道,就算遇到野兽他也有办法解决,他怕什么。
不过,表面上司马鲲还是状似受到惊吓般,缩了缩肩膀,言道知道了,他们不会再乱跑的。
山暴这才放心,他不设防的来到苏筱面前,刚准备与她说话。
这时苏筱见时机已到,拿出自己身上携带的药粉往山暴的眼睛里一撒。
“啊,老子的眼睛……”
药粉迷了山暴的眼睛,一片模糊,山暴这才知道上了两个人的当。
司马鲲与苏筱见状,赶紧手拉着手继续逃跑。
山暴被药粉迷了眼睛,气的大叫一声:“混蛋。”
那些手下见状,赶紧凑到山暴面前,关心的说道:“大当家,怎么样了?那个小妞也太狡猾了。”
“就是,就是,明明答应不会跑,结果转过身算计老大后就头也不回的跑了。”
众人七嘴八舌,听的山暴十分烦躁,他抹了抹眼睛,感觉眼睛可以看的见了,心里对两个人是痛恨至极。
这时,他的手下又在他耳边不停的说着闲话,山暴气愤的叫喊道:“都他奶奶的给我闭嘴,没看见他们跑了嘛,你们在这里有什么用,还不赶紧给我追。”
老大发火,众位小的还是很害怕的,因此纷纷答道:“大当家,我们这就去追他们。”说完便不管不顾的往苏筱与司马鲲跑的方向追去。
山暴气极,也跟在后面,心里狠狠的想到,等抓到他们一定要好好的收拾一番他们,不然他出不了心中的这一口恶气。
苏筱与司马鲲飞快地往前跑去,他们之前因为躲山暴他们已经休息了一段时间,体力已经恢复的大半了。
因此跑的飞快,不过,苏筱因为是女人,自然有些体力不济。
跑了一会儿,苏筱的速度渐渐减弱,司马鲲察觉到,稍稍停下来对她说道:“苏姑娘,你怎么样了?是不是跑累了?”
苏筱不愿意拖司马鲲的后腿,她状似无事人一般说道:“没有,你不用担心我,我们继续跑吧,若是被他们抓到那就糟了。”
司马鲲见苏筱确实没有什么,就没说什么了,继续向前跑去。
过了一会儿,苏筱实在是跑不动了,一个不注意便摔了一跤。
司马鲲留意到,赶紧来到她身边扶起苏筱,关切的说道:“苏姑娘,你别逞强了,要不我背你吧。”
苏筱喘了口气,看着司马鲲,犹豫了一会儿说道:“不了,你要是背着我走,那就更跑不快了,要不,你扶我一起跑吧,这样也快些。”
司马鲲见苏筱见此,也不好说什么,因此答应道:“好,我们走。”扶着无力的苏筱往前跑去。
可是,这样一来,他们逃跑的速度还是比之前慢了不少。
苏筱都能听见后面土匪叫喊的声音了,苏筱听见了,司马鲲自然也听见了。
因此二人更是全力往前跑去,看着土匪离他们越来越近,苏筱的心提的高高的。
想到若不是为了救自己,司马鲲也不会被他们追,又想到司马鲲的身份。
她知道若是司马鲲受到什么伤害,她可没有那个能力担当此责任。
因此,苏筱对司马鲲有些着急的说道:“太子殿下,要不你不要管我了,你自己先离开吧。”
司马鲲一听苏筱的话,一惊,然后快速反驳道:“那怎么行,我堂堂一个男子汉,怎么能丢下你不管,就自己逃跑呢,就算我逃脱了,最后我会唾弃自己的。”
第五百八十三章遇管家获救
可是苏筱知道他的身份尊贵啊,可不是她能比的,可是她劝了几句,司马鲲仍然不愿意,最后,只得作罢。
这时,苏筱忽然听到附近有马车过来的声音,司马鲲自然也听到了,不一会儿就看到山下有马车驾来。
二人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希望,因此,二人加快速度往下跑,嘴里也是大声呼救:“救命啊……”
“救人啊……”
一听到女子的呼叫声,马车内的老头立刻警惕的探出头来,朝马车外面张望,却发现路边的山上一男一女神色仓皇的正在往山下跑。
后面还有很多土匪打扮的歹人追赶,而苏筱走到了近前,猛然认出马车里面坐着的是张管家,心中又惊又喜。
惊的是,自己好不容易逃跑出来 ,却没想到又碰上了张管家。要是张管家要抓自己回府邸,可怎么办呢?
苏筱可是东游西荡惯了的,她可不想再回到鸟笼子一般的苏府里面,太不自由了,虽然之前她准备回家,可是她现在遇到了司马鲲,他们已经相互表白各自的心意,二人正是你侬我侬的时候,苏筱的心态已经完全转变了!
因此,她极不情愿碰到张管家。
喜的是,现在的自己和司马鲲被一群土匪追赶,眼看就要追上来了,张管家正好来了,真是逢凶化吉,遇难呈祥,就是不知道张管家他们能不能打得过众土匪们。
于是,苏筱也管不了许多了,即便被张管家抓回府邸,也比让这群土匪抓回山上要强上一万倍。
苏筱忍不住大声的呼救道:“张伯父,快救救我,我是苏筱啊!”
司马鲲一愣,敢情这是遇到熟人了,他紧张的心情稍微放松:“苏姑娘,你认识他?”
“恩,太子,他是我父亲的管家。”苏筱点头道。
而这个时候,张管家也认出了苏筱,他看到苏筱遇到土匪追赶,立刻应声道:“小姐别怕,老奴这就来救你!”
说完,张管家立刻命令手下的几个家丁道:“家院,小姐有难,你们赶快过去帮忙!打跑这群土匪!”
几个家丁一听张管家吩咐,立刻得令似的回答道:“是,张管家!”
说完,就拼命的朝山上赶去,这时,苏筱和司马琨也已经到了山脚边了,几个家丁见了,立刻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他们两个的前面,准备和这群土匪决战。
土匪头子山暴看到突然来了几个壮汉搭救苏筱和司马琨,心中震怒不已。
这倒是他没想到的,半路上居然杀出来个程咬金,真是晦气!
山暴厉声暴喝道:“你们这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赶紧给老子滚远远的,否则要你们的狗命!”
其他的小土匪也附和道:“大当家说的对,要你们的狗命!”
家丁们一听,立刻暴怒起来。
几个小土匪也敢如此的嚣张跋扈,呵,还敢口出狂言,他们倒要看看,到底谁要谁的命!
家丁一叫嚣道:“呸!你们这些腌臜泼才,还想要小爷的命?小爷一会打的你们屁滚尿流,哭爹喊娘!你们信不信!”
话音一落,家丁二也嚷嚷道:“呔,几个小喽啰,不知天高地厚,看来今天老子要好好的耍弄耍弄功夫了!”
家丁三也不甘示弱的喊道:“你们说,他们这些土匪,看你们鼻青脸肿的,天天呆在山头上面吃些什么啊?是不是吃土吃泥啊?哈哈哈哈!”
此话一出,土匪头子山暴和其他的小土匪们立刻气的七窍生烟起来,头上的伤正是司马鲲砸的,面对如此赤裸裸的挑衅,他们一个个都暴跳如雷。
山暴首先怒喝道:“妈的,几个狗日的家丁,看门狗,也敢侮辱我等绿林好汉!弟兄们,你们说,我等不教训教训这群看门狗,还有没有天理了?”
话音一落,小土匪们就立刻附和起来。
“打死这群看门狗!让他们有来无回!”
“对,废了这群狗日的!看看他们口袋里面有没有银子,有的话,就抢过来,妈的,一群狗日的,绝不能便宜了他们……”
“大当家说的对,狠狠的教训这群狗,让他们尝尝我等好汉的厉害!”
“动手吧,大当家!我要打头阵!”
一个小土匪自告奋勇道。
土匪头子山暴看到自己的弟兄们一个个都怒不可遏,士气高昂,立刻振臂高呼道:“弟兄们,打死狗日的!”
言毕,小土匪们就一个个的冲上前去,和几个家丁战了起来。
张管家也朝家丁们虎喝道:“家院,打死他们没事,狠狠的打!”
苏筱看到自己府邸的家院拼命的和土匪们厮打,心中不禁兴奋起来。
她嘴里不由得大喊大叫道:“打的好,打的妙,打的呱呱叫!狠狠的打,家丁哥哥们!”
家丁们一听大小姐的命令,身上更加的有劲头了。他们纷纷使出吃奶的力气和土匪们厮杀了起来。
那些土匪们手里都带着刀呢,而家院们手里也都拿着刀,以防出门不测之用。
没想到现在,还真的派上了用场。
他们抡起手里的大砍刀,就朝土匪们的头上招呼过去,土匪们也不甘示弱的把刀砍向家院们的脖颈。
刀剑交锋之际,山道上,火光冲天,喊声震地。
丝毫不亚于战场上敌我双方的厮杀,这些家丁都对苏府忠心耿耿,现在土匪们欺负的是他们的大小姐苏筱,他们怎么能不拼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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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把打败土匪们,大小姐苏筱就可能沦为土匪们的盘中肉,他们回去如何向主子交代呢?
如何是那样的话,最起码,他们的家丁是别想继续当了,只得灰溜溜的离开苏府,令谋生路。
而这是他们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的事情,虽然家丁不怎么样,给人家看门护院,但可以养活他们一家老小。
生活是不成问题的,因此,现在正是他们用武之地,他们怎么可能不尽心尽力呢?
一个家丁抡着砍刀就砍向了一个小土匪的脖子,那个小土匪吓的腿都软了,连忙扑通一下摊在了地上,鸟了裤子。
手里拿着砍刀横空抵挡着这个家丁的攻击,家丁的力道可谓不小,把土匪压的手臂都弯了起来。
“狗日的,咋恁大的劲?你们府老爷给你们这些狗吃的啥玩意啊?”小土匪急的满头大汗,差点就招架不住了。
“现在知道爷爷的厉害了?爷爷没有三板斧,老爷会要爷爷看家护院吗?就你们这群土匪,还敢跟爷爷比刀法,差的远呢!”
家丁趾高气扬的说道。
“爷爷饶命,俺怕了你了,啊……,扛不住了……大当家,俺抗不住了,让弟兄们帮帮俺吧……”
小土匪急不可耐的向土匪头子山暴呼救道。
土匪头子山暴一见小土匪如此的怂蛋,气的吹胡子瞪眼,忍不住骂道:“混帐,你个没出息的东西,就你这样的怂货,当什么土匪啊?自己顶着吧你,老子正忙活着呢!”
土匪头子山暴正在和一个身强力壮的家院战在一处,那家院力气大的如牛,山暴也有些吃力,要不是自己有两下功夫,他都差点败在这家院的手里。
那个小土匪见老大不帮衬自己,吓的裤子都尿湿了,但迫于形势,也只得拼命抵挡住家院的庞大压力。
眼看着砍刀就要逼近脖颈了,另一个小土匪适时的跑过来相助道:“兄弟,老子来帮你,下次记得请老子去窑子里逛一逛哈!”
说完,就一刀劈向了正在压制阿三的家院脑袋,那家院眼明手快,立刻把脖颈一躲,让开了这致命的一刀。
“妈的,狗日的,也太狠了点……”家院嘴里嘀咕道。
他也不甘示弱的和帮衬眼前土匪的小土匪厮杀了起来,这个小土匪也不是这个家院的对手,没三两下,就被家院给打趴下了。
家院还抡起砍刀要废掉小土匪的命根子,小土匪吓的连忙爬走了。
“跑什么跑 ?你不是要逛窑子吗?老子让你去逛!”
其他的几个家院也和土匪们打的不可开交,但土匪们终究是势穷力薄,皆被家院干趴下了。
土匪头子也正吃力的和另一个家院干仗,本来快赢了,但见手下的弟兄们一个个都倒下了。
也不敢再战,招呼小土匪们道:“弟兄们,打不过就跑啊,别傻干了,保命要紧!”
说完,就带头跑了起来。
那些小土匪一听老大的命令,连忙醒悟似的埋怨道:“大当家,也不早说,再战下去,俺们的命都要交代在这里了……噢,扯呼……”
于是,小土匪们纷纷落荒而逃,跟着土匪头子山暴的后面逃回了山上。
这时,苏筱心里翻江倒海起来。她见张管家的手下一个个都如此的厉害,更加不敢回自己的府邸了。
万一自己回府,那以后还有机会出来玩耍吗?还能见到司马琨吗?
不,绝对不能跟张管家回苏府,就凭这几个能征惯战的家院,自己想再次逃出苏府,那可比登天还难。
因此,苏筱心里打算,不理睬张管家,直接跟着司马琨离开。
但能不能成功,她就不知道了。
第五百八十四章逃走
张峰看见山暴和他的手下都已经踉跄逃走了,心里才安定下来。缓缓地从马车上下来,来到司马鲲和苏筱的面前,刚才的那些家丁也都聚集在俩人的身后。
苏筱看到这个情形有些担忧,她好不容易才从苏府里出来,现在想要和司马鲲一起生活在一起恐怕是难上加难了。苏筱靠在司马鲲的身边,紧紧地攥着司马鲲的手。
张峰看着苏筱心中一阵激动,“大小姐,我们终于找到你了,这段时间你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老爷和夫人有多担心。”张峰说着又要去摸苏筱的头。
苏筱闪躲了一下,似乎不想要和张峰有过多的接触。但还是依照规矩行了一个礼,说了一些客套话。“苏筱见过张伯父,在这里向您问好了。”
随后苏筱又往旁边挤了挤,司马鲲也十分识趣地护着苏筱。
张峰看着司马鲲和苏筱这样,心里也疑惑不已。而且司马鲲的眼神坚定,可见两人的关系非同一般。
“大小姐,你最近过得好不好?你都不知道在你失去联系的这段时间里老爷和夫人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都是因为过度思念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看你脸都瘦了,一定是瘦了很多苦。”
苏筱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脸,疑惑地说道:“有吗,我不觉得啊,哪里瘦了。张管家,我来这里是为了治病救人的,不是来玩耍的。而且我生活地挺好的,这里的人们都和我相处地很好。”
张峰带着老成并且严厉地语气质问道:“什么叫挺好的,你一个千金大小姐到这种地方来,简直是自贬身份。而且治病治人是一个大小姐应该做的吗?你看看要不是我们刚才来的及时,还不知道你们会出什么事。”
“唉,真的是年轻妄为啊,都是被惯坏了,越发也不知道体统。好好的舒适生活不要,偏偏来到这种地方来受苦。对了,还有这个男人是谁啊,和你是什么关系。”张峰指着司马鲲。
苏筱听了这个话,心里有些心虚,就连父母还不知道她和司马鲲的关系了。苏筱低着头,眼睛不敢看张峰。“他是司马鲲,他是我的朋友。他和我一起在清水县救人治病。”
张峰却沉着脸,用强硬的语气说道:“行了,小姐,我们都等着你回去呢,赶快和我回去。今天正好马车也已经准备好了,救人什么的自有其他人去做,用不着你操心。”
苏筱知道如果她就也样乖乖地跟着张峰回家的话,那就肯定没有机会再出来了。她和司马鲲才刚刚确定心意,他们是要永远在一起的,怎么就这样被迫分离呢。
况且清水县的工作还要她去做,绝对不可以半途而废。离开苏府的这段日子里,是她过得最充实的。在这里学到的往往要比在府里知道的多。回到家,父母一定会加倍看管她,几乎没有出来的机会了。
苏筱越发害怕,“张管家,清水县还有很多事情要我和司马鲲还有事情要去做呢,所以我们不能在这里陪你了。真的是不好意思,我以后再和你解释,您就自己先回去吧。”
苏筱说完就拉着司马鲲急忙要走,司马鲲还在迷雾之中,但是无奈只能跟着苏筱一起。还没走出两步,张峰就已经发现了端倪。
“站住,来人啊,给我拦住他们。今天有我在这里,你们谁也别想出去。”随着张峰的一声令下,家丁们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面面相觑,但还是遵从命令拦住了司马鲲和苏筱。
这下子可是坏了,家丁们可不是轻易对付过去的。而且刚才他们还联手赶跑了山暴那些人,司马鲲和苏筱也因为刚才山暴的追击而精疲力尽了,这两者力量悬殊实在太大了。
苏筱悔恨地用拳头捶击自己的额头,失望地自言自语:“真是糟糕,早知道刚才快一点就好了这下子了怎么办呢。”
苏筱疲惫地靠在司马鲲的身上,“司马鲲,你现在怎么样,还能不能跑啊,我们现在可是陷入了困境,一定要想办法出去啊。如果我们今天不挣脱出来的话,那么我们就有可能再也见不到了。”
司马鲲沉重地喘气,“我没什么力气了,之前和山暴那群人周旋,耗费我很多体力。不过你放心,你既然把真心交付给了我,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我们一定要想办法突围出去,你怎么样,还撑得住吗。”
苏筱皱着眉头,费力地抿了抿嘴唇,“我也是,我好累,我感觉自己的手脚已经不再是自己的了,我提不起劲来。司马鲲,答应我,如果有一丝希望的情况下,你也一定不要放弃机会。”
司马鲲的嘴唇已经干裂地起了皮,他用力地点点头。
张峰看着苏筱和司马鲲这个样子,心中十分伤感。“大小姐,你说你这又是何必呢,苏府是你的家啊,你怎么那么不愿意回去呢。而且还和这个男子厮混在一起,你怎么这么不知廉耻,你还是一个黄花大闺女啊。”
张峰双手别在后面,眉头紧锁,忧伤地叹着气。
“张管家,这是我选择的,我不后悔。那是我自己的家没错,我会回去孝敬父母的。但是不是现在,现在我只想要去探索外面的世界,我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么多姿多彩的世界。”苏筱慢慢地反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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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峰更加生气,大声地说道:“这简直是胡闹,什么探索世界,就是你们年轻人贪玩的借口。你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大小姐,难道不知道你肩负着什么责任吗。在家学习女红,早日找一个夫家才重要。”
“不,我不要,我学习了一身医术,也怎么可以这么荒废了呢。既然它可以用来治病救人,那我为什么不用呢。我当初学医的心愿也就是这个,我丝毫没有感到后悔。”
“算了,别废话了,我今天既然找到了你,肯定是要将你带回去的,这是我的职责。”张峰一挥手,后面的家丁也上前一步,“还有这个男人,竟然把你带入歧途,我也不能够轻饶他。”
苏筱慌张地看着周围,大感情况不妙。她小声地对司马鲲死说:“司马鲲,一会儿你听我的。看来我们今天又是一场恶战了。如果我们两个人都能够安然无恙那是极高的,可是但是总有万一。如果……”
“没有如果,放心吧,我们都会没事的,上天会眷顾我们的。”司马鲲坚定地说道。
苏筱顿了顿,又继续说:“司马鲲你不要再逞强了,如果我们之中只能够有一个人从这里出去,那必须是你。张管家是不忍心伤害我的,只有我就在这里,我们才能够都得以保全。”
司马鲲看着苏筱,眼神中犹豫了很久。他们好不容易才又再次相聚了,他非常珍惜这次的机会。甚至连片刻功夫都不愿意分离,如今却又要再次面临这样的选择。
“可是如果我们这次又分离了,他们把你带回去,那我怎么办。我不要再和你分开,说不定这次离开以后,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再见面呢。”
苏筱换了一种温柔的语气安慰司马鲲,“不会的,他们不会伤害我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以后还有相聚的机会。但是现在如果不这样的话,那我们几乎就会长久地断绝,而且连你也会受到许多伤害。”
听完了苏筱的一番颇为精细的解释,司马鲲也渐渐地能够接受了这个现实。“好吧,我答应你,无论何时我不都不会放弃去找你。”
苏筱偷偷地指着一个方向对司马鲲说,“一会儿你就从这个方向跑出去,这是一条小路,一般人不知道的。而且它距离清水县也十分相近,等到了清水县,他们就不敢在追你了。我喊口号,然后你就奋力地跑,记住,一刻也不要停歇,不要让他们抓住你。”
司马鲲最后一眼深情地望着苏筱,心领神会地点了一下头。
苏筱攥紧了拳头,慢慢从司马鲲身上转移过来。她深呼了一口气,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喊到:“跑啊,快跑啊。记住,我会等你回来的。”
司马鲲全身瞬间充满了力量,做好了要准备姿势。然后短暂地望了苏筱一眼,眼睛里含着泪珠,头也不回地朝着苏筱刚才指着的方向冲去。
张管家和其余的家丁都吓了一跳,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张峰看到司马鲲逃跑了,依然是怒火中烧,然后对着家丁大声地喊着:“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去追啊。”
家丁们立刻 “奥,奥。”地点头,纷纷掉头前去追赶司马鲲了。
苏筱担心司马鲲体力不支被家丁追上,然后边走边挪到张峰的身边,抱住了他的大腿,放声地祈求道:“张管家,我求求你了,请你放过我们把。就给我们一次机会吧,看在这么多年的情分上。”
第五百八十五章失落
张峰没有理会苏筱,反而是那些家丁心里不知道是不是被司马鲲和苏筱的感情感动了,还是什么的,又怔在那里了。
张峰看着苏筱还是没有放手的意思,两处为难,给家丁们使了一个眼神后。家丁们只能照着张峰的命令追了出去,可是已经为时已晚。司马鲲走出去得挺远了,再追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
而且也已经找不到司 马鲲去往那个方向,家丁们一头雾水,不知道何去何从,只能又悻悻的回去了。
苏筱哭得梨花带雨,还是不肯松手,“张管家,对不起,我知道这是我的错。但是请你可不可以放过司马鲲,他也是无辜的,求求你了。”
张峰费了好大一股劲才掰开苏筱的手,看着苏筱好似一个父亲看着一个不争气的女儿一般。他转过身去,只能无力地捶击自己的双手,发出哀叹。
“唉,也罢,大小姐,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这个样子我不知道有多心疼,老爷和夫人会更加心疼的。那个臭小子既然跑了,我就不管他了,如果再让我遇见他,绝不轻饶。但是你,一定要跟我回去。”
苏筱瘫坐在草地上,眼睛已经哭得红肿了。她偷偷地往回看一了眼,的确看不到司马鲲了,虽然心里有一丝的失落,但还是有一些庆幸。
苏筱用衣袖擦着眼泪,“张管家,我跟你回去,我们现在就回去吧。”
虽然苏筱的心里有万分的不舍,但是现在最重要的将张管家和家丁们遣回去。这样才能够没有后顾之忧,司马鲲才能获得安全。
张峰耷拉的老脸上终于挤出了一抹笑容,然后指着家丁们大声地说道:“你们还在这里看什么,没听到大小姐说要回府了吗。你们几个赶快去把马车拉过来,留下两个一会儿搀扶小姐。”
几个家丁连忙点头答应,“好好,现在就去。”然后笨手笨脚地去牵着马,把马车拉过来。
司马鲲其实并没有走得很远,只是在一条小路上,躲在了一块大石头后面,以此躲避了家丁的耳目。司马鲲蹲在草地上,刚才跑得太急了,喉咙里火辣辣地疼。而且胸也感觉十分闷,呼吸急促。
两个家丁抬着苏筱的两个胳膊,架着苏筱来到了马车上。马车上的围帘揭下来挡的严严实实,张峰确保苏筱在里面没有其他动静以后,端坐在马车的前面,面色严肃。
司马鲲眼睁睁看着苏筱坐到了马车里,却无能为力。苏筱的头耷拉在马车的窗户上,眼神里充满了空洞。
“驾,驾。”赶车的家丁有节奏地喊着,手中的小皮鞭挥舞在马身上。骏马在感受到疼痛以后立刻“噔,噔。”地跑了起来。
司马鲲看着苏筱的马车扬长而去,伸出手去想要去抓住什么,可是无能为力。司马鲲闭着眼睛,握紧了拳头把手缩回来,捶在自己的胸口上。他恨自己为什么这么懦弱,自己心爱的女人就这样被带走了。
为什么他当时再固执一点,那么他可以和苏筱在一起,即使是要受尽千般万般的责罚,他也好不屈服。但是最后他却屈从于苏筱的坚持,松开了苏筱的手。
丛林密集,高高低低的树木遮掩吵闹。迷雾笼罩一下一切又恢复了平静,鸟儿继续歌唱,风儿继续流转。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但是只有司马鲲对刚才的事情历历在目。
司马鲲将手按在石头,费力地站起身来。但还是没有什么气色,他弓着腰,一步一步地走着。心中的失落一点一点积累,身体里的力量也一点一点被掏空。
顺着小路走去,果然和苏筱说的一样,很快就到了清水县。他从京城而来,目的就是为了找回苏筱,可是现在他又再次把她给弄丢了。所有的记忆瞬间浮现在脑海里,回到了当初他们离别的地方。
司马鲲又回到了竹林小屋,机械地走进屋子里,好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的确他以为回到了这里就能够重新开始,但是事实往往不能如愿。
祝云尧偶然一抬头看见司马鲲回来了,先是一阵惊讶又是一阵惊喜。慌忙地来到司马鲲的面前,但是司马鲲好像没有看见他似的。
“太子殿下,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已经回朝了吗。你是不是又回来了,那是所谓何事呢?”祝云尧顺着还恭敬地行了一个礼。
但是司马鲲径直地绕过他,往里面走了。祝云尧疑惑不已,究竟司马鲲是为什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好像是中了邪术一样。
“太子殿下,我是祝云尧啊,你这是怎么了。”祝云尧在司马鲲的眼前挥了挥手。
这时候司马鲲才发现了祝云尧的存在,随即一屁股坐在了板凳上,趴在桌子上放声哭泣,头埋在臂弯里。
祝云尧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司马鲲,只能拍拍司马鲲的背,让他尽情发泄了一会儿。
终于司马鲲的情绪发泄完了,哭声也越来越少,他抬起头来,哽咽了一会。
“祝大哥,苏筱被人抓走了,我却救不了她,我好自责。”司马鲲眼中还有些许泪水,无辜地看着祝云尧说。
“什么,苏筱被抓走了。”祝云尧的神经一下子紧张起来,“这清水县一向太平,竟然有歹徒想要绑架苏筱姑娘,真的是胆大包天。你告诉我究竟是谁敢这么放肆,我带人去把苏筱姑娘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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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鲲摇摇头,“不是什么歹徒,是她的家里人强行把她带走了。虽然我还没有了解全部的情况,但是根据当时的情形应该可以推断出,苏筱和他们认识,她还一口一个管家地叫着。”
祝云尧悄悄放心了,“可能是苏筱她的家里人来接她走了吧,我当初看见苏筱的时候也觉得她不是什么平民女子。虽然她是一个医女,但是看起来出身不凡,这样的家庭应该不会允许自己家的女儿擅自出来的。”
司马鲲绷着眉梢,空灵的瞳孔透露出清澈的光。“可是我是看着她被他们强制带走的,但是我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真是无能,我真不是一个男人,连苏筱都保护不了。”
“只有心爱的人才会愿意牺牲自己来换取另一个人的自由,苏筱是心甘情愿的,你也不要太自责了。当时如果有两全之计苏筱也不想这样,这肯定是最好的办法。太子殿下,”
祝云尧又继续说道:“我看到你能回来我也很高兴,你是因为苏筱才回来的啊。之前你还有颇多犹豫一心回朝,那个时候苏筱很是落寞伤心。她把自己沉浸在工作之中,日夜不休,我作为旁观者也是于心不忍。”
司马鲲听完祝云尧的话很是惊喜,原来当初苏筱不是那么冷漠,对他毫无感觉。只是她不敢表达自己的心意,甚至有些害怕自己内心的这种感情。
司马鲲又追问道:“对了,祝大哥,那你觉得苏筱她还会回来吗,我有些担心。他们对苏筱如此强硬,我怕他们不会再让苏筱出来了。那我该怎么办,我好不容易才和苏筱在一起,我不想失去她。”
祝云尧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然后释然一笑,“我觉得不会,苏筱她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她们家应该不会这么不通情理。等日子一长,看管就会松了。而且苏筱古灵机怪,她会想到办法出来的。”
司马鲲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有了祝云尧的安慰,司马鲲也放心不少。
可以确定的是苏筱现在虽然回了家,到还不至于有性命之忧。不过可能会有一段时间司马鲲和苏筱不能再相见,这对司马鲲可是不小的折磨。
虽然失去了苏筱的消息,但是司马鲲也没有放弃搜寻苏筱。
但是这几日竹林小屋附近却多了一群鬼鬼祟祟的人。好几个大男人在门前屋后徘徊,衣着邋遢,不修边幅,让人觉得十分诡异。
因为司马鲲和祝云尧一直在忙着医棚的事情,早出晚归的,并没有多加注意。
一日接近傍晚时分,小屋里昏暗的烛光让小屋看起来像是一个发光的物体。祝云尧正在屋里整理东西,而司马鲲在屋里和院子里来回折腾,他要将晒好的药材端到屋里去。
一个贼眉鼠眼,留着一抹小胡子的男人在栅栏外偷偷地观望。歪着头仔细地看着司马鲲,看了好一会以后兴奋地叫道:“大哥,快来,你快来看啊,就是那个人。”
问声赶来一个同样不修边幅的男人,首先上来就是对刚才那个小胡子头上打了一拳。小胡子十分委屈,喊着:“老大,你干什么呢,我在这里给你勘察情况,怎么你还这样对我啊。”
原来小胡子口中的老大就是山暴,山暴有些生气地说道:“你啊,喊什么呢,不知道这样子会让别人发现了吗。那我们不就前功尽弃了,真是不识时务。”
小胡子有些反应过来了,摸着头说道:“知道了,老大,我错了,下一次我再也不敢了。”
第五百八十六章萌芽
小胡子有些反应过来了,摸着头说道:“知道了,老大,我错了,下一次我再也不敢了。”
然后山暴替代了刚才小胡子的位置,眯着眼睛看着院里的司马鲲。半信半疑地说道:“他就是之前那个半路冲出来坏了老子好事的人吗,看着挺像的,跟小白脸一个样。如果真的是他的话,那我绝对饶不了他。”
小胡子肯定地说道:“就是他,老大,错不了,刚才我观察好久了,准没错。虽然衣服换了,但是脸绝对是同一个人,我们找了他这么久,终于找到了。”
山暴嘴角一歪,露出邪魅的笑容,不怀好意地说道:“好啊,这个小子,上一次弄砸了我的好事。本来我的压寨夫人就要到手了,就是他给搅黄了。这个夺妻之仇我一定要报,加倍奉还。”
这时祝云尧在屋里冲着司马鲲喊着:“司马鲲,快点回来吧,天就要黑了,我们明天还有事情要做,得早点休息呢。”
“哦,好了,就来了,我快弄完了。”司马鲲说完抱着最后一担草药进屋了。
山暴和小胡子听到动静以后,立刻往旁边躲了躲。山暴拍着胸脯害怕地说:“还好,还好,没有被发现,虚惊一场,真的是吓死我了。”
这个时候小胡子的肚子不争气地响了起来,他羞愧地捂着肚子。山暴感到自己的肚子也已经有些饿了,于是说“走吧,咱去吃饭,老子饿了好久了,是时候填饱肚子了。一切明天再说。”
第二日清早,司马鲲背着一个背篓准备出门。“祝大哥,苏星姐我去采办一些药草,我走了啊。”司马鲲朝着屋里喊到。
苏星急忙走了出来,关心地问:“唉,等一下,要不要我跟着一起去啊,多一人多一份照应啊。”
“哎呀,不用了,我都是一个堂堂男子汉了,怎么还不能独自一个人出去了呢。放心吧,我采完药就回来。”司马鲲说完就出门了。
山暴带着好几个兄弟躲在远处,隐蔽地躲着,看着司马鲲确定是一个人出来了开心不已。
山暴满心期待地说道:“兄弟们,咱们终于找到机会了,这回一定要好好报仇。咱们跟着他,找一个偏僻的地方,然后再……”
山暴不怀好意地“嘿,嘿。”地笑了两声,然后带领着其他兄弟尾随在司马鲲的身后。司马鲲没有一丝防备,只顾着自己往前走着。
终于到了一处密林深处的时候,山暴感觉时机到了。然后山暴一挥手,一群人一哄而上,袭击了司马鲲。
司马鲲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就发现自己被几个人按住了。他定睛一看,原来这次袭击他的人就是上一次掳劫苏筱的人。司马鲲气不打一处来,上一次的事情还没来得及好好教训他们呢。
没想到的是他们竟然又复制了一次这样的行动,而且对象还是自己。但此时人多势众,山暴他们人数上是总有绝对优势的。看来这次是栽了一个大跟头了,无计可施。
山暴看到司马鲲被制服了以后,气焰嚣张。他捡起司马鲲的背篓,看了几眼后用力地扔在了一遍。司马鲲看着山暴,心中有无数的愤怒却不法释放出来,他瞪了山暴一眼,然后把头偏过去。
“哼,终于找到你了,你小子可让我好找啊,我谢这些弟兄蹲守了这么多天,可算是有些收获了。快说,那个小妮子在哪呢?”山暴半蹲在地上,手里拿着一根树枝不断地挥舞着。
“你这是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什么女子的。”司马鲲想要用装傻充愣混过这一关。
山暴将树枝扔到一边,用手捏住了司马鲲的脸,狠狠地说道:“小白脸,你还想跟我横是吧。我告诉你,我山暴做土匪这么多年了,还没怕过谁呢。那天如果不是你耽误了我的好事,我就找到压寨夫人了。”
山暴 又接着说:“那个小妞肯定是和你有关系的,快说,她在哪里,要不然我就对你不客气了。看你这细皮嫩肉的,嘴还挺硬啊,信不信我把你打到满地找牙啊。”
面对山暴的威胁,司马鲲自然是不怕的,之前那么多大风大浪都见过了,这算不了什么。司马鲲依旧紧闭嘴巴,不肯吐露一个字。况且现在就连他都不知道苏筱到底在哪里呢。
山暴看到司马鲲如此固执,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生气地说道:“小白脸还挺有骨气啊,还真没有谁能够抗衡地了我。来人啊,给我把他给绑起来,我让你不说,就让你受尽皮肉之苦。”
话音未落就有两个土匪拿出了一截绳子,把司马鲲的手别在了后面,然后熟练地捆绑了起来。
司马鲲这下子可是动弹不得了,他对山暴说:“我根本就不知道她在哪里,谁也不知道,她早就已经离开这里了。你要想去找她的话,你自个去找吧。”
这下子惹怒了山暴,没有从司马鲲口中逼问出苏筱的下落,他感到了挫败。还没有谁打败过他呢,但是山暴又无计可施。只能现在押着司马鲲一起,慢慢耗着了。
于是一行人在近郊大摇大摆地走着,山暴在前面,后面由两个人押着司马鲲。山暴嘴里叼着一棵青草,还饶有兴致地哼着歌。
这个时候在他们的面前走过一个小姑娘,乌黑的长发,水灵灵的大眼睛,还有肉嘟嘟的脸蛋。这是一个十分好看的姑娘,约摸十七八岁。辫根系着绿色的棉绳,辫稍是红色的棉绳。
她一手挎着一个菜篮子,里面装着西红柿等蔬菜。另一只手握着辫子,屁股一扭一扭地走着。
山暴看着这个女子失了神,嘴里的青草不知不觉掉了出来。而且瞪大了眼睛,张大的嘴巴里还淌着口水。他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标志好看又有个性的姑娘,一时入了迷,就连苏筱都忘了是谁了。
但是这个姑娘并没有看山暴他们一眼,直直地走开了。而山暴直愣愣地站在那里,活像是一个木桩。等到她走远了,山暴才反应过来。
从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山暴觉得自己是对她一见钟情了。于是他往后边推了推,挪到司马鲲的身边。
“唉,我问你,这个姑娘是谁啊。长得那么标致,叫什么名字,有婚嫁了没有。”山暴在司马鲲耳边细细地说道,完全没有了刚才霸道的风范。
司马鲲很奇怪,山暴明显变了一个人,而且还问他这么奇怪的问题。不过这倒也没什么,又不伤及他的性命。
“哦,她啊,她叫何春,我认得她。她经常在清水县来来往往,而且性格刁蛮任性,简直就是一个小辣椒。”
“何春。”山暴听到了她的名字,双手握着拳捧着脸,一脸痴迷的状态。“何春,多么美好的名字。人如其名,就像是春天那样美好。世间怎么会有那么美丽的姑娘,我怎么以前没有发现呢。”
“那是因为你以前不常来来这里,而且人家怎么会和你这样人经常来往呢。”司马鲲看着山暴,露出了一脸嫌弃的表情。
山暴收起了刚才的那副花痴的表情,正经地问道:“那她多大了啊,是否已经成亲。或者已经定亲了,又或者有什么喜欢的男孩子。”
司马鲲昂着头思索起来,“大约十七八岁了,还没有成亲了,定亲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些,我也只是看到过她几次,跟她不熟。”
“十七八岁了,还没有成亲,真的是太棒了。”山暴欢呼雀跃,听到这些实在太高兴了。结果兴奋地顾着一个人走,不知不觉走出了好远。
司马鲲实在是不知道山暴没什么会这个样子,他看了看旁边的留着小胡子的男子。他并没有在严肃地看着司马鲲,只是跟着山暴随意地走着。
“唉。小兄弟,我问你一下啊,你们老大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怎么我就和他说了两句话,他就高兴成这样了。一个人在那里傻傻地笑着,他真的是一个土匪头子吗。”
小胡子谨慎地看了一眼山暴距离他们有些远听不到他们的谈话以后,在司马鲲的耳朵边小声地说道:“唉,我跟你说,你可千万别说出去啊。我们老大这是想要找一个女人了,可是到现在还没有一个呢,发愁呢。”
司马鲲恍然大悟,“哦,难怪他刚才盯着何春看了那么久呢,原来是看上她了。真的是想不到一个糙汉子,竟然也会有这么温柔的时刻。”
司马鲲偷笑了两下,果然古话说的好,英雄难过美人关啊。就算是平日里嚣张威风的土匪头子,也一样有平常人家所要烦恼忧愁的事情。
另一个山暴的手下接着说道:“唉,我跟你说,虽然我们老大空有一身大力气,可是就是找不到合适的姑娘。所以每次看到不错的姑娘就想要绑回去做压寨夫人呢。”
第五百八十七章迷信
原来山暴这么着急的原因是要娶媳妇啊,司马鲲偷偷地咧嘴笑着。原来即使是平日里威风凛凛的山寨大王,也会有这样平淡的烦恼。
可是着急也得有一个度啊,像这样看着一个姑娘就要绑回去,司马鲲实在不能理解。难道这是莽夫粗汉的喜一惯思维吗,似乎有点不可理喻。
终于司马鲲在山暴的手下得到了答案,“我们老大之前有人给他算过命,如果二十五岁不娶媳妇,就会暴毙,可把人吓死了。”
这一次司马鲲偷笑的声音更加大了,话说民间有算命先生不是稀奇事。有算出人有富贵命或者劳碌命的也不少,但是不娶媳妇就会死这样的说话还是头一遭。
以前司马鲲虽然生活在皇宫里,距离民间有些遥远。但是黄莘儿经常在晚睡前给他讲许多民间的事情,包括奇人异事,妖魔鬼怪的也不少。
每一次司马鲲都听得津津有味的,还拉着黄莘儿的手,喊着“我要,我要。娘亲再讲一个嘛,再讲一个小萌就睡。”
“好好,那就再讲一个,小滑头。”黄莘儿敲着司马鲲的脑袋,终于禁不住他的苦苦哀求讲了最后一个。
司马鲲也因此知道了许多灵异的故事,但这却是头一回听说还有这种奇事。为什么到了山暴这里,媳妇的作用突然变得这么大了,竟然还能够决定他的生死。
司马鲲剧烈地摇动脑袋,小胡子对司马鲲的行为颇有微词。
“你竟然不信,我跟你说,我们老大今年都二十四了,所以才这么着急。我们都替老大急着呢,万一明年老大还娶不上媳妇,这可咋办啊。”
小胡子愁苦地拍击着双手,发出一阵阵叹息。
司马鲲这下子更不信了,山暴的故事远远要比戏文里的更加奇特。
“哈哈,呵呵,笑死我了。”司马鲲放声大笑,尖锐的笑声划破天际,冲出云霄。在空旷的郊区显得极为清晰。
司马鲲的身体也跟着颤抖着,胸口剧烈地起伏。就连双手都快要挣脱出麻绳的束缚,结果却勒出一道道血痕。
司马鲲的那张嘴似乎已经闭不上了,但声音依旧再源源不断地发出。
这下子可惊动了山暴,何春已经走远了。刚才的迷恋被司马鲲的笑声打断了,山暴一个大跨步转过身来,回应了一个尖利并且愤怒的眼神。
小胡子和另一个手下都吓得不敢出气了,缩着身子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司马鲲也顺势闭了嘴,憋着一口气,鼓着眼睛看着山暴。
山暴两三步就来到了他们的面前,在小胡子和另一个手下的头上敲击了一下,给他们一个下马威。小胡子虽然受了气,但还是傻傻地在那里憨笑。
“笑什么啊,我在大老远就能听见你们的声音了。三个大男人却像是长舌妇一样,叽叽咋咋不停歇。”
“还有你,”山暴指着司马鲲,“你还真的以为我不敢把你怎么样啊,都被绑了,还不肯停歇。小心我下一次把你的嘴堵上,看你还敢不敢。”
“什么啊,想不到你不仅迷信,竟然还这么蛮横不讲理。哼。”司马鲲白了山暴一眼,把头扭到一边。
山暴发怒了,扯着司马鲲的衣领问道:“你再给我说一遍,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再说一遍又怎么样,你如果还找不到媳妇,就剩下不到一年的时间了。你也真是的,只是娶个媳妇,也用不着这么饥不择食吧。”
小胡子和另一个人还偷偷地戳了司马鲲一下,小声地告诉他别说了,可是司马鲲却丝毫听不进去。
原本以为山暴会大发雷霆,狠狠地暴揍司马鲲一顿。就连小胡子都做好了准备,早就退到一旁了。
结果却出乎意料,山暴松开司马鲲,整个人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
“你懂什么啊,我不跟你计较。你还是一个黄毛小子呢,你懂什么啊。我都二十四了,离二十五不远了。如果今年还不找到媳妇,那我就一命呜呼了。所以我可不得抓住所有的机会,赶紧找一个。”
山暴蹲在地上,语气平和了许多,但是或许是有些伤心。这倒不像是那个脾气暴躁的土匪头子了,就连小胡子他们也吃了一惊。
“哎呀,我跟你说,小媳妇跟与人相处一样,都得要情投意合。你随便强撸一个女人做媳妇,肯定是不行的,到时候也会跑。”司马鲲靠近山暴,语重心长地对他说。
“你懂什么啊,你就才十几岁,没有成亲吧。我都二十多了,比你年长那么多,经验比你丰富多了。你还在这里给我说教,你也不看看你自己。这肯定就是真的。”
“我,我。”司马鲲一时语塞,但是山暴说的的确是没有错,他还没有成过亲呢,又有什么资格来讨论这件事呢。
这确实是事实,她还没有成亲,却有了想要携手一生的人,那就是苏筱。如果他要成亲的话,那也只能和苏筱成亲。他要和他最爱的女人在一起,绝不像山暴那样。
可是他心爱的女人此时却不在他的身边。他们各自都身陷困境,自身难保。
不过即使这样俩人依旧心心相惜,想起了苏筱的脸庞,司马鲲的嘴角浮现一抹微笑。
山暴看着司马鲲愣神了许久,还傻乎乎的微笑。这种表现他深有体会,因为这是刚才他做过的事情。一看就是心里装了喜欢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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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小子是不是有喜欢的姑娘了。是不是那天的小妮子,我感觉你们的关系不一般啊。”
司马鲲没有回答,这更加深了山暴的疑惑。
山暴看着司马鲲,这个少年上一次在他要掳劫苏筱的时候三到四次地阻挠。而且还苏筱举止亲密,言语间也颇有暧昧的意思。他们的关系肯定不一般,甚至有可能他们还是相好。
“喂,我说,小白脸我跟你商量一个事。你就别装了,我知道你肯定是知道那个小妞在哪里。你不告诉我也行,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真的,只要我答应了,你就会放弃去找找苏筱是吗?到底是什么事?”
司马鲲抬头望着山暴,心里有些怀疑,他不是着急娶媳妇吗?怎么会这么容易肯放过苏筱。
但是看他言之凿凿的样子,但是挺认真的。如果他放过苏筱,那苏筱就少了一分危险。
山暴亲自到了司马鲲的身后,给他解开绳子。
难道山暴这次良心发现了,司马鲲在心里嘀咕,可是又想不出为什么。他小心翼翼地活动了一下手腕,刚才被绑了许久,手腕都有些疼了。
这份迟来的幸福让司马鲲不敢相信,他退后了几步,狐疑地看着山暴。
山暴眯着眼睛,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但是看起来有些猥琐。
“我想让你帮我办一件事,你帮我找一个媳妇吧。”
“啊”地一下司马鲲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没有想到山暴会提出这么无厘头的条件。
司马鲲毫不相信地甩了甩手,“别开玩笑了,我又不是媒婆,怎么帮你找媳妇呢。再说你看我也就只有十几岁,一个不到二十岁的毛头小子,人家跟肯定不会相信我的。”
可是山暴却一脸严肃,“我没有开玩笑,我是认真的,只要你帮我找一个媳妇,我就会放过苏筱。苏筱都已经跑了,我再挖空心思去找她,还不知道找的找不到呢。且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呢。”
司马鲲感觉这并不是开玩笑,他摆弄着手腕怯生生地说道: “那你想要找什么样的。”
但是司马聪说出这句话就后悔了,这句话岂不是代表自己已经答应山暴了吗。自己怎么会相信一个土匪头子呢,而且还甘愿与他为伍。
这下子可怎么办呢,自己长期待在皇宫里,别说什么与人打交道了,就连平常交流都有些羞涩。平日里别人都是向他请安,“太子殿下好。”而他只要随意看一眼,然后答应一声“嗯”就行了。
这回山暴却让自己给他找媳妇,这可是堪比大禹治水的难题啊。但是自己已经硬着头皮答应了,也没办法。只有自己去担着这份困难,苏筱才能多一分安逸。
山暴用充满信任的目光望着司马鲲,“我呢,只要随便一个媳妇就行了。你也知道我找媳妇主要目的就是破解那个算命先生的话,有了媳妇,我也就不用在二十五岁之前暴毙了。”
司马鲲一下子又陷入了巨大的困境,茫茫人海,到哪里去给他找媳妇呢。难道自己要跋山涉水,跑遍着天下,然后再给他拉一个姑娘吗。
恐怕到那时候,自己还没有给山暴找到媳妇,苏筱早就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天下的女子那么多,我到底给你找什么样的?都没有一个标准,这找媳妇又不是瞎子乱摸。”
“我也不要多好的,平常姑娘就行。虽然我有一个山寨,但我不挑的,就那个何春挺不错的。”
第五百八十八章争吵
司马鲲叹了一口气,山暴喜欢的人是何春啊。原来刚才他询问了那么多关于何春的信息都是因为这个。
“可是你才见过她一面,就让人家给你做媳妇,恐怕这有点强人所难吧。”
“那我不管,如果你想要获得自由,还有想让我不再去找那个小妞的话,你就给我去说媒。”山暴语气强硬,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司马鲲看着地上刚刚解下的麻绳,还是心有余悸。
可是现在如果不答应他,那还不知道要生出什么事端呢。不仅苏筱不得安宁,就连司马鲲自己恐怕也难逃山暴的魔掌。
司马鲲无奈地说:“那好吧,我去帮我说媒,你就给我自由的。”
山暴昂着头,挺直了身板,双手被在后面,透露出一个男人的气概。
“当然,不过我别想耍花招,我知道你家在哪。到时候你完成不了任务,你和那个小妞都得遭殃。”
山暴用手狠狠地指着司马鲲,司马鲲畏惧地往后躲了躲。
果然山暴绝对不是一个小角色,手段狠辣,连司马鲲的后路都断了。
“好了,你快去吧。”山暴换了一种轻松的语气,拨弄着手上的宝石戒指,低着头,无视司马鲲。
司马鲲试图向前走了两步,山暴也没有理他,还是呆呆在那里。
于是尝到了甜头的司马鲲加快了速度,但山暴还是那样。于是司马鲲使出全身的力气,一溜烟跑没影了。
山暴歪着嘴笑了一下,念叨着:“一个黄毛小子,真的以为能够逃出我的手掌心。哈哈。”
只是旁边的两个手下却心有忧虑,“老大,就让他这么跑了,我们要不要把他追回来,万一他不办事还逃走了,怎么办啊?”
山暴眯着眼瞅着远方,将那枚宝石戒指攥在了手里。
“不怕,你们两个去跟在他身后,仔细地盯着。”
小胡子和另一个手下握拳,响亮地答了一声“是”,然后悄悄地注意司马鲲的行踪。
苏筱独自坐在马车里,偶尔掀开马车的窗帘,看到的还是周围站满了苏府的家丁。心中实在是烦闷难消,连一口气地不能自由地呼吸。
终于经过了长途跋涉,来到了苏府。马车一停下来,就有仆人喊着:“小姐回来了。”
苏筱却并没有多大的欣喜,要下马车的时候,一个家丁伸出手想要接着苏筱。
“不用。”苏筱直接自己跳下了马车。
眼前是一座气派的大宅子,虽说算不上金碧辉煌,但也是装修精细。大门上方那个写着“苏府”的牌匾映入眼帘,已经许多年没有见过这个牌匾了。
苏筱还记得当初逃离苏府的时候回头望了一眼宅子,没有过多的留恋。但如今又再次回到了这个曾经带给她无尽伤痛的地方。
苏筱板着脸进去了,张管家跟在她的身后。
之前的那一声通报,府里一下子热闹了起来。苏府的大小姐回来了,人们议论纷纷,还有些下人连苏筱的面都没见过呢。
刚到正厅,就看到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下巴上的胡子已经比较长了,但是穿着上可以看出地位不凡。在绫罗绸缎的装饰下,整个人显得意气风发。
这个人便是苏府的大当家,苏筱的父亲,苏青山。
苏筱刚一进屋,就看见了苏青山迎面而来。苏青山老泪纵横,抱着苏筱说:“我的女儿啊,你终于回来了。爹爹盼你盼了好久了,你这个丫头怎么这么狠心,一走就是这么多年呢。”
张管家插了一句嘴,“老爷,前几日我偶遇小姐,正好小姐遇上悍匪袭击。还好我出手及时,终于把小姐给救了回来。老爷,没有什么事,我先回去了。”
苏青山点点头,给了他一个感谢的眼神后,张管家先下去了。
听闻了苏筱刚刚经历劫难,苏青山哭得更加伤心了。“女儿啊,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呢,你看你,路上遇到了这么大的危险。你一个女孩子家好好待在府里不行吗,你爹我又不是养不起你。”
但是苏青山的这一番感人肺腑之言并没有让苏筱有半分的感动,苏筱用了很大的劲才把苏青山的手给扒开。然后随意地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随手随手拿起一杯茶灌进了嘴里。
苏青山看到苏筱这样冷漠,脸上有些不悦。
“你这个丫头,回来了就跟父亲这个态度吗。也不先跟我问候一下,真是不懂规矩。还有你这个坐姿,是一个女孩子应该有的吗,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苏青山数落起苏筱身上的毛病,但是苏筱并没有领情。
“我怎么了,我这身毛病是哪来的,这叫做上梁不正下梁歪。”
苏青山气的脸上的褶子都起来了,“你这是什么话,哪有人和自己的父亲这么说话的,真的是太不像话了。看来我真的是对你疏于管理,你在外面这么多年真的是学了一身的臭毛病。”
苏筱站起来,瞪着眼睛质问道: “如果当初不是你在外面花天酒地的,拈花惹草,我能生活得这么不开心吗?说我是大户人家的大小姐,可其实呢,娘亲去世得早,剩下的父亲,也对我不管不顾的。”
“还有,你看看你娶回来的那些三妻四妾,有哪一个是真心对你的。而且就连我这个苏府大小姐也被他们欺负。”
面对苏筱的控诉,苏青山无话可说,因为那就是事实,可是没想到这些事情在苏筱的脑海里记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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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青山久久才想出一句话来反驳,“男人花天酒地那不正常吗?你说有哪一个男人没有三妻四妾的,如果没有,那肯定是因为他们没钱娶。”
就在这时,传来一阵清脆的笑声。一个打扮妖艳,浑身挂满首饰的中年女人,扭捏着身姿从里屋走了出来。
“呦,这是谁啊,这真的是我们家的大小姐吗。苏筱,你还记得我吗,我是你的唐姨娘啊。你离家出走的时候还小,现在竟然出落得这么亭亭玉立了。”
这位就是唐氏,苏青山的妾室。唐氏拉着苏筱的手,一阵夸赞,只是做着表面功夫。根本不想苏青山那样,眼睛里连半滴眼泪都没有。
苏筱一下子甩开了唐氏的手,唐氏的笑容一下子冷了下来。自己也十分知趣地站在了苏青山的身旁。
苏筱看见唐氏就生气,当初就是因为苏青山对自己的母亲周氏不稳不问,整日流连于烟花酒巷。所以才认识了唐氏,唐氏凭着年轻美貌和油嘴滑舌,很快俘获了苏青山的好感。
也因此唐氏顺利地进入了当地数一数二的大家苏府的大门,但是唐氏却是一个人面蛇心的女人。为人狠辣,还在孕期的周氏郁郁寡欢。
所有的记忆涌上了心头,苏筱记不得自己的母亲长什么样子。因为周氏在生下苏筱以后边撒手人寰,苏筱是由奶娘抚养长大的,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唐氏。
苏筱的眼中满含泪水,上前一步指着唐氏说:“当初就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的母亲。当年我的母亲刚刚生下我。就是你想要取代苏府大夫人的位子,在我母亲产后虚弱的时候用药害死了我的母亲。”
苏筱一步一步上前,唐氏不知是心虚还是胆小,躲在了苏青山的身后。用一块鲜红的手帕挡住了自己恶毒的眼神。
“你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你一定是受了别人的蛊惑,所以才来污蔑我。你当时离家的时候才十岁,你到底有什么证据。”
然后唐氏又故意用一种娇嗲地语气冲着苏青山撒娇,“老爷,你看她,刚回来就对我恶言相向。我又没招她惹她,她就仗着自己是苏府大小姐,可劲欺负我这个姨娘。”
苏筱听了,怒火中烧,唐氏不仅不知错悔改,还推卸错误。苏筱撸起袖子,冲上去就要打唐氏。
不过男人都是吃唐氏这一套的,苏青山看着苏筱这副气势汹汹的样子,挡在唐氏的身前。
“好了,你这是干什么呢,好歹她也是你的姨娘,怎么这么不听话呢。你就连你的父亲也放在眼里吗,你一定累了,给我回房去。”
苏筱看着苏青山和唐氏在自己的面前你侬我侬的样子,就觉得恶心。面前的这个男人早就不是她的父亲了,在她离开家门口那一刻,苏青山在她的心里就已经死了。
苏筱的手用力地砸在了空气中,然后气呼呼地回了房间。苏青山不仅不帮着自己惩治恶人,竟然还和唐氏为伍。苏筱的心伤透了。
唐氏看着苏筱远去的身影,不怀好意地笑着。
当年的事情的确是她弄的,她早就看苏筱的母亲不顺眼了,于是趁着周氏生产以后,让她一命呜呼了。如果不这样,恐怕她早就没有在苏府出头的机会了。
周氏生下个一儿半女,对她都是不小的威胁。如果他日周氏肚子里的孩子长大了,接管了苏府,那自己还有立足之地吗?几乎是没有。
第五百八十九章往事
当初的时候,没有除掉苏筱,果然是一个祸患。现在苏筱已经长大成人了,以后整个苏府肯定都是她的。而且自己年老色衰之后,苏青山还指不定会多娶几房小妾呢。
苏筱这次回来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自己必须先下手为强。唐氏在心底暗暗地想着,一条计谋浮现在脑海里。
苏筱看着房间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所有的东西都没有变。苏筱慢慢来到桌子旁,桌子上还是依旧放着一瓶她以前喜欢的花束,桌子上一尘不染。
这个时候门口静静地站着一个人,身材已经有些臃肿,脸上和手上都布满细细的皱纹。
“小姐,是你吗,是你回来了吗。”一声哭腔打破了一份宁静。
苏筱回头一望,喊着:“奶妈,奶妈。”两个人相拥在一起。
奶妈胖乎乎的两只手臂搂着苏筱,上下打量着苏筱,“小姐,这都多少年了,我终于等到你回来了,可把人想死了。怎么这么瘦,一定是在外面吃不好,以后在家里好好地养着。”
苏筱也喜极而泣,“没有,奶妈,你看我都长得好高了。”
两个人促膝而谈,时光慢慢地流逝。
碰巧的是这几日苏青山正好有事需要外出,虽然和女儿久别重逢,但毕竟苏家是商户大贾总得忙着生计。苏筱并没有过多的失望,怡然自得。
只是这偌大的苏府一时间就没了主心骨,这让唐氏看到了时机。她和苏筱以后必定只能够存在一个,如果在这个时候除掉苏筱,恐怕以后就再也没有更好的机会了,而且自己也不会幸运地独活。
一日唐氏约苏筱前去后花园的湖边散步,理由是知道当年周氏的真正死因。
苏筱早早就来到了湖边,却还没有见到唐氏,在旁边观察了许久的唐氏姗姗来迟。
“说吧,听说你知道我娘是怎么死的,快点说吧。”苏筱看门见山地说。
唐氏娇媚地缓缓说道:“别急嘛,好歹我也是我也是你的姨娘,你也对我脾气好一点。你看着满园的美景,何不好好欣赏一下,要不然可真就辜负了,以后可能就没有机会了呢。”
唐氏自顾自地在湖边游走,苏筱厌烦地待在一边,甚至就连一眼都不愿意看她。唐氏慢慢走到苏筱的背后,然后抓住苏筱的脖子死命地把她往湖里推。
不知所措的苏筱尽力抵抗,她回头一望,原先那个妩媚多姿唐氏却是一脸狰狞。
唐氏咬牙切齿地按着她的脖子,“你不是想要知道你的母亲是怎么死的吗,我现在就告诉你。就是我在她生产的时候害死她的。只是你命大,竟然让你躲过一劫。我现在就让你下去,和她母女团圆。”
苏筱知道了原因以后自然是愤怒不已,可是唐氏是有备而来。自己无论怎么挣扎都没有占到便宜,眼看自己离湖面越来越近,自己甚至已经能够看到湖中自己的倒影了,可是自己却还是无能为力。
“哈哈,哈。”看着苏筱就要进入湖水,唐氏放肆地大笑着。
在今天杀了苏筱的话,苏青山又不在,那么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这个祸患。即使苏青山有所怀疑,只不过也只是一点责罚。
不过就在这时,苏筱却感觉自己的身后有一个人慢慢走进。
“噗通”一声,唐氏就落入了湖中,还拼了命地呼喊着:“救命啊,救救我,我不会游泳啊。”
苏筱回头一望,原来是父亲,“咳咳,爹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去办事了吗。”
苏青山一脸严肃,“办完了就回来了,如果我不回来,那岂不是我的女儿就被人偷偷摸摸地沉湖了吗。”
唐氏还在湖中大声地呼喊,时不时冒出头来。看到此时苏筱还是有些良心未泯,“爹,要不要去找人来啊。”
苏青山伸着一只手,表示不可,“你就当这件事从来发生过,和任何人也不许提起。如果有人问起唐氏是怎么死的话,你就说是她失足落水。”
苏青山说完随后便扬长而去,苏筱看着唐氏已经没有力气挣扎了,身子也渐渐沉下去。后来湖面已经没有任何动静了,涟漪消失,湖面也渐渐平静,就好像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苏筱失魂落魄地回到了房间里,坐在床边,手掌无力地按在棉被上。
这个时候奶妈凑巧走了进来,看着苏筱的样子,忧心忡忡。
“怎么了,筱筱,是不是又想起你的母亲了。你想哭就哭出来吧,想说什么就跟我敞开了心扉地说。在这个家里我永远是你亲近的人,不需要顾及什么规律体统。”
苏筱一转身扑到奶妈的怀里,“奶妈,我的母亲到底是怎么死的啊,为什么在这个大宅里生活得这么不快乐。”
奶妈皱着眉头,叹着气,“唉,你娘她也是一个苦命的人,当年娶了你娘以后,就一直花天酒地的。你娘性子柔弱,也不敢说什么不是。结果后来老爷就越来越来放肆了,没过多久你娘就怀孕了。”
苏筱抬头望着奶妈,好奇地问道:“那个孩子就是我吗,那我娘怀孕以后呢。”
“原本以为老爷在以后会有所收敛,结果没想到越演越烈。老爷不仅没有改过,甚至在你娘孕期公然娶了如今的唐氏。后面陆陆续续地娶了好几房小妾,你娘她心里虽然有所不满,但还是没说出来。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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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妈的语气开始变得沉重,“你娘的性子软,怀了孕以后还不断有许多小妾欺负她,老爷整日不着家,对这件事也不管。原本以为生了孩子就会好的,结果没想到生产的时候被人害了,就看了你一眼以后就闭上了眼睛。”
这个时候窗外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一点一滴拍打在窗户上和树叶上。湖面上又开始泛起了涟漪,在淅淅索索的雨声中,苏筱也难过地哭泣着。
奶妈轻轻地抚摸着苏筱的头,“孩子,哭出来会好受一些。你娘她虽然走了,但是这样的方式也许可能会好一点。她再也不用默默忍耐,再也不用看着你也跟她一样了。”
这份真相让苏筱难以承受,原本她苦苦追求的事实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自己的母亲屈辱地活着,不仅没有得到众人的体谅和关爱。而且别人还一步步得寸进尺,将她逼到了绝路。
不过还好终于大仇得报,害死周氏的那个恶毒的唐氏终于消失在湖底。
但是苏筱还是抑郁寡欢,想不到她的出生如此不幸,窗外的雨里还不断增添着冷风,让人感到一阵悲凉。
“等了那么多年,你终于回来了。你当初怎么那么傻,你才那么小,怎么就想着离家出走呢。在外面吃尽苦头,没有享到一点福分。不过你现在这样,你黄泉下的娘也能安心了,她的女儿再也不会像她那样忍让。”
奶妈的苍老的脸上堆出一点微笑,往事一点点浮现在脑海里。
苏筱记得在有记忆以后,苏青山作为一个父亲并没有给予她多少关爱。只是在他闲的时候或者想起来的时候才来看几眼她。
所以没有了父亲的保护,苏青山的那些小妾们也都背着苏青山偷偷地欺负苏筱。
苏筱永远记得那些小妾恶毒地嘲笑她是一个没有娘的孩子,而且还时不时就把她推倒在地上,让苏筱落得满身灰尘。
苏筱对那些女人恨之入骨,在这个府里她根本就不是一个大小姐,而是成为了别人欺侮的对象。只有几个人默默守护着她,奶妈一直照顾着苏筱,给了她缺失的母爱。
窗外嘈杂的声音淹没了一些切,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是什么时候开始苏筱的心里萌生了复仇的种子,大概是在她十岁的时候。
苏筱在十岁那年,无意间看到了一本医书。那个时候她还只记得一些字,但是医书上的内容对她产生了许多吸引力。
在那本医书上,不仅是各种密密麻麻的药方和草药解释,还有许多奇特的花草图案。更加奇特的是在医书的后面,还记载了某些不知名的毒药配方。
这才是真正让苏筱着迷的,这是她需要的。这是一个锐利武器,可以帮助她对付那些她所仇恨的人。于是苏筱废寝忘食,每每遇到不懂的字时,只能偷偷地自己查询。
没有注意到这个默默无闻的小女孩在干什么,苏筱先是了解了毒药的配方以后,就开始她的复仇之旅。每一次她都偷偷地跑到很远的地方去买那些不常见的草药。
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怀疑,苏筱只能尝试那些普通的毒药。
等到药都配齐了,苏筱就潜入厨房或是那些小妾的房间里。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放下那些毒药。
奶妈回忆着往事,陷入了沉思,“说来也奇怪,可能是恶人有恶报吧。老爷的那些小妾开始无缘无故地生病,名医都束手无策。并且那些整日活泼在老爷身边的人,开始死去。”
因为那就是苏筱下的手,即使苏青山有所怀疑,也只会怀疑着来自小妾们里的窝里斗。苏筱她还是一个孩子,没有人会想到这些毒药是来自一个十岁孩子的手。
终于所有的小妾都惨遭毒手,只剩下一个唐氏戒心很重,不好下手,所以侥幸逃过一劫。
第五百九十章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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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一章误会
何春母亲的脸上堆砌出一个笑容,艰难地点点头。
司马鲲看着床上虚弱的何春母亲,心中一阵伤感。应该是病重有些日子了,就像当初自己第一次到达清水县的时候。看见被瘟疫折磨得不堪人性的病人,虚弱无助地一天天地苦熬,只能等待死亡。
如果现在苏筱在这里的话那就太好了,苏筱的医术一定能够给何春的母亲医治。
何春的母亲时不时发出咳嗽的声音,每一次咳嗽全身都剧烈地颤抖。就连每睁开一次眼睛之前都要闭上好一会儿,皮肤呈现出古铜色。
而且因为瘦弱,骨头在粗糙的皮肤支撑下异常突出。血管也像是蚯蚓似的弯弯曲曲地盘布在皮肤之下。
司马鲲实在是于心不忍,一个花季的女孩还要照顾病重的母亲,生活一定是举步维艰。
“何春,伯母,你们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
在何春和她母亲的惊诧中司马鲲匆匆离开了。
过了一会儿,在母女俩人都以为司马鲲不会回来以后。司马鲲大汗淋漓地出现了,还带着一个戴着布帽,拎着一个医用小箱子的男人。
何春和母亲一阵疑惑,还是由司马鲲解开了谜团。
“何春,这位是我请来给伯母看病的。之前不是瘟疫横行了一段时间吗,县里的人身体普遍都比较弱。尤其是得了病,一定要赶快医治。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趁着伯母还不是很严重,赶紧瞧瞧。”
司马鲲又把大夫请上前去,“大夫,您快给看看。”
这位郎中行医多年,但是不紧不慢。先是瞧了瞧何春母亲的脸色之后,还让其张口,仔细检查了她的舌苔。最后才郑重地把了把脉。
郎中闭着眼睛,另一种手顺着自己的长胡子。久久一阵后才最终说出了诊断,“无妨,还不是很严重,只是这个病拖得有些久了,病人的身体虚多了。我给开几副药,慢慢吃着,仔细调理,多注意休息。”
何春听见郎中的话后也释然一笑,松了你口气,“多谢大夫了,母亲的这个病一直拖着不好治,辛亏遇见了您。您真的是帮了我们大忙了,您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好好调理的。”
随后司马鲲送郎中出来,“大夫,真的是谢谢你了,这是这次的出诊费用。”
“不客气,我听说你,你也是为清水县出过力的人,举手之劳而已。”郎中憨厚地笑了笑,接过钱,背着医箱又回去。
“娘,没事了,以后你的病会越来越好的,你好好休息吧。”何春服侍母亲躺下,替她盖好被子。
何春在母亲睡下后,也跟着出来了。
司马鲲看见何春疑惑地问:“咦,你怎么出来啦,你不是应该在里面照顾伯母吗。你其实不用出来的,我已经把大夫送走了。”
“没关系,母亲已经睡下了,真的是这些你了。”何春说着便从衣角下拿出一个粗布做的钱袋子,递给司马鲲。“司马公子,这是这次的看病费用,我知道是你垫付了,我不能无功不受禄啊,这些你收下吧。”
司马鲲一脸和蔼,将何春伸出的双手退了回去。
“何春,你这是在干什么,我做这件事根本没有想要向你索要钱财的意思。这些钱你还是拿回去吧,多给伯母抓点药,让伯母尽快好起来。我不缺这点钱的,你们生活不容易,你们更需要。”
最终何春想了想司马鲲的话,的确在理,如果没有了这笔钱,她们的生活不知道该如何艰难。最终何春还是不好意思地收回了钱袋。
这个时候天色已经接近傍晚,暮色西沉。鸟群归巢,西边的太阳将云朵照耀地格外明艳动人。温暖的阳光洒在司马鲲的侧脸上,勾勒出司马鲲俊秀的轮廓,显得他十分英俊。
何春呆呆地看着司马鲲,咬着嘴唇,沉迷于眼前这位少年的一颦一笑之中。
过了一会儿何春清醒过来,“对了,司马公子,我送你回去吧。你既然不肯收下我的钱财,我也没有什么能够报答你的,不如就让我送你回家,略尽绵薄之力。”
司马鲲本来不想与何春有过多牵扯,不过看着何春诚挚的目光,他实在不好意思去拒绝一个少女合理的请求。于是他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夜晚的凉风时不时吹拂在何春绯红的脸颊上,司马鲲背着一只手,缓缓地走着,也没有多看何春一眼。何春绞着手跟在司马鲲的身边。
俩人就这样不紧不慢地走着,越走越远。
“司马公子,我听说过你。当时瘟疫在清水县爆发的时候,你就来了。本来瘟疫是一种不仅危重而且传染性极强的病,很多人避而远之。可是你却没有退缩,为我们寻医找药。从那时起,就有很多关于你的评论。”
何春首先打开了话匣子,终于打破了两个人沉默不语的尴尬局面。
司马鲲好奇地问: “哦,是吗,他们都说我什么了。我也就是一个普通人,竟然没想到还有这么多人会注意到我。”
何春连忙反驳道:“你不普通的,其实司马公子你一表人才,不仅性格温文尔雅。而且还心地善良,帮助我们克服瘟疫,根本不怕我们会给你带来那么多的麻烦。很多女孩子都觉得你英俊潇洒,风流倜傥。”
司马鲲傻傻地笑了一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真的啊,还有人这么说我呢,我真的是受宠若惊啊。她们说得真的是太夸张了,我只过做了一些我能做的事情而已。其实还有很多比我更加辛苦的人哪。”
何春深呼了一口气,然后转身面对着司马鲲。“司马公子,其实我喜欢你,很早就喜欢你了。自从你来了清水县以后,我就一直听说关于你的故事。可是没能和你单独说话,你是一个温软如玉的男子,我喜欢你。”
司马鲲被这突如其来的告白给整蒙了,他不知所措。在心里思索着下一句应该说着什么呢,他的心里已经有了苏筱,自然是不能接受何春了。
可是如何拒绝才能够让何春不至于那么伤心呢,这真的是一个世纪难题啊。
司马鲲还没想好该说些什么呢,何春欠起身子在司马鲲的脸上亲了一口,然后飞快地逃走了。
司马鲲的脸刷的一下子就变得红起来了,但是还没有等他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何春已经跑没影了。
这真的是出乎意料啊,原来何春一直喜欢自己。司马鲲摸着刚刚被亲过的地方,感觉整个脸颊都无比滚烫。
于是接下来一半的行程司马鲲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下去的,就连路边偶尔的犬吠也没有听见似的。
还好这时已经看不到山暴手下的身影了,要不然还不知道要生出多少事端呢。原来他们刚刚看到何春以后,就着急忙着去通风报信了。
小胡子和另一个小喽啰都抢着汇报,“老大,我和你说,我们看到司马鲲找到那个叫何春的姑娘了。那个姑娘长得真的是标志,那叫一个水灵啊。”
山暴摸着下巴,露出一副垂涎欲滴的表情。“看来司马鲲那个小子还算是靠谱,没白费我的一番苦心啊。照这样下去,那么我娶媳妇这个事情就指日可待了。嘿嘿。”
于是就在司马鲲快要回到竹林小屋的时候,遇见了山暴一行人。司马鲲只顾着低着头呆呆地走着,没想到撞到了山暴。
山暴用力地把司马鲲往后推了一把,司马鲲反应过来,也终于清醒了。
山暴抖着腿,斜着眼睛看着司马鲲。“唉,我说小子,我让你打听的事情怎么样了,搞不搞的定啊,这件事能不能成啊。我跟你说,你可得好好给我盯着,否则我就拿你是问。”
司马鲲的心里被刚才的事情堵着,又遇到山暴,心里很不是滋味。
但是这件事情又不能和山暴直接明说,否则如果让山暴知道自己根本没有和何春提他。而且何春还对自己动了心的话,那么这就又可能是一场灾难了。说不定自己小命难保,就连苏筱也会受到牵连。
于是司马鲲不耐烦地敷衍了一句,“我知道了,我在一直帮你盯着呢。再说那有这么容易就能成亲的事情,你们双方还没有自仔细见过面,好好联络感情呢。你放心吧,你都知道我住的地方,我还能跑到哪里去啊。”
山暴点点头,随后又嚣张地说道:“那就好,你小子还算是识趣,否则你没有把答应我的事情办好的话。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了。”
还没有等山暴说完,司马鲲就急促地打断了。“好了,好了,知道了。我要赶快回去休息了,你们走吧。”
随后司马鲲粗暴地破开他们,从中间径直回到了竹林小屋。
山暴张着嘴,伸出手指准备教训司马聪一番的,结果司马鲲就溜走了。山暴只好握紧了拳头,在空气中狠狠地砸了一下。
第五百九十二章饭桌
司马鲲慌里慌张地跑回了竹林小屋,正好遇见了在屋里的苏星。司马鲲的奇怪举止引起了苏星的好奇。
“司马殿下,你都出去一整天了,怎么现在才回来啊。饿不饿,要不要我再给你做点饭。”
“哦,没事,苏星姐,我就出去溜达了一圈,我现在好困好累,我先去睡觉了。”司马鲲匆匆回绝了苏星就上楼去了。
尽管他现在是饥肠辘辘,但是司马鲲怕多做些什么就会暴露自己。他只想今天赶快过去,之前所发生的事情倒是成了不能说的秘密,生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司马鲲早早吹灭了蜡烛,整个房间里昏暗无比。司马鲲甚至能够听见自己的呼吸声,窗外的竹林在夜风的吹动下簌簌作响。月亮照射在竹林里,发出幽冥般的光。
在肚子的折腾下,还有心里的焦虑,使得司马鲲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司马鲲远远地望着那片竹林,好像曾经他和苏筱在那个深夜经过的树林一样。司马鲲无比怀念那段和苏筱一起度过的亲密时光,渐渐地他的眼皮慢慢闭上了。
仿佛听见了熟悉的声音,“司马鲲,你今天怎么这么劳累呢,一床上一睡不起。医棚可还有好多事情呢,你难道是想要让我自己做吧。”
司马鲲看着坐在床边的苏筱疑惑不已,“苏筱,你怎么在这里啊,你不是被抓回家了吗?难道你逃出来了吗。真的是不可思议啊。”
苏筱嫌弃地白了司马鲲一眼,“你在说什么啊,我都听不明白。我一直在这里啊,你是不是犯糊涂了。不是你说的,要帮我去医棚给我当帮手的吗,你竟然忘了。”
“没忘,没忘,我答应你的一定会做到的。”司马鲲先应付了过去。
苏筱口口声声说没有回家,又说去医棚,难道这是不是现在的时间,而是刚来清水县的时候。
“好了,我先去了,萱姨和凌峰都在下面等急了。你也快点下来啊。”苏筱迈着欢快的步子出了房间,又调皮地伸着头说。
司马鲲迷糊地摸着脑袋回应道:“好的,我现在已经准备好了,告诉他们不要着急。”随即司马鲲又掀开被子准备起床。
夜越来越深了,一切声响都被藏匿。司马鲲严严实实地盖着被子呼呼大睡,脸上还露出憨傻的微笑。
原来这一切都是梦啊,可能是司马鲲太过思念苏筱,而只能在梦中相见。
一大清早,清澈的阳光洒在苏筱的房间里。原本房间布置得就十分温馨,加上温暖的阳光。在这里好像又感觉到了幸福的味道,上一次有这种感觉还是在竹林小屋的时候。
窗外的鸟儿已经开始叽叽咋咋地叫唤了,阳光在苏筱浓密的睫毛上徘徊。苏筱颤抖了几下眼皮,然后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这样子看来又是一个美丽的早晨啊,又回到了小时候的房间。在这里感觉格外亲切,时候已经不早了。
于是苏筱径直来到了自己的梳妆台上打扮着自己。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垂在腰间,苏筱微微歪着身子。一只手拂在长发上,另一只手拿着木梳来回梳理。
苏筱又从首饰盒里拿出一对小巧的珍珠耳环,小心地挂在了自己的左耳的耳垂上。
“小姐,今天老爷特意交代,让你去和他一吃饭呢。”奶妈轻轻敲了敲门,然后一脸慈祥地站在门口,“小姐,你可抓紧点,毕竟这可是你回来之后第一次同桌吃饭呢,千万别忘了啊。”
苏筱手中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然后又继续在右耳上戴上耳环。
“吃饭了,奶妈,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去的,我要好好打扮一下,你先去忙吧。”苏筱平淡地回答道。
奶妈面露悦色,然后笨拙地跑回去。
在苏筱的往昔岁月里,她不曾记得自己的父亲和自己同桌过。或许是因为自己太过年幼,不能上桌吃饭。还是因为自己的父亲太过忙碌,忙着管理家族的生意,忙于应付各位姨娘小妾。
总之一起同桌的机会屈指可数,像今天这样父亲亲自发出邀请,更是破天荒头一回。
不过今天还要好好准备,难得一次的父女缓和关系的机会还是要珍惜。
自从唐氏死后,苏青山的脸上虽然没有表露出过多的悲伤,但实际上府里还是冷清了不少。如今苏青山膝下无子,只有苏筱这一个女儿,自然是要好好疼惜的。
苏筱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明媚动人。她还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不知道她是否也一样美丽。今天的妆容极尽精致。
但是精致的脸庞上却没有过多的喜色,眼神空洞。这是长期没有接触到亲人关爱的结果,苏筱早就已经习惯了独立地生活。似乎亲人在她的意识里变得可有可无,而对于那些对她有歹念的人,她也能够了结。
视线下移,苏筱梳妆盒的下面一层还有一个小抽屉。那里装的是她这些年来精心提炼的药物,功效多异,已经许久没有用了。
那里都是她用来防身的宝贝,痒痒粉,化尸水,还有可以迷住眼睛的药物。虽然听起来有些邪恶,但是却颇有用处。
苏筱打扮得楚楚动人来到了饭厅,苏青山已经端坐在那里有一会儿了。
苏家不愧是可以算得上数一数二的大家,就连吃饭的厅堂也就寻常人家的一间屋子大。整个饭厅装修别致,四周的柱子旁也都挂起了冰蚕丝围帘。只是这个时候,都被绳子好好地束缚在柱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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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可以容纳十个人的大圆桌,十个精巧的黄花梨板凳安放在桌子的周围。桌布是墨绿色为底,印有橘色花纹的丝绸。四个角还都垂着小穗子。
“爹,女儿来迟了,还请爹爹见谅。”苏筱少见地用温柔的语气说着。
苏青山指了指着靠近他的一个座位,“嗯,没事是我来早了,你坐吧。已经许多年没有这样了,和自己的女儿共同坐在一张桌子上,说着家长里短。”
苏筱落座,双手安放在腿上。桌子上摆满了菜肴,既有美味珍馐,也有一些开胃的家常小菜。极尽丰富,甚至两个人吃都很浪费。
苏青山在满桌的菜肴中寻找,然后夹了一小块蜜汁肉放到苏筱的盘子里。
“爹爹真的是对不起你,这么多年了竟然不知道你爱吃什么。让你在外面吃了许多苦头,恐怕连一顿饱饭都没吃到呢。”
苏筱苏筱轻轻地放到嘴里吃完了,“谢谢爹,真的是很好吃呢。您不用自责,这是女儿自己选择的,不怪你。”
苏青山原本悲伤的语气变得轻快了许多,“对了,苏筱啊,既然回来,那就不要再出去了。外面的生活多艰难啊,家里的生意不小呢,够你吃喝不愁一辈子了。你留下来,帮爹爹一起打理。”
苏筱并没有回答,只是用手帕假装擦拭嘴唇,然后用余光看着苏青山。
“是我当年对不起你娘,没有对她多些关爱,对你也是。我唯一的女儿啊,你不知道我现在有多懊悔,悔的肠子都青了。如果当初可以重来一回的话,那我一定不会这么荒诞,不务正事。唉,唉。”
苏青山连连叹着气,懊恼地捶击着自己的大腿。“我以前怎么娶了那么多没用的女人,中看不中用,连一个儿子都没给我生出来。真的是上天不厚待我啊。”
苏筱静静地看着苏青山抑扬顿挫地说道,没有阻拦,也没有一丝的理会。
眼前的这个头发花白相间的中年男人是自己的父亲,但这份血缘并没有给苏筱带来更多的温暖。
往事根本难以重来,时间如白驹过隙,匆匆不复回。当年的错事无法再去更改,剩下的时间里只能用余生去懊悔当初的因为。
但是当初的错事是可以弥补的,那些伤痛的记忆也会随之淡化。如果苏青山之前在周氏怀孕的时候百般呵护,就不会让苏筱的娘亲抑郁寡欢了,更不会让唐氏趁虚而入。
如果苏青山将亏欠周氏的爱加倍用在苏筱的身上,苏筱的童年也不会过得那么凄苦,更不会离家出走。
苏筱又从容地夹了一棵青菜放在自己的盘子里,吃光了所有夹的菜。她对苏青山的话不予置评,因为在她看来这不过是他的自作自受。
就是因为苏青山做了许多混蛋的事,忽视了骨肉亲情。所以天人共怒,才会造成他膝下无子的局面。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这种人根本不值得同情。
相比于苏筱颠沛流离多年的生活,以及她悲痛苦楚的童年,苏青山受到的这些惩罚根本不值得一提。
苏青山转过身,面对着苏筱,脸上淌过两行清泪。
“苏筱,以前的事情是我做错了,我知道一切都是因为。造成了你一出生就失去了母爱,狠下决心离开我这个父亲。是我给能给你足够的关爱和保护,我知道悔改了,我不是人,甚至连畜生都不如。”
第五百九十三章崩塌
苏青山说完立刻用双手抽打着自己的脸庞,吃了一惊,连忙拉住苏青山的手。
苏筱从没有和父亲这么亲密接触过,所以对苏青山的行为诧异不已。有些心疼地说道:“父亲,你这是做什么,会伤了自己的。”
苏青山握住苏筱手,带着伤感的情怀说:“不,筱筱,这是为父应该承受的,做错了事情就应该受到惩罚。筱筱,你现在回来了,可以原谅父亲吗?”
看着苏青山煽情的双眸,苏筱怔住了,不知道是不是有一丝感动,自己原本对苏青山的看法有些动摇。
“爹,你怎么这么说呢,你是我的父亲,有生我养我的功劳。作为女儿怎么能够不原谅你呢,以前的事情的确也有我的认识不周全。多年离家,女儿没有尽够孝道,也请您见谅。”
苏青山立刻转悲为喜,露出一个笑脸。“苏筱,你的意思是愿意原谅为父了是吗,父亲真的是太高兴了,经过了这么多年的隔阂,我们父女二人又可以重修于好了。”
苏筱点点头,“嗯,当然了,父亲。你一定渴了吧,我给你倒杯茶。”
“好好,太好了,这么多年我还没有喝到自己女儿给自己倒的茶呢。为父今天真的是太开心了,今天真的是一个好日子。”苏青山用衣袖擦去脸上的泪痕,看着苏筱去倒茶。
苏筱掐着手帕,款款地走到苏青山的身后。她并没有直接提着水壶倒进水杯里。
而是乘着苏青山没有注意的时候,用手帕做掩护,从袖口里掏出了早就准备好的一个纸包。拆开折叠的纸包,里面露出了一摊细腻的白色的粉末。
而这些粉末,就来源于梳妆台最下面那层抽屉里的其中一个白瓷瓶里。
苏筱将纸对折,所有的粉末都落入到了杯子里,苏筱将用完的纸揉成一团,然后放进手帕捏在手里。随后又往茶杯里倒了一些水,原先的粉末已经完全溶入了茶水里,丝毫看不出任何踪迹。
而这一幕恰恰全被苏青山看见了,苏青山没有当时发作,只是脸色有些难堪。
苏筱端着茶杯转过身来,递给苏青山,脸上稍微有了一些和颜悦色。
“爹,喝茶吧,是我亲手倒的。”苏筱的语气有些甜甜的。
苏青山板着脸直直看着苏筱,并没有立即接过茶杯,苏筱依旧保持着微笑。
“啪”的一声巨响,苏青山重重地将手掌拍在桌子上,苏筱吓了一跳,全身为之一颤,杯子里的水也也有些洒了出来。
“苏筱,你以为你做的事情我不知道吗,我刚才什么都看见,而且看得一清二楚。你竟然在茶水里下药,我是你的父亲啊,你竟然这么胆大妄为。”
苏筱看着苏青山一脸怒气并没有说话,这些都是事实。
“你还不承认,好,我拿出证据给你看。”苏青山说完便将苏筱那只拿着手帕的手给扒开了,掏出了里面的那个纸条,这是苏筱还没有来得及处理的。
苏青山举着那个纸团,大声地质问:“这是什么,你说吧。我没想到你竟然想要谋害你的亲爹,当初你的那些姨娘死的时候我就我所怀疑了。没想到真的是你,你怎么可以这么狠毒呢。”
“你这个不孝的逆子,竟然做出这样恩将仇报的事来。纵然以前我多对你有疏忽,但是还没有到丧心病狂的地步。我生你养你总会是一份情意,可是你却下毒想害死你的亲爹,可真是不孝啊。”苏青山又继续说。
苏筱看着苏青山的脸因为愤怒而都扭曲狰狞在一起了,觉得十分可笑。
原来苏青山一直没有变,根本就是对她不信任,一个父亲竟然不相信自己的亲生的女儿。之前的花言巧语都只是为了让她留在苏府当中,内心里却依旧对这个消失了数十年的女儿存着戒备。
苏筱的心又碎了,这个家就只是一个牢笼,里面住着的是一群没有仁良之心的人。那些姨娘是,而自己的父亲更是这一切冷漠亲情最大的罪魁祸首。
她现在已经心灰意冷,看着这一桌子的美味佳肴,也不过是苏青山哄骗自己的手段。缺少了那份最初的真心实意,这些才是真正的毒药。
苏筱轻蔑地看着苏青山,冷笑了一下,苏青山一件诧异。然后苏筱毫不犹豫地昂着头将那杯茶水灌了下去。苏青山看到如此情景,心急地伸出手去想要阻拦,结果发现为时已晚。
“筱筱,你这是干什么,快点吐出来,这样你会死的。我不过是说了你两句,你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苏青山于心不忍地说道。
苏筱冷冷地看着苏青山,将那个茶杯倒扣在空中,里面的茶水已经一滴不剩了。苏筱邪魅地笑着,但是她并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依旧气血平稳。
“你以为这杯茶水是毒药吗,其实不是。本来就在你跟我说那些忏悔的话的时候,我就有些心软了,动了恻隐之心。没想到一切都是假象,你又骗我,你以为我是真的想要回来吗。”
听了苏筱这一番解释的苏青山一头雾水,但是他看到苏筱并没有中毒的时候还是疑惑不已。
“你,你,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苏青山指着苏筱,但是他却感到自己的身体有了一些异样。
苏青山痛苦地抱着头,紧缩着眉头,瞪大了眼睛。但随后他的身体已经不像是自己的了,苏青山感觉自己身体像是在云雾之中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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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四肢已经没有知觉了,虽然苏青山始终不能相信这是什么,但自己所体会的一切都让他恐慌。他想要去按着桌子角来获得支撑,可是却没成想不仅没有摸到。而且因为身体一斜,倒在了地上。
苏青山现在是无能为力了,虽然有苏筱在这里,但是并没有产生什么效用。可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他努力地喘着气,现在就连呼吸都是无比艰难的事情。
苏青山缓缓地伸着手,想要去抓住苏筱的衣角,可是苏筱往后一退,巧妙地避开了。
“你现在知道痛苦了吧,你终于能够体会到我当初的心酸了。最亲的人不爱我,那是一种无助。而在大街上像一个乞丐一样,流离失所,那是一种绝望。你现在就是要为你年轻的时候犯下的过错,赎罪。”
苏筱的激烈的言辞抒发着她这些年的不满和痛苦,一句一句地控诉着苏青山的罪行。
苏青山挪着身子,慢慢地爬到苏筱的脚边。他的舌头已经还是肿大,在嘴里一步步压缩着空气,很快他就就连说话都会变得非常困难。
苏青山极力控制着他的大舌头,向苏筱恳求,“苏筱,我求求你了,放过我吧,我是你的爹啊。你不能一步步犯错,你不能弑父的啊,你会犯法的。”
苏筱拿着那个纸包,故意把它在苏青山的眼前晃荡。“我当然没有弑父了,这不是什么毒药,这只是软骨散。会暂时让你的身体麻痹而已,这段时间里你会生不如死,全身无力。这个时候你会觉得自己是一个人是一件多么不幸的事情,如果没有当初,你如今也不会有现在的下场。”
苏青山的四肢开始不住地颤抖,他抱住苏筱的腿,伸着手努力地想要去抓住苏筱手中的纸包。
苏筱用力地把苏青山的手剥开,苏青山立刻全身瘫在地上,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无助。曾经在在当地数一数二的富商,现在却如同一个木偶一样被人控制。
“你想要吗。”苏筱将纸包移到苏青山的面前,苏青山立即摇晃着双手,用力地把头磕在地上,表示同意。
但随即苏筱又把那个空了的纸团扔到另一边遥远的地方,只剩下苏青山的双手在空中瘫软,然后渐渐垂到地上。
苏筱哭诉着:“很可惜,解药已经没有了。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毒药,而是软骨散的解药。我把软骨散下在了饭菜里,目的就是要考验你。就差那一步就成功了,我就会原谅你了。可是你为什么就是不信任我呢。”
苏青山渐渐失去了耐心,开始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快点给我解药,我养了你这么多年,难道是白养了吗。你吃我的,喝我的。你的命都是我给你的,你却来害我,你这个不孝的女儿。”
听着听着苏筱的眼泪就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她把头偏过去,努力地平复自己的情绪。这个家庭永远是她不能触及的伤痛,可是苏青山却一遍遍地提起。
苏筱拍着自己的胸脯,带着哭腔说:“生下我的不是你,而是我的母亲,也是因为你,她提早就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你养我只不过是给了我一口吃的,让我不至于饿死而已。难道这就你所谓的养育吗。”
甚至可以说苏青山就连这一点的责任都没有尽全,因为一直以来都是苏筱的奶妈代替她的父母照顾她。
苏筱昂着头,眼泪顺着脸颊流到衣领上,沾湿了一大片。
第五百九十四章祭拜
苏筱的情绪越来越激昂,“可是你很少来看我,我的父亲在我的记忆里是模糊不清的。为什么你连一点点的爱都不肯分给我,我是你的女儿啊,我是你唯一的女儿啊。我是你最亲的人啊,这到底是为什么。”
随着时间的推移,苏青山感到自己有些舒服了。
于是苏青山趁着这个时间,气急败坏地说道:“我是你的父亲,你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呢。如果今天你不给我解药的话,我就让你出不了这个府门。你是长大了翅膀硬了,不知道这个家是谁做主了吧。”
“如果可以,我宁愿不要做你的女儿。我宁愿只是一个平凡家庭里的孩子,即使没有家财万贯,亲人的关爱也足够伴我成长。”
苏筱说完心灰意冷地来到了桌子边,这些菜她以前也吃过。不过只是在自己的房间里,奶妈给她端来几个小精美的碟子。然后自己再孤零零地一个人把这些吃下去,不知其味,尝到的只有孤独。
这偌大的苏府却容不下她,自己的大小姐身份又有多少人知道,多少人在乎呢。
这府中的一草一木,每一件华贵美丽的装饰品都只不过是用金钱换来的玩物,用来彰显身份的象征。触及的只有冰冷,而没有一丝温情。
苏筱在儿时的记忆里曾经开到过这里,极少的几次。因为除了她的房间以外,对这府里的其他地方都十分陌生,也极少去踏足。
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她的探索的兴趣也越来越大。只要是府里的姨娘不出现的地方,那对苏筱来说都是非常安全的。她可以自由自在地玩耍,而不被某个心思狠毒的女人打骂。
在这里的角角落落都留下来她的足迹。
“奶妈,快来抓我啊,哈哈,太好玩了。”小时候的苏筱在在饭厅里奔跑,欢声笑语充斥着整个房间。奶妈也笨拙地迈着小步子,在她的身后追随,欢喜地看着她。
那个时候的苏筱还小,还不到半人高。但是一个小小的闺房已经不能够满足她了,饭厅里平常无人,也是只有吃饭的时候大家才会聚到一起。并且有时候疏忽的时候,还会忘了叫上她。
苏筱掉了两颗牙,但是依旧笑的灿烂。
“噔,咚锵。”苏筱的嘴里不知道哼着什么调子,然后跑到柱子边去扯着那个白纱围帘玩。
突然饭厅里路过两个正在谈话的男子,衣着考究,看着有些严肃。
苏筱停住了脚步,好奇地踮着脚睁大双眼看着眼前的男人。这个人好熟悉啊,是他的父亲苏青山。
苏青山慢慢地挪到挪年幼的苏筱面前,并没有一句话。
只是奶妈神色慌张地跑过来,抱住了苏筱,连连道歉。
“真的对不起,老爷,是我没有看管好大小姐,我知道错了。打扰您会客了,我这就带大小姐离开。”
苏青山并没有发怒,也没有理会奶妈的话,只是瞥了一眼苏筱又同那个人离开了。
不明真相的苏筱被奶妈一把抓住抱了起来,然后极速地返回了房间。跑的太快,苏筱噘着嘴吧喘着气,她并没有感到有多害怕。
只是从那以后,她不再擅自前去这里玩耍了。
苏筱沉重地闭上眼,一幕幕回忆着这珍稀的记忆。但是现在看来这一切是多么可笑,而苏筱现在只想要迫不及待地逃离这里。
苏筱攥紧了拳头,咬着牙,深呼了一口气。然后走上前一步,抓住桌子的角狠狠地扯下来了。
随即伴随着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桌子上的盘子应声落到了地上。所有的菜肴没有了它原本精美的状态,堆积在破碎的盘子里,像是掺了颜色的稀泥一样。
苏筱又掏出了那条淡蓝色的绣着花的素雅的手绢,挥起手臂,用力地将其摔在地上。最后苏筱带着愤慨和痛苦跑了出去。
苏青山瘫软在你上,身上还有碎盘子刮出来的血,以及菜渍。
“苏筱,不要走啊,我的女儿啊,不要走啊。你回来,你还没有给我解药呢,你……”尽管苏青山扯破了喉咙嘶喊,但是苏筱已经跑远了。
裙角和秀发一起飞扬着,苏筱刚刚跑到大门口就发现还有几个家丁在看守着。
“小姐好,小姐你这是要去哪啊。”
“哦,我出去转转,我爹知道了。”面对家丁的询问,苏筱装作如无其事地混过去了。
盲目地走了许久之后,苏筱确定家丁没有起疑跟过来以后才松了一口气,拍着胸脯平稳呼吸。但是现在要去哪里呢,苏筱并没有想要去的地方,只是随意地游走。
不知不觉苏筱走到了一处荒凉的地方,没有什么人群,原来这里是苏府的家族墓园。安葬着苏家世世代代的祖先及其女眷。
周氏虽然不得苏青山喜欢,但是作为苏青山的正室夫人和苏家嫡女的生母,自然而然也葬在了这里。
只是由于苏青山经常疏于管理,所以墓园里长了很多荒草,看起来以前孤寂。
苏筱慢慢地寻找着,终于来到了她的母亲周氏的墓碑前。这是一个单独的墓碑,上面已经落了许多落尘,没有人打扫,也很少有人来祭拜。
苏筱感到身子一软,整个身子就跪了下去。她的纤纤玉指抚摸着石碑,拂去上面的尘土。没有过多的墓志铭,只是以苏青山的正房妻子下葬的。偶尔敷衍地写着贤良淑德的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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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我来看你了,女儿真的是不孝,没有过多来看你。你过得那么辛苦, 自己的丈夫冷漠相向,更是悲苦。我没有见过您呢,您一定很漂亮,所以我也是这样。如果我能够看见你的笑脸该有多好。”
的确,自从周氏生下了孩子,还没有来得及看着她长大,就被送入了坟墓。从此再迎接她的就是冰冷的黄土了,这和她的生前多像啊。
周氏原本以为的夫妻生活是相亲相爱,结果却出乎意料。成了亲就更加痛苦了,结婚之前可能还有期待,但是苏青山的冷淡打碎了她所有的幻想。紧接着就是孕期承受着数倍的煎熬。
“娘,我现在理解你的痛苦了,也许你现在会更好一些。再也不用身心俱疲地看着自己的丈夫对自己不管不顾,而去寻花问柳了。他不爱你,也不爱他的女儿,为什么啊,娘,我好痛苦。”
苏筱悲伤地说道,止不住地抽涕,上半个身子都埋了下去。
继而苏筱的眼神又变得十分忧愁,“娘,我现在遇到了一点事情,如果你在天有灵的话,能不能告诉该怎么做。”
“娘,前段时间我回家了,爹待我很好。这就是父爱吗,我好纠结,我应该怎么选择呢。上一次唐氏想要谋害我,如果你在场的话也一定会保护我的吧。放心吧,你的女儿没有事,爹把那个坏人打下了水。”
在长期的颠沛流离的生活下,苏筱变得非常没有安全感。别人给她一点小恩小惠,就会让她误以为这就是爱。虽然不能全面否定,但是真正爱与这些还是有差距的,要远远比这个更加深刻。
时隔数年苏筱在重新见到自己的父亲,虽然有些拘谨,但这一点点的温情让她逐渐打开了心扉。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谁又愿意选择去流浪呢。苏筱也曾那些普通家的小孩子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庭,所以当她回到了苏府的时候并没有过多抵抗。
“可是娘你知道吗,爹他真的是实在太令我失望了。就在今天上午我已经打算要原谅他了,可是他竟然还在怀疑我,猜忌,连一个机会都不愿意给我。娘,这样的父亲还值得我认可吗,我好纠结。”
可惜周氏不能够给她任何回应,只能够静静地听着她的诉说。如果周氏还活着的话,看到自己女儿如此这般,也是于心不忍。
苏筱沉默了一会儿,生活并不是一个梦境。醒来了就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它更加曲折复杂。人们往往都是无法做出最终的决定,因为可能下一秒情况又会发生完全的转变。
苏筱擦干眼泪,脸上微微露出笑靥。“还有啊,娘,我还想告诉你一件事情。我遇到了一个男孩子,他叫司马鲲,是一个很好的人。如果你能见到他的话,你也会喜欢上他的。”
在四周无人的墓园里,苏筱一个人说说笑笑,好像是在和以为故人交谈。
“母亲,你在我这个年纪也曾遇到过不错的男孩子吗,我好喜欢他。前一阵子我们分开了许久,终于再次相遇了,我也终于认可了自己的心意。”苏筱露出少女的娇羞。
这就像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在自己的闺房向自己母亲来描述自己的内心一样。这样的事情是不能够向父亲诉说的,因为他们根本无法明白女孩子心里那细腻的情感。
“司马鲲他会保护我,你可以放心地把你的女儿交给他。因为这段时间在苏府,也不知道他过得怎么样?”
第五百九十五章追击
苏筱调皮地说道:“母亲,我是一个女孩子,这样会不会显得少了一些矜持。不过母亲,我觉得喜欢一个人就应该及时抓住不是吗,虽然不知道这有些不矜持。”
由于从小不在周氏的身边长大,苏青山也不大管她,所以这让苏筱有些缺乏安全感。但是又有那位母亲会不愿意自己的女儿去选择一个真心爱的人,共度一生呢。
不知不觉苏筱已经在这里倾诉了许久,在这一刻,她可以放下所有的负担和伪装。只是尽心尽力地做一个好女儿,尽可能地去贪恋一些母爱。
但是当苏筱后悔做的就可能是临走之前掀翻了整桌子的菜,巨大的声响惊扰了张管家。按照他几十年的经验,先等了一会儿 后,前去查看情况。
但是当他匆匆来到饭厅的时候,场面已经一片狼藉。破碎的菜盘,翻倒的凳子。苏筱已经不见踪影了。
张管家目瞪口呆地看着一切,但是还是秉着职业操守多待了一会儿。
“喂,啊,老张,老张。”这时从桌子的另一边传来了几声呢喃细语,但是根本听不清楚到底说是什么。
张管家皱着眉头,眼神中透露出疑虑和担忧,弯着身子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查看。
这一看不要紧,结果发现地上躺的是苏青山,难怪刚才没有发现他,原来是被桌子挡住了。苏青山歪着嘴,已经有一些口水流到了地上。穿着的青翠色丝绸也已经被酱汁染得模糊,无法辨认。
苏青山四肢僵硬无力地躺在地上,张管家连忙上去扶着苏青山的上半身。
“老爷,你这是怎么了?是谁把你弄成这个样子的?对了,大小姐哪里去了。”
张管家一连串的问题让苏青山无法接话。他被下了软骨散,连说话都很困难。
苏青山摇晃着双手,指着门外的方向,勉强地说:“是苏筱,老张,苏筱她跑了,你,你赶快把她追回来。你要快点去。”
张管家急忙答应道,“好,老爷,我现在马上派人去追。您也要挺住啊,我马上去给你请大夫。”
“来人啊,快点过来。”张管家一声嘶喊,随即几个健壮的家丁闻声而来,挺直站立,听候吩咐。
张管家亮了亮嗓门,娴熟地料理这一切的状况。“你们几个快点去寻找小姐,一定要找到人,然后向我汇报。还有一个快点去请大夫,立刻去做。”
刚才聚集的家丁又分散开来,迅速地去完成任务。
“娘,我真的很开心,今天和你说了这么多话。不过我很快就要走了,这一次离开苏府,我不打算回去了。司马鲲以后会好好照顾我的,你就不用为女儿担心了。不过可能又有一段时间女儿不能来看你了。”
还没等苏筱把话说完,有一双大手就搭在她的肩膀上,苏筱开始戒备起来。回头一望,原来是张管家,后面还有一群家丁。
张管家一脸严肃,语气沉重地说道:“大小姐,快点跟我回去吧,老爷现在身体不好。他吩咐了命令,一定让我们把你带回去。”
苏筱飞快地拿开张管家的手,头发一甩,潇洒地转身站起来。
“休想,张伯,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你们死了这一条心吧。上一次是我被逼无奈,这一次我不会再犯傻了。”苏筱全身战栗,紧握着双拳,眼神凌厉。
不过从这个情形来看,苏筱确实是有些势单力薄。张管家他们人多势众,家丁们个个又是强健之躯。苏筱一个弱女子,相比之下力量悬殊的确是很大。
“没用的,小姐,今天我是做了万全的准备来的。我劝你还是不要做困兽之斗了,一切都不只不过是无谓的挣扎而已。”
张管家说完,一招手,几个家丁就从后面步步逼近苏筱。
苏筱也有些慌了,往后退了一步,这样看来硬拼她几乎没有胜算,只能想一些计策。
“娘啊,如果你在天之灵听得见的话,那么就保佑我能够躲过这一劫。”苏筱大声地冲着天空喊到,家丁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苏筱这是要干什么了。
趁着家丁们恍惚之际,苏筱飞快的从地上抓了一把黄土,洒在了家丁们的眼睛里,然后迅速地逃走了。
因为墓园的位置地势偏僻,苏筱一路跑着,进入了茂密的森林和山地,后面有家丁在穷追不舍。
跑出了一大段行程之后,苏筱的体力开始透支。森林里虽然障碍物较多,可是在几个人的围攻之下,这份优势也就不凸显了。
苏筱奔跑得太过疲累了,而且有时候还要顾着看后面的家丁有没有追过来,实在是身心俱疲。
“啪”的一声,苏筱重重地摔在了草地上,身上被泥土和草屑弄得泥泞不堪。不过苏筱现在可没有功夫去在意这些,她仓皇地回过头去看家丁们就快追上来了。所以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让自己赶快站起来。
可是无论她怎么努力,结果都是徒劳。苏筱用双手支撑着地面,呼吸急促,心情紧张,她必须抓紧一切时间。苏筱痛恨自己的软弱,现在形势紧急,却没有一丁点办法。
就在这个时候苏筱的眼前出现了一个年轻的男人,背着竹篓,热心地伸出手去。“姑娘,你怎么了?”
但是苏筱的心里还是有些警戒,要相信一个初次见面的陌生的男人的确是一件难事。但是苏筱一转头就看见后面的人已经距离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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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难之际,苏筱不得不硬着头皮把手交了出去。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凝望着这个男子,一边还恳求地说道:“公子,救我,后面有坏人在追我。”
男子看着后面的确有一群男人在奋力地追赶,眼前的这个女人容貌清秀,衣着素雅,着实让人心生怜悯。
“放心吧,姑娘,这件事就交给我风笛好了,你带你去一个地方。可以躲避他们,那群人面露凶光,穷追猛打,一定不是什么好人。”
这个叫风笛的男人体贴地扶起苏筱,拉着她一起在树林里穿梭。
苏筱任凭着这个叫风笛的男人拉着自己的手在密林里急促地跑着,她也不知道风笛要带她去什么地方。但是现在能够躲避家丁们的追击的唯一办法,也只有这个,她别无选择。
苏筱跟在他的身后,其实她还有来得及看清楚她的长相。风笛穿着一身灰褐色的布衣,看起来应该是普通平民。头发也没有多加梳理,有些凌乱。
苏筱跟随着风笛,来到了一处山洞。山洞口有些狭窄,必须挪动身子才能够进去。不过进入洞中后,空间变得瞬间开阔起来,容身之处还有一些光亮。
风笛将背篓放在旁边,蹲坐在石头上。苏筱也舒展了一下身子,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姑娘,现在行了,我们在这里呆一会吧,应该过了一会他们就能走了。”
还没有等风笛说完,苏筱一只手就捂住了风笛的嘴巴,另一只手竖起食指,嘴里发出“嘘”的声音。
风笛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只好默不作声。他用眼睛的余光看着苏筱,一双明净的双眼清澈无比。长长的浓黑的睫毛忽闪忽闪的,肤若凝脂,细碎的发丝在空气中飘荡。
风笛闭上眼睛,细细的嗅着苏筱身上的那一股清新的香味。
苏筱扭着头,秉着呼吸,全神贯注地望着山洞外面的情况。
一个家丁摸不着头脑,徘徊在洞口。“唉,人呢,我刚才还看见呢,怎么没了。”
“应该是跑到别的地方去了吧,我们赶快去找找,还要去给张管家汇报呢。”另一个家丁四处张望了一下,但是依旧不知道苏筱到底是如何消失的。
脚步声原来越远,两个家丁拨弄着草心烦意乱地张望了一会儿以后终于放弃了。
苏筱看到他们已经走远后,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哦,真的是对不起,是我疏忽了,我刚才太紧张了,所以没有顾及到你的感受,真的是对不起。”苏筱惊恐地捂着嘴道歉。
风笛回过神来,迅速地笑了一下,掩饰自己的尴尬。“哦,没事,情理之中,我理解的。”
苏筱认真地诉说自己的感谢之情。 “你叫,叫风笛是吗,真的是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一个弱女子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呢。刚才太匆忙,都没有机会向你道谢,给你添麻烦了。”
“没关系,我也是清水县的人,我见过你,你来清水县帮过我们治疗瘟疫。这份恩情我们都一直铭记着,我们很多人都认识你的,能帮到你也是我的荣幸。”
听到风笛的这一番夸赞,苏筱有些不好意思,用手挡着嘴角笑了笑。
“哎呀,真的不好意思,你们这么多都这么夸我,我只是尽了自己的绵薄之力而已。”
苏筱转过视角,看到了放在地上的竹篓,里面零零散散放着还有许多奇怪的草。苏筱随手拿起一个,认真地看着,这是一株草药。
第五百九十六章答谢
苏筱十分高兴风笛也是一个懂草药的人, “原来你你也懂药材知识啊,看来我们还是同道中人呢。”
“嗯,对呢,我也懂一些,但还是不及你。你能够用药治人,我还没有到达那个程度呢。”风笛发现他和苏筱的这个共同点,赶紧应答。
苏筱用手拨弄着这颗草药,它的外形十分奇特,是锯齿状的叶子。但是采摘的时候应该是有些不小心,所以造成了部分叶子的破损。虽然它还是可以入药的,只是实在太可惜了。
突然苏筱的眼里露出欣喜的目光,“这个草,它是刺儿菜呢,你在哪里挖到的。这个药很难得的,一般都很难找,你还是慢懂这个,是个行家吗。”
“哦,这个啊,我是在那边山坡挖到的。这个药对止血非常好的,能够买一个好价钱,所以我经常来挖。”
风笛言辞有些闪躲,因为他根本已经忘记了每棵药的具体位置,因为他每次都是看到那些他见过的药材就挖了。也不管它到底是不是现在需要的。
后来风笛没有再提问,苏筱的话他都是含糊地糊弄过去。如果再让他继续接下去的话,苏筱肯定会发现他的破绽。那样的话可就不妙了,现在他连苏筱的眼睛都不敢正视。
其实风笛心里清楚他不过是打肿脸充胖子,根本就不是什么行家,只不过对那些药材一知半解的。随意说两句还行,但是深究的话都让别人笑话。
风笛只是在旁边呆呆地坐着,苏筱饶有兴趣地在竹篓里翻找那些草药。她已经许久没有接触到这些了,在苏府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医书。日子过得实在是太无趣了,现在偶尔一棵草药都能够让她满心雀跃。
“啧,哎呀。”苏筱时不时发出感到可惜的声音,这些药材虽好,可是终究有些不尽人意。不是缺几片叶子,就是采摘的时候太用力,直接拔下来的,零零散散的。
风笛痴迷地看着苏筱的身影,窈窕细致,在清水县平常可见不到有这么姿色的女人。
“我跟你说啊,我们也是做药材生意的呢。看来能够碰到苏筱姑娘也是有几分缘分。”风笛又开始说些医药方面的话题,以此来拉进他和苏筱的距离。
苏筱惊叹地点点头,“那可真的是了不得啊,你这是传承衣钵,将它发扬光大啊。真的是佩服佩服,想不到你也算是一个有为青年。”
风笛闭着眼,自豪地微微点头。
但是苏筱不知道风笛只是在吹嘘,根本不是什么家族产业。只是她的叔叔开了一间药铺,而他就在那里打打下手,帮忙切药和磨药。
那些草药知识都是他的叔叔反复叮嘱才记住的,而且有时候还要再回去多看几眼医书。至于看病治病开方子这样的事情,根本就轮不上他。纵然整日活动在药铺里,却依旧还是做些打杂的东西。
“我叔叔的药铺就在清水县里,以后要是有机会,我和你说可大了。以后要是有机会的话,我可以带着苏筱姑娘你去看看。”
“那的确是挺好的,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也想去见识一下。”
时间慢慢地流逝,风笛和苏筱相谈甚欢。
苏筱以为她是遇到了老实巴交的好心人而且还医药领悟里颇有才能的青年,却没有想到风笛多次躲避她提出的那些晦涩难懂的专业知识。常常顾左右而言其他,让她的戒备心一点一点放下。
上午时分,空荡荡的竹林小屋里就剩下了司马鲲一个人,祝云尧和苏星都去医棚帮忙了,只剩下他在院子里翻土耕耘。
司马鲲笨拙地使用农具一遍又一遍地将坚硬的土块弄碎,并且翻出一条垄沟来。但这份工作的确是不好做,干农活需要莫大的精力体力还有耐心。有可能稿费了一个上午只是翻好一块土地。
这对于从小在皇宫里生活惯了,总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司马鲲来说是一个不小的考验。
农民终年面朝黄土背朝天仅仅换来一家人的温饱,这让司马鲲更加坚定了坚持下去的决心。
耀眼夺目的太阳高高地悬挂着,炙烤着大地和司马鲲的脊背。豆子大的汗珠从司马鲲的脸上流下来,迷住了司马鲲的眼睛。
司马鲲用力地闭了一下眼睛,随手将脸上的汗珠抹去,然后又继续劳作。
“司马公子,司马公子,我来找你了。”
耳边传来几声呼唤,司马鲲还以为是幻觉。但是转身望去原来是何春啊,害羞地低着头。今天穿了一件稍微鲜亮的衣服,显得整个人粉嫩了不少。手里还提着一个沉甸甸的篮子。
“你怎么来了,何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司马鲲将锄头放在一边,到栅栏那边迎接何春。
确实自从上一次何春向司马鲲表白以后,司马鲲就感到非常尴尬。他的心里已经有了苏筱,但又不好意思和何春有过多的牵扯,所以便一直没有再去看望何春。
这次何春的到来的确让司马鲲吃惊不少,何春还依旧傻傻地伫立在那里。
“给你,这是送给你的。”何春直直地伸着手臂,把一篮鸡蛋递给了司马鲲。
这让司马鲲完全摸不着头脑了,何春为什么要给自己鸡蛋呢。
只好向她询问原因,“何春,你这是做什么,我何时向你要鸡蛋了。再说了这一篮鸡蛋可是好东西,拿回去给你娘补一补身子。我现在暂时不缺这个,给我不是糟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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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春扭着脖子,微微抬起头看了一眼司马鲲,随即又快速地低下去。
“这是我特意给你的,你上一次帮我付了医药费,一直想要感谢你。可是我没有好东西,就还有一些鸡蛋。你放心吧,我已经备了许多给母亲了。所以你不要有负担,一定要收下。”
何春的手僵持在空中,司马鲲看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只好接过篮子。司马鲲的手不小心触碰了何春的手指,何春“刷”地闭上了眼睛。
“要不要进来坐坐,让你站在这里真的是太失礼了。”司马鲲提着篮子,两个人呆呆地站在这里有些尴尬。
“不了,不了。”何春连连摆手推辞,刚才的那个接触已经足够让她感到幸福了。进去司马鲲生活的屋子里坐坐,实在是不敢想象,万一她太紧张反而还弄巧成拙了。
这时从远方传来一声粗鲁的叫喊声,声音尖锐刺耳,令人厌恶。“司马鲲老弟,最近怎么样啊,我让你弄的事情怎么样了。”
循着声音望去,原来是山暴。身上穿着乱七八糟的衣服,五颜六色的布条系在身上。而且还佩戴着零七八落的饰品,有匕首,还有珠子项链。
远远地看山暴,简直不能入眼,整个人表现得流里流气的。头发一定好几天没有洗过了,都已经打结了。脸也是一样,胡子拉碴的。
何春看着山暴就心生厌恶,这真的不是一个一眼让人喜欢的男人。站在司马鲲的身边,这个对比就更加大了。司马鲲的温润儒雅反衬得山暴不堪一提。
山暴迈着夸张的步伐走到司马鲲的前面,却发现何春也在这里。山暴梦寐以求的女子就在眼前,顿时心花怒放,心跳加快,呼吸急促,连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个,这个姑娘长得漂亮。我真的是太幸运了,姑娘你好,我的名字是山暴,初次见面。”
山暴激动地在何春的面前表现自己,挺直了胸膛,让自己看起来健壮,洪武有力。
可是何春压根就没有正眼看过山暴,歪着头,极不情愿地“嗯”了一声。何春现在后悔没有进去坐坐了,山暴这副样子,让人看了,简直是倒胃口。
山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何春,让人直觉得心里发毛。但是山暴似乎没有发觉,越来越放肆,上下打量着何春的身体。今天何春穿的一袭红衣真的是非常好看,让人转不动眼珠子了。
何春实在是感到厌烦了,急切地要摆脱山暴。
“司马公子,我看我今天还是早点回去吧,母亲还在等着我呢。我就不打扰你干活了,鸡蛋你也要记得吃啊。”何春忍着自己情绪,心平气和地说完了最后一句就回去了。
山暴看着何春远去的身影,挥着手,巴巴地望着何春。“何姑娘,走好啊,下次还来啊。”
“行了,她已经走了,你看看你,口水都快留下了。人家已经走远了,没影了。”司马鲲用力地挥动着山暴的肩膀,让他清醒过来。
“我知道,我又没有犯傻,我就是喜欢我们家未来的媳妇,怎么看都好看。你还小,不懂我们这儿女情长的。”山暴白了司马鲲一眼,又恢复到正常的状态。
山暴瞥了一眼竹篮里的鸡蛋,好奇地问道:“对了,何春怎么来了,还给你送鸡蛋,你们这关系不一般呢。快点如实招来。”
然后山暴随手从篮里拿出一个鸡蛋,在手里把玩。
第五百九十七章出击
司马鲲立刻有点心虚,故作镇定地从山暴的手里夺过鸡蛋,又重新放回篮子里。
“你说什么呢,人家何春是因为之前母亲生病了。我给了人家医药费,人家这次特意来感谢我的,你想到哪里去了。”
司马鲲提着篮子转身将其放进了屋子里。
山暴一听到何春的母亲病了,立刻紧张起来。“什么,我未来的岳母竟然病了,真的是太伤心了。司马鲲我也要谢谢你,帮我照顾了未来岳母。”
“不过,你说为什么何春怎么对我这么冷淡,她都不愿意搭理我。你跟她说没说我的事情啊,太不寻常了。”
山暴转念一想刚才的情景,感觉有些不太对劲。
“我说了啊,都说了,但是人家还没有完全接受你嘛。毕竟你是一个土匪,人家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难免心里会有些担忧的,你给人家多一点时间嘛。”司马鲲尽力解释,去掩饰这件事。
山暴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会,觉得也是。
“虽说我是土匪,但是土匪怎么了,我们山寨里有不少人都娶的是良家姑娘。我虽说是糙了点,但是我也是一个铁铮铮的汉子啊,要钱有钱,吃穿不愁。这可得等到什么时候啊,我这马上就要到二十五了啊。”
司马鲲没有再搭话了,难怪山暴到二十四岁了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对象。如果像他这样遇见一个姑娘就要穷追猛打的话,那恐怕是不知道还要过多久才能娶媳妇了。
山暴一阵长吁短叹,让人心生厌烦。光是看着他这一张面孔就已经难以下饭了,这要是以后朝夕相处的话,那恐怕这以后的生活是难以为继了。
司马鲲又重新拿起了他的锄头,以求通过身体的劳累,来拜托山暴的啰嗦。
山暴看着司马鲲离自己远远的,又重新追过去,只是院子里的土太多了。山暴无从下脚,只能踮着脚现在边上。
今日的太阳还真的是热烈,山暴身上裹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当然更是闷热。山暴扯着自己的衣服,以求能够将身体里的热散发一点出来。还时不时用手扇着风。
司马鲲看着山暴这个样子,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即使最平凡的人也知道修理一下头发,整理一下衣衫,这样也会舒服许多。
“唉,司马鲲,你跟何春说这件事的时候,她什么反应啊。以后这件事要是成了,我就是她的相公了,怎么见到我连一句话都不说呢。”山暴苦恼地说道。
司马鲲敷衍地说:“人家毕竟是女孩子嘛,会害羞的,这件事怎么好意思说出来呢。你看以前的女子直到结婚了才能够见到自己的夫婿啊,你多给人家一点时间嘛。况且人家忙着照顾自己的母亲,不好这么急的。”
山暴坐在院子的边上,长一句短一句地诉说着,简直堪比长舌妇。没想到这么铁血的汉子,心里也会有这么柔情的一面。
可是看到山暴絮絮叨叨地发牢骚,司马鲲的心里也是感到十分厌烦。这一会儿祝云尧和苏星回来了,看见他和山暴在一起可怎么办啊。一直以来,司马鲲和山暴的来往都是在暗地里进行的。
祝云尧和苏星并不知道司马鲲还有一个土匪朋友,还受到了威胁。司马鲲原本只想帮山暴办完了事,苏筱获得安全,再和山暴断了关系。那么这件事就神不知鬼不觉了,生活又会恢复到原来的状态。
司马鲲实在受不了了,放下锄头,打发着山暴。“好了,你快走吧,你也赶快回去想一想办法,以后怎么去讨女孩子的关心。你看你这副邋遢的样子,那个姑娘愿意和你一起啊。”
山暴下意识地看着自己的样子,“哼”了几声,没好气地离开了。
司马鲲看着山暴走后,终于安了心。松了一口气,又开始握着锄头接着干活。
等山暴郁郁寡欢地回到了山寨,还没有进去大门,小胡子就高声呐喊:“老大,老大回来了,都做好准备啊。”
小胡子殷勤地上前去,还在山暴的身边左右来回跑。
可是山暴的心情十分低落,根本就不想理会小胡子,还觉得碍事。于是径直无视小胡子,一掀衣角,一屁股坐在了一个大椅子上。
旁边还有一个小寨的小喽啰正在给山暴扇着风,即使回到了山寨里,山暴身上的那股热气还是没有消除。他一把扯开自己的衣服,享受瞬间的清凉。
那个小喽啰的扇子根本就不管用,山暴一把把他给推开了。
小胡子看着地上满脸悲伤和迷惑的小喽啰,察觉到今日的山暴有些不同寻常。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让他迷惑的是,究竟是什么竟然让山暴如此生气呢。
“来,老大,今天外面太阳大,一定渴坏了吧。快点来喝杯水,解解乏。”小胡子满脸欢笑地地上了一杯水。
山暴接过水,“咕噜咕噜”地一饮而尽,随后又把杯子扔在一边。
小胡子又厚着脸皮,在山暴的身后给他捶着背。
“老大,你今天这是怎么了啊,好像是不太高兴了。究竟是谁敢惹你啊,告诉小弟们,咱们去解决了他。”
小胡子的试探终于找到了山暴异常表现的根源,山暴叹着气,全然没有了寨主的威风凛凛。
“是女人啊,小胡子,你说女人就怎么这么难追呢。你看我都让人跟她说成亲的事了,今天看到她了,还是一副爱答不理人的样子。这可真的是愁死我了?”
原来是这样,小胡子暗自揣摩着山暴的心理。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还真的是这样。如今能够让山暴失去了所有的锐气的,也只能是那个何春了。
“老大,我觉得啊,一定是你太不主动了。”小胡子小心翼翼地说了一句。
“什么,我还不主动,我都派人跟她说了成亲的事了。我这还不主动,那你告诉我到底什么叫主动。”但是山暴直起了身子,愤怒地反驳着。
小胡子又更加小心翼翼地说:“老大,你别生气啊,你听我跟你说。你这个不叫主动,你这个叫直接啊。女人嘛,她们都是那么柔软的精致的,你得慢慢地探索。”
“怎么探索啊?”看来山暴这个粗人对于男女相处的事情的确是不懂,还真应了那句话,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这个事啊,你得慢慢的触及她的心房,只有她的心里有你了,你才能开展下一步啊。”
“说的还挺有道理的。”
山暴仔细地听着小胡子的话,不知不觉凑近了一些,也十分感兴趣。
“这女人啊,都害羞,你直接跟人家说要人家做你媳妇,人家会觉得你太强硬了。谁不愿意找一个可劲疼自己的丈夫呢,还有啊,你派人去说亲,太没有诚意了。老大你应该先和她说点甜言蜜语,哄一哄。”
山暴拼了命地点着头,小胡子和司马鲲说的都挺像的。只是只有他一个还像是在云里雾里,不知所云。
“想要什么办法才能够博得美人一笑,让何春喜欢上我呢。”山暴揪着自己的头发,苦思冥想。
山暴毕竟还是喜欢直来直往,把头皮都揪得疼了,但还是没有计策。小胡子平常鬼主意较多,晃一晃脑袋就整出一个。
小胡子眼前一亮,“老大,以前的男男女女的,都喜欢面对面交流,表达情意。我觉得老大你应该主动出击,这样一定能成。”
山暴将信将疑地问道:“主动出击,也是一个法子,你觉得何春吃这一套吗。”
小胡子透露出坚定的眼神,认真地点着头。
苏筱和风笛在洞中观望了许久,再也没有什么动静了,他们终于安了心。在洞中也是不太舒服,蜷缩着身子,都有些僵硬了。
于是风笛提议道:“外面已经没有人了,苏筱姑娘我们走吧,应该不会有危险了。”
苏筱并没有反对,于是两个人终于能够从山洞里释放出来了。苏筱迫不及待地伸着懒腰,风笛也重新背上了竹篓。两个人一起走着,慢慢地就到了大路上。
“我看这天色也不早了,我打算要回去清水县了。苏筱姑娘,你要去哪啊。今天才匆匆见过你,又要分道扬镳了,说起来还真的有些不舍呢。”
苏筱静静地想着,自己刚才的经历也真的是惊险。苏府肯定是回不去了,如果再一次回去,恐怕再也没有机会出府一步了。脱离了那个牢笼般的生活,还是应该暗自庆幸。
对了,她是要去找司马鲲的,自己千辛万苦地逃出来,目的就是为了去见司马鲲。俩人已经分开了有一段时间了,甚是想念。
苏筱不假思索地答道:“我也要回去清水县,我们俩一起回去吧,也好有个照应。”
风笛喜出望外,眉飞色舞,“真的,那真的是太好了。原本见到苏筱姑娘就已经很知足了,没想到还能够一起回程,我可真的是福星高照啊。”
第五百九十八章讼诗
但是风笛真正高兴的不是和清水县的恩人,一起同行。而是身边能够有一位这样一位标致的美人,清水县只是一个小县城,所以县城里生活有些单调。
清水县里要说美貌的女孩子但也是有的,有的是辛勤劳作的农家女孩,还有的是刁蛮任性的富家小姐。但总归还是不如苏筱这般见多识广,潇洒自得。
所以像苏筱这般美貌而又不失随行的女孩实在是太少,一旦遇见一个还觉得是一个稀罕。再加上清水县里学医的女子可谓是少之又少。
所以苏筱一来到清水县就引起了大家的注意,苏筱是为治疗瘟疫而来。人们被疾病弄怕了,就遭遇了许多无助疏离感后,越发喜欢苏筱这样人美心善的姑娘
那些没得病的人听闻县里来了这样一位独特的女子,也要来瞧一瞧她的美貌。
但是要是严肃地说起清水县恩人,那可就多了,不仅是苏筱。还有司马鲲和黎若萱以及凌峰等人,他们都是大家讨论的对象。
只是大家黎若萱和凌峰的话题不过是一对恩爱的人,男人们总是倾心于苏筱的姿色,女人们都要说一两句英伦帅气的司马鲲才满足。
风笛和苏筱从大路赶回了清水县,一路上并没有看到多少苏府的家丁,苏筱很是放心。她终于回来了,柔软的风是熟悉的,连路边的柳树也是那么亲切。
苏筱闭着眼睛贪婪地呼吸着这久违的空气,不知道这里面会不会有司马鲲的味道。
风笛陶醉般地看着苏筱笑靥如花,不过恐怕很快就会没有这样的机会了,进了清水县,他和苏筱都有各自要去的地方。
这短暂的相会即将结束,如果想要再见面的话不知道又是何年何月了。风笛在心里暗自猜测,下一次还能这么幸运地遇见苏筱吗。
恐怕不会了,此刻也许便是最后了。
“对了,苏筱姑娘,见到你就觉得颇有缘分。真想还能跟你聊聊医术方便,我那个叔叔也是一个医者。若是你见了他,一定能够和他有很多共同话题的。”
接着风笛语气里又有些伤感,“只是咱们刚刚相识,你平常还要照顾病人,既辛苦又忙碌。也不知道你何时才能有时间了,唉,真的是可惜。”
苏筱最听不得这样让自己心酸的话了,看着风笛愁苦的样子,心里越发愧疚。因为毕竟之前是风笛救了自己,如果不是他的话,恐怕自己还无法安全顺利地到达清水县。
“这几天叔叔还一直说药铺里忙,想要有一个人来帮忙呢。对了苏筱姑娘,你愿意来帮忙吗?我的叔叔一定会很高兴的。”风笛一面说完,一面用余光观察着苏筱的表现。
“那挺好的啊,我已经有段时间没有接触到药材了。你这样盛情邀请,我都不好意思退却了。”
风笛看到苏筱欢欣雀跃的样子十分高兴,“那可真的是太好了,我真的是求之不得呢。”
而山暴和几个手下商量了许久,也终于决定自己向何春示爱了。
伴随着一阵“叮铃,叮铃”的响声,山暴身上挂着许多零碎的饰品,还穿各种奇怪的衣服,走了出来。
“怎么样啊。你们看我这样穿行不行啊,这回啊,我可是穿了我的压箱底的宝贝出来的。这一次一定能何春眼前一亮。”山暴转着圈,急切地询问意见。
小胡子目瞪口呆地看着,把原本想要说出来的话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额,老大,我觉得吧,这有点太隆重了,会吓到何春姑娘的。我看你还是穿的平常一些,这样何春也会轻松些。你快去换一套吧。”
山暴丧气地被小胡子推回去,他实在是不能理解为什么自己的想法没有受到认可。那些东西可都是多年他积攒的宝贝,怎么会不好呢。
当山暴第二次出来的时候,小胡子同样是张大了嘴巴。只是并不是惊愕,而是惊喜。
小胡子看着山暴穿着一身青绿色的丝绸袍子。山暴本来就身形高大,威猛壮硕,如今穿上这一身更是显得有几分潇洒的风范。
“就这件了,老大你太帅了。果然佛靠金装,人靠衣装啊,你要是走出去别人还以为是哪家的公子呢。何春姑娘一定会对你一见倾心的。”
面对小胡子的夸赞,山暴并没有多加理会。而是不断扯着衣服,还不能适应这样的穿着。
“老大,还有这个,一定能助你一臂之力的。”小胡子拿着一本书故作神秘地说。
山暴拿过,随意翻了翻,有些嫌弃。
“这是什么啊,给我书干嘛,这破玩意有什么用。”
“这是情诗啊,这可是一个宝贝,女孩子都喜欢这个的。你先给她读一首情歌,保证把她迷的七荤八素的,保证对你神魂颠倒。”小胡子还抱着手,做出了少女般的痴迷样。
“真的行吗?”山暴有些犹豫。
“放心吧,老大,我相信没有你办不到的是事。”小胡子一件坚定地握着拳头,给山暴打气。
山暴随意地将书揣进了腰带里,迈着流星大步地离开了。
而何春在自家的院子里忙碌着打水,撸起了袖子,根本没有注意到山暴。
“何春姑娘,我有些话要对你说。”何春的耳边传进来了一句含情脉脉的话,把她吓了一个激灵。
山暴挺直身板,自信地站在何春的面前。
“你是谁啊?”何春根本不敢相信眼前的人就是山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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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特意洗了头发,还梳起了头发。连胡子都没了,青绿色衣衫的衣角迎风飘扬,显得整个人一身正气。根本不像是一个流里流气的土匪头子,而是一个翩翩公子。
“我是山暴啊,你不记得了。”
山暴的话音刚落,何春就立刻回忆起了那个举止粗鲁的男人。心中一阵厌弃,可是毕竟不能这么随意地将其赶走。
何春偏过头,整理着衣袖,然后揪着自己的小辫稍,尽量不去理会山暴。
山暴郑重地掏出那本书,双手展开,开始大声地朗读起来。
“啊,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宽衣解带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何春,你知道吗,我对你就是这种感情,每日思念,却无法相见。何春,我爱你。”
听到最后的时候何春才醒悟过来,原来山暴是在对自己念情诗啊,却感到荒谬至极。
山暴深情地念完最后一句,一把抓住了何春的手臂,含情脉脉地注释着她。何春本能地向后退缩,不想要和山暴有任何接触。
只是何春的力气没有山暴那么大,无法反抗。
山暴的情绪更加激动了,一把将何春紧紧地抱在怀里。她看见司马鲲就在远处,却有些窒息说不出话来。
何春的心里却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都快要急得哭了起来。自己明明还是一个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却被这样一个一身痞气的男人抱住,真的太受辱了。
何春使出了全身的力气,用力地推开山暴的身体,然后狠狠地扇了山暴一巴掌。
“流氓,坏蛋,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这个登徒子,你竟然非礼我,我的清白都被你毁了,你让我以后该怎么嫁人啊。”
面对何春满含委屈的诉说,山暴一脸迷惑,手捂着自己的脸。他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明明自己这么深情款款的表白竟然会是这个下场。
“我想你告白当然是想要娶你啊,你煞费苦心,你非但不领情还打我。”
眼看何春和山暴就要越吵越激烈了,司马鲲急忙前来劝架。他站在两个人的中间,以防他们要动手。
何春立刻拉住了司马鲲的手臂,向他诉苦。“司马公子,你一定评评理,给我做一回主。这个人他刚才非礼我,向我说了一大推奇怪的话。要不是我阻止他,还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样事来轻薄我。”
山暴也有些委屈,于是悄悄地在司马鲲耳边询问。
“司马鲲,我今天可是精心装扮的,可是为什么她这么生气呢。你看她以后都是要做我媳妇儿的人,怎么脾气这么暴躁。你快帮我劝劝她。”
司马鲲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不能再让何春和山暴再多说一句要不然,肯定会露馅。而且还不知道山暴知道实情了以后会怎么样对自己呢,这件事只能暂时拖着。
司马鲲给山暴使了一个眼色,伏在山暴的耳边说:“山暴,你先回去吧,你看现在这个情形搞不好会更糟的。万一她又不愿意了,你这到手的媳妇不是又没有了吗。”
但是山暴面色凝重,他不肯就这么轻易地放手。不过现在确实是没有更好的解决方案了。何春别过身去,不知道他俩在小声地讨论什么。
山暴最后又不舍地看了何春一眼,丧气地离开了。
“何春,你不要伤心了,山暴他不是这个意思的。他这个人啊,嘴笨,不知道该说什么,所以就乱七八糟地胡说一通。但是你不要在意啊,他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刚才已经说过他了,他一回去一定会好好反省的。”
第五百九十九章误会了
苏筱和风笛一路走着,只是开始从大路上走了许久,但还是没有达到那家药铺。
“风笛,还有多久啊,怎么我们走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到呢。”苏筱擦了擦额头上密集的汗珠,焦虑地问着。
“哦,不远了,不远了,放心吧。苏筱姑娘,我们走小路吧,从小路近,还能凉快些呢。”
风笛掂了掂背上的竹篓,进去了一条小路,苏筱无奈,只能也跟着他一起走。
司马鲲只能尽力地安慰着低着头的何春,没有想到山暴竟然这么冲动,做出这么欠妥的事。
何春看到山暴终于离开了,再也抑制不住心里的感情,一把将司马鲲抱住。将头紧紧地贴着司马鲲的胸膛。
司马鲲不知道如何反应,只能双手僵持在空中,不敢有其他动作。因为他的心里已经有了苏筱,再也容不下别人。原本只是帮山暴做点事,再打发他的,没想到竟然何春误会了自己的心意。
何春的眼泪唰唰地流下来了,沾湿了司马鲲胸口的衣服。
“司马公子,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人,再也容不下其他人。我不能让别人随意轻薄我,否则我一定和他拼了性命也要保证我自己的清白的。那个叫什么山暴的家伙,我再也不想看见他了。”
司马鲲挣扎了一下,可是何春还是没有松手,哭哭啼啼,这让司马鲲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够尝试轻轻地拍一拍何春的肩膀,尽量安慰她的心情。
“何春啊,别哭了,不要再伤心了,这件事终究会过去的。你以后也会有新的生活,我其实并不是一个十全十美的人。所以我劝你还是不要再浪费时间在我的身上了,这样会耽误你的。”
司马鲲只能任凭何春这样抱着,他最不会拒绝别人了,但是又怕生出其他的事端。
“苏筱姑娘,来走这边,我最熟悉这边的路了,保证给你领到地方,你就放心吧。”风笛带着苏筱一阵七绕八转,苏筱看着周遭的景象不断变化,不知道何去何从。
苏筱突然怔在了那里,一动不动地,像是中了邪一样。也不说话,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一个地方。
风笛扯着苏筱衣角,疑惑地询问道:“苏筱姑娘,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累了,其实不是很远了,马上就要到了,要不然我们去休息一下吧。你倒是说话啊,苏筱姑娘,你别吓我啊。”
但是风笛没有等到回答,他顺着苏筱的目光看去。只看到一个扎着大辫子的一个女孩子紧紧地抱住了一个男人,但是不知道苏筱为什么被这个情景吸引了。
风笛看看苏筱,又看看前面,不明所以。但是他还从没有见过苏筱这样的表现,瞪大了双眼,拧着嘴唇。眼神里有一股光,还有说不出来的情绪。
司马鲲听到风笛的说话声,扭过头来,却看见了苏筱正在瞪着他。这下子可坏了,苏筱看到自己和何春抱着,一定会误会什么。她这才离开几天,却一回来就收到如此的刺激。
苏筱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深爱的司马鲲,在被张管家一起捉住的时候自己拼了命都要保护的那个司马鲲。竟然会背叛她,她以为司马鲲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
自己已经在母亲墓前信誓旦旦说司马鲲一定会保护自己,绝对不会和苏青山是一类人。但是现在所有的信念都崩塌了,司马鲲在自己的面前和别的女人搂搂抱抱。
怒火在苏筱的心中积聚,司马鲲负了她。他现在的怀里已经有了别的女人在哭泣 ,那个怀抱已经不再属于她。原本以为逃出了苏府就会迎来新的生活,她和司马鲲会幸福地生活。
难道这都是男人的谎言吗,将自己最亲爱的人晾在一边,当初的承诺灰飞烟灭。她曾经信任的司马鲲现在和苏青山一样了吗?
难道她也要重复和自己母亲一样的命运吗?一切都不而知,但是她知道的是眼前的不是幻觉,不是假象,一切都真真切切。
司马鲲吓呆了,苏筱为什么会这个时候回来呢。他根本没有意料到,现在必须赶紧去向苏筱解释明白。否则他和何春的事,就算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苏筱,苏筱,你不要误会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给你解释清楚,一定要相信我啊。”
司马鲲一面奋力地解释,一面着急地将何春的手臂扯来。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何春的力气竟然这么大,司马鲲费了好大的力气也没有解开。
何春不是没有看到苏筱,看着他们俩人相互看的眼神,何春能八九不离十地猜到司马鲲和苏筱应该是恋人关系。可是何春不甘心,也不愿意轻易地放手。
她不相信司马鲲不喜欢自己,要不然的话。司马鲲为什么会为了自己做这么多的事情呢,他一定是也喜欢自己的。
“何春,你快放手啊,我要去解释清楚。这样下去会产生更多的误会的,何春,你今天怎么这么不可理喻呢。”司马鲲着急地咬牙切齿。
苏筱看着他们,她想要在等一会,她还是不肯就这么相信司马鲲背叛了自己。她要亲耳听到司马鲲告诉她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她不能看着自己得之不易的幸福再次溜走。
“不放,不放,司马公子,你不要费劲了,我是不会放手的。我喜欢你,我就是不要把你让给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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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鲲咬牙切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何春的手臂扯开。
何春的手开始慢慢地离开司马鲲的身体,眼看就要成功了,司马鲲喜出望外。他不想要这场荒诞的场景再继续下去了。
可是没想到司马鲲刚刚一松懈,何春就立刻上前一步,更加用力地抱住了司马鲲。
司马鲲有些绝望,他还是试了一下垂死挣扎一下,结果没用。他的双手无力地耷拉在身体两侧,何春刚刚已经知道司马鲲想要急切地摆脱她。
所以这一次她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困住了司马鲲。
司马鲲艰难地挪动一步,何春也跟着挪动一步。
于是司马鲲只能靠呼喊来挽留苏筱,“苏筱,你一定要听我解释啊,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的。我和她真的什么关系都没有,请你一定要相信我。”
苏筱再也不相信了,如果一次是误会的话,那么这一次呢,又是巧合吗?司马鲲又要对这一切作何解释,编一个瞎话骗她吗?这是男人惯常用的伎俩。不过她可不吃这一套。
难道司马鲲他不会挣开那个女人的拥抱吗?还是他挣扎不了。可是他是一个男子,难道还推不开一个女人吗?或者是他根本不想推开,好几天不见自己,想要去从另一个女人那里来博得安慰吗。
不过也许真的是苏筱有些误解了,司马鲲从小生活在皇宫里。衣食无忧的,根本就极少机会接触到体力劳动,偶尔也只是打打拳,所以力气并没有过人之处。
而何春一个农家女孩,田里的,家里的活都做惯了。虽然身子单薄了一些,可是体力却不输于常人。
但是苏筱不知道,没有时间去容她想到这些。
苏筱伤心欲绝,沉重地闭上眼睛,两滴泪珠划过脸颊。
“风笛,你说那个叔叔的药铺是在哪里啊,我现在真的好想去。你快点带我去吧,我真的很想去给你帮忙呢。”
苏筱的语音里有些颤抖,还带着一些哭泣的声音。不过苏筱伪装地很好,努力咬着嘴唇也不远让自己的眼泪再留下来。
风笛不知道司马鲲是谁,也不知道苏筱见了司马鲲是这个反应,这一切都太奇怪了。但是从苏筱的语气里可以听出苏筱很渴望去他叔叔的那家药铺,这是一个好机会,
苏筱的眼睛还是直直地看着司马鲲,没有一丝闪躲。目光如炬,眼神坚定,不似从前那般欢喜,只有冷漠。并且她还伸出手去,抓住了风笛的手,紧紧地交叉在一起。
风笛看到苏筱这个样子,还是有些不知所措,但是能够被一个大美女主动牵手,这可是一件了不得的事情。
这样的机会简直一辈子都没有几次,所以风笛不管苏筱到底是出于何种目的,自己只需要好好享受这美好的时光即可。
其实苏筱对风笛并无男女之情,只是想要报复司马鲲而已。而风笛就是现在最好的工具,她要司马鲲生气,愤怒,也感到被背叛的滋味。
因为刚才自己的心也是被司马鲲这样狠狠地伤到了,她要司马鲲好好体会着心碎的感觉。让他知道自己刚才心里的滋味又是怎么样的。
司马鲲目瞪口呆地看着苏筱和风笛,的确,苏筱的目的达到了。他吃惊地愣住了,完全忘了自己刚才还在奋力抵抗何春。此时此刻,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被寒潭里的水冰封了。
苏筱身边的这个男人是谁,为什么他一脸笑靥,开心地和苏筱握着手。
第六百章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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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一章和解
山暴还是依旧穿着那件青绿色的衣裳,只是没有了那种儒雅和潇洒的气质,内在的那种痞子气息又表露出来了。
司马鲲慢慢地挪到了正厅里,山暴看到司马鲲来了,立刻气势汹汹地迎上来。
但是司马鲲低垂着眼睛,不知道山暴又来问他什么事情。
结果出人意料的是,山暴活动了一下手指,发出“咯噔,咯噔。”的骨头响声。攥紧了拳头,对着司马鲲的脸上就是一记右勾拳。
巨大的疼痛袭来,司马鲲被打趴在地上,双手支撑着地面,才不至于又磕到了地上。他的脸上被打的地方立刻出现了一大片淤青,嘴角还有一小股鲜血流了出来。
毕竟山暴是土匪头子,这么多年来的打打杀杀的经历让他见识不少。所以下手一向狠准,而且力道奇大,一般人根本不能抵抗他的出手。这也是这么多年他稳坐山寨寨主的原因。
司马鲲“嗷”了一声,从绵软的身体中挤出一点力气,在地上挣扎了一会儿,然后艰难地起来。他摸了摸自己的嘴角,大拇指上出现了一片血迹。
等司马鲲刚刚起来,山暴又走上前去,抓住了司马鲲的衣服。
“刚才的那一拳是我替苏筱打的,你忘恩负义,明明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为什么不去守候。抛下自己的爱人,却去和别的女人勾勾搭搭,你这是不忠。你这个伪君子,表面上一表人才,其实道貌岸然。”
司马鲲虚弱无力,没有还嘴。
“还有这一拳是我替何春打的,你真的不值得她喜欢,朝三暮四,脚踏两只船。她是我的女人,你却分不清轻重,竟然背信弃义,挖我的墙角。”
山暴说完,又挥动左臂在司马鲲的胸口,狠狠地击了一下。
司马鲲完全趴在了地上,身上奇痛无比,山暴的力气实在太大。他不是山暴的对手,可是如果任由山暴这样欺负自己的话,那肯定是挺不住的。
黎若萱在楼上看不下去了,气氛不已,撸起袖子就要上去教训山暴。“这个人竟然这么粗鲁,把我们家鲲儿打成这个样子,他可是太子啊,我们宠都来不及。怎么能让他这样欺负呢,看我不把他教训一顿。”
凌峰伸手拦住了黎若萱,遏制了她的冲动。
“唉,别动,好好在这里待着,他们两个人之间好像是因为女人的事,我们去了也没办法。那个人一看就是练过的,我们未必是他的对手。先观察一下,等到鲲儿坚持不住了,我们再出手不迟。”
还没等山暴要进行第三次出击的时候,司马鲲反击了。
趁着山暴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司马鲲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打在了山暴的肚子上,司马鲲的出其不意的一拳让山暴立刻疼得弯下了腰。
“你以为你是谁,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你根本就不懂喜欢,只知道巧取豪夺,一点也不顾及对方的感受,所以何春才不会喜欢你。”
一向要强的山暴受不了这样的刺激,于是忘记了伤痛,又冲了上去。两个人纠缠在一起,在地上翻滚厮打着。
两个人在不大的空间扭打,把房间的桌子板凳弄得都倒了下去。噼里啪啦的响声,吓得黎若萱和凌峰在楼上心惊肉跳。
司马鲲有些体力不支,被山暴死死地按在地上,不得反抗。
山暴看到司马鲲被制服了,立刻得意地说道:“你这个黄毛小子,竟然跟我抗衡,真的是是异想天开。你敢跟我抢何春,今日我就让你好好见识一下我的实力,让你输得心服口服。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自不量力。”
司马鲲挣扎不得,山暴伸出拳头又想要给司马鲲一拳。司马鲲看着那只洪武有力的拳头就要落在自己的脸上,这一拳下去,司马鲲必定受不住,脸上全都开花。
于是就在危急的关头,司马鲲急忙说道:“我的心里只有苏筱一个人,我只爱她。我根本就不喜欢何春,也没有想过要和你抢她,我已经明确拒绝了她,这下你满意了吧。”
“什么。”山暴迟疑了两秒钟,好像不太明白司马鲲的意思,然后那个本应该落在司马鲲脸上的拳头,直直地砸在了地上。
山暴好像感觉不到疼痛似的,身体瘫软下去,放开了司马鲲,然后无力地仰面躺着。
司马鲲松了一口气,好不容易得来了一个机会。赶紧地珍惜这短暂的自由,畅快地呼吸。
山暴和司马鲲并排躺着,没有再次动手。
“你真的不喜欢何春,只倾心于苏筱一个人吗?”山暴歪着头,看着司马鲲说。
司马鲲不得不又不耐烦地重复了一遍,“对,我今生非苏筱不可,其他女人在我眼前都如同浮云。”
“那就好,那就好。”
“其实我对不起你。当初认识何春的时候,我没有提到你,所以这才让何春误会了我。何春不知道有你这个人,因此对你非常抗拒。”
司马鲲的话提醒了山暴,何春是因为不知晓自己,对自己还有误解。如果何春一开始就这样,那表明何春已经放弃了自己。但是现在的自己对何春来说只是一个陌生人的身份,还有机会。
山暴的心中一阵窃喜,“没事,反正何春对我的认识也不多,只当我是一个陌生人。来日方长嘛,我相信日久见人心。经过我的不懈努力,一定可以水滴石穿,打动何春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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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春现在被司马鲲拒绝了,处在空窗期,心里一定很失落。山暴想如果这个时候出击,安抚何春的心的话,一定会事半功倍,打动何春。也能因此让何春重新认识自己,增加好感。
司马鲲看着山暴没有这么在意这件事,安心了不少。
“我相信以后何春一定会对我改观的,只是。”山暴犹豫了一下,“只是这件事有些困难,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忙。”
司马鲲“啊”的叫了一声。原本他以为这件事就可以这么过去了,没想到还是要收拾着后续的事宜。
“不要啊,我不想再掺和在这件事情里了。我现在已经精疲力尽,没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应付这件事了。你就自己去解决吧。”
“不行,这件事毕竟是因你而起,所以你还是要负责的。虽然你是拒绝了何春,但是难保何春对你还有余念。所以你要帮我让何春对你彻底死心,并且让她喜欢上我。”
司马鲲的心里真的是有苦说不出,明明自己的问题更加棘手,却没有解决的法子。现在山暴又跑来添乱,这么多事情,根本不知道要忙到何年何月。到那个时候,苏筱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呢。
司马鲲决定推辞,“山暴,不是我不想要帮你,是我真的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我自己都忙得不知天昏地暗的,没有心思再去忙你的事了。苏筱现在又走了,我都不知道她去哪里了,我得赶快去把她给追回来啊。”
山暴一把拉住想要起身离开的司马鲲,挑了一下眉毛说道:“放心,你的事情我会帮你的。只要你帮我让何春回心转意,我就帮你找到苏筱。”
司马鲲将信将疑,他能相信一个土匪头子的话吗?“真的?”
山暴邪魅地笑了笑,还特意拍了拍司马鲲的肩膀。“放心吧,我山暴说话向来一言九鼎,说出去了的话,泼出去的水。这方圆没有我势力覆盖不到的地方,一定帮你找到苏筱。”
“那好,就一言为定,只要我帮你让何春爱上你,你就让我和苏筱重归于好。”司马鲲说完还特意伸出手指,“我们拉钩盖章,你不许反悔。”
山暴十分嫌弃司马鲲这种小儿科的把戏,但还是伸出了手指盖了章。
司马鲲还不忘再次叮嘱山暴,“你答应我的哦,找到苏筱之后你要帮我向她解释清楚的。苏筱她是一个特别安全感的人,所以我这次让她伤心了,我一定要挽回她的心。”
“想不到你还挺认真的嘛,既然我们之间的误会已经消除了。那我的幸福就靠你了。”
司马鲲憨厚地笑着。不过这也让他心里有了一个底,感到很踏实。
苏筱那边的情况虽然不得而知,但是这边的情形却已经很清晰了。重点难题要一个一个地攻破,司马鲲现在有了山暴的支持,就可以一心一意地专注于找回苏筱了。
司马鲲费了一番功夫先行起身,身上还残留着一些余痛。不过起码可以确保山暴不会再向他发起攻击了,要不然他可再也受不了了。
“起来吧。”司马鲲伸出手去拉山暴,山暴看了一眼。随后将一直粗壮厚实的手掌迎了上去,双腿蹬了一下地,一下子就利落地站起来了。
山暴充满诚意地说:“那现在我们就是合作关系了,司马鲲,以后要互帮互助啊。希望我们两个都能够赶快找到自己幸福,记住啊,我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不要反悔哦。”
第六百零二章邪念
司马鲲和山暴终于握手言和了,看到两个人都平息了。黎若萱和凌峰才放心下来收拾残局,将那些被推翻到桌椅重新归置原位,并且忙活着准备晚饭。
山暴来到院子里,在一处石头上做些。双腿分得很开,好像是要把衣服撑破似的,十指相扣,双臂搭在腿上。
太阳渐渐向西,洒下金黄色的余辉,烟霞也变得越来越美丽。阳光不再刺眼,像是金色的圆盘,慢慢沉沦。
夕阳照耀在山暴的脸上,眼睛微微眯着。 那双粗壮,黝黑,并且伤痕累累的手见证了他的往日经历的沧桑,一种无法言说的情绪表现在脸上。
司马鲲看到山暴一个人独自坐在那里,便提了两壶酒过去聊天。
“哪,喝吧。”司马鲲给山暴递去一壶酒,山暴愣了一下,接过来闷了一大口。司马鲲也坐在山暴的身边,举起酒壶,小酌了一口。
“啊,还是酒好喝,一醉解千愁。唉,司马鲲,你说我怎么找一个媳妇这么难呢,我离二十五岁不远了,可把我急坏了,你说我什么时候才娶到媳妇呢。”
一大口酒下肚,山暴畅快地发出一声长叹。好像是身上的疼痛也一下子全部都消除了,但是心里的愁苦更加浓烈。
司马鲲看着山暴,释然一笑,他还没有怎么喝过酒。但是这个时候正好可以借酒消愁,他又何尝不是如此,和苏筱经历了许多挫折和磨难。
“首先你的最初的想法就已经出错了。”司马鲲说完,山暴就诧异地看着司马鲲的脸。
“看什么看啊,本来就是。让一个人爱上你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毕竟俘获一个人的心是缓慢的过程。只有你真心付出,默默守候,那另一个人也会这样对待你。相知相惜,感情才能长久。”
山暴无奈地点点头,事实就是这样。她急切地想要将何春娶回来,却没有想到没有一个女子会这个草率地将自己的终身大事托付给一个土匪头子呢。
“也对啊,之前相处的那些女人都不愿意嫁给我就是这个原因。看来只能慢慢来了,要不然我今生恐怕是连一个媳妇都娶不到了。司马鲲,你怎么样,一看你就是一个风流倜傥的男子,为什么你也这么愁苦呢?”
司马鲲又闷了一口酒,烈酒穿过嗓子,强烈地灼烧他的胃。
“我和苏筱都是一心一意对彼此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老天爷对待我们如此不公平。每一次在我们感情升温的时候,都给我们制造这么多的困难。”
于是夕阳西下,两个宽阔的男人背影,在举着酒壶谈天说笑。
而在太阳接近地平线,天空和土地同样表现为焦黄色的时候。风笛和苏筱经过了一路的风尘仆仆,也终于来到了风笛口中传说的那家药铺。
苏筱停伫在药铺门前,她有些迟疑,原本风笛说的药铺是很大的。可是眼前只有一个老旧的的铺子,门面也不大,木质的门板和窗户都已经有些泛黄了。
苏筱仔细地看了看,为什么现实和描述差距这么大呢?难道是自己视觉效果的问题吗,可能是因为在黄昏下看起来有些落魄吗?
风笛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珠,摘下了竹篓。对苏筱说了一声:“苏筱姑娘,这就是我叔叔家的那个药铺了,我们进去吧。”然后先踏入了门槛,苏筱也跟了进去。
“叔叔,婶子我回来了。”风笛说完边把竹篓随手放在一边。
“哦,风笛回来了啊,今天怎么这么晚,快点歇歇吧。”只见说话的人是一个有些偏瘦的中年男人,正在柜子前面称量着药材。这个人便是风笛的叔叔,张春生。
“对了,叔叔,我今天还带了一个人回来呢。”
苏筱好奇地打量着店里的一切,空气中弥漫着灰尘,一进门就看到一个巨大的柜子。都被分成了一个个抽屉,上面贴着纸,写着各类药名。柜子面前还站着一个瘦削的男人。
张春生看了苏筱一眼,觉得十分奇怪,停下了手中的秤杆,走了过来。
“风笛,这位姑娘是谁啊,怎么你去采药还带回来一个女子。是来看病的吗,还是来开药的。”张春生看着苏筱对风笛说。
风笛便解释道:“不是的,叔叔,这位是苏筱,是我在路上刚巧遇到的。她也是行医之人,在清水县救过不少人呢。苏筱对医药很感兴趣,然后我便邀请苏筱姑娘来这里帮忙。苏筱,这个是我的叔叔,张春生。”
苏筱礼貌地行了一个礼,“苏筱见过张伯伯,今日前来真的是打扰了,还请不要见怪。”
“无妨,无妨,能够遇到苏筱这样对医药感兴趣的女子,也真的是难得。能有一个同道中人谈话,也是极好的。想不到苏筱年纪轻轻,竟然大有作为,你们在清水县的救治活动,我也颇有耳闻啊。”
接着张春生看了一眼外面,“对了,现在天色已经很晚了。苏筱,不如你就在这里留下吧,你们也一定没吃晚饭吧。我略备薄宴,以此来招待苏筱姑娘,还望不要嫌弃。”
苏筱摸了摸自己肚皮,自从早上那顿和苏青山不欢而散的饭食之后。她已经很久没有吃东西了,肚子就差咕噜咕噜地叫了。
“既然张伯伯盛情邀请,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但是不必讲究饭菜,寻常食物即可。”
张春生又对着厨房喊了一声,“老婆子,今天来客人了,多准备一点饭菜啊,记得做的好吃点。”
伴随着一声 “唉,”,出来了一个质朴的女人。应该是张春生的妻子,季氏。季氏穿着古铜色的简单衣衫,虽然看着不是什么富贵人家。但是从眉宇之间可以看出,季氏是一个温婉贤淑的女人。
“来客人了呢,我看看,啧啧啧。”季氏看着苏筱,露出笑容。“我还没有见过这么标志的姑娘呢,真的是好看呢。我们家今天真的是运气好,来了一个这样好看的姑娘,我今天一定要好好露露我的厨艺。”
“婶子真的是过奖了,世界上好看的时候人多着呢,苏筱禁不得这样的夸赞。”
苏筱看着张春生他们一家,又再次感受到了家庭的温暖。虽然不富裕,但还是家人之间互相友爱,没有猜忌。现在她好像忘记了苏青山对她的冷漠,司马鲲对她的打击。
张春生也将之前的活忘得一干二净,见了苏筱,真的是合不拢嘴。
于是季氏就在厨房里,“啪啪啪”地切着菜,张春生和苏筱在桌子上聊着天。
“苏筱,你既然参与过清水县的瘟疫救治,那可否和我说说。我对此事很感兴趣。”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当时我们来到这里的时候,瘟疫太严重了。出于医者的仁心,我们不得不放手不管,还好有很多的共同帮助。解决了了医药和人手的问题,我们才能够控制住瘟疫的蔓延。”
张春生听完连连感叹,没有想到苏筱一个女子竟然能做出这样的事迹,也是不容小觑。连自己都有些自然不如了。
“那可真的是了不得的啊,当时多少人听到瘟疫就望而却步。可是你们却能够冒着那么大的风险,以身试法,救治了不知道多少人的性命,我也实在是佩服佩服。”
风笛在一旁看着,却没有过多高兴。张春生和苏筱聊得越来越欢了,可是自己的事情可怎么办呢。
于是风笛走到苏筱的身后,远远地对着张春生使了一个眼色。
张春生也立刻明白知晓了,“苏筱姑娘,你在这里坐一会,我有些事情要去处理一下,你稍等片刻。”
苏筱虽然不知道张春生是要去哪里,但是也没有过多在意,自己一人在那里喝着茶。
张春生被风笛拉到一个隐蔽的角落里,他看风笛的脸色有些着急。
“什么事啊,风笛,这么紧急把我叫过来。”
风笛特意压低了声音,胆怯地说道:“叔叔,有没有那个药?”
“什么药啊?”张春生不明所以。
风笛都有些着急了, “哎呀,就是春药啊。”
张春生听了立刻脸色都变了,原先还是和颜悦色的,现在却一脸阴沉。他望着风笛,风笛羞愧地低着头。
“你要春药干什么了?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但是风笛没有说话,张春生望了一眼正在喝茶的苏筱,好像是明白了一切,用力地敲击着风笛的头。
“哎呀,你呀,我的老脸都被你丢尽了。你怎么是这样的一个人,你想对苏筱做什么。人家冰清玉洁的一个好姑娘,我怎么可能让她被你给糟蹋了呢。”
风笛扯着张春生的衣角,近乎恳求的语气说道:“叔叔,我是喜欢苏筱姑娘,你看我好不容易遇到这样一个有点姿色的姑娘,你就帮帮我嘛,就这一次。”
但是张春生听着越发生气了,一口给回绝了,连连叹着气。
“你啊,没有想到你是这样一个不成才的人,真的是辜负了我的一番苦心。”
第六百零三章做媒
“本来我是想要让你跟着我一起学医的,日后也好有一个吃饭糊口的手艺。只是你真的是太愚笨了,嫌记草药的名字复杂繁琐,又觉得采药苦累。你看你整天采的药都是些什么东西,根本不能用。”
张春生指着苏筱,冲着风笛说:“你看人家苏筱,一个女子,就已经有如此的成就了,难道你不害臊吗。你真的是烂泥扶不上墙,学什么都不成,你还想占人家苏筱的便宜,我对你真的是太失望了。”
“对不起,叔叔,我知道我错了,请你原谅我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我以后都会听你的话的。”风笛经过张春生的一顿说教,又腆着脸请求他的原谅。
风笛毕竟是张春生的亲侄儿,所以尽管他对风笛痛心,却也不能下狠心。
“哎呀,你啊。啧,唉。”张春生指着风笛摇着头,没有过多说什么,一个甩袖背着手走开了。
“来了,菜好了,都快来知道吧。”李氏端上来最后一盘菜,招呼着众人来吃饭。
但原本应该和谐的饭桌也有些沉默,张春生板着脸,一口一口地吃着。看着没有什么食欲,可能是因为他还在因为刚才风笛的事情揪心呢。
风笛也只是顾着埋头吃饭,偶尔抬起眼皮看一看张春生。然后又把头埋得更加深了,可能是为自己亏心事而感到害怕。
李氏看着苏筱一脸的笑意,越看越欢喜。
“来,苏筱,多吃一点,身子实在是太单薄了,看着就让人心疼。”季氏说着就把一块肉放进了苏筱的碗里。
“多谢,伯母,我知道了,您不用再给我夹了。这就够我吃的了,真的太多了。”苏筱看着眼前着沉甸甸地充满爱的负担,感到有些吃不消。
饭桌上并没有人说什么话,这更让苏筱觉得有些烦闷。吃一口饭都要嚼老半天。
苏筱没有想到这后来发生的一切,虽然并不是糟糕的经历,但也让她感到措手不及。现在在张春生的家里吃饭,原本就是意外。虽然张家人对她都挺不错的,在此刻她无比地怀念司马鲲。
她的心里依旧忘不了司马鲲,虽然她亲眼看到了他和何春的行为。但不知道为什么在潜意识里她总是觉得司马鲲不是这样的人,可能存在一些误会。
现在司马鲲又在干什么呢,是否还是和何春在一起呢。是否已经吃了晚饭,是否也在想着自己,苏筱不得而知。
今天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让苏筱感到了家般的温暖。却又渴望回到在竹林小屋的那种熟悉的感觉。
苏筱并没有吃多少饭菜,晚饭结束后,也没有再次和张春生讨论有关医术的东西。而风笛更不必说了,心里有愧疚,根本不敢再招惹苏筱,被张春生支去整理药材了。
身边没有一个人的苏筱显得越发落寞,更没有一个熟悉的朋友在身边,这种陌生的疏离感占据了全身。她独自在后院的天井旁坐着,右手搭在腿上支撑着脸庞看着月亮。
今晚的月亮也是十分好看的,皎洁的月光洒在地面上照亮苏筱脸上的忧愁。
曾经苏筱也和司马鲲一起看过月亮的,那一晚的月亮格外的明亮美丽。她和司马鲲并排坐着,虽然没有靠在一起,但两个人的距离十分近。
当夜风有些凉的时候,司马鲲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给他披上。附带一句,“小心点,别着凉了。”
苏筱羞涩一笑,微微抓紧了身上的外套,那样可以更加真切地感受到来自司马鲲的体温。
“苏筱姑娘,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发呆啊。”苏筱的身后传来了李氏的声音。
“哦,没什么,就是吃完饭了,想要在这里休息一下。”
李氏露出了慈母般的笑容,坐在了苏筱的身边。“没关系,我都知道的,女孩子嘛,心思是要多一些的。”
苏筱的脸上还是苦闷,李氏是一个中年女人,与苏筱相比实在太大了,年龄间的代购还是非常明显的。她和张春生看起来还算是恩爱,又怎么能理解她和司马鲲之间的爱恨纠葛呢。
“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在心里,和李姨说说吧。我们都是女人,没有那么多顾虑的。你说出来的话,心里也会感受一点的。”
虽然李氏言语温和,和蔼可亲,但是苏筱还是心里有些戒备。毕竟李氏是她才认识一天的人,总是会觉得有些不可靠。就连苏青山也那样防着她,有何况其他人呢。
“没什么,只是有点想家了,我还没有向这样在别人家里做客呢。”
李氏拍了拍苏筱的肩膀,“傻孩子,想家是自然情况,父母在不远游。又有那个孩子愿意离开家里,你就当这里是自己的家。不要拘束着,我看这你的模样,就觉得十分亲切。”
李氏的安慰并没有起多大的效果,苏筱还是和之前一样,呆呆地思考着。自己之前的赌气是否值得不值得,为什么不多留一会儿呢。司马鲲看到她牵着风笛的手,会不会吃醋,有没有生气呢。
这些都是苏筱正在琢磨的东西,她还是贪恋以前有司马鲲在身边的感觉。
李氏看到苏筱没有说什么,便转移了话题。
“苏筱姑娘,我跟你说啊,我这个人可爱帮别人说媒了。看到别人成双成对的,我的心里也觉得高兴。这女人呐,就得嫁一个好归宿。苏筱姑娘,我看你今天是跟着我们家风笛一起回来的,要不然我帮你们说个说和吧。我看你心地善良,我们家风笛人也是不错的,虽然没什么大本事,但是老实肯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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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李氏是想要让自己和风笛在一起吧,所以想要撮合她和风笛在一起。难怪刚才在饭桌上她看着苏筱,笑得合不拢嘴呢。
只是苏筱根本没有这个意思,虽然司马鲲背叛了她,搂着别的女人在怀里。但是她还是忘不了司马鲲,心里一直爱着她,不能自拔。她才刚刚陷入痛苦的漩涡,不想这个快就投入到下一段感情之中。
即使是司马鲲真的不再爱她了,那苏筱也不会轻易接受风笛。对她来说,风笛虽然救过她,但是她对风笛只有感谢之意,而没有男女之情。
如果只是因为救命之恩,而要用感情来回报的话,那是万万不可的。苏筱她要找的是一个志趣相投的人,两个人要相惺相惜,日久生情。
于是苏筱连忙摆手拒绝,“不用了,李大娘,你不用费这个功夫了。其实我的心里已经有人了,所以我不能领你的心意了,真的不好意思。”
“没事,到底是我没问清楚了,倒让姑娘尴尬了。没关系的,像姑娘这个标志的大美人,怎么可能没有追求的人呢。还是我们家风笛没有福气,配不上你啊。”
“大娘,你别这么说,不是风笛的问题,风笛他心肠不坏。以后肯定还能遇到好姑娘的,只是时间问题,慢慢等着就可以了。”
苏筱的这番话,显然是还没有认识到风笛的真实面目。单纯地维护着这个救命恩人,却不知刚才他的心思有多邪恶。
到底是放不下司马鲲,这段时间的情意,苏筱心里都是清清楚楚的。无论如何她也不能这么轻易放弃这段感情,现在只能先待在风笛家这里了。
苏筱心里想着,如果司马鲲这段时间找不到自己,是不是会心急如焚。还是心里已经有了别的女人,沉醉在别人的温柔乡里,忘记了苏筱呢。
“是不是和心上人吵架了,这么闷闷不乐。其实我也是过来人,小女生的那些心思我都懂。年轻人时不时就爱拌个嘴的,别放在心上。但是也别放得太开了,这样一旦走的远了,那以后恐怕就找不到对方了。”
经过了李氏的一番劝说,苏筱的心里也渐渐地有些回心转意了。司马鲲和她毕竟经历了那么多的磨难,在一起非常不易。这样讲司马鲲拱手让人,苏筱说什么也不愿意。
这个时候风渐渐地有些大了,吹拂着苏筱的发丝向后扬起。夜空中突然飘来一大块的乌云,遮住了星星,慢慢地掩住了月亮。
月光开始有些微弱了,苏筱和李氏却浑然不知。等月亮完全地被乌云挡住了,风也越来越大,天空中突然滴答滴答下起了雨点。
原来是要下雨了啊,两个人先前不知道,所以惊慌失措地用手遮挡着头。
“哎呀,怎么下雨了啊,这老天爷还真的是说变就变。之前看着天气还好好的,竟然没有想到雨点来的这么突然。苏筱姑娘,快点跟着我来,我们进去躲躲雨。”
李氏说着便拉着苏筱进屋去,两个人身上都落了不少雨点。头发和衣服都有些湿了。
苏筱和李氏在屋子里相互擦拭着衣服,两个人看着互相落魄的样子,相视一笑。
还真的是天有不测风云啊,本来苏筱被张峰追赶,遇到了风笛,才躲过了一劫。
第六百零四章误解
但是后来又看到了司马鲲和何春那样不堪入目的画面,心痛不已。又有幸来到了风笛他们一家,吃了一顿美味的晚餐。这一波一折的让苏筱的心折腾不已。
药铺的外面也下起了倾盆大雨,珍珠大般的雨滴啪啪地打在地上,扬起了一阵水花。
苏筱用毛巾擦弄着头发,脸上的水花更加显得她清纯动人。淋湿了的苏筱更有一番韵味,风笛在工作的同时,一边偷偷地瞄着苏筱。
这个时候门外突然来了一个男人,打着黄色的牛皮伞。穿着素净的淡蓝色长衫,苏筱好奇地看着这个人。她认得这件衣服,因为在下午的时候,她曾经还看到过。
苏筱感觉这个人就是司马鲲,身影什么的极为相似。只是司马鲲能够这么快就找到她了吗,苏筱有些怀疑。
打伞的男人慢慢地撤下了雨伞,将雨伞收起来。雨滴说着伞一点一点地滴落下来,苏筱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果然,这个人就是司马鲲。
司马鲲来找她了,苏筱的心中一阵窃喜,这个深爱她的男人终于来了。司马鲲这次少来应该是来向她解释清楚的,来挽回她的心的。
但是随即苏筱脸上刚刚露出来的笑意,又瞬间消失了。司马鲲还敢来找她,难道他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事情吗?在苏筱的心里,那件事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根本无法再短时间内原谅。
司马鲲站在门槛处小心地询问着, “请问一下,苏筱是在这里吗?我是来接苏筱回去的。”
张春生停下手头的工作,打量了一下司马鲲,眼前的这个男子。风度翩翩,儒雅清秀,眉宇间透露着一股英气。而且还很有礼貌,和自家的那个风笛比起来,实在是好太多了。
“嗯,是在这里的。”张春生觉得司马鲲并不是坏人,于是给他指了一下苏筱所在的方向。
司马鲲一看见苏筱,便丢下了手中的雨伞,热情地跑了过去。
“苏筱,我终于找到你了,你知不知道我的心都急死了。现在可真的太好了,现在和我回家吧。”
苏筱显得有些冷漠,别过身去,不想搭理司马鲲。 “你是如何找到这里的?”
“哦,我托了别人打听的,当你离开的时候。我听见了你说的那个药铺,一句打听下来。终于找到你了。”
司马鲲看到苏筱有些难以置信,心里有点小得意。苏筱不知道司马鲲可是求了山暴帮他的,山暴毕竟是这一带的地方老大。势力范围很大,手下又众多。
所以请山暴帮忙那个叫风笛和他们的药铺在哪里,并不是什么难事。
司马鲲好像没有意识到苏筱被这件事情伤得很深,还喜笑颜开地拉着苏筱的手就要走。
苏筱只是狠狠地甩开了司马鲲的手,“不可能,你以为我是你的佣人吗?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我告诉你,司马鲲,虽然我的家世比不上你。但是我也是有我自己的原则的,对于这种问题我是不会屈服的。”
“你就死了这条心吧,难道你的心里没有数吗?你是不是觉得仗着自己的条件,可以让络绎不绝的女孩子对你投怀送抱。你是不是已经厌烦我了,迫不及待地想要摆脱我。亏我之前还一心一意地对待你。”
听着苏筱的语气好像是很严重,司马鲲有些着急了。“苏筱,你听我说,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的,我这不是来向你解释了吗。你怎么这么无理取闹啊,我可以现在给你说明白的。”
“我无理取闹,你的意思是说我是一个不可理喻的女人了。”苏筱说完便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我不听,我不听。”
“苏筱,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啊。”
但是还没有等司马鲲说完,苏筱便打断了他的话。并且还对风笛大喊道:“风笛,你快点把这个人赶出去,我不想要见到他。求求你了,我的头真的好痛。”
风笛看到苏筱难得恳求自己,于是越发积极。他放下手中的草药,飞快地跑到司马鲲,用力地向他推出去。“哎呀,你快走吧,你没看到苏筱都不待见你吗,你自己有点眼色劲,自己走吧。”
“唉,等一下,我还有话要说。”司马鲲还想多说一些话,可是无奈风笛的力气太大了。三两下自己就被他推了出来。
司马鲲往后退了一大步,想要再次上前,却被风笛拦住了。风笛早就看出来司马鲲和苏筱的关系不简单了,只是苏筱不愿意同他说出来。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自己怎么会错过呢。
司马鲲无可奈何地指着风笛说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敢这么对我。你和苏筱又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干预我们之间的事情。”
风笛自豪地用大拇指指着自己说,“我,我和苏筱的关系就是,我们已经在一起了,他不要你了。”
“不可能,不会的,苏筱她一直那么相信我,怎么会突然和你这种人在一起呢。”司马鲲狂摇头,还是不肯相信这件事情。
“此事千真万确,你也不好好反省一下你自己,如果你是真心爱着苏筱的话,那又怎么会伤透她的心呢。当着她的面和别的女人拉拉扯扯,三心四意,是个女人都不愿意跟你。”
司马鲲急切地反驳道:“这件事是有原因的,她要听我的解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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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笛眯着眼睛,嚣张地摇晃着食指。“可惜一切都太晚了,她当时给了你那么长时间,你却没有珍惜。因为苏筱决定放下过去,和我重新开始我们的未来。你啊,就死了一条心吧。”
司马鲲在大雨磅礴中怔住了,眼泪和大雨一起往下倾注,但是没有人看到,苏筱更没有看到。
风笛回去将司马鲲的雨伞捡回来,用力地丢在司马鲲的面前,随后便潇洒地回了屋。司马鲲全身都湿透了,缓慢地弯下腰去,然后捡起雨伞,失魂落魄地回去了。
但是风笛却分外高兴,他不费吹灰之力就除掉了司马鲲这个情敌。以后就没有什么人再跟他争苏筱了,他就可以很快地占有苏筱了。
但是苏筱并没有看到司马鲲在大雨里失意地离开,司马鲲还最后回头望了一下。那把雨伞一直拿在手里,但是并没有打开,他任由大雨不断地洗刷着他的悲痛。
司马鲲终于可以体会到那种失去的痛苦了,这种经历苏筱也曾感同身受。他们都是因为误会而没有珍惜彼此,两个人原本和谐相守在一起。
现在却步履不停地走向另一端,两个人相距越来越远,错过了彼此回头留恋的那一瞬间。
苏筱也不知道风笛他深藏在内心里的那份邪恶的想法,从一开始他的目的就不单纯。最初的帮助也是因为垂涎他的美貌而出手的。
碰巧他知道那附近就有一个山洞,这一切都是举手之劳,根本没有苏筱想的那么伟大。风笛的内心也是极为龌龊不堪,没有想到苏筱竟然错信了这样一个人。
苏筱在狠心拒绝司马鲲以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但是她并没有睡着,心里还是慌得厉害。
窗外的雨声越来越大,淹没了所有的声响。窗子开着,白色的窗纱已经被雨水打湿了,没有能力再次迎风吹拂了。现在哪里还有什么月光啊,天空中黑漆漆的一片,让人觉得似乎有无尽的悲凉藏在那里。
火红的蜡烛也不像是以前的那样明亮耀眼,四处摇晃。受制于大雨和阴冷的温度,只能够发出微弱的烛光。
房间里空荡荡的,一只蜡烛根本不足以支撑整个房间里的亮度,又何况是在下雨天。但是现在只能先委屈委屈了,房间里充满着昏暗的光线。
苏筱双手抓着被子,翻来覆去睡不着。而且总感觉这里太寂静了,让人有点心慌害怕的感觉。
因为是第一次住到陌生人的家里,苏筱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安睡的。况且她的脑海里又浮现了司马鲲的画面,那个天真烂漫的大男孩,每次笑的时候总是那么自然可爱。
风笛躲过了张春生的视线,悄悄地来到了苏筱的房间里,每一步都小心翼翼,深怕别别人发现。今晚可是一个好机会,苏筱的心被司马鲲伤透了,一定伤心难过了。
如果这个时候有一个男人来给予她关怀和怀抱的话,一定会让苏筱顿时心软。因而俘获美人心的机会可以大大提升,风笛想到这里,暗自开心。脸上露出一副猥琐的享受的表情,还摩拳擦掌期待着什么好事。
“嘭,嘭,嘭。”三声清脆的响声在苏筱的房门上响起,在木质门上显得格外清晰。
苏筱立刻抓紧了被子,这可是在一个她不熟悉的地方啊。为什么会有人在大半夜的来敲她的门呢,又或者门外的根本不是人吗。
苏筱用力地摇了摇头,努力地让自己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想法除掉。
第六百零五章心酸
想到这里,苏筱就更加害怕了,她壮着胆子大声地喊了一句:“谁啊,怎么大半夜的来敲门啊,是有什么事情吗?”
“是我,苏筱姑娘,我是风笛。我来找你有些事情,你还没睡吧,能不能打开门啊,我说得更加清楚。”
当风笛提出这个要求以后,苏筱的心立刻戒备起来。风笛的这个举动实在是太诡异了,一般人怎么会厚着脸皮提出这样的请求。
苏筱她还是一个未出嫁的黄花大闺女,怎么可以随意让男人进入呢。这可是闺房,象征着女性的贞洁和名誉,是不可随意被轻贱的。虽然这只是客房,但风笛却有些过分了。
纵然是她和司马鲲两情相悦的时候,苏筱也没有准许司马鲲这样无理的要求。司马鲲根本不会这么有失风范,他一直都是尊重苏筱的,从不过分逾越底线,
“不用了,很晚了,你就在门外说吧,我听着就行。”
风笛有些失落,苏筱没有答应他,这下子事情难办了。自己也就不能随心所欲了,他的心里有点不悦。苏筱并不像是他以前见到过的那些女孩,并不是容易弄到手的。
“那好吧,”风笛顿了顿,决定接受这个事实。“苏筱姑娘,我是想来告诉你,那个司马鲲已经被我赶跑了,你现在可以安心了。”
但是苏筱并没有安心,听到司马鲲被赶跑了,心里有股莫名的伤感。自己为什么会这样,难道不是自己要风笛将他赶走的吗,现在却满脑子里思念的都是他。
往昔一点一点的记忆都浮现在了脑海中,这样的敲门声如此熟悉。那次的情景和现在一模一样,自己在房里,门外伫立着司马鲲。
两个人虽然心里都无比思念对方,却因为一个木门的阻挡,只能忍着心里的无奈。
在那个夜晚,司马鲲前来询问她对自己是否有意,这应该算是告白了吧。第二天司马鲲就即将回朝了,他一直在等苏筱的心意,只要答应他,他们两个人就可以在一起。
只是最后一步苏筱胆怯了,司马鲲是晋国太子。而她虽然是大户人家出身,但毕竟自小长在乡野之中。根本和他的身份不配,高攀不起。
没有等到苏筱的回答的司马鲲伤心了,迈着沉重的脚步走了。苏筱其实一直都在门口听着,脚步声一步一步地原来越远,越来越微弱。
苏筱的心也随之一点一点冰冷,在那一夜,苏筱久久没有睡着。在被子里痛哭流涕了一夜,第二天早上眼睛红肿得像是一个核桃一样。
现在他们俩又再次分开了,听着门那头的敲门声,苏筱一股热泪盈眶。鼻头不禁一酸,可惜物是人非,一切都有了变化,苏筱知道再也回去以前欢快的时光了。
“风笛,你回去吧,现在已经很晚了,我要睡了。”
苏筱打发着风笛离开,虽然说风笛救过她,但是现在深夜敲一个女孩子的门,又是另一回事。作为一个女孩子,苏筱深知这件事的重要性。
“等一下,苏筱,我还有话要说呢,你等一会儿。”风笛不甘心就这样放过苏筱,本来在她刚来的时候,想要给她下药,结果被张春生给驳回去。已经错失了一次机会,现在难道又要无功而返吗。
为了打消风笛的念头,苏筱还特意吹灭了屋里的蜡烛。原本就不亮的房间,现在更加乌黑了。苏筱只能听着窗外的雨声,来平复自己的心情。
风笛一看屋子里的灯都灭了,苏筱应该是睡下了。不管怎么样,今天的事情肯定是没戏了。
一阵平稳缓慢的脚步声淹没在雨声里,一缕烛光慢慢地移动。
风笛垂头丧气地离开,一转身就看见了刚来的李氏,被吓了一跳。
其实还真的是,李氏拿着蜡烛,烛光左右摇晃,并且只能照亮一点地方。过道里黑漆漆的,并且十分安静,李氏的脸直愣愣地就照在烛光下,照的很吓人。
“哎呦,李婶,你这是要吓死我啊,怎么也不说一声。”风笛说完,还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缓解惊吓。
李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还说我呢,你这大半夜地敲门,把人都吵醒了,我就是特意来看看情况的。而且我也来看看苏筱姑娘,在这里睡得习惯不习惯。对了,你这么晚了,来这里干什么?”
风笛一下子被问住了,难道他要承认自己草半夜来这里是相对苏筱做坏事吗?
“啊,我啊,我来是因为苏筱姑娘刚刚交代了我一些事情去做。我刚刚是来特意向她汇报的,而且我也想问问苏筱在这里住的好不好。”风笛含糊其辞糊弄过去了。
李氏信以为真地点了点头,单纯地以为风笛只是出于对苏筱的关心。
在滴答的雨滴声中,苏筱听见风笛的脚步走远了,心里才安定下来。重新盖上了被子,今天的下雨,天气有些阴凉。
空气中弥漫着水汽,在这清冷安静的氛围中,苏筱却觉得自己的头脑格外的清晰。现在她的脑子里,心里所有思绪都共同指向一个人,那就是司马鲲。
如果司马鲲也在这里就好了,虽然苏筱她流浪漂泊惯了,但她毕竟还是一个弱女子。总归是要一个男人在身边,这样更安心。起码再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心惊肉跳的,担心有什么不好的事情。
李氏笑嘻嘻地拉过风笛,“来,风笛,婶子给你说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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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情啊,弄得这么神神秘秘的,婶子你就直说吧。”风笛十分不情愿地过了去。
“你跟我说说,这个苏筱姑娘到底和你是什么关系啊,你从哪里找来的这么好的姑娘。”
风笛并不是很想提及苏筱的来历,眼神飘忽,顿了顿说道:“苏筱啊,她就是我去采药的时候遇见的,和别人走散了。我好心,就把她给送回来了。”
“李婶,你觉得苏筱这个人怎么样?”风笛询问的时候特意低下头,还靠着李氏的耳朵。
“风笛,我跟你说啊,这个苏筱姑娘真是很不错。不仅漂亮,而且知书达理,为人贤惠热忱,真的是一个好姑娘啊。你可要好好地对人家啊。”
李氏对苏筱那是赞不绝口,的确,几乎每一个看过苏筱都对她十分满意。一个会医术的女子总是能够过多地吸引别人的目光,司马鲲人也不错。两个人站一块,郎才女貌,分外养眼。
这李氏看苏筱简直是越看越欢喜,谁家要是能够有一个这样的小媳妇,那可真的是被人羡慕啊。
再说张春生家里就是做药铺的,苏筱又会医术,在李氏的眼里,这看起来好像是冥冥中注定的一样。简直就是绝配,哪里去找到这样合适的人呢。
只可惜的是苏筱已经心有所属了,本来李氏还想让苏筱给风笛做媳妇呢,恐怕是无缘了。
苏筱是一个颇有见识的人,绝对不会因为别人的几句话,而把自己的终身大事糊里糊涂地就交付出去。她还没有完全了解风笛,当然断断不会这么草率。要是她知道了风笛的真实面目,那就更不可以了。
即使她和司马鲲现在有矛盾,有误会,心里还是没有完全的绝望,彻底的死心。虽然现在她生司马鲲的气,但还是保持理智,不会意气用事。
风笛在一旁一手握着拳,捶击另一只手的掌心。歪着嘴巴,邪魅地笑着。
就连李氏对苏筱这样满意,那自己更是有下手的理由了。这么好的女人,如果白白便宜了司马鲲,且不是太可惜了。
风笛暗自窃喜,自己刚刚使了离间计,让司马鲲也对苏筱失望。这下子他们两个人之间,就没有什么牵绊了。自己正好可以趁着苏筱的空窗期,好好利用这绝妙的时机。
“唉,风笛,我说话你听到没有,你在那里想什么呢。你啊,整天不务正业,连你的叔叔都看不下去了。你叔叔苦心孤诣地想要把你培养成一个大夫,可你倒好,根本不理解我们的用意。再这样下去的话,没有一门能够养家糊口的手艺,有哪位姑娘肯跟你啊。”
李氏揪着风笛的耳朵,语重心长地教诲,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巨大的疼痛让风笛恼怒,他粗鲁地扯来李氏的手,揉了揉自己发烫的耳朵。
“哎呀,婶子,你们到底是操什么心啊。谁说我找不到女人的,你看这不就有现成的一个吗。还那么漂亮,别人想找都找不到呢。”
风笛指着苏筱的房门,十分得意。但是李氏还是一头雾水。
“你说什么呢,风笛,人家苏筱可是有喜欢的人了。关你什么事情,可别再心里瞎说了。”
“哎呀,婶子。谁说苏筱就一定是那个男人的,我就不信了,我一定能够把苏筱弄到手,你嘞,就瞧好吧。”
李氏看着风笛信誓旦旦的样子,好像是说的真的一样。可是苏筱不是已经拒绝了自己给她和风笛做媒吗,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第六百零六章真相
“那你可要好好地待人家啊,苏筱人这么好,能够遇见这样的人,很不容易的。一定要正经一点,别整天吊儿郎当的了,多不好看啊。”
原来李氏是以为她要娶苏筱啊,风笛轻蔑地笑了一下。心里觉得有些可笑,他根本没有想要什么善待苏筱。苏筱只不过是他生命中的其中一个过客,相逢匆匆,哪里谈以后。
只是觉得苏筱是为数不多的一个美女,以后可能会多怀念她一下。趁着现在苏筱住在他的家里,这个天时地利人和的条件,自己怎么能够放过呢。
万一过了一段时间住腻了,想要离开这里。而自己什么都没有做,没来得及下手,那岂不是太太可惜了吗。
“哎呀,行了,李婶,你不要再说了。我只是想要玩玩而已,根本没有想以后。苏筱长得那么好看,我一辈子能遇到几个啊。现在不下手,更待何时。”风笛说这话的还有一些得意。
看着风笛说出这样的话,却不以为意,李氏十分震惊。这还是她的那个好侄儿吗,怎么能说出这么荒谬的话,还能面不改色心不跳。
李氏决定好好地劝一劝风笛,“风笛,你可不能这样啊,苏筱姑娘人家那么好的一个人。你怎么能够这样随便玩弄人家的感情,毁坏别人的名誉呢。苏筱是一个不错的姑娘,你可不要耽误了人家。”
可是谁知风笛根本就听不进去,“好了,李婶,你不要跟我说了,我现在要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再见。”
还没等李氏说完,风笛就径直地离开了。李氏想要说出的话哽在嗓子里,心里却觉得非常难过。
望着风笛远去的身影,李氏不可奈何。没有想到自己每天朝夕相处的,用心呵护的侄儿确实这样的一个人。而且不管怎么劝说都不理会,油盐不进,不予理会。
虽然苏筱不能够和风笛在一起,这让李氏的心里有些难过。但她待苏筱还是如亲人一样,没有丝毫的差别。毕竟像是苏筱这样聪慧的女孩子,哪个人看到了不会欣喜呢。
只是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侄儿竟然心生邪念,对苏筱有这样的歹念,这让李氏感到不寒而栗。这可怎么办啊,她实在是不忍心看着苏筱就这样落到风笛的手里,让后再被风笛玩弄,那该多心疼啊。
李氏看着苏筱的房门,心中顿时升起万分的悲伤,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里面住着的是单纯善良的苏筱,却浑然不知身边有这样一位人。之前还救过她,却只是贪恋她的美貌。
最后李氏也走了,这偌大的房子里,苏筱一个人孤零零的。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身边的人,早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就起了歹念。
大雨下了一夜,整座城市都被大雨洗刷地干干净净,但还是洗刷不了原本污浊的人心和灵魂。整个清水县好像是脱胎换骨一样,变了一个面貌。
原本来到清水县的时候,这里还是一个让人敬而远之和望闻生畏的瘟疫发病区。全城上下没有一点生气,连树木也是零零散散,飘散凌乱的,飞舞的尘土弥漫在空气中。
自然也没有车水马龙和络绎不绝的行人,远远望去只有病恹恹的瘟疫患者。
但是现在一切都不相同了,雨后的植物鲜艳欲滴。绿树成林,花朵娇艳美丽。深呼一口气也能感觉到一种清新,心旷神怡。
雨后的土地有些泥泞,竹林小屋却显得有些落寞。只有司马鲲一个人在屋里,呆呆地坐在那里,茶饭不思,也不做任何家务。好像是世间的一切都与他再无关系。
在这间屋子里也曾经有过苏筱的身影,司马鲲时不时就能够想起她的身影。楼上苏筱的房间还在,但却一直空着,司马鲲一如既往地去打扰灰尘。
然后静静地坐在那里发呆,偶尔捧着苏筱以前的衣服,嗅一嗅那曾经沾染过苏筱的气味的东西。只是苏筱已经不在这里了,当他回朝后再次见到苏筱,感情失而复得,他自然是欣喜若狂的。
到但不曾想到在这短短的时间内,一个何春和一个风笛让他们的感情出现了危机,双双分离。苏筱现在一心固执地要待在张春生的家里,任凭苦苦相劝还不是不行。
雨后的景色十分美丽,鸟儿还在树上叽叽咋咋地叫着,但司马鲲还是头也不抬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坐昨夜的那场大雨淋得生了病,整个人像是失了魂魄一样。
山暴一大早地就赶来了,路上都是一些稀泥,他性子急,也不上那么多了。黑色的靴子上沾满了泥土,一个一个脚印印在竹林小屋的院子里。
就连山暴风风火火地来,弄出了那么多动静,司马鲲还是没有察觉到。
“喂,司马鲲,你这是怎么了,心不在焉的。”山暴在司马鲲的眼前用力地挥着手,司马鲲才清醒过来。
“哦,是你啊,山暴你来了,你坐吧。”司马鲲恍惚着问候了一下山暴。
其实还没等司马鲲招呼,山暴就已经自己坐下了。随手拿着桌子上的茶壶给自己倒茶,一口把茶水闷了下去。
“怎么,有心事啊。”
司马鲲失意地点点头。
山暴随意地问道: “行了,我知道了,又是苏筱的事情吧。”
“你是怎么知道的,你真的太聪明了。我以为你一直是善于用武力解决问题的,没成想今天突然开窍了。”司马鲲听到山暴的提问之后,眼睛里闪着光。
山暴十分嫌弃地白了司马鲲一眼,悠闲地喝着茶。“行了,就你那点事情,除了苏筱的事情,就是有关苏筱的事情,还能有什么啊。好吧,说说吧,又出了什么事了?”
司马鲲不禁佩服山暴,为什么同为男人,山暴竟然这么洒脱和坦荡。一点也不像是自己每日为情所困,愁眉不展,闷闷不乐。
“是这样的,那天苏筱误会了我和何春的事情,就生气地有了。和一个男人回家了,那个叫风笛的。我还追到他家的药铺去了,结果被那个风笛给赶出来了。他还说……”
“他说什么了?”
司马鲲带着一股伤心的情绪继续说道:“他还说他已经和苏筱在一起了,叫我死了这条心吧。苏筱也不肯见我,不听我的解释,你说我到底应该怎么办啊?”
司马鲲说完把头埋得更低了,山暴看着眼前的司马鲲顿时失去了所有的男子气概,有些不争气,但是还有些好笑。
“就是之前你叫我打听的那个风笛吗?他们家有个叔叔叫张春生,来药铺,的吧。”
没想到山暴了解的这么全面,司马鲲急切地点着头,之前还是低估了山暴的本事呢。
“好了,我都帮你打探清楚了。苏筱是不可能和他在一起的,我的手下打听到那个风笛其实就是一个小混混一样的角色。不务正业,就一直看着他叔叔家的药铺为生,比我们还不如,坐吃山空,什么本事都没有。”
听到风笛是这样的一个人,司马鲲可以暂时安心了。风笛一定是骗自己的,苏筱怎么会看上这种人呢。即使苏筱生自己的气,也不会如此贬低自己,和风笛这样的人在一起。
风笛和司马鲲一比,简直天差地别,一个贵为晋国太子。另一个却连一份正经的工作都没有,让所有人选择,人家却不愿意跟随这样一个胸无大志的男人。
“不过,”山暴的语气突然一转,“我还打听到,这个风笛玩弄女人很有一套,他为人风流,又善于伪装。经常出入妓院等烟花酒巷的场所,他的家里人也管不住他。他这点破事在我们清水县是人尽皆知的,没有人愿意把自家的姑娘嫁给他,经常为娶媳妇发愁呢。”
司马鲲听完后面的话慌了,嘴巴张得老大。原来风笛根本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她是一个情场浪子,专门玩弄女性。吃完了就扔的角色,一听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
有这样的人在苏筱的身边,这可怎么了得。苏筱可能还不知道自己的身边潜伏着这样一头大灰狼,那苏筱岂不是等同于风笛唾手可得的猎物吗?
这下子可坏了,苏筱一定会非常危险的。风笛他那么经验丰富,对付苏筱还不是小菜一碟。虽然说苏筱并不是什么愚昧的女人,但是就怕风笛万一要使其他办法,那可怎么办呢。
如今最紧要的事情就是要把苏筱从虎口里给救出来,千万不能让风笛得逞。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现在时间是越早越好。
“山暴,这下子可了不得啊,我们得赶紧把苏筱救出来。风笛那个禽兽,苏筱还在被蒙在鼓里呢。如果迟一步的话,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司马鲲说着就抓住了山暴的袖子,拽着他往外走。“我真的是该死,昨天晚上说什么也要把苏筱给接回来的。”
第六百零七章挽回
”现在让她一个人待在那种地方,我真的是于心不忍啊。你现在快点跟我一起过去,向苏筱解释清楚。让她知道那个风笛根本不是什么好东西,揭露他的本性。”
司马鲲显然是过分着急了,拽着山暴的胳膊,使劲得往外拉。
“好了,我知道了,你能不能慢一点啊。我会跟你去的,你不要这么粗鲁。”
粗鲁这个词形容山暴最合适不过了,只是今天的司马鲲非常激动,连山暴都劝不动他。
才刚刚走出几步路,司马鲲就停下了。
“你怎么不走了,司马鲲,刚才不是还死命地催我嘛。”
原来眼前出现了何春,司马鲲不知所措地愣在那里。山暴也一动不动地站着,两眼放光,咧着大嘴,心花怒放。
但是谁也不知道何春为什么今天会来这里,来竹林小屋显然是来找司马鲲的。这让司马鲲有点摸不着头脑,上一次他不是已经明确拒绝了何春了嘛。
难道自己拒绝得还不够彻底,或是有其他的事宜。一般来说,女孩子的脸皮都比较薄。被自己的心上人拒绝,那肯定是伤心欲绝,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他,老死不相往来的。
这件事发生得实在是太突兀了。在司马鲲的心里,他和何春的关系早就已经了结了啊。
何春看着司马鲲匆忙的样子,询问道:“司马鲲,你这是要去哪里?”
但是司马鲲现在并不想理会何春,他们之间原本就不应该有任何牵扯。是因为要帮助山暴,所以他们才会发生这些误会。
而且司马鲲的初心还是为了苏筱,现在苏筱身陷囹圄,却浑然不知。自己一定要赶快前去将苏筱救出来,这才现在的头等大事。
“我出去办点事,和你没有关系。你要是找我有事,以后再说吧。”司马鲲绕过何春,直直地走了出去。
何春脸色顿时就不高兴了,大声地质问道:“是为了苏筱的事情吧,只有苏筱的事才会让你如此上心。你这是迫不及待地要去找她,对吧。”
司马鲲也没有遮掩,因为在他的心里,的的确确是只有苏筱一个人。何春对他的感情在司马鲲的心里再也没有多余的空间去容纳了。
“对,我就是去找苏筱,她是我最爱的人。为了她,我什么都可以做。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在所不辞。我司马鲲,今天唯一认定的女人就是她。”司马鲲慢慢地转过身来,坚定地对何春说道。
山暴也在一旁听着,此刻他的心里也是痛苦万分。自己心爱的女人就在面前,她却连一面都不肯多看自己。这又是何必呢,明明身边有一个甘愿为自己默默付出的人,却全然没有理会。
像何春这样死心踏地地等着一个不爱自己人,也是没有多少的。可是当那个人回心转意的时候,到底是被她的真情打动了,还是出于怜悯。或者是已经疲了倦了,不想再折腾了。
山暴看着何春憔悴的模样,实在是不忍心,只能苦苦相劝。“何春,你清醒一点好不好,那个人根本就不爱你,你还这么固执又是何必呢。”
何春一把推开了身边的山暴,十分不领情。
“你走开,你没有资格在这里说话。这是我和司马鲲之间的事情,轮不到你这个土匪说三道四。爱他是我自己的事情,没有人可以左右我。”
山暴听着自己爱的人说自己是土匪的时候,非常难过。何春她说的没错,他就是一个土匪。可是难道一个土匪就没有资格去爱了吗,也不配拥有别人对自己的爱了吗?
何春她对司马鲲,已经爱到卑微地连一颗尘土都不如,真的没有资格再去说别人了。
山暴把原本要说的话,生生地咽回了嗓子里。“好好,我不说话,可是司马鲲连正眼都不愿意多看你一下,这样又有什么意思。”
何春忍住了眼中的泪水,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慢慢地走到司马鲲的面前,然后抓起司马鲲的一只手,轻柔地将其放在自己的脸上。
山暴看到这一幕真的是于心不忍,自己的爱人却低声下气地祈求另一个男人来爱她。如果是在之前,他肯定会立即冲上去把司马鲲暴打一顿。
不过他知道司马鲲心里只有苏筱一个人,这份真情天地共鉴,至死不渝。司马鲲也已经明确地拒绝了何春了。
何春的脸紧紧地贴合在司马鲲的手,忘情地享受着这片刻的温柔。
“我都知道的,我都懂。但是我是真心实意地喜欢你的,司马公子,我也知道你对我有那份心意,要不然为什么会千方百计地帮助我呢。只是苏筱先于我爱上你,我不在意。只要你肯和苏筱分开,我可以原谅你。”
何春深情地望着司马鲲的眼睛,“司马公子,我和你可以重新开始的,只要你再也不去找苏筱,我可以既往不咎的。我们会有新的生活以前的事情就让它们随风而去吧。”
司马鲲难以置信地摇着头,他没有想到何春还这么执迷不悟。现在的何春是越陷越深了,她根本不知道司马鲲对于她并不是愧疚,而是没有丝毫的爱意。
苏筱也不是先于何春爱上司马鲲,所以司马鲲才会这般为难,两方取舍不下。而是司马鲲和苏筱是两情相悦,从此他们再也没有对别人动情了。
司马鲲慢慢地把手从何春的脸旁抽离出来,他知道不能再给何春留下一丝一点的余地和幻想了。这种事情只有快刀斩乱麻,才能够永绝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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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春,我上一次已经拒绝过你了,难道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没关系的,你那是在我和苏筱之间为难。又不能顾全我,所以才想出的办法对不对。司马公子,我知道你体恤别人,但是我不在乎的。”
司马鲲大声地喊道:“可是我在乎,苏筱才是我这辈子用心去呵护,去疼爱的女人,而不是你。这辈子我也最在乎她,你清楚了吗?”
何春有些懵,她没有想到司马鲲会突然对她发这么大的火。
“可是,苏筱不是已经走了吗?她离开你了,但是我还在这里。我以后会陪着你的,我会像她一样,做的很好的。”
“难道你不明白呢,我出去就是为了找苏筱的。她在我的生命中是独一无二,不可取代的。她是我误会了我和你的关系才会走的,我会尽力将她劝回来。我根本就不喜欢你,过去现在和将来都不会喜欢你。”
最后那一句话在何春的脑海里重复了好几遍,她听得非常清楚。自己对司马鲲来说根本什么都不是。这一切都是自己在一厢情愿,将自己对司马鲲的感情强加在司马鲲身上。
原来这场感情中都是自己的独角戏,司马鲲只是误打误撞地闯进来了。
知道所有的真相的何春再也忍不住眼泪,簌簌地流个不停。内心的激动再也忍不住了,现在她再也不相信司马鲲了。
之前还百般维护司马鲲,替他解释。没成想苏筱根本不是伫立在他们感情之间的人,自己才是插足在他和苏筱之间的那个第三者。
何春的心里实在是悲苦,没想到自己全心全意地爱着司马鲲,司马鲲却让自己成了别人口中唾弃的破坏感情的第三者。
现在何春的心里对司马鲲就只有恨,将他视为玩弄自己感情的纨绔公子。
“司马鲲,你这个负心汉。我原本以为你是一个翩翩公子,儒雅秀气。你帮助我,我还对你感恩戴德的。现在回想起来,这一切都是你的伪装,故意骗取别人的倾心。然后再随意地弃之不顾,你很自豪吗?”
何春对司马鲲破口大骂,就连司马鲲都愣住了。何春怎么好像是变了一个人,这还是那个他当初认识的那个娇羞的女孩子吗?简直判若两人。
不只是司马鲲,就连山暴都看呆了,直愣愣地站在那里。他还一直以为何春是那种小家碧玉,温柔贤淑的女子,永远不会生气呢。
即使何春的脸上眼泪和鼻涕已经混在一起了,可是还是没有停止她的控诉。
“你这个薄情的人,司马鲲。你们这些公子哥是不是都喜欢玩这种游戏。不把别人的感受当回事,只顾着自己取乐。我真的是看走了眼,没想到你是这种人。我真的为当初的选择后悔,没有早点看清你。”
何春越骂越烈,那些难听的字眼一个个从她的那张小嘴里蹦出来。司马鲲都觉得十分难堪,简直不堪入耳。他现在也想再跟何春在这里虚耗时间了,现在他只是想要赶快去办苏筱的事。
这个场面也是极为难看的,一个女孩子对一个男人破口大骂。这要是让别人看见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司马鲲范了多大的事呢。而且也会对何春的行为指指点点,说她不成体统,没有女孩子的仪态。
司马鲲每走一步,何春就不依不饶地跟上一步。
第六百零八章争执
按照何春的这个意思,是不让司马鲲离开了。司马鲲实在是忍受不了了,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能去找苏筱呢。让何春停止恐怕是不可能了,什么时候才能脱离这个状况呢。
山暴看到司马鲲也深陷两难之中。这个时候恐怕自己再不出手的话,事态就无法挽回,更加严重了。
于是山暴上前一步,拉住了何春的胳膊。因为山暴的力气比较大,所以何春的行为就受限了,而且还在一直挣扎着,反抗山暴。
“司马鲲,你先走吧,你赶快去找苏筱。这里有我呢,我会就在这里和何春解释清楚的。你趁这个机会走啊,再晚的话,就来不及了。”
山暴的一席话提醒了司马鲲,司马鲲犹豫了一会儿,迟疑地往后退缩。
“山暴,你快点给我走开,你凭什么拉着我。我还没有说够呢,司马鲲那个负心汉凭什么离开。为什么是他伤害了我,你们却还帮着他,为什么啊。”
何春被山暴拉住,依然是生气不已。脸上扭成一块,面目狰狞。在她看来司马鲲现在是一个彻彻底底的负心汉,薄情寡义之人,还善于伪装,而山暴就是他的帮凶。
眼看着司马鲲一步一步离开,何春越发地不甘心。为什么自己辛辛苦苦追求的爱情,在司马鲲看来却成为了负担。还十分嫌弃这份感情,拼了命地想要摆脱自己。
“山暴,你也是司马鲲帮凶,帮他一起来害我。帮他来欺骗我的感情,还替他隐瞒。你们都是一类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何春对着山暴咬牙切齿地说道。
可是山暴却觉得莫名其妙,刚才针对的对象还是司马鲲呢,怎么现在连自己也捎带着骂上了呢。
于是山暴一把把何春扯过来,两只手牢牢地抓着何春。何春将双手交叉,护在自己的胸前。
何春的怄气还是没有消除,“山暴,你干什么,你为什么拦着我,我要去和司马鲲说清楚。难道他把别人的感情当做是玩物吗,可以随意遗弃的吗。”
看到何春现在已经是疯狂的状态了,山暴却不知道该怎么让她停下来。他对女人没有一套,更何况还是何春呢。但是任由她这样歇斯底里下去,也不是办法。
山暴剧烈地摇晃着何春的身体,“何春,你清醒一点好不好,你冷静一下。这一切都是你在自作多情,为什么都解释清楚了,你还是执迷不悔呢。”
山暴的这句话不仅没有让何春安静下来,反而更加惹怒了何春。
何春怒火中烧,但又拗不过山暴的胳膊。于是她狠狠地踩了一下山暴的。
“啊,你这个女人,竟然耍阴招。痛死我了,太痛了。”山暴痛苦地嘶喊着,举着拳头扬起来后又收回去了。
然后山暴抱着自己的一只脚,只有另一只脚支撑着身体,所以有些摇晃。疼痛并不能立刻消除,山暴也不可奈何,只能跳着脚嗷嗷叫。
但是刚才的经历已经让司马鲲有了教训,如果还不走的话。按照何春这个歇斯底里的状态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呢。果然愤怒中的女人真的是太可怕了,不能轻易招惹。
之前和何春纠缠已经浪费了不少时间了,绝对不能再耽误下去了。现在苏筱的事情紧急,早一分一秒去解救她都是好的。
于是趁着机会司马鲲赶紧跑了,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万一等何春反应过来,要动用武力的话,可能他还不是她的对手呢。
何春看到司马鲲已经跑没了影,气的咬牙切齿,直跺着脚。现在司马鲲走了,自己心中的怒火无处发泄了。本来还有好多怨气想要撒在司马鲲身上的,现在看来是没有机会了。
她回头一看,还有一个山暴在那里呢。现在在她的眼里,司马鲲和山暴都是一丘之貉,没有什么区别。山暴是司马鲲的帮凶,自己受骗和山暴也脱不了关系。
于是何春心中的愤怒还没有消除呢,就一股脑地全部撒在了山暴的身上。
“都是你,全部都是因为你。是你放走了司马鲲,你们都一样,为虎作伥。你更是如此,助纣为虐,我要打死你。哼。”
何春频繁出击,无数个拳头都落在了山暴的身上。有时候何春还会用脚踹他,山暴无奈,只能用胳膊护着自己。所以自己的胳膊上没少招到何春的伤害。
山暴并不是打不过何春,他是土匪头子,什么腥风血雨的事情他没有经历过呢。只是何春是一个女人,不能跟女人一般见识。挨几下爱人的拳头又有什么呢。
只是山暴没有想到的是,何春为什么有这么大的蛮力。再这样下去的话,自己真的要坚持不下去了。
山暴放弃了抵抗,把手放了下来。何春先是有些诧异,山暴于是趁机飞快地才何春搂在了自己的怀里。
何春吓坏了,这样近距离和一个男人接触,让她惊措万分。而且还是和同一个男人,上一次山暴就是这样不顾她的自愿。把自己强搂在怀里的,简直是要比刚才司马鲲拒绝自己还要气愤。
“你放开我,我警告你,你最好趁早放开我,否则的话,我会让你后悔的。”何春一边气急败坏地骂着,一边不断地挣扎着。
“何春,你听我解释真相。事实就是是我喜欢你,但是不敢跟你说,于是就让司马鲲向你提亲。他一拖再拖,没有和你说,然后你就以为司马鲲是喜欢你的。但是司马鲲根本就没有喜欢过你,他的心中就只有苏筱一个人,他们早就相爱了。司马鲲怕你知道以后伤心,就没有和你说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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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何春好像根本不相信,他说的这些话和司马鲲一样。感觉他们俩是串通好了似的,一起来蒙骗自己。
于是山暴将刚才受伤的委屈,一股脑地全都吐露了出来。
“何春,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样子吗?根本和我以前认识的何春完全不同。你还知道你自己是谁吗?现在的你就像是一个泼妇一样,刚才你的一切所作所为就像是泼妇骂街。你难道没有意识到吗?”
何春听着山暴口中话,他的意思是说自己是一个没有教养泼妇吗?他有什么资格来说自己,他还是一个土匪呢,怎么也不看看自己的德行再来说呢。
山暴的话并没有起到丝毫的效果,不仅没让何春安定下来,还更加惹恼了她。何春几番尝试,都没能成功挣脱开山暴的怀抱。
何春的力气与山暴的相比简直天差地别,这样下去,那自己什么时候才能远离这个让自己讨厌的人呢。
何春瞪了山暴一会儿后,然后趁着他毫无防备,狠狠地在山暴的肩膀上咬了一口。
一声“啊”的男人的嘶喊,冲破了天理,打破了宁静。但是何春没有轻易地松口,一直持续了好一会儿何春才觉得有些累了,松开了嘴。
山暴一边忍着疼痛,一边埋怨地说道:“说你泼妇,你还真的上嘴咬。真的是不可理喻,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不讲道理啊。”
何春冷笑了一下,看来还是这一招有用,让山暴不得已臣服。
山暴越发觉得何春这个女人有些有趣了,原本表现出来的只是少女般的娇羞和贤惠。现在没有想到还有这么彪悍的一面,真的是让人没有想到。
何春挤着眉头,悄悄弄出了一点空间出来。山暴吃痛,应该还不能立即反应过来,趁着这个时机是最好的逃脱机会。
可是让何春没有想到的是,山暴不仅没有送开手。还一把将何春的身子抱住了,然后轻轻地吻了何春的薄唇。
山暴闭上眼睛,深情地亲吻着何春那双柔软的、粉嫩的双唇。这一刻也许他已经盼望了很久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实施。就连他也没有想到自己还没经过大脑思考,就做出了这个举动。
何春的双手举着,悬空在山暴的肩膀的上方,她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因为这个是她的初吻。
是的,还没有人吻过她,当然她也没有主动吻过。在何春的意识里,初吻应该是要留给那个自己深爱的人,想要和她共度一生的人。
何春她是一个保守的女孩子,一直谨慎地保留着。她认为这么珍贵的东西,一定要郑重地实施,才能赋予它仪式感。她曾经偷偷幻想过自己会被哪一个英伦潇洒的公子亲吻呢。
所以在许多个夜晚里,她都偷偷地噘着嘴,将自己的手放在双唇上,来体会这种接吻的感觉。
这么珍贵的东西,她原本是想要和司马鲲一起体会的。司马鲲就是何春心目中的那个英俊少年,只是他没有那个福气。还没有等到他们的感情更深一步时,司马鲲就拒绝了何春,表明了真相。
何春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初吻是给了一个土匪头子,一个他十分讨厌的人。他强行夺走了何春一直视为最珍贵的东西,没有任何预示,也不温柔。
第六百零九章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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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章错失
“这下好了,跟着老大,咱们一定能把那帮人打得落花流水,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欺负我们。”
山暴刚刚走出几步,却停了下来,脸色有些沉重。
小胡子关心地询问道:“老大,你怎么了?怎么不走了,你千万不要反悔啊,兄弟们都在等着呢。”
“没事,我忘了好像还有一件事情没有交代清楚。”
于是剩下的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为什么山暴突然改变了心意。
山暴转过身,面对着所有的手下,脸上带着一丝愧疚。
“兄弟们,你们跟着我一起做土匪也已经有很多年了。土匪这个工作,其实大家心里都有苦。别人看到我们,背后议论我们平日里打家劫舍,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还整天大鱼大肉,吃香喝辣。看起来过着神仙一样的生活,可是谁知道我们心里的苦啊。我们是在刀尖上舔血,每一次都是用生命在拼搏。”
其他人都深有感触,悲伤地低下了头。山暴的话真的是说到了他们的心坎里,他们他也有自己家庭,父母姐妹。如果不是生活所迫,谁又愿意当土匪呢。怕家人被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有家不敢回。
每个人的身上都有几条伤痕,这都曾经见证过他们浴血厮杀。
原本放荡不羁、调皮活泼的小胡子也没有了热情。“老大,你说这些是干什么啊,这些我们都懂。”
“兄弟们,我们在一起拼搏也有很多年了,我想问你们,服不服我。”
还没有等山暴等待多长时间,众人就异口同声地说道:“老大,我们一直敬重你。是你带领着弟兄打拼这么多年,你体恤兄弟们。今天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山暴顿了顿,“恩,兄弟们的这份情意我引领了。但我觉得这件事还是需要和你们商量,我知道失去了山寨你们都很不舍。都想要立刻回去把它夺回来,可是我现在还有点事情没有完结,不能立刻回去。”
说完这句以后,其他人都陷入了沉默。毕竟这件事很难为情,山暴他虽然是首领。但是毕竟山寨是大家的家园,本应该共同进退的,现在却带头退缩了。
因为自己私事而要耽误行程,山暴也已经意料到这种情况下了。这毕竟是人世常情,他又不能以寨主的身份来要求其余众人来容许他随意。
但是一阵小声的嘀咕以后,小胡子开口说话了。“老大,你去做吧,我们这一次允许你先做自己的事情。不要担心我们,你以前也很体谅我们,这一次是我们表现的时候了。”
“可是,那毕竟是你们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家园吧,你们怎么舍得。”就连山暴都有些不可置信。
“放心吧,老大,但是我们只给你短暂的时间。我们先去打探情况,到时候时间一到,你就要立刻放下手头的私事来汇合。我们一起齐心合力,夺回我们的家园。”
还有其他人也都符合着:“对,老大,你就先交代好你自己的事吧。要不然的话,你的心里还是有顾虑,也不能全心全意地拼尽全力啊。”
山暴感动得都要抽涕了,和一众兄弟拥抱完之后。其他人都先行走了,只留下山暴一个人还在那里。
他要等司马鲲回来,要告诉他以后不要再撮合他和何春了。那一巴掌打醒了山暴,他和何春是不可能的了。纵使他放下尊严和身段地去追何春,她也从来没有表现出一丁点喜欢的意思。
那既然这样,又何必还要再这么追求一个可能的结果呢。虽然算命的说他在今年如若再不娶妻的话,就要命悬一线。
可是他知道司马鲲说的说的没错,按照他的这个方法,永远找不到那个真心实意想要和他共度一生的人。而且他还有那些弟兄,这份情意在,他还能感受到许多温情。
司马鲲自从摆脱何春的以后,就一路马不停蹄地赶去张春生的药铺。气喘吁吁,连一刻也不敢停留。现在时间就是机会,必须想方设法地告诉苏筱风笛的真面目。
距离张家药铺的不远处有一处庙宇,虽然平日里人不多。但是偶尔人们就会来这里许下心愿,又或者来还愿。
庙宇里烟雾环绕,到处都是黄色的经幡还有布条。正中间坐着一个泥塑的大佛,座下是三三两两的信众在虔诚地拜。
伴随着木鱼敲击的声音,苏筱跪坐在佛像下面的垫子上。双手合十放在胸前,闭上眼睛,心中好像是默念着什么。
“佛祖啊,请你告诉我,信女应该怎么办呢?我被一段感情束缚着,久久不能自由呼吸。明明那个人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而且我还把他赶走了。但是为什么我的心里总是忘不了这段感情呢。”
苏筱小声地把自己心中的烦恼告诉佛祖,但是那个佛祖还依旧是那样慈眉善目地笑着,没有丝毫的变化。佛祖又能够给她什么答案呢,一切的答案其实早就已经在所有的心里了。
只是不敢去面对,或者是不愿意去承认。
如果苏筱早就已经放下了苏筱,那又为什么今天还要来这里请求别人的答案呢,为什么心里还被这段感情折磨地心思忧虑呢。一切都是自己没有放过自己的内心,不愿意去接受。
昨天晚上苏筱还在想着司马鲲,自己不应该那么莽撞的。直接就让风笛把他赶出去了,明明那么好的见面机会就让自己错过,事后还在后悔没有多看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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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祖啊,如果有机会的话,就让信女还见到那个人吧。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心里想的和表现的不一样,心口不一,说出那么狠的话。原本攒了一肚子的话要说,到了嘴边,却生生地咽回去了。”
司马鲲一路奔跑,偶尔才停下来歇一歇。在那个离张家药铺不远的地方,有一个简陋的庙房,里面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她跪在殿前,虔诚地拜了三拜。
司马鲲认得那个人,粉色的衣裙昨天才见过,及腰的秀发散散地垂在后背。这个身形,那些头饰和流苏耳环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昨天下雨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淋到。唉,算了吧,今天就找到这里。”
苏筱起身准备离开,可是一转身就看到了大汗淋漓的司马鲲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难道这个佛祖真的是神吗?这么灵验,下一次一定要来还愿。
看到司马鲲的苏筱自然是喜不自胜,可是毕竟是司马鲲对不起她,所以苏筱的心里还生着闷气。
“你来干什么,昨天晚上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嘛,让你以后不要来找我。我跟你说,我是不会原谅你的。”苏筱说着还时不时偷偷地看着司马鲲有没有生病的迹象。
还好,除了满头大汗之外,并没有什么病恹恹的样子,面色还是很红润。
司马鲲沉重地吸了一口气,“苏筱,我是真的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我知道你讨厌我,但是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说完。”
苏筱看着司马鲲,好不容易他来了,如果就这样再把他赶走,自己真的是于心不忍。但是对上一次的事,还是心怀芥蒂。
苏筱抿了抿嘴唇,机灵的眼珠转了一圈。“嗯,好吧,我就让你把说明白,但是只有一炷香的时间。一炷香以后,不管你说没说完,我都是要走的。”
司马鲲欢喜地点了点头。
苏筱走过旁边的桌子,拿了一只香。点燃后插在了炉子里,顿时香开始燃烧,向上升起一缕青烟。
司马鲲看着燃烧着的香,急切地说道:“苏筱,我要休息你身边的那个风笛。他不是什么好人的,你千万不要被他给骗了,他说什么你都不要相信。”
但是司马鲲的这一席话却听得苏筱一头雾水,“为什么啊,你凭什么这么说他。他又没有招你惹你,是不是因为我和他走得近,你心生嫉妒了,所以才这样诋毁他。”
司马鲲的这些话不仅没有起到点醒苏筱的作用,反而让苏筱更加疑惑。现在的情况是,风笛是她的救命恩人,帮助她逃离了苏府的追捕,还给了她一个安息之所。
但是反观司马鲲却显得逊色了,竟然让苏筱看到他和何春在在白天的搂搂抱抱。这个事态更加严重了,这一次是偶然发现的。那还有没有发现的呢,究竟还有多少次呢。
司马鲲用力地咽了一口唾沫,继续说道:“你怎么还不信了呢,风笛那个人经常出去烟花酒巷,还去逛妓院的。他简直就是一个败类,他不是想要单纯地帮你的,一定是贪图你的美色。”
这个时候一炷香的时间已经过了一半了,但是苏筱还是没有一点想要相信司马鲲的意思,还一直不停地反驳。
“你说他经常出入那种场所,那你倒是拿出证据的。别在这里血口喷人,你以为你随便编出一些话,就能够让我相信,然后挽回我吗?”
