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破案：我的眼睛能锁定凶手》 第1章 重生2006 10月6日，在一次缉毒行动中，刑警叶默不幸中弹，壮烈牺牲。 他的人生，永远停留在了30岁！ 不知过了多久。 看着墙上的挂历，叶默感觉有点莫名其妙！ 挂历上显示，今天是2006年6月1日。 “我这是重生了还是穿越了？” 叶默这会儿有些反应不过来！ 走出办公室，外面的同事走过来和叶默打招呼。 “下班啦，叶默？” “真羡慕你啊，又可以回家陪漂亮老婆了。” “明天记得早点来，别迟到了！” 看着这些陌生的面孔，叶默只能强笑着回应。 但是接下来新的问题又来了。 回家？回哪个家？ 叶默压根都不知道自己家在哪里。 最离谱的是，他竟然还有老婆，听单位同事那酸酸的口气，似乎他的老婆还很漂亮！ 很快，天黑了，叶默完全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要干什么。 这年代又没有什么微信支付宝。 摸了一下自己全身，连一部手机都没有。 裤袋里翻半天翻到二十多块钱。 没办法，肚子饿啊。 叶默拿着钱去单位旁边的面馆吃了一碗面。 结账的时候是2块钱。 吃饱之后，叶默再次回到单位。 同事们都来打趣他。 “怎么，还不回去，想加班啊？” “我要是你，有个那么漂亮的老婆，下班后回家都不带迟疑的。” “叶默，你马上就要转正了，以后记得提拔一下咱们兄弟几个。” “转正？什么转正？”叶默愣了愣。 “还搁这儿扮猪吃老虎是吧，你老丈人可是咱们的市委书记。” “对啊，嫂子还是刑警支队的领导呢，你去分局随便当个小队长什么的，岂不是轻轻松松？” 听到同事调侃的话，叶默很快意识到，自己的身份不简单！ 老婆是刑警支队的领导，老丈人竟然是市委书记？ 这开局这么逆天的吗？ 很快，同事们都下班了。 叶默一个人在单位，了解自己的工作内容。 他觉得，自己要是不赶紧融入这个环境，很快就要出问题！ 很快，叶默通过照镜子发现，自己这副身体和穿越前长的一模一样，名字也一样。 并且，自己现在是一名交通协管员，是一名辅警。 可他重生之前是刑警啊，你让他破案抓嫌疑犯还可以，指挥交通什么的，完全不在行。 而且，对于这个老丈人，叶默也了解了一下。 宁海市情况特殊，自己的老丈人不仅是市委书记，还在这几个月暂时兼任市长的位置，可以说，在宁海市，他的权力很大。 就这样，时间很快来到晚上八点多。 这时候一辆黑色奥迪突然停在了单位门口。 从奥迪车的驾驶室，下来一个女人。 现在是六月份，天气很热，这个女的穿的比较清凉，纤细的柳腰性感绝伦，修长的美腿白皙无比，长相更是清纯绝艳。 叶默心想，这该不会是自己老婆吧？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很明显，叶默没有猜错，这女人的确是他的老婆！ 女人来到叶默面前，有些不是很高兴的看着他！ “你什么意思？把手机弄丢了，早上被我爸说你两句，今晚就干脆不回家吃饭是吧？”女人一副高冷的口吻，瞧着叶默道。 “额……老……老婆！”叶默试探性的喊道。 “回家吧。”女人没有说什么，随后就领着叶默上车去了。 上车后，女人直接开车往家里赶去！ 一路上，叶默想找点话题聊一下都不行，这个女人太高冷了，一句话都不说。 但很快，叶默意识到一个问题。 回家，回的是她的家？ 我是上门女婿？ 仔细一琢磨，叶默突然恍然大悟！ 这下子叶默大概能猜到什么了。 这个女人家里肯定没有哥哥弟弟，所以需要招一个赘婿上门，而自己恰好在交警部门上班，而且很有可能是个孤儿。 无父无母这个情况，太适合上门了。 可是，这上门当赘婿，不会真的要给丈母娘端茶倒水洗脚什么的吧？ 龙王赘婿的剧情，估计发展不到自己这儿！ 很快，车子停在了一高档小区，女人下车后递给叶默一部摩托罗拉的手机。 “给你买的新手机，以后电话联系，我不想像今天这样来接你！”女人道。 “……”叶默没有说话！ 似乎这个女人对自己有种很厌恶的情绪。 该不会，是她父母逼她结婚，然后没办法之下，才和自己结的婚吧？ 你别说，这种剧情很有可能发生在这个女人身上。 很快，回到家里！ 一开门叶默就察觉到一股凝重的气息！ 沙发上，丈母娘，老丈人齐刷刷的坐着。 第2章 离婚 叶默刚准备换鞋，就听那男人语气严肃的道：“叶默，你过来一下！” “好的爸！”叶默点点头。 很快，叶默来到沙发旁，正准备坐上去，却被男人阻止。 “你坐那里！”男人指着对面的板凳道。 叶默愣了愣，这怎么感觉跟审犯人一样？ 看着那个小板凳，叶默思索片刻，还是坐了下去！ “林萱开车‘请’你回家这种事，我不希望还有下次！”男人看着叶默道。 叶默这才知道，自己老婆叫林萱！ 他算是明白了，这一家子，以为自己这个女婿赌气，故意不回家呢。 不是自己不回家，是自己根本找不到回家的路啊。 我不等你来接我，我在外面游荡啊？ 心里这么想，但叶默也没有回怼什么。 他看在自己老婆那么漂亮的份上，还是点了点头。 “书看的怎么样了？”男人问道。 “什……什么书？”叶默愣了愣。 听到这句话，男人脸上的表情顿时变的有些难看。 “你考公的书，你以为我是你老丈人，你就可以随便进来当公务员？我告诉你，笔试这关，你必须给我过！”男人道。 听言，叶默这才明白。 原来这老丈人还真的打算给自己转正当公务员，从一名交通协管员，变成真正的交警。 只不过要自己看书，把笔试过了才行！ “在……在看！”叶默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于是随便回答道。 “那行，我考考你！”男人拿起桌子上一本书，随后道。 听到这句话，叶默愣住了。 不是吧，玩的这么真实吗？ 我一个字没看，你考我我能知道？ 话说这一家子怎么一点儿人情味都没有，官僚世家，都这么冰冷的吗？ 这生活也太难受了吧？ “我这几天有点忙，没看多少！”叶默连忙解释道。 “没看多少，和完全没看是两个概念，我问你，载质量一吨以上小型货运汽车货物后端不准超出车辆多少米？”男人问道，这是交警考试最简单的一个问题。 “？？？”叶默直接愣住了，大哥你问我一些刑警方面的知识啊，我又不是交警，我知道个屁啊。 见到叶默支支吾吾的样子，男人皱起了眉头。 “这是这本书第一页的第一题，你到底在搞什么？你是不是一张都没看？”男人冷冷的质问道。 “爸，我明天就看！”叶默有些尴尬。 “不用看了！”男人将书狠狠砸在桌子上，板着脸站了起来，随后朝着阳台走去，“烂泥扶不上墙！” 说完一个人站在阳台抽烟！ 见到男人生气，林萱连忙走过来。 “叶默，这书是我爸特意给你弄来的，都给你快半个月了，你什么意思？”林萱也很不高兴。 “……”叶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问你话呢，你哑了？”丈母娘也看不过去了，直接拍桌子吼道！ 这下子把叶默给惹怒了，他是个出了名的倔驴，对待罪犯那是毫不客气的。 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窝囊气？ 他也是直接一拍桌子道：“我一回来你们就搁这儿审问犯人一样审我，我入赘进来是给你们当女婿的，不是当狗的，要看我不顺眼，明天就去民政局，离婚！”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怔住了。 这市委书记刚招的一个上门女婿进来，马上就离婚。 这传出去，他面子还要不要了？ 林萱她父亲瞬间掐灭了烟头走进来，怒喝道：“叶默，反了你了，你这一切都是我给的，你凭什么大吼大叫？” “我逼着你给我了吗？我现在还真就不要了，离婚，必须离婚！”叶默可不是受这窝囊气的主。 “你真的是，气死我了！”林萱父亲此刻浑身颤抖，拿起旁边的鸡毛掸子就对着叶默打了下去。 关键时候，林萱出来挡在叶默面前。 鸡毛掸子直接打在林萱胳膊上，瞬间出现一条痕迹。 “爸，你是不是单位上遇到了什么事情，你发这么大火做什么？”林萱道。 见到自己女儿被打，林萱父亲林正山于心不忍，随后扔下鸡毛掸子，指着叶默道：“是这小子太不争气，我当初怎么看上他了！” 叶默听言正准备反驳，就见到林萱看着自己，眼含泪水：“叶默，去洗澡，睡觉去！” 想着林萱给自己挡那么一下，叶默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气，随后点头答应下来！ 浴室里，叶默放水洗澡。 外面却已经吵翻了天！ “白眼狼，窝囊废，烂泥扶不上墙。” “当初是你们逼我和他结婚的，现在又对他发脾气，你们把我当什么？” “我们哪知道他这么一副德行？就是看他是个大学生，又没有父母，想着没那么复杂，应该会听话，鬼知道进门之后是这样。” “你们要是看不上他，那就离婚。” “离婚？离了婚你让单位的人怎么看我？哪怕他死外面呢，这个婚也不能离……” …… 听着外面的争吵声，叶默头都大了。 他这个人喜欢安静，喜欢生活在一个比较乐观积极的环境。 你说这一家子压抑消极的气氛，谁能待的下去？ 人活着一辈子，要是每天都生活在压力之中，那样的日子是很难受的。 两世为人，何苦要为难自己呢？ 洗完澡，叶默没有参与到这一家子的争吵之中，而是回到了房间。 没多久，外面的吵闹声停止了。 林萱开门进来，看了一眼床上的叶默，随后就找了换洗衣服洗澡去了。 洗完澡，林萱穿着一条连衣裙走了进来。 但出乎意料的是，林萱竟然从床底下搬出一张折叠床，随后将其打开，放了一个枕头在上面，就这样盖着被子睡在了旁边。 结婚之后分床睡，看来已经有一段日子了！ 叶默见状也没有说什么，他转过身去，很快也就睡了，刚来到这个世界，还得适应一下。 不过，叶默心里早就有了自己的打算！ 第二天一早，叶默很早就起来了。 吃早餐的时候，一家人也没什么交流。 老丈人是市委书记，丈母娘是政治处领导，老婆是刑警支队的领导。 生活在这样的家庭环境里，感觉没有一点的人情味。 “爸，妈，林萱，我都想好了，从现在开始，我搬出去住，明年这个时候，也就是6月份，我回来和林萱离婚。”叶默道。 第3章 考入编制 “不是，你入赘我们林家，我们哪里亏待你了？给你买车，给你安排工作，你还不知足是吧？”丈母娘用着一副教育的口吻道。 “他要离就等他离，那就这样说定了，明年这时候离。”老丈人林正山淡淡开口道。 “好，谢谢爸妈的理解，那我走了！”叶默立马放下筷子，回去房间随便收拾了一下东西就走了。 离开了林家，叶默感觉人生有了新的开始！ 首先，自己交通协管员的工作是不能辞职的，没了工作就没钱，你怎么维持生活？ 其次，这份工作，怎么也比去外面打工有保障，虽然是合同制，但至少也是在单位上班。 为了不给林家带来影响，叶默并没有住在单位宿舍，而是偷偷租了个房子住。 免得别人说闲话，说什么结了婚还住宿舍什么的。 人都要面子，自然也包括叶默！ 很快，叶默适应了这份工作，而他也是报考了刑警公务员考试！ 自己本科生的学历，只要通过考试，就可以顺利去刑警队任职。 叶默以前本身就是一名刑警，专业知识远超普通备考人员。 说实话，公安专业知识的备考真的没有那么难，它是一门背诵的科目，只要把基础知识记住了，拿分还是很容易的。 叶默选择了警考通精讲精练、公安大公安专业科目教材和中公公安专业知识教材这些书籍进行备考。 周末的时候，叶默就去网吧，学习网课。 国考时间在十一月份，还有五个多月的备考时间。 这对于叶默来说，完全足够了。 …… 很快，时间过去三个月，这天，叶默感觉自己眼睛出问题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段时间一直看书的缘故。 去医院诊断，医生又说没有任何问题，让他好好休息就行。 可叶默总觉得自己眼睛不舒服。 于是，他请假一天，在家里休息。 第二天一早，叶默睡醒了，感觉眼睛好了很多，完全不痛了。 他于是赶紧起来给自己做早餐。 由于昨晚睡的早，厨余垃圾没有扔，所以招来了一些苍蝇！ 而就是这些苍蝇，让叶墨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因为这些飞舞的苍蝇，在叶默眼中，就仿佛放慢了速度一样。 叶默甚至能够用筷子夹住苍蝇。 叶默随后又尝试了几次，他发现，只要自己集中力量去看这些苍蝇，它们的速度就会变慢。 连续好几次都一样！ 这让叶默直接惊呆了。 难不成，自己觉醒了异能？ 这可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很快，叶默继续开发自己眼睛的能力，他发现，自己眼睛不仅可以捕捉极快的速度，还能够做到过目不忘。 任何他看过一遍的东西就能记住。 这要重新回去参加个高考，不得分分钟考个状元？ 很快，有了这个异能，叶默也不用每天看书了。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过去。 没多久就来到了十一月份，国考开始。 叶默报考的单位是宁海市刑警支队技术大队。 考完试一个月之后，叶默通过了拟录用公示。 一周之后，叶默前往技术大队再次进行考试，面试，政审！ 从头到尾，叶默都没有利用过老丈人的关系。 由于实力过硬，叶默以综合第一的成绩，被支队刑侦科看中。 政审的时候，才知道，原来他竟然是市委书记的女婿！ …… 支队政委和林正山是老同学，周末的时候，两人在一起喝茶。 政委张建峰就提起了这件事情！ “老林啊，这么多年，不论是学场还是官场，你都稳压我一头，我是不得不服啊，你这家伙的眼光是真的毒辣。”政委感叹道。 “你这，又是从何说起？”林正山有些听不懂张建峰的意思！ “还给我装是吧？你家女婿叶默，以综合成绩几乎满分考进了我们支队刑侦科，这么多年以来，这是头一例！”张建峰道。 “啥？”林正山直接瞪大了眼睛：“你说叶默考进了你们刑警支队？” “是啊，你不知道吗？”张建峰也愣住了。 “咳咳……”林正山有些尴尬：“知道是知道，但是没想到他能过！” “得了吧，你自己女婿什么水平你自己不清楚？要没两把刷子，怎能入你的法眼。”张建峰喝了一口茶道。 “不是，你面试过了吗？”林正山问道。 “面试了啊，我以为他走了什么关系，所以昨天早上我亲自面试，一共6个备考人员，就只有叶默对我的问题对答如流，而且找不到任何毛病，说实话，我在刑警队这么多年，我没有遇到过这种天才，他给我的感觉，仿佛一个从事多年的资深老刑警，我很欣赏这小子，要不是你抢先一步，我我就招来给我自己当女婿了。”张建峰道。 “什么叫以为他走了什么关系，我是会给小辈开后门的人吗？”林正山故意道，实则他感觉特别有面子。 “你的为人我当然知道，要不是政审查背景，还不知道他是你的女婿呢，要说你眼光就是比我好，这种千里马都能给你找到，你也传授点经验给我呗，我家闺女都27了。”张建峰道。 “……” 随后的时间里，林正山话多了起来。 老同学对他女婿的夸赞让他很是受用。 下午，林正山回到家。 今天周末，林萱和她妈妈余爱莲都在家里。 林正山脸上罕见的出现笑容。 “孩子她妈，吩咐厨房，今晚搞几个好菜，另外把我战友送我的那瓶茅台拿出来。”林正山道。 “咋啦？这是有什么喜事？”余爱莲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叶默以第一名的成绩，被宁海刑警支队录取了，林萱啊，你赶紧给他打个电话，晚上给他庆功！”林正山道。 “叶默考上刑警了？”林萱愣住了。 “你们政委今天和我说的，我也是才知道。”林正山道。 “他不是考交警吗？怎么来刑警队了？”林萱觉得不对劲。 “你不就在刑警队工作吗，他这是想和你一个单位，赶紧的，给他打电话！”林正山道。 “好，好的！”林萱有些尴尬的拿起手机，给叶默打了过去。 第4章 重案出现第一起案子 只是电话打过去，显示关机。 实际上叶默早就没有用那张卡了。 “电话打不通，应该是换号码了！”林萱道。 林正山听言愣了愣。 “没事，年轻人，有点脾气正常的，估计还在赌气呢。”林正山道。 “这都过去半年了，什么气能赌那么久？我觉得，叶默是不会回来了。”林萱道。 “不可能，不然为什么放着更容易的交警不去考，偏偏要来刑警队？要知道支队每年才招1-2个，他还不是想和你一起工作。”林正山道。 “……”林萱并没有说什么。 一直以来，在家里，父亲说什么就是什么。 她其实并不讨厌叶默，而是讨厌包办婚姻。 自己这个父亲，在工作上一丝不苟，绝对对得起人民对得起国家，但他对这个家，对自己，真的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 包括现在也一样！ 他只是觉得，叶默让他脸上有光，所以他开心。 一旦以后叶默在支队惹出了什么事情，第一个翻脸的，又是他。 作为他的子女，你做什么事情都得小心翼翼的。 说实话，这样的生活，真的很累！ 不怪叶默在这个家待不下去，林萱也快待不下去了！ …… 叶默这边，无论是体能测试，笔试，面试，都已经通过。 没多久支队那边就通知叶默去单位报到。 上午，支队召开了任命大会，提拔优秀的干警，欢迎了新入职的同志。 叶默也正式成为宁海市刑警支队技术大队刑侦科的一名警察。 职务是刑警侦探，工作内容主要是负责调查犯罪活动，收集证据，搜查物证，寻找犯罪嫌疑人，制作口供和侦查报告、审讯嫌疑人等。 06年的今天，科技没有那么发达，破案难度很大。 nda检测技术和监控技术没有那么全面。 所以对刑侦人员的要求很严格！ 来到办公室，叶默认识了他的另外两名同事。 叶小雨和张小凡。 张小凡是一名速记员，他做的笔录非常的详细，是刑侦科最稀缺的人才！ 叶小雨则是一名绘画天才，可以根据被害人的记忆描述，准确的绘画出犯罪嫌疑人的模样。 而叶默的领导叫杨健，是一名高级刑警，从业多年，破案无数，大家都喊他杨队！ 大家互相认识之后，叶小雨就带着叶默，教他快速熟悉这个行业。 然而就在这时候，指挥中心一民警急急忙忙的冲了进来。 “杨队，出事了。”民警小吴紧张道。 “出什么事了？”杨队长皱起了眉头。 “宁冈区鹤龙山公园，发现了一具无头女尸。”小吴道。 “那就按照流程，听命令侦办此案就完了呗，鹤龙山刑警大队没出警吗？”杨队长问道。 “发现尸体的人，是省政法委书记的夫人，她今天去鹤龙山批发市场进购东西，经过那地方，闻到臭味，就让司机去查看，结果……”小吴道。 “啊？”杨队长嘴巴微微张开，人都愣住了，这下子麻烦了。 “现在上头紧急命令，要求将此案交由我们负责，并且十五天内必须破案。”小吴道。 “十……十五天？”杨健愣住了：“你哪里听说的，我怎么不知道？” “路……路过会议室，听到的。”小吴皱着眉头。 然而就在这时候，支队长突然出现。 “杨健，你来一下。”支队长大声吼道。 “是！”杨健立马跑了过去。 片刻后，杨健满头大汗的回到办公室。 “所有人员，立马带好装备，出警。” 说完这句话，警铃拉响，刑警技术大队，全体进入战备状态。 杨队长带队火速出警！ 警车上，叶小雨拍拍叶默肩膀道：“干咱们这行的，经常和尸体打交道，有什么不懂可以问我。” “好！”叶默点点头。 很快，大家来到案发地点！ 当地刑警大队已经在现场拉起了警戒线！ 几十名警务人员把现场围的水泄不通，这其中有一女人正在打电话。 很快，杨队带着叶默等人来到现场了解情况。 跟着一同来到现场的，还有两名法医！ 案发地点是宁海市宁冈区鹤龙山公园后山。 排水渠下面，赫然躺着一具浑身赤裸的无头女尸！ 并且还散发着阵阵恶臭！ 张小凡立马进行现场拍照记录。 叶小雨拿出一个口罩递给叶默。 “戴上吧！”叶小雨道。 “谢谢。”叶默说完，随后凑了过去，仔细打量着这具无头女尸。 瞬间，无数的数据出现在叶默眼睛里，一切蛛丝马迹，都清晰的梳理出来，指引着他去锁定凶手。 “现在的气温为3-6度，根据尸体腐败程度来看，死亡时间应该是10-12天前，被害者颈部切口粗糙，并非锋利刀具等器物所致，被害者身上有明显的擦痕，所以这里应该不是第一现场，被害者大概率是被拖行过来的！” “而这条路是通往市场必经之路，白天人流来往密集，所以大概率行凶时间为晚上，右前方地面有残留血痕，血痕所指方向是公园南侧树林，而拖行一个成年人体力损耗严重，作案地点不会太远，所以，前方树林应该就是第一现场！” 叶默站了起来，看着前方的树林，表情凝重！ 听着叶默的分析，一旁的省政法委书记夫人黄贵珍愣了一下。 “小伙子，你是法医吗？”黄贵珍问道。 “我是宁海市刑警支队新入职的刑警。”叶默对着黄贵珍敬礼说道。 “你说，前方小树林才是第一现场？”黄贵珍问道。 “没错，被害人尸体是被拖过来的。”叶默道。 “小张，小刘，你们几个人，去那边树林勘察一下。”杨健立马道。 “是！” 接到命令，小张带着三名民警立马按照指示前往前方树林调查！ 大概十分钟之后，民警小张小跑过来。 “我们在前方树林发现了带血的衣物和大量血迹，经确认，那里就是第一现场。”小张汇报道。 听言，杨健杨队长有些惊讶，黄贵珍更是看着叶默开口问道。 “小同志，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叶默。”叶默回答道。 “叶默，说一下你对这案子的理解。”杨健又道。 “凶手的第一作案现场和抛尸现场，距离不过三百米，而且，被害人颈部的切痕也不是利器所为，很像是石头或者是别的不锋利器具，因此可以判断，凶手身上并没有带刀具斧头等凶器，也就是说，这并不是一起有预谋的凶杀案，很有可能就是临时起意，路边找到什么工具就用作凶器。既然无计划，无预谋，凶手肯定会留下很多线索，相对来说，这案子的破案难度，就不会很高。”叶默回答道。 听着叶默的分析，杨健感觉，这个人完全不像是新入职的，反而像是一名经验老道的刑警。 “那叶默，如果说，我是说假如，这案子交给你负责的话，你多久能破案？”杨健问道。 “就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我认为全力侦破的话，十天之内应该可以破案。”叶默回答道。 “那这样，一会儿林队长过来接手这件案子，你去给她当助手。”杨健道。 第5章 找到被害人头颅 另一边，书记办公室。 市委书记林正山此刻脸都气绿了，对着桌子狠狠就拍了下去。 他任宁海市市委书记六年，刚上任那天宁海市就发生了一起特大珠宝抢劫杀人案，死亡12人，案子至今未破。 并且在后面的时间里，宁海市凶杀案一起接着一起，而且几乎就没有成功破案的，都成了悬案挂在卷宗室。 从此，宁海市就成了全国闻名的犯罪城市，凶杀案数量连续五年高居全国第三。 现在倒好，省政法委书记的老婆下来宁海市进购东西，居然还遇到了这种事。 他这个市委书记的脸往哪里放？ 他现在，就指望着有一人能够站出来，尽快把案子破了。 …… 叶默这边，案发现场来了很多围观群众。 我国今年才开始大规模普及监控，宁海这种小城市，监控还没得到大范围的普及，对于办案人员来说，破案有很大的难度。 由于这起案子发生在大型肉菜批发市场附近，所以造成的影响十分恶劣。 黄贵珍今早带着助手和司机前来批发市场进购东西，准备过节。 经过排水渠附近就闻到一股臭味，于是让司机把排水渠上面的石板打开，看看什么情况。 这一看，事情就严重了。 这是黄贵珍第一次来宁海市，而这就是宁海市给她的第一个印象。 在人潮涌动的批发市场旁边，公然杀人抛尸。 这是对宁海市公安权威的挑衅。 同时也从侧面印证他们有多无能。 …… 没多久，技术大队的大队长林萱来了。 林萱从小受父亲培养，无论在体能还是理论方面都很优秀，更是警队第一的神枪手，有着冷静的头脑和敏锐的洞察力。 她在任职生涯中屡屡立功，是刑警支队里头，最年轻的一名干部。 林萱的一出现，现场所有办案民警都更加严肃起来。 “林队！” “林队！” 大家立马立正敬礼。 “杨队，指挥中心让我来接手这件案子，你简单给我讲一下目前的情况。”林萱看着杨健道。 “林队，我给你引荐一位同志，他是我们部门新来的刑侦员，他叫叶默，他的破案思路非常不一样，仅用两分钟就帮助我们找到了第一现场，我认为，本案想要快速破案，必须重用这位同志。”杨健道。 “我知道了。”林萱点了点头。 现场！ 被害人尸体已经被抬了出来，放在一块白布上，法医正在对尸体进行初步尸检。 办案民警也在现场拍照记录。 林萱走了过来，戴上手套和口罩，表情凝重的看着尸体。 这具尸体全身赤裸，没有头颅，身上到处是擦痕，可以用满目疮痍来形容。 “被害人双手比较细腻，不像是从事劳力活动的人群，肚子上有妊娠纹，初步判断已婚，生过孩子。”林萱看着尸体展开分析，一旁的张小凡赶紧做笔录。 这时候，叶默也说话了：“被害人不算脑袋，身长大概在140厘米左右，亚洲人头身比例基本上在1比7，因此推断，被害人身高在1米6上下，并且，被害人手上的金戒指还在，由此可以判断，凶手的杀人动机，并不是财杀。” 听到叶默的推理，林萱立马对一旁的法医道：“测量一下。” “是。”法医立马对被害人身长进行测量，片刻后，数据出来。 “林队长，无头尸体的身长为141厘米。”法医回答道。 听言，林萱有些惊讶，仅通过目测就能如此准确的得出数据，看来杨健没说错，叶默确实和别的人不一样。 “如果不是谋财，那凶手的杀人动机就有可能是奸杀，情杀，仇杀！”叶小雨道。 “结合被害人情况来看，奸杀的动机很大，我建议先把尸体运回去支队法医科进行尸检，当务之急还是得想办法找到被害者头颅。”叶默道。 “叶默，根据你的推理，你认为被害人头颅会在哪里？”张小凡问道。 “凶手选择将被害人尸首分离，目的应该就是将两者分开进行抛弃，扰乱我们办案方向，让被害人身份不明，跟我去第一现场看看，我猜的没错的话，头颅大概率在那附近。”叶默道。 听着叶默冷静的分析，一旁的林萱颇感诧异。 这和半年前的叶默，有着天壤之别。 树林里，办案民警也拉起了警戒线。 还在地上找到了各种证物。 被害人的衣物连同枯叶，一起被焚烧过，但没有烧干净，明显可以看到有一件女性的内衣。 叶默蹲了下来，检查了一下内衣，发现上面印有该品牌的标签。 “千禧牌的内衣，一件好几百。”叶默道，2006年，几百块一件的内衣，普通收入人群一般不会买，可以说，这个被害人很有钱。 “被害人身高160，家境优越，戴金戒指，生过娃……还有什么重点没有，叶默。”张小凡做着笔录问道，这些都是寻尸启示的重要描述特征！ “根据身形来看，体重大概在100斤左右，失踪时，身穿黑色皮衣，黄色灯草绒裤子，和一双黑色的高跟皮靴。”叶默看着这堆烧剩下的物品道。 “好。”张小凡赶紧做着记录。 这时候，两名办案民警回来了。 “林队，我们把这周边都找遍了，没有发现被害人头颅。”小张跑过来道。 “没事，找不到就先别找，一会儿让警犬队帮忙。”林萱道。 “不用了，我大概知道头颅在哪里了。”叶默突然开口道。 “叶队，你发现线索了？”张小凡很惊讶。 “这棵树上有攀爬过的痕迹，而且，树底下的鸟粪特别多，大概率，被害人的头颅被挂在了树上。”叶默说道。 听言，大家立马抬头看去，但是树叶太茂密，一时半会儿也没看到什么。 突然，随着一阵风的吹来，一片茂密的树叶被吹开，一张煞白恐怖的人脸赫然出现在大家视线里。 这要是一个人看到这画面，指不定要被吓死！ 而且，这颗人头腐烂，引来了鸟类啄食，已经是千疮百孔，恐怖到了极点。 第6章 任命叶默为副队长 很快，林萱安排人员上树将被害人头颅取下来！ 这是一颗高度腐烂的人头，但因为气温较低，所以并没有看到有蛆。 只是尸体被鸟类啄食，眼眶部位已经挖空，脸部露出蜂窝般镂空的组织，看起来异常怪异。 “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至于这么残忍将对方杀死，还把头挂在树上？”张小凡此刻迫不及待想要找到凶手问个究竟。 “就看咱们能不能尽快破案了，叶默，从被害人头颅上面，你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吗？”叶小雨问道，虽说叶默是个新来的，但是他表现出来的那种气场，能瞬间让所有办案民警以他为中心，甚至林萱都得按照叶默的要求去做。 他的推理异于常人，法医需要详细尸检才能得出的结果，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他是真正的刑侦天才！ “被害人头颅上有几处创伤，头骨严重碎裂，被害人大概是被钝器击打头部致死，根据伤痕的状态来看，凶器不像是铁锤，榔头等器物，反倒是像石头，砖头。”叶默道。 看着叶默如此冷静的检查被害人头颅，推理被害人死因，一旁的林萱心里很惊讶。 这完全就像是变了个人，缜密的推理，冷静的分析，像极了一名经验老道的刑侦专家。 “叶默，我现在任命你为专案组副队长，配合我十天内破案。”林萱突然道。 “是，我一定尽全力破案。”叶默道。 …… 另一边，张秘书又火急火燎的赶到林正山办公室。 “书记，有个好消息，根据指挥中心传来的信息，专案组找到被害人头颅了。”张秘书道。 “这么快？”林正山有些惊讶：“被害人头颅是在哪里找到的？” “一棵树上。”张秘书道。 “……”林正山瞳孔微缩：“这到底怎么回事？” “根据现场监督员传来信息，现场有一名新来的同志叫叶默，他和您女婿名字一模一样，而且，他的办案能力十分出色，这案子全靠他，进度才会这么快。”张秘书道。 “叶默？”听到这个名字，林正山陷入了沉思。 …… 案发现场，案子侦破还在继续。 张小凡仔细看着这颗头颅，在笔记本上详细的记录着。 “被害人五官特征已经完全扭曲腐烂，没有任何的辨认价值，想要确认被害人身份，估计有点麻烦。”张小凡道。 “被害人家境优渥，失踪十天以上，家人肯定早已报警，我们可以调取一下最近的失踪人口报警记录。”叶小雨道。 “我认为，被害人失踪到现在，她的家人还没有找过她，就证明根本没人报警。否则以她的家境条件，当地派出所早就立案，全城寻人了，不至于死亡十多天才被发现！”叶默道。 “叶队你的意思是，被害人身边没有什么亲戚朋友？”张小凡问道。 “大概率早已离婚，处于独居状态，被害人手指上的戒指是老凤祥20年前的款，只有港澳那边才有，由此证明，该女人年龄应该超过了40岁。”叶默道。 “不是，叶队你连那戒指是二十年前款都知道？”张小凡很震惊。 “无意中翻过一本金店的书，里面稍微出现过这个画面。”叶默道。 “叶队，你这过目不忘的本事，是我梦寐以求的技能啊。”张小凡很羡慕。 “现在当务之急是想办法复原被害人生前样貌，咱们支队有没有绘画方面的天才，现在这头颅结构还算完整，还可以进行绘画复原！”叶默道。 “这你可问对人了，我们的小雨同志，就是这方面的天才！”张小凡道。 “太好了，那就辛苦你了！”叶默道。 “放心，交给我就行！”叶小雨立马从包包里取出画本和画笔，现场对着被害人头颅就开始进行绘画复原。 而且，仅仅只是一个照面时间，叶小雨就画出了一个轮廓。 叶默见状瞳孔微缩，没想到，这警队还有这种天才！ “对了小凡，我看你从头到尾一直都在本子上记录，能给我看你记录的都是什么吗？”叶默问道。 “都是破案的一些随行记录，叶队你看看！”张小凡把本子递给叶默。 叶默接过来看了看，顿时略感诧异！ 这个张小凡，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写下了这么多东西。 并且还将整件案子梳理的非常清晰。 包括自己说的每一句话，找到的每一个证据。 再次看向张小凡和叶小雨，叶默微微点点头。 这两人都是天才中的天才。 果然，能来技术大队当刑警的人，都不是一般人。 …… 场间，叶小雨在进行着绘画，张小凡继续做笔录。 林萱指挥着大家侦查，叶默则是继续寻找线索进行推理。 “叶队，我根据你的推理，梳理了一下整个凶杀经过，你看看还有没有什么纰漏！”张小凡道。 “好，你说说！”叶默道。 “根据叶队你的推理，被害人大概是十天前的晚上，被人拉到这处树林，使用砖头或者尸块重击头部而死，死后被凶手割下头颅，将其头颅挂在树上，剩下的躯体则是拖到了三百米外抛尸排水渠……”张小凡叙述道。 “大概就是这样，但被害人有可能是在这附近路上行走，被凶手重击头部之后，再拉到树林里进行分尸，而且，就凶手使用路边石头或者砖块当凶器的行为来看，凶手和被害人应该事前不认识，大概率不是情杀，也不是仇杀。”叶默道。 “那犯罪动机很可能就是奸杀了。”张小凡道。 “一会儿等小雨画好了之后，就把尸体和头颅送回去支队法医科，看看被害人生前是否遭到过性侵！”一旁的林萱道。 “可我总有一种预感，这起案子和平常遇到的不一样，但却总说不出原因在哪里！”叶默这时候道。 “不管是奸杀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要是不赶紧抓到凶手可就麻烦了，直觉告诉我，凶手有不正常人格甚至是暴力倾向。”张小凡道，正常人又怎么会做出这种残忍的事情。 “叶默，你还发现别的什么线索没有！”林萱觉得，想要赶紧破案，还得指望叶默。 “首先，这附近有很多挖掘过的痕迹，但是深度很浅，应该是凶手为了抹掉自己脚印做的，其次，一个成年女性头颅大概8-10斤，带着这样的重物，能轻松爬到那么高的树上，证明凶手是一名特别善于攀爬的专业人士。” “这其中包括伐木工，电工，护林员，还有就是特殊的一种职业，采蜜人！”叶默看着林萱回答道。 第7章 扑朔迷离的杀人动机 纯野生蜂蜜非常值钱！ 所以在宁海市这种山林密集的华北地区，就存在不少采蜜人！ “好，那我马上安排人员对这周边所有符合特征的人员进行调查！”林萱道。 “先别急，等尸检报告出来再说，如果只是一起单纯的奸杀案，那相对破案还比较容易！如果被害人没有遭遇性侵，那我们的调查方向又会大不相同。”叶默解释道。 “我明白了！”林萱点点头！ …… 很快，叶小雨根据被害人脸部特征和残留的一些组织，大概复原了一下被害人的素描画像。 叶默仔细对照了一下，略感惊讶。 他确定，被害人生前长相，和这素描画像不会有太大的差异。 警队有叶小雨这样的天才，可以说真的很难得！ 于是，叶默让人将这画像打印出来，然后张贴寻尸启示。 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确认被害人的身份。 但这件案子比较诡异。 叶默直觉告诉他，凶手根本就和被害人完全不认识。 所以即便是知道了被害人的身份，你也很难通过排查被害人身边的人员进行调查。 而且，案发时间为十多天前，监控录像早已失去了时效。 哪怕是可以查监控，这年代的监控摄像头也没有普及，一路走来，叶默就看到了一个摄像头。 所以，这件案子破案难度很大。 更多的还是要靠周边的居民提供线索。 …… 时间很快来到中午，尸体已经运回去支队法医科进行尸检，各种证物也已经收集完毕。 叶默穿过公园小树林，来到前方一条大马路上。 大马路前方有个公共汽车站，汽车站站满了人，粗略一看至少二十个以上！ 叶默来到公交车站站牌看了看。 这里一共有七路公交车，但晚班车只有三路，分别是6号，45号，和12号！ 如果说，凶手躲在车站后面的公园里，等待末班车的乘客下车后，然后将其袭击，这是行得通的。 但具体什么情况，还要等到晚上之后亲自来到这里走访一下才行。 因为根据叶默的推理，凶手不可能是在白天犯案，这里白天人流来往密集。 绝对不可能将被害人袭击之后，还能抛尸排水渠。 从抛尸地点，再到这个公交车站，叶默见到经过的行人，至少得有三百多个人以上。 这么大的流量，不可能没有目击者。 所以作案时间只能是晚上！ …… 这起案子，想要在10天内破案，有时候完全就是凭运气。 如果这起案子没有目击证人，凶手又已经逃离了宁海市。 你要调查起来，真的就如大海捞针。 叶默的第一起案子，上面给他们的破案期限为十天。 十天之内能否破案，实力很重要，运气更重要。 看了一下时间，现在是中午的12:21分。 叶默召集专案组开了个小会，给所有人都分配了任务之后，叶默这才去附近随便找点吃的。 叶小雨和张小凡跟着其他办案民警回去大队了。 叶默下午还想在这附近转悠一下，找点线索。 林萱也没有回去，她跟着叶默来到附近面馆吃了一碗面。 从两人单独开始，到吃完面之后，两人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直到支队领导给林萱打来电话，她才在接完电话之后，和叶默对话。 “支队领导对这起案子十分重视，要求我们尽快破案，十天，你有没有把握？”林萱看着叶默道。 “有。”叶默淡淡道。 “你以前是不是学过刑侦？”林萱突然问道。 “对这方面比较感兴趣！”叶默道。 “为什么之前不和我爸说。”林萱问道。 “林书记有自己的想法，这点林队你比我更清楚！”叶默道。 “那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不要因为以前的事情，影响了工作！”林萱道。 “多谢领导不计前嫌！”叶默点点头。 说开了也就没有隔阂了。 两人重新认识，以同事关系相处，就会避免很多尴尬！ 叶默既然走出了林家，当然也不想和林家有太多瓜葛。 但圈子就这么大，叶默和林萱两人不可能老死不相往来。 叶默也知道，林萱对自己没有任何的感情，她也巴不得赶紧离婚。 所以，现在这种情况，对两人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但目前对于叶默来讲，破案才是他的首要任务！ “我要一直等到今晚十点过后，要不你先回去？”叶默道。 “我也是这案子的负责人，我觉得，我们应该一起调查！”林萱道。 “好！”叶默点点头。 …… 于是，叶默开始在案发周围走访调查，意图发现些什么线索！ 下午两点半，支队传来通知。 被害人的尸检报告出来了，死亡时间大概是11天前。 而出乎意料的是，被害人体内并没有提取到男性体液。 也就意味着，被害人很可能并没有遭到过性侵。 但不能百分百确定，因为如果凶手戴了避孕套，十天这么久，是检测不到避孕套润滑油成分的。 再加上，被害人生过孩子，并不是处女，所以就更加检测不出来了。 如果说案发时间较短，还可以通过检测体内雌性激素等来判断。 但已经过去了十多天，这大大的增大了破案的难度！ “尸检报告和你判断的死亡时间几乎一致，但被害人似乎并没有被性侵，会不会凶手戴了安全套之类的？”林萱问道。 “根据我的推测，大概率不可能，你想想看，一个杀人分尸的凶手，他还会在意要不要戴套？而且，这起案子并非有预谋的凶杀案，凶手身上连凶器都没有，又怎么会去准备那些东西？”叶默问道。 “既然如此，那杀人动机究竟会是什么？”林萱也皱起了眉头。 第8章 一步步探求真相 “根据我的推测，有两种可能，第一，凶手是个不正常人类，有着暴力嗜杀倾向人格，杀人纯属冲动，或者说，本身就精神不正常。第二，凶手和被害人之间，因为一些事情，发生了争执，临时起意。”叶默道。 “比如？”林萱问道。 “比如说，被害人和凶手两人都从公交车上下来，下车的过程中，不小心碰撞，或者别的原因，发生口角，凶手一气之下捡起路边石头将被害人砸死，随后为了掩人耳目，分尸，抛尸！”叶默道。 “你这么一说，这起案子瞬间就合理起来了，被害人年龄身材都并不是一眼能够勾起男人欲望的类型，本身奸杀的可能性也不高。”林萱道。 “所以想要破案，还得等到晚上，亲自勘察一遍才行！”叶默道。 …… 很快，时间慢慢过去。 办案民警很快将被害人的画像打印出来，到处张贴寻尸启示。 并且还附带了被害人的特征。 发动群众提供线索，是最有效的方式！ 所以，末尾处还附上了悬赏，对提供有价值线索的人，给予最高两千元奖励！ …… 时间很快来到了晚上。 气温瞬间降了下来。 叶默依旧站在公交车站牌旁边。 林萱从来没有见过叶默这样的男人，对一件事能执着到如此地步。 路灯下，公交车站的人很多，大家说话口中都喷着白气。 林萱冷的一直在搓手。 叶默见状从警车里拿出一件警用大衣和一个暖水袋递给她。 林萱赶紧将大衣披上，双手捂着暖水袋，瞬间觉得温暖了许多！ 叶默看着天空，看着逐渐消散的云层，看着满天的星星和半圆的月亮。 时间很快就过去。 公交车站的人也是越来越少，最后连一个人都没有了。 叶默见状看了一下时间。 “差不多了！”叶默突然道。 “什么差不多了？”林萱问道。 “你跟我来吧！”叶默道。 说着，叶默便往前走去。 林萱连忙跟在他身后。 叶默开始模拟整个犯案的过程。 周围的花草树木，一切环境，就是这起凶杀案的见证者。 叶默沿着大路往西边一直走，突然，他停了下来！ 林萱见状立马走了上去！ “发现什么了吗？”林萱问道。 叶默指着旁边的广告牌道：“你说，被害人脑袋猛烈撞击在这广告牌上，会不会留下那种伤痕？” 林萱听言微微一愣：“你是说？” 叶默点了点头。 “这广告牌异常坚硬，底层是用钢做的，而且这边表面有一些明显的划痕，应当是被害人疯狂挣扎，指甲划到的，而最明显的是这边，可以明显看到几滴血渍！”叶默。 “你的观察真仔细，大白天都不一定能看得出来。”林萱道。 “被害人额头上的巨大伤痕，应该就是在这广告牌上撞击造成的，至于后头骨的伤，应该是石头砸击，那才是致命伤！”叶默道。 “被害人遇害的第二现场，周围就有很多乱石，并且上面也都有血迹！”林萱道。 “所以，凶手将被害人按在广告牌上猛击之后，再拖到树林进行的杀害分尸！”叶默道。 “你等我一下，我去车上拿相机，拍照记录。”林萱觉得应该立马拍照下来，否则到了明天，还不知道这广告牌又是怎么样，万一下雨什么的。 “好！”叶默点点头，继续分析着周边环境！ 如果被害人被这广告牌撞击后失去抵抗力，从这个位置拖到树林分尸的位置，则一共有将近100米。 凶手没有刀具，用的是尖利的石块将被害人头切下，所以才会出现那种切痕。 这个过程肯定会持续比较长的时间，而且，凶手也一定会浑身是血，包括脸上和身上。 而这周围，并没有一个能洗脸洗手的地方。 所以，凶手不管去到哪里，只要遇到人，都会被发现不对劲。 现在只要有人能够提供线索就行。 这是破案的关键！ 很快，林萱拿着相机过来了，拍照记录之后。 叶默又带着她来到抛尸的地点。 那个排水渠的位置。 即便是尸体不在了，依旧还有着一股难闻的味道。 “一路走来，你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叶默突然问道。 “怎么说？”林萱反问道。 “你没发现，我们一路过来，完全不需要使用电筒吗？这路灯又大又亮。”叶默道。 “我记得，市政并没有安装这种大路灯吧？”林萱道。 “应该是对面的肉菜批发市场安装的，我觉得，再过一会儿，就该热闹起来了！”叶默道。 果然，没过多久，对面的市场人竟然多了起来。 几乎都是搬运工和市场的伙计。 一辆辆的大货车开了进去，他们开始忙碌着卸货，搬货。 而且，从公交车站那里开始，就陆陆续续停满了货车。 很多搬运工推着斗车经过这条路！ 叶默看向林萱：“这就是我一直坚持到现在的原因！” “晚上抛尸的推理，有点站不住脚了，凶手根本不可能在这么多人眼皮下杀人抛尸！”林萱道。 “那么，什么时间段这里会没有人呢？”叶默问道。 “唯一人少的时候就是下午六点过后，到晚上十点这段时间！”林萱道。 “而十点前，公交车站都很多人！”叶默道。 “也就是十点到十一点。”林萱道。 “哪怕是这个时间段，也偶尔会有人，尤其是排水渠这附近，你要知道，凶手是拖着一具无头女尸拖了三百多米过来的，这画面大晚上的得有多恐怖？你觉得会没有人发现？”叶默问道。 “你说的没错，而且凶手还在树林里生火焚烧树叶和被害者衣物。”林萱道。 试想一下，大晚上的，公园树林里出现火光，头顶冒着白烟。 并且市场来往行人众多，他们怎么可能不发现？ 所以，凶手作案的时间，一定在一个人特别少，甚至是没有的一个阶段！ 那到底什么时候这地方人最少？ 这是目前为止，首先要知道的一个关键点！ 第9章 重大发现 由于地理位置的特殊性，这周围一天24小时几乎都有不少人。 晚上大货车卸货，搬运工从凌晨12点忙到早上6点。 早上六点开始，宁海市各大肉菜市场都要从这里进货售卖，也就下午的时候，人流量会稍微的少一些。 到了六七点之后，下班高峰期，公交车站人又开始多了起来！ 不管是晚上还是白天，小树林里生火冒烟，这一定会引起周围人的注意！ 可是办案民警们走访了周边那么多地方，也没有市民提供一些线索，这很诡异！ 随着这些疑问在叶默头脑中产生碰撞。 突然间，叶默想起了某些东西。 “林萱，你还记不记得，二十天前，下过一场大雪，全城实行了三天的停工。”叶默道。 “可尸检报告说被害人死亡时间在十天左右，二十天的话，这相差太远了！”林萱道。 “尸检报告不一定完全准确，尤其是气温较低的时候，我现在突然想起来，被害人身上为什么会出现那种疮疤，那是冻伤。”叶默道。 “你的意思是，被害人实际死亡时间，是在二十天前？”林萱道。 “没错，二十天前，全城停工，大雪下了好几天，如果案发时间是在那时候，是完全有可能不存在目击者的。”叶默道。 “我懂了，如此一来，这一切的异常，就都能解释的通了。”林萱道。 “那么，究竟是什么人，会在全城停工，外面大雪情况下出来呢？”叶默问道。 “并且此人善于攀爬，有暴力倾向，精神也不是很正常！”林萱道。 “一般来说，人什么时候最容易精神不正常？”叶默问道。 “吸毒，冲动时候情绪失控，还有，喝酒！”林萱一下子抬头看着叶默。 “对，凶手很有可能喝了酒。”叶默道，俗话说酒后怂人胆，正常人你很难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把人杀了，头割了，还拖行裸尸几百米。 并且，这个凶手乍一看好像挺聪明，烧衣服，把头挂树上，分开抛尸！ 实际上这些操作全是无用功，不如直接挖个坑埋了。 还选择将尸体抛在人流量最多的排水渠路口，这天气稍微回暖，尸体腐败，绝对会被人发现。 所以，综上所述，凶手很有可能就是个智商不高，善于爬树，并且作案前喝了酒的人。 “现在凶手大概情况我们分析差不多了，下一步就是确认被害人身份，现在时间也不早了，要不等明天我们再来吧！”林萱提议道。 叶默看了一下时间，发现竟然都快一点了。 “我先开车送你回去。”叶默连忙道。 “不用了，我今晚住单位。”林萱道。 “好！”叶默随后带着林萱上了警车，回去刑警大队。 …… 来到干部宿舍楼下，对于自己的领导叶默还是客气了一下。 “今天辛苦你了，领导，让你跟我办案到这么晚！”叶默道。 林萱顿了顿，叶默对话，竟如此官场，如此陌生。 他从离开林家那一刻开始，就已经彻底忘掉了过去。 父母的排挤，自己的冷漠，造就了他的现在。 两人有名无实，婚后连手都没让他牵过，林萱打心里就没把他当自己丈夫。 你又怎么能指望他把你当妻子。 今天大半天的单独相处里，林萱从叶默眼中感觉不到一丝的旧情，他眼里只有案子，哪怕给自己暖水袋和警大衣，也只不过是出于同事之间的本能。 如今的叶默仿佛变了个人，他心思缜密，办事果断，但与他相处间，却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冷漠！ …… “不辛苦，这是身为一名警务人员的职责，倒是你，多穿点，别着凉了，这案子指望你呢。”林萱道。 “放心的领导，十天之内，我一定破案！”叶默道。 “好，你也辛苦了，早点回去休息！”林萱点点头。 两人分开后，叶默回去交车，并且写下了今天的办案记录。 大队值班领导经过办公室，见到叶默仍旧还在伏案工作。 他微微点了点头，一名警界之星，正在悄然升起。 …… 第二天一早，叶默便来到大队，召集专案组开会。 无头女尸案影响很大，市局那边很重视。 支队领导也犯难，压力也给到了林萱和叶默身上。 可惜的是，大量的寻尸启示发出去之后，依旧没人来认领尸体。 办案民警比对了宁海市近段时间所有的失踪记录，发现都和被害人特征不符。 到目前为止，你甚至根本不知道死者叫什么名字，哪里人。 这也就更加印证了叶默之前的推理。 死者是个离婚后的独居中年女人，在这个城市，没有亲戚朋友。 从她失踪到现在，她的亲人和朋友，都没有找过她。 意味着她在生活圈子里，本来就是那种可有可无的人。 但一个这么有钱的中年女人，身上怎么也得有些巴结她的人，或者说是靠她吃饭的人。 可为什么她的消失，竟没有人来找寻？ 难不成，杀害她的人，是熟人？ 不过，经过昨天一天的调查，叶默已经掌握了更多的线索。 “我查了一下，上个月大雪停工那几天，案发地点，只有2路公交车在运行，分别是6号和45号，小凡你带一个人去公交车公司走访调查一下，问问那些司机，当时有什么异常！”叶默道。 “收到！”张小凡立马点头。 “另外，其他人继续走访调查，问问周边居民，有没有一个爱喝酒爱打架，并且善于爬树的男人。”叶默道。 “是！”专案组其他几人立即听安排道。 叶默是他们从没见过的带队核心，跟着他办案，有着很强的目的性，所以，专案没有一个人不服他。 说实话，他的办案能力，比杨队强很多。 如今有了林萱，杨队更是直接被调走了。 相当于，叶默就是负责杨队的工作。 所以，在官场混，不仅要有关系，还得有能力！ 像叶默这样有能力，又有背景的人，升职是很快的。 工作安排下去，叶默和林萱便还得继续进行下一步的侦破。 林萱今天似乎还打扮了一下，她涂了口红，扎了个丸子头，在有暖气的室内，身穿衬衣的她，身材好的没话说。 叶默给林萱泡了杯茶，端过来她面前。 “领导先喝点茶，今天还得辛苦一天，我先和你提前打个招呼！”叶默道。 “叶默，你还是喊我的名字吧！”林萱抿了抿嘴，眼神中闪过一丝黯淡。 “工作中要有上下级之分，如果支队长来，我也直接喊他名字，你觉得这样行吗？”叶默道。 “我觉得，我俩既然作为搭档破案，就不该这么死板。” “那我喊你林队吧。”叶默点点头。 “……”林萱低下头，没有说什么。 工作中，叶默也不想谈任何别的事情。 他随后直接道：“我再去法医科看一下，林队你跟我一起来吧！” “好！”林萱点点头跟了上去！ 第10章 确定被害时间 一般来说，尸检结果出来之后，被害人遗体是要交由家属处理的。 火化还是下葬都行！ 但这具尸体无人认领，所以，明天就得送去火化！ 因为尸体腐败程度已经不能够放在殡仪馆保存了。 不过尸体的头骨应该会留下来，随着档案一起保存。 叶默打算在被害人火化前，再次对尸体和衣服等证物进行一下尸检。 失踪案记录没有符合特征的人。 无法确认被害人身份，叶默只能根据别的线索寻找突破口！ 来到解剖室。 尸体经过法医科处理之后，身上的伤痕更加的显眼。 头颅前额有个巨大的撞击伤，这符合叶默的推理，当时凶手按着被害人脑袋猛撞广告牌所致。 头颅的后脑勺，有几处鸡蛋大的空洞，伤痕很严重，这才是真正的致命伤。 凶手使用石头，对着被害人后脑勺至少猛击了十次以上。 颅内脑浆等已经被鸟类啄食干净，完全就是个空壳。 叶默检查了一下被害人烧剩下的衣物，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另外一边，证物架上，还有叶默吩咐让民警带回来的那堆烧焦后的土和一些树叶。 叶默走过去仔细瞧了瞧，突然发现，这堆土里，有奇怪的味道。 类似于中药味。 这其中，有几片叶子很奇怪。 叶默拿起来一片看了看。 林萱见状走了过来。 “怎么了，这叶子有什么问题？”林萱问道。 叶默将叶子放在手里道：“这树叶和案发周围所有草本植物的叶子都不一样。” “你的意思是，这树叶很有可能是凶手留下的，或者是被害人留下的？”林萱道。 “这应该是被害人的随身物品，否则不可能被凶手一起焚烧，依我推测，这应该是一种中药材，而在案发地点周围，就有一个很大的药材市场！”叶默道。 “也就是说，被害人当天前往药材市场买中药，回来等车的时候才遇害的！”林萱道。 “走，我们去案发周围的药材市场调查一下！”叶默将这片叶子放在一个证物袋里，随后走了出去！ …… 很快，叶默开着警车，和林萱两人来到了事发地点附近的大型药材批发市场。 来到第一家药材店，叶默直接将证物里面的叶子拿上去询问：“请问你们知道这是什么药材吗？” 胖胖的老板看了一眼，立马回答道：“这是淫羊藿，我们这里不卖这个！” “那请问一下，这个市场哪里才可以买到这个？”叶默问道。 “这是一种壮阳中药材，我们这里只有三家可以卖，就在左边，一直往下面走一百米左右，你看到金马药材行几个字招牌就是了，连续挨着三家都是卖这种壮阳中药的！”老板回答道。 “好的，谢谢！”叶默道。 “你们是调查最近那起无头女尸案来的吧？”老板问道。 “对，你们有什么线索都可以提供，对案子有帮助的，我们会给予奖励！”叶默道。 “好的。”老板点了点头！ 离开了这第一家药材店，叶默按照老板所说，前往金马药材行。 没走多久，就到达了目的地。 进去之后，叶默和老板说明了情况就开始询问相关信息。 “你好，请问你还记不记得，上个月大雪停工那几天，有没有一个女人来你这里买过淫羊藿之类的药材！”叶默问道。 “是不是上个月的20号下大雪那几天？”老板问道。 “对。” “那几天都没啥人，来我这里买药材的，都是些零售的，你说一下那个人什么特征！”老板道。 “身高一米五五左右，体重九十多斤，四五十岁的一个女人，看起来很有钱。”叶默道。 “你这么说，我倒是想到了一点，好像是停工的第二天，上午，十点多左右，有个女人来买药，一进来就说让我给她配药，要那种特别壮阳的，还说多少钱都行！我当时还和几个伙计开玩笑，说是不是她老公不行，于是我就按照标准的壮阳配方给她抓了一些药，但不多，因为我们搞批发的，一般不做这种零售生意，而且当天刚好食品药品管理局的人过来调查，我也不敢多卖给他，怕吃多了出事，所以就配了一小袋，收了她35快钱！”老板道，换做平时，这种人你不狠狠坑她一笔，给她配几千块的药才怪！什么药最贵就给她搞什么药，鹿茸海马什么的都不放过！ “具体多小一袋？可以放进口袋里吗？”叶默问道。 “没多少，我给她之后她就放进上衣口袋里了。”老板道。 “那她买完了药，往那边走的？” “就直接过马路对面了，往公园那边去了！” “那你们这里有监控吗。” “有监控，因为经常有人偷东西，我们这些药材也很贵，就这么摆出来，随便被偷一点都很值钱！” “你们这个监控，存放多久？” “半个月自动删除一次，不知道上个月21号那天的还在不在！” “不管在不在，你帮我查一下，麻烦了！” “别这么说，配合办案是我们的义务，你跟我来吧。” …… 由于经常被偷，所以老板安装了监控，而且监控的时效还比较长。 运气好的话，就可以找到被害人当天的记录了。 林萱听到这个消息也很激动。 两人都怀揣着期待，一起去查看了监控视频！ 叶默说过，破案很需要运气。 很不巧，这次他们运气不好，监控刚好被系统自动删除了。 离开了药店，虽然有些失落，但至少还是查到了一些线索！ 那就是被害人是21号上午十点钟过来买药的，买完药就去坐公交车了。 遇害的时间，很可能就是上午十点到十二点之间。 而且，为什么会在那堆灰烬里发现淫羊藿这种中药材，那是因为该女子把它放在口袋里了。 随着焚烧，一起烧掉了。 但好在留下了一片叶子没有烧到。 这成了叶默能够一直找到这里的一条线索！ 案子到了这里，已经有了很大的进展。 这距离破案也就越来越近了。 …… 叶默带着林萱来到公交车站！ 看着站台上面的信息，叶默继续开始了他的推理！ “案发当日，只有两路公交车在运行，其中上午10点到12点这班车，只有6号公交车，6号公交车的终点站是大学城！”叶默道。 “这大学城，和这案子有什么联系吗？”林萱问道。 第11章 终于有了大突破 “一个四十多岁，甚至五十多岁的女人，来买壮阳药，目的是什么？”叶默反问道。 “给自己老公补身体！”林萱道。 “但就目前情况来看，她应该是没有老公的。”叶默道，否则不可能二十多天没人报警。 “那就是情人，或者是包养的男人。”林萱道。 “没错，后者可能性最大，再结合这路公交车终点站是大学城，我有理由猜测，被害人是居住在大学城附近，并且靠自己的财力，在包养男大学生！”叶默道。 “所以你认为，她过来买补肾补气的中药，是给她包养的男大学生用的？”林萱问道。 “有这样的可能！”叶默道。 “那我们现在去大学城走访一下。” “我也是这个意思！” …… 于是，两人调头前往大学城方向。 大学城距离案发地点，大约四十公里，驾车要一个多小时。 这起案子到现在才过去两天，在被害人身份调查方面，已经有了重大的突破，至少有人见过她。 这和叶默的办案能力有着重大的关系。 换了其他任何人，调查方法都不一样！ 常规的查案，只能是大规模的走访排查，不仅耗费警力物力，还会大大增加破案时间！ 如果调查方向出错，很可能就会成为一起封存卷宗的悬案。 支队卷宗，至今没破解的凶杀案还有二十多起。 在这个监控并不普及的年代，破案难度相当大！ …… 来到大学城，时间已经到了中午。 叶默和林萱去找了个饺子馆吃了点东西。 吃饱后，叶默拿着叶小雨画的被害人画像复印件，开始和林萱两人去走访询问。 但大学城人很多，周边商铺也很多，如果没有一个调查方向，就等同于盲目调查，会很浪费时间。 而且，大学城那么多所学校，这个范围太大。 叶默站在路口，仔细看着学校附近的周边商铺。 “林队，如果你是一个富婆，想来大学城找小白脸，你会怎么做？”叶默问道。 “我会在大学城这边开一个24小时的便利店，卖烟，卖酒，以此更多的接触他们。”林萱道。 “没错，这绝对是一个最好的办法，当然，还有一个办法，同样的，学校门口有很多便利店，有很多勤工俭学的大学生会去兼职打工，尤其是值夜班，这时候这些想找小白脸的女人，可以经常去便利店买东西，从而和那些大学生套近乎。”叶默道。 “所以说，我们首先应该走访的，就是便利店！”林萱道。 “没错！”叶默点点头。 …… 于是，两人便选择便利店为走访目标。 他们从中午时间，一直挨个便利店去调查。 直到晚上七点半，仍旧没有任何线索。 但两人并没有泄气，他们吃了点东西，随后继续走访。 终于来到了宁海市石油大学。 这时候天已经黑了，两人虽然很疲惫，但却没有什么能够阻拦他们办案的热情。 来到宁海石油大学门口的一间便利店，叶默直接走了进去。 便利店里，有一名年轻男大学生正在看店。 叶默让林萱进去问问他，因为林萱长的很漂亮，男生见到她都会愿意和她多说一些话。 反而叶默穿着一身警服走进去，会给人带来压迫感。 果然，林萱走进去之后，正在店里抽烟的男生立马掐掉了烟头站起来。 “欢迎光临，想买什么随便看看！”男生很有礼貌的道，目光却是落在林萱身上，被这个身穿警服的警官姐姐深深吸引了。 “同学你好，我想和你打听一下，你们学校附近有没有经常出现一个女人，四十五岁往上的样子，打扮的很有钱，并且有包养男大学生的情况？”林萱直接问道。 男生看着林萱，有些害羞的收回目光，连忙回答道：“有啊，有个女人经常来我的店里，还多次问我要不要和她出去吃饭。” “这个女人，大概长什么样子，身高身形你还记得吗？”林萱立马问道。 “当然记得，她在我们学校都出了名了，我认识的好多同学都被她包养过，她身高估计一米五五左右，不算胖，头发是那种烫过的卷发，脸上有很多坑坑洼洼的痤疮，鼻子很大，说话也很大声。”男生回答道。 “那这个女人，有多久没有出现过了？”林萱问道。 “你这么问，我好像记得有二十来天没见过了。”男生回答道。 “你最后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 “二十号那天晚上吧，她过来我这里买……买那个，避孕套，还……还问我哪种好用！”男生有些尴尬道。 “那她当时身边有什么人跟着她吗？”林萱问道。 “当时倒是没人跟着她，但她是从那个卓怡宾馆下来的，和她一起去宾馆的，是我们的一个同学，当时我们都在开玩笑，说什么，第二天得买猪腰子补补了。”男生挠头笑道，他觉得眼前这个女警好漂亮，迫不及待的想和她多聊很多。 “那请问，你们这个同学，他叫什么名字？”林萱问道。 “他叫周泽强，是动力工程系大二的学生。”男生回答道。 “好的，谢谢了。”林萱微微一笑道。 “没……没关系……”男生被林萱的笑容迷得瞬间失了神，一时间，几乎忘记了自己姓什么了。 他从没见过长这么好看的女人，哪怕学校的校花也不及她十分之一。 等他回过神来，林萱早已经不知道去哪了！ …… 离开便利店，林萱找到了叶默，和他说明了情况。 叶默点了点头。 “看来，这就是我们要找的被害人了。”调查了两天，终于有了结果，这是一个好消息！ “这都多亏了你，你是我见过破案能力最专业的人，当初让你当交通协管员，真的是浪费了你的才华！”林萱道。 “别这么说，身为一名刑警，破案是我的工作，我们先去卓怡宾馆查一下开房记录吧！”叶默道，大学城附近的酒店旅馆，规定一定要登记身份证，它不同于其他地方，这里的管理还是很严格的。 在这个年代，开房不登记身份证的地方多了去了，但校园附近不一样。 大学始终是培养人才的地方。 这年代，正是国家人才稀缺的时候，对于大学生的保护还是很注重的。 第12章 被害人身份锁定 很快，叶默和林萱来到卓怡宾馆。 在调查了宾馆的开房记录之后，叶默锁定了一个目标。 一个叫做刘桂红的女人。 她是宾馆的常客，在这个宾馆办了月卡！ 而且，她和那个叫做周泽强的男生，有过将近100次的开房记录。 不仅如此，她还和其他二十几个不同姓名的大学生有过记录！ 但从上个月20号之后，就没有一次的开房记录了。 种种迹象表明，这个叫刘桂红的女人，就是叶默要找的被害人！ …… 叶默立马拿出警务通，输入宾馆登记的身份证号码。 警务通在2003年的时候开始运用于公安系统，经过三年的试行，已经逐渐趋于成熟。 适用于民警、交警、巡警、刑警、治安警等各类警务人员，让公安干警办案如虎添翼，有效提高了公安系统信息化水平 。 当然，目前来说，全国还有很多地方没有普及。 宁海市是南河之外，第二个普及警务通的城市。 在系统里，叶默查询到了刘桂红的信息。 刘桂红，48岁，南云人，暂住证是三年前办的，登记的常住地址是宝安区龙华路27号。 虽然都是一个城市，但两个区相距70多公里。 这就解释的通，为什么刘桂红要经常住宾馆了，因为方便她和这里的大学生做事。 不过，警务通里面的身份证模样和叶小雨画出来的并不像，因为那是很多年前的身份证照片了。 但根据五官的一些特征，叶默几乎可以判断，这就是被害人！ 叶默随后找到宾馆的经理，询问了相关信息。 经理是个40岁的光头男人。 “你好，这个刘桂红你应该相对比较熟悉吧。”叶默问道。 “她出什么事了？”光头经理问道。 “她遇害了。”叶默道。 “好，我知道了，你们有什么要问的，我全力配合！”光头经理点点头。 “这个刘桂红，平时是个什么样的人？”叶默问道。 “说实话，这个女人很招人讨厌，她说话很大声，脾气很不好，经常打骂我们的保洁员，要不是她出手大方，我都不想把房间给她，不仅如此，她私生活也很乱，经常带不同的男学生过来过夜。而且这个女人很不爱卫生，酒店房间被她搞的又臭又脏，我们保洁员因为她都走了好几个。”光头经理道。 “她是不是很有钱？”叶默问道。 “岂止是有钱，我亲眼见过她提着一个口袋，里面全是钱！至少有十万！”光头经理道。 “那你知不知道，她和什么人有过过节吗？”叶默问道。 “她身边出现的人，全是那些男大学生，而且她都不把他们当人的，有一次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她当着我们，打了人家一个学生五十几个耳光，还让他跪下认错，我要是被她那样侮辱，我也想杀了她！”光头经理道。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叶默问道。 “就上个月10几号吧。” “上个月10几号，是那个叫周泽强的男生吗？” “应该是，那个男生很高大的，一米八五以上，长的很帅。” “好的，我们知道了。” …… 走出宾馆，叶默深吸一口气。 今天的一天的调查没有白费。 “林队，需要辛苦你回大队一趟了，你召集专案组，把今天的工作总结一下，然后想办法联系这个刘桂红的家人，让他们过来进行dna比对，一定要尽快确认被害人身份。”叶默道。 “那你呢？”林萱问道。 “我继续调查一下那个叫做周泽强的男生。”叶默道。 “这种事情，交给其他办案民警做不行吗？你昨晚就没睡几个小时，今早六点钟一直到现在，你打算今晚继续通宵？”林萱问道。 “案子一天不破，我一天都睡不好觉！”叶默道。 “这个案子破了，还会有第二个案子，难不成只要有案子你就都不睡觉吗？我明白你急于破案的心情，但身体是你自己的，你要是累垮了，那是我们警队的损失，你不考虑你自己，也应该考虑一下集体！”林萱道。 “我知道的，你放心，我今晚一定好好休息！”叶默道。 “我放心什么我放心，我要是走了，你今晚绝对不会睡觉，你要继续办案可以，我陪你！”林萱道。 “那好吧，你安排两个办案民警，今晚调查一下这个叫做周泽强的学生，我现在跟你一起回大队！”叶默道。 “好，我马上去安排！”林萱点点头！ …… 很快，林萱将任务交给两名办案人员接手。 她和叶默回去了大队。 等开完会之后，已经到了晚上十一点多了。 离开大队，各自回去宿舍。 分开的时候，叶默看着林萱问了一句：“你晚上不回家吗？” “我跟你一样，也搬出来了，现在住干部宿舍！”林萱道。 “好！”叶默点点头，没有多问什么，随后回去了单位宿舍。 瞧着叶默孤单的背影，林萱心中有些酸涩。 分开后的这大半年，林萱不知道他是怎么过的。 她从来没有讨厌过叶默，她讨厌的是父母包办的婚姻。 直到现在她才重新了解，重新认识叶默。 她也体会到，当你面对着一个冰冰凉凉，毫无感情的人，会是什么感觉。 和叶默一起办案的时候，他眼里只有工作，从没正眼瞧过自己。 或许，自己和他真的只是有缘无分吧。 …… 叶默回到宿舍，洗漱一下就休息去了。 或许，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才会有更清晰的头脑。 毕竟，距离破案的期限，还有七天。 这对于叶默来讲，已经足够了！ …… 第二天一早，叶默便来到了支队。 支队和大队是连在一起的，同属一个单位。 等专案组人齐了，叶默立马召开会议，分析当前案子的进度！ 支队领导得知叶默和林萱只用了两天时间就锁定被害人身份，也是给予了高度的赞扬和鼓励。 不仅如此，调查组这边还传来了一个好消息。 那就是刘桂红有个弟弟，三年前因为抢劫入狱，档案里存有他的dna信息。 现在已经将被害人的dna送去和她的弟弟刘桂云进行比对。 相信很快就会出比对结果！ …… 第13章 最大嫌疑人出现 这时候，办案民警小王和小张找到林萱。 “林队，我们昨晚连夜对周泽强身边的宿友老师进行了走访调查，发现了一些疑点！”小王说道。 “怎么说？”林萱对着张小凡招了招手，张小凡立马过来做记录。 “这个周泽强在二十天前就离开了学校，理由是回家看病，所以，要不要传唤他过来，需要林队您的命令才行！”小王回答道。 “二十天前，也就是案发后的一两天，这的确很可疑！”林萱思索片刻，随后看了看周围，发现叶默从办公室出来，她立马走过去把他叫过来。 “叶默，调查民警说，周泽强二十天前就离开了石油大学！”林萱道。 叶默听言立马皱起了眉头，他看向办案民警小王：“我让林队交待你们的那几个重点，你们调查了没有？” “都调查清楚了，这个周泽强在同学们中的口碑并不好，喜欢喝酒，抽烟，甚至是赌博，还被学校记过处分一次。”小王回答道。 “是什么原因记过处分？”叶默问道。 “酒后打架！”小王道。 “那他体能怎么样？攀爬能力如何？”叶默问道。 “体能很好，曾经代表学校去参加运动会比赛，获得过障碍赛第一名，尤其是攀爬障碍项目，更是破了记录。”小王回答道。 “爱喝酒，有暴力倾向，善于攀爬，并且在案发后第二天便离开了本地，这怎么看，怎么可疑啊！”一旁的叶小雨道。 “不管怎么样，先联系周泽强，把他传唤过来再说！”叶默道。 “行，我马上去办！”叶小雨点点头。 …… 案子到了这里，似乎这个周泽强成了最大的嫌疑人。 杀人动机有了。 嫌疑人的各种特征他也具备。 但叶默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叶队，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这个叫周泽强的大二学生，大概率就是这个凶手没错吧？”张小凡问道。 “目前来说，他有这个嫌疑，但我觉得，他多半不是凶手！”叶默道。 “杀人动机有了，嫌犯特征也和他一样，难不成，这其中还有些纰漏？”张小凡很好奇。 “你想想，一个为了钱，可以卑躬屈膝给刘桂红跪下让她凌辱的男人，为什么在杀了刘桂红之后，不拿走她的财物？她身上的金戒指经过鉴定价值六千多，我们一年的工资也买不到。”叶默道。 “有没有可能，是周泽强杀人之后过于紧张导致？”张小凡问道。 “根据我掌握的情况来看，凶手杀人之后非但不紧张，反而如同没事人一般，他的目的，只是想杀死被害人，并不是为了钱！”叶默道。 “可如果我是周泽强，我也很想杀她，毕竟当众跪下，被打几十个耳光，这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是完全接受不了的。”张小凡道。 “那既然你怀恨在心，早就有杀她的预谋，为何选择那么繁琐的杀人方式？”叶默反问道。 此言一出，张小凡瞬间恍然大悟。 如果他是周泽强，他如果要杀刘桂红，他不会选择在一个大雪天，把她先推过去撞广告牌，连撞几次之后，再用石头砸晕她，最后用石头切割她的头颅。 这哪怕随身带个锤子，带把水果刀都比这个好使。 采用这种方式杀人的，一定是临时起意。 凶手是无预谋，无计划的。 当然，也不排除，案发当天，刘桂红带着周泽强一起去买壮阳中药，回来的时候发生某种争执。 “对了小凡，我让你去公交车公司调查司机，你查的怎么样了？”叶默问道。 “当日那一班的司机，恰好因为肾结石住院去了，明天才会回来上班，所以调查只能明天再去。”张小凡道。 “好的，辛苦了。”叶默道。 “辛苦的是你和林队，案子这么快有了进展，全靠你俩。”张小凡道。 “不，这是集体的功劳，没有大家，这案子永远也破不了！”叶默道。 叶默不是一个自私的人，他更不是一个以自我为中心的人。 他深知，这起案子靠他一个人，是什么也完成不了的。 案子的进度能这么快，都是大家努力的结果！ …… 接下来，这案子需要做的，就是一个等！ 由于办案人员的不足，所以破案你不能同时走几个方向。 否则会极大的浪费时间。 既然现在最大的嫌疑人是周泽强，那就先把这个人调查清楚再说。 所以，现在只能等！ 等刘桂红的dna比对结果，等周泽强的传唤，等住院公交车司机回来上班！ 2006年，dna研究已经取得了长足的进展。 科学家们利用pcr技术可以从非常小的dna样本中扩增目标片段，使得基因分析更为便捷。 刘桂红的dna信息早就已经采集完毕，只需要拿去和她弟弟的进行比对就行。 这个过程很快，几分钟就能完成。 中午的时候，技术科传来消息，经过dna比对，确认了刘桂红和刘桂云的亲缘关系。 被害人身份，正是刘桂红。 于是，叶默立马派人调查刘桂红的住处，并且联系刘桂红的家人。 刘桂红有个妹妹，嫁到了乐峰市，距离宁海市不到三百公里。 所以，公安局立马联系了刘桂红的妹妹刘桂芳，让她前来认领尸体和协助调查！ …… 下午，办案民警传来消息。 在刘桂红登记的常住地址房子里，警方找到了一个保险柜，打开保险柜，里面发现了三十多万的现金和25根金条，还有四个存折。 将存折拿去银行调查，发现户头竟然还有两百多万的存款！ 所以，这个刘桂红的女人，究竟是什么来历，大家也就更加好奇了起来！ 她究竟是做什么的，会这么的有钱？ 而且最离谱的是，她在公安系统里，显示的未婚。 她没有结婚记录。 也没有子女的记录。 但尸检报告显示，她是生过孩子的。 所以，这孩子在哪里？ 孩子他父亲又是谁？ 这个刘桂红，一个南云人，为什么又会住在宁海市？ 种种的疑惑，都需要一步步去解决！ …… 第14章 第一位嫌疑人的陈述 晚上七点多的时候，刘桂红的妹妹刘桂芳来到了刑警大队！ 得知消息之后，正在吃饭的叶默立马放下筷子跑去了问话室。 见状，林萱也跟了上去！ 张小凡和叶小雨两人摇了摇头，帮他们把餐具默默收拾了。 问话室里，叶默见到了被害人的妹妹刘桂芳。 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身高一米五五左右，体态有些发福。 “刘女士你好，让你大老远过来一趟，辛苦了！我是这件案子的负责人，我叫叶默！”叶默走上去道。 “叶警官你好，大概的情况我都知道了，我老公的车还在外面，我们赶紧做个笔录吧，我还要回去。”刘桂芳道。 “你和你这个姐姐，还有来往吗？”叶默问道。 “老死不相往来，从来不联系。”刘桂芳道。 “你们家有几兄弟，几姐妹？”叶默问道。 “还有一个哥哥，一个弟弟，她是排行老二，我是老三。”刘桂芳道。 “她结过婚没有？有没有子女？”叶默问道。 “好像有个儿子，在港澳那边，具体也不清楚！”刘桂芳回答道。 “你的意思是，她去过港澳那边发展？”叶默问道。 “这么和你说吧叶警官，她早些年在那边跟着一个男人搞白粉的，我们都以为她死在外面了。”刘桂芳说道。 “你们有多少年没联系了？” “二十多年吧，逢年过节没回来过，爸妈去世她也没回来过。”刘桂芳道。 “行，具体情况我已经了解了，打搅了，你可以回去了。”叶默道。 “好。” “对了，刘桂红的骨灰你们要不要拿回去？” “拿来干嘛？你们爱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她这种人，能活到现在，是老天瞎了眼！” 看得出来，刘桂芳对她这个二姐刘桂红的死，并没有任何的意外。 甚至还拍手叫好！ …… 刘桂芳走后，叶默和林萱两人都陷入了沉思。 这下子算是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多钱了。 说的难听一点，这很有可能就是一笔赃款。 没人知道她究竟有什么过去。 但通过她妹妹口述知道，她年轻时候在港澳那边搞过贩毒生意。 这笔钱，很有可能就是这么来的！ “也就是说，这个被害人刘桂红，早些年在港澳那边走的是违法生意，敛财之后回国开始了自己的享受生活，开始包养起了男大学生！”林萱道。 “原本，她是可以靠着这些钱尽情挥霍后半辈子的。”叶默道。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人在做，天在看，这个刘桂红仗着自己有钱，想必得罪过不少人，她的死，归根到底还是因为太有钱，太膨胀！”林萱道。 “所以她才会目中无人，即便是她包养的那些大学生，在她眼里，也只是宠物罢了。”叶默道。 …… 案子到了这里，被害人的刘桂红的身世已经全部浮出水面。 经调查，她所住的地方，房子也是她买下来的。 她来到宁海市已经三年多了，是近一年多才开始活跃在大学城这边。 叶默倒是很希望周泽强就是杀人凶手，这样一来就可以结案了。 但事实真的如同大家猜想的那样吗？ 叶默觉得未必！ …… 翌日，石油大学大二的学生周泽强被警方传唤到宁海市刑警支队接受调查。 警方找到他的时候，是在一家男科医院！ 当时的周泽强一脸的懵。 即便是到了审讯室，周泽强依旧表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直到叶默和林萱的出现，他才知道，原来刘桂红已经死了。 审讯室里，叶默看着这个叫做周泽强的男生。 他年龄20岁左右，身高185上下，体重大约在160斤的样子，长的非常阳刚帅气。 但脸色蜡黄，黑眼圈严重，背也有些驼。 “上个月21号上午，你都在什么地方？”叶默问道。 “我20号晚上就回去高卢县了，我和我同学一起坐客运大巴回去的，凌晨12点的车，四点钟到的目的地。”周泽强回答道。 “你好端端的，为什么突然要回家？”叶默问道。 “大学封城，好多同学都回家了。” “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回去二十几天还不回来？” “我身体出问题了，我不敢回来！” “哪里出了问题？”叶默问道。 “我阳痿了。”周泽强直接开口道，虽然这种事情难以启齿，但现在自己可是嫌疑人，要是不撇清关系，万一把自己枪毙了怎么办！ “所以，你这二十多天，都在治病？”叶默问道。 “是的，我每天都在吃药。”周泽强低着头。 “你的病，是刘桂红造成的吗？”叶默问道。 “是的！”周泽强依旧低着头！ “她对你做过些什么？”叶默问道。 周泽强紧握拳头，随后抬头看着叶默：“可以让这位警官姐姐先出去吗，当着这么漂亮的姐姐，有些东西，我说不出来！” “好！”叶默看了林萱一眼，林萱点点头，离开了审讯室。 “现在就剩下我和你了，你说吧！”叶默道。 看着叶默，周泽强表情开始变化，随后竟然哭了出来。 “妈的，那个女人，她不是人，她就是个心理变态……”周泽强开始哭诉起来。 “有多变态？”叶默问道。 “她让我吃药，一晚上最多的时候，折磨我十几次，她还逼我……” “逼你什么？” “逼我吃她的卫生巾和大便……” “……”叶默皱起眉头，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是按次数给你钱，还是包月？”叶默问道。 “包月！” “一个月给你多少钱？” “两千块！” “两千块，你就拿你的身体来开玩笑？你很缺钱吗？” “我这个人有个恶习，我喜欢赌钱，我欠了很多钱，我没办法！” 一边说着，周泽强委屈的流着眼泪。 “你交代一下，案发前一天晚上，你和被害人都做了些什么。”叶默叹了口气。 “那天晚上开始学校就停课了，她找到我，给了我两百块，让我晚上陪她，可是那天晚上，我始终就硬不起来，我知道，我生病了，可她很不高兴，她用皮带打我，用高跟鞋踢我，她说，她去给我买药，让我等她。” “我那天晚上问她又要了五百块钱，下定决心再也不回来了，我走出宾馆，立马去汽车站买票，刚好遇到了我的同学，我就回老家了……” 第15章 真的要成为悬案? 接下来，叶默继续对他进行了半个多小时的审问。 过程中也并没有发现任何疑点。 林萱随后也是立马派出专案组进行调查！ 经调查，嫌疑人周泽强所说全部属实！ 他并不具有作案的时间！ 这也和叶默所猜想的一样，他并不是凶手！ 案子到了这里，线索就又断了！ 最符合嫌疑人特征的周泽强既然不是凶手，那凶手又会是谁？ 案发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四天。 给叶默留下的时间也不多了。 剩下的六天内，他必须将凶手给找出来。 否则案子越拖越久，大家所承受的压力也就越大。 宁海市这么大，可不止你这一桩凶杀案。 …… 审完了周泽强之后，也是让他直接回去了。 有专案组民警提议，要不要去将刘桂红包养过的所有男大学生逐一调查一遍。 但这都被叶默给否决了。 直觉告诉他，这批所有被她包养过的大学生，大概率都不是凶手。 站在正常人的角度，你作为被刘桂红包养的一个学生，你对她是有着一种恐惧的。 哪怕是周泽强这种爱打架爱喝酒的人，都不敢忤逆刘桂红，其他的大学生又怎么敢去杀人。 通过周泽强的描述，被害人刘桂红是一个控制欲极强，且有着各种扭曲性癖的女人。 并且她的脾气暴躁，情绪不稳定，动不动就喜欢打别人耳光。 酒店前台，酒店保洁员，都被她扇过耳光。 不仅如此，她的声音洪亮，喜欢骂人。 …… 经过调查发现，被害人刘桂红有一部诺基亚6150的手机，她不会发短信，也不会看短信，只会接电话和打电话。 通过前往移动运营商对她的号码进行查询。 发现她所有的通话人，都是她包养的那些大学生。 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人。 值得一提的是，经调查，在燕郊派出所有过这么一起案件记录。 因为是民事案件，所以只是做了个简单的笔录。 被害人刘桂红，在一年前去菜市场买菜，和一个卖菜的男人发生口角，她当场打了对方一百多个耳光，将其耳膜打穿住院。 当时是赔了不少的钱，获得对方原谅之后撤诉。 这还是对方报了警，有记录的。 那种她私底下赔钱解决，没有记录的事件，你不知道有多少起。 根据这些信息，和案发现场的情况，叶默认为，被害人刘桂红，于21号上午，买完了中药回去公交车站等车期间，很有可能和一个人发生了冲突，并且对其骂脏话，甚至是打耳光。 对方气不过，便下了死手！ 这就是一起冲动杀人案。 但凶手究竟是谁？ 现在又会在哪里？ 这仍旧是个谜！ 别看案子进行到了这里，大部分情况都已经掌握。 但没有关键线索，这就很有可能成为一桩悬案。 甚至未来二十年，三十年都无法破案！ 因为你在犯罪现场没有找到任何和凶手有关的信息，包括指纹，脚印，dna等等！ …… 下午的时候，叶默找到了林萱，表示要再去案发现场看看。 林萱立马同意，并且表示要和他一起前去调查。 再次来到公交车站，叶默开始模拟案发现场的情况。 “药材市场是在站台的东边，而广告牌是在距离站台一百米左右的西边，也就是说，当时的被害人生命受到了威胁，她正在往西边逃命，而嫌疑人从后面追上去，来到广告牌附近的时候，将其脑袋按在广告牌上猛击，这其中，有一个追逐的过程！”叶默道。 “可是，被害人刘桂红性格彪悍，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一年前买菜敢将一个一米七五的男人给打的耳膜穿孔，对方且没有什么还手之力，可见她并不属于那种会害怕到逃跑的人。但你也说了，凶手手里没有凶器，但赤手空拳的情况下，你认为刘桂红会害怕到逃跑吗？”林萱道。 听着林萱的解释，叶默思索片刻，随后看着林萱道：“没错，你想想，当时雪那么大，凶手手中要是没有凶器，还真就不一定能在雪地里打的过彪悍发疯的刘桂红，更别提吓得她逃命了，但结合目前情况来看，凶手的确是赤手空拳情况下将被害人制服，拖进小树林用石头进行杀害分尸的。” “如此一来，凶手的搏击能力一定远超普通人，能够在赤手空拳情况下，足以给对方威慑的这么一个人！”叶默道。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把刘桂红这种疯女人吓成这样？”林萱再次强调道。 “高大魁梧，凶神恶煞，力量完全碾压被害人，且一上来就下死手那种人！”叶默道。 “并且还是善于攀爬，能够轻松拎着一个人头爬树的人！”林萱道。 “走，我们再去村子里问一问！”叶默道。 “好！”林萱点了点头！ …… 于是，两人利用一下午的时间，去往附近进行走访调查！ 很快，经过调查得知，这周围的山上根本不适合采蜂蜜，没有采蜜人会过来这里。 所以，采蜜人这个嫌疑点，暂时可以排除！ 毕竟地理位置就在这里，决定了此地不适合采摘野生蜂蜜！ 剩下的就是电工和护林员。 但根据之前调查民警的调查，这里仅有的电工和护林员，都有不在场证明。 当日下大雪，很多地方电路出现问题，所有的电工都被派到南城抢修市区电路去了。 至于护林员，也是提前放假，回了老家。 这案子调查到了这里，似乎有了些头绪，但又好像完全找不到方向！ 晚上，叶默和林萱一无所获的回到支队。 两人都没有说话。 原本查到了被害人的身份之后，两人的办案热情都上来了。 但随着继续的侦破，线索的缺失。 两人的办案热情都在下降！ 如此下去，难不成，这真的就要成为一桩悬案？ …… 第16章 凶器真相大白 这年代之所以有那么多的悬案，归根结底，还是信息技术的落后和监控普及力度不够！ 但叶默有着丰富的经验和先进的破案技巧。 更重要的是，他还有一双可以洞穿一切的眼睛。 叶默不认为这起案子的进度就到此为止了。 他相信，一定还有自己没能发现的线索！ 之所以破案难度这么大，完全是因为那一场大雪。 大雪成为了这起案子的最佳‘帮凶’！ 既然这起案子因为大雪变的扑朔迷离。 那么，想要破案，还得从这场大雪里面找答案！ 办公室里，叶默拿着张小凡的笔录本，仔细分析着案子的细节。 门口，叶小雨敲了敲门。 叶默见状回过头去：“小雨，你怎么还没下班？” “你不也没下班呢，怎么，案子破不了，你就打算一直这样呀？”叶小雨拎着食盒走了过来，摘下帽子放一边，一双大眼睛好奇的看着叶默。 “外面，下雪了吗？”叶默看着叶小雨帽子上的雪花问道。 “对呀，好大的雪，你都一个人在办公室待了两个小时了，肚子饿了吧，我从宿舍煮了点饺子过来，你趁热吃吧。”叶小雨打开食盒，里面是一个个硕大的饺子，还冒着热气。 见到饺子，叶默的肚子不争气的发出咕咕两声。 他有些尴尬冲着叶小雨微微一笑：“谢谢。” “来，赶紧吃，一边吃一边和我聊案子，说不定我能帮到你呢。”叶小雨瞧着叶默，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看起来有点呆萌。 “这饺子，是你包的？”叶默叶默尝了一个，味道很不错。 “对啊，怎么样，好不好吃？”叶小雨问道。 “没想到你不仅画画那么好，饺子也包的这么好吃！”叶默夸赞道。 听着叶默的夸赞，叶小雨嘻嘻一笑，托着下巴就这样瞧着叶默吃东西！ 走廊外面，林萱拿着两个泡面走来，她知道叶默为了案子废寝忘食，现在依旧还在办公室整理案件。 都这时候了，肚子肯定也饿了。 当她来到门口，正准备进去的时候，发现叶默和叶小雨两人有说有笑，正开心的吃着饺子。 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泡面，林萱低下了头，随后转身走了…… …… 叶默瞧着眼前这位清纯的短发女孩，一边吃饺子一边问道：“你是什么时候来咱们支队的？” “和你差不多，我是去年上半年来的！”叶小雨回答道。 “我听你呼吸节奏有点急促，你刚刚干啥来了？”叶默突然问道。 “下雪嘛，他们给皮卡车装防滑链，让我去帮忙推一下车，给我累的，哈哈……”叶小雨挠头笑道。 “防滑链？”叶默微微皱眉。 片刻后，叶默一下子抬起头来。 “我知道了！”叶默突然道。 “你怎么了？”叶小雨吓了一跳。 “凶器不是什么石头，而是车子防滑链的铁锁，小雨，你马上去给我拿一个防滑链的锁头过来，我在法医科等你！”叶默连忙道。 “收到！”叶小雨立马跑了出去。 叶默于是连忙前往法医科，见到干部办公室里，林萱竟然也在，他于是立马对她道：“林队，我有新的线索了。” 林萱愣了愣，随即立马走了过去：“怎么回事？” “你先跟我去法医科，我解释给你听！”说着，叶默直接拉着林萱就往法医科跑。 来到法医科，叶默看了看证物室，随后松了口气：“还好被害人头骨没被送走。” 林萱被叶默拉着手，她俏脸微红的低着头:“叶默，你这是发现什么有用线索了？” “由于被害人颈部切口的缘故，我一直把凶器当成了石头，然而被害人头部有几处的伤痕呈四方状，我以为是方形石头或者是砖头所致，但刚才小雨突然提到了防滑链，我这才想起，大雪天我们出勤的车，都要加装防滑链，而所有政府单位，用的都是统一的防滑链，也就是我们这种带锁头的四道应急防滑链，一共有五个锁头，每个都是独立的，方便安装和更换。”叶默道。 “所以，你认为，凶器是防滑链的锁头？”林萱问道。 “没错，这种锁头将u型双钩解开瞬间就能拆下来，随时可能作为武器使用。”叶默道。 这时候，叶小雨也来了：“叶队，你要的锁头我拿来了！” 叶默立马点了点头，随后带着几人来到证物室，在这里，被害人的头骨已经做了处理，只剩下了一个骷髅头。 头上伤痕清晰可见。 叶默直接将锁头放上去一比对。 不偏不倚，刚好和伤口重合。 林萱和叶小雨两人都惊住了。 谁能想到，这凶器竟然会是防滑链的锁头！ “我们政府单位的车，全部使用的都是统一型号，私家车是不配备这种装备的，所以，有这种防滑链的车，只能是政府单位的车。”叶默道。 “难不成是公共汽车？”叶小雨问道。 “不，咱们城市的公交车属于一家大型国有公交公司经营，使用的防滑链型号不一样！” “那么，到底哪种单位专用车，会在大雪天气出现在那附近呢？”林萱问道。 “你还记得中药材市场老板说过的一句话吗？”叶默看着林萱问道。 “我真的没什么印象了！”林萱回答道。 “他说，当天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的人去他们市场调查过！”叶默道。 听言，林萱瞬间抬起头来：“当天市场客流量小，是这些调查单位最方便的时候。” “没错，也是收红包最方便的时候。”叶默直接道。 各行各业都有内部，只是不好说穿而已。 为什么会选择停工停业的时候专门去调查，这其中的内幕，实际上都知道。 原因就是大家都有空，可以坐下来慢慢喝茶，慢慢聊。 而根据叶默所知，当天除了消防，交通，公安等应急部，其他单位都放假。 食品药品管理局也放假。 而那个人选择放假的时候，打着调查的名义去中药材市场，无非就是为了收点红包。 所以，这个当日开着公车前往中药材市场的食品管理局人员，才是最大的嫌疑人！ …… 第17章 疑犯身份特殊性 虽然案子到现在有了重大突破！ 但专案组仍旧面临很大的问题！ 法医室里，林萱看着叶默手里的防滑链锁头，不禁对此产生了思考！ “如果说，嫌疑人真的就是药品管理局的某个人，那么这个人，他真的符合凶手特征吗？一个公职人员，受过高等教育，却将人残忍杀害，不仅分尸，还将尸体拖行几百米，这不是正常人做的出来的事情。”林萱道。 “关键最不可思议的一点在于，他还能将被害人的头颅挂在十几米高的树上，那一行说难听点，是一份美差，哪个不是满肚子肥油？别说爬树了，你让他跑几步都累的够呛！”叶小雨道。 “我现在担心的却不是这个问题，而是我们手里头根本就没有证据，哪怕嫌疑人被我们抓获，他要是不承认，我们也一点办法没有！”林萱道。 没有监控，没有指纹，没有dna，更没有目击证人。 对方哪怕是站在你面前你也没办法。 更何况，人家是公职人员，你没有证据，别说逮捕了，哪怕是找他问话，人家都有权利拒不回答。 这年代，说的不好听一点，能进来体制内的，基本上都是关系户。 你一个普通办案人员，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敢去调查药品管理局的人，指不定连你的帽子都可能丢掉。 “证据这方面我倒是有办法，前提是我们暂时别打草惊蛇，林队你明天和我再次去药材市场调查一下。”叶默道。 “好，都听你的！”林萱点点头！ …… 时间不早了，大家也回去休息。 第二天一早，叶默就带着林萱前往药材市场。 这次叶默耍了个小聪明。 他和林萱穿着警服，来到药材市场其中一个小药材当铺，走进去叶默就掏出证件晃了一下，随后道：“你好，我们是反贪局的警察，近期接到举报，说是食品药品管理局有人私收红包和保护费，因此过来调查，还请你们配合我们工作！” 叶默没有去选择那些旺铺，反而选择这种生意不大好的店铺，目的很明确。 那些生意很好的店铺，一般来说，都是官商勾结，不可能套出什么话来。 但这些生意不好，还要交所谓‘红包’的商贩，对那些人可谓是痛恨至极。 生意都没了，你还来收钱，他们巴不得去举报。 “你们上面终于有人肯来管管了，我和你们说，那个叫做罗志军的王八蛋，你们就应该把他抓起来！”这个商铺老板说道。 听到对方的回答，叶默知道有戏。 “这样，我们换个地方，你好好和我们谈谈怎么样？”叶默道。 “去我商铺二楼吧，一边喝茶一边聊！”老板道。 “好！”叶默点了点头！ 带着林萱来到商铺二楼，老板还是客套的给两人泡了茶。 但叶默对喝茶没什么兴趣，他拿着笔录本开始询问。 “你说的这个罗志军，上个月下大雪停工那几天，是不是来收过钱？”叶默问道。 “对，就是上个月来的，大家都放假，他个王八蛋过来要钱，不给钱就不给开档。”老板骂骂咧咧道。 “问你要多少钱？”叶默问道。 “按照店铺大小来算，我这个二十平米，一个月要给他200块。”老板回答道。 “一个月两百块？这是抢钱吧！”叶默道。 “你说呢？那王八蛋和土匪没什么区别。”老板道。 “这个人，平时性格怎么样？” “吊儿郎当的，一看就不像什么好人，喜欢打麻将，喝酒，有时候还对我们一些商铺老板娘动手动脚。”老板道。 “他这个人长什么样？” “这个罗志军满脸横肉，像那个威虎山上的土匪头子一样，有一次商铺老板请吃饭，他喝醉了酒，调戏人家老板娘起了冲突，最后还把四五个人都给打住院了。”老板道。 “你的意思是，四五个人都打不过他？” “这个人是个练家子，身高一米九几，眼睛瞪你一下你都害怕！”老板回答道。 “这个人这么嚣张，难道就没人管？” “管不了，据说他有个亲戚在省里头当官，后台硬着呢！” “有个厅级干部当后台，确实有嚣张的资本。”叶默说着在本子上记录了下来！ …… 随后的时间里，经过这里商贩老板的口述。 叶默和林萱得知，那个叫做罗志军的人，后台关系很硬，甚至连市场管理局局长都得给他敬酒。 由于这件案子涉及到一些问题，所以林萱没有让叶默继续查下去，而是利用她市委书记女儿的身份，让人去找来了罗志军的资料！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林萱来到办公室，手里拿着厚厚一沓资料。 她坐到叶默办公桌对面，将资料放在桌子上道：“叶默，这是我找人搜集来的，你瞧瞧！” “辛苦了林队，还是你出马好使！”叶默道。 “不辛苦。”林萱微微摇头。 “放心，有了这份资料，距离破案，只有一步之遥！”叶默说着拿起资料看了起来。 原来，这个罗志军竟然只有小学文化，大字都不认识几个，之所以能进体制内工作，全是因为他的姐夫。 他的姐夫姓王，是省厅某高官身边的秘书，是领导面前的红人！ 他仗着自己身份，给自己的小舅子开后门，成功进入食品药品管理局上班。 这些信息，叶默不知道林萱通过什么办法在如此短的时间里查到的。 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些信息准确度很高。 很多时候，下面的人做了什么，上面的人一清二楚。 只是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到撕破脸的那一步。 只要你干的不是太过分就行。 林萱找自己父亲的秘书搞来了这些资料，很明显是没有经过她父亲同意的。 但为了破案，林萱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而且，正因为这案子复杂性，所以林萱才会更加慎重！ 如果罗志军真的是凶手，那他的后台多多少少也会被牵连！ 所以，在没有掌握确凿证据之前，叶默和林萱都不会冒然行事！ …… 第18章 逮捕嫌疑人 “叶默，假如说，这个罗志军真的是凶手，我们该从什么地方入手找证据？”林萱看着叶默，突然道，这才是目前来说，最关键的问题！ “昨晚到现在，我有几个设想，如果设想成立，那么这将成为案子的直接证据！”叶默回答道。 “说来听听！”林萱调整坐姿，认真看着叶默。 “案发当时，凶手使用铁锁敲击被害人头部，致使失去抵抗后，拖到小树林里用石头块残忍分尸，这个过程中，势必会造成血液的大量喷溅，而当时大雪天气，气温极低，如果凶手是罗志军，根据药材商贩所说，他那天穿的是一件体制内分发的棉大衣。” “被害人鲜血喷溅到衣服，会渗透到棉衣里面的棉花上，不管是棉衣表面还是里面，这都是清洗不掉的，当然，如果罗志军将衣服烧了，或者扔了，那么唯一的证据也会消失！”叶默道。 “可这种体制内分发的被装价格不便宜，就和我们的警大衣一样，如果弄丢了，是要写报告的，严重者还会被处罚，即便是更换新的，也要将旧的收回去，以免落到不法分子手里。”林萱道。 “所以，这就是我们目前唯一的突破口，而且，以凶手抛尸的情况来看，他的智商并不高，很可能会在大冷的天，用热水去洗棉大衣，最后导致血液彻底凝固。”叶默道。 衣服上染了血，是不能够用热水来清洗的，哪怕是冷水，你也洗不干净。 只有用漂白粉和双氧水，才有可能去除少量的血渍！ 但那样规格的棉大衣是绿色的，使用漂白粉会直接将棉衣外面的颜色洗掉。 并且也无法洗掉棉衣内部棉花上的血！ “我觉得，不管这个罗志军是不是凶手，我们都应该将他抓起来调查，他背后有后台，我们背后有国家，哪怕他不是杀人凶手，他收黑钱的行为，也够判他好几年了。”林萱道。 “既然如此，那我们马上召集专案组，对罗志军实施抓捕！”叶默道。 “抓捕理由是什么？”林萱问道。 “滥用职权，贪赃枉法，欺压老百姓，调戏……良家妇女！”叶默道。 “……好！”虽然这个理由有点怪，但林萱还是去下达命令。 这里并不是逮捕罗志军，而是逮捕调查。 逮捕令是要检察机关批准后才可以获取的。 叶默和林萱可以对嫌疑人进行盘问、检查。 被指控有违法犯罪行为的时候，可以将其带至公安机关进行盘问。 现在所做的，就是去将罗志军带回来进行盘问，并非逮捕和拘押。 如果没有证据，24小时内还必须进行释放，甚至还要赔偿当事人损失！ 很快，林萱召集专案组，下达指令！ 小组分为三队，分别对罗志军开展全面调查。 一队去调查罗志军家人和朋友，一队去调查罗志军所在单位，另外一队直接对罗志军进行控制。 并且，叶默要求专案组挂羊头卖狗肉，打着调查他欺压殴打老百姓的罪名，暗地里查的是2.13刘桂红分尸案！ …… 很快，经过调查，发现罗志军并不在单位。 据知情人透露，这家伙在一地下赌场赌博。 赌博场所叫莉莉游戏厅。 游戏厅有一道暗门，里面别有洞天。 想进去里面赌钱，你首先要对暗号，其次还得带最少一千块现金才行！ 一般来说，这种场所，你哪怕是带队冲进去把全部人抓了，抓到的也只是小喽啰，后面的大家伙是不会露面的。 况且扫黑抓赌也不归叶默和林萱管。 在官场上混，你要明白的一点就是，你只需要做好你自己的事就行。 不归你管的东西，你不要多管！ 一般来说，这种场子，有人放风，有人看场。 这个年代相对来说还是比较混乱的。 你冒然进去拿人，肯定早就收到通知提前跑了。 所以，叶默和林萱两人都穿着便装，假装进去游戏厅打游戏。 两人这个生面孔一进去，立马引来了一些小混混的目光。 游戏厅里乌烟瘴气，很多人抽着烟，玩着老虎机，还有一波人在角落打街机拳皇！ 叶默看到了很多熟悉的街机游戏，三国志，恐龙快打什么的。 前台，有个染着黄头发的女人叼着烟，在打掌上游戏机。 叶默直接走过去对暗号：“美女，猫哥介绍我们来玩儿的。” 女人看了叶默一眼：“带钱了吗？” 林萱打开包包，里面全是现金。 见到那么多钱，女人站了起来，随后拿着钥匙，带着两人去到一个暗门。 用钥匙开门之后，女人让他们进去。 “自己进去，想玩什么就玩什么。”女人吸了一口烟道。 叶默没有说什么，带着林萱走了进去。 这里面和外面截然不同，桌子上可以见到大把大把的现金。 每一个赌桌上，基本上玩儿的都是炸金花和斗牛！ 叶默一眼就见到了罗志军，因为这里就数他的声音最大，个头最魁梧。 只见他整个人蹲在椅子上吆喝着，手里拿着牌，嘴里叼着烟，面前还堆了一堆现金！ 而这赌场的四个角落，都站着一些纹身的混混，俗称看场子的。 林萱不知道为什么叶默敢就这样带着她来这种地方。 这帮家伙可不会管你是警察还是什么，你要是来抓他们，他们提刀就砍。 大家都是为了出来混，与其被抓进去，不如拼命反抗。 所以，此刻的林萱心里还是有些害怕的！ 尤其是这帮人，见到她这样的美女进来，都会停下来看几眼。 怪异的目光，令林萱感觉特别不舒服！ 这时候，就见叶默径直朝着罗志军走过去。 “你就是罗志军？”叶默直接开口道。 罗志军叼着烟看着牌，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给刺激了一下。 他看着叶默，大声问道：“你谁啊？” 声音一出来，全场参与赌博的人都愣住了，齐刷刷将目光投射过来！ 叶默二话不说，直接掏出证件：“我是宁海市刑警支队的，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 “警察？”罗志军突然愣了一下。 周围的人也愣了一下，随后就是一顿混乱，大家立马抓起桌子上的钱就开始跑。 …… 第19章 惊险的抓捕过程 这些赌徒不会和警察作对。 面对这种事情，第一时间能想到的一件事就是跑！ 那些看场子的小混混也不敢去招惹警察，能跑的也都跑了。 叶默之所以大声把自己身份说出来，目的就是为了看看罗志军究竟会有什么反应。 正常来说，你一个公职人员，在赌场被抓到，第一反应会是什么？ 很多人会认为，他肯定会跑！ 但你错了。 他非但不会跑，更不会反抗。 而是想办法找关系，甚至是花钱解决。 如果身份调换，叶默是罗志军，他被人抓到，他会立马束手就擒，而后找个机会告诉对方，自己的后台是谁，看能不能通融一下。 能用钱解决的事情，最好不要把事情闹大！ 但罗志军不一样，他听到刑警两个字，脸上的表情瞬间就变了。 他浑身都在发抖，额头上大颗的汗水涌出来。 就在赌场发生混乱的时候，他不要命的冲了出去，甚至连桌上的钱都顾不得拿。 叶默见状，立马和林萱两人追了过去。 但这个罗志军似乎不太聪明，自己把自己送进了一个死胡同！ 眼见自己没有了退路，罗志军想的不是和对方妥协商量，而是涌出了一个可怕的念头。 杀人灭口！ 他甚至根本就没有考虑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 对方是刑警，既然来找到了你，那就肯定经过了上级的批准。 这种所谓的杀人灭口，纯粹是一个没脑子的人才会想到的。 又或者说，这个人有着冲动暴力型人格，关键时候就会失去理智，只按照自己的想法来。 罗志军小学文化，小混混出身，每次来赌钱，身上都会带着刀。 面对这种情况，他竟然毫不犹豫的把刀抽了出来，对着两人冲了过去。 此时，罗志军一米九的个子，宛如一头熊猛扑过来。 然而这一切，在叶默眼中，仿佛放慢了速度一样。 自从上次眼睛出问题过后，叶默的眼睛就变的和常人不一样了。 他能看到很远的东西，也能捕捉到极快速度物体的运动轨迹。 就在罗志军一刀刺过来的时候，叶默轻松闪身避开，随后抓住其手腕用力一拧，对方发出惨叫，手中的匕首应声落地。 紧接着，叶默反手一拳砸在罗志军下颌。 只听咔嚓一声，就这样，一个一米九几的男人，当场昏迷，一头栽到了地上。 见到这一幕，林萱眼睛瞪大，直接呆在了原地。 她震惊的不是叶默的格斗技巧。 而是他从始至终都没有表现出任何惊慌。 就好像这很理所当然一样。 当然，林萱并没有傻傻的站着，而是赶紧取出手铐，将罗志军铐了起来。 …… 很快，又来了两个民警，一同将罗志军带回了支队！ 回去的路上，叶默拿出笔记本在上面记录着什么。 这时候，张小凡那边给叶默打了个电话。 通话结束，叶默脸色有些不好看！ “怎么了，叶默？”林萱有些疑惑，不由得问来。 “小凡他们调查了罗志军的单位，后勤部的人说，他于上个月22号，申请换了一套制用衣服。”叶默道。 “那旧的那一套呢？没有回收吗？”林萱问道。 “被他烧了！”叶默道。 “烧了？”林萱瞪大眼睛。 “他给的理由是，喝多了，打翻了家里的煤油灯，把屋子点了，衣服都被烧了。”叶默道。 “看来这个罗志军果然不对劲！”林萱眉头凝重了起来。 “正常来讲，他也不可能把这些证据留着，或者上交置换新的服装。”叶默道。 “现在没有了证据，最多只能给他定个滥用职权和行贿罪，严重一点的，就是聚众赌博和妨害社会管理秩序罪。”林萱道。 听完这句话，叶默没有说话。 他沉默了许久，等警车抵达了支队，他才叫住了林萱，单独和她说了一些话。 “林队，一会儿审讯的事情，交给我，你来监审，另外，全程录像！”叶默看着林萱道。 “我知道了。”林萱点了点头！ …… 审讯室里，叶默带着林萱走了进去。 罗志军被手铐铐着，不安分的动来动去的，见到叶默和林萱进来，他才停了下来。 叶默这才仔细打量着这个人。 单论长相来说，这个人长的不差，脸上的棱角很分明，加上一米九的身高，在人群里也是比较出众的类型。 叶默走过去，将袋子里的匕首放他面前。 “知道我们为什么抓你吗？”叶默淡淡问道。 “兄弟，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让我打个电话怎么样。”罗志军嬉皮笑脸看着叶默。 “打给谁？打给王秘书吗？”叶默冷冷问道。 听到王秘书三个字，罗志军下意识的变了脸色。 “不是，我不就是打个牌而已，我犯什么罪了？我告诉你，识趣的话，马上把我放了，否则你后果自负！”罗志军威胁道。 “你可能没搞清楚怎么回事，我给你解释一下，这里是宁海市刑警支队，负责处理重案要案的机构，我不是抓赌的，我是抓杀人犯的。”叶默看着罗志军道。 此言一出，罗志军顿时意识到不对劲。 他吞了吞口水，强行镇定下来。 “杀人犯？我杀谁了？”罗志军问道。 “上个月21号早上，你去了哪里？”叶默问道。 “我没去哪里啊，下大雪我躲家里睡觉！”罗志军回答道。 “你确定？”叶默看着罗志军。 被叶默那双眼睛盯着，罗志军感觉浑身不自在，他思索片刻后，这才道：“我去药材市场了。” “去药材市场做什么？” “去监督工作啊。” “监督工作还是去收钱？” “收什么钱，没证据你可别信口开河。” “你少给我打哑谜，21号上午，你前往清平药材市场，向金马药材铺，金阳药材铺，参海药材铺等铺面，一共收取了所谓的管理费共1700多元，你滥用职权，你在违法你知不知道？”叶默问道。 第20章 叶队，我找到证据了 “谁告诉你的？是王金龙还是赵坤？”罗志军眼神阴冷看着叶默。 “怎么，你还想回去报复他们？”叶默问道。 “我哪有这个胆子，我就问问而已！”罗志军嬉皮笑脸道。 “问清楚了，好回去把他们都杀了是吧？”叶默看着罗志军道。 “不是，你开口闭口就是杀人，我杀谁了我？我告诉你，我哪怕是贪污了，赌博了，那也是归反贪局管，干你一个破刑警什么事？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回头我就让人撤了你的职！”罗志军威胁道。 “我叫叶默，现任2.13宁冈公园无头女尸案专案组组长！”叶默直直盯着罗志军。 无头女尸这几个字一出来，叶默明显注意到，这个罗志军脸上露出了心虚的表情。 叶默的这双眼睛，自从获得异能之后，就宛如计算机一样，能够准确的分析出各种细节。 他就相当于一个人形测谎仪，没有经过专业训练的人，在他面前哪怕说了半句谎话，他都能看出来！ “无头女尸案？和我有什么关系？”罗志军不屑道。 “上月21号那天，你收钱回去，经过宁冈公园公交车站，你都干了什么？”叶默问道。 “我没经过宁冈车站啊，我开车直接打牌去了。”罗志军道。 “清平药材市场的人亲眼看见你开车往宁冈公园公交车站驶去，你为什么还要撒谎？”叶默问道。 知道自己嘴笨，罗志军此刻有些着急了。 他意识到对方并非莫名其妙就来抓自己。 此刻，罗志军额头上开始冒汗，变的紧张起来。 “你的意思是，人是我杀的？”罗志军问道。 “你认为呢？”叶默反问道。 “你有证据吗？”罗志军看着叶默。 “证据马上就来，在此之前，我问你，你为什么要杀她？”叶默问道。 “人不是我杀的！”罗志军慌张起来。 “人就是你杀的！”叶默用力一拍桌子站起来，大声喝道：“你使用汽车轮胎防滑链的锁头攻击被害人，随后将其脑袋按在广告牌上撞击，最后拖到树林里残忍分尸，你以为这一切就没人知道？” 叶默故意激怒罗志军。 果然，在听到叶默说出的这些话之后，罗志军浑身都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你有证据吗？”罗志军仍旧还是这句话。 “你就是个畜牲，你猪狗不如！”叶默继续道。 “证据，没有证据我要告你诽谤，陷害，我要告你，我要你死……”罗志军受到刺激，开始有些反常了。 “你杀了人，你马上就要被枪毙了。”叶默继续道。 “你胡说，你他妈胡说。”罗志军也激动的站了起来，厉声大吼。 见到情况差不多了，叶默突然看着罗志军，说一句谁也想不到的话。 “你为什么要强奸被害人？”叶默冷冷问道。 “强奸她？”听到这句话，罗志军笑了：“你有病吧？” “我们在被害人体内提取到了dna信息，经鉴定，和你枕头上找到到的毛发一致！”叶默道。 此话一出，罗志军彻底炸了，他疯狂摇晃着双手，大吼道：“你胡说八道，我根本没有强奸她，就她那张恶心的脸，送我我都下不去手，你怎么可能有我的dna？你分明就是诬陷！” 这句话一出来，林萱心里瞬间咯噔一下。 那张恶心的脸！ 没错，罗志军见过被害人！ 但叶默这种行为，正常来说是不能够作为证据的。 但特殊情况除外！ 比如说凶手杀了人，但没有强奸。 这时候有人指控他强奸，他一气之下称自己只是杀了人，但没有强奸。 那么，强奸罪不成立，但杀人罪成立！ 此刻，察觉到叶默和林萱两人的脸色都不对劲。 罗志军这才意识到，自己上当了。 “你诈我？”罗志军恶狠狠的看着叶默。 “我什么时候诈你？”叶默反问道。 “从现在开始，我一句话都不会说，24小时内你要是不放我，我就告你非法拘禁！”罗志军道。 “你刚才说，你见过被害人是吧？”叶默问道。 “你在引诱我招供，这做不得证据！” “我没说这能当证据！” “那你为什么用手铐锁着我？” 叶默拿起桌上装匕首的袋子：“你使用凶器袭警，袭击的还是市委书记的女儿。” “还有他的女婿！”林萱补充道。 “市……市委书记！”听到这几个字，罗志军啪的一屁股坐了下去。 此刻，他的心里只有两个字！ 完了！ 彻底完了！ 如果他今天的匕首扎了进去，无论是这个女的，还是这个男的。 他和他的后台，十个脑袋都不够。 此刻，审讯室里，罗志刚再也没有了先前的嚣张劲儿。 似乎在知道林萱身份之后，他像是变了个人。 再嚣张的人，总有自己的软肋。 叶默猜测，他的软肋，应该就是他的姐和姐夫。 所以，当他知道林萱身份之后，才会直接泄了气。 因为他知道，他的后台关系，在林萱面前，屁都算不上。 他的姐和姐夫，不仅保不了他，甚至连他们也要被牵连进来！ “如果你还想给你的姐和姐夫争取一下，我希望你能老老实实把上月21号发生的事情交待一下！”叶默道。 “我还是那句话，没有证据，我一个字也不会说，24小时内请立马把我放了，否则就是市委书记来了也没用！” “抱歉，就你袭警这件事，24小时都不可能放你，你不招供也行，我们有的是时间！”叶默直接站了起来，随后带着林萱走了出去！ 审讯室里，罗志刚知道自己已经完了。 但死不承认是他最后的机会，只要对方没有证据，就奈何不了自己。 大不了就是落得个滥用职权，贪污受贿，再加上妨碍公务和寻衅滋事。 最多也就是判个两三年！ 但很明显，叶默追踪了案子这么久，又怎么会就这样放弃！ 就在这时候，一则好消息传来。 专案组民警叶小雨连忙跑过来找叶默。 “叶队，我找到证据了！” …… 第21章 还原案发经过 “我在罗志军家中，找到了一双制式棉鞋，我将棉鞋割开，发现里面的棉花上有干涸的血迹，我于是将这些棉花送去进行dna提取，刚刚结果已经出来了，和被害人刘桂红的dna一致！”叶小雨激动的将这个消息告诉叶默。 衣服上干涸的血渍不仅可以提取dna，而且非常稳定，并且提取的dna可用于pcr检测，这是在刑侦上广泛应用的技术，市级以上的公安局刑侦部门都可以做，并且有现成的试剂盒可以使用。 而且，由于棉花的吸水性，所以能够提取出来的dna的量很多。 听到这个消息，叶默脸上露出微笑：“好样的小雨，辛苦了！” “不辛苦，案子破了之后，你请我吃顿饭就行！”叶小雨看着叶默，微微一笑道。 当然，必须要请！”叶默点点头。 …… 拿着dna比对结果，叶默此刻也是松了一口气。 罗志军焚烧带血衣物，目的只是因为怕别人看到，本质上不是为了破坏留下的dna证据。 毕竟你穿着那么一件满是血渍的衣服出去，谁见到了都要怀疑。 但他却忽略了自己穿的棉鞋。 因为棉鞋是黑色的，看不出来有染血的痕迹，索性他就没有烧掉鞋子，仍旧将其穿在脚上。 这下子，有了关键证据，不论罗志军招不招供，法院都可以对他依法审理，判刑。 案子到了这里，可以说已经破案了。 2.13无头女尸案的罪魁祸首，就是审讯室关押着的罗志军。 从案发到破案，用了不到十天时间。 在没有监控，没有目击证人的情况下，用了短短不到十天破案，这在全国都是极少数的案例。 叶默无疑是这次破案的第一功臣！ 但除此之外，如果没有林萱，叶小雨，张小凡还有其他专案组民警的协助，案子也不可能这么快水落石出！ 这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 审讯室里，叶默拿着dna比对结果，再次来到了罗志军的面前。 此刻的罗志军，仿佛泄气的皮球，他耷拉着脑袋，似乎已经预见了自己的未来。 叶默正打算继续审问罗志军。 这时候民警小张走了进来。 “林队，叶队，领导找你们！” 叶默愣了一下，似乎预料到了什么。 很快，叶默和林萱两人来到领导办公室。 “小林啊，听说你们把王秘书的小舅子给抓了，这怎么回事？”副支队长问道，显然有人给他打了电话。 “他就是2.13无头女尸案的犯罪嫌疑人，我们已经有了确凿的证据！”林萱直接道。 听言，副支队长直接瞪大了眼睛。 “你们这么快破案了？”副支队长很震惊。 “正在审讯阶段，因为罗志军身份特殊，没有确凿证据之前，我们都没有汇报！这是我们在罗志军家中找到的犯罪证据，他鞋子里血渍提取的dna，正好和被害人的dna一致！”林萱将鉴定报告递过去道。 “太好了，你们俩可真给咱们支队长脸。”副支队长点了点头，露出满意笑容：“你们回去接着办案，其他的，交给我就行！” “是！” …… 另一边，市长办公室。 林正山正在抽烟。 这时候，张秘书冲了进来。 “市长，告诉您一个好消息，2.13无头女尸案，成功破案，嫌疑人已经抓获，证据确凿。”张秘书道。 “什么？”林正山惊呆了：“算算日子，今天还不到十天啊。” “对啊，这是刚刚传来的消息。”张秘书道。 “这个叶默，还真神了，说十天就十天。”林正山难以置信。 “您女婿，能不神吗？”张秘书拍马屁道。 “行了，多做事，少拍马屁。”林正山笑着道。 “是。”张秘书走了出去。 …… 张秘书刚走，省厅那边，政法委书记亲自给林正山打了个电话。 电话里，对林正山一阵赞许。 “林市长你这个女婿，真不是一般人啊。”政法委书记客套道。 “让贵夫人受到惊吓，是我的失职，十天内破案，是我们对夫人能表示出的，最大的态度。”林正山道。 “我家老伴对你女婿可是夸赞有加啊，她刚刚知道案子破获，不知道多高兴呢，一直和我说你家女婿多厉害。”政法委书记道。 “……” 于是，两人一番客套，电话也就挂了。 …… 另一边，案子更多的真相还需要知道。 叶默和林萱还在继续办案。 “这案子我们处理的这么隐蔽，依然有人通风报信，幸好小雨及时找到证据，否则事情还会更麻烦！”走出办公室，林萱摇了摇头，和叶默交谈了起来。 “大概率是罗志军单位的人透露的。”叶默道。 “其实刚才我就不该将掌握的证据告诉吴队，让那个王秘书去找关系，事情闹的越大越好。”林萱道。 “真要是这样做的话，到时候我们俩倒是把功劳领了，但上头不少人脸色就不好看了，早点把这事透露出去也好，给大家都有个准备的时间，免得处理起来难看！”叶默道。 叶默知道，很多事情，不该管的千万别去管。 他只需要做好自己本职工作就行。 但叶默有自己的底线，只要是他经手的案子，不论犯罪嫌疑人是谁，哪怕是天王老子，他也一律不会手下留情。 很快，两人再次来到审讯室！ “我们在你的鞋子里，提取到了被害人的dna，现在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叶默直接道。 听到这句话，罗志军很明显脸色有些变化。 “早知道，我就不该踹那几脚！”罗志军叹了口气。 “说说吧，当日的案发经过！”叶默道。 “在此之前，我可以打一个电话吗！”罗志军问道。 “不用打了，你姐夫已经打过电话了，上面说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你现在要做的，就是一五一十好好交待整个过程。”叶默道。 “你问吧！”罗志军此刻也不抱任何侥幸心理了，证据确凿，哪怕自己不承认，也难逃法律的严惩。 “案发当日，你是在哪里第一次遇到被害人刘桂红的。”叶默问道。 “我从药材市场回去的时候，雪越下越大，我就下来给车子装防滑链，也就是这时候遇到那个女人。”罗志军回答道。 “你当天有没有喝酒？”叶默问道。 “喝……喝了，天气太冷，我喝了点白酒。”罗志军道。 “接着说！”叶默道。 一旁的张小凡做着笔录！ 随着罗志军的口述，案发当时的画面被还原了出来！ …… 1.21日，上午十点半！ 罗志军收完钱驾车回家。 这时候，雪越来越大，车子开始打滑。 罗志军就停车下来安装防滑链。 由于天气太冷，他还喝了几口白酒暖胃！ 这时候，公交车站那边，刘桂红走了过来，她看着罗志军，然后一脸高傲的对他道：“喂，我给你钱，你开车送我去大学城，我他妈快被冻死了，这挨千刀的公交车，害老子等半小时还没来。” 罗志军听她说话的语气就很不爽，他看了刘桂红一眼：“我有事，不缺你这点钱。” “你很有钱吗，你装什么？你什么态度和我这样说话？”刘桂红骂道。 罗志军当时就来气了：“滚一边去！” 刘桂红听言一愣，随后大骂道：“你妈死了，我去你妈的！” 说完，刘桂红直接用冲过去对着罗志军脑袋就是一脚，由于她穿的是高跟皮鞋，这一脚直接把罗志军踢懵了！ 罗志军当时就失去了理智，他一把拿起锁头，反过来就对她脑袋狠狠砸了下去！ 此刻的他处于暴怒边缘，一心只想让刘桂红死！ 第22章 小小的庆功宴 刘桂红被她一锁头砸的顿时就懵了圈。 随即，罗志军再次使用锁头猛砸她的脑袋。 反应过来的刘桂红意识到，她今天遇到硬茬了。 她一向蛮横嚣张，从来都是她欺负别人，却没想到，今天遇到了一个比她更狠的人。 她开始拼命往前跑。 杀红了眼的罗志刚就从后面追了上去。 跑到距离公交车站一百多米的广告牌位置，穿高跟鞋的刘桂红因为地面打滑摔了一脚。 罗志军见状冲过去，一把抓住她的头发，随后就按在广告牌上猛砸。 砸了十多下之后，刘桂红很快就失去了抵抗力。 可这时候的罗志军哪里顾得了那么多，他咬牙切齿，宛如丧心病狂的野兽。 他将刘桂红拖进了公园的树林，随后再次使用锁头猛砸她的脑袋，直到脑浆鲜血都喷了一地，他才停手。 然而，看着刘桂红的尸体，罗志军依旧不能消气。 他用脚猛踹刘桂红的脑袋。 “让你踹我，让你骂我。” “我现在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罗志刚连续踢了几脚，也就是这时候，刘桂红的血液渗透到了罗志军的棉鞋里面。 罗志军此刻看着刘桂红那张恶心的脸，随后找到了一块锋利的石块，对着她脖子就开始砸。 直到硬生生将其脑袋给分了下来，他才停手。 此刻的罗志军，已经是满身鲜血，宛如一个地狱的魔鬼。 做完了这一切之后，罗志军逐渐开始冷静下来。 他意识到，自己杀人了。 为了掩盖杀人证据，他将刘桂红的头颅用她的衣服包裹起来，然后挂在自己脖子上，找了一棵比较好攀爬的树，愣是爬上去，将她的头颅挂在了树上。 做完这一切，罗志军还把她身上的衣服裤子扒下来，全部烧掉了。 本来他是打算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裤子也一起烧掉的，但是天气太冷了，他决定回家之后再打算。 他烧掉了被害人的衣物，随后又拖着被害人刘桂红的尸体，将其扔到了远处的排水渠里面。 做完这些，他回到车里，再次喝了两口酒，随后若无其事的开车回家了。 回到家里，他将带血的衣物脱下来，扔进炉子里烧了。 第二天，他去单位打报告，说自己不小心打翻了煤油灯，把床给烧了，申请再领一套新的被装。 并且还给了后勤部一些钱。 自此，他的犯罪经过就结束了。 从那以后，罗志军每天依旧该干嘛干嘛，有空就去赌博。 直到，东窗事发的那一天，被叶默抓到了公安局。 也是多亏了叶小雨的机灵，案子真相大白！ …… 罗志军招供之后，案子也就结了。 剩下的就是移交人民法院进行审理。 …… 晚上，叶默请大家吃火锅！ 这次能够破案，多亏了专案组大家的通力配合。 功劳，并不是叶默一个人的！ 案子虽然结了，但张小凡仍旧有些地方想问叶默。 “叶队，假如主人公是你，你在给车子换防滑链，刘桂红跑过来踹你脑袋一脚，你当时会怎么做？”张小凡问道。 “我会揍她一顿，然后把她带回局里，告她寻衅滋事和袭警！不仅让她赔钱，还要让她坐牢！”叶默道。 “可如果你就是一个普通人，不是警察呢？”张小凡问道。 “我还是会揍她一顿，然后报警。”叶默道。 “可是那不就成了斗殴了吗？况且她还是个女人，还有钱，真闹起来，你未必占优势！”张小凡道。 “公交车站有监控，她先动的手，我这属于被动还击，即便是定性为互殴，那也是双方责任！”叶默道，刘桂红案，只有公交车站是有监控的，这个监控专案组早就查过，已经超出了时效性，否则刘桂红案，不至于拖这么久。 “可万一没有监控呢？”张小凡问道。 “没有监控我就狠狠揍她一顿，然后跑路！”叶默道。 “可你是警察，你跑得掉吗？”张小凡问道。 “那又回到一刚开始说的那问题，我是警察，她动手打我，她袭警，我揍她一顿，把她制服了带回局里，告她寻衅滋事和袭警！”叶默道。 “……”张小凡此刻哭笑不得。 “可那是你呀叶队，你能徒手制服拿刀的罗志军，对付刘桂红自然不在话下，可换了别的人，还真不一定打的过刘桂红，她可是下死手的，难道你们不知道她以前在菜市场把一个男人打的耳膜穿孔吗？”叶小雨道。 “所以有句话说得好，出来混，迟早要还的，你嚣张，那是你没遇到比你更嚣张的，像刘桂红这种，就算没有遇到罗志军，也会有第二个罗志军要了她的命。”张小凡道。 “这个罗志军也是罪有应得，收黑钱，打架，酒驾，妥妥一个社会败类，就这种人，还能进单位上班，这案子之后，你看下一步就要开始抓纪律作风了。”叶小雨道。 “那些事情不归我们管，我们做好本职工作就行。”叶默看着叶小雨，随后拿起杯子道：“小雨，这杯酒敬你，最后要不是你，我们还真就没办法给罗志刚定罪！” “哪有，我这也是受你的启发，我觉得，这杯酒，你第一个应该敬林队！”叶小雨有些害羞的连忙端着杯子。 “对，林队才是我们的第一功臣，她作为领导，每天跟着我奔赴现场办案，并且全力支持我的工作，没有她，这案子没那么容易解决！”叶默道。 “是啊，林队才是我们最坚强的后盾，我们敬林队！”张小凡立马道。 “你们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官僚了，这案子自始至终，都是叶默功劳最大。”林萱看着大家道。 “反正林队和叶队两人功劳最大，我们敬你们就完事了。”张小凡笑道。 “对对对，敬林队和叶队！”其他办案民警也道。 “那就大家一起来，希望我们这个集体能够再接再厉，同时也希望，我和叶队能够一直搭档下去，力破更多悬案疑案！”林萱道。 “……” 案子破了，大家乐滋滋的吃宵夜吃火锅，算是一个小的庆功宴。 明天开始，专案组成员也要好好休息两天。 人始终不是机器，劳逸结合才能更高效的完成任务！ …… 第23章 林正山亲自面见叶默 案子破了，相关证据材料也一并移交检察院。 七天破案的消息传出去，立马引来了各大媒体的报道。 市局也对叶默等专案组人员给予了高度的肯定！ 周一，支队会议大厅，宁海市公安分局所有领导基本上都来了。 支队政委张剑锋，支队长刘远山，副支队长黄贵山，周正阳分别发表了讲话。 会议最后，支队对于叶默等人进行了表彰。 “此次2.13刘桂红案，宁海市刑警技术大队指挥员林萱，刑侦员叶默表现突出，充分展现了一名刑警人员该有的素质，办案过程中身先士卒，临危不乱，仅用7天时间将犯罪嫌疑人抓捕归案。经宁海市公安分局市委组织研究决定，授予林萱、叶默同志个人二等功，授予专案组所有办案人员，集体三等功……” 叶默很快领到了荣誉奖章，证书还有五百块钱的奖励。 林萱也同样如此！ 集体三等功是一千块钱奖励，林萱按照等份，分别发到了每个专案组成员手中！ 由于此次破案，林萱，叶默的优异表现，市委研究决定，成立特别要案组，任命林萱为特案组组长，叶默为副组长，旨在为今后重案、要案的侦破打好基础。 这个要案组，实际上是一个临时成立的机构，并不是意味着以后会长期存在。 主要是负责重大刑事案件的调查侦破。 …… 时间很快来到3月2号，这天叶默休假。 初春的风透过窗户吹进单位宿舍，一片淡绿色的叶子落到叶默的书本上。 叶默看了看时间，随后换了身衣服出门去了。 个人二等功，支队奖励了他一笔钱。 他于是来到手机店给自己买了一部诺基亚手机。 将手机卡换到新的手机里之后，叶默来到了支队领导办公室。 此时的林萱还在办公。 叶默敲了敲门：“林队！” 见到身穿便装的叶默，林萱愣了愣：“叶默，今天不是休假吗？” “林队，我刚才去买了部手机，所以，这个还给你，谢谢你之前对我的照顾。”叶默将林萱以前给他买的摩托罗拉手机放到林萱桌子上。 看着桌子上的手机，林萱脸上的表情消失了。 她缓缓将手机拿了过来，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 这时候，叶小雨敲了敲门：“叶队，我正准备打电话给你呢。” “怎么啦？”叶默瞧着叶小雨道。 “今天我也休假，要不一起去爬山，烧烤吧！”叶小雨提议道。 “好啊！”叶默立马答应了下来！ “那走吧，我车子停在单位呢！”叶小雨连忙走过来，招呼叶默跟她一起走了。 林萱看着桌子上的手机，随后缓缓将其放到抽屉里。 透过窗口，瞧着楼下有说有笑的二人，林萱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 来到车库才知道，今天还有张小凡等其他休假的同事，一起去爬山烧烤。 相当于一次小团建。 本身烧烤就得人多才有乐趣！ 顶泉山，今天的游客特别多。 清纯俏皮的叶小雨，吸引了不少男游客的目光。 叶小雨身高一米六五左右，比林萱要矮一些，留着一头齐肩的短发，长相属于甜美可爱的类型。 她的性格比较活泼大方，为人温柔善良，深受同事们喜欢。 上午，大家爬山，钓鱼，放风筝，中午的时候就在农庄烧烤。 叶小雨厨艺很不错，烧烤水平也是一流。 香喷喷的鸡翅烤好之后，一旁的同事小邓连忙凑了过去：“哇，烤的这么香，是给我的吗？” “你想的美，要吃自己烤去！”叶小雨白了他一眼，随后拿着鸡翅去找叶默。 “叶队，肚子饿了吧，你尝尝味道怎么样！”叶小雨坐到叶默身边，将烤翅递给他。 “谢谢。”叶默冲着叶小雨微微一笑。 “叶队，你笑起来真好看！”叶小雨平时很少见到叶默笑，但他笑起来真的属于很暖的类型。 “你不笑也好看！”叶默咬了一口烤翅，随后同时也夸赞起叶小雨来。 叶小雨微微一怔，随后俏脸微红，蹦蹦跳跳的跑过去继续烧烤去了…… 瞧着活泼俏皮的叶小雨，叶默眼中满是欣赏，这女孩聪明伶俐，做事认真负责，绝对是一个好苗子。 …… 然而，就在叶默等人休假的时候。 安水县云香山又出现了新的案子。 市领导办公室，市委书记林正山正在办公，这时候张秘书走了进来。 “书记，省纪委书记电话，找您的。”张秘书走进来道。 “我知道了。”林正山立马站起来，接过张秘书手中的手机。 一般来说，先打秘书电话通知，这其中肯定有些其他的事情。 林正山接过电话，随后客气道：“老刘，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了。” “老林啊，有个事儿请你帮忙。”老刘道。 “你客气了，说吧。”林正山道。 “是这样的，我有个小舅子，刚升任安水县公安局局长，这上任第一天，当地就发生了凶杀案，我听说你有个女婿，破案很厉害，你能不能帮个忙，把他给调过去，十天内帮忙把案子破了。”老刘道。 “十天……你这……”林正山有些为难。 “没办法啊，当地警力落后，连法医都没有，这案子要是成了悬案，我那小舅子这辈子可就到头了。”老刘道。 “那怎么也得一个月吧，十天时间，这太难了。”林正山道。 “老林啊，你知道的，一般来说，凶杀案超过一个月，基本上就很难破获了，要是不给点压力，我怕……” “十五天怎么样？” “十五天不行，只能十天，案子破了，我请你吃饭。”老刘道。 “好，十天就十天，我马上去安排。”林正山知道，这句我请你吃饭，意味着什么。 “行，谢谢了。” “客气什么。” …… 挂断了电话，林正山眉头紧皱。 十天破案，这不是为难人吗。 叶默虽然办案能力很强，但毕竟经验不足，他也不想给自己女婿和女儿施加压力。 毕竟人家刚立功，才休息不到两天。 但考虑到自己的政途，林正山还是硬着头皮拿起电话打了过去。 …… 这边，叶默等人还在团建。 就在大家烧烤完了，准备下午继续安排什么活动的时候，叶默的手机突然响起。 挂断电话，叶默表情凝重。 “支队来案子了，我要先回去一趟。”叶默一边穿外套一边道。 “那我也跟你一起。”叶小雨放下手中的东西道。 “我也回去吧。”张小凡也道。 “既然如此，那大家都回去吧，跟着叶队破案，可是立功的好机会！”其他同事们也都不想休假了。 以前的时候，一听到有案子，大家都垂头丧气，这意味着未来几个月，甚至更久，都不能安安稳稳睡好觉了。 但自从叶默加入之后，大家破案的信心倍增！ 一般来说，如果不是大案要案，都不会在叶默休息的时候通知他。 指挥中心既然给叶默打了电话，那意味着，这起案子非比寻常！ 回到支队，支队长亲自等着叶默。 “叶默，跟我来一趟。”支队长道。 “是。”叶默跟了上去。 跟着支队长来到办公室，叶默竟然在这里见到了一个人。 那就是市委书记，林正山。 没想到，林正山亲自来了支队。 支队长很识趣的走开了，人家两父子谈话，他就不好在旁边打岔了。 办公室里，林正山看着叶默：“叶默，这些日子，怎么样？” “还可以的，书记。”叶默还是很礼貌的道，既然自己已经不再是林家的女婿，那他现在和林正山之间，那就是上下级关系，两人之间，以后只有工作。 “书记？”林正山眉头紧皱，但很快明白了什么。 “叶默，安水县有件案子，需要麻烦你去一趟，如果你能破案，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什么。”林正山道。 “安水县是我们宁海市的管辖范围，我身为刑警，这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叶默道。 “这种杀人抛尸案，你有把握多久破案？”林正山问道。 “一般情况下，十天足够了。”叶默道。 “十天？”林正山瞪大了眼睛，他一下子走到叶默面前，难以置信看着他：“叶默，你是说真的？” “一般来说，凶杀案超过十天破不了案，大概率都会成为悬案，所以，这是我给自己定的规矩。”叶默道。 听到这句话，林正山很震惊。 他完全没想到，如今的叶默，竟然蜕变到了这个地步。 自己这个女婿，往后，绝对前途无量。 “等你破案，我给你一等功，并向省公安厅给你申请特别荣誉，而且，你还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什么。”林正山看着叶默道。 “不用不用，破案是我的职责，否则我也不会来刑警队。”叶默拒绝了林正山的好意。 见状，林正山也没有多说什么。 …… 于是，叶默连忙走出办公室，换好警服，林萱已经在等叶默了。 林萱带着叶默一边走一边道：“案发现场那边，已经有办案民警和法医在进行勘察了，但为了案子的严谨性，我交待他们不要破坏现场一草一木，等你到了再说！” “我明白了，案子具体是个什么情况？”叶默问道。 “三小时前，指挥中心接到报警，报警人称在安水县云香山山林里，发现了一具浑身赤裸的无头男尸！”林萱回答道。 “又是无头尸体？最近怎么老是出现这种案子！”一旁的张小凡也皱起了眉头。 “正因如此，所以安水县公安局才会请求我们协助。”林萱道，出了这么大的案子，县公安局也担心破不了案，毕竟这年代监控不普及，破案难度很大，这种性质恶劣的案子，交给专案组来办无疑是最好的办法。 …… 第24章 案件数据分析 安水县云香山，距离支队有三十多公里路程。 叶默抵达目的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 来到案发现场，这里聚集了很多办案民警，周围也是拉起了警戒线，还有不少围观群众。 办案民警忙着拍照记录案发现场的情况。 叶默戴上手套和鞋套，随后走进案发现场。 就见到前方的树叶堆里，赫然趴着一具没有头颅的男性尸体。 由于林萱有交待，所以尸体没有任何人挪动过，案发当时是什么样子，现在就是什么样子。 叶默仔细查看了一下尸体，随后便让人过来将尸体翻过来。 尸体已经全身僵硬，翻身的时候，就像是翻一块木板。 然而，当尸体翻过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办案民警赫然发现，被害人的生殖器竟然也被割掉了。 张小凡见状立马皱起了眉头。 “这比刘桂红那案子还残忍，这要没什么深仇大恨，干不出这样的事情！”张小凡摇了摇头道。 叶默蹲下来，仔细勘察了一下尸体，随后又看了看四周。 “根据尸体上的尸斑情况来看，死亡时间大概是三天前，脖颈和生殖器处的伤口为割裂伤，由此可以推断，凶器大概率是一把小刀。”叶默一边说着，旁边的张小凡连忙快速做着笔录。 如果是菜刀，或者砍刀，那么在进行分尸的时候，采取的应该是砍和剁的动作，是不会留下这样的伤口的。 这伤口看起来像是用小刀一刀刀割下去的。 “用一把小刀，一刀刀的把被害人头颅和生殖器割下来，这得多残忍。”叶小雨摇了摇头。 “被害人身上有大片淤青和捆绑痕迹，意味着他生前受到过非人的虐待，我猜的没错的话，被害人应该是在活着的时候，就被人生生割掉了生殖器。”叶默道。 这话一出，张小凡和其他两名办案民警都顿时感觉身体一凉。 一刀一刀的割下来就算了，还是被害人活着的时候做的。 这要是没有判断错的话，当时得有多恐怖。 这绝对是宁海市有史以来，办案民警遇到过最残忍的杀人方式之一。 “叶队，这案子破案难度大不大？”叶小雨问道。 “死亡时间是在三天前，这比刘桂红案要好办的多，这样的案子，我有信心很快破案！”叶默给大家吃了一剂定心丸，让大家都打起了精神。 “如说被害人活着的时候遭受虐待，那么这里很可能就不是第一案发现场，正常来说，被人割掉了那里，如果不及时就医的话，是活不了多久的！”张小凡道。 “小凡说的不错，而且此地处于大山深处，上面两百米处有一条乡道，如果没有交通工具，是不可能将一具尸体带到此地的。”叶默道。 “叶队，根据你大致的分析，被害人身高体重是多少？”叶小雨问道。 “被害人加上头部，身高大概在165左右，体重140斤上下。”叶默道，这是他的眼睛给他带来的特别能力，也是其他办案人员不具备的一种异能，他的眼睛能够看到很多别人看不到的数据。 “被害人身形臃肿，身高矮小，手掌粗糙，皮肤黝黑，应当是常年从事劳力活动的底层老百姓。”林萱分析道。 “林队分析的不错，不仅如此，被害人胸口有被水泥腐蚀烧伤过的痕迹，所以，我怀疑被害人大概率是一名水泥工！”张小凡也道。 “也有可能是水泥搬运工，来的时候，我注意到，这安水县有一个水泥厂。”叶小雨道。 “我看未必！”叶默说着检测了一下被害人的手指甲，但奇怪的是，并没有在他的手指甲里发现类似水泥残留物的痕迹，而且，他的双手也不像是经常搬水泥的。 “怎么说？”叶小雨有些好奇。 “被害者胸口的伤应该是一种漆疮，是接触性皮炎的一种，被害人不知道用什么治疗过，所以才会呈现出一副好像被水泥腐蚀过之后的样子，而且，被害人的左腿和右腿不对称，脚掌也比右脚掌小很多，应该是有残疾，行动不便！” “这种情况下，是不适合从事水泥工和水泥搬运工这种工作的。”叶默道。 “还得是叶队分析的有道理！”张小凡连忙记录着。 所以，这就是叶默和其他人的区别。 因为张小凡有一个同学就是干水泥搬运工，他的胸口就呈现一副和被害人一模一样的腐蚀伤痕，所以他才会如此判断。 但如果按照张小凡的判断，将被害人当作一名水泥工或者水泥搬运工来调查的话，这案子的方向就彻底错了。 “接下来，我们调查方向是什么？”林萱看着叶默问道。 “还是正常流程，先寻找被害人头颅，这是确认被害人身份的关键！”叶默道。 “那被害人生殖器要不要找？”张小凡问道。 “这就不用了，多半早就被黄鼠狼，老鼠之类的野兽吃掉了。”叶默说道，如果是被扔在荒山野岭的话，你是找不回来的。 “那行，我马上安排人，从案发地点，向周围进行扩散式的寻找。”林萱道。 “好！”叶默点了点头，这是目前来说，寻找被害人头颅的一种办法，首先肯定得在案发地点附近进行搜查，这是正常的办案逻辑！ 而叶默也并没有让办案人员将尸体运走，而是继续根据尸体的姿势形态，还有案发地点周边情况进行调查。 他的眼睛就像是超级计算机，所到之处，一切关键细节都不会遗漏。 当然，有时候也不能太依赖这双眼睛。 比如上一起案子，被害人刘桂红明明是被锁头砸死，但叶默一开始却判断成了石头砸死。 因为在被害人遇害点的周围，就有很多方形的石头，那是当初修建公园的时候留下的。 而叶默在此之前，也没有见过汽车轮胎防滑链的锁头，因而根本联想不到。 直到叶小雨无意中的一句话，才让叶默一下子将两者结合起来。 …… 第25章 分析犯罪动机 这起案子，相对于刘桂红案，是没有那么复杂的。 刘桂红遇害时间太长，超过了二十天，凶杀案破案时间拖得越久，破案难度就越高。 而这起案子，被害人死亡时间不超过三天，针对案件的调查，也就相对没有那么困难！ …… 案发现场，办案人员开始展开搜寻，意图找到被害人的头颅。 叶小雨也带队对这附近展开走访调查。 叶默则是继续勘查现场，看是否能够找到一些证据。 正常来说，证据无非就是几种，指纹，脚印，dna。 这是最有说服力，也是最直接的证据。 叶默继续检查被害人尸体，他发现，被害人的颈骨，有很多割裂的痕迹，也就再次印证了他的猜测。 凶手行凶的凶器，就是一把又薄又细的小刀，没有任何劈砍能力。 水果刀，电工刀，甚至是削铅笔的刀。 凶手采取的是锯切的方式将被害人头颅割下来的。 “叶队，尸体周围没有任何血迹，周边的树上也没有任何捆绑过的痕迹，足以证明，这里只是抛尸现场，而不是第一作案现场！”张小凡汇报道。 “有没有找到除报案人以外的其他脚印？”叶默问道。 “也没有。”张小凡摇了摇头。 “那大概率尸体就是从上面乡道路口扔下来的，这里刚好有个斜坡！”林萱道。 “但这斜坡上有很多荆棘植物，被害人身上却没有明显的刮伤和刺伤，似乎也有点说不通！”叶默道。 “那这就奇怪了，按照正常人的逻辑思维，不可能费尽千辛万苦把尸体搬到这里抛尸。”林萱道。 “没错，直接从上面将尸体抛下来无疑是最好的办法，可这斜坡上的植被完全没有被碾压的痕迹，被害人身上也没有对应的伤痕，这意味着，尸体并不是从上面滚下来的！”叶默道。 “难不成，凶手把被害人杀害之后，还背着他到了这里？这不可能吧！”张小凡觉得这说不通。 “这里土地松软，不管是背着还是拖着，都会在地面留下很深的脚印，但案发时候，法医和民警们是没有检查到有其他脚印的，除了二十米外，除了报警人和他的狗！”林萱道。 “报警人还在现场吗，带我过去，我想了解一下。”叶默道。 “在上面。”林萱道。 “好！”叶默点了点头，随后离开案发现场，来到了山坡顶上的大马路边。 这里聚集了十几个围观的群众。 其中报警人叫做李忠贵，手里还牵着一条狼狗，背上还有一把很长的猎枪。 “你好，麻烦再给我讲述一下你当时发现尸体的过程！”叶默道。 “今天天气不错，我带着狗出来打野兔，来到这里的时候，狗子就开始嗷嗷叫，一般这种情况下要么是有野兔，要么就是有蛇之类的东西，我把狗链解开，让它追过去，结果狗子追到半路也不敢继续往前了，一个劲儿的叫唤！” “我走过去定睛一看，吓得我魂都差点没了，于是赶紧去那边小卖部找电话报警！” 李忠贵将他发现尸体的整个过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叶默也是将其所说记录在笔记本上。 如果不是因为他出来打猎，估计再过半个月，甚至半年都不会有人发现这里有具尸体。 这位置太偏僻了，除了猎户之外，没有人会去造访。 凶手选择这个位置进行抛尸，证明他有一定的智商，并且有过周密的计划，了解过这附近的地形，甚至就是这当地人。 这个年代，没有破获的悬案太多了。 登记在册的无名尸体多的数都数不清。 这被害人要是晚十天半月，或者半年以后才被发现，估计破案的机会就渺茫了。 了解了当时情况之后，叶默就让人将尸体运回去支队法医科进行尸检。 安水县公安局是没有法医部的，全市配备法医的大队只有两个。 尸体需要进一步确认死亡时间，并且还要抽心脏血进行化验，检验是否中毒等等。 在案发现场已经找不到任何证据，叶默就直接收队。 这年代警力很珍贵，叶默尽量不浪费多余的警力。 比如说从支队调警犬过来寻找头颅什么的。 按照叶默的推理，凶手基本上不可能将被害人头颅扔在这附近，从他选择的这个抛尸地点来看，就证明他智商并不低！ 支队距离安水县太远，所以叶默将专案组办公地点设在了安水县公安局。 专案组成员一共12人，包括张小凡，叶小雨和林萱。 还有一名当地公安局的队长！ 其余的成员，都是当地的干警，他们对这里比较熟悉。 经调查，叶默了解到，通往案发地点那条路，只有一个监控摄像头，摄像头保存的录像只有7天。 当地公安局已经安排办案民警调查监控录像，并且记录这七天以来，所有上过山的人员。 而另外一组民警，则是对案发地所在的安蓬镇进行逐一排查。 因为凶手很可能就是当地人！ 调查工作安排好之后，下一步工作就是确认被害人的身份！ 根据尸体的特征，安水县公安局发布了寻尸启示，开始在全县范围内展开寻找。 被害人男性，身高155左右，体重140斤上下，左腿有残疾，胸口有大片过敏性皮疹。 除此之外，叶默也调取了支队全市失踪人口信息。 发现所有登记的失踪人口里面，竟然没有一桩符合被害人特征的。 被害人死亡三天，失踪应该不止三天。 这些天里，他的亲人朋友也是没有报案的。 那意味着，这个被害人会不会和上一起案子的刘桂红一样，也是一名独居人士？ 而且，被害人生殖器被残忍割掉。 这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杀人动机。 一般来说，情杀的可能性很高。 正常思维逻辑理解，都会认为，被害人大概率是和凶手的老婆或者女朋友发生了不正当关系。 被凶手发现之后，才会采取如此残忍方式泄愤！ 破案三步骤，确认被害人身份，寻找犯罪证据，了解犯罪动机！ 但目前情况来看，三个步骤，没有一个有实质性的突破！ …… 第26章 新的查案方向 并且，在叶默看来，杀人动机真不一定是情杀。 凶手极有可能是故意割掉被害人生殖器，以此来扰乱办案人员的思维方向。 就好比很多凶杀案中，女子被杀害后，被伪装成奸杀现场一样。 都是犯案人故意混淆办案方向有意为之。 直觉告诉叶默，这次的凶手不像刘桂红案凶手那样没有智商。 刘桂红案中的罗志军，是典型冲动型人格，做事从不考虑后果。 而这起案子，凶手除了选择绝佳的抛尸地点以外，还没有在现场留下任何线索，诸如脚印凶器等证据。 甚至他还选择将头颅和身躯分开进行抛弃。 想要破案，那就是尽可能让自己代入凶手的视角，去了解他为什么这么做。 首先，凶手为什么选择抛尸，而不是挖坑埋尸？ 因为抛尸的作案时间短，不容易被发现，只需要将被害人尸体带到马路边，将其往悬崖下面推下去就行，尸体自然而然的就会滚到下方的树林里。 并且此地人烟稀少，一年下来也没几个人会经过这条马路。 按照正常逻辑来说，尸体基本上不可能被发现的。 至于为什么没有选择将尸体掩埋或者抛弃进江河，很大一个原因就是，凶手担心被发现。 而这个地方他很熟悉，知道这里不会有人，处理起来很方便！ 晚上，叶默还在办公室分析案子。 林萱带了两个盒饭进来。 “叶默，肚子饿没，先吃点东西吧！”林萱走了进来。 见状，叶默连忙站起来：“林队您这折煞我了，还让您给我去买饭，盒饭多少钱，我马上给你！” 说着，叶默立马拿出钱包。 面对叶默的举动，林萱微微一怔，随后低下了头。 “大家都是同事，别这么见外！”林萱面无表情道。 “那不行，下一顿算我的！”叶默连忙道。 …… 林萱没有说什么。 两人随后没有什么对话，静静的把盒饭吃了。 吃完之后，继续开始分析案子！ “林队，我总结了几点，首先，凶手应该是个智商比较高的人，其次，他对当地环境非常熟悉，最后，他家里一定是有车的，摩托车，小车，甚至是三轮车，这样才可以将尸体运到那么高的地方进行抛尸！”叶默道。 “如果是摩托车，那么被害人应该是被什么东西裹起来，绑在摩托车后面进行运输的！”林萱道。 听言，叶默恍然大悟。 “林队，你提醒了我，我这下知道为何被害人身上没有出现荆棘划痕了，如果说，凶手用布裹着尸体，抛尸的时候解开裹布，顺着荆棘滚下去，这样的话，尸体就不会在半山坡上的荆棘植物上留下痕迹，也不会卡在那些植物上面！”叶默道。 “凶手抛尸的时候，应该是想不到这一点的，这大概就是个巧合，凶手用布裹着尸体的目的，只是为了掩人耳目！”林萱道。 “也就是说，运输尸体的交通工具，是没有遮挡的。”叶默道。 “那就只剩下三轮车和摩托车！”林萱道。 “那我们只要重点调查当地拥有摩托车和三轮车的人就行！”叶默看着林萱点了点头！ 那个斜坡的坡度，人力车根本不可能上的去，更别提后面拖着一具尸体！ 对于林萱来讲，叶默和她，真的是一对极好的搭档。 两人每次合作破案，总会不由自主的想到一块儿去！ 以前的林萱从没想过，自己和叶默两人在一起能产生这样的化学反应。 在工作上，能够遇到一个这么好的搭档，是很难得的事情。 两人通力合作，快速破案，对个人，对组织，都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 案子有了突破，明天的调查就有了方向。 专案组人手不足，很多调查都需要叶默和林萱两人亲力亲为才行。 翌日，叶默和林萱两人开着警车，再次来到案发地点。 如果说，尸体当时是被布裹着，凶手抓住布的另外一头，直接将尸体滚下去，那么布就会在荆棘植物上面展开，按道理来说，荆棘会挂住布才对。 所以，那些荆棘上面，一定会留下一些布匹纤维。 叶默来到山坡下方，对着那些荆棘植被逐一观察。 只见他微微眯眼，随后瞳孔产生变化，眼中的画面逐渐放大，能够清晰不漏的看到每一个细节。 很快，叶默在其中一根尖刺上面，发现了一块细小的布片。 “林队，把车里的镰刀给我扔下来！”叶默对着山坡顶上的林萱喊道。 “收到！”林萱随后立马去拿镰刀。 “叶默，你小心点，我扔过来了！”林萱大喊道。 “扔吧。” 很快，随着镰刀扔下去，叶默不偏不倚，刚好伸手直接抓住了镰刀刀柄。 这让上面的林萱愣了一下。 这叶默的反应能力，似乎和正常人有些不一样。 这么高的地方，扔镰刀下去，一般人哪里敢用手去接！ 还有上次面对凶手罗志军也是，对方匕首近在咫尺，他却可以毫不在意的轻松躲过。 他那轻描淡写的样子，给人感觉十分的可靠。 …… 很快，叶默利用镰刀，将整一株荆棘植物砍了下来。 来到马路上，叶默将上面的布片小心翼翼的扯下来。 “蓝色的布片。”林萱拿起相机拍摄了下来！ “包裹尸体的是这种蓝色布匹，我们马上去小卖部给专案组打个电话，让他们查监控留意一下摩托车或者三轮车后面有蓝色布匹卷的人！”叶默道。 “好！”林萱立马上车。 小卖部距离此地也有将近三公里，而且开设在路口。 这条路的尽头，以前是公社，后面荒废了之后，这里就彻底没有人居住了，所以能想到在这里抛尸的，一定是当地人。 只有他才知道，这附近不可能有人。 但话又说回来，人算不如天算。 你怎么也想不到，一个距离此地十多公里的猎户，会带着狗子跑来这里打猎！ 刚刚好就发现了尸体都还未腐烂的受害人！ 这起安水县301无头男尸案，究竟会用多久破案，目前来说是个未知数！ 但叶默和林萱这对组合，无疑是破案的最佳搭档。 相信对于他们两人来讲，破案并不太难…… 第27章 扑朔迷离 但是，越是看似简单的案子，往往处理起来就越复杂！ 随着调查的深入，案子的问题出现了。 经办案民警和林萱等人的走访调查，案发地点云香山周围只有一个村，叫做会水村。 会水村一共就只有16户人，并且这16户人里面，没有一家人有摩托车和三轮车，更别提小车或者小货车了。 村里的人都是种地的农民，家里有些成员外出打工，过年才会回来一趟！ 而且叶默也沿途查看过了，通往村子的路全是小路，就连摩托车都开不进去，更别提三轮车和小车了。 这个年代，很多农村都没有修路。 案发地点之所以有一条路，那是以前公社修的，后面也都荒废了。 根据调查，就连会水村很多村民都不知道那里还有一条路通往云香山山顶。 就正常逻辑来看，会水村这16户居民，基本上都可以排除嫌疑！ 因为他们大多都是一些老人和留守儿童，也不会骑摩托车和开三轮车，光靠背或者拖，你要将一个成年人尸体带到云香山山顶进行抛尸，这基本上不可能。 背着个活人和背着个死人是两个概念。 况且会水村最近那户人，距离案发地点，都有三公里，这么陡的斜上坡路。 没有交通工具是肯定不行的！ 而且，在案发地点的马路上，专案组也发现了类似三轮车和摩托车轮胎留下的痕迹，痕迹比较新，基本上也就是三四天前留下的。 专案组成员还调查了路口的小卖部，发现小卖部老板家里也没有车。 每次去镇上进货，都是步行！ 来回要走两三个小时！ 卖的也是一些粮油香烟之类的。 利润不高，一年下来一千块都赚不到。 而且，小卖部老板也没有作案时间，他过年之后，一直在女儿家里住到昨天才回来。 而案发时间是在四天前。 经过一番调查，基本上可以确定附近村民都不是嫌疑人。 并且也根本不认识这么一个身高一米五五，左腿有残疾的矮胖男人。 …… 这些还不是案子的重点。 更离谱的还在后面！ 叶默和林萱回到公安局开会，监控调查组那边通过调查这七天以来的监控，居然没有发现有任何一辆车子和摩托车驶入那条路！ 主干道上的大货车和大巴车就不少，但没有一辆车是往案发方向过去的。 那条路本来就不是交通要道，是当年公社修来方便运粮用的。 会水村又没有人家里有车，出现这种情况也完全说得过去！ 这下子，案子就变得离奇了。 案发地点在云香山山顶，上面刚好有一条乡道，乡道上有车轮子留下的痕迹。 但路口的监控画面却显示七天来没有任何车子进出过。 难不成，这世界上真的有鬼？ 还是说凶手会飞？ …… 这时候，支队那边传来消息。 尸检结果出来了，死亡时间和叶默推算的完全一致。 被害人体内没有检测到安眠药、毒药等成分。 初步认定为失血过多而死！ 也就是说，被害人很有可能是被凶手割掉生殖器之后，活生生流血流干致死的。 死后才被割去了头颅抛尸荒野！ …… 安水县公安分局队长认为，既然在案发现场周围发现了轮胎印，但监控又没有查到有任何摩托车或者三轮车离开过。 那么，嫌疑人估计还在山里。 所以，他要求支队派警犬队过来，在大山上进行大型搜捕。 他认为凶手一定是还躲在山里头！ 这个推理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但叶默却对此持反对意见。 现在虽然到了春天，但三月份的华北地区晚上依旧很冷。 正常人你躲在山里根本待不了一天，更别提四天了。 会议室里，因为这件事，安水县分局队长徐立强和叶默产生了分歧。 “市局要求一个月内破案，现在让你们抽调警犬队过来，你们又嫌麻烦，到时候案子破不了，我们还得写检讨，这锅我们可不背！”跑了一天一夜，案子线索一无所获，徐立强队长此刻有些着急，安水县局长新上任不久，给他的压力非常大。 “徐队长不用担心，这案子交给我来负责，一个月要是破不了案，一切后果我来承担！”林萱此时开口道。 “林队长，话虽然这样说，但案子发生在我们辖区里，我们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徐立强道。 “用不着一个月，十天内我把案子破了，今天是第二天！”叶默直接道。 此言一出，会议室里所有民警都愣住了。 “是不是哦，十天内你能破案？”徐立强觉得这有点夸大了。 “叶默同志是我们宁海支队的专业人才，请你要相信我们！”林萱道。 “那好，现在开始，我们分局所有办案人员交给你来指挥，有什么需要，尽管下命令就行！”徐立强道。 …… 会议结束之后，叶默，林萱，叶小雨和张小凡四人开个小会。 “叶队，我觉得当时报警那个猎人目前来说，嫌疑最大，专案组那边有没有查过他？”张小凡问道。 “已经调查过了，此人不会骑摩托车，家里也没有车，并且他的行为从逻辑上说不通。”叶默道。 “也是，如果他是凶手的话，巴不得尸体永远消失！”张小凡道。 “现在我们已有的线索就是，凶手熟悉周围地形，会骑摩托车，用来裹尸体的是一块蓝色的厚布，并且和被害人有深仇大恨，可是被害人究竟是谁，现在还没有头绪，这很麻烦！”叶小雨补充道。 “安水县已经将被害人信息发了出去，各大村镇也已经在开始排查，但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收到任何消息！”张小凡道。 “我估计，被害人大概率不是本地人。”叶默突然道。 “这，有什么根据吗？”张小凡有些好奇！ “我们华北地区的本地人，身高普遍都比南方地区高一点，极少有出现男性身高不足160的，除此之外，由于我们这边以面食为主，男性身材比例比较浑圆，一般来说，有大肚腩的男人，胳膊肩膀也会比较粗，像被害人这样只有一个啤酒肚，其他身上不长肉的情况极少！”叶默道。 “叶队的意思是，被害人是南方人？”张小凡愣住了。 “目前来说，这只是一个猜测，南方人年轻的时候比较秀气，少有大肚腩，像被害人这种肚子那么大的，应该是上了一定年纪，至少得35岁以上！”叶默道。 第28章 徒手搏斗持刀歹徒，叶小雨惊呆 “那咱们就把被害人当作一个外地人，年龄35岁以上。”张小凡道。 “咱们这座城市，外来人口不多，如果他常住在安水县，应该比较好调查才是！”叶小雨道。 “这样，小凡你去调查一下监控里出入过那条路的所有人，小雨你跟我一起去别的村子看看！”叶默吩咐道。 “是！” 张小凡和叶小雨两人立马听从安排！ 林萱今天要回去支队，处理关于这案子更重要的事情。 …… 所以叶默今天带着叶小雨一起办案。 随后，叶默开着车，带着叶小雨前去别的村子调查。 安蓬镇有12个村，其中距离案发地点最近的有三个村子，分别是会水村，大平村，古宋村！ 叶默打算去大平村和古宋村调查一下！ 去往太平和古宋村有好几条路。 如果是走路的话，选择从案发地点那条公路下方小路进去比较捷径。 但开车的话，可以绕一个很大的弯，从另外一个镇进去古宋村和太平村。 但是需要开车经过三十公里左右的路程。 即便是如此，也要下车步行大概三公里，才能进入这些村子。 十天之内想要破案，你就得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就得亲自去走访这些村子，挨家挨户的去调查。 然而，叶默今天怎么也没有想到，就在他前往目的地走访调查的过程中，竟然阴差阳错的遇到了另外一起案子。 这一条路叫做江虹路，路修的不怎么好，经常出车祸。 叶默开车大概开了四十分钟，来到了大马镇附近。 这时候，迎面来了一辆大货车，大货车走左边，叶默按照规定走右边。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大货车的后面，竟然有一辆面包车超车。 面包车瞬间从大货车后面窜了出来，直接给叶默来了个措手不及。 他见状也是紧急踩下刹车。 对方也立马刹车。 只见地面上留下一条长长的痕迹，叶默的警车和对方面包车，就差一厘米便撞到了一起。 车子里，叶小雨有些生气。 “弯道也敢超车，车速还这么快，这人会不会开车？”叶小雨当即开门下去，今天不把交警喊过来给他们扣点分是不行了。 叶默此刻也开门下车。 然而就在叶默下车的一瞬间，这辆面包车突然倒车，随后猛然加速冲了出去。 叶默意识到不对劲。 “快，上车。”叶默连忙道。 叶小雨上车，立马系好安全带。 叶默利用自己眼睛的异能，一脚油门，车子瞬间漂移，随后就朝着面包车追了过去。 叶默开车，绝对是世界上最安全的。 因为一切在他的眼里，都是放慢的速度。 然而，即便是如此，叶默竟然也追不到前面的面包车。 可见，这面包车司机行迹有多可疑。 “叶默，要不要联系指挥中心请求支援？”叶小雨道。 “不用，免得说我们小题大做，到时候交通部，指挥中心来一堆人，事情很麻烦。”叶默道。 叶默现在负责的主案是云香山无头男尸案。 这种案子以外的事情，本不归他管。 但身为警察，他不可能放任任何罪犯从他眼皮子底下逃走。 万一这面包车司机，和这件案子有关呢？ 车子里，叶小雨十分担心。 这条路不好开车，偶尔会有大货车。 前方的面包车夺命狂奔，完全不要命的超车。 叶默虽然凭借娴熟的驾驶技术紧紧跟在其后面。 但始终就是找不到超车堵截的机会。 而且车速这么快，贸然堵截会出问题。 而且，因为追逐导致发生交通事故，最后责任是不是应该由叶默来承担？ 然而就在这时候，车子突然往左边打转方向，驶入了一条小路。 叶默见状，也是立马跟了上去。 因为前方再往五公里，就是一查车哨卡。 所有的车辆都得停下来检查。 这面包车司机显然知道这个问题，因此另寻他路。 可以看得出来，这家伙对此地非常熟悉。 就这样，叶默一路紧追不舍，经过弯弯曲曲的小路，一直又追逐了将近三十分钟。 终于，前方没有路了。 左边是一水库，右边是山林。 见到对方停车，叶默也停下了车。 “你在车里，千万别下来。”叶默交待了一句，随后开门下车，把车门锁了。 叶小雨不放心，还是立马拨通了林萱的电话。 “喂，林队，出事了，我们需要增援。”叶小雨焦急道。 “马上把卫星定位给我发过来。”林萱没有多问。 “是。”叶小雨立马将警车里的警务卫星定位发给林萱。 林萱的警务通系统很快就收到了定位。 还好这里能够接收卫星信号。 没有多想，林萱立马就近安排数辆警车进行增援。 而她也是赶紧从支队赶了过去。 场间，叶默走了过去。 面包车里，下来了一个人，面包车周围的玻璃都被封死，看不见里面什么情况。 “警察大哥，我就是做点生意，不小心和你发生了剐蹭，您至于这样追我吗？”这个男人嬉皮笑脸对着叶默道。 叶默仔细看着这个男人，他身高一米七五左右，体重140斤上下，面相很普通。 “站在那里别动。”叶默呵斥道。 “大哥您高抬贵手，您要多少钱，您说。”这男人举着双手道。 “你跑什么跑？”叶默问道。 “我出来跑面包车，赚不到几个钱，这不是怕您给我开罚单吗。”男人解释道。 “把车门打开，我检查一下。”叶默道。 听到这句话，男人脸色有了明显的变化。 