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完书的我超强的(文野)》
一碟茴香豆
靠近横滨港的一艘船在海上缓缓行驶,随着即将落幕的夕阳靠近了码头。码头突出来一截像半岛形状的木板,被一行人踩动得摇摆晃动,没有颜色的海水四处飞溅。
同时飞溅的,还有刺目的鲜血。
机关枪连续开火的声音,几乎能把整只船打成蜂窝的火力无不显示这个突然袭击者的嚣张和……土豪。
广津柳浪,港口黑手党武装部黑蜥蜴的百人长,此刻在站在部下们的身后,看着船上的人,没有一个来得及反抗的被杀掉,只剩下烟火的气息在空气中飘荡,慢慢抽出一支烟,缓缓吸着,然后吐出一口飘向空中的烟雾。
“上司,这只走私船所有人已经击杀完毕。”
“去确认一下,还有没有漏网之鱼。”
“是。”
几个下属迅速的和广津柳浪交流了几句,开始走进这艘船内部搜查。
这里已经被枪支弹药弄得到处都是黑痕累累,人类的血迹一直浸染了船身,还在不断的蔓延。
谢公萱躲在一个巨大的集装箱后面,身前是一个稍微小一些的箱子。她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把自己塞到两个箱子的空隙里面。
此刻,她的内心是绝望的。
昨天还在床上熬夜,缩在被子里游荡二次元世界,一睁眼就跑到了这艘船上,还没来得及打听情况,就有一群人跑了上来,二话不说就是一通扫荡。
那贴近耳朵的枪声让谢公萱可以说是瑟瑟发抖,然而更可怕的事情正在接近。就是那黑色衣服,全副武装的一队看起来像士兵的人,正在船上进行搜查。两个持着枪的“士兵”距离她越来越近。
虽然谢公萱一点也不了解武器,但是那沉甸甸黑漆漆的东西,确确实实带来了难以想象的危机感。
她旁边不远处,倒下了一个穿着船员服装的人,头上的头盔已经坠落到了地上,身上几个巨大的枪伤口子,不要钱似的流血,他似乎没有完全死亡,手还在不停的摸索着,发出了疼痛和濒死的声音。眼睛还瞪着谢公萱的方向。
他的嘴唇不停的开合着,发出了残破的音节。但是谢公萱并没有识别出对方在说些什么,只能隐约的判断,对方是在求救。
谢公萱卡在两个箱子中间,血腥的气息不住的往鼻子里钻,让她的头有些晕眩。她只能摇摇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她甚至没有搞清楚情况,也没有拥有救自己的能力。更别说面对未知的凶恶的敌人去救一个陌生人。
两个“士兵”越来越近了,他们似乎看到了地上还在动的那个人,黑洞洞的枪口指了过来。
那个躺在地上的船员突然猛地瞪大了眼睛,运用最后的力气朝着谢公萱伸手,想要抓过来,但是枪响却比他的动作更快。几乎就在一瞬间,他停滞了,然后摇晃着坠落下去,一下子把谢公萱身前稍微小一点的箱子扒拉开了。
箱子打开的时候,果不其然的撞上了谢公萱的额头,轻轻的哐当一声,似乎就是不知名的死亡,在天堂的判所,为她的命运一锤定音。
然后,那两把枪指向了,谢公萱所在的地方。
谢公萱的内心非常的绝望。从莫名其妙来到这里,自己就只有这一个箱子在身边,还没有来得及自己打开看看有没有和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有关的线索,就被这个箱子坑的快要上西天了。
“怎么回事。”一个声音缓缓传来。接着就是脚步声。
一听就有不少的人。
“那里好像还藏着人。”有人回答。
“是吗,动作快一点,最近异能管理科盯的紧,我们低调一些。”
低调一些……都已经上船来直接突突突杀了这么多人还低调一点,而且异能管理科是什么东西。
谢公萱突然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难道她穿越了,而且,还穿越到了一个拥有异能的法外之地?
最重要的事情是,这个名词听起来还有点耳熟。
不过,这些人并没有说中文,更像是……日语。
谢公萱觉得,如果这些人拿着枪走过来怼在她的脸上,就真的什么转圜的余地都没有了。
于是她举着手,缓缓从两个箱子中间站起来,还试图装作听不懂对方说的什么的样子。
然后她小心翼翼的试探:“can you speak english”
然后船上突然就陷入了静默。
“一个女人?看上去年纪还不大。这很反常啊?”
反常没事,至少不要一来就开枪打死人的就行。谢公萱感觉自己的生命得到了延续的机会。
“你是谁?”对方并没有speak english,而是目光森冷的问道。
对方看起来是个中年的男性,顺手拿起了船上的一块铁板,然后谢公萱就惊悚的发现,随着他的一个触碰,那个铁板就迅速的朝着她飞了过来。
那逼近的威胁让谢公萱顺手拿起离自己最近的东西抵挡。
是一本书,上面还用中文写着……《战争与和平》。
这种杯水车薪螳臂当车的绝望,让谢公萱想起了那本书上的那一行字,然后绝望的喊了出来:“他明天有可能死掉,也有可能发生特殊事故……”
然而,预想中的死亡并没有到来。谢公萱感觉自己没有拿书的那一只手发出了白色的光,然后那个飞过来的铁板被迅速的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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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情况?
对方似乎没有料到这种情况,另外一个集装箱又飞了过来。
谢公萱赶紧冲着天空喊:
“芝麻开门!”
“既来之则安之!”
“都给我回去!”
然而无事发生,那个空中的集装箱距离她越来越近。
“因此,承诺与不承诺的问题,就不复存在了。”
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关键,开始照着书上的一行字开始念着。
同样的事情发生了,随着一束白色的光芒降临,那个集装箱被弹开,一直飞到了大海里。哗啦的落水声让谢公萱有了真实的感觉。
难道……
这个箱子里名著的台词,可以成为她的“异能”?如果战争与和平当中有关死亡和生存的台词可以做到防御的话,其他的词句是不是也可以呢?
“开枪,开枪!”那个中年男性一声令下。
突如其来的连接不断的枪声开始响起,让谢公萱想到了春节时候放的鞭炮。但是子弹出镗的声音,带来的却是死亡和绝望。
谢公萱赶紧跳出了两个箱子的缝隙,还大声用中文念着:“温两碗酒,要一碟茴香豆!”
接着,绿色的豆子随着发着酒香的水流一下子冲出来,将空中的子弹打落了。
“窃书不能算偷……窃书!……读书人的事,能算偷么?”
“不多不多,多乎哉,不多也!”
接着,谢公萱仿佛找到了感觉,不仅从最开始的能够打掉空中的子弹,现在还可以用打篮球的手法拍着两个巨大的茴香豆撂倒几个对面的人。
对方似乎因为突发情况,召集了人来。谢公萱能听见码头上的脚步声,逐渐在靠近这里。
这样打下去,自己只有一个人,怕是要吃亏。正确的方法还是和对方好好的谈判一下。
但是刚刚又装作自己不会日文,现在只好一边背着孔乙己,一边大声和对方交涉。
“i am not bad man,can you give me a chance to express!”
我不是坏人,你听我解释啊!
然而对方并没有停下来的迹象,直到她突然听见一个少年的声音。
“啊,广津先生,停火吧,再打下去,特务科的人可要注意到我们了。”
接着,广津柳浪愣了愣,赶紧招呼手下停下来:“对不住,是我办事不力了。”
谢公萱的视线朝着船沿上的少年看去,黑色的西服,缠绕在右眼和手上的绷带,还有那个有些随意的声音。
以及他那一句话中的……广津。
谢公萱感觉有一道晴天霹雳打在了自己的头上,现在她甚至有一种抓住对方的衣领问问他是不是太宰治的欲望。
这……
怪不得眼前的一切总给她莫名其妙的熟悉感,这不就是她前两天才熬夜追完的番剧《文豪野犬》吗?
看那个绷带少年,哦不对太宰治的装束,现在他应该还在港口黑手党。所以自己刚刚面对的敌人,用茴香豆砸了的敌人……
居然是……
港口黑手党……
谢公萱感觉自己的生命走到了尽头,已经有提前翻一个死鱼眼祭奠自己逝去的青春的想法了。
那个少年露出了疑惑的表情,然后从船沿跳了下来。黑色的衣角在空中翻飞着。
“唉,是个美丽的小姐呢。怎么露出这么绝望的表情,你认识我么。”
太宰治一边说着,一边朝着他慢慢走近。周围港口黑手党的人举起枪,一动不动盯着谢公萱。
“啊,看长相,是中国人吗。”
谢公萱沉默了三秒,无数的羊驼在她的内心呼啸而过。现在她只有吟咏一首西风颂的想法,看看能不能用一场大雪把在场的各位全部都埋了。
但是她不能。
她只能瞪着无神的双眼,最后绝望的挣扎一下。
“can you speak english”
沉默的康桥
“啊,语言不通吗,这可很让人头疼啊。”太宰治这么说着,但看上去丝毫没有困扰的样子,反而笑得十分开心,“就算这么说,广津先生也不至于到别人背后偷袭吧。”
谢公萱感觉自己的脊背僵直了一瞬间,条件反射的看向了太宰治旁边的广津柳浪,这不是还站在他旁边吗。
“啊,糟糕,看错了,芥川君,快住手!”太宰治突然语气慌张起来。
谢公萱第一时间害怕的不是那个所谓的住手,而是芥川龙之介的名字。她想象了一下那个有些暴躁的黑衣少年周围缠绕着罗生门的黑兽的样子,想都没有想的大喊一声:“我真傻,真的!”
这个时候谢公萱才知道,原来人在危机的情况下……
会想起鲁迅的小说。
还好在座的各位并没有精通中文的,不然她的面子就随着横滨港口的水一起冲往太平洋的更深处了。知道的明白她在背《祝福》,不知道的可能以为她对自己自暴自弃到绝望了。
一只毛色灰亮的小狼突然出现在她的背后,想着可能能挡住一下攻击,她边迅速转身边继续背着:“我单知道下雪的时候野兽在山坳里没有食吃,会到村里来;我不知道春天也会有……”
有什么呢……
转过身后,她看见那只小狼乖巧的腾空扑腾了一下,然后在地上卖萌一样的滚动了一圈,就消失了。
背后除了空荡荡的船舱,什么也没有。
糟糕,被坑了,她在船的内部,港口黑手党的人在外部,再怎么也不会悄无声息的背后偷袭啊。
果然,迅速回身的她看见太宰治微微眯着眼睛,笑容愉悦到欠打:“哎呀,这不是能听懂日语嘛。不过真是个单纯的孩子呢,我可没有时间去通知部下过来呀。”
……谢公萱想为自己的愚蠢自罚三杯,然后一头扎进横滨港口消失在海水里。
而且谁是孩子,你才是孩子。难道没有发现他们俩差不多年纪吗!
“呃……你能不能听我解释。”
太宰治一脸遗憾:“现在可没什么时间了,回本部……慢慢聊吧。”
回本部……谢公萱感觉自己可能被当场弄死。不行,不能放弃抵抗。这个水路有什么地方可以跑吗……
水……海水……
这个时候谢公萱才对自己的书到用时方恨少流下了悔恨的泪水。现在自己身边有一箱子书,但是知识并没有进她的脑子。而且就是是要逃跑,也没法搬走这么重的箱子,只能沉痛得和力量源泉说再见。
“悄悄是别离的笙箫,夏虫也为我沉默……”谢公萱搜索了一下自己脑子里能用的词汇,终于想起了曾经背过的《再别康桥》。
柳浪睁大眼睛,一声低呵:“快拦住她!”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轰。
一座大桥凭空在水面升起,直接撑破了部分的船身。谢公萱所在的位置是桥拱最高处的地方,她顺势一滚动,就直接朝着桥的另一端移动过去。只能听见突如其来的枪声不断轰炸着桥的另一端。港黑的人还是慢了一丢丢。
说好的只是拦住她,这个枪声的密集程度都可以拦住几次她的轮回路送她反复去世了。这个黑手党真心不是讲道理的组织,谢公萱决定拔腿就跑。
然而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谢公萱还没有站起身,就发现自己脖子和腰的位置被黑色的冰凉的东西圈住了,这个锋利的程度让她觉得,可能动一下,命就没了。
有逐渐接近的脚步声,她勉强动了动眼珠子,看见了芥川龙之介黑色风衣的衣角。
埋伏,这是埋伏,穿越过来不到一小时,她居然被坑了两次!
然后她听见罪魁祸首带着部下们悠闲过来到达她身边的声音。那个有些欠揍的少年好听的声音钻进了她的耳朵……
“刚刚确实没有时间通知部下了。还好芥川……是和我一起过来的呢。”
……
然后,谢公萱就这样被带到了港口黑手党,和她一起被带走的还有那一箱子书,然而却是被迫人书分离的悲伤场面。
放开我,我还能学!
想象了一下那个阴森黑暗的大牢和黑色的冰冷的锁链,没见过这种大场面的谢公萱感觉自己的心凉凉的。
不知道现在唱一首凉凉能不能召唤一个上神救她狗命啊。
然而她并没有尝试的机会,因为她被物理禁言了,此时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在看番的时候,有一个角色智商超高什么东西都能快速的get的角色,绝对是舒适的体验,但是当这个人开始坑自己的时候……
谢公萱此刻只有一个唯一的想法。
把书还我!等我背完大悲咒非给你超度了不可。
不过我的书有没有大悲咒啊?
谢公萱并没有知道答案的机会,而且她并没有被带到那种直接把人锁起来的地牢,而是一个普通的监狱。
港黑,你厉害,居然还有配套完善的内部审判机关。
谢公萱现在并不能出声音,她只能通过那黑色的栏杆看见,倾斜的夕阳最终还是进入了云层,世界染上了夜晚的漆黑。一切都归于宁静和夜晚的寒冷。
她好像……真的来到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想着,她就这样缓缓的,靠着墙壁入睡了。
不幸和绝望总会生长,我以坚强和热爱迎接。
第二天,谢公萱感觉自己非常的暖和,周身软绵绵的,好像被什么包裹着。还没有睁开眼睛,就听见电子按键发出的声音,哒哒哒哒,像一盆倒入盘子的豆子。她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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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自己裹在了一层被子里,被子上印着的满满的都是可爱的柴犬的卡通图案。
她揉了揉发昏的脑袋,然后一甩,感觉自己撞上了一个手臂。
一抬头,发现是某个坑了她两次的人以及他那张让她想立马跳起来动手的脸。
“你怎么在这??”谢公萱吓了一跳。
等等,昨天不是被物理禁言了吗,怎么突然间可以说话了。
“啊,我想着一大早就来审讯一下小姐你,可惜你睡得太久,只好在旁边消遣一下时间了。”
他的手微微侧过手上的游戏机,谢公萱能看见上面巨大的“you win”,但眼神却不自觉的看向了那缠绕着一圈绷带的修长好看的手。
不知道他是真的受伤了还是怎么样。
“不过你居然让我说话了?你们不是知道我的异能需要说话吗?”谢公萱做出了一个凶恶的表情。
“嗯?你可以试一下。”
谢公萱突然想起对方的异能有多特殊,可能自己还没说两个词,就被他摁住了。只要一被触碰,异能就无法使用。
好吧,嚣张是有嚣张的理由的。
谢公萱绝望的捂住了眼睛:“算了算了。”
“那既然如此,我们先交换一下信息吧。”太宰治眼眸低沉,明明说话的语气还是轻佻的上扬,一身黑色西装的他却看起来格外的危险。“我的名字是太宰治。工作于你现在所处的位置,港口黑手党。”
谢公萱还以为自己会被暴力套消息什么的,没想到对方的方式居然这么……温和。但她也隐隐明白,如果不好好回答,对方可以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我叫谢公萱。是一个……学生。”
“中国人吗。”
“是的。”
“看长相就能看出来呢。”太宰治微微侧头,眯着眼睛笑着。
谢公萱却觉得这种坐在自己旁边聊天的形式让她浑身不自在,不断下意识调整坐姿,试图端正一点。
“那么公萱小姐,可以告诉我,你的异能是什么,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条船上吗?”他还是带着笑容,独属于少年的清朗,但是眼神却灰暗和沉默,
“呃……就是召唤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谢公萱感觉这个真的不好解释。“我可能是……呃……出国留学的时候搭错船了。”
“看来你不是很愿意和我分享你的故事呢。”太宰治叹了一口气,很遗憾和无奈的样子,然后突然转过脸,仿佛恢复了心情,“那就来打游戏吧。”
“啊?你说什么?”
然后那个缠着绷带的少年从另一只手抓出一个游戏机来,朝着谢公萱丢了过去:“输了的人,说出有关于自己的一个信息。”
谢公萱手忙脚乱的接过,然后愣了一下。
自己的信息,都并不威胁到对方,但是却又不能说出去,难道要和对方解释,自己穿越到了动漫里?
“非常抱歉,不过我不会玩游戏。”谢公萱试图把这个游戏机递回去。
但是太宰治突然拉住了她的手,然后轻轻的翻到了手心。
“啊,是吗?我以为你这个年纪的女孩子,不去工作的话,只有经常玩游戏,才会在手腕的地方有一个茧呢……”
常年混迹二次元的谢公萱突然卡壳。
“而且你刚刚也说了,你是一个学生,对吧?”对方温柔的抓住她的手,语气温和而疑惑。
但是又危险无比。
谢公萱默默抽出手,认命的叹口气。
还是那句老话……
迟早用知识的力量打爆你这个黑心不要脸的家伙,你等着!
想着,谢公萱只是愤怒的按了一下游戏机的按键。提前确认一下,是不是每一个都完好无损。毕竟这个人是有前科的,想想十五岁就被他坑了的中也。
然而实际上,每个按键都没有什么问题。
难道他在游戏里里面藏了炸弹?
疑神疑鬼状态的谢公萱甚至试图探测一下这个游戏机的缝隙,但还是没这个勇气干这么丢脸的事情。
如果真的没有什么问题的话……
很好,是时候展现真正的实力和单身十几年的手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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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的期待我收到啦!
作者会努力的,感谢大家的围观呀(?)
你们的期待和对文野的爱就是是我码字的动力~
沙扬娜拉
“那么就开始吧,最新的街机游戏,规则和同类型的差不多。”太宰治一边放入卡带,一边得意道,“啊,是不是公平且周到?”
公平你个狗,被迫营业的谢公萱怨气十足。但可以看见这个游戏卡带确实很新,打开之后里面也没有存档。
居然没有用自己熟悉的游戏,难道他良心发现了?
为了防止某个人搞手脚,她还特意自己选择的地图和模式,准备让太宰感受一下什么叫做来自拳皇高手的毒打。
然而什么良心发现,毒打太宰只是短暂的错觉。
“哎呀,真是抱歉呢。”太宰伸了个懒腰,“看来是我赢了呢。”
谢公萱不可置信的看着屏幕,为什么她凉的这么快,这不是她的技术啊?
但人在屋檐下,只能遵守游戏规则。说出一个自己的信息,这种难题让谢公萱简直想挠死对面那个狗男人。
“记得要说一个,我不知道的信息呢。”太宰治看起来心情不错,还冲着谢公萱眨了下眼。
啊,别以为用这种上街搭讪的语气我就会信了你是个好人。
“我跳了一级,今年刚高考完进入大学。”
谢公萱搜索半天,然后道。
几分钟后。
“……我的专业是政治方面的。”
又几分钟后。
“日语是在高中时候学的,差点成了高考英语的代替学科。”
再几分钟后。
“哎呀呀,看来今天公萱小姐运气不大好呢。”太宰治语气十分遗憾,“那就最后一局好了,你要是再输掉,就回答我一个问题好了。”
谢公萱:……爱过,不约,救我妈。
她低头看着面前的游戏机,试图摁了一下技能键:“你早看出来我经常玩游戏,所以手速很快,因此特意找了一个技能花里胡哨节奏还很快的街机游戏……”
接着,她将屏幕转了过来:“就是为了让我忽略一些小问题。你没有破坏任何一个按键,只是给它们换了个位置,对吧?”
谢公萱终于意识到问题所在。在这种连招迅速几个回合一下子就过了的游戏,他把两个技能一换,她的连招就出现问题,分分钟被摁在地上摩擦还不知道为什么。
“哎!公萱小姐终于发现了吗!”
别用这种欣喜的星星眼看别人啊!你难道感受不到我现在想抽你吗!
“最后一局,我们换一下游戏机。”谢公萱决定暂时让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支配自己的大脑,赶紧打完最后一局把这个黑心棉送走。
太宰治一脸无奈和“啊,糟糕了”的表情,换过了游戏机。
几分钟后。
谢公萱看着自己屏幕上已经死亡的角色,终于陷入了对人生的大怀疑。
“看来是你技术不到位呢——”
“你是魔鬼吗?”
太宰治摇了摇手指,撑着自己被绷带遮住不少的脸:“啊哈,最后一个问题。”
谢公萱:请你正面回应我的质疑啊摔。
“那就说说,你记得多少那些书的内容好了。”
还在抓狂模式的谢公萱突然一愣:“什么意思。”
“嗯?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你第一次发动异能的时候,是念出了书中的内容吧。”太宰治随手比划了两下,“接下来似乎知道了这一点的你,就能在不看书的情况下发动攻击,并且更加熟练了。”
接着太宰治朝着谢公萱侧过头,意思就像是——
不用我说结论了吧?
这个时候谢公萱才有真切的实感,想起来这个好看的,说话很飘很欠打的少年,用血色写成的功绩和头衔。
然后她只好说:“一部分吧,很少的……一部分。”
然后太宰治轻轻扯好黑色衣服,慢慢站了起来,也没有什么多纠缠的意思:“那么多谢款待,再见,公萱小姐。”
说着,守着的黑手党成员为他打开了门,他的身影消失在下一个拐角。
天才刚刚大亮,阳光开始从小小的豁口洒进房间。一个小小的光斑照亮了被子上一只柴犬的图案。
谢公萱轻轻戳了一下这个柴犬,触感软绵绵的。
太宰治不是讨厌狗吗?难道这是从他“早就想丢的几样东西”的库存里面拿出来的?
突然,谢公萱忽然意识到什么,看着自己的手指呆了几秒。
太宰治莫不是,把两个游戏机的按键都调整了位置,只不过调整的位置不同而已。
他只需要留意一下被换位置的那个键,无论用哪一个游戏机,情况都是一样的。
啊!好气!
谢公萱像幽灵一样飘到了监狱的栏杆旁边,轻轻叹气:“哎,真想出去。”
新来的黑手党成员吉田三郎愣了愣,然后小心翼翼到:“你不能逃跑的。”
“我不逃跑,我就是想掐死某个人,然后回来继续蹲着。”谢公萱气的差点咬栏杆,太宰治跑的这么快,人证物证都没留下。
吉田沉默了一下下,然后卑微小心且瑟瑟发抖道:“其实……我们都挺想打他的。”
谢公萱环顾四周,然后同情的看了一眼吉田,但愿某个人没有在这放什么窃听器。
然而另外一边。
“呀,红叶姐,居然被你发现了呢!”
“你是故意让我看见的吧。”尾崎红叶表示自己并不买账,“港口黑手党的干部因为走路绊到暴露行踪什么的,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太宰治试图夸赞尾崎红叶的智慧,但是并没有得到这个机会。
“说吧,这么早跑到这里干什么,我记得最近审讯组没有什么任务托付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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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呀,红叶姐不是已经猜到了吗?”
“……我劝你别惹什么麻烦。她的异能很奇怪。”
“没关系,我已经找过首领了。”太宰治拿什么东西在红叶面前晃了一下,“所以,现在她暂时交给我了。”
“……主动找活干?这可不像你。”
“啊哈,整天的重复的任务太无趣了,说不定,她可以带来点什么意外呢?”
尾崎红叶无语了几秒,然后带着自己的下属离开了。
“那就交给你了。”
……
谢公萱早上就醒来了,但是直到夜晚也没有人再来找过她。新来的看守员瑟瑟发抖,和他聊天总是突然中断,十分没劲。谢公萱只能望着墙发呆,数数到底有多少块砖头。自己好像呆在最角落的房间,旁边和四周都沉默无声,连个狱友都没有。只好等到夜色完全笼罩的时候,就蒙头睡觉。
不要害怕痛苦和寂寞,因为希望总要绽放。
……
晚上她睡的并不好,断断续续的,所以第二天睁开眼睛的时候,她依然非常疲惫。疲惫到居然又看到了太宰治。
她揉了揉眼睛,嗯,并不是梦,太宰治还在,而且就是他在监狱的门外面把自己吵醒的。
然后她愤怒的从被子里一翻身,隔着栏杆抓住他的衣领:“你居然还敢来?是不是来挑衅我的,惹急了我能给你咬死知道吗。”
太宰治无辜的扒拉她的手:“那可别,会很痛的。”
然后一脸淡定道:“我只是想提醒你……”
轰。
突然间红色的火光攀升到高处,一瞬间响起了建筑物被灼烧的噼啪声和不堪重负的倒塌声。烟雾,火焰,盘旋纠缠,一直到看不到尽头。
谢公萱愣住了,不自觉间已经放开了手。只看见一个红色的影子逐渐膨胀,仿佛要撑开天花板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
“啊……如你所见,我们有个关押在这里的火系异能者逃跑了。”
谢公萱:?认真的吗,你们不是最大的黑手党吗,这种要命的情况是真实存在的吗。
火光越来越近,像一条巨大的燃烧的红色舌头,一下一下舔舐着面前的栏杆。谢公萱能感觉到扑面而来的热气,和自己疯狂跳动的心脏。火色像蔓延的红色颜料,在视野里泼墨成唯一的色彩。
这玩意……也太吓人了吧。
“吉田看守员呢?”
“没看见。”太宰治语气无辜。
角落……角落……
谢公萱突然对着旁边的墙面,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她是在监狱的最边缘。
于是,她切换成中文模式——
“为人进出的门紧锁着,为狗爬出的洞敞开着——”
太宰治在背后十分的慌张:“哎?!”
“一个声音高叫着,爬出来吧,给你自由——”
砰。
一个大洞被砸开,刺眼的光明从外面照耀进来。
可以离开了。谢公萱呼了一口气。
“唉,公萱小姐不考虑一下也救一下我吗?”
谢公萱看着他和他背后席卷而来的火光。
太宰治虽说坑了自己那么多次,却并没有真正做什么出格的事情,相反,对于一个嫌疑人而言……已经很善良了。
从最开始留她一命,到现在特意告诉她火系异能者出逃……
她看见没有叠好的有柴犬的被子,心软了一秒。
然后目光移动到这个牢房的门口。
谢公萱内心:呵,横滨开锁王被困在门外,多半是装的,烧一顿就好了。
然后她轻轻念着——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
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太宰治朝着栏杆内部躲了躲,火燃烧的更旺盛了。
“道一声珍重,道一声珍重,
那一声珍重里有蜜甜的忧愁——”
说着,万千的莲花花瓣突然在太宰治背后绽放,遇到了火焰,迅速变成了燃烧的光点,加大了火势的蔓延。
谢公萱扶着洞口,感觉十分解气,继续用中文挑衅:“我要是再被你坑,就跟你姓太宰!沙,扬,娜,拉!”
沙扬娜拉是这首诗的最后一句,也是音译的日语“再见”。此时带给谢公萱双倍的快乐。
然后她就从洞口跳了出去。
※※※※※※※※※※※※※※※※※※※※
谢公萱:翻身农奴把歌唱!!!
自由与审判官
“哈,我已经过来了,你人呢。”
“……知道了,要求真多。”
刚刚从内部跳出来的谢公萱以为会遇到几个在附近把守的黑手党成员,然而没有想到的是,出现在她面前的是一只——
打电话的中原中也。
如果让她挑选在动漫里喜欢的角色,那这种武力值高还帅气的存在绝对在排行榜前几。但是当港黑战斗力天花板缓缓转过身,压了压帽子的时候,她大脑里剩下的念头只有莫名的恐惧。
“你就是那个出逃的异能者吧。一个小女孩?”
?小女孩,你难道年纪很大吗。
双黑这相似的嚣张啊。
“算了,既然那家伙都这么说了,那就是吧。”
中原中也双手仍然揣在口袋里,每一步都带着恐怖的重量,连带着谢公萱都能感觉到,他脚底的裂缝已经延伸到她的身边,摇晃的有些站不稳。
“不是啊!你听我解释!”
谢公萱试图做一个文明礼貌讲道理的人,但是从牢里跳出来本身……就挺可疑的。
“该死的青花鱼,净给我找活干,他难道不知道我带着属下在别的地方工作吗。”
中原中也似乎心情不大好的样子,一边不耐烦的抱怨,一边用力一踏地面,地面瞬间开裂巨大的缝隙。
还好,他没有带属下来。但即便是一个人,他那个暴力的异能,要是对刚的话,可能当场就凉了。唯一的办法,就是尽量躲过他。
谢公萱用自己最快的速度闪到了一边,算是堪堪躲过了这一下。随着距离的拉近,她肯定处于越来越不利的地位。
“在庙宇的小树林中,在城堡的阴影下,
我见过你们中最勇敢的人把自由像镣铐一样戴在自己的身上——”
说着,她迅速的飞了起来。
她异能的关键,在于把她想实现的实际效果和名著中相符合的句子对应起来。然而书到用时方恨少,那一箱子书还被扣在不知道哪里,可以选择的应对方案就少了很多。
但不管怎么样,总不能一开始就放弃。
中原中也似乎不屑的“切”了一声,随着他刚刚一踏,飞在空中的石头被他一下子踢了过来,速度堪比子弹。
“我心中流血……因为,只有当你们追求自由的愿望成为束缚,
当你们不再认为自由就是目标和成就时,你们才获自由。”
谢公萱一边念着,一边努力的躲过这些石头。这个速度飞过来,要是中一个,她可能就真的上天了。
头一次飞起来的感觉,和强大敌人带来的压力,她感觉自己躲避的状态非常狼狈。
“在念些什么我听不懂的话啊。”中原中也还是一脸烦躁,蓝色的眼睛朝着天空一望。
谢公萱才刚刚转过头,就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飞到了自己的旁边。
“别以为就只有你会飞啊。”
说着,他朝着这个方向一踹。
轰。
烟尘滚滚。
中原中也的直觉和战斗经验告诉他哪里不对,突然瞳孔微微放大。
谢公萱在用自己最快的速度道:“只有热爱人的人才能审判人——”
砰。
中也被一束金色的光击回了地面。
谢公萱当然知道中也会飞。纪伯伦的诗《自由》,使谢公萱想起中也的能力,就试着控制了一些石头留在了半空。再及时躲开,中也的一击,这些石头肯定当场成灰。
这是她唯一的偷袭机会。
然而——
“到此为止了。”
中也缓缓站起身,轻哼了一声。
糟糕,他好像——
一点也没受伤。
八成是在发现自己快落地的时候迅速减轻了自己的重力吧。和这种……战斗系的存在打架,简直是人间疾苦。
接着,谢公萱感觉自己的身体在迅速的下坠,仿佛有巨大的黑洞在吸附着她。
刚刚被中也碰到了,然后自己身体的重力,也□□控了。
“你们所称的自由是这些链子中最坚固的一环,
虽然它在阳光下闪烁耀眼——”
不行,没有用,就这样,谢公萱惨遭迫降了。
脑子里什么词也回想不起来,这个时候谢公萱多么希望自己少玩几局某某联盟全用在背书上。
她闭上了眼睛,希望落地的时候不要太痛,希望港黑的良心能看在她年纪轻轻的份上让她不要摔死在这。
“哎呀中也,不是这一个。”熟悉的欠扁的声音。
嗯?人之将死会白日做梦吗?某个黑心棉跑出来了?
“哈?!”
谢公萱感觉自己的身体突然轻飘飘的,然后平缓的降落到了……
谁身上?
她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一张罪魁祸首的脸。
“公萱小姐,我们又见面了呢。”
谢公萱懵了三秒,发现自己落到了对方的怀里。
很好,现在是一个不错的就近掐死他报大仇的机会!
但是想想要是死了,他可能更开心。于是一个翻身打算下去,结果太宰治在这个时候刚好放手,于是变成了她就地一滚,非常不优雅的倒下了。
太宰治一脸抱歉的蹲在她旁边:“哎呀,真是不好意思。”
别,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这个时候就别乱动了哦,我的异能可以使触碰到的人无法使用异能。所以就不要再想着逃跑了。”
谢公萱调整了一下,坐了起来,感觉自己的老腰好像闪了。
“……算你狠。”
太暴力了,这个组织太暴力了。谢公萱对于自己怎么没有抱着思想政治书穿越过来非常的沉痛,不然就可以科普他们一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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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家伙,不是说一个黑头发黑眼睛的异能者跑出来闹事了吗?”
中也也慢慢走了过来,吓得谢公萱条件反射的看看地面还健全否。
“对呀,黑头发黑眼睛。”
说着,太宰拿出一张纸,上面是非常扭曲和诡异的一团火,然后用黑色的蜡笔画出了一个爆炸头和两个像眼睛的黑点。
“只不过后来发现是我看错了。没有什么异能者,只是单纯的着火了呢。”
中也把刚刚接过去的那张纸一捏,全成了粉末。
“你这家伙!那你为什么要我开着手机通话。”
太宰治又拿出手机,上面是一连串的文字,无比的眼熟。“当然是好奇公萱小姐的异能了。”
谢公萱看着上面的诗句,都是她之前所说过的话。突然间明白了什么。
火是他放的,中也是他叫过来的,所有的目的就是为了试探她异能的原理。
“公萱小姐所念出的话,都和实际产生的效果有一些联系。虽然我并没有将所有书都查完,但是有一小部分看到了原文。”太宰治将手机屏幕转了回来。
“ 所以公萱小姐异能的效果和条件,就是这些书里特定的语句吧。”
谢公萱表示并不想理这个人,愤怒的侧头。很好,这下太宰知道的比她自己还多了。
“所以她就是那天那个奇怪的异能者?”中也似乎也有点好奇了,“你什么时候会的中文啊。”
“啊哈,携带手机都有翻译软件呀,难道中也你不知道吗?不~知~道~吗~”
太宰·不骚就会死·治在接受社会毒打的边缘疯狂试探,谢公萱仿佛看到了中也疯狂上窜的怒气槽,识相的准备离远一点。
“哈?你这个绷——”
“话说,公萱小姐是需要一个日文名字了吗?”太宰治看着冲过来的中也,一下子就开启了闪避模式,逃跑的速度触目惊心。
“什么鬼?”谢公萱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旁边的某个绷带狂魔,表示人间疑惑。
太宰治转过手机屏幕,还一边有些得意得念着:“啊,那为什么已经提前把姓氏找好了呢?”
谢公萱隐隐看到了手机屏幕的一部分,整个人突然僵硬。
在他屏幕的《沙扬娜拉》和《自由》两首诗中间,就是她在跳出来之前放的狠话。
如果再被他坑,就跟他姓太宰。
中也,快,现在我需要一条可以钻进去的地缝,在线等。
或者你把这个黑心棉打死吧,挺急的。
中原中也瞥了一眼屏幕,并没有友情提供地缝或者是提供滴滴/打人服务,而是看了她几眼。
谢公萱:如果我没感觉错,我怀疑你在同情我。
“说回正事,”太宰治虽然在躲避社会人中也的毒打,但依旧没出随时可以按住谢公萱阻止她放异能的安全范围,“公萱小姐的异能很万用呢,有兴趣成为我的——下属吗?”
谢公萱愣了愣,突如其来的邀请让她有点反应不过来。
“如果我说没有会怎么样……”
谢公萱看了眼心比黑井深的太宰,又看了一眼一个人灭一个组织的中也,感觉自己的未来一片黑暗。
“哦?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我不适合这里。我不会杀人……也不能杀人。”谢公萱感觉自己的老腰好了很多,但是依旧没敢站起来,“十几年的教育,告诉我生命这个东西,很沉重,我没有随意剥夺的权利。”
“是吗?”太宰治不知道什么时候把枪给拿出来了,用一只手随着转着,“可是大多数人,都无趣而空虚的活着,而死亡,却可以成为生命的高光呢。”
谢公萱轻轻摇头。
“人终究无法做出最完美的审判。
无论凶手如何反省,多么后悔,死去的生命都无法复活。”
太宰治听到前几个字,露出有些疑惑的表情,因为这句话并不像是在回答他。接着,他猛得睁大眼睛,朝着谢公萱伸出手,谢公萱只是反过了手掌。
轰。
一个巨大的十字架几乎瞬间就出现在了原地,载着谢公萱一下子飞上了望不见的高空。刚刚那一下,使太宰治右手的绷带同时被扯开,现在停留在了谢公萱的手上。
异能的用法已经被他发现。但是唯一能够骗过太宰治的,可能就是他在这个世界的局限性了。
名著,可不仅仅只有中文的啊。
或许因为自己说的日语,或许因为刚刚截然不同的论点。总之,他犹豫了一下。
这一下,就是自己逃脱的机会。
可惜那些书了,被太宰给扣下了,想到这,谢公萱感觉自己的心隐隐作痛。
手上的绷带很干净,可能是新绑的,看来他也没有受伤嘛,谢公萱挑衅性的将它在自己的手上缠了一下,因为匆忙和没有经验非常的丑陋。
“而你们能从中超脱,
赤/裸而无拘无束,你们才是自由的。”
接着,谢公萱再次飞了起来,几乎同时,这个巨大的十字架化为白色的光点,让下面的人看不见她。
这次,绝对的沙扬娜拉,再见了黑心棉!
“果然,很让人意外呢。”太宰治望着自己被扯下了绷带的手,突然低低地笑着。
旁边几个下属估计觉得怪渗人的,正打算和中也过去追杀谢公萱。
“不用了,让她逃吧。”
“可是,她不是和那个走私团伙……有关联吗——”有个下属似乎有点担忧。
“啊,没事。”他伸了个懒腰,似乎无所谓的样子,“昨天晚上我已经抓着中也把那个组织灭了。”
“哈?你跟我说是首领的命令,我才大老远特地跑回来,完全没有休息!”
“哎呀,辛苦了,不过你不是我的狗吗,应该的。”
“你这个家伙!!”中也被反复踩雷,再次蓄满怒气值。
一场追逐战即将开始,下属们面面相觑,悄悄退出现场。
※※※※※※※※※※※※※※※※※※※※
1.女主用来飞的名著,纪伯伦《先知》中的一首诗《自由》
“在庙宇的小树林中,在城堡的阴影下,
我见过你们中最勇敢的人把自由像镣铐一样戴在自己的身上——
我心中流血……因为,只有当你们追求自由的愿望成为束缚,
当你们不再认为自由就是目标和成就时,你们才获自由。
而你们能从中超脱,
赤/裸而无拘无束,你们才是自由的。”
2.女主对中也发动攻击的名著,泰戈尔《新月集》中的诗《审判官》
“只有热爱人的才可以审判人。”
3.女主召唤十字架的异能。日本作家东野圭吾的小说《虚无的十字架》
“人终究无法做出最完美的审判。
无论凶手如何反省,多么后悔,死去的生命都无法复活。”
稻子和稗子
中国大使馆查询了国内的居民信息库,她的身份证号匹配的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人,没有办法拿出证件,或者证明自己的中国国籍,差点唱一首国歌自证清白的谢公萱还是被迫离开了大使馆,手上是负责人塞的两个小面包和几张小面额纸币。
如果人生就是贫穷且漂泊的话,那她现在还是一个黑户。她现在是不是应该去找死柄木弔问问他独特的非法定居技巧并在他旁边的卡拉ok找一个大厅打碟的长期工作?
一月十七的横滨并不冷,大概在五摄氏度左右,虽说是阴天,光线还不错。
风景尚且不错,人当然要乐观积极向上,看前面就有一家不错的便利店,进去看看……好了……
谢公萱一脸疑惑的被店里面冲出来的一根超长树枝吓到,这根树枝还不断蔓生新的枝丫。
“别过去。”一个男人的声音,接着,一声枪响,那个藤蔓被从根部击中。
谢公萱条件反射的后退,躲在了这个酒红色短发的男人后面,他很高,几乎挡住了前面的藤蔓,只是一下又一下的开着枪,可以用快准狠来形容。
谢公萱被震得耳朵有点疼,只感觉没有过多久,那边就被镇压下来了。
她撕开小面包的包装,冷静的咬了一口。
“抱歉,本来这是想教训一下在便利店偷东西的小孩子,结果他一哭起来异能就失控了,反而造成了麻烦。”
感觉对方在和自己说话,谢公萱赶紧吞下了食物,抬起头准备缓缓再开口。
但是那张熟悉的脸,和几乎没什么情感的表情,让谢公萱差点又咬一口小面包定神。
这……不是织田作吗?
别告诉她由于自己没飞太远所以这条街都是港黑的,下一秒就有一车面包人下来打她。
“……辛苦了。”
谢公萱脑子有点转不过来,导致并没有觉得一个便利店小孩还有异能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对方点了点头,然后迅速进门去查看那个孩子的状态了。
谢公萱咬着面包,路上连个丢塑料袋的垃圾桶都没有遇到,就这么一直随意走着,一直到了太阳低沉,天空被渲染成橘色,才在一个小角落裹着外套发呆。
“你好,要喝奶茶吗。”随着一个温柔的女声,一杯珍珠奶茶出现在她面前。
谢公萱习惯性摸兜:“你扫我还是我扫你?”
但是只触碰到一个被叠好的零食包装袋。
“没关系,送给你的。”那个温柔的女性似乎看出她僵硬了一下,将奶茶塞到了她的手里。“这么可爱的小女孩,不要露出困扰的表情呀。”
被第三次叫小女孩的谢公萱道了一声感谢,随意喝了一口,但是这个奶茶的味道非常好,难以言说的,就像一道突然能照亮心情的光一样。
“哎,味道好棒。”她睁大眼夸赞道。
旁边就是这家小店的柜台,上面标注着甜品,奶茶,咖啡的字样。
“我叫伊庭善子,是这家店的主人啦。你是中国女孩吗。”
“啊,是的,我叫谢公萱。我能在你这打工吗。”说着,谢公萱突然又后悔了,自己什么证件也没有,连个劳动合同都不能签。
啊,死亡如风,常伴吾身。
善子似乎明白了什么,浅浅笑一下:“可以哦,正好我缺一个人帮忙呢。”
“但我现在除了自己什么都没有,包括证件。”
“没关系哦,我可以用每天结账的方式给你发工资。那么这是今天的。”
谢公萱接过三张纸币,恍惚间有种第一桶金的不真实感。认真一看,一张五千日元的个两张两千日元的。
也就是说,这是一个,日薪九千日元的工作?
“老板!姐姐!善子姐,我会好好干活的!”
谢公萱刚刚发表完自己诚恳的言论,就有客人上门了。一个小男孩跑在前面,趴着柜台,却回头叫着后面的女孩:“咲乐,快点啦。”
“嗯!”小女孩也慢慢跑了过来。“姐姐,我们想买糖。”
接着,她伸出手,朝着柜台够。
小手里是一个十日元的硬币。
伊庭善子接过了硬币,然后到里屋去了,出来的时候手里捧了一大把玻璃糖。然后慢慢的往两个孩子并着的手心漏,直到他们俩的手心都塞的满满的。
“谢谢善子姐姐!”
他们开心的笑着,然后小心翼翼的捧着糖离开。
“哎?”
谢公萱将十日元硬币翻了一个面,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他们是附近不远处烩饭店秋田老板家收养的孩子啦,这两个最小的贪玩,有时候会偷偷跑出来,却不忘记给兄弟姐妹带糖呢。”
啊。两个小孩子,而且还有兄弟姐妹,看来是个大家庭啊?
“日本的家庭人都很多吗?”谢公萱问出一个扫盲式问题。
善子轻轻笑了一下:“不是哦,一般两三个吧。”
然后道:“现在你没有联络工具也挺麻烦的,晚上我先帮你买一个手机怎么样?”
“啊,虽然很不好意思。但确实挺必要的。”谢公萱简直为这样善良的小姐姐神仙落泪,“从工资里面扣吧,店长姐姐!”
善子没有拒绝,只是笑着问:“你喜欢用什么样的?”
谢公萱沉思几秒:“有华为吗。”
……
如愿得到新手机的谢公萱开启了打工模式,基础操作学的很快,没有过多少天就能独立完成一些客人的点餐,之后的生活终于变得平淡而且悠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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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有个问题令她困惑不已。
早晨,才刚刚打开门,放好营业的牌子,晨光微亮,没有什么客人来。
“今天就靠你啦。”善子将一杯奶茶递给谢公萱,拢了拢自己黑色的柔软的长发。
“啊,果然好喝,难道这是温柔小姐姐的特权吗,用同样的方式我总是做不到这种效果啊。”谢公萱想着,无奈地咬了一口吸管。
“啊,这个呀,因为通过饮料引导别人的情感,也通过别人喝过的饮料看出别人的心情,是我的【个性】呀。”善子微笑道,“正是看出来你的心里的不安和温柔,才想帮帮你呢。”
“咳。咳咳……”
谢公萱表示自己被呛到了,半天没说出一句话。只能感觉到善子有些慌张的拍着她的背。
“没事吧?”
“没关系,就是有点被吓到了。”
个性,也是一种的形式的超能力,不过是一个适用范围更广的超能力,在《我的英雄学院》里,百分之八十的人类都拥有个性。但是这不是来自于另外一部动漫吗?
难怪路上一个普通小孩都可以搞破坏啊!
“哎,我还以为大部分人都有呢,看来可能中国的情况不大一样,抱歉吓到你了。”
不,你不用道歉,是我见识短浅。谢公萱默默顺气。早上上班的客人也逐渐来了,对咖啡的需求让善子一时间没有空闲。
谢公萱做咖啡的水平还是没有的,撑着脸在一边准备发呆,结果一个看起来举止有些小幼稚的男孩突然到了她的面前。
说是举止幼稚,是因为他心情挺不错的点着单,兴奋得像小孩子:“我要这个,嗯,加芝士,这个也要……”
谢公萱手忙脚乱得装着,一下子就有了一大袋。
她抬头看着对方,这是个大主顾啊。这种“大主顾”的认知在他拿出一万日元的时候得到了升华,谢公萱用百万英镑里服装店老板看见男主角的眼神凝视着他,顺便将东西递了出去。
说他是男孩吧,是因为他看起来年轻,表情没有成年人的深沉,而且长得也不算很高,谢公萱感觉自己应该和他差不了多少。
嗯,一个一米六八的中国女孩穿到日本动漫,在身高上有点优势正常,她走在路上都感觉其实自己身高挺优越的。和中也打架的时候要不是忙着挨揍,估计也要优越一下。
这个大概在168的男孩并没有接过食物,也没有接谢公萱补下的现金:“可以帮我带路吧?”