第六百一十一章争吵
此刻在苏筱的心里,风笛还是那个当初对自己有救命之恩的人。但是司马鲲的在她心里的形象却已经完全不同了。因为和何春的举动过于亲密,苏筱对司马鲲有了一些偏见。
但是司马鲲看着那已经烧了一半的香,是越想越着急。明明事实就是这样,自己是因为担心苏筱,所以才费劲了千方百计来提醒苏筱,一颗好心却被误会成了驴肝肺。
司马鲲抓紧时间深呼了一口气,咽了一口唾沫。现在距离他脱离何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是他着急赶路,所以连一口大气都不敢喘息。
“你怎么就是不相信我的话呢,我可是我特意求人帮我查到的真相。”
苏筱有些好奇地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问道,“好,那你告诉我,就是是谁跟你说的这些事情的。”
司马鲲仿佛是看到了希望之光一样,赶紧说道:“是山暴,他在这一带很有势力的,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情。风笛的事情早就已经在这一片传开了,只是你初来匝道,还不了解呢。”
“山暴”苏筱小声地嘀咕着这个名字,真的好熟悉啊,但是一时间却又叫不出来到底是谁。苏筱想了一会儿,对了山暴就是那个之前拦路绑架她,并且想要她作自己媳妇的人。
结果还在张峰的人及时赶来,才避免了他们俩被山暴欺负。
想到山暴那张胡子拉碴并且不修边幅的邋遢样子,苏筱在心里升起了一阵厌恶。苏筱觉得这件事情十分可笑,一个土匪头子的话怎么能让人相信呢。
一个是在悬壶济世的药铺里工作的人,治病救人的。但是山暴却是以打家劫舍为生的,多少人一听到土匪的名字,就害怕不已。
苏筱从鼻子里轻轻地哼出两口气,轻蔑地说道:“司马鲲,你真的是可笑,你怎么可以相信一个土匪的话呢。你可别忘了,当初我们就是差一点就栽在了他的手里。”
“土匪怎么了,在我眼里,山暴比那个风笛强一万倍。山暴至少做人光明磊落,义气当先。但是那个风笛却是虚伪至极,一直披着面具欺骗别人。山暴相比于风笛,不知道多正人君子呢。”
司马鲲的话说的有些冲了,这让苏筱很不高兴。原本这次相见她是求之不得的,想多看几眼。如果司马鲲他温柔一点,多说几句好话的话。她可能还可以回心转意的,但是现在却是又积攒了一口闷气在心头。
“苏筱,是你先入为主了,一直以为风笛就是一个谦谦君子,所以无论我说什么你都无动于衷。但真相真的是这样,你快一点迷途知返吧。”
苏筱陷入了无限的纠结之中,到底是应该相信司马鲲的话,还是维护自己的那个救命恩人呢。她歪着头,咬着手指头,打量着司马鲲。
司马鲲为什么和山暴会有联系呢,这让苏筱非常想不通。明明两个人是截然不同的,甚至身份上天差地别。
“苏筱,你千万不要被风笛假装的外表被骗了。他经常留连于烟花雨巷之地,要不然就是去逛妓院。他是看你漂亮,所以才打你的主意的。”
但是苏筱听了有些恼火,“怎么可能嘛,风笛哪里像是那种人了。我看你就是在故意抹黑他,你是不是看我现在住在他的家里,心生嫉妒,因此想要污蔑他。”
司马鲲现在心里真的是有苦说不出了,三番四次地解释可都被苏筱认为是造谣生事。费尽了唇舌,也没有讨到半点好处。
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一炷香越烧越短。渐渐地已经烧到了最后的部分,一点火星慢慢地隐藏到香灰里,熄灭了。上面一节已经燃尽的香灰也因为不堪重负,倒在了香炉里。
苏筱看着香炉,心中有几分得意,“好了,司马鲲,现在一炷香的时间已经到了,香已经烧完了,你可以走了。如果你再这样无理取闹的话,就不要再来找我了。”
“我无理取闹。”司马鲲摸着胸口,顿时感到十分委屈。
“明明是你信了风笛的蒙骗,所以不愿意相信我。好,我费尽千辛万苦才来到这里,连一口水都没喝上就是为了跟你说这件事。那既然是这样的话,你以后出了什么,我都不再过问。”
司马鲲的心里充满了绝望,他百般好言相劝,苏筱却没有一点领情的意思。
苏筱并不把司马鲲的话放在心上,自己已经独立生活那么多年了,难道自己连一点辨识善恶的能力都没有吗。司马鲲真的是太小看自己了。
“苏筱,我跟你说,等你发现风笛真正面目的时候,就晚了。”然后司马鲲一个甩袖,转身离开了。
但是苏筱看着司马鲲离去的身影,心里却不知不觉有一些落寞。她是骗不了自己的心的,虽然还是喜欢司马鲲的,但是不知道怎么的。每一次遇见都陷入了无限的争吵,这不是她想要的。
苏筱是越想越不开心,心里揣着一口闷气回去了。她气呼呼地进去了张家药铺,连一个招呼我没打,然后就径直地上楼了。在柜台前的风笛看见了觉得非常不对劲。苏筱平常不是这个样子的,不知是所为何事。
回到房间里的苏筱坐在床边,撅着嘴唇,手指揪着小被子。心里懊恼为什么这一次又是不欢而散了呢,原本心里想的不是这个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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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司马鲲现在的过错又加重了,不仅和何春的关系不清不楚,搂搂抱抱。而且他还故意重伤风笛,抹黑他的形象。
“咚咚咚”传来了一阵敲门声,还有风笛的声音。“苏筱姑娘,是我,风笛啊。我今天看到你气色不太好,是不是有心事啊,我可以进来吗?”
苏筱现在并没有什么理由拒绝风笛,正好现在她正需要人安慰呢。
“进来吧。”苏筱喊了一声,但还是依旧别着身子坐在床边。
“嘎吱”一声,门被轻轻地打开了一条缝,露出了风笛的脑袋。他先贼眉鼠眼地打量了一下,苏筱此时正在背对着他的。
风笛关上门,坐在了苏筱的旁边。
“苏筱姑娘,你怎么了,为什么闷闷不乐了。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啊,难道又是因为司马鲲的事情惹到你了吗。”风笛熟练地关心地问询着苏筱。
苏筱低着头,沉默不语,看来这件事情是真的了,苏筱和司马鲲还有牵扯。
“苏筱姑娘,还是不要生气了,当心气坏了身子。司马鲲那种人,和别的女人勾肩搭背的,根本不值得你为他伤心落泪。苏筱姑娘,你年轻貌美,况且又能干。什么样的人找不到呢,又为什么非执念于一棵树呢。”
风笛看着苏筱的情绪缓和了许多,又接着说道:“像苏筱姑娘这种人,是多少男人梦寐以求的。谁能够获得你的芳心,那是三生有幸。想我风笛,如果能够找到一位像苏筱你这样的人,做梦都会笑醒的。”
风笛按照他对待那些青楼女子的手段来对待苏筱,女人是最禁不得哄的。甜言蜜语是最好的武器,屡试不爽。
慢慢地风笛将自己的手搭在苏筱的纤纤玉指上,苏筱一惊,立刻离开了床边坐到了桌子边上的凳子上。
风笛这回的举动可是有些过分了,苏筱一直可是把他当做救命恩人对待的,可是谁知道他竟然对自己有非分之想,这让苏筱大吃一惊。
还亏得之前苏筱还在帮风笛说好话呢,现在回想一下司马鲲的话,不无道理。而且又联想到昨天晚上的敲门事情,苏筱越想越不对劲。
这些行为实在是算不上有风度,但凡心思细腻一点。就知道一个男人半夜试图进去一个未出嫁的女子房里,这意味着该名女子很可能会因此名誉受损啊。
房间里的窗子大开着,一阵风吹进来,格外的清醒。两个人尴尬地在那里僵持着。
还是风笛先开了口,“苏筱姑娘,真的是失礼了,我是一时情急,所以才这样的。还请苏筱姑娘大人有大量,莫要怪罪。”
“没事,我知道。”苏筱敷衍了一句。
风笛望着窗外,又是一天了,苏筱是昨天晚上来的。太阳又落到了西边,阳光格外的温暖。红色的,黄色的还有紫色的烟霞重叠在一起,十分美丽。
但是这一天来,苏筱和他的关系并没有丝毫的进展。苏筱一直对风笛敬而远之,这让风笛十分苦恼。
苏筱此等尤物,实在是让人垂涎若渴。这样漂亮的人真的是难得,可是也如此难搞。
现在苏筱的心里还有司马鲲,这可怎么办,实在是难办。风笛心有不甘,一个拳头砸在了棉被上,发出一阵闷响。
风笛在心里默默地想着,苏筱这样的没人,要花些功夫也是值得的。
如果想要和苏筱更加长久相处,现在就必须把她就在这里。如果苏筱在这里,那么他就还是有机会的。时间一长,再加上半推半也就成了。
第六百一十二章隐藏
风笛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又继续换上了笑容。“苏筱,我看今天这天色也不早了。如果不嫌弃的话,今天晚上就在这里再留宿一晚吧。”
苏筱看着外面,天边的烟霞红的一片和紫的一片重叠在一起,又到傍晚了。这偌大的天下又有多少可以容她的地方呢,她刚刚逃离了那个令人绝望的苏府。
而且又和司马鲲大吵了一架,现在是绝对不可能再腆着脸皮回竹林小屋了。既然风笛已经邀请了她留宿在这里,而且他还没有显现什么出格的行为,所以就先留在这里吧。
再说这张家药铺除了风笛,还有李氏和张春生对她是真的不错。
“那可就真的谢谢你了,不仅帮了我一个大忙,现在不余遗力地为我提供住处,我真的是感激不尽。”苏筱说完便欠着身子,向风笛行了一个礼。
“这可使不得,苏筱姑娘能够留宿在我们家里,那可真的是荣幸之至呢。”风笛托着苏筱的手扶着她起来,“好了,现在不早了,那我就不打扰姑娘的休息了,先告辞了。”
风笛走出了房门,将那双摸过苏筱的说放在胸口上。闭上眼睛,如痴如醉地回味着手掌上残留的苏筱的温纯。他还没有正式地有过肢体接触,今天可真的算是值得纪念的一天。
送别了风笛,苏筱又重新一个人坐在床边。屋里安静得出奇,甚至可以听到自己叹息的声音。苏筱那双清澈空灵的眼睛望着窗外,纤弱的手臂扶着床边的一支杆子。
“娘,我好想你,我到底应该怎么办啊。我好痛苦,我好难过,但是没有人能够帮我。如果你在的话,应该更能体会我的心情吧。”苏筱一个人将头靠在床杆边上,心中充满了无限的落寞。
但是即使苏筱的生母周氏还活着的话,恐怕也不能给她更好的建议。周氏她连自己和苏青山的感情都还没有弄明白呢,她一味地忍让,却肯定不想眼睁睁地看着苏筱也重复着她的命运。
只能够让苏筱靠在她的肩头,温柔地抚摸着苏筱的头。
感情这种东西是最扯不清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但是所有的纠葛又必须由自己来解决,苏筱陷入了痛苦的挣扎之中。如果你要她了结这段感情,那是不可能的,苏筱的心里还装着司马鲲。
毕竟他们经历了那么多的种种,当初刚刚相遇时的互相看不顺眼。再到后来慢慢磨合,在帮助清水县的人民的过程中逐渐熟悉。
恐怕司马鲲和苏筱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那一刻爱上了对方,那次摔下山坡的时候。他们的关系和感情也修炼升温,此后他们都明确了自己对对方的爱意。
为什么上天对他们如此不公平,他们都是两情相悦。却要经历这般许多的磨难,分分合合,还不能在一起。
苏筱想到这里,不禁潸然泪下。只是苏筱这般梨花带雨的模样,司马鲲到底是见不到了。
不知不觉已经半夜了,更加冷清了。家家户户都已经闭门不出了,街道上的商铺也都关上了门。一轮圆月挂在夜空中,旁边还有数不清的璀璨的星星在摇曳。
本应该是沉醉在梦想里的,但是有些人家或许不同。大半夜的还时不时传来几声犬吠,然后又淹没在一片寂静之中。一个瘦削的人影步履匆匆,着急的赶路。
然后,“嘎吱”一声张家药铺的铺门被打开了,那个人影熟练地进去了里面,并没有惊起什么动静。那个人影来到了一处房间里,那是李氏和张春生的房间,还没有熄灭蜡烛。
在一支快要烧完的蜡烛的烛火的照印映下,那个人影原来是张春生。李氏被惊醒了,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起身穿了一件薄衫,踏着拖鞋,来到了张春生的身旁。
张春生疲惫地脱下外套,交到了李氏的手里。
“去哪里了,怎么现在才回来。你也不看看这都已经多晚了,大多数人都已经睡着了。整天早出晚归的,也不知道在忙着什么呢。”李氏接过衣服,皱着眉头。
看来她对张春生这种晚归的行为很不满意,等了大半夜,总会是要多说两句的。
张春生有意避开了李氏的眼神,不想和李氏有过多的交流,特别是今天晚上的事情。老婆子总是唠唠叨叨得没完,诸事都要过问。
张春生随后敷衍道:“哦,夜里有个病人来问诊,因为病情急,又病得重。所以我就去了他们家里看病了,直到病人没有什么其他的问题了,我再回来的。怎么样,你满意了吧。”
但是李氏显然很不满意,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张春生,想要从他的眼神里看出有什么破绽。
李氏带着怀疑的口吻问道:“看病去了,这大半夜的,能有什么病,我怎么没有听说过呢。”
“哎呀,就是城东的那家,刚出生的孩子。孩子病得急,你说我总不能放任不管,这毕竟是一条人命啊。再说了,你整天的只知道洗衣做饭,你知道什么啊,你懂怎么行医治病吗。真的是没事找事。”
张春生不想理会李氏,坐在桌子的旁边。从茶壶里倒出一杯水,来缓解刚才匆忙走路时的慌张和焦虑。
“我没事找事。”李氏好像是被张春生的话激怒了,作为一个女人,她每日尽着自己的职责。洗衣做饭,这大大小小的家务活都是被她承包的,有时还要帮张春生打理着药铺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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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并不是张春生口中所说的那种闲来无事的女人,她任劳任怨。但是唯独不愿意看着自己的丈夫与自己疏远,哪个女人都不愿意独守空房。
李氏用力地吸了一下鼻子,将手放在胸膛上。“明明就是你自己做贼心虚吧,大半夜的出去。你倒是说给我听听,到底是什么病吧,让你这么大费周章的。”
张春生的说话语气也渐渐大了许多,“什么病,我告诉你,你就知道吗。城东刚出生的孩子一直在发高烧,我难道能够坐视不理吗。我是一个大夫吧,这个是我工作,那个小孩子多可怜啊。”
“我告诉你,你以后只要做好你的工作就行了。其他的事情,你不要多问。这不关你的事,你好好待着就行了。”说完张春生还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李氏也吓了一跳。
看到张春生严肃的表情,李氏感到应该是确有此事。可能是自己错怪他了,毕竟救人治病还是最重要的。李氏有些愧疚地低下了头,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张春生见李氏没有再咄咄逼人,也松了一口气。如果真的是让李氏问出来了,那他还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呢。为了缓解紧张,自己假装喝着茶。
深夜里只有他们的这间房间还亮着,刚才的吵架发出来的巨大声响又渐渐平息下来。张春生和李氏相互观察着,都僵持着。只有还没有燃尽的蜡烛的火光正在摇摆不定。
过了一会李氏先打破了一种局面,弯腰坐在张春生的旁边。挨着张春生,整个身子好像都柔软了许多。手里还抱着那件外套,细腻地抚摸着。
李氏想到了风笛的事情,不禁连连叹气,这可是一个令人发愁的人。
“唉,老头子,风笛这个孩子真的是不省心啊。你看他都这么大了,也不娶妻。整日游手好闲的,也没个正经的工作。你说这以后有哪家的姑娘肯跟他啊,真的是让人想想头就大了。你得了空,也好好劝劝风笛,这么下去,可不是办法啊。”
张春生听到了李氏话,想到自己那个不争气的侄儿,也是有一肚子苦水啊。自己开着药铺来养活全家老小,有时候还要去给风笛收拾一些烂摊子。
本来是指望风笛能够努力跟他学习医术,他日能够继承自己的药铺。这样也好能够给他留一个养家的本事,现在看来是指望不上了。风笛根本没有想要学医的字数,只是想着整天东逛西窜的,好打发日子。
“你以为我有办法啊,我都劝了他好多回了。可是他又不听啊,每天就只是想着怎么去玩耍,流连于烟花雨巷的地方。唉,我这都一把老骨头了,他以后还能够靠谁啊。真的是不中用,连一个女人都不如。”
张春生话里的意思是指苏筱,自从到了这张家药药铺,她就得到了李氏和张春生的喜爱。面相长得不错,而且还会医术。这是谁家都想要娶的媳妇啊,特别是张家。
在他们看来,苏筱简直就是老天爷特意送来的人一样,他们家的药铺正在发愁没有合适的继承人呢。如果苏筱要是没有心有所属的话,那他们肯定会极力撮合她和风笛。好让这张家的事业后继有人。
张春生充满感伤地说道:“这风笛应该是要娶妻了,都说这成了家的男人就会沉稳很多。有了家庭,毕竟就等同于有了要养活的亲人。”
第六百一十三章送礼
可是这句话好像并不是特别适用于风笛,如果他想要成家立业的话,他早就可以做了。但是他很喜欢青楼里那些夜夜笙歌,美酒和佳人在身侧的感觉。
他并不需要担心什么以后的问题,因为他有一个来药铺的叔叔,格外疼惜他。所以容忍风笛挥霍无度,整日游手好闲。只要有张家药铺存在的一天,那么风笛他就可以还继续过着这样的生活。
虽然如此这般依赖张春生,有些说不过去。但是谁让张春生是他的亲叔叔的,如果闯了祸,他还可以去向他的婶子李氏寻求庇护。如果有一天张春生先行一步离开了,那么这整个药铺就等同于是他的了。
李氏一提到风笛,她的眉头就从来没有舒展过。
“对了,老头子,我跟你说。就昨天晚上,我看见风笛在苏筱的房门前鬼鬼祟祟地徘徊。看来他是对苏筱有心,可是你知道他说什么吗?风笛竟然说只是对苏筱抱着玩一玩的心态,根本没有一起走下去的意思。唉,这可怎么办啊,你回头碰见了风笛的时候,和他说说,让他好好善待苏筱。”
李氏特意碰了一下张春生的胳膊,提醒他要千万注意此事。
虽然苏筱已经和她说过,自己有了心上人了。但是李氏还是不死心,想要苏筱和风笛能有一个发展的机会,哪怕一次也好。
形同烂泥扶不上墙的风笛让张春生夫妇操碎了心,他们迫切地希望能有一个女子来到风笛的生活。来改变风笛,引导他走上新的生活。
张春生感到有些困了,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然后又坐回了床边。
“我知道了,老婆子,快点睡觉吧,忙了一天了,都困死了。我明天的时候会去和风笛好好说说这件事情的,你就不要担心了。”张春生说完脱下了鞋子,立刻躺在了床上。
在夕阳的陪伴下,司马鲲失魂落魄地从庙里回去了。今天又是不如意的一天,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和苏筱之间总是有那么多说不完的误会,一直困扰着两个人。
司马鲲低垂着脑袋,面色呈现着土黄色,弓着背,双手无力地耷拉在身体的两侧。司马鲲像是被抽去了灵魂,像一个丧尸一般晃晃悠悠地走着。
傍晚了,该回家的时候了,人们都成群结队地结伴回家。只有司马鲲显得那么格格不入,没有一点气色,孤独地游走在回竹林小屋的路上。
路上的还是有些嘈杂,人们嬉嬉闹闹的声音。摊贩们在回家前做最后一声吆喝,除此之外还有种种。可是司马鲲却都充耳不闻,机械地挪动着步子。
他的嘴皮已经干裂了,今天原本信誓旦旦地要去告诫苏筱,让她提防着风笛。却不知道怎的,两个人又吵了一架,不欢而散了。也不知道苏筱到底有没有听进去他的话,会不会认清风笛。
这一切都不得而知,就像是不知道能不能挽回苏筱,该如何对待这段感情一样。
司马鲲慢吞吞地走着,倒也走回了竹林小屋。穿过栅栏,直直地到达厅堂。
正在忙着收拾家务的黎若萱看到司马鲲终于回来了,非常高兴。
“鲲儿,你去哪了,终于回来了。你再等一下,待会儿我去做饭。”黎若萱一边用抹布擦着桌子,一边朝着司马鲲说。
司马鲲眨巴了一下眼睛,微微抬起头,“嗯”了一声。然后就转身离开,想要去楼上。
黎若萱拦住了司马鲲,“唉,鲲儿,今天有个人一直在等你呢,你快点去看看吧,不要让人家等着急了。”然后黎若萱又指了指院子里。
司马鲲抬头望去,院子里的是正在喝酒的山暴。不知道为什么他还在这里,难道何春离开的时候,山暴还没有走吗。
于是司马鲲折返又回到院子里,这个时候他的眼睛里稍微有了一些亮光。
山暴靠在一面围墙,瘫坐在地上,支棱着一条腿。山暴的身后是一片霞光,十分美丽。他却一个人躲在霞光的阴影里,独自喝着酒。
山暴又恢复到了以前的样子,胡子拉碴,头发凌乱。一只手举着酒壶,脸上已经有了微微的红色。看来他借酒消愁已经有好一会儿了,难得看到山暴也会有这么愁苦的时候。
司马鲲来到山暴的身边,和他坐在一起。
“怎么了,又是何春的事情嘛。这女人嘛一般都是一个慢性子,你得慢慢地和她相处,这样才能俘获她的心。你行事太过于粗简了,女孩子自然是不喜欢。你再多花些时日,打动何春是不难的。”
司马鲲对山暴又是一番语重心长的教诲,这虽然可以说是他的经验之谈。但是他却连自己的感情都搞不定,他使尽了各种办法,但对苏筱依旧是无可奈何。
山暴看着司马鲲,脸上泛着红晕,睁开小眼睛笑了笑。他不再像是以前那样细心得从司马鲲那里讨教,反而一脸释然的样子。
山暴带着醉意挥舞着自己的另只手,把头挪到司马鲲的面前。
“不用了,司马老弟,一切都不需要了。这些天来真的是让你受累了,事不嫌烦地帮我,我谢谢你。从今以后你就不用为我的事操心了。”
这话的意思是说,山暴以后就不用以苏筱为要挟,然后让司马鲲煞费苦心地帮忙撮合何春和他。这就意味解放了是吗?可是司马鲲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日积月累地司马鲲也感到了山暴对何春的一片真心,他为何春改变了许多。眼看事情更进一步了,怎么这个时候说他俩就要散了呢。司马鲲百思不得其解。
“这是怎么回事啊,山暴你给我说清楚。难道你要放弃何春吗,你可是付出了巨大的努力的。怎么你和当初判若两人呢。”
“不是我想放弃,是我已经看开了,不管我怎么样,何春都不肯多看我一眼。而且这段时间因为何春的事情,我没有在山寨,现在我的山寨被人占领了。我的兄弟们没有住的地方了,我要把我们的家给夺回来。”
原来是这样,生活中总是有那么多的不如意,使人们不得不放弃或者分离。也有时候当没有没有珍惜机会,那么剩下的时间里是永久的后悔。
“什么时候回去?”
“明天。”山暴说的如此轻松,已经不再有过多的留恋了。在今天他和何春终于结束了,何春还是依旧没有对他有半分的欢喜。
司马鲲轻轻地发出一声叹息,没有想到他和山暴也要在此作别。当初的相识是一场误会,只不过日渐相处下来。却发现这个土匪也是有真性情,讲义气的汉子,远没有传闻那么可怕。
“等我一下。”司马鲲快速地起身,向正厅跑去。山暴疑惑地望着他,又闷了一口酒。
不一会儿司马鲲也提着一个酒壶回来了,两个人相视一笑,碰了一下酒壶。
这应该是司马鲲和山暴第二次一起喝酒,大口喝酒的习惯好像还是山暴教他的。不过这也可能是他和山暴最后一次在一起喝酒了,明天山暴就要离开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
司马鲲举起酒壶灌了一大口酒在嘴里,然后皱着眉头咽了下去。酒有有些烈,司马鲲并不经常和这种酒。他张大了嘴巴,发出一声重重的“啊”声。
山暴轻笑了一下,相比于他,司马鲲就如同是一个毛头小子,还禁不起烈酒的折磨。但是却是一直过着这种日子,酒对他来说成了必不可缺少的东西。
一口接着一口地喝下去,山暴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感觉,在他的眼里,这和白水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
司马鲲将头紧紧地靠着墙,他猜测此刻山暴的心里一定还在想着何春。而他自己其实也在想着苏筱,他多希望苏筱能够在他的身边。
如果可以回到从前,那么他们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争执。只可惜现在时过境迁,他和苏筱的关系如履薄冰,战战兢兢。他感觉到苏筱已经不再信任他了,那他还留在这里有什么意思。
山暴要走了,司马鲲就又少了一个可以倾诉的朋友了。那些堆积在心里的苦闷实在是不知道应该向谁告知,即使有人劝慰,他和苏筱也几乎已经不可能了。
风笛现在横亘在他和苏筱的中间,司马鲲亲耳听到的。风笛说他已经和苏筱在一起了,并且还是苏筱让风笛把他赶了出来。
当司马鲲知道风笛是一个品行不端的人的时候,他第一时间去向苏筱通知。可是苏筱非凡不信,而且还觉得是自己在抹黑风笛。
在司马鲲看来苏筱她变了,应该是心里放下了司马鲲后。然后装进了风笛,现在风笛才是苏筱心中的那个唯一。
伴随着夕阳西下,司马鲲看着他和苏筱曾经许下的誓言也随之飘散。当初在危难的时刻,他们心心相惜,以此来抵抗外界的重重考验,刻苦铭心。
第六百一十四章告别
当初司马鲲是因为心里实在放不下苏筱,所以回朝之后又千辛万苦地回来了。原本以为是团圆欢喜的场面,可是没有想到不仅多重障碍。就连他们的感情也出现裂缝。
就是因为这一件又一件事情,所以苏筱对司马鲲产生了误会,也间接导致风笛趁虚而入。
现在的竹林小屋已经很久没有了苏筱的身影,这里本来是他们俩度过的欢快时光的地方。虽然物件什么都没有变化,但是苏筱有可能再也不回来了。
因为她选择了风笛,以后他们会在一起。有可能接手张家药铺,继续着治病救人的事业,也会继续采药晒药。只是这些都将不会再在竹林小屋出现了,而是会在另一个地方重新继续。
既然当初司马鲲回来的理由是苏筱,那现在苏筱已经不再和他在一起。那么他继续留在这里也就没有什么意思了,只不过是徒劳无功,看着苏筱和他人恩爱甜蜜。
不知道司马鲲这一夜过得怎么样,反正苏筱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睡。这里的一切都不同于竹林小屋,那是她最熟悉和最喜欢的地方。不仅是因为在那里她实现着自己理想,通过医药来帮助清水县的病人。
更是因为在那里她找到了一生的爱人,司马鲲。每每在工作的时候,不经意地抬头都能够看到他的身影。然后低着头,隐藏着自己娇羞的笑容。
苏筱总会是不属于这里的,她当初来的时候,也只是因为无处可去,为了寻求一个落脚的地方。虽然张春生和李氏对她很好,但是却不足以支撑她留下理由。
而且她留心着司马鲲的话,风笛这几天的举止的确有着轻薄。万一真的像是司马鲲说的那样是善于玩弄女人的人,那可就遭了,而且还不知道什么时候风笛会对她下手呢。
即使不是真的是误会了风笛,这样长久地留宿在一个萍水相逢的男人家里。确实是不和体统,况且苏筱她还没有出嫁呢。
现在最好的办法还是趁早离开这里,每多待一时,苏筱的心里就多了一分不安。
苏筱现在喜欢开着窗户,听着风打击窗棂的声音,她的心里也能有些寄托。要不然在这样一个陌生的地方,一个人实在是孤独。
窗外的风还在继续,有时候甚至有几分凄厉,让人听了心里发麻。树林和花朵都已经和夜色成为了一个颜色,早就已经分不清哪里是边界了。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是司马鲲做错了事,但是苏筱一想起他来。并不是气氛,反而因为思念产生的疾苦,还有再次相见的渴望。
被这许多种情绪纠缠的苏筱实在是受不了了,就连呼出来的气也是能感到到一种烦躁。
“明天就走,不能在拖了。如果再这样拖下去,我会被逼疯的。”苏筱自言自语道。
苏筱仿佛下定了决心,在做出这个决定以后。如释重负,终于不再彷徨,然后安安稳稳地睡了一个好觉。
第二天一早,白亮的阳光就从窗子射进来了。树木也都恢复了翠绿,而花朵也比昨天变得格外的鲜艳和明媚动人。
由于昨夜睡得十分香甜,所以苏筱一大早就醒来了,脸上还带着微微的笑容。苏筱抚摸着这两天盖过的被子,十分柔软,应该是李氏亲手做的。苏筱已经对它有了几分留恋。
房门半掩着,“咚咚咚”的响声把苏筱的思绪带回来。苏筱冲着门外喊了一句,“门没关,开着呢,直接进来吧。”然后又接着做自己的事情了。
风笛慢慢地推开门,好奇地张望着,手里还拿着一个盘子。盘子上是早餐还有稀饭什么的,“苏筱姑娘,吃早饭了,我想让你多睡一会儿,就给你端过来了。”
今天风笛特意来献一献殷勤,这是他惯用的伎俩,一半女孩子都吃这一套,绝对是屡试不爽啊。只是话还没有说道一半,脸上刚刚堆砌起来的笑容就凝固了。
“苏筱,你这是在干什么,快点放下。”风笛神色紧张,将乘着粥的盘子放到了桌子上。然后就赶紧来到了苏筱的身边,夺过她手中的衣服。
苏筱十分不解,刚刚她还在好好地收拾东西呢,不知道风笛会做出这种表现。那件淡蓝色的上衣被风笛攥在手里,已经有了许多的褶皱。
“风笛,你怎么了,快点给我啊。”苏筱试图拽着那件自己的衣服。
但是苏筱并没有占到丝毫的便宜,风笛的力气大,苏筱都拗不过他。“那你先告诉我,你这是要干什么啊,你是不是要走。是不是我做的什么事惹你不高兴了,我可以改的。”
苏筱露出一抹皎洁的微笑,“对,我是要走。我已经决定了,今天就动身。不过这个决定与你无关,是我自己有些事情要去处理,所以不得不离开。事先没有告知你们,真的是不好意思啊。”
听到这个消息,风笛的心凉透了,手一松,衣服也滑落到床上。
苏筱竟然要走,这才几天啊,本来想着让苏筱多待几天,这样他也好有机会下手的。这下子可遭了,苏筱今天就要走,看来他是一点机会也没有了。
风笛站在那里愣了好久,他实在是不能接受这个事实。苏筱这等尤物,他还只是摸了一下她的手呢。
这在以前是完全不会发生的,无论是青楼里的女子还是平民百姓家的女孩。只要是他想要得到的,花言巧语,几天的连续出击,肯定是能够得到的。但是苏筱却不为所动,现在还一声不吭地就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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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风笛现在也别无他法,只能接受。再说苏筱的心里还有司马鲲,无论风笛他怎么讨好苏筱也都是无济于事。既然缘分只能止于此,那就好聚好散吧。
风笛终于回过神来,免去了苏筱的担心。然后风笛从衣服里拿出一个木簪子递给苏筱,本来这个木簪子他是想要在过几天给苏筱,现在看来。再不送出的话,就没有机会了。
“苏筱,这个木簪子是我送给你的。你收下吧,就当是我给你的送别礼物。虽然不值什么钱,但好歹也是我的一片心意吧。”
这个木簪子,全身都是用红色的颜料涂上的,看起来十分鲜艳好看。而且簪子的头部是一朵玫瑰花,雕刻地栩栩如生,活龙活现。
苏筱面露迟疑,连连退却不肯收下。“风笛,我怎么能够收你的东西呢。本来你救了我,我就感恩不尽了,而且住在你的家里。吃你的喝你的,真的太不好意思了,现在还给我礼物,我真的是受宠若惊啊。”
风笛脸色变得严肃起来,“这本来就是给你的,男人送东西给女人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如果你不收的话,那你是不是看不起我的东西太寒酸了。”
“不是的,当然不是。我收下,真的是谢谢你了。”苏筱赶紧解释,然后将那个木簪子接过来,放到了包袱里。
苏筱吃过早饭,下楼时,李氏和张春生已经在那里等着了。张春生倒是没有什么情绪变化,毕竟只是一个客人走了而已。
可是李氏却满脸悲伤,好想是走的是家里的亲人一样。李氏早就已经把苏筱当成了亲人,谁家能够有福气有苏筱这样聪明又漂亮的女孩子呢。虽然她和风笛在一起,但是感情上也没有丝毫削减。
苏筱和李氏还有张春生一一拥抱,“张大叔,我走了,谢谢你这几天来对我的照顾。希望以后你的药铺能够生意兴隆,你也要保重身体啊。”
张春生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苏筱又走到李氏的面前,还没有等苏筱开口呢,李氏的眼泪就留下来了。苏筱细心地帮李氏擦干脸上的泪牛。
“李大娘,我走了。你烧的菜真的很好吃,因为匆忙所以不能够在这里停留过多时间了。希望下一次还能够有机会再见到你,你也要注意身体,不要太过操劳。”
苏筱的语气里都是不舍,李氏含着泪努力地点头,并且送给苏筱一个微笑。慢慢地,苏筱背着包袱走到了门口,其他人也跟着一起向前走。
苏筱转身回头望了一眼,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不要再跟着了,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风笛并没有和苏筱说些送别的话,可能是因为离别这么是太痛苦了吧。所以将那些话永久地留在心里,作为永恒的怀念。
张春生看门口已经没有了苏筱的身影后,远远地看着风笛,面色变得严肃起来。他把风笛拽过去,拉着着他到一处角落里。风笛虽然是满满的不情愿,但谁让他是自己的叔叔呢。
“我问你,你对苏筱到底是什么态度啊。是不是又因为你欺骗了苏筱的感情,所以苏筱伤心透了。这才这么着急离开的。你要是喜欢苏筱,那就好好地对人家,不要辜负人家了。你看看这叫怎么回事。”
第六百一十五章戳穿
张春生沉重地叹着气,他最放心不下的人就是风笛了。明明老大不小了,却还没有一个对象处得长久,也没听说有哪家的姑娘想要嫁给他。
这以后可怎么办呢,难道风笛他要一辈子都是这个状态吗。张春生身为风笛的叔叔,总归是需要帮他谋划的。否则就该别人来说他,不为孩子们着想了。
“风笛啊,你还是改改吧,要不然这以后还真的是不好说呢。你看这苏筱姑娘也走了,真的是太可惜了。别整那些乱七八糟的了,要学会过日子啊。”
但是张春生这番语重心长的教诲,风笛并没有领情,反而觉得十分好笑。
风笛瞥了一眼张春生,他还是那副老道的样子。看着像是一个德高望重的长辈,但是只有他知道,这一切其实只不过是道貌岸然的伪装。
“叔叔,你昨天去了哪里了。怎么那么晚才回来啊,想必婶子应该等的很着急吧。”
风笛的脸上露出坏坏的笑容,这句话是他故意说的。说给张春生听,并且也让李氏听见。
果不其然,李氏也凑着脑袋过来看了看。一副怀疑的神态,本来她就觉得这件事情有些蹊跷了,现在经过风笛的话,她更加怀疑。昨天本来想仔细询问的,却被张春生一番言语给搪塞过去了。
张春生一听到这句话,面色就立刻变了。昨晚的事情他做的很谨慎,是一个秘密,应该没有被人发现。但是风笛这番试探,明显是在告诉自己他是知道这件事情的。
风笛到底想要干什么呢,难道是想要以此来要挟自己吗。张春生的心一下子慌了,低着脑袋,眼神闪躲。
看着李氏狐疑的眼神,张春生一阵担忧,如果让李氏知道自己的事情。那这个家还不得被李氏掀起一阵腥风血雨,闹得鸡飞狗跳。
然后张春生故作镇定,理直气壮地说道:“我昨晚,昨晚去给城东的一个孩子看病了,怎么了。因为孩子的病情严重,所以我才那么晚回来。”
李氏看着他们,“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不对。昨天他回来的时候,我也觉得有什么不对。风笛,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你快跟我说说。”
张春生现在觉得事情不妙,一定要瞒住李氏。现在的为今之计就是要安抚住李氏,千万不能够让她知道真相。
“那有什么啊,我昨晚就是去给人看病去了。难道你还不信吗,真是的,我辛辛苦苦,还得落埋怨。行了,老婆子,你快点去把我昨天的脏衣服洗了,明天还得穿呢。你快去,快去。”
“唉,行了,你别推我啊。”还没有等李氏拒绝,她就被张春生给拽回了房间。她本来还想再看些什么的,却没有了机会。
李氏不在场了,张春生终于松了一口气。缓缓地回到了角落里,他的眼睛直直地盯着风笛,严肃中但是却带着一点畏惧。
“风笛,你到底是想干着什么。说这些乱七八糟的,难道你真的想在把这个家闹翻天吗?”
但是风笛并没有被张春生的教训给吓到,反而觉得十分可笑。原来叔叔平日里都是一副正经的模样,其实还真的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就问了一句,试探了一下,没想到张春生竟然这么大的反应。不过做再多,都只是掩饰而已。张春生昨天晚上没有想到,他半夜匆匆回来的时候,其实还有一个人并没有睡着。
风笛的嘴脸微微上扬,看起来似笑非笑,看起来十分邪魅。
“叔叔,我知道你昨晚去干什么了。你昨天去了一个女人那里,而且不只是昨天晚上,还有很多时候。你都是偷偷地瞒着婶子,其实我是知道的。”
风笛在张春生的耳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声音虽然小。对张春生来说确实一个不小的震惊,他惊慌失措地后退一步,结果不小心一个踉跄,差一点摔倒了。
“叔叔,你怎么了,你小心一点啊,差点就摔倒了。”还好有风笛及时扶住了张春生,他才不至于跌落到地上。否则他一把老骨头,可真的是要出问题的。
但是张春生回头看着风笛这张熟悉的脸,这依旧还是那个他疼爱和操心的侄儿。但是现在看起来怎么会有一种恐怖的感觉呢,明明是最熟悉的,现在看起来却有无尽的疏离感。
张春生渐渐站稳了,然后放开了刚才抓住的风笛的手臂。他的身上不知不觉地冒出了一股冷汗,让他不寒而栗。
其实他还真的是有不为人知的事情,还是一个不小呢。张春生看起来一把年纪了,谁也不会想到他能做出金屋藏娇的事情。不过万幸的是李氏没有在这里,要不然她非得把这个家闹得翻天覆地不可。
但事实毕竟是事实,张春生也狡辩不得。
“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风笛在张春生的面前踱着步,淡淡地说道。
张春生一直低着头,之前他还想抵赖不认账。现在可倒好,直接被人给全盘兜出来,不说也不行了。眼眉低垂,满满的愧疚感不言而喻。
“那个女人叫翠红。”张春生说着,眼前不禁浮现了翠红的的身影。那曼妙的身姿和妩媚动人的脸庞总是让人浮想联翩,还有软甜的声音,听一下,就让人感到全身酥软。
这件事情已经有些年头了,他是在偶然遇见翠红的。虽然当时翠红已经不是少女了,但依旧是风韵犹存。一颦一笑都显得格外的美丽,而且也会哄人开心,对付男人很有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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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张春生被翠红征服了,为了安置翠红,张春生特意偷偷地拿出了一笔钱,买了一处宅子。从此张春生就和翠红过起了夫妻生活,翠红成了张春生的情妇。
只是这种关系只能偷偷地进行,还不能公开,所以一切都是瞒着李氏的。张春生还是装作一切正常的状态,在药铺里辛勤地工作,和李氏不温不火地相处。
只是每隔一段时间张春生就会去翠红那里,寻求安慰。这让平日里平淡的生活有了一丝激情,张春生沉醉在翠红的温柔乡里。有时候一旦忘了时间,就会出现昨天晚上那种情况。
昨天也是去了翠红那里,还回来晚了。虽然李氏有些怀疑,但是非常庆幸,张春生用工作的理由糊弄了过去。因为他的工作就是这样,没有什么固定性。
这种状态他一直维持了很久,都没有被发现。张春生还一直以为这个秘密永远都不会发现,但是风笛又为什么会知道呢。既然风笛已经知道了,也没有什么顾忌了,那就可以说开了。
“风笛,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我还一直以为没有人会发现的呢,没有想到,还是没有瞒住。”张春生不禁感叹道,他一直维护的叔叔形象,现在是不可挽回地破灭了。
风笛冷笑一声,没想到张春生也会有今天。平日里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现在却低声下气。他以为自己做的很好,没有人知道,可是却百密一疏。
李氏是一个以家庭为主的妇女,平常没有过多的交际活动。如果不是在药铺里帮忙的话,那就是去了菜市场,为家里买菜做饭。就这样,她的外出范围被大大缩小了,也被张春生蒙蔽了,所以一无所知。
但是风笛就不同了,他的性子放荡不羁,洒脱随性。在药铺的工作就是去采采药,整理一下药方。因为没有其他的医药知识,所以并不能出诊。
更甚者,有时候一天都见不到风笛的身影。掐指一算他一定又是去外面放肆地玩耍了。如果不是在妓院的话,那一定就是在赌馆了。这两个地方他经常去,已经是熟客了。
“叔叔,你没有想到吗。我是怎么知道你金屋藏娇的事情,因为有一次我去赌馆。但是运气实在是不佳,所以就把我身上全部钱都输光了。当我出了赌馆就看到了你,本来是想向你拿钱的。”
张春立刻白了风笛一眼,他最爱去赌馆。但是根本没什么赌艺,风笛几乎每一次都会输得精光,然后就会来向自己要钱。
风笛的不争气众所周知,要不是自己一直养着他。恐怕一无所是的风笛早就流落街头,和乞丐一般无异了。
不过也都怪自己没有做一些掩护,这才让风笛认出了自己,张春生悔恨不已。
“唉,”张春生连连叹着气,“然后呢,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你鬼鬼祟祟地,还四处张望着,俨然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张春生还在一口咬定是风笛看错了,想要狡辩。“什么啊,是不是你看错了。也许是我去出诊呢,经常有病人夜里生病,然后又不方便来药铺的。”
风笛当然也不甘示弱,张春生还在推脱,果然经验老道,看来是没少骗过李氏的询问。不过好在自己亲眼看见,这真凭实据张春生又如何抵赖呢。
第六百一十六章交换
“因为你当时根本没有拿着医药箱,所以你根本不是去出诊,而是去私会情人。”
风笛的这句话一出,张春生发出“懊”的一声惊叹。用自己的拳头捶击着自己的脑袋,是他百密一疏,竟然被发现了。
“而且我还跟着你进去了,我看到了你和那个女人。”
风笛绘声绘色地说着,张春生的眼前顿时浮现了那一幕。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大街上已经没有什么人群了。寒风在城市街道间肆意地刮着,之前落下的枯叶又重新被卷起来。
整个镇子陷入了一片漆黑和宁静当中,但是还依旧有一家赌馆在正常运营着。里面时不时就传出来吵闹声和许多肮脏的粗话,烟雾缭绕之下是一个个男人在忘乎所以地拼命赌钱。
终于过了不多久一个熟悉的男人走了出来,他就是风笛。
“啧,咋的,老子之后有钱了一定会赢得满盆满钵的,哼。”很显然风笛将自己手上所有的钱财都输光了,风笛咬着嘴唇,转身又白了一眼赌场,然后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当然风笛应该永远也不会有将输光的钱赢回来的那一天,而且他还是会无数次地来往于这个地方。他又没有一技之长,怎么来赚到赌资呢。
风笛摸了摸自己口袋,全部都已经空了,他无奈地摇了摇头。但是他实在是不甘心,风笛他还没有玩的尽兴呢,现在只能迫不得已地离开。
在宽阔的街道上,风笛心烦意乱地走着。烦躁,愤怒和无助全部都涌上了心头,突然风笛好像是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那个人应该是他的叔叔张春生。
可是他大半夜地出来干什么呢,而且还鬼鬼祟祟的。好奇心使风笛决定跟踪张春生,其实更多的原因是他想要向他的叔叔要一些钱。这样他才能够重新回到赌场,大战一场。
张春生蹑手蹑脚地走着,看到四处没人之后,加快了速度,步履匆匆地赶路。接着张春生的人影不见了,消失在一处宅子的入口处。
风笛紧跟过去,发现张春生因为太过着急,所以连门都没有锁。
“哼,这下子可有机会了,我倒要看看你要做些什么。”风笛摸着下巴,坏笑地小声说道。
通过狭窄的门缝,风笛看到张春生和一个女人暧昧的画面。原来张春生这么晚了出来,是要来夜归情妇啊。
“老爷,你终于来了,我都等了你好久了,我都等得着急死了。”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妖娆美艳的女人发出娇嗲的声音,然后扑进了张春生的怀里。
“嗯,不怕,宝贝。翠红,你看我这不是来了吗,我来陪你了。”张春生轻轻地拍着翠红的背,温柔地安抚着怀中的翠红。
看完了这一幕以后,风笛心满意足地离开了。现在还是不要打搅这两个人的好事了吧,既然他已经知道了叔叔的秘密,那么他以后就可以有恃无恐了。
可是还有一个问题,就是风笛早就发现了张春生的秘密。那为什么不向他的叔叔说明呢,或者是偷偷地告诉他的婶子李氏。
当然作为一个情场高手,风笛根本不会觉得这有什么不妥。虽然这是他的叔叔,与张春生往日的形象不符。但是毕竟都是男人,就一样会有七情六欲。
男人娶个三妻四妾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只是因为张春生畏惧他的妻子李氏,所以才不敢那么明目张胆地纳妾。
对于风笛来说,这种行为根本不算什么。他可是青楼里的熟客,常年混迹在女人堆里,早就已经习惯了。而且作为他自身来说,按照他的这种风流性子,以后娶了三妻四妾的根本不是问题。
在如此的对比之下,司马聪就显得尤为的重感情了。他身为一个帝君,别说有三妻四妾,三宫六院。就是后宫佳丽三千人,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只是让人万万没有想到是,司马聪竟然只娶了黄莘儿一个人。这不仅让全国的老百姓啧啧称奇,在其他国家也是一桩奇闻。因为司马聪的深情和专一,因此广受好评。
张春生还是全身冒冷汗,四肢也开始止不住地轻微哆嗦。脸上也有密集的汗珠不断地流下来,张春生用颤抖的手裹着袖子去擦拭脸颊上的汗水。
渐渐地,张春生开始眼神飘忽了。他没有想到风笛竟然会了解得这么全面,几乎把所有的事情兜了出来。这下可怎么办,如果被李氏知道了。他这一大把年纪了,之后是别想过安生日子了。
“风笛啊,这件事情的确是叔叔错了。叔叔我对不起你的婶子,我现在已经后悔了。真的后悔,悔不当初啊。所以啊,你能不能答应叔叔,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你的婶子。你也知道她的脾气是不是,那么暴躁,如果让她知道了,那我以后就不要想再过平静的生活了。”
张春生拉着风笛的手臂,眼睛里满满地含着希望的光彩。看来他真的是走投无路了,所以才会这么低声下气地和风笛说话。
风笛看着张春生那期盼的眼神,暗自觉得好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没什么当初就没有想到会有被戳穿的那一天呢。
但是其实风笛并不在意这件事,这也算不上是什么大事。而且他也不想李氏知道以后,闹得整个家里鸡犬不宁,不得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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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笛笑眯眯地看着张春生,拍了拍他的手。“放心,放心,叔叔,我是可以帮你保守秘密,不让婶子知道的。但是呢,也请叔叔你答应我一个条件,帮我做一件大事,我们平等交换。”
听到风笛可以帮他保守秘密,张春生眼前一亮,立刻连忙点头。“好好,我答应你,只要你不告诉你婶子,我就帮你。”
然后风笛慢慢地将嘴凑到张春生的耳边,小声地说着。风笛说完,张春生瞪大了双眼,张大了嘴巴。
昨天和司马鲲喝了一大壶酒的山暴现在已经清醒了,今天就是他要离开的时候。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山暴迟迟犹豫不决,明明自己的山寨岌岌可危。而自己也是和兄弟们说好了,今天要随他们一起回去的。
心里却有不知名的情愫在纠缠着他的心,还有一点留恋在纠缠着他。如果说还有什么值得山暴留恋的话,那肯定就是何春了。
虽说昨天他和何春的关系已经破解,自己也已经下了决心要放弃追求何春。可是感情这个事情,并没有说说那么容易,山暴到底是放心不下何春。
山暴沿着一条小路走着,但是却不知道目的地在哪里,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走这条路。不知不觉他就走到了何春的家附近,“还是再看她一眼吧。”山暴在心里嘀咕。
看完了这一眼,也算是了结了,正式地为这段感情画上一个句号。鬼使神差地山暴在内心的驱动下,忍不住去看何春最后一面。
远远地,他就看见了那个熟悉的灰墙黑瓦,簇拥在一片绿树植被之中,却没有什么生气。
山暴慢吞吞地走着,心里确实一片翻云覆雨。万一没有见到何春,那岂不是太失望了吗。好不容易来一趟,这样就太可惜了。可是如果万一看见何春了,那还是那个脾气,一顿争吵,更不是滋味。
就在快要到达何春家的时候,山暴却转了身过去。原本满满的期待却被重重的恐惧所覆盖,可能这一次的会面根本没有那么美好,又只是重复的冲突。
可是就在那一瞬间,山暴却听见有微弱的哭泣声从何春的家那边传来。这个声音山暴无比熟悉,他清楚地记着何春所有的声音状态。愤怒,温柔,以及对着司马鲲的爱慕。
虽然还没有听见过哭泣,但是山暴的直觉无比坚定。从那个声音里,他听见了何春从未有过的那种无助,虚弱和痛苦,让人心生感伤。
山暴一回头,就看到了何春蹲在院子里,放肆地哭泣着。何春的双手抱住自己的腿,下巴挨着胳膊。脸上一串串的泪珠止不住地留下来,五官都拧在了一起。
何春没有穿着红色的衣服,也没有红色的辫稍以后,整个人好像是没有了所有的神采。山暴从来没有见到过何春这个样子,她所有的温柔都只对司马鲲表现。对他,只有愤怒和厌恶。
山暴飞快地跑到何春的身边,急切地问道:“何春,你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在这里哭泣呢,你快告诉我,我帮你。”
何春看着眼前的山暴,如果在之前,她肯定会离开嫌弃地将他推开。但是今天,这个土匪头子是第一个来安慰她的人。此刻,她的世界里孤立无援,只希望能够有一个人来帮她一把。
何春暂时停止了哭泣,她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一点光芒,全部都投射在山暴的身上。原本一张俊俏的脸蛋,现在是满脸梨花带雨。
第六百一十七章寻医
“山暴,求求你帮帮我。我母亲她病了,病得很重。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要在这里守着她。你能不能去帮我去找一个大夫,求求你了。”
何春抓着山暴的手臂,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山暴从何春口中听到了她母亲病重的消息,震惊不已。一直以来他密切地关注何春,却忽略了她还有一个母亲。
山暴现在依稀还记得当初司马鲲曾经说过她母亲有病,只是当时没有当回事呢。现在想来,不禁有些自责自己太过粗心了。
虽然山暴和何春他们俩个人关系破裂了,但是山暴不并不是什么会记仇的人。即使何春一直对他的态度很恶劣,根本没有正眼看过他。但是山暴是一个大大咧咧的人,并不会因此生气。
而且山暴平日里虽然看着邋遢,不修边幅。但是他平日里却是一个大粗小细的人,该细致的事情做的并不比女人差。
只是想不到时光流转,何春一直瞧不上这个土匪头子。他既没有司马鲲儒雅和文质彬彬,而且还十分粗俗,让人不想跟他亲近。
可是今天没有想到的是何春完全是六神无主了,她找不到人来帮助她。不得已求助了山暴,她甚至忘了昨天她还狠狠地打了这个男人一巴掌。
她也不知道山暴会不会因此心怀恨意,不帮她,又或者是奚落她一番。这些何春真的完全都忽略了,她现在只是想要有一个人。不管是谁,只要可以帮助她救她的母亲就可以了。
山暴一向是义气当头,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毕竟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是不能马虎的。当然也不是因为向何春献殷勤,对任何人他都一视同仁。
山暴望向屋子里,里面依稀可以看见一个人躺在床上,动弹不得,苟延残喘。那应该是何春的母亲,但是整个屋里却显得死气沉沉。何春的母亲偶尔发出一声沉重的哽咽,看起来极为痛苦。
“好的,何春,我马上去给你找大夫。有我在,你放心吧,我马上就去。对了,你别再伤心了,何春你赶快回去照顾你的母亲。有你在她的身边,她才能够放心啊。”
何春瞪着她那双楚楚可怜的大眼睛看着山暴,傻傻地点着头。刚才她只顾着着急了,却忘记了母亲躺在床上,需要她的陪伴呢。
山暴忧心地看了一眼何春和屋子,然后就立刻飞奔离开了。毕竟快点找到大夫,何春的母亲也就少了一份危险。
何春也回到了床前,她的母亲还在有气无力地呻吟着,身材干瘦,病恹恹的样子,让人看了十分心疼。何春半含着泪水,抚摸着母亲那苍老的手。
“没事的,娘,你会好起来的,放心吧。一会儿大夫就来了,看了病,您的身体也就会渐渐好起来的。娘,你一定要挺住啊。”何春忍住泪水,尽力安慰母亲。
但是山暴刚刚跑出去就愣住了,他现在突然意识到,自己才来清水县不多时,根本不知道哪里有大夫啊。这下可坏了,现在怎么办呢?如果一通乱找,那么很难去找到大夫,而且还会因此耽误时间呢。
山暴懊恼地捶击着自己拳头,心里慌得不行。但是何春的母亲毕竟还躺在床上等着呢,必须想个办法才是。
就在那一瞬间,山暴的脑海里出现了司马鲲的名字。在清水县他最熟悉的人就是司马鲲,而且上一次好像也是他出面帮何春请的大夫。
那么找到司马鲲的话,应该能成。有了目标的山暴立刻加快了脚步,赶快沿着之前的路跑回了竹林小屋。
此刻司马鲲正在院子里翻弄着药材,大早上的他就没有看见山暴了,应该是已经走了。他说过是今天要走的,突然感到了一丝丝的失落感。
但是当山暴一溜烟地跑进了院子里的时候,首先是疑惑还有惊喜。
“山暴,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今天就要离开吗?你这幅气喘吁吁的样子是为什么,发生了什么事?”
山暴努力地吞咽了一口口水,脸色涨得通红,皱着眉头。然后急促地说:“司马鲲,大事不好了,何春她,她的母亲生病了。而且病的很重,你快点跟我去找大夫啊。”
“什么,何春的母亲病重?”
虽然司马鲲不知道山暴为什么知道何春母亲病重的消息,还有事如何得知的。但是司马鲲心里一怔,他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在初识何春的时候,他是知道她的母亲病重的消息的。现在看来应该又是病情加重了。
苏筱在辞别了张家一家人后,一个人带着包袱默默地走着。她并没有计划要去哪里,她又还能去哪里呢。苏府肯定是回不去了,现在她唯一可去的地方就只有竹林小屋了。
那里曾经充满了珍贵的回忆,苏筱还是想要回去。只是犹豫不决的原因是司马鲲,司马鲲和何春那天亲密的举动让苏筱耿耿于怀,不能释然。而且后来司马鲲来找她的时候,他们又大吵了一架。
现在他们的关系已经非常僵硬和尴尬了,苏筱不知道还能否回到当初的状态。如果当她回去的时候,却发现何春和司马鲲在竹林小屋的话,那该怎么办呢?
苏筱烦躁地踢弄着地上的小石头,现在离竹林小屋还有一段距离。她不争气地又想要回去,她现在无处可去,回去看一看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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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暴向司马鲲感知情况以后,两个人便又飞奔着去赶往下一个目的地。由司马鲲领路,他们一起去找大夫,然后再去何春的家里看病。
司马鲲和山暴着急地赶路,却没有想到在半路上看到了苏筱,她一个人背着包袱。
看到苏筱的时候,司马鲲很是诧异,苏筱这是要回来了?但是她不是和风笛在一起吗?司马鲲的心里五味杂陈,但是看到苏筱他还是高兴的。
如果现在不是这种紧急的情况,如果现在还有很多时间的话,那司马鲲一定会静下心来,好好地与她进行一番谈话。
告诉苏筱他和何春的关系,告诉苏筱他想要离开了。还有司马鲲对于她和风笛的祝福,等等。
只是可惜的是,现在的情况刻不容缓,根本不是适合儿女情长谈天说笑的时候。现在一切以何春母亲的病情为最重要的事情,他们迫切地需要一个大夫。
现在站在司马鲲面前的,不仅是他一直深爱在心底,不得不放手的苏筱。还是一个在医术精湛,聪慧过人的大夫,在治疗清水县的瘟疫的过程中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此刻就是绝佳的机会,司马鲲深知苏筱就是最好的大夫。苏筱的医术他是绝对信得过的,而且上一次他给何春母亲请大夫的时候,就想让苏筱来诊治一下。
那家医馆距离这里还是有一段距离的,现在用最快的速度也需要耗费许多时间。如果苏筱愿意前去看病的,可以增加何春母亲痊愈的机会。
苏筱看着司马鲲也没有了愤怒,相反,很平和。只是她很奇怪,为什么司马鲲和山暴会在一起,他们又是因为什么事情这么慌张?
司马鲲直直地走上前去,“苏筱,我有件事情想要请你帮忙。也许你可能还在生我的气,但是现在你我不能意气用事。何春母亲病重,现在危在旦夕,急切地需要一个大夫去治疗。所以我希望你能够去帮我们看病,苏筱,可以吗。”
司马鲲那磁性的声音依旧在苏筱的脑海里回荡,过了一会儿她才缓过神来。这样的情景恍如隔世,在许久之前他们也曾这样温和地相处。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了,是司马鲲在亲自求她。苏筱的心头一酸,好像以前司马鲲从来没有求过自己。而且也不像是现在这样亲自来,但是他今天的确是做到了,而且还是为了何春。
苏筱有些为难,连那小巧的耳朵也涨红了。
远处的风闻讯而来,穿过街道,与众多的高大树木做了一些斗争以后,终于来到了他们的身边。风将他们的头发吹得凌乱,衣角也随之飞扬。但是他们伫立在对面,没有丝毫的动摇,眼神也坚定如初。
风拂过苏筱的耳朵,又让红赤赤的颜色恢复了正常。
“我,何春……”苏筱结结巴巴地说着,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想的。现在如同深陷两难之地,却不知道该如何抉择。这个时候如果能有一个人来帮助她选择就好了,就不会像这样纠结。
“娘,我该怎么办啊。”苏筱又一遍地想到了自己的母亲,之前在该不该放弃这段感情的时候,苏筱就在空中询问过自己的母亲。但是现在他们的感情问题要排在这件事的后面,因为看病最紧急的。
所以她也要快速地做出决定,但凡耽误一分一秒,何春的母亲都在忍受着病痛的煎熬。
那个何春,苏筱听见过她的名字。只是听过一次,她立刻就想到是哪一个人。
第六百一十八章诊治
当苏筱被风笛解救出来,要去张家药铺的时候。他们偶然看到了司马鲲和一个红衣女子拥抱在一起,司马鲲虽然有些挣扎,但是他们还是没有松开。然后司马鲲的嘴里念叨的就是何春这个名字。
何春,就是苏筱那天见到的女子,也是造成司马鲲和苏筱感情分歧的人。也可以直接一点说,何春和苏筱就是情敌关系。她们都喜欢司马鲲,谁也不肯愿意放开司马鲲。
当时苏筱是不甘心的,她还是依旧爱着司马鲲,只是因为这个误会了。面对这个夺走自己心爱之人的女人,苏筱要原谅她吗。
现在苏筱和何春又牵扯到了一起,而且无比的直接。这对苏筱是有益处的,她作为大夫,救不救人到底是她说了算。而且随意做些手脚,也不会被人发现。
通过这个,苏筱可以轻松地给何春一个重重的一击。可是她真的要决定做这个吗?她并不是一个心软之人,苏筱善于制毒,各种毒药千奇百怪。而且她下起手来,也是好不手软。
山暴知道了苏筱可以救治何春的母亲,也换了一副声音恳求。“苏筱姑娘,我也请你帮这个忙,真的是人命关天啊。如果我以前有什么做的不周到的地方,请你千万要包涵啊。”
山暴的话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因为苏筱的内心早就已经下了决定。不管是什么私情恩怨,在生命面前都微小的不足称道。
苏筱深刻地知道自己职责是什么,她是一个医者。她的责任是救死扶伤,人命为大。
如果她选择放弃的话,不仅会因此失去一个鲜活的生命。而且何春和司马鲲之间也不会有什么影响,司马鲲和苏筱的误会也可能不会解除。而且她也会因此自责和痛苦,深深地埋怨自己。
紧接着苏筱露出一个简单的微笑,说道“司马鲲,放心吧,我去。病人在哪里?快点带我去吧,时间紧迫。”
听到了苏筱肯定的回答,司马鲲和山暴如释重负。这下子就意味着何春母亲的病有救了,司马鲲和山暴相互看着,两个大男人之间露出相似的微笑。
司马鲲慢慢走近苏筱,这种感觉如此熟悉。他们又仿佛回到以前,在清水县瘟疫横行的时候,他们并肩作战,共同对抗病魔。每天虽然辛苦,但是一个眼神两个人就能够体会到彼此的心情。
山暴欣喜若狂,明明他和何春没有任何关系了,但还是打心底地高兴。
“太好了,这下子我们就不用再去费功夫找大夫了。苏筱姑娘,真的是太感谢你了。来来来,我带你去,我知道在哪里。”
于是山暴走在队伍的前面,领着司马鲲和苏筱一起到达了何春的家里。
一行人不一会儿就来到了何春的家门口,当时门口并没有什么人,可能是因为何春进去陪伴她的母亲了。山暴一个箭步进去了,大喊着:“何春,你看我带水来了,我们把大夫带来了。”
山暴洪亮的声音贯穿了这个房间,苏筱进去到正厅里。好奇地瞪着大眼睛四处观望,何春的家显得实在是落魄了。只有简单的家具横亘在房间里,家具的颜色也是十分古板,现在看来是有些年头了。
在整个房子里都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以苏筱这些年从医的经验来看。这股味道她最熟悉不过了,这是长期熬煮草药的味道。有些刺鼻,浓厚,而且还经久不散。
也不知道何春母亲已经病了多久了,所以这股味道才会这么浓郁和广泛。苏筱甚至都能够从这些味道里,分辨出是哪些草药。
苏筱根据气味来到了病床前,看到了那个“病人”。何春的母亲已经瘦脱得没有一个人形了,虚弱无力,只有嘴巴还在一张一合。眼睛也微微闭着。
何春听闻大夫来了,立刻从床边站起来。她看到苏筱的样子,知道了她就是那天,司马鲲想要死命地挣脱开她的怀抱,然后拼命呼唤的人。
而且在事后,司马鲲也明确告知了自己,苏筱才是他唯一心爱的女人。但是她心有不甘,还在后来的时候去把司马鲲臭骂了一番。
但是这个时候何春忘记了苏筱的这个身份,毕竟自己的母亲还在病床上艰难地苦撑着。她只知道苏筱是山暴和司马鲲请来的大夫,能够救她母亲的性命。
“呜呜,”何春看到苏筱,又有源源不断的眼泪涌出来。何春跪服在苏筱的面前,紧紧地抓着苏筱的手腕,此刻,她已经放下了所有的尊严。
“苏筱姑娘,求求你,请你救救我的母亲。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求你了。”
面对何春声嘶力竭的哭诉和请求,苏筱还是保持着理智。她竟然觉得何春现在是如此的可怜,当然这也是情有可原的。
“快起来吧,我是大夫,对待病人,我当然会尽力的。你不用这个样子,你先到旁边休息一下吧。”
“何春,你别这样,休息一下吧。我们都相信苏筱姑娘,你的母亲会好起来的。你在这样哭下去,就哭坏眼睛和身子的。”
山暴尽力地劝慰何春,可是并没有什么变化。何春瘫坐在地上,她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整个人也如同她的母亲那样虚弱。
山暴费力地拉着何春的两只手臂,何春的整个身子就像是泥一样。好不容易将她拉起来了,随即又倒了下去。山暴没有办法只能将何春漏在怀里,不停地安抚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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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求求你们一定要救救我的母亲。我就只有她这一个亲人了,如果没有了她,那我应该怎么办啊。”
“放心吧,何春,苏筱姑娘一定行的。而且还有我们在这里呢,我们会一起陪着你的,不会有事的。”山暴抚摸着何春的头,任凭她的哭诉。
苏筱到达病人的窗前,开始熟练地诊治过程。她按着何母的脉搏,在枯瘦如柴的手臂上,有许多道粗细不一的血管凸起在皮肤之下。
脉搏跳动无力,苏筱微微皱起眉头。一看这个就是病了很久了,但是也不至于到达无药可救的地步。
随即苏筱从带着的包袱里取出了一个小布包,摊开布包,露出的是密密麻麻的银针,长短和大小都不一样。苏筱的纤细的指尖掠过一排银针,然后停下来,选取那个需要的银针。
然后苏筱先用银针慢慢地在对应的穴位上扎了一个口子,然后捻着银针的杆子,循序渐进地推进去。
何母在银针接触皮肤的那一刹那,颤抖了一下,然后就渐渐地能够接受了。
苏筱按照相同的手法在何母的身上扎了许多针后,何母变得好多了,脸色稍微红润了一些。而且眼睛还能够睁得更大了一点,她的嘴里还在尝试呼喊着:“春儿,你在哪里,春儿。”
虽然这一番过看着简单,但是越是精细,也同样耗费精力。
何春听到自己的母亲能够喊出声音后,迅速抹干了眼泪,蹲伏在何母的床边,握着她的手。
“母亲,母亲,你醒了。我是春儿,我在这里呢,你不要怕。有几位好心人给你请了大夫,大夫妙手回春,所以你才醒了过来。我太高兴了,母亲,你会快点好起来的。”
何母褶皱里堆出来了一抹笑容,艰难地冲着何春点了点头。然后又对苏筱说:“姑娘,真的是谢谢你了,是你救了我的命,是你让我再一次活过来了。”
何春转身向苏筱深深地鞠了一躬,表示感谢。“真的谢谢你,苏筱姑娘,今天这种特殊情况,如果没有你在的话。我可能很难去找到大夫,那么我的母亲也会陷入危险。看到母亲好转了,我非常高兴。”
苏筱没有了多少骄傲的神态,“这是我的工作而已,我只是尽了我的绵薄之力来救治病人。不过,”,苏筱的脸色开始阴沉下来,“不过,我要告诉你一个坏消息。”
何春被一脸神秘的苏筱拉到一旁,“虽然你的母亲现在是好转了,但是谁又能够保证以后呢。你母亲的这个病非常特殊,而且拖延的时间也有些长了,所以情况很不乐观。”
“苏筱姑娘,这个话是什么意思,你就直接说吧,我能够受得住的。”
“也就是说你母亲的病情以后还是很反复发作,也会出现像是今天的这种情况。而且这种病还不能根治,既没有合适的方法,也不适用于现在的情况。”
听完了苏筱一席话的何春,脸上刚刚出现的笑容立刻消失得荡然无存了。好像是一个人的支柱被整个抽离了一样,只剩下了一副肉体和萎靡不振的精神。
何春感到身子一软,开始倾倒,还好及时用手撑住了旁边的桌子角。脸色已经有些苍白了,虚弱无力,神情游散。
苏筱连忙去扶住了何春,“你没事吧。”
何春艰难地拜了拜手,嘴里缓缓吐出一句“没事。”
“放心吧,以后还有我呢。”
第六百一十九章抓药
“虽然伯母的病情是有些特殊,但是我之后会经常过来的。我会帮助伯母治疗,你应该是知道我的医术的,这个你是相信的。那就请你也相信你的母亲以后也会越来越好的。”
听了苏筱安慰的话,何春头才缓缓抬起来,气色稍稍好了一点。毕竟她一直在和母亲相依为命,也是这个病在不断地困扰着她们。
在何母的这个年纪,本应该是颐养天年的时候了。不仅没有感到苦尽甘来,反而还身患重病,躺在床上生活不能自理,还要拖累女儿。想来也觉得是有些可悲。
不过苏筱看着何春和她母亲这样,也是觉得十分欣慰,母女俩惺惺相惜。如果她也能够这样就好了,即使母亲需要她的日夜照顾,她也毫不在乎。但是她连这个机会都没有,她甚至还没有见到过母亲的样子呢。
“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何春,别难过了,生活还是要继续。伯母的病虽然难根治,但是继续治疗,也会比现在这种情况好的。”
何春激动地靠在苏筱的肩膀上,苏筱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尽量宽慰何春。她似乎在那一瞬间忘记了何春是那个插足在她和司马鲲之间的人,而是一个正在经历苦难的女人。
毕竟医者仁心,苏筱看着这个家庭也动了恻隐之心了。过了一会儿,苏筱去找了一些纸笔,用来书写药方子。
蘸上了墨汁的笔尖在纸上流畅地行走,一个个药名便跃然纸上。苏筱用笔的另一端抵在下巴上,歪着头思考,眨巴了两下眼睛,一个药方就最终形成了。
苏筱双手拿着药方,然后再全部浏览过目,确保每个草药的名字和剂量没有出错。这简短的几行字,却关乎这何母的病情呢。
“何春,这个就是药方,你按照我写的抓药。然后按照上面的注意事项,每日坚持服药。过段时日,你的母亲应该会好些的。如果伯母有什么突发情况,要及时来告知我。”
苏筱将药方递给何春,细心地交代着。
何春用双手把药方捧在胸口,如视珍宝。“苏筱姑娘,我真的是说一万句谢谢也不为过。我一定记住你的话的,你真的是一位好大夫。”
苏筱一直停留到何母的状况好了才打算离开,看着何母已经熟睡,药方也已经开好了,一切也都渐渐步入平稳。忙完这一些,都已经是下午了,日光柔和。
“好了,天色也已经不早了,我还回去了。何春,你的母亲我刚看过,没什么问题,如果有事找我就行了。”
苏筱的目光转过去,投向司马鲲。“好了,司马鲲,山暴,我也要回去了。接下来就辛苦你们了,我走了。”
“真的是麻烦你了,苏筱姑娘,赶快回去休息一下,一路好走。我送送你吧。”何春跟着苏筱走到门口,想要多少为苏筱做一些事情。
“不用了,你留下来好好照顾伯母,我一个人能行的。”苏筱推脱了何春的好意,毕竟爱着同一个男人的女人,走在一起还是很尴尬的。
“我送你吧,你一个姑娘家,我还是怕你一个人不安全。”
苏筱凝望着司马鲲,她们已经好久没有这样心平气和地看着对方的眼睛,站的这么近。苏筱实在是不想拒绝,而且她看何春也没有何人不高兴的意思,于是点头同意了。
在回去的路上,两个人一起默默地走着。不敢走的太快,因为怕一会儿路就走完了。相顾无言,心中思绪万千。苏筱的手抓着自己的包袱,没有和司马鲲有什么肢体接触。
等到路程走到一大半了,司马鲲终于主动开口了。“你,你最近还好吧,过得怎么样?”
“嗯,还好挺不错的。”
“你要回哪里?你现在住在什么地方?”司马鲲想要知道苏筱是否还是和风笛在一起,他十分观念两个人在竹林小屋时度过的时光。
苏筱指着一个地方,那是他刚来清水县时落脚的地方。现在苏筱还暂时不想回竹林小屋去,如今和司马鲲相处倒是有了几分生分。
“哪,就在那里,我现在住在那个地方。不是特别远,有一会儿就到了。”
司马鲲看着苏筱手指的方向,心中还是很高兴的,起码不是要回张家去。不管苏筱是不是之后还要回到张家药铺去,现在只要能够让他多看几眼,就觉得安心了。
等司马鲲和苏筱都已经走了,何春又开始忙活着自己的事情了。趁着现在母亲刚刚睡着,自己得赶快去去把药抓了。回来还要赶着时间煎药,有一大堆事情要去做呢。
何春仔细端详着手中的那张药方,苏筱的字迹小巧秀气,方子写得也是十分得工整。这药方就是不同凡响,每一种草药的分量都计较到几钱几分。
山暴在何春的家里安分地坐着,这还是他第一次来到何春的家里呢。他像是一个孩子一样安静地待着,刚才一直很匆忙,还没有来得及仔细观察。
现在刚刚闲下来了,山暴大致地看了整个房子一眼,然后又将全部的目光放在了何春的身上。
何春大致估算了一下药费,然后就拿着药方,匆匆地赶去抓药。山暴及时拦住了何春。
“何春,你别去了,你就留在这里照顾着你母亲吧。抓药这种跑腿的事情就交给我这种粗汉子就行了,我保证给你妥妥地带回来你需要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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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暴夺过了何春手里的药方,挺直了胸膛,自信地拍了拍胸口。他和何春的关系又重新恢复了,而且还要比以前的状态好。
他们两个人好像是都忘记了前两天的事件,一切烟消云散了。这倒也好,山暴总归是感到何春有了一些积极的回应。
何春眨巴着水灵的眼珠子,眉头颦蹙。“可是,这怎么好意思呢。是你帮我请了大夫来帮我的母亲看病,我还没有来得及感谢你呢,怎么好意思再让你帮忙呢。我可以,我可以应付地过来。”
“唉,我知道你应付地过来,可是如果你现在去抓药。那你的母亲如果醒过来了该怎么办呢?我一个大男人不懂得照顾老人,你还是留下吧。”
何春听了山暴的话,觉得也十分在理。她这一走,一时半会儿还回不来,母亲醒了知道她不在,一定会很着急的。
司马鲲和苏筱一路相伴地走着,然后苏筱站在一处房子门口。“好了,我到了,你回去吧,我要进去休息了,谢谢你送我回来。”
“嗯,那好。”司马鲲欲言又止,“对了,苏筱,我还是想要和你说,你要多注意一下风笛。他真的要比你知道的坏得多,你要多提防着他,保护好自己。”
司马鲲这一番交代并没有得到苏筱的感谢,苏筱趁他不注意,白了他一眼。上次难道说的不够吗,还要三到四次地唠叨。风笛真的是司马鲲说的那样吗?苏筱没有答案,临走的时候他还送了自己一个簪子呢。
“好了,你不要多说了,都这个时候了还说这些。我看你啊,还是好好地关心一下何春吧,她一个人辛苦,你也应该分担一下她的辛苦。”
苏筱说完便赌气似的快速地进了屋,司马鲲不便追进去,于是也离开了。
“嗯,谢谢你,真的是麻烦你了。” 何春点着头,答应了山暴的提议。何春的脸上浮着一层浅浅的笑容,之前还觉得山暴这个土匪头子没有一点文化,只是一个会动用武力的人。
现在看来山暴虽然比不上司马鲲,但却还是一个挺不错的人。做事情不像是文人那样磨磨唧唧,反而干净利落,做事周到。
“对了,何春,还有,我……”山暴纠结着,到底要不要跟她说自己的事情。
“怎么了,山暴,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出来吧。”
“何春,其实我明天就要回我的山头去了。明天我就出发了,我现在只能帮你做这点事情了。我以后也不会再来清水县了,我们后会有期吧。”山暴的语气里透露着不舍,如果不是因为张虎的事的话。那么他和何春可以经过这件事情,感情慢慢升温。
“什么,”何春小声地嘀咕着,她实在是没有想到,山暴明天就要回去了。因为何母这件事,她对山暴还有了一丝好感,还对之前的事情有些愧疚。
如今时光却如此匆忙,她还想为山暴做一些事情,以表达她的感激之情呢。
山暴于是拿着药方去抓药了,只剩下何春一个人伫立在那里。何春现在心里是五味杂陈,之前山暴多次说明他喜欢她,自己不仅还嫌弃他,而且还打了人家一巴掌。
“春儿,春儿。”
何春听到了身后传来了一阵叫喊声,应该是她的母亲在叫她了。没有想到何母醒的这么快,还好是山暴去抓药去了。要是刚才是何春抓药了,她的母亲就见不到人了。
何春又立刻回到了屋子里,照顾着她的母亲。
第六百二十章报仇
山暴一心想回到山头,可哪里会想到山头现在却被张虎占据着,而且还尽做一些伤天害理的勾当,只是为他当年而报仇。
“来人。”张虎躺在那张平常山暴坐着的椅子上,吃着旁边的水果,懒散的模样看的人好不恰意。
“大王,有什么吩咐。”没两秒就有一个人屁颠屁颠的上前来,半跪在张虎的面前,静等张虎的吩咐。
张虎摆摆手:“去,去山下的人家给本大王拿点东西回来。”张虎话说的好听,可跪着的那人一听就明白,张虎这是要让他去抢劫啊。
不过他也不敢违背张虎的命令,所以在张虎话一落下他便接着:“那大王,您想要什么东西呢?属下这就去拿。”这个人还以为张虎是随便想抢点东西,不过是这人想多了,张虎要的是让人去释意抢劫,至于抢什么东西都可以。
所以张虎在听到这人的话有些怒意:“我让你去拿,你就去拿,什么东西都拿知道吗,这么多废话干嘛,还不快去,愣着做什么。”
这小喽啰被张虎一怒有些吓到了:“是是是。”连滚带爬的跑出了张虎所在的房间,出去后立马率领了人往山下走去,估计又是一片生灵涂炭了吧。
至于张虎,依旧躺在那张躺椅上,悠哉悠哉的,似乎在等着刚才的小喽啰能搜刮回什么好东西,只是……
“大王。”一旁一直站在张虎身旁的一个胖子犹豫了大半天才开口,他觉得他有必要跟张虎说一下,不然有可能遭殃的就是他们这些人了。
被叫了一声的张虎有些懒懒的应道:“怎么?有什么事情要说?”虽然问着胖子,但张虎的眼神一点都没有看过来,反而是自顾自的享受着,他现在就是为了等山暴回来,不然太百无聊赖了。
被张虎这样一问,胖子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勇气又退了下去,他想说出来啊,但是又怕张虎骂他,而且感觉张虎不像山暴那样好说话,感觉张虎像是随时要吃人。
张虎迟迟没有等到胖子说话,有些不耐烦了起来:“要说什么还不说。”胖子也真是的,引起他的注意力又不说话了。
被张虎这么一说,胖子本来就没什么勇气,就更加被吓了一跳了,努力安抚自己才敢出声,只是有些结巴:“大,大王,我觉得吧,我们不应该让人去,去抢,哦不是,是去山下拿东西。”
“什么?”胖子到后面越说越小声,张虎根本听不清,本来是躺在了椅子上,就一下子半坐了起来,眼神直射到胖子身上。
被张虎的眼神射着,胖子也不好受,但他也不能直说什么,他只是再重复了一遍:“大王,我觉得我们不应该让人随意的去山下的拿东西,这样会,会让山大,山暴生气。”胖子大王两个字还没说完就触及到张虎凶神恶煞的眼神,立马对山暴的称呼改口。
虽然害怕山暴,但是胖子感觉面前的张虎也不好惹,所以为了安全起见。他选择两边都不得罪,至少在等山暴回来之前先在张虎面前留住自己的性命吧。
“你说什么?”张虎眯起眼睛来,其实张虎的相貌就是那种满脸横肉的大汉,本身就长的慎得慌,更何况是全身散发着危险气息的时候,更是吓的胖子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胖子摇摇头:“没,没敢说什么。”胖子恨不得把刚才的话收回去,他为什么要那么多话去说这些话给张虎听,明明他在张虎面前是过的好好的呀,山暴回来事情也应该不会怪到他们这些人身上,最多是山暴和张虎斗殴,现在他真是后悔极了。
听到胖子否认刚才所说的话,张虎反而笑了:“说,你刚才说了什么,现在再重复一遍。”
胖子哪里明白张虎这种转变是为了什么,看到张虎笑他还感觉是笑里藏刀,更是不敢开口了:“大王,大王,我真的没说什么,求求你放过我吧。”胖子跪了下去,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胖子在这个山头里,本来就不是经常说话的人,很多时候,都是山暴下达命令,他二话不说就去执行,倒也过的自在,现在张虎坐在了山暴的位置,山暴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虽然感觉张虎没那么多事让他们去做,他们也乐的志在,只是现在张虎让人去山下搜刮东西,这是胖子从未涉及过的领域,他就突然想到了山暴若是在这里,定是不肯的,胖子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就这样不经大脑的说了出来,现在倒是吃亏了。
“放过你?你说了什么要让我放过你,我不是说了吗,让你说就说,不然就出去给我领罚。”听到胖子求饶,张虎不去看他,而是躺回了椅子上。
听到张虎口中的受罚,胖子更是害怕,这罚法也是张虎定下来的,可他现在要因为说错话而去受罚,胖子也不心愿,死就死吧,豁出去了。
胖子鼓起勇气来抬头看张虎,本来张虎是躺着自然没看胖子,不过他又突然坐了起来,这次不是半坐的,是坐直起来的,这样胖子便和张虎对视起来,胖子是恐惧的,但是没办法,张虎要他说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说了。
“大王,我刚才说的是我,我觉得吧,我们不应该让人去山下拿东西的,不然山暴回来会生怒的。”胖子这次说倒比前两次通顺的多了,应该是觉得豁出去的原因,毕竟在胖子的思想里,山暴比张虎还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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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原以为他说完张虎会大怒,甚至让人把他抓出去受罚,可是并没有,张虎只是停了一秒又笑了起来,看起来心情很大好的模样,让胖子以为他说的不是劝告张虎的话语,而是说了个笑话,引的张虎笑了起来。
看到张虎笑,胖子也慢慢安抚自己没什么可怕的,便有些好奇的发问张虎:“大王,你在笑什么?”不是他八卦,是他实在不懂他这句话能有哪个地方可笑的,竟然让张虎笑而不止。
被胖子这样一问,张虎也不骂他多事,居然“细心”的给胖子说了起来:“你说山暴会生气?那我更要让人去这山头里里外外的人家搜刮个干净才好。”他就是要跟山暴反着来,不然怎么报他以前的仇呢。
“什么?”胖子有些怀疑他听错了,为什么张虎听完还没人住手,而且更是和山暴反着来,难道他们之前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胖子猜的没错,张虎和山暴就是有不为人知的事情,因为之前的过往,才导致张虎现在听到山暴的事情更是要反着来,他才无所谓山暴会回来。
“可是,可是山暴会回来的啊,大王,你真的不怕他吗?”胖子很是激动,看这样子,张虎似乎一点也不害怕山暴?
张虎却不觉得有什么,只是斜了一眼看了一下胖子:“害怕?他回来更好,这么说,你是害怕了?”
他这一眼,让本来激动的胖子一下子焉了下去,他怎么能忘记这是在张虎面前啊,在另一个山大王的面前夸另外一个山大王的好话,这是大忌啊,偏偏他还犯了,真的是不长记忆。
胖子张嘴想要说点什么,却被张虎摆摆手:“行了,下去吧,别再这儿烦我了。”张虎的一句话,就打断了胖子还没出口的话,既然张虎都这样说了,那胖子也不能再说什么,只能点点头退了出去,一个房里,只剩下张虎一个人在那儿坐着。
可胖子哪里会看得到,在他出去后,张虎默默的握紧了拳头,紧到手上的青筋都露了出来而不自知。
明明好的心情,在胖子说了那句话破坏掉了,胖子居然说他害怕山暴?若是换作从前,或是可能,可现在?张虎冷笑一声。
为什么要占领山暴的山头,而且还让人下山去抢劫东西,不过就是因为他要报以前欺负之仇。
现在山头的人哪里会知道,以前的张虎其实是个结巴,就是说话连不成一句话,说话吞吞吐吐的小结巴,可现在他却说的那么流利,全是因为他的勤加修炼,不过如果有心人注意得到的话,张虎还是有那么一点结巴,只是他努力不让人发现出来,他不允许任何人发现他以前的残缺。
突然他把旁边的东西一掌拍到了地上,想起以前,他真的恨,现在在山头所做的这些根本不足以弥补他以前所被欺负的苦,毕竟那时候他就是被欺负的很惨,而且带头的人就是这里的山大王山暴,那时候根本没有人帮他,所以他现在让人去抢劫东西有什么不对呢,他就是觉得他自己没错。
不过还好,他那时候带着愤怒从这里离开,才有了今时今日的资格,能站到这里,曾经他被嘲笑的地方,他要把以前所受的苦通通还给山暴,他也要站在山暴的面前狠狠的羞辱他,才能安慰他那以前的心灵。
第六百二十一章羡慕
苏筱在昨天和司马鲲见过面后,就再也没有去找他了,一个人在自己的住处里待着。一大清早,苏筱就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昨天实在是太累了,还没有好好地歇一歇呢。
昨天已经给了何春药方,何母吃了药,想来应该不会再有什么事情了。又回到这个地方,如此熟悉,这是苏筱梦寐以求的。只不过少了司马鲲等人,显得有些寂寥了。
她之所以从张家药铺回来,就是为了见司马鲲,她想要把这件事情弄清楚。如果只是因为突然插进来的一个人,她就要放弃这段感情,那未免也太不甘心了吧。
这段感情到底是何去何从,苏筱还要听一听别人的意见。她因为还在和司马鲲赌气,所以不能理智地做出选择。苏筱迫切地需要一个能够点醒她的人。
这个人又必须是苏筱熟悉和信任的,那在这偌大的清水县,到底还有什么人呢。苏筱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苏星,苏筱和她认识也有一段时间了。苏星的脾气和人品,她是知道的,可以信得过。
更为重要的是,苏筱之前面临的抉择情况和苏筱都差不多。苏星和祝云尧彼此相爱,青梅竹马,中间却经历了重重的困难,才最终走到了一起。
而且苏星可以甘愿牺牲自己,她不想要祝云尧为难,从而影响了朝廷中的工作。于是选择对祝云尧冷漠,让他知难而退。这样祝云尧就可以有一份远大前程,实现他的报复。
苏筱也是这样,自从她知道了司马鲲的太子身份后,就开始犹豫了。怕自己配不上他,怕他回到了皇宫就不再回来。于是她没有给司马鲲答复,让他回到那原本的荣华富贵的生活里去。
其实她们都有点自以为是,以为自己忍痛割舍,自己爱的那个人就会获得更好的事物。但这不是幸福了,如果没了最爱的人在身边,那以后的生活还有什么意思呢。
所以祝云尧毅然地放弃了尚书的职位,隐居田园,和苏星过起了织布耕田的生活。自从祝云尧回来后,就不再住在竹林小屋了,而是单独地生活。
苏筱的心中和脑子想不通,被这件事折磨得极其痛苦。于是她仅仅梳洗好了,就去找苏星和祝云尧他们了。
因为是早上,他们也才刚刚起来。两个人的生活虽然简单,但毕竟事物也极其琐碎。但是配合着两个人独有的默契,祝云尧和苏星忙得不亦乐乎。
“苏星姐,祝大哥,我来看你们了。”苏筱刚到祝云尧的家,还远远的就在呼喊了。
苏星放下了手中的活,看见苏筱,自然是喜不自胜。清水县瘟疫渐渐好了以后,来清水帮忙的人也就陆陆续续回去了。而且又加上他们住的远,所以已经好久没有和朋友联系过了。
“哎呀,原来是苏筱啊,你怎么来了。你快点来啊,我们想死你了,这些日子正是苦闷呢,我没有几个朋友来玩。”
苏星咧着大大的笑容,将苏筱迎进屋里,给她倒上一杯茶。
祝云尧看见苏筱来这里,也难得喜悦起来。“苏筱,坐吧,你来正好和我们聊一聊天。我们好久不知道外面的情况了,都有些生分了。”
苏筱看到这样的阵仗,但是变得拘谨了,这实在是让她受宠若惊。
紧接着苏筱去厨房把早餐端了出来,“云尧啊,我忘记拿筷子了,你帮我去拿一下,干吗。”
祝云尧看着苏星,眼睛里流露出宠溺的笑容。然后二话不说就进了厨房,拿了一把筷子出来。
“苏筱妹妹,正好我们做了早饭,你也留下来吃一点吧。”
面对苏星的邀请,苏筱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但是此时她的肚子突然响了,发出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苏筱羞愧地无地自容,用手掩着面。
“哦,苏筱,那你的肚皮可是先替你答应了哦。”苏星调皮地说。
等坐上饭桌,苏筱还想来一顿狼吞虎咽的。可是看看祝云尧和苏星表现,不自觉挺住了手中的筷子。
早饭开始后,祝云尧不是第一时间往自己的药里夹东西。而是首先把苏星的空碗盛好粥,将苏星最爱吃的菜摆放到离她最近的位置,给她拿好馒头。之后才自己开始吃饭。
苏筱看着他们恩爱的模样,不仅忘记了饥饿,而是在那里一脸痴迷地咬着筷子。
“苏筱,你怎么了,快点吃啊,你不是刚才就饿了吗。”
苏筱现在哪里还有饿意,刚才看他们俩就看饱了。两个人一唱一和,夫唱妇随,简直就是模范夫妻啊。
“苏星姐,祝大哥,我看着你们真的是太幸福了。能有像祝大哥这样丈夫疼爱,苏星姐,你真的是好眼光啊。我真的好羡慕你们啊,唉,要是什么时候我也能够找到这样的人就好了。”
苏星并没有觉得这有多么难得,因为她早就习惯了。夫妻二人本就为一体,自然是要相亲相爱的。你对我好,必然会引起连锁反应。这样两个人才能够有动力,在婚姻这条路上不断地走下去。
而且他们两个人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心意相通。好不容易才在一起的,苏星和祝云尧都格外珍惜这次的机会。将后半生所剩不多的时间浪费在吵架这种事情上,未免太可惜了。
苏星和祝云尧相视一笑,“还说我的,你不是自己也有一爱你的人吗。听说太子殿下回来了,一定是回来找你来了吧。你们的事我们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绝对是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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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别提了。”苏筱歪着头,随意地将面前的菜夹进自己的嘴巴里,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苏星他们也放下了筷子,十分不解,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这对以前打情骂俏的小情侣,现在怎么成了这副丧气的样子。
“喂,苏筱,到底出什么事情了,你倒是和我们说说,说不定我们还能帮你们解答一下呢。”
“我跟你说啊,苏星姐。司马鲲回来以后,我们并没有立即在一起。因为我们半路上遇到了一伙土匪,还好我们家以前的管家救了我。不过我也因此被迫回家呆了好几天。”
这个时候苏筱情绪渐渐变得激动起来,索性还放下了筷子。
“当我费尽了千辛万苦赶回来的时候,却发现司马鲲在和一个叫何春的女人搂在一起,好久都没有松开。我当时就生气了,立刻走了。这些天我一直在和司马鲲打冷战,没有给他一个好脸色。”
“不会吧。”苏星流露出质疑的神态,然后和祝云尧相互对望了一下。“根据我的了解,太子不是那样的人,恐怕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我劝你啊,还是尽快和太子谈一谈,免得伤了和气,到时候后悔啊。”
“怎么可能不会,是我亲眼所见,难道还有错吗。我跟你说司马鲲他就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他到现在还没有向我道歉呢。”
只有祝云尧面色凝重,迟迟没有表态。他双手交叉,挨着下巴,思索了好久。
“依照我的了解,我也觉得司马鲲不是这样的人。你看啊,太子殿下他在皇宫里有那么多美人可以为他挑选,又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呢。而且他回来是为了你,如果他不喜欢你了,那又何必费这么大的功夫回来呢?”
听过了祝云尧的一番话,苏筱也觉得颇有道理。而且苏筱当时看见,司马鲲并不是完全宁愿的,他一直在挣扎。苏筱的内心有些动摇了,难道是自己误会了司马鲲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如果就因为这个。而错过司马鲲这个人,那未免也太可惜了。
“我觉得云尧说的也对,太子殿下一向亲和,所以不免会让有些人心有好感。你还是要和司马鲲说一说,误会说开了,就没有问题了。万一因为这个,矛盾越陷越深,那可就不好了。”
苏筱不自觉地点点头,却又随即停止了。她也不确定到底事实是什么样的,是如祝云尧所说的一样吗。但是他们的确是抱在一起了啊,这是不可否认的。
苏筱的目光下移,在脑海中思索着。她不愿意放弃司马鲲是真的,毕竟这么深的感情就这样放弃,她实在是舍不得啊。
主要是在于和解问题,难道自己真的要去找司马鲲和好吗?她一个女孩子家,怎么下得了这个脸啊。再说,是司马鲲有错在先,不管是不是误会,应该他先认错求饶啊。
而不是苏筱一个姑娘先低身下气的,这个面子真的抹不开啊。
“苏筱,先吃饭吧,一会儿饭就要凉了。”苏星又重新拿起了碗筷,并且招呼着苏筱。
于是苏筱机械地夹着一块食物放到嘴里,然后嚼了几下就吞了下去。
吃过了饭,苏筱还是纠结万分,没有做出一个最终的决定。她先行向苏星和祝云尧夫妇告别,自个回去了。
第六百二十二章邀约
山暴昨天帮何春抓好药后,还在那里多待了一会儿。毕竟就要离开了,以后再也不能见到何春了。但是两个人也只是相顾无言地坐着,这样对于山暴来说也已经足够了。
终于要到分别的时候了,掺杂了离别情绪,整个世界都好像变得格外悲伤。树木只是僵直地伫立在那里,连树叶都很少动摇。虽然花叶还是那么鲜艳,但是鸟群却毕声栖息。
山暴的东西并不多,他做土匪久了,没什么挂念,所以只有几件随身携带的衣服。他简单地收拾了一下,然后在包袱上打好最后一个结,好像是打完这个结,他和清水县就再也没有关系了。
山暴背着包袱来到了竹林小屋,他来和司马鲲做最后的告别。曾经他们还是充满敌对的人,司马鲲暂时屈服于山暴的威力,给他帮忙。
却没有想到经过了这段日子的相处,司马鲲发现山暴也不是那么残暴。而是一个有血有肉,敢爱敢恨的真真铁汉子。同时司马鲲也为山暴和何春的事情惋惜,他们俩到最后也没有在一起。
山暴咧着大大的笑容,脸上的胡子也随之张开。他张开双臂,向司马鲲展开怀抱。
司马鲲走上前去,抱住了山暴的肩膀,还拍了拍山暴的后背。
“司马鲲,我走了,我也要去保卫我的家园了。以后可能会不再回来了,你自己一个人要保重啊。还有谢谢你的帮忙,不过还是辜负了你的好意了。还有,也祝福你和苏筱能够在一起。”
“谢谢,山暴以后不要这么暴躁,娶媳妇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是要慢慢来的。放心吧,我一定还会记得你这个兄弟的,一路走好。”
山暴展开宽阔的脊梁,用力地拍了一下司马鲲的后背。司马鲲本来还想强忍着,最后忍不住咳了一两声。
最后离别的话都说完了,山暴又抽回手臂,慢慢地往后退,悠悠地挥着手。司马鲲也挥着手,目送他离开。
山暴慢慢地走着,却没有发现远处还有一个人在一直注视着他,何春偷偷地靠在墙边,微微探出脑袋。她的身上还是穿着那件红色的上衣,还特意将辫子梳得特别别致。
如果山暴看到了何春的这副样子,那他该有多高兴啊。只可惜他只是慢悠悠地走着,眼睛没有偏离其他地方。何春眨巴着大眼睛,双手贴在墙上。如果山暴稍微往这边看了一眼,她又立即把头缩回去。
“哎呀,好险好险,差一点就发现了。今天就走了,怎么这么快呢。”
最终山暴转身越走越远了,何春怯怯地往前走了一步。看着山暴远去的身影,脸上多了一丝忧愁,心中不是滋味。
何春现在觉得山暴其实也算是一个不错的人,只是碍于土匪的身份,而且有些粗糙。但除去这些,他就没有什么让人厌烦的地方。
况且她对人只是一心一意的,没有其他意思,甚至看起来还有点傻乎乎的人。但女人有时候还挺喜欢这样的男人,人老实,是可以放心的类型。
如果山暴按照这个情形下去,再对何春下一番功夫的话,那结局也是未可知的。何春为了报答山暴对于她的帮助,还想为他做点什么的。现在看来没有什么机会了。
何春的手臂耷拉在腿的两侧,头渐渐低垂下去,噘着嘴,呆呆地看着自己的鞋子。等到山暴完全看不到人影了,何春一只手扶着墙,失意地回去了。
苏筱绞着手指头。心烦意乱地回去。还没有等她到家门口,就看见有一个男人站在她家的门口。年纪有些大了,背过身去,一只手别在腰间。
苏筱还在疑惑,近日也没有什么人来拜访啊,那到底是谁呢?
“你好,请问一下你是谁啊?来我家有什么事吗?”苏筱试探地问着。
只见那个男人转过身来,苏筱惊诧地张着嘴,分不清脸上的表情是惊讶还是惊喜。原来那个人就是张春生,他毫无征兆地来了,苏筱也不知道是所为何事。
“张伯父,原来是你啊。你在这里找我有什么事?”
张春生走上前一步,“哎呀,苏筱,我都等你好长时间了。我今天来,是想要来邀请你去我们家吃饭的。你不知道你今天有没有空,愿不愿意。”
苏筱思索了一下,今天的确是没有什么要紧事。昨天看何母已经好转,暂时不需要过问。至于去找司马鲲的事,她还是不想为这件事情担忧。
反正今天闲来无事,倒不如去吃顿饭。离开张家的时候,他们都被苏筱很好。而且张春生毕竟是长辈,他既然提出邀请了,那也不好意思拒绝。
“没什么事,张伯父的邀请怎么能推脱呢,我是非常乐意去的。”
“太好了。”张春生兴奋大喊了一声,用力地捶击着手掌。然后他意识到苏筱在注视着他,这样有些失态了。随即又收敛了表情,堆砌出一个笑容。
“我是太高兴了,苏筱。来,我带你去。”张春生领着苏筱前去张家药铺,但是路上张春生好像很紧张,所以并没有和苏筱说什么话。
等到了药铺的时候,苏筱一进门,李氏就热情地迎上来,拉住了苏筱的手。
“苏筱,你终于来了,我真的太开心了。你都不知道我们等了你多久,来,快坐下吃饭吧。”李氏拉着苏筱往饭桌上那边拽。
但是大家的这些样子,苏筱感到很疑惑。为什么对于她的到来这么期待,而且只是吃一顿便饭,又为什么这么隆重呢。而且她离开才只有一天啊,难道是因为才想念她了吗。她不明所以,只能笑脸相陪。
好像只有风笛没有这么热情,反而有些异样。他只是呆呆地站在柜台旁边,没有来迎接苏筱。似乎正在忙着手里的事情,然后时不时瞄一瞄苏筱方向这边。
苏筱被李氏一把按在了凳子上,看着眼前的饭桌,简直大吃一惊。一张不大的桌子,上面摆满了菜肴,有好几盘的肉食。这种情形苏筱上一次见到,还是在离开苏府的那一天。
“快坐下,我做了好多菜呢,快点吃吧。还有风笛啊,你还在那里磨蹭什么呢,赶快来吃饭啊。”
于是风笛和张春生也来到了桌子上,四个人凑齐了桌子的四角。
“来,苏筱你吃肉,快点吃啊。”李氏在苏筱的盘子里夹了好几块肉,好像是要把饭桌上所有的菜肴都夹进苏筱的盘子里。
“嗯,好的。我知道了,婶子,我自己会夹的。”苏筱勉为其难的吃了,面对李氏这热情洋溢的举动,她只能硬着头皮接受了。
还是张春生了解了这个饭局的尴尬,及时制止了李氏。“好了,老婆子,你吃你的就行了,别管别人了。”
当吃饭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张春生和风笛对了一个眼色,好像是有什么事情。他们俩原本就吃的不多,只有李氏和苏筱是这顿饭的主要消费者。
张春生看见李氏还在津津有味地吃着,从鼻腔里“嗯”了一声。
“老婆子,你吃快点,等会吃完饭啊。你去市集上买一些医用的白布,药铺里的快要不够了。我还有一些话要跟苏筱说。我已经和那家的老板打好关系了,你直接去就行了。”
“哦,我知道了,一会儿就去。”李氏虽然对张春生的这番吩咐感到有些摸不着头脑,店里最近也不怎么缺东西啊。
但是一听到他要跟苏筱谈话,瞬间精神了。张春生之前特意叮嘱她做了这一大桌子的菜,都是用来招待苏筱的。而且张春生和风笛嘀嘀咕咕了好长时间,不知道这爷俩是在说着什么。
按照李氏的猜想,这一切一定是关于风笛和苏筱的,该不会是要替风笛向苏筱提亲吧。一想到这里,李氏难以抑制心里的激动。他们家的风笛终于有望能够成亲了,他们可都盼了好多年了。
而且这个提亲对象还是苏筱呢,既贤惠又漂亮。自从苏筱来到了张家药铺,李氏就对苏筱很满意,希望她和风笛能成为一对,这下子可是随了她的心愿了。
被张春生几次催促后,李氏不仅没有恼怒,反而却喜滋滋的。匆匆吃完了饭,李氏就依照张春生的意思出去了。她知道自己为人有些冲动,留下来万一坏了事情呢。
李氏对于张春生十分放心,她巴不得张春生快点向苏筱说明提亲的意思。这样也好让苏筱和风笛快点把成亲的事情办了,甚至脑子里都已经有了他们家成亲的画面了。
“我走了啊,你们好好谈,好好谈,不着急的。”李氏离开的还特意偷笑了一下,这让苏筱感到有些紧张。她根本不知道张春生要和她说着什么。
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昨天苏筱走的时候没见他们有什么要沟通的意思啊。如果真的要讨论的话题的话,那也只能是关于医药方面的。彼此之外,别无其他。
第六百二十三章下药
苏筱局促不安地吃完了饭后,就拘谨地坐在凳子上。低着头,也不主动说话。
张春生的脸色仿佛一脸轻松,好像这件事只是一件小得不能再小的事情了,还别有深意地摸着自己的胡子笑着。风笛也在旁边坐着,十分沉得住气,时不时地看看张春生和苏筱。
这偌大的房间里就剩下了张春生,风笛和苏筱,气氛怪怪的。虽说张家之前对苏筱一直都不错,但是这一女二男在这里,实在是非常尴尬。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流逝,刚才来的路上花了些时间。而且吃完饭时间也不早了,苏筱伸出脖子去看了看窗外,日光也由炙热和强烈变得慢慢柔和。
这可怎么办才好,苏筱心里心理有点毛躁躁的。她下午还要给何母看病呢,万一耽误了病情可怎么办。瞧张春生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这还没说呢。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还不知道说到什么时候呢。
苏筱忍不住开了口,“张伯父,到底是什么事情啊,我今天还有事情呢,我下午还要去给一个病人诊治,所以有点着急。你有什么事就快点说吧,不用顾及的。”
张春生连忙摆摆手,还是依旧笑着。“放心吧,苏筱,不是什么大事情,不会耽误你的。你呢,尽管放心。对了,你一定渴了吧,刚才看见你吃了那么多都没有喝什么水,我给你倒杯茶。”
“我,”苏筱还没说出口要不要喝水,张春生就已经起身去倒茶了。这让苏筱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了,怎么能够让一个长辈给自己倒水呢。但是已经这样了,也不能做点什么了。
张春生起身之前还特意给风笛使了一个眼色,风笛也别有深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张春生去了较远的地方,背对着苏筱,将茶壶里的水倒进茶杯里。
茶叶经过了热水的冲泡,先是漂浮在水面上,然后渐渐地舒展开叶片。原先只有一个细细长长的杆子,现在却变成了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绿叶。绿色的,柔软的茶叶在清澈的水里沉定下来,非常清新好看。
苏筱坐在板凳上,双手在腿上来回摩擦。这喝一杯水的时间倒是有的,但是她只希望喝完茶以后张春生能够尽快说明是由。
“茶好了,苏筱,来快点喝吧,解一解口渴。我这个茶平时还不怎么拿出呢,只有遇到尊贵的客人的时候才打开。”张春生端着茶,一路颤颤巍巍地走过来。
“哦,是这样的啊,那真的是谢谢伯父了。我就来吃一顿便饭,竟然还特意给我喝这么好的茶,真的是太客气了。谢谢你们了。”苏筱望着张春生,希望他快一点走过来。
等张春生快要走到桌子旁边的时候,哆嗦着双手。茶杯里的水左摇右晃,好像是要洒出来呢。
“哎呀呀,有点烫呢,哎呀。”张春用几根手指捏着水杯,这小小的水杯好像是一个烫手山芋一样。
苏筱伸出手去,想要帮助张春生接住茶杯,不过就在那一瞬间,风笛也伸出了手。毕竟风笛手疾眼快,先于苏筱一步接住了茶杯,还和张春生互相对了一个眼神。
“没事,苏筱姑娘,你是客人,怎么能够让你来呢。我来就行了,你坐在那里就好了。”久久没有开口说话的风笛终于开口了,一笑笑意。苏筱一看已经这样了,只好作罢,重新回到凳子上。
苏筱郑重地从风笛的手里接过茶杯,茶杯并不是特别烫。苏筱用一只手拿着茶杯杯身,然后用右手的纤纤玉指打开杯盖。
一股浓重的白色的水汽扑面而来,苏筱忍不住凑上前去。闭上眼睛,用鼻子细细地嗅着。一脸沉醉的样子,嘴角浮现一抹微笑。
“好香啊,好香的茶啊。真的是这些你们了,邀请我喝这么好的茶水。那我就不客气了,我还真的有些口渴了。”苏筱拿着茶杯就往自己的嘴里送,丝毫没有起疑。
张春生和风笛目不转睛地盯着苏筱,眼睁睁地看着她把那一杯茶喝下去。
苏筱喝完了茶,看见张春生和风笛探着身子往自己这边看,很是疑惑,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伯父,风笛,你们怎么了,怎么这么看我啊。”
张春生和风笛连忙掩饰,“哦,没事,想要看看你喝的喜不喜欢而已,好喝吗?”
“好喝,这个茶真的不错。”苏筱傻乎乎地回答。
司马鲲昨天见过苏筱以后,还是不放心。他始终不能知道苏筱为什么不能明白他的一番苦心呢,风笛那个人是真的不可靠。如果还不对他有所提防的话,迟早会出事的。
中午刚过一点点,司马鲲就来到了何春的家里。昨天他听到苏筱说她今天回来再给何母诊治,他希望能够在那里碰见苏筱。毕竟万一真的被风笛骗了,可是非同小可的。
司马鲲走到何春的家门口,反而踌躇不前,走得更慢了。他怕何春知道他来这里,对他的感情又旧情复燃了怎么办,那岂不是又陷入了一个怪圈吗。
可是来看望何母是一个极好的机会,也没有什么不妥的,司马鲲不想因此错过。
“司马公子,你来了啊,快点来家里坐啊。怎么愣在哪里,这是干什么。”何春看到司马鲲了,热情地招呼着他。
然后何春又将昨天熬药剩的药渣放在布上,摊平了,放在太阳底下晒。这样的话剩下的药渣还可以重复利用,能省下一笔不少的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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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鲲只好“嗯”了一声,然后应了何春的招呼,走进了屋子里。司马鲲坐在椅子上,却六神无主,左看右看。他的双手摊放在双腿上,不知所措。
“何春,对了你的母亲好了一些了吗。我今天特意来看看,有什么能帮上忙的,你尽管说。”司马鲲久久才挤出一句话。
何春一边给司马鲲倒着茶,一边说道:“谢谢你的关心了,司马公子。母亲今天还好。虽然说跟昨天的情况差不多,可是毕竟母亲的病重啊。母亲能够平安地活下来,我就已经很知足了。”
司马鲲走到何母的病床前看了一眼,虽然还是普通一具枯瘦的躯体躺在那里一样。可是呼吸请问,而且面色已经有些红润了。这总归是一个好兆头啊。
“嗯,不错,不错,现在这个情况挺好。这样下去,再诊治几回,按时吃药,那么以后的情况会更好的。”
随后司马鲲就一直坐在房间里,也没有和何春说几句话。虽然没有什么事情,但是也没有见要走的意思。何春无奈,只能一遍一遍地给司马鲲更换茶水。
可是过了一会儿后,苏筱觉得有些不对劲啊,她感到自己的头有些晕乎乎的。她企图用手去触碰自己的头,可是越发现怎么自己的眼前出现了两只右手。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苏筱尝试地摇晃了自己的头几下,可是还是依旧无济于事。苏筱也弄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头晕,难道是因为外边太热了,所以自己有些中暑了吗。
可是在此之前她一直感觉都是好好的,没有什么不舒服。而且旁边的张春生和风笛他们两个人也没有表现出不适的症状。又或者是自己最近太过劳累,所以头晕眼花,体力不支了吗。
但是除了昨天替何春的母亲治病,有些劳累之外。前两天都是在张家度过的,也没有干什么活啊。而且自己早上也是吃过了早饭的。
所有的猜测和理由都说不清楚,苏筱只是感觉自己眼皮也渐渐沉重,快要耷拉下来了。巨大的痛苦和恐惧袭来,苏筱感到十分害怕。
“我这是怎么了,伯父,风笛。我怎么感觉自己的脑袋不是自己的脑袋了呢,我的头好痛。谁来救救我,谁来帮帮我吧。哎呀,我快要看不清了。”
苏筱感觉到自己手下不稳,渐渐无力了,再也拿不住茶杯了。她好像是看见自己手中的茶杯摇摇晃晃的,紧接着她就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响声。
茶杯摔到地上打破了,苏筱本来想去到地上捡拾被子的。可是头像是一个木头一样,自己无法控制了。她转身一抬头,就看见了风笛正在以一种非常诡异的眼神看着自己。
风笛露出了淫荡的笑容,简直就是一副丑恶的嘴脸。然后色眯眯地一直盯着苏筱,这和之前苏筱章的不一样啊。风笛原先可是她的救命恩人,而不是一个色魔。
“一定是这茶有问题,你们给我喝了什么,为什么我会这么痛苦。你们竟然这么无耻下流。”苏筱现在只能进行一些绵软无力地控诉。
可是苏筱的这番话这根本不管用,张春生和风笛不为所动,反而愈加地得寸进尺了。风笛放肆地打量着苏筱的全身,时不时还轻轻地触碰一下苏筱的肢体。
而那个原先还训斥风笛的张春生,现在就呆呆地坐在那里,没有见他有丝毫阻止。
第六百二十四章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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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五章怀疑
在以前他和苏筱也是这样,那个时候只有他们两个人。所以说很是惬意,他们的感情也那么单纯而美好,没有掺杂一点杂质。
“曾经就是因为我的一厢情愿和盲目的固执,对我们三个人都造成了困扰。现在我希望我们都可以拥有自己新的生活,岁月静好,我们各自安好。司马公子,我们还可以继续作朋友吗?”
司马鲲释然一笑,摸了摸何春的头。“说什么傻话,我们当然是朋友啊。一直都是的,看到你这个样子,也就安心了,你以后会遇到更好的人,他会值得你的付出。”
现在何春的心里已经没有了司马鲲,但是并没有觉得空落落的,却有了另一个挂念的人。那个人是谁呢,现在何春心里唯一念叨的人只有山暴了。
只是在今天山暴就已经走了,何春可能再也见不到他了。他曾经在何春的生命里驻足过,刚开始还很不愉快。到了后来他们之间的误解消除了,但是从此以后却要分开。
“唉,对了司马公子,那个山暴昨天帮了我。我本来还想要重重地谢谢他呢,却没有想到他竟然走的这么匆忙。我都来不及为他践行,去送一送他,真的是让人遗憾啊。心里挺不是滋味,怪难受的。”
何春稍稍抿着嘴唇,眉头一皱。之前听到山暴的时候,她还没有这种表现呢。如果不是一脸嫌弃再加一个白眼的话,那么就是直接走开,以防和它有什么接触。
面对山暴的离去,何春感到莫名的伤感。并不是因为没有向他郑重地答谢,而是因为好像他走了以后,何春的心里仿佛也有一块地方空了一样。
这种感觉何春也解释不清楚,明明他对于自己来说并不是特别重要的人。既不是亲戚,也不是相识很久的朋友。山暴唯一值得说出口的,只是帮她找了大夫而已。
但是就是这样一个认识才一段时间的土匪头子,何春却对他放下了所有的偏见,也将他视为朋友。即使对于司马鲲的挂念,也没有达到这个程度。
“唉,这才来几天啊,怎么走的这样快呢。平时看他那个样子,就知道他肯定不是一个会生活的人。整个人也不收拾收拾,邋里邋遢的,难怪没有女孩子愿意喜欢他。”
何春说着,语气听起来好像是在讥笑山暴的缺点。可是司马鲲是能够听得出来的,这个语气分明就像是女子数落她的情郎一样。都是刀子嘴豆腐心,说不定说的时候还会偷偷地笑呢。
司马鲲看出来了,何春这就像是坠入爱河的少女一样。已经深深地被一个人迷住,然后不能自拔。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还会停下来偶尔想起他。
“那你既然这么舍不得他,为什么拦住他,就不要让他回去了啊。”
“人家早就约好了,拦不住的。再说我只是一个外人,怎么能够说两句就让他改变心意呢。”
司马鲲悄悄地凑到何春的身边,试探地问:“的确,那你真的是太可惜,如果你当初的时候去送行。那山暴一定会感动地痛哭流涕,心花怒放的。”
“我,我。”何春一时语塞,山暴离开的时候她的确是去了,只是偷偷地望着。也不敢上前去正式地向山暴说一声再见,她不想把这些刻意地表现出来。
“没事,何春,其实现在还是来得及的。你加快点速度,应该是能赶得上的。这样你就可以把你想说的话都告诉他了。”
“可是他都已经走远了,根本是不可能追上的了,好吧。”何春说完,于是倔强地扭过身去。
司马鲲笑而不语,他都已经看出来了,何春这是喜欢上山暴了。有可能她自己还没有察觉到,但是经历过这种感情的人都会明白的。
“傻丫头,你这是有喜欢的人了,你自己难道还没有感觉到吗?你这是喜欢上山暴了,恐怕连你自己都没有发觉到。”
听了司马鲲的话,何春怔住了,司马鲲这是一语点醒梦中人啊。何春竟然默默地对山暴产生了这样的情愫,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何春,喜欢一个人就应该说出来,让他知道。我和苏筱当初就是这样,明明喜欢得不得了,但是因为种种原因不敢说出口。然后就因为这个,我们差点就错过了。”
何春犹豫了,自己当初是鼓足了多大的勇气去告诉司马鲲自己喜欢他。可是结果却怎么样了,到头来却是被无情地拒绝了。她的心里有些忌惮,如果又是相同的结果,那该怎么办呢。
她一个还没有和男人谈过请说过爱的女孩子家,实在是不好意思做这样的事情。上一次向司马鲲表明心意,到现在自己还在后怕呢。
何春羞答答地低下了头,“司马公子你说什么呢,尽说些取笑我的话。自古以来,就鲜少有姑娘家先去求爱的。这可不是为难我吗,而且山暴他都已经走了,你让我去哪说去,都找不到人影了。再说了,你不也喜欢苏筱嘛,那你怎么不去说说呢。”
司马鲲并不是不敢去告诉苏筱自己的爱意,只是每一次都缺少一个合适的时机。又或者苏筱根本理解他的好意,以为他是在故意诋毁风笛。所以苏筱对司马鲲的话都置之不理。
他今天特意到何春的家里其实就是为了见到苏筱,好和她说这件事的。只是可惜了,一直到现在她还是没有出现呢。
按理说应该不会这样,司马鲲了解她。这是她的工作,苏筱她即使少吃饭不睡觉,也不会耽误了她的工作的。今天这样实在是反常,令人生疑。
而且何母的病情严重,还需要她进行进一步了的诊治呢。现在可倒好,只见病人在苦苦等待,但是就是不见大夫前来,这叫什么事啊。
约定的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刻都是无比的煎熬和焦虑。司马鲲更加频繁地盯着门外,看着太阳变化。来来回回地走着,烦躁地捶击着自己的手掌,然后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
不仅是司马鲲等待地有些着急了,何春也开始有了一丝丝的忧虑。
苏筱明明答应过她要来给母亲看病的,却迟迟不见身影。她的母亲还在病床上呢,她得时时注意着病情的变化,不要出现什么万一。
何春忧心忡忡地说道:“苏筱姑娘怎么还没来啊,这都已经过了约定的时间了。这下子可怎么好,司马公子,你知道苏筱去了哪里了吗?”
司马鲲和春对视一眼,然后无奈地耸了耸肩。自从昨天下午他送苏筱回家以后,就再也没有见到苏筱。本来他还指望着今天能够见到她呢。现在这个愿望是落空了。
“我也不知道呢,苏筱她也没告诉我她要去哪里。按理说苏筱是不会出这种情况的,我也觉得很奇怪。苏筱昨天没有除了和你说今天来看病,其他没有交代什么嘛?”
何春思索了一会,然后愣愣地摇了摇头。
“没有啊,苏筱姑娘昨天走的太匆忙了,多余的也没说。司马公子,你说苏筱姑娘会不会出了其他的事情,耽误了。又或者是临时有约,去了别的地方,忘了和我们交代了。”
究竟苏筱去了哪里,司马鲲和何春都不得而知。即使他们绞尽了脑力也无法想象现在苏筱正在处在一个极其危险的情况下,耗尽了所有的力气抗争。
司马鲲一遍遍得在脑海中回想着苏筱的这几天的行踪,如果是因为有紧急的情况要去处理还好。就怕是什么不好的事情惹上门,苏筱毕竟是一个姑娘家。
上一次的时候,苏筱和司马鲲刚刚相聚,结果就遇到了山暴。那个时候山暴还挺穷凶极恶的,一心要让苏筱做他的媳妇。不过还好,幸得有张峰相救,他们才躲过一劫。
还好何春的心思比较细腻,不像是男人那般粗线条。而且又同样身为女孩子,所以很有忧患意识。她记得那天她初次看到苏筱的时候,也就是在那一天,她冲动地抱住了司马鲲。
当时苏筱的身边还有一个男人,苏筱用一种激动的语气说:“风笛,我们走。”难道那个人就是风笛吗?而且后来苏筱还当着两个人的面拉起来风笛的手。
那会不会苏筱就是和他在一起呢,这个结果也未可知。
何春突然灵光一现,激动地说道:“对了,司马公子,苏筱姑娘会不会是和那个叫什么,风什么的人在一起呢。对了司马公子,你认识那个男人吗,可以去看一看,也许会有结果呢。”
“你说的可是那个风笛吗?”
“对,对,好像就是叫这个名字。那个人面生,我也没怎么见过他。”
司马鲲也突然意识过来,自己怎么没有想到呢。他后悔地捶击着自己的脑门,他那么担心苏筱,怎么没有想到这件事情呢。亏得他曾经发过誓言,说要保护苏筱一辈子呢。
第六百二十六章奢望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可就不妙了。司马鲲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十分清楚风笛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善于伪装,花言巧语就是他的主要手段,被他玩弄或者是欺骗的女孩子数不胜数。
风笛是一个情场浪子高手,知道怎么样去哄女孩子的欢心。他经常流连于妓院等场所,相比一定不会真心对待苏筱。他为人下下劣,品行不端,女孩子遇见了他简直是噩梦一样。
苏筱虽然并不是什么可以轻易受骗的女孩子,怕就怕风笛用某种手段来欺骗他。而且她的心里已经对风笛定性了,固执地认为风笛是一个好人,这可不好。
苏筱本来昨天就从张家药铺出来了,现在又被带回去了,一定是事出有因。而且这一次可能苏筱不会那么轻易地离开了。
风笛当初对司马鲲说他已经和苏筱在一起了,看来早就对她有垂涎之意了。如果风笛趁着这次机会对苏筱欲图不轨的话,那么结果不可想象。
司马鲲睁大了瞳孔,一想到他深爱的女人正在一个如虎口一样危险的地方,他的拳头不自觉地就攥起来了。不管这次风笛的用意是善还是恶,他都不能坐视不管,必须把苏筱解救出来。
“不行,我绝对不会让风笛那个烂人得逞的,我要去找苏筱。”司马鲲大声地怒吼,然后一个拳头砸在了桌子上,发出一阵沉闷的响声。
何春被司马鲲这个势头吓坏了,她紧张地缩了缩身子,双手护在了胸前。
“司马公子,你怎么了。你不要激动啊,我只是说一说,这也可能只是我的猜想而已,没有真凭实据。所以我的话不足为信,你要不要三思而后行。”
何春试探地碰了一下司马鲲的胳膊,可是司马鲲还是那副咬牙切齿的样子。
现在苏筱的事情迫在眉睫,他不能坐视不管。他必须赶快去查看情况,以保障苏筱的人身安全。于是司马鲲略过何春,转身就出去了。
“风笛,你给我等着,如果苏筱有什么事的话,那我一定不会轻易放声你。你胆敢对苏筱做些什么事的话,那么我就让你尝一尝痛心疾首,后悔莫及的感觉。”司马鲲一边走,一边嘴里还在骂骂咧咧的。
“喂,司马公子,要不要这么着急啊,你慢一点,小心一点。”何春还没有嘱咐完司马鲲,司马鲲早就已经跑出去好远了。
整个房间里就又只剩下了她和自己的母亲,何母还在睡着,所以整个房间里显得异常的安静和寂寥。
何春又突然失去了所有的活力一样,胳膊无力地低垂着。就那么直直地站着,稍微弯着腰,眼皮也低下来了。整个人显得无精打采,没有一点精神上。
如果也难怪,一直以来她都是和她的母亲相依为命。母亲生着病,长时间都只是躺着,连一个说话的话都没有。也不经常和男孩子相处,要比普通的女孩子更加羞涩和胆怯,所以他并不怎么知道恋爱是什么。
当初司马鲲误打误撞来认识何春的时候,她感觉自己的生活就像是照进了一道亮光。她以为从此以后就可以有一个人一直陪伴在自己的身边了,并且帮助自己来分担生活的愁苦,和自己交谈各种点点滴滴了。
可是过了一段时间后,她发现一切都不是这样的,司马鲲到来只是阴差阳错,而他想要陪伴一生的人我不是何春。就这样何春原本暖洋洋的心就冷了下来,生活又恢复了以前。
“山暴,嗯,他现在在哪里呢?”何春又想起那个叫山暴的人,现在她的全部心思都被他占据,没有一点空余的地方。甚至说出山暴这两个字的时候,何春的嘴角都会上扬,浮现一抹神秘的笑容。
因为山暴可以算是第一个对她表明态度,并且一心一意对她的人。昨天在那个最无助的时刻,山暴在她的身边,说着不要怕的言语。何春突然觉得这个男人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自己好像要去靠一靠他的肩膀。
在那个最糟心的时候,山暴解救了她,让她又有了那种心动的感觉。只是好景不长,他们才刚刚更近一步,结果第二天山暴就离开了。
山暴不知道他带走的不仅仅是那个轻便的包袱,里面装着的更是何春她那沉重的思念和记挂。
司马鲲这副十分紧张苏筱的样子让何春想起来昨天,山暴听到何母病重的消息。也是惊恐万分,飞奔着就去找大夫了,但他却不知道哪里有大夫。
种种事迹让何春无限的感伤,司马鲲和苏筱还能够有相聚的机会。可是她和山暴可能以后再也没有可能了,山暴可能再也不会来清水县了。
何春不停地思索着他和山暴曾经的那些点点滴滴,有喜也有不如意的事情。但每一件现在都成为了珍贵的回忆,何春每每想起来,就感觉脸上就有一股热的感觉。
“嗯,春儿,春儿,你在哪里啊,你还在屋里吗。我怎么看不见你啊。”刚刚醒来了的何母慢慢挪动身子,却看不见何春,于是探着脑袋,焦急的呼唤着自己女儿。
何春立即反应过来,刚才一直想着山暴,竟然忽略了自己的母亲。
“嗯,来了母亲,我在呢,我现在就过去,您不要担心啊。”
何春坐在何母的病床前,将她的被子盖好,拉着母亲的手。
但是何母看着自己的女儿却难得露出了一声笑意,只见面前的何春俊俏的脸上有两抹红晕。整个脸颊都红彤彤的,有趣极了,好像是新娘子擦的腮红一样。
“母亲,你怎么样,可还感觉舒服吗?今天大夫还没有来呢,看来你得等上一会儿了,如果你觉得不适,就好快和我说。”何春担心母亲等不到苏筱来就又病发了。
何母慈祥地摇摇头,“没事,我很好。你不用操心的。只是你,你这脸怎么通红通红的,好像是哪家怀春的姑娘,偷偷地抹了胭脂一样,真的是不寻常啊。”
“啊,有吗。没有,就是外面的太阳太热了,所以我的脸才这么红的。外面的天气很好,等到您病好了,就可以出去了晒晒太阳了。”
何春掩饰了一下,然后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羞怯地低下了头,果然是真的热热的,摸起来还有着烫呢。这真的十分不好意思,竟然让母亲取笑了。
何母今日身子好了许多,也能够好好地和女儿说说话了。她病了这么长时间,一直都是女儿在照顾她。现在却没有想到自己的女儿都已经长得这么大了,是一个大姑娘了。
何春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而且因为独自照顾母亲的缘故,所以更加成熟。像是这个年纪,早已经适合婚嫁了。可是清水县那么多适龄的姑娘都找到了合适的夫婿,只有何春还没有着落。
一方面是因为何春她专心照顾母亲,所以日子久了,也就不慌不忙的了。而且她们母女两个一直都是生活在一起,如果何春出嫁了,那么她的母亲该怎么办呢。何春实在是放心不下自己母亲,她年纪大了。
另一个方面是因为一般女儿的婚事都是由父母做主选定的,可是何母一直病着,所以这件事也就一而再再而三地拖着了。
看着自己的女儿陪伴着自己共同对抗病魔,时光在一点一点地流逝。而何春的年龄也越来越大了,到现在还没有一个合适的夫婿人选。何母遗憾不已,认为是自己的病情耽误了何春。
何母握着何春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春儿,你看你也越来越大了,是时候去找一找合适的男人,作为你未来的丈夫了。要是再这么拖下去,都成老姑娘了,会嫁不出去的。”
何春装作随意地样子说了一句,“没事,母亲,不着急的。我还年轻了,还能够照顾你。等以后你的病好了,我再去找。到时候啊,我们一起选,你帮我物色一下,到底哪一个合适做我的丈夫。”
何春的话虽然带着风趣,可其实谁都知道,里面满满包含着的都是心酸和泪水。她也想早点遇见那个自己喜欢的人,然后再由母亲目送出嫁。
可是命运偏偏不让人如意,何母的这个病拖着,于是何春也就跟着一起等着。何春她知道如果现在出嫁了,那么以后就很难和母亲生活在一起了。
她的母亲现在病重,实在是离不开她的照顾啊。她要是离开了,那么以后再由谁来照顾母亲呢。
况且昨天的时候,苏筱说过何母的病情是无法根治的,不知道万一哪一天就撒手人寰了。何春想要一直陪伴着母亲,直到她离世再出嫁。因为她怕自己不在母亲的身边,会错过母亲的最后一面。
何春她现在实在是没有结婚成亲的心思,因为根本就不知道该和谁成亲。因为一直照顾母亲的关系,所以她深居简出,根本没有和别人交往多少。
第六百二十七章后悔
何春她也曾经想过遇到一个合适的人就嫁了,因为那个时候她遇到了司马鲲。她曾经天真地以为司马鲲就是那个上天派来要和她成亲的男人,而且司马鲲主动接近,让何春有了错觉。
只可惜这一切都是昙花一现,司马鲲中意的女人并不是何春。何春还还因为固执己见,让自己弄得很难堪。
再到后来,她又遇见了山暴,如果他们还能够继续发展下去,那么山暴极有可能是陪伴何春走进婚姻的人。但是最后也是空欢喜一场,明明那么接近了,但是他们俩却在这个时候分开了。
经过了这两次的打击,所以渐渐地何春都丧失了希望。唯一想要的就是能够最后还能够陪伴在母亲身边。
何母怅然若失地望着窗外,“春儿,我自己的病我知道。这个病是不容易好的,恐怕我时日无多了,但是我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你了。娘希望你能够嫁个好人家,这样我走得也就安心了。”
何春听完母亲的话,一度哽咽。她的情绪再也不能够控制了她趴在床边,把头深深地埋下去。
“母亲,求求你,请你不要再说了,我都懂,你的心意我都明白。”
何母抚摸着何春的头,语重心长地说道:“春儿,我希望能够在我走之前,看到你找到你心里的那爱你的人。然后再风风光光地出嫁,这样我也可以死得瞑目了。”
何春开始大哭起来,一直以来,她都在强撑着坚强。渐渐地,甚至她都不知道如何示弱。女本柔弱,但是她却忘记了这才是她原本的样子。
她的情绪失控地爆发出来,也许这样她才能够被释放出来,释放她压抑许久的疲累。
“母亲。我好累,我真的好累,我好像歇歇,可是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尽头,该到何时才能够停下来。母亲,我好想要有一个人在我的身边,我只想借一下他的肩膀靠一靠。”
何母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哭吧,孩子,我知道一直以来你都很辛苦。这个家都是你在操持,你是这个家里最大的功臣。但是母亲真的希望你以后能够过得幸福快乐,有一个自己的小家庭。儿女绕膝,共享快乐。”
苏筱此时的情况却岌岌可危,她现在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热。她费力地将领口解开,因为身体好像是有一股火苗要窜出来,她实在是不能够控制。
“全身都很热,我的身体在发烫,求求你们给我水,谁来救救我啊。我好痛苦,好难受。”苏筱把袖子也撸了一起,可是什么都不管用,还是那个样子。
风笛看到苏筱扯来的领口露出了一大块皮肤。肤若凝脂,白里透红,纤细瘦弱。他还没有见到过这样美丽得不可方物的女子,实在是上等佳人啊。
“啧”风笛深深吸了一口气,舔了一下嘴唇,心满意足地看着,摩挲着双手。“苏筱姑娘,你放心吧,我会来解救你的,好白好嫩的皮肤啊。真的是难得的尤物,看来我今天是艳福不浅啊。”
苏筱的脸也也开始慢慢地涨热起来,口腔干渴,而且心跳地非常快。苏筱镇定了一下,回想了一下,自己现在所有的症状不是和春药的症状一模一样吗。
而自己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状态,恐怕是和自己刚刚喝的那杯茶有关。苏筱恍然大悟,看着不断奸笑的风笛,她瞬间明白了。茶杯里的春药是风笛下的,原来风笛是一切的始作俑者。
“你,是你给我下药,你这个无耻混蛋。我一直将你视为我的救命恩人,没想到你却另有所图,竟然对我欲行苟且之事。你给我走开,你这个小人,混蛋。”
苏筱指着风笛脱口大骂,可是除此之外,她什么也做不了。
“行了,宝贝,我们赶快做正事吧。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不能耽误了这么好的时机,你说是不是。苏筱,你还是省点力气吧,留着待会用啊。”
风笛说着就去起身抱住了苏筱,将她往肩膀上一搭,然后苏筱就被风笛抗到肩膀上了。
苏筱的头悬在半空中,而且又是倒着,根本连思考都是一个大问题。所以现在的苏筱只能被风笛操控着,却无法抗衡。
“风笛,你这个混蛋,你快点把我放开。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我是绝对不会屈服的,你就做梦吧你。”
就这样一直骂骂咧咧的苏筱被风笛抗回了房间里,然后风笛将苏筱放在了床上。苏筱看着眼前的这一切,简直难以置信。
这个房间明显是被精心装饰过的,床单被罩都是新的,而且床上还挂了一些红色的绸布装饰。原来风笛早有预谋,竟然这样急不可耐。
苏筱勉强坐起来,靠在床边的杆子上。然后双手紧紧地抓住了杆子,想要凭借这个使出一点力气。
“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你都不知道我等了多久。苏筱,我是真的很喜欢你,我迫切地想要得到你。所以我只能够用这个方法了,让我们来吧。”
风笛的话简直可笑,一个男人都想要欲行男女之事了,现在才说喜欢什么的。这不过是想要自己的罪恶变得心安理得一点而已,只能骗骗他自己。
风笛着急地将苏筱身上的扣子解开,苏筱用了全身仅有的力气推开了风笛。
“怎么了,苏筱。”风笛停止了动作,疑惑地问着苏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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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风笛,我知道你对我的心意。我也知道你的叔叔和婶子都希望我嫁给你,我嫁给你不是不可以。只是不能是现在。如果你要和我做夫妻的话,那么你就得娶我。只有我们光明正大地成为了夫妻,我们才能够行这个夫妻之礼。否则我们这就是败坏道德,玷污了我的清白。”
苏筱想要通过这个缓兵之计来缓解现在的困局,因为毕竟风笛都把自己弄上床了,一定想要和自己发生关系。但是苏筱怎么能够忍受这样的事呢,她爱的人是司马鲲,所以第一次一定是要献给司马鲲的。
绝对不能让风笛这样的小人给占了便宜毁了清白。而且当初司马鲲因为激动,想要趁机轻薄她的时候。她当初虽然对司马鲲有一丝好感,但还是拒绝了他。
在这个房间里就只有苏筱和风笛两个人了,在力气让她肯定是斗不过风笛的。而且外面还有张春生,应该是和风笛一伙的。
苏筱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境地,所以如果她不想想办法的话,那么就真的只能让风笛为所欲为了。风笛在她的印象里还保存着一丝的善良,所以苏筱想要通过这个来争取最后一点希望。
风笛听了苏筱的话,轻蔑地翻了一个白眼,轻笑了两声。看来苏筱还真的是不了解她的处境啊,她现在就是砧板上的鱼肉,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苏筱啊,我看你还是不清楚现在的情况吧,现在你根本没有选择了。这根本不是你想不想嫁的问题了,即使你想要嫁给我,我也不会娶你。娶了你,我还得对你负责。但是呢,一会儿你就是我的人了。这样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完成的事情,我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呢。”
苏筱此时的心彻底凉透了,本来她还想要借这个机会拖延时间的,结果她所有的希望都被风笛这个无赖给泼灭了。
“风笛,你这个无赖,猪狗不如的东西。原来我还以为你的心里还有一点良知,现在看来,你的良心都是被狗给吃了。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竟然想要做出这样下流无耻的事情。”
可是风笛对苏筱的骂声毫无感觉,因为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啊,根本无需辩解。苏筱在这里浪费唇舌,简直是坏了他的好事。
“哼,你就骂吧,反正你也什么也做不了了。我就是一个流氓混蛋,是你自己没长眼,没有早点认识到我的真实一面。所以啊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
风笛又接着说:“其实,我早就看上你了。当初看见你的时候,就垂涎你的美貌,所以才救你的。如果你是一个丑八怪,我早就把你扔在深山不管了。你以为别人帮你都是无私的吗,我只不过想要你的身体而已。”
现在风笛的真实面目暴露了,苏筱瞬间认识到了真相是如何的。原来早在开始风笛就计划好了一切,就等着苏筱她傻乎乎地往里跳呢。
什么救命恩人,不过是伪装善良的手段,现在站在苏筱勉强的只是一个如同魔鬼一样的人。
苏筱现在十分后悔,她终于明白了司马鲲说的话了。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出于嫉妒胡编乱造,用来诋毁风笛的。因为一切都是真实的,风笛就是那种品行不端的人。
他留连于妓院和青楼,所以知道怎么样对付女人。花言巧语,一步步让苏筱沦陷。他伪装地如此精妙,甚至让苏筱都没有认出来。
第六百二十八章相撞
苏筱现在是悔恨莫及,为什当初没有听司马鲲的话呢。他三番四次,苦口婆心地劝说就是为了防止自己误入风笛的圈套。可是自己却一意孤行,不肯听进去半句,所以才完成了今天的这个局面。
现在后悔已经为时枉已,什么都无法改变了。苏筱现在迫切地希望如果这个时候司马鲲在这里的话那该多好,她真的需要一个来解救她。
“呸。恶心的家伙,你别碰我,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你想要占有我,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风笛,你这个无耻小人,你是不会有结果的。”
苏筱朝着风笛的脸上吐了一口唾沫,直勾勾地瞪着他,眼神里充满了不屑。
风笛抹去了脸上的唾沫,嚣张地望着苏筱。
“你这个女人,你还真的以为自己是千金小姐啊。我告诉你,今天过后你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被我玩弄过的女人。苏筱,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没有人能够解救你,我是不会让到嘴的肉飞走的。”
然后风笛一把将苏筱推到床上,用力地扯开她的衣服。趴到苏筱的身上,死死地压住,不让她再次逃脱,然后开始贪婪地亲吻苏筱的脖子。
苏筱只觉得十分恶心,一个道德低下的无耻之徒在蹂躏她的身体。风笛将全身的力气都压在了自己的身上,动弹不得,大哭起来。
“救命啊,救救我,快点来人啊。非礼啊,求求你放过我吧。”
“哼,现在知道怕了,我告诉你,就算你叫破喉咙也没有用,今天谁也别想来破坏我的好事。刚才还那么嚣张,现在知道服软了。今天我就让你知道我的厉害,哈哈哈哈。”
房间里一阵阵的嘶喊声从半开的门传出来,张春生来到门边,并没有进去。听着屋子里苏筱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张春生皱着眉头,有些动容。
“唉,这个孩子,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呢。风笛还是这个样子,都不知道祸害了多少家的姑娘了。”张春生连连叹着气,他知道里面苏筱的处境。
不出所料的话最坏的结局是苏筱被风笛玷污了清白,然后又被风笛始乱终弃。他看到这样实在是于心不忍,苏筱是那么好的一个姑娘。
现在会医术的女子不多了,这是一个好苗子啊,就这么活生生地被风笛糟蹋了,真的是太可惜了。可是张春也无能为力,他之所以帮助风笛助纣为虐诱骗苏筱,就是因为风笛威胁他。
在那一天送别苏筱的时候,他捅破了张春生的秘密,让张春生吓得魂不守舍。张春生十分害怕,如果让李氏知道他包养了一个女人在外边的话,那么会闹翻天的。
所以为了保住自己的这个条件,张春生答应了风笛的条件。风笛的条件就是和他一起来诱骗苏筱,然后再下药来迷奸苏筱。
张春生也知道这样不对,可是他也没有办法啊。为了保住自己,所以只能牺牲苏筱了。其实本来他也很犹豫的,知道风笛这样做是错的。而自己帮他打掩护,更是错上加错。
可是他也没有办法,这是无奈之举。为了保住自己全家的幸福,毅然决然地出卖了苏筱。但是在风笛提出这个条件的时候,他是断然拒绝的,一百个不愿意。
于是风笛使出了卑劣的手段,他威胁张春生如果不帮他得到苏筱的话。那么他就不仅让李氏知道翠红的事,把整个家弄得支离破碎。而且还让街坊四邻都知道,让他的颜面扫地,以后无法在清水县立足。
经过了重重的压力,张春生还是决定帮风笛。这其实是他咬牙坚持的决定,但是在做出决定的那一刻,他就一直在悔恨之中度过。
在以前风笛也干过类似的这样的事情,在清水县被风笛这样诱骗的也有几个。但是都是由于最后风笛拒绝负责,所以这些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可是清白对于一个女孩子多重要啊,张春生他是不会不知道的。况且苏筱她还没出嫁呢,这种事只有丧心病狂的人才能做出来。
张春生悔恨地摇了摇头,然后将门关上了。这样里面传来的声音就小了,他的心里愧疚也能够少一点吧。
关上了门,张春生一个人独自走着,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件事也是他一手促成的,可以说他也是帮凶。
还是离开这里吧,在这空阔的房子里,张春生却感到无比的压抑和逼仄。他要赶快逃离这里罪恶的地方,逃离案发现场。
等到张春生出来了却发现街上并没有什么人。太阳高悬着,炙热的空气在徘徊。植物也被抽干了水分,一切都显得那么萎靡不振。
张春生还能去哪里呢,李氏被他打发去买东西了。对了他还有一处宅子呢,他可以去找翠红。
这段关系也应该了结一下了,这么多年了。虽然他可以时时有美人在侧,让平淡的生活充满激情。但是这些年他也同样承受了痛苦,现在终于解脱了。
这些年来他一直在担心,害怕自己金屋藏娇的事情败露,被李氏发现。而且他也觉得这件事情挺对不起李氏。一直以来都是李氏在默默地付出,勤勤恳恳,没有怨言。
以前张春生觉得终复一日的生活太无趣了,没有一点新意。但是现在他却觉得所有人的生活最后都会重归于平淡,众人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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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鲲一边怀揣着担心,一边奋力地跑着。他坚决地相信苏筱现在一直是在张家,而且应该身处某种危险之中。即使这一次又是他判断失误,被苏筱骂得狗血淋头,他也义无反顾。
张春生刚刚走出家门没有多远,就遇见了司马鲲。两个人撞在一起,然后倒在了地上。
“哎呀,是哪个不长眼的,火烧眉毛了这么着急。”张春生一只手摸着头,一只手扶着腰说。他被司马鲲撞得很疼。
可是当张春生仔细看原来是司马鲲的时候,他就有些心虚了。司马鲲为何会来这里呢,猜想大部分原因应该会是为了苏筱而来。这可了不得,必须赶快逃离这里,否则他也会惹祸上身。
张春生慌里慌张地站起身来,准备要走。但是却被司马鲲一把拦住了,司马鲲看他神色慌张,十分蹊跷。而且他此次前来就是为了苏筱的事,一定要问清楚了再走。
“等一下。”司马鲲面色凝重地说,“张老先生,我想问一下,苏筱可曾来过这里。今天她约好了时间的,但是迟迟却不见她来,她可是来了你这里。”
“啊。”张春生一下子怔住了,果然最担心的事情还是来了。这个时候苏筱和风笛一定还在做着不可言说的事情。绝对不能够让司马鲲知晓,否则风笛就有麻烦了。
张春生心虚地回头朝着药铺的方向望了一眼,“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苏筱,我今天没有见过她,她没有来过药铺。风笛他也没有见过苏筱,也不在药铺里。你到别的地方去找吧,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司马鲲看着张春生的行为表现觉得十分蹊跷,自己只是问了他一句苏筱来没来过。他竟然这么紧张,还说出一串答非所问,稀里糊涂的话呢。
“唉,等一下,张老先生,那我问你一下。你知不知道苏筱可能会去哪里,我真的很担心她,也请您帮帮我。”司马鲲拉住了张春生,想问问个明白。
被司马鲲这一拉,张春生更加害怕了。他的手不停地哆嗦着,眼神飘忽。他现在只想要赶快离开这里,在这里多待一分时间,就多了一分危险。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没有做。你不要找我,我还有事情。”然后张春生就扯开了司马鲲的手,急促地走开了。
司马鲲看着这一切是那么不同寻常,心里更是不安。张春生一定是知道什么的,却支支吾吾地想要隐瞒什么。按照他刚才说的,明显是想要把司马鲲引入令一条路。
但是如果依照他的说辞,那么得到的极有可能是就是真正的事实。
“不妙。”司马鲲的表情变得非常恐惧,思索一通。那么就是说苏筱很有可能是和风笛在一起,在张家药铺里。
而且现在张春生走了,那么就剩下了苏筱和风笛两个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难免会不生出别的心思。况且又是风笛那样的人,他本来就混迹于青楼妓院里,对女人是再熟悉不过的了。
如果他对苏筱想要做着什么不轨的事情,那可真的是轻而易举。再说苏筱根本没有将司马鲲那些劝诫的话放在心上,她还一直以为风笛是一个老实巴交的人呢。
再说从风笛的的行为可以看出他一直对苏筱抱有非分的想法,只是一直在蛰伏等待。昨天苏筱刚刚从张家离开,现在又被叫去了。一定是风笛怕夜长梦多,所以先下手为强了。
风笛他好不容易让苏筱再一次回去,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第六百二十九章绝离
一想到这里,司马鲲觉得心头一慌。他抓住了自己的胸膛,沉重地喘着气。此时此刻他心爱的女人却和一个品行卑劣的人在一起,只是想要想想就觉得恐怖。
司马鲲一想到这里就更加担心苏筱的处境,赶紧加快了脚步。
张春生逃脱了司马鲲的盘问以后,马不停蹄地离开司马鲲的视线。现在他也顾不得风笛和苏筱的情况了,先保住自己最重要。
本来帮助风笛诱骗苏筱就是他迫不得已才做的,而且他已经完成了风笛要他做的。风笛已经成功地给苏筱下了药,所以后面就没有他什么事了。
至于这件事情到底成不成功,那可就不能风笛他来决定了。毕竟关乎天时地利人和,都是影响因素。到时候失败了,也怪不到张春生的头上。
这一天张春生过得都很不愉快,他现在一遍一遍地后悔。但是这一切的源头,其实还来自于他自己。如果他没有包养翠红的话,那也不会让风笛抓到把柄。那也就不会被迫帮助风笛迫害苏筱。
所以他想要结束这一切,让所有的事情都回到当初的状态,那样的话,他也能够心安理得一点。所以他决定和翠红分开。
当初的事情是他做错了,所以他再也不能够一错再错了。张春生现在必须趁着事态还没有发展得更糟之前,亲手了结这一切错误。
当张春生来到了那处宅子的时候,反而变得稳重起来。毕竟这是一个重要的决定,而且翠红还不知道,所以必须尽快把这件事情给办了。
出现在张春生面前的是一个不大的民宅,朱红色的门面稍微有了一些掉漆的现象。这个是正常的,因为自从他包养了翠红以来,已经有好几年了。
现在大门紧闭,不像平常的人家那样可以把大门自由地敞开。毕竟这件事是见不得光的,所以一般张春生都不让翠红轻易外出。否则他一直以来小心翼翼维护的成果,就要付之一炬了。
“咚咚咚。”张春生扣着手指头在大门上轻轻地敲击了两下,三长两短的声音规律,这是他和翠红约定的暗号。可是敲击了一遍却没有听见一点里面传来的声响。
于是“咚咚咚”地又敲了一遍,依旧还是没有声响。张春生的心里犯起了嘀咕,这不应该啊。平常翠红都是不怎么出去的,而且现在是中午刚过一会儿。
“翠红,是我,我是张春生。你在不在里面,快点给我出来开门啊,翠红你听见了吗?”张春生用稍微大一点的声音,朝着里面喊了一声。即使这样,还是没有反应。
张春生的耐心被消耗光了,这都几遍了,竟然还是没有任何的回应。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见他这个宅子的主人也不得而知。
“哼,这个翠红,在什么呢。我都敲了好几遍的门了,竟然还不出来给我开门。她到底是在干什么呢,看我一会儿进去了,可得好好说一说她。”
张春生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尝试去拍大门。他抓住了大门上的铜环,用力地砸在门上。
结果没有等铜环发出响声,两扇大门就从中间露出了一条光亮的缝隙。原来大门根本就没有锁上,张春生径直地推开门进去。
“真是的,怎么连门也不锁。这个翠红,唉,这要是家里遭了小偷那可怎么办呢。”
穿过一条光秃秃的小路,张春生一看厅堂里并没有人,于是就来到了翠红的卧房里。屋子里十分安静,一进门就看见了一张大床。床上红色的帷幔放下来了,透过帷幔可以看见若隐若现地出现了一个人。
床上的女人侧卧着,勾勒出诱人的曲线。没有哪一个男人看到了这样的情景会不动心,这也是当初张春生为什么要金屋藏娇的原因。
“行了,翠红别睡了,快点起来吧。是我,今天找你有重要的事情呢。”张春华面无表情地坐在旁边的桌子边,一只手僵直地搭在桌子上,背对着翠红。
过了一会儿床上才有动静,“嗯,今天怎么来的这么突然,我正在午睡呢。所以就没有给你开门,别介意啊。”翠红慵懒地起身,将床上的帷幔挂起来,披上了一件薄衣服。
翠红妩媚地迈着轻盈的步伐,来到了张春生的身边,纤细修长的手抚摸着他的肩膀。“怎么了,老爷,你不喜欢吗。以前你不是这个样子的,以前啊,你可着急了,呵呵。”
张春生冷漠地把翠红的手拿开,“哼,我现在真的是后悔。红颜祸水这句话果然不错,都是因为你,所以我现在惹上了大麻烦。”
但是翠红并不明白,反倒是很疑惑不明白张春生怎么今天这个样子。平日里他可是很宠自己,完全不像是今天这么严肃。
“什么嘛,老爷,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事情了,你要这样对待我。你都好久没有来找我了,我真的是想死你了。这些天我可是连大门都没有出哦,你竟然还这样怪罪我。”
翠红对这一切感到莫名其妙,不知道为什么张春生把什么事情怪在她的身上。她可真的是冤枉至极啊,翠红嘟囔着小嘴。作为一个在外面偷偷养着的女人,她可以说甚至连小妾还不如。
小妾起码光明正大地和丈夫居住在一起,不用这么偷偷摸摸的。但是张春生并不是经常来她这里,有时候忙的时候,更是如此。所以很多时候她只能一个人在这个大院子无聊地虚耗时间,排解寂寞。
“如果要不是因为养着你,我何必这么偷偷地来来往往。还整天提心吊胆的,怕这点破事被发现了。要是没有你,我还是可以平平淡淡地过着自己的生活。”
虽然张春生说的都是事实,可是翠红也不能就这么委屈地全认了。她是张春生的情人不假,但是因为一直是张春生包养她。所以她都是委曲求全,不敢有丝毫逆了他的心思的意思。
而且当初张春生找到她的时候,是他千般万般地求着给他做外室的女人。是张春生说自己的夫人年老色衰,整日里只知道洗衣做饭,没有生活情趣的。
试想哪个女人不愿意被明媒正娶接进家门呢,被偷偷养着的女人难免都会被别人指指点点。但是翠红看到张春生这么认真和执着,于是被打动了。瞒着众人过起了两口子的生活。
不过现在倒好,张春华遇到事情了,不顺心了,就来骂翠红解气。翠红实在是受不了这样的委屈,心里憋着一股气。
翠红坐在了桌子的另一边,背对着张春生,还不忘白了他一眼。
张春指着翠红,叹息地说道:“要不是来你这里,我的侄儿就不会发现这个秘密。他也就不会以此来要挟我了,我也不会答应他,帮他做着伤天害理的事情。”
“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啊,让你把这怨气一个劲地往我身上泼。”翠红随意地说道。
“他之前认识了一个叫苏筱的姑娘,一直觊觎她的美貌。但是人家已经有了心上人了,他却还不放过。竟然让我将苏筱骗来,然后给她下药,好让他先人家的便宜。”
“哦,是这样啊,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吗。男欢女爱的事情都是正常的,你何必为这件事担忧呢,反倒是伤了自己的身子,不值得啊。”
翠红觉得张春华说的这个根本就不算是什么事,更不必怪罪自己,自己和这件事情根本没有任何联系。这样事情每天都会发生的,那些看对眼的男男女女,有许多早在成亲之前,就偷食了禁果的。
这如果是在妓院里的话,那更不必说了。这些都是人们取乐的法子,酒馆里的人纵情声色一点都不在意。而且谁知道张春生以前去了多少家妓院呢,所以他的侄儿也这样顽劣。
既然张春生他能够做出金屋藏娇这种事情,想必他也不是什么整个八经的人。现在倒为这个伤心了,真的是可笑啊。
翠红伏在桌子上,娇媚地抚摸着自己的头发。但是张春生看到翠红这般毫不在意,有些生气。因为如果他自己是帮凶的话,那么翠红也算是这件事情的导火索。
“啪”的一声,张春生剧烈地拍了一下桌子,整张脸就像是苦瓜脸那样挂着。翠红被吓了一跳,他没有想到张春生竟然会发这么大的脾气。
“你这是干嘛,怎么了,日子过得不顺心了,就来我这里解解闷。现在可倒好,遇到难事受挫了,不如意,反倒是把怨气都往我这边撒。你当我是什么啊,我是你的出气筒啊。”
张春生被翠红气的手都发抖了,他指着翠红,生气地说:“你,你怎么能够这么轻描淡写地就把这件事过去了呢。那可是一个姑娘家的清白啊,你也是女人竟然还说出这样的话,真的是不要脸。”
听到张春生这样辱骂自己,翠红再也不能忍了。“什么,我不要脸,是你让我脸丢没的。”
第六百三十章解救
“整天待在这冷冷清清的房子里,我一个人看着太阳升起落下。你可知道我有多少落寞,是你将我和外面的世界隔绝的。我的种种全部都是你造成的,我甚至都不能光明正大地出去,我才是那个最苦的人。”
张春生反倒是一声不吭了,翠红轻蔑地看着他。眼前的张春生早已经没有了往日的风采,反倒是像一个无能而又颓废的人。
原先是因为张春生养着她,所以她处处都要受制于张春生,也要多多忍让。可是现在翠红有些受够了,因为这些年她搭上的是她永远不能找回的青春啊。
翠红一股脑地将气撒出来之后,却又觉得心中有愧。张春生除了不能够多多地陪伴她以后,并没有其他不好的地方。
而且她的衣食住行,都是靠着张春生才能够享受到这样优渥的生活。如果离开了他,那么自己之后的生活应该怎么办呢。
随即翠红又恢复了那副温婉妩媚的神态,转身来到张春生的身后。然后将手臂搭在他的肩膀肩膀上,温柔地帮他揉着肩膀。
“好了,老爷,你就不要生气了吗,当心气坏了身体。那个苏筱我看也不是省油的灯,如果不是她也想要诱惑风笛的话,那怎么会就这种事情呢。一个巴掌拍不响,你说是不是,这完全就是她的自作自受。”
翠红又继续说道:“年轻人嘛,血气方刚的,对什么事物都很好奇,难免差枪走火。不过我觉得这件事情并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我倒是还没有见过这么蠢的姑娘呢。呵呵,要真的是出了事,那只怪她活该了。”
张春生知道苏筱不是那样的人,这件事情明明就是风笛的错,让苏筱受苦。而且他作为风笛的帮手,也难逃责任,他也对不起苏筱。
可是真正让张春生难过的是翠红的态度,这件事和苏筱一点责任兜没有,竟然还说是她活该。同样作为女人,他实在是不能想象这是多么痛心疾首啊。但是翠红还这副歪理说的头头是道。
翠红发出了几声轻蔑的笑声,但是张春生却一脸怒气。他没有想到翠红竟然是这般冷血无情,对正在经受苦难的女人,不仅没有同情,却只有极尽的嘲讽。
翠红的这一番行为更加坚定了张春生和她断绝关系的决心,张春生一想到日后还要和这样的女人相处,觉得不寒而栗。既然当初的选择是错的,那就现在快点止损。
张春生用力地将翠红的手臂从自己的肩膀上甩开,被这样狠毒无情的女人抚摸,想想就觉得恶心。但是翠红对这感到莫名其妙。
“翠红,我们分开吧。当初是我做错了,现在我后悔了,我应该回归我的家庭。我真的没有想到你是这般的蛮不讲理,看来我是看错人了。我们从此以后再也不要相见了,就此别过。”
翠红听到张春生说出这样的话,大吃一惊,花容失色,立刻拉着张春华的手祈求道。
“什么,老爷你这是说什么呢。翠红知道自己错了,是我说错话了,我改还不行吗。求求你了,老爷你不要走,你如果走了,那我该怎么办啊。”
“不,这是我的错,从一开始我就错了。是我鬼迷心窍,才做出这种事情,后来的这一切都是我罪有应得。和你没有关系,这个宅子以后留给你,我也不会再来了。”
“不要啊,老爷。”翠红一瞬间妩媚的脸上流下许多泪珠,“老爷,我真的求求你了,你不要走。是我恃宠而骄了,对不起。这些年来都是你一直养着我的,以后你让我怎么活啊。”
“就按照之前你没有遇到我的时候那样活着。”张春生冷冷地说,这些年来他一直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现在却发现自己金屋藏娇的美人原来还丧失了一点人性,真的是可笑。
张春生甩开翠红紧紧拽着的手,拂袖而去。“从此以后,你我两不相欠,我不会再留恋你,你也不要再来找我。我们重新开始我们新的生活吧,再见了,翠红。”
“不要啊,老爷。你不要走,我舍不得你走。苍天啊,你为什么对我这么残忍呢,为什么要让我受这样的苦楚。”
翠红趴在地上大声地哭喊,原本精致的妆容瞬间花了。但是张春生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没有半分的留恋和惋惜。
在他看来这段感情的结束,不仅没有丝毫的失落,反而还很解脱。因为这段感情原本就不应该发生,现在只不过是让错误及时地制止了而已。
张春生现在一直以来积压着的那块石头终于可以放下了,他也终于能够过正常的生活了。不必再遮遮掩掩,也不用再怕风笛会用这个事情来威胁他了。
司马鲲火急火燎地赶到了张家药铺,当时门还是开着的。司马鲲跑进去一看里面并没有苏筱,而且也还没找到风笛。
这又是怎么回事呢,难道真的像是张春生说的那样,苏筱没有和风笛待在一起吗。但是司马鲲根本不信,这个地方是最可疑的。既然来都来了,就好好地检查一番。
就在司马鲲正在查看的时候,从远处的房间里传来了一阵沉闷的嘶喊声。“啊救命啊,有没有人啊,快点来救救我。”
这明显就是苏筱的声音,司马鲲再熟悉不过了。
紧接着就又传来一阵声音,“哈哈,苏筱你就别别白费功夫喊了,不会有人来救你的。你就乖乖地从了我吧,哼。”
这个是风笛的声音,难道他们在一起。听这个声音,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于是司马鲲就循着声音追去,来到了一个紧闭大门的房间。
里面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出来,司马鲲狠狠地一脚就把门给踹开了。
“嘭”的一声巨响,惊扰了风笛。司马鲲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切,风笛赤裸着上身,只穿了一条裤子。而苏筱此时此刻就在床上,外面的衣衫被解开了,露出了里面的那个红肚兜。
“原来是你啊,竟然敢坏了我的好事,看我今天不好好地教训你。”风笛看到司马鲲气不打一处来,在这紧要关头,竟然活生生地被司马鲲打断了。
没想到风笛恶人先告状,明明是他想要对苏筱欲行不轨。司马鲲已经攥紧了拳头,狠狠地一拳带着愤怒朝着风笛的脸挥舞去。一刹那间风笛的鼻子里就流出鲜血。
紧接着又是一拳,风笛根本来不及招架就被司马鲲打趴在地上了。
“竟然敢动我的女人,真的是不想活了,我看你今天是嫌命长了是吧。那我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厉害,我送你去见阎王爷。你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动这样的歪心思。”
风笛哪里见到过这样的阵仗,自然是败下阵来,跪在地上求饶。
“对不起,司马鲲,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对苏筱动这样的歪心思。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保证,求求你放过我吧。我给你磕头,求求你了。”
司马鲲看着风笛一副窝囊的样子,觉得可笑至极。大喊道:“滚,以后别让我再见到你,否则见到你一次打你一次。”
“好好,我知道了,多谢。”然后风笛就拿着衣服屁滚尿流地跑了。
司马鲲又急忙去查看正在床上的苏筱,此时的苏筱罗衫半解,那个大红色的肚兜暴露出来。上面还绣着彩色的鸳鸯,熠熠生辉。
在红色衣服的相衬下,苏筱白色的臂膀显得格外引人注目。肤如凝脂,洁白如玉。而且苏筱的脸上两片潮红,让她看起来与平常时候不同。格外的娇媚动人。
司马鲲都有些心动了,他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个样子的苏筱,是那么妩媚,别有一番情调。
“苏筱你这是怎么了,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个风笛没有对你做些什么吧。”司马鲲抱着苏筱,将她的衣服整理好。
苏筱抱着司马鲲的后背,将脸贴在他的胸口上,还动手去解开司马鲲的衣服。
“没事,司马鲲,我好想你。好想你,你有没有想我,快点告诉我,靠近我一点说给我听。”
苏筱将头在司马鲲的脖子上来回磨蹭,司马鲲也慢慢地闭上了眼睛,陶醉地享受这这一刻。
“嗯,苏筱,你今天与平常好像很不一样。其实我也很想你,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告诉你。”
司马鲲抚摸着苏筱光滑的手臂,感到心中一阵火热。他被朦胧了,这种感觉那么不真切。突然司马鲲睁开眼睛清醒过来,苏筱在自己的怀里妩媚动人,勾人魂魄。
不过这毕竟还是在张家,十分不合时宜。万一让张春生或者是其他人回来发现了,那岂不是很尴尬。而且就算是二人要进行男女之事,也实在是不想被别人打扰。
“司马鲲,我好热,很热,快点把我的衣服脱掉。我好想你,想念你。”
“等一下,苏筱我们先回去,这里合适,你等一等。”
第六百三十一章冷战
于是司马鲲强忍着帮苏筱穿好了衣服。然后抱着苏筱,飞快地从张家药铺回到了竹林小屋。
司马鲲一鼓作气,“噔噔”地上了楼梯,来到了房间里。然后再稳稳地将苏筱安放在床上,苏筱还没有反应过来,脸上还是那么红彤彤的,头发也被吹乱了。
刚刚停歇下来,苏筱体内的药性又发作了。
司马鲲抓住了苏筱的双手,深情地看着她。“苏筱,你真要这样吗?”
苏筱并没有回答,直接吻了司马鲲的嘴唇,双手搂着他的脖子。
这是第一次司马鲲真正意义上的拥抱住了苏筱。而且这还是苏筱先主动的,实在是难得。
司马鲲开始回应苏筱的吻,带着一丝热烈和急切。
“司马鲲,我好热,好热,你快点帮帮我,我还难受啊。司马鲲,我爱你,一直以来我都爱着你。”
苏筱发出的声音让司马鲲更加有些失去理智。他紧紧地抱着苏筱,似乎有些迫不及待。
房间里充斥着苏筱和司马鲲的声音。一阵翻云覆雨以后,司马鲲和苏筱有些精疲力尽。
他们累极了,好像是耗尽了两人全身的力气。司马鲲发出重重的呼吸声,宽阔的胸膛上下起伏这。他成为了一个真正的男人了,苏筱也真正成为了他的女人。
此时他将苏筱搂在怀里,苏筱的头靠在司马鲲的胸膛上。刚才的一切虽然还历历在目,可是却感到像是梦境一样,不可思议,令人回味。
司马鲲用下巴蹭了蹭苏筱的头发,抚摸着苏筱的肩膀。“苏筱,你可知道我一直都是爱着你的,现在我们终于在一起了。你可知道我真的好怕啊,怕你被风笛伤害,当看到你没事我也就放心了。”
苏筱现在想想也是后怕不已,如果是司马鲲没有及时赶到。那么她会怎么样,会不会风笛玷污了清白。那是她绝对不能够承受的,她才不会让风笛那个流氓触碰自己一丝一毫。
“司马鲲,真的非常谢谢你,是你救了我。我真的没法想象你要是晚来一会儿的话,那么风笛会对我做出什么样卑劣的行迹。还有我要对你道歉,之前的事情是我错了。因为太过相信自己的感觉了,那个时候我还没有看清风笛的真面目,所以才会被他骗。也因为如此我没有体谅你的一番艰苦用心,让你受委屈了。”
这件事情倒不是委不委屈的事情,而是因为苏筱的一意孤行差点酿成了大祸,这个才是最严重的事情。
这女孩子的清白尤为重要,这可是关乎嫁人的啊。苏筱也太粗心大意了吧,不能够因为生着司马鲲的气,而对他的劝告置之不理,误会他的良苦用心啊。
司马鲲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个事情的确是苏筱做错了。可是念在她今天差点受到伤害的份上,还是一个女孩子,所以不能过分教训。
“你怎么了,司马鲲,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我知道我没有防范于未然,的确是我不好。”苏筱看到司马鲲这个样子,真心实意地道着歉。
“没事。”司马鲲淡淡地说道,现在已经时过境迁,说什么也都弥补不了了。幸运的是苏筱平安无事,这个比什么都重要。
司马鲲起身去捡拾地上的衣服,平静地穿好,可是却没有了刚才那样的热情。“穿好衣服,一会儿我送你回家。”司马鲲将胳膊伸进袖子里。
“嗯。”苏筱答应道,然后转过身去。她恢复清醒之后还是有一些羞涩,用棉被掩着自己的身体。
“苏筱,今天的事情你不用担心了,回去以后也不要过多在意。风笛我已经帮你教训过他了,他以后不会再来骚扰你了。还有啊,何春那边你也不用太担心,我今天去看了她的母亲,状态还是挺好的。你回去以后多多地注意休息。”
司马鲲和苏筱前后脚地走着,他们之间仿佛有一个各自的秘密,不愿意捅破。却被折磨得倍感心酸,小心翼翼。
但是司马鲲并没有将苏筱送回她的处所,而是将她送到了苏星和祝云尧的家。因为张春生是知道苏筱家在哪里,就怕风笛再一次来图谋不轨。毕竟苏星住的偏僻,安全一点。
苏筱低垂着眼睛,她的小手被司马鲲宽掌的温暖包围着。
远远地苏星就看到司马鲲他们了,喜出望外地说道:“呦,这不是太子殿下和苏筱,你们怎么来了。真的是贵客啊,快进来,进来坐下吧。”
司马鲲却推辞了一番,“哦,不了,我就不进去了,苏星姐。今天来主要是来让苏筱来你这里住段时间的,你看这个可不可以。”
没有想到的是苏星脸上堆满了笑容,一口就答应了。“当然可以了,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还觉得我和云尧两个人日子过得太单调了呢。我巴不得苏筱多住些日子,我也好有个人解闷呢。”
“那就好。”然后司马鲲转身将苏筱推进了屋里,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只是司马鲲在离别之前看了一眼苏筱。
“我走了,苏星姐,请你好好照顾苏筱,麻烦了。”
“嗯,好嘞,当心吧,走好啊。”苏星朝着司马鲲摆手送别。
可是一等司马鲲走远了,苏筱就噘着嘴自个进去了。看得出来她还在生着司马鲲的闷气,虽然司马鲲嘴上不说。但是他的重重表现可以看出,他还是有些没有原谅苏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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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苏筱,你等等我啊,你怎么走的那么快呀。”苏星看着苏筱闷闷不乐地走开,心里范起了嘀咕。这两个人到底是怎么了。
她向苏筱提过建议,让她去找司马鲲说出心里想的。看着他们一起回来,不是应该和好吗,怎么现在两个人的情绪都不太好呢。
司马鲲又开始返程会到竹林小屋里,但是越想就越不开心。他一路烦躁地走着,原本崎岖不平的小路却绊了他一跤。
“哎呀,什么东西啊,真的是烦死了。真的是什么东西都要和我作对,这都是在干什么啊。”司马鲲皱着眉头,在地上连连跺脚。
“哎呀。”一阵疼痛从脚底传来,司马鲲龇着牙抱着自己的脚。原来是他的脚尖被小石头硌到了。
司马鲲弯起身来去地上捡拾着那枚石头,“原来是你啊,你这个捣蛋鬼。”司马鲲掌心中是一个充满菱角的石块。
随后司马鲲带着失落又回到了房间里,这里是刚才苏筱和他在一起的地方。刚才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但是心里却感到突如其来的恐慌。
还好是他解救了苏筱,如果是别人,如果晚了一步。那这个结局都有可能会改变,谁又知道这个结局会变成什么样子。这一次是有惊无险,及时制止了风笛的阴谋。
当然苏筱是一个受害者,也不能够将责任全部责怪在她的身上。只怪她太善良,太过轻信了张家一家人,这才给了风笛有机可趁的机会。
司马鲲坐在床上,痛苦地抱着自己的头。谁都没有办法来缓解他的这份痛苦,带走这份忧愁。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苏筱能够在苏星家里安全。
床上还是一片狼藉,司马鲲手滑落到棉被上。如此丝滑的被子和苏筱的肌肤一样,被子上还有苏筱残留的体温和香气。
苏筱一回到房间里,心中的悲伤就再也忍不住了。她坐在床边,把整个头都埋在了被子里大声地哭泣,被子上瞬间潮湿了一片。
“你怎么了,苏筱,你这个样子让我真的好担心啊。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帮你,但是你放心吧,苏星姐会一直在这里陪着你的。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过不去的,以后都会更好。”
苏筱的这副样子确实把苏星吓坏了,她从来没有见到过苏筱这个样子,如此的失意和彷徨,确实不像是苏筱的作风。
苏星轻轻地拍着苏筱的被,温柔地安慰着苏筱。渐渐地苏筱的哭声也开始减小,她从被子里抬起头来,脸上已经是一片水光潮乎乎的。
“苏星姐,我好难过,好痛苦。”苏筱眨巴着红肿的眼睛看着苏星。
苏星轻轻地擦拭去苏筱脸上的泪痕,紧紧地拉着她的手。
“怎么了,苏筱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你快跟我说说,没关系的。咱们都是女人,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呢。太子殿下送你回来的,那你跟他说了你的心意没有。”
第六百三十二章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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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三章拼杀
风笛还是依旧不依不饶,“那我这样怪谁啊,这些都是受人影响的。这叫做上梁不正下梁歪,我也怨不得别人。”
张春生听出来了,风笛这是在指桑骂槐呢。目的就想要威胁他把翠红的事情说来,可是张春生不会那样任由风笛牵着鼻子走了。
他和翠红的事情已经了结,这样就等同于是说他在风笛的手里没有了把柄,丝毫不用理会风笛任何的利用。
张春生义正言辞地说道:“行啊,你就说吧,我看你还能说些什么。难道你以为你手里的那点破事能够发挥多大的作用。你说来啊,我倒是想看看你还有多大的能耐。我根本就不怕你,我看你还能怎么样。”
风笛看到张春生这么底气十足倒是有些不敢轻举妄动了。他不知道张春生现在为什么不怕自己把他和翠红的事情捅破了,之前他还一副谄媚的样子,求自己不要把这件事告诉李氏呢。
这个变化也太大了,让风笛有些措手不及。无奈,现在只好作罢。
风笛躲开了正在给他上药的李氏,然后气呼呼地离开了。只剩下手里还拿着棉布的李氏,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唉,你看这个孩子,这还没有上完药呢,怎么就这么走了呢。还要不要身体了,那么严重的伤可得好一段时间修养呢。”
张春生随口搭了一句,“行了,他自己惹的祸就让他自己担着。都这么大的人了还不知道担当,成天就知道惹是生非。都是他自己作的,没事找事。”
风笛一回到房间里就重重地关上了门,自己坐在桌子边上。本来今天他一切都谋划好了,但就是那一步,让他功亏一篑,满盘皆输,还落得了一个满身伤的结果。
这个房间里本来是要度过他和苏筱的欢好之夜的,可是竟然没想到被司马鲲给搅了局。风笛实在是不甘心啊,他花了那么多的功夫才让苏筱信任自己。
然后又逼迫张春生去引诱苏筱前来,而且还下了药的,可是却没能成功。真的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自己反倒是弄得一身的伤。
“嘭”的一声,风笛将拳头狠狠地砸在了桌子上。“哎呀,我的手,好痛。”风笛皱着眉头,他没有注意,他的伤口又裂开了。
“可恶,这一切都要怪司马鲲,就是他坏了自己的好事。”风笛抒发着自己内心的怄气,毕竟他费劲精心设好的局,就这样被司马鲲给破坏了。
“司马鲲,你竟然和我抢女人,真的是自不量力。我一定会让你尝一尝我的拳头的厉害,你害我失去的,我要你加倍给我补偿回来。我要你体会这种切身的痛苦,到底是什么滋味。”
风笛攥紧了拳头,嘴角一歪,露出了邪魅的笑容。司马鲲让他如此难堪,他必然不会轻易放过他。
“对了,还有那个苏筱,既然我不得到她,那也不会让其他人轻易地得到的。我要让你们血债血偿,司马鲲,苏筱,你能就等着吧。好好地,迎接我的磨难吧。”
看来这一次风笛是恼羞成怒了,本来千载难逢的机会,却失之交臂。风笛打算要报复司马鲲和苏筱,把自己受的苦都讨回来。
他对苏筱现在是因爱生恨,或者是根本没有爱。风笛原本就是贪恋苏筱的美色,结果不仅没有讨到便宜,还挨了一顿打。这就是因为苏筱,所以司马聪才会如此。
山暴自从和司马鲲道别以后,就赶快和其余的兄弟们汇合了。现在他们唯一要紧的事情就是要从张虎的手里重新把山寨夺回来,然后守候他们的家园。
只是道路漫长,他们赶了许久的才才到半路。
山暴嘶吼一声,给沉闷的行进带来了生机。“兄弟们,前面就是我们的家园了,我们一定要重新夺回我们的山寨。把张虎给赶出去,你们说好不好。”
随后就传来一阵响亮的喊声,小胡子带领着其他兄弟一起喊:“好,有老大在,我们一定会能够把我们的山寨重新抢回来。老大威武,我们坚定听从老大的指挥。”
经过了这一番高喊,山暴及其弟兄的士气又重新被振奋起来。前面就是山寨了,他们满怀信心,激动不已。
天色开始阴沉下来,凉爽的风徐徐吹过,没有了之前那般的燥热,让队伍行进地很顺利。可是渐渐地天上开始乌云密布。
“滴滴答答”的声音传来,地上也开始出现了许多雨点。这是要下雨了,这可怎么了得。刚才山暴一行人还信心满满的,这下子却带来了不少的困扰。
过了一会儿,雨点越来越大,瞬间变成了倾盆大雨。没办法,山暴他们只能先找一个地方避避雨,再做打算。
雨水冲刷着道路,使得路上十分泥泞不堪。“啪啪”的雨声拍打着树叶,眼前像是一道雨帘似的。
“唉。这可怎么办啊,这场大雨怎么早不下晚不下,偏偏这个时候下呢。这不是要成心给我们添堵吗,这次肯定没那么容易了。”
队伍里时不时传来抱怨的话,山暴回过头去看他们一眼。他也没有什么办法来制止这场大雨,可能上天就是要给他们制造磨难吧。
山暴看着大雨,不禁陷入了遐想。这个时候何春她在哪里呢?她是否安好,她的母亲是否已经好些了呢。他不得不承认,即使离开了何春,但是心心念念的还是她。
这个时候小胡子冒雨回来,他刚才是打探消息去了。“老大,老大,那个张虎他就在我们的上头上,可嚣张了。好像就是要等着我们过去一样。”
一听到张虎的名字,山暴心中的愤怒被再次点燃。他肃然起立,拿起了随身携带的语气。
“兄弟们,那个夺走我们家园的人就在我们的上头上。此仇不报此恨难消,让我们一起冲过去,杀他个片甲不留,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
山暴呼喊后,其余弟们们的士气也顿时高涨起来。拿着武器,振臂高呼。“兄弟们让我们和老大一起浴血杀敌,夺回我们的家园。张虎待我们不仁,那就休怪我们不义了。兄弟们,冲啊。”
响亮的嘶喊在大雨中不断回响,随即一群人冲出去,在大雨中不断前进。
而张虎正在山头惬意地享受着,他躺在宽大的椅子上,微微闭着双眼。然后伸出一只手,摘取一个旁边的葡萄,送去嘴里,慢慢地咀嚼。
“报,有情况。”但是却传来一声粗暴的叫喊声打破了宁静。张虎皱了一下眉头,忍着脾气大声地质问说:“到底是什么事啊,竟然来打扰我的清净,还想不想活了。”
原来下面的人是胖子,他畏惧地缩了缩身子,然后又鼓足了勇气说道:“禀告大王,老大,不是。山暴他带人攻上来了,就在下面。”
张虎立刻眼前一亮,坐立起来。“什么,山暴他们来了,他们终于来了,我等了他们好久了。是时候决战了,来人呐。”
随着张虎响亮的呼喊声落下,随即出现了许多个全副武装的人员在殿下排列整齐。他们握拳,然后齐声喊到:“是,在,主人有何吩咐。”
张虎眯着小眼睛古怪地说道:“我命令你们一定要严厉打击山暴等人,如果有功的话,重重有赏。”
一声令下,整个山寨里冲出去了许多人。密密麻麻地在积聚在山寨门口,而且全部都拿着武器。
两军对峙,看来今天是免不了要一次酣战。而且这还不是一次普通的交战,张虎原来是山暴的手下。现在却倒戈相向,对准了自己以前的老大山暴,看来这其中的恩怨是少不了了。
张虎昂着头,屏气凝神地站立在前面,信心十足。
“山暴,你没有想到吧,今天你将要开战的对手是我。以前啊,我在你的手底下受了不少的气,现在我终于能够连本带利地讨回来了。念在以前的情意上,如果你投降的话,我可以饶你一命。”
山暴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气,他今天前来就是要和张虎一拼高低的。现在张虎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如同挑衅的宣战书一样,一个字一个字地让山暴气愤。
“张虎,你休想占领我的家园。这些可都是我们辛辛苦苦奋斗出来的,就如同你当初被扫地出门一样。你今天不过是强弓之弩而已,嚣张不了多少时间了。你还是会被我打败,然后丧气地滚回去。”
“哼,都死到临头了还这么嚣张,我就让你们瞧一瞧我的实力到底是怎样的?我今天就要报仇雪恨,一雪前耻。不过你们失败也是必然的,你们可千万不要伤心哦。”
张虎一挥手,随即几十号人就冲上前来,个个穷凶极恶,不怀好意,立刻包围了山暴的队伍。
山暴他们也被这个阵仗有些吓到了,有些胆小的往后退了几步。不过山暴还是依旧临危不惧,稳稳有条。
第六百三十四章撤退
在大雨之中,山暴挥舞了一下手中的剑,然后将其直直地伸向天空。“兄弟们,今天就是我们要爆发的时候了,冲上去,夺回我的家园。”
原本气势汹汹的两拨人,在山暴的一声怒吼之下开始行动了。山暴的队伍先行一步冲上去,战斗一触即发。
在雨声之中不停响彻的是刀剑交错的声音,还有两方人撕心裂肺的喊声。一滴一滴的血液在刀尖上留下来,落在地上,然后被雨水冲刷殆尽。
但是虽然山暴等人斗志昂扬,可是却难敌张虎的人多势众。山暴或许高估了自己的实力,原本自以为这一次会像是以前的种种许多次一样。大不了付出更多的力气,然后换来胜利。
可是他却没有想到张虎是有备而来,他带来了许多人。看来张虎这一次是下了狠心的,一定要拿下山寨,随便再打压一下山暴。
虽然山暴带的人都是精兵强将类型的,不过他料想出错的是。张虎使用的是人海战术,以此来拖垮山暴。即使对手强悍,可是这样耗下去也未必能够赢得胜算。
随着时间的推移,大雨并没有随之消减多少,一直在持续地下着。山暴爆发了他一直以来所有的实力,他用强健的臂膀挥舞着大刀,然后砍向前面黑压压的人群。
每一次出击地上就会多出好几个人,可是这里也有来自山暴队伍里的人群。张虎他们一轮一轮的攻击,让山暴他们疲惫不堪。渐渐地有人负伤,或者再也没有起来。
山暴察觉到有些不对,如果再这样硬拼下去,那么他们这一次未必能够赢,甚至是输也未可知。既然他不能再保持这场战事的优越性,那就必须止损。
张虎的队伍在出击之前就已经开始养精蓄锐了,而且装备精良,准备充足。但是反观山暴他们却不尽人意,他们从大早上就开始赶路,没有得到足够的休息。
而且这场大雨也给山暴他们作战带来了难度,山暴认清了现实。现在必须要撤退,如果还在这里干耗的话,那么不仅是输赢的问题。
他带来的所有的兄弟都有可能会丧命于此,他自己也可能。这些弟兄跟着他出生入死许多年,他不能够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因为自己的固执,而无辜牺牲。
终于山暴在坚持抵抗了又一会儿以后,他自己也感到了体力不支。他们所有人的生死都掌握在他一个人的手上了,他虽然作为老大,要面子,但是也不能不顾全大局。
终于山暴经过了内心的挣扎以后做出了决定,他朝着天空和大雨大声地喊道:“撤退,兄弟们,听我的,我们先退下。来日方长,以后一定将他们千刀万剐。”
山暴的队伍先是有些面面相觑,然后都心领神会。他们的老大选择以他们的性命作为最重要的事情,于是他们更加拼搏地杀出一条血路,直通出口。
但是山暴依然在前面抵抗不断逼近的敌人,他要掩护着兄弟们杀出去,他才能够安心。
“老大,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小胡子在后面呼喊着,他们幸运地打开了出口的大门。
山暴回头望了一眼,用尽全身的力气在最近的一批敌人的脖子上画了一刀,然后再飞快地往回跑。
后面的敌人还在源源不断地追上来,只是现在已经不像是刚才的情况那么危急了。山暴带领着受伤的人员,按照刚才来的路线快速地撤退。
张虎看到山暴逃脱了,气愤不已。他狠狠地踢了一下刚才负伤倒下的喽啰,撒着闷气。“都是一群饭桶,竟然能够把人给弄跑了,废物。还不赶快去给我追,否则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你们给我听好了,一定要活捉山暴,如果谁能够活捉山暴的话,那么赏金百两。哈哈哈哈,山暴,我看你这一次还不死定了。”
张虎露出邪魅的笑容,他回想起之前在山暴手下受到屈辱的日子,就觉得十分不甘心。这一次他不仅要重击山暴,而且还要他跪在自己的面前。要像他当时那样,受尽折磨,让他痛不欲生。
山暴沿着下山的路一直走,却发现前面有一个人十分眼熟。她穿着红色的上衣,扎着红色的辫根,绿色的辫稍。定睛一看,这不是何春吗,她怎么会来到这里了呢,而且他她浑身已经湿透了。
何春终于看到山暴了,也算是她的辛苦没有白费。她一路狂奔赶来,索幸还是遇见了山暴。即使下着大雨,也没能够阻挡她的决心。
那张原本俊俏的脸上经过雨水的淋湿,更多了几分清秀。何春她忘记了辛苦,傻乎乎地咧着嘴微笑。全然不顾及此时是什么情况,甚至她的鞋子和裤管上都是泥土。
山暴看到何春出现在面前也是又惊又喜,这是他最心爱的女人啊,她来了。她是来看自己的吗,或者是有其他的事情,总归他是很高兴的。
但是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来呢,此时此刻他正在和张虎拼杀呢。如此危急时刻他根本顾及不到何春,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办。
而且何春为什么会这副样子呢,这么大的雨,她到底是淋了多少时间啊。一个人走这么长的路,真的是太辛苦了,让人不免心疼。
何春用手遮挡着额头上的雨水,兴冲冲地跑到了山暴的面前。
山暴喜出望外地问道:“何春,你怎么会来这里,有什么事情吗。这里实在是太危险了,你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
但是何春却对即将到来的危险一无所知,她只知道为了见到面前的这个男人。她花了许多功夫才来到这里,因此她不能轻易地离开。
“不,山暴,我有很重要的话要和你说。真的非常重要,你一定要听我说完。”
“到底是什么事情啊,你快点说吧?”山暴急促地问道。
“我,我喜。”何春有些羞涩,还没有等她来口说完,后面的大部队就追过来了。
“老大,快点跑啊,张虎他们又来了。咱们现在是势单力薄,完全应付不了他们吧,老大。”在一旁的小胡子看到后面的情景,赶快地提醒山暴。
黑压压的部队在大雨中前进,集体的奔跑声振聋发聩,已经掩盖了雨水的声音。对比于他们,山暴他们简直就像是一群残兵败将一样。
何春被吓坏了,她虽然是知道山暴是一个土匪的。但是每一次相处都是和他在较为安全的环境中,从来也没有见过这么场面宏达的打斗。
张虎的部队也在徐徐逼近,颇有碾压之势。
大雨重重地拍打在他们的帽子上,顺势划下。又或者直接浸透他们的衣服,用雨水的温润去攻破每一次力量的出击。
这场战斗实在是太难打了,有了重重困难的加持,就不仅是力量和武器的比拼,而且还有对耐心的煎熬。
在这样的情况下实在是不适宜谈情说爱,生死关头。铁铮铮的汉子一旦有了柔情的顾虑,那么久就极其容易分心。
张虎昂首阔步地向前走,带领着多于山暴他们数倍的人力,直冲冲地攻下来。
“兄弟们,今天就是他山暴他的死期。了结了他,那么以后这个山寨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归我们所有。所以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向他们进攻。他们已经是穷途末路了,没有丝毫还手的能力。”
于是张虎身后的也露出了丑恶的嘴脸,跟着一起喊:“活捉山暴,活捉山暴。”
何春不明白现在是什么局面,只知道她心爱的男人正在面临危险。她朦胧了双眼,忧愁地望着山暴。
情急之下山暴转身拉着何春就开始跑,“何春,你快点和我一起离开这里,这里太危险了,你不能待在这里。你跟着我一起,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何春的脑袋还是愣住的,她的一只手被山暴紧紧地握住。大雨冰冷,可是山暴的手掌确实那么温暖,给了她一份安全感。
“山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那些人要杀你,这不是你的山寨吗?山暴,求求你慢一点,实在是太快了,我跑不动了。”
何春她毕竟还是一个弱女子,体力和速度根本不及山暴。她一路小跑过来,已经消耗了大部分的力气,每一步都是强撑着过来的。而且这还是在大雨里,严重阻挠了他们的前进。
但是这种情况绝对不能够有丝毫的拖延,否则就是与生存机会失之交臂。
“何春你尽量跟上了,否则后面的人马上就要追上来了。他们绝对不是心慈手软的家伙,我绝对不能够让你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山暴带着何春以种何春可以接受的速度赶快地前进,张虎的人穷追不舍。山暴他现在又多了一份负担,他要比刚才还要拼搏。
因为现在不是他带领着兄弟们一起撤退,而且他还带着他的心爱的女人。
第六百三十五章表白
他必须付出更多的力量,来保障何春的安全。如果何春被张虎抓到了,还不知道会受到怎样非人的折磨呢。
张虎他一向心狠手辣,将山暴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一心就是要除掉山暴。而何春又是山暴最在乎的女人,他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山暴他并不在乎自己会受到多少折磨,他是一条铁汉子。这么多年的土匪生活,刀尖上舔血过生活,他早就习惯了。每一次外出拼杀,他都是抱着赴死的准备去的。
能多活一日,那都是极大的幸运。所以山暴他即使被张虎抓到了,不管什么样的痛苦,他都不害怕。
可是何春她不一样,她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那能够受得了这痛苦的折磨呢。而且她和这场斗争根本没有一丁点关系,他只是误打误撞地闯入了这个地方。
她是不应该来这里的,她只需要回家照顾她的母亲就好了。山暴十分担心如果何春不幸被张虎擒获了怎么办,那么他一定会拼劲所有的力气救出何春。
如果可以山暴他愿意代替何春来承受着所有的苦恼,他现在有点后悔了。后悔认识何春,如果何春从来没有见过他。
那么她还是那个安于平静岁月的美丽女孩,那么何春就不会来到山寨,卷入这场纷争,承受着痛苦。
山暴努力地拉着何春前进,其余的男人在他们的身后帮他们掩护,防止张虎的人快速追上来。
但是即使何春尽量配合山暴的速度,还是跟不上。这土路根本就难走,又何况是在下雨天。雨水将道路冲刷地十分泥泞,每走一步都非常艰难。
何春一个踉跄,终于摔倒在了地上。整个人都如同埋在了泥浆里,原本是湿漉漉的衣服,这下子瞬间沾满了泥土。白皙娇嫩的脸蛋也被弄得面目全非,巨大的痛感也很快遍布全身。
此时此刻的何春失去了她原本的美丽,仿佛成了一个在泥地里打滚的小丑。
何春发出“嘤嘤”的呻吟声,她并没有哭。虽然身体被摔得很痛,但是她还依旧是一个坚强的人。何春尽心尽力照顾母亲这么多年,早就已经习惯了磨难。
她此刻最大的感受是无助,在这么紧要的关头她不仅没有给山暴帮上忙,竟然还需要山暴抽空照顾自己。她感觉自己是一个无能的人,拖累了山暴。
或许她就不应该来找山暴,如果她不来,就不用山暴分心来照顾她了。但是世界上并没有那么多如果,谁又能够控制住内心那一刻的冲动呢。
能够和自己心爱的人一起奔跑,即使辛苦也是值得的。何春她不后悔,她觉得能够陪伴在山暴的身边,已经很幸福了。
看到何春摔倒,山暴心里不是滋味,他连忙俯下身去查看何春的伤势。他捧着何春的脸,心里满满的都是愧疚和心疼。
“怎么样,何春,你没事吧。都是我不好,我没有顾及到你的感受,一个劲地啦你走。你没有跟上,所以才会摔倒的。是我让你受伤了。”
何春露出一抹微笑,好让山暴安心。“没事,没关系的,我很好,只是摔了一跤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山暴拉着何春的胳膊,试图将她拉起来。“那你现在试一试能不能站起来,我拉着你。”
“嗯”何春点点头,一只手撑着地让自己站起来。可是何春刚刚站起来一点,随即又重重地倒了下去。
何春带着十分委屈和愧疚的心情说道“不行,我做不到。我试了一下,但还是不能够站起来。我的脚好疼,恐怕不能走路了。山暴你不要管我,你们先走,我会拖累你们的。你们走还有一点希望,不要再顾及我了。”
原本山暴是想拉着何春一起走的,这样虽然慢一点,但应该还是能行的。可是现在何春这个样子,肯定是不能跟着他们一起走了。
正如何春所说的,如果他们一起走的话。那么肯定是速度大大下降,这也就给了张虎他们可趁之机。山暴绝对不会甘心就这么轻易被张虎抓住,可是这也就意味着玩放弃何春。
这个时候张虎距离他们越来越近,撤退的事情迫在眉睫。山暴陷入了两难之境,一边是他心爱的女人,另一边是他的兄弟们,他该如何抉择呢。
山暴其余的弟兄眼看后面的队伍越来越近,心里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老大,张虎他们快来了。如果我们再不走,那么就来不及了,你快点做一个决定吧。”
何春深情地望着山暴,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她尊重山暴的任何一个决定。无论他到底要不要放弃自己,她都无条件支持。
山暴的虽然是一个糙汉子,但也不是不会怜香惜玉。他绝对不会抛弃自己的女人,让她掉入虎口,这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应该做的。
当然他也不愿意就这样失去所有的兄弟们,多少年的共同奋战,他们早已普通亲人一样了。
于是山暴果断地抱起了何春,抗到自己的肩上。他要带着何春和兄弟一起走,绝不放下其中一个。这样子何春虽然有些不舒服,但还是理解的,她的心被雨水融化了。
“兄弟们,加快速度,快点跑啊。”山暴大喊一声,原先中断的队伍又重新出发了。远远地甩开了张虎他们的追击。
这一次化险为夷,但是山暴心里还是开心不起来。
“何春,你到底来干什么啊。你看,都是你拖垮了我们的行程。如果你没有来的话,你就不会受伤了,也不用我们多出一份心思来照看你了。唉,这叫什么事啊。你看这外边都是土匪,你一个女孩子干什么闯进来呢,这有多危险你知道不知道啊。这些刀枪剑影的是由我们男人来承受的。”
虽然山暴嘴上实在责备何春,但是何春心里却比谁都清楚。山暴这是刀子嘴豆腐心,不想她受到危险。
何春努力地挪到靠近山暴耳朵的位置,然后害羞地说道: “山暴,我有话对你说,我喜欢你。不是那种嘴上说说的喜欢而已,我爱你,所以才费劲周折来看你的。”
“嗯,什么,你说什么?”山暴迟疑了一两秒,他真的不敢相信这句话竟然是从何春的嘴里说出来的。之前她还十分嫌弃自己,巴不得二人能够永远不再相见呢。
可是何春好像是变了一个人,那么温柔可人,完全不像是对待土匪的态度,倒像是之前对待司马鲲的态度一样。
原本离开之前山暴决定放下何春,不再和她有任何联系。因为山暴觉得何春会喜欢他完全是一个奢望,但是没有想到的是这种奢望现在竟然实现了,是那么不可思议。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有可能是从那个吻开始的,也有可能是当你为我的母亲请大夫的时候。我就在想,想以后永远靠在你的肩膀上。我爱你,这种爱使我来找你。”
山暴一个劲地奔跑,没有顾及到何春,所以何春在山暴的背上磕磕巴巴地说着。
但是听完之后山暴还是非常震惊,他以为自己的形象永远都是那个嚣张粗暴的土匪而已。竟然没有想到何春竟然爱上了自己。
而且这番话还是由何春主动说出的,一个女孩子向男生告白,那得鼓足多大的勇气啊。看来山暴在何春的心里很是不一般啊。
“我,我。”山暴还来不及思考何春的话到底表达的是什么意思,现在首要任务是躲开张虎的追击。然后他们安然无恙地离开,再去思考自己的事情。
雨开始变得慢慢小了,可是对于这两个队伍来说,依然是不小的打击。原本浸透雨水的道路泥泞不堪,现在经过无数人的踩踏变成了一堆堆的烂泥。
山暴将身上的何春颠了颠,重新调整了一个位置以方便奔跑。何春在山暴的肩上回头望着,她看到张虎和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近,让她心里非常不安。
“噔噔噔”的声音传来,在山暴他们队伍行进的不远处,情形却不像是他们那么紧张。因为有一辆看起来十分豪华的马车正在缓缓驶来,这条路是前往清水县的。
马车不急不慢地向前前进,后面还跟着数十名的壮丁。马车的轱辘在泥土路上发出“咯吱吱吱”的声音,然后留下两行不规则的印记。
可以看出这个人应该来头不小,坐这么好的马车,还有这么多的随从。那他的身份一定是非富即贵,可是他为什么要来这里却是一个让人十分想不通的事情。
在这样的雨天里实在是不适合很多事情,不仅是打斗,还有行驶马车。前面的那匹马可以体型壮硕,毛发光泽,而且面相也是极为好看。
看来它是不太适应这里,但是迫于马鞭的威力,所以只能屈服。它勉强自己踏出一步又一步,可是每一步都深深地陷入在烂泥里。
第六百三十六章寻找
马车的帘子慢慢地被掀开了,露出了一张中年男人的脸。他只是微微透露出一个脑袋,但是可以瞥见的是他的衣着也是非常华贵。
长途的颠簸让他很厌烦,他只是匆匆地看了一眼,满满的都是对这里的嫌弃。毕竟在在下雨天总是让人厌烦的,而且这个地方还是那么的简陋和无趣。
男人将脑袋伸出去,疲惫地说道:“张管家啊,我们已经到了吗?就是这个地方吗?”
马车旁边的男人立刻迎上去,恭敬地说道:“对,就是这个地方了,快到了。老爷,你不必担心,一会儿我会叫你的。”
原来马车上的男人就是苏青山,而旁边的那个男人应当就是张峰了。
长途跋涉让苏青山的情绪低落,而且也渐渐感到厌烦。特别是下了雨以后,不仅行进的里程很慢,而且路又及其难走。
苏青山指着这片地方,有点难以置信地问道:“张管家,你真的是在这里看到大小姐的吗?在这个地方,啧,唉。”
苏青山的眼神中透露出鄙夷不屑的目光,因为在他看来。这个地方说白了简直又破又穷,根本不是他这种人待着的地方。听说这个地方还发生过瘟疫,果然贫穷和疾病总是如影随形。
苏府在当地可是名门大户,而且苏青山又是苏府的掌盟人。他是首富,理所应当地成为了当地人羡慕的对象,当然可望不可即。
大概苏青山从一出生下来就是锦衣玉食,从来没有来到过这种地方。他嫌弃地用手挥了挥鼻子前面的空气,对他来说,这个地方简直和贫民窟差不多。
苏家家大业大,一辈子吃穿不愁,是多少人渴望的。即使能够进去苏府里做一个仆人,那也是一件心满意足的事情。
但是苏青山还是想不明白,苏筱身为苏府的嫡长女,又是苏青山唯一的子嗣。按理说她以后极有可能会继承苏家的所有产业和财富。
可是就是这样人人羡慕的身份,为什么苏筱就这么看不上眼呢。而且非要来到这个地方,这里简直比不上苏府的千分之一。抛弃了荣华富贵,偏偏要选择做一个医女。
医女这是什么概念呢,虽然大夫是一个人人称赞的职业。可是苏筱她毕竟是一个女孩子啊,女孩子的责任就是嫁一个好丈夫,然后相夫教子。苏筱她却偏偏凑这个热闹,真的是让人伤脑筋的啊。
苏青山想不通这个地方到底有什么好的,竟然让苏筱鬼迷心窍心甘情愿地来这里。抛弃了整个苏府,难道成为他苏青山的女儿是这么让人丢人的事情吗。
张峰思索良久,看着这里,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景。他的年纪有些大了,所以有些事情他记得不太清了。那一次是他难得见到苏筱,毕竟出走了这么多年的大小姐终于出现还是很激动的。
“嗯,对,我记得,就是这个地方,我是在这里看到大小姐的。如果要说准确一点的话,那很有可能是在前面的清水县附近。在那里我把小姐及时带了回来。”
上一次张峰见到苏筱的时候就是因为苏筱陷入了困境,而对手就是山暴。毕竟这里靠近山暴的山寨,所以一切都合情合理。
“清水县。”苏青山在嘴里嘟囔着,他好像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地名。真的气像它的名字一样寡淡,看来应该不是一个富裕的地方。
总归是找到了对方,也不辜负他们这阵子的辛苦。他们是特意来找苏筱,而且一定要带她回去。这一次再也不会像是以前那样,苏筱小的时候就曾经和他们失之交臂。
不过现在他们掌握的证据非常确凿,苏筱确实是在这里的,他们一路打听终于找到了地方。这一次应该会非常顺利地能够将找到苏筱,把她带回去。
因为对苏青山来说,苏筱是她的女儿,现在他唯一的亲人。他的年事已高,已经不再贪恋过去那般荒唐的生活了。他的众多小妾一一死去,就连最后一个唐氏也沉湖了。
原先陪伴他的人都不在了,他却无比想念早已死去的周氏。他现在要重新和他的家人在一起,这样才能了无缺憾。
虽然苏筱性格有些刚烈,但是毕竟血浓于水啊,又不能够这么轻易地放弃孩子。再说了苏府那么大的家产,全部都要等着苏筱来继承呢。再过几年,苏青山就要支撑不住了,很难再得心应手地料理事物。
苏青山渐渐安了心,在马车里闭目养神了一会儿。
当初苏筱离开了的时候,他不是没有生气。苏筱竟然给自己的父亲下了药,虽然并不是什么毒药,但还是不和体统,大逆不道。而且苏筱临走的时候,说了一大堆的谴责自己父亲的话,控诉他的不负责任。
那个时候他的脑袋都要气疯了,恨不得马上把苏筱捉拿回来,家法伺候。但是根本就找不到苏筱的人影,又何谈教训呢。
但是过了一段时间,苏青山身上的软骨散早就消除了。他也不再怨恨苏筱了,只剩下了对女儿的思念。整个房子空落落的,本来还以为苏筱以后就不会走了呢,没想到好景不长,苏筱又再次离家出走了。
所以这一次苏青山派出了大量的人手来寻找苏筱,还好有张峰的协助,这件事情才这么顺利。苏筱是张峰带回来的,所以他了解的情况应该会多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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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丫头,怎么这么不听话呢。竟然背着我来这么偏僻的地方,难道真的是偌大的苏府都盛不下她了吗?非要放弃好好的安生日子不过,来受苦。这个丫头,真是的。”
而在张峰的心里,有些事情还是历历在目。那就是当时苏筱拼命想要保护的那个男人,张峰一直好奇他到底是谁。竟然能够得到苏府大小姐的青睐,一定不简单。
但是张峰只是从苏筱的嘴里听到过他的名字叫做司马鲲,长得还算是面目清秀,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看起来他和苏筱一般年纪大小。
当时张峰帮助他们摆脱了险境,他找到苏筱当然是急切地想要带着大小姐回家的。可是不知道苏筱为什么死活都不愿意回去,还一副和司马鲲难舍难分的样子
本来张峰是想给司马鲲一顿教训的,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毛头小子,竟然敢勾引苏府的大小姐。真的是自不量力,不知道天高地厚啊。
但是苏筱却一把将他拉住,以掩护司马鲲逃跑。还死命地抱住自己的腿,分散了自己的注意力。看来这份情意是非同一般啊,那个司马鲲极有可能是是苏筱喜欢的人,不要然苏筱为什么这么帮他呢。
“应该就是在这里了,我应该记得没错,怎么走了这么久还没有到呢。费了这么大的功夫,一定要把大小姐给找到啊,否则没法交差啊。”
张峰心里一阵嘀咕,既然苏筱和那个司马聪的关系不寻常。苏筱逃出苏府后先是去了周氏的坟前,那么接着应该就是去找司马鲲了,他俩应当是在一起的。
当苏青山他们行进地和山暴他们越来越近,那股厮杀的声音也就越来越清晰。这根本不是雨声可以掩盖的,在静谧的树林里显得格外刺耳。
苏青山的清净被打破了,一路上的舟车劳顿让人疲惫不堪。原本他还想要暂时注意一下的,可是这样的声音在身旁,那让人睡得着,而且还听得心惊肉跳的。
他抬了抬疲惫的眼皮,探出头来询问是怎么一回事:“张管家,你去看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还让不让人睡了,这么吵闹,到底是何人在此喧哗,果然乡野村夫之地麻烦就是要多一些。”
张峰仔细向前查看了一下情况,“哦,老爷,好像是有两伙土匪正在厮杀呢。这个地方是土匪的聚集地,难免要琐事多一些。你尽管放心,我们会保护好你的。”
苏青山轻蔑地笑了一下,“不过是乡野粗汉的那群人打斗罢了,有什么好怕的。我带的这些人可是府里面的精壮家丁,训练有素,绝对能比得上他们,难道还怕他们寻衅滋事吗。”
后来张峰又格外多看了一眼,毕竟这毕竟是故地重游,说不定会碰到一些熟悉的人,这对找到苏筱应该是有帮助的。
即使旁边有一辆马车行驶,山暴也没有放缓自己的速度。这是一场可以说是与生命赛跑的里程,不能有一丝一毫的耽误。
“何春,你放心吧,我们一定能够逃离他们的追击的。你不要怕,一切都有我在呢。”
山暴在奔跑中还不忘了安慰何春,因为她是一个女人啊,实在是没有怎么见过这样的阵势。她无端地卷入这场厮杀已经是很可怕的事情了,就怕她会在两伙人厮打的时候受到什么误伤,那就不好了。
山暴因为要担负着何春的重量所以有些吃力,每一步都非常艰难地迈出。
第六百三十七章询问
可是山暴他不能够停下,一旦停下,那就等同于认输。何春点点头,尽量不给山暴带来更多的麻烦。
张峰看着山暴却感到十分熟悉,似曾相识一样。后来他又仔细想了一下,他是见过山暴的,也是在当时看到司马鲲的时候。
那个时候苏筱和司马鲲正在被山暴追击,样子十分凶恶,而且处境十分危机。当时苏筱不得不放下身段向张峰求救,苏筱毕竟是苏府的大小姐。
看到尊贵的大小姐遇到危难,他怎么能耐不施以援手呢。而且张峰他们这些年一直在费尽心思地寻找苏筱,当然不能够让她收到一丁点的伤害。
最后的结局还算是良好,耗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苏筱带回了家。
张峰是忘不了山暴那张充满戾气的脸,这个土匪头子。上一次就是他在追击苏筱,险些让她受到了伤害。好在苏家的家丁们也不是吃素的,凭借人多的优势及时将山暴他们打跑了。
这一次竟然又相遇了,真的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啊。相同的地点,相同的情景,还是这些人。张峰的心里一惊,如此相似的情景。那会不会苏筱的这一次消失是和山暴有关系。
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山暴是土匪,穷凶极恶。难办他们不会因为上一次没有得逞而再心有不甘,而再一次伏击苏筱。而且苏筱的美色往往让人垂涎不已。
张峰想想就觉得后怕,如果苏筱在山暴的手上,那岂不是凶多吉少呢。现在一定要控制住山暴,说不定能够从他的嘴里套出苏筱的去向。
“来人呐,”张峰一挥手,所有的家丁们就蓄势待发,准备出击。“给我把他们抓住,不定不能够放过他们。上一次让他们侥幸逃脱,这一次绝对不能手软。”
张峰的命令一吩咐下去,立刻所有的家丁就冲了上去。他们和山暴一群人打斗了一番,虽然平时作战他们并不是这群土匪的对手。
但是现在毕竟是非常时期,山暴他们刚刚才和张虎等人交战过。体力消耗得很大,所以并不能完全抵抗苏家的家丁。而且苏府家丁的优势在于人多,很快山暴他们败下来了。
山暴他们被制服了,但依旧是桀骜不驯的样子,他们认为这不过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而已。这才让张峰他们钻了空子,得了便宜。
张峰来到山暴的面前,大声地质问道:“说,苏筱现在到底在哪里?这一定是和你有关系,把你知道的全部都说出来,否则我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但是山暴却极其不配合,他把头偏过去,嘴巴紧闭。虽然苏府家丁控制了他,但还是保持着土匪头子的倔性和傲气。
这件事情不仅是关于面子的关系,看着张峰他们气势汹汹的样子,山暴有些担心。他现在并不清楚张峰和苏筱他们是什么关系,也不知道他们之间是否有什么恩怨。
山暴担心就怕万一张峰他们和苏筱之间有愁的话,那么他们追击到这里岂不是很危险。这里距离清水县不远了,要找到苏筱也不是什么难事。
而且这马车看起来是那么豪华,张峰一看就知道是有钱有势力的人。如果他们想要对付苏筱的话,那简直是轻而易举啊。虽然苏筱和他情意并不是很深,但好歹苏筱是司马鲲的爱的人。
看在司马鲲的面子上,也要保住苏筱,千万不能够让他们知道苏筱的下落。
张峰有些无计可施,只能来来回回地在山暴的身边转个不停。“哼,你这个小子,竟然还嘴硬。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抗到什么时候。”
也不是山暴他想要硬抗,他回头一看,张虎正在赶来。这可怎么办,现在他们被张峰抓住了,是跑不了了。要是一会儿张虎他们前来,那抓住自己这些人岂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
虽说张虎和张峰他们素无交情,可是山暴他毕竟惹怒了张峰的。谁也不知道张峰会不会因为赌气而把他们转交给张虎等人。又或者张虎凭借着武力和威势,直接把他们抢过来,也不是不可能。
这是一个两难的决定,但还好他们还是能够择其优的。张峰毕竟和他交恶不深,他们也只是想得到苏筱的下落。如果随便告诉他们一个地方,张峰并不一定能够找到苏筱,而且他们还能躲过一劫。
但是张虎他们就不一样了,张虎一心想要置山暴于死地。还不知道要拿什么手段来对付山暴呢,最重要的是保障何春的安全啊。
“好,我告诉你。你们不就是想要得到苏筱的下落吗,我知道。”山暴突然心回意转,这样张峰感到舒心。看来山暴也是一个识时务者为俊杰的人。
“我是认识苏筱,不过现在我有点困难,你们得答应我一个条件。”山暴话锋一转,显得有些犹豫。
“什么条件。”张峰这些年见过许多世面,所以还是知道这些管用的伎俩。
“后面有人追杀我,你帮我把他们赶跑,我就告诉你。如果我一会儿被他们抓住了,那么苏筱的消息就会石沉大海。你们要想再打听苏筱的下落,那可就不是那么容易了,现在最好的机会就放在你的面前。”
张峰眯了眯眼睛,然后脱口而出:“好,我答应你。来人呐,苏府费尽金银养你们这么多年,是你们出力的时候了。给我上,用尽你们的全力,去把那群暴徒给我赶走。”
原本在马车里小憩的苏青山被惊醒了,他清楚地听见山暴说出他知道苏筱的下落,这就是他们这一路来孜孜以求的事情。
所以苏青山迫不及待地撩开帘子,严肃地望着山暴。然后询问道:“你说你知道苏筱的下落,是真的吗?”山暴郑重地点点头,“嗯”了一声。
苏青山立刻转向张峰,“张管家,就听他的,我现在只要苏筱的下落就可以。他的条件我可以接受,你带着下人帮他击退那些人。”
“是”张峰恭敬地点了点头,苏青山吩咐完后就又放下了帘子,重新回到座位上。
随后苏府的家丁们立刻成群结队地冲上去和张虎对峙,苏家的壮丁毕竟人多。张虎先是不屑一顾,但是一番打斗下来,张虎他们却是节节败退。
苏家的人还是训练有素的,时间越来越久,张虎发现他们已经找不到便宜了。于是最后他终于决定放弃再耗下去,带领着队伍悻悻地回去了。
原先气势嚣张的追击现在却变成了慌不择路的撤退,看来张虎针对山暴的这场打斗是要夭折了。他也不知道山暴和张峰有着什么合作,这半路杀出的张峰救了山暴的命。
张虎的身影越来越远了,打斗的声音也越来越微弱,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苏青山往外面瞥了一眼,确定已经安全了。这个时候雨也已经小了很多,苏青山的脸上有些细小的水珠。
“张管家,带他们俩上来。”
“快点上去,我警告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别想有什么花招。我们就在外面候着,随时可以控制你的手下。”
张峰在他们上车之前还不忘交代一番,然后山暴和何春就在张峰的催促之下上了马车。
马车里面的空间还是挺大的,苏青山端坐在一边,山暴和何春两个人在另一边紧紧地靠在一起。山暴一边护着何春,一边十分警觉地盯着苏青山看。
苏青山开门见山地说道:“你的条件我已经帮你达到了,那么等价交换的话。既然你说你知道苏筱的下落,那就兑现诺言,说出来吧。”
山暴犹豫了一下,虽然初识苏筱的时候,想要她做自己的媳妇,还有一些过节。但是现在他们的关系已经修复了,而且他和司马鲲现在的关系还不浅。
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出卖苏筱,刚才答应苏青山的事只是一个缓兵之计,为了赶走张虎等人而已。他不知道苏青山的底细到底是什么,不敢轻易地说出苏筱的事情。
何春也满目愁容地看着山暴,苏筱是她母亲的救命恩人,她也不想苏筱收到伤害。
山暴知道何春的顾虑和他是一样的,所以他更要确保苏青山对苏筱没有威胁。
“冒昧的问一句,请问你是苏筱的什么人,找她有什么事情呢?毕竟这件事苏筱她不在,我不好替她做主的。所以请你说明来意,这样我也好评判一下。”
苏青山听到山暴说这样的话,顿时大笑起来。在他看来这是天底下最荒诞的事情了,老子来看孩子,天经地义的事,竟然还要外人来评判,真的是可笑至极。
山暴觉得很是诧异,他这样做也是为了安全起见,并没有什么不对。除非苏青山他根本对这件事不屑一顾,觉得没有必要?