而这变化，叶默也是看在眼里。 所以，这车子里装的东西，有问题。 “车里没装什么东西。”男人看着叶默道。 “马上打开，给我检查。”叶默再次道。 此刻，男子眉头紧皱。 他看了一眼叶默，发现他身上没有带枪。 又看了一眼叶默的警车，发现里面副驾驶上坐着一位很漂亮的女警。 男人思索片刻，随后道：“行，我马上给您检查。” 说着，男人凑到了车子窗户边。 “龙哥，对方只有两个人，一男一女，身上没有枪，要不把他们干掉？”男人道。 “杀警察是重罪，给他一笔钱，让他放我们走，万不得已，只能灭口。”龙哥的男人道。 叶默其实知道车里还有其他人。 但他丝毫不慌。 只要叶小雨躲在车里不出来，哪怕车里下来十个人，叶默也不放眼里。 “我说了，开门检查，你干什么？”叶默道。 “警察大哥，出来混，命最重要，您行个方便。”说着，男人拿出了一些钱。 “这么说来，车里的确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了是吧？”叶默问道。 “别这么说，做点小本生意，大家都别为难大家，怎么样？”男人道。 “那看来我今天运气不错，要立功了。”叶默道。 这时候，男人不高兴了。 “别和他啰嗦了，他有可能叫了增援，赶紧弄死他，把那个女警也搞走。”车里的老大道。 这时候，车门打开，车里下来了两个手持大砍刀的男人。 “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还想立功，我看你是嫌命长。”男人接过大砍刀，直接就对着叶默冲了过去。 这一幕吓坏了车里的叶小雨。 她真后悔今天出警没有带枪。 此刻她顾不得太多，决定下车去帮叶默。 然而她还没开门，就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叶默面对三个手持砍刀的男人，竟然没有逃跑。 对方一刀砍向叶默脑袋，却被叶默一个侧身轻松躲过。 随后一个下勾腿将其绊倒，顺势一脚踩向他的脑袋。 顷刻间，此人口鼻吐血，倒在地上不停抽搐，叶默这一脚的力量非比寻常，瞬间就让其失去了抵抗力。 见到这画面，叶小雨惊呆了。 她红唇微张，美眸大瞪。 叶队他…… 这……这么能打的吗？ 另外两人见到这一幕也是根本不敢相信，他们哪里容得下思考。 对方就一个人，手里还没有武器，赤手空拳怎么可能打的过拿砍刀的自己。 于是，两人发了疯一样冲过去挥砍叶默。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叶默的闪避属性早已经点满，不管他们从什么位置下手，就是砍不到叶默一下。 反倒是被叶默抓住机会，反手一拳。 只听到一声闷哼，此人脑袋就像是被铁锤迎面锤了一下，整个人瞬间失去意识，一头砸到了地面。 剩下一人从后面偷袭叶默，叶默脑袋微微一偏，再次躲过，随后一个过肩摔将其撂倒。 只听哐当一声，那人手中砍刀落地。 整个人发出哀嚎。 过肩摔过程中，叶默直接扭断了他的胳膊。 他此刻痛苦的在地上打滚。 叶默走过去在他脸上用力踩了一脚，下一秒这人就没有动静了，鼻子里的血像泡沫一样不停的涌出来，左脚一下一下的抽搐着。 短短十几秒，叶默轻松制服三人。 此刻的叶小雨人都惊呆了。 她没想到，自己跟着的这个叶队，竟然这么厉害。 他们身为技术大队刑侦人员，是不需要参与抓捕罪犯的。 平时的训练强度，也比不上特警和其他警种。 他们更多的是靠脑力破案。 你要说徒手打败三名持刀歹徒，就算特种兵来了也做不到。 这不仅拥有超高的破案智商，还有着极高的武力值。 此刻，叶默的形象，在叶小雨心中，就仿佛神一样。 然而，面包车里还有一个人。 被称为强哥的男人。 他见到自己小弟被一瞬间解决了。 整个人脑袋都是懵的。 他推开车门，拔腿就跑。 然而比速度你怎么可能跑得赢叶默。 刚跑出去就被叶默冲过去制服。 叶默也是毫不留情，直接将其暴揍一顿，随后用手铐将其铐在了竹子上。 这男子跪在地上，表情痛苦，一只手被锁在竹子上，无法动弹。 这时候，叶小雨跑了过来，紧张的检查叶默的身体。 “叶队，你没有受伤吧？”叶小雨担忧问道。 “放心。”叶默安慰道。 “叶队，刚才我都担心死了。此刻的叶小雨紧紧抱着叶默，生怕叶默出事。 “好啦，没事了，我们去看看面包车里什么情况。”叶默拍了拍叶小雨肩膀安慰道。 “好。”叶小雨点了点头。 很快，叶默来到面包车旁，当他打开车门。 看到里面的一幕，整个人都惊呆了。 车子里，全是被五花大绑捆起来，嘴巴用胶带缠住的小女孩。 她们表情惊恐，浑身发抖。 一共有六人。 她们看起来最大的十六七岁，最小的不过十一二岁。 见到这一幕，叶默拳头捏的噼啪响。 他看了一眼那个叫做强哥的男人，随后走过去对着他连踹几脚。 男人痛苦哀嚎，不停求饶。 叶小雨赶紧将这些小女孩放出来，并且撕开她们嘴巴上的胶条。 “别害怕，我们是警察，我们是来救你们的。”叶小雨心疼的看着这些小女孩。 不用想，她们都是被这帮人贩子从偏远农村绑架拐卖而来的。 这是打算运到外地强迫其进行卖淫。 一个女孩，能卖两千多块钱。 …… 这下子，叶默立大功了。 一人制服四名通缉犯，救下六名被拐少女。 警车上还有行车记录仪，清楚的记录下了叶默救人的全过程。 所有的立功材料都清晰。 可以说，这就是送上门的一等功。 而且，这案子的功劳，比你破获云香山这起案子，十起案子加起来，功劳还大。 …… 但叶默并没有想着立功的事情。 他感到欣慰的是，自己成功救下了六名少女。 让她们今后免于堕入魔窟。 可以说，叶默今天的举动，直接改变了这些女孩的一生。 值得庆幸的是，这些女孩并没有遭遇侵犯。 因为对于人贩子来说，处女的价格，是会更贵的。 某些有钱人就专门要找处女，通过高价买下她们的初夜。 可是，这六名女孩运气好，被叶默救了下来。 可这之前呢？ 又有多少无辜的少女遇害？ 这年代人贩子猖獗。 即便是林市长大力打击，依旧有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张胆的犯罪。 这背后庞大的利益链，并不是一朝一夕能够连根拔起的。 只可惜叶默没有那么大的权力。 否者他真想通过这几名人贩子，顺藤摸瓜，将其背后的所有团伙一网打尽。 在叶默看来，这些人贩子都该死。 他们杀人不眨眼，甚至还打算杀掉叶默之后，将叶小雨也抓走卖了。 如此猖狂的行为，简直无法无天。 枪毙他们十次都远远不够。 …… 场间，叶默看着那名神志还算清晰的人。 打算对其进行审讯。 因为他知道，一旦这家伙进了审讯室，就不能采取其他行为对其逼供了。 得赶在增援过来之前，询问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为了防止其他三个人醒来，叶默去警车里取了手铐，将这三人分别铐在车子后尾的保险杠上。 随后他来到那‘老大’面前，仔细瞧着他。 此人身高一米七三左右，体重140斤上下，脸上有络腮胡，一看就不是个好惹的货。 “叫什么名字？”叶默问道。 “……” 那人看了叶默一眼，随后假装听不到，然后开始装死。 叶默也没说什么，直接从地上捡起大砍刀，随后来到这人面前。 “小雨，你们全部转过身去。”叶默道。 “是。”叶小雨让那些小女孩一起转过身去。 而叶默则是来到那人面前，直接就把他裤子脱了。 见到叶默这个举动，那人吓坏了，连忙挣扎起来。 “你……你要做什么？” “你别乱来啊。” 那人面色恐惧，浑身颤抖。 “我给你十秒钟时间考虑，要么我问什么，你就回答什么，要么我就把你撒尿的工具一刀一刀的割下来。”叶默脸色冰冷的道。 听到这句话，此人慌了。 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个警察不是一般人。 他真的什么都干的出来。 与其被他活生生折磨，不如吃一颗子弹来的痛快。 “大……大哥，我错了，我什么都交待，您别这样……”男人开始求饶。 “把裤子提起来。”叶默道。 “好……好。”男人用另一只手连忙提裤子。 “小雨。” “我在。” “做笔录。” “是！” 叶小雨立马拿来笔记本和圆珠笔。 叶默则是看着这个男人开始问话。 “叫什么名字？”叶默问道。 “朱天强。”男人回答道。 “年龄，籍贯。”叶默问道。 “38岁，宁海市安水县安蓬镇人。”朱天强回答道。 “你这几名同伙，都是本地的？”叶默问道。 “有外地的，也有本地的。”朱天强回答道。 “当人贩子多久了？”叶默问道。 “干了七八年。”朱天强回答道。 “记得一共拐卖过多少人？” “记不清了，一百多个吧。” “你们都把拐卖来的妇女儿童卖到什么地方？” “南云边境。” “宁海市大力打击人口贩卖，到处都设有哨卡，你为什么还能明目张胆的干这种事情？”叶默问道。 “自从新市长上任之后，我们的团伙被打了不少，我们已经有好多年不敢在宁海市干这个了。”朱天强回答道。 “这次是什么原因要回来宁海市干这个？” “古宋村有几户人，要卖女儿，刚好我也缺钱，就想着回来干一笔，顺带又绑了几个女孩子。”朱天强一五一十交待道。 “你们多少钱买的？”叶默问道。 “最小那个八百块，还有那个短头发的，九百块。” “你们转卖出去，能卖多少钱？” “处女的话，一两万。” “不是处女呢？” “长的好看的，也能卖七八千，一般点的，两千块。” “这几个女孩，你们有没有侵犯她们？”叶默问道。 “没有，就打了几顿，让她们害怕就行了，处女的价格是好几倍呢，谁会和钱过不去。”朱天强想着，既然都到了这个地步，干脆全部交待得了，有什么说什么，反正都是死刑。 其他几个兄弟被打成那样，能不能活着到刑场都是个问题。 自己还能活个三月五月的。 没办法，干这行的，迟早是个死。 “这六个女孩里面，哪些是你买的，哪些是你绑的？”叶默问道。 “那两个最小的是我买来的，其他四个都是绑架的。”朱天强回答道。 “绑架的，都是宁海市的？”叶默问道。 “当然不是，是隔壁海安市山区的，宁海市打击人口贩卖这么严重，谁敢啊。”朱天强回答道。 “既然是海安市的，为什么你们会带着来宁海市？不怕被查？”叶默问道。 “顺路呗。”朱天强回答道。 “你们是走什么途径把人运出去的？” “走水路，路线早就规划好了，双凤山下面有条河道，我们走水路，面包车一起上船。”朱天强道。 “意思是，双凤山还有同伙？” “有，还有七八个。” “什么时候接头？” “明天，晚上十点。” “你倒是挺诚实，把你的兄弟都给出卖了。” “反正我都得死，不如拉他们一起死，这事儿总不能我自个儿一个人倒霉是吧？” “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你再多交代一点，我们要是能把团伙都给抓了，你判死刑之前，我特意交待一下，让处刑人瞄准一点，尽量一枪把你打死。”叶默道。 “这玩笑你就别开了，我要是真全部交待了，判刑前，你让我喝一口咱们宁海老家酿造的酒就行。”朱天强道。 “这个可以满足你。”叶默道。 “那行，你继续问。”朱天强干脆坐了下来。 “你们是通过什么手段绑架这些女孩的？”叶默问道。 “她们父母在外打工，上不起学，在山上干活的时候，我们找机会用刀架着脖子，直接就带走了。”朱天强道。 “不怕被人看见？”叶默问道。 “踩过点，老山区，没什么人，这些农村女娃收拾收拾，都挺漂亮的，能卖不少钱。”朱天强道。 “没失过手？”叶默问道。 “专业的，从不失手。”朱天强回答道。 “干过其他违法的事情没有？”叶默问道。 “你指的是？” “强奸，杀人，贩毒。”叶默道。 “除了贩毒，其他都干过。”朱天强回答道。 “杀过多少人？”叶默问道。 “十来个吧，不过大部分都不是什么好人，基本上都是年轻时候跟着老大砍人的时候砍死的。”朱天强回答道。 “你杀过普通老百姓没有？或者被绑架的这些妇女儿童？”叶默问道。 “这个还真没杀过，不过我的同伙杀过，有些不听话的女孩，就直接杀了，以此来恐吓其他人。”朱天强道。 “你干这么多年，挣了多少钱？” “挣得多，花的也多，我这个人爱赌博，再多钱也不够，不然早就收手了。”朱天强道。 “你们在宁海市，有没有勾结我们内部人员？”叶默问道。 “宁海市没有，南云那边就有，而且很多。”朱天强回答道。 “你家里，还有其他亲人没有？”叶默问道。 “爹妈早死了，老婆跟人跑了，还有个哥哥，前两年被人砍死了。”朱天强回答道。 “你们那七八个团伙，都有些什么人？”叶默问道。 “有四个人和我们一样，去绑架拐卖少女的，还有四个是船老大的人，负责接应我们的。”朱天强回答道。 “你们有没有什么武器，枪械之类的。” “船老大有一把来福枪，其他的都是砍刀。” “我现在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你愿不愿意？”叶默问道。 “可以不判死刑吗？” “有机会改判无期，看你的功劳。” “您说。”朱天强很激动。 “你带我们提前去码头，我们把船老大控制起来之后，你就在船上，等待另一批团伙过来，协助我们对被拐卖少女的营救，如果成功把她们全部救出来，你就有机会改判无期。” “好，我答应你，我这辈子亏心事做多了，最后能做一件好事，我他妈哪怕是死刑，也不枉此生了。”朱天强回答道。 …… 一旁的叶小雨，此刻已经是惊讶到了极点。 这就是叶默。 这就是他与众不同之处。 别人想到的，可能是抓到了罪犯，准备立功。 而叶默，则是早就考虑好了下一步对被拐卖少女的营救工作。 不仅让朱天强交代了所有罪行，还成功让他答应帮忙营救被困少女。 这叶默，在叶小雨心里，早已经成为了她的偶像，成为了她的男神。 …… 这时候，叶默转身看着叶小雨。 “笔录做的怎么样？”叶默问道。 “都搞定了，我学过速记，不比张小凡差呢。”叶小雨道。 “好，辛苦了，现在通知指挥中心，让他们派人过来。”叶默道。 “我已经通知啦，估计就快到了。”叶小雨道。 “好，真不错。”叶默对着叶小雨微微一笑。 于是，过了大概不到10分钟，林萱带队赶来。 四辆警车，十余名特警，全部配备了最好的武器装备。 来到定位现场，见到眼前发生的这一幕，林萱整个人都惊呆了。 跟随林萱来的，还有特警队的中队长孔学文。 眼前这画面，令的所有人瞠目结舌。 四名歹徒，三名被铐在车子后面的保险杠上，不停的哀嚎。 另一人被铐在竹子上，眼神里也是充满了绝望。 地上到处是血，还有三把半米多长的大砍刀。 而这里只有两个警察，那就是叶默和叶小雨。 而他们，只是两名负责刑侦的技术人员。 林萱没有想太多，直接跑到叶默面前。 “叶默，你没事吧？”林萱担忧的问道。 “没事，我和小雨都没受伤。”叶默道。 “这都是你干的？”林萱难以置信。 “这都是叶队一个人打倒的，我就躲在车里啥都没干，林队，你不知道，叶队好厉害，我当时都吓傻了。”叶小雨道。 “只要人没受伤就好。”林萱看着叶默，眼里满是担忧和紧张。 “看来下次出来走访我得带枪了，这太危险了。”叶小雨感觉还有点后怕。 “什么，你们没带枪？”这时候，孔队长难以置信的走了过来。 “对呀，这些歹徒，都是叶队赤手空拳制服的。”叶小雨道。 “不是吧，有这么能打吗？”孔队长有些不相信。 “有行车记录仪呢。”叶小雨道。 “我得看看才行，世界上真有能电影里的人是吧。”孔队长觉得他们在吹牛。 “别看了，现在开始，所有人听叶默指挥，服从命令。”林萱眉头紧皱，怒喝道。 “是！”此言落下，所有人都立正。 这里没有人敢不听林萱命令，这就是林萱多年来的威望。 “叶默，现在交给你指挥。”林萱道。 “好。”叶默点了点头。 “所有人听令，立即将涉案人员全部押往宁海市公安局，云香山的案子先放一放，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任务。”叶默道。 “是！” 所有人立刻将这些歹徒押上车。 这时候，林萱才注意到，前方的面包车里，还有一些女孩。 林萱顿时愣住了：“叶默，这是怎么回事？” “这六名女孩，都是他们拐卖来的，刚好被我们遇到。”叶默道。 “是啊，叶队一个人和歹徒搏斗，成功救了六名女孩。”叶小雨道。 听到这话，林萱眼睛瞪大，难以置信的看着叶默。 “叶默，你立大功了。”林萱看着叶默，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郑重的说道。 “林队，我们还有一个行动，根据为首人交待，还有一伙人贩子，将会在明天晚上十点，前往双凤山码头，至少还有五名以上被拐卖女孩在他们手里，我们必须将其全部营救出来。”叶默道。 “我知道了，我马上打电话给我爸的秘书。”林萱不敢打电话给自己父亲，因为你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开会，所以，有事都提前找秘书。 …… 另一边，市委办公室，林正山正在喝茶。 他答应了省纪委书记，让叶默十天破案，也不知道能不能行。 毕竟这难度不亚于你去抓几名a级通缉犯。 十天，说出来都离谱。 别说十天，叶默要是一个月能破案，林正山都得好好奖励他。 就在这时候，张秘书火急火燎的冲进了办公室。 “市长，叶默出事了。”张秘书浑身颤抖道。 “出什么事了？”林正山直接站了起来。 “叶默在调查云香山无头男尸案的过程中，无意撞到了一伙拐卖少女儿童的歹徒，他一个人赤手空拳和四名持刀歹徒搏斗，成功救下了六名女孩。”张秘书道。 啊？ 林正山眼睛瞪大。 “你是说真的？”林正山愣住了。 “千真万确，是林萱林队长打过来的电话，她说一会儿要亲自找您。”张秘书道。 “我女婿有没有受伤？”林正山问道。 “没有受伤。”张秘书道。 “太好了，哈哈哈哈……”林正山一拍桌子，高兴的嘴都裂开了。 “这小子，可比我年轻时候勇猛多了。”林正山此刻非常激动。 “市长，根据林萱林队长传来消息，这四人都是警方通缉多年的a级通缉犯，常年活跃在南云一带，是无恶不作的亡命徒。”张秘书道。 “你说叶默赤手空拳制服这群家伙，他没带枪吗？身边没有别的帮手？”林正山问道。 “有个叫叶小雨的女警，都是干文职的，两人都没带枪，而且，四名歹徒身上都携带了砍刀。”张秘书道。 “不是吧，这小子这么能打？”林正山有些不敢相信。 “总之，警务警车记录仪都记录了，到时候整理一下，给叶默写立功材料就可以了。”张秘书道。 “这要是真的，高低得是个一级英雄模范，就这功劳，过几年都可以让他当支队长了。”林正山难以置信。 …… 很快，叶默等人回到了宁海市公安局。 办公室里，林萱找到了林正山。 “爸。”林萱敲了敲门。 见到林萱出现，林正山立马站了起来。 “林萱，叶默呢？”林正山问道。 “他还有更紧急的事情，我来找您，需要您的帮助。”林萱道。 “你先把叶默给我喊过来，这小子立大功了。”林正山道。 “市长。”这时候，叶默来了。 见到叶默出现，林正山亲自走了过去，随后拍着他的胳膊，眼里满是激动。 “叶默，好样的，我真为你感到骄傲。”林正山道。 “林叔叔，在林队赶过来的路上，我对人贩子朱天强进行了审问，据他交待，明天晚上，还有另外一伙人贩子将会在双凤山码头接头，至少还有五名被拐少女在他们手上，我现在请求市长给我权利，我要把被拐少女全部救出来。”叶默道。 听到这句话，林正山震惊了。 他难以置信看着叶默。 他竟然连审讯工作都完成了。 并且还套出了歹徒接下来的行动。 这完全具备一名天才指挥员的素质。 林正山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当初随便捡来的一个女婿，居然这么的优秀。 他现在很后悔，后悔当初为什么把他赶出了林家。 这家伙到时候要是铁了心还要和林萱离婚，那该咋整？ 不过，当务之急，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 他看着叶默随后点了点头。 “你说，你要多少人，有什么计划。”林正山问道。 “给我配备一支训练有素的特警作战队伍，三十人足够，前提是百分百服从我的指挥。”叶默道。 “三十人够不够？要不给你多配点？”林正山道。 “不用，三十人足矣，多了反而会出问题。”叶默道。 “可是，你怎么保证被拐少女儿童的安全？如果强行抓捕，他们很可能鱼死网破，如果撕票的话，那这个后果可就……”林正山有些担忧。 “林叔叔您放心，我已经计划好了，人贩头目朱天强答应帮助我协助营救被困少女，前提是戴罪立功，免除死刑。”叶默道。 听到这句话，林正山眼睛瞪大。 他没想到，叶默竟然能够这么短的时间里，已经制定好了如此完美的计划。 第29章 叶默立大功，所有人震惊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营救被困人员的任务，就交给你了，这任务你要是完成了，我去公安部给你申请一级英雄模范奖章，但是切记，一定要保证被困人员还有你们自身的安全。”林正山道。 “奖励都是次要，营救被困人员才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叶默对于奖励并不是太在乎，他在乎的是，那些被拐女孩们的安危。 “好样的。”林正山点了点头。 叶默思索片刻，随后又道：“对了林书记，我还想让一个人跟我一起。” “你说。”林正山点点头。 “我想带上林队，并且让她当此次任务的副指挥员。”叶默道。 听到这句话，林正山一下子抬起头来。 没错，叶默是想让林萱也一起拿一份功劳。 如果叶默拿了一级英雄称号，林萱至少也有个特等功。 这是很多人一辈子都拿不到的荣誉。 看到叶默这么为自己女儿考虑，林正山心里很感动。 “叶默，叔叔当初那样对你，是叔叔的不对，现在看到你和林萱相处的这么好，我也就放心了。”林正山道。 “不，此次任务，我必须要林队的帮助，林书记不必多想。”叶默道。 林队？ 听到这两个字，林正山心里有些不舒服。 但他也没有多想。 “叶默，我只有一个女儿，我知道你很勇敢，但切记，不能受伤，不能有什么闪失，不管是你还是林萱都不能少一根手指头，你明白我的意思吧？”林正山道。 “林书记请放心，我以我的性命担保，绝不会让我的任何一名同伴出事。”叶默道。 “我相信你。”林正山郑重的点了点头。 …… 离开书记办公室之后，叶默就开始了营救被困少女的计划。 他的眼睛虽然没有读心能力，但能看出来一个人有没有说谎。 人贩头子朱天强很明显没有说谎。 他是真心愿意帮助叶默去营救被绑架人员。 所以，这营救计划，实施起来，应该不难。 很快，林书记亲自派人去调来了一支最精英的特警。 一共三十人，全部训练有素，都是特警之中的佼佼者。 为确保任务万无一失，林书记亲自训话。 他带着叶默，站在队伍面前，看着这群精神抖擞的战士，先是敬了个礼。 “明天你们要去执行一个营救计划，此次任务十分重要，因此我让我们警队最优秀的指挥员叶默，担任你们的指挥队长。” “此次任务，你们必须无条件服从叶默同志命令。” “如果因为不服从命令导致任务失败，我必将严惩不怠。” “听明白了没有？” 林正山大吼一声道。 “是！”所有特警大声回应道。 “下面，指挥权交给叶默同志，由他来给你们讲解营救计划。”林正山随后把位置让给叶默。 接下来的时间里，叶默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了大家。 并且大家围坐起来，进行了开会讨论。 …… 这次任务，对于营救小组来说，时间紧急。 最主要是要保证被拐人员的安全。 林正山打击人口贩卖多年，这次任务要是成功，林正山的功绩本上，无疑又会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但如果造成被拐人员死亡或者重伤的话，那么情况又不一样了。 虽然这次任务交给叶默指挥。 但林正山依旧坐立不安。 接下来的时间里，都将会是寝食难安的过程。 叶默的计划是这样的。 让朱天强联系双凤山码头的船老大，让他们于今天晚上十点钟接应。 叶默等人，开着朱天强的面包车前往码头。 趁这伙人不注意，立即冲上去将所有人控制住。 与此同时，再让船老大联系另一批人贩子，约定好一个见面的地点。 等这帮人到了之后，让朱天强上去接应，叶默等人假扮成接应人员。 一旦确保被拐人质安全，立马采取行动，将所有人全部制服。 计划倒是很完美。 就是不知道实施起来会不会有问题。 晚上七点，叶默来到审讯室，给朱天强带了一瓶酒。 “这次任务要是完成，这瓶酒我就赏你了，另外还有烟抽。”叶默道。 “多谢大哥，你要我做什么，我全力配合。”朱天强道。 “现在打电话给船老大，就说你们十点钟过去，让他们接应。”叶默道。 “行，没问题。”朱天强点了点头。 于是，叶默将电话交给朱天强。 朱天强拿起自己手机，很快给船老大打了个电话过去。 “喂，刘哥，我这边搞定了，六个妞都漂亮的很，今晚十点钟码头见啊。”朱天强道。 “六个这么多，是不是都是处啊？”刘克龙问道。 “是不是处，你一会儿自己检查一下就行了嘛。”朱天强笑道。 “妈的，好久没败火了，一会儿赶紧弄过来。”刘克龙道。 “刘哥你可不能乱来啊，这都是值钱货。”朱天强道。 “不是还有嘴吗，怕个卵。”刘克龙笑了起来。 “哈哈哈，也是，一会儿见。”朱天强道。 挂断了电话，朱天强看着叶默点了点头：“大哥，我搞定了。” “行，那咱们出发。”叶默随后便召集队伍。 于是，叶默亲自驾驶朱天强的面包车，面包车后面，坐着四名持枪特警。 由于不能打草惊蛇，因此今晚过去的人不多。 特警全部配备了防弹衣，只有叶默什么装备也没有带。 今晚的任务很简单，只要第一时间制服那名拿来福枪的家伙就行了。 叶默把自己化妆成朱天强的一个同伙。 夜里对方也看不清，很好下手。 车子里，叶默一边开车一边道。 “一会儿到达指定地点，我会想办法制服那名手持来福枪的家伙，一旦我成功制服，你们立马冲出来，听明白没有。”叶默道。 “叶队，您这会不会很危险啊？”有一名特警有些担心。 “放心吧，你们队长打架厉害的很，要不是对方有枪，我觉得他一个人都能搞定。”朱天强在一旁拍马屁道。 “……” 大马路外面，第二增援部队车里，林萱等人都十分焦急，生怕今晚任务会出问题。 林书记也是根本不想去睡觉，一个人在书房看着外面的月亮。 这次任务风险很大。 林正山转辗反侧，生怕出什么事。 …… 很快，面包车就抵达了交接地点。 码头停着两艘船，就刚好能放得下一辆面包车那种。 叶默将面包车停在远处，让朱天强给接头人打电话，而他则是利用自己眼睛异能，注视着一切。 前方小路尽头，船上有一昏暗的灯光。 几个黑色人影来回走动着。 朱天强拿起手机给刘克龙打电话。 “喂，龙哥，我到了。”朱天强道。 “把车开进来啊，我看到你们了。”刘克龙道。 “好嘞，今晚咱们有的爽了。”朱天强道。 挂断了电话，叶默缓缓把车开过去。 夜色之中，叶默看到了四个人朝着面包车走了过来。 其中一人大吼道：“你他妈的，别开强光灯啊，关了，眼睛痛。” 叶默立马将大灯关了。 只见四人之中，后面有一胖子，手里拿着一把来福枪，看来对方也很谨慎。 叶默在距离四人十米左右的时候把车停了，随后示意朱天强一起下车。 朱天强点了点头，两人开门下车。 “哟，刘哥，想死你了。”朱天强张开双臂走了过去。 “妞呢，赶紧弄过来，我忍不住了。”刘克龙道。 “大哥别着急，先抽根烟。”叶默拿着红塔山上去发烟。 刚好对方烟瘾犯了。 “好家伙，挺懂事嘛。”刘克龙拿了一根儿。 叶默随后一个个挨着发烟。 来到那名拿来福枪的人面前，叶默也递给他一根烟。 那人见状也是伸手过来拿烟。 然而，就在他拿烟的一瞬间，叶默瞬间夺过此人手中来福枪，随后用枪托用力一挥，直接将这人下巴砸碎。 “全部不许动，警察。”叶默大吼一声。 此刻，面包车里，特警们瞬间冲了出来，冲锋枪直接对准了所有人的脑门。 “都别动，双手抱头，趴下。” 这些人都吓傻了，马上趴在地上动都不敢动。 然而就在这时候，刘克龙竟然还打算逃跑，他一跃而起，准备跳河。 叶默眼疾手快直接冲上去，一把将其抓回来，随后用手中来福枪枪托对着他后脑勺猛砸几下，此人便失去了抵抗力。 叶默这时候立马拿出对讲机，通知其他人员。 “任务完成，你们可以进来了。”叶默道。 听到这句话，林萱悬着的心放下来了。 “我知道了。”林萱点了点头。 很快，林萱带队赶赴现场。 将四名接头人员全部逮捕。 这四人也没那么勇，被无数的冲锋枪抵着脑袋，一个个怕的瑟瑟发抖。 见到前方出现的林萱，叶默把手中的来福枪扔给一名特警，随后走了过去。 “接下来，就是最后的营救了，希望能够圆满完成任务。”叶默道。 “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我相信你。”林萱道。 “如果情况合适，明晚我想让你和我演一出戏。”叶默道。 “怎么演？”林萱问道。 “你扮演被拐卖的妇女，我扮演人贩子。”叶默道。 “好，没问题。”林萱道。 “行，具体情况到时候我跟你说。”说完，叶默便去找朱天强。 “明天晚上来的那群家伙，你认不认识？”叶默问道。 “就认识其中一个，我们叫他独眼哥。”朱天强道。 “他只有一个眼睛能看见？”叶默问道。 “不是，他左眼被砍过一刀，有一道疤，看起来像独眼龙。”朱天强道。 “那这个独眼哥，认识你的其他小弟吗？”叶默问道。 “不认识。”朱天强道。 “行，我知道了。”叶默点了点头。 …… 另一边，林书记接到林萱打的电话。 “喂，林萱，怎么样了？”林书记问道。 “所有人员已经被我们控制，任务一切顺利。”林萱道。 “太好了，你和叶默注意安全，知不知道。”林书记叮嘱道。 “放心，有叶默在，一切都没问题。”林萱道。 挂断了电话，林正山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就是等明天了。 如果能成功营救出所有被拐人员，那这将成为宁海市今年来，最有功绩的一件大事。 希望任务能够圆满完成。 千万不要有任何闪失啊。 …… 审讯室里，叶默开始对刘克龙进行审讯。 他本来打算想利用刘克龙，让他和朱天强一样，通过他来帮忙营救被拐人员。 但通过叶默的眼睛观察，他发现这个人和朱天强不一样。 他绝对不会配合进行工作。 甚至还有可能会在电话里通知对方。 于是，叶默放弃了这个计划。 这样做的风险太大了。 这家伙是个厉害角色，很有可能临阵倒戈，让对方以人质威胁，来交换自己活命。 所以，叶默想到了另外一个计划。 那就是让朱天强联系独眼哥。 小黑屋里，叶默拿来了一包烟，递给朱天强一根，并且用火机给他点上。 “问你个事儿，那个独眼哥，有什么特点？”叶默问道。 “他最大的特点就是好色，不过他这个人有点奇葩，他对一般女人不感兴趣，只喜欢那种最漂亮的。”朱天强回答道。 “举个例子。”叶默道。 “早些年和我他去南云嫖娼，一晚上他换了八个夜店，最终才选了一个他喜欢的小姐。另外，他拐卖那些个女人，只要是不漂亮的，他都不会强奸，可一旦遇到漂亮的，他就不舍得卖，得自己玩儿够了再拿去交易。”朱天强回答道。 “那你觉得，我身边这名女警，能吸引他吗？”叶默问道。 “你这不是开玩笑吗，这都跟仙女一样，他见了不得魂都没了才怪。”朱天强道。 一旁的林萱俏脸微红，有些尴尬的看着叶默。 “那就这么定了，你打电话给独眼，你和他说，你拐了一名很漂亮的女人，让他用手里的其他女孩来换。”叶默道。 “地点在哪里？”朱天强问道。 “你觉得哪里合适？”叶默问道。 “我老家，安蓬镇。”朱天强道。 “行，那你现在打电话给他。”叶默道。 “我试试。”朱天强点了点头。 于是，朱天强拿起手机，给独眼哥打了个电话过去。 片刻后，独眼哥接听了：“喂，强哥，这么晚了，打电话给我干啥？” “独眼，我跟你说，我弄了一个女人，漂亮的要死，脸蛋身材都没的说，你想不想要？”朱天强问道。 “是不是哦，你别豁我。”对方一听美女，立马来了兴趣。 “我骗你做什么，但是你得用你手里那些女人和我换，你知道的，我还欠一屁股债呢。”朱天强道。 “我也要看值不值得和你换才行啊，鬼知道有没有你说的那么漂亮。”独眼道。 “我骗你做什么，她绝对是我见过最漂亮的，而且胸也很大，我们哥几个都爽了几晚上了。”朱天强道。 听到朱天强这样诱惑他们，独眼果然坐坐不住了。 “你他妈的，吃独食是吧，你现在在哪里，我马上就要过去看。”独眼有些心猿意马了。 “我在我老家安蓬镇，我朋友那里，咱们喝过酒的，你要的话，现在过来也行。”朱天强道。 “行，我现在就过去，大概两点钟到，你家里，有床给我舒服吧？”独眼问道。 “只要你答应交换，那女人我给你了，你爱怎么玩儿怎么玩儿。”朱天强道。 “好，我现在就来，不过你得给我补点差价，我这五个妞，可以给你，出八百块怎么样。”独眼道。 “八百块不好算，我一人给你一千，前提都得是处，不然可不行。”朱天强道。 “好，我这兄弟几个都还没碰过，你放心。”独眼道。 “那你现在来吧，我等你。”朱天强道。 “……” 挂断了电话，朱天强比了个ok的手势：“搞定了。” “好，只要这次能圆满完成任务，我给你提供立功资料，争取给你改判无期。”叶默道。 “谢谢，谢谢大哥。”朱天强连忙感谢。 于是，叶默立马出去安排。 现在距离两点钟还有三个小时。 完全来得及。 “林队，一会儿我扮演人贩子，你扮演被拐妇女，我可能会对你有些其他行为，你不要介意。”叶默道。 “放心，是你的话，我不会介意的。”林萱道。 “……”叶默愣了愣，随后开始集合队伍，制定计划。 计划是这样的，叶默让特警埋伏在朱天强老家家里，然后朱天强和自己去接头独眼。 叶默到时候搂着林萱，假装诱惑独眼，让他把那些女孩拿来交换。 一旦确保女孩们安全了，叶默就立马动手。 这是更保险的一种方式。 很快，三十名特警，开车来到了朱天强老家。 安蓬镇。 将车子全部隐藏好了之后，特警便躲在朱天强朋友的家中埋伏起来。 朱天强朋友老家位于安蓬镇马路边，门口可以停车。 一切准备妥了之后，剩下的就是等待了。 此刻，每个人心里头都是紧张的。 书记林正山还不知道计划提前了。 他今晚依旧睡不着，心里担心着。 张小凡和叶小雨两人也在支队通宵等着消息。 特警们都严阵以待。 很快，朱天强手机响了，果然是独眼打来的。 “强哥，我们快到了，还是以前那里是吧？”独眼问道。 “对啊，我都等你老半天了，你要美女，我要赚钱，赶紧交换了，我要去南云。”朱天强道。 “行，十分钟后到。”独眼回答道。 …… 挂断了电话，大家都打起精神来了。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目的。 每个人此刻的心都是悬着的。 朱天强为了给自己争取不判死刑。 叶默和林萱为了顺利营救被拐人员。 大家几乎都屏住了呼吸。 很快，十分钟过去了。 一辆白色金杯面包车缓缓驶来。 叶默见状和朱天强使了个眼色，于是三人就走了出去。 叶默假扮成朱天强的小弟，搂着衣衫褴褛，看起来可怜兮兮的林萱跟在朱天强后面。 “哟，独眼哥，好久不见。”朱天强走过去。 然而独眼哥下车之后，第一眼目光就落在了叶默搂着的林萱身上。 他眼睛都快掉出来了。 “卧槽，强哥你哪里搞的，这他妈极品啊。”独眼吞了吞口水。 “我都说了吧，你肯定会喜欢，没错吧。”朱天强道。 “真漂亮啊。”独眼走了过去，直接伸手就去抓林萱胸部。 叶默一下子把林萱拉到后面，笑着道：“这位大哥，你不厚道啊，你的人呢？” “卧槽，你这小弟，真他妈不懂事，阿彪，阿军，把人带出来吧。”独眼哥道。 话音落下，面包车里，几个男人用刀挟持着五名少女走了下来，少女们全部被绑着，嘴上也缠着胶带。 “走吧，进屋里再说。”朱天强建议道。 “也是，外面不方便。”独眼哥眼睛一直盯着林萱，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叶默见状，也是故意搂着林萱，然后用手在林萱挺翘的臀部上摸了摸。 林萱本能的害怕，浑身颤抖了一下，随后俏脸通红，表情很是可怜。 就这个娇羞又楚楚可怜表情，看的独眼那是血脉喷张，他此刻完全都已经失去理智了，一心只想着一会儿和眼前的女人舒服。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这一切都是叶默给他布置的陷阱。 来到屋子里，朱天强把门关上，随后给大家伙儿发烟。 “把刀放下，他妈的，把我当什么了。”朱天强道。 “都把刀扔了，这群女娃跑不了。”独眼道。 于是，大家都把刀扔地上，然后开始抽烟。 “强哥，我现在可以交换了吧。”独眼瞧着林萱清纯又丰满的身体，已经是忍不住了。 “好啊，你们几个，去那边站好。”朱天强对那几个女娃吼道。 五名女孩被吓得浑身发抖，连忙走过去站成一排。 “我要检查一下，她们有没有受伤生病什么的，不然我吃亏啊。”朱天强道。 “那你也把这女人给我呗，我也检查检查。”独眼道。 “好啊，她现在就是你的了。”叶默微微一笑，随后牵着林萱走过去。 独眼见状舔了舔嘴，直接就扑了过来。 哪知道叶默突然眼神一变，瞬间将林萱拉过来，然后一脚踢了过去。 随即，屋子里，无数特警冲了出来。 “警察，不许动。”黑漆漆的枪口对准了四人。 此刻，独眼才知道，原来自己中计了。 三十几名特警冲上去把他们全部按在地上，很快就用手铐铐了起来。 林萱立马跑过去安慰那些女孩，并且帮她们把胶布撕掉。 “你们别怕，我们是警察，我们来救你们了。”林萱道。 被拐的女孩们此刻终于忍不住，一个个抱着林萱大哭起来。 叶默也是连忙拿了一件警大衣，给林萱披上。 “通知指挥中心，圆满完成任务。”叶默道。 “是！” 特警立马拿起对讲机通知指挥中心。 “指挥中心，我是019任务小队，019营救被拐人员任务，圆满完成，五名被拐人员全部获救，没有人员伤亡，没有人员伤亡，汇报完毕。” 指挥中心，值班领导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都跳了起来。 办公室里，所有值班民警，接警人员，此刻全部站了起来，拍手庆祝。 支队办公室，叶小雨和张小凡知道情况之后，兴奋的原地起跳。 “哈哈哈，叶队太棒了，无敌。” “我就知道，任务肯定会成功的，哈哈。”叶小雨高兴的不行。 另一边，还在阳台抽烟的林正山睡不着觉。 他还在为明天的任务担心。 此刻，他的手机响起，打开一看，是女儿林萱打来的。 他于是立马接听。 “喂，林萱，怎么啦？” “爸，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今晚任务圆满完成了，五名被拐人员全部救出，抓获四名持刀歹徒，没有任何人员伤亡。“林萱道。 “啊？”林正山直接站了起来：‘不是说，明天晚上才开始吗？’ “任务有变，叶默临时改变了计划，总之，我们完成任务了，回去再慢慢和您解释。”林萱道。 “好，太好了，你们太棒了，我去支队等你们回来。”林正山此刻激动的不行。 挂断了电话，林正山一个人在阳台上傻笑。 随后他也是立马打电话给司机和秘书，连夜赶去支队，迎接叶默等人凯旋。 很快，凌晨五点多，叶默等人带队回到了宁海市公安局。 所有支队领导在此迎接。 书记林正山更是亲自去接叶默。 办公室里，林正山听了叶默讲述的整个行动过程之后，激动的亲自给叶默倒茶。 “叶默，你真好样的，明天我就亲自给你打报告，给你申请英雄模范奖章，不过批下来大概要半年左右，你别着急。”林正山道。 “没关系，最重要的，是被拐人员全部安全获救，这才是最值得高兴的事情。”叶默道。 “什么也别说了，我给你和林萱放一星期假，你们好好休息。”林正山道。 “那不行，云香山的案子，我答应十天破案，因为这件事耽搁了，还不知道能不能准时破案呢。”叶默道。 “这案子，咱们可以缓一下嘛，不急。”林正山道。 “行，那就听书记您安排。”叶默道。 …… 叶默这边，立了大功。 但安水县公安局局长此刻却不好受。 在他的地盘出现了人贩子，还是人家叶默过来抓获的。 这不是意味着他的无能嘛。 这人贩子抓了，他们高兴。 可是云香山无头男尸案，因此耽搁了，万一成了悬案，他不成了背锅侠？ 他不在乎云香山这案子是谁破获的，他就是担心这案子会成为一桩悬案。 他上任第一个月就出现一桩破不了的悬案，这可怎么办？ 于是，他连夜给自己姐夫打了个电话过去。 他姐夫也无奈，毕竟人家是因为更重要的事情耽搁了破案，你不能怪人家吧。 他也只能催促一下。 看看能不能让那个名叫叶默的神探抓点紧，一并把云香山案子也破了。 于是，他也是立马给林正山打电话。 办公室里，叶默，林萱，林正山，三人正开心着。 这时候林正山电话响了。 打开一看，是省纪委书记打来的。 于是，林正山立马看向叶默和林萱：“老刘来电话了，估计还是因为无头男尸案的事情，你们一会儿别说话，我给你们把这案子推掉，重新安排专案组过去。” “林书记，不必如此，我既然答应了十天内破案，那就一定能做到。”叶默道。 “你……你是说真的？”林正山难以置信看着叶默。 “我有把握。”叶默道。 “咱们刑侦界出了你这样的同志，是我们宁海市的福气，我现在就给老刘答复。”林正山道。 说完，林正山点了点头，随后拿起电话。 “喂，老刘。”林正山道。 “老林啊，恭喜你啊，听说你女婿立了大功，现在连省委这边都传开了。”老刘笑道。 “孩子们争气，我也很高兴。”林正山道。 “不知道，云香山那案子，进行到哪一步啦？”老刘问道。 林正山就知道，这家伙肯定是为了这件事而来的。 “我刚刚问了我女婿了，他说按照原定计划，十天内把案子破了，不过因为人贩子这件事，他要增加两天。”林正山道。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老林您误会了。”对方此刻开始换一种话术了。 “放心，这案子一定尽快破了。”林正山道。 “那就真的辛苦你家女婿了。”老刘笑了起来。 “没事，你也休息去吧，我这边会安排的。” “行，回头带上您女婿，我们一定吃个饭。”老刘道。 “没问题。”林正山也是挂断了电话。 挂断了电话之后，林正山摇了摇头：“这老狐狸，愣是一天也不让人休息。” “放心吧书记，此事我有把握。”叶默道。 “辛苦了，叶默。”林正山拍了拍叶默肩膀。 第30章 和林萱一起继续破案 于是乎，叶默就这样顺手立了个大功。 一级英雄模范勋章要是下来，三年后叶默就可以直接去当支队长。 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整个宁海市公安局，叶默还是第一个拿到这枚奖章的警察。 凭借一己之力，硬是捣毁了一组人口贩卖团伙，营救了11名被绑人员。 今年全国十大警察英雄人物，叶默一定是其中一个。 …… 很快，这件案子剩下的工作就交给其他人去处理。 叶默还要继续投入到云香山无头男尸案之中来。 休息了一天之后，叶默和林萱再次来到了安水县。 这次，叶默带着林萱，两人骑着摩托车前往云香山，打算来一次犯罪模拟。 云香山无头男尸案，被害人被人割去了生殖器，这案子影响也挺大的。 案子拖一天，破案的难度就提升一倍。 叶默也想赶紧破了。 “一会儿我们模拟一下凶手的犯罪过程，我当凶手，你当被害人！”叶默道。 “好！”林萱点点头！ 很快，叶默将警摩托车开到了路口，也就是有监控的那个位置。 往右边上坡，一直上去7公里，就是案发地点。 “现在我是凶手，你是被害人，既然监控记录，七天之内都没有车子上去过，那么被害人被带进去的时候，就应该是七天之前，七天前，被害人仍旧活着，这时候，被害人坐在凶手摩托车后面，就像你和我现在一样！”叶默道。 “按照这种推论的话，被害人和凶手应该是熟人，并且他是不会想到凶手要杀他的！”林萱挪动了一下位置，随后紧紧将叶默抱住，因为马上就要上坡了，倾斜度很高。 “至少两人不是什么仇人！”叶默说着，便轰油门，朝着坡上面冲上去！ 说实话，这种路面，没点技术的话，摩托车还有些危险。 尤其是还载着一个人的情况下！ 叶默这辆警用摩托车配置算是比较好的，在这种满是砖瓦碎片的路面上都有可能打滑。 所以可以由此推测，凶手是个长期驾驶摩托车的人，摩托车技术十分娴熟！ 终于，摩托车行驶了20多分钟之后，抵达了案发地点。 这时候叶默把摩托车停好，林萱也从后面下来。 叶默看了一下时间。 “用时23分钟，看来当年修这条路花了不少心血！”叶默看着山顶荒废的一切，微微摇了摇头。 “我在想，这个凶手会不会就是当年这个公社的人员！”林萱道。 “是有这个可能！”叶默道。 “现在到了案发地点，下一步怎么做？”林萱问道。 “如果我是凶手，你是被害人，在你没有服用安眠药或者迷药的情况下，我将你活生生的绑起来，正常情况下是很难做到的，更别提让凶手活生生的割掉生殖器！”叶默道。 “这周围勘察过了，没有任何血迹！”林萱道。 “所以第一现场不在这里。”叶默道。 “这里就一条路！”林萱道。 “凶手将被害人载到某个地方，停好车之后，带着被害人前往了第一现场，并且在那里渡过了至少四天，将其残忍杀害之后，再将尸体裹起来，运到这个位置进行抛尸！”叶默分析道。 “他其实完全没有必要用布裹着尸体，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他会经过有人的地方！”林萱突然道。 没错，如果第一现场是在这附近，那么凶手完全没必要用布包裹尸体，包裹尸体的目的是掩人耳目，也就是担心被人看到。 如果说，第一现场就是这附近的会水村，那么，凶手将被害人带到路口，两人下车之后，步行来到会水村，去了某个人家里！ 在家中住了一段时间之后，被害人才被杀害。 在家中将被害人杀害之后，再用蓝色布裹起来，硬生生将尸体扛到路口，绑在摩托车后面，开到此地进行抛尸。 并且，被害人死亡时间是在三天前，而这段时间内又没有摩托车出去过。 也就是说，摩托车肯定还留在山里！ 可专案组怎么找也没找到摩托车。 这摩托车会去了哪里？ “林队你说的不错，第一现场一定是经常会有人出现的地方，极有可能就是某个村子，但我们现在要先想办法把摩托车找出来再说！”叶默道。 “摩托车，最后可能被扔在什么位置不容易发现？”林萱问道。 “是我的话，直接扔下悬崖。”叶默道。 “我们来的路上，左边有一峡谷，下面是安水江！”林萱道。 “走，去看看！”叶默立即上车。 林萱坐在叶默后面，伸手搂着叶默，两人驾驶摩托车，原路返回！ 途经一处崖头，左边就是万丈深渊，下面是一条穿过大山的湍急支流。 将摩托车从这里扔下去的话，是最好的消除证据办法。 叶默停下了摩托车，仔细检查着周围地面，果不其然，草地上有轮胎的痕迹。 凶手将摩托车驶向了悬崖边。 并且，叶默还在悬崖边的泥土里，发现了几个脚坑。 很明显，这是穿了鞋套留下的坑印。 怪不得在案发地点周围找不到凶手的脚印，现在谜底揭晓了。 凶手事先给自己的鞋子戴了鞋套！ 这也再次证明，叶默分析的不错，凶手有着超高的智商。 并且这是一起有计划有预谋的凶杀案！ 凶手懂得错开监控的失效期，还懂得毁掉摩托车消灭证据！ 但叶默始终觉得，有些东西，逻辑上它说不通！ 既然凶手把尸体抛尸此处，那就意味着基本上不可能被人发现，他大可不必遮遮掩掩的，甚至直接开着摩托车出去都行。 可他为什么要毁掉摩托车？ 如果说尸体半年后，甚至一年后才被发现，别说查监控了，查什么你都查不到！ 这一点是让叶默完全想不通的！ 可现在，有个难题摆在叶默面前。 那就是，你明知道摩托车很可能就在悬崖下方的江里，但你却没办法进行打捞！ 是的，完全没有办法下去打捞。 这位置位于山中间，两侧都是悬崖峭壁，摩托车这种铁疙瘩扔下去，会立马沉底，此处水深得有个二三十米，且水流特别湍急。 这种情况下，你怎么打捞？ 要说把尸体扔下去，这么快的流速，绝对会被冲去下游。 但摩托车不一样！ 现在如果能有办法打捞摩托车，就可以根据摩托车牌信息，找到摩托车的主人。 这是最好的破案方法！ 但万一下面根本没有摩托车呢？ 这仅仅只是一个猜测，又没有实质证据证明摩托车真的扔下去了！ …… 而且就算是把摩托车打捞起来，你也未必能够可以通过车牌号找到车主！ 这年代套牌车无牌车很多！ 除非到了无计可施的地步，否则暂时不会采取打捞方案。 林萱立马拿出相机拍照记录，并且将这一线索记录到笔记本上来。 案子到了这里，离奇的地方越来越多。 有太多的细节不符合常理，更不符合逻辑！ 案件也变得越来越扑朔迷离。 被害者身份无法确认，监控录像找不到线索，附近居民也问不出个所以然！ 06年的这时候，很多大城市已经相对发达，但宁海市这种华北地区的农村，却依旧处于十分落后的阶段。 这样的案子，没有任何人敢主动夸下海口说他十天之内能破。 哪怕是叶默，要是没有这双带有异能的眼睛，他也不敢说出这样的话！ …… 见到叶默蹲在悬崖边仔细的寻找着线索。 林萱小心翼翼的过去拉住他的衣角：“叶默，注意安全！” 叶默点点头，随后退了回来！ “你说，凶手会将被害人头颅抛弃什么地方？”叶默突然看着林萱问道。 “挖坑埋了，或者扔在山林里，总之不大可能从这里一起扔下去！”林萱道，如果把头颅和摩托车一起扔下去，那为什么不连同下半截身体一起扔下去？ 凶手就是担心尸体顺着水流冲到下游的江里被人发现！ “可我不明白，为什么凶手要将摩托车一并扔下去，这不符合逻辑！”叶默道，这年代的摩托车不便宜，而且对于凶手来说，这是个十分重要的潜逃工具，有一辆摩托车，凶手三天时间能跑到一个谁都找不到的地方。 “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林萱抱着双臂，静静的思考着，片刻后，林萱看着叶默：“叶默，你这么聪明，你认为凶手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凶手智商不低，正常情况下不会这样做，依我看，他多半是因为自己杀了人，冷静过后感到害怕，想开着摩托车一起冲下悬崖，但最后一刻他害怕了，从摩托车上跳了下来。”叶默道。 听到这句话，林萱微微一愣，随后立马记录在笔记本上。 “你的这个推理是目前来说最合理的一种情况！”林萱自己都完全想不到这一点，对于案情衍生的联想，她完全不如叶默。 叶默的发散性思维，是任何人也比不了的，包括她自己。 突然，林萱想到了什么，她连忙道：“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凶手没有跳车，真的自杀了……” “大概率不可能，你看看，这周围有很多脚坑，如果是直接开着摩托车冲下去，是不可能留下这些印记的。”叶默道。 “这也不排除，嫌疑人事先停下摩托车，对这里进行过观察留下的！”林萱道。 “可这里有个稍大的坑，像是有人摔下来的时候留下的……”叶默一边说着，一边仔细寻找着。 突然，一处很不显眼的线索吸引了叶默的注意。 他连忙走了过去，在泥地边发现了一个手掌印！ 这个掌印一般人是根本注意不到的。 因为过了好几天，看起来已经很模糊了。 “林队，这里有个掌印！”叶默连忙道。 林萱见状立马走过来，凑过脸来仔细看了起来。 “这应该是凶手爬上来的时候留下的。”说着，林萱赶紧拍照。 “这的手掌比普通人的大，但这个掌印竟然比我的大了这么多！”叶默说着将自己手掌伸了过去！ “我马上去车上拿皮尺！”林萱立马去拿工具。 经过测量，手掌长度达到了23厘米。 要知道，很多篮球运动员的手掌都没有这么长！ “难不成，凶手是个个子很高的人？”林萱微微眯了眯眼睛。 “很有这种可能，但也不排除其他的可能性。”叶默仔细瞧着这仅有一只的手掌印，试图寻找其他有用的线索。 破案有很多不确定性，比如说凶手个子很矮，但手掌就是特别大，甚至说凶手有可能是个女的。 在没有找出凶手之前，你都不能确定他究竟长什么样。 只能按照最符合逻辑的情况去推理！ 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完美犯罪，也没有那么多福尔摩斯里面的高智商凶手。 凶手他做的任何一个行为，他其实都有自己的目的！ 你只需要弄清楚了凶手的意图，揣摩对了他的心思，案子的真相，也就不远了！ “叶默，我们要不要将这一发现通知分局？”林萱思考片刻，突然问道。 “暂时别了！”叶默摇了摇头。 “可万一嫌疑人真的跳了下去，我们这样做，岂不是会延误了大量的调查时间？”林萱问道。 “与其让他们耗费大量人力财力去进行打捞，不如相信一次我的直觉，我们的警力太少了，如果所有心思都放在这件案子上，那么其他的案子谁来解决？我们身为公务员，身为警察，是为老百姓服务的，一旦所有警力参与这起案子，那么其他的偷窃案，抢劫案，人口贩卖等等案子就会被搁置，那么其他的受害人怎么办？我和你要做的，就是尽量用最少的警力，来把这案子破了！”叶默道。 “叶默，我知道你用心良苦，但如果因为这些导致案子最终出现问题，我担心会影响到你的政途！”林萱道。 “政途对我来说，只是可有可无的东西……”叶默看着前方，微微摇了摇头。 听到这句话，林萱愣住了。 她以前从没认真了解过叶默，也从来没有把自己这个丈夫真正当回事。 他把父母包办婚姻的怨恨，全部给到了叶默身上。 这个男人，和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如果他真的那么在乎仕途，又怎么会轻易离开林家。 又怎么会和自己定下离婚的约定！ 但剧情不可能重来。 她知道，叶默这个人，一旦决定的东西，永远不会反悔。 “但是叶默，我们身在这个社会，很多东西不是靠能力就可以决定的，不管你能力再突出，你没有背景，没有关系，一样不会被人重视，哪怕是张小凡，叶小雨，他们的父辈祖辈，都是不得了的人物。”林萱道。 …… “我知道，我如果不是市委书记的女婿，不是你的丈夫，没有你的帮助，我绝对无法站到这个位置，更没办法指挥专案组如此迅速的破案，所以，我对你，对林叔叔，心里只有愧疚和感恩，你不喜欢父母包办婚姻，更不喜欢嫁给我做我的妻子，我也不喜欢上门当女婿！” “所以，等六月份将近，我会去找林叔叔，好好和他解释清楚的。” 叶默瞧着眼前的林萱，语重心长的道。 “叶默，我不是这个意思，以你的能力，哪怕没有我和我爸，你也一样会成为刑警队的精英，我担心的是……”林萱话还没说完，就被叶默打断了！ “林队，你从小就活在父母掌控之中，我没有在你脸上看到过发自内心的笑容，像你这么优秀的女人，应该用自己的方式去活着，而不是成为一个傀儡，成为你父母手中的工具，你放心，过些日子，我一定会替你争取的，林叔叔也一定会同意我们离婚的！”叶默安慰道。 听到这句话，林萱低下了头，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除了工作之外，私底下基本上不会和人有任何的交流，她从来就不敢把自己内心的想法表达出来。 她是个独生女，父亲从小把她当男孩子培养。 别的女生都在玩洋娃娃的年纪，她就开始学搏击，学武术。 别的女孩子忙着谈恋爱，她每天只能对着冷冰冰的手枪和钢笔。 到了出嫁的年纪，别的女孩都可以努力去追求自己喜欢的男人，她却只能听从父母安排，和一个完全不认识的男人结婚！ 没错，林萱的父亲考虑的的确有道理。 他的身份在那里，膝下无子，自然是想找个上门女婿。 但这年头，门当户对的人，谁让自己儿子给别人上门？ 找个普普通通的家庭，林萱父亲又担心人家一大堆亲戚过来巴结他，影响到他的仕途。 所以，从福利院出来的大学生叶默，自然成为了林萱父亲的选择。 叶默五官端正，身材挺拔，底子干净。 最主要没有杂七杂八的亲戚，不会有那么多麻烦。 否则叶默的那个亲戚出了事，动不动就把他的名字拿出来当挡箭牌，一来二去肯定会出事。 混官场的人，对这些事情特别敏感！ 但他从来没有考虑过自己女儿的感受。 他以为可以像掌控自己女儿一样掌控这个女婿。 却没想到，叶默和林萱并不一样。 他有自己的主见，不会在任何人面前卑躬屈膝。 最终就演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 叶默不想和林萱有太多关于工作上以外的交集。 所以他还是把重心放到案子上来。 “林队，这样，你给我三天时间，三天之内，案子如果还是没有任何进展，那么我们就进行打捞，你意下如何？”叶默问道。 “我什么都听你的，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林萱点了点头！ “好，谢谢领导对我的信任。”叶默感激的点了点头。 …… 接下来，叶默骑着摩托车，带着林萱离开了此地。 目前为止，按照叶默的推理，凶手为男性，常年骑摩托车，身高远超普通人，有着超高的智商，并且非常熟悉此地的地形。 而被害人大概率是一名外地人，在几个月内，接触过油漆工作，并且左腿有残疾，走路姿势很明显。 虽然有了这么多线索，但想到找到被害人身份依旧非常难。 叶默决定通过步行的方式，前往另外两个村子进行调查。 来到路口，叶默停好摩托车，随后带着林萱一起走进了小路！ 会水村已经走访调查过了，没有人见过那样特征的被害人。 村里也没有人有摩托车。 所以只能去另外的村子调查！ “今晚我们很可能会在某村子村支书家里留宿，林队你有没有问题？”叶默问道。 “只要能够早点破案，我都没问题！”林萱道。 “谢谢领导的理解和支持！”叶默点了点头。 这里最近的另一个村子叫做大平村，距离此地十多公里，大平村上镇上赶集，也要经过这条路。 如果凶手不是会水村的人，那么很有可能就是大平村和古宋村的。 由于大部分警力都去调查被害人身份了。 所以这些工作，只有叶默和林萱来完成。 当然，你也可以命令其他办案人员来走访调查，但这样一来，时间又要拖很久。 叶默不想浪费太多时间。 案子没破之前，他巴不得不睡觉也要亲自去做！ 两人根据地图，沿着小路一直走，沿途也询问一些农民关于太平村的方向。 太平村没有多少户人，叶默打算每家每户都去走访调查一遍。 直觉告诉他，凶手很有可能就是太平村和古宋村里的人。 但有些办案人员工作马虎，有可能会错漏一些信息。 叶默不想把这个关键工作交给别人去做！ 比如说昨天他就见到一个人，让他去走访调查，他躲某个地方抽了一下午的烟，回来敷衍两句就了事！ 不是人人都像叶默这样认真负责的。 更何况这些人里面，还有很多不是真正的警察。 这地方警力不足，很多人都是外聘的，工资低，待遇差，自然不会给你卖命工作。 走了大概五公里，此刻已经到了黄昏，天边的夕阳依旧闪着刺目的光芒。 两人出行没有带水，此刻的林萱有些渴了。 附近也没有人家，周围都是山林！ 叶默也是极少见到这么荒僻的地方。 对于一个住惯了大城市的人来说，他也是有些不敢相信。 试想一下，一个人要是在这些地方遇到危险，就算是喊破了天估计也没有人听得到。 一路走来，叶默愣是连个鬼影都没有见到。 一路上，林萱偶尔有舔嘴唇的动作，细心的叶默发现她口唇很干，猜到她肯定是口渴了。 “林队，这附近有流水声，我们去看看。”流动的泉水是可以喝的，山里人都这样，虽然有一定的寄生虫风险，但概率不大，不是经常喝没关系，总比现在这样好！ 但叶默没想到的是，就在他带着林萱找水的途中，竟然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 第31章 恐怖至极的画面 发出流水声的是一条小溪，水流非常的清澈。 叶默仔细检查了一下水质，发现是完全可以饮用的。 “上面的鹅卵石和沙子是天然的过滤器，这水可以喝！”叶默连忙蹲了下来，随后俯下身体，准备捧水喝。 然而，就在他准备喝水的时候，不远处有一东西正在反光。 一闪一闪的，像是什么镜子！ 叶默随即放眼看了过去。 下一秒，叶默愣住了。 “林队，先别喝水！” 林萱顿了顿，立马站起来：“怎么了？” “你快跟我来！”叶默说着快速朝着发光的地方跑去！ 距离这个位置大概有三十米左右。 到达目的，林萱惊呆了。 有一把长约三十厘米的水果刀，被卡在了石头缝里。 瞬间，林萱就联想到了什么。 “叶默，这该不会是？”林萱美眸瞪大，难以置信的瞧着叶默！ 叶默立马取出手套戴上，随后将这把水果刀打捞起来。 “这刀很锋利，锈迹也不多，是刚扔进水里没多久的。”叶默转身看着林萱：“走，赶紧去上游！” 如果这是凶器的话，那么杀人分尸地点，很有可能就在这条小溪的上游。 叶默加快脚步，沿着小溪往上游跑。 林萱则是紧跟叶默后面。 叶默说过，想要快速破案，运气很重要。 事实证明，确实如此！ 大概往上游走了两公里，叶默停下来了。 前方出现的画面，让两人的表情，瞬间变得僵硬了起来。 林萱浑身颤抖，下意识地抓住了叶默的衣角。 可以说，这是林萱参加工作以来，见到过的最恐怖画面。 溪水中央，立着一根细长的木桩，木桩上，一颗恐怖的人头赫然插在上面。 人头瞪着泛白的眼睛，大张着嘴，仿佛诉说着临死前的不甘！ 大山之中，荒僻小溪，方圆五公里鬼影都没。 倘若你一个人见到这画面，究竟该有多恐怖！ 毫无疑问，这便是受害人的头颅了。 此刻，林萱就感觉后背传来阵阵凉意！ “还好我没让你喝水！”叶默淡淡道。 “我觉得，我们应该马上通知分局过来！”林萱道。 “林队你先用相机记录一下，我找了一下这周围线索，然后回去通知专案组过来！”叶默道，这里手机没信号，必须回去停摩托车的地方才有。 “好！”林萱立马拿出相机将这个现场拍照记录下来！ 叶默则是收集线索！ 比如脚印，指纹等等。 “林队，你马上回去通知专案组，我留下继续找线索！”叶默这时候道。 “好……好的！”林萱愣了片刻，随后点了点头。 她收起相机，于是原路返回！ 但是回去的路非常远，要走五六公里，眼见马上就天黑了。 林萱此刻还是有点害怕的，而且她身上也没有带枪。 一般不是什么重要任务，林萱从来不会带枪。 因为一旦有闪失不小心把枪丢了，后果不堪设想，不但要被撤职，而且很可能坐牢。 …… 林萱离开之后，叶默在现场继续搜集证据。 办案的专注，让叶默几乎忘了其他事情。 直到他拿笔记本的时候，将地图翻了出来，这才想起来，林萱身上没有带地图。 她一路都是跟着自己走过来的。 而且，她没有自己的异能，可以过目不忘。 回去的路，她很可能会迷路！ 想到这里，叶默皱起了眉头，急忙原路返回。 果然，没走两步天就黑了。 林萱身上好像也没有手电筒。 想到这里，叶默就更加着急了。 他的眼睛有夜视能力，可以不用手电筒，但林萱只是个普通人。 要是天黑下来，林萱迷路了，周围悬崖峭壁那么多，人出事了怎么办？ 不管对方有多不喜欢自己，但自己不能因为别人不喜欢自己，自己就不把她当回事吧。 再说了，工作上来说，人林萱对得起自己！ 叶默加快速度，飞快朝前奔跑。 好在，没过多久，叶默就找到了林萱。 此刻的她仍旧在往前走，只不过走路的姿势有点奇怪。 叶默赶紧跑上去：“林队！” 林萱转过身来，有些诧异：“叶默，你怎么来了？” 叶默瞧着林萱，发现她清纯的脸蛋儿上满是泥巴。 “你怎么搞的？”叶默问道。 “不小心摔了一跤，路太难走了！”林萱有些尴尬。 “是不是扭到脚了？”叶默问道。 “不碍事的。”林萱连忙摇头！ “对不起啊林队，下次我绝对不会让你一个人了，我检讨。”叶默是个破案狂，在他眼里只有案子，谁和他谈恋爱，那估计是一种折磨！ “是我拖累了你才对。”林萱摇了摇头。 “不说这些，来，我背你！”叶默立马走过去，弯腰将林萱背了起来。 林萱此刻完全懵了，一张俏脸通红，心脏跳的飞快。 “叶默，我可以走的，你背着我，多不方便！”林萱道。 “你就好好在我背上休息一会儿吧，别说话了，我一会儿给你找水喝！”叶默背着林萱，快步朝着前方走着。 回去的路还有三公里，天很快就黑了。 叶默背着林萱，很随意就走了半小时，大气都没喘一下。 来到停摩托车的地方，叶默把林萱放了下来，林萱则是一脸诧异的看着叶默，那双大眼睛盯着，给叶默都整的有点怪怪的。 “林队你看着我干啥？”叶默愣了愣。 “我有时候发现，你有点不像正常人！”林萱道。 “额……”叶默挠了挠头：“对不起啊林队，我不是故意让你一个人单独回去的，我这个人一遇到案子有时候脑子就会抽筋，害你扭了脚，我回去检讨。” “我，不是这个意思，总之，谢谢你，叶默！”林萱低着头，心想我体重一百多斤，你背着我走了四五公里，连汗都没出，这未免太不正常了，更何苦这么黑的天，你走路电筒都不用打的吗？ 叶默没想那么多，开着摩托车，带着林萱去那个小卖部，给她买了一瓶矿泉水，随后打电话通知专案组和支队指挥中心。 没多久，无数的警车，警用摩托车就来了。 …… 第32章 案子变的更加扑朔迷离 听说叶默和林萱找到了被害人的头颅，分局领导激动的浑身发抖。 支队那边听说这个消息，也是再次肯定了叶默的办案能力。 没有动用警犬，没有动用大批警力，就靠叶默和林萱两人，愣是在深山老林里找到了被害人头颅，这说出去都离谱。 现场，张小凡，叶小雨，还有安水县公安局几个领导也来了。 简单的交代了一下情况之后，叶默准备带队前往目的地，进行头颅的回收线索收集工作。 “小雨，你带林队回去休息，小凡你跟我前往现场。”叶默道。 “收到。”叶小雨立马挺了挺胸。 瞧着叶小雨精神十足的样子，叶默微笑点了了点头，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回去时候注意安全。。” “放心，保证完成任务！”叶小雨道。 这画面，一旁的林萱都看在眼里，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感觉酸酸的。 …… 叶小雨给林萱和叶默都买了吃的。 吃饱之后，叶小雨开车带着林萱回去了。 叶默带队再次前往目的地。 这一次一共来了二十多个民警。 在叶默带领下，大家有秩序的来到发现头颅的地点，随后便是紧张的线索收集工作。 果然，人多力量大，办案民警在现场找到了被害人的衣物，鞋子，还有一双皮手套。 细心的民警还在现场发现了好几个脚印。 专案组一直忙到晚上22点多，证据收集的差不多了，叶默才收队。 回到公安分局，叶默也找到了林萱。 “林队，脚好点没有？”叶默问道。 “不碍事的，就当时有点痛，现在好很多了，你那边怎么样？”林萱问道。 “收集到了被害人衣服，还发现了一些脚印。”叶默道。 “辛苦了。”林萱点了点头。 “我们现在召开一个会议，把大家的工作做个总结吧。”叶默道。 “好。” 于是，林萱和叶默召开了小组会议。 专案组这边，依旧没有收到来自任何市民提供的线索，所有走访调查过的人，都说没有见过被害者长相特征的那么一个人。 办案民警也调查了所有出现过监控之中的人，基本上也都排除了嫌疑。 也就是说，这个被害人，不仅仅是外地人，而且很有可能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 凶手也很有可能是从外地骑摩托车将被害人带回来进行杀害抛尸的。 根据今天的调查情况，叶默随即传达了新的任务。 …… 会议过后，叶默来到证物室，开始分析今天发现的证物。 叶小雨和张小凡也在旁边进行协助。 “现场发现的鞋印经过测量，尺码在48码左右，皮手套的尺码也相对普通的要大很多，所以，我觉得嫌疑人身高得有一米九以上。”张小凡道。 “没错，回来的时候我去店里问了一下，发现这种大小的摩托车手套是买不到的，嫌疑人的手指比较长，基本上都要定做。”叶默道。 “我觉得嫌疑人的鞋子和手套应该都是在同一家店定做的。”叶小雨道。 “关键是，手套上没有任何标签，也不知道产地是哪里。”张小凡摇了摇头。 “既然暂时不知道凶手信息，那我们先来想办法确认被害人身份。”叶默道。 “我有个问题，万一这个头颅，不是之前那被害人的头颅怎么办？”叶小雨道。 “对啊，这要真的是不同两具尸体的，那这案子可就离谱了。”张小凡摇了摇头。 “头颅取下的组织，已经送往支队进行dna比对了，而且发现的衣物，尺寸大小和被害人身材基本一致，按照正常逻辑来讲，这基本上不会有错。”叶默回答道。 …… 随后的时间里，大家继续分析案子。 “被害人的衣物上没有任何血迹，意味着，被害人被杀的过程，大概率是处于一个全裸状态。”叶默道。 “也就是说，凶手将被害人衣服脱光，把他绑起来之后，将其生殖器割掉，看着他慢慢流血而死，最后才进行的分尸。”张小凡道。 “分尸之后，他是先抛弃被害人下半截尸体，还是先抛头颅，这个顺序得好好琢磨琢磨才行！”叶小雨道。 “如果说，今天发现头颅的地方是第一现场的话，那凶手不应该把头颅和身体分开抛弃才对，这逻辑上说不通！”林萱道。 “没错，抛尸的目的就是为了不让人发现，今天那个位置，比之前的抛尸点更加隐蔽，凶手不至于分开两处地方抛弃，所以，今今天发现头颅的地点，大概率也不是第一现场！”叶默道。 “可理论上来说，他说不通，如果凶手带着被害人头颅和身体，先去抛身体，然后再抛头颅的话，那当时的头颅肯定还在摩托车上，而他摩托车已经……”说到这里，林萱想到了什么，立马没有继续说了。 “没事，小凡和小雨都是自己人。”叶默道。 “我知道，所以先询问你意见。”林萱道。 “叶队，林队，你俩打什么哑迷？”叶小雨愣住了。 “是这样的，今天调查过程中，我和林队，发现了另外一条线索，凶手的摩托车，大概率被他扔下悬崖了。”叶默道。 “那我们去把摩托车残骸找到不是更好？”张小凡愣住了。 “下面是几十米深的水，两边全是万丈悬崖，打捞工作太复杂……”叶默摇了摇头。 张小凡和叶小雨随后明白了叶默的意思！ 两人也叹了口气。 “先抛头颅，再抛身体，这说不过去，但是先抛身体，再抛弃头颅，这也不对啊，按道理来说，头颅应该会跟着摩托车一起掉下去悬崖才是！”张小凡道。 “而且，他没必要把摩托车销毁啊，按照凶手的想法，尸体七天内是不可能发现的，所以根本不用担心摄像头！”叶小雨道。 “你们的考虑，我和林队早就考虑过了，我认为的是，凶手当时是想着跟着摩托车一起摔下去悬崖自杀，但最后一刻跳车了。”叶默道。 第33章 连夜解剖 “可这就更说不通了呀，凶手既然是最后关头跳车，那么头颅肯定还在车上，他不可能把头颅抱着吧！”张小凡道。 “这个问题暂时先放着，当务之急，是找出被害人身份！”叶默道。 “对，这才是至关重要！”叶小雨点了点头！ “走吧，去隔壁检查一下被害人的头颅情况！”叶默拿起小电筒，随后转身走向另一个证物室！ 被害人头颅等叶默取证之后，会立马送往支队法医科再次进行尸检。 所以必须在今晚进行仔细的取证！ …… 来到被害人头颅旁，大家此刻的心情都很沉重。 办案民警连着那根木桩一起将头颅带了回来。 所以现在的状态，被害人头颅依旧是插着一根木桩的。 由于现场太暗，叶默也没有仔细检验。 来到分局证物室，叶小雨打开蓝光手电筒，仔细检查被害人头颅。 “头部没有任何创伤，脸上也没有其他伤痕。”叶小雨道。 “被害人牙龈有过出血迹象，临死前应该经历过可怕的折磨，所以这符合我们之前的猜测，被害人很有可能被凶手活生生割掉了生殖器。”林萱道。 “来，我看看！”叶默凑了过去，仔细检查被害人的口腔。 “小凡，把扩张钳给我！”叶默道。 “好！” 张小凡立马将工具递给叶默！ 叶默尽力将被害人口腔撑开。 由于被害人已经僵硬，整个嘴型已经固定住了，操作起来很麻烦。 但叶默还是想确认什么。 经过叶默一番仔细检查，果然给他发现了一些有用的线索！ “被害人喉咙两侧未见腺样体器官，应该是做过扁桃体摘除手术！”叶默道。 “这项手术价格昂贵，如若不是危及到生命，普通老百姓不会选择去把扁桃体切除了。”叶小雨道，这个手术基本上都是全麻操作，在这个医保不完善的年代，普通人哪怕是扁桃体发炎再严重也不会选择去把它切除了，除非危及生命，非切不可！ “被害人喉咙部分我看不太清楚，但根据创口来看，好像是刚做这个手术没多久，所以必须马上送支队法医科，将被害人面部切开，进行详细尸检才行。”叶默道。 “行，我立马安排人将头颅送往支队。”林萱道。 “好，就这样安排，暂时也没什么工作了，大家都休息去吧，辛苦了！”叶默道。 …… 就这样，办案民警将被害人头颅连夜送往支队法医科。 支队那边也是连夜安排法医对头颅进行解剖尸检。 尸检的目的就是确认一下，被害人是不是真的做过扁桃体切除手术，如果是术后两个月以内的话，创口是没有完全恢复的。 目前来说，国内可以做扁桃体切除手术的大城市并不多，如果刚好又是在最近做的手术，那完全可以通过医院的手术名单进行调查，这样就很有把握找到被害人身份了。 不得不说，叶默的这双眼睛，带给他的好处很多。 正常人是不可能通过看到被害人喉咙里面情况。 而叶默的眼睛，在某些时候，甚至来当显微镜，他可以通过调节自己的瞳孔，看到很远的东西，也能将很小的物体放大。 而正是因为叶默的这双‘天眼’，才能在这个监控不普及的年代，发现更多的线索，让真正的凶手无所遁形。 …… 安水县城的康隆宾馆是叶默等人临时休息的地方。 案子只要一天没破，未来的很长的一段时间，估计叶默他们都会在这里度过。 目前为止，这起案子仍旧谜团重重。 这一天，叶默和林萱发现了被害人的头颅，这对案子来说，本身就是很大的突破。 安水县这边的当地的民警此刻也不得不对叶默和林萱两人刮目相看。 甚至对两人产生一种崇拜和敬重。 如果让他们大规模的去找这颗头颅，真不知道要找多久。 到头来大家都累的不行，还依旧一无所获的话，真无法和上面交代。 晚上，当地队长徐立强就在康隆宾馆旁边的小餐馆里，割了点羊肉，专门请叶默四人吃个宵夜。 林萱和叶默商量之后，带着张小凡和叶小雨两人一起去了。 叶默和林萱两人晚上就随便吃了点饼，一直忙活到现在。 这一切，徐立强等办案的同志都看在眼里。 白天质疑了叶默的能力，搞的徐立强此刻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请大家吃一顿羊肉火锅，暖暖身体，也暖暖人心。 …… 吃完宵夜，回去宾馆，大家都好好睡了一觉。 302云香山无头男尸案，已经取得重大突破。 但关于嫌疑人身份的线索，依旧是一无所获。 不过这案子相对于刘桂红案，有一个很大的优势。 那就是在案发现场发现的脚印和手套。 手印虽然无法提取指纹，但大小恰好也是最有力的证据。 这年代国内还没有能够通过手套里面的一些皮肤脱落物进行dna提取的技术。 所以想要通过皮手套提取到凶手的dna是不可能的。 但凶手的脚码比一般人大得多。 正常男性42.43码的脚就已经不小了，最多也就45码。 案发现场的脚印能达到48码以上。 这种尺寸，你要不是去定做，你根本买不到鞋子！ 再结合凶手很有可能是本地人的特征。 所以接下来哪怕是将整个安水县，所有大脚的人一一调查一遍，也一定要想办法找出凶手！ 叶默这边，不着急去找凶手。 他要先想办法确认被害人的身份。 很快，支队法医科那边传来了消息，经过一晚上的解剖。 结果证明，被害人果然做过扁桃体切除手术，并且根据创口情况来看，术后时间不会超过一个月。 因为创口上面还有很多白膜。 扁桃体手术完全恢复好了之后，是没有任何白膜的。 而这个过程，至少得两个月左右。 这年代扁桃体手术还没有引进国外的利普刀，所以术后恢复较慢！ 第34章 被害人身份确认了 一般什么情况下一定要做扁桃体切除手术？ 扁桃体肿大，达到了二级、三级以上，影响呼吸，经常打鼾。 这种情况下，有钱人或许会去选择将扁桃体切除了。 但被害人穿的衣服，鞋子，还有手上的老茧，证明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底层老百姓。 他做这个手术，很可能就要花掉他四五年赚的所有积蓄。 正常来讲，如果不是危及性命，他不可能会去做这个手术。 所以，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扁桃体病变，开始朝着扁桃体癌方面发展，没办法的情况下，只能切除。 目前来说，国内能做这个手术的城市不多，宁海市就没有能做这个手术的医院。 距离宁海市最近的能做这个手术的医院，在津门市，津门市第一人民医院耳鼻喉专科，对这项手术还是相对成熟的。 所以，宁海市公安局请求津门市公安局协助，让他们前往津门市第一人民医院，帮忙收集两个月内，所有做过扁桃体切除手术人员的名单，并且要有详细的身份证信息。 津门市公安局那边也是十分重视，仅用了不到半天，就把所有信息通过传真的方式，发送了过来。 这两个月，在津门市第一人民医院做这项手术的人并不多，加起来只有46个人。 叶默在公安局里，逐一对这些人的身份证号码进行调查。 被害人头颅找到了之后，安水县公安局技术科也是进行了拍照，将被害人的样貌记录了下来。 现在只需要在公安系统里，将这46个人的身份证号码输进去，找到他们的身份证照片信息，进行逐一比对就行了。 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当比对到第17个人的时候，叶默一下子停了下来。 “你们看，这个人，和被害人像不像？”叶默问道。 林萱等人凑了过来，随后都愣住了。 明眼人都一眼能看出来。 这就是被害人。 天气冷，头颅并没有怎么腐烂，基本的样貌还是在的。 “我可以百分百确定，就是他了。”叶小雨作为一名绘画专家，可以很确定这就是被害人无疑了。 “不愧是你啊叶队，你这办法真行。”张小凡很激动，被害人身份找到了，这又是一个巨大的突破。 随后，经过大家详细的比对，确认这人就是被害人没错了。 被害人名叫陈万海，今年38岁，未婚，州贵省毕节人。 家中还有一个八十二岁的母亲，和两个40多岁的哥哥。 于是，警方立马和被害人的家人取得了联系。 他有个哥哥，名叫陈万山，在哈儿滨火电厂上班，距离这里是最近的。 于是，警方立马让陈万山过来宁海市刑警支队进行尸体辨认。 …… 两天后，宁海市刑警支队，经过陈万山的辨认，确认被害人是他的弟弟陈万海无疑。 陈万山让公安局暂时不要通知他们的母亲，因为就在6个月前，他的父亲刚刚去世。 现在没过多久，小儿子又出事了，他担心老母亲会因此想不开。 问话室里，叶默和林萱亲自对陈万山进行了问话。 今天是案发的第四天，凶手线索一无所获，叶默只能从被害人身上开始调查。 来到问话室，叶默见到了被害人的哥哥陈万山。 这人身高一米六左右，体重140斤上下，今年46岁，头上头发掉的很多，双手全是冻疮，脸上也冻伤的厉害。 南方人，去北方进厂，打份工真的很不容易。 “你好，我是你弟弟遇害案的办案负责人，我叫叶默。”叶默走过去和陈万山道。 “给您添麻烦了。”陈万山连忙站起来。 “不麻烦，这是我们人民警察的本职工作，我这边要和你确认一些问题。”叶默道。 “您问吧。” “你弟弟陈万海，左脚是不是有残疾？”叶默问道。 “是的，小时候摔跤了，没有治好，那条腿就一直瘸了。”陈万山回答道。 “你弟弟，一直没有娶过老婆吗？”叶默问道。 “我们家里穷，万海他又有残疾，谁愿意嫁过来啊。”陈万山回答道。 “你弟弟陈万海，性格怎么样？”叶默问道。 “万海这个人，以前挺正常的，后来不知道怎么搞的，人变的有点怪异。” “具体是指哪里？” “估计是打光棍久了，他有时候喝了酒，会跑去村里一些妇女家里骚扰她们，后来被村里教育一顿之后，收敛了很多，但没过多久，他就变得越来越奇怪了，有时候他会去镇上，裤子脱了，对着过路的妇女，鼓……鼓捣那玩意儿。”说着，陈万山都有些尴尬。 “你弟弟，后面有没有工作过？”叶默问道。 “后面因为他做的事情越来越离谱，村委大家伙儿一起凑了点钱，送去医院给他看病，还给他在油漆厂找了个工作，这一干，就是五年。”陈万山道。 “这五年，他回过老家没有？”叶默问道。 “每年都回来，而且上班之后，他人也变正常了，他说要把钱存起来，到时候娶个老婆。”陈万山道。 “他做扁桃体切除手术这件事情，你知不知道？”叶默问道。 “这个，我一点都不知道。”陈万山摇了摇头。 “是这样的，经过我们调查，你弟弟陈万海，于上个月的六号，在津门第一人民医院，做了扁桃体切除手术，这是传真过来的手术单。”叶默把资料递给陈万山道。 “不知道，这件事我们完全没听说。”陈万山一边看着手术单，一边不停摇头。 “你这边，有没有你弟弟单位的联系方式。”叶默问道。 “有，我有赵主任电话。” “那行，你现在打个电话，问一问你弟弟怎么回事，是什么时候离开单位的，又有什么人跟着他一起离开的。”叶默道。 “好，我马上打。”陈万山拿出一部黑色小手机，拨通了油漆厂赵主任的电话。 然而，电话打过去，显示对方已关机。 他只有这么一个电话，打了几次都不通。 看来，这个油漆厂，有必要好好调查一下才行。 但是跨省办案的话，事情又变的复杂很多了。 今天都已经第四天了，如此下去，十天之内能破案才怪。 …… 第35章 跨省办案不现实 宁海市去往毕节，开车四天左右，路途如果出事，还不一定能够抵达。 虽然相距并不远，但并没有修通高速公路，车速根本起不来 两千公里，有时候要一个星期才能到。 很显然，跨省办案对于专案组来说并不现实。 但案子摆在这里，你总归要想办法。 最后要是破不了案，别说两千公里，就是五千公里你也得去一趟。 所以，目前来说，暂时只能求助津门市公安和毕节市公安局的帮忙。 根据调查，被害人陈万海，工作的单位叫做福宁建材厂。 陈万海在油漆车间工作，干一些比较轻松的活儿。 而他也是属于工厂的特招人员，是政府强制安排进去的。 福宁建材厂只要在当地运营，就必须聘用一些当地的残疾人士，政府给的指标是20名，陈万海就是其中一名。 经过毕节市公安的调查，得知陈万海在过完年之后，就回去单位辞职了，辞职理由是回家结婚。 而且是本人亲自找人事部打的辞职报告和按的手印。 至于陈万海辞职离开福宁建材厂，身边跟了什么人，他的单位表示毫不知情。 并且单位负责人说，陈万海当时是一个人离开的，身边没有看到谁跟着。 至于他们单位同期有哪些人辞职，福宁建材厂表示这两年以来，主动辞职的员工，就只有刘万海一个人。 这个年代找份工作很难，尤其是进厂，包吃包住，还有社保的情况下，基本上不会有人主动辞职。 主动辞职你是拿不到赔偿的。 和被单位辞退概念不一样。 …… 所以，现在问题就出来了。 这个刘万海，好端端的为什么突然辞职？ 并且，他给出的辞职理由竟然是回家结婚。 这个要和他结婚的女人，又是谁？ 最奇怪的是，他离开单位之后，根本没有回家，而是来到了津门医院，把扁桃体给切除了。 切除之后没多久，就被人抛尸云香山。 种种线索都指明，骗他辞职离开单位的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这起案子的凶手。 可经过调查，建材厂里也根本没有一个个子高，手长脚大的男人和陈万海接触过。 陈万海同宿舍的另外五个工友，也都一直呆在单位没有离开过。 但根据这五个工友的口述，这个陈万海睡觉呼噜声很大，性格有些孤僻。 和单位的人，关系都不怎么样。 …… 办公室里，大家都在对案子进行分析。 “这个陈万海，一直呆在单位上班，一个月只有四天假期，这四天假期，他是可以外出的，所以，他外出的这些时间，接触过的什么人，才是我们调查的目标！”张小凡道。 “这种跨省案相当复杂，除非案件重大，当地市委下了指示，否则还得我们亲自去一趟！”叶小雨道。 “是啊，你让当地去帮忙熬夜加班调查，这不现实，除非我们亲自去和他们合作，成立专案组。”张小凡道。 “津门公安局那边怎么说？”叶默看着叶小雨问道。 “还没有消息，估计还得等一等。”叶小雨微微摇头。 “叶默，就目前掌握的线索，你觉得有哪些可能性？”林萱问道。 “我的推测就是，被害人陈万海是个长期单身的光棍，有人知道他打工五年存了一些钱，于是打着给他介绍老婆的名义，把他骗离了单位，这应该是他唯一辞职的原因。”叶默道。 “可他最后这笔钱不仅没有被骗，反而拿来做了这个扁桃体切除手术，这又是什么情况？”张小凡问道。 “我猜测，对方杀他的目的，很有可能就是这个扁桃体切除手术。”叶默道。 “怎么说？”叶小雨好奇起来。 “凶手千里迢迢把他骗到宁海市，准备以给他介绍老婆为目的骗走他的钱，却没想到，他竟然拿着这笔钱去做了手术，得知陈万海所有的积蓄都用来做手术之后，凶手气急败坏，所以将其残忍折磨致死。”叶默道。 “可即便是如此，也没有必要割掉他的生殖器来惩罚，根据陈万海的哥哥所说，被害人有过不良劣迹，曾经骚扰过妇女，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因为陈万海对凶手的女朋友或者老婆做过什么事情，才导致凶手如此痛下杀手？”叶小雨分析道。 “不排除这种可能！”叶默道。 “这样吧，我找我爸帮忙，让毕节那边成立专案组协助我们共同办案。”林萱突然道。 “暂时先不急，再给我两天时间。”叶默道。 “可是今天已经是第四天了，你说过十天内破案，我担心……”林萱看着叶默，微微皱眉。 “这件案子，我们自己能够解决的话，就不要去麻烦市委，毕节那边也有自己的事情，他们手里头的凶杀案，远超我们数倍。”叶默道，人家毕节那边也人手不足，自己辖区的案子都没搞定，还得帮着外省办案，很明显不现实。 除非上面下达了命令。 可这起案子，虽然性质恶劣，但其实也就是一起普普通通的凶杀案。 这样的案子，全国每天都有无数起。 你要说是什么连环抢劫杀人，强奸杀人等重大、特大刑事案件，上面自然会下达命令，动用几个省，甚至全国力量进行追凶破案。 但很明显，这起案子的等级达不到。 十天内叶默能破案，同样是个二等功。 一个月内破案，能拿三等功。 一个月之内破不了案，那就得受处分。 不仅是叶默和林萱，整个安水县公安局都得写检讨受处分。 要是一年都破不了，那么有几个领导就得换人了。 这就是为什么，一开始安水县分局队长打算让支队出动警犬，发动上百人警力破案的原因。 破不了案的话，他们的压力很大。 现在的叶默，承诺十天破案，给他们吃了一颗定心丸。 要是十天之后破不了案，他们又要开始着急了。 “我都听你的，下一步我们有什么计划？”林萱问道。 “等津门那边消息吧，我要知道，这个陈万海住院，有没有人陪同过，陪同的人，又有哪些。”叶默道。 第36章 终于出现凶手线索 很快，津门公安局那边传来消息。 表示被害人刘万海住院手术期间，没有任何人陪同过。 全程都是他一个人在医院。 而且他还花了钱请护工。 这时候的办案民警还在医院，他们问专案组的叶默，要不要亲自在电话里问主床医生。 叶默当即表示这样最好。 并且再次和津门市的民警表示了感谢。 陈万海的主治医生叫刘主任。 通过和刘主任的交谈得知，这个陈万海左侧扁桃腺肿大，高烧不退，所以来门诊看病。 刘主任通过检查发现，病人陈万海的左侧扁桃腺病变严重，于是立即和他建议，做个扁桃体摘除手术。 一开始陈万海听说手术费那么贵打死不同意。 后面刘主任就让他先去做了个活检。 活检结果显示，陈万海确诊为扁桃体癌早期。 这个时候只要做手术切除，是可以完全治愈的。 因为发现的时间很早，再晚那么一两个月就麻烦了。 陈万海思来想去，最后同意了做手术。 手术费住院费等共九千！ 按照陈万海的工资，差不多就是他五年能存下来的所有收入。 叶默询问刘主任，问他这个陈万海为人品行怎么样。 刘主任说他这个人还行，比较老实，医生说什么他也听。 他这个人不怎么识字，但是一点也不笨。 对于手术费，住院费，还有护工费什么的，他都会自己亲自算一遍。 刘主任给的总体印象就是，这个陈万海看起来老实，但为人却很精明，一般人你是很难算计到他的。 典型的一件事就是，陈万海去医院饭堂吃饭，遇到了一个药托，骗他购买几百块的药。 他非但没有购买，反而报警把骗子给抓了。 从这一点来看，这个陈万海就绝对不是那种低智商没主见的那么一个人。 …… 所以，一般人你是骗不到他的。 通过和主任医师的对话，叶默了解到，这个陈万海并不是特意为了做手术才来到津门医院的。 而是因为扁桃体发炎，过来检查，无意中确诊为癌症，这才同意做了手术。 也就是说，他发现自己患癌，再去做手术这么个过程，纯属偶然。 他前往宁海市，另有目的。 那么，目的究竟是不是为了娶老婆？ 什么人又可以做到将一个如此精明的人，骗到这种地方？ 这还不得而知！ 但从目前掌握的线索来说，这个陈万海本来应该拿着钱过来娶老婆的。 因为这是他的辞职理由。 但得知自己患癌之后，果断给自己做了手术。 也就是说，他分得清是非关系，知道自己的命比找老婆重要。 …… 办公室里，叶默拿着张小凡的笔记本。 将这件案子所有的线索串联起来。 既然破不了案，找不到凶手。 那么就用自己的主观思维，去给这件案子，套上一个合理的剧情。 初八开工，陈万海初九辞职，辞职后，他大概率第一时间来到了宁海市，后来估计是因为喉咙发炎不舒服，听人说隔壁津门市有个耳鼻喉很不错的医院，他于是才过去医院看病。 从毕节到宁海市，一般不可能骑摩托车过来，这太不现实。 所以，凶手带着他来宁海市，大概率是乘坐的大巴车。 于是，叶默立马安排调查民警，去调查长途客运车公司，重点调查途经州贵毕业的班车。 果然，这一调查，还真就查到了线索。 客运大巴车司机说，初九晚上十点多，他的大巴车在毕节岔河镇路口，接了三位乘客。 其中就有这么一个瘸腿、矮胖的人。 跟着他一起上车的，有一名身高一米九几的高大个儿，和一名全程不会说话只会打手势的聋哑女人。 …… 办案民警将这个信息传回来之后。 叶默立马就坐不住了，他亲自开着警车，带着林萱，叶小雨前往大巴车公司。 他要亲自问一遍大巴车司机具体情况。 并且还带着叶小雨，让大巴车司机说出另外两人的长相，让叶小雨大概给画出来。 “叶队，还是你有办法，查了这么久，终于有凶手的头绪了。”叶小雨道。 “我猜测，被害人陈万海应该是在休假期间，结识了嫌疑人，我们这里称他为a某，a某找来了一名女人，让这女人假扮聋哑人，然后对陈万海实施诈骗。”叶默道。 “意思是，凶手打着给陈万海介绍聋哑女人当老婆的幌子，将他骗到了宁海市？”叶小雨突然明白了什么。 “没错了，凶手一开始就是两个人，根据调查，附近几个村子都没有这么高的男人，所以熟悉当地地形的，应该是那个女人。”叶默道。 “也就是说，这个女人，就是这三个村的村民之一？”林萱瞪大眼睛。 “大概率没错了！”叶默道。 “我明白了，这个女人是咱们宁海市的人，她在毕节打工，结识了一名高大的男人a某，两人在机缘巧合下接触到残疾人陈万海，发现此人老实巴交，还有存款，于是两人合起伙来，准备将其骗到宁海市，对其实施诈骗。”叶小雨道。 “谁知道被害人陈万海突然生病，一个人跑到了津门市去看病，并且把积蓄全部用于手术，这件事被嫌疑人知道以后，气急败坏，所以对其痛下杀手。”林萱道。 “不仅如此，我认为，这个陈万海应该和那个女人发生过关系，所以a某才会如此丧心病狂，牺牲了自己女人，最后还骗不到一分钱，可想而知，他有多气。”叶小雨道。 “小雨这个分析，非常有道理，和我想的基本上一样。”叶默道。 “跟着你久了，怎么也会学到点东西对不对。”叶小雨道。 “一会儿还得辛苦你根据大巴车司机的描述，把凶手大概的样子画出来，我们就指望你这两幅画破案呢。”叶默道。 “放心，保证完成任务。”叶小雨挺了挺胸，胸有成竹的道。 …… 没多久，叶默就抵达了大巴车公司。 随即便对大巴车司机进行了更详细的询问。 …… 第37章 凶手终于落网 案子到了这一步，可以说已经取得了重大突破。 在这一环扣一环的推理和调查下，凶手终究是浮出水面。 有了目击者，案子就算是破了一半。 经过大巴车司机的描述，陪同被害人陈万海一起上车的男人年龄在35岁左右，身高195-2米之间，头发比较长，留着朝左边的斜刘海，他的眼睛很小，颧骨很高，鼻子特别大，说话的声音和常人不一样，声音比较雄厚，辨识度很高，虽然长得高，但比较瘦。 而那个女人身高在一米七五左右，30岁上下，长的并不漂亮，脸上有很多麻子，体重130斤上下，属于正常身材，由于当时天气比较冷，穿的都是棉衣，所以身上有什么特征看不出来，最但明显的地方就是，她染过发，头发是棕色的。 有了这些特征，案子的调查方向就变的明确许多。 回到安水县公安局，叶默将叶小雨画出来的画像进行打印，随后让办案民警对这两位嫌疑人进行全县通缉和悬赏。 果然，经过这么一番操作。 很快就有知情人前来提供线索。 古宋村的村支书宋高义前来公安局提供线索。 他声称，他们古宋村有这么一名女人符合嫌疑人的特征。 该女人名叫宋小梅，今年32岁，是古宋村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在家里排行老四，很多年前就嫁过去了州贵省毕节市。 已经有三年多没有见到她回来过了。 她在古宋村有一个老房子，父母在三年前被家中的老大接过去了青海那边发展，老家的房子也就荒废没人要了。 虽说北方人个子都比较高，但是像宋小梅这样达到一米七五以上的女性还是少见。 整个村就只有一个。 再加上她刚好嫁过去毕节市。 所以这不由得不让人和这案子联想起来，她有可能就是嫌疑人。 有了村支书宋高义提供的线索，叶默立马带队前往古宋村，宋小梅的老家。 抵达目的地的时候是上午十一点多，因为没有交通工具，所有办案民警都是步行过来的。 大家跋山涉水，走了一个多小时，有的民警还把脚给扭了。 这个村人烟稀少，没有几户人，宋小梅的老家房子是那种标准的农村土房，因为多年没有人住，很多地方都已经塌陷了。 叶默大概看了一下，这房子周围方圆三公里之内，没有一户人家。 哪怕是有人死在里面，估计一年半载也不会被人发现。 怪不得大部分人都搬出去外面了，这村子太荒僻，没有供暖，冬天根本不适合住人。 叶默仔细观察了房子的结构，发现还算稳定，暂时没有坍塌的危险。 他于是带着办案民警来到房屋进行调查。 很快，办案民警小王就在房子的厨房发现了异样。 “林队，叶队，这里有大量血迹！”小王大声道。 闻言，叶默和林萱等人立马来到现场。 经过勘验，发现地面上，墙壁上，都有血迹。 虽然有被清理过的痕迹，但血印依旧到处都是。 尤其是墙壁上，喷溅的血迹十分明显。 叶默仔细检查了一下，发现厨房房顶上的横梁有绳子勒过的痕迹。 叶小雨在厨房的灶台下面，发现了一大捆尼龙绳，绳子上有很多血迹，甚至有一部分都被染红了。 “这里大概就是第一现场了。”叶小雨看着周围道。 “凶手将被害人绑着吊起来，割掉他的生殖器，对其进行了残忍的虐杀，看来，凶手果然是宋小梅没错了。”分局队长道。 “但奇怪的是，凶手既然把凶器，被害人衣物都抛弃在山中小溪里，为什么这捆尼龙绳不扔掉？”张小凡提出了疑问。 “不仅如此，这大量的血迹也没清理干净。”林萱看着墙上的鲜血道。 “这个问题，就只有抓到嫌疑人再问个清楚了，小张，你们马上把血迹采集下来，送去支队进行dna比对，我们回去立马对宋小梅实施抓捕。”分局队长道。 “收到！”小张马上召集技术科民警对现场证据进行采集。 …… 有了确凿的证据，公安局便立马在全国范围内，对宋小梅实施通缉。 然而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宋小梅，竟然还在宁海市。 三月十号，也就是案发的第八天。 宁海市妇幼保健医院，在录入病人身份证号码的时候，触发了预警，于是当地警方立马出警，将宋小梅进行抓获。 宋小梅作为a级通缉犯，她的身份证信息已经被锁定。 不管她在火车站买票，还是医院看病，只要登记了身份证，就会和公安系统联动。 宁海市刑警支队，审讯室。 身穿警服的叶默和林萱两人，对宋小梅开展了审讯。 一旁的张小凡做着笔录。 眼前的这个名叫宋小梅的女人，五官长的并不好看，脸上有很多斑点，但她的身材不错，比较丰满。 “知道我们为什么抓你吗？”叶默问道。 “知道，我们杀了人。”宋小梅低着头。 “杀了谁？”叶默继续问道。 “陈万海。”宋小梅也没有狡辩，事到如今，狡辩也没有用。 “为什么要杀他？”叶默问道。 “人不是我杀的，是胡海贵。”宋小梅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胡海贵是谁？” “我在贵阳认识的一个男人。” “你老公呢？”叶默问道。 “被他杀了！”宋小梅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回答道。 此言一出，叶默和林萱两人都不由得变了脸色。 这时候，宋小梅突然哭了起来。 “解脱了，我终于解脱了，这些年我帮着胡海贵杀了太多的人，我每天都在做噩梦，这下子，我终于可以解脱了……” 宋小梅亏心事做太多，承受着极大的心理压力，被抓的这一刻，她没有任何狡辩，直接将所有犯罪情况全部交待了。 但她语出惊人，叶默和林萱两人都意识到事情可能比想象之中还要严重。 她手上的人命，竟然远不止一条。 这其中，甚至还包括她的老公。 …… 第38章 凶手杀人经过 “胡海贵现在在哪里？”叶默直接问道。 “我俩在海棠路住了个宾馆。”宋小梅道。 “什么宾馆？” “四季宾馆。” 叶默随后看着林萱，两人眼神交流了一下，林萱便立马出去了。 叶默则是继续对宋小梅进行审讯。 “你们为什么要杀陈万海？”叶默问道。 “他耍了胡海贵，胡海贵说，要他生不如死，于是我就把他骗到家里，胡海贵就把他杀了。”宋小梅两眼无神的回答道。 “交待一下，你们结识陈万海，到杀他的整个过程。”叶默看着这个女人道。 “去年临过年前的一段时间，胡海贵回来和我说，他在毕节市大榕树广场打牌，认识了一个牌友，名叫陈万海，他说，这个陈万海存折里有万多块钱，要想办法把他弄了，所以就让我假扮聋哑人和他相亲。”宋小梅道。 “接着说。”叶默道。 “于是我们按照计划，和陈万海见了面，见面之后，胡海贵让他来我老家见一下父母，给八千块礼钱，就可以把我带走了，胡海贵说可以，只不过要等到过完年之后！” “于是等到过完年之后，胡海贵又去找了陈万海，陈万海就把工作辞了，和我们一起坐大巴车来到了宁海市。”宋小梅道。 “来到了宁海市之后呢？”叶默问道。 “来到了宁海市，胡海贵让他去取钱，他说取钱可以，不过要看我们的诚意。”宋小梅道。 “什么诚意？”叶默问道。 “他让我陪他睡一晚上。”宋小梅道。 “你陪他睡了吗？”叶默问道。 “睡了。”宋小梅低下了头。 “你俩发生关系的晚上，有没有什么变故？”叶默问道。 “他进行到一半把避孕套摘了，而且全部弄在了里面，他说想让我给他生个娃，胡海贵知道了这件事之后很生气，他说等钱搞到之后，要把陈万海碎尸万段。”宋小梅道。 “可是据我们调查，那笔钱，他拿去做手术了。”叶默道。 “是的，那晚之后，第二天胡海贵就让他去取钱，他说喉咙有点痛，想先去医院开点药，胡海贵就陪着他一起去医院，过程中胡海贵闹肚子，去了趟厕所，回来之后就发现陈万海不见了。” “胡海贵到处找也没找到，问医生，医生说他扁桃体病变，可能是癌症，建议他去津门市第一人民医院做手术。” “所以我和胡海贵就一直找到了津门市，后来才发现，陈万海竟然将所有的钱，都拿来做了手术，知道这个消息之后，胡海贵就已经失去了理智，他让我将陈万海骗到老家，让他生不如死。”宋小梅道。 “你们是怎么说服他跟着你们回老家的？”叶默问道。 “胡海贵让我去勾引他，说那晚上之后，我就喜欢上他了，哪怕没有一分钱，也要嫁给他，只需要他回老家见一下父母，我俩就可以结婚了，陈万海一开始不干，后来胡海贵让我又和他上了两次床，他才彻底相信……”宋小梅道。 “说一下你们杀人抛尸的过程！”叶默道。 第39章 嫌疑人的自述 “胡海贵从津门市偷了一辆摩托车，带着我和陈万海来到了安水县，陈万海的脚有问题，走路不方便，胡海贵就愣是把他背到了我老家，回到老家，陈万海发现有点不对劲，他就问，你父母呢。” “胡海贵告诉他在厨房，要带他过去看，刚到厨房，胡海贵就用准备好的绳子将陈万海绑了起来……” 随着宋小梅的回忆，当时的画面出现在了叶默和张小凡眼前。 胡海贵用绳子一把勒住陈万海，陈万海当时就慌了，他拼命挣扎，连忙喊道：“大舅哥，你要干什么？” 胡海贵咬牙切齿：“干什么？老子今天要你的命。” 说着，胡海贵将陈万海按在地上，没过多久就把他五花大绑起来。 胡海贵身高一米九八，对付一个瘸腿的陈万海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将陈万海绑好之后，胡海贵直接将他吊在了横梁上。 陈万海吓得浑身颤抖，大喊饶命。 “大舅哥，我错了，我错了，您饶命……” 然而胡海贵铁了心要弄死陈万海，他从宋小梅的包包里取出一把水果刀，开始在厨房磨了起来。 见到胡海贵开始磨刀，陈万海此刻后悔莫及。 “救命，救命啊……” 陈万海撕心裂肺的大喊着。 然而胡海贵丝毫没有放在眼里。 他把刀磨的很锋利了，这才站了起来。 “还有什么遗言没有？”胡海贵看着陈万海，淡淡开口道。 “大哥，大哥饶命，我有钱，我另外的存折里还有五千块钱，您饶了我，我去取。”陈万海连忙乞求道。 “没机会了，下辈子吧。”胡海贵直接将陈万海裤子脱了。 陈万海拼命挣扎，表情痛苦，然而不管他怎么呼喊，怎么求饶，都已经晚了。 胡海贵表情凶狠，走上去就直接将陈万海的生殖器给割了下来。 顿时，鲜血喷溅，惨叫连连。 胡海贵眼里没有任何怜悯，他就这样一直看着陈万海，看着他活生生流干血而死。 把陈万海折磨死了之后，胡海贵心里有一种前所未有的畅快感。 他随后用那把水果刀，将陈万海的头颅割了下来。 做完这一切，他和宋小梅商量抛尸计划。 宋小梅让他把尸体扔到云香山山顶的树林里，并且还和他指了路，让他顺着那条路一直骑摩托车到山顶就行，因为那里基本上不会有人经过。 胡海贵却说，要让宋小梅把头颅和凶器衣物等抛弃到另一个地方。 两人约好了在路口见面。 宋小梅不敢忤逆胡海贵的命令，只好照办。 胡海贵将陈万海的头颅用木桩穿起来，随后用宋小梅家里找到的布包起来交给宋小梅，让她找个没有人的地方进行抛尸。 而胡海贵则是将陈万海的下半截尸体用布裹起来，硬生生扛到肩上。 来到路口，胡海贵将陈万海的尸体绑在摩托车上，一直骑行七公里，来到云香山山顶旧公社，将尸体扔下了山坡。 而宋小梅，由于害怕，她慌慌张张的拿着被害人头颅去抛尸，连案发现场都没有怎么清理。 包括那条尼龙绳也给忘了。 胡海贵交代她让她最好找个有水的地方，将木桩插在水里，脑袋插在木桩上就行。 …… 第40章 荣立一等功 然而宋小梅由于害怕，并没有按照胡海贵的要求去做。 等胡海贵抛尸回来，发现宋小梅仍旧没有把陈万海头颅抛弃到合适的地方。 于是胡海贵让宋小梅给他带路，最后亲自来到一处没人的溪流，将陈万海的头颅插在水里，并且将凶器衣服等物品全部扔了。 至此，整个杀人抛尸的过程真相大白。 …… 宋小梅的供词里面，并没有什么疑点。 但叶默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胡海贵要把摩托车给扔下山去。 于是他看向宋小梅再次询问起来：“你们偷来的摩托车呢？” “胡海贵说，下山的路太滑，他差点跟着摩托车冲下了悬崖，好在最后关头选择了跳车，不然命就没了。”宋小梅回答道。 听到这个回答，叶默微微一愣。 果然，事实的真相，和自己猜测，还是有很大的差别。 嫌疑人并不是因为杀人后悔选择自杀，而是不慎打滑，才将摩托车给冲下了山。 当时的胡海贵抛尸之后，急急忙忙离开现场，再加上为了不留下脚印，穿了鞋套，因此摩托车没操控好，一个俯冲直接冲向悬崖。 最后关头他选择了跳车，这才保住了性命。 …… 但胡海贵和宋小梅，两人手里还不止一条人命。 “你们还杀过多少人？”叶默问道。 “加上我老公，一共21个。”宋小梅低着头。 此言一出，审讯室的所有人都瞬间怔住了。 张小凡整个人僵在原地，眼神中写满了惊恐。 你没听错，这个宋小梅和胡海贵，短短几年时间，合起伙来，杀害了21人。 此刻，张小凡才意识到，事情究竟有多严重。 “小凡，剩下的工作交给你，我去协助林队。”叶默将审讯权交给张小凡。 “收到。”张小凡点点头。 …… 离开审讯室，叶默立马给林萱打了个电话。 “林队。”叶默道。 “叶默，我正想给你打电话。”林萱道。 “情况怎么样？”叶默问道。 “嫌疑人已经被我们抓到了，正在回来的路上。”林萱回答道。 “太好了，干的不错。”叶默露出欣慰的笑容。 “审讯情况怎么样？”林萱问道。 “已经全部交代了，但是牵扯到另外20起命案。”叶默道。 “我知道了，我马上回来。” 挂断了电话，叶默松了一口气。 既然胡海贵已经落网，那案子意味着就可以结束了。 胡海贵可是连续杀害21人的特大重刑犯，如果让他不小心跑了，后果不知会有多严重。 很快，随着嫌犯胡海贵的落网，这起302云香山无头男尸案最终告破。 …… 随着两名犯罪嫌疑人抓获，本案宣告结束，剩下的就是审讯和证据收集工作。 嫌犯落网的消息，也是第一时间传到了市长林正山那里。 办公室里，林正山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心情很激动。 说实话，很久没有看到林正山这么开心过了。 …… 至此，案子总算是破了。 从案发到现在，刚好用了九天时间。 三年多以来，不包括陈万海在内，胡海贵一共杀害了二十个人，却依旧逍遥法外。 那些被他杀害的人，即便是尸体被人发现，却依旧没有破案。 但到了叶默这里，他只用了不到十天便抓获了凶手，这足以证明叶默的实力并不一般。 很快，叶默九天破案的事迹轰动了全市，甚至全国。 宁海市刑警支队也因此受到了上面的高度赞扬。 叶默，林萱，荣立个人一等功。 第41章 林正山暴怒，你们居然分床睡? 张小凡，叶小雨个人三等功。 专案组所有成员，获得集体三等功。 宁海日报也刊登了叶默的事迹。 编辑们手中的笔杆子，将这位刚入职的刑警叶默，给写的出神入化。 一时之间，神警叶默名声大噪。 叶默和林萱，不仅受到了市公安局的表彰，连省公安厅也派人下来对两人进行了慰问和表扬。 不仅如此，宁海市刑警支队，因为这次破案迅速，得到了政府的拨款，还增配了10辆警车，20辆警用摩托车。 宁海市副市长、公安局局长李国春于3月15日亲自前往毕节，和当地公安机关针对这次案件，展开后续调查工作。 宁海市市委书记林正山，则是因为女儿和女婿的优异表现，受到了省厅领导的高度肯定。 …… 案子破了，叶默拿了一等功。 林正山脸上有光，准备带上叶默和自己女儿，去和省纪委书记吃饭。 但在此之前，林正山还是找到林萱，问问她情况。 林萱已经好久没有回家了，虽然跟着叶默天天办案，立功不少。 但父女之间，几乎没有任何交流。 也不知道，她和叶默发展的怎么样。 于是，林正山让林萱今晚回家吃晚饭。 晚饭的时候，林正山问起了林萱的事情。 “林萱，你和叶默两人，现在是什么情况？你们是一起同居在外面吗？”林正山问道。 “我们早就分开了，从没在一起，手都没牵过。”林萱道。 啪！ 林正山手中的筷子直接落到了地上。 他难以置信的看着林萱，脸上的表情逐渐扭曲起来…… “什么？”林正山一下子站了起来：“你们结了婚，办了喜酒，手都没牵过？那你俩以前住在家里，睡一张床，你俩干啥来了？” 林正山很生气。 “我……我睡地上，他睡床上。”林萱道。 “砰！” 林正山直接大力拍桌子。 “混账，你……你气死我了。”林正山此刻气的浑身发抖，怪不得人家叶默对这个家一点感情都没有。 怪不得直接提出离婚。 怪不得一直没把自己当父亲来看。 原来自己的女儿，竟然在婚后和他分床睡。 试问哪个男人能接受？ “是你提出分床睡，还是他提出来的？”林正山质问道。 “是，是我提出来的。”林萱道。 “……”林正山此刻怒目圆瞪。 “好啊，现在我才知道这件事，人家叶默一直没说，我还以为他对我们家有什么意见，原来是你，你不把他当丈夫看，他又怎么会把咱们当亲人？”林正山怒不可遏。 “爸，你觉得，你又把他当女婿看了吗？人家叶默明明是刑侦天才，你却让他去当交警，他当初离开林家，你挽留过吗？”林萱道。 “你现在学会和我顶嘴了是吧。”林正山看着林萱。 “对，我从小到大都没有反驳过您，但现在，我想努力做一回我自己，你根本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你根本就没有问过我，我到底喜不喜欢叶默，你逼着我和他结婚，最后逼着叶默离开林家，现在把一切责任都推到我身上。” “现在叶默立功了，出名了，你又觉得对不起人家了，要是他没有考上刑警，没有立功，你还会把他当女婿吗？” “六月份马上来了，我和叶默说好了，到时候就离婚。” 林萱直接道。 砰！ 林正山直接把椅子掀了。 “你敢，你要是敢和叶默离婚，这个家你就别待了。”林正山怒吼道。 “不待就不待，反正我也待不下去。”林萱道。 “你……”林正山气的咬牙切齿，直接举起手就要打人。 林萱妈妈见状立马拦着。 “林正山，你疯了？”林萱妈妈大吼道。 “我今天就要教训这个不争气的家伙，真气死我了。”林正山大口喘气。 “林正山，你冷静点，六月份还没到，你如果真的为孩子们考虑，你就打个电话给叶默，或者亲自去找他，好好谈谈。”林萱妈妈连忙阻止道。 “总之我不管，我告诉你林萱，叶默这个女婿我要定了，你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给我留住，我不会让你们离婚的。”林正山等于是直接给林萱下了死命令。 “简直不可理喻。”林萱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拿起外套，直接开门就走了。 见到事情闹成这样，林正山无奈的摇了摇头。 林萱妈妈见状也颇为无奈：“老林，我觉得，你还是找叶默好好谈谈吧。” 听言，林正山摇了摇头：“有能力的人，性格就越倔，想要留住叶默，唯一的办法，就是他俩相处出感情。” “对嘛，你也知道，感情才是基础，所以，这事儿，强求不来的。”林萱妈妈道。 …… 时间很快过去，4.10日这天，叶默正在资料室整理资料。 支队长走了过来。 “叶默，你来我办公室一趟。”支队长道。 “是！”叶默立马跑了过去。 来到支队长办公室，发现市委书记林正山正在等他。 “林书记？”叶默很惊讶。 “叶默，今晚你有没有空？”林正山问道。 “书记请说。”叶默有些疑惑。 “叶默，今天我过来，是想亲自给你说一声谢谢，感谢你的辛苦努力，在十天内完成了破案。”林正山道。 “林书记言重了，这是我的职责。”叶默道。 “叶默，今晚你和林萱一起，陪我去和省纪委书记吃个饭，怎么样？”林正山道。 “林书记，此事，怕是有些不妥吧。”叶默道。 “并无不妥，这是是领导点名要见你。”林正山道。 “是。”叶默随后立正敬礼道。 “行，一会儿坐我的车，去我家，我让孩子他妈给你买了一套衣服，咱们换上，晚上一起去吃饭。”林正山道。 …… 晚上，叶默和林萱一家人，一起去和省纪委书记吃饭。 饭局上，出现了很多很多其他领导。 这些人，都是叶默一辈子无法接触到的。 省纪委书记还亲自和叶默喝酒。 这一番操作下来，林正山心里，都还不知道笑成什么样了。 吃完饭，回到林家楼下，喝的醉醺醺的林正山，竟然搭着叶默的胳膊，宛如两父子一般，拉起了家常。 而身后，林萱妈妈见到这一幕，脸上露出欣慰笑容。 来到林萱家楼下。 叶默主动道：“林书记，主任，今晚感谢你们给我一个认识大领导的机会，时间不早了，我送你们到这儿，我就先回去单位了。” “……”林萱妈妈脸色有些不好看。 “这么晚了，就住咱们家就行了，再说了，你喝了酒，不能开车。”林萱妈妈道。 “没关系的，我打出租车就行。”叶默挥了挥手，随后赶紧走了。 看到这一幕，林正山脸色很难看。 很快，时间来到了4.13号。 距离六月份越来越近，叶默觉得，有些事情，还是不要继续拖下去为好，赶紧和林萱离婚，才能没有那么多的纠葛，以后工作起来，相处起来，也会少了些尴尬。 于是，叶默决定亲自去找林正山，把这事和他说清楚，最好就今天把婚离了。 但这天，赵家河河滩，市政规划局准备在那里修建一个大型造纸厂。 然而，工人在清理河滩的时候，竟然发现了一个蛇皮袋，蛇皮袋里，是一具高度腐烂的尸体。 这个污水处理工程是市委最新规划的。 在这里发现了尸体，事情就变的很严重了。 这个工程是市政规划局赵局长提出来的，得到了市局的大力支持，资金都已经到位了。 现在出了这么个事情。 赵局长气的半死。 这个赵局长，是个很有来历的人，就连林正山也要给他面子，他的父辈，是元勋级人物。 出了这种事情，继续修建纸厂，肯定会有影响，以后那里还要修员工宿舍什么的。 试问哪个人敢住？ 市委办公室，赵局长就在林正山办公室里发牢骚。 甚至连粗口都说出来了。 “妈的，咱们宁海市怎么老是出这种案子？人均gdp又不高，杀人案倒是挺多。”赵局长故意说给林正山听，意思是，我这个规划局局长，好不容易规划一个项目，你们市就给我整一起命案，说不定还是有人故意整他的。 见到赵局长如此生气，林正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人家关系太大了，林正山也不好得罪。 只好开口道：“赵局你觉得，这件案子，该怎么处理？” “书记，我听说您有个女婿非常厉害，你把他安排过去负责怎么样？”赵局长问道。 “我女婿刚刚立了大功，还没喘口气，这案子说什么不能让他来，再说了，这以后只要是案子，都让我女婿亲自去办，那不把他给累死？”林正山坚决不同意。 “除了你女婿，其他人办案我都信不过，你是他岳父，你说话难道还不管用？”赵局长道。 “总之我给你去找其他专家破案，叶默不行。”林正山道。 “可以啊老林，大将都留着自己用是吧？现在我的地盘出了事，你不把叶默给我安排过去，这案子要是成了悬案怎么办？”赵局质问道。 “那你想怎么样？”林正山问道。 “我要你女婿去破案，一个月之内他能把案子破了，我亲自给他写推荐信。”赵局长道。 听到这句话，林正山脸色稍微有些变化。 “行，有你这句话，我现在就去安排。”林正山道。 “那就说定了，一个月给我把凶手抓到。”说完，赵局就走了。 赵局走后，林正山拿起电话正准备打给叶默。 却不料秘书走了进来：“书记，您女婿要见您。” “来的正好。”林正山立马让秘书把叶默带进来。 来到办公室，叶默对着林正山立正敬礼：“林书记。” “叶默啊，都是一家人，别这么见外，快坐下，喝口茶。”林正山道。 “林书记，我就不拐弯抹角了，我想今天就和林队一起去，把离婚证办了。”叶默直接道。 此言一出，林正山整个人脸色变的铁青。 他知道，你现在说什么也没用，既然人家就找到自己办公室来了，肯定就是已经下定了决心。 唯一的办法，就是先稳住叶默，让他多点和林萱相处，两人只要有感情了，就什么都好办了。 “这个没问题啊，但是现在有一个比这件事更重要的事情，我需要你去做。”林正山道。 “只要是我工作范围内的事情，我义不容辞。”叶默道。 “你说对了，刚刚接到电话，四方县有一起棘手的案子，我需要你立即前往侦破。”林正山道。 “是。”叶默当即接受命令，在他眼里，没有什么比破案更重要，和老百姓利益比起来，自己这点私事根本不值一提。 于是，林正山当即将此案交给叶默负责，并且安排林萱和他一起侦办，目的是让两人多点相处。 警车里，林萱给叶默腾了个位置。 “就等你了。”林萱看着叶默道。 “走吧。”叶默看了看时间道。 “现在气温回暖，这具尸体可不像之前遇到的那样，听说已经长蛆了。”林萱道。 “现在是下午15:32分，预计四十分钟后能抵达，先让那边的办案民警保护好现场，等我过去再说。”叶默道。 “放心吧，已经让指挥中心通知了，你没到现场，他们什么也不会动。”林萱道。 “对了，小凡呢？”叶默问道。 “他下午请假了。”林萱道。 “我知道了。”叶默点了点头。 没有了张小凡，现场笔录就暂时交给叶小雨来做。 距离上次案发才刚过去一个月，新的凶杀案又来了。 这年代凶杀案真的很多，有时候一天就有好几起，未破的悬案也多的数不清。 一年下来，这些搞刑侦的警察，其实没有几天是空闲的。 很快，16点13分，叶默等人抵达了目的地。 现场早已经拉起了警戒线，四方县公安局，当地派出所，好多民警都在现场。 叶默还没有走到现场，老远就闻到了一股臭味…… 第42章 震惊的一起案子 人类死后，尸体腐烂的味道和动物尸体腐烂的味道并不一样。 通常会比猪狗之类的尸体腐烂臭味要高几个等级。 这是人类对同类的一种保护机制。 哪怕是死了，也在告诉同类，这里有死人。 尸臭是很难掩盖的。 哪怕是封在混凝土里，也能散发出来。 叶默和林萱等刑侦人员戴好手套和鞋套，进入了封锁现场。 其中一名办案负责人见到叶默等人出现，也是立马走过来。 “林队，叶队。”四方县公安局的负责人赵佳明和二人敬礼道。 “辛苦你们了，先带我们去案发现场看看。”林萱道。 “是！”赵佳明立马道。 跟随着赵佳明的脚步，叶默等人一直往前走，拨开乱七八糟的芦苇，在前方河滩的芦苇荡里，有一白色蛇皮袋鼓鼓囊囊的躺在那里。 微风吹来，传出阵阵恶臭。 一般这种情况下的尸体，已经很难判断出具体死亡时间。 为了不让大家感染疫病，叶默让大家都戴上了法医专用的口罩。 叶默没有直接过去打开蛇皮袋，而是找到了报警人，向他询问了发现尸体的过程。 报警人名叫赵东树，今年45岁，是施工局请来清理河滩的工人。 今天天气暖和，他就划着船来芦苇荡，先看一下情况，然后再去把施工队喊过来一起施工。 没想过程中，反而从芦苇荡里传来了难闻的臭味。 赵东树还以为是什么死猪死狗之类的冲到了这里。 等他用船桨拨开芦苇，赫然发现了一个鼓着的蛇皮袋。 他好奇之下，把蛇皮袋打开看了一下，顿时吓得魂都没了。 他看到了一根腐烂长蛆的胳膊。 很明显，里面装的是人。 被砍成了无数块的人。 于是赵东树立马拿出手机报警。 听完了报警人所说，叶默这才将目光放在那鼓起来的蛇皮袋上。 袋口是打开的，袋子却还是那么鼓，正常一个人被分尸后，装进这么大的袋子里，是不会鼓成这样的。 而且袋口已经打开，里面的气体早就出来了。 所以，袋子里除了尸块之外，应该还有别的什么东西，而且还是固体的。 “这袋子里应该还装了不少石头，你们把袋子割开，将尸块和石头分开装进证物箱里，我去勘察一下周边情况，六点钟上游的闸口要放水，必须抓紧点时间。”叶默立马交代了下去。 闻言，林萱立马安排办案民警去处理。 叶默则是对周围环境进行了一番勘察。 蛇皮袋前方的芦苇有被压弯过的痕迹，证明这袋子应该是被水冲过来的。 被压断的芦苇，已经开始长出了新芽，证明这袋子搁在此地至少有一周左右的时间了。 前段时间气温一直不高，所以尸体腐败速度缓慢，因此并没有被人发现。 这两天气温回暖，尸臭味弥漫出来，这才被人给发现。 也就是说，这里并不是案发第一现场。 而且，被害人遇害的时间，很可能不止十天八天，甚至在一个月之前。 …… 第43章 根本无法判断死亡时间 很快，办案民警将蛇皮袋割开，将里面的尸块全部捡了出来。 果然，叶默说的不错，蛇皮袋里有很多石头，而且是小石头，有的只有大拇指那么大，基本上都是鹅卵石。 这些小石子和尸块混合在一起，将整个蛇皮袋给装的鼓鼓的。 凶手这样做的目的，很明显就是想让袋子沉没在水底。 没想到上游开闸放水之后的水流太大，依旧将蛇皮袋给冲到了此处。 两个证物箱里，其中一个放着尸块，另一个放着大小不一的石头。 见到叶默回来，林萱连忙询问；“怎么样叶默。” “这里不是第一现场，让大家伙儿都撤走吧。”叶默道。 “好。”林萱随后立马安排所有办案人员全部撤离此地。 因为一会儿开闸之后，这里都要被水淹没，以免发生什么意外。 现场拍照工作记录好了之后，办案民警就撤掉了警戒线，大家转移到了河滩上面的桥面位置。 法医在桥面上铺上一块白布，将尸块一截截的取出来，按照人体的大概部位开始拼接。 尽管上面的蛆虫不停的在跳，法医却依旧没有停下手中的工作。 旁边还有一些办案民警不停在跳和甩袖子。 因为有一些蛆虫爬到了他们衣服里面。 无论是干法医还是刑侦，这一行要是没有过硬的心理素质，真的坚持不下去。 …… 这个时候，又一辆警车过来，张小凡和另外两名民警也来了。 见到张小凡出现，叶默连忙招呼他过来。 “叶队，不好意思，我来迟了。”张小凡挠了挠头。 “休假时间你还跑过来，觉悟很高啊。”叶默道。 “我觉得，错过了和您一起办案的话，会是我一辈子的遗憾。”张小凡道。 “行了，赶紧做笔录吧。”叶默道。 这时候，叶小雨也是将笔记本和圆珠笔交给张小凡。 毕竟在这方面，张小凡才是专业的。 叶小雨的特长并不是这个。 “叶队，你说，我记。”张小凡立马道。 “蛇皮袋是从上游冲下来的，根据河道环境来看，第一现场应该在距离此地至少两公里外的地方，从压断后发出新芽的芦苇来看，蛇皮袋冲到此处应该有一个星期左右了。”叶默道。 “也就是说，一个星期以前，凶手把被害人杀害分尸装进蛇皮袋，扔进河里，不料被大水冲到此处，卡在了芦苇荡里，被人寻着臭味给发现了。”张小凡道。 “推理是这样的，具体情况，还得进一步调查。”叶默道。 “那叶队，你能根据尸体判断出死亡时间吗？”张小凡问道。 “很难，哪怕是法医也无法给出准确答案。”叶默回答道，因为前几天气温还只有一两度，今天突然一下就到了26度，这种飘忽不定的气温，是无法根据腐败程度准确判断出死亡时间的。 “不知道法医那边拼接的怎么样。”张小凡道。 “去看看吧。”叶默看了一下时间，随后道。 现在，只有看看法医那边的情况了。 第44章 臀部上的纹身和奇怪的鹅卵石 这边，法医的工作完成的差不多了。 将所有的尸块按照纹理结构，尽可能的拼接到了该有的位置。 尸块比较大坨，一共有41块，包括被害人的内脏，四肢，都是完整的。 唯独不见的，是被害人的头颅。 没错，这又是一具无头尸体。 只不过这一起案件和之前的不一样，之前的案子只是被害人只是被割掉了头颅。 而这起案子，被害人被分成了41块。 来到白布前，办案民警拿着相机不停的拍照。 “叶队，尸体已经拼接完成，不包括内脏，一共是41块，受害者为女性，身体各部分器官完整，除了头颅……”法医汇报道。 “辛苦了。”叶默点点头。 随后，叶默蹲了下来，对尸块进行仔细的勘察。 “骨头切口部分平整，但周围有碎裂痕迹，证明凶器大概率是斧头，砍刀等利器。”叶默道。 “叶队能不能大概看出被害人的身高和体重？”张小凡问道。 “身高大约在160左右，体重和年龄无法估测。”叶默道，尸体都腐烂成这样了，哪怕叶默的眼睛再厉害，也不可能推算出死者体重在什么范围，更别提年龄了。 这年代的技术也无法根据骨密度算出年龄。 所以，破案难度依旧很大。 尸体没有什么特征，目前能知道的，就是一具身高一米六左右的女性。 由于尸体腐烂程度太高，你根本无法找到更多有用的信息。 但观察仔细的叶默，还是在尸块上找到了一些线索。 那就是被害人的左边臀部上，有一个纹身，虽然肉块腐烂已经变黑，不仔细看看不出来。 但叶默通过眼睛的细微观察，依旧发现被害人臀部上有一蝴蝶样的纹身。 被害人全身上下，也就臀部这块还算比较完整了。 于是，叶默立马拿起笔，将纹身画了出来。 “叶队，你在画什么？”张小凡有些疑惑。 “被害人臀部上的纹身。”叶默道。 “你不说，我还真没看到。”张小凡把尸块翻来翻去，终于发现了叶默说的纹身，但尸体腐烂发黑，色差不明显，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一般来说，什么人会把纹身纹在屁股上？”叶默问道。 “正常情况下，都不会这样做，你说，这个女的，会不会是三陪？”张小凡问道。 “不排除。”叶默眯起了眼睛，毕竟在这个年代，思想没有那么开放，大部分人都不会纹身，更别提纹在这种部位了。 这并不是说，对有纹身的人有什么偏见。 只是就事论事而已。 很快，叶默将纹身画了下来。 张小凡拿着相机又拍照拍了好多张。 基本上，这尸体是找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了。 除了臀部这个纹身之外。 叶默也无法通过尸体情况，判断出被害人有没有生过孩子，是否残疾之类的。 尸体被分的太碎，腐烂的也太厉害。 …… 正常来说，凶手分尸的目的就是为了洗脱自己的嫌疑，毁掉该有的证据，扰乱办案民警的方向。 装尸体的蛇皮袋里，没有发现被害人的衣物。 那些鹅卵石和小石头，加起来，共46斤。 46斤，加一百斤左右的尸块，大概就是150斤左右。 凶手以为这样就可以将尸体沉底，却没想到水流的冲击力过大，并没有按照他计划中的进行。 …… “叶队，我们要不要调警犬队过来，在这周围寻找被害人头颅？”县公安局的办案人赵佳明询问道。 “不用，被害人头颅大概率是找不到了。”叶默摇了摇头。 “就算是机率渺茫，但我觉得还是应该……”赵佳明对叶默这种办案方式有些不理解。 你不能因为可能找不到，就完全不找吧。 找不到被害人头颅，是很难确认被害人身份的。 确认不了被害人身份，你这案子根本破不了。 万一顺着河道两岸，找到了头颅呢？ …… 但叶默很快给出了解释。 首先，这个蛇皮袋一开始是密封的，是报警人好奇将其打开才发现的尸体。 也就是说，被害人的头颅本就不在蛇皮袋里面。 也就不可能落在这附近芦苇荡或者水底下。 既然凶手把蛇皮袋密封，却没有把头颅装进去。 意味着头颅已经被抛弃在了另一个地方。 叶默推测，大概率不会是大河里。 凶手既然知道水流大，怕蛇皮袋冲到下游给人发现，肯定也不会把头颅随便扔水里。 要知道，七公里外有个浅滩，很多人在那里撒网捕鱼，头颅冲下去很快就会搁浅在浅滩上被人发现。 凶手采取加重蛇皮袋沉底方式抛尸，意味着他是做了一定的计划的。 所以，叶默认为，没有必要大规模的寻找被害人头颅。 就好比陈万海的案子，如果真的发动警力去寻找头颅，那么大的山，腿找断了你也找不到。 而且山路崎岖，稍有不慎就会掉进那些地洞里。 …… 虽然找不到头颅，但别的东西却给叶默提供了线索。 那就是这些鹅卵石。 叶默看着证物箱里的鹅卵石，对张小凡道：“你说，凶手为什么要用鹅卵石当重物填充？” “因为案发周围没有其他比较大的石头，只有这些鹅卵石。”张小凡道。 “没错了，凶手抛尸的位置，一定有很多鹅卵石，而上游的位置，哪个地方这种石头比较多？”叶默问道。 “这就得问一下当地人了。”张小凡道。 “上游四公里左右，有一道桥，桥底就有很多鹅卵石。”赵佳明突然道。 “那行，我们现在就去那个位置瞧瞧。”叶默道。 “收到，我马上安排。”赵佳明立马去安排民警。 随后，尸块被法医带回去支队法医科再次进行尸检。 叶默等人前往赵佳明警官所说的位置进行进一步调查。 这件案子，突破口就在这些鹅卵石上。 明明可以选择更重的石头，为什么非得这么麻烦装鹅卵石。 实际上就是因为案发现场没有其他石头，只有鹅卵石。 凶手干脆就将鹅卵石和尸块一起装进蛇皮袋，扔到了河里。 所以，抛尸现场，一定是有很多鹅卵石的。 …… 第45章 这案子有些复杂 当然，目前来说，这一切都只是猜测。 现实中的破案，可不像侦探电影电视剧里面那样带着传奇色彩。 你的推测，往往和实际发生的事情相差甚远。 所以，到目前为止，能得出的线索其实并不不多。 专案组也只能知道，被害人为女性，身高160左右，年龄大概不会超过50岁。 至于有没有生过孩子，还得经过专业的法医进行尸检，能否检验出结果，也是未知数。 另外，被害人死亡时间和死因也很难通过尸检情况得出准确的结果。 唯一能够指望的，就只有那些鹅卵石。 …… 没多久，叶默等办案民警，在赵佳明的带领下，来到了该河流上游四公里处的一河滩。 河滩上方有一座连接河对岸的大桥，目测长约一百米左右。 桥下方就是连接湎江的河流，当地人称乌河。 果然，这里两岸的鹅卵石非常多，另外还有很多鸡蛋大小的小石头。 “60年代，这里是个采砂场，后来为了生态环境强制撤走了，所以形成了这么一个迂回的河滩，导致上游的石头冲下来沉积在此，久而久之鹅卵石就多了。”赵佳明队长解释道。 看着这条不是很宽也不是很深的河，叶张小凡仔细打量了一下。 “这里水深估计不到一米，水流平缓，正常人不会想着把尸体扔这里的。”张小凡疑惑不解的道。 “一会儿开闸后你就知道这里的水有多深了。”叶默看着两岸退水过后的痕迹道。 这时候时间临近六点，上游的闸口也准备开闸了。 三四月份，固定开闸时间为下午六点到晚上九点。 这个水闸是宁海市政府于1987年修建的水利设施，主要作用是调节水流，控制水位，保护河堤，防止水灾。 不开闸放水的时候，水位只有一米多深，开闸放水之后，水位能超过五米。 “根据水位线来看，最深应该有五米，那么抛尸的位置，应该在这个桥上才是。”林萱分析道。 “这样吧林队，叶队，咱们就在这里成立专案组，你们把工作安排下去，我们分开调查。”赵队长道。 “好！”面对赵队长的要求，叶默立马点了点头。 随后，叶默就现场所有办案民警，成立了专案组。 叶默和林萱也正式成为4.13赵家河摊碎尸案的主要负责人。 专案组一共14人，包括技术大队六人，四方县公安局八人。 上级给的破案期限为一个月。 这听起来，对于叶默来说，似乎时限完全足够。 但直觉告诉叶默，这起案子他没有那么简单。 专案组成立之后，办案民警立马对鸡笼镇进行走访调查。 让镇上各村的村委干部配合，尽可能的想办法找到被害人身份。 叶默则是和林萱两人继续留在四方桥进行调查。 很快，上游闸口打开，水流开始加快，水位也随即涨了起来。 叶默看了看时间，现在是18:57分。 正常的一个流程，凶手应该是把人杀害分尸之后带到此处，然后去下面的河岸边收集鹅卵石，将鹅卵石放进蛇皮袋和尸块填充好之后，将袋口扎紧，然后从桥上抛下去。 这是一个比较符合逻辑的推论。 根据这个推论，叶默和林萱分别对河两岸进行了勘察。 果不其然，岸边的鹅卵石有过被撬动的痕迹。 “收集鹅卵石的工具，应该是一把大铁铲。”林萱用相机拍照记录之后，随后在笔记本上边写边对叶默道。 “有铁铲铲过的痕迹，却没有任何的脚印。”叶默道，大概率是被凶手特意清理掉了。 “凶手做事比较谨慎，想来又是一起有计划有预谋的杀人分尸案。”林萱道。 “凶手将鹅卵石装进蛇皮袋，拖到桥面上，然后又回来用铲子将脚印全部铲掉，这意味着，凶手当时很从容，不担心被人发现。”叶默道。 “意思是，凶手很熟悉这里的环境？”林萱问道。 “不，凶手非但不熟悉环境，甚至还有可能是外地人。”叶默道。 “怎么说？”林萱问道。 “首先，当地人都知道这个开闸放水的时间，也知道这条河的下游很多地方，都是比较浅的，如果从这里抛尸，等水闸关闭之后，尸体一定会搁浅被人发现。”叶默道。 “意思是，凶手以为这条河平时就这么深，水流就这么急？”林萱恍然大悟。 “没错了，要是当地人的话，绝不会选择这里当作抛尸点，还不如多跑十公里，去湎江其他河段。”叶默道。 “如果凶手是外地人的话，那么被害人，也有可能是外地的了。”林萱突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被害人如果是外地人，那这案子又和上一件案子一样，这调查起来可就麻烦了。 “所以，这一次我没有给自己立军令状，说什么十天破案的话，直觉告诉我，这案子有点麻烦。”叶默紧皱着眉头。 “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我们尽力而为就行。”林萱道。 “我压力倒是不大，但这里是规划局规划的地方，里面涉及到很多繁琐的问题，案子要是不赶紧破了，会很麻烦。”叶默道。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破案这东西，有时候全凭运气。”林萱道。 就好比上一件案子，之所以那么快破案，运气占了七成。 要不是叶默和林萱两人发现了被人头颅，根据被害人做过扁桃体切除手术这个线索进行调查。 估计现在案子都还没破。 破案这东西，运气和实力都很重要。 “既然凶手不熟悉这里，为什么还能如此从容？”林萱又问道。 “我估计他应该有一辆车，装尸体的袋子在车上，所以即便有人见到他在挖鹅卵石，也不会有什么怀疑，大不了鹅卵石挖好了，换个地方抛尸。”叶默道。 “可是挖好之后并没有其他人发现，他索性就将鹅卵石倒进装尸体的袋子里，封好之后从桥上抛下去了。”林萱道。 “刚才我看了一下，桥上有很多轮胎印，证明平时有其他车经过，所以早就把凶手的车胎印记给覆盖了，因此我们也不知道凶手开的车，车轮胎的宽度和纹路。”叶默道。 …… 第46章 嫌疑人出现 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神探。 福尔摩斯也只不过是小说里的人物。 真实的破案，不会有那么多匪夷所思的东西。 最终还是要以现实情况为基准。 …… 现在的情况就是，四方县河滩发现一袋子碎尸，碎尸腐败严重，没有被害人头颅。 抛尸位置是距离案发点四公里处的四方桥。 根据现场折断的芦苇，叶默判断蛇皮袋被冲过来至少有一个星期。 也就是说，被害人死亡时间，至少在七天以上。 但你还不排除其他因素。 比如说尸袋已经在水底沉了一段时间了，因为某些因素，突然又被水流冲走了。 这样一来，被害人遇害的时间，甚至可以推到半个月以前。 加之这周围根本没有监控探头，这案子还真就很可能成为一起无法侦破的悬案。 …… 随后的时间里，经过叶默的仔细勘察，并没有发现其他有用的线索。 叶默拥有一双近乎‘开挂’的眼睛，连他都发现不了的线索，换了福尔摩斯来了也一样。 叶默原以为抛尸的时候，会有被害人的血迹留在桥上之类的。 可是经过他的仔细侦查，并没有发现有任何血液残留。 现在的下一步方向就是，找交通部，调查一下外地车辆。 四方县有个点，经常会查车。 交警会对外地车进行登记。 如果运气好，说不定能够从交通队查到些线索。 很快，天色暗了下来。 水位还在涨。 大概八点多的时候，能达到一个顶峰。 然后到了九点，水闸就会彻底关闭。 所以，凶手抛尸的时间，应该就在七点到八点这个时间段。 …… 晚上，回到四方县公安局。 专案组所有人成员都回来了，大家对今天的工作做了汇报。 没有意外，办案民警的走访调查并没有任何成效。 没有人声称有人失踪，更没有人认识臀部有蝴蝶纹身的女人。 目前来说，掌握的线索如下。 杀人凶器可能是斧头或者砍刀。 凶手和被害人大概率是外地人。 凶手有一辆可以完全隐蔽装尸袋的车，例如面包车和小轿车。 凶手车上还带了一把铲子挖掘鹅卵石。 至于凶手有什么特征，目前来说完全没有线索。 …… 会议结束之后，叶默带着林萱再次前往证物室。 叶默对那些鹅卵石和蛇皮袋进行了检查。 鹅卵石基本上可以确定就是在四方桥底下挖掘的，因为不管是颜色大小，都和四方桥底下的完全一样。 至于这个蛇皮袋，在宁海市也是非常常见，到处都能买到。 这时候，支队法医科那边传来了消息。 经过专家刘教授的亲自尸检，确定被害人以前怀孕生过孩子，并且死亡时间大概在11天前。 这是刘教授多年尸检经验所得，大概率不会有错。 叶默听说支队把刘教授都请来了，也是有些诧异。 没想到上级对这起案子如此重视。 想来，这个四方县公安局的局长，应该有点关系。 刘教授从事尸检工作三十多年，解剖过的尸体无数，这种装在袋子里的泡水腐尸，他见过太多了。 所以，这个尸检数据还是很有参考价值的。 有了刘教授这样专业的法医加入，对专案组来讲，可以说是如虎添翼。 …… 现在基本上可以确定，凶手应该并不是鸡笼镇的人。 因为整个鸡笼镇，就没有人不知道水闸的事情。 但其他镇子就不好说了，毕竟镇子与镇子之间，相隔还是比较远。 如果是其他镇的人行凶，将尸体抛尸此处，倒也说的过去。 你要说是其他县，甚至其他市以外的凶手的话，未免又有点逻辑不通。 宁海市是人口贩卖重灾区，市委书记林正山上任之后，人贩子遭到严厉的打击，直到现在，宁海市到处都设有哨卡查车。 凶手一般来说，不敢冒着风险，载着一具尸体去很远地方抛尸。 因为这极有可能遭遇查车。 凶手做事谨慎，不会考虑不到这一点。 因此，鸡笼镇周围的两个镇子，被叶默列为了重点调查对象。 分别是乌水镇，三河镇。 因为当地特殊地理环境，河里的水看起来是黑的，包括案发地点的水也一样。 而且这周边有很多河流。 所以地名也大多和水有关。 …… 第二天一早，开完会之后，专案组有了新的调查方向。 那就是重点调查乌水镇，三河镇这两个镇。 叶默和林萱再次前往抛尸地点，他们要在周围进行走访，询问当地村民，有没有外地车来过。 一般来说，鸡笼镇经过这座桥的车就那么几辆，他们就是水闸处的工作人员。 他们开的什么车，村民们都知道。 所以一旦有其他车进来，他们是会很好奇盯着看的。 尤其是这个年代，并不是人人都买的起车。 家里有摩托车的人都不多，别说小车了。 果然，经过叶默和林萱的一番走访，还真就问到了一些线索。 鸡笼镇赵家村有一老头，名叫赵中贵。 他声称在4月3号那天下午六点左右，见到一辆白色的面包车出现在这附近。 并且徘徊了很久。 针对赵中贵提供的线索，叶默和林萱立马将目标锁定在这辆面包车上面。 4.3号，刚好符合被害人死亡时间，而且正好又是下午六点。 结合面包车徘徊来徘徊去的特点，叶默猜测，他应该是在寻找合适的抛尸地点。 经过询问，这辆面包车看起来很破旧，左边有个车灯不亮，车子开起来有点摇晃。 根据这一特征，叶默立马和林萱前往交通队，对该车辆进行调查。 很快，经过交通部门的逐一排查，将四方县所有的面包车全部列了出来。 通过调查，民警发现，三河镇有个名叫吴大强的男人很符合特征。 他开的面包车是二手的，同样也坏了一个车灯。 于是，民警立马前往吴大强家调查。 好巧不巧，这时候的吴大强刚好开面包车回来。 刚转一个弯，突然发现了这么多警察。 吴大强当即刹车，随后开门下来，不要命的狂奔逃命。 见状，林萱连忙追了上去。 叶默见状也紧跟其后。 …… 第47章 成功抓捕嫌疑犯 穷寇莫追，这是兵法之言。 但一心只想将犯罪分子抓获的林萱，顾不得一切。 她不知道的是，吴大强对这里的地形环境非常熟悉。 他顺着小路，直接钻进了三河镇市集的巷子里，一溜烟就没影了。 林萱眉头紧皱，警惕的看着周围，陷入了被动。 这里的老房子很密集，到处都是巷子。 刚巧碰到赶集，来往的行人也不少。 想着到手的罪犯就这样从自己眼皮底下溜走，林萱不由得捏紧了拳头。 然而就在林萱分心的时候，一个影子突然出现。 林萱见状立马追了上去。 “站住，别跑！” 吴大强没想到一个女警，速度这么快。 眼见就要被追上，吴大强顺手将打铁铺上放着的大砍刀抢了过来，反手就对着林萱一刀劈去。 林萱瞳孔微缩，下意识地连忙避开，刀刃贴着林萱胸脯划过，差一厘米就出事了。 吴大强见状，更是乘胜追击，拿着大砍刀打算将林萱砍死。 意识到不对劲的林萱，不敢与歹徒周旋，当即转身寻找武器和歹徒对抗。 然而这个吴大强仿佛逼急了的豺狼，一心只想砍死眼前的警察。 好在叶默及时赶到，见到前方被追砍的林萱，叶默冲过去一把将她拉过来抱怀里，随后顺势一个鞭腿，直接踢在吴大强的胸口。 吴大强就好像被炮弹击中一般，飞出去好几米，狠狠的砸在前方的馄饨铺的桌子上。 见到这一幕，周围民众都惊呆了。 被叶默抱在怀里的林萱也是不敢相信。 这叶默怎么这么能打？ 而且还能轻易避开对方手里的砍刀，瞬间出手。 而且，叶默的速度好像被加快了一下，总是领先其他人一个节奏。 这时候，其他民警也赶来了。 见到情况不对，吴大强连忙爬起来，拿着砍刀继续跑。 但很快就被民警堵在了一个巷子里。 吴大强弯着腰，手里的大砍刀疯狂乱砍。 “都别过来，谁过来我砍死谁！”吴大强大吼道。 办案民警没有一人带枪，都不敢靠近，只能俯着身子和吴大强周旋。 其他民警立马去找武器，锄头，扁担什么的。 但歹徒可不会给你机会，他见到自己没有了退路，心想干脆直接杀出去，反正对方都没武器。 然而这时候，叶默直接从人群里走出来，随后径直朝着吴大强走了过去。 吴大强浑身颤抖，眼睛大瞪。 “你要干嘛，别过来啊，你过来我就砍死你。”吴大强没见过这么不怕死的。 其他民警见状也意识到不妙。 “叶队，别过去啊。” “叶队，你别冲动。” 其他民警提醒道。 然而叶默只想赶紧结束抓捕。 他直接走到吴大强面前，吴大强见状牙齿紧咬，大砍刀迎着叶默就砍了过去。 然而叶默只是脑袋微微一偏就避开了攻击。 随后顺势一个过肩摔直接将吴大强扔了出去。 办案民警见到这一幕人都惊呆了。 他们大瞪着眼睛，微张着嘴巴。 这支队来的神探，除了会破案，格斗技巧也这么强悍吗？ 这对方手里半米长的砍柴刀，谁敢这样靠近？ 然而叶默就跟没事人一样，根本没把对方放眼里。 这让人不由得怀疑叶默到底去哪里学的格斗技巧。 …… 很快，其他民警连忙冲过来将吴大强按在地上，将其用手铐铐了起来。 林萱看着走过来的叶默，一双美眸瞪得老大。 还好这对面巷子里有个监控探头，她一会儿必须将叶默英雄救自己的画面，还有制服歹徒的画面拷贝下来才行。 她越来越觉得，叶默和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叶默，你这功夫，是哪里学的？”林萱也是搏击高手，但在叶默面前，根本不够看。 然而，叶默却没有回答林萱的问题，他表情严肃的看着林萱：“林队，下次抓捕歹徒的事情，你以后不能参与。” “你什么意思？”林萱微微蹙眉。 “我不想你受伤。”叶默道。 闻言，林萱身体微微一僵，随后俏脸微红的低下了头。 “我知道了。”林萱低声道。 “那你保证。”叶默道。 “我给你保证。”林萱扁了扁嘴。 听言，叶默微微一笑，他发现，林萱听话的时候，还是挺可爱的。 他摸了摸林萱的丸子头，安慰道：“破案这条路上，没有你我一个人完全不行，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咱们这支组合可就得散了，下次遇到这种事情，咱们不要追，知道吗？” “知道了。”林萱点点头，瞧着叶默露出了一丝微笑。 不错，这是叶默第一回见到林萱笑。 不得不说，她笑起来真的很清纯，让人有种初恋的感觉。 …… 很快，回到三河镇派出所。 叶默和林萱对刚抓获的这个吴大强开始了调查。 审问室里，吴大强被手铐脚铐锁着，两个民警站在一旁看押。 叶默和林萱走了进去，搬了一张椅子坐在对面。 这个吴大强看起来四十来岁，身高一米七五上下，体重160多斤左右，秃头，身穿军绿色外套，脸上有一条大拇指那么大的伤疤。 “叫什么名字。”叶默问道。 “你们抓我，你们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吴大强不屑反问道。 “我再问一遍，叫什么名字。”叶默冷冷看着吴大强。 “吴……吴大强。”不知道为什么，面对叶默，吴大强有些害怕，可能是被他两次制服，有了心理阴影。 “年龄籍贯，还有常住地址。”叶默问道。 “44岁，宁海市人，常住三河镇大槛村坡上小组26号。”吴大强一五一十回答道。 “知道我们为什么抓你吗？”叶默问道。 “我偷了东西。”吴大强道。 听到这句话，叶默和林萱表情变了。 难不成，这家伙不是赵家河摊碎尸案的凶手？ “你偷什么东西了？”叶默紧皱眉头问道。 “铁路局的钢材。”吴大强回答道。 …… 第48章 案子陷入僵局 听到这个回答，叶默和林萱两人意识到情况不对。 随后的时间里，经过叶默的审讯，还有办案民警的调查，确认了吴大强并不是赵家河河滩碎尸案的凶手。 宁海市修铁路，其中有一条铁轨正好经过四方县。 这个吴大强，是铁路局的保安。 这两年间，他通过勾结内部员工，多次将钢材偷出去倒卖，获利十多万。 而他4月3号那天下午经过抛尸现场，其实是巧合，他当时去接几个朋友到家里喝酒。 最后办案民警也通过那个朋友证实，那天吴大强确实只是去接他们。 吴大强之所以今天被抓的时候反抗如此激烈。 是因为他怕死。 因为之前有人倒卖国家钢材获利八万，就被判处无期徒刑。 他铤而走险，通过多次少量的方式干损害国家利益的事情，自然是重罪。 狗急跳墙，兔子急了还咬人。 这就是叶默不让林萱这样追捕歹徒的原因。 吴大强只是偷窃罪，被抓的时候都敢持刀杀人。 更别提其他亡命之徒。 今天的林萱运气好。 运气不好估计就已经躺在急救室了。 …… 很快，办案民警将吴大强的另一名同伙，也就是铁路局的出纳员一并抓获。 经过审问，这几年间，两人合谋偷盗国家钢材，共获利十一万元。 警方顺藤摸瓜，将买家也一并抓获。 叶默忙碌了几天，案子的凶手没抓到，反倒是误打误撞破了一起偷窃案。 这算是送上门来的三等功。 加之叶默英勇搏斗歹徒的视频被林萱拷贝了下来，说不定还能立个二等功。 警察立功要比部队立功容易。 基本上每一起案件，只要按照上级规定的期限内破案，都能立功。 …… 现在这个情况，叶默和林萱虽然又到手一个三等功。 但赵家河摊碎尸案的真凶依旧没有找出来。 不仅完全没有了调查方向，案子线索也直接断了。 没办法情况下，四方县公安局局长直接下达命令，要求调查全市所有失踪人口。 将所有失踪女性能采集到的dna，都拿来和这起案子被害人的dna进行比对。 乍一听这好像没什么。 但06年的时候，这个步骤，你三个月下来都未必能比对完。 宁海市失踪女性有466人，这466个人，你必须去找到她们的家属，让其家属去宁海市进行nda提取。 宁海市还得送去省公安厅技术部进行比对。 这个过程十分繁琐。 对此，叶默也不好说什么。 毕竟都是为了破案，对方有这个实力动用这么大的力量来排查，那是一件好事。 只要不是叶默承担责任就行。 这个过程中，你动用的警力至少上百人，耗费的财力少说百万起步。 最后要是案子依旧没有进展，这个责任叶默和林萱可不会承担。 叶默和林萱的办案方式不一样。 他们之所以能被上级领导如此器重。 就是因为他们省钱，省事，省力。 …… 果不其然，四方县公安局提出的这个方案，被支队领导和省公安厅给驳回了。 他们会议研究认为，这案子既然由叶默和林萱两人负责侦破，那么就该相信他们。 市委那边，打算给叶默和林萱一个月时间。 要是一个月之后，他们也没有办法，到时候再开会研究。 …… 开完会回来的四方县公安局领导脸色不好看。 侦破负责人是叶默和林萱，但责任承担人是身为四方县公安局局长的自己。 要是最后破不了案，成了悬案。 那他的政途岂不是要被留下一道黑印？ 所以，这个胡局长，给上面打了个电话。 于是没多久，林萱就接到了支队领导电话。 支队领导先给了林萱吃一颗糖，告诉她只要她和叶默能在一个月内破案，市委给他们申请一等功，并且还有其他奖励。 画完了大饼之后，支队领导再给压力。 意思是，叶默和林萱要是一个月内破不了案，两人就要写一份报告。 意思就是写检讨。 虽然这不现实。 但无形之中，还是给了林萱一些压力的。 …… 傍晚，林萱和叶默两人坐在村口的石头上吹着风。 今天一天的调查，一无所获。 距离案发，已经到了第五天。 “叶默，你说，要是我们一个月也无法破案的话，后果会怎么样？”林萱问道。 “后果就是嫌疑犯依旧逍遥法外，而我们，只要尽力就好。”叶默道。 “要是我有一双天眼就好了，这样我就能找到所有的罪犯，把他们都抓起来。”林萱道。 “有时候，即便你拥有了一双天眼，大多时候也无能为力。”叶默道。 “假如你有了一双天眼，你会用来干什么？”林萱问道。 “我尽量不让自己走上违法犯罪的道路。”叶默道。 听言，林萱微微一愣，随后微微笑了一下。 …… 很快，叶默开着警车回到了公安局。 今天又是无功而返的一天。 专案组那边也没有任何线索。 案子的线索真就这样直接断了。 事实上，全国像这样的案子有无数起，宗卷库里，没有破解的悬案多的数都数不清。 正常来讲，这起案子如果不按照胡局长的方法进行地毯式的摸排，真的很难破案。 凶手开着车将分尸好的尸块运到四方桥，然后填满鹅卵石之后便直接抛弃离开。 整个过程中，基本上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也没有其他的目击证人。 专案组那边，每天都在和交通部查监控，查档案。 每天都在调查四方县拥有车子的车主。 甚至叶默还让一组办案人员去走访宁海市所有的纹身店，询问有没有一个女人在臀部上纹过一个蝴蝶的纹身。 但到目前为止，依旧一无所获。 没人知道凶手有什么特征，也没人知道被害人到底是谁。 实际上，这些大海捞针似的调查，确实需要运气。 …… 一般来说，案子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毫无头绪。 那么想要破案，唯一的办法只有猜测。 就是大胆的去猜测这件案子的发生情况，猜测凶手杀人动机，猜测被害人的身份。 所以，叶默干脆让自己的想法更大胆一些。 如果说，这个纹身，并不是被害人爱好，而是一种标记或者符号呢？ 比如说，三年前有一起贩卖人口案，主谋迫使手底下的女子卖淫，并且还要求她们所有人都要在胸口纹一个一样的图案。 这样可以避免与其他同行因为抢生意发生矛盾。 …… 第49章 终于找到被害人身份 由于被害人尸体腐败严重，已经没有办法冷冻保存。 所以在尸检过后就已经进行了火化。 如今被害人身份无法确认，那么就只能从那个纹身上面开始入手。 那么，如何在全国范围内，尽可能的找到关于蝴蝶纹身的相关线索，这成了当下困扰专案组的一个难题。 晚上，专案组就此事展开了讨论。 叶小雨提出了一个办法，得到了专案组所有人的支持。 那就是去论坛，网络上发帖，寻找网友的帮助。 可别小看了这个年代的网络论坛，上面奇奇怪怪的网友一大堆，什么稀奇古怪的帖子都有人回答。 于是，当晚叶默便立马让张小凡去论坛发帖。 …… 果然，没过两天，帖子下方就有很多网友回复。 其中有一名网友的回答引起了张小凡的注意。 他声称03年的时候，自己曾经在沿海建阳市洗浴按摩，见过臀部上有蝴蝶纹身的女人，而且还不止一个，当时洗浴中心所有的技师，身上都有这种蝴蝶纹身。 实际上，所谓的洗浴按摩，就是嫖娼。 所谓的技师，就是失足女。 言下之意就是，该网友经常在建阳市嫖娼，并且所在地点的小姐，身上都有这个纹身。 如果该网友说的是真的，那么这条线索将会十分的重要。 建阳市在宁海市的南边，距离宁海市大概有六百多公里。 那个地方鱼龙混杂，黑恶势力盘踞，背后隐藏着很多不为人知的东西。 其中也有着很多暗藏地下的色情行业。 一些团伙组织者，会通过人口拐卖，威逼利诱等方式把女性控制起来，强迫进行卖淫。 并且，这个行业也有它的内幕。 是有地盘划分的。 别的小姐要是敢来其他人地盘抢生意，被抓到那就得砍去双手。 因此团伙与团伙之间，为了防止这种情况出现，都会让自己的人统一在身上某个部位纹身。 并且是强制性的，不管当事人愿不愿意，都必须纹身，否则就是毒打。 …… 如果说，被害人真的是一名失足女，那么这件案子的调查方向，就得转移到建阳那边了。 于是，叶默继续让张小凡发帖。 很快，得到了更多网友的回答。 并且，网友还说出了洗浴中心的地点。 那就是位于建阳市宝月路的阿信大酒店。 酒店明面上是一正规的沐足按摩场所，实际上却在暗地里提卖淫服务。 而且，有很多的网友都说，那里的技师都会在相同部位纹上蝴蝶纹身。 甚至久而久之，就出现了所谓的暗号。 几个工友放假休息都会来一句：晚上去看蝴蝶啊！ 去看蝴蝶，其实就是去看小姐的屁股。 意思就是去嫖娼。 但话又说回来，抓嫖这种事情，也不归叶默管。 这背后的利益关系，不是你能随便撼动的。 但案子你不能让它就这样摆着。 于是，叶默联系了建阳市公安局，并且说明了情况。 得知案子负责人是宁海市市委书记的女儿和女婿，当地警方也不敢马虎，立即派人前往阿信酒店进行调查。 果不其然，三天过后，案子有了新的进展。 阿信酒店有一名女技师，失踪了一个多月。 而且身高，体型也比较符合被害人特征。 得知这个消息，叶默和林萱当即带着专案组前往建阳市进行调查。 这个失踪的女技师，名叫王艳梅，今年27岁。 警方通过调查，找到了王艳梅单位宿舍用过的个人物品，通过提取个人物品上的dna进行比对。 七天后，比对结果出来。 办公室里，叶默还在分析案子。 叶小雨兴奋的冲了进来。 “叶队，比对结果出来了，确认被害人就是王艳梅。”叶小雨激动无比。 “真的？”叶默直接站了起来。 其他办案民警都一下子精神了。 “这是公安厅传过来的传真报告，千真万确。”叶小雨很兴奋。 “功夫不负有心人，这次全靠你想出这个办法，要不然案子还真的无法突破。”叶默道。 “都是大家的功劳，我不过是提了个建议而已。”叶小雨被叶默夸奖的有些不好意思。 …… 很快，四方县公安局也知道了此事。 局长更是宛如中了彩票一样激动。 果然，叶默和林萱这支专案组，并不是浪得虚名。 …… 今天是案发的第16天，案件终于取得了巨大的突破。 专案组民警的办案热情再次高涨起来。 谁也没想到，本应该成为悬案的案件。 却没想到最后竟然能够通过论坛的网友帮忙找出线索。 …… 办公室里，叶默和专案组民警开始调查王艳梅的个人资料。 王艳梅，南湖人，27岁，身高161，已婚离异，老家还有个3岁半的孩子。 家中父母都还健在，还有一个和她一样在建阳市上班的妹妹。 工作也是和她一样，都是在洗浴中心给人洗脚的。 经过调查，这个王艳梅以前从事过卖淫，但现在做的是正规的洗脚按摩。 阿信酒店以前的老板因为开赌场，组织卖淫罪，被判无期徒刑。 后面新的老板接手之后，改成了正规的沐足城。 王艳梅等技师从拘留所出来之后，经过培训，也做起了正经的沐足工作。 依旧还是在阿信酒店上班。 确认了王艳梅就是死者之后，接下来就好办了。 第一步就是调查她的社会关系。 王艳梅有个同事，叫做小芳，两人住在一个宿舍。 问话室里，叶默和林萱对小芳进行了询问。 “这个王艳梅，平时有没有什么恶习？”叶默问道。 “大的恶习没有，就是喜欢抽烟喝酒，打牌。”小芳回答道。 “是打牌，还是赌博？”叶默认真问道。 “有……有区别吗？”小芳有些疑惑。 “亲朋好友过年过节那叫打牌，赌场陌生人压庄下注那叫赌博。”叶默道。 “那……那就是赌博了。”小芳回答道。 “她有没有外债？”叶默问道。 “没有外债，而且小梅她打牌经常赢钱，平日里开销也是特别阔绰，都是她问人要钱要债，从没有人问过她要钱。”小芳回答道。 第50章 扑朔迷离的剧情 “她是什么时候失踪的？”叶默问道。 “应该是三月十五号那几天，那天她说自己不舒服，请了假没去上班，晚上两点钟我下班后回宿舍，发现她并不在宿舍，我以为她去朋友那儿了，也没有放心上，可是到了第二天，依旧没有见到她回来，我们沐足部的主管就给她打电话，发现电话打不通。”小芳回答道。 “从那时候后起，就再也没有王艳梅的消息了是吧？”叶默问道。 “没有了！”小芳回答道。 “那你们没有报警？”叶默问道。 “没有报警，反正她工资也没拿，主管也没当回事，因为以前也有这种情况的，很多同事一句话也不说，就直接离职，大家都习惯了。”小芳回答道。 “如果是三年前，你们可以做到想走就走吗？”叶默问道。 “三年前哪有现在这么自由，那时候我们都是被逼着接客的，不听话还要被打。”小芳道。 “现在你们这个工作，你感觉怎么样？”叶默问道。 “我觉得很不错，工资也不低，还包吃包住，虽然有时候客人脾气有点怪，但比之前干的那种工作要好多了。”小芳回答道。 “王艳梅失踪的前两天，有没有什么异常？”叶默问道。 “没有异常，和平时一样，她走的时候，连宿舍里基本物品都没带，就这样莫名其妙消失了。”小芳回答道。 “王艳梅，有没有男朋友？”叶默问道。 “没有。”小芳摇了摇头道：“据她自己所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你对王艳梅的身世了解吗，她为什么要离婚？”叶默问道。 “四年前吧，那时候有个长沙老板看上了她，给她赎身，带她回老家结了婚，我们都羡慕她，以为她要出头了。没想到没多久她就离婚，而且回来继续上班，上班没多久，就遇到扫黄打非，我们都被关进去了，在看守所呆了几个月，案子宣判了，我们全部释放，并且政府还给我们找了工作，继续留在阿信酒店上班，从此之后，我们就干一份正正当当的工作，一直到现在。”小芳回答道。 “她有没有说，为什么离婚？”叶默问道。 “没有，她似乎对这件事有些抵触。”小芳回答道。 “好，感谢你的配合。”叶默点了点头。 …… 通过调查得知，王艳梅性格比较豪爽，对朋友也很阔绰，平日里没有什么仇家，而且她人长的漂亮，身材也不错，老板都喜欢点她的钟。 当然，自从扫黄打非过后，王艳梅就并没有从事过卖淫活动了。 甚至老板单独约她出去她都不肯。 她平日里唯一的爱好就是打牌。 而且牌运还不错，几乎都是赢多输少。 那么，她的那几个牌友，会不会就是杀人凶手？ 于是，叶默安排人员，对王艳梅经常去打牌的地方进行调查。 另外，王艳梅的那个前夫，也非常可疑。 他当时究竟花了多少钱给王艳梅赎身，又是因为什么和她离婚。 这种种疑点，都是需要查明的。 于是，叶默很快联系了长沙警方，并且要求对王艳梅的前夫进行调查。 好巧不巧，王艳梅的前夫，竟然也在宁海市。 这不由得让人产生了怀疑。 杀害王艳梅的凶手，会不会是她的前夫呢？ 很快，宁海市警方联系到了王艳梅的前夫，并且将其带到了刑警支队接受调查。 问话室里，叶默见到了被害人王艳梅的前夫。 这人看起来五十来岁，头发有些凸，还有个很大的啤酒肚，但身高不矮，得有一米八左右。 给人有一种暴发户的感觉。 他叫陈兴树，长沙人，今年51岁，是一服装厂的老板。 “你当初给王艳梅赎身，花了多少钱？”叶默问道。 “三万块钱。”陈兴树回答道。 “你条件不错，自己这么多钱，为什么要找个失足女当老婆？”叶默问道。 “这个说不清，我就是特别喜欢她，我不在乎她是做什么的。”陈兴树回答道。 “王艳梅，有没有和你说过她的往事？”叶默问道。 “她十多岁的时候，被人贩子拐卖，被迫出来卖，每天无休止的接客，后来遇到了我，她让我救她出去，我当时在建阳市还是有些关系的，我就花钱找到了那个老总，并且表示要给她赎身，后面花了三万块，就把她带走了，带走后回到老家，才知道她也是我们老家的人，在我的帮助下，帮她寻找到了亲人，然后我俩就结了婚，没多久还给我生了个儿子。”说到这里，陈兴树眼里其实是有些幸福的，看得出来，他现在还爱着王艳梅。 “那你们俩，是因为什么事情离的婚？”叶默问道。 “日子久了，她以前是失足女的事情也就传开了，周围的人都对我们指指点点，小梅她不想让我被人瞧不起，所以就提出来要离婚。”陈兴树回答道。 “她要离，你就答应了？”叶默问道。 “我当然不肯答应，我说，我们换个地方生活，过我们自己的日子，不要在乎别人的眼光，但是她死活不肯，她甚至以死相逼，我没办法，只能和她离了。”陈兴树回答道。 “离了婚，她要钱没有？”叶默问道。 “她一分钱也没有拿，直接就消失了。”陈兴树回答道。 “你知不知道，她离婚之后，又回来继续卖淫。”叶默道。 “……”陈兴树此刻脸上没有了表情：“这不可能，那里对她来说，就是一个魔窟，她怎么可能再回去。” “可事实就是如此，不仅继续卖淫，最后还被抓进了监狱，出来之后，在政府帮助下，成了正经的沐足技师。”叶默道。 “我想不通，我真的想不通。”陈兴树此刻不停的摇头。 如果说，有人威胁她，强迫她回去继续卖淫，那说的过去。 可组织者已经被抓了，无期的无期，死刑的死刑。 她为什么不回来找自己？ 难不成就是因为周围的非言非语？ 这不合逻辑。 对此，叶默也表示不理解。 日子过的好好的，还给人生了一个大胖小子，家里还有钱，为什么要离婚？ 还净身出户。 