“啊?其实我也不是很熟……”
“会坐地铁吧。”
“呃,如果不是突然会有巨人从地底以打地鼠的形式出现的地铁,我应该是会的。”
“那种情况怎么可能嘛。可以了,剩下的金额,帮我带路吧。”
接着,一个写着市中区新港二目町maya酒店的纸条被递到了她的手里。
还好,市中区她也算去过两次,不知道吃什么的时候会特意去那里的中华街。
谢公萱沉默了一下,贝雷帽,短风衣,还有这个熟悉的不认路加天真脸……
发出小草的声音,这是江户川乱步啊。
她立马看向了善子,此时她正忙着做咖啡。谢公萱手指下平静的一万日元此时多么滚烫。
身为一个有原则不为金钱屈服的人……
几分钟后,谢公萱一边看着导航中的位置,一边提着一大袋甜品。旁边的疑似乱步则轻松而悠闲。
“你这个穿着,是侦探吗?”谢公萱觉得自己好像确定了目的地该怎么走,放下了手机。
“名侦探哦,名侦探乱步。”
……了解。
“喂,你这个表情算是什么意思。”
“我在心中感叹你的强大呢,名侦探。”
“眼神不错。”
没过多久,谢公萱就把乱步和他的食物护送到了地铁站。然后她感觉自己在犯偏头痛和骨质增生的边缘。
嗯,早高峰的日本啊……
这是什么天堂场景,人和人互相帮助,一边推着别人,让别人不用费力的前进,一边让别人推着自己。
除了挤了点,还是很完美的。
谢公萱思考了一下要不要退出现场,让乱步自己在人流的推动下前进。
没想到下一刻,她那只拿着食物的手就被握住了,乱步在吵闹的人群中大声道:“喂,你可要照顾好我和食物啊。”
……谢公萱感觉自己接到了神圣的责任,就像家里有一对嗷嗷待哺的妻儿,身为一个有担当的女人,一定要带着他冲破阻碍。
但是这并不能改变他们冲上地铁的时候她已经少了半条命的事实。
谢公萱此时非常艰巨的卡在门口,感觉到自己手腕上的手正在朝着下方移动。
难道他良心发现要帮忙提东西了?
“唔,熊本熊奶油小蛋糕差点被压坏了哎。”
?
无情的男人,你自己走吧。
但是拿人手短,最终谢公萱还是成功把他送到。这里一个大酒店周围一圈警戒线,似乎是有什么命案。
“江户川先生,你终于来了,我这就带你进去。”刚刚过来,一个长胡子的警官就叫着。
乱步回应了一声,然后对着谢公萱到:“等我几分钟,保护好我的蛋糕啊。”
几分钟……真是有够嚣张的。
“去吧,乱步先生。”谢公萱无奈道,但不管怎么样,她也进不去这个警戒线。
乱步走后,她无趣的绕着警戒线走了两圈,这个酒店很大,占地面积广阔,一个中央的喷泉就已经气势恢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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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个喷泉上面的雕像,看起来有些异常。
谢公萱稍微有些疑惑,将一袋子零食放在了水池的旁边,然后隔着透明的水流,触碰到了那个在喷泉正中央的雕像。
如果谢公萱自己可以写书的话,她一定要在扉页留下这样一句话——
别随便戳喷泉,会掉落黑心宰!
这就是她莫名其妙被水中一个湿漉漉的宰砸了一脸之后的唯一想法。
水珠顺着少年黑色的头发缓缓的滑落,太宰治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摔在了谢公萱的身上,本来下意识要站起来的他却又松懈了力道,一脸没有什么精神的笑:“啊嘞,这么巧吗,公萱小姐。”
“咱们能不能起来说话。”
自己身上莫名的被打湿,脸上也沾了些水,甚至还不能腾出一只手擦一擦的谢公萱不知道该担心自己怎么烘干还是担心下一秒会不会小命玩完。
“不可以哦,万一公萱小姐又在说话的时候偷偷发动异能怎么办呢?”
“……没事,我会给你一个痛快,放心去吧。”谢公萱忍不住开启吐槽模式,又觉得这么要是把对方整生气了就不好搞了。
静止了几秒后,太宰还是笑而不语,弄得她毛毛的。
于是谢公萱弱弱补充,“……你不觉得这样怪怪的吗。”
……对方微微侧头,压在谢公萱左手的手臂微微侧开,然后从她手上扯下了一部分之前她搞到的战利品,那条绷带。
“没事你开心就好我不介意。”谢公萱迅速转变态度。
“啊,真是听话呢。就是打扰到我自杀这一点不大好哎。”
“自杀?你是指伪装成雕像等一个愤怒的失恋者路过想打碎雕像泄愤的时候让你毫无准备的突然去世吗?”
“……只是在雕像中间卡住然后用水流加速死亡啦,一本好书上看见的,可惜没什么用呢。”太宰治突然星星眼,“公萱小姐的想法很棒哎,难道你的隐藏的自杀天才吗?”
“不,我不是。”谢公萱迅速否认。
“啊,可惜~”太宰治的语气却一点也没有遗憾的意思,“既然打扰了我自杀,那么公萱小姐要请我吃饭才是呀。”
……认真的吗。
谢公萱表示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不行,不干,不可能。”
然而否认三连并不能阻止太宰的道德败坏的行径。
“是吗,我还想和你商量一下,归还你遗落在港黑的失物的事情。”
“……等一下,有人在我这的东西还没拿走。”谢公萱瞥一眼水池边的袋子。
“啊哈,放在这里吧,让别人自己拿不好吗。”太宰治无所谓的跟着看了一眼。
“这个电梯的设计怎么回事,下来还真麻烦啊。”乱步的声音由远及近,然后明显的卡住了。
“哎?你们在干什么?”
谢公萱眼神示意:救我。
然后他拿起了眼镜。
“啊,知道了。”他走过来,准确的找到了自己的小蛋糕,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就请他去你常去的那家吧。”
?
为什么。
你离开的样子真残忍,残忍到我想吟诗。
太宰治侧过身,然后拉着谢公萱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却并没有放开她的左手。
“啊哈,公萱小姐已经有常去的店了吗?很期待呢。”
“我错了,还你还不行吗。”谢公萱试图拨开他的手,想把自己左手上的绷带物归原主。
“哎,不想让我触碰你么?”太宰治似乎是伤心的沉了沉眼眸,然后轻轻的,思考性的拉长了一个音节,然后又缓缓笑着,“那就只有用这个把你物理禁言了哦。”
“……请务必别这样做。”
最后的结局是,谢公萱将太宰治步行带到了中华街。同样是位于市内区,她实在是没有挤日本交通工具的欲望了。
中华街十分繁华,人声鼎沸着,时不时夹杂着中文的叫卖声。
谢公萱将他带到这里,原因是什么呢,挺多的。
是因为距离很近吧,不用坐什么交通工具。
是因为想找回自己的书吧。
可能也因为猜到港黑放弃追杀自己可能和他有关。
因为他从来都在自己身上,花了太多时间精打细算的去试探。
但最重要的原因大概是——
今天这家川菜馆不把你辣的叫爹我就跟你姓!!
……
“啊,客人你来啦,还是往常的?”老板一看见谢公萱,就友善的招呼,“呀,今天带了男朋友吗?”
谢公萱瞥一眼他拉着没放开的手,感觉解释是多么无力,索性道:“嗯,平常的来两份就好。”
“好咧。”说着,老板在纸上写了什么。
接着,谢公萱挑了一个位置,这里的顾客稍微有些多,只有这一个相对的位置还空着。
“没事,松开吧,在这我不会乱来的,还要和你谈事情呢。”
太宰治沉默两秒,然后松开手,坐到了谢公萱的对面。
“好啊。那我先提前想一想,如果你违背了承诺该怎么办好了。”
谢公萱表示,等到她绝杀时刻,还有你蹦跶的机会!
“放心,我这个人,传承了中华优良传统美德,最靠谱了。”谢公萱一边抽筷子,一边保证。
“话说客人啊,你也是中国人,我想给家里的妻子送些什么礼物,你觉得送点什么好啊?”
贫穷了有一段日子的谢公萱表示:“送书呀,农书全集,便宜实惠。”
“啊,为什么啊?”老板不明所以。
谢公萱坐着的是转椅,她兴奋地转过身,稍微靠近老板一丢丢,然后道。
“如果给你寄一本书,我不会寄给你诗歌。
我要寄给你一本关于植物,关于庄稼的书,”
“等等,你别——”意识到不对的太宰治,只够到了谢公萱往前一滑的椅背。
“告诉你稻子和稗子的区别,告诉你一棵稗子提心吊胆的春天——”
砰。
两个人被一堆稻子和稗子淹没。
※※※※※※※※※※※※※※※※※※※※
谢公萱:我不是自杀天才,但必要时刻我可以成为坑宰鬼才。
“如果给你寄一本书,我不会寄给你诗歌,
我要寄给你一本关于植物,关于庄稼的书,
告诉你稻子和稗子的区别,告诉你一棵稗子提心吊胆的春天。”
出自余秀华的《我爱你》
感谢在2020-01-16 15:43:03~2020-01-17 18:52:0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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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天堂与醉鬼
其实突如其来的稻子和稗子并不多,真正凄惨的是它们是从天而降的,所以当谢公萱艰巨的从里面脱身的时候,感觉自己混的灰扑扑的。
“老板,我错了,我忏悔。”谢公萱真诚的道歉。
“哎呀,怎么回事,个性要好好控制啊。”老板吓得差点放下手中的汤勺,还好及时止住了,“阿明啊,去帮帮忙。”
一个没什么表情的服务生从角落慢慢走出来,然后谢公萱感觉自己身上一凉,灰尘就消失了。接着,刚刚自己呆的位置也突然恢复了原状。
“没事了,下次要小心啊,还好我们的服务员的个性就是小范围的清洁。”老板从厨房的小角落走出来,由于这个位置比较靠近内厨,所以他亲自走出来了,顺便将两碗冒着热气的套饭放在了原位置,看起来就香熟美味的米饭半截盖着回锅肉和特意从串串上夹下来妥帖放置的钵钵鸡,混合着辣椒和熟菜特有的温暖的香味,让谢公萱差点完成一个高难度原地冲刺。
但是却不幸的被圈住了脖子。西装的材质并不柔软,但是谢公萱只能感受到耳边有人说话的轻飘飘的热气。
“看来真是一刻都不能放开你呢。”
完了,差点把太宰治给忘了。
一个好看的异性突然用这么暧昧的方式靠近,谢公萱感觉自己的耳朵有些发烫,赶紧试图扒开他,但是却意外的难办。
“我错了,我没有贯彻中华优良传统美德,我严肃的忏悔,要不咱们坐下说话。”谢公萱也不知道自己此时的心情是怎么样的,开始语无伦次。
原来心跳的速度,也会影响人的语言组织能力吗。
“不行哦。”太宰治再次轻轻道,手上的力气倒是松懈了一点,视线移到了老板的方向。
老板表示:情侣狗不要在这秀!你们都给我坐下!
不老板你醒醒,这是一桩谋杀案啊!谢公萱现在唯一想知道的就是太宰治这个人会不会生气的啊?
“啊,真是抱歉了,老板。”太宰治语气很低,但是完全没有愧疚的意思在里头。
接着,谢公萱感觉自己转了一圈,被摁在了刚刚的位置上,但是右手却还是没有被放开。
“我觉得人和人有时候需要基本的信任。”谢公萱试图讲道理。
“那公萱小姐觉得,违背了自己说的话的人应该怎么惩罚比较好呢?”
“……这道菜很不错的,你快试试。”
太宰治在她的对面坐着,用筷子试探性戳了一下红色的被煮的软烂的辣椒。由于他们座位是相对的,他可以自由使用右手。
“哎,看上去挺辣。”
“不要相信外表,完全不辣的,我吃给你看啊。”谢公萱表示自己每次特地要的特辣并不恐怖,“不过我只能用右手夹东西。”
这是一波疯狂暗示,谢公萱希望他能准确的接受自己的信号。
“嗯?美丽的小姐的要求,真是想不出什么词语来拒绝呢。”
接着,太宰治夹了一块回锅肉,然后递了过来。
正好路过送汤的老板:没眼看,世风日下,迅速离开。
谢公萱当场愣住:“你这是惨无人道的报复……”
人在面临逆境的时候,总是能掌握一些别的能力,比如谢公萱发现,其实左手用筷子也不是不行。
在她自己笨拙地左手夹菜,挣扎着吃了一口之后,太宰治也已经把筷子收回去了。
在他没有什么表情的时候,她总是会注意到他的眼睛,只有沉默的,没有尽头的黑暗。就像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在黑手党们开枪的时候,她匆匆一瞥时候看到的那样,明明站在人群中,却像是一个人沉默在黑暗里。
只有在偶尔的意外出现的时候,他才会抬起头,无声的勾起唇角。
太宰治,自从头一次见到他以来,从来不将自己的心情告诉过别人,也从来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大部分时间,都是他在用自己的方法去试探别人。
“……行吧。”谢公萱突然想开了,反手抓住他的左手,然后按下了他的筷子,“这道菜不适合你,下次再吃吧。”
接着,她将一张纸币放在了位置上,便带着太宰治往外走。
“老板不好意思啊,今天突然有事。”
她道了声歉。
老板:这年头的年轻人,按捺不住啊。
……
“其实我不怎么吃甜的东西。”太宰治虽说接过了这个冰淇淋,但没有吃的意思,“而且现在是一月份吧?”
“少年,多挑战一下嘛。未知的和反常的,如果一切都是既定的道理,世界会不会变得无……”
谢公萱正打算吃一口,感觉对方好像抓紧了自己。
“……这句不会发动异能的。”谢公萱吓得直接吃了一大口,感觉腮帮子都被冻住了,“而且说好的还书呢。”
太宰治看了一眼手上还冒着冷气的冰淇淋,突然笑了一声:“是啊,那些东西对于我们也没什么用。不过保管费,运送费,人工费还是需要一点回报的。”
……我劝你善良。
“我现在很贫穷。”非法移民且不配拥有身份证的谢公萱猛虎落泪。
“所以我提前帮你想好了办法。”太宰治打了个响指,语气轻快上扬,“帮忙做一点延时性麻痹的爆/炸/物吧。”
……
不要把这么危险的东西用这种轻松的语气在大街上说出来啊!
“一会有警察或者路过的职业英雄来抓你我会被当做共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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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
谢公萱:我现在想给你欧尔麦特的一拳,百分之百的那种。
“我没有这种本事啊!”
接着,太宰治递过来一张纸条。上面的中文看上去并不熟练,更像是照着句子摘抄下来的。
上面只有一句话。
“我说他的天堂只有一半的活力,他却说我的天堂过于喧闹,就像醉鬼。”
一半,醉鬼,延时麻痹的炸弹……
“你可是真是个小天才。”谢公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无语凝噎。
她大概能看出来太宰治想干什么,大概是打算布一个陷阱抓人。正常的突袭可能造成很多伤亡,但是延时麻痹用的好的话,说不定可以全员俘虏。
“没有问题的话,就拜托公萱小姐了。”太宰治依旧心情不错的样子,“晚些我会派属下来找你的。”
……别,我害怕。
他们走出这条街的时候,太宰治终于松开了她。
“再见,公萱小姐。”
几个黑衣人在一栋大楼的下方,神情警戒,就像是在等着太宰治。在他走过去的时候,也跟着他进入了大楼。
没想到市内区这种繁华的地方也有黑手党的大楼啊!这也太嚣张了吧。而且……
“你都还没问我在哪啊?”谢公萱声音很低,就像是自言自语。
……
“公萱,欢迎回来。”
她刚刚进门,就听到了善子的声音。
“啊,辛苦了。”她回应了一句。
此时已经过了工作最忙的那会儿,也顺便过了午饭时间,一直到下午也没有什么活,在夕阳的橙黄照耀到柜台的一角的时候,善子将打烊的牌子放好。
柜台内部是住人的地方,最近几天被收拾的很整齐,东西用大包小包装了起来。
“善子姐是一个人来横滨的吗。”
“嗯,是的,我的老家在福冈。就是那个最靠近韩国的城市。”虽说已经打烊了,善子还是在慢慢做着奶茶,动作并不像营业时间这么快,反而是休息的悠闲。
“家里人好早就定下了未婚夫,他很厉害,拥有实战能力很强的个性,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一直没有分开过,但之后,他就到京都工作了。”
谢公萱有些惊讶地应了一句。
“所以善子姐也想出来打拼一下吗?”
“嗯,是的。公萱呢?有没有很好的朋友呀?”
谢公萱愣了愣,然后说:“有吧,不过我们遇到的比较晚。”
初一,班上的课桌总是歪歪扭扭,下课人群的吵闹能掀翻屋顶。
“书呆子,又在那看书,读书有什么用啊?净学些没啥意义的。”一个暴脾气的男生伸出手,“艹,看我给你撕了。”
“滚。自己班的人都欺负算什么混社会的?”
这不是谢公萱的声音。
一个一头红毛的女生直接一脚过去,那个男生一遍捂着肚子蹲下,一边把毕生的脏话都倒出来。
“说了不要染头发,你是不是就要和我作对啊李璇?还殴打同学?现在就跟我去办公室,其他人自己看书。”班主任及时出现了。
“噢!”
“谁再欢呼,就跟着滚去办公室。”
下午,所有人都离开了,谢公萱还在位置上。
“哈?还没走,刘志那小子在外面有点兄弟,小心一个人出门被打。”
“没事的,他们七点之后就不会等着了。”谢公萱慢慢的翻过一页,“工会战任务。”
李璇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
“话说你在看什么呢?”
谢公萱抬起书,将漂亮的封皮对准她。
李璇:……
上面是充满设计感的艺术字。
《惊天凤狂,废材大小姐》。
……
强行把谢公萱带到网吧的李璇戴着耳机,冲着麦克风积极的组队开黑。当她凑过头的时候,就看见谢公萱界面上的洛克王国,一个她小学就没玩了的网页小游戏。
“……你这是干嘛。”…
谢公萱给她展示了一下那一排满级宠物:“我在变强。”
……
李璇最终还是强行把谢公萱带进了某某联盟的游戏大坑,期间也带着自己的小弟和各种各样的社会人士,期中可能还包括刘志团伙,打了很多次架。
背处分,做检讨,国旗下批评,她打成了校园名人,而谢公萱,在初一结业的那一年,提交了跳级到初三的申请。那个在校门口堵她的男生,和在网吧和她开黑的女孩,都随着全日制住校,成了过去的事情。
……
善子将做好的奶茶递给谢公萱:“正义感挺强的不良少女吗?她最后怎么样了?”
谢公萱道了声谢,然后将吸管戳进奶茶:“她死了。有一次打架,对方带了菜刀。”
她被砍中了头部,甚至没有抢救的机会。
“对不起。”善子声音有些低落。
谢公萱靠在柜台的角落,望着逐渐下落的希望:“没关系,不是你的错……她不爱读书,但每次打架的时候,总把我留在位置上,从来没让谁接近过。虽然说话总是很粗气,有时候还爱骂脏话,但她有一次说了特别有文化的一句话。”
“坚持你自己,然后,相信我。”
谢公萱将手中的奶茶迅速丢到了垃圾桶,一个翻身跳出了柜台,夜幕已经降临,她朝着一个方向快速的奔跑着。
善子整个人楞在了原地,柜台的侧门被打开,几个大汉从里面冲了出来,店门口也蹲了几个人,此时全部朝着谢公萱的方向追着。
“抓住她!”
“抓什么,我们是邀请她入伙的!”
“总之快追!兄弟们马上就过来了。”
谢公萱抬起手,想要召唤一堵墙,忽然又放下了。如果他们被拦住,可能只能转头回去找善子了吧。
……
另一边,港口黑手党,中也没什么耐心的敲着太宰治的门。
“喂,青花鱼。”
门慢慢的打开,漆黑的帽子先生随意地走了进去,里面光线并不好,只能看见太宰治一个人坐着,对着面前一本摊开的书。
“属下都准备好了,你还在这研究自杀方法?”
“不是的,我在看你的诗呢,真是有文采啊,中也。”
中原中也一拍桌子,就有木头慢慢开裂的声音,在安静的环境里面格外的明显。他明显没有信:“说什么胡话呢,什么时候行动?”
太宰治将书随意一合,丢进了抽屉里:“三分钟后。”
他的手指随意在桌子上划了两下,是在乱步的食品包装袋上看见的,那家甜品店名字的,第一个音节。
德斯佩耳,一共只有二十个人的小组织,却因为独特的逃跑技术膨胀异常,最近还想着抢黑手党的生意,首领八成是觉得没什么面子,要求他们两天之内解决了这个组织。
……
“这个社会终将会变成一个没有个性、生机和爱的社会。”
谢公萱话音刚落,一阵白色的雾气冲向了追杀的人。但有一个似乎有和水相关的个性,整个人变成了液体,从雾气的下方钻过来。
与此同时,更多的大汉出现了,分别从左右两边冲出来。
“束手就擒吧!”几个人嚣张的招呼。
谢公萱迟疑了一秒,迅速的用《自由》退到了包围圈的外面,现在所有大汉以那个“水”为中心位于她的正前方,有的人半个身体被加强,粗壮到恐怖,有的人似乎有远程能力,手上是几块石头。另外的她看不清,但八成都有超能力。
“傻小子,没有经验只会胡喊是不成的。”谢公萱突然有一个可行的办法。
“你骂谁呢?”
轰隆。
惊雷落下,直中中心的“水”,它四溅开来,带着高度的电力,一下子传播到了所有人身上,几乎同时,接近二十个大汉被电在了原位置,甚至连话都说不了。
接着,是一连串的子弹出膛的声音。
谢公萱睁大眼睛,夜幕下的人一个个倒下,献血顺着地面一直蔓延了过来。刚刚被定住的人甚至惨叫都无法发出。
生命在无声的流逝。
不到十个戴着墨镜的黑衣人慢慢靠近谢公萱,他们的手上是还没有散热完毕的枪支。
为首的一个率先开口。
“你就是谢公萱小姐吧?”
她抬起头,只能艰难的呼吸。
他背后的两个黑衣人抬着一个箱子,走到了谢公萱的面前,为首的人继续道:“我是来履行太宰先生的交换的。”
……
当谢公萱回到了店门口的时候,她看见了善子。
善子虚弱的冲她笑了笑,然后苍白地轻轻说着:“对不起。”
谢公萱摇了摇头,她招致的坏事,怎么能让别人说抱歉呢。
善子抱住了自己的肩膀,她的背后是早就收拾好的大包小包,垃圾桶里那杯并不单纯的奶茶已经被清理掉了。
她说:“呐,公萱,我明天就回老家结婚了。”
谢公萱抬起头,冲她笑着:“恭喜你了,善子姐。”
……
第二天,太阳升起了,路过想买咖啡的人都有些惊奇。
“哎,关门了吗?”
“太突然了吧。”
谢公萱站在已经关闭的大门前面,脚旁边是一个装满书的箱子。
她昨天已经打开看过了,全是中文书,有一部分是译本,包括太宰治纸条上那个句子的出处《呼啸山庄》。大部分都很新,就像没有被看过一样。太宰治也八成不会挨个看,只是大概了解一下。
唯一的问题是……
少了几本。
谢公萱也很难说到底是多少,但是头一次看到这个箱子的时候,它的表面有几本散在外面,现在却完完整整的在箱子里排列好,完全没有多出来。
没有文野里面原本文豪的作品吗?
那也正常。她没什么精神的想着。
“嗯?关门了。”乱步的声音。
谢公萱抬起头,看见乱步开始戴眼镜。
还怪不想让他知道发生了什么的,但是……
悲伤的事情不会因为沉默而消失。
“乱步先生,早上好啊。”谢公萱突然元气的打招呼。
“……”乱步难得的没有直接回复,“有什么需要名侦探帮忙的吗。”
※※※※※※※※※※※※※※※※※※※※
老板:明明我是做饭的,为什么被喂了粮?
谢公萱:看似让我帮一个忙,实际上背地里让我帮两个?拉黑吧,漂流瓶联系。
1.延时爆/炸/物的出处。
《呼啸山庄》艾米丽·勃朗特
“我说他的天堂只有一半的活力,他却说我的天堂过于喧闹,就像醉鬼。”
2.具有迷惑作用的雾气出处。
《1984》,乔治·奥威尔
“这个社会终将会变成一个没有个性、生机和爱的社会。”
3.召唤天雷的出处。
《雷雨》,曹禺
“傻小子,没有经验只会胡喊是不成的。”
由于这句话是爹对儿子说的,可以有效反击某些去买橘子的人。
4.德斯佩耳
音译自英语despair,意思是绝望。
然而他们并不厉害,就是跑得快(划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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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眠的灵魂
谢公萱抬头看了看他,有些意外。
但乱步的表情也不像是开玩笑。
“说起来你可能会笑,但我现在最需要的可能是一个身份证。”谢公萱目光诚恳。
“日本不用身份证这种东西吧?”乱步疑惑。
突然比没有常识的名侦探还没有常识的谢公萱无语凝噎。
“姑且算是一个身份,这种事也不是想就可以办到的吧。”他抓了一下散在外面的头发,叹了口气。
谢公萱其实也知道,乱步现在也只是经常帮忙破案,没有那么大的能力给黑户搞个身份。
仅仅是因为这是她现在最迫切需要的东西,她才提出来的,没有抱太多的指望。
“没关——”
“不过我也没有说完全不行啊。”乱步将眼镜往兜里一收,“走吧,我带你去见社长。”
谢·受宠若惊·非常意外·公萱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啊?”
“好歹也是和名侦探说话,给我表现的聪明一点。”乱步敲了一下她的头。“不过,靠你带路了。”
不久后,开着导航前往武装侦探社的谢公萱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
“就是这里了吗?”谢公萱对着面前的大楼思考。
大楼是新落成的,可以从玻璃门看到第一层还没有装修好,贴着招商的牌子。走进电梯爬上四楼,武装侦探社也不算非常完整,设施并没有之后那么齐全,却初具形状。
想想这里将来就是横滨一条街的爹,谢公萱还有些不真实感。
“你在这里等等吧。”乱步说着,似乎是去找社长了。
谢公萱站在办公桌上,通过倒着的字隐约能看见《雄英学生被敌人抓走,是防卫的疏忽还是制度的缺失》。旁边还配了一张狰狞的爆豪胜己咬着第一名奖章的照片。
如果爆豪被抓走了,看来很快横滨要有一场大动静了。
接着,是开门的声音,她的思绪一下子就被拉回来了。
福泽谕吉一身中规中矩的和服,披着算不上太长的外套走过来的时候,谢公萱仿佛看到了行走的钞票。在她原来的世界,福泽谕吉可是被印在最高面额的日元上面的。
不行,不能这么想,她在内心试图打醒自己,克服一下贫穷多日带来的后遗症。
“你就是谢公萱小姐吧,在下福泽谕吉,武装侦探社的社长。”
“福泽先生,初次见面,请多指教。”谢公萱唯一想起来的台词就是正式的问候句。
“请坐。”
在他们落座的时候,乱步也回到了似乎是自己的位置,随意靠椅背上,小声地吃着薯条。
“乱步是个很有洞察力的孩子,我相信他的判断。”福泽谕吉说着。
谢公萱耳尖听到了椅子挪了一下的声音,不知道是不是乱步没有坐稳。
“你需要的,我可以帮助你。只不过出于个人的好奇有了一个问题。”福泽谕吉将手上的报纸叠好放到一边,正对着几张文件,“请问你对未来有什么打算呢?”
谢公萱偏了偏头,目光不经意扫过了报纸,突然笑道:“在这栋楼的一楼开一家咖啡厅吧。”
……
最终福泽谕吉很爽快的答应了帮助她,不过还需要在侦探社等待三天左右。
“社长还挺看好你的嘛。”社长走后,乱步道。
“是你很相信我啊。”谢公萱冲他做了个鬼脸,“然后社长又很信任你。”
乱步似乎有些开心,在椅子上转了个圈,对着谢公萱道:“嗯。”
然后他拿起桌上的文件,随口加了一句:“在这么多人里面保护好了熊本熊奶油蛋糕,没什么不值得信任的。而且——”
“而且你是天下第一的名侦探。”谢公萱夸赞道。
……
在看到刚刚报纸的时候,谢公萱回忆起接下来的剧情,大概是英雄们为了救出爆豪而在横滨展开一场恶战,其中还不乏人工合成的野兽“脑无”的存在。
如果能抓几只,随便找一个有钱的职业英雄交换,那她的身家就有着落了,为此,她还特意找了好久的书,翻出一些有用的句子。
现在要做的,就是到这栋大楼顶层看看情况,在出事的第一时间奔赴现场。
等着电梯的时候,谢公萱拿出手机,自从删掉善子之后,她应该一个联系人都没有了,但是这个“打在哦萨姆”是什么鬼?
莫名出现的联系人,不知道来头的奇怪名字,难道这个世界还有灵异现象?
她瑟瑟发抖的点了拨打。
电话嘟嘟嘟的响着,却半天没有人接,在她快放弃的时候,突然通了。
“莫西莫西?”刚刚接通,对面传来了一个少年好听的声音。
这个声音是是……
“太宰治?”谢公萱小小的脑袋打出了大大的问号。
“啊,是我哦。”太宰治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抱歉,刚刚在枪战,有什么事情吗?”
谢公萱一头黑线:“我就是好奇这个突如其来的联系人。”
“啊!在公萱小姐忙着左手吃东西的时候我自动加上去的,没有浪费你的时间。”太宰治语气依旧挺轻,但就是莫名的欠打,“不过你的输入法是中文,好在中文和日文的都是用拼音输入的,所以就有了这个名字了。”
太宰治,dazai osamu,打在哦萨姆。
该说不愧是她认识的那个小天才吗。
“谢谢,你真贴心。”谢公萱残忍的挂掉了电话。
另一边,站在门口太宰治听着滴滴滴的忙音,无奈地将手机一收,他的办公桌前,倒着一个血泊中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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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鸥外的办公室将所有窗帘都拉开了,一排宽阔的落地窗让房间采光很好。靠在椅子上的森鸥外听见了脚步声,缓缓睁开眼睛。
“太宰,你来了。”
“是的,首领。”太宰治不紧不慢的靠近,“上午的抓捕行动执行的很好,抓到了很多俘虏。”
“不愧是太宰呢。”
“就是提前回来的时候,居然有人在我的办公室偷窃,可把我吓了一跳呢,导致没控制好,一不小心杀掉了。”他叹了一口气,“还好,我抽屉里仅有的几个文件都还在呢。”
“港口黑手党的干部办公室居然都被闯入了,是要加强整顿了。”森慢慢转身,看着太宰治,“不愧是我的得意属下,任何事情都能处理好——就是上次抓的那个异能者,交来的报告让我还是有很多疑惑啊。”
说着,他将手边翻开的报告合上,正面写着太宰治的名字。
……
谢公萱刚刚出电梯,就看见一块巨大的木板朝着她飞了过来。
接着,一声枪响,木板被击飞,一个男人顺势进入了电梯。
“没事吧?”那个男人转过身,似乎愣了下。
接着,是电梯门合上的声音。按关闭按钮是她刚刚的第一反应。
然后电梯开始行驶了。
“又见到你了,真巧啊,不过为什么每次都是这种场合啊?”谢公萱看着面前的织田作之助,突然无奈。
上次也是,路过便利店的时候被突如其来的藤蔓攻击。
“抱歉,我本来在处理一个老板和第三者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刚刚原配个性失控了,突然就把大厅的桌椅打碎了。”
“……为你感到不幸。不过你说啥了?”
“正常的调解而已。劝他男人要有责任心,糟糠之妻不下堂,抵制诱惑力,就算其他人再怎么好看——”
“不用说了,我大概知道原配为什么发火了。”谢公萱戳了戳电梯门,“你还要回去吗,我们好像要回一楼了。”
“这件事闹大了,不在我的职权范围了,会有其他人处理的。”织田作还是按了按一楼,“你呢。”
“我……我可能也不是很想上去了。”
她无奈的抓出手机,打算看看时间,结果一个推广弹了出来——
《雄英管理层直播道歉》。
她愣了愣,捏住了自己的手机,快开始了。而且早知道有直播这种提示方式她为什么要特意跑到瞭望台来啊?
“突然有点急事,得赶紧走了。”她看着光屏上的电梯楼层从三慢慢变成二。
“一切小心。”织田作似乎看出了有什么不对劲,然后慢慢报出了一串数字。
“什么?”
“如果真的遇到危险,可以叫我。”接着他自己也接到了一个电话。
二变成了一,电梯门打开了。
谢公萱看着接着电话的织田作,朝着他点了点头,赶紧在自己还没有忘记这串数字之前加入了联系人。
接着,便快速冲出大楼。
她的脑海里闪过了李璇还有善子,总有人不断地在离开。
接着,又是乱步,织田作缓缓转身朝向她的脸。
就算有人在不断地离开,生活还在赐予她新的光明,不是吗?
……
绿谷出久站在朋友们搭成的人梯上,通过夜视镜看见了……
一屋子的脑无。
好不容易压制住没喊出声的他,突然发现自己旁边飘了个人,差点真的发出声。
“嘘,别激动。”谢公萱小声道。“我是好人。”
五个人面面相觑。
“当灵魂休眠的时候,我敢肯定它们得到了片刻的平静和安宁。”她用中文念着,然后轻飘飘的紫色的水蒸气就像雾气一样通过这个窗子注入了房间。
“你这是在干什么?传说中的咒术吗?”绿谷出久有些疑惑。
“先给它们整睡着了,一会他们被放出来的时候就好抓了。”
“放出来?!”
谢公萱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吓到了人,放毒气的爪子微微颤抖:“小声小声。”
接着,他们几个靠着狭窄的墙壁等候。
“怎么回事?”八百万小声问。
旁边的轰焦冻摇了摇头。
谢公萱闭上了眼睛,接下来,敌联盟那边会唤醒脑无,而这些会马上被山岭女侠等四个职业英雄镇压住,直到all for one的出现。
唯一想要抢点钱花虎口夺食的方式,就是先发制人然后溜之大吉。
然后她对着轰焦冻问道:“能帮我弄掉这个栏杆吗。”
那个沉默的少年侧过头看她:“为什么。”
谢公萱冷静分析:“如果这些脑无不会跑出来,有没有栏杆区别不大。若是它们要出来,你现在没有帮助我,就错过了最好的解决时间。你们应该希望能给职业英雄减少一点麻烦吧?”
旁边的切岛和饭田冲着他点了点头。
绿谷也回答:“我看过了,水里的脑无都没有动了。”
没有过多久,几个少年就达成了共识。
轰焦冻被说服了,谢公萱看着栏杆被冻结成冰,而后又融化成水。
自己天生的异能就是方便,不用吟唱加前摇。
接着,她跳进了这个小房间,里面有令人感到不适的气味,以及压迫的黑暗。
谢公萱叹了一口气,都是生活所迫啊。
这件事情结束后,她可以租下整个一楼,可以过着平凡安稳不用靠谁的日子。
可以没事翻翻书,回顾一下过去的日子。
也可以偶尔款待楼上下来的乱步,请他吃最好吃的甜品,感谢他的帮助。
或许过几年,洗白的太宰治也会在这里遇见她,上次没吃成的超辣川菜,也可以不怕报复的给他安排一份。
只要这次成功。
谢公萱屏住呼吸。
“我的生命不过是温柔的疯狂。”
金色的空间逐渐展开。
她的书里面没有兰波的诗,但这不代表她没看过嘛。
如果脑无不算生命体,全部锁在空间里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如果算……
她也提前找好了压缩的能力,谢公萱想试试压缩先生的技能很久了。
自己的书回来了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不幸的是,她把这些水池子和箱子连同里面的脑无全都装走了。在空间里,基本上还停留在之间的昏迷状态,想必不会有什么意外。
接着,她顺利的从里面跳了出来。
“状况怎么样?”
几个少年关切的问。
真好啊,要不是她已经高中毕业了,真想去雄英感受一下热血的氛围,享受一下另类的英雄学院。
“已经被我封起来了。”谢公萱差点打了个响指,“留个联系方式吧。”
“啊?为什么啊。”
“让欧尔麦特到我这来买啊,英雄越厉害就越有钱,他应该是最富有的吧?”谢公萱语气兴奋。
众少年:“……”
接着,轰的一下,整个小巷因为风压掀起了狂风。几个职业英雄应该出手了。
谢公萱努力让自己不被吹飞,果然速度慢了一丢丢。
过不了十几分钟……这里就会被敌人攻过来,她应该迅速离开。
等风速趋于静止的时候,她随手整理了一下已经乱成疯婆子的长发,准备离开现场。
一个人抓住了她的袖子,谢公萱疑惑转身,大概目测了一下,绿谷出久比她矮两厘米。
“谢谢你。不管怎么样,你也多少因为有些担心,才来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吧。”绿谷出久说着。
她微微一愣。
“能做到能做的事,也是我学习的目标,谢谢了。”
他,好真诚好认真,甚至带有一丝隐隐的话痨。
谢公萱拍拍她的肩膀,然后转身出了巷子,几乎有点落荒而逃的感觉。
某种程度上她和太宰治挺像的,害怕别人的爱和赞美。
另外一点不那么像的,大概是她还害怕改变别人的命运吧。
曾经在屏幕外面的时候,她想,要是能帮欧尔麦特打赢这一战,让英雄不要用这种悲伤的方式落幕多好啊。
但是当她真正站在这里的时候,心里想的却是——
这一战,本来就是英雄最完美的落幕,如果失去这个机会,他是否会在延续的生命中,悄无声息的暗淡退场呢?
她真的可以决定……
哪一种人生更好吗。
想着,她唤醒了手机屏幕,上面还保留着联系人的界面。
一个是织田作。
她的手指在空中打了一个转,最后按下了“打在哦萨姆”旁边的拨号键。
不要犹豫啊,谢公萱,趁现在还有追求光明的权利。
她对自己说。
※※※※※※※※※※※※※※※※※※※※
综了一点小英雄,尽量解释的比较清楚,希望没看过这部番的读者们也能无障碍嘿嘿嘿。
这次的事件算女主心路历程的一个突破吧,之后就可以理直气壮的让织田作吐便当了。(得意叉腰
谢公萱:有了书的我变强了!我要过大隐隐于市的高手日子了!
多灾多难的横滨:谁来让她醒醒?
1. 迷晕脑无的异能
克莱尔·麦克福尔《摆渡人》
“当灵魂休眠的时候,我敢肯定它们得到了片刻的平静和安宁。”
2.空间异能的出处。
《地狱一季》 兰波
“我的生命不过是温柔的疯狂。”
第三季出现的兰堂,不知道大家还记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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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想和成就之间
临时起意想做点什么,但是谢公萱除了提前准备的“空间”和“压缩”可以算杀手锏以外,没有刻意针对敌人的完美计划。
所以她只能给太宰治打电话。
与上次不同,这次打通的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
“好久不见——虽然希望这么说,但是我们不久前才通过话呢,公萱小姐。”太宰治的声音一如既往的轻快。
“神野区一会有一场大战。”谢公萱顿了顿,还是这么说了。
不过她猜……太宰应该知道这件事。
也知道她知道他知道这件事。
套娃使谢公萱的脑袋一时间有点不清醒,但是她还是听见了对方的回答。
“是啊,这件事本来也与我们没什么关系,可惜打到横滨来,首领也很头疼啊。”
虽然谢公萱感觉他甚至还挺愉悦的。
“你们已经在路上了?”犹豫了一下,她还是问了这个问题。
“已经到了。”太宰治的回答有些出乎意料,“看着电视中出现的明星英雄战斗,也是件不错的事情。”
……意思大概是,如果英雄不输,他们应该是不会出手的。
“……能帮我三个小忙吗。”谢公萱也不知道自己的情绪是怎么样的,“之后……加倍还你。”
“好啊,这样的条件怎么能够拒绝呢——”太宰治出乎意料的完全没有犹豫。
这种答应的速度让谢公萱感觉有阴谋在里头,但是现在贼船已经上了,那就先只能先在意眼前的事情。
“第一个……天上那些记者的直升飞机我觉——”
谢公萱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天空中有一个橙色的光点靠近了记者所在的直升飞机,然后整个机身像不受控制一样开始倾斜,然后朝着斜下方飘浮,螺旋桨还在锲而不舍的运转着,速度快得不像是正在出故障的飞机。
中原中也摁住了自己的帽子,然后迅速朝着地面降落,猎猎的风将他黑色西服外套吹动得翻飞着。
“第二件事呢?”太宰治的声音。
虽然只是普通的疑问句,但是谢公萱几乎可以想象电话那头的人欠揍的样子,肯定是眨着眼睛,一切不出所料的表情。
看来这会儿,他和中也都过来了。本来就有职业英雄的镇压,加上普通的黑手党成员没有应对的本事,谢公萱觉得应该只来了他们两个异能者。
“……报个坐标吧。最终敌人all for one在战斗初期占有上风,在头一次被反击成功后才将全部实力展现出来。在它发动个性的那个时间差,我想将中也传送过来,用重力把它嵌在地上就立即传送回来,剩下的事情……他应该可以应付了。”
他是指的欧尔麦特。
至于为什么没有让中原中也直接上……谢公萱觉得自己没有这么大的情面可以让本来打算不插手的人以身犯险,既然是麻烦别人帮忙,只能将对方的损失降到最低。
既然已经决定好要插手了,风险就由自己来吧。
“啊呀,我刚刚已经把有携带你dna的东西交给中也了,这样传送会不会更精准些?”
太宰治提议。
“……什么时候给的。”谢公萱感觉一口老血郁结在心。“不对,重点是你什么时候搞到手的?”
太宰治拖长了第一个音节,就像思考了一下那样:“大概在接到你的电话,听到‘神野区’三个字的时候给的吧。至于怎么拿到的话,公萱小姐可以慢慢猜。”
谢公萱:……
太宰治目击了她刚来的时候,知道她异能的原理,自己的书还在他那里呆了一段时间,也许他早就已经对自己的来历有了初步的推测。
如今,谢公萱的每一个选择,似乎都在无形中作为他猜测的一种验证,太宰治就像拿着笔划一条直线那样,知道开头和结尾。
无论是她知道很多未来,还是她对于改变未来这件事上的摇摆不定,他都知道。
而大部分人的人生对于他来说也是一条线,可以从开端预见到结局。
没有什么意外的事情,也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事情。只有重复的,庸碌的消磨时光,然后等待死亡的一天。
“啊,你这个无趣的家伙。”谢公萱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无能狂怒地抓一把自己的头发,“我不管,说好的坐标就是坐标了。”
电话里传出来声叹息:“啊,那就按公萱小姐说的这样好了。”
天上又出现东西了,是之间在巷子里遇见的几个少年,他们直接从空中飞了过去,顺便还把爆豪给带走了。
时间差不多了。
谢公萱转身折返,轰和八百万从她身边擦身而过。
“唉?你还没有走吗,那里很危险的。”八百万有些关切和疑惑。
旁边的轰焦冻点了点头。
谢公萱冲他们摆了摆手:“没事——顺便,如果能拦住记者就帮大忙了。”
“万事小心,虽然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谢谢,下次见。”
谢公萱不知道怎么的轻轻笑了下,然后到小巷那里去蹲点了。
随着欧尔麦特的一拳,all for one冲破一大片阻碍,直接摔到了墙根,欧尔麦特也用尽了力气,没有跟着追杀过来。
就在此刻,她冲出了小巷。
“夜深了,多日的疲乏,与逃走的惊惧,使他身心全不舒服。”
谢公萱念着,一大片的雾气跟着飘了过去,这是可以加负面效果的异能,应该能让他好歹降低一些攻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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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尘散开,all for one还站立在原地。
“是谁在找死?”
这种多重加成的免疫力啊,这个负面效果的异能几乎对他没有用。
“我没有见过你。”
对方整个身子转了过来,语气中没有带有一丝温度。
谢公萱本来也没有指望能这么轻易的将大boss迷倒在这里,她的目的也只是在这个时间留一个传送点,但是她还没有来得及把中也传送过来。对方已经一拳飞过来,并没有先变个身的意思。
她只能用最快的速度道了一句。
“上善若水——”
无形的水出现在原地且迅速炸开,为谢公萱的闪避提供了一点动力。她跟着翻了个身,一个大坑在原地打开,强大的冲力让她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在痛。
果然上阵打架这种事不适合她。
轰。
一道红色的光影突然出现,原地的all for one被击飞了出去,谢公萱面前的欧尔麦特看上去没有受太重的伤。冲着她转过头:“不知名的少女,谢谢你的帮忙,但是还请快点离开。”
谢公萱没有时间回复他的好意了,趁这个时间,她迅速念着。
“在人的幻想和成就中间有一段空间,只能靠他的希望来通过。”
一如原先想好的那样,中也出现在刚刚的传送点上。
“哈,又是这样莫名其妙的给我安排事情做啊,混蛋太宰。”
真正把中也给安排了的谢公萱偏过头,就听见一声冲撞的声音,不知道中也这一脚花了多大力气,只能肉眼可见对手已经完全的陷入坑内。
然后中也消失在了原地。
下一秒,出现在空中的是谢公萱,她在中也原先的位置从天而降——准确的说往坑内部坠落。
而她的身边还有一个太宰治。
all for one迅速挣扎着,就当他即将冲破出来的时候,太宰治将手放在了他的头上。
由于他身上的异能实在是很多,人间失格的白色光芒一直笼罩着。
被人间失格了的all for one突然整个人迅速的缩水,身上强健的肌肉变回了正常人的模样,刚刚变成一个面目全非的普通人模样的时候,又开始迅速衰老,整个人的血肉化作黑色的血水,后来被腐蚀到——
什么也不剩了。
一切都发生在瞬秒之间。从中也的出现到现在。
直到最后,他的嘴唇还在尽力开合着,尽管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只有不可逆转的死亡等待着他。
“如你所见,他用来吊命的异能没了。”谢公萱看着旁边的太宰治,解释了一句。
太宰治之前也收到了有关的信息,没有太惊讶的样子。
“啊啊,真狼狈啊。”太宰治拍拍袖子。“也没有说一声什么的,太突然了吧?”
刚刚谢公萱借着坐标传送到了太宰治的旁边,然后自主自动的把太宰治给拉上带过来了。
至于为什么谢公萱知道太宰治和中原中也在相同的位置,可以用相同的坐标移动过来的话——
“听见了飞机漂移之后,电话里面中也落地的脚步声了吗?”太宰治侧过头。
“抱歉,时间比较要紧。”谢公萱干咳两声,“再解释第三个忙是什么的话就来不及了。”
这种时候怎么能承认自己是故意的呢。
“不过为什么你带着我还能使用空间异能?”太宰治自顾自陷入了沉思。
“你猜猜看。”谢公萱冲着他挑衅一笑。
接着,一个头探了过来,是一脸懵逼的欧尔麦特:“这是什么情况?”
谢公萱尴尬的一瞥,巨人一样的敌人消失之后,现在面临的最大问题是——
“能把我们俩带出来一下吗?”