“你好,我还不知道你怎么称呼呢,还请您如实告知。我必须对我的朋友负责,绝对不能够将她置于危险的境地,请您说明来意。”
第六百三十八章劝慰
“我是谁,我是苏青山。同时我也就是苏筱的父亲,苏府的主人,她是苏府的大小姐。这次父亲来找女儿,有什么不对吗?竟然还需要外人的阻拦。”
“哦,苏青山,苏先生你好。”山暴无意识地点了点头,可是随即他就反应过来了。“什么,你是苏筱的父亲,真的假的,为什么苏筱从来没有提起过你。”
苏青山微微眯着眼睛点着头,可是山暴还是狐疑地看着苏青山。这样看起来,他们俩还是有点相像的。
可是山暴不能理解的是这样一个人男人突如其来地说他是苏筱的父亲,真的太让人难以置信了。苏筱从来没有提起过他的父亲,总是苏筱她一个人来往,他们甚至以为苏筱是一个孤儿呢。
而且苏筱竟然是苏府的大小姐,这件事更是前所未闻。虽然苏筱看起来有大家闺秀的风范,但是却没有听她提起过家里的产业。
苏青山一件忧伤地说道:“其实就是这样的,只是我和苏筱的关系不是很融洽。在她很小的时候她就离家出走了,我也一直在寻找之中。就在前段时间我终于把她找到了,可是没有想到的是我们之间产生了矛盾,然后她又再一次离开了。她毕竟是我的女儿,我一定要将她找回来的。”
原来一切是这样的,事情终于真相大白了,山暴看着苏青山,也放下了成见。这下子也是可以安心了,起码这是苏筱的父亲,并不是什么坏人,是可以放心的。
父女情深,血浓于水,这是改变不了事实。何春看着苏青山的悲伤的样子,也陷入了沉思。苏青山之于苏筱,就相当于她对于自己的母亲一样。
这都是割舍不断的亲情,也不是一两句话就能够说明清楚明白的。
苏青山低着头,提起苏筱。他不再是那个刚刚意气风发的商户大贾了,华美的衣服和昂贵的马车对他来说,现在已经置身事外了。
他现在只是一个父亲,一个犯了错的父亲。女儿是因为他才离开的,他现在要用尽全力去把女儿找回来。苏筱已经出走了一次,而且长达数年。
这一次他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执迷不悟了,他一定要把苏筱给追回来。让苏筱回心转意,安心地回来待在他的身边。
“对不起,这一切的局面都是我造成了,是我做了错事而让苏筱伤心。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所以此番前来就是来向苏筱认错的。”
苏青山充满了自责和愧疚的目光看着山暴,然后苏青山蹲下,紧紧地抓住了山暴的手臂。
“求求你了,小兄弟,请你快点告诉我苏筱的下落吧。你一定知道的,我已经找了她很久了,我的心都要碎了。我不能再失去我的女儿了,她是我唯一的女儿啊。我什么都可以给你,求你告诉我吧。”
山暴一下子愣住了,刚才他还是那般的盛气凌人,现在却是那般的无助和懦弱。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抉择,毕竟没有经过苏筱的同意,擅自说出去她的下落也是不太好的。
“等一下,苏先生,你先起来吧。先冷静一下,情绪不要这么激动。我又没有说不告诉你,这件事是可以商量的。”
“你这么说就是同意了,真的是太感谢你了。我真的太高兴了,我马上就能够见到我的女儿苏筱了。”
苏青山感激地点点头,眼睛里还有些许泪水。如果人世间最摆脱不掉的是亲情的枷锁,它从一出生就已经注定了。以血缘和情感作为纽带,一直牵绊着人的一生。
山暴为难地看着何春,心中的情绪交杂在一起。他实在是不忍心看到苏筱的父亲这般样子,他放下了所有的尊严去求自己,只是为了找寻自己的女儿。
不管他们之间有什么样的错误,毕竟这段父女亲情是割舍不断的啊。
“何春,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啊。我从来没有遇见到过这种情况,你说我一个大男人,怎么处理这些这么细腻繁琐的事情啊。你平常考虑事情周全,你给我出一个主意吧。”
苏青山的这种情感何春也是深有同感,这种骨肉亲情在天底下都是相似的。要是换做自己,谁也不愿意看着别人和亲人被隔开。
经过了何春的一番观察,她可以看得出来苏青山对于苏筱的感情是有目共睹的,纯粹而真挚的父爱。所以她决定还是还是将苏筱的事情如实相告。
何春拉了一下山暴的衣角,小声地说道:“山暴,你往这边靠一点,我有话要和你说。”
“嗯,你说吧。”
“山暴,其实我觉得我们还是告诉他苏筱的下落吧,你看他这么伤心,我都觉得动容了。他只是想要找到自己的女儿而已,这又没有错,我们又为什么不告诉他呢。我想苏筱其实也是想要见到自己的父亲的,天底下是最无私的就是亲情了。他正是因为心里浓浓的这份父爱,所以才费尽千辛万苦来的。”
“何春,你真的是这样想的吗?我刚才一直在犹豫呢,因为我怕我们单方面地答应了他,苏筱会不会不高兴啊。这毕竟关系到苏筱,我怕自己一个人做不了主。”
看起来山暴是一个粗汉子,现在看来并不是如此。他对于这件事的考虑是如此周全,也真的是让人刮目相看。
何春露出会心一笑,“当然了,这天底下亲人之间是没有隔夜仇的。既然苏先生都主动来求得苏筱的原谅了,那我们又何乐而不为呢。看到他们能够团团圆圆的,也是喜事一桩啊。”
果然何春是一个人美心善的姑娘,山暴在心里也是窃喜,看来自己一直坚持的选择是没有错的。何春她一直照顾生病的母亲,所以是感同身受。
“母亲一卧病在床,都是我一直在照料。但是我并未觉得有丝毫的疲累,能够待在母亲的身边那就是最幸福的事情了。我现在很珍惜每一个和母亲相处的日子,毕竟子欲养而亲不在这种感受不好受,我怕哪一天母亲就不在了。”
听完了何春的一席话,山暴也下定了决心,他要成全苏青山的夙愿,让他们父女俩团聚。
“苏先生,其实我在不久之前还见过苏筱的。她现在应该还在清水县,我虽然不知道她具体住在哪里。但是我是可以找到她的,然后你们就可以相见了。”
“真的吗?”苏青山瞪大了双眼,情绪激动,鼻头抽涕。“没事,只要能够见到苏筱就行了,其他的都不重要。真的太谢谢你了,帮我找到我的女儿。”
“不客气。”山暴憨厚地笑着,他的心里也是一股暖意。
“张管家。”苏青山立刻冲到马车外面,发生地呼喊。“张管家,我已经知道苏筱现在在哪里了,你赶快架上马车去清水县,越快越好。”
“是。”张峰回复道,然后马车就开始缓缓地在泥地里移动了。
一路上苏青山都是迫不及待的心情,当然也有不安。他害怕见到苏筱的时候,苏筱还是在生他的气,然后不肯见他。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他这些天的心血就毁于一旦了。
苏青山急促地呼吸着,双手在腿上不停地搓来搓去。马车距离清水县越来越近了,可是这种感觉非但没有减轻,而且还越来越沉重。
何春和山暴拘谨地坐在马车里,这样豪华的马车他们还是第一次坐呢。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物件,只有有钱人才能够坐得起。
而且他们刚刚淋过大雨,身上不仅湿淋淋的,还有许多泥土。特别是何春,她的身上还有大片大片的泥浆没有弄干净。何春好奇地盯着车里的装饰看着,她从来没有目睹过呢。
山暴和何春与这辆马车是那么地格格不入,三个人在马车里相顾无言,都保持着缄默。
马车行进得并不是那么顺利,因为清水县只是一个小县城,基础设施还不是特别完善。况且这边还是在清水县的郊外,更是如此,只有土路。
经过了雨水的冲刷,变得更加泥泞了。马车行驶过程中用少不了困难,偶尔还是有一些颠簸。
“哎呀”,马车一个趔趄,何春发出了一声轻微的惨叫,愁容满面。然后她用手捂着自己的脚踝,十分痛苦。
“怎么了,何春,你是出了什么事情。是不是刚才受伤了,快点让我看一看,你的脚很痛吗?真的是太不小心了。”
“没事,没事。”虽然何春嘴上说没事,不想让山暴担心,可其实还是十分难受,痛苦的心情丝毫没有消除。
何春应该是刚才摔倒的时候受了伤,但是因为当时张虎穷追猛打。她担心会因此拖累山暴,所以就一直忍着不说。刚开始还不是痛得很剧烈,但是刚才马车的颠簸,正好就让痛处重新发作了。
何春尽量靠着马车的里面一侧,调整了姿势,让自己可以坐着舒服一点。
第六百三十九章往事
何春将脚放在边上,尽量让自己不去想它。可是疼痛是没有办法消除和转移的。她一直坚持着捂着自己的伤口,不让山暴看见,因为怕他会担心。
可是毕竟何春是一个女孩子,她的力气远远比不上山暴,山暴一把就她的手给扯来了。
山暴蹲下去,看到何春的脸,脸色立刻阴沉下去。
“你看看,都已经这么严重了,你还不说。怎么这么不把自己当回事呢,还好发现的及时。要是再拖着这样的脚走路,那你这只脚肯定肿得像一个大包子一样。”
何春不禁被逗笑了,她知道山暴这是在关心自己。的确她好像已经渐渐地习惯忽略自己了,平常都是她照顾母亲。一直把母亲的是当成最重要的,以为自己还年轻,不会出什么大事。
可是她毕竟还是一个女人,她也会受伤,也会哭泣。她是需要人来安慰的,每一个人都是需要被呵护的。没有人是无坚不摧的,只不过是伪装坚强得太久了。
“还好啦,也不是特别严重,我回去休息一下,它自己就会消肿的。以前都是这个样子的,我一般不怎么会受伤的,吃一副药就会好的。”
“你别犟,现在你是病人,你得什么事都听我的。我现在给你揉一揉,都已经这么红肿了,一定很痛吧。”
当山暴的手粗碰到何春的脚的时候,何春害羞地闪躲了一下。其实她长这么大,除了被父亲摸过脚之外,还没有男人摸过她的脚。山暴是第一个。
何春原本纤细和白皙的脚,因为崴到了,所以脚踝处变得十分红肿。两相对比,十分明显,显得非常不和谐。
山暴的手温柔地搭在何春的脚踝上,何春没有再退缩。虽然看起来山暴是一个土匪头子,手掌宽大而粗暴。可是按摩起来却是非常轻柔和舒服,力道也是很合适。
何春看着山暴认真的样子,露出幸福的笑靥。她现在就如同一个被宠溺的小孩子一样,忘乎所以。
山暴给她揉脚,何春就一直呆呆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儿之后,果然脚不是特别疼了。
“怎么样,现在好一点了吗?要是再疼的话,你就和我说,你再给你揉脚。”
“好了,好了,很舒服,你快起来吧。快点坐下休息一下吧。”
山暴重新回到座位上,在这小小的空间里,他感觉到自己的心和何春又走近了一步。
“对了,何春,我想问你一件事情。”山暴的开口再一次打破了片刻的宁静。
“行,什么事情,你尽管问吧。我一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嗯。”山暴顿了一顿,不知道是不是在犹豫怎么开口,还是没有想好应该要怎么说出口。
“我想问一下,刚才你在我的肩膀上的时候,你跟我说你喜欢我。那是真的吗?我当时太着急了,没有怎么听清楚,所以我想听你再亲口说一遍。”
山暴说他刚才没有听清楚,何春有些不乐意了。她白了一眼山暴,这么重要的事情他怎么能那么轻易地忽略呢,真的是太粗心了。
告白这种事情难得有一次,而且还是女孩子主动说的,应该全神贯注才是。何春她跑了这么远,大费周章的,不知道鼓足了多大的勇气才说出来的。
“对,是的。山暴,你听清楚了。我何春喜欢你,刚才的告白是真心实意的,没有半点虚假。我爱你,所以我才来找你的。”
何春一说就羞答答地低下了头,真的太不好意思了,让女孩子又说了一遍。而且这马车里还有另一个人呐,苏青山就在对面,何春立刻觉得有些害臊了。
“什么。”山暴凑近了何春,脸上都是得意的笑容。“何春,你大声一点,你的声音实在是太小了。我没有听清楚,请你再说一遍好吗?”
何春看到山暴这个样子,有点生气了。刚才她已经说了一遍了,每一个字都很清楚。山暴怎么可能会没有听见呢,他一定是故意的。
山暴这一次就是故意戏弄自己的,何春心里有些不高兴,噘着嘴,赌气背过身去。他怎么能这样呢,真的是有些丢人了。
这么大声,苏青山肯定也是会听到的,实在是有些丢人了。他们是小辈,在长辈面前应该说些稳重的话才好,这样会被认为有失体统的。
更何况这还是在苏青山的马车里呢,这么放肆,何春感到有些无地自容了。山暴他实在是太不懂规律了,什么也不管不顾的。他们才是外人,让人感觉太尴尬了。
“哼,不理你了,你真的是太讨厌了。你明明就听见了,怎么可以这样,我不想理你了。”
山暴一听何春生气了,顿时变得紧张起来。原本只是一个玩笑而已,没想到何春这么在意。
“好了,好了,何春我求求你了了,你千万不要再生气了。我们好不容易才和好如初了,我真的不想因为这个让我们再闹矛盾。这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要不然你打我吧。只要能够让你解气,我什么都可以做。”
山暴说着就拿着她的胳膊,将往自己的身上打。但是何春哪里舍得打山暴呢,费了好大的劲终于把自己的手扳回来。
何春调皮地说道:“哼,你真坏,真的好讨厌。”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然后山暴又拿起了何春的小手,握在自己的手里,他们十指相扣,全然忘了苏青山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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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何春觉得腻了,然后一抬头望见苏青山正在看着他们。顿时感到羞愧万分,然后赶紧把手从山暴那里撤了回来。
“苏先生,真的是太不好意思了,让你见笑了。我们不懂事,请你不要见怪。要是我们有什么事情做的不对,您就直接和我们说好了。”
苏青山笑眯眯地看着他们,摆了摆手。连忙解释道:“没事,没事,这也没有什么好避讳的。人之常情嘛,我都懂的。男女两情相悦本来就是一件值得欢喜的事情,希望你们以后还能够这么好。”
山暴听了也实在很欢喜,握着拳头道谢。“苏先生,真的是没想到原来你是一个这么通情达理的人。如果我有什么冒犯的地方,还请您见谅。”
看着何春和山暴如此亲密的样子,苏青山不禁想死了她的妻子。他的一生只有一个妻子,那就是周氏。虽然他曾经有过许多个女人,但是除了周氏,他从来没有有过第二个夫人。
他一生只爱的就是周氏,其他人只是逢场作戏,或者是一时的迷恋。找你周氏死后,苏青山就再也没有娶过妻子。那些女人都只是小妾,她们永远无法达到和周氏比肩而立的地位。
他和周氏也曾经是一对甜蜜的恋人,然后成为了夫妻。他们也像何春和山暴这样你侬我侬过,亲密无间。
当苏青山每每想起周氏的时候,心里都是源源不断的甜蜜,然后又是无法抹除的愁苦。他的眼神中满满的都是失落,不可言说。
“唉,其实我以前也和你们这般亲密,我有一个美丽动人的妻子。我们很相爱,很甜蜜,我们甚至以为这全天下只有我们两个一样。每天简单的生活,但是也非常知足。可是,”
苏青山望着远处,眼神里仿佛有光。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一切都好像穿越了时光,再一次重新出现在眼前。
何春欣慰地说道:“没有想到苏先生原来也有这样一段刻苦铭心的情感,我也见过不少有钱人家的人。他们大多都是纨绔子弟,善于玩弄感情。而且情人往往不只是一个,等到厌烦了,就置之不理,再去找下一个。喜新厌旧是他们的特长,没多少人能有苏先生这般钟情。”
“可是什么?”山暴好奇的问。
苏青山刚刚听到了何春的话,却没有被夸赞的欣喜,反而感到愧疚。他沉重地低下了头,满眼的落寞和伤情都藏不住。
“其实不并不是一个称职的丈夫,刚刚新婚的时候,我和苏筱的母亲还是相敬如宾。但是后来我越来越放肆,仗着自己家里有钱。经常去烟花酒巷之地鬼混,还娶了好几个小妾。过了不久周氏就怀孕了,但是我的浪荡并没有因此减少半分。”
何春和山暴互相看了一眼,都觉得十分惋惜。这世间又少了一对恩爱的夫妻,一个恋人的心就这样越走越远了。
钱这个东西真的是非常奇妙,不知道它到底有什么样的魔力,让人趋之如骛。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人们在金钱游戏里执迷不悟,乐此不疲。
看来金钱和真情这个东西真的是此消彼长的,往往不能够两全。在穷人家庭里,虽然钱不多,但是情意是那么珍贵,那么纯粹。
而在富人家庭里,互相猜忌,勾心斗角,你死我活,却都是为了钱。真情被欲望蒙蔽,在寻找金钱的道路上已经人满为患了。
第六百四十章探病
“是我对不起苏筱的母亲,那个时候我不思悔改,反而变本加厉。最终周氏在生下苏筱后,便撒手人寰了。在最后一刻,周氏也没有能够听到我对她道歉。”
何春发出了一声唏嘘,没有想到苏青山还是逃脱不了欲望所带来的隐形的诅咒。最终与最爱的人天人相隔,永远也见不到面了。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在世间的人们还在劳碌奔波,可是却再也不能够见到爱人的音容相貌了。那一边躺着的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就连吊唁的时候也只能在墓碑面前进行。
“我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我让苏筱那么小就没有了母亲。还给她找了一堆的姨娘,没有让她体会到母爱。在苏筱十多岁的时候,她就离家出走了。自从苏筱走了以后,我的心里就空落落的。我最爱的妻子离去了,就连我的女儿也离开了,那种痛苦真的是痛彻心扉啊。”
山暴他一个大男人听到这样凄惨的事情也是不仅觉得鼻头一抽,人世间最大的痛苦莫过于生离死别了。更何况离去的还是最亲的人呢。
“这么年轻就死了,真的是太可惜了。不过苏筱好像从来都没有提起过她的母亲节,她的母亲到底是怎么死的呢?”
苏青山并没有回应山暴的问题,他不能说。正是因为他的放荡,忽略了周氏,所以才导致周氏在孕期郁郁寡欢。并且在生产的时候遇到了困难,最终只留下了苏筱。
可以说正是因为他让苏筱从一出生就失去了自己的母亲,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什么样的。因此苏筱对苏青山如此怨恨,甚至离家出走在外面漂泊,都不愿意回去那个华贵却冰冷的苏府。
何春戳了一下山暴,觉得他十分不懂人情世故。“唉,这是人家的伤心事,这么难过的事情人家也不愿意提起。你干嘛要再次提起啊,你让人家多难堪啊。”
山暴如梦初醒,尴尬地摸了一下自己的头,然后憨厚地笑了一下。“哦,也对,我把这个给忘记了。看来我还是太笨了,我以后一定注意。”
苏青山忧伤地说道:“正是因为我对不起苏筱的母亲,十分懊悔,所以我才会对苏筱加倍得好。我想把对苏筱以前亏欠的都弥补回来,我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就是想求得苏筱的原谅,然后带她回去。”
窗外的雨已经停止了,雨后的空气格外的清新。这给冗长而无聊的路程带来了几分乐趣,偶尔还会有凉风吹拂过。
风将马车上的窗帘掀起来,苏青山可以依稀看到窗外的景致。雨后的天空格外的明朗,已经接近傍晚了。西边已经有了绚烂和五彩缤纷的烟霞,重叠在一起,交织着美丽。
今天的晚霞极其好看,曾经苏青山也看到过这样的夕阳。其实最重要的并不是夕阳有多好看,而是和谁在一起看。这份已经逝去二十多年的回忆再一次涌上了心头。
那份幸福他和最爱的妻子周氏一起见证过,当时周氏还没有怀孕,而他也没有变得那么花心。好似这世间所有的幸福都属于他们俩,甜蜜的情话每天不绝于耳。
那个时候刚刚嫁人的周氏和苏青山一起坐在花园的草地上,两个人共同向往着如彩虹一般的美丽。“青山啊,你看这晚霞真的好好看,每过一点时间,它都会变换出其他的颜色和姿态。”
苏青山看了一眼周氏,情不自禁地笑了。周氏那么单纯善良,就像是一个孩子。苏青山将周氏紧紧地搂在怀里,两个人甜蜜地依偎在一起。
“青山,我们还会以后还会像现在这样幸福快乐了?”周氏转过头去,呆呆地看着苏青山。
苏青山敲了一下周氏的鼻子,“当然了,小傻瓜,我们会成为全天地下最幸福美满的人。对了,你说我们以后要几个孩子呢,我们可以生一儿一女呢。”
周氏羞怯地低垂着双眸,“哎呀,你说什么呢。怎么说这些啊,这八字没一撇呢,再说了,生儿生女都一样的,瞧把你着急的。”
“对,对。都一样,只要是和你一起生的,我都喜欢。女儿像你一样乖巧,生了儿子,让我们爷俩一起保护你们。”
梦想虽然总是美好的,可是就像这晚霞一样稍纵即逝。他们没有意料到从那之后没过多久,他们就阴阳相隔了。就连唯一血脉苏筱也没有在一个美好快乐的环境中长大。
当司马鲲送苏筱回家之后,然后过了不多时就紧接着来到了何春的家里。他担心苏筱还不能赶快赶来,本来答应好了给何母看病的,失约不能来毕竟是不太好。
他代替苏筱前来,这样能够减轻一些一些愧疚感。所幸的是当他来到何母家的时候何母还是安然无恙的,并没有紧急的情况。只不过让人奇怪的是,整个屋子里都没有看到何春的身影。
何春的孝顺也是出了名的,今天不见她的确让人疑惑。
司马鲲坐在何母的床边,好奇地询问道:“伯母,今天我怎么没有看到何春啊,她今天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何母身体看起来很是虚弱,嘴皮也有些干裂了。但还是尽力地回答:“嗯,春儿她今天有重要的事情,所以我就让她先走了。我一个人在这里也出不了多大的其实,能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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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鲲将何母被子重新盖好,“放心吧,伯母,我就在这里,你可以安然入睡。即使何春不在,我也是能够照顾你的,您的病会越来越好的。”
有了司马鲲的安慰,何母微微闭上眼睛,缓缓地进入梦乡。
看到何母已经熟睡以后,司马鲲来到堂屋。外面的天色正好可以欣赏一下黄昏,也别有一番情意。既然苏筱没来,那就由他来尽一下责任。专心地在这里看护着何母,以防她发生什么意外。
其实苏筱也没有忘记过自己责任,她是一个大夫。救人治病是她的责任,爽约倒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如果病人发生什么突发情况那可就不好了。
风笛在她身上下的药药性一过,她就感到些许的清醒了。趁着天还微微泛白,她决定还是去一趟何春的家。她实在是放心不下,去看一看如果没事的话,那也是极高的。
说曹操曹操到啊,刚才司马鲲还在念叨着苏筱的名字呢,结果这一会儿苏筱就出现在在他的面前了。但是司马鲲并没有那么欣喜,更多的是惊讶。
而且他们之间的冷战还没有结束呢,司马鲲实在是不能苟同苏筱的行为。她之前做的错事非常离谱,如果不是他及时拯救,那么她丧失去的可是一个女孩子家最重要的清白和名誉啊。
“你,苏筱,你怎么来了。”司马鲲的话语里虽然平和,但是却充满了嘲讽。苏筱她这么轻松地来了,显然是没有把那件错事当成教训,深深地牢记在脑海里。
面对司马鲲的冷言冷语,苏筱也丝毫不甘示弱。“我怎么不能来了,我是大夫,何春的母亲是我的病人。大夫来看望病人,这根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呦,你还知道你是大夫啊,我看你这个大夫也不怎么样啊。作为大夫不应该对药理很熟悉吗?但是为什么你却被人下药了呢,说出来真的是太可笑了。”
司马鲲着你明显就是在揭苏筱的伤疤啊,苏筱心中的那股气立刻窜涌上来。对于风笛那件事,的确是她做错了。可是那也不至于被司马鲲这样指着鼻子,骂的狗血淋头吧。
毕竟她也是受害者,她也是需要人安慰的。为了弥补自己的过失,苏筱她可以飞快地踩着泥路来的。
苏筱鼓着气,指着司马鲲,狠狠地瞪着他。“我,我那是遇人不淑,我能怪我吗?又不是我想这样的,我刚刚清醒不是飞奔着来履行我的职责了吗。”
“你干嘛瞪着我啊,又不是我给你下的药。对了你说你刚刚清醒,那我劝你还是回去好好地反省一下吧。别到时候还把别人的药弄混了了,那耽误了别人的病情,可就是一件大事了。”
“你,你。”苏筱虽然生气,但不想和司马鲲在这里浪费功夫。她来到这里并不是为了看司马鲲那张臭脸的。“好女不跟男斗,既然你这么不欢迎我,那我走行了吧。眼不见心不烦,我才不要和你说话。”
苏筱实在是不愿意看到司马鲲那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即使他是太子殿下,那也不能这样随心所欲地判断是非吧。
的确可能是司马鲲在皇宫里生活得久了,几乎所有人都向着他。不敢违逆他的意思,所以他也就自然而然地认为这一切是理所当然的。
他和苏筱犟嘴,原本希望苏筱能够服个软,承认一下错误就行了。没有想到苏筱也是这般地不服输,坚决不肯屈服于他的认知。
苏筱用力地摔了一下袖子,不想看到司马鲲这高高在上的样子。
第六百四十一章缄默
苏筱愤然离开了,雨后清新的环境并没有让两个人冷静,客观地看待事物。反而还将他们之前一直积压的情绪全部都爆发出来了。
“哼,司马鲲,我讨厌你,你以后别来烦我了。你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其实不知道有多让人讨厌呢。”
苏筱的离去几乎是一瞬间的,司马鲲一抬头就已经看不见苏筱的身影了。泥泞的小路上就只剩下了一串深陷下去的,小巧的脚印。
“唉,苏筱,你怎么说走就走啊。你这个暴脾气,真的是应该改一改了。为什么每一次都是这样不欢而散吗,你真的是真的不想和我说话?”
可惜的是司马鲲并没有得到苏筱的回应,他急忙踏出的一步,远远不及苏筱的速度。短短的功夫里,苏筱忽然地来,却又急匆匆地消失,像一个幻影一样。
苏筱对于司马鲲来说,就像他生命中的火焰一样。她的出现点燃了司马鲲生活的乐趣,但是却让司马鲲炙热。所以每每相遇不只是心平气和,更多的是争锋相对。
但是伴随着苏筱的离去,司马鲲心中的那份激情也随之熄火。
空气还是如同之前那样平静,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但是司马鲲知道苏筱是真真切切地来过了,被他给气跑了。
“唉。”司马鲲蹲在门口叹息,他捶击着自己脑袋,发泄内心的情绪。“唉,我怎么这么傻呢,怎么又跟苏筱吵架呢。干什么跟她一般见识呢,现在好了,没说两句又走了。”
现在司马鲲是极度懊悔,那么多的甜言蜜语为什么不说呢。明明是自己那么渴望见到苏筱,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等见到苏筱,大脑好像空了一样,全部都是意气用事。
可能司马鲲和苏筱就是一对欢喜冤家,他们相互吸引着对方。虽然说话总是不理智,但是却难舍难分。随后又是漫长的思念和煎熬。
“不行,下一次再也不能这样了。啧,真的是一个令人不省心的人呐。下一次一定不能和她发脾气,否则那些心里的话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说呢。还是走吧,如果我还待在在这里,那苏筱知道肯定不愿意来了。”
司马鲲的脖颈弯着,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好像是这副躯体全然没有了灵魂,只是行尸走肉,全然是只是一个骨架在机械地行走一样。
过了一会儿,何母刚刚苏醒,却觉得头脑发昏。屋里有些昏暗,没有色彩。窗户上投射进来的一束阳光光亮得让人不敢挣开双眼。
“咳咳。”何母深呼一口气,想要摆脱眼前的现状。可是却没有丝毫作用,而且觉得肺部十分难受。她尝试着去用舌头舔舐着自己的嘴唇,嘴上的皮干裂得非常严重,急需改善。
“春儿,春儿,我渴了,帮娘拿一杯水来。春儿,你在吗,娘好累。”何春拖着沉重的脑袋前去呼唤,可是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复,只有她自己的声音在整间屋子里回荡。
何母看见何春久久没有出现,她才想起来何春是去找山暴了,而且还是她也同意了。也不知道何春什么时候才能够回来,何母现在只觉得口渴难耐。
何母往床边挪了一下身体,往堂屋里望了望,但是并不能够看得清多少。
“司马公子,你在吗?请问一下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我想喝一口水。”何母苦苦地呼唤,迟迟没有任何动静,却不知道司马鲲已经离开了。
没有办法,现在屋子里就只剩下了何母一个人了。现在司马鲲和何春不在,如果她要等的话,那还不知道要多长时间呢。
于是何母决定自己想想办法,平常都是何春照顾他她,现在反而有点不适应了。她抻出手去,慢慢地去够那个水杯。
但是水杯却好像是永远我够不着似的,距离虽然不远。可是何母病体孱弱,平时根本就很少活动。她现在感到胸闷发慌,呼吸急促,急切地需要一杯水还缓解这种情况。
何母费了好大的力气靠近水杯,“噗通”一声巨大的响声。事与愿违,何母不仅没有喝到水,反而还摔到了床下。整个身子僵直着,动弹不得。
“咳咳,春儿,你在哪里啊?娘好想你,你快点回来吧。春儿,春儿,到娘这里来。”
何母用虚弱地如瘦材一般的手臂扶着地,支撑着身体。巨大的痛苦遍及全身,本来就很孱弱的何母,现在感到极大的痛苦。
一行清泪瞬间就从何母的脸上滑落下来,它在那张苍老的脸上,遇到褶皱就停留下来。断断续续的伴随着抽泣和哽咽声持续不断。
“春儿,你快点回来,娘好想你,娘好痛啊。”何母无助地躺在了冰冷的地上,呜咽的声音也越来越微弱。日光已经渐渐离去了,何母的等待也没有换来任何结果。
没了阳光的照射,屋子里陷入了昏暗之中。温暖也离去了,空气变得有了一些凉意。
“哒哒哒”的马蹄开始减缓了速度,苏青山的骏马也扭着优雅的身躯不紧不慢地走着。马车已经进入了清水县的城门,距离目的地不远了。
“吁”的一声长长的呼喊,张峰拉直了缰绳。骏马的头颅高高地扬起,马车停住了。苏青山一看已经到达了清水县,满心雀跃。
苏青山迫不及待地下了马车,看到清水县虽然清贫。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女儿就在这里,控制不住内心的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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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山暴,你快点带我们去找苏筱吧。你答应过我的,可不能耍赖哦。我马上就能见到自己的女儿了,实在是太高兴了。”
山暴不紧不慢地扶着何春从马车上下来,然后说道:“不着急,你们先在这里歇一歇。我去帮你们找苏筱,你们舟车劳顿的,得好好地恢复一下精力。苏筱具体在做什么我也不知道,我怕等一会儿我们兴冲冲地去了。结果没有看到苏筱,那岂不是空欢喜一场吗。”
苏青山觉得十分有道理,不自觉地点了点头。“小兄弟,这样也好。还是你考虑得比较周全,那就按你说的。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下,你了一定要把苏筱给我带来。”
山暴自信地说道:“放心吧,包在我身上。”然后又转向何春,经过了一路的颠簸,她的脸色略微有一些疲惫。“何春,你有什么打算,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找苏筱。”
“不了。”何春勉强挤出一点笑容,“我离开已经大半天了,我想先回去看一看我的母亲,我怕她一个人在家里等的着急了。我就不跟你去了,真的不好意思。”
“嗯。行,那你就先回去吧,替我向伯母问好。”
山暴和何春分开了,各自去行动了。山暴之所以不想苏青山跟着,是因为想先行去向苏筱告知一下。毕竟他当时为了脱困,不得已答应了苏青山。
虽然想着他们父女俩团聚是一连好事,但毕竟是自作主张,前去通知一下也好让苏筱有一个接受的过程。
山暴“嘭嘭”地用力地拍着苏筱家的门,但是两扇木门却是合得紧紧的,根本就打不开。山暴又敲了几下门上的铜环,但是铜环发出的声响还不如拍门呢。
“苏筱,你在家吗?如果你在家的话,你给我开开门把。我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和你说,你父亲来了,他来看你了。现在他就在城门口呢,就等着你呢。”
门里面并没有任何动静,一片寂静,时不时传来几声鸟儿的叫声。山暴十分疑惑,他跳起来,想要看看苏筱在不在家里。
但是这样也还是于事无补,山暴的一阵呼喊还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哎呀,还真的是怪了。怎么就这个时候没有人呢,在这么关键的时刻竟然发生这种事情。这都要父女团聚了,也不能让别人傻傻地等着啊。唉,啧,这算是怎么回事啊,我一会儿还得给人交代呢,现在倒是找不到人了。”
山暴自言自语了一会儿,依旧不见任何波澜。苏筱应该是不在家,所以他现在耗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也不能够让苏青山在那里苦苦等待那么长时间啊。
“还是去别的地方看一看吧,这样或许还是会有点机会。否则一会儿天黑了,也不能把苏青山晾在那里吧。”
山暴最后望了一眼苏筱的家,割断了留恋,然后叹着气转身回去了。
一路上山暴都在绞尽脑汁想着苏筱到底可能去哪里了,但是他毕竟不是司马鲲。根本不了解苏筱的心意,完全不知晓苏筱可能去的行踪。
正在山暴惆怅的时候却没有想到意外地碰到了司马鲲,只见他一脸失魂落魄的样子。闷着头走路,也不说一个字。
“唉,司马鲲,我正好有事呢。没想到你就来了,可真的是老天开眼啊。这件事很急,你帮我一个忙,好不好。”山暴一把就将司马鲲拉过来了。
第六百四十二章离世
司马鲲微微抬头瞥了一眼山暴,“到底是什么事啊,竟然还说扯上老天爷了。山暴你那么神通广大,难道还需要我的帮忙吗?”
山暴不耐烦地说道:“哎呀,不是我的事情。是关于苏筱的,我不知道她去哪里了,所以我想你帮我一起去找一找,这样还能快一点呢。”
“什么,苏筱。”司马鲲一听到苏筱的名字就特别紧张,立刻抓住了山暴的胳膊。刚才苏筱才被他气走了,现在该不会出什么事情了吧。
“山暴,你说什么呢。到底苏筱的什么事情,她没有出什么事情吧。你快点告诉我,不要让我担心了。”
“哎呀。”山暴用力地甩开司马鲲的手,“没出什么事,是一件喜事。苏筱的父亲来找她了,我这次是特意来找苏筱,让他们父女团圆的。”
“什么。她的父亲。”司马鲲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她的父亲来了,这到底意味着什么呢。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他还没有见到过苏筱的家长呢。
但是这并不是什么喜事,反而还是一件让人极其不安的事情。往昔一点一滴地浮现在脑海里,他从来都没有听苏筱说起过她的父亲,更从未见过。
最接近的一次是见到了他们家的那个管家,那个叫张峰的人。当时他们第一次遇到了山暴,山暴还是一个目露凶相的土匪。一心想要得到苏筱,而且还对他们穷追不舍。
但是好在那个时候他们遇见到了苏府的人,苏筱呼唤张峰才帮他们打跑了山暴一群人。可是原本以为是皆大欢喜的局面,结果却让人始料未及。
张峰一心要苏筱回去,可是苏筱死活都不愿意跟随张峰回到苏府。而且还想抓住司马鲲,在这个危急关头。苏筱迫不得已牵制住了张峰,司马鲲得以逃脱,但也因此苏筱被张峰抓回了苏府。
就这样他们被迫分离了一段时间。司马鲲当时还看见苏筱坐在马车里哭泣,可见她有多不愿意回到苏府。苏府一定是有什么不好的回忆让苏筱很痛苦。
现在苏筱的父亲再一次来找苏筱,一定是事出有因。那苏筱的处境就极其危险了,不行,司马鲲在心里暗暗地发誓。
上一次苏筱是为了自己,所以才委曲求全回家的。这一次不论如何也不能够让苏筱离开自己的身边了。现在的为今之计就是让赶快逃走,越快越好。
山暴把手在司马鲲的眼前晃了晃,关切地问道:“司马鲲,你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你该不会是生了什么奇怪的病吧,你可千万别吓我哦。”
“唉,山暴我不跟你说了啊。我还有事,我先走了。我也不知道苏筱现在在哪里,你就自己慢慢找吧。”司马鲲敷衍了山暴两句就跑了,时间紧迫,他不得不抓紧时间去通知苏筱。
但是这却让山暴很尴尬,他转身还相对司马鲲说两句呢,司马鲲就跑没影了。
“唉,这个司马鲲实在是太不仗义了。本来还想请他帮忙的,结果自己先溜了。不是说他是苏筱放在心尖上的人吗,怎么连他也不知道苏筱到底去哪里了呢。唉,真的是麻烦啊。”
没有办法,现在连司马鲲也走了,山暴又陷入了最初的状态。他现在像是一个无头苍蝇一样,只能慢慢地找苏筱了。
何春自从与山暴分别以后,就一路拼了命地赶回去。这大半天了都是何母一个人在家里,何春实在是担心得很。
当何春一路小跑来到家门口的时候,还是那么平静,好像是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安然无恙。何春特意在进门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和头发。
毕竟刚才淋了一场大雨,全身都湿透了。而且她还摔了一跤,身上都是泥巴。就这样贸贸然进去的话,的确有些尴尬。
“娘,娘,我回来了。是春儿回来了,你醒着了吗?”何何春大声地在门口呼喊,然后欢快地跑进了屋子里。可是和往常不一样的是,屋子里安静地出奇,没有一点声响。
何春还以为母亲是睡着了呢,可是当何春跑进屋子里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不是母亲在床上安然地睡着,而且身体僵直地躺在地上。
何母的眼睛已经紧紧地闭上了,身体还保持着最后一刻的样子。像一具雕塑一样,瘦弱的关节直直地组合在一起。她的头微微倾斜,靠着床边。
“娘。”何春大喊一声,然后立刻冲上去。“娘,你这是怎么了。你怎么会躺在地上呢,娘,你怎么不等我回来呢,等我回来我伺候你啊。”
可是眼前的这具躯体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了,就连微微的动弹也没有。
何春搂着自己的母亲,发现此时此刻的母亲已经没有了温度,全身冰冷得可怕。何母她死了,虽然不知道她是什么死的。但是她终究还是等不到自己的女儿回来了,也已经没有了任何生还的希望。
“娘,你的身子为什么这么冷呢,为什么。一定是你躺在地上的时间太长了,地上太凉了,你没有盖被子。没事,放心吧,我给你暖暖。娘,等一会儿你暖和了就睁开眼睛好不好,好不好。”
何春她根本就不相信自己的母亲已经死了,那么一个大活人怎么会说走就走呢。她离开之前自己的母亲还在和自己说话,鼓励自己呢。这一定是不可能的,坚决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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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自己的母亲紧紧地抱在怀里,然后从床上拽下被子,裹在母亲的身上。
“娘,你别怕,一会儿就暖和了,你醒一醒好不好。女儿回来了,女儿之后一定听你的话,再也不离开你了。娘,你为什么不说话呢?”
但是无论何春怎么呼喊,何母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僵直的身体已经没有任何反应,嘴巴紧闭。全身冰凉,可以确定的是何春的母亲已经死了,而且死了有一段时间了。
“娘,为什么你身体还是那么凉,你不要吓我啊。求求你了,娘,你醒醒吧。请你睁开睁开眼睛看看我吧,请你最后一次再看看我吧。”
何春的脸上已经涕泪横流了,嘶喊声在整个屋子里回荡,不绝于耳。再到后来,何春她已经没有力气来嘶喊了。她只是静静地搂着自己的母亲,时不时发出呜咽的声音。
何母已经死了,但何春依旧还是接受不了这个消息。何春的目光呆滞,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神采。只是短短的功夫,为什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刚刚她还和山暴满心欢喜地一起回来,却没有想到自己的母亲却去世了。从此阴阳两隔,再也不能够相见了。
山暴在一番盲目的寻找以后还是没有找到苏筱,他也终于失去了耐心。时间不能这样虚耗下去。
“哎呀。算了,我还是去找何春吧。我根本就不知道苏筱在哪里,这样子下去不是办法。”
于是山暴在失去了所有寻找下去的信念以后,终于决定暂时放弃。毕竟这一番功夫下来,他自己也变得非常疲劳了。
山暴决定今天再去看何春一眼,顺便看望一下何母,这样也可以获得一个好印象。可是他远远地到门口了,却听见一声声绝望的嘶喊声。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山暴可以清晰地判断,那就是何春的声音。屋子里是在干什么,为什么何春的声音听起来会那么痛苦,何春该不会是遇到了坏人吧。
于是山暴飞快地闯进屋子里,他现在要去解救他心爱的女人。可是当他进屋的时候,他却愣住了,里面却异常的平静。何春只是呆呆地坐在地上,死死地抱住母亲,双目无神。
“何春,你怎么了?我刚才听见你的声音不对劲,所以我进来看看。是出了什么事情吗,你都可以告诉我,我会一直都在你的身边的。”
山暴迈着步子蹑手蹑脚地走过去,蹲在何春的身边。可是何春却依旧呆呆的,好像听不见山暴在说话,甚至都没有抬头看一眼他。
“何春,你说话啊,你不要吓我啊。无论是出了什么事情,我都会陪在你的身边的。”山暴在这样的氛围里有些害怕,他客服恐惧,尝试着去推了一下何春。
但是何春根本没有任何反应,山暴回过神来去查看何母。何母紧闭着眼睛,裹在被子里,无力地靠在何春的怀里。山暴怯生生地伸出手去,在何母的鼻子下方停留了一下。
这一下了不得了,“啊”的一声,山暴惊恐地瘫坐在地上。何母的鼻子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呼吸,皮肤冰凉得出奇。
也就是说何母已经死了,虽然山暴是一个土匪头子,多少血腥暴力的场面都经历过。可是这毕竟是一个大活人死了,当自己亲身经历的时候还是难以接受。
就在昨天山暴还曾见过何母,虽然她睡着了。但还是很慈祥,完全不像今天那么面无表情。他还给何母抓过药呢。
第六百四十三章愧疚
山暴扯了一下何春的袖子,“何春,你的母亲已经死了。你别这样,节哀顺变啊。你让她好好安息吧,你这个样子我害怕啊。”
何春冷冷地看了一眼山暴,悲痛万分。发生地反驳道:“没有,我娘根本就没有死。谁说我娘死了,她只是睡着了。之前我看到她还是好好的,她还跟我说话呢。我不允许你在这里胡言乱语。”
“可是,何春,你看,是真的。伯母她都已经没有呼吸了,你放手吧,别在这样了。”
山暴原本只是想要劝慰一下悲伤的何春,不要再让她这么执迷不悟了。可是谁知话一说出口,何春就十分粗暴地将山暴推倒在地上。
山暴知道何春只是情绪太激动了,才乱发脾气的,所以并没有和她计较。
何春然后指着山暴的鼻子脱口大骂道:“都是因为你,是因为你我娘才会这样的。”
山暴十分摸不着头脑,傻傻地愣在那里。明明今天这才是见的何母第一面,按照时间推算。何母死的时候他应该是不在场的,怎么会怪到他的头上呢。
“我怎么了,和我有什么关系。何春你是不是气糊涂了,你清醒一下好不好。”
“如果不是因为我去找你,会耽误这么长时间吗?我就不应该意气用事,冒着那么大的雨去找你。不仅全身都淋湿了,还差点被追杀。如果我没有去找你,我的母亲就不会死,时间是能够赶得及的。”
何春在那里悲伤地控诉着,着这世间永远没有后悔药,也永远没有如果这回事。当你做出了那个选择以后,那么随后发生的事情就无法预料,也无法改变。
人生的选择只有一个,每一次改变,那么后续的一切也都会改变。人们总是想要去找寻那个最好的选择,乐此不疲。可是却忽略了时间和当时的情境,无论是不是身不由己。一旦选择,那就没有任何退路了。
对于何春来说山暴和母亲都是她最爱的人,这两个实在是太难选择了。如果当初她选择留下来照顾母亲的话,那么她就会失去山暴。失去那个她最爱的人,也失去了爱的勇气。
在以后的半生里,何春可能会嫁作人妇。可是可能那个人却并不是她的一生最爱,在午夜梦回之际。她还会不会后悔当初没有选择没有去找那个她在心里已经认定的人呢。
何母的身子骨很不好了,按照苏筱之前的说法,她可能活不了多久了。如果今天没有何春这场意外的外出的话,她也非常有可能过段时间就会离世。只不过何春可能会亲眼目睹而已。
何春将全部的气都撒在了山暴的身上,可能会有点不太公平。毕竟世事难料,谁都不想这样。
山暴也觉得有些愧疚,知道何春喜欢他就已经心满意足了。却害得她费尽了千辛万苦,被大雨淋湿,脚踝受伤,还连累她一起被张虎追杀。
他不想弄到今天这个局面的,如果他知道会是今天这个局面。那么他宁愿忍受着一辈子相爱而不能相守的煎熬,也要何春安心地陪伴她的母亲。
“对不起,何春,这个的确和我有关系。是我耽误了伯母治疗的时间,如果你当时没有去找我的话,那么你还能够见到伯母的最后一面。”
何春直直地瞪着山暴,眼神也变得十分凶狠。“你这话什么意思,如果我没有去找你的话。别说最后一面了,我娘她根本就不会死。不会这么快离我而去,她会安然无恙地一直过下去。”
何春悲伤地将自己的头埋在被子里,发生地哭泣。
山暴也只能尽力去安慰她,“对不起,何春。你打我骂我吧,这样子你还能够好受一点。你别这样憋着,会憋坏身体的。我看着都觉得心疼。”
“你走开,我不要你心疼。你现在来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有什么用,我娘她能够活过来吗。你滚,走开,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了。”
何春用力地推搡山暴,把他移除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
“好好,何春,我走。但是请你不要这样了,你有什么情绪都释放出来,那么可能会好一点。我会离你远远地,等你的情绪好一点了,我再来看望你。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
何春把头扭过去,并不想再多看山暴一眼。山暴十分不舍地慢慢地走开,越是这个时候,何春越是需要一个静一静。这样有利于个人情感的宣泄,让她尽情地哭一哭也好。否则闷在心里会很难受的。
但是没想到山暴垂头丧气地出来,却迎面看到了苏筱。刚才找了好长时间的苏筱,现在却出现在了何春的家门口。
原来第一次来的时候被司马鲲气坏了,扭头就走了。但是她并没有回家,思前想后她还是觉得自己不能就因为司马鲲这两句话就撂挑子了。毕竟她是大夫啊,守护病人是她的职责。
在外面闲逛了一大圈之后,她的气也消了。所以苏筱还是决定回去给何母诊断一下,因为她的病情的确挺严重的。而且之前她也爽约了,觉得非常不好意思。
看着山暴正好出来,于是苏筱就十分欢喜地凑上去询问情况。“唉,山暴,你怎么来了。你是不是来找何春的啊,对了何春母亲的病情怎么样,没有大碍吧。”
但是苏筱的玩笑并没有让山暴露出一点笑意,反而非常严肃。山暴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示意她不要大声喧哗。“唉,里面出事了,你该不会还不知道吧。苏筱,你怎么还有功夫在这里悠哉悠哉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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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暴你怎么唉声叹气的,难道是没有看见你心爱的何春吗?出什么事了?我也就离开一小段时间而已,到底怎么了,你直接说吧。”
“里面啊,何春的母亲刚刚去世了。何春正在悲痛之中呢,所以把我也赶了出来。我劝你啊,还是别进去了。何春她现在情绪不稳定,让她自个待着吧。”
“什么。”苏筱的表情凝固了,她真的不能相信这么短的时间却发生了这样大的噩耗。简直是晴天霹雳啊,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人说没就没了呢。
“山暴,你说的是真的吗?没有骗我吧。”
“千真万确,我骗你干什么。这死了人的事可是非比寻常的,不能拿来开玩笑的。”
看着山暴他认真的样子,苏筱可以确定这件事情就是真的。山暴一个人心神落寞地离开了,苏筱并没有阻拦他,而是进屋查看了真正的情况。
在昏暗的屋子里,仅剩下一点点太阳的光辉照亮着这不大的空间。何春此时一个人痴傻地抱着自己的母亲,没有表情,也没有任何语言。
苏筱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瞪大了双眼。虽然她身为大夫,是见惯了生死的。可是这件事发生的实在是太突发,让她一点防备都没有。
“何春,对不起,我来晚了。我也真的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情况,你不要太难过了。”
听到了苏筱的声音,何春慢慢地回过头来,将视线转移到苏筱的身上。苏筱的这一番安慰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反而适得其反了。
“是你,你竟然还有脸来。苏筱,你别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了,我不需要你那敷衍了事的同情。我也不想要你任何的解释,你干脆今天就别来。等到为时已晚的时候,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其实,何春真的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的。我不是故意的,今天有事情就把这件事情耽误了。”
何春将她的母亲稳稳地安放在床上,然后转过身来面对苏筱,她挺直了身子,紧紧地咬着嘴唇。
“就是我想的那样对不对,我知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娘的病特别难治。然后我们家没有什么钱,所以不愿意给我娘治病。百般推脱,就是不愿意前来。什么有事,不过都只是裂借口而已。你是大夫,还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比病情更重要的。你的爽约,关乎的可是一条人命啊。”
苏筱无言以对,事实的确如此。只能任凭何春骂一骂,这样反而能够让她的心里好受一点。
何春用力地掐住了苏筱的胳膊,然后剧烈地摇晃她的身体,来发泄她心中的不满。
“都是因为你,苏筱。是你没有尽到一个大夫的责任,明明今天我们就已经约好的,来给我娘做诊疗。可是你呢,言而无信,一直到现在才来。你看看,我娘她现在已经死了,你来还有什么用啊。”
何春指着苏筱的鼻子,突然咆哮道:“都是因为你,所以我的母亲才会死。她原本还能过得好好的,看到我出嫁呢。却因为你这一切都毁了,我失去了母亲。我和她相依为命这么多年,她是我最亲的人啊。如果不是你迟到的话,那我娘就那么早得就走了。”
“地上实在是太冰凉了,我母亲她年纪大了,不能受这样的苦。”
第六百四十四章动手
“从床上摔下来,母亲她一定很疼。她那么瘦弱,一定非常痛苦。”何春说到伤心处,更是几度哽咽,难以自语。
苏筱看到何春这样,不禁联想到自己的母亲。只是她从未见过自己的母亲一面,每每想起她,一股悲伤就涌上心头,难以自控。更何况何春她陪伴照顾了母亲这么多年,承受的打击一定更大。
何春口口声声说自己母亲的死和她有关,难道是因为之前没有按时赴约造成的吗。谁也不曾料想到就是那么短暂的功夫,一条生命却因此逝去。
苏筱感到痛心疾首,当时她就不应该和司马鲲赌气。司马鲲的话激怒了她,所以就把这件事置之脑后了。她不应该那么冲动的,如果进去多看一眼,那么何母可能还有一线生机。
本来她就已经爽约了,病情的变化是极其微妙的。才一天的功夫,竟然就恶化了。苏筱现在是后悔不已,她第二次来的时候,应该说什么都要进去看一眼的。
“唉,真的是人世无常啊,本来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没了。”苏筱不禁感叹,这世间的种种都不是那么如人愿的。
苏筱慢慢地挪到何春的身边,拽着她的衣袖。她想不管做点什么,只要能够安慰何春一下,让她不要永远沉浸在悲伤之中。那么苏筱内心里的愧疚也能够减轻一点,少一点心里负担。
“何春,对不起,这件事我的确有责任。是我没有考虑周全,误了伯母的性命。我不想这个样子,我想为你做点什么,来弥补我的愧疚。”
虽然苏筱的充满了真诚和悔意,可是何春现在已经被悲伤和愤怒冲昏了头脑,根本不把苏筱的道歉放在眼里。
何春用力地甩开苏筱的手,然后狠狠地在苏筱的脸上打了一个耳光。苏筱愣住了,长这么大,她还从来没有被人扇过耳光,就连苏青山也没有过。
但是何春现在这个状态已经疯狂了,谁也不能够再惹怒她。如果可以让她消气,那么自己牺牲一点也是没什么的。
“你现在来认错了,有什么用啊。你早干什么去了,明明都已经约好了,我和我娘等了你那么长时间,你还是没有来。我娘都已经死了,你就别在这里惺惺作态了。我是不吃你的那一套的,对我没用。”
苏筱连忙摆手否认,“不是的,我是认真的。我只是想弥补一下我的错误,毕竟人死不能复生,你不能永远都沉浸在这个情绪里。这对你不好,如果你娘泉下有知,她也会不开心的。”
何春被激怒了,她冲上去一步,苏筱吓得往后退了一下,赶紧扶着桌子。
“弥补,你想怎么弥补。你也知道人死不能复生啊,我娘死了,再也活不过来了。你拿什么来弥补,你把我娘还给我。我娘是你害死的,你让她醒过来啊。”
苏筱惊恐地摇了摇头,“不行,人死了该怎么过来呢。何春,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谁说不能。”何春露出了一抹诡异的微笑,“还是有办法的,虽然你不能够让我娘活过来。但是我也要让你尝尝这种天人永隔的滋味,既然你害死了我娘。那么一命偿一命,就用你的命来弥补吧。”
“不不。”苏筱现在感觉何春是那么可怕,眼睛里充满着邪恶。“何春,你不能这个样子的。我不是故意的,你这是犯法的。”
“谁说犯法,犯法我也不怕。如果这样说的话,那么你也是犯法,是你的失职让我的母亲死的。而我只不过是讨回公道,让我的母亲黄泉之下可以安息罢了。”
何春急匆匆地到了厨房,当她再一次出来的时候。手里高举着大菜刀,杀气腾腾。
“不行,何春你不能这样做。我知道错了,之后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可以为你做牛做马为你赎罪,可是你这样是大错特错的。”
“晚了,现在来不及了。如果世间所有的错误都可以原谅,那么公理何在,还要衙门干什么呢。如果你要忏悔的话,你到了地下去向我的母亲道歉吧。”
何春一步步向苏筱逼近,苏筱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她距离出口实在太远了,如果要过去那势必要掠过何春,危机一触即发。
“苏筱,你认命吧,今天我就要你给我娘偿命。既然这是你的错,那就要你来偿还。我们两清了,一切又会恢复平静。”
“我求求你了,何春,为什么你就不能放过我呢。这件事情不能全怪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可是苏筱的话还没有说完,何春的菜刀就迎了上去。苏筱没有办法,只能够推着何春的手臂,让她不要靠近自己,并且一面向外面呼唤。
“救命啊,快点来人啊。杀人啊,谁能来救救我啊。”
苏筱此时此刻最希望的就是能有一个人来解救她,其实在她的心底在默默地呼唤司马鲲。虽然不久前她还和司马鲲吵架,不过现在性命攸关的时候,顾不得那么多了。
何春眼看用道具并不得利,于是索性扔下了菜刀,转手掐住了苏筱的脖子。苏筱立刻感到呼吸困难,虽然她尽力阻止何春。可是何春毕竟从事农活那么多年了。所以在力量上,苏筱根本就抗衡不了何春。
但是司马鲲现在在哪里谁又能够知道呢,苏筱的呼吸越来越微弱。她的意识开始恍惚,不知道是为什么,她感觉到自己迷迷糊糊之中好像是看到了司马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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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这是幻觉吗,只见司马鲲的身影越来越近,朝着他们跑来。
“何春,你快放手啊,你这是怎么了。你这样下去会掐死苏筱的,快点,苏筱她快呼吸不过来了。”
司马鲲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何春的手从苏筱的脖子上扯开,当时苏筱的面相已经很痛苦了,脸都憋红了。虽然何春还想再一次进攻,还好司马鲲及时拦住了。
苏筱这个时候才有机会得以喘息,“咳咳”,苏筱剧烈地咳嗽着。果然眼前的司马鲲并不是幻觉。而是真真切切的出现在她的面前,她甚至都不敢相信。
原来昨天司马聪匆匆看望过何母后,觉得还是有些不放心。于是今天特意提早来再看一下,他并不是一个意气用事的人。
“苏筱,你怎么了样,有没有事?快点休息一下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司马鲲连忙安慰刚刚挣脱开的苏筱,只是苏筱差一点窒息了。所以不能够很快说话,只能微微点点头。
“司马鲲,你放开我,我要杀了她。我要为也得母亲报仇,苏筱她该死。”何春即使被司马鲲抓牢了,还是不断地在挣扎。
“何春,你冷静一点好不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有没有人能够告诉我啊。全部都是一阵混乱,你们两个为什么要这么殊死搏斗。你们到底谁能够和我说明一下情况啊。”
司马鲲大声的一声怒吼,何春终于安静下来。但还是依旧瞪着苏筱,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
苏筱怯生生地缓缓说道:“司马鲲,其实是这个样子的,昨天的时候何春的母亲去世了。并且原本是约好来的,结果我有事情耽误了。今天我一来看见伯母已经不行了。”
“啊。去世了。”司马鲲惊呼一声,然后转移视线望了一下床上。的确床上的何母已经完全僵硬了。没有呼吸,没有表情,只是一具尸体了。
司马鲲又仔细回忆了一下苏筱说的话,昨天的时候的确他和何春一起等待了好久,也没有看到苏筱前来。不过后来司马鲲出去找寻的过程中他也终于知道了,原来苏筱是被张春生骗去了。
而且苏筱还被风笛下了药,丧失了理智。还好有司马鲲及时相救,苏筱才能免遭此难。不过这个也不能怪苏筱,因为后来的时候苏筱还来过。
只是当时司马鲲和她吵嘴,没有顾及那么多,苏筱被气走了。如果严格来说,何母的死,司马鲲他也是有责任的。如果不是他嘲讽苏筱,她也不会一走了之。
也不会造成后面难以挽回的结局,如果在走之前他能够再去看一眼何母的话。也许能够察觉到何母的异常,然后在一旁陪伴她。
何春她失去了母亲,那个她曾经一直守候的人。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冰冷的躯体,再也不能够陪伴自己的女儿了。
司马鲲顿时觉得心里很难过,毕竟这个失误却害死了好朋友的亲人。这个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也是难以接受的。
司马鲲那墨黑色的眼眸没有了往日的神采,浓密的睫毛掩盖着悲伤的眼神。他的头深深地低下去,手脚也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对不起,何春。听到这件事情我也很难过,你失去了母亲。我知道这是很悲伤的事情,但是我也不希望你也太难过。毕竟人死不能复生,这是不能改变的,请节哀顺变。”
第六百四十五章和解
“说到底的话,这件事情我也有责任,你不能够完全怪苏筱。所以还请你不要这么为难她,这件事她有疏忽。但是她不是故意的,即使苏筱死了,你的母亲也不能活过来。而且做了这件傻事以后,难道你不会因此愧疚吗?”
司马鲲的话的确是有点道理,只是何春的心里咽不下这口气。因为苏筱的原因,她的母亲去世了。难道这件事情就这样轻易地放过吗,她不甘心。
“对于你们来说,又不是你们的母亲死了,你们当然可以说得这么轻描淡写。但是现在是我唯一的亲人去世了,你们难道能够理解吗?你不过就是想要帮助苏筱撇清责任而已,不用说的那么冠冕堂皇的。”
司马鲲被何春怼得无话可说,只能看在她刚刚丧母的份上,尽量迁就着她。然后又转身去安慰苏筱,她委屈地站在一旁,不肯原谅自己。
“还有你,苏筱,你不用过多自责了。完全意义上说,这并不能全部都怪你。这件事情有很多原因的,并不是你一个人的错。如果你再这样不肯放过自己,你会更加痛苦。”
“唉,等一下,司马鲲。”何春听到司马鲲安慰苏筱的话却觉得十分气愤,“那你的意思是说我母亲的死是活该喽,难道她不用负责的吗?明明就是她的失职,你不用在这里为她开脱,我是绝对不会原谅她的。”
苏筱看到何春的样子已经心灰意冷了,她知道何春对她恨之入骨,巴不得苏筱给自己的母亲偿命。而自己也觉得这个责任是不能推脱的。
“司马鲲,何春她说的对。这件事情就是我的错,是我害死了何春母亲。我责无旁贷,我也不想再逃避了。何春说的没错,一命偿一命,我应该为死去的伯母负责的。我现在就去死,去为伯母偿命。”
苏筱说完便哭了起来,然后拿起了刚才掉落到地上的菜刀,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苏筱现在一心要给何春一个说法,以死谢罪,减轻自己的罪孽。
司马鲲看到这个情形自然是不愿意的,要来菜刀越来越靠近苏筱的脖子了,幸好他手疾眼快。飞快地将苏筱手中的菜刀甩了出去,并且紧紧地抱住了苏筱,不让她继续做傻事。
“嘭”的一声,菜刀摔落在地上。苏筱现在只觉得身子疲软,完全不能动弹了。
“你让我去死,我不能连累任何人。是我的错误就要我一个人去赎罪,我死了,我心里的愧疚才能够减轻一点。你为什么要拦着我,我就不应该活在这个世界上,给那么多人带来了麻烦。我要去黄泉之下给伯母道歉。”
“苏筱,你干什么呢,不要命了。你知不知道万一刚才你这一刀下去,你就会没命的。你怎么这么自私,你有想过我的感受。还有你父亲的感受,如果你的母亲知道了也会痛不欲生的。有些错误虽然代价很大,可是可以用一生去弥补,不需要用自己的性命来替换。即使你死了,难道何母就能活过来吗?”
“你放开我。”苏筱大声地喊了一声,然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挣脱开司马鲲,跑了出去。
“苏筱,你回来,你要去哪里?”司马鲲也跟着追了出去,他自然是放心不下苏筱的。刚才她还想不开要自杀呢,现在出去不知道又会发生什么样的意外。
于是整个房间里就又只剩下了何春和她的母亲,她的母亲已经只是一具冰冷的躯体了。她不能微笑,她再也不能看自己的女儿风风光光地嫁出去了。
何母在临死之前都没有看见何春的最后一面,她是带着遗憾走的。到最后疾病也没有治愈,在伤痛中离开。
“娘。”何春大声地嘶喊了一声,然后跪在床边。上半身伏在床上,握着母亲的手。
“娘,是我对不起你,我没有让你过上好日子。这么多年了,我还是孤身一人。我们孤儿寡母相伴这么久了,你突然离开,我真的是舍不得啊。女儿不孝,是我的错,是我任性妄为。我偷偷地跑出去,结果害您摔倒在地上。我不应该那么晚才回来,您还都没有见我最后一面呢,竟然就这么走了。”
何春现在深深地陷入了自责之中,这样突如其来的事实也的确让人接受不了。从此以后她就是一个人了,生活里再也没有了日夜相伴,朝夕相处的母亲了。
何母的手指关节已经全部硬化,完全不能动弹,冰凉而消瘦。何春将母亲的手努力地舒展开,然后贴在自己的脸上,获取那最后一点温存。
苏筱还没有走出多远,又被司马鲲及时拦住了。
“司马鲲,你别拦着我,让我去死。我需要为自己的错误付出应有的代价,我觉得何春说的很对。杀人的确是要偿命的,如果我死了,那么所有的恩恩怨怨都会结束的。何母在地下会得到安息,我也不用每一次看到何春都后悔不已。本来我就是孤零零的一个人,死了也没有什么牵挂。”
“等一下。”司马鲲大声地叫住了苏筱,苏筱站在原地怔住了。“你真的以为你死了就会一了百了吗?不会,我告诉你,即使你死了。一切都变不回原来的样子,反而会更糟。”
苏筱慢慢地转身凝望着司马鲲,泪水还在不断地往外流出,嘴唇也在抽动。楚楚可怜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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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是真的吗?请你不要骗我。但是即使你怎么安慰我,我心里的那份愧疚还是无法消除,我没有办法原谅自己,那毕竟是一条人命啊。”
司马鲲坚定地点头,以求让苏筱重拾信心。
“如果你走了,我们会继续伤心,陷入无可挽回的痛苦之中。何春事后冷静下来,她也会怪罪自己当初太过鲁莽了。再说这件事情不只是你一个人的错,要不是我昨天拦着你,也不会发生这样的悲剧。说到底,我也有责任的。”
此时此刻的苏筱一如刚才的何春一样,只不过何春是陷入了愤怒,而苏筱则是陷入了自责之中。都是无比的疯狂和偏执,无法冷静。
“还有谁说你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你还有我们呢。如果你死了,就忍心放下我们吗。祝云尧大哥还有苏星姐,我们都会伤心难过,就像是何春为她的母亲难过一样。”
一想到这里苏筱就更加难过了,她瞥了一眼何春的家。里面现在还不断地发出凄厉的嘶喊声,苏筱知道那是属于何春的声音。何春在告慰她的母亲,从此以后她就变成一个人了。
就像是苏筱当初的状态一样,斯人已逝。每到睹物思人的时候,再也看不见那熟悉的身影,唯一能够凭吊的就是那冰凉的墓碑。
何春现在的心情苏筱是能够感同身受的,只不过苏筱先于何春失去母亲要早很多时候。一想到这里,苏筱低下了头。
她失掉了以前所有的自信和骄傲,她不再对自己的之前的医术自豪。这一切原本都是可以阻止的,都自己太过相信风笛,中了他们的阴谋诡计,失去了防范。
如果苏筱没有去张春生的家吃饭,也就不会被风笛下药。不仅差一点被风笛玷污,而且还误了给何母看诊的时间。
“司马鲲,你说的对。你昨天批评的没错,我就是这样的人。我不是一个好大夫,要不然我也不会被风笛轻易地下药。是我太过相信别人,把你的一番良苦用心当成了驴肝肺。这果然就是报应啊。”
现在苏筱已经自暴自弃了,并且还是否认自己的以往的成绩。这样可不妙,一旦被这种消极的情绪所控制的话。那么保不齐苏筱又会恢复刚才那副寻死觅活的状态。
苏筱靠在司马鲲的肩膀上,哭得梨花带雨。司马鲲拍着苏筱的背,那个往日那么骄傲的女孩子。现在在这一刻,苏筱露出了她所有的软弱。她的脊背是那么单薄,不过她本来就是一个女孩子嘛。
为什么在自己的身上强加那么多压力和责任呢,这些本应该都是由她爱的男人来承担的。
“司马鲲,你说我真的不是一个好大夫对不对。我不仅没有办法治好何母的病情,而且还因为失职,把她害死了。我再也不要做大夫了,否则我不知道会害多少人。我堂堂一个大夫,却不知道自己被人下药。”
“不,当然不是。”司马鲲捧着苏筱的脸庞,抹去了她脸上的泪痕。
“如果你因为这个而否认自己的能力,那我第一个不同意。我都说了,苏筱,你不能把所有的责任都担下来。所有事情都不是完美的,没有一种成功都是一蹴而就的。有些时候病情的恶化实在太危险,就算是华佗在世,也不能完全保证就能保证完全治好的。”
听完了司马鲲的话,苏筱的眼眶湿润了,但没有泪珠下来。她曾经见过许多人因为疾病死去。
第六百四十六章惊吓
苏筱每一次看着他们没有了体温的时候,就觉得痛心不已。她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明明自己是一个医者,宗旨就是救世济人。而自己的这番行为,真的是给医者丢人。
此刻好像是这个时候都和她没有关系了,苏筱是这个世间的罪人。是她将一个无辜的生命画上了句号,给一个家庭带来了无限的悲哀。
苏筱的脑海恍惚,好像有无数个声音在说:“你是一个罪人,你这个杀人犯。你应该去死,你需要为死去的人陪葬。”
“司马鲲,你不要再劝慰我了。我知道现在一定所有人都在指责我,我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坏人。你还是力量离我远一点吧,否则有一天你们也会深受其害。”
“不,你不是。”司马鲲向前一步,拉住苏筱的手臂,将她抱在了自己的怀里。
苏筱有些不知所措,这个怀抱如此熟悉。她都不知道有多久没有被司马鲲抱过了,苏筱将头靠在司马鲲的胸膛上。然后贪婪地享受着这久违的温暖的怀抱。
“不,苏筱,我是知道的。你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你不要这么妄自菲薄。你在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孤零零的,你还有我,我喜欢你,一直都喜欢。即使你和我吵架,惹我生气,但是我对你的爱意却从来都没有停止过。”
苏筱抬起头来望着司马鲲的眼睛,他的双眸普通秋水一样,里面充满了真诚和温暖。仿佛有无数的星光在闪耀。
“是,是真的吗?司马鲲,如果你只是安慰我的话,那么其实你可以说点别的。我现在实在是太脆弱了,会把你的每一句话当真的。”苏筱眨巴着已经红肿的眼睛,司马鲲的这句话是她今天以来听到的最好的安慰。
“当然了,苏筱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喜欢你吗?”
苏筱睁大了水灵灵的眼睛,但是已经不像是刚才那样充满了泪花。
司马鲲认真地说道:“因为你的善良,你是我见过的为数不多的有着善良心地的女孩子。你无私奉献着自己的力量,去帮助那些生活在疾苦中的人,这一点我尤为欣赏。”
苏筱勉强挤出一点笑容,伴随着哽咽的鼻腔。虽然司马鲲说的那么认真,掏心掏肺。可是,就她自己而言,都觉得这有些言过其实。
她所认为的心地善良的女孩子,应该是那些举止温柔,声音软甜的类型。自己虽然面相温和,但是性情方面还是难以符合温婉贤淑。
苏筱这些年来都是她自己一个人生活,所以她知道生活中的那些磨难该如何应对。每当有恶霸欺负她的时候,她就拿出那些事先已经准备好的药粉,狠狠地教训他们一顿。
她根本就不认为自己温柔,一个善良的人,怎么会那么善于制毒呢。
司马鲲在苏筱的耳边轻轻地嘀咕,“当初你在清水县医治病人的时候,我就发现你了。你不辞辛苦地为病人诊治,衣不解带,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可是你并没有半路怨言,那么多人都害怕来清水县这个充满瘟疫的地方,可是你却义无反顾的工作在第一线。”
就连苏筱都没有想到那个时候司马鲲就已经深深地留意她了,虽然她年纪轻轻。可是却不怕传染极高的瘟疫,坚持和那些病重的瘟疫患者打交道。为他们擦身喂药,嘘寒问暖,简直就像是他们的孩子一样。
那个当初倔强的小姑娘,第一次见面还笑骂司马鲲不帮她。但是司马鲲却深深地爱上了她,不能自拔。医者无私,苏筱就是最好的体现。
“世间的大夫千千万,有无数人。但是能够自愿在清水县不怕危险医治患者的却是少数,而其中能够不怕辛苦,不取分文费用的,更是少之又少。而你,苏筱,你便是其中一个,最令我着迷的那个。”
苏筱抬起头来,看着他一直坚持的微笑,终于彻底相信司马鲲口中的每一句都是肺腑之言。
“傻瓜,这个有什么好着迷的。他们那么可怜,我怎么能够忍心去再向他们收取费用呢。只要看着他们从病魔中逃离出来,我就很高兴了,这是我能力的体现。医者仁心,我是我从中学到的,也是我一直坚持的。”
“你都不知道你工作的时候有多美丽,在我的眼中,你就是最好的大夫。你从不肯放弃每一个生命,并且为了他们愿意付出无限的精力。”
司马鲲低下头,轻轻地触碰了一下苏筱的嘴唇。那么温润,那么柔软,带来无限的甜蜜。
苏筱并没有拒绝,闭上了双眼,静静地享受着这一切。
“哦,对了,苏筱我还有一件事情想要和你说。我就是为了这件事情来找你的,只不过当时因为一直安慰你,所以就给耽误了。”
“到底是什么事啊。”苏筱看着司马鲲一脸凝重的样子,感到莫名其妙。刚刚经历了何春丧母那么大的事件,现在还有什么能够比得过吗?
“苏筱,你的父亲来找你了。这件事情是山暴告诉我的,他已经到了城门了,现在就在等待和你相见。”
什么,苏筱不敢相信这件事情。但是刚才司马鲲一字一句说的很清楚,她的父亲苏青山要来了。而且已经达到了清水县了,她不知道苏青山没什么会知道她在这里。
但是现在这个事态的严重性已经昭然若揭了,苏青山来应该没有别的事情,就是为了将她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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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筱瞪大了双眼,眼神闪躲,呼吸急促,显得十分不安。
“苏筱,你这是怎么了,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你慢慢说,不着急的。而且为什么当我们遇见张峰的时候,为什么那么恐慌,死活都不愿意回家呢。你从来都没有提起过你的家,你的父亲。”
苏筱黯然神伤地松开了司马鲲的怀抱,她现在只觉得心情如同五雷轰顶。甚至这件事情要比刚才的何春丧母还要恐怖,像是如临大敌。
“司马鲲,你不是一直都很想要知道我和父亲的事吗?我现在就跟你说,我把全部的事情都告诉你。”
苏筱沉住气,慢慢地走到旁边,深深地望着远处,不停地抠唆着手指。
“我的父亲就是苏青山,他是当地一个非常有名的商人,富甲一方。可是他却放荡成性,当时他已经有了我的母亲周氏。可是他却又娶了许多个小妾,后来我的母亲怀孕了,他也没有丝毫改变。”
一阵抽泣的声音再次传来,苏筱说着就忍不住流下眼泪。这是她埋藏在心底最深的话,司马鲲是她第一个听众。
“终于我的母亲在整个孕期都郁郁寡欢,最后在生下我以后就撒手人寰了。即使在我出生以后,苏青山也没有过多关心我,我整天受他的那群小妾欺负。后来我十多岁的时候,就离家出走了。”
司马鲲看着苏筱她那单薄的背影,真的是没有想到她曾经还有这样悲惨的经历。明明是一个富家千金,现在却流落在乡野之间,吃尽苦头。
苏筱一面抽泣,一面用自己的青丝绣帕擦拭着眼泪。司马鲲慢慢走过来,从后面握住她的肩膀。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曾经过得这么辛苦。让你勾起了这么多的伤心事,真的是很抱歉。”
“没关系,这件事情不怪你。让我的童年充满痛苦的不是你,而是苏青山。她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丈夫,也是一个不称职的父亲。我宁愿不是他的女儿,只是一个普通人的孩子。”
苏筱将头紧紧地贴在司马鲲的手上,苏青山对于她来说。早已经不是一个父亲,只是一个名字和代号。她甚至觉得每一次提起他的名字,都觉得厌烦。
昨天山暴实在是很匆忙地就去寻找苏筱的下落了,也没有和苏青山过多交代。而且山暴还费了好长时间,不仅没有找到苏筱,还忘了通知苏青山。
这可把苏青山给急坏了,不过还好他也不是一个毫无头脑的人。在苦等山暴许多时候后,他们一行人先行安顿了下来,住在了附近的驿站。
第二天一早,苏青山就已经起来了,准备出去。张峰看见后,十分好奇。“老爷,你这是要去哪里啊,这人生地不熟的,还是不要乱走动。免得出什么意外,我们还是等那个叫山暴的人带来大小姐的消息吧。”
苏青山反而一脸轻松,“没事,张管家,我想还是自己出去找一找吧。这是苏筱待过的地方,我想看一看这个地方到底有什么魔力。竟然让我的女儿如此着迷,连偌大的苏府都留不住她。”
“可是。”张峰的深情里有一丝忧虑,“但是,老爷,你毕竟是富甲一方啊。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情,那可这么办啊,安心地待着这里岂不是很好吗?”
“待在这里会把我闷坏的,谁知道那个山暴什么时候送消息来。既然他已经把我们带到这里了,那我们也可以自己找人。况且你看我穿的这么朴素,谁又能够认出我呢?好了,张管家,你不要再说了。”
第六百四十七章相遇
张峰他一时语塞,而且这一群家丁也需要安排呢,也只能够任由苏青山一人前往。平日里并不外出的苏青山来到了清水县这个小地方,却发觉这里的景致也是十分不错的。
他一路兜兜转转,只能胡乱地摸索着途径,去寻找可能有苏筱存在的蛛丝马迹。
苏青山先是按照山暴之前给出的的地址来到了苏筱临时的家,起初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简单古朴的农家小屋,木质的大门上呈现出苍老的颜色。
大门上几乎没有多余的装饰,只有一对铜环。铜环看来已经有很长的时间了,环身被摸得发亮,闪耀着光彩。可是这完全不能和苏府那种大门大户相比,无论是从面积大小,还是富丽堂皇的程度上。
苏府都远远地甩了这里好几十条街,整个小院看起来不大。白色的围墙将屋子包围起来,绕着它走一圈也不需要很多时间。从不规则的门的缝隙里可以看出,小院里倒是很秀丽。
但是大多只是以前绿色,并无太多的花草。这和苏府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苏府里里外外都装修豪华景致,让人挪不开眼睛。而且单单是花园,苏府里就有好几个。
每一个花园里奇花异草争奇斗艳,红绿相见,五彩缤纷。十分不看,一点都不像是这里那么单调。苏青山盯着这个小院子看了好久,一直在犹豫。心里犯嘀咕,苏筱应该不是会住在这里的富家大小姐啊。
“这个丫头,怎么会住在这里呢。这么破旧的房屋她也能住的下去,真的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是让鬼给迷了心窍了吗?这么执迷不悟。放着苏府那好好的大房子不住,偏偏要来这里受苦。唉,这个女儿啊。”
不过在这里大多都是这样的房屋,苏青山不得不信。他是来找苏筱的,总会是要试一试的啊。
于是苏青山整理了衣冠,又重新摆出一副笑脸来。然后郑重其事地敲了一下门,“咚咚咚”,并没有回复。于是他又敲了一遍,可是还是一样的,里面毫无反应。
“咦,怎么没有回应呢?难道是没有听见吗?看来我还是喊一下吧。苏筱,你开开门啊,我是你爹。父亲来看你了,你赶快出来啊。苏筱,父亲就在外面,你出来啊。”
可是还是一样,除了里面偶尔有鸟叫的声音外。没有回答,一如既往的平静。这个情形看来,苏筱应该是不在家的。本来满心欢喜找来的苏青山十分低落,他期待见到苏筱不知道盼了多久的时间呢。
“唉,竟然没有在家。我还以为到这里就一定能够见到苏筱呢,真的是太伤心了。她到底是去了哪里了呢,这小小的清水县,我就不信找不到她了。”
于是此番找寻无果的苏青山只好作罢,垂头丧气地走了。不过他并没有回去,而是又去了其他的地方,期待能够见到苏筱。
司马鲲和苏筱原本还在享受着甜蜜的独处时光的时候,忽然从背后传来了一阵淅淅索索的脚步声。那个声音越来越大,打破了二人的静谧的环境。
苏筱回头一望,不由得慌了神,就连刚才的手帕也掉在了地上,不过苏筱当然没有空闲去理这些。
“你,竟然是你,苏青山,你怎么会在这里?”
但是苏青山的表现却截然相反,见到自己的女儿自然是十分高兴的,脸上也露出了难得的喜色。
“苏筱,我终于找到你了,你知不知道父亲找了你多久。终于辛苦还是没有白费的,本来我去了你住的地方,可是那里没有人。所以我就想四处溜达一下,竟然没想到还真的遇见你了,苏筱,为父真的是太高兴了。”
“父亲。”司马鲲小声地嘀咕着,他看着苏青山的模样,无论如何也不能想象这是苏筱的父亲。苏青山大腹便便的样子看起来应该是生活条件优越。
他的眉眼之中也有几分和苏筱相似,只是司马鲲这是第一次从苏筱的口中得知她的父亲。他也是第一次见到她的父亲。
但是苏青山满心雀跃的样子并没有得到苏筱的认同,苏筱觉得这不过是在惺惺作态。她本能地后退了几步,充满了恐惧。苏筱猜想苏青山这次前来,应该是要带她回家的。
“苏筱啊,父亲终于找到你了。你都不知道我找的多辛苦才把你找到,苏筱,快点和我回家吧。我这趟来就是为了把你带回去的,来,跟爹爹回家去。”
苏青山上前一步,拉住了苏筱的手,慈眉善目。
“不不,我不要回去。你走开,我不要看到你,呜呜,司马鲲快点保护我。”但是苏筱却根本就没有想过要领这份情,她慌里慌张地甩开了苏青山的手,躲到了司马鲲的怀里。
于是司马鲲将苏筱挪到了身后,用自己来作为她和苏青山之间的屏障。
苏青山的颜色顿时阴沉下来,“苏筱,你这是在干什么呢,我是你的父亲,我带你回去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快点跟我回去,对了,这个男人是谁,你为什么和他举止这么亲密。快到爹爹这里来。”
苏筱靠在司马鲲的肩膀后面,害怕地摇摇头。“不,我不回去,死都不回去。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才不要你做我的父亲。我永远没有这么无情无义的父亲,你不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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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苏青山并没有就此罢休,他上前一步抓住了苏筱的手臂,然后费力地往回拽。“还还真的是反了你了,我就是要带你回去。你是我的女儿,不管你怎么否认,这都是不争的事实。”
司马鲲眼看这个情形实在是紧迫,如果再不解救苏筱的话,那么她很可能就会被苏青山强制带回家了。司马鲲狠狠地推开了,苏筱见状立刻拉着司马鲲跑走了。
他们一路狂奔,虽然苏青山也在后面步步紧逼。不过他毕竟是第一次来到清水县,所以对这边的地形等很不熟悉。
苏筱利用这个优势,带着司马鲲跑到了一处山林里。山林里丛林密布,满眼望去都只是一片绿色。两个人配合默契,将苏青山甩开了一大截。
“现在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万一苏青山再来把我带回去,那我还有出来的日子吗。不行一定甩开他。”苏筱在心底默默地想着。
“司马鲲,你过来,快一点,不要让我爹发现了。”苏筱一边奔跑,一边向司马鲲呼唤。
“嗯,怎么了,苏筱你到底是干什么呢啊。行了,我快过去了。”司马鲲回应着苏筱,但是他并不知道苏筱到底是什么打算。
等司马鲲一到苏筱的身边,苏筱就把他狠狠地按下来。还发出“嘘”的手势,示意让他不要说话。
“苏筱,这是干什么啊,你又在故弄玄虚什么。你爹可就在后面呢。”司马鲲靠在苏筱的身旁,小声地说着话。
“不要再说话了,你听我的,保证你一会儿能够安全出去。”
苏筱神神秘秘地向前面观望着,他们此刻正在处于一片丛林之中。这是一个绝好的掩护,他们躲在绿色后面不会轻易地被发现。
“咦,怎么没人了呢。我刚刚还看到他们在这里的,怎么一转眼就消失了呢。到底去哪里了,太奇怪了。”
苏青山一阵东张西望,在这一片偌大的树林里找两个人还真的不是一个轻而易举的事情。而且树林里人迹很少,都没有什么明显的道路。
慢慢地,苏青山误打误撞走到了一处灌木丛的前面。他却不知道这后面躲藏的就是司马鲲和苏筱,二人立刻低下头去,蜷缩着身子。
司马鲲和苏筱屏息凝神,不敢发出一点的声响。没想到苏青山混乱之中竟然找到这里了。他们已经做好了被苏青山发现,并且拼死抵抗的准备了。
“唉,找了那么多遍还是没有找到他们俩,唉算了。还是到别的地方看看吧,要不然一会走不出去了怎么办啊。可真的是操心死了。”
谢天谢地苏青山在原地来回走了一圈,还是没有发现新的情况,然后就决定放弃了。
随着耳边苏青山的脚步声越来越微弱,司马鲲和苏筱终于松了一口气。苏青山已经离开了,真的是有惊无险啊。
苏筱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沉重地叹了一口气。“唉,苏青山他终于走了。司马鲲,你都不知道我刚才的时候有多紧张。我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吓死我了。”
“对呢,我也是这样的。刚才那段真的是惊心动魄的一段啊,没事了就好,快起来吧,我扶着你。”
司马鲲看到苏青山走远了,也放了心。他贴心地拉着苏筱站起来,苏筱刚才蹲得太久了。腿有些麻了,只能慢慢地起来。
谁知道苏筱刚刚要完全站起来的时候,司马鲲一个用劲就又把苏筱给摁下去了。苏筱之前没有站稳,磕了下去。
第六百四十八章仇敌
原本想要起来活动一下的苏筱,现在身体又一阵疼痛袭来。
“司马鲲,你这是在干什么啊。痛死我了,到底是怎么了,让你这么不长眼。”苏筱大声地咆哮着,愤怒地控诉着心里的不满。
可是还没有说两句呢,结果嘴巴就被司马鲲的大手给捂住了。苏筱大声“嗯”的声音拼命地挣扎,可是却无济于事。
“等一下苏筱,我刚才好像是听见有人走动的声音了。你再忍一下,我们多待一会儿查看一下情况,等会儿你打我骂我都可以。”
听完司马鲲说完了这句话,苏筱安静了下来。毕竟如果又是苏青山折返回来的话,那么他们之前所做的努力全部都前功尽弃了。
司马鲲一面捂着苏筱的嘴,一面向远处望着观察情况。
苏筱正好有机会可以看到司马鲲的侧颜,白皙软嫩的皮肤。大大的眼睛,还有挺立的鼻梁。好一个俊俏的美少年,俊俏得让人挪不开眼睛。
过了一会儿司马鲲站起来遥望着那熟悉的身影,终于放下了警惕。原来那第三个人是山暴,此时他正在无聊地拨弄着杂草。
“山暴,原来是你啊,真的是吓死了。你怎么会在这里吧,有心事吗?”
这个虚惊一场可把司马鲲害得不轻啊,他和山暴打了招呼后,还在他的肩膀上用力地砸了一下。只是山暴全程面无表情,对司马鲲的行为毫不在乎,好像是连疼痛也感觉不到了。
苏筱禁不住刚才司马鲲的冷落,也跟了过来。
“山暴,你好像是看起来心情不好,到底是有什么不高兴的的事情啊。你堂堂一个山寨的头子,怎么能把你弄成这幅样子呢。”
好像是自从山暴遇见了何春以后,忧郁的时刻就越来越多了。看来是为情所困啊,英雄难过美人关,山暴也不例外。
“唉,别说了。还是何春的事情,昨天她的母亲过世了,我也很难过。我一直安慰她,却没想到何春反而生我的气了。她说都是因为来找我,所以误了时辰,导致了母亲的死亡。没说两句,她就把我轰出来了。”
一提到何春丧母的事情,恐怕没有比这三个人更有发言权的了。可以说,如果细细地探究起来,每一个对这件事情都有责任,附有过错。
不过这其中内疚感最重的恐怕当属苏筱,刚刚才被司马鲲稳住心情。现在山暴勾起了她的伤心事,禁不住无限的感伤涌上心头。
“对不起,山暴,这件事情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可是你是无辜的,却让你背了这个黑锅。是我连累你了,还害得你和何春之间产生了嫌隙,真的不好意思。我现在真的是感到罪孽深重啊。”
苏筱说完还给山暴深深地鞠了一躬,山暴有些慌张。这辈子还没有女人给他鞠躬呢,这可真的是受不起啊。再说了他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够受女人这样的大礼呢,这可真的是折煞他了。
即使是苏筱做错了,但是也不至于让女人如此低声下气地。他是一个山寨的寨主,怎么会为了一件小事而责怪女人呢,岂不是太没有风范了吗。
山暴连忙把苏筱扶了起来,“唉,苏筱姑娘,这可万万不可啊,我怎么能受你的礼呢。即使这件事情也怪不到你的头上,只是我和何春本来就是有些问题是没有解决的。我们俩性格还没有完全磨合,再说了相处的时间也短,这是没办法的事。”
司马鲲和苏筱相视一望,眼神中都透露着无奈。山暴和何春如果不能成的话,那就太可惜了。山暴一心对待何春,掏心掏肺的。何春也是十分可怜,以前和母亲相依为命,现在她最亲的人却去世了。
现在主要是何春丧母的事情横亘在他们俩之间,弄得他们的关系很僵。何春此刻的情绪波动很大,听不进任何的话。
山暴傻傻地摸着自己的后脑门,露出憨厚的笑容。
“嘿嘿,看来我和何春是注定是有缘无分了。本来我费了那么多的功夫,以为能够修成正果的。可是这其中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了,我们都没有办法再平心静气了。司马鲲,这些日子谢谢你为我做的努力了。”
司马鲲向山暴问道:“对了,山暴,那你现在又有什么打算吗?”
“我啊。”山暴仰起头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打算帮何春料理好她母亲的后事以后就回去了,我本来也就不属于这里。况且我还我我的山寨去守候,有我的兄弟们去保护。所以我在这里停留的时间不会太长。”
“唉。”苏筱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山暴你可真的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人,你对何春这样不离不弃。你们不能够在一起,是何春她没有这个福气啊。”
山暴听了苏筱的赞扬,勉强挤出一个微笑。他心里的苦楚谁又知道呢,那个男人不想和自己心爱的女人在一起呢。只可惜,他强求不得,所以还不如趁早放手。
司马鲲同为男人,对山暴的心情也是多多少少都了解一些。他拍了拍山暴的肩膀,尽量给予他一些安慰。
“算了,山暴你以后还会遇到有缘人的。不要气馁,人生那么长,何必为这些伤心事而烦忧呢。”
是啊,人生那么长。在其中断断续续的时候我们会遇到许多人,也包括了我们为之倾心一生的人。可是一旦我们失去了那个最爱的人,以后还会遇到吗?谁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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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山暴他与别人有些不一样,曾经算命先生和他说过。他如果在二十四岁之前还不娶妻的话,可能命运就会终止了。山暴在付出了真感情后发现如果相伴一生的不是那个自己爱的人,那还有什么意思呢。
不过他和何春是不可能了,山暴已经心灰意冷。这样也挺好的,和自己的兄弟们一起度过余下的每一天,也同样充实而快活。
“看到你们和好如初,我也感到很欣慰。希望你们以后能够相亲相爱,长长久久的。”山暴酸着鼻子完成了他对司马鲲和苏筱的祝福。
“还真的谢谢了,不过我看我们现在还是先回去吧,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我们呢。何春一下子肯定忙不过来,虽然她嘴上强硬,不想我们过多掺和。可是毕竟也是朋友一场,大家尽一份心意吧。”
司马鲲的建议得到了大家的认同,现在他们不仅要躲避躲避苏青山,而且还要赶着回去帮助何春忙活。
现在一切都说开了以后反而更加轻松了,一行人丛林里慢慢地摸索回去的路。司马鲲和苏筱手牵着手走在前面,山暴还是有些失意。
“哈哈,我终于找到你了。哈哈。”一阵粗暴的笑声在丛林里回荡,十分瘆人并且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但是这个丛林里除了他们三个人并没有其他人啊,苏筱紧紧地握着司马鲲的胳膊。两个人环顾四周都不知道这个恐怖的声音到底来自哪里,一度还以为是苏青山的人回来了呢。
“司马鲲,你听听这到底是什么啊。听起来好恐怖,我们该不会是暗地里遭到了仇家了吧。”苏筱紧张地问着司马鲲。
“别怕。”司马鲲将苏筱搂在怀里,“放心吧,有我在呢。我们就在这里,我倒是要看看是谁要干什么。”
随着那一阵恐怖的笑声消失,并没有恢复平静,而是带来了更大的声响。草丛里不断传来摩挲声,而且声音越来越大。
最终在他们的面前出现了一群人,拿着刀具和武器。带头的人是一个体型有些健壮的男人,脸上露出坏笑。
司马鲲和苏筱根本不久认识这群人,不明就里,也不明白怎么会在这里遇见他们。不过他们人多势众,看来今天并不是什么好事。
“苏筱,你别怕。你是女人,他们应该不会对你做些什么。你躲在后面,我护着你。相信我,我们绝对不会有事的。”
原来那个头领就是张虎,而他的身后就是他们的那帮兄弟。但是谁也不知道为什么张虎会这么巧地和他们相遇。
张虎一行人在前面威严地站着,司马鲲和苏筱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
“哈哈,山暴,我终于找到你了。没有想到吧,我竟然会在这里找到你。上一次在大雨里决战,本来我是稳赢的。不过让你侥幸逃脱了,不过这一次我是不会放过你的了。”
原来张虎的目标是山暴,山暴是土匪头子。那么和山暴招惹在一起的人看来也不是什么正经人。
山暴也不甘示弱,直直地挺起胸膛走到司马鲲和苏筱的前面。
“对,我就是山暴,张虎你又是想要怎么样。你尽管放马过来吧,如果我怕你的话,那我就是缩头乌龟。”
张虎看着山暴仰天长笑了两声,歪着嘴角,摆弄着自己手里的语气。
“你还真的是自不量力啊,山暴。你睁开你的眼睛好好地看一看,你们这个才几个人。”
第六百四十九章动手
“但是。”张虎顿了一下,然后指着自己身后的队伍十分得意。“我可是带了一大帮的人来的,我就是怕你到时候输得实在是太惨了,面子上过不去。”
山暴冷笑了一下,张虎的实力是比不上他的,不过这虚张声势的吹嘘能力可是不容小觑啊。
“哼,今天你就放马过来吧,我山暴要是怕你了,我就是孙子。我劝你啊,话还是不要说的太满。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免得到时候你在你的兄弟面前丢了脸面。”
“好,那就来吧。”张虎说完便甩开了披风,“唰”的一声,从里面抽出来一把大刀。发出明晃晃的亮光,张虎双手持刀,和山暴对面而立。
可是山暴不仅人数上有些微弱之势,他从身后拔出一把短剑,看起来有些寒酸。可是山暴却一脸坚定,丝毫没有被对方的士气打弱。
一阵长长的“杀”的喊声,正式地为这场战斗揭开了序幕。张虎的队伍首先冲上去和山暴等人厮打在一起。
司马鲲无奈也只能强硬对战,因为事先没有武器,只能用简单的树枝对抗。不过能力也是不容置疑的,他将苏筱拉在身后。一边带着她,一边和张虎的手下殴打。
虽然山暴的帮手不够,但是今天不像是那一日的大雨磅礴。所以山暴发挥了平常的威力,以一敌十。山暴帮助司马鲲减轻了不小的负担,使他可以保护苏筱周全。
山暴一个霹雳腿就踹飞了张虎身边的一个小弟,对方疼得嗷嗷叫,抱成一团在地上翻滚。山暴趁机捡拾了掉落在地上的兵器,一个完美的弧线扔给了司马鲲。
“接着,司马鲲,这个可以帮助你很多。让我们来一起并肩作战吧。”
司马鲲飞身一跃顺利地接到了兵器,还给了山暴一个感激的笑容。“谢谢啦,山暴,放心吧我是不会给你丢脸的,我对他们一定不会心慈手软。”
“没用的东西,还不快点滚开。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平时养你们真的是浪费了。”张虎冲着刚才被山暴打趴下的小喽啰一阵狠骂,然后重新站稳了脚步,紧紧地握住自己的大刀。
一番酣战下来,虽然司马鲲和山暴体力消耗得很大。可是也给张虎他们不小的冲击,损兵折将许多人。山暴将敌人分流在两侧,然后对准了张虎,和他正面交锋。
擒贼先擒王,山暴深谙此道,如果把张虎控制了。那么其他人就乱了阵脚,也就不足以成什么大气候。最不济也能伤了张虎,给其他人泄泄气。这样逐一攻破,就会轻松很多。
山暴挥舞着短剑,顺势踢开了张虎旁边的手下,然后一阵手起刀落,张虎的一只左臂就被砍下来了。
“啊,我的胳膊,好痛。我的胳膊没了,山暴,我要杀了你。啊,疼死我了。”张虎的痛苦的嘶吼声响彻了天际,在寂静的乡村显得格格不入。
可以说几乎方圆五里的人都听到了张虎的声音,极其痛苦。当每次过年过节的时候,清水县也会听到这种声音,当然了那是来自于杀猪庆典。如果不知情的话还以为这是太开玩笑了呢。
苏青山在一番寻找苏筱无果后准备回去,可是刚才的动静却打乱了他的思绪。苏青山刚要伸出去的右脚悬在半空中,迟迟地没有落地。
“这是什么声音,这个方向好像是从苏筱之前的那个方向传出来的。发生了什么事,我的筱会不会在那里。”苏青山眉头紧皱,一脸凝重。狐疑地回头望了一下那个丛林,里面还是时不时有嘈杂的声响传来。
一个沉闷的声音淹没在嘈杂之中,终于苏青山将那只右脚落地了,并且无比的沉重和坚定。
看着自己的一整只手臂散落在地上,张虎立刻露出一个狰狞的脸再也没有了刚才嚣张气焰。并且从他还残存的肩膀中在源源不断流出鲜血。
“你。山暴,你这个暴徒。上一次是我对你手下留情了,你竟然如此恩将仇报。我今天一定要你尸骨无存,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张虎用仅剩的右臂提着刀想要冲着山暴砍去,可是谁知道一个趔趄摔在地上。毕竟他现在失去了一直手臂,身体不平衡了,就连刀也落在了身旁。
山暴一脸得意地看着他,双手抱在一起,做了一个无奈的姿势。“是你自己技不如人,还敢在这里耀武扬威的。我告诉你,别说是一只左臂了,要是我再狠点心,我可以轻而易举地要了你的命。”
刚才和山暴还有司马鲲拼搏地起劲的张虎的手下这个时候如同无头苍蝇一样,傻傻地愣在原地。可能是领头张虎被山暴严重打击,所以他们也没有了信心。
看起来就连张虎都打不过山暴,那么他们岂不是白白地去送死给山暴练手吗?他们也都不是傻子。
苏青山在落脚的那一刻就已经决定要回来了,不管苏筱是不是在那里,他都要去看一看。如果仅仅是因为他的一时疏忽而让自己的女儿受到危险,造成无可挽回的局面的话。那么他都不会原谅自己。
果不其然,在一群男人的中间果然看到了一个清秀的,穿着素色衣裙的女子。苏青山对这个身影格外的熟悉,这的确就是他的女儿苏筱,不会有错。
“苏筱,我的筱。我终于找到你了,爹爹在这里。”苏青山喜出望外地朝着苏筱呐喊,并且伸出双臂,做拥抱的姿势。
“爹。”苏筱情不自禁地喊了出来,刚才她还对苏青山满是讨厌,一心要躲着他。不过这个时候的确是十分危急,他迫切地需要能够保护她的人。
司马鲲一个人面对这样的困境,是不足以担当地起的。或许是来自血缘里的那份联系,使得苏筱对苏青山还有一份寄托。
张虎用全部的力气半蹲在地上,然后对着那些失神的手下大声地喊道:“你们这帮废物,还愣着干什么,没看到我都受了这么重的伤了吗。还不赶快给我报仇,你们给我杀了山暴,重重有赏。”
余下的众人才反应过来,张虎部下的一个胖子,傻傻地点点头。
“噢,我杀啊。”胖子拿着刀就横冲直撞地朝着山暴跑去,山暴伸手岂是这种软脚猫的功夫就可以匹敌的。
山暴一个华丽的转身就轻易地躲过了胖子的袭击,胖子扑了一个空。但是接连两三下也还是没有伤山暴一下,根本就占不到便宜。
胖子有些气愤了,即使他使出了百般的力量也近不了山暴的身。于是他改了主意,得挑一个好下手的人。
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胖子挥舞着刀向着苏筱刺去。
“苏筱,小心,快点跑开啊。”司马鲲和山暴这才发现了胖子的目标已经默默换成了苏筱,司马鲲声嘶力竭地呼喊。希望时间能够慢一点,在他跑到苏筱的身边的时候,她还是安然无恙。
可惜的是刀剑无眼,它们从来只是发泄怨气的工具。并不会因为人而改变它本来的属性,而且胖子已经气昏了头,听不进任何话了。
渐渐地刀剑离苏筱越来越近,可是司马鲲还没有到达,苏筱也是瞪大了双眼看着刀尖一步步逼近自己。
“唰。”的一声,刀剑刺进了宽厚的胸膛,然后又迸发出一股鲜红的血液。
“啊。”苏筱惊恐地捂着自己的嘴巴,发出一声长长的叫喊。
原来倒下的并不是苏筱,而且在危急关头及时赶到的苏青山。他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替苏筱挡了那一剑,可是自己也是身负重伤,倒在地上。
“你,竟然胆敢伤害我山暴的人,真的是不想活命了,看我不把你撕成碎片。哼,受我一剑。”
原本胖子还在恍惚之中,他的目标是苏筱,却没有想到竟然伤了一个没有干系的人。
山暴紧握着手中的短剑,迅速地插入了胖子的胸膛。短剑的另一头从胖子的后背露出来。“嚯”的一声,山暴将自己剑从胖子的身体里抽离出来。
还没有说一句话的胖子,短剑的离开,也抽离了他的生命,重重地倒下了。
在面对双方都有伤亡的情况下,局面进一步恶化。双方的战斗升级了,打斗也更加激烈。刀剑接触和愤怒的嘶喊声不绝于耳。
真正打破这个局面的是一群村民的到来,也许是动静实在是太大了,惊扰了他们。村民们一个个都拿着锄头等农用工具,整齐而庄严地站着。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惊扰敢在我们清水县地盘闹事。难道真的以为我们是好欺负的吗,我警告你们。快点给我离开,否则的话我就不客气了。再不走的话,那我就通知官府的人来了。”
张虎的人一听到官府二字,立刻心虚起来。他们毕竟是土匪,虽然武力大是不必说。可是谁也不想惹上官府的人,不知道有多少麻烦呢,万一引发了剿匪矛盾就不好了。
第六百五十章遇刺
“老大。我看我们还是先回去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啊,今天这个形势真的是非常危急。再说了,老大,你看你伤得这么重,得需要赶快回去医治啊。”
张虎实在是不甘心,明明在人数和兵器上他们都是有优势的一方。可是为什么他们会输呢,而且还输得这么惨,他丢掉了一只手臂。本来上一次他是打算将山暴生擒的,可是张峰的突然到来打破了他的计划。
而这一次他一路跟踪山暴而来,好不容易逮到了这个机会。并且所有的准备都做好了,那为什么不仅没有伤到山暴分毫,还吃了哑巴亏呢。
村民们个个都拿着农具,虽说有些笨拙。可是如果硬拼起来,张虎他们还真的说不好有多大的胜算。张虎他们即使理亏,那也要把这个亏活生生地咽下去。
张虎用大刀立在地上,努力地撑着站立起来。他最后看了山暴一眼,一直看着,眼神里充满了狠毒和愤怒,竟然让山暴感觉到心里有些发毛。
“兄弟们,我们走。山暴我是不会放过你的,即使上天眷顾你。可是这都已经两次了,绝对不会有第三次的。你等着吧,等下一次我再来找你的时候,就是你的死期了。这条手臂的仇我会记得的,有一天我会让你血债血偿,用你的生命来祭奠我的手臂的。如果不让你受到比我千般万般的痛苦的话,我就不叫张虎。”
张虎在手下的搀扶下用仅剩的一条右臂捡起了地上的那个残存的手臂,他颤颤巍巍地离开了。但是并不像是刚刚来临时候的那般声势浩大,现在反倒是仓皇逃窜。
张虎一行人走出了好远,一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村民的视野里。
“来,老大,快点歇一歇吧。你一定累坏了,他们那帮人应该不会再来了。”一个精瘦的,活脱一个猴子一样的小喽啰将张虎扶到一处石头上。
他们来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以防止有别人来打扰到他们。
张虎忍着痛,哼唧了一下坐在石头上。伤口里还在往外冒着血,衣袖都被染成了红色。细看一下,在血肉模糊的伤口处,还有一段露出的白色的骨头。
看起来十分吓人,张虎的手下眯着眼睛,小心翼翼地把张虎的衣服揭开。
“呀,老大,这个伤口实在是大了。我帮你绑扎一下吧。不然再过一些时间,发炎了可就麻烦了。”
张虎闭上眼睛点头示意同意,然后只听见“嘶”的一声。一个手下从身上撕下来一块不规则的白布,然后包裹着张虎裸露的伤口。
“啊。好痛。”张虎不断发出痛苦的嘶喊,即使这样也还是不能减轻他身体上的疼痛。他从地上捡起来一个树枝咬在嘴里,额头上还还豆大的汗珠留下来。
包扎完的张虎已经虚透了,张虎一个动弹,一瞬间包裹着的伤口又渗出血来。
“猴子。”张虎有气无力地喊着,那个之前扶着他的喽啰立即应声而来。原来他还真的叫猴子啊。
“唉,老大,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我在这呢,随时为你服务。”
张虎动弹着手指,指了指地上的他的那只左臂。“把它给我拿来,快点。”
“哦,好的,来老大。你拿着。”代号为猴子的手下谨慎地将那只左臂交付到张虎的手里,张虎紧紧地抓住。这个手臂原来和他的身体是连在一块的,可是现在两者却相互分离了。
如今摸着这个已经脱离的肢体,即使再用力也不会感受到多少痛楚了。只是心里的痛即使咬牙也忍不住,而且还止不住地滴血。
“这个山暴,他竟然让我少了一只手臂。”张虎激动地说着,就连牙齿也在颤抖。“我以后一定要让他承受比这更大的痛苦,我要让他这只手臂我一定会讨回来的。此仇不报,此恨难消。”
几乎在苏青山倒下的那一瞬间,苏筱就就立即扑了上去,只可惜落了空。苏青山直挺挺地躺在地上,眼神开始变得涣散,手脚也开始变得没有知觉。
“爹,爹。你要挺住啊,你不要睡。女儿在呢,我是苏筱啊,女儿会待在你的身边,你再等一会。你再坚持一下,看看你的女儿啊。”
苏筱一边慌张地呼喊着苏青山,然后一边尝试捂住苏青山的胸口。可是没办法,苏青山伤口里冒出来的血,甚至已经漫出了苏筱的手。而苏青山的眼睛也开始慢慢地闭上了。
“爹,爹,求求你。再睁开眼睛看看女儿吧,我会一直待在你的身边的。”可是任凭苏筱如何呼唤,也阻挡不了苏青山越来越微弱的呼吸。
苏筱立刻转向司马鲲,用她已经浸满鲜血的手拉住扯着司马鲲的衣服,眼睛里瞬间涌出来许多无奈的泪花。
“司马鲲,我求求你了,救救我爹吧。他伤得很严重,你帮帮我,否则他会马上就死的。我好害怕,我不要他有事,我就剩下他一个亲人了。”
“苏筱,你别怕。放心吧,有我们呢。你爹他不会有事的,镇定一下。”司马鲲刚刚安慰敢苏筱,就立刻背上了苏青山往回去的路赶着。
司马鲲和山暴两个人互相接力,苏筱在后面尽力跟上步伐。现在苏青山的形势危急,必须赶快为其医治。否则一不小心耽误了时间,那么都是要命的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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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三人紧赶慢赶终于回到了苏青山所在的驿站,司马鲲稳妥地将苏青山放到床上。苏青山虽然嘴唇开始有些发紫了,可心跳和脉搏还算是比较强劲的。
但是苏筱却紧张无比,撕开苏青山伤口处的衣服后,看到那么深的伤口就开始慌张。即使从前见过她处理那么严重的事故的时候,也没有如此。
“布条,布条。”苏筱嘴里嘟囔着,然后环顾四周也没有看到所要找的东西。一个念头在苏筱的脑子里飞快地转过,一溜烟地就跑进了屋子里。
苏筱拿着一堆布条,双手不停地颤动。布条一接触苏青山的胸口的时候,慢慢地被浸湿了。
“对了,金创药,金创药。对了,要马上止血的。”然后苏筱又飞快地从衣服里拿出一个白瓷瓶,拨开那堆已经湿透的布条,将瓶子里的粉末撒在伤口上。
不过这个药粉还真的是发挥了奇特的作用,虽然白色的粉末都已经变成红色了,可是血也不再源源不断地冒出来了。
苏筱艰难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又重新将伤口包扎好。一切完成以后,苏筱已经累瘫了。不管是心理上还是身体上,都承受着繁重的压力。
“啊。”苏筱靠在旁边的墙坐下,后背贴在墙上,她现在迫切地需要一个支撑的力量。苏筱将那双红色的双手搭在腿上,然后间歇地喘着气。
可是没过一会儿,苏筱就把头埋起来大哭起来。“是我不好,爹,对不起。如果我不躲起来的,那你就不用来找我了。你受了那么重的伤,一定会很痛的。”
这恐怕是司马鲲第一次听苏筱那么亲切地喊苏青山“爹”了吧,虽然苏青山听不见,但是这却是苏筱真心实意的。
“没事,苏筱,有我们在呢,你就不要伤心了。你的医术那么高明,我们就相信你的。还有你爹他福大命大,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别怕,我们也会一直守在这里的。”
司马鲲挪到苏筱的身边,然后将苏筱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此时此刻在苏青山面前,苏筱又成为了一个小女孩,那么无助和幼小。
“原本我以为他是我这辈子最不想要见到的人,我好恨他。有时候我巴不得让他也体会一下我流离失所的这种痛苦, 我一出生就没有了母亲,我一直认为和他是有关系的。可是后来,知道今天我发现我并不是那么恨他。他出事的那一刻,我的心也跟着在一起痛。我好希望这个伤在我身上,这样我也不用那么愧疚了。”
司马鲲冲着苏筱笑了一下,“你这个小傻瓜,这个世界没有真正能够舍弃的亲情。这个关系中不仅仅包含着血缘,还有无数的情感,怎么能够说断就断呢。”
现在的苏筱如同一天前的何春样,在亲人受苦的那一刻。内心是极大的悲苦,即使付出了多了的努力,也丝毫换不回来一点点的奇迹。
“司马鲲,你说我这是不是报应哦。之前何春她说不会放过我的,要让我承受相同的痛苦。我害她的母亲,所以上天来惩罚我了是吗?”
苏筱呆呆地望着上空,眼神里充满了示意。
“哎呀,你别胡思乱想了。这不是你的错,这只是一个偶然事件而已。你越多想,心理的愧疚感就越是积压过多。总有一天,你会承受不住的。”
张峰看到苏青山静静地睡着了,不禁感慨道:“到底是父女连心啊,相同的血液都在你们的身体里流动,将你们两个联系在了一起。”
第六百五十一章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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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二章买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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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三章诡计
张虎恶狠狠地说道:“山暴,这都是你害我变成这个样子的。哼,你以为这件事情会这么好过吗,不可能的。我会让你承受比我更千般万般的痛苦,最好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这样才能够解除我的心头之恨。”
不过继而张虎又露出了邪魅的一抹笑容,他看到了山暴和何春如此亲密,肯定不是什么寻常关系。即使是朋友,那也有些许隐情参半其中。
上一次的时候山暴也是和何春在一起,那么可以说何春是山暴放在心尖上的人。如果通过何春这个女人来制衡山暴的话,一定容易的多,而且还会让山暴承受锥心的痛。
张虎旁边的“猴子”也凑了上来,现在山暴对于他们来说可是眼中钉肉中刺的存在。
“老大,那个山暴就在前面,我们现在要不要把他给抓来。他没带什么手下,而且我们这么多人,一定能够一招制敌。兄弟们把山暴抓回来,给您报断臂之仇啊。”
猴子说着就要冲上去,张虎却出手阻止了他。
“老大,这么千载难逢的机会就在面前,你为什么不抓住啊。等一会儿他走了,那我们这么等着要到什么时候啊。我们现在就把他们杀了,一了百了。”
“唉,且慢。我自有我的打算,之前你又不是不知道当时我们不也是人多势众吗?结果还不是损失惨重,而且就这样实在是太仁慈了,根本不能解我的心头之恨。我自有妙计,我要慢慢地折磨他们,看着他们不断争吵和误解,想想我就觉得开心。”
此刻山暴正在深情地望着何春,没说一句话,可是赤忱的目光已经暴露了他的心意。但是何春却是有意的地回避着山暴。
经过一番观察,张虎看得出来山暴是喜欢何春的。虽然不知道何春的意思是什么,但是这就已经足够了。
谁说制服人只能用武器的,还有一个阴影的武器,杀人于无形,而且伤人最深。那就是利用情感来让人从心底里痛苦。
即使是最强大的人,内心深处也会有最柔软的一面。对于山暴更是如此,而且张虎他已经找到了那个目标了。
张虎拍了拍猴子的肩膀,指着何春说道:“唉,猴子,你看看,那个山暴身边的女人漂不漂亮,好看吗?”
猴子眯着眼睛,仔细瞅了一眼何春,然后猛烈地点着头。
“恩,好看,真好看。我已经好久没有见到过女人了,尤其是这么漂亮的女人。这个小妮子怎么长得这么俊俏,让人看了心里痒痒的。”
看了猴子那副夸张的喜悦表情,张虎十分嫌弃地白了一眼,“真没出息,半辈子没看到女人了。竟然成这副模样了,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不过还别说山暴身边的何春还真的是长得不错,是个美人坯子。难怪能够把山暴迷倒,果然不同凡响啊。
张虎大声地说道:“那好,既然你们都这么喜欢她。那我就把她抢回来给你们玩玩好不好,让你们也开开荤,要不要。”
余下的手下一听,立刻睁大了眼睛,一股兴奋涌上心头,不由自主地鼓掌。
“好好,太好了老大,我们要。老大,帮我们把她绑回来。我们都不知道多久没有接触女人了,整天和一群糙汉子待在一起,都快麻木了。”
张虎看着他们可笑的模样,却也十分同情。他是知道这种情况的,当土匪,一年之中的大半都是在山上度过。如果可以的话,谁都想沉浸在温柔小里不不愿醒来。
仅见到女人心花怒放,就算看到世面上那些稀奇的玩意也觉得高兴。
情感长时间地积压在心底是会出事的,那些手下听到张虎能够帮他们弄来这么标志的女人,情不自禁地欢呼起来。
“小声一点,安静,安静。”张虎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示意他们控制自己的情绪。
不过张虎打心底里也是高兴的,因为这样一来不仅可以帮助自己的手下释放压力。而且还能够对山暴造成重创,如果他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被玷污的话,一定会气的急跳脚。
“哼,山暴,这些都是你逼我的。既然你不仁别怪我不义,你让我承受断臂之痛,那么我就要你看着自己的女人被我的手下抱上床。你不是能耐吗?到时候你连一个女人都保护不了,我看你还怎么耀武扬威。”
当看着自己身边的人被凌辱,而山暴也无能为力的时候,肯定会极端愤怒。张虎就是想要看到这种效果,从心理上击垮山暴,这比让他承受千刀万剐还痛苦。
何春看着山暴,心里有些犹豫不决。她对娘亲的死还在一直耿耿于怀,她还对山暴有些芥蒂,这把他们之间的关系弄得很僵硬。
可是现在的确是遇到了麻烦,何春她一个年轻的女人。对于丧葬这些事物都不是很明白,让她来操办母亲的葬礼,还是一个不小的挑战呢。
现在只是买一个棺材就遇到了麻烦,不仅在金钱上何春感到力所不能及,而且葬礼上还有很多事情需要耗费莫大的精力呢。要是能有一个帮手的话,那真的是再好不过了。
“那好吧,在这里我向你道谢。我娘亲葬礼的事情那就麻烦你了,但是除此之外我希望我们之间就不要再有其他的联系了。”
山暴将手搭在何春的肩膀上安慰她,“放心吧,买棺木的事情就交给我吧。你就不要太伤心了,葬礼那么多事情你得留着精力一一去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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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随即何春就闪躲了一下,山暴的手从何春的肩膀上滑落下去,弄得山暴十分尴尬。
“哦,对了,我送你回家吧。你好好地想想那些需要操办的礼节,肯定是没那么容易的事情。”
山暴和何春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有些,当两个人的间距有些过于亲近的时候,何春会自觉地往旁边挪一点。
何春低下了头回到了家,临进门之前虽然并没有说什么道别的话,但还是偷偷地往回看了一眼。
“这次就当做是最后一次为何春做点什么吧,也算是了却了我的一桩心事。好聚好散,帮何春做点力所能及的。看他不那么辛苦,我的心里也能好过一点。”
山暴怅然若失地看着何春已经虚无的背影,心里泛起了波澜。何春是一个我见犹怜的女子,那么坚强地过活,忍不住让人想要去帮她一把。
“先把正事给办了吧。”这句话伴随着山暴沉重的叹气一同呼出。
现在已经没有多少日子就在清水县了,如果不是因为正好赶上了何春丧母,那么山暴可能早就找张虎报仇了。
太阳在天上轮转,日光还是那么炙热。山暴伸出手挡了一下眼睛,光线又从他宽大的手指间距中透过来。
山暴对于清水县并不熟悉,所以他只能慢慢地摸索着。通过问询路人,最后终于来到了那家出售棺木的店铺。毕竟他是答应过何春的,将何春母亲安置好也能让他对何春的亏欠弥补一点。
“客官,来买棺木啊。来来,我这里各种棺木都有,不管是不同的尺寸,还有做工,保证让你满意。哦不对,让去世的人满意。”
招呼山暴的是一个中年女人,身材有些臃肿了。但是口齿伶俐,舌灿莲花。而且还不像是之前何春遇到的那个流氓老板一样,一肚子坏水。
“嗯,不错。”山暴有些拘谨地微微点着头,他哪里晓得这些事情哦。虽然身为山寨头子,但是这些具体的事宜都是手下去办理的。
看到山暴正在仔细地看着这些棺木,老板娘更加热情了,立即迎上去。
况且他一个大男人,哪里晓得棺木怎么选择呢。
“呦,客官,你想要哪一件啊,我给你介绍。我跟你说啊,我们这里的东西可是清水县数一数二的好啊。别家里都没有这样的,价格也是童叟无欺的。”
正中山暴心意的是一个暗褐色的宽大的棺木,看起来十分气派,。而且上面还有许多的花纹,要是将这个给给何春。一定能正中何春的下怀,而且还说不定能够和何春冰释前嫌呢。
山暴憨厚地笑着,然后指着这个棺木说道:“老板娘,我觉得这个挺好的,请问一下这个怎么卖啊。”
看到山暴满意地指着这个,老板娘先是偷笑了一下。然后高兴地拍手鼓掌。
“哎呦,客官,你还真的是有眼光啊。你不知道你看中的这个可是我们店的上好的佳品呢,很多人都想要呢。它做工细致,你看这花纹纹理雕刻地栩栩如生,外面还刷了一层蜡油,看起来不知道多棒呢。”
紧接着老板娘又扣着手指头敲了一下木板,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
“你看这个声音多好听啊,我这个料子选的可都是上等的木头呢。一般人都是看不出来的,还是客官你比较识货。看来你真的是它注定的主人啊。”
第六百五十四章借钱
山暴当然是不识货的,只是他听到老板娘这番夸赞的言论感到很高兴。
“哦。那这个是挺不错的,这个多少钱啊。”山暴向老板娘问道,可是明显底气有些不足。
“客官,我跟你说啊,你今天可是遇到对的人了。我看你一见如故,挺有缘的。这个棺木原先的话是要三十两银子的,我给你一个友情价,只要二十一两。这个价格能买到这么好的东西,真的是超值的。”
山暴只是一直微笑着,这个价格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笔巨款,因为他的身上一分钱都没有带。当然这也不能够怪他,山暴作为山寨寨主,平常这些事情都是不需要他在意的。
所以山暴对于金钱并没有什么概念,出门也没有带银子的习惯。这下子可遭殃了,你没有钱来买什么东西呢。
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山暴只能够假装看着其他的东西。双手背在后面,一言不发。
“该不会是觉得太贵了?”老板娘在心里犯起了嘀咕,刚才山暴还一副满意的样子呢。不过现在棺木的生意不好做啊,千万不能因此放过每一个机会。
“客官,你是不是觉得价格不满意这个我们可以在商量的。只要是合理的价格,都可以的。或者他看上别的了,我再给你介绍介绍。”
山暴当然不能在这里停留了,他没有钱,总不可能老板会免费送一个给自己吧。如果现在还不走的话,那么就要露馅了。
在逛了一圈之后,山暴没有发表什么意见,只是默不作声的离开点铺。
但是老板娘好像是有点不忍心放过山暴这个客户,一直在挽留。“客官,你觉得贵了,我是可以再退一步的。做生意其实就是交朋友对不对,你觉得哪个价格适合,你和我说说呗。”
可是不管老板娘怎么说,山暴挥了挥手,执意离开了。
“哎呀,真的是后悔,干嘛打肿脸充胖子呢。我一分钱都没有,竟然还答应何春给她母亲买棺木。山暴啊山暴,你真的是失策啊。这下子可怎么办才好,真的是愁死我了。”
山暴一个人愁容满面地走在街上,突然感觉到背后被人重重地拍了一下。
“嘿,老大,你怎么了,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吗?怎么没有看到何春姑娘呢,平常你们不是经常在一起吗?”
山暴回头一看,原来是小胡子,虽然舒了一口气,但还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哎呀,你可吓死我了,我刚才还以为是张虎的人呢,害得我虚惊一场。”
“唉”,山暴不由自主地叹着气,“小胡子你可不知道,本来我答应了何春要给她的母亲买一个好一点的棺木的。结果一去棺木店才发现,原来一个棺木那么贵,我身上一分钱也没有呢。何春真的很需要,我总不能言而无信吧。”
“原来是这件事情啊,简单。”小胡子一脸轻松的表情,“老大你放心,我派人去给你抢一个棺木回来,到时候你把最好的那个送给何春姑娘。”
“你啊。”山暴听完不仅没有高兴反而还重重地在小胡子的头上敲了一下。小胡子吃痛,委屈地抱着自己的头。
“你怎么还是改不了这个习惯呢,你以为这里还是山寨吗。这里是清水县,我们要守规矩的。再说了抢来的棺木送人合适吗?万一不得不退回去的时候,岂不是很丢人吗。”
小胡子无辜地说道:“合适啊,我们不是一直都是这样的吗。只要东西弄到手了,哪里还管得着是偷是抢啊。好痛啊,我的头。”
山暴无奈地摇了摇头,“唉,不中用啊,算了。我还是去找司马鲲吧,他应该还能够有一些办法。”
只剩下小胡子在后面费劲地跟着,“等一下,老大,你等一下我啊。你走的实在是太快了,我都快跟不上了。”
山暴一路寻找,但是却没有在苏青山居住的地方找到司马鲲,“真的是太奇怪了,平常他不都是和苏筱在一起吗。今天竟然没有看见他,真的是太反常了,到底是去了哪里呢。”
后来山暴又去了竹林小屋,但是也没有发现关于司马鲲的踪迹。在这不大的清水县里,司马鲲却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毕竟山暴才只是找了一两个地方,还不足以这么武断地下结论。
山暴尽可能的去了司马鲲平常待着的地方,终于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他远远地看见司马鲲正在迎面走来。
司马鲲今天有些不同寻常,他穿戴整齐,看上去好像是要比平常时候华贵一点。
“好啊,司马鲲,你真的是贵人事忙啊。今天这下子可让把你好找,你究竟是去哪里了?”
司马鲲整理了一下衣襟,然后指了指城门的方向。“哦,我今天打算出城去,山暴你找我有事啊。你有什么事情的话,尽管说吧,我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这下子山暴反倒是更加羞涩了,低着头,挠了挠自己的头皮。咬着嘴皮,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毕竟借钱这种事情一向是不好说的,亲兄弟还明算账呢。
主要是山暴他现在失去了山寨,也就失去了收入来源。这下子接了司马鲲的钱,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还上呢。谁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每一个生活地都不容易。
就连山暴他自己都没有想到昔日堂堂的山寨寨主,今天沦落到买一个东西都要向朋友借钱的地步。真的是世道轮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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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暴觉得有些尴尬,故意偏转了话题。“对了,司马鲲你今天怎么要出城啊,是不是有什么急事。我不着急的,你可以先办你自己的事情。”
“唉。”司马鲲被问起这个,立刻眉宇间透露着一片愁云。
“苏青山被张虎伤得太重了,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苏筱现在也是整天地陪在她爹身边,一心盼着他能够醒过来。张虎那群人实在是太可恶了,竟然干出这种穷凶极恶的事情。我一定要去官府,把这伙土匪好好地惩治一下。否则他们还不知道就把清水县的百姓给伤着了呢,那可不得了。”
司马鲲痛斥着张虎的所作所为,显然是被苏青山受伤的事情激怒了。如果不能将他们斩草除根的话,说不定他们还会干出打家劫舍的事呢,到那个时候可就晚了。
但是山暴却一脸的担忧,脑袋不由得往后一缩,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紧紧地拽着司马鲲的胳膊,直摇头。
“司马鲲,你不要去,就当我求求你了。你不能去报官的,一旦报官。那么这件事情就严重了。”
山暴的这番行为让司马鲲摸不着头脑,按理说他是张虎的死对头。如果通过官府来消灭了张虎等人,那么不能很好吗,不费吹灰之力就除掉了心头大患。
于公于私这都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好事,以来可以帮助清水县肃清匪患,保证百姓的平静生活。二来也可以为苏筱的父亲报仇,并且还无形之中帮助了山暴。
司马鲲实在是想不通,山暴为什么要放弃这样一个不可多得的机会。
“山暴,你怎么了,你为什么不让我去报官啊。张虎那帮人实在是太嚣张了,他们竟然公然地伤害苏青山。即使你砍了张虎的一只胳膊,但是难保他以后还想出什么幺蛾子。”
山暴看到司马鲲一脸疑惑的样子,但是心里又满是愁苦,欲言又止。
“哎呀,好吧。”山暴终于忍不住泄气了,“我就告诉你实情,我之所以不想让你去向官府告发张虎。就是因为我和张虎都是同一类人,我们都是土匪。”
司马鲲惊愕住了,如果不是山暴说出来,他差点就忘记了山暴原来也是土匪。只不过司马鲲他是知道山暴的脾性的,山暴他是一个好人。
虽然做了土匪,但还是不像传说中的那样的歹徒,也不像张虎那样凶恶。司马鲲在心里已经接受了山暴做他的朋友,即使他是太子殿下,而山暴是一个土匪头子。
如果现在对张虎赶尽杀绝的话,那么牵连的不只是他们,还有山暴他们。他们都是土匪,一旦官府向他们发动围剿,那么谁也都是不能够独活的。
“我也是土匪,我其实和张虎是一样的。既然手上沾了血,那么是一辈子也不能够洗干净的。只不过我的那些阴暗面你没有见过而已,抢劫绑架那些事情我都是做过的,还不止一次。”
司马鲲尽力向山暴劝说:“但是你不一样,我是可以向官府的人解释的。你远远没有张虎那么为非作歹,他们不会为难你的。”
“哼,哼。”山暴轻笑了两下,在他看来司马鲲的这番话真的是可笑。也只有像司马鲲这样没有经历过底层生活的人,才会说来这样的话。
因为生活根本不像是司马鲲想的那么简单,司马鲲贵为太子,当然不需要为生计担忧。
第六百五十五章劝阻
司马鲲从来不需要自己规划每一天的生活,一看司马鲲就知道他出身不凡。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哪里会体会到贫苦老百姓的无奈。
生活中有很多事情并不是说一不二的,总是有很多事情根本没有解决的办法,即使搭上无数的金钱也不能够。
“不,司马鲲,你想的实在是天真了,这根本是不能够实现的。你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了,我做土匪做了很多坏事,但是还依旧可以这么逍遥自在吗?”
“不知道。”司马鲲不明所以,摇了摇头。
“那是因为当初我做土匪头子的时候,我们占据了一个山头。地势险要,占山为王,。官府一直久攻不下,忌惮着我们。所以才没有开展大规模的剿匪行动,我们也得以安然无恙了这么久。虽然我们也打架斗殴,可是我们从来不敢去做那些超过了底线的事情。因为,”
山暴仰着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因为一旦我们做了过分的事情,民众报官的话。那么官府很有可能会动用大规模的力量来清剿我们,我们是斗不过官府的。”
原来平日里威风凛凛的山暴也有这么多说不出的心酸,在别人眼里他们是坏事做尽。但其实这只是他们的生存之道,不得已而为之。
而且处处还要防着官府的人,虽然看起来他们是死对头,官府的人一直畏惧土匪。可是其实是山暴一行人在处处恭敬地从服于官府。
“可是现在如果你去报官,官府的来到这里。那么他们肯定就会知道山暴我也在这里,势必会将我们捉拿归案的。我知道你的目标是张虎,并不想牵连我们。但事实往往不像是你想的那样。”
司马鲲颤颤巍巍地说道:“他们会怎么样?”
“他们会一并将我们捉拿的,我一直是官府的头号目标。他们又怎么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呢,抓了可以邀功请赏。消除我这个心头大患,为一方百姓带来和谐。然后我们就成了人人唾弃的阶下囚,那些官员就成了百姓称赞的父母官了。”
这的确是司马鲲始料未及的,原先他的计划是除去张虎。没有想到这样一来还会为山暴带来烦忧。
山暴将双手搭在司马鲲的肩膀上,放低了身段,目光真挚。
“司马鲲,我知道你心意。牺牲我一个人但是无所谓,但是我还有这么多兄弟们呢。我不能看着他们一步步傻傻地陪我掉入深渊。张虎伤了苏青山,让你很痛心和愤怒,我知道。放心吧,我一定会帮你报仇的。”
司马鲲慢慢地后退,脱离了山暴的双手。失望地望着山暴,然后又变得虚无。
“那这么说的话,苏筱她爹所受的伤就是活该,这么一笔带过是吗?苏青山到现在还昏迷不醒呢,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因为张虎。那个丧尽天良的土匪为什么现在可以那么逍遥自在的呢。”
司马鲲原先信誓旦旦地想要去官府收拾张虎,让伤了苏青山的那个人受到应有的惩罚和代价。可是山暴的这番话却让司马鲲措手不及,万万没想到不想将张虎送官的竟然是他的死对头。
“司马鲲,你听我说。我和张虎积怨已久,本来他是我的手下,但是后来叛变了。我们一直在为了争夺山头而发动攻击,不仅是你想要除掉他,我也是这样想的。可是我不希望是这种方法,也不是现在。”
“好了。”司马鲲双手向前一甩,试图逃离山暴。“我一直把你当兄弟的,本来我还以为我们能够一起同仇敌忾。没有想到你却为了自己的利益如此对我,我真的是对你太失望了。这就是你所谓的兄弟情,哼。”
山暴上前慢慢地靠近司马鲲,可是司马鲲却连连退却。
“司马鲲,不是的,我知道苏青山受伤你很难过。我也没说不帮你的,我一定会将张虎绑过来,到时候任凭你的处置,我一句反对的话都没有。”
司马聪闭上双眼沉思了一会儿,没有再说话,然后径直地离开了。
“司马鲲,你要去哪里?这件事情还可以再商量的。”
山暴望着司马鲲的离去甚是无奈,虽然司马鲲并没有要出城。这件事也就课可以告一段落,但是山暴却并没有开心起来,两个人之间产生了莫名的嫌隙。
张虎罪恶滔天,不仅是司马鲲,就连山暴对他恨之入骨。但是剿匪这件事不是说说那么容易的,牵一发而动全身,势必山暴他们也会收到一些牵扯。
现在山暴已经没有了去张虎报仇的心思,头等要解决的大事是帮何春把葬礼办好。让何母安安心心地走好,这样山暴也没有了挂念。到时候解决张虎,势必会手到擒来。
“哎呀,算了,还是先去弄棺木的事情吧。这个张虎,害得事情全都混杂在一起。”
本来好端端的是来向司马鲲借钱的,现在可倒好。不仅钱没有借到,反而还弄得他们之间的关系生分了,真的是得不偿失啊。
可是这件事情也不能这么拖着吧,毕竟这去世的人不能等。葬礼的事情马虎不得,一定得赶快让死者入土为安。
但是山暴在清水县本来就不熟,只认识司马鲲他们几个。这下子还能够向谁借钱呢,或者又有谁肯借钱给他呢?
苏筱在忙碌了一天之后,终于能够有机会睡下了。夜越来越深了,到处漆黑一片,一阵轻柔的风刮过来。但是却出奇的凉,越来越冷。
在一间空旷的房间里,风吹拂过,发出低沉的嘶吼声。但是其他地方却安静地出奇,没有看到有一个人。
苏筱疑惑地望着四周,好像是来到了虚无缥缈的世界一样。这里不像是她住的地方,和苏府的闺房还有竹林小屋里房间都不一样。
“这是在哪里?我怎么会来到这里。有人吗?请回答我好吗?”苏筱害怕地询问道,然后又传来同样的声音,都是她的回声。
苏筱一眼望去,高大的横梁上全部都挂满了白色的丝绸。在不停地飘来飘去,看不到尽头,也找不到方向。
苏筱拨开重重叠叠的白绢,可是好像永远也拨不开似的。她耗得精疲力尽,也没有离开这个空间里。跌倒在地上,费力地喘着气。
地板出奇地凉,苏筱摸着自己的身体,寻找一点点温度。
“为什么会这样?”苏筱惊慌失措地摸着自己的衣服,她穿了一身孝服。这不是只有在死人的时候才会穿的吗?
白底黑边的衣服和这充满白娟的逼仄空间让苏筱感到非常有压力,她一抬手摸到自己的头上带了一个绢花。当然,也是白色的。
“到底是谁死了,我在为谁服孝。有没有人啊,快点出来。我要离开这里,呜呜,我好害怕,请来救救我。”
这一次并没有回声,苏筱发了疯一般地跑,想要离开这个鬼地方。可是忽然苏筱感到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支配着她,在指令她往前面走。
终于苏筱来到了一处空地,有一张床在那里。苏筱慢慢地靠近,看清了床上还躺着一个人。
“啊。”苏筱吓得瘫软在地上,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床上躺着的正是她的父亲,苏青山。
已经没有了呼吸了,双目也闭上了,整个人显得十分慈祥。只是嘴唇大白,看了让人不寒而栗。苏青山的身上已经穿戴好了寿衣。
难道苏青山已经死了吗,难道苏筱这身上的孝服是为了苏青山而穿的?这一切全部都太奇幻了,像是另一个世界发生的事情一样。
苏筱明明记得苏青山只是被张虎用刀刺伤昏迷了,睡着了,并没有死去。苏筱是知道的,那么这一切都是真的吗?又或许昏迷了的那个才是假象。
“爹,爹,你醒醒啊,你不要吓唬女儿啊。我是苏筱,你醒来看一看啊。我是你最疼爱的女儿,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要弥补我。为什么你会在这里,你快点起来。我不相信,你不会这么轻易地就离开我的。你那么爱我,对不起,爹,求求你看我一眼吧。是我错了,我不该和你犟嘴,我不该憎恨你。”
可是一切都为时已晚了,苏筱在苏青山的身边声嘶力竭地呼喊,声泪俱下。可是苏青山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苏筱触碰苏青山的手,整个身子都已经僵硬和冰凉了。
“爹,你不要走。”睡梦中的苏筱眉头颦蹙,发出一声呐喊。苏筱醒了,她摸了摸自己的衣服和头发,。身上还是自己的衣服,也没有戴什么白娟。
苏筱又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整个房间里就只有她一个在。原来天还没有亮,屋子里安静地出奇,就像是刚才一样。她万分恐惧地喘着气,眼神恍惚,好像是失掉了魂魄一样。
苏筱慌里慌张地擦着额头,身上都冒出了冷汗。微弱的光线从外面传来,但还是没有任何人的声音。
第六百五十六章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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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七章诡计
现在到了这么紧要的关头竟然都找不到一个人帮忙了,山暴都感到欲哭无泪了。他这副凶巴巴的样子,还有那个人愿意借钱给他呢。既然求不动司马鲲,那只有另寻他法了。
山暴双手放在丹田之处,然后深呼一口气。
“算了,现在毕竟何春的事情才是头等大事,总不能言而无信啊。对死去的何母也甚是愧疚,反正我的山头也已经被别人抢走了。我现在都不是堂堂的山寨寨主了,我还这么在乎我的颜面干什么。我今天就算是豁出去我这张老脸,我也要把那个棺木交到何春的手上。”
顿时山暴鼓足了勇气,挺胸抬头阔步地走去。当然虽然山暴要想尽办法去拿到棺木,并不是说用抢夺蒙骗的方式。毕竟这是送给何母的,不能亵渎亡灵啊。
山暴有一次来到了那家棺木店,只是相比于上一次。山暴显然是信心不足,脚步也没有当初那么坚定了。他在门口犹豫着,总是想要再等一会儿然后再进去。
可是等的时间越长,山暴就越着急。
“算了,长痛不如短痛,现在就进去。今天是无论如何也要让老板娘答应,就算是做牛做马,只要是为了何春,我都愿意。”
终于山暴迈出了那一步,在他刚刚进屋的那一瞬间,老板娘的眼里就闪过一道光。她兴奋地盯着山暴,按照她的经验。
一般第二次进来买东西的人心意一定很明确了,如果在他的耳边吹吹风,说一些好话。那么这次的生意那可是十拿九稳了。
“这下子财主可来了,今天我一定要多说一点好话,争取一下拿下。这个人看起来傻乎乎的,耳根子软,一定很容易说服。”
一想到这次生意带来的丰厚的利润,老板娘就忍不住地喜笑颜开,还暗自搓了搓手。
“咦,客官,你又来了。是不是还是上一次那件呢,我看你这次是真心想要买吧,既然这么喜欢,那么就买回去吧。我跟你说我们家的东西质量那是不用说的,保证不会出错。而且这价格也公道,这方圆几里就我们家的东西买的人最多了。”
司马鲲并没有回应老板娘,看到老板娘这么热情地介绍。他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如果他有钱的话,那么一定第一时间买下它。
“客官,你觉得怎么样。如果你有哪些地方不满意,你跟我说。我这个人很随和的,都可以商量的。这买棺木一定要趁早,等着用呢。而且如果你今天不买,万一被别人买去了,那你不得心疼死啊。”
老板娘特意将山暴带到了之前他看好的那个棺木之前,山暴用手摸了一下,心里越发的喜欢。
于是山暴结结巴巴地说道:“老板娘,我,我没有钱。但是我就是中意这个了,你看能不能通融通融。”
一听到山暴说出了没钱两个字,老板娘的脸色立刻变了。一瞬间所有的笑容都没有了,反倒是低垂着嘴角,一脸的不耐烦和嫌弃。
她甩了甩手,然后慢悠悠地转身回到了柜台上。
“哎呀,没钱啊,没钱来干什么。这不是痴人说梦吗,没钱就不要来丢人现眼。身上没钱还来这里看东看西,简直是浪费我的时间。哎呀,去去去,别在这里晃悠了,我还怕你把我的东西刮花了呢。”
老板娘一边用极尽嘲讽的语气打发着山暴,还挥着手示意让山暴离开。
可是憨厚的山暴并没有在意这些,他今天是有备而来的。已经做好了被骂的准备,只要是能够拿下那个棺木,山暴是在所不惜的。
山暴不顾老板娘的厌烦,反而还凑上去。
“老板娘,我是没钱,但是我有的是力气。我可以在这里做工来抵钱的,老板娘,你能不能发发善心把这个棺木给我吧。我是真的很想要,我可以在这里做牛做马。我不怕吃苦的,什么活我都能够干的。你看看我这肌肉,多结实。”
山暴还故意露出手臂上的肌肉展示给老板娘看,可是老板反倒是更加不悦。她用一只手挡着脸,另一只手随意地拨弄着算盘,发出“咚咚”的响声。
“哎呀。你烦不烦啊,听不懂人话啊。我不是都和你说清楚了吗,你没钱的话,那我就不卖。再说了我这里也不缺什么工人,还说你用工钱抵。那得等到猴年马月啊,这可是二十一两银子啊,到时候你跑了我反倒是得不偿失了。我不是一个善心的人,如果你想要找一个善心的人,那你出去找吧,别耽误我做生意。”
“不不。”山暴极力地解释,“老板娘,我很诚实的,一定不会辜负你的好意的。我会好好工作的,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唉。”老板娘用力地拍击了一下算盘,“我不是和你说清楚了吗,我这不缺人。你能能走开啊,你看你这副邋遢的样子,你来我这,我害怕你把我的客人吓跑了呢。你看你就不是清水县的人吧,口音我都听出来了,我更不能留你了。”
“你走。你走。”老板娘大声地朝着山暴喊着,还用力地推着山暴。这个老板娘看起来十分娇小的,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推起人来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就这样山暴被活生生地推出来了,到门口的时候来一脚踩空,拌了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真的是倒霉,今天不仅没有卖出去一件东西。居然还遇到了傻子,差一点就上当了。”老板娘留下一句抱怨,就又回到店里悠哉悠哉地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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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这个办法也不行,这可怎么办啊。”山暴十分懊恼,原本满心期待老板娘能够体谅他的难处,施以援手的。结果却不想老板娘是这样的冷酷无情,竟然一点情面也不留。
这下子山暴可真的是陷入了穷途末路了,先是司马鲲拒绝了。后来老板娘也断绝了他的希望,给他泼了一盆冷水,果然真的是走投无路了。
现在山暴将能够想到的所有办法都尝试了,可是你就还是不能够得偿所愿。但是眼看时间是不等人的啊,何春那边一定是着急地等着呢。
山暴躲在附近的墙根底下,垂头丧气地用脚踢着地面上的小石头。
但其实这一切全部都被一个别有用心的人看到了,那个人就是风笛。他是偶然路过这里的,可是没有想到竟然看了这样一出好戏。
风笛他是知道山暴一点的,因为他曾经看到过山暴和司马鲲在一起。那么山暴应该是司马鲲的朋友吧,没有想到一向是风度翩翩的司马鲲还有山暴这种朋友。
而风笛对司马鲲一直怀有恨意,之前就是因为他破坏了他和苏筱的好事。本来生你就要煮成熟饭了,都是司马鲲从中作梗。一切都毁了,而且还白白地挨了一顿打。
这个仇怎么能够不报呢,这几天风笛一直都睡得不是很安稳,一直在想着这个事情。没想到今天偏偏在这里遇到了司马鲲的朋友,正好可以借山暴的手来给司马鲲一点教训。
“哼,司马鲲,你就不要怪我了。是你先害我在先的,那么你就得承受这个代价,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真的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朋友,那我只有从他那里下手了。”
风笛攥紧了拳头,露出邪魅的笑容。
突然正在懊恼之中的山暴感觉自己的后背被人轻轻地拍了一下,“是谁这么烦人啊,还在这个时候来打扰我。是不是不想要活命了,如果让我知道是谁的话,我一定弄死他。”
山暴回头一看,映入眼帘的正是风笛。可是山暴根本就不认识风笛,不禁对眼前这个一脸笑意的人感到奇怪。
“你。你是谁啊,找我有什么事吗?”山暴谨慎地问道。
“我知道你是司马鲲的朋友,我是来帮助你的。我也是司马鲲的朋友,只不过和他不太熟而已。刚才的一切我都看见了,你是不是缺钱。”
“帮助”,山暴虽然憨厚,但是还是对陌生人不会那么上心的。风笛一上来就跟他说自己是司马鲲的朋友,无凭无据的,这种鬼话谁会信啊。
“你到底是谁啊,我根本就不认识你。还有你说你是司马鲲的朋友,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呢。如果没事的话,你滚一边去,别来烦我。”
面对山暴的粗言粗语和不识好歹,风笛尽力地忍着。毕竟每一件事情并不是那么轻易地就成功的,总要经过一个过程。
风笛继续微笑着说:“我知道你想要买一个棺木,但是没钱对不对。我有钱,我可以帮你。”
山暴现在一听到钱这个字眼,两个眼睛就放光了。他最最缺的就是钱了有了钱他才能够给何春母亲买那个中意的棺木啊。
真的是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本来山暴还以为一下子没有了司马鲲的帮忙和老板娘的仁慈,今天他是无论如何也买不到了。
第六百五十八章兴奋
可是没想到上天还是会网开一面的,所以就让风笛来了,这可是老天爷要帮助山暴啊。
“什么,你说你肯借钱给我是真的吗?你不会骗我吧?”山暴睁大眼睛盯着风笛,语气也比之前变得和缓多了。
“哼,终于上钩了,这个山暴。他虽然是司马鲲的朋友,却没有想到竟然是这样一个没有脑子的,司马鲲啊司马鲲。你自诩为聪明才子,可是交朋友的这样粗心大意,真的是一大败笔。那你就不要怪我了。”
风笛在心里嘀咕着,这下子可真的是幸运至极。就连老天爷也看不惯司马鲲那副骄傲的样子,要来收拾收拾他了。
“当然了,你是司马鲲的朋友,那自然也就是我的朋友。司马鲲那个人我是知道的,不仅为人潇洒,而且还胸怀宽广。朋友有难,我怎么能够坐视不理呢。再说了,这丧事可是要紧的,不能耽误。”
风笛现在为了骗取山暴的信任,可谓是不所不用其极,竟然违心地夸赞司马鲲了。
“不过。”风笛故意停顿了一下,“不过这钱我也不能够白白地给你,我需要你为我做一件事情。”
面对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山暴怎么能够轻易地错过呢。于是山暴激动地答应道:“好,我答应你,别说是一件事情了,就算是十件事情我也答应你,只要你能够借我钱。”
这下子山暴基本上是掉入了风笛的圈套里了,风笛暗自开心不已。为了舒缓山暴的紧张,风笛还特意轻轻地拍了拍山暴的肩膀。
“我希望你能够通过你还让司马鲲出来,这样我才能够和司马鲲单独相处。我有些事情是和司马鲲有关的,所以需要他的参与。而且还不能够让他知道是我要见他,只能够以你的名义来约他。”
但是山暴并没有风笛意料之中的那么迅速答应,而且露出了些许的犹豫的神情。山暴他虽然现在非常需要钱,但是毕竟他和司马鲲的兄弟情义还是很深的。
毕竟这件事情涉及到司马鲲,而且还没有过问过司马鲲的意见,所以山暴并不能就这样荒唐地答应。
“可是,这件事情毕竟关系到司马鲲,我还没有问过他的意思,我做不了主的。对了既然你和司马鲲是朋友,那为什么你不自己去约他,非要以我的名义呢。你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啊?”
看来山暴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人,风笛迅速思考做出了回应。
“哦,是这样的,我和司马鲲之间是有些误会。所以我们见面不那么顺利,我就是想要借你的名义来和司马鲲说清楚,也好消除我们之间的隔阂。”
“是这样啊。”山暴微微点点头,好像是明白了风笛的意思,可是脸上还是有许多没有消除的犹豫。“不过我怕这样会不会对司马鲲产生伤害啊。”
风笛有些失掉了耐心,他没有想到原来山暴是这么难缠。又或者是对司马鲲有这么深厚的情意。
突然风笛哈哈大笑起来,“山暴兄,你真的是说笑了。我怎么会伤害司马鲲呢,他是我的朋友,你真的是多虑了。而且司马鲲身体强健,武艺高超,非一般人能够比拟,我又怎么能够伤了他呢。”
“要是这么说好像是也有些道理。”山暴觉得山暴说的也是在理,毕竟这个机会难得,何母的事情也实在是紧迫。
山暴爽快地说道:“那好吧,我答应你。我会把司马鲲约出来,然后你再和他说清楚,希望你和他之间的矛盾能够化解。”
“啊,那实在是太好了。”风笛激动地抱住了山暴,还继续好几次拍了他的后背,随之又露出一抹坏笑。其实他的心里根本对山暴不屑一顾,对司马鲲也恨得牙痒痒。
“山暴中,也真的是谢谢你了。这一次我和司马鲲的误会能够化解可真的是多亏了你啊。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利用这个机会的,你的事我也不会忘。等到事情成功以后,我还有重谢。”
就这样风笛布下的局第一步已经成功了,现在就静静地等待司马鲲上钩了。
“哼,司马鲲,你以为你是一个聪明绝顶的人,结果最后还不是栽在了我的手上。怪就怪你有一个蠢钝如猪的朋友吧,既然你坏了我和苏筱的好事。那么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你想要和苏筱长相厮守,没门。我就要亲眼看看你和苏筱活生生地被我拆开,哈哈。”
山暴和风笛此时此刻的心情或许都是那么欣喜,但是心里的原因却又不一样。可能风笛也没有想到这个计划会这么顺利,还是多亏了山暴的原因。
“好了,风笛兄,那这件事情就先这样。我还要回去处理一些事情呢,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一定完成任务,帮你把司马鲲约出来的。”
山暴说完向风笛告别,而风笛也象征性地挥了挥手。
但是先于山暴见到司马鲲的人却是苏筱,刚刚和山暴争吵了一架的司马鲲。此时正在在家中,心里有一肚子的怨气没有办法消除。
本来司马鲲是为苏筱父亲的伤感到心痛的,所以他才决定想要去报官,让官府的人好好地惩治一下张虎。可是却没有意料到山暴如此不乐意。
山暴是土匪,可能要为了自己的兄弟考虑。但是张虎也实在是太嚣张,而且欺人太甚了。司马鲲心里始终咽不下这口气。一边是自己的兄弟,一边是自己心爱女人的父亲。
司马鲲的确难以取舍,而他们却还有一个共同的敌人,那就是张虎。
苏筱一路小跑赶来,头发在身后凌乱地飘起来,脸也涨得通红。让她马不停蹄地来到竹林小屋的时候,就连呼吸也变得十分急促。
司马鲲看到苏筱这副样子,立刻帮她拍着后背顺气。
“苏筱,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跑的这么急。你来找我事所为何事,不急的,你慢慢说?”
苏筱深吸一口气,然后又呼出来。缓缓地说道:“司马鲲,司马鲲,我爹,我爹他醒了。”
“什么。”司马鲲的脸上绽放出笑容,刚才他还在为苏青山担忧。想着怎么去找张虎报仇呢,结果这会儿苏青山就已经醒来了,这个惊喜来的太突然了。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能够醒过来,那么就代表没什么事了。你也可以不用这么操劳了,伯父的身体怎么样了,还好吗?”
看着司马鲲这副结结巴巴的样子,苏筱不禁觉得好笑。司马鲲不知道,还有一个更大的惊喜等着他呢。
“对了,司马鲲,我把我们俩的事情告诉我爹了。”
司马鲲记得之前他告诉苏筱想要和她成亲的时候,苏筱有些犹豫。说是要等她把这件事情告诉苏青山,征求他的意见,然后再做决定。
苏筱是要根据苏青山的意见再做下一步的决定的,司马鲲顿时感到心慌起来。他不知道苏青山的态度到底是什么样,他努力地回想着自己的表现,以防止自己在苏青山的脑海里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司马鲲紧张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然后忐忑不安地向苏筱询问道:“苏筱,那么伯父是怎么说的,他到底同不同意我们在一起啊。”
苏筱故意慢慢地说道:“你猜。”
被答案折磨的司马鲲已经再也承受不住更多的压力了,他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司马鲲软磨硬泡地求着苏筱:“好了,苏筱,求求你告诉我吧,我真的是不敢猜测了。”
“我爹他说他想要主动见见你,我看啊,基本上是同意了。”
就在苏筱说出答案的那一刻,司马鲲大叫了一声“啊”。在那一刻他所有悬着的心都能够放下来了,他们之间经历了这么多,这件事情终于可以尘埃落定了。
苏筱还以为司马鲲受了什么刺激一样,可随后司马鲲立即兴奋地将司马鲲抱了起来,苏筱被吓了一跳。
“司马鲲,你快点把我放下来啊,我好怕。你别这样了,我快吓死了。”
“我不,谁让你刚才故弄玄虚,害我紧张了那么久。我就是不放你下来,苏筱,我爱你,我爱你。你爹已经同意了,那么我们很快可以成亲了。”
禁不住苏筱的苦苦哀求,司马鲲终于把苏筱放下来了,苏筱在司马鲲的鼻子上轻轻地敲击了一下。
“你啊,你以为这件事情就这样了。我爹他只是说要见见你,看你是不是一个可以以后可以保护我一生的人。他没有认可我们可以成亲呢,你高兴的实在是太早了,你这个小傻瓜。”
“那也很好,伯父主动提出要见我,那么就是说这件事情八字已经有一撇了。我和你成亲的事情我就指日可待了,放心吧,我会好好表现的。”
司马鲲刚刚兴奋完,却又开始陷入莫名的紧张之中,手脚开始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
苏筱看到司马鲲有异样,立刻关切得询问:“司马鲲,你怎么了。”
第六百五十九章偏转
司马鲲缓了好一会儿白平静下来,“没事,只是有些紧张。幸福来的实在是太突然了,我没想到伯父竟然会这么着急见我,我真的是受宠若惊啊。”
苏筱在一边捂着嘴偷笑,“司马鲲,瞧瞧你,干嘛这么紧张啊。我爹见你只是想要多多地了解你一下,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而且,我还偷偷地帮你说了好多好话呢。我爹对你的印象还是挺好的,这可是多亏了我。”
司马鲲抚着胸口,还没有从这份惊喜之中反应过来。“苏筱,我还没有准备好呢,能不能缓一缓啊。我这是要见未来的丈人啊,我得好好的准备一番啊。”
见到司马鲲还有些犹豫,苏筱噘着嘴说道:“行了,这么好的机会如果你不抓紧的话,那么可就来不及了哦。而且还有我在你的身边,你有什么好犹豫的。”
“好好。”司马鲲连忙答应道,这天赐良机他是万万不能错过的。“我答应你,去见伯父,我怎么能够拒绝呢,那岂不是太失礼了。”
“那好,今天晚上你来吃饭哦。我和我爹都会等着你的,千万不要出什么差错,这可是你最好的机会。”苏筱说完边调皮地离开了。
司马鲲看着苏筱那远去的美丽的身影,痴迷地看着傻傻地挥着手。
“耶,实在是太棒了。如果今天晚上顺顺利利地吃完饭,那么就代表伯父就认可我了。那我以后和苏筱就再也没有什么能够羁绊的了,幸福的明天就要来临了。”
司马鲲欢快地迈着步子,跳跃着回到家。可是等到他回到竹林小屋的时候,大门已经被打开了。司马鲲心不禁开始猜想,明明自己走之前已经锁好了房门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有什么人进到家里了吗,希望不是什么来者不善的人。司马鲲小心翼翼地慢慢靠近,终于松了一口气。原来不是别人,屋子里正是山暴。
之前司马聪和山暴因为报官抓张虎的事情争吵了,这使得两个人的关系变得十分微妙和尴尬。司马鲲因为是一时气愤,不能了解山暴的苦衷,所以上一次也是不欢而散。
既然现在苏筱的父亲已经醒了,司马鲲对于张虎的恨意虽然没有减少,但是对于山暴还是不愿意失去山暴这个兄弟的。
而且既然这一次山暴主动地来找司马鲲,司马鲲又何乐而不为呢。刚刚才得知苏青山要见他,现在山暴又来了,果然是好事成双啊。
其实山暴是答应了风笛的条件,这一次就是来钱司马鲲的。因为风笛给出的条件,让他没有办法拒绝。
山暴将一碟又一碟的小菜摆在桌子上,备了两副碗筷也都放好,旁边还有一壶酒。准备好一切,山暴忐忑不安地等待着司马鲲的到来。
“哟,这不是山暴吗,你怎么来了。”司马鲲看到山暴来了自然是高兴的,看到满满一桌子上的菜肴更加兴奋了。
“山暴,你这是做什么,你要请我吃饭吧。你瞧瞧这一大桌子的菜啊,有这么多肉,真的是馋死我了。你你真的是太客气了,还带了酒水前来。”
山暴应付性地笑了一下,心里有说不出来的苦楚。
“嗯,对,上一次不是谈的不尽兴吗,而且还弄得我们俩都不开心。所以这一次啊,我特意整了这么一大桌子的酒菜,我们今天一定要一醉方休,不醉不归。”
山暴将司马鲲按在座位上,然后将一个酒杯放到他的面前。
“好,山暴兄,咱们今天来来一场男人之间的对话。这些天实在是太多事情了,弄得我们每一个人都不开心。有酒有肉,喝个痛快,把心里所有的苦闷都发泄出来。”
司马鲲说完便拿起筷子夹了一个肉片,放在嘴里一通乱嚼。竖起大拇指,连连称赞。
“嗯,山暴兄,这个好好吃啊。太好吃了,你也来吃啊。”
“那好吃你就多吃一点吧,你开心就好了。”山暴失神地望着司马鲲,山暴的眼睛在微弱的烛光下显得格外的无神。
司马鲲看着山暴十分奇怪,特意在山暴的眼前挥了挥手。
“山暴兄,你怎么了,不是你约我来吃饭喝酒的吗?怎么反倒是你一脸不高兴的样子。是不是就是为了何春的事情啊,我跟你说啊,这件事情急不得。你越急的话,反而事情还有可能会更糟。你像我和苏筱一样,顺其自然就好了。”
山暴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解释道:“哦,没什么,想事情有些出神了。你看我,真的是怠慢了你,来,我给你倒酒。”
山暴郑重地拿着酒壶,然后就将司马鲲的酒杯拿过来。山暴一抬手,白瓷酒壶的嘴里立刻一股水流潺潺流出,一下子小酒杯就已经满了。
山暴抖动着手,还是将酒杯放到了司马鲲的面前。也将自己的酒杯里灌满了酒,但是却没有立刻喝下去,只是盯着司马鲲看。
司马鲲丝毫没有起疑,端起酒杯还凑到自己的鼻子前,闭上眼睛仔细地闻了一下。
“嗯,真的是好酒啊,闻着都香。那我就不客气,先干为敬了。”
司马鲲猛的一个仰头,一杯酒就灌进了司马鲲的肚子里。酒水虽然烈,但是一瞬间也温暖了司马鲲的肠胃。
山暴捏着酒杯,迟迟不肯喝下。
“好酒啊,真好喝。山暴,你是从哪里弄到的,一直都没有拿出来,看来这个酒是非同一般啊。”司马鲲喝完酒以后感到心情豁然开朗,抓起筷子想到再去夹一块肉片。
可是“唰”的一声,司马鲲的手指好像是僵硬了。手指从他的手里滑落,掉落在地上。司马鲲也一下子倒在了桌子上,没有再动弹。
看见司马鲲倒了下去,山暴再也坐不住了。他跑到司马鲲的身边,剧烈地摇晃着司马鲲的肩膀。
“司马鲲,你怎么了,你是睡着了了吗,你醒一醒好不好。”
可是不管山暴怎么怎么呼唤司马鲲司马鲲也没有丝毫的反应。此刻山暴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情绪在纠缠着他的心。
山暴端起了司马鲲之前喝过的酒杯,里面已经没有一滴酒了。司马鲲喝下的不仅仅是酒水,而且还有迷魂药。
就是这个迷魂药才让司马鲲昏倒的,虽然只是让服下的人昏睡一会儿。毫无意识,但是并不会对他的身体产生危害。
但是山暴还是愧疚不已,这个迷魂药来自于风笛,有可能这个药和上一次他给苏筱喝的也是一样的。风笛将药粉交给山暴,叮嘱他一定要司马鲲喝下去。
山暴亲手迷晕了自己的兄弟,为的就是风笛许诺给他的钱财。虽然从一开始他的心里就很难过,不过他也是没有办法的。
“对不起,司马鲲,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我不是想要害你的,不过风笛向我保证过他并不想对你做什么的。他只是想要和你单独说一些话,对不起了。”
山暴说完一下子就扛起了司马鲲,不消说司马鲲还是挺沉的。不过好在山暴他是一个练家子,轻而易举地就把司马鲲挂在了肩膀上,司马鲲的头和双手悬空着。
山暴答应过风笛,把司马鲲弄晕以后就要立即带到他那里。一刻也不能马虎,万一司马鲲醒来了就遭了。
在一片荒无人烟的地方,夜色浓重,漆黑一片。一阵阵寒风吹过来,发出“簌簌”的呼啸声。疯长的枯草已经有半人那么高了,随着风儿四处摇摆。
在荒原的正中央站立着一个人,提着摇晃的灯笼,发出微弱的烛光,却一直没有熄灭。
“这个山暴,怎么还不来。不是约好了是这个时间了吗,让我在这里吹了这么久的寒风,真的是可恶。他还不是临时反悔了,不来了吧。”
风笛缩着身子,不停地打着冷颤。可是此刻与他相伴的只有不停歇的寒风,和每一次差一点就要熄灭的灯笼。
“嗷,嗷。”从远处传来了一声猛禽的叫喊,让人感到不住的害怕。
终于可能是在风笛的千呼万唤之中,一个人影姗姗来迟。不过并不是一个人,他的肩膀上还有一个人,一起慢慢地前行。
等到山暴气喘吁吁地来到风笛身边的时候,风笛确实一肚子的怨气。
“你怎么现在才来啊,我还以为你都不来了呢。你都不知道我等你等了多长时间,人给我带来了吗?”
山暴拍了拍司马鲲的身体,颤抖着嘴唇说道:“不好意思,一时间没有找到正确的路,让你久等了。人我已经带来了,就在这里呢。”
“好了,快点把人交给我吧。”风笛仓促地说道,伸出手去就想要把司马鲲拽下来。
但是山暴将身体一转,避开了风笛的手。
“等一下,一手交钱一手交人。我必须要确认你带钱来了,否则不能这么轻易地将人交给你。”
风笛白了山暴一眼,有叔叔在背后称赞因而可以随意挥霍的风笛。
第六百六十章诡计
他根本就不把这点钱放在眼里,当然不能够理解山暴对这些钱的渴求。
风笛不耐烦地将腰间的钱袋子拿了出来,然后随手甩给山暴。“呐,给你钱。真的是一个见钱眼开的家伙,竟然还信不过我。快点拿着钱财就走吧,司马鲲有你这种朋友,真的是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虽然风笛对待山暴的态度和之前截然不同,可是没办法山暴他既然已经做了,那么就不能停止下去了。
山暴攥紧了钱袋,揣在了腰间,里面冰冷的碎银子硌的人手疼。然后将肩膀上昏迷不醒的司马鲲抗下来,交给了风笛。
只可惜现在沉睡着的司马鲲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这样他由自己信任的兄弟亲手交给了自己的敌人。
风笛缓缓地将司马鲲从自己的手里交接出去,一言不发地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风笛抗过了司马鲲就要走。
“哎呀,这个司马鲲可真沉,也不知道平日里吃的是什么,这可累死我了。哈,司马鲲,那么今天就是你我再次重逢的时候了。”
风笛毕竟不是山暴,平日里游手好闲,根本没有经过锻炼。所以扛着司马鲲几乎很吃力,走几步就要歇一歇,喘口气再继续走。
山暴就这样看着风笛将司马鲲越带越远,最终消失在他的视野里。但是山暴的心情更加沉重了,这份愧疚感比以往更深。
他摸了摸自己的腰间的那点银子,就只是为了这点钱他出卖了司马鲲。虽然他并不是知道这个后果会有多严重,但是却感到心备受煎熬。
旷野无人的草地上,肆虐的狂风和无边的黑暗吞噬了山暴,他慢慢地往回走。几乎从交出司马鲲的那一刻起,山暴就开始后悔,万分的不舍却又无济于事。
“对不起,司马鲲,我知道这件事情是我的不好。我不该就这样擅自地未经你的允许,就那么轻易地答应了别人。但是也请你体谅我一下,我也是不得已的。”
说完最后一句,山暴就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当山暴带着银子匆匆来到棺材铺的时候,时间也已经有些晚了。很多店铺都已经关门了,老板娘也正在将门口的一块块木板封上。
“唉,等一下老板娘,请不要关门呢,我还有事情呢。”山暴匆匆感到,阻止了手中正拿着木板的老板娘。
老板娘厌烦地看了山暴一眼,“怎么又是你啊。快点起开,你要是买不起的话,那么也别影响我做生意啊。我这都是小本买卖,要养家糊口的。要是多来几个像你这样的人,那么我这个店恐怕是早就关门大吉了。”
山暴急忙解开腰间的钱袋,然后拿给老板娘看。
“等一下,老板娘,我买。我今天特意带了银子来,就是我为了要买那个的。你看能不能通融一下,今天晚点关店铺,让我先买了那个棺材。”
将信将疑的老板娘飞快地夺过山暴手里的钱袋子,将手伸进去。果然,掏出来的的确是白花花的碎银子。老板娘立刻喜笑颜开,将钱袋紧紧地攥在手里。放下了手上的木板,拉着山暴进了屋子。
“哎哟,对不起啊,客官。这一片啊都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您,我在在这里向你道歉。这是一个妇人的无心之过,还请你不要生气。您是要买那个棺木对吗,来,进来吧。我还给你留着呢,你看我就说吧,你是和它有缘的。所以它才没有被买走,一直在等着您呢。”
老板娘又重新点上了蜡烛,整个屋子里瞬间光亮了。山暴摸着那个棺木,上光滑细腻的纹路显得无比精致。光打在木板上,又反射出到另一个地方。
只有在这一刻,山暴才终于感到是实实在在地找到了一种踏实的感觉。他出钱买下了这个棺木,那么这个就是他的了,他可以将其送给何春了。
老板娘自然是乐开了花似的,手里捧着那些银子,生怕掉了或没了。
“客官,你是要这个棺木对吧。你的眼光高真好,既然你已经把钱交给我了。那么你现在就可以带走它了,等会儿我就让人来帮你运走啊。”
“谢谢老板娘。”,山暴就这样看着那些搬运的工人前来,然后将这个棺木一点一点卸下来。此刻它就要离开这里了,归属于山暴。
“哎哟,今天真的是发大财了,可不得了啊。终于卖出去一件了,这么多钱可以用好长时间了。”老板娘自顾自地欣赏着刚刚得来的钱财。
于是山暴便兴冲冲地带领着搬运的队伍前往何春的家里,一路上他都在兴奋。因为这是他答应过何春的事,他做到了,可是却又好像是全然忘记了司马鲲。
此时此刻的何春正在守在母亲的身边,在昏暗的烛光照耀下。何母只是安静地躺着,也不可能再对周围的一切做出任何的反应。
而何母现在只能够看着母亲,再短短地回忆一下以往和母亲的点点滴滴。因为再过不久就要安排下葬的事宜了,到那个时候何春见到母亲的机会都会没有了。
“何春,何春你快出来啊。你快点来看看我给你带来什么了,绝对是一个好东西。”
忽然一阵尖锐的声音出来,惊扰了正在发呆的何春。可以很明显地听出来,这就是山暴的声音。可是他来做什么呢,何春十分不解。
何春回过神来,来到门口。黑夜如幕,月光如水。一道道强烈的光线刺激着何春的眼睛,她微微地挣开眼睛,可以看见好几个粗壮的壮汉正在抬着一口硕大的棺材。
山暴兴高采烈地将何春拉过来,指着棺木介绍。“何春,你看这个。我答应给你的母亲买一副棺木的,现在我做到了。你觉得这个怎么样,这可是我挑选店铺里最好的那个。”
何春自然是难以置信,之前她买棺木的时候还受到老板的百般刁难。没想到山暴竟然这么轻而易举地就买回来了,而且还这么华贵。
即使在夜晚,但是何春还是能够借着灯光看个大概。整个棺木是要比一般的要大一点的,而且上面的装饰极其繁复,做工精细。整个外面还上了一层蜡,看起来细腻光滑。
何春原本只是希望山暴能够给她母亲买一个普通的就行了,只要能够有一个棺木下葬即可。毕竟她也不好意思强求山暴做那么多,可是真没想到山暴会选了一个这么豪华的。
“山暴,真的是太让你破费了。我没想到你竟然这么铺张,真的是不好意思啊。”
山暴憨厚地咧着嘴大笑,何春的感谢自然是让他喜不自胜。
“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这红白事一定要隆重一点,这是规矩。如果你的母亲泉下有知的话,那么她也会很高兴的。”
的确,何母一生操劳,并没有享受到过什么福气。和何春一起相依为命,自然日子是要清苦一些。而且再加上身患重病,平日里医药费负担很大。生活过得紧巴巴的,能够图一个温饱也就不错了。
生前何母并没有过过几天好日子,不过现在有了这口精致的棺木。让何母能够走的风光一点,也不算委屈了这个妇人。
何春已经感到很满足了,她现在只求将母亲的丧事操办得得体一点就够了。
“现在已经有了棺木了,那么其他的事情也就好办了。何春啊,这去世的人讲究要尽快入土为安。我看这个情形,过几日就可以入棺下土了。”没想到山暴这个粗汉子,料理事情其实还是蛮细致的。
等将棺木安置好,何春特意请山暴进屋去喝茶。
山暴从何春那纤细的手里接过茶杯,一口气全部灌了下去。也难怪,毕竟扛着棺木走这样一段路也还是有些疲累。
一口水下去,山暴的口渴解了,心情也变得更加平静。
一股凉凉的晚风吹拂进来,山暴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刚才那些忘却的事情全部又都浮上了心头,他的目的完成了。
可是那个被他用来交换的司马鲲怎么样了,山暴不得而知。虽然风笛口口声声说他是司马鲲的朋友,只是有些误会需要解开。
可是现在山暴细细想来,却觉得十分不对劲。司马鲲几乎没有与他提起过风笛这个人,山暴也是今天和他初见面。
而且为什么见面非要用那么极端的方式呢,还要把司马鲲迷晕。好像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见面什么的,也不至于这般。
刚开始风笛对山暴的态度还是非常客气的,等到交人的时候却极其不耐烦。眼神中还透露出一丝的狡诈。
何春看着山暴出神地思考,眼神望着远方,手里还拿着茶杯,十分奇怪。
“山暴,你怎么了,在想什么呢。怎么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好生奇怪啊。”
“哦。”山暴反应过来,发现茶杯里已经空空如也。“对了,何春,我向你打听一下。你是清水县的人,那你知不知道有风笛这个人啊,他怎么样?”
第六百六十一章做饭
何春给山暴的茶杯里又添了一点茶水,听到山暴提起风笛这个人,不自觉地仰着头思考。不过恐怕她也能够准确地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她终日忙碌她和母亲的生活。
大多数时间里何春都是在家里熬药,做家事。只有需要采购物品又或者是去抓药的时候,她才能够去远一点的地方。因而何春对外面的消息并不是很熟悉,大多数都是邻居们聊天之间,她无意间听到的。
回想关于风笛的评价,何春不经意之间皱了皱眉。
“风笛这个人啊,我听到的不多,但是听闻他的人品并不好,劣迹斑斑。都是一个这么大的人,还什么都不会。而且还喜欢去妓院,青楼之类的烟花之地他之所以能够这么放荡,全然都是因为他有一个还算富有的叔叔。开了一家药铺,然后供着风笛挥霍无度。唉,真的是可惜啊。”
听完何春的介绍,山暴的心里开始不由得慌了起来。按照何春所说,风笛根本就是一个浪荡不羁的人。司马鲲到底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朋友呢,司马鲲不会这么没眼光。
山暴紧紧的攥住茶杯,里面的水也随之左右晃动。
“咳咳。”油烟味把苏筱呛得不轻啊,苏筱赶紧躲到一旁。锅里的油刚刚热起来,苏筱就匆匆把菜扔进了锅里,当然立刻锅里就冒出来了一片白烟。
苏筱紧张地拿着锅铲,作防御状。好像面前的并不是什么毫无威胁的蔬菜,而是千军万马似的。不过现在这个情形其实有过之而无不及,想要炒好一盘菜,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这火候和时间都是决定一个菜品好坏的关键,这让苏筱忙的不可开交。脸上已经有了一些黑色的污渍,还必须用围裙来抵抗锅里崩出来的油。
虽然苏筱这流浪了许多年,自己解决吃饭并不是问题。可是以前她都是随意地填饱肚子,完全不像是今天这么大的阵仗,好像是要做一个满汉全席似的。
“这个司马鲲,要不是你今来吃饭的话,我根本就不用这么大费周章了。哎呀,累死我了,怎么做个菜这么难了,真的是令人发愁。”
苏筱鼓起勇气重新拿着锅铲上去,然后飞快地在锅里翻炒了一下。锅里的菜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突然一个油滴崩到了苏筱的手臂上,立刻红了一小块。
苏筱大叫道:“哎哟,好痛啊,痛死我了。怎么炒个菜怎么难呢,比诊治病人还难。司马鲲,都是你,要不是你,我还用得着受这个苦吗?”
说完,苏筱揉了揉红了的手臂,又用清水洗了一下。可是现在菜还在锅里呢,又不能够不管。
苏筱最后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上了,将灶火弄得小了一些。这个时候的菜已经变得很乖巧了,一顿翻炒以后赶紧盖上了锅盖。
终于苏筱凭借着以前的经验和满满的勇气,菜肴上桌了。苏筱冒着满头的油烟味,连围裙还没有来得及摘掉就把一份炒肉送上了桌上。
苏青山看到这满桌子上的菜肴简直不敢相信,看起来每道菜都还挺可口的。虽然不能和馆子里的那些厨子相比,到也还是中规中矩的。
苏青山指着桌上的菜,愣愣地问:“筱筱啊,这个真的都是你做的吗?实在是太惊喜了,我还都都不知道你会做菜呢?这么多菜,看来今天是有口福了?”
“嗯。”苏筱骄傲地撑着腰,“那当然,这些年可都是我自己一个人生活的,做饭是必不可少的生存技能啊。这不是今天司马鲲要来见你吗,所以我就弄得隆重一点啊。”
苏青山的心里却充斥着一些淡淡的忧伤,这么多年都是苏筱一个人生活。父亲的身份一直是缺席状态,他感到十分的愧疚。
“哎呀,果然是女大不中留啊。我来这几天了,也没有看见你给我做几个菜。这个司马鲲一来,你就整了这么一大桌子的菜来招待。苏筱,你这可是区别对待啊。”
苏青山这话说的酸溜溜的,说的苏筱都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绞着手里的围裙。
等了一下午的苏青山此刻也被满桌子的没事打动了,勾起了肚子里的馋虫。忍不住就拿起了筷子要夹一块肉,可是却被苏筱飞快地打了一下手。
“等一下,爹,司马鲲还没来呢。你是长辈,更要遵守规矩。对了,我还有一个汤呢,差不多就要好了,我现在赶快盛来。”
苏青山只能带着满肚子的委屈又继续苦苦地等待,随后忙活完了的苏筱也加入了这个队伍。
但是司马鲲却迟迟没有来,父女俩只能无聊地看着满桌子的菜,还有那个空出来的位置,心情复杂。桌子上的菜肴,热气已经渐渐没了,就连汤汁也开始凝固了。
苏青山的耐心也渐渐地失掉了,这天色已经墨黑了。但是毕竟苏筱是苏青山的心头肉,总不能不让她不开心吧。
“咕噜”一声从苏青山的肚子里传来,原来他的肠胃先于他缴械投降了。苏青山整张脸耷拉下来,重重地在桌子上拍了一下。
“还要等多久啊,司马鲲那个小子到底来不来了。都等了这么长时间了,他以为他是谁啊。就没有几个人让我等这么久,我开始看在你的面子上让他来了见我的,苏筱,你这像什么话。”
苏筱只能够尽力地安抚苏青山的情绪,“好了,好了,爹。你别生气了,那就不等司马鲲了,你先吃吧,不要饿坏了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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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苏青山就拿起筷子,夹起了一大块肉放到嘴里,吧唧吧唧地嚼着。
这个时候传来了一阵敲门声,门被慢慢地推开了。苏筱还以为是司马鲲终于来了,激动地站了起来。苏青山丝毫没有理会,只是闷着头吃东西。
“这个司马鲲,现在才来。哼,没那么容易,我才不会这么轻易地将女儿嫁给他。我也要他知道等待是一种多么痛苦的经历。”
可是立刻从门缝中挤出来的是一张有些尖嘴猴腮的脸,一脸狡猾的样子,这是风笛没错了。
苏筱看到风笛自然是气不打一处来,那些痛苦的回忆又再一次涌动在胸口。苏筱还记得清清楚楚,上一次就是他让张春诱骗自己以吃饭为名,再将她迷晕。
后来还想要对她做不轨的事情,要不是司马鲲及时赶到的话,那么她的清白就毁了。苏筱知道一个清白有多重要,尤其是千万不能够毁在风笛这种人手里。
苏筱现在是对风笛恨之入骨,她也痛恨自己错信了风笛,他竟然用苏筱对他的信任来做这种龌蹉的事情。
真不知道风笛现在为什么还有脸来,上一次他被司马鲲打的还不够吗。竟然有一次找上门了,该不会还对于苏筱有什么非分之想吧。
不过现在苏筱可是不怕的,有苏青山在这里。还有那么多身强力壮的家丁,风笛他胆敢动一点歪心思,就会被打得头破血流了。
不过还不能让苏青山知道,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万一苏青山做出什么过激举动,那就不好了。
风笛小声地说道:“苏筱,是我,我想要找你谈点事情。”
苏青山微微抬起头瞥了一眼风笛,然后又继续吃着饭。“苏筱,这是谁啊,找你有事情啊?”
“没事,爹。一个普通朋友,你好好在这里吃饭,我出去交代一下就行了。”苏筱安抚住苏青山,这可千万不能够让他出去。
然后苏筱随口答应了一声:“好了,知道了,我马上出去。”
苏筱走出了挺远,毕竟苏筱不想要任何人知道她和风笛的事情。风笛跟在苏筱的身后,刚刚站定,一个超级响亮的“啪”一声,一个耳光就落在了风笛的脸上。
这个巴掌是苏筱早就想要给风笛的了,枉费风笛辜负了苏筱对他的一片信任。而风笛做的事情,又和流氓有什么区别呢。
也正是因为风笛给苏筱下药,使她错过了个何母的约定。害得何母因为没有及时医治而死亡,还完成了何春和苏筱之间的误会。
“你竟然还有脸来,你这个人渣,流氓,猪狗不如的畜生。叫你一声畜生都是抬举你了,你这种人就不应该活在这个世上。免得误人终生,贻害无穷。”
一个巴掌呼上来,风笛的脸立刻就感到了炙热,他怒目圆睁地看着苏筱,可是随即又将这股气压了下来。
毕竟苏筱她是女人,风笛不屑于和女人动手。而且苏筱说的也就是事实,只不过有些恶毒罢了。
况且他之前试图伤害苏筱,这是不争的。可是在他的眼里,却不觉得这有什么过错。反而怨恨起司马鲲来,是他破坏了风笛和苏筱的好事,还莫名其妙地挨了一顿打。
风笛低下头来,诚恳地道歉。“对不起,苏筱,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该贪图你的美色,并且想要使出了卑劣的手段想要占有你。”
第六百六十二章诋毁
“我不是人,我不是人。是我辜负了你的单纯善良,我干出了这样龌蹉的事情,我也是后悔不已。我这次是真心实意地想要向你道歉的。”
风笛说着就向自己的脸上挥舞了一个又一个巴掌,苏筱也是吃了一惊。这一次风笛像一个浪子回头一样,有些让人有些动容。
“但是,苏筱。”风笛突然抓住了苏筱的手,“我之所以想要得到你,全部都是因为我喜欢你。你是我从来没有见到过的美人,你和那些风尘女子都不一样。你的善良和热心深深地打动了我,我被你迷住了。”
风笛这一番告白实在是让苏筱感到尴尬,她慌张地松开了手。
风笛说的话当然是假的,他放荡了这么多年,怎么会因为区区一个苏筱而改邪归正呢。只是因为风笛花了那么多功夫想要得到苏筱,却功亏一篑,有些不甘心罢了。
苏筱刚开始还是很清醒的,风笛的丑事她还是历历在目的。每一次想起,都是一阵心痛。
“别再说了,风笛,我是不会原谅你的。你对我的伤害实在是太大了,无论你付出多少都不能够弥补。再说了,我的心里已经有了司马鲲了,再也不可能装得下其他人了。”
风笛失落地咆哮道:“那个司马鲲到底有什么好,只不过生了一副好皮囊而已,就值得你这么痴狂吗。苏筱,其实我对你也是认真的。”
在漆黑的夜里,一阵风吹过,带走了风笛的狂躁,两个人安静地对视着。
风笛自然是比不上司马鲲的,光是出身就天壤之别。司马鲲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未来的国君。可以说是千万人争着抢着想要高攀的对象。
但是苏筱绝对不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虽然生在富贵之家,却没有一丝的傲娇的姿态。如果苏筱是觊觎司马鲲太子的身份的话。
那么她早就可以假意答应司马鲲的求爱,那样岂不是极其容易登上太子妃的位置。但是她自从知道司马鲲的真实身份以后,反而对司马鲲处处疏远,还在他回朝前的前一晚拒绝了司马鲲的表白。
那司马鲲自然是有令苏筱着迷的特殊地方,苏筱静静地看着远方。
“我喜欢司马鲲并不是因为他有一副好皮囊,或者是他的出身比较好。而是他的一颗赤忱的心打动了我,他关心别人,乐于助人。最重要的是,他对我是一心一意,至死不渝的。”
当然苏筱口中所说的全部都是事实,在他们被黑衣人追杀的时候。司马鲲甚至没有思考,就不顾危险地替她挡下了来自黑衣人的刀剑。
“胡说。”风笛却粗鲁地打破了苏筱的甜蜜回忆,“司马鲲他只不过是善于伪装而已,道貌岸然,极其虚伪。贪恋女色,他为了得到你不择手段。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欺骗你,如果他不是为了你的美貌,就是为了你的身体。等把你玩完了,他就会把你抛弃的。”
“哼。”苏筱冷笑一声,她根本就不信风笛。只觉得风笛这是在胡言乱语,一派胡言。目的就是为了诋毁司马鲲,然后抬高他在苏筱心里的形象而已。
“风笛,你就不要再做无用功了。司马鲲根本就不是那样的人,我才不会相信你的鬼话。你就别在这里造谣生事了,今天我还和司马鲲见过面。我们一起约好了要和我爹一起吃饭了。”
风笛心里一沉,看来普通的诋毁对于司马鲲来说简直不堪一击。司马鲲在苏筱心里的印象已经根深蒂固了,看来是要下一番苦功夫了。
而且最让风笛吃惊的是,苏筱竟然还邀请司马鲲前来,和苏筱的父亲一起吃饭。他们之间的关系都已经进行到这一步了,真的是不可想象。
“不行,绝对不行。这司马鲲和苏筱要是好上了,那还有我什么事啊。还好我有一个杀手锏,要有准备。这最终的一击,看你们承受不承受得住。”风笛心里闪过了一丝恐慌。
“你说你约好了司马鲲来吃饭,那他现在人呢。你不是说他是最爱你的吗?可是陪伴心爱的女人吃饭,还有你爹也在场。那么我却没有见到人呢,他去哪里了?”
被风笛这么一问,苏筱也有一些疑虑。往常司马鲲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在来之前司马鲲还百般承诺过他会准时赶到的。
更何况苏筱也千叮咛万嘱咐过的,司马鲲也说会要隆重一点的。难道是司马鲲太紧张了,不敢前来,又或者出了其他的事吗。
“司马鲲,他,他有事去了。所以才这么久还没有来的,不过我相信他一定不会爽约的。”但是就连苏筱说出口来,都觉得自己有点底气不足。
风笛看着苏筱低着头,一定是有些心虚。司马鲲的去处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苏筱想用这个理由来打发自己是不可能的。
“苏筱,你就不要自欺欺人了。就连你这个他最亲密的人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司马鲲他根本就是一个花花公子而已。他玩弄过的女人恐怕比我要多的多,他不过是看你年轻美貌,想和你玩玩罢了。等到你美貌不在,又或者是他厌弃你了就会迅速地离开。”
“不不,事实不是这样的。”苏筱用双手捂着自己的耳朵,摇着头,努力地想要保持清醒。“风笛,你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我不要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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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风笛的话已经有点作用了,这招离间计是他使用得最熟练的。即使苏筱再怎么不愿听,他还是不肯轻易罢休的。
“我今天可是有备而来的,我的话绝对不是空穴来风。”风笛扯开苏筱的手,“我今天是亲眼看见司马鲲进去妓院了,我没有诋毁他。那个声音,那个样貌,世界上绝对不会有第二个人和他如此想象。”
妓院这个词深深扎进了苏筱的耳朵里,起初她是不相信的。可是纵欲寻欢是男人的本性不是吗,万一是司马鲲也是对自己有些厌倦了呢。
风笛一脸信誓旦旦的样子让人有些将信将疑。
虚弱而无助的苏筱拉着风笛询问道:“是真的吗,风笛你真的看到他进去妓院了吗?你千万不要骗我啊,司马鲲他不是这样的人啊。”
“人不可貌相啊,以前他可能是那样的,可是他现在变了。又或者是司马鲲他一直在伪装,只不过现在暴露出了真面目而已。要不然我亲自带你去妓院看一看,看一看那个人是不是心心念念的司马鲲。否则,你是不会死心的。”
苏筱盯着风笛没有说话,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是惊慌失措地待在风笛身边,此刻她的全部心里都已经被风笛击垮了,司马鲲的形象也被击垮了。
她迫切地希望能够有一个人来支撑着她,司马鲲已经承担不了这个任务了。虽然风笛也不能承担,可是起码他能够帮助苏筱防止最后的崩溃。
“走,苏筱,我带你找他。去看清那个伪君子的真面目,你是一直被他欺骗地太久了,所以才会对他这么死心塌地的。”
风笛急匆匆地拉着苏筱就走,但是苏筱并没有反抗,只是脚步有些慢而已。风笛看到这个结果,心里偷偷地高兴。嘴角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在无边的夜里,无人可见。
“司马鲲,你就等着吧。是你先坏了我的好事的,那可就主要怪我无情无义了。我看你一会儿怎么解释,你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苏筱是我的,你想要和我抢,没门,自不量力。”
苏筱不确定自己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司马鲲在她的心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现在只想要迫切地弄清楚事实,她自认为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司马鲲的事情。
可是司马鲲就不一样了,上一次是何春,那么这一次又会是谁呢?有了前车之鉴,苏筱她不得不防。
刚刚还在温暖的房间里,守着一桌子的菜,和苏青山一起等待着爱人。可是这一刻,苏筱和风笛在暗沉又有些寒冷的夜里奔跑。
夜里的寒风将苏筱的头发都已经吹散了,同时也把她的心折磨得痛苦不堪。是真是假,一看便知。
但是风笛满心欢喜地以为苏筱对司马鲲好感全无,只要他再下一番功夫甜言蜜语地哄着。苏筱就会重回他的怀抱,可是他想错了。
即使苏筱对于司马鲲丧失了信任,但是也不会这么急不可耐地扑进风笛的怀里。司马鲲之前说的关于风笛风流成性的传闻,苏筱她自己已经验证了。
所以风笛这种人,苏筱是万万不会选择的。即使失去了司马鲲,她也不要这般委曲求全。
苏筱的一只手搭在风笛的手,但是另只手却是紧紧地捏着自己的腰间。那里有一个腰包,里面装的药粉可是专门用来对付坏人的。
一旦药粉接触到眼睛,那么就会立刻感到严重的灼烧感。甚至可以造成双目失明。
第六百六十三章妓坊
这个药粉苏筱之前也用过一次,那一次她和司马鲲遇到黑衣人的袭击。还好有苏筱随身携带的药粉,及时救了他们俩。
毕竟苏筱身为一个女子,需要时时懂得保护自己,这是苏筱这么多年来总结的经验。
风笛这个人心术不正,苏筱还是要多一个心眼提防着他,苏筱再也不会给他机会让他占便宜了。
特别是这夜里,难保风笛再耍什么花招。即使风笛有帮手的话,苏筱也无所畏惧。一旦风笛有什么不轨的小动作,那么苏筱手里一丁点的药粉,就足够让他悔恨终生,也算是为之前的过错赎罪了。
即使风笛说司马鲲是一个浪子,说的那么振振有词,但是他还是依旧取代不了司马鲲在苏筱心里的地位。
“风笛,还有多久啊,怎么走了这么远的路还没有到,你该不会是在骗我吧。”
“放心吧,一会就到了,就在不远处。苏筱,我怎么会蒙骗你呢,我已经决定改过自新了。再说了你是我放在心尖上的人,我绝对不会像司马鲲那样行为不端的。”
风笛熟练地用好话来瓦解苏筱的警惕,这些话和他对那些青楼女子说的如出一辙,别无二异。
就在苏筱在黑夜里走了许久,有些厌烦想要逃离风笛的时候。一束耀眼的光从远处投射而来,苏筱用手遮挡住刺眼的亮光。
终于那个光圈越来越大,光芒也越来越炙热,五彩缤纷。苏筱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不由自主地张大了嘴巴。
呈现在苏筱眼前的如同另一个世界一般,整整一条街上通火通明。当然大多错都是妓院之类的,还有许多的精致的酒楼。
每一个店铺装饰都极其奢华和细致,红色和黄色等照亮的颜色涂满了外墙体。还有延伸出来的檐角在向世人展示着它语无伦次的雕琢工艺。
苏筱好像是从来不知道这里一样,没有想到小小的清水县竟然还有这样一个热闹繁华的地方。如同一个极乐世界,海市蜃楼一般的奇异。
每一个妓坊的楼下不断有打扮妖艳的挥舞着手绢在招呼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并且时不时还有喝的酩酊大醉的男人被送出来。
楼上的窗户大开着,窗口倚靠着几个妩媚的女人。酥胸半露,肩膀上的外衣滑落到胳膊肘的地方。清风拂过秀发,飘散在空中,带来一股奇异的香味。
苏筱别过身去,不想在这里多做逗留,她实在是难以适应这里。
“风笛,我看我们还是回去吧。你看这是什么地方,乱七八糟,乌烟瘴气的。真的不是一个人能够待的地方,我不想在这里了。”
“回去干什么啊,司马鲲就在那里。”风笛指着一家妓院,“我们现在就过去,去揭穿司马鲲的真面目。他骗了你这么久,岂有此理。走,我现在就带你过去。”
风笛拉着苏筱就往前走去,虽然苏筱并不是很愿意。可是都已经到这里了,也想一探究竟。
店门前就已经挤满了人,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以及她们暴露的身体,的确是让男人们着迷。
“咦,怎么新来了一个小妞吗?姿色甚是不错,来,和大爷喝几杯。”一个浑身酒气,看上去十分阔绰的男人摸了一下苏筱的脸。
苏筱感到极其恶心,深深地把头埋下去,躲到了风笛的身后。
风笛抓住那人的手臂,隔开他和苏筱的距离。“唉,这位大爷,你找错人了。这可不是这里的女子,她是我的女人。”
那个十分油腻和猥琐的男人才悻悻地放了手,“哼,这位兄弟,你可真的是福气啊。”
但随后又有一位涂着大红色胭脂的女人过来,她拉着风笛的胳膊,还时不时用手帕挑逗着风笛的脸庞。
“呦,这不是风笛大公子吗,怎么有段日子没有来了。今天有何贵干啊,是不是还是老规矩?”
风笛自然是不想多生什么事端的,于是心一狠将那个缠着他的女人推开了。“今天就不了,今天有重要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看来风笛是这里熟客,只是苏筱对这一切还是有些意外,努力克制外界带来的影响。
七拐八绕通过复杂的通道,终于来到了所要找的地方。但是苏筱看着眼前这个紧闭的红木门,却不情愿将它打开。
如果不打开的话,那么即使司马鲲做了不忠的事情。未曾亲眼看见过,心里也能够好受一点。
但是里面却不停地有声音传出来,听起来是一个极其娇媚的女人。
“司马公子,你今天终于想起奴家了,桃儿真的是好高兴啊。你都好久没来了,桃儿的心吧日日都在思念你,痛苦的不得了呢。对奴家的服务可还满意,我都是按照你以前的习惯弄的。司马公子,奴家真的是好喜欢你这张英伦的脸啊。嘻嘻,公子你不要这么着急嘛。”
这段话语什么肉麻,苏筱在里面听出来了,司马公子。这天底下还能够有几个司马鲲,那有这么离奇的巧合。
“这个司马鲲,真的是不想活了,竟然敢背着我干出这么荒唐的事来。罔负了我对他的一片痴情,今天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你,哼。”
苏筱攥紧了拳头,里面每一句情话都在一次次点燃她心中的怒火。
“看来今天是有一场好戏要看了,果然我的计谋奏效了。哼,司马鲲,我倒要看看你这一次死的会有多惨。”而这一切都是风笛想要的,看着苏筱那被激怒的表情,他就忍不住想要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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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的一声巨响,苏筱用蛮力一脚把门给踢开了,只是可怜了两扇无辜的木门在“嘎吱嘎吱”的左右摇晃。还真别说,苏筱的这一次爆发,把风笛也给惊了。
“啊”的一声尖叫从里面传来,苏筱气冲冲地冲进去。
只见一个穿着红底鸳鸯肚兜和白色丝绸裤子的妙龄女子,赶紧用被子遮挡着自己的身体。惊恐地看着苏筱,娇滴滴地倚靠在床的一角。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啊,怎么敢擅自闯进这里。来人呐,来人呐,有没有人来管一管啊,真的是不得了了。”
苏筱压着心里的怒火,沉稳地说道:“你不用害怕,我说完话就走。哼,就你这种姿色,真没想到司马鲲也会自降身价了。”
看着这幅香艳的画面,风笛也着实替苏筱感到尴尬。
“哎呀呀,你看这是怎么回事。这还捉奸在床了呢,苏筱我都跟你说了司马鲲经常逛妓院的。你还不信,你看看,这下子抵赖不了了吧。”
苏筱怒气地瞪了风笛一眼,风笛十分识趣地闭上了嘴。
此刻司马鲲赤身裸体地趴在床上酣睡,只是用被子遮住了下半身。整个画面简直就是不忍直视,难以入目。
看着这里苏筱自然是气不打一处来,被被捉奸了,竟然还有心思不知廉耻地在这里睡觉。苏筱用力地推开了床上的妓女桃儿。
有苦难言,桃儿也自知自己做的是了不得的勾当,所以只好噘着嘴闷声地缩在角落里。
“好啊,你这个司马鲲,还在这里装睡。竟然你知道对不起我,那就起来好好解释一下。真的是一个不知廉耻的人,是我错信了你。”
一个重重“啪”声,来自苏筱的巨大的耳光落在了司马鲲的脸上。
“哎呀,谁呀,谁打我啊。真的是讨厌,人家睡得好好的。”司马鲲拧巴了一下眼睛,微微张开,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无法言说的环境里。
司马鲲惊吓地转身坐起来,床上还有一个衣不蔽体的妖艳女人。而苏筱正在怒气冲冲地瞪着司马鲲,身后还有不怀好意偷笑的风笛。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这是在哪里。哎呀,我的头好痛。”
司马鲲痛苦地抱着头,此刻他才算是真正地清醒了。他小心翼翼地掀开了一点被子,然后又飞快地慌里慌张地盖上。
他根本就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但是自己下半身是一点衣服都没有穿。而且看着这房间的装饰和外面的嘈杂的喧闹声,这里肯定不是什么正经的地方。
司马鲲立即拉着苏筱的手解释,“苏筱,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现在看到的这个样子的,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本来我和山暴是在一起喝酒的,可是后来的事情我就都不知道了。”
只是可惜的是,现在一切都是越描越黑,任何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了。
“好啊你,司马鲲原来这是这样的人。终究还是我看错了你,平日里装的像个君子。背地里就这么等不及做出这等荒唐的事情,你辜负了我对你的信任。我看上一次那个何春的事也不是什么误会,你的骨子里就是一个花心大萝卜。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了,嘤嘤。”
苏筱说完边以手掩面,边放声地哭泣着就走开了。
“唉,等一下,苏筱,你别走地这么快啊。你等等我,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啊。”
第六百六十四章丢钱
苏筱大哭着走了以后,风笛也跟着追了出去。这所有的事情,一步步的都在按照他预期的发现。
“苏筱,你别走啊,你听我解释。”司马鲲的手凌乱在空中,想要起身去挽留苏筱,可是身上的被子就落下来了。苏筱早就已经走远了,司马鲲痛苦地抱住自己的头,后悔莫及。
“完了,这下子我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为什么会这个样子啊。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到底是谁要陷害我,为什么?”
“行了,我劝你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你看你,嘻嘻,身上衣服都没有穿。出去了岂不是丢人现眼吗,你还是先穿好衣服吧。”
司马鲲愣了一下,然后发现这个声音来自于床上的那个妓女。她此刻正在悠闲地坐在那里,观察着自己新染的指甲。
“你,你到底是谁啊。我根本就不认你,为什么我们俩,为什么会这样衣衫不整地坐在床上。”
妓女随意地瞥了一眼司马鲲,“我啊,我是桃儿。在这个妓坊妓里的数一数二的,真没有见过你这样的。你知道有多少人争着抢着要我服侍他们,你倒好,还一脸的不乐意。”
司马鲲努力地伸着胳膊去地上捡拾那些散落的衣服,慌张地胡乱穿在身上。但是他还是依旧没有想清楚这一切,太不真实了,如同一场梦一样。
头痛得要命,司马鲲慢慢地回忆。他依稀可以记得的是山暴来找他喝酒,本来他们俩还是有说有笑地聊天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一杯酒下肚,他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可是真真切切的事苏筱的确生气了,他从来没有看到过苏筱生这么大的气。即使上一次他和何春产生了误会时,也不似今天这般。
当然何春和桃儿是不能够相提并论的,何春好歹也是一个安分的农家女孩。桃儿也是妓院里那种纵情声色,做皮肉生意的人。这种人可是被众人唾弃,如同过街老鼠一样。
司马鲲穿上了衣服,从床上爬下来,刻意地和桃儿保持着距离。
“你叫什么,桃,桃儿是吧。我想要问你一件事,你可以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我根本从来就没有来到过这个地方。还有你,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桃儿向司马鲲抛了一个媚眼,司马鲲自然是无福消受,浑身起了一个激灵。
“我的确是不认识你啊,那又怎么样。这来妓院的每天都有很多新面孔,他们想要图一个新鲜,就来了。不过这经常来这里的人,我大多数都认识。”
桃儿顿了顿,故意往前欠了欠身体。往床边靠近了一点,吓得司马鲲连连往后退缩。
“我的确是知道实情,不过如果你想要知道的,你得付出点代价。我也不是那么善良的人,我毕竟是做这种事情生存的,你总不能让我白白地没有赚头吧。”
司马鲲厌恶得白了桃儿一眼,对于这种人他是最不屑一顾的。可是现在却不得不下降身份和她说话,不过用钱来打发这种人也算是见到。
果然生活在这样污浊环境中人也未能幸免也沾染了这样的气息,见钱眼开,唯利是图。利用身体赚钱,还不知廉耻。
“我和你说啊,的确就是有人故意弄得这一切。我看今天那个进来的女子这么生气,这应该就是目的吧。我问你啊,你是不是得罪人了。”
“我怎么知道得罪什么人了,我做事光明磊落,为人正直。从来就是嫉恶如仇,如果得罪了别人,那恐怕也是在所难免。你不就是想要钱吗?那我给你。”
司马鲲说着就要去拿钱,可是他翻遍了所有的衣服也没有看见他的钱袋子。
“奇怪,我的钱袋呢?”司马鲲心里十分疑惑,难道是散落到别的地方了。紧接着司马鲲又将所有的衣服里里外外地检查了一遍,可是依旧一无所获。
突然正在司马鲲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突然一个念头在司马鲲的脑海里一闪而过。
司马鲲重新回到床上,一步一步靠近桃儿,露出邪魅的笑容。却把桃儿吓得不轻。
“你想干什么啊,我和你说我们这可是正经做生意的。你还没付钱呢,如果你想要乱来的话。那么我也不会客气的,你再这样的话,我可就喊人了。我们这里对付你这种耍赖皮的客人,可是很有手段的。”
可是司马鲲却对桃儿的话置之不理,和桃儿的距离越来越近了。
桃儿“啊”的一声尖叫,然后惊慌失措地逃下了床。
随后司马鲲将所有的被子,枕头,还有桃儿的衣服,全部都翻过来检查。并且角角落落的地方也没有放过,可是仍然是一无所获。司马鲲摸着自己的脑袋,不知为何。
“咦,真的是奇了怪了。难道是我的钱袋长了手脚,自己跑了吗。不可能啊,到底是怎么回事。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出了这样一档子坏事。”
司马鲲苦思冥想,却依然想不通。这屋子里就只有两个人,究竟去了哪里呢。而且这个钱袋一直是司马鲲他带在身上的,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失踪了呢。
司马鲲的目光瞥到了桃儿的身上,既然是两个人,那么极有可能是桃儿拿走了钱袋。桃儿生活在妓院,妓院这种地方。
简直就是藏污纳垢的最佳容器,肮脏人性的大染缸。桃儿有最大的嫌疑,更何况刚才她还反复提起钱这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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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儿穿着简单的衣物站在那里瑟瑟发抖,抱着自己的胳膊,甚是可怜。她终于被司马鲲的目光盯地心里发毛了,这个眼前活脱脱地就像是在看一个小偷。
“你干嘛呀,为什么用这个眼神看着我。你是不是在怀疑我拿了你的钱袋,我跟你说,这根本就不可能。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这是在赤裸裸地歧视。”
司马鲲反驳道:“怎么不可能,这屋子里就你我两个人。我是被人设计才会来到这里,在此之前我的钱袋一直就在身上。而且你是一个妓女,说句不好听的,你和小偷的性质差不多一样。”
面对司马鲲的诋毁,桃儿实在是忍不下去了,双手叉着腰怒气冲冲地瞪着司马鲲。
“你这个人啊,真的是好笑。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虽然是风尘女子。可是我也是有原则的,是我的钱你一分都不能少。但是如果不属于我,那我也不会去沾染分毫。你这个人,活该被陷害。”
桃儿对司马鲲往她身上泼脏水的行为甚是反感,嗤之以鼻。
司马鲲还是不依不饶,“你这个人怎么说话的呢,没拿就没拿,那你也不能够戳别人的短处吧。”
“哼,最讨厌你这种人,真的不知道到底是谁和你结下了深仇大恨。我这一天真的是白忙活了,还以为能够大赚一笔。可是没想到原来你是一个吃白食的主,行了,你走吧,别打扰我做生意。”
桃儿起身去将衣服重新穿好,然后坐在椅子上磕着瓜子。
司马鲲无法,没有钱,看来是从桃儿的嘴里得不到任何关于他被什么人陷害的事实了,无奈司马鲲失落地穿好了衣服悻悻地离开了。
在桃儿极其厌烦的白眼下,司马鲲走出了这个房间。距离苏筱离开的时候,已经过去了挺长时间,也不知道苏筱到底怎么样了。
在这个妓院里,司马鲲与这里形成了鲜明对比。这里热闹非凡,充斥着琴声和歌声,还有无数人的欢呼声。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就只有司马鲲一个人和这里格格不入。
人们在这里纵情地放肆,大声叫嚣着自己心里的欲望。可是只有司马鲲一个人一言不发,一天之间他经历起起落落。
刚开始是和山暴因为张虎的事情吵了一架,弄得不欢而散,生了一肚子的闷气。再到后来听到苏筱告诉他苏青山主动邀请自己去吃饭的时候,自然是喜不自胜。
后来再次遇见了山暴,他们之间的事情也有了好的转机。就在司马鲲以为全世界的幸福都要降临到他的身上的时候,却没有想到命运给他开了一个大玩笑。
一个晴天霹雳将司马鲲弄得蒙了,直到现在他还是不能够冷静地了解这全部事情的前因后果。他没什么会被弄到妓院来呢,这么巧的是还被苏筱看见了。
如果不是有人存心想要整他的话,那么这一切实在是很难说的清楚。
司马鲲现在只知道苏筱和他因为误会,再一次地决裂了。而且这一次要远远比上一次和何春的误会更加严重,没有哪一个女人看到自己心爱的男人来妓院,而且还赤身裸体地躺在别的女人的床上。
这个大跟头让司马鲲摔得不轻,恐怕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和苏筱的关系都会如同被冰封了一样。即使司马鲲现在想要和苏筱解释,恐怕找到苏筱也是一个难题。
“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第六百六十五章冷静
“我到底是得罪了谁,竟然想出这么恶劣的手段来报复我呢。究竟是谁把我带到这个鬼地方来的呢。”
司马鲲努力地回想,自己明明之前还在和山暴喝酒谈天,怎么一转眼就来到妓院了呢。这其中一定有些千丝万缕他所不知道的情况,实在想不通。
“这件事山暴一定知道某些情况,我一定要去找山暴问个清楚。本来我还打算欢欢喜喜地去苏筱家吃饭的,结果这可倒好,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司马鲲现在并不知道苏筱去了哪里,所以现在只好带着满肚子的苦水和疑问去找山暴了。
“苏筱,你等等我啊。你别走那么快,小心被绊倒了。你不能情绪这么激动,不仅会气坏了身子,而且还不知道会出什么意外呢。你先停下来,慢慢稳定一下情绪啊。”
苏筱携带着愤怒在前面一路狂奔,而风笛也只能气喘吁吁地在后面紧紧地追随苏筱。
终于在筋疲力尽之后,苏筱慢慢地停下来。风笛看见这个可以趁机重新挽回苏筱机会,于是立刻赶上去安慰苏筱。
风笛慢慢试探着将手搭在苏筱的肩膀上,“苏筱,你就别生气了,为这种人生气不值得的。你看我跟你说过了吧,司马鲲他就是一个纨绔子弟。等把你弄到手玩完之后,他就迫不及待地去寻找新欢了。”
没想到苏筱并不领情,一下子甩开了风笛的手。即使和这种人有一丁点接触,她都觉得极其恶心。
如果说司马鲲进了妓院,从此就被归类为一个人渣的话。那么苏筱更早一点就知道风笛经常留恋于这种烟花雨巷,风笛说这个话岂不是打了自己的脸吗。
“你走开,我不要你管。”苏筱的嘴唇不停地抽动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过是想通过贬低司马鲲,来抬高自己而已。你以为自己比他好多少,全都是坏男人,一丘之貉。你们男人怎么都这样,就只会玩弄女人的感情,还把自己说的那么高风亮节。”
“我,额。”风笛一时语塞,的确苏筱一语中的说出了他的小心机。
现在只能够用别的话题来避免这种尴尬了,“苏筱,你别伤心了,司马鲲这种人你及时地认清了他的真面目。对你来说,那么你还可以及时止损啊。”
“呜,呜。”苏筱哭泣的时候几度哽咽,看来这一次司马鲲是真的把她的心伤得透透的了。
“司马鲲那个混蛋,我是不会放过他的。你们这些男人都是坏蛋,只想着找一个又一个的女人,却从未付出过真心。”
“还有你,风笛。”苏筱突然暂停了哭泣,怒目圆睁地瞪着风笛。
“风笛,你带我来这里究竟是有什么目的。都是因为你,所以我才会看到如此恶心的画面。你说,你是不是想以此让我和司马鲲情断义绝,然后你好趁虚而入。你死心吧,即使我放弃了司马鲲,也不会选择你的。”
苏筱突如其来的质问,吓得风笛连忙挥手喊冤。
“真的不是这样的,苏筱。我虽然喜欢你,但是我也知道自己伤了你的心。所以我对你不会再有什么非分之想了,但是我还是希望你不要被奸人欺骗,毁了自己一辈子的幸福啊。”
“真的?”苏筱依然不依不饶地有些怀疑。
“真的。”风笛高举着双手,装出一种无辜的表情,委屈地点着头。
风笛的一向是没有信服力,尤其是对苏筱说的。不过这一次有点不同,半真半假。风笛对于苏筱,的确是没有了当初那么猥琐的念头。
因为毕竟有了上一次失败的经历,苏筱已经对风笛起了戒心。如果想再下手的话,恐怕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而且风笛就连于青楼的,还有那些不好的言论苏筱已经知道了。苏筱自然是不可能会接受这样的人靠近自己一点半点。
风笛这一次行动的目的并不是在于苏筱,而是在于司马鲲。到口的肥肉却飞了,风笛他怎么能够咽得下心里的这口气呢。
不过还好,司马鲲唯一的败笔恐怕就是山暴了。司马鲲他自视自己聪明过人,可是没想到就是因为交了这么一个土匪朋友,也因此毁在了他的手里。
“既然我得不到,那么你也别想要。哼,司马鲲,我就要眼睁睁地看着你伤心欲绝。你越愤怒,我就越高兴。”
风笛看到苏筱和司马鲲两个人因为误会而彼此伤心痛苦,心里不由自主地升起了一丝喜悦。
“苏筱,你就让我陪陪你吧。你这个样子我真的是不放心啊,再说了你一个孤身女子在这夜里也不安全啊。你听我的话,不要让我担心了。”
“你给我走开。”苏筱一声响亮的呵斥让风笛怔住了,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苏筱从来没有这么激动过,看来女人生气时的威力也是不容小觑的。
“我不要你在这里,你滚。我不想看到你们,你们男人都是坏蛋。你和司马鲲都是一样的人,都只会伤我的心。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走吧。”
“好好,我走。那你自己一定要好好地照顾自己,千万不要想那些杂七杂八的。记得早点回家啊,我走了。”
风笛识趣地走开了,如果一会儿苏筱情绪波动的时候,把风笛当成发泄对象的话,那么风笛他可就后悔莫及了。
风笛走了以后,苏筱更是一个人了。苏筱恨不得现在能够远离这里,逃离所有的烦恼。不必再为了情感烦忧,也不必为了司马鲲伤心。
苏筱双手耷拉着,如同被抽去了灵魂一般。那双冷漠的眼睛里还在源源不断地流出无情的泪水,每一步都无比沉重,煎熬着内心。
这段路不知道是为什么,好像是永远也走不完似的。双腿如同被陷在土里了,如此艰难地迈出每一步。
不知不觉苏筱姑娘已经走到湖边了,湖边的远处是那片灯火通明的街坊。所有的热闹非凡全部都倒映在湖面上。
繁星当空,皓月明亮。一个宁静的夜晚,湖面广阔并且十分平静,禁不起一丝的波澜。
在这个时候,大多数人家都已经入睡。世界如同安眠了一样,将所有的欢腾和污秽都藏匿起来。
“如果我能够像这个湖水一样就好了,即使经历了这么多的波涛和和风浪,却依然还是能够平静,好似从来没有发生过一切一样。”
苏筱蹲在了湖边,湖水里倒映着她哭丧的脸。
“谁能够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办,为什么老天爷对我这么不公平。我才刚刚和我的父亲和解,原本我以为找到司马鲲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福。可是偏偏为什么就不让我如意呢,每一次都是这个样子。”
只是可惜恐怕没有人能够回答这个问题命运弄人,大概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吧。两个人相遇是如此简单的事情,可如果真的要在一起,恐怕要经历地多的多。
湖水永远只是按照自然的意思随遇而安,风来则浪起,风去则平息。不管遇到洪水还是干旱,最后总归还是保持在一个平稳的状态。
“咚”的一声,苏筱随手拿起一个石子扔进了湖水里。所有的影像全部都消失了,那些明月和彩楼都化作一道道涟漪,波纹越走越远。
“难道就不能够回到以前吗,就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司马鲲如果他是真的在骗我,那他为什么不一直骗下去。不要让我知道,我就不会心碎了。”
如果真的如同苏筱说的那样,什么事情都可以像没有发生过的一样,那么世人也就不会有那么多愁苦了。
人生不像是着这湖水,即使苏筱扔进去一个石头,惊起一道道涟漪。可是过了一会儿以后,石头会消失在湖底,涟漪也会回归平静,一切完好如初。
苏筱现在最担心的恐怕是如何去向父亲交代,之前她是说了多少的好话,费尽了多少的唇舌描绘了一个多么优秀的司马鲲。
可是现在不是自己在打自己的脸吗,如果让苏青山知道司马鲲来了妓院。那么所有的功夫全都白费了,而且别说吃饭了,恐怕苏青山会直接回绝这门亲事。
苏青山找了这么多年的女儿,如今好不容易父女和解。女儿的婚姻是一件大事,苏青山怎么可能会允许苏筱嫁给一个嫖客呢。
说不定苏青山还会派人去教训一顿司马鲲,来消减心头的怒火,为苏筱所受的委屈报仇。
“不行,如果和爹说今天司马鲲之所以拖延了赴约时间,是因为来到了妓院的话。那么爹肯定会打断司马鲲的腿的,为什么都这个时候了。我竟然还会为了司马鲲担心呢,我为什么还是放不下他呢。”
清冷的夜风从远方吹来,经过了湖面。携带着水汽,吹拂在苏筱的脸上,风干了苏筱眼角残余的泪珠。
顿时苏筱清醒了不少,苏筱重新站起来,坚强地擦去了脸上的泪痕。
第六百六十六章归途
“苏筱怎么还没有回来,到底是去哪里了?怎么这个时候还没有回来,那个司马鲲也是。这么正式的吃饭见面,他竟然还能迟到这么久。哼,下次我再见到他,一定要狠狠地教训他一下。”
苏青山趴在桌子上,胳膊撑着脑袋,无聊地发着牢骚。的确苏筱是走了挺久了,应该是司马鲲的事伤得她太深了。所以一时间心情难以平复,不知道该如何回来面对苏青山。
陈旧的烛台上蜡泪已经积攒了很多了,蜡烛越烧越短,但是烛光还是在坚强地燃烧。外面的天色越来越暗,声音也愈发宁静。
苏青山看着桌子上的菜肴,以前因为饥饿,所以已经吃了很多了。
“唉。”苏青山沉重地提起筷子,想要再吃一点打发时间。可是随即又放下了手,面对这些“色相”糟糕的菜肴,心情也感到无聊。
苏青山丧气地站起身,双手被在后面,在屋子里来回踱步。有往门口看了又看,结果还是一样,苏筱始终没有出现。
“唉,丫头怎么还没有回来呢,一个女孩子家竟然出去这么久了。”时间伴随着苏青山的抱怨一起流逝。
终于在苏青山的千呼万唤中苏筱终于出现在了门口,只是看上去去丝毫没有神采。耷拉着脑袋,眼神空洞,眉头紧皱。完全不像是之前做菜那个时候的喜悦。
苏青山赶忙迎上去,“苏筱,你终于回来了,可愁死啊爹了。怎么去了那么久啊,还有那个司马鲲,怎么还是没有来呢?”