叶默可不认为，这个女人能高尚到为了前夫不让人说闲话，从而选择要离婚。 很明显，她离婚这件事，一定有问题。 …… 第51章 案件深入调查 很快，经过专案组的调查，排除了王艳梅前夫陈兴树的犯罪嫌疑。 既然王艳梅的前夫也不是凶手。 那这案子便再次陷入了僵局。 被害人王艳梅，她究竟遇到了什么事情，会在三月中旬突然离开建阳市？ 根据尸检报告来看，王艳梅的死亡时间是在四月初。 也就是说，她离开洗浴中心的那时候，人还是活着的。 离开十五天之后才被人杀害抛尸。 这十五天当中，她究竟去了哪里？ 种种疑问，都让专案组民警百思不得其解。 调查完了王艳梅的前夫陈兴树，专案组接着将调查目标放在王艳梅那些牌友身上。 据调查，王艳梅经常去一家地下赌场赌钱。 建阳市警方很快锁定了这间地下赌博场所，随后派出大量警力，于五一劳动节当天，将整个赌场一网打尽。 抓获开设赌场的庄家三人，看场子的马仔六人，参赌人员三十七人，当场收缴涉案金额十余万元。 审讯室里，赌场庄家杨宗朔正在接受叶默和林萱的盘问。 杨宗朔，建阳市本地人，34岁，身高一米七三，没有犯罪前科。 “王艳梅，你应该认识吧。”叶默问道。 “认识啊，她怎么了？”杨宗朔疑惑不解看着叶默。 “她遇害了。”叶默道。 “……”杨宗朔没有说话了，怪不得自己赌场会被打，自己这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因为一个牌友出事，就被一网打尽。 “你有什么要问的都问吧，我全力配合调查。”目前来说，杨宗朔能做的只能是配合调查，说不定还能减刑。 “这个王艳梅，是什么时候开始去你那里赌钱的？”叶默问道。 “大概一年前吧。”叶默问道。 “听说她赌钱都是赢多输少，这是真的还是假的？”叶默问道。 “这确实是真的，她赌运很好，很少输钱。”杨宗朔回答道。 “据你了解，她这一年间大概赢了多少钱？”叶默问道。 “少说有个四五万吧，最多的时候，一晚上就赢走差不多五千块。”杨宗朔回答道。 “她赢的钱，是其他赌友的，还是你们赌场的？”叶默问道。 “那当然是其他人的，我们开赌场，就是抽水而已。” “抽多少？” “按比例的，赢得多，抽的多，最高百分之十。”杨宗朔回答道。 “她赢这么多钱，你们能让她安全离开吗？”叶默问道。 “大哥，我们开赌场讲究诚信，要是客人在我们这里赢了钱，给了手续费，我们还不让他走，这下次谁还敢来？”杨宗朔回答道。 “这个王艳梅，人怎么样？”叶默问道。 “人还是不错的，很豪爽，但是吧，她有个特点。” “什么特点？” “就是不喜欢别的男人对她动手动脚，有些赌友见她长的还不错，喜欢调侃她，甚至上手摸她，结果就是被她当场打耳光。”杨宗朔回答道。 “她都打过哪些人？” “打过的人多了，我们赌场来玩儿的客人，什么人都有，只要带够一千块就能随便玩，前提是不能借钱，所以，什么地痞流氓，混混都有，甚至女客户也不少，她打过的男人，全都是对她动手动脚那种。”杨宗朔回答道。 “这些人，都没有报复她吗？”叶默问道。 “想报复她，也没这个实力啊，人家每次过来赌钱，都会带两个保镖，据说是阿信大酒店的安保人员，是退伍兵。”杨宗朔回答道。 “除了这两个保镖，她身边还有没有出现过其他人？”叶默问道。 “没有了，大家都说她当婊子还立牌坊，明明就是个洗脚技师，装什么高清，还不让摸。”杨宗朔道。 “你作为赌场庄家，你个人对王艳梅是个什么看法？”叶默问道。 “我其实挺佩服这个女人，她就是我们赌场的摇钱树，只要她来那天晚上，我们抽水的份额一定是最多的，我甚至邀请过她，让她加入我们，但她没同意。”杨宗朔道。 “你佩服她，仅仅只是因为她能给你赚钱吗？” “当然不是，我是觉得她很聪明，因为在我们赌场，不出老千能赢钱的人不多，她是第一个。”杨宗朔回答道。 …… 后续时间里，叶默便没有继续审问了，杨宗朔开赌场一案，也就移交给了建阳市公安分局处理。 下一步调查的对象，就只能是王艳梅请的那两个保镖。 这两人有没有可能有自己的谋划，为财杀人呢？ 王艳梅赌博赢了那么多钱，这两人可都是一清二楚。 明知道她的钱来历不正，会不会也动了歪心思？ 于是，专案组很快联系到了阿信酒店负责人，找到了那两名保安。 为了避免两人说谎，警方采取了单独问话。 两人只要有一方的供词不一致，那就证明其中有人说谎。 叶默负责询问张智全，张小凡负责询问另一名保安刘昌隆。 张智全身材高大，一米八五以上，平头，大脸，身材异常魁梧。 刘昌隆虽然瘦一些，但看起来同样也不好惹。 两人都是退伍出来的，在阿信酒店当保安，工资并不低。 问话室里，叶默开始对张智全进行了问话。 “你们应该也知道王艳梅的事情了对吧。”叶默问道。 “都知道了，整个酒店的人都在传。”张智全回答道。 “你对王艳梅这个人印象怎么样？”叶默问道。 “人很不错，很豪爽。”张智全回答道。 “她是什么时候找到你俩给她当保镖的？”叶默问道。 “一年前吧，有一次晚上一点多下班，她问我想不想赚点外快，我问她什么外快，她说给她当保镖，一晚上20块钱，我一听还有这种好事，立马就答应了，她让我再找一个人，我就把我的好兄弟刘昌隆也叫上了。” “一开始刘昌隆还有点怕，担心王艳梅要带我们去什么不法之地，没想到就是个赌场，从那时候起，只要是她去赌钱，都会带上我俩，有时候赢的多了，还会额外给我俩一些小费。” “说实话，梅姐这个人真的挺好的，我和我兄弟刘昌隆真心愿意给她当小弟，没想到竟然出了这么个事，这要是抓到凶手，我和刘昌隆非狠揍他狗日的一顿。” 张智全说到这里，也是有些气愤。 第52章 最大嫌疑人找到了 随后的时间里，叶默继续对张智全进行问话。 问话的时候，叶默的眼睛一直注视着张智全。 他发现，张智全对自己的询问对答如流，并且逻辑清晰，面部表情自然。 这完全不像是在说谎。 叶默的眼睛，比测谎仪测出来的数据要精准。 虽不能百分百看出一个人有没有说谎，但没有经过特殊训练的人，在叶默面前是耍不了什么花招的。 这就是从他办案以来，为什么每次都坚持自己亲自问话和审讯的原因。 因为在所有的凶杀案中，最终嫌疑人大多数都是被害人身边的人。 所以只要对其社会关系深入调查，基本上都能顺藤摸瓜，最终破案。 而但凡这些问话之人，有一人撒谎，那么问题就出来了。 但很遗憾，王艳梅这件案子，到目前为止，叶默审问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说谎的迹象。 这个叫做张智全的保安，虽然看起来比较魁梧凶恶，但实际上人非常老实。 谁给他钱，他就给谁卖命。 叶默一个月的工资才八百块，王艳梅一次就给张智全哥俩一人二十块一晚上，这笔钱还是不少的。 因此，对于一个养家糊口的人来说，张智全对王艳梅非常的感激。 也从来没有生出什么邪恶的念头。 至于刘昌隆那边，问话结果也一样，两人的回答几乎完全一致。 也就再次证明，这两人都没有说谎。 排查了这么多人，都没有找到嫌疑人，这让专案组有些灰心。 如果说，杀害王艳梅的凶手，不是她身边的人，而是一些早就盯上她的不法分子呢？ 比如说那些牌友，见到她赢钱之后心里不痛快，于是蓄谋将其杀害。 又或者说，她请假的那天外出游玩，被歹徒绑架，强奸，最后杀害。 可惜这个年代监控并不普及，调查起来十分困难。 没办法，叶默只能加班，对王艳梅那些牌友进行审问。 但遗憾的是，一连三天的审讯，仍旧一无所获。 时间来到了五月四号。 别人都在放五一假期。 叶默等专案组成员却一直在加班加点，进行着案子的调查工作。 …… 证物室里，叶默看着所有的证物，开始重新梳理案子。 装尸体的蛇皮袋，四方桥下的鹅卵石，还有被害人宿舍搜出来的所有个人用品。 林萱也在帮助叶默，两人试图从这些证物里面，找到些什么线索。 王艳梅留在宿舍的衣服很多，这其中有一件旗袍，让叶墨觉得很不对劲。 他拿起这件旗袍，不停的翻看着。 林萱见状有些好奇：“叶默，这旗袍有什么问题吗？” “这件旗袍太完美了，无论是刺绣还是做工都堪称一流，而且还是全手工缝制。”叶默道。 “王艳梅这么有钱，去给自己定制这么一件旗袍，并没有什么不妥啊。”林萱道。 “可是这旗袍的布料却很一般，最高超的裁缝技术，却用最普通的布料，这很明显说不过去。”叶默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林萱疑惑的看着叶默。 “我的意思是，这旗袍是有人亲自给王艳梅做的，但是那人并不算太有钱，买不起最贵的布料。”叶默道。 “什么人会亲自给王艳梅做衣服？”林萱看着叶默。 “她的男朋友，亦或是，情人。”叶默眯起了眼睛。 这件旗袍上没有任何标签，用料也很是普通，一般来说，如此高超的裁缝手艺，不可能搭配如此廉价的布料。 叶默虽然不懂旗袍，但是他的眼睛能够将所有细节放大。 这件旗袍的做工，可以说放在全国都是一流的。 甚至比那些顶级奢华的旗袍还要完美。 这要是用上好的布料，起码值好几千以上。 因此，叶默大胆的猜测，这件旗袍，就是王艳梅的情人为了获得她芳心给她精心裁剪的。 “如果你的推理没错的话，那这个所谓的‘情人’，便是王艳梅离婚的真相了。”林萱突然明白了什么。 “马上让专案组联系王艳梅的前夫陈兴树，我有事问他。”叶默道。 “收到。”林萱当即就去安排。 …… 不久后，陈兴树再次来到了公安局配合调查。 这一次，叶默有了新的调查方向。 他的推理很简单，那就是这个被害人王艳梅，在和陈兴树结婚期间，结识了一位男子。 该男子心灵手巧，裁缝手艺十分了得，很快就俘获了王艳梅的芳心。 一生没谈过恋爱的她，逃离魔窟之后还嫁给一个秃头老男人，她自然也想寻觅一份真爱。 因此，那个裁缝成了王艳梅的白月光。 这才是王艳梅离婚的真相。 当然，这一切都是猜测，具体还得经过调查。 问话室里，叶默再次找到了陈兴树，并对他进行了问话。 “陈先生，我想问你一下，你们长沙老家，有没有一个手艺很好的裁缝？并且在你和王艳梅离婚之后，他也跟着消失了。”叶默道。 “有，有这么一个人。”陈兴树立马回答道。 此言一出，林萱和张小凡两人都愣住了。 “这个人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具体有什么特点。”叶默问道。 “他叫胡月清，是我们当地手艺最好的裁缝，三十来岁，长的跟个姑娘似的，就是你们说的那种小白脸。”陈兴树道。 “王艳梅，和他有交集吗？”叶默问道。 “……”听到这句话，陈兴树似乎也明白了什么，他思索片刻，随后点点头：“有的，她经常过去找胡月清做衣服……” “胡月清是什么时候不在你们当地的？”叶默问道。 “我和王艳梅离婚前的一个月，他说他要回老家结婚了，和我们周围邻居街坊都做了告别。”陈兴树回答道。 “这个胡月清，老家是哪里的？”叶默问道。 “他老家就是你们宁海市的，但是他是在长沙学的徒，裁缝店也是他师父留给他的。”陈兴树回答道。 听到宁海市三个字，叶默和林萱，两人心里都有了答案。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本案最大的嫌疑人浮出了水面。 但这个胡月清，究竟是不是杀害王艳梅的凶手？ 一切，仍旧是个未知数。 第53章 难以置信的剧情，所有人惊呆 案子到了这里，胡月清自然成了接下来要调查的目标。 今天是五月四号，距离案发，已经过了21天。 这也是叶默入职刑警支队，接手案子以来，第一件破案时长超过10天的案子。 主要还是破案过程中因为吴大强偷盗钢材一案耽搁了时间。 来到公安系统，输入胡月清名字，筛选宁海市。 出来一共有478个人叫胡月清。 筛选年龄28-35岁之间，就只剩下102人。 这102人的身份证照片，让陈兴树进行一一辨认。 最后找到了胡月清本人。 胡月清，今年31岁，宁海市四方县大竹乡人士，家住大竹乡高坡小组8号。 看着这个出来的信息，赵佳明队长表示有些惊讶。 大竹乡因为泥石流灾害，村民早就全部撤离了，政府给他们修建了安置房，全部迁移到了方山镇。 但这个胡月清的身份证籍贯地址竟然没有更新。 难不成，他仍旧还住在大竹乡？ 经调查，胡月清家里还有一个母亲，年龄59岁，并且胡月清早就结了婚，老婆今年27岁，户口上却没有孩子。 由于今天时间太晚，叶默决定第二天亲自带队前往大竹乡胡月清老家了解情况。 于是他开完会之后就让大家都回去休息。 翌日，五月五号，案发第二十二天。 叶默带着专案组，开车前往大竹乡进行调查。 车子来到方山镇就没路了。 办案民警们只好把车停在镇子上，下车徒步前往。 四方县公安局赵佳明队长找了方山镇的一名向导。 经询问得知，胡月清一家因为地理位置特殊，不受泥石流灾害影响，因此并没有迁移出来，而且他农村土地多，房子修的也不错，距离镇上也就十来公里，平时走路上街买点东西其实也方便。 但好像最近这一个来月里，没有见到过胡月清的老婆和母亲上街赶集了。 因为刚过完年，大家都出去打工，也没有走亲串门，所以，具体他家什么情况，也没人知道。 得知这个消息，叶默有了不好的预感。 很快，在向导的带领下，专案组12名成员，包括叶默，林萱，叶小雨和张小凡等人，徒步前往大竹乡。 “你们看，这条路还是人胡月清出钱修的，以后骑个摩托车什么也方便。”向导指着地上的石子路道。 听言，叶默看了看周围，果然，这里地理环境比较奇特。 很多地方还有泥石流灾害后留下的痕迹。 正常来说，政府出钱给村民在镇上修房子，每年还给补贴，大部分村民都是愿意搬迁的。 万一哪天泥石流再爆发，指不定就交待在那里了。 但为什么胡月清一家没有迁走。 那是因为胡月清在长沙当裁缝，收入还可以。 老家房子建的很漂亮，周围地形也不受到泥石流影响。 所以干脆就没有搬迁。 但原来的路没了，胡月清就自己出钱专门修了一条路。 这其实是很不错的。 农村房子大，土地多，养鸡喂猪也方便。 最主要，胡月清的母亲才五十多岁，可以种地干活，养猪什么的，日子过的很不错。 再加上胡月清每年都能从外面带回来不少钱。 所以这一家人日子应该过的可以的。 可有一个问题，叶默有些不明白。 那就是，胡月清结婚这么久，为什么没有孩子？ “对了老乡，问你个事儿，胡月清家里有小孩吗？”叶默问道。 “听说之前生了五个女儿，都被他送人了，他胡家一直想要个儿子，也不知道最近怀上没有。”向导回答道。 “五个女儿都送人？”叶默皱起了眉头。 “是啊，老胡一家三代单传。”向导回答道，重男轻女的思想到处都有，只不过这种行为实在是过于难以接受。 生了女儿就送人，生了儿子就当宝。 这样一想，林萱的父亲对她可以说是非常不错的了。 从小给她最好的教育和资源，给她安排好了最好的路。 虽然这一切都不是林萱想要的，但却是很多女孩梦寐以求的。 比如说被胡月清送人的五个孩子，她们今后的命运，谁也不知道。 很快，来到了胡月清的老家。 远远看去，一栋两楼一顶的房子看着非常的入眼。 这年代，能修这么大的房子，要花不少钱。 但房子死气沉沉，总给人感觉不是很正常。 叶默的眼睛能看到很远的东西，他仔细放眼过去，便发现了不对劲。 于是，大家加快脚步，朝着胡月清房子走去。 来到院子旁边，木栅栏已经被人为破坏了。 养鸡圈里全是死鸡死鸭，发出阵阵恶臭。 地上随处可见血迹，苍蝇蛆虫到处都是。 见到这画面，大家都意识到了不对劲。 叶默立马戴上手套和鞋套，指挥专案组人员小心进入调查。 当专案组民警推开房门的时候，瞬间被眼前一幕吓坏了。 一具脑袋被砍碎的女尸躺在地上，尸体腐败严重，满身都是蛆虫，苍蝇嗡嗡嗡的乱飞，画面恐怖到了极点。 “叶队，有情况。”专案组的小王大喊道。 众人连忙冲了过去。 见到眼前这一幕，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叶队，这边也有。” 那边，办案民警小刘的声音也传来。 叶默连忙跑了过去。 就见到厨房门口，一具老妇人的尸体躺在那里，死状极惨。 如果没错的话，这应该就是胡月清的母亲了。 看着这恐怖的画面，大家此刻浑身都汗毛倒竖。 一楼大堂，通往二楼的楼道上，全是带血的脚印。 叶默微微眯眼，随后带人上了二楼。 然而，映入眼帘的画面，任何人看了都会被吓得浑身发颤。 一具男尸被人砍掉了四肢躺在地上。 脑袋被挂在屋子正中央的电灯上。 屋子里到处都是凝固的血和发臭的内脏。 这具男尸如果没错的话，应该就是胡月清本人了。 而且，在胡月清的嘴里，还放着一封信。 叶默让人将胡月清嘴里的信件取下来。 当他打开信封，看到信中内容的时候，整个人都呆住了…… 第54章 案件真相大白，可凶手又是谁? “叶队，信里都写了什么？”叶小雨上来问道。 “小凡，你念出来给大家听吧。”叶默将信递给张小凡。 “是。”张小凡接过了叶默手中的信件。 当他看到信中内容的时候，也是张大嘴巴，难以置信。 “我是王艳梅，如果有人看到这封信，那证明我的复仇已经成功了……” 经过张小凡的念读，专案组民警全部都怔在原地。 一段不为人知的真相，缓缓出现在众人眼前…… 信中，王艳梅记录了他和胡月清认识，再到计划杀害胡月清全家的所有过程。 原来，当年王艳梅和50多岁的老男人陈兴树结婚之后没多久，就结识了裁缝胡月清，两人没多久就开始偷情。 没多久，王艳梅怀孕了，怀的也不知道是胡月清还是陈兴树的孩子。 后来，王艳梅把孩子生了，继续和胡月清两人偷情。 直到有一天，王艳梅不想和陈兴树过日子了，她提出想要和胡月清结婚，想要和他长相厮守。 胡月清答应了，并且两人约好了，在宁海市见面。 胡月清前一个月离开长沙，王艳梅后一个月就和陈兴树离了婚。 原以为，王艳梅离婚之后，可以和胡月清在一起过一辈子。 没想到，胡月清早就有了家室。 两人好了一段时间之后，事情败露，王艳梅要求胡月清和老婆离婚，和她结婚。 胡月清和他的老婆，两人想了个办法。 那就是找到了王艳梅以前卖淫地点的黑社会头目，将王艳梅以八千块的价钱，重新给卖了进去。 胡月清和他老婆假装找个地方约定好去离婚，把王艳梅骗到了指定地点。 这时候埋伏好的黑社会人员，就将王艳梅迷晕带走，强迫她继续卖淫。 胡月清两夫妇拿了八千块，回去高兴的过日子。 好不容易逃脱魔窟的王艳梅，再次回到了她最悲惨的地方。 她受尽凌辱，受尽虐待，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复仇。 没多久，扫黄打非行动开始，王艳梅被解救出来，政府给她们培训，让她们有了新的工作。 但王艳梅一直没有忘记复仇。 可是她找不到胡月清在哪里，无奈之下，只能每天抽烟喝酒，赌博混日子。 没想到老天有眼，她赌博逢赌必赢。 久而久之，她就积累了一笔财富。 于是，她利用这笔钱，找了一些私家侦探，帮忙打听胡月清的下落。 终于，在三月份，私家侦探找到了胡月清的老家地址。 于是，王艳梅就开始了自己的复仇计划。 她于三月十五日离开了建阳市，来到了胡月清老家，并且于晚上藏匿在胡月清家中。 她手持镰刀，躲在暗处，逐一将胡月清一家人全部杀死。 并且残忍的割下了胡月清的头颅，挂在了灯上。 信中内容就写了这么多…… 所有专案组人员在得知真相之后，皆是感到震惊不已。 经过专案组的侦查，三名死者分别是胡月清，胡月清母亲，还有胡月清老婆。 伤口的确像是一把镰刀造成的。 现场提取的脚印也和王艳梅鞋子的尺码基本大小一致。 但令人感到疑惑的是，凶器到底去了哪里？ 后面究竟又发生了什么？ 王艳梅杀害胡月清一家三口之后，接下来又遇到了什么？ 为什么王艳梅的尸体会被人分尸，抛弃在鸡笼镇赵家河？ 虽然案子到了这一步，已经有很多真相浮出水面。 但是杀害王艳梅的凶手，依旧不知道是谁。 专案组有些老民警办案多年，也从未遇到过如此离奇的案子。 为了弄清楚王艳梅死亡的真相，叶默只能继续侦破调查。 很快，叶默就发现了端倪。 他在现场发现了第五人的脚印。 见到叶默对着一血脚印分析，林萱也是走了过来。 “怎么了，叶默？”林萱问道。 “这血印的脚码大概在43码左右，而胡月清的脚码只有39，王艳梅还有另外两名女性脚码都在38以下，很明显，这里还有第五个人出现。”叶默道。 “那封信，会不会是假的？”林萱问道。 “大概率不是，我看过王艳梅的劳动合同，她签字的字迹和信中字迹几乎一致。”叶默道。 “难不成，王艳梅还请了帮凶？”林萱推测道。 “根据死者身上的伤痕来看，基本上来自于同一凶器，因此动手者应该只有一人，并且，这个第五人的脚印，只出现在了这里，随后脚印的朝向就变了。”叶默道。 “意思是，这个人不小心踩到了满地的鲜血，然后看到了恐怖的这一幕，随后调头就跑了？”林萱问道。 “没错，而且，后面还有一个人的脚印，脚印大小和王艳梅的差不多。”叶默道。 “会不会，这第五人来拜访胡月清，刚好撞到了王艳梅杀人行凶，王艳梅将其当成了胡月清家人，一并追了出去？”林萱很聪明，一点就通。 “我猜测，王艳梅应该追不到太远，最后被反杀，杀人者为了防止事迹败露，因此分尸抛尸。”叶默道。 “我立马安排人对这周围进行排查。”林萱明白了叶默的意思。 就目前情况来看，这完全符合叶默的推测。 很快，专案组民警还有当地派出所办案人员，对周围展开了排查。 三个多小时之后，办案民警在一处小树林发现了大量带血的衣物。 周围也有很多血迹。 并且，还发现了那把镰刀。 叶默立马来到现场进行侦查。 经过叶默勘察，确定这里就是王艳梅遇害的第一现场。 而这些衣服，大概率也是王艳梅的。 包括内衣内裤，全部都在这里，上面染满了鲜血。 办案人员还在那把镰刀上面，提取到了两个人的指纹。 案子到了这里，基本上来龙去脉就理的差不多了。 距离破案，也仅仅只有一步之遥。 叶默推测，大概率是王艳梅杀红了眼，见到第四人出现，提刀就追了上去。 却没想到人没有杀成，反而被对方夺刀反杀。 杀人者担心事情败露，所以将王艳梅在此处分尸，装进蛇皮袋带走…… 第55章 要求72小时破案，所有人头大 这起案子扑朔迷离，剧情离谱程度超乎想象。 很多老民警从业十年，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谁也没想到案子会发展成这样。 很快，支队派来了更多的办案人员进行协助。 更是从省公安厅调来了专业的法医教授对该案进行侦破。 从找家河滩碎尸案，再到胡月清一家灭门惨案，案子严重性超乎想象。 市公安局也是直接下达了死命令，要求72小时内破案，必须找出杀害分尸王艳梅的凶手。 案子发展到这里，市公安局已经坐不住了。 派出了大量警力协助叶默和林萱。 支队长也是第一时间给叶默打电话，对叶默的工作给予了高度肯定，并且这两起案子的指挥权，都交给叶默。 甚至连宁海市各大刑侦大队的大队长，都得听叶默指挥。 并表示，如果叶默能在48小时内破案，支队将给予叶默特等功一次，而且还将成立一支重案刑侦大队，由叶默担任重案组的大队长。 不得不说，这个大饼画的很不错。 市委那边，听了这起案子的侦破报告之后，也表示相当震惊。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原本一起毫无头绪的案子，愣是让叶默顺藤摸瓜，一路追查到了这个地步。 谁人能想到，一件普通的旗袍，竟然成了破案的关键？ 毫无疑问，叶默是他们宁海市刑侦科最需要的人才，是所有刑警队都争抢的目标。 甚至连省公安厅领导，也表示要亲自和叶默谈话。 …… 但话又说回来，72小时内破案的要求，这对于专案组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四方县公安局领导亲赴现场，听说上头要求72小时内破案，他的眉头瞬间紧锁，表情也是异常凝重。 “三天内破案，这不是天方夜谭吗？真把我们当神仙了是吧。”赵局长感觉压力很大。 “赵局别慌，案子我已经有了头绪，我有信心三天内破案。”叶默道。 听到这句话，赵局心里总算是有了一些安慰。 “叶默同志，有什么需要尽管说，我们一定全力配合你。”赵局感激道。 “好。”叶默点了点头。 “案子目前怎么样了？”赵局问道。 “我们在凶器上提取到了指纹，这已经有了直接证据，并且根据现场情况来看，这个杀害王艳梅的凶手，大概率不是胡月清的朋友或者亲人。”叶默道。 “没错，如果是胡月清的熟人，那么即便是他杀了王艳梅，那也是正当防卫，哪怕是报警，他也不会获罪，之所以要分尸抛尸，根本原因还是在于，嫌疑人心虚。”林萱也道。 “意思是，凶手前往胡月清家中的目的不纯对吧？”赵局也是一点就通。 “正是如此，我怀疑凶手是一名盗窃犯，见胡月清一家家境不错，遂入室偷窃，却没想到刚好撞见行凶后的王艳梅，如此阴差阳错，造成了现在的局面。”叶默道。 “那我马上去调查全县有盗窃前科的人员，并联系他们来做指纹鉴定。”赵局道。 “赵局你先别急，等我进一步收集线索，以免增加不必要的工作。”叶默道。 “行，都听你安排。”赵局长听了叶默这么一分析，瞬间也是信心大增。 为什么说人家叶默能得到市委领导如此器重呢？ 这确实是有原因的。 然而，叶默的本事远不止如此，赵局见到的，也只是冰山一角。 接下来，叶默将会彻底展现出他非比寻常的办案能力。 现场，叶默让张小凡过来进行记录。 “小凡，你做下记录。”叶默道。 “叶队你说。”张小凡连忙点头。 “根据现场脚印，疑犯穿的是一双胶底解放鞋，脚码在43码左右，现场没有发现任何被害人的内脏组织，因此推断被害人的分尸地点大概率并不在此处，并且，根据被害人骨头砍碎的痕迹来看，分尸被害人的凶器为斧头或者砍刀，也不是这把镰刀。”叶默道。 “我都记下来了，还有没有其他疑点？”张小凡问道。 “被害人全身衣物被脱光，现场还有两个膝跪留下的印记，我推测，被害人死后还遭到过性侵。”叶默道。 “不是吧。”张小凡愣住了。 “目前也只是猜测，但基本八九不离十。”叶默道。 “那这凶手不仅是个盗窃犯，还是个变态啊。”张小凡道。 “大概率是想着，反正人都杀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尸体也给侮辱了。”叶小雨道。 “就王艳梅长相和身材来看，的确有这个可能。”张小凡叹了口气。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按照叶队的推理，凶手夺刀反杀王艳梅之后，再进行侮辱，完了将一具裸尸带走回家进行分尸对吧。”叶小雨道。 “可是，大白天的，这里又没通车，他要怎么带走尸体？”张小凡反问道。 “所以，作案时间应该是晚上，甚至是深夜凌晨。”叶默道。 “那他也不可能扛着一具裸尸就这样走吧？不怕被人发现？”张小凡问道。 “我觉得，现在有两个可能，一是凶手回家拿了蛇皮袋将被害人装走，二是被害人家就住在不远的地方，直接将尸体扛回去，再进行分尸抛尸。”叶小雨道。 “一具没有分尸的尸体，就这样放蛇皮袋，是带不走的，袋子会烂掉。”叶默道。 “那就是直接扛回家了。”叶小雨道。 “也不给被害人把衣服穿好，就这样扛回家，还真够变态的。”张小凡摇了摇头。 “不管是扛回家还是什么办法，总之凶手家距离此地不远。”叶默道。 “距离这里最近的居民区，只有这附近的方山镇了。”林萱道。 “我几乎可以确定，凶手就是方山镇的人。”叶默突然道。 “怎么说？”张小凡瞪大了眼睛，似乎，叶默又发现了一些线索。 对此，林萱和叶小雨都很好奇。 叶默总能在一堆毫不起眼的东西里，找出一堆别人发现不了的线索。 第56章 锁定嫌疑人 “我在被害人衣服上，发现了一些煤研石。”叶默道。 “煤研石，这是干嘛的？”张小凡很好奇。 “煤研石是制砖必须的原料之一，而政府为了发展经济，增加就业，在方山镇搞了个砖厂。”叶默道。 “意思是，嫌疑人不仅是方山镇人，还是砖厂的员工？”叶小雨直接愣住了。 “不仅如此，凶手既然敢将尸体带回家分尸，那就证明，他家里没有其他人。”叶默道。 “那就是独居，单身汉。”林萱也是对叶默的推理佩服不已。 站在一旁听叶默等人推理的赵局长，此刻整个人都呆住了。 就这么短短半小时里，叶默竟然就直接推理出了如此多有用的信息。 这一般人，谁会发现那毫不起眼的煤研石。 就算是发现了，也以为是别的什么东西。 “我马上安排人去大方镇砖厂拿人。”赵局一下子就有了方向。 砖厂，单身，独居男性，鞋码43左右，并且大概率有盗窃前科。 这目标已经非常明确了。 …… 于是，赵局长亲自带队，立刻对大方镇砖厂进行调查。 很快，经过侦办民警的走访调查。 一名叫做孔庆成的男人成为了办案民警重点关注的对象。 根据大方镇砖厂负责人的口述，大概在一个月前，孔庆成突然辞职，然后就销声匿迹了。 根据厂里发放的解放鞋尺码，孔庆成的鞋码也恰好是43码。 不仅如此，据工友所说，这个孔庆成手脚不干净，喜欢小偷小摸。 一切的线索，都指向这个名叫孔庆成的男人。 于是，专案组开始对孔庆成进行调查。 孔庆成，46岁，单身，家住大方镇里水街112号，在砖厂负责开小货车和搬运。 4月1日当天，孔庆成开车拉砖，声称车子出了故障，前往四方县城进行维修。 那么，会不会是在4月1日傍晚，孔庆成将王艳梅的尸体，拉到了四方县赵家河进行抛尸呢？ 于是，叶默亲自带队，前往孔庆成家中进行调查。 来到大方镇里水街，叶默等人找到了孔庆成的房子。 利用开锁师傅开门之后，叶默等人进入了孔庆成家中进行查看。 这是一栋两层的小房子，政府修建的安置房。 家中摆设很整齐。 一切都像是精心打扫过的。 只不过，由于很多天没有住人，家里已经积满了灰尘。 可即便是如此，叶默凭借他的眼睛，在孔庆成家二楼卧室的墙壁上，仍旧发现了一些血迹。 叶小雨见状，立马过来进行拍照记录。 “这里会不会就是分尸现场？”叶小雨问道。 “如果是分尸，应该会选择一楼厨房或者厕所，应该不会在卧室，而且还是在床边。”叶默道。 “那这是什么时候留下的？”张小凡很好奇。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枕头上也有血。”叶默眯了眯眼睛。 听言，张小凡立马过去，将床上的枕头套给取下来。 果不其然，枕头套里面的枕头芯上，有大片血迹。 “这不会是被害人留下的吧？”张小凡难以置信。 “他把被害人放床上做什么？”叶小雨疑惑不解。 “应该是放床上进行二次侵犯，头部的血是侵犯过程中剧烈运动溢出来的。”叶默道。 “真变态。”叶小雨摇了摇头。 “叶默，我发现了这个。”不远处，林萱道。 叶默听言立马走了过去，原来，林萱在孔庆成家的柜子里，找到了大量的黄色碟片。 整整一箱。 看着碟片上面不堪的画面，叶小雨有些尴尬的把脸转过去。 林萱也有些脸红。 “凶手应该可以确定了吧。”张小凡道。 “可这家伙究竟跑哪里去了？”赵局长觉得，接下来的工作才更麻烦，全国那么多在逃a级通缉犯，有的潜伏几十年都抓不到。 现在这孔庆成跑了，你去哪里抓人？ 随便换个地方隐姓埋名，你就是赵破天你也找不到。 “总有办法的，案子进行到了这一步，不可能让他逃了。”叶默微微眯眼，随后开始四处调查起来。 很快，叶默在一个柜子上发现了线索。 “小凡，你过来一下。”叶默道。 “怎么了叶队，你又发现什么线索了？”张小凡问道。 “这个柜子积满灰尘，但把手处却是干净的，柜子里的物品也有翻动过的痕迹，也就是说，嫌疑人在这最近几天，回来过一次，并且在柜子里拿过东西。”叶默道。 “难不成，他有重要东西忘拿了？”张小凡问道。 “大概率是存折，身份证，或者现金。”叶默道。 “也就是说，这家伙还没有走远。”张小凡道。 “马上去对途经大方镇所有大巴进行调查，这是唯一离开本地的方式。”叶默道。 这柜子把手上的手印是新留下的，不会超过三天。 意味着，凶手落下了很重要的东西，必须回来拿。 这其中最重要的，无非就是现金和身份证。 没有钱寸步难行，他既然选择回来拿东西，那就不可能躲到大山里当野人。 他的目的是逃亡其他地区。 于是，专案组立马对途经大方镇的大巴车进行调查。 果不其然，经过半天的调查，大巴车售票员吴某声称，三天前的早上，有一名符合特征的人上车买过票。 此人就是在大方镇上的车，并且还戴了一个帽子。 身高体型都和孔庆成差不多。 因为孔庆成头上长癞子，所以大家都称他为孔癞子。 所以为了掩盖这个特征，他戴帽子是很合理的。 根据售票员描述，孔庆成在五里镇下了车。 五里镇是大方镇通往四方县县城的必经之路，距离大方镇有三十公里左右。 嫌疑人为什么要选择在这个地方下车？ 而不是去县城，改乘其他交通工具，前往其他省份？ 四方县公安局，办公室里，大家对此事进行了讨论。 而这时候，叶默给出了一个答案，让大家的思路一下子变的清晰起来。 “五里镇有一采砂场，采砂船会将沙子运往北湖省，你们说，嫌疑人孔庆成，会不会乘坐采砂船，去了北湖？”叶默道。 …… 第57章 嫌犯落网，林正山震惊 “这采砂场是国家所有，不可能会让一般人上船吧？”张小凡提出了疑问。 “只要有钱，顺路搭个便船什么的，我想应该没问题。”叶默道。 “按照路程时间，这时候的采砂船，大概快到北湖码头了。”林萱道。 “先联系北湖警方，提前在码头蹲守，看看有没有机会。”叶默道。 “好！” 于是，宁海市公安局立马和北湖公安局进行联系。 另一部分专案组人员，前往采砂场码头进行走访调查。 …… 今天已经来到了五月六日，案发第22天。 也是胡月清灭门案后的第二天，也是上头规定的72小时破案时间的一半。 很快，专案组民警来到采砂场。 经过一番调查，还真就应对了叶默的猜测。 采砂场的人说，运输负责人带了个陌生人上船，说是他的一个亲戚，要一起去北湖。 这个人相貌特征，都和嫌疑人孔庆成一致。 专案组猜测，有可能是孔庆成给了负责人一笔钱，让他带其上船。 办公室里，林萱接到了专案组打来的电话。 “喂，林队，我们查到了，嫌疑人孔庆成真的上了采砂船，跟着去了北湖。”专案组人员汇报道。 听言，林萱微微一愣，不由得看向叶默办公室方向，这个叶默，仿佛能洞察一切，他所有的猜想推理，竟然都能如此准确。 这案子要是没有他，真不知道怎么办。 “我知道了。”林萱随后挂断了电话，立即将此事汇报给更高领导。 她来到办公室，显得有些激动。 “叶默，嫌疑人线索查到了，和你推理的完全一致。”林萱道。 “这下子，总算有机会抓到嫌疑人了。”叶默看着林萱欣慰的点点头。 “是啊。”林萱给予了叶默一个肯定的眼神。 …… 既然已经确认了嫌疑人孔庆成就在船上。 那么接下来的时间，就只有等了。 北湖省汉武市，中沙建筑码头。 便衣民警已经早就蹲守在了附近。 他们乔装成码头工作人员，静静的等待着运沙船的靠近。 下午六点钟，大型运沙船缓缓抵达码头。 便衣民警时刻注意着船上的情况。 因为担心嫌疑人可能会跳船出现意外。 因此便衣民警并没有打草惊蛇，而是等待船上的所有人都全部下船之后。 埋伏好的几十名办案民警突然冲上前去，将所有人控制起来。 “警察办案，你们谁是孔庆成？”一名身材魁梧的民警大声吼道。 “不关我的事，你们是不是要抓他。”这时候，一名船员因为恐惧，立马就将不是船员的陌生人孔庆成给指了出来。 民警瞬间将目标锁定在了戴帽子的孔庆成身上。 孔庆成见到情况不对，额头上开始涌出豆粒大的汗珠，他一把推开身边的船员，随后就打算跳江。 但奈何民警众多，瞬间就冲上去将其制服。 “跑什么，给我老实点。”民警大喊道。 “我犯什么了？为什么抓我？”孔庆成还想抵赖。 “你没犯事儿我们会来抓你吗？给我老实点。”办案民警将其铐了起来。 …… 宁海市公安局，局长刘振华刚开完会。 秘书小王立马前来汇报。 “市长，刚接到指挥中心电话，4.13王艳梅碎尸案，凶手抓到了。”秘书小王汇报道，刘振华是宁海市公安局局长，同时也是宁海市副市长。 他听到这个消息有些震惊。 “省厅要求72小时破案，他们还真就做到了？”刘振华难以置信，72小时破案，是针对特大案件设定的一个时限，证明案子的特殊性和重要性，通常都是不可能在规定时间做到的。 比如说六年前宁海市发生过一起特大珠宝持枪杀人抢劫案，上头规定24小时内破案，可到现在依旧一无所获。 “嫌疑人在北湖汉武码头被当地警方抓获，现正押送宁海市。”秘书小王道。 “太好了，这个叶默，可真是一匹千里马。”刘振华也很欣喜，本身王艳梅碎尸案就是一起普通的刑事案件，可胡月清一家灭门惨案的出现，案子就不是一个等级了。 省公安厅亲自下令72小时必须抓到凶手，人叶默还真就办到了。 虽说杀害胡月清一家的凶手并不是孔庆成，但这案子的连续性发展到了这里，孔庆成要是不抓到，仅凭一封信，你无法准确判断胡月清一家究竟是不是王艳梅杀的。 万一是孔庆成干的，嫁祸给王艳梅也说不定。 但现在孔庆成落网，一切也就可以水落石出了。 宁海市公安局所有领导，也因此松了一口气。 这宁海市刑侦界出了叶默这么个千里马，真算是捡到宝了。 王秘书出去之后，赵振华立马拿起座机电话给林正山打了过去。 “喂，老林啊，什么时候回来？”刘振华道。 “刚开完会，咱们宁海市出名了，六年前抢劫案没破，现在又出了灭门惨案，我这边准备让上级从京都调人才过来，正在打报告。”林正山道。 “别打报告了，案子破了，你女婿只用了两天就把凶手抓了。”刘振华道。 “真的，抓了？”林正山还有点没回过神来，他算是第一批知道凶手落网的人，连叶默和林萱他们都还不知道孔庆成已经落网，此刻的林正山，有些激动。 “北湖警方刚刚传来的消息。”刘振华道。 “行，我知道了。”林正山挂断了电话。 电话挂断之后，林正山压抑不住自己内心的兴奋，他上任以来，反腐，扫黑，打击人口贩卖，功绩突出。 可是在刑侦这一块，却不尽人意。 宁海市不断出现的凶杀案，愣是就没有几起成功破案的。 刑侦队的卷宗都不知道多厚了。 这起灭门惨案要是破不了，他宁海市市委书记的压力也不小。 近年来，宁海市发生的凶杀案数量，可谓是排在全国前列。 都连续上了好几次京都新闻了。 这件案子要是还不能破，后果可就有些麻烦了。 自从六年前特大珠宝抢劫案发生以来，宁海市就成了闻名全国的犯罪城市。 一座不怎么发达的城市，竟然出现枪杀12人还无法破案的案子。 而且还发生在林正山刚上任不久。 所以，这次过后，林正山打算让叶默来负责那起六年前的案子。 别人破不了的案子，叶默肯定能行。 …… 第58章 难不成还有蹊跷? 政治处办公室。 林正山心情激动的来回走着，一会儿又点了根烟。 人就是这样，愁的时候想抽烟，心情好的时候也想来一根。 这时候，政治处领导，也就是林正山的老婆也来了。 “怎么回事，今天这么开心？” “闻名全省的灭门案，被叶默和林萱用时不到两天就破了，凶手刚刚抓获。”林正山道。 “真的？咱女儿出息呀。” “出息啥，这功劳，基本上都是叶默的，我可以很明确的承认，这案子要是没有叶默，一时半会根本破不了，就算是破了，你也抓不到凶手。”林正山道。 “凶手，是在哪里抓到的？” “北湖汉武码头。” “这怎么跑几千公里以外去了？” “所以我说要是没有叶默，这凶手还真就抓不到，这要是逃去北湖省，隐姓埋名起来，估计到我退休也未必能归案。”林正山道。 “没想到叶默还有这方面的才能，一开始真小瞧人家了。” “我得找个时间，好好和他聊一下，我想把他打造成我的接班人。”林正山道。 “老林啊，别忘了，这马上就到六月了，约定好离婚的日子将近，到时候怎么处？” “他敢，进我家容易，出我家难，我还真就认定这个女婿了，我承认，当初是我眼界短浅，不识千里马，但社会的本质就是如此，你没做出成绩，谁都不会高看你一眼，我当初也是那么来的，这叶默要真是一个人物的话，就一定会踩着我给他提供的肩膀，一步步往上爬，他要是没有野心和抱负，执意想要离婚，那也成不了大器。”林正山道。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我和你说，就叶默的脾气，你要是真给他来硬的，我看未必能行，他要是和林萱有感情的话，愣谁也拆散不了。” “就林萱那不爱说话的性格，我还真有点担心。”林正山道。 “你现在知道担心了？她为什么会变成那样还不是因为你，你把她当过女儿来看了吗？不就是我没给你生个儿子吗……” “这里是单位，能不能别在这里吵？” “行了，我懒得和你说。” 两夫妻原本好好的，现在却因为这件事吵了起来。 林萱的家庭，归根结底，还是缺少了一些温馨。 …… 宁海市公安局，刑警支队，领导们知道凶手已经落网，心中总算是落下了一块石头。 四方县公安局，赵局长也是第一时间知道了凶手落网的消息。 他激动的来到叶默办公室，对着叶默就是一顿连环马屁。 并表示等案子结束之后，要代表四方县全体公安民警，给叶默送锦旗。 私底下，赵局长还要请叶默吃饭。 赵局长刚走，林萱拿着资料来到办公室，作为案子的主要办案人，林萱和叶默，竟然是最后才知道凶手被抓到的。 没办法，这就是官场，这就是人情世故。 这种好消息，自然是第一时间通知会议最高领导。 所以，宁海市公安局长第一个知道，也是情理之中。 见到赵局长满面红光的走出去，林萱将手中资料放下来，疑惑看着叶默问道：“出什么事了，赵局长好像有些激动。” “林队，北湖警方刚刚传来消息，嫌犯落网了。”叶默看着林萱道。 林萱愣了愣，随后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真的？” “千真万确。”叶默道。 “太好了。”林萱有些激动，两人历时将近一个月，终于将凶手抓获。 这一路走来，太不容易了。 回想起和叶默办案的点点滴滴，林萱忍不住一下子将叶默抱住。 “太好了，实在是，太好了。”林萱紧紧抱着叶默，这案子一路曲折，虽然走了不少弯路，但最后的结果，终究是圆满的。 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林萱一直都在担心，生怕72小时之内破不了案。 现在的她，从来没有如此放松过。 一软玉温香的大美女扑到自己怀里，叶默一下子有些愣神。 印象之中，林萱不会像现在这样。 这时候，叶小雨刚好和张小凡走进来。 见到这画面，两人都愣住了。 张小凡露出欣慰的笑容。 而叶小雨却抿了抿嘴。 “咳咳……” 张小凡故意咳嗽两声。 意识到自己失态，林萱连忙放开叶默，有些脸红的假装整理资料。 这时候，张小凡开口了。 “我们也收到消息了，嫌疑人刚刚被抓获，叶队你真神啊，这要是再晚一两天，凶手可就真抓不到了。”张小凡激动不已。 “别高兴的太早，案子还没结呢。”叶默道。 “不就是后续审讯工作嘛，在叶队您面前，谁还不敢从实招来？”张小凡拍马屁道。 “行啦，知道你们都开心了，嫌犯押送过来还要几天时间，今晚我请吃饭，犒劳一下你们。”叶默道。 “太好了，就等你这句话了。”张小凡笑道。 嫌疑人抓获了，大家都开心。 可后面还有工作等着大家。 并不是意味着案子就这么结了。 虽说按照叶默的推理，成功将嫌疑人孔庆成抓获。 但他整个犯案过程究竟如何，暂时无人得知。 而且，本案也还存在着一些疑点。 比如，被害人王艳梅的头颅究竟在哪里？ 孔庆成为何又敢明目张胆的大晚上去偷胡月清的家？ 他究竟是去偷东西，还是去干别的什么。 这目的暂时也不知道。 并且，孔庆成到底有没有侮辱过王艳梅的尸体，这也是需要求证的。 而且，这件案子有些地方，逻辑上说不通。 假如说，王艳梅追砍孔庆成，被孔庆成反杀。 这时候你立马报警，警方只会判定你孔庆成是正当防卫。 因为王艳梅已经杀害了一家三口。 孔庆成实际上是个受害者。 并且，王艳梅被孔庆成砍死之后，死相恐怖，正常人你怎么能做出侵犯尸体的行为。 这想想都瘆人。 试想一下，半夜一两点，天空中只有淡淡月光。 一个男人在树林里侵犯一具浑身是血的女尸，这得有多恐怖。 而且，根据北湖警方传来的消息。 这个孔庆成在押送途中，一直在喊冤，对自己的犯罪行为打死不承认。 难不成，这案子，还有蹊跷？ …… 第59章 暴揍嫌疑人，叶默严重违纪 但话又说回来，这起案子，叶默功劳卓绝。 不仅完成了规划局局长提出一个月内破案的要求。 还破格完成了省厅规定72小时破案的要求。 不仅如此，破案过程中，还顺带抓了一偷盗国家钢材倒卖的罪犯。 所有功劳加起来，一个特等功完全不过分。 但现在还不到谈论功劳的时候。 三天后，犯罪嫌疑人孔庆成被押送到了宁海市公安局。 支队审讯室，叶默总算是见到了这个男人。 他看起来五十岁左右，头上长满了秃斑，皮肤黝黑，个子不高，身材属于那种矮壮的类型。 审讯室里，孔庆成还在不断给自己开脱。 “你们这帮王八蛋，凭什么抓我？老子犯什么事了？”孔庆成大吵大闹，丝毫不认罪。 叶默也不慌，就这样坐在孔庆成对面，一言不发，漆黑的屋子里，一盏强光灯就这么照着他。 孔庆成骂了半个小时，随后看着叶默道：“我肚子饿了。” 叶默已经没什么反应，就这样看着他。 “我肚子饿了，听没听见呢？”孔庆成大吼道。 叶默依旧没说话。 又过去半个小时，孔庆成口渴了。 “喂，能不能给点水喝。”孔庆成看着叶默道。 “为什么要杀害王艳梅。”叶默道。 “谁是王艳梅啊，我不认识，你搞错了吧。”孔庆成道。 “你家里的枕头上怎么会有血？”叶默问道。 “你们去我家，你们非法入侵，好啊，你们这些警察，非法入侵是吧。”孔庆成唧唧歪歪说一大堆。 “我再问你一句，为什么要杀害王艳梅。”叶默道。 “你问你妈呢，老子为什么要回答你。”孔庆成看着叶默，很是不爽。 “孔庆成，现在证据确凿，我劝你老实交代。”这时候，林萱开口了。 看着长这么好看的林萱，孔庆成脑袋偏了偏：“哟，大妹子你真好看，胸好大啊，有老公没有，要不要和我睡觉。” 此言一出，林萱表情变了。 叶默这时候站了起来，二话不说，直接把孔庆成按在地上，拳头狠狠地往他脸上砸。 几个民警见状冲过来，拉都拉不住。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叶默才被拉开。 此时的孔庆成，已经被打的奄奄一息，嘴巴鼻子都在喷血。 身体在地上不停抽搐。 叶默整理了一下衣领，跟个没事人一样。 一旁的林萱表情担忧：“叶默，你太冲动了。” “这件事我来负责。”叶默淡淡道。 这时候，副支队长跑了过来。 见到眼前的画面，他整个人都怔住了。 “叶默，这是你干的？”副支队长厉声吼道。 “是我干的，我愿意接受一切处罚。”叶默道。 “你……你太冲动了，你身为一名刑警，还是一带头队长，你怎么能如此冲动？” “快来人，马上抢救。” 副支队长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叶默，随后长叹一口气：“叶默，你闯大祸了。” 这案子关注度那么高，现在就指望着审讯嫌疑人出结果。 这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让领导怎么交差？ 这要是换了其他人，副支队长直接就把他警衔下了，立马关禁闭。 可面对叶默，副支队长也没办法。 很快，张小凡和叶小雨也来了。 看着在地上不停抢救的急救人员。 两人愣在了原地。 “出什么事了叶队？”张小凡震惊问道。 “这家伙说话侮辱林队，被叶队给打了。”民警小张道。 “打了？”张小凡愣了愣，随后道：“打得好，换了我我也打。” “行了小凡，你别跟着起哄。”叶小雨连忙来到叶默身边：“叶队，你没事吧。” “没事的，你那边什么情况？”叶默问道。 “鉴定结果出来了，镰刀上的指纹和孔庆成的一致，另外，孔庆成家中枕头上的血，也和被害人王艳梅的一致，即便是孔庆成不做口供，依然可以定罪。”叶小雨道。 “好，辛苦你了。”叶默道。 很快，经过抢救，孔庆成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随后立马送往医院进行治疗。 此事很快传到了市委书记林正山那里。 得知叶默在审问犯人过程中将其打到昏迷不醒，林正山当时就愣住了。 这叶默心思缜密，办案细心，不可能会犯这种错误。 于是，林正山立马给刑警支队长打电话。 电话一过去，林正山立马开骂：“到底怎么回事？” “书记，我把审讯录像通过公安网发到您秘书邮箱了，您自己看吧。”副支队长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好，挂了。”林正山挂断电话，脸色铁青。 你要说抓捕犯人过程中，犯人暴力反抗，发生冲突，导致对方受伤。 这可以解释。 但人都到了支队审讯室，你还敢暴力执法。 这问题可就严重了。 但叶默毕竟是个新人，政治敏感性不够高，他不会想到这件事会对他以后带来什么影响。 很快，录像传到了林正山秘书的邮箱里。 在张秘书的操作下，林正山观看了整个审讯录像。 审讯过程中，一共有四位民警。 分别是主审叶默，监审林萱，还有两名办案人员。 当听到嫌疑人孔庆成开口侮辱林萱的时候，林正山整个人脸色都变了。 下一秒，画面中的叶默就冲过去暴揍孔庆成。 看到这里，林正山严肃的脸变的缓和了一些。 一向冷静的叶默，突然失去理智。 这是为什么？ 什么人才会突然失去理智？ 那就是你的家人，你的爱人受到威胁，被人侮辱的时候。 看到叶默冲上去暴打孔庆成，林正山此刻居然笑了起来。 “证据都齐了吧？”林正山问道。 “指纹和dna都比对完了，确认孔庆成就是凶手。”张秘书道。 “那没事了。”林正山道。 “可是，叶默他把人打了。” “打了就打了呗，这点小事难道还不懂处理？”林正山道。 “是，我明白了。” 张秘书出去之后，林正山再次笑了起来。 “这小子，越来越讨我喜欢了……” 第60章 开发出新的异能 办公室里，张小凡跟个热锅上的蚂蚱一样走来走去，晃的人眼睛都疼。 “张小凡，我说你能不能消停点？你老是晃来晃去干啥？”叶小雨问道。 “我这心里不怎么舒服，坐不下来。”张小凡道。 “你这样走来走去就有用了？”叶小雨问道。 “你说，咱们叶队会不会被撤职啊？”张小凡问道。 “你别说这种话行不行？”叶小雨也很着急。 “要是叶队被撤职了，我也不干了。”张小凡满脸不爽道。 “撤职倒不至于，处分肯定少不了。”叶小雨道。 “这还好当时我不在，我要是在场，这个孔庆成估计抢救不回来。”张小凡道。 “那他要是骂的是我呢？”叶小雨道。 “我也一样揍他。”这时候，叶默突然走了进来。 见到叶默出现，叶小雨和张小凡都站了起来。 “叶队。” “叶队你来啦。” “没事了，大家继续工作。”叶默看着大家微笑道。 见到叶默表情，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叶队，要是他骂的是我，你会不会揍他。”张小凡过来开始皮了。 “要是你啊，那就随便骂，反正你皮厚，不怕。”叶默道。 “你怎么这样，讨厌……”张小凡故意用娘娘腔道。 “你一边去，少恶心人。”叶默踹了他一脚道。 …… 既然叶默重新接手案子，看来就已经没事了。 接下来，大家开始整理案件的证据。 准备将证据移交人民检察院。 但是上级领导，还是希望能得到孔庆成的口供。 但是那家伙被打之后就开始装疯卖傻，在医院里即便是被手铐锁着也不消停。 一会儿说自己这里疼，一会儿那里疼。 甚至还装死。 而且，他逢人就说警察局对他暴力执法，强行逼供。 但这种行为，办案人员见多。 要是都这样耍赖皮，岂不是人人都可以逃脱法律严惩？ 孔庆成这件事，要是没有直接证据情况下，叶默把他打了，这案子还真就有些麻烦。 但现在证据确凿，就算他不认罪，一样可以判刑。 可是，市政规划局的赵局长却执意要一份口供。 虽然抛尸地点就是一个偶然。 但他想要知道孔庆成所有作案过程。 于是，他来找到林正山，要求无论用什么手段，都要让这个孔庆成招供。 尤其是他为什么要选择那个抛尸点。 是不是故意针对他。 是不是有人故意搞他。 因为，现在出了这件案子，造纸厂这个工程肯定暂时要落下了。 这正好符合林正山的意思。 因为林正山反对修建造纸厂。 这会给下游的市民带来环境污染。 这是不可取的。 所以，赵局长怀疑林正山，这是有原因的。 这边，林正山也犯难啊。 孔庆成不肯招供就算了。 叶默还把他差点给打死了。 这事要是被赵局长知道，林正山估计又洗不清了。 林正山不是不愿意出钱修造纸厂。 现阶段宁海市不是大力发展经济的时候，这内部矛盾不解决，大搞经济只会出现更多的问题。 你说你投资修建那么大的造纸厂，还要砍伐周围所有的森林树木，并且还会污染水源。 现在你倒是赚钱了，以后进行污染处理花的钱只会更多。 所以，林正山也为难。 但这件案子，审讯工作不可能交给叶默了。 他担心叶默还会出事。 …… 这天晚上，叶默在单位宿舍写检讨。 搞到晚上一点多，肚子有些饿了。 于是就去附近宵夜档买点吃的。 回来的路上，因为手里提着的羊肉香味，吸引来了巷子里的野狗。 三五成群的野狗突然朝着叶默冲了过来。 反应迅速的叶默一秒钟进入战斗状态，两眼直直望着其中一条最大的狼狗。 然而下一秒，不可思议的画面出现了。 狼狗仿佛被叶默眼中的杀气给震慑到了，瞬间就呆在了原地，然后夹着尾巴疯狂逃窜。 叶默愣住了。 难不成，自己的眼睛，还出现了新的异能？ 只要直视对方眼睛，就能令对方恐惧？ 如果说，用这个能力去审问孔庆成，会不会有效？ 不行，明天得找个人试一下才行。 为了验证这个猜想。 第二天一早，叶默就来到了支队。 找一般人不行，要找就找个厉害一点的。 今天副支队长值班。 于是叶默来到副支队长办公室。 敲了敲门，站在门口。 副支队长见到叶默出现，也是招呼他进来。 “进来吧。” “是！” 来到副支队长面前，副支队长道：“怎么样，昨晚让你写的检讨，写好没有？” “写好了，您瞧瞧。”叶默递给他。 “这还差不多，一会儿开会的时候念一下，这事儿就这么过了，以后不能再犯，知不知道？”支队长训斥道。 “是，保证不会有下次。”叶默道。 “对了支队长。”叶默突然道。 “干啥？”支队长抬起头来。 这时候，双目刚好和叶默对视。 叶默见状，瞬间看着支队长，朝着他释放出他理解的‘杀气’。 下一秒，支队长整个人的身体就僵住了。 一股恐惧弥漫他的全身。 他浑身颤抖着。 “叶……叶默，你，你要干嘛？” “我和你说，你，你别乱来啊。” “我不就是说话大声了一点。” “小王，小王！” 副支队长开始大喊起来。 见状，叶默连忙把视线移开，随后走过去扶着副支队长。 “队长，您这是？”叶默假装什么也不知道的问道。 回过神来的副支队长再次看了叶默，身上突然没有了那种压迫感。 这时候，小王冲了进来。 “队长，出什么事了？”小王道。 “没，没事，你出去吧。”副支队长擦了擦汗，再次看向叶默，就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片刻后，副支队长整理思绪。 “我最近是不是太忙了，有点神经质了，还有，刚才你表情怎么突然那么凶，是对我的处罚不满意吗？”副支队长问道。 “没有，领导说什么就是什么。”叶默道。 “行了，你下去吧，一会儿检讨也不用当众念了。”副支队长道。 “是。”叶默立马立正敬礼，随后退了出去。 来到外面，叶默觉得很不可思议。 就是不知道，用这个能力来审问孔庆成，会不会有奇效？ 还是说，这个能力，对一个人，只能用一次？ 第61章 新能力审讯犯人，效果震惊 但很快，叶默对自己这个新的异能有了更多的了解。 这个能力不能频繁使用，有一定的缓冲时间，就好比你跑步的时候，全力冲刺一百米，之后也要休息很久才行。 另外，这个能力只能同时对一个目标生效。 也就是说，当你遇到一群人的时候，只能选择其中一人进行威慑。 异能倒是很不错，用来审讯犯人非常有用。 而且，叶默似乎也有所察觉，好像他每次破案之后，自己就会觉醒新的能力。 难不成，只要自己不断破案，不断将歹徒绳之以法，自己就能获得更多更离谱的异能？ 作为一双天眼，要是没有透视的能力，那简直太逊了。 说不定以后随着破案越来越多，透视的能力也能出现呢。 想到这件事，叶默心情也跟着变好了起来。 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异能局，也没有什么古武修真。 自己，就是这个世界上，唯一拥有特殊能力的一个人。 接下来，叶默巴不得破获更多的悬案。 以此加快自己能力的激活。 …… 来到办公室，叶默询问叶小雨。 “孔庆成那家伙，情况怎么样？”叶默问道。 “已经完全没事了，医生已经出具了证明，但是那家伙装疯卖傻，一会儿躺地上，一个会儿要自杀，还说我们暴力执法，他要上诉。”叶小雨道。 “通知专案组，立马把孔庆成从医院给我带过来，我今天还要审他。”叶默道。 “可是，上头规定，不让你审啊。”叶小雨道。 “谁规定的？”叶默问道。 “好像是林书记。”叶小雨道。 “我给他打个电话吧。”叶默道。 “好吧。”叶小雨摊了摊手。 于是，叶默给林正山打了个电话过去。 见到是叶默打过来的，林正山高兴的不得了：“喂，叶默，怎么啦？” “林书记，我想今天再审孔庆成一次。”叶默道。 “……”林正山愣了愣：“听说那家伙油盐不进，要不我去给你派个专家过来？” “放心，我今天一定给他审个明白。”叶默道。 “你……你可不能再动手了啊，这事儿我已经给你压下去了，你要是再犯，恐怕……”林正山有些尴尬。 “放心，我绝对不会再犯错误，我有办法让他录口供。”叶默道。 “行，那就依你。”林正山道。 “谢谢书记，我保证完成任务。”叶默道。 挂断了电话，林正山有些疑惑。 他有些好奇，这个叶默到底能用什么办法让孔庆成老老实实录口供呢？ 这要是真的能有一份完整口供，自己岂不是也可以给赵局长一个交待了？ 很快，孔庆成被两名持枪特警，从医院强行押送离开。 支队审讯室里，孔庆成依旧破口大骂。 办案民警们从业多年，还没见过这种顽固的家伙。 被打了还不老实。 这时候，叶默带着张小凡来到审讯室。 林萱和叶小雨在玻璃外面看着里面的情况。 孔庆成见到叶默出现，依旧不把他当回事。 他龇牙咧嘴，看着叶默道：“怎么又是你？来啊，继续打我啊，有本事你就打老子。” “我警告你，你给我老实点。”张小凡怒喝道。 “换了个小白脸，怎么，上次那个美女警察呢？怎么不来了？”孔庆成歪着脑袋道。 叶默不慌不忙，找了个椅子坐下。 “孔庆成。”叶默突然道。 “干嘛？” “看着我。” “看你，我看你……” 话音未落，孔庆成瞳孔瞬间收缩，整个人直接僵在了原地。 他浑身颤抖，像是见到了什么恐怖的画面。 见到这一幕，张小凡直接愣住了。 “什……什么情况？”张小凡眼睛瞪大。 外面，林萱和叶小雨两人也颇感惊讶。 “不是，叶队一个眼神，能把他吓成这样？”叶小雨难以置信。 “叶默本来就不是一般人，他是罪犯的克星，孔庆成见到他感到害怕也正常。”林萱道。 审讯室里，孔庆成再也不嚣张了。 他浑身冒汗，面色恐惧。 “我……我……你……你别乱来，你想问什么，我都说。”孔庆成道。 这时候，叶默收回视线：“我问一句，你回答一句，明不明白？” 孔庆成此刻感觉压在自己心脏上的石头消失了。 但是他再也不敢体会刚才的感觉，于是连忙点了点头。 “我问你，你为什么要杀害王艳梅？”叶默问道。 “王艳梅，是不是被我分尸那个女人？”孔庆成问道。 “没错。”叶默道。 “她是个疯子，她提着镰刀砍我，追了我好几里路，但是晚上路黑，我跑进树林，她不知道踢到什么，摔了一跤。” “然后我回去把她的镰刀抢过来，对着她脑袋砍了两刀。” “接着她的脑袋上就开始冒血，血柱不停的涌出来，没多久就死了。” 孔庆成一五一十的回答道。 “然后呢，你又做了什么？”叶默问道。 “我有点害怕，我回去查看了一下，发现她没有呼吸了。”孔庆成道。 “后面你做了什么？”叶默问道。 “我本来打算就这样逃跑离开，但是想到自己杀人了，要完了，又看到她身材还不错，所以……”孔庆成道。 “所以你就把她尸体侮辱了？”叶默问道。 “是的。”孔庆成低着头。 “侮辱完尸体，你又做了什么？”叶默问道。 “结束之后，我开始后悔，不过没过多久，我看着浑身赤裸的身体，我又有了反应，我于是就把尸体扛回家了。”孔庆成道。 “你就这样大晚上的，扛着一具裸尸回家对吧？”叶默问道。 “对。”孔庆成回答道：“我把她扛回家，放到了床上，然后一边看碟片，一边那个。” “尸体在你家放了多久？”叶默问道。 “天气冷，第二天就僵硬了，已经没有办法那个了，我就开始想办法抛尸。”孔庆成道。 “你一共对尸体进行了几次侮辱？”叶默问道。 “五次。”孔庆成回答道。 “被害人王艳梅的头颅，你扔到哪里去了？”叶默问道。 …… 第62章 叶默执意要离婚?书记很为难 “埋在拱牛山上。”孔庆成回答道。 “分尸的工具是什么？”叶默问道。 “一把砍柴刀。” “砍柴刀藏哪儿了？” “扔赵家河了。”孔庆成回答道。 此刻的孔庆成，似乎已经被控制，不论叶默问他什么，他都一五一十的老实交待了出来。 这起案子，孔庆成大概率是不会被判死刑的。 因为是王艳梅追杀他在先。 但他又是在王艳梅失去抵抗力的情况下，将其杀害。 最后还对尸体进行侮辱。 所以，这起案子很复杂。 最后的判决，估计会成为法律学教科书的内容。 但叶默觉得，像孔庆成这样的人，不止背着一起案子。 于是，他突然问道：“你还杀过别的人没有？” “杀过。”孔庆成道。 此言一出，张小凡直接愣住了。 外面的林萱和叶小雨两人面面相觑。 好家伙，还有意外？ 叶默微微眯眼：“杀过几个人？” “五年前去北湖打工，没钱花，去偷东西，结果女主人在家，被我用铁锤砸死了。”孔庆成道。 此话一出，叶默脸上表情有些变化。 这下子，五年前北湖省一桩悬案，也跟着破了。 随后的时间里，叶默审问了更多关于北湖省偷窃杀人案的细节。 这些细节和当时的案子细节几乎一致。 可以确定，孔庆成就是北湖省偷窃杀人案的凶手。 最后，也就是叶默最想知道的一个问题。 那就是孔庆成去胡月清家里究竟是不是偷窃。 “案发当晚，你为什么要去胡月清家里？”叶默问道。 “胡月清家里有钱，他常年不在家，只有老母亲和他媳妇儿在，我打算把两人都杀了，把家里值钱的东西全部偷走。”孔庆成道。 此言一出来，大家又愣住了。 孔庆成言出惊人，每句话说出来都能刷新三观。 意思是，如果当晚王艳梅没有去杀胡月清一家，这个孔庆成也要把一家全杀了。 这些话，全部都是孔庆成的心里话。 就像是被叶默喂了真话药水一样。 很显然，这个能力用来审问犯人非常有用。 但用多了也会出现问题。 因为这审讯过程全程记录。 这样的审讯方式，会给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因为这个孔庆成看起来就像是傀儡一样。 几乎叶默问他什么他就回答什么。 叶默没有多想。 随后继续审讯孔庆成。 “案发当晚，你去到胡月清家里都看到了什么？”叶默问道。 “我什么都没看到，就看到大门敞开，我刚进去，一个疯女人就追着我砍。”孔庆成回答道。 “你这一辈子，就杀过两个人对吧？”叶默问道。 “对。” “还干过其他违法犯罪事情没有？” “还有入室盗窃，抢劫。”孔庆成道。 “抢劫谁，有没有伤人？”叶默问道。 “抢劫北湖省工程大学一名女大学生，没有伤人。” “抢了多少财物？” “一部手机，三百块钱。” “行吧，审讯结束了。”叶默没有继续问下去，随后也是离开审讯室。 案子到了这里，就算是结案了。 张小凡看着自己的笔录，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他敢保证，这案子，绝对是他这辈子遇到过的，最离奇的案子。 哪怕是放在很多年后，当人们提起它，都会觉得不可思议。 走出审讯室，叶小雨对叶默竖起大拇指。 “还是叶队你厉害，上次揍过他一次，这次果然就老实了，一五一十全交代了。”叶小雨道。 “真没想到，这个人竟然还有一起命案。”林萱摇了摇头。 “法网恢恢疏而不漏，该来的迟早会来的。”叶默也是叹了口气。 …… 很快，消息传到林正山那边。 “书记，孔庆成案子审讯结束了。”张秘书汇报道。 “怎么样，他招供没有？”林正山问道。 “全部招了，对自己犯罪行为供认不讳。”张秘书回答道。 “没想到啊，这个叶默还真做到了。”林正山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对了，孔庆成还承认了另外一起杀人案，当年北湖省入室偷窃杀人通缉犯，也是他。”张秘书道。 “啊？还有意外收获。”林正山惊呆了，这岂不是，又一个二等功给叶默送上门来了吗。 细算一下，这小子入职以来一共斩获多少战功。 第一起刘桂红案，个人二等功一次，集体三等功一次。 第二起案子，云香山案，过程中捣毁人贩子团伙，获得个人一级英雄模范勋章，虽然还在审批，但八九不离十能拿到了。 不仅如此，云香山案，抓获连环杀人魔胡海贵，荣立个人一等功，集体三等功。 这起王艳梅碎尸案，因为72小时破案有功，省厅额外奖励特等功一次，因为孔庆成本身是通缉犯，大概率又是一个二等功，再加上途中还抓到盗窃铁路局钢材的犯罪人员，少说也是个三等功。 这加起来，就是英雄模范勋章一次，个人特等功一次，个人一等功一次，个人二等功一次，个人三等功一次，集体的就不说。 如果个人英雄勋章审批下来，那这就是宁海市刑警队，这么多年以来，第一个活着拿到个人英雄模范勋章的人。 活着的英雄，必须个人身先士卒，救人超过十人以上才有这个资格去申领。 而且，叶默还没有负伤。 这在警界可谓是传奇。 …… 回到该案子上面，孔庆成招供之后，有了完整的口供记录，赵局长那边也可以有一个好的交代了。 然而，六月份将近，约定离婚的日子就在眼前。 林正山开始为此事为难起来。 你说，这叶默到时候铁了心要和林萱离婚，这事儿到底该咋整？ 叶默也不像是那种小家子气的人，不至于记恨到现在。 难不成，他是真的不喜欢林萱？ 一想到当初林萱和他分床睡，林正山心里就不舒服。 别的都可以接受，唯独这点，你让一个男人心里怎么想？ 一个有骨气的男人，自然不可能吃回头草。 可他林正山确实喜欢叶默，不舍得把这个女婿拱手让人。 这叶默到时候和自己女儿生的孩子，那也是他们林家血脉。 要是把叶默培养成自己接班人，到时候也算是对得起祖祖辈辈了。 可万一，人叶默执意要离婚怎么办？ …… 第63章 荣立特等功，晋升副科级 “埋在拱牛山上。”孔庆成回答道。 “分尸的工具是什么？”叶默问道。 “一把砍柴刀。” “砍柴刀藏哪儿了？” “扔赵家河了。”孔庆成回答道。 此刻的孔庆成，似乎已经被控制，不论叶默问他什么，他都一五一十的老实交待了出来。 这起案子，孔庆成大概率是不会被判死刑的。 因为是王艳梅追杀他在先。 但他又是在王艳梅失去抵抗力的情况下，将其杀害。 最后还对尸体进行侮辱。 所以，这起案子很复杂。 最后的判决，估计会成为法律学教科书的内容。 但叶默觉得，像孔庆成这样的人，不止背着一起案子。 于是，他突然问道：“你还杀过别的人没有？” “杀过。”孔庆成道。 此言一出，张小凡直接愣住了。 外面的林萱和叶小雨两人面面相觑。 好家伙，还有意外？ 叶默微微眯眼：“杀过几个人？” “五年前去北湖打工，没钱花，去偷东西，结果女主人在家，被我用铁锤砸死了。”孔庆成道。 此话一出，叶默脸上表情有些变化。 这下子，五年前北湖省一桩悬案，也跟着破了。 随后的时间里，叶默审问了更多关于北湖省偷窃杀人案的细节。 这些细节和当时的案子细节几乎一致。 可以确定，孔庆成就是北湖省偷窃杀人案的凶手。 最后，也就是叶默最想知道的一个问题。 那就是孔庆成去胡月清家里究竟是不是偷窃。 “案发当晚，你为什么要去胡月清家里？”叶默问道。 “胡月清家里有钱，他常年不在家，只有老母亲和他媳妇儿在，我打算把两人都杀了，把家里值钱的东西全部偷走。”孔庆成道。 此言一出来，大家又愣住了。 孔庆成言出惊人，每句话说出来都能刷新三观。 意思是，如果当晚王艳梅没有去杀胡月清一家，这个孔庆成也要把一家全杀了。 这些话，全部都是孔庆成的心里话。 就像是被叶默喂了真话药水一样。 很显然，这个能力用来审问犯人非常有用。 但用多了也会出现问题。 因为这审讯过程全程记录。 这样的审讯方式，会给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因为这个孔庆成看起来就像是傀儡一样。 几乎叶默问他什么他就回答什么。 叶默没有多想。 随后继续审讯孔庆成。 “案发当晚，你去到胡月清家里都看到了什么？”叶默问道。 “我什么都没看到，就看到大门敞开，我刚进去，一个疯女人就追着我砍。”孔庆成回答道。 “你这一辈子，就杀过两个人对吧？”叶默问道。 “对。” “还干过其他违法犯罪事情没有？” “还有入室盗窃，抢劫。”孔庆成道。 “抢劫谁，有没有伤人？”叶默问道。 “抢劫北湖省工程大学一名女大学生，没有伤人。” “抢了多少财物？” “一部手机，三百块钱。” “行吧，审讯结束了。”叶默没有继续问下去，随后也是离开审讯室。 案子到了这里，就算是结案了。 张小凡看着自己的笔录，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他敢保证，这案子，绝对是他这辈子遇到过的，最离奇的案子。 哪怕是放在很多年后，当人们提起它，都会觉得不可思议。 走出审讯室，叶小雨对叶默竖起大拇指。 “还是叶队你厉害，上次揍过他一次，这次果然就老实了，一五一十全交代了。”叶小雨道。 “真没想到，这个人竟然还有一起命案。”林萱摇了摇头。 “法网恢恢疏而不漏，该来的迟早会来的。”叶默也是叹了口气。 …… 很快，消息传到林正山那边。 “书记，孔庆成案子审讯结束了。”张秘书汇报道。 “怎么样，他招供没有？”林正山问道。 “全部招了，对自己犯罪行为供认不讳。”张秘书回答道。 “没想到啊，这个叶默还真做到了。”林正山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对了，孔庆成还承认了另外一起杀人案，当年北湖省入室偷窃杀人通缉犯，也是他。”张秘书道。 “啊？还有意外收获。”林正山惊呆了，这岂不是，又一个二等功给叶默送上门来了吗。 细算一下，这小子入职以来一共斩获多少战功。 第一起刘桂红案，个人二等功一次，集体三等功一次。 第二起案子，云香山案，过程中捣毁人贩子团伙，获得个人一级英雄模范勋章，虽然还在审批，但八九不离十能拿到了。 不仅如此，云香山案，抓获连环杀人魔胡海贵，荣立个人一等功，集体三等功。 这起王艳梅碎尸案，因为72小时破案有功，省厅额外奖励特等功一次，因为孔庆成本身是通缉犯，大概率又是一个二等功，再加上途中还抓到盗窃铁路局钢材的犯罪人员，少说也是个三等功。 这加起来，就是英雄模范勋章一次，个人特等功一次，个人一等功一次，个人二等功一次，个人三等功一次，集体的就不说。 如果个人英雄勋章审批下来，那这就是宁海市刑警队，这么多年以来，第一个活着拿到个人英雄模范勋章的人。 活着的英雄，必须个人身先士卒，救人超过十人以上才有这个资格去申领。 而且，叶默还没有负伤。 这在警界可谓是传奇。 …… 回到该案子上面，孔庆成招供之后，有了完整的口供记录，赵局长那边也可以有一个好的交代了。 孔庆成带着民警指认现场，演示了一遍抛尸的整个过程。 并且带着办案民警，去山上将王艳梅的头颅挖了出来。 至此，整件案子，到此结束。 但其实，很多人都忘了这件案子还有一位受害人。 那就是王艳梅的前夫，陈兴树。 陈兴树帮王艳梅赎身，王艳梅却爱上负心汉，虽手刃负心汉全家，但最终却被变态孔庆成截胡。 不仅被孔庆成杀害，还被侮辱分尸。 原本，王艳梅打算在杀了胡月清一家之后，服毒自杀的。 却没想到遇到了来偷窃的孔庆成。 阴差阳错，算是帮办案民警抓获了孔庆成这个杀人犯。 如果王艳梅当晚没有去胡月清家里，那杀害胡月清一家的人，就是孔庆成无疑了。 这一切，仿佛冥冥之中早有注定。 陈兴树和王艳梅有个儿子。 案发之后，有人建议，让陈兴树去给孩子做个亲子鉴定。 但被陈兴树给拒绝了。 其实，孩子是不是他的，他心里有数。 他五十多岁，一直没有孩子，没有后代，饶是有很多钱，也没法找到个继承人。 好在，王艳梅给他生了个儿子。 这个儿子，陈兴树知道，就是自己亲生的。 很多人都和他说，他的儿子白白净净的，不就是胡月清的野种吗。 但陈兴树难道不知道？ 自己的儿子和自己小时候长的像不像吗？ 其实，王艳梅也知道，自己这一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陈兴树。 所以，她和胡月清乱搞那段日子，是让胡月清做了避孕措施的。 她不喜欢陈兴树，但给他生的这个儿子，算是自己对他，最好的回报吧。 案子结束之后，陈兴树拿着王艳梅的骨灰，回了老家。 花钱为其修了陵墓。 并且带着儿子过来祭奠。 如果，王艳梅能够跟着陈兴树好好生活，那么，她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之一。 可命运就是如此。 一个从未谈过恋爱的女人，她自然也想遇到一个属于自己的白月光。 但这个世界上，并没有那么多所谓的白月光。 真正有的，更多的是骗财骗色的渣男渣女。 所以，珍惜自己身边爱你的人，不要等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时间很快来到五月二十号。 这天，宁海市召开表彰大会。 省厅领导亲自下来给叶默授衔。 叶默在72小时内破案，省厅特别授予叶默同志个人特等功一次。 一个月内破获王艳梅碎尸案，抓获a级通缉犯孔庆成，市委授予个人一等功一次。 抓获偷盗倒卖国家铁路钢材罪犯吴大强，市委授予个人三等功一次。 另外，授予林萱同志个人一等功一次。 授予叶小雨，张小凡同志，个人二等功一次。 授予全体专案组成员个人三等功一次。 授予全体专案组成成员，集体二等功一次。 这次表彰大会，省委副书记亲自参加，并且发表了讲话。 宁海市公安局，专门成立了一支重案刑侦技术大队，破格升任叶默同志为副大队长，行政级别为副科级，林萱为大队长，行政级别为正科级。 赠与叶默、林萱，叶小雨，张小凡同志，80平米安置房一套，位于指挥中心旁边的干部大楼八楼。 干部大楼配套设施完善，门口有持枪特警二十四小时轮换站岗，小区里还有足球场，篮球场，幼儿园。 基本上宁海市公安机关，大部分立功的公务员，都住在这里。 旁边有武警医院，有铁路小学，铁路中学，还有985宁海交通大学。 可以说，你包括你的家人，以后都归国家来养。 表彰大会结束之后，大家就开始从单位宿舍，搬到干部小区入住了。 精装修的房子，基本家具设施都齐了。 新屋入伙那天，支队领导，同事们都来庆祝。 就这样，叶默住上了很不错的房子。 支队还给叶默配了一辆车，用于上下班和外出走访调查。 车子上装有卫星定位，还有指挥系统和警报系统。 外出办案，紧急情况下，就可以把警灯打开，开启警报，路上车子都会给你让道。 时间很快过去。 周六。 大家伙儿约了一起来动物园看熊猫。 同事们有男有女，难得一起出来聚会。 这帮家伙年纪都不大，二十多岁，和叶小雨差不多。 大家都到了动物园门口，张小凡这才慢吞吞的赶到，身边还带了个女孩。 “抱歉啊叶队，路上堵车，来晚了，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女朋友。”张小凡拉着身边的女孩给叶默介绍起来。 “叶队您好，我是交通执法大队窗口办事的民警，我叫周小栀。”张小凡女朋友立马道，作为女朋友，第一次见到男朋友的领导，肯定要表现好点。 “你好，我叫叶默，你俩郎才女貌，真般配。”叶默微笑道。 “谢谢叶队。”张小凡腼腆的挠了挠头。 “小凡他经常提起您，说您是当代福尔摩斯，刑侦界的神，我家小凡一直把您当偶像呢。”周小栀道。 “可以啊小凡。”不得不说，张小凡这个女朋友，真的很会说话，夸得叶默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随后的时间里，同事们一起去动物园玩儿。 正常情况下，他们的工作是上三天休息一·天，可一旦有案子，那就有可能十几天，甚至几个月都不能休息。 所以，对于大家来说，这是一段难得悠闲的时光。 周末动物园的游客很多。 来到大熊猫园区，看着两只肥嘟嘟的家伙，叶小雨兴奋极了。 “叶队，您快看，这俩家伙太可爱了。”叶小雨蹦蹦跳跳的，拉着叶默过去。 “小凡，帮我和叶队拍张照片，要拍漂亮点，不然揍你。”叶小雨把相机递给张小凡道。 张小凡微微一笑道：“放心，我一开始就是专门给现场拍尸体的，拍照技术杠杠的。” “……”叶小雨表情一黑，不会说话你就少说点。 “来咯，摆个动作，笑一下。”张小凡道。 拍完了照，张小凡对叶默道：“叶队，林队今天怎么没有来？” 听言，叶默思索片刻，随后拿过张小凡手里的相机递给叶小雨。 “小凡，你跟我来。”叶默道。 “好！”张小凡点点头，随后把包包递给女朋友，自己跟着叶默走了。 “叶队，咱们这样孤立林队会不会不大好，我以为你会叫上她一起，结果就咱们几个，今天林队她也休假啊……”张小凡道。 “林队她喜欢安静，就算是我去邀请她，她也会拒绝的，就算答应了，全程也会很尴尬。”叶默道。 “我看未必……”张小凡撇了撇嘴。 “不信你打电话给她，能把她约出来算你厉害。”叶默道。 “行啊，我要是把她喊出来了，晚上那餐饭算你的。” “没问题，要是做不到，就得你来买单咯。” “买就买，反正跟着叶队你天天立功，奖金都不少了。” 叶默没把这当回事儿，以为张小凡是开玩笑的。 没想到叶默走后，张小凡便拿起手机给林萱打电话。 “喂，林队。”张小凡道。 “小凡，找我什么事儿吗？”林萱问道。 “是这样的，我们在动物园呢，叶队以为你今天值班，所以没有约你，我和他说你今天休息，他让我约你来动物园一起玩儿，不知道你有没有空。”张小凡道。 “……”林萱没有说话。 见对方不说话，张小凡额头上开始冒汗了。 他连忙道：“是这样的，我们叶队手机坏了，要不我电话给他，他和你说吧。” “不……不用了，我现在就来。”林萱道。 “好……好的。”张小凡松了口气。 果然，和林队相处，压力很大啊。 挂断了电话，张小凡连忙跑过去找叶默。 “叶队，搞定了，林队马上来。”张小凡得意道。 “……”这次到叶默无语了。 “你怎么和她说的？”叶默问道。 “就说以为她在值班不知道她休假呗，反正她马上来，你说的，今晚请客吃饭，不能反悔哦。”张小凡道。 “你小子，真不知道怎么说你。”叶默摇了摇头。 张小凡约定好了在河马馆等林萱。 没多久，林萱还真的来了。 她今天稍微打扮了一下，涂了淡淡的口红，甚至还穿了一双黑色的丝袜。 人群里，林萱见到了叶默，她走了过去和他打招呼：“叶默。” 听到声音，叶默转过身来，见到拎着包包站在旁边的林萱，这时候其他同事也转过身来。 “林队。”叶默也是连忙和她打招呼。 其他同事们也围了过来。 “哇塞，林队今天好漂亮。” “我们还以为今天您值班呢。” “林队也来了，咱们大家庭都到齐了。” “那个……林队你还没见过熊猫吧，我们带你去看熊猫怎么样。”叶默连忙找话题。 “好，好呀！”林萱点了点头。 看的出来，林萱也很想融入大家。 但不善言辞的她，总是不知道该怎么和大家搭话。 这一天下来，林萱努力的迎合大家，也不想让大家因为自己，把气氛搞的不开心。 但有些时候，她总是显得和大家格格不入。 比如说，叶小雨她们去熊猫馆，都买了比较可爱的熊猫耳朵戴头上，其中一位妹子见到林萱没有，她就过去给林萱戴了一个。 然而林萱却本能的一下子拒绝，并且露出了比较严肃的表情。 这一下子就把人家小同事给吓得都不敢和她说话了。 等林萱回过神来，却又不知道该和人家怎么解释。 很多心里想说的话，到了嘴边根本说不出口。 同事们也不敢和她开玩笑，吃饭的时候，也不敢坐她身边。 其实，并不是大家疏远她。 只是因为，林萱本身身为领导，平时又冷冰冰的，给人印象都比较凶。 除了叶默能和她多说两句话以外，其他人几乎都不会和她主动讲话。 这一切，叶默都看在眼里。 晚上，叶默送林萱来到单位宿舍楼下。 他有些事儿想和林萱说。 “怎么样林队，今天是你第一次见到熊猫吧。”叶默道。 “还是我第一次去动物园。”林萱抿了抿嘴，眼睛有些红，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人陪着她去动物园，带她去和各种小动物拍照，去给大狗熊喂苹果，甚至一起去骑骆驼。 而这个人，就是叶默。 “……”叶默不说话了，冷风中的林萱，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心疼。 书记的女儿，这么大了，没去过一次动物园。 那就更别提什么游乐场，儿童乐园什么的了。 “以后还有什么地方你没去过的，我们都带你去，只要是休假，我带队带你们去玩儿。”叶默道。 “好。”林萱点点头。 …… 翌日，叶默回去支队填写资料。 刚来到支队门口，一老太太直接跑过去，对着叶默就跪了下去。 “叶队长，你帮帮我，求求您帮帮我。”老太太六十多了，穿的很破烂。 支队门口的警卫见到此场景，立马带队走了过来。 叶默见状连忙阻止，他看着这位老太太道：“老人家，您出什么事儿了？” “叶队长，我看了新闻，知道您是天上下来的文曲星，知道您手里就没有破不了的案子，我的女儿，十年前被人害死，到现在还没有抓到凶手，我求求您了，把凶手找出来，还我女儿一个公道。”老太太苦苦哀求道。 听到这句话，叶默顿时皱起了眉头，十年前未破的悬案，这究竟发生了什么？ “老人家您先起来，跟我去办公室慢慢说。”叶默道。 “谢谢。”老人很激动。 “我身为刑警，侦查破案是我的工作，这就是我应该做的。”叶默道。 “谢谢，谢谢您。”老人这下子总算是看到了希望。 来到办公室，大家都在，见到叶默带了个老太太进来，张小凡顿时愣住了。 “叶队，这是？” “老人家找到我，说是她的女儿十年前遇害，至今没有找到凶手，我想具体了解一下。”叶默道。 “十年前的案子，这怕是有点难度。”张小凡皱起了眉头。 这时候，林萱端来了一杯水递给老太太：“老人家，您先喝口水，有什么慢慢和我们说。” “我的女儿，是一名医生，十年前在你们宁海医科大学附属医院上班，后来被人害死，尸体都被砍碎了……”说到这里，老人流下了眼泪，表情非常悲伤。 “您女儿叫什么名字？”叶默问道。 “她叫刘淑琴。”老人回答道。 “小凡，马上去查一下。”叶默立即到。 “收到。”张小凡立马去公安系统进行查询。 片刻后，刘淑琴案出来了，十年前，也就是97年，8月13日，正在宁海医科大学附属医院上班的刘淑琴医生突然失踪。 医院长时间联系不到她，就选择了报警。 警方贴出寻人启示，全城搜索，最终在宁海市临江区周围的垃圾堆里，发现了黑色的塑料袋，袋子里，全是碎肉。 “叶队，查到了，确实有这么一起案子，8.13刘淑琴碎尸案。”张小凡道。 “我知道了。”叶默随后看着老太太道：“老人家，您留个联系方式，我现在成立专案组，对这起案子重新调查。” “谢谢，谢谢您。”老太太听言，立马跪下来给叶默磕头。 “老人家别这样，这是我们身为刑警人员应该做的，您放心，我们一定竭尽全力侦破此案。”叶默道。 送老人家走后，叶默决定成立专案组侦办此案。 张小凡立马准备打报告：“又有事干了，林队赶紧给支队长打报告，申请重启此案。” “我去吧，你们先了解一下该案，一会儿开个会。”叶默道。 “收到。”张小凡点了点头。 重启十年前未破悬案，这对于大家来讲，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但叶默就喜欢挑战这种有难度的案子。 在获得支队领导同意之后，叶默正式重启这件案子，展开对97年8.13刘淑琴碎尸案的调查。 支队卷宗室里，大家对该案展开了讨论。 “根据当时卷宗记载，刘淑琴遇害时年龄为31岁，未婚，本人在宁海医科大学附属医院放射科当放射科技术员，由于本人七天没有来上班，医院就开始打电话联系，发现联系不上，医院就联系其家人开始寻找，刘淑琴家人报警，随后警方对全城进行搜寻，于8.13日，在宁海市芳村区花蕾路的垃圾堆里，找到了一袋碎肉组织，随后警方开始大范围的搜查，在另外的几个地方，找到了被害人的头颅和其他身体器官。”张小凡道。 “为什么失踪了七天才报警，成年人失踪48小时就可以立案啊。”叶小雨问道。 “当时刘淑琴请假休息了几天，所以就没有特别的重视。”张小凡道。 “当时有没有收集到关于凶手的证据，指纹或者dna什么的？”叶默问道。 “有，当时在第二个抛尸地点，找到了一口皮箱，警方在皮箱上面提取到了指纹，初步认定该指纹就是嫌疑人的，只不过，当时警方几乎对全城的人都进行了指纹比对，仍旧没有找到凶手。”张小凡道。 这案子当时轰动一时，可见当时的警方也是尽了全力的，专案组对该案进行了长达两年的调查，最终实在是没有办法才只能暂缓。 简单来说，就是医院的医生被人杀害分尸，警方调查两年无果，最终成了悬案，一直留到了现在。 被害人的家属看电视知道了叶默的事迹，因此来到支队门口，恳求叶默能够帮忙破案，还女儿一个公道。 案件其实并不复杂，只是因为当时没有监控，没有目击证人，所以抓捕罪犯就成了大海捞针。 根据目前掌握的线索来看，叶默认为那收集到的指纹，基本上可以确定就是凶手留下的。 因为当时对被害人周边所有的人都进行了指纹比对，包括医院所有的医生职工。 据说当时为了找出凶手，还让全县的人都排队录指纹。 但最终都没有找到和指纹相符合的人。 这十年间，全国所有的犯罪分子录入的指纹，都和这起案子的指纹不匹配，这也从侧面印证了，该案的凶手一直很谨慎。 想要破解此案找到凶手，难度是相当之大的。 根据卷宗记载，被害人刘淑琴性格比较孤僻，不爱说话，本人也没有什么朋友。 领导对其训话她也从来不会反驳。 字面上的意思就是，她从来不会发火。 所以，基本上不会有什么仇人，仇杀的概率很低。 再者，被害人刘淑琴穿着打扮十分朴素，出行也不会带背包什么的，，一般来说，也不会成为被抢劫的目标。 最后，刘淑琴长的并不出众，她的头发很短，甚至比很多男性留的头发都短，从外表看去，基本上和男人差不多，加上她平时根本不会去一些没人的地方，住也是住在医院宿舍，所以，奸杀的可能性也不高。 当年的警方调查过她的情况，她不谈恋爱，也没有男朋友，身边甚至连一个男性朋友都没有，所以情杀也被排除在外。 正因为如此，所以这起案子，才会显得十分复杂，以至于到了现在都没有破案。 刘淑琴是独女，是一家人的希望，好不容易进入那么好的医院上班，最后却被人残忍杀害，这是谁也无法接受的。 大好前途的青年女子就这么没了，凶手如今依旧逍遥法外，杀人的恶魔未能抓获，这让被害人的家人如何能够接受。 卷宗室里，叶默仔仔细细的将这起案子看了一遍。 被害人刘淑琴的尸体已经被火化了，当时给出的死亡原因可能是机械窒息性死亡，也就是掐死或者勒死。 因为在被害人头骨上，并没有发现任何伤痕，另外，被害人的内脏器官也都比较完整，尸体虽然被剁碎，但拼接之后，是没有任何缺失的。 如果说是被人用刀或者其他凶器痛死的，那被害人的内脏不可能保存的那么完整，所以机械窒息性死亡概率最高。 当时的情况是，凶手在杀害被害人刘淑琴之后，将其内脏完整的取出额外进行抛弃。 躯干用斧头或者砍刀剁碎，分两处地点抛尸。 凶手杀人动机不明，分尸的目的，可能就是为了迷惑调查方向，致使办案人员难以确认被害人身份。 正常情况下，你杀了一个人，你就这样完整的抛尸，自然很容易被人发现报警。 但是你分尸剁碎抛弃，很有可能垃圾站就当作垃圾给处理了。 嫌疑人把头颅手指脚趾等分开抛弃，目的就是这个。 但是他没想到，警方那么快就找到了尸块，并且还完完整整的给找了出来。 见到叶默看完了卷宗，张小凡开始询问道：“怎么样叶队，根据你的理解，凶手大概有什么特征？” “据我分析，凶手应该就是和你和我一样是一个很正常的男性，没有犯罪前科，并且这十年间也没有犯过一起案子，如果说，凶手有什么变态癖好或者杀人倾向，那这么多年来，肯定还会再犯，不可能没有采集到任何相对应的指纹，而且，卷宗里说，凶手应该是健壮的男性，这一点我也是认同的，因为被分解的尸块骨头切口完整，基本上都是一刀下去就将其砍开，如果是女性的话，这是很难做到的。”叶默道。 “如此一来，这案子就更复杂了呀，卷宗里说，当时把整座城所有的流浪汉指纹都拿去做比对了，依旧一无所获，当时耗费了这么大的人力物力都不破了案，叶队你要是能把案子破了，那就真的是奇迹了。”张小凡道。 “破案需要运气，说不定，我们的运气比当时的办案民警要好呢。”叶默道。 “那叶队你有没有什么突破口？”张小凡问道。 “档案里说，刘淑琴不谈恋爱，也不交朋友，每天就是上班下班，也从来不打牌喝酒，但是在我看来，这一点恰好是这案子唯一的突破点。”叶默道。 “这又从何说起？”林萱看着叶默，很想听听他的想法。 “一个人要是没有任何兴趣爱好，是根本不可能每天兢兢业业上班的，人他不是机器，是需要一定的娱乐生活来给予自己奖励的，身体里如果没有多巴胺，那几乎和行尸走肉没有区别，有的人喜欢打牌，有的人喜欢去洗脚按摩，有的人喜欢抽烟喝酒吹牛，还有的人，喜欢种点花花草草，养养宠物什么的，这个被害人刘淑琴没有任何兴趣爱好，这本身就不正常。”叶默道。 “所以你认为，刘淑琴一定是有什么别人不知道的爱好对吧？”林萱问道。 “对，这是我们唯一的突破口。”叶默道。 于是，为了更了解刘淑琴，叶默等人联系到了当年和刘淑琴一起上班的同事赵建华。 他如今已经是宁海医科大学附属医院放射科的副主任。 医院的办公室里，叶默和林萱两人，对赵建华主任进行了询问。 这名主任当年是放射科的医师，每天和刘淑琴一起共事，可以说，他是最了解刘淑琴的那个人。 “真没想到，时间过去了这么久，你们仍旧没有放弃对小琴案子的调查，警察队伍里面有你们这样的人，真的是我们老百姓的幸事啊。”赵建华道，刘淑琴是他的大学同学，是他的师妹，他的死，对于赵建华来说，也是一个沉痛的打击。 这么多年来，他也一直希望，能够将凶手缉拿归案，让被害人刘淑琴九泉之下能够安息。 “言重了，这本来就是我们的职责，我来的目的，是想更进一步的了解刘淑琴的情况，根据你的了解，你觉得刘淑琴是个什么样的人？”叶默问道。 “我这个师妹属于是那种放在人群里你都不多看一眼的类型，大学四年，班里有好多同学都喊不出她的名字，她本人很爱干净，有洁癖，做事一丝不苟，但从来不会主动和人说话，遇到事情也不和人争论，老是吃哑巴亏。”赵建华道。 “能举个例子吗？”叶默问道。 “她买东西，被人坑了，一斤的东西半斤不到，我当时就在旁边，我说不对劲啊，这水果哪有一斤啊，你不缺斤少两吗，但是刘淑琴却劝我说算了算了，没事。”赵建华道。 “你觉得，她会不会得罪人什么的？” “不可能，我这个师妹绝对不可能得罪人，她的性格不可能有仇家的。”赵建华道。 “那她平时有什么爱好没有？种花养宠物之类的？”叶默问道。 “没有，她就住在隔壁的医院单位宿舍，每天下了班之后，就去旁边的公园里散散步，天天如此。”赵建华道。 第64章 十年悬案，就要沉冤得雪 “公园？哪个公园？”叶默似乎捕捉到了有用的东西。 “就医院附近的越秀公园啊。”赵建华道。 “她是每天都要去这个公园吗？”叶默问道。 “没错，每天都要去，为此她甚至每天只上白班，我们也没有为难她，也就从来没有给她安排过夜班。”赵建华道。 “我知道了，谢谢你提供的信息。”叶默点了点头。 “不客气，如果你们破案找到了凶手，一定要通知我。”赵建华道。 “好的。”叶默再次点了点头。 走访询问了赵建华之后，叶默和林萱离开了医院。 “走，跟我去越秀公园瞧瞧。”叶默道。 “你是觉得，这公园里有刘淑琴非去不可的东西吗？”林萱问道。 “没错，十年前，越秀公园是要门票的，成年人是两块钱一张，这票价就当时来说，算是比较贵的了，可刘淑琴每天都去，这下来一个月的钱可不少，所以，这公园里，一定有什么吸引她的地方。”叶默道。 “我明白了。”林萱点了点头，随后和叶默一起来到了越秀公园。 现在的公园已经免费开放了，不需要门票。 公园里有很多其他游玩设施，是需要单独买票的。 但你就这样去公园游玩，打羽毛球，跑步，看金鱼什么的，是不需要花一分钱的。 今天的公园里，游客也比较多。 然而，刘淑琴十年前每天都会来公园，究竟目的是什么？ 难不成就只是为了散散步？ 这个公园里，会不会有她喜欢的某个人？或者某样东西？ 为了搞清楚这件事情，叶默找到了园区负责人老黄。 老黄在公园值班十多年了，负责园区的后勤工作，他无疑是最了解当时情况的那一批人。 园区的后勤室里，老黄给叶默和林萱两人泡了一杯茶。 三人坐了下来。 “你们公园在97年的时候，有没有进行过一些特别的活动？”叶默问道。 “有啊，公园有个舞台，每天晚上七点到八点这段时间都有节目表演，有时候还会有着名的主持人和歌唱家过来演出呢。”老黄回答道。 “有没有什么节目，是每天都要表演的？”叶默问道。 “每天会有一段相声表演，演员是现在出名的相声演员郭老师。”老黄回答道。 “还有没有别的节目？”叶默又问道。 “还有一个当时比较冷门的舞台剧表演，当时的领班，就是现在着名的电视台主持人杨丽老师。”老黄回答道。 “舞台剧？我记得这个是西方传进来的吧，表演的形势过于抽象，应该没什么人看得懂才对。”叶默道。 “是啊，当时只要是这个舞台剧出来，都没什么人观看，只不过人家是免费来表演的，又没收出场费，当时的园区领导也非常的欢迎。”老黄道。 “你记不记得，当时舞台剧表演的节目叫什么名字？”叶默问道。 “这个我不知道，我对那个东西完全看不懂，感觉很奇怪，讲述了两个女的谈恋爱什么的，最后被火烧死之类的，特别的抽象。”老黄道。 “两个女的谈恋爱？”叶默有些震惊，这在当时的国内，应该不被人接受吧。 “对啊，甚至还有皮鞭，虐待什么的，我就觉得伤风败俗。”老黄道。 这是西方舞台剧的表演形式，哪怕是放在现在也不被大多数人所接受。 询问完了老黄，叶默似乎找到了一些突破点。 离开公园，回去支队的路上，叶默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林队，我有个猜想。”叶默道。 “我也有个猜想。”林萱道。 “你先说。”叶默道。 “我认为，被害人刘淑琴，应该是一名女同性恋者。”林萱道。 “没错，你和我猜想一致，她之所以每天都来公园，目的就是为了看这类题材的舞台剧。”叶默道。 “杀害她的凶手，会不会和这帮表演舞台剧的演员有关？”林萱问道。 “这就涉及到一个问题了，当年的小领班，如今成了京城的大主持人，想要找她问话，估计有点难度。”叶默道。 “不管怎么样，我们先回支队调查调查再说吧。”林萱点了点头。 回到支队，叶默把今天的调查情况和专案组成员说了一下，大家展开了一系列的讨论。 讨论过后，叶默打算尝试联系一下京城那边，看看是否能够找到主持人杨丽老师。 好巧不巧，杨丽老师刚好来了宁海市参加一场活动。 于是，叶默立马赶往活动现场，并且以便衣的身份，找到了杨丽老师。 接待室里，杨丽老师热情的接待了叶默和林萱，并且仔细的回答了两人的问题。 当叶默说出刘淑琴三个字的时候，杨丽老师很明显对她有印象，在得知刘淑琴遇害之后，杨丽老师表示很惋惜。 她随后拿出了一张照片，照片上，正是当年她和刘淑琴的合照。 “当年我们要去国外演出，所以越秀公园的舞台，就成了我们排练的地方，刘淑琴医生，是我们的第一个粉丝，无论刮风下雨，她都站在舞台下面，默默的支持我们，很多时候，我们的观众，就只有她一个。”杨丽老师说道。 “你们和刘淑琴，是怎么认识的？”叶默问道。 “舞台剧表演结束之后，刘淑琴医生来问我们要签名，就这样我们就认识了。”杨丽老师回答道。 “当时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全城通缉凶手，为什么你们不知道这件事？”叶默问道。 “我们那时候应该是已经出国演出去了，最后那天晚上，我们和刘医生合照留恋，一起吃了个饭，第二天我们就走了。”杨丽老师道。 “临走前她说了什么没有？”叶默问道。 “她说第二天要来火车站送我们，可我们在车站等了许久也没有见到她，没办法，我们就只好走了。”杨丽老师道。 此话一出，叶默和林萱两人都不由得怔了怔。 “你们的出发时间是什么时候？” “是晚上的九点钟，在宁海火车东站。”杨丽老师道。 “晚上九点钟，也就是说，刘医生很可能就是在前往火车站的路上遇害的。”叶默道。 “根据调查记录显示，刘医生六点半下班，下班之后请了五天的假，从那时候开始，就失联了。”林萱道。 “杨老师，你还记不记得，当时的日期？”叶默问道。 “这个我不记得了，我就知道当晚下了很大的雨，而且，还堵车，我们也是提前出发，不然肯定也赶不上火车了。”杨丽老师回答道。 “从医院到火车站，有一个多小时车程，刘医生大概率会打出租车过去，会不会是出租车司机干的？”林萱看着叶默道。 “如果真的是出租车司机干的，那查起来可就难办了。”叶默皱起了眉头，十年了，十年间你去哪里找当年的出租车司机。 但好在，通过对杨老师的询问可以得知，刘淑琴的遇害时间，就是她请假的那天晚上。 发现她尸体的时候，是在八月十三日，而当时法医给出的死亡时间，是在48小时左右。 也就是说，刘淑琴失踪之后，并没有马上被杀，而是被囚禁了一段时间，大概是五到六天左右。 回到支队，叶默召集专案组成员，将调查结果和大家进行讨论。 “我觉得，肯定是出租车司机干的，他把刘医生带回家囚禁了起来，对其进行强奸侮辱，最后杀害。”张小凡道。 “如果是出租车司机的话，他应该能够接触到更多的乘客，可以选择更有姿色的女人下手，为什么会是刘淑琴医生，毕竟刘医生的长相和打扮，都比较趋近男性，任何正常男人，都不会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的。”叶默道。 “是啊，我们在调查过程中包括她的照片也了解到，刘医生外表看起来完全就像个男性，没有任何女性特征，凶手既然都敢囚禁强奸了，为什么不挑选更漂亮的。”林萱也道。 “据杨老师所说，当晚下了很大的雨，而且还堵车，会不会，刘医生为了赶上最后的送别，下了出租车，又打了摩托车？”张小凡猜测道。 “这些目前来说都有可能，可现在，案子发展到了这里，线索就全断了，这是我目前为止，能查到的，最多的信息。”叶默道。 “连叶队你都无能为力，这案子恐怕真的有点难办了。”叶小雨叹了口气。 “我倒是认为，凶手只要不是神，总会留下点什么线索，我相信叶默，他一定能破案。”林萱看着叶默道。 “我再仔细看一下宗卷资料吧，你们都去休息吧，等有新的发展，我再通知你们。”叶默道。 “我这个人闲不住，我陪你吧。”林萱道。 “好。”叶默点了点头。 随后的时间里，叶默和林萱两人开始对宗卷里的资料进行仔仔细细的调查。 一共三千多张照片，和将近十万字的走访调查记录，调查时间跨度两年。 当年办案民警两年时间调查留下来的东西，现在就成了叶默破案的唯一希望。 很快，叶默的眼睛将所有照片的信息进行分析。 通过当年拍摄记录下来的每一块尸块骨头，叶默得出了一个重要的信息。 见到叶默表情有些变化，林萱随即问道：“叶默，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我觉得，凶手应该是一个左撇子。”叶默道。 “怎么说？”林萱问道。 “这些骨头的砍痕，稍微有那么一点像右倾斜，不仅是一块，所有的骨头都一样。”叶默道。 “我看看。”林萱拿着那些照片仔细看了起来，但她看起来，完全没有什么感觉。 “叶默，你的眼睛和别的人的确有些不一样，你能看到的东西，我们却看不出来。”林萱道。 “总之，凶手多半就是个左撇子，我们进行实地考察一下吧。”叶默道。 “怎么个考察法？”林萱问道。 “我们去找一名在宁海市开了十年以上的出租车司机，让他给我们带路，从医院到火车东站，走老路，我想代入一下当时的情况。”叶默道。 “好。”林萱点了点头。 第65章 十年前的疑犯身份锁定 很快，林萱联系出租车公司，公司给他们安排了一名在宁海市开了十一年出租车的老司机。 出租车司机名叫梁海山，今年52岁，叶默就称他为老梁。 老梁这次是来配合办案的，当然叶默也给了他一笔报酬。 上车后，叶默就开始对老梁进行询问：“梁师傅，这附属医院前往宁海市火车东站这条路，有没有什么大的变化？” “这条路十几年了，都一样，路倒是越修越好，但还是以前那条路，基本上没什么变化。”老梁道。 “你开这条路的时候多吗？”叶默问道。 “当然多，这条路我都跑烂了，哪里有个公共厕所我都知道。”老梁道。 “那你知不知道十年前这条路情况怎么样？”叶默问道。 “十年前这条路最难开，当时大货车也走这条路，老是发生车祸，后来专门修了一条路给大货车走，交通事故才少了，这说起来，还得感谢咱们的市委书记啊，要不是他，这条路这么多年以来，不知道还要死多少人。”老梁道。 这两路并不宽，而且是双行道，也就是说，对面随时会有大货车开过来。 并且弯道还多，你要是超车什么的，迎面来一辆大货车，浑身都得冒汗。 每年发生交通事故至少要死五个人以上。 后来林正山当了市委书记，亲自带领当地出资修路给大货车运营，这条路就禁止大货车通行了。 自那以后，交通事故明显下降。 “以前是不是经常塞车？”叶默问道。 “何止是经常，那是天天塞车，每次就是一两个小时，我最烦的就是走这条路了。”老梁道。 “那有没有捷径可以去火车站？”叶默问道。 “捷径倒是有啊，不过小车过不了，只能坐摩托车。”老梁道。 “你会不会骑摩托车？”叶默问道。 “当然会骑。” “那我给你钱，你骑摩托车带路，我们走那条小路怎么样？” “行啊，有钱什么都好说。”这司机倒是个实在人。 于是，叶默问张小凡借了一辆摩托车，自己骑了一辆警用摩托车，带着林萱一起，跟在老梁后面。 “我跟你们说，你们找我还是就是找对了，这宁海市大小路我一清二楚，这条路啊，没多少人知道的。”老梁一边带路一边道。 “那真的太好了，你骑慢点，不急。”叶默道。 “好的。”老梁点了点头。 摩托车后面，林萱抱着叶默，凑到他耳边问道：“你是认为，当晚刘淑琴为了赶路，所以换乘摩托车，走了这条小路对吧？” “没错，当晚堵车，刘医生担心错过了送别，所以冒雨走了小路。”叶默道。 “那这么说，刘医生的遇害地点，很有可能就是在这条路上了。”林萱道。 “这也只是一个猜测罢了。”叶默道。 很快，一路前行了十分钟左右，老梁突然停了下来。 “你们稍等一下，我去小个解。”老梁道。 这条小路，两边都是山，老梁把摩托车停好，就钻机竹林撒尿去了。 叶默和林萱也下来，打量着周围环境。 这样的路，晚上哪怕是开着摩托车灯，开起来都特别吓人。 等老梁回来，叶默看着他问道：“你说，什么样的人才会走这条路？” “这条路有个村子，叫黄土村，一般来说，只有那个村子的人，才会走这条路，外来的人，谁敢走这种路啊。”老梁回答道。 “那你怎么这么熟悉？”叶默问道。 “我有个老表就是黄土村的人，我经常去他家喝酒。”老梁道。 “这条路，是政府修的吗？”叶默问道。 “是政府和村里的人一起修的，就是为了方便村里的人出入，走这条路去火车站，那快了不止一半啊。”老梁道。 “那这样吧，你把我们带去黄土村。”叶默道。 “好叻，没问题。”老梁倒是很爽快。 叶默随后看向林萱：“林队，你马上联系支队，让他们多派点人过来，我打算对黄土村全村进行走访调查，对所有左撇子的人做一个指纹采集。” “我明白了。”林萱点了点头，立马照办。 很快，支队派了十四人过来，都骑的是警用摩托车。 这其中也包括张小凡和叶小雨。 这是叶默最后的机会了。 如果用这种方式都无法找到嫌疑人，那么这案子，也只能放弃。 时间过去了十年，能查到的，就只有这些。 叶默能够根据案件的细节，一步步查到这里，可以说已经是非常的不容易。 他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入微的心思，还有丰富的联想能力。 这是其他办案人员所不具备的。 没多久，叶默就来到了黄土村。 后面的办案民警也先后赶到。 在下达了走访的命令之后，调查组两两一组，分开对黄土村进行全村挨家挨户的走访调查。 目的就是去查左撇子的人。 叶默则是去找村里的干部，去仔细询问一下情况。 然而，就在叶默前往村委的路上，远方大概三百米外的一块菜地里，有一老头正在锄地。 而他锄地使用的手，正是左手。 正常来说，使用锄头，都在右侧，而他则是在左侧，并且是左手发力，右手辅助。 叶默当即微微皱眉，他的眼睛能看到很远的地方。 经过仔细辨认之后，叶默确认这人就是左撇子。 他立马对林萱道：“那里有个人，好像就是左撇子。” “这么远，我不大看得清，咱们过去看看。”林萱道。 于是，叶默和林萱两人就朝着目标小跑过去。 那老头老远就见到两名身穿警服的人朝着他跑来，意识到不对劲的他，立马扔掉的手中的锄头，朝着旁边山上跑去。 “果然，这家伙有问题。”叶默立即加快速度追了上去。 然而，两人的奔跑，引来了旁边果树下栓着的狼狗注意。 这种狼狗见到陌生人跑，自然会发疯似的扑上去撕咬。 那根狗链很细，瞬间就被狼狗挣脱了。 它猛然间朝着奔跑的林萱冲了过来。 见到这一幕，林萱当即弯腰捡起一块石头砸了过去。 下一秒，这条狗直接夹着尾巴，发出害怕的呜咽声，不要命的跑了。 而此刻，那男人已经逃到了大山里面。 叶默见状皱起了眉头：“马上联系支队，封山抓人。” “明白。”林萱当即执行命令。 指挥中心接到林萱的电话，当即通知值班干部，值班干部立马调集特警、警犬队赶赴现场增援。 这边，叶小雨和张小凡赶了过来。 “叶队，林队，出什么事儿了？”叶小雨问道。 “发现了可疑人员，他见到我们就跑了，躲进了山上。”叶默道。 “他也是个左撇子。”林萱补充道。 听到这句话，叶小雨等人变的激动了起来。 这会不会，就是潜逃了十年的凶手？ 如果这人真的就是凶手，那这叶默可就太神了。 用了十年都抓不到的凶手，他只用了几天，小说都不敢这么写。 “叶队，您认为，这个人是嫌疑人的可能性高不高？”张小凡问道。 “我暂时不能确定，但这个人百分百有问题，即便他不是这起案子的凶手，我相信他身上一定有其他案子。”叶默道，他刚才仔细的看到了那个人的面部表情，那不是害怕，而是恐惧，他撒腿奔跑不要命的动作，全完就是在逃命，正常小偷小摸的人见到警察不会这么害怕。 叶默的眼睛告诉他，这个人，很可能就是本案的凶手。 很快，现场来了大量的特警，四轮车子进不来，那就骑警用摩托车。 警犬队更是徒步进来的。 山脚下，叶默找来了村支书，分析了当地地形，随后对所有人员进行了部署。 搜捕队，每一队里面，都有一名村民带路，免得因为不熟悉地形，从而发生人员伤亡的情况。 以前就出现过搜捕队上山抓捕犯人，不慎掉入地洞牺牲的情况。 叶默不着急抓人，先把山封了不让他逃出去就行。 如果实在是没办法的情况下，叶默会亲自出手。 任务安排下去之后，大家就在山脚下搭起了帐篷。 帐篷里，叶默对村支书进行了问话，主要是为了了解清楚，这个逃跑人的具体情况。 “你们缉拿的这个人，叫王中财，今年52岁，是咱们村出了名的老实人。”村支书黄小林说道。 “有多老实？”叶默问道。 “十年来从来没和人有过矛盾，不抽烟不喝酒不打牌，村里头哪家有事，他都第一个帮忙。”黄小林道。 “他有老婆孩子吗？”叶默问道。 “没有老婆孩子。”黄小祥道。 “像这样一个人，在那个年代，应该能够娶老婆吧？”叶默问道，那个年代只要你肯干，人老实，村里肯定会给你介绍老婆成家立业，像王中财这样体格健壮的正常人，不可能打光棍的。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我当村支书没多久，得找老一辈的问一问才行。”黄小林回答道，他是村里的年轻干部，对上一辈的事情，知道的并不多。 “那你帮我找一个比较了解王中财的人来，我仔细问问。”叶默道。 “我去把二虎家老爷子叫来，他肯定知道。”村支书黄小林立马道。 “麻烦你了。”叶默点了点头。 没多久，村支书把村里的一老头叫了过来。 见到村支书把老一辈的人带了过来，叶默连忙上去询问关于嫌疑人王中财的事情。 这位老人也是说起了关于王中财的事情。 “这个王中财，以前年轻的时候可不简单，喝酒，打架，偷鸡摸狗什么都干，老婆也被他打跑了，所以一直单身。”老人说道。 “他是什么时候变的像现在这样老实巴交的？”叶默问道。 “就十年前吧，不知道什么原因，整个人突然就变了，酒也不喝了，也不出去打牌了，成天就在家里干农活，见到人嘛，也都笑嘻嘻的。”老人道。 “十年前，他是不是还有一辆摩托车？”叶默问道。 “对头，当时有一辆摩托车那可是非常威风的，全村只有他一个人有。”老人回答道，97年的时候，其实有摩托车的人已经不少了，摩托车已经成了仅次于自行车的市民第二出行工具，但是在宁海市这种穷地方，还真见不到多少。 “好的，我知道了。” 经过这么一番询问，叶默心里已经有了个大概。 随后的时间里，叶默又让村支书带他去王中财家的位置看了一下。 他发现，王中财的房子非常破烂，而且位置极为偏僻，周围根本就没有邻居，哪怕是喊破了喉咙别人也听不见。 如果说，王中财将刘医生囚禁在这样的屋子里四五天，那是完全有可能的。 叶默来到王中财的家里，随后让技术人员在他家的生活用品上提取指纹。 并且将提取到的指纹，立即和指纹库里刘淑琴案现场收集到的指纹进行比对。 没想到这一对比，所有人都震惊了。 97年8.13碎尸案现在收集到的指纹，和王中财的指纹，一模一样。 得知这个消息，宁海市公安局长显得有些难以置信。 别人十年都破不了的案子，他叶默用几天时间就破了。 来到林正山的办公室，公安局长向他通报了此消息：“林书记，您女婿，刚刚破获了一起重大悬案，咱们公安局十年都没破的案子，他接手后，只用了三天时间，就把嫌疑人给确认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林正山十分震惊。 第66章 真相大白，十年前的悬案破了 “事情是这样的，刑警支队门口来了个老太太，她的女儿就是宁海市十年前那起碎尸案的被害者，她找到叶默，让他帮忙破案，当时他们支队领导找到我，跟我汇报了一下这件事，我想着人叶默的能力在那里，所以就同意了，谁知道这才过去几天，凶手就已经被确定了。”宁海市公安局长赵东祥回答道。 “这个凶手，是个什么人？”林正山问道。 “是黄土村的村民，叶默在他的家里收集了指纹，和十年前采集到的指纹，完全一致。”赵东祥回答道。 听到这句话，林正山显然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这个叶默确实不一般啊，他是怎么能把凶手和黄土村给联系起来的？”林正山震惊的同时，更好奇叶默的办案方式。 “这方面我也觉得很离谱，今天突然收到消息，说叶默同志调集了大量特警和警犬队去抓人，我正纳闷儿呢，没多久，凶手身份确认的消息就来了。”赵东祥道。 “那凶手，抓到没有？”林正山问道。 “据说是逃亡躲进了大山里面，叶默已经让人将山都封了，正用警犬进行搜捕。”赵东祥道。 “给他们支队领导打个电话，让同志们一定要小心，不要心急，抓凶手虽然重要，但咱们的同志可不能有什么意外，黄土村那边全是大山，到处都是悬崖峭壁。”林正山道。 “好的林书记，我马上去打电话。”赵东祥点了点头，随后走了出去。 赵东祥走后，林正山眯起了眼睛。 这个叶默，到底是何方神圣，这办案能力，未免太强了一些。 你说这十年都破不了的案，他是怎么锁定凶手的？ …… 很快，随着时间的流逝。 逃犯王中财仍旧没有被抓到。 时间也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 意识到不对劲的叶默觉得不能拖了。 他决定亲自带队去抓捕王中财。 于是，叶默和林萱两人，带着四名特警，深入深山老林。 一路上，叶默靠着自己的眼睛，一路对王中财走过的地方进行追踪。 大山里没有路，生人走进去，肯定会留下痕迹，不管是折断的花花草草，还是留下的脚印。 这些全部逃不过叶默的眼睛。 原以为王中财会躲进深山老林里面。 谁知道，这家伙根本就没有跑多远。 这半山腰有一座阿弥陀佛石像，石像后面有个洞，王中财就躲在那个洞里头。 这一天一夜过去，他是又渴又饿。 叶默跟着王中财留下的痕迹，很快就来到了石像旁边。 见到叶默停了下来，林萱也跟着停了下来。 看着前面诡异的石像，林萱觉得怪恐怖的。 这石像明明雕刻的是佛，但上颜料之后，涂的跟个鬼一样，凶神恶煞的。 “叶默，有什么不对劲吗？”林萱问道。 “面前这座石像，有被移动过的痕迹，石像后面，应该有个洞。”叶默道。 “这好端端的，怎么会出现洞？”林萱微微眯眼。 “石像后面的大土堆是一座坟，洞应该是盗墓贼留下的，我估计是盗墓的时候死了人，所以才在这里立了一个阿弥陀佛石像。”叶默道，这是当地的习俗，哪里因为意外事故死了人，都要在那里放一座阿弥陀佛，目的是为了提醒其他人，这里以前死过人，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要小心点。 比如叶默家附近的立交桥就立了个阿弥陀佛，因为那里发生过连环车祸，死了七个人。 “王中财，不会躲在坟洞里吧？”林萱愣住了。 “谁知道呢。”叶默这时候突然喊道：“王中财，出来吧，别躲了。” 洞里的王中财听到叶默的声音，此刻也是瑟瑟发抖，动都不敢动。 “王中财，你就不怕，你的背后有鬼吗？”叶默继续道。 此刻，王中财浑身一颤。 “王中财，你杀人分尸，十年了，冤鬼来找你了，你再不出来，我们可就走了。”叶默道。 此言一出，王中财再次回想起当年的事情。 刘淑琴那恐怖的头颅出现在他的眼中。 此刻，他的身后漆黑一片，他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他的后面。 他再也忍不住了，直接从洞里爬出来。 见到石像后面伸出一只手，林萱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 特警立马冲上去，将王中财给按在地上。 叶默走过去看了看，发现石像肚子上绑了一根藤蔓，这王中财进洞之后，就拉动藤蔓，将洞口给挡住。 “好家伙，你胆子不小啊，敢在坟洞里面呆一个晚上，我是你，我宁愿自首算了。”叶默弯下腰看着王中财道。 “你们是怎么发现我的，都过去十年了，我躲了整整十年啊。”王中财看着叶默问道。 叶默没有回答他，只是微微摇了摇头，随后让人把王中财带下山去。 特警押着王中财往下走去，林萱瞧了瞧周围环境。 “这地方好阴森，真不知道这家伙哪里来的勇气。”林萱自认为她胆子很大，但你让她一个人在这样的环境里，她十分钟都呆不下去。 “林队，你怕不怕鬼？”叶默问道。 “叶默同志，你我都是无神论者，你怎么问这种话题？”林萱问道。 “人家说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这王中财做了那么大的亏心事，竟然还敢躲坟洞里一晚上，这样的人，真的少有。”叶默道。 “他怕的或许根本不是遇害者的冤魂，而是法律的严惩。”林萱道。 下山后，见到叶默抓获了嫌疑人王中财，大家总算是可以松了口气。 看来，这关键时候，还得是叶默出场才行。 随着王中财被押着下山，很多的村民都跑来围观。 谁又会想到，看起来老实巴交的王中财，竟然是杀害分尸女医生的罪魁祸首。 究竟当年发生了什么。 王中财又为何要杀害刘淑琴。 这一切的真相，都在王中财的回忆里。 审讯室里，叶默和林萱坐在王中财对面。 “王中财，知道我们为什么抓你吗？”叶默问道。 “我知道，十年前的杀人分尸案。”王中财生无可恋的看着叶默道。 “为什么要杀害刘淑琴？”叶默问道。 “一时冲动。”王中财低着头。 “说一下当晚都发生了什么吧。”叶默看着王中财道。 “那天晚上，下了很大的雨，我骑着摩托车回家，路口突然出现一个女人，她拼命拦下我的车，说给我钱，让我走小路带她去火车站，不然就要晚点了。” “那时候我刚刚买了摩托车，见她那么着急，我就想着助人为乐，帮她一把，我也没想着收她的钱。” “但是天不尽人意，雨越下越大，那条路又很不好走，我为了赶时间，骑的也比较快，谁想到车子打滑，我和她都摔了一跤，而且，她摔的还挺严重的。” “我当时就吓坏了，我就说先让她去我家躲雨，等雨停了，我再送她去医院，她当时也答应了。” “就这样，我骑着摩托车，把她带到了我家，当时摩托车倒下，把她的左脚给压伤了，根本走不了路，回到家，我就赶紧烧水，然后给毛巾给她擦头发。” “本来事情都好好的，雨停了就去医院，就啥事儿都没有了，谁知道我那晚上像是着了魔一样，我烧完水出来，见到她浑身湿漉漉的，我还看到了她的奶罩，我已经单身很多年了，好久没有试过和女人做那个。” “我趁她不注意，直接就冲过去把她按着，然后脱她的裤子……” 说到这里，王中财表现的十分懊悔。 “你侵犯了她。”叶默问道。 “是的，我家住的很偏僻，那晚上又下雨，她不管怎么喊救命，都不可能有人发现的。”王中财道。 “你不仅侵犯了她，你还把她囚禁了起来，对不对？”叶默问道。 “是的，我完事之后，用绳子把她捆了起来，还用布条封住了她的嘴，我把她捆在我的床边，每天都和她发生关系。”王中财道。 “你用什么凶器杀害她的？”叶默冷冷问道。 “人不是我杀的，起初她不愿意吃东西，我就和她说，你只要陪我睡一个星期，我就把你放了，我去坐牢都可以，我不会伤害你的，她渐渐的也就答应了，并且也开始吃东西和喝水，可就在我准备放她的那一天，她突然自杀了。”王中财道。 “她是怎么自杀的？”叶默问道。 “用我绑住她的那根绳子，不停地在脖子上缠绕，活活把自己给缠死了。”王中财道。 “你在说谎，你一个如此贪生怕死的人，你怎么会答应把她放了？”林萱问道。 “我没说谎，我当时真的是这么想的，但是我没想到她会自杀。”王中财道。 “你在放她之前，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叶默问道。 “我那天去市集上买了点碟片回来，照着碟片里面的剧情，和她最后发生了一次关系。” “你照着碟片里面对她做了什么？” “我对着她的嘴，做了那些事情。” 此言一出，林萱脸上的表情，冰冷到了极点。 “刘淑琴有洁癖，还是女同性恋者，你这种行为，无疑是让她生不如死。”叶默冷冷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会变成这样，你们枪毙我吧，我猪狗不如，我就是个畜牲。”王中财这时候很后悔。 “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刘淑琴是高材生，是医院的人才，是你葬送了她的一生，你说的对，你就是一个畜牲。”叶默冷冷道。 “我知道错了，我对不起她，我用了十年来忏悔，这十年来，我连村子都没有出过半步。”王中财道。 “你不出去村子，是因为你怕死，你怕被抓到，你怕被枪毙，你根本不是在真心惭悔，如果是，你会去自首，而不是躲避。”林萱道。 “你说的对，以前我害怕被抓，但现在，从你们抓到我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全部放下了，我现在恳求你们快点枪毙我，一命换一命。”王中财道。 “我问你，你为什么要分尸？”叶默问道。 “我见到她死了，我很害怕，我担心事情败露，所以，我就把她砍成一块块的，骑着摩托车出去，分别将其扔在了三个地方。”王中财道。 至此，这件案子依旧水落石出，这件案子真相也浮出水面。 最后，王中财问了叶默一个问题。 “如果当时刘淑琴自杀后我报警，我会不会被判死刑？”王中财问道。 “是你的行为，直接导致了刘淑琴的死，所以，百分百是死刑，更别提你后面的分尸行为，你哪怕是死十次也远远不够。”叶默道。 “我很想知道，你们究竟是通过什么办法找到我的？明明这十年来我都相安无事。”王中财对此百思不得其解。 对此，叶默没有回答。 似乎，他的眼睛有着某种神奇的能力，总会锁定一个方向，引导着叶默去办案。 它会给叶默指明方向，从而锁定真正的凶手。 叶默也越来越觉得，很多时候，自己办案并不是运气，也不是巧合。 似乎只要自己愿意，就一定能找到凶手。 林正山这边，他刚回到市委办公室。 副市长马上跑过来找他。 “老林，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女婿的个人英雄模范奖章，公安部已经审批通过了，现在报送最高级审批，咱们宁海市公安局，几十年没出过这样的英雄了，真给咱长脸啊，哈哈哈。”副市长非常高兴，他身为公安局局长，自己手下出了个这样的人才，他也是脸上有光。 听到这句话，林正山原本应该比谁都高兴。 可现在的他，一点儿也开心不起来。 “老林啊，我们都羡慕你啊，几个老战友里面，就属你最有福气，你怎么就找了个这么好的上门女婿呢，太不公平了。”老徐算是一种变相的拍马屁。 “哪有什么福气，都一样。”林正山脸色有些不好看。 “对了老林，还有一个好消息，省里有个位置空缺，上面的意思，人选应该就是你了，我得提前恭喜你啊。”老徐道。 林正山现在的情况，可能这辈子也就到这里了。 但现在，他有机会晋升。 可他知道，上面提拔自己，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自己的女婿是叶默。 要是哪天，叶默和林萱离了婚，一切都会化为泡影。 …… 叶默这边，破案的消息轰动了整个辽东省。 就连新来的省委书记也对此事十分的关注。 办公室里，他和公安厅厅长进行谈话。 “你别说，这个叶默同志，可真是咱刑侦界的一把好手啊。”沙书记道。 “可不是吗，就在刚刚，把一起十年前的悬案给破了，而且只用了三天。”祁厅长早就知道叶默的名字了。 “我觉得啊，我们不能让这样的人才被埋没，要多点给予鼓励和奖励，该提拔就提拔，不能让这些同志们的汗水白流，你说是不是。”沙书记道。 “书记您放心，这一点啊，咱们心里都有数。”祁厅长点了点头。 …… 宁海市刑警支队门口，被害者刘淑琴的母亲，带着亲戚朋友们过来送花送锦旗。 刘淑琴医院的同事们，也过来表示感谢。 十年悬案已破，也总算是给了被害人家属一个交待。 没多久，省厅下来领导，召开了会议。 会议上，支队长首先对以前工作的不足进行反省，然后又着重表扬了叶默同志。 并且授予叶默个人二等功和专案组集体二等功奖励。 有人可能会问，警察队伍为什么动不动就是二等功三等功，这功劳怎么这么好拿？ 实际上，警察队伍立功要比部队容易很多。 你就是写一篇论文发表，得到上头认可，都能拿个三等功。 你要是在省公安比武大会上，拿了个枪法第一，那也是妥妥的三等功。 更别提叶默这种，三天把十年前的悬案破解的情况了。 他要是在行动中负伤什么的，别说二等功，一等功就来了。 当然，立功不是叶默的目的，破案缉凶才是叶默的首要任务。 …… 会议的最后，省厅领导发表讲话。 “近年来，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和工作压力的增加，干部群体的身心，健康问题日益突出，为了保障干部队伍的身心健康，提高工作效率，我厅制定了干部疗养实施方案，考虑到叶默和林萱同志结婚以来，一直忙于工作，我们专门为你们夫妻二人，制订了一个疗养计划，就当是咱们给你们的蜜月度假吧。” 不得不说，上头考虑的很周到。 意思是，省厅给叶默和林萱两位干部安排了蜜月假期。 地点在宁海市温泉度假基地。 当着这么多领导的面，尤其是祁厅长，叶默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件事。 官场里面混，能力很重要，但情商更重要。 你总不能直接站起来对祁厅长来一句：“报告领导，我和林萱因感情不和，正准备离婚，请领导批准。” 这种事情，就算要说，也得让林正山私底下去说。 见到叶默发愣，林正山立马对叶默道：“还不赶快谢谢领导。” 叶默怔了怔，随后站了起来：“谢谢领导们的关心。” 祁厅长看着叶默和林萱两人露出满意笑容：“一开始我们是不同意你俩夫妻在一个单位工作的，而且啊，两人都是干部，这不就成了咱们说的‘夫妻店’了嘛，但你二人的工作态度和办事能力一次又一次地给了我们惊喜，你们是模范夫妻的代表，也是其他已婚干部必须学习的榜样啊。” 听到这句话，叶默和林萱两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还得是林正山替他们打圆场。 “我这女儿和女婿啥都好，就是话少了点。”林正山道。 “少说话，多做事，这不就是咱们最喜欢的干部吗，成天溜须拍马这种人，留着不是吃干饭吗，您说对不对，林书记。”祁厅长道。 “说的没错。”林正山很满意的点了点头，祁厅长的级别要比林正山低一些，但他这次来和沙书记谈过话，也是来对林正山和他的女儿女婿进行考察的。 估摸着，林正山晋升的机会要来了。 …… 翌日，上头派车来接叶默和林萱。 大巴车上的乘客，基本上都是叶默和林萱这样的年轻干部夫妻。 除了在工作中，叶默和林萱两人，基本上没有什么交流。 尤其是两人单独相处的时候。 叶默来到度假村，特意问前台，单独给自己开了一间房。 进了房间之后，他就没有出来过。 整个假期，就只有林萱一个人，不管是泡温泉还是做什么。 直到假期结束，叶默才和林萱一起坐车回去。 叶默一回到单位，就立马开始忙他的工作。 林萱也知道，或许只有在单位里，叶默才愿意和自己多说两句话。 来到办公室，林萱走了过去。 “林队，你怎么还不下班？”叶默问道。 “叶默，这几天难为你了。”林萱道。 “这有啥，我准备了很多刑侦书籍，天天在酒店看书呢，倒是林队你，还得陪我演戏。”叶默道。 “叶默，对不起。”林萱主动道歉。 听言，叶默连忙放下手中的资料，他看着林萱问道：“怎么啦？” “都是我和我父亲，让你现在这样不上不下的。”林萱道。 听言，叶默叹了口气，随后思索片刻道：“要不这样林队，你看我这办法怎么样？” “你说。”林萱道。 “我们下周三去把离婚证办了，但是考虑到目前的情况，咱们离婚的事情，不能大肆宣扬，离婚不离家，明面上还是假装夫妻，等明年时机差不多，再和大家公布，你觉得怎么样？”叶默问道。 “好。”林萱也是爽快的答应了。 第67章 任命叶默为最高负责人 翌日一早，周六，叶默休息，还在睡觉。 突然一个电话打来，叶默拿起一看，竟然是支队领导的。 “喂，支队长。”叶默立马道。 “叶默，紧急任务，马上回支队。”支队长道。 “出什么事了？”叶默问道。 “宁海市长宁区步行街，昨晚发生了一起持枪抢劫案，两名安保人员中枪身亡，一名还在抢救，我们怀疑这伙歹徒，就是六年前珠宝店持枪抢劫案的那帮人。”支队长道。 “行，我马上回支队。”叶默立马挂断电话。 这边，书记办公室。 张秘书火急火燎的冲进办公室：“书记，出事了，长宁区昨晚发生枪杀案，两名安保人员死亡，还有一名正在抢救。” 啪！ 手拿座机电话的林正山，手中电话直接落到了桌子上。 “因为什么持枪杀人？黑恶势力争抢地盘，还是？”林正山问道。 “珠宝店抢劫，损失近三百多万财物。”张秘书道。 “珠宝店？”林正山顷刻间眼神就变了。 这让他想起当年上任那个月，同样发生过一起珠宝店抢劫案，死亡十二人，歹徒大白天正大光明将珠宝店货柜价值几百万元的财物全部抢走，枪杀包括珠宝店店员，安保人员，还有普通老百姓在内，一共十二人。 此案成为全国第一重案。 当年耗费警力上千，财政资金无数，进行全市调查通缉。 到最后一无所获。 至今仍旧是宁海市的一个黑点。 也是他林正山心里的一个痛点。 “马上召集全市公安警力，全力侦破此案，务必24小时内给我破案。”林正山道。 “支队那边已经通知了叶默。”张秘书道。 “给我备车，我现在去支队。”林正山随后道。 …… 很快，叶默来到支队。 此刻，支队所有人员全员进入战备状态。 叶默立马换好警服，随后就准备带队出发。 这时候，书记林正山的车子也到了。 见到叶默正准备上警车，林正山连忙喊道：“叶默。” “书记？”叶默立马走过去敬了个礼。 “叶默，这案子对于咱们宁海市来说，至关重要，省公安厅已经下达了指示，任命你为本案最高级别负责人。”林正山以个人的名义对叶默道。 “书记请放心，我一定不负众望。”叶默道。 “行，你先去长宁区现场了解情况。”林正山道。 “是！”叶默再次敬礼。 随后，叶默等人便立马赶上长宁县。 十二辆警车，汇聚了刑警大队所有技术人员。 这件案子，非同小可。 如果是之前那伙人所为，那将是宁海市近三十年来，发生过最严重的一起案件。 这次的歹徒，和之前遇到的都不一样。 他们是真正杀人不眨眼的凶徒。 而且还非法持有枪支弹药。 此案一发生，立即成为了全市最高级别的案子。 六年前，让这帮家伙逃了。 六年后，竟然还敢卷土重来。 叶默倒也很想知道，到底是谁给这帮家伙这么大的胆子。 竟然敢明目张胆的持枪抢劫杀人。 这是对宁海市公安的一种藐视。 也是对广大群众老百姓生命的一种蔑视。 叶默发誓，一定要将这帮穷凶极恶之徒绳之以法。 …… 长宁区距离支队一共有34公里，是宁海市较为繁华的一个县区。 长宁区步行街，于十年前建立，有多个珠宝店，银行和奢饰品专卖店铺。 而且还吸引了不少港台老板过来投资。 可以说，这里是当地经济结构的重要组成部分。 也是当地财政收入的一大重要地区。 这里出了事，影响的不光是这个区，就连整个宁海市都会被波及。 歹徒要是一天不抓获，老百姓们一天就不安宁。 这些开店的经营者也是人人自危。 很快，叶默带队来到了长宁区。 案发地点位于长宁区天宝路步行街117号，金玉满堂珠宝店。 珠宝店是一香港老板投资的，在全国有多家分店。 珠宝店规模很大，放在这里的各种黄金玉器价值四五百万。 珠宝店下班之后，柜台的所有黄金钻石，都会统一打包，然后存放在保险柜里。 并且，珠宝店二十四小时有人值班。 哪怕是晚上，也有安保人员看守。 六年前，珠宝店抢劫案，是在大白天的时候发生的，下午三点左右。 而这次的抢劫案，则是在昨天夜里，凌晨三点多。 叶默来到现场的时候，这里已经拉起了警戒线。 到处都是武警官兵和特警人员。 叶默来到现场，和这里的负责人打招呼之后，这案子的负责权，就转交到了叶默手里。 “走，带我去现场。”叶默道。 “是！”长宁市公安局负责人道。 …… 案发地点是在珠宝店二楼保险库，报警人是第二天来接班的保安吴某。 珠宝店一共九名保安，三班倒，二十四小时轮番值班。 保安吴某第二天早上八点钟过来交接班，发现保险库里，三名保安都躺在地上。 满地都是血。 于是，吴某立刻报警。 120急救车赶到，将伤者送往医院抢救。 其中两名伤者抢救无效已经身亡，还有一名伤者正在重症室抢救中。 来到珠宝店二楼的保险库，地面上用白线画出了死者和伤者被发现时候的轮廓。 很多办案民警已经在现场取证。 叶默仔细看了一下，这其中，三个巨大的保险柜全部被打开，里面的所有金银珠宝全部不见。 还有一个保险柜并没有被打开。 由于发生了这么大的案子，全市所有的交通要道，港口，码头，全部被封锁。 各大高速，省道，全部设卡。 凶手想要离开宁海市大概率是不可能的。 这样的封锁，将会持续一个月，甚至更久。 “保险柜是被凶手用便携式氧燃气火焰切割机切开的，第三个保险柜之所以没有继续切，大概率是氧气不够，或者是机器出了问题。”叶默道。 这种珠宝店的保险柜高两米，宽一米，深度一米二，材质为精钢，哪怕是用氧燃气火焰切割，没有一两个小时你也割不开。 因此，这帮家伙，是很了解珠宝店保险柜材质构成的。 并且早就谋划，准备充分。 “这里是闹市，周围到处都有监控探头，我就不信，还能让这帮家伙给逃了。”张小凡此刻迫切想将罪犯抓到，看看他们到底是一群什么样的家伙，如此的不把人命当回事。 “现在还不确定这帮人是不是六年前那帮人。”叶默站了起来：“报警人在哪里，我要问他一些话。” “我马上带过来。”长宁区分局队长道。 之所以要询问报警人，叶默想通过观察报警人的面部动作，看看他有没有说谎。 很多时候，这种案子，有可能就是内部员工和外面的人勾结。 这一步对于叶默来说，很重要，他一定要确认，这个报警人，还有店里的其他员工，有没有嫌疑。 很快，报警人吴某被带了上来。 吴某身高一米七左右，五十来岁，看起来并不是什么很能打或者有压迫力的人。 就是大多数公司都会请的那种保安。 按理说，这样的珠宝店，不至于请小区看门大爷来当保安吧。 “简单说一下当时情况吧。”叶默看着这人道。 吴某随后立马道：“早上七点多，我正常过来上班，来到门口，我喊了几声没有人答应，于是我就拿钥匙开门，开门进去发现他们都躺在地上，到处都是血，我吓得马上就报警了。” “早上七点多少分？”叶默问道。 “七点半左右。”吴某回答道。 “你们不是八点钟交接班吗，你怎么那么早？”叶默问道。 “今天起来的比较早，来早了点。”吴某道。 “遇害的三个人，和你熟悉吗？”叶默问道。 “很熟，都是工友。” “三人分别叫什么名字。” “赵龙刚，罗强，还有丁大山。” “都分别什么年龄。” “具体不知道，反正40多岁，不到五十岁这样子。” “他们家里有老婆儿女吗？” “有，三人都有老婆孩子，不过孩子都挺大的，十七八岁了，有的都出来工作了。” “好的，谢谢配合，你可以回去了，随时保持联系。”叶默道。 “好的。”吴某回答完了问题，就可以走了。 经过叶默的观察，发现吴某没有说谎，他也和本案没有任何关系。 一旁做笔录的张小凡摇了摇头。 “三个家庭就这么毁了，这年代，奢饰品店的安保人员真的是高危工作啊。”张小凡叹气道。 “小凡，去把该珠宝店的员工全部集合一下，我一个个问一遍，确保不是内外勾结之后，这案子的侦破才好继续。”叶默道。 “好，我马上去安排。”张小凡点了点头。 很快，珠宝店所有的员工，包括经理都到齐了。 叶默也是分别对他们进行了询问。 最终确认，这些人都没有任何嫌疑。 如此一来，就可以判定，凶手并非内部人员，而是根据自己进行踩点打探，确立目标，最终才下手。 于是，叶默让办案人员调查周围监控和店里监控，看看最近一段时间，有什么可疑人员经常出现在珠宝店附近，或者店里。 正常来讲，很多珠宝店，下班之后，店内值钱珠宝，是打包放保险柜，然后让安保押运人员统一押运到银行或者其他地方保管。 然而，这群歹徒却很清楚的知道，珠宝店二楼竟然存放着保险柜。 并且还特意携带了氧气切割机。 所以，他们对珠宝店的内部结构，是很了解的。 但叶默问了所有员工，都没有通过那双天眼，发现对方说谎。 难不成，和凶手勾结的，是遇害的保安？ 因为怕暴露，所以被凶手杀人灭口？ 第68章 叶默发誓一定要破案 珠宝店，一楼是珠宝销售店铺，二楼是保险库。 三楼是密封的，四楼五楼上面都没有住人，天台也是上不去的。 这一条都是商业街，晚上二楼是不允许住人的。 一般来说，商业街都很少有人把值钱的财物放在这里过夜。 刚好这珠宝店为了方便，在二楼弄了保险库，然后就被抢劫了。 事情真的有那么的凑巧？ 现在有一个问题就是，歹徒是怎么进来保险库杀人抢劫的？ 一楼大门紧锁，天台又是封闭的。 歹徒带着氧气切割机，还将那么多珠宝全部带走，这说不过去。 而且，二楼的窗户，全部都是用防盗网锁死的。 防盗网也没有任何破坏的痕迹。 难不成，这帮人会飞？ 案发现场，没有提取到任何指纹和脚印。 看来这帮人非常的专业。 由于这周围也没有人居住，因此你不知道案发时间究竟是什么时候。 如果有人居住，那么枪响声肯定会引起注意。 但好在，这周围有很多监控探头。 你可以清楚的看到歹徒是什么时候作案的。 也可以看到歹徒的体貌特征。 现场，经过叶默仔细的检查之后，并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凶手在现场几乎没有留下任何东西。 一进来果断开枪击杀三人。 随后立马对保险柜进行切割，切割之后将所有值钱珠宝打包带走，不留下任何痕迹。 脚印，指纹，通通没有。 不过，叶默通过保险柜的切割切口，发现了一些端倪。 凶手切割手法非常专业，一个没有三五年从业经历的人，是绝对做不到将切口做的如此完整的。 普通人就是你给他切割机，他也不可能把保险柜切开。 “凶手手法很专业，像是从事电焊切割的人员。”叶默道。 “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是这样，这操作太娴熟了。”张小凡点了点头。 “不仅如此，凶手应该对这种型号的保险柜非常了解，能够准确的将三个锁头位置切割，从而顺利打开保险柜。”林萱道。 “凶手，会不会就是生产这种保险柜的从业人员呀？”叶小雨有些怀疑。 “不排除这种可能。”叶默点了点头。 这时候，医院那边来电话了。 林萱连忙接听。 片刻后，林萱走了过来。 “叶默，被害人体内子弹取出来了，要不要过去看看。”林萱道。 “行，我们现在就去医院，小凡你继续带领专案组进行监控调查。”叶默道。 “是！”张小凡点了点头。 …… 很快，叶默来到了医院。 医院里，叶默见到了两名保安的遗体，他的家属在外面跪地痛哭。 看到这一幕，叶默微微摇了摇头。 现在这个情况，自己用最快的速度将凶手抓到，就是对遇害者家属的最大慰藉。 其他的，叶默也无能为力。 来到医院，经过调查，两名被害人都是胸部位置中枪，其中一人身中三枪，两枪胸前，一枪胸后。 另一人也是胸部中两枪。 而被抢救那名伤者，中枪部位同样是胸口。 只是他运气比较好，子弹没有打中心脏，所以没有当场死亡。 但是根据医生的话来说，这个人抢救过来的概率很低。 但现在上面下令，必须全力抢救伤员。 能有一丝希望就活都不要放过。 不管多少钱，全部由财政出。 叶默倒是很希望把伤员抢救回来。 因为这是一条活生生的命。 但伤员即便是抢救回来了，到清醒开口说话，也得一两个月之后去了。 那时候案子都没有破获的话，未来十年大概率你也破不了。 留给叶默的破案时间，只有十五天。 十五天之内，叶默必须破案。 否则再无可能。 医生办公室，几个档案袋里，叶默看到了从被害者体内取出来的子弹。 将子弹取出来放在盘子里，叶默仔细观察了起来。 “这子弹口径一样，但却是两把枪激发出来的，这两颗子弹没有膛线痕迹，另外两颗子弹却很明显。”叶默道。 “意思是，凶手不止一个人？”林萱愣住了。 “一个人断然不可能做到的，6年前的珠宝店抢劫案，作案人员一共是三人，如果这次没错的话，应该也是三人。”叶默道。 “我觉得，我们应该赶紧回去支队，和六年前的案子比对一下。”林萱道。 “没错。”叶默点了点头。 于是，叶默和林萱，还有叶小雨三人回到支队。 开始和六年前的案子进行比对。 经过比对，发现这八颗子弹头和六年前案发现场的子弹头是一样的。 也是同样来自于两把手枪。 而没有膛线的手枪，通常来说，都是自制手枪。 也就是说，凶手手里有两把枪，一把自制手枪，一把制式手枪。 制式手枪精准度威力都比较大。 自制手枪则是差了许多。 所以，才会有一名安保人员侥幸活了下来。 既然子弹都一样，叶默有理由相信，这两起案子的作案歹徒，就是一伙人。 通过调查卷宗，叶默深入了解了六年前那起案子。 当时是林正山上任的第一个月。 宁海市宁江区，大同珠宝店。 案发时间是下午三点钟。 一面包车停在路口，两名歹徒直接冲进去，见到人就开枪。 一连打死了十人之后，开始用铁锤砸开柜台，将里面的金银珠宝全部装进袋子里。 走的时候，还打死了1名无辜群众。 随后上车逃之夭夭。 当时出动了军队进行搜捕，最后找到了那辆面包车，面包车是他们抢来的，车主也被他们杀掉了，尸体就随意扔在路边。 最后的时间里，经过大量的调查搜捕。 这三个人就好像从世界上消失了一样。 警方能找的，就只有那辆面包车。 未来的六年，全国都在通缉这三人，但凡哪里有人出售金银首饰，警方都会重点关注。 但到现在，依旧一无所获。 那起案子猖狂程度超出所有人的想象。 也狠狠的打了宁海市的脸。 林正山一直得不到晋升，也和那起案子没有破获有关。 不仅如此，当时的公安局长都被撤了职。 影响之大，震惊全国。 现在，这伙人再次露头。 但这次，侦办人不是别人，而是叶默。 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犯人能在叶默眼皮子底下逃脱。 不管你是人是鬼，叶默发誓一定要给揪出来…… 第69章 发现重要线索，案件即将水落石出 支队里，叶默继续调查。 这起案子，凶手并没有留下任何有用线索。 但是六年前那起案子就不一样了。 警方通过监控录像和现场取证，收集了三名凶手的大量现场证据。 这对于叶默来说，至关重要。 宁海市刑警支队，证物室，叶默开始对这两起案子展开分析。 六年前的抢劫案，劫匪为三人，其中一人开车在路口接应，两人持枪进去抢劫。 整个过程，只用了不到五分钟。 两名劫匪通过开枪杀人方式造成了威慑，从而利用这段时间将所有金银珠宝装进麻袋。 随后上车逃之夭夭。 警方赶到的时候，歹徒已经不见了踪影。 通过对面包车的追踪，最后发现面包车被遗弃在了一国道上。 警方对国道周围的大山进行长达几个月的围剿，最终一无所获。 该案也就成了全国最大的悬案。 叶默通过对当年的监控画面进行调查，两名劫匪当时都戴着黑色头套，持枪杀人的歹徒身高都在一米七五左右，体型也都差不多，目测140斤左右。 通过现场留下的子弹壳后面编号，当时警方锁定了枪支和子弹的生产地。 手枪是一把前苏生产的托卡列夫tt30制式手枪。 这把手枪虽然诞生在上世纪三十年代期间，但其出色的综合性能，使后期完善的tt33型一直在前苏军队服役到60年代中期，在此期间大约生产了170万支左右，与此同时，该枪还大量流入民间市场。 所以，这也是90年代，熊国黑帮最常用的一把手枪。 我国东北边境地区，通过非法途径，很容易就能搞到这样一把手枪。 宁海市处于华北地区，本身鱼龙混杂，黑恶势力盘根错节，林正山上任之后，虽然有了极大的改善，但其根本问题依旧没有解决。 如果不尽快将凶手抓获，老百姓将会每天都生活在惶恐之中。 …… 很快，叶默确定这起案子和六年前的案子是一伙人所为之后，便再次前往案发现场进行调查。 珠宝店二楼是全封闭的，窗户，天台都封锁着，进去的方式只有从一楼防盗门进去。 但根据叶默调查，一楼防盗门并没有被破坏的痕迹。 这时候，监控调查组那边传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那就是，监控被人提前破坏掉了。 凶手熟知步行街的线路结构，于昨晚提前做了手脚。 这下子，就根本没有凶手的任何线索了。 通过这些现象，叶默几乎可以断定，凶手和这三名遇害的安保人员其中一人认识。 他们里应外合，一起上演了这场抢劫大戏。 但凶手最后不讲信用，抢夺珠宝之后，将合伙人杀人灭口。 因此，案子也就成为了悬案。 但是，06年的今天，已经不是六年前那时候了。 这里是步行街，繁华地区。 监控探头的数量远比以前多得多。 很快，经过调查民警的摸查，最终在步行街路口一个监控探头的视频画面中，找到了歹徒的画面。 叶默，张小凡，林萱，还有叶小雨，几人此刻都在技术部观看监控。 时间是在昨晚凌晨三点十四分。 两辆摩托车从画面中经过。 摩托车上，竟然是四个人。 这四个人都带着黑色摩托车头盔，身穿黑色的皮衣，其中一人还背着一个氧焊切割机。 不用想，这四人百分百就是作案人员。 于是，叶默立即让画面暂停，然后把画面放大。 他要仔细观察，以找出这四人有什么特征。 但是，这四人将全身包裹的严严实实，完全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骑着的摩托车也是时下宁海市最流行的款式。 摩托车并没有车牌号，意味着是套牌车，或者偷来的摩托车。 画面中，嫌疑人就出现了几秒钟。 这也是整个路段，能够找到的唯一监控。 凶手于三点十四分经过步行街路口，这很明显是前往犯罪的路上。 两个保险柜的切割，至少要花一个半小时。 也就是说，凶手离开现场的时候，大约是在早上五点多。 五月份，宁海市的五点多钟，天已经蒙蒙亮了。 凶手想要不被人发现，就得走偏僻小路。 然而这里是市繁华路段，凌晨五点多钟，交警就开始上班了。 各个路口都会设卡查车。 如果你是歹徒，你会选择走哪一条路？ 想到此处，叶默随后立即调来一辆摩托车，载着林萱，两人开始进行犯罪模拟。 叶默的脑中，模拟了无数条犯罪嫌疑人逃亡的路线。 最终，他找出了最优的一条。 那就是，走华宝路，来到尽头左转，进入一条小路，随后一直往龙王水库那边行驶过去。 这条路是没有任何监控的，而且人少，也不存在交警。 于是，叶默开始在龙王水库进行调查。 很快，叶默查到了有用的线索。 龙王水库，晚上有很多钓友进行野钓。 根据钓友提供的线索，声称今天早上六点钟左右的时候，这里有两辆摩托车经过。 由于摩托车的杂音很明显，把他的鱼都吓跑了，因此他还骂了几句。 但是摩托车是从上方竹林里的路中间穿过的，因此他也没有看清骑摩托车的人长什么样。 但他可以确定，是两轮摩托车。 有了这个线索，叶默立马召集专案组，开始在龙王水库周围进行大规模的搜寻。 很快，民警在一水沟里面，找到了被歹徒遗弃的两辆摩托车。 经鉴定，这两辆摩托车都是嘉陵本田，而嫌疑人遗弃摩托车的这个行为，大概率摩托车又是偷来的。 这次的方式，和六年前如出一辙。 都是偷车，抢劫，弃车，消失。 但是叶默想不通的是，为什么他们每次都要选择这种方式来躲避警察追捕？ 两次都是把车开到荒僻地方，然后弃车逃跑。 这种大山，人能躲到哪里去？ 只要对大山各个出口进行封锁，再用警犬搜捕，把你找出来只是时间问题。 但很快，叶默在弃车现场，发现了至关重要的线索。 这个线索，也成了叶默抓获嫌犯最重要的依据。 …… 第70章 特大抢劫案告破 这群匪徒，在遗弃摩托车逃亡的过程中，留下了很多脚印。 因为这里是山地，不论匪徒多谨慎，都无法做到不留下任何线索。 这其中，脚印就成为了叶默破案的依据。 “根据这些脚印指向来看，凶手应该是逃到山上去了。”张小凡道。 “现在距离案发，已经过去了将近十个小时，嫌犯估计早就通过别的方式离开这里了。”叶默道。 “意思是，封山搜捕都是徒劳对吧？”叶小雨问道。 “这样只会和六年前一样，浪费大量的时间精力，最终一无所获。”叶默道。 “凶手应该是故意的，让我们误以为他们躲在山上，以此扰乱我们办案的方向。”张小凡道。 “我倒是觉得，这些脚印很有问题。”叶默指着地面上的脚印道。 “对哦，这鞋底纹路，有些熟悉啊。”张小凡愣住了。 “这是黄胶鞋特有的鞋底纹路。”林萱突然想到了什么。 “凶手善于焊接切割，并且都穿黄胶鞋，难不成，他们是某个工厂上班的员工？”张小凡开始进一步推理了。 “黄胶鞋市面上到处都可以买到，但这种胶鞋纹路特殊，像是制鞋厂专门为一些人定制生产的，就好像我们警察内部穿的制式皮鞋一样，鞋底都有独特的防伪纹路。”叶默道。 “我明白了，我们马上去联系宁海市的三个鞋厂。”林萱立马理解了叶默的意思。 宁海市有三个最大的鞋厂，专门负责生产这种黄胶鞋。 但是，弃车现场发现的黄胶鞋，它的鞋底纹路和市面上任何一种黄胶鞋都不一样。 于是，叶默带着办案民警，前往这三个鞋厂进行走访调查。 今天是案发的第三天。 叶默来到了第一家鞋厂，宁榆胶鞋厂。 没想到，这次幸运之神眷顾，这第一家鞋厂，鞋厂负责人就通过纹路辨认出来了这批胶鞋的信息。 这批胶鞋，是去年昆山钣金加工厂前来订购给员工的。 一共定制了两万双。 为了和其他市面上的胶鞋和其他厂的胶鞋区别开来，因此专门用了不一样的鞋底纹路。 这一重大调查发现，一下子就给案子的调查带来了希望。 犯罪嫌疑人，很可能就是昆山钣金加工厂的员工。 昆山钣金加工厂，是全国最大的汽车配件加工厂之一，也是宁海市提供就业最高的工厂之一。 该厂员工福利待遇非常好，不仅包吃包住，甚至连衣服，被装，鞋子都包了。 既然有了这个重大发现。 叶默此刻也不再吝啬手中的权力了。 他调集一百多名公安干警，请求调集三百多名武警官兵，直接将昆山钣金厂全部包围。 昆山钣金厂规模很大，厂内员工好几千人，从生产到加工，加工到包装，是宁海市最大的就业单位之一。 叶默找到厂里的负责人了解情况。 经过了解，该厂实行封闭式管理，所有在厂员工外出必须提前请假。 经过调查，五月二十九日前后几天时间里，请假员工共27人，其中八名女工，十九名男工。 经过专案组调查，发现这二十七名请假员工，都没有任何嫌疑。 叶默怀疑，犯案人员极有可能是在晚上通过翻墙离开工厂，犯案之后又翻墙进来，以此给自己制造不在场证明。 并且叶默还怀疑，从珠宝店抢来的赃物，就放在这个厂里。 甚至有可能就在员工宿舍。 于是，叶默把厂里所有员工全部召集在广场上。 然后派人去对员工宿舍进行逐一搜查。 命令传达下去之后，厂里员工就开始配合调查。 这时候，深加工部，一员工宿舍。 有四个人此刻浑身都在冒汗。 “妈的，这群条子怎么能找到这里来？” “外面全部是警察，我们怎么办？” “把东西收拾好，翻墙。” 说完，两个人从床底下拉出两个行李箱。 另外两人打开衣柜，从里面拿出两把黑色手枪和两盒子弹。 他们正是这起抢劫案的要犯。 此刻被警察追查到了这里，他们能想到的，就是翻墙逃跑。 然而，这四人刚提着行李箱走出来，立马就被主管发现了。 “你们去哪里，厂长命令，马上去广场集合。”主管刚说完这句话，就发现了不对劲。 他意识到这四个人很有可能就是警察要抓的人，于是吓得立马调头就跑。 其中一人见状，拿起手枪直接开枪。 “砰！” 一声枪响，子弹竟然打偏了。 自制手枪，准度很差。 子弹从主管身边擦过。 那名主管吓得差点尿裤子，也是不要命的奔跑，疯狂大喊救命。 枪声瞬间吸引来了叶默他们的注意。 于是，数百名特警立马朝着枪响的位置冲过去。 宿舍楼上，其中一平头男子上去就是一脚：“我草你吗，你踏马疯了，你开枪？” “别说了，快跑吧，来不及了。” 说完，他们将行李箱举起来，从宿舍楼上往围墙外面扔出去。 随后四人打算从二楼直接跳下去。 然而就在四人准备跳下去的时候，围墙外面，无数警察包围了过来。 四人见状没有办法，只有退回宿舍里面。 “骂了隔壁的，这次完了。”几人浑身都在发抖。 “怕个卵，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谁敢来老子就打死谁。”其中一人骂道。 很快，特警冲了上去，将宿舍给团团包围。 叶默将一个小喇叭递给张小凡：“交给你了。” 张小凡随后拿着喇叭道；“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立即放下武器投降，争取宽大处理。” “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立即放下武器投降，争取宽大处理。” 一连吼了几声。 里面的人被吼的不耐烦了。 “别在外面狗叫，有本事冲进来，老子用来福枪把你们打成蜂窝。”其中一名匪徒大吼道。 听到来福枪三个字，特警们都立马退了两步，没有盾牌的话，确实容易被打成蜂窝。 “你们都退回来，防爆队上，往里面灌催泪弹。”叶默道。 于是，防爆特警举着防弹盾牌，缓缓靠近宿舍门口。 其中一人掏出催泪弹，就往窗户里扔了进去。 一连扔了五个催泪弹进去。 瞬间，刺鼻的烟雾弥漫开来。 整个宿舍浓烟滚滚，四名歹徒痛苦哀嚎。 没有办法，他们只能开门冲了出来。 开门的一瞬间，特警准备开枪，但四人已经被催泪弹给呛的失去了战斗力。 直接就倒在了门口。 特警们连忙冲上去把枪抢了，将四人给死死按在了地上。 叶默看了一眼这四名歹徒，随后挥了挥手：“收队。” 至此，轰动全市的持枪抢劫杀人案，三天告破！ 第71章 叶默，宁海市的英雄 “洞9，洞9，这里是013行动组，任务圆满完成，四名歹徒成功抓获，没有人员伤亡，汇报完毕。” “洞9，洞9，这里是013行动组，任务圆满完成，四名歹徒成功抓获，没有人员伤亡，汇报完毕。” 张小凡拿着对讲机，将情况汇报给指挥中心。 听到这个消息，指挥中心所有人员激动的拍手庆祝。 “不愧是叶队啊。” “还得是叶队出马。” “三天破案，不得不佩服啊。” “太好了，这下子可以给宁海市的老百姓一个交待了。” “我倒要看看，那群家伙到底是怎么逃避追捕，躲了足足六年的。” “……” 支队指挥中心的工作人员十分兴奋。 支队政委，支队长，副支队长，三名领导闻讯火速赶往指挥中心。 政委拿着对讲机亲自询问现场情况：“013，我是指挥中心值班政委，现场现在是什么情况？” “政委，我是叶默，现场抓获歹徒四名，收缴两把手枪和若干子弹，另外，被盗财物也全部找到，现正押送回支队。”叶默道。 “太好了，干的漂亮。”政委此刻兴奋的像个孩子。 “这个叶默，真是个好苗子，我可太喜欢了。”支队长也是既震惊又兴奋。 “三天不到时间，他竟能追查到昆山钣金加工厂，并且将歹徒一举抓获，我倒是很想知道，他是通过什么线索进行到这一步的。”副支队长道。 “咱们支队出了这样一人才，以后何愁有破不了的悬案？”副支队长笑了起来。 “羡慕老林啊，这女婿真给他长脸。”政委想到自己那个女婿，不由得摇了摇头，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 另一边，省厅办公室，林正山刚开完会出来。 这时候，秘书小张不顾众多省厅领导在场，也是直接冲了过来，大声道。 “林书记，5.29长宁区持枪抢劫杀人案告破了，叶大队长亲自把歹徒全给抓了。”张秘书直接道。 “真的，你是说真的？”林正山此刻眼睛瞪大，直接走过来抓着张秘书胳膊，这怎么可能？三天时间，叶默只用三天就破案了，这不是在做梦吗？ 林正山兴奋的浑身都在颤抖。 “千真万确，也不知道是谁放出去的消息，现在各大电视媒体都堵在咱们宁海市公安局门口。”张秘书道。 “不行，我得亲自给林萱打个电话。”林正山此刻还不知道什么情况。 还是打个电话给林萱比较稳妥。 片刻后，电话通了。 “喂，林萱，听说叶默把案子破了？”林正山问道。 “是的，罪犯全部抓获，没有人员伤亡，赃物也全部找到了。”林萱道。 “好，好，好！” “好样的，你跟叶默说，我现在马上回去，我要亲自给他庆功。”林正山此刻异常激动。 挂断了电话，林正山笑的合不拢嘴。 此刻，会议厅外面，很多省厅领导知道这个消息之后都不敢相信。 “老林，你女婿三天就把劫匪都抓了？”老刘走了过来。 “案子确实破了，我也没想到这么快。”林正山道。 “太不可思议了，警界有这样的人才，实属难得啊。”老刘也是点了点头。 “老林啊，我们省公安厅下个月准备搞一个讲座，我们打算让你女婿过来给警厅的人讲讲课，你觉得怎么样？”这时候，老赵走了过来。 “没问题，我回去和叶默商量商量。”林正山道。 “对了老刘，你在宁海市任职也已经满六年了，做出的功绩大家也是有目共睹，咱们省委的老李上个月刚刚退休，部委统筹研究，准备把你推荐上去，你意下如何？”老赵问道。 听到此话，林正山微微一愣，随后立马道：“一定不会辜负领导的期望。” “好，上面对你的女儿和女婿十分看好，准备用他俩的故事出一期节目，毕竟是咱们宁海市警界模范夫妻嘛，里头的故事肯定很多，尤其是两人搭档破案的细节。”老赵道。 “这个没问题，小两口一直形影不离，感情好着呢。”林正山道。 “行吧，赶紧回去吧，过两天省公安厅会派人下去，你们赶紧把案子证据收集好。”老赵道。 “是。”林正山立马站直了身体。 老赵走后，林正山心里美滋滋的。 这时候，津门市市长老徐走了过来，他和林正山两人都是一起学习过的老同学。 见到林正山准备晋升，他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羡慕。 “说实话，真羡慕你啊老林，捡也能捡个这么好的女婿。”老徐走过来拍着林正山的肩膀道。 “什么叫捡，那是我千挑万选选来的，我可是把他当我的接班人来培养的。”林正山道。 “是吧，当初你羡慕我生俩儿子，我现在羡慕你有个那么争气听话的闺女和女婿，我那两个儿子，唉，别提了，祖坟没冒青烟，到这儿也就到头了。”老徐说着不停叹气，他的两个儿子，大儿子酒驾被撤职，小儿子国外留学，打架被遣返回国，基本上就算是完了。 当初一直看不起人家林正山就一个女儿，现在想来，自己才是那个小丑。 这林正山要是升去了省委，以后老徐的政途，还得仰仗他帮忙。 …… 宁海市公安局，四名歹徒已经押送到了门口。 面对无数的记者媒体，叶默只能上去说两句话安抚大家。 “叶大队长，听说这起案子的歹徒和六年前珠宝店抢劫案的歹徒都是一伙人，这是不是真的？”记者问道。 “一周后我们会召开记者招待会，向公众公开案子细节，但现在可以肯定的是，案子已经破了，这伙人就是六年前那帮匪徒，市民们大可放心，各大珠宝奢饰品店也可以安心营业。”叶默道。 “太好了，这才是我们想听到的话。” “叶队长辛苦了。” “叶队长是我们宁海市的英雄……” 叶默已经成为了宁海市广大老百姓的偶像，他们心目中的英雄。 他不像其他人那样说话敷衍，打官腔。 而是实实在在的回答民生记者的问题。 记者们得到这个回答之后，也是有秩序的撤离，宁海日报接下来可就有东西报道了。 但他们都不知道的是，过不了多久，叶默就会离开宁海市，前往一个新的地方发展。 他和林萱这段莫名其妙的婚姻，也即将迎来结束。 …… 第72章 震惊到极点的审讯 今天是六月一日，匪徒被押送到宁海市公安局的时候，正好是中午十二点。 叶默匆忙吃了点东西，随后立马开始审讯工作。 这起案子的破获，有很大的运气成分。 这并不是说六年前的办案人员无能。 首先，六年前的环境不一样，那时候林正山刚上任，接手的是一个烂摊子。 领导班子刚刚进行整顿，局势也没有稳定。 突然发生那种案子，让人有些措手不及。 再者，这帮家伙躲避追逃的方式过于离奇，谁也不会想到他们会躲进工厂里当普通工人。 于是，带着种种疑问，叶默开始了审讯工作。 四名匪徒分别关押在四个审讯室，叶默来到了其中一名叫做张志华的匪徒审讯室进行审讯。 他要从这个人口中，询问出案子的所有真相。 同样的，叶默主审，林萱监审，张小凡笔录，另外两名民警持枪看押。 审讯室里，张志华全身被重镣锁着，衣服也换成了囚服，头发也已经剃成了光头。 叶默目光落到张志华身上，此人三十七八岁左右，身高一米七五，身材魁梧，长相很普通，没有明显特征。 身上也没有纹身之类的东西。 “叫什么名字？”叶默问道。 “你问鸡毛啊，老子今天出门没看黄历，被你抓了，算我倒霉，不就是判个死刑而已，有本事你现在就打死我。”张志华被捕之后依旧很嚣张。 其实很正常，这种人他本身就不是什么正常人。 你现在给他一把枪，他能见人就杀。 一个反社会人类性格的人，你想通过正当的审讯方式问出点什么，基本上不可能。 然而叶默没时间和这种人废话。 他来到张志华面前，语气很平淡：“我再问你一遍，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你……”张志华抬起头来，正想骂人，突然，他见到了叶默一双空洞的眼睛。 