欧尔麦特跳入了坑底:“好,我先把你们送上去。”
谢公萱突然变卦:“带他吧,我可以飞的。”
但是她还没有开口,太宰治就将她摁住了。
谢公萱看着自己肩膀上的手:“……怎么了。”
“啊,太久没有见到公萱小姐了,想多和你呆一会呢。”太宰治一边笑着,一边把谢公萱搂得近了些。
欧尔麦特:……
欧尔麦特:?我下来是为了什么。
刚刚摔伤现在还在痛但是不能直接把太宰治推开的谢公萱:放我上去!我还想看着异能被解除变得骨瘦如柴的欧尔麦特和你在坑底面面相觑啊。
“水泥司来了。”欧尔麦特选择忽略刚刚发生的事情,对着出现的一名雄英老师道。
大雾未散,所有关注这里情况的人只能从远处看到弥漫的灰尘和无边的夜色,水泥司是第一个到现场的人。
接着,这个大坑逐渐的上升。
“嗯,有个学生带着个纸条让我尽快过来。”水泥司一边发动着个性,一边回答着。
“什么?绿谷少年吗?”欧尔麦特第一时间猜的学生是了解自己情况的人。
“是的,他说有个热心的女孩给他塞了一张纸条,说是让我尽快过来。”水泥司回复着,他们也终于站在了平地上。
扯了扯自己头发的太宰治突然愣了愣,然后转过头看着她。
谢公萱将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逮了下来:“生命也不全是直线啊,萨姆君——而且咱们快走吧,一会媒体来了你就要成为一个出名的黑手党了。”
“啊,知道了。这边。”太宰治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但不知道怎么,心情却不错的样子。
“咦,你们要走了吗?”欧尔麦特出声了。
“他们是?”水泥司疑惑。
“下次联系。”谢公萱朝着他招了招手。
※※※※※※※※※※※※※※※※※※※※
莫名其妙被用来卖人情的中也:所以最后我被忽略了?
迫降的直升飞机里的记者:错过了一个亿的新闻!!
昨天才刷了if线的作者现在心都在隐隐作痛,求互相安慰。
他要怎样的孤独,才愿意为了唯一的朋友做到这样的地步啊。
不行,得快点把这只宰攻略下来发糖才行。(意志坚定。
1、传说中的debuff。
《骆驼祥子》,老舍
“夜深了,多日的疲乏,与逃走的惊惧,使他身心全不舒服。”
2.和水有关的短句子当然是《道德经》啦。
“上善若水。”
3.用来传送的句子。
纪伯伦的《沙与沫》
“在人的幻想和成就中间有一段空间,只能靠他的希望来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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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冷了太困了
“如果于勒在这个酒吧该多么愉快呀。”
本来以为可以回家洗洗睡的谢公萱看着面前的冰啤酒,回想自己怎么就被带到这里来了。
太宰治盯了盯空降的牡蛎:“看起来还挺好吃的?”
但是他一戳,桌子上的牡蛎就消失了,旁边的谢公萱感觉手上的蒜蓉生蚝更加的美味了。
是啊,她被太宰治以报恩的名义带了过来。本来还以为是什么刀山火海,结果只能在这看着黑心棉弹啤酒瓶。
她改变了原来的走向,虽然是一时的孤勇,但现在还是有些惴惴不安。不知道被她改变的命运,将来会走向何方。
只有吃点东西才能勉强压抑她的烦恼。
但是随着一只手放到她头上,牡蛎没了。只有散开一点的绷带擦在她额头上的触觉格外清晰。
“哈啊?自己一个人吃独食可不是什么好行为!”太宰治转着酒杯,就是没有喝,就这么看着冰块的雾气轻飘飘的向上飞。
“可恶。”谢公萱一拍桌子,“我没喝过酒啊,而且你成年了吗?!”
太宰治掰了掰手指头:“还有五个月吧。”
“看我锁喉!”
“哎呀,窒息的要死了呢。”
两个人闲着打闹,突然听见开门的声响,位置旁边的猫伸了个懒腰,发出呼噜的声音,然后跳到了一旁。
给来人让位置的猫。
谢公萱突然回忆起什么情节,愣愣一抬头,看见一个赤铜发色的男人缓缓下楼,木制的阶梯踩出哒哒哒的声音。
织田作之助?
“你今天约了人?”谢公萱松开手,冲着太宰疑惑道。
“啊,也不算,不过经常会来这里见面就是了。”太宰治冲着猫道了声歉,然后回答道。
谢公萱就看着这只三花敏捷地跳开。
不是她想的这样吧?
“啊,是你。”织田作之助也有些惊讶,然后落座了。
“咦,你们居然认识吗。”太宰治趴在桌上,声音闷闷的。
“也不算,偶尔碰见过。”谢公萱冲着对方笑了一下,“你好,我叫谢公萱。”
“果然是中国人吗,我叫织田作之助。”说着,他也要了一杯酒。“平安回来了呢。”
谢公萱看着自己的手指:“是啊,虽然中途遇上点麻烦。不过多谢你的关心了。”
太宰治和织田作之助开始随意的聊着天的时候,谢公萱已经开始走神了。对着酒凝视两眼,这个她没有喝过,不过试试也无妨?但是如果和太宰治一块的话……
还是不要试了。
当她思考着,剧情是不是已经发展到这一步的时候,坂口安吾出现了。
“这个时候该吐槽才是啊——”他说着,然后看到了谢公萱,明显的惊讶了一下,“今天还有一位女性吗?”
“啊,我是谢公萱。”她坐起身开始营业,“萨…太宰先生带过来的,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对方点了点头,举止间都有着社会精英的风范,相比在旁边转酒杯的某太宰。
“我叫坂口安吾,请多指教。”
中心人物太宰治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抬起头:“她不是组织的人,不过也不用特意顾忌。”
谢公萱:?
这是在暗示她没啥用搅不动风浪吗?
啊,无能狂怒。
他们开始随意聊着工作的事,谢公萱则无意识敲着桌子。
这次去改变剧情,她耗费了很大的勇气,也不知道命运走向何方。
如果织田作也真的要面对死亡的话,她有资格去改变吗。
如果在最后关头救下他,失去了实现理想的条件,杀了人的织田作之助,还能够心无芥蒂的去实现梦想吗?
如果在那一刻的结束是最好的结束,她无谓的延长,算不算对美好的摧毁呢?
惆怅。
此时,织田作已经说起最近的工作。
“也没什么有趣的,就是教训一下便利店偷东西的小孩……”
嗯,那天她遇见了。
“处理一下组织相关企业老板夹在原配和第三者的纠纷……”
这个她也记得,原配还发飙了。
“然后就是处理了一个哑弹……”
所以她走的时候,织田作还接了一个电话,原来干这个去了。
太宰治突然星星眼:“哎?咱们换一下工作吧?!”
然后谢公萱突然坐了起来。
“咦,公萱小姐也很羡慕吗?”太宰治转过头,疑惑的看着她。
“不羡慕,如果还在中国的话,我大概还在读书。”
谢公萱叹口气,手不自觉地也转了转酒杯。
小动作这种事情是会传染的。
刚刚的对话,和那一天对上了。
现实将如无情的车轮,不可抗拒的碾过这里。
“读书的生活吗?”太宰治双手交握,“听起来不错呢,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吗?”
谢公萱一边敲了敲杯壁,玻璃发出了好听的声音。
“嗯……高一的时候用纸飞机满教室飞,我可以从教室这端扔到那端,可惜的是有一次数学老师转身太快,我的飞机还没到达终点。”
十五岁,太宰治加入了黑手党。
“高二的时候和前桌疯狂对喷一种叫花露水的东西,整个教室都弥漫着两种不同味道香水的味道,我们差点被群殴。”
十六岁,太宰治参与了龙头战争。
“高三啊……想偷渡几个烧烤进教室,结果被二楼散会的一群老师从阳台看了个正着。我刚坐下,就被班主任叫出门了。”
十七岁,太宰治成为了港口黑手党最年轻的干部。
完全不交叉的人生轨迹,却在今天相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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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分还挺奇怪的。
“咦!这么幸福吗?”太宰治在凳子上转了个圈。
织田作之助和坂口安吾都愣了愣,赞同了一秒。
“大部分普通人的生活吧。”谢公萱不知不觉就开始喝起来了,明明没想尝试的。“你们见过的大多数人可能都并不普通啊。”
太宰治笑了笑,突然提议:“我们来合照吧?”
坂口安吾从包里拿出了便携摄像机的时候,谢公萱摊开手:“需要我来帮忙按快门吗?”
“公萱小姐也一起吧。”太宰治用开心的,像孩子一样的语气说着。
谢公萱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愣了一秒才拒绝到:“不用了——我本来不该在这的。”
太宰治将她按在位置上,虽说他在港口黑手党的体术不算最强,力气却挺大的,至少用谢公萱的标准来衡量的话。
“没有什么本来,”他似乎是故意说给谢公萱听的,稍稍靠近了些,“而且公萱小姐,本来就是个让人意外的存在啊。”
让人意外的……存在?
谢公萱没有回复,只感觉……
一直在等待的答案,一道做不出来的数学题的最优解,终于被告知了那样。
那样如释重负的感觉。
“嗯?”谢公萱感觉太宰治松开了力气,“谢谢你了。”
“呐,拍照吧,要把我拍的帅一些啊。”
咔嚓。
随着快门的声音,他们举起了酒杯。
喝了几口的谢公萱感觉自己不能在外界放肆,就这么放下了。
但是织田作之助,感觉无论喝多少,表情都没有什么改变。
“既然如此,为什么要离开学校呢?”他一边放下杯子,一边问着。
是啊,为什么呢?
“我不想去上学了,因为我太困、太冷了——学校里也没有人喜欢我。 ”
谢公萱用着像唱歌那样的语气回答着,才回答一半就被太宰治抓住了。
“什么。”织田作之助没搞清楚状况。
“啊,没什么,就是不想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从天上掉下来。”太宰治说着,“她要是一旦不开始好好回答问题,就要警惕些才行啊。”
“这样啊。”织田作认真地点点头。
谢公萱点亮手机屏幕准备看看时间,已经是夜里十一点了。
“啊,被你这家伙带的。我可不是晚归的人啊。”
“咦,公萱小姐有新家了吗?”太宰治语气挺高昂,但是从谢公萱站在的角度,只能看见他被遮住的那只眼睛上缠绕的绷带。
“?吃我咸鱼突刺!”谢公萱给他一个肘击。
“——痛。”太宰治语气十分委屈。
谢公萱颇有负罪感的摸了摸鼻子,难道是下手太重了?
一旁的织田作和安吾已经是吃瓜群众的表情了。
“抱歉,我要先走了,下次再见。”说着,谢公萱站起身。
“啊,再会。”
“一路顺风。”
“护送美丽的女性是我——”太宰似乎想发言。
“别了,我挺想活着回去的。”谢公萱阻止了宰式行为,一个人拉开了酒馆的门。
外面的,属于一月份的风,轻盈的吹过了。
……
白天,谢公萱接通了来自欧尔麦特的电话。
“是那天的少女吧!我是欧尔麦特。”对面传来的声音十分洪亮,听起来他精神状态不错。
“啊,是我,我叫谢公萱。”谢公萱下着楼,让欧尔麦特的电话里不时传出噔噔的声音。
“现在脑无是在你那里?用的我那天看见的空间能力啊——”欧尔麦特语气兴奋,“很强的能力啊谢少女。”
总感觉这个称呼怪怪的。
“是的,麻烦你了,最近想要租下一层楼开咖啡厅,但预算实在不够。”谢公萱很有礼貌的和对方交流。
不管怎么样,对于这个和平的象征,她还是很尊敬的。
“这个完全没有问题,我这就来找你——”
“哎,还是去警察那里吧,那里有完整的束缚装备,不然你就要抱着一堆脑无回去了。”谢公萱善意提醒。
“……好像有道理。”欧尔麦特陷入沉思。
等他们终于协商出一个约定地点时候,谢公萱在挂断电话前突然道——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帮你治疗一下……就只是一个尝试而已。”
“呃——其实那天的伤不算什么的。”
“没关系,信我一次吧,第一英雄。”谢公萱轻轻笑着道别,然后挂断了电话。
既然选择去改变命运,那就自己去承担后果——
那就去把命运变成她想要的样子。
这一刻,她终于得到了勇气。
这里并不是既定的现实,而是可以书写的……有谢公萱真实存在的世界。
※※※※※※※※※※※※※※※※※※※※
来一波愉快的日常,
我们的终极目的就是发糖!(突然rap
太宰治:及时摁住,逐渐熟练的操作
吃瓜二人: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
谢公萱:新家?你怎么知道上一个已经没了??
1.清闲的女主决定搞点牡蛎吃。
莫泊桑的《我的叔叔于勒》
"唉!如果于勒竟在这只船上,那会叫人多么惊喜呀!"
2.这是一个由于被及时制止所以无事发生的异能
《我不想去上学了》——奥尔罕?帕慕克
“我不想去上学了,因为我太困、太冷了——学校里也没有人喜欢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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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不曾流动
大清早就醒来的谢公萱缩在床角,温暖的卧铺炉让她完全没有离开被子的打算。一只手无意识圈着一撮刚梳好的头发,另一只手上是一本济慈的诗,灰色的封皮完整且干净,没有一点折叠的痕迹。
虽说已经下定决心,既然要去改变命运,就要改成最好的样子,谢公萱其实并没有怎么治好欧尔麦特陈年旧伤的好想法。
与谢野晶子的异能倒是挺好用,不过谢公萱没有她的书,而且就算有……她想象了一下自己拿起电锯结果被一群警察用枪指着的样子,然后害怕的往被子里缩了缩。
普通的治愈估计也没用,这个伤口太严重,治愈女郎都没有办法。
所以她目前的思路是,重组。让受伤部分的身体重新组成,不过介于她生物学的不算太好,成功率不高。
不高总比没有好,既然要重组,那找浪漫主义诗人看看有没有能用的句子准没错,那就济慈好了。
于是就出现了现在的情景。
窗帘没有放下来,这个侦探社提供的临时住所被正好的阳光照着,金色的光芒仿佛在提醒她饭点的逼近。
正当谢公萱打算爬出被子去觅食的时候,她看见了一行字。
“温德米尔湖能让人忘掉生活中的区别:年龄、财富。”
这不是诗句中的一句,而是作为书中的注脚,对济慈本人介绍的补充,这是他在游览温德米尔湖的时候作出的感叹。
时间,对啊,时间回溯到他身体最好的时候不就可以了吗。
想着,谢公萱一下子完成了艰难的任务,打破被子的封印,快速穿好外套下了床。
关于重组的句子她没怎么见过,关于时间的可就多了,刚刚翻箱子的时候,她才见过《爱因斯坦的梦》。
翻了翻书,谢公萱快速记下了几个句子,下楼吃午饭这种重要的事情明显的提高了她的效率。
和之前简单粗暴,用了就见效的异能不同,对时间的控制有程度的区别,谢公萱随手拿了个苹果,关上门的时候一边走着,一边想着把这个苹果回溯成种子试试看?
“在这个世界里,秒除了是秒只能是秒。时间一板一眼地行进在空间的每个角落。”
随着白色的光轻轻一闪,苹果确实成了种子,很小的那种,小到——
谢公萱差点没拿住,险些从指缝漏出去。
下楼的时候,她一直把苹果变大变小,精神非常的专注。
所以当她走出门差点撞上一个女人的时候,谢公萱差点被吓得把手里的苹果丢出去。
“啊,抱歉——”谢公萱收住自己的手,条件反射的道了一句歉。
那个黑色短发,穿着干练而职场的女性没什么表情,只是转身也说了声“抱歉”,提着看起来就挺重的黑色大包健步如飞的离开了。
这年头有工作的人就是不一样,行色匆匆啊。
无业游民谢公萱咬了一口苹果,突然觉得刚刚的人非常眼熟。
她看了看自己背后的居民楼,侦探社买下了一部分作为员工宿舍。
而刚刚那个人……不就是之前谢公萱想办法的时候才想起过的与谢野晶子吗?
她这个时候已经加入武装侦探社了?
来不及思考的谢公萱被饥饿所战胜,此时一家普通的面馆才是她最想去的地方。
……
下午,横滨依旧是一片阴天,没有什么风。
谢公萱在警局见到了亲自过来交易的欧尔麦特,然后将脑无放了出来。昏迷状态的脑无被警察的专业设施给束缚好,然后带走了。
谢公萱想象中她和这种重要人物的会面是一堆警察看着,然而随着人员的离开,最后只剩下了塚内直正一个警官在。
谢公萱疑惑的看着他,身为欧尔麦特的好友,一个高级警官不应该很忙吗?
怎么你也到横滨来了?
“很棒啊谢少女,这是答应给你的报酬。”
谢公萱用更加疑惑的表情接过了这张支票,上面的数额无异于晴天霹雳。
“一亿日元?!”
这就是收入最高英雄的生活吗,原来卖周边这么赚吗?
“原来开咖啡厅这样不够吗?”欧尔麦特露出标准的美漫风笑容,“还需要加多少?”
当。
什么东西倒地的声音。
谢公萱抬了抬头,自己还站着,那是谁摔了?
“对……对不起。”随着一声抱歉,一颗绿色的西蓝花露出了脑袋。
“绿谷少年,你怎么在这?”
“呃……其实……实在有点担心。”
绿谷出久总不能解释,他一回去告诉别人他昨天的遭遇,就被阴谋论恐吓了一番,什么居心叵测的敌人故意接近欧尔麦特,什么利用他的单纯善良——
“嘛,不过没有什么敌人能伤到欧尔麦特。”不知道是谁最后这么说了一句。
但是他知道,事情不是这样的,所以他就偷偷的跟了过来。
结果居然被发现了……
“没关系的,绿谷少年,来这里坐着吧。”欧尔麦特一抓,小小的绿谷就被按在了位置上。
“没关系,这些完全够了。”谢公萱拿着巨款瑟瑟发抖。“相比我之前的打算已经多太多了。那请给我一个感谢的机会吧。”
欧尔麦特想起电话里的内容,突然尬笑:“其实我的伤已经好了。”
说着,他还曲起胳膊,展示一下自己的强壮。
“……”谢公萱莫名被这么大一只猛男给可爱到,“没事,我这个个性,有没有伤都可以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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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她决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它的作用是,把你的身体恢复到壮年的状态。”
……场面突然安静了。
“真的吗!”第一个情绪激动的选手是绿谷。
塚内直正将脸转到了这边,整个人都僵硬了。
“这样的能力?!”
而真正的主角欧尔麦特,则是一直沉默着。
可能没有人比他更能切身感受到这个惊喜的重量,所以他的声音只是梗在喉咙里。
“算是报答这一个亿吧,就算没有伤,来个复健也不错。”谢公萱说着。“不过麻烦保密哦。”
不仅报答了对方给的好处,还把对方给的惊吓报答了。想必他们激动的心情并不亚于谢公萱刚刚数零的时候。
“别打我,我念个咒,不是干坏事。”谢公萱站起身,将手放在了欧尔麦特肩膀上。
得先打个招呼,她才敢开始念中文。
“如果时间与事件的过程是一回事,
那么时间几乎不曾流动。”
和在苹果上面的微光不同,笼罩欧尔麦特的光芒更加的宽广。就像从她手上流淌出来的白色瀑布一样,几乎遮盖住了他整个身体。
然后,光芒淡去。
欧尔麦特愣愣看着自己的手,然后突然露出了标志性的笑容。
“啊,谢少女,太感谢你了!我感觉前所未有的轻盈啊!”说着,他开始在房间里蹦跶,或者说乱窜,速度快的用眼睛都捕捉不到。谢公萱都怀疑他直接从窗户飞出去到外面享受速度与激情去了。
“太好了,太好了!”绿谷出久突然带着哭腔说着,然后将脸转到一边,肩膀却压抑不住地轻轻颤抖。
谢公萱感觉假装不知道真相的自己应该赶紧离开,不然就打扰他们尽情的快乐了。
“啊,我这边还有点事,先走一步。”她挥挥手,打算撤离,“多谢款待!”
“等等。”警官突然叫住了她。
谢公萱握在门把上的手还是转开了门锁,拉开了一个小小的缝隙。
“怎么了?”
“这样强的能力,有兴趣成为加入国家警察吗?”
谢公萱摇了摇头。
“不好意思啊,不过你们的事情,我就不参与了。”说着,她指了指自己的脸,“如你所见,我不是这个国家的人呀。”
言下之意就是:我不会成为敌人的。
“……那非常的遗憾。”
谢公萱觉得自己得赶紧跑,不然连身份都没有的事情就要暴露了。
她拉开了门,又到了光明底下去了。
……
又一天过去。
太宰治上次抓了mimic的人,调查应该在继续进行着。被森盯上的织田作,不久后也会接到寻找安吾的任务。
如果这样发展下去的话,太宰治会因为安吾最后的露面猜到背后还有第三个组织存在,但直到森鸥外给他看了那张异能开设许可证的时候,他才知道背后的第三方是异能特务科,从而得知这一切都是森鸥外的安排。
所以想要破局的话,谢公萱认为在第一次安吾跟着异能特务科的人离开的时候,在织田作还没有遇见mimic的时候,告诉太宰治那个组织的名字,然后和他协力解决,是最好的方法。
这么想着的时候,谢公萱从福泽谕吉那里得知自己的身份已经安排上了。迫不及待开户把钱存上的时候,她有了一种一夜暴富的幸福感。
现在要做的,就是租下这个一楼。
要不把二楼三楼都租了吧,反正有钱?
没怎么见过大场面的谢公萱决定还是慢慢来,打下了招商的电话。
又过了一段时间,她终于谈妥了合同,在和装修队打电话商量风格的时候,一直在某个仓库不远处高楼呆着的谢公萱看见了那里突如其来的,燃烧着的火焰。
“啊,那就按你说的办。”谢公萱对着话筒里的人说着,“先挂了。”
放下了手机的谢公萱透过沉沉的夜色,看见爆炸场地的火焰格外醒目。
时间快到了。
只要说出异能特务科的名字,太宰治总有办法吧?
快黎明的时候,按下拨号键的谢公萱仍然是这样想的。
“你好啊,公萱。”
熟悉的,带着独特少年气息的声音,和一如既往喜欢上挑的尾音。
因为突如其来变得亲昵的称呼,谢公萱第一时间被吓得没有出声,只听见听筒里传来的,不易察觉的电流的声音。
她张大了眼睛。
“啊,太宰——好多天没见到了。”她尽量用平常的,熟稔的语气说着话。
“抱歉抱歉,最近工作很忙啊——”太宰治用轻微的抱怨的语气说着,“公萱要是太想我的话,也没有办法啊。”
“那忙完了,可要来家里找我才行。”谢公萱用恋人谈条件的语气回答。
“答应你了,等着我。”他的声音温和到有种不真实的错觉。
然后,谢公萱挂掉了电话,疯狂跳动的心脏让她稍微弯曲身体才能延缓这种强烈的不适的感觉。
太宰治的手机,被人监听了。
还是一个即使他已经发现,还要装作没有察觉的人所做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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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喜欢太宰治在《人间失格》里面的那句话:没有本事你别闹,给你脸呢你得要,是男是女都是宝,不吃野昧死不了。”
哒宰:???
谢公萱:这话你真说过。——鲁迅
这章用到的时间异能来自阿兰莱特的《爱因斯坦的梦》
“在这个世界里,秒除了是秒只能是秒。时间一板一眼地行进在空间的每个角落。”
“如果时间与事件的过程是一回事,那么时间几乎不曾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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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掩重门
上次通话的时候,还并没有出现这样的状况。
唯一的解释就是,森鸥外认为太宰治的身边出现了,可能会扰乱他计划正常展开的不可控因素。
对自己的部下的人际关系还莫名挺在意的,不知道森会不会被刚刚她和太宰的尬聊糊弄到。
要不是知道他是个医生,谢公萱都要怀疑他偷偷进修了管理学,深谙“计划,组织,领导,控制”几个管理环节的精髓。
现在通知没成功,一会织田作和纪德对上面了,事情就麻烦了。
但如果自己亲自过去阻止的话,那她可能就要从不可控因素变成阻碍因素了。
头秃。
昨天熬夜看纳兰词的谢公萱总算明白什么叫“何事伤心早”。
她盯着还尚未关闭的屏幕,上面寥落的几个联系人中,太宰治的备注已经被她修改为“萨姆君”了,顺眼且正常。另外一个比较突出的,就是中规中矩的“织田作之助”几个字。
直接打过去吗?
算了。贸然联系容易出事。
她为什么这么想帮忙呢,是因为两次相遇的善举被感动了吗,还是什么别的?
谢公萱抓着自己的头发,越想越觉得透不过气,心情都烦躁了不少,又生气的把太宰治的备注改成了“烦心的萨姆君”。
虽说纠结着,她还是离开了大楼,迅速朝着战斗地点赶过去。
……
另一边。
“怎么了,有新的消息吗。”躺在床上刚刚恢复过来的织田作这样问着。
“啊啊,敌人发动突然袭击了呢,首领要求——”太宰治快速将手机放好,“要求干部和直属小队现在就过去帮忙。你就在这里好好休息吧。”
“干部吗,这就没有办法啊。”织田作低声重复了一句。
离开的太宰治却没有第一时间去往现场。
刚刚谢公萱和他提到了“家”。
谢公萱已经找到了新的落脚点,但是他并不觉得目的地是那个组织。
本来已经关闭的奶茶店有了新的租户,大门已经打开,却还没有完全进入营业状态。靠近柜台边缘一个小小的电子冰箱,里面摆着一个奶油冰激凌。整个柜台干净整洁,被打扫的很干净。
太宰治四处随意扫了两眼,最终打开了冰箱的柜门,当他的手指触碰到那个冰淇淋的时候,它迅速的融化了,变成了一张奶油色的纸条,仿佛还有香气在上面似的。
变形异能啊,她的成长速度确实令人惊讶。
或许是这样想着,但是当太宰治看到那张纸条上的内容的时候,他的眼神却变得沉默且暗淡着。
……
当谢公萱到达目的地的时候,纪德正在和芥川战斗着。或者说,芥川已经在被打的边缘了。
“以你的实力,或许再过几年就能实现我们的愿望了吧。”纪德用平淡的,冷漠的口吻这样说着。“但是我并不打算等待。”
他扣动了扳机。
与此同时,谢公萱也朝着芥川的方向伸出了手。
“急雪乍翻香阁絮,轻风吹到胆瓶梅——”
仿佛被什么力量吸引着,芥川龙之介一下子朝着谢公萱飞了过来。
就像被突然抓住命运的后颈皮的猫一样,他反感地呼了一口气,挣脱了一下。
纪德也快速的追了出来:“碍事者。”
他快速的开着枪,子弹出膛的声音让谢公萱感觉心脏被一只手攥着那样。
“萧飒不堪闻,残妆拥夜分,
为梨花、深掩重门。”
一圈梨花的花瓣在空中飞舞了一圈,形成了一个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屏障,子弹被弹飞的同时,谢公萱吃力的拖着芥川向后退着。
“异国的语言?”纪德依旧用没有感情的声线说着,“异能尚可,身体素质,反应速度,战斗能力,都不过关。”
谢公萱内心:我又不是打仗的!有本事咱们对着一张葛军数学卷子比一下身心素质?
但是她没有嘴炮的时间,只能用愤恨的眼神最后给他一个猝不及防。
“潇潇落木不胜秋,莫回首,斜阳下。”
花里胡哨的木叶突然从四面八方窜了出来,一时视野被遮盖的纪德在预料到这一切的时候,再次朝着谢公萱的方向多次开枪,却没有成功。
再接下来,他所看到的未来,在木叶消散之后,无论哪个方向都没有刚刚的两个人了。
“跑掉了。”他收回代表着自己信仰的枪支,只感觉虎口微微发麻。
一直在战斗中占据主动性的纪德,很少有不知道对方接下来会做出什么事的感觉了。
“可惜,完全和战士不沾边。”
谢·不知道自己被嫌弃了·公萱才带着重伤的芥川转移到一个没有什么人的地方,打算好好顺顺气。刚刚纪德凶恶的眼神着实给她吓得不轻。
不过令她有些惊讶的是,织田作没有出现,这说明情况并没有朝着太惨淡的方向发展。
“你是——”旁边的芥川看见谢公萱的脸,每一个音节的暴躁程度都加重了几分,“那天的异能者——”
感觉自己被罗生门警告的谢公萱一向没有听完有敌意的人说话的习惯,果然在罗生门化作的黑色利刃刚刚朝着她飞过来一点的时候,她已经用最大的力气踢中了芥川的肚子。
芥川龙之介痛苦的半跪在地上,本来身体就虚弱,还受了伤,这一下物理攻击更是雪上加霜。
“你是来干什么的?!”就算是受伤了,芥川还是用气势十足的声音低吼着,“你接近太宰先生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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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凶啊!信不信我凶回去?!”谢公萱也提高了音量,决定在气势上压倒对方,“起来了,饭点了!”
“什么?”
谢公萱语气超凶:“请你吃饭,快点走!”
“……”
对方似乎是没有见过这么不按套路来的,所以几分钟后他在牛排店拿着叉子的时候,才突然反应过来。
“你还没有回答在下的问题!”芥川很凶。“太宰先生居然还邀请你成为他的属下,不可饶恕!”
看来这个坎是过不去了。
“你是不是需要旺仔牛奶才能把智商恢复到正常可以对话的程度啊。”谢公萱扶额。
“什么?”需要忘宰牛奶的芥川龙之介一边凶恶一边疑惑。
“好吧,我不是坏人。告诉你一个秘密吧。”谢公萱决定给炸毛的猫顺顺毛,“我是太宰的诚挚追求者,为了赢得他的心故意来帮助你,他的得意部下。”
“得意……部下?”
“对啊,你看我都这么诚挚且善良,怀揣着单纯的善意,你是不是应该……”
“得意……部下。”
谢公萱:?
这是什么反应。
“喂?”
“得意……部下……”
芥川龙之介用没有灵魂的空洞眼神保持凝视刚刚他注视的方向,手不自觉的切着牛排,先是竖条,后来是小块,当谢公萱吃完的时候,芥川的盘子里已经全是肉沫了。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当谢公萱左手一杯热奶茶右手一杯冰可乐思考先泼哪个的时候,芥川终于放下了刀叉。
“多谢款待。之前在下因为疏忽——”他说着,可疑的顿了一下。
谢公萱知道他该死的要面子,道歉是不可能顺利的,于是她伸手阻止了他,顺便将热奶茶放到了他面前。
“冷静了就好。”谢公萱感觉自己头疼缓解了不少,“我叫谢公萱。”
芥川龙之介认真的点了点头,并没有碰饮料,只是站起了身:“承蒙款待,在下还有事,先离开了。”
谢公萱无力的招招手,芥川走出门的时候还善良的把账结了,不管怎么样,看着他背影消失在人海,她才放松得呼了一口气。
如果织田作没有出现,那么太宰应该get到了她的疯狂暗示,此时此刻,应该也抵达这里了吧。
“你这个部下太恐怖了。”谢公萱愤怒的掰手指头,“一,二,三,他凶了我三句话!”
太宰治突然落座于刚刚芥川的位置:“啊,糟糕,太糟糕。”
“你要代替他给我道歉了?”
“这样的牛排,看着真像失败且痛苦的自杀方式一样糟糕啊。”他赶紧叫来店员把面前这个肉沫收走了。“干净且没有痛苦的死去才是值得追求的东西啊~”
太宰治一旦开始说话,给他加八个波浪号都不为过。
“……我发现了你异能的真正名字。”谢公萱严肃的用叉子戳了戳空盘子。
“哎?”太宰治期待的睁着眼睛。
“是叫人间失智对吧?这是我见过最恐怖的降智打击。”谢公萱语重心长。
“哎!居然被你发现了!”太宰治突然压下声调,“重大失误啊!”
谢公萱决定终止这种沙雕行径:“正经的,你看见了我留的东西了吧。”
他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划了一下,然后用叹气般的语调“嗯”了一声。
那就好。
为了特殊情况特意留下的纸条作为最后的传信手段,还在打电话的时候疯狂暗示“家”,太宰治这个小天才果然没有让她失望。
那上面写了她一直想说出去的那个组织的名字,也写了这家店的地址,当然,是用加密异能又加了一层保险的。
“你有办法了吧。”谢公萱感觉事情在解决的边缘,已经不需要她这个劳动力了,心情突然愉悦起来,甚至可以把太宰的备注改回去了。
“还是需要公萱帮忙呢。”
他因为故意而有些软绵绵的声音,如同突然凑近她耳边说话这个动作一样,充满着对异性天然的吸引力。
“别想着坑我啊。”谢公萱把他按回了正常的坐姿,“他不能做的事……我同样不可以。
“那为什么要特意去救芥川呢。”
“……你不是知道吗。”谢公萱灌了一口冰可乐,“因为我在想办法阻止本来该去救他的人啊。”
“真是有责任心啊。”太宰治打了个响指。“不过,不会是你不想做的事情的。”
“啊?”谢公萱总感觉自己嗅到了阴谋的气息。
“因为公萱好像还欠了我五个小忙哎。”
最后,太宰治终于给出了一个谢公萱无法拒绝,只能愤怒掀桌还掀不动的理由。
※※※※※※※※※※※※※※※※※※※※
凶萌芥喵,在线挨打,其实作者的心是痛的,相信我。
玩家谢公萱成功转移道具【剧本】给玩家太宰治。
别的办法都随便安排,不要去暗杀首领就好。
谢公萱:居然被嫌弃战斗力,看来是时候给你看看真正的恐怖了!【祭出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大杀器】
纪德:寻找了这么久。数学,原来才是真正能正面杀死我的敌人!
今天是纳兰词的专场~!
1.远程引力,在线捉猫。
“急雪乍翻香阁絮,轻风吹到胆瓶梅。”
2.这是防御技能,我的梨花是可以抗伤害的梨花!
“萧飒不堪闻,残妆拥夜分,为梨花、深掩重门。”
3.这是一个障眼法。
“潇潇落木不胜秋,莫回首,斜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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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行与善行
说好的小事情,结果还真的是小事情。
晚饭后的谢公萱现在就行走在接孩子的路上。
“啊,织田先生,我来了。”她一边进着门,一边有气无力的打招呼。
“麻烦了。”织田作还在和孩子们说着话,听到声音后一边起身一边回应着,“我已经告诉他们了。”
告诉他们,他们需要转移到一个新家。
几个孩子好奇的睁着眼睛看她,离她最近的小女孩首先说:“漂亮姐姐!”
“喂,你不会是找女朋友了吧!”
那个最大的男孩站在凳子上,试图减少一点身高差。
谢公萱一脸无奈的戳了一下他的额头:“年纪小,人倒是挺皮的。”
“哎,为什么要走呀,秋田叔叔对我们这么好。”
“对呀,难道你们要结婚了?我听说结婚就要搬新家的。”
谢公萱:???
猜测逐渐离谱了啊喂?
“不是这样的,她是来帮忙的。”正直认真织田作一本正经的开始解释,还附带给她一个抱歉的点头。
“走啦走啦,难道不期待新家吗?”谢公萱比划了一个大大的圆,“玩具有那么多,想不想要。”
“……我们已经过了要玩玩具的年龄了。”
“什么啊,昨天你还拿着扫帚当枪玩哎!”
帮忙安抚几个闹哄哄的孩子花了谢公萱很多的脑细胞,最终坐上一辆车行进的时候,她才稍微放松了一会。
旁边驾驶座上的织田作认真地盯着路况。
“织田先生真是个有耐心的人。”谢公萱发自内心的夸了一句。“而且很善良啊。”
“你才是一个很善良的人啊,愿意来帮助做其实挺无聊的事情。”织田作用没什么波动的语气夸赞着,仿佛在闲聊天气。
“其实也不无聊的。”谢公萱接住了后座丢过来的一颗糖,“别打扰叔叔开车哎!”
“叔叔?”
“我错了,一时口快。”谢公萱一边剥开糖纸一边颇具诚意的道歉。
随手点着手机,太宰治的备注又已经变成了“小天才萨姆君”,不知道他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想着想着,谢公萱撑着脑袋睡过去了。
……
而在咖啡厅门口不远处的阴影里。
一个叫福耳库斯的犯罪组织穿着棕色的袍子,拿着枪械,他们已经等待了三个小时了。
“根据可靠信息来源,那个可以治愈的异能者今天要回这里。咱们一定要耐心等待。”
“可是老大,港口……港口黑手党在接近那里。他们好像想直接破门进去。”
“什么,是想和我们抢人吗?兄弟们,我们上!”
在两个组织突然就打起来的同时,另外一边。
身着黄袍的组织hind,由于拥有一个“能使触碰到的人在黑夜中隐身”的个性能力者,正在等待天黑的时刻。
“哼哼,他们绝对想不到,我们有群体隐身的异能者。无论是哪个组织,今天都要葬送在这。”
“天一黑,我们就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
才刚刚安顿好,织田作就因为接到了临时任务不得不出夜班。留下谢公萱一个人肩负着艰巨的任务。
“啊呀,大姐姐,我们可不会被你轻易哄睡着啊。”
谢公萱看着已经黑下来的天色,觉得自己可能没法按时回去了。
“才十点过。”她看了看手机,“既然他都走了……我们来看电影吧!”
“哎?”
“电影?”
几分钟后,他们在沙发上东倒西歪的坐了一排,电视上播放着最新的动作片。
“哈啊!我也想当英雄!”
“嚯嚯嚯,打起来!”
几个小孩子迅速的疯了起来,开始上蹿下跳。
“你们要是不好好看,我就把你们都绑起来给你们念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谢公萱出声威胁。
……
咖啡厅门口。
“哈啊,你们今天都得死!”
“冲!”
“呼风唤雨!”
“啊啊啊啊,站不稳了!”
三个组织开始疯狂混战,拳打脚踢的动静,枪声和个性发动的声音,整个场面极其的混乱。
而店长谢公萱此时,点了外卖投喂孩子们,收拾了他们把水打翻的残局,还和他们在整个房间里疯打追跑,最后给他们念了半个小时的马原,终于折腾到半夜三更,他们全都累的睡着了。
痛苦的谢公萱一边在内心诅咒给她安排活的太宰治出门被打,一边帮他们都盖好被子,才堪堪睡了没多久,闹钟就响了。
今天负责装修的人要来,不得已的谢公萱踏上了回去的道路。
冬天的清晨来的比较晚,昨天的三个组织由于混战和群体伤害技能而滚到了一团,所有人都鼻青脸肿,受害昏迷还被隐身了,以至于路过的人没能及时的将他们送进警察局。
所以当谢公萱踏着清晨的光芒回来的时候……
看到了倒了一地的伤患。
一波棕袍的,一波黄袍的,还有一波黑西装的。嗯,黑西装的她认识,港口黑手党嘛。
“喂,警察吗?”失去灵魂的谢公萱麻木的报警。
顺利和装修方完成交接的谢公萱补觉到饥饿,才一脸疲惫的坐在了一家咖喱饭店的位置上。
“咦,小公萱。”突然,从旁边的隔间扒过来一只手,乱步伸出了半个脑袋冲着她招呼了一声。
“啊,乱步先生啊。”因为食物恢复了一点精神的谢公萱感叹了一句,“你们也这么早吃晚饭?”
“嗯,遇到认识的人了吗,乱步先生。”与谢野晶子站了起来,“正好我有重要的事情,先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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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公萱看着她说话三秒钟,离开三秒钟,还没有反应过来,与谢野晶子就已经走出大门了。
“啊?”谢公萱迷茫脸,“她一直都这样雷厉风行吗?”
“不是哦,她刚刚还和我说,因为接到重要的任务,所以为送我去机场的事情苦恼呢。”乱步咬着叉子,“所以就拜托你送我去机场了。”
突然天降工作的谢公萱一愣。
“乱步先生要出差吗?去美国还是欧洲?”
难怪这个时间就来饭店了。
“九州。”乱步好看的,像祖母绿宝石一样的眼睛有些无语地扫过她,“而且美国前段时间才生化危机,现在超级英雄满天飞,抢着宇宙魔方,完全不像是个需要侦探的地方啊。”
叮。
谢公萱差点没拿稳手中的勺子,往盘子上猝不及防的磕了一下。
不久后,机场,其实自己也不熟悉路的谢公萱一边带着乱步一边看着花花绿绿的标识,得先去登记然后安检……
“兄弟,我们的机会又来了。”
棕色袍子的两个福耳库斯成员躲在柱子后面。
“虽然我们俩是突击队,但是在机场行动也太——”
“想要和黑手党抢人,就要干他们做不出来的事情,一会检票完他们要乘电梯下去,我们这就在里面等着她,用药物迷晕然后带走。”
如此气势汹汹的一个计划,在电梯门打开的时候,只迎来了一个榔头。
“哎呀,有人想在名侦探的面前犯罪啊。”乱步有些得意的按住自己的帽子。
谢公萱一边按着电梯楼层的按键,一边把榔头背到了身后。
“福耳库斯?你们老大受重伤了?要抓我回去救命是吧。”谢公萱把手上的榔头晃啊晃。
“你怎么知道?”两个人捂着头,惊讶的问。
电梯门开了,谢公萱给乱步指了指安检的路:“乱步先生快去吧,别耽误了出差。”
然后又面对这两个棕袍男子。
“你们想救老大可以出钱请我啊,干嘛想着动用暴力。”
“我们是犯罪组织啊!”两个人反驳。
哐当。
“那我们出钱请你——”两人改口。
哐当。又是一下敲了过去。
“坏人,不救,活该。”谢公萱迅速离开现场。
……
太阳升了又落,时间就像一天天翻过的日历那样轻飘飘的飞走了。
谢公萱提着专门从中国代购回来的《一课一练》,例行去看看那些小孩子们的情况。
“是的,警察叔叔,又是我,嗯,没错,又有几个人在我门口自相残杀倒下了。麻烦了——谢谢,我会注意安全的。”
谢公萱打着电话,已经踏到了门口,刚刚打开门,就听见好几个招呼她的声音。
“漂亮姐姐来啦!”
“姐姐,有人给我们寄了奇怪的东西哎。”
谢公萱挂掉了电话,一脸茫然的接过了那个木头箱子。
看起来是个木头,实际上,也是一块完整的木头。
那就剥开看看?
“强烈的思念使它瞬间崩摧。”
随着她念完这句话,拼接好的木头裂开成了好几块,露出了中间薄薄的几页纸。她随意的一边放下手中的《一课一练》,一边翻开这几张纸,却看到了织田作之助的名字。
这是他在港口黑手党的全部档案。
谢公萱愣了愣。
最近回家或是出门的时候总能看见有人倒在门口,但却已经没有港口黑手党的人了。
她攥紧了手上的纸张,总感觉有一些不安。
太宰治,是不是已经和森鸥外达成了什么她不知道的共识啊。
“礼物给你们留下了,姐姐突然有事走了啊下次再见东西一定要收好等织田先生回来了给他。”谢公萱快速的说着。
几个孩子只听见门“砰”的关闭的声音,然后面面相觑。
而另一边。
“报告,抓到了一个港口黑手党的干部。”
“知道了。”
纪德手上是一刻不曾离开的枪支,向前走着的时候,来自东南的微风吹起他灰色的袍角。
……
至于为什么会有风,因为窗户开着。
而开着的窗户,容易掉太宰治。
谢公萱才刚刚到达这栋巨大建筑物的外围,想着怎么进入的时候,就被来自二楼的太宰治砸了一脸。
他身上都是血腥的气息,手臂有一个巨大的枪伤,却仿佛没事一样打着招呼:“嗨呀,公萱小姐。”
接着,整个建筑传来了连续的,铺天盖地的枪声。
“伤成这样?!你刚刚不会去单挑mimic了吧?”谢公萱头一次看到有人伤到这个程度,慌的不知道该把手放在哪个位置。
“mimic啊……马上就没有这个组织了。”他用熟悉的,上挑的尾音这样说着。
“……等等我跟不上剧情了。”谢公萱迷茫脸。
“嘘,黑手党的人马上就要下楼了。”太宰治随意擦了擦脸上的血迹。
“下来了不是更好,你现在需要进医院啊。”
“我不想去。”太宰治用少见的,孩童一般迷茫的眼睛,失神的注视着她。
接着他没有受伤的手一个用力,两个人都被带进了旁边的草丛里。
谢公萱还没来得及发表意见,就听见一队人走出门整齐划一的步子。
直到港口黑手党的人离开,谢公萱才被放开,旁边的太宰治从她身上翻下来,躺在了旁边。
“忘记告诉你了,我身上都是三分钟后让你昏迷的毒药哦。”他好像恢复了状态,捂住自己的伤口,稍微蜷曲着身子,“啊,痛痛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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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公萱没来得及第一时间吐槽,现在她只能赶紧在地上缩了一下,确定自己没有碰到太宰治,然后念着。
“当罪行导致善行,那就是真正的获救。”
不知道怎么的,她开口就是这样一句话。
“真是方便呢,你的异能。”太宰治夸了一句。
“痛的话快点接受治疗啊。而且你现在是不是该解释一下情况?”没有拿到剧本的谢公萱有一个自己不能确认的猜测。
“啊啊,就是那样。说几句挑衅的话,你的信仰实在是不值钱这样,他总会控制不住打我的。”
然后纪德就被毒药控制,提前埋伏好的港口黑手党把剩下的人解决掉。
在这个时候,他一个人从窗口跳了下来。
“你的完美计划真是……每次都用自己受伤当代价啊。”谢公萱触碰到自己的衣服,上面都是粘稠的血液。
她有些失神的蜷了蜷手指,这种担忧的,有些难受的感觉让谢公萱坐直了身子。心脏处传来的不规律的跳动的声音,似乎在告诉她很多问题的答案。
为什么这样想改变织田作的命运。
为什么虽然头疼还是会尽力去完成他拜托的事情。
为什么会在看到那几张档案后突然冲到这里。
“我在担心你啊。”她有些迷茫的,小声的对自己说。
“公萱小姐。”太宰治似乎想抬起手碰她。
“你身上有毒,莫挨我。”谢公萱躲避了一下。
太宰治愣了愣,然后说着:“织田作离开黑手党了。”
“那真是太好的消息了。”谢公萱闷闷地应着。
档案都弄到手了,恐怕也和森讲好条件了。对于这个结局谢公萱一点也不意外。
“走之前,他跟我说了一些话。”太宰治再次用有些迷茫的眼神看着她。“你觉得救人,会稍微好一点吗。”
谢公萱看着太宰治似乎想用外套盖住自己的伤口,但又顾忌自己身上的毒,就把自己的外套递了过去。
“听了就能去治疗的话,我就回答你。”谢公萱说着,“会,当然会。”
“正是因为活着和死亡都是救赎的一部分,都同样值得令人尊重,你才这样的迷茫和痛苦,不是吗——无论是织田先生还是坂口先生,你所憧憬的,希望接近的人,都是认可生命价值,认为每个生命都值得尊重的人啊。”
“追求生命的价值,并为此而困扰且痛苦的你,在我看来,本就应该站在光明的一边。”
“喂,你不是睡着了吧。”
谢公萱用散着的头发一挥舞,击中太宰的脸。
“啊,抱歉抱歉,太痛了…痛的昏过去了呢。”他没什么气力的说着,却依旧是需要加一堆波浪号的欠打的语气。
“还敢走神,想什么呢?”谢公萱生着闷气,顺便抢过太宰的手机给他的下属发了个定位。
“我在想,我要是离开黑手党,要不要给中也留一个炸弹呢。”太宰治看起来十分期待的样子。
“我觉得你什么都不留,就这么走,这绝对是最让他生气的方法。”谢公萱开始出主意。
“啊,真是聪明呢,就这么办吧。”他轻轻拍了一下手,心情不错的样子。
前来救援的医护人员开着车,背景是一片太阳升起的,干净的天空。
横滨冬天的绿树依旧葱葱郁郁,很远很远,都能闻到清新的气息。
太宰治走的那天,还是给中原中也留了一个炸弹。
※※※※※※※※※※※※※※※※※※※※
中原中也:???