一连串的问题让苏筱无从接架,但看到苏青山总归还是喜悦的,脸上勉强挤出了一点笑容。
“不不,绝对不能告诉爹爹我刚才遇到的事情。如果让爹知道司马鲲去了妓院,被我捉奸在床的话,那势必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不管司马鲲的事情是真是假,总之现在不是时候。”
苏筱握着苏青山那宽大的手掌,释然地说道:“爹,让你久等了。我刚才去找司马鲲了,他临时有事所以来不了了。要不然我们还是下一次再约吧,下一次他一定不会让你饿肚子的。”
这个答案显然是不能让苏青山满意的,本来还以为迟一点就会来。但是没想到等了那么久,现在才告诉他有事来不了,这是极其敷衍的回答。
“哼,那个司马鲲真的是不识好歹。想我苏青山是什么人,家大业大。有多少青年才俊挤破了头都想做我苏家的女婿。他可倒好,说不来就不来,没大没小。就这个样子还想要娶我的女儿,没门。让我等了这么久我这一肚子火还没处发呢。”
“别气,爹。”苏筱贴心地帮苏青山顺着后背,尽力地安慰。
“爹,司马鲲他是真的有事。可能他也不想这个样子的,可是没办法不是吗。我已经和他说了,下一次来一定让他好好地给你赔礼道歉。爹,你别气了,当心气坏了身子。”
在苏筱的劝说下,苏青山的情绪才缓和了许多。
但是此时的苏筱恐怕是最痛苦的那个人了,刚刚看到自己心爱的男人赤身裸体地在妓院里和别的女人寻欢作乐。一肚子的委屈不敢找别人倾诉,现在回来还要尽力地安抚自己的父亲。
这应该从前到现在司马鲲给苏筱留下的最为伤痛的记忆了,司马鲲他找什么人不好,竟然去妓院里找那些风尘的艳俗女子。
上一次风笛也是这样,苏筱原本以为他是一个热心肠的人,对她有救命之恩。到头来却发现是一个混迹于青楼的浪荡子。
“为什么男人总是这样的,总是喜欢去妓院里排解寂寞。这世界上当真就没有一个我可以真心付出的男人了吗?”苏筱在心里产生了重重的疑问。
目光转向苏青山,虽然现在苏青山已经是一把年纪了。可是他也是从苏筱这个年纪过来的,应该面临过和司马鲲相似的抉择。
“爹,我想问你一个问题。请您如实回答我,好吗?”
苏青山现在是心情烦躁不安,于是随口答道:“问吧,乖女儿,你是爹爹唯一的女儿,你想要问什么都可以。爹爹一定认真回答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有了苏青山的这个保证,苏筱心里有了底。苏筱咬了咬嘴唇,咽下一口唾沫。
“爹,我想要问您,您这一生娶了那么多女人,小妾。你是否是因为爱她们才娶她们的?还有我娘,你是否爱过她?请您回答我。”
苏筱的这个问题让苏青山有些不知所措,本来话题好好的,怎么会转到这个上面了呢,可是又不能不回答。
苏筱毕竟已经是大姑娘了,也开始关注那些儿女情长的事情了。可能是想从父亲这里,讨教一些经验吧。
“女儿啊,你这个问题可把为父问住了啊。”
“呵呵。”,苏青山苦笑一声,缓解尴尬,然后紧张地摸了一张凳子坐下。
苏青山做过的这些事情的确是不假,作为男人,娶个三妻四妾的也很平常的。尤其是像他这种财富巨多的人呐,即使他无意,那么也会有许多贪恋钱财的人拼了命地要往他的身上贴。
这个问题可是难为死苏青山了,如果回答是的话。那么岂不是证明了他是一个花心的人,对于苏筱她娘不是一心一意的吗。
可是如果如果回答不是的话,如果苏筱问他,既然不爱那为什么娶这么多的夫人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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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筱应该是对她娘的死还是心里有芥蒂,苏青山的确是对不起周氏。刚成亲那会,俩人还是相亲相爱,你侬我侬的。到后来却因为苏青山贪图新鲜感,所以娶了那么多的小妾,渐渐冷落了周氏。
有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周氏一直心情不佳,郁郁寡欢。最终在生产的时候,丢下苏筱边撒手人寰了。
苏筱一定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才来问我的。这些年来,我没有尽一个丈夫,一个父亲的责任。辜负了周氏,更是在苏筱年幼的心灵上落下了一层阴影。
苏青山低着头,掩着面。可是苏筱却直直地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苏筱,你的意思我知道。即使你埋怨我也没有关系,你娘在世的时候,我没有好好待她。以至于她走的时候,是带着失落走的。我对不起你们娘俩,在你最需要父亲的年纪里,我却忽略了你。这么多年你一个人独自长大。一定是受了很多苦。”
“苏筱,这是我的错。”苏青山随即抓住苏筱的双手,“我现在已经悔改了,所以我来找你了。爹爹想要请你原谅我,以前的事情咱们就既往不咎了好啊。以后我一定会悔改的,不会让你失望的。”
可惜这番话虽然感人,却不是苏筱她想要的。她只是需要一个简单的回答,即使有那么一点虚假也好,她现在急需一个安慰。
苏筱迟疑了一会儿,颤抖着把手缩回来。夜深了,风冷了,她的目光也变得冰凉了。
苏青山的一番话虽然深情款款,感人肺腑。可是苏筱却没有从里面听到一个“爱”字,她只是想要听到那个“爱”字,难道就这么难吗。
苏筱深吸一口气,开口说道:“爹,我有些累了,我想要回房间去休息一下。”
“累了,宝贝女儿累了,那就快去休息吧。爹爹也去休息了,司马鲲的事你不要想太多了,爹爹还好,没生气。”
苏青山目送着苏筱离开,却不知道苏筱那娇弱的身躯,踏出的每一步都暗藏着无比的艰难。
苏筱一回到房间,就把门关上了。她现在不想要看到任何人,包括苏青山,她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房间里的烛火很微弱,窗外的黑夜吞噬着所有的光线和声音。只有凉风吹来,这个房间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温暖。
突然的无力感侵袭了苏筱的全身,一个趔趄苏筱跌坐在床边。
“呜,嘤。”,一滴滴泪水落在了床上的锦帛上,泪水沾湿得越来越大。刚开始苏筱是潸然泪下,但是现在她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了。
“原来我爹并不爱我娘,但是却生下了我。为什么要生下我,你们都不爱我。司马鲲他也不爱我,那你们还为什么让我感觉到爱。让我越陷越深,最终沉沦。”
苏筱将被子挪过来,埋在被子里控诉着自己的委屈。越是哭诉,越是感到无力。
司马鲲挠了挠自己的脖子,感觉到浑身的不对劲。身上和衣服上全部都是胭脂和香氛的味道,他一个大男人当然是受不了这样。
在宁静的半夜,司马鲲垂头丧气地抹黑往竹林小屋的小路上赶。这个时候许多人家都已经睡了,司马鲲艰难地按照以前的记忆抹黑回家。
“汪汪,汪。”司马聪的动静太大,却惊动了不知道是哪一家的看门狗。索性叫了两声后,它也疲倦地伏在地上睡觉了。
在这漆黑的夜里赶路,就连风声都觉得十分恐怖。
第六百六十七章畅聊
司马鲲当然是不怕的,即使现在牛鬼蛇神来了,他也不会有丝毫的分心。因为现在司马鲲所有的思绪全部都被妓院的那件事情给套住了。
在和山暴喝完酒到来到妓院这段时间里,司马鲲是没有意识的。那么恐怕知道这段实情的,就只有山暴了。
“不知道山暴还在不在,如果在,我一定要去找他问清楚。怎么会出了这么一档离奇的事情呢,我招谁惹谁了。即将来临的幸福,活活地被折腾没了啊。”
当司马鲲回到竹林小屋的时候,远远地看见屋子里还亮着光。司马鲲十分欣喜,不自觉地加快了步伐。
“太好了,山暴还在。终于能够找一个人来诉苦了,我这一天天的过得是什么日子。我还是堂堂太子殿下呢,竟然被人百般作弄。”
司马鲲随手潇洒地将外套披在了肩膀上,迎着风儿,终于赶到家了。
可是现实却让司马鲲十分心碎,哪里有什么山暴,根本不见他的一个影子。
“山暴,山暴,你在这里吗?你给我回一个话啊,我是司马鲲啊,我有点事情要找你。”结果只是又一遍的回声在整个屋子里回荡,山暴已经离开了。
桌子上还有许多未吃完的下酒菜,当然还有那瓶没有喝完的酒。
“哎,竟然没人。山暴不在,究竟是去了哪里了呢。竟然这么不讲义气,好兄弟遇到难事想要找他诉诉苦的,却早就溜走了。”
司马鲲原本以为的希望破灭了,还想着一回来就能够遇见山暴。然后了解前因后果,把那个陷害他的人揪出来。
司马鲲的心一下子冷掉了,双手垂在双侧,整个身子也都弯成了一个弓。
桌子上还有许多精致的菜肴,但是司马鲲却没有了食欲。在妓院经历了那么一遭,气都气饱了。没有赶上品尝苏筱的手艺,还让她产生了误会。
“唉,真没意思,还是回去睡觉吧。想一想明天怎么和苏筱去解释,苏筱肯定是生我的气了。竟然还让那个该死的风笛瞧见了,气煞我也。”
迷惑药的药效在司马鲲的身上还没有退,来回这么奔波也实在是整个身子都十分疲惫。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事无论如何也不得安生了。
还不如好好睡一觉,明天还有更大的苦难等着他去攻克呢。养足了精神,然后用三寸不烂之舌去向苏筱解释。
“我一定要坚持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知道苏筱发泄完她心里的愤怒。唉,可是这么重大的误会该如何让苏筱相信呢?”
司马鲲吹熄了蜡烛,拖着自己的外套耷拉在地上。竹林小屋又陷入了一片漆黑和静谧,只有细细的竹子还在不遗余力地摇摆着自己修长的身躯。
然后司马鲲拾阶而上,衣服也没有脱,直接倒在被子上睡着了。
其实司马鲲之所以找不到山暴是因为,此时此刻山暴正在何春的家里。毕竟山暴心烦意乱,也实在是没有别的去处可以待的了。
虽然棺木已经准备好了,可是何春还是舍不得让自己的母亲谁在那个宽大却又冰冷的棺木里。所以棺木就暂且停在了院子里,何春想母亲能够再多久一日。
在这人间多停留一日,其实都是一样的。虽然何母也吃不了喝不了了,但是起码这个样子何春还能够有一个凭吊。如果真的封棺入土了,那么她就再也看不见母亲了。
何母正在安静地睡在床上,何春用积蓄给母亲穿上了寿衣。帮母亲梳理好了发髻,还特意给给何春戴上了一只木发簪。
“山暴,你看我娘是不是很好看。她这一辈子过得实在是太凄苦了。既没吃到好的,也没有穿上几件好衣服。而且有时候还要整日吃药,甚至就连病床都下不了。现在她终于可以风风光光得离开人世,总算是尽了做儿女的孝道,没有让娘亲失望。”
在跳跃的烛光下,何母双手搭在腹部,面容慈祥而安宁。虽然何母活着的时候并没有享受到多少,现在这样也算是聊以慰藉。
何春远远地望着母亲,心里有说不出来甜蜜和苦楚。何母的身旁还特意点了一只蜡烛,虽然何母去世了。可是何春想让她的娘亲再多一看这人世间的光亮。
山暴哽咽了一下喉头,心里有些感伤。“别这样,河唇,其实这样已经很好了。你生活也不容易,可是你还是尽力地在照顾你的母亲了,她是能够感受到你的孝道的,你是最好的女儿。”
“呜,嘤。”何春有些多愁善感,不由得感到鼻头一酸。山暴将温暖宽厚的大手搭在何春的肩膀上,何春低下头去,强忍住泪水。然后抬起头,绽放出一个微笑。
“何春,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山暴首先打开了话匣子,的确在这个环境下不说点话不仅仅是尴尬,也十分的孤独。何春趴在桌子上,双手撑着脸全神贯注地听着。
“我以前当土匪的时候啊,每年都有时候会让兄弟们饿肚子。但是我于心不忍,这可是要饿死人的。兄弟们每天这可辛苦,我可不能亏待了他们。于是我们就想出了一个办法,何春,你猜是什么办法?”
何春望着屋顶想了很久,但还是不知道是什么,于是噘着嘴摇了摇头。
山暴故作神秘地说道:“其实啊,每年到这个时候我们都会下山去那些富人的家里。把他们的孩子绑回来,让他们的父母交大额的赎金,然后把他们赎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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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何春拧巴着眉头说道:“可是这样不是会很残忍吗,那些小孩子那么幼小,那么可怜。你就忍心看着他们与父母骨肉分离吗?”
山暴十分释然地说道:“不是这样的,我也是很有原则的人。我们只是为了钱,并不伤害他们,还好吃好喝地供着他们。我们选的富贵人家都是通过不正常的手段获取钱财的,或者是剥削贫苦的百姓。我们向他们勒索钱财,也算是压一压他们嚣张的气焰。”
“后来呢。”何春绕有兴致地说道。
“后来。”山暴故意顿了顿,“有一次我们绑了两户人家的孩子,在他们乖乖交钱后。我们本来打算是立刻就把那些孩子送回去的,可是没曾想。这些孩子反倒是不愿意回去了,说想要在这里多待几天。”
“为什么啊,难道他们就不担心自己家里的父母吗。家里吃的好穿的好,为什么不回去呢?”
“因为那些孩子说山寨里有许多可以玩耍的东西,他们以前都没有见到过。感到十分新奇,所以要多看一看。而且他们家里都是仆人,看管着他,没有一丝的乐趣。这可倒好,反倒是苦了我们了,又多照顾了他们好几天。”
“哈哈。天啊,竟然还会有这样的小孩子,真的是前所未闻啊。这可真有趣,笑死我了。嘻嘻,山暴,你可真逗。”
山暴的趣事让何春捧腹大笑起来,笑的合不拢嘴了。也许是一直沉溺在失去母亲的悲伤之中,所以感情一直压抑着,难得有今天这般的开怀。
“这事好玩吧,何春。我这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真的是不知道他们那些孩子怎么想的。对了,我还有好多事情呢,我一一都说给你听,好不好?”
“嗯,我要听,我要听。”何春拨浪鼓似的点着头,拉着山暴的手臂纠缠他再多说一些。
“还有,后来吧,我们山寨……”
在山暴的说话间,何春渐渐地听着睡着了。苏筱眯着眼睛,脑袋随着身体左右摇晃。
“何春,你是睡着了吗?听得到我说话吗?”山暴轻轻地晃了晃何春的肩膀,可是没想到何春不仅没有醒,反而还直接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山暴一脸笑意地看着何春,何春此时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小孩子那样天真无邪。
“唉,一定是最近太累了。所以就连这样也能够睡着,真的是让人不省心啊。”
何春睡着了还时不时挤了挤嘴唇,露出浅浅的微笑。可能最近她的确是太操劳了,一个人用尽全部的心思去忙活着母亲的丧事,也真的是苦了她了。
山暴默默地将茶壶和水杯放回原位,来到何春的身边。刚把何春的手臂架起来,她的头就开始不由自主地往后倒着。何春环住何春的肩膀,然后探下身去勾住了何春的双腿。
一个轻巧而熟练的起抱,何春就稳稳地被山暴的双手架在半空中,何春歪着头紧紧地贴在山暴的胸口上。
何春刚刚在床上躺下,突然就抓住了山暴的手。嘴里还在迷迷糊糊地喊着:“娘,娘,你不要离开我。春儿以后一定乖乖地都听你的话,娘,你不要走。”
山暴温柔地将何春的手指掰开,放在身体的一侧,然后给何春盖上被子。
终于何春安稳地进入了梦乡,在那里她终于可以和自己的母亲团聚了,不必再为任何生活的琐事烦忧。
第六百六十八章丧礼
山暴看着沉睡中的何春,原本惴惴不安的心里也有了一些安慰。司马鲲的事情在他的心里七上八下,总还是一个隐患。
“也不知道现在司马鲲怎么样了,都是因为我不好。风笛那个人到底可信不可信啊,他到底要对司马鲲做些什么。”
山暴原本黝黑的额头上又增添了几道横纹,双眼充满了红血丝。山暴这一整天都是在为了司马鲲的事烦忧,当风笛把钱交给他的时候,山暴就后悔了。
也就是因为这些钱,山暴将司马鲲“出卖”了。得到钱的山暴不仅没有开心,而且还陷入了更大的痛苦之中。原本他满心欢喜地以为他这是一举两得,既可以给何母安顿好棺木,又可以让风笛和司马鲲和解。
可是这一切到头来却像是一个骗局一样,山暴他失去了最为宝贵的朋友。这不是一举两得,而是毁掉了所有,用多少金钱能不能弥补回来的。
山暴望向院子里,古铜色的棺木隐匿在夜色之中。为了这东西,不知让山暴付出了多少的心血。
“唉,早点结束吧。希望这一次什么节外生枝的事情都不要发生,简简单单顺顺利利地度过就好。每一个人都不要出事,就留个有始有终吧。”
原本山暴就是打算料理完何春母亲的丧事后就离开的,现在这个目的更加强烈了。来到清水县之前他还是过着虽然无聊但是简单的土匪生活,现在却短短时间里经历了这么多事,让他感到有些精神疲累了。
也正是因为山暴的离开,也让张虎有了可趁之机。可恨的张虎趁虚而入抢占了山头,山暴实在是不能忍。
一声沉闷的“咚”,山暴的拳头砸在了桌子上。“这个张虎,我与他此仇不共戴天。等我休整好了,看我不把他打的落花流水。抢回我的山寨,为苏筱的父亲报仇。”
烛光渐渐地熄灭了,山暴就这样一个人坐在板凳上熬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天刚刚亮,刺眼的阳光投射进来,照耀在山暴的身上。勉强睡饱的山暴眨了眨眼皮,还是没能抵得过浓烈的阳光。他一睁眼睛,就看到了何春。
“山暴,你该不会昨天一夜都是在凳子上睡的吧。有没有着凉吧,要不要再去歇一会吧?”何春歪着头,关切地询问道。
“哈,啊。”山暴打了一个哈欠,然后摆了摆手。“不用,我都习惯了。睡哪都一样,只要能够睡饱就行了。对了,你一大早一起干什么,昨天睡好了吗?”
“昨天睡得可好了,这不是棺木已经弄好了吗?我也不能够就这么一直耽误母亲啊。”何春转头忧伤地望向何母的方向。“还是趁早办了吧,母亲也好早日入土为安,也让她老人家走的安心一点。”
“嗯,也对。”山暴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也好,我在这里还能够帮衬着你一把。咱们两个人总好过一个人,忙活起来还能够快一点。”
首先山暴和何春一起把何母的尸体放到了棺木里,卧枕而眠,双手搭在腹部,显得十分安详。
眼看着山暴就要将棺盖抬上来盖上去了,何春及时出手阻止了他。
何春楚楚可怜地看着山暴,两片薄薄的嘴唇颤抖着。“等一下,山暴在让我看母亲一眼吧。从此之后我就再也看不到她了,就最后一面了,请你成全我好吗?”
山暴看着何春也实在是于心不忍,于是低下了头,撒了手,转过身去。
何春温柔地抚摸着母亲的脸,现在她虽然不能够再回应何春了,但就是还是看起来十分和蔼的。
“娘,你好走啊。女儿只能够在这里送你随后一程了,娘亲,你看。这个棺木多么豪华,您这一次也终于能够风风光光一回了。以后的生活女儿一定会好好过的,您放心吧,不用再担心女儿了。女儿之后也会有嫁一个好人,幸福生活的。”
随后何春用衣袖擦干了泪痕,整理好了衣冠。“好了,山暴,可以了。你盖上吧,我已经准备好了。”
伴随着一阵“卡兹”的声音,山暴慢慢地合上了棺盖。何春亲眼看着母亲的容貌一点一点地消失,然后最终整个棺木封上了,何母消失了。
送走了何春母亲,山暴和何春又开始忙活着其他的事宜。何春换好了事先准备的孝服,房梁上也已经挂上了白布。堂屋的正面摆满了白色还有黄色的菊花,还有香炉里也已经插上了香火。
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了,山暴和何春恭敬地站在院子里,迎接着往来凭吊的亲戚。
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中年大汉,扎着白色的腰带。走过来拍了拍何春的肩膀,不禁连连叹气。
“丫头,别难过了。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啊。你娘她也算是熬出来了,再也不用受病痛的折磨了。以后的日子还得过,你也要好好的。你娘泉下有知也会欣慰的。”
何春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然后深深地鞠了一躬。“谢谢伯伯,你的心意我领了。我以后一定会带着我娘的希望好好生活的,您请进吧。”
络绎不绝的人来安慰何春,然后进去为何母上了一炷香。山暴陪伴在何春的身边,虽然两个人不说话。但是有这份心意已经足够了,山暴能够替何春分担一份悲伤。
“老大,你看,那个,那个是不是山暴啊。”小猴子指着山暴的方向,向张虎大声地问道。
张虎立刻用仅剩的一只手打了一下小猴子,“你是不是就想让他们发现我们是不是,非得山暴也砍掉你一个胳膊你才能聪明点是不是。你这个大声,不把他们吸引过来就假了。”
小猴子苦兮兮地揉着自己的手臂,一脸的委屈。“好了,我知道了,老大。我也不是故意的,刚才的时候太激动了,是我的错。”
张虎和手下等人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山暴的踪迹,此次前来一定没有什么好事。
送丧的队伍一个个进进出出,非常井然有序。可是突然有一个人的到来却打破了这份和谐。来人一直站立不动,何春看着她的鞋子愣了好久。
“你好,您。”几乎就在何春抬起头的一瞬间,她脸上的表情就全部被愤怒占满了。
“是你。”何春咬牙切齿地看着苏筱,也是没想到苏筱今天回来。她特意穿了一件较为朴素的衣服,一件的愧疚和真挚。
“你怎么还有脸来这里,来参加我娘的葬礼。就是因为你。”何春飞扬跋扈地指着苏筱,“是你把我娘害死的,你这个庸医,没有丝毫的职业操守。没想到你竟然还会厚着脸皮来这里,我非常不希望你来这里。你给我滚,有你在,我娘在九泉之下也不会走的安心的。”
一时间所有的宾客都被何春过激的言行吸引了,纷纷过来看热闹。
“何春,你别这样。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呢,你注意一点分寸。”山暴把愤怒之中的何春的手扳下来了,“苏筱她其实真的不是故意的,而且也不能全部怪她。客人们都在这里呢,收敛一点吧。”
“那你的意思是说,我娘就活该被她害死了是吧。”何春突然把矛头转向了山暴,这愤怒中的女人是最不好招惹的,山暴一时间闭了嘴。
“来来,”何春招惹了所有人的目光,然后对着苏筱大骂。“来,大家都来看啊。就是这个女人,自己医术不佳,而且还不守约。就是因为她错过了约定,我娘才会白白地送掉了性命。”
于是所有的宾客立刻看着苏筱,对她指指点点。“哎呀,真的是可惜了。你看这么好的一个大姑娘,怎么干出了这样的事情。而且还好端端地耽误了别人的性命,唉,可惜啊。”
苏筱最是受不了这样的言语攻击,她宁愿被人打,也不想别人因为误解而批评她。但是这件事情她也有过,只能这样白白地受着。眼泪含在眼眶里,差一点就要出来了。
何春一下子脱下了头上的孝布条,然后向苏筱扑过去,一个拳头落在苏筱柔弱的身上。
“都是因为你,苏筱,你这个祸害。你应该给我娘偿命的,你这个可恶的女人,你怎么还敢来这里。”
“啊,好痛。”苏筱无力招架来自何春那猛烈的攻击,她的身子一向是单薄,只能蜷缩着身子来保护自己。也许只有这样,何春才能够好受一点。她也能够通过这种方式来减轻自己内心的负罪感。
“好了,何春,你不要再打了。你现在就像是一个泼妇一样,你会把苏筱给打坏的。”山暴尽力地拦着何春,可是怎么耐得何春怒火中烧,根本就拦不住。
一个有一个的拳头落在了苏筱的身子上,就在她以为她就要被何春这样打到筋疲力尽的时候。她突然感觉到打击不见了,痛苦也得以暂时地缓解。
“司马鲲,怎么是你。”苏筱脱口而出道,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司马鲲会来。
第六百六十九章凭吊
“他怎么来了,怎么怕什么来什么呢。”司马鲲的到来的确是出人意料,山暴自知心里有愧。连忙用手遮住了脸,躲到了别处去了。
司马鲲用强有力的手擎住了那个何春即将打在苏筱身上的拳头,“何春,你够了,难道你还嫌打的不够吗?你的母亲去世,苏筱也很难过。你又何必再施加这份痛苦在苏筱的身上了,你要打就打我吧。”
“快点放开我。”何春努力地挣扎着,想要将自己的手臂挣脱开来。“你凭什么来教训我,你也不是什么好人。都是一样的人,别在这里假惺惺地冒充好人。”
苏筱看着司马鲲的脸就觉得一阵恶心,这个男人竟然还有脸来。一个出入妓院的人,他的每一个动作和话语一定都包含着不为人知的目的和肮脏的思想。
苏筱现在自认为已经认清了司马鲲的真面目,他还想来这里干什么,该不会是又有什么动机不纯的行为吧。
“你走开,我不要你管。”苏筱一把推开了司马鲲,她宁愿倔强地苦撑,也不愿意在司马鲲的面前表现柔弱。“你这个伪君子,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就算是我被人打死,也不关你的事。”
“苏筱,你不要这么倔好不好。昨天晚上的事我到现在都没有弄清楚,真的不是我做的,请你相信我啊。”司马鲲握着苏筱的肩膀,想要再一次让苏筱听到自己的解释。
“我不听,我不听。”苏筱甩开司马鲲的手臂,捂住自己的耳朵,痛苦地拒绝了司马鲲。
“你还有什么解释吗?那个女人都已经在床上了,你们赤身裸体,你又作何解释。司马鲲,是我错信你了。我们结束吧,我再也不想这样两个人相互受到折磨了。我再也禁不起你给我的考验了,我好累。我没想到爱上你竟然会是这么辛苦的事情,我认输。”
苏筱艰难地闭上了眼睛,落下了最后一滴眼泪。然后就是头也不回地跑开了。
“苏筱,你别走啊。事情真的不像是你想的那个样子的,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出真相的。”司马鲲一边喊着,一边在后边追着苏筱。
“哎呀。好痛,究竟是谁,这么不长眼的。”可是司马鲲刚一追出去就被迎面而来的人给撞到了,司马鲲捂着自己的胸口痛苦地嘶吼。
“真的对不起,不好意思。没看清楚路,您没事吧。”
司马鲲听着这个声音如此熟悉,抬头一看正是山暴。可是山暴却看到司马鲲之后就着急地想要跑开,却被司马鲲一把拉了回来。
“山暴,你干什么去。我终于找到你了,你不知道我找了你好久呢。快点回来。”司马鲲揪着山暴的衣服不肯让他离开。
“哦,我要去帮何春忙活葬礼的事情呢。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了。”山暴微微缩着身子,可是还是难以挣开司马鲲。
该来的总算还是来了,原本山暴想躲开司马鲲,可是终究还是没有能够如愿。也好,山暴自从当初做了那个决定之后,心里一直惶恐不安,现在终于能够解脱了。
“对了,山暴。昨天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本来我还是在和你喝酒的,结果一醒来发现自己在另一个地方。等我回去找你的时候,你也不见了身影。”
“我,我。”山暴低下了头,眼神闪躲,根本就不敢看司马鲲。“我昨天晚上喝了一点酒,然后头有点痛,所以就先回去了。后来的事情,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别问我了。”
山暴是一个敢爱敢恨的土匪,让他舞刀弄剑什么的不在话下,手到擒来。可是如果你让他去撒谎,那可就真的是难为他了。就连司马鲲都看出来山暴他神情有异,说话的时候连牙齿都在打架。
“真的,山暴,你确定没有骗我吗?”司马鲲又故意问了一遍山暴。
“是,是真的。我昨晚,昨天很早就离开了,对不起。”山暴低着头,连四肢都开始不住地颤抖。
“你有没做错事情,你和我说对不起干什么。”可是突然司马鲲狠狠地拽住了山暴的衣领,将山暴的脸凑到自己的面前。眼神凌厉,让人看了有些好怕。
“山暴,你看看我,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昨天晚上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了,为什么我一喝了酒就醉倒了。为什么我一醒来的时候,却发现我自己在妓院里。”
司马鲲的这个举动着实把山暴下地不轻,这也是山暴第一次看到司马鲲发这么大的脾气,不过这也是正常的情况。
“妓院,什么妓院。”山暴的嘴里嘟囔着,他根本不知道司马鲲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情况。
“对,就是在妓院。我被人扒光了衣服丢在了一个妓女的床上,而且连钱都被偷了。”司马鲲又大声地朝着山暴嘶喊了一遍。
山暴是真的没有想到司马鲲会被带到妓院去的,当时风笛明明说他是司马鲲的朋友。只是因为有些矛盾需要解开,所以才采取这种强硬的措施的。
而且风笛他还慷慨地借钱给自己,实在是没有看出原来风笛是有阴谋的。不过司马鲲这一说妓院的话,那么性质可就变了,这不是什么单纯的矛盾了,而是赤裸裸的报复啊。
山暴终于幡然醒悟,决定告诉司马鲲真相。毕竟这是他闯的祸,还是要由他来承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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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鲲,其实是风笛。当时我买棺木的时候没钱,是他借给我钱的。条件就是想要见你,但是我是真的没有想到他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司马鲲一听到风笛这个名字的时候,面色就全变了。可以说他现在是心如死灰了,现在一切都真相大白了。原来一切都是风笛的计谋,因为司马鲲将苏筱从风笛的手里解救出来,还顺便把风笛打了一顿。
一定是风笛对司马鲲怀恨在心,所以才如此报复他。难怪当时苏筱赶到妓院的时候,风笛也在后面,还一脸奸笑的样子。这样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风笛。”司马鲲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山暴,“难道你不知道风笛是什么人吗,当初还是你告诉我他的人品的。他就是一个混蛋,混蛋的话难道你也信吗?你口口声声地说我是你的好兄弟,难道你就是这么出卖你的好兄弟的吗?”
“不是。”山暴虽然知道是自己的错,可是还想要为自己争取一点宽容的机会。“当时我是真的没办法了,我急需要钱才帮何春母亲买棺木。而且风笛说,他和你只是有一点小矛盾而已。”
但是山暴的说辞不仅没有换来司马鲲一丁点的谅解,司马鲲反而更生气了。司马鲲一个右勾拳就打在了山暴的脸上,山暴的右脸立刻出现了一片淤青,还伴随着一些出血的样子。
“我让你还狡辩,风笛他说是我的朋友你就信了。他算是哪门的朋友,我看你是没有把我当成朋友吧。我今天就要打死你,以泄我心头之恨。”
山暴倒在地上只是做一些尽量小的防卫,毕竟这件事的确是有错在他这是不可否认的。山暴虽然心痛,但是如果这样就能够让司马鲲的心里好受一点的话,他也是心甘情愿的。
渐渐地司马鲲打的也没有了力气了,痛是相互的。山暴的身体上留下了伤痛,青一块紫一块的,司马鲲的手也因此红肿了不少。司马鲲咬着牙擦了擦自己手上的血迹,不知道是司马鲲的还是山暴的。
司马鲲指着山暴恶狠狠说道:“山暴,我告诉你。以后别让我再见到你,要不然以后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从此以后你我不再是兄弟了,你根本不配当我的朋友。你这个见钱眼开,背信弃义的小人。”
然后司马鲲头也不回地走开了,只留下山暴一个人茫然地躺在那里。身体上伴随着伤痛,心里也伴随着绝望。
“我千不该万不该啊,就只是为了那么一点钱,却出卖了自己的兄弟。现在可倒好,活活地断送了自己的朋友情意。山暴你真的是世界上最大的蠢蛋,最笨的人了。”
山暴痛苦地骂着自己,心里却是有可怜兮兮的。他尝试着摆动了一下身体,可是每一次活动,就有遍体的疼痛袭来。
看来司马鲲这次是真的生气了,所以才会对山暴大打出手。不过也对,就是因为一场事先预谋好的报复,给司马鲲与苏筱的感情来了一次重重的袭击。
“咳咳。”现在山暴就连呼吸也有点困难了。
“哈哈,山暴没想到你也有今天,真的是太开心了。”张虎一直在窥视着山暴的行动,没想到竟然看了这么一出好戏。
张虎用力地一巴掌拍在土堆上,扬起了一阵尘土。“山暴,你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罪有应得。哈哈,还有我的仇没有报呢,终有一日我要你的承受着比这多万分的痛苦。”
第六百七十章突袭
“山暴,山暴,你在哪里啊?”找不到山暴的何春神色慌张地跑来,却看到山暴鼻青脸肿地躺在地上。
何春连忙过去,将山暴扶了起来。对于他这一身的伤,确实十分的不解。
“山暴,你这是怎么了。你才离开这么短的时间里为什么受了这么多的伤呢,快点起来。”
“哦,没什么事,就是我跌了一跤。没关系的,你扶着我起来吧。”山暴在何春的搀扶之下勉强站了起来,可是还并不能够完全站立起来。
何春直直地望着司马鲲的眼睛,眼神里仿佛有一股秋波。
“山暴,请你告诉我好吗?这是不是司马鲲弄的,我刚才看见司马鲲一来你就离开了。后来司马鲲一走,你就落得这么满身的伤。你和司马鲲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弄到这个地步呢?”
山暴回避了何春的询问,把头别过去。他是绝对不能够告诉何春实情的,他已经失去了司马鲲这个兄弟了。虽然山暴他对何春已经没有多余的想法,但是也不想因此让何春疏远自己。
更何况如果何春知道他“出卖”司马鲲是为了借钱给她的母亲买棺木的话,那么何春会不会因此心里有愧疚呢。
“没事,何春你不用担心呢。我好着呢,这点伤算得了什么呢。我以前可是在刀尖上舔血活下来的,对了,何春,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山暴成功地把岔开了,不过这也是提醒了何春,恍然间想到了什么事。
“对了,你看我都给忘了。我来找你是因为我娘即将就要下葬了,所以我才来找你的。我想要你如果帮忙,大家都在等着呢,我们快去吧。”
“好,正事不能够被耽误。”山暴伴随着何春缓缓地移动。
“不好,这个机会等待了这么久绝对不能够就这么轻易放过。”张虎看着山暴和何春他们即将要走,神色开始慌张起来。他们这一路东躲西藏地暗中窥视,就是为了等待一个可以攻击山暴时机。
如果九这么放任他们俩走掉的话,那么下一次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张虎看着自己左侧那空荡荡的位置,一整个肩膀被活生生地砍掉了,但是现在依然能够感到有一些能够。
但是最痛的不是肢体的残缺,而是心理的不平等和不甘心。每一次攻击山暴的时候都在紧要关头功亏一篑。也不知道山暴究竟是拜了哪一路的神仙神明,竟然能化险为夷,大难不死,自己还失掉了一个手臂。
就在山暴和何春要按照原路回去的时候,张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上来,及时地拦住了他们俩。张虎的手下这次有些多,顺势把山暴他们围在了一起。
“哼,想走啊,没门。你们真的是想的太便宜了,天底下没有这么简单的事情。成王败寇,你山暴本来就是我的手下败将了,竟然还使用阴谋诡计把我的手臂砍掉了。我跟你说,这件事没完。”
张虎嚣张并且丑恶的嘴脸十分让何春反感,而且他左边空空如也的袖管也在说明张虎曾经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
何春大声地批评张虎:“你究竟是什么人,竟然敢在这里惹出事端。难道不知道这里正在举行丧事,死者为大吗?你们最好还是快点离开吧,否则休怪我不讲情面报官抓你们了。”
“哼,呵呵。”张虎不禁冷笑了一下,在他看来,何春和山暴他们简直就是自不量力还要大言不惭。
“这真的是我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了,你去报官啊,去啊。到时候我就要看看到底谁会被抓回去,你可别忘了,山暴他也是土匪头子。你这样以来可真的是葬送了山暴了,真的是为民除害啊。”
张虎的话提醒了何春,山暴他也是土匪,这样一来肯定会有事。不过现在可不能让他有事,还有很多事情还需要山暴主持大局呢。
“哈哈。”张虎放肆地大笑着,突然他目不转睛地看着何春,并时不时露出诡异的微笑,让何春感到不寒而栗。
“呦,这个小妞不错哦,长得真好看。这清水县没有几个人能够达到这样的绝色,山暴,你好福气啊。美人在侧,艳福不浅啊。”
张虎将他他那仅剩的右手伸向了何春,摸了一下何春的脸,一脸淫荡的笑容。而何春看见张虎那张油腻的脸就觉得恶心,立刻躲开了。
“走开,你这个混蛋,真的是让人倒胃口。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一个人人喊打的流氓。”
可是张虎不仅没有对何春的辱骂感到生气,反而还十分高兴。“呦,这个小妞还挺烈的,我喜欢。果然不像是一般女人那样唯唯诺诺的,这脾气和我一个样子。”
山暴将何春挪到身后,以防止张虎对她有什么过分的举动。
“张虎你够了啊,你干什么呢。你好歹也分一下场合行吗,你看这是看玩笑的地方吗。要不是今天有要紧的事,我一把你再打一顿。”
“好好,好。”张虎突然鼓起掌来,这让山暴感到莫名其妙。然后突然张虎就一下子掐住了山暴的脖子,眼神里十分凶狠。
“竟然现在还这么嚣张,山暴,你看你认清楚形势吧。你以为你还是那个可以呼风唤雨的山寨寨主吗,你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你看清楚我的人你比多得多,你完全就不是我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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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虎其实说的没错,山暴他们周围全部都是张虎的人手。而是山暴他们也没有得利的武器,空间这么狭窄根本发挥不出来。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张虎的势力的确是强大,硬拼是不行的。而且最重要的何春必须赶快离开这里,否则会招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山暴突然朝着何春喊道:“哎呀,李伯伯叫你呢,何春,你赶快去啊。一会儿晚了他就要发脾气了。”
何春不明所以,不知道山暴此举是为了什么。“啊,什么,怎么了。”
见何春如此不开窍,山暴又推了推何春,眨着眼给她使了一个眼色。“走啊,何春,你快点走啊。”
“哦,对了,我得赶快去找李伯伯了。”何春终于明白了何春的意思,说完便要走。
“等一下,今天谁都不能走。”张虎一声令下,旁边的手下把包围圈缩得更加紧了。这下子何春是彻底没有希望出去了。
“你以为你们自作聪明我就看不出来吗,真的是自欺欺人。今天谁都不能够离开,来人呐,把他们给我抓起来。今天可真的是满载而归啊,不仅捕获了山暴,还得到了这么一个美人。”
话音一落山暴和何春被张虎的手下压住了,还用麻绳绑住了,动弹不得。山暴不由得叹着气,“唉,何春你要是跑快一点的话,那么也就不用受我连累,在这里受苦了。”
可惜一切都已经成了定居,后悔不得了。
张虎得意地看着何春,沉迷于何春的美色之中,不由自主地挥舞着手里的剑。
“拥有了此等美人,如果不能够做我的女人那岂不是太浪费了吗?”张虎摸着自己的下巴,暗自思索。“兄弟们,我们还缺了一个压寨夫人。现在美人就在我们的面前,就让她做我们的压寨夫人好不好。”
随即张虎的手下发出一阵欢呼,高举着手臂。“大王威武,大王威武。恭喜大王喜得夫人,恭喜大王喜得夫人。耶,我们有压寨夫人了。”
何春惶恐地看着眼前的这群人在呼唤,心里却是十分无奈和痛苦。张虎那样的人和山暴相比,更加逊色。如果之后成为了这群流氓的压寨夫人,那岂不是度日如年,万分痛苦吗。
何春愁容满面,楚楚可怜地向山暴求助。“山暴,这可怎么办啊。难道我们就真的让那个叫张虎的人为所欲为,沦为他的奴隶吗?”
“放心吧。”山暴往何春的身边靠近了一点,以此让她能够有些安全感。“没事的,有我在呢,我是不会让你有事的。张虎那个烂人,我是不会让他如愿以偿的。”
山暴向张虎大声地呵斥道:“张虎,我跟你说,你别打何春的主意。你有什么事都冲着我来,计较一个女人,算是什么好汉。”
张虎笑眯眯地看着山暴,用手里的剑敲了敲山暴的头。“山暴,我看你难怪会成为我的手下败将。你现在都已经自身难保了,竟然还在担心别人。”
“来人呐,都给我带走。兄弟们,我们今天回去庆祝庆祝。”张虎领头带路,领着手下走了。
何春不断挣扎抗议着来自张虎手下,可是都无济于事。何春回头望了一眼自己的家的方向,那里还有她的母亲,正在躺在已经准备好了的棺木里。
山暴知道何春的心思,本来都已经要送棺仪式了。紧接着还要下棺,填土。这么多事宜本来都计划好了,可是现在却没有想到半路竟然跑出来一个张虎。
第六百七十一章混乱
张虎把这一切全都打乱了,这丧礼可不是什么简单的小事啊。这去世的人都已经放进棺材了,却不下葬,这算是怎么一回事。
而且那么多的亲戚朋友都在那里等着呢,不仅是失了礼数,而且还是对死者的大不敬。
山暴拼尽了最后一点力气,扯开了嗓门。大声地冲着张虎嘶喊:“张虎,就当我求你了,你放我们回去吧。这还有葬礼还在举行呢,总不能就这么晾着吧。你放我们回去完成葬礼,一会儿我一定会乖乖地回来的。”
虽然不怕天不怕地的山暴难得求人,但是张虎还是没有软下心来。
“我跟你说,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什么葬礼,我管不着,但是今天无论如何我是不会放你走的。我费了那么大的劲才把你抓回来,你想要骗我走掉,我告诉你,没门。”
最后一点希望也失掉了,山暴和何春感到莫大的绝望。为什么不早不晚偏偏在这个时候张虎出现呢,何母的葬礼还在进行,却缺了主持大局的人。山暴和何春是反抗不过张虎的,现在只剩下所有的无奈。
葬礼来的人大多都已经到齐了,唢呐也已经吹起来了。可是唯独缺了何春这个重要的人物,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所有的祭奠礼节大多都已经完成了,一群年长的人聚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讨论着。
“哈哈,今天是一个好日子啊。司马鲲你是斗不过我的,苏筱是属于我的,我要让你眼睁睁地看着我再一次让苏筱回到我的身边。”
风笛春风得意地走着,吹着口哨,看着路边的野花和小树也觉得美好了许多。这是他这么多天以来心情最好的一次,毕竟狠狠打击了司马鲲,让他的形象在苏筱的心里全毁了。
司马鲲终于也能够感觉到风笛同样的心境了,苏筱当初就是因为知道了风笛的真面目,所以对他的好感尽失了。现在司马鲲也成为了一个出入妓院,并且善于伪装和欺骗的人,苏筱这一次是彻底绝望了。
只是可怜了那无辜的司马鲲,由于朋友的欺骗,因为落入了敌人提前设计好的圈套。
“这次我一定能够看到苏筱姑娘,现在她对司马鲲心灰意冷了,一定很空虚寂寞。我再加一把劲,多说一些好话,那么她一定会对我改观的。然后,嘿嘿。”
风笛想到这里就忍不住地偷笑,他已经距离何春的家里不远了。既然苏筱和何春的关系不浅还为她的母亲治病,那么苏筱应该是会来参加何母的葬礼的。
趁着这个时机可以重新挽回风笛在苏筱心里的形象,一想到这里风笛就忍不住地开心。他整了一下自己的衣着,争取给苏筱一个好印象。
“苏筱,苏筱,我来了。”风笛来到何春的家里呼唤着苏筱,可是令他意外的是。他找遍了整个院子,都没有看到苏筱的身影。
“咦,苏筱到哪里去了呢。怎么会不在呢,今天何春母亲的葬礼,按理说她应该会来的啊。到底是出了什么事,难道是我的预测出错了吗?”
风笛傻傻地摸着自己的脑袋,但还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苏筱。他的预测没有错,苏筱无论是人情还是处于愧疚都回来参加葬礼的。
只是令苏筱没想到的是司马鲲也来了,苏筱和司马鲲刚刚产生了矛盾。自然是话不投机半句多,没多说两句苏筱就因为气愤离开了。
“算了,没有了苏筱,那我来这里还有什么意思呢。还是走吧,还能够再去找一找苏筱。”没有看到苏筱的风笛原本满心的期待都化为了泡影,于是心灰意冷地想要离开。
就在这个时候日头高照,整副棺木都已经要晒得发烫了。烈日灼灼,人们的烦闷更加浓厚,讨论也随之高亢。
一个上了一些年纪,穿着朴素但是看着挺有威仪的男人忧心忡忡地说道:“哎呀,这个何春到底是去哪里了,这个孩子平常也不像是这个样子啊。看着挺懂事的,怎么偏偏这个时候找不到人了呢。这马上吉时就要过了,得马上送棺了,这可怎么办才好啊。”
一个青壮汉子边往这边跑,边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终于来到人群面前,气喘吁吁地说道:“我,那个,我找遍了所有的地方,但是还是没有找到何春在哪里。我问了许多人,他们也不知道何春到底是去了哪里。”
于是人们开始议论纷纷,“这可怎么办才好啊,这何春她娘下葬,她总不能不在场吧。何春该不会是有其他事情给耽误了吧,这时间不等人啊。”
一个个都没了主意,然后大家都望着那个最德高望重的老人。“王老,你看这件事情应该怎么办。所有的事情都办好了,总不能这么一直耗下去吧。”
那个名为“王老”的老人思着了许多,摸着自己的长长的胡子,然后终于下定了主意。
“那就不等何春了,现在这人死了还不下葬那可是不吉利的。我们就先帮着何春把这个事情办了吧,好了,吉时已到,来,抬棺吧。”
于是七八个壮汉来到了棺木的旁边,唢呐也重新吹起来了。
正好风笛也从旁边经过,一个抬棺的壮士拍了拍风笛的肩膀。“喂,风笛,你知不知道何春去哪里了?”
风笛厌烦地回过头,烦躁地回了一句:“我怎么知道何春去哪里了,我又不是她的跟班。你要找她,去别的地方找去,别来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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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呢。我就问了你一句,你干嘛这么生气。就是你刚刚来的时候,何春正好出去了,那我不是误会了吗。对了你知不知道这个棺木要抬到哪里去?我刚来不太清楚。”
顺着壮汉的手指望去,风笛看到了那个棺木如此熟悉。他记得当时山暴在棺材店里挑选的就是这个,难道山暴把棺木送给了何春母亲?
“好啊,山暴,你可真行。这算是什么事啊,我辛辛苦苦弄来的钱给了你,你却一转头买了棺材送人。真的是太晦气了,你还来干什么啊,苏筱又不在这里还得参加这么厌烦的葬礼。”
“什么下葬,不下葬了。”风笛大声一呼,“来人啊,把这个棺材给我卸了。”
风笛的话可是惊动了不少的人,他们都知道风笛是清水县有名的无赖和流氓。但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风笛这次这么放肆,竟然扰动了葬礼。
一个稍稍年长的人看不惯风笛的行为,终于放话了。“放肆,这里是葬礼,哪里轮得到你这个混小子在这里胡闹,快点滚回家去。别在这里瞎闹,你这可是对死去的人大不敬。”
风笛极其不屑地望了他一眼,“什么我在这里放肆,我告诉你今天我还就在这里胡闹了。这个棺木是用我的钱买的,我有资格收回来。你看看她们家如此寒酸,有钱买得起这么贵重的棺木吗?”
要是按照风笛的说话也的确是有些道理,不过却有着“卸磨杀驴”的味道。反正已经报复了司马鲲,让他和苏筱的关系破裂了。那么目的已经达到,之前的那些承诺就可以不做数了。
“你。你们。”风笛指挥着旁边的那几个壮汉,“你们把里面的人给我弄出来,丢到荒山野岭去。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样的人家,还下什么葬啊。随便找个地方埋了,反而还省事了呢。”
看见那几个人还不动手,风笛拿出了腰间那那鼓鼓的钱袋,还故意晃了晃。“我告诉你们,你们按照我说的做,那么这些钱就是谁的了。”
果然在金钱欲望的催动下,那几个壮汉开始蠢蠢欲动了。有几个年纪大了的人开始有些异议,可是谁也不敢去制止。
因为风笛一向是狂妄惯了,仗着家里有叔叔撑腰,还有几个臭钱。所以肆意妄为,清水县的人也是有苦不敢言,万一得罪了风笛,还不知道风笛会以何种方式报复呢。
于是何春这对孤女寡母就这样被欺负了,可怜的何春还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受到了这样屈辱的待遇。原本她以为有了这么贵重的棺材,母亲会走得风风光光的。
而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风笛却像一个没事人一样悠哉悠哉地离开了,没有一丝的悔恨和愧疚。走的时候还不忘抱怨,“哼,在这里还真的是耽误时间。遇到了这样的事情真的是无比的晦气,我还是去找苏筱吧。”
风笛按照上一次苏筱的住处来碰碰运气,自从司马鲲出了妓院那档子事儿以后,风笛对苏筱就变得格外的殷勤了许多。毕竟苏筱对司马鲲丝毫的喜欢都没有了,而且还很埋怨他。
趁着这么好的时机,风笛当然要尽力而为了。
不过司马鲲和苏筱的关系也真的是一波三折,本来都要谈婚论嫁见父母了。可是就是因为风笛的陷害,苏筱伤透了心,让这一切毁于一旦了。
第六百七十二章打架
这样的情况还有很多,司马鲲和苏筱一次次的考验,然后再一次次的和好。
风笛来到了苏筱的住处,但是门被关得严严实实的,看不出来有人在似的。“咚,咚咚。”风笛试探性地敲了敲门,“苏筱,你在吗,我是风笛啊,我可以进去和你聊聊吗?”
过了一会儿也没有人出来的样子,风笛开始变得心灰意冷。“唉,苏筱肯定是不在家,找了这么长时间竟然还是没有结果。苏筱她到底是去哪里了呢,希望不是和司马鲲纠缠在一起就好了。”
就在风笛转身要走的时候,突然,“嘎吱”一声响起,门被打开了。然后出现了苏筱那如粉玉雕琢的美丽脸庞,只是苏筱看起来一脸淡漠,对风笛的到来甚是意外。
苏筱慵懒地抛出一句话来,“风笛,怎么是你啊,你来找我干什么?”
见到苏筱的风笛立刻提起了精神,挺直了腰背和胸膛。“我来看你啊,我想你刚刚经历了那样的事情。心情一定很难受,所以我来陪陪你。我可以进去吗?”
丢下一句“进来吧。”苏筱就又回去了,在她的心里风笛并没有因为司马鲲的形象崩塌而变得正直起来。风笛终究还是那个企图侵犯苏筱的浪荡子。
风笛满心雀跃地踮着小碎步跟在了苏筱的身后,可是即使苏筱放风笛进来了,也没有对他表现出多大的热情。苏筱一进屋就又开始忙活起自己的工作了,风笛愣在那里十分尴尬。
过了好一会儿后,风笛看着旁边的切药材的刀,自告奋勇地站了起来。
苏筱以为风笛起了歹念,立刻吓得花容失色。大声地质问风笛:“你要干什么啊,拿着把刀在干什么,快点放下。”
风笛摇晃着刀惊慌失措地解释道:“不是的,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我看你这么忙,想要替你分担一点,我帮你切药吧,反正我也没事。”
“原来是这样,吓死我了。”苏筱稍稍松了一口气,抚着自己的胸口。“行了,药槽就在那里呢,你自己去吧。”
风笛终于得到了一个可以和苏筱近距离相处并且不会让苏筱反感的机会了,风笛兴奋地将那些坚硬和宽大的药材一个一个地切成小块。
这种切药的活是他最熟悉的了,平日里不上进,根本不能去做那些精细的工作。也就是这种活还能够体现出他还有一点用处,并且还能够时不时瞄一眼苏筱美丽的侧颜。
“啧,哎呀。”司马鲲挥动自己的手时还能够感觉到疼痛,这是因为刚才和山暴打架的时候太用力了。即使山暴负伤程度要远远高于司马鲲,但是司马鲲的心里并没有感觉到很高兴。
反而一股莫名的失落占据了全部的思绪,他没有想要昨天落入的那个陷阱竟然是自己的兄弟也有参与。世界上还有比这更加悲痛的事情吗?
在短短的时间里心爱的女人对自己心灰意冷,自己平日里称兄道弟的朋友竟然和自己的情敌有交易。无论如何司马鲲也不能接受这些难以置信的事实。
“唉,想我堂堂的太子殿下,怎么会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呢。竟然还傻傻地被人算计了,真的是奇耻大辱。”
愤怒中的司马鲲一个孔武有力的拳头打在了旁边的柳树上,可是看似纤细弱懦的柳树只是摇晃了几下腰身。
可是司马鲲就不一样了,“哦,不,我的手。”原本就有些疼痛的手却因为司马鲲无辜的的怒火白白地受了伤,痛得司马鲲差点就要挤出眼泪来了。
不过现在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司马鲲他终于了解到真相了。他是被冤枉的,他从来没有去过妓院并且做了对不起苏筱的事情。
而这所有的一切都是风笛的阴谋,经过了周密的部署。
“不行,我一定要去找苏筱说明真相。否则她会继续误会我的,明明我们的事都要水到渠成了。都怪风笛他临时的捣乱,被他耍得团团转。绝对不能让他对苏筱的邪恶心思得逞。”
司马鲲匆匆来到苏筱的家,可是刚刚进门的时候他就发现了,大门并没有关。着急的司马鲲并没有理会过多,直接进去了。
一进门就听见了苏筱那轻巧的笑声,“是吗,好好玩啊。风笛,你再讲一个吧,我好久都没有听到这么有趣的故事了。”
“当然行了。”风笛放下了手中切药的工具,往苏筱的身边凑了凑。“能够博得美人一笑是我的荣幸,我和你说啊,以前的时候……”
风笛瞥见了进门来的司马鲲,默默地闭了嘴。可是并没有一丁点的害怕,对他来说对付司马鲲已经是一件轻而易举的小事了。
看到苏筱和风笛这么谈笑风生的样子,司马鲲就气不打一处来。风笛差一点就玷污了苏筱的清白,苏筱怎么能够和这种人聊天说的这么开心呢。
“苏筱,你过来,我有话要对你说。”司马鲲忍住脾气,一把将苏筱拉了过来。
但是苏筱却是很不情愿地甩开了司马鲲的手,故意别着司马鲲。“你来这里干什么呢,难道你还想要说什么吗。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那么请你马上离开。”
司马鲲知道苏筱还在生气,虽然他确实没有做过。但是还是尽力谦让着苏筱,可是让司马鲲不能够容忍的是。风笛竟然堂而皇之地坐在这里,还和苏筱那么近距离地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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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鲲自诩为是要比风笛好贵许多的人,当然不仅仅是在出身上,而是他拥有更为正直和优秀的品质。
“那他呢,风笛为什么会在这里。难道你不知道风笛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下流无耻,油嘴滑舌,专门蒙骗女孩子的。苏筱,你难道没有长记性吗?”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苏筱并没有对风笛表现出一些恶意,在她看来。司马鲲这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他现在在风笛的面前已经毫无优势可言了。
“人家风笛今天一大早来了就开始帮我忙活,那么辛苦一句怨言都没有。你在这里有什么资格大言不惭,不过我倒是看清楚了你的真面目。司马鲲,你的伪装能力可真不错啊装了那么久才被我发现。你不是喜欢那些妓女嘛,那你以后请不要再来打扰我了。”
“哼,司马鲲你还想要和我争。你已经没有那么资格了,苏筱现在根本就不想多看你一眼。”风笛听到苏筱的这番话心里暗自窃喜,自己也算是打赢了一场翻身仗。不仅打压了司马鲲,还在无形中抬高了自己。
“苏筱,事情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可以对天发誓,我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司马鲲极力地挽回自己在苏筱心中的形象。
可是司马鲲说得多,苏筱越感到厌烦。她挥手打断了司马鲲的话语,“够了,司马鲲,我不想要再听你多说一句话了,你走吧。”
而坐在一边没说一句话的“无辜”的风笛却让司马鲲心里十分恼怒,司马鲲一伸手就拽着风笛的衣服,把他拉了出来。
“都是因为你,风笛。是你害我,你竟然还有脸在这里自鸣得意。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这个混蛋。”说着司马鲲就冲上去给了风笛一拳。风笛的脸上立刻出现了一片乌青,倒在了地上。
风笛怎么能够咽得下这口气呢,被别人打了一顿。这搁在哪个人的身上都是不愿意的,风笛碰了一下自己的脸,手指上沾到了一丁点的血迹。
风笛攥紧了拳头,恶狠狠地等着司马鲲。想要给司马鲲一个猛烈的回击,也好让司马鲲看看他也不是吃素的。
可是无意间风笛瞥了一眼苏筱,然后松开了拳头。如果这个时候和这个时候回击,把司马鲲打出一个好歹来。那么苏筱会不会对司马鲲还有旧情,偏袒司马鲲呢。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自己的所有计划都会泡汤了。好不容易才把司马鲲扳倒,可不能再在这个时候功亏一篑。
紧接着司马鲲又在风笛的身上打了许多和拳头,看着就十分疼。但是风笛并没有还手,只是一直忍着来自司马鲲的暴击。
“够了。”苏筱终于心软了,拽着司马鲲的胳膊将他从风笛的身上拉了回来。“行了,司马鲲,你以为你这样做我就会回心转意吗。我告诉,我根本不会,我相信我亲眼看到的事实,对我来说,那就是真相。”
风笛躺在地上,擦拭了一下嘴角,露出了邪魅的一笑。风笛暗自庆幸幸亏刚才没有还手,要不然还指不定苏筱会同情哪一个呢。
现在挺好,自己一身伤任由司马鲲殴打。在苏筱的心里司马鲲就是一个不仅风流,而且还丝毫没有理智只会动粗的男人。
而自己迫于司马鲲的武力,只好无奈地忍受着一切的痛苦。在这一瞬间风笛成功地由迫害司马鲲的坏蛋变成了一个无力抵抗的弱者。
第六百七十三章叫嚣
“司马鲲,你够了没有。你怎么每一次做事都不考虑后果,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苏筱对着司马鲲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神里充斥着失望。
但是司马鲲还是不依不饶,为什么风笛躺在地上装可怜,却能够博得苏筱的同情呢。
司马鲲鄙夷地指着风笛说:“苏筱,你看清楚好不好。风笛他才是那个人渣和无赖,这一切都是他在陷害我,为什么你就不能够相信我呢。”
但是苏筱并没有说话,“啪叽”一个巴掌甩在了司马鲲的脸上。
司马鲲捂着自己的脸,不知所措,傻傻地看着苏筱。这是第一次苏筱打司马鲲的脸,而且是为了别人。尤其是为了风笛,让司马鲲感到更加愤愤不平。
“你竟然打我,苏筱。没想到你竟然不分青红皂白地就打我,苏筱,你真的是太让我失望了。你眼前的这个楚楚可怜的人,其实是一个披着羊皮的狼。”
苏筱冷冷地看着司马鲲,然后从苏筱那两片红红的薄唇之间轻轻地吐了一句话,“滚,司马鲲,我现在十分不想看到你。你现在多说一句话,我都觉得恶心。”
司马鲲憋着心里一股怨气,大声地怒吼着:“苏筱,难道你你真的不想知道这所有的事情的前因后果吗?我保证你听了一定会后悔的,你会为你今天所做的一切痛心。”
“我不想知道,所有的一切我都是亲眼看见了。这就已经足够了,难道你还想要绘声绘色地描绘整个你和那个女人欢好的过程给我听吗,对不起,我真的一点都不想听。我不会后悔今天说出的话,我只是后悔以前没有趁早认清你,害我糊涂了这么久。”
苏筱说完便俯下身来将地上的风笛扶起来,风笛还朝着司马鲲得意地瞥了一眼。眼神里充满了嚣张,好像是在向司马鲲宣布自己已经胜利了。
司马鲲一把将那个碰过风笛的手拉过来,放在自己砰砰直跳的胸膛上。司马鲲低下头去,深情地看着苏筱,一改刚才那副狂躁的状。
“苏筱,你摸我的心,里面装的全部都是一颗对你赤忱的心意。难道你就感受不到吗?难道你就那么轻易地忘了我们美好的回忆了吗?”
风笛看着司马鲲和苏筱如此这般,竟然还是莫名地心慌起来。没想到司马鲲竟然出其不意地使出了这一招,就怕苏筱还对司马鲲不死心,万一他们又旧情复燃可怎么办。
苏筱伸出手指头在司马鲲的胸膛上敲了一下,“司马鲲,你扪心自问一下你到底是做了多少对不起我的事情。还有多少没有被我发现知道的,你对不起我多少次了?”
“还好,还好。苏筱没有被司马鲲的花招蒙骗,差一点吓死我了。这下子我就放心了,司马鲲他怎么能斗过我呢。”风笛在心里暗暗地舒了一口气。
司马鲲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摇头,可是苏筱根本就没有抬头看他。现在他无论说什么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苏筱不愿意相信他的任何一句话了。
两个人就就这样僵持着没有了刚才那样的咆哮怒吼,只是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到底谁会坚持到最后一刻,到底谁会先投降。
“吱呀”的一阵刺耳的声响,旁边的一个门打开了,也同时打破了这种尴尬的氛围。从里面慢吞吞地走出一个人,苏筱的父亲苏青山。
“啊,哈。是谁啊,刚才那么大的动静,吵死我了。我正在睡觉呢,这么好的兴致就被你们给打破了。”苏青山满脸疲惫,不住地打着哈欠。
他看到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更加迷糊了,今天怎么来了这么多的人。司马鲲和苏筱面对面站在一起,可是两个人头扭过去,谁也不愿意搭理对方,而旁边还站着风笛。
这三个人奇怪的关系都不知道到底谁才是那个主角了,可是从这份关系里可以看出司马鲲和苏筱两个人不知道因为什么事,好像是很不开心。苏青山也是十分难得地看到苏筱会这么愁容满面。
苏筱看到父亲出来了,立马去迎接。偷偷地低头,擦拭了一下红肿的眼睛。
“爹,你睡得好好的怎么出来了。是不是我们太吵了,所以把您吵醒了。”
“哟,这不是司马鲲吗,怎么今天有空来了。”苏青山一看到司马鲲,就想起了那天的事情。本来已经约好了吃饭的,可是等了那么长时间司马鲲也没来。而且苏筱出去找了一大圈,回来的时候还不太高兴。
司马鲲解释道:“不是的,伯父。我当时是真的出现了突发的状况,所以才没有来的。我无心犯错的,还请伯父见谅。”
苏筱不想再听司马鲲一遍又一遍的解释了,苏筱低着头拉了一下苏青山的衣袖。“爹,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再听了,我不想要再看见司马鲲了。”
苏青山看着苏筱的表情,明显的是不高兴了啊。苏青山这下子乐不乐意了,自己的宝贝女儿平日里宠着着都来不及。是谁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让苏筱受气呢。
一看着这个形势,明显是司马鲲和苏筱起了矛盾。苏青山当然是不甘心的,司马鲲就连这么重要的见面会都可以不来,现在又欺负自己的宝贝女儿,真的是无法无天了。
苏青山指了指大门的方向,“行啊。司马鲲,你胆子不小啊,竟然敢欺负我们家苏筱。这还没娶过门呢就开始这么放肆了,以为我们苏筱好欺负的啊。我告诉你,我们俩的事我要好好再考虑一下,你今天就回去吧,慢走不送。”
司马鲲还是执拗地站在那里,因为他知道这一走的话,那么下一次想要再回来可就不容易了。不过这苏青山都发话了,事态就有些严重了。
苏青山是长辈,司马鲲作为一个晚辈忤逆长辈的话,那可不是什么好事。
好事的风笛自然也是不肯放过这个机会,也在一边起哄。
“对,司马鲲你快点走吧。这里的人都不希望你留在这里,你没看见苏筱现在因为你有多痛苦吗?你还是早点走吧,我们还能够消停一些。你要是有点自知之明,就不会这么一直耍无赖了。”
司马鲲自然是不想听风笛这些闲言碎语,但是风笛却一句话戳中了司马鲲的痛处。他最担心的就是苏筱了,无论如何他也不想苏筱因此而伤心。
“好,我走,既然你们这么不欢迎我,那我立刻就离开。但是我离开不是因为我做了什么,而是因为我不想要苏筱因为我而不开心。”司马鲲说完便拂袖而去了。
风笛看见司马鲲终于在围攻之下不堪重负离开了,不禁露出了十分得意的笑容。过了一会儿他才发现苏青山在一直看着他,心虚的风笛立刻收敛了自己的笑容。
没了方才的那些吵闹,屋子里瞬间安静了许多。可是在这种寂静无声的环境下,苏筱也更能听到自己的自己内心的声音。
“为什么,为什么司马鲲走了我会那么不开心。刚才我不是一直希望他离开的吗,他欺骗我那么久,还背着我去妓院里找女人。这些都是他的报应,罪有应得。那我的心为什么却更加的痛了,我为什么要喜欢上司马鲲。”
门口已经没有了司马鲲的身影,只剩下了一大片的亮光。照耀着苏筱的眼睛,让她不敢睁眼去看。如果她能早一点的话,那么她还能够多看一眼司马鲲的背影。
司马鲲走了,也带走了苏筱对他深深思念。从此苏筱的心里空荡荡的了。
苏筱怀念起往日的种种,他们曾今一起治病救人,一起抗击恶势力。也有过一起甜蜜的时候,就如同不久之前的那样。苏筱以为他们中午走到了这一步,上天就不会为难他们了,会给他们一个美好的结局。
可是往往一切就是那么猝不及防,一个突如其来的妓院事件让苏筱幻想的美梦破灭了。一夕之间,他们之间的关系就降到了冰点。
想起这些苏筱不禁鼻头一酸,重重复杂的情感涌上心头。苏筱咬紧嘴唇努力地克制着,可是感情这种东西越是克制它就迸发地越厉害,苏筱的眼睛更加红肿了。
苏青山看着苏筱低着头一脸痛苦的样子,急忙忧心忡忡地问道:“苏筱,你这是怎么了啊。你这脸色不太好啊,到底是出什么事了,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你有什么难受的,和爹爹说吧。”
苏筱直直地摇了摇头,忍住了泪水。勉强回答道:“没事,爹,我很好,我就是想要回去休息一下。爹,回房里去了,爹你不要担心,我休息一会就会好的。”
“好好,那你快点回去休息吧。有需要什么的话告诉爹就行了,宝贝女儿,你可得要好好的啊。”苏青山搀扶着苏筱回房去。
一回到房间里,苏筱就把房门关上了,还紧紧地从里面扣上了。
第六百七十四章绑架
苏筱现在不想要任何人来打扰她,因为没有人能够了解她此刻的心境,不能帮她分解丝毫的压力。
“嘤,呜。为什么我爱上了这样一个人,司马鲲他欺骗了我那么久。我不应该喜欢他的,可是为什么我就是忘不了他。这就是真相,可是为什么我的内心是那么拒绝接受呢。”
苏筱侧躺在床上,柔软的腰身贴合着床板。头靠在枕头上,一滴滴的清泪从眼角流出。然后在顺着滴在枕头上,沾湿了一大片。
泪水模糊了苏筱的眼睛,却无法消散她心底里的苦楚。
“为什么明明是司马鲲好了错,我却这么痛苦呢?司马鲲他究竟值不值得我付出一切去守候呢,他一次次地伤我,为什么我却下不了心分开呢。”
苏筱用力地捶击着枕头,在这个狭窄的空间里苏筱发泄着司马鲲给她带来的伤痛。
苏青山待在外面,可以听见里面传出来的细微的动静。他想进去安慰苏筱,毕竟是自己的女儿,谁能忍心看着自己的女儿痛苦呢。
可是毕竟苏青山和苏筱之间已经分开了许多年,错过了最佳的互动时期。或多或少地已经有了一些隔阂,现在苏筱对苏青山还是有些生分。
“这个丫头,究竟是出了什么事了,脸色看着不太对啊。整天什么事情都闷在心里,会憋坏的。唉。”
苏青山伸出手想要敲苏筱的门给她一点安慰,要不然他实在是放心不下。可是随即苏青山的手又耷拉下来,放弃了这个念头。
“唉,还是算了吧。女儿都这么大了,肯定是有自己的小心思的。我也说不上什么话,反而还让苏筱不高兴了。”
苏青山悲伤地摇头叹气,苏筱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前两天还和司马鲲甜的像蜜一样,在父亲面前极力地夸赞他,可是今天怎么就出现了冷战呢。
“喂,小伙子,我认得你。你,我好像是见过你一面,在什么时候来着。”苏青山看着风笛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可是皱着眉头想了好久也没有想出来。
“就在前两天的晚上,我来找过苏筱的。”风笛立即十分谄媚地主动向苏青山介绍自己,“伯父你好,我叫风笛,我是苏筱的朋友。不过,苏筱她可能不经常向你提起我。”
“哦,原来是这样啊。”苏青山敷衍地说道,看着风笛的整个人都透露出一股机灵劲儿。但是有时候聪明过了头了就有点耍滑头了,不知道风笛的内心是否也如同外在一样。
“对了,那你知不知道司马鲲和苏筱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自从司马鲲没来赴约,苏筱去找他之后。苏筱这整个人啊都不好了,闷着不说话。我看着司马鲲也不高兴,你怎么看?”
风笛转了转眼珠子,心里的鬼主意就立刻出来了。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如果苏青山知道了司马鲲去妓院的事。
那么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他的,苏筱已经对司马鲲失望透顶了,再加上苏青山。这可是双面打理,任凭他司马鲲是天王老子也是不可能扳回这局的。
“这简直是天助我也,司马鲲啊司马鲲,我看你这一次是再劫难逃了。这是老天爷都在帮我啊,司马鲲那你就休怪我了。”
风笛收起了窃喜,微微咳了两声,然后一本正经地说道。
“哎呀,伯父,这件事情我最清楚了。司马鲲没来就是因为他去逛妓院去了,我们到的时候正好捉奸在床呢。呦,光着一个身子,别提有多难看了。”
“真的吗?”苏青山瞄了风笛一眼,有些不太确定。毕竟苏筱之前和他说过一些司马鲲的事,从那些事情里可以推断出司马鲲应该是一个还不错的人。
司马鲲和张虎厮杀的时候也是他一直在护着苏筱,而且还是司马鲲将受伤的苏青山背回来的呢。这苏筱嘴里的司马鲲怎么和风笛说的差的这么大呢。
“不会吧,我看着他人挺不错的,怎么会去妓院那种场所呢?”苏青山一脸怀疑地看着风笛。
“我跟你说,你还别不信。司马鲲这个人极其善于伪装,他对苏筱那都是假的。”风笛眉飞色舞地说着,“我以前就看到过司马鲲去过好几次的妓院呢,那里的女人啊都是顶尖的货色,一般人都不知道呢。”
风笛说到妓院的时候,还不知不觉地流露出一副享受的表情。
苏青山趁着风笛说话的时候仔细打量着他,风笛虽然穿着的衣服一看就是不便宜的好料子。可是这些衣服穿在风笛身上却并没有那种气质,风笛穿着松松垮垮的。
颇像是小偷将偷来的值钱东西挂在身上显摆一样。而司马鲲就不一样了,虽然穿的并不是极其奢华,但还是整整齐齐的。就连袖口也也是十分宽整,看上去有一股精神气。
苏青山也是年轻过的,他知道妓院这种场所。只有正正放荡不羁的人才会经常就连于这些地方,而且不怕被人抓现行。
“那风笛,你是怎么知道司马鲲是经常出入妓院的呢?”
苏青山的话让风笛不好回答,他当然是妓院里的常客。可是他总不能够如实相告吧,诋毁司马鲲本来就是为了以此来表现一下自己。
“哦,我。”风笛顿了顿,随即装出一副很轻松的样子。“我有时候能够看见司马鲲在那条去妓院的必经之路上,所以我才这么肯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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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风笛装得有多么面面俱到,但是不经意之间透露出的马脚还是能够被苏青山看破。苏青山他是活过了几十年的人了,大风大浪见过,许多糊涂的事也做过。
这么多年来苏青山阅历过的人恐怕是一般人不能匹及的,所以也造就一项看人的好本事。做生意和许多形形色色打过交道,苏青山也清楚他们肚子里的弯弯绕绕。
但是唯一苏青山不明白的是,司马鲲为什么放弃了那么重要的见面却执意地跑去妓院了呢。说得难听一点,他完全可以在和苏青山见面好好表现以后,再去妓院也不急吧。
难道司马鲲就真的那么急不可耐吗,而且还忘了时间。那么巧的是竟然还被苏筱给撞见了,这一切实在是太蹊跷了。
看到苏青山知道司马鲲的事后并没有过多的吃惊,风笛赶紧又添油加醋地说道:“伯父,我跟你说,你千万不要被司马鲲给骗了啊。”
苏青山沉着地冒出了一句:“风笛啊,你是不是非常讨厌司马鲲啊。我从你的语气里觉得你好像是很不喜欢司马鲲似的。”
“我,我。”风笛一时语塞,殊不知道他刚才的样子实在是太难看,就连苏青山也察觉到了。
风笛故作平常地摆了摆手,“没有那回事啦。只是司马鲲长久以来一直在装腔作势,我真的是看不下去了,所以才忍不住要说一说的。不过,我说的也真的是实情。”
“那风笛你喜不喜欢我们家苏筱啊,我看你对苏筱这么上心。是不是因为嫉妒司马鲲,所以才这般诋毁司马鲲啊?”
苏青山一脸慈祥地看着风笛,虽然言语中没有并不那么尖锐,可是正常人都听懂是什么意思。苏青山果然是一个老道的人,说出的话都能够达到杀人不见血的效果。
风笛实在是装不下去了,显得十分窘迫,脸都涨得通红了。风笛和苏青山的情形就如同大人在逼问犯了错了的小孩子一样,无论风笛如何狡猾,也还是难逃苏青山的火眼金睛。
风笛慌张地用自己的衣袖擦拭着自己的额头,却发现脸上已经有了无数的汗珠了。风笛赶紧把微微颤抖的手放下来,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伯父你怎么说这样的话呢,我对苏筱绝对是纯洁的思想,绝对不会用卑劣的手段去耍阴招的。我还有点事情去处理,我就先走了啊。”
苏青山倒也没有过多地难为风笛,“好,那我就不耽误你的时间了,快点去吧。”
风笛匆匆告别之后就跑了,苏青山看着风笛慌乱的脚步,轻笑了两下。果然和他料想的一样,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时间匆匆地过去,按理说何母的葬礼也应该结束了。可是何春母亲却并没有按照何春预料的那样风风光光地下葬,而是因为由于风笛的阻拦被迫葬身荒郊野岭,成为了一个孤魂野鬼。
“走,快点给我走,别在这里装。我又不是不知道你们心里在想什么,最好给我老实一点。”张虎在前面走着,拽着绑着山暴的绳子一个劲地往前扯。
虎落平阳被犬欺,此刻山暴没有了丝毫反抗的能力,也只能够任由张虎对他打骂。
山暴咬着嘴唇愤怒地瞪着张虎的背影,在心里骂道:“哼,张虎你别在这里嚣张。等我一旦找到机会了,我一定让你为今天的所作所为后悔,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第六百七十五章回山
何春跟不上张虎的脚步,只能够磕磕绊绊地努力保持前行。现在何春是越走越远,早就已经看不到自己的家在哪里了,也远离了葬礼的喧嚣声。
何春顶着一张灰扑扑的脸蛋,一脸委屈地向山暴诉苦:“山暴,我好累。张虎他究竟是要带我们去哪里啊,我好想回家,也不知道母亲现在怎么样了,是否已经下葬了。”
山暴回头看去,何春的确是有些体力不支了。这么漫长的旅途对于女人来说的确是一个考验。
“何春,你不要怕有我在呢。一定会保护你,不会让你被张虎那个人渣欺负的。放心吧,你再坚持一下,等我一找到机会,我就立刻带着你逃出去的。”
经历了一路的奔波和劳苦,山暴等众人终于到达了山寨。这原本也是山暴他的山寨,只不过后来被张虎强占了。看着熟悉的一切,心里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感伤。
一进入山寨,张虎就一路疾步来到了那个正中央的位置。然后坐上了早就被重新擦拭的巨大的椅子,就如同一副肥硕的肉在上面一样。
“啊,终于回来了,太舒服了。这才是我应该待着的地方,我才是这里的王。”张虎眯着眼睛惬意地靠着,用仅剩的右手抚摸着椅子把手上熟悉的花纹。
种种感觉都回来了,只是一切都已经物是人非了。就在不久的之前,他还在这里庆祝自己刚刚夺得了山暴的山寨,还是有一双手的。
一股怒火从山暴的心头袭来,转化为邪恶的眼神向着山暴抛去。
“来人呐,这不都已经回到了山寨了吗。山暴他还怎么没有跪下,来人呐,让他给我下跪,马上。”
“是。”两个穿着黑袍的人立刻上前去,抓住了山暴的胳膊,强迫他下跪。
只可惜山暴生性倔强,怎么能够忍受这样的屈辱呢。两只手臂爆出非常的力量,抵抗着两人。一时间山暴和张虎的手下僵持着,满分胜负。
“要我跪下,坚决不可能。我山暴是何等人,我原来是这个山寨里的主人。而你只不过是一个小偷,偷了我的山寨,我怎么会给一个小偷下跪呢。别做梦了,张虎,你醒醒吧,哈哈。”
山暴的强硬惹怒了张虎,张虎将手狠狠地拍在椅子上的把手上,然后大喊道:“既然你不想跪,那我就来帮帮你。没用的家伙,来人呐,再多派一点人手。山暴,我今天还就非要看到你给我下跪不可了。”
于是张虎的一声令下,又来了两个穿黑袍的人转身来到山暴的后面,突然地给他来了一击。山暴顺势跪了下去,心有不甘的山暴本来想依靠力量重新站起来的。
只是原先的两个人又狠狠地夹住了山暴的手臂,让山暴动弹不得。本来勇猛不屈的山暴最终还是迫于人多势众的威力之下跪下了。
“哈哈哈,好好。”看到这一幕张虎高兴地拍着手,缓缓地从座椅上走下来。来到山暴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山暴。
“山暴啊,山暴,你不是死活都不肯跪下吗?现在怎么样,我让你跪下你还是得妥妥地给我跪下。就像是这个山寨一样,只要是我想要的话,那么还不是我的吗?”
当然山暴也不是好惹的,猝不及防之间。一声响亮的“呸”,一口唾沫就从山暴的嘴里飞溅到了张虎的脸上。
张虎伸手擦了一下脸,看到手上山暴留下的战利品。张虎怒火中烧,一把掐住了山暴的脸。
“我让你还横,山暴我看你还能够嚣张到几时。你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你唯一能够活命的希望就是臣服于我,我还能够网开一面。既然你这么顽固不化,那么这一切都是你自己找的。”
张虎说完就将全身的力气集中在了右手上,然后冲着山暴的脑袋就是狠狠的一拳。山暴被打昏了。迷迷瞪瞪地爬起来。然后又是更猛烈的打击,还有张虎的那些手下们也参与进来了。
“不,不要啊。求求你们,不要再打了。”何春实在是看不下了山暴被这样傻傻地挨着拳头了,一瞬间山暴的脸上出现了青色和紫色的斑点。
何春努力地挣扎着,可是由于她被绑住了胳膊,所以能够活动的幅度实在是有限。于是何春用挪动着双腿,往山暴的身边一步一步地挪过去。
“张虎,你这样子再打下去,山暴他可能会死的。我求求你了,放过他吧。山暴已经快不行了。你们住手啊,住手。”
尽管何春泪眼婆娑地向张虎祈求,可是还是没能够阻挡住张虎的怒火。他现在已经打红了眼,嘴里还在不断地嘶喊着:“不要停,给我继续打,打死他。”
不知道哪里给何春的勇气,何春使出了全身的力气。然后扑在了山暴的身上,刹那间几个拳头落在了何春的身上。
“何春,你快走啊。我不用你管,你快点走。不要这么傻,你会受伤的,我几个拳头我还是能够受得了的。”山暴看着无辜的何春为自己的受伤,实在是于心不忍,尽力呼喊着何春离开。
可是何春不知道是不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就一股蛮劲地靠在山暴的身上。最后还是张虎将何春拽开了,挪到旁边的地上。
张虎指着何春,怒气冲冲地教训道:“何春,你告诉你,你最好本分一点。你现在的身份不一样了,你将来是要成为我张虎的女人的,不许再和别的男人拉拉扯扯了。山暴他是活该,我不允许你去帮他。”
何春当然是极其不愿意的,张虎算是什么货色,竟然能够左右她的婚事。早在之前山暴看上了何春,一心想要强娶的时候。何春二话不说就拒绝了他,还把山暴骂的狗血淋头。
后来山暴经历了不懈的努力终于在何春心里的形象渐渐好起来了,而张虎就连山暴的那份真心都没有,又有什么资格来强迫何春呢。
“哼,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是不会喜欢你,更不会和你成亲的。在我眼里,你根本就是一个无耻败类,根本不值得我多看一眼。”
何春噘着嘴,把头扭过一边去,丝毫不愿意理会张虎。
但是张虎并没有被何春这一番侮辱的言论怔住,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我就喜欢你这样的烈性女子。你越是挣扎得厉害,我就越喜欢。”
张虎的笑声响彻在整个山寨大堂里,笑眯眯地抬着何春的下巴,仔细端详着何春精致的脸蛋。
“嗯,不错。这样的女子做我山暴的女人还是绰绰有余的,成亲这件事不是你不愿意就不办不了的事。到时候我把你一绑,抬也抬到洞房里去。”
山暴微微睁开青肿的眼睛,往何春的身边爬去,嗓子里还在发出微弱的声音。
“张虎,我告诉我,你要是敢动何春的一根汗毛的话,我绝对不会放过你。我会把你的另一只手也砍掉,让你付出血的代价。”
张虎故意做了一个吃惊的表情,“哎呀,我好怕怕啊。山暴你觉得你还真的有能耐来打我吗,你看你自己都保护不了了。不过我还是会善心大发的,我会让你来亲眼见证我和何春成亲的。”
张虎说着就要拽着被绑着的何春离开,何春朝着山暴惊慌地呼喊着:“山暴救命啊,救救我啊。”
山暴见状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挣脱开了身上的绳子。然后一路爬过去,死命地抱住了张虎的大腿。
“我就算是也不会让你的企图得逞的,你休想带走何春。你不能,我一定会用我的命来保护何春的。你如果敢对她做什么的话,我会让你死不瞑目。”
“去你的。”张虎一脚就踹开了山暴,山暴躺在地上再也不能动弹。
“来人啊,给我把他带下去好好地看管。千万不能够出一点差错,否则我唯你们是问。到时候我可是要和何春姑娘成亲的,山暴也要见证这一桩喜事。”
何春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山暴被拖走了,现在唯一能够救她的人也没有了。而且自己被张虎这个令人恶心的男人控制着,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啊,你快点放开我,我是绝对不会让你为所欲为的。张虎,你这个混蛋,你如果想要伤害我的话,我就死给你看。”
何春蹬着腿,想要抵抗来自张虎。可是却没有什么用,还是被张虎拖回了房间里。
“嘭”的一声巨响,张虎用脚关上了房门。何春惊恐地看着屋子里的一切,这哪里算是什么房间啊。简直就是一个光秃秃的山洞,什么精致的装饰都没有。
这个山洞里根本就没有窗户,唯一的光亮就是来源于大门处的白光。四周都是黑漆漆的石头,坚硬而且丑陋。
而且唯一的装饰就是那些挂在石头壁上的兽皮,应该是打猎回来。然后拔了皮挂在墙上来照耀的,但是何春看着这些,根本提不起丝毫的兴趣。
第六百七十六章强行
而且看着这些兽皮,一股恐惧的感觉油然而生何春毕竟是女孩子,身边的种种都营造了一种恐怖的氛围,让人不寒而栗。
而且面前还有一个真正的恶魔,张虎凶狠的目光,魁梧的身躯,像极了戏文里的恶霸。不过这的确也没错,张虎这些年也算是恶贯满盈了。
何春虽然被解开了绳子,可还是没能够逃脱张虎的魔爪。张虎抓住何春的衣领,将她用力地往床上一扔。坚硬的石头床上只铺了一层薄薄的棉被,何春纤弱的身躯被狠狠地撞击在上面。
“哦,我的腰,好痛啊。张虎你这个混蛋,一定会不得好死的。你敢占我一丁点的便宜,我都不会让你得逞的。”
何春抚摸着自己的腰,一脸痛苦地在哪里嚎叫。赶到山上的土路本来就不好走,现在经历了这么重的伤痛,根本是没有力气还击了。
“哼,你还在这里横,那么我就让你看看我的厉害。今天我就要让你成为我的女人,哈哈。”张虎说着,就用右手解开了外衣的带子。
随即外衣脱落在地上,张虎一脸淫笑地看着何春。
刚才还丝毫不屈服的何春却有些泄了气,惊恐地往后退缩,一个劲地往角落里挤。
“来啊,过来啊。何春,你刚才还不是很蛮横的吗,来,我就喜欢你这样泼辣的。你叫的越大声,我就越喜欢,越兴奋。正好也让那个山暴也听听,也让他也过过瘾。”
张虎试探性地伸了一下手,何春立刻用腿踢开了。现在真的是形势不一样了,张虎这副架势看来是要来真的了。
何春当然不可能就让张虎毁了她的清白,就连山暴和她相处了那么久,也没能够和何春有什么身体的亲密接触。那更别说张虎这个五大三粗,毫无亲切感的土匪了。
不过毕竟胳膊拗不过大腿,即使是硬抗的话,何春也不一定能够打的过张虎。
在简单的木门在有两个人在攒动着屁股,一个劲地往前挤着。争相想要看看里面的“战况”是如何的,但是只听见不断有尖锐的声音在交错嘶吼着。
“唉,你让让我,让我看看。里面怎么样了,老大到底成功了没,怎么只能够听见声音,看不见人影呢。”
另一个男人将其挤到一边,然后占据了优势地位。“哎呀,这你就不懂了吧。他们这是在制造情趣呢,一会儿可能就要进入真正的高潮了,你别挤我了。”
为今之计不能来硬的,那只有使用软的了。何春突然一改刚才的泼辣劲,泪眼朦胧地看着张虎,双手合十,祈求着张虎。
“张虎我求求你了,你放过我吧。求求你不要再过来了,今天是我娘亲下葬的日子,我不能对不起她。我还没有婚配呢,如果我失了清白,我之后可怎么办啊。”
但是这招苦肉计却并没有打动山暴的心思,“哼,这这招对我没用。你都是山暴的女人了,还在乎什么呢。今天我就是要要你成为我的女人,从此跟随在我的身边。”
何春已经将近绝望了,她还记得娘亲曾经教诲过她。女人一定要保守自己的清白,即使遇到了那个真正倾心的人,也不能够随便地交付身体。
这整个山洞只有一个出口,其他四周全部都是封闭的。看来要从这里逃出去真的是难上加难了,目光之所及只是黑黢黢的石头。
何春忍住泪水,冷漠地看着张虎,悲壮地喊道:“张虎,如果你再敢过来的话,那么我就在这里一头撞死。我宁愿变成一具尸体,也不愿意让你玷污。”
看来这招还是有点效果,被何春这一震慑,张虎停住了手中的动作,不再是那么凶神恶煞。
“有话好好说,你可千万不要想不开啊。如果你不愿意,那我就听你的好了。你过来一点,我不会伤害你的。”
何春警惕地看着张虎,的确他没有再轻举妄动。何春挪动着身体,慢慢地往近一点的地方移动。
谁知就在那一瞬间,何春渐渐靠近的时候。张虎用强有力地右手一把将何春拉了过来,然后压在了自己的身子下面。
“张虎你这个混蛋,你快点放开我。你走开,你这个令人作呕的家伙。”何春大声地嚎叫,用力地捶打在张虎的身上。
可是一切都没有用,张虎浓密的胡茬在何春的脸上和脖子上来回的摩擦。
何春渐渐放弃了抵抗,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成为了定局。她是无论如何也也反抗不了张虎那庞大的身躯的。
张虎已经许久不知道女人的滋味了,欲望的火焰在心里燃烧着。好不容易碰到了这么一个绝色佳人,张虎贪婪得吸允着何春身上的气味。
可是无论张虎怎么努力,他也不能够将心里的所想的在何春身上实施。他的身上竟然提不起一点劲来,而是因为剧烈的动作,左边的肩膀也开始疼痛了。
张虎大声地“嗯”了一声,然后从何春的身上起来了。这件事情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曾经生过一种很奇怪的疾病。
而且这个病就偏偏导致了他生育的缺失,即使他对也喜欢女色。可是正由于这个,所以他不能够和女子欢好。
为了不被别人发现这个难言之隐,张虎并不主动去那些烟花酒巷之地。
张虎一直苦苦地保守这个秘密,承受着比旁人多得多的痛苦。他身为一个山寨的老大,可是却是一个无能的男人。
谁也不愿意如此,如果这件事被众人知道了,那么张虎必定会颜面扫地,成为人人耻笑的笑柄。
何春慢慢地睁开眼睛,她只觉得身上一切的重量都消失了。而且张虎身上那股污浊气味也离自己越来越远了,原来张虎停手了。
张虎看着眼前的美人就在自己的身前,可是自己却不能享受如此佳人。心中一股愤怒涌上来,张虎一把掐住了何春的脖子。
“我告诉你何春,即使我不能要了你的身体。但是你还是我的女人,你必须作为我的妻子,做好分内之事。如果你敢有半点越轨之举的话,我不会轻易地饶了你的。”
“咳咳。”何春伸出舌头努力地呼吸着,张虎虽然只有一只手,可是力道还是很大,让何春差点喘不过气来。
“好,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求求你快点放开我吧,我快喘不过气了,快点放开我吧。”何春用双手不断拍击着张虎的胳膊,试图掰开张虎的手。
“还有,你以后也别想着去找山暴了。如果我你胆敢让我看到你们有私会的举动的话,那么我会让你们两个都不得好死。”
何春努力地一直点头,整张脸都已经憋得通红了。何春的呼吸越来越微弱,眼睛都已经不能完全张开了。
看到何春确实是很难受,于是张虎送开了手。
“呼,咳,呜呼。”何春立刻坐起身来,挪到一边大口地呼吸着。“好险好险,差一点就丢了小命了。”
何春偷偷地瞄了一眼张虎,生怕张虎一个突然的举动又把她给拉到鬼门关去了。不过还好,张虎只是端坐在床的另一边。
一个猝不及防就看到了张虎那凶狠的目光,何春赶紧回过头来抓着床上的木杆假装咳嗽。“咳咳,好难受啊,咳咳。”
张虎瞥了一下何春,然后就粗声喊道:“既然已经好了,那就赶紧过来给我捶背。”
“捶背就捶背,还当真以为我怕你啊。只要不用被你蹂躏而死,做什么都行。”何春小声嘀咕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挪到张虎的身后。
“哼,让你在这里耀武扬威,真讨厌。”何春在心里默默地咒骂了张虎一下,然后龇牙咧嘴做了一个凶狠的表情。
十只镶嵌着葱白指甲的纤纤玉指按在张虎那浑厚宽广的肩膀上,何春谨慎地使出力气。生怕有一点用力过度,弄疼了张虎,还不知道到时候会有什么样的事端,张虎以此来折磨自己呢。
张虎刚开始并没有什么异动,过了一会儿突然有些怄气。“怎么了,没吃饭啊,一点力气都没有。还是根本就不想给我捶背,在这里敷衍呢。”
何春立即惶恐地解释道:“没有,没有。我再多多使点力气就行了,你别生气啊。”
何春稍稍用了一点劲,张虎没有再表现出丝毫的不满。张虎慢慢地放松了肩膀,微微闭上了眼睛,一脸平和地享受着这一切。
他已经根本没有过这种感觉了,如此放松,如此舒服。一直以来他都是提心吊胆地过着生活的,毕竟土匪这个工作不比其他的。
即使只是一个农夫,那也只需要担心今年会不会有旱灾,会不会有洪涝。要及时地做好准备,疏通河浚,开闸放水。
为缺水的地方送一点谁水过去,积水的地方挖通田垄,做到大部分能够满足。
背朝黄土背朝天,日日辛劳。虽然辛苦一点,但能够养活全家老小,和和满满的就很幸福了。
第六百七十七章奸情
可是土匪这个工作可跟农夫不一样,虽然看起来很简单。不用种田,不用交赋税的,没钱的时候去下山抢劫一番,就可以好长一段时间衣食无忧。
待在山寨里吃香的喝辣的,过着及时行乐的生活。
但是当土匪每天过着的可是担惊受怕,刀尖上行走的生活啊。打家劫舍的哪里没有几个仇人,而且还有官府的人时时刻刻盯着,准备随时一锅端。
惶惶不可终日地待在山寨里。远离人群,过着非一般的生活。就怕那一天在打斗中一个不小心就走了。
哪个人身上没有一点伤疤,过去没有一点故事呢。土匪恐怕是最后的出路了,之所以来当土匪,肯定是有迫不得已的原因。
而且虽然可以混一口饭吃,但是原来的家里恐怕是回不去了。土匪就像是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恨得咬牙切齿。
要是哪家被知道家里出了一个土匪,那么这个家里也就不要再想过一些安生日子了。
张虎渐渐地沉醉了,好久没有这个舒服了,这是一种完全可以放松的状态。不用担心有仇家会追来,不用担心官府的人来围剿他们。
以前做土匪头子的时候,就连睡觉都是睁着一个眼闭着一个眼睛,因为一不小心在梦境里就被人抹了脖子,砍去了头颅。
“何春,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做土匪吗?”
张虎突如其来的问题让何春感到猝不及防,她哪里晓得这些呢。她和张虎不过是今天才认得的,就算是和她相知有一段时间的山暴,也从来没有告诉过她这个问题的答案。
“不知。”何春傻乎乎地摇了摇头,深怕多说了一句话惹的张虎不高兴,一下子又给他来了一个袭击。
张虎吐了一口长长的气,然后慢慢地陷入了沉思。
“原本我也是有一个平常家庭的人,衣食皆可温饱。我从来没有想到过会成为土匪,土匪是我非常唾弃的人,我们都非常痛恨他们。”
何春听得入了神,她也的确没有想到原来这个凶神恶煞的土匪头子,他在之前也是一个平凡的人。不知道山暴也是不是像张虎一样,有相似的经历。
“可是。”张虎的语气突然变得十分凶恶,这时气氛变得紧张起来。何春也不知道是何缘故,自己的力道保持的还是不稳不重的。
“可是我却有一个哥哥,张豹,他虽然名义上是我的亲兄弟。可是他却从来都没有把我当成亲弟弟,只知道一个劲的欺负我。我小时候有严重的口吃,他非凡没有给我一丝的安慰或者鼓励,还时不时地嘲笑我。”
这个问题伴随着张虎的成长不仅没有消失,反而还越来越严重。虽然口吃并不是什么重大疾病,但却让张虎受尽了冷眼。
小时候同龄的小伙伴不停地嘲笑他,笑话他是一个结巴,说话不利索。“来啊,来啊,小结结巴,来,追追我啊,张张虎。”
可是即使张虎追上去了,还击的话也只能是:“你你们快点给给我走开,你们是是坏人,讨厌,讨厌。”
张虎的还击引来了同伴们更大的嘲笑,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从此张虎的日子开始变得极其昏暗,很少能够见到他的笑脸。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长大,在张虎做山暴手下的时候。也正是因为这个问题,备受山暴和众人的打趣。
别人把他的痛处当做是开玩笑的资本随意胡说也就罢了,张虎真正受不了的是那种来自最亲的人的嫌弃,才是最痛苦的。
“我的亲哥哥不仅不和他一起玩耍,还在他们的朋友面前取笑我。说我永远也不会说出一个完整的话,与其这样的话,那么还不如成为一个哑巴好了。”
那些奚落和放肆的笑声一直充斥在幼小的张虎的心里,形成了一片挥之不去的阴霾。
何春不知道如何安慰,她也是第一次感到这个男人在他魁梧的外表下,一个幼小的心灵从来都是无处安放的。
“原来还有过这样的事情,不过那可能只是童年时期的童言无忌罢了,长大了应该就会好了吧。”
“长大了就有可能会变好了吧,呵呵。”张虎不停地念叨着这句话,所有人都是以为一切都是越来越好。他也曾在一瞬间坠入到这样的谎言之中,越陷越深。
在张虎成年以后家里托人给他说了一门亲事,虽然张虎有些口吃,但毕竟人还是不错的。在家里人的撮合之下,张虎和汪氏成亲了。
汪氏虽然没有过人的美貌,但还是年轻娇媚动人。刚开始他们俩人琴瑟和鸣,如胶似漆。日子过得很恩爱。
张虎觉得汪氏不嫌弃他的口吃,于是加倍对妻子好。可是慢慢地张虎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了,妻子对他越来越冷淡。
汪氏总是有意无意地在张虎的面前说起哪家的男人能挣大钱,然后在委婉地嫌弃张虎不会说话。张虎自知不足,于是忍气吞声,汪氏就更加得寸进尺。
最终有一日张虎他终于撞破了自己妻子的奸情,那一幕让他永生难忘。
有一天张虎干完农活回来,平日里他都是一直宠着汪氏。所以很多活都是他自己干,让汪氏做一些简单的家务。
“哎呀,累死人了。今天太阳真大,晒死人了,这么多活可真的是把我累坏了。咦,汪氏呢难道不在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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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虎擦了擦额角地的汗水,把锄头随意地放在院子里。可是却没有看到汪氏的身影,平常她都是安安分分地在家里等他的。
“媳妇啊,你在哪里呢?娘子是我,你在不在,倒是给我出个声啊。难道是不在家吗?”
张虎呼喊了几声,可是还是没有看到汪氏。张虎和大哥都住在一个院子里,大哥今天也没怎么看到人影。
看到自己的房门紧闭着,张虎打开房门想要进去歇一歇。“哎呀,真累,我要赶紧喝口水啊。”
可谁知在打开门的那一瞬间就愣住了,僵硬地站在门口。从他的目光望去,看到他的大哥和自己的媳妇赤身裸体地钻在被窝里,明显就是刚刚翻云覆雨过。
张豹和汪氏惊恐地坐在床上,吃惊地望着张虎。这个时候轮到汪氏结巴了,“相公,你,你怎么回来了。你,你不是不是说今天有很多活要做吗?”
张虎冷冷地回答道:“今天天气太热了,所以我就提前回来了。”
但是随即又爆发出响亮的吼声,“你们这是在干什么,你们这对狗男女,竟然做出这么有失伦理的事情。你这个骚女人竟然和我的大哥搞在一起,这么是不知廉耻。”
如果不是张虎今天没有提前回来,恐怕汪氏和张豹还不知道要翻云覆雨多久呢。现在张虎回想起往日的点点滴滴,果然他们早就已经有了奸情。
每每张虎不在家的时候,汪氏就把门紧紧地锁好,两个人闭门不出。即使在张虎在的时候,他们俩人也会眉来眼去的?
张虎不是不知道,只不过想要过安生的日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就过去了。
“相公,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的,你听我解释啊。”汪氏一边请求张虎的原谅,一边惊慌失措地穿着衣服。
“还解释什么啊这一切我都看的清清楚楚了,你这个荡妇。不知检点,竟然和别人私通,你把我的脸面都丢尽了。”
倒是另一个当事人张豹却不紧不慢,丝毫不觉得自己做的过分了。“哎呀,吵什么吵吧,真的是烦死人了。不久这么一件小事吗?至于什么大惊小怪的吗?”
此时张豹已经穿看了衣服,张虎一脸诧异地看着他。“小事,你竟然觉得这个是小事。你们这是在乱伦通奸啊,而且竟然还是我的大哥和媳妇。”
张豹指着张虎的额头,趾高气扬地说道:“你什么你,哟,这个时候不结巴了,能会说话了。什么乱伦,说的那么难听,你的女人我睡睡怎么了。还我我们俩是两情相悦,日久生情的。弟妹说你整天要么说话结巴,要么就不说话。她说她很寂寞,所以才来找的我。”
“你,你这个不不要脸的女人。你,你当真这么说。”张虎指着汪氏,语无伦次地说道。
看到张豹都没有害怕什么,汪氏索性也放下了担心。她走到张豹的身边,紧紧地和他依偎在一起,将小脸蛋贴在张豹的胸口上。
因为她知道张虎从来只是一个只会逆来顺受的傻傻的老实人,即使他心里有火,也只是压下去就行了。
“你什么你啊,怎么现在说话又结巴了。我早就受够你了,整天这个样子,一点情趣都没有。窝窝囊囊的一个人,说话跟放屁一样。”
“哈哈。”张豹听了立即哈哈大笑起来,“没错,没错。张虎,连你自己的媳妇都嫌弃你,你还有什么脸面在这里振振有词的。”
“你们,你们这两个狼狈为奸的狗男女,不知礼义廉耻的人。唉。”
第六百七十八章波折
张虎沉重地叹着气,可是张豹却抚摸着汪氏的小手。两个人卿卿我我腻歪在一起,全然不把张虎放在眼里。
张虎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妻子却不守妇道和大哥勾搭在一起,而且被发现了以后竟然还不知悔改,真的是气不打一处来。
以前那种美好和谐的生活怕是再也不能够回去了,原本以为娶了一个贤良淑德的好女子。却不知她水性杨花,淫荡且不知检点。
“唉,我还在这里干什么呢。我的家里人竟然做出如此苟且之事,真的是丢尽了脸面。难道我还要在这里任由他们羞辱吗?”张虎此时此刻已经悲痛欲绝,心如死灰了。
张虎颤抖着手指指着张豹还有汪氏,“你,你们这对狗男女快点给我离开,我再也不想要看见你们了。”
张豹一把甩开了张虎的手指,“你竟然敢赶老子离开,要离开也是你走。这里的屋子院子是我的,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做主。当初你成亲,是我可怜你给了你一件屋子。难道你还厚着脸皮在这里吗?”
张虎简直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他的亲哥哥的嘴里说出来的,张虎气愤地说道:“好,我走,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们了。”
在张虎走后,身后还传来汪氏娇嗲的声音。“哎呀,他终于离开了,我也可以过一个自在的日子了,你都不知道我以前过得有多憋屈。”
张虎回来看了一下这个家,不舍带着留恋。可是这里已经不属于他了,他最终得到的是一个支离破碎的家。他的大哥从未没有把他当过家人看待,而他的妻子也从未忠诚于他。
“还待在这里干什么,这个恶心的地方。他们从来没有真心待过你,你尽心尽力守护的这个家只不过是道德沦丧的聚集地。他们根本就不理你,都已经关上了门在里面偷情了。”
张虎努力地坚定自己离开的信心,他意味深长地回来看了一眼故居。然后沉重地闭上了眼睛,咽下一口燃烧的怒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这个这个贱妇,真的是把我的脸面都丢光了。如果传出去岂不是让众人耻笑吗,伤风败俗,不知廉耻。”张虎攥着拳头,咬牙切齿地怒骂着汪氏。
可是那又能够怎么样了,张虎泄了气。即使妻子背着自己和大哥私通,自己还是不能将他们怎么样。一直以来他只知道唯唯诺诺,虽然看起来有些懦弱,可是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
张虎不想像是小时候那样成为众人攻击的对象,过一个安生的日子就好了。可是也真是因为这样汪氏越发看不起丈夫,骂他窝囊,不过张虎也不还击。
他曾经以为娶一个妻子,然后生一群孩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这样的生活就很好了。只是汪氏让这一切的愿望全都破碎了。
大约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张虎对于女人总是有一种莫名的行为。他也想找一个女人,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可是又怕还是一个如同汪氏一样的女人,这样还有什么意思。
汪氏的卑劣行为一直在张虎的心里挥之不去,从而给张虎造成了严重的心理阴影。也正是因为这样,张虎对于女人是又恨又恐惧,不敢过分亲近女人。
逃出家园的张虎在大街上随意地游走,整个人灰头土脸,收到不少行人的白眼。“唉,为什么这么任性呢。现在好了吧,什么都没有了,看你拿什么生活。”
可是那个家张虎是一刻也不想再待下去了,在那里整日受到羞辱,还不如自力更生呢。既然抛却了过去,那就开始新的生活吧。
张虎正要为自己鼓励大气的时候,肚子却“咕噜咕噜”地大叫起来。张虎揉了揉肚皮,还没有来得及吃午饭呢。
“都是因为那个可恶的汪氏,害得我不仅没饭吃,而且连一口水也没有和呢。现在得找个法子解决自己的温饱问题啊,不过看我这一身的腱子肉,还怕找不到活干吗?”
大街上的行人熙熙攘攘,络绎不绝。太阳将泥土里的水分也蒸发,变成粉末飘散在空气之中。
在张虎目光的不远处,有一个不大的摊子上正在冒着热气。一笼又一笼的笼屉被安放在桌面上,白花花的包子在向世人炫耀着它们丰满肥硕的身躯。
“来来啊,来吃包子了。白花花的大包子鲜嫩可口,肉多皮薄啊。快点来买啊。”年轻的伙计正在驱散包子上的热气,一边招呼着来往的行人。
张虎咽下了一大口的口水,那白嫩的包子在诱惑着他,牵动了他舌尖上的每一个味蕾。这要是在家里啊,他一顿能够吃好几个呢。
张虎鼓起勇气来到了包子铺的前面,伙计立刻热情地招呼着:“客官,要买包子啊。我这包子吃过的人都说好,绝对是鲜嫩啊。一文钱三个,客官,你要几个啊。”
“这,这包子。”张虎有些紧张,又开始结巴了。“这包子我要了,可是我没有钱,能给我几个吗。”
“没钱啊。”伙计一瞬间消失了所有的笑容,“没钱来这里干什么啊,快点给我走开,别在我这个耽误我做生意。”
“可可是我有力气,我能够帮你干活。我,我可以帮你卖包子的。”张虎低垂着头,卑微地祈求着。
“行了,就你这样的。”伙计用力地将张虎推开,“你说话都结巴,我还没有我说的利索。你别在这里耽误我了,你走吧,我这里不缺人。”
“唉,可是。”张虎还想要再争取一下机会,可是却被伙计无情地推开了。“哼,不要就不要,老子还不稀罕呢。你以为老子愿意在这里啊,我只不过想要一个包子而已。”
张虎落寞地走开了,原本以为外面的世界会很和蔼一点,可还是一样,受尽了冷眼。
“啊,为什么所有人都都要这个样子对我?为什么我在别人的眼里就是就是一个笑柄呢?就连我最亲的人也是如此,难道我就是一个多余的人吗?”
愤怒的张虎大声地发泄,一路跑着。离开了拥挤的街道,来到了人迹稀少的山林里。“簌簌”的风在树林间穿梭,不停地吹打在张虎的身上。
过了一会儿张虎才意识到自己身处在那里,原来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山上。这里并不是久留之地,因为这山上有一伙土匪,时不时就会出来打家劫舍的。
而且山寨寨主是一个很有名望的人,叫山暴,这方圆几里内的人没有谁不怕他的。
张虎慢慢地靠近山暴的山寨,他的心里有一团怒火积压着。以前只觉得这土匪是让人闻风丧胆的恶人,现在却不觉得有什么。他都已经家庭破裂,失去所有的希望了,还有什么更糟的吗。
“哼,管他土匪是什么,反正我现在是受够了。那些欺负过我的人,我要一一地让他们付出代价。”
张虎擦去了脸上的汗水,攥紧了拳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山寨的方向。
“是你要来我们山寨当土匪吗?”山暴坐在宽大的古铜色椅子上问着张虎,然后拿起一颗葡萄扔进了自己的嘴里。“看着挺老老实实的,叫什么名字。”
张虎还是有些害怕,毕竟这还是第一次在这么多的土匪的包围之下。他弓着身子,低着头,怯生生地回答道:“对,是我,我我的名字叫张张虎,我想来这里。”
山暴随意地回答道:“不要紧张,行,你这个人还不错,我们山寨收下你了。”
张虎满心欢喜以为终于能够有一个地方可以不会嫌弃他了,虽然这个不是一个好地方,但好在自在。可是他没有想到过了不久。他的结巴还是被众人知晓,成为了所有人玩笑的资本,就像是以前一样。
“来,小结巴,给大家唱个曲子吧。让大家也高兴高兴,哈哈哈哈。”山暴也将张虎的痛处随意地取笑,张虎憋红了脸。
就连山暴也是,从来不顾及张虎自卑的心理。张虎成了所有的口中的“小结巴”,他可以被随意指使,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过着最卑微的生活。
“这样的生活还有什么意思,还不是和以前一样吗。说什么大家都是兄弟,结果暗地里却一个劲地嘲笑我。哼,你们这群草菅人命的混蛋家伙。”
张虎气愤地发泄着自己心里的不满,然后拿起一个馒头塞进了自己的嘴里。这段时间以来,他并没有感到有一丝丝的被照顾的感觉。
他还是那个最卑微、不起眼的人,几乎没有一个人看得起他。做最辛苦的工作,还得忍气吞声。
说什么做了土匪就可以吃香的喝辣的了,根本没有。张虎每一次都是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好酒好菜准备好了,然后由山暴等人肆意地吃着。
而他只能够咽着口水,然后啃着自己的冷冷的馒头。不停地干着粗重的活,刷洗他们留下来的脏盘子。
第六百七十九章遇虎
终于张虎待不下去了,在这里他并没有得到他想要的尊重。那些屈辱的言行丝毫没有减少,并且山寨里的人素质低下,口无遮拦,对他的伤害丝毫不在意。
张虎决定离开这里,可是山寨里只是缺少了一个干杂役的长工而已。可是对他而言,这犹如解脱般的轻松。
在一天的清晨,张虎悄悄地收拾了行李。这件事不好让山暴知道,以他那样蛮横的性子,怎么会轻易地放过张虎呢。
趁着大多数人还在呼呼大睡的时候,张虎带着包袱一个人偷偷地从山寨里逃了出来。一路小跑,生怕有个人发现了他,然后再把他抓回去。
不过还好这一路还算是顺利,张虎走在一条被树林隐匿的小路的上。放下包袱,大口地喘着气,终于能够休息一下了。
“终于离开这个鬼地方了,和一群土匪在一起,真的是把我恶心坏了。山暴我不会忘了你的,就是因为你,让我的内心承受了极大的痛苦,你这个小人。”
张虎面朝着山寨吐露自己积压的不满以后,又重新上了路。不过现在却又遇到了一个极大的问题,离开了山寨他要去哪里呢。
普天之大真正能够真心接纳他的地方又究竟有几个了,下一次还会不会遇到像山寨这个恶劣的地方呢。
突然就在张虎慌神的时候,一个呼喊声传来。“救命啊,救命啊,有老虎在追我啊。来人呐,救救我吧。”
“哼,这荒山野岭的哪里来的老虎,真的莫名其妙,又想蒙骗我。”张虎继续走自己的路,突然前面冲过来一个人。
看他的穿着应该非富即贵,衣饰全部都是绫罗绸缎。身上还挂着许多玉石装饰的小玩意,只是神态奇异。眼睛瞪得老大,梳好的发髻都散了。
慌里慌张地跑着,一看就不是乡下人,脚程其差。不知道如何用力,只知道一个劲地往前冲,还撞了一下张虎的肩膀。
“哎呀,这个不长眼的,就这么一条小路还不好好走,把我撞的这么疼。”张虎揉着自己的肩膀,痛苦地怒骂道。
可是张虎一转眼就看到了令人惊异的一幕,在远处有一个体型稍大的老虎正在狂奔。强有力的虎爪在地上飞跃,扬起了一阵尘土。
全身布满了橘黄色的毛发,还有黑色的横向的宽阔条纹。两只耳朵耸立着,浑厚的虎头振振生风。洁白的虎牙露出尖锐的锋芒。
张虎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虽然他的名字里也有一个虎字。可是这并不意味他能够制衡一只老虎,这么大的老虎还是他头一回见呢。
“救命啊,好心人,快点救救我吧,那个老虎一直在追我,我怕它会吃了我。”这个商人拉着张虎的手臂不断地祈求,“你看,那个老虎就快要追上来了。”
张虎撇开了商人的手,“哎呀,你起开啊。你是什么人啊,我为什么要救你。刚才的事情我还没有找你算账呢,撞得我那么疼。”
“真是的,还真的以为我是神人啊。那么大的老虎,我干嘛要去招惹。”张虎往后退了退,他这么多年平淡生活靠的就是不要多管闲事。
淌这趟浑水的话,还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呢。这个人烟稀少的山林里竟然会出现一个老虎,还有一个被莫名追踪的商人,真的是太奇怪了。
被张虎拒绝的商人惶恐地看着远处,然后又重新撩起裤管往前跑去了。
“呜,呼呼。”远处的橘纹大虎朝着商人穷追不舍,尾巴在后面剧烈地摇摆。身上肥硕的肌肉随着四肢的运动而不停地晃动。
张虎也没有过多理会,好不容易逃出了山寨,可千万不能够再生出过多的事端了。只要平平安安离开这里,还有新的生活等待着他呢。
老虎随着风的波浪过来,就在张虎的不远处。张虎静静地看着,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突然老虎停了下来,轻轻地踮了踮脚,站定。它盯着张虎看了一小会儿,不明白这个矮小的农民为什么这么镇定,又或者是它根本就看不清张虎渺小的身形。
张虎魂儿都要吓飞了,这恐怕可以算起他生平第一次见到这么大只的老虎,而且它还正在看着自己。“这可怎么办,这个虎崽子难道是想要攻击我吗?哼,以为我会怕吗?”
“啊”的一声,老虎张开了大大的嘴,龇着长而锋利的虎牙。还剧烈地摇晃了一下头颅。张虎大气都不敢出,脚后跟往后踮着,瞪着眼睛。
不过庆幸的是老虎做完这一番举动之后就径直离开了,飞起脚步又去找那个商人去了。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只是想要在我的面前炫耀一下自己吗?竟然这么不把我当回事是吗,难道就是连你也觉得我好欺负是吗。”
张虎没有收到老虎的攻击,但是却觉得老虎刚才的行为实在是具有挑衅意味。故意吓一吓他,然后再若无其事地走开。
这就像是那些曾经欺负过张虎的人一样,虽然自己也没有什么本事。可是看着张虎老实就以为他好欺负,于是就拿着张虎的弱点来取笑一下,自己乐的一个高兴。
或许是因为以前被欺负积压的愤怒太久了,还是因为受了自己大哥和妻子通奸的羞辱,以及山暴等人的嘲弄。
这一次张虎不愿意再忍耐了,每一次痛苦的忍耐和长久的沉默。并没有换来和善,反而是更猛烈的得寸进尺。虽然老虎是猛兽,可是张虎这一次可就是铁了心地要搏一搏。
张虎愤怒地瞪着老虎的背影,紧紧地捏着了手中的包袱。一个箭步冲上去,往老虎的背后就是狠狠的一击。
“哼,你这个畜生,竟然也敢嘲笑我。看我不把你打坏,你也看不起我,你也取笑我。我让你横,还敢横。”
突然老虎感觉自己的身后被什么东西紧紧地抓住了,于是用力地一甩,将张虎甩在了地方。然后一个转身将张虎活生生地压在了身下。
虽然张虎的身板也是很结实的,可是和老虎相比简直小巫见大巫。老虎的两个爪子在张虎的身上狠狠地拍下去。
果然这老虎一身的肉膘是真结实,一拳拳打下去,张虎的身上立刻痛了起来。不过这张虎也不是吃素的,平日里的农活也没少干。
张虎手脚并用,用双腿抵着老虎的头,以防止它的嘴随时攻击。然后再用手在老虎的胸口不断捶击。
“吼,呼,呜。”老虎也不甘示弱,在体积上它是有优势的,可是头脑却不如人类灵活。和张虎一番苦斗下来,却没有占到什么便宜,这让老虎愤怒不已,
老虎往后退了一步,然后狠狠地咬住了张虎的右腿,左右摇摆,以此来在张虎的面前显示自己的威风。
“啊,好痛。”张虎张大了嘴巴,拼命地嗷叫着。一股巨大的疼痛袭击在张虎的右腿上,顿时张虎痛苦地大汗淋漓,脖子上青筋暴露。
“快点给我放开,你这个畜生,竟然敢咬我。信不信我会杀了你,我的腿,疼死我了。”张虎冲着老虎大声地嚎叫,可是毕竟老虎是猛兽。
根本听不懂张虎的话,而且现在在愤怒中,怎么会愿意轻易地放开自己的猎物呢。
张虎努力抽动着自己的右腿,试图从虎嘴里拔出来。可是老虎的牙齿已经扎进肉里了,根本就那么容易挣脱。
老虎咬着牙,爪子在地上蹭了蹭。然后用力地往后一退,立即从张虎的腿上撕下来一块肉。
张虎整张脸都变得十分苍白,他勉强睁开眼睛看了一下自己的腿。整个裤子都已经变得鲜血淋淋的,一大片的青草地被血染的通红。
而且小腿上空空了一大块,甚至还能够看到有一小块的白色的骨头。残缺的血管暴露在外面,源源不断地流着红血。
张虎捧着自己的腿,无法相信这个事实。而失去的那块肉正在叼在老虎的嘴里,宽大的舌头舔舐着上面的鲜血。
“啊,我的腿,我的腿怎么成了这个样子了。你这个臭老虎,竟然敢把我的腿咬成这个样子。看我不杀了你,我要将你千刀万剐。”
张虎忍着剧痛,拖着自己残缺的右腿在草地上匍匐前进。终于张虎来到了自己的包袱跟前,颤抖着双手从里面掏着东西。
终于张虎逃出一把匕首,迅速地拔掉刀鞘。白花花的刀面闪耀着亮光,上面倒映着张虎愤怒的眼神。
“哼,你这个老虎,我看你还怎么横。等我我就让你葬身于此,还真的以为我是好欺负的吗?看我不今天杀了你,为我的腿报仇。”
张虎看了一眼老虎,刚刚得了一场小胜利的老虎正在享受着它的战利品,忘情地舔舐着张虎身上的肉。
“那就让我今天来了结了你的性命吧,你这个畜生。留着你在人间,也是祸害众人。我今天就要为民除害,快点拿命来。”
第六百八十章伤口
张虎趁着老虎不备,手持匕首狠狠扎在了老虎的胸口初。
受伤的老虎先是“呜,呜咽。”了两声,痛苦地在地上打滚,两个爪子在地上用力地拍击。试图摆脱这种痛苦,可是却无济于事。
随后老虎便意识到自己这种痛苦来源于何处,它望着张虎。怒吼了一声,然后猛烈地扑了过去。不过还好张虎反应迅速,拖着腿快速地后退,让老虎扑了一个空。
一声长长的“啊,吼。”响声响彻在半空,如同回光返照一般。老虎在发出最后一声嘶鸣以后,无力地伏在地上。眼睛慢慢地闭上了,伤口在顺着匕首流着血,爪子也耷拉下来。
最后老虎一个突然的倒地,宣布了死亡。一人一虎的斗争终于结束了,当然张虎在付出惨痛的代价以后获得了胜利。
这场记忆一直尘封在张虎的心里,一直没有向别人提起。对他来说这是一段惨痛的经历,即使和别人说,也未必能够理解,还不如不说。
张虎沉重地闭上了双眼,那场事故不仅给张虎的身上留下了严重的伤疤。还在他的心上,成为永远不可磨灭的阴影。
何春听完也是默默低下了头,禁了声。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张虎,表面上看起来耀武扬威、凶神恶煞的张虎,没想到还有这么惨痛的经历。
张虎猛的一睁眼,意识到何春还在给他捶背。于是一把将抓住了何春的衣领,将她拽了过来。
“怎么,怎么了。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是我做错了什么事情吗?”被吓一跳的何春颤颤巍巍地问道。
张虎盯着何春的眼睛,缓缓地问道:“我问你,你和山暴到底是不是真心相爱。你最好诚实回答我,否则我要你好看。”
山暴,张虎提到了山暴的名字,何春终于又回过神来。这个问题要怎么说呢,刚才张虎打他的时候,自己还拼了命地上去保护他,难道这不是喜欢吗?
而且当何春被张虎拽走的时候,山暴也是非常紧张的。他们两个惺惺相惜,仿佛已经到了心融为一体的程度。
这段时间以来,何春的心已经被山暴的心渐渐打动了。山暴他也是一个粗汉子,所以根本不懂什么浪漫的情意,但是每一次都包含着他的真心。
在何母的生前,山暴帮助何春照顾她的母亲,甘心替她跑腿买药。何春所有的不良情绪,山暴从来都是默默承受。
再到后来何春母亲去世了,山暴四处奔波帮何春给她的母亲买了一个极其华贵的棺材。在葬礼的许多地方,山暴都是尽心尽力的。
但是何春心里唯一还在芥蒂的就是母亲的死了,因为去向山暴告白,所以错过了救治的机会。何春一直为此很内疚,也有些痛恨山暴。
不过何母毕竟去世了,何春从此就是一个人了。何春也开始越发地珍惜山暴,希望以后能够有一个人陪伴自己。
何春思着良久,然后挤出一点点地微笑,含着泪水点了点头。幸福地说道:“嗯,山暴他是除了我的母亲以外,对我最好的人了。他一直容忍着我的小脾气,每当我遇见困难的时候,他总是不遗余力地帮助我,让我很放心。”
张虎还以为会从何春的嘴里听到什么山暴的丰功伟绩,可是却没有想到竟然是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不足为提。
这样的事情别说是山暴了,就算是一个普通男人也能够做得挺好。女人大多比较柔弱,所以很多事情自己并不能胜任需要男人的帮助。当然在这个时候男人假装表现得突出一点,就有可能赢得女人的芳心。
“哼,哼。”张虎轻笑了一下,然后一把抓住了何春的头发。任凭何春如何叫唤喊痛,也不肯放开。
“我跟你说,何春。何春根本就不是你以为的英雄,帮你应付几件小事,你就以为他有担当了。其实这些事情随便一个男人都能够做的很好。他凭什么能够当上山寨拽主,他没有资格的,他彻彻底底就是一个窝囊废。”
何春感到莫名其妙,张虎扯着她的头发让她感到痛苦。“你放开我,疼,放开。”
张虎依旧不依不饶,将何春的头纠到自己的右腿跟前。然后掀开了裤管,何春吓得惊呆了,本能地想要往后退缩。
可是张虎还是强硬地扯着何春的头发,逼迫着她看。何春扭着头,闭上眼睛。
呈现在何春眼前的是张虎那残缺不全的右腿,小腿中部有一块已经空了。露出可怕的空白,吞噬着原来的肌肉。
缺口处的皮肤都是新长出来的,可是却布满了纵横交错的褶皱。还有许多的血管突出在伤口的周围,总之一切都是惨不忍睹,
这应该就是那一次张虎和老虎拼杀的时候留下的,咬下一块肉对于老虎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
“看看,你看。”张虎按着何春的脑袋,然后示意自己的右腿。
“这个伤疤就是我当时和老虎搏斗留下来的,碗大的一个疤我都忍下来了。而那个山暴算是什么东西,就凭他还想当山寨寨主,我看他是活该被我打败。他根本就比不过我,你问问他,他打死过老虎吗?”
何春十分惊愕,扭捏着头极其不情愿地看着张虎的腿。那个伤口的确可怕,毕竟被老虎活生生地咬下一块肉,这不是平常人能够忍受的事情。
还好最后张虎将老虎打死了,否则负伤的张虎如果遇到体力不支的话。那么最后极有可能是老虎再一次发动猛烈的攻击,然后张虎葬身于虎口。
以一块肉换取一条命,在旁人看来的确是很幸运了。可是只有张虎知道,他是白白地丢了一块肉,并在从此在心理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痛。
他的伤是因为那个商人而留下的。如果不是因为那个商人无缘无故引来了老虎,那么张虎的腿也不用被老虎咬下一块肉了。
张虎伸了伸脖子,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淡淡地向何春问道:“你知道那个差点被老虎吃掉的富商是谁吗?”
“不知。”何春呆呆地摇了摇头,生怕一个举动又惹得张虎不高兴。
“那个富商。”张虎咬牙切齿地说道,“他是一个有钱的人,是一个员外。居住在隔壁县,并且是一个首屈一指的富商。”
何春仔细地听着,但是这件事情也实在是欺蹊跷。一个首屈一指的富人,又怎么会出现在这荒郊野岭之中呢。难道是山暴老毛病又犯了,所以绑了一个肉票回来吗?
“你知道那个富商为什么会来到那山林里吗?”张虎努力地压抑着内心的气愤。
何春再一次地摇了摇头,毕竟这有钱人的心思与寻常人相比,的确是非常不一样啊。
“竟然是为了来山上找药,找那种能够吃了长生不老的药。”张虎冷冷地笑道,这么多年了他从未听说过这清水县的山上有哪种可以吃了长生不老的药。
而且以前也从来没有人找过,也不知道那个富商到底是哪里听来的这个消息。特意千里迢迢地赶来,就是为了采集药材,以获得长生不老。
如果不是因为那个富商的盲目行动,引来了老虎,恐怕也就不会生出这些许多的事端。
等制服了老虎以后,张虎躺在地上稍稍能够有一个喘息的机会。腿部的疼痛还在继续,但是相比刚才,还是很好了。
“呼,呜。你这个老虎,竟然敢咬我,我跟你说过的吧。我能够杀了你,你还在这里跟我横。现在知道苦头了吧,一切都晚了,晚了。你倒是起来啊,起来和我在打啊。”
张虎坐在地上,指着面前的打老虎不停地怒骂挑衅。可是老虎还是没有一丝的反应,整个虎身瘫倒在地上。嘴巴张得老大了,舌头耷拉在外面,眼睛直直地瞪着张虎,里面却没有丝毫的神采了。
看来这一次老虎是真的死了,张虎有些后怕。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濒死的老虎要是残留一点力气,也是能够狠狠地伤了张虎的。
张虎的腿依旧是血肉模糊的,半分力气也没有了。要是老虎还没有死透的话,那么他这条小命恐怕是留不住了。
“喂,起来打啊,你这个死老虎,快点起来啊。”张虎拖着身子爬到老虎的面前,然后伸出手在老虎的眼前不断晃动,还大声地叫嚣着。
可是依然没有什么动静,看来老虎是的确死了。张虎终于松了一口气,他的威胁没有了。虽然看起来巨大无比的老虎,现在也不过是一摊烂肉。
张虎看着自己的腿,一股恨意又再一次涌上心头。他的腿还是少了一块肉的,如此触目惊心,这个仇怎么能轻易地放过呢。
张虎用力地捶击着老虎的脑袋,以泄他的心头之恨。“哼,让你还叫唤,现在还不是被我打死了吗?这个死老虎,我跟你无冤无仇的,你竟然咬掉我的肉。”
第六百八十一章仇杀
确认老虎已经死去没有威胁了,张虎开始着手包扎自己的伤口。毕竟伤势实在是太严重了,如果不及时止血的话,控有性命之忧。
张虎从身上的衣服撕下一块布来,慢慢地将布条覆盖在伤口上。裹得越来越紧,张虎疼痛难忍,随手从地上捡了一个树枝咬在嘴里。
“啊啊啊,好痛,疼死我了。这个该死的老虎,我和你无仇无怨,你竟然伤害我这么深。”
包扎完毕后张虎已经大汗淋漓,神志不清了。他微微闭上眼睛,暂且休息,缓了缓神。
这个时候在一直悄悄躲藏在大树后面的富商才敢出来查看一下情况,刚才张虎和老虎的打斗实在是激烈,看得让人心惊肉跳。
富商颤颤巍巍地来到了张虎的身边,行了一个礼。“你好,真的非常感谢你搭救之恩。如果不是你的话,恐怕我早就被这恶虎给吃掉了。”
被惊醒的张虎抬头望了一下富商,皱了皱眉头。“哦,原来是你啊,我知道。刚才就你把那个老虎引来的,唉,我说你到底来干什么啊。我好像是没见过你,你不是本地人吧。”
商人微微欠了一下腰,伴有歉意地说道:“嗯,我是隔壁县的,我姓名李,他们都叫我李员外。”
听这称呼就知道来头不小,张虎听说过隔壁县好像是有一个姓李的。他是一个商人,小有名气。看着他这一身打扮,价值不菲的,应该就是了。
“唉,我说你们这些有钱人到这里来干什么啊。好好日子不过了,到这荒郊野岭的地方来寻求刺激。你看看,都把老虎招来了。”
张虎的语气带着责怪,毕竟是他受了那么重的伤。但是李员外反倒是觉得张虎不通情理,不识好货。
“哎呀,你可不知啊,我听说这清水县山上有一种药。”李员外故作神秘地说道。
“什么药啊。”张虎随意地问道,这清水县的确有人经常来采集草药。这些他也知道,可是基本上所有的药材在药铺里售卖,不觉得有什么稀奇。
“小兄弟你可不知啊。”李员外故意加重了语气,“这个药可是不一般啊,我特意向人去打听的。听说吃了以后可以长生不老的,而且只有这个地方才有,所以我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找来的。没曾想刚来就遇到了打老虎。”
“屁话。”张虎小声嘀咕了一下,在他看来这一切根本都是无稽之谈。什么长生不老,不过是骗人的瞎话而已。试问这世间到底有谁长生不老了呢。
就连那统一六国的秦始皇也是苦苦寻求长生药,可是到头来还是一样。也只有这些有钱人才会热衷于这些奇门外道,好来继承他们的财富。
要是穷人才不会这么傻,生生世世地操劳,那岂不是更辛苦吗。
“不过啊,我也不会让你白受伤的。”说着李员外就从层层叠叠的衣服里掏出了一个绣花的钱袋,“既然你帮我挡掉了那么大的祸患,我会给你一些钱财,让你好好养伤的。”
一听到银子这个字眼张虎就来了兴趣,毕竟他一直都是在田地里工作。每一天操劳,但还是挣不了多少钱。既然这个富商身价不菲,那么应该出手也挺阔绰的。
张虎在心里想着李员外会给他多少钱,应该会很多,可以自由自在地活个几十年的那种。毕竟他也实在是受苦了,那么大一块肉,得休养好长时间呢。
李员外扒开钱袋子,里面有许多碎银子。张虎睁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心里乐开了花。“这下子发财了,有了这么多钱我可以快活好一阵子了,哈哈。”
李员外在一堆碎银子里面翻翻找找,然后拿了一块小的给了张虎。“呐,给你,小兄弟。这些钱你拿着,好好的回去把伤养好吧。”
张虎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碎银子,原本他以为应该有不少,可是也不至于就这么一点吧。这点钱对于李员外来说简直就是家里垃圾里散落的钱,对于张虎来说也实在是不多。
毕竟他有伤在身,不仅不能够劳作,而且还要好好休养。没想到李员外那么富有,竟然只愿意出这一点钱来给自己的救命恩人,实在是小气。
张虎气愤地说道:“就这么点钱啊,你打发乞丐呢。这么点钱我吃一顿饭就没了,老子为你差一点把命都丢了,竟然只值这么点钱。你是不把我当回事,还是觉得你的命不值钱啊。”
李员外面色有些不悦,“小兄弟,你看你命不是也没丢吗?你只是受了一点伤,回去养几日就会好的。我这身份可高贵着呢,怎么能够和你相提并论呢。”
张虎实在是受不了富商如此吝啬小气,竟然还自命清高。于是张虎用力地把那个碎银子扔在了地上。
“你,你干什么啊。果然乡野之地出刁民啊,你跟你说你最好快点还给我,否则我可是认识好多人的,到时候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面对李员外的叫嚣,张虎是丝毫也不在意。这荒郊野岭的根本就没有几个人,即使他干出什么事,也不会有人知道。
张虎瞥了一眼老虎,那把匕首还插在老虎的胸口呢。顿时一个邪恶的念头涌上了张虎的心里,既然李员外本来就惹怒了老虎,他是应该葬身于此。
那个不如把李员外杀了,反正也不会有人知道。在山暴那里带的久了,张虎也开始变的心狠手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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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虎一下子就把匕首拔了出来,然后露出邪魅的眼神望着李员外,一步步逼近他。
李员外惊恐地看着张虎,瞪大了双眼,不由得往后退。“你想干什么啊,你跟你你可千万别动什么歪心思啊。你不就是想要钱吗,我给你,我全部都给你。”
“完了,现在知道后悔了。你的命是我救下的,那么我现在就是要回来。我看你也别求什么长生不老的神药了,我现在就送你去见老天爷。”
“啊,不要啊。”在李员外惊恐的喊叫声中,张虎手起刀落地将李员外抹了脖子。并且将李员外手里的钱袋也抢了过来。
“哼,你的死怨不得别人,这里是土匪的聚集地。你被杀了,也只是又一个惨死的鬼魂而已。这样一来,还能够给山暴添一点麻烦。这不少钱,都归我了。”
从此清水县又多了一个老虎出没,并且无辜商人惨死在土匪手下的传闻了。
“我拿着那些钱去了另一个山头,从此自立为王。是山暴强有力的对手,杀人放火,打家劫舍。我培养了一支强有力的队伍,也算是小有名气。”
张虎缓缓地诉说着,这个伤疤给他带来了太多的经历。也正是因为他打死了老虎,对于许多事情也不再害怕。杀死了商人让他变得心狠手辣,杀人如麻。
“自从死了老虎以后,不仅清水县的人,还有隔壁几个县城都开始人心惶惶的。哼,真的是可笑至极,原来人们害怕老虎。却还盲目地去找药以求长生不老,殊不知道我就是那个把老虎杀死的人。”
原本怯弱的张虎也因为此事锻炼了胆量,他那也不是那个任人欺负的小结巴了。虽然他的口吃还没有完全消除,可是总归是再也不怕别人欺负了。
“哼。”张虎轻笑了一下,“那个商人也想欺负我,他看我是一个结巴,就想用那一点小钱来打发我。没门,任何看不起我的人都该死,我一下子就送了他去见阎王爷了。”
张虎哈哈大笑起来,可是何春却感到笑声让人不寒而栗。究竟张虎在之前经历了什么,他的内心竟然如此阴暗,手段如此毒辣。
原来张虎还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也曾经幻想过许多美好的未来。可是生活在一个如此压抑的环境里,让张虎的心性渐渐产生了变化。
他再也不是那个逆来顺受,任人欺负的人了,现在他可以随意地了解别人的性命。
不仅是性格,张虎的口吃也渐渐地好了。他成为了一个山大王,没有敢违逆他的心思。他是打虎英雄,说话很有权威。经过不断的磨炼,张虎已经说话和平常人无异了。
张虎站起身来,双脚抓地,两只手伸向半空。大声地呼喊:“有谁能够想到,有谁知道现在让人望而生畏的土匪头子。原来是一个畏首畏尾,胆小怕事的人。”
何春并不觉得张虎很有威仪,反而觉得身边的是人是一个杀人不见血的刽子手。何春现在只是想要逃离这里,逃离这个土匪窝。
张虎紧紧地盯着何春,掐着她的下巴。
“何春,那么你现在还觉得山暴比我好吗?这相一对比,山暴他就是一个窝囊废。他连自己的女人都救不了,看着自己的女人被其他男人蹂躏。他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什么都做不了,他就是一个废物。”
“你看我,何春你看我。”张虎将何春的脸拉过来。
第六百八十二章失踪
“我打死过老虎,山暴他能够做到吗?他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他根本就不配拥有你。山暴他活该失去山寨,他根本就比不上我。”
张虎在那里叫嚣着,可是何春一点都不想要看到张虎丑恶的嘴脸。何春一个劲地往后退缩,挤在角落里。
山暴并没有张虎说的那么不堪,是,山暴他是没有打死过老虎。可是他还是能够将山寨管理得井井有条,兄弟们一条心。
山暴的手段只不过没有张虎那么阴险和毒辣而已,但是在何春的眼睛,却格外倾心于山暴。相比于张虎,山暴其实就是一个正常人,只不过有些粗野罢了,
但是山暴从来没有张虎那么阴暗的思想,对待兄弟们和朋友也是非常友好。完全不像是张虎那样,把每一个人当成是嘲笑自己的坏人。
在何春的心里山暴才是那个可以让她交付真心的男人,愿意和他一起过苦日子。过往的种种,何春都是记得的,即使山暴现在不能够保护她,她也无怨无悔。
相反,何春永远不会爱上张虎这个心狠手辣的刽子手,更不会给他一丁点机会让他侵犯自己。
“也不知道现在山暴怎么样了,伤势有没有好一点。也不知道有没有人给他送吃的,喝的。唉,真的是太让人担心了。”何春在心里暗暗地担心着山暴。
何春害怕以张虎那样狠辣的手段,不知道张虎会不会对山暴做出一些不好的事情。再加上张虎和山暴之前原来就有过节,就怕有一个什么万一就不好了。
而此时此刻因为山暴的失踪而万分担心的不仅是何春,还有他的那些手下们。山暴无缘无故消失了这么久,实在是很蹊跷。
当小胡子等人匆匆感到何春的家里的时候,只能够看到那些稀稀拉拉的来送葬的人。根本就看不见山暴的人影,也没有找到何春。
一番找寻以后还是没有好的结果,小胡子垂头丧气地和大家一起汇合。眉头拧巴着,言语间也毫无生气。
“唉,什么老大就不见了呢。这活生生的一个大活人,怎么就找不到了呢。就差掘地三尺,乘梯上天了。都是我不好,是我没有尽我的职责,把老大弄丢了。”
面对小胡子的自责,其他兄弟们也是尽力去安慰他。
“别这样了,小胡子。这件事我们都是有责任的,不能够全部都怪你。你不要太过伤心自责了,老大不见了,我们每一个人都很伤心难过的。”
小胡子四处张望着,以求能够瞥见一眼山暴的身影。“唉,老大不见了,怎么何春姑娘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呢。平常老大经常来找何春姑娘的,今天竟然不在这里,奇了怪了。”
缺少了山暴领头的这支队伍陷入了混乱,不知该如何自处。即使他们较尽了脑汁,还是不知道山暴在何处。
如果他们知道他们最敬重的老大现在被张虎囚禁了的话,那么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去将山暴解救出来。
小胡子抱着胳膊,啃着指甲,苦思冥想。刚开始他还是很慌张的,毕竟一直以来都是山暴在做主。他都已经习惯性地服从山暴的命令了,现在山暴不在,一时间竟然十分不习惯。
不过过了一会儿以后,他就变得完全冷静下来了。山暴不在,但是千万不能够让队伍涣散。人心不齐,这恐怕是山暴最不喜欢看到的事情了吧。
“不行,老大平时那么器重我。在这个关键时刻我怎么能够掉链子呢,我一定要冷静下来,带领着大伙一起去找到老大。这样找到老大的时候,也好给他一个交代。”小胡子在心里暗暗地给自己鼓励。
“唉,等一下,大家安静一点。”小胡子鼓足了勇气大声地说话,想要维持一下混乱的秩序。不过小胡子这一喊还这的有用,原本有些嘈杂的人群渐渐平息下来,全部都看着小胡子。
“我知道大家都是很担心的,我也一样。可是我们现在不能够这么盲目地争吵,我们必须想一个法子。”小胡子渐渐地有了信心,说话也更加有条有理了。
“我们现在最终要的就是要找到老大,所以我们现在必须去寻找一切的可能去了解老大的下落。我想问一下,你们的意见。”
小胡子紧张地等待着,生怕自己说的有一点不对。或者担心自己稍稍有一点让人感到居高临下,僭越自己的职份的感觉。
话音刚落,人们就开始热烈地讨论起来。让小胡子吃惊的是,大家都齐声地说道:“我们都听你的,小胡子。平时你和老大的联系最多,也最了解他,你觉得应该老大应该是到哪里了呢?”
看到同伴们这么支持自己,小胡子也感到很高兴。他微微低着头,抓紧思考山暴最有可能去了哪里。
最后小胡子突然好像是想到了什么,重重地拍击脑门,然后大叫道:“我知道了,我知道老大有可能去哪里了。”
“在哪里,快点说啊,小胡子你就别卖关子了。”众人期盼地问道。
“老大在哪里,除了何春姑娘知道的话,那么最有可能知道的就是司马公子了。”小胡子一语点醒了梦中人,的确山暴经常喜欢去找司马鲲诉说内心的苦楚。
一个人急促地说道:“对啊,对啊。小胡子说的对,司马鲲应该知道老大在哪里。事不宜迟,那我们赶快去找司马公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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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人也认同地附和道:“对啊,我们赶快去找人吧。”
于是一群人再一次浩浩荡荡地出发了,他们好不容易寻找到了那个最接近正确答案是的地方,然后满心欢喜地出验证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
“唉。”而此时的司马鲲也是“自身难保”啊,坐在椅子上长吁短叹。眼皮耷拉着,双眼无神,目光游离。的确,他现在可以说是有苦说不出。
明明当初他的生活是美满的,有一个真心待自己的好兄弟。还有一个姣美贤惠的爱人,本来他们俩就要成亲了。可是就是因为山暴的疏忽,导致他上了风笛的当,落入了圈套。
司马鲲也因此被无辜陷害,还刚好被苏筱发现自己在妓院里寻欢作乐。所有的事情都泡汤了,司马鲲现在和苏筱成亲是无望了。
“这个山暴,我真的是恨死他了。他信谁的话不好,竟然相信风笛的话。难道他不知道吗,风笛心思没有一点是好的。这下子可好了,苏筱可能这辈子都不原谅我了。明明我是被冤枉的,想解释都没用。这山暴也倒好,自己犯了错,直接跑了,找不到人影了。”
司马鲲无聊地盯着桌子上面的一个小蚂蚱,它此刻正在自由自在地在桌子上爬行着呢。不像是司马鲲那么心思重重。
眼不见心不烦,司马鲲鼓起嘴用力地吹了一口气。桌子上的蚂蚱顺势飞走了,司马鲲陷入了更加无助的环境当中。
“喂,是司马公子吧,我们找你有一点事情想要问你嘞。”小胡子一行人匆匆赶来,看到了司马鲲的身影就大声地呼喊着。
司马鲲微微皱了眉,回头一望。果然,这样粗狂的声音,除了是山暴,那就是和他在一起的手下们了。
但是司马鲲并没有起身去照顾他们,还是依旧趴在桌子上维持着自己闷闷不乐的神态。司马鲲痛恨山暴出卖了他,顺带也对他的手下有着厌烦。
倒是小胡子他们仿佛看到了救星一样,热情地凑上来。“司马公子你果然在这里啊,我们正好来找你呢,这下子可太好了。”
“有什么事啊?我和你们平日里又不怎么来往,怎么让你们大驾光临来到这里呢。”司马鲲极其敷衍地回答小胡子,手撑着脸,一脸的苦瓜脸相。
“司马公子,你有没有看到我们家老大啊?我们今天找了他很久了,可是还是没有看到一点影子。何春姑娘那里我们也去过了,没有。所以我们问问您,了不了解情况,平常你和我们家老大最熟了。”
听到小胡子这句话,司马鲲气愤地反驳道:“我跟你你们家老大不熟,要是他真的念惜兄弟情分的话,他能够就为了一点钱就把我们出卖吗?他不见了你们来找我,我还想找他呢。”
可是众人丝毫不理解司马鲲的话,认为他是在说气话。山暴平日里对兄弟们都很照顾,尤其是认识了司马鲲之后,经常来找司马鲲聊天谈心,探讨情感。
小胡子不依不饶地纠缠道:“司马公子,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们家老大根本不会是那样的人。如果他有哪里得罪了你,你大人有大量,消消气。我们是真的很想知道老大去了哪里,你能不能帮我们想一想办法。”
司马鲲的情绪爆发了,山暴害苦了他。他还想要去找山暴算账呢,现在都无从下手。本来指望让山暴承认一切,这件事还能够有一个转机。
第六百八十三章交换
“哎呀,行了。你们别在这里纠缠我了,我根本就不知道山暴那个混蛋去哪了。你们如果想要找的话,那么你们自己去找吧,别在这里耽误我的时间了。”
司马鲲说完便拂袖而去了,只留下小胡子等人在那里不知所措。本来他们还满怀希望地以为能够在司马鲲这里找到答案,可是却落得一场空了。
一行人望着司马鲲远去的身影,叹息道:“唉,现在可怎么办啊。就连司马鲲都不知道老大在哪里,那现在我们就根本是断了所有的线索了。”
小胡子也很无奈,所以他只能拍拍同伴的肩膀以表安慰。“没事,没关系的,老大一定能够找到的。我们这么多人一起想办法,我就不相信了,一个大活人难道就这样凭空消失了吗。”
司马鲲一句路小跑,然后欠着脑袋回头望了一望,看到小胡子等人没有追上来,他就放心了。
“呼,还好没有追上来,可算是摆脱他们了。我还没有去找山暴算账呢,反倒是他的兄弟先来了,可真行。山暴现在不知所踪,唉,可害苦了我啊,我还想着让他去帮我解释呢。”
现在山暴不在,所以只能够另寻他法了。
“对了,山暴不在,我还可以从其他的线索入手的。对了,那个,那个叫桃儿的女人。当时我是在她的床上醒来的,她一定知道着些什么。事不宜迟,我得赶快去找他。”
桃儿的的存在让司马鲲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司马鲲依稀记得当时桃儿的确是告诉过他。他是被别人带到妓院里去的,那么桃儿应该是目睹了那个人的面目。
司马鲲又掂了掂腰间的那个钱袋子,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有了上一次的教训,他这一次有备而来,应该能得到很多有用的信息。
“哼,这么多钱应该能够满足她了。这青楼女子就是麻烦庸俗,见钱眼开。”
桃儿作为当事人之一,应该是最有发言权的人。如果能让桃儿说出实情,那么一切就可以真相大白了。
司马鲲疾步向那个之前的妓院赶去,即使还在白天,这一条街上还是热闹非凡。彩灯还没有挂上,可是酒馆里就已经挤满了人了。那些妖艳的女子也已经早早出来,站在门口招呼着众人。
可是司马鲲根本就没有心思去理会这令人烦扰的事物,他是不得已才来这里的。如果不是因为这突发的事故,那么他可能永远也不会来到这里。
“来啊,大爷,来玩啊,过来嘛。”不断有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将手绢挥舞在司马鲲的身上,司马鲲恼怒地拂去那么艳俗的东西。
“烦死了,这都是什么东西啊。这个鬼地方以来准没有好事,要不是我有重要的事情不得已,怎么会下踏这种地方。我就应该让父皇下令,把这些烟花之地全部封了。”
可是当司马鲲一进去的时候就怔住了,他一抬头就看见了苏青山和苏筱在前面。苏青山威严地坐在桌子旁边,一只手搭在桌子上,面色好像很不好看。而苏筱站在苏青山的身后,直直地看着司马鲲。
苏筱看着司马鲲,心里暗暗地骂道:“这个可恶的司马鲲,竟然又来了妓院。难道他以前全部都是伪装出来的吗,其实他就是一个纨绔子弟,放荡的公子哥吗,真的是太让我伤心了。”
“哎呀,他们来了。”司马鲲重重地拍击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十分后悔来到这里。
“早知道就不来这里了,这可怎么说的清啊。感觉就像是再一次被抓包了,可恶,这件事情为什么就不能完呢。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我看我还是先回去,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司马鲲刚刚转身想要离开,神色沉重的苏青山就发话了。“等一下,站住,给我回来。难道就真的这么不想看见我是吗,还是你心里有鬼。”
“没有,没有。”司马鲲赶忙转过身来,笑脸相迎。“怎么会呢,我就是刚才突然有一点内急,想要去方便一下而已。我又没有做亏心事,当然不怕呢。伯父你好,你怎么会来这里啊。”
“我是特意来这里蹲守的,看看你到底是不是筱筱说的那种人。”苏青山耷拉着嘴角,瞪着司马鲲。“当时我还不怎么相信,所以就特意来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你来这里干什么啊?”
“我,我来找一个人,有点事情。”司马鲲怯生生地说道。
“好了,我都知道了。”苏青山一挥手,打断了司马鲲的话。“苏筱,我们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看到苏青山和苏筱转身离开,司马鲲刚刚想要追上去,可是就被一群妓女给涌上来围住了,死活就是不让他出去。
“哎呀,大爷,你还都没玩呢,怎么就想着出去啊。咱们这里可是有好多东西有趣着呢,你留下来慢慢玩。”
苏青山转身凑到苏筱的耳边悄悄地说道:“女儿,这司马鲲到底是一个什么情况啊。”
苏筱噘着嘴说道:“爹,上一次就是我在这里看到他睡在一个女人的床上。都被我抓现行了,竟然还不承认。没想到这一次他,他竟然又来了。”
苏青山了解情况后,微微点了点头。又继续问道:“那么,那你现在和司马鲲的关系怎么样了。”
苏筱远远地望着那个妓院,心里想到司马鲲去了那种地方,就觉得有一块东西横亘在心里十分难受。
“还说什么呢,之前他还向我解释呢。那些还有什么用啊,他现在又去妓院了。我亲眼看见了,什么都不重要了。哼,反正现在我的心是伤透了。”
苏筱眼睛里充斥着泪水,目光模糊,用力地一挥手离开了。
“唉,筱筱,你等等爹爹,我和你一起走。”苏青山跟在苏筱的后面匆匆离去,根本他就是想要来碰碰运气看看司马鲲会不会来。没想到这么不巧,还真遇到了司马鲲。
于是司马鲲匆匆赶到之前那个妓女桃儿的房间,“嘎吱”一声门被踹开了。
“哎呀,谁啊。”里面传出来一阵男女混合的惊叫声,刚刚在还在床上的一对熟睡的男女被惊醒了,赶紧穿上了衣服。
“哎呀,对不起,不好意思,我打扰你们了。”司马鲲用手遮挡着眼睛,对屋子里的状态真的是不忍直视。
桃儿不情愿地穿上一件外衣,扣上了几个纽扣。翻着白眼看着司马鲲,明显是极其不欢迎这个不速之客。
“没事,进来吧。都完事了,怎么又是你了,进来坐吧。”桃儿招呼着司马鲲坐下。司马鲲眯着眼睛找了一个偏僻的角落里待着。
“哎哟,到时间了,我都没注意就这样睡过了啊。行,那我赶紧走了,桃儿,那我下一次再来找你吧。”
于是眼见一个臃肿的小胖子匆匆地穿上了衣服,走的时候和桃儿交换了一个眼神,还十分“贴心”地将门关上了。
桃儿慵懒地来到司马鲲的旁边,看到司马鲲还在那里眯着眼睛,觉得十分好笑。“好了,行了,人都走了。睁开眼吧,今天怎么有空,想我了,所以来找我了。”
桃儿打趣着司马鲲,还用纤细的手指挑逗着司马鲲。
“哎呀,我来找你是有正事的。”司马鲲躲开桃儿的挑逗,特意换了一个位置。
“正事。嘻嘻。”桃儿一想到这个字眼,脑子却想到了不同寻常的意思。
看着桃儿这个样子,赶紧解释道:“唉,我和你说,你别想多了啊。我来找你是想要问问上一次的事情,你一定知道是谁送我来的。”
“也行,不过。”桃儿拨弄着自己的手绢,又拿起一杯水来,慢慢地咽下。“你不就是想要知道那个人嘛,我知道。不过上一次的钱数不做数了,那些不够。”
司马鲲看到桃儿这副样子十分恼火,桃儿就像是一个无赖一样。如果桃儿是男的话,司马聪早就上去打了。“你怎么说话不做数啊,上一次不是说好了的吗。现在又临时加钱,真的是不讲信用。”
但是桃儿却丝毫没有生气,还是一副娇媚的神态。“我是女子,要那些信用做何用处。再说了在这青楼里,信用是最不值钱的东西。只有钱才是最靠得住的,我就是要加钱,如果你不愿意的话。”
桃儿指着门口的方向,“那么就请你出去,这里不欢迎你。那个人只有我见过,没钱的话,那么久免谈。”
“十五两,少一分钱我都不会说的。”桃儿伸出手去,张在半空中。
司马鲲气愤地看着桃儿,十分无奈。对于桃儿这种坐地起价的行为,他是非常厌恶的。果然在这青楼里的人都一样,没有什么优良的品质。
不过还好他早有准备,还好他这一次带的银两多。只是可惜了这么多银子,够他生活好长时间呢。司马鲲看着钱袋子犹豫了一会,但还是同意了。
第六百八十四章来客
“好,我答应你。给你,十五两。”司马鲲心疼地将钱袋子递给了桃儿,桃儿飞快地就把这笔巨款抓了过来。
如果这一次不赶紧给桃儿的话,那么司马鲲还不知道桃儿会要价多少呢。虽然桃儿这明显是在敲诈司马鲲,可是司马鲲也是情愿的。
“呦,还真的有这么多钱呢。”桃儿打开钱袋,立即兴奋起来。纤瘦的手指紧紧地抓住银子,就差要咬一口了。本来她只是想要吓唬司马鲲一下的,没成想司马鲲还真的是傻乎乎的。
“好了,钱给给你了。你说过的,要告诉我那天送我来的人是谁的。”司马鲲打断了桃儿的喜悦,“那个人到底长什么样子?”
“好了,好了,催命鬼。不就那么一点事嘛,还抓住不放了。”桃儿极其不情愿地将银子放进袋子里收了起来,然后歪着头努力地回想着那天的情景。
“那个人啊,个子不太高,有些瘦瘦的。啧,嗯。”桃儿顿了顿,好像又感觉不对,说错了话。
司马鲲看到桃儿在那里啧啧的耽误时间,有些恼了,“砰砰”地敲着桌子。“你别啧,嗯的了,你到底要说什么就赶紧说出来吧。不就是让你回忆一个人嘛,跟难产了似的。”
桃儿白了司马鲲一眼,“行了,麻烦真多。你知道我每天要见过多少人嘛,我可不得好好地回忆一下。当时夜都晚了,谁还能够看得清啊。”
“好,你快说吧,我不打断你了。唉,等一下。”司马鲲跑到旁边的桌子下一阵翻找,“噼里啪啦”的声音听得桃儿心惊肉跳。
有些东西都被司马鲲弄地落到了地上,桃儿揪心地看着,眉头颦蹙,十分心疼。
桃儿探着脑袋问司马鲲:“你干什么呢,找什么呢?我告诉你,我那些可都是宝贝,金贵着呢,你别把我的东西给弄坏了。刚才还嫌弃我慢,现在倒好,自己在这里一顿捣鼓。”
司马鲲头也不回地问道:“笔墨和纸张在哪里呢?”
“在最下面的那层格子里呢,你找一找,应该在的。”桃儿倒也不想理会司马鲲了,任由他找去了,自己在那里悠闲地喝着茶。
司马鲲高兴地惊呼着:“终于找到了,难怪放在最下面,都旧了。”然后从最下面的抽屉里拿着了有些皱巴巴的纸张,果然桃儿这种沉浸在灯红酒绿的生活中人,是不懂这些高雅的事物的。
司马鲲吹了一大口气才将纸张上的浮灰吹掉,然后工整地铺在桌面上,也将墨研好了,一切都准备就绪了。
“好了,你快点说吧,我记下来。个子不高,瘦瘦的。”司马鲲飞快地在纸上行云流水般地写下了几个字,“然后呢,还有什么。”
“嗯。”桃儿继续说道:“当时啊,他刚刚进来的时候把我给吓了一跳。当时我还在睡觉呢,结果他就扛着你,一把就把你摔在了我的床上。”
“然后啊,他就扔给我一袋银子。用一种极其粗狂的声音跟我说,让你在我这里待一会儿。我还在无意间看到了他身上还有许多白花花的肥肉呢,然后一个转身就这么走了。好了,就这么多了,我把我全部都知道的都告诉你了。”
桃儿说完了,感到极其畅快,也对自己说的话非常满意。期待着司马鲲能够得到答案以后就离开,然后自己再好好地看看那些银两。
“哼,这个司马鲲,简直就是一个二愣子。我也就随便说说,竟然就有这么多的钱,这样的买卖可真的是太容易了。哈哈。”
司马鲲极其认真地记录下桃儿所说的,然后又仔细地看了一遍。
“个子不高,有些瘦瘦的,声音粗狂。而且行动迅速,身上有点肥胖。我来想一想,到底是谁呢?”司马鲲努力地想象着自己身边的一切可能相似的人,
“咦。”司马鲲看着手中纸上的字迹,隐隐感觉到不对劲。“不对啊,桃儿,这不对啊。”
司马鲲拿着纸给桃儿看,可是桃儿并不全部认得所有的字迹。只是胡乱地说道:“什么不对啊,这些可都是我好不容易才想出来的,你可别污蔑我啊。”
司马鲲手指敲击着纸说道:“你看看,明显对不上啊。你之前告诉我他是瘦瘦的,个子不高,可是为什么回头又说他有些肥胖呢。那他到底是胖还是瘦啊,你给我说清楚。”
“糟糕,被发现了。”桃儿有些心虚,其实这些都是她胡乱编造的。她根本就没有告诉司马鲲实话,只是没有想到司马鲲竟然这么较真,看出破绽了。
司马鲲他堂堂的一国太子殿下,被人白白地这么戏耍,怎么能够高兴呢。而且司马鲲可是花了好多钱的,目的是要真实的心意。这些对于他很重要,这可是关系到他能不能和苏筱复合啊。
司马鲲目光灼灼地瞪着桃儿,非要她给出一个说话。“你说说,这些到底都是一些什么东西啊,驴唇不对马嘴的。你明显是在糊弄我,这根本都没有用。”
桃儿知道司马鲲发现了端倪,所以眼神一直回避这司马鲲,一句话也不说。
“真的是气死我了,真没想到会遇到你们这种人。我,我真的是,哼。”司马鲲气的四处踱步,伸起手来,作势就要向着桃儿身上打去。
桃儿立刻紧张地用手护着自己的头,惊恐地叫道:“哎呀,不要打我,求求你了。我不是故意的,求求你放过我啊。哎呀,打人了,快点来救救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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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儿的这一声嘶叫更是让司马鲲气愤,桃儿不仅骗了他的钱,给了他一堆无用的信息。而且还耽误了这么长的时间,却一无所获。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立刻打断了司马鲲的思绪,这毕竟是在妓院。如果让别人看到他要打桃儿,这整个妓院里的人恐怕都不会放过他。
而且桃儿毕竟是一个弱女子,就怕有甚者谣传他欺负女人。这样反倒是受害者的话却无缘无故受了委屈。
看到这个绝佳的逃生机会,桃儿立刻从司马鲲的身边跑来了。“谁啊,到底是谁啊,有什么事啊,我来了,来了来了。哎呀,好险,吓死我了,差一点就要被司马鲲给打死了。”
桃儿扭捏着婀娜的身姿前去开门,结果门口出现的却是平平。平平是她的贴身丫鬟,专门来照顾他的饮食起居的,也可以算是最了解她的人。
“平平,怎么是你啊,出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快点进来说话吧,来,坐下。”
可是只见平平满脸满脸愁容,闷闷不乐的样子。平平一个年经轻轻的小姑娘,额头却皱得起了一道道长长的波纹。
桃儿搭在平平的肩膀上,安慰这个她最好的小姐妹。“怎么了,平平,出了什么事情了。怎么这么不开心呢,快点跟我说说。”
平平本来想要说出口的话,却看到了司马鲲就活生生地咽了下去。显然这件事情应该是一个隐秘的话题,是不可以随便向别人提起的。
也难怪平平从来都没有见到过司马鲲,而且平平刚一进屋的时候。就看到司马鲲就一副要打桃儿的情形,也是着实吓坏了平平。
平平碰了碰桃儿的手,然后悄悄地指了指司马鲲的方向。桃儿看着平平的神态,也知道了她担心的是什么。
“没事,平平,他不碍事的。你就直说吧,没关系的。我看你怎么那么紧张啊,平常也不见得你这个样子。”
平平拉着桃儿的手,担忧地说道:“小姐,李生他来了。他之前在楼下闹事,说非要见你。”
“李生。”桃儿一听到这个名字就立刻慌了神,手一下子就耷拉下来,就连手帕都掉在了地上。司马聪好奇地看着桃儿的这一副神态,实在是奇怪了。
看来这个叫李生的人应该对于桃儿来说是一个不同寻常的人,他们之间一定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关系。
“李生,李生,他来了。”桃儿不自觉地嘟囔着他的名字,用手捂着嘴,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平平,是真的是吗?李生他真的来了吗,他怎么会来呢。”
“嗯。”平平非常确定地点了点头,“李生他真的是来了,他吵着闹着一定要见你。然后他们就闹起来了,都有好一会儿了。李生已经被嬷嬷他们制服了,就在下面呢。”
“李生,怎么还打起来了呢。”桃儿失了神,身子一软,立刻瘫下来了。不过幸好司马鲲及时抱住了桃儿,桃儿她才没有跌倒在地上,司马鲲将她扶着坐在了椅子上。
司马鲲望着面前的桃儿发着呆:“这个李生一定是一个非比寻常的人,否则怎么能够让桃儿失魂落魄成这个样子。桃儿姑娘在这里容貌可以算的是数一数二的了,这个李生到底是靠什么打动了桃儿呢。”
平平担忧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小姐,你有没有事啊。”
第六百八十五章旧事
“小姐,我看你的脸色极为不好,要不要我去找一个大夫来给你瞧一瞧啊。”
“不用,不用。”桃儿连连摆手,然后拉着平平说道:“平平,你先下去吧。哦对了,你去看着李生。千万不要让他闹出什么事来,也不要让他们欺负了李生。”
“嗯,好的,那我先下去了。”平平往后退了三步,然后转身出去,也把门关上了。
之间桃儿一个在那里愁容满面,司马鲲没有想到这个李生对桃儿有这么大的形象。原来他只觉得桃儿是一个为了钱财可以不择手段的人,今天一看,再强大的人也会有弱点。
司马鲲试探地问道:“桃儿,那个李生是谁啊?是不是对你很重要啊。”
“哼,他啊。”桃儿苦笑了一声,“他是一个穷书生,我们之间发生了太多了,有太多的交集,此事说来话长了。如果可以的话,那么我希望我们之间从来没有认识该多好。”
司马鲲心里犯起了嘀咕,这桃儿可是青楼里数一数二的头牌人物,怎的会和一个穷书生有瓜葛呢。他们俩的悬殊实在是太大了,经济情况差的不是一点半点啊。
在一段时间以前,这妓院里还是如往常一样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只是这一天却有了不一样的事情,楼上楼下凑热闹的人都拥挤着。
只见这楼下来了几个年轻人,看起来还有几分英俊潇洒。只不过他们的身份有可能不大一样,其中两个穿着绫罗绸缎,还带着珠玉配饰,应该有钱人家的富贵公子哥。
但是另一个却显得极为的格格不入,他穿着素色粗布衣裳。还戴着一顶布帽子,应该家境普通,甚至还有点寒酸。
他怯生生地四处打量了周围的一切,这些他不曾见过的美丽的女子,还有那些丑态百出但是身份不凡的客人。看了几眼之后就低下头去,然后闷了一会儿,再鼓起勇气看第二眼。
这楼里的楼觉得稀奇的并不是那两位公子哥,而是这个书生憨态可掬的举止。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傻乎乎的,而且还非常羞涩。
不断有嬉闹的声音传来,“你看看他,真的是有趣。穿的不怎样,但是这模样却是有几分俊俏,当个小白脸倒是不错的。”
“简直笑死人了,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一个傻小子,怎么会来这里了呢,嘻嘻。”
书生看着那些粗鲁的男人哈哈大笑,还有妩媚的女子在躲在扇子后面偷笑,觉得十分不适应。这里的空气太少了,有非常热,他的脸都已经涨红了。
他送了送自己的衣领,吞咽了一下喉咙,让自己尽可能舒服一点。然后扯了一下他方便的一位公子哥的衣角。
“我们回去吧,不要在这种地方呆着了。我想要赶紧回去复习功课了,还有书没有温习呢。”说着他就想要转身离开。
那位公子哥一把就把扯了回来,拍了拍他的双肩。“唉,李生,不要这么扫兴嘛。我说过要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嘛。这不是来了,我们多玩一会再走啊。等会还会有一个重头戏呢,你等着啊。”
李生有些想要拒绝,柔弱地回答道:“这里有什么好玩的,都是人,热死了,我还是想要回去复习功课。”
那位富家子弟好像有些乐意了,可是并没有李生。而是和身边的那位美娇娘在搂搂抱抱,打情骂俏。
只剩下李生一个人孤立在那里,这个时候终于有一位打扮的极为妖艳但是有些老相的女人走了过来。“来嘛,这位公子,你想要什么样的女子啊,我们这里什么什么都有,你尽管玩好了。”
但是李生一把就把她给推开了,那位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女人闷闷不乐地走了。这个时候李生才意识到这里是什么地方,什么有趣的玩耍,这是他的同伴和他开的玩笑。
“唉,我们读书人怎么能够来这种地方呢,简直是罪过啊。这些艳俗的女人会玷污了书本的庄严肃穆的,我还是走啊,眼不见为净。”
就在这个时候楼上一个房间的门缓缓地打开了,迈着小碎步,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娇媚动人的女子。柳叶长眉入鬓,脸蛋小巧可爱。眼波流转,仿佛有星星在闪耀着光芒。红唇微启,露出洁白无瑕的牙齿。
一缕黑发散落在白皙的肩膀上,又或者散在迷人的锁骨上。这样一位精致的女人依靠在栏杆上,用手帕遮盖着嘴巴,微微打着哈欠,让所有人都看入了迷。
“哎呀,吵死了,究竟是什么这么热闹,我也要来瞧一瞧。”桃儿的目光无意间瞥见了李生,冲他嫣然一笑。“哟,来一个这样一位特别的客人那,真的是后稀奇的。”
自从李生看到了桃儿以后,他的目光就再也离开过桃儿的身上。但是毕竟李生是一个穷书生,他们相聚的时光总是那么匆匆。
桃儿回忆起那段时光,总是既甜蜜又悲伤。“每一次来的时候,我们总是就短短地见了一两面就被嬷嬷给打断了。后来有一次他跟我说他要给我赎身,当时我可高兴了,可是随即又清醒地认识到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我对他,傻小子快点回去吧,不要在这里耗费时间了。”
今天在司马鲲来到后不久李生就赶到了,现在他的心思全部都放在了桃儿身上,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他特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准备给桃儿一个好印象,结果谁知刚一进去就被拦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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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彪形大汉堵在门口,作势要把李生拉出去。
李生奋力地抵抗着,“放开我,我要去见桃儿,你们凭什么不让我去见我的桃儿。你们这群无赖,快点让我进去。”
两个大汉一推,李生差点一个趔趄摔在了地上。“这了,就你这样的,还想要桃儿姑娘。简直是痴人说梦,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劝你还是快点走吧,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你又没有钱,在这里逞什么威风。”
“不行,我就要进去,桃儿姑娘喜欢我,我也喜欢她,为什么不能让我们在一起。”李生虽然个头和力气小,但还是努力冲过大汉设下的挡拦。
这个时候一位上了年纪的女人走了出来,扭捏着屁股走路。虽然脸上已经走了许多皱纹,但还是打扮的艳丽,涂抹着鲜艳的胭脂。
她一来一个眼色就让旁边的两个大汉乖乖地退到两边了,看来她在这里的地位不低啊,应该是这里的管事嬷嬷。
嬷嬷上下仔细打量着李生,然后嘴里发出嫌弃的“啧啧”的声音。嬷嬷微微抬起眼皮问道:“想找桃儿啊?”
“嗯。”李生用力地点点头,“我和她说过的,要来看她的。她也答应过我,会一直等我的。”
“呸。”嬷嬷用力地吐了一口唾沫,“桃儿现在没空来陪你,她现在正在接客呢。这位客人开头可不小,一看他的衣着,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凡人,阔绰着呢。你,我劝你还是尽早回去吧,你也不瞧瞧你,破衣破布,寒酸死了。桃儿怎么会这么没眼光,看上你这种人了。”
“我和桃儿是真爱,我们一定会在一起的。”李生挺直了胸膛,自信地说道。
“哎哟,哈哈。”可是嬷嬷却捧腹大笑起来,“这是我今天听到过的最好笑的事了,我告诉你,小子。青楼妓院里根本就没有真爱,姑娘们只认银子不认人。你有钱吗,有钱吗,没钱就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嬷嬷的话一下子就激起了李生的自尊心,他大声叫嚣着:“我不管,我今天就是要见到桃儿,你们给我让开。”
李生想要凭着一股硬拼的劲擅闯,嬷嬷也是见过许多世面的人了,怎么能够会让他轻易地如愿呢。于是他招呼着旁边的大汉,“陪我拦住他,我今天倒是要看看你这个毛头小子还敢坏了我这妓院里的规律不成。”
李生吵闹的声音越来大,甚至就连桃儿在楼上也能够听见。桃儿时不时地望向门的方向,揪心不已。
桃儿不禁留下眼泪,“他怎么这么傻啊,为什么还要来这里。这个傻瓜,他早就应该离开这里了。这里不是他这种人应该待的地方,我也不是他应该喜欢的人啊。”
可是司马鲲却觉得有些奇怪,两个人真心相爱难道不是好事吗?为什么还要如此感伤呢,桃儿明明是非常喜欢李生的,却心口不一,难道这又是她的小心机吗?
“你明明那么爱着他,那么担心啊。那还为什么口口声声地说希望他不要来呢,如果他不来的话,那你岂不是更伤心吗?”
桃儿泪眼婆娑,可怜兮兮地望着司马鲲。司马鲲他一个大男人,和李生一样莽撞,根本不能够理解女人的心思。而且她还是一个青楼女子,根本就是不可能和喜欢的人长相厮守的。
第六百八十六章演戏
“你不知道。”桃儿用猩红热色的手帕擦拭着自己的泪水。“李生他本来是要去进京赶考的。他本来根本就没有来过这种地方,他是被别人骗来的。结果不知道怎么了,对这里着迷了,花了很多钱。”
听完桃儿的话,司马鲲觉得也是在情理之中。毕竟像桃儿这么美丽的姑娘,哪个姑娘能够不着迷呢。而且像李生这种不怎么接触过女性的人,见到桃儿此等尤物又怎么能够陷入情网之中呢。
“更重要的是李生原本是要去进京赶考了,却在这里耽误了许多时间,而且银子也花了不少。他根本就没有什么钱,考试中举是他唯一的希望。可是现在他的功课已经停了有一段时间了,这可怎么才好呢?”
司马鲲他身为晋国太子,又怎么不能够不知道这考试的心酸呢。这考试极为慎重,一般三年才考一次。如果没有考中的话,那么就要再苦苦等待三年了。
而那些因为种种原因而不能够如愿参加考试,或者发挥不好的,那么无疑是最痛心的了。这些考试举行于天子脚下,所以非常严格。
寒窗苦读数十年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几乎每一位才子都是诵读到深夜也不敢停歇。这大概是那些穷书生唯一一次可以和富家公子公平竞争的机会了。
司马鲲作为太子也和他的父亲司马鲲一起观摩过考试的情景,一个个奋笔疾书。将一生的赌注化为一根笔杆,然后在一张薄薄的纸上书写自己的辉煌。
这对于李生来说的确非常重要,他现在流连于妓院。那么也就等同于将以前所有的努力付之一炬了,实在是叫人惋惜。
司马鲲不禁感慨道:“这样的故事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呢,以前只是觉得大家都是一样简单的生活。没有想到还有这么多离奇的故事,妙哉妙哉。”
其实也对,司马鲲一直都是生活在皇宫里,对外界的人世接触太少。作为独生子,司马鲲可谓是受尽了宠爱。他以为所有的人都像是他的家庭一样,父慈母爱,其乐融融。
而像是这些离奇的故事,司马鲲只是在小的时候父母带他去戏园子的时候才会看到。听到那些悲戚动人的故事,他有时候甚至还会感动落泪。
“不行,这样坚决不行。”桃儿的手指紧紧地按在桌子上,目光坚定。“我必须想尽一切办法去阻止李生。否则他为了我,会白白地搭上他的前程的。一定要让他幡然醒悟,重新拾起他的学业。”
可是究竟是用什么办法才能够让李生死心呢,桃儿陷入了矛盾。虽然她极其痛心离开李生,可是为了李生原本的大好前程,桃儿不能够再耽误他了。
桃儿使劲地摇晃着自己的脑袋,她想要想出一个办法,好让李生和她之间能够做到一个了断。可是真的好像她真的不适合诗书,她怎么也想不出来一个办法。
“怎么办,怎么办,我怎么这么笨。”忽然桃儿的目光撇过一眼司马鲲,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这里就有一个现成的,我为什么还要去舍近而求远呢。”
桃儿慢慢地靠近司马鲲,从他的身后歪着头仔细打量着司马鲲的外貌和身形,还时不时露出满意的笑容,然后频频点头。
突然桃儿在司马鲲的后面一把抓住了司马鲲的胳膊,紧紧地盯着司马鲲。司马鲲吓了一跳,嫌弃地想要把桃儿的手拿开,可是无论怎么,桃儿就是不放手。
“喂,桃儿,你这是在做什么啊。快点放开我,这光天化日之下你想要干什么。你还是一个女人呢,如果你想要多要钱的话,你告诉我,别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来折磨我。”
“不不,不是的。”桃儿反倒是诚恳地看着司马鲲,“我不是要你的钱,我想要请你帮我一个忙。可不可是了,司马公子,好吗?”
“帮忙。”司马鲲仔细地揣摩着这个字眼,他还是第一次从桃儿的嘴里听到这个字,实在是太稀奇了。桃儿是青楼里的人,他根本就和她没有任何瓜葛,又何来帮忙一说呢。
司马鲲指着自己的鼻子惊奇地问道:“你确定是让我帮你的忙吗?我没有听错吧。我们两个一共才见了两次面而已,只不过萍水相逢,至于到了这个地步吗?再说这上上下下有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选择我呢?”
桃儿向司马鲲郑重地行了一个礼,司马鲲还不适应接受来自青楼妓女的礼仪呢。
“司马公子,我选择的就是你,因为桃儿只相信你是一个好人。这青楼的人数不清,心怀鬼胎的心也数不清。他们到这里来无非是为了消遣而已,通过我们来取乐。但是他们……”
桃儿哽咽了一下,继而又恢复正常。“但是他们从来没有把我们当做人看,妓女在他们的眼里,不过是玩物罢了。可以抛弃,可以送人。我从来没有在这里感觉到过真心,除了李生还有你的到来。司马公子,你明明知道我是故意勒索你,但是你还是执意要给我钱,我相信你是一个正直的人。”
“有吗?”司马鲲傻乎乎地笑了,憨厚地摸了摸自己的头。他没曾想自己只是不懂得这些是人情世故,反倒是被桃儿当成了优良的品质。“我觉得自己没有那么好啦,我也只是一个普通人。”
“所以,我想要请司马公子帮我一个忙。”顷刻间桃儿的眼睛里就灌满了泪水,“我不能够再让李生这么执迷不悟下去了,请你帮我演一出戏。你扮做我的恩客,让他看见我们俩甜蜜的样子,让他死了这条心,好一心一意地去赶考。”
“这,啧。”司马鲲有些犹豫,他又不是戏子,对演戏这种事情一窍不通。而且桃儿是风尘女子,心里还是有些介怀。“可是我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了,和你如此这般,我不能对不起苏筱啊。”
桃儿突然说道:“公子的担心我知道,公子一定是为了那日的女子而烦忧。我可以答应公子,如果公子愿意帮我演戏的话。那么我也愿意去帮公子去向那位苏筱姑娘解释,而且我可以不要公子的钱财。由我亲口来阐述公子的正直,想必那位姑娘不能不信啊。”
桃儿的条件有些让司马鲲动心了,如果能够让苏筱清楚整件事情的真相,还他一个清白的话。那么钱财根本无所谓,演一出戏也没有什么。就是让他上刀山下火海,他也愿意。
紧接着司马鲲说出了剩下的唯一的忧虑,“但是这样子对李生会不会有些残忍了,他以后记恨你怎么办啊。”
桃儿转过身去,低着眉眼,将无限的忧伤隐藏在心底。“我就是要让他恨我,只有这样他才能够忘了我,去专心于他的学业。若是他能够因此取得好前途,那我也会感到非常欣慰。”
司马鲲没有想到原来刚才那个爱钱如命的青楼女子原来也是一个性情中人,一个女子为了她所爱的人,可以牺牲自己的感情。就像是苏星,苏筱一样。
司马鲲慷慨激昂地说道:“好,我答应你,姑娘如此舍己为人,实在是令我敬佩。只不过是演一场戏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真的,太谢谢公子了。”桃儿颤抖着嘴唇,简直不知道如何说话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身子半蹲下去,给司马鲲行了一猜。
司马鲲急忙将桃儿扶起来,“哎哟哟,姑娘这可使不得啊。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我受不起的啊。”
于是桃儿用手绢擦干了所有的泪珠,穿戴好了所有的衣服饰品。又去梳妆台上沾取了一点胭脂,涂在自己的脸上,憔悴中带了一点的妩媚动人。
“好了。”桃儿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可还是有些难以面对司马鲲。还是司马鲲先伸出了手臂,僵硬地横亘在身体的一侧。
桃儿走过去轻轻地挽着司马鲲的胳膊,两人一同向门外走去。
外面的争吵和喧闹还在继续,李生依然不肯相信桃儿接客的事实,执着地想要见桃儿。
“放开我,我要去见桃儿,放开我。桃儿是我的,我不允许有任何人去占有他。你们这群无赖,混蛋,绑架良家妇女坐这些苟且的事情,你们没有人性,是魔鬼。”
李生大声地怒骂着,脸憋的通红,脖子上也是青筋暴露了。即使喊的歇斯底里,筋疲力尽了,但是李生始终不愿意放弃。
李生的大吵大闹引来了所有人的关注,大堂里挤满了人来看热闹。楼上的也是,都衣衫不整地蜂拥着出来趴在栏杆上笑着。
嬷嬷实在是气坏了,李生的这一闹,她的生意一下子被破坏了。现在所有的秩序都被打乱了,要是再任由李生这样下去,那么今天肯定会亏本的。
嬷嬷怒目圆睁地瞪着李生,掐着腰。一手拿着红色的羽毛扇子,疯狂地扇着。
第六百八十七章羞辱
嬷嬷怒吼着:“还真的是反了天了,在这这里闹事,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我今天就要好好教训你,来人呐,给我打,给我往死里打。”
于是旁边的一个壮士猛的一踹,就把李生打到在地上。李生捂着胸口,蜷缩在地方,痛苦地发出呜咽的嘶鸣声音。
紧接着又几个大汉在李生的身旁,一脚一脚地踹上去。李生艰难地忍受着,虽然他的胳膊上还有腿上都已经受了许多的伤,但还是一声求饶的话都没有说过。
一个皱着眉头,不忍地说道:“哎呀,这打的也太狠了,这样打下去会出人命的。你看他,身子骨那么柔弱,一般人哪里能够承受得了了呢。”
旁边的一个人也附和道:“对呢,他怎么那么傻啊。跟嬷嬷求一个饶,不久可以了吗,哪里用得着挨这么多的拳头呢。”
所有的人都在不停地唏嘘着,可是也没有一个人上前去拦着。
“噗”的一声,从李生的嘴里吐出一口鲜血来。李生虚弱地趴在地上,不断地咳嗽。此刻的他已经是遍体鳞伤了,衣衫被扯坏,血液模糊在衣服和皮肉上。
嬷嬷看着李生这个样子也实在是不忍心,“好了,好了停下吧。把他给我拉过来,我有话要对他说。”
“是。”于是两个大汉一人拉起李生的一直胳膊,把他给拖了过来。李生的脑袋耷拉着,脸上布满了污血,双腿毫无力气,跪在地上被拖行。
两个大汉将李生拖了过来,嬷嬷看着李生这副样子,心里也是十分厌恶,把头偏了过去。
“李生,我也真的是不忍心看你这个样子。这样吧,你现在赶快离开,今天的事情我既往不咎。但是呢,前提就是你以后永远也不要再来找桃儿了。”
李生微微睁开红肿的眼睛,喘息着说道:“不,我不要。今天我就是见到桃儿,桃儿爱我,你们不能把我们分开。今天我就是搭上我这条命,我也要见到桃儿。”
李生的话惹怒了嬷嬷,本来她还想要念在可怜他的份上,放他一马的。可是谁知道,李生竟然这么不识好歹,非要死扛到底。
“哼,李生,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我都已经给了你台阶下了,你竟然不肯领我的情。那好,我现在就告诉你,我是永远也不可能会让你见到桃儿的。”
李生痛苦地挣扎着,愤怒地想要扑向嬷嬷。可是无奈身上有伤,而且被大汉拉着,不能活动一点。
突然楼上的一个房间的门“嘎吱”一声被打开了。所有的人的目光齐刷刷地都望向了那个房间。那是唯一一个李生在被殴打期间,没有打开的房间。
果不其然,从房间里缓缓走出了司马鲲,还有挽着他的桃儿。桃儿满面春风,脸上却没有什么神采,目光游离。
于是众人不再去管李生的伤势了,无数的男人将目标锁定在桃儿的身上,散发和贪婪和垂涎欲滴的目光。
桃儿和司马鲲缓缓走到大堂来,桃儿终于看到了李生。可是看到他满身是伤的样子,指尖不自觉地抓紧了司马鲲的手臂。
见到桃儿下来,嬷嬷立即挥舞着手帕,笑脸相迎地说道:“哟,桃儿你怎么下来了。哎哟,真的是打扰你们了。这件事情本来我都快处理好了,其实你们大可不必担心的。”
桃儿勉强地微微一笑,镇定地说道:“嬷嬷不用了,这件事情实在是纠缠地太久了,我也烦了,今天是时候做一个了断了。你放心吧,嬷嬷,我很好,我会表现得很好的。”
“那就好,那就好。”嬷嬷释然了,退到一旁耐心地观察着。
“桃儿,我的桃儿。”李生不断地念叨着,这就是他朝思夜想的桃儿,是他的爱人。此刻终于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桃儿还是那么美丽。看见桃儿,李生一瞬间忘记了自己的伤痛。
但是听着李生一遍遍地呼喊着自己的姓名,桃儿却没有回答半个字。只是僵硬地站在那里,站在司马鲲的身旁。
“桃儿,他们终于把你放出来了。你不知道,这些天我想你想疯了,茶不思饭不想。我每一天都想要见到你的身影,桃儿,我爱你。”
李生大声地诉说着自己内心的苦楚,见到桃儿的那一刻。仿佛他重新活了过来,那些伤痛全部都消失了一般。李生只觉得自己的全身充满了力量,是桃儿给他的力量。
李生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挣脱了两个大汉的束缚,疯了一般地向着桃儿冲去。
可是当他以为张开双臂很快就可以拥抱桃儿的时候,却被桃儿身边的男人一脚给无情地踢开了。
李生当即摔倒在地上,他再也不丝刚才那般神气。仿佛泄了气的皮球,萎靡不振地躺在地上。刚才的意气风发和心花怒放全都不见了,现在只剩下痛苦地喘息。
桃儿看着李生受了如此的重击,实在是于心不忍,上前一步想要去看看李生。看看他伤得重不重,疼不疼。可是这一切都被司马鲲给拦住了,司马鲲及时出手拉住桃儿的手,然后摇了摇头。
慢慢地,桃儿又将脚步挪了回去,好像是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她看了司马鲲一眼,然后瞥过头去。如果刚才她冲了上去的话,那么她所有的努力都前功尽弃了。就算是为了李生她也不能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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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李生捂着胸口,眉头拧巴着。憋了好久的气,然后再缓缓地呼出来。之前的那些殴打像是梦一样,但是司马鲲的这一脚却让他回到现在。
李生缓缓地抬起头来,望着桃儿。她还是一如既往地美丽迷人,芬芳四溢。可是不同的是,她的身边现在却多了一个男人。
“他。”李生颤抖着指向司马鲲,问着桃儿:“桃儿,他是谁,他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们,你们还这个样子,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桃儿酝酿了一下,然后向李生介绍司马鲲。“这是是司马公子,他,他是我的恩客。他对我很好,一直都很关照我。”
李生怒吼道:“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你说过的,你爱我的。我也爱你,我以后会努力挣钱,争取帮你赎身的。到时候我们就可以永远地在一起,去过我们想要的生活。”
李生双腿跪在地上,一步一步地向桃儿的方向挪去,紧紧地握着桃儿的手。
“桃儿,你和我走吧。你说过不想在这里生活了,你们可以出去过我们自己的小日子再也不会有人去逼迫你做你不想要做的事情了。我带你一起走,好不好。”
桃儿迟疑了一下,然后费力地将手从李生的手里抽离出来。如果再看着李生,她就会忍不住泪水流下来了。
“不,我喜欢这里的生活。这里可以给我想要的的一切,有美丽的衣服,还有无数的金银首饰。我每一天都过得很好,我不想和你离开。”
“可是,可是你之前不是这么说的啊。我知道你的这些话都是违心的,骗我的,骗你自己的,我不相信。”
眼看李生和桃儿纠缠地越来越深了,司马鲲见状一把将桃儿拉过来,搂在自己的怀里,和桃儿亲密地互动。
司马鲲故意嘲讽地向桃儿问道:“桃儿,这个人是谁啊?是你的朋友吗?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朋友,看起来实在是太寒酸了。”
“哦,他是我的一个以前的朋友。”桃儿淡淡地说道,“我们不是特别熟,见过几次面而已。我也不知道他今天为什么又来找我了。”
“不,不。”李生勉强站了起来,“她说的一切都是谎话,是她说过爱我的。我们不是什么朋友,我们是爱人,你算是什么东西。”
司马鲲一把将李生推到一边去,然后贴着桃儿的亲昵地说着话。司马鲲用扇子指着李生,连连叹着气。
“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货色,你看看你这一身什么衣服,扔在地摊上都不会有人要。像你这种人也来这种场所,这是你能够来的吗?难道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够进来吗?”
李生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确自己一身素服,实在是寒酸至极。而司马鲲打扮细致,非一般人能够比拟。桃儿美艳,司马鲲英俊,看起来他们才是郎才女貌的一对。
“我虽然没钱,可是我以后会有钱的。”李生挺起胸膛自信得说道,“像你们这样的富家子弟,只知道花钱享乐,根本没有什么才华。你们就是空皮囊一个,以后你们很快就会什么也没有了。我一定会高中的,以后走着瞧吧。”
“哈哈。”司马鲲昂起脖子哈哈大笑起来,“这真的是我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了,你看看你这副穷酸的样子,还想要和我争。你根本就配不上桃儿这样的美人,真的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自不量力。”
司马鲲走到李生的身边,围着他慢慢地转了一圈。
第六百八十八章逃离
“啧啧啧。”司马鲲不断发出嫌弃的声音,“就你这样的还要去参加招考,我看你就连考试的大门都进不去呢。你整日耗费时间在妓院里,要是说你能够高中的话,那么恐怕是要笑死人了。”
不仅是司马鲲,就连旁边的人也对李生指指点点的,偷偷地笑着。“你看看他,身上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像他这样的人,哪里会有钱去参加考试呢。我看是就等着在家里等着名落孙山的消息呢吧,真的是好笑,没钱还来这种地方。”
李生听着这四周源源不断的嘲笑的声音,那些讽刺就像是刀子一样。一把把地刺在他的身上,他卑微的心里上,躲也躲不掉,想不听都不行。
可是事实的确是这样的,他原本就没有什么钱。因为来了妓院,更加从此一发不可收拾了。妓院里的消费根本就贵,来这里一趟他都要花费好多钱的。
李生平日里就是就简单的吃食,不求精致,只求温饱就行了。所以他准备的盘缠本来就不多,是刚刚好够考完试回去的。
可是现在一来,他的银子已经花去一半了。吃的饭菜也更加的粗简,就怕这剩下的一点钱,都撑不到考试了。
而且当初李生去考试的信心是非常足的的,毕竟他在过去的这些年头里。日日夜夜的寒窗苦读,不敢有一丝的松懈。
但是只因为看了桃儿一眼,仿佛就交付了他所有的真心似的,认定桃儿这个人为一生的伴侣了。从此茶不思饭不想,就想着见到桃儿。
等见到桃儿了就不忍心离开,想要和桃儿多待一会儿。他的功课现在已经落下去许多了,进度也慢了很多。按照这样下去。他能不能发挥正常都是一个悬念啊。
李生始终无法忘怀曾经和桃儿度过的那些美妙的日子,他来到清水县的时候,很多人都很看不起他。嘲笑他贫穷,没见过什么世面。
可是只有桃儿不这样,可能是因为同是天涯沦落人吧。桃儿还时常鼓励他去抓紧功课,可真的是人美心善,丝毫没有被妓院里污浊的气息污染。
“不过,桃儿是真心爱我的,她不会嫌弃我的。桃儿曾今说过,会一直等我的,等我有一天我来娶她。只要是桃儿不在意,那我也不会丝毫在意。”
李生慢慢来到桃儿的面前,努力地捕捉她的眼神。“对吧,桃儿,这都是你说过的。你告诉他们,这一切都是真的,你快点说啊。”
“呵呵。”突然人群里有一个长相丑陋的人开口了,“按照你的说法,要她等你。那么恐怕是等桃儿姑娘都已经人老珠黄了,你还没有钱呢吧,笑死我了。”
余下的人也开始起哄,李生更加着急了,他一样能够用桃儿的话来回击他们。把那些被他们踩碎的自尊心一片一片地捡起来,李生急切地抓着桃儿的手,等待着答案。
桃儿偷偷地瞥了一眼李生,李生的眼里充满了希望,可是桃儿的心里却充满了无助。她只是一个弱女子,在这样的环境里,她要怎么样去抵抗这众多的流言蜚语呢。
“你快走啊,李生,你别在这里为难我了。我希望你赶快离开这里,去考试吧,别回来了。我只是你生命中的一个匆匆的过客,总有一天你会忘记我的。我是风尘女子,有我这样的伴侣,会成为你生命中的污点的。还有那么多好的姑娘等着你呢,为什么你会偏偏喜欢我呢。”
桃儿在心里期盼着李生能够赶快离开,可是李生却还在执着地等待着,丝毫没有想要离开的想法。桃儿知道现在下去不是办法,看来司马鲲不能够让李生知难而退。
那么现在只有自己出马了,虽然这会无比的痛苦,但是也没有办法。桃儿已经帮李生做好了决定,一定要让他离开这个乌烟瘴气的鬼地方。不能够像她一样成为这里的囚徒,桃儿要李生去寻找他原本的好前程。
“没有。”桃儿大声地说道,并且狠狠地甩开了李生的手。“我从来没有不介意过你,那些话都是我用来哄骗你的。我根本就不爱你,你不值得我爱上。这里这么大,还有许多优秀的人等待着我去呢。我才不会在你的身上耽误时间,只有像司马公子这样的人才配得上我。”
李生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不可能,不可能,桃儿不会说这样的话的。”现在站在他的面前的人根本就不是他以前所认识的桃儿,桃儿不会说这样冷血无情的话。
可是没有人能够比他更加熟悉桃儿了,他记得桃儿所有的样子。那么到底是什么竟然让以前那个善解人意的桃儿,在这么短短的时间里变成了这副模样了呢。
“你撒谎,你骗人。是不是有人逼迫你这样说的,对不对,一定是的。否则你不会这么对我毫无爱意,你怎么会变得这么陌生呢?”
李生剧烈地摇晃着桃儿的胳膊,想要让以前的那个桃儿回来。可是一切都没有用,桃儿往后退了一两步,根本就不想理会李生。
“你错了,我就是这样的,我一丝一毫都没有变过。以前的那个我是我装出来的,因为在你出现以前,这个妓院里从来都没有一个像你这般寒酸的人。所以我以为你一定是一个身娇肉贵的富家子弟,只是厌烦了这种平淡的日子。所以变换了装束想要体验一下不一样的生活,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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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儿抱着自己的胳膊,故意抬高了头,懊恼地看着李生。
“可是我没有想到你原来真的是一个穷光蛋,彻彻底底的一个穷鬼。我当初还想着能够从你的身上榨取更多的钱财的,意见不及的是,你所有的钱根本就满足不了我。而且你还对我死缠烂打,耽误我去找别的有钱人家的公子哥,真的是讨厌。”
李生绝望地看着桃儿,即使他再怎么不愿意相信。可是从桃儿口里说的话,一句句都充满了嫌弃和鄙夷。他要怎么能够不信呢,桃儿的身边已经多了一个有钱人,远远比他更有钱。
所有的希望全部都破灭了,李生凌乱在人群中。这里简直就像是地狱一样,所有的人都排挤他,讽刺他。就连他唯一的慰藉心灵的人,现在也露出了真实的面目。
“原来,原来,你竟然是这样爱财如命的女人。是我穷,满足不了你。可是你竟然用尽了所有的手段来欺骗我,你真是太可恶了。”
“你不属于这里,你还是快点走吧。我从来就没有爱过你,那些情话我都已经说了几百遍了。你只是一个工具而已,你现在已经对我来说没我用了,所以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了。”
桃儿远远地望着李生,掩饰着自己的内心的痛苦。“李生,你快点离开啊,你为什么还不离开了。难道是我说的还不够狠吗?我的心都快要撕裂了,求求你了,不要再让我这样了。”
李生终于动摇了,他失意地摇着头,眼神里的光彩一点一点地消失不见。“原来,原来,我曾经憧憬着的所有的爱情只不过,只不过是一场骗局而已。而我,只是一个招手即来挥之即去的棋子,我都明白了。”
李生一步步后退,整个身子都倾颓下来,可是却还是没有一点想要离开的意思。桃儿快要坚持补助了,她不是最好的戏子,完全不能够胜任这项工作。
在桃儿将所有感情倾泻出来的时候,她的精神支柱也就没了。明明那么辛苦才能够在这种地方碰到一个真心爱自己的人,可是现在她却要亲手将他逼出这里。
“像你这样的穷光蛋来我们这种地方可真的是让人贻笑大方啊,别说是我了。就算是我们这里任何一个姑娘也不会选择你,你就和那路边身无分文的流浪人有什么区别呢。”
桃儿的话立刻引起了许多“姐妹”的共鸣,大家纷纷赞同。“对啊,你看这种人简直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嘛,难道是想白白地占我们的便宜。还是想要”让我们养一个小白脸啊,哈哈。”
桃儿慢慢地转身来到司马鲲的身边,紧紧地靠着,手臂挽着手臂。
“只有像是司马公子这样的人才能够配的上我,司马公子不仅人长得风流倜傥。对我也是极好的,动不动就是给我一大把的银子,我每天都不用发愁怎么来钱。”
这个时候人群中突然响起了一阵掌声,全部都是给司马鲲和桃儿这一对璧人的。极其讽刺的是,所有人都对桃儿投去了羡慕的眼光。
“你看看,这才是真正的天生一对啊。真的是太登对了,桃儿姐姐好福气啊。这一次的手气不错,竟然钓了这么大的一条鱼上钩。你看桃儿姐姐之后就是衣食不愁了,我们什么时候能够有像桃儿姐姐这么好的福气呢。”
桃儿勉强幸福地笑着,和司马鲲一唱一和,好不快活。
第六百八十九章偷窥
“今天是一个好日子啊,真呀么真开心啊。耶,真的是太好了。老子都已经好久没有这么舒坦了,今天终于能够放松一下了。今天我要找好几个姑娘一起来陪陪我,嘻嘻嘻。”
风笛哼着小曲,开心地搓着手,兴致盎然地来到了妓院里。上一次也是在这里他重重地给了司马鲲一击,苏筱对司马鲲的爱已经土崩瓦解了。
他再也不用担心什么了,在远离苏筱的地方,他可以卸下伪装,纵情地放飞。之前一段时间因为苏筱还有司马鲲的事,他可是憋了好久都没有来了。
一个头戴红花的妓女迎了上来,贴在风笛的身旁。“哟,风笛公子,你来了。人家可是想了你好久呢,快快进来吧。今天啊你可得好好地在这里多待一会儿啊。”
“行,小宝贝,我答应你。”风笛一把搂过妓女纤细的腰肢,还贴在她的脖子上沉醉地闻了一下香味。“今天啊,你们可得把我侍候好了,你们啊,重重有赏。”
今天妓院可真的是热闹非凡,所有的人都出来了,而不是在房间里亲昵缠绵。一群人挤在不大的大堂里,里三层外三层的。栏杆上还有凑着身子看热闹的,风笛实在是不知这是为何。难道是有了新的花魁吗?
结果当然不是,大堂的中间是一个布衣书生,被几个大汉围殴。寡不敌众,都已经遍体鳞伤了,就这样还不肯求饶,嘴巴里还念叨着:“桃儿,桃儿。”
风笛摸着下巴暗自揣摩,这个桃儿不是上一次那么他买通了银子,用来污蔑司马鲲的那个女子吗。怎么会在这里,还和一个白面书生纠缠不清。
于是风笛继续看下去,只见司马鲲和桃儿一起下来了,手挽着手。风笛惊呆了,在慌忙之余他趁机躲在了人群里,防止被司马鲲发现。
“咦,司马鲲怎么也来了这里。难道是他真的是和我一样,是一个放荡不羁的公子哥吗?一来二去都熟了,还和桃儿姑娘手拉手了。嘻嘻,司马鲲,这下子你可暴露了。”
桃儿娇媚地贴在司马鲲的身边,“司马公子答应过,还会给我赎身呢,你呢。你以前说过要给我赎身,恐怕你连半个钱都没有吧。我已经认定司马公子作为我今生的伴侣了,以后我们会永永远远地在一起。而现在,请你马上离开好吗?”
旁边的几个起哄的女人大叫道:“我的天啊,赎身,桃儿姐姐真的是找到一个如意郎君了。这么好的运气,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够有一个人肯帮我们赎身啊,唉。”
紧接着桃儿又在司马鲲的耳朵旁边亲了一口,司马鲲轻轻地说了一句话。“桃儿,坚持住,快了。还差一点点我们就要成功了,加油啊。”
现在李生无疑是感到了绝望,自己以前爱的女人现在却和别的男人亲密,卿卿我我。而他只能够在众人的嘲笑和冷眼中,煎熬地度过这一分一秒。
风笛看着这一幕,心里可来了话。看样子司马鲲是早就和妓院里的人纠缠不清了,平日里对待苏筱的那些,只不过是演戏而已。
“看来姜还是老的辣啊,司马鲲一看就是一个老手。在外面勾搭那些年轻漂亮的青春女孩,然后在妓院里养着无数的娇媚女人。现在被苏筱撞破了奸情,所以另做打算。娶一个窑姐回家,这也是不错的打算啊。既然享受不了齐人之福,只能选择原先剩的了。”
桃儿大叫道:“你滚吧,李生。我不想看见你,多看你一分一秒,我都觉得恶心。请你好快离开吧,不要再来破坏我的幸福了。像你这样的人,怎么能够高攀我们呢,你是一辈子也娶不到我们这种人的。”
于是旁边的人也开始起哄,“滚吧,快点滚吧。你看人家都已经说的这么尽了,还不走。真的是够不要脸啊,像一个无赖一样,真丢人,哈哈哈哈。”
李生直勾勾地看着桃儿,这一次他的眼睛里再也没有了所有的柔情似水的目光了。既然桃儿已经在众人面前,将他们以前甜蜜的时光说的那么不堪,而他的心也就在那一刻被击碎了。
“好,我走。我如你们的愿,我走。我祝福你们这对狗男女,白头到老。桃儿,我们从此以后恩断义绝了。我会记得,是你让我所有的自尊心踩碎的。我希望我从来没有爱过你,从来没我见过你,那么我就不会被你伤得这么深了。”
李生目光凌厉地看着桃儿,手指指着桃儿,如同一把利剑一样插在桃儿的心里。可是过了一小会儿,又把手指收了回来,攥紧了拳头。拖着他那残损的身躯,慢慢地挪着步子走开了。
这场闹剧终于散了,人群也开始一点一点稀少。热闹看完了,人们又开始回到房间里去做他们应该做的事情。从此以后,又多了一个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可是对于桃儿来说,这不是一场热闹。此刻她的心里冰凉地像一个冰窖,是她自己用冷言冷语赶走了自己最爱的男人,谁都不明白她心有多痛,如同刀绞一般的。
桃儿轻微地挪过头,偷偷地看着李生远去的身影。她甚至不敢那么直直地看着,因为她怕,她怕万一李生知道了再一次回来找她,那么一切全部都作废了。
因为刚才情绪太过激动,现在刚刚松下来的桃儿一下子就坚持不住了。她的身子垮下来,整个人虚弱并且脸色苍白。
桃儿自己扶着腰,现在她还不能倒下去。即使她的最后一点精神支柱都没有了,但是她也不能在众人面前倒下。
司马鲲急匆匆地过来,搂着桃儿那消瘦的肩膀。“桃儿,你怎么了了,没事吧。我看你脸色好难看啊,要不要我去给你请一个大夫来啊。”
“不,不用。”桃儿勉强挺直了身子,“没事的,我就是有一点累了。我想要回去了,休息一下就行了。千万不要请大夫,不要。”
“那好吧。”桃儿如此坚持,司马鲲不好意思强求了。“那我送你回房间里去休息吧,现在事情已经解决了,你千万不要再因此伤了身子啊。”
就这样司马鲲搀扶着桃儿,一小步一小步地回到了房间里。而风笛则悄悄地跟在后面。
一进去房间里,司马鲲往外看了看,确定没什么人来忙以后,就匆匆地把门给关上了。风笛偷偷地躲在角落里,扒着窗户偷窥着屋子里的一切。
“这个司马鲲,怎么这么猴急呢。才刚刚赶走了人家的相好,现在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和人家单独在一起了。一定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嘻嘻,真的是羞耻啊。哼,司马鲲你在苏筱的面前充什么好人啊,自己还不是两面三刀的,还敢打我。”
屋子里就剩下了司马鲲和桃儿两个人,可是出乎风笛意料的是,司马鲲根本就没有和桃儿做那些男女之事。
司马鲲将桃儿扶着坐在板凳上,然后倒了一杯水递到桃儿的手上。桃儿控制着自己笨重的身躯,贪婪地享受着这一刻的休息。之前消耗了她太多的体力,还有情绪。
桃儿接过水杯,双手捧着,一大口地就喝了下去。于是司马鲲忙不迭地又给她递了一杯水,之前那个神气张手要钱的桃儿消失地无影无踪。
现在坐在司马鲲面前的只不过是一个为情所伤,并且还无奈赶走自己的爱人的悲情女人罢了。
房间里没有了外人,桃儿的感情再也压抑不住了。
“都是我不好,是我亲手把他给赶走了。那是我最爱的人啊,我怎么能够下的去手呢。我怎么会如此狠心,我还说了那么多的话,他的心一定都伤透了。他的心一定很痛,一定会恨死我的。”
“不要这样,桃儿。你也是无辜的,我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好。我知道你的心要比所有人都痛苦,在自己的爱人面前口是心非,推翻自己所有的真情。这远远要比剜心还要疼痛,但是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好。只有这样他才能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回归正常的生活。”
司马鲲站在桃儿的身旁,桃儿所有的感情他都能够感同身受。有时候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你爱的人早就已经为你做好了选择。
可能你并不喜欢这个选择,可是在她或者他的心里。这个选择是最好的,能够给你最好的结果。那么即使自己牺牲一点也没什么,在所不惜。
桃儿的头靠在司马鲲的身上,大声地哭泣。“他一定会恨我的,他永远不会再记得我了。我那么爱他啊,我又为什么如此狠心呢。”
司马鲲拍了拍桃儿的肩膀,“哭吧,哭吧。桃儿,哭出来你还能够好受一点。他以后一定会感激你的,你永远是他的爱人。等到以后,他会感激你的,他会意识到你的真心,你是为了他好的。”
第六百九十章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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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一章落魄
妇人“啧”了一声说道:“哎呀,还能够有谁啊。就是那个司马公子啊。之前的时候他还来清水县帮我们治疗瘟疫呢,看着一表人才的,结果没想到是这样的人。”
老板娘也应声附和道:“哎哟,真的是可惜了,怎么就看上了那样的女人哪。有那么多好姑娘清清白白的呢,听说他有谈得挺久了的姑娘呢。”
“什么。”苏筱吃惊地掉落了手中的茄子,“你们再说什么呢?”
两个人知道苏筱听到了谈话内容后,都默契地沉默不语了。老板娘碰了一下妇人的胳膊肘,“啧,你看你说这么多干什么啊。她就是那个之前和司马公子亲近的人,口无遮拦的。”
妇人赶忙来到自己的摊位上,笑脸相迎。“哎哟,姑娘,真的是不好意思啊。我说话一时间忘了你,你要什么。这个茄子是吧,一文钱两个。”
苏筱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支撑下去的,她机械地从衣服里掏出一文钱。然后放在摊子上,将两个茄子放进了自己的篮子里就走了。
“司马鲲,他们说的是司马鲲吗?司马鲲到底又是出了什么事情,他不是说过他是冤枉的吗?他说和那个桃儿没有什么关系,可是又怎么会出了那样的事情。”
苏筱走着,后面的说话内容里又多了一项。篮子在她的腿边不停地磨蹭着,什么买菜的计划全部都忘了,只是提着两个茄子就回来了。
果然谣言的威力是巨大了,在真相还没有出来之前它就能够让人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在众人的添油加醋之下,司马鲲的行为仿佛就像成了一出戏一样。人们还没有看到他的演技,就已经被内容折服了。
“司马鲲,为什么。你让我给你机会,我一次次地相信你。可是你却一遍遍地伤透了我的心,你说过今生只会爱我一个人的。那又为什么一遍遍地去招惹那样的女人,还不惜和一个书生一起争夺。”
回家的那一段短短的路苏筱却走了许久只要一直走下去,那么可能就面对这个事实了吧。刚才简直就像是一场梦一样,她希望那一直是梦,这样她只需要这个理由麻醉自己就行了。
苏筱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家里,将篮子放在地上,一个人愣愣地坐在桌子旁边。苏青山刚刚一出屋就看到了这一幕,小心翼翼地前来查看。
“筱筱,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这么这副样子啊。”苏青山疑惑地看着苏筱,然后又看了看地上,篮子里只有孤零零的两个蔫吧的茄子。
“女儿啊,有什么事情你就和我说。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你告诉爹爹。是不是那个司马鲲又欺负你了,爹爹去找他去。”
苏筱拦住了正要往外冲出去的苏青山,“爹爹,不要去。我不看看到他,我现在甚至不想听到他的名字。我实在是太痛苦了,却没法解脱。”
苏青山俯下身来看着苏筱的眼睛里充满了落寞,“好好,爹爹不去找他了。那你乖乖地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好吗?不要让爹爹担心啊。”
“爹。”苏筱失控地大叫起来,“我听到了别人说司马鲲又去找那个妓女了,而且他还把那个妓女的相好的给打了。为什么,爹爹,我哪一点不好吗,为什么司马鲲一次次地背叛我。”
“不,我的女儿是最优秀的人,是那个司马鲲有眼无珠,他配不上我们家的苏筱。”苏青山拍着苏筱的脊背,尽力安慰着她。
这件事情也是让苏青山震惊了,本来他就觉得这件事情有点蹊跷。可是如果是误会的话,那么就实在是太说不通了,而且还是司马鲲主动去的呢。
“爹。”苏筱抱着苏青山的腰大哭起来,“爹,我想要离开这里,我不想要在这个伤心地待着了。我想回家,爹,我们回家吧。”
“好好。”苏青山激动地答应道,“我们尽快就回家,爹爹带你回家。”苏青山是巴不得苏筱回家的,这意味着苏筱已经接纳他了。
司马鲲这几天总是感觉到不对劲,他时常能够看见在他的身后指指点点的,而且还有闲言碎语。
“你看你看,就是他,就是那个司马公子。竟然为了一个妓女还打人呐,真的是了不得。”
另一个人说道:“唉。真的是吃的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苏筱姑娘那么好的人不要,结果却迷恋青楼里的人。那种人是能够招惹的吗,那种人都是吸血鬼,沾上就去不掉的。现在可倒好,人家苏筱姑娘却要走了。”
“什么。”司马鲲一听到这个消息就立刻转身抓着那个青年男子,“你说的都是真的吗?你刚刚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千真万确?”