顿时，他就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被石头给压住了。 他浑身开始颤抖，嘴唇也忍不住哆嗦了起来。 见到这一幕，林萱等人都觉得有些诡异。 叶默直视着这人：“从现在开始，我问你一句，你回答一句。” “好……好的。”张志华不再嚣张了，此刻的他，比死了还难受。 叶默回到座位上，收回了视线。 张志华松了一口气，整个人像是从地狱拉回来一样，大口的喘气。 见到这画面，林萱和张小凡都很震惊。 难不成，叶默还会用什么催眠术？ 他平日里看起来平易近人，没感觉这么吓人啊？ 这歹徒怎么会被吓成这样？ “叶队，这家伙怎么了？”张小凡问道。 “被我的眼神吓到了。”叶默道。 “啊？”张小凡有些哭笑不得：“行吧，开审吧。” 一个小幽默过后，审讯正式开始。 “你叫什么名字？”叶默问道。 “张志华。” “年龄！” “38。” “籍贯。” “宁海市宁江区周坝村人。” 不得不说，叶默用这个能力审问犯人确实能省去很多麻烦。 实际上他可以通过更换审讯人，用其他的方式进行审讯，也一样可以通过对方神情分辨出对方是否说谎。 但这案子紧急，叶默采取了最高效的方式。 “六年前珠玑路特大持枪抢劫杀人案，是不是你干的？”叶默问道。 “是我们干的。”张志华回答道。 “当时作案人一共几人？”叶默问道。 “六年前是三个人，这次是四个。”张志华道。 “不止四个吧，被你们灭口的保安呢？”叶默问道。 “对，还有那个保安王龙树。”张志华道。 “说一下你们六年前整件案子作案过程和逃亡过程吧。”叶默道。 “我……我不知道怎么说，要不你问我吧。”张志华道。 “枪是哪儿来的？”叶默问道。 “柴河那边托人买的。” “两把枪都是买的？”叶默问道。 “都是买的。” “花了多少钱？” “一把花了一千八，另一把七百。” “子弹呢？” “子弹一共买了五盒，每盒是二十发，一共一百发。” “子弹共多少钱？” “五块钱一颗子弹。” “那就是500块。”张小凡一边说着一边做笔录。 两把枪，加一百发子弹，一共花了三千块。 他们是从黑江龙柴河县托人买的。 这年代，只要你有钱，就能够搞到枪，尤其是自制的枪支，到处都是。 宁海市，曾经也是个枪支泛滥的城市。 林正山上任之后，这个情况改善了很多。 “六年前为什么想去抢劫珠宝店？”叶默问道。 “本来是打算抢银行的，但碰巧经过珠宝店，临时起意。”张志华回答道。 “意思是，你们那天开着面包车，准备去抢银行，但是经过珠宝店，所以才改变了主意？”叶默有些惊讶。 “是的，我们打算抢珠玑路的银行来着，刚好路口红绿灯，旁边就有个珠宝店，王大龙就说，要不改抢珠宝店吧，刚好他前两天去珠宝店给老婆买项链，被珠宝店的店员骂了一顿，他想用枪打死那个女人。” “我们商量了一下，觉得这个办法可以，于是拿着口袋马上就干。”张志华道。 “你们当时那两把枪，就是现在用的这两把枪吗？”叶默问道。 “对，有一把枪可以装八发子弹，另一把六发。” “有没有多余弹匣？” “没有。” “你们当时是怎么分工和抢劫的？”叶默问道。 “刘贵全负责开车，我和王大龙把铁锤挂在腰上，直接就冲进去了，王大龙走进去直接一枪就把那个女店员打死了，我对着保安连开两枪，然后人就开始混乱，尖叫，王大龙用铁锤砸柜台玻璃，我用枪打人，躲在柜台下面的人，我全部打死了，一枪一个，都是爆头。” “人都跑完了之后，我们把能带走的珠宝全部装袋子里，装满了之后实在是装不下了，这才离开。” “出门的时候撞到一个行人，我上去就把他脑袋一枪打爆了。” 张志华回忆起当时的场景，一五一十的说道。 听着这人的供述，张小凡感觉头皮发麻，这人将手中手枪八发子弹全部打空，基本上见人就杀，残暴程度超乎想象。 然而，这样的悍匪，全国范围内还有不少。 有些人杀鸡杀鸭都觉得是一种罪过。 但有些人就从来没把人命当成过一回事。 我们能够遇到的绝大多数人都是正常人，他们会对生命产生怜悯。 但张志华这样的人，人命在他眼里，根本就不算什么。 …… 第73章 案件的全部真相 “说一下你们的逃亡过程。”叶默道。 “还……还是你来问吧，我不知道怎么说。”张志华道。 “当时你们抢完珠宝店，去了哪里？”叶默问道。 “走的是我们抢银行计划好的逃跑路线，我们把车子开到豹子沟，故意制造往山上跑的脚印，然后换了一辆事先准备好的三轮车，回去煤炭厂继续上班了。”张志华道。 “煤炭厂？”张小凡愣住了：“哪个煤炭厂？” “大同煤炭厂。”张志华回答道。 “大同煤炭厂在大同县，距离你们抛车位置50多公里，你们一辆三轮车就开回去了？”张小凡觉得难以置信。 “三轮车是用摩托车发动机改过的，可以跑的很快。”张志华回答道。 “这么说，你们抢珠宝行之前，是在大同煤炭厂上班的工人？”叶默问道。 “我是下矿井的，范大山是采煤司机，李树华是采煤机检修工。”张志华回答道。 “当初是什么原因让你们萌生了抢银行的念头？”叶默问道。 “没有什么原因，我们三都是同乡，过年时候回老家一起打牌，看了一部电视剧，范大山说，要不咱们过完年之后也去搞一笔？李树华说他也想搞，但是没枪，我说我能搞到枪。然后三人就凑了三千块钱，我去黑江龙那边搞枪，过完年之后，就开始商量怎么抢银行。”张志华道。 “你们看的电视剧，叫什么名字？”叶默问道。 “惊天大劫案。”张志华回答道。 惊天大劫案是99年播出的一部警匪刑侦电视剧，讲述的是几个犯罪分子抢劫信用社之后被警方抓捕的过程。 原本是警示片，反黑反腐电视剧。 结果被这几个家伙看了之后，倒成了励志片了。 “你们当时回去之后，就这样一直没人查？”张小凡觉得很不可思议。 “没有，这六年间完全没人把我们当成劫匪。”张志华回答道。 “你的意思是，你们当初抢了珠宝店，弃车之后转三轮车，三个人回到厂里就一直安然无恙？”张小凡再次问道。 “对，完全没有人调查我们。”张志华回答道。 听到这句话，大部分人可能会觉得，当年的警方究竟是有多无能。 但实际情况真不怪他们。 这帮家伙也不是说特别有智商，纯粹就是阴差阳错，刚好躲过了警方的追捕。 但凡当时有一个目击证人，见到他们坐三轮车离开，这案子都不会拖到现在。 “你们当年抢来的珠宝价值好几百万，后来是怎么销赃的？”叶默问道。 “销不出去，当时的珠宝行老板悬赏三百万缉拿我们，我们抢的那批珠宝，里面有很多手表和镯子，那玩意儿根本不敢拿出去卖，直到去年，我有个樾南的朋友，搞走私的，我们才把这批珠宝给卖出去。”张志华回答道。 “卖了多少钱？”叶默问道。 “总共卖了78万，三个人给平分了。”张志华道。 三百多万的赃物，最终卖出去七十多万，一人分到手二十来万。 为了这些钱，一共造成13个人死亡，其中还包括面包车司机。 真可谓是丧尽天良。 “你们一人手里有二十多万，都拿来干什么了？为什么这次又要出来犯罪？”叶默问道，二十几万，在06年来说，不少了，不至于一年就花的干干净净。 “本来是想着收手的，回老家娶老婆过日子，但是人这一有钱之后，花钱就大手大脚，没多久就花没了。”张志华回答道。 “具体都花在什么地方了？”叶默问道。 “赌博啊，还有玩女人啊，反正经不住花。”张志华道。 “赌博和嫖娼是吧？” “倒不是嫖娼，嫖娼还花不了那个钱，就是找女人。”张志华道。 “找的什么女人花这么多钱？” “赌场里的女人呗。” 这句话说出来，叶默等人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基本上就是赌场的人给他们做局，安排的杀猪盘。 “说说后面吧，没钱之后你们是怎么计划的？这第四人又是谁？”叶默问道，六年前他们是三人团伙，现在又多了一人，这人到底什么身份，叶默必须了解清楚。 “这人是李树华的哥，叫李树军，是搞焊接切割工作的。”张志华。 “是他加入你们，还是你们说服他加入的？”叶默问道。 “是我们拉他进来的，因为他懂切割，我们需要他切割保险柜。”张志华道。 “说说具体过程。”叶默道。 “我们没钱了，三个人合计出山再干一票，有了第一次的经验，我们这次做了一个计划，开始在宁海市各大珠宝店门口踩点，后来我们发现，长宁区这个珠宝店和其他珠宝店不一样，其他珠宝店到了晚上，都有持枪押运过来将珠宝押运到银行，而长宁区这家珠宝店就很奇怪，他们把之前的珠宝都放在店里过夜。” “于是我们就盯上了这家店，刚好这家店的保安王龙树也是个赌徒，我们在赌场的时候故意接近他，然后利用他得知，原来珠宝店的珠宝晚上会存放到二楼的保险柜里，保险柜的钥匙需要三名主管到齐了才能打开。” “并且晚上会有三个保安守夜。”张志华解释道。 “于是你们就拉拢保安王龙树，让他晚上给你们做内应对吧？”叶默问道。 “对。” “你们是怎么让他愿意配合你们杀人越货的？”张小凡问道。 “这家伙赌博，欠了一大笔钱，我们答应他事成之后分他五分之一，他欣然接受了，还给我们画了地图。”张志华道。 “你们了解到保险柜必须要有专业人士切割，所以想到了做焊接工作的李树军对吧？”叶默问道。 “没错，因为李树华是他弟弟，所以一下子就劝说他加入了我们。”张志华回答道。 “那为什么事成之后，你们要杀保安王龙树灭口？”叶默问道。 “一开始就没打算留活口，少一个人，少分点钱，而且留着他，很可能会把我们出卖了。”张志华道。 “是谁开枪打死王龙树的？”叶默问道。 “是我，我一个杀的就是他。”张志华道。 …… 第74章 叶默林萱去离婚，整个支队都慌了 随后的时间里，通过审问，案子也是真相大白。 张志华，李树华，李树军，范大山还有保安王龙树，是此次案件的参与者。 张志华等人没钱之后，开始重操旧业，拿出收藏多年的手枪，制订了完美的计划，准备大干一票。 他们尝过了一次甜头，以为躲在工厂里就很安全。 于是在作案前三个月，在李树军的推荐下，三人入职钣金加工厂。 时机成熟之后，张志华就开始联系王龙树。 他们和之前一样，事先把三轮车停在龙王山水库，然后偷了两辆摩托车，于5月29凌晨两点，从工厂翻墙出去，骑上摩托车，带上厂里的焊切工具，前往目的地行凶。 王龙树因为是保安，熟悉街道的监控，所以提前将监控给做了手脚。 到达珠宝店楼下，张志华学了两声鸟叫。 这时候的王龙树便借口去上厕所，从而来到楼下给四人开门。 开门之后，四人跟着王龙树来到二楼保险库。 这时候另外两名保安还在保险库地上打地铺睡觉。 进去之后，张志华二话不说，直接从身后一枪打穿王龙树的心脏。 范大山则是开枪杀死了另外两名保安。 很快，地上就淌满了鲜血。 但是四人非常小心，并没有踩到血迹。 李树军娴熟的开始对保险柜进行切割。 将四个锁头位置切开之后，保险柜里面的财物就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几人拿着麻袋，将里面的金银珠宝全部装进袋子里。 可惜的是，切割到第三个保险柜的时候，切割机坏掉了。 此时天快亮了，几人没有办法，只能放弃。 于是拿着赃物快速骑摩托车逃离。 来到龙王山水库，几人扔下摩托车，随后故意制造了爬到山上的脚印。 以为这次可以像上次一样，迷惑办案人员。 没想到，正是他们这个举动，留下了关键的线索。 叶默也没想到这次破案能够如此迅速。 但既然将四名歹徒全部抓获，总算是能给宁海市的老百姓一个交代了。 其他审讯室，另外三名犯罪嫌疑人也对自己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口供也基本一致。 这意味着，本案已经没有了任何疑点。 遗憾的是，医院那名伤者，最终也没有抢救过来，于今天下午三点离世。 听到这个消息，大家都觉得很悲痛。 但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从不把他人的命当回事。 张志华等人杀害这么多无辜的人，至今也没有觉得有任何内疚。 反正别人的命和我有什么关系，杀了就杀了呗。 这种人的目的很简单，杀人就是为了搞钱。 还好叶默及时破案将其抓获，否则还会有更多的人死在他们枪下。 …… 审讯工作结束是下午三点多，距离民政局下班还有一些时间。 林萱刚在外面买了些草莓，准备给叶默拿过去一起吃， 来到办公室，见到叶默正在收拾办公桌的东西，林萱随后走了过去：“叶默，刚才见到外面有草莓卖，特别新鲜，我买了点，你尝尝。” “谢谢。”叶默点了点头，拿起洗干净的草莓尝了一口，味道确实不错。 他把户口本和身份证拿出来看着林萱道：“林队，民政局还没下班，我们要不赶紧去把婚离了？” “好的，你稍等一下。” 很快，林萱回到自己办公室，从抽屉里拿出了自己和叶默的结婚证。 将结婚证和户口本拿出来，林萱随后来到叶默办公室。 “叶默，我好了，咱们走吧。”林萱拿着户口本对着叶默挥挥手。 “好嘞。”叶默走了上去。 随后，两人开着车，便前往了民政局。 然而这一幕，却被张小凡看到了。 意识到不对劲，张小凡赶忙去找支队长。 好端端的，这俩怎么突然就要离婚？ 此刻的支队长还在和政委他们在办公室喝茶，心里开心着呢。 明天记者招待会，这不得好好露个脸。 这时候，张小凡冲了进来。 “队长，政委，有件事，我要和你们说。”张小凡道。 “小凡，出什么事了？”政委站了起来。 “政委，叶队和林队，好像要离婚。”张小凡道。 “什么？”政委整个人瞪大了眼睛。 “张小凡，这什么情况？”支队长此刻也慌了。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张小凡道。 “其实我也发现有些不对劲，林萱和叶默两位同志虽然结了婚，但从来没住在一起过。”副支队长道。 “这太不像话了，离婚这么大的事情，也不和组织汇报一下，这两同志，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政委？”政委一拍桌子，很是生气。 “这件事，林书记知不知道？”支队长老李问道。 “八成是这俩年轻人自己偷摸决定的，老林他要是知道了，不气疯了才怪。”政委咬着牙道。 “那还愣着干啥？马上打电话给林书记，咱们赶紧去追啊。”副支队长此刻慌的不行，这俩口子真离了的话，事情可就严重了。 支队出了对模范夫妻，各媒体记者大肆报道。 明天还得召开记者招待会，国家还得大力宣扬两人事迹。 你这突然曝出离婚，外界会怎么猜测？ “老李老张，你俩带人马上去民政局阻止这俩同志，就算感情不和睦，或者别的什么原因，也好好商量之后再说，哪有这么草率说离就离的。”政委道。 “行行行，我们马上去，你赶紧给林书记打电话。”老李道。 “我知道了，赶紧去吧。”政委说着拿起固定电话给林正山打电话。 …… 这边，叶默和林萱正在前往民政局的路上。 他们哪里知道，两人离个婚，会让支队四个领导都慌成这样。 支队办公室，政委拨通了林正山的电话。 “喂，老林，你家女婿和女儿要离婚，这事儿你知不知道？”政委直接问道。 “究竟怎么回事？”林正山此刻拿着电话的手都有些颤抖。 “支队同志说，见到叶默和林萱两人拿着户口本去民政局了，说什么约定好离婚之类的。”政委道。 听到这句话，林正山脸色很难看。 第75章 民政局离婚 “老张，麻烦你一件事，一定想办法给我阻止这俩人离婚，我现在马上赶去民政局。”林正山慌的不行。 “放心吧，我已经安排老李他们过去了。”张剑锋道。 “太好了，感谢，感谢。”林正山听到这句话，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年轻人闹离婚很正常，咱们当家长的不看着点怎么行，您也别着急，我们一会儿开导开导就没事了。”张建锋安慰道。 “让你操心了，老同学。”林正山叹了口气。 “回头给我好好讲一下吧，这俩同志婚后一直没同居，其实我也觉得有点问题……” “唉，这事一言难尽，先挂了，我马上去找你们。” “行，让司机开车慢点，别着急！” …… 挂断了电话，林正山火速赶往民政局。 这边，叶默和林萱很快就来到了目的地。 来到民政局，此刻根本没啥人。 叶默也是直接带着林萱来到办事处。 “你好，请问办理什么业务？”民政局工作人员问道。 “你好，我们来办理离婚手续。”叶默道。 听到这句话，工作人员愣了一下，她抬头看着两人。 “你们这么年轻，才结婚没多久吧，郎才女貌的，为啥要离婚？”工作人员问道。 “我们都考虑好了，麻烦你给我们办理就行。”叶默很有礼貌道。 “唉……”工作人员摇了摇头。 “把户口本，结婚证拿出来吧。” “都在这里。”叶默连忙递给工作人员。 “两人有子女吗？”工作人员问道。 “没有的。”叶默回答道。 “财产协议什么的，都商量好了没？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纠纷？”工作人员问道。 “没有的。”叶默道。 “女方呢，女方愿意离婚吗？”工作人员再次问道。 “我……”林萱抬头看了叶默一眼，随后点点头说出两个字：“愿意。” “那好，把这两份离婚协议书看一下，确认之后就签名吧。”工作人员叹了一口气。 叶默根本没有看内容，拿起笔直接就签了名。 林萱思索片刻，还是把名签了。 看了一下两人的离婚协议书，工作人员再次问道：“你们，为什么要离婚？” “父母操办的婚姻。”叶默道。 “没有感情基础，可以慢慢相处嘛，你们二位条件这么好，真的想好的了吗？”工作人员再次问道。 “我们已经深思熟虑，考虑了整整一年，麻烦你快些。”叶默说道。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劝你们了。”工作人员把两人结婚证收回去：“你们去那边交手续费，一会儿就可以拿离婚证书了。” “好的，辛苦了。”叶默点了点头。 来到窗口，叶默交了手续费。 两人等了一会儿，工作人员就通知两人去拿离婚证书。 “叶默，林萱，你们的离婚手续办好了。”工作人员道。 “好的，谢谢。”叶默走了过去，将两个红咖啡色的小本子拿到手。 离了婚，刚走出民政局，叶默手机响了。 打开一看，是叶小雨打来的。 “喂，小雨。” “叶队，您在哪儿呢，审讯还没做完吗？” “都做完了，怎么啦？” “我奶奶来看我了，从老家给我带了好吃的，你会不会杀鸡呀，晚上在我家吃火锅呗。”叶小雨道。 “真的，那我马上过去。”叶默道。 挂断了电话，叶默回头对林萱道；“林队，我有点事先走了。” “你去哪儿，我送你呗。”林萱道。 “不用麻烦了林队，我打出租车就行。”叶默说完，随后便跑去路口打出租车去了。 叶默前脚刚走，支队领导便开车赶到了民政局门口。 见到林萱站在那里，老李松了一口气。 他直接下车就跑了过去。 “林萱同志，太好了。”老李以为林萱和叶默还没有离婚。 “林萱，叶默呢？”支队长走了过来，直接开口询问道。 “你手里拿着这是什么？”这时候，老李发现有些不对劲，他直接伸手抢了过来，当看到离婚证三个字的时候，老李整个人脸色变了。 “离……离婚证？”老李愣住好了。 支队长此刻也瞪大了眼睛。 “林萱，你们，为什么要离婚？”支队长看着林萱，表情非常严肃。 “我和叶默，从来就没有结过婚，又何来离婚一说。”林萱此刻冷笑了一下。 “胡说，你俩怎么没结婚？政委亲自去喝的喜酒，你俩新房那么漂亮，我们都指望着你俩早生贵子呢。”支队长道。 “一年前叶默就离开我们林家了，要不是因为工作，我和他其实根本不会有什么交集。”林萱道。 “什么叫一年前就离开林家了？你们俩人搭档办案，夫妻同心，人人都羡慕，现在说离婚就离婚，你总得给个说法啊？”支队长此刻觉得很莫名其妙。 “这事你应该去问我爸，而不是问我，最近我办案有些累了，我想请三天假，希望领导批准。”林萱说着，直接去开车。 几个支队领导此刻也不知道该怎么阻止。 林萱一向是个服从命令的同志，很少会表现出今天这样的冷漠。 这让几个领导都不敢继续说什么了。 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林萱开车离开。 林萱前脚刚走，林正山和政委立马就赶来了。 来到民政局门口，见到老李他们几个站在那里，一脸的苦相。 林正山意识到肯定出了问题。 政委张建锋也觉得不对劲。 没等林正山下车，张建锋直接走了过去。 “叶默呢？林萱呢？”张建锋问道。 “……”老李没有说话，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张建锋。 当见到离婚证三个字的时候，张建锋直接后退了两步。 “人呢？我问你们叶默他们人呢？”张建锋直接吼出了声。 “政委别生气，我觉得，这事儿还是问问林书记吧，别一味的怪孩子。”老李看着张建锋道。 张建锋满脸愁容。 你让他怎么和林正山交待。 来到林正山车前，张建锋弯着腰，苦着脸。 “老林，我们……来，来晚了。”张建锋愁眉苦脸道。 “回去吧。”林正山此刻面无表情，脸色铁青。 …… 回到支队办公室，几个领导坐在一起不说话。 老李性子急，他率先发言：“林书记，我们为了这件事操心半天，您总得把话说个明白吧，林萱说，她和叶默结婚以来，手都没牵过，他俩到底怎么回事？” 第76章 叶默，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这事怪我，让同僚们为此事操心费神，我林正山给你们道歉。”林正山站起来鞠躬道。 “不不不，书记，您别这样。”这可把大家伙吓坏了。 “对啊，离了婚又不是不能再结，这事儿您得和咱们说清楚，咱们一起想办法不是？”张建锋道。 “是啊，叶默和林萱都是咱们宁海市的后备力量，是模范先锋，叶默更是老百姓心目中的英雄，今天光是老百姓送来的锦旗都堆不下了，这二人说离就离了，也不给咱们一个交代。”老李道。 “这事都怨我，一年前是我把叶默赶出了家门……”林正山叹了口气。 “不是吧，叶默这样的同志，不仅能力出众，而且处事能力极强，人家一个上门女婿，你把他赶出去，这……”老李此刻觉得叶默要离婚，是绝对说的过去的了。 “其实也不是赶出去，就发生了点口角，叶默提出一年后离婚，我当时正在气头上，也就直接答应了。”林正山道。 “啊？”老李几个愣住了。 “原来你们约好了今天离婚是吧？”老李此刻有些不悦的摇了摇头。 “我以为他和林萱两人朝夕相处，一起办案，感情会越来越好，离婚的事也就过去了，我怎么知道最后会这样？”林正山叹了口气。 “就算你这个当岳父的不对，但林萱这孩子这么好，叶默难道就一点也不喜欢她吗？”张建锋问道。 “林萱那孩子也是倔，她不满意这门亲事，以至于结婚之后，都和叶默分床睡，直到叶默离开林家前，他俩也没牵过手。”林正山解释道。 “原来是这么回事，那我觉得，人叶默同志没什么毛病，这婚得离。”老李说道。 此言落下，即刻迎来了林正山一双牛眼睛。 吓得老李立马不敢说话了。 “这事儿，我觉得我们几个老东西瞎操心没用，既然是两个孩子的决定，我们就应该支持，总不能强行让一对根本不喜欢对方的人在一起吧？”政委张建锋道。 “支持什么啊支持，今晚人省里领导下来，给叶默和林萱摆庆功宴，你们几个都有份，上头点名要见叶默和林萱，现在你说两人离了，这怎么整？”林正山道。 “书记，您怎么现在才说？”老李愣住了。 “我正想和你们政委说来着，这不耽搁了吗，马上六点钟，我就得去接省领导了，现在这情况，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林正山挺纠结的。 “我倒是有个办法，诸位想不想听一下？”这时候，一直没说话的副支队长黄振华开口了，他就是一开始排水渠案子报案者黄贵珍的弟弟，他的姐夫就是省政法委书记。 “老黄有什么妙计吗？”老李问道。 “一会儿咱们几个老家伙腆着老脸，去把叶默和林萱求回来，今晚好好去见领导，把庆功宴给解决了，至于后面的事情，我们再想办法。”老黄提议道。 “权宜之计，迟早出问题。”老李道。 “就算是权宜之计，也没有办法，总得把这餐饭对付了再说。”林正山道。 这边，叶默打了个出租车，很快便回到了干部大楼。 来到门口，叶默给叶小雨打了个电话。 “喂，小雨，我到啦。”叶默道。 “你在我家门口吗？” “对。” “敲门就是啦，还打电话干啥。”叶小雨哭笑不得，随后挂断立马过来开门。 见到叶默站在门口，叶小雨瞧着他甜甜一笑：“叶队。” “小雨。”每次见到叶小雨，叶默心里总会感觉很暖。 “奶奶，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的叶队长，我经常和您说的那位。”叶小雨随后给自己奶奶介绍道。 “叶队长您好，能见到您，实在是太荣幸了。”老人七十岁左右，但看起来精神很足，而且衣着打扮都很有气质，可见叶小雨家境并不差。 “奶奶别这么说……”叶默挠了挠头，倒是有些尴尬。 “叶队长不必客气，我这次过来看看小雨，顺便给她带了自家山上散养的家禽和一些自己种的菜，叶队长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晚上就在这里吃个饭吧。”老人说话很有水平，一看就不是一般人。 叶默当然也没有拒绝，而且，他还想找机会和叶小雨说一些事情。 “奶奶您太客气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叶默连忙答应下来。 …… 很快，叶默帮忙把鸡杀了，和叶小雨两人一起在阳台给鸡拔毛。 对于叶默的情况，叶小雨是了解的。 “叶队，您和林队，具体怎么样了？”叶小雨问道。 “刚刚办了离婚证。”叶默叹了口气。 “不是吧，林队那么优秀，你怎么会和她离婚？”叶小雨很惊讶。 “感情这种事勉强不来的，我俩都不喜欢对方，再说了，我有喜欢的人了。”叶默道。 “叶队你喜欢谁呀？”叶小雨有些好奇。 “有个人呢，在我刚入职的时候，就对我百般照顾，经常晚上给我做吃的，哪怕我当时只是一个小警察，哪怕我当时夸下海口说十天破案，人人都在嘲讽，却有个人每天给我加油打气。”叶默看着叶小雨道。 “谁呀，这么傻的吗？”叶小雨有些尴尬。 “你说呢。”叶默看着叶小雨。 “我不知道。”叶小雨脸红了。 就在这时候，叶默手机突然响了。 电话是林正山打来的。 叶默愣了愣，随后拿起手机接听。 “喂，林书记。” “叶默啊，来我办公室一趟。” “好。” “怎么啦？”叶小雨连忙站起来问道。 “林书记找我，估计是因为离婚的事情。”叶默道。 “叶默，我问你一个问题。”叶小雨道。 “怎么了？”叶默问道。 “你……愿不愿意，跟我走。”叶小雨问道。 “我愿意。”叶默道。 “好，你去找林书记，剩下的，交给我，我带你离开宁海市。”叶小雨看着叶默。 “好。”叶默点了点头。 …… 第77章 离婚成功，正式离开宁海 很快，叶默来到了林正山办公室。 果然，支队领导和林正山都在这里等他。 见到叶默出现，大家的脸色都不好看。 “书记，还有各位领导，我的事情，让你们操心了。”叶默先是对着大家鞠躬。 “这什么话，小俩口闹离婚很正常，我和我太太年轻时候，三天两头闹离婚，现在还恩爱的很呢。”政委笑道。 “书记，政委，还有李队，黄队，首先感谢大家这段时间的栽培和照顾，我想去其他地方发展，请领导批准。”说着，叶默再次给大家鞠躬。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顿住了。 “叶默，你真的不打算留在宁海市了吗？”林正山问道。 “书记，我打算换个地方，我已经想好了。”叶默道。 对此，林正山不知道该怎么说。 就在大家犹豫的时候，叶默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叶默走后，其他几位领导为难了。 “不是，好歹今晚把庆功宴给应付了呀，这一会儿咋整？”老李此刻愁眉苦脸的。 然而，就在这时候，林正山手机响了。 他立马拿起手机接听。 接完电话，林正山回来看着几位同僚。 “上头来电话了，庆功宴取消，并且还说，此事他们会进行冷处理，不会影响到我们宁海市的任何声誉。”林正山道。 “怎……怎么回事？”几人都惊呆了。 “我也不知道，看来，叶默是找到靠山了。”林正山叹了口气。 …… 叶默回到了干部大楼，还赶得上和叶小雨一起吃火锅。 此刻，干部大楼楼下，叶小雨就站在那里。 她一直在等叶默。 见到叶默回来，叶小雨立马跑了过去。 “叶队。”叶小雨看着他。 “怎么啦？”叶默看着叶小雨问道。 “叶队，我们去操场走一走，我有事儿和你说。”叶小雨牵着叶默的手，随后对他道。 “好。”叶默点了点头。 随后的时间里，叶小雨也是给叶默说了一些关于自己家里的事情。 原来，叶小雨的父亲，是安京市的市委书记，安京市是直辖市，叶小雨的父亲，其权位比林正山大得多。 之所以留在宁海工作，是因为叶小雨在宁海读的大学。 而且，宁海市罪犯猖獗，叶小雨也想为打击罪犯贡献自己一份力量。 现在叶默离了婚，叶小雨准备带着叶默去安京市发展。 “叶队，我什么都和我爸说了，我爸知道你的名字，他高兴的不得了，安京市刑警支队，位置给你留着呢。”叶小雨道。 “职位对我来说可有可无，我希望换个地方，仍旧可以和你一起破案。”叶默道。 …… 安京市距离宁海市一百三十九公里，有直达的高速和火车。 宁海市是属于华北省的一个地级市，而安京市是直辖市，行政地位与省、自治区、特别行政区相同。 安京市有很大的建成区、较多的居住人口，且在全国的政治、经济、科学、文化、交通等方面具有重要地位。 翌日一早，干部大楼前就停了六辆黑色奥迪轿车。 其中有一辆车的车牌号开头为ag。 这意味着什么，大家心里都很清楚。 干部大楼门口，叶默和叶小雨两人带着行李箱，缓缓行走在平整的地面上。 再次回头看了看这里，叶默心里感慨万千。 “叶队，我们走吧，我爸今天专门请假在家里等着咱们呢。”叶小雨道。 “好。”叶默瞧着叶小雨，微微点了点头。 来到大门口，车上的司机秘书立马过来帮二人搬行李。 一切准备妥当，司机给二人开车门，恭敬的等待着二人上车。 就在叶默上车前，突然有一个人叫住了他。 “叶默。”不远处的路口，林萱一个人站在那里。 “林队？”叶默愣了愣。 见到林萱出现，叶小雨也是对叶默道：“去和林队告个别吧，我们在前面路口等你。” 说完，叶小雨招呼司机，让所有人都把车开去前面路口，留给叶默和林萱两人独处的时间。 来到林萱面前，叶默瞧着昔日的好搭档，叶默率先开口道：“林队。” “叶默，你说走就走了，我也没有什么东西送给你，昨晚连夜刻了这个，送给你吧。”说着，林萱将手工雕刻的木头人递给了叶默。 叶默微微一愣，林萱送给他的，是两个木头雕刻的q版娃娃，一男一女，戴着警察帽，手里拿着勋章，还比了个耶。 正是对照着叶默和林萱第一次立功颁奖后的合照雕刻的。 “没想到，林队你还会做这个。”叶默有些惊讶。 “大家都以为我只会用枪，实际上我会的东西很多呢。”林萱看着叶默微微笑了一下。 “林队，以后遇到什么困难，记得给我打电话，谁敢欺负你，我叶默第一个揍谁。”叶默道。 “叶默，以后还会回来宁海吗？”林萱问道。 “会的，这里有我最好的搭档和同伴。”叶默看着林萱，点了点头。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祝你一路顺风，步步高升，什么时候喝喜酒记得一定要通知我哦。”林萱道。 “一定，一定。”叶默连连点头。 “嗯，去吧。” “好的，拜拜。”叶默挥了挥手。 刚转身没走两步，又传来林萱的声音。 “叶默。” “怎么啦？”叶默回过头来。 “夫妻一场，临走前，不给我一个拥抱吗？”林萱道。 听言，叶默愣了愣。 随后也是直接走过去，给了林萱一个拥抱。 冷风中，两人就这么拥抱着。 良久后，林萱撒开叶默。 “好啦，再见了，叶队长。”说完，林萱直接转身。 “再见，林队。” 来到路口，叶小雨站在车门前等他。 “叶默。”叶小雨看着叶默，对着他点了点头。 叶默回头看了曾经的支队一眼，随后朝着新的地方出发。 …… 第78章 这女婿比儿亲，你懂啥 上车后，车队缓缓出发。 上头一封调档函，叶默和叶小雨就这样离开了宁海市。 三名安京下来的工作人员，留在支队帮二人整理档案材料。 宁海市公安局，也安排了不少人配合他们进行档案调动的整理。 办公室里，其中一名工作人员开口道：“请问，谁是张小凡同志。” “我就是。”张小凡连忙站起来。 “你好，这是叶默同志让我转交给你的。”工作人员递给张小凡一封信。 听言，张小凡愣住了。 他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迫不及待的拆开信件。 在看完叶默给他写的信之后，张小凡将信折叠起来，放回信封，如视珍宝的捧在心口。 “叶队，我一定会努力的。”张小凡暗下决心，一定要跟上叶默的脚步，他也理解叶默的苦衷，目前来说，离开宁海市，是他唯一的选择。 …… 高速路上，行驶了两个小时。 十一点不到，叶默和叶小雨就抵达了安京市。 对比宁海市来说，安京市的城市化水平就要高的多了。 叶小雨的父亲叶育良书记，住在市委宿舍第三区，房子是一套190平米的独栋别墅，还带私人花园，这和林正山所住的机关大院电梯小区房完全不一样。 下车前，叶小雨拉着叶默的手郑重和他道：“叶队，一会儿你不用紧张，我什么都和我爸妈说清楚了，你就当自己的家就行。” “好的。”叶默微笑点点头。 很快，司机给二人开门。 叶小雨的父母老早就在家门口等待着。 下车后，见到爸妈站在那儿，叶小雨高兴的跑了过去。 “爸，妈！” 一人来了个拥抱。 叶育良眼睛都笑弯了。 “闺女啊，你总算肯回来了，你妈妈和你奶奶想你都快想疯了，尤其是你奶奶，劝都劝不听，自个儿就要去坐车看你，我才连忙让司机送她去看看你。”叶育良看着叶小雨道。 “爸，妈，这次回来我就不走了，你们不是一直盼望着我结婚吗，这次我给你们带回来一个女婿，你们可不许不满意哈，不然我直接私奔。”叶小雨道。 “傻孩子，说什么呢，只要你喜欢，不管是谁我们都支持。”叶小雨妈妈笑道。 “那好，我给你们介绍一下，我的男朋友。”说着，叶小雨对叶默招了招手：“叶默，到您出场啦，快来。” 面对这呆萌的家伙，叶默有些哭笑不得，他来到叶小雨父母面前，礼貌的和他们问好。 “叔叔阿姨，您们好，我叫叶默。”叶默恭敬道。 “嗯，不错，是个帅小伙。”叶小雨妈妈看着叶默，十分的满意。 “叶默，不错不错，以后你和小雨结婚，孩子都姓叶，哈哈哈……”叶育良笑的很开心。 “爸，您乱说什么呢？”叶小雨很尴尬。 “来来来，咱们进屋，别傻站着。”叶育良连忙招待叶默进自己家。 进到家里，映入眼帘的，是一个40平米以上的客厅，保姆在厨房做饭，客厅茶几上摆放着水果瓜子。 叶育良坐在沙发上给叶默泡茶。 “小叶啊，当自己家，别拘束。”叶育良把茶杯放叶默面前。 “谢谢叔叔，我来就行。”叶默主动站起来泡茶。 借着泡茶的时间，叶育良仔细的打量着叶默。 根据他多年识人经验，他可以肯定，眼前的这个小伙儿，绝对不是一般人。 “小叶，我这个人说话比较直，你的情况呢，我也是非常的清楚，我叶育良没有儿子，就小雨一个女儿，你要是不嫌弃我们叶家，以后就留下来，给我叶育良当女婿，我把你当亲儿子培养。”叶育良道。 “老叶你瞎说什么呢，人叶默第一天来，就不能聊点别的？”叶小雨妈妈有些服了。 “这女婿比儿亲，你懂啥。”叶育良笑呵呵道。 这边，叶默自然不能不表态，人家叶书记这么看得起他，他自然是很感激。 他来到叶育良面前，给他敬茶道：“只要您不嫌弃，我叶默以后就给您二人养老了。” “好，好，哈哈哈哈，这杯茶，一定是我叶育良这辈子喝到过最美的一杯茶。”叶育良高兴的不得了。 就在这时候，叶育良的司机敲门送来了一份东西。 “书记，叶队长的一级个人英雄模范勋章下来了。”司机将东西递给叶育良道。 “这么快？”叶育良有些激动。 “是的。”司机点了点头。 叶育良看着叶默的英雄勋章，高兴的不得了。 “老叶啊，咱家以后，可是出第二个英雄了。”叶小雨妈妈笑道，叶育良年轻时候是缉毒英雄，一生之中也就拿过一次英雄模范勋章。 “你说，咱们就把他挂在大厅这里，怎么样？”叶育良道。 “行，你俩的勋章，都能挂一面墙了。”叶小雨妈妈笑道。 看着这一家其乐融融的样子，叶默第一次有了一种真正回到家里的感觉。 同样都是独生女，叶小雨和林萱两人的命运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情况。 很快，饭做好了。 大家洗手吃饭。 叶育良把珍藏多年好酒拿了出来。 “叶默，这两天我都不值班，咱爷俩好好喝一杯。”叶育良道。 “好。”叶默连忙点头。 饭桌上，叶小雨妈妈不停给叶默和叶小雨夹菜。 “叶默，我们安京市公安局淀水区分局刑警支队，缺一个支队长，我打算安排你过去，你觉得怎么样？”叶育良问道。 “叶叔叔，我的履历不足，而且一过来就位居要职，难免会被人说闲话，这样吧，淀水区刑警支队有没有什么多年未破的悬案要案，您派我过去，当个专案组组长，我把案子破了，这样就能名正言顺的任职了。”叶默提议道。 “你这话虽然没什么毛病，但是破案需要很大的运气成分，我就是担心到时候案子破不了，僵在那里，有点麻烦。”叶育良道。 叶育良考虑的是非常正确的。 假如真的将刑警支队的悬案交给叶默，人人都知道他的名号。 万一他出马，案子都破不了该怎么办？ 最后难免被人笑话。 还不如干脆直接把叶默放过去任职。 当然，以叶默的资历来说，自然达不到支队长级别，他现在是个副科，哪怕是个人英雄模范勋章下来，最多也就提到正科级。 而淀水区的副支队长，都是个副处级。 所以，叶默怎么也得是个副处才行。 但叶默太年轻了，三十岁不到。 一般情况下，副处级，怎么也得四十岁左右去了。 当然，也有出类拔萃的干部，三十岁左右升正处的。 但这太少了。 你要知道，叶默当公务员才多久？ 这才一年不到。 …… 第79章 亲戚订婚宴 “叶叔叔您放心，我向您保证，我一定能破案，我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叶默坚定的看着叶育良道。 “我知道，宁海市六年都抓不到的枪击案凶手，你三天就能抓获，没有点本事绝对做不到如此，只不过，淀水区那件案子有点麻烦，已经换了好几个负责人了。大家都束手无策，你要是能破，别说副处，我直接给你提到正处级。”叶育良道。 “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我就去支队任职。”叶默道。 “先别急，来都来了，休息几天，让小雨带你去咱们安京市好好逛一逛。”叶育良道。 “好。”叶默点了点头。 实际上，淀水区那起案子，的确非常的麻烦。 叶育良的意思是，等叶默任职之后，再来慢慢破获。 现在的话，有些操之过急了。 你去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别人都对你不熟悉。 你怎么去指挥专案组替你办事？ 走访调查什么的，都是一个大工程。 但叶默刚来到这边，这第一枪，必须打响。 否则不仅会影响他，甚至连叶育良也会被人说闲话。 两人考虑的都有道理，但叶育良的更加稳妥一些。 叶默的做法虽然更好，但风险很大。 一旦破不了案，就会沦为笑话。 不管你以前多牛。 别人都会觉得是运气，是浪得虚名。 只不过，这都是过段时间的事情了。 叶默和叶小雨的档案还没过来，还需要三个工作日。 这几天，正好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吃完饭，叶育良和叶默继续聊起了家常。 叶育良也把当下安京市的一些情况和局势说给了叶默听。 安京市表面风平浪静，实际上暗潮涌动。 这座城市很发达，科技水平也相对较高，监控探头到处都是。 但是一棍子下去就能打中一堆官二代，富二代。 有些案子，情况复杂，调查到了一半，就会有一些莫名奇怪的阻力。 有时候，哪怕是叶育良，也没有办法。 叶默也很明白叶育良的意思。 但叶默和别人不一样。 他有一双天眼，不仅能让周围一切速度变慢，自己获得超快速度。 并且还能看穿别人心理，得知对方有没有说谎。 最离谱的是，还可以使用威慑，进行审讯。 也就是说，他根本不怕别人在他面前撒谎。 也不用严刑逼供就能让对方实话实说。 这对他破案有很大的帮助。 叶默相信，这个世界上不可能存在破获不了的案子。 尤其是在他的天眼面前。 任何蛛丝马迹都逃不掉他的追踪。 …… 下午，叶育良带着叶默去人民公园，人民公园有一座雕像。 雕的人就是叶育良本人。 这一次见女婿，怎么也得‘显摆’一下。 安京市有如今的发展，离不开叶育良的努力。 他的功绩有目共睹，同时也深受老百姓的爱戴。 叶育良和林正山最大的区别就是，两人都是为国为民的好官，但叶育良在家庭方面的态度完全不一样。 叶育良并没有因为自己没有儿子埋怨家庭，并没有因为自己没有儿子，就把女儿当儿子培养。 甚至叶小雨说她喜欢叶默，哪怕叶默二婚，叶育良也根本不介意。 只要自己女儿喜欢就行。 …… 晚上，叶育良在大酒店订了酒席，邀请他们叶家一堆亲朋好友吃饭。 一共摆了五桌。 酒桌上，叶育良也是毫不吝啬的夸奖叶默。 将他入职不到一年，所拿到的功绩一一给大家伙讲了出来。 两个一等功，一个特等功，好几个三等功，外加一级英雄模范称号。 叶家亲戚大部分都是体制内的人。 都知道这些功劳在一年内放同一个人身上意味着什么。 叶育良能找个这么好的女婿，这谁又能不羡慕呢？ 晚上，吃完饭。 叶默搀扶着踉踉跄跄的叶育良，这才像是真正的两父子。 叶育良今天是无比的高兴。 他这个女儿是有点任性的。 在宁海国防科技大学毕业之后，死活要留在宁海市发展。 还不允许任何人知道她市委书记女儿的身份。 叶育良就一个独生女，当然希望留在自己身边。 但他又不敢强迫叶小雨回来。 现在好了，叶小雨回到自己身边了，终身大事也解决了。 自己还白白捡了个这么优秀的女婿。 你说他能不开心？ 回到家里，叶小雨妈妈拉着叶小雨道：“车子给你们准备好了，司机也安排好了，明天你带叶默去参观咱们安京市的标志性地方，带他好好旅游一下。” “我知道啦，谢谢妈妈。”叶小雨抱着妈妈亲了一下。 “对了，你和叶默的房间已经收拾好了，你俩今晚早点睡。”叶小雨妈妈叮嘱道。 “啥呀？我不要，我今晚要挨着您睡。”叶小雨扁着嘴道。 “胡闹，你都这么大个人了，还挨着我睡干嘛？我和你爸几十年都没分床睡过。”叶小雨妈妈道。 “可我和叶默还没结婚呢。”叶小雨脸很红。 “今晚那么多亲戚朋友都来了，就相当于是订婚了，再说了，人叶默都住咱们家了，你还和他分房睡，你难不成要学你那个林队长呀？”叶小雨妈妈道。 “我知道，我就是怪不好意思的。”叶小雨道。 “你都多大个人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和你爸，指望着明年抱孙子呢。”叶小雨妈妈道。 “……”叶小雨彻底无语了。 “要不，我还是早点结婚吧。”叶小雨道。 “不急，等你爷爷从军区医院疗养回来，一起去看看他，让他给算个好日子。”叶小雨妈妈道。 “好，谢谢妈妈。”叶小雨点点头。 “行啦，你去找叶默吧，多陪着他点，我去给你奶奶按腿去了。”叶小雨妈妈道，叶小雨奶奶去一趟宁海市，风湿又犯了，还好叶小雨这次回来了，不然这老人家隔三差五的，就说要去找孙女，这怎么经得住折腾。 …… 来到二楼，超大的房间里，叶默坐在窗户边喝茶。 “今晚喝不少哦，头晕不晕？”叶小雨走上去问道。 “还行，还没到极限。”叶默笑道。 “我都看到啦，你一直帮我爸挡酒，把几个亲戚都给灌倒了，想不到呀，酒量这么好。”叶小雨道。 “咱北方天寒地冻的，老爷们儿都能喝点，加上这酒确实不错，不上头。”叶默笑道。 “行啦，去洗澡吧，明天带你去玩儿。”叶小雨道。 第80章 书记，出大事了 叶小雨家的生活非常温馨。 人情冷暖，是可以体会到的。 叶默洗完澡，躺床上，通过落地窗静静的看着安京市的夜色。 叶小雨洗完澡出来，发现叶默已经靠在枕头上睡着了。 帮他把被子盖好，叶小雨关掉台灯，很快也睡着了。 …… 接下来的几天，叶小雨带着叶默到处去逛。 安京市着名景点一个没有落下。 很快，时间来到了6月中旬，叶默和叶小雨的公务员调动档案全部移交完毕。 17号这天，叶默和叶小雨来到淀水区刑警支队报到。 市委书记的女儿和女婿，空降刑警支队，这给原来支队的其他民警和办案人员带来了不小的压力。 叶默和叶小雨前来支队的目的，是为了重启卷宗里的悬案，把淀水支队破获不了的案子，重新拿出来调查。 这种行为，无疑是对现任淀水支队所有人办案人员的一种质疑，尤其是现任的支队领导。 淀水支队的支队长，黄家明，今年37岁，淀水区刑警支队成立之后，他就第一时间过来任职。 任职四年，毫无作为，重案要案，一件都破不了。 这个黄家明平时爱好就是跳舞，弹古筝，看京剧，对工作完全不上心。 之所以能坐在这个位置上，说难听一点，全靠关系。 这次叶默和叶小雨空降过来，让他有些坐立不安。 无奈之下，只能给他爸打了个电话。 黄家明父亲是叶育良官场上的同僚。 得知此事之后，也是第一时间给叶育良打了电话过去。 “叶书记，你把你女儿和女婿弄到我儿子单位去了也不和我说一声，还说要重启卷宗调查悬案，怎么，你是对我儿子有什么不满意，还是想让您女婿，取代我儿子？”黄德军也是开门见山道。 叶育良也没想到这家伙今天说话带着这么大的火药味。 “国家需要的是才干，不是酒囊饭袋，我告诉你黄德军，你儿子是个什么情况，你自己最清楚，不是什么猫猫狗狗都可以来吃皇粮的。”叶育良面对这个级别和自己一样，资历比自己老的同僚，也是丝毫不给面子。 “叶育良，你别和我装清高，咱俩对着干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女婿才干几年？你就弄个支队长给他当，你敢说你没有私心？”黄德军质问道，两人都是老对手，没有必要用官话。 “我你别和我扯这个，自古高位有能者居之，淀水支队不需要黄家明那种废物，他要是破不了案，就给老子滚蛋。”叶育良道。 “行，我就看看你这个女婿有多厉害。”啪的一声，对方就把电话挂了。 叶育良完全不当回事。 这地方就这样，一棍子下去，能打一片官二代。 对于黄家明这种办事能力不足的庸人，早点让他滚蛋，就是对国家，对老百姓最好的交代。 …… 叶默这边，他也是察觉到了不对劲。 叶书记说的不错，安京市表面风平浪静，实际上水深的很。 宁海市虽然落后，但官场局势相对简单。 而安京市却不一样。 在这里，可不是叶育良一个人说了算。 所以，叶默想要在这里混下去，得赶紧培养一批自己的班子。 想当初在宁海市，叶默一句话，可以调动几百公安干警，连武警部队都出兵支援帮助抓犯人。 而这里，叶默说话可就没那么管用了。 因为，真正管理公安队伍的，是公安部，而不是叶育良。 叶育良也没有权利直接任命叶默当支队长，还得报送公安部审批。 但以叶育良的地位来说，基本上百分百审批通过，也就是走个流程而已。 可你想要让人信服，你就得拿出实力。 你得做出让人心服口服的功绩。 …… 上午十点多钟，叶默和叶小雨从卷宗室出来之后，叶默直接拉警铃，召集了队伍所有人。 大家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连忙跑到楼下集合。 等大家集合完毕，叶默带着叶小雨走了出来。 这时候，黄家明从干部宿舍也跑了下来。 “怎么回事？谁拉的集合？”黄家明问道。 “我拉的。”叶默道。 “你什么情况？”黄家明质问道。 “刚才我从卷宗室出来，看了一下你们淀水区这几年破不了的悬案，这样吧，一个月时间，我全部破了。”叶默直接道。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一个月，把淀水区四年都破不了的案子破了，你在开玩笑？ 大家此刻立马交头接耳。 “叶默，你是来打我脸的是吧？”黄家明直接道。 “我需要打你的脸吗？这种案子至于困扰你们足足四年？你们就是这样为人民服务的是吧？”叶默也看不顺眼黄家明这样的做派，哪有一正经领导的样子，纽扣没扣好，帽子也没戴正，警容风纪都不达标，你当什么领导？ “现在这里还是我说的算，你现在就给我滚，我这里不欢迎你这种刺头。”黄家明直接怒喝道。 “你什么意思，我们可是特派下来协助破案的。”叶小雨道。 “特派？不就是叶书记的女婿吗，我今天还真就不给这个面子了，你们两个，马上给我滚。”黄家明直接指着门口道。 “我要是不滚呢？”叶默道。 “那老子今天就让你后悔。”说着，黄家明直接冲了上来，开始动手。 直到此刻，叶默才知道，为什么这么简单的案子，足足四年都破不了了。 原因很简单，就是黄家明这个饭桶在这里作怪。 兵怂怂一个，将怂怂一窝。 带头的都这样，你能指望下面的人能干出什么像样的成绩？ 亏这里还是安京市。 队伍纪律比起宁海市来说，简直差了不止一点半点。 随着黄家明的动手，叶默也不再客气了。 一个转身侧踢，黄家明瞬间倒飞出去，砸在皮卡车玻璃上，顿时口吐鲜血。 车子警报不停响起。 “黄队，黄队。” “快，救护车。” …… 另一边，叶育良接到了电话。 “叶书记，出大事了，您女婿叶默，把黄家明给打进医院了。” “啊？”叶育良手中的电话啪的一声掉到了桌子上。 …… 第81章 叶默闯祸，又把人打了 医院里，来了一堆不得了的人。 医院院长第一时间跑来汇报情况。 “黄家明怎么样？”叶育良问道。 “没什么大碍，过两天就能出院了。”院长弯着腰道。 “都吐血了还没大碍？”叶育良愣住了。 “我们做了全面检查，没伤到要害。”院长回答道。 “那就好。”叶育良松了一口气。 这时候，王秘书走了过来。 “书记，现场视频监控我拿来了。”王秘书道。 “马上给我看看什么情况。”叶育良道。 “是。” 随着笔记本电脑打开，王秘书将从指挥中心调过来的监控给叶育良看。 监控带监听一体的，能听到所有对话。 画面里，叶默说他一个月能破六起悬案，直接把黄家明得罪了。 然后黄家明口出狂言不把叶育良这个书记放眼里，还口口声声让叶默和叶小雨滚。 并且，这家伙竟然还先动手。 结果直接被叶默一脚解决。 这画面让叶育良直接一愣。 “叶默他，身手这么好？”叶育良有些震惊。 “您不知道吗，叶队长他在宁海市曾经一个人赤手空拳对付一群持刀歹徒并且全部制服，他的个人英雄模范勋章就是这样来的。”王秘书道。 “怪不得，难怪我说公安部这么快就把勋章批下来了。”叶育良现在才知道叶默不仅破案厉害，身手也不一般。 就在这时候，一个大嗓门出现了。 正是黄家明的父亲，黄德军。 他冲着叶育良大吼道：“叶育良，你把叶默藏哪儿了？” “有什么事跟我去市委说，这里是医院。”叶育良道。 “你少给我装模作样，我就问你，叶默在哪里？”黄德军看着叶育良道。 “黄德军，你能不能注意点影响？”叶育良问道。 “你儿子躺在病床上，你就不会这样和我说话了，我再问你一句，叶默呢？”黄德军不依不饶问道。 “我在这里。”这时候，叶默从另一侧走了出来。 “臭小子，你有种，来人，马上给我带走。”黄德军立马对身边的办案人员道。 “我看谁敢。”叶育良直接道。 此言一出，没人敢动。 “护短是吧？”黄德军看着叶育良道。 “我能眼睁睁看着你把我女婿带走吗？”叶育良道。 “你女婿出手伤人，我现在要带走拘留，我走的是正常流程。”黄德军道。 “你儿子先出手打人，我女婿为了保护我女儿，这才被逼出手。”叶育良道。 “你胡说八道。”黄德军气的不行。 “视频监控都在这里，你自己看。”叶育良道。 闻言，黄德军走了过来，仔细看了现场的监控视频。 没错，确实是他儿子先动的手。 而且，他儿子还公然不把叶育良放眼里。 这事儿要是捅大了，他黄德军理亏。 “一个月破六起悬案，谁给你自信？”黄德军看向叶默，自知理亏的他，开始转移话题。 “这案子只要用心办案，就不可能拖到现在，不是我自信，是黄家明无能。”叶默道。 这句话把黄德军给气的不行。 “行，一个月之内你要是不把六件悬案全破了，安京市你就别想待下去，我说的。”黄德军恶狠狠的看着叶默。 “一个月之内我要是把六起案子都破了，你怎么说？”叶默反问道。 “你什么意思？你知不知道我是谁？”黄德军第一次遇到敢和他叫板的小辈。 “我不管你是谁，我是站在老百姓的角度，站在被害者的角度和你对话，是你儿子的无能，导致案子一拖再拖，不能给受害者家属一个交待。”叶默道。 “好，你要是一个月真能把案子全破了，这个支队长，你来当，我毫无怨言。”黄德军道。 “我要是一个月把案子破了，我不要别的，我就希望你儿子永远别踏足体制，别来吃这份皇粮，别来丢我们公务员的脸。”叶默道。 “你……”黄德军怒目圆瞪，恶狠狠的看着叶默。 然而叶默也不是吃素的，他看着黄德军的眼睛，突然自身而外，猛然间散发出一股杀气。 下一秒，黄德军直接被震慑。 整个人后退两步，浑身颤抖，开始哆嗦。 “走，走，快走。”黄德军被吓破了胆，连忙离开了现场。 见到这一幕，在场其他人都愣住了。 叶育良也是呆在了原地。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老对手吃瘪成这样。 “叶默啊，你可知道，你刚才得罪的这个人，是谁吗？”叶育良笑道。 “难不成，比您地位还高？”叶默愣了愣。 叶育良笑了笑，随后对着叶默，淡淡的说了几个字。 片刻后，叶默整个人愣住了。 他看向叶育良，知道自己闯祸了：“叶书记，对不起，我给您闯祸了。” “小问题，你要是真把黄家明打出了什么问题，那就真的不好办了。”叶育良道。 “这个我是知道的，所以我故意避开了他的要害。”叶默道。 “我听说他都吐血了。”叶育良道。 “他是咬到了自己舌头，并不是内伤。”叶默哭笑不得。 “活该，这小子是该教训一下，但以后可别这么冲动了，咱们安京市，大街上你随便打个人，后面都有可能下来一座山。”叶育良道。 “事情闹大了也好，正巧借此机会把案子破了，给您长点脸。”叶默道。 听言，叶育良愣了愣。 “你是说，你是故意的？”叶育良难以置信，该不会，这小子故意下棋吧。 “卷宗的案子，我和小雨全部捋了一遍，其实很简单，比起宁海市那几件案子，这太容易了，纯粹就是办案人员不上心导致的，这案子你交给我，一个月保证全部破案。”叶默道。 “好小子，原来你下的是这一步棋。”叶育良原以为叶默只是冲动，没想到打人都是他的计划。 目的是把事情闹大，让更多人知道。 然后他再出马，一个月连破六起悬案。 一下子就能让叶育良长脸不少。 这也是叶默来到安京市，送给叶育良的第一件大礼。 …… 第82章 带着小雨一起破案 很快，事情平息。 最主要的是，黄德军的儿子并没有大碍。 叶默打人固然不对，但更多的人对他打人的事情并不关心，只关心他如何破案。 安京市淀水区是一个高新区，成立不到六年。 其中情况比较复杂。 叶默看过宗卷室的档案，这里的办案人员太不负责，很多专业性的东西根本没有建档完存。 你又如何指望这帮人破案？ 叶默之所以打人，之所以把事情闹大。 其实也有一部分是个人情绪。 叶默本身就是老百姓出身，他始终是站在底层老百姓这边。 出了命案不赶紧成立专案组侦破，反倒是因为买不到演唱会门票对手底下人发脾气，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当刑警队的领导？ 要说他只是一个普通刑警，自然不可能出手打人。 但他现在不一样，他有靠山。 有了叶育良这棵大树，他自然就得借助大树的庇护，还被害老百姓一个公道。 很快，叶默针对宗卷里的悬案，成立了专案组。 专案组成员就是叶默和叶小雨。 既然得不到其他人的协助，那就自己一个人侦破。 这些人信不过叶默，叶默也同样信不过他们。 这些案子一点也不复杂，唯一麻烦在于，时间拉的比较长。 “我们就按照案发时间，从最早的案子开始吧。”叶默道。 “03年416黄玉婷案，是第一起悬案。”叶小雨道。 “我们先去黄玉婷家里走访一下。”叶默道。 “行。” 于是，两人按照卷宗记录的地址，前往黄玉婷家里调查。 这起案子是淀水区刑警支队成立以来，遇到的第一起凶杀案，至今没有破获。 03年4月16日，被害人黄玉婷失联许久，父亲联系不上，于是亲自去她住的地方寻找，结果进门之后，发现女儿惨死在床上。 由于卷宗里的记录很不专业，因此叶默直接去走访询问当事人，反而更加清楚一些。 和叶小雨开车来到黄玉婷父亲家中。 黄玉婷家人一听到是上面派人来查案的，顿时激动的跪地感恩。 据了解，被害人黄玉婷遇害时候25岁，是家里的独生女，读书时候成绩也不错，大专毕业后在一厂里当排产文员，每个月都会回家看望父母，并且还给家里一些补贴。 女儿黄玉婷遇害之后，两老悲痛欲绝，一直想要找出凶手，让自己女儿九泉之下能够安息。 可黄家明的不作为，导致一直没有专案组跟进。 案子就拖到了现在。 既然宗卷里没有什么记录，叶默就直接询问当事人黄云海，他是第一个发现女儿遇害并且报警的人。 “麻烦你仔细给我们讲述一下当时情况。”叶默道。 “我女儿在厂里打工，自己住在外面的出租屋，她每天下班都会用厂里的电话给她妈妈打个电话，但突然有一段时间不联系了，我们就开始担心，孩子她妈让我去看看，于是我就去她住的地方找她。” “我去的时候，就见到楼梯间上有很多血迹，我当时就有不好的预感，来到女儿家门口，敲门怎么也没人回应，而且门底下还有一股恶臭传出来，我意识到不对劲，于是立马报了警。” “警察来了之后，请了开锁师傅，开锁师傅也打不开门……”黄云海说道。 “为什么打不开门？”叶默问道。 “门锁从里面被反锁了。”黄云海说道。 “那后来呢？”叶默问道。 “后来叫来了消防员，用破拆器材强行破门，进去之后，满屋子的苍蝇，房间里，我女儿尸体早就已经腐烂了……”黄云海道。 “当时警方怎么说的？”叶默问道。 “他们说，我女儿内衣裤都被人用刀子割断了，身上中了十几刀，应该是被人给强奸被人害了。”黄云海道。 …… 随后，通过继续询问，叶默也了解到了更多的细节。 车子里，叶小雨拿着笔记本分析着。 “叶默，杀人动机，能定性为奸杀吗？”叶小雨问道。 “没有尸检报告，很难定性，而且依我看，熟人作案可能性很高。”叶默道。 “怎么说？”叶小雨问道。 “楼道有很多血，证明被害人遇害第一现场应该是楼梯间，被害人受伤部位在背部，意味着她走在前面，凶手从后面出现予以攻击，正常情况下，一个人如果从后面冲上去，被害人会第一时间反应，从而转过身来，凶手攻击的位置肯定是正面。” “可黄玉婷正面没有任何伤口，也就是说，当时的被害人黄玉婷和凶手走的很近，并且对凶手毫无防备，她是完全没想到凶手会有杀她的倾向的。”叶默解释道。 “如果我是黄玉婷，一个人走楼梯的时候，我身后出现的男人，只有我爸和我男朋友，我才会放下防备，其他任何人我都是信不过的。”叶小雨道。 “所以，黄玉婷的男朋友嫌疑最大。”叶默道。 “可时隔四年，去哪里找这个‘男朋友’？”叶小雨叹了口气，如果这件案子发生的时候当时专案组能够认真调查，绝对不会成为悬案，这种常识性的东西，怎么会忽略呢？ 而宗卷里压根就没有黄玉婷男朋友的调查记录。 也怪不得叶默会发火。 确实是一群酒囊饭袋。 可现在有个问题就是，房门从里面被反锁了，凶手又是怎么行凶之后出来的呢？ 于是，为了搞清楚这个情况，叶默开车来到了案发地点的出租屋。 然而，这里的房子全部被拆了，准备改建别的项目。 看到这一幕，叶默无奈的摇了摇头。 当时的出租屋被拆了，被害人黄玉婷所在的厂子也搬走了。 想要调查一下黄玉婷工友都不可能。 这烂摊子摆在这里，着实让人气愤。 目前来说，凶手有以下可能，第一，黄玉婷男朋友，第二，出租屋房东，第三，知道黄玉婷住处且和黄玉婷很熟悉的人。 于是，叶默找到黄玉婷父亲黄云海，再次询问了他一些事情。 “除了你和你老伴之外，还有什么人知道你女儿黄玉婷住所的？”叶默问道。 “这个我不清楚，她在厂里那些工友肯定知道的。”黄云海回答道。 第83章 林萱的电话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你们的亲戚里面，有没有人知道的。”叶默问道。 “亲戚？”黄云海愣住了。 “对，除了你和你老伴儿以外的亲戚。”叶默问道。 “哦，你这么说，我有个侄儿黄超，之前也在我女儿厂里上过班，他知道我女儿住那里。”黄云海回答道。 “黄超？”叶默微微一愣：“他现在在哪儿？” “出去打工去了，好多年没回来了。” “什么时候出去的？” “我女儿遇害之后就出去了，就没回来过。” “你们和黄超一家，有什么矛盾吗？” “你这么说倒是有，因为宅基地问题，我们两家打过架……”想到这里，黄云海一屁股坐了下去，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的侄儿黄超有可能是凶手。 但现在一想，让人细思极恐。 “黄超这个人，性格怎么样？”叶默问道。 “性格胆小懦弱，是个半吊子，烂泥扶不上墙，成天惹事打架。”黄云海回答道。 “马上带我们去黄超家里。”叶默直接道。 如果黄超这家伙性格真是如此的话，有可能把杀人的事情告诉家人。 叶默只要根据黄超家人的反常情况，基本上就能看出问题。 于是，黄云海带着叶默几人黄超老家。 却发现，这里早就人去楼空，一家人都不见了。 问了一下周围的人才知道，早都搬出去很多年了。 “你和你大哥一家，不来往的吗？”叶默询问道。 “打过架之后，就老死不相往来。”黄云海道。 “具体因为什么打架？”叶默问道。 “我大哥黄云山霸占我家宅基地，说我家没儿子，宅基地拿来也没用，不如给他儿子，我们气不过就上去理论，黄超当时说了一句侮辱我女儿的话，我女儿上去给了他几耳光，黄云山见状要打我女儿，我上去也给了他几脚。”黄云海回答道。 “他说什么侮辱你女儿了？”叶默问道。 “他说我女儿撒尿都只能蹲着，要宅基地干什么，不如出去做鸡赚点钱。”黄云海回答道。 “我明白了。”叶默微微眯起了眼睛。 根据这反常的行为来看，凶手大概率就是黄超了。 目前来说，就是没有任何证据证明黄超是凶手。 但对于叶默来讲，只要能抓到黄超，他的异能‘震慑’就能让黄超开口说真话。 可惜，现在没人配合叶默调查。 总不能什么事都去找叶书记帮忙，这样只会显得叶默无能。 可全国那么大，你怎么知道这个黄超到底躲到哪里去了？ 于是，叶默来到当地街道，调查黄超一家人的登记信息。 找到黄超身份证号码之后，叶默把号码输入了警务通。 结果显示，黄超从四年前开始，信息就没有更新过了，查不到他在哪里上班，也没有办理过居住证。 更没有社保信息。 这种种怪异情况，越来越显得可疑。 既然查不到黄超的信息，那就查黄超的父母。 很快，通过警务通查询到，黄超的父亲黄云山有一条职工社保信息。 而职工社保显示的位置，竟然是宁海市。 众所周知，宁海市是二三线城市，工厂特别多，安京市以前的工厂，大部分都搬到宁海市去了。 去宁海市进厂打工并不奇怪。 而就在这时候，叶默手机响了，打开一看，竟然是林萱打来的。 “喂，林队。”叶默连忙接听。 …… “叶默，你忙不忙？”林萱问道。 “不忙，林队你有什么事情直接和我说就行，别这么见外。”叶默连忙道。 “这样吧，我去你单位找你，我当面和你说。”林萱道。 “好，你现在过来淀水区刑警支队，我在那里等你。”叶默道。 “嗯。” 挂断了电话，叶默看向叶小雨：“林队马上过来，我们回去支队一趟吧。” “好。”叶小雨立马点了点头。 很快，回到刑警支队。 接待室里，叶默接见了林萱。 叶小雨给林萱泡了一杯茶：“林队。” “谢谢。”林萱看着叶小雨点了点头。 “你们聊吧，我先去整理一下档案。”叶小雨道。 说完，叶小雨就去办公室了。 “小雨你不用走呀，我有事找你们两公婆帮忙。”林萱连忙道。 “没事儿，您和叶默说都一样，咱们家叶队做主就行。”叶小雨挠了挠头。 见到叶小雨走开，林萱有些尴尬。 思索片刻，她看着叶默：“是这样的叶队长……” “你喊我名字吧，林队，以前都是这样喊的，我听着习惯了。”叶默道。 “……”林萱看着叶默，看着他的脸，过了很久，她才道：“叶默，我正在调查一起贩毒案，过程中遇到了一些不可抗力的因素……” 听到这句话，叶默愣了愣：“你去缉毒队了？” “你走了之后，重案大队也就解散了，宁海市大案要案你都破完了，所以我申请去了缉毒大队。”林萱道。 “不行，缉毒组太危险了。”叶默摇了摇头。 “再危险，也要有人去做，这就是我们的使命。”林萱道。 “好吧。”叶默点了点头。 “我查到了一名毒贩，叫做赵东强，是你们安京市某官员的儿子，经营一家食品加工厂，实际上则是在背地里生产麻黄碱，可我们每次去他的工厂抓捕，都会扑空，所以，我才来找你帮忙。”林萱道。 “贩毒分子害国害民，只要能将他们一网打尽，你让我做什么都行。”叶默道。 “是这样的，虽然宁海市食品加工厂我们查不到什么证据，但是根据眼线传来的消息，赵东强在你们安京市有一别墅，别墅就是毒品中转站，我可以肯定，毒品就藏在里面。”林萱道。 “可是，我们只要一行动，他马上就会收到消息，等我们过去，毒品早就转移了。甚至，他修了地下仓库和暗道，我们是不可能查的到的。”叶默道。 “所以我才一个人偷偷过来找你。”林萱道。 “想要抓到这家伙，并且人赃并获，一定不能有大行动，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引起注意，所以，只能先斩后奏。”叶默道。 “你有什么办法吗？”林萱问道。 “当然有，我把小雨喊来。”叶默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说话间，叶默给叶小雨打了个电话。 片刻后，叶小雨就来了。 “叶默，怎么啦？”叶小雨问道。 “今晚，咱们仨，去抓毒贩。”叶默看着叶小雨道。 “啊？这么刺激的吗？”叶小雨愣住了。 叶默自己的计划很简单。 那就是直接抓住赵东强，用异能让他说真话。 然后人赃并获。 可叶默的‘震慑’异能，必须两人面对面才能使用，意思是一定要确保能够抓获赵东强才行。 然而，赵东强这么大一个毒贩，所在别墅周围一定布满了眼线。 不可能让你这么轻松就进入别墅内部。 计划看起来简单，但实施起来却异常困难。 由于，支队也并不安全，所以，叶默带着林萱和叶小雨两人换了个地方密谋此事。 地点就在赵东强别墅所在位置三公里外的一五星级酒店里。 49层楼的五星级酒店，叶默等人在32层，刚好可以看到赵东强别墅园区的位置。 林萱对叶默是非常信任的，不管这个计划听起来多么荒唐，只要叶默一句话，她都会照做。 两人一起出生入死搭档那么久，彼此之间，早就互相信任，对对方也不会有半点怀疑。 叶默不会怀疑林萱带来情报的真假，林萱也不会怀疑叶默计划是不是会有问题。 至于叶小雨，从头到尾都是叶默的小跟班，叶默说什么她就做什么。 高档酒店里，叶默三人商量着计划。 林萱将一张地图拿了出来。 “这是我们安插在赵东强身边卧底画的地图，赵东强所在的别墅区叫东大山庄，东大山庄里里外外都是赵东强的眼线，包括门口保安和做生意的小贩，所以，我们想通过正常渠道进入东大山庄基本不可能，据调查，赵东强光是在安京市做毒品交易，每年就可以挣上亿，安京市45%的冰毒，都来自赵东强，而且，他手底下还有一名化学天才帮他制毒，他一年都能拿到2000万的分成。”林萱解释道。 “这次抓获赵东强之后，能保证卧底们的安全吗？”叶默问道。 “4名卧底，已经全部牺牲了……”林萱看着叶默，淡淡道。 听言，叶默不由得紧握拳头。 这是卧底用命换来的情报。 缉毒警，永远是我国最危险的警种之一。 “叶默，一切都听你安排，你说怎么行动我们就照办。”叶小雨道。 “计划听起来有些荒唐，但请你们相信我。”叶默道。 “以前不管是破案还是抓人，都是听你指挥，这次也一样。”林萱道。 “你说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叶小雨挺了挺丰满的胸脯，对叶默很有信心。 这次的行动，可以说是叶默干的最荒唐的一件事。 但他现在急于求成，只能这样做。 从正面不可能进入东大山庄，更不可能直接去别墅抓人。 通知市委进行专项行动，必定会走漏风声，只会让以后变得更被动。 唯一的办法就是出其不意，打一个措手不及。 第84章 林萱来访，送上门的特等功 东大山庄建立在山里，正面进不去，那就绕道从后山潜进去。 叶默的眼睛可以看到很远的东西，也能精准掌握周围情况。 没有十足的把握，他自然不会带队伍去冒险。 但，抓毒贩和抓犯人不一样。 对方惹急了，是真的会拼命的。 但情报里传来的消息称，在东大山庄这个点，这帮人不会带枪。 因为这地方是最安全的，私藏武器反而会出问题。 这帮人很谨慎。 但为了以防万一，叶默三人都带了武器。 林萱从宁海市缉毒队申请调走了三把92制式手枪。 交枪日期是三天后。 这是叶默等人训练常用手枪，弹容量为15发9毫米子弹，性能稳定，穿透力强。 情况允许的话，叶默会毫不犹豫的击毙毒贩确保大家的安全。 林萱是神枪手，叶小雨枪法也不错。 三人的战斗力不容小觑。 行动是在晚上，但得提前上山。 就这样，林萱和叶小雨跟着叶默，去做了一件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去做了一件事后想起来都会觉得荒唐和离谱的任务。 但两个女人，真就这么义无反顾的跟着叶默去了。 出发前，叶小雨给母亲打了个电话，说今晚开车带叶默去东城区吃羊肉火锅，晚上就不回家吃饭了。 叶小雨母亲自然是十分支持。 就这样，叶默开着叶小雨的车，绕道来到了东大山庄后面的山脚下。 “走吧。”下车后，叶默带头上山。 这山上根本没路，全凭叶默眼睛分析数据，找出一条最适合的捷径。 三人爬了半小时才来到山顶。 山顶上是三米多高的围墙，围墙上没有玻璃碎片或者电网。 毕竟这又不是什么重要基地，就一个别墅园区。 就算是有人翻围墙进来，也不会对园区带来什么其他危险。 园区内还有自己的安保系统。 “这围墙，太高了点吧，没带绳索等攀爬工具，怎么上去？”叶小雨看了一下周围，两侧都是悬崖，这位置是唯一进去的，却修了围墙挡住了。 “你们先站在这里别动，我上去看看情况，一会接你们。”说着，叶默踩着墙面一个纵身就到了围墙顶部。 这样的身手，让两女十分吃惊。 “叶队这身手，比特种兵还厉害呀。”叶小雨喃喃自语道。 “所以他才会带我们来执行这种荒唐的任务。”林萱淡淡道。 “你俩嘀咕啥呢？”叶默随后脱下外套垂了下去：“周围很安全，小雨你先来，记住一定要抓紧我的衣服。” “知道了。”叶小雨走了过去，伸手抓住了叶默垂下来的衣服。 “抓紧了，慢慢往上爬。”叶默道。 “是！”叶小雨的体能很好，攀爬和翻墙训练不比男生差。 借助外力，一下子就爬上去了，叶默直接一用力，叶小雨就上去了，叶默随后带着她从围墙上轻飘飘的落了下去。 叶小雨微微蹙眉，只觉得有些惊讶。 这么高落地，竟然没有声音，这叶队，以前练过什么功夫吗？ 把叶小雨放下来，叶默借助旁边的一棵树，再次来到围墙上面：“林队，到你了。” “好。” 用同样的方法，叶默也让林萱翻过了围墙。 搂着林萱细腰，叶默带着她从围墙上落了下来。 “一会儿只要我开枪，你们就不要犹豫，见人就打，三个人加起来45发子弹，就当给死去的卧底兄弟报仇。”叶默道。 “我当警察还没杀过人呢，今天就拿毒贩开荤。”叶小雨点点头。 “我以前击毙过两名歹徒，这次绝对不会手下留情。”林萱淡淡道。 …… 第85章 最危险的行动 站在山顶，叶默找了个开阔地带，眯着眼睛观察情况。 他的这双‘天眼’能将很远的东西放大，看的非常仔细。 赵东强的别墅，就在三公里以外的一人工湖旁边，这时候，一辆迈巴赫缓缓驶来。 叶默清楚的看到，赵东强和几个人下车之后，直接走进了别墅。 既然大鱼就在里面，那么今晚一定不能有任何闪失。 现在，三人都知道，赵东强在里面，他的毒品也藏在里面。 但如果这时候通知进行专项打击，肯定会立马将其转移，你什么也拿不到。 对方有我们的卧底。 我们内部也有鬼。 很多东西，就是这么个情况。 叶默自然也知道这次事情的严重性。 如果他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人物，这样的做法，无疑就是来送死。 但他不一样，他有后台，而且很大。 …… 很快，时间来到了傍晚，叶默三人也来到了别墅附近。 按照事先的计划，叶默让叶小雨和林萱两人去人工湖边看荷花。 两人绝美的外貌和诱人的身材，很快就吸引了别墅门口两名眼线的注意。 其中一人推了推墨镜：“老吴，那两个妞怎么样？” “真漂亮。”另一人道。 “跟老大这么久，从没玩过这样的女人，你说，这样的美女，都是什么男人在泡啊？” “不知道，总之要是给我做女人，我折寿都值了。” 两人站在别墅门口，看着林萱和叶小雨两人，聊天打发时间。 人工湖本来就会有不少别墅庄园的人出现，倒没什么奇怪。 只不过，住在大东山庄的人，全部都是赵东强的人。 两人自然也就把林萱和叶小雨，当成了赵东强亲戚什么的。 就在这时候，叶默突然出现了。 并且过去和叶小雨还有林萱两人都拥抱了一下。 随后就搂着两个妹子开始嬉戏。 这一幕直接把门口两保镖给看愣了。 一个就算了，你还两个？ 两人这时候开始分心。 就在此时，叶默突然开始和林萱追逐打闹起来。 林萱只要被叶默追到，就少不了被一顿揩油。 为了躲避，林萱就跑到了别墅门口。 叶默也随即追了上来。 俩保镖看着走近的林萱，顿时也被她清纯美貌吸引，一下子少了些防备，以为这就是情侣的打闹。 没想到，这时候的叶默瞬间冲上了，一拳重击此人下巴。 这种重击下巴会瞬间导致小脑受损，进而造成晕倒，甚至失明。 散打和拳击经常会将对手击晕在擂台。 但没有拳击手的力量和速度，正常来说是打不晕的。 很显然，叶默的攻击，造成了这人下颌骨折，一时半会是根本醒不来了。 而另一人还想动，却直接被林萱用枪顶住了脑袋。 “动一下你就死。”林萱冰冷的声音传来。 那人瞬间汗毛倒竖，连忙举着双手。 还没反应过来，叶默上去就是一拳，此人晕倒在地。 “子弹上膛。”叶默直接道。 于是，三人来到门口，叶默一脚踢开大门。 “不许动，警察。” 第86章 抓捕毒贩行动 大厅里，一群人正在赌博。 面对突如其来的打击，所有人都晃了神。 叶默眼睛快速扫动，瞬间就锁定了牌桌上的赵东强。 赵东强还想拿手机，叶默直接冲了过去一把将其扑倒，随后死死勒住他的脖子。 林萱直接对头顶开枪：“所有人，蹲下。” 大部分人都蹲了下来。 但还是有人偷偷摸摸准备移动。 叶小雨见状毫不犹豫开枪，一枪打中一人大腿，顿时那人倒在地上哀嚎。 叶默则是抓住赵东强，立马对其使用异能。 瞬间，赵东强的眼睛变的无神，浑身都在颤抖。 “毒品藏在哪里？”叶默问道。 “地下室。”赵东强回答道。 “带我去。”叶默道。 说完，叶默对叶小雨和林萱道：“林队，小雨，跟我来。” “是！”叶小雨和林萱两人，立马跟在叶默身后。 叶默则是在赵东强的带领下，走到了一个房间。 转动床头的机关，一道暗门出现。 紧接着，就是通往地下密室的楼梯。 “小雨，马上打电话给叶书记，让他派人过来。”叶默道。 “我知道了。”叶小雨立马打电话通知父亲。 “喂，爸，我跟叶默出来玩儿，无意中抓到了一伙儿毒贩，您马上派人过来，人越多越好，地点在东大山庄人工湖左边的豪华别墅，快点。”说完，叶小雨就挂了。 另一边，叶育良可吓得不轻。 当即打电话给公安局，调动无数警力去增援。 这一夜，全城都是警报声。 叶小雨一句，人越多越好，直接把叶育良给吓坏了。 他又不敢打电话回去。 怕叶小雨因为电话铃声暴露身份出事。 很快，一百多名特警，三百多名武警官兵，冲进了东大山庄。 原本赵东强的小弟打电话增援，其他毒贩在赶往目的地的路上，见到这么多警车，都吓得根本不敢过去。 没多久，警察就将别墅全部包围。 别墅里的人都跑光了，就剩下地下室的叶默几人。 公安局局长立马下令所有人进去搜查。 这时候，叶育良手机又响了，是叶小雨打来的。 他双手颤抖着，拿起手机接听。 “小雨，你在哪？”叶育良紧张问道。 “爸，你们到哪里了？”叶小雨问道。 “我们到你说的别墅位置了，这里一个人也没有。”叶育良道。 叶小雨这时候看着叶默：“叶队，我爸在门口。” “你跟他说我们的位置，让他们来密室。”叶默道。 “好。”说完，叶小雨对叶育良道：“爸，我们在密室呢，你走进来，客厅最左边有个房间……” 随着叶小雨的指路，叶育良直接走了进去。 公安局长连忙挡在叶育良前面，让部下先进去。 随着出现的地下楼梯，大家一步步走了下去。 片刻后，大家来到了地下密室。 见到眼前的一幕，所有人都惊呆了。 地下室里，毒品宛如小山一样堆放着。 叶默，叶小雨，还有林萱三人，正挟持着赵东强，三人手里都带着枪！ 第87章 来到地下密室，所有人震惊 “闺女，叶默，你们没事吧？”叶育良连忙走了过去。 叶小雨跑了过来，激动的看着叶育良：“爸，我们没事。” 看着满屋子的毒品，还有他同僚的儿子赵东强，叶育良人此刻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他看向叶默，满脸疑惑。 很快，更多的办案人员赶到。 剩下的事情，叶育良就交给公安局长去处理，他则是带着叶默和叶小雨先回家再说。 一路上，叶育良给王秘书交待起来：“马上联系所有记者媒体，明早召开记者招待会。” “好，我马上去办。”王秘书点了点头。 上车前，叶育良看着林萱：“宁海市来的小林同志，我对你有印象。” “叶书记，我是宁海市缉毒大队的警员，我叫林萱。”林萱立马道。 “今晚你先去我家里和小雨一起住。”叶育良道。 “是。”林萱没有多问什么。 “林萱同志，你上我秘书的车，叶默小雨，你俩跟我来。”叶育良道。 安排妥当之后，叶育良就先回家了。 车子里，叶育良坐中间，叶默和林萱一左一右挨着他。 叶育良抓着叶默和叶小雨的手，随后把两人手放在一起：“你俩啊，太乱来了。” …… 回到家里，叶小雨妈妈急忙跑过来抱着叶小雨。 “闺女，你可吓死咱了。”叶小雨妈妈紧紧抱着叶小雨。 叶育良把外套递给管家：“赶紧的，给我女婿和女儿还有宁海市来的林萱同志泡茶。” 叶小雨的妈妈不知道什么情况，她看着叶育良道：“育良，这究竟怎么回事？” 叶育良把衣领扣子解开一颗，随后看着叶小雨母亲微笑道：“你的女儿和女婿，立大功了，捣毁一贩毒集团，缴获毒品少说有一吨多。” “啊？”叶小雨母亲震惊的看着叶默和叶小雨：“你们不是去吃羊肉火锅吗？怎么跑去抓毒贩了？” “这还得多亏了宁海市来的林队长。”叶默道。 听言，叶小雨母亲看了林萱一眼，随后又看着叶默道：“咱当父母的，不希望你俩立什么功劳，只求能平平安安就好。” “放心吧，咱这个女婿办事靠谱，他要是没有十足把握，怎么可能带着小雨去冒险？”叶育良相信叶默的能力，也从没把他当成那种急功近利的毛头小子来看。 叶默心思缜密，城府也很深，绝对不是一般人。 “说的也是，咱家小雨跟着叶默，在宁海市就屡屡立功，而且从没受伤，把小雨交给叶默，我是真的放心。”叶小雨妈妈看着叶小雨和自己这个女婿，满脸的骄傲。 瞧着这一幕，林萱此刻眼里充满了羡慕。 叶默的选择没有错，这样的家庭，才是最幸福的。 “叶默，小雨，很感谢你们夫妻二人的帮忙，但今晚我得先回去宁海市，有些事情还要处理。”林萱道。 听言，这时候的叶育良立马开口道：“林萱同志你暂时不能走，此案有些复杂，我已经让人通知林书记了，我们会确保你的安全，等这件事处理好了，我派人送你回去。” “对啊林队，我们把事情搞这么大，得罪的人太多了，毒贩报复起来，可不管你是谁。”叶小雨道。 “那就，麻烦叶书记，麻烦大家了。”林萱点了点头。 …… 另一边，宁海市。 林正山大晚上的接到了秘书电话。 “书记，刚接到安京市市委书记秘书电话，他说林萱队长和安京市的叶默队长，联合捣毁了一贩毒集团，缴获毒品一吨多，林萱队长已经被叶书记安排到了自己家中，并且派人保护了起来。”张秘书道。 “捣毁贩毒集团，缴获一吨多毒品？”林正山此刻震惊到了极点。 “要不您现在给您女儿打个电话吧。”张秘书道。 “好。”林正山挂断了电话。 随后，林正山立马给林萱打了过去。 片刻后，电话接通。 “喂，林萱，你现在在哪儿？”林正山问道。 “爸，我在叶书记家里。”林萱回答道。 “是叶育良书记对吧？” “是的，叶默，小雨都在。”林萱回答道。 “听说，你和叶默捣毁了贩毒集团，缴获了一吨多的毒品？”林正山问道。 “大致情况，就是这样。”林萱道。 “我明白了，你注意安全，有叶默在的话，我倒是很放心。”林正山说完，挂断了电话。 他一个人坐在阳台上，点了一根烟。 似乎只要林萱和叶默在一起，总会给自己带来惊喜。 这次女儿立功，他自己再联合安京市进行扫毒行动，行动结束，他也百分百可以晋升副部级。 这一切，仍旧是叶默的功劳，没有叶默，林萱怎么可能跟着立功。 这叶默，要还是自己女婿，那该有多好。 此刻的林正山，狠狠的吸了一口烟，心情有三分喜悦，但也带着几分惆怅。 喜悦的是，自己女儿立大功了，惆怅的是，叶默成了别人的女婿。 这次结束，叶书记估计还能官升一级，那个位置，将是他林正山一辈子都触碰不到的顶点…… …… 叶默这边，还在家里喝茶。 这时候，公安局长赵启伟给叶育良打了个电话。 “书记，还有个密室，里面又发现了不少毒品。” 叶育良瞪大了眼睛。 挂断了电话，他的手都在发抖。 另一边，医院里。 黄德军看着病床上的儿子。 自己儿子被叶默打了，虽然没有大碍，但他把舌头咬到了，吃东西说话都困难。 “老叶这家伙，真不是东西，为了提拔女婿，就拿老子儿子开刀，平日里耍点阴招就算了，这次还明着来，这是真没把我这老同学放眼里。”黄德军有些不舒服。 这时候，黄德军手机响了。 他拿起手机接听。 片刻后，他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叶育良的女婿和女儿捣毁贩毒集团，缴获毒品三吨多？”黄德军不由得咽了一下口水。 “这个姓叶的小子，到底什么来头？本事这么大？” 黄德军现在才觉得，他夸下海口说一个月破案六件，可能并不是信口开河。 黄德军这个人，没有什么实权，但他的位置就放在那里，任谁都不敢不给他面子。 别的不敢说，他胡搅蛮缠很有一套。 但这次，他已经没有理由再去得罪叶育良和叶默了。 这宁海市，迟早是他两父子的。 事情闹大了，对他来说，只坏不好。 …… 第88章 宁海市办案 叶默这边，老丈人叶育良也意识到这件事情意味着什么。 两个密室的毒品，这是个什么概念？ 怪不得这些年安京市毒品泛滥，却一直查不到源头。 原来，出货地点，就在他眼皮子底下。 …… 翌日一早，叶默三人就被安排到了市公安局参与本案调查。 有句话说的好，大树底下好乘凉。 有了叶育良这棵大树，叶默做起事情来，可谓是顺风顺水，毫无阻碍。 没多久，以赵东强为首的整个贩毒集团，全部被连根拔起。 所有涉案人员皆被抓获。 而且，前前后后，只用了一个月不到。 …… 七月十五日，市公安局召开会议。 对叶默，叶小雨，林萱三名同志进行了表彰。 分别授予三人一人一个特等功。 并且，下达了对叶默任安京市公安局淀水分局支队支队长的任命通知，考察期为一年。 下达了对叶小雨任安京市公安局淀水分局支队副支队长的任命通知，但必须通过上级政工学校培养学习。 …… 黄家明下马之后，淀水区分局就由叶默和叶小雨两人暂时领导。 上面指派了一名负责政工的政委老赵下来进行监督。 叶小雨则是去上面学习，回来就准备当副队了。 这两夫妻一正一副，倒是有些离谱。 不过，在叶默升任支队长前，他必须把支队的烂摊子收拾了。 03年的黄玉婷案，上次办案到一半，因为抓毒贩耽搁了。 现在一晃又过去一个多月。 必须要尽快把它破了才行。 八月四日，叶默来到了宁海市刑警支队。 办公室里，民警小吴前来通知林萱：“林队，叶队长来了。” “哪个叶队长？”林萱微微一愣。 “叶默队长。”小吴回答道。 听言，林萱身体微微一僵：“他在哪儿？” “接待室。”小吴回答道。 “我知道了。” 林萱扔下手中的文件，一路奔跑前往接待室。 “叶默。”林萱轻声喊道。 “林队。”叶默连忙站起来，然后和林萱握手。 “叶默，你来怎么也不提前和我打个电话？”林萱眼睛一直看着叶默。 “上次你回来之后，听说你升职当了副支队长，所以我怕打扰到你这个大忙人。”叶默挠了挠头道。 “你说这种话，就是把我当外人了是吧？”林萱有些不高兴了：“这次，是来找我办案的？” “对，4年前的凶杀案，嫌疑人在你们宁海市。”叶默道。 “细说一下。”林萱连忙拿出笔记本道。 “03年，安京市发生过一起命案，一名名叫黄玉婷的女孩被人杀害在出租屋的床上，后根据我的调查，发现她的堂弟黄超嫌疑最大，于是我们就去了他家里调查，发现他们一家人在四年前全部搬走了，通过警务通调查发现，黄超的父亲黄云山有一条社保信息，地点正是你们宁海市。”叶默道。 “社保单位在哪里？”林萱问道。 “宁海市大沥铜铝型材厂。”叶默道。 “大沥镇距离这儿不远啊，你为啥不直接给我电话，反倒是亲自过来？”林萱有些好奇。 “我这个人有点变态，我喜欢享受亲手把罪犯抓获的感觉，但凡我经手的案子，我都想自己去办。”叶默道。 “怎么不把小雨带来？”林萱问道。 “小雨去学习了，回来就要当领导了。”叶默道。 “真的？”林萱有些惊讶：“恭喜呀。” “如无意外，明年我也能当支队长了。”叶默道。 “哇，太棒了。”林萱连忙给叶默竖起大拇指。 看着原本高冷的林萱，如今变得这么健谈，叶默挺高兴的：“林队，你是不是恋爱了，我发现你今天有些不一样。” “我……我就是好久没见到你了……”林萱挠头道。 “也是哈，我也好久没见你了，挺想你的，呵呵……”叶默也有些尴尬。 “这样吧，反正我现在也很闲，我跟你一起去办案吧，需要什么尽管说，这里怎么说也是你以前的家。”林萱道。 “那就成立一个专案组，我们马上开始吧。”叶默道。 “好，我马上安排。”林萱点了点头。 很快，林萱成立了一支小组，并且联系了大沥镇派出所。 上午十点，两人开车前往黄超父亲的单位进行走访调查。 “对了，小凡呢？”叶默突然问道。 “小凡去省厅进修去了，回来就得任命技术科当科长了。”林萱道。 “可以啊，啥时候的事儿，也不通知我一声。”叶默道。 “人小凡打算给你一个惊喜呢。”林萱道。 “这小子，挺有一套。”叶默一边开车一边道。 “对了，还有一个消息告诉你。”林萱道。 “是不是，你谈对象啦？”叶默问道。 “你这么希望我谈对象吗？”林萱抿了抿嘴，看着叶默道。 “总得找个人照顾你吧，一直单着可不行。”叶默道。 “那你觉得，我找个什么样的比较合适？”林萱问道。 “只要你喜欢，什么样的都行。”叶默道。 “这年头，哪那么容易找个喜欢的，对了，听说啊，小凡女朋友好像怀孕了，那小子看日子准备结婚呢。”林萱道。 “我去，真的假的？”叶默有些惊讶。 “大概率是真的，毕竟他俩门当户对，都同居那么久了。”林萱道。 “好小子，人生赢家啊，明年不得当爸了。”叶默道。 “那你呢，你和小雨什么时候要一个呀？”林萱问道。 第89章 结婚的日子选好了 “前段日子和小雨去军医院看了她爷爷，她爷爷给我们订的日子，是明年国庆结婚。”叶默道。 “国庆好啊，大家都放假，到时候我一定去参加你的婚礼。”林萱道。 “那太好了，给小雨当伴娘怎么样？”叶默道。 “我想给你当兄弟团。”林萱道。 “兄弟吗？”叶默思索片刻：“这也不错。” 很快，叶默驾车来到了大沥镇。 前方有一块牌子，写着右侧进去300米就是大沥镇铜铝型材厂。 但车子进不去。 叶默只好把警用皮卡车停好，随后带着林萱步行前往调查。 一般来说，型材厂应该有大货车运输铝棒之类的，怎么会没有适合小车的路？ 难不成走错方向了？这里是后门？ 下车前，林萱把身上的手枪卸下来，放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用一个文件包盖住。 叶默见状愣了愣：“枪不离身，林队你胆子有点肥啊。” “这是模型手枪，你知道的，不是重大任务，我从不带枪。”林萱道。 “那你把模型带上呀，一会儿也有点威慑力。”叶默道。 “有你在，没必要。”林萱瞧着叶默道。 “那你还把它带出来。”叶默哭笑不得。 林萱鼓了鼓香腮，实际上是因为今天见到叶默太开心了，用于训练的模型手枪都没卸，带着就出来了。 模型手枪重量和制式手枪一样的，用于训练握枪姿势和动作。 林萱早上指导队员训练，还没来得及放回去。 “没事儿，放车里就行。”林萱看着叶默道。 “走吧，去前面看看。”叶默点点头。 很快，带着林萱来到前方。 然而，他们却发现这个厂早就搬了，这里是旧址。 可导航地图上显示就在这里，并没有更新。 这时候，旧厂左边有块菜地，有一大妈正在种菜。 叶默走上去询问道：“麻烦问一下，这个厂搬到哪里去了？” “搬到春花路了，往前直走，一公里就到了。”大妈回答道。 “能开车过去吗？”叶默问道。 “开车要绕一下，大概五公里。”大妈回答道。 “好，谢谢。”叶默走了回来。 “要不，我还是联系当地派出所协助吧。”林萱道。 “不用，派出所民警事情也多，这案子本就是四年前的案子，是我硬生生去接手过来的，能不增加警力的情况下，最好自己去办。”叶默道。 “也行，我最近也闲的很，宁海市如今也没有什么大案子，好像自从你把枪击案破了之后，宁海市就沉寂了。”林萱道。 “是啊，我也闲不住，你让我天天在支队啥也不干，我要憋出毛病。”叶默道。 “是啊，我俩都是闲不住的那种人。”林萱微微一笑道，平日里你很少见到她笑，似乎只有和叶默在一起的时候，才能从她脸上看到为数不多的笑容。 “我这个人就喜欢去一线，你让我去处理政工，去管理队伍，我反而觉得无聊。”叶默道。 “我也是啊，要不是你劝我，我估计还在缉毒队呢。”林萱道。 于是，两人一路聊着往回走去。 然而，两人回到警车停放位置的时候，却出了事。 两人的警用皮卡车，玻璃被敲碎了。 车子里，林萱那把模型手枪不见了。 林萱美眸瞪大，面色突然变得冰冷起来。 什么人连警察的枪都敢偷。 好在这只是模型。 这就是为何林萱出门办案从不带枪的原因。 如果这把枪是真的，那么林萱很有可能就得坐牢。 林萱的父亲，也大概率会因此下台。 如果是制式手枪，林萱绝对不会随便放车上。 正因为只是模型，哪怕是丢了也无所谓，所以林萱才会不当回事。 这年代，大街小巷零售摊，文具店都能买到玩具枪，比这个模型还要逼真的多。 丢一把玩具枪，对于林萱来说，并没有什么关系，就算是丢了一箱也无所谓。 可是，对方的动机可就不一样了。 他是当作真枪来偷的。 “没想到出来办个案，还有功劳送上来。”叶默微微摇头。 “好像咱们俩在一起，总有好事发生。”林萱看着叶默道。 枪丢了无所谓，但你要把偷枪的人抓了，至少是个三等功，运气好，要是个通缉犯什么的，还是个二等功。 对方构成故意偷窃抢夺国家机关、军警人员枪支行为，属于重罪，在06年的时候，这种违法行为，最高能判死刑。 哪怕是模型枪。 不管你拿着枪有没有杀人，有没有进行违法犯罪。 只要你不是未成年人，你故意偷窃或者抢夺国家机关人员枪支一旦成立，那就是十年起步。 这起事件，对方意图很明显，就是冲着枪来的。 有这种胆子的人，多半有前科，甚至是个通缉犯。 办案路上顺手抓个通缉犯，这不是白捡的功劳吗？ 叶默也觉得，自己和林萱在一起，总能出现些意外惊喜。 “现场有摩托车轮胎印记，还有两对大小不同脚印。”叶默道，初步判断，嫌疑人为两人，交通工具为一辆摩托车，这是很直观的线索。 林萱听言立马拿出笔记本做记录。 “根据鞋印来看，都是黄胶鞋。”林萱一边做记录一边分析起来。 “鞋码分别是39和40码上下。”叶默道。 “那这两个人的个子应该也不高。”林萱道，正常来讲人的脚码和身高有很大关系，身高越高，脚码越大。 男性来说，脚码基本上都超过40，身高一米八以上的，脚码很少低于42码的。 但这并不完全准确，这个和遗传因素和发育情况有关。 很快，叶默仔细检查了一下。 嫌疑人破坏的是右侧副驾驶玻璃，玻璃片上还有血。 应该是嫌疑人作案时候留下的。 叶默开车过来，一路上并没有任何行迹可疑的人跟踪。 所以说，嫌疑人应该是临时作案。 “一路上我没见到有人尾随跟踪，这大概率就是临时起意，所以，嫌疑人必定经常走过此路，甚至就是这附近的人。”叶默道，他的眼睛可以观察到任何细节，有没有跟着他们，他一目了然。 所以，这偷抢案很简单。 就是叶默的警车停在路口。 两人骑着摩托车经过，其中一人瞟了车子里面一眼，发现一把手枪露了出来。 因此突然临时起意，砸破车窗偷枪。 加上这皮卡车于是警队工程用车，并没有安装警报系统，即便是被砸窗也没有传来什么报警声。 但他们万万没想到，自己偷来的，竟然是一把模型枪。 这时候，林萱蹲在地上，查看脚印。 “这脚印的泥土很特别，这附近没有这种黄土。” “等等……” 林萱突然瞳孔微缩。 “不对，这是雄黄，我们来的路上，就有一雄黄矿厂。”林萱突然看着叶默。 “矿场工人，来这里目的是什么？”叶默皱起了眉头。 “对啊，前方厂也搬走了。”林萱也思考起来。 这时候，叶默在车身上面，发现了一块鱼鳞，他拿起来看了看。 “该不会是骑摩托车去前面钓鱼吧。”叶默突然道，前方有一个很大的水库，钓鱼佬穿的衣服上面，经常会留下鱼鳞，这很正常。 第90章 直接抓获两名嫌疑人 “矿场员工休假，骑摩托车去钓鱼，好奇看了一眼警车，发现有一把枪，于是生出偷抢的念头。”林萱看着叶默道。 “这两人要么就是完全不懂法的法盲，要么就是在体制内干过的人。”叶默道。 “怎么说？”林萱愣了愣。 “懂法的人都知道偷枪是什么罪，一般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干这种蠢事，但如果此人特别了解我们内部机制的话，同样也有可能采取这种办法，你想想看，一般的警车，只要被破坏，就一定会报警，只有这种工程皮卡车没有安装定位报警器和360度行车记录仪，嫌疑人如果清楚知道这种情况的话，那就完全可以大胆的砸窗，不用担心车子会报警。”叶默道。 “并且他还知道，咱们丢了枪有多严重，所以料定我们不敢汇报。”林萱道。 “我怀疑，他甚至知道丢枪的人是你。”叶默道。 “书记的女儿丢枪，一定会想办法掩盖此事对吧？”林萱看着叶默道。 “我在想，这个嫌疑人，会不会是你们支队以前的辅警？”叶默看着林萱。 “我们单位确实会让45岁以上的辅警转去其他单位，当保安或者司机什么的，雄黄矿场是国有大厂，不排除有我们支队转过去的职工，但是，他怎么知道这辆车是我在开？”林萱道，一般普通警察要是丢枪，肯定会马上汇报，哪怕是坐牢也要汇报，以免出大事。 嫌疑人可不敢冒着风险被全城通缉。 可一旦他知道这枪是书记女儿的呢？ 他断定对方为了隐瞒此事，肯定不会汇报上去，所以才敢肆无忌惮的偷抢。 林萱是绝对不可能丢枪的，除非她牺牲了。 退一万步讲，就算是丢了枪，她也会立马汇报。 但对方不这么认为，对方只会觉得，有人会给她压下去。 但是，这家伙是通过什么判断出这车是林萱开出来的？ 这种工程皮卡车，又不是特定给谁配的。 上面也没有林萱的标记。 难不成，这嫌疑人真的只是没脑子的法盲，偷枪单纯就是为了去干一票大的？ “先别管这些，我们马上去矿场看看。”没有想太多，叶默很快开着车，带着林萱前往矿场。 谁知道，这一去，竟然还有收获。 …… 现在叶默和林萱都想知道，这家伙到底为什么要砸窗偷抢。 偷抢的目的又是什么。 带着疑问，两人来到了雄黄矿厂。 矿场生产的雄黄，可以用来生产砒霜、硫酸和用来制造鞭炮、药材。 但这矿场今年就准备关停了。 林正山任职之后，大力发展轻工业，逐渐将这些旧工厂给一一取缔了。 尤其是这座矿场。 它是宁海市最大的污染源之一。 …… 把车子停好，叶默和林萱走了下来，两人身穿警服，很快就引起了工厂员工的注意。 叶默直接来到门卫处，并出示了证件。 “请问你们工厂今天有没有两个人骑着摩托车出去钓鱼？”叶默直接问道。 “有啊，刘大川和黄军两人骑摩托车出去钓鱼了，然后突然又回来了，其中一人胳膊还受了伤，正在医务室包扎呢。”门卫回答道。 “马上带我们去医务室。”叶默道。 门卫正想说什么，这时候工厂负责人曹副厂长来了。 有人提前给他打了电话。 “两位警官，请问出了什么事儿吗？”工厂负责人道。 “你们工厂的刘大川和黄军两人涉及一起严重的案子，麻烦你配合我们进行调查。”叶默道。 “我知道了。”工厂负责人马上集合保卫科去医务室拿人。 叶默和林萱也跟了上去。 很快，大家来到了医务室。 曹副厂长推门进去。 “刘大川，黄军，你俩出来一下。”副厂长道。 刘大川刚包扎完，见到情况有些不对。 一旁的黄军探头看了看，发现人群中有两名穿警服的人。 顿时，黄军浑身开始冒汗。 他拉了拉刘大川：“喂，有警察来了。” “不是吧。”刘大川也变了脸色。 两人意识到不对劲，刘大川突然拿起凳子朝着门口砸了过去，随后和黄军一起，翻窗逃跑。 然而窗外早就埋伏好了工厂保卫科的人。 刚翻出去，二人就被按在地上。 叶默径直来到两人面前，随后直接从刘大川身上，搜出一把黑色手枪。 这一幕可瞬间吓坏了在场的其他人。 刘大川此刻拳头紧握，随后用尽全力挣扎起来。 保卫科的人见到他不老实，直接对着他双腿猛打了两棍子。 几声闷哼下去，刘大川就老实了。 叶默掏出手铐，将其反手铐住，另一端铐在旁边的铁柱子上。 另外一名叫黄军的人同样也是如此。 几个保卫科的人手拿棍子守在面前，工厂里也越来越多人过来看戏。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刚才警察在刘大川身上搜出一把枪。” “不是吧，这也太恐怖了。” “应该是个杀人犯吧。” “一看面相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 没多久，公安局就来人了。 刘大川和黄军两人随即被带走。 支队审讯室里，叶默首先对刘大川展开审讯。 这个审讯室是叶默的老地方了，相当于他的主场。 “叫什么名字？”叶默问道。 “刘大川。”刘大川表情很痛苦的回答道。 “年龄，籍贯。”叶默问道。 “28岁，宁海市南坪区刘家坝人。” “上一份职业是干什么的？”叶默问道。 “当辅警。” “为什么没继续干下去？” “喝酒打架，被开除了。”刘大川很是无奈的回答道。 “为什么要偷枪？”叶默问道。 “没为什么，就是没当上真正的警察，想弄把真枪玩一下，打打鸟。”刘大川回答道。 “说实话。”叶默表情冷漠道。 此人一看就在说谎，在叶默天眼面前，是根本瞒不住的。 “没骗你啊，就是想搞把真家伙耍耍。”刘大川道。 看着刘大川完全不想说实话，叶默打算使用异能让他招供。 然而就在这时候，办案民警小张走了进来。 “叶队，林队，刚刚我们录取了嫌疑人的指纹，竟然和数据库里另一起凶杀案凶手指纹吻合。”小张道。 此言一出，叶默和林萱两人都愣了愣。 刘大川更是浑身颤抖，额头冒汗。 原来，三年前南河省发生过一起凶杀案，一名男人死在公园里，身上财物全部不见，现场留下了一个空钱包，钱包上提取到了凶手指纹。 第91章 送上门的三等功 虽然有了指纹，但却没有凶手线索，导致案子至今没破。 没想到，凶手竟然是面前的刘大川。 06年的刑侦技术虽然不先进，但只要是犯罪人员，都会第一时间被采集指纹和dna录入数据库，和全国公安系统里的其他案子进行比对。 不管是小偷还是杀人犯。 一次犯罪，终身标记。 很快，面对铁一般的证据，刘大川没多久就崩溃了。 他随后表示愿意交代所有的犯罪事实。 既然案子落到自己手里，叶默也就一并审讯。 “三年前为什么要杀被害人赵强？”叶默问道。 “我不晓得他叫赵强，我那天晚上去公园里面找小姐，遇到一个比较好看的，刚和她商量好价钱，准备去公园里假山后头办事，结果赵强出来了，他说可以多出钱，结果小姐就被他带走了，我当时就有点不舒服，等他完事之后，我再去找那个女人，喊她和我来一次，她说之前那个男人把她弄痛了，她不干了。” “听到这句话我一下子就起火了，我就跟踪那个男的，发现他在公园里抽烟，我看周围也没得什么人，我就用刀在他后背捅了几下，他没走两步就倒在地上抽搐，我看他死的差不多了，就把他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拿了……” 刘大川把当时发生的事情全部讲述了出来。 简单来说，就是他去嫖娼，结果半路出来另一个男人，给他插队。 好不容易到了自己，人家又说不干了。 所以刘大川气急败坏，提刀杀人。 这可以理解成一起冲动报复杀人案。 当然，杀了人，也没忘把他身上的钱拿走。 “你行凶之后，去了哪里？”叶默问道。 “我后来就回宁海了，然后进了矿场上班。”刘大川回答道。 “那你今天为什么要砸车玻璃偷枪？”叶默问道。 “想偷抢搞一票大的。”刘大川回答道。 “说一下你偷枪的过程。”叶默道。 “我和黄军两人，在渔具店买渔具，看到一辆警车等红绿灯，我仔细一看，发现副驾驶上的人居然是林萱队长，我一直都很喜欢她，把她当梦中女神，所以就多看了几眼，把车子型号也记下来了。” “渔具买好之后，我就和黄军去钓鱼，没想到来到路口，发现你们的警车就停在那里，我于是就开过去看了一下，发现车里没人，正准备走，黄军和我说，他在你们车的副驾驶座位上发现有一把枪。” “我后来仔细一看，还真是。” 刘大川一五一十的交代道。 “所以你就萌生了偷枪的念头？”叶默问道。 “我心想，这既然是林队长的枪，哪怕我给偷了，她估计也不敢汇报，林书记肯定会想办法帮她把这件事给掩盖下来，加上我当过辅警，我知道这车不会报警，所以当即和黄军说了这个想法，他想都没想，就用摩托车锁头开始砸窗。”刘大川回答道。 “那你认为，林队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吗？”叶默问道。 “我也觉得很奇怪，以林队长的性格，应该不会出现随意落枪的行为。”刘大川道。 “那就是一把模型枪。”叶默淡淡道。 “模型……枪？”刘大川愣住了。 “你自己看吧。”叶默直接把枪放他桌子上。 刘大川仔细瞧了瞧，才发现这枪连弹匣都没有。 看到这一幕，刘大川彻底崩溃了。 竟然为了一把模型枪，将自己给送进了绞刑场。 这就是天意。 “我再回到一开始的问题，你们偷枪，目的是什么？”叶默问道。 “没钱花了，想去杀两个人，抢点钱。”刘大川回答道。 “杀谁，有目标吗？” “我们厂长，他很有钱，还包养情人，我早就看他不爽了。”刘大川回答道。 “……” 叶默和林萱两人看了对方一眼。 两人都摇了摇头。 法网恢恢疏而不漏，等待刘大川的，是法律的严惩。 数罪并罚，死刑没跑了。 审完了刘大川，叶默来到另一个审讯室。 他还要审讯另一名嫌疑人，黄军。 来到审讯室前，办案民警对叶默和林萱道：“叶队，林队，这个叫做黄军的人，没有身份证，死活也不肯说身份证号码，我们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哪里人，听口音不像本地的。” 听言，叶默隔着玻璃看向里面的黄军。 这人二十五六岁的样子，头发很长，五官特征，给叶默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叶默的眼睛仿佛强大的计算机，能够快速分析各种数据。 同时对黄军的五官面貌进行比对。 片刻后，叶默微微挑眉。 “不是吧。”叶默有些难以置信。 “怎么了？”林萱有些疑惑。 “这个人，好像就是我们要找的嫌疑人，黄超。” “啊？”林萱也是直接愣住了。 “他的五官特征，和他堂姐的父亲黄云海很像，但愿不是巧合。”叶默随后带着林萱，走进了审讯室。 来到审讯室里，叶默上去就问道：“你叫黄超对吧。” “是……不……不是，我叫黄军。”黄超连忙改口，但话说出来之后，他意识到出问题了，于是浑身颤抖，不停的冒汗。 见状，叶默和林萱两人嘴角都微微翘起。 “不用狡辩了，你父亲叫黄云山，你大伯叫黄云海，你是安京市人，对吧。”叶默坐到了椅子上。 听到这句话，黄超浑身都在抽搐，嘴唇不停哆嗦着。 “我……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黄超还想狡辩。 “为什么要杀害你堂姐黄玉婷？”叶默直接问道。 啊？ 此言落下，黄超双腿一软，差点没瘫倒下去。 第92章 一切真相大白，震碎三观的结局 “我……我没杀她。”黄超连忙辩解道。 “我给你三分钟，三分钟之后，我就不是坐在这里和你说话。”一旁，林萱冷冷开口道。 林萱一句话，瞬间让人感觉寒意彻骨，黄超心理防线被击溃，整个人崩溃了。 “我气不过，我恨她，所以我就把她杀了……”黄超痛哭流涕道。 “说一下吧，当天发生了什么事情。”叶默问道。 “我谈了个女朋友，需要钱结婚，就打算把她家的宅基地卖了，但是她死活不肯给我，我女朋友于是就和我分手了，我气不过，我就去报复她。”黄超道。 “她为什么要把她的宅基地给你？”叶默反问道。 “她就是个女的，我是三代单传，她要宅基地有什么用？”黄超道。 “你三代单传你很牛逼吗？人家的宅基地凭什么给你？你是不是有病？”叶默直接骂道。 “我……”黄超支支吾吾，不知道该说什么。 “行了，不用审了，就这样吧。”叶默直接站了起来。 “我也觉得没必要审了。”林萱和叶默审讯的目的，是让对方交待犯罪事实，既然对方已经承认，剩下的审讯，就可以交给其他办案民警了。 见到两人要走，黄超立马乞求道：“你去通知我的伯父，他肯定会原谅我的，求求你们了。” “你杀了他女儿，他还原谅你？”叶默愣住了。 “我是他们黄家三代单传啊，我不能被判刑，不然黄家就没后了。”黄超哭的很难看。 “放心，我会以安京市公安局名义向中级人民法院上诉，请求判处你死刑，而且是立即执行。”叶默说完，直接转身就走了。 听到这句话，黄超满脸绝望，失魂落魄的瘫软在了椅子上。 原本，这件案子非常简单。 到了黄家明手里，硬生生拖成了一桩悬案。 如今，花季少女黄玉婷终于沉冤得雪。 谁也不会想到，杀害她的人，竟然是同一宗脉的堂亲。 黄超杀人动机也很简单。 他要结婚，家里没钱，就打算把祖上分下来给黄玉婷的宅基地卖了给自己结婚。 但是黄玉婷死活不答应。 最后因为没钱结婚，黄超女朋友和他分手了。 因为这事，黄超怀恨在心，于是前往黄玉婷租房子的地方和她理论。 理论过程中，黄玉婷对他不留情的咒骂。 黄超气不过，趁堂姐黄玉婷走在前面的时候，他掏出事先准备好的尖刀，对着她后背连捅十几刀。 很明显，黄超早有预谋。 这是一起有计划的故意杀人案。 并且性质恶劣，罪不容恕。 至此，两件案子真相大白。 叶默和林萱两人，再次合作破获大案。 谁也没想到，这一把模型枪，居然还钓到了两条大鱼。 …… 市委办公室，林正山刚和几个外国投标商开完会出来。 就在会议室门口遇到了支队政委张建峰。 张建峰也是来市委开会的，见到林正山，他连忙上去握手。 “老林，刚刚指挥中心传来消息，说是林萱和叶默这两人一起合作办案，抓获了两名一级凶杀犯。”张建峰道。 “案子确定了吗？”林正山有些震惊。 “都审讯完了，叶默和林萱亲审的，证据材料还在整理当中。”张建峰道。 “这叶默，下来宁海市一趟，又给我们送了份大礼。”林正山道，叶默同志是刑侦界的天才，林萱同样也是这方面的技术人才，这两人都代表着国家最高刑侦水平，加一块，这不奇怪。 “听说叶默明年准备任安京市刑警支队支队长，咱们要不要表示一下？”张建峰问道。 “我是这样打算的，这德国汽车不是准备在咱们这里建厂吗，建厂条件，就是先给咱们生产一批先进警用汽车出来，我打算明年送给叶默的队伍一批警用皮卡车和摩托车，以此加强咱们两个市公安局之间的合作，共同打击罪犯。”林正山道。 “这个办法不错，说起来，咱们亏欠叶默同志挺多的。”张建峰道。 “可惜我教女无方，没能让他俩在一起。”林正山叹了口气。 “老林啊，有时候你多点从自己身上找原因，林萱同志做的挺不错的，你啊，一心为国为民，就从没考虑过自己的家庭，其实，你最亏欠的人，是林萱。”张建峰作为林正山的老同学，说话就这么直接。 听言，林正山愣了愣，随后长叹一口气。 …… 支队办公室，叶默还在写材料。 一会儿安京市公安局来人，将黄超带回去审理。 他必须在走之前，把这些材料交接好。 这时候，林萱走了进来。 “叶默，我让支队食堂加了些伙食，一会儿一起在支队吃饭吧。”林萱道。 “好，林队你太有心了。”叶默点点头。 “上次你突然就走了，支队兄弟们都没来及送你，所以，这是兄弟们的意思。”林萱道。 “谢谢。”叶默心里也是很开心。 “叶默，晚点再回去怎么样？”林萱突然红着脸问道。 “怎么啦？”叶默愣了愣。 “我爸在宁海市招标建设的博物馆明天开幕剪彩，我想让你这个好兄弟跟我一起出席。”林萱道。 听言，叶默微微怔了怔。 见状，林萱连忙道：“要是没空也没关系的，我就是问问。” “当然有空，那我明晚坐火车回去吧。”叶默道。 “行，明晚我送你去火车站。”林萱点点头。 很快，安京市公安局来人，将嫌疑人黄超带走了。 晚上，叶默在支队饭堂吃饭，同事们以水带酒，都来敬叶默。 敬这位曾经的叶队长。 吃完饭，林萱给叶默安排住进了一五星级酒店。 晚上，叶默给叶小雨打了电话，告诉了她，明天去博物馆剪彩的事情。 翌日一早，酒店楼下，林萱早早就开车来了。 叶默刚走出酒店，就见到了车子旁边的林萱。 见到林萱一身打扮，叶默也是微微愣了一下。 宁海市最近天气很热，林萱今天穿的特别好看，上身是一件小衬衫，底下一条百褶裙，两条白腿显得特别修长性感，而且还扎了个很可爱的丸子头。 于是，林萱带着叶默前往宁海市博物馆。 出席完了活动，林萱就和叶默一起去逛博物馆。 晚上，林萱开车送这个好兄弟去火车站。 “好兄弟，回去安京市常联系，有空你们两公婆来宁海市找我玩儿。”林萱对叶默道。 “一定，你也要保重身体，林萱姐。”叶默道。 “叫哥。”林萱笑道。 叶默听言哭笑不得，随后和林萱挥手告别。 …… 很快，叶默回到了安京市。 老丈人也是给叶默摆了庆功宴，恭喜他再次立功。 叶小雨第一期培训结束，也是立马回来和叶默团聚。 时间很快过去。 随着进一步调查，黄超杀害堂姐黄玉婷案终于结束。 除了有黄超的供词之外，叶默还找到了更多的证据。 叶默办案，从来不会因为一份供词就给人定罪，仅仅只是口供，很容易出现冤假错案。 叶默不会放过一个坏人，更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 黄超最终被判死刑，但他不服提起上诉。 但法院最终驳回他的上诉请求，维持原判。 …… 很快，时间来到了八月二十三日。 淀水区分局六起案子，叶默破获了一起，还有其他五件悬案。 于是，叶默和叶小雨两人，开始对第二件案子进行重启调查。 这起案子，同样发生在四年前，03年06月27日。 距离黄玉婷案子，不到三个月。 这案子很离谱。 被称为6.27张丽丽碎尸案。 叶默和叶小雨两人正在卷宗室仔细研究当年警方做的记录。 对于这种尸源明确，被害人身份确定的案子，实际上是很容易破获的。 这案子破了之后，叶默还会去找黄家明算账。 竟然让这种案子硬生生搁置了四年。 不管被害人是谁，你总得破案有个交待对不对。 你是公务人员，吃皇粮，是为人民办事的。 身为刑警支队支队长，对辖区案子毫不在意，如此心态，你也配拿这份工资？ 回到案子上来。 03年六月二十七日，捡破烂的老人徐大妈，在淀水区和平西路垃圾场翻找废弃物品。 翻着的时候发现了一个黑色的塑料袋，里面硬梆梆的。 徐大妈以为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于是好奇之下就打开来看。 结果里面是一条白花花的女性大腿。 后来报警，警方赶到，在垃圾站里进行了搜查。 后来又找到了几个黑色垃圾袋，里面都是被害人的碎肉尸块。 但由于黄家明的不作为，这案子并没有重视，没有法医过来，也没有进行尸块拼接。 当时的民警就按照平时办案，进行了简单的走访调查。 但即便是如此简单的调查，也发现了很多有用的东西。 一共五个黑色塑料袋，里面分别装着被害人的四肢和内脏，但没有被害人头颅。 后来经过办案民警张贴寻尸启示，没多久就有一名男性过来报案。 说自己的女朋友张丽丽失踪了。 后经过对女性衣物的辨认，男性确认被害人就是他的女朋友张丽丽。 但当时竟然连拿去dna鉴定这种事情都没有做。 03年的时候，dna检测技术也相对成熟，只要你支队长一句话，马上就可以送去检验。 叶默随后找了一名当时的办案人员询问。 据他说，黄家明忙着排练一个舞蹈，根本没开会亲自督导过办案。 你说上头都不重视，下面的人会当回事吗？ 所以这案子就不了了之了。 现在案子过了这么多年，被害人尸体也火化了，你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张丽丽的尸体。 于是，叶默拨通了当时自称张丽丽男朋友的男人电话。 索性该男人电话还没换。 接到电话，该男子第一时间来到支队配合调查。 支队问话室，叶默见到了这个男人。 男人四十多岁，身高一米七五左右，身材很魁梧，长相比较憨厚，名叫刘厚才。 “刘先生你好，感谢你能过来配合我们工作。”叶默道。 “该感谢的是我，谢谢你们能重启案子进行调查。”刘厚才道。 “那就麻烦你了，我现在问你一些问题。”叶默道。 “好的。”刘厚才点点头。 “你为什么这么重视张丽丽，四年了，你没有忘记吗？”叶默问道。 “张丽丽是我的第一个女朋友，我爱她，我把她当作我的一切，四年来，我没有找过其他女人，我只想着破案，找到凶手。”刘厚才道。 “张丽丽确实也是失踪了四年对吧？”叶默问道，因为当时没有做dna比对，真不确定尸体就是张丽丽的。 “是的。”刘厚才回答道。 “你是通过什么辨认出来那尸体是张丽丽的，毕竟没有头颅。”叶默问道。 “她的手上，还带着我买给她的金手链，衣服也是我给她买的，虽然没有头颅，但是她的身体我能认出来，我俩同居了那么久。”刘厚才道。 “那，张丽丽是怎么失踪的？”叶默问道。 “那天我俩吵了架，我们俩在厂里上班，厂里有人说闲话，说她长的漂亮，为什么要给我做女朋友，她回来很生气，说要和我分手，我就哄她，但是她说我太老了，不适合她，我就一直哄她，她没听我的，还打了我一耳光，最后有个男人给她打电话，她就出去了，从此之后就失踪了。”刘厚才道。 “你没和当时办案人员说这件事吗？”叶默问道。 “说了，他们不理，我也没办法。”刘厚才道。 听言，叶默皱起了眉头。 很显然，这个和张丽丽最后通话的男人，就是最大嫌疑人。 这连一头猪都能想到的事情。 为什么当时不调查？ 直接去营业厅，调取通话记录，就能知道那人是谁。 现在过了四年，通话记录早就没了，你去哪里找那个男人？ 叶默准备把案子都破了，来个秋后算账。 到时候让叶育良成立纪委，去狠狠调查一下黄家明和他的父亲。 不弄进去坐几年，叶默觉得对不住老百姓。 “你知不知道，和张丽丽通话那个男人是谁？”叶默问道。 “不知道，张丽丽一直和我同居，就从来没有和别的男人有什么联系。”刘厚才道。 “你四十多岁，张丽丽二十七岁，她年轻漂亮，为什么会看上你？”叶默问道。 第93章 再次立功，更震惊的案子 “我是厂里主管，她被人欺负我照顾她，她爸爸生病，我也帮她出钱，她觉得我人好，就和我在一起了。”刘厚才道。 “那你个人觉得，张丽丽对你是真心的吗？”叶默问道。 “是真心的，她经常做饭带到厂里给我吃，给我洗衣服，洗袜子，还说要和我生娃。”刘厚才道。 “你能在那年代当主管，证明有些本事，为什么40岁才谈第一个女朋友？”叶默问道。 “我家里不允许，我妈妈和我哥哥，都是瘫痪，我一直在家里照顾，直到他俩去世了，我才终于为自己活了一回，张丽丽是我第一个女人，我真的好爱她，为什么老天爷这样对我，我的丽丽……”说着，刘厚才眼睛红了，眼泪也跟着流了出来。 闻言，叶默看着叶小雨，两人个都叹了口气。 这又是个可怜人。 “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找出凶手，还你一个公道。”叶默道。 “谢谢，谢谢队长。”刘厚才非常感激。 “对了，这个张丽丽家人，这几年又来翻案吗？”叶默问道。 “张丽丽家里就一个亲人，她爸在她遇害没多久，旧病复发也死了。”刘厚才道。 “当时和张丽丽最后通话那个男人，你觉得，是在什么年龄段？”叶默问道。 “听声音，应该比较年轻，但绝对不是我们厂里的。”刘厚才道。 “是张丽丽打出去的电话，还是那个男人打进来的？”叶默问道。 “是张丽丽打电话找的那个男人。”刘厚才道。 听到刘厚才所说，叶默顷刻间产生了很多疑问。 他觉得，有很多问题必须询问清楚。 “张丽丽，和你同居多久了？”叶默问道。 “三个多月。”刘厚才回答道。 “三个月里，你发现她和其他的男人有过交集吗？”叶默问道。 “没有，我们在一个厂里上班，基本上天天黏在一起，她的手机里，也没有别人的号码，她从来就没有离开过我。”刘厚才道。 “意思是，这三个月里，和她有接触的人，只能是厂里的工友对吧？”叶默问道。 “对的，而且她在包装车间上班，工友基本上全部都是女的，不可能接触到其他男人。”刘厚才回答道。 “你现在还保存着张丽丽的照片吗？”叶默问道。 “有的，我一直放着。”刘厚才说着，从钱包里取出一张照片递给叶默。 叶默和叶小雨两人凑过来一看，同时都有些愣住。 照片是一张单独照，上面的女人，长的很漂亮。 至少放在厂里，属于是比较好看的一个女人。 这下子，叶默的疑问就更多了。 一个27岁，长相不错的女人，为什么会看上40多岁没钱没势的刘厚才？ 正常逻辑情况下来讲，这不可能。 哪怕刘厚才是个主管，那也没多少钱。 张丽丽的条件，别说找主管，就是给厂长当情人都绰绰有余。 这个世界上，真爱是建立在双方都差不多条件下成立的。 叶小雨喜欢叶默，那是一见钟情，两人都很年轻，这很正常。 那为什么叶小雨不喜欢大队门口停车场那个50多岁的保安呢？ 为什么不喜欢刚离婚三十多岁的杨队长呢？ 这本身就说不过去。 所以，叶默看着刘厚才，又问了一个问题：“你和张丽丽是怎么认识的？” “应该是一见钟情吧。”刘厚才回答道。 “具体一点，怎么个一见钟情。”叶默此刻觉得越来越有问题了。 “我在厂里当主管，张丽丽在包装部当普工，每次巡逻的时候，我都会发现，她用眼睛一直看着我，那种眼神的交流，久而久之，我发现我就爱上她了，突然有一天，她来找我。”刘厚才道。 “找你干什么？” “找我借钱，说她父亲生病了。”刘厚才回答道。 “然后呢？”叶默问道。 “然后我就问她情况，她说父亲一个人住院，没钱治病，我就说我一起去看她父亲，然后我帮她付了住院费和手术费，我俩从此就在一起了。”刘厚才回答道。 “住院费和手术费是多少？”叶默问道。 “加起来一万五千多。”刘厚才回答道。 “你一个小主管，你拿的出这么多钱？”叶默很震惊，当时可是03年，一万五千块钱，可不少了。 “是这样的，我的大哥和我母亲两人去世之后，村里帮着我一起下葬，就埋在我们刘家的祖地里，挖土的时候，村支书在我们刘家祖地挖到了一个箱子，里面竟然是我们刘家老祖宗留下来的一些金银珠宝，里面还有很多文书……”刘厚才回答道。 听到这句话，叶默和叶小雨两人都直接呆住了。 怎么还有这种离谱的故事？ 叶默从刘厚才的脸上，并没有发现说谎的痕迹。 很明显，这的确是真的。 “这一箱金银珠宝，全部都由你继承了？”叶默问道。 “箱子不大，里面大部分都是衣服，值钱的东西也不多，村支书根据文书内容，确认了这些东西是我们刘家的，所以给开了证明。”刘厚才回答道。 “那这些金银珠宝，你换了多少钱？”叶默问道。 “去津门典当行换了三万多块钱。”刘厚才回答道。 “具体是些什么东西？”叶默很好奇。 “一些金银首饰，银元，还有一个小金佛。”刘厚才回答道。 “金佛？”叶默再次怔住了：“这金佛，不止三万吧？而且，大概率要上交国家。” “找专家鉴定了，其实是铜的，不用上交，我就没有卖，一直放在身上。”刘厚才回答道。 “你这个祖地里挖出金银珠宝的事情，应该在当时引起了不小轰动对吧？”叶默问道。 “是的，全村人都知道，还上报纸了。”刘厚才回答道。 “这个张丽丽，是哪里人。”叶默问道。 “是我们隔壁土家屯的。”刘厚才回答道。 “她家里还有亲戚吗？”叶默问道。 “都没有了，和我一样，都是苦命人。”刘厚才回答道。 “你现在在哪里上班？我看你开车过来的，混的还不错吧。”叶默问道。 “我还在以前的工厂上班，现在是副厂长。”刘厚才回答道。 刚说到这里，刘厚才电话响起了，接完电话，刘厚才立马道。 “抱歉，两位队长，厂里机器出了故障，我必须马上回去一趟，处理好了，我再来配合你们调查……”刘厚才道。 “没关系，你先回去，我今天也问的差不多了，需要的时候，我再联系你。”叶默道。 “好，谢谢，谢谢你们。”刘厚才很快就回去厂里了。 …… 刘厚才走后，叶默和叶小雨两人陷入了沉思。 “刘厚才真是个痴情的人，如今有钱有车有地位，不仅没有找新女朋友，并且还一心想给前女友翻案，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少了。”叶小雨叹气道。 “不离不弃照顾瘫痪的哥哥和母亲十几年，就这一份对亲人的爱，全世界你也找不出几个。”叶默道。 “所以老天有眼，让他得到了一笔财富，大概也算是一种补偿吧。”叶小雨摇了摇头。 “可惜大部分苦命的人，都没有刘厚才这样的好运，越悲惨的人，过的只会更悲惨。”叶默深吸一口气道。 “那叶队，您大概能分析出来一些什么端倪没有？”叶小雨问道。 “整件案子来龙去脉我基本上是理清楚了。” “说来听听。”叶小雨拿着笔记本道。 “首先，刘厚才挖到金银珠宝的事情，传遍了周围，尤其是那个金佛更是引起不小的轰动，所以，这引来了不法分子对他的觊觎。”叶默道。 “你是说，张丽丽接近刘厚才，另有目的？”叶小雨其实也猜到了。 “我猜的没错的话，张丽丽应该和一个人伙同起来，去接近刘厚才，打算将金佛盗走，最后却发现，那只是铜做的，二人遂发生争吵，而张丽丽，很可能就是在争吵过程中被她的这个同伙给杀了，因害怕事情败露，所以分尸抛尸。”叶默道。 “那就是说，只要想办法找到这个男人，一切就可以水落石出了吧。”叶小雨道。 “话虽如此，但这仅仅只是我的推测，具体情况还需进一步调查才知道。”叶默摇了摇头，目前来说，这只是一个大胆的推测，最终结果会是什么，谁也不知道。 …… 为了能够尽快破案，叶默和叶小雨一起前往土家屯进行走访调查。 很快，经过两人的走访调查，叶默和叶小雨两人，查到了一名名叫赵文水的男人。 赵文水和张丽丽两人是同村，而且，根据村民所说，两人是情侣关系。 然而，当叶默进一步调查的时候发现，赵文水，已经失踪四年了。 他的家人也已经报警，赵文水此刻在公安系统里，属于失踪人员。 有没有可能，赵文水是因为杀害张丽丽之后，逃亡到了外地，故意隐姓埋名起来了呢？ 如此一来的话，这案子可就真的复杂起来了。 你上哪里去找这么个人？ 这对于叶默和叶小雨来讲，无疑是大海捞针。 …… 于是，叶默和叶小雨回到支队，打算从当年办案民警留下来的一些资料里多发现点别的线索。 首先，被害人张丽丽的头颅在哪里，至今没有找到。 而在案发现场，民警从垃圾站先后找到了五个袋子，五个袋子里的尸块包含了被害人的四肢和内脏，基本上能够凑齐一具完整的无头尸体。 而且，这五个袋子的掩埋深度不一样。 也就是说，这五个袋子，是先后进行抛弃的。 中间间隔了一段时间，才会造成这种现象。 通过这一现象，叶默判断，凶手应该是步行手提垃圾袋来到垃圾站，分批次进行抛尸。 所以，凶手所住的位置，一定不会距离垃圾站太远。 而且，凶手大概率是没有交通工具的，哪怕是有一辆摩托车，凶手都可以一次性抛尸完成，没必要分开。 一个人除了头颅，被分尸成五袋，每个袋子，至少有十多斤。 没有交通工具的情况下，一次最多也就拎着两个袋子。 这个过程中，凶手至少来回两三次。 大妈发现尸体的时间是在上午八点。 而上午十点钟和晚上十点钟，都会有垃圾车过来清理所有垃圾。 而这个垃圾站，是用来临时堆放周围商铺住宅区垃圾的。 结合这五个装尸袋掩埋深度不一样这个情况，叶默分析，凶手抛尸的时间，应该是早上六点到八点这段时间。 只有这段时间，才会有很多人过去丢垃圾。 也才会造成装尸袋被掩埋的情况。 凶手不可能故意将垃圾扒拉开，把装尸袋埋在里面，这不符合正常思维逻辑。 他巴不得赶紧抛尸离开现场。 况且，你大白天的扒拉垃圾，会引来别人的注意。 “叶队，那这么说，凶手应该就是垃圾站附近居民区的人了。”叶小雨道。 “我刚才查了一下，垃圾站旁边有个很大的城中村，专门租给外地打工的租户，我猜测，凶手大概率就住在那附近。”叶默道。 “可时隔四年，就算是知道了这些线索，我们也没有办法呀。”叶小雨道。 “这就得从别的地方入手了，好在当年装尸体的垃圾袋和废报纸都还在证物室，证明这帮办案人员里面，也有一些比较负责的。”叶默道。 说着，叶默和叶小雨，对但年装尸体的塑料袋和包裹尸块的报纸进行了调查。 很快，叶默就发现了端倪。 “这个塑料袋有问题。”叶默道。 “这不就是普通的垃圾袋吗？”叶小雨有些疑惑。 “这材质和尺寸不对，不像是市面上量产的。”叶默道。 “我记得，垃圾站附近有个塑料袋加工厂，我们去问问呗。”叶小雨道。 “好！” 于是，二人马不停蹄的前往永安实业胶袋厂。 这是一家轻工业厂，并不是原材料地，并没有什么污染。 工人对成卷的塑料材料进行切割，包装等操作。 第94章 案子的真相，牵扯出更可怕的东西 叶默拿着其中一个塑料袋来到永安实业胶袋厂进行调查。 果然，这里的负责人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个胶袋就是他们厂里生产的。 四年前给吉安一公司专门订做的一种型号，并没有面向市面上销售，其材质也比较特殊，和一般的聚乙烯塑料袋不一样。 于是，叶默再次询问厂里负责人，问他们有没有见过赵文水这个人。 厂里负责人找来了厂里所有的主管进行逐一询问。 终于，仓储部的主管声称，他认识赵文水。 并且还知道他以前住哪里。 这个信息的一出来，瞬间让叶默和叶小雨两人都看到了希望。 仓储部主管说，赵文水只来厂里上过几个月的班，然后就消失了。 不过他这个人比较善于交际，才来厂里没多久，就请他这个主管去他家吃饭喝酒。 于是，根据主管提供的信息，叶默和叶小雨来到了赵文水以前住过的出租屋。 这里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城中村还是城中村。 赵文水失踪之前，住在沙河西街11巷27号2楼。 这里，距离抛尸位置的垃圾站，不到五百米。 这和叶默推理的完全一致。 但时隔四年，这间屋子早就出租给了其他的租户。 由于那间屋子很有可能就是案发第一现场，所以，叶默必须进去亲自勘察一下。 虽然过了这么多年，但如果那间出租屋里面曾经进行过杀人分尸。 那肯定会留下一些线索。 但叶默怎么也没想到，这间出租屋里，竟然还隐藏着更加可怕的的东西。 以至于，将这件案子的悬疑程度，攀升了好几个级别。 …… 很快，在当地派出所的协助下，叶默联系到了这间出租屋的房东王女士。 房东王女士正在敬老院工作，听说有警察要查她的出租屋，她也是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 “警察队长，这出什么事了啊，这出租屋都有登记的啊，消防也合格。”房东女人王女士看着身穿警服的叶默和叶小雨，顿时紧张了起来。 “王女士你好，你是否还记得，一名叫做赵文水的男子，他曾经租过你的房子一段时间。”叶默询问道。 “赵文水？”王女士愣了愣，想了半天，突然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个人，都好几年了吧，他租了没多久人就不见了，押金也没退给他，走之前给我发了个短信，说他有事要去外地，房子不要了，押金也不用退。” “给你发信息的时候，大概是几月份？”叶默问道。 “03年，8月份左右吧，怎么了，这个赵文水，犯事了？”房东女人回答道。 “他失踪四年了，我们接到报案过来查看一下。”叶默道。 “不是吧，好端端一个人，怎么会失踪呢？”房东女人也觉得很奇怪。 “你能带我们去房子里看一看吗？”叶默问道。 “这个没问题，但是房子现在租给一对小情侣，我要问一下他们才行。”房东女人道。 “好的，麻烦你了。”叶默道。 很快，房东女人拨通了租户的电话。 过了片刻才有人接听。 “喂，小谭啊，在家吗？” “在家啊，老板娘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有几个警察同志要上门检查一下出租屋情况，麻烦你开下门。” “哦，好，你们稍等一下。” 挂断了电话，王女士看着叶默道：“走吧，我们先上去。” “麻烦了，感谢你的配合。”叶默再次道。 “没关系，配合你们的工作是我们的义务嘛。”房东老板娘倒是很配合。 但叶默心里却有些不是很舒服。 如果这房子真的是凶杀案第一现场，那对这个淳朴的房东老板娘来说，可就太不公平了。 她的房子，以后谁还会租？ “对了，这一栋楼，都是你的吗？”叶默问道。 “对啊，这一栋楼都是我的，一楼空出来没租，二楼以上就是住人的。”王女士回答道。 这王女士的出租屋，是很符合规定的，很多人一楼都租出去给别人当仓库什么的，但这样消防肯定不合格。 听到这句话，叶默就更不是滋味了。 一栋楼的租金，就是这老板娘的收入来源。 如果真出了这种事，这一栋楼，都租不出去了。 可人生就没有一帆风顺的，很多东西，就是命。 有的人辛辛苦苦开了一家自己的饭店，可第一天店里就有人过来吃饭突然死了，从此店也开不下去了，人还得被调查。 世界上，哪有公平。 …… 很快，叶默和叶小雨跟着王女士来到出租屋门口。 过了五分钟之后，一个20来岁的男子过来开门，身后还跟着一名长相一般，但皮肤很白的女子。 叶默跟着走进屋子之后，在屋子里随意打量了一下。 屋子里有一股很奇怪的味道，垃圾桶里有很多纸巾。 又看了看这小情侣的神态穿着。 叶默推测这两人刚才估计是在亲热。 所以才会这么慢才来开门。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屋子外面小阳台，竟然有一个高约1.2米的四方水泥台。 这一眼看去就很奇怪。 “这个水泥台，是干嘛的？”叶默问道。 “修来当洗菜和洗衣服的台子，可以放水，比较方便。”王女士回答道。 “你修的？”叶默问道。 “不是，是赵文水让人修的，我看着挺方便的，也没拆。”王女士回答道。 “赵文水？”叶默愣住了。 “他经过你同意了吗？”叶默连忙问道。 “没有，后面他走了，我过来收拾的时候才看到的，发现还挺好用。”王女士道。 听言，叶默来到水泥台仔细检查了一下，随后眉头紧皱。 “叶队，有什么问题吗？”叶小雨问道。 “专业泥水工绝对不会这样搭建一个水泥台，这泥水技术很粗糙，明显是外行人搞的，这水泥里面，有蹊跷。”叶默道。 “……”叶小雨此刻也沉默了。 最有可能的是什么？ 是被害人张丽丽的头颅。 她的头颅被封在了水泥里面。 可是，这么大一个水泥台，一个人都能封进去，为什么只封一个头？ 不管如何，都必须拆毁水泥台看个究竟。 “这个水泥台有安全隐患，我现在安排工作人员帮你拆掉，一切工程费用我们承担，你看怎么样？”叶默道。 “这……太麻烦你们了，多不好意思啊，我找师傅拆了就行。”王女士道。 “没关系的。”叶默道。 “那就辛苦你们了。”王女士点了点头。 很快，公安局就来人了。 来了好多民警，甚至还有法医。 王女士开始发现有些不对劲。 她连忙过去找叶默：“叶队长，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还有戴口罩的医生？而且楼下还拉起了警戒线，这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见到王女士着急的样子，叶默给另外一名队长使了个眼色，该队长立马带着王女士还有两名小情侣离开了。 随着叶默命令下达。 施工人员开始对这个水泥台进行开凿。 叶默随后也是去法医的箱子里，取出了口罩和手套。 很快，随着施工人员的开凿。 尘封多年的真相，开始重见天日。 然而，当见到水泥台里面的东西时候，所有人都怔住了。 水泥台里面，竟然有一个铁盒子。 叶默立马让人找来了专业人士，用切割机切开。 然而，就在切开的一瞬间，难闻的味道立马释放出来。 比鲱鱼罐头还要恶臭无数倍。 法医顶着臭味，将铁盒子打开。 看到里面的东西，所有人都呆住了。 一具被人砍成两半的尸体，被白色打包袋裹着塞进了铁盒子里面。 这里面不是张丽丽的头颅，而是另外一具尸体。 尸体被人拦腰切断，一左一右的放在水泥台里面的铁盒子里，外部则是用水泥封了起来。 时隔多年，经过腐烂发酵，如今变成了一堆又黑又臭的东西。 “赵文水身高为168，而这上下躯干加起来，似乎差不多。”叶小雨看着叶默。 “咱们公安局，dna技术能做提取吗？”叶默询问法医道。 “目前来说，不好确定，但被害人尸骨装在铁盒子里面，大概率是可以提取到dna的。”法医回答道。 “马上将尸体带回去，如果能够提取出来，那就让赵文水家人过来进行dna比对。”叶默道。 “是。”法医点了点头。 随后，叶默对出租屋再次进行了勘察。 但由于时间过去太久，并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 一切只能等法医尸检报告出来才行。 来到楼下的时候，房东王女士见到叶默下来，立马走上去询问。 “叶队长，究竟发生什么事了？”王女士问道。 “我们在水泥台里面，发现了一具尸体。”叶默直接道。 “啊？”王女士眼睛瞪大，直接后退了几步。 另外那对小情侣听说之后，脸都吓白了。 看着王女士崩溃的样子，叶默也无能为力。 他只是一名刑警，他能做的，就是尽快破案，找出凶手。 …… 回到安京市公安局，法医立马对尸体进行尸检。 叶默和叶小雨则是在证物室进行进一步调查。 原以为赵文水是杀害张丽丽的凶手，现在大概率赵文水也死了，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谁也不知道。 现在叶默和叶小雨两人，都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最终结果。 可真相，究竟是什么？ 证物室里，叶默和叶小雨两人开始梳理证据。 而叶默，也根据已有的线索，自己编出来一个最有可能的发展故事。 事情是这样的…… 赵文水和张丽丽是情侣，听说刘厚才在祖地里挖到了金佛，所以两人合起伙来去骗刘厚才。 这段时间，赵文水去胶袋厂打工，住在出租屋里。 张丽丽则是去了刘厚才的工厂，接近刘厚才，和他同居。 然而，发现刘厚才的金佛是假的之后，张丽丽气急败坏，开始和刘厚才吵架，并且打了个刘厚才两个耳光，随后夺门而出。 要知道，那个金佛可是价值几十万的东西，一旦到手，一辈子都不用愁了。 为此，张丽丽牺牲自己，和刘厚才同居几个月。 最后发现金佛是假，谁也咽不下这口气。 因为此事，张丽丽去找赵文水，两人吵架，发生争执，过程中，赵文水不小心将张丽丽杀害，并且分尸抛尸。 这个猜测自然是成立的。 可现在问题是，如果赵文水也死了，这该怎么办？ 杀害赵文水的又是谁？ 还有就是，张丽丽的头去哪里了？ 在dna结果没有出来之前，叶默暂时没有去继续分析。 就怕方向错了，前功尽弃。 万一尸体不是赵文水的呢？ 很快，鉴定中心给出了好消息，成功提取到了尸体上的dna。 警方也是立马联系赵文水家人过来进行dna比对。 结果证实，被害人，正是赵文水本人。 根据调查，这个赵文水，从小到大就不是个省油的灯，偷鸡摸狗事情一样没少干。 张丽丽也不是刘厚才口中所说的苦命人，她的父亲生病，她从来没出一分钱，也没看望过一次。 也就是后来利用刘厚才，才去医院看望过父亲，还骗了刘厚才一大笔医药费。 这笔钱，她也根本没有给父亲治病。 张丽丽和赵文水两人，还合作搞过诈骗，赵文水去拉客，张丽丽卖淫，最后仙人跳，以此来骗钱。 毕竟卖淫一次才赚几个钱？ 可仙人跳一次，可比你卖淫几个月赚的还多。 但张丽丽和赵文水都爱赌博，所以欠了一屁股债。 地下钱庄的打手，就曾经上门追债，还打伤了赵文水的家人。 通过这一情况分析，杀害这个张丽丽和赵文水的人就有很多了。 他们的债主。 他们诈骗的目标。 这些都有可能是嫌疑人。 比方说，两人在出租屋进行仙人跳行为，意图诈骗上门嫖娼的顾客，结果惹怒了对方，遂杀人灭口。 这不是不可能。 换了谁被仙人跳，都想杀了对方泄恨。 可现在，你去哪里找那些嫖客和债主？ 时间过了四年，凶手如今还逍遥法外活着，早就不知道逃亡什么地方了。 …… 第95章 小小出租屋，竟隐藏恐怖的真相 不过，这案子有叶默在，任何你想不到的细节，他都能给你想到。 之前通过黑色塑料袋，叶默找到了赵文水所在的工厂。 现在，叶默又将重点放到了包裹赵文水尸体的透明胶袋上面。 他看着叶小雨，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你说，这些包装袋，会不会是刘厚才厂里的包装袋？” “叶队您的意思是，刘厚才有嫌疑？”叶小雨愣住了。 “不，我是说，嫌疑人有可能是刘厚才那个厂里的人，而且，还是和张丽丽一个包装车间的。”叶默道。 “那我现在联系刘厚才。”叶小雨道。 “不用，咱俩去刘厚才厂里走一趟吧。”叶默道。 “好。”叶小雨点了点头。 很快，两人打电话联系了刘厚才，随后便开车前往刘厚才的工厂进行走访调查。 来到刘厚才的工厂，刘厚才带着几名工厂主管前来迎接。 叶默将照片上的包装袋给刘厚才辨认。 刘厚才一眼就认出来，这种包装袋是他们工厂包装车间的包装材料。 这种材料是用来包裹铝材的，有防腐蚀防降解的作用，但有严格规定，不能随意生产和流向市面。 而且还要按照规定回收。 所以，通过这一信息可以知道，这种包装袋，绝对不是能够在外面随便买到的。 而放眼整个安京市，有资格使用这种包装袋的工厂并不多。 刘厚才所在的铝材加工厂就是其中一家。 因此，当年和张丽丽同在包装车间工作的人，就成了叶默重点怀疑目标。 而且，还是一名男人。 这是基本逻辑，女人可很少会做水泥工的。 并且他懂得使用焊接技术将尸体装进铁盒子里。 然而，到底真相是什么？ 赵文水和张丽丽是因为什么被杀？ 这其中太过悬疑。 一天不找出凶手，叶默一天都睡不好觉。 谁都很想知道，这其中的真相…… 现在案子进行到了这一步，距离真相其实已经不远了。 首先，刘厚才不可能是凶手。 哪有凶手杀人之后，四年之中还不断的跟踪案子，请求破案的。 再者，叶默也没从刘厚才的眼睛里，看出有撒谎的痕迹。 所以，嫌疑人，一定是张丽丽包装车间的人。 而且，极有可能是个男人。 于是，叶默开始展开仔细调查。 “你们这个包装车间，有男工吗？”叶默问道。 “没有的，从建厂至今，包装车间规定只能用女工，目的是给女性创造就业机会。”刘厚才说道，包装车间工作相对比较轻松，工资和其他车间的男工也差不多，是对广大女同胞的一种就业福利，也是政府的规定。 “那其他车间男员工，可以去往包装车间吗？”叶默问道。 “白班可以，晚班不行，这也是对女同胞的保护。”刘厚才道。 “那晚上有机会前往包装车间的男人，有哪些？”叶默又问道。 “当晚的查岗领导，厂长，副厂长，还有保卫科的巡逻主管。”刘厚才回答道，工厂每天晚上会有厂长或者副厂长查岗，目的是不让员工偷懒打瞌睡，而保卫科的主管，每天晚上都要进行巡逻，确保工厂的安全。 “这个保卫科的主管，现在还在厂里吗？”叶默问道。 “早就辞职了。” “什么时候辞职的？” “四年前。” 听到这句话，叶默和叶小雨两人都对视了一眼。 很明显，这个保卫科的主管，有极大的嫌疑。 于是，叶默马上前往人事部，将这个保卫科的主管资料调取了出来。 此人名叫刘小军，今年28岁，四年前也就才24岁，籍贯是西江赣州的。 一个西江人，怎么会来北方打工？ 而且，这么年轻就当保卫科主管？ 这有些奇怪。 于是，叶默继续深入调查。 发现这个刘小军，是一名退伍安置就业人员。 也就是说，他之前是当兵的。 “你们厂当年那批保卫科的人都在吗？”叶默询问人事部的主管道。 “他们都在，就刘小军辞职了。”人事部主管回答道。 “把他们叫来，我询问一下情况。” “你问我就行，我负责人事，整个厂所有的员工，我都必须了如指掌。”人事部主管回答道。 “那，这个刘小军，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这么年轻就当上了保卫科主管？”叶默问道。 “这个人个子不高，但五官端正，身材挺拔，就是性格有点痞，不过他身手不错，有一次厂里员工喝了酒闹事，打我们的厂长，他上去一个人就把三个人都放倒了，因此也得到厂长赏识，提拔他为保卫科的主管。”人事部主管回答道。 “性格有点痞，具体在哪方面？”叶默问道。 “就给人有点像流氓的感觉，而且喜欢撩厂里的女员工，仗着自己能打，有些目中无人的样子吧。”人事部主管回答道。 “他这种作风，厂里没有人投诉吗？”叶默问道。 “他又不惹事，厂里的女员工对他也不反感，加上他当过班长，指挥训练什么的也有一套，领导很喜欢。”人事部主管回答道。 “他长的怎么样？”叶默问道。 “五官端正，留一个小寸头，有点痞帅痞帅的感觉。”人事部主管回答道。 “他是什么时候辞职的？” “03年的8月底。”人事部主管回答道。 听到这个时间，叶默微微眯眼，这和赵文水给房东发短信的时间对的上。 所以，刘小军，成了本案最大的嫌疑人。 于是，叶默根据厂里留下的身份证号码，利用警务通进行查询。 发现这个刘小军，在这四年来，都没有更新过任何信息。 住址，职工信息都没有。 也没有办理过其他城市的居住证。 这种种行为叠加在一起，就显得更可疑了。 但有一点值得注意，那就是，刘小军的家人，并没有报案，刘小军也没有记录进去失踪人口里面。 也就是说，刘小军的家人，是知道刘小军还在的。 并且刘小军还经常和家人保持联系。 警务通里的户籍信息显示，刘小军家里父母都在，还有两个哥哥，一个妹妹。 这四年来，逢年过节，他不可能不回家。 就算不回家，电话也得有一个吧。 否则家人早就报警了。 所以，通过刘小军的家人，是肯定可以找到刘小军位置的。 但不排除他的家人会帮忙包庇。 于是，叶默想了个法子。 他联系了赣州警方，查到了刘小军父母老家村里干部的电话。 随后，叶默以安京公安局的身份给村委打电话，询问了刘小军的情况。 村书记也是个聪明人，他随后假借给刘小军发放退伍补助前往刘小军家里，并且，问到了刘小军给家里人留下的联系的电话。 没多久，叶默就接到了村支书的来电，并且告知了刘小军的联系电话。 这是一个座机号码，区号竟然是安京市的。 叶默随后立马前往营业厅调查，通过调查发现，座机号码的主人，竟然是绿树颐养度假村的老板。 难不成，这个刘小军，在度假村工作？ 没有迟疑，叶默立刻带着叶小雨两人前往绿树颐养度假村进行调查。 就当叶默开着警车来到目的地的时候，门口岗亭出现了个一个保安。 他的身高长相，和本案嫌疑人刘小军高度相符。 叶默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刘小军。”叶默突然一声大喝。 下一秒，那名保安扔掉帽子，拔腿就跑。 度假村本来就修在一座山下，那家伙身手敏捷，朝着山上就跑。 叶小雨从副驾驶下车就冲了上去。 “站住，别跑！”叶小雨喊道。 叶默见状，一个加速来到叶小雨身边，随后拉着她道：“你留在车里，我去抓人，你顺便通知局里来人。” “是。”叶小雨挺了挺胸，立马道。 叶默点了点头，随后朝着山上跑去。 这家伙不管跑到哪里，沿途都会留下脚印或者印记，又怎么逃得过叶默的眼睛。 他速度极快，周围的一切在他眼里都慢了下来。 刘小军不要命的往山里跑，他也不知道跑到了什么地方。 前方已经没路了。 正打算回头，树林里赫然间窜出一名身穿警服的男人。 顿时吓得他浑身颤抖。 “你要干什么？”刘小军一边后退一边道。 “我是安京市公安局的警察，你涉嫌一桩谋杀案，请立即跟我回去公安局协助调查。”叶默道。 “你没有证据可别乱说，我可没有杀人。”刘小军道。 “没杀人你跑什么？”叶默问道。 “我每天都上山跑步啊，有什么问题吗？”刘小军道。 “……”叶默没有和他废话，他只是一步步靠近他。 现在两人相距二十米，刘小军前方是悬崖，他要是跳下去，后果还有点麻烦。 这个距离，叶默也不能用异能把他定住。 所以还不能刺激他。 一旦刘小军跳崖死了，那就死无对证了。 很显然，刘小军并不会跳崖。 他很怕死。 他发现叶默身后没有其他民警跟上来，身上也没有带枪的时候。 刘小军心里的害怕渐渐消失了。 “兄弟，都是打工的，给个面子，放我走吧，不然兔子急了还咬人，一会儿我不保证你能活着离开。”刘小军道。 听到这句话，叶默放心了。 “听你以前的工友说，你打架很厉害，要不，来试试？”叶默一边朝前走，一边解开脖子的一颗纽扣。 “那你别后悔。”刘小军对自己很自信，他每天对着树打一千多次，对于打架，他谁也不怕。 说完，刘小军就直接冲了过来。 叶默微微眯眼，随后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一个过肩摔砸地上，反手掏出手铐，直接把他双手铐住了。 刘小军懵了，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自己苦练多年的格斗技巧，在这个人面前，形同虚设。 可对于叶默来讲，他可没功夫和你浪费时间。 他是一名警察，警察要做的，就是用最快的速度抓住罪犯。 刘小军还想反抗，只不过叶默不给他机会。 他一手掐着刘小军后脖子，一首反拧他的胳膊，就这样把他押往山下去。 …… 很快，更多的办案民警赶到。 刘小军也被一同押送回了公安局。 审讯室里，刘小军一言不发。 叶默和叶小雨来到审讯室外，接过办案民警小吴手里的交接本，随后开门走了进去。 “知道我们为什么抓你吗？”叶默问道。 “不知道。”刘小军不停摇头。 “这个人，你认不认识。”叶默直接将张丽丽的照片摆在刘小军面前。 见到张丽丽的照片，刘小军脸色铁青，眼里写满了恐惧。 “这谁啊？”刘小军摆了摆头。 但叶默看得出来，这家伙在撒谎。 “我们既然能抓到你，手里肯定掌握了一定证据，我问你，你把张丽丽的头藏哪了？”叶默再次问道。 “头？什么头，我不知道。”刘小军神色慌张。 “四年来，你一直不敢用自己身份证去找工作，甚至连过年都不敢回老家，你到底在害怕什么？”叶默继续问道。 “我害怕什么？我什么也不怕，我怕什么？”刘小军开始语无伦次起来。 见状，叶默继续给他施加压力。 他拿出张丽丽那些尸块的照片，一张张递给刘小军看。 并且分析着刘小军的杀人过程。 很快，随着叶默一步步的逼问，刘小军彻底崩溃了。 从他第一眼见到叶默就逃跑的行为来看。 就足以证明，他已经胆战心惊的生活了四年。 实际上，他每天活着都是一种折磨。 他和其他变态杀人狂不一样。 四年来，他就没睡好一个安稳觉。 他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 “人是我杀的，我不想继续躲下去了，你们枪毙我吧，我活着太难受了……”刘小军深吸一口气，仰天看着天花板，一脸生无可恋。 这时候，叶默掏出一包烟，随后扔了一根给他，并且还放了个打火机在他面前。 刘小军迫不及待的拿起香烟点了起来，深深的吸了一口。 这一口烟，是他这辈子抽过最洒脱的一口。 “你问吧，我也想，在我枪毙之前，把所有的罪过都说出来，这样我就好解脱了。”刘小军道。 “张丽丽和赵文水，都是你杀的吧？”叶默问道。 第96章 抓获真凶 “都是我杀的。”刘小军承认道。 “我猜的没错的话，你应该是先杀的赵文水，再杀的张丽丽吧？”叶默问道。 “对。”刘小军再次吸了一口烟道。 “为什么要杀赵文水？”叶默问道。 “张丽丽和我说，赵文水打她，让我去帮忙教训他一顿，我于是就帮张丽丽出头，但是下手重了，不小心把人打死了。”刘小军满脸无奈。 “你和张丽丽是怎么认识的。”叶默问道。 “我在厂里担任保卫科主管，每天晚上都要去厂里巡查，每次去包装车间巡查的时候，张丽丽都会用眼睛瞄着我，当时我就觉得，这个女人挺骚的，然后有一天晚上，我去巡查，发现张丽丽躲在仓库里睡觉，按照规定，必须记过扣分一次，张丽丽就突然抱着我，她说她想和我做……”刘小军回答道。 “于是，你俩就在厂房仓库里发生了关系？”叶默问道。 “对。” “发生过几次？”叶默问道。 “基本上只要是我晚上巡逻，她都会和我在仓库里做，久了之后，我对她也有感情了。”刘小军道。 “你不知道她和你们厂的主管刘厚才是同居情侣关系吗？”叶默问道。 “我知道啊，但张丽丽说没关系，他不会发现的。”刘小军道。 “接着说，顺着张丽丽让你教训赵文水说下去。”叶默道。 “有一天晚上，我照例去巡逻，和张丽丽来到仓库，我迫不及待的去脱她裤子，她却闷闷不乐，我就问她怎么了，她说有个男人欺负他，我说他是谁，她说，是她的前男友，叫赵文水，一直对她纠缠不休，但刘厚才又是个孬种，她想让我去帮忙教训他，我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张丽丽听了之后很高兴，立马主动配合我，我俩那晚弄到半夜，还差点被厂长给发现了。”刘小军道。 “后来呢？”叶默问道。 …… “后来她给了我一个地址，让我第二天去找她，第二天上午十点多，我去了一个城中村里，张丽丽就在那里等我，她说她的前男友对她纠缠不清，就住在楼上，让我上去好好教训他。” “我就跟着她上去了，她让我暂时躲在楼梯口别出去，她去敲门，我就按照她说的先躲起来，后面张丽丽去敲门，那个赵文水开门出来之后，见到出现的人是张丽丽，他二话不说就上去给了张丽丽两耳光，然后还骂她臭婊子什么的。” “我见状就忍不了了，我立马冲了过去帮张丽丽出头。” 刘小军又抽了一口烟，将那天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你对赵文水做了什么？”叶默问道。 “我就跳起来给他一脚，谁也没想到，赵文水突然捂着心口跪了下去，然后脸色就变紫了，没多久就倒在地上开始抽搐，一会儿就不动了，张丽丽还以为他是装的，还上去给了他两巴掌，发现没有反应之后，我俩都慌了，我试探性的去探他的呼吸，结果发现已经没气了。” “当时我和张丽丽两人都吓坏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后来，我们两个想了个办法，她去厂里拿包装袋，我去五金店买铁皮焊机和水泥，我们把赵文水分尸之后，装进袋子里，塞进了铁箱里面，焊接好之后，就用水泥封在了阳台上。”刘小军道。 “为什么要专门做一个铁盒子？”叶默问道。 “张丽丽说把死人就这样封在水泥里，气体会通过水泥发胀孔散发出来，但用铁盒子装进来就不会。”刘小军道。 听言，叶默和叶小雨两人都看了对方一眼。 难不成，这个张丽丽以前也这样干过？ 但是，张丽丽身上有没有人命，谁也不知道，查也查不到了。 目前，仅对于这起案子，叶默和叶小雨都迫切希望最后的真相。 “你们将赵文水分尸封在水泥台之后，接下来一段时间，又做了什么？”叶默继续问道。 “张丽丽和我继续回去上班，我用赵文水的手机联系他的家人和房东，伪造他还活着的迹象，从那以后，张丽丽就不敢再上夜班了，我和张丽丽也没有再发生过一次关系，我们两个都有意远离对方，巴不得和对方一刀两断。” “我甚至已经写好了辞职报告，准备辞职回老家，可突然有一天，张丽丽打电话给我，她说她在赵文水的出租屋里等我，让我过去见她，我想了很久，还是打算去见她一面，可是没想到，一见到张丽丽，她就问我要钱，还说如果我不给她钱，她就把我杀人分尸的事情说出去。” “所以，我当时就起了杀心，我知道，如果张丽丽还活着，她就会永远以此作为威胁来问我要钱，我没有办法，只有杀人灭口。” 说到这里，刘小军长叹了一口气，眼中满是懊悔。 “你是用什么手段杀害张丽丽的，凶器是什么？”叶默问道。 “我身上没有凶器，强行下手我又怕她喊救命引起周围邻居注意，所以我先给了她几百块钱，又说一会儿去银行把剩余九千块钱取出来全部给她，前提是让她和我再做一次。” “听到有钱，张丽丽答应了，然后我就在和她做的过程中，趁她没有防备，直接把她给掐死了。” 刘小军将自己的犯罪事实全部说了出来。 一失足成千古恨，刘小军怎么也没想到，他会为此背上两条人命。 “过失杀人罪和故意杀人罪是两种概念，你打伤赵文水之后，就应该立即报警和拨打120求助，赵文水很可能有突发性疾病，就算赵文水没有抢救回来死了，你最多也就是判六七年有期徒刑，可你竟然分尸藏尸，最后还把张丽丽也杀害了，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叶默为此觉得很惋惜，刘小军当时才24岁，因为赵文水和张丽丽那样的人渣，从而葬送了自己一生，太不值了。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想的，我当时已经不是正常人了，我杀害张丽丽之后，我就像是被恶魔附了身，我成了丧心病狂的怪物，我抱着张丽丽的尸体睡了几天，过程中不断和她发生关系，直到尸体开始发臭，我才用厨房的菜刀进行分尸，我在出租屋里找到了很多黑色塑料袋，我把张丽丽的尸体装了进去，分好几次，扔在了垃圾站。”刘小军红着眼睛道，他回想起当初自己干的那些事情，浑身都在颤抖。 叶默见状，再次递给了他一根烟。 刘小军狠狠吸了一口之后，方才冷静了一些。 “张丽丽的头，你扔哪里去了？”叶默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明明把她的头和其他尸块一起装进垃圾袋里去垃圾站，可到了垃圾站，我扔的时候，就少了一袋，我找遍了也没找到。”刘小军道。 “怎么会找不到？是不是你顺手也丢垃圾站了？”叶小雨问道。 “不可能，我是单独装的，绝对不可能。”刘小军不停摇头。 “那个垃圾站，当年的办案人员全部翻遍了，的确没有被害人张丽丽的头颅。”叶默道。 “难不成，还有鬼？”叶小雨淡淡道。 ‘鬼’这个字一出来，刘小军顿时脸色煞白。 “对，没错，有鬼……” “张丽丽的头，每天晚上都会来找我，我的同事也和我说过，经常看到一个女人的头在天上飞……”刘小军面色恐惧道。 看着刘小军诡异的样子，叶小雨也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本来审讯室的冷气就很冷。 此刻就更冷了。 怪不得刘小军看到张丽丽的照片就崩溃了，什么都交代了。 原来这四年来的日日夜夜，梦魇一直折磨着他。 世界上肯定是没有鬼的。 有鬼的话，那些杀人魔早就被冤鬼索命了。 刘小军当年才24岁，他杀人分尸，如此恶劣行径，自然成了他心中的恐惧缠绕着他一生。 况且，他还和张丽丽的尸体睡了几天。 可见当时的刘小军，已经心理扭曲甚至是到了变态的地步了。 看着有些不正常的刘小军，叶默叹了一口气。 后面的审讯，其实已经没什么要点了。 案子自此已经是真相大白。 离开审讯室的时候，刘小军叫住了叶默。 “队长。”刘小军道。 “怎么了？”叶默转过身去。 “我有个请求。” “你说。” “你们能快点判我死刑吗，马上枪毙我好不好。” “……”叶默不知道怎么回答。 “此案我们会移交法院审理。”叶默回答道。 “在此之前，能不能把我关在一个人多的监狱里，我怕，我怕张丽丽的头还会来找我。”刘小军道。 “……”叶默没有回答他。 死刑犯都是单独关押的，不可能和别的罪犯关在一起。 离开审讯室，叶小雨心里还是有疑问。 “叶队，您说，张丽丽的头颅，究竟去了哪里？”叶小雨问道。 “这个不好说，刘小军当时已经有些精神不正常，或许他扔到别的地方去了，或许就是和其他尸块一起扔进了垃圾站，只是办案人员不仔细没有发现，垃圾被送去处理了。”叶默道。 “我也觉得，后者是最好的解释了。”叶小雨叹了口气。 “叶队，您说，垃圾送去焚烧之前，会有人检查吗？”叶小雨突然又问道。 “当然会啊，垃圾焚烧前是需要先检查和筛查的，执法人员必须从物料进场、卸料储料、焚烧炉运行、飞灰处置等方面进行了全面细致排查，一般来说，人腿，人头这些比较明显特征的，一眼就能发现。”叶默道。 “可这就说不通了呀，这张丽丽人头至今没人发现，这很奇怪。”叶小雨道。 “03年的时候，我们这个垃圾焚烧发电厂还没建成，当时的垃圾是采用填埋方式处理的，一座城市垃圾那么多，不可能检查仔细的。”叶默道。 “我懂了，还是叶队您知识面广。”叶小雨点点头道。 …… 案子交接完成之后，叶默带着叶小雨准备去饭堂吃点东西。 来到办事大厅，叶默见到了来跟进案子的刘厚才。 听说叶默破了案，抓获了凶手，刘厚才给叶默送来了锦旗和果篮表示慰问。 叶默也不知道怎么和刘厚才说。 有些东西，就是一个信念，信念崩塌了，什么都没了。 刘厚才是个好人。 但他并不是蠢人。 否则也不可能短短几年从主管升到了副厂长。 这时候，出租屋的房东王女士也来了。 同样给叶默送来了锦旗，感谢他这么快破案。 看着淳朴的房东王女士，叶默心里也不是滋味，这个王女士是个包租婆，虽然有钱，但还是坚持每天去敬老院做义工。 现在出租屋出了这么大的命案，她的房子肯定是租不出去了。 也就意味着，王女士以后失去了收入来源。 然而这时，感谢完了叶默和叶小雨两人之后，王女士和刘厚才两人走了出去，随后手挽着手准备上车。 叶默见状愣了愣。 他快步上前询问道：“两位，你们以前认识？” 见状，刘厚才有些尴尬，他挠了挠头道：“我和王妹子也是最近才认识的。” “刘大哥听说我的房子和命案有牵连，所以过来看望我，最后他们厂打算搞开发，把我那一栋楼附近都征用了，我能拿到不少拆迁款呢。”王女士挽着刘厚才的手，脸上洋溢着幸福。 “好，太好了。”叶默满意点了点头。 很快，二人上车，开车缓缓离去。 看着两人离开，叶默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王女士和刘厚才，都是这案子的受害人。 对于他们来说，这也算是最完美的结局吧。 另一边，办公室里，叶小雨给父亲叶育良打了个电话。 “喂，爸，忙不忙呀？”叶小雨问道。 “再忙也得接我闺女电话呀，怎么样，最近和叶默处理的那件案子进度如何啦？”叶育良问道。 “托您的福，案子今天已经破啦，凶手也已经抓获，犯罪事实也交待清楚了。”叶小雨道。 “案子破了？这么快？”叶育良震惊不已。 第97章 真相大白，谁也没想到会是这样 “对呀，六起悬案已经破了两起了，我说过，只要叶默出马，就没有破不了的案子。”叶小雨道。 “哈哈哈，好样的，晚上我给你们庆功，你可一定要给我讲讲，你们是如何破案的。”叶育良道。 “放心，这案子我和叶默全程参与，细节我全都记录好啦。”叶小雨道。 “不错，真给咱长脸，晚上想吃啥，我安排。”叶育良道。 “我去问问叶默想吃啥，您等等。”叶小雨道。 “好，我等你电话。”叶育良说完，很开心的挂断了电话。 挂断了电话之后，叶育良坐在椅子上，心情很舒畅。 …… 另一边，公安局办公室里，局长赵振华大发雷霆。 黄家明出院了，来找他帮忙恢复职位。 赵振华对着黄家明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你怎么好意思来找我？”赵振华板着脸道。 “表舅……” “我不是你表舅，你说说你，黄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废物？你喜欢跳舞，你去歌舞团啊，你别来玷污咱们警察队伍行不行？你任职四年，你搞出多少悬案？你一个辖区才多大点？”赵振华当初最后悔就是把这家伙搞进来。 “这也不能全怪我啊，案子破不了，我有什么办法？”黄家明觉得自己很委屈。 “你放屁，人叶默和叶小雨才过去多久，就在刚刚，把你四年前的烂摊子又解决了一件，人家一个是市委书记女儿，一个是女婿，就两人，就这样开着车亲自去走访，十天时间不到就把凶手抓了，还是四年前的案子，你自己想想，你有多么无能。”赵振华咬牙切齿道。 “表舅，您就看在我爸份上……”黄家明觉得自己很无辜。 “谁的面子我也不给，这个月底处罚结果出来，你等着被革职吧你。”赵振华挥了挥手，直接赶他出去。 …… 晚上，叶育良就在一家五星级酒店订了位置。 饭桌上，一家人其乐融融的聊着天。 叶育良和叶默两人喝了半瓶白酒，别提多高兴了。 “叶默啊，报告已经下来了，我准备把你的营区按照市分局规格来建设，到时候给你配备最好的痕检科室和警犬训练基地，准备把三个区都划分到你的管辖范围，等小雨研究生毕业之后，她就过来给你管理政工，你依旧放心破你的案子，争取在你成为支队长之前，给你俩把婚礼办了，你看怎么样？”叶育良道。 “行，都听您安排。”叶默道。 “你放心，安京市有你爸我给你撑着，就凭你现在的功劳，四十岁之前，我保证你能来公安厅上班。”叶育良道。 “我一定会努力的，不辜负您的期望。”叶默道。 “好！”叶育良看着叶默，眼里满是骄傲：“我叶育良，总算是后继有人了！” 旁边，叶小雨妈妈看着两人道：“当初你还不让小雨在宁海市工作，现在你看看，直接给咱带个女婿回来。” “说起来还得感谢宁海市的林书记。”叶育良笑道。 “得了吧你，得了便宜还卖乖。”叶小雨妈妈笑骂道。 “行啦，人林书记也是一实在人，主要是和咱女婿没有缘分，再说了，那林家闺女那么优秀，还怕找不到好女婿啊？”叶育良道。 “再好也没咱家叶默好。”叶小雨妈妈道。 “对对对，这倒是实话，哈哈……”叶育良很高兴。 吃完饭，叶育良两夫妇去买单。 叶小雨和叶默去酒店门口玩儿。 “叶队，快过来，这儿的锦鲤好漂亮。”远处，叶小雨蹦蹦跳跳对着叶默招手道。 瞧着叶小雨，叶默笑着摇了摇头：“咱俩都订婚同居这么久了，你能不能换个称呼呀。” “习惯了呀，而且，从你第一次带着我办案那时候起，你就永远是我的队长，永远是我心里面最高大的叶队长。”叶小雨道。 “行吧，叶小雨同志。”叶默哭笑不得。 “叶队，我有个要求。”叶小雨道。 “什么要求？” “一会儿我要你背着我回去。”叶小雨道。 “可以啊，这就一公里路，多近呀。”叶默道。 “那行，现在就背我。”叶小雨一下子跳到叶默背上。 叶默背着叶小雨，随后带着她去看金鱼，去摘树上的果子。 叶育良两夫妇走出来之后，看着这对小年轻，脸上的笑容根本收不住。 “小雨这孩子，多大的人了，还让叶默背她呢。”叶小雨妈妈笑道。 “这有啥，当年你不也一样？三十几岁了还让我背你呢。”叶育良道。 “那你现在再背我好嘛？” “那可不行，我想背也背不动啊，哈哈，你也不瞧瞧你胖了多少。” “老叶你可以啊，嫌弃我胖是吧。” …… 另一边，宁海市。 干部公寓，林萱一个人坐在床前发呆，她看着天上的月亮，手中的圆珠笔在不断的转动着。 叶默虽然不在宁海市，但叶默的精神留了下来。 激励着每一位同志积极热情的投身刑侦事业。 林萱和张小凡，也在努力，追随着叶默的脚步。 …… 第二天，叶小雨前往上面继续进修学习。 叶默则是打算重启支队卷宗第三起悬案。 叶默刚来到支队打卡上班，叶育良那边就遇到事情了。 王秘书有些着急的来到办公室：“叶书记，政府大楼门口，有一老太太跪在那里，她说她是您的老师，一定要见您。” “老太太？”叶育良推了推眼镜：“她有没有说她叫什么名字？” “她胸口挂着一张牌子，写着李芬兰三个字。”王秘书道。 听到这三个字，叶育良当即怔住了。 他当年的高中语文老师，就叫李芬兰，算下年纪，如今得有七十了。 “她人在哪里？”叶育良忙问道。 “我让人安排到接待室去了。”王秘书道。 “好，我这就去看看。”不管是不是真的，叶育良也得去看看，这位李老师对他有恩，叶育良曾经多次想要去拜访老人家，但人家说不想给叶育良添麻烦，所以都拒绝了。 久而久之，也就失去了联系。 这次也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老太太竟然以这种方式来找叶育良。 来到接待室，叶育良见到了那名衣着朴素的老太太。 他一眼就认出来了，她正是自己的恩师。 叶育良不顾自己身份，直接走了上去：“李老师。” 见到叶育良出现，李芬兰仿佛见到了救星，直接就给叶育良跪下了。 “叶书记，您要给我做主啊，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李芬兰老泪纵横。 “李老师，您有话慢慢说。”叶育良道。 “叶书记，我孙子是被人害死的，您一定要帮帮我。”李芬兰抓着叶育良的手，浑身颤抖道。 听到这句话，叶育良心里咯噔一下。 李芬兰的儿子前几年患病去世，现在连孙子也出事了。 这让老人家怎么能接受。 “究竟出了什么事，您慢慢说。”叶育良道。 “我孙子在读大学，莫名其妙的就死在了大学宿舍，学校给我说是突发疾病猝死，可我孙子身体一向健康，不可能会猝死，他一定是被人害死的，这其中肯定有隐情。”李芬兰绝望的看着叶育良，希望他能帮忙替自己孙子讨回公道。 “您孙子，在哪所大学读书？”叶育良问道。 “宁海市工业大学。”李芬兰道。 “好，我知道了，我马上安排咱们公安队伍里的专家去给您跟进此案。”叶育良道。 “谢谢，谢谢叶书记。”李芬兰又要下跪。 叶育良见状连忙阻止，他随后对王秘书道：“小王，你给叶默打个电话。” “是。”王秘书点了点头。 听到叶默两个字，李芬兰浑身颤抖：“请问，这个叶默，可是宁海市英雄模范叶默？” “对，您知道他？”叶育良很震惊。 “我当然知道他，我经常看报纸，知道他的英雄事迹。”李芬兰道。 “所以您放心，我给您安排的，就是他，无论是什么结果，我相信叶默一定会给您查个水落石出的。”叶育良道。 “谢谢，谢谢叶书记。”李芬兰终于看到了希望。 …… 叶育良考虑到宁海市以前也是叶默办案的地方。 安排叶默过去，办案肯定会方便许多。 叶默在接到叶育良电话之后，也是立马开车来到政府大楼。 了解清楚案子情况之后，叶默随后就前往宁海市，准备联合宁海市公安局，协助调查此案。 由于事先接到了叶默的电话，林萱早早就在支队门口等待。 八月的天气炎热，林萱的背心已被汗水湿透，但她还是看着前方，期待着叶默的出现。 下午三点左右，一辆安京牌的奥迪车开了进来，见到叶默出现，林萱急忙走了上去。 下车后，叶默也是走过来和林萱握手：“林队。” “辛苦了叶默，来，先去办公室喝杯水，案子的细节我再给你细说。”林萱道。 “好。”叶默点了点头。 来到办公室，林萱给叶默端了一杯早就泡好的茶，他知道叶默以前就喜欢喝铁观音。 “谢谢。”叶默连忙接了过来。 林萱把茶杯递给叶默之后，随后搬了个椅子坐了过来。 “你上午给我说的这件案子，我已经安排人去处理了，廖小波的遗体我也让人从殡仪馆拉到了咱们支队法医科，我也简单的调查了一下，发现这案子，确实有些疑点。”林萱道。 “是啊，那位李老师是个讲道理的人，不会无缘无故上安京找叶书记。”叶默道。 “你先休息一下，我一会儿带你去法医科看看被害人的遗体，然后再做尸检。”林萱道。 “好的。”叶默端起茶杯喝了口茶，随后点了点头。 休息片刻，在林萱带领下，两人来到了法医科。 在这里，叶默见到了李芬兰孙子廖小波的遗体。 他此刻躺在尸检台上，身上已经布满了尸斑，由于在殡仪馆停放了几天，所以尸体表面全是霜。 叶默围绕着廖小波的遗体转了一圈，眼睛仔细的扫描着。 他的身高在一米八五左右，体重目测150斤上下，体格很健壮，一看就是常健身的运动爱好者。 也怪不得李芬兰老师说他平日里身体都很健康。 这么一看，的确如此。 “五天前，也就是八月十九日下午两点半左右，廖小波被宿舍舍友发现死在了床上，当时学校立马拨打了120进行抢救，医生赶到的时候，发现已经出现了尸僵，根据尸僵状态，医生判断死了至少10个小时以上。”林萱道。 “也就是说，廖小波在头一天夜里回到宿舍之后，睡下去就没醒过来。”叶默道。 “所以，学校给出的结果是突发性猝死，并且迅速封锁了消息，李芬兰老师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学校竟然将廖小波遗体送往火葬场的殡仪馆，准备火化了。”林萱道。 “没有经过家属同意直接火化？”叶默愣住了。 “没错。”林萱道。 “这是谁的主意？”叶默问道。 “学校的校长。”林萱道。 “有调查吗？”叶默问道。 “该校校长身份特殊，没有上面批准，我们不能调查。”林萱回答道。 听到这句话，叶默明白了。 他有免捕权和豁免权。 所以，现在要做的，只能是收集证据，然后让叶育良书记去开会，申请对其进行调查和抓捕。 没办法，这是历史演变而来的。 “行吧，那这案子，就靠咱俩一步步来吧。”叶默微微摇头，随后将目光放在廖小波的尸体上面来。 “被害人皮肤黝黑，体格健壮，证明平日里经常进行室外健身运动。” 说着，叶默检查了一下被害人廖小波的手掌。 “他的手掌中心圆润，外掌粗糙，所以平日里最喜欢的运动应该是篮球，专业篮球运动员打球，手心是不会接触到篮球的。” “所以，一名平日里经常打篮球的大学生，突然猝死在宿舍的概率，很低。” 毕竟篮球这项运动，对抗性很强，要是身体有什么疾病，或者心脏有问题的人，是无法从事这项运动的。 第98章 故人来访，叶育良震惊 现在的问题就是，你明知道校长有问题，但是却不能直接去调查他。 逮捕他，需要更高级别的逮捕令才行。 当然，这次会议结束，他也就可以被调查了。 但是这次会议持续一个月时间，这一个月里，哪怕他是个杀人犯，你也不能去抓他。 必须等会议结束才行。 但被害人家属可等不了那么久。 听着叶默的分析，林萱微微有些发愣：“叶默，你还学过法医吗？” “干咱们这行的，懂得越多越好。”叶默看着林萱道。 “那根据你的猜测，被害人廖小波最有可能死于什么？”林萱问道。 “遗体没有明显外伤，肤色也正常，不像是被人打过或者中毒死亡，脖子上没有勒痕，牙龈也没有出血，也不像是窒息死亡。”叶默道。 “你这么说，我还真的怀疑是不是就是猝死了。”林萱道。 “一会儿让法医对尸体进行x光检查，看看有没有内伤吧，要是内伤也没有的话，就得解剖了，至少确定死者是不是死于心源性猝死。”叶默道。 如果是因为心脏病猝死，死者的心脏脉瓣会呈现闭合状态。 被害人廖小波的家属李芬兰，是同意给自己孙子进行尸检的。 因为她相信，自己孙子的死，一定有蹊跷。 这时候，民警小刘跑了过来：“林队，您要的人我们带来了。” “好，我马上就过去。”林萱点了点头，随后看着叶默道：“殡仪馆的人我也带来了，我们去问问吧。” “行。”叶默点了点头，林萱的办案理念，和叶默一模一样。 问话室里，叶默见到了殡仪馆的工作人员。 也就是在今天，廖小波的遗体准备送去火化，如果不是林萱及时阻止，尸体已经成了骨灰了。 可见这是有人故意为之，目的是为了销毁证据。 “你们俩谁是殡仪馆的负责人？”叶默问道。 “我是。”其中一四十多岁的男人回答道。 “你叫什么名字？”叶默问道。 “赵永顺。”赵永顺回答道。 “你们没有经过死者家属同意，就敢私自对死者遗体进行火化，谁给你们的胆子？”叶默问道。 “领导，这事真不能怪我们，我们是按照正规流程操作的呀。”赵永顺满脸苦相。 “既然是正规操作，那为何死者家属会来报案？”叶默问道。 “我们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啊，这是死者家属签名同意书，您自己看吧。”赵永顺连忙将相关资料递给叶默。 叶默仔细看了看。 代办委托书上写着钟丹青三个字，这就是该校校长的名字。 他随后抬头看着赵永顺：“校长钟丹青签的名？” “对啊，死者学校的校长，拿着死者的户口本身份证，还有死者家属的户口本和身份证过来，代办的同意书，还额外给了我们一笔钱，要求尽快火化。”赵永顺回答道。 听到这句话，叶默大致明白了， 不用想，钟丹青一定是利用某些方法，从李芬兰老师那里要来了户口本和身份证，然后拿着这些证件，去找殡仪馆办委托书，提前火化死者廖小波的遗体。 这样看来，钟丹青是肯定有问题的。 所以，这方面来说，还真的不能怪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廖小波就一个亲人，钟丹青给的理由是，老人年迈，不方便来殡仪馆处理，所以他这个校长才帮忙办理手续。 殡仪馆的人自然不会怀疑钟丹青有什么问题。 很多孤寡老人死后，都是由村委进行代办火化手续的。 只要有他的户口本，身份证就行。 一旦廖小波遗体火化，到时候可就真的查不出什么问题了。 不用想，学校宿舍里的床单被褥，包括廖小波的个人生活用品，绝对已经被校长钟丹青给处理了。 这件案子，就是典型的一起，嫌疑人就在你面前，你却无法将他治罪的案子。 办法对于叶默来说倒是有。 只要能抓到他，随后利用异能对他进行审讯，让他口吐真话。 但没有证据之前，叶默根本见不到钟丹青。 人家正在上面开会。 拥有免捕权和豁免权。 即便是开完了会，你也只能去调查，任期五年内，你都不允许对其进行审问和逮捕。 但你要问，校长钟丹青就可以无法无天了吗？ 这个自然不是。 只要你有足够证据，就可以申请逮捕。 不管你是谁都一样。 就怕有的人沆瀣一气，最后不了了之。 但这案子落到叶默手里，自然要有个水落石出。 破案的目的，无非就是为了一个真相。 …… 询问完了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叶默拿着那张签字的代办同意书仔细看了起来。 只不过，这张有签名的同意书，也不能作为什么证据。 到时候校长钟丹青一口咬定，就是李芬兰老师请求他去殡仪馆帮忙代办处理事情，你也拿他没办法。 毕竟李芬兰老师将户口本和身份证都给了钟丹青。 这就好比，有人拿着你的身份证，你的银行卡，你的密码，和你亲自签名的代理书，去银行帮你代理办理保险业务。 你不能怪银行吧？ 就算你把对方告到法院。 对方拿出你的同意书，你也没办法。 好在，廖小波的遗体抢回来了。 林萱的办事效率，你不得不服。 接下来，就是等尸检报告出来，再进行调查。 办公室里，叶默和林萱两人都在等待着。 法医刘教授亲自带队进行解剖。 大概三个多小时，就能有结果。 见到林萱也在喝铁观音，叶默有些好奇：“林队你怎么也喝起铁观音来了？你以前不都喜欢喝咖啡吗？” “跟你学的呗，自从你走后，咱们支队同志们都开始学你，甚至连发型和平时穿着打扮都跟你一样呢。”林萱道。 “……”叶默哭笑不得，也不知道说什么。 时间很快过去。 没多久，法医科的小王跑了过来。 “林队，叶队，结果出来了。”小王连忙道。 “怎么样，廖小波死因是什么？”叶默问道。 “死于脾脏破裂，呕吐物堵塞呼吸道而亡。”小王道。 “可我检查过死者的口腔和鼻腔，并没有发现什么堵塞物啊。”叶默道。 第99章 和林萱的再次合作 “死者的口鼻有进行冲洗过的痕迹。”小王道。 “这就说的通了。”叶默随后点点头，带着林萱前往法医科。 怪不得廖小波看起来没有外伤。 这种情况，一般来说有很多种，最常见的就是摔伤。 很多人摔跤之后，没有及时去医院就医。 实际上已经摔成了内伤。 脾脏破裂出血，会导致胆汁倒流，呕吐。 如果不立即去医院进行手术引流，就会出现廖小波这种情况。 然而廖小波的身体，并没有出现擦伤，撞伤等外伤。 大概率不是车祸。 来到法医科，叶默询问了一下。 刘教授告诉叶默，死者应该是被人用某种钝物击打导致。 并且这个钝物外边有东西包着。 比如说，拳套。 又或者说用衣服包裹着的铁锤。 也有一种可能，是被害人躺在床上，盖着被子。 凶手隔着被子对被害人进行击打，也会造成这种只有内伤没有外伤的情况。 …… 有了尸检结果，这下子就可以肯定，被害人廖小波绝对不是死于自杀或者猝死了。 然而目前为止，还没有证据能够证明廖小波是死于他杀。 剩下的，还得继续跟进调查。 看了看时间，现在是下午六点半。 叶默打算去饭堂吃点东西，晚上前往宁海工业大学进行调查。 叶默办案，最忌讳的就是‘拖’。 案子每拖一天，破案难度提升一倍。 一般来说，超过一个月，案子就很难找到突破口了。 所以，雷厉风行，是叶默惯行的风格。 在叶默的影响下，支队的其他同志，也都贯彻叶默的这种做事风格，大大提高了办事效率。 食堂里，林萱吩咐了大厨做了叶默最爱吃的菜。 “感觉你这次瘦了一些，是不是最近太辛苦了？”林萱一边给叶默夹菜一边问道。 “瘦了吗？我倒是没怎么觉得。”叶默瞧着林萱，挠头笑了笑。 “叶默……”林萱突然看着叶默道。 “怎么啦？”叶默愣了愣。 “没什么。”林萱只是静静看着叶默，然后不停给他夹菜。 “我发现，林队你真的变了好多。”叶默道。 “以前咱俩的关系，相处起来怪怪的，现在不一样，咱俩是好兄弟，我可是你大哥，你好不容易下来一次，我不得把你照顾好了呀。”林萱道。 “林萱姐，你是不是心里有个人放不下。”叶默问道。 听言，林萱吃饭的筷子停了下来。 片刻后，她苦笑了一下，连忙道：“好啦，不说这个，吃完饭我开车带你去宁海工业大学吧。” “好的。”叶默点了点头。 …… 很快，吃完饭，林萱带着叶默前往工业大学走访调查。 来到大学门口的马路上，看着两旁来往的学生。 林萱想起了第一次和叶默办案的场景。 那时候的刘桂红案，两人也是去大学城进行调查。 时间一晃过去了这么久，如今已是物是人非。 很快，在学校门口派出所的协助下，被害人廖小波的同学来到了问话室接受调查。 他叫张小峰，是第一时间发现廖小波出事的人。 也是他拨打的120急救电话。 问话室里，叶默坐在张小峰的对面。 林萱拿着记录本，开始了对张小峰的问话。 “张同学，简单说一下当时的情况吧。”叶默道。 “八月十九日下午，我去找廖小波打篮球，敲了宿舍门很久都没有人答应，于是我就给他打电话，电话也不接，我正准备走，突然听到了他的电话在宿舍里响，我就好奇从窗户去看，发现廖小波躺在床上，被单上全是黑血，我意识到出了问题，于是立马打120求助。”张小峰回答道。 “你不是和廖小波一个宿舍的吗？”叶默问道。 “我是隔壁机械工程系的，和廖小波是篮球好友，每天下午都要一起去打篮球。”张小峰回答道。 “廖小波宿舍其他人呢？”叶默问道。 “现在都是实习阶段，大部分学生都出去实习了，只有少部分学生还留在宿舍里，我和廖小波就是其中之一。”张小峰回答道。 “你为什么没去实习？”叶默问道。 “我家里有钱，毕业后回去家里上班，所以不用实习。”张小峰回答道。 “那你知不知道廖小波不实习的原因？”叶默问道。 “廖小波也挺有钱啊，他说他也不用实习。”张小峰道。 听到这句话，叶默微微皱眉，这个廖小波，家庭条件可并不是很好。 他的母亲很早就抛弃了他，父亲在几年前患病去世，家里就只有一个奶奶。 奶奶退休金也不是很多。 何来有钱这个说法？ “你是从哪里看出廖小波有钱的？”叶默问道。 “他打篮球的球鞋都是名牌，衣服也不便宜，还经常请我吃饭什么的，他还有一辆摩托车，价格也很贵。”张小峰道。 听到这些，叶默就更觉得有问题了。 这个廖小波的钱，到底从什么地方来的？ “廖小波，这个人平时怎么样？”叶默问道。 “人挺不错的啊，打篮球很厉害，说话也幽默，出手也阔绰，朋友都很多。”张小峰道。 “案发之后，学校是怎么处理的？”叶默问道。 “我拨打120之后，就立马通知了学校的主任，随后校长他们也来了，没多久，120救护车赶到，立即将廖小波送去了医院抢救，校长也封锁了宿舍楼，安排人马上清理现场，很快这件事就压下去了，甚至隔壁宿舍的同学都不知道这件事。”张小峰道。 “你们校长办事倒是雷厉风行。”叶默道。 “是啊，去年我们学校有个学生跳楼，也是几乎没什么人知道，一下子就处理好了。”张小峰道。 “跳楼？因为什么事情跳楼？”叶默有些疑惑。 “就是去年毕业生，失恋，感情问题，从我们的实训楼9楼跳了下来，当时是晚上2点多钟。”张小峰道。 “你们校长是怎么处理的？这起跳楼事故？”叶默问道。 “就是殡仪馆的人来把尸体运走，地面用高压水枪一冲，啥事都没了。”张小峰道。 第100章 重大疑点的出现 “学生跳楼，家长没有来学校闹吗？”叶默很好奇。 “没有，反正也不知道怎么处理的，就和没有发生过一样。”张小峰道。 “你倒是对这些事情都很清楚啊。”叶默道。 “我就是学校里的百事通，什么学生会部门，我都有进去，都交了会费，所以知道的消息很多。”张小峰道。 “那这个廖小波，平日里的朋友都有哪些？他有没有女朋友？”叶默问道。 “有啊，廖小波的女朋友是隔壁食品药品学校的大二女生，经常来我们学校看他打篮球。至于他平时的朋友，基本上就是我们几个打篮球的。”张小峰回答道。 “那你知不知道，廖小波的女朋友具体叫什么名字？”叶默问道。 “这个不知道，听他喊对方，叫小妍什么的。” “那个叫小妍的，长的怎么样？” “长的挺漂亮的。”张小峰道。 “具体有多漂亮？”叶默觉得这个很重要。 “怎么说呢，有这位警官姐姐，十分之一那么漂亮吧。”张小峰道。 听言，叶默看了看林萱。 十分之一？ 这是个什么形容词？ “行，感谢你的配合。”叶默随后起来和张小峰握了握手。 “你们赶紧查清楚吧，我也觉得，我这个同学死的挺蹊跷的。”张小峰道。 “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廖小波的死和你们校长，有没有关系？”叶默问道。 “这基本上没关系，完全不可能，校长那可不是一般人能接触到的，你们就不用把他列为嫌疑人了。”张小峰道。 “那为什么他封锁消息，破坏现场，还把所有证据都销毁了？”叶默问道，他想听听这个同学的看法。 “这不是怕事情闹大吗，他最近要去开会选举，明眼人都知道，这是他一贯作风，听说他赔了廖小波家人不少钱呢。”张小峰道。 …… “行，麻烦你了张同学。”叶默点了点头。 “不麻烦，协助你们调查，是我们的义务，有什么问题，随时打电话问我。”张小峰点点头道。 问完了话，张小峰就回去宿舍了。 不得不说，张小峰是个实在人，什么都敢说，什么都不怕说。 通过对张小峰的询问，叶默和林萱得到了大量有用的信息。 这些信息也是非常的关键。 “叶默，你觉得，这个钟校长，和廖小波的死，关系大不大？”林萱问道。 “按照张小峰回答的情况来看，我倒是认为，钟丹青和廖小波的死，倒确实没多大关系。”叶默道。 “我和你想法一致。”林萱道。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是这帮领导一贯作风。 现在的情况就是，钟校长所做的这些，目的只是为了平息风波，不要耽误他的会议。 他以为可以像处理之前那些事情一样，用钱就可以息事宁人。 没想到李芬兰老师不要钱，只要真相。 钟丹青校长也更没有想到，李芬兰教过的一个学生，如今竟然是安京市的市委书记。 经调查，钟丹青有多个职务，宁海工业大学校长只是他其中一个职务，他常年不在学校，和廖小波这样的学生，也根本不会有什么接触。 说的更直白一点。 假如钟丹青真的要杀害廖小波，他根本不会让廖小波死在自己的学校里。 比起他的政途来说，廖小波完全就是一个毫不起眼的人物。 因为，杀害廖小波，对他来说，根本没有任何好处。 所以，校长钟丹青的嫌疑，暂时被叶默排除。 至于他为什么要毁掉证据，叮嘱火葬场进行火化，这大概率就是想快点平息此事，不让这件事影响到他的政治前途。 这就好比，你是一辖区的消防负责人，下个月上面就要来人视察，并且准备开会给你晋升。 这时候，你的辖区突然着火，还烧死了一个人。 你怎么办？ 有些人有权有钱，他这时候就可能会立即封锁消息，找人处理干净所有的事情，并且给被害人家属一大笔钱进行封口。 对于大部分平头老百姓来讲，只要你的钱给到位了，他也就不闹了。 继续闹下去，不仅钱得不到，最后可能人都得搭进去。 然而，在李芬兰老师眼里，再多的钱，也换不来她孙子的命。 她已经70了，钱对她来说，就是死不带走的东西，孤寡老人，留着钱还有什么用。 据她所说，校长钟丹青赔了她十六万。 要知道，这年代，十六万是个什么概念？ 别说十六万，就是六万块钱，大部分人也不会继续追究了。 该操办后事操办后事，大家节哀就行了。 …… 看了一下手表，现在是八点半，还有一点时间。 “走，我们去旁边的大专院校，查一下那名叫做小妍的女生。”叶默道。 “好。”林萱随后带着叶默上车。 现在的情况，不是去调查校长钟丹青。 而是要赶紧想办法查出来廖小波的钱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这年代，大学生能买得起摩托车的没几个，而且还是高级摩托车。 以廖小波的家境来说，绝对是不可能做到的。 而想要更近一步的了解廖小波，最好的办法就是去找他的女朋友询问清楚。 但目前来说，掌握的信息并不多，能否找到‘小妍’本人，还是个谜。 上车后，林萱系好安全带，随后开导航。 叶默系安全带的时候，发现带子卡住了，怎么拉也拉不动。 “这是坏了吗，怎么卡住了？”叶默一边拉扯一边问道。 林萱见状解开自己安全带，随后从驾驶室爬过来帮叶默系安全带。 “这辆车有点毛病，下车和你出来办案，还是开我的那辆车吧。”林萱伸手过去给叶默整理卡住的安全带，身体也是整个俯趴在叶默身上。 闻着林萱身上的香味，叶默有些尴尬。 好在林萱动作很迅速，很快就把安全带给叶默系好了。 “好啦，明天我们开另一辆。”林萱说完，随后挂档起步，两人朝着食品药品学院出发。 这间学校是一间大专学院，学校以专科层次教育为主，专业涵盖工、理、医、管、艺等门类。 培养药学、中药、食品、化妆品、医疗器械、医护卫生、健康管理等大健康产业。 其学校的级别来说，自然是不如廖小波所在的工业大学。 宁海工业大学是一所以工为主、工理经管文法艺结合、多科性协调发展的省属重点大学。 两所院校，高考录取分数线，相差了两百分左右。 没多久，八点五十分左右，叶默和林萱来到了食品药品学院。 这所学校距离宁海市工业大学并不远。 来到学校的时候，学校门口还有不少学生。 叶默出示证件，随后联系了学校的负责人。 在办公室里，学校负责人从电脑上找出了全校师生信息。 叶默通过筛选，找出名字里有‘妍’字的女生。 该校全日制大学生一共有六千多人。 筛选出来的，名字里带有‘妍’字的女生，仅仅只有四人。 分别叫做李梦妍，王妍，赵小妍还有吴开妍。 叶默立即让学校负责人去联系这四名学生。 这四名学生都在该校女生宿舍，通过老师的帮忙，很快都把她们叫到了校长办公室。 看着这四名女生，叶默也没有浪费时间。 他直接拿出廖小波的照片。 “你们有谁正在和隔壁工业大学的廖小波进行交往的吗？”叶默问道。 此言一出，四人里，有一名身材比较不错的女生神色明显有些变化。 但四人都否认了她们在和廖小波有交往。 “不认识这个人。” “我男朋友是本校大三的。” “我也不认识。” 见到都不承认，叶默又道：“这么晚麻烦几位同学实在是很抱歉，但如果你们真的有廖小波的信息，请一定要告诉我们。” “警察哥哥，我真的不认识这个人。” “他是出什么事了吗？” 有几名女生问道。 “这个廖小波同学去世了，我们现在对他身边的人进行排查，有人提供信息，说他在你们学校有一名叫做小妍的女朋友，我们这才赶过来调查。”叶默道。 “原来是这样，难怪找到了我。”有女生点了点头。 “但我真不是他的女朋友。” “对啊，隔壁工业大学可是重点大学。” …… 见到没人承认，叶默点了点头：“行了，你们都回去吧，打搅你们了。” 几名女生随后也是准备回去。 见到这么帅的警察，好几名女生都把目光放在叶默脸上。 女生比男生更花痴，这就和男生见到漂亮的女警察一样。 但这其中，有一名叫做李梦妍的女生，她的脸色却很不对劲。 她没有和其他女生一样好奇的打量叶默。 见状，林萱随后道：“李梦妍同学，你留下来。” 瞬间，这名名叫李梦妍的女生脸色变了。 “还……还有什么事吗？”李梦妍问道。 “你为什么要撒谎？”林萱问道。 “我……我没有撒谎。”李梦妍急了。 “你就是廖小波的女朋友对吧。”林萱问道。 “你们就算是警察也不能乱说啊，我不认识他，我要走了。”李梦妍害怕了。 “廖小波的同学都见过你，你敢和他们对峙吗？”林萱问道。 此话一出，李梦妍顿时脸色惨白，吓得瑟瑟发抖起来。 这时候，李梦妍的老师安慰道：“梦妍，你有什么就说什么，没事的，老师和校长都在，这两位警察同志就是来调查一下，询问一下情况，又不是抓你去拘留，别害怕。” 听到这句话，李梦妍这才看着林萱道：“对不起，我撒谎了，我就是太害怕了。” “这么说，你确实和廖小波在交往对吧？”林萱问道。 “是的。”李梦妍终于承认了。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敢承认？你怕什么？廖小波又不是你杀的。”林萱问道。 林萱除了面对叶默之外，对其他人，她都是冰冰冷冷的。 她的气场能让支队领导都退避三舍。 更别提一个普通学生。 面对着林萱的质问，李梦妍吓得脸色惨白。 “廖小波死了，我害怕，所以我不敢承认。”李梦妍道。 “正常情况下，你是他女朋友，他出了事，你应该伤心难受，你应该主动配合调查，你这逃避的行为，不对劲吧？”林萱问道。 “……”李梦妍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你现在是成年人，成年人要有担当，我们又没有怀疑你和廖小波的死有关，我们只是对你进行正常询问，你如果不配合的话，我们只能把你带去派出所问话室进一步询问了。”林萱道。 听到要去派出所，李梦妍慌了，她连忙道：“我什么都说，你们想问什么。” 听言，林萱看向叶默：“接下来，交给你了。” 叶默点了点头，随后搬了椅子，大家都坐了下来。 在学校老师和校长的陪同下，叶默对廖小波的女朋友李梦妍进行了问话。 一旁的林萱拿着记录本进行记录。 “8月18日和19日这两天，你在什么地方？”叶默问道。 “我在学校正常上课。”李梦妍回答道。 “晚上呢？” “晚上在宿舍。” “你和廖小波最后一次见面，或者通话，是什么时候？”叶默问道。 “记不清楚了，应该是18号早上吧，他和我打了个电话。”李梦妍回答道。 “电话内容是什么？”叶默问道。 “就正常的聊天啊，情侣之间互相聊一下这样子。”李梦妍道。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廖小波已经去世消息的？”叶默问道。 “才知道的，不是你们说，我都不知道。”李梦妍回答道。 “这几天他没和你联系，你就不和他联系吗？”叶默问道。 “他是重点大学的，我以为他比较忙吧。”李梦妍回答道。 “你和廖小波怎么认识的？”叶默问道。 “他来我们学校打篮球，我是拉拉队的，他过来问我要电话，于是我们就开始了。”李梦妍回答道。 “你俩交往了多久？”叶默问道。 “一年多了。”李梦妍回答道。 “你们俩，发生过关系没有。”叶默直接问道。 第101章 不过是个备胎罢了 此言一出，现场气氛有些僵硬。 “没……没有。”李梦妍回答道。 “好，我的问话结束了，感谢你的配合。”叶默随后站起来道。 “没……没事。”李梦妍低着头道。 调查完了李梦妍，叶默和校长还有老师分别握手表示感谢。 离开学校，叶默和林萱来到了车上。 “怎么样叶默，有没有发现不对劲？”林萱问道。 “这个李梦妍，十句话里面，八句都是假的，继续问下去也是浪费时间，明天去问问她宿舍的舍友再说。”叶默道。 “我也觉得这女生有很大的问题，也不知道她究竟在隐瞒什么。”林萱道。 “我感觉，廖小波的死，和李梦妍绝对脱不了干系，多半是因为情仇纠纷。”叶默道。 “怎么说？”林萱有些想知道叶默的分析。 “大晚上的，李梦妍化了妆，涂了口红，衣领也有些湿，证明她刚刚洗完澡，这多半是有约会。而且，根据她的神色来看，廖小波的死，她多半早就已经知道了，并非她所说的才知道。明知道自己男朋友已经死了，她却有心思和别的男人约会，这廖小波在她眼里，估摸着也就是个备胎，死了就死了，无所谓。”叶默道。 “是啊，别说是男朋友，就是普通朋友去世了，都应该伤心一阵子，可我在她眼里，看不到任何的悲伤。”林萱道。 “不过我有一点比较好奇，为什么别的女生你都让她们走了，唯独让李梦妍留下？”叶默问道，他一开始就知道李梦妍没说实话，让她走只是故意为之，好看看她的反应，没想到林萱却也看出来了。 “其他几个女生，都一直盯着你看，唯独李梦妍没看过你一眼，这不正常。”林萱道。 “额……这方面来说，还是你们女人比较敏感一些。”叶默倒是真没想到这一点。 其实不论男女，对制服都有些特别的感觉，女生喜欢帅气的警察大哥哥，这倒是没问题。 就好像所有的男生都盯着林萱看一样，这其中要有个男的，看都不看林萱一眼，反而有些奇怪了。 至于，明天要做什么，叶默早有了自己的打算。 廖小波之死，突破点，就在李梦妍身上。 但案子的最终真相是什么，没人知道。 …… 很快，时间来到了第二天。 叶默找到了李梦妍的舍友。 事实证明，女人的妒忌心比男人要强。 虚荣心也远超男性。 李梦妍长相和身材都比较出众，在宿舍里，绝对会引来其他女舍友的妒忌。 所以，从李梦妍同宿舍舍友的口中，叶默可以询问到更多的真相。 学校行政大楼的接待室里，李梦妍的舍友张佳佳被带来问话。 这是个个子不高的女生，长相比较普通，但是看起来比李梦妍要顺眼一些。 “同学你好，我们怀疑你的舍友李梦妍和一桩凶杀案有关，所以打算问你一些关于李梦妍的情况，希望你能配合我们，把真实情况告诉我们。”叶默直接问道。 “我就知道，李梦妍迟早会出事。”女生叹了口气道。 “为什么这么说呢？”叶默问道。 “她到处谈男朋友，脚踩几只船，经常和不同的男人去开房，一个月就没有几天好好在宿舍待过。”女生说道。 “你的意思是，她和很多男性保持不正当关系？”叶默问道。 “是啊，她经常回来和我们炫耀，今天这个男生给她买包包，明天那个男生给她买口红，她还说，和不同的男生上床感觉都不一样。”女生如实告诉叶默道，作为李梦妍的宿友，她其实早就看不惯李梦妍这种人，你能勾引男人算你的本事，但你脚踏几只船的恶心行为，有什么值得炫耀的？ ““8月18日和19日这两天，她都在宿舍吗？”叶默又问道。 “白天上课，晚上的话，出去和别人约会了，我们有的同学劝她，让她别这样搞，迟早出事，她完全不当回事，还说是因为我们嫉妒她。”女生回答道。 “好的，谢谢你的配合。”叶默点了点头。 “不客气。”女生随后也站了起来道。 通过女生张佳佳的描述，这李梦妍是个私生活极其不检点的女生。 那么，杀害廖小波的人，会不会就是李梦妍交往的那些男性其中之一呢？ 想要知道答案，就必须让李梦妍老老实实交代清楚。 于是，叶默让办案民警直接将李梦妍带到了派出所。 问话室里，叶默和林萱再次出现在李梦妍面前。 面对着两人，李梦妍此刻十分紧张，浑身都在发抖。 “李梦妍，你今年23了，还把自己当三岁小孩呢？从现在开始，我问你一句，你回答一句，我不想再看到你撒谎。”叶默面无表情道。 “我……我没有撒谎。”李梦妍觉得很委屈。 “昨天晚上，你十句话里面，八句都是假的，你觉得我们都是傻子，这么好糊弄吗？你说你和廖小波没有发生过关系，但我们查到你和他有多次酒店开房记录，你说你“8月18日和19日这两天都在宿舍，可根据我们调查，你根本没有在宿舍过夜，你到底隐瞒什么？廖小波的死，是不是和你有关系？”叶默问道。 听到这句话，李梦妍直接被吓哭了，她哭着道：“廖小波的死真的和我无关，我什么也不知道啊……” “和你没关系，你就更应该老老实实交待，这样方便我们调查，也早日给你洗脱嫌疑，你越是隐瞒，就越是有问题，知不知道？”林萱这时候也开口道。 “我知道了，我什么都说，你们问吧。”李梦妍是真的怕了。 “包括廖小波在内，你一共同时交往了几个男朋友？”叶默问道。 “十……十三个。”李梦妍低下了头。 闻言，叶默和林萱两人都很震惊。 “分别把这十三人的名字和电话号码写下来。”叶默道。 “好，好的。”李梦妍连忙点头。 林萱递给她纸和笔，李梦妍拿起手机翻找通讯录，一个个将他们的号码和名字写了出来。 过程中，叶默看了一眼李梦妍的手机通讯录。 竟然按照序号排列整齐，分别叫做备胎一号叶强，备胎二号林余凡，备胎三号杨小天等等。 见状，叶默有些难以置信。 现在的大学女生，都这么玩儿的吗？ 明目张胆给通讯录记上备胎，还分一号二号三号。 很快，李梦妍将这些人的名字全部写了下来。 看着半张纸上的名单，叶默和林萱两人都觉得实在是离谱。 于是，两人对李梦妍进行了更进一步的调查。 最后发现，李梦妍有不在场证据。 廖小波遇害的前后几天时间里，李梦妍分别和三个男生去开房。 通过调查酒店的开房记录，也证实了李梦妍的说法。 而且，这13名男生，都互不认识。 有的是隔壁学校的，有的是以前高中同学，有的是老家朋友，这些备胎，还有一部分都在外地。 他们每个月都会给李梦妍打一笔钱过来。 李梦妍也会利用她的时间，分别和这些男人交往。 有的一个月见面一次，有的几个月见一次。 至于廖小波，大概在一年前，他的学校和李梦妍的学校进行一场篮球友谊赛。 比赛过程中，廖小波高大帅气的外表一下子就吸引了拉拉队的李梦妍。 篮球比赛结束之后，李梦妍就上去和廖小波搭讪，并成功要到了廖小波的联系方式，当晚两人就去开房发生了关系。 从此之后，廖小波每个月都会给李梦妍花很多钱。 至于廖小波的钱是怎么来的，李梦妍也不清楚。 但通过这些信息可以知道，廖小波在一年前就已经很有钱了。 可是，专案组也调查过廖小波的人生轨迹。 发现他既没有奖学金，也没有勤工俭学。 他的奶奶每个月也仅仅只是给他少的可怜的生活费。 一个月给他六十块钱。 这六十块钱，还不够他和李梦妍出去潇洒一次。 所以，想要知道廖小波遇害的真相，只能从他的钱开始调查。 究竟是谁，在给他提供经济方面的赞助。 让他既可以买得起摩托车，还可以花钱谈女朋友。 办公室里，林萱和叶默继续分析着这起案子。 “你觉得，我们有没有必要把这12名男子全部调查一遍？”林萱问道。 “我个人认为，廖小波的死，大概率和这些人都无关。”叶默看着笔录本眯起了眼睛，片刻后他又开口道：“我觉得，我还有一个问题要问李梦妍。” “你想问她什么？”林萱有些好奇。 “她在一年前和廖小波交往，认识的第一天就发生了关系，我想知道，这个廖小波和李梦妍发生关系的时候，动作熟不熟练。”叶默道。 听到这句话，林萱愣了一下，随后脸颊有些红：“你……你打听这个干什么？” “如果说，廖小波轻车熟路，那就证明，他在和李梦妍谈恋爱之前，就已经有了很丰富的性经验，而我之前问过廖小波的同学，他们说，廖小波只有李梦妍一个女朋友。”叶默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立马让人把李梦妍带过来。”林萱道。 “不用麻烦，我打她电话了解一下就行。”叶默道。 说完，叶默拨通了李梦妍的电话，放李梦妍回去的时候叶默就就交代过，让李梦妍随时保持电话联系。 很快，电话接通。 “喂，叶……叶队长。”李梦妍明显有些紧张。 “李梦妍同学，我有件事问你了解一下。”叶默道。 “您说。”李梦妍道。 “一年前，你和廖小波认识后，发生关系的晚上，廖小波是一个新手还是熟手？”叶默问道。 “您……您的意思是……”李梦妍有些尴尬。 “通俗一点就是，你觉得他的姿势熟不熟练。”叶默道。 “熟……熟练……” “按照三个等级，新人，入门，大师，你觉得是哪个等级。”叶默道。 “大师。”李梦妍回想起当晚廖小波的表现，坚定的回答道。 “好的，感谢你的配合。”叶默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怎么样，对方是什么回答？”见到叶默挂断了电话，林萱连忙问道。 “她说，廖小波非常熟练。”叶默道。 “这就奇怪了，廖小波之前又没有女朋友，他这些跟谁学的？不会是碟片上面吧？”林萱问道。 “以一个过来人来讲，看那些东西，是完全学不到的，必须得实际操作，而且也不是一次两次就能行。”叶默道。 “额……”林萱俏脸通红，有些尴尬看着叶默：“行吧，这方面你比较有话语权，毕竟你和小雨……对吧……” 谈到这个话题，叶默也有些尴尬。 他随后道：“当务之急，是找出和廖小波交往的另外一个女人。” “我马上安排人去营业厅调查廖小波的通话记录。”林萱道。 “好的，我们再去他们学校了解一下。”叶默道。 于是，两人再次对廖小波的生前社交进行了调查。 经调查，发现廖小波基本上都住在学校宿舍，也很少出去外面过夜。 每次和女朋友李梦妍约会，基本上都是在学校门口的宾馆里开房。 而廖小波的所有通话记录，也全部正常。 基本上就是学校同学，女朋友李梦妍，还有奶奶李芬兰。 这就十分奇怪了。 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性一直以不光明的形式和廖小波交往着。 而且在和李梦妍认识之前，就和廖小波交往很久了。 如果说，是廖小波学校的同学，那其他学生肯定可以知道，这根本瞒不住。 那到底是谁呢？ 这个女人，会不会和廖小波资金来源有关？ 于是，带着种种疑问，叶默继续展开深入调查。 很快，叶默在调查过程中发现了一个问题。 那就是，廖小波的线性代数从大一开始，就一直挂科。 而他的高数却没有一次挂科。 同济版的高数和线性代数是国内目前国内比较流行的两个教材，需要修这两门课的专业，基本上都是理工科的学生。 第102章 新谜团的出现 如果学科不过关，那就只能去找任课老师交钱补考。 一般来说，题目都是任课老师出的，只要你学习态度不错，基本上最后都会给你通过。 既然廖小波的高数都那么高分，为什么线性代数过不了？ 于是，叶默带着疑问去问了廖小波的同宿舍同学。 刚好他的一个同学实习回来学校拿资料。 叶默就对他进行了询问。 这名学生名叫刘正阳，是廖小波的同宿舍舍友，也是他的好朋友。 “警察同志你好，我也是刚听说小波的事情，对于他的死我们也觉得很蹊跷，有什么您尽管问，希望能帮到您。”刘正阳道。 “是这样的，经过我们的调查，发现廖小波从大一开始，线性代数这科就一直挂科，补考了五次都没过，这究竟怎么回事？”叶默问道。 “我们也觉得很离谱啊，廖小波其他方面都很优异，唯独这个科目死活考不过，为此，他经常去找线代老师补课，最后还是没过。”刘正阳回答道。 “你们的线性代数老师，是男的还是女的？”叶默问道。 “女的。” “大概多少岁？” “三十多岁吧。” “廖小波每次去找她补课，都是什么时间段？中午吧，吃完饭到一点半这段时间。” “你们这个老师，人怎么样？” “人很好，中午其他老师都要休息，她专门给挂科的学生补课，真的是一名很负责的老师。” “好的，麻烦了。”叶默点了点头，心里大概也有了一些底。 问完了话之后，叶默很快找到了林萱。 “怎么样叶默，查到什么没有？”林萱问道。 “据说，这个廖小波经常中午去找他们的线代老师补课，而且，这个老师还是个女的。”叶默道。 “你是怀疑？这个老师有问题？”林萱有些惊讶。 “不管有没有问题，先去调查一下再说。”叶默道。 “好。”林萱也点了点头。 很快，叶默和林萱两人，在学校负责人带领下，前往该老师的办公室。 她的办公室在实训楼九楼，最角落里。 是一个独立的办公室。 因为该老师学位比较高，所以在学校的待遇也很不错。 然而，通过对这名老师的调查，叶默和林萱，发现了更惊人的真相…… 敲了敲办公室的门，副校长开口道：“戴老师。” 片刻后，被称之为戴老师的女人打开了办公室的门，见到了副校长身后跟着两名警察，这个女人很明显脸色有些变化。 不过也是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校长，这是，怎么了？”戴老师询问道。 “听说你经常给廖小波同学补课，两位警察同志想过来了解一下廖小波平时的情况。”副校长道。 “是这样啊，那请进来吧。”戴老师连忙让几人进去她的办公室。 这名线性代数老师，名叫戴美丽，今年36岁，是一位留学归来的博士，在学校待遇很高，独立的办公室配置了高级公寓。 叶默目光落到戴美丽身上仔细打量了片刻。 这女人长的并不算漂亮，但却很有气质，戴着一副眼镜，身穿包臀裙，底下配着黑丝袜和高跟鞋，虽说不漂亮，但很有韵味。 尤其是对三十四岁的男人来讲，这样的女人有着致命的诱惑力。 “两位警察同志，你们有什么，尽管问戴老师，我就先去处理别的事情了。”副校长道。 “好的，感谢配合。”叶默连忙道。 “不碍事。”副校长点点头，随后离开了戴美丽的办公室。 现在场间就剩下林萱叶默和戴美丽三人了。 叶默把办公室的门关好，随后看着戴美丽：“你和廖小波，一直保持不正当关系很久了，对吧。” 叶默一上来直接开门见山。 目的就是为了看戴美丽的反应，判断她有没有说谎。 虽然还有另外一个办法让她讲真话，但叶默不想过度依赖这个能力。 有些异能，你使用次数多了，迟早会让人怀疑。 叶默也知道，自己今后的路还很长。 异能这件事，只能他一个人知道。 果然，听到叶默直接说出这句话，戴美丽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身旁的林萱也没想到，叶默竟然敢在毫无根据的情况下说这样的话。 但这里没有其他人，也不是审讯室，叶默的行为，也构不成诽谤，他就是故意套话，看看戴美丽的反应。 “你们听谁说的？没有证据我告你们诽谤，马上给我出去。”戴美丽一下子就生气了。 然而，通过她的神态表现来看，叶默已经几乎可以肯定，她，就是一直和廖小波保持不正当关系的第二个女人。 她的行为姿态，都很不正常。 种种数据到了叶默眼里，都在诠释着‘说谎’二字。 “戴女士，我们现在是对你进行询问，而不是审问，如果廖小波的死和你无关，我希望你可以实话实说，我们还可以对你进行保密，你应该知道，这对你意味着什么。”说完，叶默带着林萱就走了。 如果，戴美丽只是和廖小波保持这种关系，并没有其他违法犯罪行为，那么这属于是个人作风问题。 并不在叶默的通报范围。 但如果戴美丽拒不承认，叶默也可以通过其他方法进行调查，到时候问话地点，可就不是她的办公室了。 比如，查戴美丽的通话记录，她是否有两部电话，一部给廖小波，一部给自己，方便联系。 另外，还可以查戴美丽的资金流动情况，她是不是给廖小波转账汇款等等。 “慢着。” 见到叶默和林萱要走，戴美丽连忙阻止。 “我什么都肯交代，但希望你们能给我保密……”戴美丽咬着口唇道。 “只要你没有违法，我可以给你保密。”叶默道，戴美丽和廖小波都是成年人，戴美丽离异，廖小波未婚，两人不管发生什么关系，都没什么问题，并不违反，也没违背道德。 李梦妍同时和13个男人谈恋爱，都不违法，更别提戴美丽和廖小波的情况了。 “廖小波的死，令我太意外了，但真的和我无关。”戴美丽道。 “廖小波的钱，是你给他的吧？”叶默问道。 第103章 更加惊人的真相 “是我给他的。”戴美丽道。 “我们调查过，廖小波那辆摩托车价值不菲，就算是你的收入，也得几年不吃不喝才能买下来，你出手这么阔绰的吗？”叶默问道。 “我前夫出轨，离婚后我分了一大笔钱。”戴美丽道。 “分了多少？”叶默问道。 “五十五万。”戴美丽如实回答道。 听到这个数字，叶默和林萱两人都震惊了。 现在的物价，一碗面才两块钱，五十五万是个什么概念。 怪不得她能给廖小波那么多钱花。 “你和你前夫，还有什么纠纷没有？孩子抚养权或者是经济纠纷。”叶默问道，他必须要确定，有没有可能是戴美丽前夫杀害廖小波的可能。 “没有，我和我前夫很多年没有联系了，我俩也没有孩子。”戴美丽回答道。 “你是什么时候离婚的？”叶默问道。 “离了六七年了，因为我怀不上孩子，前夫就出轨和小三私底下生了个孩子。”戴美丽回答道。 “你个人认为，廖小波的死，会和什么人有关？”叶默问道。 “如果说，廖小波死于他杀的话，我觉得，和他的女朋友李梦妍有关，除此之外，我实在是想不出其他人。”戴美丽道。 “你这么喜欢廖小波，为什么还允许他找女朋友？”叶默问道。 “说句老实话，我一个快四十岁的老女人，人家廖小波才二十来岁，他找个同龄的女生谈一场恋爱，我觉得这对他来说，才是圆满的，我不想让他人生留下遗憾。”戴美丽道。 看着戴美丽流露出来的情感，叶默知道，她对廖小波，是动了真感情的。 为了更进一步了解真相，叶默决定好好了解一下戴美丽和廖小波的这段感情。 “你和廖小波，是怎么认识发展的？”叶默问道。 “廖小波喜欢打篮球，我喜欢跑步，在他大一的时候，有一天傍晚，天都要黑了，球场上只有他一个人在打球，跑道上也只有我一个人在跑步，我跑完步准备回宿舍，却不小心把脚给扭了。” “廖小波见状就过来帮我，他把我背到学校医务室，处理完了之后，他又背着我回我的办公室公寓，也就是现在我们这里。” 戴美丽想起以前的回忆，又想到廖小波如今和她天人两隔，她的眼眶也渐渐变红了…… “廖小波是个很细心很温柔的人，他用跌打酒帮我揉脚，还教我怎么样做好运动防护，我问他以前是学体育的吗，他说他就是体育特长生特招进来的……” “就这样，我们俩聊了很多，也就越聊越投机，最后的时候，他问我有没有男朋友，我说我单身很多年了，他夸我漂亮，还说很喜欢我，我太久没有碰男人了，遇到廖小波这样帅气的男生，我完全没有抵抗能力。” “我发呆的时候，廖小波就过来亲我……” 戴美丽摇了摇头，随后长叹一口气。 “你们那天晚上就发生了关系对吧？”叶默问道。 “我不应该那样做的，但我当时已经完全迷失了自我，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早已经被他脱光了衣服，无论我怎么推攘阻止，都根本推不开廖小波，最后就迎合着他，干了荒唐的事情。”说着，戴美丽低下了头，她懊悔，懊悔的并不是和廖小波在一起，而是懊悔廖小波死了，她却不敢站出来给他查明真相。 “从那以后，你就故意让廖小波挂科，然后让他每天中午来找你补课，实则你俩是在谈恋爱对吧。”叶默道。 “是的，我们大学禁止老师和学生谈恋爱，我也只能用这种方法和他在一起。”戴美丽道。 “除了在你的办公室，你们还有去别的地方约会吗？”叶默问道。 “当然有，周末我会和他去很远的地方游玩，他骑着摩托车带我兜风，晚上我们就找地方吃饭，去酒店缠绵，和他在一起，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候。”戴美丽回答道。 “你觉得，他对你，是真爱吗？”林萱突然问道。 “我认为是的，我给他很多钱，他从来不乱花，他把我给他的钱存起来，最后给我买了一颗戒指，他和我求婚，说想让我嫁给他，可我知道，我俩是不可能在一起的，我比他大十多岁，而且，我没有生育能力，我不想他没后。” “可他说，他不在乎，他让我立马和他去民政局领证结婚，他要照顾我一辈子，于是，我就想了个办法，我说，你这么年轻，还没有和少女谈过恋爱，你应该去谈一段，等你再谈两个女朋友，还觉得我好的话，我就和你结婚。” “我想通过这种办法，让他喜欢上别的女人，这样就可以把我忘了，可他死活不肯，没办法之下，我就故意不和他联系，后来他答应我，去谈一场恋爱再回来找我。” “于是没多久，他就认识了隔壁学校的一个女生，两人开始交往。” “自此以后，我和他在一起的时间就少了，可没多久他又回来找我，他说他爱的是我，他很快就会和女朋友分手了，他说，他要带我去做试管婴儿，生一个属于我俩的宝宝……可谁知道……” 说到这里，戴美丽眼泪止不住落了下来。 “你既然这么爱他，为什么他死后，你却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林萱问道。 “我没办法，他死后，我躲在家里哭了几天，但是你知道的，我是大学教授，我的父母也是有头有脸的人，我不想让他们丢人，我真的……真的没办法……”戴美丽很伤心。 “我有个问题问你，你就真的这么确定，是你自己没有生育能力？而不是你的前夫？”叶默问道。 “我很确定，因为我和廖小波在一起，从来没有做过避孕措施，可我依旧不能怀孕。”戴美丽回答道，虽然不知道叶默为什么问这个问题，但戴美丽还是如实回答道。 叶默看着戴美丽的语言动作，判断她并没有说谎。 最后这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就是叶默最后的试探。 第104章 不堪回首的过去 她毫不犹豫的把细节都说了出来。 证明她非但没说谎，而且真的很爱廖小波。 “最后再问你几个问题，廖小波和你发生关系那天晚上，他是一个新手还是老手？”叶默问道。 听言，戴美丽愣了愣，随后道：“新……新手，大部分都是我教他的。” “新到什么程度？”叶默问道。 “您，您的意思是？”戴美丽很疑惑。 “对不对的准？”叶默问道。 戴美丽低着头，随后摇了摇头。 见状，叶默点点头。 “好的，你和你前夫离婚之后，除了廖小波之外，还有没有过别的男人？”叶默问道。 “没有了，廖小波是我的第二个男人。”戴美丽回答道。 “你之前说，廖小波的死，最有可能的就是他的女朋友李梦妍，为什么这么说？”叶默问道。 “因为他和我说过，李梦妍不是个什么好货，到处勾引男人，有个李梦妍的爱慕者还威胁他，说要杀他。”戴美丽道。 听到这句话，叶默和林萱两人都震惊了。 “他还说什么没有，例如这个男人特征什么的？”叶默问道。 “他说那个男的很丑，一直追李梦妍追不到。”戴美丽道。 听到这句话，叶默微微皱眉。 如果说，李梦妍的爱慕者疯狂追求李梦妍而不得，最后发现李梦妍和廖小波在一起，因此产生报复心理，开摩托车或者小车将廖小波撞伤，最后死于内脏破裂。 这种可能性非常高。 也十分的符合逻辑。 现在调查来调查去，最终还得去调查李梦妍。 实际上，叶默也一直怀疑，廖小波的死，肯定和李梦妍有关联。 “好的，打搅你了戴老师。”叶默道。 “不打搅，请问，廖小波的遗体还在吗？”戴美丽问道。 “还在法医科的冷冻室里，只不过已经做了解剖，身体不完整了。”叶默道。 “我知道了，能不能秘密安排个时间，让我去见廖小波最后一面。”戴美丽道。 “好的。”叶默点了点头。 “谢谢，谢谢您。”戴美丽连连致谢。 离开了戴美丽的办公室，叶默见到了副校长。 “怎么样警察同志，有没有新的线索？”副校长问道。 “非常感谢你和你们戴老师的配合，让我们调查有了进展。”叶默道。 “那戴老师她，有没有问题？”副校长问道。 “没有问题，戴老师非常负责，对我们的调查也很有帮助，是个特别好的老师。”叶默道。 “好，辛苦你们了。”副校长道。 很快，叶默和林萱来到地下停车场。 上车后，林萱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问道：“为什么要帮戴美丽说谎呢？” “总不能，因为这件事，害人家丢了工作和声誉吧，喜欢一个人又没有错。”叶默道。 “可是，老师和学生发生关系，这违反了规定。”林萱道。 “但不违法啊。”叶默道。 “那举个例子的话，我和你现在在车里发生关系的话，也不违法吧。”林萱突然道。 “虽然不违反，但违反道德，你要知道，戴美丽和廖小波，都是没有结婚的，可我不一样啊。”叶默笑道。 “意思是，只要不办结婚证，不管和多少异性发生关系，都不违法对吧？”林萱道。 “虽然不违法，但我不推荐这样玩儿。”叶默笑道。 “突然觉得，我真的落伍了，现在的年轻人，玩的也太开放了。”林萱摇了摇头。 说这句话的时候，叶默的手机刚好响了。 拿起手机一看，是叶小雨打来的，叶默连忙接听：“喂，小雨。” “老公，我好开心呀。”叶小雨很兴奋。 “什么事儿这么高兴呀？”叶默问道。 “我考试通过啦，而且还是所有学员干部里第一名哦。”叶小雨激动道。 “哇，好棒，我家小雨真厉害。”叶默有些难以置信，自己这个老婆，的确很聪明，考试过关是肯定的，但能拿第一名，就有点意外了。 “想我没有呀？” “想啊，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呢。”叶默笑道。 “嘻嘻，我也好想你，下个周末我回去，你来接我怎么样。”叶小雨道。 “没问题。”叶默点点头。 “对了，你和林队案子办的怎么样了？” “已经有了很大的进展。” “那太好了，案子破了别忘了请人家林队吃饭。”叶小雨叮嘱道。 “我会的，放心吧。”叶默道。 “那我不打扰你办案啦，老公拜拜。” “好的，老婆拜拜，照顾好自己。”叶默点点头。 听着叶默和叶小雨两人亲密的对话，林萱抿了抿嘴。 “叶默……” “怎么啦？”叶默愣了愣。 “我有些不舒服，你来开车吧。”林萱转过身来，神色黯淡的看着叶默道。 “是不是感冒了？”叶默微微眯眼，随后看着林萱。 “就是有点头晕。”林萱道。 “不行，我觉得还是去医院看看吧，身体要紧。”叶默道。 “不碍事的，从小到大我都没感冒过，就是天气太热了。”林萱道。 “那我来开车吧，一会儿看情况，要是还不舒服的话，我立马带你去医院。”叶默道。 “好吧。”林萱点了点头。 很快，叶默开车出去，来到一家药店，叶默将车停好，随后开门跑了下去。 正当林萱疑惑的时候，叶默买了两杯罗汉果桑菊茶回来。 “林队，喝点这个，天气太热了，我感觉你有点中暑。”叶默道。 “谢……谢谢。”林萱捧着凉茶，抿嘴点了点头。 回到驾驶室里，叶默准备继续开车。 林萱喝了两口凉茶，感觉确实凉爽了许多，她解开衣领一颗纽扣，随后伸懒腰活动了一下身体。 这一挺胸不要紧，衬衣都快给撑爆了。 “对了叶默，我们现在去哪儿？”林萱连忙转移话题。 “去找李梦妍。”叶默道。 “行，我马上联系派出所协助一下。”林萱道。 “好的。”叶默点点头。 随后，叶默继续开车，没过多久，叶默一下子刹车。 “林队。”叶默突然停车，随后看着林萱。 “怎么啦？”林萱有些疑惑。 “出事了。”叶默指着前方道。 林萱愣了愣，随后看了过去，发现前方出现了好多人。 而李梦妍学校的教学楼楼顶，有个人站在上面，似乎要跳楼…… 第105章 故事的真相，如此的离谱 见到有人跳楼，叶默立马把车停好，随后带着林萱两人跑了过去。 实训楼九楼的边边上，一男生站在那里，摇摇欲坠。 学校领导都吓傻了，底下还有很多学生围观。 叶默见状微微眯眼，随后将视线拉近，他发现，该跳楼的男生身材高大，看起来二十二三岁左右，就是长的比较丑。 正常来说，男性只有普通和帅气两种形容词，哪怕再丑只要有钱，都会很有气质。 但是这个男生的模样，丑出了天际，他长的像个脱水之后的鲶鱼。 该学校的校长见到叶默和林萱出现也是有些震惊。 这刚报警，警察就到了？ “警察同志，你们赶紧想想办法，劝一下这名同学啊。”校长道。 “我上去看看。”叶默随后带着林萱，就往实训楼楼梯口走去。 林萱心里有些担心。 “叶默，要不还是等消防过来，气垫铺好再说，万一我们上去，他真跳了怎么办？”林萱担忧道。 “放心，一般来说，真的要跳楼的人，不会引起所有人的注意，他一定是有什么冤屈，我上去问问再说。”叶默道。 “好。”林萱跟着叶默一直走了上去。 来到教学楼九楼，学校领导都不敢上前。 该学生就站在前方栏杆外面的花坛上，一手扶着栏杆。 “你们别过来，谁过来我就跳下去。”学生威胁道。 但叶默注意到，这个家伙的姿势呈现一种自保的状态，所以大概率不会跳。 但也不排除被人刺激，真的就跳了。 “这位同学，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和我说，我是警察，我可以帮你。”叶默道。 “我失恋了，我被甩了，我好难受。”对面的学生哭着鼻子道。 “失恋怕什么，你这么年轻，回头我给你介绍一个，介绍一个像这位警官姐姐这么漂亮的。”叶默直接把林萱拉出来。 见到林萱出现，该男生直接怔住了。 “你……你是说真的？”该学生问道。 “真的，你先下来再说。”叶默道。 “那可不可以把这个姐姐介绍给我。”学生又问道。 叶默闻言微微一愣，随后道：“可以啊，刚好她也单身。” 于是，这名学生就直接下来了。 他看着林萱，随后流着口水朝着她跑来。 叶默见状发觉的有点不对劲，连忙把林萱拉到身后。 这时候，几个保安冲过来，一下子将这学生按在地上。 “骗子，死骗子……” “你们都是骗子，我要你们死……” 这学生发了狂一样，龇牙咧嘴的大吼道。 这时候，校长来了，他大吼道：“赶紧带走，丢人现眼。” 叶默表情严肃，他转身看着校长：“究竟怎么回事？” 校长笑了笑道：“没事了，没事了，谢谢啊。” “我问你，究竟怎么回事？”叶默表情冰冷。 见到叶默的表情，该校校长随后叹了口气：“这学生脑瓜子不是很正常，经常偷学校女学生的内衣和内裤，我们发现后准备将他开除，他就上演一出跳楼戏码。” “可他说，他是因为失恋才跳楼。”叶默道。 “他长这样哪有什么女朋友，看了都恶心。”校长骂骂咧咧道，实际上他也不容易，当个校长，总是遇到这种学生。 “这学生，你们准备怎么处理？”叶默问道。 “通知他的家长过来，办理退学手续，开除学籍。”校长道。 听言，叶默和林萱两人看了看对方。 本来是过来调查李梦妍的，没想到还遇到了这种事情。 “这样吧，先把他带去派出所，我有事问他。”叶默道。 “这样也行，那就麻烦你们了。”校长点了点头。 很快，辖区派出所民警赶到，把这名学生带到了派出所。 派出所的问话室里，叶默仔细打量着这学生。 他发现这人看起来并不傻。 可能在心理方面有些变态，有着某种恋物癖。 不然也考不上这所大专院校。 “你叫什么名字？”叶默问道。 “陈世明。”陈世明冷静下来之后，实际上还是很正常的一个人，可一旦情绪失控受了刺激，他就变得有点不是很正常。 “校长说你偷学校女生的衣物，是不是真的？”叶默问道。 “是真的。” “为什么要这么做？”叶默问道。 “我就是控制不住，我一看到女性的内衣内裤，我就忍不住想拿起来闻。”陈世明回答道。 听到回答，叶默皱起了眉头。 恋物癖是一种心理疾病，治愈难度比较大，只能通过心理治疗和药物治疗减轻症状。 这种发病一般来讲会有比较强的严密性，很多恋物癖被发现往往是他在实施恋物行为的时候，因为这种恋物行为本身大部分行为可能会触犯法律、是一种违法行为。 这种人你也不能把他关进精神病院或者监狱。 对于他本人和家人来说，都是一种巨大的折磨。 但大部分情况下，这种人还是正常的，和一般人没什么区别。 “你说你因为失恋才去跳楼，你的女朋友是谁？”叶默问道。 “她是隔壁系的女生，叫李梦妍。”陈世明回答道。 听到这三个字，叶默和林萱两人都愣住了。 怎么又是她？ “你确定，你和李梦妍在交往？”叶默问道。 “我……我……”陈世明支支吾吾起来。 “你别紧张，老老实实和我们说就行了。”叶默道。 “我喜欢李梦妍，我暗恋她，我有一次偷偷跑去女生宿舍偷衣服，恰好被李梦妍撞到了，我当时很害怕，但她并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别人，而且，她还把她穿过的内衣内裤卖给我，收我三十块钱一条。”陈世明回答道。 “三十块一条？你买了多少？”叶默难以置信。 “我有钱就去问她买，自从她愿意卖给我之后，我就没有去偷过了，我很享受那种没有洗过的味道，我把它盖在脸上睡觉，睡得无比舒坦，可是，可是她突然不卖给我了，还让我不要去找她，我一下子感觉心里空了，我很难受，于是我没有忍住，跑去她们宿舍偷，只可惜被宿管抓住了，他们要告诉我家长，要让我退学，所以我只有跳楼……”陈世明解释道。 第106章 真相逐渐浮现 听到这番话，叶默和林萱两人都觉得有些离谱。 但警察这份工作就是这样。 什么稀奇离谱的事你都能遇到。 好在陈世明的变态程度并不严重，他虽然有恋物癖，但却没有杀人害人的心。 比起那些变态杀人魔，陈世明算是对社会威胁较小的那一类了。 但他这种病要是不给予治疗，以后也会出现大问题。 保不准就会为了异性的衣物，杀人违法。 “对了，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叶默突然问道，他发现陈世明脸上手上都有伤，而且是旧伤，至少有好几天了。 “我发现李梦妍有个男朋友，叫廖小波，看着他俩去开房，我心里很难受，于是我就找到廖小波，想警告一下他，让他不要和李梦妍交往，没想到，廖小波直接就上来打我。”陈世明回答道。 “什么时候的事？”叶默连忙问道。 “星期一的晚上。”陈世明回答道。 星期一晚上？也就是，八月18日，廖小波死的前一天晚上。 叶默突然瞪大眼睛：“你老实告诉我，你和廖小波发生了什么冲突？你还手打他没有？” “廖小波是练体育的，我哪里打得过他，全程都是我在挨打。”陈世明回答道。 “他打你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异常？”叶默死死的盯着陈世明，分析他的面部表情，意图找出说谎的痕迹，可惜陈世明看起来似乎并没有说谎。 “他打完了我，没多久一辆车开了过来，把他接走了。”陈世明说道。 “车？什么颜色的车？面包车还是轿车？什么地点？”叶默问道。 “一辆白色的，越野车，在东郊路，草莓园外面的马路上。”陈世明回答道。 “车是什么牌子的，国产车还是外国车？”叶默问道。 “车标是三个菱形的。”陈世明回答道。 “是不是这样的。”叶默连忙用笔在本子上画了个三菱汽车的车标给陈世明看。 “对，就是这种。”陈世明道。 “车牌号你记不记得？”叶默问道。 “没怎么留意，好像有一个7和一个2。”陈世明回答道。 “是不是我们本地车牌，就是宁y开头的。”叶默再次问道。 “好像是宁y开头的。”陈世明回答道。 听言，叶默和林萱两人都互相看着对方。 案子进行到了这里，终于有了重大突破。 这辆载着廖小波离开的车子，有着很大的问题。 这刚好发生在廖小波死亡前的一晚。 所以，只要能够找到这辆车的主人，相信这件案子的谜团肯定会迎刃而解。 但叶默和林萱怎么也想不到，就是因为这辆车，两人还会卷入更大深潭。 问话问到这里，叶默已经没有什么需要继续问的了。 但为了确认廖小波有没有说谎，叶默最后还是问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你和李梦妍，仅仅只是买主和卖主的关系吗？有没有进行过其他的交易？”叶默问道。 “有一次我存了一笔钱，我已经不能满足闻李梦妍衣服的味道了，我想亲自去闻，于是我说，我给李梦妍五百块钱，让我闻一下好不好，然后她就答应了。”陈世明说道。 听言，叶默和林萱都怔住了。 “闻……闻哪里？”叶默眉头紧皱问道。 “就……就是那里。”陈世明低下了头。 “你给她五百块，就让她满足你这件事？”叶默难以置信。 “对，虽然很贵，但我觉得好满足，我问她，可不可以舔，她说可以，我第一次尝到了味道……”陈世明回答道。 此刻，叶默和林萱两人表情都有些怪异。 你敢相信这竟然是发生在大学校园里的事情？ “你哪来那么多的钱？”叶默突然问道。 “我家人每个月都会给我八百块的生活费。”陈世明道。 “你家人做什么的？”叶默再次问道，八百块，比自己以前的工资还高。 “在津门市做皮具生意的。”陈世明回答道。 “行，我问完了。”叶默道。 “那接下来我怎么办？”陈世明问道。 “我们已经通知了你的家长，一会儿就来把你接回去。”叶默道。 “可我以后该怎么办，我毕业证拿不到了，我大学不能读了。”陈世明开始有些情绪不稳定了。 “听我的，回去积极接受治疗，按时吃药，好好跟着你父母学做生意，比你读这一所大学出来要强的多。”叶默道。 “可是，我还想继续读书。”陈世明很难受。 “你的这种情况，已经不适合继续读下去了。”叶默道。 “我知道了，谢谢……”陈世明叹了口气，低下了头。 叶默见状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也知道，往后的办案过程中，还会遇到无数这样的案子。 像陈世明这样患有变态心理癖好的人，多的数都数不清。 正当叶默和林萱准备走的时候。 陈世明突然又开口道：“姐姐，我……我可以拜托您一件事吗？” “什么事？”林萱表情冰冷问道。 “可不可以，送我一条，你穿过的内裤给我。”陈世明红着脸道。 啪！ 话没说完，叶默直接上前就是一巴掌。 瞬间，陈世明被打蒙了。 “你记住，你这种行为，已经构成了侮辱罪，往后你再做这种事情的时候，哪怕被人打死，法律也救不了你。” 说完，叶默直接带着林萱离开了。 来到门口，叶默对办案民警小张道：“你去收集一些系统里的案例给那小子看，那些偷女性内衣被打死的，被群殴的，还有被人割去生殖器的案例，全部给他看，有时候，恐惧是战胜一切的良药。” “我知道了。”小张点了点头。 来到临时办公室，叶默和林萱有了新的调查方向。 “我马上联系交通部，核查全市白色三菱越野车。”林萱道。 “我们一会儿去东郊路草莓园附近走走。”叶默道。 “行。”林萱点了点头。 第107章 出乎意料的发现 很快，林萱安排下去，开始对全市三菱越野车进行核查。 叶默则是和林萱开车去往东郊路草莓园附近，希望能找出什么线索。 上车后，叶默突然想起一些事情：“对了林队，那个李梦妍该怎么处理？” “她的行为已经构成了卖淫罪，自然是按照法律处理，成年人就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这种女人，和外面卖淫的妓女有什么区别？甚至比她们还恶心。”林萱道。 “行，那我让派出所按照规定把她拘留罚款，并告知学校领导。”叶默道。 “这是她罪有应得。”林萱对这种人，没有丝毫怜悯。 就在叶默和林萱准备去草莓园附近调查的时候，派出所民警来电话了。 他们说，李梦妍情绪很激动，吵着一定要见叶默和林萱。 挂断了电话，叶默无奈，只能开车回去。 “怎么了？”林萱疑惑问道。 “李梦妍以死相逼，说要见咱俩，我们回去一趟。”叶默道。 “好。”林萱点了点头。 两人来到派出所，问话室里，李梦妍情绪激动，一见到叶默和林萱，立马朝着他们跪了下来。 “两位队长，我错了，给我一个机会，我求求你们了，我如果被退学，我就全完了……”李梦妍绝望道。 “你现在知道后悔了？你同时交往十几个异性，骗吃骗喝骗感情的时候，你干什么去了？你知不知道，你的行为，已经构成了诈骗？”林萱脸色冰冷道。 “我知道错了，求你们不要通报我，不要给我留卖淫的案底，这样我的一生就全部毁了，大学毕不了业，我只能去死。”李梦妍哭着哀求道。 “你为了钱，你竟然答应陈世明做那种事情，你是个大学生，你的自尊就这么不值钱？”林萱生平最痛恨就是这类人。 “我家里重男轻女，我从小就不受父母待见，我小时候被继父猥亵，长大后又被男人欺骗，我知道，只有钱才是最靠的住的，我读大学的钱，都是我勾引男人骗来的，我只想能够好好把毕业证拿到，找一份正当的工作，如果我被退学，被通报，我的今后就全完了，我或许，就真的只能去卖淫求生……”李梦妍将自己的苦楚全部说了出来。 面对同样都是女人，林萱逐渐起了同情心。 “你马上把你那些男朋友通通删掉，断绝来往，以后踏踏实实，正正当当的去生活，别想着骗吃骗喝骗感情，否则迟早会有报应的，我这一行，见过太多这样的案例，像你这样的女人，都没什么好结果，不要把男人当成玩物，否则东窗事发，他们拿起屠刀的时候，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林萱教育道。 在她接触过的案件里，有太多李梦妍这样的女人，自以为凭借样貌身材，就可以骗钱骗感情。 但最后基本上都是落得被砍死分尸的下场。 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我知道错了，我吸取教训了。”李梦妍低着头，仍旧跪在地上。 “再次告诫你一句，骗钱可以，但骗感情的话，搭上的就是你的命。”叶默此时也对李梦妍道。 “谢谢两位队长的教育，我这次来，还有一个线索要提供给你们。”李梦妍道。 “你先起来再说。”叶默道。 “是。”李梦妍从地上站了起来，随后擦干眼泪，看着叶默和林萱两人。 “说吧，有什么线索。”叶默问道。 “廖小波他，并不是什么好人，他在校外有个黑大哥，开跑车的，什么坏事都干的出来。”李梦妍道。 听到这句话，叶默和林萱两人都愣住了。 “你为什么现在才说？”叶默问道。 “我怕被人报复，他们敢杀人。”李梦妍道。 “究竟怎么回事？”叶默觉得，这件案子，似乎并不简单。 “我起初也以为，廖小波就是个单纯的在校大学生，但交往一段时间才发现，他这个人极其变态，他丧心病狂，简直不是人。”李梦妍道。 “具体表现在什么方面？”叶默问道。 “廖小波是个心理变态，他知道陈世明一直在追我，还出钱买我的衣物，所以，他让我把陈世明约到酒店里，他躲在角落里偷看陈世明对我的行为，他还喜欢弄在里面，让陈世明去舔，他觉得很有满足感。”李梦妍道。 这句话一出来，叶默和林萱两人都觉得三观被刷新了。 这时候，李梦妍又开口道： “廖小波还把我带到酒店，将我灌醉之后，让他的几个校外大哥，轮流侵犯我。” 此言一出，林萱和叶默两人都震惊到了极点。 这廖小波一案，是两人处理过的，最离谱的案子。 饶是叶默，也绝对想不到，竟然还有如此荒唐的事情存在。 “你为什么没有报警？”林萱问道。 “他们手里有枪，他们说，只要我敢报警，就让我死无葬身之地。”李梦妍道。 “这帮人长什么样？”叶默问道。 “二十来岁，穿名牌，开豪车，反正很有钱，我们惹不起。”李梦妍道。 叶默一直看着李梦妍，发现她根本没有说谎的迹象。 她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叶默也没想到，案子的发展，会逐渐离谱到这个地步。 随后的时间里，叶默继续问了一些问题。 问话结束后，叶默安排人保护李梦妍，在案子破获前，都必须确保她的安全。 对方是一群和廖小波年纪相仿的人，手里有枪，性格猖狂嚣张，天不怕地不怕。 这让叶默认为，会不会就是一群玩世不恭的富二代。 而且，廖小波有一辆赛车级的摩托车。 估摸着，就是在车友圈里认识的这帮家伙。 如此看来，廖小波的死，也肯定和这帮家伙脱不了干系。 办公室里，林萱对于今天发生的事情，还有些无法消化。 “如果廖小波的奶奶，知道他是个这么样的人，心里不知道会怎么想。”林萱道。 “廖小波自小就没有母亲，父亲又在几年前去世，环境导致了他心里早就已经扭曲了，大学时候，遇到了不断给他花钱的戴美丽，从而促使他变态扭曲的性格得到了疯涨，没有了束缚，他几乎为所欲为。”叶默道。 第108章 陈世明的回答，惊呆叶默 “谁也没想到，戴美丽对他的爱，反倒是害了他。”林萱摇了摇头。 “我觉得，把我俩办案的这些故事，写成一本书出版的话，估计销量会很不错。”叶默道。 “是啊，谁能想到现实竟然比小说更离谱呢。”林萱叹了口气。 “对了，林萱姐，宁海市有没有什么地方，是适合那帮富二代飙车的？我指的是摩托车。”叶默问道。 “这个我还真的不清楚，要不我给你打电话问问？”林萱道。 “那就不用麻烦了，反正明天就能知道三菱车车主是谁，我猜测，廖小波应该是通过摩托车飙车从而认识那帮家伙的，这帮人肯定也会经常聚集在某个地方，骑摩托车比赛。”叶默道。 “你说，这廖小波有没有可能那晚上和他们去进行摩托车飙车，然后出了事故从摩托车上摔下来，因为穿了防护，所以看不到外伤，但却伤及到了内脏，从而害得他死在了宿舍？”林萱突然道。 “你别说，还真有这个可能。”叶默道。 “这个猜测要是成立的话，廖小波的死可就真的成了意外了。”林萱道。 “可那帮家伙手里有枪，还侵犯过李梦妍，估摸着没少干这种事情，说不定还能牵扯出其他大案。”叶默道。 “我发现，咱俩在一起，总能有点意外收获，说不定又是一个三等功。”林萱道。 “有可能还是个二等功。”叶默摊了摊手。 …… 时间很快过去。 晚上的时候，叶默住在林萱给他开好的酒店里。 翌日一早，早上七点左右，叶默的手机突然响起。 刚起床不久的叶默拿起手机看了看，电话正是林萱打来的。 “喂，林队。”叶默一边刷牙一边问道。 “叶默，我出了点事。”林萱道。 “你现在在哪里。”叶默瞬间放下口杯。 “警务通有我的定位。”林萱道。 “我知道了，手机不要关机，我马上来。”叶默立马开门出去。 他直接跑去对面支队，借调一辆警用摩托车，随后火速赶往林萱所在位置。 定位显示，林萱所在的是大沙村郊外的国道上。 距离此地15公里。 叶默以极快速度赶往事发地点。 来到目的地，就见到林萱的车子撞在了前面护栏上。 叶默立马停好摩托车冲了过去。 “林队。”叶默大声喊道。 “叶默。”驾驶室，林萱回应叶默道。 “林队，你怎么样，没事吧？”叶默见到林萱并没有受伤，心里松了口气。 “我没事，但车头受损，我的脚卡住了。”林萱道。 “没事的，我给你看看。”说着，叶默立马去查看林萱脚被卡住的位置。 仔细瞧了瞧，叶默随后一咬牙，双手猛然用力，硬生生将两块挡板给直接掰开了。 见到这一幕，林萱下意识地瞪大了眼睛。 常人怎么可能徒手把两块钢板掰开。 难不成，是叶默见到自己受伤，情急之下激发了潜力？ 看着叶默为了救自己如此着急，林萱心中感觉暖暖的。 “林队，你搂着我，我把你抱出来。”叶默道。 “好。”林萱伸手搂着叶默脖子。 叶默小心翼翼的将林萱从驾驶室抱了出来。 来到车子后面，叶默打开后备箱，让林萱坐在后面，随后蹲下来准备脱林萱鞋子。 林萱见状俏脸通红，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旁边。 叶默脱掉了林萱的鞋子，顿时，一只白皙纤细的小脚露了出来。 叶默轻轻揉了揉。 林萱顿时皱着眉头。 “有……有点痛。” 叶默见状，仔细检查了一下，随后瞧着林萱道：“扭到了，没伤到骨头，没什么大碍。” “谢谢你，叶默。”林萱看着叶默，俏脸微红道。 “究竟怎么回事？”叶默问道。 “我今早开车出门，准备来找你，结果经过这附近，我发现有几辆摩托车跟踪我，我正打算通知你，却没想到一辆越野车迎面驶过来故意撞我，我为了躲闪，猛打方向盘，结果就撞到旁边。”林萱道。 “这应该是我们要找的那帮家伙。”叶默叹了口气，在宁海市，敢对林萱做这种事情的，也只有那些没脑子的富二代了。 整个宁海市，黑白两道，没人敢去招惹林萱。 可以说，就今天这个事情，被林正山知道了，整个宁海市，都得翻过来清洗一遍。 这帮人根本就不知道，他们做的事情，有多么愚蠢。 思索片刻，叶默一把将林萱抱起来：“先坐我的摩托车回去，剩下的我来处理。” “好的，又给你添麻烦了。”林萱有些愧疚。 然而就在这时候，几个戴着头盔的人骑着摩托车突然闯了出来，手里都拿着手枪。 “你们两个，我们老大要见你们，跟我们走一趟吧。”三个人走上前来，用枪指着叶默和林萱。 突然出现的这些人，一下子将林萱的神经紧绷了起来。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敢持枪挟持他们。 她自己出了事无所谓，但如果叶默跟着被连累，她哪怕是到了阴曹地府也不能释怀。 然而叶默却根本没当回事。 因为，这几把枪，全部都是假的。 “你们的老大在哪里。”叶默问道。 “跟我们走就知道了。”其中一人走上来，就要去碰林萱。 “把手放开，我们自己会走。”叶默冷冷道。 可能是由于手里的枪是假枪的缘故，这几人也没敢太嚣张。 “带上你的马子，前面修车库，有人找你们。”其中一人道。 叶默随后把林萱放到摩托车上。 “你们带路。”叶默道。 “你敢耍什么花招，我一枪打死你。”其中一人骑摩托车跟在叶默和林萱后面。 叶默也毫不在意，随后骑着摩托车，跟着前面一人。 后面两人一左一右的围着叶默。 往前走没多远有一条小路，跟着左拐，前方就出现了一修车库。 下车后，两人持枪对着叶默：“跟我们来库房。” 其中一人还推了林萱一下。 叶默见状，默默的记住了他的身形打扮。 叶默随后抱着林萱，走进了一漆黑的仓库。 第109章 意想不到的结果 刚进去，库房门就被关上了。 林萱下意识地抓紧了叶默。 叶默却凑到她耳边轻声道：“别害怕，枪是假的。” 林萱听言，这才放松下来。 这时候，库房里走出几个戴面具的人，可以看得出来，他们都染了头发，穿的也很时髦。 而这个修车店里，也停放着不少跑车和豪华摩托车。 这是一改装厂。 估计也是这帮飙车家伙的大本营。 这时候，他们这帮人里面，所谓的老大出来说话了。 “你说你们俩，几百块工资，玩什么命，还让交通局查我们，你知不知道你爷爷我是谁？”这中间，有一名穿风衣，戴红色面具的长发男走了出来，看着林萱和叶默道。 “廖小波的死，和你们有关吧。”叶默直接问道。 “怎么，死到临头了，还想着你的案子？”长发男一脸不屑。 “你们今天害我的朋友扭伤了脚，一会儿作为代价，一人断一条腿吧。”叶默将林萱放了下来，随后开始解纽扣和袖扣。 “哟嚯，你真以为你很能打是吧？” “今天老子就打断你的腿，让你亲眼看着你的马子被我们哥几个蹂躏。” “这小子艳福不浅，小女警长这么漂亮。” “我这辈子玩儿过的女人多了，还真没玩过儿穿制服的。” 这几人怕是根本不知道林萱什么身份。 也根本不知道，他们得罪的，究竟是什么人。 …… 叶默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 他对林萱道：“一会儿我速战速决，你通知支队派人来。” “我知道了。”林萱立马去拿手机。 见到林萱拿手机，长发男子立马大喝道：“别让她碰手机。” 说完，几个人直接扑了过来。 其中一人戴着绿色面具，手里拎着铁棍。 叶默二话不说，直接往前一步，一脚正面踢在他肚子上。 瞬间，此人倒飞出去好几米，倒在地上浑身抽搐，开始吐血。 其他人见状直接愣住了。 这一脚能把人踢成这样？ 林萱见识过叶默的战斗力，但每次亲眼目睹，还是难以置信。 他真的太有安全感了，和他在一起，你完全就不用担心有危险。 无论什么时候，他都会保护你。 见到叶默一脚解决一个人，有人立马掏出手枪对着叶默。 “你他妈找死？”这人恐吓道。 “刚才，就是你推了林萱一下是吧？”叶默看着他道。 “你说什么鬼话，信不信我一枪打死你。”那人继续威胁道。 “作为交换，你这只手就留下吧。” 说完，叶默直接冲过去，迎面一拳砸在那人脸上，随后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右拳猛然挥出。 只听咔嚓一声，那人手臂瞬间粉碎性骨折。 他满脸痛苦，嚎叫声响彻整个库房。 叶默没给他机会，将其脑袋按在旁边柱子上，随后胳膊肘用力猛砸几下，这人便无力的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其他人直接被吓到了。 他们从没见过如此暴力残忍的对手。 “弄死他，抄家伙弄死他。” “拿刀，拿刀。” 长发男大吼道。 剩下的三人连忙去拿刀。 叶默直接冲上去，一把抓住其中一人后背，那人转过身来反抗，对着叶默挥拳。 叶默轻松避开他的拳头，随后用胳膊夹住他的手臂，用力一拧。 只听到一声脆响，这人手臂瞬间被叶默折断。 叶默顺势一个勾腿将其放倒，随后一脚踩在他的膝盖上，瞬间，哀嚎声传来，那人痛苦的捂着膝盖不停打滚。 见到这一幕，为首的长发男人开始慌了。 五个人，对付一个人，还是一个赤手空拳的人。 竟然被打成这样。 他不相信世界上有这种人存在。 他连忙去车库找武器。 这时候，另一人从右边拎着一把砍刀朝着叶默冲了过来。 叶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那人对着叶默脑袋就砍了下去。 叶默只是轻轻一偏，刀刃就顺着叶默侧面划过。 叶默顺势抓住他的衣领，随后一个过肩摔将其扔了出去。 此人重重的砸在修车工具堆里，一根钢筋直接从他的小腿穿了过去，痛的他鬼哭狼嚎起来。 五个人，此刻就已经剩下最后一个。 其他四个人倒在地上，非死即残。 “我说过，我会让你们每个人赔上一条腿。”叶默说着朝着最后那人走了过去。 经过一人身边的时候，叶默直接一脚踩在他的小腿上。 那人本来已经晕过去了，此刻由于剧烈的疼痛，再次鬼哭狼嚎般的叫了起来。 叶默看都没看他一眼，一脚将其踹飞几米。 最后的这人见到对方如此凶残，内心早就崩溃了。 他手里拿着的砍刀，此刻就像是烧火棍一样毫无用处。 他浑身颤抖着，一步步后退。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是赵小天，我是赵刚的儿子，你敢动我一根毫毛，我让你全家给我陪葬。”赵小天威胁道。 此刻，叶默才知道，这人原来是建工集团董事长，赵刚的儿子。 “那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得罪的人是谁？”叶默问道。 “不就是两个臭警察吗，神气什么？”赵小天一边后退一边道。 “那位，是宁海市市委书记，林正山的女儿，林萱。”叶默直接道。 哐当！ 赵小天手中的砍刀落到了地上，他双腿发软，直接一屁股坐了下去。 直到此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事情。 别说他，就是他爹，十个脑袋也不够。 他爹赵刚，资产再翻一百倍，在林正山面前，也不过是一只蚂蚁。 叶默走到赵小天面前，随后伸手一把将他的面具摘下来。 此人的庐山真面目也终于出现了。 他长得平平无奇，除了头发很长，染了黄颜色之外，没有其他什么特点。 耳朵上打了耳钉，手臂上有纹身。 叶默扔下面具，原本打算放过他，留着审讯。 不过看着林萱走路一瘸一拐的样子，叶默转身一把将赵小天抓了过来，随后按在地上对其进行了长达好几分钟的殴打。 直到外面警报声响起，叶默才放开了满脸是血的赵小天。 赵小天鼻青脸肿，几颗牙齿也全部被打掉。 叶默临走前，还用力踩断了他的膝盖骨。 来到库门前，叶默弯腰一把将卷闸门拉起来。 第110章 林萱遭遇车祸 外面，数不清的警察冲了过来。 林正山着急的奔跑过来，一把抓着林萱的胳膊：“闺女，你让我好担心。” “爸，我没事的，有叶默在，我什么都不怕。”林萱道。 “叶默，这次又欠你一个人情。”林正山看着叶默道。 “言重了，这是我应该做的。”叶默道。 “你们马上去医院，剩下的交给我来处理。”林正山道。 “好。”说着，叶默扶着林萱，两人上了120急救车，随后前往医院进行检查。 林正山和公安局长等人来到现场，发现这些人全躺在地上哀嚎。 就受伤程度来看，救回来了都是残废。 不过，林正山却觉得莫名的解气。 欺负自己女儿，就该是这个下场。 可惜了，叶默如果是自己的女婿，那该多好。 吩咐人员将这些人送去医院之后，林正山下令全面彻查这些人的背景后台。 宁海市，即将迎来一场风暴。 就因为这几个玩世不恭的小兔崽子，整个宁海市的地下集团，都将瑟瑟发抖。 …… 医院里，叶默和林萱两人在一个病房。 叶默手缠着绷带，林萱脚腕敷着药。 叶默的拳头在打赵小天的时候破了皮，两人都是轻伤，但报告上要写，两人负伤住院。 叶默和林萱只是轻伤，没多久林萱就可以正常走路了。 住院就是走个流程，报告上写起来好看一点。 总不能，一个人对付五名持刀歹徒，毫发无损吧？ 翌日一早，叶默就继续投投入到了工作当中。 他是负责调查廖小波一案的，自然必须将此案报告完整的做好。 来到审讯室外面，办案民警见到叶默也是连忙敬礼：“叶队。” “怎么样，目前案子进度如何？”叶默问道。 “赵小天他们还在医院，昨夜全市进行专项整治，涉案人员所在家族，集团，等所有产业全部关停，另外，就廖小波死亡一案，我们抓到了一名同犯，就等着您来审讯了。”小王将手里的报告递给叶默道。 接过小王手中的资料，叶默看了一眼，随后问道：“这家伙和赵小天什么关系？” “廖小波死亡案的直接实施者，李梦妍被侵犯一案，他也在其中。”小王回答道。 “行，辛苦了，剩下的交给我吧。”叶默道。 “就等着您来了，审讯工作您最拿手。”小王道。 随后，叶默开门进去审讯室，林萱也紧跟其后。 这次审讯，叶默主审，林萱监审，还有两名速记员在旁边做记录。 审讯室里，叶默见到了赵小天的同伙。 他很庆幸昨天没有在案发现场，否则此刻也和赵小天他们一样，躺在病床上了。 “叫什么名字。”叶默看着这人问道。 “陈宇飞。”这人紧张的回答道，他是宁海市一传媒上市公司老总的儿子，父亲叫陈凯，家大业大，如今全败在这小子手里了，他的公司昨夜就被全部查封。 “年龄，籍贯。”叶默每次审讯，都会问这个，这是一种快速让被审讯人进入状态的审讯方法，先从他自身情况开始回答，逐步就会一五一十的交待了。 “24岁，宁海市南云县人。”陈宇飞道。 “知道我们为什么抓你吗？”叶默问道。 “制造车祸袭击办案民警，参与殴打廖小波致死，参与性侵李梦妍等……”陈宇飞一到了这里，就什么都说了。 “8月18日晚上，你们都对廖小波做了什么？”叶默问道。 “廖小波放学后在草莓园等我们，我们开车去接他，然后去飙车，飙完车之后，大家就去喝酒，喝到一半，赵小天突然说，想搞一下廖小波的老师戴美丽，让廖小波把她约出来酒店里，谁知道廖小波像是突然发了疯一样，直接就给了赵小天一拳。当时的赵小天就发火了，他让我们把廖小波带到地下室里，用铁锤狠狠地砸他。”陈宇飞说道。 “为什么要用铁锤砸他？”叶默问道。 “赵小天以前也用同样的方法对付过其他人，他说，在对方胸口上垫上枕头或者护垫，用铁锤用力击打，这样就不会留下外伤，但对方会因为内脏受伤，过不了多久就死了。”陈宇飞道。 “所以，赵小天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廖小波死，对吧？”叶默问道。 “是的，他还用这种方法，杀过另外两个人。”陈宇飞道。 “哪两个人？”叶默皱起了眉头。 “一个是他前女友的男朋友，另一个是在夜店起冲突遇到的仇人，那两人都喝了酒，晕晕乎乎的，受了内伤之后就回去休息，结果第二天就死了，当时都认为是喝酒醉死的，所以也没有追究。”陈宇飞道。 “当晚的廖小波是怎么回去的？”叶默问道。 “被打之后，他自己迷迷糊糊骑着摩托车就走了，我们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后来听说，他死在宿舍了，赵小天很高兴，为此还和大家一起庆祝。”陈宇飞道。 案子到了这里，实际上真相就全部出来了。 戴美丽送了廖小波一辆赛车级摩托车，他飙车过程中认识了赵小天这帮富二代，几人组成一个圈子，吃喝玩乐。 赵小天提出想要和廖小波的女人戴美丽发生关系，结果廖小波发怒打了赵小天一拳。 最后赵小天起了杀心，将醉醺醺的廖小波打成内伤。 廖小波迷迷糊糊回到大学宿舍，倒下就睡了。 结果睡到半夜，脾脏破裂，胆汁倒流，开始呕吐。 呕吐物最终堵塞呼吸道，窒息而亡。 案发后，该校校长担心声誉受到影响，于是打算花钱将此事压下去。 却没想到，廖小波的奶奶一心要为自己孙子讨个公道，于是告到了安京市自己以前学生那里。 这才有了叶默跨市办案，火线追凶的剧情。 这案子其实一点也不复杂，主要是调查过程中出现的事情过于离谱。 “你们，是怎么认识廖小波的？”叶默需要更多案子的细节。 第111章 叶默林萱负伤住院 “宁海市有那种摩托车的人不多，包括赵小天的摩托车也没有廖小波的带劲，所以就主动找他交朋友，大家换车开，一来二去，大家就都成了朋友。”陈宇飞道。 “你们性侵李梦妍，一共有几人参与？”叶默问道。 “加上廖小波，一共七人，赵小天，我，王建聪，林小山，吴高，刘子龙刘子虎两兄弟。”陈宇飞道。 “这些人里面，是不是有五个人都躺在医院？”叶默问道。 “除了我之外，他们都被你打成了重伤。”陈宇飞道。 “你们既然是朋友，为什么要提出和朋友女朋友发生关系的要求？”叶默问道。 “我们这个圈子都这样，我们的女朋友都得拿出来给大家分享，在我们世界里，女人就是拿来消遣的，玩腻了就换，我们玩过廖小波的女朋友，廖小波也玩儿过我的女朋友，反正最后给点钱就行了。”陈宇飞道。 “赵小天的手里，是不是就只有三条人命？”叶默问道。 “准确的说，还有一条，三年前，廖小波把一酒吧女带回家玩，结果给玩死了，后来担心出事，他就把尸体扔进了江里。”陈宇飞道。 听到这句话，林萱和叶默两人十分震惊。 没想到，赵小天的手里，竟然有四条人命。 果然，每次下来宁海市和林萱一起办案，都会来一波大的。 这次为民除害，总算是铲除了社会上的一毒瘤。 但这个世上，赵小天这样的人，还有很多。 他们草菅人命，把别人当玩物，自以为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 但他们不知道，这个世界上，仍然有着许许多多像叶默这样的人，他们坚守本心，在打击罪恶的道路上，绝不手软…… 案子水落石出之后，叶默也要回去安京市交差了。 然而，对于本案的受害者，戴美丽还有李芬兰老师。 叶默并没有把真相告诉他们。 当然，廖小波所在大学的校长，肯定免不了要被处分的。 至于，本案之中的另一人，李梦妍。 叶默和林萱都决定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倘若因为这件事，就毁了她以后的前途，在叶默看来，那对她来讲，绝对是不公平的。 当然，李梦妍这种放荡不自爱的性格如果不改，以后绝对会为此付出代价。 但愿她能在此次事件之中吸取教训，往后踏踏实实做人。 可就在叶默准备将案件资料整理好带回去安京市的时候。 办案民警带回来了一个消息。 叶默和林萱两人听到之后都下意识地怔住了。 办案民警在调查赵小天父亲的过程中，建工集团一施工工地，挖掘机一铲子下去，挖出来了十六具尸体。 此消息一出来，瞬间震惊了所有人，甚至连公安部都派了专家下来。 这些尸体究竟是谁的？ 凶手又是谁？ 为了早日破案，此案自然又落到了叶默手里。 原本约好了明天去接叶小雨，现在估计要因为手里的工作失约了。 然而就在这时候，办公室外面，熟悉的声音传来。 “叶默。”叶小雨直接喊道。 “小雨？”见到叶小雨出现，叶默喜出望外，连忙放下手中的资料跑了过去。 来到办公室门口，叶默一把将叶小雨抱了起来。 “小雨，你怎么来了？”叶默问道。 “下来宁海市办理一些资料，顺便给你个惊喜。”叶小雨道。 “太好了，我好想你。”叶默摸着叶小雨可爱的脸蛋儿，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幸福感。 “我也是啊。”叶小雨看着叶默，微微一笑道。 瞧着恩爱的两人，办公室里的林萱心里有些酸酸的，但这样的幸福，都是他们俩争取来的。 对于叶默和叶小雨，林萱心里只有祝福。 “林队。”叶小雨随后来到林萱面前，朝着她敬礼道。 “小雨同志，好久不见。”林萱随后和叶小雨拥抱了一下。 “小雨，你先休息一下，我们又遇到案子了，建工集团的施工地，挖出了十六具尸体，我们正准备赶赴现场。”叶默道。 “我不用休息，我跟你们一起去，这案子你们肯定能用得上我。”叶小雨道。 “太好了小雨，我们又可以一起共事了。”林萱拉着叶小雨的手道。 “要是张小凡那个二货在就好了。”叶小雨道。 “骂谁二货呢？”门口，张小凡拿着笔记本走了进来。 见到张小凡出现，大家都惊呆了。 “小凡，你怎么也来了？”叶默难以置信。 “我可是省厅派来的专家，现在要叫我张科长。”张小凡道。 “行啦，咱们先去案发现场吧，张科长。”叶默道。 “叶队，我想死你了。”张小凡看着叶默道。 “争取早日破案，到时候我们几个好好聚一聚。”叶默道。 “咱们这支组合出马，福尔摩斯来的都得甘拜下风好吧。”张小凡拍拍胸脯，胸有成竹道。 …… 于是，叶默四人赶往事发现场。 警用小巴车里，四人开始分析起来。 “这起案子，尚未成立专案组，我们先去现场了解一下情况，具体事宜，等上面开会决定再说。”林萱道。 “现场都没有被破坏吧？”叶默问道。 “我已经打过招呼了，在你去到之前，任何人不能够破坏现场。”林萱道。 “建工集团董事长不是叫什么赵刚吗，该不会是他强拆的时候，杀人灭口吧？”张小凡道。 “你乱说什么，建工集团是和宁海市合作的工程项目，哪有什么强拆。”叶小雨道。 “是啊，就算是杀人埋尸，也不会埋在自家的工地上，要埋，也不至于埋这么浅。”叶默道。 “十六具尸体，这放在全世界都能排的上号了。”叶小雨摇了摇头。 “宁海市这地方，在林书记上任之前都乱的很，发生这种事情不奇怪。”叶默道。 “好久没有碰到过这种案子了，竟然有些兴奋。”张小凡摩拳擦掌道。 “兴奋个啥啊，对了，听说你女朋友怀孕了，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啊？”叶小雨问道。 “就今年过年呗。”张小凡道。 “好家伙，先上车后买票是吧？”叶小雨道。 第112章 一切的真相，竟然是这个 “这都啥年代了，再说了，我俩都见过双方父母了，也没啥好奇怪的，倒是你和叶队，你俩什么时候要一个啊？”张小凡问道。 “我们没那么急，明年国庆结了婚再说。”叶小雨挽着叶默胳膊道。 “没想到啊，我的婚礼，还在叶队前面，今年喝我的喜酒，明年喝叶队的，后年……”说到这里，张小凡看着林萱，他有些说不下去了，他喜欢叶默和林萱这一对，但也觉得叶默和叶小雨两人很配。 一想到林萱，张小凡心里就有些难受。 可惜不是古代，不然张小凡非得让叶默把林萱也娶了。 “对了，听说赵刚的儿子赵小天犯了事情，还被叶队抓了，究竟怎么回事？”张小凡转移问道。 “赵小天背了四条人命，还制造车祸袭击我们，阻挠我们办案。”叶默道。 “啊？”张小凡愣住了：“那小子现在怎么样？” “被叶默打成了重伤，躺医院里呢。”林萱道。 “……” “好样的，叶队，您就是我的偶像，男神。”张小凡竖起大拇指。 “那谁是女的女神？”叶小雨问道。 “那还用说，肯定是林队啦。”张小凡道。 “你个花心萝卜，自己有女朋友还惦记着林队是吧。”叶小雨道。 “那不一样，我崇拜林队，就和我崇拜叶队一样，你不要偷换概念。”张小凡道。 几人聊着天，仿佛又回到了刚认识的时候。 可如今物是人非，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未来。 往后，四人还能够这样聚集在一起办案的情况，只会越来越少。 …… 话题又回到这起案子上来。 这起案子，在全国乃至全世界都能引起轰动。 这就好比，你突然看电视，新闻上说，隔壁小日子国家某施工工地挖掘出了十六具尸体，你同样也会因此震惊。 你可能会想，这会不会是什么黑手党所为，还是另有隐情。 同样的，这起案子，上头的关注度非常高。 如果说是很多年前，因为瘟疫疾病而死，埋在地下的尸体，这并不稀奇。 中世纪的欧洲黑死病导致几百万人丧生，经常会在地下挖到成千上万的骸骨。 但这十六位死者的死亡时间并不久。 也就是意味着，这是近期发生的极其恶劣的案件。 叶默也以为，查清楚赵小天等人犯罪事实之后，此案就可以结了。 但没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你可以想象当时的画面有多恐怖，十六具诡异尸体突然出现，横七竖八的，估计当时的施工人员都吓蒙了。 因为赵小天的缘故，建工集团被查，市委要求建工集团的工地立即停工。 建工集团施工工人于是将挖好的地方填平。 谁知道，挖掘另一处泥土进行填埋的时候，一下子挖出了十六具尸体。 根据叶默的猜测，这大概率不是建工集团内部人员所为。 因为该施工单位正在动工，这些尸体迟早是要被挖出来的。 那么，究竟是什么人，将十六具尸体埋在这里？ 这十六具尸体的身份又是谁？ 这一切，都只能等待叶默和专案组的进一步调查。 …… 大概四十分钟之后，叶默等人来到了案发现场。 此刻，天上下起了大雨。 现场的工作人员已经搭起了雨棚，尽量不让现场被雨水破坏。 来到案发现场，这里已经聚集了几十名工作人员。 周围也被拉起了警戒线。 外面停满了警车，光是从省厅来的法医就有六名。 可大家都没有擅自对尸体进行搬运。 因为林萱交待过，叶默没有赶到之前，谁也不能破坏现场。 叶默也没有让大家等太久，在案发不久后就来到了现场。 一来到现场，叶默就感觉这里的气氛有些诡异。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下雨的缘故，天灰蒙蒙的，异常阴森。 在叶默拉高警戒线走进工地的时候，旁边一棵红松树上，几只乌鸦发出怪异的叫声，随后扑扇着翅膀飞走了。 叶默皱着眉头瞧了一眼，随后来到现场。 雨棚下面，三米多深的位置，横七竖八全是尸体，这些尸体已经腐烂变黑，出现了很多粘糊糊的黑色物质。 有的骷髅头大张着嘴，空洞眼眶，仿佛在诉说着临死前的不甘。 叶默戴上口罩，下意识的蹲了下来。 掩埋深度为三米，尸体随意抛进坑中，根据尸体上的衣服来看，几乎全部是男性。 由于尸体堆叠在一起，你其实很难准确分辨有多少具。 之所以说是十六具，估摸着是数人腿数出来的。 在对现场进行了仔细的勘察过后，叶默看着一旁的林萱道：“林队，马上安排人搭一个简易的施工棚，将这些尸体全部搬进去摆好，我觉得，应该不止十六具。” “好，我马上安排。”林萱点了点头。 很快，工作人员就在案发现场的施工地旁边开始搭建施工棚。 工地搭建这种施工棚速度很快，因为本身就有现成的材料，只需要对地面进行固定就好。 很快，在施工队的操作下，一个简易的施工棚就搭建好了。 叶默让人将这些尸体全部转移到施工棚里。 并且吩咐工作人员对土坑周围继续挖掘，确保所有尸体都一个不落的挖出来。 就这样，漫长的工作之后，尸体全部被转移到施工棚里。 一张张白布上面，齐整整的躺着一具具尸体。 最后，经过仔细的挖掘和清点，尸体一共十八具。 施工棚里，巨大照明灯下，大家开始对尸体进行记录。 叶默对尸体一具具进行勘验。 “怎么样叶队，有没有发现什么疑点？”一旁的张小凡问道。 “这十八具尸体，平均身高在168-172之间，应该全部都是男性，不像是咱们北方人。”叶默道。就衣着和体态来看，的确不像有女性，但具体还得经过尸检才能知道。 男性身高168-172，也确实不像是北方人。 “南方人很少会来咱们城市打工，更何况是十几个南方人，这一点确实很蹊跷。”张小凡一边记录一边道。 通过这一点，你就可以查询外来人口登记记录，和失踪人员记录进行比对。 十八个人突然失踪，这不可能不报警。 第113章 惊天大案出现，四人再次聚集 “而且，他们穿的衣服比较厚，三个月前，咱们这边有一波寒潮，平均气温只有几度，所以，我推测他们遇害的时间，是在三个月前，”叶默道。 “现在是八月二十九日，三个月前的寒潮，我记得是五月六号到五月十四号那段时间，本来大家都穿短袖，突然一下降温，不得不把厚衣服穿起来。”叶小雨道。 “这么说，他们遇害时间，大概就是那几天了。”林萱道。 尸体上还有粘液，并没有完全骨化，证明死亡时间也就几个月，这也符合叶默的推测。 “除此之外，叶队你还有没有别的什么发现？”张小凡又问道。 “这些死者，并没有被捆绑，因此排除活埋的可能，尸体衣服上也完好无损，也可以排除为利器所伤，刚才我也检查过他们衣服口袋，没有发现任何钱包，身份证等物品，可以说，他们死后被人全身搜过，处理好了之后，才集体拉到此处进行挖坑填埋的。”叶默道。 “我刚才问了建工集团的负责人，他们说，之前这里是一块荒地，上面长满了杂草。”林萱道。 “也就是说，有人将这十八人集体杀害之后，运到此处，挖坑进行的填埋，只是没想到没隔多久，这里就被建工集团承包了。”张小凡道。 “建工集团准备在这里修建一所养老院，现在看来，计划又得泡汤了。”叶小雨道。 …… “哪怕是不出这个事，建工集团这个项目也得黄，赵小天制造车祸害咱们林队险些丧命，你觉得咱们书记还会把项目给他做？”张小凡道。 “都是些坑爹的主。”叶小雨摇了摇头。 这时候，省公安厅领导也来了。 “林队，叶队，莫书记来了，通知大家开会。”办案人员小刘走进来道。 “行，尸体周围加强看守，让法医暂时不要动，等我开完会回来再说。”叶默吩咐道。 “是。”小刘立正敬礼。 很快，简易的建工厂房里，省厅领导召集所有人员开会。 针对8.29建工工地埋尸案，立即成立专案组，鉴于叶默的优秀办案能力，领导一致决定，临时借调叶默和叶小雨过来办案，任命叶默为专案组组长，林萱为副组长。 全省公安人员，叶默可以随意调动。 破案期限为一个月。 本案由一名公安厅领导，三名市公安局领导亲自督办。 并且就在宁海市刑侦支队设立指挥办公室。 会议结束，莫书记找到了叶默：“叶默同志，这次，又得辛苦你了。” “我一定全力以赴，绝不辜负领导的期望。”叶默敬礼道。 “好样的，咱们公安队伍有你这样的同志，是我们的福气。”莫书记仔细看着叶默，微微点了点头。 有了指挥权，叶默就可以放开手脚大胆干了。 这案子其实不是很复杂，但案件影响太大，你不知道犯下这起杀人案的主谋是谁。 有可能你对付的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庞大的黑恶组织。 一般来说，这种案件，首先要做的，就是确认尸源和死亡原因。 十八个人，你不可能一个人的身份都发现不了。 只要确认了其中一人身份，就可以顺藤摸瓜跟着查下去。 另外，死亡原因也非常关键。 十八个人集体死亡被埋，最有可能的，就是死于投毒。 但具体情况，就得进行进一步的尸检才能知道了。 死者身上骨头完好无损，衣服也没有任何被破坏的痕迹。 这就可以排除利器和子弹等所谓。 另外，十八具尸骸，头骨都没有任何损伤，因此也排除钝器敲打头部致死。 再次回到停尸棚里，叶默等人继续进行分析。 “叶队，你觉得，遇害者的死亡原因有可能会有几种？”张小凡问道。 “最有可能就是死于投毒。”叶默道。 “有没有可能是窒息或者冻死？就是把人关在冷库。”旁边，有民警突然问道。 “基本不可能是冻死。”林萱这时候道：“人被冻死之前，会把衣服全部脱掉，犯罪分子不可能帮他们把衣服穿好再掩埋。” “林队说的没错，人冻死之后，衣服是很难穿上去的。”叶默道。 “有没有可能，给他们集体食物下毒？”张小凡问道。 “目前来说，没有这种无色无味的毒药，人的味觉很灵敏，十八个人不可能吃不出异常，电视剧那种情节不可能发生的，正常一个成年人，但凡食物有异味都会吐掉，除非是自愿服毒。”林萱道。 “最有可能的，是气体中毒，这种方法致死率最高，效率最快。”叶默道。 “如果是气体中毒，那法医很难从骨头里检验出有毒成分啊。”叶小雨道。 “不管怎么说，也把尸体运回去做个尸检再说。”叶默吩咐道。 于是，工作人员在叶默安排下，有序的将尸体搬上车，运回法医科进行尸检。 尸检的目的，是进一步确认死亡时间，还有检验死者衣物和骨头上，是否有有毒物质残留。 等做完了这些，叶默才会对死者的衣物鞋子进行进一步的勘察，进一步确认死者的身份。 根据目前掌握的线索来看，这十八人，应该是同一时间死亡的。 并非是逐个杀死。 因此可以确定，这十八个人，是经常聚集在一起共事的人。 十八个人，集体呆在一个地方，集体同时中毒。 死后又被人集体运送到此处挖坑掩埋。 这其中，杀人动机究竟是什么？ 没有想太多，叶默等人进行了全身消毒之后，开始对案发周边的地形进行侦查。 叶默带着林萱和叶小雨往城中村方向一路调查过去。 张小凡带两名民警走另一条马路看看情况，走访一下周围的居民。 走到一空旷地带，叶默突然停下了脚步。 林萱见状走过去询问道：“怎么了，叶默？” “这里看过去，前方三百多米的地方，有好几栋十几层楼的建筑，从那里，一眼就能看到这处全貌，要挖坑三米以下，掩埋十八个人，一个人显然办不到，并且一定会引起建筑楼上居民的注意。”叶默道。 第114章 十八具尸体 “有没有可能是晚上？”叶小雨问道。 “晚上的话，你需要照明，同样也会引起注意。”叶默道。 “可要是晚上两三点，大家都睡了呢。”叶小雨又问道。 “不，前方那些建筑是纺织厂的员工宿舍，纺织厂三班倒，晚上也会交接班，大晚上在这荒地打着灯挖坑埋人，绝对会有人发现，如果没有挖掘机，就凭人工挖掘，至少得三个小时以上。”叶默道。 “这里以前虽然是荒地，但早已经被建工集团承包，没人敢开着挖机进来的，哪怕是开车也不行，只能走小道。”林萱道。 建工集团承包这片土地之后，周围就修起来了铁皮围栏，任何车辆都不可能进来的。 走小道的话，只能用推车或者三轮车。 但你要说，有人用推车推着十几具尸体过来，挖坑掩埋，这未免太离谱了一些。 那么大个坑，埋十几个人，光挖掘就得挖好几个小时。 还得掩埋，填土。 所以，这让人不得不怀疑，会不会就是建工集团，内部人员干的？ 但实际上，除了赵小天那个富二代以外，整个建工集团的底子很干净，并没有任何涉黑涉暴行为，否则林书记也不会和他们合作。 赵小天干的那些事情，他爹完全不知道。 但不管怎么样，当务之急，还是得将建工集团，所有员工和高层，里里外外查个通透再说。 实际上，这案子在叶默看来，破案难度不高。 主要是死亡人数过于夸张。 叶默认为，最多十天就能破案。 这案子没有太多需要推理的东西，走正常的侦办路线也能很快破案。 但目前来说，大家最迫切的，还是想知道一个答案。 想知道这究竟发生了什么。 杀人动机是什么。 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要将这十八人全部杀掉。 …… 接下来的时间，叶默带着林萱和叶小雨，前往周边进行走访调查。 张小凡带着另一组人员到处张贴通告，只要有市民提供有用线索，最高奖励一万元现金。 市委那边，则是对整个建工集团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所有员工进行无差别调查。 …… 这件案子，有几个很重要的关键点。 也是叶默破案的首要方向。 这十八人，大概率是住一起的，在同一间屋子睡觉，或者在同一个房间吃饭，才会导致集体被害。 也就是说，这十八人，彼此之间肯定认识，要么是工友同事，要么是亲戚朋友。 然而，宁海市这段时间以来，没有出现过大规模人口失踪报警案。 正常来讲，十八个人同时失踪，绝对会引起轰动。 这就好比，某工地十八个工人，突然一夜之间离奇消失了，这种事情，几天就会上新闻，全市都会彻查此事。 不至于死了三个月还没人知道。 但目前来说，宁海市没有出现过大规模失踪报警案。 这就比较离奇。 …… 很快，经过一天的走访，叶默几人都回到了支队。 大家进行汇报过后。 叶默开始坐下来，冷静的分析此案。 走访一天，没有得到任何有价值线索。 建工集团那边，也没有调查出什么可疑人员。 根据调查，那块空地，在五月二十号才被建工集团围起来。 而那块空地本来就坑坑洼洼，哪怕中间被人挖过，也没有引起太大的注意。 而几个月前的寒潮，是五月六号到五月十四号。 也就是说，在建工集团把空地围起来之前，凶手就将尸体埋在了那里。 前后不超过几天。 如此一来，凶手完全可以开着车进去，大胆的进行挖掘埋尸。 这时候，张小凡突然跑了进来。 “叶队，有线索了，刚刚龙城区派出所打电话来，说纺织厂有一工人提供了线索，据他说，在五月八号那天晚上一点多，空地上出现了车灯，但没多久车灯就关了，那天晚上雾很大，他也没有看清究竟是什么车，并且，在第二天，那空地上就出现了新挖掘过的泥土。”张小凡道。 听到这个消息，叶默一下子站了起来。 错不了了，如果提供的线索没锁，那晚就肯定是埋尸的最准确时间。 “五月八号，晚上一点多，凶手开车来到空地，进行挖掘埋尸，这和我们推论的时间节点完全一致。”林萱也站起来道。 “看来我要过去一趟，亲自问一下这位提供线索的工友才行。”叶默立马将外套穿起来。 这样做的目的，是确认一下，该提供线索的人有没有说谎，确认他的线索没有误导性。 这一步很关键。 “我跟你一起去。”林萱开口道。 “不用不用，小雨跟我去就行，林队你歇着，你也累一天了。”说着，叶默对着叶小雨招了招手。 随后，两人一同前往龙城区派出所。 见到这一幕，林萱下意识地抿了抿嘴。 …… 很快，叶默赶到了龙城区派出所，亲自见到了提供线索的工友。 在对其进行一系列询问之后，叶默确定了提供的线索属实。 当地派出所也是给该工友一笔奖励用于感谢。 再次回到支队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此时的林萱还没有下班，依旧在办公室里整理线索。 见到林萱还在，叶默有些吃惊。 “林队，你怎么还没回去？”叶默问道。 “你和小雨都还在忙，我怎么能提前下班呢，怎么样，线索是否属实？”林萱问道。 “基本上没有任何问题。”叶默道。 “那就意味着，埋尸时间已经确定了。”林萱道。 “我觉得，被害人遇害时间，和凶手掩埋尸体的时间，很有可能是同一天。”叶默道。 “白天杀人，晚上埋尸。”林萱点了点头。 “我刚才还去证物室看了一下，所有遇害者里面，大部分遇害者穿的鞋子，都是特步运动鞋，并且他们穿的衣服也并不便宜，证明这帮人，并不是从事体力劳动的人群，并且平日里的生活水平还不低。”叶默道。 “宁海市特步运动专卖店不多，明天我就安排人员去走访一下。”林萱道。 “除此之外，我还发现一个疑点。”叶默道。 “说来听听。”林萱看着叶默道。 “这十八具骸骨上，并没有发现多少头发，正常情况下，人死后三个多月，头发没有那么快腐烂，这帮被害人，要么是光头，要么就是很短的短发。”叶默道。 第115章 诡异又离谱的埋尸案 “这帮人生活水平不低，按理说，不会全部都留短发才是，毕竟长发男性看起来更年轻一些。”林萱道。 “有没有可能，这十八个人，都是和尚？”这时候，手拿四个泡面过来的张小凡突然开口道。 “和尚？”听到这句话，叶默突然瞳孔微缩。 “龙城区这附近，有没有寺庙之类的？”叶默连忙看着林萱。 “我马上问一下。”说着，林萱立马打电话。 饶是晚上十点多，也没有任何人打算休息。 这案子一天不破，大家一天都睡不安稳。 很快，消息传来，龙城区天台山上，有一座寺庙。 并且，这座寺庙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开门了。 寺庙大门紧闭，很多香客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得知这个消息，叶默连夜召集专案组，立马动身前往天台山寺庙。 直觉告诉叶默，这十八名被害人，就是这座寺庙的和尚。 然而，所有人都不会想到，一会儿将会有更加恐怖的画面出现…… 深夜十一点多。 叶默带队赶往天台山。 这条路修的很不错，连大货车都能通往。 据说是寺庙的主持出钱修建的，目的就是为了方便香客去寺庙烧香拜佛。 然而，修建这么一条路，可不是一般人能出的起钱的。 可见这寺庙住持也不是一般人。 很快，所有人来到寺庙门口。 寺庙底下是一个很大的停车坝子，坝子上是青石台阶，台阶的正上方就是寺庙大门。 叶默拿着手电筒走上去，来到寺庙大门前，只见大门上用黑墨笔写着几个大字，寺庙修建，暂停供奉。 然而，这几个字歪歪扭扭，甚至连寺庙的寺字都写错了。 意识到不对劲的叶默，立马让人砸门破拆。 很快，寺庙大门被砸开，叶默第一个走了进去。 刚走到院子里，顿时一股死气传出来，整个寺庙弥漫着一股阴森气息，就好像拍摄鬼片的灵异现场一样。 到处是蜘蛛网和落叶。 一看就很久没人居住过了。 再往前继续走，一股难闻的臭味传来。 叶默戴上手套，走过去推开了大殿的门。 瞬间，一股恶臭传出。 叶默用手电筒照过去，当见到面前的画面，叶默整个人都僵住了。 林萱和叶小雨刚要走过去，却被叶默阻止。 “两位女同志别进来。”叶默大喝道。 林萱和叶小雨都怔住了。 另外两名队长发现不对劲，于是走了过去，当他看到里面的画面，瞬间吓得整个人都差点倒退出去。 宝殿的大佛下面，一具浑身腐烂的尸体跪在那里，全身爬满了蛆虫，肚子被整个破开，内脏满地都是。 尸体大张着嘴，瞪着泛白的眼珠，嘴里全部是蛆虫。 这样的画面，任何人看了都要做噩梦。 叶默马上联系指挥中心，派更多的人过来现场。 而外面的林萱神色凝重：“叶默，里面是什么情况？” “一具高度腐烂的尸体，跪在佛像面前，正对着大门外，其状过于恐怖，你俩尽量别看。”叶默道。 “我知道了。”林萱点了点头。 叶小雨也下意识地抓住叶默的手。 “看来，是有人血洗了整个寺庙。”叶默皱着眉头。 “为什么他将另外十八人埋尸空地，却偏偏留一人跪在此处，这有点说不通。”张小凡觉得有些难以理解。 “或许，这具尸体应该就是寺庙的住持，而凶手，和这住持有什么深仇大恨吧。”叶默道。 “我们是等天亮了再进去调查，还是现在就去？”张小凡问道。 “等天亮了再说，目前来说，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万一还有有毒物质残留什么的。”叶默为了确保大家安全，并没有鲁莽行事。 因为那些尸体骨头上没有明显伤痕，不排除是有人放毒。 很快，更多的办案人员赶到。 大家在停车坝子搭建帐篷，设立临时指挥所。 等到天亮的时候，专业人员穿着防化服进入现场开始调查。 确保现场无毒害物质之后，叶默才下令，对整座寺庙进行勘察。 经过调查，寺庙内并没有发现第二具尸体。 寺庙里的所有值钱物品，全部被偷空。 由于到了白天，现场画面并没有夜晚看起来那么恐怖。 林萱和叶小雨也加入了侦办当中。 看着大佛底下跪着的尸体，连法医都有些头皮发麻。 尸体后面的供台上面，摆着五个碗，碗里放着的，分别是被害人的心肝脾脏肺肾等器官。 同样的，碗里也全部是蛆虫。 “叶队，有没有发现什么疑点？”张小凡问道。 “这个被害人的死亡时间，大概在五天前，尸体手脚都被人用锁链锁着，我猜测，凶手应该是将他困在这里，足足折磨了三个月，直到最近才将其杀害，并且掏出其内脏器官，放在碗里供奉。”叶默道。 “这凶手也未免太丧心病狂了些。”张小凡觉得，这是他处理过的，最恐怖的案件，没有之一。 …… 很快，办案民警在佛像底下，找到了一把杀猪刀。 这应该就是开膛破肚使用的凶器。 经过法医初步尸检，被害人死亡时间在五天前，死亡原因是被人割喉一刀致命。 办案民警还在后院停车场发现了一辆小货车，和三辆小轿车，分别是两辆宝马和一辆奔驰。 经过调查，发现这些车，都是该寺庙住持所有。 很快，随着进一步调查。 该寺庙的住持和僧人身份也全部查了出来。 寺庙住持名叫张远山，48岁，沿海闽东人，法号慧远。 根据登记信息来看，该寺庙是在十一年前修建的，并且全部由张远山一人出资。 而这些遇害的僧人，也全部都是闽东人。 这也印证了叶默的推测，这帮人的确都是南方人。 根据寺庙的手续和证件来看，这所寺庙当时的修建，是完全符合规定的。 张远山也具备相应的证件和手续。 这座寺庙，以前本来就是古寺，是张远山出资重建，得以恢复香火。 张远山也具备佛学资格证和皈依证号。 这十年间，该寺庙也并未有过任何欺骗欺诈香客的行为。 第116章 并不复杂的案件，但真相却无比恐怖 那为何，好端端的一所寺庙，会突然遭此灭顶之灾？ 到底又是什么人，能够将整座寺庙之人全部血洗？ 凶手和寺庙住持之间，又有什么深仇大恨，要将其开膛破肚？ 带着种种疑问，叶默等人继续深入调查。 很快，收集好了线索，大家回到支队。 支队办公室里，几人对此此案展开了分析和讨论。 “该寺庙之前出现过墙体脱落砸伤香客事件，因此近年来频繁进行装修和重建，所以突然出现三个月关门的情况，也没能引起游客和香客的注意，因此才会出现三个月不开门也无人发现异常的情况。”张小凡根据调查的信息汇报道。 “我刚从证物室回来，办案人员在凶器上采集到了凶手指纹，这意味着，本案已经掌握到了关键证据。”林萱道。 “凶手，大概率只有一只手。”叶默这时候拿着报告突然走来道。 “怎么说？”张小凡顿时十分好奇。 “我们在小货车上提取到了凶手的指纹，但奇怪的是，指纹只有一边，并且和档把上和杀猪刀上的指纹一致。”叶默道，一般来说，右手挂档，左手控制方向盘，不可能只出现一只手的指纹。 “一只手？”张小凡愣了愣：“一只手怎么杀害十八个人，还囚禁折磨住持张远山那么久，凶手应该不止一个人吧？” “我倒是希望凶手是一伙儿人，而不是一个人。”叶默来到办公桌旁坐了下来，仔细看着手里的尸检报告。 如果是团伙犯案，那这案子的破案难度，将会降低好几个等级。 但如果凶手真的只有一个人，那这案子就有些不好处理了。 目前来说，所有被害人的身份都已经确认，接下来就是对被害人的社会关系进一步排查。 这件案子目前为止，基本情况都已经全部掌握。 凶手应该是在三个月前，也就是五月八号那天晚上，使用不知道什么手段，将寺庙里的居士僧人迷晕，然后将他们逐个勒死或者捂死。 做完这一切，凶手再用锁链将住持张远山锁起来，确保张远山不会逃脱报警求救等行为之后，把尸体搬运到了小货车上，然后将尸体运到山下的空地上，挖坑掩埋。 随后他再返回寺庙，在寺庙门口用毛笔写下寺庙修建，暂停供奉的通告。 然后接下来的三个月里，凶手对住持张远山进行了惨无人道的折磨，直到最近，也就是五六天前，才将其割喉杀害，并且在杀害张远山之后，凶手还把他的内脏掏了出来，放在碗里供奉。 就死者张远山跪地的姿势来看，凶手多半和他有深仇大恨，所以才会让他跪在佛像前，以此让他忏悔谢罪。 然而，本案还有很多的疑点。 首先，凶手如果真的只有一只手，那他绝对不可能在一晚上就能把尸体全部掩埋，光是用单手将尸体搬上货车就已经很难做到了。 但如果凶手是一伙人的话，现场又完全没有发现其他凶手留下的痕迹。 无论是凶器，车子方向盘，门把手，桌子上，提取到的指纹，都来自于同一个人，并且，也只有一只手的指纹。 当然，这其中也有很多的情况来解释这些原因。 比如说，凶手左手戴了手套，右手没戴。 又或者说，凶手的其他同伙都戴了手套等等。 其次，第二个让人有些想不通的就是，凶手的作案手法。 你要说在他们熟睡的时候释放毒气将他们迷晕，然后再逐一杀害，这种方式虽然很符合案子的情况。 但是，市面上唯一存在的这种气体，只有麻醉气体，像武侠电视剧里那种往房间里喷一口烟雾，就能把人迷晕的气体是不存在的。 而麻醉气体价格昂贵至极，并且还是严管药品。 退一步来说，即便是凶手手中有这种气体，也得用管子对着被害人的口鼻进行释放才行。 这种气体一旦接触空气就会立即挥发，很难对人体达到麻醉效果。 当然，还有其他有毒气体，例如二氧化硫，一氧化碳，氰化氢、芥子气等。 但二氧化硫和一氧化碳需要一定的时间才会达到效果，这段时间，十九个人，不可能没有一人不察觉。 而氰化氢、芥子气的话，一定会有残留，然而工作人员却并没有在寺庙里检测到任何有毒物质。 氰化氢有附着性能长时间保持化学性质，长达半年以上，芥子气就更夸张了，十年甚至几十年。 所以，后面两者是不可能的，一般人也买不到。 再者，寺庙的宿舍是四人一间，其中住持房间单独分开。 在逐个对这些房间释放有毒气体的过程，正常来说，不可能不被人发觉。 所以，通过释放毒气这种方法来作案，显然是行不通的。 但那十八人身上的衣服上没有任何血迹，骨头上也没有任何伤痕，凶手又是如何做到悄无声息的将这十八人集体杀害的呢？ 而且，凶手是准备了凶器的。 那把杀猪刀也并不像是寺庙里的物品。 凶手提前准备杀猪刀潜入，却没有用杀猪刀杀害那十八名僧侣，这又是为何？ 想要破解此案找到凶手，叶默认为，一定要找出凶手的作案手法。 这是破案的关键。 所以，叶默又来到了证物室，对案发现场所能找到的证物进行一一分析。 由于一开始忙着确认被害人的身份，所以叶默并没有特别仔细的去分析。 现在被害人身份查明，下一步就是更进一步的细节调查。 这目前，要解决的一个关键点，仍旧是凶手的作案手法。 证物室里，叶默盯着这些证物，瞳孔逐渐收缩，无数的数据出现在他的眼中。 十八名被害人身上的衣物鞋子穿戴完整，意味着并不是在熟睡时候遇害。 并且他们穿的是寻常人出门时候的衣服，并不是寺庙的僧服。 一群和尚出门不穿僧服，而是穿厚常服，这本身就有问题。 而白天寺庙开业，香客不断，案发时间又不可能是白天。 第117章 深夜寺庙恐怖杀人案 所以，这帮人大晚上的，打扮成普通人模样，下山去做什么？ 吃饭喝酒，潇洒玩乐？ 见到叶默还在证物室进行着分析，林萱走了过来：“怎么样叶默，有没有新的发现？” “这十八名被害者衣着穿戴整齐，甚至连鞋子都没脱，也就意味着，五月八号那天晚上，他们打扮成普通人下山，进行过一次集体活动。”叶默道。 “正常来说，僧侣出门是要遵守戒律规范的，很显然，他们并不是真正的佛教人士。”林萱道。 “寺庙香火不断，收入不菲，这帮人很有可能白天当和尚，晚上去喝酒吃肉甚至嫖娼赌博。”这时候，张小凡也来了。 “会不会是他们一个个的喝的烂醉，回到寺庙的时候，被不法分子盯上，杀人谋财。”叶小雨问道。 “杀人谋财，应该第一时间跑路销赃，而不是仍旧在寺庙里折磨住持三个多月，这案子很明显包含着仇杀的可能。”张小凡道。 “小凡说的没错，虽然寺庙里的现金等物品不见，但仍旧有些值钱财物留存，很显然，凶手的动机并不只是谋财。”叶默道。 “寺庙里只有一辆小货车和三辆小轿车，按道理来说，是装不下这么多人的，况且喝了酒，总得有个没喝酒的开车吧？”张小凡道。 “凶手会不会是寺庙请的中巴车司机？”叶小雨问道。 “倒是有这个可能。”叶默道。 “这样，我们现在立马对周边夜场会所进行调查，这帮人应该不止一两次这样下山去玩，如此庞大的人数，夜店工作人员一定印象深刻。”林萱提议道。 “林队这个办法不错。”叶默也是点了点头。 很快，专案组便开始行动。 对案发当地周边所有的夜店场所进行一一走访调查。 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 经过专案组民警不懈的努力，终于在龙华县最高档的一家会所问到了消息。 问话室里，叶默见到了蓝桥夜总会的刘经理。 这名经理也是一个光头，身高一米六左右，身穿西装，四十来岁的样子，看起来比较和善。 见到叶默进来，刘经理立马站了起来：“叶队长您好。” “刘先生，辛苦你大老远跑过来，我有些事情要和你了解一下。”叶默道。 “事情我都听说了，您有什么尽管询问。”刘经理道。 “你确定这十几名被害人，是你们那儿的常客？”叶默问道。 “我非常确定，民警同志给了他们的身份证照片给我看，其中有三个人我一眼就认出来了。”刘经理回答道。 “你知不知道他们是寺庙的僧人？”叶默问道。 “这个我并不知道，一开始我见他们各个都是那种圆寸光头，我还以为是什么黑社会组织呢，后来发现这帮人倒是挺好说话的，消费水平也高。”刘经理道。 “他们去过你们夜总会几次？”叶默问道。 “一个月至少来两次。” “每次消费多少钱？” “基本上一晚上得有五千块以上。”刘经理回答道。 “他们去你们夜总会，平时都做些什么？”叶默问道。 “就是喝酒唱歌，沐足桑拿什么的。”刘经理回答道。 “没有叫一些小姐陪酒什么的？”叶默问道。 听到这句话，刘经理尴尬一笑道：“首先，我们的夜总会绝对是正规的，虽然有陪酒服务，但是绝对没有涉黄的情况，其次，这帮人有点奇怪……” “哪里奇怪？”叶默皱眉问道。 “他们不点陪酒小姐，反而要点陪酒小生。”刘经理挠头道。 “具体是个什么情况？”叶默突然觉得有些离谱起来了。 “这么说吧，这帮人，是基，为此，我们还专门去找了一批小受过来陪他们喝酒。”刘经理道。 听到这句话，叶默和林萱两人表情都变了。 意思是，这帮人，喜欢男人。 意识到有些不对劲的叶默，于是连忙又问道：“他们除了喝酒唱歌，找小生陪酒之外，有没有带那些男生离开？” “这个倒没有，我们那儿不允许。”刘经理道。 “除了这一点之外，你有没有发现他们还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叶默问道。 “除此之外，还真的就没有了，他们说话都很温柔，有说有笑的，还经常打赏服务员小费。”刘经理道。 “那他们每次过来消费，开的是什么车？”叶默问道。 “一辆中巴车，有专门的司机接送的，司机都在楼下大堂吃自助餐水果什么的。”刘经理回答道。 “这个司机长什么样？”叶默问道。 “这个司机和我们挺熟的，但是最后一次他们来我们那里消费，并不是那个司机，车也不是那辆大巴车。”刘经理回答道。 “最后那个司机长什么样，车牌号记不记得？”叶默意识到，案子开始有线索了。 “最后那个司机比较年轻，长的白白净净的，车子是一辆白色的中巴，车牌号我们没有留意。”刘经理道。 “那你还记得当晚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叶默问道。 “当晚他们只来了十八个人，另一名叫做远哥的好像是不舒服，所以没有来，那晚上他们喝了很多酒，走的时候，还是我们搀扶着他们上车的。”刘经理道。 “这样，你描述一下那个人的长相，我让我们这边的专业人士绘画一下外貌特征。”叶默道。 “行。”刘经理点了点头。 很快，叶默让叶小雨对刘经理描述的那司机长相进行绘画。 根据刘经理所说，那名司机三十来岁左右，身高一米七上下，体重110斤的样子，头发比较长，鼻梁很高，长的很秀气。 叶小雨也根据描述，画了一张肖像画。 只不过，具体样貌刘经理记不清了，也不确定画出来的是不是那个人。 在对刘经理进行问话之后，叶默掌握到了很关键的线索。 那名最后出现的司机，有着重大嫌疑。 于是，叶默立马安排下去，开始全县调查这种白色的中巴车。 一般来说，这种载客20人的中巴车都是运营车，必须要有运营资格证。 普通人是不能够随便买来私用的。 只有汽车租赁公司，客运公司，还有工厂，大公司等等才具备购买资格。 第118章 究竟是不是和尚 所以，这查起来并不难。 只不过，对于这帮和尚的真实身份，张小凡觉得特别离谱。 他们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出家人。 而是一群同性恋者假冒的。 那些皈依证号，估计也全部都是假的。 而住持张远山，估摸着，也是其中一员。 因为年代久远，所以对张远山的身份无法考究，只知道他是外地人，十多年前来到宁海市，找到了这山上荒废的古寺。 后来取得了重建寺庙的资格，于是建立了新的寺庙。 一开始，寺庙的居士有三十多人，到如今只剩下十九人。 而这十九人，年龄都在三十岁至三十五岁之间。 所谓的出家和尚，不过是个幌子。 寺庙也并不是虔诚信佛之地，而是他们这帮人的聚集地。 他们倒是很遵守戒律不近女色，但是近男色。 可不管怎么说，他们也没做什么为非作歹的事情，也没有利用香客信仰欺骗他们。 游客去烧香拜佛，买炷香，扔点香火钱，全都是自愿。 就因为如此，十九条人命丧生，整个寺庙被血洗。 这实在是太恶劣了一些。 当然，这其中究竟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谁也不知道。 目前来说，只有尽快抓到凶手，才能还案件一个真相…… 于是，专案组立马联合交通部门，开始对全市的白色中巴车进行排查。 九月三号这天一早，叶默就接到了专案组成员小吴的电话。 “喂，叶队，我们查到了。” “在哪里？” “广隆区庆马汽车租赁公司。” “行，我马上过去。” 叶默立马带队赶往目的地。 广隆区庆马汽车租赁公司是一家小型租车公司，距离案发地点十一公里左右。 叶默带队来到目的地，刚下车，专案组调查员小吴就走了过来，他对着叶默立正敬礼：“叶队。” “辛苦了，具体情况怎么样？”叶默一边走一边问道。 “基本已经确定了，凶手就是在这里租的车。”小吴道。 “行，我去问一下负责人具体情况。”叶默点了点头，这件案子，叶默对于走访询问环节，是十分慎重的，他必须亲自去做这件事。 因为他可以从一个人脸上看出对方是否说谎。 这对于案子来说，至关重要。 这样可以过滤掉虚假线索，更准确的锁定凶手。 之所以没有让这里的负责人亲自去局里一趟，而是叶默亲自过来，实际上也有很多原因。 第一，你是公务员，人家是老百姓，人家配合你查案就是对你工作最大的支持，如果说离的比较近，两三公里什么的还差不多。 几十公里这么远，你最好亲自过来一趟。 第二，叶默打算亲自来现场勘察，说不定能够找出其他线索。 来到汽车租赁公司的办公室，叶默见到了这里的负责人，他名叫张凯华，五十多岁，秃顶，肚子很大。 见到叶默来的时候，连忙掐掉了烟头站起来迎接。 “叶队长，我说过去你们局里一趟，你们的同志说您亲自过来，这整的多麻烦。”张凯华听说过一些叶默的事迹，对这位警察非常的敬佩，如今见到本人，自然也是很激动。 “你们工作也忙，总不能因为我们的工作，给你们造成麻烦是吧。”叶默道。 “哪里哪里，是这样的，情况我都清楚了，这是那个人租车提供的资料，都在这里。”张凯华把档案袋递给叶默。 叶默拿到资料，并没有着急看，而是先询问当时的情况。 “那个人过来租车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异常表现？”叶默问道。 “看起来很正常，没什么让人奇怪的地方，我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这个人长的比较秀气，而且还有b1驾照，一般来说，开这类车的人，皮肤会经常晒太阳，没那么白，年龄大部分都在四五十岁这样子。”张凯华回忆起当天的事情，随后和叶默一五一十的说道。 “把当时他过来租车的情况和我讲一下。”叶默道。 “当时是中午，太阳很大，那天也没什么客人，我在一楼门店椅子上打盹，这个人突然走了进来，和我说要租车，我看了他一眼，我问他租什么车，他说中巴车，我说中巴车不行，要有b1驾驶证，他马上把驾驶证掏了出来，我愣了一下，随后戴上眼镜仔细看了看。” “我问他租车来干嘛，他说单位同事要出去旅游，租一辆中巴车包车出去，我说我们的车不能出省，只能在省内，他说就是去农庄团建，不会出省，之后我就和他说了价钱，办理手续什么的，就把车租给了他三天。” “他也是挺守信用的，三天之后就把车子还了回来，还帮我们把车子洗了一下。” 张凯华看着叶默道，今早调查民警过来调查的时候，只询问了几个方面，张凯华立马就想起来了。 首先就是三个月前那段时间有没有人来租赁白色中巴车。 其次就是，那个人长的比较秀气，三十来岁左右，头发很长。 这几个条件加在一起，别说才过去三个月，就是过去了一年，张凯华也有印象。 像他们这种开租车公司的，对前来租车的客户，都得仔细留心的观察，审核资料也是十分严格的。 “带我去看一下那辆车吧。”叶默随后提议道。 “好的，跟我来。”张凯华说着带着叶默去车库。 叶默来到车库，随后仔细的对这车子检查了一下，毕竟过去了三个多月，车子又租出去了很多次，车上已经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了。 很快，经过叶默的亲自询问，了解了情况之后，专案组就立马对租车人进行调查。 通过对资料里的各种复印件信息，专案组成员了解到，该租车的男子名叫钱小佳，31岁，宁海市本地人。 于是，专案组立马来到钱小佳身份证上登记的住址进行调查。 钱小佳的老家在农村，村里如今也没有几户人居住。 家里就只剩一个老母亲。 第119章 终于有了真相 可等叶默带队来到钱小佳家里的时候，他的母亲却声称，钱小佳早就不在这座城市了。 她说，他早就辞掉了中巴车司机的工作，说是有个朋友叫他去沿海城市打工，那里的工资很高。 只不过，叶默一眼就发现，钱小佳的母亲在说谎。 直觉告诉他，钱小佳并没有离开这座城市。 叶默看着这位大娘，并没有追问她，哪怕明知道她在说谎。 这种母亲保护自己孩子的意识，是本能。 就算是死，她也不会说出来的。 叶默来到外面，随后对另一名队长道：“马上安排更多的人来，对整个村子展开搜捕。” “叶队，您发现什么端倪了吗？”这名队长问道。 “我刚才看了一下，这位大娘锅里煮着饭，饭是两人份的，柴房里还堆着很多新劈砍的柴，这大娘右手有残疾，一个人是劈砍不了那么多木头的，所以，钱小佳应该就在这附近。”叶默道。 “我明白了。”该队长点了点头，随后立马就去安排。 没多久，大批的特警赶到，还有警犬队也相继出动。 果然，只用了不到三个小时，办案人员就在大山里头，将钱小佳给抓到了。 见到钱小佳被抓，他的母亲当即就瘫软在了地上，不停地跪地磕头，请求叶默放了他儿子。 对此，叶默也很无奈。 他也希望，真正的凶手并不是钱小佳。 审讯室里，叶默坐在钱小佳对面，钱小佳被手铐铐着，偏着脑袋，表情很是不爽。 他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却给人感觉有些不是特别靠谱。 即便是到了审讯室，他似乎也不怕任何人。 别的凶手被抓到，那都是汗流浃背，浑身发抖，可他却跟个没事人一样。 “钱小佳，知不知道我们为什么抓你。”叶默问道。 “你们抓人还需要理由吗，想抓谁就抓谁，你们说我是杀人犯也好，强奸犯也罢，我有什么办法。”钱小佳不屑道。 “你的意思是，你是清白的是吧。”叶默问道。 “不然呢？”钱小佳满脸不爽的看着叶默。 “那我们去你家的时候，你为什么要跑去山上躲起来？你的母亲为什么又要撒谎骗我们？”叶默问道。 “我怎么知道她为什么要骗你们，我就是去山上放笼子抓野兔，这个不至于也犯法吧？”钱小佳看着叶默反问道。 “你真的以为，我们没有证据就随便抓你？”叶默看着钱小佳道。 “有证据就拿出来啊，唧唧歪歪干什么？我到底犯啥事了？”钱小佳依旧很嚣张。 “你无缘无故突然租一辆中巴车做什么？”叶默问道。 “我租着玩儿，有问题吗？我证件齐全，租来练车，好找工作，难道不行？”钱小佳很是不爽的回答道。 “根据蓝桥夜总会刘经理所说，五月八号那天，你搭载十八名乘客到蓝桥夜总会，期间你还在夜总会大堂吃过东西，那十八名乘客，和你是什么关系？”叶默问道。 听到这句话，钱小佳脸色有些变化了。 果然，对方确实掌握了一定证据。 “没什么关系啊，就是在夜总会玩儿的时候认识的，他们说想找个开中巴车的司机，我一听给的价格还不低，所以就答应了。”钱小佳道。 “你不是说你租车来练车吗？为什么刚才不承认？你在害怕什么？”叶默问道。 “我，我没害怕什么啊，我能害怕什么。”钱小佳终于不像一开始那么淡定了。 “你嘴里就没有一句实话，你可以继续瞎编，编的越多，嫌疑就越大。”叶默道。 “那老子现在开始一句话都不说，拿不出证据，到时间就得放我，你要是不放我，你就等着坐牢吧。”钱小佳和其他进审讯室的人不一样，他似乎看过不少电视剧，知道只要对方没有确凿证据，就不能把自己怎么样。 看着钱小佳的神态表情，叶默知道，这件案子的凶手，多半就是他。 但是他说的对，目前为止，确实没有确凿证据证明他就是凶手。 没有监控录像，没有指纹和dna。 唯一的目击证人，就是蓝桥夜总会刘经理。 但这也只能证明，钱小佳曾经开车接送过那帮被害人。 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人就是他杀的。 他可以说，自己把他们送回去之后就走了，后面的事情他一概不知道。 面对这种没有证据的情况下。 叶默能做的，只有是使用能力，让对方讲真话。 但这种行为，其实是属于作弊。 使用次数多了，迟早会出问题。 对方既然如此倔强，不可能无缘无故突然一下就全盘招供。 最有说服力的，还是找出相对应的证据。 不到万不得已情况下，叶默不会使用最后的手段。 每次都用催眠方法，让人讲真话，久而久之，都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如果说你赤手空拳，能打赢持刀歹徒。 这证明你格斗能力强悍，应变能力迅速。 但你哪天要是连子弹都能躲过，问题自然也就来了。 叶默作为一名警察，职责是打击罪犯，保护老百姓。 但同时也要确保自身的安全。 谨慎一些，对自己总有好处。 “你不要认为这样你就可以相安无事，我们有直接证据，证明你就是被害者遇害那天晚上，最后接触他们的人，并且你和你母亲三番五次撒谎，这都是你作为最大嫌疑人的证据，仅凭这一点，我们就可以对你进行37天的拘留调查。”叶默道。 “三十七天就三十七天，还管吃管住呢，我怕什么。”钱小佳满不在乎道。 “行吧，带他去采集dna和指纹，和公安系统里面的其他悬案比对一下，说不定有意外收获。”叶默淡淡道。 此言一出，钱小佳明显慌神了。 叶默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或许，这个还真的是突破口。 “你们采集我指纹和dna做什么？我又没犯法。”钱小佳开始拒绝采集指纹和dna。 “我们这是走正常侦办流程，请你配合。”叶默道。 “我配合个毛，老子不去，你们这是非法拘禁，对我造成人身伤害，我不去。”钱小佳疯狂挣扎。 见状，叶默挥了挥手道：“带走。” 第120章 抓到嫌疑人钱小佳 就这样，钱小佳被带去采集信息。 果然，他的指纹信息出来之后，通过系统里的一对比，让人震惊的事情来了。 钱小佳的指纹，竟然和两年前一桩奸杀案现场收集到的指纹一致。 这小子，竟然还背负这样的命案。 怪不得死活不做指纹和dna采集。 随后时间里，办案人员将钱小佳的dna进行比对。 和当年被害人体内检测到的dna完全一致。 也就是说，钱小佳，正是两年前一桩杀人案的罪魁祸首。 只不过被他逃了，一直到现在也没有被抓到。 叶默通过调取公安系统信息得知。 两年前，在都成市青羊区，有一名失足女被人残忍杀害，身上钱财全部被抢走，衣不蔽体的被抛尸在巷子里的垃圾堆旁。 当时的民警进行了三个多月的大规模搜查，依旧没有查到凶手的任何信息。 却没想到，这家伙竟然逃到了宁海市。 两座城市相差了一千多公里，即便有指纹信息和dna信息，你也根本找不到凶手。 现在，有了确凿的证据，看你怎么反驳。 反正都是死刑，叶默看他会不会把这起案子也一起招供了。 然而接下来，审讯过程中。 更加离谱的真相出来，将会震惊在场的所有办案民警。 …… 再次来到审讯室，这时候的钱小佳已经不像之前那么淡定了。 很明显，他是知道自己的dna和指纹有问题的。 他以为自己被抓进来，对方没有证据的话，迟早都会释放自己。 他却不知道，公安机关每次只要抓获犯罪嫌疑人，都会对其的指纹和dna进行采集，然后和系统里以前的悬案进行比对。 不管是小偷，抢劫犯，还是其他犯罪人员，流程都是一样。 很多以往留下的悬案，都是采用这种方法找出犯罪嫌疑人的。 国际数据显示，大部分有过犯罪的人，还会再犯。 这次的意外收获，也证明这种办法的确高效有用。 看着浑身冒汗的钱小佳，叶默再次对其展开审讯。 “是要我问你，还是你自己主动交代？”叶默问道。 “交代什么？”钱小佳目光躲闪，根本不敢正视叶默的眼睛。 “05年，4月17日，都成市青羊区高江北小巷，黄永玲案，你不会没印象吧。”叶默看着钱小佳问道。 这几个说出来的时候，钱小佳脸皮都在跳。 他知道，此刻不管怎么狡辩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 他知道，自己当初在那女人体内留下了证据，在铁一般的证据之下，说什么都没用了。 他咽了一下口水，随后颤抖着看向叶默：“我，我会被判刑吗？” 问出这个问题，旁边的记录员小刘顿时觉得很搞笑。 “你说呢？”叶默看着钱小佳问道。 “判……判多少年？”钱小佳又问道。 “死刑。”叶默直接告诉了他答案。 强奸，杀人，抛尸，抢劫，他逃脱不了法律的严惩。 此言一出，钱小佳当即浑身瘫软下去。 见到这情况，叶默有些诧异。 你连十八个人都敢杀，为何现在却怕成了这样？ 一般来说，这样丧心病狂的家伙，都是些亡命之徒，早就做好了死的准备。 可钱小佳的表现却很不一样。 难不成，那寺庙的十八人，不是他杀的？ 为了弄清楚真相，叶默继续对其进行审问。 “钱小佳，你的犯罪事实清楚，证据充分，即便你现在什么也不说，我们依旧可以给你定罪。”叶默道。 “你们问吧，反正都要死了，死之前，把这些事情告诉你们也无所谓，不过我有个请求。”钱小佳道。 “什么请求？”叶默问道。 “我死了以后，没人照顾我的母亲，她手脚不方便，一个人生活不下去，你们能不能帮我把她接到老人院。”钱小佳请求道。 “我会联系福利机构对你母亲进行资助，这一点你可以放心。”叶默道。 “有你这句话，我可以放心了，您问吧，我什么都说。”钱小佳叹了口气道。 “05年，4月17日，黄永玲案，是不是你做的？”叶默问道。 “是。”钱小佳点了点头。 “8.29工地埋尸案凶手，是不是你？”叶默又问道。 “也是我。”钱小佳这次承认了。 此言一出，在场其他办案人员都顿时怔了一下。 看来，这案子终于要结案了。 “那就一件件来，先从4.17黄永玲案开始，你为什么要杀害黄永玲？”叶默问道。 “我当时在青羊区开出租车，那天晚上她打我的车回去，完了还没有到目的地，她就吐了我一车，整个车里全是酒味，又臭又脏，你这让我怎么继续接客，我当时很不爽，我就和她多要15块钱洗车费，谁知道她就开始骂人。” “她直接来了一句，我去你妈的，一辆破车要十五块洗车费，你他妈怎么不去抢，我说，我是跑晚上的，你这样把我的车弄这么脏，我一晚上都不能做生意了，多收你十五块钱，这是行价，不过分吧。” “谁知道她非但不听，反而继续骂人，还说要投诉我，听到投诉两个字，我心想就算了，干脆自认倒霉吧，可是那女人不依不饶，下车后捡起一块砖头，把我的车玻璃给砸了，还说记下我的工牌，要找人弄死我。” “我当时就来气了，我把车停到树底下，然后从路边捡了一块石头，就悄悄从她身后跟了上去。” “她喝了很多酒，迷迷糊糊的，根本没有发现我在跟踪她。” “没多久，她走到一个巷子里，前面没路了，周围也没人，我以为她要做什么，结果她蹲下开始小解，我本来是想教训她一顿的，但看到她脱裤子之后，我当时就有了别的想法，我趁她不注意，冲上去用手里的石头狠狠砸她的脑袋。” “完事之后，她就不动了。” “大晚上的，我也看不清，反正就把她衣服裤子脱了。” 钱小佳一五一十的将自己犯罪事实交代了出来。 “你在侵犯她的时候，她还有没有气息？”叶默问道。 “当时还有一口气，我确定她是没死的。”钱小佳道。 “接着说。”叶默继续道。 第121章 死活不承认罪行 “我完事之后心里很害怕，我立马就打算逃跑，没跑多远，我想起她还有个包包，里面应该有很多钱，于是我又折返回去，把她挎包里面值钱的东西全部拿走了，但是我想着，反正都已经犯了案，干脆再来一次，于是我又来了一次，之后才离开现场。”钱小佳道。 听到钱小佳交代的犯罪事实，叶默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如果当时钱小佳立即报警，黄永玲不仅会被拘留，还要赔偿他的损失。 出租车公司，也会帮钱小佳讨回公道。 可他偏偏采取如此极端的方式来处理。 最终导致无可挽回的结果。 “犯案之后，你是怎么逃脱的？”叶默问道。 “我当时很后悔，很慌张，回去的路上心不在焉的，和一辆大货车相撞发生了车祸，后来被送去医院，等我醒来都过了十多天了，公司给我支付了医药费，赔了我一笔钱，就把我开除了，我后面就坐火车回到了宁海市。”钱小佳道。 当时这件案子轰动了当地，对全县男性进行dna比对，谁想到，凶手竟然在医院里做手术。 现在黄永玲案告破，接下来就是更离谱的埋尸案。 然而，当问到杀人动机的时候，所有人都震惊了…… “现在来说说最近这起埋尸案，你为什么要杀那十八名僧人？”叶默问道。 “僧人？狗屁僧人。”钱小佳冷笑一声道：“这帮畜牲死有余辜。” “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吧。”叶默道。 “我回到宁海市之后，就去找我的小学同学，在园区开小巴车，赚点生活费，五个月前，也就是三月份，我那天休息，晚上就去洗脚城洗脚，晚上两点多，我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了这伙畜牲。”钱小佳道。 “他们动手打你了？”叶默问道。 “他们……把我……强奸了。”钱小佳说到这句话的时候，拳头捏的很紧。 此言一出，审讯室里，所有办案人员都怔住了。 根据之前的调查显示，那帮人都是一群同性恋者。 可大家怎么也没想到，钱小佳，竟然还被他们给做了这种事情。 “你是说，他们十九个人，把你给侵犯了？”叶默再次问道。 “没错，他们十九个人，轮流折磨了我一个晚上，致使我落下终身疾病，连肛肠科医生都无能为力，他们不是人，猪狗不如，就这样杀了他们，太便宜了，我恨不得把他们碎尸万段。”钱小佳咬着牙道。 听到这里，所有人都沉默了。 一旁的张小凡，感觉浑身没来由的发凉。 他不敢想象，这种事情，要是发生在他自己身上，会是怎么样。 十九个精壮的光头，天天在寺庙练功夫，可想而知，那天晚上，钱小佳遭受了何种折磨。 连审讯室外面的叶小雨和林萱两人，此刻也都是愣在原地，脸上的表情，难以形容。 “天呐，这太可怕了。”叶小雨咽了一口口水。 “我设想过无数种可能，却怎么也想不到，剧情是这样。”林萱此刻也觉得很可怕。 如果你要是无法感同身受，你可以把钱小佳代入成自己。 假如一名女孩子，被他们活活折磨一个晚上，你会怎么办？ 想必也和钱小佳一样，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 怪不得那寺庙住持会被挖心挖肝。 很快，随着钱小佳的回忆，一段可怕的画面出现在大家想象之中。 3月14号，钱小佳休息，想着去洗脚城洗个脚按摩放松一下。 洗完脚之后，已经是半夜一点多。 钱小佳在门口打车，打了半天没有打到，于是他就准备去前面大洗脚城路口打车，那里客流量比较多。 谁知道走到一条小路的时候，前面出现了十九个男人，他们喝的醉醺醺的，勾肩搭背的走在路上。 钱小佳也没有当回事，自顾自的往前走着。 这时候，其中一名男人发现了他，他仔细看了看。 “哟，这小帅哥长的不错啊，你一个人吗？”那人问道。 钱小佳顿时觉得有些不对劲，他看了一眼这帮人，随后没有理会他们，接着往前走。 “别走啊，哥哥问你话呢。”其中一人走上前把钱小佳拦住。 钱小佳见对方人多势众，顿时就有些害怕了。 他连忙笑呵呵道：“几位大哥，你们也是刚洗完脚出来吗，我朋友在前面等我，要不要一起去喝两杯酒？” “喝酒就不用了，我们哥几个刚喝完，我看你长的挺俊，要不陪我们玩会儿？”其中一人上去就摸钱小佳的屁股。 钱小佳意识到这帮人有些不正常，他们一个个身强力壮的，而且都是光头，鬼知道是什么来历。 他随后一把推开其中一人，连忙拔腿就跑。 然而，钱小佳哪里跑得过这群天天练功的家伙，刚跑出去的一瞬间就被抓了回来。 随后这帮人就把他拖进了旁边的小树林里。 任凭钱小佳怎么呼喊，都根本无济于事。 等完事之后，已经过去了三个多小时，钱小佳一瘸一拐的从树林里出来，裤子都被血染红了，嘴里全是腥臭味。 从那时候起，他就发誓，一定要将这帮人碎尸万段。 …… 听完了钱小佳所说，众人此刻脸上的表情都不好看。 叶默更是紧皱着眉头，他开始有些同情钱小佳了。 “为什么不报警？”一名警员问道。 “报警有用吗？我是男的，我们的法律没有这条规定，再说了，这太丢人了，我不敢说出去。”钱小佳道。 “你报警，这帮人一个都逃不掉，我们会依法惩处他们的。”警员道。 “怎么个依法惩处？最多拘留，赔点钱，能判他们死刑吗？能判无期吗？”钱小佳反问道。 这名警员顿时被这句话给问住了。 的确，判不了无期，更判不了死刑。 这要是换了是个女孩子，这十九个人，至少无期起步。 因为性质太恶劣了。 “再说了，我杀过人，我敢报警吗？”钱小佳又问道。 这句话一出来，大家这才想起来，这家伙原来身上也有一条人命。 第122章 交代整个犯罪过程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因果报应，轮回不爽。 你施加在别人身上的痛苦，这次给你加倍奉还，并且还是十九倍。 让你也体会一下，什么叫做绝望。 “你后来是怎么做的？”叶默问道。 “我回家疯狂洗澡，然后去医院看病，但医生说我的直肠粘膜受到严重破坏，可能会变成肛瘘，将伴随我一生，我当时绝望了，我得了抑郁症，工作也辞掉了，成天呆在家里不敢出门。” “后来，我的同学建议我去寺庙里烧一柱香，或许能够化解我的心结。” “于是我就来到了寺庙。” “没想到老天有眼，让我一眼就认出来了，当晚对我施暴的人，正是寺庙里的和尚。” “于是，我就开始计划报仇。” 钱小佳说道。 “他们没有认出你来吗？”叶默问道。 “当天晚上那么黑，他们喝了酒，估计没认出我，但我对其中两人的模样，记得清清楚楚，尤其是他们的光头。”钱小佳道。 “你是怎么实施杀人计划的？”叶默问道。 “从那以后，我每天都会去烧香，然后晚上就在山下蹲守，我发现他们每隔一段时间，会包车下山去会所放松，刚好我又有中巴车驾驶资格，所以我就想了个办法……” 钱小佳终于要交代他的作案手法了，这也是叶默最想知道的。 到底他是如何一个人，将这十八人通通杀害的。 还有，杀害寺庙住持张远山的细节。 “你是在中巴车上趁这帮人喝醉下的手对吧？”叶默问道。 “我跟他们说，我是专门开运营车的，可以以更低的价钱包车，没想到他们竟然真的找到了我，于是，我就去租了一辆中巴车，于五月八号那天晚上，搭乘他们下山去会所放松。” “我提前在车上放了煤气罐，还给自己准备了防毒面具，回去寺庙的路上，我故意把车开的很慢，这帮人都喝了酒，很快就在车上睡着了，由于那天比较冷，车窗都是紧闭的，我于是打开煤气，自己则是戴上了防毒面罩。” “我没想到，仅仅就过去十来分钟，效果就来了，其中有一人察觉到了有问题，他大声喊叫起来，但没喊两声，整个人就晕了过去，其他人也都出现了浑身无力，脸色发紫的情况。” “于是，我用事先准备好的铁链，将他们一个个勒死。” “整个过程就用了十分钟左右，我也没想到，勒死一个人居然那么简单，铁链一头挂在座位安全带扣子上，然后在他们脖子上打个结，另一头用力一拉，一会儿就死了。” 说到这些话的时候，钱小佳明显还觉得很过瘾，那种报复的爽快感，仍旧写在他的脸上。 他对杀害这帮人，没有丝毫的愧疚。 反而当年的黄永玲奸杀案，让他心里一直不舒服，甚至感到害怕。 “说说你埋尸的过程吧，你一个人是怎么做到挖那么大一个坑的？”叶默对此有些好奇。 “当晚我把他们全部勒死之后，是凌晨一点左右，我把车开到空旷的地段，用铲子挖了三个多小时，那里的泥土非常松软，我把人扔下去之后，用泥土埋起来，那时候已经天亮了，我开着车离开现场，整个人感觉非常的舒爽。”钱小佳说道。 “你一晚上杀十八个人，难道就没有感到害怕？”叶默问道。 “不仅不害怕，反而像是解脱了一样，睡觉都睡得舒服了，除了偶尔想起之前在青羊区那件事会做噩梦之外，别的什么都没有。”钱小佳道。 “你后面又是怎么杀害寺庙住持张远山的？”叶默继续问道。 “张远山？”钱小佳愣住了：“不都在我杀的那堆人里面吗？” 听到这句话，叶默等人脸色变了。 难不成，杀害张远山的，不是钱小佳？ “当天晚上，张远山不舒服，并没有下山，不在他们这帮人里面。”叶默道。 “好家伙，算他狗日的命大，逃过一劫。”钱小佳咬着牙道。 “并不是，张远山比这几个人死的还惨，他被人囚禁在寺庙里长达三个月，还被人挖去了五脏六腑，死状极其骇人。”张小凡道。 “是吗，这太解气了，看来不止我一个人想让他们死啊。”钱小佳突然笑了起来。 “你真的不是杀害张远山的那个人？”叶默看着钱小佳再次问道。 “我骗你做什么，我都承认杀了十八个人了，多一个人又有什么关系，这个人真不是我杀的，我当天做完这一切，把车子开去洗了一下，然后就把车还了，还了之后就回去老家陪我母亲。”钱小佳道。 听到这句话，叶默等人陷入了沉默。 果不其然，杀害张远山的凶手，另有其人。 钱小佳根本就没有去过寺庙。 他只是在外面停车的地方等待罢了。 然而寺庙里还有另一个人的指纹。 这下子，事情就又变的复杂起来了。 原以为案子就这样破了，没想到现在出现了第二个凶手。 从审讯室出来，林萱和叶小雨两人，都看着叶默。 “门上的字不是钱小佳写的，张远山也不是他杀的，看来，这另外一名凶手，和张远山也有着深仇大恨。”林萱道。 “钱小佳的案子交给其他人来办，我们去办公室，对张远山案再次讨论分析一下。”叶默道。 于是，几人来到办公室，开始对这案子进行分析。 既然钱小佳不是杀害张远山的人，那么这案子就有些诡异了。 “这案子，未免太诡异了一些。”叶默皱着眉头道。 “这其中有什么疑点吗？”张小凡问道。 “首先，这名凶手一定是知道那十八名僧人是肯定回不来的，不然他绝对不会肆无忌惮的在寺庙里折磨张远山，并且还在大门上写上寺庙修建那几个字。”叶默道。 这按照正常逻辑，这十八名僧人下山之后，凶手潜入寺庙，将张远山杀害，并且偷走了寺庙值钱的东西，这时候就该离开了。 可他为什么偏偏在大门上留下那些字，让第二天来烧香拜佛的香客纷纷离去。 第123章 离谱至极的杀人动机 他和钱小佳又不认识，为什么要帮钱小佳？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人，钱小佳早就被抓了。 寺庙住持张远山发现十八名僧人下山后没回来，第二天就会打电话报警。 警察根据张远山提供的车里信息一查，钱小佳马上落网。 可正是因为寺庙写了告示，香客们没当回事，张远山也离奇死亡，这起案子才会拖三个月。 这如果不是因为建工集团施工，估计还得再等两个月，等到当地佛教协会半年一次的僧侣开坛大会的时候才会被发觉。 “可是，钱小佳不像是在说谎，他和这第二名凶手，极有可能根本不认识。”林萱道。 “既然是这样，那一开始叶队推理的独臂情况就符合了，凶手没有左手，并且发动过寺庙的小货车，我在想，凶手失去的那只手，会不会和张远山有关？”张小凡道。 “凶手的行为，和钱小佳一样，都是报复，并且钱小佳还想了一些办法给自己开脱，但这个人把凶器就留在现场，上面指纹也没有清理，他估计只想杀人，根本没给自己留后路。”