谢公萱:福耳库斯的所谓可靠信息来源不会就是你吧黑心棉,(锁喉)就是你小子把皇军引过来的?
太宰:(被掐(哎呀,被发现了。
谢公萱:烦躁,能不能在保护自己上也这么上心啊摔,《一课一练》警告!
太宰:(睡着了)
1.论开箱子的正确方法。
几米《蓝石头》
“强烈的思念使它瞬间崩摧。”
2.论如何治愈。
卡勒德·胡赛尼的《追风筝的人》
“当罪行导致善行,那就是真正的获救。”
大家新年快乐!!破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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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西来
那个黑暗的时代已经结束。破晓的光芒将普照到地球的这一个半边。
太宰治由于档案实在是黑了点,说要离开两年,然后就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走之前。
“啊啊,迫不得已要去一个地方。”太宰治已经换上了新的行头,相比之前的阴郁,这件新的风衣似乎让他明亮了不少。“哎,不用露出这种表情,我会回来的。”
“什么这种表情,脸上的绷带为什么不拆掉啊。”谢公萱撑着下巴,疑惑发问,背后是她终于装修好开业的咖啡厅的沙发。
“绷带是身体的一部分哦。”太宰治故意用神秘的语气说着。
“管你部分不部分,今天就得扒掉。”谢公萱选择采取原始暴力。
两个人在店内的角落仿佛争执了起来,一个沙发的背后爆发了无声的战争。
最后,谢公萱成功的把太宰按住了,扯掉了他脸上的绷带,好看的鸢色的眼睛旁边是已经痊愈到几乎看不出来的疤痕。
她的手指稍稍往下,然后在他脖子那里停住了。
“算了,就拆这么多吧。一会有人报警说我干了什么不轨的事情就不好了。”
她从对方身上起来,顺便也把太宰治拉起来坐正了。
“哎呀,真是热情啊,公萱。”他随意理了理自己的领子,然后眼眸微沉,“不能告诉你们要去哪里,实在——”
“没事,我知道你会回来的。”突然反应过来感觉心跳微微加速的谢公萱选择用一口咖啡缓解一下,“我来自的那个地方啊——”
然后她看见太宰治用一根手指暗示她小声,然后用有些上扬的音调这样说着:“你来自的世界,我知道哦。”
谢公萱愣了愣。但太宰治却把那句话当做了告别,离开的时候,只留下了一个所谓礼物。
春天已经到了啊。看见他的背影在樱花的香气中消失的时候,谢公萱打开了所谓的礼物。
中原中也的《山羊之歌》,坂口安吾的《堕落论》等等几本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的书,而最下方是——
黑色封面的,简约的——《人间失格》。
谢公萱:???
现在她追上去把太宰打一顿还来得及吗。
所以在很久很久之前,太宰治就基本猜到她的世界了啊。难怪在欧尔麦特事件几乎没有质疑,对于她提供的消息也没有打探来源。
黑心的家伙,还扣了这么久她的书,简直可恶。
……
相比太宰治这个履历很黑的家伙,织田作就好办很多。
在谢公萱的邀请下,他在这家咖啡厅挂了个闲职。在比较忙的时候帮帮忙,很多时候,都坐在没有人的位置看报纸,写小说,或者是去看望收养的孤儿。
由于楼上是武装侦探社的缘故,他收养的孩子也越来越多,上次谢公萱去看的时候,已经快十个了。
真好啊,阳光灿烂的日子,
……
太宰治离开后,谢公萱开张的咖啡店也走入了正轨。
“店长,请问现在还招员工吗?”一个未成年女孩的声音。“我可以学着工作,他可以帮忙做保镖的。”
正在某某荣耀国际服打的上头的谢公萱靠本能回答了一句:“抱歉,已经没有足够的空间了。”
自从咖啡师带着一家人加入这里之后,员工的可用空间就已经塞满了。
突然,她意识到什么不对,抬起头,看见那个金发的女孩有一双蓝色的,满月一样的眼睛。
她的身边站着一个黑色头发,脸上缠着绷带,没什么表情的红秋裤男子。
这不是zack和ray吗?
《杀戮天使》中的男女主。他们已经从心理医生那里离开,在日本浪迹天涯了吗。
她磕到真的cp了!
谢公萱激动到游戏里的自己被野怪打死,此时此刻她唯一的想法就是谁都别拦着我磕糖。
“不过我这就把二楼买下来给你们当办公室,欢迎加入我们。”
……
时光是翻动的日历,飞速的流逝着。
谢公萱偶尔看看ray教zack识字,还贡献了部分从中国代购回来的练习册,冒着被砍的危险帮助红秋裤男子成为一个语数英综合发展的全面人才。
也偶尔看看织田作写的小说,他写的很好,如果投给出版社,很有可能得到出版的机会。
更偶尔和楼上侦探社的人闲聊,和那里兼职的学生交流一下中文的正确读法。
生活就是这样的朴素而平淡。
……
外面的阴影处。
“不行,老大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了,今天我们一定要抓到那个异能者。”
“我已经确定了,那个女孩就在里边。一会就上。”
几个人偷偷摸摸的溜了进去。
刚刚接到四楼乱步电话的织田作从二楼办公室走了下来,手上是谢公萱友情配备的一把榔头。
“没有怎么帮忙却拿到高额的工资,确实很过意不去。”他是这样想的。
所以一听到乱步说楼下有异样,就赶紧来看看情况。
有五六个偷偷摸摸的人钻了进来啊。
他握紧了手上的武器。
“嗯?有小老鼠溜进来了啊!”一个嚣张的声音出现了。
接着,那五六个人开始爆发出阵阵惨叫,其中配合着镰刀挥舞的声音和男子猖狂的大笑声。
“快……快跑。”
“啊啊啊啊——”
zack正打算追杀过去,就被一只手抓住了肩膀,背后的织田作冲他摇摇头。
“切,知道了。不就是不能杀人吗。”他背着镰刀,快速踏着楼梯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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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田作之助终于明白之前谢公萱和他说的话。
“这样的优待,很过意不去啊。”他是这样说的。
谢公萱摆摆手表示不对:“不不不,你的任务很艰巨——要是有贼人进来,你可要保护他们啊。”
保护……他们。
……
两年的时间发生了什么呢?
她用中文给咖啡厅取的名字“自西”被做成了标识,挂在了店内。其他的很多地方也安排了分店,不过她很少过去视察。
楼上侦探社的人也越来越多,几乎全员到齐。
之前那两个小组织来过很多次。
被红秋裤男子揍了十五次,被织田作赶回去十次,被楼上侦探社制裁了七次,被路过的欧尔麦特打飞两次,被毕业看望的绿谷出久打飞一次。
还有一次谢公萱亲自拿着榔头用了一个巨大化异能把他们打出去了。
仿佛成了逢年过节例行拜访一样。不过在三个月前,他们就再也没有来过了。
又是一个二月份到了,远方来自海的风吹啊吹。
一个高个子的青年靠着沙发坐着,端着咖啡的手不自觉露出一小截缠着绷带的手臂。整个人安静温和,黑色的有些凌乱短发下方是一双好看的眼睛。
“猜猜我是谁。”谢公萱用一只手掌覆盖住他的眼睛,至于没有用双手……
“哦呀,芥川美子吗。”
谢公萱用空闲的那只手照着他的头顶来了一下。
“好痛,下手真重啊。”他吃痛地轻呼一声,“果然是中原静子吗?”
“打爆你的狗头。”谢公萱毫不犹豫的再次痛击。
“啊,坂口惠子?”
“森兰?”
“织田香?”
“难道说——夏目百合子?”
太宰治越猜越兴奋,谢公萱感觉自己已经按不住他了。
“够了啊,你再猜错信不信以后来这里消费都超级加倍而且不准赊账??”
“啊,实在是残忍。果然我已经猜到了——”他的语气逐渐激动,“你就是纱织公萱吧!”
没过多久,传来了一顿拳打脚踢的声音和青年的痛呼。
“老板好像抓了个人上楼殴打……”一个女仆装的服务员有些担忧的说着。
“别声张,我们这就去二楼把门守着。”懂事的瑞已经是一个服务员厨师甚至电焊工都能胜任的全能人才了,现在她还可以守门。
“喂,太宰。”谢公萱终于收起了手,“好久不见。”
被揍得七荤八素的太宰治还处于晕眩的状态,只是混乱的回答:“啊,好久不见。纱——”
谢公萱已经把榔头拿出来了。
“公萱。”他突然坐直身子,轻轻念出了这个名字。
“还好你及时想起来了,不然你自杀的人生夙愿就没法实现了。”谢公萱放下了武器,“你会被他杀。”
“哎哎,其实我现在有了新的愿望。”太宰治用一种揭露最新科研发现的高调语气说着,“要是能和一位美丽的小姐殉情就好了。”
“果然还是再给你一顿社会的毒打吧!”
※※※※※※※※※※※※※※※※※※※※
今天的太宰也是在挨打的边缘疯狂试探呢。
谢公萱:不,他已经越过了被打的边界线。
今天的梗大概是纱和谢在日语中发音比较接近。?
这是核平的一章,没有念诗,鼓掌庆祝。
被榔头打的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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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中的永恒
“啊,所以社长安排国木田先生给你当搭档了啊。”谢公萱并不了解这段时间的情况,心里为国木田独步点了根蜡烛,同时在桌子上放着棋子,“哈哈哈哈我连了四颗了你完了!”
这是一场事关尊严的五子棋之战,而她即将获得胜利。
“哎,是的呢,明天就要去工作了啊。”太宰治颇为遗憾的说着,“哎呀,抱歉,五星连珠!”
“什么?!”谢公萱看着他落子的位置,惊讶地发现确实是太宰治赢了,“你是不是趁我不注意偷偷放的。”
“哎?怎么可能。公萱心里的我难道不是最为正直不过的男人了吗?”
“……谁给你的勇气说出这种话。”谢公萱一时气不过,“啊啊啊,不玩了——顺便,你现在住在哪啊。”
“啊,就在这附近的新居所。公萱是想帮忙布置吗,真是太棒的‘旧情人’了!”太宰治兴奋地凑近脑袋。
“谁和你成‘旧情人’了?!”谢公萱被突然凑近的脸吓得差点把棋盘掀过去。
“只是一种比喻呀比喻,而且公萱没有否认要去帮忙哦,那么提前感谢你了!”太宰治一边得意笑着,一边靠回了座位,好看的眼睛满是期待。
“不行,我现在日理万机知道吗。”谢公萱一边把自己肩膀前散着的黑色长发拨到后面,一边装出职场精英的表情。
“啊,是吗!”太宰治战术惊讶了一下,“可是我看见你今天游戏在线了三个小时啊。”
……
所以最后谢公萱还是站在了楼下。在帮她打开车门的时候,太宰治还像一个正常人。
但是当他握住方向盘的时候。
“啊啊啊啊啊啊啊面对疾风吧!”
“绝望吧,从你们旁边开过的是我!”
“让你们见证九百六十度死亡回旋!”
“哈哈哈哈我就是这条街上的强者!”
谢公萱感觉自己在一个陀螺里面,整个人被重力从这边带到那边。
“……你这个魔鬼……住手啊!”
谢公萱断断续续说着,感觉五脏六腑都要被漂移的移位了。
“啊!什么!风太大——”太宰治越来越意气风发,“好久都没有带人了哎,真是开心呀,想从大桥上直接冲下去呢!”
“?我还不想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谢公萱气的想动手。
在太宰治回来之前,她已经温柔了好久,现在的谢公萱只觉得自己需要到广场去跳一晚上《不要生气操》才能抑制自己想犯法的欲望。
“拒绝了我的殉情吗,太伤心了哎。”太宰治语气突然低落,然后坚定,“不过我是不会放弃的!”
这一瞬间,谢公萱仿佛看到了励志电影主角身上才有的正义之光。
直到太宰治停下来,谢公萱才晕乎乎的想,这不是什么正义之光,而是她已经被这一波飞车搞得人间失智了所以才看到的幻觉。
“……还好就在这附近,不然我可能真的抢救不了了。”谢公萱感觉自己快站不稳了。
“啊啊,刚刚好呢。”太宰治友善地伸出手臂扶住了她,顺便打了一个响指。
一辆货车同时抵达现场,顺利的将一大堆东西卸下来。都是些家居的物品。
“到你的场合了!”太宰治颇为高兴地说着,可能是飙车的快乐感还没有消失,抑扬顿挫的语调就像要唱歌那样,“使用吧,必杀技——”
“什么必杀技,你是说把你摁在地上摩擦吗?”
“哎!就是‘那个’呀。”
“嗯,明白。”谢公萱认真地点头。
然后她过去抓住太宰治的肩膀,开始疯狂摇晃。
“啊啊啊你刚刚很快乐啊?!”
“几年不见长本事了啥玩意都能当人间杀器用了。我现在好想用铁头功撞破你的狗头啊!”
受害者谢某情绪非常不稳定,甚至想当街行凶。
“哎,撞不到哦。”太宰治被晃的晕头转向,还是用手比划了一下他们的身高差,“你现在比我矮那么——多。”
“?你什么时候偷偷长的。还有你真不打算解释一下这个车技吗?!”
“哎,之前就这样强大啦,可惜有一次从悬崖掉下去摔到手之后车子就被首领没收了。”太宰治用追忆的口气说着。
谢公萱郁结于心,把太宰治给放开了,眼神却无意识瞥了一下那双缠绕着绷带的手。
好像头一次见面,就是那样了。
“下次找我帮忙,要收人工费。”谢公萱这么说着,还是自动切换了中文模式。
“一沙一世界,一花一天堂。无限掌中置,刹那成永恒。”
随着谢公萱的声音,她朝着前方伸出的手上出现了粉红色的,沙子一样的光点,然后在空中旋转放大,就像被魔术师瞬间掀开的幕布一样,包裹住了地上的大包小包,然后又收束成了小小的透明的珠子,回到了谢公萱的手心。
她握住珠子,然后对着愣了愣的太宰治使了一个眼色。
“走啦,上楼!”
“是,伟大的术者呀——现在我承认你才是这条街上的最强者好了。”他一边用咏唱的语气说着话,一边拿出了钥匙。
接下来,就是被迫成为移动仓库工具人的受害人谢某一边把需要的东西从小空间里面拿出来,一边到处摆的时候。
“告诉我,你为什么买了五把菜刀?”谢公萱在厨房布置,一边冷漠的问着旁边已经处于悠闲状态的太宰。
就在五分钟前,在她一边摆东西的时候,太宰一边在搞破坏,等谢公萱一回头,场面已经极度混乱。然后她放弃了让太宰治自己干活的想法,强行抓着他,一边放东西一边让他记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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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哈,菜刀——这是离死亡和那一侧多么近的物品啊——”
谢公萱无情打断:“好了,演讲结束。调料我摆在这里了。”
“这个汤勺,真是闪闪发光啊。”太宰治感叹。
“这个铲子也不错。”谢公萱比划了一下手中的厨具。
两个人对视一眼,然后缓缓点头。
“哈。吃我中国功夫!”
“嗯?我可不会轻易认输。”
乒乒乓乓的声音就这么响着,一场属于汤勺和铲子的战争开始了。金属碰撞的清脆的鸣声一直回旋到窗户的玻璃那。窗外是宁静的二月的风与花。
“哎呀,公萱实在是太弱了呢。我都刻意让了你不少啊。”最后把铲子打飞然后又接住的赢家太宰治得意发言。
“居然还敢嘲讽,一会你就知道什么叫惨无人道的报复了。”谢公萱不甘示弱。
惨无人道的报复发生了套被子的时候。
“嗯?居然还是柯基的图案!”谢公萱拉开被套,“你过来点,我们一起套。”
“这个不是放在我自己房间的。”太宰治虽然一脸疑惑,还是凑了过来:“咦,怎么弄——哎哎哎?”
成功把太宰治摁到了被套里的谢公萱发出了猖狂的笑声,笑声指导大概是目前还在做数学题的某靠谱成年男性。
“挣扎吧,绝望吧,下次就不敢触犯我的威严了。”
于是,在这种低效率的布置下,成功的弄好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啊,糟糕,我居然错过了饭点。”闹了一天的谢公萱平静下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又饿又累。
“咦,那就由我来做饭报答你吧。”太宰治不愧是在高危职业上混过的存在,依旧保持元气。
“你会做饭?而且你不会想给我下毒吧?”谢公萱灵魂质问。
“啊啊,我只会和自愿的女性一起殉情哦。”太宰治说着,拐进了厨房。
谢公萱撑着脑袋,累的稍微有点迷糊,并不怎么清醒的大脑想着:
饭都会做的话……怎么可能不会摆东西?
果然刚刚是在故意捣乱吗!
拉低工作效率,简直不像话!
身体沉重而内心激昂的谢公萱闻到了一股香气,然后突然坐了起来。
烤鱼饭,味增汤。那股强烈的,属于肉与油在锅里混合烹饪过的气息,还有漂亮的一看就很有食欲的颜色,让谢公萱瞬间坐起来。
啊,不知道怎么的有一双筷子瞬移到我手里了哎!
她这么想着。
“哇,没想到你做的东西这么可以!到楼下当厨师好了,啊不对,只有侦探社的人能减少你的破坏力了。”谢公萱快速吃着,不忘夸奖两句。
“哎!这么说我的心可就要痛了。”太宰治回答着。
随意的日常互损之后,时间已经挺晚了。
“嗯,该走了。”谢公萱伸了个懒腰,感觉幸福感又回归了身体。
虽然今天被气了好多次,但也不赖。
“啊哈,需要我开车送——”
“大可不必……我家也在这片住宅区。”谢公萱的快乐就像被戳破的气球,一听到“开车”两个字就没气儿了。“你快点休息吧,明天是第一天工作啊。我给你讲你那个搭档老恐怖了,上次说好三分钟上的咖啡店员花了三分半就被他数落了好久哎!不过人还是挺好的经常路过楼下顺便帮帮忙——不对我该走了,真该走了,明天见。”
谢公萱拉开了门。
结果最后太宰治还是把她送到了家门口,get到了她的门牌号。
“再见。”谢公萱站在玄关,有气无力的道别。
“哎,走之前我想问最后一个问题。”太宰治语气严肃。
“说吧。”谢公萱总感觉哪里不对。
太宰治突然含情脉脉,眼睛里似乎有星子闪烁,明亮而动人:“真的不考虑和我殉情吗?”
“?”谢公萱觉得自己在朝着一个叫“黑人问号”的表情包逐步靠近。
“啊,骗你的。”他突然说。
谢公萱冷漠地关门。
门外的太宰治轻轻笑着叹气,然后转过身,脚步踏在地面的回响在夜色的宁静中格外清晰。
骗你的——你不是说——
还不想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吗?
※※※※※※※※※※※※※※※※※※※※
加入侦探社的哒宰彻底失智了,怎么办,挺急的。
笑声指导是小信配音的角色,想象一方通行zack或者爆豪都能顺利完成脑补。( ?° ?? ?°)?
谢公萱:不管怎么样,先提前心疼国木田妈妈好了。
国木田:最让人担心的是你们俩凑在一起的情况吧!!
今天的异能是用来搬家的。
“一沙一世界,一花一天堂。无限掌中置,刹那成永恒。”
威廉布莱克的诗《天真的预言》,有很多个翻译版本,这是徐志摩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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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静不失其时
距离谢公萱知道武装侦探社会专门派人帮新人搬家还有很长的时间,现在她只是莫名其妙的摸出了那个透明的珠子。
东西都放好了,怎么珠子还没有消失?
她从里边倒出剩下的东西,发现了一个小小的纸箱子。
“咳咳咳——”打开箱子的谢公萱被里面的飞出来的白色的毛给呛住了,一边咳嗽一边提出来一个毛茸茸的……
独角兽。
粉色的尾巴和头,分的超级散乱的五官,长得丑而且掉毛,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箱子的内壁刻了几个英文字母,“kouka”,是日语中“公萱”的罗马字。
这是太宰治刻意留给她的吗?
这什么选礼物的眼光啊。
谢公萱嫌弃地抓着它抖了抖,最后还是扔到了床上。
……
“啊,这位大人,你终于回来了——我们去过好多次,但是他们那防御太森严了,那个女人就亲自出手过一次,我们什么都没观察到——”一个惊恐的声音。
“这样啊。辛苦了。”回答的人却平静的宛若意料之中。
福耳库斯藏在地下的据点没有阳光透进来,只有到处都设置的灯将这里点亮。
白色的虚无的色彩为中间青年有些清瘦的轮廓渡上了一层光影,他苍白而脆弱,被厚厚的披风和帽子包裹着,却有着坚定的,天使一样纯粹且好看的眼睛。
他对着自己说着话,却是标准的敬语——
“和‘书’有关的女性……”
……
本来应该躺在沙发上沉迷游戏日渐消瘦的谢公萱提着一大袋盐行走在回去的路上。
虽说是个卖咖啡和甜品的店,总有些想填饱肚子的客人,所以自西也会提供主食。但悲伤的事情发生了,厨房的盐在谁也没有发现的情况下用完了,虽说还有一袋备用,但采购的需求刻不容缓。
于是无所事事躲在沙发背后摸鱼的店长谢公萱就这样亲手被自己忙碌的员工扔出来干活了。
“啊啊,是这样的吗,那也太惨了。”谢公萱和春野绮罗子通着电话,周围喧嚣的车辆让她把声音调的稍微有些大。
武装侦探社的事务员春野绮罗子正在和她抱怨最近游手好闲的新人,颇具把国木田先生惹恼的百般本事,最近她的日子都不好过了许多。
隐约猜到罪魁祸首是谁的谢公萱决定暂时装作不认识某个绷带狂魔的样子,随意的安慰着她。
但是一辆擦身而过的红色车辆却让谢公萱侧目愣神了一下。
“啊啊啊,你说得对,看来我要慢慢适应这种生活才行,总不能被这么简单的事情给打倒——公萱,怎么不说话了,公萱?”
电话已经被挂掉了。
轰。
那辆车突然产生了爆炸,巨大的火焰席卷而来,碎裂的铁片炸裂开来,后面本来就密集的车辆一下子失去了秩序,在地面上摩擦出尖锐的声响,甚至还朝着人行道冲了过来。
“时止则止,时行则行,
动静不失其时,其道光明。”
随着她说完这一句,失控的车全部被定在了原地,有一辆还格外之近。
几乎是瞬间的事情,从爆炸到失控的车辆冲向她。
谢公萱虽说及时的在冲劲下保护了自己,手上的一大袋盐却直接腾空了。
火焰的另一边,正在撤退的芥川龙之介的黑衣化作黑兽,张开了嘴,然后叼住了那一袋盐,又给甩了回来。
正处于通缉状态不能在这种大场面出现的芥川远远地看了她一眼,就迅速的消失了。
只剩下那一袋盐还在空中做抛物线运动。已经过了那个最高点,朝着下方移动。
谢公萱却突然转过身,抓住了一只手腕,猛地一折,一个纤细的针管在空中旋转了几下,坠落到了地上。
那个戴着口罩和兜帽的男人意识到自己被发现了,用力挥开了谢公萱,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跑。
被推的往后了一步的谢公萱正陷入了长达三秒的犹豫,该不该用当街用异能把这个人抓住,还没犹豫完就被那一大袋盐砸到了头。
但是地面上一条冰色的丝线开始蔓延,就像深埋在地下的自动追踪导弹一样,一直滑行到了那个男人的脚底,然后轰然冻结。
那个男人半个身体被冻在了原地,发出了痛苦的喊声。
“不用担心,我是职业英雄焦冻。”
一个发色半白半红的青年缓缓沿着冰道走出来,好看的温柔的眼睛平静如水,周围爆发了热情群众的欢呼声。
“是你啊?”谢公萱愣了愣。
轰焦冻看见谢公萱,也难得了错愕了一下:“没想到能在这个情况再次遇到。”
是两年前在小巷里遇到过的男孩,雄英的学生轰焦冻。现在已经成长成标志的青年了,对自己能力的运用越发纯熟,刚刚的冰冻可以说蒂花之秀。
警笛的声音开始鸣奏,一声比一声急促,周围的群众迅速被隔离开来,一群穿着制服的警察开始围住了这里。
“啊,警察来了,我也该走了。”谢公萱赶紧把盐捡了起来,包装并没有破损。看来罗生门下嘴的时候还是挺温柔的嘛。
“不好意思,可以配合警方做一个记录吗?你应该是刚刚和那个嫌疑人直接接触过的吧?”一个警官走了过来,阻止了谢公萱回去的道路。
于是,良民谢公萱莫名其妙的进了一次局子。
就在前台登记处,凳子还挺舒适,警察局的光线很好,里面几乎没有什么人,只有隔壁办公间一个女警训斥小偷的声音。谢公萱就坐在自称“松岛警官”的对面,旁边站着帮忙调查的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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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填写一下基本信息吧。”松岛警察说着,精神的双目不乏打量的意味。
谢公萱拿着笔,将姓名住址联系方式之类的信息迅速写了下去。
旁边的轰轻轻歪头,记住了“谢公萱”这三个字。
警官接过了纸张,然后大致的看了几眼。“可以说一下具体的情况吗?”
“如你所见,在爆炸之后有人偷袭我,但是我并不认识他。”谢公萱组织了一下语言。
“你是怎么知道有人想偷袭你的?”
“……眼神吧。”谢公萱皱了皱眉,“那辆爆炸的车曾开过我的身边,我注意到那个司机看了我一眼——敌意且刻意的——但是奇怪的是这个爆炸并没有殃及到我。后来我的……朋友把东西丢给我的时候,应该是我的意识最放松且专注的时候,如果要偷袭,也就是最好的时机了。”
“……所以你及时地转身了吗,意料之外的是一个敏锐的小姐啊。”松岛警官夸赞到。
“……能别挖苦我吗,我觉得我看上去还挺聪明的。”谢公萱一烦躁就会抓头发。
“不是挖苦。”旁边的轰转过头,很认真的回复着,“确实是很敏锐的反应。”
谢公萱愣了一下,被人真诚地夸奖是她最不擅长应对的场面之一:“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害羞地接受吧。”
松岛警官无语地敲了敲桌子:“大概就是这样吗,那你可以离开了。有什么特殊情况我们会再联系你。”
谢公萱如释重负的站起身,轰也和松岛礼貌的点头道别。
走出门的时候,轰突然问她:“你认识那个叫做芥川的黑手党吧。”
是肯定的语气。
他看到了事发的全过程。
谢公萱转过身,没有回答。
“你走哪边?”她问。
“和你一样。”轰回答。
然后他们就这样随意的在路上走着,像间隔多年重逢的老朋友一样轻松的说着话。
轰给她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面是“港口黑手党最新的麻烦,横滨突然出现的多起爆炸事件”。
谢公萱本来已经习惯性的朝着手机伸出手,却突然定在了半空。
“有人知道……芥川会为了调查这件事出现在这附近,也知道你在这附近,他利用了这个短暂的,你们处于同一时间的间隔,制订了完美的计划来偷袭你,但是却不太完美的结束了。”轰的语气很平淡,就这样慢慢的分析着。
“所以,我得小心了。”谢公萱将叹了一口气。
“等这个药物查清楚了,我会再联系你。”轰焦冻递给她一张薄薄的名片。
谢公萱接过名片,看见了他的名字。就在横滨,有他新开的事务所啊。
“没想到你居然会来横滨啊——”谢公萱决定暂时揭过这个话题,随意起了一个新的头。
“嗯……我也没有想到。”轰突然很浅淡很收敛地笑了,身上是很阳光很亲切的气息。
“说不定以后会麻烦你了,英雄。”谢公萱说着,已经看到了侦探社的建筑了。“我到了,之后再会啊。”
“好,多加注意安全。”轰没有多说什么,目送着谢公萱一直拐进了大门。
……
终于没有什么事情的谢公萱第二天一早就到二楼围观zack做数学题,顺便和ray随意聊着天,当然主要目的是吃狗粮。
昨天的事情让她感觉到背后有什么危机在逼近,却又回忆不起来这个时间点还有什么智商在线且有原因针对她的角色存在。
“其实《圣经》里面一直有一些我不太理解的地方。”ray开始谈一些教义,虽然年纪很小,但对生涩词语的理解却异常到位。
“所以说不一定非要信基督嘛——圣母的矛盾我也解释不通,更加注重意识追求的人可以忽略这个矛盾去相信它的教义,但我觉得你不是这样的人。瑞你可以跟着我学习马克思主义——”
突然,响起了《欢乐斗地主》的纯音乐加速版背景音乐。
正想给ray科普马原的谢公萱拿出了手机,心想谁这么一大早给我打电话——
是春野绮罗子。
“完了……公萱,快救我……”春野的声音非常惊恐,还带着哭腔。
“啊?怎么了?”
“那个新来的调查员吃了毒蘑菇,闹着什么黄泉比良坂,天上的粉色大象——现在办公室一片混乱,唯一在的国木田先生好像完全没有听到一样在工作。我们几个文员快吓死了——”
“不要慌,等我上来救你。”
谢公萱赶紧道了一声别,然后乘着电梯上去。
如果她没有记错,这不是现在应该出现的剧情啊?
在门口做了一会儿心理准备的谢公萱缓缓推开门,入目的是已经精神失常的太宰治,正顶着诡异地笑容高声演讲。
谢公萱靠近几步,因为太宰治难得的傻样快乐地笑出了声。
没错,她就是上来看热闹的。
“咿呀,出现了——七彩草履虫!这独特而炫目的光彩啊……不愧是那一侧的世界,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太宰治凑过脸,兴奋地靠近她。
谢公萱看着太宰治已经近得占据她整个视野的脸,突然抓住他的下巴:
“哈哈哈哈哈哈这个笑容就由我来守护——”
春野绮罗子:???
其他瑟瑟发抖的文员:???
认真工作的国木田还在疯狂摁着键盘的手也顿住了好一会儿,他旁边的桌子有裂开的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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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呀呀真是神奇的景象呀,我忍不住和所有人分享这极致的状况了——”
太宰治挣扎了一下,然后一下子用什么东西套住了谢公萱。
她看着自己脖子上突然多出来的一圈绷带,另一头缠着太宰治的脖子,突然愣神。
太宰治还兴奋的致力于把他们一起勒死,还在一圈圈缠绕着,在这方面,他的手好像格外灵巧,其速度异常惊人。
意识到事情不对的谢公萱迅速的扯下了自己脖子上的绷带,把已经不正常的太宰治顺着手上的绷带头拖走了。
“突然觉得还是打一顿比较好。”
几个文员迅速拿文件盖住了脸,对接下来的暴力现场选择充耳不闻。
※※※※※※※※※※※※※※※※※※※※
终于要回归主线啦,好心的俄罗斯病弱美少年要出现了!!
时间线用的文野小说,也就是苍之使徒事件实际上是哒宰的入社测试。
可惜只看了动漫的女主并不知道。
谢公萱:???我拿了假剧本吗?怎么这个时间不大对啊。
今天的异能出自《周易》,把冲过来的汽车定住啦。
“时止则止,时行则行,动静不失其时,其道光明。”
谢谢小可爱们一直的支持哟!
:感谢在2020-01-27 00:29:28~2020-01-28 00:34:0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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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虚的空虚
最近的谢公萱的上分之旅非常曲折。
在经历了上星,掉段,上星又掉段的多次轮回之后,她终于再次来到了晋级赛的临门一脚。
打赢这一局,她就又是一个王者了。
此时此刻,面对着一个奶油蛋糕的她神色十分憔悴,一边是想着快点回去睡觉,一边又觉得吃完了赶紧回去上分。
“咦,国木田先生还在忙吗?”一个好听的女声。
“国木田君可是个不折不扣的工作狂人啊,他对十九点十分的定义就是九分五十秒到十分十秒这二十秒的时间,还说每个人的心中都有这样的钟表,但我觉得只——嗷!国木田君你怎么也来了。”太宰治正坐在那个女性的对面,绘声绘色的描述着,却被身后突然出现的国木田天降正义打了一拳。
谢公萱突然疑惑抬头,却看到了佐佐木信子和太宰就在旁边不远处,桌子上摆着还未怎么动的咖啡。
她突然愣住。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佐佐木信子就是苍之使徒,而她的出现不应该是两年后的事情吗——
怎么现在就出现了?
难道这个世界不是她认为的那个世界而是产生了一些奇妙的改变,或者她拿了假剧本而且深信不疑?
“啊啊,为什么在这,还不是因为有人翘掉了会议跑到这里来约会!”国木田愤怒拍桌,语气严肃而正义。
“哎呀,国木田君这是羡慕了吗?”
“怎么可能会羡慕——”国木田背过身,迅速的否认,然后又突然看见谢公萱,“嗯?谢小姐你还好吗?”
谢公萱后知后觉:“啊?没事啊。”
“那你为什么往奶油蛋糕上撒这么多辣椒粉?”国木田审视地看了两眼,语气疑惑。
谢公萱突然一顿,发现自己已经把面前的奶油蛋糕上放满了红色的辣椒粉,手上的调料罐空空如也。奶油蛋糕已经有野生熔岩蛋糕的感觉了。
“……其实这是我老家的特色吃法。”谢公萱用非常可信的语气解释着,顺便把手上的调料放下了。
管他的,无论怎么偏离也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人生要是完全按照已经写好的剧本走才是最差劲的情况。
就像成为王者或者不能成为王者,这是一个问题。
谢公萱迅速地想开了。
“呀,早上好呀公萱!”太宰治突然右手扒着沙发的边缘,转过来和她打招呼。
“不早了好嘛——”谢公萱转着手中的叉子,拖长了音调回答。
“嗯??你才来几天居然和咖啡店的女老板都这么熟了吗!早上有关危急任务会议都不去开,就想着到处和女性约会。”国木田的情绪并不稳定,深刻谴责某个不去工作偷偷划水的人。
谢公萱由于一开始和乱步来往比较多,时间久了侦探社的人也都认识了她,也算是经常互相帮忙的老邻居,所以国木田说事情的时候并没有刻意避开她。
但谢公萱猜测他们一会就要说炸弹的事情了,并且对此毫无兴趣,随意打了一个招呼就退出了群聊,在一边开始内心开始策划如何打赢自己的王者之战。
“咦,佐佐木小姐全是连环失踪案的受害者,而帮助受害者宽慰心灵,才是身为一名侦探的重要危急任务嘛。”太宰治用日常欠揍的音调和表情说着,还煞有介事地点点头作为自我认同。
他们果然开始说起了苍王和炸弹事件,顺便还调侃了国木田要求一长串的理想型。
“果然这件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呢——在弄清楚对方身份之前得好好把佐佐木小姐保护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啊——”
心中只有游戏的谢公萱不在服务区:下一局一定要抢到擅长的位置,谁都拦不住我,再补位我就用太宰做的冻豆腐撞死自己。
国木田抓住了太宰治的衣领,开始愤怒地对他进行批评教育:“不要用冠冕堂皇的话来掩饰自己!说是为了安全起见,不就是想把女士藏在家里这样那样——”
谢公萱依然不在服务区:要是有人毁阵容就是强行重启也要重开,就算是蔡文姬和孙尚香也不是最理想的阵容!话说其实我还是有一张保星的卡,呼,心态平稳心态平稳,稳住我们能赢——
“没有哦,我可没有干你脑补的事情呢国木田君,第一天就如我所说只是在隔——”
太宰治还没有顺利地调戏完国木田,谢公萱已经给自己加了一堆正面buff,气势汹汹地起身上楼打游戏去了。
此战必胜——
不成功则成仁!
国木田制止了话说到一半的太宰治:“啊啊啊,你这个罪孽慎重的家伙,谢小姐是不是因为你到处纠缠不清生气了!果然你这个家伙有在外面沾花惹草伤女孩子的心吧!你什么时候对人家下手了?!”
“咦,公萱的背影完全不像生气的样子啊?”太宰治微微侧头,语气疑惑。
几秒后,他们三个人围在谢公萱刚刚桌子的旁边,面色凝重。
奶油哦不人工熔岩蛋糕外边的一层,也就是带有厚厚辣椒粉的位置都被谢公萱吃掉了,只剩下大半个白色的奶油蛋糕和旁边空空如也的辣椒粉瓶子。
“她看上去确实挺生气哎?”研究社会心理学的佐佐木也觉得谢公萱的精神状态不大对。
“看看你,整天穿着好看到处溜达勾搭女性的行为是多么的错误——等等你居然还在玩手机?”国木田表示不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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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抬了抬眼,冷静分析:“上游戏了,应该是没生气。”
然后国木田凭借微弱的身高优势自上而下的照着太宰的头打了一拳,然后成为了第二个开始冷静分析的人:“怎么可以用这样简单的方法分析,感情是很严肃而复杂的事情。谢小姐是不是因为你和佐佐木小姐的约会而感到嫉妒了。”
“不会啦——她心情不好的话我少说也要挨几拳——”太宰治保持了自己的智慧,非常有道理地总结。
“都说了感情是很复杂的问题——”国木田情绪高昂,“如果有什么误会,一定要解释清楚。”
“啊,啊,是的。”
“别回答地这么敷衍啊你这家伙!”
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谢公萱果然在晋级赛中一举胜利,被快乐冲昏头脑的她听说下午乱步就会出差回来,特意买了一大堆零食。
已经把零食带上了四楼的她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我是轰焦冻。”对面传来的是冷静且温和的青年的声音。“药物的事情已经有线索了,现在你在哪个位置。”
“我就在自西。”谢公萱愣了愣,然后将手上的一大袋零食给了门口的侦探社文员,眼神示意。
文员认真点头,比口型:乱步先生吗?
谢公萱朝着她比了一个正确的手势。
“那我现在就过来找你。”轰回答。
现在侦探社在完成什么重要工作,她也不好进去打扰,还是到楼下去等轰比较好。
“行,那么回见。”
说着,她挂断了电话。
谢公萱才刚刚下去,在靠近电梯口不远的拐角,也就是一排书架的旁边,一个少年的声音叫住了她:“啊,店长有很多基督相关的书籍呢。”
谢公萱转过头,看到的是一个纤弱好看的少年,温柔不具侵略性的眼睛,黑色的头发被毛茸茸的护耳帽遮住一部分,整个人优雅从容。桌子上的杯子和勺子整齐的摆放着,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
贵族的气质。
“有一个信基督的店员,所以才摆了这么多——”谢公萱回答着,总感觉面前的人有种熟悉的陌生。“不过我也对学问,和有学问的人一样感兴趣——可以请教客人的名字吗。”
面前的少年轻轻笑了,然后眨了一下眼睛:“我叫陀思妥耶夫斯基,有兴趣坐下谈谈吗。”
谢公萱:???
假剧本实锤了。
上午苍之使徒的事情已经让谢公萱产生疑惑,所以现在她不能定论面前的人是谁,是不是她所知道的魔人费奥多尔。
虽然服装和整体气质挺像的,但面前的这个——
少年气且好看。
楼上,回来的乱步正在和太宰对剧本或者说分析案件。
“啊啊啊,所以说你们什么时候成长一点呀,果然离开我这个名侦探就不行了吗——”
“乱步先生,这是谢公萱小姐给你的。”文员将零食递了过去。
“咦,小公萱真是太棒了,一会再去找她好了——不知道我出差这会她技术进步多少——”
没错,谢公萱和乱步偶尔也会一起玩游戏,虽然她很容易玩自闭。
国木田肘击太宰治,给了他一个眼神:危。你看看,人家肯定是生气了。
太宰治歪歪头,有些疑惑。
……
“所以你是东正教的信徒啊——”谢公萱还在和陀思妥耶夫斯基聊些有的没的,一直抓不到试探的重点。
“是的,我一直很相信神的意志且。”他目光从容,身体微微前倾,用更加小声的音调问着:“有一句话想请您一起看看呢。”
他纤细的手指上是一张纸条,上面用有些潦草的笔迹写着什么英文。
“这个词是……”谢公萱没有分辨出那个花体的单词。
“空虚。”好心的俄罗斯人解释了一下。
“空虚的空虚?”谢公萱疑惑的念出前几个词语。
她的指尖却突然出现了灰色的暗淡的光,朝着前方蔓延,就在谢公萱意识到自己居然发动了异能的时候,肩膀上多了一只手的力道,灰色的光也消失了。
她抬起头,看见了太宰治沉默的眼睛,戒备且寒冷,就这样看着面前的陀思妥耶夫斯基。后者只是疑惑且乖巧地歪了歪头。
“太宰,我们得去——”国木田的声音。
“你先去目的地,我会赶去‘下一个地方’的。”太宰治语调没什么变化,身体也丝毫没有移动。
平淡的似乎和两年前,询问她来历的时候一样。
谢公萱很久没有看见这样的太宰治了。
“所以下一个地方是什么?!”
“去了你就知道了。”
国木田气了没几秒,估计也是形势紧急,直接就冲出门了。
只剩下他们面面相觑,场面一时间有些凝重。
直到欢乐斗地主的声音响起。是谢公萱的手机铃声。
谢公萱为了掩饰这奇妙的尴尬,接起了电话。
“我已经到了。”是轰的声音。
而且这个声音还是双重的。
因为电话外的轰,也从门口进来,站在了她的面前。
※※※※※※※※※※※※※※※※※※※※
谢公萱:危!
国木田独步:简直为不省心的搭档操碎了心!
我们的漫画陀终于放出来啦!其实我还挺喜欢漫画里面病弱偶尔还卖萌但有一张好看的脸的陀思的!虽然动漫的也不错嘿嘿嘿。
哒宰:根据我的冷静分析,肯定没生气。
然后目击到乱步收到零食。
然后目击到公萱和陀思聊天。
然后目击到轰进门。
哒宰:???
饭团骗女主念的是《圣经》,不过女主只念了半句。如果哒宰没有及时出现,可能桌子上的餐具啥的会少一点……
“空虚的空虚。一切都是空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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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的奴隶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而此时此刻空气非常安静。
轰焦冻一边将手机往兜里揣着,一边朝着谢公萱走了过来,仅仅只是这么一个动作,就有校园酷哥的历史遗留气质。
“怎么了?”他显然有些疑惑。
其实也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谢公萱突然头秃:“出了一点……说来可能话长的小问题。”
轰焦冻只是侧过身,理解地点点头:“我是职业英雄焦冻,今天和谢公萱小姐有事相商,抱歉了——”
说着,他朝着谢公萱的方向伸出手,却被费奥多尔打断了。
“这样啊,我是陀思妥耶夫斯基——我更认为谢小姐会想和我继续讨论刚刚关于《日本教会神学思想建设中基督论思考一个可能的方向》的话题呢。”陀思妥耶夫斯基只是保持着之前那样清浅的微笑看着谢公萱,说着一连串敬语和专业名词。
虽然是看着她说话,但谢公萱总感觉陀思在无形的挑衅,还是很有礼貌带着微笑的那种挑衅。
“虽然很可惜,但她已经提前和我约好了。”轰焦冻没什么表情的靠近一步。
安静的空气里似乎弥漫着硝石硫磺的味道。
“啊啊,这样啊。既然你们都是公萱的客人……”太宰治搭在谢公萱肩上的手突然收紧了一些,神情也恢复了平常的样子,“那就一起坐下吧~”
说着,他还真就在旁边坐下了。
在太宰治旁边的谢公萱几乎没有插话的机会,缓缓打出一个黑人问号。
这种一人一边的坐法怎么想都觉得像是在打麻将吧?而且为什么你说的好像自己不是客人一样啊?
想必轰应该是唯一一个冷静的人,不会和太宰同流合污。
结果轰焦冻真的冷静地拉开椅子,一言不发地坐了下来。
嗯,东西南北凑齐了,现在她是不是该现场摆一个麻将桌……
“很不错的句子呀。”太宰治用手指卷着桌子上的那张纸条,“这就是基督论思考方向吗?”
“《圣经》。”
费奥多尔给面前的茶杯斟满,朝着谢公萱的方向递过去。
但他甚至还没有将手臂拉开稍微大一点的角度,就被太宰治接过了。
“真是感谢呢,正好需要一点饮料。”太宰治的语气一贯的上挑。
一向有礼貌的费奥多尔稍微愣了愣,然后撑住下巴轻飘飘地说着:“啊,既然这样也没有办法——”
声音很轻,带着一点无奈,谢公萱觉得自己可能是因为和太宰待久了导致智商下降,她居然还感受到了可爱。
“太宰君,你们不是有案子吗。现在情况应该很紧急吧?”
突然想起来苍之使徒串通了某个地下组织埋了炸弹的谢公萱真诚提问。
“叫我太宰就可以。”太宰治拿着茶杯却没有喝,只是轻轻扣了一下陶瓷的外壁,然后想起什么似的强调着,“像之前那样。”
旁边的轰焦冻抬起头,看向太宰治的神情有些疑惑。
“知道了太宰——所以你真的不去工作吗?”谢公萱无奈地拖长他名字的音节,还是很担心炸弹的问题。
“嗯,所以还是要去的——既然这样,那就一起离开吧。”太宰治无奈地叹了口气,似乎为工作很头大的样子,然后朝着……费奥多尔发出组队邀请。
“我吗。”费奥多尔疑惑眨眼。
“说起来我前段日子才去了国际大使馆……有一个使者真是让我记忆犹新啊……你应该知道‘组合’吧。”太宰治开始不着边际的说着什么。
“嗯,知道了。”费奥多尔轻轻叹气,然后抬起眼,“还想留下来多呆一会,继续刚刚的问题呢。”
不愧是太宰治,极限一换一,自己走了也要带一个,谢公萱瞻仰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友善地指了门的方向。
……
在确认两个人都从门口离开之后,谢公萱才放松地靠在椅背上:“啊终于撤了,他们俩同框的时候我总感觉脖子都僵硬了——对不住了,你专门过来找我却被迫围观了这个场面。”
“没有关系,本来也有些好奇……”轰焦冻这么说着,突然掩饰性咳了一声,“嗯……那个药物的作用分析出来了。”
“是怎么样的?”谢公萱微微坐正。
“致幻。”
谢公萱突然一僵。
轰焦冻将一叠资料放在了桌子上:“是一个非法药物生产组织,通过多个人的个性合作从而研发强有力的针对异能者的药物。这个致幻就有强大的造成幻觉的效果。”
谢公萱翻了翻前几页,上面是很复杂的理论分析:“所以有人觉得我的精神状态太稳定了?”