那名青年男子颤抖着说:“是,是真的。我看到了,苏筱姑娘他们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了。周边的人都知道了,他们要回去了。”
司马鲲慌了神,来到清水县已经有数月了。在这里生活了很长时间了,甚至司马鲲都已经把这里当家了。苏筱离开的消息简直是如同晴天霹雳一样。
“难道是苏筱已经知道了,苏筱是怎么知道的呢。怎么办,这下子可怎么办呢?”司马鲲无从知晓苏筱是如何知道这件事的,毕竟大街上已经有许多人在传这个消息了,那么苏筱知道也就不足为奇了。
只是司马鲲没想到这件事最后会这么严重,原本以为只是随手帮了桃儿一个忙而已。既方解决了桃儿的燃眉之急,又能够让桃儿来帮助自己。
谁知这一切愈演愈烈,竟然加深了苏筱对自己的误解。这下子他浪荡不羁的名声可是有了实锤的,所有人都知道了。
现在去找苏筱解释无济于事了,苏筱肯定不会相信司马鲲了。他必须找一个更加有信服力的人才行。
“对了,桃儿,这件事情只有桃儿能够解决了。”于是司马鲲飞奔着就又再一次妓院了,这一次管不了那么多了。
司马鲲一路气喘吁吁地来到了妓院后,然后就拉着桃儿往外走。桃儿用力地扯开了司马鲲的手,揉弄着刚才被弄痛的地方。
“哎呀,司马鲲,你放开我,你干什么啊。你赶着要去投胎吗,你把我的手都给弄疼了。”
“你快点跟我走,你说过要帮我去和苏筱解释的。现在情况更严重了,他们都知道了,苏筱也知道我又来找你,而且还把李生赶走的事情了。现在不能再等了,你必须帮我。”
司马鲲着急地就差跺脚了,桃儿神色有些慌张。可能也是因为有点觉得对不起司马鲲,全然忘记了当时答应司马鲲的信誓旦旦了。
桃儿推脱道:“不行,我不能和你去,我现在还有事情没做完呢。”
司马鲲快要被桃儿给折磨疯了,他歇斯底里地问道:“到底还有什么事啊,当初你可是答应我好好的,怎么就现在反悔不作数了呢。”
“这样。”桃儿拉着司马鲲,“如果你答应最后一个条件的话,我一定和你去向苏筱解释好不好。求求你了,我真的是无能为力了,帮人帮到底吧。”
司马鲲看着桃儿搓手祈求的样子也实在是不忍心拒绝,最后淡淡地问道:“是什么,你快点说吧。”
桃儿来到梳妆台,从下面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一个钱袋。也正是上一次司马鲲给她的,只不过要稍微鼓一点。
“你把这个拿着。”桃儿将钱袋子交到司马鲲手上,司马鲲很是疑惑。“你把这些钱去给李生送去,李生是我最后的牵挂。如果不看着他走上正途,我实在是不甘心啊。他没有什么钱,这些钱能够让他用上好长时间了。我记得他住的地方很破,就在破庙附近。拜托你了,司马公子。”
司马鲲看着桃儿她满含深情的眼睛,心里也实在是不好受。“哎呀,你啊。算了,我就帮你这最后一会了。你都到这个时候竟然还放不下他,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
说完司马鲲就着急忙慌地跑出去了,桃儿看着他还不忘叮嘱道:“司马公子,一定要把钱交到他的手上啊,记得啊。”
桃儿还是依旧放不下李生,即使已经让李生成功地离开这里了。但还是有诸多的担心,那些钱大概能够弥补李生之前在这里耗费的银子了吧。
李生能够用这些钱回去买一块地,安安生生地过日子。即使桃儿永远也见不到李生了,她也愿意。爱情将她的灵魂牢牢地拷住了,无论如何也解脱不了。
“老天爷,如果要惩罚的话,那么一切都让我来承受吧。一切都是因我而起,就由我来结束吧。即使永远再也见不到李生了,我也愿意,请你给他一个正常的生活。”
桃儿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她在这青楼之中,可以说她的一生都毁了。可是李生不一样,他有理想,有才华。桃儿不能够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只是因为遇到了自己而自毁前程。
第六百九十二章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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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三章生产
一转眼司马鲲就来到了马车的前面,司马鲲拉着苏筱的手。“苏筱,我这一次前来就是为了告诉你真相的,那天你看见的事情不是真的。是有人陷害我的,如果你不信的话,我今天也把证人给带来了。”
苏筱瞥了一眼桃儿,看到她那副风尘女子的样子她就有点生气,可是终究还是狠不下心来。“那好,我就听你说说。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我倒想要看看你到底还能够说着什么。”
桃儿正在双手撑着腿,大口地喘着气。刚才实在是太着急了,桃儿微微闭上眼睛休息,不停地用手帕扇着风。
“来,桃儿,你快点和苏筱解释清楚,摆脱你了,一切都靠你了。”司马鲲急急忙忙地把桃儿抓过来,拽到苏筱的跟前。
既然受了司马鲲的请求,而且司马鲲还帮过自己桃儿也推脱不了了。
“哦,这位苏筱姑娘,你跟你说。司马鲲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我可以作证。那天是有一个人把昏迷了的司马鲲抗到我的床上的,而且他还给了我一笔钱呢。”
苏筱狐疑地看着桃儿,看来桃儿的身份实在是一个重大的阻碍啊。
谁知这个时候风笛也来凑热闹,“我和你说啊,苏筱别信这个女人的话。她是司马鲲的姘头,只是在帮着司马鲲演戏呢。而且青楼妓女都是见钱眼开的,说不定就是司马鲲花钱雇来的呢。”
“唉,你说什么。”桃儿怒气冲冲地转向风笛,“嘴巴说话放干净点啊,我虽然在妓院里干活,难道我不要尊严的。说的那么冠冕堂皇,说不定你也是妓院的熟客呢。”
风笛指着桃儿反驳道:“唉,你这个女人。自己做了那么不要脸的事还不让别人说了,我看你就是为了钱说违心的话的。就是,就是。”
“你们别吵了。”苏筱把风笛拉了过来,“烦死了,这件事情我你自有定夺。这个女人说的话的确是不值得别人相信,一面之言,口说无凭的。”
苏筱现在早就已经对司马鲲失去了信心,如果说第一次他的确是冤枉的话。那么第二次的时候,是她亲眼看见司马鲲走进了妓院,而且苏青山也看到了。
“说不定就是他们俩沆瀣一气呢,衣服都扒了躺在床上,还能够做些什么呢。他们只不过是不想认错罢了,风笛,你不用跟这种女人一般见识。这一定是司马鲲编好的话,他就是想要串通好了来骗取我的信任。”
出力不讨好的桃儿感到有些愤怒,抱着胳膊瞪着苏筱。“我看你才是头发长,见识短吧,自己的男人别冤枉了,不仅不相信自己的男人。而且还帮着别人一起来诋毁自己的男人,我看你啊,真的是活该。”
“你说谁呢?”苏筱不服输地指着桃儿,“你说谁呢,啊。你有什么资格骂我,像你这样的女人本来就是哪个男人给钱多,然后就跟着哪个男人走。司马鲲到底是给了你多少钱啊,值得你这么维护他。”
“哼。”桃儿从鼻孔里窜出两股气,她是真的受不了苏筱。她虽然出身风尘,可是她并不是那种唯利是图的人。要不然她也不会选择李生了,李生虽然没什么钱,但桃儿是真心爱着他的。
更重要的是她一路赶来,本来是想要帮着司马鲲和苏筱破镜重圆的。可是却被苏筱这样指着鼻子骂,任谁能够受得了这个气。
桃儿狠狠地打了一下苏筱的手指头,也算是出了气。苏筱惊讶地看着桃儿,她还没有遇到这么泼辣的女人呢。
“喂,我说,你怎么还打人呢。说理说不过,就动起手来了。我告诉你,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待我呢。”
桃儿傲慢地回应:“怎么了,我就打你了。你这么不识好歹,我真的是想要打醒你。身边有这么好的人,却一个劲地往别人身边推。我告诉你,我桃儿干了这么多年了,还没有遇到你这么傻的人。”
“你竟然说我傻。”苏筱龇牙咧嘴地喊着,“哼,我今天就要让你看看我的厉害,我还非得教训教训你不可。”
说着苏筱就伸出手去薅住了桃儿的头发,桃儿立刻痛的“嗷嗷”地叫喊着。用力地拍打苏筱的手,试图让苏筱放手。
风笛也在苏筱的身边帮她呐喊助威,“太棒了,苏筱,就这样,打她。这种女人就是欠揍,把她的头发全部都薅下来,让她变成一个秃子,看她以后还怎么横。”
司马鲲看着这两个女人左右为难,两个女人扭打在一起,帮谁都不是。一边是自己心爱的女人,另一边是虽然打过几次交道,但关系还算是挺好的桃儿。
“哎呀,你们别打了,这可如何是好啊。我我到底是帮谁呢,权当我求求你们了。”司马鲲在一旁大声地呼喊着试图阻止桃儿和苏筱的打斗,慌乱了手脚,不知道应该向哪一边。
可是司马鲲的话根本就无济于事,女人的战斗力永远是不容小觑的。桃儿和苏筱的厮打并没有化解她们心中的愤怒,反而还招惹了许多来看热闹的人。
以苏筱她们为中心,围了里三圈外三圈。还有些人离得远,只能站在外围看热闹。
翠花踮着脚伸直了脖子望着这一场闹剧,可是她在后面。只能够听见一点点声响,却看不见一点影子。
“哎呀怎么这么多人啊,我都看不见一点点。”翠花想要瞅一眼更加困难,她是孕妇。不仅伸直身子很困难,而且还要扶着自己的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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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大胆看不过去拉了翠花一把,“翠花,你肚子都这么大了就不要跟着他们一起凑热闹了。还是退回来一点,这样安全一点。”
“不要嘛。”翠花撒着娇,“人家就是想要看,都闷在家里这么多天了。我都烦死了,好不容易出来透透气,我一定要去看一看。”
“好吧,好吧。”牛大胆拗不过翠花,“你注意点安全啊,我在后面看着你。”
“谢谢大胆哥。”翠花甜甜地道了一声谢以后去急忙忙地窜入了人群,然后消失在拥挤的人里。费了好大的劲的翠花终于能够看到这出精彩的闹剧了。
可是不知道是翠花没有站稳,还是人群挤动地实在是太厉害了。翠花感觉到自己的身后有一股力量推了她一把,结果可想而知,本来就笨重的翠花由于重心不稳倒在了地上。
“啊,哎呀。”翠花扯破了嗓子大叫起来,“我的肚子好痛啊,疼死了。快来救救我啊,我感觉可能要生了。”
终于原本为了看桃儿和苏筱的人群被翠花吸引了注意力,人群立即散开。有一个身材稍稍健壮的夫人立即去扶着翠花。
“别吵了,快点来人啊。这里有孕妇要生了,有没有大夫啊,或者是会接生的啊。都别在这里愣着了,快点去找大夫啊。”
那个女人将翠花的上半生靠在自己的腿上,翠花的双眉纠在一起。额头还有脖子里立刻渗出了许多汗珠,翠花双手捧着自己硕大的肚子,痛苦地嚎叫着。
“我的肚子好疼啊,快点救救我。我快要不行了,实在是太疼了。”
听到了翠花呼喊的牛大胆立即赶过来陪伴在妻子的身边,紧紧地抓着翠花的手。“快点救救我的妻子和孩子吧,他们真的快要不行了。哪位会接生啊,帮帮忙啊。”
看到这个情形众人也是十分焦急,可是他们只是普通人,哪里会晓得医术又或者是接生的道理啊。
不知道是谁先起的头,“对了,苏筱姑娘,你不是大夫吗。你快点救救翠花吧,这可是两条生命啊。这个情况这个紧急,你快点给她治一治吧。”
苏筱傻乎乎地指着自己,“我?我是大夫,可是我从来就没有学过接生啊,我也从来没有给人接生过孩子。我不行的,不行,不行。”
其他人则不停地鼓励苏筱,“苏筱姑娘,我们相信你。在瘟疫里你救了那么多人,这一次你也一定行的。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人命要紧啊。”
然后就连牛大胆也泪眼模糊得望着苏筱,“苏筱姑娘,我信得过你,你来吧。求求你快一点把,翠花她现在很痛苦啊。现在也来不及找其他接生婆了,我真的怕时间来不及了。”
面对这么多人的恳求,苏筱只好勉为其难地接受了。“额,好吧,我试一试。”可是她毕竟根本没有接触过接生这回事,很多事情她还是新手。
“好吧,现在也是没有别的法子了。看来是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就这样吧,总不能看着两条生命在这里垂死挣扎啊。”
苏筱来到了翠花的身边,此刻翠花已经面色有些苍白了。裤子都已经湿了,而且地上已经流了一大摊的水。
“不好,是羊水。现在羊水已经破了,那看来是要生了。”
可是这个条件实在是简陋,这里只是露天的一块空地。
第六百九十四章丧子
这里既不像是医馆里那么干净卫生,而且也不连家里整洁的环境都没有。难道要把孩子生在大马路上吗,这还是苏筱第一次面临这样的情况。
而且这大街上人来人往的,随时都有可能会干扰产妇的情绪,这对生产十分不利。
“啊。”翠花痛苦地攥紧了拳头,头发都已经汗湿了。“苏筱姑娘,求求你快点给我接生吧。我实在是太疼了,我快坚持不住了。快点让这一切结束吧,苏筱姑娘,我把自己交给你了。”
看来是没有办法了,这羊水破了,生产是迫在眉睫啊。如果再这么拖下去,那么不仅打人有危险,而且连肚子里的的都有可能保不住。
苏筱不停地抚摸着翠花的肚子,帮助她通过按摩来舒缓情绪。
“放心吧,翠花,有我在呢。现在开始你按照我说的做,我让你吸气的时候你就吸气。然后再呼气,千万不要胡乱使劲啊。”
“好,嗯。”翠花在镇痛之余点着头。
然后苏筱又飞快地跑到了马车的旁边,原本是有一群家丁正在等待的。然后苏筱吩咐道:“现在你们赶快把车上所有的长布都拿出来,越快越好。”
“是,大小姐。”家丁们立即将所有的箱子都打开,然后取出了宽大的布条。苏筱扯着布条将翠花的周围全部都围了起来,形成了一个较大的半封闭空间。
“所有男人都现在外边,千万不能进来。”苏筱将闲杂人等都赶了出去,只留下了她和翠花。然后将柔软的垫子铺在了翠花的身下,让她张开双腿准备生产。
苏筱观察着翠花的羊水流出情况,现在羊水已经快流干了,肚子里的孩子危在旦夕。“好,现在翠花你听我说,深呼一口气,然后开始用力。”
“嗯,啊啊。”翠花闭上眼睛,咬着牙。然后手里紧紧地攥紧了衣服,将全身的力量都推送到肚子上。
苏筱俯下身去发现胎儿的头部已经慢慢地开始出来了,立刻欢喜地报告翠花:“翠花你在用点劲,孩子的头已经快出来了。孩子马上就要出生了,再吸气呼气,然后持续用力。”
听到这个消息翠花自然是高兴的的,可是她实在太虚弱了。况且这又是第一胎,她根本没有什么经验。只能按照苏筱和她说的做。
不一会儿翠花就开始出现了体力不支的状况,可是却始终不敢放弃。因为她要做娘了,一股莫名的力量在支撑她,现在必须要把孩子生下来。
“嗯嗯,呼呼,啊。”翠花痛得不敢将上半身靠在垫子上,而且上面已经沾湿了。翠花抬起肩膀,然后又使出一股力量。
可是在翠花轮番使力之下,孩子还是没有顺利出来。苏筱查看翠花的的下身,可是却发现孩子的头卡在住了,并且开始不断地流血。
“不好,现在孩子生不下来。要是按照这个情况下去,血越久越多,不仅对孩子不利,而且大人也有危险。”
“吁,呼。”翠花疲惫地躺在垫子上,她已经没有力气了,感觉到下半身有一股热流在源源不断地流出。
翠花拉住苏筱的手,虚弱地对苏筱说:“苏筱姑娘,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他还没有出生,也想要看看他,请你帮帮我。”
苏筱神色犹豫地说道:“好,可是我也要按照实际情况来办。我必须选择那个可能性最大的选项,这个孩子到底能不能生下来,现在只能看老天爷的意思了。”
但实际情况却是孩子出来的速度太慢了,而产妇本身也开始出现突发状况。苏筱看着自己的衣裙都被染红了,翠花还在凶猛地出血,垫子已经浸透了。
“不好,这大出血可是要命的。任凭这样下去的话,那么大人和孩子都保不住。”苏筱望向外边,牛大胆正在着急地等待。“牛大胆,翠花现在很危险只能保住一个,你要保哪一个?”
牛大胆怔住了,没有想到现在事情已经到了这么危急了。他犹豫了一会儿,然后大声地回复道:“苏筱,保住大人。一定要保住大人啊,求求你一定要尽全力救救翠花啊。”
牛大胆已经泣不成声了,于是苏筱赶紧写了一个方子送出去,不一会就端进来一碗汤药。苏筱扶着翠花将汤药喝下了。
“翠花,现在无论如何你也要把肚子里的这个孩子生下来,否则你很有可能会死的。听话再加一把劲,来,用力。”
喝了汤药的翠花脸色稍微好了许多,一声长长“啊”声响彻云霄。随后翠花就重重地倒在了垫子上,昏迷过去了。
苏筱把孩子拉了出来,然后用白布裹上了。可是孩子已经没有了呼吸,翠花虽然命保住了,可是却失去了第一个孩子。苏筱看着怀抱中的孩子,然后望着翠花,心里有无线的伤感。
“唉,真可惜,都已经成型了。如果还活着的话,应该是一个十分好看的孩子。”
牛大胆看着还没有睁开眼睛的孩子,掩面哭泣着。“孩子,是爹爹对不起你啊。是爹爹无能没能够让你来到这个世界上,如果来生有缘的话,咱们还做父子。”
“别太伤心了,他实在是太小了,很难活下来。”苏筱尽力安慰着牛大胆,毕竟他差一点就可以做父亲了。“还是尽快将翠花带回去修养吧,她太虚弱了,得回去好好地养着。也别告诉她这么多了,免得她过度伤心。”
随后牛大胆接了一辆马车护送虚弱的翠花回去了,本来给苏筱送行的人也都跟着一起去了。毕竟牛大胆和翠花发生了这么悲痛的事情,实在是应该前去安慰一下,聊表心意。
苏筱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心里突然升起一股浓厚的失落。她的双手上还沾着鲜血,从她的手里救下了一条人命,但同时也送走了一个孩子。
“爹,我想去跟着照顾翠花。如果我的医术能够再精进一点的话,那么很有可能两个就都能够保住了。换来一团和气的局面,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所有人都很悲伤。”
苏青山看着低着头的苏筱,父女连心,他又怎么能不痛心呢。“没事去吧,筱筱。你也不要太过自责了,世间没我十全十美的事,有得必有失。爹爹尊重你的一切想法,这里有我呢。”
在牛大胆和翠花的新房里,还有没有褪色的喜字。本来是应该和和乐乐的一家三口,却换来一份空欢喜。在漫长的等待中,那个新生儿又带着所有人的期待和欢喜离开了。
苏筱为翠花裹上了头巾,即使孩子没了,但还是要好好地调养身体。这一次的大出血太凶险,差一点连大人都没挺过来。
“放心吧,翠花,以后你们一定还会有孩子的。醒来以后把一切都忘掉吧,睡一觉,就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那个孩子和你们没有缘分,上天不会亏待你的,一定会再给你孩子的。”
翠花安详地睡着,嘴唇还有些苍白,苏筱将棉被往翠花的身上压了压。
这生孩子就像是进了鬼门关一样,的确是不假,那么多的情况说来就来。婴儿的一声啼哭承载了全家人的希望,也承载着母亲痛苦的阵痛。
司马鲲也来到了牛大胆的家里,毕竟他和牛大胆也算是有过一些情分。原本以为可以和苏筱解释清楚然后劝苏筱留下来的,现在苏筱是留下来了,可是却不是因为他,而是为了翠花。
因为一场闹剧结果造成了一条小生命的失去,司马鲲也觉得非常难过。毕竟这件事情他也有份,桃儿是他带去的。可是他真的没有想到桃儿竟然会和苏筱大打出手。
到最后不仅解释的事情没成,司马鲲和苏筱误会更加加深了。
牛大胆躲在房间外面,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司马鲲从来没有见到过牛大胆这个样子,一直以来牛大胆都是乐呵呵的傻样。
可是这一次是真的伤到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原本只要再等待两个月的时间,就可以迎来一个白白胖胖的孩子了,现在八个月的欢喜变成了一场空。
“唉,都是我不好,我就不应该带着翠花去的。我自己一个人去给苏筱姑娘送行就行了,你看她挺着那么大的肚子,本来就不应该四处走动的。可是我就是拗不过她,一看见她我就心软了。现在倒好,孩子白白地没了,而且身子还伤了。”
牛大胆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哭诉着,司马鲲看见了。也走过去,蹲在牛大胆的的身边,拍着他的肩膀。
“别这样,大胆,其实我知道你的心里比谁都痛苦,你比谁都爱那个孩子。这也不是你的错,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这是我们不能强求的。”
牛大胆顺势靠在司马鲲的肩膀上大哭起来,“司马公子,我知道我就是太难过了。我太心疼翠花了,她牺牲了那么多,好不容易才盼来这个孩子的。”
第六百九十五章目送
“我知道,翠花非常辛苦。可是你也要振作起来,翠花还病在床上,还等着你去照顾呢。我也会在这里陪着你的,有什么困难你就跟我说。”
牛大胆抹去了脸上的泪水,勉强挤出一点笑容。“谢谢你,司马鲲,谢谢。真的是太好了,你的这份恩情,我以后一定涌泉相报。”
司马鲲随意地说道:“嗨,都是兄弟,你还客气什么啊。”
聚集在一起的人群消失了,原本看热闹的人因为翠花的出事,都跟着牛大胆去慰问了。就连闹剧当事人之一的苏筱也去照顾翠花了。
大街上稀稀落落的,来来往往的人终于随着事情的尘埃落定也四散开去了。只留下了桃儿还孤立在原地,被众人遗忘。原本她就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对着一切也都习惯了。
况且她和翠花等人也不熟悉,去了也帮不上忙。碍于她的特殊身份,还怕人家说她晦气,不让她前来呢。现在也倒好,落得了一个清净。
大街上的空地上还遗留着翠花生产时候的血迹,一大片,在闷热的空气中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桃儿嫌弃地挥舞了一下手帕,掩住自己的口鼻。“唉,这个司马鲲也真是的。那么着急地把我找来,我的脚都要累断了。现在可倒好,一出了事情,根本就没有顾及到我。唉,男人都是薄情寡义的人,我还是自个回去吧。”
桃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妆容和发饰,刚才和苏筱经过了一番激烈的打斗。头发都被扯乱了,而且妆容都花了。
不知不觉桃儿就走到了破庙的旁边,平日里根本就不怎么出门,当然也没有来过这里。桃儿旁若无人地走着,一点也不在意别人的目光,却突然怔住了。
在她的面前,李生正在低头走开。脸上和身上的伤已经好了许多,衣服也换了一套干净的。
“怎么会,怎么,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桃儿吃惊地看着李生,她也是知道李生就住在破庙附近的。只是一直不太方便来这里,所以这还是第一次踏足呢。
这是一次无比尴尬的见面,桃儿一直以为上一次以后就再也不会和李生见面了。当然李生是再也没有去过妓院,而她机缘巧合地来到了这里。
看来上一次李生被司马鲲和桃儿羞辱的的确不轻,他的身上背着包袱,看来是准备要离开了。
桃儿看着李生的这一身打扮,步履匆匆的样子,十分吃惊。她也曾经有想过李生会离开,她也曾希望过李生会快点离开。只是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亲眼目睹着自己的爱人离去。
她希望能够在不知不觉中忘记李生离去,这样离别的情绪就不会太痛苦了。只可惜命运弄人,老天爷偏偏要她经历这种煎熬。
“你,你这是要去哪里啊?怎么,怎么这么快就要走呢?”桃儿轻柔地问道,语气里已经没有了那一日的盛气凌人和飞扬跋扈。
“我打算继续进京赶考,我本来也就是要去的。只不过当初在这里停留了一段时日,所以耽搁了。现在我想把这件事情做完,也算是了却了我的一桩心愿。”
李生淡淡地说道,把这句话传达给他曾经的爱人。以前他也说过,他的抱负,对一个娇媚动人的爱人。只可惜物是人非,又怎可同日而语呢。
虽然桃儿和司马鲲联合在一起在众人面前羞辱了李生,让他十分难堪。可是过了数日,李生他还是恨不起来。那是他的爱人呐,他疼惜都疼惜不过来,又怎么舍得恨呢。
只不过他的爱人已经移情别恋,到了别的男人的怀里。
“进京赶考,哦,那挺好的。”桃儿的脸上不经意之间露出一抹笑容,李生终于幡然醒悟了,这是一件好事。虽然那日的情景很不堪,可能够激励李生发奋上进也是有用的。
按照李生的才华,他去赶考应该能够获得不错的成绩。接下来谋得一官半职,然后娶妻生子,也是算是圆满。只要不像以前那样沉迷于莺歌燕舞,醉生梦死这样荒废的生活,那就是一个好结果。
李生对那日的经历还算是历历在目,那日回去以后。他本来想着等到有朝一日他功成名就以后,他再去好好地羞辱桃儿一番的,把他所承受的委屈都讨回来。
可是如今他是无论如何也狠不下心,李生平静地看着桃儿。桃儿还是那么的美丽动人,让男人沉醉。可是,可是李生突然发现桃儿的嘴角有一些破损,沾着微微的血迹,头发也不那么整齐。
李生慢慢吞吞地问道:“你,你还好吗?司马鲲对你还好吗?”
桃儿转过头去,随意地挥舞了一下手绢。“他啊,他对我挺好的。他对我还不错,就那样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然而桃儿并不是想要等这一句话,她多希望李生能够劝劝自己离开司马鲲,这起码证明他还在关心着自己。可是李生并没有,以前桃儿希望从李生那里得到的是一份承诺,可惜李生给不了她。
如今李生同样给不了她什么,但是桃儿最想从他的嘴里听到一句安慰。
“哦,那好吧。你,你也老大不小了,还是找一个老实人嫁了吧,之后可以过安稳的日子。毕竟那个地方不是寻常女人可以待的地方,色衰而爱驰,你应该知道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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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桃儿瞪了李生一眼,李生是一个死心眼根本就不会说话。这都要走了还不会说一句好话,真的是气死桃儿了。
“这是我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我嫁不嫁人全凭我的意愿,真的是多管闲事,你还是弄好你自己的事情吧。大道理我都懂,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会说吗?整天就知道舞文弄墨,但是一点实事都干不了。”
李生尴尬地接不了话,他也只能一笑了之。桃儿还是没变,一副泼辣的性子。
“那好吧,我还得去赶路,那么我就先走了。那您就请自便吧,我先行告辞。”李生说完就径直地走了过去,路过桃儿身边的时候连头都没有抬。
李生就这么走了,桃儿转过身去看着他的背影。桃儿踏着她的那双鸳鸯绣鞋往前踏了一步,可是随即就飞快地收回来了。
她有什么资格前去追上去呢,当初她辱骂赶他走的时候,是一点情面都没有留。即使现在去挽留,还可能会被认为是惺惺作态呢。
而且即使为了李生桃儿她也不能去追,李生这是要去考试的。这关乎着他的前程,李生必须狠下心,用全部的精力才能够拔得头筹。
于情于理她都不能够追上去,她是李生嘴里那种“不要脸”的女人。她不能够耽误李生的前途,她只能够终其一生在青楼里度过。
李生的背影越来越远了,那么坚定,那么诀别。桃儿伸出去尝试着还能不能探寻到什么,可是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红色的丝绢飞舞在风中。
“这个傻小子,怎么这么傻。为什么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爱你呢,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啊。以后你还会记得我吗,请你记得我好吗?虽然我不好,甚至没念过什么书。可是我是真心实意爱你的,一点也不比你的少。你去吧,去搏一个好前程吧。”
一点一滴的泪水从桃儿的眼眶里流出来,像断了线的珠子,晕染着桃儿的妆面。脸上的脂粉都糊成了一片,嘴唇不住地颤抖。
“为什么,为什么我就不能够和寻常人一样拥有爱情呢。难道就是因为我是一个妓女吗,为人不耻,是一个下三滥的人吗?我也是一个普通人,我也想像他们一样找到一生中那个爱自己的人。他可以没钱,什么都没有关系。”
只可惜桃儿身在这种情况是身不由己,她不似普通的人家那样。他们可以度过无忧无虑的少年,然后再由她们的父母为她们觅得如意郎君。
虽然同样是粗茶淡饭,可是这都是桃儿一直在渴求但是得不到的。她成为了一个风尘女子,流连于无数个男人之间,以色侍人。
穿着绫罗绸缎,戴着无数的金银首饰,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都掩盖不了她们空虚的内心,那些男人只不过是贪恋她们一时的美貌,寻求一阵子的欢乐。
等到她们老了,年华不再,失去了魅力。她们就会被所有人唾弃,灰溜溜地离开那个华丽的房子。或者是逃脱不了一辈子被束缚的命运,成为一个仆人,再看着一代代的人老去。
一瞬间桃儿感到身心俱疲,身上失去了力气,一下子倒了下去。不过还好旁边有有一块大石头,桃儿依靠在石头上。可是那种无助并且痛苦的感觉不仅没有消失,反而越演越烈。
“为什么,为什么我是一个妓女。我只想要平凡的生活,可以没有那么多的钱。我甚至可以不要一切,只要求能有一个简单的家庭。”
第六百九十六章往事
有一个简单的家庭何其容易,只要嫁一个老实的男人。即使没有什么情调也可以,两个人过着辛劳但是恬静的生活。耕种着几亩田地,养育几个孩子。
而就连这种单调的生活桃儿都不可能拥有,她的命运已经固定了。深陷青楼之中而不能自拔,在那里消耗着自己的青春年华。
原本桃儿也是可以过上这种大多数女孩子都相同的生活的,只是命运弄人,她被迫进了青楼。而造成这一切后果的,正是她的父母。
桃儿趴在石头上,即使柔嫩的皮肤被石头的菱角硌得生疼,可是哪里比得上心里的痛苦呢。桃儿渐渐哭得没有了声音,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
许多年前桃儿也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姑娘,有自己的梦想。当时对这种风尘女子嗤之以鼻,但是万万没想到自己以后竟然成为了其中的一员。
这所有的一切都要怪桃儿她有一个烂赌钱去命的父亲张尧。张尧每天无所事事,只知道喝酒喝赌钱。每当没有银子作为赌资的时候,就把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拿去卖。
即使是桃儿抱着张尧的大腿,苦苦哀求他也无济于事,最后只会换来一顿狠狠的大骂。到后来桃儿已经渐渐习惯了家徒四壁了。
家贫一直刺激着这个自卑的年幼女孩,她一直以为自己的父亲一定会变好的。直到有一天,她终于认清了事实。
有一天几个凶神恶煞的汉子闯进了桃儿的家里,嘴里还不断叫嚣着:“张尧呢,让他给我出来。我知道这是他的家,如果他再不出来的话,那我就打断他的腿。”
桃儿知道这又是来催债的人,看着他们如此丑恶。于是桃儿挺身而出,张开双臂来阻止他们进入到屋子里。
“别喊了,我爹他不在家,你们走吧。请你们快点出去好吗,这里没有你们想要找的人。”
“别在这里给我废话,你这个丫头片子还以为能够拦得了我吗。”带头的人一把就将桃儿给推开了,然后进入到里屋。
桃儿忧心忡忡地跟在他们身后,论及武力桃儿当然是远远不及这群人的。就怕他们来势汹汹,给张尧伤处个好歹来就不好了。
果然不出一会儿他们就找到了躲在角落里的张尧,然后一把将其拉了出来。张尧被摔在地上,立刻跪下来表现出一副卑躬屈膝的奴样,抱着手求饶。
“彪爷饶命啊,彪爷,求求你了,放过我吧。我之后再也不敢了,请你手下留情啊。”
为首的那个叫彪爷的刀疤脸用手指点着张尧的头,“你说你都欠了我们赌场多少钱了,还不还。我都已经给了你很多次机会了,可是你呢,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我的底线。”
“我还。”张尧点着头,“我一定还,我肯定会还的。彪爷你不用等多久的,我把家里值钱的东西拿去卖了,卖了以后就有钱给你了。”
彪爷冷笑了两声,环顾四周。张尧的家里真的可以用一贫如洗来形容,只有几样简单的木质的家具。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什么亮眼的东西了。
“你看看啊。”彪爷指着四周,“你看看你们家到底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哪里还有能够让你卖的东西。之前你拖的账已经很久了,都已经不少了。如果在这么纵容你耍赖下去,那么我们岂不是不要做买卖了。”
一听到要卖东西,桃儿连忙扑了上去。“不要啊,爹,家里已经没有之前的东西了。现在我们就连吃饭都有问题了,爹求求你,求求你把赌戒了吧。”
张尧一把将桃儿推开,“什么东西,一个丫头片子也敢来管老子的事情。滚到一边去,老子是你爹,你一切都要听我的。不值钱的东西,老子供你吃供你穿,真的是白瞎了。”
“谁啊,大吵大闹的烦死人了。桃儿,你的活干完没有啊,你爹回来了没有啊。”从屋外传来一个声音,一个土里土气的女人穿着素布衣服进来了。
不过她一看到家里来了这些人就立刻禁声,憋着气低着头站在一边。看来她也已经习惯这些人进进出出她的家了,她就是桃儿的母亲秦氏。
桃儿又转到秦氏的身边,“娘,求求你劝一劝爹爹吧。他又要卖东西,再这样下去咱们家都快要揭不开锅了。娘,你看他们又来了。”
秦氏慌忙地扯来桃儿的手,“桃儿,那是你爹,你总不能够不管吧。我也没有办法啊,你就由着他去吧。”
彪爷弯下身去,突然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老张啊,既然你还不出来钱的话。那么我也没办法了,我也只是按章办事了。”
“来人呐。”彪爷活动了一下手指,立即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把他给我按倒桌子上去,今天他要是还不出来钱的话。那么我也就不留情面了,就把他的一只手卸下来,就当一物抵一物了。”
话音刚落,彪爷的几个手下就立即冲上来抓着张尧往桌子上按着。彪爷从怀里逃出一把小刀,拔掉刀鞘,在张尧的眼前来回晃悠。
张尧地脸紧紧地贴在桌子上,瞪大了双眼。“不要啊,彪爷,求求你了。我这还有一家老小要养着呢,你废了我的手。我以后可怎么办吧,你给我留出一条活路吧。”
彪爷嚣张地说道:“可是你都不给我留活路,我当然要拉着你们一家老小来陪葬了。”
秦氏早就已经吓得不敢动了,桃儿着急地哭红了眼睛。这可是他的父亲啊,虽然他有些不好的习惯。但是生她养她,这些都是恩情呐。
“求你了,不砍掉我爹的手。”桃儿紧紧地抱住了彪爷的大腿,“是我爹的错,但是你们不能这样做啊。如果你们敢的话,我就去报官抓你们。”
彪爷一下子踹开了桃儿,张尧看见了桃儿被无情地踹开。非但没有半点同情,突然眼神里透露出一种奇怪的神态。
“等一下,手下留情。”张尧眼看刀就要落下了他的手臂上了,大呼一声。“彪爷,且慢,等一等。我有办法了,我知道可以还钱的女儿了。”
“什么办法。”彪爷狐疑地盯着张尧,“都这个关头了你还这么横,我看你还是就忍一忍,等会儿就没事了。”
彪爷对于张尧是半点信任也没有,这些话只不过是套话一样。再说了今天如果不在想要身上动点刀子,他回去还交不了差呢。
“我还有一个女儿,彪爷,你看我还有一个女儿呢。”张尧从彪爷的刀口下赶紧挣脱了出来,指着桃儿说道:“你看,彪爷,我可以用这个女儿还债的。你看我的女儿还不错吧,抵我那些债是绰绰有余的吧。”
听了张尧的话彪爷回过神来,张尧这个提议不错。父债子偿这是天经地义的,而且用人来抵债这也是常见的。
彪爷靠近了桃儿的脸蛋,捏着她的下巴。“你还别说,张尧虽然你长的不咋地。而且又好赌,不过你的女儿还是很好的。长的真不错,就这个姿色,卖到妓院里绝对是一个好价钱,而且你的债也能够还完了。”
桃儿厌恶地躲开彪爷的手,她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人。不仅开赌馆荼毒许多人,害得许多人家破人亡,而且还使很多人根本就还不起债。
“你死了这条心吧,我就对不会对你这种人就范的。滚开,别碰我,我是死都不会跟着你们去妓院那种地方的。”
然后桃儿就转向了张尧,拉着他的手苦苦哀求。“爹,爹,你快点收回那些话吧。我是你的亲生女儿啊,你怎么能够这么对我呢。我保证。”
桃儿拍着自己的胸脯,“我保证我以后一定会乖乖的,我会干很多的活。我去找工作去赚钱,求求你,爹你不要把我卖掉。我不要去那种地方,我只想要陪伴在你和娘亲的身边。”
但是张尧反而更加生气了,他指着桃儿的鼻子就开始大骂。“都是你这个丫头片子,扫把星,真的是晦气。又不是一个男孩,我望着你干什么。白白地浪费粮食,到头来还送给别的人家当使唤丫头,一分钱都没有把你卖掉,还能够有点用,这也就是你唯一能够报答我的方法了。”
听完想要说完这些丧心病狂的话后,桃儿心冷了,无语了。她知道张尧这条路是行不通了,桃儿根本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竟然会这么狠心。
桃儿拖沓着双腿又来到秦氏的身边,紧紧地抱着她。“娘你快点劝劝爹啊,不要让他把我卖到妓院里去。我不要去那里,娘,让我留在你们的身边呢。”
秦氏点点地松开桃儿的手,“我能够有什么办法呢,这个家事你爹做主的,我们都得听他的。如果今天他还不了这个钱,我们这个家可怎么办吧。桃儿,你就受点苦吧,委屈你了。”
随后彪爷一把就将桃儿拽了过来,“行了,你别在这里哭嚎了。我还有正事呢,今天你是无论如何也要跟我走的。”
第六百九十七章偶遇
“爹,娘,救我啊。我不要去,呜呜,我不要离开你们。”就这样桃儿在无休止的哭泣之中被带走了,但是她的父亲却没有半分的失落。
桃儿被卖到了妓院里,虽然刚开始很抗拒。可是慢慢地她也就接受了这样的事实,正如彪爷所说的。她的姿色成功地让她过上了好日子。
有奢华的衣服和美味佳肴,再也不用忍痛挨饿了,也不用再干粗重的活了。可是为什么桃儿总是会感到那么一股失落,毕竟是她的亲生父母送她到这种地狱般的地方的。
如果时光能够倒转的话,桃儿宁愿没有这样的父亲和母亲。她宁愿是一个孤儿,也不要生活在如此冷酷无情的家庭里。
那么当桃儿再一次遇见李生的话,那么她就可以毫无顾忌地和李生一起私奔在天涯。即使生活贫苦潦倒,她也不在意。
“唉,还想这些干什么呢。李生都已经走了,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回来了。还是回去吧,那里才是我应该正视的生活,反正是摆脱不了了,日子还是得过。”
桃儿沉重地叹了一口气,出来也有一阵子了。要是回去晚了,谁知道会不会遭受嬷嬷的骂骂咧咧呢。
突然一阵酒气从桃儿的前面扑面而来,桃儿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前面的那个人也疲惫地抬起眼皮,却发现两个人是熟人。
桃儿看着眼前的张尧很是诧异,这是她的父亲。对他来说却像是一个陌生人一般的存在,甚至就连陌生人都不如。
已经许多没有见过张尧了,除了偶尔张尧没钱的时候会来找她,其他时候是难得一见,即使在重大的节日里也不见他前来慰问。
张尧一身酒气,衣服凌乱地穿着。头发胡乱地耷拉在后面,脸上的胡茬已经很茂盛了。总之张尧和桃儿在一起,简直是天壤地别。
桃儿僵硬地现在那里,心里憋着火,斜着眼睛看着张尧。她是本来想要走的,可是碍于张尧是她的亲生父亲,所以还是不能一走了之。
张尧摸着胡茬,好奇地看着桃儿。桃儿一身华服,一看就是价值不菲。桃儿与以前是彻底不一样了,再也不像是是那个土里土气的女孩了。多了一份成熟和妩媚。
“给我。”张尧自然而然地伸出手。
“给你什么啊。”桃儿疑惑地看着张尧。“你还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
“给我钱啊。”张尧说的心安理得,“我是你的老子,给我钱孝敬我是你应该的。怎么你现在发达了,就不肯认账了吗?我没钱了。”
不用想张尧一定又是赌钱输了,所以趁着这个机会又向桃儿借钱。这么多年了张尧的习惯还是没有改变,而且几乎没有赢的时候。
如果不是张尧好赌,那么这个好好的家庭也不会就这么支离破碎了,那么桃儿也不会被卖进妓院,忍受着男人粗鲁的言行举止了。
张尧以为桃儿进了妓院以后穿了漂亮的衣服,就是过着吃香的喝辣的生活了。可是谁也不知道在她的衣服下面受伤还没有痊愈的肌肤。
桃儿装傻不想给张尧,“你还知道我是你的女儿啊,那么当初你卖掉我的时候你为什么没有想到这个呢。你知不知道我过得是什么样的生活,任人欺负和打骂。你知不知道我过得有多苦啊,那么我被人欺负的时候,你身为我的爹,你在哪里呢,是不是在哪一个赌馆里玩耍呢。”
张尧受了挫有着气愤,“我再跟你说一遍,你倒是给还是不给啊。怎么给一个钱废话那么多,我是你爹,你给我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现在该你养我了,这是你应该尽的义务。”
“我就不给怎么了,说什么养我,你不过是把你赌钱剩下的小部分用来养这个家而已。”桃儿故意加重了语气,“你难道不知道我们以前过得是什么日子吗,我们和乞丐差不多。你自己有手有脚,好好的人不去干活。自从你沾染了赌瘾,我们家的日子就再也没有好过了。”
这一番话桃儿终于说了出来,十分解气,她终于可以名正言顺控诉张尧的罪行了。他这个父亲的身份之于这个家庭,根本就没有多大的作用。
一向习惯于秦氏的唯唯诺诺和忍气吞声久了,突然见到桃儿这个样子瞬间被气恼了。
“我看你今天是铁了心就不给我钱了是吧,好。”张尧恶狠狠地指着桃儿,“哼,看来我不拿出一点当爹的威严你就敢翘尾巴了,我今天就好好教训你。”
突然张尧拉着桃儿的胳膊使劲地拽,将她拽到了人群众多的大街上。桃儿一直抗拒着把张尧的手掰开,只可惜没有什么用。
张尧指着桃儿便脱口大骂:“来啊,大家来看一看啊,这就是我那不孝的女儿啊。你们来看一看,她穿的这漂亮,这么华丽。你们再看看我,我只能够穿着这么穷酸的衣服。我辛辛苦苦地把她抚养长大了,她出息了,可是她却不想供养我了。”
“不是的。”桃儿不停地挥手否认,“不是这样的,他说谎。是他自己滥赌成性,弄得我们家支离破碎的。这一切的后果都是他自己造成的,和我没关系。”
张尧掩面假装哭泣,“哎呀,现在家里都揭不开锅了,我来找她要一点钱,可是她死活都不肯给我。我就生了她一个孩子啊,她都不孝敬我,我可怎么办啊?你们来评评理,我真是命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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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桃儿怎么解释,事实就是摆在了面前。她是长大成人的女儿,衣着光鲜,衣食无愁。而他的父亲看起来十分落魄,这真的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可是谁又知道桃儿她到底是受了多少的苦呢,在那种风尘之地,她是任所有人可以随意玩弄的女子。受尽了白眼和唾弃,然后还要再一次腆着脸陪着别人去笑脸相迎。
由于张尧的恶意曲解,围观的群众们终于成功地误解了桃儿,认为她是一个不肖子孙。越来越多的人冲着桃儿指指点点,说着污言秽语。
“哎呀,你看看她。穿的那么好看,人也长得十分精致,可是这心肠怎么就这么狠毒呢。那可是她的亲生父亲啊,竟然就这么放任自己的一大家子人不管不顾,只顾着自己的欢乐。唉,真的是世风日下啊,没见过这样的女儿家。”
“对呢,对呢。”另一个在旁边嚼舌根的中年女子也加入了议论,“真的是没羞没耻的,一看就是遇到了有钱的男人。然后就不想管家里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不孝女呢。”
“够了,你们别在说了,事情不是这个样子的。”桃儿用力地捂住自己的耳朵以此来逃避众人的辱骂,“为什么,为什么你就不相信我呢。我这么辛苦,我才是那个最痛苦的人。他不是一个好父亲,你们都被骗了。”
可是众人哪里会理会桃儿的话,他们早就认为心里所想的就是事实。而桃儿的解释不过是在狡辩,想要以此来掩盖事实。
桃儿痛苦地蹲下来,瞪着眼睛看着张尧。此时他正在暗自为自己的计谋得逞而高兴,丝毫没有体会到桃儿心碎的感觉。
“为什么可以这么肆意妄为,明明就是他完成了这个家庭所有的痛苦。他竟然还可以这么心安理得地去赌钱,而我却要在这里受到所有的辱骂。张尧,你根本就不配做我的父亲,我要你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张尧看着桃儿哈哈大笑,“你看你,我说过会让你知道惹恼我是什么后果吧。我是你的父亲,你永远也摆脱不了这层关系。直到我死的之前,你都得一直赡养我。”
桃儿小声地说了一句,“好,那你就去死吧。”然后桃儿重新站立起来,拉着想要的手臂试图离开这里。
“怎么,你还没有给我钱就想要走啊。那可不行,这么多人都看着呢。你必须把钱给我以后,我才能够让你走。否则我就白白辛苦一场了。”
桃儿想出了一个缓兵之计,她故意讨好张尧。“行了,我知道了,爹,我给你钱。但是咱们别在这里丢人现眼好吗,咱们找一个安静的地方。我最近赚了好多钱,绝对可以够你用上半年的。”
“真的?桃儿你真的有这么多钱啊,果然,你看我没有白养你吧。我就知道你以后一定会有出息的,咱们走。别在这里说话,万一被他们听见了,回头把你给讹上了,那可是不得了的事情。”
一听到桃儿有这么多钱的时候,张尧心里了开了花,屁颠屁颠地就跟着桃儿走了。
等桃儿拉着张尧去到小巷的时候,张尧他都已经迫不及待地搓着手了,眼神里都是对金钱的渴望。
“桃儿,到底有多少钱啊,你还是快点告诉我吧。我就知道你有能耐,我快高兴死了,这辈子我都没有拿到过那么多钱呢。”
第六百九十八章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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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九章刺杀
“太好了,媳妇,你真好。”张虎关心雀跃地在何春的脸上亲了一口,然后就赶紧去和他的兄弟们一起喝酒了。“来,兄弟们,咱们今天是一个好日子啊,喝酒,一定要尽兴啊。”
何春负担着沉重的嫁衣和头饰,迈着小碎步款款地回到了房间里。一坐在板凳上,何春就把重重的头饰取了下来,扔在了桌子上。
慢慢地,何春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眼神也变得变得锐利起来。
“哼,张虎,你真的以为我是喜欢你或者是屈服于你的威势之下所以才当你嫁给你的吗?你想的真的是太多了,是你让我错过了母亲的葬礼。这个仇我会记一辈子的,现在只不过是缓兵之计。就在今天,我要把你加在我身上的疼痛全部都报复回来。”
何春轻轻地打开门,露出一条门缝。依靠在门边,悄悄地观望着。
此时山暴还在正厅里,他已经亲眼看见自己心爱的女人和自己的仇人成亲了,他已经心灰意冷了。看着那些小喽啰们在桌子上大快朵颐,喝着酒。
山暴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口水,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吃过什么东西。这一切都是张虎的主意,不仅要绑着山暴,还不给他饭吃,就是要他忍受苦痛。
“哈哈,今天是我成亲的日子,我真的是太高兴了,来,喝酒。”张虎挥舞着酒杯和一众兄弟们把酒言欢,虽然他只剩下了一只手臂,可是也不妨碍他喝酒助兴。
每一个桌子上都是欢声笑语,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到一个人孤独的山暴。就在张虎喝酒的时候无意间瞥了一眼山暴,于是他举着酒壶颤颤巍巍地来到了山暴的面前。
“哈哈,我倒是把你给忘了,山暴兄弟。真的是不好意思啊,竟然这么对你,真的是失礼了。可是我也是没有办法啊,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所以我必须保证万无一失。山暴,你看到了吧,我的媳妇好看吗?”
面对张虎的这一番挑衅,山暴选择无视。他把头扭过去,不理会张虎。张虎有些生气,一脚踹在山暴的的胸口上。山暴一下子倒了下去,反倒是引起了其余众人的哈哈大笑。
“老大,你看他竟然还这么嚣张,真的是不知死活。不过这也难怪,自己的女人都做了别人的新娘了,他怎么能够不伤心呢。”
何春的心纠起来了,不由自主地抓住了门框的边缘。“他们,他们怎么可以这么对山暴。欺人太甚了,张虎,一会儿我就会让你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后悔的。”
“山暴。”张虎把他已经微微醉熏的脸靠到山暴的脸上,“我就是看不惯你这副逞强的模样,山暴,我就是要你记住。今天是你最悲惨的一天,而今后你每一天也都会活在我的阴影之下。反正你不过得痛苦,我就非常开心。”
“来,兄弟们给我打。”张虎气氛地摔碎了酒壶,然后扬长而去。“今天兄弟们你们把自己以前所有受的苦都发泄在身上,狠狠地打他。”
“好嘞。”张虎的手下心花怒放地答应道,然后一群人都围在了山暴的周围,对他拳脚相向。被绑住的山暴毫无还手之力,所以不一会儿他就被打得鼻青脸肿了。
“行了,兄弟们,别在这里和这种人浪费时间了。我们还是走吧,今天是老大成亲的日子,我们去沾一沾老大的喜气,不要给他添堵。”
看到这一幕的何春本来想要冲上去的,可是一番考虑之下她还是决定先行放弃。毕竟她现在出去也无济于事,而且说不定会弄巧成拙,山暴有可能会被打得更加严重。
“张虎,我不会放过你的。我的仇恨加上山暴的仇,我都要一一在你的身上找回来。”
何春拔下了头上的发簪,然后悄悄地藏在了袖子里。张虎快要回来了,何春又立即坐在床边上,当做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媳妇,我来了,真的是让你久等了。”张虎一脸笑意地走过来,推开了房间的大门,蹑手蹑脚地坐到了何春的身边。“不好意思啊我那帮兄弟们有点不好对付。耽误的时间久了,来,让我们办正事吧。”
张虎搂着何春就想要把她往床上拉,何春推开了张虎,然后指了指桌子上的合欢酒。“唉,等一下。你不要这么着急嘛,还有件事情没有做呢。这规矩可是不能够破坏的,你说呢。”
张虎恍然大悟,拍了一下脑袋。“对,不能坏了规矩啊。这合欢酒还没有喝呢,是我太着急了。没事,媳妇,咱们这就来喝交杯酒。”
张虎赶忙下去在两个酒杯里倒满了酒,然后递给何春的手上一杯。“来,媳妇,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就让我们满饮此杯吧,为夫我先干为敬。”
何春微微抿了一口酒,然后发出了轻微的咳嗽。“咳,咳。夫君啊,这个酒太烈了,我喝不惯。你能不能去帮我拿几个蜜饯,我想要吃一点甜的,我没吃什么东西。”
张虎体贴地帮何春拍着背,“好,当然可以了,媳妇让你受委屈了,我这就去帮你拿,你别着急啊。”然后张虎傻乎乎地朝着桌子走去。
何春从袖口慢慢地掏出了那个簪子,然后尾随着张虎走过去。
“我拿哪一个好呢,我还是每一样都拿一点吧。”就在张虎刚要转身的时候,突然感到身体一阵剧烈的疼痛。“啊,我的头好痛啊,怎么回事?”
张虎缓缓地扭过头来,然后就看见了何春的手举在半空中。“你,你竟然害我,我是你的丈夫啊。媳妇,你竟然谋害亲夫啊。”
还没等张虎说完,他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何春有些紧张,毕竟她归根到底还是一个弱女子啊,连她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能够杀死张虎。
一番冷静下来以后,何春镇定地去把门关得严严实实的。还好刚才张虎没有太多的反应,要不然一定会引起其余兄弟们的怀疑的。
张虎终于死了,他躺在地上就如同一块巨大的肥肉一样。何春警觉地走过去,深怕张虎还没有死透,结果给她来一个最后的反击就完了。
“哼,你现在倒是起来啊。我看你还怎么横,你以为自己了不起我们所有人都要听你的。结果没想到吧,你最后还不是败在我的手上。你以为我是心甘情愿地嫁给你的吗?别做梦了,就你这副样子,哪里会有女人想要嫁给你啊。”
确认张虎确实已经是没有声音以后,然后何春瞄了一眼门外,还是没有任何人过来。于是何春抱住张虎的肩膀,费力地将他拖到床上。然后用被子盖好,防止任何人发现异样。
何春焦急地等在等待门口,她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山暴了。可是外面还是有很多人在,她不能轻举妄动。
“哎呀,怎么办啊。这还得等到什么时候呢,希望山暴还能够忍耐一段时间,一定要坚持住啊。”
终于在酒过三巡之后,外面的声音渐渐地小了,何春在门缝里偷偷地瞄了几眼,外面的人已经走了不少了。恐怕没有比这更好的机会了,如果还要再等的话,还不知道会有多少意外情况发生呢。
“嘎吱”一声何春把门轻轻地打开了,然后小心翼翼地走出去。外面已经是一片狼藉了,到处都是酒壶。还有许多喝得烂醉如泥的男人,倒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没有比这更加幸运的时刻了,何春蹑手蹑脚地走到靠近山暴附近的地方。山暴简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个劲地盯着何春,惊讶地说不出一句话来。
何春来到山暴的身后,然后就开始帮山暴解开他身上的绳子。
“你为什么来我这里,你不是应该待在房间里吗?”山暴轻声地问道:“对了,张虎呢,他有没有把你怎么样啊,没事吧。”
“放心吧,我没事。张虎被我打晕了,现在正在房间里呢。我们趁着现在赶快逃走吧,我怕万一再出一点事情的话,那么我们就走不成了。”
何春将山暴的绳子解开了,山暴将那团困了他好久的绳子狠狠地扔在了地上,然后舒展了一下筋骨。
“我们快走吧。”何春紧张地对山暴说道,幸福来得太突然了。她生怕中途出了一点什么事情的话,那么这些幸福又会化作泡沫一样了。
“我知道,跟着我一起走吧,我不会再放开你的手了。”山暴说着,甜蜜地拉起了何春的手。“这个地方我熟悉,我知道哪里有近路。”
何春不顾嫁衣的沉重,紧紧地握住了山暴的手。两个人一起朝着外面跑去,相比于山洞里的潮湿阴暗。外面有耀眼的阳光和新的生活在等待着他们。
何春和山暴脱离了张虎的掌控以后,就一路狂奔。离开山寨,往附近的树林里跑去。过了好一会儿后,看见山寨里没有人追出来以后,他们才敢稍稍休息。
第七百章逃跑
“太惊险了。”何春大口喘着气,能够从张虎的贼窝里逃出来实属不易。“终于逃出来了,吓死我了。要不是你知道路,我们还得浪费好长时间呢。这个张虎折磨了我那么多天,终于可以解脱了。”
山暴看着何春的这一身嫁衣,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吞吞吐吐地问道:“那个,何春,我想要问你一件事情。张虎他有没有,有没有逼迫你做一些什么让你很不喜欢的事情。”
何春看着山暴那副紧张兮兮的神情就觉得有些好笑,她知道山暴在担心什么。于是何春故意地撅着嘴巴委屈地说道:“有啊,这段时间里我非常痛苦,你看他把我弄的。我的身上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疼死我了。”
山暴立刻拿着何春的手臂仔细查看,何春不禁调皮地噗嗤一笑。“放心啦,山暴你就放心吧。我没有什么事,之前我用簪子插到了他的脑门上。让他昏倒了,然后我就跑出来救你了。”
“你,那就好,那就好。”山暴不停地念叨着,“何春,我为我之前的过错为你道歉。这件事情也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和张虎有这么多的恩怨。也就不会牵扯到你了,我害你受了这么多苦,真的是对不起。”
“没关系。”何春扯着自己的小辫子羞答答地说道,“这些都不怪你,为了我娘亲的事情,你已经为我做了好多事情了。你无需自责,你看我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吗?”
“何春,我想。”山暴按着何春的肩膀,然后慢慢地将她转过身来。山暴慢慢地将自己的头低下来,然后将嘴凑到何春的脸上。
何春羞涩地闭上了眼睛,然后也轻微地把头抬起了一点。她无比地期待山暴的亲吻,希望这一次是轻柔的,美妙的,难忘的,甜蜜的。
可是等了好久,何春都没有感受到来自山暴的嘴唇接触。何春有些着急了,让一个女孩子等这么久,人家也是会不好意思啊。
然后“轰”的一声把何春惊醒了,她迅速睁开眼皮,然后就看见了倒在地上的山暴。整个人都萎靡不振,眼睛半睁着。
“你怎么了,山暴。你是不是受了什么伤啊,你快点告诉我,不要让我担心好不好。”何春抱着山暴的身体,惊慌失措地问着。
山暴舔了舔已经干得起皮的嘴唇,然后勉强地说道:“没事,何春,你不用担心。我没有什么事情,我只是,我只是很长时间没有吃东西了,有点饿。”
原来张虎自从把山暴抓住以后就一直虐待他,不仅不给他吃饭,就连水也给他喝。有时候心情不好的时候,还对山暴拳打脚踢的。
好在山暴是一个硬汉,一直死扛着。但是他现在真的是坚持不住了,或许是被幸福冲昏了头脑,或许是一路奔跑太累消耗了他许多的体力。
“唉,你为什么不和我说嘛。我还可以顺便拿一点东西给你吃的,现在可怎么办才好。这荒郊野岭的,哪里有什么可以找到吃的地方。”
何春无助地捧着山暴的脸,焦急地望着四周。山暴现在晕倒了,严重地拖垮了他们的行程。山暴这么大的个子,何春根本就抬不动他。
如果就这样拖下去,那还不知道得什么时候才能够走出这里。恐怕还没等他们走到半路,张虎的人就赶来了。好不容易才逃出来,马虎不得。
“还是先找一个停留一下吧,山暴这个样子,肯定是不能走了。这可千万不能让张虎碰见,不行,那么所有的一切都前功尽弃了。”
何春看到附近还有一个山洞,在密林的掩映下显得很是隐秘。这应该是一个绝佳的好去处,正好可以给山暴和何春提供一个绝佳的隐藏地点。
于是何春拉着山暴一步一步地往那个地方挪去,虽然过程艰辛,但好在没有被张虎的人发现。
“哎呀,累死我了,简直和张虎差不多了。没想到山暴也这么重,早知道就偷偷地给他带一点吃的了。呜呜,好累。”
何春大口地喘息粗气,累的大汗淋漓,忙不迭地擦拭着自己脸上密集的汗珠。
而在另一个边,张虎还在山洞里的房间里昏迷着。房门大开着,而外面也是凌乱不堪。喝醉酒的男人们有的倒在酒桌上有的一个叠在另一个人的身上。
山寨里传来一阵匆匆的脚步声,一个光头男人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些人。他一一查验那些胡醉酒的人,全部都不省人事了。
“怎么会这样,这一一个的,都变成了这个样子,如果有人趁虚而入,那这个山寨岂不是要失守了吗?”光头男人生气的望着眼前的这副景象,气愤地拍击着自己的脑袋。
而这个时候旁边的一个书生模样的人宽慰光头男人,说道:“二当家的,你不用担心。我知道你生气,可是你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反而还会坏了事。我们先分析一下情况,再进行定夺。”
原来这个光头男人是这个山寨里的二当家冯龙,地位紧紧比张虎低一点。不过话说回来,这样的情况下怎么能够不生气呢。
好好的一个结婚仪式,本来应该是欢欢喜喜的。可是应该会弄成了这副样子,因为婚礼全部都放松了警惕。
冯龙怒气冲冲地瞪着书生,“文生,你说什么呢。你还好意思在这里说什么风凉话,我看也就是你就不慌不忙的。恐怕这个山寨没了,你也不会伤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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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生没有再说话,他闭上了嘴,憋着气。双手插在袖管里,默默地跟在冯龙的身后。毕竟冯龙性子粗暴,文生也不和他一般计较。而且话都已经说道这个份上了,再争辩下去,那么谁的脸上都没有光。
冯龙看到了地上的那一团麻绳就开始暴跳如雷起来,“好不容易才把那个山暴抓来了,现在可倒好,竟然让他给跑了。真的是一群饭桶,不中用的家伙,竟然这么疏忽大意,唉。”
山暴的逃离让冯龙怒火中烧,不顾其他人在场就开始大骂起来。他当然好不畏惧张虎在场的,即使张虎在场,他更要说的吃味一点。
“张虎他人呢,老大在哪里?”冯龙将麻绳愤怒地扔在了地上,然后开始四处寻找张虎。这一切的种种都在说明是张虎管理不到位。
可是一直都真不到人,让冯龙感到很是奇怪。今天明明是张虎和何春大婚的日子,怎么会现在新娘子不见了,而且山暴也不见了,
“还好我一直在外面驻守,没有喝酒。果然喝酒误事,一不小心就差点犯下大错了。”冯龙在心底暗暗地感到欣慰。
在一番寻找以后,就在冯龙推开房间大门的那一刻,所有的一切都有了分晓。冯龙走进房间里,只见何春的头饰散落在桌子上。
然后张虎安静地躺在床上,被被子严严实实地盖上。冯龙把张虎的身体扳过来,不禁吓了一跳。
“怎么会这样呢,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冯龙皱着眉头,愁容满面。
只见张虎安静地闭上了双眼,然后沉重地躺着。脑袋上还插着一支发簪,上面镶嵌着红宝石珠玉。簪子的大半截都已经插进了张虎的脑袋,伤口还在流血。
从这个发簪应该可以得知,将这个发簪插入张虎脑袋里的应该就是何春了。虽然张虎只剩下一只手臂了,可是他毕竟是山寨的老大,还是有些能耐的。
一般人是近不了他的身边的,只有何春。她是一个女人,而且又在结婚这个这么特殊的时机。所以张虎很容易对何春放松警惕,让何春有了可趁之机。
“来人啊,快点去叫大夫啊。这可怎么办啊,果然最毒妇人心啊,这一簪子下去,基本上命都快没有了。你们给我以最快的速度去找大夫,否则要你们好看。”
冯龙的话音刚落,立即有两个小喽啰答应道:“是,二当家的,我们现在就去。”二人以飞奔的速度去找大夫了。
“可恶的女人,竟然这么狠心。这件事情如果不是何春做的,那么肯定是山暴做的。他们俩一起狼狈为奸,一心想要置张虎于死地。”
冯龙攥紧了拳头,他实在是无法想象是何人做出了如此的行径。更令他无法想象的是,张虎这一次竟然栽得这么狠,把命都给搭进去了。
“来人呐,快点来人,给我去追山暴和何春他们。他们俩应该没有走远,趁着这个时候赶紧把他们抓回来,兴师问罪。我要他们为这所做的一切都付出代价。”
冯龙看着张虎安静地沉睡着,就如同死了一样。如果不仔细地看的话,那么很有可能以为张虎是已经死了。
如果在早一点的话,那么冯龙很有可能会后悔自己这么做。他可以向众人宣布张虎已经死了,毕竟张虎伤得这么重,很难有存活的机会。
而且冯龙再拖延一点时间的,那么张虎由于医治不及时,名正言顺地死了。
第七百零一章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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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二章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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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三章调查
就在司马鲲刚刚要转身的那一刻,有个声音叫住了他,声音的来源正是小胡子。
“喂,司马鲲,我在这里呢。我等你有一段时间了,看见你真的是太好了。我们有点事情正准备找你呢。”
既然小胡子他们已经看见他了,那么他也不好再躲藏了。司马鲲只好极其不情愿地来到了屋子里,依旧和小胡子保持距离。
司马鲲淡淡地问道:“哦,是你们啊。你们来这里干什么啊?如果你们是要问山暴在哪里的话,那么很不好意思,我无可奉告。”
“不是的。”小胡子笑脸相迎地说道,“我这一次来不是来麻烦你的,我们是特意来向司马公子你辞行的。”
“辞行。”司马鲲有些摸不着头脑,十分疑惑。“什么辞行啊,你们要去干什么啊。这山暴一不见了,你们但是像没有了主心骨一样,也想着要走了。”
“不,我们决定自己去找老大了。老大消失了这么久,一定是遇到了某些特殊情况。在这清水县每天瞎转也不是办法,我们想飞来去寻找老大。这样一来也省的麻烦大家了,司马公子,真的很谢谢你这段时间一直的帮助,我们告辞了。”
小胡子他们行了一个礼以后就整齐地离开了,司马鲲看着他们背着包袱离去的身影心里反而很不是滋味。同样是兄弟,为什么差别这么大呢。
小胡子对山暴可真的是不离不弃,忠心耿耿的。不管山暴做了什么,他都是永远地支持山暴。而反观自己,难道山暴对于自己真的没有兄弟情义吗?
只是为了一个棺材,所以山暴就这么轻易地出卖了司马鲲。而司马鲲得知情况之后,也是愤怒不已。两个人拳脚相向,都不能原谅对方。
殊不知两个人心里都是因为一个放不下的人,放不下的女人。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几乎每一个男人都不例外。
不过仔细想来山暴的离开也真的是奇怪,那么突然,而且消失了那么长时间。没有打一声招呼就走了,也没有通知任何亲近的人。
“小胡子找了这么久也还是没有找到山暴的消息,他究竟是去了哪里呢?唉,真是的。”司马鲲无奈地摇摇头,然后又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了。
世间的事情往往大都并不能够让人们得偿所愿,就像遮住太阳的乌云也只是暂时停留。
在炙热的阳光下,人群的攒动和吵闹让人们的心情更为烦躁。小巷里的空间原本就很狭窄,一下子涌进了无数的人,顿时水泄不通了。
张尧的尸体就陈列在小巷里,双腿张开,双手垂落在身体的两侧。头往下梗着,眼睛已经闭上了,而且胸口处还有一个簪子在那里。血顺着伤口一直流下来,然后已经凝固了。
官府的人接到群众的报案说这里发生了命案,所以匆匆赶来。捕快何东用手帕掩住口鼻,在这样的天气里,已经有萤虫在尸体的附近不断飞舞了。
何东蹲下身子仔细查看尸体的情况,从外面来看。就只有一个伤口,死者应该是一击致命。而最有可能的凶器那么应该就是这个簪子了。
如果按照寻常思维来推断的话,那么凶手应该是一个女人。但是从这个簪子来看,凶手的身份应该极其不简单。簪子做工精细,有镂空还有镶嵌等工艺,并且簪子的前端还有一颗红宝石。
何东小心翼翼地取下了那个簪子,用一块布包好,刺入的力道并不是很大。现在来看,凶手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女子。看着死者张尧穿的如此寒酸邋遢,难道是张尧对她有什么不轨的念头,然后被反击杀害了吗?
于是何东大声地询问道:“请问一下,有谁认识死者的吗?”
有一个声音说道:“他啊,我们这里都认识。他就是老张家的张尧,喜欢去赌馆里消遣的,逢赌必输。”接着传来了一阵笑声。
人群里时不时发出叹息,“唉,怎么就这么死了呢。之前还看见好好的,真的是福薄命浅啊,还没怎么享福呢,就这么死了。”
“那么。”何东又继续发问,“死者死之前是和谁一起出现的,那个人的具体相貌特征是什么?”
有一个挎着菜篮的女人想了一会儿后突然说道,“对了,我们当时都看见他正在和他的女儿桃儿争吵。吵得可凶了,我们都听见了,是吧。”
于是周围的人纷纷答道:“是”。
“桃儿。”何东摸着自己的下巴,仔细想想着这个名字。自己的爹死了,怎么可能会不闻不问呢。“他的女儿,桃儿。对了,你们知不知道桃儿现在现在哪里呢?”
“哎呀。”那个女人又提了提菜篮,“桃儿命苦啊,多年以前被张尧为了还负债给卖到妓院里去了。”
“妓院。”何东好像是有了什么突发奇想,如果桃儿是在妓院的话,那么一切都说得通了。只有妓院那种高消费的场所里人才能够有如此贵重的首饰。
虽然不知道为何桃儿的发簪为何会插在她父亲的胸口上,但是肯定也脱不了关系。
何东大喊一声:“来,兄弟们,跟我一起走。”
桃儿此时一个人待在房间里,外面的那些欢歌笑语反而让她觉得心里不自在。毕竟是她杀了张尧,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过不了多久她的秘密就会被人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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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这可怎么办啊。我不要去坐牢,我不要去。他让我吃了这么多年的苦,还把我卖到了妓院里,反而可以相安无事,这不公平。我本来也是不想杀他的,谁让他一直逼我,让我那么难堪,他该死。对,他该死。”
桃儿紧张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忧心忡忡地用力地拧巴着自己的手帕。当时是出于一时的愤怒和积压的痛苦才杀了张尧的,没成想现在却更加痛苦和煎熬。
这个时候们被“啪叽”一声重重地打开了,外面出现了几个身穿制服的捕快。桃儿迅速地回头,一看到他们就不由得紧张起来,简直要吓呆了。
“怎么办,一看他们就是官府的人。该不会是来抓我的,怎么会这么快。不行,我不能让他们抓回去,我不能够让我的下半辈子在牢里度过。”
不一会儿桃儿又重新恢复了正常,她故作镇定,娇媚地说道:“呦,是官爷啊,你怎么怎么来了。来沾一沾腥吗,官爷,来过来啊。”
但是何东一把就把谄媚的桃儿给推开了,严肃地说道:“我们今天来是有正事的,我没有时间和你在这里浪费精力。你爹张尧死了,是被人杀死的。”
“什么。”桃儿做了一个惊吓的表情,“我爹,我爹怎么会死呢。他身体一直都是好好的,还算是硬朗。竟然还出了这么大的事,被人给杀了。官爷,你一定要为我爹申冤啊。”
桃儿好不容易挤出了几滴眼泪,然后用手帕轻轻地擦拭。何东静静地看着,却觉得桃儿有些作假。听到了自己亲生父亲的死讯,难道不是应该更加悲痛吗,怎么会这么镇定呢。
“上天怎么对我们家这么不公平啊,我都已经身陷囹圄了,只求我的爹爹和娘亲平平安安的。这下子可怎么办啊,爹死了,我那可怜的娘亲可如何是好啊。哎呀,我的头怎么会这么晕啊,我的头好痛。”
桃儿身子一软作势要倒下去,何东手疾眼快一把将桃儿扶着,让她坐在了凳子上。
“放心吧,我们一定会还你的父亲一个公道的。不过,”何东顿了顿说道:“不过,我们调查得知,那一天你也在现场。而且你的父亲死之前你还和他吵过架,我们想要知道你当时在做什么?”
桃儿立即生气地质问道:“你们的意思是怀疑我是凶手啦,那个可是我的父亲啊。我能够杀害生我养我的父亲吗?我孝敬他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杀他呢,一定是你们搞错了。”
何东立刻陪笑道:“桃儿姑娘,你误会了。我们并不是认定你就是杀人凶手,我们只是例行公事而已,这是我们的责任。所以请你务必告诉我们那一天你在干什么,让我们为你洗脱嫌疑。”
“当然。”何东又故意凑到桃儿的身边小声地说道:“不过有时候我们也不排除亲生子女谋害父母的,这类案件我们也接触过。”
听完何东这么一说,桃儿立刻心慌了起来。何东在有意无意地提醒她这件事情弄得桃儿更加紧张了。桃儿用手帕掩住自己的脸,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恐慌。
那一天桃儿她的确是不在妓院里,如果就这么强硬解释的话,还有些说不通。不过撒谎的确不是桃儿的强项,特别是在官府的人面前。
“我。”桃儿壮着胆子说道:“我啊,那一天我和司马公子在一起的,我们一整天都在一起。司马公子是知道的,你不信的话,可以问他的。”
第七百零四章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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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五章劝解
“哎呀,筱筱,等你以后就知道了。你就别在这里耍小孩子脾气了,你看看把人家弄得多尴尬啊。”苏青山倒是对司马鲲并没有那么多的敌意。
“对了,司马公子,要不然就一起留下来吃一顿便饭啊。我们这里十分简陋,不知道司马公子会不会介意。对了,风笛也留下来一起吃吧,多一个人多一份热闹嘛。”
面对苏青山的这个提议,司马鲲当然是高兴还来不及的,于是连忙说道:“好,好,我当然愿意了,简直是求之不得啊。”
只是苏筱看着司马鲲他那一副傻笑的状态却有些不乐意,苏筱摇晃着苏青山的胳膊撒着娇说道:“爹,你怎么能够这个样子嘛。你明明就知道女儿心里在想什么,可是就非要和我对着干,哼。”
“住口,我以后再也不想听你说这种话了。你都是这么大的人了,为什么说话还是这么没大没小,不知分寸呢。我好歹也算是你的长辈,难道亲爹的命令你还敢违抗了不成。”
苏青山一拿出威严的状态,苏筱就立刻闭上了嘴。竟然苏青山都已经发话了,那么苏筱也就只能够适可而止了。
“赶快去烧饭去。”苏青山严厉地吩咐道,“难道你没有看见现在都已经几点了吗?想要饿死你爹我啊。你们在这里吵架倒是挺开心啊,可就是苦了我了。”
“好吧。”苏筱非常不情愿地松开了苏青山的胳膊,然后撅着小嘴去到厨房里去了。
一时间房间里就只剩下了司马鲲,风笛,还有苏青山了。三个大男人之间甚至尴尬,他们都是因为苏筱而产生了联系,却又有着微妙的关系。
苏青山一切都遵循着待客之道,“来,坐吧,司马公子,请坐。风笛,你也坐,不要客气啊。”
“嗯,好嘞。”司马鲲温和地答道,却又觉得有些坐立不安。不知为什么苏青山总是对司马鲲格外的宽松,一点也不像是苏筱那样。
苏筱自从得知了司马鲲和桃儿的事后,就对司马鲲爱答不理的了。不过苏青山还好,虽然从苏筱那里知道了这件事情,但还是非常明智的,可能是经验比较老道。
反而风笛却感到非常的失落,显然苏青山虽然对风笛也还是以礼相待的,可是却没有对司马鲲那么好。
“哼,啪。”苏筱将自己心里全部的怨气都集中到刀上面,然后发泄在案板上的菜上。这样的力道已经可以砍骨头了,顿时刀下面的莲藕就被分成了两半。
“真的是,怎么可以这样嘛。明明我才是你的亲生女儿好不好,结果对司马鲲比对我还要好。还让我在这里切菜煮饭,自己却在那里喝茶聊天。”
“好了,饭好了啊。”苏筱朝着外面大喊一声,这代表着这顿充满着苏筱的怨气的饭菜已经做好了。
“嘭。”的一声,苏筱将菜重重地放到了桌子上,随后又把其他的碗筷拿来。不知道是在向司马鲲还是苏青山发泄自己的不满,当然司马鲲是大气不也敢出的。
“来,尝一尝苏筱的手艺。”苏青山特意给司马鲲夹了一块藕片,“我这个女儿啊,虽然不在我的身边长大,可是这做菜的手艺也是没有落下的。”
司马鲲立刻将整个藕片都夹到自己的嘴里,然后狼吞虎咽起来。“嗯,好吃,真好吃。我这还是第一次吃到苏筱的做的菜呢,真的是太好吃了。”
苏筱嫌弃地看了司马鲲一眼,然后自己再细细地吃着。“跟一辈子没有吃过饭似的,饿死鬼投胎啊。”
的确这是第一次司马鲲吃到来自苏筱亲手做的菜肴,上一次本来是要和苏青山正式见面然后吃饭的。不过最后等了好久也还是没有如愿,不过这一次却算是弥补缺憾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传来了一阵敲门声,一个身穿捕快制服的人往这边探着脑袋走。“你好,我来找司马鲲,他是在这里吗?”
“我就是,找我有什么事吗?”司马鲲大口地吞咽了一下米饭,然后匆匆地说道。不过他也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前来所谓何事。
“是这样的,我叫何东,我是清水县的捕快,有点事情来找司马鲲了解一下情况。”何东径直地来到了司马鲲的旁边,“我之前去过你住的地方找你,可是你不在。于是我就向别人打听,他们说你很有可能会在这里,恕我冒昧啊。”
看着何东这一身的官府还有腰间那把沉重的刀,苏筱不由得心里发怵,放下了手中的碗。司马鲲这平白无故惹上了官府的人可能是有什么事,苏筱不自觉紧张起来。
何东开门见山地说道:“哦,我来是想要问一下关于桃儿姑娘的事情,不知可否能够如实相告。”
一听到“桃儿”这两个字,苏筱的心里就不痛快了。不知道司马鲲为什么老是和这个妓女有那么多的牵连,当初吃饭迟到是因为她。后来也是和她有过多的争执,所以造成了翠花的意外流产。
“够了。”苏筱大叫一声,可把司马鲲和何东给吓坏了。“要说这件事情的话那么就出去说,别在我这里说。免得污了我的饭菜,我还要吃饭了。”
苏筱放下了筷子搭在碗边上,全然没有了吃饭的兴致。
“哦,没事,我不要介意,我们出去说吧。”司马鲲一边宽慰何东,一边拉着他出去了。他们俩特意出了大门,选择了一个僻静点的地方,这样可以免于让那些多嘴多舌的人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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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笛也只是一个劲地闷头吃饭,桃儿简直就是苏筱心里那个火药桶的导火索一样,一提就炸。不过风笛也不知道司马鲲他俩为什么会牵扯到官府呢。
何东娓娓道来,“就在两天前,桃儿的父亲被人发现死在了小巷里。张尧是被人害死的,在那一天有群众说看到了桃儿和张尧曾经在自己争吵过。后来我们向桃儿取证的时候,她说她和你在一起。所以我想问你一下,是否真实。”
“什么,桃儿的父亲死了?”司马鲲大声地惊呼,随后发出一声惋惜的叹息。虽然他不知道桃儿的父亲张尧到底是什么人,但是毕竟无端死了一个人。还是一件伤心的事情,并且还是被人害死的。
司马鲲仔细回忆了一下那天的情形,的确是非常混乱的。那一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让司马鲲深感力不从心。
一听闻苏筱离开的消息后,司马鲲就立刻马不停蹄地去找了桃儿。让她一起和自己去向苏筱解释,不过结果并不是让人如愿。
不仅苏筱并不相信桃儿的解释,她们俩还起了争执。拥挤的围观现场让翠花失神摔了一跤,动了胎气。紧接着就是后来众人一起合力救治翠花,不过孩子并没有保住。
众人纷纷散去,司马鲲和苏筱前后脚跟着一起去了牛大胆的家里。
“对啊,桃儿那天的确是和我在一起的。”司马鲲坚定地说道,毕竟桃儿是他带去的,这个还是记忆犹新的。
虽然司马鲲的证词和桃儿一样,可是何东并没有因此消除桃儿的怀疑。
何东直截了当地说道:“是这样的,我们怀疑是桃儿参与了这场命案。”
司马鲲脱口而出:“不会吧,桃儿虽然是风尘女子。可是她的心肠并不坏,我和她相处过一段时间。她虽然不那么单纯简单,可是也不至于犯下杀父这样的事情啊。”
如果在以前司马鲲还不了解桃儿的时候说她行为恶劣,司马鲲是满不在乎的。但是经过了一番相处以后,司马鲲对桃儿的认知改观了。
虽然桃儿是妓女,可是她也是一个身不由己的弱女子啊。如果她心思狠毒的话,那么对于李生又作何解释呢。
原本桃儿可以在骗完李生的钱以后就可以拂袖而去的,可是偏偏桃儿却付出了超出一个妓女般的用心。而且让李生成功离开妓院后,她还担心李生的生活,让司马鲲他去转交钱两。
“那。”何东办案经验丰富,所以思维也就更加活泛一些。虽然有些事情看上去平淡无奇,但是也不能够轻易地放过。
“那么你们会不会是事后分开了,所以就有了一段空闲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你不知道,然后桃儿偷偷地将张尧杀害了。”
“不可能。”司马鲲立刻矢口否认,“不可能的,我不相信。桃儿根本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你还是不要乱猜测了。”
何东的这个想法实在是太突兀了,让司马鲲猝不及防,根本不能够接受。在和桃儿相处的种种迹象之中,司马鲲都没有表现出对父亲的恶意。
甚至司马鲲都没有听过桃儿提起过他的父亲,这要他怎么能够相信桃儿本来还是和他相安无事的在一起。但是过了一会儿,就沦为了一个杀死自己父亲的杀人恶魔呢。
“真的吗,你确定吗?”何东又试探地询问。
第七百零六章绝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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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七章活捉
“山暴,我求求你了,不要这个样子,我怕。我好怕啊,你变回原来的样子好不好,让我留在你的身边吧,我会乖乖的。”
但是山暴却一反常态,一把推开了苦苦哀求的何春。何春一下子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手臂都摩擦出血了。
何春绝望地看着山暴,摇着头。“你,山暴,你怎么可以这个样子。我那么爱你,我费尽了千辛万苦才从张虎那里逃出来。你却如此对我,你这个负心汉,我看错人了。”
山暴扶住胸口,忍着剧痛大声地呼喊:“既然你这么嫌弃我,那么你去找张虎啊。你愿意跟着他的话,那么你就去跟着他吧,我不拦着你,你给我滚,滚开吧,你这个女人。”
“好,好。”何春声嘶力竭地说道:“好,那么你既然这么不情愿看见我,我走就是了。山暴,我恨死你了,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说完何春边捂着脸,一边大哭一边跑着出去了。现在空荡荡的山洞里只留下了山暴一个人,在阴暗冰冷的山洞里,所有能够触及到的只有坚硬的石壁。
“何春,何春。”山暴轻声呼唤了几下何春,可是并没有回复。如山暴所愿,何春被气走了,真真正正地绝望了。
何春终于在山暴的见证下离开了,可是不知怎的山暴的心里却无比的悲痛。那是他最心爱的女人啊,却又不得不将她推离自己的身边。
因为只有这样脱离了他这个沉重的包袱,何春才能够有一线生机,顺利地离开这里。任凭他会有怎样的结局,都无怨无悔。
“咳咳,呼。”山暴颤抖着胸口,即使他强硬地按着自己的身体,可是那些疼痛还是如洪水一般来势汹汹,挡也挡不住。
刚才山暴愤怒的时候使了太多的力气,动作幅度太大,导致身上的伤口又一次裂开了。巨大的疼痛贯袭了山暴的全身,任凭他如此抵抗也无济于事。
“轰”的一声,山暴由于疼痛倒了下去。
山洞的外面绿草如茵,茂盛的青草覆盖了每一寸土地,中间还夹杂着无数的野花,可是都被许多凌乱的脚印压下去了。
“来,大家都跟我走,我还就不信了山暴他们能够跑到哪里去。”冯龙带着一大群人在山寨的外面到处搜寻,“今天一定要抓到山暴,给老大报仇。”
在漫山遍野的山林里搜寻两个人是何其的不容易,不过在绿色的掩映下冒出的人影也是格外的显眼。
“哼,呜,呜。为什么,山暴他凭什么啊,把我的好心当成驴肝肺,而且还那么骂我。真的是气死我了,我再也不要看见他了,讨厌的山暴。”
何春怀揣对山暴的一腔愤怒离开了山洞,一路在树林里奔跑着。终于跑了一段路以后再也跑不动了,跪在草地里。双手抓着长长的草茎,随即又无力地打在草地上。
不会不出一会儿,何春就感到自己的身上多出两股莫名其妙的力量,她的肩膀被人按住了,动弹不得。
“是谁啊,哎呀,好痛。快点放开我,究竟是谁。”恼怒的何春回头一看,却被吓傻了。原本抓住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冯龙他们。
果然该来的还是会来的,终究冯龙他们还是来了。事情并没有按照山暴所想的那样发展,即使少了他这个拖累,何春还是被抓住了。
冯龙的两个手下将何春架了起来,冯龙得意地看着何春。“哼,小样,还想要逃。终究还是逃不过我的手掌心的,你们竟然敢伤了老大,这一会我绝对会让你们付出代价的。”
“说,山暴在哪里?”冯龙大声地训斥着何春,“那个山暴一定是和你在一起,对不对。你最好快点告诉我,否则的话,我对你不客气。”
虽然刚才山暴说了很多气愤的话,但是在如此危急时刻,何春还是无法舍弃山暴。山暴他都已经受了那么严重的伤了,如果再被冯龙他们抓住的话,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哼,我是不会说的。即使是你们用刀枪抵着我,我也不会说的。你们想要山暴的消息,呵呵,做梦吧。”
何春倔强地把头把头偏过去,一句关于山暴的消息都不肯说。
冯龙有些发怒了,掏出了手中刀子在何春的面前晃悠。
“我告诉你,你还是识相一点才好。你以为你不说,我们就找不到他了吗?这里这么大,我有那么多人,就算是费尽我所有的人力,我也一定能够找到他。不过山暴可能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他伤得那么重,很有可能过不了多久。”
冯龙说的话有些触及何春,冯龙有那么多的人手。如果想要找山暴的话,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只是山暴现在受了那么严重的伤,根本就移动不了多远。
按照这个速度下去,那么山暴很快就会被发现的。何春有些担心山暴,于是微微伸着脖子,瞥了一眼山暴所在的山洞。
不过这一看了不要紧,冯龙也顺着何春的目光看去,很快就发现了那边有一个山洞。
于是冯龙吩咐了两个手下,“你们,把她押回去,我一会就回去。”之后冯龙又带着几个人前往那个山洞。
何春眼看着他们要去找山暴立即呼喊道:“不要去,不能去啊。他不在那里,他早就已经离开了,求求你们了,真的没有人在那里啊。”
只可惜任凭何春如何嘶喊也是无济于事了,冯龙等人来到了山洞里,果然看见了山暴。本来还有些担心山暴会顽强抵抗的,结果却发现山暴已经昏倒在了地上。
对于冯龙他们来说这可是一次天赐的好时机啊,真的没想到这一次会这么轻松地抓住山暴。
“哼,堂堂的山暴也不过如此。原来还以为是何等的英雄好汉,没想到你还有今天。让你嚣张啊,看你还怎么作威作福。最后还不是落到了我的手里,来人呐,给我把他给我带走。”
于是又有两个大汉将疲软的山暴扛着,一行人一起回到了山寨。彼时山暴又重新被绑了起来,只不过这一次不同,山暴的身边还多了一个何春。
“哎呀。”山暴自言自语,流露出惋惜。“本来不是让你赶紧走的吗,怎么现在还是被抓回来了。费尽千辛万苦,竟然没想到是这个结局。”
冯龙一步步阔步走去,然后坐在了那把宽大的椅子上。这把椅子可是只有山寨的大当家的可以坐,以前山暴,后来是张虎。不过现在张虎昏迷了,自然而然就轮到了冯龙。
这一刻冯龙不知道等待了多久,他无法想象,幸福和喜悦冲昏了他的头脑。冯龙慢悠悠地坐下,然后双手放在椅子的把手上。身体慢慢放松,然后冯龙轻轻地“啊”了一声,满脸的享受。
何春无助地看着周围的一切,她再一次地回到了山寨里。而距离刚刚最近的一次离开只不过过了不多时,她本来想弄昏张虎。
然后解救山暴,他们就可以一起离开这里的。看来还是她想的太天真了,冯龙他们人多势众,到底还是没有逃过他们的手心。
一个喽啰向冯龙恭敬地说道:“二当家的你看现在人都已经抓回来了,你觉得怎么处理才好呢。老大现在不能够管事,你给出一个主意吧。”
冯龙轻蔑地看着何春还有山暴,摸着自己的下巴仔细思索,到底要将何春还有山暴怎么处理才好呢。当然不管是怎么样的一种方式,总归是不可能那么轻易地放过他们的。
山暴现在是这个山寨的敌人,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给抓回来的人怎么会就这么轻易地放过呢。当然冯龙他也有自己的小算盘。
如今张虎的性命岌岌可危,不过最好是张虎在这一次丧命。那么冯龙他作为这个山寨的二当家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做上头把交椅了。而如果解决了山暴的话,那么冯龙他更会没有了后顾之忧。
而就在冯龙苦思冥想的时候,突然这个时候有一个小厮急匆匆地赶过来。脸上洋溢着一种复杂的表情,不知道是喜悦还是紧张。
“报告二当家的。”他吞吞吐吐地说道,“二当家的,老大,老大他醒了。现在已经被救过来了,你要不要去看一看啊。”
“什么。”听到这个消息的冯龙立刻紧张地坐立起来,并且用手抓紧了椅子上的把手。这件事就连冯龙他都没有想到。
一开始看到张虎被何春刺杀的时候,他昏迷不醒。冯龙心里有一股喜悦之情,他是抱着张虎必死无疑的心态的。可是却始料未及张虎他竟然这么命大,竟然挺过来了。
“哦,老大他醒了。”冯龙恢复正常的神态,神情还是有一些恍惚。“老大他醒了,这个是好事啊,是好事。行了,你先下去吧。”
冯龙的心里突然变得无比的恐慌,张虎他安然无恙地醒了,那么意味着一切都要恢复到以前了。
第七百零八章阴谋
张虎又要重新成为大当家的了,冯龙这还没有坐热的板凳又要归还给张虎。这让冯龙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怎么能轻易地放过这个机会呢。
站在一旁的文生也看到了冯龙紧张的神色,于是凑到冯龙的耳边悄悄地说道:“二当家的,你可要抓紧时机啊。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要看张虎就要重新执掌大权了,如果你错过了这次机会,那么就是永无出头之日了。”
“那么怎么一个法子呢。”冯龙内心忐忑,悄悄地问道。“现在情况那么紧急,你要我如何想出一个法子。”
“二当家的,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文生神秘兮兮地说道,然后指了指山暴何春的方向。“只要把他们还有张虎除掉,那么你上位之事就可以没有后顾之忧了。”
冯龙知晓了文生的意思,只有趁着在这样混乱的时刻,将张虎赶下台,后面的一切都可以看起来顺理成章了。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山暴也一起解决了,那么去除了多个心头之患。
冯龙缓缓地站起来,站定以后坚定地说道:“诸位兄弟,我要告诉你们一件极其悲伤的事情。”
下面的人议论纷纷,不知是所谓何事,“二当家的,你就说吧,兄弟们都在这里呢,您就尽管说吧。”
“哼,我倒要看看你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山暴狐疑地看着冯龙,眼神里带着一丝的不屑。
“这个人他是奸细。”冯龙指着山暴,“我早就调查他好长时间了,今天终于把他给抓住了,真的是大快人心啊。”
“胡说,谁他妈是奸细,你给老子说清楚。你以为你站的高就能够胡咧咧吗,呸,都是一些胡话。”山暴气愤地支立起身子,大声地辱骂冯龙。
何春也着急地替山暴辩解,“不可能,山暴他才不是什么奸细呢。你们一定是弄错了,一定是瞎说的。”
可是冯龙根本就不理会山暴,又继续说道:“他之前丢失了山寨,所以怀恨在心,一心想要灭了我们。之前他长时间停留于清水县,就是为了和朝廷的人取得更加深入的交谈,把我们一举拿下。而且我之前亲眼看见他经常和一个叫司马鲲的人来往,他和朝廷的人很有交情。”
“嘴长在你身上,你当然想怎么胡咧咧都行了。放屁吧你就,我从来没有做过这些事情,别把脏水泼到我身上。我看你是脑袋长在屁股上了吧,说话根本就没有脑子。”
可是随即冯龙一个眼神,立刻出现一个下手拿着一块布,将山暴的嘴堵住了。任凭山暴如何呼喊,他也发出不了什么声音了。
当然这只是冯龙编造出来的一个谎言,剩下的人不明就里。但是也不敢对冯龙发表的话作一些评价,所以只好交头接耳地讨论一番罢了。
“真实没想到这个山暴还和朝廷的人有联系,这不是吃两头吗。竟然去找朝廷的人,他也真的是胆大包天了啊。”
“而张虎。”冯龙顿了顿,又铿锵有力地说道:“张虎他身为山寨的寨主,可是却吃里扒外,竟然和山暴还有何春勾结。以此想要通过出卖我们的这些兄弟,然后来从朝廷那里获得官位。真的是背信弃义,枉为我们的兄弟啊。”
如果说刚才说的是山暴的话,那么那些兄弟有着愤愤不平的怨气是正常的。可是现在说的是张虎,他们的大当家的,那些手下就不只是生气了,更多的是疑惑。
“难道我们的老大真的是干出了这样的事了吗,太突兀了吧。我从来”
张虎虽然算不上一个多么优秀的首领,可是也还是一个不错的人。张虎在山寨里也有许多年了,这么突然地说他勾结外人,实在是有些荒谬。
“不对,张虎不是这样的人啊。”何春小声地嘀咕着,她虽然也恨张虎这个人。可是仍然觉得这件事情有些蹊跷,这完全就是冯龙他自导自演的一出戏嘛。任凭他一个人在那里吹嘘,当然是无所谓了。
“张虎行为不端,背叛众人,他已经不再适合做这个山寨的寨主了。所以我决定由我来暂且管理这个山寨,而张虎还有山暴何春等人,不日斩首,以儆效尤。”
现在冯龙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他阴谋就是要取代张虎,成为下一任的山寨寨主。而那么什么勾结官府的事,不过是他随意编造的一个借口。
婆说婆有理,公说公有理。任凭冯龙怎么说都掩盖不了他想要谋权篡位的野心了,他已经等不及了。如果再等张虎完全清醒的话,那么他根本就没有这个机会。
“不,不是这样的。”何春和山暴一起奋力地反抗,蒙受了这样的不白之冤,他们怎么能够这么轻易地放过。“都是他胡说的,他瞎编乱造的,我们根本就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放开我们,我们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冯龙,你这个小人。”
“来人呐,把他们给待下去。”这个时候文生发话了,“还不赶紧把他们带下去,还留着这两个祸害在这里干什么呢。”
冯龙终究还是和文生想的一样,但凡一个有野心的人都不会甘心屈居于别人之下,特别是张虎这样的。只是冯龙比文生更加犹豫不决。
现在冯龙终于阴谋得逞了,他成为这个山寨新的主人。而文生的身份也水涨船高,成了冯龙身边的红人。帮助冯龙挤掉张虎,文生他自然也是功不可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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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突然下面有一个手下胆怯地提问:“二当家的,我想说一句,你说老大勾结官府的人。那你可有证据,这种事情不好说的。”
“怎么,你在怀疑我,我说的话就是证据。”冯龙慢慢地走下台阶,来到了刚刚那名手下的面前,用一种凶狠的目光紧紧地盯着他。
“那么你的意思是觉得我在说谎,我想谋夺张虎的位置是吗?你那么维护张虎和山暴,是不是和他们是一起的。那么你也跟着他们一起到牢里去吧,跟着他们一起斩首。”
“不敢,不敢。”那名手下立刻害怕地跪下去,双手哆嗦着不敢动,头一直埋下去。“二当家的,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说的没错,是我错了,是我该死。”
于是后面那些稍稍有一些怀疑的也都闭上了嘴巴,谁也不敢再多一句嘴。冯龙这招杀鸡儆猴用的极好,立刻平定了所有的民怨。
而对于那些手下来说,虽然对张虎有些留恋。可是谁做这个大当家的都一样,没有什么区别。只要他们能够活着保住性命,那么没什么区别。
“哈哈,哈哈。”冯龙放肆地开怀大笑,他终于能够取代张虎了。等这个时刻不知道等待了多久,而现在终于能够取而代之。论在这个山寨里,还有谁能够与他争锋呢。
“从今以后我就是你们新的老大了,我再也不用屈居于张虎的下面,比他低人一等了。哈哈,让一切成为过去式吧,我保证一定会对你们比张虎更好。”
“老大威武,老大威武,永远支持老大。”文生立即高喊一声,“恭贺大当家的重整旗鼓,以后一定会带领我们越来越好。”
既然文生已经先发话了,所以所以下面的人也就跟着一起半推半就地呼喊起来。“恭喜老大,老大威武,恭喜老大。”
“放开我,放开,你们不要碰我。走开啦,为什么要把我们关在这个地方。”被绑住的何春十分不情愿地挣脱绳子,可是何春虽然解脱了绳子,却同时已经被推到了一间房子里。
房子里有两面是坚硬的石壁,而其他两面都是用手腕粗的木头封起来了。虽然有空隙,但是何春试了试,根本就没有办法钻出去。
看来这个地方是特意为了关押某些人而设置的,任凭他有十八般武艺也逃脱不出去。房间里昏暗无比,唯一能够通风的地方是来自头顶出的一个窗户。
窗户也是被用木头封住了,而且何春远远望去。窗户实在是太高了,远远要出乎何春的身高。即使是勉强逃出去了,那么恐怕外面也还是有许多把守的人。
房间里的地上全部都是铺设的稻草,也没有被子。一张歪歪扭扭的桌子上放置着一个水壶,还有一两个茶杯。
山暴坐在地上,双手还被绑在了后面。何春立即尝试着把绳子松开,山暴的手都已经有些被磨出血了,看上去十分严重。
“哎呀,终于解开了。”帮山暴解开绳子后,何春瘫倒在地上,大口地说喘着气。“怎么样,山暴,你有没有好一点啊。”
“呼,嗯,好多了,谢谢。真的是多亏了你了何春,真的是累死我了。绑得我难受死了,唉,千算万算还是没有算到竟然又回来了。”
山暴伸展了一下肩膀,然后活动了一下筋骨。在这逼仄的空间里自由地伸展也是难得的,不过也是局限在这里。
第七百零九章相遇
“哎呀,好痛啊。我的肩膀还是很难受,疼死我了。”可能是因为被绑的时间太长了,所以还没有活动开。“何春,何春,你来帮我按按肩膀好不好,我好难受啊。”
山暴伸直了胳膊,等待着何春开给他捶背,不过等了好久,还是没有动静。山暴还以为是何春突然出现了什么临时的情况呢,于是回头去看她。
结果却发现何春呆呆地坐在那里,撅着嘴,扭着头,就是不肯动一动。看何春这个样子,就是她是生闷气了。
“何春你怎么了啊,何春,我叫你你没有听见吗?”山暴关切地来到了何春的身边,“啊,你说说话吧。你别吓着我,我要是做了什么错事你就直接告诉我吧,别憋在心里了,我看着都难受。”
“哼。”何春还是有些不太愿意看山暴,可是心里被却还是不舒服。“你说,你说之前在山洞里的时候,你为什么凶我。我生气了,很严重的那一种。”
“哦,你这是为这件事情啊。”山暴摸着自己的头恍然大悟,终于松了一口气。原来何春是为了这个生气的啊,还好不是什么大事。
“我跟你说啊,何春,你就不要生气了。其实我是有苦衷的,当时我伤得实在是太严重了。我不想耽误你,你一个人出去了这样还有机会能够逃出去的。你看你如果带着一个我那得是多大的拖累啊。当时你脾气也倔,就是不答应,所以我也只能够用这种极端的方法了。”
山暴叹了叹气,双手往下耷拉着。“可是谁知现在又是这个样子呢,本来想着你能够出去就是极好的了。却没有意料到是这个结局,我们俩还是被抓了。”
“原来是这个样子啊。”何春默默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可是她还是不能够完全原谅山暴的行为,实在是伤害她太深了。
山暴把手搭在何春的肩膀上,“好了,何春,你看我也不是有意的。那么你能够原谅我,不计前嫌地接纳我吗,啊,何春。”
“不行。”何春斩钉截铁地回复,“我太伤心了,我是一个女孩子。你为什么用那么严厉的方法来对待我呢,我会对你不离不弃的,但是你却这样对我。不行,不能原谅。”
“啊。”山暴失望地叫道,“为什么啊,何春求求你了,不要这么折磨我了。我是真的很难过啊,我非常对不起你,可是我也不是故意的。”
可是何春说什么就是不肯原谅山暴,一个扭过身去说什么也不愿意买给山暴一个面子。两个人在这逼仄的空间里待了许久,倍感无聊和痛苦。
之前听冯龙说要把他们给斩首,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也不知道冯龙还要把他们关在这里多久,在这里简直度日如年。
“放我出去,我们要出去,凭什么把我们关在这里。把我们放出去吧,快一点。”何春扒着木门,双手在外面挥舞着,期待能够以此来获得出去的机会。
这个时候突然来了一个两个人,何春还以为是要放他们出去的,立即欣喜若狂。可是谁知来了一个看上去凶巴巴的家伙。
“吵什么吵啊,不知道安静一点,如果再吵的话,那么就把你们给扔出去。”这个凶巴巴地家伙大声地斥责何春,然后把一个人扔了进来,锁上了门以后就离开了。
“啊。啊呀。”何春看着被扔进来的那个人不禁花容失色,立即大叫起来,也顾不得什么吵不吵了。原来被扔进来的那个人是张虎,真没想到原来是张虎。
“哎呀,山暴,你看,是张虎,是张虎呢。我好害怕啊,他怎么进来了。”何春吓得一把搂住了山暴,紧紧地不肯松手。
“不怕,不怕,何春不要怕,没事的。”山暴一边安慰着何春,然后抽出空来查看张虎是怎么一回事。不过幸好,张虎已经昏迷了。
张虎的胸口已经没了那个簪子,可是伤口处还是能够看见的,整个人看起来十分虚弱。
不过令山暴疑惑的是为什么张虎会被扔进来这里,张虎身为一个山寨寨主。他的身份地位应该还没有跌落到这个地步吧。
不过后来转念一想应该就能够了解情况了。冯龙为了能够成功地成为新的寨主,所以趁着张虎重伤的这个时候,污蔑他和山暴等人勾结。
这样不仅能够巧妙地处理了山暴,而且张虎毫无还击之力,真的是一举两得。
“啊,他该不会是死了吧。太吓人了,怎么还能够看见他呢。”何春壮着胆子挪到了张虎的身边,然后在他的鼻子下面试了试。
“还好,还好,他还有气呢我差一点就以为他死了。”何春当时一心想着要赶紧出去,所以就就没注意力道,一下把簪子扎进的。张虎他能够活下来,也是多亏了当时冯龙的一丝犹豫。
不过和张虎待在一起还是很恐怖的,毕竟张虎和他们水火不容,一心想要置山暴于死地。更何况何春还趁机差一点要了他的命。
不过说起来这个张虎也真的是可怜,身为一个山寨的寨主,却没了一个手臂,这不是在众人面前威严扫地吗。而且还在大婚之日被新娘子刺杀,差一点丧了命。
现在以前的手下早就居心叵测的所以一不做二不休把他趁机给扔进了这里。
张虎躺在稻草上好一会儿了,然后意识也开始渐渐清晰了。他慢慢地睁开双眼,一张苍白的脸上也终于有了一丝的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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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高的窗户投射出来阳光,耀眼并且那么炙热,一直在刺激着张虎的双眼。偌大的空间里恍如白昼,又像是另一个世界。
“哎呀,好痛啊。我的胸口好痛,额。”张虎用仅剩的一只右手捂着自己的胸口,可是疼痛并没有因此减轻报分。反而由于没有好好地静养,张虎的身体更加虚弱。
张虎想要起来,可是他现在只有一只手臂。所以捂着胸口的话,那么就没有手来支撑自己的身体了。于是张虎凭借着腰部的力量,勉为其难地坐起来。
因为过分使力,张虎的伤口又裂开了,还渗出一点点的血迹来。“好啊,好痛,疼死我了。难受死我了,你到底是什么鬼地方,竟然这么折磨老子。”
看到张虎这副落魄的样子,何春也是于心不忍连忙上前去扶着张虎。
“山暴,山暴,你快点来啊。你看,他已经醒了呢。”何春呼唤着山暴,山暴也跟着前来查看情况。
刚刚醒来的张虎看着何春,眼神一点也不愿意放开。他还是依稀能够记得一些之前的事情的,本来他们还打算和交杯酒的,结果就失去了意识。
“何春啊,你怎么会在这里。我知道了,你是我的媳妇了,所以你特意来照顾我的,对不对。我就知道,你这个媳妇我没有娶错,就是贤惠。”
张虎紧紧地抓住了何春的手,盯着何春心里都快要发毛了。何春尽力地掰开张虎的手,也还是没有什么作用。
“哎呀,你放开我啦。好痛的啊,疼死我了,你快点撒手。”
不过还是山暴的作用好使,他一来就把张虎的手给掰开了。毕竟他是还算是有些力气,并且他是双手健全的人。
“你,你们,你们怎么会在一起。”张虎怒目圆瞪,指着何春询问。“何春,你是我的媳妇啊,你怎么会和他在一起的呢。我们两个拜过堂的,我们才是夫妻的。”
山暴不禁哈哈大笑起来,“谁是你的媳妇啊,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她是你的媳妇。何春她明明就是我的女人,难道你以为她想要和你成亲吗?那都是逼不得已的,只是为了救我而已。你也不好好看看自己,有多人嫌弃你。”
张虎看到何春害怕地躲在山暴的怀里,气就不打一出来。自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弄来的媳妇,结果不仅从身边溜走。而且还帮着别的男人害自己,这全天下恐怕是没有比这更加痛苦的事情了吧。
“你,你这个娼妇,何春。我原本还以为你是一个贤良淑德的女子,结果竟然没想到你就是一个淫娃荡妇,和我以前的那个女人一样。就知道勾引别的男人,真的是气我我了。我,我今天就要打死你。”
张虎说着紧接着就要抬起手臂,愤怒地冲着何春打下去。
“啊。”何春大叫一声,然后闭上眼睛,一个劲地往山暴的怀里钻。山暴也是用双手护着何春的头,以防止她被张虎伤害。
“等一下。”山暴大声地呵斥一声,他当然是不怕张虎的,只是害怕张虎会伤害何春一点半点。“张虎,在你打人之前请你好好地看一看周围。”
虽然不明白山暴的这个话是什么意思,但是张虎还是照做了。哪知道这一看不要紧啊,顷刻间他发现一切都变了。
这里无比的熟悉,却又是无比的陌生。张虎对山寨还算是挺熟悉的,可是这个地方他并不经常来。
第七百一十章关押
因为这个地方是用来关押犯人的地方,只不过是时间过了一会儿,却像是斗转星移一般。本来他还是在新房里的,那里全部都是用红色的绸子装饰的。
不仅精致而且温暖,但是这里目光之所及除了冰冷坚硬的石壁外,那么就只有粗糙的木头了。
“我堂堂一个山寨寨主怎么会在这里,会和山暴还有何春一起在这里。”张虎在心里暗暗地发问,“我昏迷的这段时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你再看一眼,看清楚了,你到底是在哪里?好好看一看。”山暴大声地提醒张虎,现在只有现实才能够让张虎清醒。
“我在,我这是在。”张虎神情恍惚地嘟囔着,突然一下子身子一软跌坐下去。他实在是不能够接受这样的事实,他被关押了。
“到底是谁,到底是谁要害我?我可是山寨寨主啊,是谁这么可恶竟然敢对我做这样的事情,我一定要把他给杀了,碎尸万段,这样才能够解我的心头大恨。”
张虎大声地咆哮着,手里抓着稻草拧巴成一团,然后再狠狠地丢弃。可是即使是这样也不能够让张虎有所释怀,毕竟从老大沦为阶下囚,这样的差距有谁能够平心静气地接受呢。
在狭小的空间里张虎大声地嘶喊,声音达到石壁然后又再一次回过来,慢慢的都是张虎的回声。不过这下子可是害苦了山暴和何春。
“山暴,我好怕啊。”何春捂住自己的耳朵,可怜巴巴地对山暴说。“他的声音好大,好恐怖啊。吵死人了,为什么他要这么折磨我们呢。”
“没事,没事啊,不要怕,何春。”山暴贴心地捂住何春的耳朵,以防止张虎那凄惨的嘶喊声传到何春这里。“我们也体谅一下他,毕竟他被人陷害。所有人都抛弃了他,他又怎么能够伤心呢。”
“可是我怕一会儿他如此吵闹,万一引来了人怎么办啊,山暴。我们是不是要被斩首了,万一他们心情不好,把我们提前问斩了怎么办啊。”
何春这是在用她的亲身经历来告诉山暴,毕竟刚才她也曾经试图用大声地呼喊来求得解救。可是不仅没有任何作用,还被训斥了一番。
“究竟是谁这么胆大妄为,竟然敢对我做出这种事情,我要杀了他,杀了他。啊,竟然敢把我关在这个小破地方,知不知道我是谁,气死我了。”
果然张虎的声音还是带来了某些麻烦,不久就匆匆赶来了一个彪形大汉,一脸的怄气和不悦。
“吵什么吵,不知道声音有多大是不是。遇到你们还真的是倒了霉了,就这几个人,还这么闹腾。我不就好好休息一下,你们还这样,活该你们被关在这里。哼。”
小厮的冷嘲热讽让张虎极为不满,他来到门口就开始破口大骂。“唉,我说,你怎么这样呢。你这是什么态度,知不知道我是谁啊。我可是这个山寨的寨主,你竟然态度这么恶劣,信不信我让你掉脑袋啊。”
“哈哈,哈哈。”但是彪形大汉并没有被张虎的言论吓到,反而还做了一个鬼脸来嘲弄张虎。
“你还当真以为你还是山寨的主人啊,我告诉你,早就改了。现在这个山寨的主人是冯龙,不是你,你在这里耀武扬威什么啊。你的现在比我还不如,你们几个啊,都是要问斩的,没事别在这里瞎闹腾。日子不多了,还是好好珍惜吧。”
“你说什么?”张虎不可置信地伸出手去,抓住了那个彪形大汉的胳膊。“你,你给我说清楚,什么是日子不多了。谁要问斩,我到底是要看看谁能够有这个胆子。”
“你给我放开,快点送开我。给你面子还不要是吧?”大汉粗暴地制止张虎,可是好像张虎还是并不为所动,还是死死地抓着大汉的胳膊。
“那么这个可是你逼我的啊,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不留情面了啊。”说着大汉就顺手拿起了一个木棍,使劲地敲打张虎的手。
“啊,哎呀,好痛,好痛。你竟然敢打我,我一定饶不了你。哦,好痛。”张虎吃痛,所以不得不松开了抓着的大汉的手臂。然后在一旁充满怄气地看着大汉,缩回自己的手臂。
“哼,我跟你说过了吧。敬酒不吃吃罚酒,活该这样。反正你们也是没有就好几天可以活的了,好好珍惜吧你们。”说完大汉就不留情面地拿着手中的木棍扬长而去。
张虎无奈,只能看着那一支受伤的手臂,几道青色的伤痕赫然在目。他只剩下这一支手臂,但还是没能够逃过此难。
“哼,狗眼看人低,都不是一群好东西。以为自己有一点本事就可以胡作非为了吗,要是我出去了的话,我一定把我受的苦全部都讨回来。”
山暴看着张虎如今这个样子也实在是可怜,本来高高在上,却在短短的时间里却跌落了谷底。
“哎呀,行了,兄弟。张虎,别想那么多了,以后还是要过的。其实啊,主要是你的那个手下,叫冯龙的。我就看着他不对劲,果然他一听到你醒了以后就不开心了。然后就说你和我一起勾结官府,非要把我们关押然后问斩。”
“岂有此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张虎用力地捶击着地面,还好地面是用稻草铺的,否则这一下去手一定要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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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就看那个冯龙不对劲了,果然就是他要出事的。原来他一直都在惦记我的位置,如果他不取代我的话,肯定不会甘心的。这不,我才刚刚出事,他就以一个莫须有的名义把我拉下马来。他可倒好,自己倒是坐上了那个老大的位置。真的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看着彼时的张虎,竟然不觉得他有些可恨了。之前他对自己做过的那些粗暴的行为,现在却不觉得有什么。虽然张虎很可恶,可是现在的张虎更加可怜。
被自己的兄弟背叛,在他重伤昏迷的时候趁机上位。并且还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冯龙宣布问斩,只能够在剩下的时光里静静地等待着死亡。
而山暴虽然受到了许多迫害,但是起码他还有值得信赖的兄弟,情同手足,一直都没有抛弃他。在危难关头不离不弃,拼劲了全力也要寻找到他。
“我怎么这么惨啊,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要害我呢。以前是我最亲的人嫌弃我,没我人愿意和我亲近。好不容易当了一个山寨的寨主,却被处心积虑的手下被陷害。上天为什么对我这么不公平,所有的坏事情都要降临到我的头上呢,为什么,为什么,我恨啊。”
看着张虎在那里抹着鼻子哭泣,就连山暴这个大男人也动了恻隐之心。
何春拉着山暴的衣角,犹豫地说道:“山暴啊,我们要不要去安慰他一下,看着他挺可怜的。但是他的样子好凶啊,好害怕,会不会迁怒于我们啊。”
“没事,我来说几句吧。”山暴壮着胆子来到了张虎的身边,害怕地伸出了手,然后拍了拍张虎的手臂。“喂,我说啊,你也不要太过于伤心难过了你看人生这么短暂,不要想着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
“你懂什么啊。”面对山暴的安慰张虎非凡没有领情,反而还把山暴一把推开了。“如果你没有经历过我的人生,你又凭什么来表达观点。感情说,事情没有发生到你的身上,你就可以在这里说风凉话对吧。”
张虎的这可有一点不识好人心了,山暴好心好意地安慰。没有换来一句的理解和感激,反而还招来了满满的怨气。不过念在张虎的情况,山暴还是选择了原谅。
“不过,我倒是还有一个方法可以用,你要不要听听啊。”山暴突然神秘兮兮地说道,“你愿不愿意听听我的方法,可以让你出去。否则的话,在这里,你只能够等死。”
“什么方法。”张虎听到山暴的话,突然来了精神,停止了哭泣。“到底是说说,是什么法子可以让我出去呢,你可千万不然骗我啊。”
“绝对不会骗你的啦,你都这个样子了,我还有心思骗你吗?你看你都要死了,还有什么值得在乎的吗。现在只要是能够不让你死,那么我觉得做什么都是有用的。”
“而且。”山暴特意往张虎的身边挪了一下,“而且这个法子还能够帮助你扳倒冯龙,你不是非常怨恨他抢了老大的位置吗。为什么不来一个咸鱼翻身呢,不仅可以抱住性命,而且还能够帮助你报仇呢,何乐而不为。”
何春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山暴,她也不知道山暴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山暴这个人一向是机灵,鬼点子也多。
张虎傻傻地看着山暴,不知道说的是真是假。山暴那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但是他说的那么信誓旦旦,这一系列的反差让张虎陷入了矛盾。
第七百一十一章中计
对于张虎来说,山暴是他的敌人,死对头。之前他将山暴暴打一顿,难道他就不怀恨在心吗。而且何春为了他,不惜打伤自己。
现在山暴是美人再侧,但是不知道他会不会记仇。虽然三个人都在这里面临着斩首,就怕山暴这是故意捉弄张虎,到头来弄得空欢喜一场。
张虎摸着自己的下巴暗暗地思考,“山暴怎么会这么好心地帮我呢,按理说我把他伤得那么重,他不应该啊。该不会只是为了挖苦我,骗我的吧。”
“无所谓啊。”张虎假装一脸轻松的样子,“反正我是没有关系的,我又没有老婆孩子了。我自己孤家寡人的,我一点都不在乎。”
看着张虎犹豫不决的样子,山暴就知道张虎肯定是因为心里有顾虑,所以才不愿意答应的。可是现在他们三个都是困兽,如果不联合起来的话,那么有可能一个人都出不去。
“哎呀,何春,你看看。有些人都死到临头了还在这里顾东顾西的,真的是没有脑子啊。”山暴故意对何春说道,“活该他啊,看着别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而自己呢,就要等着被杀头,临走前还有可能没有一顿好饭吃。”
山暴的这一番话明显就是为了说给张虎听的,不过也还是真的有效。张虎听心里真不是滋味,冯龙坐上了头把交椅,肯定是想要尽快把张虎处理掉,越快越好。
那么到时候张虎也只能够在这里叹息度日了,他又怎么能够让自己落得个这样的结局呢。自己打拼下来的山寨,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失去,不甘心啊。
张虎在心里越想就越不平衡,“不行,我绝对不能够让冯龙那小子得偿所愿,岂不是便宜了他吗。我费尽了这么苦换来的位置,他不声不响地就抢去了,此仇不报,此恨难消啊。”
其实现在摆在张虎的面前也更好的办法了,山暴的方法他是不得不选择。那他就只能够活活等死了,虽然逃出去也有风险。可是与这个相比,留下来是一丝的可能性都没有的。
“反正如果都是死的话,那么我为什么不赌一把呢。逃出去的话,还能够活命,也许还能够杀了冯龙报仇呢。”张虎用力一拍大腿,“行了,我同意了,我愿意和你们合作。”
“真的吗,实在是太好了。”山暴高兴地和张虎拍了一下手掌,“那么就祝我们合作愉快了,现在我们就是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了。”
“我跟你说啊,我打算这个样子呢。”山暴贴在张虎的耳朵边,详细地讲述了自己的计划。
只不过虽然计策挺好,可是实施起来也还是一个难事。逃走的过程中会遇到种种的困难,万一让冯龙手下的人发现,那么可就糟糕了。
张虎正在发愁的时候,突然灵光一现,想到了什么。“唉对了,我记得这里还有一个通风口可以出去呢,虽然有些狭窄。但是也是能够勉强出去的,现在这个情形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真的吗?那实在是太好了,太棒了。”山暴高兴地大叫起来,眼神里藏不住的兴奋和喜悦。毕竟之前还是冤家的两个人在苦难中想出了对策,成为了难兄难弟。
试想在本来要被冯龙斩首了,现在却能够获得一线生机,实在是再好不过了了。
只有何春看着他们俩在那里热烈地讨论却不闻不问,反而还觉得有些担忧,紧紧地皱着眉头。
“山暴,你过来,你过来嘛。”何春使劲地拽着山暴的袖子,把他给拉过来了。“山暴,你们这个靠不靠谱啊,还是不要了吧。”
“哎呀,你干嘛啊。何春,你就放心吧。我这个法子肯定能行,我们总要拼一把是吧,否则我们就要留在这里活活等死了。难道你觉得我会愿意亲眼看着你在这里被他们残忍杀害吗,就算是拼了我这条命,我也要把你给救出来。”
虽然山暴的本意是为了何春着想,但何春还是觉得有些不妥,她偷偷地指了指张虎。
“不是,你看看他。张虎会愿意帮我们吗,你可别忘了,他之前可是要置你于死地的。而且我之前还刺伤了他,他会不会是怀恨在心,只是为了借机报复啊。到时候他出去了,然后留了一手,那么我们还不是要在这里遭殃吗?”
何春的话张虎都听在了耳朵里,何春的意思无非是觉得张虎他不靠谱。前面积攒了那么多的恩怨,在这紧要关头,他们真的能够暂且放下吗。
更加让张虎伤心的是,原本张虎是期待着何春能够做他的媳妇的。但是现在却不想原来何春是这样想自己的,不禁心里泛起了一阵心酸。
“唉,何春你不要这样嘛。”山暴现在只能够放下手头的工作转过身来做何春的工作了,“人家现在好歹也是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说这种话还是不太好的。我还有什么可好害的呢,如果他想要害我的话。那么他早不出手,为什么要等那么久呢。”
经过了山暴一番苦口婆心的沟通,何春终于能够理解山暴了。在阴暗的地牢里,三个人在一起小心翼翼地讨论着系节。
“我和你说啊,一会儿,你就这个样子。要听我的,听到没有,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山暴耐心地给张虎讲解着,并且还不断地比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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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的,我知道了我一切都听你的,你就放心吧。”张虎在旁边一个劲地点着头,乖巧地像是一个孩子。
然后山暴又到何春的身边,紧张地看着她,然后询问道:“何春,你准备好了吗?如果你准备好了,那么我们就可以开始了。”
何春用力地“嗯”了一声,然后深吸一口气,酝酿了一下情绪。
“你说,山暴,你说你是不是有相好的了。”何春突然就对山暴破口大骂,“所以你才会对我不理不睬的,对不对,一定是的了。”
“我对你那么好,掏心掏肺的,你却这个样子对我。你不是人,你连畜生都不如。”何春用手掩面,做了一个哭泣。“你怎么可以这样子对我,我恨你,恨死你了。你这个负心汉,你不要和我在一起。”
山暴张开了嗓子就对何春喊着,“你就别胡说了,你以为你自己是谁啊?难道全天地下就你一个女人吗,哼,我就出去找乐子了,你能怎么样。整天管着我,我就是愿意出去不回来。”
“哎呀,这之后的日子可要怎么过啊。这个男人永远是不顾家啊,我一个人辛辛苦苦的,却还是落埋怨,凭什么啊,有没有人能够来这里管一管啊,我真的是苦命,怎么就找了你这样一个人呢。”
何春抱着山暴的大腿,双腿盘踞着,哭天抢地的,几乎是在这狭窄的地牢里想要不听见都不行。
张虎见到这个情形也跑到门口大声地呼喊,“快来人啊,这里有人要打架了。快点来管一管啊,我不要待在这里。把我弄到别的地方去吧,别让我待在这里,快来人啊。”
山暴望着门外,好像是还没有什么人来。“来,何春,再坚持一下。马上就要结束了,我们马上就能够得救了,声音再大一点。”
于是何春扯着嗓子,用几乎嘶哑的嗓音说道:“我真的是苦命啊,怎么就跟了你了。没过上几天好日子啊,竟然还每一天担心受怕的。我真的是瞎了眼的,我不该不听爹爹的话啊。”
山暴和何春吵架的声音几乎传遍了整个地牢,并且还有回声。这个时候在昏暗的过道里,终于传来了脚步声。
“滴答,滴答。”声音越来越近了,远远地也可以看到有一个身影过来。果然走进一看,这人就是那个彪形大汉。
“怎么又是你们几个,到底是又出了什么事情了,在这里闹事。我不是跟你们说过了吗,你们如果再敢吵闹的话,那么我就全部把你们都交给老大处理。真的是闹死人了,我还都没有休息一下呢。”
彪形大汉满脸的不悦,厌烦地看着山暴和何春。何春像是一个泼妇一样坐在地上,脸上是鼻涕一把泪一把的。
何春看到大汉来了,仿佛找到救星一样,又恢复了方才的那一副泼辣的样子。
“唉呀,小兄弟,你可得给我评评理啊。我的命好苦啊,我要不活了,我就是要折磨这个负心汉啊。他把我害惨了,我不好过,我就让你们都不好过。”
何春一面悲痛地捂着自己的胸口,然后一面招呼着那个大汉进来。三个人同时都注意到了,这个牢房的钥匙就挂在了他的腰间呢。
那么显眼,仿佛触手可及。可是大汉在外面,无论如何他们也是不可能在这个牢房里让钥匙自己乖乖地进来的。
张虎紧紧地盯着这个钥匙,然后也跟着发出哀怨。“哎呀,兄弟啊,你可快救救我吧。”
第七百一十二章躲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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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三章选择
在这种情况下只能选择有限的人,其实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办法。如果能够出去一个的话,那么也总比一个也出不去的好。
山暴看着手下和何春,犹豫了很久,然后对小胡子缓缓地说道:“小胡子,你把何春带出去吧。一定要竭尽全力保护何春离开,不能有事。”
小胡子疑惑地看着山暴,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老大,老大,你确定你说的是真的吗?”
山暴坚定地点了点头,何春是他最爱的女人,让她出去的话,那么山暴也会能够不留遗憾了。终究这世间还是有太多的事不尽人意。
原本期待两个人出去以后能够过上幸福的生活。可是人算不如天算,他们又要再一次面临选择和分离了。
“不,不行。”何春的语气里充满了坚毅和肯定,“不行,不能够这样。山暴,你出去吧。如果你出去的话,还能够有较大的可能性,我留下。我是一个女人,他们是不会伤害我的。”
“胡闹。”山暴突然对何春打乱了自己的计划有些生气,“不行,不能够这样。你一个女人留下来算是什么事,你知不知道这里有多危险啊。还是我留下来,我是一个男人,留下来他们也伤不了我多少。”
如果可以的话,山暴又何尝不想要和何春永远在一起呢。但到了这么危难的时候,山暴还是决定毅然决然地将这个宝贵的机会让给了何春。
“小胡子,这一次你必须听老大的话,知不知道。你必须把何春带回去,不要管我。我自有办法,拼劲你们的全力,保护何春的安全。”
“我不要,不可以。”何春拉住了山暴的胳膊,“山暴,我要和你在一起。要死一起死,我不要和你分开,不要丢下我,好吗,山暴。”
山暴和何春四目相对,但蕴含在心底里的情愫却无法言说。他们都知道彼此心意,山暴知道何春死也要和他在一起。心底里不知道有多开心,可是他实在是舍不得自己心爱的女人陪着自己送死。
而在另一边虽然空气也是那么凝重,但还是并不那么紧急。何东和司马鲲出去已经有好一会儿了,原本齐全的四方桌子上留下了一副碗筷。
苏筱看着司马鲲空了的位置,心里五味杂陈,也是吃不下饭菜。何东和司马鲲聊天聊了那么久,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
不过之前何东说过,是关于桃儿的事情,那么和司马鲲也一定是有关系的。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司马鲲出了和桃儿那样的事情。但是苏筱的心里还是放不下他,心底还是留下了一丝的希望,希望他是清白的。
苏筱和司马鲲认识那么久了,也是不肯轻易接受他和桃儿有一些不正常的关系。而且她对于这段感情付出的实在是太多了,想要一下子就断开也是有些困难。
但苏青山倒是一副事不关己的轻松样子,他以前也是流连于青楼这种场所的。不知道他是和司马鲲惺惺相惜,还是能出看得出司马鲲真实的内在品质。所以对司马鲲总是一副宽容的态度,甚至还有一些想要维护司马鲲。
苏青山大口大口地嚼着米饭,并时不时地往嘴里送菜,这一大桌子菜大部分都是他吃掉的。在饥饿的时候,能够有到手的饭菜吃就不错了,更何况还是亲生女儿做的呢。
“来,筱筱,吃菜啊,再不吃就凉了。”苏青山夹了一筷子的菜放到了苏筱的碗里,“你就别担心其他人了,人家有事正说着呢,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好。你快点吃啊,别饿着了自己的肚子。”
“嗯,好,知道了,谢谢爹爹。”苏筱敷衍地回答道,随意地放了一些菜在嘴里随意地嚼着。可是她此刻哪里有心思吃饭啊,司马鲲还没有回来呢,还是放心不下。
苏筱举着筷子却悬在了半空中,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而眼神是直勾勾地盯着门外的。而苏筱的行为风笛不是没有看见的,却不好多说什么。
苏筱这样还是对司马鲲留有留情的,这意味着他们之间也还是很有可能会复合的。这对于风笛来说十分不好,他费了那么大的劲才将司马鲲和苏筱的关系弄散一点,一定要严防死守,不能够给他们俩破镜重圆的机会。
“你看看吧,苏筱。唉,经常出去那种烟花酒巷之地的人一定会招来祸端的,你看,这不是麻烦来了。这个司马鲲也真的是,不知道自己洁身自好,所以才会这样。”
风笛的语气里充满了嘲讽,苏筱自然是不愿意听的。他们俩在苏筱的心里都是有过“案底”的人,所以没有什么对比可言。
“行了,你能不能不要再说了。”苏筱不耐烦地朝着风笛瞥了一眼,“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不过就是想要用司马鲲的事来刺激我。这些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所以不需要你来再一遍一遍地提醒了,好吗?”
风笛在苏筱这里尝到了挫败感,本来还相信能够用司马鲲的事情再一次搞一搞事情,让苏筱加深对司马鲲的厌恶之情的。却不知道竟然这一次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反而让苏筱看穿了自己的心思。
“嗯,好了,知道了。”风笛不情愿地嘟囔了一下,“我也就是不过说了一下,至于这个样子吗。行,我以后记住了,不在你的面前提起司马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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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筱看着风笛那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就知道他根本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风笛就是就不得司马鲲的好,没准以后心情不好了,又在苏筱的面前耍嘴皮子。
苏筱继而坚定地说道:“不行,我不信。你必须要做一个保证,保证不在我的面前说关于司马鲲的任何事情,这样我才能够相信你。”
看来这一次如果不来真的话,还真的是不行了。风笛有片刻的犹豫,苏筱这一次这么严肃,也是头一回见到。但是如果不做的话,那么苏筱肯定会对风笛的信任度急剧下降。
“好的,我保证。”风笛放下了碗筷,然后举起了右手,伸直了三根手指头。“我风笛,今天在苏筱和苏伯父的面前保证。我以后再也不说关于司马鲲的任何事情了,我一定会约束干我自己的。如果我要食言的话,那么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风笛的话的确是有些过了,反而却不像是肺腑之言了。不过苏筱也是对风笛的态度恢复了之前的状态。
苏青山打了一个圆场,“哎呀,行了,行了。这饭桌上呢,说什么生不生,死不死的,真的是晦气死了。别整那些不切实际的了,来,快点吃饭吧。”
苏筱也只好认真地吃饭,只有稍稍的余光来关注司马鲲和何东的谈话。
虽然何东对司马鲲持怀疑的态度,还是不好说出来。既没有证据,这样贸贸然说出来的话,那么很有可能会打乱了一切的计划。
“司马公子,你也知道这件事情比较复杂。但是我们官府的人一定会竭尽全力去调查真相的,所以你不用担心。不过后续还有很多事情,现在一切都是未可知的。所以,我希望你能够配合我们来一起调查一下这个案子。”
既然何东的话都已经说的真的明显了,司马鲲又有什么缘由来拒绝呢。毕竟,他也是希望能够查清楚这件事情的。
一来,桃儿和司马鲲认识,也算是朋友一场。所以司马鲲很希望能够洗脱桃儿的冤屈,还桃儿一个清白。不过,在司马鲲的心中,一直都是认为桃儿是无辜的。
二来,这件事情牵扯到司马鲲。他也算是作为这个案子中的人,当然是尽可能地希望将这件事情弄清楚。然后尽量和官府的人不要有太多的牵扯,毕竟他现在的主要精力是放在苏筱身上的。
“嗯,当然了。”司马鲲慷慨地答应道,“协助官府的人报案是我们应该做的,我一定会尽自己最大的可能来帮助你们。争取让这个案子早日了解,也早日抓到那个真正的凶手。”
“那就好,多谢司马公子了。”何东看了一下天色,“哦,现在的确天色也已经不要了。真的是耽误你太多时间了,抱歉啊司马公子。那么我就先不打扰你吃饭了,我就先行告辞了。如果再有事情的话,那么我再联系你。”
“行,当然可以了。”司马鲲轻松地说道,“以后如果有问题的话,那么随时欢迎何大捕快前来找我。那么您就先走吧,慢走不送啊。”
看着何东的远去的身影,司马鲲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活动了一下筋骨,沉重地吐了一口气。看来这顿饭也是吃的不安心啊,突然就接到了何东告知的这个消息,也是非常让司马鲲不能够接受的。
“桃儿这是怎么了吗?真的是莫名其妙啊,哎呀,先不想了,我还是先回去吃饭吧。”
第七百一十四章怨气
而就在司马鲲刚刚一踏入房门的那一瞬间,苏筱知道司马鲲就要进来了。然后几乎在同时又拿起了筷子夹着菜,闷头吃饭了。
“哎呀,耽误了挺长时间,真的是不好意思。那么大家也快点吃饭吧。”司马鲲一边道歉,一边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司马鲲偷偷地看着苏筱,可是苏筱好像是完全没有在意他,就连正眼都不愿意看一看他,只是在吃着自己的饭食。
不过何东终归是走了,那么也就是说桃儿对于司马鲲和苏筱的影响小了许多。现在桃儿始终是横亘在他们俩之间的一个巨大的障碍,无形中在阻隔着司马鲲和苏筱更近一步。
而司马鲲和桃儿的事情也是横亘在苏筱心里的一个心病,每当看见司马鲲。苏筱就会想起那一夜捉奸在床的画面,也就对司马鲲增加分的厌恶。
司马鲲看着苏筱对自己爱答不理的样子,实在是着急。
“来,苏筱,来吃肉啊。”司马鲲满心欢喜地夹了一块鱼肉,然后伸到苏筱的碗里去。“这鱼肉可是好东西的啊,苏筱,你多吃一点,对什么好。”
司马鲲本来以为通过这个向苏筱示好,可谁知苏筱根本就不领情。就在司马鲲的筷子要落到苏筱的碗里的时候,苏筱飞快地把碗一移。自己把碗放在嘴边,然后如无其事地吃了一口米饭。
“谢谢,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司马鲲,你不用给我夹菜的,我自己如果想要吃什么的话,我可以自己夹。而且这一桌子的菜都是我自己做的,你这个借花献佛可可有点弄错了对象。”
只剩下司马鲲的手臂凌乱地僵硬在半空中,过了许久司马鲲才把手臂伸回来。然后把鱼肉放在了自己的碗里,尴尬地笑了笑。
“没事,没事,没关系的。苏筱,我不介意。你要吃什么,你自己夹。是我冒昧了,真的是不好意思啊。”
但是苏筱对司马鲲这一番诚恳的话语丝毫没有触动,司马鲲难得一次的示好也被苏筱给拒绝了。司马鲲总是想要和苏筱说着什么,不管是什么都好,可是苏筱根本就不给司马鲲这个机会。
每每司马鲲说着一些他自认为有趣或者是苏筱喜欢的事情的时候,苏筱也只是“嗯”“好”的敷衍一下。有的时候更是连敷衍都不愿意,根本就不搭理司马鲲。
“对了。”苏筱终于打开了话匣子,可是并不是对司马鲲,而是对风笛。“风笛啊,你知道清水县有什么有趣又好玩的地方吗?你是土生土长的人,应该了解的要比我多才是。”
这还是苏筱主动搭讪风笛呢,风笛的心里乐开了花。之前他因为说司马鲲的坏话而被苏筱训斥了,没想到这么快苏筱就原谅了风笛。
这难得的主动表现机会风笛怎么会错过呢,风笛立即接上了话。“我当然知道了,这清水县还有许多很好玩的地方。只是你不知道而已,等下一次我可以带你去的。就在城南那边,不是特别远的。”
“真的吗?那实在是太好了。”苏筱高兴得心花怒放,脸上也露出了难得的笑脸。苏筱这明显就是区别对待啊,有时候和司马鲲说话,甚至连表情都懒得用。
“风笛,那下一次你带我去玩吧。来到清水县这么久了,我还没有好好地去玩一玩呢。而且这阵子事情太多了,压得我都喘不过气来。”
“没关系的,苏筱。我有的是时间,那些地方我可以一一都带你去的。咱们不着急,可以慢慢来。”风笛说的时候还特意对司马鲲使了一个傲娇眼色。
这摆明了就是在气司马鲲,司马鲲只能够活生生地咽下这口气。如果在这饭桌上发作,还不知道苏筱又会不会生司马鲲的气呢。
可是司马鲲实在是心里不舒服,不知道是气苏筱故意不理他,还是在气风笛他得了便宜还卖乖。总之,他反而成了一个隐形的人一样。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要去一些地方吗,我也知道啊。为什么就不问问我呢,真的是气死人了。”司马鲲一边小声地嘟囔着,一边不满地用筷子戳着碗里的米饭。
看着苏筱和风笛他们俩谈笑风生的样子,司马鲲又气又急。他当然是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那么亲密了,如果再不出击的话,那么很有可能他的位置就会被风笛完全取代了。
司马鲲故意挪动了一下板凳,原本四个人是各坐了一遍的。虽然苏筱就坐在司马鲲的右边,就是这样优越的条件,而司马鲲连话都插不上。
司马鲲把板凳搬到了更加靠近苏筱的位置,这样他就可以和苏筱更加亲近了。现在司马鲲和苏筱一起坐着桌子的一边,再也没有比这更加亲近的距离了。
“嘿嘿。”司马鲲在一旁暗暗地偷笑,现在苏筱就坐在司马鲲的旁边。任凭风笛和苏筱如何亲密谈话,但是还是有距离的。
哪里也比不上像司马鲲这样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位置,苏筱总是在不经意之间就能够触及到司马鲲。这让司马鲲心里乐开了花,即使说不上话,那么有点接触也是好的。
可是司马鲲和苏筱这两个人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这样坐在一起实在是拥挤。司马鲲在自己的旁边杵着,苏筱的每一次动都要碰到司马鲲,实在是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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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筱大声地朝着司马鲲怒吼:“哎呀,行了,司马鲲。你这是干什么呢,你看看你,你那里又不是没有位置。你还偏偏要和我挤,你看看都把我挤成什么样了。我这吃一个饭都不安生,你就不能够旁边坐吗?”
司马鲲委屈地说道:“人家只是想要和你坐的近一点嘛,你看我坐的那么远。我和你说话都不方便,这样多好啊,我就在你的旁边,你要吃什么菜的话,我也能够夹给你嘛。”
“可是你也不看看我都被你挤成什么样了,我连动都动不了。你还想要我跟你说话,做梦吧。你快点给我回去做好,回到你自己的位置上去。”
但是司马鲲还是不为所动,于是苏筱指着司马鲲大声地嘶喊道:“你快点,给我滚会去。离我远远的,回到你自己的地方去,难道你是不听我的话吗?”
“对,对。”风笛也在一边帮腔,“哎呀司马鲲你就回去自己的位置上好好吃饭就行了,还偏偏挤在这里多碍事啊。”
看见苏筱这么生气,司马鲲最终还是服软了。司马鲲憋着气,郁闷地抱着自己的板凳乖乖地回去了。
司马鲲还是又再一次地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这一次不仅没有和苏筱更加亲近,反而还更加加剧了紧张了的气氛。
司马鲲撅着嘴巴,然后极不情愿地往嘴里塞了一大口米饭。米饭是无味的,可是在司马鲲的嘴里却觉得有无尽的苦涩。这样也好,任何美味的菜肴在司马鲲的恐怕也尝不出什么味道了。
苏筱故意亲近风笛问道:“唉,对了。风笛,你们家的药铺是不是什么药材都有啊。”
“那当然了。”风笛挪动了板凳,往苏筱的身边靠近。“我跟你说啊,我叔叔家的药铺里东西可多了。几乎每一种药材我都知道,下一次可以带你去看看,那里还有许多医书呢。”
“啊。这么棒啊。”苏筱不由得瞪大了嘴巴,露出惊讶的表情。“那下一次可真的是要去看一看啊,没想到在清水县这么小的地方还有这些东西。”
风笛和苏筱谈话的时候还特意看着司马鲲,那些眼神明显就是在嘲弄着司马鲲。嘲讽他接近苏筱却被嫌弃,而苏筱主动地接近自己。
虽然风笛他也对苏筱的前后反差这么大的行为深感不解,但是他又何必这样在意呢。苏筱这般和自己亲密,他也享受这个过程。
而且还能够顺便气不气司马鲲,何乐而不为呢。看着司马鲲的那副气急败坏但是又无计可施的样子,风笛他就觉得好笑。
司马鲲始终不明白苏筱她应该是不喜欢风笛的,可是为什么要和他的这么亲近呢,弄得两个人像是恋人一样。
而苏筱和司马鲲之前那么相爱,几乎就要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可是苏筱现在突然对司马鲲冷淡了,冷淡得异常。
司马鲲看着风笛和苏筱谈得眉飞色舞,眼眉传情,心里不是滋味。
“哼,凭什么嘛。为什么这么对我,你们这是要故意气我嘛,好吧,你们赢了。可恶的风笛,我恨你,你这个混蛋,总有一天我要解开你虚伪的面纱。”
就连苏青山都已经看出来司马鲲对风笛和苏筱的行为吃醋的很,可是就算他是苏筱的父亲,也实在是弄不清自己的女儿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在他的心里还是很中意司马鲲这个人的,可是毕竟苏筱现在不喜欢司马鲲,他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默默地看着苏筱,然后同情着司马鲲。
第七百一十五章打斗
终于这顿饭要接近尾声了,可是过程确实那么不尽人意。至少对于司马鲲来说是这样的,中途被何东叫出去问话,回来之后虽然并没有什么过分的冲突。
可是司马鲲还是被冷遇了,几乎全程苏筱都是在和风笛绘声绘色地聊天。而自己就连插一句嘴,也会被苏筱教训。
司马鲲实在是不明白这其中到底是什么原因,为什么自己都放下了面子。低声下气地来求得苏筱的关注了,可是苏筱还是没有一丝的动容,还是那么排斥他。
饭菜终于吃完了,司马鲲一直在忍受自己的局外人的这个身份。现在他终于再也忍不住了,他要去找苏筱谈一谈。
苏筱正在专心地收拾着饭桌上的碗盘,盘子交错发出清脆的声响。苏筱无暇顾及别人,只是干着手里的活。
司马鲲看着苏筱就在面前,想要和她详细地交谈一下,可是又有一些犹豫。但是眼看着苏筱正要去忙活别的事情,如果这个时候再不出击的话,那么就迟了。
司马鲲一把拉住了苏筱的胳膊,“苏筱,我有点事情想要和你谈一谈。你给我一点时间好吗,不会很久的,我只是想要问一些问题。”
“你干什么啊,司马鲲你快点放开我的手。”苏筱努力地挣扎着,试图脱开司马鲲的束缚。“我也不要你说的话,你快点放开我。你不要再这样烦我了,我一点都不想要和你接触。”
可是司马鲲没有一丝想要放开苏筱的想法,“不,我就不放。今天我有话要和你说清楚,你答应也好,不答应也罢。总之,这由不得你了。”
看来这一次是司马鲲想要来一点强硬的手段了,司马鲲拉着苏筱的胳膊,试图把她拖到外面去。
“哎呀,你放开我。司马鲲,你这个混蛋,你怎么可以对我做这样的事情。我告诉你,我是不会答应你的。你死了这条心吧,我什么话也不想要和你说。来人呐,有谁能够帮帮我啊。”
正在苏筱挣扎呼喊的时候,正好被风笛看见了。他连忙冲过来,从司马鲲的手机解救了苏筱。
“喂,司马鲲,我说你啊。你怎么能够干出这样的事情呢,苏筱不想和你说话,你就来硬的。你长本事了啊,你这是在侵犯苏筱的人身自由。”
可是司马鲲一点都没有被风笛的话吓到,“这是我们两个之间的事情,轮不到你来插手。如果你爱管闲事的话,那么你去别的地方吧,别来耽误我好吗。”
司马鲲的话语和行为有些惹怒风笛了,这种情况下还要多说一些什么呢。他本来就是市井流氓一类的人,遇到这样的情形,当然在声势上不能够输啊。
于是风笛一拳就打在了司马鲲的脸上,一开始司马鲲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有些眩晕,可是后来他迟钝了一会儿以后,渐渐恢复了意识。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下面流出了鲜红的液体。
“我的天啊,是血。风笛,你这个混蛋,你竟然把我伤成这个样子。难道你以为我是好欺负的吗,哼,我要打死你。”
司马鲲说着就要把自己的拳头朝着风笛挥舞过去,可是司马鲲的拳头还没有迎上去。风笛就及时地躲开了,并且又再一次地给了司马鲲一拳。
“哼,小样。司马鲲,就你这个样子还想要打我,哼。我今天就要让你好好地吃一顿苦头,我让你好好见识一下我的实力,就等着被我打趴下吧。”
紧接着司马鲲和风笛就扭打在一起,两个人都不愿意撒手。一个拳头打在一个人的身上,可是打人者本身也会疼痛。
苏筱在一旁无计可施,只能够大声地劝解。“你们别打了,行不行啊。你们都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还这么莽撞呢。司马鲲,风笛,我让你住手,快一点啊。”
可是两个人的打斗已经进入了疯狂的阶段,他们根本就听不进去苏筱的任何劝解。两个男人在一起扭打,在地上翻滚。
终于在经过了一番痛苦的纠缠之后,两个人的打斗终于渐渐平息了。司马鲲和风笛推开对方,然后站在对面,谁也不理谁。
司马鲲和风笛的身上全部都是尘土,衣衫不整。头发凌乱,并且还有许多血迹。伤口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但是相比于风笛,司马鲲身上的伤更加严重一些。
苏筱看着不争气的两个人,难掩心里的怒火。“好了,你看你们。现在知道停了吧,之前和你们说了多少遍了。就是不肯听,活该你们疼成这个样子。”
司马鲲捂着自己的伤口,不禁哀怨地祈求苏筱说道:“哎呀,苏筱,你就别说了吧。我都要快疼死了,你快点帮帮我们吧。哎呀,疼死了,我再也不会不听你的话了。你想想办法帮帮我们解决一下痛苦吧,苏筱。”
看到司马鲲伤成了这样,苏筱心里真的是又气又急。那么多想要训斥司马鲲的话,到了嘴边又看到司马鲲那副鼻青脸肿的样子又被生生地咽下去了。
“哎哟,行了。好了,好了,你们快点进来吧。我帮你们治疗一下伤口,你们啊,真的是不让人省心。”
司马聪瞥了一眼风笛,然后“哼”了一声,十分傲娇地走了进去。
当苏筱拿着蘸了白酒的棉花要给司马鲲清理伤口,可是当苏筱刚刚碰到司马鲲的伤口的时候。司马鲲就立即大叫了起来。
“哎呀,不要啊。好痛,实在是太痛了,苏筱你能不能轻一点。人家的伤实在是太重了,你温柔一点可不可以啊。”
苏筱看着司马鲲真的是觉得无可奈何,“行了,谁让你打架的呢。真的是活该,自己非要惹祸,我都劝了你了,你还是不听。”
司马鲲撅着嘴巴,委屈地说道:“苏筱,这不是我的错嘛。最先动手的不是我,是风笛他先动手的。你还在这里教训我,你看我伤得这么重,你也不安慰安慰我,真的是没有同情心。”
这件事情的确是风笛先动手的,而且司马鲲还伤得不轻。苏筱回头看了一下风笛,他一个人坐在那里,很是孤独。
而且风笛身上也有许多伤,苏筱一直忙活着给司马鲲看伤,竟然不知不觉就忽略了风笛。
苏筱终于失掉了很多的耐心,冷冷地对着司马鲲说道:“行了,司马鲲。你说,你到底要怎么样才会满意呢。真的是难伺候死了,烦死我了。”
司马鲲看到机会来了,怎么会这么轻易地放过呢。好不容易受了一次伤,那么就一定要这一次的伤物超所值。可以利用自己受伤了,让苏筱产生同情,然后就可以趁机向苏筱提出某些条件。
“哎呀,苏筱你看我都受了这么重的伤了。要是你当初答应和我谈一谈的话,那么也就不会生出这么多的事端了,我也就不会受伤了。”
“你到底想要说着什么啊,你就直接说吧。别在这里磨磨唧唧,拐弯抹角的了。”苏筱不耐烦地对司马鲲说道,她已经听出来司马鲲语气里有别的意思。
司马鲲则嬉皮笑脸地说道:“那么我要你之前答应我的,我要你和我心平气和地好好谈一谈。如果你答应我,那么对这件事情我可以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好,我答应你,行了吧。唉。真的是不可理喻,像一个小孩子一样。”苏筱随口答应道,司马鲲提的这个条件也不算是特别无礼。
而对于风笛来说,司马鲲的这种行为简直就是和趁火打劫一个性质的。他怎么能够忍受司马鲲这个样子呢,虽然这场打架是他先动手的。
可是毕竟他也是实在是看不惯司马鲲嚣张的气焰,而且这个事端还是司马鲲惹起来的呢。司马鲲一直强拉着苏筱,这样的时刻他怎么能够让司马鲲得逞呢。
“苏筱,苏筱,你过来啊。”风笛拉了一下苏筱的衣角,“我有点话想要和你说,你过来一下。”
苏筱终于来到了遭遇许久冷落的风笛的面前,“嗯,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可以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跟你说,你千万不要答应司马鲲的要求。他就是故意的,他只是有想要让你回心转意。可是司马鲲他之前做的事情了吗?千万不要相信他,一定要坚持住啊。”
但是苏筱现在根本就没有心思来细想风笛的话了,现在她忙活得不可开交,根本就分身乏术。
“哦,真的是对不起,风笛。你的话我会考虑的,可是现在我真的是没有这个心思。真的是抱歉啊,等会儿我弄好了就来看你。”
“苏筱啊,我好痛啊,你快来啊。”司马鲲看见苏筱又在风笛那里逗留了许多时间,立刻扯开了嗓子大喊。“快点来啊,我快要不行了。我好疼啊,苏筱,我全身都疼。”
“哦,好了,很快就来了。你再坚持一下,司马鲲,很快,马上。”
第七百一十六章妥协
“风笛,你看,我又要去了。先不说了,真的是不好意思啊,我现在是真的非常忙碌。”苏筱简单地安慰了一下风笛后又飞快地赶去司马鲲那一边了。
果然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司马鲲仗着他自己伤得比较重,所以成功地争取到了和苏筱相处的时间。
司马鲲故意靠在苏筱的身旁,这一次苏筱没有拒绝司马鲲。可能是因为觉得司马鲲伤得太严重,因此需要格外的安慰吧。
“好了,不要这个样子了。你看看你,怎么还是像一个小孩子一样。”苏筱对司马鲲的语气也格外地温柔,“你乖一点啦,我要给你上药了。”
“不要嘛,人家就是不要嘛。”司马鲲搂着苏筱的腰肢就是不愿意撒手,“人家身上很痛,你和我再说一点话好吗。人家还是需要你的诸多安慰,这样我才会好一点的。”
可是现在司马鲲的伤势急需要清理,苏筱顾不得司马鲲这么多的要求了。苏筱以专业的手法熟练地给司马鲲的伤口涂上白酒。
“啊,好痛啊。”一碰到蘸了白酒的棉花的时候,司马鲲就立刻飞快地跑来了。捂着自己的伤口,一直在喊痛。“苏筱,你怎么这样啊。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我的伤口很疼。需要等一会再弄,轻一点弄,你为什么就不能够理解我了。”
苏筱哪里了解司马鲲这么多的需求呢,她是一个医护人员。她只知道要给病人以最快的速度去处理伤口,而且司马鲲都已经是这么大的人了,又怎么不能够忍受这样的痛苦呢。
可是司马鲲并不懂得苏筱的用意,只是在那里一味地悍守着自己的委屈。“哼,你一定就是故意的,苏筱。你是不是想要借这个机会来报复我,哼。苏筱你一定也不温柔善良,一定也不懂得体会男人的心意。”
苏筱白了司马鲲一眼,她现在只觉得自己被司马鲲攻击地已经无力应付了。本来还对司马鲲有一丝的同情的,可是现在只剩下了厌恶。
司马鲲说她不解风情,不温柔善良。那么司马鲲他是曾经遇到了能够体察他的心意的女人了吗?那个女人是谁呢,是桃儿吗?司马鲲竟然将她和一个妓女来比较,这让苏筱根本就无法忍受。
苏筱愤怒地指着司马鲲,“司马鲲,你再说一遍,我不了解你的心意。那么哪个女人能够了解你的心意,是指桃儿吗?如果是,那么你就去啊,我不拦着你,你走啊。”
“不是的,苏筱,你怎么又提到她了呢。我根本就没有说桃儿啊,我们能不能够不提到桃儿啊。我们就只是聊一聊我们自己的事情,好吗?”
“不能。”苏筱气愤地抱着自己的胳膊,然后转过身去,不愿理睬司马鲲。“这个问题是你先挑起来的,又怎么能够怨我呢。哼,真的是明知故问。”
于是两个人就这个问题又开始争论不休了,吵得不可开交。
经过多番山暴的软磨硬泡,可是何春还是不肯同意离开。山暴终于耗尽了所有的耐心,他多么希望何春能够不要这么固执。
只要何春答应他和自己的手下一起离开的话,那么她就不用和山暴一起忍受这样危险的境遇了。这样也能够让山暴安心,即使山暴遇到了他无法抗衡的情形。起码得知何春安全,他也会没有遗憾。
可是何春偏偏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一样,死活都不肯听山暴的话离开。虽然她也是一片真心对山暴,却没有获得山暴的认可。
山暴突然沉默不语了一会儿,然后以一种锐利的目光瞪着何春。
“何春,你走还是不走。你知道吗,你根本就什么都不是。你以为你对我有多么重要啊,其实你想错了。我对你根本就没有半分的怜香惜玉,我让你走不是怕你有危险。而是你对我来说根本就是一个累赘,只会耽误我逃脱的速度。我一点都不一样你待在我的身边,来拖累我。”
像上一次在山洞的时候一样,山暴把话说的很绝。句句如针像刺一样扎在了何春的心上,甚至就快要流血了。
何春可怜兮兮地看着山暴,目光深情,仿佛有无数的泪花徘徊在眼眶里。山暴真的是伤透了她的心,像之前一样。
山暴反而在那里期待着,期待着何春再一次地扬长而去,不留一点情面。甚至说一些狠话他都不在意。
可是何春并没有如山暴期待的那样,过了许久以后,何春反而破涕为笑了。
“嘻嘻,你以为我还会上当吗?山暴,你实在是太大意了。你根本就不善于撒谎,而且我也不会信的。我不过就是想要用这来激怒我,让我离开,对不对。但是我已经决定了,我就算是死,我也要和你死在一起。我们要永远都不分离。”
“哦,不。”山暴叹息地捶击了一下自己的脑门,没想到这一会何春变聪明了,没有再上当了。不知道是喜是悲,山暴只觉得心里十分无奈。
现在几乎所有的方法都用掉了,可是何春还是死心塌地地要留下来。但凡何春要是有一点点的私心和小聪明,那么她基本会知道该怎么选择。一个绝佳的机会就摆在了何春的面前,而何春竟然会傻乎乎地不要。
“你说说你,何春。你一个女人,你如果留下来的话能够干什么呢。你什么也干不了,而且还会承担着被发现的风险,到时候我们还得抽出多余的精力来照顾你。你什么都不会,只会给我们添麻烦,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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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的。”何春真诚地摇摆着双手,“我不需要你的保护,你们只需要照顾好你们自己就行了。我自己一个人能行的,我保证我我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
可是不管何春如何解释,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还没有等何春说完,山暴就转过头去了。毕竟何春的身份就在那里摆着,她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
而山暴他们都是土匪出身,在打打杀杀中过日子。所以打斗这些他们早就已经习惯了,即使不能够胜利,那保命还是起码能做到的,而何春的话又要如何相信呢。
就这样经过了许多回合的谈话以后,山暴和何春的决定还是没有一个定数。眼看着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危机也在进一步加重。
突然在这个时候山暴他们远处出现了很多的人,都全副武装,而且还拿着兵器。“来人嘛,都给我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山暴他们跑了,大当家的知道了很生气。我们一定要竭尽全力,然后把他们给抓回来。”
山暴的眉头被锁住了,“不好,看来冯龙已经知道我们从地牢里逃出来的事情了。这可如何是好,敌众我寡,论起力量来我们根本是不及他们的。”
山暴的分析没错,在这样的环境下。他们四周全部都是冯龙的手下,一旦发现他们。然后再抓住,那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啊。
现在最好的方法就是趁着冯龙还没有发现他们的藏身之处的时候,然后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样到了山寨里外面,他们胜算还能够大一点。
“老大。”小胡子突然变得语重心长起来,“老大,你赶快做一个决定吧。现在形势紧张,如果再这样拖下去的话,那么我们就谁都走不成了。”
山暴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他使出了全身的力气,然后将何春从自己的身边推开,努力地把她往小胡子那边移动。
“何春,你快走啊。我求求你了,这就别在这里耽误时间,让我分神了。只要你走了,你还有那么多的美好的生活等着你呢。”
“不,我就不走。我死也要守在你的身边,求求你了,山暴。就让我留在你的身边,让我来陪着你好吗。”
山暴费劲力气将何春往外推出了一大段距离,可是顷刻之间何春也是咬紧了牙,然后活生生地又挪回到了山暴的身边。
“你们快走啊,不要管我了。再不走的话就来不及了,赶紧带着何春走。这是我的命令,你们一定要听。”
张虎用仅剩的一只手臂拉着何春,他也希望何春能够逃脱出去。毕竟他们差一点就做了夫妻的,还有一些情分在。
可是何春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就挣脱开了张虎的手,张虎他毕竟活动不便,所以根本就拉不回何春。
“张虎,我求求你了。你们就让我留下来吧,我的心意已经决定了。不管是生是死,我都无所谓。即使你们把我救出去,我一个人也是没有活下去的希望的。”
山暴简直就要气疯了,这么多人,每个人的苦苦相劝,都没能够打动何春的心意。
“好吧,就这样吧。我也无能为力了,何春既然你要留下来。那么你就留下来吧,我就剩下这点力气了。但是无论何种情况,我也会用尽我最后的力气来保护你的。”
第七百一十七章捕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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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八章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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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九章辞别
然后何东开口说道:“司马公子,有些事情要找你。事不宜迟,你还跟我赶快走吧。”
可是司马鲲根本就不想要理会何东,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他必须要竭尽全力让苏筱相信他,这个时候何东过来,简直就是来添乱的嘛。
司马鲲一把推开了何东,“哎呀,你走开。我现在正忙着呢,我没有功夫跟你扯那些有的没的。求求你别在这里耽误我了,有什么以后再说吧。”
只见何东神色紧张地说道:“可是这件事情非同小可啊,你现在必须跟我去。我发现桃儿的证词和你有出入,你现在跟我去桃儿,你们当面对质,我倒要看看到底谁在撒谎。”
苏筱用力地将司马鲲推出了门外,然后用身体抵着大门。“司马鲲,你走吧,我不想要看见你。你离我越远越好,你真的是太让我痛心了。我恨你,我讨厌你。”
司马鲲用力拍打着房门,可是屋子里面没有了回应。“苏筱,你把门打开好不好。这件事情是我错了,我希望你能不能不计前嫌,再接纳我一次好不好。苏筱,求你了,开开门吧。”
司马鲲拍得手也累了,苏筱像是铁了心要和司马鲲断绝一样,没有给他任何的机会。司马鲲低垂着脑袋,然后慢慢地又看向了何东。
何东还是在等待着司马鲲,看着这件事情如果不解决的话,那么何东肯定会一直纠缠自己的的。
“好了,走吧。你不是一直等着我跟你去吗,唉,真是的。呼,来,走吧。”
“请。”何东张开一只手臂,做了一个欢迎的姿势,然后走在了前面领路。
大街上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一切都没有一丝被改变的样子,凉风习习,吹拂着柳树上的枝叶和花朵的花瓣。
可是司马鲲还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没有一丝的生气。司马鲲驼着背,耷拉着双手在身体的两侧,颓废着身体在路上游走。
“哼,司马鲲,你想和我斗,你还是嫩了一点。没想到就这么一点事情就把你打倒了了,你也实在是太弱了。不过看来这一招还真的是有用,这点钱办的事情就让司马鲲离开苏筱的身边,花的实在是太值了。”
风笛看着司马鲲失魂落魄离去的身影,心里不禁暗自欣喜。司马鲲和苏筱的破镜是很难重新圆了,这绝对是一个趁虚而入的好时机啊。
“哎呀,今天真的是一个好日子啊。真呀么真开心啊,哈哈,我一定会心想事成的。”风笛随意地挥舞着衣袖,然后蹦哒着离开了。
当司马鲲已经走了好一会儿之后,苏筱才意识到。外面已经没有了什么声响,苏筱躲在门后边不敢打开门。她怕自己万一打开门的时候,司马鲲正在注视着自己,那不是很尴尬吗。
不过苏筱又怕打开门之后司马鲲还是在的,她希望司马鲲还是以前那样。静静地等待,然后过了一段时间,她的气消了,司马鲲还拿一些好话来哄哄她。
虽然苏筱的确是有一些小脾气的,可是她是真的希望失去司马鲲。经历了那么多的分分合合,苏筱是真的舍不得失去一点了。
“都这么久了,应该可以了吧。反正我的气也消了,我就不跟司马鲲他计较了。反正只要他道个歉,那么我还是可以勉为其难地原谅他的。”
苏筱满心欢喜地沉浸在自己料想的美好之中,其实苏筱只是把房门关上了。但是没有做一丁点的其他措施,房门没有锁上。如果用点力气推开的话,是很容易的。
苏筱又重新崛起了小嘴,做出一脸不高兴的样子,这样一会见到司马鲲的时候,他就还是会以为自己还是在生气了。
“嘎吱”一声,苏筱轻轻地把门打开了,然后悄悄地探出脑袋往外看了一眼。可是周围并没有什么人,别说是司马鲲了。
“咦,怎么会没有呢。难道司马鲲不应该是在旁边等着呢,奇了怪了。难道是他也想到了我会来偷偷看他,所以隐藏到别的地方去了。”
苏筱带着疑惑四处张望,但还是没有找到司马鲲的身影。她以为司马鲲还是躲起来了,并没有离开,然后她也躲在了暗处,等待司马鲲忍耐不住了出来。
“司马鲲,我知道是你。你快点出来吧,你猜猜我在哪里啊?我数一二三,然后我们一起出来好不好。”
苏筱走出一处看起来十分隐蔽的地方,她以为司马鲲躲在了这里。然后苏筱大喊一声,可是出乎意料的是根本就任何声音,也没有司马鲲。
看来司马鲲是真的走了,苏筱伤心欲绝。这一次闹得实在是太大了,导致了司马鲲的断然离开。
“这个司马鲲怎么可以这样,难道他是真的不在乎我了吗?竟然这么绝情地抛下我,看来他真的是变了,怎么可以这么狠心。”
苏筱回到房间里用力地跺脚,她无法忍受司马鲲的离开。她已经习惯了有司马鲲在身边的日子,即使是司马鲲犯了错,苏筱也实在是不忍心就这么失去他。
“司马鲲,你快点回来啊。我原谅你了,是我不该那么咄咄逼人。请你回来吧,如果没有你,那么我应该怎么办啊。失去了你的,陪伴,我的生活还有什么意思。”
苏筱坐在自己的小床边,靠着木杆,抓着旁边的蓝色的丝绸。望着门外,绝望地呐喊,可是无论如何司马鲲是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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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遍遍的呼唤穿过了距离,最终消失殆尽。苏筱就这样坐在自己的床边等待着,泪流满面。而从窗外射进来的光线也随着时间的流逝一步步退却。
在没有了司马鲲的这段时间里,仿佛漫长地像是度日如年。苏筱从来没有这么孤寂过,以前放肆任性对司马鲲吵闹,都觉得没有什么,现在失去了,知道珍惜可是已经晚了。
苏筱从小离开家到现在已经有了许多年,这些年她四处流浪。勉强糊口,日子过得十分麻木,之前不觉得这有什么。但是自从遇到了司马鲲,让她发现生活原来还可以这么不一样。
是司马鲲教会了苏筱这世间还有那么多至真至善至美的事物,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就算是粗茶淡饭,也是可以很有趣。
司马鲲走了,同时也带走了苏筱想要过安稳生活的信心。如果不能够和喜欢的在一起,选择自己的生活,那么一切还有什么意思呢。
苏筱现在已经放下了一切,失去了一切。司马鲲离开了,这里也不是她的家,她留下来还有什么意思呢,还不如离去。
苏筱支撑着虚弱来到了桌子旁边,颤颤巍巍地拿起了笔,铺平了纸张。然后抹干了泪水,开始写下一封信。她对清水也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事情了,只是还有那些记挂她的人,写个信让他们安心而已。
当这封信写完以后,苏筱将它留在了桌子上。然后收拾了一下行装,匆匆地离开了。
“嘭”的一声,桃儿的房门被打开了。桃儿看着门口吓了一跳,赶紧用手帕捂着胸口。不过还好只是虚惊一场,原来是何东。
“哟,官爷,原来是你啊。”桃儿缓缓地走到旁边的桌子上,然后悠然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今天你来是有何贵干啊,我跟你说。我们这个地方还是挺忙碌的,嬷嬷可都是等着我们赚钱呢。你要是每一次都像这样无所事事,浪费时间的话,嬷嬷可都不答应呢。”
何东则自信地回答道:“放心吧,这一次我绝对不会不会浪费你的时间的。还请你好好配合我们的工作,把这个案子查清楚。好了,进来吧。”
桃儿不以为意地看着门口,缓缓地往嘴边送去一口茶水。可是当她看见门口的那个人的时候,差一点就把嘴里的茶被喷出来了。
“咳咳,怎么,怎么会是你。你怎么也会来了,还和何东在一起,你们这是要干什么。”桃儿指着门口的司马鲲,不可思议地看着。
桃儿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司马鲲竟然会和何东在一起,他们俩竟然一起来找她。桃儿霎时间觉得有些心虚努力地抓着桌角。
“怎么办,现在可怎么才好呢。他们一起来到底是要干什么,该不会是有什么阴谋,故意想要耍我吧。”
何东指着司马鲲隆重地介绍道:“这位就是司马鲲了,桃儿姑娘想必你应该也是认识的。司马公子这一次是我特意请来协助调查的,你之前说案发之日你是在和司马鲲在一起。现在我想要听听你们俩一起说过你们那一天的活动,也更好地帮助你洗脱嫌疑。”
桃儿故作镇定地说道:“好啊,我身正不怕影子邪。说就说,谁怕谁啊。”但是其实在桃儿的心里早就慌成了一团,深怕有一丝被何东抓住了把柄。
“我那一天啊,司马公子来找我,然后我们就一起出去了。后来司马公子离开以后,我就直接回来到了这里。我根本就不知道张尧遇害了,就这样。”
第七百二十章对质
“不对。”听完桃儿的话,司马鲲就立刻打断了她,“我那一天是把你找出来的,可是我并没有一直和你在一起。后来的时候,我就一个人离开了。至于你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
“嘻嘻。”桃儿假装不在意地笑了一下,可是心里始终安定不下来。司马鲲竟然一下子推翻了她的话,那不是在打她的脸吗。
“谁说的啊,我明明就是和司马公子在一起的。只是司马鲲您贵人多忘事,所以不记得了。那天有些混乱,所以你才不会不记得,不过没关系的。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我根本就没有看到我的父亲。我平时连一个虫子都不敢踩死的人,怎么会去杀人呢,你们一定是误会了。”
司马鲲和何东相互看了一眼,桃儿如此狡辩也真的可谓是不择手段了。不过现在重重迹象都在表明桃儿就是杀害张尧的凶手,她否认不了。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让桃儿承认这个案子,这样拖下去也不是什么办法。案子还是需要结的,死者也是需要入土为安。
“你这样,司马鲲,我们这样……”何东在司马鲲小声地说着悄悄话,然后司马鲲好像是心领神会了什么,微笑着点着头。
桃儿在一旁竖起耳朵偷偷地听着,她根本就听不见何东和司马鲲到底说了一些什么。可是看着他们的表情,好像是有什么事情。
等到何东谈话结束,回过神的时候。桃儿就回到自己位置上,假装什么事情都不知道,转身望着窗外的风景。
何东突然阴阳怪气地说道:“哎呀,司马鲲,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这桃儿姑娘看着这么漂亮,善良,怎么会谋害自己的亲身父亲呢。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一定不可能是桃儿姑娘。”
司马鲲也连声附和道:“对,对。一定不可能是桃儿姑娘的,应该是某一个歹徒干的。我是知道桃儿姑娘的心性的。”
听到司马鲲称赞自己的美貌,桃儿也自豪地在自己的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妆容。何东和司马鲲都说桃儿不可能是凶手,她倒也安心了不少。
“不过啊。”司马鲲又继续补充说,“这个凶手还是要找到的,那么到底是谁呢?这人海茫茫的,到底应该要怎么寻找呢?”
桃儿的心弦又在一起地被提起来了,她希望这件事情早日地了结,然后自己还是安安心心地过日子。
何东随意地拍了拍司马鲲的肩膀,“没关系的,我去案发现场的时候看到了有许多的人。有那么多的目击证人,我想应该很快就能够结案了。唉,这凶手也真的是够冥顽不灵的。”
“咦,这个话又怎么说呢。”司马鲲好奇地问道,他对刚才何东的话十分疑惑。
“哎呀,是这样的。最近我们的衙门里啊,也是挺仁慈的,对待那些犯案者才去酌情处理。如果犯案情节不是非常严重,然后又主动自首的话。我们对待这些人是可以采取减刑处理的,毕竟可能他们也不愿意坐牢是吧。”
何东的这一席话解释了司马鲲心里的疑惑,司马鲲傻傻地点着头。“唉,对了。可是如果对于那些拒不认罪的人,衙门又该做何处理呢?”
“这些人,他们不仅敢犯事,而且还拒不认罪。”何东故意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这样的人啊,把他们凌迟处死都不为过。就应该给他们一些教训,否则就是去了法制了,你说是不是。”
“额,呼。”桃儿惊讶地屏住了呼吸,她没有想到原来自己犯下的过错是这么严重。这可是要杀头的啊,她还这么年轻漂亮,怎么能够惨死在铡刀之下呢。
何东注意到了桃儿惊吓的表情,连忙道歉。“哦,桃儿姑娘,你不要紧张。真的是对不起啊,我们刚才说的话可能有一点严重了。无心之过,无心冒犯。我已经下发命令了,一旦找到杀害你父亲的那个凶手。立即逮捕,施加重刑。”
“哦,对了。那个。” 桃儿装作有意无意地说道,“我想要问一下如果现在凶手去自首,那么还会被宽恕吗?是否可以减轻罪责。”
“当然了。”何东肯定地说道,“能够这样最好,不过桃儿姑娘你不用担心。如果凶手没有来自首的话,有目击证人的,不出三天,我们也一定能够找出来的。”
桃儿的心理的最后一道防线被攻破了,原本她还打算只是一直拖下去。如果她不认罪的话,那么这件事情就可以不了了之的。可是这件事情证明是她想得太简单了,即使她不去自首,那么衙门也会查出来的,这个只是迟早的事情。
“噗通”一声,桃儿跪在了何东和司马鲲的面前?一瞬间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苦得梨花带雨,连妆容都花了。
何东立刻拉住了桃儿,“桃儿姑娘,你这是做什么啊。我可受不起啊,你快起来,快起来啊。”
“不,不。”桃儿一直摇着头,“我要自首,我必须承认。是我杀了我的父亲,是我杀的。虽然他一直对我都不好。但是我知道我犯下了打错,你们把我逮捕吧,我认罪。”
桃儿终于认罪了,司马鲲和何东也能够松了一口气。可是这个时候,他们却有些心酸了。从桃儿的口中,他们知道了想要以前的所作所为。简直不能为人,也替桃儿感到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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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东语重心长地说道:“放心吧,桃儿姑娘。一切会解脱的,这件事情也不完全都是你的过错。我在处理案件的时候,一定会帮你求情的。而且你这是自首,是可以减免罪责的。”
桃儿终于稍稍松了心,起码现在不用一生都待在监牢里面,这已经是莫大的幸运了。桃儿一直连声说道:“谢谢,谢谢。你真的是太感谢你们了,我谢谢你们。”
桃儿被押送下去了,司马鲲看着她的背影,有些惋惜。这么一个美丽的女子,为情所困,却依旧无怨无悔地付出,始终如一地爱着李生。
但是却有这么一个不堪的父亲,半生受尽折磨,接下来半生还要在监牢里度过,简直就是痛苦。不过也有值得庆幸的事情,这个案子终于了结了。司马鲲再也不用和桃儿有过多的牵扯了。
“呜呼。”司马鲲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望着何东。“既然案子已经了结了,正好我还有事。我就不在这里耽误了,我要先走了。”
一路上司马鲲都是感觉到风轻云淡,果然人逢喜事精神爽。苏筱是因为桃儿的事情,所以才会误会司马鲲的。现在桃儿的事已经告一段落了,他们俩之间也就没有什么隔阂了。
“苏筱,苏筱,我来了,耶。”风笛跨了一个大步跳入了苏筱家的院子里,他特意提早就来了,就是为了早一点来看到苏筱。
昨天司马鲲离开了,苏筱现在也应该气消了。那么现在应该是最好的时机,这个时候再对苏筱加以嘘寒问暖,那么一定事半功倍。
可是一进屋子里风笛就发现了一些异样,竟然没有看到苏筱的身影。难道苏筱没有在家吗?不会啊,平常这个时候他来找苏筱的时候,都是在的。
可能是因为苏筱暂时出去了吧,没关系,他也可以在这里等一等的。风笛继续往里走,一眼看到了苏筱的父亲苏青山坐在桌子旁边。
整个人一脸颓废的样子,驼着背,,头就快要埋进去了。手里好像是还拿着一个纸张,一动不动的。
风笛热情地上去打招呼,“你好啊,伯父。对了,苏筱呢。今天怎么没有看到她的身影呢,她是在自己的房间里,还是出去了?”
但是苏青山根本就没有理他,不过风笛也有一些习惯了。他四处张望,却望不到苏筱的人影。于是风笛便喊了几句,“苏筱,你在吗,我是风笛啊。我来找你来了,你在哪里呢?”
“别喊了。”苏青山难得抬起头看了一眼风笛,然后有气无力地说道:“苏筱她走了,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昨天就走了,我竟然没有注意到。她只留着一封信,什么也没有交代。”
苏青山说着便把手里的信往风笛那里推了推,风笛难以置信地举起来看着,上面的确是苏筱的字迹。
“爹,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就已经走了。我累了,我不想再折腾下去了。司马鲲离开了,我现在才知道他对于我的生活来说是这么重要。没有了他的陪伴,那么我的日子也将毫无意义地进行着。原本我就是一直在漂泊流浪的,或许我的命数就应该如此吧。爹爹,女儿不孝,不能够孝敬你了,请您原谅。”
风笛忍着巨大的悲痛,继续读下去。“还有,如果遇到风笛的话,那么请你帮我告诉他一声。谢谢他这段时间的陪伴,我很知足,可是我还是没有办法放下,我无法忽视我的内心。”
第七百二十一章失落
“我的天哪,苏筱竟然就这么走啦。”风笛握着这封信,他根本就不能接受。如果这只是一个玩笑或者是游戏,那么该有多好。
可是看着苏青山满脸的悲伤,那种老父亲对于女儿的担忧和悔恨,完全不是装出来的。风笛没有想到这一次苏筱竟然这么狠心,就连自己的父亲都没有告知。
然而更加无奈的是苏筱在信中只说了她离去的消息,但是对于她去了哪里,只字未提。即使风笛想要去找苏筱的话,那也无从下手。
看来苏筱是下定了决心的,一心想要离开这个伤心地。风笛仰望着屋顶,只觉得万念俱灰,一瞬间所有的后悔填满了心房。
风笛他用计使得司马鲲和苏筱产生了矛盾,他们的感情也因此破裂。苏筱对司马鲲失望,不愿搭理他。风笛也因此在这段时间过了几天的好日子。
可是令风笛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们俩之间的矛盾竟然闹得这么严重,以至于司马鲲离开后。苏筱也陷入了绝望,一声不吭地走了。
原来风笛还想要借这个机会和苏筱重修旧好的,可现在别说是修复关系了。就连苏筱的人去了哪里他都不知道,还说什么更进一步的计划呢。
唉,这可真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这一招太狠了,原本只是针对司马鲲,结果却把苏筱也连累了。
“耶,真的是太好了。既然桃儿的事情已经解决了,那么我和桃儿之间也就没有什么关系了。这下子苏筱已经会相信我的,我们又可以破镜重圆了。苏筱,你一定要等着我,一定要等着我啊。”
司马鲲一路欢呼着,自从离开了桃儿所在的妓院。他就沿着去苏筱家的那条路一直走,虽然之前暂时离开了苏筱。可是这一切也都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当时苏筱根本就听不进去司马鲲的解释了。
即使是司马鲲留下来再多加解释的话,苏筱可能会更加不相信。不过现在既然自己的嫌疑终于能够洗脱了,那么他和苏筱的误会也就是迎刃而解了。
“苏筱啊,之前没有哄你,你可千万不要生气啊。我也不是故意,不过我回来之后任打任怨全部都可以的。”司马鲲欢喜地嘀咕着,步伐渐渐地加快,步子也更加欢快起来。
终于来到了苏筱的家了,可是却异常地寂静。大门紧闭,屋子里面也没有什么动静。一下子人都不见了,好像是来错了地方一样。
司马鲲又疑惑地看了看旁边的建筑,这个地址是没错的,他非常相信自己。只是苏筱家今天不知道出了什么,竟然连大门都关起来了。
“该不会是苏筱又生我的气了吧,怪我没有哄她。千万不要啊,希望还来得及。”司马鲲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敲了敲门。
可是只有“咚咚咚。”的声音,里面根本就没有回应。司马鲲的心情不由自主地开始紧张离开了。
“苏筱,是我啊,我是司马鲲啊。我今天是特意来向你道歉来了,希望你可以开开门好吗?我和桃儿现在已经没有关系了,我们是清清白白的。苏筱,求你了,开门吧。”
司马鲲扯着嗓子大声地喊着,只不过里面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动静。要是说苏筱因为赌气所以不肯见司马鲲的话,那还说的过去。
可是苏青山一向是对司马鲲还是挺好的,要是司马鲲,他是不会这么没有人情味的。他一定会让司马鲲进来,在屋子里静静地等着。
时间慢慢地流逝,司马鲲察觉到有些异样了,可是还是不明白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导致这个样子的。
也许是司马鲲的呼喊声音太大了,终于有人受不了了。这个时候过来了一个睡眼惺忪的男人,穿着随意,应该是苏筱他们的邻居吧。
“哎呀,啊,呜。”男人在一连打了好几个哈欠以后拍了拍司马鲲的肩膀,“喂,别喊了。就算你喊破了喉咙人也不会出来的,他们一家走了。”
“什么,走了,不可能吧。”司马鲲瞪大了眼睛望着男人,一脸的不相信。“应该不会啊,我前两天还是和他们在一起的。他们怎么会这么突然就走了呢,他们去了哪里啊?”
司马鲲是绝对无法相信这个事实的,这一切实在是太突然了。这才过了多久啊,苏筱就不见了,仿佛他们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这名邻居敷衍地说道:“我怎么会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呢,他们也就是突然离开的。听说是这家的女儿昨天夜里走了,也没说去哪里了。然后她爹也就不在这里住了,整个人哭丧着脸。”
“苏筱,是苏筱。”司马鲲一下子就听出来了邻居口中的人是苏筱,可是苏筱为什么会这么突然地离开呢。在这之前他们只不过吵的有些凶而已,难道是因为这个吗。
司马鲲一把拉住了邻居,急切地询问道:“那么,你知不知道他们去哪里了啊?我真的是有要紧的事情,所以需要赶快找到他们。”
“我看你是疯了吧,真的是脑子有毛病啊。”邻居颇有些恼怒地扯开了司马鲲的手臂,“就连她爹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我又怎的会知道呢。”
司马鲲一步步往后退却,差一点就要踩空了,不过还好及时稳住了。可是自从得知苏筱不知去向以后,他就开始变得无精打采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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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同苏筱一样,因为没有了司马鲲的陪伴,所以觉得日子无趣离开了。可是司马鲲又何尝不是这个样子呢,在清水县他举目无亲。就连亲近的朋友都是很少的,唯一视做家人的也就只有苏筱一个人了。
当初司马鲲特意从皇宫里出来,就是为了回到苏筱的身边。原本想要做一对浓情蜜意的恋人的,可是谁知尽管有这么多年坎坷,活生生地成了一对苦命鸳鸯啊。
再说了这天大地大的,要到哪里去寻找苏筱呢。苏筱这一次不辞而别,难道就是为了不让司马鲲找到她吗?司马鲲也不得而知,现在只能够趁着苏筱离开的时间还不是很久,到附近的地方去找一找罢了。
“唉,苏筱,你这么悄无声息地走了。你是落得一身轻松,可是你却是害苦了我啊。没有了你的日子,你可叫我怎么过啊?这天地茫茫,就算是我耗尽了所有的精力,我也一定要把你给找到的。”
经过了这么多人事的体验,司马鲲也成长了不少。他嘴角的胡子已经开始渐渐地长出来了,头发有点凌乱,整个人显得十分邋遢。
不过司马鲲再也不是曾经那个不谙世事的少年了,他有了自己心爱的女人。他有了以后要去保护的对象,还有值得奋斗的目标。
“兄弟们,虽然我知道你们是山暴的手下,为他忠心耿耿效力已经有许多年了。而我曾经抢了你们的山暴,还和你们的老大是死对头。不过现在你们老大有难了,你们要不要去救他。”
张虎站在石头上慷慨激昂地说道,然后下面的人就毫不犹豫地呼喊道:“当然要帮,我们要救出老大。”
“虽然我和你们的老大以前有过一些过节,但是现在大多都已经化解了。而且我们现在是有一个共同的敌人,那就是冯龙。如果我说我带领你们一起去攻打冯龙,你们愿不愿意?”
张虎说出一段话其实还是有些担忧的,因为毕竟以前他和山暴之间还是有很重的仇怨的。山暴的这帮手下对山暴都是死心塌地的,会因此甘愿屈居于一个往日的敌人手下吗?
就这样过了好一会儿,空气安静地出奇。果然不出张虎的所料想的,他们还是有些犹豫。不过这也是张虎能够所理解的,如果让他换位思考,那么他也很难做出选择。
就在张虎就快要放弃的时候,突然山暴的手下一起齐声喊道:“只要能够救出老大,那么要我们做什么我们都愿意。您快点带我们去找老大吧,虽然我们人手少,但是我们该出的力气一样都不会少的。”
“好,好。”张虎默默地点了点头,他感到十分欣慰。同样是手下,为什么冯龙却会绝情地背叛,而他们却如此忠肝义胆呢。“山暴能够有你们这一群手下是他的福气,如果他知道了的话,一定会非常欣慰的。那么,我们现在就出发去救山暴吧。”
山暴带着一群人气势汹汹地上路了,虽然旅途有些艰辛,但是他们一个累字也没有说出口。
“苏筱这是去了哪里呢,为什么到处都找不到呢?可真的是急死我了,苏筱,如果你要是也知道我在找你的话,请你赶快出现吧。”
司马鲲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望向四周,突然他好像看到了一个不同寻常的人。张虎正在向他走开,并且身后还有山暴的那些手下。
“张虎怎么会在这里呢,肯定又没有什么好事请。”
第七百二十二章狭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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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三章设计
司马聪和张虎他们一路来到了山寨,这一路上十分顺利。来到山寨里的时候也格外平静,在门口都没有看见什么守卫的人手。
他们站在大门口出,而在他们的面前就是山暴和何春。山暴和何春被绑起来了,绑得严严实实的,而且还被用布堵住了嘴巴。
这个冯龙真的是太大意了,竟然就这么把烦人公然地安置在空旷的地方。或许是因为冯龙刚刚登上大当家的宝座,所以急忙去庆祝了。
张虎看到山暴十分激动,而且旁边还有他心心念念的何春呢。这一次虽然张虎带的人手不多,但是这个情况应该能够带走山暴和何春,而且还绰绰有余呢。
小胡子看到了山暴,就要激动地冲上去。“老大,是老大。司马公子,你看老大就在那里呢。兄弟们让我们一鼓作气,把老大给救出来吧。”
“等一下,先别过去。”司马鲲一下子就拦住了要冲上去的人群,他自幼熟读兵书,对布兵摆阵还是颇有些研究的。
冯龙这个样子的确是非常诡异了,这么重要的犯人怎么会这么疏忽大意呢,而且也不见其他的人员。如果万一是故意引诱他们上钩的话,那么久太危险了。
小胡子看到司马鲲这个样子,心里一阵埋怨。“司马公子,你为什么看拦着我啊。老大就在那里啊,我们赶快去救老大吧。”
正在被绑着的山暴也看到了山暴,可是此刻他却没有半点的喜悦,反而还有一点担忧。山暴不仅看到了小胡子他们,而且还看到了就在他们不远处的冯龙的手下正在手持利器,严阵以待。
山暴激烈挣扎着,然后试图脱开身上的绳子。可是无论怎样,也无济于事。山暴的嘴里还在不停地嘟囔着,可是根本就听不清楚再说什么话。
“司马鲲,张虎,小胡子。你们快走啊,不要过来。你们现在不要救我了,保命要紧啊。这里很危险,快离开吧,冯龙正在等着杀你们呢。”
冯龙和文生他们躲在了后面隐蔽的地方,静静地观察着。看到他们一步步前进,冯龙就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
“哈哈,过来啊。司马鲲,张虎,你们快点过来吧。还有一点点,就差了那么一点呢。我已经等了好久了,今天就让你们和山暴一起团聚。”
司马鲲沉着地解释道:“今天的情况实在是太奇怪了,我们还是小心一点好。现在一切以稳妥为主,冯龙一定是在使诈,我们绝不能够掉以轻心,当心上当啊。”
随后在司马鲲的强硬要求之下,他带领着张虎以及小胡子他们慢慢地推出来,然后离开了。
山暴看到司马鲲他们没有上当,终于放心了,松了一口气。可是冯龙却不高兴了,他看到司马鲲离开,有些着急上火。
“怎么,怎么。他们竟然走了,可恶,我精心布置了那么久。哼,我就在这里等着你们,我就不相信了,你们会不过来。山暴可就在这里呢,我就不信你们会不救他。”
冯龙在那里等了好久,可是再也没有看到司马鲲再一次前来,甚至他自己都有一点松懈了。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冯龙的后方却跑来了一个满脸黑色污垢的人。“老大,不好了。呜,呼。老大,山寨被人偷袭了,现在有些失控呢。”
“什么,你说什么?”冯龙焦急地追问道:“你说哪里被偷袭了?哪里失守了。”
“金库,就是山寨里存放金银的地方。我不知道为什么,看守的人一下子全部都不见了,里面还有一些被人翻找的痕迹。大当家的,你快去吧。”
于是冯龙一个甩袖就带领着其余众人前去查看金库的状态了,也顾不得什么山暴和何春了。毕竟山暴在这里,什么也少不了,只不过是一个犯人。
可是金库那就不一样了那里存放的可是整个山寨的命根子啊。没有了钱财,这整个山寨也没有什么意义了。都怪冯龙太过注意山暴,忘了把金库加派人手了。不过司马鲲这一招也真的是够狠的,直击冯龙的要害啊。
这个时候山寨的前面已经没有什么人手了,司马鲲他们带着人手前来营救山暴。手脚麻利,动作迅速,一下子就把山暴和何春的绳子解开了。
山暴感激地涕泪横流,“司马鲲,谢谢你们,真的是太谢谢你们了,要不是你我恐怕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
“行了,先别说了。我们只有一点点时间,我暂时用计把冯龙只开了,我怕一会儿之后他们就会发现的。趁着他们没有发现,咱们快点走吧。”
于是救出了山暴和何春以后,一行人又迅速地离开了山寨,扬长而去。但是现在虽然救出了山暴,这件事情还没有完。
按照冯龙的那个脾气,他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应该不出多久,冯龙就会派人来追击山暴他们。为了以绝后患,和报仇,他们必须主动出击。
一行人在山寨外面一个较为偏僻的地方停歇了下来,这样尽可能会更加方便一些。在山暴和何春休整好了以后,又开始计划接下来的事情。
山暴喘着粗气,然后缓缓地说道:“我想冯龙他应该是不会放过我们的,我们给他造成了这么大的屈辱。他一定会想法设法来报复我们,看来还是要想万全之策。”
就在这个时候,小胡子一脸忧愁地看着山暴,犹豫了好久才开口。“老大,你,真的要去吗?你现在身体还是很虚弱的,能不能承受得住啊。”
山暴欣慰地拍了拍小胡子的肩膀,“放心吧,小胡子,你难道不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山暴啊,我是你们的老大,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我的身体一向是很好的,再说了。如果现在不陈胜追击的话,那么我们很有可能全部都会落入到冯龙的手里。”
“冯龙这个叛徒,我肯定是要去报仇的。”张虎愤怒地攥紧了拳头,“即使是不为你们,我和他还有私仇没有算清楚呢。他抢了我的整个山寨,我的位置,我一定要和他一决高下。”
司马鲲听完了所有人的意见以后,撑着自己的下巴思考良久。然后最终发问:“那么,我们应该怎么样去推倒冯龙呢,我对他不是很熟悉,所以了解不多。”
山暴瞥了一眼四周,然后提议道:“我觉得偷袭的话比较好,刚刚我们给冯龙造成了不小的重创。我看冯龙一定会加强警备的,正面进攻不好攻击。”
的确相比于冯龙的整个山寨,山暴他们的人手可谓是少之又少。几个人对抗整个山寨,胜算是没有多少的。而且其中还有不少的伤着,以及一个女人。
司马鲲又继续提问:“好,现在既然方案已经指定好了。我们来确认一下什么时间吧,那么我们应该什么执行计划呢?我想要听一听你你们的意见。”
紧接着张虎便回答道:“晚上,晚上合适。山寨里的守卫还是不容小瞧,在白天我们机会是没有机会的。只有在夜晚,我们可以趁着他们不备,发动攻击。”
张虎这些年的老大也不是白当的,他也积累了不少的经验和教训。只不过没有想到,现在这些方法却要用在以前的那些兄弟身上。
偷袭这个方案还是不错的,以一敌多。在夜晚人的精神极其容易疲惫,正好可以给张虎他们创造机会。
“好,那好。”司马鲲激动地拍了一下手掌,现在整个计划都进行地十分顺利。不过,后来司马鲲又思考了一下其他的事情,陷入了困境。
“那么,这个计划该由谁来执行呢?”司马鲲的这句话一出,每个人都面面相觑。对于冯龙他们都有很大的仇恨,可是说到谁来动手这件事情却有些困难。
毕竟这个任务很危险,是很有可能会丢掉性命的。更何况胜负还不一定,谁又想冒这个险呢。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定的不足,山暴他现在负伤了,体力是不行的。而司马鲲对山寨根本就熟悉,这一次前去很有可能毫无作用,反而落入敌口。
小胡子虽然对山寨有一定的熟悉,但是他毕竟还是年轻,没有经历过什么大场面。万一去了,反而没有胆量动手。
但是有一个人非常合适,山暴缓缓开口了。“我觉得派张虎去比较好,他对山寨很熟悉。又和冯龙相处了那么久,应该是熟悉张虎的秉性的。”
没想到张虎竟然毫不犹豫地就接下了这个任务,斩钉截铁地说道:“好,那么就是我了。放心吧,各位。冯龙和我有深仇大恨,我一定会不辱使命的。”
整个计划敲定以后,张虎又带着几个人前去做一些晚上袭击的准备。大约估摸着冯龙大约会派多少人来把手山寨的外围,外面哪个地点比较容易攻破。
一切准备都弄妥当以后,一行人才真正地能够休息一下。
第七百二十四章羡慕
众人商量好偷袭冯龙的策略后,心里都期待着扳倒冯龙这一天的到来。
山暴和何春两人被施刑,身上受了很多伤,被司马鲲救出来后,才有机会得到救治。两人的伤这才慢慢恢复。
晚上,用过晚饭后,大家便各自回去休息。
山暴因为心里记挂着扳倒冯龙的事,也有些担心这次的偷袭行动会不会成功,便出来走到亭子处透透气,顺便想想应对冯龙的万全之策。
何春因为身上的伤还没好,躺下的时候仍旧很疼,便想着出去走走,转移下注意力,缓解下身体的伤痛。
徐徐夜风吹来,何春觉得自己倒是清醒了不少,抬头看向夜空,今晚刚好是满月,月光照亮了前路。
走着走着,何春就走到了亭子处,刚好看到站在那边深思的山暴。
“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啊?”
山暴听到声音,扭过头一看,原来是何春,出声回道:“嗯,你也没睡?这么晚还出来?”
何春解释道:“睡不着,躺着难受,就想着出来走走,刚好看到你。”
虽然何春没有明说,但是山暴已经猜到她睡不着是因为身上的伤。
想到何春被冯龙施刑时所受的苦,山暴眼含心疼地问道:“是不是伤口疼得睡不着?”
何春没想到山暴竟然一下子就猜到了,点了点头。
山暴走近何春,说道:“这两天记得按时吃药、擦药,我明天再让大夫过来帮你看看。”
看到山暴眼中的担心和关怀,何春心里很感动,点点头回了句“好。”
山暴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再说话,气氛有些沉静。
山暴想到之前说的那些狠话,主动打破沉寂,跟何春道歉:“对不起,我之前说那些伤人的话是想让你走的远远的,不要陷入这些危险之中。可是最后我还是把你牵涉进来了,还没能保护好你,让你受了这么多伤。”
何春乍一听到山暴道歉的话,还没有反应过来,再听了山暴的解释后,才明白过来。
摇摇头回道:“我知道,这些都是我心甘情愿做的,不管是吃苦还是享福,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就够了。”
说完后又补充道:“我只希望,下次你再遇到危险的时候,不要把我推开,让我跟你一起。”
山暴听完何春的一番话,不禁感慨自己何德何能,竟然能够让她如此倾心相待,那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负她。
山暴拉住何春的双手,看着她的眼睛郑重的说道:“好,我答应你,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我都不会再推开你。”
话音一落,两人凝视着对方,心意相通。
解除了误会的两人相视一笑,山暴先是扶着何春小心的坐在亭子里的凳子上,然后自己也坐在了她的旁边。
何春想起刚刚山暴一脸凝重的样子,担心地问道:“山暴,我刚刚过来亭子这边的时候,看你一脸凝重的样子,是在担心什么吗?可以跟我说说吗?或许我可以帮你出出主意。”
想起刚刚自己在沉思的事情,山暴说道:“我还是在想推翻冯龙的事情。”
“推翻冯龙的事情?这件事咱们不是已经商量好对策了吗?”
山暴回道:“冯龙此人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单看他此前故意使计就知道了,我是担心张虎这次去偷袭不知道能不能成功?更怕张虎此去凶多吉少。”
经山暴这么一说,何春心里也有些没底,不过还是安慰山暴道:“山暴,你也别太担心了,咱们做好准备,半夜偷袭的话冯龙也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咱们也未必就落于下风。再说车到山前必有路,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咱们再一起想办法解决,我相信一定可以扳倒冯龙的。”
有了何春的安慰,山暴心里也想通了许多,现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希望张虎这次偷袭能够一举成功,要是这次真的失败了就再想别的办法。
“嗯,现在也只能按咱们的计划来了。”
看着山暴不再紧皱眉头,何春也很欣慰。
接着两人便把这些事情放到一边,闲聊起以前的事来。
这边司马鲲回房间躺在床上,丝毫没有睡意,满脑子想的都是苏筱,为了除掉冯龙,自己一直没有时间去找苏筱,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
想到这里,司马鲲在床上翻来覆去,更加没有睡意。再加上屋里的黑暗,让人莫名有一种压迫感,尤其是对于找不到自己心上人的司马鲲来说,更加煎熬。
于是司马鲲便起身准备去外面透透气。
一推开房门,就见到皎洁的月光洒满了一地。
司马鲲抬头望着月亮,想到苏筱,心里更加感伤:自己还没有向她解释清楚桃儿的事情,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还在生自己的气,气自己上次的离开,唉!
因为冯龙的事,司马鲲现在无法脱身,他只希望等他找到苏筱的时候,苏筱能听他把一切的解释清楚。
思索着苏筱的事,司马鲲漫无目的地走着。
远处的交谈声传来,司马鲲这才走出自己的思绪,看向远处,发现原来是山暴和何春在亭子里闲谈。
两人的聊天内容,司马鲲并不能完全听地清楚,但是他看到那两人坐在亭子里望着对方聊地开心,偶尔还有笑声传来。
看到那两人聊天的样子,司马鲲心里不禁羡慕起来:虽说两人被施刑,身上受了很多伤,但两人现在还在一起比什么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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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想想自己和苏筱,也不知道他们俩什么时候也能像山暴和何春这样,坐在亭子里畅谈。
想到这里,司马鲲在心里告诉自己,一定要找到苏筱,一定要跟她解释清楚桃儿的事情,他们之间再没有误会,只有甜蜜。
下定决心的司马鲲又看了眼亭子里还在聊天的山暴和何春,见两人没有发现自己,也不想前去打扰两人,便转身离开了。
而亭子里的山暴和何春也没有注意到司马鲲,两人继续趁着夜风谈心。
苏筱离开后,便开始了游历生活,虽然没有方向,但是走走看看各地的人文风情也让苏筱很满足。
这天,苏筱来到了一个小镇,这个小镇看起来颇为热闹。街上买东西的人很多,有各式各样的小玩意儿还有一些她没见过的吃食。
苏筱对这些很感兴趣,便在街上逛了一会儿,还买下了几个自己看中的小玩意儿。
眼看着时间到了中午,苏筱逛的有些累了,再加上肚子也饿了,便想着找家酒楼吃饭。
苏筱四处看了看,看到一家外表看起来还算繁华的酒楼,客人来来往往的,相必饭菜的味道也不错。
于是苏筱便走进酒楼,找了个空桌坐下。
小二一见来了客人,上前招呼道:“客官,这是菜单,您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就是。”
苏筱点点头,看完菜单后点了几样招牌菜。
在苏筱等上菜的时候,酒楼的老板娘华姨也在暗中观察这苏筱。
华姨明面上是酒楼的老板娘,暗中却跟黑市的人经常来往,把不少长得好看的姑娘都买到了黑市。华姨也因此得了一大笔收入。
其实从苏筱一进酒楼开始,华姨就注意到了她。
“这姑娘相貌实属上等,加上又孤身一人,不见同伴,可真是个好猎物,卖到黑市去一定能买个高价。“”
心里有了打算的华姨想到自己即将得到的一大笔钱,脸上的笑更深了。
而这一切苏筱丝毫未曾察觉。
等了一会儿,小二送来了饭菜。苏筱便开始用饭。
用过饭后,苏筱是起身走到柜台处结账。
“老板娘,结账。”
华姨结果苏筱递过来的银子,热络地跟苏筱聊起来:“姑娘,我看你像是外地来的,是来这里探亲还是?”
苏筱摇头:“不是,我只是四处游历,刚好经过这里。”
听完这话,华姨心里更加确定不能放过这桩送上门来的买卖。
“姑娘,那你可来对地方了,我们这里虽然不比京城那般繁华,但是也算是有特色。刚好明晚是我们这里的花灯节,可热闹了。姑娘你要是没什么急事,晚个一两天再走也不迟。”
听完华姨的话,苏筱略微思索了一下,反正自己也没什么事,就当是凑个热闹了。
于是回道:“好,老板娘,你们这里还有空房吗?我没什么急事,就凑个热闹再走吧!”
见苏筱答应留下,华姨的欣喜藏都藏不住。
“有有有,姑娘跟我来。”
苏筱见老板娘这么高兴的样子,只当是老板娘因为留住了客人能赚更多钱而已,没有多想。
苏筱跟着老板娘上了楼,见房间布置的还不错,心里比较满意。
“姑娘,你就安心在这里住下,有什么事只管叫我!”
说完这话,华姨就离开了。
下楼后,华姨挥挥手把手下的人叫过来。
“这姑娘能卖个好价钱,一定不能把她放走,以防夜长梦多,咱们今晚就动手!”
其他人相视一眼,纷纷点头同意。
第七百二十五章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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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六章献计
“为什么啊,何春。”山暴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向何春撒娇询问,“何春,我真的需要去啊。你看现在张虎受伤了,也没有合适的人选了。我不去不行啊,求求你了,让我去吧。”
“哼,就不行。”何春倔强地扭过身子,不愿意答应山暴的请求。“这个事情实在是太危险了,我绝对不会让你去的。这一次死里逃生我们出来了,你就千万不要以身犯险了。而且。”
何春一种极其轻视的眼神看了一眼山暴,继续说道:“而且我看你吧,还不一定能够比张虎更强一样呢。人家还只是受了一点伤回来,万一你又被抓回去了,我可怎么办啊。”
何春的这个话山暴可就不愿意听了,听她的语气,好像是再说山暴无论如何也比不上张虎一样。这简直就是对山暴的一大侮辱。
虽说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可是张虎他毕竟是少了一条手臂的。武艺是比不上以前了,而且在生活中的某些方面也是遇到了很多的障碍。
而且山暴是比张虎有很多优势的地方的,要不是之前因为忙着何春母亲的葬礼。那么也就不会被张虎白白地占了便宜。
“何春,你这个话我可就不愿意听了,什么叫我比不过张虎啊。”山暴到了情绪激动的地方,不知不觉语气强硬了些。“明明我还没有试过呢,怎么能够就这么轻言放弃呢。兴许我被上天眷顾,侥幸成功了呢。”
何春摆了摆手,“不,不。这件事情你不用试了,我已经决定了。就是不能够去,说不行就不行。你现在得听我的,知道吗?”
山暴的脾气有些上来了,“什么听你的啊,我是一个大男人呢。怎么能够听信一个小女子的话呢,那岂不是太没有面子了吗?”
司马鲲看着他们这个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明明就一件事情,却不想又吵起来了。看来恋人之间还真的是容易吵架啊。
不过司马鲲和苏筱那是真的容易吵闹,一个小小的导火索就能够让他们俩之间吵的天翻地覆。而且谁也不肯理谁,不过山暴和何春倒还是挺好的。
他们俩虽然有小打小闹,可毕竟在一起经历过了生死。对待感情有了更加透彻的领悟,也更加珍惜彼此了。偶尔吵一个架,还能够增进感情。
何春生气地抱着胳膊,“呦,山暴,你这是长本事了啊。你现在是不是以为自己逞能,所以什么事情都不用问过我了,你还是省点力气吧。”
眼见苦苦哀求何春她还是没有答应,山暴有些着急了,可是又很无奈。这是他放在心尖上的女人啊,疼爱她都来不及,他怎么能够舍得和她较劲呢。
“哼,你以为这件事情你能够做的了主啊。真是的,一点也不考虑一下人家的感受。”山暴撅着嘴巴,然后甩动双臂埋着大步子离开了。
“哎呀,也不知道苏筱现在在哪里,她现在正在干什么呢。他有没有想我啊,竟然这么狠心,一下子离开了这么久,可真的是害苦了我啊。”
司马鲲一个人坐在空地上发呆陷入了沉思。之前因为要去营救山暴,而且谋划推翻冯龙的事情。所以一直都在这里忙碌着,反而耽误了去寻找苏筱。
如果当时没有听张虎的话,那么坚持去找苏筱的话,很有可能就会把苏筱找到了吧。但是时间从来不会返回去的,很有可能苏筱也还是没有被找到,而且山暴的处境更加危险。
现在这件事情还没有结束,还不知道到底要耽误多少时间呢。时间每每流逝一点,那么司马鲲对苏筱的思念也就更加浓厚一点。
只不过司马鲲不知道现在苏筱受人蒙骗正在被人控制起来了。苏筱现在恐怕是无比地想念司马鲲,想念那个在危难时刻来保护她的人。
司马鲲朝着远方大声地呼喊着,“苏筱啊,一定要等着我啊。放心吧我一定是会去找你的,我再也不会惹你生气了,你原谅我好不好啊。”
“哈哈哈哈哈哈,我真的是太高兴了,已经很久没有这么高兴过了。”冯龙的笑声振聋发聩,几乎要传遍整个山寨了。
不过恐怕不只是冯龙,整个都很有可能会很高兴呢吧。张虎他刺杀失败了,成为了所有的人的笑柄。原先堂堂一个山寨寨主,现在却沦落成为一个平民小卒。
“哎呀,这个张虎啊。可真的是够没有脑子的,简直就是自不量力嘛。你瞧瞧他那样的一个人,本来就是没有什么本事的,而且还失去了一支手臂。竟然想当然地要来刺杀我,我看他是异想天开了吧。”
冯龙此时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他迈着大大的步子。然后阔步信然地走到了椅子上,旁边还跟着文生。
“还好我早就做了准备,之前他们劫走山暴的时候。我就觉得可能他们还会有新动作,果不其然。他们晚上就行动了,不过多亏了兄弟们及时发现啊。要不然,我可能这条小命就要葬送在他的手里了。”
“哪能啊。”文生在一边谄媚地附和道:“多亏了大当家的你的英明神武,任凭张虎他再神通广大,他也是斗不过你的。现在只剩下了不多的人手,再怎么样也是翻不了身的。”
冯龙在椅子上扭了扭屁股,就在昨天晚上张虎行刺的时候。他就以为这个位置保不住了,因为毕竟这个位子是抢来的,坐上去又能么能够安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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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现在倒是什么都不用担心了,张虎的残余势力远远要小于冯龙的。又有文生这个智囊团在身边,夫复何求啊。
冯龙豪气地说道:“嗯,好。文生啊,你可真的是帮了我的大忙啊。要不是你帮我出主意,难么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坐上这个位置呢。恐怕等到张虎死之前,他还会压在我的头上。”
文生微微抿了抿嘴唇,谦虚地说道:“哪里,哪里。大当家的你真的是折煞我了,我何德何能能够承受得起大当家你如此厚重的恩惠呢。我不过是用一点雕虫小技,然后尽绵薄之力而已。”
“唉,不行。”冯龙十分强硬地说道,“这个赏赐你一定要收下,就当是我的一点点心意了。你有这么大的才能,简直是可以去做军师的啊。让你跟着我,实在是太委屈你了。”
冯龙他盛情难却,也的确是不好推辞的,于是文生拗不过就接受了。他朝着冯龙微微弯腰鞠了一躬,以作为对冯龙的谢意。
文生吞吞吐吐地说道:“不过,不过啊。大当家的,还有一件事情,我不知道该不和你说。”
“哎呀,行了,有什么事情你就直说了好吧。别在这里卖关子了,你的的意见现在对我很重要的。有什么话,但说无妨的。”
文生壮了壮底气,“大当家的,我觉得现在我们还不能够高兴地太早。否则现在在这里坐以待毙的话,那么迟早也会有危险的。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应该趁着他们羽翼还未丰满的时候,乘胜追击,将他们杀得片甲不留。”
冯龙摸着自己那已经有些长了的胡须,暗暗地思着。文生说的话不无道理,毕竟现在他们的人手还算是少的。而且张虎刚刚受伤,战斗力肯定是大不如前了。
“嗯,文生,我觉得你的意见十分中肯啊。之前他们来救山暴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其中有一个叫司马鲲的,他眉宇不凡,看起来应该不是什么等闲之辈。而且他竟然能够识破我布下的陷阱,还给我来一个调虎离山。的确是有两把刷子,这个人不除的话,必有后患。”
司马鲲现在可是饱受苏筱离开的折磨啊,相思非常苦痛。关键是如今司马鲲失去了找寻苏筱最佳的时间点,所以耽误得有点久了。
现在司马鲲根本就不知道苏筱会去哪里,全无苏筱的任何消息,不禁让他心急如焚。在山暴要再一次行刺冯龙这件事还没有洛成之前,还是有点时间的。
“哎呀,烦死我了。苏筱,我为什么逃脱不了你的手掌心呢。如果你也在想着我,那么请你告诉我一点消息好吧。告诉我一点点的提示就可以了,到时候我就快马加鞭地去寻找你。”
司马鲲唰地一下子坐了起来,光是在这里什么都不做,但是却为苏筱担忧,那简直就是煎熬啊。司马鲲还是决定去找一找她身边的知心人,吗就是苏青山,那里有比自己的亲生父母更加了解自己的人哪。
上一次去找苏筱的时候,没有看到苏青山。可能是因为苏筱的突然离开让这个饱经沧桑的男人倍感失落。毕竟苏筱是他唯一的的女儿啊,他最疼惜的心肝宝贝。
所以苏青山可能是接受不了苏筱离开的打击,搬离了苏筱所在的住处,然后一个人又回到驿站去了。
司马鲲低垂着脑袋,然后慢慢地挪动步伐,来到了苏青山的住所。
第七百二十七章坚持
“咚咚咚”,司马鲲小心翼翼地敲了一下苏青山的房门。然后又抓紧时间整理了一下他的仪容仪表,以求能够给苏青山一个好印象。
房间的门一下子就打开了,苏青山看着司马鲲。但是眼神里却没有了往日那一般的慈祥,只剩下了冷漠。
因为毕竟苏筱是因为司马鲲才离开的,作为一个父亲。自己的女儿因为一个男人而失落地离开了,你说他的心里能够好受吗。
“哦,是你啊,你怎么来了。我还以为自从苏筱离开以后,你就再也不会来了呢。”苏青山冷淡地说完以后,就直接进了屋子里。
“伯父,其实今天我是特意为了苏筱的事情前来的。我承认这件事情我的确有做的欠妥当的地方,可是我也不是故意的,希望伯父能够大人不记小人过,再给我一次机会。”
苏青山坐在凳子上,亘着脑袋,却没有让司马鲲坐下。
“再给你一次机会,然后再让你伤害我们家苏筱一次吗。我就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女儿,我是不会让她受到伤害的。我宠着她都来不及,你可倒好,竟然让她气的走了。”
司马鲲低垂着眼皮,像是犯了错误的孩子那样。司马鲲慢吞吞地问道:“伯父,你知道苏筱她去了哪里吗?我怎么找都找不到她,我是真的非常担心她。”
“你还有脸来问我苏筱在哪里,这个我恐怕还要问你吧。在清水县的日子里,一直都是你和她在一起,我还想要问问你我的女儿在哪里呢。”
苏青山对着司马鲲就是劈头盖脸一顿骂,吓得司马鲲连大气都不敢出。作为父亲,他远远要比司马鲲更加担心苏筱的状况。如果他知道自己的宝贝女儿现在正在身陷囹圄,那他一定会急疯的。
其实苏青山还是知道一点苏筱的下落的,苏筱在给苏青山留下的信件中说道了。只是苏青山不知道该如何去寻找。
原先他是很喜欢司马鲲和苏筱在一起的,他们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即使是司马鲲犯了错误的时候,他也是尽可能地帮着司马鲲。
可是这一次他是真的伤透了心,如果还要支持司马鲲和苏筱在一起的话。那么就必须要付出自己的女儿离开的代价,这个代价实在太大,他根本就承受不住。
司马鲲和苏筱这一路走来,苏青山也是见证了很多。他和女儿重新和好如初,关系恢复正常。在这一点上来说,司马鲲也帮了不少的忙。
可是苏筱她走的实在是太坎坷了,她从小就没有了娘亲。所以格外渴望被人关爱的滋味,司马聪满足了她,却不能够给她安稳的生活。
苏青山看在眼里的,司马鲲和苏筱的分分合合,吵吵闹闹也有好几次了。苏筱不愿意和自己的父亲诉说,那么她肯定是一个人躲在房间里独自哭泣。
苏筱长这么大,苏青山亏欠她的实在是太多了。所以她虽然希望苏筱能够获得幸福,可是他更加希望的是她能够有一个安稳的日子。
司马鲲信誓旦旦地说道:“伯父,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把苏筱给找回来的,我日后一定会好好地照顾苏筱的,我再也不会惹她生气了。”
“不用。”还没有等司马鲲说完,苏青山就一抬手打断了他的话。“苏筱的以后你就不用担心了,我觉得只要她离开你的话。那么她也就不会受到更多的伤害了,苏筱这个孩子命苦,我只盼望她平平安安的就好。”
司马鲲疑惑不解地问道:“伯父,你这个话是什么意思啊。我那么爱苏筱,我有能力让她幸福的。”
苏青山缓缓地站起来,语重心长地说道:“我知道你是有能力的,可是我觉得你不需要执迷于我们家苏筱一个人。世界上还有那么多的好姑娘呢,而苏筱只需要一个安稳的生活。”
“你扪心自问一下,在你和苏筱在一起之后。让她受到了多少的伤害,我劝你还是离开我们家苏筱吧。这样对你和苏筱都好,苏筱解脱了,你也可以去找比苏筱更加好的姑娘。我们家苏筱不够温婉贤淑,实在不是一个好的伴侣人员。”
苏青山用手指头戳着司马鲲的胸口,的确在这段旅程之中。有很多的意外事故发生,以至于差一点就让苏筱失去了性命。还好每一次都能够及时的化险为夷,转危为安。
司马鲲不想再争辩什么了,苏筱现在离开让苏青山有些焦急。因为爱女心切,所以才会不惜一切代价都要保护苏筱的安全。
苏青山指了指门外,“司马鲲,你还是回去吧。你回去好好地想一想我的话,我是真的不想再让我的筱筱深陷痛苦。唉,我不想看到你了,你走吧。”
虽然苏青山对司马鲲现在有了一些敌意,但司马鲲念在他过分思念苏筱的份上,所以没有多加计较。
司马鲲规规矩矩地行了一个礼,“那好吧,伯父。那么我就不打扰你了,我就先行回去了。你多多保重,千万不要让自己的身子垮了。”
离开苏筱的家之后,司马鲲回头望着房子的方向。心里回想着苏青山之前说的话,心里充满了无限的感慨。
虽然苏青山的话已经说的很明了了,可是司马鲲又怎么会因为这两句话而轻言放弃呢。苏筱是他最深爱的女人,这辈子司马鲲已经认定苏筱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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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不管旁人说什么,他都会一直坚持不懈地守护着苏筱,永远不分离。苏青山现在是因为找不到苏筱而着急上火,不过如果司马鲲将苏筱找到了,那么他的观点也会重新改观的。
只不过现在如果要找苏筱的话,根本就无从下手,丝毫没有头绪。所以真的是困难重重,并且现在司马鲲烦心的事情不仅有苏筱,而且还山暴和冯龙的恩怨。
现在双方的开战一触即发,根本就是一转眼的事情。如果不是山暴去攻打冯龙的话,那么就是冯龙派人来围剿张虎和山暴。
总之如果这个矛盾不解决掉的话,张虎和山暴他们就会有性命之忧。
“哎呀,现在可怎么办啊。真的是烦死我了,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事情一起砸向了我呢。”司马鲲烦恼地用自己的拳头捶击着自己的脑袋,可是还是于事无补。
只不过发一两句牢骚的话还能够抒发一下心里的苦闷呢。如今最主要烦恼是苏筱现在是要找的,但是却欠缺一点机会。
而山暴对抗冯龙的事情却是可以立即做的,这两个孰轻孰重没有什么分别。只是先后的问题,如果现在去帮助山暴的话,那么也能够解决司马鲲的一个心头大患。
然后再去着手准备去寻找苏筱的话,那样也能够有更多的精力全身心地投入到寻找之中。
“算了,我现在还是去找山暴商量一下对策吧。只希望苏筱在外面的时候,也不要因为赌气而疏忽大意,忘记了照顾自己。等我把这件事情解决好了,我一定会飞奔去找你的。苏筱,你一定要坚持住啊,要等着我啊。”
于是司马鲲又赶紧启程去和山暴汇合,在这群人里。司马鲲还算是一个比较足智多谋的人,对主要的着手点还是有一些见解的。
毕竟张虎刚刚负伤归来,而山暴的伤势还没有修养好呢。山暴的手下又难成气候,司马鲲只能够看着自己的绵薄之力来帮助山暴了。
但是对于山暴的心思,也不只是他们几个人想到了。冯龙有文生在一边出主意,早就料想到了山暴迟早会来报仇的,所以早就准备好了应对之策。
这些天里冯龙一直在加强山寨里的防卫,就是为了抵抗山暴侵袭。虽然山寨里的人数是远远要超过山暴的,但是毕竟为了以防万一,还是稳妥一点比较好。
冯龙想到这里,就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那个山暴就是一个五大三粗的人,就只是知道打打杀杀的。一点也不会动动脑子,这一次我已经做了十足的准备,就是为了等待山暴的到来。”
文生看到冯龙如此自信,也不禁开始疑惑起来。平日里计谋什么的都是他出力比较多,冯龙什么时候这么有智慧了。
“老大,我可以问问你到底是想出了什么样的点子啊。竟然让你这么高兴,老大,你也告诉我一下,也让我乐呵乐呵吧。”
冯龙神秘兮兮地问道:“怎么了,文生,你想听啊?”
于是文生肯定地点了点头,“大当家的,你就告诉我吧。你看我都跟了你这么多年了,你难道还不放心我吗?”