林萱道。 “对了，你们说，这挖心供奉的行为，会不会和宗教里的某些东西有关？”叶小雨这时候问道。 “佛祖割肉喂鹰，和这个应该没啥关联吧，我看呐，这就是典型的报复行为。”张小凡道。 “钱小佳，并没有把他的计划告诉任何人，这个凶手到底怎么知道那十八个人回不来的？”张小凡问道。 “对，小凡这个问题是关键所在。”叶默道。 “有没有可能，凶手跟踪钱小佳，目睹了他杀人埋尸全过程？”林萱问道。 “不排除这个可能，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凶手囚禁张远山的那天晚上，就是钱小佳作案的同一天晚上，寺庙第二天还要开门营业，这帮人要是一天晚上没回来，张远山一定会着急，所以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张远山当天晚上也出事了。”叶默道。 “如此说来，凶手作案时间，同样是五月八号晚上。”叶小雨道。 “我还是赞成林队的说法，凶手百分百是知道钱小佳杀了那帮人的，否则他不会做接下来的事情，不然就显得太蠢了一些。”张小凡道。 事实上，情况确实如此，明知道那些和尚都会回来。 你还把张远山囚禁起来折磨，你这不是愚蠢吗。 只有在确定了那帮人都回不来了的情况下，这凶手才敢这样做。 一直折磨张远山三个多月，最后将其残忍杀害。 “有没有可能，钱小佳在说谎，是为了包庇他的另一名同伙？”叶小雨问道。 “钱小佳说谎的概率很低，就算是有同伙，他的同伙可和他们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最多一个报仇，一个求财，钱小佳杀人，同伙去寺庙拿值钱的，没必要折磨张远山。”叶默道。 “这案子是真的有点离谱啊，好端端的，跳出来第二个凶手，关键各种逻辑还不通，这太头痛了。”张小凡喝了口水，觉得这案子情况有些诡异。 “现在我们掌握的线索就是，凶手作案时间是五月八号晚上开始，他本人大概率是只有一只手臂，并且动过小货车。”林萱道。 “对哦，他动小货车的目的是什么？”张小凡突然问道。 “寺庙里的小货车，是僧人王余博专用，他负责每周下山采购物品，然而，王余博也死在了钱小佳的手里。”叶默道。 “我觉得，先调查一下，寺庙从一开始到现在，所有居住过的居士吧，这帮人最可疑。”林萱道，寺庙一开始有三十多个人，这些年间不停的换人，如今只有十九人。 但根据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以往的那些僧人，也多半都是同性恋者。 这寺庙，说白了，就是他们聚集乱来的地方。 想到同性恋，你会想到哪些？ 第一出现的，肯定是艾滋病。 但是，钱小佳没有艾滋病，他去医院检查过。 也就是证明，这帮人挑选入寺资格是比较严格的。 林萱认为，可以找到以前那些还俗之后的人，问问他们具体情况。 叶默也觉得，林萱的这个办法很不错。 “好，就按照林队所说，我们马上去调查。”叶默点了点头，人多力量大，这一番讨论下来，大家有了不少的收获，案子的整个思路也变的更加清晰了一些。 于是，专案组开始联系当地的佛教协会，并且调查这些年间，寺庙所有的皈依人士。 通过对皈依号的查询，专案组很快就联系到了一名当地的自愿舍戒离开僧团而返回俗家的人。 此人名叫常正海，今年31岁，06年3月份还俗，现在在一酒吧工作。 现在是白天，常正海没有上班，于是亲自过来支队配合调查。 问话室里，叶默见到了常正海本人。 他身高一米七三左右，体格非常健壮，脸上留着小胡子，乍一看非常的阳刚，但你不知道的是，他很可能也是同性恋者。 之所以能联系到他，是因为他是唯一一个还留在宁海市的还俗僧人，而且，他也是南方人。 叶默带着张小凡坐到了常正海的对面。 “常先生，情况你应该已经知道的，你以前寺庙那些师兄弟包括住持，都出了事，我这边有一些基本情况需要和你了解。”叶默道。 “我知道的，有什么您尽管问。”常正海回答道。 “我们了解到，你是潮汕那边的人，为什么会千里迢迢来到宁海市发展呢？”叶默问道。 “我的祖籍是那边的，实际上从小在川蜀那边长大，之所以来宁海市，一开始是通过一个论坛，招聘过来的。”常正海回答道。 “有个问题问你一下，你是不是同性恋者。”叶默直接问道。 “是的，我知道这并不受人待见，但我们生来就是这样，改变不了。”常正海道。 “你刚才说通过论坛招聘，能具体说一说吗。”叶默问道。 “说白了，那就是同志论坛，我在论坛上面认识了网友张远山，他告诉我，他在宁海市有一个同志群体，邀请我加入他们。”常正海道。 “具体说一下你加入的过程。”叶默道。 第124章 惊人的作案手法 “一开始我是不答应的，后来张远山组织了一次线下活动，我觉得他们的氛围很不错，张远山还和我说，只要加入他们还有不少的工资可以拿，后来我就心动了，我们名义上是出家人，实际上就是同志聚集地，我去做了体检，包括艾滋病啊，各项传染病检查等等，通过之后，张远山就帮我去搞皈依证，然后就名正言顺的出家当了和尚。”常正海回答道。 “你们在寺庙里，都做些什么？”叶默问道。 “我是负责伙食方面的，就是烧菜的，每个月按照香火钱大家按比例分成，多的时候，我一个月能拿一千多块钱。”常正海道。 “除了正常的寺庙工作之外，你们平时是怎么解决欲望的。”叶默问道，这才是他最想问的。 提到这个，常正海有些尴尬。 “说出来，你们可能有些不能接受，我们几十个人，到了晚上，就聚众活动，采购每个月都会买很多润滑剂等用品。”常正海一五一十的说道。 “你们有分主动和被动一方吗？”张小凡问道。 “没有的，说的直白一点就是，可攻和受。”常正海低着头道。 “你们体检这方面值得推广，但这种聚众行为，是违法的，你知不知道？”张小凡道。 …… “这个我并不了解，但那段时光，对于我来讲，真的犹如天堂。”常正海回答道。 可能作为一名正常人，你无法理解常正海所表达的意思，但换一个说法，你就明白了。 这就好比，将你放到一个全是异性的尼姑庵里，你每天都可以和里面的人肆意发生关系，并且每个月还能拿到很多钱。 就问你这是不是天堂？ 而且还不会怀孕。 他们见到心怡的同性，就和正常男人见到心怡的异性一样。 这些东西虽然你不理解，但既然能够存在，那就合理。 取向这种东西，有的是天生的，有的是后天形成的。 在人类当中，大多数情况下，同性恋者，男性居多。 而且，在我国，艾滋病的主要传播方式，就是男同性恋。 同性恋者作为社会上特殊的群体，由于性取向的不同，常采用另类方式解决性需求，由于肛肠粘膜容易破裂，极容易造成艾滋病感染。 但好在，常正海身处这么个群体，对体检要求是很严格的。 “既然那地方对你来说那么好，为什么要选择还俗离开？”叶默问道。 “我在里面认识了我的另一名伴侣，两人思考过后，决定一起离开，长相厮守。”常正海说道。 “那住持张远山同意你们离开吗？”叶默问道。 “同意的，只要在里面任期两年以上，就可以随时离开，甚至任期到了还会强制性离开，他们会去找新的人员加入进来，一般来说，年龄在25-30岁之间，超过35岁，寺庙都会让其还俗回去。”常正海道。 听到这句话，张小凡若有所思。 这就好比，你开设了这么一个地方，专门招收25-30之间被你精挑细选过的异性进来，腻了之后，就将其换掉。 这将其代入到正常的思维当中，那简直过的好比皇帝。 不断地从民间选妃。 第125章 竟然还有第二名凶手 “你和你的伴侣，现在还住在一起吗？”叶默问道。 “住在一起啊，我俩离开之后，就举办了婚礼结了婚，虽然拿不到结婚证，但我们过的比大多数有结婚证的人还要幸福。”常正海道。 “你和你的伴侣，现在都做什么工作？” “我在一家酒吧里当经理，他在酒吧里当驻唱。” “周围的人，知不知道你俩的关系。”叶默不断的询问常正海问题，意图发现更多的信息，他想更了解他们这个群体。 “在周围的人看来，我们是好兄弟，但我和他是真正相爱的伴侣。”常正海说到这里的时候，眼里都带着幸福。 他们是不被人理解的，在法律政策层面，男同性恋者在《民法典》、献血政策等方面的权益仍然得不到基本保障。 目前研究对于性倾向的成因尚没有定论，但遗传基因、大脑发育、激素分泌、后天环境和生活环境等都有相应研究支持是性倾向成因的一种。 叶默是一名取向正常的人，他对这方面没有什么研究，但直觉告诉他，张远山的死，一定和同性恋有关。 为此，他必须更进一步了解他们的生活。 “你和你的伴侣，会有一方比较阳刚，一方比较阴柔吗？”叶默问道。 “我俩都很阳刚，健身运动是我们的爱好，我们喜欢的颜色都是男性喜欢的颜色，家里的一切东西，都是男性用的。”常正海回答道。 调查问话问到这里，叶默对他们大概有了个了解。 他们这个群体，并不是叶默想象中那样，有一方扮演主动，有一方扮演被动。 而且，里面的人不仅不娘炮，反而都是些浑身肌肉的壮汉。 接触了这案子之后，叶默觉得，以后可能每次见到那些肌肉男，都会感觉怪怪的。 很快，话题回到案子上来。 “你认为，什么样的人会杀你们的主持张远山？”叶默问道。 “我觉得什么样的人都不可能杀他，远山哥人特别好，无论是对待我们，还是对待山下来的香客都一样好，我和我的伴侣走的时候，他还给我们封了大红包，我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常正海摇头叹气道。 “你在寺庙那么些年，有没有见过独臂的人，就是没了左臂的。”叶默问道。 “没有的，他们寺庙挑选人员十分严格，一般的人是进入不到我们这个群体的。”常正海道。 “那香客呢。” “每天来的香客那么多，这个我完全没印象。” “好的，谢谢你的配合。”叶默点了点头。 通过和常正海的谈话，叶默了解到了很多信息。 常正海走后，林萱看着叶默问道。 “叶默，怎么样？” “我认为，想要查出杀害张远山的凶手，应该从他老家背景查起，十一年前的张远山31岁，拿着一大笔钱来到宁海市修建寺庙，我想知道，他这笔钱哪里来的，他以前，又是做什么的。”叶默道。 “张远山祖籍在福州连江县，我们去联系当地公安局协助调查一下。”林萱道。 如今这情况，跨省办案根本不现实。 关于张远山的身世背景，也只能寄托于当地警方了。 很快，市委书记林正山亲自给建福省公安厅厅长打了个电话。 第126章 被害人以前的身份背景 当地立即重视起来。 为此，还专门让连江分局局长亲自去办这件事。 很快，关于张远山的身世背景就被完完全全给查了出来。 再通过传真，将资料传了过来。 在得到张远山以前的身世背景之后，叶默召集专案组骨干成员开会。 “叶队，这个张远山，以前究竟是做什么的？他怎么这么有钱？”张小凡好奇问道。 “张远山以前是福州的商人，从事的是珠宝首饰业。”叶默说道，福州人在珠宝首饰业也有着一定的地位，特别是在珍珠养殖和珠宝加工这方面，他们生产的珠宝首饰品质上乘，设计精美，深受广大消费者的喜爱。 所以张远山的这种身份，实际上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而且，从事珠宝行业的人，更容易接触到一些宗教，这也能解释的通，张远山最终选择进入佛协的原因。 “据我所知，福州那边做珠宝生意的人确实很多，可是他好端端的，为什么突然不做生意，要来宁海市这边开寺庙？”张小凡问道。 “这其中的猜测就有很多了，有可能他赚了一笔不义之财，是来避难的。”叶小雨道。 “我倒是认为，他的这笔钱，都是合法的，之所以选择开寺庙，应该和他同性恋的本质有关。”叶默道。 “那也没必要出家当和尚啊，他那么有钱，完全可以整一个同志吧，效果不也一样？”张小凡道。 “不一样，聚众乱性是违法的，然而他利用僧人身份掩饰的话，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干那些事情，并且还能赚香火钱。”叶默道。 “为什么他要选择咱们宁海市？这地方天寒地冻的，南方人哪里能够习惯。”张小凡道。 “首先呢，修建寺庙延续香火，是必须要在以前的古寺基础上进行的，得在宗教协会上面有登记的地方才行，不是说你随便哪里都可以修一座寺庙，然后就开始收香火钱，还不用纳税，哪有这种好事。”叶默道。 “所以，不是他选择宁海市，而是宁海市选择了他。”张小凡道。 “没错了，这座山上荒废的古寺，成了他的目标地点，之后估计通过花钱给自己搞了皈依证，然后带着沿海来的同性恋者，伪装成居士，向当地佛协申请，就这样把寺庙给开起来了。”叶默道。 “那我就可以理解为，张远山以前是做珠宝生意的，赚了很多钱，但同时也结识了一帮沿海的同性恋者，为了找一个方便他们聚众活动的地方，于是打起了开寺庙的主意，他寻遍了全国，发现有记录的古寺，基本上已经被人给占领了，唯有咱们宁海市这穷地方还有一古寺没人投资修建，于是他赶紧带着人过来考察，最终完成了他的计划。”张小凡道。 “而且啊，没想到这古寺开业之后，香火不断，反而越来越赚钱，于是他就更加肆无忌惮，把以前那批创业的人给赶走，自己在论坛上给自己物色新欢，不然一开始三十几个人的寺庙，最后怎么就剩十八个了呢。”叶小雨道。 “这样说来，杀害张远山的，会不会就是当初一起来宁海市那帮假和尚？因为被他开除了，所以怀恨在心？”张小凡突然道。 “这个不大可能，根据调查组从佛协最新传回来的消息，当初包括张远山一起，向佛教申请的居士，一共有36人，然而实际上这其中有30个人，都是假的，是为了能够让他开寺庙，弄虚作假虚报的人头，也就是说，当初和张远山一起开寺庙的，就五个人，而这五个人，已经全部死了，包括张远山一起，一个不留。”叶默道。 第127章 真凶就要出现 “这样一来，案子就难办了呀，现在除了有凶手指纹和他有可能只有一只手臂之外，别的什么线索都没有，而且我们发现张远山尸体的时候，他已经死了五六天了，五天时间，坐飞机都能到美国了。”张小凡道。 “关键这寺庙也没个监控。” “装监控干啥，记录他们一群人聚众淫乱吗？”叶小雨道。 目前为止，就连叶默都发现不了的线索，基本上能找的线索，就都在这里了。 现在能明确知道的信息就是，凶手和被害人张远山，有着深仇大恨，不亚于杀父仇人。 并且，凶手还亲眼目睹了钱小佳杀人埋尸。 他确定了其他僧人永远都回不来了，他才敢如此肆无忌惮的躲在寺庙里，没日没夜的折磨张远山。 张远山的身上，有刀割过的痕迹，有香灼烫的痕迹，胃里还有人类的大便。 证明张远山不仅被使用各种酷刑虐待，还被强迫吃粪便。 但根据调查，这个张远山人是很不错的，包括以前做生意的时候，也没有和任何人结怨。 福州警方传来的资料称，张远山所在的村子里，所有人对他的评价都很好。 张远山老家是没有亲人的，父母已经去世二十多年，也没有兄弟姐妹。 这样一个人，他的仇人究竟是谁？ 这也是令整件案子陷入焦灼的地方。 埋尸案倒是破了，但张远山案又僵住了。 “我认为，破解张远山被杀案的关键点，在于凶手为什么要去动那辆小货车，搞明白了这点，我觉得，距离破案就不远了。”林萱道。 “没错，车子是发动过的，方向盘和档把上有凶手的指纹。”张小凡道。 “凶手一只手还能开车，证明他平时也在经常开车，我觉得，我们可以去查一下，咱们市残疾人申领驾驶证的情况。”叶小雨道。 “没错，04年公安部出台《机动车驾驶证申领和使用规定》，允许左下肢残疾但其他肢体健全的残疾人驾驶自动档汽车，所以，我们可以从04年之后的查起。”叶默道。 “可小货车有自动挡的吗？”张小凡问道。 “寺庙里那辆小货车，就是自动挡的，华晨05年款。”林萱道。 “我觉得，凶手只在小货车上留下指纹，并没有在其他宝马奔驰上有痕迹，他一定是非常了解这辆车的，一开始就知道这车是自动挡的，我怀疑，这案子，和卖车的也有关。”张小凡道。 “那就赶紧安排下去吧。”林萱觉得，这案子必须赶紧查，否则将会越来越麻烦。 但叶默却总觉得，凶手和这两类人都无关。 不知道为什么，叶默每次办案，总能找对一个方向。 而这次也不例外。 他个人认为，杀害张远山的人，实际上就平平无奇，甚至杀害张远山的动机都不是那么的合理。 如果说，杀害张远山的人，就是一个没有多少智商的莽夫。 根本不懂的计划，也不懂的制造不在场证明。 纯粹就是为了杀人而杀人。 那何不把这案子，给简单化？ 叶默当即来到证物室，对当天调查此案拍摄的照片再一次进行分析。 果不其然，叶默这次发现了端倪。 而本案的真凶，也绝对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 第128章 抓获最终真凶 叶默很快从那些照片上发现，张远山的内脏，是被很完整的割下来的。 结合现场的凶器为一把杀猪刀，叶默猜测，凶手应该是一名杀猪匠。 猪的肾脏、心脏、胰岛、神经细胞等脏器，与人的相应器官、组织和细胞，在结构和功能上几乎完全一致。 所以，杀猪匠是可以轻松做到这一切的。 于是，叶默走出证物室。 刚好迎面撞上了林萱。 “叶默，看你的样子，好像又有收获啊。”林萱问道。 “林队，我怀疑，凶手应该是一名杀猪匠。”叶默道。 “是因为遗留在现场的杀猪刀吗？可是这在宁海市到处都能买到这种刀具啊。”林萱道。 “不是的，被害人张远山的肚子被干净利落的一刀划开，并且完完整整的被掏出了内脏，这种手法，很像我们农村杀猪时候用的办法。”叶默道。 “我明白了，我马上去安排。” 正当林萱准备去调查寺庙周边的杀猪匠时候，叶小雨急急忙忙跑了过来。 “叶队，林队，专案组调查民警刚刚传来消息，他们在钱小佳的家里，找到了一本日记本，上面记录了钱小佳的杀人计划。”叶小雨道。 “这小子，还写日记？”叶默愣了愣。 “没错，这样一来，知道钱小佳杀人计划的，就还有一人了。”叶小雨看着叶默道。 “钱小佳的母亲。”林萱道。 “是的，我猜测，是钱小佳的母亲，无意中翻到了钱小佳的日记本，知道了钱小佳的报仇计划，所以配合自己儿子，将寺庙里的张远山给杀了。”叶小雨道。 “可是钱小佳的母亲腿脚不便，根本不可能一个人走到寺庙去，更不可能一个人把张远山那样身强体壮的男人给杀害，这不现实。”叶默道。 “不管怎么说，我觉得还是叶队你亲自审一下比较好。”叶小雨道。 “行，你让你的人把钱小佳母亲带过来吧。”叶默道。 “收到。”叶小雨点了点头。 很快，叶小雨联系她手底下的调查人员，然而当接到对方传来的消息时候，叶小雨直接愣住了。 “你说什么？钱小佳母亲突发脑梗，送医院抢救了？”叶小雨震惊不已。 “是啊叶队，刚刚120才过来接走。”专案组成员道。 “我明白了，你们先回来吧，把那本笔记本也带回来。”叶小雨道。 …… 挂断了电话，叶小雨抬头看着叶默：“叶队，钱小佳的母亲突发脑梗，送院抢救去了。” 闻言，叶默眉头紧皱：“先调查一下钱小佳母亲的行动轨迹，看下事发这几天，她都在做些什么。” “好。”叶小雨点了点头。 现在钱小佳的母亲昏迷入院，你自然就无法对其进行审问，说不定这一入院，还有可能就醒不过来了。 但根据实际情况来看，钱小佳的母亲，是根本没有作案能力的。 她不管用什么手段，都不可能把张远山给囚禁起来慢慢折磨，别说张远山那样的成年人，哪怕是面对一个小孩，以钱小佳母亲的身体情况，也不可能办到。 时间很快来到下午六点半。 下班之前，叶默召集专案组骨干成员开会。 “小雨，你那边调查的怎么样了？”叶默问道。 “经调查，钱小佳的母亲这几个月从来没有离开过村子，她因为身体不舒服，每天都要去村医疗站输液，所以，她没有作案时间。”叶小雨道。 “既然如此，那还有谁看过钱小佳的日记本？凶手是百分百知道钱小佳杀人计划的，否则不可能那么凑巧。”张小凡道。 “那本日记本我也看过了，的确把张远山等人强奸钱小佳还有钱小佳准备实施的杀人计划都写得一清二楚，所以，我也认为，这个凶手肯定看过钱小佳的日记本。”林萱道。 “我又去找钱小佳问了一遍，他说他那段时间很抑郁，所以才通过写日记的方式来缓解自己的痛苦。”叶默道。 “我有点想不通的是，他既然作案成功了，为什么不烧掉日记本，这留着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张小凡道。 “根据钱小佳所说，他隔三差五就会拿日记本出来看，他很享受杀死那十八人的过程。”叶默道。 “叶队你有没有把钱小佳母亲住院的事情告诉他？”叶小雨问道。 “暂时没有和他说，他最放不下的，就是他的母亲，他要是知道了，可能会选择轻生。” 叶默说的不错，这个钱小佳本身就因为那件事患了抑郁症。 杀害张远山的凶手没找出来，他要是又死在了监狱里，那就麻烦了。 “钱小佳没有兄弟姐妹，家里就只有一个老母亲，能看到他日记本的，除了他的母亲，不可能有别人，即便是有其他人看了，也不可能暗中帮他，所以，我认为，张远山的死，肯定和钱小佳的母亲有关系。”林萱道。 “根据调查员传回来的消息称，钱小佳的母亲一直都在吃素，并且会看黄历，村里头的村民结婚办事，都找她看日子，甚至小孩取名，算命什么的，也都会找她，她是附近有名的神婆。”叶小雨道。 一提到素食，自然就联想到佛教。 但你要说钱小佳的母亲信什么宗教，这其实并没有什么说法。 这其实就是以前留下来的陋习，认为吃斋念佛就会长命百岁，子女安康。 实际上纯素饮食，根本没法保证足够营养的摄入，这也是导致钱小佳母亲经常患病的原因。 提及到会算命，叶默突然联想到了什么。 “我倒是有一个猜想，你们分析一下，是否合理。”叶默道。 “叶队您说。”张小凡最喜欢听叶默的推理。 “我认为，钱小佳的母亲，可能在利用算命的本事，蛊惑某人去杀害了张远山，并且把杀人地点和时辰都告诉了他。”叶默道。 “算命，蛊惑杀人？”林萱顿时看向叶默。 “没错，你们还记不记得入警考试的时候有这么一起真实案例，川蜀一老头听信别人给他算命，说他之所以不能大富大贵，就是因为村里头某人克住了他，只要他把那人杀了，就可以逆天改命了。”叶默道。 “我记得，后来那家伙真就去杀了人，还理直气壮的在法庭上说自己无罪。”张小凡道，这是一起经典案例，迷信杀人，在农村很多地方都存在，有的人甚至还杀了自己的亲闺女和儿子。 “可现在钱小佳母亲昏迷入院，这件事我们也无法去进行求证啊。”叶小雨道。 “那你们说，什么样的人最容易被算命的蛊惑？”叶默问道。 “脑子不太灵光的，迷信的，生活不顺，家庭不幸福的。”林萱道。 “钱小佳母亲腿脚不便，只能在村子里活动，她能接触到的，只能是本村人。”叶默道。 “我明白了，我现在就安排人员，对村子里头，所有符合这些的人的人进行调查。”林萱知道了叶默的意思，所以立即安排调查组连夜对钱小佳所在的村子进行调查。 “叶队，您指的符合特征的，是什么意思？”张小凡问道。 “就是迷信的，左手不方便的，现在或者以前当过杀猪匠的这类人。”林萱道。 “我明白了。”张小凡觉得，案子的真相，应该就快浮出水面了。 于是，专案组当即联合当地派出所民警和该村的村委干部，对全村进行一个排查。 果然，一名叫做吴贵刚的男人进入了调查组的视线。 据调查，这名叫做吴贵刚的男人今年46岁，单身，以前干过杀猪匠，因为一次过年帮人杀猪的时候，被猪把左手三根手指给咬掉了，从此就不再杀猪。 并且，这个人，后来从村子里消失了，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然而就在一年前，他突然回来了，而且衣着光鲜，还开了车，大家都认为，他在外面发财了。 可好景不长，没多久，这个吴贵刚就因为赌博欠下了一屁股债。 因为没办法还钱，只好把车子和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全部卖了。 最后沦落到去大街上乞讨。 然而，最近这个家伙突然又像是发了一笔横财，不仅给自己买了一台很贵的手机，还天天搂着一个小姐出现在镇上的茶馆里吹牛。 很显然，这个人非常可疑。 结合他突然有钱的情况来看，叶默推测，他的这笔钱，很可能就是从寺庙里抢的。 于是，经过一番调查，村里的一村民告诉办案民警，吴贵刚很有可能还在县城里打牌。 根据知情人士透露，他打牌的地方，叫张二娃茶馆。 那里白天喝茶，晚上开赌场。 过年的时候，一晚上输赢过万。 叶默没有犹豫，当即安排专案组民警连夜突击。 现场那是鸡飞狗跳，赌客们都吓傻了。 鬼知道抓赌会出动这么多持枪特警。 “大哥，我们就是打点小牌，你们这太吓人了。”其中一人道。 “别说话，蹲下。”特警抱着枪，对着人堆吼道：“你们谁是吴贵刚。” “他，他是吴贵刚。” 现场，这些人立马将一个男人给指了出来。 叶默走过去看了一下这人一眼，随后命令道：“拷上，带走。” 吴贵刚顿时不愿意了，他暴跳如雷，大骂道：“你们抓老子干什么，我他妈不服，我不服。” 他的说话和动作，给人感觉有点不是很对劲。 说难听点，就是那种愣头青，二傻子。 回到支队，叶默立马让人采集吴贵刚的指纹。 经过和案发现场的指纹一比对。 结果出来了，指纹信息完全一致。 得知叶默抓获了凶手，专案组成员都十分兴奋。 审讯室里，叶默林萱，张小凡和叶小雨四人，连夜开始对吴贵刚进行审讯。 他们太想知道这件案子的真相了。 “吴贵刚，你知不知道我们为什么抓你？”张小凡问道。 “我知道个锤子，你们一群神经病，抓我干什么，我不服，我和你们说，赶紧把老子放了，不然我要上诉。”吴贵刚普通话不是很标准，说话的时候，眼睛瞪大很大，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 “吴贵刚，你别在这里跟我们装疯卖傻，我问你话呢，老实回答。”张小凡拍桌子上道。 “我回答你奶奶个腿，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话。”吴贵刚完全没把张小凡放眼里。 这下子给张小凡惹怒了，他一拍桌子站起来道：“我告诉你吴贵刚，我们已经充分掌握了你杀人的证据……” “废话，废话，你不要给我在这里狗叫，有本事你就拿枪打我，别以为我怕你。”吴贵刚吼的声音比张小凡还大。 这下子反而给张小凡给整懵了。 “吴贵刚，你不要在这里和我们狡辩，你的杀人行为已成事实，任何狡辩都没有用。” “你别和我说废话，你别以为你穿一身保安衣服我就怕你，有本事就拿枪打我。”这个吴贵刚吼的别谁都大声，好像他才是警察，张小凡是犯人。 见状，叶默示意张小凡坐下来，随后开口询问道：“吴贵刚，是不是算命的和你说，只要杀了寺庙里的和尚，你就可以大富大贵？” “是啊，这是天意，老天爷让我这么干的。”吴贵刚道。 “既然是老天爷让你这么干的，那我们还真的抓错人了。”叶默道。 “是撒，还不马上把我的手铐解开。”吴贵刚道。 “你放心，一会儿给你解手拷，你先给我说一下，算命的是谁，他到底和你怎么说的。”叶默道。 “给我算命的人也是你能知道的吗？你知道什么叫做天机不可泄露不？”吴贵刚看着叶默，表情十分嚣张。 “我知道天机不可泄露，但是你不把这个过程说清楚，我怎么知道是不是天意，你要是不能证明这是天意的话，那我们可就得按照故意杀人罪把你给枪毙了，我可没有吓唬你。”叶默道。 听到真的要被枪毙，吴贵刚此时脸上表情有些变化了。 “你这个同志还比较好说话，不像刚才那个，一直在那里狗叫，我听着就烦。”吴贵刚道。 “那你给我说一下呗，其实我以前也找人给我算过命，我就是听了算命先生说的之后，这才娶了老婆当了官。”叶默故意这样说，目的就是为了让吴贵刚把所有的事情都交待出来。 第129章 害人不浅的迷信 “你说是不是嘛，这个山里的和尚，不是我要杀他，是他犯着我了，他就该死。”吴贵刚有理有据的说道，因为叶默告诉他，叶默也相信算命，所以两个人这就有了话题。 “算命先生，是怎么和你说的？”叶默问道。 “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一会儿要把我放了。”吴贵刚道。 “没问题的，咱们聊完，我就放你走。”叶默道。 “行吧，那你问吧。”吴贵刚道。 “那接着刚才的问题，算命先生是怎么和你说的？” “她跟我说，天台山有个和尚，他使用法术把我的福运勾走了，只要我按照她说的办法去做，我就可以大富大贵了。”吴贵刚道。 “这个算命先生是谁？”叶默问道。 “这个不能说，这个说出来，我会不得好死的。”吴贵刚道。 “你现在不说出来，你也一样不得好死，一会儿我们就把你拉去枪毙了。”张小凡道。 “我告诉你，你不要跟我说话，你不要以为老子怕你，你就是把我拉去枪毙了我也不能说，泄露天机，死了要下地狱的。”吴贵刚道。 也就是说，你就算是枪毙他，他也不可能把这件事说出来。 可见吴贵刚这个人有多迷信。 这种东西，你一但相信，并且亲身践行，不管是谁来了，你都拿他没有办法。 以前在农村，经常发生这样的事情。 很多老人因为迷信，认为只要把自己的孙子放在蒸笼里蒸一天一夜，病就会好起来。 结果就是活活把自己孙子给蒸死了。 哪怕是警察来了，跟他说是你害死了自己孙子，你这是迷信，他都一样死不承认。 他还认为自己没错，这是天意。 迷信这种东西，是很可怕的。 很显然，吴贵刚就是这种人。 那个算命先生，就是吃定了吴贵刚不会把她说出来，所以才会下这么一步棋。 但对付吴贵刚这种人，叶默依旧还是有办法。 他看着吴贵刚道：“其实啊，你就算是不说是谁，我也能算到，我以前跟神仙学过一招半式的。” 听到这句话，吴贵刚很明显感兴趣了。 “你也会算命？”吴贵刚瞪大了眼睛。 “是啊，你不信我给你算一下。”叶默假装掐指算命，片刻后，他看着吴贵刚道：“给你改命的算命先生，是你们村里一个吃长素的老太婆对吧。” 听到这句话，吴贵刚一下子来了兴趣，他看着叶默道：“没想到当警察的里面，也有你这样的高人啊。” “我还知道，她的名字，叫赵素芬呢。”叶默道。 这三个字一出来，吴贵刚觉得难以置信。 他连忙竖起大拇指：“没错，就是她，她可神了。” 见到叶默两下就把吴贵刚的话套了出来，林萱等人都有些惊讶。 赵素芬就是钱小佳的母亲。 看来叶默猜的没错。 村里头也就吴贵刚这样的人，才会听信她的蛊惑去杀人。 但凡换了个智商比较正常的，都干不出来这种事情。 但话又说回来，不是吴贵刚选择了她，而是钱小佳的母亲选中了吴贵刚。 她知道吴贵刚这样的人什么事都干的出来，脑子缺根筋，只要稍作忽悠就会上当。 现在这个情况，案情事实就已经很明显了。 钱小佳的母亲无意中看到了钱小佳的日记本，知晓了一切。 为了帮助儿子，她想出了这么一招。 但你要问，为什么她不阻止自己儿子去杀人，反而要选择另一个极端。 这其中的东西就很复杂了。 钱小佳被强奸之后，整个人就神神叨叨的，本身都已经不正常了。 钱小佳的母亲知道不管怎么劝他都没用。 索性另外想了个办法来帮他。 那就是让村里的二愣子吴贵刚去当这个替罪羊。 但是，这其中还是有很多疑点。 钱小佳的计划，是把整个寺庙所有人都杀掉的，但是寺庙的住持张远山因为不舒服没有一起下山。 这是钱小佳的母亲没有考虑到的。 所以，她应该是蛊惑吴贵刚去寺庙偷东西，而不是杀人。 只要他去偷了东西，留下了证据，警方就会把所有人的罪名都安在他的身上。 那么钱小佳母亲的儿子，就可以洗脱嫌疑了。 还有一点就是，为什么吴贵刚要在寺庙里折磨张远山足足三个月？ 这有点说不通。 所以，带着种种疑问，叶默继续审问吴贵刚。 “现在呢，寺庙里的和尚死了，我们又要抓凶手，然而你又说这是赵素芬给你传达的天意，所以我想知道一下，这个天意究竟是什么，搞明白了这一点，我才可以放你对不对。”叶默道。 “既然你已经算到了给我传达天意的人，我这也不算是泄露天机了，我出去外头打工搞了点钱回来，但是一晚上打牌就输光了，赵素芬就找到我跟我说，她帮我算命，算出来我为什么这辈子会倒霉，想要大富大贵，就要按照她的办法才可以转运。” “我就问她什么办法，她跟跟我说，天台山有一座寺庙，寺庙里有个和尚，是他用法术把我的福运勾走了，害得我这辈子一直倒霉，想要大富大贵，只有一个办法。”吴贵刚道。 “什么办法？”叶默问道。 “赵素芬跟我说，5月8号那天晚上，她算命算出来，天台天的和尚会集体坐中巴车下山，这个时候，我就可以去寺庙里把所有值钱的东西全部拿走，她跟我说这是上天的指示，那些钱财本来就是属于我的。” “我就问她，万一寺庙里有人怎么办？” “她说有人的话，你就把他们都捆起来，然后折磨九十天，不然的话，你还会倒霉一辈子。” 吴贵刚道。 “所以你就准备了杀猪刀，5月8号那天晚上去天台山寺庙了对吧？”叶默问道。 “对啊，我就说，怪不得我这辈子这么倒霉，杀猪被猪啃了手指，打牌输的精光，原来是那群和尚在搞鬼，我那天晚上就拿着刀，躲在树林里头，没想到到了晚上，那帮人真的就坐中巴车走了，这个赵素芬足不出户，算的还那么准，这不是天意是啥子。” 第130章 交代了整个作案过程 “我于是就从后山翻墙进去，准备在寺庙里面偷东西，没想到寺庙里面居然还有一个人，我看他肥头大耳的，一想到他的福气是从我身上勾过去的，我心里头就来气，我上去就用杀猪刀比着他的脖子。” “我说你吗了个逼，就是你害得我这么倒霉，我要让你生不如死，他还想反抗，我就直接给他肚子上捅了一刀，完事后我就把他捆了起来。” “但是赵素芬跟我说要折磨他90天才行，我又不知道该怎么折磨，万一第二天那些和尚回来了怎么办呢？我于是开那辆小货车下山去找赵素芬，赵素芬跟我说，那些和尚回不来了，她让我在寺庙大门上写装修的告示，然后每天在寺庙里折磨那个和尚，只要折磨90天，到时候把他五脏六腑挖出来，放在供台上，并且让他保持一个下跪的姿势，这就算功德圆满了，到时候我就可以拿着寺庙里面值钱的东西走了。” “我一想到我还捅了他一刀，我当时就慌了，我马上去整了铁链绷带和纱布，开车回去山上。” “好在，那个和尚还没有死，我用绷带和纱布给他包好肚子，然后用铁链子把他锁起来。” 吴贵刚把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这下子就解释的通，为什么那辆小货车被开动过了。 “你左手手指头都没有，你是怎么拿到驾驶证的？”叶默问道。 “我没有驾驶证啊，我出去打工跟一个老表学的开车，天天帮他拉砖。”吴贵刚道。 “为什么没有开另外的小轿车？”叶默问道。 “那些东西整不来，我只会开这种简单的。”吴贵刚道。 “你把那个和尚用铁链锁起来之后，每天都做些什么？”叶默问道。 “赵素芬给我写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折磨的方法，我就每天轮流着来。” “具体包括哪些？” “用鞭子打，用刀片割，用香烛烫，拔牙，拔指甲，往身体里锤钉子，还有就是，喂他吃屎。”吴贵刚道。 “这九十天，你都呆在寺庙里吗？”叶默问道。 “对啊，每天都在里面，反正东西也够吃，实在是不行，我就开小货车下山买点东西回去。”吴贵刚道。 “那个和尚，和你说什么没有？”叶默问道。 “我用烧红的火钩子把他的舌头给夹住了，他说不了话，我每天给他放一份饭菜，反正他也死不了。”吴贵刚道。 “你天天这么折磨他，他居然能够活90天那么久？”张小凡觉得很奇怪。 “我是后面的十多天才开始折磨他的，不然他早就死了，这不就前功尽弃了吗。”吴贵刚道。 “那我问你，你功德圆满了吗？你改变命运了没有？”张小凡问道。 “废话，寺庙里那么多钱，我一辈子都花不完，而且从此以后，我打牌就没有输过，晚晚上都赢钱，我本来想去感谢赵素芬的，但是她和我说，她泄露了天机，要遭天谴，让我这辈子都不要去找她，还不能对任何人说她的名字，不然我也要倒霉。”吴贵刚道。 “那我可以告诉你吴贵刚，你现在就要倒大霉了，你犯下故意杀人罪，偷窃罪，法律将对你进行严惩。”张小凡道。 “你不要给我哇哇叫，法律严惩，怎么，你要拿枪打我是不是？”吴贵刚凶的很。 “等到了刑场你就知道是谁拿枪打你了。”张小凡不想和他多说废话。 “不是，你们不是说放我吗？” “哪个说要放你了？” “就这个同志啊，他说一会儿就放我。”吴贵刚看着叶默道。 张小凡愣了愣，随后看向叶默：“叶队，你说要放他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叶默双手一摊。 见到这一幕，吴贵刚人傻了。 “不是，你耍我？”吴贵刚一下子就来气了。 “你不是相信天意吗？你觉得，老天爷会不会放过你这杀人犯？”叶默淡淡道。 “杀人犯？我告诉你，我没有杀人，我是按照老天爷指示去做的，你不也会算命吗，你这么违背天意？”吴贵刚道。 “我现在就告诉你，这个世界上没有天意，你听信蛊惑，杀害被害人张远山，犯罪事实清楚，证据确凿，等待你的，将是法律的严惩。”说完，叶默带着几人离开了审讯室。 审讯室里，这下子轮到吴贵刚哇哇大叫了。 估计法院开庭那天，还会出现更加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 案子破了。 几人坐在办公室，正在整理后续材料。 每一件案子背后，都是一段离奇至极的故事。 谁能想到，震惊全国的埋尸案，最后的真相竟然如此的离奇。 “叶队，针对钱小佳母亲这案子，我们该怎么处理？”张小凡问道。 “赵素芬利用迷信蛊惑吴贵刚杀人，情节恶劣，至少是三年以上有期徒刑，法不容情，这是铁一般的犯罪事实。”叶默道。 “说实话，这太恐怖了，我都不敢想象，张远山那90天是怎么过的。”叶小雨道。 这案子几经周折，最终抓获了钱小佳和吴贵刚两名凶手。 这整件案子之中，最例外的人，就是钱小佳的母亲赵素芬。 她的儿子钱小佳将所有的杀人计划写的清清楚楚。 正是因为这日记本，钱小佳的母亲才想到了利用吴贵刚去当替罪羊。 说实话，如果这件案子不是叶默来侦办，刚好在那十八名僧人失踪的第二天有人报警的话，吴贵刚是怎么也洗不清嫌疑的。 就算他不承认他是杀害那十八名僧人的凶手也不行。 除非他把赵素芬蛊惑他杀人的事情说出来。 但以他的性格，你要是不想点办法的话，还真就套不出来。 这案子估摸着，也就会以吴贵刚被抓获而告终。 然而，钱小佳的母亲怎么也不会想到，那十八人失踪之后，三个月以来，还真就没有人发现。 而吴贵刚整整在寺庙里折磨了张远山三个月。 至于张远山这个人，你还真的不好评判。 你要真说他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那估计就只有醉酒侮辱钱小佳那件事了。 其他聚众活动，伪造皈依证书等等，那都只是小罪，顶多也就是拘留加处罚金。 所以说，有些事情，他就是这样。 如果说钱小佳是一个女子，那相信很多人都会觉得，张远山那是死有余辜。 可钱小佳性别却是个男性。 正当叶默把材料整理好准备移交检察院的时候，门口的林萱对着叶默喊了一句：“叶默，你来一下。” …… 第131章 丧尽天良的人贩子 “怎么了，林队？”叶默来到林萱身边问道。 “刚刚接到报案，平乡县大旺村有6名儿童失踪，初步怀疑是人贩子所为，我现在得立马赶过去，张远山这件案子资料都在这里，后期汇报工作，得辛苦你一下了。”林萱道， 拐卖儿童妇女是公安局刑警队必须处理的刑事案件。 打拐办的负责人高队长肾结石刚刚动完手术，公安局这边把林萱抽调过去负责此案。 “人贩子的背后是一个庞大的犯罪网络，我想拔出萝卜带出泥，把这帮人一网打尽。”叶默道。 “那我马上给领导汇报，你跟我一起去吧。”林萱看着叶默道，她其实很想叶默跟她一起去，只是不好意思开口。 “正有此意。”叶默道。 “那又得辛苦你了。”林萱拍了拍叶默肩膀，随后立马去找支队领导汇报。 回到办公室，叶默将资料交给张小凡：“小凡，张远山这件案子的后续证据收集工作就交给你了，我得去平乡县一趟。” “出什么事了？”张小凡连忙问道。 “有6名孩子失踪，初步怀疑是人贩子所为。”叶默道。 “林书记上任之后，成立了最大的打拐办公室，这帮家伙竟然还敢卷土重来，太猖獗了吧？”张小凡也没想到，时至今日，宁海市还有人口拐卖的案子。 “人口拐卖，全国各地都有，其背后庞大的网络错综复杂，我这次，准备干一票大的。”叶默道。 “行，等我这边忙完，就去协助你。”张小凡道。 叶小雨听言走过来帮叶默整理了一下衣领，随后叮嘱道：“一定要注意安全，知不知道。” 叶小雨一会儿就得回去安京市了，明天还有个考试。 不然叶默肯定会带她一起过去，她的绘画能力，对本案很有帮助。 “放心，案子破了我就回去。”叶默看着叶小雨道。 “知道啦。”叶小雨瞧着叶默微微一笑。 很快，安京市公安局接到宁海市公安局的来电。 “你好，我是宁海市刑警支队支队长，我们这边一个村子，发生了6名孩童失踪案件，我们已经和上级沟通了，希望借调刑侦专家叶默同志来协助我们。”支队长道。 “叶默不是在协助你们侦破8.29埋尸案吗？”安京市公安局负责问道。 “这起案子已经在叶默同志的努力之下破案了，两名嫌疑人已经抓获。” 听到这句话，安京市公安局负责人显然愣了一下。 这才过去几天？ “你们那边，征求叶默同志同意了吗？”安京市公安局负责人问道。 “是叶默同志主动提出来的。”支队长回答道。 “那没问题，借调申请我们批准了。” “太感谢了。” …… 借调申请批准之后，叶默和林萱就即刻赶往平乡县。 宁海市总面积一万三千多平方千米，大部分都是些农村地区。 落后的山区，贫穷和流动人口是制造人口困境、形成黑暗产业链的两大问题。 很多人会问，人贩子拐卖儿童，究竟有什么利益？ 这儿童到底拐卖之后卖到哪里去？ 实际上，被拐儿童的下场是很悲惨的。 小一点的会被卖给没有生育能力的家庭，运气好可能和其他孩子一样，有一个不错的生活环境。 大一点的，女孩会卖给山区光棍当童养媳。 大部分被拐孩童，都会被人贩子培养成小偷或者其他犯罪分子，协助他们犯罪。 还有一种，就是我们街上经常看到的那些乞讨的孩子，他们被折断四肢，被硫酸烧伤。 形成肢体残疾之后，以博得大家的同情进行乞讨。 乞讨的钱，全部都会落入人贩子之手。 最后一种，那就是被人贩子摘掉器官进行交，这也是最残忍的，很多被拐儿童，都是不打麻药，被活生生摘掉器官而死的。 这些家伙丧尽天良，只要一提到人贩子三个字，想必就没有人不痛恨的。 然而，这次的行动并不容易。 六名孩子失踪，倘若全部都在人贩子手里，怎么营救才是个最大的难题。 人贩子团伙被惹急了，是会拿孩子的性命作为要挟来保命的。 很多时候都会撕票，会把孩子晒到。 很多人会问，为什么人贩子不判死刑？ 实际上这就是对被拐人员的一种保护，意思是告诉人贩子，你交出孩子，法律会放宽一面，不会判你死刑。 否则一旦都是死刑，人贩子很有可能就是鱼死网破，把孩子全都杀掉。 还有人就会反驳，就是因为对人贩子处罚太轻，才会导致人贩子一直都有，如果都对其进行千刀万剐，五马分尸，那不就没人敢做人贩子了吗？ 那我问你，贩毒也是死刑，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贩毒？ 古代的时候强奸罪要被五马分尸，为什么还是有那么多人犯罪？ 以前也曾经对人贩子进行过严厉的打击，结果就是导致很多的被拐儿童惨死在人贩子手里。 之所以会这样，这都是历史教训。 但叶默这次可不会轻易放过这些家伙。 他不仅要保证孩子们的安全，而且还要让他们都付出惨痛的代价。 他要营救的，不仅仅是这六名孩子。 而是千千万万的家庭。 很快，叶默和林萱就来到了平乡县。 这里的办案人员，都听说过叶默的名字，得知是他亲自过来办案，大家内心都仿佛打了鸡血。 他们办案热情高涨，都希望能够跟着叶默，将这帮丧尽天良的人贩子揪出来。 “领导您好，我是平乡县公安局副局长，我叫高启明。”高启明在公安局门口迎接叶默，下车后也是立马上前对其敬礼，叶默现在的等级是副处级，高启明是副科级，称他一声领导没有任何问题。 “孩子是什么时候不见的？”叶默问道。 “昨天下午，五点半左右。” “几名男孩，几名女孩，年龄都是多少？”叶默问道。 “四名男孩，三名女孩，年龄最大的12岁，最小的7岁。” “现在就带我去失踪的地点，24小时内必把孩子救出来。”叶默道。 听到这句话，周围的同志都很震惊。 这一上来就直接立了军令状。 24小时内把人救出来，这神仙来了也不敢说这种话。 …… 第132章 争分夺秒的营救，案子取得重大进展 “不是说6名孩童吗，怎么又多了一个？”一路上，叶默皱起了眉头问道。 “这最后一个，是今早上接到报案的。”高启明回答道。 “都是一个村的？”叶默问道。 “都是一个镇的。”高启明回答道。 一个镇，同时失踪7名孩童，这是来进货了吧。 没想那么多，叶默等人立即来到孩童失踪的地点进行调查。 地点位于平乡县安边镇的市集上。 “我们是昨天晚上十一点半接到报警的，镇派出所立马安排人员进行调查，县公安局也立即派人过来，找了一个晚上都没有任何消息，我们才开始请求市打拐办协助。”高启明道。 “这七名失踪孩童，都是镇街道上的吧？”叶默问道。 “没错，都是安边镇的，父母都在外面打工，孩子也都是爷爷奶奶在照看，昨天是周六，几个孩子在路口这桥底下钓虾，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一个都没有回去，大人们就出来找，结果找遍了整个镇都没有任何消息。”高启明道。 “第七名孩子是今早才失踪的吗？”叶默又问道。 “是今早报的警，孩子估计是昨晚不见的，孩子的爷爷昨晚去喝酒，今早上才醒，家里就只有爷孙俩，父母也都在外面打工。”高启明道。 也就是说，这七名孩童，都是在昨天下午失踪的。 只是失踪的地点不一样而已。 失踪时间，是七点前。 这要是开车的话，一天晚上，都可以出省了。 很快，高启明带着叶默和林萱来到孩童失踪的桥底下。 “目前可以确定，这六名孩童是在一起失踪的，这里还有他们钓虾留下的小水桶和小鱼竿，我们为了现场不被破坏，专门找了人员在这里守了一晚上。”高启明道。 叶默随后仔细看着周围。 这桥底下的溪流水很浅，也就是能钓点小虾什么的，水浅到都构不成流动性质。 所以，孩子掉水里被冲走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就是把一三岁的孩子扔下去也淹不死。 水桶里还有几只虾在游动。 钓鱼杆也是就这样扔在旁边的。 “这周围的脚印你们查过没有？”叶默问道。 “查过了，除了孩子和他们家长找他们时候留下的，现场没有发现其他人的脚印。”高启明道。 “这里地面潮湿，只要经过肯定会留下脚印，也就是说，人贩子不是在他们钓鱼的时候袭击他们抓走的，很有可能在桥上面的马路上。”叶默道。 “孩子们走的时候，不可能连鱼竿和桶都没有拿。”林萱道。 “什么情况下，孩子们会扔下桶和鱼竿，然后从桥底下走上来，然后再被人带走呢？”叶默看着林萱道。 “我觉得，熟人作案的可能性最大。”林萱道。 这个桥的两头过去，都有集市，周末人也不少，如果孩子们是被强行带走的话，不保证不会发出求救声和哭声，六个孩子，强行把他们带上车并不现实，小孩子可不像大人，他们遇到危险第一反应肯定是哭，哪怕你拿刀威胁他他也不会安静下来，所以林萱分析的不错，熟人作案可能性最大。 他把车子开到桥头，然后用玩具或者吃的引诱这帮孩子，并且告诉他们，开车带你们去吃好吃的。 这些孩子自然就直接扔下手头上的工具跑过去了。 用吃的引诱孩子们上车，然后关好车门，直接就拉走。 目前来说，这种推理最合理。 一个孩子可值不少钱，如果一个人要是穷疯了，真的就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 这年代，很多人把自己生的孩子都给卖了。 更别提别人家的孩子了。 “可是我们调查过失踪孩童的家长，他们说，小孩子认识的熟人里面，没有人是会开车的，而且，我们也走访过，周围的人都说，昨天没有见过小车路过这里，安边镇经过的车，大部分都是三轮车，摩托车，货车，还有就是每天两趟的前往县城的客车，平时你连一辆面包车都很难见到。”高启明说道。 这地方不是什么交通要道，开车的都走的是旁边的那条乡道。 一开始修这条路的目的，是为了方便采砂场大货车通行。 这时候，叶默的眼睛，突然发现了一些线索。 桥下面小溪右边六十米处，有一闸口，闸口周围用铁门锁死了，防止有人翻过去。 闸口的外面，就是河道。 叶默的眼睛，在铁门上，发现了铁锈被磨损的痕迹。 于是，叶默突然看着高启明道：“失踪小孩认识的熟人里面，有没有会开船的？” “开船？”高启明突然愣住了。 “这条小溪右边一直下去有个闸口，闸口的外面是河道，如果把小孩哄骗上船的话，会不会更方便一些？”叶默问道。 “我明白了，我马上去调查，我马上就去。”高启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直接飞奔跑了上去。 要查这条河道有什么船，哪些人会开船，这可太容易了。 当前争分夺秒，一分钟也不能耽搁。 高启明本来就是安边镇的人，他的老家出了这种事情，他比谁都着急。 高启明走后，叶默随后带着林萱朝着那边的闸口走去。 这条小溪之所以没有水，就是那个闸口把水给截流了。 为了方便河运畅通，所以采用了这样的水利手段。 但河道的水深，为了防止钓鱼人去闸口钓鱼，所以把周围全部修了铁栅栏给围起来了。 叶默来到铁栅栏面前，一眼就看出了端倪。 “这周围有小孩的脚印，铁栅栏上的铁锈也有脱落过的痕迹，这门被人打开过。”叶默道。 “这门锁的设计，从里面可以打开，所以，嫌疑人肯定就是开船人。”林萱看着叶默道。 还好把叶默带来了，正常情况下，你很难会联想到人贩子通过开船的法子把孩子们骗走。 等你去把路过的车子一辆辆的调查完了之后，人贩子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然而事实上，叶默的这个猜测果然没错。 很快，高启明那边就传来了消息…… 第133章 目无王法，公然对办案人员下手 其实这案子不难查。 哪怕叶默不来，市打拐办的民警过来也能很快通过现场留下的线索寻觅到孩子的踪迹。 平乡县这边主要是警力不足，专家太少。 学历高的，能力强的，早就去市里了。 再加上这穷乡僻壤的地方，交通很不方便，很多地方信号都没有，这就对办案造成了极大的阻碍。 这六名孩子同时失踪的蹊跷情况，正常判断都知道，这大概率就是熟人所为。 所以，只要通过摸排调查，很快就能锁定目标。 这不，高启明那边一下子就把嫌疑人锁定在了一个名叫刘亮云的男子身上。 刘亮云今年31岁，是其中一名失踪孩童的亲三叔，前两年买了一艘机板船来谋生。 机板船又叫挂机船，其实就是在船尾安装上拖拉机那个机器，水下再安装上一个螺旋桨，铁制的旗片状的桨，配以一个掌控船行驶方向的舵。 这种船最大的特点就是声音特别大，开起来有突突突的声音，大老远就能听到。 经过询问，昨天下午沿河道两旁的居民，就听到过挂机船的声音。 虽然这个叫做刘亮云的人嫌疑最大。 但根据调查，刘亮云靠挂机船进行废品倒卖，生意还不错，一年下来也能赚钱糊口。 而且，他这个人虽然没有结婚，但平日里大家对他的印象还不错，说话也挺客气的，最主要借钱什么的，都能按时归还。 二家桥镇，一个简易的临时停靠码头，刘亮云的船从上游开往下来。 办案民警立马早就在河道设置了阻拦网，见到刘亮云的挂机船过来，当下上去截停。 刘亮云缓缓把船开了过来。 “怎么回事哦，为什么把河道拦了？”刘亮云问道。 “接上面指示，所有运输船都要接受检查，你过来一下。”办案民警对刘亮云道。 “那你们检查嘛，我的船上都是些废品。”刘亮云停好船随后上岸。 就在他刚上岸的一瞬间，突然将一名民警推开，然后拔腿就跑。 意识到不对劲，民警立马掏枪对着天上鸣枪示警。 “刘亮云，站住，不然我开枪了。”民警大吼道。 刘亮云听到枪声，顿时吓得腿软，这里地方空旷，连个掩护的地方都没有，他立马抱着头蹲了下来。 “我不跑了，别开枪，我不跑了。”刘亮云投降道。 两名办案民警立马冲上去将其按在地上，用手铐铐起来。 “这里没信号，马上押回去通知高局。” 于是，两人立马开着警车，将刘亮云押送回去。 然而，车子刚上国道，一辆大货车突然从侧面冲了出来，直接将这辆警车给撞到了山下去。 随着警车不停滚动，随后狠狠砸到山底下发出一声巨响，车子就再也不动了。 另一边，高启明疯狂拨打两位办案民警电话，就是没人接。 就在他焦急万分的时候，一个电话突然打了进来。 “高局，出事了，吴中和王军两名同志的警车遭遇车祸，急救中心正在赶过去。”电话打过来的是县公安局的，吴中和王军两人的警车掉落山崖，被当地的老百姓见到，老百姓当即上前营救，并拨打电话报警，车牌号确认，正是吴中和王军。 “在什么地方？”高启明大吼道。 “牛家嘴大转弯那里，就是经常出车祸那个拱坡。” “我知道了。” 高启明浑身颤抖，拳头紧握。 这时候，叶默和林萱也赶来了。 “出什么事了？”叶默问道。 “我们两名办案同志出车祸了，目前情况未知。”高启明道。 “马上带我去。”叶默眉头紧皱。 很快，高启明带着叶默和林萱两人赶赴现场。 120急救车也随后赶到。 来到现场，叶默见到了山下那辆冒烟的警车。 他随后在当地老百姓的带路下，从右边竹林往下走去，走了十分钟之后，终于抵达了山脚下。 见到侧翻的警车，叶默急忙跑了过去。 驾驶室的同志满脸是血，但人还是清醒的，后排的两人则完全不动了。 很快，消防队的人也来了，在他们的帮助下，将车里被困的三人给解救了出来。 幸运的是，吴中和王军两名民警没有生命危险。 但嫌疑人刘亮云则已经没有了呼吸。 看着担架上刘亮云的尸体，高启明拳头紧握，他看向头顶的国道，眼睛通红。 “这是杀人灭口，这是对我们的藐视。”高启明眉头紧皱。 “高局，撞我们的车，是一辆泥头车。”这时候，清醒的吴中对高启明道。 “我知道了，我一定会给你们报仇的，你们不要多想，好好养伤。”高启明安慰道。 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林萱走了过来，随后看着叶默道：“叶默，事情，似乎不那么简单。” “林队，你跟我来。”叶默随后道。 于是，林萱跟着叶默走开了。 两人来到发生车祸的国道上，叶默这才道：“我们里面，有内鬼。” “你认为，此人会是谁？”林萱问道。 “高启明将调查组成员分为两两一组，分别对四个镇的河道进行拦截，具体在哪个镇拦截到刘亮云，这是随机的，然而此人竟然可以精准定位这辆警车，并且提前安排大货车制造车祸灭口，所以，此人一定和另外三组调查组成员进行过联系。”叶默道。 “不会是高启明吧？”林萱瞪大了眼睛。 “不是他，我怀疑是那个专门跑腿的辅警队长，黄子胜。”叶默道。 “为什么是他？”林萱有些疑惑。 “他一直在给调查组打电话问情况，我刚才一直在观察那个人，当他发现刘亮云死了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明显有变化。”叶默道。 “也就是说，这个黄子胜，在给这些人当保护伞。”林萱站在国道上，远远看着那名还在现场忙碌着的男人黄子胜。 “下一步怎么办，把他抓起来审？”林萱又问道。 “黄子胜只不过是个跑腿的，真正的大人物在后面，而且，这七名孩童失踪的，也十分的蹊跷，我总感觉，这好像是有人故意为之，目的是为了引起上头的注意。”叶默道。 “你是说，是有人故意让七个孩子失踪，然后把事情闹大，引起上面关注，借次机会，将这群人一网打尽，是这个意思吧？”林萱道。 第134章 战斗正式打响 “按照这个推论的话，那制造这件事的人，不会是刘亮云吧？”林萱问道。 “不，刘亮云肯定是这帮人的团伙，并且他突然购买货船，目的也是为了帮这帮人进行人口贩卖转移，是有人故意把孩子藏起来了，嫁祸给刘亮云，而刘亮云的口中知道的消息太多，因此这帮人不惜冒着杀警察的危险，也要灭口刘亮云。”叶默道。 “也就是说，那七名孩子，目前来说，都是安全的对吧？”林萱看向叶默问道。 “对。”叶默点了点头。 “你为什么这么断定？”林萱问道。 “这么和你说吧林队，河边小孩子的脚印特别诡异，像是有人拿着他们的鞋子故意印上去的，尤其是闸口处的脚印非常明显，这些都在引导我们，把目标怀疑到开船的刘亮云身上。而且，好巧不巧，孩子们失踪那天，刚好是市局下来调研的时候，你不觉得，有问题吗？”叶默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这下子，困扰我的谜团也解开了，我也觉得此案特别蹊跷，现在你这么一说，这一切就都说的通了。”林萱看向叶默，她就知道，这案子没那么简单。 “这样林队，你联系林书记，马上让市公安局给我安排一百名特警，和三百名精英警务人员过来，只听我和你指挥，我说过，我要干一票大的。”叶默道。 “我知道了，交给我吧。”林萱点了点头。 于是，林萱立马联系父亲林正山，秘密安排了一支精英队伍，火速赶往平乡县。 在这里，叶默除了高启明之外，他谁都信不过。 所以必须重新派人过来给叶默指挥才行。 而高启明这个副局长，很显然就是个傻乎乎蒙在鼓里的工具。 平乡县这里，估摸着里里外外都烂透了。 庞大的人口贩卖网络，早就渗透其中。 这平乡县，这么多个镇，失踪的女人估计多的数不胜数。 老百姓怕被报复，不敢声张。 所以只能用这个办法把事情闹大。 他们知道，只有大量的孩童突然失踪，才会引起上面的重视。 于是，老百姓选择在市局领导下来调研的时候，把自己孩子提前藏起来，然后去河边假装放上水桶和钓鱼杆，制造了通往闸口处的脚印，然后跑去县里报警。 市局领导知道了这件事，立马对此案重视起来，并且从市里抽调专家下来调查此事。 估计孩子失踪之后，那帮人贩子比专案组还要着急。 所以，这帮失踪孩子的家长里面，肯定有一名军师，是他一手策划了这件事，铤而走险，目的就是为了引起上面的重视。 叶默现在自然也不会打草惊蛇。 等他要的人全部到了，才是他放手一干的时候。 很快，叶默和林萱回到了县公安局。 叶默找到高启明，告诉他，他要回去市里了，这案子情况太复杂，他不想管了。 言下之意就是，他怕了，要走了。 高启明对叶默这种缩头乌龟的行为感到痛恨不已。 但是他没有说什么，人家是千金之躯，万一出了点什么事情怎么办？ 送叶默和林萱离开，高启明陷入了孤军奋战的境地。 某高楼办公室，有两人看着叶默和林萱的车子离开。 “总算是走了，看来这一招还是有用。”其中一人道。 “只要那个姓林的女人别在这里什么都好办，市委书记的女儿，谁他妈敢动？”另一人道。 “她走了就好了，她要是在这里掉了一根手指，咱们一百个脑袋也不够。” “那个叶默据说也是个不得了的人物。” “总之这两人走了就好办了，当务之急，想办法把那七个孩子找出来再说。” “高启明怎么办？” “这种他妈的蠢驴，留着他很有用的，咱们队伍里，总得要有几个正义凛然的人出来当担箭牌，不是吗？” …… 没多久，叶默和林萱的车就开到了九道口收费站。 此刻，收费站这里，一百多辆警车在此等着。 叶默和林萱一出现，所有的特警人员全部排好队笔直的站着。 特警大队三名大队长跑步来到叶默和林萱面前立正敬礼。 “林队，叶队，队伍集合完毕，请指示。” “出发。” 淡淡两个字，却正式打响了和人贩子集团的战斗。 宁海市的人口贩卖可以说历史悠远，最早能够追溯到六七十年代，不可能因为林书记上任这么几年就能完全给扫干净。 人家是靠这个吃饭的。 明面上收敛点，暗地里依旧得做。 这样的现象，你如果不长期斗争，估摸着，还会持续十几年。 直到生产力发展，交通通讯发展起来，靠着贩卖人口已经赚不到什么钱了，他们才会收手。 毕竟多年以后，信息发达，哪里要是出了个女大学生被拐到山区给老光棍囚禁生娃的事情。 网民都能组织起来，集体冲过去爆破。 那老光棍首先得报警寻求保护，不然骨头都得被抽出来。 但这个年代，这样的事情，到处都有。 而且，甚至比过去的那些年，还要猖獗。 因为电话手机便宜了，交通相对好了，更方便这些犯罪分子进行联系，更方便他们转移被拐人员。 平乡县，县公安局门口。 高启明还在因为找不到孩子和同事的受伤而发愁。 这时候，民警小王冲了进来。 “高局，外面来了一百多辆警车。” “怎么回事？”高启明眼睛都瞪大了。 他跌跌撞撞的跑到外面，见到的是无数的持枪特警。 最前面站着的，正是叶默和林萱。 高启明难以置信，他擦了擦眼睛，连忙走了上去：“领导，你们这是？” “你不是说，要给受伤的两名同志报仇吗，我给你带人来了，你看够不够？”叶默道。 听言，高启明喜极而泣，他激动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就知道，上级领导不会放弃我们的，国家依然站在我们背后。”高启明双目通红，浑身都在颤抖。 就在这时候，不远处的辅警队长黄子胜，却是打算偷偷从人群中溜走。 然而却被眼尖的叶默看在眼里，他直接喊道：“黄子胜，你要去哪里？” 第135章 真正的敌人出现，战斗才刚开始 被叶默点名的黄子胜浑身一颤，立马意识到了不对劲。 他回过头来，瞧着叶默堆笑道：“领导，我去上个厕所。” “你这关键时候怎么突然要去厕所，咱们的行动，还得需要你们本地人带头才行，你说是不是。”叶默道。 “领导说的是，我就是刚才茶水喝多了，不过现在领导有指示，那我就是再急也得憋住啊。”黄子胜拍马屁的水平倒是一流。 “行了，你去吧，快去快回。”叶默道。 “是。”黄子胜捏了一把汗，随后战战兢兢的走了。 这时候，平乡县县委书记张博华带着县公安局长李大山小跑赶了过来。 “叶队长，你这，怎么这么大阵仗？”张博华看着这么多的特警人员，也是要来问个情况。 “七个孩子失踪，外加咱们的同志被人袭击，这么大的事情，我还觉得这点警力远远不够呢。”叶默看着张博华道。 “你这行动之前也不通知一声，市委那边，连个电话也不打，我张某人工作哪里没做好，你们可以指正嘛，搞个突然袭击，你这让我以后去了市里，怎么和领导交待。”张博华怎么说也是个正处级领导，在这平乡县，工作都是他一把抓。 言下之意就是，你这样做，等于是没把我当回事。 “张书记啊，我这也是没有办法啊，市里听说这帮人都敢开车撞我们的民警同志了，哪里还敢马虎，我这也是刚接到通知，来不及给你汇报不是。”叶默道。 “市里能这么重视，这当然是好事，那这案子，叶队你打算怎么查？”张博华知道对方压根没把自己放眼里，此刻也不好继续说什么。 “当务之急还是先把孩子找出来，至于那三两个目无王法的人贩子，那都是小事。”叶默道。 “这都怪我，咱们平乡县正处于发展时期，我手里头几个项目把我愁的是焦头烂额，这才让几个不法分子钻了空子，必须把这帮家伙揪出来，决不能让恶势力生根发芽。”听到叶默主要目的是救孩子和抓几个人贩子，张博华脸上的表情，稍微松懈了一些。 “那书记你去忙你的，对付人贩子这件事，你就交给我来就行，出了什么事，我叶默全权负责。”叶默直接道。 “好，有什么需要配合的，尽管说。”张博华强笑道。 叶默也没打算和张博华等人多说什么。 当地的情况，高启明熟悉，有他一个人协助就够了。 打发走了张博华之后，叶默立即前往安边镇。 车子上，林萱有几个疑问。 “叶默，为什么不直接把黄子胜抓起来？” “黄子胜只不过是一个小喽啰，抓他的意义不大，况且，即便是抓了，他也什么都不会说的，他有把柄被人抓着，一旦说了，他的家人很有可能遇害。”叶默道。 “看来，这件案子，要比想象中复杂很多。”林萱此刻也皱起了眉头。 “刘亮云之所以被灭口，我猜很大部分原因，是因为他没有父母和孩子，这种人无牵无挂，一旦他被抓，从他口中说出来的东西会牵连很多人下水，因此他必须死。”叶默道。 为了灭口，甚至连两名办案民警都敢下手，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可想而知。 这不仅仅是拐卖三两个妇女儿童那么简单。 这背后，有一个庞大的组织。 并且已经形成了一个极大的犯罪链。 叶默现在尽可能不去动这些大家伙，明知道张博华这个人有问题，却没有对他下手。 因为稍不注意就要出问题。 他目前给出的主要信息，还是找孩子，并不是查腐。 否则明天张博华就有可能直接上吊自杀。 他要是死了，这案子就没法继续下去了。 他自杀前留下一封遗书，交待自己所有罪行，把责任全部揽了。 这案子只能这么结了。 所以，你不能给张博华太大的压力，更不能让他背后那些家伙狗急跳墙。 …… 叶默带队离开之后，一酒店落地窗前，有五个人此刻在秘密进行对话。 “你他妈的，我让你去查，你查到没有？这几个孩子，到底是哪个王八蛋干的？”一戴着墨镜的人怒骂道。 “我们到处都找遍了，手底下的人说根本就没有绑过什么孩子，你也知道的，我们好多年没对小孩下手了，况且那天刚好是市委视察，谁会那么蠢？”一穿着中山装的人道。 “我怀疑，是不是有人故意把孩子藏起来了，这是要给咱们下套啊。”另一人道。 “我不管你们怎么样，给我想办法把孩子找出来，然后找三个人去顶罪。”戴墨镜的男人道。 就在这时候，突然有人敲门。 瞬间，所有人警惕起来。 “谁啊？” “是我，龙哥。” “什么事？” “龙哥，孩子找到了。” 听到这句话，这几人顿时都瞪大了眼睛。 其中一人连忙开门，一戴帽子的人走了进来，随即立马关门道：“孩子找到了，是张松明那个王八蛋故意把孩子藏起来了，藏在古宋镇他娘舅家里。” “那狗日的，他人呢？”龙哥问道。 “被我们抓了，狠狠揍了一顿。” “揍了一顿？” 听到这话，龙哥当即上前就是一耳光，随后一脚把这人踢到地上。 “谁让你们打人的，你他妈是不是活腻了？老子现在就崩了你。”说着，这名叫做龙哥的人直接从腰间掏枪上膛。 这时候，张博华立马上前阻止：“龙少，龙少别冲动，现在这周围到处都是他们的人，你开枪会出大问题的。” “马上打电话给那个叶默，还有林什么……” “林萱。” “对，告诉他们，孩子找到了，另外，找三个替罪羊。” “我知道了。” 这时候，另一人道：“龙哥，依我说，哪用这么麻烦，把姓叶那小子给解决了不就行了，还有，那个叫林萱的小妞是真的极品，咱们弄死她之前，好好玩一顿，然后找几个替罪羊，这事不就结了？” 第136章 孩子被救，案子破了 “我说你他妈是不是淫虫上脑？市委书记的女儿你敢动？老子派人保护她还来不及，她要是少了一根手指头，你我，包括我家老爷子，全他妈都得完蛋，还有那个姓叶的小子，这家伙来头更大，安京市市委书记叶育良的准女婿，别说你了，就是我家老爷子见了他岳父，都得客客气气的。”说话这人小弟称他龙哥，张博华喊他龙少，他的本名叫做高瑞龙，是华东省最大的黑社会头目之一。 “不是吧，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同时来俩这么个怪东西，那咱不得完犊子？”另一人道。 “放心吧，人家就是来抓人贩子的，不是来扫黑的，再说了，我们是来平乡县搞投资谈项目的，是来扶贫的，我们的底子比那林萱的屁股还白，我们都是好人，他再牛逼也不至于抓我们这些良民，对不对？”高瑞龙道。 “龙哥你又没看过，你怎么知道？” “我倒是想看，但奈何没那个实力。” 几人在知道孩子们找到的消息之后，很明显都放松了下来，甚至还开黄腔调侃几句。 另一边，叶默和林萱正前往安边镇的路上。 这时候，叶默突然接到高启明的电话。 “叶队，局里传来了好消息，孩子们都找到了。”高启明激动不已。 “找到了？”叶默顿时皱起了眉头。 “对，刚刚传来的消息，李局的人在古宋镇把孩子们都救了，连同四名人贩子，全部都抓了。”高启明道。 “我知道了，我马上回去。” 挂断了电话，叶默表情严肃的看着手机。 “怎么了？”林萱问道。 “孩子们全部找到了，县公安局局长李大山的人抓到的。”叶默道。 “我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林萱眯了眯眼睛。 “先回去再说。”叶默立即命令队伍回去。 很快，叶默再次回到县公安局。 刚下车，公安局局长李大山就迎了过来。 “辛苦了叶队，让你白跑一趟，我派出去的人，把孩子都救出来了，七个孩子，一个都不少，这下子您可以交差了。”李大山笑道。 “孩子们呢？”叶默问道。 “在里面呢，正玩玩具开心着呢。”李大山道。 叶默走过去，发现七个孩子都在里面玩玩具，几个女民警陪着他们，玩的很开心。 叶默正想上去，却被李大山阻止。 “孩子们都受到了惊吓，叶队您就别去打扰他们了，他们的爷爷奶奶马上就来了，还是去看看人贩子的情况吧。”李大山很明显不让叶默去问这些孩子。 叶默稍微顿了一下，随后看着李大山道：“不愧是李局长，你手底下的人果然办事得力，既然如此，那就去看看人贩子的情况吧。” 于是，李大山带着叶默和林萱去另一个地方。 前方，地上躺着四具尸体，全部都是中枪死的。 叶默皱了皱眉，随后问道：“这怎么回事？” 这时候，一名民警上来敬礼道：“叶队长，这四名死者，是活跃在我们这一带的人贩子，我们的人通过走访调查，得知古宋镇有这几个孩子的消息，于是立马进行暗中调查，在解救孩子的过程中，和歹徒发生枪战，为了确保孩子的安全，我们果断将其击毙。” “你们够英勇的啊，不仅保证了七个孩子的安全，还击毙了人贩子，我回去必须给你们举荐，给你们一人一个二等功才行。”叶默道。 “保证老百姓财产人身安全是我们的义务，不需要奖励。”那人道。 “那不行，这次你们公安局立了大功，必须要奖励。”叶默随后看着林萱道：“林萱啊，给林书记打电话，汇报一下这件事。” “是。”林萱当即点了点头。 来到外面，林萱假装给林正山打电话。 这时候，县委书记张博华来了，身后还跟着高瑞龙和一些打扮很上流的人士。 张博华带着高瑞龙找到了叶默。 “叶队长，这次真的辛苦你了，晚上我让人做了几个农家菜，你和林队长两人留下来吃个饭再走呗。”张博华道。 “你后面这位是？”叶默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看向他后面的高瑞龙。 “我正好给您介绍呢，这位是安京来的高公子，来投资咱们县城搞项目的，咱们平乡县扶贫，高公子出了不少力啊，就你们建到的那个度假村，就是高公子出资修建的。”张博华道。 这时候，高瑞龙立马走了出来，连忙客气对叶默道：“叶队长，我知道你，宁海市的英雄，你是我的偶像，我很早就想见您一面了。” “高公子言重了，我们宁海市想要发展，还得你们搞企业的，多多支持才行啊。”叶默道。 “当然，哪怕是不赚钱，也得支持。”高瑞龙笑的很灿烂。 这时候，林萱也过来了：“叶默，我爸让我们尽快回去，市里有案子。” “好，把事情处理完就走。”说着，叶默和林萱介绍道：“这位是高公子，来宁海市投资的。” “有听说过，高水集团的董事长。”林萱道。 “林队长，您能知道我的名字，真是我的荣幸，二位要是不嫌弃的话，今晚去我的度假村，我搞点好菜招待一下你们。”高瑞龙道。 “度假村我们就不去了，我想去安边镇走一走，我发现那里环境不错，和我老家很像，来都来了，打算走一圈。”叶默道。 “那没问题啊，我们陪你，我做梦都想和二位英雄见一面，刚好安边镇那边我也想再投资一个项目，咱们一起去呗，走完了，就去我的度假村喝两杯茶。”高瑞龙道。 “既然高公子盛情难却，那我们就不拒绝了，反正案子也破了，孩子们也安然无恙的回来了，人贩子也击毙了，是得开心一下。”叶默道。 “对嘛，人又不是工作的机器，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对不对。”高瑞龙笑的十分灿烂。 “那行，咱们去安边镇走一走。”叶默道。 “走，书记您也一起呗。”高瑞龙道。 “当然，我必须要去，一辈子哪有和二位英雄这样的机会是不是。”张博华也笑的很开心。 第137章 叶默中弹牺牲，林萱伤心欲绝 安边镇有11个村。 今天市集上还是有不少人赶集的。 见到这么多的警车出现，老百姓也都是十分的好奇。 很多人都来围观。 张博华和高瑞龙等人，带着叶默和林萱在市集上参观。 “高公子准备在咱们的安边镇，搞一个木耳种植基地，让咱们农村的这些老年人，也能挣点外快。”张博华道。 “这个想法很不错，现在的年轻人都出去外边打工了，这老年人在家里头能够多少挣点，也能减轻一下儿女的负担对不对。”叶默也点了点头。 “所以啊，这高公子，真的是咱们平乡县的福音啊，以前高公子没来的时候，咱们县城连一个好一点的医院和学校都没有，现在公路修好了，县医院也修起来了，今年咱们县里头，还考上了好几个重点大学的学生呢。”张博华道。 听着张博华一味地在给高瑞龙戴高帽子，旁边的林萱一句话也没说。 这些人是个什么嘴脸，她难道不清楚？ 别指望这些家伙能安什么好心。 这时候，叶默开口道：“那走呗，带我们去参观一下木耳种植基地，看看都进行到哪一步了。” 听到这句话，张博华连忙道：“这还在规划当中，没有正式实施呢，不过您放心，最多半年，半年就能建成。” “是吗，那这里的老百姓，还真的是遇见大恩人了啊。”叶默笑道。 “不敢当，不敢当，咱以前也是农村人，不能忘本，对不对。”高瑞龙也笑道。 “对嘛，要是资本商人都和高公子一样，那这个天下可就真的太平了啊。”叶默一边走一边道。 高瑞龙只能是全程陪笑。 叶默是个什么人他很清楚，他要是真心夸赞自己，那他高瑞龙倒是烧了高香了。 只可惜话里有话，你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 很快，安边镇集市也走了一圈，时间也不早了。 叶默看了看时间：“这都差不多六点了，走吧，去你赵公子的度假村看一看。” “好好好，多谢叶队长赏脸，那坐我的车吧，我亲自给二位带路。”高瑞龙道。 “行，那就体验一下高公子的大奔。”叶默笑道。 “请请请，这边请。”高瑞龙笑的合不拢嘴。 然而这时候，特警队长上前阻止。 “叶队，林队，还是坐我们的警车吧，我怕……”市里有交代，必须保证叶默和林萱的安全，他可不放心让叶默坐高瑞龙的车。 “没关系的，人高公子什么人，你们就别担心了，一会儿跟着我们就行，我们吃完饭就回去。”叶默道。 “行，我知道了。”特警队长立即挥手，一群特警立马跟了上去。 很快，来到高瑞龙的奔驰车跟前，高瑞龙亲自给叶默开门。 “叶队长，林队长，请上车。”高瑞龙笑的很灿烂。 然而他这一副做作的姿态，却让林萱感觉心里头膈应的难受。 然而，就在叶默迈腿准备上车的一瞬间，周围不知道哪里突然传来一声枪响。 这是狙击枪的声音。 “砰！” 只听一声枪响，叶默的心口处猛然间炸开一个血洞，顿时鲜血喷溅，整个人一下子倒在了林萱身上。 这一刻，仿佛时间静止。 林萱瞪大了眼睛，脑袋瞬间变得空白。 高瑞龙等人吓得抱头鼠窜，直接钻进了车底下。 无数的特警全部围了上来，将叶默和林萱紧紧的保护着。 “谁开的枪，哪里开的枪？” 特警队长声音宛如厉鬼，疯狂的咆哮着。 林萱双手颤抖的抚摸着叶默的脸颊，眼泪不停的往下滴。 “叶默，你不会有事的，你坚持住……” “叶默……” 然而叶默只是咳嗽了一声，大口的血从口里吐出来，整个人都已经没了呼吸。 特警队长走过来，一把将叶默背起来，就朝着警车跑去。 “我带叶队长去医院，三队，四队跟着我，其余人留下来，将整个镇全部封锁，一个人也不许出去。”特警队长直接将叶默搬到了警车上，随后就朝着县城赶去。 林萱看着叶默的离去，她浑身颤抖着，脸色冰冷的可怕。 就在这时候，高瑞龙等人从车底下爬出来，准备跑。 林萱一把掏出腰间配枪，直接冲上去把高瑞龙踹倒在地。 高瑞龙吓得浑身发抖，连忙求饶：“林队长您冷静，您冷静啊。” “我现在就毙了你。”林萱直接给枪上膛。 见到这情形，张博华和李大山立马冲过来拦在林萱面前。 “林队长，您别冲动，他可是高公子，高东华书记的儿子啊。”张博华劝道。 “我不管他是谁，让开，不然我让你们一块给他陪葬。”林萱当即就准备扣动扳机。 吓得张博华和李大山两人直接就跪了下来。 高瑞龙更是在地上不停的爬。 “林队，林队您冷静。”这时候，一名副队长上来一把握住了林萱的手枪。 “叶默就是他害死的，一定是他。”林萱咬着牙，眼睛一直盯着高瑞龙，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叶队，您冷静一下，我们先去医院，这里不安全。”副队长道。 想到叶默的情况，林萱随后闭上眼睛，对天连开数枪，直到弹匣全部清空，她才无力的看着前方。 “对不起，对不起……” “是我害了你……” “你这让我，怎么和小雨交待……” 张博华见状连忙道：“来人，护送高公子离开。” “护送高公子的事情，交给我们来。”这时候，特警副队长上前，直接将高瑞龙提了起来，几名特警上去拎着他上了车。 “林队长，跟我们上车吧，你和叶队长是搭档，如果他连你最后一面都没见着的话……”副队长随后对林萱道。 林萱一句话都没有说，直接上了车，前往县城。 车子里，林萱拿着手机，上面写着叶小雨三个字。 她不知道该怎么和叶小雨说。 他们俩原计划明年国庆就要结婚的…… 是自己把他带出来办案。 却不能完完整整的把他送回去。 然而，林萱很快却发现，警车竟然不是开往县城方向的…… 第138章 感觉天都要塌了 车上，高瑞龙感觉天都要塌了。 “完犊子了，彻底完犊子了。” 他立马掏出手机，准备给他家老爷子打电话。 然而下一秒就被特警给没收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是高东化的儿子，你活腻了？”高瑞龙骂道。 “不好意思高公子，杀手没有抓到之前，您暂时不能给人打电话，请您理解我们。” “您放心，我们一定会保证您的安全。” 特警对高瑞龙道。 “你们这是限制我的人生自由，我现在就要回安京。”高瑞龙道。 “您暂时不能走，我们会给您安排酒店，特警会24小时保护您的。”特警道。 “妈的，这是有人想害我，这是赤裸裸的栽赃啊，我他妈找人保护叶默都来不及，我怎么会找人杀他？一定是有人要害我，完了，完犊子了……”高瑞龙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了。 那叶默被狙击枪打中心脏，能活下来才有鬼了。 这摆明了就是自己的仇家故意设的局。 叶默死了，他可就彻底完了。 他现在一心只想找老爷子帮忙，自己赶紧出国避避风头。 虽然他最后肯定啥事也没有，但是他苦心经营多年的集团就搞不下去了。 这叶育良要是知道他的女婿过来办案，因公牺牲在这里，这整个宁海市不得被直接翻过来。 “高公子您冷静，我们可没怀疑您找人杀叶队长，但这可是非常时期，希望您理解。”特警道。 “我理解，我他妈能不理解吗，在我车门前中弹，我真他妈倒了血霉了。”高瑞龙不停的摇头，你说怎么有人敢暗杀叶默，这他妈疯了吧。 …… 另一边，林萱发现车子的方向不对劲。 她眉头紧皱，开口问道：“张明，你这车往哪里开？” “叶队长别着急，我们带你去见一个人，你就什么都明白了。”张队长道。 “你什么意思？” “这事我跟你解释不清楚，还是让当事人跟你说吧，我怕你一会儿拿枪打我。”张队长有些尴尬。 意识到了有些不对劲，林萱脸上的表情开始有了变化。 片刻后，车子绕了一圈，又回到了安边镇。 最后来到了一小卖部的楼下。 “林队长，下车吧。”张队道。 林萱带着疑惑下了车，随后被张队长带进了小卖部的里面。 一四四方方的房间里，叶默正完好无损的在那里等她。 见到叶默活生生的站在那里，林萱先是一愣，随后微微摇了摇头：“这又是你的鬼点子是吧。” “我让张队给我带来了影视道具用的假血包，目的是假装中弹，借此名义，将安边镇封锁，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调查了。”叶默道。 “我差点以为喝不成你和小雨的喜酒了，下次能不能提前告诉我一下。”林萱看着叶默道。 “事情紧急，需要你配合演戏，所以才瞒着你。”叶默道。 “你知不知道，我差点就把高瑞龙给毙了。”林萱道。 “所以我提前把你的配枪子弹换成了空包弹。”叶默道。 “你……”林萱想生气来着，想想还是算了。 “回去我把这事儿告诉小雨，我让她收拾你，当务之急，还是查案吧。”林萱道。 “走吧，现在整个安边镇已经被封锁，我们可以仔仔细细的查，好好的问个明白了。”叶默说着，带着林萱来到了一个地方。 这里是一家茶馆，茶馆里有很多村民，他们就是那群失踪孩子的家长。 这其中有一人，满脸是伤，他就是张松明。 叶默坐到他的对面，看着他道：“你现在可以放放心心把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了，我的人已经把整个安边镇封锁了起来，你不用担心你和你的家人被报复，并且，马上还有武警官兵下来增援，在彻底把他们一锅端掉之前，我是不会走的。” 听到这句话，张松明当即就跪了下来。 他满眼眼泪的道：“感谢领导，感谢你们，这下子，我们终于有救了。” “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叶默问道。 “我的女朋友，胡小丽，被他们绑架了，卖给了山区给人当老婆，我想救她，可是我无能为力，我只能找到亲戚们，帮忙想了这个办法，把孩子藏起来，然后报警，引起你们的注意。”张松明道。 “胡小丽是哪里人？”叶默问道。 “是我的大学同学，我带她来见家长，半路上她就被人抢走了，她才19岁啊。”张松明说着嚎啕大哭起来。 “在哪里被抢的？”叶默问道。 “就在河边，我带她出来散步，然后冲出来几个不认识的男的，他们对我拳打脚踢，然后当着我的面，把小丽绑走了，还有我二姨的女儿，也是刚上大学，今年回来，也失踪了，一定是他们干的。”张松明道。 这些人贩子，把女孩绑走拐卖，要么就送去卖淫，要么就卖去偏远山区给老光棍当媳妇。 早已经形成了庞大的犯罪链。 “你说是他们干的，他们是谁？”叶默问道。 “高瑞龙，张博华，村支书，还有那个李大山他们，这个地方，实际上就是一个人贩子中转站，我们村里头，十个里面，有三个人都是人贩子，他们连自己的孩子都卖，你现在出去见到的，大街上的，全都是他们的人，以前他们卖孩子，现在孩子不好出手，就拐卖妇女。”张松明道。 “什么叫做人贩子中转站？”叶默问道。 “就是他们从全国拐卖来的妇女，都得经过这里，进行验货，分批，然后再出售，我求求你们，一定要救救她们，她们有的才十几岁啊。”张松明道。 “你刚才说，你的女朋友被拐卖给山区了，你知道她在哪里？”叶默问道。 “我有个二叔就是人贩，是他告诉我，胡小丽行踪的，可我没办法，我一个人去救她，只会被打死。”张松明道。 “她现在在什么地方？”叶默问道。 “在大龙山，博望村，一个叫刘树华的家里。”张松明道。 “好，我现在就去把她救出来。”叶默点了点头。 第139章 营救被困女孩，和村民爆发冲突 “叶默，我们今晚就行动吗？”林萱问道。 “能快就快，既然知道被拐女孩的地点，那就得争分夺秒。”叶默知道，这些被拐女孩，基本上当晚就被人贩子给强奸了，每中转一次，都会被侵犯一次，其遭遇是十分悲惨的，既然现在知道其中一个女孩的位置，那就必须尽快将其救出来，让其少受痛苦。 “为什么人贩子屡禁不止，为什么偏偏选在打击力度最大的宁海市作为中转点？这帮人简直太目无王法了。”林萱突然觉得，她一个人的力量，真的太渺小，渺小到根本无法去改变一件事情。 “正因为宁海市打击力度最大，反而就越显得安全，你要知道，宁海市这地方的情况太复杂，上头的命令，实际上是很难执行下来的。”叶默道。 听到这句话，林萱也是点了点头，不过，有一点她还是想不明白。 “你说，高瑞龙有背景，有资本，干什么都可以，为什么非得要干组织贩卖妇女的勾当？” “我国开放之后，资本得到了迅速发展，然而想要立住脚跟，可不是那么容易的，有句话说得好，强龙压不过地头蛇，高瑞龙再有钱有势，想要在当地发展，也得当地说了算，所以，笼络全国各地的人贩子和黑势力，就是直接打开了当地地头蛇的关系网，有了这层网络，才能方便高瑞龙投资项目，况且，这其中姿色不错的女孩子，经过他们的培养，也成了他们贿赂当地官员的手段。实际上通过贩卖人口赚来这点钱，高瑞龙自己是一分钱都不会进口袋的，这件案子，即便是查，你也不好把高瑞龙给查出来。”叶默道。 “看来在这方面，还得是你的觉悟高，没想到你才过去安京几个月，对当下的这些生态坏境，就有如此的认识，往后，你真的是前途无量啊。”林萱感叹道。 “当务之急，还是先把被拐女孩救出来，至于这个高瑞龙，想要扳倒他，可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搞定的事情，即便是小雨的父亲，那也得给高瑞龙他爹几分面子。”叶默道。 “那现在你中枪这件事，该怎么处理？”林萱问道。 “我已经给林书记还有小雨父亲汇报过这件事了，假中枪这件事虽然有点不光彩，但毕竟救人要紧，你我的职责是打击罪犯和保护老百姓，至于其他的斗争，就是他们大人物之间的事情了，总之一句话，我们只要站在为人民服务这个点上，不管做什么，那都是没错的。”叶默道。 这个高瑞龙你也关不了他几天，叶默假中枪的事情，也很快就会被他知道。 但只要叶默打击了人贩子，救出了受害老百姓，那他不管做什么，都能站的住脚跟。 至于高瑞龙，他估计在想办法和这件事撇清关系，至少这未来一段时间，他是不敢再有什么动作了。 “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这一个村里，三分之一的人都是人贩子，这总不能……”林萱有些担忧。 “没有什么不能，我说了，这一次要干一票大的，不管有多少人贩子，有一个算一个，谁也逃不掉，不仅是平乡县，我这次要顺藤摸瓜，一步步查下去，从平乡县，到宁海市，再到华东省，甚至是全国，所有的人贩子，我能抓一个是一个。”叶默道。 “好，既然要干，那就干一票大的。”林萱坚定的点了点头。 再次回到屋子里，叶默找到张松明：“我们现在就出发，你来带路，我们去救你的女朋友胡小丽。” “太好了，太好了，谢谢领导。”张松明感动的满眼泪水，当即下跪磕头，叶默和林萱的出现，让他在绝望中看到了光明。 于是，叶默带着队伍，前往大龙山博望村。 这地方距离安边镇有点远，而且在很偏远的山区，根本不通路。 叶默等人开车两个小时，终于是抵达了大龙山脚。 叶默留下几人看守警车，随后就带着队伍连夜赶往目的地。 张松明说，这个村里，好多人的老婆都是买来的，基本上都已经当成了习惯。 在他们眼里，买老婆就是理所当然的。 很多大学生被拐卖到这里，卖给这里的光棍，被强行关在家里生娃。 一辈子就永远只能困在这种地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而且，这里的村民很团结，有人通风报信，一见到警察出现，整个村子的村民都会出来阻挠。 对营救工作带来了极大的困扰。 叶默今晚带了三十个特警，这么大的阵仗，自然一下子就引起了村民的警觉。 队伍刚走到半坡，一群拿着火把的村民就陆陆续续出现了，并且挡在了路中间。 特警们当即举起武器将叶默和林萱保护起来。 这种老山村，村民还是比较多的，一个村有一千多人，他们拿着镰刀火把，目的就是不让叶默等人进村。 以前这种情况也发生过很多次，办案民警根本没办法，最后只能放弃。 见到一群人拦住了去路，叶默从特警的包围里走了出来，随后看着前方道：“我们是来找一名叫做胡小丽的女大学生的，据说被你们这里的人花钱买走了，我现在来接她回家。” “什么胡小丽，我们不知道，赶紧滚。” “对，赶紧滚。” “滚出去。” 村民们大吼着，现场气氛一度紧张起来。 “这样，你们花多少钱买的，我出三倍价钱给你们，你们告诉我，这个刘树华的家在哪里，我找他商量。”叶默道。 “少废话，你再敢往前一步，老子让你躺着出去。” “别和他废话，打死他。” 村民们高举手中的武器，仗着人多，丝毫没把叶默这帮人放眼里。 “既然这样，那就没办法了，所有人听令，子弹上膛。” 叶默一声大喝，所有特警全部作半跪姿势，纷纷持枪瞄准。 这一动作，直接把当地村民吓得后退了几步…… 第140章 击毙歹徒，成功营救被困女孩 “怎么办，他们好像动真格的。” “怕个卵，我就不信他们敢开枪，大家伙儿都听我的，一起上，看他有多少子弹。”其中有个带头的大吼道。 话音刚落，叶默直接对天一枪，枪声瞬间就把这些人镇住了。 “我们三十号人，哪怕一人只有三十发子弹，加起来也有九百发，你们这两百多号人，一人能吃几颗子弹？”叶默这次既然来了，就一定要把人救出去。 “你子弹多了不起？有本事你开枪，老子才不怕你。”其中一人拎着砍刀，带头朝着叶默冲了上去。 叶默二话不说，直接一枪打在他膝盖上，瞬间这人就倒在了地上，痛苦的嚎叫起来。 这一幕，瞬间就把闹事的村民给吓懵了。 他们没想到这些警察真的敢开枪。 “我数十声，十声之后，你们要是再不散开我们就开枪，十，九……” “八……” 随着叶默数字越来越小，这些村民开始害怕了。 他们就是吃定了叶默等人不敢开枪。 没想到对方来真的，他们又不是傻子，面对真家伙，谁嫌命长。 随着一个人的后退，其他人也赶紧后退，有的直接扔了锄头和镰刀就跑了。 很快，所有人村民就都跑完了。 叶默上去将那名中枪的村民拎起来。 “马上带去山下包扎一下，送医院。”叶默道。 “是。”两名特警上来把这人带走了。 “如果半途遇到有人袭击，果断开枪，出了事我负责。”叶默又交待道。 “是。”两名特警点了点头，随后把这名中枪的村民带走了。 叶默随后带着队伍上山，随便抓了一个村民向他询问消息：“带我去刘树华家里。” “别杀我，我带路，我带路。”这男子吓得浑身发抖，哪里敢反抗。 “我问你，这刘树华，是不是买了个老婆？”叶默问道。 “对，刚买没多久，看好了日子，准备明天摆酒。”这男子回答道。 “好，马上带我们去。”叶默道。 很快，在该男子带路之下，叶默等人没多久就来到了刘树华的家里。 然而刘树华的家人早就收到了消息。 此刻全家人拿着武器，准备和叶默等人拼杀。 叶默等人来到刘树华家门口的时候，就见到一个老头和一个老太太，手里拿着镰刀。 而一四十多岁的男人，此刻手里拿着一把菜刀，另一只手牵着铁链，铁链的另一头，拴着一名女孩，女孩浑身是伤，衣着片缕，像狗一样趴在地上。 张松明一眼就认出了那就是自己的女朋友胡小丽。 他顿时双目通红，撕心裂肺的扑了过去：“小丽，小丽啊……” 然而那老头见状，毫不犹豫的拿着镰刀冲了过来，对着张松明就要砍。 叶默一把将张松明拉回去。 而那个男人此刻也是直接将那女孩死死的勒住脖子，菜刀乱砍起来，并且大吼道：“你们谁也不能带走我媳妇儿，不然我杀了她，和你们同归于尽。” 看着那可怜的女孩绝望的眼神，叶默的眼中，渐渐地露出了杀意。 “你们多少钱买的老婆，我出十倍，你们把她放了，我保证不会伤害你们。”叶默道。 “老子不要你的钱，老子就要这个女人，你们敢再往前一步，我就把她脖子割断，大家一起死。”刘树华此刻很激动，他手中的菜刀就贴在女孩的脖子上。 叶默见状，连忙后退道：“好好好，我们不带走了，我们走，我们走行了吧。” 叶默说着，示意大家离开。 见到叶默等人准备走，这家子才松了一口气。 “不能拖了，赶紧进去把事办了，还说等到明天好日子同房，今晚先给她下个种才行。”刘树华的老母亲道。 “行，我今晚就日了她。”刘树华咬牙切齿，用力一拽铁链，女孩被他在地上拖着。 见到刘树华的刀离开了女孩的脖子，叶默突然一转身，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 “砰！” 一枪下去，子弹正中刘树华眉心。 刘树华当即站在原地，随后直接向后倒去。 叶默随后以极快的速度冲上去一脚踹开那老头，随后瞬间将老太婆手里的镰刀夺了下来。 特警们也纷纷冲了上来，将两个老人按在地上。 张松明扑了上去，将自己衣服脱下来包着胡小丽，随后一把将她抱住。 “小丽，对不起，对不起。” “我来迟了，都是我的错。” 张松明抱着胡小丽，哭的撕心裂肺。 胡小丽仿佛受到了刺激，变的有些神志不清，她浑身颤抖着，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脱离了魔掌。 两个老人看着自己被击毙的儿子，痛苦的挣扎着，哀嚎着。 这时候，山下的特警用对讲机联系叶默：“叶队，上面批准协助我们的一千名武警官兵已经抵达平乡县，请您指示。” “调五百名武警过来我这里，其余的，留在平乡县待命。” “是。” 做完这些，叶默直接在刘树华家里搬了个凳子出来，坐在院子里。 林萱看着叶默，再看了看他手里的枪，她没想到，叶默枪法竟然如此准。 本来她准备出手，只是没想到叶默比她更快，而且更果断。 在这种情况下，是完全可以开枪击毙刘树华的。 他持刀挟持人质，人质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如果不击毙刘树华，一旦人质出了事，那事情可就严重了。 胡小丽是大学生，人家培养一个大学生有多么的不容易。 这要是就这么没了，这对一个家庭来说，打击该有多大。 而张松明，将一辈子活在自责当中。 是他把胡小丽带到了地狱，如果胡小丽出了事，张松明绝对不会一个人活着。 这到时候，就是两条命，两个大学生。 一名特警走上前去，检查了一下刘树华的尸体，随后道：“叶队，林队，人已经死了。” “一会儿等武警支援官兵到了，把这件事散播出去，整个村子，谁家还买了老婆的，全部送过来，一概不追究。”叶默道。 “是。” 很快，刘树华被击毙的事情传到了村子里。 村子里那些买了老婆，把她们用铁链栓起来关地牢的人，此刻都开始慌了。 有的甚至赶紧给那些被拐女子换上衣服，准备老老实实的送回去。 …… 第141章 打击人贩子，绝不手软 时间很快来到第二天早上。 刘树华的父母被警察带走，刘树华的尸体，也被装进了山下的殡葬车，运往市里殡仪馆停放。 饱受折磨的胡小丽在男朋友的安慰下，也是渐渐的恢复了正常。 为了救自己的女朋友，张松明历经千辛万苦，甚至差点被高瑞龙的人给打死。 但好在，最终的结果是值得的。 张松明带着胡小丽，来到叶默等人面前，给他们跪下磕头。 叶默见状连忙阻止。 “你们别这样，保护老百姓，是我身为一名人民警察的责任，你们都是重点大学的大学生，是咱们国家未来的希望，如果没有把胡小丽同学救出来，那么我这身警服，也不配穿在身上。”叶默道。 听到这句话，张松明和胡小丽二人眼里满是泪水。 这个世界，并没有那么黑暗，至少，还有叶默和林萱这样的人存在。 “胡小丽同学，如果可以的话，我想问你一些问题。”叶默这时候道。 “队长您请问。”胡小丽点了点头。 叶默让胡小丽和张松明坐下，林萱则是在一旁做笔录。 “当时，绑架你的一共有几个人？”叶默问道。 “一共有四个人。”胡小丽回答道。 “给我讲一下具体经过，尽量详细一点，这样能帮助我拯救更多和你一样的女孩。”叶默道。 “他们把我绑架之后，把我装进了面包车，随后用绳子绑着我的双手双脚，还用胶带封住了我的嘴。”胡小丽道。 “这四个人，有没有侵犯你，或者打你？” “我……”似乎有些说不出口，胡小丽显得支支吾吾的。 张松明见状，连忙安慰道：“没事的丽丽，我不在乎你有没有被侵犯，从你被绑走那时候起，我就有了心理准备，这都是我的错，我会用一辈子来保护你的，你有什么，大胆和叶队长和林队长说出来，不怕的，一定要把这些畜牲，全部绳之以法。” 听到这句话，胡小丽这才接着道： “他们其中有一个人说要强奸我，但是有人说，卖家要的是黄花闺女，于是就有个人问我，第一次还在不在，我害怕被侵犯，我不停点头，然而他们不相信，于是……” “于是就有人脱了我的裤子……” 通过胡小丽的回忆，当时的画面，浮现在叶默和林萱的眼前。 当时胡小丽被绑架，四个人将她扔进了面包车，将其绑好之后，就准备送来博望村卖给刘树华。 但是刘树华家里人要求要找一个处女。 所以，人贩子为了确认胡小丽是不是黄花闺女，他们就在面包车上，对她进行了检查。 发现是完璧之后，就立马开车来博望村交货。 刘树华这一家人通过每年养猪养牲口卖钱，存了一笔不少的钱。 准备给四十岁的光棍刘树华买个媳妇儿。 这一家子比较迷信，买之前找人算命，说是必须要买个黄花闺女才行，不然一家人要遭难。 所以就拜托村里的人贩子去找货。 他们就盯上了外地来的胡小丽。 来到博望村，把胡小丽交给这里的人贩子之后，进行了一道中转。 这里的人贩子，再把胡小丽带到了刘树华的家里。 刘树华的母亲对胡小丽进行验身之后，当即就把钱给交了。 当天夜里，刘树华就要和胡小丽同房。 但是算命的说，得找个好日子，摆个酒才行。 所以这才拖到今天，没有对胡小丽进行侵犯。 但胡小丽为了逃脱，不断的进行反抗，所以被这一家人用狗链锁了起来，并且为了让她听话，对她进行了惨无人道的毒打和折磨。 把她衣服扒了，关在狗笼子里，用冷水泼她，喂她吃狗食等等。 渐渐的，胡小丽被折磨的变成了傀儡，双目无神的任由他们摆布。 过程中胡小丽虽然没被侵犯，但刘树华这个禽兽，多次对胡小丽进行了其他畜牲的行为。 直到他们一家子收到消息，说有很多特警要来把胡小丽带走，这才拿起武器反抗。 最后被叶默一枪击毙，结束了他罪恶的一生。 根据胡小丽说，这个过程中，有七个人贩子，绑架她的和转交给刘树华的，不是一批人。 也就是说，这其中有很多二道贩子，从中赚取差价。 事实上，像胡小丽这样的女子是极少的，大部分的女子，在每次转移二道贩子的过程中，都会被多次强奸。 这些人贩子犯下的滔天罪行，罄竹难书。 叶默决定顺藤摸瓜，全都给揪出来，一个不能放过。 很快，天亮了，武警官兵也全部赶到。 村里头那些买了媳妇儿的，都主动将她们送了过来。 刘树华都被枪毙了，他们哪里还敢对着干。 这些被拐的女子，见到这么多警察来救她们，好多都当场哭了出来。 被送过来的，一共有21名女子，年龄大的有四十多岁，小的二十岁出头。 叶默命令办案人员把她们带回去市里安置好，做好登记之后，然后通知她们的父母和亲戚过来接她们回去。 看着这些买媳妇儿的人，叶默并没有追究他们的罪责，这个村人人都这么干。 他们眼里，这就是理所当然的。 娶不到老婆，那就买。 很多家里的父母，提前很多年就开始养猪存钱，目的就是为了给自己家里的儿子买老婆。 “我现在要你们给我提供人贩子的信息，希望你们积极配合。”叶默道。 听言，这帮人都低着头，一个个沉默不语。 很显然，那些人贩子惹不起。 就在这时候，人群中有个人大声喊道：“我举报，我举报我们村的村支书胡学清，就是他带头干这个事情的。” “你过来，其余人去那边登记，录口供。”叶默道。 于是，这名说要举报的男子走了过来。 此人三十来岁，头发有点秃，但身体很健壮。 叶默把他带到了一边。 “你叫什么名字？”叶默问道。 “我叫胡大海。”胡大海回答道。 “行，只要你提供有价值线索，我最高给你上万元的奖励，但前提不要有假话，知不知道。” “放心的领导，我对这帮家伙恨之入骨，早就巴不得你们把他们都抓了。” …… 第142章 抓获人贩头子 “我问你，你们村里有几个人是干人贩子这个行当的？”叶默问道。 “村支书胡学清，还有他的弟弟胡学华，还有村口的赵匡义，坡上的黄德，黄军两兄弟。”胡大海交待道。 “村里就这五个人参与对吧？” “对，人太多了钱不够分，有的人想加入都不行。”胡大海点一根烟，随后回答道。 “一开始他们是怎么组织的？”叶默继续问道。 “这得追溯到十几年前了，当时好像是胡学清和村里一个寡妇勾搭，后来就把那寡妇骗到外地给卖了，由此赚了第一笔钱，回来之后，就慢慢开始组织村里人买老婆，他们就去外地联系找货源，慢慢的，村里头都把买老婆当成了一种习惯。”胡大海解释道。 “你为什么这么痛恨这几个人？” “他们骗了我的钱，我出去打工，好不容易存了点钱，就问他们买个老婆，结果老婆买回来没多久就跑了，我问他们退钱，他们不退。”胡大海道。 “怎么跑的？”叶默皱起了眉头。 “我这个人见那女娃可怜，我就没有学他们那样把她关在笼子里，没想到她跑出去跳河自尽了，那件事之后，村里人买来的老婆，都得用铁链子锁起来关笼子里。”胡大海道。 听到这句话，叶默脸上的表情很冰冷。 “这十多年，难道你们村里，才买了21个女人吗？”叶默又问道。 “不少啦，二十一个人，平均下来，一年都有两个了，而且，有的得病死了，有的生完孩子，买家实在是见她可怜，就把她送回去了，还有的呢，家里人对她挺好，生了娃之后舍不得，就索性留下来了。”胡大海道。 “这个胡月清，是怎么当上村支书的？”叶默问道。 “靠当人贩子赚钱，买来的呗，一个女人，两万块啊，漂亮点的黄花闺女，要三万，一家人辛辛苦苦挣四五年还赚不到这么多钱呢。”胡大海道。 “据你所知，这个村里，还有没有被拐的女人没有交出来的？”叶默看着胡大海问道。 “没有了，全部都在这里了，剩下的那些，都是不愿意回去的，我在村里也算是个人物，村里面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得找我帮忙，这些事情，我再熟悉不过了。”胡大海回答道。 见胡大海没有说谎的迹象，叶默随即下令，开始抓人。 但昨天晚上那么大的动作，这几个人估计早就跑了。 即便是如此，这次行动却也是非常的成功。 解救了包括胡小丽在内的22名女子，让她们终于能够脱离魔掌，回去和家人团聚。 这对于叶默来说，就是最有意义的事情。 很快，在胡大海的带领下，叶默等人来到村支书胡月清的家里。 果然，早已人去楼空。 但负责此次行动的人是叶默和林萱。 这两人都是刑侦高手。 想要抓住一个人并不难。 “桌子上的茶杯还是热的，胡月清半小时前还在家里呆过。”林萱用手指贴了一下茶杯道。 “胡月清家里有几口人？”叶默询问胡大海。 “胡月清的老婆孩子都在县城，老家这里就只有他和他爹。”胡大海回答道。 “这座山不通公路，他带着老人下山得走一个多小时，山下所有路口我已经封锁，也就是说，胡月清还在山上。”叶默道。 “这里没信号，沿途我也没见到固定电话线缆，他应该是无法通知人来接应的。”林萱道，否则叶默等人也不会用对讲机联系，然后让山下的同志和支队汇报情况，叶默使用的是卫星电台，虽然比较昂贵，但这年代已经有配备，这次任务重要，叶默配备了好几台终端进行联系。 “胡月清这种人，不会带他老爹一起走的，他这个家伙连自己孩子都能卖，哪里会在乎亲情，他老爸估计在山上干活去了。”这时候，一旁的胡大海道。 “那你知不知道，下山有什么比较隐蔽的路？”叶默问道。 “这座山下山的路只有三条，其余都是悬崖，冒险下去必死无疑，你们只要把下山的路封了，他肯定会出来的。”胡大海道。 “不，他把他爹带走了，桌上有两个杯子，都是热的，屋子门口两双沾有新泥的鞋，却没有见到水鞋。”叶默道，这地方到处都是泥，农村家家户户都有水鞋，然而这家里却没有一双水鞋。 证明胡月清把鞋子脱了，换了水鞋带着老父亲一起跑了。 而且才跑没多久。 “今天没下雨，穿水鞋不仅不方便，还会增加下山的难度，特意换上水鞋，难不成要经过有水的地方？”林萱看着叶默。 “我知道了，有一条路可以下山，不过全是山沟沟，里面都是水，我以前经常去抓山螃蟹。”胡大海道。 “马上带我们去。”叶默当即让胡大海带路。 果然，等叶默来到目的地的时候，还真的在附近发现了很多水鞋的脚印。 “从这里下去山底下要多久？”叶默问道。 “得两个小时吧。”胡大海回答道。 “那你知不知道山下的出口在哪里？” “当然知道。” “行，我们现在下山在出口埋伏。” 叶默没有选择从山沟走下去，而是选择提前在山下埋伏。 这样省时省力，守株待兔就行。 果然，这个办法很奏效。 大概过了两个多小时，胡月清就带着他老爹从山林里钻了出来。 看得出来，两人都累的够呛。 叶默等人躲在树林里，见到时机成熟，当即冲上去，将两人直接抓获。 搞笑的是，胡大海居然跑上来踹了胡月清一脚。 “你妈了个巴子，终于逮到你了，欠老子的钱什么时候给我？”胡大海骂道。 胡月清被抓获按在地上，此刻心都凉了。 再想到刘树华都被直接击毙了，他更是当场就吓得腿软，站都站不起来。 抓到了胡月清，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山下搭建了临时指挥所，叶默就在这里进行审讯。 帐篷里，叶默看着面前的胡月清，开始了问话。 然而问话过程中，却得知了更加惊人的真相…… 第143章 拐卖的真相 “叫什么名字？”叶默抬头瞧着面前的胡学清问道。 “不是，你们凭什么抓我？”胡学清偏着脑袋，直直看着叶默道，刚才的他在被抓的那一瞬间吓得浑身发软，现在的他为了脱罪，必须要给自己狡辩，因为，他后面有靠山。 “我再问你一遍，你叫什么名字？”叶默表情漠然的瞧着胡学清，语气十分冷淡。 “叫什么名字你自己不会去问啊，你抓我你不知道我是谁吗？你他妈的，我告诉你，你赶紧把我放了，我认识张博龙，你一个小警察，明天就撤你的职。”胡学清认为只要自狡辩，那就啥事没有。 叶默不想浪费时间，他还要从胡学清口中问出其他人贩子的下落，对于这种藐视王法，把她人身家性命当作自己赚钱工具的人。叶默不会和他客气的。 他在叶默眼里，根本就不是人，而是畜牲。 或许，等叶默的位置再提两级，他可能会注意影响。 但他现在就是个小警察，他的目的就是抓贼。 “林队，小张，小王，你们都出去一下，没有我的命令，都不允许进来。”叶默站起来，淡淡开口道。 “我知道了。”林萱示意两名持枪特警离开。 见到其他人都走了，胡学清有些发愣。 “喂，你要干啥子？”胡学清觉得有些不对劲。 “我听说，你拐卖妇女的时候，为了让她们听话，会用钳子拔掉对方的手指甲，我今天不用钳子，我徒手拔。”叶默将外套脱掉，随后朝着胡学清走了过去。 “你不能乱来啊，你知不知道你是什么身份？”胡学清开始慌了。 “我的身份，就是将你这样的畜牲，送去枪毙。”叶默跨步上前，一把抓住胡学清的手指随后用力一掰，直接就把他手指掰断了。 胡学清痛苦的嚎叫起来，当即发出杀猪般的叫声。 叶默随即伸手掐住他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面色冰冷道：“一会儿我问你一句，你回答一句，否则你会立马求我枪毙你的，我向你保证。” “我说，我什么都说，我错了，我错了……”胡学清没想到对方根本不像表面那么斯文，这就是个悍警，和他对着干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听到这句话，叶默才放开胡学清，随后掀开帐篷对林萱道：“可以进来了。” 林萱点点头，带着两名持枪特警走了进去。 来到帐篷里，就见到胡学清表情痛苦，仿佛受惊的狗，蜷缩在椅子上。 对此，林萱一句话没有说，叶默心思缜密，处事极为冷静，很少会冲动。 他总共就打过两次被抓获的罪犯，一次是在审讯室，那个人出言侮辱林萱。 这第二次，就是现在。 身为女人，林萱对那些被拐妇女的遭遇，感同身受。 人贩子不值得同情。 换做她是叶默，眼前的胡学清，只会更惨。 “叫什么名字。”叶默再次问道。 “胡……胡学清。” “年龄，籍贯。” “44岁，大龙山博望村人。” “另外几个同伙都有谁？” “赵匡义，黄德，黄军。” “你弟弟胡学华你是一个字不提是吧？” 见对方早就知道了，胡学清也没必要隐瞒：“是的，还有我弟胡学华。” “这些人，你觉得大概都在什么地方？”叶默问道。 “黄德和黄军两个去茶园乡找货去了。” “你弟弟胡学华呢？” “我不知道。”胡学清倒也没有泯灭人性，始终不愿意说出自己弟弟的下落。 “你不说也行，如果你弟弟目前还在犯罪，那就罪加一条，本来有可能十七八年，但再加一罪，很有可能就是死刑。”叶默道。 听到叶默这句话，胡学清连忙交待了：“他在平乡县，和赵匡义一起，去找龙哥，去提货了。” “提的什么货？” “提一个19岁的女学生，我们在水口镇有一个买家，要出两万五买个20岁以下的老婆，平乡县张博龙手里刚好有货，他就去了。” “你们平时是怎么从事人口贩卖交易的？”叶默随即问道。 “我们手底下有三个媒婆，会去各地方乡镇联系，商量好了哪家哪户要女人的，就先收定金，我们再去找货。”胡学清回答道。 “你们有哪些渠道？” “目前来说，我们的渠道只有两个，第一个就是自己去拐卖，第二个就是去平乡县，找张博龙，问他订货，但是，不管我们从哪里拐卖来的女人，都要送去平乡县，那里的老大验过货之后，我们才可以正式交易。” “要是不送去平乡县会怎么样？” “不被发现就没事，被发现就会被杀。” “如此行为，能给你们换来什么好处？” “出了事，平乡县的大哥会捞我们，黄德黄军两兄弟就因为在固驿镇绑架一个女娃子被抓坐牢，结果就是他们想办法给捞出来的。” “你说的这个张博龙，就是你们的大哥吗？” “不是的，张博龙只是我们能接触到的大哥，他的背后还有大哥，那些大哥手眼通天，就算是市长，他们也不放眼里。” “市长不放眼里，但是我们这些小警察，我相信他们肯定会放眼里的。”这时候，林萱突然开口道，可能因为他父亲兼任过市长，所以她才会对这句话有些敏感。 意识到眼前这两人来头估计不小，胡学清此刻完全不敢嚣张了。 即便是手指被掰断一根，钻心的疼痛他也只能忍着。 很快，随着审讯的进行，胡学清交代了他这些年拐卖绑架和强奸妇女的犯罪事实。 并且在胡学清的口中得知，平乡县负责和他们对接的人，叫张博龙。 叶默就决定，从这个张博龙身上查起。 走出帐篷，胡学清被押上囚车送往市里。 接下来，就是对黄德，黄军两人进行抓捕，有了叶默这支队伍的支持，当地派出所民警就不怕了，他们熟悉这里，带着专案组去抓人。 叶默这边，准备回去平乡县，对张博龙和胡学清的弟弟胡学华进行抓捕。 …… 第144章 顺藤摸瓜，挨个抓捕 临近中午，负责伙食的人员烧起了露天大锅饭。 没多久，饭做好了，叶默和林萱两人坐在草墩上，简单的对付午餐。 吃完饭，两人坐在田边听着蛙叫声，看着天上的白云，分析着接下来的案子。 虽然两人坐在一起，但中间始终保持着一个人的空位！ 很快，叶默带着队伍回到了平乡县。 车上的林萱实在是太困了，一个人蜷缩在座位上，睡得特别香。 高瑞龙还被软禁在酒店里。 叶默也知道，目前来说，你不能把他怎么样，这是一场大人物之间的博弈。 人家祖辈几代努力，不是你一句话就能扳倒的。 最终能否将高瑞龙送进监狱，得看叶育良和高东华之间，最后谁能赢棋。 …… 回到平乡县，安边镇依然处于被封锁状态。 叶默让高启明来见他。 派出所里，高启明见到活生生的叶默，他一时之间有些发愣，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叶队，您……不是……” 看着正义凛然，但是却傻乎乎的高启明，叶默摇了摇头道：“假中枪。” 高启明微微一愣，随后立即明白了叶默的用心良苦。 他叹了口气道：“叶队，您辛苦了。” “我此去大龙山，把当地所有被拐妇女都救了出来，这其中，还有一名女子是你们安边镇的，目前暂时在市里安置，等案子结束，才把她们送回去。”叶默道。 “我终于知道，我为什么老是傻乎乎给人当挡箭牌了，我和您之间的差距，真不是一点半点。”高启明对着叶默竖起了大拇指。 “你知不知道，有个叫做张博龙的人？”叶默随后问道。 “张博龙我当然知道，以前的二流子，名叫张三条，偷东西被我逮过几次，后来不知怎么的，突然在帝豪酒店当上了保安主管，还和我们县委书记拜把子什么的，改了名字叫张博龙，嚣张的很。”高启明道。 “这个帝豪酒店，是高瑞龙投资的吧？” “对，斥巨资修建的，是我们平乡县规格最大最豪华的酒店。”高启明道。 “那就说得过去了，根据大龙山博望村人贩头子交待，张博龙专门负责接应他们进行人口贩卖的中转，我现在要你带队，去把张博龙给我抓过来。”叶默道。 “好，我今早还见到他在帝豪酒店出入。” “另外，抓获张博龙的同时，询问他赵匡义和胡学华这两个人下落，这两人都是通缉犯，必须马上抓捕。”叶默道。 “明白了，我马上就去做。” 于是，叶默派了三十名特警协助高启明去抓人。 目前来说，县委书记张博华，高水集团高瑞龙等人都不知道叶默活着的消息。 叶默中枪之后，这些人就全被特警给看了起来。 对此他们也没办法，安京市市委书记女婿作为专家下来你们这地方办案，结果被枪杀。 你县委书记能逃避责任？ 所以，即便是被限制了自由，他也没办法。 你被限制的是自由，人家丢的是命。 所以，叶默这一招假中枪诈死的办法。 其他人你换了不管是谁，都干不出这样的事情。 这种魄力，也只有叶默干的出来。 果然，高启明有了叶默的支持之后，办事能力和之前判若两人。 他迅速锁定了张博龙的动向，随后直接下令进行逮捕。 并且，在张博龙的供述下，将赵匡义，胡学华两人也一并抓获。 下午六点多钟，高启明将三人带到了安边镇派出所。 叶默也在这里，见到了张博龙的本人。 这家伙原名张三条，为了和县委书记张博华搭上关系，改了个名字叫张博龙，对外宣称自己就是他的弟弟。 此人长的油光水滑的，有点像田里的泥鳅。 叶默对着一办案民警点点头，民警立马打开一盏强光灯。 张博龙连忙用手挡着眼睛，完全看不清楚坐在他对面的叶默。 “张博龙，知不知道我们为什么抓你？”叶默开口问道。 “我到底怎么了？我犯啥事了？” “不用狡辩了，胡学清已经全部交代，我劝你老实一点，别耍什么花招。”高启明道。 “高启明，别以为你当个副局长你就不得了，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敢抓我？你这个位置，是谁给你的，你难道不清楚？” “我不管你是谁，我也不管你背后有谁给你撑腰，但我要告诉你的是，我的背后，站的是国家，你组织贩卖妇女，罪行恶劣，到现在你还狡辩？” “高启明，我说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你真以为你是电影里演的那种正义感十足的警察啊？你少给我说官话，快点给我放了。” 见到这家伙也难啃。 叶默索性直接让人开灯。 灯打开，张博龙见到了高启明身后的叶默，他皱了皱眉头，随后问道：“你又是谁？” “我是安京下来打击人口贩卖的刑警调查员，我叫叶默。” “叶默？”听到这个名字，张博龙瞬间额头上开始冒汗了。 “你……你不是中弹了吗？” “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我不中弹，能把你那些保护伞给控制起来？我告诉你张博龙，你们那些所谓的大哥保护伞，全跑不掉，你现在早点交代，或许还能从轻处理，别到了最后才后悔。”叶默淡淡道。 听到这句话，张博龙明显开始慌了。 他又不是傻子，他能被高瑞龙等人重用，自然有一定的本事。 此刻，张博龙立马举手道：“我交代，我举报，我是被迫的，是他们逼我参与犯罪的，我是清白的啊。” “谁逼你的？”叶默问道。 “刘华强，李大山，还有张博华他们。”张博龙连忙道。 “李大山，张博华我知道，刘华强是谁？”叶默皱着眉头问道。 “刘华强你都不认识？他是咱们平乡县最大的大哥，手里有三百多个打手，想杀谁就杀谁，他甚至还有高水集团的股份，就连那个高瑞龙，也得喊他一声强哥。”张博龙道。 听到这句话，叶默眯起了眼睛。 事实，真的如此吗？ 叶默觉得未必…… 第145章 整件案子，来龙去脉 高瑞龙什么人，不可能对你一地痞流氓毕恭毕敬。 刘华强这种人，估摸着，就是高瑞龙制造出来的。 只要他愿意，他手底下就可以有无数个刘华强。 然而，这平乡县一行，最终能打掉最大的黑恶势力，也只能到刘华强就止步了。 只要高瑞龙的父亲不被双开，高瑞龙就绝对不会出事。 况且，高瑞龙这种人自然也不是那种坑爹之辈，他可以把一切甩的干干净净，让自己全身而退。 “这个高瑞龙，是个什么人？他和刘华强，是什么关系？”叶默问道。 “高总就是上面下来投资的，刘华强是我们这里的黑老大，所以高瑞龙不管是开酒店，开度假村，刘华强都必须参一股。”张博龙回答道。 听到这里，叶默大概有了了解。 刘华强就是高瑞龙制造出来的挡箭牌，一旦出事，高瑞龙完全可以撇的干干净净。 他可以说，他下来投资项目，当地黑恶势力对他进行打压，他不得不让对方入股，他自己反倒是成了受害者。 “我问你，这穷乡僻壤地方，度假村和酒店，能赚钱吗？”叶默问道。 “当然能，全国各地来这里玩的人可多了，这度假村的女服务员和女导游什么的，只要你有钱，看上谁就可带去帝豪酒店。”张博龙道。 “意思是，这实际上就是个淫窝对吧？” “差……差不多。”张博龙点了点头。 “说说你们拐卖妇女的事情吧，你们究竟是如何操作的？”叶默问道。 “其实吧，这个玩意儿他早就有了，十几年前张博华和刘华强他们就在干这个，张博华是最早那批大学生，一开始是个村支书，后来当了县委办公室主任，然后当了县长，不知道怎么的，最后就和刘华强他们成了一伙人，还干起了人贩子的勾当，起初是几个人干，后来听说这玩意儿很挣钱，整个村镇都跟着这么干，有的把自己老婆女儿骗去卖了，有的出去外面打工，骗女人回来卖，有的干脆就去其他地方绑架，最后发展的越来越大，刘华强这帮家伙也越来越有钱……” “直到七年前上面下来了新的市委书记，叫林正山的，他下来就开始了整顿，我们好多同行都被抓了枪毙了，刘华强他们也收敛了，可就在前两年，高瑞龙突然来到了我们这里，这家伙有钱，刘华强知道他搞投资，于是就进去恐吓威胁，硬生生就插了一脚，有了股份，从此刘华强就有钱了，有钱之后，整个平乡县，大大小小官员全部被他给笼络。” “平乡县就成了最大的赌场、淫窝和拐卖人口中转点，不管你是谁，只要你手里有女人要卖，你都可以来平乡县卖给刘华强，按照年龄，姿色，是不是处女进行定价，最后统一价格收购，然后再留下来卖淫或者卖出去其他地方。” 张博龙将他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全部说了出来。 听到这些话，叶默略微思索了一下，随后递给他一张纸和一支笔。 “你把你知道的，参与这件事的人，名字通通写下来。”叶默道。 “我全部写出来，能从宽处理吗？” “你要庆幸，你是第一个被抓的人，让你有这个立功的机会。”叶默淡淡道。 “我知道，我知道，我现在就写。” 张博龙拿着笔，将他所知道的，涉案人员全部写了出来。 整整一张纸，几乎全部写满了。 叶默拿起来仔细瞧了瞧，这上面包括张博华，李大山等官员，也有刘华强等黑恶人员，但唯独没有高瑞龙的名字。 “高瑞龙，就没有参加过这件事？”叶默问道。 “他除了出钱，他能干啥？”张博龙道。 “那他知不知道他的度假村和酒店，是一个卖淫场所？”叶默又问道。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高瑞龙并不是经常在这边，他偶尔才过来一次。”张博龙道。 果然，这个高瑞龙是把自己给推的干干净净的。 你很难抓到他的把柄。 琢磨了片刻，叶默再次瞧着张博龙：“我问你，开大货车撞刘亮云，是谁出的主意？行凶之人又是谁？” 这可不是一件小事，要知道，那是一辆警车，车上还有两名警员。 为了杀人灭口，连警察都不打算放过。 这是赤裸裸的挑衅。 也是这整件事的导火索。 “是刘华强让小弟们干的，刘华强听说你们要抓他，马上就找人灭口，负责通风报信的人，就是辅警队长黄子胜，是他告诉刘华强刘亮云位置的，然后刘华强就让小弟开大货车把警车撞下山去。”张博龙道。 “刘华强怕刘亮云把人供出来，难道就不怕村民和你们把他供出来？”叶默问道。 “刘亮云那个家伙没父母家庭，无牵无挂，一旦落到你们手里，他可什么都敢说，我们不一样啊，我们上有老下有小，我两个孩子在县城读书呢，我要是敢把他说出来，我那两个孩子绝对会出事的，以前就有人下来调查，有个家伙说错了话，妻儿老小，全都被刘华强活埋了，可惨了。”张博龙道。 “现在为什么不怕了？” “现在怕个卵啊，张博华，李大山，还有整个县城都被你们封锁了，到处都是特警，武警，他刘华强还敢对我家人下手啊？”张博龙说的这倒是实话。 “这个刘华强，现在在什么地方？”叶默问道。 “听说你被人枪杀，上面要派大部队下来，他吓得早就跑了，把那些被拐的妇女啊，还有小姐之类的，全部转移了。” “转移到什么地方了？” “我估计去了端州，那里是刘华强的第二个据点，有个沐足城，十二家足浴店都是他开的。” “那地方你去过没有？” “我去过很多次，我可以给你们带路，但有个条件。” “你说。” “把我妻儿父母保护起来，虽然没什么事，但我还是担心。” “没问题，我会保证你的家人安全。” “……” 第146章 抓获幕后老大 很快，叶默让人将张博龙的父母妻儿接了过来。 在亲眼看到自己家人安全之后，张博龙就带着叶默等人前往端州县抓人。 端州区距离平乡县74公里，属于是另一个比较大的县城，并且该县城还开通了火车站。 叶默将此事汇报了市指挥中心，市公安局要求端州警方全力配合叶默抓人。 所以，这次抓捕，没人敢通风报信。 叶默配合端庄警方，一共出动一千三百多人，连夜进行抓捕。 终于在凌晨一点多钟，将刘华强等骨干成员，全部抓获，收缴霰弹枪，土枪，制式手枪等武器无数。 洗脚城，酒店，全部查封，解救被迫卖淫女子三百多人。 刘华强落网之后，叶默立即吩咐平乡县的高启明，让他将刘华强的场子全部查封，并且将张博华还有李大山为首的名单成员，全部抓起来。 端州公安局，叶默连夜对刘华强展开审讯。 审讯室里，刘华强双手戴着手铐，生无可恋的坐在审讯椅上。 叶默和端州市公安局民警坐在右侧的审讯台，上面还放着一个笔记本电脑。 “叫什么名字？” “刘华强。” “年龄，籍贯。” “48岁，黑江龙人。” “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吗？” “你们出动一千多号人来抓我，我这犯的，肯定是死罪。” “你倒是挺坦诚。” “没办法，我刘华强栽到你叶大队长的手里，不亏，我一开始就觉得不对劲，这他妈谁敢对你开枪，感情你自导自演一场好戏，把我们都给骗了。”刘华强自嘲一笑，偏着脑袋道。 “说一下你的发家史，我还是头一回见到你本人，你一个外省人，为什么来平乡县发展？”叶默问道。 “有没有烟？” 叶默从身上掏出一包云烟扔到刘华强面前，刘华强连忙拿一根，在办案人员帮忙下点燃后深吸一口，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我19岁的时候，和人家打架，把人给打死了，为了逃命躲到了平乡县，在平乡县矿场当矿工，后来几个黑老大争夺地盘打架，我就去当了打手，因为比较能打，慢慢的就混出了点名堂。” “后来没矿采了，这些黑老大也走了，我就成了当地有名的地头蛇，带着一群小弟开赌场，开按摩店，而且还到处收保护费，但是这些玩意儿都不赚钱，而且经常和其他势力发生冲突，最惨的一次，两个小弟都被砍死了，场子也给人全烧了。” “没办法啊，我就想起了别的勾当，偶然一次机会，有人问我有没有女人卖，愿意出两千块钱来买，那时候的两千块可不比现在，我想了想，直接去绑了个女人回来把她卖了，这一下直接赚了一大笔钱。” “从那时候起，我就干起了人贩子的勾当。” “没想到这玩意儿干起来这么挣钱，一些离婚的，离家出走的，贪小便宜的女人特别多，一骗一个准，我有时候一次能骗两三个回来，把她卖了，还给老子数钱。” “慢慢地，我的钱越来越多，生意也越来越大，就成了人贩子里面的大哥，但是事情干的越大，风险也就越大，没有保护伞可就不行，于是我就决定把张博华给拉拢了过来，没想到张博华这小子是个色鬼，给他送一对姐妹花，一晚上就给搞定了。” “搞定了张博华，事情就好办了，毕竟县里最大就是他，很快，通过张博华，陆陆续续拉拢了其他各级别的官员，最后索性整个平乡县都干起了人贩子勾当，所有被拐的女人，都得送过来我这里，我统一价格收购，然后再找买主卖出去。” 刘华强回忆起了这么多年来的发展，一字一句的道。 “你的意思是，一个县处级的干部，就是你最大的保护伞对吧？”叶默问道。 “那不然呢，再大一点的官员，我刘华强连面都见不着。”刘华强吸了一口烟道。 “你这些年，都干过多少坏事？”叶默问道。 “故意杀人罪，强奸罪，贩卖人口罪，组织黑社会罪，组织卖淫罪，每一个都够枪毙我十次的。”刘华强道。 “高瑞龙，和你是什么关系？”叶默问道。 突然听到这句话，刘华强拿烟的手突然抖了一下，随后回答道：“那小子能和我有什么关系，他就是个做生意的，想来我的地盘搞投资，自然要让我掺一脚，所以，他的度假村和酒店，都有我的股份，而且，还都是我在管理。” “那度假村和酒店赚的钱，你和高瑞龙是怎么分的？”叶默问道。 “给他点甜头让他不亏就行，其余的都进我的口袋。”刘华强道。 看着刘华强的表情，叶默突然道：“事情，不是这样的吧，高瑞龙可是鼎鼎大名的人物，你在他眼里，蚂蚁都算不上，他会让你骑在他身上吸血？” 听到此言，刘华强明显有些慌。 “高瑞龙没有参加过任何违法活动，这一切都是我干的，和他无关。”刘华强再次道。 “行，我知道了。”叶默起身随后走了出去。 刚走到门口，刘华强突然道：“叶队长，我有三个女儿，两个儿子，都在高瑞龙投资的贵族学校读书，我被判刑之后，希望您能过去看看他们。” 听到这句话，叶默顿了顿。 话说的已经很明白了。 刘华强的儿子女儿，都在高瑞龙的手里。 他要是敢乱说，他的儿女一个都活不了。 叶默如果继续逼问下去，会间接害了刘华强的子女。 刘华强罪该万死，但他的孩子是无辜的。 再心狠手辣的人，都有软肋。 刘华强也不例外。 要是没有软肋，他也不可能成为高瑞龙的棋子。 他的下场，早就和刘亮云一样了。 不是他叫刘华强，而是有人让他当刘华强。 审讯完了刘华强，叶默必须马上赶去平乡县。 走到门口，对着叶默招了招手：“叶默，我买了点吃的，一起吃吧。” “好。”叶默点了点头。 吃完了东西，两人立即前往平乡县。 …… 第147章 深夜谈心 车上，林萱实在是太困了，她靠在窗边睡的很熟。 这几天平均每天睡觉就几个小时。 车子转弯发生倾斜，林萱顺势就挨了过来，整个人靠在叶默身上。 叶默也在睡觉，发现有人靠在自己身上，睁开眼来，发现是林萱。 车上还有其他警察，这样子影响不好。 哪怕是张小凡这样靠着自己，也怪怪的。 但看着林萱熟睡的样子，叶默实在是不忍心把她喊醒。 她此刻就像只慵懒的猫咪，舒舒服服的靠着叶默，睡的特别香，叶默甚至都能听到她的呼噜声。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叶默手机响了。 熟睡的林萱也被吵醒，发现自己靠在叶默身上，林萱当即有些抱歉的坐直身体，她俏脸通红，连忙擦了擦口水，很是尴尬的看着另一边。 叶默拿起手机接听道：“喂，启明，怎么啦？” “叶队，我这才想起来，张博华和李大山等一众官员有点难处理，我现在不能抓他们。”高启明道。 “我知道了，我马上打电话给林书记，让省检察院安排人下来，预计明天能到，你一定要看好这些人，就用我被枪杀的借口来稳住他们，知不知道。”叶默叮嘱道。 “我明白。”高启明虽然老实，但不傻，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来。 叶默也是因为办案给忙昏头了。 以他的级别，根本没有权力抓张博华李大山等人，连查他们的资格都没有，别说抓人了。 叶默可不想背负一个滥用职权的罪名。 “林队，麻烦你给林书记打个电话，派个人下来。”叶默道。 “我知道了。”林萱立马拿起手机给她父亲打电话。 没多久，事情就办妥了。 “放心吧叶默，省检察院反贪局的人今天晚上就下来，预计明早就能和我们接头。”林萱道。 “好的，这样一来，咱们这一趟就可以收网了。”叶默点了点头。 张博华，李大山，一个县委书记，一个县公安局局长。 都是县处级干部。 叶默虽然和他们同级，但叶默的权利，仅限于抓捕罪犯。 一般的反贪人员，还真没有权利调查这两个人。 叶默也是忙昏了头，竟然命令高启明去抓人。 所以说，人一旦掌握了权力，有时候真的就会认不清自己。 叶默如今虽然级别不高，但是他能够行使的权力，远超他目前的职位。 这种几百名特警，上千武警都让他指挥的感觉，有时候，真的会让一个人迷失。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叶默这时候在想，如果自己所做的事情，不是为了老百姓，不是为了受害者，而是为了谋私，那该有多恐怖。 支队领导，市领导，包括自己的准岳父，都对自己十分信任。 还有自己的搭档林萱，两人也是有着过命的交情。 可以说，自己不管有什么要求，上面都会第一时间同意，连想都不会想一下。 自己一句话，安京市自己的岳父马上摆平。 自己一句话，林萱的父亲当即调派人员下来协助。 这太恐怖了。 很快，叶默和林萱抵达了平乡县，因为上头的人还没来，两人不能对张博华等人采取行动。 但不知道为何，现在的两人却丝毫没有了困意。 张松明家里是开茶馆的，他给叶默和林萱一人泡了一杯茶。 两人站在阳台上，看着前方天上皎洁的明月，心里，各自有各自的想法。 “林队，我求你个事。”叶默突然道。 “怎么啦？”林萱看着叶默问道。 “如果有一天，我身居高位，迷失了自我，做了不对的事情，我希望你能及时提醒我。”叶默看着林萱道，突然有种害怕的感觉，他一个小小的刑警，竟然能命令一千多号人，甚至在营救被拐妇女的过程中，全都是他说了算，不管是布局，抓人，审讯，最后甚至直接下令让高启明抓张博华和李大山，这有点宛如做梦。 “这不应该是小雨该做的事情吗？”林萱问道。 “小雨是我妻子，不管我做什么，她都会无条件支持，但你不一样。”叶默道。 “我怎么不一样，不管你做什么，我也会无条件支持。”林萱道。 此话一出，叶默身体突然僵了一下。 “ 不，你们这样放任我，迟早一天我会出问题的，你得监督我才行。”叶默道。 “想那么多干啥，你又不是圣人，人总有犯错的时候，别给自己太大压力，生活上，小雨无条件支持你，工作上，我林萱也会无条件支持你。”林萱举起茶杯，敬了叶默一下，随后对着他露出一个自信的微笑。 “我知道了，你先去休息吧，明天我来喊你。”叶默道。 “好，你也早点休息。”林萱经过叶默身边，以搭档的身份，拍了拍他的肩膀。 林萱走后，叶默一个人看着天上的月亮。 这一夜，他没有睡觉。 林萱说的对，只要是人，就没有不犯错的。 既然大家都这么玩儿，那他叶默就得玩儿的更圆。 翌日一早，上面派来的人就到了。 这次来的人，是检察院的陈海陈局长。 下车后，他立马上前和叶默握手：“叶队长，上面派我来协助你的工作，听说你在平乡县打击人贩子，拯救了几百名被拐妇女，果然英雄出少年，咱们这里面，就缺少你这样锋利尖锐的利剑啊。” “陈局长过奖了，抓贼抓人贩子的事情我来办，查腐的事情交给你，这是我收集到关于张博华和李大山等人勾结人贩子贪赃枉法的证据，您过目。”叶默将收集的证据资料递给陈海。 “我知道了，既然证据确凿，那就把这些人都铐起来呗，你看是带回去市里审，还是就在这里审？”陈海问道。 “铐起来不合适，我看，就在他们办公室，我问他们几句话就行。”叶默道。 “行，那就依你。”陈海点了点头。 看来上头也是打过招呼，一切以叶默为基准，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第148章 张博华的自述 这时候，林萱也过来了，看起来精神抖擞的。 “林队，你也醒啦？”叶默连忙和她打招呼。 “对呀，起来洗了个澡，舒服多了。”林萱道。 “这位是陈海陈局长，是上头下来查腐的，我们可得全力配合人家工作。”叶默道。 “我知道，陈海是我表哥，我们很熟了。”林萱点点头。 “额……好吧，那出发吧。”叶默挠了挠头。 …… 没多久，叶默就带人来到了张博华的办公室。 张博华被限制出行好几天了，他也不知道外面是个什么情况。 这时候突然见到叶默出现，张博华一下子显得有些发懵。 “叶……叶默，你怎么还没死？”张博华意识到不对劲。 “怎么，张书记是有多希望我死？”叶默反问道。 “你不是中枪了吗？你搞什么东西？”张博华意识到，自己很可能被叶默摆了一道，顿时怒火出来了。 “我是中枪了，不过阎王爷没收我，他和我说，你张博华勾结刘华强等黑社会组织贩卖人口，杀人放火无恶不作，让我来抓你们来了，我这几天把刘华强给抓了，他的场子也被查封了，另外还救了几百名被拐妇女，现在，就轮到你了。”叶默淡淡道。 “叶默，你给我玩儿阴的是吧？”张博华此刻气急败坏，咬牙切齿的看着叶默。 “麻烦你，配合一下呗。”叶默道。 “按理说，以你的级别，还没有资格调查我。”张博华整理了一下衣领，完全不把叶默放在眼里的样子。 “我是没有资格调查你，但反贪局的陈局长有，为了不让你太难看，陈局长没有上来，所以，我就在这里问你几个问题，希望你配合一下，毕竟，我也没有资格审讯你，对不对。”叶默道。 “是，陈海吗？”听到这个名字，张博华再也没有刚才的嚣张劲了。 “你觉得呢？”叶默反问道。 “你问吧。”张博华叹了一口气，如今大势已去，说什么都没用了。 “你是什么时候上了刘华强贼船的？”叶默问道。 “十多年前，那时候我还只是个办公室主任，刘华强让人给我送烟送酒送钱，我都拒绝了，我和你现在一样，都是一腔热血，想着为国为民，帮老百姓做实事，坚决打击罪恶分子的好青年，但很快我就被现实打败了。” 张博华坐在沙发椅上，喝了一口茶，自嘲地笑了笑。 “我拿着微不足道的工资，连老家的房子都修不起，家里下雨漏水，我的老父亲就一个人上房顶检修，结果摔下来，磕到了脑袋，人没了。” “从那时候起，我的心就开始动摇了，我慢慢开始接受别人给我送的礼。” “起初还都是一些烟酒什么的，让我办的事也都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但后来有一天，刘华强找到我，他在酒桌上把我灌醉之后，找了一对双胞胎姐妹来陪我，我当时禁不住诱惑，彻底沦陷了进去，第二天刘华强就和我说，让我帮他疏通一条路，让那里的哨卡不要卡他，方便他做点生意。” “我一开始不知道他在贩卖人口，我以为大不了就是走私点什么茶叶啊什么的，赚点差价。” “谁知道那狗东西是在干那个。” “等我发现的时候，已经被他们绑在一起了，我知道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于是从那时候开始，我就彻底和他们同流合污，我开始充当他们的保护伞，拿着他们赚来的钱，到处打通关系，最终如愿以偿的，坐上了现在这个位置。” “我每天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沉沦在权色之中，渐渐丧失了自我，我知道我迟早一天会落得这个下场，但没办法，有些东西，就如同你看到的一样，他就是这么现实。” 张博华笑眯眯的看着叶默，虽然表面淡定，但他颤抖的双脚，证明他此刻的内心，有多么的不安。 “那我问你，高瑞龙，和你们什么关系？”叶默问道。 此言一出，张博华瞬间脸色都变了。 “高公子是来我们平乡县投资的，他完全不知道这件事，他也是一个受害者。”张博华连忙道。 “你和刘华强都这么说，但那高瑞龙是傻子吗？你这地方投资度假村和五星级酒店，这种赔本的买卖他怎么会来干？他要不知道你们这个东西挣钱，怎么可能来投资？”叶默问道。 “叶队长，我求您了，别问了好不好，求求您了，这一切的罪，我都承认。”张博华看着叶默哀求道。 “我知道，如果我现在把高瑞龙给抓了，你，李大山，包括那些官员的家属，一个都活不成，这小子的手段可谓是高明。”叶默道。 听到这句话，张博华这才认认真真的看着叶默。 “叶队长，您不是一般人，我相信，他一定会输给你的。”张博华没有说这个他是谁，但谁都清楚是谁。 “张博华，你自己也有老婆，也有女儿，倘若你的老婆女儿被人拐卖，侮辱，你是个什么心情？”叶默最后问道。 “叶队长，你和我一样，都是凡人，当你有一天，发现你不把别人当人的时候，就是你最赚钱的时候，你会怎么做？我告诉你，全世界的商人，但凡有良心的，早就被淘汰了，你如果不能狠下心来，踩着别人，压着别人，你永远都出不了头，那些被拐的妇女，在我眼里，早就不是人了，他们就和一头猪，一头牛，一个苹果差不多，卖了就有钱，我有了钱，我就可以去买权，我就可以为所欲为，女人，金钱，我想要什么都有。”张博华看着叶默道。 听着张博华所说，叶默并没有说什么。 这时候，张博华又道：“你永远理解不了我的，因为你有一个谁也比不上的起点，你的老丈人一句话，我张博华脑袋都可以掉十次，但我不一样，我就是个拼了命才考上大学的大学生，你要知道，如果你没有一个好岳父，你这样下来平乡县搞事情，一百条命都没了。” 听到这句话，叶默并没有反对，他站起来道：“你说的这些，我很受教，你放心，我暂时不会动高瑞龙，你的妻儿子女，也不会有事，但我希望你到了市里，能和我坦白一切，我想知道，高瑞龙究竟做了些什么……” 第149章 叶默和高瑞龙之间的博弈 听到这句话，张博华看着叶默摇了摇头。 “我现在，谁都信不过，我知道我只有死路一条，所以，您自便吧，叶队长……” 说完这句话，张博华把双手伸了出来，示意叶默用手铐把他铐起来。 很显然，你想从张博华口中套出任何关于高瑞龙的事情是不可能的。 他张博华谁也信不过。 他怎么知道叶默会不会是个急功近利的人？ 万一叶默为了扳倒高瑞龙不择手段呢？ 那他的老婆孩子，岂不是一个都活不了。 高瑞龙在倒台之前，必定会拉着所有人一起垫背。 叶默没有采取任何手段逼迫张博华说出关于高瑞龙的事情。 即便是他说了，以高瑞龙的后台关系，你要是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你也拿不下高瑞龙。 叶默也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大，让林书记和自己的岳父难堪。 所以，这案子，到了张博华这里，就算是到头了。 …… 帝豪酒店楼下，张博华等人全部落网，一一被带上警车，准备送往市里接受进一步调查。 帝豪酒店39楼落地窗前，高瑞龙正面无表情的注视着这一幕。 当他见到叶默站在警车面前和其他办案人员敬礼的时候，高瑞龙的一张脸，逐渐扭曲了起来。 他知道，他被叶默摆了一道。 “他妈的，还特么挺会演戏。” 嘴里嘀咕着，高瑞龙将手指比作一把手枪的模样，随后指着楼下叶默的脑袋。 然而就在高瑞龙意想着手中的是一把狙击枪，将叶默脑袋开花的时候。 下方的叶默，突然抬头，瞬间和他目光对接。 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高瑞龙顿时后退两步，撞到身后的桌子，差点摔了一跤。 …… 没多久，叶默带着人来到了高瑞龙的房间。 一进门，叶默顿时深感抱歉道：“高公子，这几天，委屈你了。” 高瑞龙假装一脸震惊的看着叶默；“不是，叶队长，您……您不是……” “实在是抱歉，我为了能够将刘华强等黑社会组织一网打尽，所以上演了一出假中枪的戏码，以防高公子出意外，所以就没有提前和你说，将你保护在这里，暂时限制你自由，还望你见谅。”叶默笑着道。 “哦……原……原来如此。”高瑞龙立马竖起大拇指：“我就说嘛，您叶大队长是什么人，怎么可能轻易倒下，怎么样，这次行动还顺利吧？” “特别顺利，捣毁了一个人贩子集团，抓获涉案人员四百多人，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连张博华，李大山等人，竟然都是刘华强的保护伞，好在这次行动顺利，没有人员伤亡。”叶默道。 “太好了，您可是我的救星啊，实不相瞒，我也是受害者，你说我过来投资项目，那刘华强非要入股，不然就要打死我，我是有苦说不出啊。”高瑞龙满脸委屈道。 “可不是吗，一开始我还以为你和刘华强是一伙的呢，不少村民都说你才是幕后黑老大，我说这怎么可能，人家高公子可是高书记的儿子，他怎么可能干这种事情，对不对？”叶默笑道。 听到这话，高瑞龙脸皮跳动了几下，仍旧陪笑道：“我要是幕后老大就好了，也不至于，搞成现在这个样，被人逼着硬生生花了九千多万，搞了这个酒店和度假村，我爸要是知道，非打死我不可。” “你高公子的高水集团价值几十个亿，这点小钱对你来说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你高公子没被黑恶组织迫害，这才是万幸。”叶默道。 “那不得多亏了您叶大队长出马是不是，现在刘华强被你抓了，我这度假村和酒店，总算是可以回到我的手里了。”高瑞龙强笑着回答道，没有了卖淫陪酒等服务，度假村和酒店摆明了就是个亏损项目，每年至少得亏掉高瑞龙上千万，他也只能硬吃哑巴亏，当做慈善了。 “对了，上次说安边镇那个木耳种植基地，你还搞不搞？”叶默问道。 听到这话，高瑞龙的脸又抽了一下。 这还想让自己出血是吧。 “搞，当然搞，对老百姓有利的事情，坚决要搞，哪怕是我亏本也要搞下去。”高瑞龙咬着后槽牙笑道。 “不愧是高书记的儿子，要是全国商人都像你这样，那老百姓就有福了。”叶默再次给高瑞龙戴高帽子。 “那这次打击犯罪集团，我高瑞龙能不能记一功？”高瑞龙问道。 “当然，这次行动如此成功，你高公子必须记一功。”叶默道。 “那还麻烦您和林队长，您二人多在叶书记和林书记面前美言两句，往后我在宁海市投资项目什么的，也方便点。”高瑞龙道。 “当然，只要投资的项目没毛病，一定支持。”叶默道。 两人对话都是官话，表面客气，内里藏刀。 叶默不停给高瑞龙下套，高瑞龙则是不停把自己关系撇清。 “那没什么事，我先回市里了。”叶默道。 “辛苦了辛苦了，下次有机会，我亲自登门拜访，咱们好好吃个饭，闹闹磕。”高瑞龙道。 “下次一定。”叶默点了点头。 瞧着叶默身旁清纯飒爽的林萱，高瑞龙突然又道：“那个，林萱队长，叶默队长假中枪，你踢了我几脚，还差点用枪崩了我，咱俩握个手怎么样，您这么漂亮，能跟你握手，那我被你踢的那几脚，也算是值了。” 林萱并没有想要和高瑞龙握手的意思，她瞧着高瑞龙道：“我这双手天天握枪，太多茧，怕割了高公子细皮嫩肉的手，就不必了吧。” “哪有，林队长玉手娇嫩，宛如白玉，您怕不是，瞧不上我高瑞龙吧。”高瑞龙对林萱用枪指着他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不管怎么说，他可是高瑞龙，差点被你一枪崩了，这说不过去吧？ 没让你道歉就算了，握个手也不给面子。 这是真没把他高瑞龙放眼里？ 高瑞龙可不是个省油的灯。 该客气的时候，他客气了。 现在你也得给个说法吧。 回头他老爷子要是知道你林萱拿枪对着他宝贝儿子的脑袋，这事也不好处理吧。 …… 第150章 考虑对叶默局长的任命 “高公子，我林萱一向是个死脑筋，不会说话，也不会人情世故，否则当初也不会和叶默离婚，你要是觉得，我把你得罪了，那就得罪了吧。”林萱面色冰冷的看着高瑞龙。 这冰冷的眼神，着实给高瑞龙看的后背发凉。 “我就开个玩笑，林队长您别介意，要当时你没踢我那两脚，戏也不会这么真对不对？我想，你一定没想开枪打我对吧？”高瑞龙笑道。 “你错了，要不是特警队长阻止，我当时一定会开枪的。”林萱冷冷的看着高瑞龙。 此言一出，高瑞龙脸上的笑容也不在了。 “林队长，希望咱俩下次见面的时候，是朋友而不是敌人。”高瑞龙面无表情看着林萱道。 “那得看你高水集团，有没有干违法的事情对不对？”林萱留下一句话，随后转身带着叶默离去。 瞧着两人离开的背影，高瑞龙脸上的表情愈发愈变的狰狞。 美丽的女人，身上都是带刺的。 只是没想到，这个林萱身上的刺不仅多，而且都带着剧毒。 他目光落在林萱身上，心想总有一天，一定要将她身上的刺一根一根的拔下来。 很快，随着叶默和林萱走进电梯，电梯门缓缓关闭。 而叶默和高瑞龙两人的目光，也对接在了一起，直到电梯门关闭…… …… 电梯里，林萱低着头。 “叶默，对不起，我这个人不会说话，得罪了高瑞龙，不知道，会不会给你带来麻烦。” “并不会，这才是我们林队长应有的霸气。”叶默微笑道。 “谢谢。”林萱微笑点了点头。 …… 随着叶默和林萱的离开，督导小组留下来继续整顿平乡县。 这起特大涉黑案告破。 案子处理完之后，已经到了九月十一日。 九月十一日这天，宁海市市委书记召开表彰大会。 叶默和林萱因为表现突出，被授予特别荣誉嘉奖。 其余办案人员，也纷纷立功。 表彰大会结束，叶默也要准备回安京了。 公安局门口，叶小雨正在那里等着叶默。 叶默走过去一把将她抱起来，原地转了个圈。 “老婆，考试怎么样啦？” “不要问，问就是满分。”叶小雨自信满满的回答道。 “真棒。”叶默捏了捏叶小雨满是胶原蛋白的脸蛋儿。 这时候，林萱也走了过来，递给叶小雨一些特产。 “叶默，小雨，一路顺风哦。”林萱微笑道。 “谢谢林萱姐。”叶小雨上去和林萱来了个拥抱。 “你呀，回去好好教训一下你老公，这家伙为了破案，假装中枪，连我都被骗了，我当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都不知道怎么和你交待，结果这家伙下一秒活生生的出现在我面前，给我气的，真想上去给他两脚。”林萱道。 “下次他再这样，林队你不要客气，直接给他两脚就行。”叶小雨道。 “听到没有叶默，这可是你老婆吩咐的事情，下次你再这样试试。”林萱调侃道。 “为了表达歉意，下次遇到大案要案，我第一个叫上你。”叶默道。 “这可是你说的，别以后遇到案子偷偷一个人破，想一个人立功可不行。”林萱微笑道。 一番寒暄过后，叶默和叶小雨上车，对着林萱挥手说拜拜，车子缓缓离开了宁海市。 瞧着车子远去的影子，林萱一个人站在原地。 这一别，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再见。 兄弟也好，搭档也罢，林萱已经不在乎了。 她欠叶默太多，只希望，叶默和小雨之间，能够幸幸福福的下去…… …… 回到安京，叶育良两夫妇亲自去接叶默。 下车后，叶育良大步上去，扶着叶默肩膀，脸上都笑开了花。 “瞧瞧这是谁，咱们立大功的女婿回来了。”叶育良笑的很开心。 “爸，妈，让你们担心了。”叶默挠了挠头道。 “你在平乡县那些事情啊，我全都听说了，好小子，有我当年的风范。”叶育良道。 “得了吧你，少给自己戴高帽子，你当年有人叶默现在一半就不错了。”小雨妈妈立马戳穿叶育良。 “怎么，我沾沾我女婿光都不行啊，非得揭我老底是不是？” “爸妈，人叶默辛苦这么久，赶紧回家让他喝口茶吧。” “对对对，我专门托人从苏州空运了螃蟹过来，今晚咱爷俩好好喝一杯。” 叶育良瞧着叶默和叶小雨两人，笑的像个孩子。 晚饭过后，叶育良和叶默两人在阳台喝茶聊天。 开心完了，就该说正事了。 “叶默啊，你在平乡县做的事情，我都听说了，对待高瑞龙这件事的问题上，你处理的非常完美，今天上午高瑞龙的父亲高东化亲自给了我电话，也是在电话里夸了你几句。”叶育良道。 “爸，这个高东华，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叶默问道。 “这么跟你说吧，老高级别比我要高一些，但实际话语权却在我这里。”叶育良道。 “爸，据我调查，这个高瑞龙可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他犯下的事情，就算是一百个刘华强，也不足他十分之一。”叶默道。 “但是老高就这么一个儿子，就像我就只有小雨一个女儿和你一个女婿一样，你要是动了他儿子，这所带来的一系列后果，都不是你们这些小辈能承担的。”叶育良道，面对叶默，他自然也不可能和他说官话，俩人这关系，当然是有什么就说什么。 “那您是怎么打算的？”叶默问道。 “宁海市公安局局长明年准备退休了，你在宁海市呆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在宁海市老百姓的心目中份量可不轻，把你安排过去，最适合不过了。”叶育良道。 “那小雨呢？”叶默问道。 “小雨和你本来就不可能在一个单位，更不可能一正一副，她大概得留在淀水支队，当副队长了。”叶育良道。 “如果真要让我去宁海市的话，那给小雨套个技术职称，过来和我一起发展呗，哪有两夫妻分居两地的。”叶默道。 第151章 升任刑警支队长 听到这句话，叶育良心里很欣慰。 小年轻嘛，恩爱点没什么不好。 “在你去宁海市当公安局长之前，你还得在淀水支队历练历练，鉴于你这次在平乡县的表现，经咱们开会研究决定，提前给你转正，正式任命你为安京市刑警总队淀水支队支队长，当刑警嘛，多破几件案子，对你以后很有帮助。”叶育良瞧着叶默道，他也知道，叶默的特长就是破案，往后当了公安局长，那他处理的事情就多了，现在既然还是个刑警，那就得多破案，多立功。 “爸，您说的没错，其实这次回来之后，我就立马打算把淀水支队剩下的那些悬案给处理了，哪怕是黄家明留下的烂摊子，我这个新支队长，也得想办法解决。”叶默道。 “你做事情，不论是胆量和魄力，都远超我当年，小雨眼光真的很不错。”叶育良赞赏道。 “爸您过奖了。” “这样吧，明天你去和小雨把结婚证领了，至于摆酒嘛，那就明年国庆节再说，不过这事儿可千万别告诉老头子，怕他不高兴。”叶育良道，叶小雨的爷爷看了日子，说明年国庆节结婚最好，但叶育良可不信那些，早点结婚最好，这样他叶默就彻底和他叶家绑在一起了。 “好，爸您说了算。”叶默点了点头。 “对了叶默，你和小雨，准备什么时候要孩子？”关于抱孙子这件事，是每个家长都关心的问题。 “小雨说等我工作稳定了再考虑，我们俩打算明年国庆摆了酒之后吧。”叶默道。 “那就得抓紧了，最晚明年国庆过后就要考虑了。”叶育良催促道。 “好的。”叶默点点头。 …… 九月中旬，叶默正式成为淀水支队支队长，叶小雨任命技术处处长。 这样一来，两人的权利就不冲突了。 但在此期间，辖区内大小案子，还得好好处理一下。 叶默当了领导，手里有了权力，一般的案子就不用他亲自一个人去了。 卷宗里还有两起悬案。 这其中，01年，6.18溶洞无头女尸案被叶默拿出来侦办。 另外一起是04的案子，按照年份排列，优先侦办最古老的案件。 很多人会问，为什么这些悬案老是出现无头案？ 这是和无头尸体过不去了是吧？ 实际上，不是因为悬案是无头尸案，而是因为无头尸最容易成为悬案。 没有脑袋，你就很难确认被害者身份，无法找到尸源，你从何下手？ 碎尸案，无头案，这些案子都不好破案。 这几年监控系统已经很发达了，大部分发达城市已经全部覆盖。 但一些偏僻乡镇地区，天网依旧无法覆盖，这就导致侦办案件搜集证据比较困难，刚好又遇到无头尸体，破案难度就更高了。 好比你是一名刑警，你负责处理一起天桥下无头尸体案，在四周没有监控摄像头记录的情况下，你该怎么入手？ 你能做的，就是想办法去确认尸体身份，然后从被害人身边的人开始调查，通过他的日常习惯和生活行为，更进一步的判断出凶手是谁。 可一旦这尸体连脑袋都没有，你要怎么办？ 你能做的，就是提取尸体指纹，dna进行存档，贴出寻尸启示，然后对周围进行走访询问。 如果说尸体没有人认领，最终也就只能火化，该案子不了了之。 但如果尸体有脑袋的话就好办了，你可以找专业绘画人员画出肖像画，然后大范围的进行排查，通过报纸电视等发布寻尸启示，这样一来就很容易找到尸体身份。 其实，刑警干久了，很多时候，破案都是按照一个固定流程去做。 在做完这些步骤仍旧一无所获之后，该案子，也就只能列为悬案存档了。 很多东西，它并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 办案民警手里的案子很多，有时候睡觉的时间都没有，如果这案子没有家属不断地去追问去跟踪，基本上就不会有人管了。 除非领导下了死命令。 而淀水支队以前的支队长是陈佳明，这么一个二货当领导，你能指望他能重视什么？ 那很多人还会问，既然你都提取dna和指纹了，为什么不进行一一比对？ 这样不就能够找出被害人身份了吗？ 事实上，这个想法根本不切实际。 dna比对这些钱，谁来出？ 光是小小一个区域，几万人逐个比对，就得花好几年。 所以说，这种无身份的尸体案，只要没有人跟进，基本上就没人管了。 6.18溶洞无头女尸案到现在没有破获，这一点还真就怪不了黄家明。 因为这案子本身就有点复杂。 会议室里，叶默针对此案，成立了一个六人专案组，任命高级刑警老刘担任专案组组长。 老刘就是当年负责此案的办案人员。 会议上，叶默听取了老刘对这案子的一些阐述。 案发于01年六月十八日，淀水区榕树洞一天桥底下，当时是早上的七点多，报警人老李前往菜市场买菜。 买菜路上感觉有点尿急，于是就跑去天桥底下小解。 还没走近，就远远的发现树下好像躺了一个人。 而且，这个人浑身赤裸，身上什么东西都没有穿。 当时的老李发现不对劲，正好这时候另外一男子老林也路过，老李就上去跟他说。 他说大兄弟，你看那里是不是躺着个女人，裤子都没穿。 老林擦了擦眼睛，随后说道：“是不是女人喝醉酒了，在这里睡觉吧？” “哪个睡觉要脱裤子？我看怕是遭人强奸了哦。”老李说道。 两人聊了一下，越想越不对劲。 于是老林鼓起胆子走上去查看。 怀着强烈的好奇心，老林将脑袋凑了过去。 结果老林吓得当场就晕了过去。 老李见状赶忙跑过去，再看了一眼之后，一泡尿没憋住，直接就把裤子都湿完了。 桥底下，一妙玲女子浑身赤裸躺在地上，脑袋已经被人割掉，只剩下血淋淋的脖子残缺不齐。 于是，老李立马打110报警。 警察赶到之后，立即对现场进行勘察。 并且收集了证据。 叶默听着刑警老刘的阐述，还以为这就是一起普通的杀人抛尸案。 但随着他的调查，却发现了更惊人的东西…… 第152章 一起复杂的悬案背后 办公室里，叶默一边在笔记本上记录着，一边询问老刘。 “当时有没有法医过去？”叶默问道，毕竟黄家明那家伙很不靠谱，淀水支队那时候又没有法医科，如果没有他的申请，市里是不会给他派法医过来的，正常情况下，出了这种案子，黄家明一句话，上面立马就派法医来了。 可这小子玩忽职守，压根就不会当回事。 “当时有两名法医过来，是我让黄家明让市里派来的，为此我还大骂了黄家明一顿。”老刘回答道，他虽然职位没有黄家明高，但他资历在这里，面对这种年轻干部，他可是该骂就骂的。 但就因为骂了黄家明，结果被调去卧龙岗当了六年的派出所民警。 直到现在，叶默才把他调回来，并且提拔他当了队长。 “法医是怎么说的？”叶默问道。 “根据法医鉴定，死者年龄大概在20-30岁之间，生过娃，脑袋被人用利器沿着脊椎割了下来，除此之外，身上没有任何伤口。”老刘道。 “那这样的话，死因多半是机械性致死。”叶默道。 “对，当时我们的初步结论，也是这个。”老刘回答道。 “案发现场有没有血迹之类的？” “案发现场没有血迹，没有拖痕，死者是被人杀害后抛尸的。”老刘也听说过叶默的大名，他也想通过叶默出马，将这起六年前的悬案给破了，他也想知道，被害人究竟是谁，凶手究竟是谁。 “当时的榕树洞，人流来往多不多？”叶默继续问道。 “在当时来说，那地方人流很多，是很多人买菜的必经之地。”老刘回答道，案发地点往前三百米就是一个很大的肉菜市场，尤其是早上，人流量特别多。 可以说你抛尸之后，两小时之内一定会被发现。 “死者死亡时间呢？” “法医给出的尸检报告里说，被害者死亡时间在3小时以内，我也觉得这个报告很准确，因为尸体当时还是软的，我们去搬尸体的时候都感觉好像还有温度，但被害者体内的血已经被放的干干净净，我们搬尸体的时候，她脖子处一滴血都没有流出来过。”老刘道。 “这种情况下，除非把尸体倒吊起来，否则不可能把血放干，而且，你也说了，尸体是软的，短短几个小时，不倒吊起来的话，体内一定还有血液残留，所以，凶手杀害被害人之后，大概率是倒吊起来做了放血处理的。”叶默分析道。 “虽然尸检报告说死者在20-30岁之间，但我个人认为，死者应该更年轻。”老刘道。 “为什么这么说？”叶默问道。 “死者虽然生过娃，但身材看起来很好，没有什么下垂的迹象，我认为死者应该在20岁左右，甚至更小一些。”老刘把自己的分析说了出来。 作为一名老刑警，老刘有丰富的经验，他说的话，有些时候比法医说的更有参考价值。 法医有时候不会给出太精准的数据。 为什么呢？ 数据太精准，一旦出现错误，就会影响整件案子。 到时候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法医可不想背锅。 给出一个范围20-30岁之间，到时候被害人不论是20岁，还是30岁，都没什么问题。 可你要是精确在20岁左右，到时候死者是30岁，那不就影响了权威性吗。 “一名20岁左右的妙龄少女被人杀害抛尸，这在当时竟然连身份都没有查出来，这未免太离谱了点吧。”叶默质问道。 “没办法啊叶队，该做的我们都做了，我们把辖区内所有失踪人的dna都比对过了，都没办法，而且现场也没有留下衣物什么的，尸体根本没人认领。”老刘道。 “被害人有没有被人侵害？”叶默问道。 “有的，法医在被害人体内检测到了嫌疑人的dna成分，另外，在被害人的身上，还发现了咬痕，尤其是私处等位置。”老刘道。 “这么说，这是一起恶劣的强奸杀人案，当时为什么没得到重视？”叶默觉得很奇怪，这种案子，不应该列为重案来调查吗？ “我也没办法，黄家明那小子不作为，我作为一名基层刑警，我说的话也不算数，就因为我自作主张查案，花了不少财力警力，最后得罪了黄家明，把我调去卧龙岗派出所，当了六年的派出所民警。”老刘道。 听言，叶默叹了口气。 “是啊，咱们体制内确实存在着很多黄家明这样的干部，不干实事不作为，像刘队长你这样的老民警不重用，反而还把你调去基层，有时候我想起这小子，我恨不得过去再给他两拳。”叶默道。 “叶队长您来的第一天就把他给打了，也算是给我出了一口气，我也相信，这件案子有你来带头，一定能够破案。”老刘道。 “当时，你们走访调查，有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叶默问道。 “我们走访了几周，周边都走遍了，半点有价值的线索都没有。”老刘摇了摇头。 “一般来说，凶手杀人之后，都会采取远抛近埋的犯罪手法，既然是抛尸案，凶手大概率不是周边的人，所以，走访没有线索，这也正常。”叶小雨道，\"远抛近埋\"是一种常见的犯罪手法，特别是在碎尸案和无头尸案中。 意思是，凶手杀人分尸之后，一般会采取将尸体就近掩埋，或者抛尸到很远的地方。 正常情况下，你杀了人分了尸，你也不会把尸体丢在你家楼下吧？ 当然是有多远丢多远，以此扰乱民警侦办的方向。 如果实在是来不及，就近找个地方埋了，也是一个不错的办法。 正常情况下，如果尸块没有被掩埋，而是被抛弃，那么尸块现场与杀人第一现场之间会有较大的空间距离。 反之，如果尸块是被掩埋的，那么尸块现场与杀人第一现场之间会有较小的空间距离。 这起案件，凶手敢就这样把一具尸体扔在天桥底下，大概率他是从很远的地方把尸体运过来的。 结合被害者死亡时间不长，判断凶手当时一定有交通工具。 