这个总结让轰好看的手在空中停留了片刻,才将无奈地将资料翻到某一页:“……也不能完全否认这种观点。”
这一页上,标注着十天前,武装侦探社刚刚接受到调查这个组织的委托。
“这些东西给我这个普通群众看真的好吗。”谢公萱有些犹豫,“交给侦探社,说明军警并不方便出手调查,而且事情原委也很复杂吧。”
轰焦冻只是摇了摇头,没有再开口。
谢公萱又往后看了看,根据初步的调查分析,警察认为这个组织有多个异能者,其中一个是“把别人能力的效果药物化”,也是这个组织的核心人员。
“总之,很感谢你了。”谢公萱说着,将资料翻回第一页放好。
“不必。”轰焦冻站起身,“还有别的工作,得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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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公萱将他送到了门口,然后笑着道别:“那,下次再见。”
青年轻轻地应了一声,然后跨出大门。外面的光随着风铃的一声摇晃落到了他的身上。
初见那个沉默却温柔的男孩,已经随着岁月流逝,在世界的另一个地方,和她一起长大了。
终于将几个人都送走的谢公萱终于一个人坐在了这里,戳了一下太宰治抢过去但是完全不喝的那杯茶。
“决心不过是记忆的奴隶,它会根据你的记忆随意更改。”
在太宰治接过茶碰到费奥多尔的瞬间,谢公萱一时间没有想出来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总之不能理解的行为就全部当“疯狂暗示”处理,太宰治肯定是为了发动人间失格为她创造良好的输出空间。于是她用沾了水的手指触碰了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桌子底下的外套,现在再用“变化”的方法,可以在短时间内作为一个监听器用了。
就让她听一下,这两个拿着真剧本的人想干什么吧。
另一边。
“啊呀,完成的真是顺利,你在这儿久等了。”刚刚完成任务的太宰治嘴角还有刚刚和壮汉近战留下的血迹,被他不甚在意地轻轻抹掉,“我的搭档已经先离开了,可以随意谈谈了。陀思……你的名字有短一点的叫法吗。”
“我更习惯被用姓氏称呼。”费奥多尔表示拒绝。
“啊啊,也行吧——”太宰治缓缓靠近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尘土上格外清晰,“在告诉你那个人的名字之前,我也有问题要请教。”
“好啊。”相比太宰治的随意,一直在原地的费奥多尔几乎没有怎么移动。
只有在一阵风来的时候,他才会稍稍侧身,让自己不至于完全在逆风的方向。
“有什么追女孩的方法吗!”太宰治笑着,挺有精神地提问。
费奥多尔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啊,先让她陷入贫穷的情况,再离间她和亲友的关系,最后抓住她的把柄就可以了。”
太宰治愣了愣:“可惜她在最一无所有,无亲无故,而且受制于人的情况下,还是从我身边跑掉了。”
说着,他还生气地呼了一口气:“果然要另外想办法吗。”
远不在现场的谢公萱差点把手上的叉子丢出去,还是那种带远程追踪一击毙命的丢。
陷于人生烦恼的太宰治突然收敛了笑容,他侧过头,陈述平淡而清晰:“她不是‘书’。”
“这一点我还算清楚。”费奥多尔黑发下,是平静的紫红色的眼睛。
“看来猜到了不少啊,真麻烦呢。”太宰治突然说着,“那没有什么好谈的了,下次再见。”
通过监听器,谢公萱最后听到了不太清晰的纸张的声音,然后是越来越大的风声。
已经没有在对话了,陀思是一个人跑到顶楼去找信号了吗?
“嗯,一切和预测的情况一样——照原计划执行。”
他最后这样说着。
然后,随着刺啦的电流声,声音消失了。谢公萱放在耳边的左手慢慢放下,只有一片茫然。
※※※※※※※※※※※※※※※※※※※※
哒宰和饭团交换的是组合在国际大使馆的卧底,饭团毕竟是新来的,百度百科词条(也就是每个异能者的信息)还没有拿到,组织也没有发展起来,还是外国人,所以需要这个信息以防万一。
哒宰:就算我很忙,我也要带走一个人。
被带走的饭团:反正都不亏,顺便过去看看能不能搞事。
遥远的谢公萱:(听到谈话内容)这是追人还是寻仇的方法啊??
今天是延迟“变化”的异能。出自莎士比亚的《哈姆雷特》。
“决心不过是记忆的奴隶,它会根据你的记忆随意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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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唯一的光
早上一进门,国木田看到的就是无精打采趴在桌子上的太宰治。
“啊,国木田君。”他打着招呼。
“怎么了,一大早就是这样濒死的样子。”
“唔,果然被讨厌了啊!昨天下楼,公萱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怎么还不去工作’什么的。”太宰治有气无力地低声抱怨,“要不是那两个家伙在——”
他的外套随意放在桌角,只穿了一件西式开襟衬衫,黑色的头发稍微有些凌乱。
“正如我所说啊,太宰君。”一边整理东西一边端坐的国木田不知道怎么的居然有一丝欣慰,这个把他气到胃疼的家伙终于也遭到报应了吗。
“难道是我工作太认真了吗。”太宰治直起身子,认真地思考。
“……你这个开会基本不到整天摸鱼追个小偷都跑不动在后面拖后腿的家伙!”国木田没有任何因为太宰治放弃自己工作的想法,一边在电脑上敲着一边吐槽道,“你可没有资格这么说话啊!”
“哎,没有工作的念头了,出去试试新的自杀方法吧。”太宰治一提到不工作,反而恢复了些许元气。
“……真想把你这个家伙一枪杀死啊。”
“那多谢国木田君了!”
因为这一段对话,一大早进门的谢公萱看到的就是又开始胃疼的国木田。
“早啊,今天是你们值班啊。”前来咨询的谢公萱将手上的资料放在桌子上。
与谢野晶子冲着她打了个招呼:“早上好。”
胃疼的国木田纵使手指颤抖,也在坚定地敲着键盘:“早上好,有什么事情吗?”
谢公萱正打算开口,旁边的太宰治就像突然诈尸一样:“公萱!来答题呀,有大奖哦。”
“啊,什么?”谢公萱疑惑地看向太宰。
“一道数学题啦,你擅长数学吗?”
“高中以上的水平可能就不行了。”
“没关系,大奖就是和我一起殉情哦——那么一加一等于几?”
“等于三。”谢公萱放弃和某个人交流,“国木田君,你们前段时间是不是接到了一个关于非法制造组织的委托?”
“是这样没错——”国木田扶了扶眼镜。
“我这里有些线索,不过那个药物目前在警察那——”谢公萱决定大概和他们说一下情况,“前段时间有人制造了混乱,乘机想用致幻药物攻击我,这个药物的来源就是那个非法组织。”
“居然把你当做了目标吗?”国木田有些惊讶。
由于横滨的官方势力太多,军方,警察,英雄,特务科,互相之间的交流协调并不太通畅。侦探社收到的是军方的委托,而来自警察的调查结果却迟迟没有同步过来。
“港口黑手党最近都因为他们针对异能者的杀伤力子弹而吃了不少亏——看来得快点调查了,先得从他们工厂的位置下手……具体的安排应该分为八个步骤,时间一定要规划好。”
说着,国木田就开始快速往他的记事本记录什么,从钢笔在纸上划动的声音就可以听出来他不错的手速。
“这件事也算和我有关,有很多疑惑的地方。所以需要帮忙的话希望能叫上我。”谢公萱说着。
“麻烦了,之后我会再联系你。”国木田已经记录完毕,朝着她道了一声别。
谢公萱走出门的时候,再次路过若有所思出神状态的太宰治,本来想锤一下让他清醒清醒,想想还是算了。
今天她是一个温柔的人,已经预订了一人火锅的快乐让她迅速地冲出了门。
在空气安静了好几秒之后。
“唔……她居然真的不理我了。”太宰治从抽屉里扒出一本书,“还好早上我路过旧书摊发现了这个好东西。”
《教你三个恋爱大招,轻松俘获女人心》。
国木田:???
“这就是你今天迟到了三分钟的理由吗?”国木田又开始胃疼了。
……
坐在火锅店的谢公萱此时大脑空白。
这是一家改良后的火锅店,采用的是比较小的锅,一两个人也可以光顾这里。
但是坐在这里的谢公萱万万没想到能在这碰到认识的人。
“嗯?芥川。好不容易那个科学怪人把自己搞进了医院,我们才能吃到不加料的食物,愣着干什么?”就在旁边的中原中也靠在椅子上,披着的黑色外套的下方是戴着手套的双手,状态却十分自然。
“中原先生——”芥川朝着谢公萱的方向看了一眼。
拿着筷子的谢公萱:“……嗨。”
突然转身然后一脸疑惑的中原中也:“什么嘛,原来是你。”
这么小的横滨,她有事没事到处转悠,但还是头一次在火锅店看见这两个人。
“喂,你知道那个叛徒太宰在哪里吗?”中也本来没什么兴趣的转了回去,又突然出声问着。
旁边的芥川龙之介也抬眼看着她,无形的压力和火锅里煮沸的水蒸气一起往谢公萱的脸上飞。
“我现在只是一个普通市民……”谢公萱觉得自己应该不算说谎,避开了这个问题。
“是吗,没有为任何组织干活啊。”中也一边把食物下着锅,一边没什么耐心地转着筷子。
“对啊,我这个人没啥别的优点,就是温柔且善良,朴实且安分。”搅着香油的谢公萱感觉自己吃饭的乐趣因为这两个危险分子缩减了不少,“没想到你还记得我。”
“怎么会不记得,你当初用那个十字架跑掉的时候,我可难得看见那个混蛋一脸惊讶的样子啊。”中也说着心情都变好了些许,“他觉得你肯定会因为贫穷和那个箱子留下来,都提前把东西带过去了啊。”
谢公萱夹菜的动作一顿。
所以当时那箱子书也在现场?她要是看见了,调整一下十字架的位置,应该可以一起带到高空去一波带走啊。
旁边的芥川周围似乎有股低气压:“他总做出这类事情啊。”
他一字一咬,隔着一口锅的谢公萱都有点害怕一会儿被愤怒的罗生门给切了。
“对了,我有个地方一直挺疑惑的。两年前那次空间传送,太宰是给了你什么东西啊?”
谢公萱想起来和all for one战斗那天,太宰治将携带自己dna的东西交给了中也,但她完全不记得太宰治怎么弄到手的。
“啊?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啊——”中也按了按自己的帽子,“算了,就是一条绷带而已。”
……身为港黑干部,中原中也真是像一个正常人一样好交流啊。
“多谢,我这就给你混合完美的调料作为感谢。”
绷带吗?谢公萱突然想起来了。
之前她身上有一条抢过来的绷带,但是那天被喷泉里的太宰治砸到地上后,被他抽走了。
也只有那一次,她的手臂上有摔倒的时候造成的擦伤。
“你真的是一个人来的吗?”是芥川有些低沉的声音。
对上谢公萱视线的,是他走在路上都会吓到路人的“属于杀手的眼神”。
“……虽然我们用的锅一样大,但我确实是一个人来的。”
谢公萱回答完,发现场面极度的安静。只有火锅煮起来的咕噜咕噜的声音。
好歹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不至于被一个人吃两人份吓到没声吧?谢公萱转过头,发现芥川和中也都盯着门的方向。
外面是几声枪响,但声音却有奇怪的不同。
“注入了异能药物的子弹。”芥川冷静地说着。
“追出去看看。”
随着中也的声音,两个人瞬间冲出了门。
国木田之前所说有关“港口黑手党也因为非法药物而困扰”的话让谢公萱也跟着出了门,但是却是快速地给春野绮罗子打了一个电话。
不清楚情况不能贸然追杀上去,谢公萱决定就在不远处观察一下就好。
两个人不知道追着谁,一直往街道的边缘跑。
但是,不仅仅只有前方有人。
砰,砰,砰,她身后连续几声沉重的枪响,谢公萱被那雷鸣般的巨大响声吵得大脑一片“嗡嗡”的杂音,直接转身进了旁边的仓库。
街区出了事情,警察肯定会马上出动,但却不会第一时间赶到仓库来,这是一个不太妙的地方。
更不妙的情况出现了。
仓库的里面,不少人等候在这里,持着厚重的枪。背后也传来了破门而入的声音。
腹背受敌。
“烦恼呀!寂寥呀!
衰败呀!凤凰同歌。
啊啊!火光熊熊了。”
随着她的声音,飞舞的红色光芒就像炸开的烟花,在谢公萱的周围爆破开来,远一点的地方甚至产生了轰隆隆的爆炸声,正面的大部分人直接被强大的冲击力撞飞。
谢公萱没想到这个语气助词这么多的诗还能产生爆炸效应,自己都没反应过来。
而几个人绕开了这个群体攻击,从侧面逼近她。
“没什么能毁灭你的灵魂,包括贫穷。”
随着她的声音,几个人的子弹伴随着他们自己的身体一起被震开。但是半空中,却有一个人自上而下的发动袭击。
谢公萱一抬头就看见了那个半空中拿着枪的人。
“冗长的黑暗中,你是我唯一的光。”
一道寒芒像激光一样冲向了那个半空中的偷袭者,仓库的天花板直接被打开一个巨大的裂口,周围的木板崩塌了一个大圈。
十几个人,好几个方向发动袭击,却在不到半分钟的交手中全部倒在了地上。
“平村!!”
茫茫的烟尘和一片混乱中,一抹光亮照了过来。
对方有人拥有单体召唤的个性?
“什么啊,居然没有咬钩吗?我可在那边等了你半天,结果还是被这小子召唤过来了。”随着一个年纪不小的中年男人的出现——
谢公萱突然没有办法出声了。
“所以说那位大人的话是不会错的,你还不听他的话!要不是他的计划,就凭你这个废柴的禁言个性,会有被重用的时候吗?”旁边一个半跪在地的男人身上多处受伤,但嗓门依然不小。
禁言个性?这么针对她的吗?这是什么魔幻展开?
对方拥有完整的计划,做了两手准备,利用异能药物做的子弹吸引她追过去,就算不追过去,也留了一波人在这里等她。
之所以这么自信的捕猎,完全是因为这个叫做平村的人。
“可不能这么说话,你想试试我能同时禁言几个人吗?”平村对自己的同伴得意地说着。
“谁不知道你只能对一个人用啊,这么废材的个性——呃——”
那个男人被平村狠狠地揍了一拳,彻底倒在了地上。
“小女孩,你已经没办法抵抗了。”平村从兜里摸出一只药剂,能通过透明的针管看见里面粘稠的红色液体。
和那天的一模一样。
致幻药物。
咔哒。
抬起枪的声音,几个枪口对准了谢公萱。大部分人都倒在地上失去行动能力,仅有少数人还拿得动枪,半倒在地上对着她。
而平村,正在慢慢的靠近。
谢公萱稍微一动,周围几个人的枪都威胁性地跟着她移动。
“别想着逃跑了,里面外面都有我们的人守着——何况你现在已经没有任何本事了。”平村带着令人难受的笑声。
随着他越走越近,谢公萱感觉自己的喉咙就像被掐住那样。
如果谢公萱还能开口,她一定会对着面前这个男人说——
‘要不要抬头看看?’
门口突然传来了爆炸的声音,对着谢公萱的黑洞洞的枪口朝着门口移动。
“犹有清明未过,但狂风、匆匆难保——”
随着她清亮高昂的声音,以谢公萱为中心,空气开始飞速的旋转,就像海上的风暴一样。
“啊啊啊怎么回事,平村呢?”
谢公萱刚刚说出几个字的时候,那些人都开始慌了,而他们所寻找的平村,此刻已经被一只缠着绷带的手掐住了脖子举起来,双脚离开了地面。
手的主人完全不受风暴的影响,只有外套的衣角在大风中微微卷起。
而他手上的平村就像在对流层的风筝一样,被四周的空气疯狂地挤压着,身上开始出现密密麻麻的枪口,宛若被丢到了喜马拉雅山巅,被刀子一样的风吹着。
“真是很不幸啊,不过就凭你们,是不能杀我的殉情对象哦?”
太宰治这么说着,眼神却没什么变化,像漆黑的夜色一样。
风逐渐平静,整个人已经破破烂烂的平村的脖子被放开,被太宰治丢到了一边。
“哈,我一定要吐槽,为什么会有这种专门克我的技能存在?!”谢公萱呼了一口气。“还好天花板的洞没有白打。”
刚刚就在门口出现动静的时候,太宰治从刚刚被激光破开的天花板进来直接收拾了平村。
还好个性这种东西不会重复,禁言这种莫名其妙的技能想必是万里挑一。谢公萱现在只想知道是哪个伯乐挖掘出来这么一个禁言人才。
“居然没有第一时间夸我吗,看来这第一个大招英雄救美并不管用啊。”太宰治拿出一本书,若有所思。
从谢公萱的角度,隐约能看见“恋爱三个大招”什么的。
“……你又中毒了?”谢公萱一头雾水,“你不应该看《自杀的一百种方法》才对吗?”
她还没有说完,仓库的内部,突然燃烧起了红色的火焰,随着噼里啪啦的声音,有下一秒爆炸的趋势。
这年头连一个仓库都可以自我销毁了吗?
“大海的水,是不能温热的 ,
孤傲的心,是不能软化的。”
随着谢公萱的声音,巨大的波涛掀动了,像注入大海的河流,朝着中间冲了过来,由于这股斥力,加上仓库也产生了爆炸,巨大的动力把她朝着外部甩了出去,在飞出去的瞬间,她抓住了太宰治。
水流瞬间消失无痕,破烂看不出样子的仓库冒着烟。
之前谢公萱第一次用异能造成爆炸的时候,产生了连锁效应。这只能说明仓库本身就储存有大量的可燃物,很大可能是军火,也有可能是炸药,敌方要是鱼死网破,那就凉了。
而谢公萱所能想到的逃离方法,就是用水流反方向把自己推出去,但由于太宰治这个被动……只能在飞出去的时候拉上他。
总不能把动力本身给无效了吧?那样牛顿真的要敲棺材板了。
警笛的声音,人群的喧嚣,通通远去了,之前谢公萱和侦探社通过话,想必他们的人应该也已经过来了。
于是他们现在从公园的绿化植被里挣扎了出来。
“啊呀,公萱的反应力变得很不错呢,真是令我惊叹不已。”
“你老实回答,是不是又偷吃毒蘑菇了?”谢公萱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夸赞感到人间疑惑。
“怎么会,我可不会吃错同一个蘑菇两次。凭借公萱过人的智慧和高超的判断力,应该可以看出来吧?”
“我知道了,第二招就是往死里夸对吧——你不要被奇怪的书洗脑啊?”谢公萱无语地对着自己用了一个清洁的异能,她刚刚被水冲的浑身都湿透了。
此时此刻,她看着几乎不受影响而且神清气爽的太宰治格外不顺眼。
“咦,看来得用最后的大招了!”
“什么?”
不明所以的谢公萱下一秒就被太宰治一个反身按到了墙上,速度快得她头晕。背后是粗糙的质感,耳边是很近很近的,属于太宰治的温热的气息。
他的呼吸,轻轻地,均匀地,顺着和心跳同步的频率传到了谢公萱的感官里。
他手指很灵巧地解着自己外套的扣子,声音很低,却带着莫名的诱惑的气息:“公萱,你要吗?”
谢公萱头脑发懵:“我要你外套干什么?”
然后太宰治就这样静止了。
感觉今天运动量太大,全身都没力气的谢公萱从他的手臂下边钻出来,倒在了旁边的长椅上。
“不累吗,坐下休息休息吧——刚刚及时的过来救我,该怎么感谢你才好。”谢公萱冲他笑着招手。
“唔,少和那些不令人放心的野男人打交道就算感谢了吧。”太宰治的声调气呼呼的,却还是朝着这边走过来了。
“……你才是最不让人放心的家伙吧!”谢公萱有理有据地反驳着,给他在旁边让了个位置。
头一次和这么多带枪的人打架,处于高度紧绷的状态。终于放松下来的神经告诉谢公萱:你好累,遭不住了。
太宰治已经把外套扣好了,没什么干劲地倒在旁边。
“真头疼啊,三个方法都失败了——”
说着,他突然愣住了。
谢公萱刚刚侧过身,快速却轻柔地亲吻了他的脸颊,就像一滴坠入池塘的水那么平淡清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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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一时半会什么也没有说,微微睁大了眼睛。
周围是即将入春的清新且温暖的风,和树叶哗啦啦的声音,一片叶子在空中透明的轨迹,从这一头延伸到了那一头。
“虽然不知道你在担忧什么,但是没必要的。”谢公萱最后撑着下巴说,感觉越来越困,“我累了,睡一会儿。”
之后的剧情她就不知道了。
※※※※※※※※※※※※※※※※※※※※
对方有两波人,无论是追过去还是留下来都会被对付。
不过平村以为公萱会追过去,所以一开始在另外那一波人那里。
哒宰:有人偷袭公萱??我怀疑他们还要搞事,怎么用一个合理的理由跟过去呢?
国木田:?担心你直说啊,为什么要用奇怪的书当借口还伤害我的眼睛?
由于习惯有头有尾,所以把两章放在一起好了。脑细胞死的有点多明天不一定更(被打。
但我还是爱你们的!!
今天打架,所以用的技能有点多。
1.这个技能本来是火,出自郭沫若的《凤凰涅槃》
“烦恼呀!寂寥呀!
衰败呀!凤凰同歌
啊啊!火光熊熊了。”
因为仓库里面堆积的不安全的物品而产生了大范围爆炸
2.防御技能
出自简奥斯汀的《成为简奥斯汀》
“没什么能毁灭你的灵魂,包括贫穷。”
某种情况下贫穷也让我坚不可摧,没有骗子能骗到我。。
3.论如何发出激光
东野圭吾《白夜行》
“冗长的黑暗中,你是我唯一的光。”
4.狂风来了!
叶梦得《水龙吟》
“犹有清明未过,但狂风、匆匆难保。”
5.召唤海水!
冰心的《繁星春水》
“大海的水是不能温热的
孤傲的心是不能软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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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不相待
“喂,太宰,难得来开一次会居然在走神?”国木田怒拍自己搭档的桌子。
“昨天回来以后好像就是这个状态啊。需要打断几根手指清醒一下吗?”与谢野晶子也限入了沉思。
福泽谕吉只是移动了一下视线:“太宰君,关于她的事情你怎么看。”
太宰治看向了屏幕,身体虽然回来了,灵魂还在格陵兰岛旅游,但头脑还算清醒。
“虽然她本身是很强大的异能者,但作为主要针对目标的话还是全力保护比较好,不能给对方接近她,实现目的的机会。”
福泽谕吉点了点头:“不错,昨天的会议我们也得出了这个结论。那说服她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另外,乱步呢?”
“乱步先生刚刚接电话去了。”国木田回复着。
太宰眸色微沉,显然又开始走神了。
“说服”啊。
而另一边……
“黄河走东溟,白日落西海,
逝川与流光,飘忽不相待。”
如果问为什么谢公萱要一大早就念李白这首关于时间流逝的诗,回答大概就是这个新的单机像素冒险游戏。
打通了新的关卡就可以开启挂机模式,刷材料爆装备,于是谢公萱愉快地选择了用异能作弊,加快时间的流速,又一个高级材料刷出来了。
还差最后一个“高级红宝石”,她就可以合成该游戏中期的最强装备,烈焰战神之剑。
“哈哈哈哈哈乱步君我马上就要铸成神剑了。”谢公萱在电话里说着,手上却在收拾桌子准备出门。
“咦!”电话那边的名侦探咬着糖果口齿不清地吐槽,“肯定又作弊了!真是让名侦探很不满意啊小公萱!”
“嗯?也不是不可以帮你也加速哦。”谢公萱拉长声调。
“嘛,那我也不是不可以勉强原谅你的罪行。”
乱步用‘不管怎么样都好’的语气回复着,实际上谢公萱都听到他开心地把糖果咬碎的声音了。
“那就这样啦,我出门了。回见!”谢公萱颇有元气地道别。
“知道了,回见。”
挂断了电话后,谢公萱心情颇好地将手机在手上转了几圈,轻快地下楼吃午饭去了。
今天是个不错的日子,之前看中织田作小说的出版社已经排好了样本,而且寄到了这边,织田作邀请她和太宰喝下午茶。
约好的位置就在侦探社不远处的茶馆,还没推开门就能听见里面混杂的人声。
里面虽然光线不算太好,还有干扰思维的香烟的刺鼻味道,谢公萱还是一眼看见了正说着话的织田作和太宰治,一壶茶完整地摆在旁边,从小口不断冒出热气,几个叠在一起还没有使用的杯子说明这桌客人对茶没有什么兴趣。
“哎呀,公萱来了。织田作得赶紧打开雨伞才行啊。”太宰治因为坐在对着门口的方向,率先发现了她。
“这样吗,不过晴天我并没有带伞出门。”织田作也转过头看见了她。
“这个时候不应该问他为什么撑伞吗?!”坐下的谢公萱灵魂质问。“顺便样本已经到了?”
“这里。”太宰治点了点桌子,示意样本的位置。
谢公萱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才轻快地拿起来。
外封很简约,几个简体的日语,谢公萱刚刚翻开第一页,就看见了一段对海上的描写。
“所以我不是一读书就会出事好吗!”
谢公萱突然意识到刚刚那句带伞是对她的攻击,迟来地反驳了一句。
“之前看的时候没有这一段,是新加了序言吗。”
“是的,出版社那边的建议。”织田作回答着。
“哇,这个排版很精致啊,那边挺用心的!”谢公萱翻转了一下书身,感觉触感很不错。
“哎哎,公萱真的不读读看吗?”太宰治还在一边没心没肺地煽风点火。
“不能,我以后还想安全地到这里消费而不是被打出门。”谢公萱手里突然多了一本书,“你非要听的话我可以给你读别的。”
太宰治笑容突然凝固,因为谢公萱手上的是之前他归还的《人间失格》。
“织田君想不想欣赏一下太宰的文笔呀哈哈。”谢公萱迅速将书往桌子一放,随意翻了一页。
“等等……你为什么会随身带着这个?”太宰治想朝着前方伸手,但是被织田作拦下了。
“挺有兴趣的。”织田作语气认真。“太宰的著作吗?”
谢公萱听到样本这两个字的时候,就很有先见之明的把它带出门了。
“虽然内容都是汉字,但是作者的名字可一模一样哦。”谢公萱将书封展示了一下,果然标注着太宰治的名字。
“用异能名做书名吗。很不错的想法。”织田作点了点头。
“……所以说不是我写的东西啊。”太宰治气地在桌子上画圈圈,还把谢公萱倒好但是一口没喝的茶抢走了。
谢公萱无视了他报复性喝茶的举动:“啊呀,这段不错,我给你们同声翻译一下。”
“比目鱼说:‘你最好去没女人的地方,若有女人,你是什么事也做不成。我想你去没女人的地方的确比较好。’
没女人的地方。但我这个傻瓜似的想法后来竞凄凉地实现了。”
谢公萱艰难地找出不是很丧气的一段话,声情并茂地朗诵了一下。
太宰治已经将一杯茶喝完,在给自己倒第二杯了。
“太宰还会有这样想的时候啊。”织田作开始严肃思考,表情都凝重了不少,似乎觉得这段文字不是很符合太宰治的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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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啊,一个人是没办法殉情的吧。”
太宰治终于找到了一个空隙,想将这本书夺回来,但有织田作的预测在,并没有让他成功,谢公萱慢悠悠把书收回去的时候,太宰治只能慢慢靠在椅背上思考人生。
“哎呀,晚了一步啊。”谢公萱表示可惜。
“啊啊别理我,我要数杯子里茶叶的数量了。”
太宰端起了杯子。
“但是——”
“不要说话,打扰我数茶叶了,忘记数到哪一个了可是要重新来的。”
?但是茶壶是有过滤器的啊,哪来的茶叶。
谢公萱无奈地撑着脸,就这么看着他数。
太宰治就这样安静地数了一分钟茶叶,然后放下了杯子,似乎已经成功地走出自闭了。
“闹别扭状态结束?”谢公萱歪头询问。
“我想起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
他突然用欠打的语调这么说着。
直到谢公萱回家准备继续开始打游戏的时候,她才知道太宰治所说的令人高兴的事情是什么。
“逝川与流光,飘忽不相待?”
没有反应。
“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
还是没有反应。
“时间就是金钱!!”
真的没有反应。
虽说后面的两句会不会有反应本来就是一个问题吧……
面对着正常速度刷副本的游戏屏幕,谢公萱终于发现她把自己给人间失格了。
……
今天的太宰治推开门的时候,距离上班时间已经过去了八分钟,桌子底下的谢公萱感觉自己全身的血循环都不能好了。
终于,在听到熟悉的脚步声的时候,她猛地从桌子底下跳了出去,朝着太宰治做出猛虎扑食的动作,而对方只是轻巧地一个后退,就躲了过去。
“哎呀,这是来自公萱的惊喜吗?不过我昨天数茶叶有点脖子痛,暂时不能抱你哦。”太宰治眨了眨眼,说话的语气可以说抑扬顿挫。
“……不不不,今天的你真是格外迷人,请务必让我碰一下。”
谢公萱咬牙切齿地说着。
侦探社其他人:???
刚刚想进门的一个文员吓得又把门关上了。
“不行哦~昨天数茶叶的时候我好像感冒了,不能感染到公萱才行啊。”他继续用三天没挨揍的语气说着。
数茶叶怎么会感冒啊!所以你果然是在记仇吧!
谢公萱的追杀一直环绕这几个桌子转圈,愣是连太宰的衣角都没有碰到。
在太宰治第三圈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的时候,谢公萱被一张写了“退烧贴”的记事本纸张拍了一额头。
“那个家伙抽风也就算了,你难道也发烧了?”国木田不知道隐忍了多久才站出来的,“异能力,独步吟客——”
然而,那张纸……还是那张纸。
空气突然安静了起来。
国木田冷漠的表情维持了三秒,然后慢慢龟裂。
……
“所以你因为读了相关的内容所以不小心拥有了太宰这家伙的能力,但是自己本身的异能却无法使用了?”国木田冷静地坐着,拿着钢笔的手却和他的语调一样微微颤抖。
远远在某个桌子上坐着的太宰治一边翻着文件,一边文不对题地回复着:“不要这么凶地对公萱说话啊,国木田君。”
疑惑的国木田:我凶吗?
“……我也不知道这个被动会持续多久,最简单的方法是碰一下太宰。不过他最近有点记仇。”谢公萱声音越来越小。
“啊啊啊,你们两个真是不省心啊。”国木田开始暴躁,“我的计划里可没有写帮助两个人间失格手握手啊。”
“需要我的异能吗?那得向侦探社发起委托啊——”
太宰治从桌子上跳下来,风衣的衣角带起了轻飘飘的风。
谢公萱总感觉这背后有什么阴谋,但是为了烈焰战神之剑,有时候不得不低头。
“……行。我委托。”
她无师自通地学会了芥川一字一咬的说话方式。
“好的,非法组织爆破事件的受害者——侦探社会保护你的。”太宰治看上去心情不错,眼神却是属于说正事状态的平静,“所以两天之内,不要离开侦探社的视线范围。”
“什么!为什么啊。”
谢公萱表示你高光都没有我很难相信你啊。
“不能好好保护自己的人没有反驳的权利啊,公萱。”太宰治扬了扬手中的文件,“你那天一个人出门吃火锅了吧。”
……
还真的无法反驳。
太宰治将手上的文件随意拍回桌子上,那是这段时间对那个组织的全部调查成果,基本完成调查意味着接下来会有大规模的实际行动。
因为这个组织的针对行为,谢公萱确实意识到不能像之前那么随意,白天呆在侦探社确实也很安全……
“但是你们晚上不下班吗?”谢公萱觉得自己发现了盲点。
“是个让人头疼的问题啊——”太宰治看似无奈地拖着调子,“那晚上就去我家吧。”
谢公萱头顶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
哒宰:两天之内把这个组织端了……不对我现在是个侦探。两天之内把这个组织送进监狱。(磨刀
国木田:我真的凶吗(自我质疑)
今天的技能是单机游戏加速器!
“黄河走东溟,白日落西海,逝川与流光,飘忽不相待。”
出自李白的《古风》,意思是时光像流水一样飞逝。
不出意外应该快v了,努力肝一个三更~下面是一些瞎叨叨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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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写同人是因为爱和遗憾的话,那么可以说上爱的情节有好多。但是说起遗憾的话,我想起的也许是第三季ed的时候闪过了每个重要角色哭泣的镜头。到哒宰的时候,却是织田作撤开他绷带的时候,他迷茫而沉默的眼神。
虽然没有流泪,但一定在哭泣吧。
哒宰生命中有很多珍贵的东西,像是有意义的生命和真诚光明的朋友,但那些东西对于他来说却像无限接近极夜圈地区短暂的太阳,只照亮这个世界一瞬间,就陷入了永恒的漫长黑夜。
崽崽害怕接近幸福,因为更害怕不断的失去。
所以我想,如果为了爱和遗憾而创作的话,我一定要给他一个不会坠落的太阳,她或许会乌云蔽日,或许会片刻迷茫——但是最后,她一定会吟诵着莎士比亚的《可否将你比作夏日》,然后将希望和救赎,一起带到他的身边。
虽然有着想法,但实际上也遇到很多困难。身为新手,经常会担心这一段会不会ooc,这个情节会不会不连贯,这个叙事节奏会不会不正常,有时候也会想,我有没有坚持下去的能力。
所以,超级谢谢一直支持我的小天使们,因为你们的存在,我才有一点一点架构的勇气和“只要坚持下去一定可以”的信心,你们的每一点支持都很重要,每一个评论我都会认真看,每一次投喂都让我特别开心!谢谢大家帮助我战胜了一个萌新的瑟瑟发抖和自我怀疑。感谢你们的一路相伴,接下来,也要为我们的爱和遗憾一起努力下去!
爱你们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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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影坐前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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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如夏花之绚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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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的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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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鸿来有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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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上一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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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暖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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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f光明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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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的闪电
对面的杀手头发高高束着, 遮住了大半张脸,只能看见凌厉的眼睛,手上是两把细长的匕首, 在这样的环境中反射出了属于水波的微光和陌上花的倒影。
谢公萱犹豫了一下, 面前的人是……芥川银?
虽然因为对手是美少女可能有点下不去手, 但是自己背后是两个不太能打架的人,所以谢公萱还是就着之前的那一句面朝大海所获得的异能,让瞬间爆发出来的水流形成一道坚固的帘幕, 一下又一下喷涌的海水试图将银可以进攻的每一个方向都堵住。
芥川银的速度很快,但是凭借自身和匕首的力量的撞击没有办法对抗几乎是瞬间喷发的水流,被迫退后了许多。
下一秒,她在耳边的通讯器轻轻按了一下,就转身后退, 试图直接破门离开。
哐当。
在拉了好几次门把还没有成功之后,她终于发现这个办公室的门已经被反锁了, 而下一秒, 她直接被一圈海水困在了中央。
“抱歉, 我会尽量控制电量的,顶多是不能动而已。”
成功让芥川银退到了水域和自己这边没有连接之处的谢公萱终于念出了《面朝大海,春暖花开》里的另外一个句子——
“那幸福的闪电告诉我的,我将告诉每一个人。”
随着她的声音, 紫色的电光在银身边束缚住她的海水上——闪动了一下,就像一根细细的线条那样缠绕在了她的身上。
由于刚刚整个房间水域面积太广, 直接用这个能力的话可能会把自己人给导电了, 所以不得不先将她逼退。
不过这样的话, 对面应该也会收到刚刚银撤退的时候所发的信号吧。
果然, 另一端的立原道造向旁边的广津柳浪这么报告着:“银那家伙已经找到目标了。”
……
在谷崎润一郎看见前方留守的警察们被凶恶的异能者和携带了步|枪的敌人打得节节败退的时候, 他是茫然的。
“他们的胆子也太大了吧……这可是警察啊!”
然后他转向旁边树下的太宰治,有些急切地问着:“太宰先生,现在应该怎么办?”
“哎呀,要是在这样的季节死去的话,是不是就可以和这样好看的花瓣一起化作尘土了呢?”
好像并没有看见前方一片乱象的太宰只是接了接飘到手中的花瓣,看起来挺认真地思考着。
“啊……警察们居然全部被他们打倒了——敌人马上就要过来了啊!”谷崎试图提醒对方事态的严重性。
然而太宰只是反了反手,手上的粉色的脆弱的花瓣和他绷带一端朝着相同的方向飘落着:“啊,知道啦。”
谷崎润一郎稍稍有些心梗,难道国木田前辈说的太宰先生超级不靠谱这种真理要在这么危机的情况应验了吗。
看着对方没什么变化的表情,他决定还是暂时先相信自己的前辈一把——
是不可能的啊!敌人都已经到跟前了!
“异能力——细雪。”
谷崎发动着自己的异能,随着一阵光线的靠拢,敌人所看见的他和太宰开始朝着反方向迅速地转身逃跑。
可惜的是,约莫十个举着枪的黑衣人已经接近了门口,完全没有要去追他们的意思。
轰。
下一秒,一辆车子就这么像保龄球砸瓶子一样,直接把他们击倒在地。伴随着属于人的惨叫声和重物撞击的声音。
听着就觉得痛啊——
这么想着的谷崎润一郎看见了拿着记事本和笔的国木田从另外一侧走了出来,他的身边是还拿着车没放开的宫泽贤治。
“贤治君啊,请你把警车放下——”国木田拿笔的手微微颤抖。
宫泽贤治睁着眼睛,嘴角是有些天真且开心的微笑:“好的!”
然后随着一声惊雷般的动静,警车就这么被物理放置了。
其动静大到楼上的谢公萱都吓了一跳。
她犹豫了一下要不要打算窗户看看情况,最终还是决定相信侦探社社员的实力。
没过多久,那边被困在水里的银突然出声了,是试图引起她的注意力的轻轻的一个没有意义的音节。
谢公萱转过身,歪歪头,似乎看出了她的打算,然后撤掉了雷电和水。
接着银缓缓从耳边摘下了一个通讯器,放到了手心这么递给她。
“给我的吗?”谢公萱确认了一句。
“嗯,太宰先生说,要和你说话。”银小声地说着,似乎有点害羞那样,但声音是属于少女的清亮,偏移到一边的眼神似乎在疑惑为什么消失许久的太宰治会突然冒出来。
谢公萱愣了愣,然后接过了,轻轻拍了拍她的头:“谢谢你。”
戴上通讯器的时候,谢公萱思考的内容是他们怎么抢到通讯工具的一百种可能方式。
“是公萱吗~”对面那个上挑的音调,是日常欠扁的太宰没错了。
“你这是怎么回事……把对面通讯器顺走了吗?技术见长啊……”谢公萱夸了一句。
“哎,技术什么的到晚上你就知道啦……不过我可没有采用什么其他手段哦,通讯器是因为对面已经愿意和我们讲和了。”
太宰治这么轻松地说着,背后是被“物理讲和”强行摁住的几个黑衣人。
“啊,所以是通知我去开会吗——”谢公萱愣了愣,“等等,你不会是酝酿了什么在晚上行窃的阴谋吧?”
通讯器传来了低低的轻笑声:“唔,倒是一直想,不过没机会就是了——你带着银——就是那个黑手党一起到四楼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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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啦。”谢公萱无奈地说着,然后将通讯器还给了银,“走吧,咱们两边要暂时和平共处了。”
旁边的银偏过头,有些小心翼翼地接过了通讯器,不太敢触碰到她的手那样,然后听话地跟在了身后。
谢公萱表示:糟糕这个黑手党有一点软萌——
……
最终她也坐在了会议室的时候,这间属于侦探社的办公室出现了社员,黑手党,警察,以及她这个普通人,而此刻属于最前方发言的位置,一个人也没有。
空气就这样沉默了起来。
强行把她拉到自己身边,以至于谢公萱最后没有和银坐在一起的太宰已经完完全全处于了会议状态,也就是一点干劲也没有的装死状态。而旁边的国木田仿佛在隐忍什么,带着“不能在其他组织面前丢脸”的强大意志才没有动手打人。
对面的几个黑手党,则是惊恐中带着迷茫,迷茫中颇具复杂的心理状态。
毕竟自己组织曾经的叛徒干部出现在了他们的任务期间,还伙同敌人把他们强行带到楼上来讲和,这种体验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有些玄妙。
而警察,则只有松岛警官在场,虽然刚刚经历了一番乱斗,他好像完全没有受伤的样子。
最后,谢公萱意识到可能身为普通人的自己是最适合第一个发言的了。
“……我来介绍一下情况吧。”最后她拍了拍桌子。
安静的空气更加安静了,房间里所有人的视线都投射了过来。
“几天前,有一个暴徒带着危险物品袭击了异能特务科的人,但是只是作为一场掩护,他真正的目的是将大量的原本属于港口黑手党的危险物品藏到这栋大楼里——接着,就是港口黑手党的叛徒袭击的事情,其中有几个伪装成了受骗的群众,然后在这里停留了一段时间……这两件事,都是为了同样一个目的。”
她看着面前,这个桌子的每一个边缘,带着不同表情,运转着不同思维的人,最后总结道:“为了挑起纷争——无论是侦探社,黑手党,警方,还是我,都是他的针对目标——为了复仇。”
“复仇?”第一个表示疑惑的是松岛警官。
咬着巧克力的乱步用“果然很没用啊,这群警察”的表情瞥了他一眼,然后松岛就这样消音了。
谢公萱继续说着:“嗯,你们还记得那个非法药物组织吗……在座的所有人参与其中的,就只有那件事了。我怀疑幕后黑手就是那个组织的残党,而且还是比较高级的那种残党……毕竟不是谁都知道我也和那次行动有关联的。”
这次出声的是广津柳浪:“你和上次行动有关联?”
谢公萱抓了抓发尾,这个解释起来就有点困难啊。
“没关系的,广津先生。”
装死状态的太宰轻轻眨眼,似乎想朝着谢公萱凑近一点点,但是被她轻轻一偏头撞了回来,只好揉了揉自己的头发,不太在意地说着:“继续听下去吧。”
对面的黑手党似乎想说些什么,广津柳浪无声地摆了摆手,最终他们还是保持了沉默。
“而为什么这两件事能误导黑手党……如果不是你们的情报科有问题的话,大概是那个残党有什么情报方面的异能吧……”
其实自己头也有点疼但是为了保持气质没有表现出来的谢公萱合理推测了一下。
“所以,接下来,我们将会把相关的证据交给你们,希望接下来能通过合作,一起解决这个隐患。”
说完,第一个捧场的是玩着手上玻璃珠的乱步:“唔,完全正确~”
谢公萱表示开心:“啊——乱步君,我还没有和你吹嘘过我已经把那个超难的冒险游戏通关了吧?”
“和我一起的哦。”太宰治添了一句。
“那个,谢小姐……虽然各方面都很有道理,其实为什么要用一个袭击做偷偷藏物品的掩护其实我还是有一部分不太明白——”松岛警官试图提出问题。
“警官的话,可以自己思考的吧。”太宰治补了第二刀。
对面还在消化信息的黑蜥蜴的表情突然就变得如同看见恶鬼跳大神一样一言难尽起来。在他们还没有开口的时候,一只笑眯眯的太宰治已经看了过来。
仿佛在说,没有我横滨醋王做不成的假想敌,尽管放马过来。
“……我还需要联络一下上司,合作的事情,请稍等。”合上了文件的柳浪也不知道最后是在和谁说话。
谢公萱点了点头,最后问着:“不过如果要找那个残党的话,要从哪里下手呢?”
乱步指了指最前方的那一张地图,其中的某一个位置被放大,还标注了红色的星星。
“就在那里。”他用笃定的声音那么说着,“相信名侦探的判断哦~”
※※※※※※※※※※※※※※※※※※※※
——
主线进行中,几个组织终于要合作啦,搓手。
哒宰:哎呀,旧同事来了,要掉马了。
旧同事:这个人间失智是谁??怎么比以前还恐怖了??
被鄙视了两次的松岛:总感觉有被冒犯到……
——
上一章那个番外……
因为一个把我自己虐哭的梦,所以一爬起来就分享给大家了!(被打)
首领宰的话,我也是想给他好结局的!
(坚定)
毕竟开这文的目的就是救崽崽嘛~
——
今日句子~
也是海子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那幸福的闪电告诉我的,我将告诉每一个人。”
——感谢在2020-02-10 12:58:40~2020-02-10 16:47:1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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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f坠落之后
1
如果说坠落是一个不断加速的过程, 一个用越来越快的速度接近死亡的过程——那么在自己的身体变得轻盈的那一瞬间,太宰治就知道……
他再次和那一侧擦肩而过, 回到了人间。
他像一片羽毛在最后的飞舞结束后静止那样,静止在了一个女孩的怀里。
但是对方明显有点迷茫:“哎呀,从天而降的病美人?”
太宰也怔住了,一时间没有反应。
本来已经错过的,道别过的人,却在最绝望的时候降临到了他的身边。
谢公萱掂了掂手上的人,最后总结:“好轻——能自己站着吗。”
然后他轻轻眨眼,语气有点像沉闷的筝的低音。
“不能, 我受伤了。”
谢公萱表示迷惑:“……需要去医院吗?”
太宰只是摇头, 继续用兼具委屈和撒娇的声音说着:“唔,上面风好冷, 我想喝一点暖和的东西。”
谢公萱有点跟不上这个思维的速度:“你刚刚都跳楼了居然还怕冷吗??”
对方只是小声说着:“怕。除非死了,一直都得怕冷。”
“啊, 你是哪一家的娇弱美人啊?!”
“你不知道我的名字吗?”
这次的太宰确实有些疑惑。因为主世界的谢公萱在和他见面之前——就知道他的名字。
谢公萱表示:“我为什么会知道啊——说不定是知道的——你认识我吗?”
“哎, 这样不清不楚的解释我是没办法听懂的哦。”
最后她组织了一下语言:“……我现在有点记不得自己是谁, 为什么在这。如果你认识我,能告诉我吗?”
没有记忆吗?
“啊……好冷呀。”
太宰似乎想凑近一些。
“喂, 你这个反应是怎么回事?”
“……想喝暖和的茶。”
“……”
“就在左转两百米处有一家店。”
“……算你狠。”
2
进去酒吧的太宰说着什么“任何东西都没有食欲呢,暖和就好了——”这样的话,然后被老板安排了一壶白开水。
然后他真的一本正经地往杯子里倒着水,动作颇有斟酒的优雅。
“你是用异能接住我的吗?”
谢公萱还在疑惑老板为什么没有把他们扔出酒吧,随意回复了一句。
“不是, 我没有异能。”
“哎?那我换一个问法, 你知道纪伯伦的《自由》吗?”