于是冯龙娓娓道来,“是这样的,我打算把山寨里的兵力全部都分为两拨。一拨较少一点,然后另一播较多一点。我把较少的那些人手全都安排在山寨的外围,好让山暴顺利地进来。可是一旦山暴进去了我的房间里了,我就会让余下的人赶紧把山暴抓到。”
第七百二十八章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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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九章设置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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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章苦寻
“何春,为什么你就那么深爱着山暴呢。爱他到入骨,甚至连我你都没有看到一眼。你为什么不肯可怜可怜我呢,就不能够分我一点爱呢。”
张虎心痛地离开,他不忍心让何春看到他伤心的样子。这样子何春才不会有愧疚,张虎宁愿她心里毫无感情,而不是愧疚。
山暴和司马鲲热切地讨论着,张虎也走了过去,加入到他们俩的讨论之中。“二位,你们在聊什么呢。也让我听一听吧,看你们聊得这么开心。”
“张虎,你来了。快点过来,我们正需要你呢,快点过来,我们有点事情想要问你呢。”山暴一把就将张虎拉了过来。
司马鲲开门见山地询问道:“张虎啊,我想要问问你。文生这个人怎么样啊,你对他有多少的了解呢。”
“文生,文生。”张虎不断地嘟囔着文生的名字,要不是司马鲲提起来,恐怕他也会对这个人有所忽略。毕竟文生是冯龙身边的人,虽然一直待在冯龙的身边,但是并不怎么起眼。
文生一直在掩其锋芒,只是在等待时机。害怕张虎万一有一天发现了他不同凡响一处,就对他下狠手。不过现在冯龙已经取代了张虎,所以说文生的出头之日也到了,他成为了冯龙的左膀右臂。
现在回想起来往日的种种,不禁感觉到一股寒意扑面而来。原来文生这么多年都是一直在隐藏自己的,在这个山寨里恐怕没有几个人能够比他还要深谋远虑了。
而且以前冯龙办过的事情中,大多数都是都有文生的协作。他的能力是远远在冯龙之上的,恐怕有一天冯龙会和张虎一个下场,文生会成为整个山寨的主人。
“文生啊,也对他的了解也不是很多。但是据我了解他还是挺有能力的,手段也极其狠辣。堪比冯龙,甚至超过冯龙。他不是一个小角色,对付起来恐怕是不容易啊。”
现在可真的是遇到了难事了,要对付山寨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山寨里那么多的人手,山暴对付他们无异于是以卵击石。
而且还有一个文生坐镇,他和司马鲲的能力是不分秋色的。文生的存在无异于是整个山寨的智囊团,不可小觑。
这一次山暴的脱险回来也正是说明了冯龙他们已经有所行动,用的手段不仅有武力,还有计谋。一旦要正面来战的话,山暴的胜算不好把握。
正面几乎是不可能的,暗地里偷袭也不算是非常成功。那么想要从冯龙那里讨得便宜,只能够另谋他路。
司马鲲想了好几种方法都一直摇着头,“嗯,那么张虎,你知道文生他有前什么弱点,或者是特殊的癖好啊。”
“弱点但是没怎么发现,”突然一个想法在张虎的脑子里窜出来,“我想起来了,对了。文生他好像是喜欢女人,每一次出去的时候他都盯着人家的姑娘,直溜溜地看着。”
但凡是人就会有弱点,想不到一直善于用计的文生还有这样的爱好。他有所有男人都会有的缺点,那就是贪色。
“太好了。”司马鲲激动地拍起来手,“知道文生的这个爱好那么久好办了,这下子可真的是太好课。我们就朝着这个方向去着手吧,给他来一招出其不意。”
文生他可能还在山寨里自鸣得意,想着利用山寨所有的资源来对抗山暴。可是他不知道早在数里之外,司马鲲已经在想些用什么方法来攻克他了。
“你们再说什么呢?聊的这么开心啊,我也来凑凑热闹。”司马鲲的声音太大,把何春也引来了。不过他看着山暴聊得那么开心,心里也是种落寞。
司马鲲热情地欢迎道:“哦,是你啊,何春。我们正在想办法制服文生呢。你猜猜我们想到的是什么方法,我们决定用美人计去色诱他。”
“没人计。”何春虽然不懂这些计策,但还是有一点了解的。英雄难过美人关,几乎所有的男人都会在美人乡里沉沦,不知归路。
“听起来还好啦,也真的是一个不错的主意。那么你们找到合适的人选了没有,如果没有的话,那么我也可以试一试的。”
何春说出这些话的本意其实只是想要为山暴他们分担一下压力,毕竟平日里看到他们这一群大男人在一起大谈特谈。她在旁边只能默默地听着,也是挺难过的。
而且每一次她因为是女人不仅不能够给他们帮一些忙,还会添乱。因为软弱,所以经常会被坏人利用,然后再由山暴他们去解救,何春心里实在是感到了非常不好意思。
何春对于美人计的理解只是局限于派一个女人去完成任务,并不知道这其中需要多大的胆量和心思。因为毕竟他们这一群人当中,也只是有她一个女人。
当何春的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山暴和张虎十分震惊。他们俩异口同声地回答道:“不行,不可以。何春你不能去,你千万不能去。你必须听我的,我不能够眼睁睁地看着你往火坑里跳。”
山暴和张虎相互望了一眼,他们之所以会说出这样的话。那是因为他们都是最爱何春的人,当然不一样何春去做这样的事情。
何春反而非常紧张地看着其余众人,然后咬着嘴唇可怜巴巴地说道:“我,我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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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暴一下子把何春拉过来坐下,苦口婆心地教育。“何春,这件事情不需要你操心的。你只需要安安静静地待着就可以了,有你守着后方那么我们也能够安心一点。”
“可是真的,我真的感觉自己很没用啊。你们在外面拼搏,但是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够看着他们那么辛苦。说实话,我心里真的是很难受的。”
山暴严肃地说道:“何春,我们什么都不需要你做。外面的事情是我们男人的世界,你只需要好好待在家里,帮我们做一些家务的话就可以。你看你一个女人,这算是什么事啊。”
“为什么啊?”何春大声地反驳道,“难道因为我不够漂亮吗?所以你们觉得我不够格,不配去执行这个任务是吗?哼。”
何春说完这句话所有人都笑了,司马鲲掩住了脸,但还是人忍不住咯咯咯地笑着。
张虎过来特意打了一个圆场,“何春,这件事情真的不是因为你不够漂亮。相反,你很漂亮,让很多人着迷。但是我们需要的是一个不只是漂亮的人,她还需要一定的功夫。能够审时度势,注意变化策略。你太善良了,不懂这些的。”
“对,对。”司马鲲也附和道:“何春,文生他见过你,所以他一定不会上当的。而且真的是太危险了,像文生那样危险的人物。我们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到时候万一他伤到了你。那么我们不仅要照顾你,而且整个计划都会功亏一篑的。”
何春听完了真这么多人的劝解以后才终于从闷闷不乐到终于有了一丝的喜悦,“嗯,那好吧。我不去就是了,我不给你们添麻烦。”
司马鲲提议道:“来来,我们想一想有没有什么其他的解决办法吧。哎呀,这件事情还真的不好办。”
自从苏筱离开之后,风笛也是寝食难安的。虽然一开始他对苏筱不怀好意,可是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他对苏筱的想法早就已经改观了。
苏筱离开了这毕竟还是一件大事情,风笛首先的第一反应是悲伤。但是在悲痛之余,风笛很快就醒悟过来了,绝对不能够让苏筱这么不明不白地离开。
当时苏筱是因为一时生气所以才会做了这么一个错误的决定,如果她在路上遇到坏人的话,那么一切都会不堪设想了。
而且风笛去问过了在城门楼的当值的朋友,他说这些天并没有看到苏筱相像的人出过城。那么也就是说苏筱根本可能还是待在城市里的,根本就没有出去。
虽然也有可能是苏筱从其他的地方离开了,但是风笛还是决定先坚持一下找一找。如果全部地方都找不到的话,那么那个时候再说吧。
烈日炎炎之下,风笛一个人在大街上游走,看到一个人就忍不住问他有没有看到苏筱。这些日子里,风笛过的也不是很好。
苏筱没有找到,所以就一副茶不思饭不想的样子。整个人消瘦了一圈,也憔悴了很多。胡子也开始茂盛地生长起来,忘记了刮。
风笛特意请人做了一个苏筱的画像,用来了找苏筱用的。虽然画工不是非常精细,但是这个也是非常不错的了,找不到更好的了。
风笛奇怪的举止引来了许多人的驻足围观,他们都对风笛指指点点的,说他是一个神经病。不过风笛并不在意,只要能够找到苏筱,那么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也愿意。
对于每一个前来好奇看画的人,他都付出了绝对的耐心。
第七百三十一章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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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二章智谋
司马鲲特意提溜了一下自己手里的钱袋子,“来这里能干什么啊,当然是来找姑娘的了。你看看这些钱能够找到一个什么样的姑娘,要娇媚一点的哦。”
这个时候苏筱被绑着,嘴巴也被堵起来了,华姨要把她安排到别的地方。苏筱一看到苏筱以后,就开始拼了命地挣扎,嘴里还在嘟囔着。
“司马鲲,我在这里啊。你快点来救我啊,你转过身来看看我。我就在你的身后,我再也不和你吵架了。把我弄出这个鬼地方吧,司马鲲。”
可是华姨看到苏筱如此反抗,立刻烦躁地摆着手,让人把苏筱弄下去。“还在这里愣着干什么,快点把人给我关起来。可不能够再让人给跑了,下去下去。”
然后华姨转身又对司马鲲笑脸相迎,“客官,等一下啊。我保证我给你介绍的姑娘绝对是又水灵又美丽的,我们这里的姑娘可漂亮着呢。小红,小红啊,快点出来啊。”
循着声音望去,立刻有一个妩媚动人的女人过来了。朝着司马鲲抛了一个媚眼,然后用极其娇柔的声音喊道:“小红见过客官,在这里有礼了。”
司马鲲领着这个小红回去了,虽然小红美艳动人,可是他并没有对小红有其他的心思。他的心里只有苏筱,所有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苏筱。
终于计划实施了,在每一天文生都要出来散步的必经之路上他们进行了埋伏。
文生为自己的智慧而沾沾自喜,迈着小步子悠然自得地走着。突然他看到眼前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一个红红的东西,而且还在发出声音。
“哎呦,哎呦。我的脚好痛啊,好痛啊。有没有人啊,来人呐帮帮我啊。嘤嘤嘤,来一个人吧。”
文生伸着脖子定睛一看,我的天哪。原来一个美人,生得极其美丽,娇俏动人。穿着一身的红衣,肤若凝脂,温婉可人。
“我的天哪,在这荒山野岭的地方怎么会有此等佳人尤物啊。真的是太漂亮了,太美了。不行,好好的美人在这里我怎么能够坐视不理呢。”
文生摩挲着手掌,舔了舔嘴唇。他已经好久没有看到女人了,尤其是这么好看的女人。美人就在不远处,他怎么能够视而不见呢。
文生急匆匆地跑了过去,关切地询问道:“姑娘,姑娘。你这是怎么了啊,是受伤了吗?看起来真的是可怜死了,心疼死我了。”
小红故意娇嗲地说道:“嗯,我受伤了。我的脚好痛啊,疼死我了。你看,我的脚都变成这个样子了呢。”
文生眼睛滴溜溜地盯着小红,然后手就开始不听使唤地在小红的腿上乱摸。雪白的小腿上有一点点些许的红色印记。
“哎呦呦,真的是心疼死了。怎么伤成这个样子了呢,得有多疼啊。对了,姑娘。这荒山野岭的,你怎么会来这个地方呢?”
小红拿开了文生没有规矩的手,“哦,小女子来这里找人呢。没成想却不经意被石头绊了一下,真的是好伤心啊,呜呜。”
文生慌乱地捧着小红的脸,眉头颦蹙更加显得小红楚楚动人。“真没啊,没想到世间竟然还有如此俊俏美丽的女子。”
小红娇羞地一笑,然后把头偏向了文生的后面,使了一个眼色。原来司马鲲等人早就埋伏在了附近,就是等着文生上钩呢。现在小红已经发出了信号,那么就代表着可以行动了。
“哎呀,我好痛啊。我的心好痛啊,你来摸摸,真的疼死了。”小红一下子把文生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上,文生摸着小红的酥胸。陶醉地如痴如醉,闭上了眼睛享受,丝毫没有察觉到后面的动静。
文生大叫了一声“啊”,然后就睁着眼睛倒了下去。原来司马鲲朝着文生的胸口的位置,狠狠地插入了一把利剑,直穿文生的心脏。
文生死了,就相当于冯龙失去了最得力的住手。单单凭着冯龙的脑子,根本难以应付司马鲲等人。
司马鲲后面的计划也是接踵而至,没有了文生的话,那么冯龙就等同于失去了翅膀的老鹰了。不仅飞不高,而且也飞不远。
一时间文生死去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山寨,冯龙忧心不已。现在他就如同一个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一声长长的并且响亮的嘶鸣声打破了寂静,“报,报告大当家的,有情况。”
冯龙就如同一个惊弓之鸟一样,被吓了一跳。文生没有了,现在他是一点主意也没有了。只是期盼着仗着山寨的势力能够苦苦地多撑几日罢了。
冯龙镇定下来平静地说道:“呜,什么,又有新情况。好吧,唉。现在我也没有什么打击禁不住的了,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吧。”
下面的小厮带着颤抖的声音说道:“大当家的,他们。山暴和张虎他们已经攻进来了,山寨大门已经失守了。他们的攻势实在是太凶猛了,我们节节败退,快要守不住了。”
“什么,山暴他们已经攻进来了。”冯龙突然觉得两个脚发软,差一点就倒了下去。“怎么可能,他们怎么会这么快。竟然这么快就攻进来了,怎么办,怎么办。”
冯龙是真的慌了阵脚,现在文生不在了。他根本就一时间想不出来什么解决的办法,一直以来他都是依赖文生的,想不到今天却有了大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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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大当家的。现在整个山寨就要失守了,我们应该怎么办啊。你倒是想一想办法啊,现在我们应该如何处理呢。”
下面的小厮一面说着,一面慢慢地走上来,走到了冯龙的身后。然后一个出其不意就抓住了冯龙的肩膀,然后在他的脖子上架了一把匕首。
“是你,是你山暴。怎么会是你呢,来人呐。快点来人啊,有刺客,有反贼。快点来保护我啊,人呢。”
原来这个报信的小厮就是山暴,他一下子拖去了自己帽子,露出了原来的面容。这招出其不意的确是非常有效,连冯龙都骗过了。
不过现在冯龙也是自身难保了,外面的人已经攻进来了。而且自己还落入到了山暴的手里,处境可真的是岌岌可危了。
“想不到吧,冯龙。你千算万算都没有想到我竟然会来这一招吧,你快点投降吧。你没什么机会了,如果你还敢反抗的话,那么只有死路一条了。”
于是平常狐假虎威威风凛凛的冯龙这一次却胆小得出奇马上跪下来求饶,以求保得一条贱命。后面的事情自然是不必多说的,山寨被夺回来了,事情也告一段落了。
而接下来就是一些收拾残局的事情了,反正冯龙是再也不可能振作起来了。司马鲲也非常放心,那些事情也就不需要他的处理了。
所以司马鲲特意向山暴他们请了辞,因为他现在就要去专心地寻找苏筱了。本来他就是打算等山暴的事情一了结就去找她的,现在也是履行自己对苏筱的承诺了。
司马鲲特意去了苏青山的住处,“伯父,我是司马鲲啊。我今天来见你就是为了告诉你,我打算现在开始就去找苏筱了,我想我很快就能够找到的。”
但是苏青山对待司马鲲依旧还是那么冷淡,只是随意地看了一眼司马鲲。然后随口说了一句:“哦,是你啊,司马鲲。”
“伯父,所以我今天就是特意来向你辞行的。我要不在一些日子了,请你好好地照顾自己的身体,等待着我的好消息啊。”司马鲲说完就要走,可是却被苏青山及时拉住了。
“伯父,你这是做什么啊。你是不是有什么想说的要告诉我,您现在就赶快说吧,我着急启程呢。”
苏青山淡淡地从嘴里吐出来几个字,“别去了,司马鲲。你不要去了,你不要去找苏筱了。”
司马鲲疑惑地看着苏青山,十分不理解。“伯父,你再说什么呢。苏筱可是你的女儿啊,她走了你为什么非但不伤心,而且还不让我去找她呢。”
苏青山平静的脸上却有了一点怒色,“我不和你说过了吗。你们之间就到此结束了,你以后离苏筱远一点。这样苏筱也就能够不用承受那么多的痛苦了,就是因为你所以苏筱才会离开的。那是我的女儿啊,我比谁都心疼她。”
“伯父,对不起。”司马鲲低垂着脑袋,像是一个犯了错误的孩子一样。“我知道苏筱受了很多苦,可是我保证只要这一次她回来以后。我会加倍地对她好的,绝对不会再让他收到一丁点的伤害了。伯父,请你相信我啊。”
可是司马鲲还没有说完,苏青山就直接挥手打断了。“不用了,苏筱她说她再也不想要见你了。其实苏筱并没有离开,只是她藏起来了。她就不想见你,你这个伤透她的心的男人。”
“真的吗?”司马鲲目光呆滞地看着苏青山,已经无法再承受更多了。
第七百三十三章回宫
苏青山信誓旦旦地说道:“当然了,难道我还能够骗你不成吗?苏筱可是我的亲生女儿啊,这些话都是她亲口对我说的,她之所以不愿意让你知道她的去处。就是因为她不想见到你,想要脱离这段孽缘啊。”
司马鲲不知道后面的事情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回来的。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一样回到了竹林小屋,他们装满了他俩的回忆。
可是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够想到自己心爱的女人却能够忍心欺骗他,害他还白白地担心了那么久。司马鲲一下子就倒在了床上,大哭了起来。
苏青山看见司马鲲终于走了,才松了一口气。暗暗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哎呦,吓死我了。我这都一把年纪了,这撒谎的活我还真的弄不惯啊。”
“那么我留在这里有什么意思呢,既然苏筱都在躲着我,我还在这里碍人家的眼干什么呢。我还是走吧,一了百了,反正我在那里也不会有什么差别。”
于是司马鲲在痛哭了一整夜之后,骑着马又匆匆地回到了皇宫里。毕竟这个世界上只有家事能够永远接纳你的地方。
听闻司马鲲回来了,黄莘儿自然是喜不自胜。但是司马鲲却一副奄奄的样子,连自己的母亲都忽略了。
皇后的仪仗都已经过来了,但是司马鲲却没有丝毫听闻。爱子心切的黄莘儿匆匆来到了司马鲲的宫殿。
门口的宫女和太监一起行礼跪拜,“参见皇后娘娘,娘娘,要不要让奴婢先去通报一声太子爷啊。”
“不用,不用。我自己进去就好了,嘘,我想要给他一个惊喜。”黄莘儿摆了摆手,然后也就顾不上满头的珠翠还有身上繁重的服饰,直接跨进了宫殿的大门。
黄莘儿大声地呼唤着:“鲲儿,鲲儿,我的鲲儿在哪里啊。我听说鲲儿回来了,快点,到娘亲的怀抱里里来。让娘亲好好地看一看你,鲲儿。”
听到了这个声音司马鲲才反应过来,一下子冲了过来。像小时候那样,钻进了黄莘儿的怀抱里。
“娘,娘亲,我好想你啊。鲲儿好想娘亲,也想父皇。我终于看到您们了,鲲儿回来了。”司马鲲大声地哭嚎着,不知是对父母的思念,还是对苏筱的怀念。
“好了,好了,鲲儿不哭啊。”黄莘儿拍着司马鲲的头,“鲲儿回来了就好,你都不知道娘亲有多想念鲲儿呢。来好好站起来,让娘亲好好看一看你。”
黄莘儿捧着司马鲲的脸,顿时眼睛里流露出一股忧伤。“我的鲲儿瘦了,长大了。你看,我的鲲儿都有胡子了,一定要好好地补补。”
司马鲲坐在椅子上,黄莘儿递给了一块桂花糕给司马鲲。“来,鲲儿。吃吧,你最喜欢吃的,多吃一点啊。身子都瘦了一圈,而且整个人憔悴了很多。”
可是司马鲲看着这块桂花糕,却迟迟不肯下嘴。桂花糕也是苏筱喜欢吃的,司马鲲一看到这个,就想起了苏筱,勾起了伤心事。
黄莘儿高兴之余又开始询问道:“鲲儿,你这是回来是因为什么事啊?要在宫里待多久啊,娘亲和你父皇都十分想念你呢,期盼着你能够多待一些时日。”
司马鲲还在盯着手里的桂花糕一直在出神,丝毫没有留意到黄莘儿的问话。
黄莘儿看着司马鲲一脸静穆的样子,急切地呼唤道:“鲲儿,鲲儿,你怎么了。”
结果过了好久司马鲲才回过神来,可是对于黄莘儿的提问他也不能够回答。“我,这一次,我也不知道呢。”
该流在这里待多久呢,司马鲲的心里也没有定数。如果他和苏筱还是如胶似漆的话,那么很有可能他还不会回来。正是因为苏筱的突然离开,司马鲲痛心苦闷,所以才突然决定回来的。
“好了,算了,你一定是累了。”黄莘儿拍了拍司马鲲的肩头,“那你就好好地休息吧,娘亲就先出去了。也不比行礼什么的,自在一点就好了。”
伴随着“皇后娘娘回宫,恭送皇后娘娘。”的声音,黄莘儿离开了司马鲲的宫殿。原本司马鲲是想要回来排解烦恼的,却没有想到真的等到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却更加的痛苦。
整个皇宫里都没有苏筱的影子,明明司马鲲知道了苏筱是故意离开自己的。不仅没有丝毫的愤怒,反而更加失落了。
司马鲲抓起桌子上的酒壶就直接地往自己的嘴里灌酒,干烈的白酒在司马鲲的喉咙里一直燃烧着。举杯消愁愁更愁,抽刀断水水更流。
一旁的丫鬟用一种近似于恳求的姿态将司马鲲的酒壶夺下来,可是没有成功。“太子爷,你快别喝了吧。在这样喝下去,你的身子会受不了的。皇上和皇后娘娘也不会饶了我们的,太子爷,求求你了。”
司马鲲一下子推开了旁边的太监等人,“走开,我不要你们管。我是太子,谁敢拦着我。我就要喝,我要喝得醉醉的,这样子什么都能够忘记了。喝醉了,就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了。”
而在外面的黄莘儿却看得十分揪心,母子连心。司马鲲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看到自己的孩子现在这样,又怎么能够装作坦然呢。
黄莘儿抓着旁边的树枝,低垂着她那挂满首饰的脑袋。站在旁边的司马聪让黄莘儿靠在自己的身上,尽力地安慰她。
“莘儿,不要再伤心了。鲲儿他长大了,所以必然也会遇到很多事情的。我们只需要在一旁看着他,不要让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就可以了。我知道你的心里比他还痛,但是也要注意自己的身子啊。”
“夫君,看着鲲儿这个样子,我的心里比他痛苦百倍啊。”黄莘儿一下子依偎在司马聪的怀里,无论有多大的事情,她都知道司马聪会永远陪伴在她的身边。
司马聪轻轻地拍击着黄莘儿单薄的肩膀,“嗯,我知道,我知道。过段时间等鲲儿情绪稳定了,你再去和他说说吧。”
“嗯。”黄莘儿一边用手帕擦拭自己的泪水,一边点着头。
司马鲲已经喝得酩酊大醉了,可是还是不肯撒手。一直在叫嚷着,“酒呢,给我酒。快一点,我要喝酒,拿来啊。”
下人们被司马鲲的这副样子吓坏了,也不敢给司马鲲拿酒。这个时候黄莘儿进来了,其余众人很识趣地离开了屋子。
黄莘儿看到司马鲲一脸通红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一下子就把司马鲲手里酒瓶给摔碎了。“喝什么喝,你看看你,都变成什么样子了。”
司马鲲看到自己的娘亲出现在眼前,所有的情绪都控制不住了,抱住了黄莘儿。“娘亲啊,我好痛苦。儿子心里难受啊,娘亲你知不知道。”
“娘亲知道。”黄莘儿抚摸着司马鲲的头,向小时候那样。“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就和娘亲说说吧,娘亲是你最亲的人,实在是不忍心看到你这样,说出来以后就轻松了。”
“娘,苏筱离开我了。她以为我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了,而且我也没有时间和她解释。所以她在一气之下就走了,我找不到她了。”
“原来是这件事情啊。”黄莘儿如释重负,“这些事情我和你父皇以前也遇到过,恋人之间吵架没什么大不了的。最重要的是说开就好了,我劝你还是好好和苏筱说清楚吧。既然是误会的话,那么就一定要及解开。”
司马鲲带着满脸的泪花昂起头来看着黄莘儿,“母后,你说的都是真的吗?你觉得我真的还可以挽回苏筱吗?不要骗我啊。”
“当然了,我的好鲲儿。”黄莘儿微笑着抹去了司马鲲脸上地的泪水,“真的啊,母后会骗你吗。你回去和苏筱好好说清楚,一定能够把问题解决的。”
“好了,天色也已经不早了。你尽快睡吧,做一个好梦。等梦醒了以后,一切都会变好的。”
黄莘儿将司马鲲哄睡着以后,帮他盖好被子以后就离开了。经过了黄莘儿的开解,司马鲲终于不再伤心苦闷了。不过也有一点出乎意料的就是,司马鲲一直压抑在心口的乌云终于清楚了。
所以司马鲲喜笑颜开以后就决定立刻回去找苏筱解释,匆匆地离开了皇宫。黄莘儿和司马聪在城门远望,心里一阵感慨。
黄莘儿悲伤地说道:“唉,真的是儿大不中留啊啊。我昨天才让他从悲伤中恢复过来,没想到今天他就要离开皇宫了。这也太快了,才回来几天时间啊。早知道就不那么早劝他了,趁着他悲伤,还能够在这宫里多留几天呐。”
司马聪一脸笑意地看着黄莘儿,“哈哈,你这是嫉妒了吗。儿子长大了,终要出去闯一闯的。要不然咱们来打一个赌,看看这一次鲲儿到底能不能够成功呢。”
黄莘儿当然也是不肯服输的性格,欣然接受了。
第七百三十四章送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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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五章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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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六章逃跑
这个小房子的情况已经有些年头了,所以有很多的地方都已经很破旧了。门锁也已经有些旧了,苏筱用力地敲打门锁,可是门锁还是有些强硬的,不容易打开。
既然是门锁打不开,那么就换一个思路吧。苏筱将心思放在了小门扣着门锁的铁环上,木门有些旧了,木板也开始慢慢地腐朽了。
苏筱伸长了胳膊,然后用手指扣着铁环,用力地往外面拉。木板已经老化,所以苏筱可以将铁环拉出来一点了。于是苏筱再接再厉,用另只手重新使劲,忍着巨大的痛苦将铁环又拉出来了些。
虽然前半部分进行得还算是顺利,可是苏筱还得时不时就看着外面,以防止有华姨的儿女在这边。为了不发出巨大的声响,所以苏筱只能够用微薄的力量慢慢地将将铁环拔出来。
终于苏筱听见了一声响亮的铁环交击的声音,这说明铁环被拔出来了。苏筱喜出望外,她终于离开这里了,她就要得救了。
“耶,实在是太好了。我终于可以逃出去了,爹,司马鲲,你们放心吧。我很快就会出来了,你们就安心地等着我吧。”
苏筱轻轻地打开了门,重见了阳光,而且还没有发现什么华姨的人手。可是苏筱并不熟悉什么这里的路径,所以只能够偷偷摸摸地寻找。
突然苏筱好像发现有一个保镖发现了她的怪异的举止,大声地呼喊了一声:“快点来人呐,有人要跑了。有人要逃跑,快点来把她抓住啊。”
这一声呼喊惊动了整个妓院里的守卫,立刻所有的保镖都一起动起来,将苏筱给抓起来了。而且华姨也来了,苏筱的逃跑计划才刚刚开始就失败了。
华姨看着苏筱,抽动着嘴唇,一副怒不可解的样子。然后就将一个响亮的巴掌甩在了苏筱的脸上,苏筱的脸立刻就红了。
“你这个贱人,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如果你敢逃跑的话,那么你就会是和阿宝一个下场。可是你竟然不听劝告,那么你是在挑衅我啦。”
苏筱满脸的倔强,“哼,你这个老巫婆。你杀了我好吧,在这里我简直是生不如死。你把我杀了算了吧,反正我也是已经心死了。”
面对苏筱的求死要求,可是华姨却一脸诡异的表情。“你想要求死,我偏偏不让你得偿所愿,你才不会让你死的。你可是我的摇钱树,我怎么舍得杀了你呢。我要让把你囚禁在这里,让你生不如死。来人呐,给我端碗药来。”
很快一碗浑浊的汤药就被送到了华姨的手里,苏筱也不知道是什么,一直在抵抗着。
“来人呐,撬开她的嘴,把药灌下去。”于是两个人把苏筱的嘴扒开了,整碗的汤药都进了苏筱的嘴里。
苏筱握着自己的脖子,汤药现在已经吐不出来了。苏筱感觉到自己的嗓子很难受,想要说话问华姨给他喝的是什么。可是她发现无论自己怎么嘶喊,都已经发不出声音了。
苏筱瞪着华姨,满脸都是愤怒。可是华姨却不以为意,骄傲地看着苏筱,放肆地大笑着。
“你是不是想要知道我给你喝的是什么,没事我可以告诉你。你喝下去的是哑药,喝下去就能够让人丧失说话的能力。所以说你以后再也不能说话了,你就好自为之吧,这就是反抗我的下场。来人呐,给我把她关进去。”
苏筱再一次被投进去了那个小屋子里,而且还重新被上了新的锁和门环。外面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苏筱用力地拍击着门板。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啊。我爹他们不会放过你的,等我以后出去了,我一定要杀了你们。放我出去吧,我好像回家啊。”
苏筱使出了全力呼喊,可是也只能够发出微弱的声音。看来她现在是渐渐地丧失了说话的能力了,很快她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司马鲲,爹,风笛。你们快来救我啊,女儿现在好苦啊。爹,女儿还想要再叫你一声爹啊。为什么,为什么我要经历这些啊。”
如今苏筱被关在这里,哪里还有可能再去找司马鲲啊。她现在已经是一个不能说话的人了,已经不是一个完整的女人了,司马鲲哪里还会喜欢这样的人呢。
司马鲲从皇宫里出来以后并没有直接回去了,而是去了另一个地方。既然宫里的暗卫不能提供帮助,看来只有寻求其他的办法了。
不过还好,司马鲲又想起来还有一个地方能够有能力和暗卫的势力匹敌。那就是沐华坊,沐华坊的势力还整个晋国还是十分强大的,虽然不那么高调。
而这个沐华坊的坊主就是沐炎,沐炎是司马鲲的而是玩伴。两个人的关系非常特殊,虽然两个人小时候经常玩在一起,可是却经常吵架。
司马鲲刚刚一进去沐华坊就开始大喊大叫,“沐炎,沐炎。我来找你有点事情,你在哪里啊。快点出来见我啊,沐炎你在哪呢,我是司马鲲啊。”
沐炎听到了司马鲲的声音,有点疑惑,不由得放下了手中的笔。但是过了一会儿之后,司马鲲的声音越来越大了,所以她几乎可以肯定了真的是司马鲲。
“这个司马鲲,他怎么会来了呢。真的是太奇怪了,不过他一来肯定是没什么好事情。”
没过多久就看到司马鲲潇洒地走进来了,司马鲲长地更加玉树临风了。一旁的下人看到沐炎委屈地低着头,“小姐,我尽力了。可是这个人他还是非要进来,我拦都拦不住啊。”
“没事,没关系。你先下去吧,这位是我以前的朋友,认识的。你就不用担心了。无事不登三宝殿,司马鲲你今天来是有何贵干啊。”
下人出去了,只留下了沐炎和司马鲲两个人。司马鲲仔细地打量着沐炎,不由得称赞起来。
“沐炎啊,这么长时间没见了。你变得越来越漂亮了,果然是女大十八变啊。真的是一个天姿国色的大美人了啊,不知道有多少想要一睹你的芳容呢。”
可是沐炎只是瞥了一眼司马鲲,对他的话完全不在意。以前她们就经常打架,现在司马鲲这么殷勤反倒是还有反常了。
“行了,别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了。你的为人我还不知道吗,你是堂堂的太子殿下。你今天突然来我这里,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还是直说吧,我可受不起你的称赞。”
司马鲲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果然是沐华坊的作风啊,快人快语。那么我就直说了,我有一个朋友出了一点问题。我找不到她的人了,我很焦急,所以就来找你求助来了。你沐华坊的名声谁不知道啊,收集的情报那是准确又迅速呢。”
沐炎看着直直地看着司马鲲的眼睛,然后淡淡地问道:“一个朋友,一个朋友值得你这个太子亲自主动来找我吗?我看事情恐怕不是那么简单吧。”
司马鲲承受不住沐炎的追问,于是终于松口了。“好了,我告诉你吧,苏筱她是我喜欢的人。你就说吧,到底能不能办啊。”
“不行。”沐炎斩钉截铁地回答,“你以为沐华坊是你想来就可以办事的地方吗?你知不知道收集一个情报需要多大的人力物力啊,就算是太子我们也不能答应。”
“好吧,不帮就不帮嘛。”司马鲲撅着嘴巴说道,然后就耷拉着肩膀准备要出去。这段时间他已经经历了很多的挫败,他已经习惯了。可是一旦有一线希望,他还是不忍心放弃。
沐炎看着司马鲲他那丧气的背影,也的确感受到了司马鲲的失落和无助。毕竟是小时候的玩伴,的确是有一些不忍心。
“等一下,司马鲲。你站住,你给我回来。”
司马鲲立刻转身回来,“怎么你重新考虑了我的事情,决定答应我了是吗。沐炎,我就知道你最好了,一定会帮我的,对不对。”
沐炎忍不住白了司马鲲一眼,堂堂的太子殿下怎么可以这么不顾形象呢。
“不过我是有条件的,你不要以为你是太子我纠结下快白白地帮你。你必须打败我这沐华坊所有的高手并且帮助我把库房里的所有的资料全部都整理好才行。”
“好的,那当然了,我也不会让你失望的。你可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我去也。”
司马鲲说完就加紧回去练功了,毕竟这沐华坊里的高手也不是吃素的。不过还好小时候黄莘儿和司马聪担心司马鲲的身体,所以一直有让他锻炼身体,绝对可以通关的。
司马鲲来到了沐华坊的资料库,如果不知道的话,还以为这是被人遗弃的房子呢。到处都是灰尘,而且那些资料卷宗全部都堆积如山,乱七八糟。
虽然这个活很累很辛苦,可是只要每每想到能够得到沐华坊的帮助,然后找到苏筱。司马鲲就觉得贴别开心,又鼓足了干劲重新站起来干活。
第七百三十七章虎符
司马鲲日夜操劳地忙碌着,很快整屋子的资料就被整理好了。沐炎很满意,不过还有另外一个关卡需要司马鲲过,那就是和沐华坊的所有的高手比拼。
沐华坊的高手也是一等一的武功,并没有因为司马鲲是太子就收下留情。司马鲲用尽了所有的武功绝学,和他们一起拼战到最后。
虽然双方都已经精疲力尽了,可是司马鲲硬是凭着一腔韧劲一直坚持到最后。终于再也不能坚持了,于是摆了摆手认输。
司马鲲保留着最后一丝力气,然后颤抖着对沐炎说:“沐炎,你要说话算数啊。我赢了,赢了。你就要,就要履行对我的承诺,不能反悔啊。”
“那是当然了,”沐炎自信地说道,“我沐炎说话一向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放心吧,司马鲲。我答应了你的事情,一定会帮你办好的。”
司马鲲听完了沐炎对他的承诺以后,再也坚持不住了,累瘫在地上,大口地喘气。
苏筱摸着自己的嗓子,十分疼惜,可是她再也说不出话了。而且经过了这么多次的尝试还是失败了,所以很有可能苏筱她是再也脱离不了华姨的掌控了。
一想到很有可能会再也看不到司马鲲了,苏筱不禁潸然泪下。
“司马鲲,我好想你啊。对不起,是我太任性了。你是那么好的人,我很有可能会辜负你了。对不起,这一世我们如果不能够在一起的话,那么下辈子我们要永远不要分离。”
司马鲲曾经是苏筱的一种寄托,他帮助苏筱重新认识了新的生活。如今她拖着这个残破的躯体,如果不能和司马鲲在一起的话,那么还有什么意思呢。
苏筱看见了地上平常用来喝水的碗,走过去然后狠狠地摔在了地上。一声清脆的声音,碗立刻变成了好几个碎片。苏筱捡起一片,然后放在自己的手腕上。
“爹,女儿不孝,要先你一步去了。可是女儿实在是受不了了,女儿好痛苦啊。司马鲲,对不起,请原谅我的小脾气和任性吧。如果有来生,我们要生生世世不分离。”
苏筱在自己的手腕上划了一下,立刻有一股鲜血从手腕上流淌下来。最终苏筱迷迷糊糊地失去了意识,她已经下了必死的决心了。
苏筱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可是最后却残存着一点点的意识。她发现华姨竟然在自己的面前,难道这是一个梦吗?不过很快苏筱就认识到这根本就不是梦,华姨还在说话。
“哼,你这个小妮子。竟然想要寻死,果真是不想要活了吗?不过我是不会让你如愿的,我的钱还没有到手呢,我是不会让你死的。你给我好好地保住这条命这张脸,否则我有让你好受的。”
苏筱醒来时发现自己的手已经被包扎好了,原来是下人在送饭的时候发现的,并且即使报告给了华姨。
“让我去死吧。”苏筱用仅剩的力气将自己手上的纱布解开,“你杀了我吧,如果要这样活着,我宁愿去死。我绝对不会让你邪恶的思想在我身上实现的。”
见到苏筱如此不听话,华姨立刻就将一个巴掌甩在了苏筱的脸上。苏筱因为太在乎虚弱了,所以没有力气还手。
“你给我听好了,苏筱。现在你的命已经不是你的了,现在是我的。我命令你再也不许有什么轻生的念头了否则我要你好看。哎呀,看来是加快步骤了,早一点出手还是好一点的。”
当司马鲲得知沐炎已经得到了苏筱的下落以后,立即赶去了沐华坊。司马鲲握着沐炎的肩膀,严肃地说道:“沐炎,听说你已经知道苏筱现在在哪里了,那么你就赶快告诉我吧。我现在着急得快要疯掉了,一分一秒都不等不了了。”
但是沐炎却板着脸,一副很为难的样子,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司马鲲。
“司马鲲,我的确已经得到了苏筱的下落。可是接下来一定要听我的,千万不要激动啊。苏筱她现在在一个华姨的手上,这个华姨是专门从事人口贩卖的。经常把一些骗来的女子高价卖到黑市上,我想这个华姨也是想把苏筱也卖出去。”
司马鲲怒不可解地说道:“什么,卖到黑市上。这个华姨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敢把我的苏筱卖掉,我看她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不行,苏筱现在有危险,我一定要把她赶快救出来。”
沐炎拉住了失控的司马鲲,“你现在不要这么贸然行动好不好,现在我们只是知道了苏筱在哪里。可是对方什么情况我们还不了解,如果真的鲁莽的话,一定会有损失的。”
“现在是我心爱的女人出事了,我怎么能够坐视不理呢。不管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要把苏筱救出来。她的命甚至比我的还要重要,你不要管我。”
司马鲲挣脱了沐炎,由于司马鲲的力气实在是很大,沐炎也控制不了他,所以只能够让他去了。不过沐炎也并没有掉以轻心,司马鲲毕竟是太子,这件事事关重大,沐炎立刻赶去了皇宫。
“什么,你说鲲儿他去了黑市?”黄莘儿一本正经地看着沐炎,此刻她不是什么尊贵的皇后了,而只是一个母亲。“沐炎,你说的话可是真的。鲲儿真的为了苏筱前去了黑市吗?”
“千真万确啊,皇后娘娘。我怎么劝太子他都不听,我生怕他有什么危险就不好了。毕竟我也只是得到了一个粗略的大概,具体的不得而知。我怕万一黑市人太多了,他们一般都是亡命之徒,穷凶极恶的。一旦伤了太子殿下,那么可是了不得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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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莘儿听了以后也觉得十分有道理,这个儿子平常也是有点惯着了,所以才这么鲁莽。如此不考虑后果,出了事可就后悔莫及的了。而且司马鲲是太子,可是关系到国本的啊。
“如此危险的确是不能轻视,黑市的人一向是不懂分寸。万一伤了我的鲲儿,这可该如何是好呢。沐炎,我深居后宫,不能去处,这个你拿着。”
黄莘儿说着就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虎符,沐炎接过去一看,不由得紧张起来。“皇后娘娘,这可是虎符啊。如此重要的东西,是我万万不能够接受的啊。娘娘要三思啊,我只不过是卑微小臣。”
黄莘儿郑重地将沐炎握着,还轻轻拍了拍。“沐炎,你可是关系到太子生死性命的东西。你就不要再推脱了,我要你拿着这个虎符,征调兵马,千万要保护好鲲儿啊。”
沐炎慎重地下跪行了一个礼,“多谢皇后娘娘对我的信任,放心吧。有微臣在一定不会让太子收到伤害的,微臣现在就启程。”
“去吧。”黄莘儿看着沐炎远去的身影,心里还是再一直纠缠着。她身为母亲,却无法正大光明地去保护自己的女子。只能够从别人那里听说一点半点的消息。
“这个傻孩子,真是的。真的不让娘亲省心啊,鲲儿。娘亲不在你的身边,你可一定要千万保重自己吧。去守护你心爱的人吧,娘亲会一直守护着你的。”
知道了苏筱的消息以后,司马鲲没有半点的高兴,反而全部都是担忧。自己的女人竟然要被卖到黑市上,这是他从来都没有想到过的事情。
“苏筱,你等着我啊。我这就来救你了,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找到你的。你千万要再坚持一下,等着我啊。对不起,苏筱,是我错。如果我早一点去找你的话,那么很有可能你就不会受这样的苦了。”
司马鲲架着马匹,从沐华坊离开以后就一直在马不停蹄地奔腾着。
“来,来快一点啊。时间快要来不及,人家等着呢。后面的都加快一点,都动作麻利一点。”华姨正在指挥着手下将苏筱绑起来。
“不,不。放开我,我不要离开。放开我,走开。”苏筱扭动着身体开抵抗着华姨的手下,可是她已经发不出声音了。而且苏筱的嘴巴也被塞上了棉布,是防止她自尽的。
随后苏筱被麻利地塞进了麻袋里,然后扛上了马车。华姨在一旁监督着,看着马车开往黑市。看来应该是华姨等不及了,所以这才要急切地把苏筱送到妓院里去。
华姨已经和黑市上的人说好了,联系好了下一个买家,是另一家妓院。对方出的价格不菲,华姨非常满意,而且她也不想让苏筱在她的手里在滞留了,免得夜长梦多。
司马鲲骑着马经过了一天一夜的路程终于抵达了地点,在距离黑市不远的地点。司马鲲望着那个很有可能苏筱存在的地方,不由得加快了速度,几个马鞭抽打在马匹身上,马蹄在尘土中重重地踏下去,扬起一片尘土。
“驾。驾,驾。快一点,再快一点吧。马儿求求你了,使出你全部的力气吧。我真的是有非常要紧的事情,辛苦你了。”
第七百三十八章质问
苏筱听出来了司马鲲的声音,她绝对不会认不出司马鲲的。这个声音她听过了许多遍,而且迫切地希望听到的。
是司马鲲,既然听到了司马鲲的声音。那么也就是说司马鲲来了,苏筱千盼万盼的救星终于来了。只要司马鲲认出她,那么她就可以离开华姨这个老巫婆了。
“司马鲲,救救我啊。我是苏筱啊,我现在在这个麻袋里。你看看我,我现在被人控制了。他们要把我卖到黑市去,来救我啊。”
可是苏筱使出了全部都是力气,让自己的嗓子发出一点声音,让司马鲲听见。可是即便苏筱的青筋都暴起来了,也没有能够有多大的声响。
更何况是在这么嘈杂的环境下了,苏筱的声音被马蹄声淹没了,司马鲲未能听见。
“哎呀,哎呀。”华姨用手绢扑了一下灰尘,“谁啊,这么着急,要去投胎啊。不知道这灰尘都进到我的嘴里了,呸呸。讨厌坏了,真的是可恶。继续赶路,不要管其他的。”
苏筱用身体用力地撞击着木板,这样可以发出一些声音来让司马鲲注意。司马鲲看了一眼在木板上的苏筱,并没有过多的留意就走了。因为他现在更担心的是苏筱,危在旦夕。
等到了黑市以后,司马鲲一路寻找终于找到了承包华姨这笔交易的人。司马鲲上去就揪着那个人的衣领子,把他给拎了起来,让他给吓得不轻。
“说,快点给我说。苏筱去哪里了,就是华姨带来的那个人。如果你不好好地回复的话,那么我就让你的脑袋悬挂在门梁上,我说到做到。”
那个立即吓得哆嗦着双腿,挣扎着怯生生地回答:“那个人已经走了,之前不久刚刚完成了。具体的我不不知道,你。你放过我吧,你手下留情。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了,好汉饶命啊。”
“什么走了,竟然走了。老子辛辛苦苦赶来这里,你竟然说苏筱已经走了。那你让我怎么办,你们这一群可恶的人。做出这样的事情,简直就是天理不容啊。”
司马鲲高高地举着那个人,然后狠狠地摔在地方。那人立刻发出一阵阵的哭嚎,在地上痛苦地打滚。而就在其余众人想要寻找麻烦的时候,司马鲲早就已经绝尘而去了。
辛辛苦苦地来到了黑市,司马鲲为的就是平安顺利地找到苏筱,然后带他回去。现在无异于线索又中断了,又该到何处去寻找苏筱呢。
现在时间比一切都重要,如果晚一步那么很有可能会让事情发生实质性的变化。时间拖得越久,那么也就意味着苏筱承担的风险也就越大。
司马鲲无计可施,只能够在大街上游走。正在迷茫之时,突然几个小乞丐跑了过来,围在了司马鲲的身边。
“公子,公子。给一点钱吧,我们几个都已经好几天没有吃饭了,公子,给一点钱吧。我们只是想要吃饱饭而已,您看着这么善良。一定会得到老天爷的保佑的,一定能够大富大贵的。”
司马聪看着他们的模样,实在是于心不忍。明明是一个青少年的年纪,个子已经有点高了。可是却在这里乞讨,一个个瘦骨嶙峋的。身上没什么肉,而且也没有一件像样的衣服穿。蓬头垢面,不知梳洗,脸上全部都是污垢,手上布满了泥土。
当穷人家的孩子都在读书的时候,他们却不得不来这里乞讨。看着就十分可怜,司马鲲记得父亲曾经教导过他一定要体恤百姓,百姓是整个国家的基础。
司马鲲掏出钱袋子,里面还有不多的碎银子。他从里面拿出了一点开,分发给了他们。“来,孩子们,这些钱你们拿去买吃的吧。吃一点好的,别委屈了自己。”
小乞丐们纷纷接过银子,然后向司马鲲点头致谢。“谢谢公子,谢谢公子。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祝你以后好运连连,谢谢。”
司马鲲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心里不由得感到一点满足。突然他想到了什么,又立刻叫住了那群小乞丐。
“等一下,孩子们。你们想不想要再多挣一点钱,如果你们能够帮我一个忙的话。那么我可以给你更多的钱,而且也不累。”
对于这样的事情小乞丐当然是欣然接受了,他们之间约定了半天的时间。半天以后司马聪又如约来到了小乞丐们的聚集地。
最先开口的是一个较高的孩子,“公子啊我们已经打听过了。你,你说的那个苏筱姑娘,好像是有一些眉目了。我们最近打听到黑市上交易了一个女人,出价可高了。是我们见到过的最高的价格,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人,听说长得非常漂亮。”
原来司马鲲这是再利用小乞丐们来收集情报啊,虽然他们看起来十分不起眼。可是其实他们才是消息最为广泛的人。
司马鲲觉得这个消息八九不离十了,于是紧张地问道:“那么你们知不知道现在这个漂亮的女人在什么地方呢?”
另一个孩子也殷切地说道:“我们打听到了,那个叫苏筱的女人现在被卖到了另一家妓院里。不过现在还是在华姨的手上就是了。”
司马鲲得到满意地答案后,付给了他们许多的钱财,然后就气势汹汹地去找华姨可。
“哎呀,今天真的是一个好日子啊。没想到那个苏筱竟然这么值钱,卖了这么多钱。这还是我第一次出手的单价这么多的呢,真的是太好了。要是以后还能够有这么样的那就好了,还好我及时脱手,否则的话,再等下去还不知道苏筱能够活多久呢。”
华姨拿着自己的手绢喜笑颜开的,为把苏筱卖出了一个好的价钱而沾沾自喜。全然没有预料到接下来的情况,突然门给“啪叽”一声给踹开了,司马鲲一脸凶相地站在门口。
司马鲲拿着佩剑走进了屋子里,“你就是华姨吧,我今日就是来找你的。说,你把苏筱藏到哪里去了。你最好老实地给我交代,否则我要了你的命。”
“啊,不要啊。”华姨用手绢挡着自己的,然后往后面退却。“我不知道什么苏筱的情况,她没有在我这里。你不要来杀我啊,真的不是我。”
司马鲲质问道:“可是明明是你把苏筱卖到黑市上的,我看你怎么否认。”
华姨心里想这个人一定是冲着苏筱来的,那么一定要想尽办法来骗过去。看他愤怒的样子,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举动呢。
华姨立刻装作委屈的样子,假装抹着眼泪。“我是真的不知道苏筱在哪里啊,这件事情不关我的事啊。其实我也就是好心收留苏筱过了几天而已,但是后面的事情我是真的不知道啊。你可真的是误会我了,嘤。”
司马鲲看着华姨的那副伪善的样子,实在是分不清到底是真是假,看得也有些心软了。“真的,你说的都是真的吗?那你知不知道苏筱现在去了哪里呢?我是真的非常着急啊。”
“哦,,说道苏筱啊。我还是真的有点印象后来的时候苏筱就离开了我的住处,但是我最近好像是听到了有一个朋友提起过他。或许我可以去找一找他,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办法。”
听完华姨的话,司马鲲竟然就这么稀里糊涂地相信了。还傻傻地问道:“你的吗?你有办法,能够找到苏筱是吗?”
“哎呀,客官。你莫要着急,慢慢来嘛。这找人的事情可是急不得,越着急就越容易出错的。我是可以帮你问一问这件事的,你这么辛苦地赶来,一定是口渴了吧,我给你倒一杯水。”
华姨一边说着,一边向着桌子走去。背离可司马鲲以后,华姨就立刻露出了另一副嘴角。
“哼,这个人肯定是来者不善。竟然想要从这我里套出苏筱的下落,想得美。我好不容易才成功的一单大买卖,怎么会让你毁了呢。毛头小子,竟然想要和我斗,还是太嫩了。”
华姨转身正好挡住了司马鲲的视线,她缓缓地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小瓶子。在茶杯里轻轻地倒了一点,然后又加入了茶水,看起来没有任何异样。
这种粉末可不普通啊,是药性非常强的迷药。一般人喝下去了,绝对会昏睡不醒。
华姨对付司马鲲现在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够用这种方式来暂时拖住司马鲲。她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却不知道被人瞧见得一清二楚。
“来。公子,先喝一点茶水吧。小地方没有什么好招待的,还请不要嫌弃。”
就在司马鲲刚刚要接过茶杯的时候,突然冲出来一个婢女大喊:“公子,别喝啊,这个茶水有问题。”
司马鲲还是非常警觉的,立刻就打翻了茶杯。
华姨一看这个奴婢原来是在黑市跟过自己的丫头,没想到尽管会在这个节骨眼背叛自己。华姨知道暴露了,冲到门口想要逃出去。
可是谁知正好被带着大部队前来的沐炎抓到了,“司马鲲,放心吧,人我帮你抓到了。”
第七百三十九章怀疑
司马鲲看到沐炎的到来,惊喜地说道:“沐炎,是你啊。你怎么来了,你能够来,我,我真的是太高兴了。”
沐炎一身铠甲,威武霸气,让人看得心声敬畏。“娘娘,你的娘亲放心不下我,所以才特意派我来的。这么莽撞,如果我不来的话,你还不知道会陷入怎样的险境呢。”
沐炎又看到了华姨,淡淡地问道:“那么她呢,司马鲲。这个女人又该如何处置呢?”
司马鲲严肃地盯着华姨,差一点就中了她的奸计了。“她,先把她给押下去,稍后处理。如果找不到苏筱的话,那么就让她偿命。”
华姨听到这番处置,立刻吓得容颜失色。“啊,不要啊。公子我错了,对不起。求求你放过我吧,我是真的知道悔改了。”
可是沐炎见惯了这种抵抗的行为,根本就不屑一顾。“来人呐,给我带走。严加看管,千万不能够让这个恶毒的女人给跑了。”
办理好了华姨的事情,沐炎又恢复到那种冷冰冰的状态。她对司马鲲的行为很不满意,如果不是她即使相救的话,后果不堪设想。这个堂堂的一国太子,竟然这般不识大体。
“司马鲲,你看看你干的好事。如果我晚来一时的话,那么你受了什么伤的话,我又该如何向皇后娘娘交代啊。不是跟你说过了吗,苏筱这件事情应该从长计议。急也不是事,我们得做好多事情呢。”
“我知道。”司马鲲虽然知道沐炎的一番良苦用心,可是沐炎也不能感同身受他的痛苦。“我没有那么笨的,可是苏筱就不一样了。到现在我还不知道苏筱在哪里,我真的是担心死了。”
“好了,好了。不管你了,你就自己作吧,你自己对自己负责吧。”沐炎甩了甩手,不想再参和到司马鲲的事情,于是就去忙着华姨的事情了。
司马鲲看着身边的那个小婢女,她还是一脸委屈地站在那里。刚才因为一直忙着别的东西,所以也就忽略了她。不过说到底,她还救了司马鲲一下呢。
司马鲲缓缓地走到她的面前,然后彬彬有礼地说道:“你好,请问一下你是谁啊?刚才真的是多谢你了,要不然差一点就中了华姨的奸计了。”
“我是小英,不碍事的。这只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我是实在是看不下去华姨的所作所为了,这才出手的。华姨已经用同样的手法谋害了许多人了,华姨心狠手辣,的确容易误入圈套。”
“小英。”司马鲲念叨着这个名字,然后抬头望了望小英。小英面容姣好,青春靓丽,只是脸上有时候会难以掩饰一种苦楚,一直低着头。
“小英啊,真的是太谢谢你了。还好你及时出手相助啊,不过你怎么知道华姨要下手害我呢?对了,你在这里是做什么的啊。”
司马鲲说道这里就勾起了小英的伤心事,小英鼻头不禁一酸,几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其实公子你有所不知啊,原本我也是良家女子。我是被华姨骗到妓院里来的,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如果稍有不从的话,那么换来的就是一顿打骂。做了这种事,真的是丢死人了,我都没有脸面了。所以我一面想要逃出去,就一直留心着华姨的动向。我也不忍心看到公子被华姨残害,所以才出手的。”
“哦,原来是这样。”司马鲲现在终于认清了华姨的真面目,之前逼问她苏筱在哪里的时候。话语百般推辞,差一点就信了。
现在才知道华姨真正就是一个黑心的恶魔,辣手摧花,不知道已经害了多少的善良女子。而苏筱也就是这其中的一员。
司马鲲心想既然小英也是被卖过来的,和苏筱的境遇差不多。那么小英应该知道一些情况,或许对找到苏筱还有些帮助呢。
“对了,小英,那你知不知道关于黑市的事情啊。我现在急切要寻找的人就在黑市,可是现在却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真的是非常着急的。”
“嗯。”小英点着头,“我知道的,一般华姨都是事先物色好了人员。然后下药迷晕,以后送往黑市上进行估价。如果价钱还算是满意的话,那么这个人就会立即送往下一家。一般黑市里都有记录的,每一个上家还有下家都会记载得清清楚楚。”
司马鲲听完真的是感到震惊,他一向是居住在皇宫里。从来不知道这世间还有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将无辜的女子推入火坑。而且这个体系是这么严密,真的是令人发指啊。
想到这里司马鲲更加不由得着急痛心了,苏筱现在尚且不知道在哪里。要该如何去营救她呢。
小英的抽泣声音更加大了,“嘤,嘤嘤。小女子命苦啊,如果不是华姨的话,我也不会沦落到这种地方的。公子,你一定要将华姨严加惩治啊。”
“好,我知道的。这种人简直就是渣滓,败类。”司马鲲将不断哭泣的小英扶到了座位上安慰她,“小英,你不要再哭了。以后的日子会好的,华姨也一定能够收到应有的惩罚的。”
这个时候沐炎正好处理事情告一段落了,归来看到司马鲲。司马鲲立刻就抓着沐炎急切地说道:“沐炎,你赶快。赶快去调查黑市,或许能够从那里找到苏筱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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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炎对于司马鲲的指令感到简直就是莫名其妙,她自有自己的筹划。沐炎做事沉稳并且井井有条,并不怎么需要来自别人的指导。
更何况司马鲲的种种行为都被沐炎看在眼里,简直毫无章法和秩序。一点也不像是一个太子应该有的行事风范,尤其鲁莽。
沐炎对司马鲲直言不讳地说道:“司马鲲,你疯了啊。现在许多事情还没有眉目呢,你就让我去调查黑市的事情。你知不知道这样很有可能会错过很多的,到时候还有可能会耽误救助苏筱。你又是这个样子,想一出是一出,还要我给你整理后续。”
司马鲲耐心地解释:“不是的,不是的。沐炎这一会你一定要信任我啊,我这可不是什么空穴来风。刚才我和小英说过了,她说一般在黑市上会有记录的。”
“小英。”沐炎瞥了一眼小英,然后就把司马鲲拉了过来。“司马鲲,你不要随便地听信别人的话。万一你被骗了,到时候你就去后悔去吧。那个小英,是什么人都不清楚。她跟在华姨的身边,不知道是不是华姨的眼线。如果她是被派来的,那我们且不是就上当了吗?”
“哎呀,沐炎。你真的是太多心了,你看小英那么楚楚可怜的样子。怎么会是间谍呢,你真的是想多了吧。我之前和她了解过了,我觉得她不想是那种人。”
沐炎白了一眼司马鲲,作为一个太子,竟然这么容易轻信别人。而她也算是见过许多大场面了,对一些事情还是有很高的辨查能力的。
也许是司马鲲和沐炎说话的声音太大了,被小英听到了。原本她就是一个苦命的人,现在又被人误会了,她怎么能够受得了这样的委屈呢。
小英来到了沐炎的身边,沐炎还是对她有点敌意,不屑一顾的样子。
“这位姑娘,你真的是误会我了。我真的不是你想的那种人啊,我也是良家女子。只是被华姨诱骗所以来沦落到这种地方的,如果我是华姨故意派来的人的话。那么我又何必阻止华姨给公子下药呢,岂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对啊,对啊。”司马鲲也连声附和着,“沐炎,我觉得小英说的有道理。如果她站在华姨那一边的话,又何必救我呢。简直就是多此一举,对不对啊。”
沐炎还是有些不太相信,有意无意地说道:“哎呀,司马鲲,你这个榆木脑袋。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谁知道这又是不是她的苦肉计呢。就是让你上当的,还是小心点好。”
见到沐炎如此,小英也是委屈得不得了。她慢慢地掀起了自己的袖子,露出了自己的胳膊。但是结果却让人大吃一惊,她的胳膊上的皮肤根本就不与她的年纪和脸蛋相匹配。
在那么娇嫩的皮肤上,却布满了许多的伤痕。有已经慢慢淡化了的旧伤,但是更多的是血肉斑驳的新伤,赫然在目,让人看的触目惊心。
沐炎张大了嘴巴,“怎么会,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呢?”
小英伤心地说道:“这些都是华姨派人打的如果我们稍稍有人不服从的话。那么就会招来一顿拳打脚踢,还有许多姐妹也是如此。”
沐炎看到这里也终于心软了,说实话,她的确是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的事情。
这个时候沐炎的手下走进来,“报告,属下已经查明了。那个华姨的确是经常从事于贩卖人口,而且数量很多。”
沐炎霸气地说道:“好,既然这样。那么就让我们将这毒害社会的人渣,全部都消灭殆尽。”
第七百四十章得知
沐炎说完回头望向司马鲲,想看他如何做反映,“司马鲲你怎么看呢?”
司马鲲面无表情的附和他之前的话:“全部都消灭殆尽。”
沐炎的手下查到华姨正在妓院里谈生意,他们一行人,火速赶往那个叫做怡红院的妓院,刚进去就闻到满是胭脂水粉的风尘气,里面身着花花绿绿艳衣的女子好似没有骨头一样攀附在各种男人身上。沐炎随手抓了一个女人便问:“华姨在哪儿?”
那女人似乎是没懂,轻笑道:“这位爷,让奴家来伺候您啊,来啊。”
沐炎一把推开了那个女人,女人一下倒地,张牙舞爪的在地上连声叫唤:“妈妈,妈妈快来这儿有人砸场子啊。”
这边出来一个穿着大红大紫浓妆艳抹的中年女人,像是一步两遥的扭扭捏捏走来,看到沐炎和司马鲲就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以她当老鸨多年混迹妓院的眼光,这两个男人非富即贵,便是殷切起来:“哟,这两位公子你们是要找什么啊,我们这儿什么姑娘都有,价格也都好商量,不知道你要哪一个啊,包您满意。”
司马鲲气急,抓住老鸨就是问华姨在哪儿,那老鸨先是打马虎眼儿,跟他们说不知道什么华姨,没听说过,而后沐炎的手下直接拿了画像以及把华姨的所作所为和这家妓院的交易内幕,老鸨终于是招架不住支支吾吾的说出了华姨在二楼最边上的房间休息。
司马鲲沐炎一行人匆忙上楼,手下一脚踢开房门,本是睡在床上的华姨一下摔了下来,大叫道:“是哪个挨千刀的,有毛病吗,大清早的就打扰老娘睡觉,不要命了呀。”边说边晃晃悠悠地站起来,往门边走去想看看是谁。
司马鲲沐炎前后进门,看着刚站起来准备走过来的华姨,沐炎刚想开口问她贩卖人口的事情,就被司马鲲抢先一步开口问苏莜在哪儿。
华姨一看这来的两人都气质不凡,又带着手下,便是慌了,生怕自己露出马脚,为了保性命连连矢口否认:“哎哟喂,你们怎么能平白无故的诬陷我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也不认识你们说的那个什么苏的,而且绝对是没有贩卖人口的,我只是看那些孩子可怜给她们一口饭吃,怎么就成了贩卖人口了,真是造孽啊。”
沐炎自然是不会相信华姨的话,拿起平日里用得顺手的鞭子就是往她身上打。
“我说的就是实话,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啊。”华姨痛着叫喊。
“看样子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沐炎说着手里的鞭子挥得更是重了,一下接着一下。
司马鲲在旁看着,脸面上倒是没什么表情,心里却想起了此前和苏莜的点点滴滴,更是担心苏莜,生怕她遭遇了什么不测。
这时沐炎的手下进来报告新的消息,“报。属下截获新的消息”
“什么事,说。”沐炎一边问着手里的刑讯鞭子也没有停下,“根据我们的人来报说这个华姨有一个老相好的,那人刚刚一直门口鬼鬼祟祟的,属下已将他扣下等待您的审问。”手下恭敬的像沐炎报备后等待这他的指令。
沐炎饶有兴趣的看着已经坐在地上的华姨,讥笑道“噢?既然华姨你说你都是说的实话,那我只有像你的老相好好好的问问到底是什么个情况了,就是不知道他的身子骨有没有你这么硬朗。”转过头吩咐属下把那老头带进来。
踉踉跄跄地进来一个中年男人紧张的朝着华姨问道:“华娘,华娘你怎么了啊。”
司马鲲抢在沐炎前一把抓住跪在地上的中年男人的衣襟正准备问苏莜的事情,这时跪在那边挨打的华姨爬了过来,抢先说道:“我说,我说,你们别为难他,他什么都不知道啊。我之前也是鬼迷了心窍了,看到苏莜长得一副好皮相,就打算设计把她卖到黑市去,”还未等华姨说完,司马鲲就急红了眼,一脚踢开了中年男人,抓住了华姨说:“所以你对她做了什么,我劝你给我一五一十的说出来,要是事后让我知道你还有隐瞒,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华姨神色一紧,赶忙说道:“我自然是不会伤害她的,毕竟我还想着用她换点儿钱,所以就给她下了迷药想送到黑市去,谁曾想近些日子黑市也查得严,我也没办法就只能暂且搁缓了,平日里都把那她关在屋子里。中途我这身子骨也是禁不住愣是生了一场病,没想到那小妮子竟会医术,把我治好了。”
“我,自然还是要挣钱的,她虽然救了我,但我也不能就把她放了啊,我还得拿她卖个好价钱啊。”华姨说得是一本正经,仿佛她的所作所为都是理所应当的。
“她没有计较你对她做的事,反倒是救了你,你这黑心毒妇,却还一心想着把她卖了挣钱,真叫人恶心。”沐炎唾弃的说道。
从华姨的叙述中他们得之苏莜到底是经历了些什么,中途有人帮她逃跑,华姨便当着她的面将人活活弄死了,后来她再想跑,又被华姨毒哑了,然后继续被囚禁起来。司马鲲心痛神伤,他的苏莜在这段时间竟是遭遇了这么多,他怎么能不在她身边呢。
华姨小心翼翼的观察这司马鲲,咽了咽口水接着说:“我把她卖到妓院去了,但那老鸨也是个有眼色的,看那小妮子还有几分姿色,便是给了我足够的银两。后来我听说当时押送她那个男的,也是个色鬼,有天晚上生了歹心想要强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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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鲲双手紧握,因而太用力青筋暴起,这些人都不想活了吗,居然有胆子动他的苏莜,那可是他放在心尖尖儿上的人啊。沐炎看着司马鲲想上前安抚他,却又是手直愣愣的停在了半空,他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司马鲲,在这样的时刻。
“但那猥琐男人没有得逞,据说是那小妮子也是个不吃亏的,晓不得当时从哪里拿了把小刀,还真的就把那个男的捅死了,我就知道那妮子不能留在手里,好在我有先见之明的把她卖出去了,这还是我命好。”华姨说着好似是在庆幸着自己的所作所为都是明智的选择。
司马鲲听她说完更是生气,想把眼前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蛇蝎毒妇就地正法,又不得不忍下这口气,想把这些时日发生在苏莜身上的所有事情了解个一清二楚。
沐炎看了眼司马鲲,然后有让华姨继续说下去,而后他们大致了解虽然苏莜杀死了那个想要强暴猥琐男人,但老鸨并没有放过她,还一心只想让她去接客挣钱,苏莜为了保全自己的清白就下药毁了容貌,这才让老鸨没了办法,只能认栽让她在后院儿当个粗使的丫头,供其他接客的姑娘们使唤,伺候她们给她们端茶送水。
苏莜这边因为毁了容,只能去伺候那些姑娘们,第一个陈姑娘是怡红院的头牌,看见苏莜被毁了容的脸就开始专门刁难她,不是说端的茶太烫就是茶太冷,开始只是小打小闹刁难。
这天陈姑娘让苏莜去后院取她的衣服,其实是安排了马夫在后面等着,苏莜去了发现根本没有找到陈姑娘说的粉色裙子,心想有诈,便是给自己留了一手,备了些能刺激眼睛的药材粉,放在荷包里。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苏莜就闻到了迷药的味道,好在她熟悉药理,马上用衣服捂住口鼻,才没让自己过量的吸食。眼见一个带着恐怖面具的男人朝着她走过来,带着恶心的笑容。
苏莜装作吸入迷药的样子,那男人立马跑了过来,想要一把抱住苏莜,他不知道苏莜是专门这样在等着他过来,然后抓了一把荷包里的药粉,直接洒在了马夫的眼睛里,马夫马上闭眼乱叫着,一边还骂着苏莜小贱人,苏莜才不管这么多,这里迷药太浓,自己也不能待太久,就跑回了内院。
回去后苏莜看见陈姑娘身边的贴身丫头往后院鬼鬼祟祟的望着什么,心下更是肯定这个陈姑娘的心思,她轻笑然后转身往厨房走去,四处看了看也没见着有什么人,然后看到了陈姑娘日常要吃的雪梨银耳羹,就加了点儿不能合食的菜进去,做完就出去了,找了个没人的地方休息。
贴身丫头给陈姑娘端来了雪梨银耳羹,说了句成了,陈姑娘就心情大好的慢悠悠的把碗里的雪梨银耳羹都吃了个精光,没过多久她就感觉到脸上身上都很痒,让贴身丫头把铜镜拿来,一照才发现,全身都布满了红点。
陈姑娘吓得哇哇大哭,连忙叫贴身丫头去找老鸨,过了一会儿老鸨叫来了大夫,大夫一看就发现是过敏也说是正常现象,这季节也是常有过敏的,也说这个不言中,就是她自己在过敏后挠的那些怕是之后会留疤,好巧不巧都是在脸上,这可把陈姑娘吓得不行,又是哭又是抱怨命运不公平,这种事情怎么能发生在自己身上呢。
第七百四十一章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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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二章状况
司马鲲思前想后看着这眼前的女子又觉得确实可怜,可自己呢还得找回苏莜,之前的小桃的事情都还没有跟她解释清楚怎么能够又再次让苏莜误会呢,看了看小英有看了看坐在一旁看戏的沐炎,心下便是有了办法。
“沐炎啊,你看你身边的手下也都是一个个的粗声大气的男下属,平日里你也常是自己照顾自己,定是有良多不方便的地方,要是有个女生在一旁伺候着,想必这日子也会好过些,你兄弟我也好放心啊。”司马鲲转过头对这沐炎一脸正气的说着这番话,好似是真的为了沐炎考虑想给他分担解忧。
沐炎一听这话便是知道司马鲲打的什么主意,他自己担心收留了小英又使得苏莜误会,就想把这个女人送到自己身边来,美其名曰的说是为了照顾自己,他也可真是想得出来,这倒是个两边都不得罪的好办法啊,可自己凭什么答应他,自己可不缺这么多心眼儿的丫鬟。
司马鲲看了看沐炎又看了看小英,然后对小英说:“我会安排你留下的,你先起来,一直跪着到时候走不动路还得我们花时间照顾你,那到底是我们伺候你还是你伺候我们呢。”
小英听了司马鲲的这话,心想一定是司马鲲同意了让自己常伴他身边,自己也一定要努力,凭自己的这张脸也总能博得男人喜爱吧,迟早他会忘记那个什么苏莜的。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大概是跪得太久小英感觉到自己的双腿有些麻木了,又心生一计,干脆就站到一半直接坐了下去,忍着痛,双眼含着眼泪抬头去望司马鲲,哪知道司马鲲正在想如何让沐炎接受小英,根本没往她这边瞧,小英只得忍着疼痛,自己颤颤巍巍的爬起来,弄得自己有些狼狈。
司马鲲对着沐炎还想说些什么就被沐炎打断了,直愣愣的跟司马鲲说:“我不同意收了她,一开始我就觉得她接近你是有目的的,而后看着她身上的伤疤,虽然是感到诧异但也不能改变我的看法,你别想着往我这里塞些莫名其妙的人,一码归一码。”
沐炎一鼓作气的明说了自己的想法这倒是先发制人,司马鲲本事还想说些什么,还真是硬生生的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看着沐炎,不知道还要说些什么。
小英听了沐炎的话,一方面觉得沐炎这个男人真是心思缜密,看着自己一身的伤疤还不愿意信任自己,另一方面又觉得开心,本以为司马鲲是要留自己在身边了,没想到他是想为他人做嫁衣,幸好这个沐炎拒绝了他,那自己就可以呆在司马鲲身边了。
司马鲲看着沐炎决绝的态度,可自己确实不能留下小英在身边,也不能现在跟小英说不能留下她,着实让人为难。
沐炎看着司马鲲一脸难色,也知道他难办,可自己是真不想收了这个女人做丫鬟,这种女人他可是见多了,心似沉重心眼又多,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是冲着司马鲲去的,自己都没入她的眼。
司马鲲思前想后决定还是要把小英留给沐炎,不听沐炎的反对,直接决定了,并告诉沐炎自己有权利这样做。小英听到司马鲲的决定也觉得荒唐,怎么能把自己交给那个沐炎呢,自己一心想要的是司马鲲这个男人啊,可无奈也没有办法,毕竟自己也是真的没有去处可去。
这边怡红院里苏莜连续被好几个姑娘退了回来,老鸨也生气,不仅花了钱买了她现在不能接客挣钱就算了,连伺候园子里的其他姑娘也做不好,自己可真是亏大发了。
苏莜倒是高兴,那些个姑娘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不伺候她们最好。老鸨打发了个丫头过来告诉苏莜说让她收拾东西要送她离开了,苏莜一听高兴极了。
自己在这里也没什么东西可以收拾的,倒是想起来侧门的院子里有些草药,可以带上,以备不时之需。想着原本夜色也已经深了,那遮脸的药膏就不用抹了吧,反正这么晚了也没人来找她。便没有涂抹直接出门去了侧门的院子。
苏莜采摘了一些自己所需要的草药,突然抬起头望见天上的月亮,又圆又大还很亮,都说是睹物思人,可借着这月色苏莜想起了司马鲲,她必须得承认自己爱那个男人,不知道之前和司马鲲错过,这次他还能不能找到她,自己不会这辈子都见不到他了吧,想到这里苏莜悲伤起来,眼泪也不自觉的留了下来。
在侧门院子里坐了一会儿,苏莜起身就准备回房间,打算把手里的草药都整理一下。苏莜回房间后就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把刚找的草药都磨成了粉,分类放进了荷包以备不时之需。
这时老鸨从苏莜的房门路过,她是想看看这小妮子身上还有没有什么值钱的物件儿,毕竟自己花了这么多钱才把她买来,不仅没有招待过任何一个客官挣到银子,做粗使丫头也做不来,让那些个原本正红一时的姑娘们也都莫名其妙的出了问题,想想就生气,肯定是这个小妮子身上有不详之运,才会使得一而再再而三的出事情。
老鸨在门口探了探,想看看苏莜收拾东西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值钱,这一看可不得了,老鸨看着一脸干净五官清秀唯美动人的苏莜,坐在床边像是在股弄这荷包还是什么的,可这脸明明就是什么疤痕都没有,而且比怡红院园子里的任何一个姑娘都要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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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鸨气急明白自己是被苏莜骗了,立马破门而入,质问苏莜怎么回事。
苏莜坐在床边把最后一点草药也放进了荷包里,发现老鸨进来了,心里一慌,便是想把手里的荷包都揣进怀里,生怕老鸨发现了自己会药理。
哪成想老鸨现在才不是看着那些不值钱的小东西,她关心的是这张脸,这张可以为她挣大钱的美貌如花的脸。见苏莜把荷包往怀里揣,更是气急道:“好哇,你这个小妮子,原来你一直在骗我,要不是我今天过来看看,还不知道你之前那张毁了的脸是假的,藏什么荷包,你从明天起就去给我接客,我自然是不回收你这些蝇头小利的,我要赚的可都是大钱。”
苏莜听到老鸨这一说才想起来自己今晚没有抹药膏在脸上,刚才在慌乱中也忘记了要遮住脸,只是急急忙忙的把荷包里的草药都收了起来。老鸨这一说又把自己抓到个现行,自己当然是无还口之力。
老鸨看着苏莜沉默越是生气,告诉苏莜明天傍晚就让她去接客,今晚就暂且放过她了,让她做好准备。
苏莜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想着今晚自己也已经收拾好了,等到老鸨走了,自己在想想办法逃出去好了,就安静的坐在床边等老鸨走了,那老鸨也是个聪明的走的时候就把苏莜的房间用钥匙锁上了。
老鸨走后苏莜就开始寻找周围有没有什么可以让自己逃出去的方法,然后就找到了这间屋子其实是挨着隔壁另一个姑娘的房间,自己之前伺候陈姑娘的时候去给这个房间的姑娘送过东西,依稀记得那间房里有是有窗户的,便心里有了注意。
等到夜深了,苏莜想着隔壁的姑娘也应该差不多睡着了,就准备行动。苏莜蹑手蹑脚小心翼翼的进入了隔壁的屋子,正准备往窗户那儿走去,结果由于心里比较慌张就不小心碰到了桌上还燃着一点儿的烛灯,这一碰,那烛灯掉落刚好就把窗边的窗帘给点燃了
这下苏莜就乱了阵脚,自己现在逃走肯定是没有问题的,这重点是这屋子里还有人啊,自己跟这个姑娘也是无冤无仇的,而且医者父母心,自己也不能做这种伤害他人的事情啊,万一这个姑娘没有醒的话,那可能就会被活活烧死,这可是一条人命。
苏莜越想越是觉得自己不能就这样逃走了,眼看着烛台掉落的火烧得有点儿大了,苏莜也管不了这么多,焦急的想要去叫醒那个床上的姑娘,那姑娘醒来后吓坏了,又直接晕了过去,苏莜一个人也没办法把这个姑娘给带出去,只得打开房门大叫:“着火了着火了,快来救火啊,还有人在屋里,快来人啊。”
老鸨听到声音连忙赶了过来看着这火势熊熊,也是很焦急就叫来了下人,让他们赶紧去打水灭火,又叫了其中一个人去把屋子里的那个姑娘给抱出来。
好在这火是从窗边蔓延过去的,所以只是把布和木头什么的烧了,那个姑娘也顺利的被救了出来,苏莜看着也是松了口气。
没过一会儿老鸨就叫来了大夫给姑娘看病,大夫说是没什么大碍只是吓到了,休息休息也就好了。那姑娘被大夫掐了人中也就转醒了,见到老鸨就哭着说:“妈妈,我屋里着火了,我差点儿可就没命了,这好端端的怎么就起火了呢,我睡觉前都还好好的,从前可没这样的事情啊……”
第七百四十三章转机
老鸨毕竟也是在这怡红院里摸爬滚打过多年的,也倒不是个糊涂人,她一开始就觉得蹊跷,她分明是看见苏莜从这个屋子里出来求救的,这小妮子肯定是有什么坏心眼儿,结果又没办成,虽说是暂时想不到她是做了什么,但能肯定的是她想要逃跑,至于她用什么方法老鸨并不关心,她要做的是嚷苏莜跑不了。
看到隔壁屋子的姑娘被安顿好了,也没什么大碍,苏莜就打算趁着这个时候比较慌乱正好逃跑,没成想到老鸨对她早有防备之心,还没等苏莜反应过来,就被三五个壮汉绑起来了,他们听老鸨的要求把她安放在另一个单独的屋子里,没有和任何一个房间相连,也没有窗户。
苏莜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即使懂药理会医术,现在双手都被绑了起来自然是没了办法,只能坐着等,然后在想新的办法。
老鸨处理好了另外那个屋子的姑娘,随后就过来看苏莜了。看着被五花大绑的苏莜,老鸨笑道:“你这小妮子别以为我不知道这场火灾多半是你想逃跑不小心弄的吧,我现在不想去纠结你是想怎么逃跑,但我告诉你,今天晚上你就最好给我老老实实的呆在这里,别给我再想着逃跑,明天不管你是死是活,有没有毁容,只要人在你就给我去接客,挣钱,我可不管这么多,但我劝你给我安分一点儿,别把我惹急了,我可有的是办法对付你。”
苏莜听着老鸨的话就反驳道:“我就不信了,我就偏偏是要跑,这天底下能还没有人想不出的办法。我偏是要逃跑。”
老鸨看着敬酒不吃吃罚酒的苏莜,便恐吓她说如果苏莜再跑就把她丢给那些下等的猥琐男人,自己得不了好处,挣不到钱,那就干脆毁了她。
苏莜听老鸨这样说自然是知道自己这样一直跟老鸨逞嘴皮子,是根本没有用的,若是真的把老鸨气急了,说不准她真的把自己扔给那些猥琐的男人,到时候自己可就真的是没办法了。
想到这里苏莜灵机一动,想着先答应老鸨,稳住她,反正自己也懂得药理,之后如果非要她接客,那她就只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走一步是一步。
第二天傍晚,老鸨就带来了一个丫头,让人给苏莜松了绑,然后叫那三五壮汉在门外守着,又指使那个丫头给她梳洗打扮,自己就出去招呼客人了。苏莜被五花大绑了一宿,浑身也都没了力气,便尤着她们来了。
这丫头倒也是个手脚麻利的,伺候着苏莜洗漱,然后又给她梳头,总共也没花多久的时间。苏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唇红齿白,小脸被粉红色的衣裙衬得是妩媚中带点儿可爱,她是有多久没有这么好好的打扮自己了,大概是和司马鲲吵架后吧,自己也没了打扮的心思,后来又被一路上带到了这里。想到司马鲲,苏莜的心里又是一阵阵的难过起来。
这是老鸨一摇一晃的扭了进来看到了已经梳洗打扮好了的苏莜连连叫好,想到可以靠苏莜挣到大笔大笔的银子她就高兴,然后一改往日的语调和善的说:“哎哟,我就知道你这小妮子是有几分姿色的,这不可不吗,收拾收拾简直是美的不可方物啊,今天的头牌一定是你了,离你妈妈我往后发财的日子就不远了哈哈。”
苏莜心里鄙视着老鸨,也没有说话。接着就被老鸨带到了一楼,那里聚满了达官贵人还有些不想回家的只想找乐子的男人们,苏莜觉得自己就像是个物品,等着这些男人出价竞买。
老鸨看着苏莜出场的反应这么好,心里早就是乐开了花,也是笑的合不拢嘴巴了。
这其中出价最高的便是一个长得人模狗样的男人,虽然看着穿着得体,可他一上来就对着苏莜动手动脚的,苏莜想要反抗,老鸨马上就小声提醒她说这个男人是县令的儿子,让苏莜好生伺候着,别出了什么岔子,然后又是对着那个男人陪着笑脸。
县令的儿子把苏莜带回房内,便是想马上办事。苏莜就心生一计,对着男人说:“客官,别着急嘛,咱们先喝一杯酒吧,奴家还有些害羞嘛。”这话一出,男人觉得自己身上的筋骨都要苏掉了,马上扯着一张长满痘的脸,连声说道:“好,好好,既然美人儿想要喝一杯那咱们啊就来喝一杯吧,也免得一会儿你说哥哥不体贴你了。”
苏莜听着这男人恶心的话,也忍下的想吐的心,然后笑着给男人倒酒,期间用裙子的大摆水袖,挡住了杯子,趁机在杯子里下了点儿之前早已准备好能让男人不举的草药。
苏莜倒了酒递给男人,男人看着这眼前的美人儿总想要更多,非要让苏莜和他一起喝一个交杯酒,苏莜很想要拒绝可又不能,毕竟还是要让男人把这酒喝下去,所以就耐着性子,陪着男人喝了这交杯酒。
喝完酒男人抱着苏莜,苏莜身形小巧又很轻,男人一把就把她抱到了床上。眼看着这个油光满面的男人就要吻上自己的唇了,苏莜开始想推开他,还没等苏莜推开他,男人突然就倒在地方,手捂住下体然后在地上又是打滚,又是大叫。
这声音把楼下的人都引了上来,老鸨还在外面敲了敲门想示意能不能进来,只听见里面像杀猪一般的叫声,根本没有人回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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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苏莜假装像受了惊吓一样,赶紧的跑到门前,把门打开,然后一把就扑进了老鸨怀里,抓着老鸨的衣襟就哭着说:“妈妈,这个男人好吓人,他突然就这样了,怎么办啊……”
老鸨看着这个场面也没有去细想,赶忙叫了人来看看地上的男人怎么回事,大家都不知道男人怎么了,只是看见他双手捂着下体,发出嚎叫,颤巍巍的断断续续的说出了几个字,“找……大……夫……”,然后就痛晕过去了。
下人找来了大夫,大夫看着这个场面,对着地上的男人看了看把了脉,又让姑娘们都背过身去,检查了一下男人用双手捂住的下体。然后叹了口气,指着男人的下体对着老鸨做了个摇头的动作,老鸨也马上就懂了,这男人是不行了,就叫人把大夫送走了。
又转头告诉屋外看热闹的人说:“各位客官不好意思,让大家看笑话了,您们在场的可有谁认识这县令的儿子啊,麻烦能不能把他带回去,有劳了。”
一个穿衣打扮也还不错的男人听到老鸨的话这才回过神了,说是县令儿子的朋友,就找了几个人把他抬走了。
处理完这些事儿,老鸨看向苏莜,发现她也是一副受惊的样子,也没多想,还安慰着她说:“好姑娘别怕啊,妈妈明天晚上再给你安排个好的,今晚你就早点儿歇息休息吧,我去给你叫个丫头来伺候你梳洗。”说完老鸨就又一摇一晃的扭着出去了。
待老鸨出去后,苏莜这才松了口气,自己之前还是被司马鲲保护得太好了,刚刚老鸨来的时候生怕自己穿帮了,一直在发抖,好在老鸨以为自己是受精过度,这才混过这一关,今晚也终于是可以睡个好觉了,有了这一次下一次应该会比较容易了,想着想着,还没等丫头过来伺候梳洗,苏莜就累到倒在床边睡着了。
随后几日老鸨都想着法子给苏莜安排男人,可这些男人都被苏莜用药理弄成了不举,老鸨对此也是十分怀疑,心想莫不是这小妮子真的是不详之人,要不人这一来她怡红院,前前后后,不是其他姑娘们遭了殃,就是来花钱享乐的大爷们遭了殃,这下一个可不会就是自己了吧。
老鸨甩了甩头觉得一定是自己多想了,这些事情都是巧合,毕竟还是得靠这苏莜挣大钱啊,谁叫这小妮子生的一副好皮囊啊,要在她身上好好捞一笔才对得起自己在她身上花费的精力。
想到这里老鸨看着台子下面坐着的男人们,选了一个看起来比较文雅的男人,瞧着也很是面生。老鸨下楼去招呼着,跟文雅的男人客套了几句又给他说起有个新来的姑娘,长得很不错,他如果愿意就可以包下那姑娘的初夜。
老鸨口里那个新来的姑娘自然而然说的就是苏莜。文雅男人一开始就是直接拒绝了老鸨,告诉她自己只是来喝喝酒的,没想到老鸨态度很硬,非要给他找姑娘,听到她说有个新来的姑娘,文雅男人沉思了一下,对老鸨说道:“好,那,那就她,麻烦你安排一下了。”
这句话可把老鸨乐坏了,最近新来的客官都不愿意要新姑娘,不知道是不是苏莜的事情被传了出去,没想到今天开门就有生意了。
第七百四十四章意外
老鸨一脸谄媚的笑着说:“好,好好我马上给您安排去,保证让您舒舒服服的度过这个美妙的夜晚。”然后就一步并作两步的往苏莜房里去了。
苏莜看着老鸨满了挤满褶子的笑容,惊觉不妙,只见老鸨找来了伺候她梳洗打扮丫头,然后让她好生仔细的准备准备,又接了新的客给她,让她这次务必要表现得体,把这个客官给伺候好了,多从他的口袋里掏银子出来。,
然后又摇晃着出去了,过了一会儿苏莜就听见了敲门声,故作镇定的说了请进。看见那来人只觉得是个文雅的男人,跟他说了声客官请坐。
苏莜想着还是同之前一样,与男人接触中,借故让他喝点儿酒,自己也好用同样的方法使用药理的法子。
还没等苏莜开口邀约他喝茶,文雅的男人就先开了口:“姑娘,在下不是来寻欢作乐的,刚刚在下面听老鸨的意思姑娘今夜还是初夜,请姑娘放心,在下不会碰你的,我想你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沦落此烟花之地也是有不可言说的委屈吧。”
苏莜毕竟是在这鱼目混珠的怡红院里也待过一些日子了,这里的姑娘们虽说也都是有不得已的原因沦落此地,但一个个也是被这里的大环境影响,小心思也是很多,总是争锋相对。而来这里的男人呢,通常都是为了寻欢作乐,找个消遣的女人共度一夜春宵的。如今这个男人说自己不是来寻欢作乐的,光靠他的一面之词怎能轻易相信他呢,还是得再做观察,小心谨慎一点儿为好。
见苏莜没有答话,文雅男人又继续开了口:“实不相瞒,在下是有妻子的,哎,只是……”说道他有妻子就见他叹了口气,好似在挣扎着如何说出口。
“其实我倒是头一次来着烟花青楼之地,从前与我家妻子青梅竹马,琴瑟和鸣,从未想过自己有过一日竟会来这里。姑娘在下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要找一个人说说话,我也不知道现在该如何是好。”文雅男人说着又是叹了口气,确实跟往日那些来寻欢作乐的男人不同,苏莜决定继续再观察观察,看看这个男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就听这文雅的男人谈起他跟他妻子的事情,原来男人和他的妻子从小青梅竹马的长大,两家人也都是世交,从小就是有来有往的,情窦初开那会儿,两人也是没有遮遮掩掩的,喜欢就在一起了,双方父母呢,也都持有赞成的态度,就这样两年后男人行了冠礼,他的妻子也到了及笄的年龄,双方父母就开始忙着张罗这二人的婚事儿,又过了一年后两人终于是在双方亲朋好友的祝福以及见证下如愿的结成了夫妇,过上了小夫妻的日子。
这刚开始的日子也还算是和和睦睦的,后来男人的妻子说身子不适,便请来了大夫,大夫检查后发现是喜脉,全家人自然是开心得不得了。过了几天,家里的人就总是在问需不需要纳妾,男人当然不愿意了,自己这才刚过上一年多的小日子呢,哪里需要什么纳妾,更何况是一个跟自己完全没有感情的人,义正言辞的就拒绝了家人的建议。
没过多久,从小就伺候男人的贴身丫头就像家里的长辈请求说也到了婚配的年纪,想给家里的少爷当个暖床的通房丫头,还立下誓言说绝不会和少奶奶争抢宠爱。
家里长辈自然是觉得男人嘛,有个三妻四妾很正常,更何况只是多一个通房丫头,也没有和男人以及男人的妻子商量,便直接照着他们的意思安排了。
男人当晚回家厚,由于考虑到自己的妻子刚怀有身孕,又怕自己莽撞,就主动去了书房,哪知道这个通房丫头也是多心眼儿的,以为自己被主屋的老爷妻子们认可了就算是得到了通行令,便大胆起来,提早的在书房里准备了让人昏睡的药,等男人迷迷糊糊的睡着后也就爬上了主子的床。
第二天一早,男人的妻子因为担心自家夫君没有自己的照顾从而没能休息好,就准备了早茶亲自给男人送到了书房,这一打开门,就被屋内的景象惊到了。自己的夫君在床上睡着旁边还躺着日常伺候他们的丫头,二人都衣衫不整。男人妻子当即就直接晕倒了。
听到声响的男人,恍恍惚惚的醒来,先是发现了自己旁边还睡着的丫头,然后往门口一望才看见自己的妻子已经晕倒在地,立马下床准备去把妻子抱起来,刚起来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被脱掉了,平时自己睡觉都习惯穿着衣衫睡,怎么回被脱掉,但也没有多想,毕竟妻子晕倒在第。
男人简单而又迅速的穿好衣服,然后抱起了妻子,又朝着外面的下人说让人快找大夫来,说是少妻子晕倒了。过了一会儿,大夫来了,检查后说是因为前三个月胎儿还不稳,女人又受了惊吓,孩子没有保住,流产了。
这时男人的妻子也醒了过来,看到妻子醒来了,男人一把就抱住了她,妻子却一把推开了他,可脸上的泪水却是一滴接着一滴的停不下来。
看到自家妻子推开自己又是男人恍惚间才醒过神儿来,自己的第一个孩子就这样没有了,都是因为早晨妻子看到的那一幕导致她受了刺激,然后又开始回想昨夜的事情,却只记得自己回了书房一个人收拾好就直接睡觉了,当时丫头也没有在房里,怎么这一早来就是那样的光景,于是就让下人找来了那个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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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丫头知道了自己大祸临头就去求家里的长辈,谁承想长辈们得知少妻子留了产,就怀疑是她使得手段,还没等自己开口便被拉了下去,直接杖毙了。
下人们回来告诉男人说丫头死了,男人也就无从得知当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隐约记得自己确实什么都没有做,睡得很熟。
男人想要和自家妻子解释清楚误会,奈何妻子刚失去了孩子,深受打击,也不听他的解释,就直接回了娘家。这日子一过就是大半年,期间自己多次上门想要接回妻子都被拒之门外。
自己确实不知道如何是好,身边的朋友都说事情过去了些日子了,听家里人说妻子也应该还是爱自己的,那半年里虽说是不见他但平日里也总是让下人来打听他的事情,而且常常望着他之前送给她的一些小物件儿就发很久的呆。
身边的朋友们便给他出了个主意,说是妻子平日里既然有在打听他的消息,便是让妻子吃一下醋,让他去从未去过的烟花酒楼之地,假装娱乐消遣,不管是妻子气急要和离还是其他什么的,只要是能先见到妻子就行,见面后在好好的解释一番,毕竟是跟自己从小青梅竹马长大的,总该是相信自己,了解自己的。所以他这才出此下策来到了这怡红院。
听男人说完,苏莜心里也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了,又想起司马鲲,自己和司马鲲又何尝不是因为这点儿小误会而酿成的大错呢,越想苏莜越是难过,眼泪也不自觉的落了下来。
文雅男人看到苏莜哭了以为是自己哪里做的有问题,或者是苏莜不相信他所以担心,立马又是解释,说自己都是说的真话。
苏莜频频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也相信他,然后告诉了男人自己和司马鲲的事情,也是因为中间有人插足,而自己呢,也是从一开是的吃醋到后面的不信任,结果发生了很多事,沦落至此。苏莜告诉男人一定要去挽回妻子。同时在苏莜的心里也越发的想念司马鲲。
另一边的司马鲲,原本是已经抓到了华姨,准备马上营救苏莜,谁知道被沐炎下了药带回了客栈,等他醒来后发现已经是三天后了,虽然是知道沐炎怕自己没有计划的去会出问题,可他还是很生气,毕竟苏莜的事情最重要,一刻也不能耽误。
沐炎看着醒来的司马鲲心里也是有些内疚,就说因为担心他所以才出此下策,现在他已经做了比较周密的计划,自己愿意陪司马鲲一起去,祝他一臂之力解救苏莜。司马鲲当然也知道沐炎的用心,便没有再追究了。
他们一行人快马加鞭的来到了怡红院,沐炎让手下先去打听一下现在的情况,他们则是在门口先等着。手下很快就了解了目前的局势,然后出来告诉了司马鲲苏莜的情况。
原来原来老鸨一直在怀疑为什么她找来的接近苏莜的男人都变成了不举,唯一一个没有的,也没有要了苏莜的身子,自己也没有挣到什么钱,于是便又心生一计,准备用苏莜的初夜进行竞价会,价高者可得。
司马鲲一定又急又气,他们一行人马上就进了怡红院,无奈发现他们来晚了一步,老鸨安排的竞价会已经开始了,没有办法司马鲲只得加入这场荒诞的竞价中,准备一掷千金。
第七百四十五章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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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六章再生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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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七章官官相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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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八章拿药
看着那群村民由于疾病弄得疼痛不已,苏筱就忍不住了,只是她来找药庐主人却没打算让司马鲲知道,她不知道为什么司马鲲不肯她来,但是她能隐约感觉到司马鲲似乎对这个药庐主人有敌意。
冲着这一点,苏筱独自一人前往药庐,药庐离镇上并不远,苏筱趁着司马鲲应该在厢房里不知道在做什么就往药庐的方向走去了。
来到药庐,是好几间的草屋合在了一起,中间是个小院子,院子里面全是草药,而且都挺珍贵的,身为医者的苏筱一眼就看出来了,只是苦于她说不了话,无法叫人来门打开。
药庐看样子估计人都在里面研究草药,这门是一个竹门,轻轻一推就可以推开了,救人要紧,不管药庐主人会不会怪罪,苏筱就径直推门进去了。
想要到草屋须得经过这个院子,可院子的草药长的密密麻麻,让苏筱横跨过去苏筱是不愿意的,正苦恼着就有一个小药童从一间草屋走了出来,看到苏筱颇为惊讶:“你是何人?”
苏筱想要张嘴说话,却意识到自己出不了声,也罢,苏筱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草屋,希望小药童能明白。
可小药童根本没那么悟性,看着苏筱手指了几下,更是挠头表示疑惑:“你指的是什么意思,我可没看懂。”
苏筱正打算比划几下,小药童先开口了:“你等下,我去请教师傅。”说完这句话,小药童又进入他走出来的草屋,苏筱只能无奈的笑了笑,她这哑疾啊。
小药童速度也很快,不用一会儿就拉着一个比较年老的男人走了出来,看那模样,苏筱就知道应该是药庐主人了。
“听我徒弟说,有一哑疾的人在外面,就是你?”药庐主人看着苏筱道。
苏筱点了点头,刚想打算开口说是要来求药的,药庐主人便横跨着那片土地向她走了过来,苏筱刚想要心疼,却见那药草根本没像踩过的一样,原是她多心了。
“把手伸出来。”药庐主人的语气毫不客气,可苏筱却也不觉得冒犯,毕竟她也是医者,自然没有那么多男女授受不亲的想法,药庐主人一说完她就把手伸了出去。
药庐主人把起脉来,却也没说话,苏筱也不能直盯着药庐主人看,便眼神望向那个小药童身上去,小药童在这片院子上采药,苏筱可是看的很清楚,小药童的速度不算快,但却很熟练,应该是常居住在这里的人所该有的熟练程度。
药庐主人的这个脉把的极久,苏筱也不催促,她想药庐主人应该以为她是来求治好她这个哑疾的吧,可偏偏她这是被人毒哑的,若是查个病因,还真有点时间。
只是奇怪的是,药庐主人把了好久的脉才缓缓放开她的手,没说她病因,只是询问了她:“你来做什么?”
苏筱有些没缓过来,不知道药庐主人这是何意,不过她也不是多话之人,现在又碰上了这等哑疾,只是对自己指了指,又指了指院子里的草药。
药庐主人露出了疑惑,苏筱原想要进屋拿纸笔写,更是简单,可想到横跨这片土地,苏筱又犹豫了,药庐主人也看出来了,这样僵着也不是好事。
“随我来。”药庐主人先行一步,苏筱紧随其后,在踏过那片土地时候,苏筱清楚看到了,虽然院子里的草药长的密密麻麻,但是他们踩着的这片土地却没有,原是因为草药的密麻,让苏筱以为都是地方都是一样的,却没想到一处例外。
就两步的距离,苏筱自然跟着药庐主人到了草屋,原来草屋里面就是间药房,苏筱一眼就看见在那里面的纸笔,“想说什么就写在那里吧。”
苏筱也没有拖拉,拿起纸就写,简单的写了几个字就给药庐主人递过去了,“哦,你是要来拿草药的是吗。”药庐主人看了一眼那张纸。
苏筱还是点了点头,“嗯,你要的药是什么?”药庐主人又说了一句。
苏筱又提笔写了几个字,这些药她都知道药庐主人绝对会有,她才寻来的,而药庐主人也不负苏筱的期望:“这些药我都有,我也可以给你,不过我有个要求,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
“什么要求?”苏筱无声的发出这两个字。
“你须得留下来在我这药庐里,帮我摘几日草药,你可愿意?”药庐主人转身去收拾了草药。
苏筱还没答应,就有一个人影冲了进来拉住了苏筱往外走,苏筱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拉着走出了草屋。
“你做什么?”没两秒苏筱就反应了过来,原来面前的是司马鲲。
“你来做甚么,我不是说了我不肯允你来?”司马鲲心急又担心,本来他在厢房里打算带着苏筱一起前去找所说的大夫,可一到她的厢房,却不见她的人影,他原以为她是去看看村民的病,可又突然想到,她或许来了这药庐也说不定,她却的确真的来了这药庐,这让他有些气不过,他明明就不愿她过来。
苏筱没回答,只是挣脱出司马鲲的手,“我想拿药。”虽然她发不出声音,可她站在他面前,用认真却无声的言语和他交流。
“不行。”什么事情都可以,唯独这件事情没得商量,她不懂,他可以跟她慢慢解释,可现在他就是不允她在这里拿这药庐里的药。
而药庐主人只是在草屋里坐着拣药,却没望出来过苏筱不愿意再和司马鲲多说下去,直接走进草屋里,站在药庐主人面前,在药庐主人抬起头来后,指了指自己并且点头,她相信药庐主人能够明白。
“你在做甚么?”他真的好想告诉她,药庐里的人就是害村民的人,可他不能说,他害怕药庐里的人会下手,可看到苏筱那么执意想要拿药,司马鲲只好搂住她往外走,可苏筱却挣扎。
她不能说话,不然好想开口让他放开她,放开,放开,苏筱在心里喊道,却不知司马鲲心里是否有听到?
算了,放开她吧,既然她那么执意,他就任由她去好了,司马鲲突然就放开了苏筱:“你真的想要这里的草药?”
苏筱没有回答,只是抬眼看着他,那眼里却猛地涌出一股请求的意味,这让司马鲲有些手足无措,她从未出现这般眼神,明明是请求的意味,可在此时,司马鲲却觉得不适宜。
“罢了。”司马鲲甩了下袖子,站到了门外,可苏筱却明白,司马鲲这是同意了,其实苏筱不知道的却是,司马鲲早已在心里想好了对策,既然苏筱想要草药,她又懂药理,应该不会有事,可药庐主人绝对不能留。
“你决定好了?”药庐主人依旧自己的动作,却未把头抬起来,可他忘记苏筱现在患有哑疾,她点头或摇头他都未能见到,所以药庐主人迟迟没听到苏筱的回答,便有些疑惑的抬眼起来,看向苏筱。
我可以,苏筱朝着药庐主人笑了笑,或许是将要能够医治村民而感到开心,又或许是因为药庐主人能够赠药而感到愉悦,苏筱感觉心情舒畅。
药庐主人没再说话,只是站起身来,往旁边的柜子捣鼓几下,而苏筱也只是站着看药庐主人,偶尔也望出去看一眼司马鲲,确认司马鲲还在门外站着,苏筱便投以一个笑。
药庐主人捣鼓的速度并不算快,只不过药庐主人给她的药并不多,苏筱并不介意,她本知道,珍贵的药草对于许多医者来说,就是如性命般的重要,药庐主人能够这样给她一些,她都已经是万般感激。
拿过草药,苏筱本想问什么时候过来摘草药,药庐主人先开口了:“摘草药的事情不急于一时,先是医治好村民吧,另外,你的哑疾我有办法医治,你若是得空时可来找我。”
他可医治?苏筱是不相信的,莫不说这药庐主人人如何,可就凭他给她把脉的时长多了些,可还不知她这哑疾是被人灌那些药而成,却不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可药庐主人偏偏一句话都没说,这让苏筱疑惑不止,她却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微笑着,算是道了谢。
走出门外,苏筱刚想把草药拿给司马鲲看,可还没伸手司马鲲就先夺出去,再接着紧握住她的手走出这药庐,拉着她带回客栈却一句话也没开口,也罢,她那心里怀疑的事情,或许是她多疑了,就不必与他道起,这样想着,苏筱便把心里那一丝怀疑藏在了心里。
而把苏筱平安带回客栈的司马鲲就转身回了厢房,他不是不愿和苏筱说话,只是他觉得自己现在不能再让药庐主人留下去了,没有证据若是贸贸然的去抓人,是行不通,既然如此,司马鲲便想着要修书一封,让沐炎收集更多的证据,可司马鲲却不知道,意外来的这般快,快的让他没有时间去犹豫。
第七百四十九章杀人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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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章说风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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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一章她的人
沐炎也没有放弃,在苏筱的旁边继续说着风凉话,只是苏筱置之不理,她只是想看看司马鲲会不会落于下风,她好担心。
可她也发不出声来,只是默默的看着司马鲲和药庐主人打斗,用眼神给司马鲲力量,希望他能看到,可司马鲲根本无心顾及,因为他感觉面前的药庐主人虽然看上去招招下狠手,可实际上却是处处留情,似乎在放过他?可这怎么可能,不说别的,就连药庐主人给他的药,司马鲲都感觉是毒药。
药庐主人也不恋战,和司马鲲过了几招就匆匆离去,司马鲲想要上去追,却被苏筱拉住,苏筱没开口,司马鲲却知道意思,她是不想让他上去追药庐主人,算了,司马鲲还是决定算了。
“沐炎。”看到沐炎在旁边站着,司马鲲就想起件事情来。
“什么?”沐炎丝毫没有说司马鲲坏话的羞愧,反而是悠悠的走在了司马鲲的面前。
“他还是交给你了。”相信以沐炎的效率,想要调查药庐主人也不是难事。
沐炎习以为常,也像早料到司马鲲会这样说一样:“没问题,既然没事那我就先走了。”沐炎也想知道,那个刚才和司马鲲对招是什么人,却怎么也想不到居然是她派来的人。
“真是晦气,本来以为是救我们性命的人,却没想到竟然会丧了命。”人群中不知道是谁突然爆出了这句话,却让苏筱拉着司马鲲的袖子有些松了下来,而本来司马鲲是和沐炎交谈着,却感觉到了苏筱的这一变化,连忙抓住苏筱的手。
只是人群里的声音也未减少,“是啊,我那苦命的儿啊。”一位大娘哭了起来,紧接着也有旁人一样,哭哭啼啼的声音让人以为是在哭丧。
可苏筱的心却是跟着这声音一点比一点紧,她知道村民说的是她,虽然已经相信了司马鲲的说辞,可他们还是怨她,因为她没有治好那些病者,可是她真的没有办法了,她真的很想医治好村民们,可是为什么会让他们病情加重,甚至丧命,这让苏筱百思不得其解,在疑惑的同时也难过着。
“别担心,总有办法医治好他们的。”苏筱的低落,拉着她的手的司马鲲是感觉到了的,所以他才出声安慰的。
只是司马鲲又误会了,所以他的安抚对苏筱来说起不了一丝的作用,苏筱还是低着头,甚至流出了眼泪,这就让司马鲲看到了。
听着旁边人的哭啼声,还有一些暗指的声音,司马鲲就突然明白为什么苏筱会哭了,只是他不想她再面对,所以义无反顾的拉着她的手往一个没人的地方走。
苏筱也任由司马鲲拉着她走,直到一个没人的胡同里后,司马鲲才开口:“别哭了,不是你的错。”
司马鲲的话一落完,苏筱的脸抬了起来看着他,她不能说话,可他明白她想表达什么,司马鲲只是对她笑了笑:“怎么能算你的错呢,你也是想要医治好他们,只是效果不尽人意,苏筱,你不要太伤心了,我会帮你。”舍不得苏筱在他面前落泪,司马鲲说道。
“我信你。”苏筱用嘴巴轻声道,虽然一点声音都听不到,但是司马鲲还能根据她唇部的动作去判断她说了什么,司马鲲没再说什么,只是伸手搂住了她,他想沐炎应该很快就调查出来药庐主人到底是谁了吧。
果然沐炎没有让司马鲲失望,他是查出来药庐主人是谁的人,只是沐炎却想不到这个人居然是黄莘儿,司马鲲的亲娘,让沐炎不理解的是,黄莘儿为什么要派药庐主人这么个人来陷害司马鲲,就凭着这个疑问,沐炎又往下调查下去,果然不出沐炎所料,村民的丧命根本和药庐主人没多大关系,得到这个情报后,沐炎赶紧到客栈去找司马鲲。
此时司马鲲正陪着苏筱验药,不管怎样司马鲲都不允许别人误会苏筱。“查出来了?”看到沐炎匆忙的赶来,司马鲲有了期待。
司马鲲也不想打扰到苏筱,便让沐炎跟着他来了后院,在后院讲话司马鲲也能放心。
“我做事你还不放心?我查出来了,那个药庐主人跟这次事情没多大关联,许是被人利用了也说不定。”思来想去沐炎还是把药庐主人是黄莘儿的人瞒了下去,黄莘儿是司马鲲的亲娘,应该不会害司马鲲,想到这一点,沐炎也能安心隐瞒了。
可听到这消息的司马鲲却有些吃惊:“什么?”怎么可能?他从那时候药庐主人和他过招起,司马鲲就认定了是药庐主人做的勾当,可现在沐炎却推翻了这一想法,这让司马鲲一下子适应不过来:“你说的可当真?”
“骗你做甚,我一开始也不信,只是百般调查后才足以确认,那药庐主人却真不是你要找的人。”知道司马鲲还未能适应,沐炎也不以为意,反而戏谑起司马鲲:“看的出来你那位美娇妻很是心疼你。”
虽然那一日,沐炎仗着是司马鲲儿时玩伴,再加上他知道司马鲲绝不会输,便在苏筱耳边开起玩笑,打算逗逗苏筱,却不曾想她瞪了一眼,她说不了话,他也清楚,倒不知道那一眼让他有些震住,那一眼里面的包含的意思,沐炎还未搞懂,像是怨,又像是不满,沐炎像遇到难题无法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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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意外,司马鲲只是瞪了沐炎一眼并未作答,只是因为他无法想清楚这来龙去脉,只是这人若不是那药庐主人还能是谁呢?到底是谁想要借助村民的手来陷害他们呢,这让司马鲲陷入难题,甚至迟迟得不到答案,只是想到苏筱还在验药,想要在里面找出不对,好给村民治病,司马鲲就把思绪拉了回来。
“没有别的是吗?”沐炎果然不愧是情报坊的坊主,这么快就查到他想要的了。
“没有。”既然决定不想让司马鲲知道药庐主人是黄莘儿的人,那最基本的保密,沐炎还是做得到的。
司马鲲也不疑有他:“好,那你还有什么事情没有?若是没有,我得去查一下到底什么原因了。”村民不会无缘无故就中了招,这其中肯定有他们未所能得到的,既然如此,那他司马鲲就趁着这个方向寻个蛛丝马迹。
只是司马鲲不知道的是,沐炎还隐瞒了关于药庐主人身份的事情,毕竟他现在所怀疑的药庐主人现在正站在黄莘儿的面前。
听着药庐主人禀告上来的消息,黄莘儿也只是在笑,并无其他表情,以至于药庐主人不知是否自己说辞不当,才引得那皇后娘娘笑意不止。
“怎么愣了?”药庐主人说着说着停了下来,黄莘儿却开口。
呃?药庐主人突然却不知如何回黄莘儿的话,他明明已经把事情都说的一清二楚,可皇后娘娘还问她这么一句,这让他有些苦恼,不过药庐主人也不蠢,直接回了黄莘儿:“娘娘,属下该说的也都说完了,不知娘娘还想听什么?”
被药庐主人这样一提醒,黄莘儿也觉得很满意药庐主人的做法,只是……“那你走后小萌在做甚么?”听到司马鲲保护苏筱,一直想要调查这药庐,黄莘儿就忍不住想笑,看来啊,她的小萌的确应该长大了。
“这个属下不知,属下一走便来了娘娘这里禀报,若是想知道太子的行踪,那还得等属下回去的时候才能知晓。”这就是药庐的作用,药庐主人就是黄莘儿安排在司马鲲身边的,目的就是想看看司马鲲和苏筱之间的事情,而药庐主人也做的非常好,能够做到知无不尽。
听药庐主人的回话,黄莘儿也不生气,只是摆摆手:“行了,你下去吧,要是太子那边有什么事情你就立马能禀报我知道吗?”虽然知道沐炎带着那些精兵在司马鲲的身边,她根本不用太过担心司马鲲,但是作为司马鲲的娘亲,血浓于水,就算知道没有危险心还是忍不住的为司马鲲而担心。
“属下遵命。”药庐主人说完这句话就退了下去,黄莘儿正打算出去走走,司马聪却走了进来:“看来啊,你的消息还算灵通。”
只这一句,黄莘儿就知道司马聪进来肯定见到了药庐主人,只是她却从凳子上站起身来,平视着司马聪:皇儿长大了。该高兴的不应该最为皇上莫属吗?”
司马聪却没立马回答,只是走到黄莘儿的身边执起她的手来:“是应该高兴,只是啊,我看这儿子是不是能坚持的主。”
虽然是司马聪和她的儿子,可黄莘儿却容不得司马聪说司马聪半点坏:“那可不一定,孩儿的心性你这做爹的还不够了解?”
看到黄莘儿虽然是生气,但却因生气而娇羞的脸蛋,司马聪就忍不住伸手搂住他:“是啊,是我的孩儿,那既然如此,那就看下去吧,情况会逆转也不一定。”
第七百五十二章半信半疑
黄莘儿和司马聪在温存,却不知道他们的孩子司马鲲为了找出凶手这件事情忙的焦头烂额。
“苏筱,休息一下吧,你已经研究了好久了。”司马鲲站在一直在研究草药的苏筱身边劝道。
苏筱看向他,却在他的面前摆摆手,意思是她不能歇,要是歇下那些病人该怎么办?
“不急于这一时,你先照顾自己的身体再说。”看到苏筱这样日夜操劳于草药,司马鲲于心不忍,偏偏他寻着那踪迹去找,却一点蛛丝马迹都找不到,这让司马鲲也烦乱了起来,只是担心苏筱的身体,却不忍见苏筱那样劳累。
苏筱笑了笑,她现在说不了话,但是估计她的意思司马鲲也能懂。
的确,司马鲲是能懂苏筱的意思,他想阻拦她别再继续下去,可他却没有足够的缘由,他知道,她并不只是想为自己正名,更多的是因为她心地善良,想要帮助村民快点医治好疾病,罢了罢了,既然她那么执着,那他在身后帮她便是了,司马鲲这样想着,也不再阻拦苏筱,反而是跟着她一起研究这草药有何不对。
“小萌。”突然有个声音打扰了司马鲲和苏筱要接下去的动作,顺着声音司马鲲和苏筱一同去望,原来是沐炎。
“你怎么来了?是不是有甚么消息出现?”放下手中的草药,司马鲲走到沐炎的面前,而苏筱又继续研究草药。
“那个凶手就是这里的村民其中一个,只不过具体是谁现在还没有过多的指明,但是根据情报似乎应该是那回春葯馆。”沐炎把所得的消息通通告诉了司马鲲。
“回春葯馆?”司马鲲表示疑惑。
对于司马鲲的疑惑,沐炎也不以为意,反而是跟司马鲲解释了起来:“那葯馆是之前的回春葯馆,不过听说那葯馆的公子似乎不是什么好人,好像调戏了这里很多的良家妇女吧,所以就被这里的村民联合起来赶出了这个镇上,却留了那葯馆的一对老夫妇。”
听完沐炎的解释,司马鲲没再说话,只是寻思着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若是像沐炎所说的那样,那么这对老夫妇就算有了想下药的契机了。
“要是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这件事情还是需要调查清楚的。”看到司马鲲入神在想事情,沐炎还是开口打断了。
“嗯,有什么消息立刻来告诉我。”既然沐炎告诉了他一个方向,那要做什么事情就比较容易了,那接下来他就应该按着沐炎所给的方向去寻了。“嘣。”司马鲲身后传来了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掉落在了地上。
司马鲲转过身,却没想到居然是苏筱躺在了地上,他立马冲了过去,抱起苏筱:“苏筱,苏筱。”却不见苏筱醒来,司马鲲立马把苏筱抱回客栈的房间里,再然而去找大夫。
只是这镇上根本没有大夫,不然这个镇上也不会陷入一点病就等死的状态,司马鲲又突然想到沐炎刚走不久,应该还能找到他。
“小萌,我只是管情报的可不是大夫,你找我来也起不了什么作用。”沐炎无奈的看着司马鲲。
“我要的就是你的消息,你快看看,这方圆十里哪里有大夫。”苏筱还躺在客栈里面。
“我看呐她就是劳累过度,让她休息下就没事了。”被司马鲲拉着,沐炎又来到了客栈,看着昏睡的苏筱说道。
却遭来了司马鲲的反驳:“你又不是大夫,她是怎么你还能清楚,得赶紧找个大夫给她把脉才是最重要的。”
“反正我可以告诉你这方圆十里是没有大夫的,就连葯馆也是没开的,不然也不至于这镇上的村民都在等死。”相比司马鲲的火急火燎,沐炎倒显得镇定许多,在房间里随意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再给自己倒了杯茶水。
“你总不能让她一直昏睡下去吧。”知道沐炎说的确实在理,可司马鲲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苏筱这样昏睡下去啊。
沐炎却不缓不慢的说:“我倒是知道有个地方可以让她醒过来,只是看你愿不愿意了。”
“哪里?”司马鲲忙拉住沐炎问道。
“还记得你前几日对战过的药庐主人吗,他那是可是个药庐,当然也是医治她的地方。”沐炎把地方说了出来,却见司马鲲有些愣,不过只一秒司马鲲恢复了过来,转身忙打算去抱苏筱。
意外的却被沐炎拦住:“等等,你不会真想去吧。”
“什么意思?”难道他告诉他不就是为了让他抱着苏筱去求救那个药庐主人吗?
沐炎笑了出来:“你忘了前几日和药庐主人对招的事情了?别忘了你差点把人家打伤了,我想你抱着她去找药庐主人,人家未必肯见你。”
“不肯我自有办法,你只要注意到那个回春葯馆的动静就行。”略过沐炎,司马鲲直接抱起床上的苏筱往客栈外走,只是沐炎看着司马鲲的背影嘴角却更加上扬,怎么可能会见死不救呢?药庐主人可是黄莘儿的人,他要说那样的话不过是想刺激下司马鲲而已,没想到司马鲲却没有上当,果然啊,司马鲲可是个坚定的人。
司马鲲却不知道沐炎的小把戏,他只知道沐炎说的没错,前几日他的确和药庐主人对招过,不过这不妨碍药庐主人救治苏筱,司马鲲想的是大不了就让他再和药庐主人对几招,让他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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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做甚?”站在药庐的门前,司马鲲正犹豫着如何开口,才能让药庐主人同意他们进去,却不曾想居然出现个小药童,还问他是何许人也,真是天要助他。
“我心爱的女子突生病疾,曾听闻药庐主人妙手回春,这才想着寻药庐主人,望药庐主人能施以援手。”上次司马鲲来的时候,刚好这个小药童去采药,不在药庐里,现在听司马鲲的话,便信了八分。
“你等下,我去请一下我家师。”也不等司马鲲反应小药童就噔噔跑走了,一下子不见人影,不过司马鲲知道苏筱应该能够医治了。
小药童的速度很快,没一会儿就拉着药庐主人走了出来,司马鲲原以为药庐主人看到他至少会为难一下,可并没有,药庐主人只是看着他抱着苏筱,对着小药童开口:“还愣着做什么?去给他开门让他进来吧。”说完又转身走进药庐里,司马鲲却知道药庐主人是答应医治的反应。
在小药童打开草门后,司马鲲就抱着苏筱往药庐主人所进的屋子里去,“把她放在那里吧。”药庐主人随意一指,司马鲲就依着他的意思把苏筱放在了被草药所包围的榻上。
“行了,你是要呆在这里还是出去陪我的徒儿一起摘草药?”药庐主人手里拿着一堆绿色的草药,司马鲲却不知道是什么,本想开口说留下来陪在苏筱身边,可还没说话就被小药童拉着往外面走:“师傅医治病人时不喜有人在身边,这样他会分心,你还是随我一起在这园子里摘草药吧。”边拉着司马鲲,小药童还能伸手把门关上。
小药童这话说的劝导司马鲲,可暗里司马鲲却知道小药童却是在告诉他药庐主人不喜别人在他身边,罢了罢了,既然药庐主人能够医治好苏筱,那他就随着小药童一起摘草药得了。
不过说是摘草药,司马鲲只是背着那药篮子,想要伸手去摘的时候却被小药童制止了:“这些草药有些是不能碰的,你要是负责背药篮子好了,我摘就行。”既然小药童说的这么明白,司马鲲也不再动手,只是一直往苏筱所在的屋子里所在的方向望去。
直到药庐主人推门出来,司马鲲想要进去看苏筱却被药庐主人拦住:“她疲劳过度,还是让她再多睡一会吧。”就这一句话,司马鲲止住了自己的脚步,只在门外瞧上一瞧,确认苏筱的脸色没有那么苍白了才放心的给苏筱关上门,让她再多睡一会。
知道苏筱没事后司马鲲也能放下心来,看到药庐主人跟着小药童在采药,司马鲲走过去后本想道谢,可话还没说出药庐主人知悉了司马鲲想说什么:“不必与我道谢,我救人不过是本职所在。”因为他是药庐主人,所以医治苏筱是必要的。
罢了,既然不能言谢,司马鲲便想着帮着摘些草药,可才动一下手又被药庐主人拦住:“亦是听说,在这不远处的一个镇上有个大夫,医术精湛,或许能医治那位姑娘的哑疾也不一定。”
“不远处的镇上?”司马鲲可还不知道离这药庐不远处还有个镇。
“不过是小镇,你若是信我的话便带着她去瞧一瞧,若是不信那也就罢了,但我觉得去看一看总归是没有坏处的。”药庐主人算是给司马鲲个提示,信不信还全由司马鲲自己决定。
的确司马鲲是抱着半信半疑的想法,只是药庐主人的话又算是给他的一个提醒,去看看总归有好的。
第七百五十三章昏睡
只是苏筱现在昏睡着,司马鲲想要离开去找大夫也不方便,只是一听药庐主人说有个大夫能够医治苏筱的哑疾,他就觉得事不宜迟,可却不能放心苏筱。
司马鲲听完药庐主人的话,迟迟没开口,药庐主人看了过去,也应该明白司马鲲在想什么了,“你若是放心就把她留在这里吧,她旁边有安神的草药,一时半会可醒不过来。”药庐主人头也不抬的说道。
司马鲲还是没说话,只是放下背着的药篮子,往苏筱所在的屋子过去,小药童刚想阻止,药庐主人却开口了:“随她吧,娘娘不是说了,太子想做的事情任何人都不能阻止么。”说到皇后娘娘,小药童也不再管司马鲲,任由司马鲲去找苏筱。
不过司马鲲也没打算吵醒苏筱,只是轻轻推开门,走到苏筱的身边看着在沉睡的苏筱,轻轻抚摸她的脸:“我会找到大夫医治好你的。”眼里的那一抹温柔都能把人浸死,只可惜苏筱在沉睡着,根本看不到。
“若是问起我,还麻烦你能隐瞒一会。”司马鲲朝药庐主人拱了拱手,药庐主人朝着司马鲲笑了笑,司马鲲即使再不放心苏筱也只能去那个镇子上帮苏筱看看有没有药庐主人所说的大夫了,因为他知道,苏筱只是心里不说,但不是不在意她不能说话这件事情,既然她在意,那他愿意为了她去试试。
只是什么事情都有意外,因为司马鲲刚到那个镇上,就被人盯上,确切的说是被人看上了。
“行了,你们能不能不要再跟着我?”一位看上去是小姐身份的女子对身后那群她走到哪里,也一样走到哪里的那群下人喊道。
只是那群人根本不听,在她说完后就开口了,套用的还是她爹的言语:“小姐,老爷说了,你上街不管是去哪里,我们这些人都得一步不离的跟随,您看,我们这做下人哪里敢不听老爷的话啊。”
女子只是冷哼了一声,不再理会,可连带想要在这些小摊看看的心情都没了,因为那些小贩一看到她过来,她还没开口呢,他们就像见到鬼一样的收拾走人了,唯恐她过去。
女子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谁让她是柳家的女儿呢,她唤为柳槿,就是这方圆十里一府上的小姐,只是这小姐……
只不过就算这样的场景见惯了,柳槿还是觉得心里不舒服。
“罢了,罢了,我们回府吧。”又是这样的模样,不想回府也无可奈何了,只是在女子抬脚打算离开,却怎么也想不到会遇上个那么好看的男子。
他像是在找什么东西,所以四处看看,可他却没看到她,这让柳槿有些失落,可又见到他寻了过来,原以为他会见到她,会与她交谈一番,毕竟柳槿对自己的相貌还是颇为傲气的,可却未曾想到,男子居然略过她直直往前走去,这让柳槿怒气从心里升了上来,不过一瞬间又降了下去。
“嗯爹不是说了我喜欢甚么你们就给我弄来,现在我喜欢那个男子,你们现在懂怎么做了?”柳槿现在可以肯定的只要是她说的话,这群下人绝对会争先恐后的去帮她完成,既然这样,那她看上了那个男子,就让这群下人想办法去。
而司马鲲为苏筱寻医,却不知他被人看上了,他只是奇怪的是这条街刚才明明就听到了吆喝声,怎么他过来后一个人影都没有,哦不,就只剩下那一群人,像是某个府上的小姐带着一群下人,司马鲲自然不会多事问那么多,所以就直接略过去他们了,却怎么也没想到给自己找来了麻烦。
“砰。”一声响声,司马鲲晕倒前似乎有看到一个女子朝他跑过来……
“你们在做甚么,他受伤了吗?”柳槿抱着晕倒着的司马鲲想要看他的后脑勺有没有事情。
看到柳槿那么紧张,下人们也都不敢说什么,不过还好,虽然打晕了司马鲲,却没让司马鲲后脑勺受伤,不然以这大小姐的脾气,他们也估计回不了府了。
“还愣着干什么?快点把他给我扶回府上啊,再去大夫过来给他看看不然他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唯你们是问。”柳槿恶狠狠的眼神,吓得下人连忙抬起司马鲲往柳府过去,一点也不耽误。
“女儿,这是怎么了?”柳大块看到下人抬着一个人往柳槿的厢房过去,连带着柳槿还跟在身后。
“爹,你别管了,先去让人给我找个大夫来。”柳槿说完就想回厢房去看看司马鲲到底怎么样了。
却被柳大块拉着,担心的看着她:“女儿,你受伤了吗?伤到哪里了,是谁伤了你,告诉爹,爹去找他给你报仇。”柳大块一想到有人伤害柳槿,他就生气,带着扯柳槿的手也变得力气大了起来,柳槿只能挣脱出来:“爹,没人欺负我,我没受伤,我要找大夫是因为我救了个人,别问那么多了,你去帮我找大夫就是了。”
柳槿也不管柳大块能不能听懂,就跑进屋里去,虽然柳大块不知道柳槿怎么就救了个人回来,但看自个女儿的担心程度,他还是乖乖去让下人找个大夫回来,才进女儿的屋里,看个究竟。
“他?”柳大块看清榻上的是个男子后,就想开口,可柳槿却先一步夺了去:“爹,他便是我的心上人,我此生非他不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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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柳大块有些不敢相信,他那温柔贤惠的女儿竟有了心上人?现在还带回府上?是想做什么?
柳大块本想责问柳槿,可柳槿一下子就能知晓柳大块说什么,她还没让他开口,就先跪在了地上:“爹爹,求你成全,女儿是真心喜欢他。”
在这个小镇上,礼节什么的都不需要计较太多,所以她虽是小姐的身份,可也不会整日须得待在府上,柳槿想着反正横竖都得嫁人,何不如自己选个郎君,至少他可以是她看的过眼的,柳槿也相信,柳大块会同意的。
柳大块本来就是这镇上的恶霸,不过是因为赌多了赢了些许钱,才能成为这镇上屈指可数的一户比较富的人家,柳槿的娘,本就应该不是心愿嫁给柳大块,在柳大块整日赌博后,柳槿的娘就上吊自杀了,就留下了柳槿一个女娃儿,柳大块赌博后自然不能陪着柳槿,所以心里便对柳槿存了愧疚,可偏偏柳槿还跟他不亲近,柳大块才想方设法的让柳槿开心。
柳槿向他提的这个要求,虽说是第一次,可这关乎柳槿的终生大事,柳大块再怎么疼她也不能含糊:“你真的想好了吗?女儿,你若是想嫁给他,爹不反对,但是你真心想嫁给他的?”
一听柳大块这话,柳槿便知道他答应了半成,坚定的点点头:“爹,我是真心愿意嫁给他的。”
“好,既然你想要嫁给他,爹不阻止,等他醒了,爹跟他说便是,但是你得出去,毕竟我柳家的女儿也不能输人一等。”柳大块看着柳槿那样坚定,心软也就同意了。
柳槿有些犹豫,可又想到司马鲲怎么也不会拒绝她,毕竟她还是有足够的骄傲,既然这样,那柳槿也就同意了柳大块的提议。
司马鲲这一晕,便没有晕很久,毕竟那个下人下手并不是很重,只是当他睁开眼,看到的却是一处厢房,这让司马鲲疑惑不止,到底是谁对他下手?又是谁救了他?
揉了揉后脑勺,并没有觉得还痛,司马鲲便打算下榻,脚才刚一贴到鞋上呢,房门就被推开了,进来的是一脸大胡子的男子,语气粗矿的很:“小子,你醒了?”
司马鲲点点头,语气客气:“是你救了我?那多谢了。”
对于司马鲲客气的话语,柳大块很是不悦:“你这小子,我女儿救了你,你就这种态度?亏我女儿还说要嫁与你。”
柳大块的话后半句,司马鲲有些反应不过来,不过还是立马开口:“原来是令千金救了我,那就多谢令千金了。”
司马鲲说话左一句令千金右一句令千金,听得柳大块烦躁:“行了,别文绉绉的了,我就问一句,你什么时候娶我女儿就对了。”
“我何时说过要娶你女儿了,莫不是误会了?”想到他晕倒前,有一女子跑过来,原来确有此事。
“什么?”一听司马鲲这话,柳大块不开心了:“你什么意思,你不想娶我女儿是吗?”
“我从未说过要娶你女儿的事情,想必是误会了,若是府上想要”司马鲲拒绝的话语还未说完就被柳大块扯住了领子块:“你居然不想娶我女儿?你以为你算什么?”
虽然以为是柳大块救了他,但是不明不白被人塞了一庄婚事,司马鲲的语气也不好了:“想来是误会了,若是令千金要别的,我定当奉上,只是这婚事,还是不可。”不可两字,司马鲲咬的极重,他现在根本没那么多时间呆在这儿,他想立马找到药庐主人所说的大夫,然后回到苏筱身边。
第七百五十四章去寻他
柳大块看到司马鲲百般拒绝,忍不住生起气来,握紧拳头就要朝司马鲲挥过去,司马鲲也不打算白白挨打,两人都打算拳脚相向了。
“爹,不要。”柳槿冲了进来,就看见柳大块想要对司马鲲动手,柳槿连忙上前阻止。
可柳大块根本不放开,只是看向柳槿不满道:“女儿,你进来做什么?爹帮你教训这小子。”
“爹,做甚么要教训他?”刚才她一直注意房里的动静,可根本听不到什么声音,她才不放心进来看看,却未曾想居然看到柳大块要打司马鲲,她怎么能让?
“这小子说不娶你,你说爹要不要教训他?”柳大块想着自己温柔贤惠的女儿绝对是被这眼前的混小子欺骗了,不然怎么可能会一心系着这小子呢。
“你不愿意娶我?”听到柳大块的话,柳槿看向司马鲲询问道,她怎么会想到,司马鲲还真拒绝了他。
“我想小姐应该是误会了,我从未认识你,只不过我很感谢小姐的救命之恩,若是小姐日后有什么难题,我定当相助。”司马鲲对于柳槿略微委屈的眼神根本不受用,他只一心系着苏筱。
“听,这小子又在说文绉绉的话忽悠人了,女儿,看爹打了他一下他就知道了。”说着柳大块又要动手。
却被柳槿叫停:“爹,放他走吧。”
“女儿,你再说什么自己知道吗?”听到柳槿要放司马鲲走,柳大块就有些不敢相信,刚才女儿还不是一心求嫁吗?怎么现在?
“我说放他走。”柳槿也不再看司马鲲和柳大块,反而只是往门外走去。
“女儿。”看到柳槿往门外走,柳大块就恨不得打死司马鲲,只不过司马鲲一下子就从柳大块出来,他不是不会用武力,他只是觉得没必要,毕竟柳槿救了自己,只是如果柳大块再无理,他就不得已了。
柳槿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声:“你走吧,爹,不用留他了。”她有自己的主张。
“那就谢谢小姐了,若是小姐日后有要帮忙的地方,可以到那xx地找我,报司马自然有人接应小姐。”司马鲲说完也不打算再逗留下去,所以也不管这女子有没有听清楚他就走出了这府。
柳大块很是搞不懂,明明女儿一心想要求嫁,怎么就被这混小子弄混了,他的女儿,怎么可以这样?她都没有嫌弃那小子,怎么就被那小子拒绝了,那小子有什么资格嫌弃他柳大块的女儿呢,柳大块越想越气,殊不知柳槿回到自己的厢房里心情也没多好。
她从未在自己爹爹透露说要嫁人,许是从小看惯了自己爹爹与娘亲的生活方式,娘亲因为爹爹好赌便自杀了,这点柳槿从小就知道了,这也就造成了她从小沉默寡言,她本是想着嫁人本就是找个自己看得上眼的,却不曾想她反被嫌弃了,这倒是可笑,罢了罢了,既然如此,她也就不强求了。
“站住。”柳大块想不通就命人去寻司马鲲,寻到了便立马回来通知他,他这口气就是咽不下去。
司马鲲只抬了一眼便不再理会,可柳大块怎由得了司马鲲如此,他本就横行霸道惯了,一方的恶霸,自然容不得了别人反抗。
“老子说站住你听不到吗?”柳大块脾气出来了,自然语气是用吼的。
“做甚么?要是你想让我娶你女儿就免了,我说了有别的难题尽管找我。”司马鲲脚步不停,这种闲杂人等不值得他停下脚步。
“混账,你以为你是谁?我女儿哪里是你说不娶的就不娶的。”柳大块实在憋不住这口气,毕竟在柳大块看来,柳槿温柔贤惠,而且他手里有点小钱,哪里会让司马鲲来嫌弃他,这也算是驳了他的面子。
司马鲲依旧没说话,这彻底惹怒了柳大块,柳大块冲了上来就想给司马鲲一拳,却被司马鲲躲开了,“你信不信,若是我下令,你就走不出这个镇。”柳大块放下狠话。
司马鲲根本无所谓:“若是你硬要逼我娶你女儿那大可一试。”
“你。”来了这个镇上这么久,柳大块从未见过有人敢这样与他交锋,只无奈司马鲲根本不理会他,这让柳大块产生了挫败的感觉,握紧了拳头。
“老爷,老爷。”下人的声音唤回了柳大块的思绪。
“干甚么?”柳大块的脸色铁青,那个叫他的下人恨不得自己刚才没有开口,连忙摇了摇头,不敢再说话。
柳大块也不说什么,只往柳府方向过去,一群下人也跟着一起回府。
回到府上的柳大块也没有把怒气压下来,反而更加严重,柳槿本来想着到厅上坐会,却未曾想居然听到柳大块要杀了司马鲲的消息。
柳槿有些奇怪,她明明告诉爹让司马离开了,怎么爹还想杀了那个司马呢?可一听到这消息,柳槿就忍不住想去告诉司马。
这样一想着,柳槿也有些着急了,她可不想她好不容易看上的男子,就这样被她的爹莫名其妙的杀死了。
“司马。”司马鲲正打算找个人来问问,便听到不远处有个声音,像是在唤他?他转过身去看,原来是那名救他的女子。
“姑娘何事?”他没有问她姓氏,自然只能以姑娘相称,这却让柳槿有些介意:“我姓柳。”
司马鲲点点头:“柳姑娘,何事?”语言简洁的让柳槿讨厌。
罢了,她来不过是想告诉他,想让他立马离开这镇上而已,却不料司马鲲听了,只是向她道谢:“柳姑娘费心了,多谢,若是没其它的事情,那司马便先走一步了。”
“司马,难道你不担心吗?”在司马鲲抬起脚步的时候,柳槿忍不住问了一句,她明明直白的告诉他,他有可能会被她爹杀死,他都不害怕吗?
“担心?”司马鲲停下脚步回身看她:“担心什么。”她能来告诉他这件事,又因为她救他,他的确心存感激,却不会想娶她,毕竟他的心里已有了苏筱,已容不下其他人了,再者说了,让柳槿联系的地方,也是不愿意让苏筱误会的地方,司马鲲不想再惹一个麻烦,连带着害他和苏筱饱受相思之苦了。
“我爹说要杀了你,你真不担心?”难道他真的那么有本事?就真的一点都不害怕拳头?还是他在装?装若无其事。
司马鲲没有回答,只是向柳槿询问起那个大夫的行踪:“柳姑娘,听说此处有个大夫,有着妙手回春,让人起死回生的本事,我想问下这个大夫在哪里?”与其随便拉个人,倒不如问面前的女子还比较方便。
“你想找大夫做什么?”柳槿狐疑的看着司马鲲,她看不出司马鲲有病啊。
“我为了一人来此求医,你是知道他在哪里是吗?”听柳槿的语气,是真的知道这名大夫身处何地。
“就在这条街的最里面,胡同里面就是了。”柳槿指了指前面的路。
“多谢了。”司马鲲也不耽误,立马从柳槿所指的方向过去。
柳槿看着司马鲲的背影若有所思,只是柳槿却不知道她与司马鲲的言语早就被柳大块派的人听得一清二楚了。
听到这个消息,柳大块有些开心,命令下人:“好,你们带人给我去把他给截住,不能让他找到大夫,既然他为那个人能够来求医,那我就不能让他得逞。”为了出这口气,柳大块恨不得立马把那个大夫抓过来,就是不能让司马鲲找到。
司马鲲的速度很快,只是当他到了这胡同里面,却发现这门锁着,司马鲲正打算直接劈开的时候,就听见一个声音:“别白费力气了,这锁是我们给锁上的,你劈了也没用。”
司马鲲冷眼看过去,虽然在黑暗中,但司马鲲还是看清了为首的容貌,只不过他记不太清了,这人到底是谁?怎么看起来有些熟悉?
“跟我们回去吧,或许老爷还能放你一马。”看司马鲲迟迟不说话,为首还以为司马鲲被吓住了,又扔出了一句话,司马鲲这才想起来原来是柳家的人。
司马鲲这边正处于被人耽误的情况下,苏筱却慢悠悠的醒了过来,我这是在哪里?看了下周围,似乎是在药庐?怎么司马鲲也不在?难道……苏筱正胡思乱想着,沐炎便推开门走了进来,看到苏筱醒了:“你醒了。”
苏筱点点头:“他人呢?”四处看了看,没见到司马鲲,苏筱的心里有些不安。
沐炎也看出来了:“他出去有些事,不用多久就回来了,别担心。”
“我去找他吧。”沐炎的安慰很不走心,听得苏筱也不舒服,指了指自己,又做了个走的动作,可沐炎根本不允许,司马鲲走前还让他好好照顾苏筱,既然他答应了司马鲲就应该做到。
“还是呆在这里吧,他很快回来的。”沐炎拦在了苏筱的面前,就是防止她要出去寻司马鲲。
第七百五十五章风笛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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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六章她的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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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七章司马鲲受伤
听到风笛诋毁司马鲲的那一刻,沐炎本想开口为司马鲲辩驳,就怕苏筱听了风笛的话对司马鲲产生了误会,可他却看到苏筱不理会风笛的话,甚至还拉着风笛在地上不知道写了什么,但从风笛的脸上来看,绝对不是什么好的言语,果然风笛自己说出来了,原来苏筱是要同司马鲲成亲。
沐炎对苏筱投去的眼神里包含着赞赏,毕竟苏筱没有受风笛的三言两语就怀疑了司马鲲,不然他也以为司马鲲是用错了心,还好还好。
“我才不相信,苏筱,我可以向你证明司马鲲绝不是你的良配。”风笛有些气急败坏,他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他只不过几日不在苏筱身边,怎么就让司马鲲得了苏筱的心,愿意与他成亲了。
苏筱才不去理会风笛的话,现在在她的心里,她只是担心司马鲲在哪里,毕竟她现在感觉心好慌,可明明还没见到他。
“休息好了吗?”沐炎对着苏筱问道,既然答应了司马鲲,要照顾好她,可是现在还是任由她来找司马鲲,他非常希望司马鲲会不追究。
苏筱点点头,她也很想很快的见到他,她不想再让自己心那么慌了。
看着苏筱起身,风笛也跟着一起,他一定要证明给苏筱看,司马鲲绝不是她的良配。
三人走着,苏筱发不出声音,自然也不会交谈,而沐炎自然也不会和风笛说话,风笛本想在苏筱面前再把桃儿那件事情提起来,可想到刚才苏筱的模样,还有那个僵字,他想他还是算了,他现在还不知道苏筱心里对司马鲲的态度是怎样的,他还能不能让苏筱再对司马鲲失望一次。
“苏筱,你要跟着我。”终于来到镇上,却寥寥无几几个人,沐炎转头对着苏筱说道。
“你凭什么让苏筱跟着你?”风笛有些生气,他不知道沐炎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是在司马鲲那边的?
沐炎没有作答,只是在前面带着路,苏筱只是回头看了风笛一眼,什么话都没说,意外的让风笛的情绪安定下来,他知道,她应该生气了,罢了罢了,他不能再刺激她了,至少要等到司马鲲出现才行。
这样想着,风笛没再开口,三人又恢复了刚开始赶路的寂静,只是再加上这镇上的寥寥无几的几个人,却让人有些害怕起来。
“嘿,你知道吗?柳家那上门女婿好像跑了。”走着走着前面突然传来了声响,顺着声音看了过去,原来是有两人在交谈。
“真的吗?柳家小姐长的还算不错啊,而且柳家还算家财万贯啊,怎么就跑了呢?”另外一个的语气颇为可惜。
“可怜是受不了柳家那恶霸的威胁吧,谁能允许个女子娘家还有个恶霸,时不时对自己拳脚相向。”那一个的语气却没有可惜,反而是看好戏的意味。
“可惜了那一副好面孔,我原以为是小倌。”那个人依旧保持着可惜的语气。
本来是无关紧要的在说话,可苏筱鬼使神差的站在了两人面前,伸手到了沐炎的面前,她突然想要确认他们嘴里的人是不是他,她有种感觉,他就是他们口中所说的人。
第一下沐炎还不清楚苏筱到底想干什么,可下一秒他就知道了,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给了苏筱,而那两个人看到苏筱站在他们面前,身后还跟着两个男子,还一脸“凶相”的看着他们,他们就想要转身逃走的冲动。
苏筱把纸摊开,让那两人能够看清楚这纸上的相貌,可惜她说不出话来,沐炎便开口了:“请问你们所说的上门女婿可是长这副容貌?”他现在只期盼是苏筱想多了,而风笛却未开口,只是在一旁站着看好戏。
“好像,好像是吧。”那两人本不想回答,可是看到这面前长的颇貌美的女子,一脸“期盼”的看着他们,他们就不忍心不回答了。
“你们可瞧仔细了?”看到那两人盯着苏筱不放,沐炎伸手把纸拿了过来,把苏筱护在了身后,而风笛此时也明白沐炎的意图,连忙把苏筱扯了过去,挡住那两人的视线。
美人被遮挡住,两人自然不能巴巴的去望着,对着沐炎拿着的纸百般细看,最后才再次点点头:“是他没错,我原以为他是小倌呢。”
得到确切的言语,苏筱便有些失了力气,可沐炎接下来的话又让她缓了些:“那敢问此人去了何处?”
“这我就不知道了啊,我只听说他好像是不愿当柳家的上门女婿,便被柳家老爷追杀呢。”长的略高大的男子把自己所知的便通通说了出来。
“唉,这柳家老爷原是个恶霸,不过是赌赢了些钱,便成了有这么个柳家,可若是论为人,啧啧。”另外一男子又接话下去。
只是沐炎等人无心再听下去了,毕竟他们也听到追杀两字。
怎么办?你现在到底在哪呀?苏筱现在心里迫切想要司马鲲出现,可司马鲲此时正在和一群人打斗着。
本来靠着司马鲲的武功,是可以躲过这群人的追杀的,偏偏他还带着个老妇人,他叮嘱老妇人一定要紧靠着他,就是因为这样,便被人钻了个空,为首的人直冲老妇人而来,老妇人丝毫不会武力,司马鲲怎么会坐视不理,冲了过去挡住了这一剑,只是又让别的人落了空,在司马鲲的手臂上割了一刀血流不止,可司马鲲无心理会,只能举起剑杀了这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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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要去找他吗?你不知道他已经成了上门女婿吗?”果然啊,真是天助他也,司马鲲居然又成了柳家的上门女婿,他不信苏筱不会误会司马鲲。
可苏筱恍若未闻,只是赶着路想要去找司马鲲,她刚才听到追杀二字脸就苍白了不少,她现在只想找到他,确认他没事,却不想管那上门女婿之事,可风笛怎么会由得苏筱去找司马鲲,若是在这里苏筱误会了司马鲲,一怒之下她便会答应同他走,风笛打的便是这个算盘。
“苏筱,你还要骗自己吗?我早就同你说过,司马鲲他绝非是你良配。”风笛又重复那句话。
够了,我不想在听,苏筱停下脚步看他,我不想在听了,你也无需再说,是不是良配,我会自己清楚的,在这个时候,她不能再误会他了,他需要她,他应该在这镇上某个地方吧。
苏筱的眼神里有着风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到底是什么,他也不清楚,可他却没再言语,不过是因为他不想让自己招苏筱厌。
这几个人缠着司马鲲很紧,司马鲲的手臂上血流不止,可他却没有看过一眼,只是一心想把这几个人杀死,他们阻碍了他去找苏筱,一想到苏筱,司马鲲的剑像是有了自己的力量,不一会儿,那群人全部倒在了地上,而司马鲲也因为体力不支倒了下去。
小萌,远远的苏筱就看着司马鲲倒在了地上,连忙跑了过来,只不过心急被脚下的尸体绊倒摔了下去,可苏筱却顾不得疼痛站了起来跑到了司马鲲的身边,可惜司马鲲已经紧闭眼眸,无论她怎么摇他也不见醒。
苏筱正急得眼泪往下直流,“姑娘,让老身看看吧。”却听见身后有一道沙哑的声音响起。
往后一瞧,原来是一位老妇人,苏筱正犹豫着,老妇人便开口了:“我是这镇上的大夫,让我看看吧。”
好吧,既然老妇人都如是这样说了,苏筱也不会放任司马鲲的安危于不顾,腾出个位置来让老妇人为司马鲲诊治,可这眼泪却止也止不住。
“姑娘,别哭了,他没什么事情,不过是因为体力不支才晕倒的而已,过会就该醒了。”老妇人给司马鲲把完脉说道。
谢谢,谢谢。苏筱很想跟她道谢,却无奈什么声音都发不出,她可真是没用,连这点事情都做不了,沐炎像是看出来了,连忙给苏筱解围:“那就多谢婆婆了,你别太担心了,他或许也不愿让你如此。”
只是苏筱并未听下去,只是跪在了司马鲲身边,看着老妇人给司马鲲包扎着,眼泪直掉,都是怪她,若不是他要为了她的哑疾,也就不会遭人追杀了。
你醒过来好不好?醒过来看看我好不好?你不是说要帮我找大夫的吗?你怎么还不醒?不准你睡,你快醒啊,快点啊,我不要找大夫了,只要你醒就好了。
“你,醒。”苏筱努力让自己发出声音来,虽然是沙哑的声音,但是依稀能听得出来是这两个字,只是苏筱想要再发声音,却什么也发不出来了,咬着嘴唇,她怎么这样没用,她想叫醒他,用自己的嗓音叫醒他,可是只说了两个字却再也说不出口了。
“苏筱。”风笛轻轻唤了她一声,她没转过来,或许是她没听到吧,又或许是她听到不想理他,而沐炎只是看了风笛一眼,也许他能明白。
第七百五十八章他放弃了
沐炎哪里会不明白呢,他只是不愿相信,本来他是看着苏筱和司马鲲生分的,差一点他就可以取而代之,可这世上,总能用缘分二字解释许多事情,或许苏筱的缘分本该就是司马鲲吧,旁人怎样她都无心理会,只满心的在乎的那个男子,风笛此时极为羡慕司马鲲。
他也不能否认司马鲲为之苏筱所做的事情,只不过在他眼里,他总觉得司马鲲绝不是苏筱的良配,可却不注意的是,苏筱的心到底落于何处,罢了罢了,他真该放手了。
想清种种后,风笛打算离开,不再插手司马鲲和苏筱,刚想开口唤苏筱告诉她这一消息,可却生生止住了,若是离去又何苦与她说,他也不想看到她只是敷衍点头。
风笛转身离去的时候,苏筱正沉迷唤醒司马鲲,便没注意,而站在风笛旁边的沐炎只是看了风笛的背影一眼,眼里的神色有些复杂,可到底还是没说什么,他想或许风笛不再执着了。
苏筱尝试着又要开口,看能不能叫醒司马鲲,可不料司马鲲的手指头动了一下,苏筱只盯着他的脸,并不知道,可沐炎却清楚的看到了,他刚想要提醒苏筱,司马鲲就慢慢的睁开眼睛了。
看到司马鲲醒来,苏筱本来的眼泪流的更甚,她想骂他傻瓜的,可声音怎么也发不出来,就像卡在喉咙里,只剩下满脸的泪水“控诉”着司马鲲。
“嗤。”司马鲲醒来就感觉到手臂上的疼,让他不由得呼出了声,可来不及去查看伤势,就看见苏筱满脸泪水的看着他,那模样号让他怜惜。
“别哭了。”这点伤势对他来说根本没什么,司马鲲是不甚在意的,可不知怎么的,苏筱的泪水滴了一滴在了他的手上,却让他感觉到百般灼热,他也顾不及伤势,坐起身来伸手把苏筱搂进怀里。
被他搂进怀里的苏筱,根本不敢挣扎,她害怕他的手会再流血,就像她刚才看看的那般,可是她又不想在他怀里了,她真的很想骂他,他真的好傻。
两人就保持这样温馨的姿势,只是一旁还有别的人。“看来你受的伤不是很重。”看着司马鲲和苏筱搂抱着,沐炎调侃的开口。
“多谢。”不管沐炎居然把苏筱从药庐带了出来,但是他的确把苏筱照顾的很好,司马鲲也明白,苏筱想做的事情,旁人也是阻挠不了的。
“别着急道谢,先提醒你一声,你的情敌刚来过了。”虽然知道风笛离去,许是对苏筱放手了,可沐炎一想到被司马鲲坑了,留在他手下做事,就想着要给他添堵。
如他所料,司马鲲听到脸色都有些沉了下去,只是还是隐忍着不问,他也不介意再多一句话:“应该是那个叫风笛的男子吧。”沐炎还若无其事的装作回想着:“那男子,看来也不是一般人呢。”
司马鲲依旧没有言语,只是搂着苏筱的手加重了力道,偏偏苏筱还在司马鲲的怀里,把沐炎说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也很奇怪司马鲲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难道果真是生气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苏筱从司马鲲的怀里出来,却见司马鲲只是对她笑了笑,并无下文,她很想从他的笑看出什么来,可什么都没有,他就只是在笑,不过那笑看起来还有些喜悦的意味。
司马鲲只睨了沐炎一眼,依旧是什么话都不发,却让沐炎觉得,他的计谋好像失败了?可是不可能,明明苏筱的反应就证实了的确有这事,司马鲲怎么就不上当呢?
只不过沐炎没有想清楚的是,司马鲲知道风笛来过,只是风笛此时不在苏筱身边,这就有些奇怪了,可细想下,也许是风笛放弃了吧,因为放弃了,所以没有留在这里也是正常,想通了后司马鲲并不生气,反而起了兴趣的看着苏筱。
而苏筱被司马鲲这样看着,脸上不由得一红,刚想扯他袖子,让他别再瞧了,司马鲲却拉着她从地上站了起来,也许是蹲着的姿势久了,苏筱猛地站起来有些不稳,却被司马鲲稳稳的扶住了:“没事吧?”
看司马鲲那么担心的模样,苏筱笑着摇摇头,不过是腿一时间找不到支撑罢了,不碍事的。
苏筱既然说没事,司马鲲也就放心了,拉着苏筱来到原先给司马鲲包扎的老妇人面前:“婆婆,还望你能帮她瞧瞧。”司马鲲说完意识到苏筱被他拉着的手明显紧了,轻声安慰道:“没事的,相信我。”这一句话就像一剂良药,莫名其妙就让苏筱安定了心神。
老妇人点点头,对苏筱也毫不客气,直接抓起苏筱的手把起脉来,苏筱原先也见过老妇人的包扎手法,也看的出来老妇人的确是位医者,可想到这里,苏筱的脸又莫名其妙的红了,她也是医者啊,只是因为一触到司马鲲受伤之事便慌了神,说来也是惭愧。
老妇人把脉的时间过的极慢,让苏筱都感觉自己的手臂微微发酸的时候,老妇人才放开她,她还没心里升出希望来,老妇人就对着他们先摇了摇头:“抱歉,我治不了。”
抱歉的语气,让苏筱有些失落的低下头,果然啊,果然还是不行,她其实是不抱希望的,可不知道怎么的,听到老妇人说治不了,她还是忍不了想落泪的冲动。
苏筱的模样,司马鲲也看在了心里:“别担心,我会想办法的。”他不是不知道她这个哑疾让她多难过,所以他想办法找天下医术精湛的人来给她治疗,可是总是让她失落之极,这算是他的错罢。
难过的苏筱,本来心里是微微泛酸的,可却听到司马鲲这话后,生出了一股安定感,其实能不能治好,又有什么所谓呢,只要司马鲲愿意在她身边就可以了,能不能说话,他能知道她在想什么,其实那就好了啊。
“小子,老身医治不了这姑娘,那老身留在此处也无用了。”就在司马鲲和苏筱两人含情脉脉的时候,一个沙哑的声音插了进来打断了这两个人。
虽说老妇人医治不了苏筱,但她也给司马鲲包扎了伤口,于情于理,他都付以酬劳,只不过老妇人却看穿了司马鲲的心思,在司马鲲走近时,摆摆手:“别给老身诊金了,今日救了你,就算是老身和你们萍水相逢吧,至于这姑娘的疾,老身说一句,莫强求。”
司马鲲和苏筱有些反应不过来,老妇人就一拐一拐的走了,留下了细细品味那最后一句话的司马鲲和苏筱,外加一个看着他们品味的沐炎。
“好了,任务完成了,那我也该走了。”沐炎伸了伸懒腰,不得不说,司马鲲交给他的事情还真不少啊。
“沐炎,等等。”在沐炎抬脚离开的时候司马鲲出声叫住了他。
“怎么了?”沐炎停下脚步看他,不知道司马鲲又有什么事情需要他帮忙?不是沐炎非要这样想,而是司马鲲叫他就没好事过,都是一些吃亏不讨好的事,偏偏他还不能拒绝。
“多谢你,若不是你,苏筱我也不放心。”以苏筱的性格,会来寻他是无疑的了,可若是身边没有个沐炎,司马鲲真难想象苏筱又会不会遇到危险,他不敢再想象了,因为他没在她的身边,才让她有了这哑疾,若是苏筱再出任何意外,司马鲲绝非会原谅自己。
沐炎却不以为然:“你别谢我,我这不过是做好自己的本分。”实在受不了司马鲲那道谢的婆妈性格,沐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看到沐炎那着急离开的模样,司马鲲只是笑了笑,握紧了苏筱的手,他真的该牵紧她了。
而沐炎慌乱离开也是有原因的,虽说是受不住司马鲲那道谢婆妈的模样,也是因为他心虚,为何说他心虚呢?不过是因为他有难言之隐,毕竟他也是在黄莘儿做事的人,司马鲲的举动也是由他去禀告黄莘儿,就因这一点,沐炎就不能心安理得的接受司马鲲的道谢。
“你说的可是真的?”黄莘儿从沐炎嘴里听到司马鲲的近况,却是有些不敢相信。
“回禀娘娘,平民可无半句虚言。”面对黄莘儿的质问,沐炎坦然回答。
黄莘儿蹙起了眉头,刚想说话司马聪却大跨步的走了进来,还面露微笑:“没想到我儿竟这般为一女子,真是痴情的很。”语气里还尽是对司马鲲做事的赞赏。
“你得意什么。”相反司马聪,黄莘儿的脸上却不善,却不曾想司马鲲竟然受伤了,这让黄莘儿心有些揪了起来。
“如何?我儿这般痴情可是随我了。”司马聪反倒大笑。
而黄莘儿只是望了他一眼,并未做声,司马聪也察觉到了,连忙搂住她:“你做甚么要气?小萌这般你不愿?”
“我愿什么?他都受伤了。”黄莘儿的语气里都是担心。
“别担心,小萌他已不再是孩子了。”司马聪安慰道。
第七百五十九章再次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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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章阴差阳错
他是谁?苏筱竟然不知道司马鲲居然会认识山贼头,看起来还很熟络的模样,可他却从未像她提起,这是怎么回事?
“其实,我”司马鲲的神色突然认真起来,在苏筱期盼的眼神下说出了这句:“我也是个山贼。”
什么?你确定这是真的?苏筱有些不相信,司马鲲怎会是山贼?他不是,不是……
苏筱那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可爱的紧,倒是取悦了司马鲲:“看那你的模样,自然是不信的,只是我是一名山贼,这个啊。”
你怎么从未和我提起过?苏筱难以置信后是失望,她从未听司马鲲提起过,他怎么可能会是山贼呢?这个消息硬是噎的苏筱什么话也说不出,连动作也没有。
“是咯,你自是不知道,只是啊,我日后要真是山贼的话,你就成了压寨夫人了,你可愿意?”司马鲲的眼神突然郑重起来。
只是苏筱有些反应不过来,什么意思?他不是山贼?难道是说的话就是逗她玩的?
苏筱迟迟没说话,司马鲲还以为她对他的话没反应过来,在苏筱面前挥了挥手,意图唤回她的思绪,只是苏筱却突然看着他,眼里有他不明白的情绪,司马鲲刚想开口问她,苏筱却转身走了,却弄得司马鲲有些抓不着头脑。
“怎么了?”司马鲲在苏筱走了两步后就上前去追,他虽然不知道她为何突然看起来有些生气,只是他不能再放任她离去,他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苏筱的背影,总有些让他不安。
她不喜他逗她,她原以为他当山贼是真的,那副若有其事的样子,倒是吓坏了她,她不在乎什么压寨夫人,她只是觉得他不应该这样唬她。
“你生气了?”司马鲲还是察觉出来了,虽说她被他拉着,行动不便,但是她那眼神,却像是在“控诉”他,司马鲲本不知她是为何生气,可却突然想到好像是在他的话落下后,苏筱才不再理会他,难道是她对他做山贼感到失望了?
司马鲲猜到了八成,只是却误会了苏筱,她并不是对他做山贼的事情而感到不舒服,而是因为他却用这种事情来逗她,她感到不开心,她本就有些清楚他的身份,可却因他认真的神色,便对他是山贼半信半疑,却没想他居然是在逗她。
司马鲲最怕的就是苏筱不愿意理会他,他也不多说什么,只是伸手把苏筱搂进怀里:“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我只是想着你莫再担心下去。”她不说,他也不是不知道,虽然他和山暴熟络的样子,落在她的眼里,可她还是忍不住的担心,毕竟她也听到了那群山贼说话了。
苏筱还是没有任何动作,司马鲲还以为她还在气头上,可不知苏筱因他这话,心里涌上了一丝感动,自是不会再气了,只是碍不下脸来,司马鲲还想说些什么,至少能得到苏筱半点回应也好,苏筱却从司马鲲的怀里出来,扯了扯他的袖子,示意他继续赶路。
“你是原谅了?”司马鲲面上一喜,苏筱不想回答,可却挨不住司马鲲的炽热眼神,微微点点头,却被司马鲲吻了嘴角,苏筱脸都红了,司马鲲却不以为然:“走吧。”两人这才得以高兴的赶路。
“娘娘,让平民来可是又有事情?”沐炎在心里叹了口气,为自己要被左右使唤的命数感到无奈,却无法反抗,也只能默默遵守。
黄莘儿很是赞赏沐炎,她最喜欢的就是这样的聪明人,她也直说了:“沐炎,我让你来就是让你去劝服小萌回来。”她听说司马鲲受伤,心里早就揪成一块,可偏偏司马聪却在边上提醒司马鲲没事,她才不愿意信呢。
“好。”沐炎也没问缘由,毕竟他也深知这不是他该过问的事情,既然黄莘儿想要司马鲲回来他照做便是了,黄莘儿也是给予了希望在沐炎身上,只盼他能早些把小萌带回来。
这里是个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小村庄,苏筱第一眼便喜欢了这个地方,这里的舒适倒是别处所没有的。
看苏筱这般喜欢这个地方,司马鲲也开心:“要不我们在此住几日?”许是询问,可司马鲲就觉得苏筱绝会答应,如司马鲲所想,苏筱果然点点头,表示同意司马鲲这个想法。
村民也很热情,一看到苏筱和司马鲲这两个外来人,很是热心的让司马鲲和苏筱两人居住到随意一处草屋,司马鲲也没拒绝,只是带着苏筱选了一处并无多人居住的草屋下歇息,他想这里或许会有发现也不一定。
苏筱和司马鲲两人携手而来,村民便自发的把这两人想成是夫妻,这不,苏筱正蹲在河边洗着衣服,便有一村妇多话想要和苏筱交谈起来:“娘子啊,看你家那夫君我是越看越顺眼啊,人长的俊且不说,为人还踏实能干,你可真没嫁错人啊。”
一听村妇这话,苏筱只是笑笑,毕竟这里的人相处几日下来,也明白苏筱开不了口,也就对她没说话不再那么计较了,只是却有些可惜,毕竟这小娘子长的也俊,和她那夫君倒是相配,怎就是个哑巴呢。
村妇也只敢在心里这样想,苏筱没开口却也不觉得有些什么,只是又东家长西家短的扯的有些没的,苏筱也不厌烦,只是简单的洗完衣服,便指了指,意思告诉村妇她得回去了,村妇也明白:“回去吧回去吧,得去给你那夫君做点吃的,好让他垫垫肚子了。”
虽说早已和司马鲲相知彼此情意,可在村妇的左一句夫君,右一句嫁人弄得脸上一红,回到草屋司马鲲还以为她是哪儿不舒服,伸手触过来想要看看却被苏筱一手拍下,转身进了厨房,司马鲲又不知自己何处让她不快,便想着跟她进了厨房好捉摸,却被她推了出来,意思是在这外面等吃便可,他还想说点什么,她便进去了,罢了罢了,等她出来再说吧。
苏筱也就弄了三个菜,自然时间不会用的太久,从厨房出来便想让司马鲲一起端菜出来吃,却意外的看到沐炎坐在厅里正笑着看她,虽说是意外但却不惊讶,指了指沐炎,意思沐炎也懂,一时间三人一人端一盘菜摆到了厅上的桌上,吃了起来。
这顿饭,三人吃的却是不一样的感受,吃的速度也很快,苏筱起身刚想收拾,司马鲲便伸手,苏筱本想让他去陪沐炎,却见沐炎的眼里是赞同,她也就没动作了,她有预感,司马鲲或许要对她说。
如她所想,“若是我和你说要回去我生住的地方,你可愿意随我一同回去?”刚才沐炎在进来前,便同他说,他想要拐弯抹角些,可又觉得没必要,苏筱这人,是足够聪明的。
呃?苏筱被司马鲲这话弄得有些懵,可随后却坚定的摇头,她不愿,她不知道他到底是何人,可她却明白,他那背后的身份是她不愿意去触及的,或许会令他不快,但她还是要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奇怪的是司马鲲见她的反应,却别无其他的神情,只是淡淡的一句:“嗯,我知道了。”便再无下文,她不知道他是否生气了,或许他应该劝服她,可他却什么都没有。
司马鲲只是想不明白苏筱不愿随他回去的原因,只是见她那么坚决,他想要劝服的话却堵在了喉咙里没发出来,两人都在厨房里,想的却大相径庭。
“怎么?她不愿?”对于大半夜的司马鲲不睡觉约着他来这院子里喝酒的事情,沐炎表示哀怨,司马鲲自己烦心睡不着也就罢了,怎么就要拉上他?说是这样说,可沐炎还是坐在院子上喝起酒来。
司马鲲只嗯了一声,没想再提,可沐炎哪里会放过他:“你可有想过她为何不愿?”他想应该是苏筱不知道司马鲲的身份吧,不然怎么会有女子拒绝那样的位置,那可是荣华富贵。
“没想过。”他倒是想问,可一触及苏筱却什么也问不出来了。
真是呆子,沐炎不由得在心里鄙视司马鲲,却再无说话,两人只是静静的喝着酒,直到那地上的三四坛酒没了,沐炎才放下自己从头到尾拿着的一坛酒,走到司马鲲的身边打算扶他回去房里。
却不料被司马鲲抱了满怀:“苏筱,苏筱,你怎么不肯随我回去呢,我愿意给你个名分的,你怎么就不愿意了呢。”居然把他堂堂一个男子当成女子,沐炎想要把司马鲲甩下来,可司马鲲居然在他脸上亲了口:“你随我回去好不好啊?”
“你”沐炎直接把司马鲲摔到了地上,司马鲲居然敢亲他!“嗤。”司马鲲被摔的狠了,可还是没清醒。这让沐炎有些犯恶心,却不知道,这一幕却被苏筱看的一清二楚,苏筱本打算从房里出来去扶司马鲲的时候,却见司马鲲又被沐炎扶了起来,往司马鲲的房里走去。
第七百六十一章鬼使神差
虽然说是两个男子,可刚才那一幕却在苏筱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不知道是什么心里使然,居然让她跟了上去。
而沐炎把司马鲲扶到了床上,便打算离去,可想到司马鲲因此而受凉,算了,沐炎还是倒了回去给司马鲲盖上被子才走出厢房来,却不曾想和苏筱看了个对眼,弄得有人有些不自然,苏筱是因为看到沐炎给司马鲲盖被的事情而感到不舒服,沐炎却是因为心虚,他不知道去苏筱可有看到刚才那一幕。
“他怎么样了?”还是苏筱先开口,指了指里面。
“没,没什么,不过是喝醉了而已,既然你来了交给你便是。”也不等苏筱答应,沐炎就径直离去了,速度快的像是害怕苏筱会说什么,可事实上,苏筱根本不想去过问沐炎,她刚才看的那一幕,她还是选择遗忘。
走进司马鲲的厢房,看的司马鲲睡的那般熟,苏筱突然觉得脑海里浮现两个字――满足,他在她身边便好了,哪里由得她百般想法,“苏,苏筱。”睡梦中司马鲲还是唤着她的名字,她很想回应他,可却没办法,她看到他床前有脸盆和抹布,拧了拧抹布,苏筱给司马鲲的脸上擦了擦后才坐在了他的床前凝视着他。
不管是谁也好,她都不想放弃他,他想他应该是同样的想法吧,这样想来,苏筱也就安心了,在司马鲲的胸膛上躺了下来,感受着他的心跳,不知不觉便睡着了,这对两人,是多么一副温馨的场景。
“你怎么睡在我这儿?怎么也不给自己披件衣裳?”苏筱一醒来,就听见司马鲲略为担心的话语,苏筱只是笑了笑,却忽然看见她的背上披着一件衣裳,好像是司马鲲的?难道他早就醒来了?
司马鲲或许感觉到苏筱的想法解释着:“我也是在五更的时候才醒的,想着要把你移来这床上,却怕惊动了你。”说来也是,她靠在他的胸膛上,他若是移动半分,她便就醒来,她本就睡眠浅,只是他……
“无碍的,只是我昨晚宿醉,这脑子便到了这时候有些不清醒。”司马鲲甩了甩头脑,却记不起昨晚到底喝了多少酒了。
苏筱想问昨晚的事情司马鲲可否知晓,可看司马鲲这模样,应是不知的,那她问了岂不是尴尬?算了,苏筱便不问了,只是想起昨晚的那一幕,她其实才知道自己不能释怀,她不想让沐炎留下来。
苏筱指了指左边,左边是他们让给沐炎住的地方,司马鲲就明白:“沐炎?”苏筱指沐炎,是什么意思?
苏筱又做了一个走的动作,“你是想沐炎走?”虽然苏筱的动作那么简单,他也明白,只是他不明白苏筱为何让沐炎离开,难道是苏筱知道了沐炎让他回去的消息?
苏筱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有什么好说的呢,她没那么大方,既然知道沐炎就是个男子,可昨晚司马鲲亲沐炎的那一幕,在她的脑子里出不去,再想到沐炎给司马鲲盖被子的场景,她就明白,她绝对不能让沐炎留下来。
司马鲲和苏筱对视着,她不说他也逼不了她,只是他却真的以为是自己想的那样,苏筱知道沐炎是来劝说他回去的,他也想到昨日在厨房她的拒绝,果然啊,她还是不愿意随他回去的。
“昨晚睡得如何?”司马鲲站在院子里,沐炎从厢房出来就能见到他,想到昨晚,沐炎却有些咬牙切齿,不知怎么的,一闭眼全是喝醉的司马鲲的模样,连带着他一整晚都睡不安稳。
司马鲲虽说记不太清了,但昨晚和沐炎喝酒的场景还是有些记得的,便开口道谢:“昨晚多谢了。”烦心之余,还是有个人能陪你一同喝酒,司马鲲觉得莫大的开心。
相反沐炎却有些心虚,他和司马鲲昨晚发生那样的事情,后来苏筱进来,他也不知道苏筱有没有看到,匆忙交代几句他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不然他也害怕苏筱看到他脸上异样的红。
沐炎没说话,司马鲲也不觉得有什么,反而是提出了正事:“沐炎,我想让你回去禀告我母后,我暂时不能回去了。”他不能抛下苏筱,他要让苏筱治好哑疾后,随他一同回去站在母后面前,让母后和父皇为他们主持他们的婚礼才是。
“你真决定好了?”早就料到有这样的结果,但沐炎还是忍不住再确认。
司马鲲点点头:“你回去跟我母后说,若是时机到了,我自然会回去。”
“那好吧。”沐炎不再劝告,司马鲲也是倔强,他也明白怎么样劝告也没用,还不如回去早些回去禀告黄莘儿得了,只是离去前,沐炎却总是搞不懂一件事情,只是这件事情,现在对他来说也并非是那般重要了。
“我们要继续赶路了。”沐炎走后,司马鲲和苏筱在这个村庄上又呆了几日,这一日趁着苏筱在洗碗之余,司马鲲突然开口。
苏筱一愣,却又恢复平常,看这反应,司马鲲也知道了苏筱默认他们要离开的事情。
“娘子啊,你们怎么打算走了啊?在这里没多不好啊,怎么就走了?”苏筱和司马鲲要走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村庄,一个村妇哭哭啼啼道,那模样像是生死离别。
可苏筱却隐忍着不哭,全是司马鲲在一旁搂住她,给她支撑的力量,不然早就忍不住了,哑着嘴,苏筱什么话都发不出,所以只能由司马鲲来说:“不好意思,我们还有些许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很感激这几日村民给的照顾,我们不会忘的。”她不能说,他可以帮她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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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们要记得回来看我们啊,我们在这里等着你们。”村妇听着司马鲲感激的话,却没有多开心。
“没问题,我们一有时间就会回来。”不得不说,他也舍不得,这里纯朴的民风,让司马鲲感觉到舒服,可没办法,他们必须离开,还需要给苏筱找大夫呢,只不过苏筱一人伤感就够了,他不能。
得到司马鲲和苏筱的答应后,村妇才依依不舍的放开苏筱,村里的人看到司马鲲和苏筱都是一脸不舍,司马鲲和苏筱虽然觉得不开心,但还是留下背影给他们。
“这里就是江南了。”看到来来往往的人,和之前的村庄大不相同,这里充满着热闹,在这里,听到小贩的吆喝声,司马鲲才感觉得到他们身处在镇上,毕竟自那天离开村庄后,他们就一直在赶路。
“找个客栈歇息下吧。”司马鲲拉着苏筱就随便往一家客栈进去了,苏筱根本没看江南到底怎么样就被司马鲲拉着进了客栈的房间里。
“饿了吗?”司马鲲摁着苏筱往椅子上一坐,她也在她旁边坐了下来,倒了杯水递给了苏筱。
苏筱接了过去,喝了一口摇了摇头,她根本不觉得饿,她甚至还觉得有些没胃口,她只是觉得江南很新奇,她想出去逛逛。
伸手扯了下司马鲲的袖子,苏筱示意,“你想出去?”司马鲲猜道。
苏筱点点头,司马鲲没答应也没拒绝,只是反问着:“你不累吗?”他们日夜兼程,怎么可能会觉得不累。
不啊,苏筱要是能开口就想跟他说,可偏偏她只能摇头,唯恐司马鲲不同意,只能一直扯着他的袖子,撒娇般的看着他。
司马鲲有些受不住这眼神,连忙伸手盖住了她的眼睛,有些叹气:“走吧走吧。”这一路上,苏筱对什么事情都是兴趣缺缺的,他本想让她休息一晚再带她出去逛一逛,看有什么新的发现,可却挨不住她的眼神,他还是答应了。
司马鲲答应后,苏筱便开心拉着他往房外走,她现在很想到处去看看。
虽然苏筱感到新奇,但也没有左看看右瞧瞧,只是拉着司马鲲的手很紧,生怕司马鲲会把自己给弄丢了,司马鲲也察觉到了,不动声色的反握住她,苏筱转头看过来,司马鲲只是在笑,眼神里却全是宠溺。
“求求你们,别再打了,求求你们了。”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孩跪在地上求饶,可那个用鞭子抽打她的人却丝毫不为所动,甚至一下比一下狠。
看到前面围了那么多人,司马鲲拉着苏筱就想略过去,他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他就不想牵扯到苏筱,不想让苏筱去多管闲事。
可是苏筱却拉住了他,示意他停下来,“苏筱。”司马鲲只轻轻唤了一声,他真的不想让苏筱扯进这种事情里面去苏筱对着他轻轻点了点头。
司马鲲叹气下只能拉着苏筱挤进人群里,跟他猜的八九不离十,大汉拿着鞭子抽打在地上蜷缩的女孩,虽然说那女孩已经被鞭打流了很多血,这群人也都在议论纷纷,却没有一个人为小女孩说一下情,毕竟也怕被打吧,更不用说从大汉手里救下小女孩了。
第七百六十二章救下女孩
“我们走吧。”司马鲲私心下并不想管这种事情,毕竟他现在带着苏筱找大夫,根本无心顾及许多,可司马鲲却被一双手反握住,不用说,司马鲲都知道是谁。
“你想救她?”司马鲲无奈的看着苏筱,他本就知道,若是她看到这一幕,怎会放心离去,自然是不会袖手旁观的,可他还想确认一般。
苏筱坚定的点点头,如司马鲲所想,她的确没有办法放任一个小女孩被继续殴打,况且她还流了那么血,已经奄奄一息的模样,更是激发了苏筱作为医者的心。
司马鲲没和苏筱再言语,只是朝着大汉的方向轻轻的说了句:“住手。”声音不大,却足够全部人听到,大汉也不例外。
只是大汉并不理会,只是继续抽打着小女孩,从未把司马鲲的话放在心里,司马鲲也不再多问,只是在大汉的鞭子又要落下的时候,握住了他的手:“我让你住手,听不清吗?”
被握住手的大汉看到司马鲲并不害怕,反而挑衅起来:“你算什么东西,居然敢让我”一句话还未说完,大汉便面露痛色,原来是司马鲲握住他的手用了一些力道:“怎么?不继续说下去了?”
“别,别,求大侠饶命啊。”那只手感觉疼痛之极,大汉哪里还敢再猖狂,只能连忙求饶,司马鲲哪里会放过他,直接把他的手卸了下来,任由大汉在地上疼的打滚,都不再去看他一眼,司马鲲却是抱起地上的小女孩往人群外走去,所有人也很自觉的让出一条路给司马鲲,苏筱连忙跟在了他的身边,随他一同往客栈走去。
虽说司马鲲不愿做这种闲事,可是看到小女孩被大汉打的遍体鳞伤,他也只能抱起小女孩往客栈去,让苏筱给小女孩洗一下伤口才行。
苏筱也只是跟在司马鲲身边,在司马鲲把小女孩放在榻上后转身想要离开的时候,她拉住了他,司马鲲回过头来疑惑的看着她,苏筱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司马鲲点头表示明白。
司马鲲出去后,苏筱刚打算帮小女孩擦一下脸,却在触及她的额头的时候感觉到炙热,难道是发烧了?苏筱给小女孩把起脉来,嗯发烧了,应该是被鞭打的伤口发炎了,苏筱猜想着。
司马鲲的速度很快,不用半个时辰就拿回一套干净的衣裳,拿给苏筱,却被苏筱塞了张纸,司马鲲不解,苏筱摸了摸小女孩的额头,司马鲲懂了,应是发烧了,拿着这张纸司马鲲也去医馆抓药去了。
司马鲲送来新衣裳后,苏筱才能给小女孩清洗一下,洗完后才能给小女孩换上衣服,司马鲲也很周到,不仅抓了药还把药煎好送过来。
“你也歇会吧。”把药放到一旁,司马鲲摁着苏筱想要她去歇会,可是苏筱却不放心,毕竟小女孩的烧还未退。
“不用担心,药我喂她就行。”司马鲲并不想苏筱那么劳累,苏筱想要拒绝,却被司马鲲拉着离开了小女孩的床边,坐到了一旁的凳子上,苏筱刚想再坐回去,司马鲲却坐到她原来坐的位置,扶起了小女孩,拿过药轻轻吹了两下,才灌小女孩喝了下去。
小女孩本就不是毫无意识,这样被司马鲲灌着药一滴不剩的到了嘴里,司马鲲很满意,像是邀赏的对苏筱道:“药她全喝了,你这下就可以在一旁等着效果便可以了。”
苏筱笑着点头,看着司马鲲把小女孩又扶着躺下,她想到自己早已经给小女孩的伤口抹上了药膏,虽然说不会那么快就结疤,但至少不会让女孩那般的疼痛。
“你醒了。”女孩第一眼就看见在床边守着的司马鲲,被这样一问脸上顿时红了。
女孩刚想开口,却不料有一个女声插了进来:“醒”有些沙哑的声音,让女孩不由得顺着声音一望,没让她失望,反倒是位好看的女子,跟面前这般俊秀的男子很是般配,只是这女子,似乎不能说话?
感觉怎么样啊?没听到女孩说话,苏筱还以为女孩怕生,走过来指了指自己的额头,看到苏筱心情好的模样,让司马鲲也跟着一样心情好了许多:“烧退了,自然应该就没事了。”这样一来,便是司马鲲代替女孩回答。
不过女孩却有些吃惊:“我发烧了?”怎么的,这几日她像是在睡梦中浑浑噩噩的,什么都察觉不出?
司马鲲点点头:“你晕了自然是不知道的。”
听到司马鲲这话语,女孩便心存感激,想着要下来给苏筱和司马鲲叩头,却无奈脚一踩在地上,却无奈还没什么力气,差点要倒在了地上幸亏司马鲲眼疾手快先一步扶住了她:“想做什么?”
“我,我是想给两位道谢,我没什么可以的,便想着给两位,两位叩头。”女孩有些羞涩。
“你不必谢我,谢她就可以了,毕竟是她开口说要救你的。”司马鲲把女孩扶回榻上解释道。
既然司马鲲这样说了,女孩也得照做,朝着站在那边看着很温柔的苏筱说道:“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
苏筱连忙摆摆手,想要告诉女孩她是医者却又不知道女孩看不看的懂,索性拉住司马鲲,让他转告,司马鲲只是看了她一眼,便对着女孩,语气不冷不淡:“她是名医者,你其实不必感谢她,救死扶伤本就是她的职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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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只是点点头,并未说话,却怕司马鲲和苏筱看出她心中所想,便低下头去,她很可惜,这般好看的女子居然是个哑巴,可看起来这位救她的男子很爱这位女子吧,她从男子的眼里看到了无奈,可他却未拒绝她的要求,只是……
女孩鼓起勇气,看着司马鲲:“我能问一下你们都唤什么名字吗?”
司马鲲不想留名,他不想留下麻烦,可却挨不住苏筱,只能简单的说:“叫我司马便可,她唤为苏筱。”
“那我叫你们司马哥哥,苏筱姐姐好不好?”女孩甜甜的讲,她突然有个想法在心里萌生着。
“随你吧。”司马鲲对这称呼并不计较太多,而苏筱也只是在女孩话落下后笑笑,什么动作也没有。
“你好好休息。”也不等女孩反应,司马鲲把苏筱从厢房里拉了出来,回到他的厢房,女孩休息的厢房就是苏筱的。
怎么了?不懂他为什么把她拉了出来,到了他的房间,苏筱侧头看着他。
“我们耽误太多时间了。”他们本意是想要在江南找到可以给苏筱医治的大夫,可是因为这个女孩,他们寸步不离的照顾她,照顾了两日,这两日是白白浪费的,所以司马鲲有些不喜这个女孩。
我知道的,可是要把女孩照顾好才能离开不是吗?这是她身为一个医者的根本,只是这些话苏筱都没法说出来,她只是看着他,在司马鲲终于忍不住的时候,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司马鲲却不懂她为何看起来心情那么好,只是看她心情那么好他也忍不住开口问。
苏筱没再笑,只是走到他的桌子上,写起字来,不用多久,苏筱写好后递给了司马鲲,司马鲲接过来一看,本就有些不开心的想法通通消散了。
她是知道的,她也明白他们根本不可能把这个女孩带在身边,她只是把女孩身上的伤彻底医治后然后才跟司马鲲离开,在那张纸她表达的便是这个意思,虽说他们还是会耽误一些时间,但她相信,司马鲲绝对会同意的。
的确,苏筱想的没错,司马鲲同意了,只是面上还是不显,只是给苏筱扔下了一句:“我去外边打听打听。”就出厢房了,留下了因他反应而笑的苏筱,这时的司马鲲,背影就像是落荒而逃。
苏筱笑够后,便打算去看看女孩了,推开门一看,女孩正坐在床上,望着窗边不知道在看些什么,听她推门的声响,女孩也望了过来,眼里却有一闪而过的敌意,苏筱说不了话,可她还是能凭着感觉得到的,可这敌意,却让苏筱感觉到莫名其妙。
“苏筱姐姐,司马哥哥呢?怎么不见人影?”女孩恢复了一副甜甜的模样,让苏筱感觉刚才的敌意像是她的错觉,可是那根本不是错觉,苏筱能够确定。
他出去了。苏筱做了个走的动作,女孩一下明白了,却朝苏筱招了招手:“苏筱姐姐,你过来坐。”苏筱走了过去在女孩的床边坐了下来。
“他果真不愿随你回来?”虽然没看到司马鲲,再听着沐炎禀告上来的话,黄莘儿还是不死心的追问道。
“娘娘,小萌此时脱不开身子。”沐炎倒是没直接回答黄莘儿的话,黄莘儿却苦恼起来,她让他回来,他居然不回来?他到底怎么想?
倒是司马聪又及时的出现了,在黄莘儿苦恼之际搂住了她:“烦什么?他不愿回来就随他,他都多大个人了,还担心什么?”
第七百六十三章被人陷害
“可是他竟然不愿。”被司马聪安慰着,黄莘儿并无消气。
“不愿也是正常,他身边还带着个美娇娘,有了媳妇忘了娘这不是世上常说的,你也该习惯了才是。”司马鲲劝说道。
“可是。”黄莘儿还未说话便被司马聪打断了:“算了,随他吧,小萌自个儿是个有分寸的人,时机一到,自然会回来的。”
“下去吧。”沐炎正想着要找什么借口才能退下去,司马聪就开口了,免了沐炎找些借口,沐炎连忙退了出去,头也不回,只是出了黄莘儿的寝宫后,沐炎才苦笑了出来,想起司马聪所说的司马鲲身边的美娇娘,他就好一顿苦笑。
他真羡慕啊,羡慕司马鲲这般生活,莫名的沐炎伸手抚向自己的脸颊,想起那晚司马鲲的吻,却让他脸上红了,他不由得在笑,是不是老天爷惩罚他,居然让他奇怪的动了心,可这段情感,本就不是被世人所能解释的,罢了罢了,他不愿意想那么多,从今后起看一步便算一步吧。
能陪我聊聊吗?苏筱看着走出来院子的女孩微笑着,而女孩却不知道苏筱此时竟然会在院子里,看到苏筱竟有些愣,不过一瞬间又恢复过来了,“苏筱姐姐,大半夜怎么不睡觉啊?”知道苏筱不会说话,但免不了的客套女孩还是不会省掉。
苏筱指了指天空,不知道为什么,今日的天空星星似乎格外的少,却意外的让苏筱感觉天好像并不会黑,只是很蓝,看起来很黑而已。
“姐姐真是好心思呢,不过今日的夜晚并无多少星星,姐姐不觉得可惜么?”女孩也顺着苏筱的手往上看,倒是把她所看的场景一一说了出来。
可惜么?不可惜啊,苏筱倒是觉得这是另外一番美景了,若是欣赏的来的人倒是觉得很可爱,可若是欣赏不来的,那他们也无需多说了,此时的苏筱不由得感觉有时候说不出话倒是件好事。
苏筱不说话,女孩也不愿意再开口,毕竟她对苏筱,总有一种敌意,只是苏筱却突然拍了下她的肩膀,在她看过去后,苏筱开始说话,她听不到声音,可她却知道什么意思,苏筱说的是:“你喜欢他。”
不是疑问句,女孩就偏偏知道苏筱表达的是陈述句,“没,没有,苏筱姐姐你误会了,小蝶没有这个意思,小蝶没有这样想过。”苏筱这一日从未问过小蝶名字,此时才听到她叫什么,只是在听到她说的话,蹙起眉头可并未开口。
“苏筱姐姐,你误会了,我怎么会喜欢上司马哥哥,不,不是的,我的意思是我喜欢司马哥哥,我也喜欢苏筱姐姐。”小蝶解释的话语,倒让苏筱觉得心虚,但苏筱并未戳破她,只是看着她。
触及苏筱的眼神,小蝶就感觉自己像是在自言自语,苏筱根本不在意的一样,:“苏筱姐姐,你要是不信的话那我明日就离开吧,反正我也麻烦你们不少时间了。”
苏筱没有答应,也没拒绝,只是把眼神移开,又重新看向天空,在小蝶以为她不在意了以后,苏筱才又看着她,用嘴型说我们明日离开。
“好,苏筱姐姐放心,我绝对不会有什么坏心思的。”小蝶信誓旦旦的说道。
苏筱站起身来,不再是刚才的模样,只是笑着同小蝶比了个走的动作,小蝶状若开心:“嗯回去吧,姐姐。”可是却有一计在小蝶心里浮现出来。
“今日怎么起的这般早?不多睡会?”一打开房门,司马鲲就看见在门边站着的苏筱,连忙拉着苏筱进了房间。
苏筱刚想比动作,就又听见司马鲲的房间外有人敲门,苏筱疑惑,却也有不好的预感,本想拉着司马鲲不让他去开门,索性就放弃了,只是让司马鲲保密她在这里的事情,司马鲲不解但还是答应了,却不曾想门外居然是小蝶。
“有事?”司马鲲言简意赅,可却丝毫没有打算让小蝶进来的意思。
“司马哥哥,我可否进去说?我在这门外说话并不方便。”小蝶不好意思的指了指里面。
司马鲲本想拒绝,可又想到屏风里苏筱坐在床上,自然听到外边的动静,甚至她刚才还拉着他不愿让别人知道她在此处算了,也许是这女孩有问题,这样想着司马鲲便让开身子让小蝶进来。
小蝶也不客气,走了进来四处看了看,本想走到屏风内却被司马鲲叫住:“你进去做什么?那可是我歇息的地方,似乎不适宜让你进去吧。”司马鲲的语气不算态度,却让小蝶吓的不敢进去,毕竟那是男子歇息的地方,男女授受不亲,这个道理小蝶还是懂的。
“说吧,有什么事情?”司马鲲随意找了个离屏风较近的位置坐了下来,好让苏筱听清。
而小蝶自然找了他旁边的位置:“司马哥哥,你们可是要走了?”
“谁说的?”司马鲲斜睨了屏风一眼,不过那动作很是轻微,小蝶也看不到。
一听司马鲲这反应,小蝶就反应过来了,昨晚苏筱说的话只是苏筱自己的决定,并无关于司马鲲的,既然如此,那是不是他也没有表面和苏筱那般恩爱呢?
“是苏筱姐姐说的,苏筱姐姐告诉我你们今日要离开了。”小蝶发挥强项,语气里包含着委屈。
可小蝶说完司马鲲没再接话,只是给自己倒了杯茶,静静品茶起来,好像刚才小蝶的话并未在他耳边里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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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哥哥,你可是讨厌小蝶?看你这么不愿意和小蝶说话。”小蝶说着说着便要落下泪来。
“不讨厌。”可也不喜欢,司马鲲顿了下又接着说:“你若是无事就回去吧,我还有事。”看着小蝶哭哭啼啼的模样,司马鲲就想关门赶人。
“司马哥哥,苏筱姐姐可是讨厌小蝶呢,昨日苏筱姐姐还打算让小蝶离开,说是小蝶是狐媚子,勾引了司马哥哥,可小蝶并没有,我这一大早过来便想要和司马哥哥说下,希望司马哥哥不要误会。”在小蝶看来,男子一般都吃这一套,若是一个柔弱的女生在他面前吹点小风,那么事情就会逆转,可司马鲲是何许人,怎么会因为这种事情,而去责怪苏筱。
“误会?你说我是信她还是信你?”司马鲲的语气突然冷了下来。
小蝶许是没见过司马鲲这副模样,有些吓住了:“我,我,司马哥哥自然是信苏筱姐姐的。”司马鲲是有些生气,他竟然没想到苏筱那么费心救活的一个人,现在居然能开口来陷害她,司马鲲才忍不住语气都冷了下来,只是司马鲲不知道的是,苏筱坐在他的床边,只是默默拽着那被子,生生忍住了要出去质问的冲动。
司马鲲冷笑了一声:“希望你能清楚自己的身份,她不是任何人都可以误会的,你不用再多说,百遍千遍我都只信她,忘了说一句,我这人做什么决定都快,所以我们在这一刻打算要走人了。”能够陷害苏筱,那就别怪他说话不客气了,他不屑于打女子,可他的耳朵里,却听不得半句辱她的话。
“我,我,司马哥哥对不起,我这就走。”小蝶未做停留就冲出厢房,苏筱才缓缓走出来,不曾想过,竟会被自己的病人亲手陷害,偏偏她还不能出来说明什么。
“走吧。”司马鲲伸手拉住她,苏筱也没反抗,突然觉得有他在,她无比安心,两人手拉手离开了江南,却无人知晓有这两个重要人物经过此地。
苏筱突然重重的甩开司马鲲的手,从那日离开客栈后,小蝶也没追上来,好像已过了几日,苏筱却有些厌烦了这样寻寻觅觅的生活,毕竟都是因为她。
司马鲲却不生气,只是询问:“怎么了?”
苏筱想告诉他,她不愿再找大夫,这几日却是一点收获都没有,四处求医却无果,她不想让他再浪费时间,只是对着他,她无法坦然说出。
“担心?”不愧是司马鲲,即使苏筱并未开口,他还是能知晓几分的。
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呆愣着什么动作都没有,“担心什么?”司马鲲知晓自己猜对了,不由得笑了起来,伸手想要搂住苏筱,却被她躲开了。
“你担心什么,不是有我在?只要我在,我不会让你治不好的。”司马鲲总是在她不快的时候,扯出这样的话来安慰她,一次两次便可奏效,可若是时间长了,她可是听不下去的,就如现在这样,她甚至对司马鲲的话产生厌烦心里,甚至想要离开他。
离开?对,离开!她想离开他,她不愿再拖累他,只是她又怎么离开才不会让他起疑或者伤心?苏筱突然想起了这个回答,而看着苏筱突然入神,司马鲲预感不好,可他却没说什么,他想她有自己的决定,他不该干涉她,可他绝对不允许她离开他。
第七百六十四章老者出现
“你要走了。”苏筱收拾好包袱踏出房门,刚想走下楼梯的时候,却突然听到这句话,弄得苏筱慌乱的停下脚步来,却并未回头去看。
看着苏筱的背影,深知她要走,可他却不想再挽留她:“既然要走就走吧。”语气不冷不淡,却让苏筱感觉得到他似乎在生气?
苏筱转过身去看,司马鲲并没有生气,反而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眼里什么情绪都没有,她什么都看不出来,只是他的瞳孔很黑,像是要把她吸进去一样。
苏筱说不了话,连简单的解释话语都说不出,这又是加重了她要离开的想法,只是司马鲲却突然笑了:“你要走便走吧,但是你要记住,有个人在这里等你,只要你没回来他就在这里等下去,不会离开的。”
她要走他挽留不了,他知道她想的是离开他,不让他为她担心下去,所以才会选择在这深更半夜的时候收拾包袱离开,可是司马鲲已经想好了,他绝对不会离开她,可他也不能阻止她的想法。
苏筱落下泪来,她早该知道他想的是什么,她也以为只要她趁着三更半夜离开的话,他就不会再寻她,甚至会忘了她,可是一听司马鲲这话,苏筱就忍不住了。
“别哭了,若是整日都这般哭,许是眼睛都肿成红桃眼了。”司马鲲走到苏筱面前,轻轻为她拭泪,虽然是戏谑的话语,可司马鲲的言语里却有一种叹息的味道。
她想对他说对不起,可什么话都说不出,这才一点点的加剧了她想离开他的想法。
“想走就走吧,我不会拦你的,只要你想起来了,这里有一个人会一直等着你就可以了。”看到苏筱的模样,司马鲲很想把她搂进怀里,可他知道他不能这样做,他不能阻碍苏筱的想法,司马鲲硬生生忍住了这个冲动,只是手一直紧握着。
可是苏筱渐渐的迷了双眼,奇怪的是明明他都没生气,偏偏什么语气都没有,可就是让她忍不住想扑进他的怀里大哭一场,事实上苏筱也这样做了。
面对温玉在怀,司马鲲别无其他想法,只是把她搂住,力道紧的好像要把苏筱嵌在了身上再也不能让苏筱离开他半分。
我不会离开了,对不起,苏筱想说这两句话可都说不出来,索性苏筱我也就放弃了,只是也抱紧了司马鲲,让他能感受到她的意思,司马鲲感受到了,说不上开心,可也担忧着,担忧着她是否会再有这样的想法去离开他,只是算了,他不想去担心这些有的没的,现在最要紧的就是给苏筱找能够医治她的大夫,这样她才不会想要要离开他。
“既然不会离开,那便去歇息吧。”司马鲲把苏筱从怀里拉出来说道。
你还在生气吗?虽说她不会再离开,可怎么感觉司马鲲是在生气?难道他在因为她要离开这件事情生气?可偏偏他就是什么都不说,反而叫她去歇息,想到这里,苏筱伸手扯住了司马鲲的袖子,在她打算说那句对不起的时候,司马鲲拂开了她的手,在她错愕之余,司马鲲开口:“苏筱,若是你这次选择不离开,那你就再也没有离开的机会了。”他不会再放手,也不会再让她自己做选择。
虽然是肯定的话语,但苏筱却在这话语里听出一种不确定的感觉,他其实是害怕的吧,害怕她会再反悔离开。
“不、会。”苏筱用尽力气发出这两个音节,她想让他知道,她不会想着再离开他了,她既然选择留下来,那就一定会留下来,不会再反悔。
听着苏筱努力发出来的音节,司马鲲没再说话,只是再把苏筱搂进怀里,可这次的力道却控制了,他想他应该信她,既然她不会再想着离开,那他便就不再担心受怕。
不愿再让苏筱离开他,司马鲲第二日便带着苏筱一同去寻能为苏筱治疗哑疾的人,可寻了整整一日有余,都不见有何进展,司马鲲有些失落,苏筱察觉出来了,可想出口安慰他,却被司马鲲拉着回了客栈。
想告诉他别担心,可什么动作还未做,把苏筱送回房里后,司马鲲便转身打算回房,却被苏筱拉住,:“怎么了?”司马鲲回头一问,疑惑为什么苏筱会突然拉住他。
别担心,慢慢来,苏筱比划着把意思告诉他,她不想他因为她的事情而变得心情如此烦躁,他之前不曾是这样的。
司马鲲抚了抚她的脸,并未说话,可看起来心情应该好了不少,我们明日去游湖吧,苏筱突然想起来他们自从到了这景色宜人的江南,却从未游赏过,反而是只一心为她的事情而焦虑,苏筱突然想要去游湖了。
只是她比划着司马鲲却有些乱了,不懂苏筱到底想表达什么,苏筱有些着急,又突然想起司马鲲的房里或许有纸墨,便跑到他的房里去,随意挥手一写,就把纸递给了司马鲲,司马鲲只看了一眼便拒绝了:“不行。”
为何?苏筱睁着一双眼睛看着司马鲲,为何不去游湖?
知道苏筱那模样表达什么意思,司马鲲也很平常的语气:“耽误时间。”只一日未给苏筱寻到大夫,司马鲲就一日不安,他总是想着她会离开他,他要杜绝这样的事情,就必须加快速度寻到大夫,可偏偏无奈的是,沐炎那边也没有任何消息传过来。
不会的,苏筱摇摇头,又在纸上轻轻写上几笔,“你想去?”司马鲲有些不相信,苏筱使劲点头,既然她陪他去,他不愿,那就让他来陪她,她都可以的。
司马鲲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是看着她,让苏筱好一顿脸红,可偏偏却躲不开他的眼神,只能任由他去看。
半响,苏筱才听到司马鲲说了声好,这么说来,他便是同意了,也好,既然他同意那她也开心,她想在这个地方留下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回忆,而不是回想起来都只是在为她寻大夫,再加上看他失落的模样,她心疼。
司马鲲会答应纯属是因为碍不过苏筱的眼神,看她那样期待的眼神,司马鲲想要拒绝便卡在了喉咙口处,怎么发都发不出,罢了罢了,随她去让她好好欣赏一番也是可以。
这一日早就答应了她要去游湖,便没有去寻大夫,自然是在厢房里联系沐炎,可沐炎过来的信鸽倒是让他失望了,信上写着依然还是寻不到一点信息,只是沐炎另外还告知了司马鲲黄莘儿的事情,司马鲲看完纸条后便把它烧了,他不想让苏筱看到后倍感压力。
两人像是心有灵犀的一样,在各自的厢房呆了很久后,直到司马鲲打算去敲苏筱的门,苏筱却先一步打开了,两人相视一笑。
“出来了那就走吧。”司马鲲直接拉起苏筱的手往外走,苏筱也没拒绝,任由司马鲲拉着,脸上娇羞的神情一览无余。
“哎呀,你们真不好巧,今日却碰上了我们不开船的日子。”一个船家听到司马鲲和苏筱要坐船的消息叹息道。
“不能再开了吗?”司马鲲不甘心的再问一遍,好不容易苏筱想游湖,居然不能开船?
船家摇摇头:“你们倒是不好运的了,居然碰上今日我们不开船的时候,今日这天气不好,大家都怕沉船自然是不开的。”语气里满是可惜,可就算可惜也没办法,毕竟今日的天气的确不适宜开船。
“我,”司马鲲还想说点什么,却被苏筱扯住了袖子,他看过去,她暗示他不要再说了,本就不想让她失望的,可却是老天捉弄。
我们走走?苏筱做出了在这片地方走走的动作,虽然说不可以游湖是一大遗憾,可走走也能让司马鲲暂时放下心里对她的担心,这苏筱也是愿意的。
“好。”司马鲲这次却没有拒绝,毕竟他不想让苏筱再失望一次。
只是司马鲲怎么会想到他们走着走着总有一些事情会发生呢,前面有一个人躺着,司马鲲从外形看辨认不出是男是女,本想拦着不让苏筱过去,可苏筱却拉住了他的手,对他笑了笑,像是在安抚他。
是啦,苏筱是个医者,可就算明知道面前的人昏迷着,可司马鲲却还是不放心让苏筱上前查看,他更想帮助苏筱,他这样想着也这样做了。
把那个人翻过身来,想要看清楚他的容貌,却不曾想居然是位老者,看样子似乎也在这儿躺了些时间,伸手到他的鼻尖下,嗯还有呼吸,还存活着,接下来就看苏筱的了。
我们把他带回去好不好?苏筱肯定不会袖手旁观,不论是医者的角度还是苏筱的心地,只是司马鲲又看了苏筱一眼,他从来就不想招惹一些麻烦,可是总碍不过苏筱的意见。
苏筱也没说话,只是静静的和司马鲲对视着,应该过了一会后,司马鲲败下阵来,横抱起这位老者到客栈里去。
第七百六十五章好消息
送回客栈后,老者睡在苏筱的房间,毕竟她是女的,只不过苏筱正打算给她医治的时候,司马鲲却突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在苏筱疑惑他在干什么的时候,司马鲲却放开了,可一句话都没说便出了厢房,弄得因他这个动作而疑惑的苏筱,可却甩了甩脑袋,她不能想那么多,她应该专心给老者医治。
老者不过是饥饿过度才导致昏迷的,苏筱简单的扎了几针,再给老者灌几口水才走出房外,却看见司马鲲站在他的房门口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可那副模样却像是与世隔绝的,苏筱竟有些不敢鼓起勇气去跟他说话,怕是破坏了这副场景,只是司马鲲应该察觉到了,抬起头对苏筱笑了下,那笑容,倒是极为好看的,一瞬间两人的那个旖旎气氛升到了极点。
只是有一个声音插了进来,破坏了这个气氛,“嘻嘻,你们在干什么啊?”原来是老者醒来了,一下子就到了司马鲲和苏筱中间,隔断了两人唯一的交流。
司马鲲并没有回答,苏筱也说不出话来,老者也不厌其烦的再问一遍,只是语气让人觉得有些奇怪:“嘻嘻,你们怎么都不说话啊。”像是有些痴傻。
司马鲲也害怕老者会伤害苏筱,毕竟挺多了痴傻的人伤害人的事情,司马鲲连忙略过老者走了过来,把苏筱护在了身后,死死的盯住老者,可苏筱却不知道司马鲲这样做的意味,拉了拉他的袖子,示意让她和老者交流,可司马鲲怎么能挡在她面前。就怕老者一下子乱了思维,朝苏筱扑过来,他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苏筱拉拉司马鲲,想让司马鲲别挡在她面前,可司马鲲却根本不去理会,只是挡在苏筱面前,以防老者走过来,只是司马鲲这模样,倒是引得老者直接窜到了他面前:“你们在干什么呀,捉迷藏吗?能不能带上我一个啊?”嘻嘻哈哈的模样,却让司马鲲生厌。
司马鲲刚想说重话,可话还没说出口呢,苏筱就察觉到了,反握住他的手,示意他不能这样,司马鲲回头一看苏筱一眼,才转过头看老者:“随我进去吧。”不由得在心里又轻轻叹了口气,他的一切一切,都是因苏筱而改变。
老者虽然痴傻,但司马鲲说的话也还是愿意听的,司马鲲前脚踏进去,老者后脚跟着一起进去,司马鲲随意坐了下去,老者也跟着一起,司马鲲轻轻拍了拍手,老者全都照做,只是不一会儿就有人上菜到房里,原来司马鲲是要给老者吃饭。
而苏筱只是默默的看着这一切,她在想即使司马鲲再不愿可还是不可能放任老者独自流浪,不知道为什么,苏筱很想照顾老者,特别是在知道这位老者应该是痴傻的人,更是加剧了她这个想法。
看着老者开始进食后,司马鲲才站起身来往外走,老者只是看着,却并未跟着,踏出房门后,司马鲲顺带着帮门关了上去,才拉着苏筱往他的房里过去,苏筱也不拒绝,任由司马鲲拉着她。
怎么了?进了厢房后司马鲲就放开了苏筱,苏筱不解的看着他,她能感觉到他不是生气,可到底什么情绪她根本捕捉出来,他好像是委屈?可怎么可能?他怎么会出现委屈?
“她已经醒了,我们是不是应该让她离开?”司马鲲选择直话直说。
被司马鲲这样一直接,苏筱本想跟他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她本来想着司马鲲既然都已经主动让老者吃饭了,那就应该会是想清楚了,那她要让老者留下来的话,应该就很容易说出来了,可怎么想到,司马鲲居然一开口就是让老者走,这让苏筱有些愣住了。
“好,我知道了,她这吃完就可以离开了。”看苏筱迟迟没说话,司马鲲默认苏筱是同意老者离开的事情。
只是在司马鲲话一落下后,苏筱就说话了,与其说是说话,倒不如说是勉强发几个音节:“不、她、留。”从几个音节里,司马鲲还是能分辨出苏筱什么意思的,她想要老者留下。
“不行。”司马鲲坚定拒绝,一个老者跟着他们,他们肯定是要分心去照顾她的,更不用说老者是痴傻的,那他们要负百般的精力去照顾她,司马鲲是绝对不肯的,毕竟还得为苏筱寻一个大夫要医治苏筱,他怎么能允许这种事情来耽误他们?他不允许。
至少要在她找到家人以后,我们才能离开吧。苏筱在心里说道,可惜司马鲲根本听不到,他只是保持着那坚定的拒绝态度,让苏筱有些失望。
苏筱拿了纸墨写了两个字――家人,拿给了司马鲲看,司马鲲只看了一眼,就把纸放到了一旁:“还是不行。”
苏筱也不再求情了,只是默默看着他,司马鲲转过了眼不向和苏筱对视着,可是他的态度却出现了犹豫,想起老者,虽然是痴傻的模样,但确实很可怜,若是家人一直都找不到老者,她也许会晕倒了在湖边致死也不一定,想到这里,司马鲲的态度是出现犹豫的,但突然想到苏筱的哑疾……
“别看了。”司马鲲突然伸手捂住苏筱的眼,他虽然已经转眼看到别的地方,可眼角的余光还是看到苏筱用一种恳求的眼神看他,他没办法的,没办法的,要怎么样做他才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又可以让苏筱被治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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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捂住眼睛的苏筱却笑了起来,她知道他的想法动摇了,不然怎么需要避开她的眼神,不过是因为他在动摇,他不愿意承认自己动摇了,他害怕自己会彻底同意,所以捂住她的眼神不会影响他的决定。
听到苏筱的笑声,司马鲲把捂住她的眼睛的手放了下来,她察觉到了吧,的确,从苏筱眼里可以看出来,她的确察觉到了,只是她没说这一回事,反而说了别的:“留下来吧。”她虽然用动作比划的,但她的想法无比强烈。
司马鲲没说,只是看向了窗边,苏筱也不逼他,她静静的等着他的决定,她相信,那是经过他深思熟虑的,那绝对会让她满意,也会让他满意。
似乎过了好久好久,司马鲲才开口:“好,不过”司马鲲停了一下又继续:“不过要尽量找到老者的家人,苏筱,你该明白的。”我们没有多少的时间,司马鲲不知道黄莘儿为什么要一直让他回去,只不过沐炎的信里反复的提到,这件事情就有蹊跷了,他才急着拉着苏筱找到能够医治好她的大夫。
没有问题,能够得到司马鲲的同意,苏筱就已经足够开心了,至少在接下来的日子他们的还得需要帮老者寻到家人,不过这就足够司马鲲苦恼了,因为苏筱的大部分时间都用在老者身上,跟他说话都少了许多。
而苏筱方面是因为觉得老者很可怜,倒也不是故意冷落司马鲲的,只是因老者时常在她晒药都在身旁,甚至还会帮忙,或多或少的苏筱都会觉得老者似乎不如表面看的那么痴傻,甚至苏筱还猜想过老者应该是受到什么外力作用才导致痴傻的,苏筱突然想去查关于老者痴傻的缘由,可她并不打算告诉司马鲲,不然司马鲲是绝对不会允许她这样做的。
婆婆,我要的是那株草。苏筱使劲给老者指了指不远处的小草,看样子还很小一株,司马鲲在不远处看着,他实在不相信痴傻的老者能真的摘到。
可让司马鲲想不通的一幕是老者在院子里摘到的,而且手里还拿了别的一些在手里拽着,司马鲲不是医者,自然也不可能到底是什么。
司马鲲下一秒却看见苏筱笑了出来,而且那笑是发自内心的,像是大获珍宝一样,即使她说不出话来,可司马鲲的眼里依然只有苏筱一人。
也许是司马鲲的眼神太过热切,苏筱感觉到了,朝着司马鲲的方向看过来,在看到是司马鲲后,大大的绽放出一个笑给司马鲲,司马鲲也接收到了,司马鲲也回了一个笑给苏筱。
司马鲲本想过去和苏筱说说话,可却突然看到屋顶上有一只鸽子,翅膀上有几点红,司马鲲一眼就认出那是他和沐炎之间的信鸽,现在有信鸽过来,就证明沐炎那边有消息了,司马鲲不由得激动起来。
看到苏筱并没主动要和他过来说话,司马鲲虽然有些失落,但顾及不了太多,立马往自己的厢房走过来,一推开厢房门就看见信鸽在窗边伫立着,应该是给他带来了好消息了。
司马鲲平静下情绪后,才抓住信鸽,拿下它脚上绑着的信条打开来看,果然,如他所料,这的确是个好消息,沐炎居然告诉司马鲲他找到了一个关于神医,这个神医的确是神医,什么都能治,只不过她住在雪山那边,这一点着实让人觉得麻烦。
第七百六十六章心生失望
就算神医在雪山也无所谓,只要确定她是真的存在的,那就好办了,得知这个消息后,司马鲲就抬脚样院子里过去,可苏筱却早已离开,司马鲲也无所谓,反而坐在厢房里等她回来。
苏筱是去把摘来的草药去送给那家需要的百姓,司马鲲知道这一点才觉得无所谓,只是司马鲲突然想起老者似乎还跟在苏筱身边,司马鲲想着要去找苏筱,可又觉得没必要,只是坐了好一会儿,苏筱还没回来,司马鲲就起身想要去找她,面上虽然看起来平静,但司马鲲自己却知道,他很担心。
却再走出厢房后,迎面和走过来的苏筱碰了个面,司马鲲连忙把她拉了过来,语气说不出的着急:“你怎么去那么久?”
苏筱从司马鲲的怀里出来,对他笑了笑,却在司马鲲扬了扬手上的东西,司马鲲看清楚了,居然是几盒糕点?糕点?司马鲲不解的看着苏筱。哪里来的糕点?
司马鲲刚想开口问,苏筱却拉着司马鲲进了房里,老者却奇怪的跟过来,一看这场景,司马鲲也不急着询问了,只是珍惜着这几日能单独与苏筱呆在一块的时光。
苏筱却塞了张纸,在司马鲲看着她的时候,示意司马鲲看那张纸,司马鲲自然是照做了,所以便得知苏筱这几盒糕点原来是当地人自个做了给她,应该就是为了报答她拿那些草药的缘故吧,只是看着苏筱那般开心,司马鲲自己也跟着一块乐。
打开了糕点盒,苏筱从盒子里拿了几块上来,便想着出去把其余的给老者,司马鲲却拉住了她:“苏筱,有消息了。”
他想望她的反应,可苏筱只是愣了一下,便甩下他的手,往外走去,可司马鲲却不再拦着她。
怎么说?回到厢房里,苏筱望过司马鲲的眼神却含了期待,她相信他说的。
“在雪山。”司马鲲却不理会苏筱的眼神,悠闲的吃起了糕点。
什么?在雪山?让苏筱很是震惊,这次居然要到雪山那边过去?
“沐炎传来的消息,在江湖上有个神医,不过她常年居住在雪山,方向并不会错,只是有些艰难。”司马鲲这时才解释起来,他私心下,就是不想苏筱在带着老者上路,只是看她对老者那么上心,司马鲲也开不了口,索性就和她说清楚怎么得知,而且还“顺带”一句过程的艰辛。
如司马鲲所想,苏筱一听到他的话,第一下想的就是老者,雪山那么恶劣的环境,苏筱怎么愿意带着老者上去,只是若不带着老者的话,那么老者又该是谁照顾呢?苏筱说到底还是不放心,而且司马鲲说的那么玄乎,苏筱犹豫了。
司马鲲也知道苏筱是在犹豫,只是他绝对不会相信,苏筱居然要为了那个老者而放弃去雪山,所以在下一秒他直接把那张纸当着苏筱的面撕了,沉下脸:“我不同意。”
他那么费尽心思想要找到大夫,医治好她的哑疾,可是现在她居然想着不去雪山,为了那位老者,可是她到底有没有想过,这是对他的不公平,他那么害怕她离开,就是因为他觉得她说不了话会自卑,他才让沐炎用尽手段,帮她找到大夫,可现在她居然拒绝了?
看到司马鲲沉下脸,苏筱也深知自己这样不好,可是她不能放下老者不管,她明明是已经跟司马鲲说好了,要等老者找到家人,他们才可以让老者离开,就算他现在找到大夫了,她也不能抛下老者而不管不顾。
所以在她扯司马鲲袖子打算劝导他的时候,司马鲲就拂开了她:“苏筱,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很自私?”
自私?苏筱不明白司马鲲为什么这样说?可司马鲲却回答了:“还不够自私吗?的确,你是医者,医治所有人是你自问你该做的,可是你知道吗?你为了她而放弃去雪山,我坚决不同意,不为别的,就我一个人,你能不能为我想想。”
司马鲲的语气里含有怒气,可似乎还有一丝委屈,苏筱听出来了,只是她不愿意相信,毕竟司马鲲怎么可能会有委屈的语气呢,可是明明她听出来了。
知道苏筱是把他的话听进去了,司马鲲握住苏筱的肩膀:“苏筱,就算是为了我,别再浪费自己的时间好吗?”不要再让他觉得患得患失了,司马鲲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语气低声下气,可是苏筱还只是看着他,并未答应。
“够了,你快走开,不然我喊人了。”小姑娘看着一直在逼近的男子大声喊道,可偏偏所有人像是说好了的一样,只是朝这边望了一眼却没有别的动作。
“喊人?你喊啊,我看有谁会过来?”男子并不惧怕小姑娘说要喊人的事情,似乎有人过来,更是加剧了他的兴奋点。
在小姑娘准备大声喊的时候,男子直接手一伸,抓住了小姑娘的手:“行了,没有人会理你的,他们要是不想被打就该好好识趣。”原来男子的腰间还缠着一条鞭子,难怪所有人都只是看着小姑娘被调戏,却不伸手援助,的确,不想被打就不要去管闲事。
“小姑娘,长的这般秀气,不能让少爷我好好疼疼你?”男子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想要抬起小姑娘的脸,只是小姑娘被抬起脸后,梨花带泪的看着他:“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我还有东西未买完,我想回去。”可惜小姑娘用错方法了,她的脸长的本就秀气,再加上眼角带着泪水,的确让男子心存怜惜,只是那一点怜惜根本不足以让男子想要放开小姑娘:“放心,爷会小心的,不用怕。”说着便要下口去亲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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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想要躲,却偏偏小姑娘却被男子固定住脸,力道颇重,小姑娘想要挣扎怎么都没有办法,罢了罢了,小姑娘闭上眼睛,像是认命了,只是那眼角划过的泪水,在告诉所有人她并不愿意。
就在男子差点要亲上小姑娘那红彤彤的脸蛋的时候,男子感觉到背上被什么东西砸中了,“嗤。”男子惊呼一声,而小姑娘也放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
只是男子并未打算放开她,小姑娘想要使劲挣开都没办法,男子的背上又被砸了一次,这次的东西更大些,男子的惊呼声更大些,甚至放开了小姑娘,小姑娘连忙跑到男子的身后过去。
男子顺着小姑娘往身后看,却没想到身后居然是一位老者,“你扔的我?”男子咬牙切齿。
“你调戏良家妇女,我砸你怎么了。”老者根本不在乎男子是不是咬牙切齿,只是转过头看着站在她身后的小姑娘:“你没事吧。”
小姑娘摇了摇头,只是强忍着眼泪,她已经很感激老者了,毕竟没有人能不惧怕男子身上的那条鞭子,不然她也不会差一点就被轻薄了。
“放心,不用担心,他轻薄你的。”老者接过苏筱的糕点,苏筱让她去大堂上坐着,可老者却闲不住,打算出来逛逛却不曾想看到小姑娘差点被轻薄的一幕,她才随便捡起地上的石头朝着男子扔过去,老者也很精准,两下都准确无误的扔到了男子的背上,这才免去了小姑娘被轻薄的事情。
“呵,老东西,凭你也敢来管爷的事,也不看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资格。”男子抽出了在怀里缠着的鞭子,向老者甩了过去。
老者也没反应过来,只是看着那条甩过来的鞭子有些愣住了,直到一个身影挡在了她的面前,挡住了那条甩过来的鞭子,听到声音:“啊。”老者才反应过来,连忙查看那小姑娘的伤势。
“你怎么样了?”男子那一鞭子算是用足了力道,小姑娘的衣服都破了,却对老者笑了出来:“我没事。”怎么可能会没事呢?老者都能感觉小姑娘的脸色在一点点的变苍白。
“什么老东西,居然让我下手甩鞭子到这种美娇娘的身上,真是扫兴,美娇娘,你怎么样了?”男子并没有收起鞭子,反而是朝老者他们走了过来。
“婆婆,你走吧,不用管我了,他不会放过我的。”小姑娘很是难过,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这种人盯上了,可是现在最主要的就是不能让老者再受到伤害了,小姑娘一直推着老者,可无奈她的背上受了伤,应该是流了血的原因吧,难道她就要丧生了?小姑娘不禁在想。
“我都说了,让你好好的跟着我你就不听,偏偏这老东西要出来搅事,不然你怎么可能会受伤呢。”男子没两步就走到了老者和小姑娘的面前,刚想要再甩一鞭子的时候,这时候,一个声音的出现打乱了男子的行动。
“住、手。”没看到老者在客栈里,苏筱就不放心的想要出来寻她,一下子就看到老者在不远处,只是在她身后,还有一个人要甩鞭子,情急之下,苏筱开口阻拦。
第七百六十七章并不搭配
虽然这沙哑的声音成功让男子停下了动作,只是在下一秒后,男子看到是苏筱这样好看的容貌,眼里一闪而过的惊讶却别无其他:“看来我今天艳福不浅啊。”冷笑一声后,朝苏筱走了过来,苏筱对于他的眼神,免不了要后退,只是却更引来男子的发笑声:“你以为你躲掉了吗?”