“……好耳熟。”
“那徐志摩的《沙扬娜拉》呢?”
“这个好像, 更耳熟了——”
“啊呀, 你以前可没有这么傻呀。”
谢公萱:?!!
“喂,你把我拐到酒吧看着你喝了三杯白开水就算了,还嘲讽我?而且我现在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啊?”
她深刻地怀疑自己信错了人。
“名字吗。”太宰似乎有了新的想法。
“你再不说我可就走人了——”
“太宰……太宰公萱,你的名字。”
“……总感觉哪里微妙的不和谐?”谢公萱手指在桌子上画圈,又觉得对方没必要在名字上骗人,“那你呢?”
“啊,叫我治君这样就可以了。”
“……总感觉你的名字和我的比起来莫名还要诡异是怎么回事。”
在她还没有吐槽完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人群跑动的声音,以及枪/支拉动的响声。
砰。
谢公萱赶紧回头:“外面是打起来了吗?”
已经从枪声听出外面有自己的部下的太宰撑着脑袋,语气有些遗憾。
“……来的比想象的快。”
3
虽然外面有人开始用危险的武器打起了架,动静还很大。但谢公萱并不认为躲在酒吧的柜台里面是求生的正确操作。
但他们还是缩了进去。
而此刻的太宰眼神在酒柜和时钟上移动了一下,思考着如何把自己的属下们渲染成可恶歹徒然后用自己的智慧把谢公萱救走。
她这种没有记忆也记不住诗句的状态是大好的攻略机会啊。
“糟糕,我感觉他们越来越近了。”谢公萱听着动静,感觉不能好了。
“啊,穷凶极恶的歹徒——我们要遇上危险了。”
“……追杀你的吗?”
“虽然很抱歉,但是连累你了——不过我——”
“你还不能死,你还没把信息交代完呢。”
“如果这样说也没错……”
“实在没办法了,那就只能这样了——”
“哎,什么?”
说着,谢公萱突然牵起了太宰的手,指尖触碰到外侧的绷带一端:“我握住了你的手……”
太宰有些疑惑地歪了歪头。
“然后追杀你的人全·部·回·家吃晚饭顺便洗洗睡觉。”
随着她的声音末尾,外面的动静就这样消失了。
太宰:!!!
所以没有异能是因为从上位世界的上位世界下来,直接进化成了因果律武器吗?
到这个地步了还能咋玩?
在他还在思考自己的计划可以怎么更改的时候,谢公萱突然倒在了他的身上。
是真实的存在着的她,身体是温暖的,呼吸是清浅的。
他轻轻碰了碰她的头发。
原来用多了就会困这个副作用还在啊。
随着门打开的声音,数十个穿着黑西装的人迅速走进了门,警戒地观察着四周。
当为首的人看见首领在柜台下面,身上还有一个年轻女孩的时候,他脑子里组织的语言是错位了大概八秒钟的。
“首领,十分抱歉。因为中途和欧洲一个杀手团遇上了所以救援迟了许多。”
那个半跪在地的男性这么汇报着,最后疑惑地加了一句。
“但是他们刚刚瞬间就消失了。那个杀手团针对首领的暗杀活动开展了几十次,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能力——”
“没事。”太宰小声打断,似乎是担心自己的声音太近吵到睡着的人那样,“他们只是回家吃饭了。”
属下:???
“我们也回去吧。”
4
当谢公萱一醒来,看见床边那个对着昏暗的小灯看着文件的太宰的时候,她第一时间给了对方一个天降正义——对着他的头锤了一下。
“追杀你的人是从太平洋东岸排队到西岸了吗,我感觉我促成了一场人口大迁徙,我老家过年都没这么多人回家吧??”
这个“修改真实”的能力是逻辑越牵强,效果越明显,她也就越累,但万万没想到还能直接困睡着。
面前这个人是活在怎么样的腥风血雨中啊……
“老家?”太宰眯了眯眼。
“对哦,我老家在哪,快说。”
谢公萱威胁地抓住了对方的衣领。
而对方只是将手轻轻搭在她的拳头上,温柔的触碰让谢公萱不知不觉松懈了力气。
“你的老家没有你的记忆哦。”
“那哪里有啊?”
“我这里。”
“打你狗头!”
谢公萱再次试图天降正义的时候,太宰只是用好看的眼睛那么看着她,语气带有莫名的难过。
“我怕痛——”
然后她的手就这么停在了半空。
“哦,那我轻轻打。”
最后谢公萱就这么敲了敲太宰的额头。
在环顾了四周之后,她发现这个房间出奇的大,却没有任何光线,简单必要的家具都散发着金钱的腐朽气息。
“等等,这是哪里?”
太宰治嘴角勾起很小的弧度:“你家。”
她郁结于心:“……看来刚刚真的打轻了。”
在她思考如何合理的让面前这个狡猾的家伙说真话的时候,太宰再次开口了,语气是难得的真诚。
“可以留在这吗?因为回忆好长好长——我得慢慢说给你听。”
谢公萱合理分析:“我为什么不直接让自己全知全能呢?”
太宰摇了摇头:“不会的。”
“因为你,一直以人的定位那么生存着。”
这正是他所珍惜的,憧憬的品质之一。
谢公萱愣了愣,这个家伙终于说了一句她不那么想反驳的话。
“……确实,什么都知道,什么都不需要,太像怪物了。”
太宰拖着尾音问着:“嗯,所以——”
“我饿了,有早饭吗。”
她最后严肃地问。
5
就在这里,慢慢唤醒过去吗?
听起来是个不太妙的主意。
这个自称“治”的人总是说着奇奇怪怪的话,但莫名了解她的想法。
但是既然命运的轮|盘转动到这个位置,她也有大把没有目标的时光可以消磨——
那就留在这里吧。
她忘记了很多事情,甚至忘记了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不过就算很久很久以后,这个世界的谢公萱也会记得她到来的时候——
那个时候她对着茫茫长夜和寒冷的风所说的第一句话——
“在我看向夜空的时候,那个我为此而来的人,将安全降临在我的怀中。”
※※※※※※※※※※※※※※※※※※※※
接if的结局。
这次救护车来了!
救护车警告x2
灰烬深处有余温
最终, 向樋口一叶和芥川龙之介远程询问了的黑蜥蜴答应了这一次短暂的合作,此时此刻,几个组织的人已经聚集到了一个不算太荒芜的山头, 这里是唯一可以观察到下方那个不起眼的小山谷具体情况的位置。
而根据乱步的推断, 接下来, 会有一场非法的交易在这里进行。交易的内容,自然是港口黑手党辛辛苦苦从海外偷渡回来的军|火。
那个幕后黑手为了把这些武器传播出去,必然形成了暂时不会断裂的交易网去扩大自己的影响力, 而为了隐藏身份,也不会突然将所有活动全部停止。
所以现在,就是一个瓮中捉鳖的最好时机。
在山头那么无聊等着的几个组织的人,就这么随意交谈着, 被迫观察情况的则是勤勤恳恳的警员和黑西装们。
“所以松岛警官,得麻烦你先堵住他们西侧的逃跑路线了, 那里位置比较宽, 跑掉了可能有点麻烦。”谢公萱对比着地图和下方的山谷,稀稀疏疏的叶子在阳光下破碎的影子和她的声音一起分散在旋转的风中。
但是松岛还是听见了, 而且点了点头:“……真是很棒的女性啊, 让我想起家妹了。”
“妹妹?”谢公萱抬起地图挡了挡阳光。
“嗯,可惜在一次任务中牺牲了……看见这样优秀的你,总是会不自觉的希望……”松岛语气低沉了一下,然后又转过头, 挺真挚地说着, “如果不嫌弃,可以把你当做妹妹吗?”
“不能。”
这个果断的声音并不是谢公萱自己的, 而是来自旁边微微眯着眼的太宰。
感受到他下一秒可能要把菜刀抽出来的气场, 谢公萱赶紧说:“非常遗憾啊, 不过现在是时候了,麻烦你带着警员先去下面守着了。”
“……是吗,明白了。”
他回复了一句,然后招呼着自己的几个手下,从旁边的道路撤离了山头。
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的广津柳浪最终还是问了一句:“嗯,虽然有些冒昧,不过太宰先生和谢小姐…”
刚刚正在和他交谈的太宰还算有礼貌地等待他将最后一个字说完,然后才挺轻松地回答。
“嗯,就是你想的那样。”
“……是吗,虽然依然有很多疑惑的地方,但谢小姐确实是一个不错的人。”
在自己身后的几个黑手党都像被雷劈过一样僵硬的时候,柳浪不愧自己见过世面的身份,冷静地应付了两句。
“是啊,除了有时候实在接收不到我的信号以外——”太宰偏过头,轻轻笑了。
谢公萱要素察觉:“什么,你刚刚是不是内涵了我的智商?”
“能发现这一点的话,其实也不算太无可救药啦。”
“?你完了,我生气了,要咬人了——扣子都给你咬掉!”
“哎——虽然公萱这么迫不及待我也很开心就是,但是现在还有这么多人呢……”
“我是很迫不及待,迫不及待地想打你……放开朕,今天非要让你看看轩辕剑到底是什么颜色!”
“不放——”
“放不放?”
“不放。”
悄悄靠近武装侦探社成员的立原:“这是你们侦探社的特产狗粮吗?”
差点把笔给掰断的国木田:“别说了,我现在胃疼。”
“切,太幼稚了吧。名侦探都看不下去了。”乱步重新戴了戴帽子,背过身一副不想掺和的样子。
反倒是一个一直观察着情况的与谢野带过了这个话题:“……他们来了。”
……
将乱步和太宰治两个不能打正面的人留在了观察点之后,其他人已经顺利到达了那群人的后方。
这些犯罪分子服装并不统一,七七八八穿着些防弹的装备,拿着五花八门的武器,透露着一股强烈的杂牌军的气场。
然而等待了半天,也没有什么要交易的对象出现。
在缓慢的静止中,这群杂牌军突然动了。
“怎么回事?他们在干什么。”
“比起我们,他们的样子更像是在等待啊——”
他们短暂地停留着,似乎是计算着时间的分和秒。
然后,下一个瞬间——
他们转身就跑,几个箱子被扔在了原地。
轰隆。
似乎是惊雷落地的动静,几个箱子一下子点燃了冲天的火幕。把前进的道路全部都阻隔了。
“怎么回事?能联系上警察们吗?”
“不行,冲不过去,那边的联系也断了——”
“撤退,先撤退——”
不知道是谁这么说了一声。
下一秒,他们所在的这个位置的上方,一颗安静的炸弹被点燃了引线,发出了呲呲的轻微的燃烧的声音,混合着危险的气味一起在空旷的山谷蔓延。
“有炸/弹……”
“糟糕,快跑——”
而在那个炸/弹出现在空中的时候,谢公萱的第一反应是迅速将通讯器放到了耳边,然后等待那个声音的出现。
三……二……一……
“——就现在。”通讯器另一端的太宰治这样判断着。
“历史是一堆灰烬,但灰烬深处有余温——”
在那个炸/弹爆炸的瞬间,她也迅速念完了最后一个字。
在铁片和冲击力像爆裂的水管一样喷发的时候,它们突然全部变成了火焰,四散的火焰,又如同由玫瑰倒退成花苞那样收拢着,由小小的火焰组成了一个巨大的火束,在天空中像一轮无限接近地表的太阳那样燃烧着。
然后随着谢公萱移动的手指,那被她所看向的地方的火焰,一个个开始俯冲到地面——先是逃跑的人的正前方,一下,又一下,本来在空中的火团就依次一个个坠落。
对于那些逃跑的人的来说,状况就是——向左左路封,向右右路断。
再然后,剩下的明亮的灼热的火焰,组成了一个红色的炙热的日轮,如同马戏团点燃的火圈一样,套在了那群人的旁边。
本来打算四散逃跑的人一边高声呼喊着,一边互相碰撞着,挤到了一起。颇有煮沸的枫糖浆的鱼目泡那样的拥挤作风,一个个喧嚣着被困在了火焰的中心了。
“……这是什么情况?”谷崎润一郎突然愣住了。
他旁边的立原道造耸了耸肩膀,目光也怔怔的:“真是恐怖的情况啊——”
与谢野晶子扫了一眼那些火焰,颇为冷静地总结到:“我们也赶紧把他们抓起来吧,不然只能把煮熟的犯人交到警察局了——我可不想在这里人上面浪费异能。”
然后她没有丝毫犹豫地,就朝着前方跑动着,顺便补充了一句。
“真正恐怖的,是依然在山上那样远的太宰先生,数着爆炸的速度,然后算好了秒数通知谢小姐,她便能在爆炸的瞬间将炸弹的效果全部转化为火焰的那种默契吧?”
明明只是短短几秒的时间而已。
随着谢公萱将火焰撤掉,他们也顺利地将这些逃跑未遂的犯罪分子抓到了。
手上还在给犯罪分子上手铐的立原道造莫名颓废:“啊,你这么说,我突然就没有工作下去的干劲了呢——什么时候才有一个心意相通的女孩子和我并肩作战啊。”
国木田独步表示了欣赏:“有理想是不错的事情,黑手党。”
“……总感觉被冒犯了。”
他再次表示欣赏:“有反应力也是不错的事情。”
……
当谢公萱控制着将最后一束火焰消灭掉,准备接通和山上的通讯的时候,突然看到了前方的一只太宰治,他在靠近东面的位置站着,来自西面的,下午的夕阳将他背后的影子拉得很长。
“哎?你怎么下来了?”谢公萱这么靠近着,地上的小石头被她轻快的脚步踩出了不太清晰的声音。
“做的不错呀,公萱。”他这么说着,好看的眼睛如同沉静的只倒影了她容颜的湖水。
然后太宰稍稍俯身,似乎想把她搂进怀中,但谢公萱感受到的只有后脑勺突然冰凉的温度,那只环绕到她身后的手此刻正用一把枪对准了她的头部。
“……你在干什么?”她抬了抬眼眸,突然这么问。
“嘘,他们过来了。”他回复着,语气和没有丝毫颤抖的枪口一样平淡。
“谢小姐——”
“谢公萱?!”
刚刚将那些其他犯罪分子送进警车的其他人一过来就看到了这样的场面,就算无法移动视线,谢公萱也听见了好几声呼唤她名字的声音。
“不要过来哦,不然我就要开枪了。”面前的男子强调着,“五十米外,多谢配合了。”
在其他人,包括被樋口提示过的黑手党都疑惑且犹豫着选择向已经完全贴到谢公萱后脑的枪口暂时妥协的时候,谢公萱突然问:“是你干的吧?”
“嗯,什么?”面前的人疑惑地问着。
“在有人偷袭异能特务科的时候,在大楼藏了可以污蔑我的证据——之后混进了黑手党情报科的内部,让他们对假证据深信不疑。甚至于刚刚那些小喽啰们提前收到通信,都归功于你的传信吧——”
她还算冷静地分析着,最后看向俯视自己的那双眼睛。
“如果是你,也没有什么做不到的”她突然夸赞了一句,“毕竟是那么方便的异能啊。”
对方似乎不太理解:“方便的……异能?”
“能变化成任何见过的人的模样的异能者,非法药物组织计划重要执行者,是吗,松·岛·警·官。”
最后,她一字一顿念出了对面那个人真正的名字。
“是吗,我一直认为这是天/衣无缝的计划啊。”
‘太宰治’,或者说松岛警官似乎很遗憾地说着,但是丝毫没有慌乱的迹象。
确实是他,通过变化的异能,悄悄渗入其他组织的内部,自导自演了今天的场面。
“是哪里出了差错,可以告诉我吗?”他似乎挺真诚地问。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谢公萱表示反派死于话多的道理她还是知道的。
如果一切都是松岛做的,那么第一次在街上遇袭的时候,零明明将那个凶手的武器,也就是致幻药物拿走了,这个警察完全没有发现的行为就很合理了。
他恐怕还在庆幸,那一个针管可能掉落到谁都找不到的地方去了吧。
“那很遗憾……”
谢公萱打断了他的话:“没什么遗憾的,有本事你开枪啊。”
然后他突然就沉默着张大眼睛。
全身……都不能动了。
用最大的力气去移动着,但是整只手臂就像和身体失去了联系那样,丝毫不能移动了。
上次樋口一叶用枪指着谢公萱的时候,她没有用出去的那一根小针,终于发挥了自己的作用。
“老实说,你装的一点都不像。”
谢公萱从他的枪口钻了出来,本来想一脚踢倒,突然又不想对长得这么像自家男友的人下重手,就站在旁边,决定下一波精神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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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你这衣服变得不大像嘛。他的扣子已经被我咬掉了一个哦。”
正当松岛想回复什么的时候,这次被枪口指住的人变成了他自己。
“很嚣张啊,让港口黑手党的人站在五十米外?”
“威胁侦探的事情虽然常见,但还是让人不爽就是了——”
“长官,这样的行为是不配作为警察的!”
几个组织的人,最终合作着将他控制住了。
马上,这个真正的幕后黑手将被安排到自己的专属警车去享受特别待遇。
他的妹妹啊……
是在上次的围剿非法药物组织的人的纷争中死去了吧。
所以才精心策划了这么多事情,想要向所有人报仇,发泄漫无目的的仇恨啊。
来自坏人的复仇,多少也令人有些遗憾。
在最后松岛被带走的瞬间,她小声地问。
“你的妹妹是那个药物组织的成员吗?”
“……不……”
毒素已经蔓延地更加彻底的松岛艰难地开合了一下嘴唇。
“她是一个警察。”
……
最终看着他们离开的谢公萱接通了通讯器。
但是通讯器的对面只有滴滴的声音,就像被遗弃在了土壤里面那样丝毫没有来自人类的反应。
咦,那边出了什么事情吗?
突然,她从身后被一个温暖的怀抱包裹着,一颗脑袋搁到了她的头顶,使谢公萱不自觉的缩了缩。
“唔,那个家伙。果然应该早点让他消失的。”
她听到了来自上方的声音,能感受到贴近的喉咙里声带的频率。
这只是真实的太宰治了。
“没事啦,模仿你是没有用的。你在我心里超级独特的~”
感觉太宰心情不佳的谢公萱决定安慰一下他,却突然听到了一声巨大的爆破声——
轰。
下一秒,那个警车就这样发出了巨大的动静,刚刚把松岛装进去关上了车门的立原听到了里面仿佛放烟花般的动静。
要是慢一秒,自己怕是也跟着被炸了吧?
警车旁边的几个人迅速后退的瞬间,车窗的玻璃也一个个碎裂,然后突然卷起了剧烈的烟尘。
几个人还来不及咳嗽几声,迅速拍掉烟尘之后……
那辆原本还在的警车车门大开,而里面唯一的犯人,今天早上还是这辆车使用者的松岛,却已经不见了。
“他跑了?!”谢公萱突然反应过来。
在她试图冲过去看看的时候,环住她的那双手加紧了力道,促使她还是停留在了原地。
“不行,你靠近那个家伙的任何一厘米都让我想扬掉他的骨灰哦。”
……好危险的发言,看来真的有点生气了。
“好吧,我不过去了。”
她稍微妥协了一下,然后从太宰的手臂中挣脱出来,果然还是面对面说话比较正常嘛。
“希望那家伙不要让他死得太便宜。”太宰危险地眯了眯眼,然后决定揭过这个话题。
“没有工作的热情了。还是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
谢公萱并没有理解他的前半句话:“你刚刚说了什么……而且虽然这不算我的工作,但是抛掉他们走是不是不大好?”
太宰决定战术诱惑:“你上次说的新游戏我已经安装好了。”
“游戏什么的稍微晚一点点也没有关系吧……”
太宰敲了敲谢公萱的头,似乎在认真思考。
“但是晚一点点的话火锅会不会因为煮太久变得不好吃呢?”
谢公萱的全部杂念突然就被脑子里咕噜咕噜冒着泡的满是香气的火锅的红油给冲走了,只剩下了两个字——
“下山。”
她坚定地说。
“不过走哪条路?大路的话会被发现的吧?”
太宰提出建议:“跳到河里漂下去其实也不错哎。”
谢公萱否认三连:“驳回,拒绝,不可能。”
最后,全盘否定了太宰不靠谱建议的谢公萱拿了两个树枝这么拽着他偷偷离开了。
装作眼瞎的侦探社:……撒狗粮的终于走了啊。
表示同意的黑手党:可算走了!秀的我头都掉了,暴躁。
……
而搞出这么多事情的松岛,最终满身是血地倒在了那个小巷的尽头,身上都是因为没有及时逃离爆炸中心而划开的累累血痕,仿佛在刀子里面滚了一圈一样狼狈,本来还挺不错的制服已经基本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而他的面前的人,干净到纤尘不染,却丝毫不在意地上的尘土和他斑驳的血痕,那么一步一步地靠近。
“违背我的意思而擅自行动——”陀思妥耶夫斯基微笑着,像是阴暗和血泥无法污染半分的寒玉,“最终还是做出了很糟糕的结果啊。”
“……我……”
他艰难地挤出几个字,而对面的人很有耐心地那么等待着,就像不会在意使徒凌乱的辞藻的安静的神。
“你会去到神所希望你归属的地方的。”
但是松岛似乎并不想去这样的地方,他终于攒够了足量的力气,最后说着:“本来一切都很顺利——都是那一对小情侣——”
他的话永远停留在了未出口的最后一个字。
因为面前那个纤尘不染的美少年微微蹲下了身,那样优雅而温和地触碰了他的头部。
他死了。
四溅的血将伴随着生命的流逝,在下一个雨天抹去最后的痕迹。
后方的伊万也很疑惑——
这是除非必要情况,从来不亲自动手的主人吗?
应该是看错了。
※※※※※※※※※※※※※※※※※※※※
——
解释一下剧本组的操作好了~。
上次看出来幕后黑手可能是陀总那边的叛徒,所以哒宰的电话实际上并不只是(主要是)嘲讽他单身,目的是堵死坏人的后路。就算跑脱了,陀总也不会放过他。
而陀思知道之后,就放任松岛自由发挥,不过已经背叛的人如果最后还失败了,还是送他去见神吧。
总结:好像两边都不亏?
除了饭团最后又被秀了一波恩爱以外?
——
今天的炸/弹瞬间变火焰的技能出自
黑格尔的《美学》
“历史是一堆灰烬,但灰烬深处有余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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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油漏红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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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须一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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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辈是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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挣扎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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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揭开了现实
她的双手怀抱着燃烧的火焰, 上方是涌动的海流。狭小的空间里,几乎还没有工作几下的一排陷阱, 在屏障的碎裂声中伴随着海浪的翻涌而土崩瓦解。
这些都是谢公萱之前用过的技能,如今再次召唤起来,把这个走廊杂七杂八的东西掀掉几乎费不着什么心神。
目前她所处的位置,就是这个旧军事基地的一层。按照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说法,他的同事已经把这层楼的人解决了,但是因为机关和建筑设计的原因,并没有及时的出来,而是依然被困在里面。
“我还挺好奇你的同事的,完全没有听说过有这样的人啊。”谢公萱收起了异能, 这一个长长的走廊已经被打通。眼前布满的是能把人吞噬的黑暗。
这个组织已经穷到没有灯了吗——而且这里好重的血腥味。
“是时间了。”
陀思的声音很小, 无声的淹没在血腥的空气里。
嗖。
下一秒, 一把飞行的刀尖锐的一端划过空气, 在没有任何飞行轨迹的基础上抵在了谢公萱的脖颈边缘,是一个只要前进任何一点, 就会划开皮肤的距离——
这是什么个刺激的出场方式啊?
“梦揭开了现实, 而想象隐藏在现实后面。”
她的声音在黑暗中回响,人却因为这个“幻象”的技能消失在了原地。
幻象的另一种用法, 就是把自己所在的位置定义为“假”,然后在另一个位置展开“真”,从而起到避开每一次攻击的作用。
对方是一个远程攻击异能的持有者,很可能是空间相关。她每一次落地都判断着对方的位置, 试图朝着远离中心的方向移动。
刀的飞行弧度和落地的脚步声响起的时候,谢公萱听到了一个少年有些放肆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 实在没想到的情况啊~~这就是让魔术师的每一次飞刀都落空的兔子吗?”
通过声音可以辨别出他的位置距离自己大概二十米, 而他在此刻移动, 说明了异能的发动范围应该在三十左右——
这样判断着,谢公萱对准了他的方向——
“神说要有光。”
轰。
巨大的光束如翻开的书页里涌动的现实那样,铺天盖地而不可拒绝的降临了。带着瞬间将整个楼层都照亮的力量,伴随墙壁轰然崩陨的声音,白昼驱逐了黑暗。
“真是接近神的存在啊。”
旁边的陀思这么说着,因为冲击力而带来的猎猎的风将他的外套吹动着翻飞起来,他自己却依然没有丝毫动摇地这样站立着。
“真是害怕啊!!还好瞬间移动了自己的位置,不然就要像被激光炮打中的蚊子那样消失了呢~”
那个扔飞刀的家伙还在?
谢公萱抬起手,准备再给他来一下。
因为房间亮了起来,那个偷袭的人也显现了出来。一头好看的银发随意编在一边,集小丑和魔术师于一身的奇怪的服饰,加上头顶歪歪戴着的帽子,身后还有一个斗篷。
怎么看都有些不像正经人的样子嘛。
下了这个判断的谢公萱还没有动手,对方就将手上的刀子一丢,似乎没劲地说着:“哎呀,没意思,不玩了——”
说不玩就不玩,白给你偷袭吗!谢公萱表示不接受这个提议——
“那么提问,那位和阿陀一起过来的少女知道我的名字吗——没错哦,就是果~~~戈里!”
然后谢公萱就这么怔愣了一下。
“果戈里?你就是‘我被一条牢不可断的索链拴住在本人的领土上’的那个果戈里??”
由于并没有在动漫中看到过这个人物,谢公萱第一时间反应的就是那个伟大的俄国批判现实主义作家——
“你说什么?被拴住在本人的领土!有趣的发言啊,真是带来了一个有趣的人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说着说着,他自己就开始大笑起来,仿佛是开心,又仿佛是震惊。
你清醒一点,什么有趣的发言,这不是你自己说的吗??
刚刚那不就是老早之前背的果戈里的名人名言吗?!
谢公萱一时间没有领悟这个奇妙的发展趋势。
“行吧,既然你们同事相会了,我要下去找人了。”
谢公萱决定不在这个奇怪的人身上花时间,保持在刚刚计算的安全距离之外。
“啊,是吗——如果是铲除下面的狂徒,我十分乐意帮忙哦。”
果戈里这么说着,标准地行了一个绅士礼,然后抬起头,似乎是邀请地看向了她。
谢公萱的目光移到了陀思的身上,而他只是危险地微阖双眸。
“我很乐意帮忙哦。”
……
虽然这两个危险分子怎么看都不适合组队,但是他们要跟下来的话总不能都打回去。所以谢公萱一路火花带闪电劈开重重机关直接杀到下面的时候,果戈里也用着几乎是瞬间的速度把遇到的人都秒掉了。
不算那个不怎么喜欢用异能,大部分时间都在观光的陀思,他们倒真有那种“没有感情的推图机器”的作风。
比如现在,一个刚刚冒头的人就这样突然暴毙,尸首分离。赤色小河一般的血液不住冒着,融入了地上斑驳的痕迹里。如同抽离的红云,一瞬间能看见的只有血色。
虽然如果是她一个人,宁愿打晕了送警局也不会把这些话还没说一句的人直接抹掉,造成血流成河的大场面,但是别人要这样做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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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手法……轻点吧,死得这么惨烈看着怪吓人的。”谢公萱弱弱地劝了一句,“而且你没有留活口问消息的好习惯吗!”
果戈里眨了眨眼:“这种事当然不需要我安排——”
然后他用疯狂暗示的眼神看向了陀思。
……又要出主意又要执行,全组织上下就靠他一个人带,这也太不容易了吧。
谢公萱跟着同情地瞥了一眼没什么表情的陀思,然后推开了面前的门。
最后一道防线。
而迎接推开门的吱呀轻响和重物在地面摩擦动静的,是子弹上膛的拉动声。当然,枪口对准的不是谢公萱。
而是此刻已经清醒,但是被蒙住了眼睛和嘴,只能发出不清晰的音节的两个女孩。
“真是给兄弟们惹了大麻烦啊。”那个拿着枪的女性将武器对准了两个弱势群体,在这个巨大的房间的尽头面对着她们。
她的旁边是一个有些瑟缩的男性,谨慎地靠在一边:“我也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状况……”
“那边的人,听好了——如果不想我手上两个妹妹就这样年纪轻轻地去世的话,你就立刻自杀——”
“嗯?”谢公萱发出疑惑的声音。
那个女性顿了顿,突然也觉得这个要求有点不太合理:“不想自杀直接滚也行。但是要赔偿我们的人力费和这么多武器的费用——”
“所以你们这些人不是全部,还有上级组织?”谢公萱仿佛抓住了重点。
不然的话,就剩两个人了还要什么人力费啊??
那个女性不耐烦地凑近了枪口:“废话少说——”
“赔偿了你就放她们走?”
“那要看我们的心情了——”
谢公萱觉得这个交易有点玄乎:“听起来不太靠谱——还是换个方法吧。穿过县界长长的隧道,便是雪国,夜空下一片白茫茫。”
“你在说什么?!咳咳——”
那个拿着枪的女性还没有反驳完,茫茫的白色的雾气伴随着突然铺天盖地的大雪一起掩埋着所有人的痕迹。
迷茫带来未知,未知带来恐惧。
“你快出来!再不出来我开枪了!啊!”
“我说到做到!”
“给我出来啊!!”
砰,砰。
她连续开了两枪,伴随着血液四溅的声音。
接着,就是那个懦弱的男性害怕的惨叫声。
然后一切就这样归于安静。
迷茫的雾气消散之后,留在原地的是那个女性倒地的尸体,尸首分离的手法让凶手的身份不言而喻。
而她手上的枪所指着的方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虽然能通过信号屏蔽阻止她远程传送,但这都到面前了,谢公萱还不能把人质全都传走,那就没有特意过来的必要了。
现在,只剩下那个男性。就是他在背后鼓动这群人来找麻烦的吧。
虽然有个麻烦的异能,但是这群人意外的好对付啊。这么大阵仗就是为了送人头吗。
人间疑惑。
她对着那个已经被吓得全身瘫软,几乎站不住的人问着:“现在给你一个机会,说出——”
砰。
又一声枪响。
那个才刚刚微微张口的男性,头顶上多了一个黑洞洞的枪口,血不住的往外冒着的时候,他才开始摇摇欲坠,最后沉默地倒在了地上。已经不能控制的身体扭曲的姿态折叠着。
这一次枪声的来源,是果戈里。
通过空间异能拿到了刚刚那个女性手里的枪的他,此时微微转动了身体,正对着谢公萱的方向。
虽然谢公萱刻意站在了空间异能的攻击范围外,但如果他拿到了枪,将子弹的距离无限缩小,她也几乎没有躲过去的机会。
那个拿着枪的人笑得可以用花枝乱颤来形容:“哈哈哈哈,真是华~丽的异能啊。我太好奇了,你能再给我表演一次吗!”
而距离他不远的陀思只是抬了抬眼睛:“没有必要这样做的。”
谢公萱内心发出质疑:没有必要的话你阻止他啊!你的同事啊!
“那你能交代一下,你们和这个组织‘上面的人’又有什么关系吗?”
“不——能~”
“意思就是有关系了?!”
“不~对!”
……这个人看上去不太好交流的样子。
“果然你们还是想着坑我吧!”谢公萱无奈地缩了缩脖子,“还好我来的时候就准备了八门异能大炮,如果你确定刀子比我的思想更快的话,那就动手吧。”
“……什么?”
“要不我开一个给你展示一下?”
轰隆。
宛若惊雷落地的声音,即便在如此之厚的墙面之内,也能感受到大地震动一般的摇晃。
“啊,什么嘛,这就不好玩了。”果戈里说着,将□□放下了,放弃的速度就和玩玩似的,“如果是这种大范围的攻击武器,那还真的是没有办法呢。”
“多谢,其实我也就威胁一下,没打算和你们一块殉葬来着——”谢公萱朝着窗外望了一眼,“刚刚那一下,警察应该很快就找到这个位置了吧。”
由于给出租车司机的卡片的位置距离这里有一段距离,都是步行过来的。所以这么大阵仗,实际也是为了提醒一下接应的人。
然而她才说完话,还没有谴责一下果戈里多次偷袭的品德不佳的行径的时候,刚刚还在那里的两个大活人就这样消失了。
消失了!
果然空间异能就是这么好用啊。
……
而在谢公萱等待着确定警察能顺利找到这里的时候,那两个俄罗斯人已经通过多次的空间转移到安全距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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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刚刚路过那边的时候,能力好像停滞了一下。”果戈里在最后的落地之后,颇为疑惑地说着。
陀思的沉默了一瞬间:“……是吗。那就得立即通知那边启动临时准备了。”
“临时准备?原来被发现了吗——而且,费这么大力气,你看到想要的东西了吗~”
陀思稍稍拉紧了身上的外套,看向前方的双眼沉如暗影。
他的手朝着心口的位置收了收,平静的语气更像是祷告——
“看到了啊,她记忆里那个,我期待着的世界。”
……
果然,没过多久,随着暴力破门的声音,警察们一拥而入了,从声音判断,应该在一楼。
确定这里已经成功被警察找到的谢公萱还在思索要不要也用个技能瞬移出去的时候,率先到达二楼的却是那个黑发的青年。
“真是抱歉啊,没想到只是抓一只小老虎的功夫,你就跑到这么危险的地方来了。”
谢公萱突然转过身,确认了来人是太宰治之后,语气也跟着轻快许多:“没关系,总不能事事都依赖你们——不过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不能事事依赖,因为侦探社也有自己的工作,而她被各种各样的人暗算偷袭的也确实频繁了点。
“比警察们快一点点,先帮你消灭掉高杀伤武器的证据了。”太宰将一根手指抵在唇前,似乎是在提醒她小声,“顺便把地下室的机关重启了,警察们一时找不下来。”
是用人间失格提前把那些大炮销毁了吗,确实是很完整的打算啊……
“机关?我以为全部被我烧掉了来着——”谢公萱随意地答着,突然意识到什么严肃的问题,“等等,那我们要怎么出去?”
“提前找了一份这里地下改造的图纸,现在偷偷溜掉就好了——毕竟让警察盯上你可是一件麻烦的事情啊。”
看着太宰治在看上去什么东西都没有墙面按了几下,谢公萱小声说着:“……啊,还是给你们添麻烦了。”
“没关系哦,我现在存在的意义,就是帮你料理这些麻烦——”太宰稍微退后了几步,带着即将展示小把戏的神秘的微笑,“开~”
本来埋藏着的地底,就真的这样打开了一条通路。
随着他们的移动,背后的通路逐渐关闭合拢,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谢公萱反驳着他的前一句话:“那不能,你还要带我闯关。”
太宰似乎是思考了一下那样停顿着,然后轻快地决定:“嗯,那就加上这一条好了。”
“还有煮饭做菜养花,涮羊肉拌香油……好多好多事情来着。”
“嗯,每一条都加上。”
最后他停留了一秒,将后方一边走着一边对着收拢的墙面沉思的谢公萱拉到了自己的身边。
那就让你全部的事情,一起构成我生命的意义好了。
※※※※※※※※※※※※※※※※※※※※
——
哒宰:没错,这两个家伙被我发现了。(磨刀中)
——
果戈里是漫画里的人物。异能是连接斗篷和周围的空间。范围三十米。
——今日异能!
1.幻象
“梦揭开了现实,而想象隐藏在现实后面。”
卡夫卡《变形记》
2.给房间点个灯吧
“神说要有光。”
《圣经》
3.这是雪和雪雾~带闪光的寒冰菇
“穿过县界长长的隧道,便是雪国,夜空下一片白茫茫。”
川端康成《雪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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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突然地告诉他和芥川有关“书”的信息, 平静地好似约定那般说着让他去武装侦探社的话,然后就这样,到了夜晚入眠一样轻松地跳下了深渊。
在第二天,又那样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归来了——
那个人到底是怎样想的, 中岛敦最终还是决定要亲自到他的面前, 清清楚楚地谈一次话。
大概抱着这样, 自己都不甚明晰的想法, 他走下了电梯, 面对着不到半米的沉重的黑暗的大门那样说着:“首领,是我。”
等待了半晌, 却没有任何动静。
首领难道不在里面吗?
正当他打算再次开口的时候,门突然这样缓慢地打开了,入目的是一个黑发的少女,正有些用力地拉着这能够防弹防爆的门的一侧。
“这门好沉啊, 你怎么不自己推?”
正在等着自己预约的骨头汤的谢公萱抬起头, 看向了那个白色头发,一身黑衣一直包裹住脖颈的少年, 在短暂地安静后催促着:“怎么愣住了,你不进来吗?”
怔愣的中岛敦一时间没有清楚状况, 听到催促声赶紧撑住了门,朝着面前的谢公萱有些犹疑地问着:“首领……在里面吗?”
虽然听说昨天晚上归来的首领还带了一个人, 但却没有想到会是现在的状况……
她的状态太自然了,自然得有些奇怪, 就像接应来家里的客人那样。
“首领?他是首领吗, 听起来跟个非法组织的老大一样——啊, 他就在最里面对着一堆文件来着。”谢公萱在他接过门之后手上一轻, 稍稍退后了许多, 然后问着,“这个开关是灯么……”
这个昏暗的,没有任何光芒照射的房间,需要一点亮光才行。
“……落地窗的开关。”中岛敦小心地合上门,然后回答着,“自从来到这里,还没有看见它被使用过。”
谢公萱本来已经移到开关上方的手突然定在了半空:“……这开关这是有什么讲究吗?通往异世界的幻想之门,恐怖故事里遭到诅咒的神秘之物之类的?”
中岛敦犹豫了一下,才缓慢地靠近前方,目光也移动到了那面墙上:“大概是太多人想要杀死他吧。”
“因为有危险……所以一直不见光吗……”谢公萱收回了手,心脏却像触及到什么奇怪的按钮一样,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起来。
“围绕着他,确实有太多想不通的事情——”中岛敦迷茫的视线停留了一瞬,然后突然警醒道,“抱歉,说了一些不该说的事情。”
在他朝着顶楼内侧的房间走去的时候,回过神的谢公萱只能看见中岛敦被黑色外套包裹着的,属于少年的背影。
2
毁坏严重的大楼外部,防御需要重组的组织内部,一大片没有安排好的事情——本来安排好中也今天回来正好接盘的太宰治对着留下的一堆坑,难得地走神了。
面对着这些从未思考过的,现实的问题——
才觉得由死到生,好像是梦境一样的存在。有时候会怀疑,是不是一回神,就会滚落真实的深渊。
在这里呆着的每一刻,都想确认一下她在不在啊……
翻过的每一页文件,都像再一次辗转于昨天和今天。
结果却被误会为实在是为工作困扰,导致谢公萱颇为诚恳地让他安心工作,一个人跑到外面去等骨头汤了。
“啊,真糟糕啊。”
太宰治对着几乎没有移动分毫的,面前的文件的大山,决定摸着鱼等待中也回来。
偷懒啊……那真是遥远的,属于少年时代的词汇了。
没想到到了如今,还有这样的时刻啊。
正当他陷入工作惫惰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中岛敦的声音。
“首领,在这里吗。”
3
当里面的两个人谈着事情,外面的谢公萱刚刚举起勺子的时候,又一个人来访了。
她看着面前撑着桌子一端,眼神戒备而疑惑的青年,衡量了一下站着的他和坐着的自己的高度差,得出的结论是这个看上去气场强大的帽子青年,可能比自己矮十厘米左右。
谢公萱看着面前倾身的青年,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你这是需要骨头汤吗?”
如果实在是需要长高的话,她牺牲一点食物也不是不可以。
“哈,什么,我为什么需要汤啊!”中原中也本来冷静的蓝色眼睛好似被冒犯地眯了眯,“我是来问你是谁——”
“你要是喝了它,就可以长高的。”谢公萱诚恳地回复着。
她的能力是如果前半句成立的话,后半句就会强制变成现实。所以……
因果律武器诚不欺人,干了他吧少年!
并不打算领情的中原中也:“喂,你是不是在嘲笑我?!”
谢公萱愣了愣,突然瑟缩:“……没有啊,你怎么这么凶啊。”
中也被这么一说,气势突然就下来了,不自觉触碰着自己帽檐外部的头发:“很凶吗……啊……那……对不起啊。”
“没关系。”
勇于承认自己的错误,就是好少年嘛。
“……”
场面一时间安静了一下。
“喂……那个什么,你是谁啊?”在短暂的犹豫之后,中也终于再次开口询问。
“啊?我叫太宰公萱。”
如果没有被骗的话。
她才刚刚说完,就明显感觉到桌子发出了不堪重负即将碎裂开来的声响,是从内部被镇压的那种即将崩坏的感觉。
而一切的来源,只是因为面前的青年将手拍到了上面,整个人散发着因为惊讶而即将炸毛的气场。
护住骨头汤的谢公萱:“等等,就算你实在不想喝,也不要掀桌子吧?!”
“什么,明明是——”
中原中也还没有出声证明自己并不是这么想的,却这样被突然打断了。
“啊呀,这是在做什么?”
而这个突然出声的罪魁祸首太宰治,身后还跟着看似平静实际疑惑的中岛敦。
“你不打算解释一下现在的状况吗?”先开口的是稍微后退,明显僵硬了许多的中原中也。
“治君?他是谁啊?”其次是一脸茫然回过头的谢公萱。
听到这个称呼之后,整个房间里的气场似乎都扭曲了不少。回过身的谢公萱只能看见敦突然睁大的眼睛,和缓慢靠近的,带着温和微笑的太宰治。
他眨了下眼睛:“是五大干部之一的中原中也哦。”
惊异地抬起头的中也正打算反驳些什么,又再次被抢先了。
“啊,五大干部……我好像想起了一个男人……”
谢公萱抓住自己散在侧边的头发,好像有什么浅淡却真实的记忆正在复苏着。
太宰治充满杀气地保持微笑:“哦?是谁呢。”
突然被死亡凝视的中也:???
“伊恩·汉密尔顿!”谢公萱终于想起了那个人的名字,“他说,越接近整个组织的最高领导人,他的管理幅度最好越接近六个人!你们组织的设定和他不谋而合呀!”
4
因为之前的谈话,稍稍有些担心太宰治情况的谢公萱一脸茫然地接受了有关港口黑手党的科普设定后,下楼来到了所谓的情报科室。
说起来,那个说是要帮助她找回忆的人,自己却更像一个失忆的人那样迷茫啊。
她在这短暂的半天里,看到了一些什么呢?
是对着文件稍稍错开的笔锋,一直关闭着的沉重的大门,还有没有一丝光线的顶楼啊。
是好奇吗,还是一些别的什么情绪,总之她到达了这扇属于港口黑手党情报科的大门里。
“你们好啊,可以借点资料看看嘛?”
她是这样很有礼貌地问着,但是一办公室职场精英打扮的人看向她的时候却警戒而敌意。
“你是谁,我没有见过你。请出示一下身份证明——”
为首的那个男性推了推眼镜,一看就有长期从事情报工作的精英之范。
“身份证明啊,这个我还没有。”
谢公萱这么回答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了下一秒一屋子的人都要拿出枪来的气场,赶紧补充了一句——
“不过你们首领给了我一张纸来着!”
好像还有一个挺高级的名字,银之手谕么?
将其展示出来的谢公萱还在思考那张纸的正确名字,却在下一秒对着一屋子半跪低头的人,再次陷入了疑惑。
5
当她再次回到楼上的时候,还在恍惚地思考那一串零的数量。
因为资料实在太多,对于账务这方面,她查看了一些明面上的产业的额度,在加加减减之后却发现那个数字大到惊人。
单位是百亿,后面跟的是美元。
而这样的她终于回到了顶楼所看见的,是面对着那四年没有明亮过的黑色的墙面,一言不发地低垂着眼眸的太宰治。
他好像在沉思,又好像是在等待,身旁一片黑压压的空气,将那个单薄的身影隔绝在了世界的那一个端点。
孤独得,下一秒就会消散成凛凛的羽片,作为生命的最后一抹白色。
“啊哈,在想些什么呢。”谢公萱这么靠近着,轻快的声音甚至让自己觉得有一点点刻意。
她明明,也被这样沉沉的孤独,压得有些喘不过气了啊。
太宰治听见声音的同时偏了偏头,就好像听觉灵敏的猫在主人回家的瞬间弹了弹尖尖的耳朵。
然后是缓慢地抬起头,直到瞳孔如镜面般充斥着属于她的色彩。
“真好啊……你回来了呢。”
他有些迷茫的言语不像说给面前的人,更像寄托给沉默的时间。
谢公萱突然问:“你知道我的能力是怎么样的吗?”
太宰治温和地微笑着:“嗯,大概。”
不像是大概了解的样子啊,恐怕连原理和正确操作方法都了解透彻了吧!
落在第一个字的重音已经把你出卖了哎!
谢公萱靠近了一点,也侧过身,面对着那面黑色的,没有尽头的暗。
“想起来了哦,有一些事情。在小时候,我想过要消灭掉世界上所有的坏人,消除贫困,消除歧视,用自己微薄的力量,让世界走向我心目中的大同——是不是很厉害的理想~”
“嗯,是啊。不愧是公萱呀——”
“不过,在发现这个修改真实的能力之后啊……我发现,好与坏,善与恶,美与丑,他们本来是不存在的……而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词语,只是因为人本身。
只要有人,有对比,就有区别。消除掉了恶的那一端,相比其他人没有那么善良的,就会像竹筒里面的豆子那样,在去掉最底层的豆子之后跌落到恶的那一端——无论怎么样,都不可能有真正的完美,计划兜兜转转,后来才发现,这个世界本身,就已经是它无数可能中最完美的样子了——”
“这样的世界,也可以被称之为完美么。”太宰睫毛微颤,嘴角是蔓延开来的笑意,“和我认知里的你一样温柔呢。”
“咦,夸我吗!那就勉为其难接受好啦——总之——人终究不可能像神那样做出完美的设计,他们甚至不可以设计自己的人生。”最后,谢公萱的手指还是那样轻轻地落在了那个之前她曾想触碰的开关之上,“所以,能有选择的权利,就很值得开心了。”
“选择的权利吗。”
太宰治念着这个词语的样子小心翼翼的,可爱得能让人想起小学课堂上的孩子。
谢公萱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然后才继续说着:“所以,没有难过的理由哦。你这么有钱——今天数你们产业的零的时候我的表情肯定和按了诅咒按钮一样扭曲——没有五百亿美元办不到的事情吧?”
伴随着咔嚓的一声,她最终按下了这个开关。
黑色的墙面就这样闪动成了薄薄的精致的窗,巨大的表面和来自太阳普照的光线让整个横滨一览无余。
上方,是接近云端的湛蓝的晴天,下面,是纷扰的行走着的人群。
林立的建筑在这样的视角下顺着风的方向一直延伸——延伸到能将线条一直划到港口的那一端。
“如果真的有钱都办不到的愿望,那就让我来帮你实现吧~”
※※※※※※※※※※※※※※※※※※※※
——
今天来一波番外好了。
1.怎么还没有人告诉公萱名字这个大坑啊!
2.不知道中也会不会后悔今天没喝这碗汤233
3.虽然在摸鱼的边缘跳极乐净土……我还是爱你们的!(真诚)
——感谢在2020-02-17 18:50:41~2020-02-18 22:48:4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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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次通过情报科的部分资料, 谢公萱大概看见了港口黑手党在金融,司法,流通, 航海上广布的势力,也了解到这个组织所牵扯的利益关系多么复杂,现在各个势力短暂的平衡又多么脆弱。
所以上一次,让所有追杀者全部回家的行为,恐怕会让好多人睡不好觉, 打算做出新的应对——甚至有敌人联合在一起找太宰治麻烦的可能性。
“抱歉啊, 怎么想都是我的疏忽——”
知道太宰治要去什么她无法想象的大场面参与谈判, 谢公萱内心的愧疚就像麦芽糯米的原浆在锅里蒸煮一下慢慢发酵。
“如果需要的话,我让他们全部都投降示好和平共处好了——”
在听到这样的话后, 太宰只是转过身, 似乎想触碰面前女孩的头发,却只是轻轻抬起手, 又微笑着放下了。
“没关系啊——只要有利益对立在,解决对抗最好的方法,依旧是谈判,这是避免不了的事情。”说着话的太宰随意套上了黑色的外衣, 是准备出发的样子。“再说,我也不希望你太累哦?”
“虽然这样说……”其实并没有被安慰到的谢公萱顿了顿,最终选择了妥协, “既然你还没有帮我找回记忆,那就一定要安全归来才行。”
2
太宰治不在的时候,随意翻了翻书就开始发困, 最后趴在桌子上睡到了下午的谢公萱终于感觉到了一股“出门去看看”的欲望正在推动着她——
所以此时此刻, 她站在了这栋大楼的门口。
而另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 出门之前必过的一关,就是和之前她见到的帽子先生大眼瞪小眼。
因为太宰治带着太多成员出去谈判,所以中原中也身负保护港黑本部大楼的重任——
在他向自己靠近的时候,谢公萱感受到了二米八的强大气场——不愧是组织扛把子一般的人物。
但是接下来他说出的话,却让她疑惑异常。
“如果出门喝酒的话,带一瓶杰卡斯回来吧。”
中原中也有些不自在地扭过头说着,钻蓝的眼睛避开了她的视线。
谢公萱感觉自己的头顶冒出了一个问号。
“如果是逛街的话——麻烦带一点m16a4回来。”
仿佛没有意识到谢公萱的疑惑,中也又补充了一句。
迷茫的谢公萱:“我……就出去随便转转……”
这种高级名酒和军用步/枪是随便转转就能给你带回来的吗!清醒一点啊少年!
“知道了,你走吧。”
说完,中也颇为自闭地转身,还拉了拉帽檐,一副不想说话的样子。
那个可恶的家伙,竟给他安排一些明明不想干又推脱不了的活——
“如果她要出去,麻烦中也一定疯狂暗示她记得回来……”这种话都说出来了——
关键是首领的命令的话,明明知道莫名其妙还是要照办——
简直可恨啊。
正在自闭的中也突然感觉自己被戳了戳,转过身看见的却是小心翼翼的谢公萱。
“我可能会去买新衣服,需要给你带一顶帽子吗?”
“……?!”
中也有一个瞬间炸毛式地绷直了背,然后又郁闷地松懈了。
“麻烦你了。”
3
虽然看见满街的食物实名制心动了,谢公萱也没有预料到自己被塞了一堆五花八门的甜品。
“你……这是……”
那个盘着头发,一身红色和服看起来纤弱柔美的女孩似乎有些慌张,小声地自我介绍着:“我是港口黑手党的泉镜花……对不起,本来不想打扰你的……”
谢公萱眼神示意:“专门……请我吃吗。”
“嗯——”
泉镜花这么回复的时候,谢公萱实名制表示自己被感动到了。
行走在那栋大楼的时候,遇到的每一个人,都用着戒备而害怕的眼神看向她——上午送太宰离开的时候,沉默的一群黑衣人站着等待他们说完话的诡异气氛,现在还让她觉得毛毛的。
总之,有人愿意和自己玩,是很不错的事情!
“你这样小的女孩子,居然也在黑手党工作啊——”谢公萱无意间看到她身旁的短刀,突然有些奇怪的情绪,“无论在哪个国家,你这样的年纪应该都在学习数学吧?”
那个女孩抬起眼,似乎有些疑惑:“数学…?”
“虽然我现在也一无所知……但等我把知识点记起来,就教你数学吧!”
“真的吗——可,对不起——我是因为偶然听见他说你很厉害……才来拜托你帮忙的。”
泉镜花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听不见了。
谢公萱眨了眨眼,问着:“帮忙——是什么样的忙?”
“有一个人——因为控制不住自己的异能,所以戴着一个束缚自己的,痛苦的项圈……所以我想……”泉镜花回答的时候,头也稍微低了低,似乎在纠结和犹豫。
“他——知道你来找我吗。”谢公萱问着。
对面的泉镜花只是轻微地摇了摇头。
“控制吗……我能帮忙的。”谢公萱顿了顿,“但是不能利用好异能,是因为心里那一关还没有过去吧——如果我们帮忙的话,会不会是帮他的人生作弊了啊……”
“是……是吗……”
“无论是什么样的能力,最终还是和人本身挂钩的——等我们回去,一起问问他愿不愿意接受这个帮忙吧?”
最后,谢公萱心情不错地将手上的甜品还了她一点。
“嗯!知道了。无论他做出什么选择,最后能不能成功做到,因为他回到这里的我,都会追随在他身边,尊重他的选择的——”
泉镜花接过食物,好看地微笑着,漂亮的眼睛是粼粼光彩。
“虽然是很令人感动……但是为什么突如其来给我喂狗粮……”
正打算咬一口铜锣烧的谢公萱突然就饱了,甚至还想落下单身狗的泪水。
“哎?我还以为你和太宰先生是……”泉镜花没有说完,语句留下了暗示的空白。
“……”
谢公萱突然懵了,在短暂的沉默后再次开口——
“……你刚说什么先生来着?”
4
当太宰治终于再次回到顶楼的时候,发现属于自己的办公桌已经被一个身影所霸占了。
“想不到吧,我是邪恶势力!”谢公萱拍了拍面前的桌子,神情严肃,“现在你价值连城的高级办公桌在我手里了,速速就范——”
“唔,好可怕的威胁啊。”太宰治似乎是困扰地歪歪头,“没有办法了,所以你有什么吩咐吗?”
“吩咐免了,你是不是该给我解释一下名字的问题啊?太·宰·治?”
重音放在最后三个字的谢公萱感觉整个人都有些别扭,毕竟本来一直以为是自己的姓氏突然用来称呼别人什么的——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
她专门查了查资料,还抓了几个路过的黑西装,最后得出的结果是太宰治几年前就是这个名字——
所以问题果然出在自己这里啊?!
可恶,果然面前这个男人简直罪孽深重。
“你要是不给我一个合理的答案,我就把你桌子上的这些画全部拿走!”谢公萱环顾了一下表面,在文件堆里找出几张看不出形状的涂鸦。
“唔……本来就是属于你和我的东西,拿走也没有关系啦。”
可惜的是,太宰治完全没有被威胁到的样子。
“你但凡多吃一粒花生米也不会醉成这样吧……我什么时候画技堕落到这种魔幻现实主义的程度了?”
谢公萱又指向了墙角一排盆栽,在这个充满司奢侈品和古董的房间怎么看都不太和谐。
“没想到你还会养这么多仙人掌……总之现在它们的命可在我手里了哦?”
“随便处置——因为本来就是为你准备的哦~”
被这样威胁的太宰治心情似乎更加不错了起来,不仅没有慌乱,稍稍抬起的眼眸和嘴角的线条怎么看都是在忍笑的样子。
“?是我关公拿不动刀了还是你飘了?”谢公萱感觉自己的威严遭到了严重的挑衅,“你再不解释我就把自己当做你失散多年的亲爹处理了啊——”
再怎么,亏是不能吃的!
“好啦好啦,这就告诉你。”
太宰靠近的时候,在名贵的长绒地毯上踏出好听的回响,衬着他正巧能吸引少女的容颜,谢公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僵硬地朝着身后的椅子靠了靠,木制的椅背让心跳声格外清晰。
仿佛看出来她的不自然,太宰治继续这样刻意地缩进着他们的距离,直到连对方浅淡的呼吸声都能清晰的灌入耳中。
他说:“虽然你来的时间点可能还没到这个地步,但是你以后会是我的妻子哦?”
如同被电流击中,听见“妻子”两个字的谢公萱的思考能力彻底短路了一下,加上近在眼前的美色,她整个人都不对劲了起来。
“等等,你以为这样一连串撩我我就会心动吗?我才不信呢……”
谢公萱站起身,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朝着窗抬起了右臂,撑在桌子上的另一只手弯曲着不信任的角度——
“呵!你要没说假话,现在都能当场狂风惊雷附带俄罗斯冬天进口大雪了——”
轰隆。
雷电划破长空,大风起兮——
几乎是瞬间,接天的大雪就将世界染成了炫目的纯白。
“……?”谢公萱茫然地看向窗外,甚至没注意自己缓缓放下的手臂。“骗人的吧?”
“你看,我没有骗你哦?”
最后,悄悄靠近的太宰治试探性地握住了她的手——
宛若星辰的鸢色眼眸所唤醒的韶光和煦华,更甚于那能够笼罩整个横滨的——此刻正好不疲倦地坠落着的——铺满天际的茫茫大雪。
※※※※※※※※※※※※※※※※※※※※
——
我错了,我又没有更主线,摸鱼更了番外,打我吧qwq
(躺平)
主线最近有一个大的转折,也看到了关于剧情节奏方面的建议。
身为萌新确实有好多没有做好的地方,关于故事或许有好多不到位的存在……所以超级感谢小天使们一直以来的支持啊!爱你们!正是因为大家我才有一直码下去的动力~!
所以为了对得起大家的爱,这一次我要好好思考才行,不能再犯剧情节奏太快的错了qwq
最后再给大家比个心吧!
虽然开学忙了不少,但是大家的评论我都有好好看哒,建议都有好好思考的,谢谢大家的一路相伴,mua!
——感谢在2020-02-19 21:12:56~2020-02-20 23:09:0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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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魂不得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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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圆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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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式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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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名真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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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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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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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境囚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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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中纸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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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叶与风
安静的房间, 只有电子设备的微光。
上面密密麻麻的词条,最终只有几个结果被标注了红色的线条。
【日本黑岩财团, 投资领域的巨鳄】
【黑岩进军高科技药物界, 是否代表新趋势出现】
【跨国际合作?黑岩财团执行总裁现身中国】
没什么决定性的东西呢——
那接下来,就去他们在中国的情报中心转转吧。
……
白日曦光照耀大地, 木园红瓦焕发生机。
而枫树下抱着小卖部采购的零食的谢公萱躲过了来自小伙伴的背后偷袭。
“呵,你这女人,你以为上次专门嘲笑我段位的事情我已经忘记了吗!”
她把因为风而散到眼前的发丝轻轻甩到背后, 言语是大写的冷漠。
试图偷袭的徐雾尴尬地放下手:“身体的反应这么快,怎么精神上就这么记仇呢?萱姐姐~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谢公萱不为所动:“那不能,我就是这样的。”
悲伤捂住心口的徐雾:“同学两年多, 你居然这样无情——你以前都不喝爽歪歪的!原来我和你的旺仔牛奶一样失宠了吗?”
谢公萱戳了戳手上的一排爽歪歪, 语气深沉而严肃:“人总是要成长的,这是成熟的象征好吧!”
“……我并不觉得旺仔和爽歪歪有什么实质性的年龄差别。”徐雾小声地说了一句大实话, “既然你这么成熟了, 在这站着看树干嘛?”
谢公萱转过身,眼神随着树皮上粗糙的纹路不断上移, 直到树缝的阳光耀眼到让她本能地闭上一只眼睛。
“这是在思考哲学的大问题。我接住的树叶和他接住的有什么区别呢?”
“这不都一模一样吗!怎么他这都认得出来?”
说到最后, 她有些自我怀疑地叹了一口气, 似乎不堪生活的重负一样。
试图自己接一些叶子冒充, 但是总是被第一时间就被太宰治看出不对的谢公萱开始思考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他?你的新同桌吗,最近你们关系不错的样子嘛。”她凑过来, 一副八卦的样子拍了拍谢公萱的肩膀, “哎, 果然语言是新世界大门的钥匙吗。好多小姐妹都觉得他长得好看,跑去跟他搭话,结果根本说不到第二句……”
“你走在路上,难道没有感觉炙热的嫉妒的眼神带着你的后背一起燃烧起来吗~”
语言不通真是永恒的笑点。昨天看见太宰治的书上已经没有日文标注,还以为他已经速成了。
也对,中文这么复杂的东西,这么点时间,就算他看上去挺聪明的亚子,应该也不会这么顺利就会了。
“咋的,你不是从来不对八卦上心吗。”谢公萱笑得肩膀没有力气,没把突然凑过来的女人成功甩开:“你别逗我笑,我想起他第一天过来和班主任的跨国际对话了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对啊,昨天小简给我打电话,那个声音憔悴的,我问她怎么回事,她说为了和帅哥说上话背了一晚上单词——这是什么神奇的执着力……”
“啊啊啊她就是,想一出是一出的。”这么一说,谢公萱突然就有了画面感,“你呢,光上什么段位,英语成绩被她逆袭了怎么办?快去学习。”
“……你真的变了,你不再是我心中那个——”
谢公萱无情打断:“快去。”
“……知道了,你就和你的爽歪歪过日子吧。”
最后被赶走的徐雾哼了哼,教室在卑微的楼上所面临的命运,就是无尽的爬楼。她本来六亲不认前进着的步伐突然顿了顿,然后快速转身说着——
“你小心点,别被举报了……你知道的,总有无聊的人没事喜欢说说别人的事情。”她撇了撇嘴,“反正你自己注意。”
谢公萱顿了顿:“嗯,知道了。”
听到谢公萱的回复之后,徐雾故作潇洒地转身,接着就是勇敢的面对爬楼命运去了。
巨大的,四季常青的枫树啊……
今天也想不通学校为什么要种这样的树呢。
位于教学楼一楼的谢公萱直到听到上课铃从不远处开始响起的时候,才转身朝着门口跑去。
……
松松垮垮没有扣好的衣服,吊儿郎当随时和人打架的态度……还有跟年少脱发似的无时无刻戴着的棒球帽。
谢公萱走进教室之前,和这样一个人擦肩而过了。
空气从缝隙交换着,她的目光也跟着沉了下去。
那个男生似是想说什么,却伴随着砰的一声,和上课铃的最后一声一起被关在了教室后门的外面。
不想看见的人,一眼也是浪费。
……
果然,自己的桌面上已经有一张彩色的信笺和一个小而精致的盒子。
将零食塞到了桌肚且顺利坐到了位置上的瞬间,一边的太宰治也没什么精神的睁开了眼睛。高三以后,自习课的数量格外的多,尤其是这样的下午。
“啊,最近你是被我的睡眠基因传染了吗。现在才醒。”谢公萱将书展开,“这是不是一个戴帽子的家伙放在我这里的?”
“唔,好像是的……”他眨了眨眼,睡意朦胧的时候平添了几分无辜与可爱,和最近欠扁的样子大相径庭,“有人送礼物的话,比想象中还要有魅力呢~”
“那必须的,就凭我的八位qq靓号,谁能抵挡得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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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公萱将那张纸包裹在盒子的外部,一用力,就被揉成了一团垃圾。
太宰治疑惑地歪了歪头,像笼罩了雾气一样的眼眸随着他翻动书页的动作布上浅浅的阴影。
接着,这团垃圾被谢公萱随意地丢在了零食包装袋里面。
“不过,这不是他送我的礼物啦。”不知道怎么的,她突然解释了一句,“不过说到魅力,你可是让小姑娘彻夜无眠啊。”
带着无奈说出口后,谢公萱突然后悔了,彻夜背单词可是比彻夜无眠还要严重的事情啊。刚刚那样的说法并不能足够让他理解自己罪孽深重的程度——
“那你呢?”
太宰治的反应却在她的意料之外。
是被来自地面的风吹上天空的银杏叶,也像是击打到沙滩上退潮海水留下的白色泡沫。他就这样轻轻地凑近,一只手撑在她椅子的侧边,带着熟悉的,能让人心跳加速的微笑。
“你……会为我彻夜无眠吗?”
……
像是心中的座钟被因为定好的时间而开始一下下敲出时间的证明一样,那股名叫诱惑的电流从太宰手指的前端,一直穿过她不断运转着的血管,让脉搏和心跳一起加速起来——
“……就算突然撩人,我也不会被骗到的啊。”
她的脊背僵了僵,眼神也跟着飘到了书页的注脚上,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来自徐雾的警告再次在耳边播放着,促使她不轻不重推了推面前的小妖精。
“你好好坐着,这样凑过来我们会被举报早恋的——”
嗯,在说些什么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啊……
她听到自己内心质疑的声音。
“啊呀,只是随便问问哟。”那个少年顺势向背后靠了靠,一副言听计从的样子,“这样都会觉得不好意思,所以才一直没办法做更过分的事情啊……”
说到最后,太宰治似乎陷入什么不太漫长的回忆一样抱怨了一句,眼底却满满都是心情不错的样子。
谢公萱小声反驳:“谁说我不好意思了——等一下,什么更过分的?”
“暂时保密~”他似乎是打算将自己的手收回来,“要让你自己想起来才比较有趣哦?”
下一秒,他的手腕被谢公萱抓住了。
微微翻开的袖口,下面是缠绕好的白色绷带,勾勒出纤细清瘦的线条。
“啊,不爽,我觉得我一向挺攻的,不应该干什么都占据主动权才对——嗯?你一副陷入沉思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太宰治似乎好像莫名被触动了什么笑点,垂着头收敛住了声音:“小时候的你,原来还有这样不切实际的幻想啊……不过也很可爱就是了。”
谢公萱感觉黑色的线条从自己的额角垂下,那是无语的象征:“说什么胡话啊喂,我不是一向这么年轻嘛——我是想问问,你受伤了吗?”
然后对方沉默了。
接着就是水汽一样的委屈,在他鸢色的眸子里氤氲开来。
“啊,明明这个绷带一直就在,你居然从来没有注意到——”
“嗯,是吗。”心虚使谢公萱小心翼翼地把对方的手放开了,“咳咳,这不能怪我,就是长发姐妹变成短发我都不一定注意得到,有没有突然觉得我是多么关心你?”
他偏过头,一副打算结束对话的样子:“……没有。”
啊,完全没有被安慰到,反而更加伤心了是怎么回事。
她试探性询问着:“请你喝酸奶?我刚刚采购回来的爽歪歪?”
他只是动了动笔尖:“这种程度的话,是安慰不了我的啊。”
……为什么这个世界上会存在对美食没有执念的人呢?
永远只会用食物解决问题,自己的问题也一般被用食物解决的谢公萱陷入了再一次的自我怀疑。
当她僵硬了半天,终于反应过来什么问题存在着。
不对啊,为什么没有注意到他的绷带自己会有莫名的负罪感啊?
吃一堑长一智的谢公萱发起质问:“等一下,你是不是又仗着自己智商够用耍我玩?”
“没有哦?”他偏过头,“只是因为很想被你安慰呢~”
这就是承认了在耍她吧!
谢公萱一拍桌子,小声控诉:“……嗯,我几分钟前才说过不许随便调戏我!我这个人攻起来就没你什么事情了!”
太宰只是咬着下唇,是大写的‘虽然很好笑,但是我想照顾你的面子’。
“嗯,我会记住的~”
“那么,你的作业完成了吗?”
……
突然被戳了一刀的谢公萱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立马安静下来了。
啊,作业,永恒的痛苦。
而谢公萱并没有反应过来的是,当她开始抓住头发思考怎么安慰这只看起来难过的太宰的时候,她的那句“你受伤了吗”的问题,就已经成为被太宰治给转移掉的话题了。
※※※※※※※※※※※※※※※※※※※※
——
总感觉现在哒宰越嚣张,之后被打的可能性就越大是怎么回事(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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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生的火
夜晚, 唯一亮着浅淡灯火的只有小小的酒吧,就连撑着头等在前台的服务生也昏昏欲睡起来。
而端着酒杯一角的太宰治, 却丝毫没有深夜出没的疲惫, 更像从小就习惯夜晚出没的童工社畜那样问着:“是吗,所以你依旧没有质疑自己的神啊。”
“用最理性的眼光去看待世界的善恶, 自然是温柔且残忍的——”费奥多尔无声地勾起唇角,“‘它’的意志……就是我的意志。”
太宰治稍稍侧过身,从指间发端的, 却是危险和薄怒的弧度。
“认错神的信徒,还不如就顶替那个打瞌睡的服务生呢——她的意志里,你是不被需要的哦?”
不等对面的人回话, 随着危险的硝烟的味道和冲进门的脚步声, 突如其来的枪口,将这里层层包围着。
远处被捂住了嘴巴的员工睁大眼睛, 全是恐惧和无助。
带着十几个人, 且抬着枪口对准眼前两个人的西装男子语气冰冷而严肃。
“终于找到你了,间谍。”
“和自己的同伙在交流心得吗?把东西还回来的话, 你们或许还能留下全尸。”
“今天你们两个, 谁都别想活着从这里出去。”
在费奥多尔微微一怔, 沉默地抬起头的时候, 太宰治似是终于等到了客人一样悠闲地伸了个懒腰,朝着一旁暗示性移动的目光在无声地传递着什么信息。
【听到了吗, 你现在是间谍的同伙哦?】
【同时有对手和情敌需要解决的话, 就让两方也成为敌人吧?】
突然被摆了一道的费奥多尔眯了眯眼, 将完全没有动过的酒朝着桌子的内沿推了推。
他平静地问着:“所以,我活着从这里离开的条件是什么呢?”
旁边团团围困他们两个的黑衣人听到费奥多尔开口的瞬间,又将枪口威胁地凑近着,黑色的影子带着让人恐惧的形状。
而太宰治只是轻轻摇了摇手指,更像戏台下观光的客人——
他小声说着:“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为首的黑衣人似乎有些发怒:“死到临头了,还在自顾自的说话?!”
黑夜在灯火下撕裂,平静是被剥离的戏曲幕布。被打翻的墨水瓶正在把世界不容抗拒地晕染。
那个被厚厚外衣包裹着的人弯了弯手指,黑发在昏黄的灯光下轻微晃动。
他稍稍抬头,似是很满意这个条件地回复着——
“成交。”
……
更深露重,草动风吹,谢公萱就这么被什么东西砸在窗外的声音唤醒了。
她打开窗户的时候,飘进来的只有这个季节微凉却不寒冷的雨,窗外的人间和天空是连接成一条线的黑夜。
肯定是凌晨几点了,不然外面也不会这么暗淡,没有几家人还留着灯。
顺着栏杆和被打湿的墙壁一路看下去,借着房间白色的灯光,能发现,那个落在一米之下窗台的一小团东西是……
一只猫?
原来下雨的时候天上还会掉猫吗!
是走错片场了还是没有睡醒?
谢公萱一脸茫然地揉了揉眼睛,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那只猫……
依然存在着。
她一下子慌了,顾不得身上薄薄的睡衣,踩着窗户的栏杆就翻到了阳台的边缘,属于夜晚不大不小的雨慢慢打在身上,不一会就湿透了整个后背。
还有一小段距离……
谢公萱一只手扯住窗户的边缘,侧着身子去触碰那只猫,而停留在指尖的,只有已经被打湿的毛的,不太真实的触感。
干脆跳下去吧,这样也够不到啊……
“小祖宗,不管你是怎么掉到这里来的,要是活过来了,就要记得感谢我啊……”
于是她就跳了下去。
……
身上像一块冰,怀里的那只橘色的猫像一团雪。寒冷的,没有生机的,湿淋淋的……
死亡的……
当谢公萱用灰色的毯子把整只猫包裹起来,想要第一时间送进医院的时候,她终于发现,这只橘色的猫,白色和渐变的橙色的猫毛全部被雨滴晕染开来的猫……
已经死去了。
“喵喵喵?别这样啊……怎么回事?楼上哪个没良心的家伙把你丢下来的吗?”
“我帮你上楼打他,不管是谁都打到警察局去?”
“喵喵喵?”
幼小的生命,真的就这么流逝了啊……
自己的头发也不断滴着水珠,湿透的衣服混着不小心擦到的泥泞全部贴在她的身上,谢公萱却觉得皮肤不是最冷的地方。
也是这个时候,她突然回忆起了太宰治对她说过的话——
【知道自己的异能存在,是为了避开使用它哦?】
【如果不想被当成这个世界的异类的话,就一定要藏好。】
她不是一个听话的人,但是却是一个听从真话的人……所以除了最开始的试探,她再也没有使用过自己的异能。
如果真的是无所不能的能力的话……
可以将这个弱小的,可怜的生命,救活吗?
想着,根本没有犹豫的谢公萱转身下楼,冲向的目标就是自己现在寥寥无几的书架。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普希金的诗里,有“活着的生灵”。
慌张地点亮一楼的灯的时候,谢公萱还担心了一瞬会不会把太宰治和费奥多尔吵醒,但是当那本书已经被拿在她的手中的时候,她匆匆一瞥所看见的……
是少了两双鞋的鞋架。
……
“何苦对上帝抱怨命运,我能把自由作为礼物,赠给一个活着的生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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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声音有些低,裹在毯子里的猫就这样被放在她的双腿上,在话音的末尾,轻轻颤动了一下。
【我小时候曾想拯救世界,后来,我只祈求能拯救所看见的渺小生灵。】
她这样想着的时候,那只猫终于动了起来,隔着毯子也能感受到,它小小的后腿正支撑着整个身体,慢慢地站了起来。
然后——
抖抖抖……雨水四溅。
“嗷嗷嗷,没良心的家伙,醒来第一件事居然是抖我一脸水!”
谢公萱双手挡在了脸前,错过了那只猫听见自己声音后,突然停止的动作,和盈满了疑惑的蓝色眼睛。
“你起来,我给你找吹风机吹一下。”
谢公萱戳了戳这只猫柔软的后颈,意思意思对着它说着,反正猫也听不懂……
但是当她伸出手打算把橘猫移开的时候,它自觉地跳到了地上……
接着,就是短暂的停顿,它似乎在犹豫纠结什么。
最后,那只橘色的猫在地上又抖了抖身上的水,似乎不大习惯地用爪子拍了拍地面,朝着窗口轻盈地跳着。
“这就要走了吗,那再见……啊嗷嗷嗷。”
客厅的钟指向了凌晨三点四十,不知道是不是熬夜后遗症,突然站起来的谢公萱觉得昏昏沉沉的,仿佛被针一样的东西刺痛了,又一下子坐回了沙发上。
黑暗,是视觉中的黑暗,还是大脑皮层的反射?
至少现在谢公萱眼前就是这样浓到化不开的暗影,接着,是闪去又闪回的影子。那里好像有一望皆碧蓝,海浪声声的大海;也有春日华彩,将世界渲染成粉红的樱花。
是她从来没有看到过的景象。
“啊,你还在这。”
睁开眼睛的谢公萱揉了揉自己的头,发现那只喵又在自己不远处,睁着钻石一样的蓝色眼睛。
“需要吹风机吗?”
她试探着问。
然后,那只猫,摇头了……
摇!头!了!
谢公萱:?
建国之后不是不能成精吗!这是哪里来的妖孽!
自己是不是被摆了一道?
她又试探性问着:“好吧,你就在这里呆着,我有点重要的事情要去看看。”
于是,橘猫就这么原地转悠了几步,难以察觉地点了点头。
点!头!
……猫真的成精了?!
……
脑子里还是全然的震惊,然而能打败震惊的只有更大的惊吓。
比如太宰治和费奥多尔的房间,全都空无一人的事情。
她的眼神晦暗了一下,右手无意识抓住了左臂。
到底是什么事情瞒着她呢?
看似和谐的,没有攻击性的两个人,突如其来出现在她身边的两个人,行踪不定,不知道在谋划着什么的的两个人……
不起疑心是很困难的事情啊。
属于太宰治的房间干净而整齐,一点也不像他平时看起来的不靠谱,过于简单的装饰反而有种不在人间,清心寡欲的奇怪既视感。
肯定是熬夜熬傻了,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
揉了揉自己太阳穴的谢公萱说着:“皇上的大红袍,已经遮没了灾难的恶果,一切又恢复了往日的秩序。”
她的语气有些犹疑地,而下一秒有浅淡的微光在面前绽放着。
【重现过去景象】的异能。不知道好不好用呢?
突然传入耳朵的,是打开门的声音——
她转过头,看见了那个鸢色眼眸的少年,整个人却像虚无的倒影。
这是被她重播的,曾经发生在这个房间的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里,那就用虚无的镜像来揭示答案吧。
‘太宰治’黑色的风衣下摆有着暗色的,不清晰的血迹,在雨中晕染成刺痛鼻腔的气味。
他随意将外套脱下,好像放置一条日常的领带一样,将它挂在了门的边缘,不太精神地靠在软椅的边缘。
拆开绷带的时候,表情是淡漠的,漫不经心地……
仿佛早就已经习惯了浑身鲜血和伤口一样,将旧的,斑驳而磨损的绷带扔到了一边,将新的缠绕在手臂上。
然后,指尖触碰到了衬衫的纽扣,好像下一秒就要将衣服脱掉。
手指轻巧地动了动,第一颗纽扣被安静地打开,从脖子一直下到能看到的位置,都被绷带给覆盖着。
属于异性少年下颌好看的曲线,沉默宛若夜空却莫名勾人的目光,和洒落在地上白色绷带的延长线交汇成莫名诱人的图景,让谢公萱想到披了一身属于月亮的清辉,再去勾引人间美少女的鬼神。
谢公萱:!!!
等一下,她要看的不是这个啊!
绝对不是害羞了,而是因为她一向是个正人君子。要看就看正经东西,不能被奇怪的东西吸引了!
没错就是这样。
她昏头昏脑地闭眼,将这个场面跳过,直到眯着一只眼睛,试探性看了看,好像画面不太违禁的时候,才睁开了眼睛。
‘太宰治’的手里,是几页纸张,而将他半张脸染成茜色的,却是眼前燃烧着的火焰。
他要将什么东西烧掉。
突然间,就像一切都被按下了暂停键一样,他的动作停顿了。
谢公萱凑近着,好像突破了虚无和真实的界限,真正地触碰到了那两三张纸,将它们从过去的残影中拉回到现实。
接着,其他的画面,就如同崩塌的旧瓦房一样,四溅白色的星芒,迎接了毁灭和消逝。
有这个就够了。
她退出了房门,轻轻将它合上了。
……
【密·日本黑岩财团投资项目】
什么鬼,这个东西一看就不是简单东西,怎么就这么轻松地被搞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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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公萱拿着纸的手像碰到了火星一样缩了缩,但还是硬着头皮看了下去。
而三张纸,密密麻麻的一列又一列看上去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文字当中,有简单的几行被圈了起来。
【克罗诺斯计划】
【实行国家:中国
研究方向:
合作投资者:
投资金额:两百亿美元】
……
“世界是一团永恒运动的活火。”
她靠在沙发上,安静地看着面前的纸张沿着边角燃烧起来,却没有任何灰色的残屑掉落。
直到火焰即将舔舐到她的指尖,才轻轻放开纸张的边缘。
背后的靠枕是软的,身旁的毯子是湿淋淋的,她的头发和薄薄的衣服完全没有干透。
“……喵喵喵,怎么……在地上睡着了?会冷的。”
她轻轻将趴在旁边的猫和毯子抱在了怀里,整个人却被巨大的困意敲在了头顶。
【等等,我还没有盖上被子呢……】
在靠在沙发上被强制入眠的瞬间,谢公萱还在思考这个问题。
※※※※※※※※※※※※※※※※※※※※
——
宰:一个棋子都没有,这个棋下的太累了。虽然老鼠也不能打架,勉强有点用。
陀:?
陀:我看你只是在吃飞醋。
橘猫:(趁乱上位)
——
异能终于上线了!!
以下两句都是普希金的诗。
《致小鸟》
“何苦对上帝抱怨命运,我能把自由作为礼物,赠给一个活着的生灵!”
《铜骑士》
皇上的大红袍,已经遮没了灾难的恶果,一切又恢复了往日的秩序。”
还有赫拉克里特斯的著作残篇。
“世界是一团永恒运动的活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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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光曦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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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f 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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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实之言
橘猫一瞬间竖起的毛和放大的蓝钻石般的瞳孔表明, 这个答案是正确的。
在不久前,世界突然就像打碎的镜子一样开裂了, 一种无法违抗的力量几乎在瞬间就将他的躯体像是铅笔的痕迹一样擦除掉——
只剩下纯粹的, 荒神的能量体。
所幸的是,那个修改世界的能量在一瞬间的爆发之后突然‘冷静’了一下, 非要把他修改成一只猫的样子。
然后就是鱼死网破地抵抗,抵抗,直到最后能量体衰竭死亡, 他还是被变成了一只猫。
【这种一说出去绝对会被嘲笑的故事,一个字也不能被太宰治听到。】
所以中也只是扭过头,做出不想搭理的样子。
他确实是死去了, 但是之后, 那个一直在和他对抗的能量突然就像临阵倒戈一样,自己和自己打了起来, 甚至还把他救活了——
这一点, 始终没有办法想通。
也是同样的时间点,谢公萱突然看着不对劲起来。
这几件事一定有关联——所以他打算留在这里观察, 看看有没有变回去的办法。
“你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里吗?”
光和尘在空气中柔软着, 太宰治的问句似乎只是不经意地提起。
中原中也只是不出声地顿了顿, 然后点了点头。轻轻瞥过的蓝色眼睛就像无声地说着话——
【废话, 要是知道了我还会在这里么——】
一下子,整个房间都安静了起来。
“虽然很意外, 不过猫好歹比老鼠有用——”
太宰治低低地叹着气, 根本没有掩饰的幸灾乐祸伴随着有节奏响起的门铃声。
在“有用”这个词汇传递到它的耳边的时候, 中也不耐烦地抓挠了一下空气,一副一听到这个人的声音就浑身发毛的不适感,然后随着铃声甩了甩脖子。
“嗯,速度很快啊。”太宰握住门把,像是要开门的时候这样说着,“第一个需要用到你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
……
安静的书房,曦光散开,曼帘轻舞,窗户沿着滑轨触碰边缘,发出严丝合缝的响声。
陀思妥耶夫斯基桌面的纸上,只有一条黑色的线。而他的手指,就从线的一端划到了另一端。
“因为时间很短,我也没有看清楚具体的内容。”
他是这样介绍着——
“终点是火,然后,又重新倒回了这里。”
“这就是我所有知道的内容了。”
他的语气很轻,似乎害怕惊扰了沉眠在春日的风的香气。
靠着门外无所事事的橘猫在窗台边缘没什么精神地蜷着,此时此刻,只有表情包弹幕在刷刷而过。
这两个人在说什么鬼话?
自动加密了吗!为什么他一句都听不懂啊?
人和猫是有什么隔阂了吗?!
……
隔阂是没有的,不过他们人工加密了。用着自创的奇怪的暗码,编译的人只有知道他们所说的每一句话才能掌握到正确的规律——
或者,利用什么超脱于现世之上的能力。
而就在门口的谢公萱也同样知道这一点。
她的手指划过木制的门口,好像不存在地触碰了一下。
而这只用来放风的橘猫,大概是抱着【死都不会承认自己是猫所以坚决不会喵喵叫】的奇怪思想,在一转身的瞬间就被摁住了猫脑阔,然后完全不挣扎了,根本没有体现到任何放风的作用。
可能也有一点也不想替太宰治干活的想法,总之就是,不带任何抵抗的巴黎式自我放弃了。
谢公萱只是安静地,控制着自己的呼吸。
【在甜美歌唱的鸟儿飞走之前,我们从不珍视音乐——或者竟然还有别的什么华丽而真实的言辞。】——
就在不久前的刚刚,站在这扇门前面的时候,她用很轻很轻地声音念出这句话。
这是欧亨利的《钟摆》,同时也将本来‘人工加密’的暗码一样的奇怪对话【翻译成了人话】,然后传到了她此刻钟摆一样轻轻敲击着不安的乐曲的内心。
如果要瞒着她做什么对她不利的事情,那就必须要知道真相——如果是对她有利的事情,那就不能让别人独自背负。
再不济,也不能被完全蒙蔽在奇怪的现实之外。
赤足走过的地面有一丝不真实的寒冷,丝质柔软的睡衣入目的只有自己手臂和裙摆处和郊外蝴蝶兰一样耀眼却温柔的橙黄。
里面的对话还在继续着。
“不过,既然需要我也在这件事上贡献力量的话……”
费奥多尔低声地说着。
“就不能放任我一无所知的状况吧?”
太宰治没什么气力地向后靠了靠,语气中却没有什么疑惑的成分——
“是吗,原来你‘一无所知’么~”
“如果‘套取想要的信息’就是你这么轻易地加入的理由的话,那还真是可恶啊——毕竟可是我辛苦和一堆无趣的家伙最周旋许久,才弄到的答案~”
费奥多尔单手撑着头,似是在思考着:“可是你并没有觉得很可惜,不是么?”
太宰治只是微敛双目,一身阴沉沉的暗色。
他说:“是个不错的高科技呢……时间武器,她父母研究的东西。经济发达的国家总是能研发出有趣的武器——将一个人身上的时间回溯或者加速的科技项目——听起来是个危险的东西吧?”
“如果成功的话——”
费奥多尔本来温和的浅笑已经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轻微的低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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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不幸,已经成功了。”
最后太宰治这样轻声总结着。
门口的影子也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消散了。
……
闹钟响了,那是下午六点半准时提醒她晚饭时间的铃声,欢乐斗地主的音效一下子将谢公萱再次从梦境拉回了现实。
她抓住手机,从朝着落地窗的方向翻过身的瞬间,不远处落入视野的橘猫也跟着翻了身。
谢公萱:?
然后她坐了起来。
橘猫一脸被迫营业地动了动腿杆,然后也跟着撑起来半个身体。
“啊呀,终于醒了。再睡的话,锅里的药可能把剩下的水都煮干了吧~”
这个突然入耳的声音,是变戏法一样往桌子上变了两碗黑色药汁的太宰治,那个毒药一般的颜色和几乎能杀死警犬的冲击性气味,让谢公萱的思维迟滞了三秒。
“其实我觉得我已经痊愈了,真的。区区小病每次一觉醒来就没事了——所以吃药是不可能的,我就是从这里滚下去也不可能吃的。”
说着,她赶紧跳下沙发,伴随着同步的,是橘猫几乎模仿性的动作。
谢公萱:“?你们干什么了,它只是一只小猫咪,怎么都被你们弄疯了?”
“不对哦。”
太宰撑着脸,瓷勺子和碗碰撞出清脆的风铃一样的音节。
“它是你救回来的,所以已经把你当做母亲了,无论你干什么都会模仿的。”
惊雷落地。
谢公萱:刚刚肯定是我被吓得头晕,怎么感觉地震了一下?
差点气到污浊的中也:……
之前太宰治所说的‘第一个忙’,就是帮忙劝‘无论如何不想碰苦涩的食物’的谢公萱喝掉药。虽然中原中也对于某个绷带怪完全不想搭理,帮一帮救了自己的人也在情理之中——
然后就出现了现在的神奇场面。
“这只猫,你看它,已经奄奄一息了。所以同样的药物我也为了它准备着。可惜它死活不愿意服用,可能只有这样无奈地凋零掉,实在是令人惋惜啊——”
“唯一的解决办法,大概只有你先喝掉药,示范给它看了吧?”
太宰此时此刻用生命在诠释什么叫‘说的比唱得好听’以及‘男人的嘴骗人的鬼’,颇为好心地将谢公萱拉到了自己的身边坐下。
“你一定不会忍心看见它就这么虚弱地重病而亡吧?”
谢公萱疑惑地瞥了瞥中也喵。
“其实我觉得它还好啊?”
中也喵伸展了一下脖子。
“就是看起来有点缺钙——”所以一直没精神地趴着。
在太宰治刚刚哼出一个带着笑意的赞同的音节的时候,中也喵身上的毛已经炸起来了。
“不过比你和表哥好。你们俩需要补补肾,看着就很虚弱。”
谢公萱的喉咙还不算完全恢复,稍稍有些低哑。说着话的时候随意比划了两下。
太宰治:哦,是吗:)
西餐台旁边给大提琴调音的陀思:?
“总之~目前最需要吃药的是你哦~”本来打算循循善诱的太宰治突然将桌上的碗拿了起来,递过来的勺子几乎让谢公萱闻到了来自地狱的油锅里满满被炸死的生魂的味道——
总之就是——
非常不好闻。
“一,一定要吗……”她缩了缩脖子。
“你觉得呢~”
突然黑泥化的太宰,莫名有种非常不好说话的错觉,谢公萱怂了怂,轻轻抓住了他那只握着勺子的纤细的手,似是视死如归地慢慢将勺子靠近了自己的唇——
刚刚从被窝里拿出来的手是温热的,太宰治的指尖是微凉的,隔着青花陶瓷纹路一直扩散开来的药物的温度,却是热乎乎的。
谢公萱就这样缓缓地凑近了盈满了黑色药汁的瓷勺,屏住了呼吸的同时轻轻抬眸——
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的速度将它塞到了太宰治的嘴里。
“哈哈哈哈哈你当我傻吗,猫把我当母亲?这种低级的套路我才不会信啊,要喝你自己喝好了~”
刚刚忘记关闭的闹钟响起了第二遍的铃声,大提琴刚刚调好的低音弦颤出好听的音色。
一下子撤离太宰身边的谢公萱有些低哑地笑着,却带着感冒都抵挡不住的得意的上扬。
“是不是感觉神清气爽?”
※※※※※※※※※※※※※※※※※※※※
咳咳咳,最近作者被奇怪的病魔战胜了。
实名制谴责懒癌!
毁我青春,废我修行!
我还是爱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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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翻乱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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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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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声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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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洛诺斯
树叶是盈满了深绿色颜料的玻璃片, 密密麻麻地将光线切割成洒落一地的斑点,藤蔓和爬墙虎在靠近涂好了油漆的栅栏上缠绕着。
“这些东西就让我一个人放, 是不是太难了点?而且要是被发现了,那就麻烦了吧?”
面前站着一个抽着烟的男性的时候,吴河是这样皱着眉和他说着话的。
“不就是泼点助燃剂吗,大老板已经在飞机上了——就算被发现了,我们也能把你捞出来。”
抽着烟的男性的嗓音并不好,带着烟酒长期熏染过的疲惫和苍老,整个人的气质接近壮年和中年之间——既不像老师,也不像学生。
“你们既然已经要把这里一锅端了,还在乎我的死活干什么?事成之后赶紧灭口, 对于你们来说才是最方便的方式吧?这件事情风险太大, 我不会干的。”
吴河表现出了明显的抗拒, 吐出最后一个字的时候, 是已经打算转身的那样移动了脚尖。
“小孩子,果然还是不懂得做出正确的选择。”
那个男性吐出一口烟圈, 然后将还剩大半的烟随意丢在了地上, 用皮鞋的底面将火星碾灭的时候,语气带着‘长辈语重心长的劝诱’那样莫名的感觉。
“你好歹也帮我们找人找了这么多年了, 大老板这辈子的愿望就是看着那个人怎么死掉的。要是能在飞机上俯视这里的大火,他还有什么不会满足你的?”
“愿意为了仇恨做到这个地步的人,愿意把所有的一切都交出来的人,还管什么风险不风险的?”
“要是愿意帮忙, 好处绝对少不了你的。”
那个男性这么说着的时候,吴河抓住自己帽檐的指尖开始泛着不自然的白色, 抬起脸的瞬间有种压抑的, 复杂的情绪。
那个男性看见自己的游说有了不错的成效, 最后再抛出了让他根本无法拒绝的理由——
“况且,就算你不帮这个忙,我们就会放弃吗?”
“计划依旧照旧。而你,就跟着那些陪葬的人一起死吧。”
那个人……助燃剂……火……
大概的意思就是,这个男性背后的‘大老板’有一个憎恨至极的人,所以为了在天上看到‘仇人’的死去,甚至想要把这里全部点燃吗?
用异能隐藏身形就在一米处栅栏居高临下的谢公萱,甚至有了现在就跳下去把那个男性揍一顿的想法。
但是吴河在短暂的犹豫后询问着:“你们怎么确定,她一定在这里?”
“谢明欣那家伙,死活蹲在科研基地里不出来。我们调查了她至少十年,唯一的线索就是……”
那个男性根本没有犹豫,就这样回答了吴河的问题,就像他即将说出的话根本不是辛秘一样。
“她两年前往这个学校写了一封信,要不是最近校长朝着那边回复了信件,我们也不可能倒着查到这件事来。”
吴河猛地抬起头,惊愕一直沿着脸上有些扭曲的线条爬升起来。
他问:“就是你们让我去校长室偷的那些信里面的?”
“是啊。”那个男性似乎想伸出手拍拍吴河的肩膀,却在被对方躲过之后不见丝毫尴尬地收了回来,“所以你可是功臣啊——完成这最后一件事,什么好处都少不了你的。”
吴河后退的时候,不可置信地问着:“你们简直是疯子,为了一封信?要是你们找的人根本不在这里呢?”
“那就继续找。”那个男性‘呵呵’地低笑了一声,“那个女人的孩子,非死不可。”
……
“啊!”
借着从上方跳下来的动力势能,谢公萱直接一拳对着那个人的脸,把这个男性打翻到了地上,惨叫的声音直直灌进了耳朵。
“你……你什么时候在这的!”
吴河惊讶地上前了一步,询问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惊愕。
“我一直都在这。”谢公萱似乎觉得不大够,又狠狠朝着地上人的肚子踩了一脚。
又一声痛呼才堪堪叫出来一半,那么男性就像被卡住喉咙一样安静了下来,原因大概是……
吴河把他的嘴捂住了。
“你要是再大声,我们都跑不了。”
他蹲在地上这么说的时候,莫名带着纠结和犹豫。
“谢公萱,你原来也会打架。”他松开手的时候,缓慢地站起了身,“放开他,我们好好说话。”
谢公萱只是看似无所谓地将地上的人放开,抬起头的时候,却是明显可见的质问:“我会打架,不都是跟你们耳濡目染学的吗?”