你想干嘛?可此时苏筱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她只是害怕的往后退,男子的眼神,让她感觉自己是待宰肥羊。
“怎么?刚才不是有胆吗?”看到苏筱一直在后退着,男子直接伸手抓住苏筱的手,力道很重,苏筱很疼,想让他放开她,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可恶。”司马鲲大力的捶了下桌子,想到刚才,他们就不欢而散,然而苏筱拉开房里走出去,他想要把她拉回来,她那一刻的眼神,是他从没看过的。
她是在怨他?怨他语气重?的确,他言语过于偏激,不过是想到苏筱拒绝去雪山,他就全部忍不住了,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那么冲动,以至于他说出来的话,差点让彼此两人都承受不住。
莫名其妙的司马鲲放开了,放开她的手苏筱就走回来了,连一秒停留都没有,这让司马鲲很是失落。
只是此刻不知道为什么,司马鲲有种预感,这个预感很不舒服,可能明明苏筱是在和他赌气,此时她应该就在房里,可偏偏他感觉她似乎在遭受危险。
思来想去司马鲲还是起身打算到苏筱的房里寻她,他不愿他们心生间隙,只是敲了几声房门,却都不见她来开,难道是她还不愿意原谅他?可明明他都已经先来认错了。
“哼,我看你到底是什么样的?”男子二话不说就要来扯苏筱的衣服,可男子的背上第三次又挨了石块。
男子直接放开了苏筱,刚才放到腰上的鞭子又拿了下来,凶狠的眼神盯着老者:“果然啊,你这老东西就是活的不耐烦了,既然你想死那我也就成全你。”
老者想要躲开,却无奈男子的鞭子像是长了眼,这一鞭子无可避免的落到了老者身上,苏筱想要过来挡住都慢了一步,可怜老者因男子的一鞭子而躺在了地上,半天都起不来。
男子哪里会放过老者呢?走到她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不是很难扔我石块的吗?你现在怎么不扔了?不是很难破坏我好事的吗?怎么?一鞭子就不行了?”男子说完又要甩一鞭子到老者身上,苏筱连忙跑过去抓住了。
可这次男子却不留情,那鞭子直接往苏筱的身上招呼,苏筱静静的等着那一鞭子落到她的身上,却出现了一双有力的手握住了这条鞭子,该来的疼痛却没有来。
“为何要对老弱病蠕下手?”一个冷冽的声音是在身后传过来,苏筱好奇的往后一瞧,却不曾想居然看到这般好相貌的男子,若是和司马鲲相比,根本不输分毫。
“我劝你,要是再不放开爷的鞭子,小心爷的鞭子有你好受的。”拿鞭子的男子放下狠话,被抓住鞭子他根本不惧怕,反而看起来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可苏筱却只是注意那好样貌的男子,原以为他会和这男子说起话来,却不曾想到他居然和她交谈起来:“我叫祁轩。”
额?不明白为何祁轩要告诉她名字,只是见他突然伸手扯过男子的鞭子,还打了一掌到男子身上,男子承受不住跌倒在地。
“你卑鄙,居然耍阴招。”男子捂住胸口说道。
却见祁轩突然笑了起来:“谁卑鄙?我就算再怎么卑鄙都不曾调戏良家妇女,更甚至对这样的婆婆下手,我只是对那些罪恶至极的人以其人之道还以为其人之身,我想应该卑鄙的非你莫属了。”
明明是如浴春风的脸,笑起来让人看了觉得舒服,可是说出来的声音怎么那么冷漠,就让苏筱觉得这根本不应该是他的声音,可确实是,那个声音就是从祁轩的嘴里发了出来。
祁轩说的并非无道理,只是男子并不甘心:“我们来对决,就我们两个。”
原以为祁轩会同意,可祁轩还是在笑着:“我凭什么要和你对决,现在你的鞭子在我手里若是我不还你,你拿什么和我对决?别以为你在想什么我不知道。”突然祁轩的脸就沉了下来,那全身散发出来的冷气,好似能冻死个人。
可男子却被祁轩眼里的冷意逼到了,他本想和祁轩对决,就是在乎鞭子,可不曾想祁轩居然看出来他的想法而且还说出来。
“行了,现在你若是想滚就滚吧,别再让我见到你就可以了。”祁轩收起男子的鞭子,就往苏筱这边走过来,苏筱却望向男子,却在男子的眼里发现了哀怨,哀怨?像是那种认为祁轩过河拆桥的哀怨?难道他们是认识的?苏筱又把眼神拉回来放到了祁轩身上。
只是祁轩也察觉到了,只看了她一眼,并未说话,却走到那小姑娘的面前:“你怎么样了?”
小姑娘本想告诉他没事,可话还没说出口就说不了了,祁轩也看出来了,朝后面招了招手,祁轩带来的几个随从就上前来,横抱起小姑娘,而小姑娘此时也“放心”的晕了。
“祁、公、子。”苏筱本来扶着老者起身,可见到祁轩打算抬脚离开,苏筱便开口叫住他,声音无比沙哑,甚至旁人还听不清苏筱说的是什么,可祁轩却停了下来,回头过来一脸笑:“怎么了?姑娘,还是有什么需要祁某帮忙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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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筱摇摇头,只是用嘴型做了多谢两个字,她刚才也听到自己喉咙里的沙哑声音,并非是怕人耻笑而不愿再说,只是她现在感觉喉咙火辣辣的疼,可她却不后悔叫住他。
“姑娘无需这般客气,英雄救美,能救到姑娘这般容貌的人,实乃祁某荣幸之至。”祁轩的话语很是疏离,可却让苏筱释然的笑了,他就算是不是认识那男子,又与她何关呢,他事实上是救了她,只是救了她,只要明白这一点就足够了,想清楚后苏筱只是朝着点头笑了下,便拉着老者走了。
“苏筱,你是真的不打算原谅我了吗?有什么事情能好好说说吗?”司马鲲还不知道苏筱已经出去客栈的消息,只是一直站在她的房门口等着她开门。
只是苏筱根本不在,肯定没有人会去回答司马鲲的问题,心中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就算明白或许没有经过她的同意进去房间是不对的,但是司马鲲顾忌不了太多,只是推开了后,房里空空如也,司马鲲更是加剧了苏筱出事的想法,司马鲲连忙奔到外面去,她不在客栈里出去了,现在司马鲲无比的怨恨自己,为什么要和她置气,他本应该好好和她说才对,不然她也不会一生气就出了客栈。
却见祁轩突然笑了起来:“谁卑鄙?我就算再怎么卑鄙都不曾调戏良家妇女,更甚至对这样的婆婆下手,我只是对那些罪恶至极的人以其人之道还以为其人之身,我想应该卑鄙的非你莫属了。”
明明是如浴春风的脸,笑起来让人看了觉得舒服,可是说出来的声音怎么那么冷漠,就让苏筱觉得这根本不应该是他的声音,可确实是,那个声音就是从祁轩的嘴里发了出来。
祁轩说的并非无道理,只是男子并不甘心:“我们来对决,就我们两个。”
原以为祁轩会同意,可祁轩还是在笑着:“我凭什么要和你对决,现在你的鞭子在我手里若是我不还你,你拿什么和我对决?别以为你在想什么我不知道。”突然祁轩的脸就沉了下来,那全身散发出来的冷气,好似能冻死个人。
可男子却被祁轩眼里的冷意逼到了,他本想和祁轩对决,就是在乎鞭子,可不曾想祁轩居然看出来他的想法而且还说出来。
“行了,现在你若是想滚就滚吧,别再让我见到你就可以了。”祁轩收起男子的鞭子,就往苏筱这边走过来,苏筱却望向男子,却在男子的眼里发现了哀怨,哀怨?像是那种认为祁轩过河拆桥的哀怨?难道他们是认识的?苏筱又把眼神拉回来放到了祁轩身上。
只是祁轩也察觉到了,只看了她一眼,并未说话,却走到那小姑娘的面前:“你怎么样了?”
小姑娘本想告诉他没事,可话还没说出口就说不了了,祁轩也看出来了,朝后面招了招手,祁轩带来的几个随从就上前来,横抱起小姑娘,而小姑娘此时也“放心”的晕了。
“祁、公、子。”苏筱本来扶着老者起身,可见到祁轩打算抬脚离开,苏筱便开口叫住他,声音无比沙哑,甚至旁人还听不清苏筱说的是什么,可祁轩却停了下来,回头过来一脸笑:“怎么了?姑娘,还是有什么需要祁某帮忙的吗?”
第七百六十八章再次偶遇
厨房里,想到司马鲲,苏筱并无好脸色,只是神情淡淡的,司马鲲倒是听了那些人的言语,虽是小声,可以他的听力,听个一清二楚也不是难事。
是否她说不出话来,倒是让他嫌弃她了呢,不然他又怎么任由她气却无别的举动,若是差一点,她就被人轻薄了去,可偏偏他却不在身边,她是生出了一点委屈的意味,偏偏她说不了话,只是望了司马鲲一眼就没其它动作了。
司马鲲只是静静的看着苏筱在捣鼓药草,他是容忍不了别人伤害苏筱的,自然他也给了那人教训,但他也没打算说与她听,别平白无故的又让她伤心起来。
只是他真想问她,她是否怨了他,怨他不曾在她受难之间出现,他也怨自己,怎么可以和她吵架呢,他本应该好声好气的与她说话才是。
就在司马鲲陷入深深的愧疚中的时候,苏筱却是捣鼓好了药草,把药草都弄得很碎,看到司马鲲站在这里,却有些一愣,她本来就是一边捣鼓草药,一边在想和司马鲲之间的事情,他现在就出现了在她面前,真是应了那句说曹操曹操就到,可她只是想想而已,也竟有那么巧。
两人对视着,虽然都是平静的面容,可气氛就是不一样了,最后还是苏筱拿着药草略过了司马鲲打算回房里,“苏筱,我,”司马鲲本想着与她说说话,道个歉也是好的,可苏筱并没有停下脚步来。
听到司马鲲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苏筱就不想与他说话,他想说的话她也能猜个七八分,估计是想问昨日回来怎眼睛是肿的,可下意识她就是不想让他知道。
司马鲲伸手想去拉苏筱,可苏筱早就走了好几步了,司马鲲便是落了个空,整个人都变得失落了起来,可他哪里还有理由去说苏筱,这一切都是他引起来的啊。
回到房里的苏筱,却看到老者在傻笑,苏筱不知道她在傻笑,可她心情不是很好,肯定不会管那么多,再者说了,她说不了话,平白的她也不想找些事情来做。
只是苏筱刚把草药放到桌子上,刚想要来把它搅和起来的时候,老人却是把手伸了过来,苏筱蹙眉的看着她,却不曾想老者居然把她手中装着草药的碗抢走,在苏筱着急之际,老者只是笑了笑,苏筱刚想把碗抢回来,可不知道怎么的,老者的笑容好像在示意她放宽心。
苏筱没再抢,只是有些担心,可看老者手法倒是很熟练,她倒是相信了,或许老者会给她别的新发现。
既然老者把她手中的活抢了过去,苏筱倒是没有事情可做了,许是闲的原因,苏筱伸出手在桌子上托着下巴又想起刚才在厨房时司马鲲叫住她的时候,他或许想说些什么的,只是因为她没停下来,他那些话也就没办法可说了。
可就算她知道他想说什么,她也不愿意听,昨日的事情她也本不想他知道,她没出什么事就好了,她不想给他平白添堵,可不知道他是否能知晓她的心。
“好了,好了。”老者突然发出来的声音却是把苏筱的思绪都引了过去,她也没再想和司马鲲的事情了,反而是聚精会神的去看老者做出来的药丸,让苏筱好生惊讶,原以为老者痴傻,可没想到她居然是个医者,只是应该是有些半吊子。
毕竟看着那颗药丸,苏筱也不敢让人下口啊,她可不能保证老者做的药丸就是有用的,但是老者却向献宝似的送到苏筱面前,苏筱对她只是笑了接过,放在了一个小药瓶里,并没有其它动作。
而老者看到苏筱收了她的药丸,像是得了全世界一般,绽放出了一个笑容,那笑容像小孩子得到自己喜欢的小物件那种满足的笑容,苏筱看了,也被感染不少,只是莫名其妙突然想到司马鲲,苏筱的神色又落寞了下去。
自这一日起,司马鲲和苏筱的关系并没有缓和多少,三番两次司马鲲想要与苏筱说说话,可苏筱看样子并不愿意,不是整日呆在房里就是出去采购药材,许是再愚笨的人都看的出来苏筱是在躲司马鲲。
今日苏筱又打算带着老者一同出去采购药材,司马鲲早就已候在她的房门前,就是打算她出来的时候能拉着她一同说清楚,苏筱的确是出来了,司马鲲也是拦住了她,苏筱并未再推拒,过了这么些时日,多大的怒意早就消散了,即使心里还有那么一点委屈,苏筱也压了下去。
“苏筱,我想和你聊聊。”别再当他是个不存在的人,也莫要再不理会他了。
苏筱到底是被司马鲲拉着却不打算甩开,只是看着他,努力发出了三个音节:“回、来、说。”司马鲲自然是明白她的意思,只是他不想,刚想要开口说不行,可却触及她的眼神,她的眼神没那么多情绪,可他就是看到了恳求,司马鲲轻轻叹了口气:“我随你一同去吧。”
经过了前几日的时间,司马鲲怎么可以再放任苏筱和老者两个人去采购药材,想起那日的事情,司马鲲还是心有余悸。
苏筱摇摇头,用口型说了两个字放心,她这次做了准备,备着痒痒粉,若是旁的人是近不了她的身,司马鲲大可放心了。
司马鲲可是却不相信,他就是要在她的身边才可放心,可苏筱却不愿意司马鲲跟在她的身边,他本就对药理不通,虽然他不说,她也知他有别的事情可忙,怎么可以把时间耗在她身上。
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和婆婆的,苏筱虽然说不出,但靠着眼神,她就是把这个讯息传给了司马鲲,她希望他能明白。
司马鲲动了动嘴皮子刚想开口,苏筱却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罢了罢了,既然捂住他的嘴巴,那他就放任她去了,只是……
司马鲲伸手把苏筱的手拿了下来,叮嘱道:“让我不在你身边也可以,但你自己要做好保证,自己要学会保护自己,不要再让我为你担心了。”
苏筱点点头,她这次再出去肯定会保护好自己,她想早早买完就听他说话,她还记得他还欠道歉没有说呢。
得到苏筱的“保证”,司马鲲就算再不放心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带老者出门,不过还好在下一秒他就派了两个人跟在了苏筱和老者后面,目的就是为了保护她们。
虽说苏筱本想和司马鲲多谈谈,可一触及到药材的事情,苏筱也着急不得,便到这些医馆多看看,不过苏筱和老者这两人倒是让人觉着奇怪,苏筱原是面貌长的好看,可居然是个哑巴,而老者是明眼人都看的出来的痴傻,可不知怎么的,众人看他们的眼神就有些不一样了,倒也不是鄙夷,却像是同情。
苏筱本身却是受不住那样的神情,饶是老者痴傻的,都清楚这情况不太对,疑惑的问着苏筱:“他们平白一直看着我们啊?”因是痴傻,老者肯定不知道众人看她们的缘由,可是苏筱却是知道的,就算再怎么受不住,也只是笑了笑,更加让人心疼了。
就在苏筱忍不住想带着老者回客栈时,可怎么都没想到居然又会遇见相识之人,“看你篮子满满,应是淘了不少好东西了吧。”这个冷冷的声音听起来苏筱感觉很熟悉,好像是身后发出来的,苏筱往身后一看,居然是祁轩,那日救了她的公子,当即苏筱便笑了,算是对他的话做出的回应。
苏筱也没打算问他你怎么在这里,毕竟这路天大地大,祁轩出现在此也很正常,不然也没有他救了她的事情发生了,祁轩又开口了:“看你们现在这模样,倒是要回去了?”他才刚出来,她便回去?
苏筱没有急着回答,只是往她背着的篮子一看,虽然并不多,但是该买的也都买了,苏筱便点点头。
祁轩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觉得她甚是可爱啊,可被祁轩这一笑,苏筱却觉得有些愣,她是有了什么举措才惹得他发笑是吗?可她没说什么可笑的话。
祁轩不知他的笑声,引得苏筱百转千回,他只是看了她那呆愣的模样,不由得想请她去以朋友名义去府上参观下:“苏姑娘,你和婆婆可愿随我去府上看看,看你也是个医者,我府上也中了不少药草,正想着不知该如何,你若是去了,选着有用的拿走便是。”
若是单纯的去他府上一聚,苏筱就想推辞,可他说他府上还有草药,看祁轩这人,也算是出现在富贵人家,那富贵人家种的药草自然是不一般的,要是拿来医治病人,那岂不是很好。
苏筱在犹豫着,祁轩也没开口扰她,倒是嘴角微微上扬,像是在等待她的答案,而且让人感觉得到苏筱的答案或许是不会让她失望的。
果然,苏筱想了一会儿便轻轻点点头。
第七百六十九章以换为换
虽然是去摘草药的,但还是算受邀于祁轩家里,也算是半个客人,苏筱便拘束的很,偏偏她也说不出话,到了祁轩家里,以为会见到祁轩府上的长辈,祁轩看出来了她的态度:“你不用太过拘束,我的府上没其它的长辈,都是我一人在住,你若是把我当朋友就无需多礼了。”
额?苏筱倒是没想过,祁轩应是出生富贵人家,怎么可能府上会没有长辈,可祁轩拉着她们在府上到处逛了逛,苏筱才明白祁轩并不是骗她们,他这府里是真的没有长辈,故此苏筱又恢复了那副往日的模样。
只是到了祁轩的一片院子里,苏筱也惊讶了不少,侧头看了一眼祁轩,他好像并没发现,难道祁轩也是医者?不然怎么没事种那么多草药?凭苏筱的经验,像是得宝一样,这里大多都是可利用的草药,甚至有的还不常用。
老者不知道是怎么的,反应比苏筱还快,在第一眼见到院子时就已经弯腰下去摘了,“你若是觉得那株好用,便拿走吧,反正我也看不懂。”在苏筱疑惑之际,祁轩出口的言语倒是解答了,原是她多疑了,他并非是一名医者。
谢谢,苏筱再次侧头看了祁轩一眼,可不知巧合怎么的,倒是和祁轩的眼神对上了,苏筱连忙移开,怕生出一些没必要的误会,静等两秒,苏筱就朝着自己看中的一片地方走去了,:“你去给我准备一些膳食过来。”祁轩吩咐道,小厮连忙应声好就走了。
看到正忙活的苏筱,祁轩的目光一片柔和,苏筱也摘的起劲,自然不会注意到有人在一直盯着她。
苏筱只摘了一些却不敢摘多,老者还想继续,却被苏筱不允,老者与苏筱亲近,当然也听她一些话,苏筱只是朝着祁轩笑着点点头,祁轩还未开口呢,小厮正提着一笼糕点过来,祁轩这才说话:“苏姑娘,要是不介意的话,尝尝我府上的糕点?”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道理苏筱都懂,不过既然她已经在人家的府上摘了不少草药了,那也不能推辞,索性就点头答应了。
祁轩也很是高兴的带着苏筱等人来了离院子不远处的亭子上,看着苏筱等人坐下后,才让人把糕点从笼子拿出来,放到桌子上。
老者也不客气,拿起糕点就吃,吃了一口觉得好吃,便向苏筱叽叽喳喳说了几句,见苏筱并未像她那么高兴,便自顾自得吃起来,没再理会苏筱了。
而苏筱也只是喝了口茶,并未吃糕点,祁轩倒是好奇:“苏姑娘是不喜我府上的糕点?”看苏筱只是瞧了一眼,却并未拿起一块,祁轩很是不解,哪个女儿家家的不是喜欢吃甜食呢?
苏筱摇摇头,她本身就不是喜欢吃甜食,更加上摘了些许草药,更没胃口,又怕祁轩误会,苏筱用嘴型说道我本就不喜。
祁轩也看懂了,他本就调侃苏筱的,却没怎么注意苏筱竟然那么认真的应他,他也不想纠结在这种问题身上,“苏姑娘,那可是你的娘亲?”看苏筱对待老者如此好,祁轩会这样想也不足为奇。
不过祁轩误会了,苏筱摇摇头,“那是师傅?”祁轩又猜测,只是苏筱再摇头却是拿起茶杯,看样子是不想涉及这个话题了,祁轩自然明白,也不愿逼苏筱,只是也喝起了茶,像正常一样。
祁轩不说话,苏筱不能说话,老者更不用说,有糕点在前,怎么还会再开口,而且老者更是个痴傻模样,祁轩倒是忍不住了:“苏姑娘,你可是外地来的?你来这里可是会久住的啊?”
祁轩问了好几个问题,苏筱也回答不了,更何况她并不想让祁轩知道她太多的事情,他们只见过两次,她只感觉到祁轩是个好人,可这也不能让她对他什么都说,毕竟在苏筱的世界里,他们还未熟络到那种程度。
苏筱只是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示意祁轩她开不了口,祁轩是有些失落,但还是笑着说:“无碍,便是我唐突了,等到有空你便再告诉我吧。”
苏筱点点头,放下茶杯,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放到了祁轩的面前,“这是?”祁轩不解,苏筱没说话,只是示意他看,祁轩拿了起来,就看到贴在瓶子里的那几个字――玉露丸。
玉露丸?祁轩不知道苏筱拿这个给他干嘛?在他望过去时,苏筱就知道了他在想什么,她指了指她摘的草药,祁轩就懂了,原来她是想要用她的东西来给他换啊。
祁轩本想不要,苏筱却从凳子上站起身来,背上那刚才被放到一旁的篮子。
“你要走了。”不是疑问句,看苏筱这架势,祁轩都知道她是要回去了。
苏筱看天,祁轩也跟着一起,这才发现时辰已经不早了,原是如何,她都应该回去了。
“我送你吧。”看到苏筱在催促老者别再吃糕点的时候,祁轩开口。
苏筱却摆摆手,何必这样麻烦,她识得路,就不想再麻烦祁轩了。
“不行,你们是客,我怎可以不尽地主之谊呢,苏姑娘,别再说了,一同走吧。”祁轩坚定的语气却让苏筱无奈,可都是没再拒绝他了。
走到门口,“苏姑娘,若是再需要什么草药,祁某有的你便过来吧,这府里总是为你开着门的。”这不是好听话,祁轩也不知道苏筱听出他的意思没有,只是望着她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而苏筱却只是点点头并再无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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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你若是心悦那姑娘,唤那姑娘来府上即可,你又何必像得了相思病似的。”就是那个去端糕点的小厮,现在看到祁轩的神色,忍不住开口。
祁轩只是看了他一眼,并未责骂。却是收敛了神色,换上了不曾在苏筱面前出现的:“我这样可还行?”
“行行行,我家公子一表人才,就该这样子嘛。”小厮止不住的点头。
“既然我好看了,那你就下去给我罚晚上一餐不吃。”祁轩看这小厮忍不住吓唬他。
“别别别,少爷,我开玩笑的,你还是得了相思病去吧,小的不会阻止了。”也不再等祁轩说话,小厮一瞬间跑没影了。
祁轩只是在原地看着苏筱离开的方向好一会儿,才抬脚离开。
离开了祁府,如祁轩所想,苏筱根本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只是有些痛心,怎么说呢,她刚才在祁府里的确见了不少好的草药,可是她没摘,当时的想法拘束了她,弄来弄去苏筱想着还是要上山去采一些,至少也不会让她觉得不舒服了。
可是往天上一看,这不一下子天色就有些黑了,苏筱索性就放弃了,带着老者往客栈看,却碰巧瞧见了从客栈过来的司马鲲了。
“你怎的去这般久?”在客栈里迟迟不见苏筱回来,司马鲲心里又升起了无尽的担心,他害怕遇着了危险,若是以苏筱的身躯,更是逃不了,不管怎么想,司马鲲觉得自己都以为寻这两人,看有没有什么事情。
见司马鲲如此紧张,之前闹的脾气都自己消失殆尽了,苏筱只是摇摇头,做了个口型,告诉她去做什么,司马鲲这才放心了下来,牵着她往客栈走,老者在这两位后面乖乖的跟着。
回到客栈,在大堂里司马鲲就拉着苏筱坐了下来,苏筱就拉着老者坐了下去,“可饿了?”虽说是去了并没有很久,但司马鲲还是感觉苏筱肯定会饿。
苏筱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嗯感觉得到,她的确是饿了,不过这也不是她的错啊,她本就不喜吃甜食,索性也里什么都不想吃了,现在倒是怎么样的不能饿着自己,当务之急先是填饱肚子。
嗯我饿了,一接收到苏筱这样的消息,司马鲲连忙点了好几个菜,客栈的速度不慢,不过半个时辰,全部的菜都上完了,苏筱却吃了两口就不再动筷子了。
司马鲲有些好笑道:“你是吃猫食吗?怎么吃的这么少?”
苏筱本就吃的不多,虽然是饿,但却是没什么胃口,吃这么多已是足够的了。
苏筱自然不会回答,不过她倒是讶异于老者的饭量,没想到她在祁府吃那么多糕点,竟然还要吃一大碗的饭,倒是她小瞧了老者。
吃饱饭的苏筱肯定回房里呆着,可又想到从祁府里带回家的草药,苏筱就忍不住又去了厨房,待司马鲲吃饱后,想去她房间寻人,却没人,司马鲲也不着急,只是慢悠悠的到了厨房,果然,苏筱就是在那。
两人早已说清楚,这会又如胶似漆了,只是苏筱很想告诉司马鲲,她愿意去雪山找那位神医了,只不过她有个条件……
寻着适当的时间,苏筱正打算开口说这个要求,可不知道怎么的,开了口倒是换了:“婆婆吃饱了吗?”说完这个问题,苏筱不由得想扯自己个一巴掌,这问得就是个废话啊。
第七百七十章再生一计
不过因她是比划的,司马鲲自然不能理解意思,只是不解的看着她,示意她比划清楚些。
都已这样了,苏筱也不想再拖延下去,放下正在动手的动作,苏筱向司马鲲比划着,她想带老者一起去雪山。
意思是表达出来了,可司马鲲连犹豫一下都没有就拒绝了:“不可。”他怎么会想不知道苏筱的想法,不过就是害怕自苏筱走后,老者身边无人可照看,可苏筱可知此次去雪山是多么凶险吗,虽然沐炎传来的消息那神医是在雪山住的,可到底也没个具体,司马鲲也给沐炎回了信,沐炎来的信却是告诉他连沐炎都确定不了具体位置,他怎么能让苏筱冒险呢,所以他想也不用想就拒绝了这个提议。
为何不行?苏筱的脸上表达的都是这个意思,若是不行,那老者谁能来照顾?
司马鲲却不打算和苏筱说太多,只是轻轻的甩了下袖子:“我说不可便是不可。”无论你说什么都不可以,司马鲲已经下定决心了。
可这惹怒了苏筱,她不知道为何司马鲲不肯,她明知司马鲲本就不愿让老者留在他们身边,可现在去雪山,她又该怎么做呢?
司马鲲是知道苏筱一些想法的,可这并不能改变他的想法,他若是决定好的事情便不可能改变,更是因为苏筱的安全,只是深知她或许会气,司马鲲便叹着气说:“你或许会放心不下她,但是你想过没有,若是带着婆婆,此次之行有多危险,你连自己都保护不好了,又怎么可以再带上一个人呢。”
他说这话也不算刺激苏筱的心,他只是以他的角度来想事情,可苏筱并未想去理会啊,只是看了他一眼又转眼去捣鼓草药了,她即使是知道司马鲲说的是实话,可心里怎么样都不舒服,她本就是心疼老者才暂时收留她的,可现在听司马鲲如此说,她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看苏筱不愿再理他,司马鲲也没催她,只是站在她身边帮着干活,可苏筱根本不用他,三番两次想要推他出去,都被司马鲲抓住手,索性苏筱也就放弃了。
直到夜了,苏筱才勉强把那些草药弄好一些,司马鲲想和苏筱说说话,可苏筱却跟司马鲲比划说着累了,行吧,既然她累了,那他也放她去休息吧,想着便摸了苏筱一下的脸回去自己的厢房里了,苏筱只是看了最后司马鲲一眼背影才关上门。
看着桌上那些的草药,苏筱并无多开心,她主要想的还是老者的去留,今日司马鲲的态度,就是跟她说明了,老者跟他们去雪山并无可能,唉,苏筱在心里直叹息,整个人说不出的苦恼。
可不止苏筱一人苦恼,司马鲲这边的情况也好不了多少,司马鲲抱着一脸疲惫的神色走回房里,却在见到窗台鸽子的出现,不由得眼睛一亮,走到了鸽子面前,抱着或许沐炎能给他传来什么好消息的想法,司马鲲拿下了鸽子脚上绑着的纸条。
沐炎的确传来了消息,可却不是好的,一看那纸条,司马鲲的神色又沉了一分下去,他明知她不愿意,而且此时他也是不愿的,匆忙跑到桌子上写了几句,又绑回了鸽子脚下,看着鸽子飞走,司马鲲的心并没有垂下来。
这一晚,两人都睡得不安稳,都是心纠结这一些事,因为担心老者被人照顾的事情,苏筱早早就起了身子,反正睡不着,倒不如去厨房看看那些还没弄好的草药,却不曾想她打开房门后,司马鲲也巧合打开了房门,两人相视一笑,苏筱也看到了司马鲲眉间的疲惫,司马鲲也看到了苏筱眼睛底下的乌青,并不是很明显,但两人都心有灵犀的没提。
“你去厨房?”司马鲲从他房门前走了过来,苏筱点了点头。
司马鲲没再说话,只是牵起她的手往厨房的方向过去,苏筱也任由他牵着,到了厨房后两人还是没说话,苏筱也忙活,司马鲲就站着看她,这气氛,说不出的舒适。
“苏筱。”司马鲲突然出声叫住了她,苏筱也停下了动作望他,她知道他是有话说的,她在动作的时候也是注意着他的,他没什么不对,举止什么的也很少,但女人的直觉却是告诉苏筱这并不寻常,这见司马鲲叫住了她,她也就知道他该说了,她静待着。
看到苏筱望过来的眼神,司马鲲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现在话都卡在了喉咙里,吐都吐不出来,只是他也不是那拖拉之人,便直接说出来:“你可愿随我回宫?”
原以为她是不会回答的,可见苏筱听完他这个问题后,低下头几秒再抬起头看他,是这个时候吗?是这个时候要带她回去是吗?苏筱不懂她为什么提出这个问题?只是她又反问了一下。
“不,不是。”虽然不肯定什么时候,但司马鲲可以确定的是不是现在,她还未治好哑疾,如今回去干嘛。
嗯嗯,苏筱点点头表示明白了,可到底还是没回答司马鲲的问题,司马鲲也意识到了,看着苏筱又继续动作,伸手拉着她停了下来再问道:“你可愿随我回去?”
苏筱摇摇头,不是不愿,只是不知道,她不想对自己没把握的事情做出什么承诺。
可在司马鲲的眼里,却是误会了,误会了她不愿,心里升出了失落,可还是笑着放开了苏筱,司马鲲情绪的不对,苏筱自然能感觉得到,她想问他,却见他又走回了房门边,恢复了刚才那一直看她忙活的样子,态度倒是如刚才那般,却是让苏筱还未开口的话吞回了肚子里,是她多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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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说了?”坐在厅里,祁轩期待的问着去给苏筱送信的家仆。
家仆却有些颤颤巍巍的说:“少,少爷,那苏姑娘说了很感谢少爷能有这个邀请,但是她还需在客栈里研制药丸,就不能赴约了,还望少爷见谅。”那苏姑娘是个说不了画的人儿,家仆能知怎么多,不过是因为苏姑娘写了字,他识得几个字才知道的。
家仆原以为少爷听完他说的话会大发雷霆,可过了许久他的头顶上都没有一点声响,家仆有些好奇,但还是忍不住心里的好奇微微抬起头来看祁轩,看着祁轩只是静静的看着外边,却丝毫没有注意到他,家仆也抓不准祁轩是不是生气了,可他也没有那么多事开口去问,只是静静等着祁轩的命令。
“行了,你下去吧。”就在家仆心里脑补祁轩是不是会罚他,居然耳边传来了这句话,倒是让家仆松了口气,连忙退了下去:“谢少爷。”聪明的人这时候都会选择不往祁轩的身前凑。
家仆退了下去后,祁轩才叹气:“福子,你说她怎么会拒绝我呢?难道是她知觉了我的意思,这才用她的方式来让我明白,好让我不再念想?”福子就是那日说祁轩得相思病的小厮,他从祁轩出生呆在现在,感情确实与旁人不一样的,难怪祁轩会单单和他说这个。
福子看到自家少爷少见的苦恼,便安慰道:“少爷,这说不定不是苏姑娘拒绝您呢,您不也是知道的么,苏姑娘可是个大夫,哪里会有空与您一起游湖呢。”一想到苏筱居然拒绝祁轩的游湖邀约,福子就忍不住在心里编排苏筱,祁轩多么好的一个人,知她需要草药,就让她来府上摘,现在居然还拒绝了祁轩,是有多有眼不识珠啊。
不过这话福子可不敢当祁轩的面说出来,他不是不知道自家主子对苏姑娘的态度,只能尽力安慰祁轩,不要在如此失落了。
一听福子安慰,祁轩的情绪并没有好多少,他只是静静的什么话都没说,微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却让福子感觉祁轩有多失落。
福子还是忍不住开口:“少爷,你别着急,办法还是有的啊,约不了苏姑娘游湖,我们可以想别的办法接近她嘛,我们可以再让她来府上摘草药的。”
福子话一说完,祁轩就摇头了,他不是看不出来,虽然她多么在这个院子表示那些草药的喜爱,可他还是看出来了,她是拘束的,在摘草药她是有犹豫的,他那日让她常来,不过是一句客套话而已,他知她不会再来,毕竟她不想再欠着人情了。
看主子一副生无可恋的摇头模样,福子都知自己可是说错话了,但是他又在心里想起一计,连忙促进祁轩的身子悄悄说了几句,而听着福子的话,祁轩从一副失落模样又成了难以置信,又变成了最后的赞赏。
“这计可行?”祁轩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虽然是赞赏福子居然能想出这一计,但是祁轩还是没有把握。
不过换作福子,倒是很有自信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少爷,放心吧,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你小子。”祁轩捶了下他的胸膛,但力道并不大。
第七百七十一章巧合是吗
昨日司马鲲提起要她随他回皇宫后,她做出了回应后,司马鲲便不再多说些什么,也不再提及去雪山一事,既然司马鲲没再提起,苏筱也不愿再说,两人就像把这两件事扔了一般。
今日苏筱又是早早从榻上起身,倒不是再去弄那些草药,只是她想着既然没摘祁府的草药,又想起离这儿不远就是一片树林,反正心里倒是有些烦躁,还不如去树林看看有什么意外收获,这样想着苏筱便早些起身了。
只是不同的是今日苏筱打开房门,司马鲲那边的门依然是紧闭着,估计他还没醒,他也应该是为了这两件事情没睡个安稳觉吧,苏筱看了一眼司马鲲的房门才抬起脚步往客栈外走去。
苏筱不知道的是司马鲲也早早就醒了,只是未起身罢了。起身司马鲲也不知自个人要去做什么,昨儿是和苏筱呆在一块,本就是得了她的答案,内心有些许不快,却没表现出来,今日还是要在她身旁看着她捣鼓草药,连他说话都不理了么。
司马鲲也是知道的,苏筱若是忙起这药理,自然入迷的连他都没放在眼里,他本就不是计较太多的人,可昨日不知怎么的,总有一股冲动让他上前去,拉着她不再去弄药理,可最终他还是没这样做,不过是因为想到她曾与他说过,或许她自己都给忘记的话。
嗯真舒服,此时苏筱就站在这片树林面前,这片树林不算密麻,可懂药理的苏筱自然看到了许多能为之己用的药草了,这可乐坏了苏筱,她来这里,本就是摘许多能用的药草回去,现在看到这么多,怎能不乐呢。
就在苏筱打算进去树林里面瞧瞧的时候,一个声音插了进来,唤着她的名字,倒是让苏筱感觉错愕。
你怎么会在这里?愣了几秒,在祁轩走到她的身边,苏筱比划道,她现在感觉习惯了,虽然手势诸多不便,但是还是能够清楚表达她的意思。
祁轩笑了一下:“若是我说我来找你,你可信?”
祁轩这话是什么意思?苏筱并不想去深究,只是轻轻摇摇头,她不想让祁轩误会什么,只是见苏筱摇头,祁轩也不意外,只是觉得苏筱并未从他前几日那句话发现什么,既然如此,那他也不用说的那么直接了:“我来,不过是来看看这里有没有草药是我哪没有的,想着来摘了一些好种。”不知道这个缘由,苏筱倒是听得下去?
苏筱并不深究祁轩说的是真是假,只是见他这样解释点点头,表示明白而已,却让祁轩苦笑了一下,心里有些失望,她果然并不是在乎他,她拒绝他一起游湖的邀约,不过在她看来,药草比他重要,可听他这般解释,却别无反应,就是不在乎他。
苏筱也去摘草药,不再理会祁轩了,祁轩只是看着她摘草药的身影,却并未再开口,她虽然哑了,可不知道为什么,祁轩总感觉她会说话和不会说话是没有分别的,只不过……
“嗤。”苏筱寻寻觅觅的摘着草药,却忽然听见后边传来声音,回头一看祁轩居然跌落在了地上,神情似乎很不舒服。
怎么了?苏筱连忙跑过去,却不曾想祁轩的小腿上居然流着血,往周围一看,原是被那石块无意间割伤了。
苏筱也不问有没有事,毕竟那么多的血怎么可能会没事,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先给祁轩止血才对。
苏筱连忙把身后的药篮子拿了下来,再撕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裳一角,在药篮子随便翻了翻,这才得到止血的草,苏筱连忙从药篮子里拿了过来,放进嘴里,感觉到苦味,苏筱也不管那么多了,随便嚼嚼,才敷到了祁轩的小腿上。
说不疼是假的,在苏筱敷上去后,饶是祁轩是个会忍疼的人,就忍不住嗤了一声,在苏筱担心的看他,才笑了笑,像是在安抚苏筱的情绪。
说多也没用,既然现在摘不了草药,苏筱本想拉着祁轩往祁府走的,可这个想法还没落实呢,就开始有一大点的雨滴落在了她的身上。
“下雨了。”此刻祁轩无比感谢这场雨,像是给他和苏筱制造了机会,不把握的话他太傻了。
苏筱也感觉到了,只是现在下着雨,离着祁府还有那么远的距离,她只能拉着他去躲雨了,只是……她不知道他还能不能走?
看出苏筱心中所想,祁轩适当的开口:“不用担心,我这腿忍着疼走一段还是成的。”
既然祁轩都这样说了,苏筱自然得扶起他,往这里可以随意找个地方过去避一避这场突如其来的雨,只是祁轩身子有些重,在她把他扶起来后,像是他整个重量都压在了她的身上似的,走一步都有些艰辛,可苏筱不知道的是,这些都是祁轩故意而为之。
“就那里吧。”没走几步,祁轩就看到了不远处的一个小山洞,苏筱也看到了,趁着雨不大,连忙把祁轩扶到那个山洞去,不过还好,雨并不大,两人并没有被淋的多湿。
这里是个小山洞,一眼就可以看清楚里面到底多大,也由于地方小,所以这个山洞看起来还很明亮,并没有因为阴天而黑乎乎的,苏筱很满意。
只是她也顾及着祁轩的伤口,虽然说雨不大,但或多或少祁轩的伤口也是淋了雨的,害怕祁轩的腿会感染,苏筱连忙又从药篮子拿出一株药草,又嚼了嚼,往祁轩的腿上一敷,却让祁轩感觉到从未有的清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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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苏姑娘,原以为来树林会有什么收获,却不曾想居然被割伤了,倒是我疏忽了。”祁轩这话倒是显得无奈了起来。
不用谢,苏筱用口型做了这个后,便不再与他说话了,看着外面的雨,她想着司马鲲也许此刻会在做什么?不知不觉的,她想他次数多了不少。
“苏姑娘,可是在担心?”看着苏筱蹙眉见着外面的雨,祁轩在心里猜测着,忍不住才问出口。
苏筱朝他望了过去摇摇头,担心?担心什么?若是和他共处一屋,虽然说现在是个山洞,但苏筱还是相信祁轩的,既是相信,她又怎么会担心呢?
看到苏筱摇头,祁轩倒是有些喜悦,现在他和她都在这里,此时应该把握机会和她聊聊才是最正确的,嗯祁轩开起玩笑来:“没想到我们竟是如此有缘分,我便约着你去游湖,现在就可省去那游湖的银两了。”
苏筱也发笑了起来,现在外边下着雨,祁轩的比喻也没错啊,都是有水的,在哪看不都是“游湖”吗?
见苏筱笑,祁轩也开心,“你进来些吧,不然雨水都得到你身上去了。”苏筱站在山洞较外边,祁轩自然看得到。
经祁轩这样一说,苏筱也就走了进来,只是坐在离祁轩不远的地方,祁轩从怀里掏出一个火折子来,递给了苏筱:“我腿不太方便,这起火的事情还得靠你了。”
苏筱无可厚非,接过火折子就开始起火来,苏筱是自小在乡野长大,对这火折子也算熟悉,不用很久,就有一团小小的火焰出来,苏筱把那火折子还给祁轩,转而去捡柴了。
祁轩只是看着她的身影并未说话,也像祁轩想的那样,她本身就什么都会。
起了火,当然都要移到火那边,这样两人一下子就离的近了许多,祁轩想着如何和苏筱才不算唐突,却不料苏筱居然拍了下他的肩膀,在他看过去后,做了个嘴型,让他无比的窝心。
她做的是别担心,这3个字,虽是无声的话,但祁轩听着却无比安心,她还是担心他的。
可是他并不担心,他不是女子,留疤了就留疤了,这样有那些草药,他也无需害怕会被感染,有苏筱这么个大夫,他也是相信了她的医术。
两人只是静静的烤火却都不说话,祁轩是不知自己该说何话题,而苏筱也无心一直比划着,而且接着这个烤火机会,她才想关于司马鲲之间的事情。
“苏筱。”终于还是祁轩忍不住先开口了,他可算明白了,若是他不说话,苏筱是不会主动与你交谈的,她不是不说话,她还比划的,他就是想见她比划的,只是见苏筱和他呆在一起,对于交流倒是没多大兴趣。
嗯?怎么了?被这样一叫,苏筱是在烤着火的,便抬起头望他,却被他推开几步:“别离太近,我不想你再发生什么任何的危险。”
苏筱是把祁轩当朋友来看,她也以为祁轩也是如此,不过到现在,她才知是自己并没有误会,听着他这些话语,朋友之间能做到如此,她也觉得荣幸之至了。 '
没关系的,比这些严重她都经过了,不然也不会沦落到连话都说不了的惨度吧,只是她觉得心里暖暖的,因为那个人对她还是极好的,她不求别的,朋友真诚就可以了,祁轩也是该给她暖意。
第七百七十二章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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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三章误会了
苏筱也不是蠢笨之人,听祁轩这话,便是知道祁轩意思了,只是见着祁轩眼里的热切,苏筱选择拒绝,不是祁轩的条件不好,只是她的心里已有了司马鲲一人,怎么还容的下他人,许是不想再让祁轩浪费时间在自己身上,苏筱也会绝情一些,用口型告诉祁轩“我非他不嫁。”就这一句话,已清楚告知祁轩她的意思,不说的那么直白,不过是因为她不想损失这么个朋友。
“呵。”祁轩冷笑出声,他怎么会不知道苏筱是如何个意思,只是他根本不想见她这样回绝他,罢了罢了,不宜操之过急,在心里叹气,脸上却不显:“雨停了。”
苏筱也顺着祁轩的话望外看,的确雨已经停了,估摸着是下过雨的缘故,地上都变得不好走了起来,苏筱又侧头去看祁轩的腿,也是,需得让人扶了,只是刚才祁轩的话,倒是让苏筱陷入了两难。
说实话,她若是不知便罢了,可现在却是知晓个半分,再怎么装傻都无用,苏筱想着那到底要不要扶呢,见苏筱蹙起眉头,不用说祁轩都明白,是自己刚才的话吓到了她,她现在应该犹豫着要不要把他扶回府上去,唉不必了,祁轩刚想要开口说让苏筱先回去吧,他等人来寻就可以了。
可话还只是升到了喉咙处,并未说出口,苏筱便朝着他的方向走了过来,倒是让祁轩有些吃惊,“你扶我?”苏筱伸出手按在了他的胳膊上,祁轩出声。
苏筱没点头,只是那只手一直伸着,也就表达她的想法,可苏筱这样却反而让祁轩笑了出来,她果然是心地善良。
不再扭捏,祁轩借助苏筱的手从地上站了起来,只是祁轩突然很想试试苏筱,所以在起身的时候故意整个人靠在了苏筱身上,像是他整个人起身算站不稳一样。
苏筱也不疑有他,只是扶住了祁轩,稳住他的身形再说,祁轩看苏筱这反应,倒是没几秒就自己站直了,只是祁轩哪里会知道,苏筱不过是把他当成一个病人来看,既然是病人,就没有多要计较的了。
司马鲲本不知道苏筱去了哪里,现在见苏筱不在客栈,又是因为下着雨,他都不知道她是否有地方可以避雨,便揣着一把伞就出了客栈,打算去寻她,却被老者拉住:“你不能走。”
“婆婆,放开。”即使再不喜,可司马鲲也没甩开老者的那只手,只是沉下脸来,让人感觉到他极其不快。
“下雨了你要去做哪里?”像是小孩子问大人的语气,老者询问着。
“我去找她。”我不放心,鬼知道她现在是不是找了个地方避雨,这雨虽然不是倾盆大雨,但是经过雨水冲刷的地方,那地方可是极其难走,而且她还没雨伞,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可怎么办?
“找谁?”没有顾及司马鲲的脸色不对,老者的手就没放开过。
司马鲲只回头看了她一眼,并未再说话,他想冲出去,可无奈这位老者的力道很重,他想要挣脱又怕伤到她,若是伤了她,苏筱必会生气的。
“陪我吃饭饭吧。”老者根本不去理会司马鲲的脸色有多寒,她只是拉着他在客栈的大堂上坐了下来,可屁股只是刚一坐下,司马鲲就站了起来,想要往外走。
老者连拉着,在司马鲲终于忍不住想要甩开之时:“那位姑娘让你在这里等她哦。”
听到老者这话,司马鲲有些不敢相信:“果真?”
老者点点头,神色从未有过的认真,司马鲲自是不相信的,只是见老者那么认真的神色,他信了三分,随着老者坐了下来,在老者吃吃喝喝时,却分毫未动面前的东西,心里担心着苏筱。
“你,”老者吃饱喝足后,本想说你怎么什么都不吃啊,可司马鲲却先一步起身往外走去,老者见了却什么也不再说,只是又坐回了刚才的位置,任由司马鲲远去。
嗯没有雨了,相信苏筱也该回来了,司马鲲打算走着去接她。
“就在这里等吧,相信我的家仆们应该很快就到了。”为什么祁轩会这样有把握呢,因为今天的事情是福子告诉他的,他也告诉了福子,让福子什么时候过来,现在因着这一场大雨,或许会拖延,但祁轩就是让苏筱把他放在这里就可以了。
苏筱并没有答应,只是手里还扶着祁轩,且不说他的家仆们来了没有,就算来了,她也不是很放心,毕竟不知道他有没有悉心照料他。
见苏筱没有放开,祁轩也识趣不再说话,他不过是想给她心里留个好印象,不想再麻烦她,可谁又知道,他多么想和她呆在一处,即使就这么点时间,他都心满意足了。
“你这里的头发落了下来。”在苏筱没有反应过来时,祁轩伸手把苏筱的一丝头发帮她捋在了耳后,祁轩并不觉得尴尬,倒是苏筱感觉到不自在,刚才祁轩的手碰到了她的耳垂时,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想放开他,然后逃离这个地方,不过她并没有这样做,只是不动声色的离祁轩远一些。
只是苏筱并不知道的是,不远处的司马鲲正把这一幕看在了眼里,手指无意识的握紧,脸上却不显,只是大跨步的走了过去,在苏筱还没意识到,伸手大力的把苏筱扯进怀里,抓着苏筱的手大力让苏筱吃痛,,在苏筱打算发飙时,司马鲲的声音在头顶上响起:“怎么去的那么久?”
虽然是一句平常的问话,可不知道怎么的,苏筱就感觉那句话夹杂着一些委屈,可怎么可能呢,苏筱倒是笑了出来,委屈?可能是人家听错了,就在苏筱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司马鲲当着祁轩的面又来了一句:“为什么不说话?”又把苏筱扯着离自己远了些,俯视着看着苏筱。
苏筱不知道他到底想要自己说什么,只是扯了扯他的袖子,她能明显到他似乎有些怒意,可这怒意从何而来?“苏筱,他便是你跟我说的那人是吗?”见到司马鲲出现,祁轩感觉自己强压住的心酸又涌了上来,的确,苏筱喜欢的男子定不是个一般人。
被祁轩这样一问,苏筱从司马鲲的怀抱中出来朝着祁轩点头,却被司马鲲轻轻推开,刚想看他是怎么回事,他却说:“既然你还有事,那我就回去了,不妨碍你们。”也不等苏筱反应,司马鲲便拂袖离去了,只剩下望着他背影的祁轩而还未反应过来的苏筱。
“看来他是吃醋了啊。”看到司马鲲吃醋,祁轩本有些苦闷的心情却得到就一些缓解,可这还是不能把她的失落抹去。
苏筱没应,只是看着他,她虽然想追上去和司马鲲解释,但是她也没有忘记这儿还有个病人,不管如何,她都不能弃病人于不顾。
“走吧,我无碍的,福子也该来了。”不知道怎么的,他很想她留下,脑海里想的都是让她留下的话,可一出口却变了,他居然开口让她走,可能是她的眼睛有些迷人吧,把他的想法都给迷了。
苏筱还是没走,只是走回他身边又扶起了他,祁轩无奈,他想他现在在她眼里不过是个病人而已,若是他没受伤,她可能早已离去,他现在又感激这腿伤来。
如果可以,他倒是想和她这样呆下去,只是福子倒不如说来的好不如来的巧,“少爷,少爷,你没事吧。”一赶来就看见祁轩让苏筱搀扶着,福子虽然明白是计划,但是想到万事都得做足,便哭丧着脸奔到了祁轩面前,一副心疼主子的好小厮模样就出来了。
“没事。”祁轩摆摆手,倒是有些嫌弃福子的神情太过了,不过若是让福子知道,便是说祁轩过河拆桥了。
看到福子来了后,苏筱自然放开了祁轩的手,“今日多谢了。”不管怎么样,祁轩今日算是有大收获了。
苏筱只是轻挥手,示意祁轩别太客气,还给祁轩做了走的动作,祁轩一眼就能明白:“嗯走吧。”他想阻止,却阻止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苏筱在他面前离去,却别无办法。
“少爷,少爷。”福子伸手在祁轩面前挥了挥,就是想要祁轩回神过来。
祁轩没好气:“做什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要在这个时候来,真是坏了他的好事啊。
福子怎么会看不出来祁轩的想法呢,罢了罢了,看祁轩的样子也颇有收获,他便扶着祁轩往回走:“少爷,我们回去吧。”祁轩简单的嗯了声,任由福子把他扶了回去。
很想跟前面的人说你等等我这4个字,可她就是不能说话,他要是说等她也不算,在她是在走时,他的速度有些慢,可她要是用跑想要跟上他,他的速度却快了起来,不管怎样,她与他之间就是有那么一段不多不少的距离,苏筱怎么努力都没办法走到他的身边。
第七百七十四章怀疑老者
苏筱停下脚步,很想跟前面的人吼出一句你能不能等等我,可她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静静看着他离去而心好委屈。
司马鲲察觉出来,没有再听到苏筱的脚步声,回头一看,苏筱只是站在他的不远处看着他,什么声音都没有,她的脸色也很平静,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让他觉得很心疼,他们之间是有一段距离,可这段距离能不能突破呢,司马鲲不知道,他只是在他站着的地方和苏筱对望着,直到苏筱以为他们也许要一辈子都这样彼此对望着时,司马鲲走了过来,朝着她走了过来。
苏筱以为他会说话,至少还会过问,可他什么都没有,只是静静的牵着她的手往回走,顺带着把她的药篮子拿了下来,背在他自己的身上,就这样简单的一个动作,让苏筱说不出的难过。
直到客栈,把苏筱送回她的房间,把药篮子放了下来,司马鲲都没说过一句话,苏筱却忍不住在他离去时拉住他的袖子,她想解释,她希望他能给她解释。
司马鲲只是轻轻的把她的手放了下来,力道并不重,可却让苏筱不敢再伸手去拉他,只是眼睁睁的看着他走出房间,顺带还关上了门,苏筱才独自落下泪,司马鲲怎么会这样?他没堵住她的嘴,他也没把她丢在那里,他就只是静静的把她牵回来就足够她难过了。
回到厢房里的司马鲲,情绪才露了出来,对着那一张圆桌就是一掌,那一掌并没有怎么样,却足够圆桌出现裂痕,由此可知司马鲲有多不快,他不快的是因为见到那个男子居然和苏筱行为举止那么亲密,而他又刚好苏筱的笑容,其实没什么好嫉妒,他是知道苏筱是爱他一人,可他的心就是忍不住责怪苏筱,怎么能没告诉他她的行踪,怎么能和别的男子如此亲密。
可他又不忍心说她,他连丢下她都不敢,他怕因为自己的冲动她又离开一次,他不想再让她受到伤害了。
两人的隔阂直到吃晚饭时都未能消除,说来也是,“我吃饱了。”司马鲲放下碗筷,抬起脚步就要往外走去。
却再次被苏筱拉住,你去哪儿?不过是因为担心他才这样问,可司马鲲却不爽:“我去哪里是我自己的事情。”只一句,便让苏筱自己放了手,也不理会苏筱是否伤心,司马鲲抬脚走了出去,老者连忙跟了上去,而苏筱只能呆呆的站在客栈里,看着司马鲲的背影。
“你跟着我做什么?”司马鲲不爽的看着身后的老者,刚才他一出来她就跟着出来了,到底有什么目的,难道是替苏筱责怪他的?开什么玩笑?别说正常的,就说老者都已经是痴傻的模样,更是不可能来劝他的,只是被老者跟着,他很不爽。
“你能不能别跟着我。”他现在脑子很乱,很想找一个地方静一静,只是老者并不让他如愿,只要司马鲲往哪里走,她就跟到了哪里去,让司马鲲感觉到有些烦,可偏偏他对她说话,她像是恍若未闻的那样,只是傻傻的冲着他笑,让他什么脾气都发不出。
说多了都没用,司马鲲选择不再理会身后的老者,只是当做一人随处找了个地方静心,既然是静心,当然不能找人来人往的地方,却不曾想自己居然会走到苏筱采药的这片树林来。
司马鲲刚想转身离去,老者却开口了:“你嫉妒了。”不是疑问句,而是确确实实的陈述句。
“你胡说什么?”司马鲲很不悦,老者痴傻说什么疯话,他嫉妒?他有何可嫉妒的,难道他嫉妒祁轩和苏筱的亲近。
并没有被司马鲲沉下来的脸色吓到,老者只是傻笑着:“要是没嫉妒你为什么要生气?”
“我生气了吗?并没有,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生气了?”司马鲲有些咬牙切齿,只是下一秒却不计较了,毕竟他想着不能跟傻子计较太多,不然他也会变成傻子的。
拂袖打算离开这片树林,不想再碍着自己的眼,司马鲲却被老者拉住,回头语气并不是很好:“你做什么?”
“你没嫉妒为什么不敢在这里留下,难道是你害怕自己一留下来要是想到不该是发生的事情,然后生气?”其实老者也并非完全痴傻,只是她的脑子时好时坏的,所以说话有时通顺有时结巴,这很是正常。
可在司马鲲看来,却是老者不对劲了,她不应该跟着他身边跟她说这些话,除非她是有所图,怀着这个想法,司马鲲停下脚步,想要试探下老者:“我要怎么不生气,那可是我心爱女子,可却和别的男人如此亲密,这让我该如何自处。”
不如司马鲲所料,老者又“安慰”他:“她也许不是故意的,你可曾听她讲过?”本来是打算试探老者,可却因老者这句话,司马鲲有些愣了,解释?他从未打算听她解释,一来他觉得没必要,他是亲眼所见的事情,不需要她再来否认,二来,他突然想起他出来后,她那欲言又止的模样,只是当时的他并不想听她所谓的解释,就走了,现在被老者提起,他才恍然。
“怎么样?想通了就回去吧,她还在等着你呢。”此时老者就像是一个正常人,一心的想要劝导司马鲲和苏筱和好,可却成了司马鲲怀疑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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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鲲不再说话,只是往回走,这却乐坏了老者,老者连忙跟上司马鲲的脚步,一同往客栈的方向走。
唉,在心底苏筱轻轻叹了口气,在司马鲲走出去的时候,苏筱很想一起跟了上去,可最终她还是制止了这个冲动,算了,随他吧,他若是想通了自个就会回来,若是想不通的话,那她愿意在这里等他,虽然苏筱思来想去都觉得不放心司马鲲,但至少她觉得他应该不想见她,既然不想见,那她又何必出现碍他的眼。
只是虽然一切都想的明白,可苏筱就感觉心情无比沉重,他要是因为祁轩的事情而来误会她,她真真是觉得委屈,她那时候刚想躲开祁轩的手,却见他那腿颤颤歪歪的,她再怎么排斥祁轩都不能让祁轩失望,因为从他暗示的那刻起,她就知道朋友大概是做不成的了,本来想婉转点告诉祁轩,可在她开口之前,司马鲲出现了,把她所有的话都吞了下去。
见他离去,苏筱还以为自己会被他丢在了这里,正想把那个无奈的苦笑露出来,却不知道他居然又回来了,不同的是他拉起了她的手,带着她一起走,可不知道怎么的,他的手特别凉,凉的连带着她都有些心凉了。
一路上老者与司马鲲搭话,司马鲲都只是略应付的答了老者几下,可老者和司马鲲却乐此不彼,司马鲲刚想开口让老者闭嘴,只是他还没开口呢,她就不说话了,只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司马鲲也没兴趣去探听关于别人的事情,只是他突然想见到苏筱,然后狠狠的抱住她,向她诉说自己的不舒服。
“苏筱。”不用说,不再厢房里,司马鲲就知道苏筱绝对会在厨房捣鼓草药,他猜的不错。
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苏筱都以为自己是听错了,所以低着头却一直没有抬起头来,让司马鲲疑惑,再叫一遍:“苏筱。”他就不信了,她居然会再没有听到,没忽略了他。
只是这次苏筱却是实在的听到了,顺着声音苏筱发觉是从身后传来的,往后一看,她刚才叹气的人现在就出现在他的面前,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看他刚才那样子,她还以为他会躲着她,至少不应该现在就来找她。
可他来找她,她又怎会不开心呢,停下手中的动作,苏筱只是保持原来的动作望他。
司马鲲没再说话,只是一步一步朝着苏筱走了过来,苏筱也坐不住,起身想要朝他走过去,司马鲲却先一步的把她搂进怀里,力道紧的像是要勒死她。
“为什么不吭声?”他搂了她好久,虽然她不能说话,但稍稍发出了一点声响他都会放开她,可什么都没有,他搂了快半个时辰,她硬是一声都没发出来,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睡着了,可司马鲲却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力气,可她就是偏偏什么都没发出来。
被司马鲲摁住肩膀,苏筱只能看他,笑了笑覆上他的眼,她还是没说话,却猛地笑开了,真好,他还是原来的模样。
被覆上眼睛的司马鲲不明所以,伸手把她的手扯了下来,又打算问刚才那个问题,苏筱却轻轻的放开了他,转身再去弄那些药草了,看着苏筱的动作,司马鲲感觉刚才的问题似乎已经没有再问的必要了。
不再纠结刚才的问题,司马鲲也在苏筱的身边坐了下来,以为此次事情就此在这里结束,可怎么会这样简单呢。
第七百七十五章一干二净
只是现在苏筱并无多大兴趣和祁轩交谈着,她的视线落在了山洞外边,看这样子,这雨一会是停不住了,幸好是在大清早,许是一会就下完了再回去便是了。
祁轩以为苏筱看外边是担心老者无人照顾,便出声安抚:“别担心,婆婆住在客栈,饿了说一声小二那些自然是会理会的。”
听着祁轩的话,苏筱并未解释,她并不是担心老者,司马鲲在客栈那里,是不会放任她饿了而置之不理,她想的是,若是司马鲲去她房里找她,可她却不在,他估计会着急了吧。
祁轩来这树林,本就是抱着和苏筱多亲近,现在共处在一个山洞里,而且只有他们两个孤男寡女,更是一个好机会啊。
“苏筱,你可是觉得与我呆在一块闷了。”都不见苏筱忙活那些草药,只是静静的发着呆,就让祁轩忍不住开口了。
苏筱望向他,只是摇头,和谁都不会有闷不闷这个问题,她只是不想交流罢了,好像自从她说不了话后,性格便变得有些厌厌的,若是不是必要的话,苏筱倒是不愿意与人交流的。
“说来也是缘分呢。”祁轩似是感叹。
是啊,缘分让祁轩救了她,还甚至肯让她去他府上摘草药,现在又在这树林里遇见,不管怎么说,都称的上朋友二字了。
能在这异地遇上个朋友,苏筱也觉得幸运,倒是看着祁轩都觉得神色不像刚才的不耐烦了一样,自是放下心来,估计得等待着这场雨下过去,她才能扶着祁轩离开。
“反正闲来也是无事,要不我和你说说我许是这些来外出的趣事?”不知道为什么,祁轩总想着和苏筱分享这些年来的趣事。
苏筱点点头,表示同意,反正呆也是呆着,倒不如听祁轩说说话,好打发时间,看苏筱同意后,祁轩也有了兴趣的开始讲话了。
只是山洞这边一片温馨7,却不知客栈那边,却是不同的光景,“叩叩,叩叩。”思来想去,司马鲲还是起身去敲苏筱的门了,他想与她说说话,不想再一人苦闷下去,只是到了她房门前,敲了好几下都不见她来开门,原以为她不在房门,是在厨房,抬脚往厨房的方向走过去,厨房也空无一人。
司马鲲还以为这种阴雨天气,苏筱带着老者一起去外面采买东西了,因为他也不见老者的踪影,只是过没两秒,司马鲲就听见那熟悉的笑声:“嘻嘻,嘻嘻。”往后一看,司马鲲却只见老者一人,苏筱却还是没出现。
司马鲲突然大跨步的走到苏筱的房门,大力一推,果然她根本没上锁,走到她床前,嗯药篮子不见了,不用说她是去采药了,他也知道那一片树林的存在,这一想着,司马鲲便打算去寻她,现在外边下着雨,那里又是片树林,他不放心她的安全。
“怎么样?好笑对吧。”祁轩看着苏筱因他的话而发笑,心里就忍不住欢喜。
苏筱点头,没想到祁轩这么个养尊处优的少爷身上竟发生那么多趣事,偏偏他还用诙谐的语气说出来,更是让她笑得停不下来,一时间和祁轩的关系又拉近不少,这也是祁轩所喜闻乐见的。
她也不会问他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经历,在苏筱看来,祁轩愿把他所发生的事情都通通分享给她,不过是认定她是朋友,既然如此,那朋友的事情又何必多问,她当个能倾诉的朋友就好了。
“那我说了那么多,你可就没什么好与我说的?”他像了解她多点,可苏筱听到他这话便有些愣住。
见苏筱愣住,祁轩还以为她不想说,心底升出失落,刚想要开口,苏筱便比划了起来,她本来经祁轩这样一问,愣是愣的他居然会这样说,可下一秒她也就反应过来了,既然他都这样说了,那她也有要告诉他的东西。
“你到底想说什么啊?”苏筱的意思比划的足够清楚,可祁轩还是不能完全明白,她好像在告诉他,她想介绍一个人给他认识?祁轩猜测着开口,却见苏筱开心的点着头,嗯他说对了,祁轩开心起来,可又疑惑,她要介绍谁给他认识呢?
祁轩问出口,这次苏筱没再比划,反而是做口型,凭着口型,祁轩判断着,喜欢的人?祁轩感觉有一道雷劈在了自己头上,她有喜欢的人?
怎么可能?他还没下手呢,怎么就被人先抢一步了呢,她居然有了喜欢的人?她喜欢的?
“你说的是喜欢的人?”祁轩还是怀着一丝希望问出口,他无比希望苏筱能够摇头,这样他就可以知道自己还有机会了。
可苏筱连这一点机会都不愿意给他,在祁轩确认的问题开口后,点了点头,她很想把司马鲲介绍给祁轩认识,她也希望,他们两个能够和平共处,可苏筱却没想到的是,司马鲲和祁轩也称不上朋友两字。
得到苏筱确定性的答案,祁轩唯一的希望都破散了,看着苏筱,他说不出的苦笑,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他原以为她对他也是有意的,她和他交谈时所露出的开心不是假的,可怎么会,真是老天在与他开玩笑。
苏筱却没注意到祁轩的脸色,只是烤着火想起了司马鲲,她想他现在应该知道她不在房里,以他的性格肯定会着急,她也没想过自己会因为突然而来的一场雨而阻碍到了行动,她现在也想回到他的身边。
“苏筱,你有几分喜他?”既然这是个事实,祁轩不能磨灭,那他就要摸清楚苏筱√她喜欢的人有几分。
可祁轩这个问题倒是把苏筱难住了,她对他有几分呢?十分?苏筱在心里默默摇头,的确没有那么多,那五分?苏筱又摇头,似乎也不止,那到底多少呢。
见苏筱那么犯难,祁轩也是在心底燃起了希望,他感觉自己似乎还有机会,不然苏筱被他这个问题一出,怎会久久都没说话呢。
“苏筱,若是想不出那就别想了”啊最后一个字还没发出来,就见苏筱盯着他,神情说不出的认真,苏筱用尽力气发出两个音节:“九、分。”
是了,九分,她确定下来了,说十分没有的原因是有时候她也会为了病人而忽略了他,更甚至与他吵架,可她又想起她和他吵架之余,他总是轻轻叹口气,然后把她搂进怀里,他就同意她所做的决定了。
可是他比她自己还重要,若是遇到危险的时候,不用想她都宁愿自己受到伤害,而不是他,所以是九分。
听到苏筱沙哑的声音,那努力想要告知他她对她喜欢的人占自己的模样,倒是让祁轩觉得有点苦,他倒宁愿他没问过这个问题,就不用听到苏筱这个答案了。
见祁轩没开口,只是微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苏筱也不去扰他,只是烤着火又想起了她那九分的答案,所有人都不及司马鲲重要,甚至是她自己,只是不一样的是她总能因为病人而忽略了他,若是祁轩没问起,她自己从未想过这个问题,毕竟在苏筱想来,她能和司马鲲在一起,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哪里会想到这些闲杂的事情去。
就因着这个问题,热闹的山洞一下子冷清了下来,只剩下在燃烧柴火的撕拉声,苏筱在走神,祁轩却趁着这个时候望她,她长得好看,这是事实,看着她面色柔和,不用说祁轩都知她可能是在想她心上人。
想到从见了好几次面,都不能引得她开口,在问及心上人的时候,她便费尽力气开口了,由此可以看出来,那个人的确在她心里占很大位置,这让他很是羡慕。
“苏筱,你有想过与他成亲吗?”祁轩猛地想起这个问题,是她心上人又如何?还没娶回家后,也许是苏筱和那人私定终身而已,没有经过媒妁之言和父母之命的,在祁轩眼里都不算数。
祁轩这个问题,又让苏筱愣了,只是这次愣的时间长些,成亲?与司马鲲,她想过没有?想过的,他是她心爱男子,怎么会不愿意和他成亲呢,只是她又想起她曾害怕自己会拖累司马鲲,想着半夜逃离司马鲲,可被他发现,这件事情不了了之,也坚定了她要找到大夫治好自己的哑疾才是,可是现在经过祁轩这样一问,苏筱突然觉得自己好自私。
在祁轩的期待下,苏筱摇了摇头,这可乐坏了祁轩,对嘛,是她心上人又如何,她还不是因为没想过成亲,既然还没成亲,那他祁轩还是有机会的,祁轩一直在心里安慰道。
只是苏筱疑惑,她没想过自己会不会和司马鲲成亲,而此时她要想的也不是这个,她要想的是找到大夫,治好自己的哑疾,然后找到老者的儿女,她就觉得满足了。
“苏筱,若是有人喜你,你可愿给他个机会?”祁轩犹豫着还是开口了。
第七百七十六章去雪山
“过几日我们就出发去雪山吧。”听到司马鲲这句话,苏筱拿着筷子的手顿了下,一下子恢复正常,像是司马鲲的话在她心里起不了一丝反应。
可司马鲲早就把她那微妙的反应看在了眼里,她不说话也好,反正决定的事情不会再改变的了。
“对了,你准备多点干粮,不然我们三个人决计不会够吃。”司马鲲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提醒道。
苏筱点头表示明白,三个人,三个人?苏筱抬起头有些不敢相信。
司马鲲只是笑笑算是回答,为什么会让老者去雪山呢,其实不过是怀疑了老者不对劲的情况下,他深思熟虑出来的结果。
看到司马鲲的笑,苏筱就知道自己并没有听错,他的确是同意老者一同前往雪山,只是苏筱也不再去猜测司马鲲为什么突然同意,她只知道,如果司马鲲肯让老者一同前往,那她就不用再担心老者了,这也算是了了她的心事。
而老者听着司马鲲的话,却只是痴傻的笑着,拿着筷子的手一起夹菜,就没放开过,司马鲲也不计较太多,只是见着苏筱听他的话,连菜都吃的格外多的时候,司马鲲就明白自己做的决定并不会出错,这一顿饭,吃的比往常都久。
吃完后,苏筱拉着司马鲲进了厢房,关上房门后,却一言不发,司马鲲也不着急催她,只是拿起她床边放着的一本医书看了起来,即使他可能根本不懂药理知识。
司马鲲看书,苏筱盯着他看,可司马鲲就像什么都没感觉到一样,只看着书,像是丝毫不理会苏筱的存在。
还是苏筱终于忍不住了,伸手把他的书拿了过来,司马鲲这才抬头望向苏筱,但还是不说话。
你为什么会同意?本来苏筱根本不想去理会司马鲲为什么会同意老者一同前往,可想来还是觉得不对,不对劲的是司马鲲的想法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这需要理由吗?”看着苏筱在比划,他一眼就明白意思,却没有回答苏筱的问题,却反问道。
回到厢房里的司马鲲,情绪才露了出来,对着那一张圆桌就是一掌,那一掌并没有怎么样,却足够圆桌出现裂痕,由此可知司马鲲有多不快,他不快的是因为见到那个男子居然和苏筱行为举止那么亲密,而他又刚好苏筱的笑容,其实没什么好嫉妒,他是知道苏筱是爱他一人,可他的心就是忍不住责怪苏筱,怎么能没告诉他她的行踪,怎么能和别的男子如此亲密。
可他又不忍心说她,他连丢下她都不敢,他怕因为自己的冲动她又离开一次,他不想再让她受到伤害了。
两人的隔阂直到吃晚饭时都未能消除,说来也是,“我吃饱了。”司马鲲放下碗筷,抬起脚步就要往外走去。
却再次被苏筱拉住,你去哪儿?不过是因为担心他才这样问,可司马鲲却不爽:“我去哪里是我自己的事情。”只一句,便让苏筱自己放了手,也不理会苏筱是否伤心,司马鲲抬脚走了出去,老者连忙跟了上去,而苏筱只能呆呆的站在客栈里,看着司马鲲的背影。
“你跟着我做什么?”司马鲲不爽的看着身后的老者,刚才他一出来她就跟着出来了,到底有什么目的,难道是替苏筱责怪他的?开什么玩笑?别说正常的,就说老者都已经是痴傻的模样,更是不可能来劝他的,只是被老者跟着,他很不爽。
“你能不能别跟着我。”他现在脑子很乱,很想找一个地方静一静,只是老者并不让他如愿,只要司马鲲往哪里走,她就跟到了哪里去,让司马鲲感觉到有些烦,可偏偏他对她说话,她像是恍若未闻的那样,只是傻傻的冲着他笑,让他什么脾气都发不出。
说多了都没用,司马鲲选择不再理会身后的老者,只是当做一人随处找了个地方静心,既然是静心,当然不能找人来人往的地方,却不曾想自己居然会走到苏筱采药的这片树林来。
司马鲲刚想转身离去,老者却开口了:“你嫉妒了。”不是疑问句,而是确确实实的陈述句。
“你胡说什么?”司马鲲很不悦,老者痴傻说什么疯话,他嫉妒?他有何可嫉妒的,难道他嫉妒祁轩和苏筱的亲近。
并没有被司马鲲沉下来的脸色吓到,老者只是傻笑着:“要是没嫉妒你为什么要生气?”
“我生气了吗?并没有,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生气了?”司马鲲有些咬牙切齿,只是下一秒却不计较了,毕竟他想着不能跟傻子计较太多,不然他也会变成傻子的。
拂袖打算离开这片树林,不想再碍着自己的眼,司马鲲却被老者拉住,回头语气并不是很好:“你做什么?”
“你没嫉妒为什么不敢在这里留下,难道是你害怕自己一留下来要是想到不该是发生的事情,然后生气?”其实老者也并非完全痴傻,只是她的脑子时好时坏的,所以说话有时通顺有时结巴,这很是正常。
可在司马鲲看来,却是老者不对劲了,她不应该跟着他身边跟她说这些话,除非她是有所图,怀着这个想法,司马鲲停下脚步,想要试探下老者:“我要怎么不生气,那可是我心爱女子,可却和别的男人如此亲密,这让我该如何自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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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司马鲲所料,老者又“安慰”他:“她也许不是故意的,你可曾听她讲过?”本来是打算试探老者,可却因老者这句话,司马鲲有些愣了,解释?他从未打算听她解释,一来他觉得没必要,他是亲眼所见的事情,不需要她再来否认,二来,他突然想起他出来后,她那欲言又止的模样,只是当时的他并不想听她所谓的解释,就走了,现在被老者提起,他才恍然。
“怎么样?想通了就回去吧,她还在等着你呢。”此时老者就像是一个正常人,一心的想要劝导司马鲲和苏筱和好,可却成了司马鲲怀疑的理由。
司马鲲不再说话,只是往回走,这却乐坏了老者,老者连忙跟上司马鲲的脚步,一同往客栈的方向走。
唉,在心底苏筱轻轻叹了口气,在司马鲲走出去的时候,苏筱很想一起跟了上去,可最终她还是制止了这个冲动,算了,随他吧,他若是想通了自个就会回来,若是想不通的话,那她愿意在这里等他,虽然苏筱思来想去都觉得不放心司马鲲,但至少她觉得他应该不想见她,既然不想见,那她又何必出现碍他的眼。
只是虽然一切都想的明白,可苏筱就感觉心情无比沉重,他要是因为祁轩的事情而来误会她,她真真是觉得委屈,她那时候刚想躲开祁轩的手,却见他那腿颤颤歪歪的,她再怎么排斥祁轩都不能让祁轩失望,因为从他暗示的那刻起,她就知道朋友大概是做不成的了,本来想婉转点告诉祁轩,可在她开口之前,司马鲲出现了,把她所有的话都吞了下去。
见他离去,苏筱还以为自己会被他丢在了这里,正想把那个无奈的苦笑露出来,却不知道他居然又回来了,不同的是他拉起了她的手,带着她一起走,可不知道怎么的,他的手特别凉,凉的连带着她都有些心凉了。
一路上老者与司马鲲搭话,司马鲲都只是略应付的答了老者几下,可老者和司马鲲却乐此不彼,司马鲲刚想开口让老者闭嘴,只是他还没开口呢,她就不说话了,只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司马鲲也没兴趣去探听关于别人的事情,只是他突然想见到苏筱,然后狠狠的抱住她,向她诉说自己的不舒服。
“苏筱。”不用说,不再厢房里,司马鲲就知道苏筱绝对会在厨房捣鼓草药,他猜的不错。
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苏筱都以为自己是听错了,所以低着头却一直没有抬起头来,让司马鲲疑惑,再叫一遍:“苏筱。”他就不信了,她居然会再没有听到,没忽略了他。
只是这次苏筱却是实在的听到了,顺着声音苏筱发觉是从身后传来的,往后一看,她刚才叹气的人现在就出现在他的面前,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看他刚才那样子,她还以为他会躲着她,至少不应该现在就来找她。
可他来找她,她又怎会不开心呢,停下手中的动作,苏筱只是保持原来的动作望他。
司马鲲没再说话,只是一步一步朝着苏筱走了过来,苏筱也坐不住,起身想要朝他走过去,司马鲲却先一步的把她搂进怀里,力道紧的像是要勒死她。
“为什么不吭声?”他搂了她好久,虽然她不能说话,但稍稍发出了一点声响他都会放开她,可什么都没有,他搂了快半个时辰,她硬是一声都没发出来,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睡着了,可司马鲲却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力气,可她就是偏偏什么都没发出来。
第七百七十七章见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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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八章劝说
帮司马鲲抹完药后,苏筱刚想要起身到祁轩那边,司马鲲却先一步拉住苏筱,用眼神说你要干什么,苏筱这次却没解释,只是把他的手颁了下来,在司马鲲又要拉住她的时候,苏筱用一个眼神就制止了司马鲲这个行为,司马鲲不由得喝起闷酒来。
苏筱和司马鲲的举动,祁轩不是没看见,但是他不能表现出来欢喜,他怕自己的模样吓坏了她,但是见着苏筱来到他的身边,那满脸的笑意,都是让福子都忍不住在心里鄙视,可祁轩并不在意那么多,只是望着苏筱,那模样,说温柔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只可惜苏筱并不在意那么多,只是略感抱歉的望着祁轩,艰难的发出那3个音节:“对、不,不,起。”可她就是发不准,总让那3个音节听起来无比的别扭,可苏筱还能怎么办呢,她明知道司马鲲也许是因为她的原因,才跟祁轩动的手,可她就是未能阻止,可这就是她的错啊。
本来因为苏筱的靠近,祁轩还欢喜了一下,可听着她的声音,他突然就生气了:“不关你的事,你无需和我道歉。”天知道,他有那么想要听她对他说话,即使她的声音沙哑也没关系,可她开口竟然是因为司马鲲,自私的他倒宁愿她不要开口,不然他也不会觉得他在她心里一分不值。
祁轩生气的莫名其妙,可苏筱却误会了,原以为他说的是司马鲲伤了他这件事情,可祁轩只是因为苏筱为司马鲲而向他道歉这件事而道歉,苏筱在药篮子掏出了一个小瓶子,拿到了福子的手中,对他笑了笑又回到了司马鲲的身边。
而苏筱回到他身边,司马鲲直接拉住她的手,力道重的让苏筱都感觉到有些小疼痛,可她什么话都没说,也没再甩开他,其实苏筱自己也有自己的主张,明知祁轩的心意,可她本就不心悦他,既然如此,那她又何必再浪费他的心意呢,所以面对司马鲲突如其来的亲密,她也不曾反对过,不过是想要祁轩能够明白。
司马鲲也没说话,只是拉着她再上楼进了房间,而福子拿着那瓶药:“少爷,你看这”这到底是个什么事啊?少爷居然喜欢有夫之妇,这也就算了,怎么这苏姑娘还塞给他一瓶药,这是什么意思啊都,为什么要给他们药啊,他们根本没想要收好吗。
“走吧。”祁轩却不理会福子的疑惑,从凳子上起身走出了客栈,而福子再怎么疑惑都只能跟着祁轩的脚步:“欸少爷,等等我啊,别走那么快啊。”拽着那瓶药就跟上祁轩的脚步,不知道自家的少爷到底怎么了,但是福子也不敢过问太多,而祁轩,看着跟上来的福子,只是侧头看了一下他手中的瓶子,心里觉得苦涩却什么都没说。
而司马鲲把苏筱带回了房间后,反关上房门,却放开了苏筱的手。
在苏筱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时,司马鲲开口了:“收拾东西吧,我们明天就出发。”他实在受不了整日整夜有一个人已经觊觎着苏筱,他害怕的是,她会因为那个人的觊觎而离开他,在刚才她甩开他的时候,那种无力感扑面而来。
可苏筱就是在门边站着,却没动手,只是看着他,他是背对着她,她看不清他,只是感觉他似乎在生气,可他为什么要生气?气什么?气她医治了祁轩,可是祁轩是个病人,她不能不治。
“愣着做什么?”回过头来,司马鲲看着苏筱,他想去拉她,可是又怕自己的怒意让她承受不住。
苏筱还是看着他不作任何动作,而司马鲲只是轻轻叹了口气,过来拉她:“收拾东西吧,我们治疗好你的哑疾还有别的事情得做呢。”具体缘由他不愿说,也没必要说。
为什么那么赶?苏筱挣脱司马鲲的手,比划了个手势问他。
“因为我不想再拖延下去。”最主要的是我不想让别人觊觎你,后面一句司马鲲没说,可他觉得苏筱应该能够明白。
苏筱没再比划,只是走到那桌子前,提起毛笔就写了几个字,接过苏筱递过来的那张纸,司马鲲看了一眼就把它揉成了一团:“你说你还要过几日?”
苏筱点头,却被司马鲲扯了过来:“为什么要等多几日?你想做什么?”他真的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特别他现在的脑海里还回想起那一日祁轩和苏筱之间的亲密,让他忍不住。
你弄疼我了,司马鲲摁住她肩膀的力道很重,苏筱伸手想要甩开,可司马鲲却固定住她的身形,她怎么用力都没办法,苏筱只能看着他,那眼神除了不解还有一些恼意。
“你说你是不是想要留下来与别人卿卿我我。”被苏筱的眼里的恼意气着,司马鲲说话都有些没经过大脑了。
你说什么,司马鲲这话一出,苏筱的眼里有着不可置信,他怎么能这样说她?她的心,他还不懂吗?可是他居然这样怀疑她?不止难以置信,苏筱也觉得自己心里还有些委屈,委屈司马鲲的怀疑,委屈司马鲲居然对自己的心意而选择误会。
司马鲲自然也看到了苏筱眼里的委屈,深知自己因为怒意而冲昏了头脑,想要解释却被苏筱颁开他的手,他也自知说错话,当然也没用力气,只是被苏筱颁开手,那种无力感蔓延到了手上,让他想要握紧拳头都没有力气。
你走,苏筱伸手指了指房门,她现在连话都不愿和他说,他太狠了,怎么可以那样说她,和别人卿卿我我?苏筱突然想到她刚才见他们的那一幕,是啦,他不是还让祁轩受伤了,估计那时候就怀疑她了吧,因为不信她,所以想要她立刻收拾好包袱,离开这个地方去雪山,可是她现在还不能走啊,因为她还有事情没完成啊。
她本想和他说为何不立刻离开的缘故,可是他偏偏误会了她,要和别人卿卿我我,既然如此,那她还有什么可解释的呢,她还需要解释什么呢?又何必费这个事呢?
“我不走。”苏筱的意思他不是不懂,司马鲲自己也明白,他说的话重了些,但是如果这时候他就离开这屋的话,或许她会更加生气更加失望,所以他不能走。
司马鲲上前想要把她搂进怀里,可苏筱却剧烈挣扎着,“对不起。”司马鲲突然道歉,是他的错,他不应该说那样的话怀疑她,她生气是应该的。
苏筱没再看他,也没理会他,只是在凳子上坐了下来,把那些草药归纳起来好制成药,却在动作的时候被司马鲲拦了下来:“你要怎么样才能原谅我?”
苏筱停下动作来,她不是不愿意原谅他,她也只是觉得委屈,却并未有责怪他的意思,的确,那一日让他瞧见祁轩帮她捋了一下头发,她也知道是她做错了,试问她若是瞧见司马鲲和别的女人亲热,她肯定是生气的,可是那一日他并没有生气,她还以为他不计较,若不是他刚才说的话重了,她也就信了十成。
苏筱轻轻叹了口气,司马鲲就笑了,伸手把她搂进怀里,她那叹气像是无奈,他其实不怕她叹气,他害怕的是她不愿意理会他,这样看来,她倒是原谅了他。
被司马鲲搂进怀里,苏筱没再挣扎,任由司马鲲抱着,她其实觉得有些愧疚,只是一直没说。
“对不起。”他是承认自己说话重了,这没什么的,只是他不愿因为这件事他们心生隔阂。
苏筱推开了他,向他比了个手势,司马鲲想都不用想就拒绝了:“不行。”苏筱想的是过几日再走,可司马鲲说什么也不同意。
面对司马鲲的拒绝,苏筱也不觉得有什么,只是拉起他的袖子, 让司马鲲不得不看着她,司马鲲刚要开口,苏筱却拉着他到了桌子面前。
苏筱指了指草药,又指了指她装药的瓶子,意思简单明了,司马鲲也明白,只是他还是坚守自己的想法:“我不同意过几日再走。”特别是在知道祁轩觊觎着苏筱的情况下,他怎么能容忍祁轩在他跟前晃来晃去。
司马鲲的态度如此坚决,可苏筱就是知道,他会同意的,扯上司马鲲的袖子,在他看过来笑了笑,用口型说了两个字,却突然让司马鲲的心一动了。
苏筱的眼神里有着期待,可司马鲲还是没同意下来,他不是不想,他是不敢,若是之前两人没发生过这么多事情,凭着他对苏筱的喜欢,还能害怕什么呢,可是现在这不一样了,他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让他此时同意苏筱做的事情的缘由了。
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能让他纠结如此之久,可明白她看到他的眼里闪过无奈,可为什么他就是没有开口呢?苏筱也不催促,只是看着他,她相信他的心里肯定会有自己的选择。
第七百七十九章想要离开
半响,司马鲲才开口:“苏筱,若是我说要你在我和病人之间选一个,你会选什么?”不知道为什么,司马鲲突然开口问了这个问题,对的,没有差错,这个问题并没有什么可深究的,可司马鲲就是忍不住想问。
这个突然的问题却让苏筱很错愕,司马鲲跟病人相比?在苏筱的心里,这并没有什么可比较的,病人是她竭尽全力所要救的人,可司马鲲却是她的心上人,都是她放在心尖上的,这有什么可比较的吗?
所以对于司马鲲的这个问题,苏筱只是摇了摇头,她想不出任何的回答能够表示她所想的,在苏筱看来,不管是司马鲲也好,病人也罢,她都不愿意他们受伤而已。
不知道为什么,司马鲲得到苏筱的这个答案,却并不意外,甚至说他或许已经猜出了。
“傻瓜。”伸手摸了摸苏筱的头,罢了,他又何必纠结那些他不该纠结的问题上呢,算了算了,既然她要留下来,那就陪她一起留下来吧,反正他也是要关于沐炎那边有些问题没解决。
苏筱却也明白司马鲲这是同意了,拉着他在凳子上坐了下来,看着她在捣鼓那些草药的时候,司马鲲的心突然就平静了下来,明知她是一名医者,这些不都是她该做的吗?那他又有何要抱怨的呢,不过是徒增自己的烦恼,罢了罢了,司马鲲这样想着便拿过她桌子上放置的一些书,那是药理书,他看不懂,可他愿意为了她去弄明白。
回去休息吧。苏筱拿来一件衣裳披在了司马鲲的身上,司马鲲在桌子上因着苏筱的一点动静趴着转醒了:“我怎么睡着了?”趴了起来,身上苏筱给他的披的衣裳也转而落在了地上,“这是你给我披的?”司马鲲明知故问。
苏筱笑着点点头,捡起衣裳把它随意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司马鲲却觉得不好意思,本来想着陪她一同看书,现在这一睡倒是睡熟了,一下子到了夜深自己还不知道。
可苏筱倒不觉得有什么,只是向司马鲲比划个走的手势,还指了指窗外,她想跟他说的是夜深了,回去休息吧。
司马鲲也看懂了,只是有些担忧的看着她:“若是我回去了,你自己还要弄到什么时候?”不过司马鲲这话一出,就觉得有些奇怪了,他想到自己在这里睡了那么久,怎么还好意思说出这样的话来呢。
苏筱也不觉得司马鲲有什么说错的,只是当着司马鲲的面把那些草药都给归纳到了一旁,我也要睡了,我也困了,苏筱伸了个懒腰,在凳子上起身,司马鲲自然也不能多留了。
苏筱把司马鲲送出房门后,司马鲲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了一个吻,苏筱感觉羞红了脸,但也没有拒绝司马鲲的亲近,“好好睡吧,那些事情明日再做也可以。”司马鲲叮嘱道。
苏筱点点头,表示她知道了,“行了,进去吧。”司马鲲把苏筱轻轻推进了房间里,顺手帮她关上了门,一墙之隔,一个在里面,一个在外面,明知司马鲲就在旁边,可苏筱却有预感,他会离开自己。
再次打开房门,司马鲲还未离开,看到她的动作,司马鲲惊愕,刚想要开口却被苏筱捂住了嘴巴,他的话全都卡在了喉咙里,伸手把她的手拿了下来,用眼神询问着,苏筱却指了指他所在的房间,哦原来她是想要见他回房。
“不用这样的,我就在你旁边。”司马鲲却不知道苏筱在想什么,跟她解释道。
苏筱只是笑却坚持着,司马鲲也拗不过她,既然她想看,那他就让她看下吧,司马鲲在苏筱的目视下走到了自己的房门口,虽然是两三步的距离,可苏筱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走进去安心不少,刚才突然在心里萌生出来的无力感,现在却消失殆尽了。
“进去吧。”司马鲲推开房门侧头看着苏筱。
苏筱没再坚持,司马鲲的话一说完她就关上了房门,看着那件刚才给司马鲲披在身上的衣裳,走了过去把它抱在了手上,一时间感到无比温暖。
而见着苏筱关上房门后,司马鲲才放心的走进自己的屋里,看着屋里和苏筱相同的摆设,不知道为什么,司马鲲觉得有些凄凉。
想什么呢,司马鲲甩了甩头,把这个想法从头脑里甩走,什么凄凉?他只要带着苏筱找到那位神医,把苏筱的哑疾治好,让她能重新说话,他就已经很满足了,他想到她那悦耳的声音,似乎久的他都快忘记了。
只是他想到沐炎传来的信,信里的一字一句都是要他把苏筱带回去,可那一日他有问过她的意见,她那眼神分明就是不愿,即使她没说话,他还是能清楚感受到,也是,她自小生活在这乡野,又怎么会安心随他回宫,这一回宫,她便是被夺了权力,她就再也不能为人施针了,再也不能是一名医者,司马鲲想到这种种,又怎么能擅自为她做这般决定呢。
可是这两天沐炎怎么还没来信?司马鲲缓缓镀步到那窗边,难道是沐炎那边出了什么事情?可是不可能啊,他来前还曾把黄莘儿给的精兵给了沐炎,按道理说那边是什么东西都具备了又怎么会有什么事情呢,只是司马鲲哪里会知道,有些事情就是那么的不如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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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沐炎盯着站在面前的人冷言问道。
“就是,就是那位老爷死在了我们这里,而且人证物证剧在。”沐炎本来平常一副模样就是不爱笑,现在全身上下更是散发着一身冷意,下人说话都有些颤颤巍巍了。
“人证物证剧在?”沐炎重复了一遍:“哪里来的人证?还有物证在哪里?”本来接到黄莘儿的指令,一定要让司马鲲回宫,可还来不及写信给司马鲲,就听见下人通报这个消息,让沐炎如何能冷静?这是司马鲲交给他的事情,他居然还能办砸了?
“那老爷是在我们客栈用的餐,当时在大堂上坐着的人都看见了,而那老爷吃的那碗东西也都被检验出了有毒,所以”下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沐炎截断了:“所以什么?这算人证物证?现在就要封了酒楼?”
下人只敢点头,这还不算人证物证吗?在的人都瞧见那老爷毒发身亡,而且还被那青天大老爷检验出那老爷吃的那碗东西有毒,还不够吗?可这些话下人哪里敢说,只能默默低下头,听沐炎怎么说了。
沐炎冷哼了一声,却没言语,现在人证物证在他面前都是莫须有的,他根本不认为酒楼里面还会有人下毒的,这间酒楼明明经过他的十分思虑,才安排的这群人在这里,居然现在出了差错,真是让他失望。
沐炎没再说话,只是甩袖往外面走去,他倒要看看是谁敢不给他面子,居然敢封了这地方。
来到大堂,沐炎一眼就看见那在堂上坐着的人,那人看起来三十有余,最让人瞩目的不过是因为这人居然长了一下巴胡子,那胡子也非常茂密。若不是熟知此人身份,倒要认为是那山中的恶霸了。此人虽然在自顾自的喝茶,沐炎不用说,他都觉得这人应该知道他来了。
没想太多,沐炎踏进了大堂,还是那一副笑的模样:“这青天大老爷来此,茶水可还喝的惯啊?”
那人被沐炎这样一开口,放下茶杯,抬起眼来看沐炎:“想必这茶水可是沐公子所不知晓的吧,不然这茶水怎么喝起来却是无味呢。”
一听这话里有话,沐炎就知道面前的这人不简单,便咬牙切齿,可面上还是不显:“原是我这里的下人疏忽了,来人啊,是谁冲的茶,直接给我赶出去。”
“好的,沐爷。”下人应道,随后退了下去,这大堂便只剩下这两人。
“现在看老爷可还满意?我这里的人若是有什么疏忽之处,还请老爷能够谅解,你也知我这种小本生意可做的并不容易。”沐炎“客套”的说道。
那人只是笑笑:“若是沐公子此等客栈都能说是小本生意的话,那这世间应该没有人敢认了吧。”
“过奖了,今日想必青天老爷绝对不是与我沐某闲聊的吧,所以还请有什么事情直说便是。”
沐炎选择先下手,既然他不入正题,便由沐炎亲自来,沐炎倒想要看看这所谓的官府到底想做什么。
既然沐炎话都至此,这人也不会再拖延下去,反而脸上严肃了起来:“我此番前来,是来抓人封铺的,你这客栈,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也应该知道的吧,沐公子。”
沐炎冷笑一声:“那能问一下,你可有所谓的人证物证吗?如何让我这客栈何去何从呢。”
“我能来自然是有的,沐公子,随我走一趟便是。”那人像是极为有把握。
“若我不呢。”沐炎拿起一旁的茶杯悠闲的喝起茶来。
第七百八十章两人谈判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是在讨论何处风景好看,绝对不是牵扯到人命的事情。
“那就以武力解决了。”这所谓青天大老爷的语气像是威胁一样。
可沐炎并没有被吓到,反而笑了出来,那眼神看过去,像是一把利剑:“看来青天大老爷是想要严刑逼供啊?不过我沐某从来就不喜欢别人威胁我呢,而且我想不做的事情至今还未有人逼的了我呢。”
“既然如此,沐公子不愿意配合,那徐某也只能冒犯了。”那人也跟着沐炎的动作径直喝起了茶。
沐炎没再和那人说话,“来人啊。”沐炎喊道。
不用一下子,就有一个人作那小二的模样,站到了他们的面前:“什么事,沐爷。”
“去那天字一号的房里,那里桌上放着个盒子,给我拿过来。”他本来不想用那里面的东西,可此时都已经变成了这样,他也无话可说,既然需要那他也绝对不会浪费这个机会。
“是。”下人连忙到沐炎所说的天字一号房去了。
“想不到沐公子还想再争取一把,那徐某觉得,沐公子要是把气力都用在管理这客栈上,会更加实在些,只不过可惜晚了。”
“不试下怎么知道呢,不过听徐老爷这语气,估计是个喜欢半途而废的人吧。”沐炎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在挑衅。
徐老爷也不生气:“可以这样说,我也算是很多不好之人,不过我这徐某唯一有个优点就是寻根究底,绝对不会身份而妥协的。”沐炎到底是何身份,这徐老爷根本不大清楚,但是如他所说的那样,不管是何人,只要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就应该进大牢,正所谓,天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呢。
沐炎只是笑,像是听不懂徐老爷话里的意思。两人就这样静待着刚才离开的下人,看他到底带了什么回来。
“沐爷。”下人把手中的盒子递到了沐炎的面前,沐炎却不急着接,“清子,怎么去了那么慢?”沐炎状若无心的询问道。
“清子,清子”这个名唤清子的下人一时间却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并没有去多久啊,他甚至还快了一些,怎么沐爷就问了他这般问题呢?
徐老爷便是知道的,沐炎这样子便是做给他看的,不过是想要堵住他的嘴,不过呢,这事情,哪里会能让沐炎这般蒙混过关。
没得到清子的回答,沐炎并没有追究,只是伸手把那个盒子拿了过来:“行了,下去吧,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都不许进来。”
“是。”清子像是怕跑慢了一样,沐炎这话一落完就像一阵烟跑了出去。
“沐公子,此番做法,不过是想要徐某知难而退吧。”徐老爷像是看穿沐炎想法道。
沐炎没否认,却也没承认,打开了盒子放在了徐老爷的面前:“给我3日时间,我定能查个清白。”
徐老爷只看了一眼,虽是震惊,却两三秒后缓了过来:“沐公子该不会想趁着这个机会逃脱吧。”
“我无需如此,这件事情本就不是这间客栈的错,徐老爷,是青天大老爷,所有的事情不也是想查个水落石出么?”沐炎把盒子盖上后收了回来。
“呵,说的没错,既然沐公子说了3日,那徐某就给沐公子3日时间,若是沐公子没能查出来,还请沐公子随我回一趟官府。”徐某的话很是客套,可语气却最为生硬。
“放心吧,徐老爷,沐某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沐炎应承道。
“行了,我还有其它要事,便不再逗留了。”徐某从凳子上站起身来。
“行,那徐老爷,我这就不多送了,还请您能谅解。”沐炎也站了起来。
“无妨,沐公子,还望这3日别让徐某失望了。”徐老爷到了最后还不忘提醒沐炎。
“放心吧。”沐炎目送着下人带徐老爷出去后,才转身上楼到了原来的天字一号房。
推开了门,沐炎把东西放在了桌子上,才在凳子上坐了下来,在刚才,他本是一半把握的,他可不知,那所谓的徐老爷到底会不会给他这3日时间,他想着若是这徐老爷不肯的话,他也只能跟着他们一起回官府了。
还好还好,这徐老爷终究是因为这盒子里的东西,答应给他这3日了,虽然调查起来颇为困难,可沐炎本就是创立无铃房的人,是掌握这世间最大的情报点,所以这又怎么会难的了他呢。
不过他还是无比感谢这盒子里的东西,沐炎轻轻打开了盒子,里面正躺着黄莘儿给他的符,就是命令那些精兵的符,甚至沐炎也在赌,他赌这徐老爷是否有查过他的身份,果然不出他所料,因为查过他的身份,却一无所获的情况下,他拿出这张符才会有作用,不然是没用吧。
沐炎也没想太多,只是把盒子再关上,拿着盒子走到了床边,轻轻在床边某一处一按,那床便突生的拉开了一块,沐炎便把盒子放了进来,奇怪的是,那处地方像是切合盒子的大小一般,盒子方方正正的放的刚好。
把盒子放好后,沐炎又轻轻的一按,那处暗格便凭空消失了,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
沐炎走到了书桌前来,他还未给司马鲲回信,刚才便想着要回的,却突然出了这事,他便放一旁了,现在想起来自然要回一封信给司马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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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笔随意写了几句,沐炎便停了下来,他不知道自己要不要把客栈的事情告诉司马鲲,明明是司马鲲算计他,他才留在这里给他管理客栈,可莫名其妙,他反倒习惯了。
可现在出了问题,他就不得不重新审判自己的能力了,他本就觉得自己足够应付,可现在出了这档事,要不要叫他过来呢?沐炎又突然想起皇后娘娘叫他去她寝宫说的那些话了。
“能说为何小萌不愿回来吗?”皇后娘娘这个问题似乎问的足够多了,可他每次回答,皇后娘娘都不曾放在心上……
“娘娘,太子并没有不愿意回来,只不过他在外面还有事情可做,你之前不都是为了让太子锻炼才放他出宫去看看的吗?”沐炎想起刚开始司马鲲被放出宫时,他询问缘由,却是被黄莘儿的这个缘由而折服。又同时觉得好笑。
“是啊。”被沐炎这样一提醒,黄莘儿就想起来了,刚开始的确是她和司马聪商量要让小萌去外面锻炼下,才能回来继承司马聪的位置,可谁知道,小萌居然迟迟不肯回来到如今,她虽然有让人时刻关注小萌的举动,可她就是觉得小萌锻炼足够了,也是时候应该回来了。
偏偏就在这里出了差错,小萌居然为了一个女人不肯回来,倒不是她不认同他们之间的感情,只是她觉得这样对小萌不好。
况且她也想见见小萌为其动心的女子到底是何模样,偏偏却不如她愿,想到这里,黄莘儿轻轻的叹了口气。
见着黄莘儿叹气,沐炎还以为黄莘儿是忧愁司马鲲,因为司马鲲居然为了苏筱却也不愿意回来,他又该如何去安慰呢?
“娘娘,你别太担心了,太子在外边自有分寸,只要他一忙完便会回来,您就别担心那么多了。”沐炎这话也是个安慰的作用,毕竟司马鲲此时不回来,沐炎也是知道的,司马鲲不过是因为苏筱的哑疾而已。
“唉。”黄莘儿又叹了口气才说道:“找个时间,等他忙完你就去把他给我带回来吧。”
她也不想逼司马鲲,只是她许久未见自己的儿,倒是颇为挂念。
沐炎刚想应,却见一人大跨步的走了进来:“让我看看,我这皇后到底是怎么了,怎么愁眉苦脸的。”
“参见皇上。”原来是司马聪,就他这样一出场,生生的把沐炎的话压了下去。
“平身吧。”司马聪抬了下手,转眼看向沐炎:“嗯情况如何?”
那严肃的模样,像是在朝堂上的模样无异,沐炎却不觉得有什么,如实禀告着:“回皇上,太子最近怕是不能回来了,太子说他自己还有事情要做,还请皇上和娘娘若非打扰他。”
“哦?”听这话,司马聪也不生气,反而来了兴趣:“太子就说了这个?”
沐炎点点头:“太子说了这些话足够,他相信皇上能够足以相信他,他会尽力的赶回来的。”
“行吧,我知你在他身边,我也放心,只是你同他说,无非需要,那万万不可使用权力,知道吗?”司马聪叮嘱道。
“好的,那皇上,若是无事的话草民告退了。”司马聪在的气氛好压抑,沐炎想赶紧退下去。
“嗯下去吧。”司马聪没再多说什么,反而摆摆手才让沐炎退了下去。
得到司马聪的许可,沐炎头也不回的就退下了。
想起那一日进宫和黄莘儿,司马聪的对话,沐炎突然想起那一日他本来就打算和黄莘儿说说关于那些精兵的事情,怎么就被皇后娘娘弄得又成了他去唤司马聪回宫了呢,真是糊里糊涂。
第七百八十一章沐炎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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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二章吃醋
只是这两人却不知,这最后的考验还在后头等待着这两人。
“掌柜的,这里有住着一个姓苏的姑娘吗?对了,她是一名医者。”唯恐掌柜的不清楚,福子最后还插了一句苏筱的特征,在福子看来,苏筱是医者,一个女医者,就足够特别的了。
也是,掌柜一听到女医者,也就知道是苏筱了,只是见着这两人不像是那阴险之人,再者说了,苏筱经常做那赠药的善剧,自然让掌柜格外留心那来找苏筱的人,毕竟苏筱如此善良之人,怎么能让那阴险之辈骗了去。
掌柜防备的看着福子,还有他后面站着的祁轩,说道:“你们找苏姑娘什么事?估计苏姑娘这下应该在房里制药,没空可以理会你们。”
福子看到掌柜的眼神,就知道他们自己应该被误会了,刚想要开口解释,却被祁轩摁住,上前一步来:“掌柜的应该误会了,我们来找苏姑娘不过是想向姑娘道谢,若是掌柜怀疑便就罢了,那既然苏姑娘不得空,那就劳烦掌柜的举手之劳帮祁某道谢。”说完也不管掌柜的反应没有,祁轩就拉着福子转身就走。
而掌柜的自然也看到祁轩一拐一拐的模样,便知自己是误会了:“”
“呵。”祁轩冷笑出声,他怎么会不知道苏筱是如何个意思,只是他根本不想见她这样回绝他,罢了罢了,不宜操之过急,在心里叹气,脸上却不显:“雨停了。”
苏筱也顺着祁轩的话望外看,的确雨已经停了,估摸着是下过雨的缘故,地上都变得不好走了起来,苏筱又侧头去看祁轩的腿,也是,需得让人扶了,只是刚才祁轩的话,倒是让苏筱陷入了两难。
说实话,她若是不知便罢了,可现在却是知晓个半分,再怎么装傻都无用,苏筱想着那到底要不要扶呢,见苏筱蹙起眉头,不用说祁轩都明白,是自己刚才的话吓到了她,她现在应该犹豫着要不要把他扶回府上去,唉不必了,祁轩刚想要开口说让苏筱先回去吧,他等人来寻就可以了。
可话还只是升到了喉咙处,并未说出口,苏筱便朝着他的方向走了过来,倒是让祁轩有些吃惊,“你扶我?”苏筱伸出手按在了他的胳膊上,祁轩出声。
苏筱没点头,只是那只手一直伸着,也就表达她的想法,可苏筱这样却反而让祁轩笑了出来,她果然是心地善良。
不再扭捏,祁轩借助苏筱的手从地上站了起来,只是祁轩突然很想试试苏筱,所以在起身的时候故意整个人靠在了苏筱身上,像是他整个人起身算站不稳一样。
苏筱也不疑有他,只是扶住了祁轩,稳住他的身形再说,祁轩看苏筱这反应,倒是没几秒就自己站直了,只是祁轩哪里会知道,苏筱不过是把他当成一个病人来看,既然是病人,就没有多要计较的了。
司马鲲本不知道苏筱去了哪里,现在见苏筱不在客栈,又是因为下着雨,他都不知道她是否有地方可以避雨,便揣着一把伞就出了客栈,打算去寻她,却被老者拉住:“你不能走。”
“婆婆,放开。”即使再不喜,可司马鲲也没甩开老者的那只手,只是沉下脸来,让人感觉到他极其不快。
“下雨了你要去做哪里?”像是小孩子问大人的语气,老者询问着。
“我去找她。”我不放心,鬼知道她现在是不是找了个地方避雨,这雨虽然不是倾盆大雨,但是经过雨水冲刷的地方,那地方可是极其难走,而且她还没雨伞,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可怎么办?
“找谁?”没有顾及司马鲲的脸色不对,老者的手就没放开过。
司马鲲只回头看了她一眼,并未再说话,他想冲出去,可无奈这位老者的力道很重,他想要挣脱又怕伤到她,若是伤了她,苏筱必会生气的。
“陪我吃饭饭吧。”老者根本不去理会司马鲲的脸色有多寒,她只是拉着他在客栈的大堂上坐了下来,可屁股只是刚一坐下,司马鲲就站了起来,想要往外走。
老者连拉着,在司马鲲终于忍不住想要甩开之时:“那位姑娘让你在这里等她哦。”
听到老者这话,司马鲲有些不敢相信:“果真?”
老者点点头,神色从未有过的认真,司马鲲自是不相信的,只是见老者那么认真的神色,他信了三分,随着老者坐了下来,在老者吃吃喝喝时,却分毫未动面前的东西,心里担心着苏筱。
“你,”老者吃饱喝足后,本想说你怎么什么都不吃啊,可司马鲲却先一步起身往外走去,老者见了却什么也不再说,只是又坐回了刚才的位置,任由司马鲲远去。
嗯没有雨了,相信苏筱也该回来了,司马鲲打算走着去接她。
“就在这里等吧,相信我的家仆们应该很快就到了。”为什么祁轩会这样有把握呢,因为今天的事情是福子告诉他的,他也告诉了福子,让福子什么时候过来,现在因着这一场大雨,或许会拖延,但祁轩就是让苏筱把他放在这里就可以了。
苏筱并没有答应,只是手里还扶着祁轩,且不说他的家仆们来了没有,就算来了,她也不是很放心,毕竟不知道他有没有悉心照料他。
见苏筱没有放开,祁轩也识趣不再说话,他不过是想给她心里留个好印象,不想再麻烦她,可谁又知道,他多么想和她呆在一处,即使就这么点时间,他都心满意足了。
“你这里的头发落了下来。”在苏筱没有反应过来时,祁轩伸手把苏筱的一丝头发帮她捋在了耳后,祁轩并不觉得尴尬,倒是苏筱感觉到不自在,刚才祁轩的手碰到了她的耳垂时,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想放开他,然后逃离这个地方,不过她并没有这样做,只是不动声色的离祁轩远一些。
只是苏筱并不知道的是,不远处的司马鲲正把这一幕看在了眼里,手指无意识的握紧,脸上却不显,只是大跨步的走了过去,在苏筱还没意识到,伸手大力的把苏筱扯进怀里,抓着苏筱的手大力让苏筱吃痛,,在苏筱打算发飙时,司马鲲的声音在头顶上响起:“怎么去的那么久?”
虽然是一句平常的问话,可不知道怎么的,苏筱就感觉那句话夹杂着一些委屈,可怎么可能呢,苏筱倒是笑了出来,委屈?可能是人家听错了,就在苏筱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司马鲲当着祁轩的面又来了一句:“为什么不说话?”又把苏筱扯着离自己远了些,俯视着看着苏筱。
苏筱不知道他到底想要自己说什么,只是扯了扯他的袖子,她能明显到他似乎有些怒意,可这怒意从何而来?“苏筱,他便是你跟我说的那人是吗?”见到司马鲲出现,祁轩感觉自己强压住的心酸又涌了上来,的确,苏筱喜欢的男子定不是个一般人。
被祁轩这样一问,苏筱从司马鲲的怀抱中出来朝着祁轩点头,却被司马鲲轻轻推开,刚想看他是怎么回事,他却说:“既然你还有事,那我就回去了,不妨碍你们。”也不等苏筱反应,司马鲲便拂袖离去了,只剩下望着他背影的祁轩而还未反应过来的苏筱。
“看来他是吃醋了啊。”看到司马鲲吃醋,祁轩本有些苦闷的心情却得到就一些缓解,可这还是不能把她的失落抹去。
苏筱没应,只是看着他,她虽然想追上去和司马鲲解释,但是她也没有忘记这儿还有个病人,不管如何,她都不能弃病人于不顾。
“走吧,我无碍的,福子也该来了。”不知道怎么的,他很想她留下,脑海里想的都是让她留下的话,可一出口却变了,他居然开口让她走,可能是她的眼睛有些迷人吧,把他的想法都给迷了。
苏筱还是没走,只是走回他身边又扶起了他,祁轩无奈,他想他现在在她眼里不过是个病人而已,若是他没受伤,她可能早已离去,他现在又感激这腿伤来。
如果可以,他倒是想和她这样呆下去,只是福子倒不如说来的好不如来的巧,“少爷,少爷,你没事吧。”一赶来就看见祁轩让苏筱搀扶着,福子虽然明白是计划,但是想到万事都得做足,便哭丧着脸奔到了祁轩面前,一副心疼主子的好小厮模样就出来了。
“没事。”祁轩摆摆手,倒是有些嫌弃福子的神情太过了,不过若是让福子知道,便是说祁轩过河拆桥了。
看到福子来了后,苏筱自然放开了祁轩的手,“今日多谢了。”不管怎么样,祁轩今日算是有大收获了。
苏筱只是轻挥手,示意祁轩别太客气,还给祁轩做了走的动作,祁轩一眼就能明白:“嗯走吧。”他想阻止,却阻止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苏筱在他面前离去,却别无办法。
“少爷,少爷。”福子伸手在祁轩面前挥了挥,就是想要祁轩回神过来。
第七百八十三章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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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四章新的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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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五章一刀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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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六章出发雪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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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七章雪山崩塌?
“苏筱。”司马鲲突然叫住了苏筱,而苏筱也停下动作来看他,怎么了?看着司马鲲紧皱的眉头,苏筱有预感,他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
“如果我离开的话,你能不能处理好事情?”司马鲲没有直话直说,而是拐了个弯。
什么意思?苏筱用眼神询问着,离开?你要去哪里?苏筱比划着手势。
不知道为什么,司马鲲得到苏筱的这个答案,却并不意外,甚至说他或许已经猜出了。
“沐炎那边出了点事情,我要过去看看。”他其实是很不放心的,把苏筱留在这里的话,可是并没有办法,他并不想把她带过去,所以留在这里对她才是最好的。
出了什么事情?听到沐炎这两个字,苏筱就有些不舒服了,不过是因为想到那一晚,虽然司马鲲并不知道,可苏筱就是耿耿于怀,毕竟她亲眼所见。
“我不是让他替我打理那客栈吗?只是那客栈现在被人告上官府,我便想着要过去看看。”司马鲲收到沐炎来信的那一刻,是有些着急的,毕竟他不在那里,所发生的事情,只能通过那些笔墨,他根本不能感受到,所以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他才感觉有多棘手。
“傻瓜。”伸手摸了摸苏筱的头,罢了,他又何必纠结那些他不该纠结的问题上呢,算了算了,既然她要留下来,那就陪她一起留下来吧,反正他也是要关于沐炎那边有些问题没解决。
苏筱和司马鲲的举动,祁轩不是没看见,但是他不能表现出来欢喜,他怕自己的模样吓坏了她,但是见着苏筱来到他的身边,那满脸的笑意,都是让福子都忍不住在心里鄙视,可祁轩并不在意那么多,只是望着苏筱,那模样,说温柔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只可惜苏筱并不在意那么多,只是略感抱歉的望着祁轩,艰难的发出那3个音节:“对、不,不,起。”可她就是发不准,总让那3个音节听起来无比的别扭,可苏筱还能怎么办呢,她明知道司马鲲也许是因为她的原因,才跟祁轩动的手,可她就是未能阻止,可这就是她的错啊。
本来因为苏筱的靠近,祁轩还欢喜了一下,可听着她的声音,他突然就生气了:“不关你的事,你无需和我道歉。”天知道,他有那么想要听她对他说话,即使她的声音沙哑也没关系,可她开口竟然是因为司马鲲,自私的他倒宁愿她不要开口,不然他也不会觉得他在她心里一分不值。
祁轩生气的莫名其妙,可苏筱却误会了,原以为他说的是司马鲲伤了他这件事情,可祁轩只是因为苏筱为司马鲲而向他道歉这件事而道歉,苏筱在药篮子掏出了一个小瓶子,拿到了福子的手中,对他笑了笑又回到了司马鲲的身边。
而苏筱回到他身边,司马鲲直接拉住她的手,力道重的让苏筱都感觉到有些小疼痛,可她什么话都没说,也没再甩开他,其实苏筱自己也有自己的主张,明知祁轩的心意,可她本就不心悦他,既然如此,那她又何必再浪费他的心意呢,所以面对司马鲲突如其来的亲密,她也不曾反对过,不过是想要祁轩能够明白。
司马鲲也没说话,只是拉着她再上楼进了房间,而福子拿着那瓶药:“少爷,你看这”这到底是个什么事啊?少爷居然喜欢有夫之妇,这也就算了,怎么这苏姑娘还塞给他一瓶药,这是什么意思啊都,为什么要给他们药啊,他们根本没想要收好吗。
“走吧。”祁轩却不理会福子的疑惑,从凳子上起身走出了客栈,而福子再怎么疑惑都只能跟着祁轩的脚步:“欸少爷,等等我啊,别走那么快啊。”拽着那瓶药就跟上祁轩的脚步,不知道自家的少爷到底怎么了,但是福子也不敢过问太多,而祁轩,看着跟上来的福子,只是侧头看了一下他手中的瓶子,心里觉得苦涩却什么都没说。
而司马鲲把苏筱带回了房间后,反关上房门,却放开了苏筱的手。
在苏筱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时,司马鲲开口了:“收拾东西吧,我们明天就出发。”他实在受不了整日整夜有一个人已经觊觎着苏筱,他害怕的是,她会因为那个人的觊觎而离开他,在刚才她甩开他的时候,那种无力感扑面而来。
可苏筱就是在门边站着,却没动手,只是看着他,他是背对着她,她看不清他,只是感觉他似乎在生气,可他为什么要生气?气什么?气她医治了祁轩,可是祁轩是个病人,她不能不治。
“愣着做什么?”回过头来,司马鲲看着苏筱,他想去拉她,可是又怕自己的怒意让她承受不住。
苏筱还是看着他不作任何动作,而司马鲲只是轻轻叹了口气,过来拉她:“收拾东西吧,我们治疗好你的哑疾还有别的事情得做呢。”具体缘由他不愿说,也没必要说。
为什么那么赶?苏筱挣脱司马鲲的手,比划了个手势问他。
“因为我不想再拖延下去。”最主要的是我不想让别人觊觎你,后面一句司马鲲没说,可他觉得苏筱应该能够明白。
苏筱没再比划,只是走到那桌子前,提起毛笔就写了几个字,接过苏筱递过来的那张纸,司马鲲看了一眼就把它揉成了一团:“你说你还要过几日?”
苏筱点头,却被司马鲲扯了过来:“为什么要等多几日?你想做什么?”他真的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特别他现在的脑海里还回想起那一日祁轩和苏筱之间的亲密,让他忍不住。
你弄疼我了,司马鲲摁住她肩膀的力道很重,苏筱伸手想要甩开,可司马鲲却固定住她的身形,她怎么用力都没办法,苏筱只能看着他,那眼神除了不解还有一些恼意。
“你说你是不是想要留下来与别人卿卿我我。”被苏筱的眼里的恼意气着,司马鲲说话都有些没经过大脑了。
你说什么,司马鲲这话一出,苏筱的眼里有着不可置信,他怎么能这样说她?她的心,他还不懂吗?可是他居然这样怀疑她?不止难以置信,苏筱也觉得自己心里还有些委屈,委屈司马鲲的怀疑,委屈司马鲲居然对自己的心意而选择误会。
司马鲲自然也看到了苏筱眼里的委屈,深知自己因为怒意而冲昏了头脑,想要解释却被苏筱颁开他的手,他也自知说错话,当然也没用力气,只是被苏筱颁开手,那种无力感蔓延到了手上,让他想要握紧拳头都没有力气。
你走,苏筱伸手指了指房门,她现在连话都不愿和他说,他太狠了,怎么可以那样说她,和别人卿卿我我?苏筱突然想到她刚才见他们的那一幕,是啦,他不是还让祁轩受伤了,估计那时候就怀疑她了吧,因为不信她,所以想要她立刻收拾好包袱,离开这个地方去雪山,可是她现在还不能走啊,因为她还有事情没完成啊。
她本想和他说为何不立刻离开的缘故,可是他偏偏误会了她,要和别人卿卿我我,既然如此,那她还有什么可解释的呢,她还需要解释什么呢?又何必费这个事呢?
“我不走。”苏筱的意思他不是不懂,司马鲲自己也明白,他说的话重了些,但是如果这时候他就离开这屋的话,或许她会更加生气更加失望,所以他不能走。
司马鲲上前想要把她搂进怀里,可苏筱却剧烈挣扎着,“对不起。”司马鲲突然道歉,是他的错,他不应该说那样的话怀疑她,她生气是应该的。
苏筱没再看他,也没理会他,只是在凳子上坐了下来,把那些草药归纳起来好制成药,却在动作的时候被司马鲲拦了下来:“你要怎么样才能原谅我?”
苏筱停下动作来,她不是不愿意原谅他,她也只是觉得委屈,却并未有责怪他的意思,的确,那一日让他瞧见祁轩帮她捋了一下头发,她也知道是她做错了,试问她若是瞧见司马鲲和别的女人亲热,她肯定是生气的,可是那一日他并没有生气,她还以为他不计较,若不是他刚才说的话重了,她也就信了十成。
苏筱轻轻叹了口气,司马鲲就笑了,伸手把她搂进怀里,她那叹气像是无奈,他其实不怕她叹气,他害怕的是她不愿意理会他,这样看来,她倒是原谅了他。
被司马鲲搂进怀里,苏筱没再挣扎,任由司马鲲抱着,她其实觉得有些愧疚,只是一直没说。
“对不起。”他是承认自己说话重了,这没什么的,只是他不愿因为这件事他们心生隔阂。
苏筱推开了他,向他比了个手势,司马鲲想都不用想就拒绝了:“不行。”苏筱想的是过几日再走,可司马鲲说什么也不同意。
第七百八十八章雪山崩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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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九章老者出现
你别管我了,苏筱想要对司马鲲吼出这句话,可她就是说不了话,就连眼泪都不自知,而司马鲲看着她落泪,想起今日她已落了很多眼泪,这样一想着,司马鲲不再阻止苏筱,甚至帮着她一起挖。
可是不管他们挖的多么深,他们就是看不到那绿色身影,苏筱不由得在心里升起一股希冀。
司马鲲没说话,只是拉着她往回走,没发现老者身影,司马鲲轻轻呼出了一口气,可是却是天知道,他为什么这样欢喜,不过是他同样也不想见老者出事。
苏筱摇摇头,可就是拉着司马鲲不放,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呢?雪崩若是把司马鲲留在这里,那她就再也见不到他了,那她怎么可以呢。可是她也不愿意老者出事啊,她没看到尸首,她就不相信,不相信老者已经遇难了,她仍然有一丝希望,她相信老者只是睡着了而已。
“别挖了行不行,算我求你,苏筱,我真的不愿意你变成这样,若是你执意如此,好,那让我来。”他不忍她流泪,更不愿她受伤,既然她想要这样,那他又何必去逆她意呢。
司马鲲拉着苏筱又回到原来的地方,只是他没让苏筱动手,反而是让苏筱在一旁站着,他亲自去挖。
不要了,不要了。苏筱想要去拉司马鲲,却被司马鲲轻轻挥开,她是知道他的身份的,他是金贵身躯,怎么能为她做这种事情呢,看着那双手鲜血淋漓,苏筱说不出的心疼。
司马鲲只是笑笑,却没说话,她想要,可他不愿意受伤便自己亲自来便是了。
行了,行了,苏筱流着泪伸手去拉他,在司马鲲再要打算挥开她的时候,跪在他的身旁,司马鲲这才住手:“你不是想要知道吗?苏筱,我不愿看你这样,既然你想要,那我来就好了。”
苏筱只是摇头,可泪水却不停,她只是不愿意相信老者已经亡了的消息,可不代表她想他如此啊。
司马鲲轻轻的用手帮苏筱擦去眼泪,虽然还在流血,可由于寒冷,导致鲜血都被冻住了,苏筱却顺势的抓住他的手,想要帮他擦去那些血迹,可一点办法都没有。
司马鲲拉着她一起站了起来:“我没事,回去吧,我想婆婆也不会想你这样。”
苏筱没应答,只是自顾自的给他擦着那冻住的血迹,司马鲲大力把手从她的手里抽了出来,按着她的肩膀:“我真的没事,难道说你真的要她死了都不安吗?”
苏筱只是望着他,眼泪一直流,她就是不愿意相信,不愿意相信老者就这样死了,她还没看到尸首啊,她想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司马鲲却懂她的意思:“回去吧,凭着我们的一己之力,根本不可能会找到她,你这样是在浪费时间,不如让我们回去找人一起来好不好?”
听到司马鲲这样说,苏筱二话不说就往回走,对,司马鲲说的没错,凭着他们的力气怎么会找得到老者呢,就是应该找人一起来挖才对的。司马鲲也不阻止她,只是在后面叹了口气。
回到原来的客栈,苏筱召集很多人一起上雪山,虽然有很多人都惧怕寒冷,不过因为苏筱之前为他们治病,他们都不好意思拒绝,匆忙的就跟着苏筱上山了。
到了雪山,大家随着苏筱的指令,在地上挖了许久,都不见任何东西,大家的士气就有些泄了下去,可苏筱还是默默坚持着,直到大家都有些意兴阑珊,打算回去的时候,司马鲲才上前夺了苏筱手里的铲子:“苏筱,别这样好不好?”
被夺了铲子的苏筱看了一眼司马鲲,却打算用手继续挖的时候,却被司马鲲拉住:“你的心里早就应该知道,那么大座的雪山压了下来,根本不会有人可以完好的生还,除非这个人是神仙,苏筱,大家都累了,让大家回去休息好不好。”
苏筱回头看了一眼那些人点头,又回过头来看司马鲲,用口型说道:“我不信。”
司马鲲轻轻的摆了摆手,示意那群人回去吧,这些受到苏筱恩惠的人,想要开导苏筱,却听司马鲲说:“没用的,随她去吧,你们先回去好了,她有我陪着就可以。”
司马鲲都这样说了,大家也都散了,偌大的雪山,只剩下司马鲲和苏筱一人,只是司马鲲没再劝说苏筱,反而是把铲子递到了她的面前,在苏筱看他的时候,什么话也不说,跟着苏筱挖了起来。
这一挖就是一日,直到苏筱没有力气,司马鲲才再次夺走她的铲子,却也不急着抱她离开,只是把去苏筱搂进怀里:“想哭就哭吧。”其实在苏筱在挖的时候,眼泪就一直在流,到这时候,眼泪都流干了。
只是司马鲲话一落下,苏筱从他的怀里出来,立马嚎啕大哭,司马鲲也不阻止,他知道,她这是懂了,她放弃了,她相信了。
司马鲲只是轻轻的给她舒着背,让她哭个尽兴,这一哭,苏筱都觉得自己的眼泪像是流干了一样,对不起,对不起婆婆,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带着你一起来,若是你乖乖呆在客栈里,你就不会落得如此下场,是,是我的错。
司马鲲还不知苏筱在想什么,只是见她哭的如此大声,还以为她想通了,却不知她偷偷的给自己下了个心结。
在苏筱哭完后,司马鲲把她搂进怀里,什么话也都没说就带着她离开了,回了客栈,他知道她还需要恢复,所以也不急着去找那个神医。
而苏筱回了客栈,便是整日整日的发愣,司马鲲与她说话也不理,直到最后,司马鲲没法子了,也想要看能不能激她醒过来,便说:“我们明日成亲可好?”这两个月来,她总是他说什么,她便应好,却不知这次会不会,司马鲲心里还有一丝期待。
只见苏筱都未看他,只是柔柔的说了声好,果然,他说什么她都没听进去啊,不过也好,司马鲲倒觉得欢喜,他本就是试探,既然她说了好,那他便当她是默认了。
一大清早,镇上就无比的热闹,原是善良的苏姑娘要嫁给她的心上人了,而司马鲲本来就准备好了,还请了镇上好几个大娘为苏筱束发,苏筱还是那副模样,不悲不喜,任由大娘们摆弄。
“新娘子,今日可是大喜之日,得笑呵呵的才是呢。”大娘们也知道苏筱的事情,无不可惜,怎么一个俏人儿就成了这副模样呢?
苏筱还是无动静,大娘们不再说什么了,只是在给苏筱束发的时候,尽量打扮成让苏筱是那堂上最美的一个娘子。
直到要拜堂了,苏筱还是什么话都不说,只定定的看着司马鲲,就在那喜娘要喊一拜天地的时候,司马鲲突然摆手,示意喜娘停一下,喜娘也照做了,全部都屏住呼吸,看司马鲲到底想干什么。
司马鲲也定定的看着苏筱:“你可愿意嫁给我?苏筱,我知你内心愧疚不已,你以为是自己害死婆婆的,可是你知道吗?你如此这般,我最为痛心,我想今日与你说,其实这件事情非怪你,是我的错才对,我不该同意让你带着婆婆的。”
司马鲲话一落完,久不见苏筱说话,众人倒都是失望了,就在众人以为苏筱不会动作时,苏筱流着泪摇头了。
见苏筱终于摇头,司马鲲反而笑了:“今日成亲不过是想激你,却没想到,我早就把它当成真的了,我问你一句,你可愿嫁我?”
苏筱只是看他,却无回答,就在司马鲲以为她不愿的时候,她轻轻点头,“那还愣着做什么?喜娘。”就在众人讶异于苏筱终于有了反应,司马鲲朝着喜娘的方向说话了。
喜娘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可一秒后便回神过来:“好勒,一拜天地。”
就在司马鲲和苏筱要低头的时候,一个声音插了进来:“成亲了啊。”声音是从门口传来的,众人都用不善的声音望着那个身影,只有苏筱又慢慢落下泪来。
那个身影慢慢镀了进来:“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啊,不然误了吉时就不好了。”
“婆、婆。”苏筱发出嘶哑的声音。
“傻丫头。”原来这个身影是老者。
喜娘也是见过突发情况的人,连忙大喊:“一拜天地。”司马鲲才拉着苏筱低下头去,对了不能误了吉时。
这场成亲就在这么个突发情况结束了,拜完堂后,苏筱也不理会司马鲲,连忙拉着老者进了新房,老者告诉苏筱她原来就是那个神医,只是因为雪山的那一压,便想了起来,还告诉苏筱,原来救老者的人是祁轩的人,只是她这两个月在休养,无法赶回来,而祁轩也没告诉苏筱,这才引了这两个月的误会。
既然恢复了记忆,老者便帮苏筱治好了嗓子,司马鲲也欢喜两人已成亲,自是婚后,司马鲲也觉得自己该和苏筱过上了幸福生活,这不,又出了岔子。
第七百九十章拒绝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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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一章携程醉花谷
“婆婆,你先别说话,让我给你把把脉看下吧。”虽然老者看起来真的无比虚弱,只不过苏筱并不相信,因为她记得这大中午的时候,老者还在与她说话,呼吸平稳,怎么就这么一会的病重了呢。
“好。”老者也不多说什么,只是把手伸了出去,好让苏筱把脉,苏筱本来怀疑着,可因为老者的举动,却让苏筱困惑了。
就在苏筱刚要开始把脉的时候,老者却猛地出声了:”你能不能去下面帮我叫个浴桶上来,我想等会就可以擦下身子。’
询问的自然是司马鲲,司马鲲不是听不出老者话里的意思,老者支开他,自然是有什么事情不想让他知道,好吧,想着老者应该没有什么事情会害苏筱,而且他也收到了苏筱的眼神。
“行,我去准备,有什么事情再叫我。”虽然不知道老者引开他是为了什么,但司马鲲也觉得应该不会发生什么对苏筱不好的事情,也就放心的出去了。
听到司马鲲关门出去的声音,苏筱才开始给老者把脉,老者却轻轻叹了口气:“你是不是认为我在骗你?”
苏筱没有回答,只是自顾自的给老者把脉起来。
“怎么会这样?”苏筱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把到的脉,为什么老者的脉象如此虚弱,就像是剩一口气在存活着。
老者突然笑了:“我没有骗你,我身体所出来的状态不过是被我有心压了下去而已,现在压不住自然是如此的。”
“为什么你不和我说?”苏筱刚想要拿出银针,老者却叫住了她:“不用白费力气了,我自己的身体还不够清楚吗?现在不过也是呆多几天便是几天罢了。”
“怎么会这样?婆婆。”苏筱此时很是讨厌自己,因为她还在怀疑老者是装病。
“傻丫头,怎么能怪你了,毕竟我让你帮我的事情你没答应,你会这样怀疑我也是正常的。”老者看向榻上方。
“苏筱,老身有件事情要求你,你可愿帮我?”老者语气很是恳求。
苏筱哪里会不懂呢,只是……“婆婆,为何你一定要我去夺那醉花谷的谷主之位。”和老者呆的久了,苏筱自然知道老者并不是那在乎名义的人,只是她不懂为什么老者一定要她夺那醉花谷谷主之位。
“你,咳咳,我跟你说了,醉花谷是什么地方,也曾与你说了,这醉花谷于我的意义,苏筱,醉花谷的地方似乎你和司马一起住在那儿,无人打扰。”那一日,她曾听到司马鲲与苏筱说起回宫之事,司马鲲的身份她曾让人查过,可听见苏筱并不愿回宫,老者便想着让苏筱去醉花谷了。
“婆婆,谢谢你为我着想,只是去哪儿,还真的不是我们两个做决定的。”苏筱也感到无奈,只是却没想到老者居然听到他们那一日的话,倒让苏筱心生感激了。
“你若不是真心随他回宫的话,倒不如听我的话,去醉花谷,那里水清山秀,适合你们。”老者劝说道。
“多谢婆婆,可我还是让他做主吧,俗语都有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他是太子,我当然要跟着他一起回去了。”只是不是这时候,她还不想那么快就被人束缚在了宫里。
劝说不动,老者又叹气:“想不到我这老骨头,想要为这晚辈做些事都不能。”
“婆婆,你别这样说,你已经为了我和他做了许多事情了,我们都感激不尽了。”苏筱连忙安慰。
老者伸手抓住了苏筱的手:“苏筱,为了我这把老骨头,你可否答应我件事情?”老者看劝说无果,便想着要用真情来让苏筱同意。
“婆婆,是不是醉花谷谷主之位。”说来说去,还不是这件事情。
老者看似艰难的点头:“这是我平生最后一个愿望,苏筱,你肯定不会想让我这个老人家带着这个愿望进了棺材吧,那样我会很不安乐的。”老者也没说假话,这的确是她生前的最后一个愿望了。
“我,”苏筱那颗坚定拒绝的心就有些动摇了,只是她还是在犹豫,说实话,她不愿去当什么醉花谷谷主,谷主势必要做许多事情,不是她不愿意做事情,只是俗语说的好,无官一身轻。
“婆婆,我想”我不能答应你,苏筱还没说出来,老者就像是哮喘似的大口大口的喘起气来,像是很难受的模样。
苏筱见势马上在老者的胸口上插了一针。老者才慢慢的缓了过来,“婆婆,我再给你扎一针,看能不能再缓解一些?”苏筱那拿着针的手却被老者握住,力道很紧:“苏筱,我想你能答应我,不要让我到死的那一刻还留下这个遗憾好吗?”
“婆婆,你别逼我好吗?让我再想一下。”苏筱很想答应老者,可是这是要去当醉花谷谷主,先不论她自己,可就是司马鲲,也不一定同意,毕竟她要随他回宫的,这几日他一直提及这个事,或多或少苏筱想着答应他了,可是现在又出现了老者让她去当醉花谷的谷主,这让她如何选择呢。
“苏筱,就当婆婆求你的一件事好吗,婆婆不是想逼你,婆婆只是想你随着自己的心走。”若是能随着自己的心走,那苏筱一定选择找一个渺无人烟的地方和司马鲲在那里生活,时常出来镇上给人治病,逛街,可她不敢这样做,也不能,司马鲲是太子,她又怎么能阻止他回宫呢,而且婆婆对她有救命之恩,她也不想拒绝老者。
半响,“好,婆婆我答应你。”思来想去苏筱还是答应了老者的要求。
老者满意的笑了,在苏筱想要过来给她扎针的时候,老者去开口了:“你出去吧,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也是清楚的,不用白费力气了。”
“不行。”不管老者说了什么,苏筱还是坚持给她扎针,在针完几针后,苏筱才放心的离开房间,当然在离开房间时还是有叮嘱老者几句:“我就在隔壁,你若是有什么事情,敲几下你榻上的砖我会听得到的。”
老者嗯了一声,出了房间的苏筱才慢悠悠的走回自己的厢房,刚想要关上房门的时候,司马鲲站在了她的面前。
“你们说了什么?”看着苏筱一脸疲惫的样子。
苏筱没回答,只是转而收拾包袱去了,却在收了没几件后,被司马鲲拦了下来:“你想通了?”司马鲲还以为苏筱收拾包袱是想要和他一起回宫,内心有些欢喜。
被司马鲲拦住后,苏筱抬头看着他:“婆婆拜托我一件事情,我要去醉花谷。”
“什么?”司马鲲怀疑自己听错了。
“她拜托我去醉花谷夺谷主之位,我猜想你得回宫就由我一人前去得了。”苏筱云淡风轻的说道。
司马鲲听完却不出声,苏筱还以为司马鲲没反应过来,在她打算在收拾包袱的时候,司马鲲开口了。
“我陪你一起去。”听到老者交给苏筱的事情,司马鲲怎么能放心苏筱一人前往,就算宫里传来了消息,但是他不放心苏筱一个人去那个什么醉花谷。
苏筱错愕:“你不需要回宫了?”她不是不知道宫里有传来消息,只是他没对她说,她也就没过问,但是现在听着司马鲲这语气,难道宫里那边不需要他回去了?可是怎么可能,他可是太子,太子这个身份,在他身上怎么也不可能会视而不见,唯一能说的通的就是司马鲲枉顾宫里下达的命令。
“我陪你去。”司马鲲没有回答苏筱的问题,反而是再重复了一遍。
“不用了,你不是要回宫吗?那就回宫去吧。”苏筱拒绝了司马鲲,转而继续刚才收拾包袱的动作,却被司马鲲拦了下来:“我不放心你一个人,醉花谷不是一个随便的地方,不是你一个人就能应付的了的。”司马鲲本意是想说我保护你的意思。
可苏筱却误会了,以为司马鲲想说的是以她的力量,根本应付不了那醉花谷的事情,他看不起她。
苏筱对着司马鲲冷笑一声:“不好意思,我可以,没有你我也能行。”不过是想气气司马鲲而已。
“没有我也行?还是没有我就有别人?”司马鲲也误会了。
“你。”一听司马鲲这话,苏筱听出了不对劲,他居然嘲讽她还有别人?她都已经嫁给他了,哪里可能还会有别人?可怎么可以,他居然敢这样说她,难道她不会心寒吗?
对的,她已经心寒了,所以说出来的话也口无遮拦了:“对,就是有别人又如何,你以为没有你陪我一同去,我就没有别人了是么。”
却没想到苏筱话一落下后司马鲲就伸手抱住了她:“对不起。”
第七百九十二章两人启程
苏筱没说话,只是伸手抱住了他,他们因为太多误会,总是弄得彼此遍体鳞伤,其实她也不好。
“你真的不需要回京么?”她再次询问,她只是不愿因自己而束了他,他本就是这世上的最高权力的皇,不能因为她而害了他。
“不用,别想太多了,你可是我的妻子,我又怎么能让你一人前去呢?”司马鲲安抚道,他的确收到要回宫的消息,只是她不愿,他也不逼她,既然她要去醉花谷,那里无论多么凶险,她是他的妻子,他又怎能不随从。
既然司马鲲都如此说了,那苏筱垂着的心便放了下来,有他陪同,她又有何可惧怕的呢,既然受人所托,那苏筱便觉得应该早点去才对,她与司马鲲说起这事,司马鲲只是说了句你决定便好,她便决定好了,打算过老者房间说一声。
老者听到她同意前去,眼里说不出的欢喜:“咳,咳,我就知你会同意的,你可是一人去?”老者也猜出了司马鲲的身份。
“小萌会陪着我。”苏筱的语气说不出的甜蜜。
老者也赞同:“嗯那就好,若是你自己一人,我还有些不放心,苏筱啊,去梳妆台那里有个盒子帮我拿过来。”
苏筱也照做了,去梳妆台那里,嗯放着一个盒子,但并不大,小小一个,苏筱也不疑有他,直接拿了过来,放在了老者面前。
老者却让她打开,那一脸严肃的神情,让苏筱也跟着严肃起来,轻轻的打开盒子,居然是一块玉佩。
“拿着吧。”老者却说。
苏筱却把它放回老者身边:“我不能拿。”苏筱还以为是因为她答应了老者的请求,老者转赠给她的礼物。
老者也看出了苏筱的想法:“醉花谷的信物,若是没有,那就当不了醉花谷的谷主了,你可知?”
“这块是醉花谷的信物?”小小一个玉佩,竟然是信物?
老者笑了:“见此信物者,不管是何人,都得奉为谷主,这是历代传下来的规矩,可不曾想,在我这里却毁了。”老者的笑,看起来却有些悲凉。
“不是的,老者。”苏筱想要安慰她,却不知道怎么开口,苏筱也不知老者会流浪到这里,她也不敢问,怕引起老者不好的回忆,老者也不愿意说。
“算了,你只要混进醉花谷,找到最好的时机拿出此信物便就行了,但是要记住,在谷里,不管是谁,你都不能信,知道吗?”老者说到这里,眼里满是怨恨。
苏筱点头:“我知道了。”
“知道就好了,这点要时刻记得,那谷里的人都是不能信的。”不然下场就如她一般,若不是她信错了人,又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呢。
“婆婆。”知道老者又陷入那痛苦的回忆里去,苏筱适时的开口,把老者的思绪拉了回来。
“行了,我没事,别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要启程就去吧,我这把老骨头还等着你的好消息呢。”老者满怀希望的说道。
“好,婆婆等我们的好消息吧。”苏筱也想去查清楚老者至今为何会变得这副模样,为何在提及那醉花谷的时候,眼神却是饱含怨恨的,这个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想着想着出神了,苏筱从老者的房里出来,就连前方站着司马鲲都未曾理会,就在她快要走过司马鲲身旁,却被司马鲲拉住:“发愣什么?”苏筱这才回神过来。
“你怎么出来了?东西都收拾好了?”苏筱自发的忽略司马鲲的问题。
司马鲲嗯了一声:“怎么刚才见着你在发神,在想什么想的那么入迷?嗯?”
“我在想啊。”苏筱看着那司马鲲期待的神色,笑了出来,在司马鲲刚要问她笑什么的时候,苏筱先出声了:“不告诉你。”神秘的一笑,转身进了房。
司马鲲也随后跟上:“好啊你,居然敢耍我。”拉住苏筱,不让她再跑,真是胆大了,什么时候她也敢他了?
“我可不敢。”被司马鲲束缚着,她根本挣扎不了。苏筱连忙求饶,她真怕他会惩罚她。
“不敢?嗯?”司马鲲埋头在苏筱的脖子上轻呼气。
“不敢,真不敢,好痒啊,你别在我脖子那里啦。”司马鲲的气息洒着,苏筱觉得自己的脖子上特别痒。
“傻瓜。”司马鲲从苏筱的脖子上抬起头来,在她嘴角轻轻吻了下:“刚才到底在想什么?我站在你面前都不见你理我。”司马鲲还是纠结这个问题。
“我就在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老者才会失忆而且变得那么落魄?”苏筱把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
却没想到苏筱话一落完,司马鲲就严肃起来:“苏筱,答应我好吗?去了那里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能离开我的身边。”醉花谷是一个没有人涉及过的地方,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个未知,他把握不了她想去,可是他只希望她不能出事。
“好。”见着司马鲲那么严肃,苏筱郑重的答道,她也知道,此行多么凶险,凭着老者的话,她也知道不简单,可是既然答应了老者,那她就一定要去,只是司马鲲也一起,这才让她觉得并不是那么可怕,可是同样的,危险还是存在的。
“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你自己也不能出事好不好?”苏筱的语气有那么一点担心。此次之行,他们彼此都明白,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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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担心我,我没事的。”司马鲲安抚道。
“小萌。”苏筱突然叫住了他。
“嗯?”司马鲲疑惑。
“没事。”就差那么一点,她就想说如果此次前去成功了,那她就想随着他回去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那句话突然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司马鲲困惑的看着她,“真没事。”苏筱躲开了司马鲲的眼神,看向别处,见着苏筱此番反应,司马鲲也明白她不想说,他也不逼她:“没事就好。”
苏筱松开了司马鲲:“东西都收拾好了吗?我们要准备出发了。”她其实挺怕司马鲲拆穿她的。
“收拾好了。”司马鲲假装看不见苏筱的无措。
“嗯非常好。”苏筱拿起两个包袱走了出去,司马鲲也跟上,只是在苏筱要下楼的时候,拉住她:“你临走前不去和婆婆说一声?”
“她在睡觉,我们走吧。”她刚才给老者施了一针,老者此时还应该在沉睡着。
既然苏筱都这样说,司马鲲也不再多话,只是牵起她的手往外走去,看着他们交织在一起的手,苏筱突然觉得说不出的幸福感,不知道为什么,即使知道此次之行多么凶险,只要他在身边,她就觉得无所谓了。
“这是你找的?”看着面前的马车,苏筱有些惊讶,她根本考虑不到,他居然想到了,她还以为他们要步行而去。
司马鲲轻敲了她的头一下:“不然呢,你真以为我们要步行过去,你可知醉花谷在哪里?怎的这么迷糊?”虽然是嫌弃,可语气却听出了宠溺的味道。
苏筱扶头:“你干嘛打我,是你找的就是你找的嘛,有什么了不起的。”那个伶牙俐齿的苏筱又回来了,司马鲲只是眼神温柔的看着她笑了笑:“上车吧。”
苏筱哼了一声才爬上车去,在车上什么东西都有,吃的,还有靠枕,他似乎知道她会在车上睡觉一般:“里面的东西都是你准备的啊?”
苏筱的声音不大不小,却足够司马鲲听清,司马鲲只是嗯了一声:“坐好了,我要准备启程了。”
苏筱没有声音,司马鲲还以为苏筱没听到,又重复了一遍,还是没有听见她的声音,司马鲲便掀开帘子去看,却见苏筱看着那些东西发呆,司马鲲出声:“苏筱,你又在想什么?怎么我说话你都没听到吗?”
苏筱才抬起头来看他:“谢谢。”谢谢他这么用心,知道她想做什么,支持她并且陪在她身边。
被这一句谢谢,司马鲲倒弄得有些愣:“谢什么,你可是我妻子啊。”司马鲲脸莫名其妙的红了,把帘子放了下来,司马鲲驾马离开。
两人离开了镇上,赶了好久的路,直到天黑,司马鲲才停了下来,对着帘子里面说道:“苏筱,下来休息一下吧。”她应该闷坏了。
听司马鲲这样一说,苏筱才从马车出来,呼吸一下空气,笑着转头对司马鲲说:“谢谢你。”她一出来看到就是这样一片美丽的景色。
“好了,苏筱,不要再道谢了,快点过来吃点东西。”司马鲲本意就是想让苏筱放松下的,不要整日在马车里研究药,可谁知就是这样一停下来,才把两人逼入了困境。
苏筱走了过来,有些奇怪:“怎么那一处好像是个山洞前,山洞前还是个悬崖呢?”
司马鲲看了过去,果然如苏筱所说一样,有个山洞,而且还有个悬崖,可他们现在主要是在平地上,苏筱不说,司马鲲还没注意到。
第七百九十三章苏筱受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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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四章小萌放血
“受寒?”苏筱任由司马鲲把她扶起来,靠在石头上。
“嗯,受寒了,你饿了吧,喝点水吧。”司马鲲把苏筱扶起来后,转身便去拿东西。
“我睡了多久?”纳闷自己到底睡了多久。
“不久。”司马鲲一笔带过,把碗递到了苏筱的嘴边,可苏筱看着碗里有些红的水皱眉:“为什么是一股血腥味?”她是医者,就算受寒了,还是一下子感觉出来了。
“没有,你感觉错了。”司马鲲否认道。
却见苏筱盯着司马鲲:“你别忘了我是什么人。”她是医者。
司马鲲苦笑:“还是瞒不过你,我去打猎来的猎物。”
苏筱没有再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他,半响后,“这是你自己的血对吧,根本不是什么猎物的血。”不是疑问句,是陈述的语气,其实司马鲲就知道瞒不了苏筱的了,她是个医者,怎么会闻不出血腥味呢。
只是他还是想试一下,却没想到她一下子就认了出来,司马鲲苦笑:“我没有办法了。”她现在发着烧,他不敢离开,也不能离开,可她若是没能喝上水的话,司马鲲知道这病多是大半好不了了,无奈下,他就只能用自己的血,可她太过敏感。
“我不会喝的。”她就算死也不会喝司马鲲的血,她不想让自己成为一个怪物,主要的那是司马鲲的血,她若是喝了第一口肯定会有第二口,她不能让司马鲲冒险。
“苏筱,如若你不喝那我这血岂不是浪费了?”司马鲲不是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两人都知道彼此的想法,可都没挑破。
“浪费了就浪费了,你不能让我喝你的血,我不想成为一个怪物。”主要的是我不能让你冒险。后面一句话苏筱却没说出来。
“怪物?谁会知道?”司马鲲伸手抚向苏筱的额头:“你的头好烫。”岂止是头呢,苏筱此时全身都烫的。
“没事的,我睡一觉就好了。”苏筱笑了下,可那笑看起来好脆弱,像是会随时消失的一样。
司马鲲咬了下牙,还是决定用强的方式让苏筱喝下去,“苏筱,听话,乖,把它喝了。”苏筱再怎么不愿意,司马鲲都想着把它灌下去,却再伸到苏筱面前,苏筱用尽力气把那碗大力推开,司马鲲一时间没拿稳,那碗就摔到了地上,血溅了一地。
“我都说了我不喝了,司马鲲,你要是再逼我,信不信我真的会死给你看。”因为生气,苏筱根本没注意到司马鲲连个碗都拿不住的事情。
“苏筱,若是你不喝真的会”司马鲲还没说完就被苏筱打断了:“我不能喝你的血,你拿走。”她坚决不能喝。
看着苏筱那么坚决,司马鲲也没再劝导,只是把碗拿走了,伸手把苏筱搂进怀里:“若是有来世,你还愿不愿意认识我,与我成亲?”
听司马鲲这话,苏筱直接瞪了他一眼:“今世还没有过去,说到来世做什么?”
“我就是好奇问问。”司马鲲赔笑:“你还没回答呢。”
“不告诉你,居然想让我喝你的血,让我变成怪物。”苏筱开起玩笑来。
司马鲲也笑了:“傻丫头。”他怎么会告诉她,她近日睡着都是在呵他的血,不过无所谓了,这并没有必要让她知道。
气氛却无比的温馨,“来世我还要再遇见你。”司马鲲突然放开苏筱,神色很是深情。
“好了,说什么来世今世,珍惜现在才是最重要的啊。”苏筱语重心长的说。
“我想我不可能和你一起珍惜现在了,对不起。”司马鲲倒了下去。
“小萌。”苏筱慌乱无比,可她根本没什么力气,她此时才注意到司马鲲的脸色很苍白。
“对不起,我不能陪你了。”司马鲲道歉,他真恨自己无能为力,不能把苏筱带出这个地方,还让自己守护不了她。
“别说傻话了,你到底怎么了?”苏筱突然想到:“你,你是不是把你的血给我喝了,这几日我喝的是不是就是你的血?”不然他不可能会找到食物,所以她喝的就是血。
“你,你真聪明。”司马鲲此时还不忘开玩笑。
苏筱落下泪来:“你是傻瓜吗?你为什么要放你的血给我喝,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死的?”
“可我已经没办法了,我不能带你离开,我也不能让你死,别哭了。”司马鲲感觉自己的气力在一点点的流失。
“不,不要这样,你答应过我,你不会离开我的,我也不会离开你,你不能,不能。”苏筱努力让自己靠近司马鲲。
“是啊,可是我已经没办法了啊,答应我,你要照顾自己,别辜负了我,知道吗?”司马鲲叮嘱道,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是怎么样才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虚弱。
“不,不要这样,司马鲲,我不准你睡,你不能闭上眼睛,你给我睁开。”见着司马鲲要闭上眼睛,苏筱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就抓住他。
“对,对不,不起。”司马鲲此时才把自己真正的虚弱状态呈现出来。
“我不准,司马鲲,我不准,你不可以。”苏筱努力让自己的力气恢复过来。
司马鲲只是笑,慢慢的闭上眼睛。
“不可以。”苏筱喊着,可司马鲲却像没听到一样,眼睛紧紧的闭着,“我不能,不能让你死的。”苏筱用力站了起来,可司马鲲还是没有醒过来,苏筱喘着气,把司马鲲拉了进来,可司马鲲虽然虚弱,可也人高马大,而苏筱也才刚刚恢复,“嘣。”的一声,苏筱被司马鲲压在了地上。
苏筱咬着牙:“不,不可以的。”嘴巴说着,苏筱又尝试着用力,把司马鲲从自己身上拉上来,可又失败了,“怎么可以?怎么能行呢?”苏筱默默的流泪了,她痛恨自己怎么那么没用呢?司马鲲还在等着她救起来呢。
“我不可以放弃的,他还在等着我救他呢。”苏筱擦干自己的泪水,用力把司马鲲从自己身上移开,又默默的用力让自己站起来,再次试着让司马鲲从地上拉起来,让司马鲲环着自己的肩膀。
成功后,苏筱立马扶着司马鲲往山洞外走,对着紧闭着双眼的司马鲲说道:“我不会放弃,你也不能放弃,小萌,你忘了吗?你说过要和我一起去醉花谷的,你怎么可以说话不算数呢?”
山洞外,奇迹般的没有下雨,苏筱扶着司马鲲往那条小路走去,可因为下过雨,土地都变得湿滑起来,苏筱尽量让司马鲲不踩到那些湿滑的土地,可注意司马鲲,就没有注意自己,所以苏筱一脚就踩进了那湿滑的土地里,脚一滑苏筱就连同司马鲲跌在了地上,司马鲲也刚好跌在了苏筱的身上。
“嗤。”苏筱发出了疼痛声,可还是不见司马鲲醒来,苏筱轻轻擦了擦司马鲲脸上溅上的泥土:“你不是很爱干净的么,你怎么还不醒呢?你真那么忍心么?你真残忍。”苏筱说着说着就落下泪来。
可司马鲲就像睡着那样,不管苏筱说了什么,哭了,他还是紧闭着双眼,苏筱这才认清事实,她又用力爬了起来,可地上土地非常湿滑,她根本爬不起来,反而是越爬越觉得自己快要没有力气了。
最后苏筱索性就放弃了,躺在了司马鲲的身边:“司马鲲,我也没有办法了,你要是再不醒,我们就只能躺在这里了啊。”
“嗯,你不是问了我来世要不要和你认识对吧,要不要喜欢你,要不要与你成亲,那我现在就回答你,要,非常要,小萌,我也好累啊,我也不想醒过来。”苏筱努力去拉司马鲲的手,最终她终于和司马鲲十指相扣,看着那十指相扣的手,苏筱就笑了:“对不起,我真的没办法了。”
看着司马鲲的脸,苏筱慢慢闭上眼睛,虽然要死了,可她就是觉得有他在身边还是很幸福啊。
“咦,怎么会有两个人在这里?”猎户上山打猎,看着面前有躺着的两个人,感到好奇。
猎户上前一看,抱着一丝希望,伸手到了苏筱和司马鲲的鼻尖下,“嗯还有呼吸,还有得救。”猎户这样一想着,便打算把司马鲲和苏筱带下山去。
把他们搬到了自己的板车上,猎户便拉着他们下山去了,而沉睡中的司马鲲和苏筱却不知道,无形中他们又被人救了。
猎户回家时还听到自家的妻子又在骂人,叹了口气不再理会妻子,把苏筱和司马鲲各自安置在同一个房间里。
找来了草药和水,各自都给他们灌了下去,猎户便在一旁等待着他们醒来。
也许是命不该绝吧,在睡了一天一夜后,苏筱才缓缓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摆饰,有些疑惑:“我这是死了吗?”
“啊你醒了?”刚要捧着水进来的猎户便看到苏筱醒了,很是欢喜。
“我这是在哪里?”苏筱努力让自己坐了起来,可发现一点力气都没有,猎户见状立马把她扶了起来:“这是在我的家里。”
第七百九十五章苏筱医治
苏筱点头,又突然想起司马鲲来,有些紧张的问道:“你可见过和我一起的那名男子?他如何了?”
“姑娘无需担心,那位公子现在还在沉睡着呢。”猎户说道。
“他还没醒?”苏筱蹙眉。
猎户点头:“姑娘可要随我去见见那位公子?”猎户提议道。
“当然要。”苏筱不用想都答应了。
“那姑娘随我来。”猎户刚想要去扶苏筱,却被苏筱躲开了,苏筱解释道:“不好意思,我相公不想见我和其他男人接触,他会吃醋的。”
被苏筱这样一说,猎户才不好意思挠了挠头:“是我粗鄙了,姑娘不要介意。”
苏筱轻摇头:“哪里是,我还没谢你救命之恩呢。”
“姑娘不要客气,出门在外便是朋友,我相信,不管是谁,见到姑娘和公子在那里,都会伸手相救的。”猎户客套的说道。
“不论如何,还是谢谢你。”苏筱可不这样认为。
“姑娘,随我来吧。”猎户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走在苏筱的前方,给苏筱带着路。
虽然虚弱,可按耐不住那颗想见到司马鲲的心,苏筱一步一步的走,可那颗心早就飞到了司马鲲的身边。
“姑娘,那就是那位公子了。”猎户把苏筱带到了司马鲲的身边。
如猎户所说,司马鲲还没醒,她缓缓走了过去,能够再见到他,真是太好了。
“你怎么还不醒呢?你是不愿意醒吗?你知道吗?我以为我们必死无疑,可谁知道呢,你说是不是?不公平,你怎么还没醒?不是应该你等我吗?怎么成了我等你?”苏筱一直在说话,可司马鲲还是闭着眼睛。
猎户只能安慰苏筱:“估计这位公子太过虚弱了,我记得我刚把他拉下来的时候,他就剩下了一口气呢。”
“我知道,我只是不愿意他睡了那么久。”苏筱没再落泪,只是她见着司马鲲没醒过来,觉得心酸而已。
“你这里有针吗?”苏筱突然想起什么来,对猎户说道。
“针?”猎户突然不能懂苏筱话里的意思:“什么针?”
“绣花针,你有妻子对吧,你妻子应该有绣花针吧。”苏筱眼尖,早在路过一个房间的时候便听见有女人的声音。
被苏筱这样一点明,猎户连忙说:“有,有针,我去拿给你。”猎户连忙跑了出去,不一会儿,拿着一包针走了进来,递给了苏筱:“你要的绣花针。”不知道苏筱要绣花针要干什么,可猎户也没有多问。
苏筱熟练的拿出一根绣花针,直接往司马鲲的手上扎,那手法熟练到她就是个医者,猎户有些犹豫的开口:“姑娘,你,你可是医者?”
“对。”苏筱此时无心与猎户交谈,只专心的给司马鲲施针,猎户也不再打扰她,只是心里想着,自己娘子的腿有救了。
苏筱施针好一会儿,而猎户也跟着在身旁屏住呼吸好一会儿,他也明白,大夫在给人诊断的时候不能出声,他便忍着内心的期待。
在苏筱放下针后,猎户才敢出声。 “苏姑娘,能不能帮我内子治一下?”猎户有些局促的开口,生怕苏筱会不同意。
“你内子是怎么了?”苏筱边把那些绣花针收起来边问道。
“我内子她是过年前一不小心就摔断了腿,我遍地为她寻大夫,无奈大夫都说没办法,苏姑娘,你看这……”猎户欲言又止,苏筱就停下动作来:“等下带我去她那里看看吧。”
一听苏筱这话,就知道苏筱是同意了,猎户连忙开口感谢:“谢谢苏姑娘。”
苏筱却说:“先别那么着急谢我,等我医治后再说。”
“好。”一听苏筱答应,猎户也放下心来,静静等待着苏筱看多司马鲲一眼然后再去看看他妻子怎么样。
“走吧,我们去看看你的娘子。”苏筱不舍的看司马鲲一眼才跟猎户说道。
“好。”猎户听到苏筱要去医治他的妻子很是欢喜,赶紧走在苏筱的前头带领着苏筱走去自己的娘子的厢房。
在厢房里,“你还知道回来啊,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你要是不回来我就死给你看,我这到底是为了谁啊。”猎户的妻子又在哭天喊地了。
猎户根本不理会她,只是对跟着一起进来的苏筱说:“看,她就是那双腿在年前摔过,所以就导致走不动路。”
经猎户这样一说,苏筱才从猎户的身后走了出来,妻子这才看到苏筱的存在。
本来猎户没有理会她,妻子就心怀怨恨,她感觉猎户根本不心疼她,现在又看到苏筱,刚好误会了苏筱是猎户带回来要再娶的女子:“好啊,我不过是走不动路,你就想着再娶,我许氏到底做了什么,让我残废就算了,现在自己的相公还想着要娶狐狸精,我不要活了。我要去死。”许氏越说越起劲。
苏筱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而注意到苏筱眼神的猎户,连忙解释道:“她不过是因为走不动路所以就导致有些疯了,你别太在意。”猎户很担心苏筱因为自家妻子的话一生气就不给医治怎么办。
许氏一听到猎户说她疯就更加生气:“好啊,你现在为了哄狐狸精居然说我疯了,我看你才是疯了呢,你这负心汉,枉我为了你,摔断了腿,到头来我得到了什么呢,你居然还要再娶狐狸精,你对得起我吗?”许氏越说越激动,导致都有些失控了,骂骂咧咧的,根本不顾及苏筱在场人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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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户被妻子这样一弄,倒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只能跟苏筱赔笑:“你别在意她,她就是”猎户还没解释完,就被苏筱打断了:“你先让她安定下来,不然我没办法医治她。”扔下这句话,苏筱就走了。
看到苏筱离开,许氏就觉得很解气:“果然啊,这狐狸精就是狐狸精,被人正妻一骂就走了,算她识相。”许氏还觉得有些沾沾自喜。
“你在干什么。”猎户没好气的说道。
“干什么?你没看到吗?我在赶狐狸精啊,怎么?见人家走了心疼啦?”许氏也同样没有好语气。
“什么狐狸精,她是大夫,一个可以医治你腿的大夫。”猎户都忍不住大声了起来。
“大夫?那副样子还是大夫?我不信。”许氏说白了也是嫉妒苏筱的相貌。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腿是你自己的,根本不关别人的事情。”猎户话一落下就走出去了,根本没有给许氏说话的机会。
而许氏也懊悔不已,恨不得把刚才的话收了回来。
“苏姑娘。”猎户又到司马鲲的房里去寻苏筱。
却见司马鲲也醒了过来,正靠在苏筱的怀里,抬眼看他,猎户不得不说,司马鲲和苏筱很般配,他就是在那里静静的不说话,只用一眼,猎户就感觉出来司马鲲和他们这种人是不一样的。
“冷静下来了吗?”苏筱也一同望了过去。
被两个这般好相貌的人望着,猎户终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呃,安静下来了,还请苏姑娘再随我走一趟。”
“好。”苏筱爽快答应,却对司马鲲叮嘱道:“等我回来。”
司马鲲嗯了一声,转而对猎户说:“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
“这,这不用的,其实没什么的。”不知道为什么,和苏筱说话,猎户倒不觉得有什么,可和司马鲲,猎户倒觉得有些不敢开口的样子。
司马鲲没再开口,只是苏筱说话了:“带我去吧。”
“哦好。”猎户在房里也不敢逗留下去,只能立马从房里走出来,赶忙走在前头又回到了许氏的房里。
一见猎户回来,还带着苏筱,许氏就眉开眼笑:“神医,神医,你快救救我。”巴不得抓住这根救命稻草。
“我叫苏筱。”苏筱直接到许氏的床边坐下。
“苏神医,请你一定要救救我啊。”
苏筱也不再让许氏改口,只是掀开许氏的被子:“你发觉自己走不动路多久了?”
“两个月左右。”许氏连忙回答。
苏筱又没再开口,只是对着许氏的腿那一块捏了一下,“嗤。”许氏吃痛起来。
苏筱很满意:“会痛就好。”接着再从那包绣花针抽了几支针出来,在许氏的腿上扎了好几下,许氏连忙痛的说不出话来,而猎户想要开口,苏筱却先一步出声了:“她就是要痛的。”
苏筱这样一解释,猎户也不敢再开口了,只是恨不得自己代替许氏受苦。
就这样,苏筱简单的在腿上扎了几针,而且让它静待几分钟,才把它抽了起来,许氏顿时感觉轻松多了,而且也不痛了:“神医,我这算好了吗?”
“可以了,你过几日试着走走就行了。”把绣花针收好,苏筱打算离开房里,却被许氏叫住:“苏神医,真是谢谢你了,你真是在世神医啊。”
苏筱没做任何回答,反而叮嘱她:“你要记得多多休养,切不要想着一蹴而成。”
“好的。”苏筱的话许氏哪里敢不听。
第七百九十六章使计留下
“治好了?”苏筱回来,司马鲲便听到了声响。
苏筱点头,走到了司马鲲的床边,想着与他说说话,却不知司马鲲哪里来的力气,直接把她拉了下来,她就倒在了他的身边。
“干什么?”苏筱想要起身,司马鲲却压住了她:“陪陪我吧。”此刻能见到苏筱,司马鲲说不出的开心,那时候他闭眼,还以为此生再也见不到她了。
苏筱没再说话,只是俯下来听司马鲲的心跳声,她没说话,不代表她不是同样的欢喜。
“苏筱。”司马鲲突然开口唤住了她。
“嗯?怎么了?”苏筱抬起眼来看他。
听到苏筱的应答,司马鲲只是笑笑:“没什么。”他只是想在他唤她的时候,她能够应答他就好了。
苏筱也跟着他笑,此时此刻与他们最幸福的事也就是两人能够呆在一块。
就在那一日苏筱在许氏身上扎了几针后,许氏过几日便发现自己的腿并不是那么疼痛,甚至还想着要下去走走,而猎户却有些着急,生怕许氏再摔着,可无奈猎户怎么说,许氏都不听,猎户只能来求助苏筱,可苏筱却摆摆手:“让她去走。”
猎户还是担心,见着猎户如此担心,苏筱便让猎户多做了一把椅子,也好让许氏辅助力走路。
猎户也听进去了,按照苏筱的吩咐去做了一把椅子,而许氏借助那把椅子慢慢的学着走路。
司马鲲和苏筱也在这段时日休养,利用这段悠闲的时间,两人也腻在了一起,可苏筱还是没忘记老者让他们做的事情。
就在这日,在给司马鲲扎完针后,苏筱慢悠悠的收拾着针包,状若无意的提起:“我们似乎忘了一件事情呢。”
“嗯什么事情?”一直温柔看着苏筱的司马鲲困惑,他们还有什么事情是忘了呢?
“你不记得了吗,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苏筱不慌不忙的提醒。
被苏筱这样一提醒,司马鲲就想起来了,对了,他们不过是因为要去醉花谷的途中出了意外,是了,现在他们都休养的差不多了。
“你是不是不想陪我一同去?”司马鲲入神着,没有开口,苏筱便误会了。
司马鲲没有急着开口,反而从榻上下来,轻轻用力把苏筱搂进怀里:“傻。”而苏筱也只能停住收拾针包的动作:“你真的想和我一起去吗?在经过这件事后。”如果不是她,他也不会现在这般负伤了。
“你说呢。”司马鲲放开了她,转而按住她的肩膀,两人相视着。
突然苏筱就笑了,她直接抱住他,不用再怀疑了,她就是想他陪她去,又何必纠结一个答案呢,只要他在陪同,她就会觉得不论面前多么困难,她都会努力跨过去。
听到苏筱笑,司马鲲也跟着笑,是了,她还是懂的。
“你们要走了?”给苏筱和司马鲲送吃的猎户,一听说苏筱和司马鲲要离开,慌的差点把饭菜摔了,还好司马鲲及时稳住。
“嗯,这几日真是多谢你们的照顾,我没有什么可送给你们的,这瓶就是专治伤寒的,你们留着吧。”苏筱从包袱里抽出了一个小瓶子,放在了桌子上。
“怎么那么着急?不多住几日呢?”自从司马鲲和苏筱来了后,且不说热闹了多少,就凭着苏筱是治好许氏的腿,猎户都还没报答,都不好意思让苏筱和司马鲲离开。
“我们还有事情,就不便久留了,说来也是不好意思,竟在此处逗留多日,倒连累了你照顾我们。”司马鲲一番话说的好听又客套,让猎户都有些不好意思直挠头:“说什么话,我是粗鄙大汉,你们不嫌弃都应该算是万幸了。”
“哪里,若不是大哥的救命之恩,我俩早已命丧黄泉,出门在外朋友且不论这些的。”司马鲲又说道。
可猎户听到司马鲲朋友二字,却有些愣:“你们当我是朋友?我这粗鄙大汉,哪里能跟你们这些文人雅士相比。”
“大哥真是客套,大哥不嫌弃才是,我俩也都是广交朋友的人。”司马鲲话一说完两人相视一笑。
“那你这包袱收拾好,就打算离开了是吧。”猎户眼尖的看到苏筱后面背着的包袱。
苏筱点头:“我俩还有要事在身,自然不能再逗留下去。”
苏筱一口一个有要事在身,猎户想要挽留的话都不敢说出口了。罢了罢了,猎户又突然想到什么,连忙跑了出去,在司马鲲和苏筱纳闷猎户到底去干什么时,猎户一下子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两串腊肠:“你们要走,我这里也没有什么好送你们,就这个我自己做的腊肠送给你们吧。”
“这怎么好意思?”司马鲲连忙推脱:“我们在这里逗留多日给你造成了不少的困扰,又怎么好意思再收你的东西。”
“客气什么,你,你不是说我是你们的朋友吗?既然是朋友,那就拿下吧。”猎户说到朋友的时候还有些底气不足。
司马鲲没再客气,反而是接了过来:“既然都是朋友,那我也就是不再客气了。”
“嗯你们现在就要走了吗?”猎户看着司马鲲和苏筱好像已经背上了包袱。
“嗯,真不好意思,你这精心准备的饭菜我们也吃不了了。”司马鲲深感抱歉。
“不用那么客气的,我这些自己也可以吃,只是你们真的不多住几日?那件事真的要急着去干吗?”猎户再次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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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猎户大哥,但是我们真的不能再拖延下去了。”答应了老者的事情,那就得尽快做到才是。
“那好吧,我送你们出去。”猎户走在前头给司马鲲和苏筱带路。
“你们那么急着走干什么?就留下来再多住几天嘛。”在苏筱和司马鲲被猎户送出来房间的时候,许氏出现了。看到现在苏筱两个人要打算离开,许氏怎么可能会肯,在苏筱身上,许氏就已经看到了所谓的钱财,苏筱的医术如此精湛,那要是她能出手治人的话,许氏就觉得自己要发大财了,既然有这么个发大财的机会,为什么要错过它呢?
“不了,我们还有事。”苏筱婉拒,她想到得要加快行程去那个醉花谷了,不然发生什么事情自己也不知道,只是苏筱没想到的是,许氏正在打他们的主意。
“那注意安全啊。”猎户正打算和苏筱他们来个告别。
许氏却开口了:“苏姑娘,你快帮我看看,我这腿好疼,你看看是怎么回事啊?”
一听许氏这样说,苏筱和猎户都跑了过去,而司马鲲却在原地站着,刚才他还记着那个许氏一点事也没有,怎么就刚好在他们要出门的时候喊疼了呢,不是司马鲲怀疑太多,只是他觉得这几日许氏看他们的眼神都不太对,这难免不让他怀疑。
可偏偏到底哪里不对,他也说不出来,现在只能看着许氏在那里叫痛。
“怎么突然会痛呢?这应该不可能啊。”苏筱觉得奇怪,当然不可能,毕竟我是装痛的,你怎么可能查的出来,许氏在心里冷笑,可心里还是装作一副痛苦的模样。
“先进屋再说吧。”苏筱不得不因为许氏在这里多逗留一下。
听说苏筱要进屋,许氏高兴无比,可脸上还是不显。
猎户把许氏抱进了里屋,许氏躺在榻上一直喊痛,逼得苏筱无奈让猎户去采一些草药,能够让许氏先止痛再说。
猎户便急忙的跑出去,根据苏筱的话去采那些草药,可许氏却在心里又生一计。
“苏姑娘,你可以去最左边的一间屋子里帮我拿件里裤吗?我刚才不小心洗手沾湿了,现在黏糊糊的,觉得难受。”许氏开始扮可怜了。
苏筱本就乐于助人,现在听许氏这样一说,当然不会怀疑太多:“行,你在这儿别动,我去给你拿过来。”
叮嘱完苏筱便离开了。而司马鲲一直站在门那边盯着许氏,许氏也感觉到了司马鲲不好对付,便轻声细语喊司马鲲过去,许氏虽说是乡野之人,可好运的是她脸蛋长的还不错,便想着用美人计,无奈的是对司马鲲根本不实用。
一看美人计对司马鲲无用,许氏也不生气,反而在司马鲲的眼神下慢悠悠的下榻,她就是想司马鲲惊讶一下,可司马鲲还是如原来的模样,表现不出一点别的神色。
也不知道许氏在自己身上抓了什么扔到了司马鲲身上,刚好就到了他的眼睛,司马鲲一下子睁不开,许氏便趁机把司马鲲推进去,把门反锁了起来。
司马鲲弄了弄眼睛,才勉强看清面前的场景,想要打开门却无奈用尽力气都没办法,果然许氏真的有鬼,真是失算,司马鲲又突然想到苏筱那边,不由得担心起来。
苏筱还在埋头找东西,背对着门口,自然不知道她已经快要陷入困境了,等她听到声响的时候,门已经给许氏锁上了。
“怎么回事?”苏筱想要打开却根本没办法。
第七百九十七章放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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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九章小心孙淼
“原来这样。”对于司马鲲的说辞,墨言也都相信了,有些欢迎的语气:“既然你们是来当医者,那我就带你们去见谷主吧,要是谷主知道你们是来当医者的话,他肯定高兴。”
司马鲲和苏筱巴不得墨言能带他们去,连忙应道:“那还真是多谢了。”
“客气了,若是你们留下来,我们可就一起要在谷里生活的人了,客气什么。”墨言还是那副无所谓的模样,而司马鲲却和苏筱两人会心一笑。
一路上,墨言扯着司马鲲和苏筱一起聊谷外面的事情,毕竟他没出去过,现在听听也是好的,而司马鲲和苏筱也不厌其烦的跟他讲着,直到墨言把他们两个人带到了他口中所谓谷主呆的地方,墨言还有些意犹未尽“到了,那你们就先进去,若是进去了我再来寻你们。”
“好。”司马鲲和苏筱目送墨言离开,两人才一起走进那个屋子里。
可屋子里空无一人,苏筱和司马鲲也觉得这整日都弄得彼此有些累了,两人便寻了两张凳子坐了上来,准备等这个谷主回来。
“你刚才可听到他说了什么?”这个他指的是谁,两人心知肚明。
苏筱点头:“看来,这个新谷主,不是什么好东西啊”原来老者那时候表现出来的怨恨眼神,她果然没看错,那时候她还一直是安慰自己看错了,结果事实就是如此。
司马鲲冷笑一声:“能出那样卑鄙的伎俩的人怎么会是好人。”没想到,老者居然是这位素未谋面的新谷主赶出醉花谷的,而且这个新谷主居然还是夺了老者的位置,难怪老者要让苏筱坐上谷主之位。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苏筱突然想到夺谷主之位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别着急,我们先看看这个新谷主到底是怎样的再说吧。”既然老者因这个新谷主饱受委屈,遍地流浪,又怎能轻易的放过他呢。
苏筱对于司马鲲的话表示赞同,她觉得司马鲲的心里应该有底,既然如此,那她也不必太过着急。
“到底是什么事情?非逼我回来,你没眼睛看吗?”一个骂骂咧咧的清秀男子走了进来,却在见到苏筱的时候眼前一亮:“我是不是看错了,这里怎么会有个好看的娘子?”
苏筱对于男子毫不忌讳的打量眼光感到不舒服,而司马鲲也适时的站了起来,挡在了苏筱面前:“想必你就是新谷主了吧,我们是听外面有传闻说招医者,便想着进来谋一份活的。”
“传闻?”见着司马鲲挡着,男子便觉得扫兴,直接跨上了最上面的一张凳子,坐在了上面:“你可知我这儿是什么地方?怎么可以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
“这里是醉花谷,我们也知是什么地方,自然是知道才来的,那请问这谷主,这谷里是否在招医者。”司马鲲客套的问着,并且身子有意无意的挡在了苏筱的前面,导致男子什么也看不到。
男子颇为生气,也无可奈何,只是语气不太好:“的确,这谷里是在招医者,若是你们想来这醉花谷,得先告诉我你们有什么资格才是。”
“我身后这位姑娘医过当今太子,在千钧一击的时候。”司马鲲说道,可遭苏筱扯了下袖子,而司马鲲不动声色的回头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像是在安抚她。
是了,他就是太子,她医治过他,怎么就不算医治过当今太子了呢。
“是么。”男子对司马鲲的话持有怀疑态度。
“是的。”司马鲲说话脸不红心不跳。
“那你呢?”男子挑眉。
“我在旁协助过她。”司马鲲依旧还是说话含有底气。
男子不再说话,像是在掂量司马鲲话里的可信度,司马鲲也不着急,只是微笑着。
半响,男子才开口:“行了,你们俩都留下吧。”
“多谢谷主。”可苏筱还是没有开口,男子不由得着急:“你这身后的女子是不会说话么?怎么半响都不见她坑一声?”“她不愿见生人。”司马鲲解释道。
“谷主若是没有别的事情,那我们就先退下去了。”司马鲲很想立马带着苏筱离开。
“这”男子本不愿意,不愿意突然有这么块肥肉就在自己眼前,却偏偏摸不到,吃不着。
算了算了,来日方长,男子挥挥手:“嗯走吧。”他就不信,留下来的日子那么多,他还抓不住这名女子,若是抓住了,定要让她离不开自己的手掌心。
司马鲲拉着苏筱头也不回就从屋子里走了出来,速度又极快,苏筱都觉得自己跟不上了,便开口:“你走那么快做甚?”
“再不走我真怕自己会受不住。”刚才在那里,那个男子一直打量苏筱的眼神,实在的让司马鲲不舒服。
“没事啦。”苏筱想着要安抚司马鲲,却被他一大力就进了他的怀里,苏筱没挣扎,只是任由他抱着,可司马鲲却没来由的心慌:“苏筱,你说话,你说话,别静静的。”
“小萌,别担心太多,我现在不就是没事了吗?”司马鲲对她的担心,莫名其妙的让苏筱感觉甜蜜,他像是一个受惊的孩子,而她,就是那个安慰孩子的大人。
“嗯我知道的。”司马鲲的情绪在听到苏筱的话,平复了下来:“走吧,我们去找墨言。”他们也总得要有住处,既然那个男子没有安排,那找墨言是最正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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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墨言不需要他们找,并自动出来了:“怎么样?谷主是不是同意你们留下来了?”
司马鲲嗯了一声:“你可知谷主的姓名?”
“当然知道了,谷主名唤孙淼。”墨言说到这个名字,一丝鄙视的眼光一闪而过,虽然很快,但还是被司马鲲捕捉到了,呵,看来这里也不是太平啊。
“既然谷主同意你们留下了,那你们就跟我来吧,我带你们去寻你们的住处。”墨言说完自顾自的往前走。
司马鲲和苏筱连忙跟了上去,就这样,这两人就在醉花谷留下了。
一日,“这里倒是舒服啊。”苏筱伸了个懒腰,从被安排进了醉花谷,似乎每一日都过的一样,只是苏筱却不觉得无聊,毕竟她整日与她喜欢的草药打交道。
可司马鲲却不一样了,反倒有些不舒服了起来,毕竟整日他都无所事事,也不能日日出去,却怕会引人生疑。
“舒服什么?我倒是觉得无趣极了。”司马鲲看着那些书,却发现自己一个字眼都看不下去。
“你可别说无趣,那一日我出去看看便听说这谷里过几日要举行一个大赛,好像比谁医术高的,我听着挺感兴趣,便停下听了好一会儿。”
苏筱听到关于草药的事情,都足够热切,可这一股劲头,却是司马鲲学不来的。
“苏筱。”司马鲲突然叫住苏筱。
“嗯?”苏筱问道。
“小心孙淼。”他能感觉到,孙淼对苏筱有意图,他想时刻在她身边保护她,可是百密总有一疏,所以司马鲲才不得已提醒她。
“我知道的,你放心吧。”苏筱很漫不经心。
“苏筱,我要你答应我,不管出了什么事情,你都以自己的安全为主。”司马鲲却不容许苏筱这样漫不经心,在他看来,苏筱的安全最为重要。
“放心,小萌,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在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苏筱被司马鲲弄得也不敢再儿戏起来。
“那就好。”得到苏筱的应承后,司马鲲并没有放心多少,但他还是面上不显。
“你怎么还在这里啊?”墨言走了进来直接在凳子上坐了下来。
“谁?我吗?”苏筱被他这句话弄得一脸困惑。
墨言理所当然:“对啊,好像长老那边叫你过去,听说谷主一直在引荐你。”
“谷主引荐她?”司马鲲蹙起眉头,这可不是一件好事。
“对啊。”墨言却不知道司马鲲不满,反而有些羡慕苏筱:“你可真好,一进来就得到孙淼的引荐。”虽然心里无比的鄙视孙淼,可现在若是能得到孙淼的引荐,那就等于在醉花谷有一处容身之地了。
“'我没事的,不用太担心我。”苏筱却察觉到了司马鲲的情绪不对,伸手握住了司马鲲的手,给予他属于她的力量。
“我去啦,回来再跟你说过程。”苏筱想要放开司马鲲的手,却被司马鲲紧紧抓住,“你相信我吗?”苏筱也不急着离开。
一听苏筱这话,司马鲲再不愿意也只能放开,他是相信的。
苏筱只是对着他笑了笑,便走了,剩下墨言一脸无奈:“我说她不过就是被长老叫过去而已,怎么你那么紧张干嘛?”
司马鲲只看他一眼,并未说话,可因司马鲲的那一眼,墨言默默摸了下自己的鼻子,他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苏筱才不相信墨言的说辞,是长老叫她过去的,只是她不想司马鲲担心,这才默认了墨言的说法,不如意外,墨言说的地方也应该就是孙淼会呆在那里,果不其然,苏筱还没走近就看见在那个亭子悠闲坐着的身影。
第八百章孙淼意图
苏筱突然很想转身离开,可这并不可能,毕竟那个身影已经见到她了,甚至还热情的招呼她过去:“苏筱,快过来。”
苏筱没有过去,只是站在原处看着他,孙淼也不生气,反而从亭子上走了下来,一点点的靠近苏筱。
“你想做什么?”苏筱看着孙淼一点点的靠近,倒不觉得害怕,只是觉得恶心,毕竟他那眼里闪烁的东西,苏筱不是不懂。
孙淼一脸猥琐的笑:“没想做什么,只是小娘子长的这般可人,我孙某不过是想和小娘子聊聊,并无其它,小娘子不用太过紧张。”
“我们没什么好聊的。”真是出门不利,她明明想躲开这好色鬼孙淼的,偏偏还给她遇上了,真是运气真够背的,但是她也知道,墨言所说的不过就是这好色鬼耍墨言的,为的就是骗她过来。
“小娘子没和我聊过,如何知晓我们没什么好聊的呢。”孙淼像是听不懂苏筱话里的意思,一个劲的朝着苏筱的方向近去。
本来苏筱是一直后退的,可看着孙淼一直得寸进尺,咬咬牙就不再后退了,看着苏筱不再后退,孙淼还以为苏筱想通了:“小娘子是否想通了,愿与孙淼赏月了呢?”
苏筱讽笑:“这可是大白天,哪里来的月,莫不是谷主想月想疯了吧。”
“小娘子可真是得我心啊,我还未说,小娘子便早已知晓。”孙淼还一脸欣赏之意。
苏筱没再说下去,直接转身离开,她和这种人呆在一起都觉得好难受,她好想逃离,可看着苏筱想要离开,孙淼怎么肯,直接手一伸就抓住了苏筱的手。
“你放开。”苏筱挣扎着。
“放开?若是我不放呢?”看到苏筱因挣扎而微微透红的脸蛋,孙淼就觉得心痒痒的,很想凑上前去亲一口。
“小娘子还是让孙某亲一口吧,孙淼保证肯定会怜香惜玉的。”孙淼说完就朝着苏筱脸的方向亲下去,“不,不要。”苏筱使劲挣扎,怎么可以?她才不想被这种人玷污呢。
“你,你怎么来了?”打晕了孙淼后,苏筱才看向站在她面前的男子,她看到他,丝毫不意外。
“路过。”司马鲲言简意赅,他刚才看到孙淼居然想亲苏筱,想也不用想他就直接扔了块砖头。
“会这么巧?”她才出来多久啊?还偏偏遇上了危险,他就出现了,他还真是会英雄救美啊。
“怎么不会?”不在乎苏筱话里的怀疑,司马鲲伸手抚向她的脸,刚想和她说话,却猛地的拉着苏筱进了身后的一个草丛里,大白天光亮的很,司马鲲担心那来人会看到他和苏筱,还好,来人只看见地上躺着的孙淼,只把孙淼拖走了便没再回来。
“到底怎么回事啊?”等到那人把孙淼拖走许久后,苏筱才小声的开口。
“你呆在这里别动,我去看看。”司马鲲叮嘱完就打算出去,却被苏筱拉住:“不行,我要跟你一起去。”
“不行。”司马鲲坚决的拒绝了:“我不能让你冒险的,你在这里等我回来,好么。”
苏筱是不肯的,可是司马鲲那眼神,灼热了她,他眼里的期待,期待她同意,:“好,我答应你,但是你要尽快回来,不管你看到什么,你都要马上回来知道吗。”
“没问题,你别呆在这里了,赶紧回屋去。”司马鲲亲了下苏筱的额头便走了,而苏筱看着那背影直到消失在她眼前,她才从草丛里站了起来回去。
而司马鲲跟随着那脚印,偷偷的跟着那个拖着孙淼的人,直到来了类似后山的一间屋子里,来人才把孙淼放下,还防备的看了看周围,觉得没什么问题,才踢了踢地上的孙淼,孙淼这才悠悠转醒。
“我怎么会在这里?”孙淼疑惑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又看到来人:“怎么会是你?苏筱呢?我刚才记得我还和她在一起,你做什么要把我打晕?”
司马鲲看孙淼那模样,恨不得要打死这个蒙面人,可蒙面人还无所谓的手环抱着:“不是我,我把你拖回来的时候你就是晕着的了。”
“开什么玩笑?不是你打的还能是谁?不会是苏筱吧。”他记得那苏筱想要反抗他都没力气,怎么会有力气打晕他呢,所以孙淼对着蒙面人持着怀疑的态度。
被孙淼质疑,蒙面人反而不生气,只是询问:“别扯那些有的没的,说好要给我的秘术呢?怎么到现在什么消息都没有?”蒙面人说到后面语气听起来就有些不悦了。
孙淼扭了扭自己的脖子:“着急什么?我又不是说不给你,只是你可别忘了,我这秘术是卖给你的,可不是送给你的,你自己得知道,别以为我是欠你的。”
“我自然知道,只是你这办事效率很不行啊,拖了这么久,还没到手,若是你不行,那我可就得找别人了。”
“都说让你别着急,你催我也没用,不过呢,我最近是打算拿过来了,好好等我的消息吧。”孙淼自信的说道。
“哼,愿你真的有这般自信才好,行了,我走了。”蒙面人径直往山洞内走去。
而孙淼只是笑了出声:“替罪羔羊,对不起了,我得下手了。”说完也离开了这块地方。
躲在暗处的司马鲲,虽然说他听到他们在说什么,可他只是听得一知半解,糊里糊涂的,而且孙淼似乎有提到什么秘术之类的,可是司马鲲不知道的是,孙淼似乎还提到了他,而且司马鲲也要遭受突然来的牢狱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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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了?你有没有事?”苏筱见司马鲲回来,连忙上前去检查,她刚才在这屋子里一直坐立不安,她真的好害怕他会出事,还好还好,他没事就好。
“我没事的。”司马鲲拉着苏筱在凳子上坐了下来,却一言不发,“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直觉告诉苏筱,司马鲲绝对看到了不简单的事情,只是他好像宁愿埋在心里,也不愿意同她讲。
司马鲲抬眼看着苏筱,摇了摇头:“我只是累了而已。”
“那便去休息下吧,我在这里守着你,不用担心。”既然司马鲲不愿意说,那她也不好再逼问什么了。
“好,只不过让我一个人在这屋子里便可以了,你要去做什么就去吧,无需理会我。”司马鲲此时只希望一人在屋子里呆会。
“我,”苏筱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就被司马鲲打断了:“苏筱。”他轻轻唤她的名字,本就什么语气都不是,可却偏偏让她觉着心疼:“好,我出去了,你要是想做什么唤我便是,我就在你旁边的隔屋里。”
“好。”司马鲲起身,转身去了里侧,而苏筱也同样起身,走出门外,顺手给他带上了门。
司马鲲早已令人调查这醉花谷,可不知是这醉花谷太过严实还是如何,他派来调查的人竟然一分消息都不得,现在听孙淼说什么秘术,司马鲲更是惊奇,醉花谷里还有秘术,可他却从未听谁与他提起,在司马鲲看来,这群人连调查醉花谷都做不到,若是日后回朝呢,朝堂之事,可是这些人一点都应付不了的?
而苏筱却也恼,恼司马鲲不与她说实,恼司马鲲总是以自己的方式来对她好,恼司马鲲只一人承受。
两人都各怀心事,却不知屋子外边早已闹翻了天。
“说说,这秘术丢失,到底怎么一回事?”长老气急败坏的问道。
可孙淼还是那副似笑非笑:“我可不知道,这秘术我可就放在这历代谷主安息的地方,可谁知我今日去看,便没了。”
“会不会是你藏起来了?”墨言也生气,这秘术可是一本记录醉花谷许多药的书,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他还争取以后能一睹真容呢。
“墨言,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你要是这样说,我不成了监守自盗?我又何必如此?”孙淼有理有据的说。
“呵,谁知道呢?”听着孙淼辩解,墨言只是嘲讽而已。
“好了,你们别再吵了,现在秘术丢失得想办法找回来才是,在这里吵又有什么用?”几个长老出来呵斥,全部人都静了下来。
“现在看看谷里还有谁不在这里的?赶紧把他们给我叫过来。”大长老发令了。
“好像就只有那两个新来的医者吧。”不知道人群中爆出这一句。
“我去叫他们来。”不知道为什么,墨言预感不好,拔腿就走,却被徐长老叫住:“不用,我们一起去找他们吧,顺便一个接着一个的去搜屋子。”
既然徐长老都这样说了,墨言也不好再多做什么,只能在心里祈祷,司马鲲和苏筱千万不要被查出什么啊。
司马鲲此时还躺在了榻上,而苏筱也无心去做药,只能呆愣的坐在凳子上,“长老们,直接把门给踹开不就行了,还用得着叫吗?”一大群人站在司马鲲的屋前,而外面闹哄哄的声音,更是吵到了司马鲲。
第八百零一章两人联手
他便直接起来了,想要到门边去看看怎么回事,可他还没走呢,门就被人踹开了,一入眼居然是孙淼,紧接着又是几个老人。
“怎么了?为什么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闯进我的屋子?”司马鲲的语气算是质问,可却遭到孙淼的嗤笑:“什么叫闯进,我们现在是来搜查你有没有私藏秘术的。”
“秘术?什么秘术?我这里没有你们要的秘术。”司马鲲斩钉截铁的说道。
“呵有没有搜了再说。”孙淼根本不管司马鲲说了什么,直接让人去搜屋子。
司马鲲也不叫停,就任由人去搜查,他根本没做过,又怕什么呢?
“怎么了?”苏筱也听到闹哄哄的声音赶了过来,一眼就看到司马鲲被众人围着,她立马奔到司马鲲身边,司马鲲伸手就把她拉了过来:“你过来做什么?”这里都是危险,他都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过来。
“这到底怎么了?你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明明她刚才过去的时候,他不是说了困了吗,怎么突然出现了这么多人?”苏筱很是着急。
“我也不知道。”司马鲲苦笑,他现在明白孙淼嘴里的替罪羔羊是谁了,没想到是他啊,这可真是个惊喜。
而孙淼看到司马鲲和苏筱交织在一起的手,他就恨不得上前去分开,可是他不行,他要忍住,他要等搜索结果出来,他才能动手。
“找到了。”那搜索的人惊喜的声音传了出来,接着一个人捧着一本书从司马鲲的屏风出来,而屏风里就是他的榻,司马鲲也只是笑,没想到孙淼这次就是想置他于死地了。
“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吗?”孙淼得意洋洋的看着司马鲲。
“别担心我,照顾好自己。”司马鲲却不理会孙淼,只是对苏筱叮嘱道。
“不,不要,你根本没做,为什么不解释?”苏筱不能理解为什么司马鲲不解释呢?
司马鲲没再回答,只是对着那几个老人,嗯应该就是这谷里的长老:“你们想做什么?”
“把他给我关进地牢去。”孙淼却抢先开口。
所有人都还是静静的没有动静,这也就说明谷里重大的事情还是交与长老们,看着司马鲲完全不解释的模样,也是少见,难保司马鲲会耍花招,所以大长老还是和孙淼的想法一样:“那就先把他关进地牢里吧,后来再稍作处理。”
既然大长老都这样说了,那这些人只能照做,可苏筱并不愿意啊:“不行,不可以,你们不可以把他带走,不是他做的,他根本没错”
看到苏筱维护司马鲲,孙淼更加生气:“既然你说不是他,那在他的屋里找到秘术又作何解释?你该不会是想说我们看错了吧?”
苏筱想要和孙淼辩解,却被司马鲲拉着:“别说了,我没事的,记住我说的好好照顾自己。”也来不及让苏筱和司马鲲再说话,那群人就无情的把司马鲲带走了。在司马鲲被带走后,孙淼尝试着想和苏筱说话,却被墨言挡住了:“好了,想来谷主也应该劳累了,所以就请回去休息吧。”
被墨言挡住,孙淼又看不到苏筱就气不打一处来:“我回不回去休息关你什么事情,倒是你,不好好守着跑这里做什么?玩忽职守吗?”
墨言想要和孙淼说,却被苏筱拉住:“不用说那么多了,我们走吧。’她不愿意再和孙淼说下去,直觉告诉她,司马鲲进入地牢肯定与孙淼有关。
既然苏筱都这样说了,那墨言也不再打算和孙淼说什么了,就在苏筱他们要抬脚离开的时候,孙淼拦住了他们:“苏筱,你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没有,我和你无话可讲。”苏筱连看都不想看孙淼一眼,径直拉着墨言离开,而孙淼只能不甘心的看着他们离开,什么办法都没有。
回到苏筱制药的屋子里,苏筱选择直话直说:“墨言,你有没有办法可以让我见他一面?我真的好担心他。”
“我,”墨言突然不知道怎么拒绝苏筱:“办法有是有,只是你知道要是你被发现你会被怎么处置吗?”
“我不怕。”苏筱一想到司马鲲在地牢里,她就真的好想去见他,她根本无所谓处罚的事情,她只希望自己能够见到他。
“好,我帮你。”不管司马鲲到底怎么想,墨言觉得自己这个忙真的要帮了。
墨言熟知这个醉花谷的地形,而且知道地牢的地方,所以要找到司马鲲也不是难事。“小萌,小萌。”苏筱进了地牢里便一个一个的找,可无奈地牢太大,而且闯进醉花谷二对醉花谷不尊的人都被关在了里面,苏筱只能一边唤司马鲲一边寻找。
本来背靠着墙,一只腿曲起,司马鲲正闭目养神,淬不及防的听到苏筱的声音,刚开始司马鲲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可随着声音越来越近,司马鲲才懂她是真的来了地牢。
就在司马鲲抬起眼,打算站起来的时候,苏筱刚好看见了他:“小萌。”不知不觉泪水就流了下来。
司马鲲并没有站起来,只是淡淡的语气:“你怎么来了?”像是苏筱来他的情绪没有多起伏,可只有司马鲲自己知道,他是又欢喜又担心。
“你怎么样了啊?他们有没有对你施刑啊,你没事吧。”苏筱还带着哭腔。
可司马鲲依旧没有起身,只是手默默的握紧了,他怎么能让她为自己哭呢?可偏偏他就做到了。
“我没事。”司马鲲猛地起身“我不是说让你不要担心我吗?你怎么还进来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没办法了。我好想见你。”不知道司马鲲处境到底如何?她真的担心快要没任何精神了。
“傻瓜。”司马鲲轻轻擦去苏筱的眼泪,还有些恶狠狠:“不是跟你说了?以后都不准再哭,即使为了我也不可以,你这样会让我很愧疚的。”
苏筱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止不住的眼泪一直在流,司马鲲只是叹气:“对不起。”
“你等我,我一定会把你救出来的。”苏筱握住司马鲲的手。
司马鲲却反而笑了出来:“别怕我没事,就是有点困了而已。”
“你别骗我,你要是觉得哪里不舒服可以跟我说。”司马鲲一再说了没事,苏筱反倒怀疑了,她真怕孙淼会买通人来给司马鲲下绊子,既然他能陷害的了司马鲲,那这点买通的事情又怎么会算是一件难事呢。
“我骗你做什么,别担心了,我在这牢里没什么事情。”知道苏筱会担心,司马鲲一个劲的安慰她。
“他们有没有对你施刑啊?”苏筱感觉司马鲲现在全身应该都是伤,不管他怎么否认,她都知道的,毕竟她是医者啊。
司马鲲只是无力的笑了笑,却不再说话。
“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好不好?”苏筱不希望司马鲲还是隐瞒,她希望他能告诉她。
“没什么事情的,不用太担心。”司马鲲还是固执己见,他只是不愿意她受到伤害。
“好,好,好。”苏筱连说三个好,她岂会不明白司马鲲心中所想,只是他还快没命了,他还是不愿意同她说,算了算了,那她就自己去查。
“好好照顾自己,没事别来这里了,我不会有事的。”司马鲲一而再再而三的叮嘱,可苏筱根本听不进去。
“走吧,要记得我说的话。”司马鲲说完,毫不留念的转身,又回到刚才的位置里,保持刚才的动作。
苏筱没再说话,也坚决的转身离开,只是出了地牢,在墨言面前,她才有些腿软,若不是墨言在身旁,恐怕她就要跪下去了。
“怎么了?他在里面是不是被施刑了?”扶着苏筱,才感觉她似乎嘴唇很苍白。
苏筱摇摇头:“把我扶回去吧,我感觉自己已经完全无力了。”她刚才明明看到,他衣服里满是污秽,想必是已经施刑过了,而且他脸色异常苍白,估计那刑他受不住了。
看苏筱那般模样,墨言也不敢再问,只得扶着苏筱回屋,却在半路路过孙淼的屋子,苏筱居然让他停住了,看着苏筱那怨恨的眼神,墨言想要立马把苏筱拽走,可苏筱却推开了他,直奔孙淼的屋子过去。
不知道是他们好运还是如何,孙淼居然不在屋子里,苏筱刚想要翻东西就被墨言拦住:“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可知孙淼知道你翻他的东西,他连你也不会放过。”
苏筱推开他,恍若未闻,又被墨言拉住:“不为你自己想想,也为司马想想,他还在等着你救她呢。你这样”墨言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苏筱打断了:“我这样就是在救他。”
“救他?”墨言看了一下被翻的一片狼藉的书信,书信?难道说孙淼有什么不可让人知道的事情?苏筱就是想到这一点?
墨言没再阻止后,苏筱也不去管他在想什么,在孙淼的屋子里再次翻了起来。
第八百零二章寻到证据
既然苏筱是这样的想法,那墨言也跟着她一起找了,他也是同样不相信司马鲲会偷秘术的人。
可是像是找了好久,墨言都一无所获,抬头正打算跟苏筱说一声休息下吧,却看见苏筱拿着一张纸不知道在看什么,墨言赶紧凑了过去:“这是什么?”
纸上写的居然是孙淼把秘术卖给别人,天哪,孙淼居然要把秘术卖给别人,还诬陷给是司马鲲偷的,他还真够胆的。
“我去找长老们,我要让他们看看他们所选出来的谷主到底是怎么样的?”苏筱拿着那封信就要离开,却被墨言拦住:“等等,你这样去,等下孙淼回来看到我们翻他的屋子,我们又有何解释呢?”
“我无所谓,只要能让他出来。”她不想再让他在里面受刑了,她比他都觉得疼。
“可是。”墨言被苏筱一把推开:“你帮我,我很谢谢你,只不过,我现在真的一心想着要救他,别的事情我已经无所谓了。所以你不用再劝我了。”
墨言只能看着苏筱的背影,感慨道:“若是有一女子也能如此对我就好了。”可感慨完,墨言扇了自己一巴掌:“想什么呢?乖乖收拾东西吧。”
苏筱也不管后面的事情,她现在只想去长老们面前揭穿孙淼的罪行,可有些事情就是凑巧,在她去找长老们的时候,却被告知长老们要闭关几天,所以就只剩下徐长老管理醉花谷谷中的事情,苏筱错就错在她无条件的信任别人。
所以在她把所谓的证据交到了徐长老面前,欢喜的等着徐长老叫孙淼过来认罪,却见到自己在孙淼的见证下被关进了地牢里,甚至把她的证据一分为半,被蜡烛烧了,成了灰烬。
“既然你那么想要帮他,那我就送你们呆在一起吧,也好让你们过过那最后的时光。”苏筱被徐长老扔到了司马鲲所在的地牢里,便走了。
“嗤。”苏筱磨破了手心。
司马鲲一把把她拉进怀里,力道很紧,像是要勒死她一样,而苏筱任由他抱着,她不敢说话,怕惹怒他,明明她答应他,要好好照顾自己,结果转眼就进来了。
“我不是说让你别插手这件事了?你知不知道这件事情有多危险?”司马鲲根本没有理解苏筱的好意。
被司马鲲这样一说,苏筱自然觉得委屈:“那我做了这个都是为了谁?司马鲲,都是为了你而已。”
“我有让你这样做吗?苏筱,你能不能为了我不要再让自己受伤了,我不想。”他不想再因为他的疏忽而让苏筱受伤,上次只是成了哑巴,那这次,若是出了意外,他不会原谅自己的,怎么样也不会原谅自己。
苏筱摇摇头:“对不起。”虽然她很想帮他,可若是帮倒忙,她真的是抱歉了。
:“是我不对,如若不是我,你也无需这样了。”司马鲲语气里有着满满的懊恼。
苏筱从司马鲲的怀抱里出来:“是我不对才是,若不是我,你也不会受牢狱之灾了。”
“为何这样说,都赖我没把你照顾好。”司马鲲说起这里,心里也是自责。
“是我,明明你可以回去,又何必跟我呆在一起受这牢狱之灾呢。”苏筱怨死自己了,本来就不应该拉上司马鲲,都是因为她自己的一己私欲。
“傻。”司马鲲敲了苏筱脑门一下,虽然力道不重,可苏筱还是觉得疼,捂着脑门:“你打我做什么。”
“打你就是因为你说傻话啊,你忘记了吗?我们已经成亲了,你可是我娘子,哪里有相公丢下娘子不理的啊。”司马鲲说到相公和娘子的时候,语气颇有些傲。
苏筱只是一脸甜蜜,却不再说话,只是这个温馨的氛围,总有人想着要来破坏。
“说说你自己到底怎么进来的吧。”司马鲲倒是想知道苏筱为何会进来。
苏筱就把经过告诉了司马鲲,过程中忽略了她自己多次因他在地牢符情绪不稳定的事情。
“就这样?”司马鲲倒是很想笑,却没想到这傻姑娘,居然那么轻易把所谓的证据交给了一个还不是正牌的长老。
“就这样。”不知道为什么,遇上关于司马鲲,她就乱套了,他还好意思笑她?
“好了,没什么,以后可不能肆意妄为了。”司马鲲这话不过是安抚苏筱而已,却没想到日后还真的再有这种事情发生。
“哼,也不看看我到底是为了谁?”苏筱虽然这样说,却看不出生气的一丝痕迹。
“看来我是来的刚刚好啊?现在让你们在一起了,是不是该感谢我啊。”一个不适宜的声音响起,司马鲲和苏筱一起望了过去,而孙淼就站在他们俩的面前。
司马鲲和苏筱都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很吃惊对吧,为什么你们找到证据反倒把你们抓进来了呢。”孙淼看到司马鲲和苏筱紧握着的手就忍不住把苏筱抢过来,可是理智告诉他,他不需要这样,苏筱自然会自己来求他。
“想说什么?”苏筱有些懊恼,居然没查清楚长老和孙淼什么关系,就这样贸然的把证据交给了长老,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苏筱,若是我跟你说,只要你放弃司马鲲,过来我这边,我会善待你,你可愿意?”孙淼足够自信。
苏筱并不打算回答他,司马鲲却冷笑出声:“我的妻子,怎么容得别人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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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到苏筱已经成为司马鲲的娘子,孙淼就知道自己迟了一步。
算了,孙淼还是一心想着苏筱的。
“呵,司马鲲,你还敢嘴硬,现在落在我的手里,你觉得你自己还有好骨头吃吗?”看到司马鲲那样云淡风轻的态度,孙淼就咬牙切齿,他怎么能容忍司马鲲的存活呢。
只不过……“苏筱,你若是过来我这边,我肯定好好待你,你若是不信,我们可以立字据。”孙淼还是忍不住期望苏筱能过来他这边,虽然她经常和司马鲲使计整他,但是此时此刻他还是愿意她能选择他孙淼。
“我不愿意,你别想了。”苏筱丝毫不犹豫就拒绝了。
“好,既然你不愿意,那就别怪我了。”听到苏筱拒绝,孙淼恨不得杀了司马鲲,但他还是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得忍住。
却得来苏筱一个眼神,那种漫不经心,惹得孙淼直接甩袖而去。
“我没事的。”苏筱一转眼就看到司马鲲在看她,以为他是在担心。
司马鲲只是再次把她搂进怀里,却别无其他。
“这次的事情你做的很好,以后我要是得了什么好处绝对不会忘了你。”孙淼气哄哄的从地牢里出来,却撞见了徐长老,看那模样,似乎专门在这儿守着等他。
“且不说以后的事情,就说这次秘术,你该如何分我?”原来徐长老和孙淼两人早已同流合污了。
“呵,你是想来分一杯羹?”徐长老说这话,孙淼也不意外。
“不然你以为我会帮你?说说吧,如何分?”徐长老像是理所当然一般。
“那你说说想怎么分吧。”孙淼不急着说出自己的想法。
“五五分。”徐长老觉得很是应该如此划分。
孙淼也不生气,反倒同意了:“好。”
得到孙淼同意,徐长老垂着的石头也落了下来:“既然说好了,那就这样定了。”
孙淼只嗯了一声,便离开了地牢,他觉得自己此时须得冷静一下。
“这地方老鼠还真多。”苏筱看着离他们不远处的一只老鼠,害怕的躲进了司马鲲的怀里。
“是啊。”司马鲲有些心不在焉。
“小萌,你说我们这次出的去吗?”若是她在外边,还能想办法把司马鲲救了出去,可是现在连她都进了地牢,还有谁会愿意来救他们呢?
“还有一个人。”司马鲲提醒着。
“谁?”苏筱实在想不出谁还愿意和孙淼作对,从而把他们救出去,可苏筱突然灵机一动:“你是说,墨言?”
司马鲲只点头,倒也没有再说话,他觉着,或许希望就在墨言身上,可随后苏筱提出质疑:“你觉得他真的会来救我们么,我们与他非亲非故的。”
“也许吧。”司马鲲也不太肯定,只是凭着自觉。
可司马鲲这一押便押对了,司马鲲搂着苏筱背靠墙睡了一晚,而苏筱一清早醒来,便看见墨言在那外边叫唤着他们。
苏筱连忙扯醒司马鲲,转而看向墨言:“你真的来了。”她很是惊喜。
“你们到底怎么样?他们有没有对你行刑?”墨言追问道。
“没事,外面如何了?”司马鲲也不急着让墨言把他们带出去。
墨言摇摇头:“孙淼和长老联合起来,很多人都不知道,还以为孙淼是个好人。”
“那你怎么可以来这里?难道他这里没有派人看着吗?”司马鲲倒是很怀疑。
“我也是冒个许多险才得了这把钥匙,也是明白不能太过拖延不然也就没办法了。”墨言解释道。
第八百零三章来了逆转
“别说那么多了,先出去吧,总好过在这地牢里,潮湿的很,一般人在这里都不能呆的太久的。”墨言拿钥匙给司马鲲所在的那间牢房给打开了。
“若是他发现是你救了我们,你该如何?”司马鲲伸手握住苏筱的手,苏筱也看向墨言。
“我也不知道。”墨言苦笑,他根本没想过这个问题,只是一心想着要把司马鲲和苏筱救出来而已。
“那你还是跟我们一起走吧,若是你呆在这里,也会没命的。”司马鲲劝说道,他实在不想墨言因为救了他们而遭受丧命。
“好。”想着横竖都是死,倒不如跟着司马鲲他们。
墨言很聪明,他进来地牢的时候都是迷晕了那些看守的人,而且用量也下的多,所以直到墨言把苏筱他们一起救出去,这群人都不曾醒过来。
出了地牢,墨言带着苏筱和司马鲲来了一个隐蔽的地方,却没想到墨言居然把他们带到那日看见孙淼和那蒙面人的见面地方。
“这个地方是禁山,很少人过来的。”见着司马鲲皱眉,墨言还以为司马鲲误会他,为什么要把他们带到这里来。
“司马,现在需要我怎么做?”把司马鲲和苏筱救出来后,告诉司马鲲找到证据后,墨言倒是苦恼了。
司马鲲低下头去,却没回答,一时间空气有些寂静下来。
苏筱也不说话,主要也是怕打扰到司马鲲,她知道,她在他身边静静听着就是最好的。
“先找到那个陷害和筱的长老吧。”半响,司马鲲才缓缓开口。
“哪个?”刚才一直在救司马鲲和苏筱的惊慌当中,却也忘了陷害司马鲲和苏筱到底是谁。
“徐长老。”他还以为他是个好人,果然是他司马鲲看错了,居然害的自己又受了牢狱之灾,主要的是还连累了苏筱。
“是他?”墨言颇为惊讶,他怎么也想不到平时德高望重,被人称赞的徐长老居然就是那个叛徒,这,这是真的?
司马鲲也听出了墨言语气里的怀疑:“我知道你可能不会信,但事实的确如此。具体的我现在也说不清楚,但徐长老的确是那个联合起孙淼陷害苏筱的人。”
“可是徐长老在谷里德高望重,若是我们现在硬说他是协助偷秘术的人,别人未必会信我们,甚至还有可能再把我们关进去地牢也不一定。”墨言说的不无道理。
“是啊,可我们也不能任由坏人这样逍遥法外啊,反倒自己受了冤屈啊对吧。”苏筱看向司马鲲,希望司马鲲能给出一个方法来。
“先按兵不动吧,不能打草惊蛇,在这里有什么能够填饱肚子的吗?”司马鲲转而去询问墨言。
“有。”墨言手指不远处:“那里有野果什么的,甚至那里还有草药,只是那里还有毒草什么的,至今别人都未靠近过。”
“那算了。”听说有毒草,司马鲲也不愿意带着苏筱去冒险,只能另寻他法,三人在这禁地折腾了许久,才勉强找到一些可以裹腹的东西,却不知地牢那边因为他们而闹翻了天。
“他们逃了?你们是怎么看守地牢的?是不是要让我亲自来看守才可以啊”孙淼听说司马鲲带着苏筱逃了地牢,就忍不住想杀这群看守的人,到底是怎么看守的?居然还能让司马鲲他们给跑了。
“我们,我们不过是突然闻到一阵味道,反应过来不对的时候就倒了。”守卫自知理亏,解释的时候也毫无底气。
“呵,你们可真能耐啊,这么多个人守两个人都没办法啊。”孙淼此时还不知道苏筱和司马鲲还能躲在哪里。在孙淼看来,苏筱和司马鲲能够逃离,应该是这守卫这办事不利。
“现在,立刻,马上去把他们找回来,要是找不回来了,那你们就代替他们进去吧。”孙淼连责罚都省了,他倒是要看看司马鲲和苏筱能逃到哪里去。
“我说你打算什么时候把那秘术卖了?该不会你是想趁着人不知鬼不觉的时候偷偷卖掉吧,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可就跟你没完。”孙淼一踏进屋子,还未坐下,就听到徐长老一进门就说这种话。
“你急什么?既然着急,那你就去卖啊,怎么?你不敢啊?”孙淼此时正碍于没有人可以出气,偏偏徐长老来了。
“你说什么?”徐长老却想不到孙淼会这样说。
“没说什么,只是你着急的话,你可以先拿去卖,我无所谓的,但是我要奉劝你一句,小心为上。”孙淼像是认真的在提醒,只是徐长老听来就是嘲讽:“我看你似乎,就是不想再合作下去?”
“那倒不是,只是你与我现在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若是你没了,我也就毁了。”
“那你想说什么?”徐长老见着孙淼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没想说什么,只是想拜托长老一件事情,听说地牢里那两个偷了秘术的人逃了出来,长老也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你,你是说,他们逃出来了?”徐长老不敢相信,怎么可能?明明地牢那么严实。
“很奇怪吗?”孙淼这时却不惊讶了。
“行了,徐长老,快点让人把他们找出来,不然,这个黑锅到底是谁来背,那可就不一定了。”孙淼笑呵呵的,可语气就像是在威胁。
“你,”徐长老还想要说些什么反驳,就被孙淼打断了:“徐长老,我有些困了,就请你先回去吧,我也就不送了。”也不再理会长老,孙淼往里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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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无礼。”徐长老努力了半天,才把怒气压了下去,转身出了孙淼的屋子。
而孙淼也只是在徐长老离开时,露出了一个冷笑。
“你们想去找徐长老?”墨言讶异于自己到底听到了什么,这两个人好不容易才被救出来,现在又要进去地牢?这不白费他的心思么?这样一想着,墨言就不同意了:“你们知道徐长老身处哪里吗?如若不知道,你们可知你们这样一出去,不用三秒就被抓了进来,扔回了地牢,这样的话我要是再想救你们,就难上加难了。”
“我们在这里也不算一回事。”司马鲲绝对不可能一直在这里守株待兔的。
“可是,如果你们去找徐长老,他不认又该如何?”墨言并不相信徐长老会那么老实,被司马鲲一逼问就说的。
“你以为,我会直接找他问么?自然得使计谋才是。”司马鲲挥挥手,让墨言和苏筱一同上前凑过去。
“这个办法真的有效?”墨言并不认为徐长老会因为一张纸而跟孙淼反目成仇。
“试试不就知道了。”苏筱倒是对司马鲲的办法来了兴趣。
“只是,我们要现在行动?”墨言有些不确定的问。
只是话一出口就背苏筱反驳了:“当然不可能是现在啦,得夜深人静的时候动手才最好了。”
司马鲲也表示认同,就这样,三人在这禁山呆到天色已黑了才准备行动。
而徐长老也是一整天过的不爽,本来想着去找孙淼,就是要他给个确信,结果倒吃了一肚子气回来”,“真是混账。”徐长老大力的拍了下桌子。
司马鲲也示意在苏筱可以往窗边扔石头了,苏筱当然也照做了。
“这是什么?”徐长老在房里想着对策,便有一块石头绑着一张纸丢了进来,滚了好几圈才到他的脚下。
徐长老防备的捡起那块石头,拿起那张纸便扔了那块石头,只是在他看完那纸上的内容,毫不犹豫的就走到烛台上把它给烧了。
看到徐长老在烧那张纸,苏筱大惊,差点就要发出声音,却被司马鲲反捂住嘴巴,拉着走了。
“你拉我干什么?”到了一处地方,司马鲲才放开捂住苏筱嘴巴的手。
“当然是怕你出声误事。”在苏筱要发怒的时候,司马鲲又多了一句:“看来我们的计划成功了。”
苏筱却不同意:“哪里有成功,他烧掉了那张纸。”
“烧掉才证明他相信了,相信我们是与孙淼交易的蒙面人,若是他置之不理,就证明他不信,可是他现在信了。”司马鲲分析道。
听完司马鲲分析,苏筱才恍然大悟:“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现在?就等墨言出场了啊。”司马鲲和苏筱两人相视一笑。
看到那张纸,徐长老是纠结的,他根本不知道纸上的内容到底是不是真的?可若是真的,那人来寻上他到底是为何?若是假的,又有谁可知道他和孙淼之间的事情?徐长老此时还不知道苏筱他们已经从地牢里逃了出来。
“到底要不要去呢?”徐长老纠结的很,坐在凳子上,一坐就是好一会儿。
罢了罢了,还是去看一下,也许是真的不一定。徐长老又想起去找孙淼的时候,孙淼那时候的鄙夷,他看的一清二楚,既然如此,孙淼无情,也不能怪他无义了。
徐长老想清楚,便打算往纸上所写的地方过去,可临走前,他停了一下,转而走向自己的床榻,拿起一个瓶子揣在怀里便出了屋子。
第八百零四章逼出原型
来到所约定的地方,徐长老左看看右瞧瞧,即使这禁山不会有人过来,但徐长老还是不放心。
“你来了。”站在徐长老面前的人,披着一身黑色衣袍,衣袍很大,罩住了面前的人,徐长老根本看不到他的身形。
“对,你是怎么找上我的?”徐长老一开口就是询问缘由。
那人反笑:“怎么找上你,这重要吗?我让你来,不过就是想问问你,要不要和我合作而已。”
“你又怎么知道我会来?”徐长老不相信这人竟然那么神,还能知道他一定非来不可:“要是我不来,你又该如何呢?”
来人没有回答,反而问道:“你觉得你会不来吗?”
这话问的徐长老哑口无言,的确,纸上写着只要他拿来秘术,就能明白他一个要求,而这个要求可以是白银万两,也可是其它的,只要徐长老自己想清楚,面对这样的诱惑,徐长老会来也是必然的。
“那你又怎么会找上我?你之前不是和孙淼合作的么?”这也是藏在徐长老心里的疑问,他一直知道孙淼和此人颇有联系,只是不知此人突然找上他的缘由。
“他办事不利,我这人没耐心,我给你一日时间,你明日此时把东西带过来,你要什么要求便给你。”来人似乎语气都有些不耐烦。
“我要黄金万两。”且不说徐长老不知此人是什么人,可从孙淼的语气来看,此人非同一般。
却没想到徐长老话一落下,来人就答应了:“好,这没问题,只是明日你可不要让我失望才是。”
“不会的,不会的。”听说有黄金万两到手,徐长老眉开眼笑,却让来人无尽鄙视:“行了,要是没别的事情,就走吧,你别让我失望就行了。”
“行行行,放心吧,我一定会把秘术带到您面前的。”徐长老屁颠屁颠的就离开了。
他一走后,那藏在衣袍下的身影就把衣袍从身上解了下来,深吸好几口气:“那里面说不出的闷。”
苏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真是为难你了。”是的,这假扮蒙面人就是墨言。
“辛苦你了。”司马鲲拉着苏筱从草丛里出来:“看来他真的和孙淼起了冲突,不然不会这么快答应的。”墨言想到徐长老刚才见钱眼开的嘴脸,想到平时他一副德高望重的模样,就觉得恶心,他在想都不知道徐长老到底是怎么装的那么有模有样的。
司马鲲没有说话,只是看向不远处徐长老离开的方向,察觉到司马鲲好像失神,苏筱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在司马鲲回神之际,苏筱笑了笑:“想什么想的那么入神?”
“没什么,可以按计划进行了。”司马鲲还是没说出口,不知道为什么,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好迷离,像是要看到朝堂上会发生什么事情一样。
“是啊。”苏筱状若轻松的说道,可只有苏筱自己才知道,她主动牵起司马鲲的手,其实是怕他在一个死胡同出不来,司马鲲只是对苏筱笑了笑,而墨言自然不知道这两个人的情感世界,他现在只一心希望徐长老能够拿着秘术过来。
离开了禁山,徐长老直奔孙淼的屋子过去,黄金万两,他肯定不能放弃,孙淼不还是挑衅他,让他自己去卖么,好啊,他就成全孙淼,反正那黄金万两也就是他一个人的了。
来到孙淼的屋子,徐长老没有直接进去,反而在那个窗口,有一个暗格,这是徐长老有一次来找孙淼无意中看到的,那个秘术,应该就是在那里面吧。
徐长老尽量放低声量到了孙淼的屋子门口,现在已经二更天了,大部分都洗洗歇了,徐长老便想着来拿秘术,却没想到孙淼居然还没歇下,烛光还在亮着,难道他也想趁机晚上卖了?徐长老抱着这个疑问,偷偷到了窗前,却看到孙淼居然在喝酒。
“还真是有闲情逸致。”徐长老看不起孙淼,他也知孙淼心悦苏筱,只是为了一个女人去买醉,甚至还误了正事,徐长老就觉得自己应该下手了。
“苏筱,你太不识好歹了,我对你那么好,你居然,居然先嫁给了别人。”孙淼打了一个酒嗝。
徐长老没时间再听下去,想着赶快拿了秘术,等待着明日的黄金万两。
徐长老尽量降低声量,在这个时间段,徐长老觉得自己真是煎熬,毕竟要一边听着孙淼的酒话,一边想办法从那个暗格里拿出秘术。
“呵。”徐长老深吸一口气,果然那秘术就藏在这里,谁能想到呢,谷里的秘术居然会藏在这窗台上,徐长老没想太多,速度快的,把秘术藏在自己穿来的袍子上,把暗格弄好,徐长老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长,长老?”一个谷里的打杂的人看到徐长老,尝试着叫了一声。
可徐长老一慌张连平常基本要营造出来的和蔼都没有,直接头也不回的走了,而且速度也很快,那人还以为自己是看错了,连忙揉了揉眼睛:“奇怪?难道是我看错了?”
这是一个小意外,除了这件事情,徐长老一路畅通的回到自己的屋子里,连忙反锁门,才敢喘气。
“宝贝啊,你终于到我手里了。”捧着这本秘术,徐长老按耐不住自己的欢喜,他想着明天黄金万两就要到自己手中了,可是他哪里会想到事情哪里会那么简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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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注定有人无眠。
“你说他真的会拿过来吗?听昨天他那个意思,似乎孙淼真的一直没动手呢?”既然万事俱备只欠东风,那他们也不着急后面的事情了。
“会不会可不是我们说了算的。”苏筱把衣袍再次披到了墨言身上:“辛苦你了,再坚持一下就好了。”
墨言摆摆手:“别这样说,我也不希望谷里会有这样的人存在。”
“我们就静待好戏出场吧。”司马鲲提醒道,苏筱和墨言两人不再说话,只静静等着天色黑下来,徐长老的到来。
“看来,他真的迫不及待啊。”天色刚黑,埋伏在草丛里的三个人便看见徐长老那个鬼鬼祟祟的声音往这边过来了。
“墨言,知道怎么做懂了吧。”司马鲲给墨言示意眼神。
“放心吧。看我的。”墨言给了一个示意他放心的笑,而苏筱看到司马鲲和墨言两人之间的交流:“好了,好了,你们别当我不存在。”
“傻瓜。”司马鲲摸了摸苏筱的头,却转眼看向那快要到这里来的徐长老。
墨言看时机动了,便从他所在的草丛中走了出来,依旧那副模样:“要的东西你可带来了?”
“带来了带来了,我现在就拿着呢,可是我要的呢?你怎么没有?”徐长老还仔细看了看里面的衣袍,就是没看到箱子,似乎什么都没看到。
“你真的确定那里面真的是谷里的秘术吗?”墨言逼问道。
“是啊,怎么?你不信啊?”徐长老没看到箱子就有些不悦了,可现在还遭受墨言的逼问。
“我没见过,如何确认?你若是随便拿了本书唬弄我,我也是不知的。”墨言一而再再而三的引徐长老入他们所设的陷阱。
“怎么可能随便拿的,我这就是从谷主的屋子拿的。”徐长老担心墨言骗他:“说好要给我的黄金万两呢?你不会打算是不给我了吧。”
“哪里可能会不给呢?只是你这是拿的还是偷的呢?”不知道为什么,墨言突然很想和徐长老玩下去。
“你什么意思?”徐长老意识到墨言不对劲:“是偷还是拿,这是我的事,我已经把秘术放到你面前不是么,你该做的就是把我要的给我,然后这个秘术你就可以拿走了。”他可不想再和墨言磨磨蹭蹭下去了。
“是吗?”徐长老后面传来声音。
可徐长老还没意识到:“对,别磨蹭了,快点把答应我的给我。”催促着墨言。
“我没有呢。”墨言笑了出声。
“什么,你没有?”徐长老才明白自己是被耍了,转身就打算离开,却没想到一转身就看见大长老率领其它的长老们在不远处站着,看他转身过来,大长老用那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徐长老:“我没想到,我们闭关的时候你居然会做出这种事。”
“不,不是的,你听我说。”徐长老第一反应就是想要解释:“是他,是他,你们快点让人抓住他啊。”徐长老想要把责任推到墨言身上。
“徐长老,好好看看我到底是谁再说这样的话吧。”墨言把身上的衣袍解下来,徐长老一脸不可置信:“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是你?难道说和孙淼一直在联系的是你?”徐长老还不知道源头到底是在哪里。
“那倒不是,和孙淼的另有其人,只不过和你的却是我而已。”墨言解释道。
“不可能,不可能,长老们,你们听我解释,我其实这样是有苦衷的。”徐长老还是做着最后的挣扎。
第八百零五章赶出醉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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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零六章一网打尽
“扔这里就可以了。”墨言一说完,押着孙淼的人齐齐放手,没了支撑的孙淼一下子摔倒在地。“孙淼,从今往后,你与醉花谷再无瓜葛,何去何从,也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我们走。”墨言率领那些人往回走,顺便在门口再设下一个阵,防止孙淼闯进来。
孙淼只是看着墨言和其他人的背影,可眼里的狠毒一览无余,很好,居然把他扔出这醉花谷。
“说说缘由,为何不愿做醉花谷的谷主?”大长老“逼问”道。
“我不能胜任,我对谷中的事宜不熟悉。”在苏筱看来,她不愿意给自己谋什么谷主之位,她想要的是,自己有时间可以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比如制药。
“还没接手你可知?”大长老直盯着苏筱。
苏筱点头:“我深知自己能力,还请长老们选更加适合的人。”
“可是你手里拿着玉佩,谷里曾有个规定,若是有谁拿着谷里的血玉,不管是谁,那谷主之位便落在了她的头上。”大长老说完其他长老也附和着。
“但是我,”苏筱想要说点什么,却被司马鲲牵住手,她看向司马鲲,他只是笑笑便不再看她,转而看向大长老:“既然如此,那苏筱便就是这谷主了。”像是宣布一样。
“我不是。”苏筱想要反驳,司马鲲却示意她不要开口,她相信他,也就没说话了,只是心里诸多不愿。
大长老也是过了半百年岁的人,自然明白司马鲲和苏筱之间的关系:“是的,苏筱便是醉花谷新的谷主。”
“我。”苏筱突然感觉好无力,只是大长老一宣布后,司马鲲便开口了:“长老们,既然如此,我们就先回去了,等到明日再来。”也不管苏筱到底怎么想,司马鲲直接把她拉走了。
“你做什么?”被拉出大堂,苏筱就甩开了司马鲲的手:“你明知我不愿做这个谷主之位,你为何还要跟着他们一起逼我。”
面对苏筱的怒气,司马鲲也没有跟着一起生气,反而淡淡的说:“你还知婆婆交代了你什么?”
“我当然知道,只是我并不想,我已经帮她出气了,这谷主之位也应该是有能力的人来接手,而不是我。”苏筱刚才就想着这一点,才打算和长老们说的,可是呢,司马鲲居然替她答应了。
“你没试过,你又如何知你自己无能,苏筱,你的想法太孩子气了。”司马鲲像是在批评她一样。
“呵,我就是因为深知自己能力才不敢揽下这个活,你可知我想要什么?”苏筱突然觉得好失落,她感觉司马鲲并不懂她。
“我知,你不过就是想找个地方静静制药,可苏筱,你不能这样,你答应了婆婆的事情,难道想出尔反尔吗?”司马鲲说出了苏筱的心里。可苏筱却反驳了:“我没有。”
“苏筱,给自己一个机会试试吧,不要在局限于一件事情当中,你该去看看,或许你会喜欢上也不一定。”司马鲲试图劝说。
“要是我遇到棘手的事情该怎么办,小萌。”苏筱她只是害怕自己没有应急的能力。
“不要担心,我就在你身边。”司马鲲伸手把她搂进怀里,他希望她能明白,他在的,一直都在她身边。
“好,我试试。”只要他在她身边,那她又有何可惧怕的呢。
就这样,苏筱在司马鲲的劝说下,当上了醉花谷,只是这谷中的事宜都在了苏筱身上,不过还好,在苏筱遇到棘手的事情,司马鲲总能出其不意的帮她解决了,她很感激,只是有那么一天晚上,她刚好想起来去茅房,那时候应该是三更天了吧,苏筱在走到茅房的时候经过了书房,却发现书房的灯还亮着。
她往窗里看,却看到司马鲲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可面前还堆了一大堆东西,苏筱轻轻走了进来,看到他后边有一条披巾,便帮他披上来了,她突然想起她刚和他成亲的时候,他说了一句不管以后会有什么事情,他都替她挡着,而他此时也就是在兑现当时的诺言。
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她的印象极其深刻,她还记得自己因他这句话而甜蜜了许久,“对不起。”苏筱轻轻在他额上印了个吻,是她自私了,答应了婆婆的事情却偏偏要他来替她完成,可她却没听他说一句怨言。
“好好睡觉吧。”苏筱看着睡熟的司马鲲,动作很轻的把那些东西都搬离了桌子上,好让司马鲲睡得舒服点,在大清早司马鲲醒来发现那些东西都不在自己的桌子上,反而在书桌上,甚至很多都已经看过了,他便知道了,只是这两人都对这件事闭口不提,只是两人都心照不宣。
就在苏筱忙于谷中的事宜的时候,还有些人对醉花谷就是不死心。
“你能帮我?”一个胡子大汉怀疑的看着孙淼,眼神里满是不相信。他不明白孙淼为什么会突然找上他?难道这是个陷阱?
孙淼对这种的眼神也见怪不怪了,若是换做以前,他就会甩袖而去,可现在,他别无选择了。
孙淼点头:“我可以帮你,但是我也有条件,让我当上醉花谷谷主,而且谷里的东西你都能随便拿。”为了报仇,孙淼什么也都无所谓了,他只想要杀了司马鲲和苏筱等人,可他清楚的明白,凭他一人之力,这根本不可能,可他却偶然听到这一大帮人已经觊觎醉花谷很久了,近期来就打算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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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有些鄙视的看着孙淼:“我凭什么要帮你?”
“互利。”孙淼想没有人会拒绝这两个字。
大汉没有立马答应,也没有拒绝,只是犹豫着,刚开始孙淼说明身份的时候,他是有些不相信的,但是后来孙淼给他展示了一些醉花谷独有的,他才相信,只是接下来孙淼提出来的事情却让他又重新怀疑上了。
“你有什么资格说这两个字?”不过这也引起了大汉的兴趣。
“就凭我是从醉花谷里出来的,我对这个谷有足够的了解,这有资格了吗?”听到大汉的话,他本应该生气的,可却沉下气来,与大汉说他代表的资格。
“好,那我信你,但是你有什么条件?单单当一个谷主?我可是要吞了醉花谷的。”大汉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
“我要他们死。”此时此刻什么醉花谷谷主之位,孙淼已经无所谓了,他只想要司马鲲死,坐上醉花谷谷主的位置也都不需要了,司马鲲居然敢把他赶出醉花谷。
“好,我能帮你。”孙淼要做的事情大汉求之不得。
孙淼只是看大汉一眼:“你别在后面耍什么阴招。”也不等大汉反应过来,孙淼就离开那间屋子了。
他现在要的就是去筹备计划,务必做到万无一失。而大汉看着他的身影,回神过来孙淼刚才说了什么,他差点没捏碎自己手中的杯子,拽什么呢?不还是要来求他办事?等到他得到了醉花谷,再把这孙淼一脚踹开。
“话说回来啊,感觉你当了谷主都不像平常那般的爱制药了。”不知怎么的,墨言总爱过来找苏筱或司马鲲唠嗑。
苏筱只是摇摇头:“哪里有时间啊,整日忙着谷中的事情,我也想制药啊。”
“奇怪了,为何我看孙淼并不像你这般,他在的时候经常看他百般闲。”墨言回想起来,还真就是这么一回事。
“所以说呢,他落下来的,便到了我的头上了。”苏筱也不生气,只是感觉到劳累。
“你今日怎么这般有空?若是往常,你可就说没两句就走了。”苏筱擦了下泪调侃道。
被苏筱这样一提醒,墨言拍了下自己的额头:“你不说我都给忘了,我今日得重新去设阵呢,不然的话,就会有漏洞了。”
“别着急,慢慢来,反正这时候应该不会有人来醉花谷。”倒是苏筱说错了,孙淼等人正守在了醉花谷门口呢。
“奇怪了,平日来的这里总会有阵法的?怎么今日就没有了呢?”大汉生怕有埋伏。
孙淼并没有说话,他上前一步,仔细端看,忽然笑了。“你笑什么?”大汉却不明白孙淼笑的意味。
“没什么,不用害怕,可以进的。”原来是墨言那小子迷糊啊,居然忘了这阵法每7天换一次,今日便让他们寻了这漏洞进来了。
“真能进?”大汉还是有些怀疑。
可孙淼却不再解释,只是脚一跨便进了入口,看这架势,所有人都跟着一起。“果然啊,今日没阵法。”大汉想起往日总是被阵法挡住,连门口都进不去。
“孙淼?”墨言揉了揉眼,确定自己真的没看错:“你还回来干什么?你不是已经被赶出去了吗?”
“我回来杀了你们。”孙淼不由分说朝墨言杀过去,幸亏墨言反应快,躲开了。
“你们怎么进的来?”明明有阵法的啊。
“这还得感谢你呢,因为你忘记这阵法得换一次,真是让我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孙淼嘲讽的意味十足。
第八百零七章转让谷主
“你,”墨言想要立马设阵法,却遭孙淼嗤笑:“别费劲了,我们都已经进来了,还设什么阵啊,不过我看这日后也不用设阵了,你们说是不是?”“是啊,设什么屁阵啊,都成了我的地盘。”大汉一说完众人都笑了起来。
“你的地盘?你什么人啊?敢这样口出狂言。”听到大汉的话,墨言就忍不住了。
“很快这个醉花谷就是我的了,你说我是什么人。”大汉说完哈哈大笑起来,所有人也一起附和着笑了。
“真是异想天开。”墨言话一落下就要朝着大汉的方向冲过来,手里还紧紧握着一把刀。
大汉也毫不惧怕,就在那里站着,看墨言冲过来,就在墨言以为大汉不会反抗的时候,孙淼就出手了,一把用自己的剑打下了墨言的一招:“就凭你,也想挡住我们?”
“孙淼,你想要把秘术卖出去就算了,你居然还勾结外人,你良心何在?”墨言愤愤不平。
孙淼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良心?我的良心早在你们把我赶出去的时候没了?别跟我提什么良心,现在我想的就是,怎么把你们一个个杀了才解我的气,别废话了,赶紧让司马鲲滚出来,我便饶你一命。”
“不需要让他出去,我一人足以对付。”墨言想要再次设阵,可孙淼的暗器就对着他的方向直飞了过来。
墨言想要躲,可不知道为什么,那暗器像长了眼睛一样,一下子扎进了墨言的胳膊,“嗤。”墨言吃痛。
看到墨言中了孙淼的暗器,大汉狂笑:“不是让你觉得你很有能耐么?怎么?就这下子,你便栽了?看来啊,这醉花谷也不过如此。”
“你说什么。”听到大汉诋毁醉花谷,墨言像发怒的狮子。
“我说这醉花谷不过就空有虚名而已。”大汉还故意说的大声些,让所有人都听的见。
只是大汉话说没两秒,墨言就直接朝他冲了过去,他要让大汉知道,侮辱醉花谷会有什么下场。
可是墨言这次依旧没能进的了大汉身,又被孙淼挡了下来,就像玩小鸡一样。只是那个被玩的小鸡是墨言而已。
“怎么?不是很能耐的么?”墨言被大汉踩着,跪倒在了地上,大汉拍了拍他的脸蛋,像是在调戏一样:“还口口声声说的那么好听,要不安排你给我提鞋?”
墨言直接脸转一边,不去看他,可却被大汉拽了回来:“不说话?”墨言还是转过去,却被大汉又拽了过来,直接扇了一巴掌到了墨言脸上,墨言的脸立马就肿了,甚至嘴角还流出血丝。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如此这般羞辱,我会不放过你们。”墨言怨恨的看着这群人。
可大汉却笑了起来:“现在你跪在我的面前,放过我们?应该是我放过你吧,大家说是不是啊。”“是啊是啊。”众人附和着。
只是孙淼却没心思玩弄下去了:“行了,押着他去找司马鲲,别在这儿浪费时间了。”
“好好好,不在这小子身上浪费时间。”大汉应答道:“来人,把他给我拉起来,让他给我们带路。”大汉把脚收回来,墨言没了压制,用着最后的力气,立马从这群人脱离出来,快速的咬破自己的中指,让血滴落在了地上,设了一个阵后立马逃脱那里,他知道的,他这个鲜血阵是有用,可持续不了多久,他要立马去告诉长老们,不然等孙淼进来醉花谷里,就不妙了。
此时,司马鲲和苏筱还在处理谷中的事宜,却不知危险已然来至。
“谷主,谷主。”墨言本来没什么力气,可由于门槛过高,墨言直接摔在了地上。本来一心处理事宜的苏筱和司马鲲,听到声响立马奔了过来,连忙扶住墨言,却发现墨言的嘴角居然有血:“你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
“快,快,孙淼,带人攻进来了,你快。”墨言话还没说完就晕了过去。
“把他搬到榻上。”苏筱着急的说道。
司马鲲把墨言搬到榻上后,就对苏筱说:“我出去看看发生什么事情?他就交给你了。”苏筱点头,她刚才察觉到墨言的气息有些微弱,若是不及时救治,那后果,是苏筱不敢想的。
只是在司马鲲踏出房门的时候,从身后传来苏筱的声音:“小心。”“好。”司马鲲头也不回。
司马鲲这一出就是一柱半香的时间,一回来司马鲲就问墨言的情况:“他如何了?”
“他没事了,只要接下来的日子静心休养就行了。”苏筱给墨言诊断后说道。
“没事就好。”想到刚才,墨言在昏迷前跟他说了那些,他才有时间能准备这些,孙淼,这下再也不能出来作害了。
“那现在等孙淼过来就可以了是吗?”苏筱从墨言的床边起身,来到了司马鲲的跟前。
司马鲲点头:“我和长老们部署好了,就等孙淼自投罗网了。”
“我也要去。”苏筱提议。
“不行。”司马鲲坚定拒绝:“墨言这儿还需要一个会懂医理的人来照看,苏筱,你不能离身。”他才不愿意苏筱去冒险。
“我知你在想什么,你并不是在想这个,你不过是担心刀剑无眼,怕会误伤了我,可你知道吗,若是我不去的话,我会在这里担惊受怕,更是会乱了手脚。”
“不会的,苏筱,你听我讲,若是你去了只会妨碍我做事,我会因为顾及你而不敢下手,听我的,别去了好吗。”司马鲲劝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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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要去,若是出了什么情况我还可以在你身边,司马鲲,你不能阻止我。”苏筱的态度很是坚决。
司马鲲没再说话,只是看着她,苏筱被这样一看心也有些拿不准,她感觉司马鲲对于她去这件事情是犹豫的,他担心她,可她又未免不是呢,不过她没说而已。
好一会儿,司马鲲才开口:“你可以去,但是你要呆在我身边,不准乱跑。”
“我什么时候乱跑过。”话虽然这样说,苏筱也很开心司马鲲这是同意了。
所有的计划都在司马鲲和长老们的安排下一一进行,就等着孙淼自投罗网了。
“小萌。”苏筱突然叫住了司马鲲。
“怎么了?”司马鲲停下了自己手中的动作,知道孙淼等下会攻进来,司马鲲总想着要筹备更多。
“若是我们这次得以获胜,我想把这谷主之位传给别人。”虽然说有司马鲲从旁协助,可苏筱也不想再接手这谷里的周多事宜。
司马鲲却没有问缘由,只是定定的看了她一眼,才说了声:“好。”苏筱便笑了,他最能懂她。
“不好了,不好了,孙淼已经攻进来了。”谷里的一个药童跑了进来,破坏了这温馨的氛围。
“别慌张,我去看看。”司马鲲的话像一颗定心丸,药童在司马鲲面前也不再那么慌乱。
“我跟你一起去看看。”苏筱出声。
司马鲲却看着她,苏筱有些激动:“你刚才说过的,你说我可以去。”
苏筱说完,司马鲲还是看着她,就在苏筱以为自己不能去的时候,司马鲲开口了:“好。”苏筱立刻眉开眼笑,她想和他站在一起对付孙淼而不是他把她护在身后。
“怎么回事?”司马鲲到了入口处,就发现不远处孙淼正率领着许多人跟谷里的长老们打斗中。
“孙淼破了你所设的阵,大长老看不对劲,便出来看看,结果孙淼就埋伏在了这里,就等着我们出去呢,谷主,你快想想办法啊。”跟在大长老身边的药童激动的看着苏筱,要是苏筱这个新谷主,再没有想出办法,估计长老们就要被孙淼打死了。
“别着急。”司马鲲出声安抚,看来他们还是失算了,没想到孙淼居然反将一军,不过没关系,只要把孙淼引到那里去便是。
“你去做什么?”看着司马鲲要出去,苏筱连忙拉住他。
“别担心,我去去就回来。”司马鲲轻轻的甩开苏筱的手,转而往打斗的方向过去,苏筱也无力再阻止。
看到司马鲲出来,孙淼大骂:“司马鲲,我还以为你要当缩头乌龟,不出来了。”
“看来你这次是有备而来。”相比之下,司马鲲的语气倒像是在寒暄一般。
“哼,司马鲲,这次我要你死,哪里可以没有准备而来呢。”孙淼停了手中的动作,刀指向司马鲲。
司马鲲没别的动作,只是抬脚离开此处:“孙淼,要是不怕死就随我来吧。”
“呵。”孙淼没说别的,只是跟着司马鲲离去,长老们却相视一笑。
“司马鲲,我知你在此处下了陷阱。”站在此处时,孙淼便笑了。
孙淼说这话,司马鲲还是没有辩解:“既然知道,你又随我来?”
“因为想单凭一己之力杀了你,司马鲲,今日你就成了我剑下的亡魂了。”孙淼的眼神充满着怨毒。
“既然如此,那又何必多话,接招就是了。”司马鲲话一落完就朝着孙淼冲了过去,孙淼一下子就躲开了,又反攻司马鲲,司马鲲却没有躲,反而迎着上去。
第八百零八章终于回宫
苏筱刚好赶到,却没有说话,只是站到一旁,她想看看现在到底什么情况。
“司马鲲,我与你打个赌如何?若是你输我,便就得把苏筱让给我,而且你得自尽。”孙淼直刺司马鲲的心脏,却被司马鲲躲开了。
司马鲲没有回答,只是直往孙淼的脑门杀过去,孙淼想要躲开,可司马鲲的手里不知道何时又多了一把刀,直冲他的心脏过来。
“你。”孙淼躲开了头上的剑,却没想到司马鲲又有刀刺到了他的心脏,孙淼只能捂着心脏,可鲜血还是源源不断的流出来,孙淼跪了下去。
司马鲲没有心软,反而那把刀故意用力刺的很深一些:“她,从来就不是商品。”
听到这话,孙淼笑了起来:“呵。”
苏筱走了出来,本想和司马鲲说放了孙淼,把他押在长老们的面前,结果孙淼突然靠近司马鲲,那把刀应该正中孙淼的心口,在看到苏筱的那一刻,孙淼突然就笑了起来,可苏筱还没来得及问他在想什么,孙淼的头就慢慢垂了下来,整个人都没了生息。
在那一刻,苏筱却感觉十分唏嘘,她本来想着让孙淼在谷里囚禁便行了,留他一条性命,却如何能想到,他居然先让自己断气了。
“在想什么?”司马鲲过来,轻轻把苏筱搂进怀里,她是想到什么不该想到的事情么。
“没什么。”苏筱从司马鲲的怀里出来:“我们去帮长老们吧。”事实上,等到司马鲲和苏筱过去的时候,长老们早已把那群人给绑起来了,见着苏筱他们过来,询问道:“怎么不见人影?”苏筱和司马鲲都明白,长老们指的是孙淼。
“死了。”司马鲲言简意赅。
原以为长老们会说点什么,却没想到长老们只是不说话,除去大长老叹气:“把他埋了吧,其余的人就给禁起来吧。”像苏筱那样想,长老们果然不会杀了这群人,只是让他们囚禁起来。
让人把那群人禁起来后,趁着都是长老们,苏筱才开口: “族长,有件事我想了很久。”苏筱犹豫的看向司马鲲,却见后者微笑的看着她,苏筱顿时觉得没什么了。
“我觉得这个谷主我胜任不了,可现在却有一个合适的人才,我觉得,他当之无愧。”苏筱好一顿夸,倒让族长懵了:“你的意思是你不愿当这谷主?”
“不不不,不是我不愿,是我不能胜任,可这眼前倒是有一个人才,我便想着要来举荐他。”苏筱的态度很是诚恳。
族长起了兴趣:“你所觉得的人才是哪个呢?”
“就是墨言,族长,墨言的能力想必不用我说大家也都知晓吧。”苏筱的心中早已有了人选,不过是因为她犹豫着族里的人会说闲话,可事实到了这时候,倒没别的了。
族长认同:“只是这信物在你手中,这墨言。”族长欲言又止,他们的确知道墨言的能力,可那又如何,谷里的规矩本就是谁有了信物谁就当谷主,这可是谷里的特条规,不能不遵守。
“没事,那我把这个信物转给他不就得了。”苏筱折中想了个法子,却被族长否决了:“你若是送给他,除去他是你弟子你才能如此做,不然是不可行的。”
说到弟子,苏筱就犯难了,想要让墨言做她弟子,这根本不可能,这醉花谷里还有一个规矩,那就是这谷里的人只能有一个师傅,不可多,可墨言早已给别的人拜做为师,又怎么能来给她做徒弟呢。
“不过你不用太担心,这族里倒不是那么死板的,早料到有人会不想做这个谷里的谷主了,那便落下了个规矩,就是那要竞选的那人只要通过族长们的考验过了后,就可以了。”族长在苏筱犯难的时候,说出了这番话,让苏筱欢喜了。
“那还愣着干什么,估计墨言这时候伤也养的七七八八了,赶紧的吧。”苏筱巴不得族长能出考验就让墨言一下子就过。
“你就这样急着推了这职位么?”司马鲲看苏筱那着急的性子,不免觉得好笑。
苏筱只白了司马鲲一眼,却没和他说话,反而有些期待的看向大长老:“什么时候我才可以把这位置给墨言啊。”
“等他伤势好些了,便唤他过来吧。”大长老对于墨言也是心喜的,不然也不会苏筱传位给墨言,而此时的墨言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快要当上醉花谷了。
“墨言,你觉得自己可好些没有?”苏筱却按耐不住去寻他。
“好多了,不愧是前任谷主看中的人。”墨言看了下自己的伤势。
“那就好。”苏筱也放心许多:“墨言,我有件事要同你说,你可千万别惊讶。”
“什么事?有什么话直说就好。”墨言从苏筱一进门就知道她有话要说了。
“我想要把这个谷主之位传给你,你可愿意接手?”在苏筱看来,这传谷主之位并不是她能和长老们做主的,主要的还是听墨言自己的意愿。
墨言有些吃惊:“你,你是说让我做谷主?”
苏筱点点头:“我实在应付不了谷里的许多事宜,而且你比我在谷里待了多年,对谷里的事物也知晓一二,这谷主之位给你是最好不过了。”
“可是,可是我,”墨言一紧张吓得连话都说不准。
苏筱却笑了:“你可别推辞,我能传给你便是看中你的能力与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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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长老他们知道么?”墨言询问道。
“嗯知道的,他们也是同意了,可见大家都同意,你还在推辞个什么劲。”苏筱加大马力说服墨言,毕竟她也不想再当这个所谓的谷主了。
“那我,我便”墨言话还没说完就被苏筱打断了:“只不过你须得接受考验才是。”
“考验?什么考验?”一听到考验,墨言还有些担心。
“别担心,我和小萌会尽力帮你。”苏筱承诺道。
得了苏筱的承诺,墨言也放心不少:“只是这考验,会不会至难?”
“应该不会的。”苏筱安抚道。
“那好吧。”既然苏筱都如此给他安排好了,他哪里还有推脱之理。
“行了,你好生休养,过几天觉得更舒服些了,我便来寻你去接那考验。”苏筱从凳子上起身,打算离开屋子。
“好。”墨言目送苏筱离开。
“你们可真要走?”刚当上族长的墨言,来不及欢喜,就听见司马鲲和苏筱前来和他道别,他又怎么能沉浸在欢喜当中呢。
司马鲲点头:“我们非走不可。”昨晚在收到父皇的来信,信上清楚的说着朝堂发生了变化,可这变化倒是司马聪没办法解决的,也是父皇说来年事已高,也没多少精力能够管朝堂上的事情了,这样一想着,司马鲲便打算收拾包袱回宫了。
可却让司马鲲苦恼了,他想带苏筱回去,毕竟苏筱已成为他的妻子了,只不过她不愿回去,他也是知道的,而且宫里的生活不如外面潇洒自在,他怕她会不适应,罢了罢了,就让苏筱留在这醉花谷里,他把一切弄完再来寻着。
司马鲲本想无声无息的留封信离开,可一打开房门,就见苏筱在他门外站着,在他打开房门后,定定的看着他,却什么话也没说。
两人相视一会,司马鲲才忍不住开口:“你站在这做什么?”以为苏筱是过来寻他有话要讲,司马鲲也耐心的站着等她开口,结果还半天她都没说话,司马鲲这才忍不住出声。
“我陪你。”苏筱却莫名其妙的来了这一句。
倒让司马鲲震惊:“你可知你自己在说什么?”她不是不愿随他回去的吗?怎么这会就答应了?
苏筱点头:“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看到那封信的。”虽然怕说出来他会生气,可苏筱还是把事实说了出来:“难道你没注意到那只鸽子受伤了吗?”因为鸽子受伤,刚好苏筱去外面回来,自然就看到了,以着苏筱的性格,也毫无疑问的把鸽子捡了起来,恰巧就看见鸽子脚上的纸条,说来也是奇怪,若换作平时,她哪里会看得到内容,可偏偏这次好奇心如此重,莫名其妙她就打开了,那上面的内容一览无余,却让苏筱的心里有了一块不能解释说明的石头。
“所以呢?看过又能如何?苏筱,我不想你跟着我,你只会给我带来无尽的麻烦。”不能让自己心软带着苏筱,回去朝堂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司马鲲,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你是想故意激怒我,不让我跟你回去对吧。”苏筱像是知道司马鲲的意图一样,开心的笑了。
“你想怎么想随你,但是苏筱,我不会带你跟我一起走。”不行也不可以,他怎么样都行,他不能容忍自己的女人受伤。
第八百零九章遭人追杀
“嘘。”司马鲲对苏筱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后,便不再说话,苏筱也明白了,也只能藏在这草丛里,希望这群人发现不了他们。
“主人,这里没人。”一个蒙面的看样子像是随从的对那个银面具的男子说道。
男子嗯了一声:“既然这里没事,那就去别处找。”
听着男子的命令,这一撮人便往北面的方向走了,看着那群人走后,苏筱刚想要踏出去,却被司马鲲拉住,还没来得及怎么了,那一群人却又走了回来。
“主人,真的一个人影都没有啊。”还是刚才的那个随从。
不过这次那个银色面具的却没搭理他,只是四处看了看才说:“走吧。”在他看来,要是他在折返都见不到人的话,那就证明这儿真的没有人。
这群人又走了,不过这次是真的走了。司马鲲才放开了苏筱:“行了,你想出去就出去吧。”知道苏筱蹲着也感觉到累,司马鲲用手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他们为什么会追杀我们?”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脏东西,苏筱才向司马鲲询问。
“应该是朝堂上的人。”关于这点,司马鲲也不太清楚,毕竟这群人太了解他们的行踪,这妨碍了司马鲲的判断。
“朝堂?他们又怎么会知道我们在这里?若不是一路上他们都在跟着我们?”苏筱说的话是个设想,却让人无比的心惊。
“行了,我还不知道你的性子么,倒是自己觉得无所谓便不吃了,你可知你这样做会出什么后果?你这样可会得病的。”苏筱倒不是恐吓,这是她的关心,像她所说的那样,司马鲲的性子,若是干起事情来,哪里还会想的那么多呢。
司马鲲只是笑,并未再作答,刚要打开食盒的时候,却被苏筱打了一下手:“先别吃,猜猜里面是何东西。”
“你做的?”司马鲲反问道。
“先别管是谁做的,你只管猜里面是何东西就得了。”苏筱“逼问”道。
虽然苏筱这样问着,司马鲲便知她这是默认了,是她做的东西还会起了些兴趣让他猜,不过……
司马鲲轻轻拉开苏筱覆在食盒上的手,在苏筱还没说话前先一步开口了:“我饿了。”一句话足以让苏筱不敢再把手覆在那上面,只是好一顿调侃:“不是说了你不觉得饿么,怎么这会让你猜菜名就说自个饿了呢。”
“闻到了菜香,自然觉得饿。”司马鲲打开食盒,便扑面而来一股香味:“这香,却让我好吞口水。”
“'行了,别说了,快吃吧。”苏筱说道。
司马鲲在动筷前开口:“你吃了吗?”该不会只给他做了这些,自己反倒没吃吧。
“放心,我吃了的。”苏筱笑着说。
“那就好。?”得知苏筱吃过了,司马鲲也不再客气了,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
“吃饭的时候不要皱起眉头,有什么忧心的事情等到吃饱了再想不就行了。”苏筱心疼的伸手抚向司马鲲的眉头,司马鲲也没有拒绝。
司马鲲只是笑着,两人没有多亲密的举动,可就是让人觉得两人爱的极深,而苏筱见司马鲲笑的如此欢,她也发自内心的欢喜,总之他总愿意吃饭就好了。
苏筱也对老者点头:“放心吧,他说话算数的,答应了陪我去就一定会坚持的。”老者的想法她不是不懂,可她这人便是如此,若是不答应便如何也不会去做,可若是答应了,便想尽办法都得去做,无论结局如何。
既然苏筱也解释了,老者也就释然了:“那一路凶险的很,苏筱,你们可得小心,切勿莽撞。”
对于老者的叮嘱,苏筱也谨记于心:“放心吧,婆婆,我一定完成你的这个心愿,回来同你说的。”
“嗯婆婆信你,咳咳。”老者看起来很是虚弱。
“婆婆,要不要我再同你扎多一针?”听到老者咳嗽的声音,苏筱刚想要拿出药箱,可又想到老者百般不愿,就开口询问道。
果然,如苏筱所想,老者就是不愿意的:“算了吧,我自己的身体也是清楚的,别白费功夫了,你们是打算今日去是吧?”
苏筱那拿药箱的手却尴尬的停在半空中,却被司马鲲一把拉了过来,握在手中:“是啊,婆婆,我们想早去早回。”
“那去吧,别再我这儿浪费时间了,东西好了没有啊?”
“婆婆不用担心,该带的我们也得带了,现在就等出发了。”司马鲲的力道重了一些,苏筱吃痛的看着他,却见司马鲲的眼里像是在担心她?
她没事,对着司马鲲笑了笑,苏筱才转眼去看老者:“婆婆,我们就先走了,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等等,苏筱,咳咳,把我在梳妆台下有个盒子给我拿过来。”老者指了下梳妆台的方向,苏筱便带着疑惑过去拿了。
“是这个?”这个盒子并不大,而且放在梳妆台也不是很显眼的位置,所以苏筱一下子就找到了,便拿了过来,放在了老者的手中。
老者却没接,反而说:“你直接把它打开吧。”
苏筱也照做,却发现里面居然是块玉佩,最奇怪的是这块玉佩并不是常见的翡翠色,反而是朱红色的,不过这样更显得这块玉佩的特别之处。
“拿着吧,这块玉佩对你在路上有用。”老者在苏筱打开盒子后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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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筱刚想问缘由,司马鲲却先一步的把它收到了苏筱的怀里:“婆婆,我们知道了,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休息了,走吧。”也不管苏筱如何反应,司马鲲拉着苏筱就往外走去。
帮老者关上房门,苏筱才开口问他:“你这么急着拉我出来做什么?”不懂司马鲲的意思。
“不出来你还想呆在那儿做什么呢?你想过没有?老者这给你的玉佩有什么奇怪之处?”一语惊醒梦中人,苏筱听司马鲲这样一说立马反应了过来。
“你是说这块玉佩去醉花谷有用?”苏筱有些不敢置信的开口。
“没有用,她为何要给你,你岂不是在开玩笑,既然她给你了你就收着吧。”司马鲲拉着苏筱进了厢房:“我们不要再拖延时间下去了,我们现在就应该出发了,不然这时间是越拖越久,再说了这醉花谷我们却不怎么了解,现在也应该前去探探再说。”
“可是,我”苏筱本想说自己还没有准备好,就被司马鲲打断了:“没有可是了,苏筱,既是你答应了老者的事情你就该去做。”拿起苏筱收拾好的包袱,司马鲲就带着苏筱踏出了房门。
“等等,我去跟婆婆说一声吧。”苏筱挣脱出司马鲲的手,朝着老者所在的房间走去。
“婆婆,我们要走了。”苏筱走到了老者的床边轻声说道。
“嗯去吧,咳咳,记得一路小心啊。”老者嘱咐道。
给了老者一个微笑:“放心吧,我一定会帮你完成这个心愿的。”虽然不清楚老者是和醉花谷什么关系,但是既然答应了老者,那她就一定要做到。
跟老者道别后,苏筱才放心的从厢房里走了出来,而司马鲲也不多问她,只是径直牵起她的手往前走。
“我们歇会吧。”两人自然不可能是自己走路过去的,所以司马鲲便雇了俩马车好让两人尽快到达目的地。
“好呀,只是我们这路会不会走错了?”怎么感觉这路似乎不像要去醉花谷的路,苏筱曾记起老者与她讲过,去这醉花谷的路是百花齐放的,怎么这路看起来还有些萧条的感觉。
“别想那么多,先吃点东西吧,不然还没到你就支撑不住了。”知道苏筱有个毛病,就是没吃东西的话,整个人就会很虚弱,既然这样子。
第八百一十章风月场合
“公子,我家主子便在前方的厢房之中,我便不方便继续前行了。”
女子将司马鲲引领到了二楼的一处厢房不远处,便离开了。
“原她家主子便是沐炎。”苏筱一笑,“我说怎的遇事不惊,原根本不是这种风月场合的女子。”
“走吧。”司马鲲显然对苏筱所说的事情没有任何的兴趣,他主动牵起苏筱的小手,推开了厢房的门。
一阵风带着香气,迎面而来,司马鲲微躲,露出了完美的侧脸。
“没想到多日不见,敏锐度竟又提升了。”
“哪里哪里,反倒是你这无耻的偷袭把戏已然练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了。”
司马鲲与沐炎二人并不介于口舌之快,二人不过两句话,便都住了嘴。
“可发现是何人而为?”
面前的白色纱帐忽然掀开,沐炎正于日后品尝茶水。
问出此话,是因为沐炎晓得,若非是遇到了困难,司马鲲根本不会来他这里求助。最大的可能便是在回京的途中遇到了刺客追杀,寡不敌众。
司马鲲先是贴心地为苏筱准备好了座椅,他方才坐下:“只是有猜测,尚且不知。我现下急回宫,你且想个法子将我与苏筱秘密送回宫中。”
大抵是晓得事情十万火急,沐,也不再玩笑,他点头:“好,你们先伪装一番,我再派人将你们送回去,其余的事情便交给我吧。”
司马鲲并不多言,只是离开之时,他方才想起一桩事,扭头对沐炎道:“你这里有一位见到所有人都如同见到亲爹一般的红衣女子,我希望再来时,不会再见到她。”
‘噗嗤’苏筱终究憋不住,笑了。
“小萌,你毒舌起来当真是……我现在倒有些同情那位唤流红的姑娘了。”
“她既然说你有不良嗜好,便必然要付出代价。”
原又是为了她,苏筱不再笑了。
沐炎自是满口答应。
苏筱被扮成男子,她并未觉得有什么。只是被扮成女子的司马鲲却铁青着面容,他垂头看了看他的一身打扮,以及胸前的馒头。怒道:“我得换回来。”
说罢,他便要将馒头掏出来,苏筱忍笑制止:“小萌,大丈夫拿的起放的下,你是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刚铁打的铁骨铮铮汉子,不过两只小小馒头,它能如何?左右能达到咱们的目的便好了。”
“士可杀不可辱。”司马鲲咬牙切齿。
“好啦,你这般很是漂亮,比一般女子都漂亮。”
苏筱推着司马鲲前行。
后门之处,一处极其简陋的马车停在那里,二人上了马车,车夫慢悠悠赶着。
待行至皇宫时,已然到了晚上。
守宫的侍卫都识得司马鲲手中的令牌,更是见过其面容。虽对司马鲲的打扮有所困惑,却不敢多问。
司马鲲先回了他的寝殿,换了一身衣袍,方才带着苏筱去见司马聪与黄莘儿。
大殿之上只有司马聪与黄莘儿二人,没有丝毫的威严之气,反而尽是风雅之感,还是干净巍峨的大殿,却被司马聪下旨挂满了布帘。若在不知情人的眼中,司马聪这种行为怕是会被误认为是一个荒淫误国的昏君了。可司马聪却偏生将整个国整治的国泰民安。
再看,黄莘儿丝毫不顾礼仪地躺在司马聪的腿上,见司马鲲带着未来儿媳前来,她方才坐直了身子,脸上带着几分坏笑:“小萌,你终是回来了。”
司马鲲单膝跪地,苏筱也跪在地上。
司马鲲只是道:“父皇,母后。”
黄莘儿忽然跑过来,她拉起苏筱的手亲切道:“筱儿是吧?过来,我我有话同你说。”
面对黄莘儿这般欢脱的性子,苏筱显然有些怔仲,她一向都晓得黄莘儿是个奇女子,不仅仅冠绝后宫,皇上为她不曾去填充后宫。她尚且年轻之时更是以女流之辈在商途之路打下一片天地。说是女中豪杰似乎也不足以形容。
只是,她原本以为黄莘儿定然是位严肃之人……
黄莘儿带着苏筱坐到了远处,她拍着苏筱的手低声道:“小萌的性子怕是让你费心不少吧?”
苏筱咬唇摇头:“娘娘说笑了,小萌温柔体贴,事事考虑的周全,是他为我费心不少。”
怎料,闻此黄莘儿反倒笑了,她撇了眼此时已经站起身的司马鲲,以神秘的语气对黄莘儿道:“若一个原本幼稚的男人,倏然对一个女子这般体贴,便说明了这女子对他极其重要,是可以以命相抵的。你也很幸运。”
“是啊,我很幸运。”苏筱也一笑,“谢谢娘娘,谢谢您将太子殿下带到这世上,我这才有幸能同他相遇。”
说这些话时,苏筱也转头朝着司马鲲看去,司马鲲与司马聪正商议着什么,一副极其认真的模样。
“看,小萌与他的父皇还是有几分相似的,只是在我面前,他们二人的性子却还是有些区别的。”
苏筱依旧乖巧点头,只是她恍惚觉得黄莘儿的目光已经由司马鲲转向了司马聪,且愈发的入神。
“娘娘与皇上的感情定是极深的。”
黄莘儿转头一笑:“不过老夫老妻,说什么感情极深。”她话锋一转,“倒是你与小萌,我既是小萌的母亲,自然晓得他也是极专一的性子。可怜天下父母心,你们两情相悦,我希望你们能一直这般相爱下去,任何一方都莫要受到伤害。也,希望你好生爱他。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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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筱又是怔仲,她晓得面前的皇后将宝贝儿子托付给她,心里定然是不大舒服的,但她这般豪爽,仅仅要求两情相悦。想到此,苏筱反握住了黄莘儿的手:“娘娘且放心,莘儿定然会好生地爱太子殿下。”
另一边,司马聪似乎也同司马鲲交代好了所有事。
他道:“朕吩咐人为你们备好了晚膳,过会儿自会送到小萌你的寝殿。”
说罢,司马聪忽然走过来,牵起来黄莘儿的手:“娘子,咱们还去就寝了。”
这话这情景使得苏筱抽了抽嘴角,临走之时,黄莘儿还朝着苏筱露出一抹邪笑,这便更是让苏筱有些不知所措。直到他们出去,司马鲲也拉着苏筱的手紧随其后。
“筱儿,母后对你说了什么?”
司马鲲晓得黄莘儿的性子,豁达开朗,他倒不担心黄莘儿会对苏筱说什么不好的话。
苏筱杏眼笑得眯起:“秘密。”
夜深。
苏筱口渴难耐,她原本喝口水,却听到隔壁司马鲲似乎在说话。
她的耳朵向来灵敏,加之为了安全起见,司马鲲将她安排在隔壁的一间小房,并不怎么隔音。
此番,隔壁的谈话却被苏筱听了个一清二楚。
她将耳朵靠近墙壁,听得司马鲲似乎在同黄莘儿谈话。
黄莘儿虽是女子,但她却有着豪放的性子,嗓门儿自然也大了些:“小萌,你可知一直驻守于边疆的襄王司马宇叛变了?”
“什么?”
苏筱似乎听到了司马鲲的唏嘘声,她自然也有所耳闻,这些年来,司马宇一直驻守边疆,没想到他竟然生了叛变之心。
苏筱先是稳定了心神,继续侧耳倾听下去。
“小萌,你父皇未曾将此事告知你?”
“未曾,今日大殿之上,他只是问了我近来过得如何。”
依稀有叹息之声传来。
接下来,司马鲲说出了使得苏筱心惊胆战之话:“母后,孩儿愿带兵前往边疆,将反叛的襄王拿下。”
“边疆危险,你父皇大抵是考虑到了这一层,才未将此事告知你。”
“孩儿自然晓得,这些年来孩儿一向任性,既然有了太子的身份,便理应尽下太子之责,此事母后不必再劝说,明日朝堂之上,孩儿自当将此事上奏父皇。”司马鲲似乎沉吟了下,他方才继续道,“只是有一点,若孩儿有万分之一的不幸发生,请母后一定要为苏筱再觅良人。”
将此话尽听耳中,苏筱唇颤,她退后两步,面色苍白。
司马鲲要去边疆,那她要如何?
浑浑噩噩地躺去床榻上,苏筱翻来覆去,夜不能寐。
她倏然坐起身来,下了床榻,小心翼翼推开了房门,趁着守门的宫婢正打瞌睡,苏筱用银针刺入其胳膊,随后走了出去。
若是让司马鲲答应带她一同前去边疆,定然难如登天,求他不如求皇后。皇后性子开朗,定然会为她想法子。
打定了主意,苏筱匆匆朝着司马聪的寝宫跑去,巡逻的侍卫几乎都已经晓得了她是将来的太子妃,也有可能是未来的皇后,所以无人敢多过问,但见其匆匆朝着皇上的寝宫前去,便无法不阻止了。
“苏筱姑娘,这里是皇宫,这般深夜,还请莫要胡乱走动。”
侍卫头领拦住了苏筱。
苏筱大口喘着气:“不行,我今晚必须见到皇后娘娘,我当真有急事。”
“皇上娘娘如今正在歇息,何故偏要惊扰圣驾?”
“我……”
“找我有什么事?”
苏筱正待继续解释什么,便见不远处一位白衣女子手提灯笼前来。
第八百一十一章请旨边疆
月色静谧,照出黄莘儿雍容华贵的面容。论模样,黄莘儿并没有什么倾国倾城之姿,可她只消得往那一站,便有浑然天成的气质,令人很是舒服。
“娘娘,苏筱想要求您一件事,可否借一步说话?”
明知这宫中的侍卫效忠的都是司马聪,可苏筱还是怕她所求之事被泄露出去。
“这边。”
黄莘儿朝着苏筱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二人便去了凉亭之中。
“娘娘,小……太子殿下是否要去边疆?”
黄莘儿一笑:“不必称太子殿下,我晓得你一向都同我一般,唤他小萌。他是要去边疆了,是他自己请命的。”
“我不能任由他独自一人冒险,求娘娘能够助我,让我随他一同前去吧。”
晚夜凉亭,周遭只剩被风吹落的树叶之声。
许久,久到苏筱心中已经在担忧,担忧黄莘儿会不帮她时,黄莘儿终究开口:“你可知战场之上太多变数,即便是小萌他爱你爱到骨子里,也会有太多的无能为力,可能他没有法子护你周全。”
“我晓得,我也不怕。能和他在一起,怎样我都不怕。”
这话……反倒让黄莘儿想起她与司马聪年轻之时,也会因为爱情这般天地不顾,似乎什么事情都无法阻止他们在一起的决心。想到此,她哑然失笑:“好,我帮你。明日我会想法子让你乔装随在队伍之中,你可会骑马?”
“苏筱这些年来时常在外行走天下,早已没了女儿小姐家的娇弱。”苏筱自信一笑,“骑马,自然不在话下。”
司马鲲前去边疆会带领五千轻骑,三万精兵。黄莘儿自然不会让苏筱跟随大队伍走去边疆, 她只能将苏筱安排在轻骑之中。
翌日,朝堂之上,司马鲲果真是请命前去边疆,司马聪自然允了。
一大早,苏筱便身着一身盔甲,被黄莘儿带去了操练的军营。只是这一身笨重的盔甲,几乎压的苏筱喘不过气来。
“忍忍吧,我原本想着为你仿一套轻些的盔甲,但刀剑无情,这盔甲虽然沉重,却能在关键时刻挡住剑强大的冲击。”
“娘娘的话,苏筱都晓得。”
大军出兵边疆,声势极其浩荡。
苏筱坐在马上,瞧着最前头司马聪的背影,眸中是满满的爱意。
今日的司马鲲一袭将军盔甲,又加之红袍加身,便是英俊潇洒地少年郎。
“我说,兄弟,看着眼生啊。”一旁骑马而行的白脸兵将说道。
苏筱回过神来,她尴尬一笑:“我是这几日将将被将军带来的,军营兵将诸多,没见过也不稀奇。”
军营之人个个都是马大哈,苏筱胡诌一句。
“或许吧。”那人却又继续道:“方才我见你一直盯着太子殿下的背影看,莫非你……”
苏筱还不曾听人说完,她便打断:“怎么可能,我对男人没兴趣。”
没曾想,那人嘴巴张的极大,他诧异地摇头:“我是想说,莫非你也羡慕太子殿下英武的身姿,没想到你对太子殿下竟然抱了那样的心思。”
此人说罢,前方的司马鲲像是有所感应一般,倏然转过头来,苏筱一个惊颤,赶忙垂下了头。
“我说你也忒害羞,将军不过朝后看了一眼,你都不敢直面他。”
“莫要再说了,咱们是去行军打仗,可不是让你去开敌军的玩笑,你不需要在我这里先练好了嘴皮子。”
苏筱对一直聒噪的小将没了好感,她烦躁地蹙紧眉头。
“哟,还生气了。”小将摆手:“罢了罢了,我从不开不喜玩笑之人的玩笑。”
到了边疆之时,已是两日之后的夜晚。没想到襄王远比想象当中阴险的多。
司马鲲连夜策划出了作战计划,众将连连称绝。
可是不知为何,翌日司马鲲与襄王司马宇交战却大败。
暗中安排好的兵将尽数被偷袭,无一生还。
苏筱自然也晓得此消失,他们损失了精兵三千。
而司马宇那边不过是失了几百兵力。
司马鲲的计策天衣无缝,可却像是被司马宇识破一般,竟然用了这般招数破了他的计策。军营的帐篷之中,司马鲲来回踱步,他对底下几名大将冷声道:“你们谁能说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镇国大将军柳长风上前一步,他抱拳:“太子殿下。这襄王一向阴险狡诈,他在这边疆带了这么多年,将边疆一代守护的极好,说明他必然容易想到对方的心思,出其不意地出兵。”
司马鲲冷笑:“柳将军,你这话岂不是在涨他人气势,灭自己威风?”
“太子殿下,臣只是实话实说罢了。”柳长风脸色也不大好。
司马鲲并不在此事伤纠结,他肯定道:“我的计策不可能出错。”
话毕,眸光犀利,像是都能穿透所有人一般。最终他摆了摆手:“罢了,你们都出去吧。”
待大将们离开后,司马鲲颓废般坐下,自言自语:“敌军以几百损我军三千,三千精兵……”
大帐之外又走进一人, “太子殿下是否想过,是咱们这边出了奸细呢?”
这声音,司马鲲倏地抬头看去,便见一身盔甲的苏筱站在他面前。他克制不住心思,上前两步将苏筱抱在怀中,随后像是想到什么?一般,推开了苏筱,他冷冷道:“谁让你来的?”
“怎么?这地方,你来得,我便来不得?”苏筱勾唇一笑,“若非我听到了你要来这边疆的消息,你便当真做了不告而别之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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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这桩事,苏筱还是难以掩盖心中怒火:“左右我已经来了,你无法将我赶走,即便你将我弄回去,我还是会来。”
苏筱的倔脾气,司马鲲是晓得的,他也不敢再说什么,只得尴尬地摸了摸鼻梁:“是我的错,你便莫要生气了。我是觉得这战场之上危险,所以才不带你来,我又何尝会不想你跟在身边?”
苏筱抱住司马鲲,嗅着他胸前冰冷盔甲的味道:“可你不晓得,你一直以来的想要护我周全,却并非是我想要的,你若是离开我,我这心中……”
“莫说了。”司马鲲将苏筱牵到一旁的桌前,他拿出一张图纸:“如你所说,军营之中却然是出了奸细,即便是司马宇当真有猜人心思的能力,他此番也不可能这般一起不差地猜出我的布兵。”
“你怀疑谁?”
外面声音空静,司马鲲确定了无人,方才沉吟道:“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我尚且不敢断言,但最有可能的便是镇国将军柳长风。”
不等苏筱问,司马鲲便将他的推断说了出来:“柳家虽世代效忠君王,柳长风也是这般。可他们效忠的只是君王,无论谁做君王对他们来说都是一样的。”
“可若是他如今与襄王同流合污,岂非背叛了皇上?又怎么能说是效忠呢?”
“这也正是我所困惑的,除非……”
“什么?”
“他的软肋。”
司马鲲再次看了眼地图,便收了起来,他站起身,负手而立:“他确实是最可能之人,当时我将想法说出来的时候,周围不过只有四人。根据我的暗卫来报,昨日柳长风出去了一遭,子时才回来,其余三人均无外出。”
“这并不能证明什么,若是这样,柳长风岂不是傻子,传信的法子千千万,他为何选择一个最麻烦最危险最让人怀疑的呢?”
闻言,司马鲲倏然转身:“没错,他便是你这种想法。柳长风此人也精通心计,他定然会认为我的那种想法。最危险则最安全,更何况亲自送信也不是最安全的么?”
这推测虽没有真凭实据,但却句句在理,苏筱点头,表示认同。
“究竟是不是他,今晚一试便知。”
无论司马鲲说什么,苏筱都不曾去打扰,她只是默默支持。
“好。”
既然襄王能在司马鲲这里安插眼线,他自然也能回馈。
司马鲲又将大将叫来共同商议怎样力挽狂澜,苏筱一直站在了司马鲲的身后,她时刻观察着柳长风的面部表情。果然……
司马鲲说到重点时,柳长风嘴里无声念叨了什么。
随后司马鲲再次让他们退下,他与苏筱相顾一笑:“好戏不过将开始。”
夜风萧瑟,虽天气尚且炎热,可在这夜晚之中,周遭没了房屋树木的遮挡,也还是有些凉意的。
苏筱混在守夜将士之中,她时刻观察着柳长风的帐篷,可里面没有丝毫的动静。
一如司马鲲所说,今日他不会再有昨日的那般做法。若一连两日出去,又一连两次被泄露了消息,即便不想怀疑他,也得怀疑他了。
“你们先转着,我去小解。”苏筱忽然提了提裤腰带,她的话很是豪放。
“行,快去快回。”
其中一名回答她。苏筱只是笑了笑,之后她摸索到了柳长风的帐篷之后。司马鲲说过,每个帐篷之后会有小窗,那处可以飞鸽传书。
若是不亲自去,柳长风极有可能会使用飞鸽传书。
第八百一十二章飞鸽传书
事情再次被司马鲲猜到。
没过多久,窗户打开,苏筱屏住呼吸,她躲在帐篷一侧,恰好是柳长风视线所不能及之处。
黑色的鸽子在黑夜之中被放出,很快便隐没在黑暗之中。
等窗户关上,苏筱前行几步,她拾起来落地的鸽子,方才在司马鲲将飞鸽放出去之时,她便悄无声息地朝着空中撒了一些
将信笺与鸽子一同提溜回了司马鲲的帐篷。
帐篷之内灯火通明,司马鲲来回踱步,见苏筱平安回来,他快速迎接上去,双手抓住苏筱的肩膀将其上上下下打量一通才问道:“你无碍吧?”
“当然没事。”坐去了桌前,她将鸽子放到桌上,托着下巴若有所思:“你快看看这信上写了什么,我记得你向来会模仿旁人字迹,你可以模仿这柳长风的字迹,将襄王坑上一番。”
司马鲲伸手点了点苏筱的脑门儿:“你啊,该叫我说你什么好。”
苏筱一语中的,她的话也正是司马鲲所打算的。
只见司马鲲趁着烛光,在纸上写下了相悖的话。若是襄王糊涂一点儿,都会上当。
可千算万算,未曾算到襄王竟未完全相信柳长风。
襄王不曾用司马鲲信上所说的方法,反而是带了一万反叛军拦住了司马鲲的去路。
而司马鲲杀出重围折回去,却更未想,襄王的得力大将带人在背后将他包围,此番乃是腹背受敌。
司马鲲蹙眉,他安插在襄王那里的眼线竟然未曾给他分毫的消息。看来襄王此人活的极其小心,怕是未曾将他真正的想法告诉过任何人。
无论怎样想要离开这里怕是难如登天了,司马鲲只能祈祷暗卫能够趁着现下离开,将此消息告知苏筱。即便柳长风不出兵,但先告知她也是好的。
“襄王如今好生威武。”司马鲲故意拖延时间。
司马宇高头大马,因常年镇守边疆的因由,他眉间满是风沙之气,当真是铁骨铮铮地刚正汉子,如今他爽快一笑,只是一双眼睛如同凶残的饿狼一般:“哪里?说起威武自然比不上皇上。”
“襄王说此话当真不觉得好笑么?我父皇从未怀疑过你。”
“那又如何?左右登上那个位置天下便是我的了。”襄王仰天大笑,“看来这个愿望如今便要实现了。”
他似乎不再想要与司马鲲多说废话,转而道:“将他给我拿下。”
敌军一拥而上,司马鲲所带的人不过是襄王的一半。
幸而暗卫成功脱逃,他匆忙去将此事汇报给了苏筱。
苏筱原本正在司马鲲帐篷中替司马鲲打扫,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她手中的茶杯倏然落地,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现在如何了?”
“主子正想法子拖住襄王。”
“快随我来。”
如今苏筱的身份还无人得知,在众将士眼中,她不过只是司马鲲的得力小将。
苏筱掀开了几名大将的帐篷,她道:“柳将军,太子殿下被敌军包围,你现在需得带着令牌带兵去支援。”
柳长风的形态似乎是正与其他将领商大事。何况,已经晓得了他便是襄王派来的细作,可这些苏筱都顾不得。
“你是何人?太子殿下遇难你又如何得知?”柳长风嗤笑,“谁知你会不会是敌军的细作,故意这般说,想要害了我们,意欲何为?”
“我……”苏筱也不想再浪费口舌解释,她掏出了司马鲲的令牌,冷声道:“这个是太子殿下的令牌,柳将军你必须出兵,否则你便是叛变。”
柳长风也怒了:“说不定这令牌是假的呢。”
“在场的都晓得,这是真的,为何柳将军便不肯承认呢?莫非……”
“好!”柳长风把脚往凳子上一踩:“本将军便给你一次机会,若是你能赢了我,我这带军令牌便交给你,你去带军营救太子殿下好了。”
“比什么?”苏筱双眸直勾勾地盯着柳长风,声之中是坚定之意,她必须要赢柳长风。
“咱们行军打仗之人,自然不会吟诗作对舞弄风雅。舞刀弄枪倒是可以。”柳长风瞧了瞧苏筱的小身板儿,他有些鄙夷,“倘若本将军舞刀弄枪赢了你,未免也会被人说做以大欺小。不若……”
“说!”
柳长风似乎是在故意浪费时间,苏筱有些焦急,她能等,可司马鲲却等不得。
“我只躲不攻,无论你用什么法子,十招之内能够伤到我分毫,便算你赢。”
“不需要十招,三招足够。”苏筱朝着其他大将道:“还请诸位将军替我做个证。”
说罢,她双眸死死盯着柳长风,右手食指和中指之间已经暗中藏下了一根银针,蓄势待发。
若说这柳长风还当真是自大的很,自己挖坑自己跳。
苏筱佯装攻过去,可银针却在苏筱的指尖倏然飞过去,柳长风只觉得身子一痛,他闷哼:“你玩阴的。”
“将军,愿赌服输,不是我要玩阴的,是你方才说过我可以使用任何招数。”
“卑鄙。”
苏筱忽然靠近柳长风,她低声道:“论卑鄙我哪里比得过将军您呢?”
说罢,她眨动着双眸,一副调皮的模样,却显着将柳长风气到吐血。
但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柳长风还是拿出了令牌,苏筱道谢,带着大军前去助司马鲲。大军压境,襄王显然未曾想到会是眼前这么个情况,他对司马鲲怒道:“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你竟然用这般阴险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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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鲲忽然笑了,他方才已经与襄王打了十几个回合,他擦了擦嘴角的鲜血:“说来,你也是父皇的兄弟,也有着阴险的精髓。”
襄王见寡不敌众,他下令:“撤!”
“要不要追?”苏筱询问。
“穷寇莫追,这个道理也并非说说而已,若是逼急了他,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回去吧。此番咱们大获全胜。”
司马鲲面色苍白,苏筱晓得他是受了伤,她心疼询问:“你没事吧?”
“原本是有事的,可见到你的那一刻便什么疼都烟消云散了。”
苏筱生怕司马鲲会由马上坠落,她跳下了马,坐到了司马鲲的身后:“走吧。”
“筱儿,你可看到将士们打量你我的目光?”司马鲲面上带笑调侃着苏筱,他根本不曾在意旁人的目光,见到苏筱这般在意他,司马鲲自然是高兴都来不及。
“我想怎样是我的事,我又怎么会在意他人的目光?”苏筱一笑,“即便他们暗地里笑掉大牙,那又是他们的事。”
二人便这般一路上顶着众人的视线回到了军营,苏筱下了马,便当即去找军医帮司马鲲医治背上的伤口。
之前穿戴着盔甲,苏筱未曾见到司马鲲背上的伤,如今脱下了盔甲,她却瞧了个清晰,她的泪水在眼眶子里打转,一副极其心疼的模样,却又咬着嘴唇不肯让泪水滴落下来。
“都怪我,我若是能早些带兵前去……”
司马鲲听着苏筱自责的话,他不由地露出了无奈的笑容:“你已经做的这般好了,如何能怪你?若非有你,今日便是有去无回了。”
“胡说。”
苏筱见军医开了药方,她道:“你先歇着,我去熬药。”
她不过将将迈开步,便听得司马鲲轻轻地咳嗽声:“筱儿,你别去了。你便是良药,这事交给他人去做吧。你在我心里才能好受许多。”
“这个时候是你耍小孩子心性的时候么?”
此二人,一个是想对方不能太过于劳累,所以想要帮对方分担。而另外一个,则是不放心当人,事事要亲力亲为。
僵持之下,终究是司马鲲败下阵来,他道:“好吧,不过你只需要做这一件事就够了。”
苏筱匆匆而去,可这一路上,见那些原本还粗人兵将竟然也学起了闹市妇人一般,对她指指点点,似乎是在议论着什么。
只是苏筱暂时管不得,她先是替司马鲲熬好了药,又将药亲自给司马鲲端到帐篷里看着其喝完,方才道:“方才我见军中的很多战士都对我指指点点,莫非他们猜到了我的身份?”
司马鲲抽着嘴角,摇头晃脑:“非也!”
苏筱又问:“莫非是你告诉他们的?”
司马鲲又摇头:“非也!”
“难道是……”
“我大抵也听到一些关于此事的来龙去脉,军营的将士们都道金屋藏娇,他们说我帐篷里藏男人。还说那男人是个小白脸,勾了我的魂,使我原本一个刚毅的太子硬生生地成了一个有断袖之癖的人。更是将那小白脸男人说成是蓝颜祸水。”
“你当真藏了男人?”苏筱先是恼怒,话说出来她又是一怔,随后方才后知后觉:“呸,说我蓝颜祸水?明明是你勾了我的魂。”
苏筱又羞又恼:“你还不快想个法子,若任由谣言继续这样下去,你如何以太子的身份立足?”
“我不打紧,日后证明便是了。”
“我打紧,我可不想成日里被人戳着脊梁骨。”苏筱苦笑。
第八百一十三章传曰断袖之癖
“办法倒是有一个。”沉吟许久,司马鲲终究还是开口。
“快说!”苏筱坐在床榻边缘,迫切朝着司马鲲挪了挪屁股。“将你的身份公诸于众,你以我女人的名义待在军营之中,便再也没有人都够说什么了,他们也无法诟病。”
司马鲲可不想再看着苏筱成日里打扮成男子的模样,混淆在男人堆里,与各种男人谈笑风生。
“可是我此番是混在你的军队当中,若是他们晓得怕是更会说我任性妄为,更是会笑话你眼光不佳,所以才选了我这样一个女子。”
“放心,没有人敢这样。”司马鲲道,“我便去宣布这件事了。”
司马鲲将传信的两名,小将叫来,他道:“我从未让你们传过什么消息,今日你们需要为我做一桩事。”
“太子殿下请吩咐。”
司马鲲也是个传奇般的人,所以那些个侍卫也极其愿意为他办事的。
“我身边的这位便是我的妻,拜过堂的妻,日后也会成为太子妃,你们将这个消息说出去吧,我不希望日后还有人对我的妻不利。”
苏筱站在司马鲲的身后,听完此话,她很是欢喜,对与司马鲲所说的话心中有所感动。
两位传信小将不可置信,随后面面相觑,终究明白过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之前的谣言不攻自破。司马鲲哪里是有什么断袖之癖,他与心爱的女子分明是相爱的很。
“太子殿下放心,这件事定然会使得军营人尽皆知。”
“去罢。我定然会好生嘉奖你们。”
显然,司马鲲对此二人的话很是满意。
果然,将将出去没多久,便听得帐篷之外一阵子的喧吵声,苏筱跟在司马鲲的身后走了出去。
一位唤做林风的将军起哄道:“之前倒是兄弟们眼拙了,竟然将未来的太子妃当成了小白脸。女人有心装成汉子当真是厉害,即便模样还是有女人的秀气,可这坚韧的性子,遇事化解的机智,却让我们男人都自愧不如。”
此一番话全部都是在夸奖苏筱。
“林将过誉了,是太子殿下平日里喜读攻心之书,可以说是耳濡目染,久而久之便也晓得一些了。”
看着面对这么多人尚且自信到能侃侃而谈地苏筱,司马鲲的心中也深感欣慰,他嘴角勾出了一抹笑意,良久:“此番苏筱她破敌有功,我便封她为常胜夫人,诸位没有异议吧?”
“常胜夫人,太子妃当之无愧。若非此番有她,怕是当真要大败了。”副将低声道,他看向苏筱的眸光中带着几分钦佩以及崇拜之色。
司马鲲有些不满,可他却未曾说什么,只是悄无声息地站到了苏筱的前头,一笑置之:“传令下去,今夜摆宴。”
夜晚,帐篷之外载歌载舞,之前柳长风带来了一些歌婢,如今他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左拥右抱。原本的歌舞婢子,却成了服侍他的风尘女子。
司马鲲站在远处瞧着柳长风的动向,眯眸。
“你说今晚他会做什么?”
苏筱不知何处走来,将一连薄披风搭在了司马鲲的肩膀之上。司马鲲转过身去,将苏筱揽入怀中,垂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我也不晓得,毕竟做什么都是他的想法,但细细观察他便是。倘若他真的想做什么,势必会露出马脚。”
“那我便陪你一同看着,他究竟要做什么。”
苏筱忽然走过去,她学着将士们,端起酒杯:“大言不惭地说一句,今日的宴会既然有一部分是因为我,我自然是要敬诸位杯的。这第一杯酒我敬诸位将士不顾生死,战场厮杀,保家卫国。”说罢,烈酒入喉,苏筱将酒杯倒过去,未曾落下一滴,这足够表明她的诚意。
她又倒了一杯:“第二杯祝我们此番能够大获全胜,康健回城。”
第三杯:“这第三杯酒。我也没有什么可说的,只能说句,将士们,你们征战沙场,委实辛苦了。”
“好!”
“好!”
“好!”
原本静谧的夜色被这几声‘好’破了天际,苏筱的话很是可以鼓舞士气,让原本便很有可能大获全胜的局面更加坚固。
在场的唯有一人,柳长风一直坐在那里自顾自地喝酒,明明已是中年之人,却像是有着少年人道不清说不明的苦楚。
莫非他当真被人捉住了软肋?
苏筱朝着他走过去:“柳将军,我敬你一杯,今日若不是因为你肯将兵符交出来,怕是此番太子殿下也不能平安回来。 ”
“你可知因为你我差点儿失去了什么?”
出乎意料地,柳长风并没有与苏筱假客套,他声音嘶哑,说的话使苏筱一怔。
“我不想看到你。”
第一次,苏筱觉得柳长风似乎没有想象的那般可恨,反而有些可怜。
她抿唇,转身离开。
隔得很远,再扭头,却可以看到柳长风正坐在火堆旁独自一人吃着烤肉落寞的模样。
“小萌,我觉得柳长风是不是有什么苦衷啊?”
“嗯。”司马鲲不置可否,“我原本是相信他对父皇的忠诚度的,他的背叛约莫父皇也想不到。只是不知究竟是什么事能让他下了如此艰难的决心,去违背了几代人的使命。”
夜渐渐深了,此番正直十七日,天空中失了月亮的影子,除了有未曾完全熄灭的火光,周遭皆是一片黑漆漆的。将士们都因喝了酒,围在一起陷入昏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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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帐之中,司马鲲正借着烛光读着兵法之书,他身后的塌上是睡的正熟的苏筱。他不时转头看上几眼,嘴角无意之间勾出了满意的笑容,像极了偷腥的猫。
一阵凉风吹来,暗卫单膝跪地:“主子,柳长风去了粮仓。”
司马鲲放下书卷,他揉了揉额头,摆手道:“我省的了,你先退下吧。”
没想到柳长风竟然胆大到去打粮食的主意,这三万多的大军,若没有这些粮食,要如何在这边疆生存下去,打道回府,即便是回城也会被天下人所耻笑。
真是打了一手的好牌。
司马鲲为苏筱盖好了被子,便走了出去。他召集了其他的大将,以捉细作大名义去了屯粮处。
守粮的十多名兵个个栽倒在地,明显遭到了暗算。
“究竟谁是奸细?”副将有些慌张。
“今日只有柳将军未来,莫非……”
司马鲲忽然开口:“究竟是谁,一看便知。”
屯粮之处只有这一道门,若是柳长风当真打算在粮食中动手脚,不出意料的话,他现下定然是在这里。
果然,柳长风正拿着火把准备将粮食一把烧掉,被副将拦下来:“将军,你这是在作甚?”
柳长风见众人前来,他惨然一笑:“还是被你们发现了,果然是我小瞧了太子殿下。”
“柳将军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做?”反倒是司马鲲极其淡定,“这些粮食没了对你没什么好处吧?”
事到如今,柳长风晓得他也无力回天了,他将火把扔到地上,兀自叹了口气:“司马宇他挟持了我的女儿,以此作为威胁,若是我不答应他,我女儿名节不保啊。”
“你为何不将此事告诉兄弟们?这便是你背叛皇上的下场?”
副将一向对柳长风忠心耿耿,他此刻干着急。
“呵,告诉你们?”柳长风抬头,“告诉你们又能如何?若是司马宇一时狗急跳墙,他当真对我女儿做出什么不可原谅的事情,你们谁又能负责?你能?”他指了指副将,随后又看向另外一位,“还是你能?”
最终他摇头:“你们都不能,现下无法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若是你们的女儿遇到了这种情况,你们能镇定得下来么?”
在场的无人再说话了,柳长风又道:“其实,我从未想过要背叛皇上,若是我此番当真做了这件事,便打算以死谢罪。”
“我会把你女儿救回来的,这些时日,你便多注意下战事吧。”司马鲲忽然开口。
“太子殿下愿意帮我?”
“此事并非你的错。”虽然没有自己的孩子,但司马鲲大抵能理解,他的母后父皇对他的感情是极其深的,若是他出了什么事,即便是他那冷静的父皇,怕也会方寸大乱。更何况面前的柳长风呢?
城中之前便有传言,柳长风一向嗜女如命,他的女儿柳依依便是他的掌上明珠,含在嘴里怕化了。
柳长风激动地下跪,“谢过太子殿下。此番小女若是能的太子殿下相助,即便日后太子让老臣上刀山下火海,老臣也心甘情愿。”
此番,柳长风是心甘情愿地臣服。若是旁人遇到这种事,怕早已经下令定他的罪,可司马鲲非但没有那样做,还能以宽宏大量的心怀去帮助他,给他改过自新的机会。
“起来吧,我们需要想一个对策。不知司马宇可有什么弱点?”
柳长风沉吟一会儿,他道:“我对他的了解也算不得太多,但大抵晓得他虽然心思缜密,阴险狡诈,却有时是个马大哈。”
第八百一十四章白脸儿军师
百密一疏,马大哈好啊,既然这样,便说明司马宇定然会有时疏漏,那样他们便能制定出完美的计划。
“他夜晚时不喜欢有人守着他的帐篷。”柳长风叹息,“可我却不知他将我的女儿关在了哪里。”
“别急,这是边疆之地,没有什么牢狱地道之地,他极有可能是将令女藏在了某个大帐之中,今晚去探探便是。”
“我随你去。”
一道女声传来,转头看去,却是一身女装的苏筱,她身着一袭白纱轻裙,一副舞姬的模样。
众人都直勾勾地盯着苏筱看,似乎对苏筱极其有兴趣。
特别是副将,他生这般大,从未见过像苏筱这般地奇女子,论武,可以将柳长风轻易打败,论柔,这般打扮却又能使人百转千回,念念不忘。
“你怎的穿成了这般?”司马鲲明显有些生气,他看到其他男人字色眯眯的眼睛盯着苏筱看的时候,恨不得将那些男人的眼珠子都挖出来。
“我听说司马宇那里有诸多歌姬,他也就只有这点儿爱好,如今我扮成歌姬舞姬很容易便能混进去,趁机打探柳小姐的下落。”
苏筱本意便是不愿意让司马鲲一人去冒险,更何况,司马鲲的身份根本很难打探,这军营之中除了那些顺风倒的舞婢,也只有她一个女子,也只有她是真心诚意地不一样司马鲲出任何的事情。
“不成,太危险了。”司马鲲根本不愿意苏筱得知此事,所以他方才趁着深夜前来商议,却未曾想到还是被苏筱晓得了。
“我偏要去,你即便是不同意,我还是会偷偷摸摸去的,你倒不如答应我,也省的我当真出了什么事情,你岂不是要后悔莫及了?”苏筱知道无论遇到什么事情,只要她拿出一副耍无赖的气势,司马鲲势必会妥协,果然她的话一出,司马鲲阴沉下了脸。
“苏筱。”
“嗯,太子殿下。”
众人看着此二人幼稚的交流方式,个个傻了眼。
“你不能去。”
“不,我必须要去。”
结果,自然还是司马鲲败下阵来,他有些垂头丧气,“不过你必须万事都听我的吩咐。”
“那是当然。”
司马鲲换上了司马宇阵营中的盔甲,扮成了一副小兵的模样,他看着有些激动的苏筱,不由问道:“有这样值得高兴么?”
“那是当然,要知道,今日我可是去做英雄,倘若真能救下柳将军的女儿,柳将军自然会对战事亲力亲为,到时候便可以旗开得胜了。”
“你的意思是我不能赢?”司马鲲挑眉,他一直都以为苏筱对他是无条件地钦佩相信,竟没想到有一日,苏筱竟然会更信旁人一些。
“诶?”苏筱一笑,“你误会我的意思了。你想啊,你原本的身份是太子,柳将军原本便是带军打仗的将军。若是他投了敌军,敌军便等同于多了一员大将,若是他依旧是跟在咱们身边,加上你的坐阵,岂不是必赢无疑了?”
司马鲲冷哼一声,远处敌军营帐之中尚且有火光之色,在夜色中添了几分色彩,司马鲲有些感叹:“没想到这襄王的日子过得倒也如此滋润。”
“你过得不滋润?”
想到司马鲲受伤之时,她亲力亲为,苏筱便不由得埋怨:“襄王受伤可不会有像我这样温柔美丽的姑娘照顾他,上次襄王也是重伤。”
“好了,筱儿辛苦了。”司马鲲摸了摸苏筱的脸:“该去了,过会儿会有暗卫掩护你,记住你需要蒙上面纱,这张脸,我又怎么能允许其他男子亵渎?”
苏筱一把派来司马鲲的手:“正经点儿。你说的我都晓得,舞一曲之后,在退下之时你去支开所有人,我借机寻找柳小姐所在的位置。”
将这件事当做了极其光荣的事,苏筱说此话时也是兴致勃勃。她不是一个多时之人,对于很多事也只想抱着看戏的态度去做一个局外人,可是关于司马鲲的事情她可以去做当局者。
“这般危险的事情当真不该让你去做。”司马鲲叹了一口气,正如苏筱所说,她去做最为妥当,可这件事若苏筱说出一个不想去,他也不可能让她去做。即便是要找到麻烦十倍的方法。
毕竟舞姬可以自由出入每个大帐,被察觉也可以借口说是某个人传召,可是如若是个男人,便难多了……
“让我去做是最好的。”苏筱一笑,“你只要记得我的好就够了,因为我相信,除了我,你军营之中的那些个舞婢没有一个会愿意做这样冒险的事,若是被发现,估计会把你卖了。”
两人口头互相调侃两句,便摸去了襄王的军营。
苏筱戴着面纱混在了舞姬中。
她曾学得过唱歌跳舞,所以此番的舞对于她而言没有什么问题。
襄王司马宇坐在高椅之上,他左手端起一碗酒,苏筱站在舞姬当中瞧向司马宇,见他的右臂带伤,缠着白色绷带,如今他声音带着隐隐怒火:“上次是本王有所疏漏,所以才让司马鲲赢了去,诸位且相信本王,等本王拿下皇位,自然不会亏待诸位。”
“王爷严重了,王爷这般英姿,定然能旗开得胜。”
“对,皇位算什么?还不是迟早成为咱们王爷的。”
……
……
下面众人纷纷附和,苏筱面纱之下的红唇逐渐勾勒出一抹嗤笑,她没有想到襄王一派竟然对襄王如此自信。即便此番当真能够战胜司马鲲,他们也没可能拿下皇位,因为皇上也不是简单之人。这次派司马鲲前来,多半是在历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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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竹管弦声想起,琴声徐徐传来,苏筱一时间被这琴声引的竟然有些入迷,她倒是第一次听到如此好听的琴声,但反应过后的苏筱当即舞动开了云袖,她趁着转身之际,因为好奇想要看看这奏琴之人究竟是什么人,可这一看不打紧,苏筱才察觉这奏琴之人是个男人,而且是她认识的男人。
她装作轻骑将前来时,半路上调侃她有短袖之癖的那个小兄弟。
怨不得,当初便觉得他颇有做小白脸的潜力,如今竟然做了琴师。
只是为何来了襄王这里?莫非他也是细作?
苏筱一时想的出神,脚下一个布子迈错了,其他舞姬已经转到令一边,她却是反方向。
苏筱很是尴尬,连忙跟上了节奏。不过她此番的纠正显然有些晚了,司马宇已然注意到她,司马宇朝着她招手:“你,过来……”
琴声戛然而止,苏筱一个哆嗦,她问了一遍:“我?”
“可有什么异议?”
“回襄王,没有。”苏筱行了个礼,便朝前走去,一路上她都胆战心惊,甚至双腿都有些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莫非襄王发现了她的身份?如今司马鲲正在准备他的任务,她这里不能出现任何的纰漏。正当苏筱准备假装摔倒时,身后一道声音传来:“襄王,在下看这位姑娘很是特殊,不知可否将她送给在下?”
这欠扁的声音除了那位琴师,还能有谁?苏筱闭眸,只是这琴师还搞不清身份?竟然作死到去向襄王讨人。
可这番苏筱完全猜错了,高坐之上的襄王非但不恼,反倒爽朗大笑起来,他道:“军事难得情窦初开,能够对这女子感兴趣,倒是她的福气了。军中的男儿粗鲁,只有你这么一个文雅之人,竟然成了她的。”
司马宇摆了摆手:“既然如此,你只管带去。”
“如此,在下便谢过襄王了。”
苏筱的背影有些僵硬,她不知像这样的人又如何能够成为襄王的军师的,更是不知这军师是敌是友。
她转过身去,见军师柔和一笑:“愣着作甚?还不快过来?”
苏筱狠狠瞪了他一眼,却还是乖乖走了过去。
军师带着苏筱朝着襄王行了一礼,便转身离开。
“不知军师为何要选我?”
苏筱在无人之处将心中的疑惑问出了口。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有点儿像我见过的一个有趣之人,只不过他是男人,你是女人。”
闻此,苏筱难免有些心虚,这军师说的哪里是旁人,不就是她么?
“哦?看来军师也是个有趣之人,将我这般无趣的一介舞姬说成有趣之人。”苏筱晓得她还有要是在身,没有时间同军师周旋。
“军师,我肚子疼。”
“嗯,我那帐篷之中有恭桶,也可沐浴,今晚我既点了你,便也不会嫌弃你。”
苏筱蹙眉,怎么有这般无耻之人?
“我不习惯用恭桶,否则我解不出来。”
“好吧。”军师揉了揉太阳穴:“给你一炷香的时间,快去快回,我的帐篷便在此处。”
苏筱表面答应的痛快实则心中早已经冷笑不已。笑话!她此番离开又岂会有再回来的道理?
得到军师的认可之后,苏筱飞快地跑去军营之人吃饭之地,她见中央有一人正说什么,侃侃而谈,看这身段。苏筱点了点头,必是司马鲲无疑。
第八百一十五章蓄势待发
她迅速地去各个帐篷,挨个寻找,周遭有巡逻的兵将,都被她躲了过去。
可最后栽在了两名小解之后尚且提着裤腰带的将。他们看到苏筱不由得相视一笑,笑容色眯眯地,使得苏筱很是恶心。
“美人儿,这军营之中是否也深感寂寥?”
这些舞姬原本便是供士兵玩赏的,命根本不值钱。
眼看着两名兵将便要扑过来,苏筱躲了过去,她手中的银针蓄势待发:“我可是军师点的人,过会儿是要去伺候他的。”
“军师又怎样?这军中的舞姬哪个不是将士通用的。不过今日便也罢了,你给我们俩一人亲一口小嘴儿,便快去伺候军师吧。”
不愧是司马宇的手下,个个都是色中魔鬼,说的话都令人觉得极其恶心。苏筱蹙眉,看来她手中的银针不得不用了。
“你们做甚?我的女人你们也要动?”
不知何时,一身白衣的军师出现在了两名兵将的身后,他面色阴沉。
“军,军师……”二人吓得退后了两步,其中一位说道:“我们只是想要解解馋,没想到……”
“退下吧,此番便放过你们,若是下次你们再敢肖想我的女人,便莫要怪我不留情面。”
苏筱看着军师,忽然发现这世上竟也难得有人可以在别人需要时出现的恰到好处还会如此令人讨厌。
两名兵将离去,剩下军师与苏筱大眼瞪小眼。
“你不是说你要去如厕?”良久还是军师先开口。
苏筱苦吧着脸她倒宁愿此刻面对的是方才的那两名兵将。
“我这不是迷路了么?”苏筱左顾右看,她干笑着,“我继续了。”
没想到此番军师未曾多说什么,他只是给苏筱指了方向便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苏筱松了口气,她摸到了司马宇的帐篷,里面还着着蜡,一道魅惑的声音传来:“王爷……”
苏筱不由头皮发麻,这声音,简直是‘勾人心魂’,令人发指。
她大抵晓得,这是陪着司马宇的舞姬。不由看去,一条柔弱无骨地白玉臂轻轻掀开了纱帐,苏筱当即跑过去,将那女子挟持:“别动。”她想你既然是司马宇身边的佳人,定然会显得柳依依被困在那里。
苏筱用银针抵着女子白皙的脖颈,她道:“你可知我这银针上带着剧毒?”
女子不敢轻易点头,生怕碰到了银针之上,“您想要我做什么?”
“你可知柳将军之女柳小姐被关在了哪里?告诉我。”
女子指了指一旁的一扇屏风,苏筱蹙眉,抓着女子走过去,却见一姑娘被五花大绑地放在屏风之后的小床榻之上,很是狼狈。
简直是丧尽天良,苏筱能够想象得到,司马宇夜夜笙歌,而这柳依依便在屏风之后看着,根据柳长风所说,人家还是一个黄花大姑娘,这般岂非觉得极其羞愧。
苏筱将柳依依的绳子解开,她低声询问:“你还好吧?”
柳依依点头:“谢谢相救。”
舞姬被苏筱用银针扎到穴道,昏睡过去。苏筱将舞姬的衣裳换下,给柳依依换上,又将她的面纱摘下佩戴在柳依依的脸上:“把头发披散下来,我们得快些离开了。”
柳依依晓得她若是想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如今能够依靠的只有面前之人,即便不知对方什么目的,她也只得点头道:“好。”
苏筱与柳依依垂头行走,苏筱一直提醒着:“小心,若是遇到了人,咱们要显得自然一些,你想想一般的舞姬都是如何做的。过会儿会有人接应咱们,只若捱过这一关,你便能同你的父亲团聚了。你应该晓得,你父亲因为你都做了什么事。”
“父亲……”柳依依颤抖着嘴角,她道:“好。”
索性柳依依只是有些狼狈,身上并无任何伤口,否则想要离开这里怕是难。
二人配合地天衣无缝,苏筱依照之前同司马鲲商量好的,正打算去接应之地。
冤家路窄,却好巧不巧地与军师狭路相逢。
“终于等到你了,没想到你不仅如厕用的时间极长,还给我带来了另一姑娘,莫非你是想要我这情窦初开的单纯男子左拥右抱?亦或者坐享齐人之福?”
苏筱将柳依依护在身后,她死死盯着军师:“我看你也不像是坏人,实话说了吧,我身后的女子是我妹妹,她年纪还小,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同我一样沦落为这样卑微之人,我必须将她送出去。你放心,一旦我将她平安送回去,便会再回来。”
军师盯着苏筱的双眸,四目相对,他忽然笑了:“我是军师,你当真以为我是那般好糊弄的?我虽觉得你有意思,对你百般纵容,可我不蠢。”
是了,面前之人可是军师,能够利用他聪明的头脑出谋划策,为整个军营谋福之人,又怎会是泛泛之辈,根本不可能相信她这般幼稚的谎言。
“不然,我帮你将她送出去,你留在我身边?”
苏筱有些踌躇,她摸不清军师的底牌,更不晓得军师在打什么主意,今日多次被他所救,也多次栽在他手上,此人根本就是完全看不透之人。
正犹豫该如何回答时,一道极其熟悉地声音传来:“若是想要她留下,也该问过我才是。”
“小萌。”苏筱一喜,转过头去,见司马鲲执剑与半空而下,直直朝着军师攻去,军师躲开:“原是太子殿下,失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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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鲲负手而立,长剑却依旧握在他的手上:“琴画公子,之前你便混在我的轻骑军中,转眼间又成了襄王的军师,当真是厉害啊。”
“比不过太子殿下,一眼识透了在下的身份。既然如此,此二人,太子殿下带走吧。权当在下被太子殿下认出来,所奖赏太子殿下的贺礼。”
司马鲲青筋暴起,他长剑再次指向军师,若非怕被察觉,他定然早已经大打出手了:“我对旁人说过一句话,她从来都不是商品,此番,我便再说一遍,她是我的女人,不是你口头的礼物商品。”
军师一笑:“对我来说,不是我女人的女人都是商品,不然你将她让给我?我便唤她一声女人。”
这军师还当真是作死,苏筱从未见过如此无耻之人,她怕司马鲲被此话激怒,匆忙拉住了司马鲲的胳膊:“小萌,你同傻子一般见识作甚?咱们得快些离开了,否则过会儿怕是要来人了。”
司马鲲蹙眉,他也并不想与此人浪费时间,便对苏筱点头道:“好。”
军师一笑:“快走吧。”说罢,他看了苏筱一眼:“我记住你了,咱们有缘会再见的。”
谁要同他再见啊,苏筱蹙眉,她现在可谓是烦透了军师。
“我不会让你们有机会再见的。”司马鲲自信一笑,“因为她是我的女人。”
这话又令苏筱面上一红,每当司马鲲因为保护她而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都会忍不住红了脸。
“襄王快来了,你们最好快些走。”
军师还是有些人性的,在这关键时刻,竟然还能提醒他们。
苏筱看了一眼柳依依,可此刻的柳依依却像是被抽干了空气一样,站在那里摇摇欲坠,似乎再有风吹来,便要摔倒一般。
苏筱狐疑蹙眉,方才还好好的,怎么说不行便不行了?即便如此,苏筱还是上前询问:“柳小姐,你还能撑得住么?”
柳依依摇头:“我头晕。”
“小萌,怎么办?”
军师忽然在此刻插嘴:“最怕有人以旁人的同情心去做什么小人之事。”
苏筱瞪了他一眼,军师又改口:“原是我口误,这世界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有些女子并非年纪小的小人,而是卑鄙无耻的小人。切莫被小人见缝插针才是。”
军师说着便回了帐篷,但他还留下了一句话:“太子,我对你的女人当真有些兴趣,你若是不想要,随时给我送来,我会好生珍惜。”
一旁的柳依依忽然倒下,是朝着司马鲲的方向。
可她不晓得,司马鲲一向最讨厌不熟之人的靠近,此番他直接躲了过去,眼看着柳依依便要栽到地上,可关键时候,她又站了起来,虚弱道:“头晕。”
苏筱与司马鲲对视一眼,二人纷纷看透了柳依依的心思,怨不得方才军师那般提醒,原来说的竟是柳依依。此番看来,柳依依却然不是什么好鸟。
看上司马鲲的女子不在少数,可柳依依这般无耻的是第一个。
“柳小姐,坚持下吧。若是被人抓到,我与太子便只能暂时抛弃你离开了。”
柳依依抬头,眼神中带着阴狠恶毒,直让苏筱一怔。苏筱有些想不通,分明是她救下了柳依依,为何柳依依能够这般对待她这个救命恩人,简直是不要脸。
三人在草丛之中摸出了襄王的军营,很快便回到他们自己的军营。柳长风早已经在焦急地等待,如今看到了柳依依,他忙着迎上去:“依依,你没事吧?那襄王,未曾做什么对你不利之事吧?”
第八百一十六章装可怜
明明现下该是上演一番苦情戏,该是感叹离别的亲情再次重逢之时,可柳依依却偏生不这般,她躲过了柳长风想要握住她胳膊的手道:“父亲,您如今倒是开始关心我了,为何不来救我?”
苏筱看不下去了:“你只会说风凉话,你又怎么晓得你柳将军为你做了多大的牺牲?如今你却要埋怨他?”
“关你什么事?”柳依依刁蛮任性习惯了,她微抬下巴,“这是我们家的家事,清官清官难断家务事,况且太子殿下都未曾说什么。”
苏筱正欲反驳,司马鲲便在她身后揽住了她的背:“她乃本宫的太子妃,她所说的话便是本宫的想法。”
司马鲲从来不用身份压人,他很少用本宫这个称呼自称,如今他在柳依依面前用了,由此足以看出,他也是极其讨厌柳依依的。
“太子殿下,我……”柳依依有些委屈。可司马鲲又怎么会看她假装委屈的表情?他搂着苏筱离开,未曾再多理会柳依依一句。
柳依依望着二人的背影,眼中被嫉妒所遮盖。她之前便认识司马鲲,曾对司马鲲一见钟情,可凭什么?凭什么被其他女人捷足先登了。
“父亲,带我去你的帐篷,我有话要说。”
柳长风闻此,颇有些激动,他当即道:“好好好,依依,在这边。我已经吩咐好了人为你准备吃的喝的。”
柳依依未曾答话,只管去柳长风的帐篷走去:“父亲,你想要我原谅你,也并非不可能,你得为我做一件事情。”
“你想做什么尽管说,为父一定会帮你做到。”柳长风那般叱咤风云的将军,如今在柳依依面前也只是一个一心想要女儿过得好的父亲而已。
“这是你亲口答应的。”柳依依一喜,她道:“我要嫁给太子殿下,做太子妃,你想办法将那个碍的女人弄消失。就这么简单的事父亲你一定可以做成的。”
“你可知你究竟在说什么。”柳长风听过柳依依的话,当即急得站起身来:“明眼人都晓得太子殿下是喜欢苏筱姑娘的,他已经宣布了,苏筱姑娘将会是他的太子妃,这若是执意如此,怕只会是自取其辱。”
“那是因为有苏筱,太子才不会对我多看一眼,若是没了苏筱,他早晚会喜欢上我。”柳依依双眸带着阴狠,似乎已经想到了与司马鲲在一起的场景,手中的茶杯被她握紧有些颤动。
“不成,他们是你的救命恩人,我虽然能为了你做出背叛皇上的事,但我绝对不允许你成为一个忘恩负义之人。那样你便不再是我的女儿。”
“父亲,你不帮我?”
“行了,此事不容再议,此番回城之后,我会为你觅得一个佳婿。”
“除了太子,我谁都不要。放眼天下,能像太子这般有所作为的年轻男子又有几人?像他这般英俊潇洒的男子又能有几人。”柳依依话锋一转,“我不管,即便父亲你不为我想办法,我也会自己想办法。”
柳长风冷哼一声,他一甩衣袖,显然也有些生气:“看来为父是平日里将你娇纵坏了,你现在简直不可理喻!”
“再不可理喻也是你的女儿。”柳依依眼中含着泪花。
良久她跑了出去,还不忘说一句:“你不肯帮我没关系,我自己也能帮自己。”
柳依依坐在帐篷之外,她一脸的悲戚之色,没多久,柳长风终究还是跟了出来,他给柳依依披上了外套:“依依,去吃些饭菜吧,你饿了这么久。”
“我不吃,即便是饿死也和你没有关系,你这父亲做的很是不合格。”
柳长风气的肺都要炸了,但他还是努力安慰着柳依依:“这世间的好男儿千千万,只要有心,哪怕是一介草芥,说不定会比太子殿下优秀。”
“不。”柳依依侧头瞪了柳长风一眼:“你既然不肯帮我,便也莫要阻挠我,我做什么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总做得到吧?”
“我可是你的父亲,你怎么同我说话的?”柳长风终于忍不住满腔怒火,他倏地站起身来,蹙眉看着柳依依,“明日我会派人将你送回城,日后莫要再独自一人来这里了。战场上刀剑无情,很危险。这次能有幸被救出来,是你幸运,遇到了太子殿下与苏筱姑娘,若是下次怕是没这般好运了。”
大丈夫行的正坐的直,柳长风已经因为柳依依做过一件腌臜事了,这次司马鲲与苏筱都成了他们的恩人,若再做什么忘恩负义之事,怕是真的要天打雷劈了。
因为柳长风的声音气愤也过大,不远处的将士很多都朝着这边看过来,柳依依没了面子,她一脸的委屈:“这是你逼我的。”
说罢,她哭着去了柳长风为她准备的大帐。
不知为何,柳依依与柳长风父母之间闹矛盾之事已经在军营之中扩散开来,虽然都不晓得他们之间是因为什么原因,但将士们都晓得柳长风视女如命的传闻,能够让柳长风这般生气,也定然是柳依依做了什么过分之事。
柳依依顶着这些奇怪的视线,她晓得军营之人都在如何议论她,无非是在说她是不孝女。
柳依依对于此事越想越气愤,想要见司马鲲一面,却无论如何都见不着,她只能一直守在军营之中。
而敌方襄王大帐之中,襄王听着属下的汇报,原本阴沉的面色多了几分开怀:“救走了又如何?还不是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襄王食指敲打着桌面,他忽然转头道:“军师可有什么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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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师一身白衣在身,与战场之上的盔甲显得格格不入,他原先还在兀自出神,如今听到襄王询问,抬起头:“既然襄王心中已经有了打算,又何须再问在下。”他沉吟片刻,又道,“只是在下却有一桩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军师可是想要司马鲲身边的那个女人?”
“正是,若是襄王大获全胜,在下只有一求。”军师的眸光一如黑暗当中燃起的烛光一般,忽明忽暗,晦暗不明。
他本意是做个局外人,必要之时可以推动下局面,留着看好戏,却未曾想竟然遇到了那个让他无法再置身事外的人儿,他原本想要她去过自己的生活,可是如今他又不想了。
他要得到她,得到那个在他奄奄一息时,用尽方法救活了他的人。
军师的掌心紧握,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
“好,军师所说之事,本王铭记在心,说来虽然那女子做了一些让本王愤怒的事,但也算得上是妙人儿,巾帼不让须眉啊,若是一般的女子哪里有胆量去做上次她所做的那件事啊。”
“就是说呢。”军师垂头低声道你他嘴角勾出一抹笑容,即便有夫之妇又如何,他也能让她一直快乐康健下去。
“王爷,柳小姐是那种意气用事的女子,据在下猜测,她是中意司马鲲的。此番与其父反目怕也是因为司马鲲之事,你直接告诉她倘若能够将敌方军营的动向时刻告知,便能如她所愿,她自然会心甘情愿地帮襄王做事。”
襄王一怔,随后大笑:“果然,军师便是军师,只有你才能观察地这般细致入微,也只有你才能想到这样绝妙之计。知己知彼,方才百战不殆。”
面对襄王的夸奖,军师也仅仅是笑了笑。
他对其他事都没有什么兴趣,只对那人。
“只是要如何才能见到柳依依呢?”虽然前面的计策很是不错,可紧接着的却也是难题,襄王沉思,“军师可有妙计?”
虽说柳依依与柳长风反目,但她毕竟是柳长风的女儿,无论怎样柳长风也定然会加派人手保护她。
“不必着急,她今晚会出来,因为她既然执念与司马鲲,定然会自己想办法得到。最好的法子便是同襄王合作。”
军师一语中的,果然没过多久,几名兵将捆着柳依依前来:“王爷,这女人主动送上门来。”
襄王摆了摆手:“你们这是做什么?还不快些帮柳小姐松绑?今日柳小姐可是本王的客人。”
“是!”纵然这些兵将心中是有疑问的,可他们面对司马宇时又不敢多事,只管对司马宇绝对服从。
“柳小姐深夜造访,是为何事?”
柳依依蹙眉:“襄王可想要我帮你?”
军师在一旁插嘴:“嫉妒果真能使得女人变得胆大,之前在下还见柳小姐一副惧怕的模样,此番前来竟然也能直面襄王了。”
柳依依抬头:“你是什么东西?”她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般,指着军师,“我想起来了,上次是你放我们走的,你是叛徒。”
“果然是被狗咬住了。”军师嘀咕一句,随后他冷笑:“柳小姐怎么这般像狗,若不是在下,你认为你能这样站在这里同襄王谈条件。”
“原来你是故意放我们走的。”柳依依后知后觉,她忍不住唏嘘。
第八百一十七章生米煮成熟饭
世间奇人千千万,可柳依依从未想过,她竟然能遇到这般精通算计的男人,虽然在她的心中排在首位的依旧是司马鲲,可是面前的军师细细看下去,竟然也不差。除了模样要差与司马鲲一些,但也能各有千秋。
柳依依最是喜欢强大的男人,这种精通心计的男人比那些成日里只会舞刀弄枪的武夫强多了。
原来她父亲说的也没错,世上的好男人的确多,可她也委实无法将司马鲲给舍去。
“在下故意放你们走,是晓得柳小姐会再次去而复返,只是不知柳小姐想要以什么条件去换你想要的呢?”
“我愿意为襄王打探消息,只是襄王你必须要留司马鲲一命,而后看着我同他成亲。生米煮成熟饭,谁又能如何。”
果然,这女人还是眼皮子浅,司马宇露出了嘲讽的笑。柳依依定然只是以为他想要打赢这场仗,而未曾去想他想要的是这皇位。若是谋权篡位又怎么可能留下司马鲲?
“好,本王答应你。”司马宇一抬手,有人将一只雄鹰抱来:“比起你父亲,本王倒是更相信你。所以本王给他的是一只黑色的信鸽,给你的却是这只雄鹰,希望你莫要让本王失望才是啊。”
柳依依一笑,她高抬下巴,现在她依旧不肯放下她的高傲:“那是当然,只要我对我父亲说几句软话,他定然会心软,想要打探军营中的任何消息,岂不是手到擒来么?”
“既然如此,本王便也答应你的要求。”
“慢着。”柳依依有些蹬鼻子上脸,她现下便是打定了司马宇很是需要她:“我还得要司马鲲身边的那个女人死。”
听此话,军师眉头紧蹙,忽然之间他抬手,一抹白色药沫撒在了柳依依的脸上,柳依依只觉得脸又疼又痒,她用手使劲抓挠着,尖叫出声:“啊,你给我撒了什么?”
“没什么,不过是令你又疼又痒,痛不欲生的药罢了。而且一不留神,会使得你皮肤溃烂,你这张面容怕是也要不得了。”
军师的声音冷冷,这让襄王有些惊诧,其实军师的性子向来都是柔和的,他从来未曾见过军师有这般生气的时候,竟然是因为一个女人,襄王又大笑:“没想到军师果真是情窦初开,看上了那个女人,放心,本王一定会帮你得到她。”
“如此,谢过襄王了。”军师行揖。
而此刻二人尚且谈笑风生,柳依依却早已经承受不住了,她捂着脸:“快给我解药。”
女子最在意的便是一副好看的皮囊了,若是脸毁了,后半生便等同于废了。
“解药可以给,不过在下只能给你三日的解药,若是你不能将太子那边的动向送过来,在下也不能保证柳小姐的脸是否还能保得住。”
“你……”柳依依直想往脸上挠,但是她又生怕脸上落疤毁掉,只得又将手放下来:“好,快给我吧。”
此番她等同于偷鸡不成蚀把米,原本尚且还能以得到司马鲲为条件,如今她却处在极其劣势之下,根本不可能对她有任何的好处,可她还要为了抱住这张脸去帮助司马宇。
军师将解药的瓶子扔在地上:“这里面一共有三颗解药,每日一颗,若是丢了,莫要找我来寻,说是三日便三日。”
经历过太多的苟延残喘之事,军师早已经没了什么同情之心,他只想去看这世间的万千变化,原本也不过闲来无事随意地来各处玩玩,时而出谋划策也不过是想要故事演绎地更精彩一些罢了。却未曾想到,他竟然也有一日会下定决心违背他之前的想法,为了争夺一名女子。
柳依依拿到解药后当即吃了下去,说来奇怪,解药不过将将入口,她便回复了一句:“你真是卑鄙无耻。”
“柳小姐也同在下彼此彼此,丝毫不差。”军师当即回过去,让柳依依的面色变得极其难看,“柳小姐,在下希望你莫要再为难苏筱姑娘,那样的女子却也并非是你能够随意算计的。小心夜半死于非命啊。”军师换了个姿势,胳膊拖着下巴,一副慵懒地模样,他分明是以最柔和的语气说着最狠毒的话。这让柳依依打了个寒颤。
“那,司马鲲还能……”
“这得看你的表现了。”
柳依依气愤离开后,襄王鼓掌起来,他道:“军师果然不愧为军师,能够这般丝毫不动声色地便将那柳依依吓成这般模样。”
“襄王严重了。”军师起身便离开了大帐。
司马宇对军师是当真器重的很,即便军师有时对他也爱答不理冷冰冰的,他却无法对军师生气,想要谋天下大计,若是没有聪明人相帮,又怎么可能轻易夺得这天下呢?
更何况……想到司马聪,司马宇便恨得牙痒痒,先皇看中司马聪,直接便将皇位给了司马聪,之前他无论怎么努力,却始终都不曾得到先皇的器重,如今他便是要证明给死去的先皇看,他的选择是错的,分明都是他的皇子,却偏生偏心眼儿到如此地步的后果。
果然,第三日柳依依派那只雄鹰给襄王传信过去,她面色苍白,原本以为军师给她的药不过是吓唬她,只要吃一片解药便可以真正的解毒了,可第二日她为了尝试,不过晚吃了一些时辰,脸上那种痛楚便又传了出来,使得她生不如死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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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依依摸着她的脸,随后失神说道:“未曾想到我竟然有今日,我该怎么办?”她气愤地将手中的铜镜扔到地上,摔了个粉碎,还不忘再踩上几脚,“总有一日,我会让你们都后悔的。她有什么好?一个个都是因为她这么对待我。”
这个她自然是指的苏筱,柳依依一直想不通,为何所有的男人都为苏筱折腰,而她这般努力,却得不到任何人的喜欢,她又差在了哪里?
“依依,你没事吧?”
听到了动静,柳长风匆匆走了进来,关怀地询问,柳依依转头勉强一笑:“嗯,父亲我没事,只是方才手滑,铜镜掉了。”
军营之中全部都是一群粗矿的大老爷们,哪里会有铜镜,这铜镜还是在柳依依强烈的要求之下,柳长风向苏筱讨来的。
苏筱很是爽快,因为她原本便是那种随性的女子,平日里只若是随意收拾一下便是,铜镜对她来说可有可无,即便是这铜镜也是黄莘儿给她的包裹中所装的。
没想到这般轻易地被打碎了,柳长风叹息,却也没有埋怨柳依依:“依依,上次为父同你说的将你送回城的事情……”
听提起此事,柳依依匆忙打断:“不,不能回去。”她头摇的同拨浪鼓一般无二:“父亲,我不想回去,母亲只会成日里逼着我学女红,我还是陪您待在这军营里吧。”
“可军营真的很危险。”
柳依依冷哼一声:“她苏筱都不怕,我又怕什么?我有父亲你保护,谁又能将我捉去不成?”
更何况,她已经同襄王站到同一条船上了,除非迫不得已,否则襄王也不会轻易动她。她若是受到了任何伤害,襄王便找不到给他通风报信地人了。
“好吧,这几日定然会有一场大战,襄王那边一直没有动静,定然是在筹备着什么什么大计,发现一触即发,你可万万不能被襄王再捉去了。”
“你女儿便这么笨么?总是被人捉住?”柳依依又冷哼一声:“说白了还不是父亲你不相信我么。”
这话可让襄王很是委屈,他从来未曾认为他的女儿会笨。
“父亲,我要休息了,你出去吧。”
“好,早些休息也是好的。”
柳依依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她在等明日的解药,若是明日不吃,她定然会再次痛不欲生,之前的信中说了,她将这次的消息送过去之后,便可以得到三日的解药,一直到襄王胜利,她才能拿到真正的解药,想到此处,柳依依便心底生寒,万一襄王赢不了怎么办?她岂不是也搭进去了?
翻来覆去一通,终究还是有了音讯,外面有鹰飞翔的声音,柳依依打开窗户,见黑鹰爪上系着一个小瓷瓶,柳依依面上一喜,她当即将瓷瓶摘下来,见里面依旧只有三颗一模一样的白色小药丸,难免有些失望:“这不过只能撑三日,三日之后……”
她不再言语。
翌日司马鲲出兵襄王,原本是打算能够偷偷摸摸地前去将襄王突围,可是襄王早已经收到了柳依依费尽心机得来的消息,他早便已经有所防备,在司马鲲前来的时候,襄王便出兵直击司马鲲,此番司马鲲便是被困与此。
“杀!”
“杀!”
襄王一声令下,他方将士直逼司马鲲。司马鲲左右环顾,他不由得说道:“究竟是谁又泄露了消息?”
柳长风也有些焦急,他道:“太子殿下,撤吧。”
眼下的情景,确实不太适合恋战。
第八百一十八章腹背受敌
见司马鲲带军要撤,司马鲲自然是不允的,他道:“挡司马鲲去路,将他们一举拿下。”
远处,军师坐在马上,冷眼看着这一切,当他得知苏筱未曾来时,心中便彻底放下心了。
司马鲲左右逢敌,襄王一向都不是什么君子,他与两名大将一同将司马鲲团团围住:“既然来了,就莫要离开了。”
“让开。”司马鲲眯眸看着襄王,“我只再说一遍,让开!”
襄王大笑:“你以为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太子?马上你就要变成本王的阶下囚了。”
司马鲲一把长枪指向襄王:“敢不敢你我二人比试一下?”
“你以为本王不敢?”
司马鲲冷哼一声:“襄王究竟敢不敢心中不是已经很清楚了麽?”
他利用激将法,想要激怒襄王,可今日的襄王似乎不再是之前容易激动之人:“战场之上本就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现下与你比试,不过是浪费时间罢了。”
司马鲲的轻功内力皆是司马聪亲手所教,所以想要将他拿下却然是很困难。
所以只能以三敌一,想罢,襄王率先朝着司马鲲出手,司马鲲躲了过去,手中长枪便朝着襄王进了一步,襄王躲闪不急,他身后的两名大将当即阻拦。司马鲲的马受了惊,马失前蹄。一个滚落,司马鲲落了地,即便是襄王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他的气势也不输分毫。
“你现在还有什么要说?”司马鲲冷冷道,“襄王竟然真的打算将这般无耻的手段用到底了,若此番一敌三你们还输,你们岂不是更丢人?”
他话里话外都是对司马宇的讥讽。司马宇终究听不下去,他与另外两名大将再次与司马鲲交起了手。可司马鲲便像是有什么特殊能力一般,无论怎样,他始终都不曾落与下风。远处的军师忽然飞身小马,他举着长剑径直朝着司马鲲攻来。千防万防,偷袭难防,那一长剑由司马鲲的肩膀上劈下,他扭头看了一眼,冷道:“滚!”却直接倒了下去。
边疆千里孤坟荒冢,加之战场之上的血腥之气蔓延,晓得格外荒凉。
此时,司马鲲的大帐之中,苏筱正欲喝茶,茶杯忽然掉落在地,摔了个粉碎,她摸着跳动极快的心脏,面色苍白无力总归还是觉得有不好的预感。
果然,没过多久,便有人前来汇报:“不好了,太子殿下他……”
苏筱匆忙跑了出去:“太子殿下怎么了?”
前来的是两名将士,他们是拼命杀出重围,才回来汇报消息,如今阵营的大将只有一名,他听此也焦急地团团转。
“太子殿下在突破重围之时,被襄王所伤,如今生死不明。”
苏筱像是被抽干了空气一般,她失神地退后两步,“不可能的。”
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出事呢?她不信,她根本不相信。
苏筱道:“都愣着做什么?带兵随我去突破重围,救出太子。”
司马鲲此番前去并未带多少人,所以阵营之中还有诸多,只是苦于没有领兵打仗的将军。
苏筱咬牙,她询问留下地大将:“若是你领兵,能有几分把握?”
现在不是该伤心的时候,无论怎样,都应该先将眼下的事情解决了才对。
苏筱握紧双拳,她已经打定主意,今日就算是将她的这条命搭上,也必须要救出司马鲲。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若是他活,她便活。若是他离开了,她便也陪他一同死罢了。
“只有三成。”
“足够。”
关键时刻,柳依依拦住了二人的去路:“不成,你们不能去。我父亲说了,没有他与太子殿下的命令,谁都不能在军营之中造次,轻举妄动。”
听到柳依依的话,苏筱冷笑:“你父亲如今征战沙场,生死不明,你不关心也便罢了,竟然还要阻止我去救人么?”
不管苏筱怎么说,柳依依始终挡在苏筱面前:“将她拉开。”
苏筱蹙眉,现在所浪费的每一刻时间都是在消磨性命。
“你敢让人将我拉开?”柳依依声音颇为尖锐,更是刺耳,“既然你非要去,我也不拦着你,不过我也要去。”她高抬下巴。
“随你吧只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即便是你死了,我也不会管。”
之前是因为柳长风才救了柳依依,却没想到柳依依竟然是这样令人讨厌的人,简直是吃里扒外。
“快走。”
苏筱出了帐篷便翻身上了马,她拿出令牌:“众将士听命,随我前去营救太子殿下。”
苏筱在说此话之时,心中也是有些胆战的,上上次她去救司马鲲和上次去救柳依依,都是极其小的行动。何况此番司马鲲的生死不明,前两次她只消得看到司马鲲心中便安心的很,可是此番……
苏筱抿唇,无论怎样,她都必须要去,而且必须要成功。
不成功便成仁。
柳依依不会骑马,而在场又只有苏筱一个女人,最终只得她同柳依依同乘一匹马。
“我告诉你,你可千万别想着什么坏心,本小姐若是在这马匹之上摔下去,定然饶不了你。”
“闭嘴!”苏筱原本便心烦,如今喋喋不休地聒噪柳依依便更使得她心烦了。
苏筱加快了速度,很快她带领大军压境。襄王见此傻了眼,他的兵根本比不得司马鲲的多。如今司马的兵全部都来了。
“襄王,你只要将太子殿下交出来,退兵保证不再对皇位有任何的肖想之心,此番我便先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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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王先是恶狠狠地瞪了柳依依一眼,他原本以为柳依依就算是奔,也总有办法拦住苏筱不让她带兵前来救人,如今看来,他又高估了柳依依。
襄王心情烦躁,他道:“司马鲲已经死了,你即便要本王交出来也只是他的尸体。”
“什么?”
“什么?”
异口同声的声音,不仅仅是苏筱,还有柳依依。
苏筱摇头道:“不可能,他不可能死,你将他交出来,否则你必死无疑。”
柳依依也像是不可置信一般:“太子殿下不可能死啊,他那样强大之人。”
“闭嘴!”这话是襄王对柳依依说的,柳依依当即乖乖缄口不言。
襄王话锋一转,又对苏筱说道:“所谓弃鄙择良,你倒不如放弃那个死人,选择和军师在一起。军师经过上次一事,对你也算是真心实意了,你若是能够选择和他在一起,也极其不错。本王膝下无子,对军师很是欣赏,日后会认军师为义子,传位给军师。倒是你依旧是母仪天下地皇后。”
襄王一直认为天下的女人喜欢司马鲲都是因为他的身份,可他从来未曾想过,司马鲲同样是极有魅力的男子,一般的女子根本无法拒绝他。
“选择他?”苏筱朝着军师抬了抬下巴,见襄王点了头,她随后冷笑,唾了一口:“呸!襄王当真是有着一堆好想法,不知你是否还想着此番不战而胜?”
襄王变了脸色,他没想到苏筱竟然如此不好糊弄。
“将太子交出来。”
苏筱手中已经握住了银针,若是待会儿司马鲲是被抬出来的,这暗器便会径直朝着襄王而去。
“本王若是不交呢?”
“众将士听令……”苏筱一声令下。
襄王终究还是妥协了:“本王今日便放过司马鲲,不过你又如何保证,在本王将司马鲲交给你之时,你尚且能不翻脸不认人呢?”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军师好笑地插嘴:“你可不是君子,你只是女人罢了。”
苏筱撇了他一眼:“我一直将我自己当成君子来看。”
一旁的柳将军先是过来,他如今?身上也已经遍布了伤口,他在苏筱耳边说了几句司马鲲的情况,如今司马鲲已经昏死过去,被襄王派人给带了下去。
苏筱听着此话,心中很不是滋味,襄王一抬手,便有两名将士抬了一人出来,那人浑身浴血,从肩膀上流到了手背上,最终滴落在地上,苏筱的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撰住一般,她有些窒息般地疼痛,苏筱咬紧牙关,她下马便朝着那躺在担架上的人而去,手自然而然地探向了司马鲲的脉象,苏筱又是心一紧,脉象很是薄弱,她气愤地朝着襄王看去,怒火快要喷出双眸,指尖的银针控制不住朝着襄王发过去,却被另外一人一抬衣袖银针扫落在地。这一切发生的太快,除了苏筱与将银针扫掉的军师根本没有其他人发现。苏筱又咬牙望了军师一眼,她晓得此刻根本不适合再去报仇,司马鲲已经是奄奄一息,需要尽快去医治。副将帮苏筱将司马鲲抬起,准备放到他的马上,苏,却道:“我带他一起走。”
柳将军很是识眼色,他让柳依依上了他的马,随后苏筱让司马鲲倚住她的心口,便策马而去。
“收兵。”
大军浩浩荡荡前来,又浩浩荡荡地离开。尘土飞扬,没人看到军师望着苏筱的背影,脸上出现了志在必得之色。
第八百一十九章女流之辈
副将来回进出营帐,他已经端了一盆子血出来了。
方才苏筱将司马鲲的盔甲摘下来,方才看到司马鲲的伤口究竟有多深,胳膊上的伤已经严重到可以清晰地看到里面白森森的骨头。
他们男子看到都会忍不住胆战心惊,副将想不到苏筱一介女流之辈,又是如何能够看着那般血腥的场面尽心医治的。而且对方还是她挚爱之人。
苏筱坐在床榻之前,她完成了最后的包扎,眼中的泪水终究还是止不住了:“小萌,若非这次我跟着你来,你却要怎么办啊?你这般冲动,有没有想过我怎么办?”
她擦了擦泪水,将脸埋在尚且在昏睡当中司马鲲的怀中。
“若是你心中真的有我,便快些醒来吧。”
可这话也只不过说说,陷入这般沉睡之人,哪里是说醒来便能够醒来的?
苏筱从未想过,司马鲲竟有一日会成为这般模样。她身为医者,方才在为司马鲲医治伤口之时,心中忍不住颤抖,只是表面强壮镇定罢了。
“若非不是你晓得我会医术定然会想法子医治你,你是不是便不会允许自己轻易受伤了?”苏筱自顾自地问着,“若是那样,我情愿自己没有这所谓妙手回春的医术。我只想你好好的。”
一直等到了第四日,司马鲲终于醒了,彼时苏筱正在昏昏欲睡,副将将这个消息告诉她时,她当即打起了精神,匆匆去了司马鲲的营帐。可却看到柳依依正在细心照顾着司马鲲,司马鲲脸上也并没有不耐之色。
苏筱心中醋意渐生,但她还是先去关心司马鲲的情况:“小萌,你终于醒了,这简直是太好了。”
她伸手想要去为司马鲲把脉,却不曾想司马鲲躲了过去,冷漠地看着她:“谁允许你唤我乳名的?”
“小萌?”苏筱愕然。她未曾想过司马鲲竟然会对她露出这般神色。
“太子殿下,这便是依依给您提到过的那位苏筱姑娘。”
柳依依在这个时候做起了好人,苏筱也大概晓得了,司马鲲哪里是故意对她淡漠,分明是失去了记忆。
“原来你便是那位眼线。”司马鲲忽然不冷不热地来了这么一句话。
苏筱顿时觉得有些可笑,她解释:“你说我是眼线?你可以向在场之人询问,我如何能当的起眼线二字。”
苏筱晓得,定然是柳依依对司马鲲说了什么,才导致了现下这种情况。幸好在场之人皆可以为她证明。
可除了副将,此刻在场所有人都沉默了。柳长风沉吟许久,还是踌躇开口:“苏筱姑娘,我虽然一直觉得你不可能背叛太子殿下,你同他这般相爱。可是最有可能的便只有你。”
苏筱冷笑,“此话何解?”
“毕竟之前我也因为苦衷背叛了皇上,说不定你也有什么难言之隐呢。”
苏筱又笑:“你们倒是说说,我随太子殿下来这战场之上,又能有什么苦衷,且不这样问,便说说襄王又能拿什么事威胁我呢?”
“说不定是移情别恋,不爱太子殿下了,对其他男人生了爱慕之意,所以才会这样做。毕竟哪个女子不怕别人说自己见异思迁呢。你此番去救太子殿下也是为了更好的隐藏吧?不然,谁能看着心爱的人受了这般重伤,还能那样镇定的替其医治呢?”柳依依有理地分析着。
苏筱只觉得可笑,如今她替司马鲲医治之事,竟然成了被旁人诟病陷害的理由。
却不曾想柳依依又再次说道:“其实还有一件事。”
苏筱索性不再言语,她只是默默看着柳依依。
“你同襄王身边的军师关系不简单,那军师我也见过,说起来也算得上极其优秀的男人了,与太子殿下相比,他是温柔型的,说不定你对那般白脸模样的男人情有独钟呢?”
苏筱正欲反驳,又听柳依依道:“更何况,当初你与太子殿下救我之时,那军师与你之间的气氛便不一般……你定然是因为他做了眼线奸细。何况大家都听到了,襄王说了,他拿下皇位也会传位与军师,你也是一国之母,若当真如此,你又何乐而不为呢?”
“仅仅是你的三言两语,凭什么断定我喜欢那军师?我还说你同军营之中的狗蛋儿眉来眼去,你们便当真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心么?”
“你胡说。”
“都莫吵了。”此话是出自司马鲲之口,他双眸之中还有惺忪之色,显然脑袋还未曾完全清醒。
司马鲲抬头看向苏筱之时,苏筱同样也在盯着他看。四目相对,司马鲲听到了苏筱嚅动着嘴唇:“你呢?你可信我?”
司马鲲不回答,苏筱苍凉笑了:“罢了,你不信我我便不解释。”
苏筱也不知她自己究竟是怎么了,明明晓得司马鲲如今失忆了,她不能同失忆之人一般见识,可是她还是难受的紧:“你认为我是敌军的眼线,是叛徒,那好啊。我走,若是下次你再出现任何的事情,便知我究竟是不是叛徒了。”
苏筱转身便要离开,却被匆匆下床的司马鲲拉住了胳膊:“你去做什么?”
原本苏筱以为司马鲲回忆起来了,却听到了他这句话,便冷冷道:“我是叛徒,所以我要离开,我离开之后,你这里便没有什么叛徒了。你可以安心地打仗了。”
“既然你是叛徒,我又怎么可能让你轻易离开?”
苏筱看着司马鲲,不由得说道:“若我偏要离开呢?”
她现在的心情并不好,看到司马鲲这般不依不饶便更不好了。
其实,苏筱也不知她此番离开后究竟要去哪里,她还未曾医治司马鲲,若是司马鲲再遇到危险,她又怎么可能袖手旁观呢?
她不能回去,可她现下也不想待在这里。看柳依依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与司马鲲不信她的模样。
“那便莫要怪我不客气。”
听完此话,苏筱怒极反笑:“好啊,既然如此你便杀了我吧。”她的指尖闪动着银色的光芒,忽然抵上了自己的脖子:“或者,我替你。”
之前她还这般以死相逼,希望司马鲲回京城带上她,当时她并没有真正想过以死相逼,只不过是装装样子,可即便是那样司马鲲还是妥协了。此番,她当真是用针抵上了死穴。
司马鲲并没着急阻止苏筱:“既然你记不起我,便让我走吧。”
“你去哪里?”
苏筱妩媚一笑:“你说呢?既然柳小姐都说我同敌方的军师眉来眼去,我自然是去找我的情郎啊。”
这样的话很是做作,苏筱也清楚,只是除了能用这个法子刺激司马鲲,她再也想不到还能怎样让他恢复,之前把脉她根本没有把出司马鲲失忆,这也就说明了她的医术有限,更何况她所带的药都是治疗伤的。
“不成。”话脱口而出,就连司马鲲他自己也感到了诧异。他的记忆中分明没有眼前之人,可为何看到她现在的模样竟然会隐约心痛呢?
而且,他不想她走。
“将她押起来。”司马鲲吩咐。
副将没办法,司马鲲是对他说的,他只能朝前一步,想要制住苏筱。
可苏筱却愈发激动,她道:“我宁愿死也不做你的囚徒。”她之前曾经说过甘愿做他的囚徒,这些她都还记得,可是这个时候她不愿。她要做的是他爱情当中的囚徒,而不是现下真正的囚徒。
一点血通过白皙的皮肤渗透出来,柳依依也有些焦急,军师来信,说过对待苏筱只需要让其失望伤心,若苏筱受到任何的伤害,她的脸便彻底毁了。
“苏筱,你这个胆小的女人,除了以死相逼还会什么?”情理之中,略有些智商的话脱口而出。
苏筱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她看向了柳依依,神色似乎便是确定了柳依依才是真正的奸细。
“放她走。”司马鲲摆了摆手。
“太子!”
“本宫说了,放她走。”
果然,哪怕是失忆了的司马鲲对她还是迁就的。
苏筱将银针放下,她走了出去。
可离开军营之后,苏筱方才发现,这边疆真的是贫瘠之地,荒无人烟,哪怕她想要寻一个歇脚之地也很是困难。
不知去哪里,苏筱只是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心中万分后悔,她委实不该一时赌气离开。
忽然,一个披风搭在她的肩头,苏筱扭头看去,便见军师那副笑意盈盈的面容:“怎么了?被抛弃了?”
“用得着你管?”
军师没有同苏筱斗嘴,他只抬头看了看天空,万里无云。
“你可知你现下的心情我很是理解。当初我也被人这般弃之如敝履,若非遇到了那个心地善良之人,怕我早已经死了。”
苏筱低声嘀咕:“那人若是晓得你会成为这样无耻之人,定然不会救你。”
军师忽然扭头,看着苏筱:“你当真这样认为?”
却见苏筱忙不迭的点头:“是啊,我的确这样认为?”
“呵。”
军师低声自嘲笑了一声。
第八百二十章形同陌路
“你笑什么?”
“没什么。”军师摇了摇头笑道:“只是觉得你说了假话罢了。”
“我没有胡说,若是我是那人,是铁定不会救你的。”
苏筱看着脚下的枯草:“你说实话,司马鲲受伤,你有没有出谋划策?”
“我说有如何?我说没有又如何?”
“区别大了。”苏筱忽然在地上拾起一根杂草:“若是没有,你我便是陌生人。倘若有,你便是我的仇人。”
军师闻言,一脸无奈,他苦笑道:“那你还是当鄙人有做过这件事吧,仇人至少可以被你记在心里,刻骨铭心。可若仅仅是对你来说是陌生人,那日后岂非形同陌路,在你心里不留一丝痕迹了?不如便这般相爱相杀好了。”
苏筱蹙眉,她将手中枯草扔下:“你可真够无耻的。只不过你这种人也很是可怜,这般精通算计,怕是没有什么知心朋友吧?”
“说对了,鄙人在遇到姑娘之前一直认为,在这世间一人过活是最潇洒的。可现在遇到了姑娘,便开始觉得有了执念,想同姑娘执子之手共白头了。”
“你又在打什么主意?”苏筱忽然站起身来,“我可不信什么一见钟情。”
没想到军师忽然握住了她的肩膀,一字一句道:“若鄙人说,鄙人对姑娘并非是一见钟情,姑娘又如何?”
“不是一见钟情,那是二见钟情么?我想起来了。”
军师听到苏筱提到想起来几字,他眸子里多了些欣喜之色,他道:“当真?当真是记起我来了?”
苏筱一摆手:“记得记得。”她道,“上次你不是混在了军队之中,还同男装的我一同说话来着?”
军师听到苏筱说的是这次的记得,他明显有些失望:“我说的也不是这次,你有没有想过之前我们便认识?”
“怎么可能?你这样的人我若是见过定然记忆犹新。”
因为被军师的话题吸引,苏筱暂时忘记了心中的烦躁。
“或许当初鄙人还不是这般模样,所以姑娘才会不记得吧。”
“那肯定是了。”
苏筱又回过神来:“不过那些都不重要,此番聊天过后,你我便是仇人了。”
“我方才骗你的,我只是军师,哪里有能力去伤害到鼎鼎大名的太子呢?”
也是,所谓军师一般都是指那种柔弱却极其有头脑的男子,又怎么可能有什么能力伤人呢?
“是我思虑不周。”苏筱迈开脚步便走,“好了,我要走了。”
“若鄙人猜测没错,你已经回不去了,如今无家可归在这边疆的地界儿可是极其难以生存的。”
“那也不需要你管。”
“鄙人可以收留姑娘,只要姑娘不嫌弃。”
“我嫌弃。”其实,苏筱差点儿便答应,可转念想到若是跟着军师走,便更坐实了柳依依所说……
罢了,她终究还是不肯相信司马鲲会这般狠心,当真将她气质不顾。
“姑娘若是怕什么,鄙人可以仅仅帮姑娘找一个住处,这样谁也无法诟病。”
原本军师是打算将苏筱逼到绝路。随后便再想法子对苏筱好,那样便可以得到苏筱的芳心,可是现下看来这个想法委实有些不切实际。
“好吧,不过这里除了太子的军营便是襄王的军营,我倒是好奇你想将我安排到哪里?”
“只要你说一句,鄙人便定然会为姑娘找到合适的住处。”
“谢过了。”苏筱话锋一转,“不过你这般精于心计之人帮襄王做事不觉得浪费么?你便未曾想过换个效忠之人?”
“效忠于谁又有什么所谓的呢?鄙人都是为了自己,随心罢了。不过姑娘你若是能答应鄙人的一个要求,鄙人便保证会太子殿下会赢,如何?”
“我看,你这买卖并不划算。”
苏筱一笑,“谁晓得你会说出什么条件,万一你要我死怎么办?”
“你晓得我既然能说出这样一句话,便定然不会让你死。”
“那也不成,若是你想要我去刺杀我心爱之人怎么办?”
“我既然让太子赢便断然能保证他不会死。”
“那你先说来听听。”
“我要你随我离开,与我在一起。”
“不成。”苏筱听完这话,当即不愿意了,她已经打算好了一切,她是无论如何都要和司马鲲在一起的,其他的男人根本便没有在她的计划之中。
“那算了,还不如继续帮助襄王,虽然我对皇位没有兴趣,但是有总比没有的要好。”
不知为何,苏筱依旧觉得这军师的笑容中所透露出的都是无尽的阴险之气。
“先不说这个,你说过要帮我找到住处的,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那是当然。”
苏筱未曾想到,军师竟然将她带到了极其远的地方,更是没有想到在这荒芜的边疆境界竟然还会有一座茅草屋。
苏筱看着里面被打理的井井有条,她难免多嘴问了一句:“这里是你住的地方?”
“不然呢?”军师觉得有些好笑,他忽然伸手摸了摸苏筱的脑袋:“我可能没有同你说过,我想要游历天下,做一个潇洒自在之人,无论何时何地,想来便来,想走便走。便像这茅草房,这里的位置恰好是低处,除非靠近,否则根本就不可能有人发现亦或者想到会有这般奇妙之地。你只管住着便是,我已经同襄王打过招呼,会离开一日,我会陪你在这里住下。”
“不,不用了。你还是回去吧,我自己可以照顾好自己的。”苏筱忽然脑补折子戏里面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所发生的那些令人脸红心跳之事,便当即拒绝。她爱的是司马鲲,断然不会再去接近其他男人。
军师也不强求,他潇洒一笑:“既然如此,我便离开吧,强人所难之事我一向都不会做。”
军师将所有的吃的喝的所摆放的地方都告诉了苏筱,苏筱很是欣喜,若是这样,她便可以多住几日了,一时半会儿也可以先将司马鲲晾在一边,说不定冷静下来,便能找回一些记忆呢。
不过依照她之前的观察,司马鲲似乎不是完全失忆,只是将她忘掉罢了:“小萌啊,你这是有多讨厌我,才会这样只忘记我,却记得他人?”
苏筱见床榻很是整齐干净,她也就放心地躺了上去,自言自语道::“不管了,先休息下。”
这一觉便直接睡到了深夜,苏筱还是因为肚子饿方才醒来,她摸着肚子,起身便去寻找吃食,却被什么东西拌住了脚,苏筱垂头告诉,吓得心惊肉跳,地上躺着的不是其他东西,却是一人。
她点了蜡烛,将地上躺的人扶起来,方才看清那人的面容,此人不是旁人,竟然是军师。
他半眯眸,异常脆弱。
“你怎么回事?之前离开的时候尚且还好好的,怎的这会儿受了这么重的伤?”
军师被伤到了心口,鲜血渗透了他雪白色的衣袍,苏筱二话不说,将军师扶到了床上,为他清理伤口。
军师忽然握住了苏筱的手,奄奄一息地对苏筱道:“桌前木盒里里金疮药。”
苏筱点了点头:“我晓得了。”
她将药拿来,看了看军师的心口,想到医者不分男女的说法,便直接将军师胸前的衣裳撕开,是一把短匕首。
说来也是军师命大,那匕首若是再差丝毫,军师定然会性命不保。
苏筱道:“没有止疼药,你且忍一忍,实在忍不住,便……”她看了看周遭,也没有什么可以咬的东西,便一狠心一咬牙,将胳膊伸了出去,“若是忍不住,便咬我的胳膊吧。”
军师笑了,此刻的苏筱与他记忆当中尚且弱小的身影完全重逢。他尚且记得那个时候大雪弥漫,天寒地冻,他便被那般扔到了雪地之中,小小的身影逐渐靠近,看到他摇头叹息了一阵子,便去医治他的伤口。他印象最深的便是,小小的人儿朝着他伸出胳膊道:若是实在疼的受不住,便咬我的胳膊吧。
当时的疼痛当真是撕心裂肺地疼,他现在尚且能想到。或许不仅仅是因为身体的疼痛,心中的苦楚更多一些吧。
所以他便抓住了那小人的胳膊狠狠的咬了下去,用尽全部力气,可小人儿不过闷哼了几声。
如今再看这由苏筱伸出的胳膊,军师不由得伸手去掳上其衣袖,果不其然看到了那牙印落下的伤疤。
苏筱看了军师一眼,为了防止他过于疼痛陷入昏迷,便故意说话转移他的注意力:“说来好笑,那个牙印也是被人咬的。”
“你,可还记得是何人所咬?”
“嗯,记得一些,是一个少年。只是我这一生所救之人太多了,所以不记得那少年的模样了。只依稀记得他应该是个很秀气的少年。如今长大了,定然也是个翩翩公子吧。”
苏筱说着将军师心口上的匕首拔了下来,军师只是闷哼几声。
“这种疼痛你都受得住?”苏筱不可置信,“果真奇人。”
“因为疼的多了便麻木了。”
第八百二十一章扯平
分明是悲惨的话,却被军师说的风轻云淡,“渐渐便能明白,这世间所有的痛都抵不过心中的失望之痛,倘若心都麻木了,什么才是真的痛呢?”
“原本以为你是一个不谙世事的男人,没想到竟然也是一个被情所伤有故事的男人,我倒是小瞧你了。”苏筱一边为军师撒着金疮药,一边说道:“想来也是,如今你这种禁欲男人可是极其炙手可热的。”
“不是为情所伤,是被家中之人伤透了心。亲情,爱情,这些我都不信。”
苏筱听此,挑眉。
“其实这亲情爱情啊,都是真心诚意之事,所以你也莫要对这些事情失去了信心,该来的爱情亲情也总归都会来的。”
苏筱苦口婆心,她想她是在为这世间所有的女人谋福利,若是这军师没有断情绝爱,便可以多喜欢一个女子,这世间的女子便又可以多一个可以喜欢的男子。
“你如今出现了,是不是便是传说中的爱情到了?”
苏筱看着军师,忽然便笑了:“我嘛,确确实实不是你的良配,但你的良配总会出现的。”苏筱给军师彻底包扎好了,她道,“好了,你救了我,我也救了你。如今扯平了。”
“就这样便同我扯平了么?”军师一笑,“可在下却救了你那么多次。”
“你救我乃是小救,而我此番救你是大救,你差点儿便死了,是我妙手回春,让你起死回生了。你不感激也就罢了,还要同我讨价还价。”
“那便全当与姑娘扯平了。”军师又道:“今日受伤之事还请姑娘莫要告诉旁人。”
军师忽然想到他此番受伤是因为什么,他尚且记得亲手将匕首插到心口处的疼痛感,可他做这些只不过是因为想要试探苏筱。因为她说过,她不会救他。
“我们医者便是喜欢守口如瓶。只是你这又不是得了什么隐疾,就算是说出去也无伤大雅。只不过你这伤究竟是何人……”
“姑娘还是莫要再问了。反而在下能得姑娘相救,很是欣喜。因为这正是证明了,姑娘对在下不是铁石心肠。”
军师的话令苏筱很是无奈,他们暂时不是敌人,他又救过她多次,虽然这救下也有可能仅仅是无意当中。
“我不是铁石心肠,但我救你只是为了想和你前几次救我扯平,没有其他想法。”
“总归你救了在下,那在在下的心中你便不是那样无情的女子,且对在下颇为在意。”
苏筱白了军师一眼:“自欺欺人有意思么?”随后不等军师说,她又道,“而且你时而自称在下,时而又自称鄙人,时而又是自称我,你究竟是想要自称什么?”
“因心而定,随性一些岂非更好。”
苏筱晓得面前之人兴许因为受伤而脑袋不大清醒,她不同他一般见识:“你睡吧,我去外面那个屋里歇息。”
“那只有一个桌椅,你要如何休息?”
“我趴在桌子上不成么?”
苏筱说罢,便走了出去。
真是麻烦。原本还说给她找的好住处,如今倒好,非但她要救他,还得睡的这般不舒服。
这买卖依旧不怎么划算。
苏筱渐渐闭上了双眸,翌日一早,她坐起身来,发现并不是趴在桌上,而且躺在床榻之上。可最应该躺在床榻上的人,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苏筱拍了拍脑袋,“不是受了重伤么?”
昨夜因为军师她也未曾吃东西,苏筱原本想要洗手作羹,却发现桌上已经摆满了饭菜,香气扑鼻。苏筱闭眸嗅了一口,随后用银针探了一番,得知没读之后,便当即坐下狼吞虎咽起来。
将碗也洗刷干净之后,苏筱走出了房间,她的心中有些乱。漫步行走在这无人的境地,却蓦然看到了远处竟有人影晃动,她先是藏了起来,待看到逐渐放大的人影之后,苏筱不由错愕,她回过神来,当即跑过去,满脸激动:“沐炎,怎么是你?”
沐炎也很是欣喜,“自然是给太子送情报,但没法子,因为来的及,也未曾喂马。马就在方才便活生生地累死了。”
苏筱往后看看,只是一望无际地荒芜之境:“我可是医者,你在我面前这般直接提到死一字,不觉得残忍?”
此话自然是玩笑之话。沐炎只是无奈耸肩:“左右你只是医人的医者,并非是医牲畜的医者。”
苏筱不愿意搭理他。
“不过,你怎么在这个地方?太子的营帐离这里可有一段距离。”
苏筱蹙眉,她将一切实情的来龙去脉皆告知了沐炎,却听沐炎怒吼了一声,他倒是气愤的要死:“那个什么柳依依,那个女人可真是恶心。竟如此卑鄙下流无耻,做了棒打鸳鸯的棒子,还用这般阴险的招数,让你在太子的身边都待不得。”
苏筱也叹息一口:“此事是我无能,竟然没有办法去反驳柳依依的话,如今被柳依依所冤枉大概便是因为我无能吧。”
“你不必这般说,我帮你。你之前说太子只是不记得你了,旁人他都记得?”
“嗯,是啊,他似乎只不记得我了。”
根据医者的角度去判断,若是有人失忆只是单纯忘记了一个人,那那个人便是其想要逃避或者下意识想要从脑海中拔除之人。可苏筱并不记得她曾经做过什么让司马鲲伤心之事,司马鲲究竟为了什么要选择性地忘记她?
“我倒是听过一个说法,爱之深,若爱到了骨髓里,便会下意识地做什么都想到那人。可若是在伤到脑袋时还是在想那人,或许忘记的便偏生是最爱的那人。”
是这样么?也不知沐炎所说究竟是否只是安慰之言,苏筱反而更愿意去相信沐炎的话。
她信司马鲲是因为太过于爱她,所以才忘记了她。
“走吧,我先帮你混进军营再说。”
沐炎在包袱里拿出了一套纯黑的衣裳:“认识我的人都晓得,我与人相见,身后喜欢带一个蒙面杀手,其实我只是怕发生什么意外。今日我带这身衣裳,也怕万一,我也能换上换一个身份。你穿上吧,先委屈一下,暂时做我的杀手吧。”
“好。”这样也总比一直在这里待着根本摸不清军营的一切事情要好。
苏筱再次叹了口气,她揉了揉手腕,一脸的无奈之色,“你回避一下,我去换这衣服。”
沐炎点头:“好,不过我也从来没有将你当成过女人,所以你不必过多避讳了。”
这话分明是在笑话苏筱,可是苏筱并不在意。她虽然在司马鲲面前柔弱,可平日里总归还是强悍了一些。莫要说旁人,有时候她自己都想要将她自己当成是汉子来看待。
换上衣服之后,苏筱忽然想到了什么,既然军师将她带来了这里。她断然也是没有不告而别的道理的,对沐炎说道:“我有件事要去做,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千万别乱跑啊。”
沐炎将要说什么,可苏筱不给他机会,苏筱一溜烟跑远了。
沐炎一脸无奈摇头。
在茅草屋里寻找了许久,苏筱终于找到了笔墨纸砚,在纸上写下告辞后会有期几个字,苏筱便匆匆离开。
可她未曾看到,在她转身离开的那一刻,不知何处走出的白衣男子,拿过那张她留下的纸条之后,在掌心中摩挲了一阵子,纸条忽然变的粉碎。
“我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你离开?”
苏筱一路上很是紧张,说离开的是她,如今又想尽一切法子回去,若是被人拆穿她岂非很没面子。
“我这样究竟看不看得出来?”
沐炎扭头,他道:“我算是装成娘们儿,再在脸上蒙一张面纱,你能不能看得出来?”
苏筱缄口不言,可她没过多久,又继续焦急道:“我虽然晓得我这样却然是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可是小萌他的能力你又不是不晓得,很少有人能瞒得过他的。”
“他也是人,不是神。这次失忆,不是就被那柳依依钻了空子么?”
苏筱想了想,似乎也的确是这样,一直以来,都是她将司马鲲想的太过强大,什么事都能做成,她似乎差点儿忘记,司马鲲也是人:“是啊,他不记得我,我现在在他的心中兴许只是一个陌生人,他又怎么可能认得出一个精心乔装打扮过的陌生人呢?”
这话难免伤感了一些,沐炎晓得是他方才的话戳到了苏筱的心窝子了,他又开始苦口婆心地劝解:“好了,所有的事情都会过去的,这不是我来了么?我会帮你让你家太子恢复记忆的。”
苏筱面对沐炎的好意,她也只能点头,表示感谢。
司马鲲依旧在认真研究他的布防兵阵图。兵将来报,说是沐炎前来,司马鲲手下一顿,不知为何他觉得沐炎此人也很是熟悉,却知记得一丝半点,大概是个熟悉之人:“让他进来吧。”
第八百二十二章记忆缺失
沐炎匆匆而来:“你现在竟然还有心思看这些,你当真忘了你心爱的女人了么?”
司马鲲抬头,“你此话何意?还有,你同我很熟么?”
苏筱现在沐炎的身后,看着司马鲲这般陌生的模样,心中很是难过。
沐炎受不住了,他怒极反笑:“司马鲲,我看你不仅仅是摔伤了脑袋,现在的你果真是愚蠢。”
“你找死?”
“我有没有找死,你早晚会晓得。”沐炎先是将是带来的情报汇报给了司马鲲,随后他一脸鄙视的望着司马鲲:“若是你当真是因为忘记便对其他女人移情别恋,那我还真的是鄙夷你。特别是那个柳依依。”
原本这些话不需要解释,可不知为何,司马鲲便是发自内心地想要将这些话说出来:“本宫和柳小姐并非……”
“并非什么?你什么都不必解释,你只需要晓得你必须得回忆起来所有的人和事,因为有一个女子她一直在等着你。即便你伤害了她,她还是不肯放弃你,不肯走。”
司马鲲蹙眉,他委实是想不起究竟是怎么回事了,但是他脑海之中时常会出现一个女子的身影,想不清他们之间经历过什么,但司马鲲大抵晓得,他对那身影的感情定然是极其深的。
“那人究竟是谁?”司马鲲一时激动。
苏筱看着他的这幅模样,很是心疼,便将脑袋转去了另外一边,却始终在听二人的谈话。
“那女子已经被你伤透了心,在你想不起来她的时候,她也许不会回来啦。”
这话似是感叹,可里面包含的怅然之情,却让司马鲲害怕。
他怕,那个女子真的不回来了,他忽然想到了上次离开的……
“苏筱……”
苏筱一怔,她眸中氤氲着泪水,激动地朝着司马鲲看去。
可接下来司马鲲的话让她的激动逐渐消失,渐渐变得失望。
“苏筱究竟是谁?他上次被本宫给逼得离开了,如今想想,兴许本宫同他认识。”
沐炎撸起袖子,似乎要大打出手,可被其身后的苏筱轻轻拉了下衣袖,他便只得作罢。
此刻,一名女子端着热腾腾地羹汤前来:“太子殿下,该吃粥了。”
“好,放这儿吧,本宫一会儿便吃。”
柳依依一笑:“承蒙太子殿下不嫌弃,依依将将跟军中负责伙食之人所学,味道可能……”
“太子既然说了让你放这里,便代表他要你离开,你听不懂人话么?”沐炎原本听过苏筱所说,便对柳依依极其不满,如今见她这般死皮赖脸,哪里还能给她好脸色。
“太子殿下,这是何人?”柳依依满脸的委屈,“依依一直这般随意地进出您的帐篷,从来未曾听到过您需要依依回避的话,所以依依真的是不晓得,还需要回避。”
“在这待着吧,无碍。”
苏筱苦笑,心中不是个滋味,她被这种浑身弥漫的醋意刺激的片刻都待不住。苏筱终究开口:“主子,属下……”
“去吧。”
不等苏筱找理由,沐炎便让她解脱了。沐炎他身为旁观者都能深刻地感觉出这种憋屈之感,更何况苏筱这个当事人呢?
“谢主子。”苏筱一抱拳,便转身离开。
“太子殿下,依依好累,能不能……”
司马鲲心情不太好,但他却对这个格外照顾他的柳依依很是纵容:“既然累了,回去休息吧。”
“可依依不想离开太子殿下啊。”
这话让沐炎都听得头皮发麻,直呼恶心,可司马鲲依旧没有任何反应:“那便在屏风之后小憩一会儿吧。”
柳依依的目的原本便是这个,听到了想要的话,她自然心花怒放,忙不迭的点头:“依依谢过太子殿下了。”
沐炎忽然嘲笑:“太子殿下为了美人展颜一笑,可真是煞费苦心,竟然能让美人儿睡在你的踏上,当真好么?”
“有什么不好?”司马鲲蹙眉,“并非同床共枕,只不过是将休息之处暂时借给旁人。”
沐炎气的连道三声好,随后走了出去。
只留下一句不冷不淡的话:“既然如此,你的挚爱对你彻底失望之后,你也莫要再去寻她。那样的女子,若当真有心,也不是找不到比你更适合她的良配。”
沐炎离开之后,司马鲲忽然道:“行了,别装了。”
柳依依一脸委屈地走出来,“太子殿下,依依觉得这沐炎也定然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明明是太子殿下您的下属,为何还敢这般同您说话?”
“你想说什么?”
“依照依依的看法,依依觉得,这位沐炎也有可能……”
“怎么?说便是。”
如今司马鲲显然对柳依依有所猜忌,自他醒来,待在他身边的便一直都是柳依依,所以我便忽略了旁人所说,一直都相信柳依依的一面之词。
差点儿忽略了,其实柳依依所说之话同样无人证明,就连她的亲生父亲,柳长风都未曾替柳依依说过什么话。
“依依觉得这位沐炎怕也是同上次的苏筱一样,都是襄王派来的人。方才依依在外进来之时,便朝着守门的将士打探了一番,您猜怎么着?”
司马鲲不语,分明是在等柳依依的话。
“他是行走前来,未曾骑马。若是当真城中加急赶来,怎会不乘马?又怎会这般一身轻松,应该是风尘仆仆才对。”
“哦?分析的倒是有理有据的。”司马鲲这般说,柳依依很是开心。
她害羞一笑:“依依只是想要给太子殿下分忧,所有有可能对太子殿下不利之人,依依都会挨个调查,让他们露出狐狸尾巴。”
“这样啊。”司马鲲笑的有些渗人:“既然如此,你的狐狸尾巴又打算何时露出来呢?”
柳依依原本还在笑,闻言,她的笑容逐渐消失,最后柳依依焦急跪地:“殿下,您这是什么意思?依依对您的感情天地可鉴,怎么可能做出背叛你的事啊?”
柳依依猛的磕头。
司马鲲兀自看了她一会儿,声音又柔和下来:“行了,起来吧。方才你说每个有可能对我不利之人都要试探,我便想到你自己没办法试探你自己,为了帮你分忧,我便帮你试探了。”
柳依依被司马鲲这一惊一乍吓得冷汗直流,到头来,却听得司马鲲这样的一席话,她面色也不大好:“依依还以为太子殿下要怀疑依依了呢?真是伤透了心。”
“好了,是我的错。你所分析的很对,我会看着处理的。”
柳依依终于再次露出了笑容,上次她拿到解药之时,还附带了一个纸条,襄王若是赢了,便允许她与司马鲲在一起。
所以她现在除了是在帮襄王办事,心中所牵挂之人依旧是司马鲲。
“好了,你先退下吧。”司马鲲揉了揉额头,“我想自己待一会儿。”
“殿下可是头疼?依依帮您揉揉吧。”
“不用了,你退下便是。”
柳依依无奈,只得点头退了出去。
司马鲲若有所思地望着柳依依的背影,他虽然失去了一些记忆,可是他不是任人摆弄的傻子,他一开始便能感觉得出柳依依目的不纯洁,成日里柔弱的模样。
可是事事都想要去让他怀疑明明心中觉得不讨厌之人。
看来,柳依依才是真正目的不纯之人。
只是……
“苏筱,筱儿……”司马鲲低声念叨,这名字他读来很是顺口,仿佛像是在心中练习了千万遍一般。
“这是为何?”司马鲲捂着疼痛的脑袋,只要想到苏筱这个名字,他似乎便会无法忍受这种疼痛之感。
没多久,沐炎去而复返,他看着司马鲲,满脸冷笑:“恭喜你啊殿下,这下你便当真要失去你所爱之人了。”
司马鲲原本还想要将戏做足,想要试探柳依依,可他听到了沐炎之话,倏然心像是被凌迟一般的疼痛,他缩了缩瞳孔,上前一把抓住了沐炎的衣领:“什么意思?”
沐炎抓住司马鲲的手,将其慢慢掰了下去:“还能是什么意思,你已经伤了她两次心,你还想如何?我也说过,有些神奇的女子,不仅仅只有你一个选择,她若离开。同样会有更优秀的人在等着她。”
司马鲲闻此,心如刀绞。
他始终都未曾搞清楚,这种难过痛苦的心情究竟是如何引起来的。
“好了,消息我带到了,我也该走了。”
沐炎可怜苏筱,更是对司马鲲相信柳依依的事很是介怀,所以他此刻面上流露出的全部都是对司马鲲的失望。
沐炎转身,却被司马鲲一把拽住:“若是不将事情讲清楚,你以为你可以如此轻易地便离开么?”
沐炎熊熊燃烧的怒火终究还是忍不住了,他转身同样狠狠抓住司马鲲的衬领:“都已经这般模样了,你还想继续听什么?放手。”
“你如今是为我送情报,却对我的问题概不回答,你又尽到责任了么?”
“责任?我的责任只是将消息给你带来,其他的我也管不住,更是不该管。所以,放手吧。”
第八百二十三章半片记忆
心中千千的疑惑,却无人解答,年前终于有了一个晓得这其中故事之人,司马鲲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只管死死抓住:“我失去记忆不是我想,若是你能将实情告知我,我有了判断之后,又怎会伤了不该伤之人的心。”
“她不让我告诉你。”沐炎将司马鲲放开,他道:“让我也离开吧。”
“你必须告诉我。”
司马鲲再次拉住了沐炎,沐炎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推开了司马鲲,却未曾想到司马鲲此番竟然重心不稳,直接坐到地上,头部撞到了一块木头之上,他眼前天旋地转,人影重重叠叠,司马鲲捂住脑袋。
沐炎见此,便又有些慌,他将司马鲲扶了起来:“你……”
却没想到司马鲲的执念很深,即便是这种状态之下,他还是死死握着沐炎的衣袍:“告诉我……”
“唉!”
沐炎忍不住叹了口气,但他答应了苏筱,除非司马鲲自己能想起来,他不能说。否则苏筱怕是再也不回来了。
明明晓得司马鲲失忆不是他自己想要的,但苏筱偏生偏执地认为若是司马鲲当真对她有心定然会想起她。
司马鲲头痛欲裂,他捂住头部,一大男人竟然疼到身体都痉挛地缱绻到了一起,沐炎只得先将她弄到了床上,正准备去叫医者,却未曾想到司马鲲却在关键时刻坐了起来:“我,似乎想起了一些事情……”
至少他记忆当中的那抹倩影的面容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
果然是苏筱。
“苏筱,苏筱在哪?”
沐炎狐疑道:“你当真记起她了?你此番确定不会再一次将她的心狠狠践踏了?”
“我虽未曾完全记起来,但左右还是晓得了她对我……”
“我去找她。”沐炎一时激动,当即跑了出去,他急切地想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苏筱,却被司马鲲拦住:“我自己去找她。”
“她在西南方向的山坡之上独自黯然伤神,你若是此刻去,在没有解释的情况之下,她势必会逃跑,还是我去吧。”
“那我也要同你一起去。”
司马鲲的语气很是强势,他看向沐炎的神色却带着几分祈求。
“罢了,来吧。”
司马鲲跟随在沐炎之后,沐炎没多久便将司马鲲带去了西南山坡,一名女子正坐在山坡之上,轻轻吟唱着悲伤的歌曲。
“好了,莫要再悲伤了。”沐炎走了过去,苏筱抬头看到是他,不由一笑:“我都伤心到这种地步了,还不能允许我感伤一番?”
“那倒不是,只不过你暂时没有必要了。”
“什么意思。”
“苏筱。”司马鲲趁着这个空当走了过来,他低声道:“对不起。”
“你有什么好道歉的?你来是想要将我捉回去?”
司马鲲闻言,当即摇头:“筱儿,对不起。”
苏筱指尖颤抖,她道:“你想起来了。”
“嗯,虽然还未完全想起来,但多少都是可以想起来的。”
“哦,你同那个柳依依你侬我侬的,根本不怎么需要我,我如何又能怎么样?”
“莫要生气了,是我不好。”司马鲲只能诚恳道歉。
“罢了。”苏筱面上终于一扫之前的阴沉之色,也算得上对司马鲲露出了些许笑容,“根据我的观察,柳依依定然是细作无疑了,只是不晓得对你这般好的柳依依,你究竟舍得将她伤害么?”
“筱儿,你这醋意……”司马鲲说不清心中是什么滋味,他只要想到之前那样对苏筱,便恨不得杀了他自己,“我从来没有对那个柳依依有过什么其他情感,只是觉得它很是可疑罢了。”
“你这话骗鬼呢?你对可疑的人便那般温柔么?”苏筱一时忍不住往司马鲲的肩膀上狠狠拍了一掌:“别以为这样我能原谅你,我告诉你,我心中的怒气足够将这山坡给焚烧。”
司马鲲无辜地点头:“对不住,回去之后筱儿你怎样惩罚我都好。”
“走吧,回去惩罚你的烂桃花吧。”
原本苏筱是不打算这般轻易原谅司马鲲的,可是她对他委实无法继续生气下去。
“苏筱啊苏筱,你还真是没有出息。”背对着司马鲲,苏筱咬唇暗骂着她自己。
“筱儿,你方才说什么?”
司马鲲忽然走到了苏筱前面,苏筱正要说没什么。却听到另外一边多事的沐,状似叹息道:“她说啊,她说她自己很没出息,才会原谅了你这个负心汉。”
司马鲲急于解释:“我不是负心汉。”
“嗯,你当然不是负心汉。”苏筱一把推开了挡住她路的司马鲲,“你是白眼狼。”
苏筱将这句话说出来之后,果真便觉得心中痛快了许多,只是她身后的司马鲲心中便不这般舒服了。司马鲲望着苏筱的背影,良久才嘀咕:“原来还是没有原谅我。”他跑着跟上去:“筱儿,你等等我。”
沐炎并没有也跟上去,他看着那二人,笑了笑:“小两口儿吵架果真不实兴记仇之说。”
苏筱坐在大帐之中,将司马鲲为她准备的吃的喝的都尝遍了,这才看向被押着跪在地上的柳依依。
“柳小姐啊,活着不好么?为什么偏偏喜欢作死呢?”苏筱把玩着手指,“唉,没想到我会咸鱼翻身吧?”
柳依依一脸的颓废:“你既然这么聪明,能够和太子殿下解除误会自然是好的。我不是陷害你,而是真心诚意地对太子殿下好,当时你确实可疑。你应该晓得,我是极其无辜的。”
苏筱冷哼一声:“我也是无辜的,可是你当初直接便那般告诉殿下,却连解释的机会都未曾给我。不过若是说起可疑,怎么看,现在的你都比当初的我要可疑的多。”
“我是冤枉的,太子殿下你不要相信她的一面之词啊。”
一旁的柳将军见柳依依落到了这步田地,他自然是难过的,他向前一步:“太子殿下。这其中,兴许有什么误会,依依她应该不会有胆量做这种事情的。”
“虽然我的记忆未曾完全恢复,但我却也想起了大概,将事情串联起来。连我这个记忆不全之人都能够大致晓得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柳将军莫非还要替令女辩解不成。”
司马鲲一抬手,有人抱了一只雄鹰前来,雄鹰身上浴血,还在垂死挣扎着:“之前苦于没有证据,如今我倒是找到了证据。”
司马鲲将鹰爪上的信摘下来,扔给柳长风:“柳将军尽管看看这究竟是不是令女的笔迹,再看看,这上面所写是不是向司马宇汇报我方的情况?我的部署都一清二楚。证据确凿,还有什么好说的?”
司马鲲当真是怒了,他冷笑地盯着柳依依看,直让柳依依忍不住哆嗦:“我……”
柳长风先发制人,他一巴掌打在了柳依依的脸上,柳依依的脸瞬间鲜红,随后便肿了起来:“孽女!”他颤抖着手:“究竟是为了什么?还是不肯说么?”
“你打我?”柳依依不可置信地盯着柳长风,眼眶子噙满了泪水,“你竟然打我?”
“为父……”柳长风长长叹息一口,“之前你被襄王擒去,他拿你做威胁,为父没有办法,便做出了一个极其错误的选择,竟然差点儿背叛了皇上。如今你没有任何软肋,又为何做这不忠不孝之事?”
柳依依原本想要将她的苦衷说出来的,可是话到嘴边,她又忽然想到了军师的信中所提到之事,只得缄口不言。
“为什么不说?可当真是有什么苦衷?”柳长风忽然蹲在了柳依依的面前,“依依,若是当真有什么苦衷,你倒是快些说出来,你只要说出来,太子殿下会原谅你的。毕竟你是有苦衷的。”
至始至终,苏筱与司马鲲都在冷眼看着面前的柳长风,直到现在他还是想尽一切办法想要为柳依依开脱。可是柳依依不领情啊,她一把推开了柳长风:“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一个父亲,在我遇到了这种情况的时候,非但不肯帮我,竟然还想着让我承认。”
柳长风似乎对柳依依失望透顶了,他无奈摇头道:“罢了,既然你都这般说了,为父自然不可能再继续说什么。随你吧。”
柳长风走了出去。
柳依依高声道:“你这样算什么父亲?母亲她晓得也不会原谅你的。”
“可怜啊,柳将军竟然会有你这样的一个女儿,我若是柳将军,心中定然会苦死吧。”
这话自然是苏筱说的。得饶人处且饶人,她原本也不是如此斤斤计较之人,可此番她只要是想到柳依依无时无刻不在肖想着司马鲲,她这心中便忍不住醋意,想要柳依依付出代价。
“现在你没有办法再给司马宇送那些消息了,只是不知这对你究竟会不会有什么不好。”
柳依依想到她的脸,她疯狂道:“都是因为你。”
她站了起来,直直朝着苏筱而去,伸出手便要去挠苏筱的脸:“若我的脸真的毁了,你也甭想好过。”
第八百二十四章拆穿真面目
“哦?你的脸不是好好的么?即便被柳将军打了一巴掌也不至于会毁吧?。”
“早晚的事,都是因为你。”
柳依依再次激动起来,她伸手指着苏筱,面上带着几分感慨。
“哦?关我什么事呢?”
“若不是那个什么军师为了防止你受伤,他怎么可能会对我下这样的毒?”
“军师?”
苏筱蹙眉,她没有想到军师竟然为了她做这样令人匪夷所思之事,她身上究竟有什么值得他图谋的呢?
“苏筱,你装什么蒜?我说你与那军师的感情不一般,并不是空穴来风,那军师定然是喜欢你的。”
苏筱蹙眉,她看了眼司马鲲,见后者神色依旧没什么变化,她才安心了一些。
“我对他的感情只是陌生人罢了,他救过我几次。其余之外,什么也没有。至于他有什么目的,那是他的事情,同我何干?”
“怎么可能?”柳依依狂笑,“那军师对你的感情我只要一看便晓得,若不是有极其深厚的感情,哪个男人会以那样炙热的目光看你?他救过你,说不定你一时头脑发热,便想着以身相许呢?”
“以身相许?”苏筱笑了声:“我从来都不会去做什么虚假的以身相许之事,而且我说了那是他的事,至始至终我的心里都只有太子一个人,其他人又怎么可能轻易进去我的心。”
“筱儿,我信你。”司马鲲忽然握住了苏筱的手:“无论如何我也相信你。”
苏筱反握司马鲲的手:“我晓得。”
二人此刻在柳依依面前上演了一出郎情妾意地戏码,使得柳依依嫉妒地要发疯,她怒目而视,“你们这是在做甚么?”
“来人,将她暂时关押起来,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得私自去看。”
柳依依忽然跪地磕头:“太子殿下,依依求您,放过依依这一次吧,就当做是看在依依之前费尽心思地对您好的份上,便饶过依依这一次吧。”
柳依依见根本没有办法改变当下的情况,她便开始打苦情牌,希望司马鲲能够放过他。
可是苏筱又怎么能允许司马鲲心软:“太子殿下,想想失去记忆之时是怎样对待你心中是叛徒的我的?”
“我晓得,柳依依所犯之事无可原谅。”司马鲲低声说道。
苏筱听到他的这般回答方才满意:“殿下知道便好了。”
柳依依被带了下去,最后还发出凄惨的道歉之话。
苏筱心中好受了许多:“看来这边疆可不是个好地方,果真不宜久留,如今既然晓得了柳依依便是真正的细作,接下来便该咱们出击了。”苏筱想到了军师,那般聪明的人,在襄王的阵营之中,终究是个祸害,她与军师多次相处,发现军师也算是个随性之人,若是她能够给出他稍微感兴趣的,说不定能倒戈也不一定。
“我出去一趟,你的马借我用用。”苏筱来不及解释,也不能对司马鲲解释,司马鲲的醋意她多少是晓得一些的,若是司马鲲吃醋起来,却然也是极其可怕,不容小觑的。
“你去哪里?”
“我一会儿便回来,你不需要为我担心。”苏筱性子此刻便显得很是潇洒了,她只是对司马鲲说了这么两句,便转身离开。
司马鲲望着苏筱的背影若有所思。
回到茅草屋之后,苏筱推门而入,却发现床榻之上果真是躺着军师。
“你果然又回来了。”
军师坐起身来:“你不是也去而复返么?”
“废话不多说,我来是想要问你件事情。”
“姑娘是想要在下背叛襄王?”
“话也不能说的如此难听嘛,你这是弃恶从良,好事。”苏筱又道,“你原本不是也说了么?你原本便是随性之人,你想要帮谁还不是看你自己。”
“可在下也记得同姑娘说过,在下虽然是随心所欲,可有能够白白得到的东西,为何要去帮什么都不给在下的人呢?”
“你想要什么?”
“在下想要姑娘与在下在一起。”
“能不能说说理由。”苏筱不傻,若是说这军师喜欢开玩笑,却也不会总是将想要同她在一起的事情挂在嘴上。
“罢了,即便说了又如何?你又不与在下在一起。”
苏筱看着军师,她晓得今日军师怕是说什么也不肯帮她了,她只能先离去。
可军师看着苏筱的背影,终究还是忍不住叫住了她:“苏筱姑娘。”
苏筱转头:“怎么了?”
“姑娘现下最大的愿望是什么?”
“现下么?”
军师点了点头。
“我希望殿下能打赢这场仗,还希望他的记忆能完全恢复。”
最终军师看着苏筱愈行愈远的背影,他喃喃道:“第一次如此纠结,究竟是该帮我深爱的你,还是要因为得到我深爱的你,而去暂时伤害你呢?真是个难题。”
司马鲲因为晓得了柳依依是真正的细作,所以他如今等同于半掌握了襄王那边。
他又开始仿写柳依依的字迹。
这次同上次不同,因为襄王断然会认为柳依依无条件地帮他。
果然这次襄王上了当,司马鲲将带君将襄王的整个大军包围,此番襄王便是避无可避,哪怕是撤退,都不可能了。
襄王道:“司马鲲,你怎么会在这里?”
“怎么?你难道还觉得我只是个傻子么?”
司马鲲道:“将襄王拿下。”
襄王看着司马鲲,他猖狂大笑:“你以为本王会如此乖乖束手就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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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不会,只是本宫认为,即便襄王今日不肯束手就擒,也没有再次反抗的机会了。”
襄王侧目看向军师,他道:“军师,平日里你的点子不是一向都极其多?现在你……”
“襄王,在下也没有办法了。在下的办法都是在没有发生之前,可是现在是发生之后了。如今在下可谓是回天乏术了。”
军师已经做好了打算,既然苏筱想要,那么他便如她所愿。也算是当真报答了她当初的费心医治和一粥之恩了。
苏筱朝着军师一笑,那笑容之中充满了感激。她晓得军师不简单,可是他却没有再继续助纣为虐。
“小萌,过会儿放过那军师,也算是他帮了咱们。”苏筱趴在司马鲲的耳边,她低声说道。
司马鲲一怔,但他只是看了苏筱一眼,随后点头:“好。”
司马鲲对苏筱是纵容的,之前他犯下了大错,对柳依依那般,所以如今苏筱不愿意原谅他也算是情有可原。可是没想到柳依依竟然用了这种方法。
襄王沉不住气,举起手中的大刀便朝着司马鲲砍来:“司马鲲,受死吧!即便本王坐不上王位,今日注定了要死,也得拉着你一起,让司马宇尝尝失去亲生儿子的滋味。”
柳将军想要去拦住,却听司马鲲道:“不需要,既然他想要与我一比,那我便奉陪好了。”
司马鲲飞身而起,他在空中旋转了一个圈,落地之后,便用背后长剑与襄王对战起来,其余之人也未曾闲着,与襄王之人对起来。
苏筱一直在喊:“小萌小心身后。”
襄王根本不是司马鲲的对手,可不知他从何处得来极其阴险的招数,在他与司马鲲对战之时,竟然朝着副将使了个眼色,副将腾出了一只手,手中竟然藏着暗器,苏筱缩了缩瞳孔,她慌忙大叫:“小心!副将!”苏筱眼见司马鲲根本来不及躲闪,她忽然也在马上跳下去替司马鲲挡。对方副将的暗器眼见便到了苏筱的眼前,苏筱也因此中了襄王一剑,她闷哼一声,闭上双眸,原本以为必死无疑。可一道白色身影竟然又飞身前来,挡在了她的身前。
苏筱看去,军师的身子竟渐渐滑落,她慌忙扶住。襄王叫了声军师,便与司马鲲继续交起手来。
司马鲲一声令下,知晓即便他是君子作为,对方也会以小人的作为来面对。
苏筱抱住了军师,她坐在地上,看着军师的胸前正逐渐地渗透出鲜血,苏筱拿出了止血药撒在了军师的胸前:“你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做?我怎么还得起?怎么还?”
军师手中撰写一只木簪,他嘴角有鲜血逐渐地流出来,甚至连呼吸都愈发的微弱:“没用了,这暗器有毒。苏筱姑娘可,可还记得这个?”
苏筱接过木簪,她想到了当初还是名十五六岁的少女之时,最大的理想便是游历天下,行医救人。当初曾救过一名奄奄一息地少年,根据少年所说,那少年是因为家族斗争而被放弃的棋子。她见少年万分可怜,便在离开之时将唯一值钱的木簪给了少年,希望少年能够换些银两,哪怕做个生意都能继续活下去。
“原来是你……”
原他一直都没有什么目的,或者说当真是想要以身相许。可方才她为了司马鲲挡在了司马鲲的前面,而军师为了她挡在了她的前面。
“你傻不傻?你只是我救过很多人之中的其中一个,你……”苏筱眼中的泪水欲落。
第八百二十五章此间少年
“在下想,这次大抵当真是扯平了。”军师死死握住手,指尖泛白:“当初有幸得姑娘相救之时,在下便想,若是能再见到姑娘,无论如何都要报答姑娘的恩情,因为不喜欢欠人情。只是如今扯平了,为什么……”他伸手摸着心口:“为什么这里还是会疼呢?看到姑娘便莫名想要保护。”
“别说了,我会救你。”
如今襄王大军都被司马鲲所制止,苏筱便抱着军师倒下的身影坐在地上,却没有一个人能靠近他们。
苏筱在衣袍中翻来覆去,想要找到解毒之药。
“别找了,这毒是之前在下给襄王的。此毒无解。”军师忽然无奈一笑:“没想到在下竟然也有自己挖坑自己跳的一日。”
苏筱道:“我不允许你死,你是我救回来的人,我不允许你死。”
“苏筱姑娘,在下此生第一次体会到爱一人的心。之后便会随着在下的死而烟消云散了。你只若开心便够了。”说罢,军师又掏出了一个瓷瓶,他苦笑:“原本还想着若是司马鲲失忆,你会给在下一个机会,看来是高估自己了。这个能让他彻底恢复记忆,拿着吧。”
军师的嘴角一直挂着温润淡然的笑容,他的手在苏筱接过瓷瓶之后,便逐渐滑落下去,苏筱匆忙伸手,想要抓住。可,再也抓不住一个已经奔向死亡之人了。
她大喊:“不!”
眼前再次出现了当初的情景,被血染红白衣的少年出现在她的面前,她救了他,可他至始至终都不曾道谢,当初她还曾想过世上怎会有那般奇怪之人。
可现下,她似乎晓得了,他不曾道谢,是因为打一开始,便决定了要报恩。
可至始至终,她都不曾问过他的名字,“你是不是也想说过你的名字,可是现在没机会了。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军师的衣衫一如多年之前一样,被血染红。
苏筱擦了擦泪水,她道:“小萌,我什么也不要,我此番只要襄王副将的命,你将她交给我处置。”
军师以他的方式让苏筱将他彻彻底底地记在了心底,都是为了心爱之人,苏筱没有救下司马鲲,却被军师救下。这也许就是所说的间接的爱屋及乌罢。
此间少年,从此再也忘不了,忆起便是心中之痛。
襄王副将的结果竟然是被苏筱利用眼前的资源,将其五马分尸。
她以往是断然瞧不得这种残忍血腥的情景的,可是如今她却冷眼看完这一切,即便鲜血朝着她迸溅而来,她却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
襄王副将原本的本意是要杀司马鲲,可结果却错杀了军师。
可这两个,无论哪一个,都无法饶恕。
司马鲲见苏筱所做的一切,心中生了很大的醋意,回了军营之后,司马鲲噘嘴道:“筱儿,我吃醋了。”
“行了,莫要装了。”苏筱还未曾完全在军师的死中回过来。她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没有同军师有太大的接触,结果却依旧会难受,难受到她想要希望时间能够倒流。回去她只要问军师的名字,只需要一句话。
若是有名字,至少也可以为军师立个墓碑,而不是向现在,在这边疆的茅草屋旁边,只有一个无名冢。
“解药,能够让你的记忆全部恢复,吃过之后,便押着襄王回去吧。”
司马鲲看着手中的瓷瓶,他道:“你不怕这里面有毒?”
“我信他。”
倘若军师当真是想要,起什么坏心,便不需要再因为她而付出生命了。
由此可见,自然是想要她好的。
都城皇宫。
大臣们都听说司马鲲打败了襄王,纷纷带着礼物来宫中阿谀奉承。
司马聪也很是愉悦,他就晓得,他与黄莘儿的孩子自然不会差。
司马聪对司马鲲大赏,又听闻了这一路上苏筱为司马鲲所做之事,他也同黄莘儿一样,对苏筱这个儿媳满意的很。
让黄莘儿暂时以医女的身份长住在宫中,这样便是名正言顺。
夜晚,司马鲲设宴。满朝大臣带了家眷前来,多数都是未曾嫁人的女儿家。
实则众人都心知肚明,他们此番前来大多数都是因为想要让司马鲲看他们的女儿。如今司马鲲可谓是意气风发,他登皇位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若是谁能入得了司马鲲的眼,那日后的荣华富贵便是享受不尽了。
可是司马鲲哪里有心思去看其他女人,他将苏筱一同带到了宴会之上,又与苏筱坐在了一起。
轻歌艳舞,整个皇宫难得这般热闹。到处的金砖瓦片,苏筱冷眼看着这些对着司马鲲搔首弄姿的女子。
还说什么大家闺秀,哪里有办法大家闺秀的模样?
“看看你究竟多受欢迎。”苏筱对司马鲲说道。
“筱儿吃醋了?”
苏筱摆了摆手:“吃什么醋?反正我同军师说好了,下辈子便同他在一起,左右与你也就这一辈子了,有什么无法忍受的。”
听此,司马鲲抽了抽嘴角,双眸的瞳孔渐渐缩紧,酒杯被他握出了裂缝:“你说什么?”
苏筱万分嘚瑟,“我说下辈子我要和军师在一起,那样温润的男子定然可以对我很好,他的眼里除了我也不会容得下其他的女子。”
这话故意对司马鲲说,为的便是让司马鲲可以难受一番。不知为何,苏筱对司马鲲的怒火便是很难消散了。
“我的眼里除了你同样也容不得其他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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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是这么说,可你忒麻烦,竟然惹了如此多的烂桃花,我能怎么样?我只能放弃你。”
“我可以将这些烂桃花斩除。”
司马鲲信誓旦旦。
“好,听你一言,你必须说到做到。”
众臣吃酒过后,不知是谁提了一句:“皇上,既然今日来了如此多的女眷,不若做一件有意思的事情。让这些女眷表演一些才艺如何?当然这些都是自愿的。”
司马聪自从酒宴开始,便一直侧目盯着黄莘儿,他对黄莘儿这张脸是无论怎么看也看不够的。
如今他还在失神之中,黄莘儿忍不住,桌下的手捏了司马聪的大腿:“问你呢?”
司马聪回过神来:“允了。”
其实他也不知方才大臣提议了什么,只管答应下来,随后便又盯着黄莘儿继续看。
苏筱抬了抬下巴,对司马鲲说道:“你若是学到了皇上的一半痴情,我便也不会这般犯愁了。”
“皇上是我父亲,我自然是同他一般痴情,只是你未曾发现我痴情的时候罢了。”司马鲲暗中抓住了苏筱的手,“筱儿,你只管就看着我,我定然不会多看其他女子一眼。”
各个女眷表演各异,歌唱弹奏,吟诗轻舞,十八般才艺都表现了一遍,可司马鲲果真如对苏筱所说的那样,对这些女子的表演丝毫都不能动容,全程在吃酒,不曾多看一眼。
苏筱很是满意。
“珊珊愿意舞一曲,庆祝太子哥哥此番得胜归来。”
一名身穿鹅黄色裙子的少女自告奋勇地走上前来,她看着司马鲲,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这少女是宋太傅家的女儿宋珊珊,打小便同司马鲲一同长大,多多少少也算得上青梅竹马,她对司马鲲的心自然是天地可证。
司马鲲依旧不肯去看宋珊珊,他只是转头看着苏筱,“筱儿,吃个葡萄吧。”
苏筱点头,自己拿了一颗葡萄塞到口中。
因为宋珊珊此番出来,话又是会司马鲲所说,所以在场之人原本便都看向司马鲲,却未曾想到司马鲲竟然对宋珊珊恍若未闻。
宋珊珊自然也是无比尴尬的,她面色变了变,可是话说出去了,她又必须要继续表演下去。
乐声响起,宋珊珊一直在盯着司马鲲,可司马鲲却始终不曾朝她这边多看一眼。宋珊珊极其失神地完成了这一段舞蹈。
司马鲲只是冲着苏筱傻笑。
宋珊珊忍不住,她开口:“太子哥哥,不知方才珊珊的舞如何?”
司马鲲蹙眉,他觉得宋珊珊如今便是故意来找茬的,好不容易有机会像苏筱证明他对苏筱的忠诚。
“哦?方才本宫一心看医女吃葡萄的优雅模样走了神,便未曾细细看宋小姐的舞,委实是抱歉。”
司马鲲这招让宋珊珊更是难堪,苏筱心中却暗自道爽。
“好了,既然太子没有细细看,便罢了,左右宋小姐的舞也很是好看,在场的诸位看的好便是了。”这话是黄莘儿所说,她晓得司马鲲的心思,更能体会苏筱现在的心情,所以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为了苏筱。她对苏筱这个儿媳还是极其满意的,自然不会让她伤心委屈。
宋珊珊便更是委屈了,但她也没有任何法子,只得默默退了下去。
连司马鲲的青梅竹马宋珊珊都这般下不来台,其他的女眷哪里还敢轻易来献丑。此事便不了了之了。
宴会结束之后,司马鲲一直顾着苏筱,所以便连大臣离开的应承都懒得去做。他打了个哈欠:“筱儿,回去休息吧。”
第八百二十六章宫中长住
“我在这宫中委实不舒服,不然今晚我出去住吧。”苏筱看了眼这宫中的宫灯,宫婢与侍卫来来去去。
“当初母后也说,她初来宫中住时,浑身上下都不舒畅,可久而久之便发现这宫中比在其他任何地方都舒服。你也应该适应一番,毕竟你我日后还是需要长住宫中的。”
司马鲲牵着苏筱的手朝着他的殿中而去。
原本司马聪是给苏筱安排了住处的,可是司马鲲却不愿意同苏筱分开,便只能带着苏筱去他那里。
“你要带我去你的殿中?”苏筱蹙眉,“这恐怕不大好,毕竟你我现在还名不正言不顺。”
“上次你便已经住过了,何况这宫中谁敢说闲话?”
因为司马鲲还未曾娶妻,又加上黄莘儿不太想让司马鲲离开她身边太久,所以暂时没有让司马聪为其赐府邸。
“好吧。”
苏筱笑了下,她同司马鲲什么事都发生了,无论是该发生还是不该发生的,她与司马鲲之间都发生了,如今还怕什么闲话不成。
司马鲲入了殿中,便将苏筱打横抱起,苏筱猛地拍打司马鲲的胸口:“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不放,今晚为夫要抱着你歇息,惩罚你心里想着其他男人。”
苏筱低声嘀咕,“你不是也想着其他的女人么?”
苏筱只要想到司马鲲与之前的柳依依还有如今的宋珊珊之事,她便气不打一处来。
“那是她们喜欢我,一厢情愿有什么用。可是你竟然对那个军师那般好,我如何能不生气?”
“他都为了我付出了性命,我又如何能不动容?”
“我也能。”
“你又何必同一个死去之人一般计较呢?”
苏筱叹息,她是真的觉得司马鲲有的时候真是幼稚的很。
“死人也不成,只要在你心里便不成。”
苏筱缄口不言。
夜半,苏筱被司马鲲搂在怀中,她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翻来覆去,终究还是坐起身来。
“怎么了?”
“总感觉心中堵的慌,我还有点儿恶心。”苏筱捂着心口,她蹙眉:“不行,我得出去。”
说罢,她匆忙下床穿好了鞋子,随后便去捂住扶着司马鲲殿外的树吐了起来,晚上她也并没吃什么太难消化的食物。
“筱儿,你当真没事?”司马鲲替苏筱拍打着后背。
苏筱摆了摆手:“应该没事,过会儿我去吃一些有利于消化的药,应该就好了。”
“你先把脉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司马鲲也很是焦急,他不忍看苏筱这般难受的模样。
苏筱点头,直接搭上她自己的脉象,良久之后她逐渐睁大了双眸。
“怎么样?”
“我……”苏筱有些结巴,“似乎有喜了?”
她似乎不敢确定,再次将手搭上了脉象,确定之后苏筱便喃喃自语,“我真的有喜了,是喜脉没错了,只是怎么这般容易便有了身孕。”
“筱儿,我当真要当父亲了?”更激动的莫过于司马鲲了,他将苏筱抱起转了个圈圈,“我果真要做父亲了。”
“诶,你……”苏筱推了推司马鲲,“你放我下来。”
她如今身孕已经有了接近三个月,没想到现在才察觉到,苏筱叹了口气,她是真的没有想到,可如今她同司马鲲还是名不正言不顺,若是当真未婚先孕,岂非要让天下人耻笑?
“明日我便将此事告诉父皇与母后,让父皇为咱们赐婚,到时候还怕什么闲言碎语?”
翌日,司马鲲在退朝之后便叫住了司马宇:“父皇,儿臣有事要禀报。”
司马聪着急回去看黄莘儿,但他若是不处理司马鲲的事,黄莘儿会生气,她若生气,他又得倒霉。
司马聪只得再次坐回去:“怎么了?”
“儿臣想要父皇为儿臣赐婚苏筱,苏筱已经有了儿臣的孩子。”
“什么?”司马聪站起身来,他不确信地再次问了次,“你说,苏筱腹中有了你的骨肉?”
“正是。”
“太好了。”司马聪匆忙要走,“朕得赶快将此事告知你母后,她定然会很是高兴。”
“父皇,赐婚的事……”
“回头朕便将此事宣布,昭告天下。苏筱便是你的太子妃。”
司马鲲闻言,终究还是满意一笑,他道:“儿臣谢过父皇。”
“好了好了,你快去看看人家吧。”
司马聪一摆衣袖,便离开了。
司马鲲果真也听了司马聪的话,匆匆去了苏筱的房间,“筱儿,你在做什么?”
一进殿门,便见苏筱正在认真打扰卫生,司马鲲自然不允许,“这些事情哪里是你该做的,太荒唐了,那些宫婢都去做什么了?”
苏筱坐下倒了杯茶:“都说母凭子贵,看来这个词果然是在什么时候都合适的。”
司马鲲蹙眉,他总感觉苏筱又有些不对,大概是因为有身孕的女子性子原本便奇怪。
“筱儿,你这般阴阳怪气的,可是我又做错了什么?”
“做错没有。”苏筱将茶水换成了白开水,“我只是觉得你之前的在我打扫的时候你根本不去阻止,可是现下得知我怀有身孕之时,你竟然又这般关心我,这不是母凭子贵是什么?”
司马鲲简直哭笑不得。
“皇上皇后娘娘驾到。”
苏筱一个机灵,她当即站起来。
司马鲲好笑道:“明明方才对我那般不好,现在怎的又对父皇和母后这般?”
苏筱不满地看了他一眼,随后道:“这可是皇上皇后娘娘,我怎么敢不敬。”
他还是太子呢,怎么从未见她对他尊敬过?
苏筱见司马聪携着黄莘儿前来,她当即弯腰准备下跪,黄莘儿快她一步拦住她:“都是自家人,客气什么。快让我看看。”
黄莘儿脸上的笑容极其灿烂,快要赶上苏筱这个做亲娘的了。
“果真是快啊,这不过须臾一眨眼之间,便已经要做祖母了,我心甚喜啊,我心甚喜。”
黄莘儿高兴了,司马聪也自然高兴,他也道:“好了,明日便等苏筱为太子妃,大赦天下。”
太子妃的身份自然是极高的,可也不至于大赦天下,偏生司马聪便说了这话,这可是极大的殊荣。
苏筱要下跪,再次被黄莘儿拦住:“好了,你莫要累着我的皇孙了。”
黄莘儿不过一句话便透露出了他喜欢男孩的事实,在场的另外几人有些尴尬。
苏筱心下无奈,她自然是晓得黄莘儿所说之话是无意之间说的,可她还是会担心,万一她不争气生出一个女孩,岂非让黄莘儿难过了。
无论怎么说,她对黄莘儿可是极其喜欢的。
司马鲲开口解除了这尴尬的气氛,他道:“诶,母后,你瞧你说的是什么话?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你不都应该喜欢吗?”
黄莘儿忽然回过神来,她看了苏筱一眼,见苏筱正兀自失神,她忽然一笑:“自然是一样的。小萌你是我儿子,而筱筱又是我认定的唯一儿媳,你们的孩子我定然是异常欢喜的。”
苏筱微惊诧与黄莘儿的洒脱,但她还是腼腆一笑。
翌日,苏筱被封了太子妃,司马聪还下令给了司马鲲一座府邸,只是也不过是名义之上的,并没有打算让司马鲲当真住过去。
苏筱便也一同留在皇宫,在司马鲲处理政务之时,便时常被黄莘儿叫去谈话,对比苏筱也表示很是无奈。
三日之后,苏筱与司马鲲大婚事。
此番两人的亲事是在司马聪封给司马鲲的府邸之中举行的。
不知是不是心理原因作祟,苏筱原本没有发现她怀有身孕之时。便觉得她的肚子完全没有任何的不对,如今晓得她自己有身孕了,便开始觉得无论怎么她的肚子都是有些隆起的。
即便她有身孕之事,满朝文武皆是知晓,可苏筱依旧不想在大婚之日顶着一个碍眼的肚子。于是她便选了一身稍微宽松一些的婚服。
司马鲲为了迎合苏筱也定制了宽松的婚服。
他穿上一袭宽大的红色衣袍,中间却用黑色的腰封封住,加之唇红齿白,更是有几分偏偏玉少年的味道。
而苏筱的父亲苏王爷终于肯出现了,之前他一直都有些生气,始终不曾来见苏筱。此番苏筱大婚,身为苏筱的父亲,他自然是被司马聪请来了太子府。
正值清晨,苏筱坐在铜镜之前,见婢子对她一番利落的打扮,铜镜之中便出现了一位倾国倾城的女子。
苏筱一直都觉得她自己的姿色不过只是个中上等罢了。现在终究明白,她只是不大会打扮罢了,这般细细打扮起来,又岂会比任何一个女子差。
“太子妃,果然倾国倾城举世无双。”
为苏筱打扮的几名婢子嘴也甜的很,当即开口夸赞苏筱。
“好了,你们不必这般捧我。”苏筱不喜阿谀奉承之人,虽然婢子说的话却然能够让她感到愉悦。
将一切收拾好之后,苏筱被盖上了红盖头。
她坐在房间,死死握着手,如今她便真的要成婚了。说不清是喜悦还是有些难过。
第八百二十七章大婚
此番,为了防止苏筱来回折腾,坐花轿伤到了苏筱的腹中胎儿,直接便被留在了府中。
只不过司马鲲在正堂,她被安排在了东厢房。
皇上带了宫人前来,到了时辰之后,宫人捏着嗓子道:“吉时已到,迎接太子妃。”
苏筱被人搀扶着走了出去,耳边偶尔传出:“太子妃,小心脚下。”
耳旁全部都是吵闹喧闹之声。苏筱晓得,因为她同司马鲲的大婚,前来的王孙贵胄是极其多的,可她竟然在这关键时刻,觉得很是不舒服。
苏筱与司马鲲行礼之后,苏筱被送回了房间,而司马鲲自然是要去敬酒的。
苏筱独自一人坐在房间,她实在难以忍受什么也看不到的感受,索性直接将头上的红盖头掀了下来。
没一会儿,苏筱听得门外有动静,她便又将盖头重新盖在了头上,正经地坐好,门被推开。听得司马鲲道:“现在时候尚早,娘子可以出去走走。”
苏筱心中一喜,她将盖头掀下来,看向司马鲲,只见司马鲲今日一身红袍似乎比他平日里更加英俊,这般如玉少年郎竟然是她的夫君,怕是要羡煞旁人了吧。
苏筱起身,她道:“还等什么,快带我出去吧。”
司马鲲尚且沉浸在苏筱的容颜之中无法自拔,听得苏筱的声音他方才回过神来,道了声好。
外面果真是热闹,司马鲲想了想,他毕竟是一国太子,今日若是在大婚之日还不曾去与众臣寒暄一番,怕果真是不大妥当,左右苏筱也在这府中,不会出什么问题的,他便道:“筱儿,我与父皇请示了,你怀有身孕委实特殊,所以不必顾及什么繁文礼节,想要做什么只管去做便是。”
花园之中,一大群小姐在里面赏花看景,不时发出唏嘘之声,苏筱身着一身假装走了过去:“如今是花开正旺盛之季,却然很是好看。”
各种花瓣在花树之上簌簌落下,当真美极了。
苏筱用手接过一片纷飞的花瓣,这般美好的花,如今却成了她的陪衬。
宋珊珊走了过来,她强颜欢笑:“恭喜太子妃了,如今能够嫁给向太子哥哥这般优秀之人。真的是让人羡慕呢!”
“不过命运让我们走在了一起,你们都会遇到与自己心意相和之人的,所以没有什么值得羡慕的。”
苏筱对宋珊珊十分不喜,不仅是因为她晓得宋珊珊对司马鲲的感情,更是因为宋珊珊看向她的眼神都带着几分不怀好意。
宋珊珊有些咄咄逼人,“可是太子妃,若是心爱之人被一般半路杀出的一个程咬金给抢走了又该怎么办呢?”
“哟,这个我还当真不曾想过。不过既然能被人抢走,便足够说明对方不爱她,说不定一直都是她一厢情愿罢了。终究不过是一个有缘无分。”
苏筱说罢,不再理会宋珊珊,继续去伸手接着落下的花,她在纷飞的花瓣之下旋转着,像极了落入人间的天仙尤物。
宋珊珊嫉妒的发疯,其他几名小姐站出来去缓解这尴尬的气氛。
“太子妃,今日我们都为您准备了礼物。”
苏筱停下,柔和一笑:“诸位小姐有心了,多谢。”
这些小姐们送的都是一些金银首饰,虽然都是值钱的东西,可这些在苏筱眼里都不过是身外之物,她不喜戴这般花哨的东西,即便是给了她,也都会被放到一旁,置之不理。
可她又不好拒绝了人家的一片心意。
宋珊珊踌躇了一阵子,她在袖中掏出一个小木盒:“太子妃,我也没有什么好送的,这个便送你了。”
苏筱也没有在意,她只是点了点头,将木盒收下:“如此,便多谢了。”
宋珊珊只是哼了一声,便离开。
接近晌午之时,司马鲲忽然来寻苏筱,他牵起苏筱的手便道:“好了,该回去休息了。”
苏筱蹙眉,良久她还是服软:“好吧。”
她招来婢子,让婢子将她收到的那些礼物给司马鲲:“这些都是那些小姐送我的,一同带回去吧。”
她有些好奇宋珊珊究竟送了她什么,可是方才当着这么多小姐的面儿,她委实有些不好意思打开,那样怕是会被人说成没出息。
回去之后,苏筱当着司马鲲的面儿打开了木盒,里面是一块玉佩。苏筱对这白玉玉佩很是喜欢,上面所刻下的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想不到这宋珊珊竟然会送给我这个东西,委实有些不可思议。”
司马鲲也紧蹙眉头,他与宋珊珊一同长大,虽然不晓得宋珊珊究竟是什么心思,但是他很能确定,此番宋珊珊定然不会这般好心。
“筱儿,这东西还是扔掉吧。”司马鲲思虑许久,方才说道。
“怎么能说扔便扔呢?毕竟是对我们的祝福之话,左右我是舍不得扔的。”
苏筱拿过玉佩,却察觉上面的味道非同一般,她又当即将玉佩放了回去:“不好,里面有麝香。”
麝香平日里自然算不得什么,可如今她有身孕。
苏筱怒道:“这里面所含有的麝香很少,若非我是一名医者,怕是闻不出来了。这世间之人能有几个不知麝香会致流产?”可是宋珊珊明明晓得,却还是给她送来了麝香,这简直罪不可赦。
苏筱捏紧了拳头:“看来你这青梅竹马却然是对我抱有很大的敌意,我总该回馈给她什么。”
苏筱在袖中掏出一包麝香撒在玉佩之上,原本这玉佩的含麝香量很是少,多数之人怕是会察觉不出,即便她说出来,宋珊珊也定然会以不知情去搪塞。
“你可莫要对你的青梅竹马怜惜,我若是做了让她下不来台面之事……”
“娘子威武,为夫自然不会多管闲事。”
苏筱这才满意一笑:“孺子可教也。”
既然宋珊珊对她不仁,便修要怪她不义。苏筱眸子里迸发出狠厉之色。想要害她可以,偏生还要连带她的孩子。如此也需要看看想要害她之人是否承受得起。
苏筱想罢,便拿着帕子一脸的委屈,她将木盒关上,带了出去,司马鲲也假装铁青着脸跟在苏筱身后。
此刻,正厅之中,坐满了来往的宾客,司马聪与黄莘儿今日似乎也是极其畅快,司马聪正同苏筱的父亲相谈甚欢。众人见她前来,都露出了和蔼的笑容。苏筱要参拜,司马聪道:“不必了,今日是你与太子的大婚之日,朕今日也是你的亲人,这般情景还需要行什么礼?”
苏筱一笑:“谢皇上。”她笑意盈盈看向苏王爷:“父亲。”
苏王爷道:“罢了,为父不同你之前所作所为一般见识了,日后定然要好生的服侍太子殿下。”
苏筱心中安心了许多,她就知道她这父亲,即便表现出来的再生气,也不会真的生她的气:“女儿定然听父亲所言,好生的服侍太子殿下。”
周遭因为这一下也很是安静,司马鲲趁热打铁,他忽然冲着司马聪抱拳说道:“父皇,儿臣有一事汇报,今日乃是儿臣与筱儿的大婚之日,可是却有人想要趁着这个机会去害筱儿腹中胎儿。筱儿她能忍,儿臣却断然不能忍的。”
苏筱忍不住眯眸,她没想到司马鲲竟然这般给力,这话原本便是司马鲲说最是合适,司马鲲又三两句让她当了一把好人。
果然是好样的。这就是妇唱夫随了。
“殿下……”苏筱拿着帕子,“今日这种场合还是莫要继续说了。”
“不成,不说岂非太憋屈了,若是那人再想害你腹中胎儿如何是好?”
在场众人似乎对这个话题十分感兴趣,见司马鲲提起,便都认真听着。
黄莘儿听完司马鲲的话便一脸的焦急,她道:“究竟是谁竟然对本宫的皇孙不利?”
司马鲲将一个小木盒递到黄莘儿的手中,黄莘儿结果,一打开麝香扑鼻而来,她蹙眉:“这是怎么回事?”
苏筱委屈道“之前殿下说可以四处走走,可是一入花园,便有诸位小姐热情地给我送了很多礼物,她们的盛情,我自然是不好拒绝的,便收下了,可是没有想到竟然有这个东西。”
“谁送的?”
苏筱侧目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宋珊珊,她又委屈道:“还是算了,可能送礼物的人只是无心之失。”
“这世间竟然还有人不晓得有身孕的人不能靠近麝香么?你只管说便是,究竟是谁?”黄莘儿很是生气,她如今在皇宫之中原本无聊的很,后来好不容易有了苏筱同她作伴,又有了一个胎儿。可竟然有人成心不想她开心,这怎么能容忍?
“是宋太傅的女儿宋珊珊。”苏筱低声说道,“我看她待我也是极其好的,怎么会想到这里面会含有麝香?若非是殿下,我怕是……”
“简直放肆。”司马聪冷道。
太傅原本是抱着看戏的心态,想着不知是谁这般作死,没想到兜来兜去,作死的竟然是他的女儿。
第八百二十八章大结局与子偕老
太傅跪倒在地:“皇上,小女一向都是大大咧咧的性子,所以她可能真的是不晓得这麝香对太子妃有害呐。”
“不晓得?”黄莘儿冷笑一声,“谁不晓得令女同太子青梅竹马,一心想要嫁给太子,如今太子娶了太子妃,太子妃有了身孕,她又恰好送了麝香的玉佩?本宫竟不知,这世上竟有如此巧合之事。”
“这……”
“宋珊珊,你有何话要说?”司马聪见黄莘儿将话说完,他忽然将苗头转向了宋珊珊。因为司马聪晓得,此番若是黄莘儿不将她心中的怒气发泄出来,极有可能会对他不利。
“皇,皇上……” 黄莘儿吓得跪在地上,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根本没有放麝香……”
苏筱看着黄莘儿,“难道是我自己放的,只是为了冤枉你?这些礼物可都是殿下帮我搬回去的。他又亲自打开的,你的意思是殿下也会帮我做伪证?”
宋珊珊哆嗦了下,她一时间不知究竟该说什么,良久之后,她方才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宋珊珊急的要哭了,她虽然有那个胆子去害苏筱,可她根本没有胆子去承担这种结果。宋珊珊只得将求助的目光看向宋太傅。
宋太傅即便是想要帮助宋珊珊,却也有心无力了,他为了可以及时抽身,忽然伸手照着宋珊珊的脸便是一巴掌:“孽女,你看看你做的好事,你怎的如此很多,平日里你母亲是如何教导你的?你竟然如此。”
“父亲。”宋珊珊爬到了宋太傅的脚边,“父亲,我再也不敢了。”
“这话你应该去向皇上皇后以及太子殿下和太子妃说。”
宋太傅冷哼一声,苏筱道,“罢了,我也不想再继续追究此事,只若你能迷途知返,莫要再犯便是。但是……”苏筱话锋一转,“为了我腹中胎儿的安全,我还是觉得你先被禁闭更安全一些。”
“好,就依照太子妃所说,在皇孙未出生之前,你便先关禁闭吧。”
这对宋珊珊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结果,她听过此话之后,便当即跪下:“谢皇上皇后娘娘,谢太子殿下太子妃。”
随后宋太傅便带着宋珊珊一同回去了,虽经历了这样一出闹剧。但是此番是苏筱与司马鲲的大婚之日,自然是需要继续的。
朝臣离开之后已经是傍晚之时,夕阳西下,苏筱在人都走完时,便换回了原本的打扮,她叹了口气,见司马鲲为她端来了饭菜,便道:“我有些不饿,你放那里吧。”
司马鲲挑眉,“当真不饿?”
“嗯,看到这些油腻的东西便觉得恶心。”
司马鲲终于想到,黄莘儿曾对她说过,女人十月怀胎,很是辛苦,什么都见不得,因为一不留神,便会恶心呕吐。
如今看到苏筱的模样,司马鲲大抵能够理解黄莘儿当初怀他之时的痛苦了。
大概看出了司马鲲的心思,是苏筱开口:“皇后娘娘,当真是个极其好的女子,我同她很是投缘,日后怕是也很能谈得来。”
司马鲲点头,“母后是个随性女子,你也如此,你们之间投缘也是在所难免的。”
二人翌日便被黄莘儿派人前来再次接入宫中,苏筱原本还很是不习惯,逐渐地发现只要有黄莘儿在,似乎一切都和以往随意的很,黄莘儿总是偷偷带她出宫。
二人逛遍了整个都城,黄莘儿还总是带着苏筱去酒馆中问掌柜的要一间上好的厢房,让掌柜的带小倌弹琴,黄莘儿总是会托着下巴一边欣赏一边由衷地去说出她的看法。
苏筱只得在一旁看着黄莘儿,她心中兀自叹气,并不晓得黄莘儿为什么会这样做,若是司马聪晓得之后怕是也要吃醋了吧。
黄莘儿一边嗑瓜子,一边说道:“我晓得你在担心什么,你瞧你如今挺着大肚子也不容易,其实多看看美男子也好,凭什么他们男人便能看那些莺莺燕燕的,咱们女子却看不得这般貌美的男子?”黄莘儿说着便摆了摆手,“不公平,委实太不公平。”
苏筱已经满脸黑线,她不晓得要怎么回答黄莘儿的话,只是觉得苏筱儿所说的话,委实不该是一个婆婆对儿媳所说之话。
“娘娘说的极是。”
“嗯,看完这首琴,咱们便该回去了。小萌和皇上父子都是痴情之人,处理完政务看不见你我二人,怕是又要将皇宫翻一个底朝天。”
谈起这桩事,苏筱依旧很是无奈,上次黄莘儿便带她来了这酒馆之中,司马鲲处理完政务,却不见她的身影,登时便急了,在宫中四处寻找,而与他同样情况的司马聪也是着急,父子二人商议一番,直接派兵寻人,阵势委实是浩荡的很。导致苏筱如今想起来,内心之中也是后怕的。
“好了,这次应该不会再来了,他们已经晓得你我喜欢来这酒馆当中,只要不让他们发现咱们来看小倌,便一切都好说。”
没有发现的话自然是好说的,若是发现一次,后果不堪设想。
如今苏筱已经怀孕八月有余了,她出宫之后所有人见她这般模样还要来酒馆,都会以不可置信的目光看她。黄莘儿每次都会跳出来怼那些打量她的人一阵子叫嚷,导致之后见过她们的人,再也没有一个多嘴之人了。
两人正准备收拾一番离开之时厢房的们忽然被打开,苏筱一个哆嗦,她原本便有些做贼心虚,如今这厢房之门忽然被打开,自然是不太安心的。
门外站着两名面色铁青的男子,苏筱抬头看去,她缩了缩脖子:“皇上,小萌。”
“母后,你怎的带筱儿来这种地方,还看……”司马鲲看了一眼收琴的小倌,他默道,“还看这种男人的表演。”
“这种男人怎么了?”黄莘儿不满道,“不是比你父皇强多了?他成日里只晓得忙于政务,从来不去管我无不无聊。你也一样,只一心帮助你父皇政务,却不去想你妻子是什么想法。她如今怀胎之中,原本便容易生闷气,你又成日让她闷在皇宫之中,她心情若是不好,她腹中孩子还能好么?”
黄莘儿张口便将两个身份最为尊贵的男人训斥,二人皆是哑口无言。
实则再说这些的时候黄莘儿也是抱着孤注一掷的心思。若是她直接被司马聪捉去,怕是会受到惩罚,还不如先发制人,让司马聪哑口无言。
“筱儿,对不起。”这些话虽然没能让司马聪怎么样,可司马鲲却不一样了,他耷拉着脑袋,朝着苏筱道歉。
“我日后会时常带你出来散心。”
苏筱哭笑不得,“你瞧瞧我的肚子,还能再出来么?我此番已经与娘娘说好了,这是在此前最后一次来这里了,之后不会再出来了。我得安心养胎了。”
苏筱对她腹中的胎儿是极其在意的,毕竟是她同司马鲲共同的结晶。
“好,咱们回去。”
司马鲲朝着皇上皇后告别,随后扶着苏筱小心翼翼走出了厢房。
接下来,司马鲲像是放下了所有的政务一般,他只安心地陪在苏筱的身边,对苏筱的话言听计从,苏筱让他干嘛便干嘛。生产之际愈发的近。
一日苏筱忽然觉得小腹剧烈的疼痛,她疼得满头冷汗,在床上打滚。司马鲲见此便知晓是要生了,当即吩咐宫婢去叫嬷嬷。
这嬷嬷是当初给黄莘儿接生的,如今同样给苏筱接生,见是她,司马鲲也放心了许多,据说他将将生下之时也有八斤之重,因为嬷嬷的手法娴熟,生产也算顺利。
如今苏筱能够遇上嬷嬷,司马鲲自然放心了许多,可他依旧能够听到房间中传来苏筱撕心裂肺的叫声,司马鲲急的团团转,一旁的黄莘儿道,“别担心,当初我也是这般痛苦将你生下来的,可听到你哭声的那一刻,便觉得一切都值得了。”
黄莘儿话音刚落,便听得里面哇地一声,婴儿的啼哭声传来,司马鲲激动地便要走进去,嬷嬷先一步打开了房门,她抱着婴儿走了出来:“恭喜殿下,恭喜娘娘,是个小皇孙。”
司马鲲朝着嬷嬷抱着的婴儿看去,他当即蹙眉:“这么丑!”
黄莘儿接下来道了句,“看,同你刚生下来那会儿多像。”
司马鲲满脸黑线,他也顾不得自家儿子,以生平最快的速度朝着房间奔去,见苏筱满头汗水虚弱的躺在床榻上,司马鲲握住了苏筱的手:“筱儿,辛苦了。”
“孩子呢?”
嬷嬷将婴儿抱了过来,苏筱看着一旁的婴儿,她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小萌,你看他多可爱,和你很像。”
司马鲲的笑容逐渐消散,莫非他当真像这个丑不拉几的小东西不成?
司马鲲并没有在意这件事,她只对苏筱道,“我们同父皇母后一样便好,有这一个孩子便足够了,我可不想再听你这撕心裂肺的嘶吼声了。只想同你执子之手白头到老。”
苏筱忍俊不禁,她勾唇一笑,握住了司马鲲的手:“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