“而且就凭你们想干的事情,不直接给你们送上警车,已经是我保持冷静的最后结果了。”
因为就算送上了警车——凭借所谓的大人物,他们也不一定因为几瓶躺在地上的助燃剂而遭遇什么实质性的损失。
“那你大可去举报,现在跳出来是什么意思?”吴河也有些发怒地抬头,“参与进这种麻烦的事情不是想跑就能跑的吧?!”
“那是你,不是我。”谢公萱错开了他的视线,一副一个字也不想听到的样子,“之所以跳出来打他——”
那个男性已经站起来了,龇牙咧嘴的疼痛让他似乎想质问出声。
“因为谢明欣是我母亲的名字。”
她轻飘飘的语句落地的时候,那个男性和吴河都因为突如其来的惊愕直接陷入了沉默,卡了半天一个音节也没有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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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无声时,只有树叶的响动还随着风的节奏而留存。
“有什么,冲着谢明欣去。再不济,冲我来。”
“不要去牵连什么无辜的人——”
“冲我一个人来。”
说完这几句话的时候,好像有什么一直压着自己的奇怪的担子莫名从身上卸下,谢公萱微微抬头,总觉得正好的二月声光将她带进了一场让大脑陷入混乱的奇怪的幻觉里。
“呵呵呵呵,找了这么久的人,你自己跑出来——呃——”
这次那个男性是被吴河一拳锤到地上的。
落地的肉体和地上相撞的声音,在石子路上摩擦的声音——莫名让谢公萱觉得这块地可能会变得非常干净。
“你冷静一点,现在收回自己的话或许还有用,他们的针对你能跑得掉?”他不受控制的语气更像愤怒的低吼,却在因为将疑问句说出口后变成了奇怪的慌乱,“喂,你怎么了,被吓傻了吗——喂?”
血色从谢公萱的脸上退去,带着摇晃的不太稳定地后退的时候,一些奇怪的片段挤进了她的记忆之中。
支离破碎的,不成逻辑的,但是又蛮横而不讲道理地挤进了她本来正常的记忆之中。
她好像看见了她的父母,记忆里白色的布满了精密仪器的实验室——
以及能够逆转时光的巨大的机器,如同张开的深渊巨口一样,将所有东西吞噬到了最终的节点去。
“看来有一个问题要请教一下。”谢公萱突然半蹲下身,冲着地上的男性问着,“谢明欣的研究项目,是不是叫‘克洛诺斯’计划。”
这是那一天,她运用异能在太宰治手中的纸上看到的黑岩集团投资的其中一个项目的名字。
而克洛诺斯,是时间之神的名字。
“……你既然已经知道了,还问我干什么。”那个男性似乎是被打怕了,用挺怂的语气说出了嚣张的台词。
谢公萱平静地闭了闭眼,慢慢呼出一口气的时候,之前刚刚听到这些消息的惊讶和愤怒已经冷却下来,变成了深思和回顾。
——既然如此,那她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了。
面前这个男性和他的所谓老大,本来是‘克洛诺斯’计划的投资人和合作者。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两边闹掰了,他们没有办法报复谢明欣,所以一直以来致力于找到谢公萱。
而找到了谢公萱可能在这里的线索之后,他们的计划是,将这里的所有人一起杀死。
到底是闹翻到了什么程度才会有这样疯狂而执着的杀心啊……
但是,这件事又和太宰治有什么关系呢?
从之前有意听到的他和费奥多尔的对话里可以得知,太宰治也知道这个【时间科技】的有关事情。
他到底是带着什么样的目的参与到这件事情里的?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并没有弄清楚状况的吴河暴躁地后退着,一脚踢中了旁边被包装在清洁用品的桶里的化学助燃剂上。
谢公萱只是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有说。
这两个人,都是帮凶,都是必须要受到惩罚的犯罪者——
但是,在解决他们两个之前,一个小细节莫名在谢公萱的思维里挥之不去——
就是之前那个男人所说的一句话——
‘大老板现在已经在飞机上了。’
※※※※※※※※※※※※※※※※※※※※
要打架了(摩拳擦掌)
所隔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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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难平
首先想起来的……是最糟糕的部分呢。
这个突如其来的打击让太宰治一时间不知所措着, 又旋即将痛苦地缩了缩身子,鸢色的眼睛似乎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如纯白的月光花上透明的露珠, 将他点缀得柔软脆弱,一折就会断裂成夜月细碎的光。
“唔,好痛……”
他用气声这么低声地撒着娇,让谢公萱试图冷漠的表情难以维系地,显示了即将崩塌的前兆。
“还好吗——伤得这么严重的话刚刚还装什么没事, 我看看——”
谢公萱矮下身子, 半跪着凑近着, 看见那因为太宰治移开手而更加狰狞的一大片红色, 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该责备还是安慰他——
“呜,刚刚还没有这么痛的……好像越来越严重了呢……”
“不过不要担心……我一定会努力撑到救援来到……不会让你伤心的……”
他断断续续地, 好像穷苦人家乖巧懂事的小孩子一样,不堪重负地眨着眼, 莫名的惹人心疼。
谢公萱已经在心软的边缘, 差点就原地原谅的时候, 旁边好心的俄罗斯人友情提出了建议:“没有关系的,等他死了,异能无效化就会消失。就可以用异能复活了哦?”
空气安静了一秒。
谢公萱:“嗯, 有道理, 你挺挺, 挺不过去就算了。”
太宰治:qaq?!
于是谢公萱安慰性质地拍了拍他的头, 再次起身打算认真思考怎么爆破这个飞机让它消逝得美感一点——随着她发尾小小的弧度也安静在光线的那一端, 两个不能打架的家伙对视了一眼。
太宰治:很好, 你个挑拨离间的白莲花:)
费奥多尔:只是说出了真相而已, 比某些装柔弱的家伙要诚实得多吧?
太宰治气地将目光移到了谢公萱的身上, 不想再和某个秋后的野绿茶有任何的交集。
反正,他迟早也要凉凉。
至于自己——
【就算是会让你生气……但‘悲剧已经发生,这里只是你为了让所有人还活着而创造的一场虚假的幻梦’这种话——】
【无论如何也无法亲自对你说出口吧。】
……
并不知道自己背后在发生什么奇怪勾心斗角场面的谢公萱只是对着一片纯灰色的天空,轻轻在玻璃表面划了一个小小的圈,正巧把自己视网膜内那架飞机的轮廓留在了里面——
“我喜欢鬼,我从来没听说过死人用六千年时间所做的恶事能超过活人在一天之内所犯的罪过。”
这是大仲马的《基督山伯爵》——意思是鬼怪最终,没有人自己创造的罪恶那么可怕。
随着她的声音落下,那架飞机的外延出现了黑色的,大片大片的暗影。
但仔细一看,却又不是什么完整的黑色幕布,而是一个个重叠的鬼魅一样的影子,它们慢慢从一整块黑色中分离出来,从飞机的侧边,头部,任何可以穿过的表面和窗门,如同影子一样直接穿了进去。
不知道这个嚣张的黑岩彰人,白日见到这么多鬼的时候,心情会不会和预想中高空赏景一样愉悦呢?
大概不会吧——因为随着越来越多的鬼怪从幕布中分离,好像黑沉沉的墨水一样灌了进去的时候,整个机身肉眼可见的——在很远很远的距离之外都可见地——快速膨胀了起来。明明不是生物,却在外面因为撕扯和开裂而臌胀的时候,出现了青蛙肚皮撑破之前危险的白色——
源源不断地,鬼魅还在朝着里面翻涌着,如同打开的灾难的盒子,将疫病痛苦和纷争全部放出来一样。
它们最终势不可挡地注入了这架飞机里面。
开裂的巨响,旋即是爆破的前奏,暴雨在吸收着狂风的力度一样,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响动——
轰。
最终它还是爆裂开来,里面膨胀的黑色在遇见光明的时候瞬间蒸发成到了空气中,只能看见分裂的零件本身。
无数的碎片纷纷扬扬,是白色的粉尘吗,还是撕裂的光的残破的斑点——本来飞行在空中的那架飞机,就这样相对于普通人而言沉默无声地陨落了。
就如同它从来没有出现在这里,从来没有出现在几千米外的高空一样。
但这并不是他应该拥有的结局。
“死并非生的对立面,而作为生的一部分永存——”
这是《挪威的森林》,即将把里面的人复活,然后把无辜的人,比如飞机机长扔到应该呆的地方——而黑岩彰人本人的话……
就请过来聊聊天吧。
下一秒,从客厅顶面墙壁那个花型的玻璃吊灯的地方,一个男人被重重地摔了下来。他遇见鬼怪一样恐怖的叫声贯通在了中间——东面是谢公萱和两个勾心斗角的家伙,西边是被铁片层层封锁的他的员工们——
黑岩彰人就这样掉落到了正中央。脸上刚刚被鬼怪追杀以至于飞机开裂带来的恐惧还没有完全褪去,如同碾过一样在他脸上的沟壑注入了一道道死亡的前兆般痛苦的印痕。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你们是谁,这里是哪里?!”
他凄厉的叫声有如刚刚的鬼魅一样,莫名带着戚戚然吓人的色彩。
谢公萱最终从面对着窗外的那个方向缓缓地转过了身,只是简单地靠近他——但是那光的背面的脚步声,一下一下却像带来痛苦和灾厄的神明拖动着他的镰刀,在地上拉出嘶哑的恐怖的音调一样——
谢公萱觉得自己是不吓人的,但是刚刚才见了白日鬼的黑岩彰人整个人都不对劲起来,只顾着一个人不停地怪叫着——明明是高级的布料而精心裁剪而成的礼服,上面精致泛着宝石光泽的袖扣都能买下半个城——他却全无仪态地将贵重的衣料在摩擦在地上,甚至失去了站起来的能力。
吓成这个样子啊。是因为做坏事的人普遍比较胆小吗?
“初次见面,我叫谢公萱。”
她没有别的解释的意思,就这么平静地阐述了自己的疑问。
“听说你挺想杀我,可以告诉我理由吗。”
询问着,接近着,没有任何的敌意和针对,就像等待着答案的普通的学子一样——
“你就是!你就在这里——为什么——”他拖长着音调,却又在这么久的怪叫后终于冷静了下来,表现出了上位者本来应该有的智商和反应能力——
“刚刚那是你的异能吗!哈哈哈哈哈,怪不得这么快就能发现我的计划——怎么样,要报复我吗——”
在他站起身,仇恨的目光毒蛇一样投射过来的时候,谢公萱只是提议着:“答非所问的话,你可以看看你背后的景象。如果知道自己的下属已经全部交代了,你是不是可以好好回答一下我的疑问?”
他愣了愣,然后缓缓地转过了身:“什……什么?”
巨大的铁片,缝隙里可见的垂垂老矣的人,是他的被封锁住的下属们——
“这是你的人工异能吗,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那两个人果然是自私啊……把这么强的能力给了你!却把我们当傻子一样牺牲!”
他的生长着的仇恨似乎已经达到了顶峰——似乎下一秒,他就要冲过来把仇人亲手掐死那样——毫不掩饰的恶意。
“少扯这些,说出你的故事。”谢公萱感觉自己的耐心已经消磨殆尽了。
本来以为好歹是一个这么大财团的大老板,亚洲的公司运营模式有很多是这样家族式的企业,基本能当上大老板的,市场制约和员工左右都被限制在很小的范围内——换句话说,他在自己的公司几乎是属于独裁者的地位。
还以为能看见霸道总裁小说里面邪魅狷狂的那种反派,没想到是个连话都不能好好说的家伙——
“你什么都还不知道吗?好啊,那我告诉你,告诉你那两个家伙都做了什么好事!”
他张开了双臂,朝着前方走动着,但是下一秒,就整个被定在了原地,无论怎么样使力,都无法移动分毫。
“怎,怎么回事?又是古怪的异能吗?!”
从刚刚开始就一直缺席的中也喵给了他一爪子,然后就平静地跳到了电视桌上,黑岩彰人身上橙色的光证明着,已经被控制住重力的他是没有办法再闹出什么幺蛾子的了。
谢公萱疑惑地看了看这只橘猫,最后又简单地释怀了。
奇怪的事情看多了,连猫有超能力都能很自然的接受了呢!
“谢谢你。”她无声地比了个口型。
中也喵动了动耳朵,只是偏过了头,没有回复地将毛茸茸地猫脑阔磕在了桌面上,一副【接下来的事情都和我无关了不要带我玩】的没有斗志的样子。
“那么,你可以开始了。”她这么朝着黑岩彰人提议着。
黑岩彰人的表情凝固了一瞬,随机爬上了狰狞的藤蔓,但说起故事的时候,条理还算清晰——
“这是中国主要的势力提出的计划,要造出时间武器服务于人工异能的创造,这种项目,能让我们所有投资者和合作者都掌握到将来的主动权。所以二十几年前,我们就开始了合作——没有过多久,就是一场金融灾难,所有人都遭到了巨大的打击——”
“就是这个时候,谢明欣和肖驰突然宣布说,他们的研究成功了。我们亲眼所见,十个实验者全部都展示出了惊人的异能力。”
谢明欣和肖驰是谢公萱父母的名字,同时也是这次科研项目的主要负责人。他们的宣布,代表着这次项目的最终成败。
接下来,黑岩彰人的语气越来越平静,平静到几乎是揭开伤疤的恐怖的疼痛也同时消失了,只剩下令人窒息的压抑。
“我所有的亲人都在这场金融危机中损失惨重,他们全部都接受了这次人工异能的开发。但是当我刚出生的侄女进入那台机器的时候——”
“仪器爆炸了。”
“无论是时间机器,还是人造异能的仪器,统统变成了粉末,我的侄女和它们一起消失了,再也找不到了。”
到目前为止,还不至于他仇恨到如此恐怖的地步——
但是黑岩彰人的最终一句话,终于让谢公萱窥知到了一直困扰她的问题的真相——
为什么父母不愿意和她见面,为什么无论是什么样的通信很快就石沉大海——为什么他们总是在重重的人墙和防护网之后,为什么有人带着这样的怨气,想要不惜任何代价也要把她推到死亡和痛苦一端——
他说:“之后,所有接受人工异能移植的人,全部死去了,包括我所有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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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情不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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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河之夜
蝴蝶展开颤动的翅膀, 大提琴也颤出呜咽一样的旋律。是追溯到莫斯科碎裂而明亮的紫水晶吗,还是高纬度俄罗斯迎着寒冷太阳生长的向日葵——就是这样难以言喻的,death waltz一样的曲调, 低沉却梦幻地悠扬着。
无数的幻想伴随乐器而生,那寒冷的空气也在冻结中寸寸消亡。
静谧而忧伤的琴声,却将厚重的音节穿过了灵魂, 到达安静的一隅——陀思妥耶夫斯基这样拉着大提琴的时候,背后是刷的雪白的墙面,在温暖的空气包裹着的房间不需要穿戴帽子和风衣, 他就这样就着身上白色的衣装,将靴子旁布着繁复花纹的乐器奏响。
直到最后一个音节顺着宁静的河流从山巅的一泉清水到达入海的三角州的时候,他睁开了眼睛。
“嗯, 无法言喻的好听呢~”谢公萱将冒着热气的茶朝着前方推了推,含笑的目光却追随着慢慢在自己对面落座的陀思妥耶夫斯基,“我这个文化程度形容不来,总之就好像是一个穿着舞裙的公主在冻结的冰河上跳舞,对着俄罗斯那种虽然明亮却没有多少暖意落到身上的太阳最后的告白一样。”
费奥多尔也轻笑着弯了眼尾, 手指温柔地在茶上的雾气中穿过:“如果能给你带来这样的想象, 那么这首提前写好的曲子就不算太失败。”
“提前写好么——原来看起来一直那么从容的你也会有赶时间的时候啊。”谢公萱似是打趣地这么回复着。
“嗯,因为如果现在没有让你听见的话……”他低声说着话的时候, 看向了那茶杯表面青红色旋转的花纹, 勾勒出中式古典的华彩, “我大概就会忘记这件事了吧。”
谢公萱抬起了头, 微眯了眼睛。
费奥多尔只是温和地对上她的眼睛,小声问着:“可以告诉我, 是用了什么样的句子吗?”
谢公萱的指尖点在了桌檐, 就像追踪身旁散着的黑色发丝一样。
他发现了啊。
自己对着这杯茶用了异能的事情。
“是泰戈尔的, ‘有一天夜晚,我烧毁了所有的记忆,从此我的梦就透明了’。”
她这么简单的回复着,手指却缠绕到了发丝之上,划出一个个平静的小圈。
“这样么。我会忘掉关于你,和这个世界的所有事情吧。”
费奥多尔却似乎是‘如我所料’般轻叹了一口气,好像有白色的寒凉的雾朦胧地罩在他的身上那样。
“我曾经认为,俗世中我将永远追随着神的指引,无论是崩坏也好,死亡也好。将神厌弃的抹除,将它钟爱的保留——就这样一直义无反顾地,想要把人类所有的罪恶送到神的身边,让它亲自赐予救赎。”
谢公萱看着他紫红色的,此刻平静如熄灭的烛火一样的眼睛这样说着:“可是神不爱世人,人也只爱自身。”
他好像是勾起了唇角,却没有任何愉悦的意思——
“是啊……我所期待的这个世界,最终还是自己朝着毁灭的道路上奔走。无穷无尽的贪欲裹挟命运的浪潮,直至最后才发现,原来我们每个人都有罪。”
谢公萱轻声问着:“你失望了吗。”
“可是我没有。因为我眼中的人类,是朝向着熵的那一端,不断和自己的欲念和本能斗争,最终永远朝着完美趋近的这样的存在。”
而费奥多尔只是摇了摇头,温和的角度让黑发倾斜着。
“……如果没有你在的话,我或许真的会失望哦?——或许真的,会滑向毁灭的那一侧。”
他言语中的温柔是生长的石斛兰,舒展着天光云淡般开阔的花瓣。
“看见你的时候,我好像看见了赫利俄斯拉着太阳车架的焰马身上流淌的金色的日光——那颗被抛弃掉的信徒的心脏,也跟着在温暖的窠臼里跳动着。”
他的手就这样放在了心口的位置,发丝下展露着收敛却干净的笑容——“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好像名叫做‘爱’的感觉,就在这里萌发着。错土生根,却让荆棘将心腔缠绕地,全是淋漓鲜血呢……”
那种一直没有从他身边离去的,危险的感觉,在谢公萱沉默的凝视下就这样化作了莲花灯盏里静静燃烧的火焰——不算明亮,却有着真实的温度。
他说着——“可是我一点也割舍不掉这样的感觉。”
“抛弃被供奉者的信徒将你作为新的神灵侍奉,他会把直到白昼和夜晚点燃的无边灯火奉于君座,直至你不需要的那一天。
“我愿意接受‘忘记你和关于你的所有一切’的惩罚,只是——”
他恳切的词句伴随着诗那样的音律,纠缠成祈求一样的目光。好像将自己推进了卑微的尘土,却又一身骄矜和高傲。
“只是可不可以为我保留着,这种名叫‘爱’的感觉呢。”
谢公萱松开抓住自己头发的手,最终只是安静地微笑着。
他最后的祈求啊……就像大提琴悲伤的尾音一样。
“不需要太多,一点点就好……不要让我忘记这种感觉,可以吗?”
那种从来没有的,一直在他生命的延长线上虚无着的,让他动摇,错乱,以至于满身鲜血都不愿意割舍的——
一瞬间点亮心域的光线,最终在即将抵达自己身侧的时候,触碰了信号一样的回归线,朝着越来越远的地方离去了——
从此这里,又将是一片永夜。
信徒的演奏已经结束,十字架正对的遥远的空之域里,天主却将永生的大门紧紧关闭。
她说:“对不起。神才拥有永恒的温度,我却只怀抱着有限的光明——”
“那光明,只够照亮一个人。”
……
冰河上的女孩被开裂的冰面吞噬到寒冷的海水里,
俄罗斯今日冷却的日光,
也抵达不了北极圈内永恒极夜的摩尔曼斯克。
冻结吧,冻结吧。
至少那提前铺好的琴曲,
将在另一个人的记忆里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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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刀子使我加更!
现实重构
“我找到回去的方法啦。”
谢公萱心情不错地准备揭露自己的大发现的时候, 太宰治却懒洋洋地朝着靠枕挪着——
“不用着急回去哦,我们可能还需要去一个地方。”
他神神秘秘地这么暗示,让谢公萱不禁有些好奇地凑了过去:“什么地方?”
随着谢公萱醒过来而重新恢复元气的橘猫在柜子的上面转了转, 似乎准备朝着桌子的方向跳过去。
“亲一下的话,就告诉你~”
太宰治这么开始耍着无赖,中也一个失爪就摔到了地上, 砸出砰的一声。
中原中也:?
谢公萱无奈地敲了一下太宰的头:“喂,不要突然间恢复你的欠打状态,这样我会让我不禁想起来你耍我的旧怨的!”
“哎, 不可以这样的。”太宰无声地朝着中也的方向投去嘲笑的目光,“不过今天的话,可能是没办法打我了。”
咚咚咚。
话音刚落, 敲门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
……
可能也是接受到了黑岩彰人试图搞事最后凉掉的信息, 谢明欣最终决定将女儿带到自己的身边。
整理好白色的外褂,将奇奇怪怪的试剂瓶子全部收好, 将会客厅提前布置地干净整洁,甚至还托人买了一支干净的滴着露水的白玫瑰放到了房间的一端——即便知道它可能在这里活不了过久——
谢明欣和肖驰是想用最好的状态,甚至还有些紧张地等待谢公萱的。
但是万万没有想到出现在面前的, 居然是两个人。
面面相觑, 空气安静, 沉默凝视,欲言又止——
就这样傻愣了大概有六七秒,保养得当看起来仍像二十岁漂亮女青年的谢明欣肘击自己身边的丈夫肖驰。
然后肖驰扭了扭脖子,试探性问着:“请问……这位是?”
一直等着对方先发言的太宰治乖巧地眨了眨眼睛:“两位长辈好啊。”
“我是公萱的男朋友。”
本来期待和谐自然的自我介绍的谢公萱:???
目瞪口呆的她的父母:!!!
谢公萱低声地说了一句:“喂,我现在才十六岁, 你确定你这么说话不会被削吗?”
疑惑的太宰治:“但是我现在也很年轻呀。”
然后谢公萱再次哑声。
问题并不是你老不老, 问题是我们未成年啊!
谢明欣觉得自己的表情是古怪的, 本来打算好好询问谢公萱近况的疑问此时此刻全部被冲散到了不知名的角落里,谈话一下子就无从开始了。
“哈哈哈哈有点突然所以这是你的同学吗。”
她小心翼翼地询问着,太久没有见到女儿,她这是开始叛逆了吗。
如果现在讲道理阻止会不会破坏母女关系啊!
助手,我的助手呢,三分钟之内我要知道关于这个小白脸的全部信息!
谢公萱决定加入谈话,把事情朝着正常的方向拐一拐:“咳咳,他其实是因为某种原因卷到这件事情里面的……不过不用担心,我现在很安全。”
就刚刚这一段话,超过了这十几年他们所说的话的数量了吧——这样的了悟让谢明欣一下子惊讶地说不出话,半天才卡出几个微弱的音节。
“……对不起,这件事我们知道的太晚了。没有及时的帮到你……”
“对不起。”
半晌,她还是这么说出口了。
谢公萱只是安静地微笑了一下:“嗯,没事的。”
这样淡淡的关系,水一样柔软的绸带,联系着她们作为亲人的羁绊。但是互相的关心和理解,即便是知道他们陷身于复杂的事情当中,也不会轻易的终结吧。
谢公萱并不好奇他们曾经做了什么,也不会问出口。就这样熟悉且陌生的,平淡却真诚地呆在一起说说话吧。
“不过,父亲怎么半天没出声?”——她疑惑地问了问。
谢明欣温柔而深情地看了一眼肖驰:“因为你父亲在家里莫得地位。”
肖驰:?!
不要这么明显的说出来啊!
由于刚刚做菜放错了调料,就被老婆死亡凝视,到现在还瑟瑟发抖的肖驰只是生无可恋地看了一眼谢公萱。
孩子,从你的名字就可以看出咱们家的阶层了。
所以,不要问了。
沉默了一下的谢公萱:……
突然被她看了一眼的太宰治:……
从刚刚开始一直有点微妙的谈话气氛现在又变得更加微妙起来。陌生的,而又联系紧密的人这样围绕着一张桌子落座,想要亲切却又无法毫无隔阂——
但是,办法还是有的。
“嗯,到时间了。我们吃一顿饭吧!”
谢明欣提出建议。
……
中国式解决问题之食疗大法。
“小萱,这个你肯定喜欢,你爸刚刚亲自下厨做的!”
谢明欣将辣子鸡往她碗里夹的时候,谢公萱严肃地点了点头。
“我不会辜负这道菜……哦不,不会辜负我爹的。”
感觉有被辜负到的肖驰:……
“这个也不错,还有这个……”
“哇,太不错了!原来学了化学做饭也可以变好吃吗!”
“那当然,我们都是用实验室里面最精密的仪器来称重量做的菜——”
“哇,这么严谨而科学!那时间是怎么控制的?”
“我们专门制作了煮菜用的机器。就算是烧过头了,我们还可以调用倒退时间的机器。今天小萱吃到的每一口饭,都必须是完美的!”
“你们好会啊,太棒了!”
当谢明欣和谢公萱就这么快乐地像小伙伴一样聊了起来的时候,旁边的肖驰悄悄地看了几眼太宰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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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驰的长相很温和,整个人透露着白白净净书生的气质,常年对着试验器材的面容亦看不出衰老的痕迹,和太宰面对面坐着的时候,莫名有种小白脸大型会面现场的错觉。
“您好,初次见面。我叫太宰治。”基本没有动过筷子的太宰首先打起招呼,试图营造乖巧的样子。
肖驰惊了一下,不知所措地回复一句:“太哥好。”
然后他突然就成为了全场焦点人物。
谢公萱:爹你怎么了爹?
满头黑线的谢明欣:“你这是叔叔吧??”
慌张的肖驰:“啊对,叔叔好。”
太宰治:“……?”
……
“妈,你还是把他禁言了吧。”最后谢公萱这么建议了一句。
“也是。他也就在实验室的时候稍微有点用了。”谢明欣显得非常头痛地认可着。
就在她们随意搭着话的时候,肖驰突然叫了声谢公萱的名字。
“小萱。”
谢公萱本能地应着:“哎。”
接着,他温和地看向了自己的女儿,那样的目光让人联想到放置许久却依然冒着氤氲热气的花茶。
他说:“如果是你做的选择的话……我们都相信你。”
“虽然对于你来说我们可能很陌生,但是,能够一直注视着成长的你,是不能离开这里的我们最大的荣幸。”
“所以,一定要好好的,幸福的,生活下去啊。”
于是谢公萱看着他黑色的眼睛,安静地点了点头。
世界上距离最远却又最近的人,此刻就汇集在自己的身边。
然后谢明欣看着某宰补充了一句:“当然,未成年不适合的事情还是不要太着急。”
……
他们一直都很忙。既然选择了不留在他们身边,在这顿饭结束之后,谢公萱就说出了告别的台词。
即将消毒戴上手套的掌心,最后在空气里挥了挥。无声地和她说着再见。
是要再见了。
没有一场不会结束的梦,注定要消失的东西,留下一个珍藏的片段就好。
毕竟,再也没有办法和他们坐在一起,这样说着话了。
【已经知道是虚假的存在,就算再怎么期待,也不可以留念。】
……
回去的路上,安静的大路很少有汽车驶过,温柔的树影将铺设着菱形地面的道路掩映出阴凉的台阶。
“发现了吗~公萱。”
太宰治突然开口说着。
“咦,什么。”——随意接住行道树上落下的树叶,谢公萱合掌的时候低声应着。
“发现‘现在应该叫你父亲小叔还是侄子’这个大问题了吗。”
谢公萱表示冷漠:“……别想耍我,我们还没有结婚呢。空手套老婆?”
“唔,恢复记忆以后变得难骗了呢。”太宰治好像有些遗憾,“既然这样的话,就不得不说起正事了。”
谢公萱表示你不要把说正事显得这么退而求其次的惨淡啊。
“每一道菜里面必不可少的辣椒,侧面墙上仲夏夜之梦的插图,有些磨损了的花瓶瓶口,滴着露水的白色玫瑰,绘制了萨摩耶图案的地毯,以及挂在一边的白色儿童手套……”
他这么细碎地念着,重复着之前在会客厅看到的小小细节,谢公萱可能注意到了一部分,却没有记入心底的一些小细节。
“怎么了,你终于发现自己不是武装而是一个侦探了?”谢公萱有些茫然地问着。
“我一直都是一个承载着人民期待的侦探哦~”
太宰治这么上扬着语气炫耀着的时候,谢公萱突然有种‘崽崽大了,是时候揍了’的奇妙感觉。
并不知道自己开始在挨打的边缘摩擦的太宰治继续道:“按照磨损程度和种类数量,以及他们并不知道我的存在种种线索来看——”
突然就有模有样地玩起了侦探推理那样,他好像是漫不经心地这么说着答案。
“他们每一年都会收集关于你的信息,你的现状,你的爱好,你去了哪里。然后把关于你爱好的元素留在这个房间里,把每一个关于你的细节牢记于心……”
“这两位长辈,其实也很爱你啊。”
他最后一个字落进听觉里的时候,谢公萱有些怔愣地,让即将踏出的脚步停顿了一瞬。
“你来之前,他们一直都知道你渴望着死亡吧——你不是和我说过,自己的异能有关一座虚幻的桥吗——”
他低声让言语飘散在空气里的时候,好像娓娓道来一个已经苏醒的幻梦里不曾落幕的故事。
“你的意思是——”谢公萱突然明白了什么,升起的奇怪的感觉宛若月亮带起的潮汐,拍向了干枯半日的沙岸上。
这样的感觉,让她捏住了自己的衣角。
她自杀的时候没有死去,是因为父母早就知道了她的计划,所以将她放到一个和自己过去完全无关的世界里。
那座梦境中虚幻的大桥,那座沟通着这里和上位世界的大桥——正代表着那样的羁绊和爱,就算她离开了他们的身边,父亲和母亲,依旧会在另外一个世界爱着她,那座联系他们之间的桥,一如既往的,始终存在着。
沟通着这一端和那一端。
为什么她穿越后依旧站在这两个世界的交接点,
为什么通过书籍她可以将现实的可能变成现实,
因为那一个世界的每一个人,每一本书,活着的,死去的——
都是她和原世界永恒的羁绊。
不需要做着虚无而悲伤的梦境,不需要将一切修改成如今的模样。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为原本的世界,虽然满目疮痍,却并非一无是处。
因为那曾经的亲情和友情,从来没有一刻放弃过对她的守护,直至坍塌,直至永远。
太宰治最终轻声呼了一口气,然后微微转过身,瞥向了他们离开的方向。
“所以,要谢谢那两位长辈。”
“将这样被爱着的你,送到了我的身边。”
……
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
突然间,欢乐斗地主的声音就这样响起了。
空旷而安静的路上,谢公萱看了看这个不是很眼熟的电话号码,心事重重地按下了接听键。
“喂,谢公萱,你跑到哪里去了!”
“百日过了之后就一直没有看见你的人影,就算是逃课你也给我有点限度好吧!在外面遭遇了什么危险怎么办!”
“喂,你听到没有,你现在在哪里,给我最快的速度回学校。校长和年级的干部全部都坐在这里等你,你就等着被处分吧!”
“……%*#@¥#¥#”
不等突然打电话的班主任把自己念得狗血淋头,谢公萱用最快的速度按下了挂断的按键。
哦豁,这下凉凉。
“崽啊。”她瑟瑟发抖地发言着。
“我觉得自己需要一个霸气一点的称呼。”太宰治表示抗议。“现在的我深刻了解到随时维护自己地位的重要性了。”
斑斓的光痕让她的表情一半落入了看不大清晰的阴影里,却无法掩盖住舞会请柬一样象征着幻想与酒和灯的邀请。
谢公萱转过身:“我们回去吧。”
回到,这里本来应该存在的世界里去。(这样就不怕被老师骂了。)
太宰愣了愣,眸光深处是一簇紫罗兰,和他嘴角轻微的笑意一同开放出秋光里漂亮的萼片——语气却是天光下三色堇的和煦。
他说:“好啊,我们一起回去吧。”
常青的乔木上树叶哗哗作响,以三百四十米每秒的速度穿越飘浮着干燥飞尘的空气,和遥远的光一起落到了同一个端点上。
【既然一路追随而来,必定也要同去同归。】
……
将太宰的手抓进怀里的时候,谢公萱使用了在这里的最后一次异能——
“拥有着心却不知如何是好的犬,将会不停的吠,不停的奔跑。”
——《文豪野犬》。
碎裂的镜子将会翻回它真实的那一面,从她手心流淌而出的光线一直飞向了太阳的方向,晨昏线将世界分割成明和暗的两端,生长的,死亡的,统统停滞着,等待着回归真实的那一刻。
冥冥中,谢公萱感受到自己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纵使时空错位,
纵是一切回归。
我们还会紧紧相拥吧。】
于是,强光大盛,整个世界都被不透明的白色雾气笼罩着,消亡的即将生长,逝去的必然逝去——
什么都看不见了——但是所有人都知道,接下来会看见什么。
崩陨的,坍塌的现实,重构成了它原先的模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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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1
如果这是一块巧克力的冒险, 那么那颗巧克力就安静地躺在盘子里。被完全打发的‘香气熔岩’凝固成漂亮的圆。
比起平常的巧克力要更加软绵的口感在嘴里绽开的时候,谢公萱随意将拖鞋轻轻踢开,侧身坐在了床边。
“嗯——好吃。”她有些含糊地夸赞着。
刚刚迎面对着谢公萱投喂巧克力的太宰正低声笑着,将本来随意看着的一张有关“美食祭”的传单折在手里, 然后放在一边。
他打算回复些什么的时候, 谢公萱却拿起一小个, 凑到了他的嘴边。
“唔, 给我吗。”
他似乎是在确认,却已经笃定了答案一样轻轻咬住了巧克力,温热的气息从谢公萱指尖扫过, 带着几分清晰的暖。
“公萱的话,有什么想要实现的愿望吗?”
好像是突然想起这个问题一样,太宰治不经意地问着。
“咦,问我吗。”谢公萱用沾了可可粉的手指轻轻点在太宰的下唇上,眼睛却看着他随意搭在被单上的纤细的手, 似乎在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
“除了世界和平以外,好像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啊。”
毕竟现在的生活已经很圆满了,无论有什么样的收获, 都可以算作意外之喜吧。
太宰治似乎不大满意这个答案似的,故意咬住了她的手指:“嗯, 再认真想一下。”
“好啊。”
谢公萱这么说着,用另一只手不太温柔地揉了一把太宰的头发,顺势将手指抽回来的时候,被对方像小猫一样挠了一把。
“这样的话, 我想要一座玫瑰花园——白色, 蓝色和红色玫瑰都有的那种。”
并不服输地报复心戳了太宰一下的谢公萱一边阐述着, 一边撞了撞他的手臂。却没有想到太宰却故意力气一松, 带着她一起朝着后面倒下。
眼前的视野飞快的移动着,属于棉花软绵绵的碰撞声好像将白色飞羽溅开属于圣堂的温柔的光芒。
她一时间尚未反应过来,后腰却被身下的太宰环住。
可能是意识到自己在挨打的边缘疯狂试探,太宰虽然行动上诠释着“什么叫做嚣张”,语气却是撒娇式的上扬——
“唔,那我们还是讨论讨论世界和平的问题吧~”
明示:转移话题。
“……嗯?怎么讨论。”谢公萱的所谓愿望本来也只是随便一说,话题被带走的时候本能地应答着。
太宰好看的眸子里微闪着揉碎的晨曦的光,说着话的时候却带着温柔的诱导式的低沉——“比如~给这个巧克力加上神奇的魔法之类的。”
2
侦探社的清晨,窗帘束起的,防弹防震的厚厚的玻璃窗有阳光透进——
风亦将生机勃勃的春日的讯息一路从北边的内海一直捎到了这里。
本来应该是一派生机勃勃无论人还是事物都奋发图强顽强生长的画面的。
——但是。
“太宰先生这是……怎么了。”
中岛敦虎脸怔愣地看着太宰治早晨以来第三次撑着脸梦游,蓬松的黑发和手腕微散的绷带一起暗淡着,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是大写加粗的“我很疲惫。”
太宰治勉强眯了眯眼:“因为昨天晚上公萱到家里来了啊。”
晚上……到家……?
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信息量透露了出来!
原来看着这么皮的太宰治这么折腾不起吗。
随着整个侦探社的看过来的目光逐渐变得古怪起来,中岛敦疑惑地问着:“是太宰先生的恋人吗,说起来还没有见过啊。这两件事有什么关联吗?”
“新人。这种伤害前辈面子的事情不用问得这么彻底。”路过的国木田抓住了敦的衣领,“当然,对方是太宰治这家伙的话倒也不要紧。”
“噗,哈哈哈哈哈。”趴着的太宰治突然弯着眼睛嘲笑了一句,“只是熬夜玩游戏而已啊,国木田君想到哪里去了。”
突然尴尬松手的国木田脸上一僵,甚至连谴责同事不好好工作的台词都忘记了。
中岛敦表示小小的老虎,大大的疑惑——
也是这个时候,太宰治突然撑起身子,朝着身后皮椅子靠了靠,带出轻轻的响声:“比起我,你好像还有更加担心的事情呢~”
组合的老板,美国的富豪,资产数量达到了十一位数的存在,那个从大洋那一端到来的菲茨杰拉德向港口黑手党出资七十亿美元,而这一单天价悬赏的背后,却只是这个看起来还有些青涩的少年,侦探社新人中岛敦。
“不过没有关系,这里有一位异能者专门用【社会稳定世界和平】的异能加成过的巧克力。”他揭开反扣在桌子上的一本书,语气却带着不符合目前困倦的愉悦,“那么就交给你了,敦~君~”
中岛敦将那用锡箔纸简单包着的巧克力拿在手里的时候,发出了一个“ai”的疑惑的音节,却还是将它攥在了手里。
“世界上还有这样神奇的异能力吗……?但不管怎么样,实在是非常感谢你的照顾!太宰先……生……?”
他才刚刚礼貌地鞠躬起身,却发现太宰治又困倦地搭着书,似乎已经睡着了。
3
那颗注定冒险的巧克力停留在中岛敦的手里,而中岛敦的脖颈边是一层重重的黑色暗影,明明是薄薄的一层,却带着危险的,能将人切割开的锋利。
是芥川的异能【罗生门】,此时就这样架在了他的身边——
四肢化作老虎,带着爆发力的跳跃让疾风烈火一样的横扫划出了破空的声音。
“又是你……!”
黑色的龙吟伴随着令人胆寒的红光迎接着,撕扯出一片剧烈的动荡。
“你的本事,也不过如此——!”
白虎一招接一招,黑兽张开空间都能吞噬掉的嘴。猛烈的对撞,四周的房屋似乎都被带动地摇摇欲坠。
两个人就这样打了起来。飞沙走石,尘土飞扬——
恐怖如斯。
“如果你就是太宰先生说的比在下优秀很多的下属,就请你拿出相应的本事啊!”
芥川的战意和怒火一起点燃,将火焰从身后的衣刃一下猛击,一阵破空和强韧的震动,移山填海般猛烈的动能一下子将尚未掌握好自己异能用法的中岛敦重重击飞。
石台崩塌,水泥墙面坠落,无数的杂物叮叮当当响了一片。中岛敦一路砸了过去,然后重重倒在了地上。
芥川脚步声一下下敲击在地面,却在他的身前停住了。
中岛敦有些不太清晰的声音:“你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
而芥川龙之介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让中岛敦视觉捕捉到的,只有一双睁大的眼睛,站得刚直的身子,和疑惑地将巧克力拿走的手——
他问:“这是什么东西?”
敦动了动手腕,超再生让他很短时间内再次恢复了战斗力。
芥川的耳机里传来了樋口一叶的声音——“发现了一个单独行动的侦探社员,是太宰治,恐怕有什么隐秘行动。”
同时从中岛敦口里说出的却是——“还给我,这是太宰先生给的……!”
虎爪猛然一击,带起猎猎巨响,却砰然和什么东西对撞——是芥川的罗生门。中岛敦抬起头,视线却一直从自己身边延伸到了很远的房顶。
芥川借着那一下的力量——居然直接飞到了那么远的地方。
他最后留给中岛敦的表情复杂晦暗,却对着樋口一叶这么回答着——
“……在下马上过来。”
4
当着一脸懵的中岛敦的面,把巧克力抢走的芥川终于看见“落单的太宰治”的时候,已经是横滨一处的海岸边,一下一下的海浪声将悠远的声音传来,却又带着清晰的回响退到了遥远的地方。
罗生门即将发动,一如既往散着头发的谢公萱却出现在他的视线里,裙角微扬时好像有昙花的香气。
犹豫让他将手放在了耳机上方,那一边的樋口同样没有出声,能听见的只有电流的杂音。
然后下一秒。
他看见两个人掌心相对,距离很近很近。
然后又看见太宰凑在谢公萱的脖子边说着话,错位的视角看不清他的表情。
最后芥川龙之介因为看见太宰落在她侧颊的轻吻而整个人如同被天雷击中甚至开始反白的时候,只有用【整个芥已经不好了】来描述这种恐怖的状态。
看不见东西,听不清声音,只有震惊和茫然在大脑里转啊转。
手中抢来的巧克力差点落到地上——还好在最后被他无意识地攥紧。
“前辈!!”
樋口的声音把芥川重新炸醒。
“前辈,调查清楚了,他来这里的目的——海岸上面马上有一场意大利美食祭。”
芥川:……
“知道了。”
5
菲茨杰拉德的异能力是消耗金钱,可以获得同等的能力加成。作为坐拥无数公司财产和美国最大异能力组织的存在,他几乎是无敌的存在。
而此时菲茨杰拉德面前就站着两个来阻止他抢夺‘书’的少年。虽然为了同样的正义的目的,最终走到boss面前的中岛敦和芥川龙之介却有种下一秒就要互掐的紧张气氛。
敦:“你最好把东西还给我!”
芥:“是吗,凭借你的本事的话——”
敦:“那不是属于你的东西。”
芥:“……弱者没有资格说出这种话。”
两个人即将吵起来的时候,被忽视的菲茨杰拉德只是笑了一声。
“你们两个,还挺像呢。”
……
然后两个炸毛的动物整个都狰狞起来,合力的一拳猛然击中了他。
“谁会和这种人像!”
“谁会和他像!”
呼啸的风,猛然的颤抖,什么东西滚落到了地方。
菲茨杰拉德的资产数目朝着零不断趋近,那颗巧克力从芥川的身上滚落到了他的身边,随着无力的坍塌,最终将所有资产在和这两个人对战过程中花完的菲茨杰拉德就这样坠落了出去。
巨大的机械城堡白鲸的下方,是漫无边际的横滨海。
敦:“我再说一遍,快点还给我!”
芥:“都说了不可能……等等,那个东西不见了!”
敦:“什么?!掉在哪里了,赶紧去找。”
芥:“这种事在下当然知道!!”
6
清风微过,携来人间无数。
“啊,神神秘秘的,要带我来什么地方呢——”
谢公萱这么落脚的时候,脸上却绽开了什么温柔的触感,轻盈暖和,就像来自风的轻吻一样让她抬了抬头。
落到她脸上的,是一片玫瑰的花瓣。
一片吗——
不止一片。
簌簌落落而来的,是万千的,好像童话里的梦幻之城一样——在那个延伸着,看不到尽头的栅栏和纤细华丽旋转成花形的门栏里面,是芬芳的,娇艳的,吸收了清晨的露水和夜晚的月光的——
玫瑰花园。
代表着【奇迹】的蓝色玫瑰是清晨的舞蹈,白玫瑰诉说的神话落名曰【尊敬和谦卑】,而那个属于她的青年,一身匹配于她裙摆的白色大衣上,是席卷而来的爱与美的红玫瑰,交织成雪上踏梅的华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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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双眼是漂亮的鸢尾,名字连成了可以诉说一声的诗。几步之遥的,太宰治唇角勾起温柔的邀请的弧度——
“这是送给你的礼物呀。”
“公萱。”
谢公萱愣愣地接着花瓣,一时间没有说出话。
虽然很感动吧——
但是这个目前消费靠赊账的家伙,每次犯错只要“去咖啡厅消费超级加倍”就瑟瑟发抖的太宰——是凭借什么非法手段把她随口一说的玫瑰花园搞到手的啊!
似乎看出来她的疑惑,太宰治只是勾住了她的手指,推开了那扇门的时候,两个人都陷入了花之海的浪潮里。
“早上的时候,你给一块巧克力施了【和平】的魔法,我用来拯救美国了哦?”
那似刚刚调好的提琴低音的声音传入耳朵的时候,谢公萱一下子明白了发生了什么。
那块巧克力带着【维护社会稳定】的异能,但是菲茨杰拉德的异能是凭空花掉上百亿的美元,势必会造成美国的通货紧缩现象。
所以,如果那块巧克力被带到了菲茨杰拉德的身边的话,就会把他因为使用异能凭空花掉的钱……
流动到太宰治的手里。
谢公萱:???
“等等,我还有很多疑问——”谢公萱试图试问。
“嘘。”太宰治只是将手指抵在唇边,做出了名叫‘保密’的暗示。有些孩子气地,顽皮地眨了眨眼。
“疑问的话,你会知道答案的——”
“现在的话,公萱只需要知道,无论是什么样的愿望……我都会帮你实现。”
天色在日与月的边界,白日和夜色交错成一片茜色的天空,一直将梦幻的颜色洒到了玫瑰之上,簇拥着,盛放着,清风微卷,就是一片爱与梦的童话的结局。
谢公萱就站在这样的玫瑰之下,左手握着的是那个她爱着,也爱着她的人。
“既然这样的话,那么一座可不够呀。”
她轻轻歪头,眼底是绽开的绚烂的华彩。
“希腊的克里特岛伊拉法尼西日出的照耀下需要一座,西班牙巴塞罗那教堂钟声里需要一座,土耳其伊斯坦布尔地下水宫水流尽头需要一座……
“很多很多的地方,很多很多的玫瑰花园。”
“我们一起去。”
那只握住她的手加重了力道,好像肯定着这一切都是超越于梦境之上的真实,不容置喙的真实。
最后她将接住的红玫瑰花瓣挡在面前,轻眨右眼的时候,做出了好像承诺一样的征询——
“这个愿望的话,你也一定会帮我实现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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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贫穷宰,但还是会为了所爱的人无所不能哇】
咕咕咕了这么久,我回来啦!番外也许还有。
这次是一个致富高手坑另外一个致富高手的故事!
老虎和黑兽恐怕会因为谁都不想承认弄丢了巧克力而和平(bushi)很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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