并且还是那种可以隐藏尸体的交通工具，小车，面包车等等。 摩托车和三轮车的概率极低。 第153章 叶默的推理，锁定被害人身份 为了能够尽快确认身份，叶默让老刘将当年收集的照片一张张摆出来。 大家对照片进行分析。 当时的办案民警对尸体的各个部位进行了仔细的拍照，共留下三百多张照片。 而这些照片，就成了叶默如今破案的唯一突破口。 很快，当一张张照片排列起来之后。 叶默的眼睛里，逐渐开始浮现出各种数据。 “当时给出的身高体重是多少？”叶默问道。 “身高大概是158，体重在90斤左右。”老刘回答道。 “这被害者身材纤细，但却比较丰满，我们汉族女性，十八九岁左右，是极少能发育成这样的，而且被害人手指头偏黑，肤色也和我们北方人不一样，尤其是她的脚上，有人字拖留下的印记。”叶默仅仅只是随便看了一下照片，立马得出了诸多结论，这名被害人身材是非常好的，给人感觉像是刚刚生完孩子在哺乳期一样，但当时的尸检报告却没有提及过这些。 “人字拖？”老刘拿着照片仔细看了看，好像是有那么一点，但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死者皮肤比较深，像是那种经常晒太阳的小麦色皮肤，你要硬说是穿了人字拖的话，老刘觉得有点牵强。 但叶默的眼睛和常人不一样，他能看到普通人看不到的东西。 “什么地区的人，喜欢穿人字拖？”叶默又问道。 “沿海地区比较多吧，海南，闽南，广东等地。”一名警员回答道。 “难不成，死者是沿海地区的人？”老刘顿时眯了眯眼睛。 “被害者手指头偏黑，我以前读大学的时候，也有一个女生的手指和这名被害者很像，而我那个同学，是海南人，之所以手指头偏黑，是因为她们很喜欢吃槟榔，海南黎族里面，槟榔是妇女的嗜品，吃时和以贝壳灰，用一种青蒌叶包着吃，久而久之，手指头就会这样。”叶默道。 听到这句话，老刘觉得十分震惊。 别人从被害者身上，根本发现不出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更不敢这样大胆的去推理。 然而这位叶队长，却能一针见血的分析出想要的东西。 这或许，就是叶默和他们最大的区别。 “意思是，被害者是来自海南黎族女人？”老刘看着照片道。 “结合被害者身上的特征，目前来说，这是最符合的一种推理。”叶默点了点头。 “如果说，被害者真的是海南人，那也不怪案子会变成悬案，我们当初都是把她当作本地人来查的。”老刘道。 “海南人，尤其是少数民族的人，突然来到我们安京市，很大的概率就是来旅游的，你要说嫁到咱们本地，那基本上不怎么可能。”一名警员分析道，他说的很有道理，因为风俗习惯和地域差异，那边的女子，基本上不可能外嫁，更别说嫁到北方了，这天寒地冻的，哪里能适应。 人家还是愿意穿着人字拖，嚼着槟榔，在沙滩上享受阳光。 所以说，被害人肤色看起来那么黝黑，应该就是太阳晒的，脚背上留下的白色印记，就是穿人字拖留下的，至于手指上的特殊一截比较黑，多半就是和吃槟榔有关。 当地吃的槟榔可和其他地方吃那种包装好的槟榔不一样，人家是直接剪开，用叶子包着吃的。 槟榔也没有被加工过。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起案子倒是有些头绪了，外地人来我们本地旅游，人生地不熟，打车被司机强奸，住名宿被老板侵害，等等都有可能。” “我们翻一下当年报警记录吧，看下整个安京市有没有接到过来自海南的报警失踪案。”叶默道。 “好，我这就让刑侦处查一下。”叶小雨当即安排了下去。 果不其然，公安系统里，还就有二十几起六年前来自海南警方的报警失踪案。 这其中，有六名女性。 “叶队，查到了，有六名女性符合特征。”叶小雨汇报道。 “这其中，有没有姓王、黄、符的？”叶默询问道，黎族里面，这三个姓氏是最多的。 “有一名女子，叫黄玉玲，失踪时年龄19，海南临高县人，父母报警，说是离家出走和男友私奔来了安京。”叶小雨道。 “马上联系黄玉玲的父母，让他们在当地做dna鉴定，然后把报告发过来进行比对。” “好。” 很快，在公安系统里，根据报警人信息找到了黄玉玲的父母。 安京警方再联系了海南警方，通过海南警方的协助，很快联系到了黄玉玲的父母。 经过询问得知，黄玉玲已经失踪了六年多，生死未卜，父母也已经当没有了这个人存在，根本不愿意去做鉴定。 虽然她的父母不愿意去做鉴定，但黄玉玲的哥哥还是答应警方去市里做了个dna信息录入。 几天后，比对结果出来了。 确认6.18案的被害者，就是黄玉玲本人。 这一结果出来之后，大家都很惊讶。 原本这么简单就能处理的一件事，居然足足拖了六年。 六年时间，连被害人是谁都不知道。 这案子多亏了是老刘负责，否则估计连被害人dna都没有被录入档案。 很多时候，案子能不能破，全在上头一句话。 为什么很多他杀案，最后被定性为自杀案草草结案？ 就是因为上头不作为，不想浪费时间，不想承担责任。 自杀案多好处理啊，一句话就能结了。 他杀案你要是找不出凶手，上面怪罪下来你顶得住这个压力？ 也就黄家明才敢这样做。 换了别的人，早被处分不知道多少次了。 现在被害人身份确认了，破案的希望也就来了。 而且，当年还在被害人体内提取到了嫌疑人的dna，这可是最有力最直接的证据。 如今，黄玉玲的男朋友，自然成了本案最大的嫌疑人。 为了能够尽快破案，黄玉玲的哥哥亲自买了票，准备过来安京协助警方找出杀害他妹妹的凶手。 黄玉玲的父母重男轻女，并不喜欢这个女儿。 但哥哥黄玉龙却和妹妹关系很好。 知道妹妹遇害，他不顾家人反对，也要来安京了解真相。 然而，就在黄玉龙来安京的路上，一件离谱的事情发生了。 …… 第154章 离谱至极的嫌疑人 安京市公安局抓获了一名嫌疑犯。 此人在11号的夜里，尾随一名女性，来到楼梯间的时候，欲对其进行侵犯。 结果被几个吃完宵夜准备回家的东北大汉发现了，上去把他胖揍了一顿扭送到了派出所，差点没把他打死。 而公安局对此人的dna和指纹进行提取比对后发现，竟然和黄玉玲案提取到的dna完全一致。 也就是说，黄玉玲体内的东西，是这家伙留下的。 得知此消息，叶默立马前往市公安局。 审讯室里，叶默和另外几名警员，对该嫌疑人进行了审讯。 此人长的跟个吸毒的似的，头发又长又乱，胡须也很长，面黄肌瘦的，看上去就不像什么好东西。 “叫什么名字？”叶默问道。 “冯成刚。”嫌疑人回答道。 “年龄，籍贯。” “38岁，安京市吉阳区，永兴镇人。” “以前还犯过什么事？”叶默问道。 “没犯过什么事啊，就星期五那天晚上喝了酒，一时冲动犯了错。”冯成刚为自己辩解道。 此人没有前科，他如果不承认，你还真的问不出来什么。 但六年前黄玉玲案，证据就摆在那里，你就算是有一万张嘴也没用。 “01年，6月18日，你在榕树洞天桥下干过什么？”叶默直接问道。 此言一出，冯成刚顿时脸色变了一下。 “什么榕树洞天桥，我不知道啊。”冯成刚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一脸茫然的看着叶默。 “我们在榕树洞天桥底下发现一具无头女尸，女尸体内检测到的dna信息，和你的完全一致，你还想抵赖是吧？”另一名警员表情冰冷质问道。 “不……不是我杀的，那个人不是我杀的……”冯成刚浑身颤抖，连忙摇头道。 “不是你杀的，她体内为什么有你的dna？你给我老实交待，你为什么要杀害她？”警员怒喝道。 “人真不是我杀的，那天晚上我喝多了，我去跳桥底下小解，我见到一个女人躺在那里，我上去摸了摸，身体还是热的，我见她身材不错，所以，所以我就……”冯成刚把自己那晚上做的事情说了出来。 “废话，你以为你这句话我们会信？大晚上的，无头尸体，正常人见到早就吓的魂不附体，你还敢侵犯尸体，你骗谁呢？”警员大声道。 “大哥，我真的没骗你，我当时喝了酒，迷迷糊糊的，我后来也很后悔啊，我他妈居然连那种事都干的出来，我连续做了好久的噩梦啊。”冯成刚解释道。 “你别给我说这些假话，你小子周五那天要是没有被路过的人抓到，估计又会多一个这样的受害者吧，你当时强奸了被害人，随后将其头颅砍下，然后抛尸天桥底下，如今证据确凿，铁一般的事实就摆在面前，你还想抵赖？”这名队长说话刚劲有力，一言一语都让嫌疑人冯成刚胆战心惊。 “大哥，大哥，我真的不是杀人凶手，我真的没有杀她，我对天发誓，我就是色迷心窍，可人真的不是我杀的，我冤枉啊……”冯成刚不停的给自己解释，如果罪名成立，那他就是死罪，可如果只是侮辱尸体，顶多也就一两年，这可不是一个概念。 就算加上自己强奸未遂，也就三五年，如果要因此被枪毙，那他冯成刚可就太冤了。 面对冯成刚如此的行为态度，该队长似乎也发现了问题。 难不成，凶手真的不是他？ 可这说不过去啊。 你就算再好色，那种情况下，是个正常人都会被吓软的。 这种说辞，你根本站不住脚。 别说喝多了，不管你喝的再多，见到那种画面，也会瞬间酒醒。 你不报警就算了。 还敢干出那种荒唐事。 你这不明摆着把自己往死路上送吗？ 这一旦抓到你，别说跳进黄河了，就是跳进银河你也洗不清。 你要问以前有没有这样的案子。 答案是肯定的。 但那干出这样事情的人，要么是个变态，要么就是神经病。 大多数都是那种流浪汉，在外面见到一具女尸，然后进行这种行为。 可你冯成刚看起来很正常一个人，尿检也没有问题。 虽然看起来像吸毒了，可人家毕竟没有真的吸毒。 酒喝多了，难不成也会产生幻觉？ “冯成刚，你吸不吸毒？”叶默问道。 “我不吸，从来不碰那玩意儿。”冯成刚回答道。 “我看你这样貌打扮倒比吸毒的还像吸毒的，你究竟是干什么的？”叶默问道。 “我没干什么啊。”冯成刚似乎有些东西在刻意隐瞒。 面对这种情况，叶默思索了片刻。 “这样吧李队长，关于这家伙强奸未遂的案子，你们来办，至于黄玉玲的案子，我建议把他带到我的支队，我来慢慢调查，毕竟我们不能放过一个坏人，也不能冤枉一个好人，如果说，这家伙真的不是凶手，我们就这样给他定罪，那以后真正的凶手突然跑出来自首的话，这个责任咱们可都承担不起啊。”叶默道。 听到这句话，李队长当即点头同意叶默的建议。 他可不想和黄玉玲的案子扯上半毛钱关系。 这要是真像叶默说的那样，给冯成刚定了罪枪毙了。 以后凶手不出来自首还差不多。 一旦凶手突然跑出来自首，说他才是黄玉玲案的真凶。 那冤枉冯成刚可就成了事实了。 到时候他的乌纱帽就不保了。 这样的后果，他承担不起。 所以，把这件案子交给叶默来处理最好不过了。 “好，就按照叶队长你说的办，这家伙交给你们来查是最好的。”来到审讯室外，李队长连忙对着叶默这样道。 “那行，你们这边搞定之后，就把他给我送过来。”叶默道。 “行，我们这边大概要两三天时间，到时候电话通知你。” “那就麻烦你了李队。” “不麻烦，到时候所有材料一并送过去，这个人就交给你来办了，你处理好了，直接移交检察院就行，我们这边不插手。” “好，辛苦了。”叶默和李队长握了握手。 第155章 冯成刚的交代，震惊了所有人 三天后，嫌疑人冯成刚已经移交淀水支队进行处理。 淀水支队，审讯室。 每个地方的审讯室大小有差异。 以前的审讯室大多是没有监控和录音的。 现在的绝大部分审讯室，都必须按照规定安装监控和录音设备。 这也是为了防止刑讯逼供和冤假错案的发生。 以前的审讯室的审讯椅是一个铁架子，嫌疑人完全被锁在里面，是根本不能动弹的。 后来改成一张桌子，一张椅子，嫌疑犯可以喝水，但双手双脚会被固定住，移动的范围空间有限。 实际上就冯成刚这件案子，你别说还真的有点离谱。 即便是你把他当作杀害黄玉玲的凶手给处理了，案子就这么结了，这案子也一点问题都没有。 哪怕是他死不承认也好。 在绝对的证据面前，就算是没有口供也可以定罪的。 那么这就涉及到了一个问题。 一个在栽赃嫁祸的问题。 黄玉玲案子六年没破，冯成刚是目前能够找到的唯一嫌疑人。 他因为强奸未遂被抓，警方录入他的dna信息，将他和数据库里所有悬案现场收集到的凶手dna进行比对，确认了他就是黄玉玲案的凶手。 那假如，是有人收集到了冯成刚的精子，然后在杀害黄玉玲之后，再用针管之类的道具注入到她体内的呢？ 这你又该怎么办？ 事实上，当时的警方在被害人黄玉玲的胸部私处等位置咬痕上提取的dna信息，也和冯成刚的一致。 所以，这家伙可谓是百口莫辩。 冯成刚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有人会说，即便凶手不是他，把他枪毙了也不为过。 话虽如此，可真正的凶手不就因为冯成刚的顶罪，他就可以逍遥法外了吗？ 如果真的按照冯成刚说的，他就是一时冲动，见到尸体身材不错，并且尚有余温，所以才会做出那种事情。 可这也太离谱了一些。 至少你还是个人，是个人你就不至于干出这种变态至极的事情。 试问哪个男人见到这样一具血淋淋的无头尸体，敢凑上去用嘴咬。 可既然存在，那就合理。 一旦真相就是和冯成刚说的一样。 那真正杀害黄玉玲的凶手，岂不是仍旧逍遥法外？ 叶默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所以他决定亲自审问冯成刚。 当然，这个冯成刚究竟是做什么的，他的身份也是个谜。 正常情况下，如果他什么也不说，你还得去走访调查。 但这需要耗费很多时间。 叶默打算亲自问他比较好。 审讯室里，叶默坐在冯成刚对面。 “你现在是干什么的？”叶默问道。 “没干什么啊。”冯成刚眼神躲闪道。 “我问你工作是什么？” “没……没有工作。” “你继续这样啥也不说，到时候谁也帮不了你，你既然说你不是杀害黄玉玲的凶手，那你就应该把你的情况交代清楚，你越是不说，就越是可疑。”叶默道。 “可我真的不是杀人凶手啊，我没有骗你们，真的，大哥，你信我好不好。” “我信你有什么用，证据就在这里，你这个情况，包青天来了都得判你是凶手。” “人真的不是我杀的，你们信我，我求你们了，我说的都是真的，真的啊。” 冯成刚不停的哀求，他的这个情况，叶默倒是相信他大概率不是杀害黄玉玲的凶手，但他支支吾吾，绝对有其他问题。 “冯成刚。”叶默突然喊住了他的名字。 “什……什么事？”冯成刚抬头看着叶默。 “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的工作是什么？你最近都在干什么？你现在说出来还来得及，别出了事以后后悔。”叶默看着冯成刚，厉声问道。 冯成刚整个人突然僵直，仿佛被人捏住了心脏一样。 “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冯成刚浑身发抖。 叶默见状连忙收回视线。 “那好，说说你最近在做什么。”叶默问道。 “我在我家地窖里绑架了个女人，每天和她发生关系。”冯成刚低着头说道。 “什么？”叶默一下子站了起来。 “地点在哪里？”叶默连忙问道。 “黄石路121号。” 叶默听言立即跑出审讯室。 “所有人集合，出警。”一声大喝，警铃拉响。 叶默亲自带队前往目的地救人。 与此同时，120，法医一并联动赶了过去。 怪不得这王八蛋什么东西都不说。 这时间都过去了多久？ 人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半小时后，叶默来到了黄石路121号，这里非常偏僻，周围是废弃工厂。 这房子也是烂房子，是以前留下来的独立院子小屋。 北方天气冷，这种以前的农村房子，都有地窖保存过冬的食物。 这地点和冯成刚之前说的地方不一样，他住在永兴镇，那里早就被民警翻找过了，这里估计是他父母留下来的老房子。 来到冯成刚的老房子，叶默直接带队冲了进去。 “有人吗，我是警察。”叶默大喊道。 下一秒，左边房间底下传来声音。 “救命，救命……” 听到声音，叶默松了口气。 他当即命人来到漆黑的房间，随后撬开地下室的挡板。 来到地下室，就见到一名女子被人用拇指粗的铁链锁着，她穿着一件男人的衣服，底下什么也没穿，眼睛里布满了血丝，身上也到处是伤，此刻见到警察出现，她仿佛看到了救星，大声呼喊着救命。 “把液压钳拿来。”一名队长喊道。 另一名警员立马冲出去，从警用皮卡车后面拿了一把液压钳。 很快，他们将铁链剪断，将这名被困女子救了出来。 该女子被第一时间送往医院。 老刘则是破口大骂：“妈了个巴子，怪不得那家伙啥也不说，原来还干了这种勾当，这要是再晚几天，这女娃不得活活饿死在这里。” “这地窖里有几个碗，和一些零食包装袋，应该是给被困女子留了吃的和水，不然这么些天，早就饿死了。”另一名警员道。 “仔细搜查一下这老房子，看看还有什么有用的线索。”叶默看了看时间随后又对老刘道：“我们回去支队，接着审。” …… 第156章 离谱事情一茬接一茬 这时候，一名警员过来汇报。 “支队长，我们找到了被困女子的钱包，里面有身份证等证件。” 叶默戴着手套，将钱包拿过来看了看。 该女子名叫吴春红，26岁，丹东人。 叶默眯了眯眼睛，随后将其装进档案袋里，他觉得还是赶紧回去审讯冯成刚才行。 回到支队，审讯室里，叶默再次坐在了冯成刚对面。 老刘指着冯成刚就开骂：“你个狗东西，还好你及时交代，被困女子还没被饿死，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冯成刚低着头，如果不是因为叶默的震慑，他死也不会交代的。 “还有没有干过其他违法事情？”叶默对这个比较重视。 “05年偷过两条狗，06年去胡家坡偷过一头羊，今年上半年，在双江路巷子里猥亵过一女子，其他的，没有了。”冯成刚说的都是非常精准的。 “猥亵？你老实说，你是强奸还是猥亵？”老刘怒目瞪着冯成刚道。 “没进去，就……就用手抠了几下，不算吧？”冯成刚浑身颤抖回答道。 “说一说具体经过。”叶默皱着眉头道。 “就是喝了酒，经过那地方，见到一个穿短裙的女孩子，我当时就尾随她，来到没人的地方，我就冲上去把她按在地上，她大喊救命，楼上就有人冲着我大吼，我当时害怕，于是赶紧跑了。”冯成刚道。 “你这不是猥亵，你这就是强奸未遂，要不是有人吼你，估计就得被你得逞了。”老刘道。 “你们懂法律，你们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冯成刚依旧低着头，他再也不敢看叶默的眼睛。 “不是我们说是什么就是什么，是法律说了算，你老实交代，还干过什么没有？” “没有了，我该交代的，全部交代了。” “我再问你一遍，黄玉玲是不是你杀的？” “真不是我杀的，我说的全都是事实，我现在该说都说了，你觉得我有必要隐瞒这件事吗？”冯成刚不懂法律，他认为，他囚禁女子的行为，会被枪毙，所以他已经死心了。 实际上，如果该女子被他囚禁，活活饿死，他肯定会被枪毙的。 而现在，他最多判无期。 “既然黄玉玲案不是你做的，那我现在就你囚禁吴春红一案进行调查，这个被你囚禁的女子，你认不认识？”叶默问道。 “说不上认识，她是我在洗脚城遇到的，我说给她几百块钱，让她去我家，我包夜，她满口答应了，于是我就把她骗到我老房子，和她睡了一晚上之后，她第二天要走，我当时就用铁链子死死勒住她的脖子，把她拖到了地窖里，将她锁了起来。”冯成刚回答道。 “你囚禁了她多久？” “一个多月吧，她每天都在哭，求我放她，可我没有老婆，我是不会放她的，我把她脱光了绑在床边，什么时候想要了，就和她发生关系。”冯成刚回答道。 “你这小子年纪轻轻，为什么就想着干这种事情？”老刘现在有点理解这家伙为什么要干出侵犯黄玉玲尸体那种事情了，这家伙就是个变态。 “她就是一个出来卖的女人，对待一个妓女，我觉得没什么问题。”冯成刚道。 “屁话，出来卖的又怎么样？出来卖的就不是人？全国有多少女性是自愿出来卖的？绝大部分一开始都是被迫的，即便是自甘堕落的失足女，那也是有人权的，你不要拿这个来当借口。”老刘怒斥道。 “我知道错了。”冯成刚低着头，长叹一口气。 “说说吧，你囚禁吴春红这些天，你都干了些什么，有没有折磨她？”叶默问道。 “我没有折磨她，我每天给她做好吃的，给她买零食，我帮她洗澡，喊她老婆，我没有打她，更没有虐待她，她的大小便我都会给她清理的，我还给她买了新的被子。”冯成刚道。 “这么说，她还得感谢你是吧？”老刘无语了。 “我……”冯成刚依旧低着头。 “你说你没有折磨她，那她身上的伤痕是怎么来的？”叶默问道。 “我没有打她，我就是，喜欢咬她的身体，应该是我那时候太激动没控制住力道，留下的牙印。”冯成刚道。 事实上，很多人和另一半发生关系的时候，都会咬对方。 叶小雨有时候也会咬叶默。 叶默的肩膀上，现在还有个小牙印。 但冯成刚这种，已经不属于是正常的范畴了，他这种人，对社会来说，危害性极大。 尤其是对女性。 你真不知道他还会干出什么离谱的事情。 不过，有一点叶默想不通，那就是，他明明有了发泄对象，为什么还要出来尾随别人，最后被抓。 “我问你，你既然囚禁了吴春红，为什么还要对其他目标下手？”叶默问道。 “她那几天不方便，来月事了，书上说，那时候发生关系，很可能发炎的，所以我憋不住了，出来喝酒，回去路上，刚好遇到一名穿短裙的女人，我控制不住自己，所以……”冯成刚很懊悔。 面对这样的回答，叶默和老刘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干他们这一行的，什么奇奇怪怪的人你都能遇见。 人这种东西，本来就是一种复杂的生物。 国外那些变态的案例远比这离谱的多。 至少，这个冯成刚还不算太极端，没有折磨和虐待。 “对了，回到一开始的问题，你究竟是干什么的？你哪里来的收入？你父母亲人呢？”叶默问道，这小子一脸病态，胡子拉碴的，头发半年没剪过了，但他身上穿的衣服什么的，包括鞋子似乎都不差，而且地窖里，给吴春红买的被子和零食，都不是便宜货。 而且他也说了，他还会去洗脚城，并且一晚上能给几百块把失足女带回家包夜。 这不是一个普通人有的花销。 并且，他老房子不住，跑去永兴镇租了90平米的房子来住，这就存在很多疑点。 然而，接下来的冯成刚的回答，让叶默和刘队再一次震惊了。 第157章 冯成刚的话，叶小雨破防 “我是卖毒品的。”冯成刚回答道。 “啊？” 老刘一下子都懵了。 这怎么越来越离谱了？ 他以为自己是不是产生幻觉了。 这个冯成刚，你说他是吸毒的还差不多，你说他卖毒，你在开玩笑？ 你见过哪个毒贩长这样的？ 你见过哪个毒贩找女人需要大街上去尾随的？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确定你说的不是农药，毒药，而是毒品？”老刘再次问道。 “我现在什么都交代了，我已经不想活了。”冯成刚惨笑了一下。 “你可别给自己揽罪，你犯的这些事情，罪不至死，你还有救，别给自己瞎套罪名，知不知道。”老刘虽然是个对待犯人绝不手软的人，但他也是得按照法律办事，不是你说你自己贩毒你就贩毒，你得有证据才是。 “你们去流花路123号，那里有一间出租屋，出租屋里还有二十多斤。”冯成刚道。 听言，叶默和老刘两人对视了一眼。 “支队长，我去。”老刘当即就跑了出去。 调查一起陈年悬案，竟然查到贩毒了，简直离谱。 二十多斤，这怎么来的？ 叶默也没有继续审问冯成刚了，等他们调查过后再说。 万一不是毒品，而是别的什么呢？ 这个冯成刚本来就不正常。 正常人能干出那种事情？ 半小时后，老刘给叶默打来了电话。 “喂，支队长，我的个乖乖，二十多斤纯冰毒，就藏在柜子里。”老刘激动道。 叶默也愣住了。 “好，你们收队吧，审讯的事情，我亲自来。”叶默道。 挂断电话，叶默来到技术部办公室，叶小雨还在处理资料。 “老婆，还在忙啊。” “工作上称职务，就你这样，还指望我和你一起去宁海呀？”叶小雨表面上这么说，心里甜着呢。 “那叶处长，还在忙吗？” “不忙了，支队长有什么事吗？” “那个冯成刚，竟然还是个毒贩，老刘在他所说的地方，搜到了二十多斤冰毒。”叶默道。 “不是吧？这家伙不就是个变态而已嘛，他还敢干这个？人不可貌相啊。”叶小雨也震惊了。 “走，跟我去审讯，瞧瞧怎么回事吧。” “好叻，遵命。”叶小雨立即立正服从。 来到审讯室，叶默继续审问冯成刚。 “看不出来啊，你居然还有副业，说吧，你的货源是哪里来的？”叶默问道。 “几个月前，在路上捡的，当时是一个大蛇皮袋，一百多斤，里面是一小包一小包的包好点晶体粉末。”冯成刚说道。 “哪里捡的？” “东大山庄附近有一座山，山下捡到的。” 听到这句话，叶默突然明白了。 当时他刚来安京，在林萱的帮助下，破获了一起特大贩毒案，也直接让自己的岳父叶育良成功晋级。 当时是六月份，现在九月份，时间对的上。 估计是那时候，出了事情，那帮家伙直接在半路就把毒品扔了。 刚好被冯成刚这人捡到了。 “你怎么知道那东西就是你想象的东西？”叶默又问道。 “正常人看过点电视剧都能知道，我第一反应就想到是冰毒。”冯成刚回答道。 听言，叶小雨摇了摇头。 你要是个正常人，世界上就没正常人了。 正常人能干那些事情吗？ “一百多斤，你是怎么带走的？” “我骑摩托车运回去的。” “三个月前一百多斤，现在只剩下二十斤，也就是说，这几个月你卖了八十多斤，你是怎么卖出去的？” “我把那东西带回家里，然后就去那些公共厕所附近，当时你们不是严打吗，市面上都没货了，我就见到那些面黄肌瘦的人，我就问他们，要不要货，市场价翻一倍就行。” 叶默愣了愣，该说不说的，这小子不笨啊。 “然后呢？” “然后他们发了疯似的求我，我先是拿了一包出来卖，结果被疯抢，后面就传开了，我就成了当地赫赫有名的大哥，不管我卖多少钱，都有人问我要，我那是供不应求。” “你总共卖了多少钱？” “我没算，反正很多很多。” “那你是怎么卖的？” “我用勺子把那东西分成一小包一小包的，像那种医院开药包装，一小包就一勺子，一勺子一百块。”冯成刚回答道。 “你还挺会做生意。”叶小雨摇了摇头。 “你的钱呢，那么多钱你用来干嘛了？”叶默问道。 “大部分钱，我都捐给孤儿院了，我经常去孤儿院看孩子，给他们买很多东西。”冯成刚道。 此言一出，叶默和叶小雨两人都直接愣住了。 世界十大，无奇不有。 有时候你真的不能因为一两件事情就去定义一个人。 “哪所孤儿院？”叶默问道。 “天使孤儿院，那里的园长和我很熟。”冯成刚道。 “你为什么要把钱捐给幼儿园？”叶默又问道。 “因为我就是个孤儿，我爸妈在我八岁的时候就死了，出车祸死的，给我留下了老家的烂房子，我小时候就是靠着要饭长大的，我看到那些没有父母的孩子，心里就会特别难受。” “你捐了多少钱？” “我不清楚，反正除了日常开销，我都捐了，每次看到那帮孩子的笑脸，我都会有一种满足感。” “你，真的是我办案以来，遇到过的，最奇特的一个人，我也不想继续审了，你还有什么问的吗？” “我会不会被判死刑？” “抱歉，我真不知道，我会想办法给你找个好律师，对你从轻处罚，但机会渺茫。” “谢谢，谢谢。”冯成刚连续说了几个谢谢。 “我准备去天使幼儿园一趟，你有什么要对孩子们说的吗？” “千万别和他们说，我是个罪犯，不要让他们知道，一直帮助他们的叔叔，是个坏人，还有……我喜欢他们的园长，她叫孙果果，麻烦你们替我向她表白，我不想留下遗憾。” 听言，叶默无奈的顿了顿，想说什么，又憋了回去。 来到外面，叶小雨突然抱着叶默。 “叶默，我突然觉得，有点伤感怎么办？” “怎么啦？” “我有点内疚。” “你内疚啥？” “我和你倒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了，可是……” 说着，叶小雨咬着红唇，心里就觉得很难受。 第158章 一个不完美的结局 “世界上遗憾的东西多了去了，没有哪个人的人生是完美的，我能遇到你，就是我最幸福的事情，走吧，跟我去一趟孤儿院，反正张玉玲案子现在僵住了，她哥哥还在过来的路上。”叶默道。 “好。”叶小雨点了点头。 叶默和叶小雨两人，随后便开车前往天使孤儿院。 在这里，叶默见到了孤儿院的园长孙果果。 她是一名三十多岁的女人，留着一头短发，给人感觉非常和善可亲。 孤儿院的孩子都喊她园长妈妈。 办公室里，孙果果有些紧张。 “两位警官，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吗？”孙果果有些担忧问道。 “园长你好，我们是过来询问一些事情的，你认不认识冯成刚？” 听到这三个字，孙果果顿时怔住了。 “刚哥他，出什么事了吗？” “也没出什么事情，我们就想问，他是不是给你们幼儿园捐赠了很多钱？”叶默问道。 “对，刚哥给我们捐了很多钱，他捐的每一笔资金和物资，我们都有记录，我现在就把记录给你们看。” “好。”叶默点了点头。 没多久，记录被打印出来。 叶默拿着表单仔细看了起来。 光是捐赠的现金，就高达三十万，还有很多各种各样的物资。 按照现在的行情，一百斤也就差不多这些钱。 也就是说，冯成刚几乎把所有的钱，都捐给幼儿园了。 “叶队长，您能不能告诉我，刚哥他究竟怎么了？”孙果果很担忧的问道。 “冯成刚出事了，他犯了罪，死罪。” “啪！” 孙果果手中的笔直接掉落到了地上。 她的眼睛开始红了。 “不会的，刚哥那么善良，他怎么会犯罪，一定是有人冤枉他的，他在哪儿，我去给他找律师，我不相信他会犯罪。”孙果果绝望道。 “真相我们不方便告诉你，他说，他喜欢你，让我们给他转告一下。”叶默看着孙果果道。 “为什么……为什么他现在才告诉我。” “你们，能让我和他见一面吗？” 孙果果流着泪道。 “好，我同意你们见一面。”叶默答应了。 孙果果立马就去换衣服。 她跟着叶默和叶小雨，来到了支队。 关押室里，叶默走了进去。 “冯成刚，我把你最想见的人带来了，你有什么话对她说吧，不要给自己人生留下遗憾。”叶默道。 听言，冯成刚顿住了。 他瞪大眼睛看着叶默。 片刻后，叶小雨带着孙果果走了进来。 见到自己暗恋的人出现，冯成刚当即眼泪就流了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让你看见我现在这个样子，对不起……”冯成刚此刻觉得好难受，自己最后一次见孙果果，竟然是以这副姿态。 “刚哥，你到底出什么事了？”孙果果眼睛也是红红的。 “我不是个好人，我是个强奸犯，还是个毒贩，我干了很多坏事，但是我喜欢你，能在最后见到你，我真的好高兴，孙果果，我爱你。”冯成刚看着孙果果，鼓起勇气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 “你为什么不早点说，为什么现在才说，其实我也喜欢你，就是怕你看不上我。”孙果果哭着道，她长相并不算出众，而在她眼里，冯成刚是个很有钱的老板。 “我不敢说，因为，我捐赠给孤儿院那些钱，都是我违法所得，我如果和你表白，那就是害了你，所以，我只能每次去孤儿院，和你聊聊天，能见到你，我就很幸福了。” “不要告诉孩子们，刚叔叔是个罪犯，你和他们说，刚叔叔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去做生意了，让他们以后好好读书，出人头地，报效社会。” 冯成刚流着泪，脸上却带着笑容。 此刻，孙果果早已哭成了泪人。 两人在关押室里聊了很久。 最后的最后，两人在征得同意之后，紧紧拥抱在一起。 “刚哥，我一定会带好孩子们的，我永远不会忘记你，我这辈子，也不会再嫁了。”孙果果流着泪道。 “屁话，你如果这样，那我死后也不会开心的，答应我，找个对你好的，幸幸福福生活下去，我老家的房子要拆了，那是我父母的财产，我现在把它送给你，你答应我，一定要幸福下去。” …… 冯成刚这件案子就结束了。 这是一个很有争议的人。 从小失去父母亲人，导致他产生了变态的心理人格。 正因为他自己是孤儿，所以对其他孤儿有着同病相怜的感受，因此愿意把所有的钱都捐给孤儿院。 你要问他为什么会喜欢孙果果，首先孙果果并不漂亮，而且年龄也不小了。 这是因为，冯成刚是个要饭长大的，他的母爱很早就消失了。 他渴望得到母爱。 当他见到孙果果如同母亲一般照顾孤儿院的孩子时候，他在那一刻就沦陷了。 孙果果就成了他心中的天使。 一个人会变成什么样，大部分原因都是因为环境造成的。 很少有人天生就是个变态。 根据冯成刚后面所说，他在要饭的时候，被几个站街女收养过。 每天对他又打又骂，从来没把他当过人。 所以他对那些穿着暴露的女人，有一种天生的厌恶，认为她们根本就不是人。 所以他才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对那些女人下手。 可以说，是他的生长环境，造成了他如今的变态人格。 你要问冯成刚最后会不会被判死刑？ 答案是肯定的。 如果他不被判死刑，那么今后就会有很多人钻空子。 毒贩贩毒，然后去做慈善，就可以免于死刑。 这种事情，显然不可能。 冯成刚是必须被枪毙的，这一点无可厚非。 不管他的毒品是从哪里来的，他把毒品卖出去获取利益，这就构成了贩毒。 正确的行为，是应该马上报警，上交。 哪怕是你带回家藏起来，不卖，你都是违法的。 触犯毒品，就只有死路一条。 但你要问，冯成刚捐出去的钱是赃款，还会被没收回来吗。 这个要看性质。 这种情况，显然是不会被没收的。 但你要说他把钱给了其他女人，或者家人朋友，这种情况又不一样。 该款为犯罪所得，应当追缴。 虽然阴差阳错抓了个冯成刚，但黄玉玲的案子还没有破。 然而大家怎么也不会想到，黄玉玲哥哥黄玉龙到达支队之后，会曝出一个惊天的消息…… 第159章 嫌疑人已锁定 九月二十三日，黄玉玲的哥哥黄玉龙终于抵达了安京市。 因为这案子已经完全没有头绪了，目前来说，只有等待被害人家属过来，进一步了解更多的信息，才能继续侦办下去。 黄玉玲死亡的时候只有19岁，来到人生地不熟的安京，最后被人杀害抛尸天桥底下，直到六年之后，身份才被确认。 并且她还在死后遭遇了变态男冯成刚的侵犯。 当时法医给出的尸检报告是，黄玉玲是生过娃的。 很显然，这个娃的父亲，就是本案最大的嫌疑人。 几乎可以说，只要找到这个男人，本案就可以宣告破案。 问话室里，办案民警和黄玉玲的哥哥黄玉龙讲述了黄玉玲被害的事实。 黄玉龙听后不禁眼泪纵横，一个大男人在问话室里哭出了声。 没多久，叶默也来到了问话室，他也是终于见到了被害人的亲哥哥。 这男子身高一米七左右，皮肤黝黑，身材健硕，模样看起来和汉族人几乎没有任何差别。 见到叶默进来，办案民警立马站起来敬礼：“支队长。” “我来问被害人家属几句话。” 办案民警立马对黄玉龙道：“这位是我们的领导，叶队长，你有什么和他说就是了。” “好，麻烦你们了。”黄玉龙点了点头。 坐下来之后，叶默开始询问黄玉龙关于他妹妹的事情。 “你妹妹是什么时候离开你们老家的。”叶默问道。 “是01年五月份。”黄玉龙回答道。 “01年五月份离开，六月十八日被人发现遇害，大概就过了一个月，我们当时法医给出的尸检报告里说，你妹妹是生过孩子的，对此你知不知道？”叶默问道。 “不可能，我妹妹那时候才多大，她走的时候也没怀孕，怎么会生孩子，这不可能。” 听言，叶默眯眼思索起来。 当年的尸检报告肯定不会有问题的。 如果非要解释，那大概率就是，黄玉玲离开海南的时候，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有三个月以上了，因为她身材丰盈肚子不算太鼓，所以外人并没有看出来，而在她来到安京市的时候，这个孩子，应该是流产了。 “我怀疑，你妹妹应该是流过产，而且大概率就是流产之后没多久就遇害了。”叶默道。 “那个王八蛋，我当初死活不同意我妹妹跟他走，我真后悔，我当初就不该让我妹妹离开的。”黄玉龙摇了摇头，满脸的懊悔。 听到这句话，叶默很显然抓住了关键词。 “你口中所说的那个人，是你妹妹的男朋友吗？” “是的，他叫张军，据说是安京人，是过来我们海南旅游的，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和我妹妹认识了，后来我妹妹就死活要跟他走，家里都不同意，于是她就趁着一天开船出去打渔的时候，偷偷和张军私奔了，自此就没有了消息，我父母觉得很丢人，也没有去找她，只有我去报了警，做了失踪人口登记。”黄玉龙说道。 “这个张军有什么特征？”叶默问道。 “我也就见过一面，还揍过他，他身高比我要高，大概一米七五样子，看起来三十五岁左右吧，身材很魁梧，得有一百七十多斤那样子，脑袋很大，脸上有络腮胡，我感觉他不是很像东北人，但我妹妹说他是安京的。”黄玉龙回答道。 “身高一米七五，身材魁梧壮硕，这不就是咱们这边东北大汉的形象吗，为什么你说他不像我们这边的人？” “我也说不出来，就感觉他胡子很长，五官特征不像你们这边的人。”黄玉龙道。 “你仔细回忆一下他的长相，我让我们这边的专业人员画一张相。” “时间太久，我也记不清了，我尽量吧。” 很快，叶默让叶小雨过来，根据黄玉龙的描述，给那名叫做张军的男人绘画一张人像。 因为这个张军当时的五官特征十分明显，所以叶小雨能够很重点的绘画出他的一些特点。 不得不说，叶小雨的绘画天赋非常强，果然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做是最明智的。 这一张图画出来，黄玉龙整个人一下子站了起来。 仿佛直接戳中了他记忆中的那个点。 “没错，没错，就是这个人，我完全记起来了，就是他。”黄玉龙瞪大眼睛道。 叶默将叶小雨画的人像画拿起来仔细看了看。 片刻后，他终于知道黄玉龙为什么说这个人不像是东北人了。 他更像是新疆维族人。 但现在时间过去了六年，这个人只是六年前的长相。 他的脸大，比梁高，胡子很多。 如果现在瘦下来了，胡子也剃了，你就凭这张画，想要找到这个人，几乎不可能。 而且，张军这个名字，百分百是假的。 结合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个张军大概率就是维族人。 因为维族的中老年男人很喜欢留胡子，尤其是老人。 黄玉玲年纪不大，加上父母对她也不好，这时候有个男人对她稍微好一点，她就会对人家死心塌地。 为什么说找媳妇儿要趁早，女人一旦出来了社会，阅历多了，你想让她死心塌地跟着你，除非你钱包大，票子多。 现在从黄玉龙口中能够得到的线索就这么多。 你要想找到这个张军，依旧宛如大海捞针。 现在你想要找出这个人，还得从案件本身出发。 分析凶手的作案动机和作案手法。 首先你要弄清楚，张军为什么要杀黄玉玲。 目前来说，张军基本上百分百能确定是凶手。 当年他把黄玉玲带走，黄玉玲失踪之后他没有报警。 正常情况下，你一个三十岁将近四十岁的男人，找了个十八九岁的女朋友，还死心塌地跟着你，你对她应该是爱护有加，当作宝一样捧在手心。 不可能她失踪之后你一点都不紧张。 你的女朋友出事之后你非但不联系她的家人帮忙寻找，反而直接失踪。 这明摆着就有问题。 所以，叶默推断，这个张军应该是有家室的人，和黄玉玲在一起，也就是玩玩而已。 既然如此，那么杀人动机就多了。 …… 第160章 黄玉玲案真相大白 作案动机有了，那么作案手法呢？ 被害人黄玉玲当时死亡时间是三小时以内，身体都还没凉透，六月份的气温不低，但根据老刘的描述，搬运尸体的时候，死者体内没有一滴血流出来。 也就是说，凶手为了防止死者血液滴落留下证据，是通过某种办法将被害人的血放干了的。 从被害人遇害，到抛尸，这个过程，前前后后也就几个小时。 发现尸体的时候是在早上七点多，冯成刚喝醉酒侵犯尸体的时候，是在凌晨五点多。 算上凶手放血的时间，那么抛尸时间，大概就在四点半左右。 由此可以得出，第一作案现场，距离抛尸地点是不会太远的。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凶手有交通工具，而且整个抛尸过程十分的迅速。 大家都知道，当时附近有个肉菜市场，肉菜市场在凌晨四五点的时候，就已经有货车进入开始卸货了，而且案发地点人流量很大。 凶手显然不可能是就这样背着一具无头尸体过去抛尸。 最准确的推理，那就是凶手开车来到附近，从后备箱将尸体搬出来扔在天桥下，随后迅速离开。 可是，这个逻辑也有问题。 正常来讲，你作为一名行凶者，你手头上有交通工具，你杀了人，你会选择把尸体就扔在这种人多的地方吗？ 既然有车，为什么不拉去大山里埋了，或者扔到大河里？ 所以，具体是个什么情况，你还真得问一问凶手自己才知道。 现在有了这张画像，最直接的办法就是进行全国通缉。 不管凶手现在长什么样，他六年前的样貌，总会给身边的人留下印象。 所以，叶默很快联系到了新疆警方，将凶手张军的样貌传真了过去。 当地警方配合安京警方，在报纸，电视上，发布了悬赏通缉。 知情人提供线索，可获得一笔丰厚奖励。 悬赏通缉上，对张军的描述很仔细，包括他去过海南，去过安京，这是他六年前长相等等。 这时候每家每户都有电视了，只要每天在固定时间段插播悬赏通告，肯定会有知情人提供线索。 前提是这个张军确定是新疆人才行。 果然，安京警方下达的要求，当地配合行动也是非常迅速。 很快，悬赏通缉发布出去之后，当地警方就收到了各种各样的举报。 这其中，有一名叫做阿西木的男子，声称他百分百确认，通缉悬赏上的这个人他认识。 他说这个人叫麦苏木，父母在安京开了一家回民饭店，他是回族人。 阿西木一直就在他们的饭店打工，但这个人脾气不好，对员工很刻薄，因为薪资问题，阿西木和他吵架，然后被他打了。 因此，阿西木对他怀恨在心。 麦苏木的母亲是回族人，父亲是汉族的，所以他的长相，也并不完全像回族人。 但因为考试可以加分，工作还有补贴，所以麦苏木上的是回族身份，但实际上，他的生活行为，几乎和汉族无异。 不同民族的公民结婚，所生子女或收养其他民族的幼儿，其民族成份在满18周岁以前，由父母或养父母商定。 也就是说，在通常情况下，回族和汉族人所生孩子的民族身份，可以由父母双方商定。 现在大部分都汉化了，他们说的普通话比很多安京人都要标准。 值得一提的是，麦苏木的汉族名字，还真的叫张军。 这样一来，各种条件都符合了。 一个在安京开饭店的人，有车什么的，那就再正常不过了。 很快，这条线索就传到了安京。 经过调查，张军（麦苏木）实际年龄，竟然只有30岁，六年前的他，才24岁。 黄玉龙之所以把他当成了三十多岁的男人，那是因为他长的比较胖，胡子又多，显老。 于是，叶默立即让人前往该饭店，对张军进行逮捕。 这时候的张军，已经从老爸手里继承了饭店的管理权，并且结了婚，还有了两个孩子。 警察逮捕张军的时候，他还在饭店里招呼客人。 见到一群警察进来，张军也意识到了什么。 他没有逃跑，而是直直的站在原地。 似乎，这一切早就有预料。 见到张军被带走，全家人都懵了，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支队审讯室里，叶默见到了张军。 现在的他很瘦，胡子也没留了，外表看起来和汉族人基本上没什么多大区别。 “认识黄玉玲吗？”叶默直接问道。 “认识。”张军想都没想就回答了。 这样的情况在审讯室里很常见，并不是所有的嫌疑人一进来都对自己进行辩解的。 除了那种完全不把人命当回事的变态。 很显然，张军这些年被那件事折磨不轻。 甚至被抓之后，他感觉自己解脱了。 “你为什么要杀她？”叶默问道。 “我不是故意的，我是一时冲动。”张军眼神漠然的看着前方。 “黄玉玲从海南跟你私奔来到安京，这么好一个女孩，你居然下得了手，你是人还是畜牲？”叶默质问道。 一句话出来，张军顿时就红了眼睛。 “我当时把她带回来，就是想和她结婚来着，但是……” “但是什么？” “我不是人，我喜新厌旧，我爸妈给我找了个对象，长的又漂亮，家里也有钱，各种条件都很好，我当时就想和黄玉玲分手，然后和新对象结婚，我骗她去把孩子打了，然后再告诉她分手的真相。” “她当时情绪特别激动，争执过程中，她打了我几个耳光，我当时一下子就起火了，我用手掐住她脖子，没想到就这样把她掐死了。” “掐死之后，我后悔极了，我意识到我杀人了，我很害怕，我为了不让她的身份被发现，我于是用菜刀把她的头砍下来，然后装进车子里，打算开去大山里找个地方扔了。” 张军一五一十的回答道。 “为什么你没有扔到山上，反而把尸体抛在了天桥下？”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我当时开着车，结果……” 第161章 刑侦变灵异，这世上还有鬼? “结果怎么了？”老刘看着张军问道。 “我看了一眼中间的后视镜，我发现一张人脸出现在里面，我以为我出现幻觉了，我下意识的回头一看，发现黄玉玲的头竟然出现在了后座，并且睁大眼睛看着我。” “我当时吓得差一点就出了车祸，我于是就随便找个地方，把黄玉玲的尸体给扔了。”张军突然抬头看着叶默和老刘，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不正常起来。 这话一出来，老刘立马有些不淡定了，他坐直了身体，然后把冷气温度调高了一些。 旁边做记录的两名警员当时也愣了一下。 “张军，你少给我胡说八道，我看你是心虚了是吧。”老刘问道。 “我没有骗你们，我爸那辆车上装了录音设备，当时她还和我说话，磁带里还有对话录音。”张军对审讯室的众人道。 “你在车上装录音设备做什么？”叶默问道。 “我爸有个朋友问他借钱，他担心以后不还，所以在这里安装了录音器，车子一启动，就会自动录音，目的是留下凭证，免得以后抵赖。”张军一五一十回答道。 “那磁带在什么地方？” “在龙山寺寺庙的罐子里，我每年都会给寺庙一笔钱，让他们给我封印着。” 听言，叶默和老刘两人都看了对方一眼。 果然，干这一行的，什么事情都能给碰到。 现在好好一起凶杀案，变成灵异事件了。 最主要，叶默没有在张军脸上发现有任何说谎的迹象。 “我现在就去龙山寺把你说的这个罐子拿回来，我倒是要看看你说的是真是假。”老刘可不信这个邪，他认为这个家伙就是杀人之后心理出现了问题，产生了幻觉。 毕竟张军当时才24岁，也就是一个大学生刚毕业的年纪。 年纪轻轻杀人分尸，自己也会留下心理阴影。 就在老刘准备出去的时候，张军喊住了他。 “黄玉玲的头，也在那个罐子里。”刘军补充道。 听言，老刘顿时怔住了。 叶默眼睛也眯了起来，他仔细盯着张军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把黄玉玲的头和那段磁带，一起放在罐子里，贴了黄符，交给龙山寺寺庙进行超度，不然我天天做噩梦，根本睡不好。” “不是，你当时吓得直接把黄玉玲尸体都随便扔了，脑袋为什么还敢留着？”老刘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我抛尸的时候，根本没有发现黄玉玲的头，我不知道去哪里了，我回到家里，她的脑袋就出现在我家里的床上，而且她一直和我说话，我不管把她的头扔到哪里，回到家里，都会在我的床上。” “你小子杀人就杀人，编造这些恐怖故事吓我们有意思吗？” “我真的没有骗你们，我发誓，我有一个字是假的，我妻儿不得好死。” “你不得好死就行，别带上你妻儿，你妻儿可是无辜的。”老刘骂了一句道。 “总之，你们去龙山寺把磁带里的录音放出来就知道我有没有骗你们了，黄玉玲阴魂不散，我要不是想了这个办法，我真的一刻也睡不好觉。” 听言，老刘看向叶默。 “支队长，你怎么看？” “先去龙山寺，把那个罐子带回来再说。”叶默道。 “是。”老刘随后出去，带队出发。 叶默盯着审讯椅上的张军，按道理来说，这家伙已经承认杀人事实，并且杀人动机和作案手法也没有什么问题，他不至于编造这样一个故事来骗大家。 而且，他有没有说谎，叶默一眼就能看出来。 难不成，世界上还真的有鬼？ 都说冤有头债有主，既然有鬼，为什么不直接把你张军一起带走。 这鬼的力量就这么差劲？ 除了吓人以外就没别的本事了？ 当务之急，还是找到所谓的磁带，如果保存的可以，那么是完全能够读取里面录音的。 磁带的寿命在三十年左右，也是当下最流行的录音储存媒介。 如果张军说的是真的，那磁带里，就会有黄玉玲和张军的对话。 叶默倒很想看看，这死人到底说了些什么。 老刘走后，叶默看着精神状态不是很好的张军继续问道：“你把人头放在罐子里，难道不会腐烂吗？寺庙的负责人就不会发现？” “不会发现的，黄玉玲的人头频繁出现在我家里，最后已经腐烂了，就剩下一个骷髅，我把磁带和这颗头骨放进罐子里，送到寺庙之后，她的鬼魂就再也没来找过我。”张军道。 “你确定你当时杀害黄玉玲之后，把她的头一起装上车了？”叶默又问道。 “我发誓，因为我为了让她的血不要到处流，我还把她用被子裹起来，让她的血全部渗进棉被里，把血全都流干之后，我用被子一起裹着，放在车子里出去抛尸的。”张军道。 这个张军回答非常有条理性，完全不像是精神失常，他对那段记忆可以说非常深刻。 没有出现过任何混乱的迹象。 他要说的都是真的的话，那这放在刑侦史上也算是独树一帜了。 多年后把这个案子拍成灵异电影，再来句根据真人真事改编，票房估计不错。 “你抛尸的时候，是不是把被害人的头遗漏在家里了？”叶默试图找出漏洞。 “没有的，她的头如果在家里，又怎么会在车里和我说话。” “她和你说什么了？” “她说她好冷，问我这里是什么地方，她还说，她感觉不到自己的手了。” 闻言，叶默脸色很僵硬。 有一说一，这玩意儿有那么一点恐怖。 离开审讯室，叶默回到办公室坐了下来，现在就等老刘那边消息了。 具体什么情况，等被害人的头颅和那段录音磁带拿回来再说。 这时候，技术处的叶小雨过来了，她敲了敲门，很有礼貌的道：“支队长。” “进来。”叶默点了点头。 “你要的资料我处理好了。”叶小雨拿着文件走进来。 “好，放这里吧。”叶默微微一笑，随后看着叶小雨道：“你过来，我给你说个故事。” …… 第162章 吃斋念佛也怕鬼 “怎么啦，又审出什么离谱的事情了？”叶小雨问道。 “张军承认他杀害黄玉玲的事实了，但同时也声称，他在杀害黄玉玲之后，频繁见到了黄玉玲的鬼魂。”叶默道。 “这不是很正常吗，做贼心虚，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为人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他残忍杀害十九岁的黄玉玲，他良心肯定会过不去的。”叶小雨道。 “但假如，他见鬼这件事，有录音影像证据呢？”叶默看着叶小雨道。 听到这话，叶小雨看了一下背后，随后走过来叶默身边挨着他道：“不是吧。” “张军说，他在杀害黄玉玲之后抛尸的路上，黄玉玲的尸体坐起来了，还和他进行过对话，并且这段对话，有录音。”叶默瞧着叶小雨认真道。 “有没有这么诡异的事情啊，你不是学过心理学吗，能瞧出一个人是不是在说谎，那你没发现他是编的？” “我没有发现他有任何说谎迹象。” “录音呢，我听一下。” “录音在龙山寺的一个罐子里，里面还有存放着黄玉玲的头颅，根据张军所说，他是把罐子交给寺庙高僧进行超渡了，不然他每天都会被冤鬼缠身。” “我才不信呢，哪有这种事情。” “我也不相信，一会儿等老刘他们把罐子带回来就知道了。” 果然，没多久，老刘的电话打来了。 叶默拿起电话接听。 “怎么样老刘，找到那个罐子没有？” “支队长，罐子找到了，里面的确有人的头骨和一卷磁带，磁带是用布包着的，保存完好。” “行，你们收队吧。” “是。” 挂断了电话，叶默表情凝重。 没想到真的有头骨和磁带。 这段录音里，究竟有什么内容，让叶默变的十分好奇。 见到叶默的表情，叶小雨也有不好的预感。 “情况如何？” “和张军所说一致，里面真的有磁带和头颅。” “我马上去技术科，一会儿对磁带进行分析。” “行。” 叶默点了点头，随后也跟着走出了办公室。 没多久，老刘带队回来了，一回来也是连忙给叶默汇报情况。 龙山寺有个灵堂，里面可以供奉牌。 在寺庙立牌位分两种，一种是超度亡灵的牌位，一种福禄牌位。前者是超度亲人或冤亲，后者是为自己或在世的亲人祈福延寿。而两种牌位的费用，收取标准都是不一样的。 而一般情况下，相关的牌位费用在八千块，如果位置好一点的牌位，那么收费标准将会更加贵。 张军供奉的这个罐子，据寺庙里的负责人交待，他说的是他亲人的骨灰，而且每年给寺庙一千块费用。 说句实话，现在的大部分寺庙都已经商业化了。 只要你给钱，他完全都不管你供奉的到底是个啥。 一年一千块，以现在的物价来说可不便宜。 有钱赚的事情，寺庙为什么不赚。 所以，压根就没有去确认罐子里都是什么东西。 老刘找到罐子的时候，罐子表面贴满了黄符，像极了僵尸片里面那种封印鬼怪的符咒。 他当场就把罐子的符咒撕开，戴着手套就从里面拎出了一颗骷髅头。 这画面，直接把寺庙里的和尚给吓傻了。 所以说，这些个出家人吃斋念佛，最后还不是怕鬼。 大白天的，寺庙里那么多佛像镇着，都能吓成那样。 哪有那么多得道高僧。 不过是见钱眼开的主。 寺庙收钱将装有被害人头骨的罐子供了六年，这肯定要追求其责任。 这一点是跑不掉的。 不然以后凶手都这么干那还得了？ 实际上，以前就有过这种事情。 在潮汕地区就有个人，因为自己家的小儿子老是生病不好，去算命，说是他家的女儿克住了儿子，把他的命格给抢了。 说是要把女儿杀了装进罐子里，送去寺庙里赎罪才可以化解。 当时那家人还真就这样做了。 多年后寺庙有人不小心打破了那个罐子，才在里面发现了女孩的骸骨。 而那一家人的儿子，也并没有因此病情好转，反而没多久就死了。 封建迷信有多害人，叶默是亲自领略过的。 当然，宗教这东西你又不能把它归类为迷信。 这东西是历史传承，有一定的信仰在里面。 只要是有一定积极作用，又不违法的，实际上也是没问题的。 一个人如果要是没有信仰，实际上也是挺恐怖的一件事情。 证物室里，叶默见到了带回来的这堆东西。 技术员全程录像记录。 这件案子的诡异程度记录下来，往后不管多少年，那都是刑侦界的特殊案例。 装头颅还有录音磁带的罐子比较大，罐口可以轻松将一个人头放进去，这里指的是没有变成骨头的人头。 这种土陶罐子在北方非常常见，几乎每家每户都有。 用来存在过冬食物最好用。 而罐子旁边的白布上，就放着被害人黄玉玲的头骨，旁边还有很多头发。 六年了，头发还没有腐烂，证明保存的环境很不错。 头发含有角蛋白，角质结构紧密，不容易被蛋白酶降解，所以在常温环境下不容易腐烂，但在适合微生物生存且细菌较多的地方容易腐烂。 所以你会看到那些电视剧电影中，一具很多年的古尸都成骨头了，头发居然还在。 这其实是有一定科学依据的。 很多清朝古尸开馆之后，头发都是保存完好的。 人类的头发在普通环境中可以保存50年以上，经过特殊处理可以永久保存。 当然，这些头发里面，是提取不到dna的了，你也无法证明这头骨就是黄玉玲的。 但结合案子的实际情况，这基本上可以确定就是黄玉玲本人的头颅。 一名花季少女，放弃自己土生土长的地方，跟着认识不久的男人私奔。 最后落得个尸首分离的下场。 所以，年轻人谈恋爱，切记不要恋爱脑。 什么天涯海角，海枯石烂都是屁话，不管男的女的，别太相信所谓的爱情。 大部分夫妻之间都没有爱情，但有的是亲情。 接下来，就是对磁带内容进行分析了。 到底里面记录了些什么，在场的所有办案民警，心里都有些紧张，甚至是害怕。 第163章 闹鬼的真相 很快，随着技术人员的操作，磁带插入播放设备。 伴随着磁带的转动，大家都竖起了耳朵。 没多久，沙沙的声音传了出来。 大家都没有听到任何的对话，传来的也只有一些嘈杂的声响。 这种磁带的录音时长，只有一个小时左右。 张军开自己老爸的车去抛尸，而他老爸却是要准备用磁带来记录他和朋友的录音。 这种磁带录了音进去就不能消除了，想要继续录音就得继续换磁带。 按道理来说，肯定会把磁带取下来，免得浪费才是。 所以，这里有一点说不通。 不管如何，听完整段录音才是证明张军说的究竟是真是假。 毕竟他说的事情过于离谱了一些。 大概过了十分钟，播放器里也没有任何其他声音传出来。 “这个张军杀人之后产生幻听了吧，这哪有什么声音。” “是啊，他说的那些未免有点太恐怖了些，什么人死了之后还和他说话，脑袋莫名其妙出现在他床上。” “看来是虚惊一场，真要和他说的一样，我们这些搞刑侦的就得怀疑一下自己的认知了。” 干刑警的，和死人打交道那是常事。 他们这一行必须是唯物主义者，决不能信神信鬼。 公务人员作风建设七条禁令，第三条之中就明确指出，公务员严禁烧香拜佛，参与封建迷信和不健康活动。 但是，正当所有人都以为，这里面根本没有什么录音的时候，一道声音响起，仿佛将整个空气的温度，都直接降了下来。 “军哥，这是什么地方，我……好冷啊……” 这是一个少女的声音，准确的说，是黄玉玲的声音。 声音有气无力，半分呻吟，半分哀怨，瞬间令的所有人都毛骨悚然起来。 大家此刻都不由自主的看着对方，老刘更是咽了一口口水。 几个女警员更是脸色惨白。 叶默眉头紧皱，死死盯着录音播放器，仔细的听着里面传来的声音。 “军哥……你要带我去哪儿？” “我好冷啊……我感觉不到我的身体了。” “……” 声音到这里就没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其他声音出来。 如果说，之前还认为张军在胡说八道，或者是产生了幻听。 然而如今这卷磁带，的的确确证实了张军所说。 试想一下，当时的黄玉玲尸首分离，凌晨三点多，突然从后备箱坐了起来。 并且对张军说她很冷，而且感觉不到自己身体。 这样的画面联想起来，不敢想象当时有多恐怖。 张军已经承认了他犯罪事实，不可能瞎编这样一个故事出来。 这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好处。 这还好是在大白天，要是在晚上，你听着磁带里的声音，估计真的有可能吓出心脏病。 老刘办案多年，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事情。 “支队长，你认为，这究竟怎么回事？”老刘问道。 “让黄玉玲哥哥辨认一下，这是不是黄玉玲本人的声音，一个人对自己亲人的声音，不管过去了多久，都会有记忆的。”叶默道。 “好。” 老刘立马将这段录音拿过去给接待室的黄玉龙听。 当黄玉龙听到磁带里声音传出来的那一刻，整个人直接跪在地上，痛哭流涕起来。 很显然，这就是他妹妹的声音。 可想而知，这对他来说，有多痛苦，多伤心。 最疼爱的妹妹失踪六年，如今居然在一卷磁带里再次听到她的声音。 并且，声音凄惨悲凉，尤其是那具感觉不到自己身体了，更是直接让黄玉龙的心瞬间破碎。 想想也是，当你的亲人就剩下一个头，却对你说，她找不到自己的身体，这得有多凄凉。 别的人听到这段录音都是感到害怕。 而黄玉龙却是伤心。 在确认了这段录音来自于受害人黄玉玲被人杀害之后。 叶默也是随即在会议室召开了会议。 本案从张军被抓再到他承认杀人事实之后，案子就已经可以结了。 现在讨论的问题，是关于这段录音的问题。 对此，叶默有自己不同的看法。 看着大家脸上的表情都不好看，叶默率先发言道：“我看大家精神状态都不是很好，怎么，一个个的，都怕鬼是吧？” “鬼我倒是不怕，就是听了那段录音，心里有点不舒服。”痕检科的科长张舒云有些尴尬看着叶默。 “我也是，就感觉心里有点膈应，这以后让我上夜班什么的，我是真有点怕。”另一名女干部也回答道。 “我老刘干了这么多年，什么事情都遇到过，这种事情还是头一回见，你说不怕肯定是假的，最主要那段录音有点瘆人，听起来毛骨悚然的。”老刘也说道。 听到大家的回答，叶默随后道：“心理学上有个术语，叫做自我催眠，以前发生过很多这样的案例，比如05年上海那件案例，妻子死后，丈夫无法接受妻子去世的事实，因此不断地说服自己，篡改自己的记忆，然后把死去的妻子当成一个活人，每天和她生活起居，直到腐烂了，有人报警，民警上门了，他都不愿意承认妻子已死，甚至还和民警起了冲突，即便是尸体被带走火化，他仍旧每天和妻子对话，但除此之外，他其他的一切行为都很正常，不管是上班下班，吃饭睡觉，都没什么问题。” 听完了叶默这解释，大家心里舒缓了许多。 “支队长你的意思是，张军因为恐惧，把自己催眠了，所以才会出现记忆缺失或者自我篡改记忆对吧？”老刘问道。 “就是这个意思。” “可是，录音磁带该怎么解释？” “我想，这大概是张军之前带着黄玉玲来到安京时候出现的录音，黄玉玲是南方人，北方昼夜温差大，晚上很冷，她又在后座躺着睡觉，然后被冷醒了，起来就询问张军自己在哪儿，为什么这么冷。”叶默解释道。 “那她说感觉不到自己身体，又是怎么回事？” “睡太久了，肢体麻木，感觉身体不像自己的，又或者是晕车什么的。”叶默道。 “可这也只是支队长你的推测，万一不是呢？” “接下来我再说几个点，你们就会认为，我的推测没毛病了。” 第164章 一切全部真相大白 “是不是录音带有问题？”刑侦技术处的处长叶小雨问道。 “录音带没什么问题，但这段录音和张军所说的情况有些不一样，首先，录音带里只有黄玉玲的声音，总共五十分钟里，没有出现过张军的对话，如果说，那真的是黄玉玲死后对张军说的话，张军绝对会吓得发出声音，甚至是急刹车等等，可整个过程都很平常，一直都能听到车子发动机传来的声音。” “其次，张军说的是，他听到黄玉玲发出的声音之后，吓得立马就停车抛尸，可整个录音片段里，我没有听到他下车，开车门等其他声音，所以，我推测，张军在杀害黄玉玲之后，驱车前往抛尸，路上因为害怕，所以打算打开收音机放点歌，却没想到把前一天晚上的录音给放了出来，这就导致张军误以为是后面的黄玉玲在和他对话，因此吓得赶忙下车抛尸。” 叶默对着大家解释道。 叶默这个解释，这么一想，倒是非常的符合当时的情况。 张军当时杀人之后情绪就不稳定，精神状态也很差。 其本质上来说，张军是完全没想过要杀黄玉玲的，他既然千里迢迢把黄玉玲都带到安京了，也就证明他是喜欢她的。 之所以分尸，是因为他害怕坐牢，不知道该怎么办，本能驱使之下干出的行为。 人这种东西实际上有一个最初的本质。 那就是自私。 自私其实不是贬义词，人自私的目的，是为了更好的保护自己。 张军实际上很喜欢黄玉玲，但是当他得知家里给他安排了个对象，并且这个对象又高又漂亮，还有钱，这时候他就动摇了。 这就好比你和你女朋友分手，心里十分痛苦难受，这时候突然有一个更漂亮更温柔更有钱更年轻的女人找到你做你的女朋友，你还会伤心痛苦吗？ 张军家里在六年前就能买车，可想而知多有钱。 给他找个又漂亮又年轻家境又好的对象非常简单。 所以，张军在失手杀了黄玉玲之后，其自己的内心也是非常难受非常痛苦的。 否则他不会在被抓之后想都没想就承认了。 正是由于这些原因叠加在一起，导致张军出现了精神分裂，记忆混乱，同时对自己进行自我催眠。 一个正常人撒谎，叶默是可以通过他的神态动作判断出来的。 当一个精神分裂症患者对你说出他记忆中根本不存在的东西，你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 因为在他的认知里，这就是真实发生过的。 但是，虽然叶默给出了合理的解释，但大家心里仍旧有不少的困惑。 开会讨论的目的，就是大家畅所欲言，发表自己的意见。 这时候，另一名刑警队长开口道：“我想问，为什么这个张军在开车的时候一言不发，如果说这是他之前留下的录音，那么黄玉玲问他话，他为什么不回答？” “我想，这大概是没有听到，张军因为带了黄玉玲去流产，心里十分痛苦和纠结，开车的时候应该也是处于心不在焉的状态，因此黄玉玲说的话，他根本没听到，所以，这才会出现，他后来不小心播放录音机，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所带来的恐惧。”叶默解释道。 “我懂了，这样一来，一切就都解释的通了，还得是支队长您出马才行，你让我来推理，我一辈子也想不出这么合理的解释。”刑警队长道。 “所谓推理，就是用一种最合理的猜测来论证可能发生的情况，实际上并不完全准确，但目前为止，你没有别的办法，张军的记忆中，认定了黄玉玲的鬼魂存在过，这一点无论是谁都不能让他否认。”叶默道。 “我还有一个问题。”痕检科科长举手道。 “舒云同志你说。” “我想问，黄玉玲的人头怎么会出现在张军的家里？” “张军说过，他用被子裹着过尸体，应该是在紧张的时候，把黄玉玲的头颅落下了，刚好就在他的床上。” “可他回去之后发现了不应该立马拿出去扔掉或者埋掉吗，为什么要等腐烂都变成白骨了，再放进罐子呢？这放在家里不是引人怀疑吗？” “这一点，我估计，也只有张军他自己才知道了。” “是啊，他潜意识篡改了记忆，鬼知道他到底做了什么。”老刘也道。 “看来咱们支队，还得找几个心理学方面的专家过来才行啊。” “人家大一点的支队都有心理科，咱们这配置还差点呀。” “这还算差？有支队长在，一个人能顶半边天，要不是他，这案子能破才有鬼了。” “总之，这案子总算是在支队长的带领下，成功水落石出了，也算是能够给被害人一个交代了。” 大家也知道，这案子，继续讨论下去也没有什么结果了。 至于张军的作案细节，他自己都说不清。 哪怕是叶默对他进行催眠，也只能让他说出他自己认为真实的记忆。 而最真实的那段过往，谁也不会知道，包括张军自己。 案子结了，黄玉玲的头骨处理成了骨灰，交给他的哥哥黄玉龙带走了。 黄玉龙说她的妹妹最喜欢去海里抓鱼。 征得当地民政局同意之后，黄玉龙把她的骨灰带回去撒在海里，让她回到最开始的地方。 黄玉玲一生之中，最疼爱她的人，是她的哥哥。 然而她却不顾兄长的反对，和张军私奔。 最后落得如此凄凉下场。 实际上，有时候并不是父母棒打鸳鸯。 你黄玉玲喜欢张军，张军也喜欢你，那你张军就回去通知父母，双方父母见面，坐下来商量。 明媒正娶什么的，也没有什么问题。 爱情这种东西，它只存在于憧憬之中，实际上就是虚无缥缈的。 有些东西，很现实。 所谓的一见钟情，不过是见色起意。 当有更漂亮，更帅气的人出现。 一见钟情的目标，那就得换一个了。 所以，刚刚长成还未出社会的小年轻，真的少看点鸡汤，多听取长辈建议。 不信你可以问问当初村子里那些不顾父母反对，死活愿嫁出去的女子，如今，是有哪个过的幸福的？ 即便是有，那也只是少数。 …… 第165章 张小凡的婚礼邀请 案子结了，如今支队卷宗里，就只剩下最后一起没破的悬案。 这时候，叶默手机响起，拿起来一看，竟然是张小凡打过来的。 叶默连忙拿起接听。 “喂，小凡。” “叶队，下班没呀？”张小凡在电话里问道。 “刚下班呢，准备回家，你呢？” “我也刚下班，对了叶队，下个月一号，也就是国庆节，我和小栀摆酒，您不忙的话，一定过来喝一杯。” 听到张小凡准备摆酒了，叶默立马面露喜色。 “恭喜恭喜啊，放心，你的大喜日子，我一定到。” “太好了，你和小雨的请帖我都寄过去了，你俩必须给我第一个到哈，不然我可是要发飙的。” “我和小雨要是不来，你随时过来揍我，我绝对不还手。” “这还差不多，等着就是你这句话。” 挂断了电话之后，叶默也是十分开心，自己的好搭档好兄弟要结婚了，这是多好的事儿啊。 来到小雨办公室，叶默敲了敲门：“下班了叶处长。” “怎么啦支队长，笑这么高兴？”叶小雨整理好办公桌上的东西，随后拿着公文包朝着叶默走了过来。 “小凡国庆节摆酒，咱们可以去喝喜酒了。”叶默道。 “好小子，还以为年底呢，没想到这么快。” “不快点能行吗，他女朋友肚子可一天比一天大了。”叶默调侃道。 “你也知道呀，平日让你做好措施你还不愿意，我哪天要是怀上了，还不得提前办。”叶小雨瞧着叶默，气鼓鼓的道。 “我这不也是为了早点完成爸妈的意愿嘛，他们天天催呢。” “去你的，找借口，哼。”叶小雨冷哼一声，可爱的样子，像只河豚。 瞧着叶小雨脸颊的两个小酒窝，叶默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儿：“月底我们请几天假，一起去玩几天。” “好，正巧我也好久没休假了，正常假期加上年假，今年有22天没休呢。”叶小雨自然也是很高兴道。 很快，两人下班后，开车回家。 回到家里，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 饭后，叶育良找到叶默。 作为自己的接班人，叶育良得一步一步的培养叶默。 所以，很多官场上的东西，他也会毫不吝啬的教他。 两人在沙发上坐着喝茶。 叶育良给叶默倒了一杯茶：“老战友送我的大红袍，尝一尝。” “爸，您别这么客气，倒茶我来就行。”叶默有时候觉得，叶育良不像自己岳父，甚至有一种亲生父亲的感觉。 “都一家人，不注重这些，我听说，你回来又破了一起六年前的悬案，还抓了一名毒贩，怎么样，过程复不复杂？”叶育良问道。 “过程都很顺利，我本来打算把剩下那起案子也拿出来研究一下，但月底我在临海的同事张小凡结婚，我和小雨都要去一趟。”叶默道。 “张小凡？是你以前刑警队的同事是吧？这个人怎么样？”叶育良问道。 “人非常不错的。”叶默点点头。 “叶默，你现在身份不同了，如果你当了宁海市的公安局长，那么下一步就是宁海市的副市长，一些不必要交接的人，你得自己琢磨好。” 听言，叶默微微顿了顿，若有所思。 见到叶默没说话，叶育良继续道：“爸也不和你说那么深奥了，简单来说就是，你要注意自己的圈子，比如说，你今天去参加了某个同学的婚礼，明天他被查出来腐败贪污，这对你，是有影响的，你要记住，苟富贵勿相忘，这永远只是一句客套话，人一旦到达某个高度，就得和以前的圈子划清界限。” “爸，我明白您的意思，张小凡这个人我很了解，他这个人不仅聪明，并且有极其细心的办事能力，他并不是普通人，而且，他的未婚妻，也是体制内的民警，这一点爸您尽管放心。”叶默道。 “那当然，这个世界上，我最放心的人，就是你。”叶育良又给叶默倒了一杯茶。 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人又聊了一些工作上，生活上的事情。 “叶默，这些日子你一直在忙，咱爷俩也很少这样单独聊，小雨说，你当初离婚是因为他们把你赶了出去，瞧不起你这个女婿，让你一个人在外面过了大半年，甚至和林家闺女都没有同居过，你是不是因为这件事怀恨在心，所以为了争口气，才离的婚？”叶育良问道。 闻言，叶默摇了摇头：“爸，其实并不是这样的，一个人如果没本事，就是父母都会瞧不起你，我当初的确没有什么亮眼的地方，再者，我和林队长之间，本来就没有什么感情基础，之所以必须离婚，是因为我其实早就喜欢小雨了，只是没想到一切发展的那么突然，我也没想过，小雨的父亲，会是您。” 听到叶默的回答，叶育良点了点头：“实际上，我和宁海市的林正山同志打过电话，也聊过这件事，你的突然离婚，对林正山同志的政治前途，影响其实挺大的。” “抱歉，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因为，我们其实早就约定好了那天离婚，正巧我和小雨也是情投意合，我原本打算带着小雨离开宁海市，重新开始的。”叶默实话实说道。 见状，叶育良拍了拍叶默的肩膀：“所以，这个月关于林正山同志晋升会议上，我会投林正山同志一票，你知道的，我的一句话，代表着什么。” “谢谢爸帮我缝补捅的篓子。”叶默深感愧疚。 “所以，你要利用好林正山这个政治资源，宁海是你的根基，你去当公安局长，他们都会给你投赞成票，而在安京市，你这个支队长，估计一干就到头了，爸对你的期望很大，我不希望你一辈子都奔赴第一现场破案抓贼。”叶育良看着叶默，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年轻干部想要往上爬，得老干部退休才行，这个机会，有的人等一辈子都等不到。 叶默也知道，自己成了叶育良女婿之后，就再也不是一腔热血一味只想着破案的刑警了。 “爸，我不会辜负您对我的期望的。”叶默点了点头。 “对了，关于你的前妻，我有几点要和你说的……” 第166章 三个单纯的年轻人 “爸您尽管说。”叶默也知道，自己因为工作关系，和林萱走了太近了一些，两人避免不了有些生活上的接触，这一点，肯定让叶育良不是特别高兴。 “我的意思是，你和林萱之间，关系要保持好，不要担心别人说闲话，我知道，有人说你抛弃林萱，是因为看上了我的身份，也有人说你离婚之后，还和前妻不清不楚，作风不良。但我了解你的为人，在作风问题上，我最不担心的人就是你，当一个人足够优秀，所有的流言蜚语，都会不攻自破，当一个人足够强大，就没有人去讨论他的私德，只要你的心里装着国家，装着人民，所做的事情，对得起老百姓，坚守自己底线，那就不会犯错。”叶育良之所以能到这个位置，和他的个人能力有很大的关系，他的意思是，想让叶默利用林萱作为政治资源往上爬。 说的直白一点就是，你在班上想当班长，你得拉拢学习委员给你投一票。 可叶默毕竟不是老油条，他所理解的就是，自己只要干好自己工作，对得起心中的正义就行。 但有时候，人情世故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叶默要是没有叶育良这层关系，也就是个破案机器罢了。 叶默最大的优点同时也是最大的缺点。 那就是感情用事。 当初的叶小雨可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警员，为了叶小雨，叶默直接抛弃了市委书记女婿身份，果断离婚。 你要知道，要是叶小雨父亲不是叶育良。 叶默这一行为，将会导致他一辈子无法出头。 就林正山一句话，叶默就得干一辈子基层。 当然，你要说叶默没有心眼，那是假的。 只是他的心眼都用来对付坏人和罪犯身上去了。 为了对付平乡县的黑恶势力，叶默甚至连假死的手段都用上了，他的智慧和胆识，可不是一般人具备的。 “放心的爸，我和林萱一直都是好搭档，工作上互相照顾，就像我和小凡一样，都是过命的交情。”叶默道。 闻言，叶育良只是笑了笑没说话。 叶默还是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这种感情白痴，单纯点也好，不然也轮不到自己捡这么大个便宜。 当然，叶育良的这种做法，是自私的。 可人想往上爬，你不自私一点怎么行。 …… 时间很快来到了九月底。 叶默和叶小雨坐火车抵达宁海火车站。 林萱开车来接两人。 车站出口，见到正在等待的林萱，叶小雨大老远就在挥手：“林萱姐，我们在这儿。” 林萱见状也是朝着两人挥了挥手。 来到出口，林萱帮小雨拿行李：“小雨，叶默，好久不见。” “林萱姐，我可想你了。”叶小雨蹦蹦跳跳的和林萱拥抱。 “昨晚才打了一小时电话，这么快又想我了？”林萱捏了捏叶小雨脸蛋儿道。 “你和叶默都喜欢捏我的脸，迟早捏成大圆脸。” “没办法，谁让咱家小雨可爱呢。”林萱继续捏了捏叶小雨脸颊，随后又看向叶默。 “林队，行礼给我吧，你俩聊就行。” “没事儿，几步路而已，一会儿去我家，我爸今天亲自下厨，说要好好招待你们。” “是吗，林叔叔还会做饭？” “以前可是烧大锅的好手，都多少年没下厨了。” “看来我和叶默，今天有口福了。” 听言，林萱微微摇了摇头，还不是因为叶书记给他投了赞成票。 这一听说人家女儿和女婿要来，都忙活坏了。 自己从小到大，就没吃过他几次亲自下厨做的菜。 来到停车场，把行李放好，林萱开车，叶默和叶小雨坐后排。 “小凡说，这次摆酒没请多少人，就几个至亲和咱们几个，简简单单就行，让你俩也别给什么份子钱，去喝一顿就行。”林萱道。 “大喜日子，怎么也要意思意思一下的，礼轻情意重嘛。”叶默道。 “是啊，这么快就到国庆了，明年国庆，又得喝你俩的喜酒了。”林萱来到红绿灯前停了下来。 “说起来我都有点担心呢，第一次结婚，一点经验也没有。”叶小雨挠了挠头，“对了林萱姐，你以前和叶默结婚怎么办的？” 闻言，林萱微笑道：“以前没摆酒，要不我和叶默，再补办一次？” “好呀，我最喜欢林萱姐了，叶默你再娶一个吧，把林萱姐也娶了。”叶小雨道。 “这个主意不错。”林萱点了点头。 “噗……”叶默正在喝水，差点没喷出来。 “你们俩疯了吧？” “我天天和林萱姐打电话一两个小时，我俩经常开这种玩笑，哪像你，跟个木头似的，天天就知道办案办案。”叶小雨回道。 林萱微微一笑瞧着叶默：“叶默你别听小雨乱说，我看她是欠收拾，今晚我挨着她睡，我好好收拾她。” “对，我看这家伙也是欠收拾。”叶默点了点头。 “没事，林萱姐做大的，我做小的，我不介意的。” “是吗，那就说定了哈，不许反悔。”林萱看着叶默道：“叶默，你怎么看？” “我懒得理你们，我睡觉。”叶默靠着窗户微微摇头。 见状，林萱和叶小雨两人看着对方，露出一个坏笑。 似乎捉弄叶默，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只不过，玩归玩闹归闹，大家做事都有自己的分寸。 实际上，林萱和叶默离婚之后，才真正的做回了自己。 她感觉自己解脱了，终于不再生活在牢笼之中，并且也敢和林正山叫板。 林正山也再也没有命令林萱做任何事情。 即便是林萱要去最危险的缉毒组，林正山也没有反对。 现在的林萱，终于可以为自己而活。 她只是觉得，自己亏欠叶默挺多的。 一直都是他办案，自己立功，如今的一切，都是叶默给的，包括她的父亲晋升，也离不开叶默。 深入了解叶小雨之后，林萱才明白，为什么叶默会喜欢她。 所以，一切都无所谓了。 就这样，挺好。 …… 第167章 双双跳楼 很快，来到林正山家里。 叶默和叶小雨受到了林正山的款待。 林正山马上就要去省里任职了。 这个人几十年工作如一线，在工作上你挑不出他任何毛病，说话也非常官方。 但经历了叶默和林萱离婚这件事之后，林正山的脾气改了许多，人也变的老了不少。 叶默以后想要在宁海市站稳脚跟，也是离不开林正山的提携。 总之，官场上就是这样，资源很重要。 叶默自从跟着叶育良之后，也慢慢从一名只会破案的警察，逐渐了解到了一些官场上处事的道理。 在林萱家住了一晚上，第二天就前往张小凡的老家。 张小凡的老家在安庆市，是一个小县城，算是三四线那种小城市。 越是这种比较落后的地方，黑恶势力就越猖獗。 这种情况在未来二三十年之后肯定会得到改善。 但在如今，一时半会不可能扫尽。 有利益就会有人铤而走险。 张小凡父亲是船厂领导，母亲是教师，这次婚礼也是特别简朴，在县城的酒店里摆了八桌。 来参加婚礼的都是一些至亲。 叶默也认识了张小凡的几个表兄弟，他们为人豪爽，知道叶默是张小凡的领导，对叶默说话也是十分客气。 这其中有一名戴眼镜的男生，也是准备考公去当警察，并且非常的崇拜叶默。 这次婚礼非常圆满。 婚礼结束后的第二天，张小凡亲自送叶默等人回去。 林萱也送叶默和叶小雨去火车站。 原以为这次和张小凡离别之后，很久才会再见。 没想到就在叶默回到安京的第三天，张小凡给叶默打来了电话。 叶默见到是张小凡的电话，也是立马接听。 “喂，小凡。” “叶队……”小凡声音很小。 “出什么事了？”叶默立马皱起了眉头。 “我的表弟张小云，就是那晚上和你一起喝酒那个，他……死了。” 听到这个名字，叶默立马想起了那位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刚毕业大学生，那天晚上，他还对叶默介绍了他的女朋友。 这个人特别的老实，他的女朋友和很漂亮。 “到底怎么了？”叶默连忙问道。 “昨天晚上，小云和他的女朋友，两人跳楼了，他们说是自杀，但我觉得，这里面有隐情，但是安庆市不归我们管，我没办法立案。” “你这样，把尸体送去宁海市刑警支队法医科，我马上买票过去。” “好的，那，麻烦您给林队打个电话。” “好，好的。”叶默点了点头。 挂断了电话，叶默看了看时间，早上七点半，他的假期还有三天。 如果张小凡表弟的死，另有隐情，他希望能够利用这三天，把真相找出来。 这时候，叶小雨过来喊叶默吃早餐。 见到叶默表情有些不对，于是开口问道：“怎么了，叶默？” “小凡的表弟，就是那个戴眼镜的大学生，昨天晚上和女朋友一起跳楼自杀了，小凡说，这两人的死有蹊跷，我打算过去看一下。”叶默道。 “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跳楼自杀？这肯定有问题。” “我已经让小凡把尸体带去宁海市了，我一会儿坐八点半的火车过去一趟。” “你要去宁海的话，帮我把这个玉镯子给林萱姐带过去。”叶小雨打开床头的密码柜子，里面有她和叶默的结婚证，存折，还有一些首饰，这玉镯子是叶小雨让她姑妈给她从云南挑选的，上次人家林萱送了她一根项链，她也要回礼。 “好。”叶默点了点头。 “那我们先吃早餐吧，吃完早餐我开车送你，然后我去上班。” 没多久，叶默上了火车，这趟火车经停宁海火车站，也就半个小时就能抵达，开车的话，要一个多小时甚至两个小时，所以叶默去宁海，大多数时候都是坐火车。 每天早上八点半都会有一趟，火车前面几节车厢载客，后面是运送货物的。 上火车之后，叶默才给林萱打电话。 “喂，林队，有件事和你说一下。” “出什么事了吗？” “小凡的表弟和女朋友昨晚双双跳楼身亡，直觉告诉我，这其中有问题，我让他把尸体送过来你们支队法医科，一会儿你和科室的人说一下。” “我知道了，但这种情况，你要是不来的话，估计侦破时间没那么快。” “我现在就在火车上，半小时后抵达宁海市。” “好的，我马上去接你。” 安排下去之后，叶默就靠在椅子上陷入沉思。 张小凡的这个表弟乐观开朗，为人和善老实，他的女朋友叶默也见过，都是比较开朗的人，完全不像是心里装着心事，闷闷不乐的那种类型。 再说了，张小凡最了解他们，既然他认为他的表弟不可能自杀，那么就绝对有问题。 直觉告诉叶默，这起案子并不简单。 没多久，叶默抵达宁海市，林萱开车来接他。 上车后，叶默系好安全带，随后把小雨的礼物拿出来递给林萱：“林队，这是小雨送你的。” 林萱愣了愣，随后收了起来：“谢谢，晚点我给她打电话。” “你们最近倒是每天都打电话哈。”叶默道。 “你不是说我变了吗，这实际上都是小雨的功劳，她改变了你，也改变了我，你有空就多陪陪她，别天天想着办案，小雨她很多心里话都不敢对你说，怕打扰你，所以下班后只有找我，我和小雨其实聊了很多，有些事，以后我会告诉你的。”林萱一边开车一边道。 “什么事情神神秘秘的。”叶默挠了挠头。 “我和小雨有个约定，时机成熟了，会告诉你的。” “你俩还约定上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上次你假死之后，小雨找到了我，我们什么都说开了。” “能透露一下，你们说了什么吗？” “这是我们闺蜜之间的秘密，你就别多问了。” 林萱认真开车，也不想回答叶默的问题。 很快，两人来到支队，这时候，张小凡租的殡葬车，也将他表弟和表弟女朋友的尸体，运到了支队。 第168章 用自己的方式去办 下车后，张小凡见到了叶默和林萱。 他此刻心情沉重，走上来对着两人敬礼。 “叶队，林队。” “先把尸体送去法医科。”叶默看着张小凡，拍了拍他的肩膀。 叶默不知道怎么安慰人，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出两人跳楼的真相。 张小凡作为一名副科级干部，在宁海市刑警这一块，他也有一定的话语权。 如果这件事发生在宁海市，张小凡根本不会去找叶默。 但在安庆市，他没有什么人脉。 虽然他是当地人，但对当地的情况实际上根本不了解。 他能想到的，只能是找叶默。 虽然他和林萱也熟，但是他并不敢直接给林萱打电话。 叶默不在的时候，他甚至不敢主动和林萱说话。 …… 来到办公室，叶默开始询问张小凡的情况。 “你这个表弟，是你父亲这边的，还是母亲那边的？”叶默问道。 “他是我二姨妈的儿子，我二姨夫和我一个姓，都姓张。”张小凡回答道。 “他女朋友叫什么名字？” “叫徐梦媛，和他一样都是一个学校毕业的，读的是宁海市政法大学。” 听言，叶默眯起了眼睛。 这所大学培养出来的人可不少，像是叶默的几个老领导，都是这所大学毕业的。 就这两人的身份，就足以引起重视了。 在随后对张小凡的询问中，叶默知道了更多关于这两人的身份。 张小云23岁，徐梦媛22岁，都是安庆人，两人家境都很一般。 但是去年的年底，双方家长见过面，都非常满意。 所以不存在因为家里人不同意，两人一起跳楼殉情的情况。 案发时间是在昨晚凌晨一点多，当时两人跳楼摔下去，砸到了楼下的车子，车子发出警报，惊扰了附近的居民。 居民发现情况后立即报了警。 警方直接就定性为自杀，第二天就结案了。 张小凡不相信这两人会跳楼，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弟不可能就这样死了。 所以他一大早就给叶默打电话，并且去殡仪馆把尸体运走了。 张小凡也是学刑侦的，跟着叶默这么久，他自然能在这起案件中嗅到一丝不对劲。 两人跳楼的地方，是安庆市的市中心，是从百货广场的楼顶跳下来的。 那栋楼十二层高，具体是怎么上去的，暂时还不知道。 张小凡也还来不及去调查，所以具体情况也不知道。 他就按照叶默的要求，赶紧把尸体运走了。 叶默了解完情况之后，立马来到法医室，对尸体进行初步的检查。 法医室的解剖台上，停着张小云和徐梦媛的尸体。 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尸体已经面目全非。 叶默只是仅仅看了一下，立马就发现了问题。 “小凡说的对，张小云和徐梦媛的自杀，有问题。”叶默眯起了眼睛。 “没错，这女孩身上有人为的伤痕，脖子上还有掐伤，生前遭受过击打或者虐待。”林萱也道。 “徐梦媛身上穿的是服务员的衣服，生前应该在某夜场上班。” “我听小云说过，他的女朋友好像在那里当前台收银员做国庆兼职。” “马上对尸体进行尸检，看下女孩是否被性侵。” 这案子目前的情况，叶默推测是因为女孩上夜班，被人侵犯了，想不开，所以带着张小云一起跳楼了。 但是，张小云有一个在宁海市当干部的表哥，他应该帮女友申冤，而不是陪着她一起跳楼才是。 都是学政法的，懂法律。 第一时间肯定是要拿法律武器保护自己。 你这样自杀，只会让仇人痛快，家人伤心。 所以，这其中肯定有不为人知的东西。 两人是不是被人绑架从楼上扔下去的都说不定。 很快，尸检报告出来了。 法医科的小刘来到办公室找到了叶默等人。 “叶队长，林队长，报告出来了。” “怎么说？” “死者徐梦媛的确被人性侵过，处女膜是刚破裂的，体内还有他人的精液成分，并且，不止一个人的。” “那是几个人的？” “目前检测到了六个。” 砰！ 张小凡用力捶向桌面，浑身都在发抖。 叶默也眯起了眼睛。 “小凡，我们去安庆一趟。” “好。”张小凡明白了叶默的意思。 “叶默，需要不要给我爸打电话？”林萱问道，安庆市不归他们管，但是归省里管，林正山现在是省级干部，他给公安厅的祁厅长说一句话，这案子肯定会得到重视。 但话又说回来，不管是谁下达命令，这案子也得当地警方去办。 除非上面下达文件，直接把叶默借调过去。 但这说下来，始终还是张小凡的家事，这样动用关系，有些过了。 这起案子和之前那起人口贩卖案又不一样。 叶默担心，当地黑恶势力，有保护伞。 到时候怕是就交出几个替罪羊草草了事。 他决定用自己的方法去办。 “三天之后，我休假结束，那时候再打。”叶默回答道。 “行，那你们俩注意安全，小凡你的婚假明天结束，我给你再批三天假，一切都听你叶默队长的，千万别出事。”林萱叮嘱道。 “谢谢林队，我知道了。”张小凡郑重的点了点头。 于是，叶默和张小凡就开车回去安庆了。 路上，叶默对张小凡道：“你表弟老家，是土葬还是火葬？” “都是土葬。”张小凡回答道。 “那回去修两座坟，假装搞个葬礼，让人知道，尸体已经下葬了。” “我懂了，我把车停一下，打个电话给我姨妈。” 张小凡当然知道叶默的意思，对方在徐梦媛体内留下了证据，就怕尸体被送去验尸。 只要知道了尸体已经埋了，那自然就会放心了。 这案子，并不是一起单纯的多人性侵案。 一般没这个胆子。 能干出这种事情的，必然是一方豪强。 看来，这又是一起涉及黑恶势力的案子。 这种事情，全国每天都在发生。 他的能力有限。 但只要遇上了，就坚决不可能给任何黑恶势力继续猖狂下去的机会。 他就要看看，这小小安庆市，有几个大哥。 …… 第169章 惹到不该惹的人了 来到安庆市，张小凡表弟的家里果然按照张小凡所说，给死去的张小云和徐梦媛举办了葬礼，并且是合葬。 只不过，棺材里的尸体是假的。 葬礼举办的很大，全村好多人都来了，因为死者是跳楼死的，死状过于骇人，所以并没有开棺让亲朋好友看。 下葬的时候，叶默和张小凡都在。 …… 与此同时，一酒店办公室里，一名身穿黑色衣服的小弟走了进来。 “马哥，那两个人，已经下葬了。” “下葬了不一定就没事，警方要是把尸体挖出来，一样可以做尸检，你去找几个人，想办法把那女的尸体里面的证据给处理掉。”被称为马哥的男人叫做马三，此刻他瞧着进来的小弟不紧不慢的说道。 “马哥，这事儿不好办吧，农村的棺材都是钉死的，而且，下葬之后还有守灵的习俗。”小弟有些为难。 马三思索片刻，随后点了点头：“行，你先出去吧。” “好的马哥。”小弟连忙退了出去。 随后，马三打开保险柜，拿出了里面所有现金，将其装进袋子之后，这才走了出去。 没多久，马三来到另外一处酒店。 酒店房间里，另一名男人见到马三进来，有些不耐烦的询问道：“我说马三，你这大白天的，找我干啥？” “赵哥，兄弟我出了点事情，你得帮我个忙。”马三将行李袋放在桌子上，拉开拉链，里面全是百元钞票。 见到里面的现金，男人顿时皱起了眉头：“你什么意思？” “赵哥，我昨晚上喝了点酒，和兄弟几个把一女大学生给睡了，事后我给了她一万块钱，让她当这事儿没发生，谁知道……” “谁知道什么？” “谁知道她今儿早跳楼了，还和她男朋友一起跳了。” 听到这句话，赵姓男人一下子脸色就变了，他死死盯着马三，沉声骂道：“你他妈是不是活腻了，我和你说过多少次，别搞出人命，你怎么不听？你场子里那些小姐还不够你玩吗？” “赵哥，这事儿真的是我错了，我当时喝多了，您这样，这里是三十万，你必须帮我这个忙。”马三连忙道。 听到这里有三十万，男人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他扒拉开拉链，发现里面竟然满满一袋，全是现金，还以为里面有烟酒什么的。 “不是，人都死了，这有什么好说的？现在的小情侣想不开跳楼的多了去了。”男人问道，拿三十万就得办三十万的事。 “我这不是为了稳妥起见嘛。” “你想让我怎么做？” “我们几个，睡她的时候没带套，留了点证据在里面，我想让您以尸检为由，派人去把那女的尸体挖出来，把证据销毁。” “挖出来？意思是都已经下葬了是吧？” “对，刚刚埋的。” “既然人都埋了，你怕什么？” “我这……我这不是以防万一嘛。” 见到马三支支吾吾的，男人意识到了不对劲，他直接看着马三道：“你别给我打哑谜，你今天不把话说清楚，啥忙我也不会帮。” “真没什么。” “你不说，那这钱你拿回去吧，这忙我帮不了。” “别别别，赵哥您别生气，就是，这两个人，他是宁海政法大学的学生，还没毕业，出……出来做兼职。” 听到这句话，男人眉头紧皱：“还有呢？” “没有了。” “你放屁，仅仅就是两个大学生，你至于慌成这样？” “实际上也不是多大点事，就是那个死了的男的，他有个表哥，是宁海市刑警队的一个小警察，我怕……” “小警察？我怕不小吧？” “真就是小警察，但蚊子再小也是肉，我这不怕出事儿嘛。” “是普通警察，还是当官的？” “一……一个刑侦科的，科长。” “那人是不是叫张小凡？” “您……您怎么知道？”马三很震惊。 听言，男人直接上前揪住马三的衣领，表情凶狠的道：“咱们安庆市出去在宁海市当科长的，除了张小凡还有谁？你踏马这次完蛋了，早点给自己买棺材等死吧。” 见到对方如此激动，马三有些难以理解：“不是，您是公安局长，您怕他一个科级干部做什么？” “马三啊马三，你死到临头了，老子现在就想把你一枪毙了，送去领功。”赵局长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了。 “我说赵局，你可别忘了，咱俩可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我把这事儿主动和你说，那就是代表我还把你当自己人，你现在马上安排人把尸体挖出来，证据销毁，咱们一点事儿也没有，他一个刑侦科科长，能牛逼到哪里去？”马三见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不是他张小凡我怕，是他背后的林萱和叶默这两人惹不起，前两天张小凡结婚，这两人可都是来参加了的。” “林萱和叶默，又是什么来历？” “一个是市委，不，现在是省长，省长林正山的女儿，另一位是安京市叶育良的女婿。” “是，电视上经常说那个叶育良？” “除了他还有谁？” 啪！ 马三双腿一软，直接后退两步。 “赵哥，现在只有您能帮我了，您知道的，要是我进去了，您也脱不了干系……” “我赵建龙这辈子最不喜欢别人威胁我，你别忘了，我当局长之前是干什么的。” 听到这句话，马三面色阴冷，不自觉的捏紧了拳头。 “一百万，只要能销毁那女子体内的证据，我给您一百万。” “一百万能干啥？你那些场子一个月的零头都不止这么点，事情办好之后，五百万，少一分钱，我让你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说完，赵局拎着桌子上那包现金，转身就走了。 而马三，瞧着离开的赵健龙，眼里也渐渐起了杀意。 他现在才知道，自己不管当了多大的大哥，在这些人面前，永远只能弯腰当狗。 怪不得那么多人挤破脑袋要去考公。 金钱在权力面前，屁都不是。 他那些场子，每个月的收入，7成都得分给这些人。 看来这事结束之后，他马三，也得想办法给自己整个光鲜点的身份了。 第170章 两具空棺材 叶默这边，农村的葬礼还在进行。 叶默看了一下时间，随后走到一旁的草地坐了下来。 “时间差不多了，一会儿就该知道，这帮家伙的后台是谁了。” 张小凡则是紧皱着眉头，表弟的死，让他很受打击，如今看着双方父母伤心欲绝的样子，他更是觉得难受。 叶默让大家举办一个假葬礼。 目的就是为了引出那帮家伙的后台。 只要知道保护伞是谁，这件案子，就好办了。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几辆警车就来了，还来了两名法医。 “你们谁是死者张小云和徐梦媛的家属。”为首的警员走上来大声道。 “同志，我是，有什么事吗？”张小云的父亲走了过去。 “你是张小云的父亲对吧？” “对。” “接上头指示，张小云和徐梦媛的死因或有蹊跷，我们必须把尸体带回去尸检，还请你们配合一下。” 这话一出来，家属们不答应了。 “我们的娃已经死了很惨了，就让他们安息吧，我们不要做什么解剖了，不做了。” “人都已经埋了，不做了。” 这些话，都是叶默事先交代好让他们回答的。 反正死活不能同意开棺就行。 叶默就想知道，他们最后到底会怎么做。 “不做不行，这是上头的命令，这两人都是大学生，我们必须要给上面一个交待。”这带队的人说道。 “尸检不是要我们家属同意才行吗？既然你们说我的娃死的蹊跷，那你们说，到底哪里蹊跷？” “你们的意思是，是不是说，我们的娃，是被人害死的？” 张小云的父亲按照叶默事先说好的语句和对方争论起来。 对方听后表情有些变化。 “这位先生你先别激动，这也是给死者一个交待对不对，尸检很快的，你们马上把棺材挖出来吧。”带队人说道。 “我不同意尸检，我不想我的娃死都死的不安息。” “对，死者为大，就让他们安心去吧。” “哪有把埋下去的人又挖出来的，早你们干啥去了？” 这帮家属故意不同意。 这下子那名带头人为难了，他拿起手机给安排他做这件事的人打了过去。 “喂，赵局，死者家属死活不同意我们尸检，怎么办？” “不同意？这是他们说了算吗？我马上给你增加警力，必须把尸体给我带回来。” “是！” 挂断了电话，带队人看着张小云父亲道：“上面说了，必须带回去尸检，你们要是不配合，我们只有强行挖坟。” 听到这句话，众人举起锄头和工具。 “你们想怎么样？” “今天谁也别想挖坟。” “你们要是敢强行挖坟，我和你们同归于尽。” 本来这种事情，上面重视，下来给死者做尸检，家属是肯定会同意的。 但叶默故意让他们不同意，目的就是为了看这帮人的反应。 果然，那个带队人直接把腰间配枪拔出来，对天鸣枪道：“挖不挖不是你们说了算，你这是妨碍公务，寻衅滋事，再不让开，我让你们都进去蹲监狱。” 这时候，叶默走出来了。 他瞧着这名牛高马大的队长道：“同志，你先把枪收起来，你要理解一下家属们的心情，你们说，上级命令你们对死者进行尸检，你们上级是谁？谁下的命令？” “你是谁？”这名队长看着叶默道。 “我是张小云的堂哥。” “既然你是死者亲属，你就更应该配合，我们也是按照章程办事，上面听说两名重点大学大学生跳楼，十分的重视，为了确保没有别的原因，要求我们一定要进行尸检，如果有蹊跷，我们当然要竭尽全力办案，如果是正常自杀，那就节哀顺变，我们也尽力做到我们应有的就是。” “既然你们这么重视，那我们当然要配合，我想知道，是谁下令让你们来做这件事的？” “这你就不用管了吧？” “同志，你这话不对吧，我是一名群众，哪怕你的上级再大，我也有权知道吧？安庆市每天跳楼的人那么多，为什么就偏偏专门要来对我的堂弟进行尸检？还有，昨天不是都定性为自杀结案了吗，怎么今天突然又要来挖坟了？他俩是大学生的事情，好像没人说过吧？再说了，家属也没有去闹事，你们怎么突然这么积极？” 一句话出来，把这名队长给问的愣住了。 他仔细瞧着叶默，意识到了有些不对劲。 “这是我们局长的命令，昨天现场不是有家属喊着两个年轻大学生之类的话吗，他刚好听到了，本着负责任的态度，他亲自下令，让我们一定要查清楚。”队长回答道。 “太好了，果然是好局长，既然如此，那你们动工吧。”叶默知道了幕后保护伞身份之后，心里也就有了计划。 于是，这名队长立马下令，开始挖坟。 半个小时后，两具棺材显露出来。 大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棺材打开。 然而，出现在棺材里的，竟然是两个骨灰盒。 见到这一幕，这名队长傻眼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队长瞪大眼睛吼道。 “你们不是要尸检吗，骨灰在这里啊。” “骨灰？什么时候火化的？” “就今天早上啊。” “放屁，殡仪馆的人说你们把尸体运走了，哪有火化。” “你们还去殡仪馆调查过了？看来挺上心嘛。” “你什么意思？你到底是谁？”这队长意识到，真的出问题了。 “我是张小云的堂哥，我不是说过了吗。” “他们的尸体呢？” “尸体被火化了啊，你不信，把骨灰拿去化验一下，就知道是不是真的了。” “好，好，好！”一连说了三个好字，这队长连忙带队走了。 意识到这就是个圈套，这名和赵健龙等人一条船上的队长此刻脸色十分难看。 他隐约觉得，可能要出事了。 回去的路上，这名队长给赵健龙打了个电话。 “喂，赵局。” “怎么样，尸体带回来没有。” “赵局，根本没有尸体，我们被耍了。” “你说什么？”对方一下子站了起来。 第171章 这一切，都是叶默的计谋 见到这些人走后，张小凡从人群里走出来，随后来到叶默身旁。 “叶队，下一步怎么办？” 叶默瞧了一眼被打开的棺材，随后带着张小凡往下方走去。 一边走，叶默一边道：“如果你是那帮人的幕后保护伞，你会怎么做？” “如果我是他们，我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把性侵我表弟女朋友的六个人交出来，并且，是六具尸体。”张小凡回答道。 没错，这是唯一最稳妥的办法。 要是把六个活人交出来，这行为，和把自己供出来没什么区别。 一般这种夜场，小弟们可都是有帮规的。 要是老大不亲自去干这种事，小弟是绝对不敢去对一名良家女孩动动脚的。 除非他们是活腻了。 然而，叶默仅仅只是用了假下葬的办法，就引出了幕后的家伙。 足以证明，参与这件事的人，来头不小。 所以，不难猜到，犯下这件事的人，一定是安庆市赫赫有名的老大，不然他没这么大的本事让人来挖坟尸检毁灭证据。 现在，对方知道中了圈套，当下唯一的办法，就是把参与这件事的六个人揪出来，然后直接杀掉。 听到张小凡的回答，叶默随后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然后对张小凡道：“你觉得，他们会用什么方式杀人灭口？” “假如说，那个局长就是保护伞的话，我要是他，我唯一的办法，就是把这六个人杀掉，然后说是抓捕过程中遇到反抗，将其击毙。”张小凡回答道。 “不，这种方式太过于明显，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就是想灭口，我要是他，我会让那帮人，死于黑帮火拼。”叶默淡淡道。 听到这句话，张小凡恍然大悟。 论阴谋心计，他远不如叶默。 他从没想过，自己一名刑警，竟然有朝一日还要和这些黑恶势力斗智斗勇。 这件事要没有叶默帮忙，他表弟的死，永远都是个谜。 “叶队，你的意思是，安庆市今晚会有一场大战对吧？” “对，而且，会死很多人。” “那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 “我们有两个选择，一是什么也不用做，明天一早，自然会有人把侵犯徐梦媛那几个家伙的尸体给我们送来，二是，阻止这场争斗，避免更多流血伤亡，但这样做，那六名犯罪份子，很可能会逃走，一辈子也抓不到。”叶默看着张小凡，给出了选择。 听到这句话，张小凡拳头紧握起来。 “有没有第三种选择？”张小凡看着叶默问道。 叶默摇了摇头：“我俩都在休假，在安庆市，我们谁也命令不了，我只能给林队打电话，让她父亲帮忙，可这样做的话，林萱父亲肯定会打电话给祁厅长，祁厅长最后还是打给安庆市的赵局长，如果赵局长是保护伞，那么那六个人肯定会连夜逃出去避难，最后一样会被人干掉，结局没什么不一样。” “除非让省检察院派人下来，直接将赵局长给拿了，但我们没有证据，你可不敢随便抓一名局长，除非你乌纱帽不要了。” 听到这句话，张小凡此刻眉头紧皱，这次不像上次，叶默假中弹的戏码这辈子不可能再演第二次。 上次在平乡县仅仅只是对付一个县的腐败分子，都得逼的叶默假装中弹，方才把他们都暂时看管起来。 最后才找到证据一网打尽。 然而即便是如此，那高瑞龙依旧能全身而退。 这次的事件，你要查一个市的公安局长，别说叶默了，就是刚上任的省长林正山，他没有证据，也不敢让人下来查。 除非接到群众老百姓的实名举报，并且提供了详实证据。 比如说，我实名举报叶默贪污受贿，并且给出四十万的转账记录。 这时候，就可以直接下令对叶默进行停职调查了。 这些东西，它很复杂。 叶默对安庆市人生地不熟，也没有上级的直接任命调派。 哪怕是一个村支书，人家不买你的账，你也只能干望着。 “叶队，如果你是包青天，有一把尚方宝剑，可以先斩后奏就好了。”张小凡道。 “你说什么胡话呢？我手拿尚方宝剑，那谁来监督我？你能确保，我以后就不会成为那条最大的恶龙？”叶默反问道。 一句话，把张小凡给问住了。 是啊，手里有了权力，谁又能保证自己不会迷失呢？ 假如说叶默可以随便调查任何人，包括这个赵局，他手持尚方宝剑过去，结果赵局分他一千万，两人直接把那六名犯罪分子尸体给交出来，这你又怎么说？ 可是，这件事没有这个赵局充当保护伞，就没有那些家伙的嚣张狂妄，张小凡的表弟和女朋友，也就不会出这件事。 追根结底，这个赵局才是罪魁祸首。 可现在，没有两全其美的方法。 叶默甚至连那个黑老大是谁都不知道。 但张小凡不想见到黑帮火拼，不想无辜的人流血。 对方想要杀人灭口，肯定会把动静闹大，一些夜场的服务员，保安，他们是无辜的。 这些人，肯定要在这场大战中死几个，这案子才真实。 不可能一场火拼下来，就死了那六个人，恰且dna鉴定，就是侵犯徐梦媛那六人，这绝对不可能的。 张小凡当然巴不得将害死自己表弟的人绳之以法，但绝对不想再见到更多无辜的人丧命。 他们也有父母亲人，他们或许和自己表弟女朋友一样，就是去做个兼职。 然而却在一场精心策划的斗争中成为炮灰，这天理何在？ 这是张小凡不愿意看到的。 叶默也看出了张小凡的心思，可是，人太善良不行。 这时候，张小凡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看着叶默，脸色冰冷：“叶队，这其实，全是你的计划对吧？” “怎么说？”叶默还是第一次见到张小凡对自己露出这副表情。 “你为了能够快速找到那六个人，故意让对方中计，然后引导黑帮火并，让那六人死于他人之手，这样，我们就能什么也不用做了对吧？”张小凡淡淡问道。 “如果我说是呢？”叶默看着张小凡道。 第172章 离婚的真相，叶默的心里话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你依旧是我心目中那个英雄，但却不再是那个善良的英雄，叶队，你变了。”张小凡看着叶默道。 叶默变成，可以为了自己目的，不择手段那种人。 没错，他的目的是找到侵犯徐梦媛那六个人。 这样做明天那六个人的尸体就送到了，目的也达成了。 的确，那几人都该死。 可因此不但造成更多的人流血，而且，幕后保护伞，还会成为这次打击黑恶势力的功臣。 黑帮火拼，赵局长亲自带队抓捕，最终一举两得，不仅灭口，还拿了功劳。 而在这次火拼中死去那些人呢？ 他们找谁说理？ 这次争斗，死的人越多，赵局功劳就越大，也就更不可能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 为了让那六个人付出代价，就要牺牲更多无辜的人。 张小凡不能接受。 这样做，和那帮黑恶势力的人，有什么区别？ 可要是不这样做，那六个人马上就被安排离开，甚至是出境。 这样子，你可能永远都抓不到他们了。 听着张小凡问的话，叶默并没有回答。 通过这件事，叶默也更加坚定了，将张小凡培养成自己班底的决心。 他需要的，是正直善良，替老百姓着想的干部。 而不是像自己这样八百个心眼的家伙。 倘若有个人，和自己一样精明，叶默可不敢将他留在身边。 眼见木已成舟，张小凡没有别的办法，于是假借去上厕所，给林萱打去了电话。 并且，他在电话里，对林萱说明了所有的事情。 他想让林萱阻止叶默，他不想见到更多的人流血。 然而，张小凡却被林萱给骂了一顿。 电话里，林萱毫不客气开口骂道：“张小凡，你觉得叶默是这种人吗？当初在平乡县，他为了救出被拐妇女，三天三夜没怎么合眼，在他的心里，老百姓的命，永远比他的命更重要，临走前我就说过，不管做什么，你听你叶队长的就行，你这是在质疑你叶队长的能力，也是在质疑我，你知不知道？” “我错了，林队，我知道了。”张小凡吓得吞了吞口水，连忙挂了电话， 挂断了电话，张小凡陷入了迷茫。 他重新回到叶默身边，只见叶默对他微微一笑：“走吧，带我去个地方。” “去什么地方？”张小凡疑惑不解问道。 “去一些你们安庆市比较混乱，有人收保护费的地方。” “叶队你的意思是？” “在今天晚上之前，我会找到那个黑老大的位置，并且，在火拼前，将这帮人，一网打尽。”叶默看着张小凡道。 听到这句话，张小凡整个人怔住了。 果然，林萱说的没错，叶默怎么可能看着无辜的人流血。 这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 突然，张小凡笑了，自嘲的笑。 笑自己愚蠢，笑自己根本不了解叶默。 还说自己是叶默的好兄弟，简直可笑。 “我知道一个地方，我现在就带你去。”张小凡随后看着叶默道。 “好，你带路。”叶默点了点头。 张小凡随后开着车，带着叶默前往目的地。 前往一个鱼龙混杂的地方。 一路上，张小凡想起一些事情，突然觉得有些心酸，他按下录音键，随后问道：“叶队，我始终有一件事不明白。” “你说。” “为什么当初要和林队离婚？” 听到这句话，叶默突然愣了愣。 见到叶默不说话，张小凡立马道：“当然，我不是说小雨不好，你和小雨当然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但是我要是你，我绝对不会和林队离婚的。” “这么和你说吧，林队是个很不错的人，我也很喜欢她，但在和她离婚之前，我俩压根没有什么太多的接触，更没有什么感情，我和她离婚，就是因为，我喜欢小雨，我想和一个我真正喜欢的人在一起。”叶默直接回道，对于这种事情，叶默没有必要隐瞒什么，张小凡是他的好兄弟，有什么说什么就行。 而且，和林萱离婚之后，林萱人变了不少，两人接触比较多，总会有人说闲话，叶默自然也明白。 可他和林萱，这辈子是绝对不可能的了。 小雨，就是他的唯一。 林萱，在叶默心里，更像是自己的姐姐，亲姐姐。 “那假如说，你在喜欢上小雨之前，林队对你热情一点，主动一点，你还会和她离婚吗？” “你这么问，什么意思？” “兄弟之间，说点心里话没关系吧？我只是认为，林队长这样的女人，普天之下，除了你之外，再没其他男人配得上了，如果她以后和其他男的结婚在一起，我是无法接受的。” “你这说的什么鬼话，天下比我好的人多了去了。” “你别给我假谦虚，你自己什么实力你自己清楚，还是刚才那句话，你在喜欢上小雨之前，林队对你热情一点，主动一点，你还会和她离婚吗？” “不会，谁会和一个又漂亮家境又好又喜欢你的女人离婚。”叶默直接回答道。 “这么说，你是因为林队不喜欢你，你才去喜欢的小雨对吧？” “不然呢？” “那你觉得，现在的林队，喜不喜欢你？” “这话不能乱说，林队什么人你清楚，我是有妇之夫，她做事很有分寸的，我俩经常搭档单独相处，肯定不少人说闲话，但身正不怕影子斜，林萱和小雨又是好闺蜜，我从不在乎流言蜚语。” “叶队，我想和你说的是，如果有一天有人对你开枪，林队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挡在你面前的。” “我知道，我上次假中枪，她一直死死护着我，我觉得，她就像是我的姐，亲姐，有人对她开枪，我也会给她挡子弹的。” “那我呢？你会给我挡子弹吗？” “会。”叶默回答很坚定。 “我也会，我张小凡这条命，就是叶默你的。” 说完这句话，两人看着对方，伸出拳头，碰在一起。 “对了，实际上呢，大口径的枪，能穿透好几个人的身体，挡子弹大多时候救不了人，反而还会多搭上一条命，并且，你没有超过子弹的速度，你根本挡不了子弹，别被电视剧给骗了。” “……”张小凡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第173章 叶默出手，教训地痞恶霸 “你现在带我去哪里？”叶默看着正在开车的张小凡问道。 “状元步行街，我读初中那时候跟我妈妈去摆摊，结果刚摆下去就有人来收保护费，要是不给，就把地摊砸了，那时候我们一天能赚三十多块钱，但要给二十块钱保护费，我当时就在想，我长大了一定要当警察，绝对不能让这些收保护费的家伙欺负老百姓，现在长大了才知道，这些收保护费的家伙后台就是我一直想当的。”张小凡摇了摇头道。 听着张小凡所说，叶默点了点头，这就是他要去的地方。 紧接着，张小凡又说道：“那地方近几年收保护费比以前更厉害，不单是摆摊的，就连在那里开店的商铺也得交保护费，当地人都当成了一种习惯，毕竟地段繁华，为了赚点钱糊口没必要和那些人对着干。” 话虽然这样说，但我正正经经做生意开店铺，凭什么给你们钱？ 我的钱是大风刮来的还是捡来的？ 即便是捡来的，那也轮不到你们来收钱是不是。 然而，这种现象，在全国各地，到处都有。 这就是黑恶势力黑色收入的一个部分。 夜场，赌档，保护费，这是他们收入来源。 像安庆市这样看起来稳定的一个地盘，基本上都已经被一个黑帮大哥给整合了，所以不像以前，动不动就有黑帮抢地盘打架砍人的事情发生。 所以，叶默只需要前往这地方，找到商铺老板，然后问出收保护费的人是谁，然后再一路顺藤摸瓜，就能找到幕后老大。 这对于别人来说很难，但对于叶默却不用耗费什么功夫。 毕竟，他能让人讲真话。 很快，张小凡就开车带着叶默来到了目的地。 他专门找了个地下收费停车场停车，因为他知道，在这地方随便停车，没有百八十块你车子开不走，上一秒停车，下一秒就被锁。 停好车子之后，张小凡带着叶默来到状元步行街。 这里果然繁华，人流量特别大。 摆地摊的人也非常多。 说实话，摆地摊占道经营，在这条路段是不被允许的。 但既然被默认允许摆地摊了，那就是要收钱的。 这个钱，城管部门自然是不敢明目张胆来收的。 所以，就只能和那些收保护费人联合起来，最后大家分赃。 这是惯用的伎俩，从古到今都有。 叶默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叶默本来是打算找一家商铺，让对方告诉自己收保护费人的电话，他再打过去把他套出来。 然而，就当叶默和张小凡走进步行街的时候，却发现前方围满了人。 两人快步跑过去，就见到一间服装店正在遭人打砸。 一对小夫妻被五六名社会闲散人员死死揪住头发，不停的扇耳光。 而其他人则是在店铺里用铁棍肆意打砸。 “狗东西，老子给你说了多少次，谁让你在这里开店的？”一光膀子的纹身男子叼着烟，揪着那女子头发，狠狠的在她脸上扇耳光。 那女的满脸恐惧，不停的求饶。 “大哥，我们不敢了，真的不敢了，我错了。” 女子一边求饶一边哭，鼻子嘴里都是血。 她的男人更惨，被一个壮汉骑在身上揪着头发，另一名男人用脚狠狠的踢脑袋。 两夫妻的哭声和求饶声太凄惨。 围观的人都知道，这就是不交保护费的下场。 这帮家伙杀鸡儆猴，目的就是给这条街其他商铺老板看的。 意思是，你们要是不交保护费，下场和他们一样。 这时候，这帮人里面的带头大哥点了一根烟，随后对小弟们道：“把这女人衣服扒了，扔出去大街上打，踏马的，老子给了半个月时间，真以为老虎不发威都当病猫是吧？” 几个小弟一听，立马就要去脱那女子的衣服。 叶默第一次见到如此无法无天的人。 这种事情，他以前只是听过，没想到亲眼所见，如此触目惊心。 他一把推开围观的人群，随后直接冲了上去，那正准备脱女子衣服的男人还没反应过来，叶默冲上去就是一拳。 这拳力道十足，甚至能直接听到砰的一声闷哼。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所有人都猝不及防。 六名打手直接愣了一下。 叶默没有停手，再次一个冲拳，狠狠砸在对方脸上。 只听砰的一声。 那人鼻梁瞬间骨折，然后开始喷血。 叶默上前一步，揪住其脑袋，开始疯狂挥拳。 一下，两下，三下。 直到那人完全失去了反应，叶默才停下来。 其他人见状，立马就拿着铁棍冲了过去。 一名黄头发的瘦子，抡起铁棍对着叶默脑袋砸去。 叶默直接一伸手，就把那人的铁棍牢牢地抓在手里。 他转过身来，死死盯着这人。 这人意识到不对劲，疯狂抽动铁棍，却发现铁棍在对方手里纹丝不动。 叶默直接冲过去，随后用力一个膝撞猛然顶在他下巴上，顿时，这人上下牙直接被崩掉几颗。 叶默反手一铁棍猛砸在他头上，只见鲜血如注，直接就冒了出来。 那人捂着脑袋痛苦大叫。 其他四人一窝蜂的拿着铁棍冲上去暴打叶默。 叶默眼睛微微一眯，瞬间周围所有速度变慢。 他反手将手中铁棍往右边猛戳出去，铁棍直接插进右边那人口中，顿时鲜血喷溅，画面惨不忍睹。 随即，叶默用力将铁棍抽出，伴随着几颗门牙飞出，叶默一铁棍就砸在右边那人的脸上，那人颧骨直接粉碎，当场就倒在地上痛的打滚。 另外三人对着叶默疯狂攻击，可就是一下都打不到。 随着叶默一铁棍将其中一人下巴打烂，其他两人直接吓傻了，再也没有刚才嚣张跋扈的样子。 叶默看着其中带头的那个大哥，随后一步步对着他走过去，那人意识到情况不对，拔腿就跑。 叶默冲过去一把抓住他的头发随后把他甩到一边，然后直接跪在他肚子上，一手揪着他头发，另一只手狠狠扇了几个耳光。 “你不是喜欢拽头发扇耳光吗？谁给你的胆子这样欺压老百姓？” 就在叶默教训这人的时候，他的身后，剩下一名赤膊男子捡起旁边砸碎的一块玻璃，随后猛然朝着叶默冲了过去。 …… 第174章 顺藤摸瓜，揪出幕后老大 然而叶默的眼睛早就锁定了他的动作。 正当他准备反击的时候，这服装店的老板捡起地上的铁棍一棍子从那人身后狠狠砸下去。 瞬间那人就趴了下去，满头是血。 这店铺老板此刻仿佛疯了一般，抡起铁棍对着他疯狂砸。 这是每个丈夫见到自己妻子被人欺负之后都会表现出来的愤怒。 没有亲身体会，你是感受不到的。 自己的妻子被人揪着头发扇耳光，甚至还要被扒光衣服殴打。 这对一个男人来说，心里有多难受。 他只是没办法反击。 此刻的他有了机会，哪里会放过这些欺负他妻子的人。 一下，两下，三下，四下。 他知道如果今天不把这些人都打死，他们迟早一天会来报复。 他此刻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正当他对着那人脑袋准备打下去的时候，叶默立马伸出一根晾衣叉将其阻止。 男人此刻这才回过神来。 叶默一把揪住身后男人的头发，像狗一样拖过来，随后对店铺老板淡淡道：“别打死了。” 老板意识到了什么，随后举起铁棍，对准了那人的手和脚开始疯狂暴打。 没多久，那人的双手就已经被的血肉模糊，只剩下一些骨肉组织。 这时候，叶默拿起手机，拨打电话报警。 做完这些，他对服装店两夫妻道：“一会儿你俩也躺地上，120来了会把你们也送医院的，你们放心，过两天，我会去看你们，以后，你们服装店照样开。” 听到这句话，两人当即跪了下来，感恩戴德。 叶默摇了摇头阻止道：“现在不是要你们跪，是要你们躺下，我们回见。” 说着，叶默死死抓住那带头老大的头发，直接拖着走了。 那人宛如受惊的动物，此刻根本不敢有任何反抗。 在绝对恐惧之下，他宛如待宰的羔羊，不管平时多嚣张，此刻完全没了脾气。 张小凡最后紧跟着叶默，两人将这个长毛带到了一处无人的巷子。 “你老大是谁？”叶默开口问道。 “赵……赵强。” “带我们去找他。” “我带你们去找他，你们别杀我就行。” 于是，叶默把这长毛带上了车，在他的指引下，前去找他的老大赵强。 车上，叶默继续问道：“你们这里，最大的大哥是谁？” “马三爷。” “他有多牛？” “我们这里所有小弟都归他管，他就是天王老子，他想杀谁就杀谁，看上那个女的想睡就睡，没人管的了他。” “你知道马三在哪里吗？” “我没见过他，但赵强知道。” “那带我们去找赵强。” 于是，在长毛的指路下，两人把车开到了中山八路一处叫丰裕大厦的地下停车场。 “两位大哥，赵强就在上面，八楼，他平时都在那里打牌。”长毛连忙道。 “给他打个电话确认一下。” “好，好的。”长毛连忙给赵强打电话。 片刻后，电话接通。 “喂，强哥，你在不在老地方呢，哦，没事儿，我刚把那两口子的店砸了，收了点钱，现在给您送过去。” 很快，电话挂断，长毛对着叶默点头哈腰：“大哥，赵强就在上面呢，我已经确认过了，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想走，可以啊，把命留下。”叶默淡淡道。 听到这句话，长毛腿软了：“大哥，你想让我再做什么，您说。” “带路。” “好，好的。” 长毛不敢违背，于是带着叶默和张小凡两人去找赵强。 一路上，叶默询问道：“赵强和马三，是什么关系？” “赵强是马三的老表，两人关系很好。” “意思是，通过赵强，肯定能找到马三对吧？” “肯定的，两人是亲老表。” 很快，在长毛带路下，两人乘坐电梯来到了大厦八楼。 赵强的公司就在这里，他平时基本上都在这里和其他几个大哥打牌。 来到赵强的公司，上面写着强盛劳保公司几个字。 前台不是女文员，而是一名正在抽烟的刀疤男人，见到长毛出现，那人打了个招呼。 “虎哥，你怎么来了？” “我给强哥送点东西，强哥呢？” “在打牌呢。” “那行，我去找他。” “哎，你这两个小弟什么时候收的，我怎么没见过？” “刚收的。” “长的挺特么帅啊，你这是，准备洗白了？” “少废话。”长毛随后带着叶默和张小凡去找赵强。 当然，这个长毛可不会就这么束手就擒。 他把叶默和张小凡带到赵强打牌的地方，是因为，赵强手里有一把枪，并且，枪不离身。 不管你多能打，枪在手里，你就是会武功都没用。 很快，长毛来到赵强办公室。 “强哥，我是老虎，我给你送钱来了。” “自己开门。”里面，赵强声音传来。 长毛随后走上去拧了一下门把手，门就开了。 叶默也跟着长毛走了进去。 然而，刚走进去，长毛突然直接朝着赵强跑过去。 “强哥，杀了他们。” 赵强是混社会的，随机应变能力很强，他一下子就明白了。 于是当即伸手从桌子底下拿枪。 然而他的反应哪有叶默快。 叶默用力一脚踢向桌子，随后直接扑了过去，直接一个裸绞将赵强死死绞住。 而他的枪也随之落地。 长毛见状，想去捡枪，却被张小凡一把捡了起来，随后对着他脑袋：“所有人把手举起来，谁动我打死谁。” 长毛顿时高举双手，其他三个打麻将的也吓得举着双手跪在了地上。 赵强在叶默裸绞之下没挣扎几下就晕了。 叶默随即站起，目光看向长毛，长毛见状意识到不对劲，开始求饶。 “大哥，别杀我，我错了。” 叶默见状上前一拳，长毛下巴脱臼，整个人一头栽倒在地，抽搐几下就不动了。 其他几人见状完全不敢抬头。 叶默看向张小凡：“把枪给我。” 张小凡直接把枪递给叶默。 其他几人以为叶默要杀他们，都吓得不停磕头求饶。 “大哥，求放过，我们无冤无仇，别杀我。” “别杀我。” …… 第175章 斗智斗勇 人都是怕死的，当真正面临死亡威胁的时候，你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 这三人此刻害怕到了极点，甚至有一人直接尿裤子了。 见此情况，张小凡才知道，原来混社会的，不一定就不怕死。 真正不怕死的，还得是那些上战场的。 “你们谁认识马三？”叶默开口问道。 听言，这几人立马指着躺地上的赵强：“赵强认识，他和马三是老表，我们不认识。” “小凡，用扎带把他们绑起来。”叶默指挥道。 “是。” 张小凡立马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扎带，随后将这三人手脚绑起来。 “把他们扔去厕所，他们要是老实就留一条命，要是有人不听话，就直接杀了吧。”叶默随后道，这句话就是威胁，叶默并不会越过法律去杀人，除非在正当防卫情况下。 “好。”张小凡随后一个个抓着他们衣领将三人塞进洗手间。 三人为了保命，哪里敢乱动。 很明显，对方是来找马三的，他们可不想成为马三的替罪羔羊。 马三惹到的人，关他们屁事。 这三人很配合，被关进洗手间之后动也不敢动。 剩下的就是长毛和赵强了。 叶默从衣兜里拿出一卷胶带，随后将长毛嘴巴死死缠住，又用扎带将其绑的死死地，最后一起扔进了洗手间。 这时候，躺地上的赵强因为大脑缺氧晕厥，现在已经恢复过来了。 然而还没等他喘口气，叶默直接将他衣领抓住，死死盯着他：“马三是你的什么人？” 赵强见到一双空洞的眼睛，整个人瞬间僵住。 此刻，不论叶默问他什么，他都会如实回答。 “是我表哥。” “你杀过人没有？” “杀……杀过。” “杀过几个？” “三个。” “马三亲手杀过多少人？” “亲手杀过十个以上。” “知不知道马三在什么地方？” “在嘉行酒店。” “带我们去。” “好，只要你们不杀我，我什么都做。” 此刻的赵强，仿佛傀儡，对叶默言听计从。 走之前，叶默又问道：“这里除了你之外，还有没有人能联系到马三？” “没有，马三是安庆市最大的大哥，一般人根本没资格和他说话，更别提见他。”赵强回答道。 既然没人通风报信，叶默就放心了。 他直接带着赵强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来到地下车库，张小凡开车，叶默在后排控制赵强。 张小凡这是第一次跟着叶默，以自己的方法来对付这些亡命徒。 其真实程度，远比电影，电视剧中恐怖的多。 现实之中打架，你如果不能一击让别人失去抵抗力，那么挨打的那个就是你。 所以，叶默的每一次出手，对方都是重伤致残。 状元街那几个小混混，虽然死不了，但一辈子就这样了，终身残疾。 你要问，如果你在大街上见到这种情况，你挺身而出把坏人打成这样，你是不是见义勇为？ 首先你得分情况，这个年代。 你有背景，你就是见义勇为。 你没背景，你就牢底坐穿。 如果说再过几十年，舆论媒体发达起来，人人都能用手机拍照发视频。 有证据，有记录，那你肯定是见义勇为。 可这个年代，就算大街上莫名其妙死了几十个人，都有可能上不了新闻。 你觉得你没背景情况下挺身而出教训几个混社会的大哥，你能活着走出去？ 当然，随着文明的发展，社会的进步，人们的生活肯定会越来越好，这样的事情肯定越来越少。 等再过几十年，谁会为了收保护费在大街上打砸侮辱一对小夫妻。 真要发生这种事情，第二天就能引起全国轰动，当地官员你都得滚蛋。 可话又说出来，这年代正是发展的时候，遍地黄金，再过十年，你想赚大钱就难了。 如今赶上开放的中期，这些个黑恶势力正是大肆敛财的时候。 张小凡表弟女朋友的遭遇，只是冰山一角。 只是大部分受害者最终选择沉默。 其实到现在，叶默还有一点始终想不通，就是为什么张小凡的表弟和女朋友要双双自杀。 他们明知道自己表哥是当官的，而且还有那么大的后台。 只要他们站出来，指证凶手，人证物证这不就齐了。 林正山到时候打个电话，公安厅长直接下令，管你马三马四，通通都得伏法。 可为什么要选择跳楼？ 难不成，是杀人灭口？ 可为什么还能在女孩体内检测到dna？ 这逻辑上说不通。 既然想不通，那就不想。 当务之急，就是先找到马三。 因为时间已经不多了，马三的后台为了自保，已经在安排人去杀马三。 叶默要赶在这帮人火拼之前，将这些人全部一网打尽。 另一边，局长赵建设在得知自己中计之后，就没打算让马三活着了。 可以说，只要马三死了，他勾结马三同流合污的事情，也就没人知道了。 马三这种人，说白了就是赵建设培养出来帮自己捞钱的工具。 只要他愿意，想要多少个马三都行。 实际上，赵建设早就想找机会除掉马三了，这家伙做大之后，自己的想法就变得有点多。 赵建设不喜欢这种不听话的人。 正好，借此机会，一举除掉。 至于自己这边的人，赵建设倒是不担心，毕竟白路上的事情好办。 黑路上的事情，处理起来就有点麻烦。 因为，这钱分下去，大家都有份，都是一条船上的。 可马三就不一样了，他要是被抓，只有死路一条，到时候他见谁咬谁。 不除掉他，那就是个祸害。 马三手里掌握了太多证据，所以，他必须死。 想好对策之后，赵建设就给马三打去电话。 没多久，电话接通。 马三很着急的询问道：“赵哥，事情怎么样？” “都办妥了，证据已经被我们清理，下次可别给我惹这种事，不然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赵建设道。 “我知道，下次保证不会了，为表歉意，我今晚给你安排一下，让兄弟给您赔罪。”马三立马道。 “那这样，我让方秘书先去找你，你给我安排在东方罗马夜总会。” “好叻，今晚保证给您安排到位，您辛苦了赵哥。” 挂断了电话，马三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 第176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叶默这边，张小凡在赵强的指引下，正开车前往嘉行酒店。 叶默知道，今天晚上，马三一定会被杀。 他要是那个姓赵的，马三是无论如何都活不过今晚的。 尸体被换成骨灰盒，意味着他已经被人怀疑了。 但只要马三一死，所有的风波都会平息。 张小凡表弟女朋友的事情，那就把罪魁祸首抓出来交给你，对你张小凡也有了交待。 至于黑帮抢地盘火拼造成伤亡，这就不归你张小凡和叶默管了。 哪个地方都有人抢地盘打打杀杀。 包括宁海市安京市都一样。 到时候把打架的人抓起来，该枪毙枪毙，该判刑判刑，事情就结了。 过不了多久，第二个马三就会出来，一切还是和原来一样，没什么变化。 赵建设能想到的，叶默也能想到。 在这场斗智斗勇的过程中，终究还是叶默更胜一筹。 根据叶默的推测，赵建设肯定会让马三在夜场某个地方安排一下。 而赵建设绝对不会亲自出现，他会让人提前去接应马三。 等一切都确认好了。 赵建设就会让人直接把马三做掉，然后找一帮人冲进去场子里打砸制造混乱。 到时候他就带队前往现场，平息这件事。 一切都会表现的如此合理，找不出任何破绽。 第二天报纸上会写，安庆市最大的黑社会头目马三死于黑帮火拼，局长赵建设亲自带队指挥现场平息暴乱。 一切的计划如此完美，谁也想不到，这其中会出现一个搅局者。 车上，叶默看着旁边的赵强，冷冷问道：“能把马三约到嘉兴酒店地下停车场吗？” “可以。”赵强回答如同傀儡。 “用什么办法？” “马三暗地里搞毒品，我负责给他搞货，这件事他一直瞒着其他人，我让他下来停车场取货，他一定会亲自来。”赵强道。 听到这句话，叶默当即怔了一下。 估计，马三的场子赚的钱，大部分都要给赵建设，他到手的那点寥寥无几，所以才背地里搞这东西。 而赵建设，百分百是绝对禁止他碰毒的。 看来，这帮人也是各怀鬼胎，大家都有自己的心思打算。 “你的货，从哪里搞的？”叶默问道。 “陆丰那边，有个叫东叔的人负责给我供货，马三花钱买通了一条路的安检。” 果然，只要你想搞，就不怕没有渠道。 很快，张小凡的车就来到嘉行酒店地下停车场。 叶默看向一旁的赵强：“给马三打电话，让他下来。” 赵强听言立马照做。 他拿起手机，随后拨通了马三的电话，没多久，电话里传来了马三的声音。 赵强作为马三的亲表弟，又是和他一起搞这生意的，他自然第一时间接听电话。 “喂，强子，找我什么事？” “阿表，我搞了一批货，现在就在嘉行地下停车场，你马上来取。” “货？你大白天的搞什么货？” “上次你要的那八十万的货，今天送到了，你们不是急着要吗，我这寻思着给你送来。” “行行行，我马上来。” 马三干这种事情，是偷偷摸摸的，因此每次都是他一个人亲自去办。 他在嘉行地下车库修了一个仓库，专门存放这东西。 而且，他的货，就在他自己场子里销，基本上都是供不应求，一个月能给他赚好几百万。 当然，这还是偷偷摸摸的干，要是明目张胆的话，一个月赚几千万那都跟玩儿似的。 但他也知道，自己这就是赚点外快，搞大了得出事。 所以，这就叫人心不足蛇吞象。 马三要不是亲自参与了侵犯张小凡表弟女朋友的事情，他这次一点事也没有。 哪些人干的，就把哪些人交出去就行。 可偏偏他就是带头者。 而且，他又是唯一和赵建设联系的那个人。 所以，你马三不死，谁死？ 叶默和张小凡躲在车后，赵强就在车子旁边等马三出来。 没多久，马三乘坐电梯来到负二楼。 见到车子旁边的赵强，马三觉得有些不对劲。 “强子，你怎么开这种破车？你那辆越野呢？” “那车拿去修了，货在后备箱，我现在给你拿。” 说着，赵强就去打开后备箱。 马三扭了扭脖子，随后走了上来，来到车子后面，发现后备箱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马三顿时意识到了不对劲。 下一秒，叶默就从后面出现，一个裸绞将马三死死锁住，马三疯狂挣扎，没过多久就失去了反应。 叶默随后直接将马三拖进车里。 等待片刻，马三深吸一口气，一下子恢复了过来。 刚醒来，就被叶默一把抓住头发，随后使用震慑能力，一下子将马三给控制住。 “现在开始，按照我说的办。”叶默用枪指着马三道。 “大哥，有话好好说，你们是混哪里的？”马三高举双手，浑身冷汗直流。 “你的货，存哪里的？” “就前面，有个仓库。” “带我们过去。” 马三随后被叶默带下车，张小凡则是带着赵强。 几人很快来到地下停车场最前方，那里有个小门，马三拿出身上的钥匙将小门打开，里面就是一个仓库。 叶默将赵强和马三带进仓库，随后把仓门关上。 摸了摸墙壁，有个开关，打开之后，这里明亮起来。 “大哥，不知道小弟是哪里得罪了你们，要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尽管说，要多少钱都行。”马三求饶道。 “赵建设是不是找过你？” 听到这句话，马三下意识地愣了愣。 “你们是找他的？” “对。” “我约了他一会儿去东方罗马会所，我能带你们去见他。” “行，一会儿别耍花招，好好配合我们把赵建设引出来，我保证你不死。” “大哥放心，我一定照做。” 叶默随后点了点头，对着小凡使了个眼色：“做掉他。” “好。”张小凡立马拿出一根扎带，死死勒住赵强的脖子。 见到这一幕，马三开始慌了：“大哥，我什么都答应你们，能别杀我老表吗？” “少废话，你是不是也想死？”叶默随后打开仓库门，将马三带着出来，顺便关掉了仓库的灯。 马三面色恐惧的看了漆黑仓库一眼，一句话也不敢说。 没过多久，张小凡出来了，他将仓库门锁上，对着叶默点了点头。 他没有杀赵强，只是将他绑了起来，目的是营造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假象。 此刻的马三以为叶默等人的目标是赵建设，因此不管什么都极力配合，加上被叶默的震慑所控制，他成了叶默的新傀儡。 …… 第177章 黑与白的对决 车子上，叶默倒是不担心马三会耍什么花招。 一旦中了叶默的异能，除非叶默从他身边离开，不然他一直都会对叶默说真话。 当然，马三会不会耍花招，这是肯定的，他只是因为惧怕叶默，并不是叶默让他干嘛他就干嘛。 不可能叶默让他杀了自己亲爹亲娘他都照做。 但只要他有别的想法，叶默就能察觉到不对劲。 现在的马三，一心只想保命，既然对方要见赵建设，那就带他去目的地就行。 到时候到了自己地盘，料想对方也不敢轻举妄动。 但叶默可没想过要去什么夜总会。 既然马三到了自己手上，那现在还留在安庆市做什么？ 直接去宁海不就完了。 赵建设要是知道马三到了叶默手上，哪怕拼死，也会杀了叶默张小凡和马三，否则他只有死路一条。 叶默做事从来都不只是会莽。 有勇无谋，永远成不了大事。 如果叶默真的去什么夜总会，那他绝对不可能活着离开那个地方。 赵建设，很快就会知道马三落入叶默手中的消息。 出了停车场，叶默对张小凡道：“小凡，回宁海，开快点。” “走高速还是国道？” “国道。” “我明白了。” 张小凡随后一脚油门提速，直接朝着宁海方向开去。 紧接着，叶默又拿起手机给林萱打去电话。 林萱这时候正在开会，开会的时候，她是设置免打扰的，但唯独叶默的手机号，她从来不会屏蔽。 领导在上面讲话，林萱手机这时候突然响起。 铃声传出，会场顿时一片寂静。 大家都将目光落到了林萱身上。 林萱依旧面不改色，随后对着公安局长道：“叶默的电话。” 局长立马点了点头。 林萱当即接听：“叶默，出什么事了？” “林队，安庆市最大的黑社会头目在我手上，我们走国道去宁海市，你安排人接应我们，有人要灭口。”叶默道。 短短一句话，林萱瞬间俏脸变色。 “局长，叶默前往安庆市遇到黑恶势力报复，有人追杀他，他走国道，正赶往宁海市的路上。” “会议暂停，马上联合各部门，接应叶默同志，对了林萱同志，叶默的车牌号是什么？” “车上有咱们宁海支队的定位，是张小凡的车。” “明白。” 这时候，林萱继续和叶默通话：“叶默，你别着急，我们马上来，注意安全。” “好，我们回见。”叶默随后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之后，叶默直接关机了。 “小凡，你的电话也关机。” “好。” 这么做的目的，是不给对方任何机会。 赵建设只要打电话过来，立马调用局里卫星系统，就能对叶默和张小凡的手机进行定位。 现在只需要安安心心把车子开回去宁海市就行。 不过，叶默始终还是觉得，这一路，会出事。 高速路肯定不能上，上去就会被赵建设命人堵住。 走国道虽然相对安全，但路程远了三倍不说，路况也并不是很好。 思索片刻，叶默又对张小凡道：“小凡，我来开车。” “好。”张小凡立马靠边停车。 换了叶默之后，张小凡从车子的储物柜里拿出备用的手铐，将马三锁在车上。 另外，他把手枪递给叶默：“叶队，你的枪法好，万一有什么事，交给你来办。” “好，你坐稳，我们出发。” 说完，叶默直接加速冲了出去。 叶默开车，有异能加持，能缩短一倍的时间。 另一边，赵建设的秘书开始联系马三，但发现电话始终打不通，他也意识到不对劲。 于是立马给赵建设打电话。 电话接通后，方秘书连忙道：“赵局，马三电话关机了。” 赵建设顿时皱起了眉头：“你带人去嘉行酒店，无论如何都要找到这家伙。” “好。”方秘书点了点头，随后就去安排。 这时候，一名队长来到赵建设办公室：“赵局，好像出事了。” “什么情况？”赵建设眼睛瞪大问道。 “两小时前，在状元步行街，赵强的一个手下去收保护费打砸了一对夫妻，结果半路杀出来一个男人，将收保护费那些打手，全部打成了重伤，这个人，好像不是一般人。” “这个人呢？”赵建设厉声问道。 “据说他把赵强的小弟老虎带走了，而且，是他打电话报的警。” “有监控吗？” “那条街的监控，都被拆了，你下的令，您忘了？” 听到这句话，赵建设此刻开始着急起来。 “那个人长什么样？” “围观的人说，身高大概一米八左右，身手特别离谱，六个人被他一个人用了两分钟不到就全部解决。” 这句话一出来，赵建设眯起了眼睛。 “完了，是他。” “他是谁？” “叶默。”赵建设此刻开始慌了，叶默这个人，他怎么会不知道，只有他才干的出这种事情。 这时候，方秘书来电话了。 赵建设连忙接听：“什么情况？” “出事了，我们查了监控，发现马三被一辆宁海市车牌的车子带走了。” “宁海？”这两个字出来，赵建设知道要出事了。 果然，他来了。 此刻，他恨不得将马三碎尸万段。 为什么偏偏惹到了这个家伙？ “马上通知交通局，就说这辆车上有我们监视的a级逃犯，立即封锁各大交通出口，一旦发现，可以直接击毙。”赵建设现在说什么也不能让马三和叶默等人活着离开。 他们死了，自己最多丢乌纱帽。 他们活着，自己丢的是命。 “如果他们走国道怎么办？” “那就让老刘带一队人，在马鞍山几个路口拦截，务必将车上所有人全部击毙。” “我明白了。” 那个老刘也是赵建设培养的黑帮头目，在国道上开了几间修车店，目的是方便配合赵建设办事。 现在他接到赵建设的任务，立即带人从仓库里拿了很多枪支，随后开着面包车去各大路口拦截。 只要见到车牌号为宁海市043尾号的车，直接乱枪扫射全部击毙就行。 …… 第178章 警匪大决战 马鞍山国道只有一个出口通向宁海市，否则就得绕回去走高速。 因为两山之间有一条大河，桥对面就是宁海市。 所以，堵在这里，就是叶默的必经之地。 但他们没想到的是，叶默联合了宁海市警方。 此刻，林萱正带队赶来接应叶默。 很快，时间过去50分钟左右，叶默就来到了马鞍山。 指示牌显示，前方五公里处就是宁安大桥通往宁海市。 叶默此刻那种危机感也越来越变得强烈起来。 这种自然而然的感应很奇怪。 一般来说，出现这种感觉，那就是要遇到危险了。 前方，大桥旁边的路口，三辆面包车停在那里。 面包车旁边有几个人在抽烟。 路口旁边，有一辆大货车，一旦目标车辆出现，大货车就会直接冲过来截停，然后这帮人持枪上去扫射灭口就行。 而且，沿途还有摩托车提前去探视。 叶默这边，他突然放慢了车速，与此同时，一辆摩托车以极快的速度从他的身边急驰而过。 叶默见状微微眯眼，索性直接踩了刹车，将车子停了下来。 见状，张小凡有些疑惑：“叶队，怎么停车了？” “前方不对劲，估计有埋伏。”说着，叶默看了看手表：“时间差不多了，林队他们估计快到了，一会儿听到警报声，我们才过去。” “我懂了。”张小凡点了点头。 这时候，前方路口，摩托车停了下来。 “刘哥，目标出现了。” 刘老大立即对着众人使了使眼色，众人当即把武器都掏了出来。 大货车也发动车子，随时准备拦截。 然而十分钟过去了后，叶默的车子还没出现。 见此情况，刘老大等不了了。 “阿强，阿威，你们跟我去前面看看情况，准备好武器。” “是。” 既然上去面包车，准备沿途去找叶默。 然而就在这时候，桥上突然传来了警报声。 紧接着，十几辆警车和三十几辆警用摩托车出现，最前方还是一辆特警装甲车开路。 见到这个情况，刘老大意识到不对劲。 “所有人全部上车，赶紧走，我们中计了。” 三辆面包车正准备跑，这时候叶默的车子开过来了。 他突然探出头来，对着刘老大问道：“兄弟，问个路，前面是不是过了桥就是宁海市啊？” “对对对，过了桥就是了。”刘老大恨不得立马打发掉这人。 “谢谢啊，来，抽根烟。”叶默直接开车门下车。 “我不抽烟，不抽烟。”刘老大瞧着远方越来越近的警报声，也是连忙甩开叶默，直接上去面包车准备走。 见状，叶默跟了上去。 “哎，我的烟呢，大哥，我开车有点困，你有没有烟，搞一根给我呗。” 刘老大见状有些不耐烦了。 “都说了，老子不抽烟，身上哪有烟？你烦不烦？” “大哥你生气做什么？你没有烟，你的朋友们总该有吧，我这实在是太困了，搞一根给我呗。” “你踏马烦不烦？”刘老大此刻也不管那么多，直接上去面包车就要走。 然而叶默可没打算放他他走。 “我看你腰上鼓鼓囊囊的，这不是烟是什么。”说着，叶默就伸手去拿。 刘老大见状当即发怒，随后用力一推：“我去你妈的，你是不是有病？” 然而就是这一推，刘老大腰间的手枪直接落到了地上。 只听到啪的一声，漆黑手枪落地。 此刻空气都似乎凝固了。 刘老大的汗水，湿透了整个后背。 面包车里，所有人都紧张到了极点。 然而，叶默下一句话，让他们都松了口气。 “哟，玩具枪啊，还挺真。”叶默弯腰把枪捡起来，随后递给刘老大。 刘老大强笑了一下道：“是啊，给孩子买的玩具。” 说着，刘老大就伸手去拿。 然而下一秒，叶默突然一拳砸在刘老大脑袋上，随后掏出另外一把枪，对着车上几人连开数枪。 并且枪枪爆头，全部都是一击致命。 面包车司机见状，直接一脚油门把车子开了出去，叶默顺势跳进了旁边的排水沟，随后一枪将加速的面包车左前方轮子打爆。 车子当即失去平衡，和另外一辆面包车撞到一起。 林萱等人听到枪声，当即下令开枪。 随后就是一场警匪大战。 子弹像鞭炮一样震耳欲聋。 两辆面包车直接被打成了筛子。 大货车上的司机吓得高举双手，开门下车就跪在了地上。 随着硝烟散去，林萱不顾安危朝着张小凡的车子跑了过去，见到车里只有小凡一人，林萱神色慌张。 “叶默呢？叶默在哪里？” 小凡还没来得及回答，叶默从排水沟里跳了上来。 “林队，我在这里。” 林萱见状直接冲了过去，一把将叶默抱住。 “太好了，你没事就好。”林萱深吸一口气，随后放开叶默，拍了拍他的肩膀。 叶默将手里的枪递给林萱：“走吧，看看还有几个活的。” 林萱点了点头，随后命令人员清理现场。 现场只有那名刘老大，还有货车司机活着。 面包车里的亡命徒已经全部被击毙。 真实的警匪枪战可不是拍电影。 面包车里的匪徒基本上没几个是完整的，密密麻麻的弹孔布满了车身。 其中一辆面包车，几乎被子弹给从中间给切开了，里面的人可以说全部都是碎肉。 特警队长清理现场的时候，也是瞠目结舌。 “好家伙，全是制式武器，三把喷子，两把54冲锋枪，这是一网大鱼啊。” 叶默走了过来，从一名匪徒尸体身上将一把手枪拿起来。 “这些都是警用手枪，这安庆市，是该好好查一查了。” 说完，叶默将武器装进透明证物袋，然后瞧着张小凡道：“小凡，把马三带出来。” “是。”张小凡立马押着马三从车里出来。 马三看着叶默，表情惊恐：“大哥，你究竟是什么人？” 叶默随后掏出证件：“我是安京市派遣安庆市秘密调查黑社会犯罪组织的高级刑警，我叫叶默。” …… 第179章 两名大学生跳楼真相 听到这句话，马三无奈的低下了头，他现在最后悔的就是不应该去动那个女大学生。 千不该万不该，都不应该自己带头去干这件事。 但凡换了任何一个小弟，他都不至于沦落到这地步。 叶默看了一下时间，随后对林萱道：“林队，我建议你给你爸打个电话，先把安庆市的赵建设规起来再说，晚一点的话，我担心他跑了。” “好。”林萱立马点了点头。 没多久，林萱打完了电话。 “搞定了，安庆市市委书记亲自下令逮捕赵建设。”林萱看向叶默，随后帮他把肩上的泥土拍掉。 “收队吧，我坐小凡的车。” “我跟你们一起吧。” 说着，三人上了车。 车上，张小凡开口道：“叶队，原来你没有休假啊。” “我也是临时找小雨帮忙，接受了公安部的命令，秘密调查此事，所以说，咱们干的这些事，全都是在执行任务。”叶默点点头道。 “和你一起执行任务，是我的荣幸。”张小凡也是点了点头。 要不是有任务在身上，叶默可不敢这么乱来。 没有身份，你去哪里都办不了事。 这次任务圆满完成，估计叶育良那边知道了，又该高兴的合不拢嘴了。 很快，回到宁海市，叶默穿上了警服，开始对马三等人进行审讯。 另一边，赵建设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然而这时候一通电话打过来，告诉他宁海大桥附近发生了特大枪战，数名歹徒被当场击毙。 赵建设知道中计了。 他慌慌张张的收拾东西准备跑路，然而刚打开门，门口就站满了警察。 “赵局，跟我们走一趟吧。” 赵建设迷了迷眼，随后怒喝道：“你们是什么人，知不知道我是什么身份？” “我是省检察院的，有什么话跟我们回去再说。”其中一人亮出了自己的证件。 啪！ 赵建设手中的行李袋一下子落地，整个人失去力量，瘫软了下去。 他千算万算，也算不到自己居然会栽到一个叫叶默的手里。 他早该杀了马三。 要不是这王八蛋，他再过三十年也不会有事。 他马上就要升正厅级，就差一步。 他小心谨慎的处理任何一件事，做什么都如履薄冰。 却没想到，最终还是死在了马三手里。 …… 宁海这边，叶默正在加急审讯马三。 省厅办公室就在宁海市，有林正山这层关系，处理事情容易得多。 审讯室里，叶默看着这个身高一米八几，瘦长马脸的男人，随后开口问道：“姓名，籍贯。” “马日龙，黑龙江刨土县人。”马三回答道。 “年龄。” “48岁。” “把你知道的，黑白两道的和你有关系的人，都写下来。” 马三听言看着面前的白纸愣了一下。 “我哪记得那么多，要不你问吧，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你问一句，我就回答一句，你们记录就行。”马三偏着脑袋道。 “那就从你侵犯女大学生徐梦媛这件事开始，说说吧，怎么回事？”叶默问道。 听到这句话，马三满脸懊悔，他长叹一口气道：“我他妈的，千不该万不该去动良家姑娘，我鬼迷心窍，你说，如果我要是不干这件事，你会来抓我吗？” “不会。”叶默回答的很确定，世间下不公平的事情太多了，只因这个女孩是张小凡表弟女朋友，只因张小凡的兄弟是叶默，这个世界就是如此，换了别人，也不过是石沉大海，哭地无门。 所以说，关系有多么的重要。 在古代你要有个当官的大哥，说不定你家的狗都能去当差。 听到叶默肯定的回答，马三自嘲一笑：“你说，我那些场子那么多小姐，我要是给她们一万块，她们能把我当祖宗伺候，我也想不通，为什么要去欺负一个良家姑娘，估计是阎王爷的刀磨好了，来找我来了。” “阎王爷的刀，早就给你磨好了，你该死，但那个女孩不是，你这种贱东西，我杀你十次都不解恨。”林萱冷冷道。 听着林萱冰冷的声音，马三当即坐正了身体。 “当晚我喝多了，见到前台收银的服务员长的不错，我就让她来陪我，她不肯，我就叫上兄弟几个把她强行带到了包间，完事后经理和我说，她是来兼职的大学生，我一下子清醒了过来，我赶紧让人拿钱，我亲自给了她一万块现金，让她就这么算了，哪想她居然会跳楼，还带着男朋友一起跳。”马三满脸懊悔，不停叹气。 看着马三后悔莫及的样子，叶默冷冷问道：“你确定你把钱给她了？” “我亲自把钱给她放包包里的，我还求她来着，我说要是不够，我再给你两万，她什么都没说，哭着就跑了。”马三回答道。 “可我们找遍了也没找到那一万块钱。”叶默淡淡道。 “没有一万块？”马三瞪大眼睛：“这不可能啊？” 马三眯起眼睛仔细思索起来。 片刻后，马三恍然大悟，他拳头紧握，牙关紧咬：“骂了隔壁的，一定是张虎他们几个干的，这帮王八羔子，他们把一万块抢回来了，然后还把那女孩和她男朋友一起从楼上扔了下去。” 听到这句话，叶默和林萱两人对视了一眼，看来，那两人跳楼真相解开了，这是个最合理的解释。 “你把话说清楚一点，张虎是谁？”叶默问道。 “就是那晚上和我一起欺负那女孩的一个小弟，是泰丰ktv的总经理。” “当晚犯事的，还有谁？” “我，张虎，廖龙，黄皓南，甄强，刘双鹤。” “好，这几个人，我记住了。”林萱眼睛，死死的盯着马三。 看着林萱的眼睛，马三不由得吞了一口口水，赶紧低下了头，不知道为什么，他面对这个女人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 为什么一张那么好看的脸，能让人觉得如此的冰冷。 看着马三如此惊恐的表情，这让叶默想起了，自己用异能对付马三时候一样的情况。 他看了看身旁的林萱，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没想太多，叶默看向马三继续问道：“你怎么知道死的人是张小凡的表弟？” …… 第180章 林萱深夜敲门，出大事了 “那晚上司机开车送我回去，刚好经过附近，死者家属在那里哭，并且拉着警察说她的孩子是被人害死的，还说她孩子有个表哥在宁海市刑警队当官，叫张小凡，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马三回答道。 “然后你就打电话给赵建设，让他帮忙对吧？”叶默问道。 马三点了点头：“第二天我睡醒，越想越害怕，于是我就打电话给赵建设，让他假借调查的名义，去把尸体拿回来，销毁证据，本来证据已经被销毁了，我还约了赵建设吃饭，没想到你们杀出来了。” 听言，叶默冷冷一笑：“你凭什么认为证据销毁了？你们六个人的dna，我们全部提取到了，那两名大学生尸体，就在隔壁法医科放着，你要不要去看看？” 此话一出，马三顿感不对劲：“不对，如果是这样，那为什么赵建设要骗我？” “赵建设不是骗你，而是要杀你，不然你以为宁海大桥旁边那场枪战，是谁安排的？”叶默淡淡道。 听到叶默的解释，马三摇头傻笑，他笑自己就是个白痴。 从始至终，也不过是别人的一条狗罢了。 需要你的时候要你，不需要你的时候，你连狗都不如。 “这么说，你们反倒是救了我。”马三自嘲道。 “你觉得，你能逃得过法律的制裁吗？”叶默问道。 “也就是一枪的事情，没什么大不了的，我马三作恶多端，杀人强奸什么都干，最后痛痛快快一颗花生米就死了，我不亏啊。”马三道。 听言，林萱没有说话，只是脸上的表情，更加冰冷了一些。 “说说你的发家史吧，你是如何成为安庆市黑老大的？”叶默问道。 “狗屁黑老大，真正的老大是赵建设，我算个鸡毛。” “你就说说赵建设是怎么把你培养成黑老大的。” “我以前是大毒枭徐大壮手底下的一名打手，赵建设也不过是缉毒大队一名队长，有一天这家伙突然找到我，和我谈了一笔交易，他让我出卖徐大壮，报酬是安庆市两个ktv场子归我管，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然后我就暗中和赵建设通风报信，帮助他一举将徐大壮全部抓获，徐大壮被抓，供出了他的保护伞，于是，安庆大部分官员全部落马，赵建设也就理所当然的当上了局长，他当上局长之后，大力扫毒，没几年安庆就成了全国禁毒模范城市。虽然毒没了，但黄赌暴却更加肆无忌惮，我也就成了赵建设培养的一名新老大，安庆市所有的夜场都归我管。” 听着马三所说，叶默继续问道：“你和赵建设，是怎么分钱的？” “分个屁，我能拿多少，全看他脸色，不然我至于跑去贩毒？”马三反问道。 “你就这么怕他？你手里掌握着他所有证据，他不怕你出卖他？”叶默又问道。 “这家伙精明的很，你别看我的场子大，我手底下的小弟，连一把枪都没有，赵强因为要给我走货，没办法，我才给他搞一把，而赵建设，私底下培养的杀手，用的都是他提供的武器，我要是敢不听话，随时找人干掉我。”马三回答道。 听完了马三的回答，叶默觉得，接下来也没必要他亲自审了，剩下的交给别的同志就行。 只要赵建设落网，剩下的就都好办了。 “走吧林队，我们还有别的事情办。”叶默道。 “好。”林萱点了点头。 两人站起来，正准备离开。 这时候的马三突然开口问道：“两位，我觉得有件事很奇怪，我马三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为什么见了你俩，会有一股莫名的恐惧感呢？” “这跟老鼠见到猫一个道理，我是警察，你是贼。”叶默淡淡道。 “可猫会把老鼠残忍分尸吃掉，而你们，也不过是赏给我一颗花生米罢了，我马三干了那么多坏事，这放在古代，不得被千刀万剐啊？”马三甚至有些得意。 林萱此刻表情冰冷，一句话也没有说。 离开了审讯室，这时候张小凡跑了过来。 “叶队，林队，赵建设已经落网。” “我知道了，接下来，我准备前往安庆一趟，你跟不跟我去？” “还有没处理的事情吗？”张小凡疑惑问道。 “侵犯你表弟女朋友那五个家伙还没抓到，而且，是他们亲手把你表弟和女朋友扔下楼去的，这几个畜牲，我不亲手抓到他们，这案子就不会结束。”叶默淡淡道。 “原来如此。”张小凡拳头紧握，他就知道，自己表弟不可能就这么跳楼。 “我也去。”林萱这时候开口道。 “好。”叶默点了点头。 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外面早就天黑了。 “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吧，叶默你也累了，吃完东西，我送你回干部公寓。” “好的。” 三人去饭堂随便吃了点东西。 吃饱之后，林萱带着叶默去干部宿舍。 “房间我给你收拾好了，我就住隔壁，有什么事喊我就行。”林萱来到门口，对叶默道。 “好，谢谢。”叶默点点头。 “叶默，工作上别太拼命，小雨一直都很担心你，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你一会儿记得给小雨打电话，别让她担心，知不知道。”林萱叮嘱道。 “好，你也早点休息。”叶默微微一笑道。 “嗯。”瞧着叶默那张脏兮兮的脸，林萱叹了口气，随后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叶默来到公寓，连忙给小雨打了个电话。 一边聊电话，叶默一边洗澡。 洗完澡，躺床上继续聊，直到闭上眼睛，才挂电话。 今天这件事，要是没有这双天眼，叶默早死十次了，甚至还会带着张小凡一起死。 所以，小雨她能不担心吗？ 她只想叶默好好的，健健康康的，安安稳稳的。 但叶默却每天奔赴一线，和死神打交道。 或许，等叶默当上公安局长之后，他的生活，会相对安定一些。 然而，叶默睡到半夜，林萱却突然跑来敲门。 “叶默，叶默，出事了。” …… 第181章 离谱至极的凶杀案 听到敲门声，叶默连忙从床上爬起来，套上一件外套就去开门。 “怎么了，林队？”叶默一边穿衣服一边问道。 “刚才小王打电话过来，说看守所里的马三自杀了。” “什么？” 叶默顿时皱起了眉头：“马三可是重刑犯，那么多人看着他，还能让他自杀了？” “所以此事过于蹊跷，我本来不打算喊醒你的，但我觉得，没有你这件事要出问题。”林萱看着叶默道。 “我知道了，我先换衣服，你给张小凡打个电话。”说完，叶默回去把警服穿好。 林萱也赶紧给张小凡打去电话。 然而，接电话的人，却不是张小凡。 听到对方不是张小凡的声音，林萱顿时俏脸变色：“你好，我找张小凡。” “你是林萱吧，我是梁度，张小凡刚刚被逮捕了。” “你们把张小凡抓了？”林萱立马瞪大了眼睛。 “你先来看守所，过来再说。”说完，对方把电话挂了。 宁海市有三个副局长，这个人是宁海市公安副局长梁度，局长身体出问题住院无限期休假之后，基本上宁海市公安系统的领导工作，就是他负责。 按道理来说，他是最有可能升任下一任局长的。 但看这个情况，估计安京那边会派个人空降过来，这个人到底是谁，其实大家都清楚，那就是叶默。 张小凡是叶默和林萱的人，这没和叶默和林萱商量，直接就把人抓了，操作过于迷惑了一些。 还把手机也给没收了。 这样对待一个出生入死的刑侦科干部，着实有点说不过去。 但如果情况特殊的话，是可以采取必要措施的。 等叶默穿好警服出来，林萱当即上去将这事告诉了他：“叶默，张小凡被抓了。” 叶默顿时一怔，随后略微思索，仿佛明白了什么。 “大概率是被怀疑和马三的死有关。”叶默连忙带着林萱，就往看守所赶去。 马三害死了张小凡的表弟还有表弟女朋友，并且态度嚣张，声称不过就是一颗子弹的事，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这样的言论，不排除会激怒张小凡。 从而提前将马三给弄死在了看守所。 所以，想都不用想，马三的死状，一定很难看。 但叶默了解张小凡，他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情。 没有想太多，叶默立即赶往看守所，在这里，叶默见到了马三的尸体。 赶来的林萱跟在叶默后面，当她见到叶默停下来的时候，她也顺着看了过去。 下一秒，林萱整个人僵在原地。 马三被人直接把皮剥了下来，死状恐怖到了极点。 这画面，根本无法形容。 “王兵。”林萱声音冰冷。 “林队。” “你不是说马三是自杀吗？谁自杀会把自己的皮剥下来？”林萱质问道。 “是……是梁局暂时让我们这样说的，他……他说先别说出去，不然影响不好。”小王低着头道。 见状，林萱看向叶默：“叶默，你怎么看？” “一个重刑犯，这么多人看守，眼皮子底下被人杀死，还被剥皮，太可笑了。”叶默摇了摇头。 这不是古代，也不是国外，一个这么重要的犯人，被人在眼皮子底下如此残忍杀害。 意思是，这地方他就可以来去自如。 这些个警卫在他眼里，仿若空气。 这说出去要多丢人有多丢人。 宁海市公安系统，估计从上到下，没一个人不被处分。 太离谱，太惊世骇俗。 小说也不敢这样写。 当然，这处分落不到叶默和林萱头上，这看守犯人又不归他们管。 这时候，副局长梁度来了。 所有人见状都立马立正站直。 “梁局。” “梁局！” 梁度看都没看这些人一眼，直接朝着叶默和林萱走过去。 “到底怎么回事？”梁度看着叶默，以质问的口气问道。 “这不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吗？我把犯人交给你们，你是今晚的值班干部。”叶默看着梁度道。 听到这句话，梁度愣了一下。 “叶默，你几个意思？”梁度瞪着牛眼睛，怒视着叶默。 “首先，我和你不在一个部门，我这次来是带着公安部任务来的，我和张小凡冒死抓回来的人，在你的地盘被人杀了，你打算给一个什么说法给我？”叶默看着梁度淡淡道。 听到公安部三个字，梁度下意识的冒出了冷汗。 “这是我们宁海公安的失职，叶默同志，你赶紧想办法，把这罪魁祸首找出来才行啊。”梁度有些无奈的看着叶默道。 “张小凡呢？” “在审讯室。” “你有证据吗？” “他和马三有仇，刚好凌晨他来过看守所，所以他的嫌疑最大。” “证据呢？”叶默依旧是这句话。 面对叶默的步步紧逼，梁度连忙道：“我这也是急坏了，你说出了这种事情，我怎么在会议上和领导交待。” “怎么交代，那是你的事情，马上把张小凡给我带来。”叶默淡淡道。 梁度见状，立马让人去办。 做完这些，梁度这才看着叶默道：“叶默同志，你能不能在明天早上之前把凶手找出来，就当我求你了。” 见状，叶默摇了摇头，这也算是个老同志了，处理事情这么冒失，怪不得上面卡着他不让他升，反而考虑把自己空降。 要是刘振华局长没住院，他在的话，就不会出现这种事情。 “放心吧，24小时内，我一定破案。”叶默给大家吃了一颗定心丸。 很快，张小凡被带来了。 见状，叶默立即走了上去：”小凡。” “叶队，林队，给你们添麻烦了。”张小凡有些自责。 “梁局说你凌晨的时候来过看守所，你来做什么？”叶默直接问道。 “我就是过来交一些资料，为此我一直加班到十二点多。”张小凡道。 “为了这马三，你如此尽心尽力，结果还被当凶手给抓起来了，我要是不来，你估计明天都还在里面待着呢。”叶默故意说给梁度听。 此刻，梁度的脸色也是难看到了极点。 “叶默同志，这件事，是我的失职，我给你们道歉。”梁度主动道。 “没关系，这也是为了工作，我在警校的时候，您还是我的校长呢。”张小凡立马道。 “对对对，那小凡同志，你配合叶默队长，我们先把案子破了，回头我们吃个饭。”梁度连忙道。 …… 第182章 不合常理的杀人案 人无十全十美。 梁度五十一岁了，中过弹负过伤，当过警校校长，培养了很多优秀同志。 但他并不像林正山一样，有着极强的领导能力。 好比林正山，他的能力就很强，但他缺少了人情味，在家人和亲人眼里，他就是一根无情的木头。 叶默瞧着梁度，随后也是缓和了下来：“梁局放心，我一定把杀马三的人揪出来。” “好好好，从现在开始，此案交由你全权指挥，不管最后怎么样，我来给上级交待。”梁度也表明了态度，意思是他来承受处罚，叶默负责破案。 其实这也不怪梁度，这么大的事情交给他来负责，谁料第一天晚上就发生这种事情。 他能不紧张？ 又听说张小凡来过看守所，加上他和马三有仇。 所以不免就怀疑到他身上。 担心张小凡跑掉，梁度这才让人把他抓起来，对他进行调查。 但处理方式过于激进，缺乏冷静和大局观。 所以，这也是刘振华退休之后，考虑把叶默空降过来的原因。 虽说叶默是过于年轻了一些，但是上面也是经过反复的考虑过后才如此安排的。 叶默是一位干才，有人十分欣赏他。 并且打算借叶默的手，来牵制一些人。 …… 回到本案上来。 叶默带着林萱和张小凡，来到关押马三的房间，进行仔细勘察。 看守马三的人有三个，24小时轮流值守，外面更是有一级安保防控，外面的人想进来杀马三是不可能的。 所以，这想都不用想，一定是内部人员所为。 叶默检查了马三的尸体，他此刻被人牢牢绑在铁架床上，封住了嘴巴，并且有过明显的挣扎痕迹。 叶默怀疑，他是被活生生剥掉皮的。 死因是因为剥皮之后流血过多而死。 也就是说，凶手就这么正大光明的走过来，打开监狱门，然后将马三捆住，一刀刀割开他的皮，将其活活折磨致死。 如此说来，此人和马三肯定有血海深仇。 也不怪张小凡会被怀疑。 然而，看守所里到处都是监控，又有三名人员24小时看守，他又是如何做到的？ 当然，这些作案手法已经不重要了。 了解作案手法，是为了破案。 而现在，根本不需要知道凶手作案手法就可以把他找出来。 这看守所，是独立看守马三的，这里没有关押其他犯人。 所以，凶手对这个看守所自然是无比熟悉。 叶默稍微检查了马三的尸体之后，立马对林萱道：“马上把昨天白班看守所的所有人员召集起来，谁不在，谁就是凶手。” “我知道了，我马上安排。”林萱立马命令下去，召集看守所所有人员。 半小时后，结果出来了。 林萱拿着花名册来到叶默面前：“叶默，有一名叫陈忠的人员失去联系了。” “把他的档案调出来。” “好。” 片刻后，陈忠的档案出来了。 叶默仔细看了起来。 陈忠，27岁，安庆市人，和张小凡是老乡。 “安庆来的，会不会，和赵建设有关？”林萱看着叶默问道。 “肯定是赵建设安排的人，只不过，他没必要如此折磨马三，我觉得，大概率他是受过赵建设什么恩惠，得知赵建设被马三拖下水后，为了报恩，所以才这样做。”叶默淡淡道。 “这什么年代了，还有这愚忠的人，赵建设都已经落网，他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张小凡摇了摇头。 “可惜了，一个好苗子。”叶默叹了口气。 “我在想，这人是如何做到的？”张小凡觉得很不可思议。 “我刚才看了一下排班表，周五晚班十一点到十二点半，有个会议，就在二楼召开，也就是这段时间，陈忠来到关押马三的房间，直接开门进去将其杀死，随后直接离去。”叶默道。 “我还是不理解，这胆子太大了吧？” “这样吧，我给你示范一下。” 说着，叶默就把他自己当成陈忠。 “我现在就是陈忠，十点半交班时间，我现在下班了，但是我并没有回去，这边有个消防器材间，虽然空间很小，但可以隐藏一个成年人。” 说着，叶默就走了过去，把消防门打开，里面是各种各样的消防器材。 随后就直接钻了进去，蜷缩在里面，把门关好。 做完这些，叶默从推开消防门走了出来。 “昨天是周五，每周五晚上十一点到十二点例行开会，除了门口警卫，所有在班人员都必须到场，这时候，他就从这个小门出来，拿着修补水带的胶带，还有消防绳索，直接打开了关押马三的门。” 这也就解释的通，为什么缠住马三嘴的是消防胶带，捆住马三的是消防绳索了。 这都是直接利用的。 消防水带使用过程中有可能会出现破损，所以就会使用一种快捷的胶布，直接缠上去，临时补救。 这种胶布粘性极强，用来补水管漏水很好用。 见到叶默的操作，所有人都惊呆了。 “但是马三这么一个牛高马大的人，他不会反抗和喊叫吗？这样不就所有人都知道了？”张小凡问道。 “还记得我经常使用的裸绞吗？警校那时候教练都会教的，这种方法会让人迅速失去意识，虽然昏迷过程只有一两分钟，但是这时间内，足够他把马三的嘴给封死和绑起来了。”叶默道。 “对，陈忠是柔术高手，之前他和同事开玩笑，现场表演过三十秒将一个同志给裸绞致晕。”这时候，有人员开口道。 “陈忠将马三绑起来之后，用事先准备好的刀具，从马三脖子处划开，然后用力撕开他的皮，这时候的马三已经失去抵抗只能痛苦挣扎，做完这些，陈忠直接走到监控室，将下面的储存器取出来，然后直接离去。”叶默道。 “可是，他杀人之后，满身是血，又是怎么正大光明走出去的？外面可是一级防卫啊？” “我推测他是躲在了某个地方，等马三死亡的事情被发现，警报响起，混乱的时候，找机会溜出去的。”叶默解释道。 “这太离谱了吧，但凡中间出了差错，他压根就走不了啊。” “或许他根本就没想过能走呢？”叶默反问道。 “那叶队你觉得，他现在会在什么地方？”张小凡连忙问道。 “安庆。”叶默淡淡说出两个字。 …… 第183章 想不到的故事 “他去安庆做什么？” “不知道，只是我的个人直觉而已。”叶默摇了摇头。 这时候，技术科的人员赶来。 “林队，消防间里面的指纹对比出来了，和陈忠的指纹一致。”刚才林萱让技术人员对消防间提取了指纹，再去和陈忠平时用的杯子上指纹进行比对，如今确定是同一个人的。 既然证据确凿，那就没有其他任何问题了。 接下来就是对陈忠进行抓捕工作。 这个工作，那就是梁度的事情了。 有句话说得好，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不管你家里的防盗门有多贵，你家里的人要偷东西，你能怎么办？ 这件案子，就好比你和你老公在家里保险柜存了一大笔钱。 你老公自己把钱拿了，还把客厅的监控存储器毁了，然后正大光明的走了。 你能怪谁？ 陈忠在看守所干了这么多年，没有哪个环节他是不知道的。 他要不惜一切代价的杀死马三，这是谁也阻止不了的。 换言之，他根本就没想过杀掉马三之后能顺利逃脱。 只是有些东西刚好凑巧罢了。 陈忠杀死马三之后会去哪里，谁也不知道。 叶默猜测他大概率会去安庆，但具体什么情况，他也猜不到。 梁度下一步肯定会开会成立专案组，全力抓捕陈忠。 出了这种事情，肯定有不少领导要被处分，但话又说回来，陈忠这个同志的把关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你要说陈忠是走后门，德不配位，是别人安插的间谍什么的，这就是把关不到位，要受大处分。 但陈忠平时作风良好，品行端正，没人会想到他会做这种事情。 夜深了，叶默实在是有些困，他帮忙找出凶手身份之后，就回去干部公寓继续休息去了。 翌日，叶默八点多就醒了。 他的另一台黑色手机上有几个加密信息。 叶默看到之后，立马打电话给安京公安部，汇报完了工作，上面要求叶默继续留在这边，协查赵建设和陈忠的案子。 既然是上面指派任务，叶默就可以直接参与审讯赵建设的工作了。 否则以他的权力，还没有资格和赵建设直接对话。 哪怕赵建设已经落网。 那也是检察院反贪局的事情。 对于陈忠这个人，叶默还真打算问一下赵建设。 穿好衣服之后，叶默开门出来，发现门把手上挂着早餐，上面还有纸条。 “叶默，吃完早餐来找我，我在支队办公室。”这是林萱的字迹。 叶默将保温盒取下来，打开之后，里面是热腾腾的饺子。 袋子里还有一小包醋。 回到宿舍，叶默沾着醋一口一个，吃完之后将保温盒洗干净放着，然后就前往支队找林萱。 来到支队，这里的同志见到叶默，都热情的打招呼。 “叶队。” “叶队早上好。” “大家好。”叶默微笑点头。 来到林萱办公室，叶默敲了敲开着的门：“林队。” 见到叶默，林萱点了点头：“睡醒啦？” “林队你起的真早。” “没办法呀，今天我值班。”林萱给叶默倒了杯水，示意他坐下。 “上面要求我协查赵建设和陈忠，我估计还得多待几天。”叶默坐到林萱对面，端着杯子喝了一口道。 “陈忠失踪了，一晚上的抓捕毫无进展，赵建设在看守所，一会儿要不要去问点东西？”林萱道。 “我正有此意。”叶默点了点头。 “那一会儿等我开完会，我跟你一起去。” “好。” 很快，时间来到八点半，林萱开完会之后来到办公室对叶默招了招手：“叶默，走吧。” “来了。”叶默走了过去，两人随后前往看守所。 来到省检察院的看守所，赵建设就被羁押在此。 在这里，叶默见到了检察院的检察长老季。 林萱也是赶忙介绍：“检察长，这位是叶默。” “叶默同志，你来的正好，刚才最高检和我通过电话了，我们走吧。”老季立马带着叶默去问话。 来到审讯室，叶默见到了赵建设。 这是两人头一回见面。 叶默不认识赵建设，但赵建设可知道叶默。 他看过无数次叶默的照片。 坐到赵建设对面，两人隔着玻璃，没等叶默开口，赵建设率先说话了：“闻名不如一见，没想到我赵建设，会栽到你的手里，而且，就这么弹指一挥间，我甚至连你的面都见过，就输了。” “我这纯属误打误撞，张小凡表弟要是不出事，你估计暂时不会坐在这里。”叶默淡淡道。 “人在做天在看，我赵建设沦落到如此地步，那也是迟早的事情，我一开始就错了，错的很彻底，你想问什么，就问吧。”赵建设摇头叹气道。 “我来找你，是想问你打听一个人。” “该交代的，我都交代了，名单上那些人，你们有一个是一个，统统抓起来，一个也别放过。” “你，认识陈忠吗？” 听到这两个字，赵建设顿时怔了一下：“小陈他，出什么事了吗？我和你们说，他可没参与过我的事情，你们别冤枉好人。” “他昨天晚上，把马三给杀了，并且把他上半身的皮都给撕了下来，我想知道，他杀马三的动机是什么。”叶默淡淡道。 听到这句话，赵建设整个人呆在原地，难以置信的看着众人。 “你说什么？” “我说，陈忠把马三杀了。” 听言，赵建设长叹一口气：“愚蠢啊，愚蠢啊，不值得，真的不值得……” “看来，你是知道陈忠的杀人动机了？”叶默问道。 “他这是在报恩，用他的方式报恩，我说过，我不需要他回报我什么，我甚至为了不连累他，把他安排到了宁海市工作，没想到……”赵建设说着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和陈忠，究竟怎么回事？” “陈忠那孩子是我从毒贩手里救回来的，毒贩冲到了他的家里，把他父母家人都杀了，还把他挟持起来当人质，我当时提出和毒贩交换人质，让他放了十来岁的孩子，毒贩想都没想就给了我一枪，我直接倒在了他的面前，只不过子弹打偏了，我没死……” 第184章 林萱的心里话 “毒贩以为我死了，放松了警惕，他从我身上跨过去的时候，我拼尽最后的力气站了起来把他给击毙了，我觉得，陈忠的父母是我害死的，我要不是为了急着立功，就不会去追毒贩，毒贩就不会冒然闯进居民屋，陈忠的父母也不会死，我很内疚，我于是资助陈忠，直到他大学毕业参加工作为止。”赵建设将以前的事情说了出来。 听言，叶默摇了摇头：“没想到，你这样的人，以前这么英勇。” “我以前可是个好人，和你一样的好人，后来我发现，好人这东西，他不能当饭吃，当好人只会被人欺负，只会被人凌驾于自己之上，我不想一辈子这样下去，我也想尝试一下让别人害怕的感觉。”赵建设看着叶默，说出了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原因。 “你当初剿灭了安庆市的贩毒团伙，立了大功，当了局长，已经足够让人害怕了，这还不够？” “不够，远远不够，我要做的更大，非常大，我要一步一步，一步一步的往上爬，爬到最高，所以，一点点钱是不行的，可惜了，我用错了人，马三，不是陈忠，三流货色，怎么能对我忠心不二呢，可是，陈忠却为了我，杀了马三这样的下三滥货色，不值啊，太不值了，这孩子，为何如此愚蠢。”赵建设觉得很痛心，他不想让陈忠走上自己的路，所以在他参加工作之后，就从来没联系过他。 但没想到，最后还是自己害了他。 世界上唯一一个对自己最忠心的人，最因为自己，成为了杀人犯。 “陈忠杀了马三之后，人就消失了，现在都没有抓到，你如果真的为了他好，我希望你能在电视上发布一条视频，劝他回来自首，不要继续错下去了。”叶默道。 听言，赵建设摇了摇头：“没用的，陈忠这个人，你们抓不到他的，这么和你说吧，他的聪明才智，不亚于你叶默，论格斗，论枪法，论理论成绩，没人比得过他，他和你叶默最大的区别就是，你运气比他好，你岳父要不是叶育良，你连个屁都不是，要说立功，我当年立的功不比你少，最后呢，让我当了十几年的队长，我要是有个好岳父，我至于走到这一步？” 听到这句话，叶默没有反驳，他反倒是点了点头道：“你说的没错，我拿了主角的剧本，我一路走来畅通无阻，但我从来没想过当什么局长厅长，只要能让我抓贼，我哪怕当一辈子小警察我也愿意。” 叶默说的倒真是实话，否则他当初不会为了小雨和林萱离婚。 只是他压根没想到，叶小雨的父亲，会是叶育良。 有时候人生就这么扯淡。 听到叶默这么说，赵建设露出一丝嘲讽：“你少给老子面前装清高，你是个什么货色谁不知道？你老婆要不是叶育良女儿，你会和你的前妻离婚？不过是为了攀更高的高枝罢了，你他妈装什么呢？你离了婚，你攀了高枝，你考虑过你前妻的感受吗？你知道她在背后被人怎么议论吗？你他妈的，你自己有多恶心你不知道吗？真当自己是个圣人？还让我上电视去喊陈忠回来自首？你要点脸吗？” “赵建设，你好好说话。”这时候，一旁的老季忍不住呵斥道。 见状，赵建设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随后面带笑容的看向叶默，竖起大拇指：“你瞧瞧，我就说你几句，人家一个检察长都过来帮你出头了，你叶默了不得啊，你清高啊，你了不起。” 对此，叶默并没有生气，他坦然面对。 有的东西，不是你能选的。 “功过是非由后人评说，我做事对得起我自己的良心就行。” “呵呵，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我们走着瞧，你信不信，我的今天，就是你的将来。” “赵建设，你还执迷不悟是吧？”老季再次道。 “老季啊老季，你一堂堂检察长，你给叶默溜须拍马，官场这一套，你玩儿的挺转啊。” 听言，老季表情难看，他看着叶默道：“叶默同志，要是没什么问的，我们就走吧。” “好。”叶默随后站了起来。 审讯室里，赵建设见到这一幕，突然大笑起来，笑的歇斯底里。 只不过笑着笑着，他就变成了哭。 他哭命运的不公，他哭造化弄人。 他哭那个可怜可悲的陈忠。 …… 一路上，见到叶默表情不好看，林萱把车开到一地下停车场：“叶默，下车吧。” 虽然不知道林萱为什么把他带来这里，但是叶默还是下了车。 下车后，林萱看着叶默：“叶默，你不要被赵建设给影响，他说的都是屁话，我俩现在还在一起搭档，就是最好的证明，错的不是你，是我和我父亲，我林萱欠你的，我一定会还的。” “林萱。”叶默第一次喊林萱的名字，他直直看着林萱。 “叶默，怎么了？”林萱看着叶默道。 “赵建设说的对，我这个人，以前做事太不计后果了。”叶默瞧着林萱，叹了口气，他其实并不成熟，他需要学的人情世故还有很多，他在破案的时候冷静的不像是正常人，但别的做人做事，真的差了很多。 一路走来，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了什么，就是不停的破案破案，不管做什么，都是任由自己性子来。 “你没做错任何事情，反倒是我，从你的身上不断获得好处，这其中，也包括我的父亲，叶默，你知道当初我为什么会答应和你离婚吗？或许你觉得，我从来就没有对你有过感情，对不对？” “可事实上，我觉得，小雨比我更适合你，我已经剥夺了你太多的东西，不想连你追求幸福的权利都给抹除掉，现在见到你和小雨这么幸福，我真的很开心，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我俩身正不怕影子斜，何必在乎别人看法。” “可有句话怎么说的，人言可畏，我俩都是体制内的人员，有些东西，对你和小雨来说，都太不公平了，我打算一个人静静，晚点给你电话。”叶默说完径直走了。 …… 第185章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叶默……” “叶默……” 随着林萱的呼喊越大声，叶默的脚步就越快。 林萱见状直接冲了过去，随后一把将叶默拉过来，直接将他抱在怀里。 感受着林萱身体的温度，叶默也渐渐冷静下来，他紧紧抱着林萱。 “叶默，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谈谈吧。”林萱深吸一口气，随后恢复了冷静。 “好。”叶默也似乎变成了破案时候那个他。 林萱开车，开了很久，她带着叶默来到了云香山。 也就是叶默当上刑警之后，破获第二件案子的地方。 云香山无头男尸案，就发生在这里。 也就是在这里，林萱扭伤了脚，叶默背着她走了好几公里。 也就是在这里，叶默和林萱两人扮演人贩子和被拐妇女，成功解救了被绑女孩。 两人来到那个小卖部，一人买了一瓶汽水，坐在山边，聊了很多，很多。 直到夕阳挂在了天边，林萱突然站了起来：“叶默，我送你回安京。” “好。”叶默点了点头。 晚上八点多，叶默回到了安京。 叶小雨着急的跑过来：“叶默，听说你不舒服，我都担心死了，我都说了，你不要太拼，迟早身体会出问题的。” “我没事。”叶默瞧着小雨，温柔的摸了摸她的脑袋。 叶小雨看向林萱，随后走过去和她拥抱：“辛苦了林萱姐，麻烦你送叶默回来。” “不辛苦，我这次休几天假，过来找你玩几天。”林萱微笑道。 “太好了，我好想你。”叶小雨紧紧抱着林萱。 “小雨，我有事和你说。” “怎么了？” “我俩单独聊一下吧。” 说着，林萱拉着叶小雨，两人走到了小区的人工湖边。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终于回来了。 此刻，天上下起了雨，叶默赶忙拿着雨伞过去给二人。 林萱和叶小雨仍然手挽着手，只不过来到叶默面前，叶小雨却是狠狠的揪了叶默一下。 三人打着雨伞，慢慢的走了回去。 一切，还是和以前一样，林萱在最左边，撑着一把黑伞。 叶默和叶小雨一起，撑着一把白伞。 …… 时间很快过去，得知叶默生病，上面给叶默放了几天假。 叶小雨带着林萱，去各种名胜古迹，好好的玩了几天。 然而，悠闲的日子没过去多久，第四天，又出事了。 安庆市的百货广场大楼，凌晨一点多，侵犯张小凡表弟女朋友那五个人，张虎，廖龙，黄皓南，甄强，刘双鹤。 他们被集体从楼顶上扔了下来，死状惨不忍睹。 与此同时，宁海市警方还收到了一卷录像带。 录像带中的内容，震惊了所有人。 那五个人，在一个黑暗的空间里，被十几个人拿着铁棍，轮流捅。 画面相当凄惨，惨叫声连连。 也就是说，凶手还原了张小凡表弟女朋友徐梦媛被害的整个过程。 用同样的方法对待这五个人，然后再把他们都扔下了楼。 而录像带的最后，一个戴面具的男人走了出来，他缓缓将面具摘下，此人，正是陈忠。 宁海和安庆那边没有办法了，只好请求抽调叶默下去协助缉拿陈忠。 这家伙和赵建设说的一样，神出鬼没，警方完美没有头绪。 到现在都找不到一丝线索。 第二天，叶默带着安京市的几个专家，还有叶小雨和林萱，再次来到了宁海市。 会议室里，大家对此案展开了讨论。 张小凡也被派来调查这件案子。 所以，四人组，再次集合。 大家在会议室的屏幕上看完了这卷录像带之后，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不好看。 “说句不该说的，我倒是觉得好解气，我在脑海里有过无数次这样的念头，真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表弟知道了，也算可以安息了。”由于这里就叶默几个人，所以张小凡有什么说什么，但他身为警务人员，自然不会做任何违法的事情，这种逾越法律去审判坏人的行为，当然是不行的。 “以现在的办案技术来说，不可能一点线索都没有吧，这个陈忠难不成还能上天入地？”叶小雨道。 “其实当时看守所他杀掉马三之后，莫名其妙就消失了，这件事就挺诡异的。”张小凡道。 “我就是好奇，他一个看守所的人员，出去之后，从哪里这么快就聚拢了这么多的手下，这些个戴面具的人到底是谁？”林萱问道。 “赵建设说，陈忠的本事丝毫不亚于我，看来果然不是骗人的，这个陈忠，真不是一般人。”叶默道。 “叶队你怎么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啊，他能一个人徒手打败四五个手持武器的匪徒？他能像你一样过目不忘？我看没那么神。”张小凡道。 “说不定他有什么特异功能呢？”叶默道。 “我倒是相信你有特异功能。”张小凡摇了摇头。 “总之，先来分析这卷录像带吧，叶默你从其中看出点什么没有？”林萱问道。 “视频内容很模糊，他特意模仿了ktv的环境，这几个人身材高矮不一，也不像是经过某种特殊训练的人才，我觉得，抓到陈忠不容易，但抓这几个人应该不难。”叶默分析道。 陈忠无父无母，毫无牵挂，这种人，你无法通过他的家人来找到他的把柄。 唯一的方法，就是利用这十二个人来寻找突破口。 首先一点就是，陈忠能在短时间内找到这么多帮手，并且让他们杀人。 肯定是给了一大笔钱。 但是以他的工资来说，肯定拿不出这么多钱。 所以，他的钱从哪里来，这是个关键点。 第186章 黑夜中的判官 叶默破案至今，遇到的大大小小案件也不少，什么稀奇古怪的都有，但都在合理范围之内。 唯独这起案件，从各个层面分析，都似乎有那么一些的不合理。 原本叶默认为，只需不到一天，陈忠就可抓捕归案。 但没想这都过去多少天了，不仅人没抓到，还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以现在的刑侦技术，基本上只要确认了一个人的身份，想要抓到可以说易如反掌。 信息化时代越来越发达，大部分一线城市早已经被监控覆盖，只有一些乡县山区的生活方式相对落后一些。 像陈忠这种档案信息齐全的人，不可能这么多天都抓不到。 当然，叶默并不是怀疑警方的办案能力，或许真如赵建设所说，这个陈忠并不是普通人。 这是一个可敬又可怕的对手。 可敬的是，他没有伤害无辜的人。 可怕的是，他的手段，不像是个人。 …… 会议过后，叶默带着专案组前往安庆市。 安庆市原本正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着后续反腐打黑工作，可一切都被这起案子给搅乱了。 马三的五个手下被人集体扔下高楼，并且还把录像带寄到了宁海公安局。 送录像带的人也已经被调查过，确认就是一名普通的货车司机，有人给了一大笔钱给他，让他把这录像带交到宁海市警方手中，并和他说，这里面是重要的证据。 货车司机描述的那个人，长相和陈忠一模一样。 并且对方给了他五千块。 五千块，在这个年代是一笔不小的钱。 对方来到宁海市，就急急忙忙的跑去公安局，并且把录像带交给民警。 此事一出，瞬间便引起了轩然大波。 陈忠所做的这些事都不算奇怪，奇怪的是，不管用什么手段，都抓不到他。 这让宁海和安庆警方一度陷入了困境。 最后还是只有请求安京市，调派叶默出马。 最麻烦的还是，这件事不知道怎么的，居然被一名香港记者给知道了，并且大肆报道。 宁海市迫于压力，媒体更是直接公开了此事。 不少市民都认为，陈忠是个英雄。 他行走在黑夜中，用自己的方法，惩治那些十恶不赦的坏蛋。 甚至在海外，有媒体把他评为现代版的蝙蝠侠。 那么，为什么社会制度中，不允许蝙蝠侠这种人的存在呢？ 因为人类社会想要稳定，必须要靠法律的制约，蝙蝠侠虽然是个英雄，但他所作所为，却已经违法。 一个人，如果拥有了可以越过法律决定他人生死的权力，那么这个社会就会陷入混乱，更多的不法分子就会效仿，打着英雄的名义去干坏事。 这个世界上，只要出现一个人拥有超人那样的力量，那么，也就是这个世界末日的开始。 漫画里的东西都是虚构出来的，人性这种东西，远比你想象中恐怖的多。 当你拥有凌驾于人类之上的力量，抬手间便能覆灭成千上万人的时候，人命在你眼里，那就如同蝼蚁。 …… 叶默来到安庆市，在司法机关的冷冻柜里，见到了那五名歹徒的尸体。 尸检结果已经出来了，这五人死因都是高空坠落，也可以说是坠楼。 堕楼前，五人都被捆绑双手双脚和封住了嘴巴。 另外，这五人直肠严重撕裂，死后身体里还插着钢棍。 这五人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最终会被这样折磨。 你要问这解不解气？ 当然解气。 他们侵犯女大学生，还将其和男友一同扔下大楼。 可以说这样的人，死不足惜。 但话又说回来，假如这五个人里面，有一个人是无辜的呢？ 或许他根本就没有参与侵犯杀人呢？ 或许他被杀错了，而真正的歹徒还在逍遥法外呢？ 这就是不允许民间个人动用死刑处置歹徒的原因。 如果说这几人被抓获，那么将进行一系列的审讯，取证工作。 然后移交检察院审理，最终法院判决。 这样至少能够最大程度保证法律的公平性。 你要知道，如果陈忠这样做不会被抓，反而被允许。 那么，那些个非法分子，就会给好人凭空捏造甚至栽赃陷害一个罪名，然后杀掉。 美其名曰为民除害，实际上就是滥杀无辜。 这就好比打击卖淫嫖娼，其真正的目的，是为了保护女性。 一旦这东西合法化，那么将会有无数女性被拐卖，被诱骗，最终沦为不法分子的赚钱工具。 你要知道，人为了利益，什么东西都干得出来。 所以，陈忠必须抓，而且要尽快抓，尽早抓。 在检查了这些人的尸体之后，叶默来到证物室，这里放着目前收集到的所有证物。 这时候，叶默询问办案民警道：“案发当晚的监控有没有查出来？” “监控查出来了，当晚凌晨，有两辆面包车开到了百货广场，但是面包车车牌被遮挡，无法知道车主。”办案民警回答道。 “百货广场从外面能进去十楼吗？”叶默又问道。 “不能，只能坐电梯和走楼梯。” “也就是说，这帮人，开着面包车来到百货广场地下停车场，然后带着那五个人，就这么走到天台上，将其推了下去是吧？”张小凡问道。 “是的，因为之前大学生坠楼事故，百货广场大楼楼顶已经被封锁了，我们取证的时候发现，天台的铁门被直接用液压钳剪开了。” “百货广场地下停车场有没有监控？” “有一个，但是是个摆设，坏了半年了。” “没有监控，总有保安吧？” “保安说他当晚偷懒跑去睡觉了。” “没这么巧吧？” “我们调查过，确有此事，他们工资本来就不高，加上晚上基本上就没车停进去，他们都这么干，值夜班就跑去宿舍睡觉。” “如此说来，陈忠倒是提前踩过底。” “我们也没想到，这个陈忠居然如此胆大，要知道，当时正在大力反腐扫黑，而且他又在被通缉当中，全安庆都在抓他，谁也想不到，他下一步居然会干这种事情。” 听着叶默和这名办案民警的对话，林萱开口道：“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们也在全力缉拿那五个人，连我们都找不到，这个陈忠怎么在第一时间把五个人给找齐的？” “是啊，按道理来说，马三被抓，这五个人早该逃了，不可能还留在安庆市才对。”张小凡道。 “你说有没有可能，陈忠利用帮这五个人逃跑的名义，将他们给聚拢了起来呢？”叶默突然道。 “对哦，如果陈忠自称是马三或者赵建设的人，说是要帮他们逃去境外或者别的地方，他们肯定会第一时间答应的。”张小凡点了点头。 “陈忠究竟是怎么搞到这五个人联系方式的？要知道，他和赵建设已经很多年没有来往了，在此之前，他都是兢兢业业的一名同志，他不可能短时间内就能控制马三或者赵建设余下的那些人。”叶小雨开口道。 “我突然有一个假想，你们分析一下，看合理不合理。”叶默这时候突然说道。 …… 第187章 藏头诗里的大发现 听到这句话，张小凡显得很兴奋。 因为每次叶默的推测，都能和案件的真相十分的接近。 张小凡最喜欢就是听叶默的推测。 因为推测和推理不同，推测相当于假想，是个人主观的一种猜测，而推理，则是建立在一定的证据线索之上。 张小凡特别喜欢叶默在毫无头绪的情况下，用他自己主观猜测的方向来推动办案的进程。 “叶队你的每次假想推测都能和案件本身一致，只要你说出这句话，我觉得，咱们下一步的方向就来了。”张小凡看着叶默道。 “那叶默，你说一下你的想法吧。”林萱也道。 叶默点了点头，随后看着众人道：“陈忠想要短时间内办这么多事情，没有钱肯定不行，而且还不是一笔小钱，我认为，他的这笔钱，来自于赵建设，赵建设这么多年盘踞安庆，贪污金额数亿，然而在他个人名下，只差出了寥寥几千万，剩下的钱去了哪里，我想，他应该是告知了陈忠。” “可赵建设已经落网，他到底是用什么办法向陈忠传递信息的呢？”叶小雨问道。 “前两天你们是不是让赵建设在媒体上发布过一条视频，劝马忠自首的视频？”叶默问道。 “对，这是省公安厅开会研究的决定，好像，是叶队您提出来的吧？”这时候，一名队长回答道。 听言，叶默顿了顿，随后道：“我当时在司法机关问话赵建设的时候，好像提过这么一句，因为陈忠这个人以赵建设为信仰，我想，如果赵建设能亲自出来劝他，或许会有办法，我没想到，他们真这么做了。” “叶队你的意思是，赵建设在视频里，把他赃款的地点告知了马忠？”张小凡有些难以置信。 “不排除有这个可能，马上把那段视频给我看看。”叶默他也没想到自己当时提出来的一个办法，居然真的被采用了，当然，这个操作肯定没有问题，只是没想到会弄巧成拙，反倒是帮了赵建设和陈忠。 不过，视频究竟有没有问题，还得看过才知道。 很快，那段媒体发布的视频被拿了过来。 大家通过设备，仔细观看这段视频。 视频中，赵建设并没有戴手铐穿囚服，他是落马官员，处理他的方式自然和其他人不一样。 他在看守所里，隔着玻璃面对镜头，表情看起来也很诚恳。 “陈忠，赵叔叔对不起你，我一直以来都没有将你留在身边，就是担心你走上我这条路，我希望你回来自首，好好改造，你这么好一个同志，你还有重新做人的机会，记得当年你参加工作时候，我送你的那首诗吗。” “前锋直指阴山外。” “程途却上大罗天。” “似逐春风知柳态。” “锦帐芙蓉向夜开。” 这句诗的每一句开头连起来，就是我对你最好的祝福，我不希望你和我一样，继续错下去了。 视频很短，就说了这么多话。 这怎么看都是诚恳劝陈忠来自首的。 要是真有什么问题，司法机关也不会让媒体播放出去。 张小凡仔细琢磨片刻，随后道：“这段话没什么问题啊，我听了都想自首了。” “张小凡你别闹，听听叶队怎么说吧。”叶小雨看着叶默道。 “这段话虽然没什么问题，但这首诗却是乱七八糟，完全没有任何作为一首诗的价值。”叶默道。 “这本来就是赵建设写的藏头诗，他又不是什么诗人，目的是祝陈忠前程似锦啊，这没问题吧。”张小凡有些疑惑不解的问道。 “我倒是觉得，这更像是赵建设临时编出来的，假如他当初根本就没有送给陈忠什么诗，又或者说，当时送的他的诗完全就是另外一首，那么陈忠在看了之后，你们认为，他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吗？”叶默反问众人。 “没错，如果我是陈忠，突然发现这首诗根本就不是以前那首，我肯定会发现问题，然后反复琢磨的。”叶小雨道。 “也就是说，这首诗里面藏着什么内容？”张小凡皱起了眉头，随后重复播放视频，将这首诗写出来。 “你们安庆市，有没有什么路叫什么前程似锦路，又或者什么地方和前程似锦有关联的？”叶默问向其他办案人员。 听言，几个本地的办案人员仔细想了起来。 “前程大道倒是有一个，那附近都是学校。”有一名办案人员回答道。 “不对，不是这地方。”叶默摇了摇头。 “我老婆老家在乾城镇，市井村，会不会是那里啊？”此时，有一民警突然道，因为他老婆当地人都开玩笑，说他们是市井小民，因为他们村子就叫这个名字。 听到这句话，叶默倒是觉得有些合理。 “重点查一下，这个市井村和赵建设有没有什么关联。”叶默立马道。 于是，办案人员立即开始调查这地方。 之所以会联想到这些，是因为这件事本身就有些不是那么的合理。 你在视频上劝别人自首，最后还特意念了一段诗句，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就算那首诗真的是赵建设写的，这都过去多少年了？ 他还能一字一句清楚的记得？ 让你把几年前一字一句背诵下来的古诗再一字不漏的念出来你都不一定能念出来。 更何况是赵建设。 所以，这句诗多半有问题的。 就算是没问题，也得好好查一下。 反过来，你如果是陈忠，在电视上看到这视频，你肯定也会觉得有问题。 这就好比，你的朋友和你拍视频，说他在那边过的很好，让你过去和他一起工作，而且他准备年底还你借给他的十万块钱，而你只是借给了他一千块。 通常这种情况，你一般都会想到，他是不是被骗了，或者被人绑架了，在暗示你去救他。 陈忠是个非常聪明的人。 赵建设说过，他的智商超高。 普通人都能想到的事情，他怎么可能想不到呢。 果然，没多久调查结果就出来了。 这个乾城镇市井村，真的和赵建设有关系。 第188章 白天与黑夜的较量 这个市井村闹过洪灾，赵建设曾经带头和一些企业，出资帮助市井村修建房屋。 而且，赵建设还会定期去探望受灾幸存下来的孤寡老人，给他们带大米和粮油。 如此，这个市井村肯定藏有秘密。 赵建设会不会把现金都藏在了那里呢？ 于是，叶默带着专案组，迅速赶往该村子进行调查。 该村子因为遭受过自然灾害，所以大部分的村民都已经搬迁出去了。 还在村子里的村民并不多。 大多都是一些不舍得自己土地的孤寡老人。 经过专案组挨家挨户的走访调查，终于在一所老房子里发现了问题。 该房屋的老人几年前已经去世了。 而该房子的门口，出现了车轮子的痕迹。 这证明，不久前，有人开车来过此地。 经过一番仔细的搜索，叶默找到了一个地下室。 办案人员进入地下室，在这里发现了很多遗留下来的铁皮箱。 其中还有几个箱子是没有被打开的。 办案人员将箱子打开之后，发现里面放着的，全是百元现金。 一捆一捆的摆放整齐。 经过清点发现，这一箱里面的现金，刚好一百万。 见到这画面，所有人都震惊不已。 “好家伙，这么大个地下室，得放多少现金啊？”张小凡难以置信。 “按照一个铁箱子的体积，这么大的地下室要是放满的话，能放10亿左右。”叶默解释道。 “十亿？我的天，这太夸张了吧？” “我只是说放满的情况下，现在按照墙上和地上的旧印记来看，这些箱子应该是堆放了三层左右，根据立方面积计算，大概是一个亿左右。”叶默又道，这些箱子在这里堆放久了，地上和墙上都会留下印记，这一眼就能看出来，说是铁皮箱，实际上是铝做的，铝虽然不会生锈，但是久了之后，地下室会有灰层。 “一个亿的现金，用面包车来拉的话，要拉几车？”叶小雨问道。 “十车。”叶默道。 “怪不得外面的车轮印迹那么乱，看来来来回回拉了不少啊。” “这最后三箱估计是实在装不进去了才扔在这里的。” “总之修这么大个地下室，藏的钱肯定不少，这缺钱了就过来拿几箱，得用多久啊？” “不管怎么说，我们确定了一件事，陈忠手里的确有很多钱。” “有钱就好办事，再加上陈忠身上有枪，格斗能力也出众，可以随时在短时间内聚集一帮亡命徒替他卖命。” “如果你们突然手里有了一个亿的赃款，你们会把它放到哪里安全一些？”这时候，叶默突然说道。 “我还真不知道放哪里好。”张小凡摇了摇头。 “一个铁皮箱一百万，加现金重量差不多三十斤，一个亿那就是一百箱，足足三千斤，这一个人的话，就这么来回搬运都得累死，所以，陈忠肯定有帮手。”叶默道。 “但是陈忠多年来都在宁海市工作，在安庆根本没有亲人朋友，谁会给他当帮手？”林萱反问道。 事实确实如此，你要是手里没钱，你又是如何说服他人过来帮你做这些事的？ 这就好比，你在大街上走着，一个人突然和你说，让你去帮忙搬点东西，给你多少多少钱。 但这个人你根本不认识，你会去帮忙吗？ 但你要说这是陈忠一个人完成的，这基本不可能。 这地下室出入口本来就很窄，一个人抱着三十斤的箱子出来是有点费劲的，更别提三百个箱子。 “所以，陈忠出来之后，应该是想办法找到过赵建设的家人，并且从他家人口中，得知了赵建设一些手下的联系方式。”叶默这时候道。 “那就从赵建设家人开始调查吧。”这下子，新的调查方向有了。 很快，经过办案人员的仔细勘察发现，现场出现了四个不同人留下的脚印。 这屋子里久了没人住，到处都是灰，留下脚印是很正常的。 而且，办案人员还提取到了不少的指纹。 这意味着，陈忠做事情，从来不会刻意去抹掉自己的证据。 包括脚印指纹什么的。 这也是他和其他人不同的地方。 现在为了抓捕陈忠，所有离开安庆市的地方都设有哨卡。 陈忠刚作案不久，是绝对不可能离开安庆的。 而且，现在到处都是通缉悬赏令，悬赏金高达十万。 安庆就这么大点地方，陈忠究竟藏在哪里呢？ 带着种种疑问，专案组将调查方向放在了赵建设家人身上。 这个其实很好调查。 赵建设落网的时候，他的大部分家人也被第一时间给控制起来进行调查了。 包括哥哥弟弟，老婆。 赵建设的两个孩子在美国读书，这自然不在调查范围之内。 虽然赵建设不主动联系陈忠。 但是陈忠每年过年都会去赵建设家里拜年。 他知道赵建设家住在哪里。 也知道赵建设家里面的一些情况。 排除了赵建设哥哥弟弟，老婆孩子。 剩下的也就是他的情妇和父母了。 赵建设在陈忠眼里，一直是光明正义的形象，所以赵建设的情妇是谁，陈忠肯定不知道的。 现在就剩下最后一人，那就是赵建设的父亲。 赵建设的父亲因为年迈导致一些器官衰竭，所以长期住在疗养院进行治疗。 但是他的父亲人还是很清醒的。 普通老百姓要是患了这个病，基本上都会长期呆在医院，因为负担不起。 但赵建设的父亲住在疗养院，不仅医疗条件好，而且还有很多老年人陪他下棋聊天，他还不愿意去家里呆着。 为此，有很多赵建设的手下，为了巴结赵建设，就会经常来探望老人。 也会给老人留电话，方便联系。 这其中，就有陈忠。 所以，陈忠如果第一时间来到疗养院，找到赵建设的父亲，并且从他手机里，找到了赵建设手下一些人的联系方式。 那么，通过这些电话，陈忠就能很快联系到赵建设的人。 并且靠他们帮忙，来完成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陈忠那么聪明，他有的是办法。 …… 第189章 最后的一局棋 赵建设的父亲已经七十五了，住在泰安疗养院。 住在这里的老人，大多数都是一些退休干部，高官的父母。 赵建设出事之后，他的父亲当然也是早就知道了。 叶默等人找到他的时候，他一个人坐在公园的棋台上，自己和自己下棋。 人都是这样，世态炎凉。 赵建设出事之后，其他老人都对他的父亲敬而远之，生怕被牵连。 见到叶默等人过来之后，赵建设的父亲放下手中的棋子，打开保温杯喝了一口水，然后指着对面的位置：“请坐。” 叶默随后也是坐了下来。 “老人家……” 还没等叶默说完，赵建设父亲打断了他道：“黑子白子，选一方，白子先行。” 叶默愣了愣，随后才知道，对方是让他下棋。 叶默随后仔细看着棋盘，这是围棋残局。 无论你选黑子还是白子，这个局都不好破。 “白子在我这方，我就选白吧。” “前段时间，也有一个人来找我下棋，他选的是黑。” “他是不是叫陈忠？” “赢了棋，你随便问，输了棋，我只字不说。” “要是我不懂棋，又该如何？” “那就找个懂的来。” 听言，叶默微微摇头，随后拿起一颗白子，放到了棋盘上。 老人随即也拿起一颗黑子，和叶默对弈起来。 这一局下了很久。 张小凡等人都等的打哈欠了。 有人不明白为什么叶默要和他下棋。 可实际上，你这局棋要是不陪他下完，你根本问不出什么东西。 这老头和赵建设一样固执。 况且他到了这个年纪，叶默如果使用异能来控制他，保不准他会因此一命呜呼。 投其所好是一个最好的办法。 老年人没什么爱好，往往对其中一样东西异常着迷。 钓鱼，下棋，打麻将。 况且赵建设出事之后，除了陈忠就再没人和他下过棋了。 不下棋不知道下棋的瘾，不钓鱼不知道钓鱼的迷。 这是一个执念，当一个人的执念得到了完成，他自然不会吝啬你要的东西。 这一局的对弈，让赵建设的父亲找回了一点以前的感觉。 随着最后一颗棋子落下，赵建设父亲叹了口气，随后放下了手中的棋子：“我输了。” 这是赵建设父亲研究多年布置的残局。 如今能有一个人让他如此尽兴，也算是落幕前的一丝慰籍。 “想问什么，问吧。”赵建设父亲看着叶默，脸上的皱纹，显得这老人无比憔悴。 “陈忠找您，问了些什么？”叶默问道。 “他问我，谁是我儿子的心腹，心甘情愿替他卖命的那种。” “他问到没有？” 老人摇了摇头：“我说，心腹没有，狗腿子倒是不少，他说，狗腿子也行，我于是给了他三个人的名字。” “哪三个人？” “陈峰，叶青，张华。” “那你知道，他找这三人，目的何为？” “他说，他不是公安局派来的，而是带着个人目的而来。” “他的目的是什么？” “他说要处理几个人，几个畜牲。” “报纸你看了吧。” “看了，他杀了五个人，那五个人，都该死。” 叶默点了点头，随后站了起来，就准备离开。 就在叶默准备离开的时候，老人淡淡说道：“陈忠是个好人，求你们放他一马。” “我可以放过他，但法律不会。” “你赢不了他，他的棋，比你更狠。” 叶默顿了顿，随后带着林萱等人离去了。 陈峰，叶青，张华。 这三个人，就是接下来的目标。 张小凡跟在叶默身后，他回头看了一眼那老头，总觉得奇奇怪怪的：“叶队，这老头说话云里雾里的，感觉你俩对话跟世外高人一样。” “投其所好，才能得到你想要的。” “意思是，这局棋你要是赢不了，他就绝对不会说对吧？” “那倒不是，他其实，只是想找个人，陪他下最后一局棋罢了。” “……” 第190章 抓获主要人员 现在的案子已经非常好办了。 得知了陈峰，叶青，张华三个人的信息，就能顺藤摸瓜，一步步查下去。 办案最忌就是没有方向。 只要有了一条明确的办案方向，处理起来就好很多。 赵建设落网，马三被抓，意味着安庆市以前的整个涉黑体系崩溃。 剩下的就是抓捕残党。 但这些人的抓捕工作实际上很困难，这是一件大工程。 逃犯只要不使用身份证，你就很难找到他的位置。 如今这个年代，很多地方工作都不需要身份证。 全国那么大，很多已确认信息的逃犯依旧没有抓获，潜逃几十年的大有人在。 很快，陈峰，叶青，张华三个人身份出来了。 但办案人员只找到了叶青，其他两人不知所踪。 叶青是一家公寓的老板，原本不在涉案人员名单里。 但经过这次调查发现，叶青的公寓，竟然是一卖淫场所，所以，叶青被以组织卖淫罪抓获。 审讯室里，叶默见到了这个名叫叶青的男人。 他是一个光头，身高一米六左右，体重在140上下，面相看起来挺和善的。 这次是叶默和张小凡对他进行审讯，安庆市公安局负责人张队长监审，还有一名警员小刘在旁边记录。 还是惯例，一上来，叶默先问其姓名年龄和籍贯。 “叫什么名字，年龄多少，老家哪里的？” “真名叶鲁勇，别名叶青，老家湖南的，42岁。” “知道为什么被抓吗？” “组织小姐卖淫呗，还能有啥。”叶鲁勇有些生无可恋的看着叶默，一副倒了大霉的样子。 “你别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告诉你，你的犯罪情况我们已经调查清楚，现在是对你进行审讯工作，如果你态度良好，配合我们调查的话，有减刑机会，你自己要把握好。”叶默淡淡道。 听到自己有减刑机会，叶鲁勇微微怔了怔，意思是，他不会被判死刑。 于是，他连忙问道：“可以麻烦问一下，我这个情况，要判多久？” “十年以上有期徒刑。” “好，我什么都说，只要不枪毙我就行。”人都是怕死的，叶鲁勇也不例外，他和其他人情况不一样，大部分组织卖淫团伙的大哥，都是杀人强奸无恶不作的家伙，叶鲁勇却不一样。 “你开这个公寓多少年了？”叶默问道。 “6年了吧，一开始都是亏的，实在是没办法了，才走这条路。” “你这个公寓挺出名啊，周围男同胞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有些民工一发工资就要去一次，六年赚了不少吧？” “搞这个确实赚钱，男人好色的钱，我觉得是世界上最好赚的，当时只用了半年，就把我两年亏进去的钱全部赚回来了，一年不到，把我一开始投资公寓的本钱也捞回来了，这些年赚的钱，可以说你们警察五十辈子也赚不到。” “你一开始是怎么发展的，你们场所的失足女不少，其中十八九岁的女孩子很多，她们是哪里来的？” 第191章 一步步找到真相 “那时候宁海不是来了个新书记吗，又扫黄又打人贩子什么的，这些小姐都是从那边过来找工作的，后来生意越做越大，来上班的小姐也就越来越多，我就又花钱买了两个酒店，把规模给做大点，最多的时候，有三千多个技师。”叶鲁勇回答道。 三千多个？ 听到这数字，张小凡瞪大了眼睛。 “原来佳丽公寓，佳丽酒店这名字并不是你胡乱取的，而是真有后宫佳丽三千是吧？”张小凡没想到能离谱到这个地步。 “同志您说笑了，就是混口饭吃而已。”叶鲁勇有些尴尬。 “你这口饭吃的倒是挺饱，说一说吧，你的发家史。”叶默随后问道，他要顺着叶鲁勇发家史问下去，理清楚他和赵建设之间的关系。 听言，叶鲁勇思索了片刻，随后道：“这个怎么说呢，我也不知道从哪里开头，要不还是你问吧。” “你以前是做什么的，一开始为什么会想到修公寓？”叶默问道。 “我以前在株洲开养猪场的，后来要搞开发，土地被征用了，赔了我一笔钱，我除了养猪啥也不会，就寻思另外找个地方重新搞个养猪场，就在这个过程中，认识了几个朋友，他们是开公寓的，特别赚钱，我于是就萌生了改行的心思，刚好有朋友要出国，老家一大块土地在安庆县城要卖，价格也非常便宜，我干脆心一横，把所有钱都拿出来，搞公寓。” “结果公寓建好了，什么手续都办齐了才知道，原来这他妈就是个坑，商业公寓必须建在商业繁华地段才有人过来租赁和购买，这安庆市鸟不拉屎的地方，我建公寓，一年赚的钱，还没有我卖几头猪赚的多，当时直接给我亏麻了，手里头就剩不到十万块。” “没办法了，我只好找到我那几个朋友，问他们到底怎么赚钱的，他们这才和我说了实话，原来他们表面上搞公寓，实际上是在提供卖淫场所牟取暴利，公寓只是一个幌子罢了。” 听着叶鲁勇的诉说，叶默无奈摇了摇头，创业大忌之一，就是去干一件你从来没干过的事情。 很多厂里打工的人都想出来做生意，开个小店。 但百分之九十九的人，出来开店都是血本无归，甚至是倾家荡产，一辈子就毁了。 你看别人开店赚钱，你不知道的是，人家在创业初期付出了多少，又或者说，人家这个店，是多少代传下来的。 你家里人没有干这个的，你冒然入行，只有死路一条。 除非你家里有钱，亏个几万几十万都不带心疼的。 否则，还是老老实实接受现实吧。 世界上总有人要进厂要打螺丝，为什么那个人就不是你？ 所谓富贵险中求，这世界上真要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做生意的大商人，实际上真没几个。 资本的本质是剥削，而剥削的本质是资本的增殖过程，打工人将时间，自由，健康过度消耗。 很显然，叶鲁勇并没有理解资本的本质，所以他搞公寓是铁定亏损的。 正确的方法，应该是继续搞养猪场，自己掌握养猪的核心技术，然后找个劳动力低廉地方，聘用大量廉价劳动力来养猪，通过压榨那帮人的时间，自由和健康来挣钱，这才是王道。 这样做，不说能成为什么首富，但至少也比你现在进去踩缝纫机要好的多吧？ 叶默见到叶鲁勇越说越有状态，开始愿意将他以前的事情都主动说出来，于是他接着问道：“后来你是不是就找你的朋友，开始把公寓改造成卖淫场所？” 叶鲁勇摇了摇头道：“我哪敢呀，那玩意儿违法的，我又不是不知道，我想着就算是亏本也好过坐牢是吧，当时我就没打算效仿，我回到安庆准备把公寓全部廉价给卖了，反正还有十万块家底，干脆回老家接着养猪去，然而没想到，回去的第一天，我遇到了一个女人，也就是我现在的老婆许梅晴。” “我当时三十五岁，许梅晴十七岁，她问我招不招人，她过来应聘，我说我公寓不打算开了，准备关门了，让她去找别的工作吧，她说她肚子很饿，没钱吃饭了，我就带她去吃了一碗面。” “许梅晴当时很感动，她说大哥，要不我陪你睡觉，你给我点钱吧，十块钱一晚上都行，我当时见她可怜，我就从身上摸了一百块给她，我说你这么年轻，有手有脚的，去找个好工作吧。” “她就问我，她说你不用我陪你睡觉吗？我说不用，钱你拿着吧，她当时就哭了，她说以前都要陪男人睡觉才有人给钱她，而且给的钱，都要给鸡头，她一分钱也拿不到。” “我当时就惊讶了，我仔细询问才知道，她以前是被人拐卖到宁海，强迫卖淫的，十三岁就被卖了，这些年一直被人控制每天接客，赚的钱全部给老大，她们一分也没有。” “我见她可怜，于是就收留了她，她和我说，她还有一群姐妹，也没有地方去，求我收留她们，我想着反正公寓也卖不出去，干脆先给她们一个容身之所吧，于是就答应了。” “许梅晴就把她的姐妹都喊过来了，加上她，总共是37人，都是些十七八岁的女孩子，但人多总要吃饭是不是，住的地方有了，但吃的哪里来？我总不能养她们几十号人吧？” “于是，我就找人接了点手工活，让她们先干着，我回湖南继续搞养猪场，顺便看下能不能给她们谋一条生路。” “结果没多久，许梅晴打电话给我说，我的公寓租出去了，收了好多钱，我当时人也不在，就把事情交给她来管，就说收来的租金给她们当生活费就行。” “但实际上，根本不是什么公寓出租，她们利用我的场所继续接客，由于都很年轻，所以生意特别好，她们把赚来的钱自己留一半，分一半给我，每个月还给我打钱，我见有钱收，索性就不管了，所有事情都交给许梅晴去负责。” “就这样过了很久，有一天许梅晴突然打电话给我，说她来湖南了，我连忙去接她，在车站，她说她想嫁给我，我于是就在老家和她摆了酒，结了婚。” “婚后她给我生了孩子，孩子扔给我爸妈带，她继续回去安庆管理公寓，我则是搞养猪场，直到有一天，一个叫马三的人出现，他打电话给我，问我要一百万保护费，我当时云里雾里的，就骂了他几句傻逼，结果他把电话挂了，没多久警察就去把公寓给查封了，许梅晴她们也被抓了起来，直到我去了公安局才知道，原来他们在利用我的公寓做那种事情。” “许梅晴因为组织卖淫，被判有期徒刑四年，我不知情，被判有期徒刑一年，缓期执行，没收全部财产，实际上，把钱交了之后，包括许梅晴和我，都没有在监狱里待过一天，钱到位了，什么都好说。” “我并没有怪许梅晴和她那些姐妹，在她们眼里，只要和别人睡觉就能赚钱，这种观念根深蒂固，已经被那些个家伙给洗脑了，她们意识不到这是在违法，她们还打算继续这样做来赔我的钱。” “我知道，她们一辈子已经毁了，想让她们和普通人一样上班工作几乎不可能，我准备带着许梅晴回家，不管她们死活，让她们自生自灭，可就在这时候，转机出现了。” “我清楚的记得，五月一日那天，劳动节，我骑摩托车经过安庆鲢鱼大桥，当时雨很大，一辆黑色小轿车失控冲进了大河里，车上有不少人，我把摩托车停好，从路边捡了一块石头，潜水下去把挡风玻璃砸破，把车里几个人救了出来。” “后来我才知道，我救的这个人，原来是安庆市的公安局长，赵建设。” 叶鲁勇说到这里，终于提到了赵建设，原来他和赵建设，是这样一种机缘巧合下认识的，也就是说，叶鲁勇，是赵建设一家的救命恩人。 所以说，普通人你想要出人头地，除了过硬的实力以外，还得拥有逆天的运气。 实力占1%，运气占99%。 爱迪生说，天才是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加上百分之一的灵感才造就出来的。 这句话并不完全对，因为那百分之一的灵感，比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要重要的多。 同样的，运气也远比实力重要的多。 很显然，叶鲁勇的运气就很好，接下来的剧情不用说也能猜到，叶鲁勇救了赵建设一家。 赵建设为了报恩，充当起了叶鲁勇的保护伞，让他堂而皇之的经营公寓赚钱。 有了赵建设当后台，谁敢动他？ 只要叶鲁勇不过界，他的场子就算是马三来了，也得喊他一声叶哥。 随着叶鲁勇越做越大，自由入职离职，高分成的经营模式，吸引了全国各地的失足女来上班。 小姐多了，客人也就多了。 叶鲁勇就把公寓旁边的两个大酒店也盘了下来。 至此，他的生意，做到了巅峰。 可以说，只要赵建设不落马，他的生意就可以一直做下去。 审讯室里，叶鲁勇继续讲述着后续的剧情，他说道：“虽然我救了赵建设的命，但也不能够毫无人性一味的索取对不对？直接给赵建设钱显得太俗，于是我就给赵建设的父亲当起了儿子，每个周末必须去疗养院陪他老人家，有一次，赵建设父亲中风瘫痪，我就在疗养院照顾了他足足一个月，端屎端尿，洗澡擦身我都亲自去干，赵建设很感动，在一次饭局之上，他和众人说，我就是他的亲弟弟，动我就是动他。” “从那之后，我就更吃得开了，安庆市黑白两道，都对我毕恭毕敬。” 听完了叶鲁勇的发家史，张小凡感慨良多。 事到如今，叶鲁勇没必要撒谎，所以他说的这些，多半都是真事。 “你认识陈忠吗？”这时候，叶默问到了重点。 “当然认识，前段时间他还找我来着。”叶鲁勇回答道。 听到这句话，叶默知道，关键信息来了：“他找你做什么？” “他找我要沈昌的电话。” “沈昌又是谁？” “沈昌是赵建设手底下的杀手老大，专门负责处理不听话的人，说白了就相当于古代皇帝身边的锦衣卫，你们也知道的，安庆市以前毒品泛滥，赵建设搞了大毒枭之后，安庆市就再也见不到一点毒品的影子了。” “但势力大了，地盘多了，小弟也就多了，毒品这东西可是暴利行业，赵建设担心小弟们偷偷摸摸贩毒，然后自立门户，所以直接扼杀在了摇篮，但凡有人敢在安庆市碰毒，都没好下场，抓到就是死。” “我记得最清楚的就是04年那时候，外地毒贩想要来安庆市分蛋糕，他们把马三场子砸了，声称要在这里做生意，结果那帮人第二天就全部死了，一百多号人，全部被血洗。” “只不过最近好像安庆又出现了一些冰毒，赵建设的人正在调查，结果这事儿没查出来，人倒是进去了。” 听着叶鲁勇所说，叶默总算是知道，陈忠手底下的人是谁了。 就是以沈昌为首的地下暗杀组织。 这帮人是赵建设培养的，要么是退伍兵，要么是雇佣兵，个个心狠手辣， 一旦被陈忠给接手，后果不堪设想。 陈忠手里可是有一个亿，有了这钱，沈昌等人就可以继续给他卖命。 这些人常年活跃在安庆市的地下，对安庆市大大小小的事情一清二楚。 所以，想要找到那五个侵犯徐梦媛的人，对于他们来说，也就轻而易举了。 所谓什么暗杀组织，实际上也没有电视剧说的那么夸张。 他们其实也是人，就是精通各种枪械武器，比普通人更狠，下手更果断而已。 说白了，就是赵建设培养出来真正敢杀人的打手。 这帮人一直在赵建设手底下做事，赵建设落网，他们也就瞬间失去了主心骨。 没有了人养着他们，他们下一步何去何从谁也不知道。 恰好这时候陈忠出现，成了他们的新主人。 第192章 新的调查方向 紧接着，叶默又继续问道：“除了沈昌之外，你还知道赵建设手底下有哪些人？” “知道的不少，但大部分都被你们抓进去了，这个沈昌，也只是一个化名，真名叫什么我也不知道。”叶鲁勇回答道。 “既然沈昌身份这么保密，为什么你会有他的电话？” “是赵建设给我的，他说，只要有人敢在我的地盘上搞事情，就可以直接打电话给沈昌，让他出面解决。” “看来，赵建设对你是真不错。” “我对他也差不到哪里去，没有我，他一家子早就没了，没有我，他的父亲也活不到现在，现在他进去了，我的靠山也没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自己知道的事情交待出来，帮助你们尽快破案。”说着，赵建设拿起笔在本子上写下了沈昌的电话号码。 “这个号码就是沈昌的，知道这个电话的人不多，你们要慎重，别轻易打过去。” 听着叶鲁勇的叮嘱，叶默点了点头：“好。” 说完，叶默带着张小凡站了起来，准备离开审讯室。 离开之前，叶鲁勇突然喊住了两人：“同志，您老实告诉我，我还有重新改造的机会吗？” “当然有，你的这个情况，判不了多少年，在里面好好改造，出来之后要是找不到工作，可以打电话给我，我帮你安排。”叶默看着叶鲁勇，点了点头。 “太感谢了，谢谢，谢谢。”叶鲁勇很感激，他很庆幸自己这么多年以来，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他情节不算严重，过程中不存在暴力恐吓逼良为娼和人口拐卖等行为，更没有涉及赌博和毒品。 所以，一般来说，是判处5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表现良好，两三年就可以出来了。 离开审讯室，叶默从叶鲁勇口中得到了一个人的电话，那就是沈昌。 他让办案民警前往营业厅，查一下这个电话的归属，并且在暂时没有他允许的情况下，谁也不能打这个电话，以免打草惊蛇。 现在可以确定的是，陈忠已经接替赵建设，成为了沈昌等人的新主人。 但有一点叶默有点没想明白。 既然这个沈昌是赵建设培养的杀手老大，那当天在国道上堵杀自己的那个刘老大又是谁？ 要知道，那帮人可不是什么善茬，其武器装备，比某些境外武装分子还要精良。 现在赵建设和马三，叶鲁勇，还有陈忠之前的关系已经调查清楚了。 马三是赵建设控制安庆市涉黑产业的一颗棋子，表面上是安庆市的黑老大，实际上就是个工具人。 叶鲁勇救过赵建设的命，赵建设分一块地盘给他搞红灯产业赚钱，和赵建设两人，属于是有一定交情的朋友。 陈忠是马三从毒贩手里救下来的一个孩子，赵建设供他读书，让他考上了警校，并且安排他在宁海市当狱警。 而这个沈昌和刘老大，和赵建设之间又是什么关系，这一点还必须要搞清楚才行。 于是，为了搞清楚这三方势力之间的联系，叶默打算回去宁海市，对刘老大和赵建设再次展开问话。 据说，那个刘老大和司机被捕之后，至今一句话也不说。 办案民警连他叫什么名字，年龄籍贯都不知道。 当天桥头枪战，刘老大和那个司机活了下来。 其余武装分子全部被击毙。 然而，这伙人究竟是什么来历，办案人员并没有查出来。 车子是套牌的，身份证也是假的。 这两人要是不招供，后续调查工作就十分困难。 审讯室外面，叶默隔着玻璃瞧着里面的那名司机，随后询问旁边的办案民警：“这家伙还是什么也不肯说吗？” “对，就像被人勾了魂一样，一问三不知，我们什么办法都尝试过了，这家伙绝食三天，除了喝水，连觉都不睡。” 听言，叶默摇了摇头，目前唯一的办法，就是利用异能让对方开口。 不然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对待这些亡命徒，就不能太温柔，让我来试试。”说着，叶默走进了审讯室。 看着审讯椅上偏着脑袋满脸无所谓的货车司机，叶默淡淡开口：“叫什么名字？” 货车司机斜着眼睛看了叶默一眼：“不知道，忘了。” 见状，叶默二话不说，直接走到他面前，一把揪住他的头发，表情冰冷问道：“我再问你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对方见到叶默的眼睛，整个人瞬间就变的僵直了。 “我……我叫王大勇……”这人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见状，叶默放开了手：“既然肯交待了，那就好办了，王大勇这个名字，是身份证名字吗？” “对，对。”王大勇连忙点头，脸上的表情，写满了恐惧。 这把其他办案民警都给整愣住了。 “不是吧，这就招供了？” “怎么感觉叶队一进去之后，那家伙就那么怕他呢？” “不过有一说一，叶队长生气起来，的确很可怕。” “罪恶克星呗，犯罪分子见了叶队仿佛老鼠见到猫，估计是天生的气场压制吧。” 审讯室里，叶默接着对王大勇进行审讯。 这家伙就是当天桥头驾驶大货车的司机，准备开大货车将叶默的车子截停，然后再杀人灭口。 谁知道被林萱带来的特警给一窝端了。 这大货车司机吓得直接就投降了。 原以为是个软蛋，没想到到了审讯室，骨头居然这么硬，不管问什么都不开口。 面对一块又臭又硬的石头，办案民警拿他也没有办法。 零口供也是可以定罪的，甚至比有口供定的罪名还要大。 因为你什么都不说，办案人员只好根据收集到的证据进行定罪。 这个王大勇要是到最后也什么都不说，就只能按照被击毙那些武装分子同伙来处理，将其枪毙。 “身份证号码还记得吗？”叶默问道。 “记得一些。” “把身份证号码和你老家地址写下来。”叶默把一张纸和一支笔给他。 “好，好的。” 王大勇连忙把身份证号码和老家地址写下来。 叶默看了一眼，随后让办案民警去系统核对。 没多久，身份就核对出来了。 王大勇，安徽人，今年41岁，没有犯罪前科。 …… 第193章 拔出萝卜带出泥 “王大勇，说一下吧，为什么要走上这条路？”叶默继续问道。 “没办法，混口饭吃。” “以前是干什么的？” “以前是大货车司机，因为开车打瞌睡，把一老太太撞死了，赔了不少钱，驾驶证也被吊销了，后来我一个初中同学跟我说，他在安庆市修车店上班，收入不错，问我要不要来，我问他多少钱一个月，他说能有好几千，我当时就坐不住了，马不停蹄的跑过来找他。结果才知道，干的根本不是修车的活，而是杀人的勾当。” “你们说的那个刘老大是什么人？” “刘老大是安庆所有修车店的幕后老大，安庆市所有修车铺，都是他的。” “这个刘老大，真名叫什么？” “我也不知道，大家都喊他刘老大，这个人心狠手辣，做事狠毒，没有人不怕他。” “你刚才说你干的是杀人的勾当，既然是修车店，按道理来说，应该是修车的勾当才是，为什么要杀人？” “修车只是个幌子，我们真正的目的，是制造车祸杀人，我加入进来的第一天晚上，就被逼着开大货车去撞人，我要是不干，刘老大就直接杀了我，我也是没办法，只好上了贼船，我亲眼见到，另外一名小弟因为不肯杀人，被刘老大用铁铲活生生给拍死，脑浆鲜血满地都是，刘老大虽然狠，但赏罚分明，对小弟也很讲义气，只要你听话，他对你还是挺好的，该给的钱一分钱不会少，所以，小弟们都对他挺忠心的。” “你干了这么多年，杀过多少人？” “我亲自开大货车制造车祸撞死的人有三个，参与过十几次堵截杀人。” “你知不知道，你杀的这些人都是谁？” “我不知道，这都是刘老大安排好了的，他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包括这次堵截你也一样，他就让我在马路边停好，见到你的车过来，就开过去直接逼停，然后他们上去把你解决了，我们迅速开车离开就行，后面工作自然有人帮忙处理。” “你们平时除了制造车祸杀人，其他工作是什么？” “就是在修车店修车呗，偶尔会去国道上撒点钉子，赚几个补胎的钱，实际上挺清闲的，每个月拿到的钱都是固定的。” “一个月多少钱？” “五千，有任务成功之后能多拿一万。” “你那个把你拉进来的初中同学，还在不在？” “不在了，那天枪战的时候，被你们打死了。” “你们还有其他同伙吗？” “没有了，那天我们所有人都出动了，刘老大和我们说，只要完成任务，一人能拿十万块，要是任务失败，大家都得死，所以把所有家当都带出来了，什么霰弹枪，冲锋枪，以前我见都没见过这些。” “这些武器哪里来的？” “我也不知道，以前我们杀人从来不用枪的，说实话，我们也用不来枪，都是临时抱佛脚，你看当天现场，有几个成功开枪的，一枪没开，就被你们打成了筛子，那天刘老大还给了我一把手枪，说实话，我现在都还不知道怎么用，老是忘记打开保险。” 听到这里，叶默大概明白了一些。 这帮以刘老大为首的修车手下，是赵建设培养出来，专门用来对付白道上对手的。 比如说，在官场上有人针对赵建设，实在没办法之下，赵建设就只能让刘老大他们出手，制造车祸把人给做了。 开修车铺的，你能掌握到安庆市有钱有势人的车子信息，想在车上做手脚装定位什么的，也很简单。 想到这里，叶默不得不对这个赵建设佩服起来。 这家伙在安庆市可以说是一手遮天，甚至连杀手组织都培养了两批。 一拨是以刘老大为首的明面上杀人团伙。 另一拨则是以沈昌为首的地下杀手组织。 一拨用来杀白道的对手，一拨用来杀黑道的对手。 可谁也没想到，赵建设居然会如此仓促的栽在叶默手里。 就是因为这变故出现的太快，当赵建设想到杀人灭口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因为忌惮叶默的身份。 否则，叶默第二天就会因为车祸死在路上，一代英雄就此落幕，成为烈士。 古往今来，这样的人，难道还少吗？ 了解真相之后，叶默打算去审问刘老大，因为从这个家伙口中，才能得出更多有用的消息。 只不过，叶默还是有一个地方不明白，那就是，关于王大勇死不招供的这件事。 按道理来说，他说的这些也没什么惊世骇俗的情报，说出来和不说出来，对他来说没什么区别。 甚至交代之后，王大勇罪名还没有那么大。 毕竟他是被强迫的。 于是，临走前，叶默看着王大勇问道：“既然你是被逼着去杀人的，那为什么一开始不交待？” 王大勇低着头，随后回答道：“你们里面有个同志告诉我说，只要我一句话都不说，他就能保我安然无恙。” 听到这句话，叶默脸色顿时变了。 其他人也意识到了有问题。 “你说清楚一点，是哪个同志这样和你说的？”叶默眯着眼睛问道。 “我也不认识，我那天不是被抓到看守所吗，脑袋上还套着头套，当时有两个人押着我，其中有个人就在我耳边跟我说了这句话，他说只要我坚持三个月什么都不说，就能安然无恙的出去。” “就是你们堵截我那天是吧？” “对，就是那天晚上。” “左边耳朵还是右边耳朵。” “右边耳朵。” 听言，叶默立马站了起来，随后立即安排调查。 他知道这里面肯定有内鬼，但是没想到内鬼竟然就在面前。 想也知道，赵建设那么大一个腐败分子，被他拖下水的人肯定不少。 不仅是安庆市，这宁海市也有不少人被他牵连。 但这个人究竟是谁？ 为什么他要让王大勇和刘老大拒不招供呢？ 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难不成，王大勇和刘老大干的事情，和宁海市某官员有关？ 并且这件事，就连赵建设也不知道？ 面对这越来越复杂的案子，叶默开始感兴趣起来。 他倒想知道，这案件的背后，究竟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 第194章 冤有头债有主，就快水落石出 为了弄清楚这其中复杂的关系，还需要一步一步的来。 下一步就是要找到那个告诉王大勇让他拒不招供的人到底是谁。 这个其实很好查。 没多久，一名叫做黄子龙的警员被调查了出来。 他就是负责当日押解刘老大和王大勇的人员之一。 根据监控显示，黄子龙的确在王大勇和刘老大耳边说过一些话。 既然证据确凿，专案组立即逮捕黄子龙，并对其展开审讯。 审讯室里，叶默见到了这个警员。 “王大勇说，你让他拒不招供，就能保他安然无恙，有这么回事吧？”叶默瞧着黄子龙问道。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我和王大勇根本就不认识，你们不要冤枉自己人啊。”黄子龙表情很无辜。 见状，叶默让人把监控放出来给他看。 “这是抓捕王大勇和刘老大当天的监控录像，你当时凑到他们耳边说了什么，需不需要我找个懂唇语的来翻译一下？” 面对铁一般的证据，黄子龙低下了头。 “说吧，究竟怎么回事？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叶默再次问道。 “我当时在吃口香糖，所以动了动嘴，我真的什么也没说啊。”黄子龙还在狡辩。 见状，叶默也不着急：“你不说也行，反正我有的是时间，既然我有办法让王大勇招供，自然也能让刘老大开口，你如果只是一个跑腿的，并不涉及此案的话，顶多也就是个撤职处理，否则你将面临的，是牢狱之灾。” 听到这句话，黄子龙表情纠结，沉默片刻后他这才开口道：“是我大伯，黄自新让我这么做的。” 听言，叶默看向身边的林萱。 林萱随后解释道：“黄自新是宁海市安江县城建局局长，正科级干部。” 听到这句话，叶默很显然有些疑惑，一个县城建局的干部，和刘老大还有王大勇有什么关系？ 他们招不招供，又能影响到他什么事情？ “你大伯当时怎么和你说的？”叶默看向黄子龙继续问道。 “他就说让我帮个忙，传达一下，别的什么都没说了，我也不知道啊，我就是帮忙传递一下，谁能想到惹这么大的麻烦。”黄子龙此刻很后悔，他当时进入体制内就是靠自己大伯的关系才进来的，如今他的大伯让他帮这个忙，他也不好拒绝。 然而，他大伯黄自新和刘老大之间有什么关系，他是完全不知道。 “你身为公职人员，知法犯法，你知不知道，因为你这一举动，你以后的前途就全没了。”叶默摇了摇头，为这名警员感到惋惜。 “我也是没办法啊，那可是我大伯，他求我，我难道不帮吗？我们是人，又不是动物，人都是有亲情的，我爹死的早，我和我妈都是靠我大伯才走到现在，我大伯打电话给我让我帮个忙，我当时也很犹豫，我想着就这么传递一段话，应该不至于犯多大的错才是。”黄子龙此刻也很难受。 “你应该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王大勇和刘老大都是什么人你很清楚，你大伯既然让你这么做，那么他肯定和这些人有牵连，你觉得你这样做就能帮到他吗？” “那你说，我该怎么做？” “你当时就该直接和他说清楚情况，让他该自首就自首，他如果把你当他的亲人，就不该让你来做这件事，这案子有多恶劣，影响有多大他难道不清楚？这是拒不招供就能躲过的事情吗？他是不是下一步还想着杀人灭口，把王大勇和刘老大都弄死在监狱里？” “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我大伯和他们是什么关系，我现在该说的都说了，希望组织能从轻处理，我愿意接受任何处分。” “关于你的处分，以后开会会处理的。”叶默摇头叹了口气，随后站了起来。 见到叶默要走，黄子龙连忙问道：“叶队，我是不是，以后都不能再穿警服了？” 叶默点了点头，没有否认，犯了这种错误，开除公职是免不了的了。 这种事情怎么说呢，换做是谁都不好做。 但是体制内你真的能做到六亲不认吗？ 这绝对是不可能的。 只不过，不论做什么，都得要有底线。 只要不超过底线，不违反法律，一切都可以补救。 有些当官的，可能在人事安排，项目审批过程中，犯了一定的错误。 但他只要没有贪污，没有违法，他的底线还在，那就没有问题。 只能说，黄子龙，是被他大伯给坑了。 很快，黄子龙的大伯黄自新被检察院逮捕。 为了搞清楚黄自新和刘老大的关系，叶默亲自去了一趟检察院，对黄自新展开了问话。 司法机关看守所里，叶默见到了这个四十多岁的正科级干部黄自新。 “我们对王大勇，刘老大，还有你的侄儿黄子龙进行了问话，关于你的事情，基本上已经了解清楚了，既然能把你抓到这里，想必你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别的话我不多问，我就问你，你和刘老大，赵建设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叶默看着黄自新开口问道。 “既然你们都调查清楚了，还问什么，直接判刑呗，我没什么好说的。”黄自新面无表情，仿佛死猪一样瘫坐在椅子上，两眼无神的看着叶默。 看着里面的黄自新，叶默淡淡道：“你已经害的你的侄儿丢了工作，事到如今，我希望你能老实交代，好好配合，别再连累更多的人。” “我这种情况，老实交待有用吗？刘老大不是什么都告诉你了吗，人是我杀的，我承认。”黄自新回答道。 听言，叶默表情微微一动，果然，这其中有问题。 黄自新以为叶默从刘老大口中知道了什么，实际上，叶默还没有审问刘老大。 既然这家伙已经承认他杀了人，叶默就想知道，他到底杀了谁。 “刘老大的口供和你的口供不一样，我还是想听听你怎么说。” “我的侄儿黄子龙，你们准备怎么处理他？” “开除公职。”叶默实话实说。 听言，黄自新后悔莫及：“这事我一人做一人当，不关他的事，能不能网开一面，给他留个铁饭碗？” “这事不是我说的算，我只能帮他谋个别的工作，但想让他继续干这行怕是不可能了。”叶默实话实说到。 “只要能有一份安定工作也行，那就拜托你了，叶队长，我这个侄儿人品没问题的，是我害了他。”黄自新恳求道。 “放心，案子过后，我会给他安排工作的。” “那就太感谢了，你问吧，我什么都说。” “你说你杀了人，你杀谁了？” “上一任城建局局长，罗正刚。” “具体怎么回事，说一说吧。” “我们安江县城建局，贪污公款三百多万，这笔钱从上到下，人人都分了一笔，后来上面查了下来，面对这三百多万的亏空不知道该怎么交待，没办法之下，我就找到刘老大，让他去威胁罗正刚的家人，逼罗正刚写下遗书上吊自杀，至此，贪污公款罪就落到了他的身上，他人都死了，上头也就没法追究了，我就接替了罗正刚的位置，当了新的局长。” 听完了黄自新所说，叶默总算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出了事，只要有人出来顶罪，下面的人也就不会被继续追究了。 不得不说，黄自新这招非常绝，逼死自己的上司，保全了下面所有人，还让自己得以上位。 可是，这个黄自新，和刘老大又是怎么认识的？ 带着疑问，叶默继续问道：“你和刘老大是怎么认识的？” “有一次我车子抛锚，在路边看到一个修车电话，打过去之后，对方就开着拖车过来帮我修车，修车过程中我认识了这个刘老大，我当时因为那件事都快愁死了，刚好这时候罗志刚那王八蛋打电话给我，让我出来顶罪，不然就要弄死我家人，我挂断了电话就开了一句玩笑，我说要是有人能把罗志刚给弄死，我愿意出三十万。” “没想到刘老大把这句话听进去了，他走过来跟我说，只要我给他三十万，他就帮我把人做掉，我当时还不信，没想到那家伙直接从修车库搞了几把霰弹枪出来，还说他就是专门做这个的。” “我见了之后心一横，立马就和他商量了起来，没想到这个刘老大做事也是够狠，没过几天，罗正刚就真的上吊自杀了，我也把剩下的钱都给了刘老大，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最近出了事，他居然也被抓了。” “我知道，在你们审问之下，这个刘老大肯定会交待当初帮我杀罗志刚的那件事，我于是坐立不安，生怕他招供，于是就打电话给我侄儿，让他传达了这么一句话，谁曾想，把我的侄儿给害了。” 说到这里，黄自新也是非常后悔。 他不后悔找人杀了罗志刚，而是后悔害了自己的侄儿。 “你并不认识赵建设对吧？”叶默又问道。 “对，我完全不认识他，更不知道，刘老大原来是赵建设培养的杀手。”黄自新回答道。 听言，叶默点了点头，也就是说，这个刘老大，私底下也自己接活。 看来，这个世界上并没有什么忠心耿耿的人。 马三为了钱，瞒着赵建设贩毒。 刘老大为了钱，瞒着赵建设接私活。 沈昌为了钱投靠了新的主人陈忠。 现在，一切错综复杂的关系，也都理的差不多了。 接下来，就是去审问刘老大和赵建设。 了解清楚赵建设和刘老大，还有沈昌之间的关系。 这一切理顺之后，才有头绪去调查陈忠。 很快，叶默来到关押刘老大的看守所。 面对这块硬骨头，叶默打算直接用异能让他说真话，否则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然而，等叶默来到审讯室外的时候，这个男人却主动开口了。 “你们这是换了第几批专家来审我了？这样吧，你们把叶默给我带来，见到了他，我什么都说。”刘老大看着眼前的警员道。 听言，叶默走了进去：“我就在这里。” 见到叶默出现，刘老大愣了一下，他抬头看着叶默，随后点了点头：“我听说过你的事迹，对你也很佩服，我有一个要求，你能帮助我完成，我愿意把什么都说出来。” “你有什么要求，说吧。” “我有个女儿，我想让你们保护她，我担心她被赵建设的人报复。” “你女儿在哪里？” “在安庆市学府大道前程中学上初中，叫刘烟。” “好，我现在打电话给安庆那边，让人去把你女儿保护起来，不过赵建设已经落网，他翻不起什么大浪了，这点你放心。” 听到这句话，刘老大有些震惊。 “你们真的把赵建设给抓了？” “你难道不知道吗？”叶默也很疑惑，按道理来说，审讯人员应该把这事告诉了他才对。 “我以为他们是骗我的，前段时间还有人偷偷在我耳边说，让我什么也别招供，只要熬过去就会有人来救我出去，我所以一直什么都不敢说，就担心赵建设拿我的女儿威胁我。”刘老大回答道。 “让你别招供的人，是黄自新，你以前是不是接过私活，帮他杀过一个叫做罗正刚的人？”叶默问道。 听到这句话，刘老大恍然大悟：“原来是那家伙，我还以为是什么大来头。” “赵建设早就已经落网了，你不信，我可以带你去见他，他就在隔壁检察院的看守所。”叶默道。 “既然你叶默都这样说了，我还有什么不信的呢，赵建设把我女儿养着，供她读书，供她吃穿，每年让我和她见一面，实际上就是以此来威胁我，让我帮他杀人，这些年，我帮他杀的人数都数不清，我自己甚至都有些麻木了，我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我女儿，不知道她以后该怎么办。” “你放心，你的女儿是受害者，我们会从赵建设手里没收的赃款，拿一部分出来资助那些受害者，你这样的人死不足惜，但你的女儿是无辜的。” …… 第195章 刘老大的悲惨过往 在这一系列错综复杂的案件当中，总有很多无辜的受害者。 他们身不由己，生来的命运就不被自己掌控。 在这个庞大的社会体系当中，人与人之间，永远不会平等的相处，矛盾与纷争是无休止的。 像赵建设案子牵扯出来的这些事情，只不过是历史长河中随处可见的一道缩影罢了。 人性这种东西，越是深究，就越是觉得可怕。 事到如今，刘老大也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他看向叶默，再次表示感谢：“谢谢你，叶队长，后续审讯工作，我一定配合，您问吧。” “你原名叫什么？”叶默问道。 “我叫刘远强。” “祖籍哪里的，年龄多少。” “安庆本地人，今年43岁。” “你和赵建设是怎么认识的？又是怎么一步步成为替他卖命的打手的？” 听着叶默的问话，刘远强将思绪拉回到以前，他看着叶默道：“那时候，我和我老婆，女儿，原本过的很幸福，我在安庆市开了一家修车店，一家三口日子虽然紧巴巴的，但每天都很开心，有一天晚上我不在店，一个叫汪云飞的富家子弟来店里补胎，他们喝了酒，见我老婆一个人在店里，几个畜牲就把她给侵犯了。” “我回去的时候，女儿在一边哭，老婆还在被他们欺负，我于是拿着扳手上去教训他们，最后我因为故意伤人被判入狱，而那几个家伙却安然无恙。” “我出狱之后，老婆已经自杀了，女儿也不知所踪，我当时万念俱灰，想着一死了之，就在这个时候，赵建设出现了。” “他和我说，我老婆死后，他一直在扶养我的女儿，他问我，想不想手刃仇人，我说想，做梦都想。” “于是，赵建设就给了我一把弯刀，他说，汪云飞还有那帮一起欺负我老婆的人，都在绿韵夜总会四楼的包厢，连房号都告诉了我。” “那天晚上，我手提弯刀，冲进包厢，见人就砍，我不知道我杀了多少人，总之那个包厢里，没有一个人身上有一块皮是完整的，人脑袋满地滚。” 听到这句话，叶默整个人都怔住了。 “原来当年震惊全国的4.15惨案，是你干的。” 此案当时轰动全国，总共有九名富家子弟丧生，其中就包括着名投资商汪龙权的长子汪云飞。 “对，正是我一手所为，从那以后，我就对杀人这件事，感觉不到任何恐惧，我甚至还觉得很痛快。”刘远强自嘲一笑道。 “可是当年那起案子，不是早就被侦破结案了吗，凶手据说是因为汪家工地拖欠了他们的工资，这才蓄意报复。”叶默说道。 “那只是赵建设随便找来的一具尸体给我顶包的罢了，我当时一直不理解，我不知道为什么赵建设要帮我，后来我才知道，他是想找个人替他卖命，找一个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来替他卖命。” “一开始赵建设让我杀的人，还都是些十恶不赦的人，可慢慢的，我下手的目标就不一样了，有一次他让我杀一名村支书，一名扶贫为民的村支书，因为那个人知道了赵建设的一些秘密，可是我下不了手，赵建设就拿出了我的女儿来威胁我，我那时候才知道，原来赵建设抚养我女儿的最终目的，是为了这个。” “后来，为了我的女儿，我不得不帮他杀人，不管是该杀的，不该杀的，好的人，还是坏的人，我都杀了，渐渐的，我的内心也就没有了所谓的对与错，每次杀人之后，我都会拿着钱去肆意挥霍放松，我变成了赵建设想要的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也只有每年过年，和我女儿团聚的时候，我才似乎能从我冰凉的血液里，感觉到一丝温暖。” 听到刘远强所说，叶默这才知道，这个刘老大，在赵建设手里，到底扮演的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直到现在，叶默都还觉得有些不敢相信。 他不敢相信，一代枭雄赵建设，就这么落网了，就这么简简单单的，栽到了自己的手里。 或许，在别人眼里，赵建设就是一手遮天的王。 但在林正山，叶育良眼中，他可能连端茶倒水的资格都没有。 所以说，能够扳倒赵建设，并不是因为叶默本事有多大，恰巧是因为，他有一个好岳父罢了。 由此可见，这个世道，关系得有多么重要。 张小凡要不是认识叶默，他表弟的死，永远都是个迷。 赵建设也绝对想不到，自己英明一世，最后会栽倒在这样一件他认为毫不起眼的小事上面。 看着眼前的刘远强，叶默还有一些疑问，他于是接着问道：“这些年以来，你帮赵建设杀的人，都是些什么人？” “大多都是一些当官的，从商的。”刘远山回答道。 “杀人方式是什么？” “制造意外，车祸，溺亡，自杀等等。” “也就是说，赵建设让你杀的，基本上都是一些社会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对吧？” “没错，这些人的死，必须要死的合理，我刚好又是从事修车行业的，对这些人车辆信息，家庭住址，常去地点一清二楚，我甚至可以在车子上动手脚，通过遥控的方式让车子刹车失灵。” “你还记得，你一共帮赵建设杀过多少人吗？又或者说，他为什么要杀那些人？” “这些年，我帮赵建设一共杀过十一个人，具体原因不知道，我只记得，这其中有三个人是十恶不赦的恶人。” 听言，叶默点了点头：“我今天对你的审讯就到这里了，后续你把具体作案细节什么的，和后面的警员详细说一下，我现在要去找赵建设，有些事情，我要当面问个清楚。” 听到这句话，刘远强连忙道：“那我女儿的事情？” “放心，我这个人黑白分明，我会让你女儿顺顺利利长大成年的。” “谢谢，谢谢您。”刘远强看着叶默，由衷的表达感谢。 或许，这个世界上，他唯一能够信任的人，就只有眼前这个男人了。 第196章 叶默占据主导权 离开看守所，叶默准备去见赵建设。 至此，他也终于弄明白，这个刘老大和赵建设之间的关系。 这个赵建设，放在古代，那绝对是一方枭雄。 其心机城府之深，令叶默自叹不如。 赵建设没有任何背景，凭借自己本事一步步走到现在，那绝对是普通人的天花板。 现在，叶默也就明白，为什么赵建设要培养一批沈昌那样的地下杀手组织了。 刘远强是他用来对付明面上的对手用的。 而沈昌，则是用来对付黑暗深处，那些更加阴狠毒辣对手的利器。 对付黑白两道的人，你就得使用不同的方法。 赵建设可谓是将这些手段给玩到了极致。 你如果让刘远强去对付黑道上的那些人，显然就不是对手，人家刀口舔血，干的是杀人越货的勾当。 所以，赵建设就必须还有一批更狠，更冷血的人替他卖命。 而那帮人比起刘远强来说，就更加的纯粹。 他们只认钱不认人，给钱就杀人。 但叶默好奇的是，这个赵建设，从哪里找来的这么一帮人，这个沈昌手底下，到底还有多少人。 只有了解清楚沈昌之后，才能清楚的知道陈忠他们的实力。 现在一切的目的，就是为了抓捕陈忠为首的这么一帮人。 陈忠有了钱，有了人，接下来还会干出什么事情，谁也不知道。 来到关押赵建设的地方，叶默再次坐到了他的对面。 这一次，赵建设先开口了：“叶队长，我们又见面了哦。” “我今天来不问别的，就问你一个人，沈昌，到底是谁？”叶默开门见山的问道。 听到沈昌这两个字，赵建设明显脸色有些变化。 他没想到，短短几日时间，叶默竟然连这个人都查出来了。 他记得，这个世界上，除了他和叶青之外，没有第三个人知道沈昌这个人了。 叶青就是叶鲁勇，救过他全家的命，为了不让叶鲁勇被黑道的人对付，他把沈昌这个人的电话给了他。 赵建设实际上是从心底里把叶鲁勇当成了自己的兄弟。 见到叶默都已经查到了这一步，赵建设也没有继续装傻，他正眼看着叶默道：“你是怎么查到沈昌的？” “乾城镇，市井村，有一老房子，房子地下有一地窖。”叶默一字一句道。 听着这些字，赵建设脸上表情不断在变化。 “你继续说，我听着。”赵建设阴冷着脸。 “你通过那首诗，将你藏钱的地方告诉了陈忠，陈忠发现之后，一个人自然不可能全部搬走，所以他肯定要去找帮手，但他人生地不熟，能找的帮手，也只有你以前的余党，他只有拿着你的钱，顶着你的名号，才能命令他们办事。” “但是想要第一时间找到你的余党，唯一的办法，就是去找你身边的人，而你家人早就被控制调查了起来，唯独你那个年迈的父亲还在疗养院，我经过调查得知，陈忠经常会去看你的父亲，而你身边那些狗腿子，为了讨好你，也会经常去看你的父亲，所以，我就找到了你的父亲，通过他的口述得知，陈忠的的确确找过他。” 听到这句话，赵建设的脸色变的十分难看。 “叶默，你这人不择手段，我父亲都活不了多少时日了，你为什么不让他安宁安宁？你为什么还要去打搅他？”赵建设表情冰冷的看着叶默。 然而叶默却不为所动，他继续道：“你父亲和我说，陈忠向他打听你的亲信，他就把陈峰，叶青，张华三个人的名字告诉了他，这其中，陈峰，张华早已经落网，叶青就成了我们调查目标，而这个叶青，原名叫做叶鲁勇，听说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为了报答他，把你手底下的底牌杀手都给了他，而这杀手，就叫沈昌。” 听到这里，赵建设牙关紧咬。 “叶鲁勇这个王八蛋，我把他当亲兄弟，他居然出卖我？” “你别给自己戴高帽子，人叶鲁勇救过你全家的命，他没有义务替你犯下的罪行买单，而我现在要告诉你的是，沈昌的电话，叶鲁勇同样给了一个人，那就是陈忠，现在陈忠拿着你的钱，控制着你的杀手，谁也不知道他下一步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你如果还有良知，你就应该告诉我，关于沈昌的一切，不要继续错下去了。”叶默道。 听到这句话，赵建设突然笑了起来。 “良知？你告诉我良知有什么用？能换我一条命吗？我现在都自身难保了，那陈忠就算是杀人放火又关我什么事情？他既然已经错了，那何不干脆一错再错，我巴不得他在外面掀的天翻地覆，闹得越大越好呢。” 听言，叶默微微摇了摇头：“赵建设，你真觉得你就没有任何留恋的了是吧？你进来了，你老婆孩子呢？我可听说有不少人要请杀手去国外买你两个孩子的命，你以为你还是以前的你？以我现在的身份，我可以申请派人去国外把你的孩子接回来保护，但话又说回来了，你的孩子死活关我什么事情，有人巴不得他们在国外被人砍死，砍的越惨越好呢。” 听到这句话，赵建设整个人一下子就僵住了。 他以为他进来了，他给老婆留下的钱，足够让老婆孩子渡过余生了。 但是他没考虑到，他倒下了，他得罪过那些人，会采取怎么样的报复。 当然，这里只是叶默吓唬赵建设的。 但是这句话从叶默口中说出来，却显得无比真实。 赵建设实际上并不是一个没有血肉的人，从他对叶鲁勇，对陈忠，对自己父亲来看，足以证明，他本质上还是一个人。 现在听到自己外国外读书的孩子有可能遇到危险，他自然就坐不住了。 “叶默，你别吓唬我。”赵建设死死盯着叶默道。 “我为什么要吓唬你？你老婆前两天刚在机场被抓，所有财产全部没收，你的孩子在国外很快连学费都交不起了，你伤天害理搞来的钱，让你的后代在国外逍遥快活，你算盘打的真不错哈。”叶默冷冷道。 …… 第197章 赵建设的合作 “叶默，想不到你也学会玩无赖了，你对我说这些，有意思吗？我虽然进来了，但我家里的事情，我依旧知道的，比你清楚。”赵建设表面上不当回事，实际上他说出了这句话，他的内心就已经很慌了。 一个摒弃一切感情的人，是绝对做不成大事的。 赵建设没想过自己会栽的这么快，甚至说，从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落到这个地步。 所以他并没有给自己的老婆和孩子安排好一条比较好的后路。 这也是赵建设这几天最睡不着觉的地方。 听到赵建设说的话，叶默脸色并没有什么变化，他依旧看着赵建设道：“沈昌是个什么人，有什么办法能对付他？” 说完这句话，叶默就一直看着赵建设。 赵建设也和叶默对视着。 过了很久，赵建设终于妥协了。 他，放不下自己的两个孩子。 “叶默，你帮我个忙，我帮你抓到沈昌。” “你说。” “我孩子回国之后，帮我送到他们姑姑那儿去，我姐姐在香港。” “好。” 见到叶默答应了，赵建设随后点了点头。 “我有一辆道奇越野车，车里有定位器，通过定位器，你们就可以找到沈昌的位置。” 听言，叶默微微点头。 但他并不着急去抓捕沈昌，他认为，凭借这个定位，不一定就能抓到他。 他现在的对手不是沈昌，而是陈忠。 陈忠这个人，是本案最大的变数，没人会想到他会半路杀出来搅乱了整个局。 没人知道他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 叶默常说，破案的根本，是建立在合理的逻辑之上。 如果案件本身脱离了基本逻辑，那就属于另一个层面上的东西了。 比如说，毫无动机，毫无目的性的杀人。 一个人走在路上，被一名精神分裂症患者给杀了，精神分裂症患者杀人之后没多久又被车撞死了。 那你这案子从逻辑上来说，你怎么去破？ 现在这个陈忠也是如此，他好端端的，当了这么多年警察，默默无闻都已经干下去了。 为什么突然在这个时候会做出和他以前反差如此大的行为。 难不成，仅仅只是因为马三和他的手下，把赵建设给害了，他替自己的救命恩人赵建设感到不值，所以才做出了如此疯狂的事情？ 可就因为这么一个点，是不是太过了一些？ 你让拍电影的编剧来写，这个理由似乎都过于牵强了。 因为这个陈忠的出现，过于突兀。 “抓捕沈昌之前，我还有一些事情要搞明白，赵建设，你个人认为，陈忠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情？”叶默突然问道。 听言，赵建设略微思索了一下，随后道：“其实，我也有些不是很理解，陈忠一直以来都把我当英雄，或许他接受不了自己心中的英雄，是个十恶不赦的家伙，他心中的信仰崩塌，才会做出如此癫狂的行为，不过我更相信另外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 “有人在背后指使他。” “为什么这么说？” “我也不知道，就像是一种直觉。” “那你认为，指使他的那个人，会是谁？” “我不知道，但就在我出事以前，有个人来找过我，话里话外，是想让我和他合作，但那个人我不是很喜欢。” “他是谁？” “他姓高，叫高瑞龙。” 听到这个名字，叶默皱起了眉头。 这个人他不陌生，两人曾经交手过一次，表面上虽然是平手，但实际上是叶默赢了。 虽然他人没事，但叶默捣毁了他在平乡县敛财的美梦。 但你要说高瑞龙和陈忠之间会有什么联系，叶默认为不怎么可能。 玩弄人心的洗脑之术，高瑞龙比赵建设差远了。 论智谋，论权术，十个高瑞龙也比不了赵建设。 对此，叶默倒不担心这件事会和高瑞龙有什么关系。 高瑞龙纯粹就是想来分赵建设一块蛋糕罢了。 叶默更愿意相信，陈忠是因为信仰的崩塌，才变成如今这样的。 这个世界上，有的人就是如此。 越聪明的人，越极端。 陈忠是在一个什么样的环境下长大的，这个人人都知道。 父母被毒贩射杀，自己被赵建设用命给救了回来。 最后被救命恩人扶养长大，送去警校，当上了梦寐以求的警察。 他心中的正义，就是赵建设。 到头来，却发现，他一向贯彻的正义，其真实面貌竟如此丑恶不堪。 你让他怎么能够接受？ 就好像你钟爱的妻子在你眼里一直都是神圣纯洁的象征，可突然有一天有人告诉你，你的妻子和你所有的好兄弟都有染，还录了视频，视频里还对你的兄弟说，你的兄弟比你厉害多了，你就是个软趴蟹。 就问你崩不崩溃？ 人一旦道心崩溃，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 “我不担心高瑞龙，因为高瑞龙没有陈忠那样的智商，我也不担心陈忠，因为陈忠没有高瑞龙那样的后台，但是我担心的是，陈忠加沈昌，再加你的一个亿。”叶默看着赵建设道。 “陈忠你可以放心，他绝对不会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但是沈昌这个人很危险，他认钱不认人，连我都要防着他，否则我也不会在他使用的物品上安装定位器。” “这个沈昌，你是怎么认识的？” “谈不上认识，有人找他来杀我，结果我先一步把他的雇主给杀了，然后我再给钱他，让他给我办事，事实就这么回事，至于他到底是什么人，我到现在也不清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只要你给钱，他就帮忙办事，而且，不管杀谁，给钱就干，有一次我让他去杀一个黑帮大哥，叫徐老大，我出价十万，结果对方出价二十万，让他回来杀我，他打电话给我，说明了这件事，我就说我出三十万，结果对方出四十万，我们三就这么讨价还价，最后没办法，三个人坐下来喝茶，这事就这么算了。” 听着赵建设口中说出来如此戏剧性的剧情，叶默实在觉得匪夷所思。 这都什么年代了，国内还存在如此纯粹的职业杀手，这不离谱吗？ 你说杀人是为了求财，求财是为了享受。 可赵建设是什么人？ 你居然敢为了多那么点钱，反过来和赵建设讨价还价，你就不怕赵建设把你给弄死？ 第198章 最后的大抓捕 “按道理来说，你的实力，想要让沈昌消失，易如反掌，他为什么敢和你讨价还价？”叶默问道。 “那是后面的事情，当时我还没有那个实力，不过你说的也对，后面我掌控整个安庆黑白两道之后，我就打算把沈昌给处理了，但想着暂时还能用，就迟迟没有动手，沈昌也意识到，不听我的话只有死路一条，所以后面基本上也就成为了我的一个工具，因为他知道，没有我，就算他手里有再多钱，也根本花不出去。”赵建设回答道。 “你刚才说，你也不知道沈昌是什么人，难道你没有问过他？” “问过，这小子从来不说，我也找人调查过，发现他根本没有我国的身份证信息，而且他的长相有些偏东南亚那边的特征，我怀疑他是偷渡过来的，以前在国外是专门帮人杀人的雇佣兵，因为他对越战时候老美使用的各种武器特别精通，现在使用的，依旧是那把古老的m199勃朗宁。” “这个沈昌，现在多少岁？” “三十七八岁的样子吧。” “把你知道的，关于沈昌的一切都说一下，我们要制定下一步抓捕行动。” “沈昌一共有五个兄弟，现在就剩三个了，还有两个在帮我杀人的时候被人干掉了，他们对安庆市非常熟悉，大街小巷哪里有个厕所都了如指掌，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就留在这里的，而且，他并不是想象中的那种莽夫，他有着很可靠的情报信息，在我没有掌控安庆的时候，他可以随时找到安庆市的任何人。” “他有什么爱好吗？” “他喜欢赌，喜欢女人，基本上所有的钱，都花在赌博和女人身上了，他那三个兄弟和他也一样，都好色好赌，但有一点值得佩服的就是，他好色，但是从不去奸，好赌，但从来不抢，他赚的钱，就是杀人的钱，哪怕是辛辛苦苦杀个人赚十万块回来一晚上输光了，他也不会去抢回来。” 听到这句话，叶默微微摇头，可能这就是所谓的职业操守吧。 他随后继续问道：“也就是说，现在加上沈昌，陈忠，还有他的兄弟，一共有五个人对吧？” “核心就是这五个人，但陈忠有钱，能短时间集结一堆散乱分子，并不好对付，你们要尽快对其实施抓捕。” “你的定位器，装在什么地方的？” “沈昌那把枪里面，我专门让人从国外搞的勃朗宁，就是随时掌控沈昌的动向。” 听言，叶默微微摇了摇头：“论老谋深算，我们这些年轻人加起来，十个都不是你的对手。” 谁能想到，他会让人把定位器装在手枪里。 “老谋深算有什么用，和珅算计了一辈子，不也栽到嘉庆手里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是徒劳。”赵建设摇头叹了口气。 随后时间里，叶默又问了赵建设很多信息。 审讯工作到了这里，叶默也觉得差不多了。 他看了一下时间，和赵建设最后说了几句话，便离开了看守所。 叶默知道，这应该是他最后一次和赵建设对话。 通过这次对话，叶默也知道了很多关键信息。 沈昌大概率是一名境外雇佣兵，早些年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偷渡来到国内，培养成安庆的一名杀手。 安庆市以前是全国涉毒最泛滥的地方，那地方有多乱可想而知。 所以，有人专门培养沈昌这样的杀手也不奇怪，毕竟对手都是些亡命徒。 另外，这个沈昌因为在安庆多年，所以对安庆特别熟悉，并且还有一套自己独有的情报网。 因此，抓捕工作肯定会有一定难度。 晚上，专案组聚在一起开会讨论。 制定好了方案之后，叶默和林萱连夜前往公安厅开会。 估计这两天就会对沈昌实施抓捕。 很快，办案人员在赵建设的车里找到了定位跟踪仪器。 并且锁定了目标的位置。 接下来的工作，就交给宁海和安庆警方了。 翌日，警方锁定了沈昌的位置，定位显示，他位于安庆市天原化工厂附近，很有可能就在工厂里。 考虑到工厂的工人众多，警方并没有冒然行动。 而是实时掌控沈昌的位置，然后秘密转移和疏散人群。 …… 此时，天原化工厂东南方向，一个废弃的厂房里。 陈忠，沈昌，还有三名高矮不一的男人正在商量着什么。 “怎么样？”沈昌看着眼前的陈忠问道。 “路子我找好了，今晚九点，走水路离开。”陈忠道。 “好，我们现在回去拿钱。” “钱不要，太多了，拿不走。” “你他妈玩儿我呢？不拿钱老子凭什么跟你混？”一听到钱不带走，沈昌顿时不答应了。 “你要钱还是要命？”陈忠反问道。 “没钱，拿命来有什么用？我们哥几个辛辛苦苦把钱搬出来，现在你说没办法带走，我他妈岂不是白干了？” “钱都放在你们家里，你们要带走可以啊，我一分也不要，总之我今晚走水路离开，身上肯定不能带多少钱，你们爱怎么样怎么样。” 听到这句话，沈昌脸色顿时变了。 他直接举枪指着陈忠：“你说好了有办法给我们找后路，我们他妈才帮你杀人，你现在把事情闹这么大，回头告诉我人和钱不能一起走，你他妈当我好玩儿呢是吧？” “我答应给你们哥几个一个亿给了没有？我答应给你们找路子离开找了没有？”陈忠反问道。 “我他妈要的是人和钱一起走，你要是办不到，我今天要你脑浆迸裂。”说着，沈昌直接给枪上膛。 见状，陈忠摇了摇头，随后突然笑了起来：“我本来真的打算带你们离开，因为你们对我来说，还算有那么一点用，可惜了，最后的机会你都不把握，你说你这辈子为了钱杀人放火什么都干，到最后你又得到了什么呢？” 听到这句话，沈昌的几个弟兄也全部把枪举了起来，对准了陈忠。 “你他妈什么意思？”沈昌突然发觉有些不对劲。 “你开枪你就知道了。”陈忠道。 沈昌听言脸色一横，直接扣动扳机。 却没想到，枪根本就没响。 …… 第199章 死的轰轰烈烈一些 另外三人也纷纷对着陈忠扣下扳机。 可结果和沈昌一样，枪没响。 作为成天和枪械打交道的人，他们不可能会让自己的武器被人动过手脚。 出门前沈昌还专门检查过。 唯一能解释的通的，就是子弹。 于是，沈昌眼睛死死盯着陈忠，一手卸下弹匣，仔细的瞧了瞧子弹。 “你动过这批子弹？”沈昌皱着眉头问道。 “我不仅动过子弹，还有这个废弃厂房周围，我全部动过，闹剧也该结束了。” 说着，陈忠主动出击，朝着沈昌袭击过去。 另外三人见状，也纷纷丢掉了手枪，冲上去和陈忠肉搏。 半小时过后，沈昌等人全部倒在地上抽搐，地上留下了几支麻醉针的针管。 做完这一切，陈忠拿起手机，打去了一个报警电话。 “喂你好，我是陈忠，让你们的领导和我对话。” 接警中心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立马通知了今天值班领导。 不久后副局长周峰山来到指挥中心，亲自和陈忠对话。 “陈忠同志，我是安庆市公安局副局长，我叫周峰山，你有什么困难和苦衷和我们说，千万不要做傻事。” “周局长你好，我现在在天原化工厂14号废弃厂房，但请暂时不要让同志们靠近，厂房底下我安装了很多炸弹，我不希望有无辜的同志牺牲。” 听到有炸弹，周峰山当即脸色骇变。 “马上通知所有行动组人员，没有命令，谁也不能靠近废弃厂房，底下埋有炸弹。” 听到这句话，厂房顶上的陈忠这才看了看远方，发现果然有很多警车出现在这附近。 “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已经锁定了我的位置，是你们那位神探叶默的功劳吧？”陈忠问道。 “陈忠同志，你先别管这些，我知道你是个好同志，你先回来自首，好不好？” “自首和不自首，对我来说没多大区别，我给你们两个小时，把厂房周围人群全部疏散，并且千万别让人靠近，你们应该也知道一吨多三硝基甲苯爆炸，威力有多大，我不想在我死之前，害死无辜的人。” 听到有一吨多三硝基甲苯，周峰山此刻表情凝重到了极点。 三硝基甲苯就是tnt炸药，虽然不知道他哪里搞来的，但可没人会把他说的话当成假话。 “陈忠同志，你别冲动，一切都还有补救的机会，你是尖端型人才，况且从没有伤害过无辜的人，我们会对你从轻处罚的，你依旧还有报效国家的机会，你现在来自首，我去接你，我保证你的生命安全。” “不用麻烦了周局长，该说的我都说了，两小时之后爆炸，要是炸伤炸死了无辜的人，那就得你来负责了。” 听到这句话，周峰山知道，对方不是在开玩笑。 他必须立马作出部署，赶紧疏散和封锁周围，否则一旦出了事，没人负的起责。 “对了，我想和叶默同志对话，让他一会儿打电话给我，要是他不屑和我说几句，也没事，麻烦帮我转达一下。” 说完，陈忠就把电话挂了。 宁海市这边，叶默还在开会，他正等着安庆那边的抓捕结果。 然后打算好好审问一下沈昌和陈忠。 然而就在这时候，指挥中心一值班干部来到了会议室门口。 祁厅长见状立马停止了讲话：“李森同志，出什么事了？” “陈忠的抓捕行动，出问题了。” 听言，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究竟怎么回事？”陈局长开口问道。 “陈忠说他在废弃厂房底下埋了一吨多的炸药，两个小时之后就引爆，让所有人都不要靠近。” “消息属实吗？” “安庆周局长亲自说的，现在已经在疏散和封锁现场，并且，陈忠表示，想和叶默同志通一个电话。” 听到这句话，大家都将目光移到了叶默身上。 “叶默同志，你是怎么认为的？”祁厅长问道。 “安庆市以前有好多矿场，tnt是工业和采矿应用中最常用的炸药，沈昌在安庆那么多年，经常使用爆炸手段杀人，他的手底下不排除藏有大量烈性炸药。”叶默说道。 “那这就麻烦了，旁边可是化工厂，一千多名工人都在那附近，这万一造成危化品泄露，后果不堪设想。”祁厅长皱起了眉头。 “消防总队已经作出紧急部署，共出动了三百多辆消防车，现在正在想办法转移危化品。”指挥中心值班干部李森说道。 “两个小时转移已经来不及了，先疏散人群吧，我认为陈忠不会干出如此危害社会的事情，炸药肯定有，但应该没到那个量级，既然陈忠要和我通话，那我就去指挥中心，和他聊一下吧。”叶默这时候开口道。 “行，尽量劝说陈忠自首，别让他引爆炸药。” “我会尽力的。”叶默点了点头。 于是，所有人转移到指挥中心。 这时候，指挥中心工作人员汇报道：“领导，安庆市行动小组通过远程器材将现场的画面转接到了指挥中心，马上进行连接。” “快，把画面放出来。”祁厅长命令道。 “是。” 片刻后，通过无人机对废弃厂房现在的监控，大家看到了目前的情况。 然而，画面中的内容，却让所有人震惊不已。 厂房外的高脚架上，沈昌四人的尸体被吊在了上面，而尸体下面，陈忠赫然就坐在那里抽烟。 “这四人是谁？”陈局长眉头紧皱。 “应该是沈昌和余下几个杀手。”叶默回答道。 “陈忠不是把他们招收当了手下，为什么要杀他们？” “陈忠本质上不是什么坏人，他出去杀的人，也都是些十恶不赦的人，我早就猜到他会处理掉沈昌几个，没想到是用这样的方式。” “我想不通的是，他为什么要选择以这样的方式和我们见面，引爆炸药的目的又是什么？” “估摸着，是想给自己的人生，划上一个不一样的句号吧，死的时候，死的轰轰烈烈一些。” …… 第200章 陈忠的心里话 很快，指挥中心拨通了陈忠的电话。 见到手机来电，陈忠立马接听：“怎么样，叶默同志愿意和我聊吗？” “我就是叶默。”叶默淡淡道。 听言，陈忠整个人僵了一下，他随后露出一丝微笑：“叶默同志，很有幸能和你通话，你一直是我们警界的标星，只可惜，我俩第一次认识，居然是在这种场合。” “还可以有其他的场合，我还想，和你喝一杯。”叶默道。 “我也想和你畅饮几百杯，可惜没机会了，我听说你审讯的本事很强，人人到了你面前，都不得不讲真话，那么，就借这个机会，你来审讯我吧，我有好多心里话和你说。” “我现在过去安庆市，我们当面说，想喝什么酒，我给你带。” “兄弟，好意我领了，你要是再不问我的话，可就没机会了。” 听言，叶默长吸一口气，随后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赵建设给你留的钱，一共有多少？”叶默问道。 “一共一亿三千一百万，我们用车拉了一天一夜才拉完。” “钱在什么地方？” “都在这个废弃厂房下面，一会儿爆炸后，会陪着我一起下地狱的。” “为什么你会突然走上这条路？这不是你的初衷，更不是赵建设的初衷。” “这么和你说吧叶默同志，其实选择这条路，和任何人都无关，我也不是因为赵建设的事情感到信仰崩塌，从而杀人报复，走这条路，我实际上已经准备了好多年，赵建设这件事，只不过是一个契机罢了，我小时候看过一本小说，叫做审判者，里面的主角康纳安德森白天是律师，晚上是夜魔，专门惩治那些十恶不赦的坏蛋，而且都是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办法进行审判。” “我一直就想成为那样的人，尤其是我进入体制之后，更是亲眼目睹了太多这样的事情，杀人犯，强奸犯，靠着金钱关系逃脱法律制裁，依旧逍遥法外好好活着，凭什么他们就可以凌驾于他人之上？这个世界上，难道就没有人能制裁的了他们？” “其实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用自己的方式来杀人了，02年桂南案，十二岁女孩被45岁的村支书万劳山残忍侮辱杀害，肠子都被扯出来了，最后居然才判7年，我当时就在看守所看押这个人，我后来在监狱里，制造了一场打架事故，我亲自把他的肠子从身体里全部扯了出来，我看着他痛苦的样子，我就觉得好享受，从那时候起，我感觉，我的人生有了意义。” 听到这句话，大家这才知道，当年监狱里的万劳山是被陈忠给杀死的。 “你说的这些，放在小说电影里，你就是个英雄，可事实上，世界上不存在能够像你一样贯彻绝对正义的人，是非对错，善恶好坏，往往只是别人的一句话，你我活在规则里，只能在规则里办事，除非你有什么超能力，能打破这一切。”叶默道。 “你说对了，或许，我真的有超能力，就像你一样。”陈忠咧嘴笑道。 “既然如此，我们两个拥有超能力的人，就应该站在一起，共同打击罪犯。” “已经太迟了，你在明，我在暗，我俩永远只能是对手，趁还有时间，你再问点东西吧，否则我死后，有些东西，你就再也不能知道了。” 听言，叶默叹了口气，随后问道：“你当时杀了马三之后，是怎么安然无恙离开看守所的？” “我穿上警卫服，一直在门口站岗，梁度局长来的时候，在门口给他敬礼那个人就是我，下半夜交班之后，换岗要去宁城监狱，我就这样坐警车离开了，到了宁城监狱，第二天劳改科有车要去安庆少管所，我就躲在车里，跟着就去了安庆。” “……” 听到这句话，众人的表情都是僵硬的。 尤其是梁度，他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 对方眼里，他们就像是小丑。 “到了安庆，一开始你是怎么打算的？”叶默又问道。 “我到了安庆，第一时间就想去找到侵犯女大学生那五个畜牲，我打算先去找赵建利，也就是赵建设的堂哥，他在安监局上班，赵建设和我说过，我要是没钱了，就去找赵健利就行，但是我却在电视上，看到了赵建设劝我自首的视频，通过视频，我知道了乾城镇市井村这个地方，在那里，我找到了地窖，发现里面全是钱。” “我于是拿了一部分钱出来，开始给自己改头换面，还买了一辆三轮车代步。有了钱，我就可以控制赵建设以前的余党，于是我就去找到了赵建设的父亲，问了他很多事情。” “通过他给我的电话，我打电话给赵建设的救命恩人叶鲁勇，叶鲁勇随后把赵建设培养的杀手沈昌联系方式给了我。” “找到沈昌之后，我第一时间告诉他，赵建设留下了一个亿，他不信，我就带他去看，他带着小弟们来到地窖见到那么多钱的时候，人都几乎要疯了，我们花了很长时间开面包车把钱运到了沈昌的基地，他们抱着钱，睡了一个晚上。” 听到陈忠所说，叶默又问道：“你是怎么说服沈昌帮你杀人的？” “我说，我有一条路子可以离开安庆，只要他们帮我做一件事，他们就可以离开安庆，肆意挥霍，他们刚得手一个亿，心里自然是把我当成了那种无所不能的救世主，纷纷表示我说什么他们就跟着我干，我于是让他们帮忙找出那五个人。” “他们一个电话就搞定了，当晚那五个人就被带了出来，我于是录像杀人，再让人送到宁海公安局，目的就是想让大家知道，这几个畜牲，已经被我给惩治了。” 听言，叶默思索片刻，又问道：“可是录像里，不止你们五个人，还有一些人是哪里来的？” “他们都是马三的余党，当晚就被沈昌他们杀了。” …… 第201章 陈忠案，大结局 “你有没有问过，沈昌他们几个，究竟是什么来历？” “哦，对对，你不问我我还差点把这事儿忘了，搞到钱的那天晚上，我们在仓库里喝酒，他们看着那么多的钱，一时高兴，就把什么都和我说了，沈昌是越南人，以前在金山角大毒枭坤帕的手下做事，后来坤帕势力被当地军阀吞并，沈昌带着几个弟兄偷渡过来，跟着一个叫刘新华的人在福建一带混迹，刘新华被安庆市的黑老大招安之后，他也就在安庆扎稳脚跟，当起了职业杀手。” “按道理来说，你应该不是这几人的对手，你是怎么把他们杀死并吊起来的？” 听言，陈忠看了一眼远处的无人机，随后钻进了废弃厂房内部，他说道：“他们几个没有想象中那么能打，手里没了家伙，就是一群废物，三两下就制服了。” “听说你的格斗技巧一流，要不找机会切磋一下？”叶默提议道。 “是啊，我也想和你比试比试，可惜，生不逢时，你看，还有什么要问的没有，没有的话，我要走了。”陈忠道。 “对于赵建设这个人，你怎么看？” “赵建设是普通人的天花板，放古代绝对是个帝王，可惜走错了路，他最不该做的事情，就是为了自身利益，去残害无辜的老百姓，在这一点，我和他有着本质的区别，不说了，时间差不多了，我要走了……” “你的审判才刚开始，就这么着急走了吗？” “开始，也就意味着结束，谢谢你叶默，谢谢你让我的人生，画上完美的句号，别了。” 说完，电话也就挂了。 挂断电话后过，只听一声巨响，一声惊雷响彻云霄，整个大地都在摇晃。 陈忠引爆了炸药，废弃厂房化作一片火海，巨大的蘑菇云蒸腾而起，现场硝烟弥漫。 叶默和陈忠的对话开始的那么突兀，结束的，也那么的仓促。 整个指挥中心，所有人都默不作声。 似乎从来没想过，这件事会结束的这么快。 …… 下午，叶默等人来到安庆市爆炸发生的地点。 无数的消防官兵还在紧急处置。 现场没有任何其他老百姓伤亡，也没有造成任何危化品泄露。 巨大的爆炸，将整个厂房以及周围地面炸出了一个巨坑，沈昌等人的尸体，也在这场爆炸中直接气化，渣都不剩。 看着现场留下的灰烬，叶小雨微微摇了摇头：“这样的结局，感觉有点意外，我想象中，是抓捕小组将沈昌等人抓获，陈忠落网，这案子才算结。” “我有一种错觉，我觉得，陈忠应该没死。”叶默这时候突然道。 “不是吧，这种爆炸之下，任何生物都不可能存活，你当陈忠真的有超能力啊。”张小凡道。 “我觉得，叶默说的有道理，我也认为，陈忠不可能就这么死了。”这时候，林萱开口道。 “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林队？”叶小雨问道。 “首先，陈忠和叶默对话的时候，一开始都比较正常，但是当叶默提到把沈昌几人尸体吊起来的时候，陈忠语气就开始有变化了，并且后续的对话也变的仓促起来。” “你是说，他发现了无人机在监控他，所以不得不改变计划，提前引爆？” “这是军事用的无人机，技术已经十分成熟，可远程监控，要不是叶默提醒，他肯定不会发觉的。” “可就算如此，他慌慌张张走进废弃厂房内部，再到引爆的过程，这样的爆炸，要是没有2b级以上人防工程，是不可能活下来的。” “不管怎么说，目前这件案子，也算是告一段落了，说实话，这段时间，我有点累，我打算回去安京市好好休息一下，把我支队最后那起悬案破了。” “我的支队也有几起悬案，到时候过来帮我协查一下。”林萱看着叶默道。 “好啊，毕竟破案才是我的老本行，反腐扫黑什么的，不归我管。”叶默点了点头。 离开了爆炸现场，大家分道扬镳。 张小凡重新给自己的表弟和表弟女朋友举办了葬礼，将二人骨灰合葬，埋在黄玉兰山头。 林萱回到宁海市公安局，继续工作。 叶默带着叶小雨和安京来的专家，回去安京市向公安部汇报情况。 至此，本案结束。 由赵建设为主导的整个安庆市涉黑集团全部覆灭。 虽然赵建设案子结束了，但叶默的破案故事，才刚刚开始。 回到安京市，稍作休息之后，叶默再次投入破案工作中来。 十一月三日，星期一，叶默召开会议，展开讨论淀水支队卷宗里最后的悬案。 “老刘，你简单说一下案子的情况。”叶默对刑警队长老刘道。 老刘拿着档案袋，随后将这起悬案做了个简单的陈述：“这起案子发生于2004年三月十五日，被害人名叫王明江，简称3.15王明江案，地点是淀水区王家林村磨刀山的一条大马路上。” “这案子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没有？”叶默问道。 “案件本身比较简单，被害人身中12刀身亡，致命伤在胸口，现场发现了一辆摩托车，和一把匕首。”老刘回答道。 “杀人动机是什么？” “初步认定为仇杀，因为被害人身上的财物都在，摩托车也是被害人的，另外在现场收集到包括受害人在内的三对脚印。” “指纹呢？” “匕首和摩托车上，采集到了凶手的指纹。” “这就怪了，被害人身份明确，现场脚印和指纹都有，为什么会成为悬案？” “这有一部分原因和黄家明有关，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这案子本身就比较离奇，当时的办案人员，对被害人王明江的社会关系进行过调查，并且对周边进行过大量的走访，比对过三百多个人的指纹，都没有找到凶手。” 听言，叶默思索片刻，随后道：“04年，也就是三年前的案子，被害人的家属，有没有对本案进行跟进？” “有，每年都来了解案子进度，但每次都被黄家明找理由打发。” “那你联系一下被害人王明江家人，让他们过来，我了解一下情况。” …… 第202章 侦办支队最后一起悬案 下午，王明江的父亲王和贵来到了支队。 接待室里，老刘带着叶默来到王和贵面前：“这位是我们的领导，叶默叶支队长。” “领导您好，谢谢您，谢谢。”王和贵立马站起来，弯腰和叶默握手。 “你儿子的案子拖到现在，是我们的无能，我代表支队给你道歉。”叶默直接道。 “不不不，时隔这么多年，你们还在为我儿子讨回公道，我就已经很欣慰了，是我给你们添麻烦了。”王和贵连忙道。 “老人家你别这么说，你先坐，我需要很详细的问你关于你儿子的事情，卷宗我并没有看，我想通过从你们的口中，尽可能了解这案子最真实的一面。”叶默道。 “老人家你放心，这是我们新来的领导，他上任以来，支队卷宗里六起悬案，他已经破获了五起，这次由我们支队长亲自出马，一定会还您儿子一个公道的。”老刘也说道。 “那太好了，太好了。”老人似乎见到了希望。 接下来，叶默就对王和贵展开了一些询问。 “你儿子出事的时候，是多少岁？” “34岁。” “当时结婚没有？” “结婚了，有两个孩子，一儿一女，大女儿今年9岁，小儿子7岁。” “你儿媳妇儿现在改嫁没有？” “去年改嫁了。” “两个孩子呢？” “孩子我和我老伴扶养，儿媳改嫁并没有带走。” “你们当时认为，最有可能杀害你儿子王明江的人，会是谁？” 听到这句话，王和贵摇了摇头：“我觉得应该不会有谁去害我家老大，我老大这个人脾气很好，在村里是出了名的老好人，不抽烟不喝酒，不打牌，他出事之后，全村的人都去帮忙找凶手，大家伙都觉得我儿子死的很可惜，为他打抱不平。” “你儿子，和你儿媳感情怎么样？” “感情也很好，两人从不吵架，我儿子出事之后，儿媳伤心住院，差点没抢救回来。” “既然感情这么好，为什么才隔两年就改嫁了？而且两个孩子都不带走，这未免有点说不过去吧？” “我儿媳陈中梅比我儿子小七岁，又是小学老师，人家大好前途，我们也不想害了人家，就算是改嫁了，她对我们两老也很好，过年过节都会给钱我们，而且每个月的抚养费，都是按时打过来的。” “你儿媳改嫁过去的那个人，你们了不了解？” “了解啊，都是知根知底的，是我儿媳学校的地理老师。” “你儿子王明江是做什么工作的，为什么会和一个比他小七岁，而且职业还是教师这样一个相对文化较高的人结婚呢？” “我儿子以前是干泥水的，小学文化，在修淀水中心学校的时候，和陈中梅认识的。” 听到老人所说，叶默陷入了思考，一个小学没毕业的泥水匠，在修建学校的时候，和学校的年轻女教师认识并结婚，并且还小了七岁。 这怎么听怎么不可能。 “当时这婚姻，女方家庭同意吗？”叶默问道。 “女方父母一开始不同意，但我们这边家境其实也不差，我儿子娶陈中梅的时候，我出了三万块彩礼呢。” “三万块？”叶默愣了愣：“请问你是做什么的？” “我在抗日时候当过排长，退役之后在粮站当站长，工资补贴都比较稳定。” “既然你有这个条件，为什么没让你的儿子有一个好的方向，反而让他去当泥水匠呢，你的老战友什么的，给他安排个工作不是很轻松吗？” “我大儿子王明江左手有点缺陷，比别人多一个手指头，所以当不了兵，加上他读书成绩也不行，早早就只能出来打工。” “听你这么说，你家里还有别的孩子对吧？都在做什么呢？” “我小儿子王明军在当兵，小女儿在武警医院当医生。” 听到老人的回答，叶默点了点头。 这个被害人王明江家境条件算是很不错的，弟弟妹妹工作都非常好。 当年结婚能拿出三万块彩礼，那可不一般。 这么说来，王明江的妻子陈中梅，有可能是看上了王明江的家境才嫁过来的。 否则不可能早早就改嫁，连孩子也不带走。 毕竟你一个教书老师，看上一个比自己大七岁，而且手指头还有畸形的泥水工，的确有些不是那么的门当户对。 当然，这也只是猜测。 首先，被害人王明江被杀，身上财物都还在，最值钱的摩托车又没被抢走。 这意味着杀人动机就不简单。 目前来说，嫌疑最大的，还是王明江的妻子，还有他妻子现任丈夫，也就是那个地理老师。 如果说，王明江的妻子陈中梅在任教期间，和本校的地理老师好上了。 二人为了在一起，所以想了这么个办法将王明江害死。 这样的动机和理由，那是成立的。 当然，在这之前，叶默还有一些东西要问，那就是财产问题。 王明江死后，妻子陈中梅改嫁，财产如何继承的。 “对了，陈中梅改嫁之后，有没有拿走你们王家的财产？”叶默问道。 “没有的，陈中梅是净身改嫁，不仅没要我们一分钱，而且每个月都给两个孩子一人两百块的抚养费。” 听言，叶默微微眯眼，这似乎又有些不是很合理。 两个老师，一个月的工资并不多，一个孩子给两百，这在现在来说，可是一笔高额的抚养费。 按照现在的工资收入，小学老师每个月到手大概是550元左右，一个月给四百块出去，这谁顶得住，哪怕是把孩子放自己身边带也花不了这么多钱。 “这抚养费，是法院判决的，还是你们私底下达成的协议？”叶默又问道。 “是陈中梅自己说要给的，我们实际上也不需要什么抚养费，我和我老伴的收入，完全能够养大两个孩子。” 听到这句话，叶默就觉得有些不大对劲了。 直觉告诉他，这个陈中梅肯定有问题。 不管她是不是凶手，但就在这件事上，她的处理方式有些不对劲。 所以，陈中梅和她的现任丈夫，是很有必要调查一下的。 第203章 王明江案的分析 在询问完王和贵关于他儿子的基本情况之后，叶默又了解到，案发当日，王明江在县城骑摩托车载客，也就是说，王明江在买了摩托车之后，就从泥水工，转业当了摩的司机。 本来一开始叶默还认为王明江的妻子陈中梅和她的现任丈夫嫌疑最大。 现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嫌疑人的范围又扩大了许多。 摩的司机这个身份，可追溯出来的嫌疑人就多了，任何一名他搭乘过的乘客，都有可能是凶手。 可是杀人动机这一块，始终得不到很好的解释。 因为王明江身上的财物和摩托车都还在。 如果是抢劫杀人，在杀害王明江之后，肯定会第一时间抢走他身上的钱，并且骑着他的摩托车离开。 可案发之后，当时的办案民警在王明江身上钱包里，发现了五百多块现金，包括手上的一块手表和脖子上挂的一金观音配饰都还在。 这一情况很明显不符合抢劫案的基本逻辑。 这也是本案暂时被定性为仇杀的一个立足点。 为了给受害人家属一个交待，也为了给自己支队卷宗写上一个句号。 这起案子，叶默是无论如何也要将其破获的。 当年手持匕首，捅刺十二刀，将王明江杀害的人究竟是谁。 这个人为什么要杀他。 这一切的答案，叶默必须找出来。 在询问完情况之后，王明江的父亲王和贵就暂时先回去了。 叶默随后召开会议，成立了专案组，正式对04年3.15王明江案展开调查。 本案由叶默领导，专案组组长老刘，还有刑警队的另外五名同志负责，支队其他科室协助侦办。 叶默现在是领导干部，很多案子不可能亲自去走访调查，他如今更多的是起到一个指挥和领导的作用。 会议室里，叶默对下一步工作进行指导和安排。 “老刘，第一件工作，就是去安排人传唤被害人王明江的前妻陈中梅，还有她的现任丈夫来一趟支队，另外对二人指纹和dna进行采集。” “第二件工作，就是去了解一下，当年王明江骑摩托车载客，大致都在哪些地点，去的最多的地方是什么，重点查一下和王明江同一批做摩的司机的人，此案不排除同行抢客引起矛盾纠纷从而杀人泄愤的可能。” 任务安排下去之后，叶默看向叶小雨：“叶小雨同志一会儿跟我去证物室，我们再着重分析一下当年搜集的证物材料。” “是，支队长。”叶小雨点了点头。 会议结束之后，叶默和叶小雨来到证物室，对04年3.15王明江案收集到的证物材料进行进一步的调查。 证物室里，有几件满是破洞带血的衣服，其中包括外套，毛衣，秋衣，案发是在三月份，当时气温还不算高，穿三件衣服这样搭配是很正常的。 三件衣服都被匕首捅穿，且都被鲜血浸染。 另外，证物箱里，还有一把匕首，匕首放在证物袋里这几年，并没有怎么生锈，甚至匕首上还能见到黑色的血液残留物。 旁边还有一千多张照片，和十三个石膏足迹模型。 这些证据搜集的十分充分，证明当时的办案人员并不马虎，可惜当时的领导是黄家明，他的不重视，导致了本案被丢在了卷宗里无人问津。 这样的现象，充分证明了一支队伍里面，领导阶层的无能带来的坏影响是有多么的大。 哪怕是一群精英，也确确实实带不动一个废物。 “叶默，你认为，这起案子，最大的一个特点在什么地方？”叶小雨了解叶默，知道他在办案过程中，最喜欢和人讨论，喜欢有个人在他身边不停的提问，很多案子，其实就是在他和张小凡的讨论和张小凡不厌其烦的提问过程中，找出突破点的，现在张小凡和林萱不在，她就得充当这个角色。 “本案最大的特点，无非就是人死了，身上钱财和摩托车都还在，这也使得本案杀人动机显得有些模糊化。”叶默道。 “那这能完全排除抢劫杀人吗？” “不能完全排除，首先被害人遇害地点在王家林磨刀山上的大马路上，这地方十分偏僻，为绝佳抢劫地点，现场脚印情况判断，作案人也可以确定为两人，而42和44码的脚印基本上可以定性为男性，这很符合团伙抢劫杀人作案的特征。” “既然有可能是抢劫杀人，可为什么摩托车和钱财还在？” “以前的案例中，出现过抢劫杀人但被害人财物都还在的情况，原因是凶手头一回作案，杀人后紧张过度，恐惧心理占据了一开始的动机，从而匆忙逃离了现场。” “这么一说，那本案倒还有些复杂了。” “案子是有些复杂，但其实破获难度不大，主要是因为我们采集了脚印和指纹等关键性证据，而且，通过这些照片和证物，我有了一些新的看法。” “说说看。” “首先，当时现场是没有其他车轮印记的，根据摩托车侧翻位置和现场留下的脚印分析，两名凶手，当时应该是坐在被害人王明江的摩托车后面，而且，王明江身上的伤，都在后背，根据我的推理，现场的情况应该是这样。被害人王明江，骑着摩托车，载着两名凶手途经王家林磨刀山，因为这里是个陡坡，所以摩托车车速非常慢，这时候，坐在王明江背后的凶手拿出了匕首，直接狠狠扎在了被害人的后背，此时摩托车失去平衡侧翻，三人都从车上滚了下来，凶手抓住机会，继续对着被害人王明江的后背连捅数刀。” 听到叶默的分析，叶小雨也仔细的思索了起来，片刻后她瞧着叶默道：“如果是这么一个情况，我觉得，抢劫杀人的可能性就更低了，如果我是劫匪，我不会在车上动手，我会找借口下车小便之类的，让王明江把摩托车停好然后再动手，直接在车上通过捅刺后背这样的行为，我觉得更像是报复。” …… 第204章 青梅竹马和一个好丈夫 叶小雨分析的很有道理，如果是抢劫杀人，真实情况无非就是两名劫匪假扮乘客，让王明江开摩托车送他们前往目的地。 到了偏僻路段，杀人实施抢劫。 可作为劫匪的话，用匕首从后面抹脖子，或者用绳子等方式从后面套着勒死不会更好一些吗？ 当时的王明江并没有戴头盔，使用任何方法，都比直接在行驶的车上，用匕首猛刺后背要合理一些。 而且，当时王明江穿的衣服比较厚，从后面用匕首进行捅刺的行为，很明显不是一个比较稳妥的方法。 再结合被害人财物都还在的情况，所以，抢劫杀人的动机，基本上就可以排除了。 破案就是大胆的猜测，大胆的代入，以凶手的视角去进行分析，这是最好的办法。 “既然如此，那我们暂时排除抢劫杀人这个动机，我们来分析别的可能性。”叶默看着老婆叶小雨道。 “如果说，凶手是王明江的前妻陈中梅和她的现任丈夫的话，你觉得又该是个什么情况？”叶小雨问道。 “如果你是陈中梅，我是地理老师，我俩好上了，想要杀掉王明江，你觉得最好的办法是什么？”叶默问道。 “当然是制造意外最稳妥，不管是车祸，溺亡，跳楼，中毒，都比半路上拿匕首把他捅死要合理的多，而且，就算用这个办法捅死了被害人王明江，我至少也要把财物拿走，制造成抢劫杀人现场来扰乱办案方向，不至于就这么走了。”叶小雨回答道。 “所以我觉得，陈中梅和她现任丈夫为凶手的可能性，其实也不高。”叶默分析道。 “你说有没有可能，陈中梅现任丈夫找人去杀王明江呢？” “这也不大可能，一个地理老师，拿不出那么多钱请杀手。”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剩下的就只有仇杀这种可能了，你说，到底谁会如此残忍，连捅十二刀置王明江于死地呢？” “王明江是个老好人，几十年以来没和任何人有过矛盾，和妻子也没吵过一次架，连他的孩子，他都没有骂过一句，这样一个人，是很难有仇家的，而且，连捅12刀，刀刀在后背，这样的方式，也确实过于激进，就像你说的，更像是某种报复。” “要不等陈中梅和她的现任丈夫过来了，你亲自问过之后，我们再继续分析吧，免得案子方向给复杂化了。” “也行，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下班回去吧，今晚咱妈生日，等着咱俩回去吃蛋糕呢。” 换了以前，叶默会彻夜不眠的侦办此案。 但现在，他的工作安排下去之后，到了时间，他就下班了。 一路走来，叶默的心境其实是有变化的，这是由一名基层警员到领导干部的一种转变。 叶默不再废寝忘食惦记着破案，甚至还有时间陪老婆和家人。 第二天，陈中梅和她的现任丈夫张全如被传唤到了支队。 为了尽快破案，叶默亲自对两人进行了问话。 他首先询问的是陈中梅。 问话室里，叶默也见到了这个女人，她今年三十岁，虽然生过两个孩子，但身材保持的很不错，皮肤也比较白，长的并不丑。 “陈女士，我们现在怀疑你和你的现任丈夫，有杀害王明江的嫌疑，所以，接下来的问话，你必须老实回答，这对你们很重要。”叶默上来直接开门见山就说出了这句话，他的目的是看陈中梅到底是个什么反应，他是故意这么说的。 但陈中梅脸上却看不到什么表情变化，她只是微微点了点头：“领导您有什么问的尽管问，我也想找出杀害我丈夫的凶手，我想亲自问问他，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要把我两个孩子的父亲这样残忍杀掉。” “我问你的问题不多，你是什么时候和现任丈夫张全如结婚的？” “去年订的婚，前段时间才办的结婚证。” “问一句不该问的，你这么爱你的前夫王明江，而且你俩还有两个孩子，你的公公婆婆也有经济实力把孩子养好，你为什么会这么快改嫁？当然，我尊重女性，改嫁不是你作为嫌疑人的理由，但咱们这个年代，你这么快找第二家，你就不怕别人说嫌话？” 听言，陈中梅抬起头看着叶默道：“我并不爱王明江，我爱的人一直都是张全如，但是，王明江他的的确确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我没有做过对不起王明江的事情。” “具体是个什么情况？”叶默问道。 “我和张全如青梅竹马，一直喜欢着对方，但我为了我的弟弟，我必须嫁给一个有钱人，我弟弟先天性心脏病，需要十五万做手术，不然只能活到十九岁，我嫁给王明江的时候，我弟弟刚好十九岁，也是在那年，我弟弟做了手术。” “手术成功吗？” “很成功，我弟弟现在都结婚了。” “十五万的手术费，王明江家里出了多少？” “出了八万多，其余的，是我爸妈凑来的。” “也就是说，你喜欢的是青梅竹马的张全如，但他家里条件不怎么行，拿不出那个钱给你的弟弟做手术，所以你才嫁给了家境较好的王明江对吧？” “对，王明江这个人老实善良，我嫁给他之后，他对我很好，他家人也对我很好，我也一直做一个好妻子，给他生了两个孩子，一直努力当教师赚钱，我们的日子其实很幸福，要不是王明江出了意外，我一辈子都不可能和张全如在一起的。” “你现在和张全如结婚之后，过的怎么样？” “过的也很幸福，张全如对我也很好，每天给我做饭，亲自给我洗衣服洗脚，对比王明江，张全如其实才是更多女人的梦中丈夫，王明江不懂浪漫，不会说话，但他确确实实是个好丈夫，好父亲，我也从来没想过离开他。” “王明江出事之前，你和张全如有没有联系过？” “没有。”陈中梅摇了摇头道：“我和王明江结婚之后，就和张全如断绝了一切来往，明江出了事差不多过去了一年，张全如才来到我们学校的。” …… 第205章 新的侦破方向 现实中像陈中梅这样的女人有很多。 但是像她这样两任丈夫都让她很幸福的却很少。 结婚过日子，大部分都是一地鸡毛。 叶默并没有怀疑陈中梅说的话，且不论叶默的眼睛能看出一个人有没有说谎，哪怕就是换了另外一名办案人员，他也不会怀疑陈中梅有撒谎嫌疑的。 这个女人每一句回答都很真诚，也看得出来，她接受不了前夫的死，她也是最希望找出凶手那个人。 询问完了陈中梅，叶默又对陈中梅的现任丈夫张全如进行了问话。 这个地理老师比陈中梅还要小一岁，看起来一身正气，长的比较英俊，身高也有一米七五左右，白白净净的，头发浓密清秀。 这也解释的通为什么陈中梅一直都喜欢着张全如，因为长相是最有说服力的。 你要说陈中梅长的年轻漂亮，会一直爱着一个家境不好，长的还丑的人，这似乎不可能说的过去。 现在见到张全如本人，你就更加不会认为，陈中梅所说的话有什么问题了。 很快，叶默对张全如进行了问话。 他的回答，和陈中梅的回答几乎一致，各种细节回答也都可以对的上。 在对待陈中梅这件事上，张全如个人认为，陈中梅是一个非常善良且命苦的女人。 所以，在得知陈中梅丈夫出事之后，张全如毅然决然结束了自己的支教生涯，来到了她的身边。 陈中梅和张全如，两人实际上都想将两个孩子带在身边。 但话又说回来，张全如无父无母，没人给他带孩子，陈中梅的公公婆婆，家庭条件不错，退休老人完全有时间带娃。 之所以要每个月给两个孩子一人两百块，实际上就是出于愧疚。 陈中梅哪怕是一分钱也不给，孩子的爷爷奶奶实际上也不会有什么意见的。 很快，办案民警对张全如的指纹和脚底尺寸进行了对比，和案发现场搜集到的指纹和脚印并不一致。 因此，张全如和陈中梅，被排除了嫌疑。 排除了张全如和陈中梅的嫌疑之后，本案又陷入了僵局。 不是情杀，也不是财杀，剩下的只有仇杀。 可王明江社会关系简单，办案民警走访了六百多户居民实地调查，都称王明江不可能和别的人结仇。 这就令得本案变的复杂起来。 一开始叶默没把这案子想的太复杂，他认为既然有脚印和指纹，短时间破案绝对没问题。 可越是看似简单的东西，往往越是复杂。 中午，吃完饭午休，叶小雨来找叶默：“怎么样，陈中梅夫妇二人有没有问题？” “基本上可以排除作案嫌疑，我甚至可以百分百保证，这两人不是凶手。”叶默把话说的很肯定。 “作为刑侦人员，我很少见你把话说这么满，怎么，你是从哪个方面认为，他俩一点作案嫌疑都没有呢？”叶小雨坐在叶默对面，端起叶默的茶杯喝了口茶，随后问道。 “其实一直我都觉得这两人有问题，但就从张全如说出他父母都不在这件事之后，我就直接把他的嫌疑排除了。” “张全如父母不在，和本案有什么关系吗？” “关系其实也不大，但突出了一个点，那就是合理，我一直不理解，为什么张全如一个又高大又帅气并且文化学识都不低的人，会娶带着两个孩子的陈中梅，就算他愿意，他的父母百分百不会答应的，更别提两人一个月要给两个孩子四百块生活费了，现在他提到父母不在这件事之后，这所有的不合理也就变的合理了，而且，这个张全如，在陈中梅结婚后就去了山区支教，要不是看报纸得知此事，他压根不知道陈中梅丈夫王明江出事了。” “既然张全如和陈中梅没有作案嫌疑，那这案子又回到原点了呀，原以为卷宗里最后一件悬案会是最简单的，没想到似乎却是最麻烦的，这不会要成为你破案史上，第一起无法侦破的疑案吧？”叶小雨道。 “乌鸦嘴你可别乱说，我可不想在去宁海之前留下这么个烂摊子，做人做事有始有终是我的基本原则，我这个人有强迫症，一件事要是没做完，吃饭睡觉都不自在。” “你呀，就是太有执念了，你看人家黄家明，一件案子破不了，依旧看戏听曲，哪怕是现在被开了，还不是照旧生活的有滋有味，你这个人什么地方都好，就是在生活上欠缺了一点东西，你其实就该和我爸学习一下，你看看他，工作那么忙，昨天我妈生日，他还订了那么大一束花，还请假一天陪她带她去买项链。” 听到这句话，叶默瞧着叶小雨精致可爱的脸蛋儿，随后伸手捏了捏：“跟着我这样一个破案狂，后悔啦？” 叶小雨俏脸微红，连忙摇头：“当然没有，我只是觉得，自己能成为你的妻子，真的太幸运了。” 听言，叶默微微摇头，他走过去抱了抱叶小雨：“能娶到你这样温柔漂亮的大美女当老婆才是我的幸运，等把这起案子破了，我带你去你最想去的海南旅游吧。” …… 下午，叶默和叶小雨两人继续在证物室里分析案子。 既然案子从王明江社交关系方面找不到突破口，那唯一的办法，就只有从这些当年留下的证物中寻找办法了。 一名村子里的大善人，在县城骑摩托车载客的途中，被人骗去磨刀山那种偏僻的地方残忍杀害。 这其中究竟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东西。 杀人动机又是什么，叶默和专案组人员，都迫不及待想知道真相。 杀人凶手为两人，男性，一人脚码42，一人44，摩托车和匕首上都搜集到了指纹。 凶手没有刻意把指纹擦掉，并且将凶器就扔在案发现场。 从这里可以看出，凶手绝对不是专业杀手，并且这次杀人行为，也很有可能并没有一个完善的作案计划。 叶默仔细看着这把匕首，动用异能进行仔细分析。 片刻后，一个不起眼的细节，被他的眼睛给捕捉到了。 …… 第206章 匕首上的蛛丝马迹 见到叶默对着这匕首露出了不一样的表情，叶小雨知道叶默肯定发现了什么，于是当即问道：“叶默，这匕首有什么问题吗？” “技术科有没有氯化铁或盐酸溶液？” “有，不过你要这个做什么？”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把匕首应该是折叠锻打的大马士革钢刀，但是没有经过打磨和酸浸处理，所以表面没有花纹。” “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安排。” 很快，叶小雨召集技术部的工作人员，随后对这把匕首进行了打磨和酸浸处理。 果不其然，随着这一步骤过后，匕首上竟然出现了羽毛一样规则且漂亮的花纹。 见到这一现象，大家都十分震惊。 “叶队，这是怎么回事？”老刘连忙问道。 “这是一种用不同硬度的钢铁复合锻造的刀，之所以会有花纹，就是因为经过了无数次的折叠锻打，最终打磨和酸浸处理之后，刀身的花纹就会特别清晰，看起来十分漂亮。” “这种刀，和本案，有什么联系吗？” “首先，国内市场上是很少有这种刀卖的，说白了就是外国人搞的花里胡哨的东西，价格昂贵也不实用，大多是一些锻造爱好者琢磨出来比赛用的，这把刀你们知道市场售价多少钱吗？” “几百块就算多了吧？” “两千以上。” “啊？”老刘听言仔细看着这把匕首，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这玩意儿这么贵吗？” “那当然，全手工打造的大马士革羽毛花纹钢刀，就这做工和花纹，属于顶尖一流水平，想要打造出这么漂亮的刀需要花很多功夫。” “也就是说，这把刀还没有打造完成，就被人偷了拿去当凶器犯案了是吧？” “没错，所以我们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去公安系统查看一下报警记录，按理来说，这种刀都是有人定做的，交货前被偷，锻刀者肯定会报警，先查一下安京这边的报警记录，不行就扩大范围。” “是。” 安排下去之后，接下来的工作就是对锻刀行业进行调查了。 首先可以确定的是，大型锻刀厂肯定不会锻造这种玩意儿，因为没有经济效益。 大马士革这种锻造工艺，更多的是一种艺术品，不实用。 有人甚至一直怀疑鬼佬搞大马士革纯粹就是受了刺激，没文化积累还想附庸风雅给自己整点成体系、有文化底蕴的东西。 因为现代大马士革这种玩意儿，有点不伦不类。 不仅如此，现代日本厨刀也爱整这种东西，基本上就是过去日本刀工艺里被淘汰掉的华而不实的花活，比如烧刃的时候画朵花或者月牙啥的。 搞这样一把匕首，甚至用真皮皮革装订刀柄，基本上都是有钱人定做来玩的。 主要突显一个逼格，显得和别人不一样。 就好像有人用黄金打造手枪和用钻石镶嵌车子一个道理。 所以说，这样一来其实就很好查。 再不行直接登报发布，将这把刀图片发出去，在新闻上发出协查通告，这把刀的失主见到了，肯定会来联系支队提供线索。 现在可以确定的是，刀是一把半成品，就差最后的酸浸处理。 刀片先装刀柄，后酸浸的步奏，叶默猜测一可能是为了赶工交货，二是担心装刀柄时候不小心破坏了刀面。 很快，办案人员开始在公安系统里筛查关于这类报警案。 这么昂贵的物品丢失，基本上都要报案。 而且价格这么贵，也已经达到了立案标准。 只要立案全国公安系统就开始联网，所以是不难查到的。 还有一点就是，这种订做的工艺品，一般来说都要收定金，到了日期你交不了货，你要赔偿损失。 这种情况下，可以说当事人百分百会报警，不然这个损失自己无法承受。 果然，办案人员很快就在系统里查到了一起相似的报警案件。 时间正好是2004年3月份，和王明江案时间对的上。 报警人叫张铁华，是安庆市井口镇铁匠铺的铁匠。 店铺经营打锄头，打镰刀，菜刀补锅等业务。 打造这种匕首，刀剑等是要进行备案的。 当然，他要是偷偷的打，偷偷的卖，你也没有办法。 很显然，既然他报了警，这把匕首肯定就是有备案的，说明了用途，获得允许才会接单打造。 很快，办案人员联系到了铁匠铺的张铁华。 下午三点多，张铁华就来到了支队。 在这里，叶默也见到了这个老头，他今年62岁，来的时候还带了这把匕首的图纸。 证物室里，经过仔细辨认，张铁华确认这把匕首就是他当年亲自打造的。 “错不了，这就是我丢失的那把刀，这是锻刀的图纸，你们看吧，我没骗你们。”张铁华很确定这就是他丢失的匕首。 “这刀柄的鳄鱼皮，你是哪里弄来的？”叶默问道。 “是客户提供的，包括锻刀的图纸和工序，都是他给的。” “也就是说，这是你第一次打造大马士革花纹刀对吧？” “是的，打这玩意儿我用了一个多月。” “第一次锻造就能做的如此完美，老先生你的手艺不错啊。” “开玩笑，锻刀这玩意儿咱们是外国人的祖宗，这破东西除了过程复杂点之外没什么难度的，在我看来就是花里胡哨的东西，华而不实，但我当时没有做过酸处理，这刀怎么花纹都出来了？” “是我们做的处理，否则也找不到你这里。” “这刀，你们是怎么找到的？” “就在你丢刀的那个月，15号，有人用这把刀杀了一名摩托车司机，这把刀就丢在了现场，现在过去了这么久，我们新来的队长重启卷宗查旧案，才找到了你这里。” 听到这句话，张铁华脸色变了：“我的妈呀，凶器啊？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张铁华连忙心中默念，似乎因为自己打的刀成了凶器，觉得自己也沾染了罪孽。 “当时让你锻刀的这个人你还记不记得，他出价多少？”叶默这时候问道。 第207章 嫌疑人终于出现 “名字我记不得了，反正他说他是个户外运动爱好者，刚从国外回来。” “这样，你先坐，把那个人找你锻刀的来龙去脉和我们讲一下。” 叶默让人给张铁华搬了一张椅子，随后还给他倒了一杯水，两人就在证物室展开了对话。 “是这样的，我这个人祖上都是打铁的，我打铁的本事在咱们这一带也是家喻户晓，之前影视城不是拍那个三国演义吗，其中刘备的双股剑，就是找我打的，那个人估计也是听着我的名号来的。” “那天我在铁匠铺里打斧子，那个人直接走了进来找我，他说师傅，我这里有一张图纸，你能不能帮我打一样东西，价钱多少他都出的起。” “我从来没听过一开口就这样说话的，我于是停了下来，仔细看了看那个人，他大概三十来岁的样子，穿的是一套工装服，身后还跟着两个保镖之类的人，总之一看就非常有钱，我就问他，你要打什么？他说打一把户外探险用的匕首，还把图纸给我看了，我瞧了一眼，随后立马拒绝，我说这种刀具需要备案，没有经过允许是不能私自打造的，他说备案的事情他搞定，只要我能做出来，他愿意出高价。” “我开玩笑说，只要你能搞定备案，什么东西我都打得出来，除了原子弹，他当时笑了一下，说这玩意儿可不普通，他找了好多人都搞不定，叫什么大马士革，我一听是这玩意儿，立马就拒绝了，打这玩意儿还要去锻造厂用液压锻造机来压，手打的话，我老骨头都要报废，但是他说他愿意出两千块手工费，我当时就傻眼了，店铺里的其他伙计都懵了，于是大家立马过来研究图纸。” “那家伙还搞了一张光碟，把老外打造这东西的视频都整了过来，我们看着图纸和视频研究了一晚上，第二天就决定开干。” 张铁华回忆起当时发生的事情，详详细细的把整个过程都说了出来。 办案人员在一旁仔细记录着，叶小雨也在认真听着，分析整个过程。 “这把刀的材料，是你自己的还是他提供的？”叶默随后又问道。 “材料是他提供的，有十几块不同的钢板，说实话，那玩意儿硬度太高了，打都打不动，为了赚这点手工费，是真的不容易。” “他当时交了多少订金？” “给了一千块订金，约定好一个月交货。” “后来是怎么处理的？我是说，这把刀被盗之后？” “别提了，当时差点没给我气吐血，好在人家也有钱，报警立案之后，让我重新给他打一把，有了之前的经验，我找到一个锻造厂的伙计，用冲压机进行锻造，用了七八天重新给他打了一把新的，钱也是一分没少给我。” 听到这里，叶默也就直接排除了这个户外爱好者的嫌疑。 花费这么多的钱，找人打造这样一把匕首，不可能就是为了去行凶。 所以，偷盗这把半成品匕首的人，大概率就是本案的凶手。 于是，叶默将重点转移到偷刀这件事上面来。 “你认为，这把刀最有可能是谁偷的？”叶默问道。 “这还用说，我交货的前几天，店铺里来了两个行为怪异的人，我敢确定，这把刀百分百就是他偷的。” 听到这句话，大家表情都有了变化。 “这两人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吗？” “他们一进来就问我们有没有刀卖，要那种杀猪刀，我说没有，只有菜刀，他们就在铺子里到处看，其中有个人最离谱，他还在地上捡了半根没抽完的烟用炉子的火来点烟，被店里的伙计骂了一顿，然后灰溜溜的就走了。” “往后的几天，这两个人都在店门口徘徊，看起来就不正常。” “果然，没过几天，我店里东西就被偷了，当时不见了一把铁锤，两块钢板，还有就是这把没做完的匕首。” 听到这里，叶默点了点头，本案关键信息，终于出来了。 至此，整件案子头绪也基本理清。 见到叶默似乎分析出了什么，叶小雨连忙问道：“怎么样叶队？” “我基本可以确定，本案凶手，就是那两个人。” “怎么说？” “根据我的分析，我认为这两人大概率是来安京市打工的外地人，发现搞不到钱，打算铤而走险抢一笔钱和一辆摩托车回老家，他们目的很明确，一上来就问有没有杀猪刀卖，并且捡烟头的行为也可以看出，这俩家伙已经是穷途末路，估计连饭都吃不起了。” “既然是这样，为什么他们杀了王明江之后，却没有抢走财物和摩托车呢？” “估计是第一次作案，心理素质不行，杀人之后害怕，就直接跑了。” “如果真是这样，这俩家伙还真有点什么毛病，杀人的时候那么狠，杀完人居然又这么怂。” “正因为是头一回作案，所以及其不专业，行凶的时候，明显是处于一种慌乱的状态，否则不可能在后背连捅十几刀，而且只有一刀捅在了后胸致命位置，其他位置都是瞎干的。” “这倒是我遇到过的，最奇葩的一起抢劫案了，可惜了王明江这样一个大好人，遇到这俩玩意儿真算倒了血霉了。”老刘叹了口气，所以说，这年代的摩托车司机，属实是一个高风险职业。 “对了老师傅，你记不记得，这两个人大概长什么样子？”叶默随后继续询问张铁华。 “当然记得，这两个人身高在一米七左右，年龄三十岁上下的样子，两人都是寸头，其中有一个人穿了一件部队里才有的军外衣，但是是没有肩章的，我儿子退伍之后也带了一套回来。” “是不是那种部队训练用的常服？” “对，就是常服，是冬季的。” 当兵退伍之后，常服、训练服这些穿过的服装，还是可以拿走留作纪念的。 而带有编号的正式军装，或是肩章、臂章这类彰显身份的服饰，是绝对不能带走的。 第208章 真相越来越近 “身穿没肩章的常服，留着寸头，这不会是刚退伍没多久的退伍老兵吧？”老刘突然问道。 听言，叶默却是摇了摇头：“我觉得，是退伍兵的概率不大。” “怎么说？” “案发时间是在三月份，一般来说，退伍季在在每年的9月份和12月份，这两人年龄三十左右，也就说当兵已经很多年了，这样的老兵要么有一笔很高的退伍费，要么都是直接转业安置工作，不可能穷到要去捡烟头。” 这时候，张铁华却道：“可是我觉得这两个人很像当过兵的，因为他们身板很直，气质和普通人不一样，而且我那个铺子大门是没有被破坏的，这两人是从楼顶的排烟口进来的，一般人可没有那个身手。” “对啊，而且这年代不流行寸头，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大街上见不到几个寸板头，可以说不是什么特殊职业，没什么人会留这种发型，而且还是两人都留一样的，很显然这两人是从一个工作单位出来的。”叶小雨道。 “除了刚刚当兵退伍出来的，还有什么人会留这种发型？” “坐牢出来的。” “对哦，这两人刚坐完牢出来，身无分文，打算抢钱，这个很合理。” “可是坐过牢的人，都会录入指纹，案发现场收集到的指纹都会和数据库里的进行比对，这是基本操作。”我国20世纪初就引进了这项技术，现在可以说非常成熟了，任何人只要犯罪，都会被第一时间采集指纹，哪怕是扒窃，你的指纹也会被录入公安系统，往后的换发身份证更是还会要求每个人都录入指纹到全国指纹库。 而且，指纹比对是立即出结果的，只要警方把你的指纹采集后与指纹信息库内存储的指纹信息对照，立刻就能出结果。 指纹比对是数据比对，不是图像比对，就好像你在电脑里输入00231这样的数列，不管当前数据库有多少这样的数列，都会瞬间匹配到相同的。 每个人的指纹都是独一无二的。 所以，这两人是坐过牢出来的这个猜测，基本也可以排除了。 “既不是当兵退伍的，也不是坐过牢的，那什么人会留短发，而且身手这么好？”叶小雨提问道。 对此，叶默暂时也找不出一个合理的职业来解释。 “老师傅，这两个人，还有别的什么特征没有？”叶默又问道。 “基本上没有了，长的也很普通，不仅身高和身形不像咱们北方人，说话口音也很怪。” “能不能举个例子？比如对方口头禅什么的。” “这个我就记不得了，反正他们的普通话听起来既不标准，也不像咱们这边的口音。” 案子调查到了这里，实际上已经取得了重大突破。 通过这把凶器，叶默已经准确锁定了凶手。 但想要找出这两个人，依旧宛如大海捞针。 叶默还需要更多关于两人的信息。 “对了老师傅，你那个被偷的铁锤和钢板，加起来大概有多重？”叶默这时候再次询问道。 “铁锤是小铁锤，钢板就比较重了，那是我打铁用的钢坯，一块得有三十斤，两块至少六七十斤。” 听到这个数字，叶默愣了一下。 “这么重的钢板，这俩家伙是怎么从楼顶的排烟口弄出去的？”老刘有些惊讶。 “同志你傻呀，都到了我店铺里头，他直接开窗户扔出去啊，外面打不开，里面可以打开啊，扔出去之后，再从排烟口爬出去，把钢板带走不就行了。”张铁华道。 听言，老刘有些尴尬，老刘这个人办事能力挺强，但并不是侦探好手。 所以说，刑警队里头，有一名专业的人当领导，是有多么的重要。 老刘的发散性思维不行。 但只要上面的人指挥得当，老刘实际上就是一名猛将。 “铁锤和匕首，应该是两人的凶器，至于钢板，大概率是找个回收站给卖了，两人没有交通工具，那么重的东西拿不远，我推测就在你那个铁匠铺周围找个地方就出手了，你知不知道你周围有什么破铜烂铁回收地方没有？”叶默问道。 听到这个提问，张铁华仔想都没想就回答道：“有，就在街口有个铁锅厂，专门回收这种破铜烂铁。” “那个铁锅厂还在不在？” “在啊，而且早上五点钟就开工。” “行，你带我们去看一下。” 为了尽快破案，叶默这次打算亲自去走访一下。 他的眼睛可以根据周围环境和对应的逻辑进行剧情模拟。 所以实地走访很有必要。 这也是叶默很多时候都要亲自去办案的原因。 很快，老刘开车，叶默和叶小雨两人在张铁华的带路之下，来到了街口那个铁锅厂。 “这里的环境和几年前一模一样，周围的店铺都不带变的，门口那个胖子叫张老板，和我一个姓，他就在这里回收破铜烂铁，你们可以去问一下，我这店铺还有点事，我先回去了。”张铁华说道。 “好的，麻烦你了老师傅。” “麻烦什么哦，我回去还得找个日子拜拜菩萨，打铁打了一辈子，谁知道打了一把凶器，实在是罪过。” 一边说着，张铁华一边叹气。 张铁华离开之后，叶默仔细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凌晨两三点，那两人偷了铁匠铺里的东西，五点多，把钢板拿到这里卖掉。 铁锅厂对面有一家面店，这两人很有可能还去吃了碗面。 吃完面，来到路口，叫了个摩的佬，也就是受害人王明江，让王明江送他们去磨刀山的路上，取出匕首杀人抢劫。 但因为第一次杀人，杀人之后，恐惧感油然而生，为了逃命，索性事先想好的抢钱行为都没有做，直接逃之夭夭。 这所有的剧情串联在一起，几乎就是本案的原型。 看着真相越来越近，叶默的心里，也越来越兴奋。 这种破案找到真凶的成就感，是无与伦比的。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一条人命不可能就这样白白没了。 王明江是好丈夫，好父亲，更是一位好儿子。 凭什么就这样不明不白葬送了性命。 叶默无论如何，也要抓到凶手，让其受到法律的严惩…… 第209章 脚印中的端倪 铁锅厂门口的张老板是个满脸络腮胡的胖子，此刻正在指挥着伙计进行装车。 见到叶默几人穿着制服走来，这个张老板还有些诧异，直到见到对方朝着他走了过来，他才知道，对方是来找他的。 本能的，张老板一下子紧张起来，哪怕他自己没有干过什么违法的事情。 “你好，我是淀水分局的办案民警，我想和你打听两个人。”叶默直接走上去说道。 听到对方是来找自己帮忙的，张老板顿时松了口气：“你好你好，有什么能帮到同志的，我一定配合。” “是这样的，我们在调查一起凶杀案，嫌疑人在04年三月份的时候，应该在你这里卖过两块钢板，一块钢板大概三十来斤，时间大概是凌晨五六点钟左右。”叶默把详细情况说了出来。 没想到张老板一下子就想了起来，他连忙道：“是不是两个外地人，剪的寸头？” “对对对，就是这两个人。”听言，叶默等人表情立马产生了变化。 “这你可问对人了，这件事我太有印象了，我当时还在想，这一大早就跑过来卖铁，这怕不是偷来的，但人家要卖，只要不是违禁品，我自然是按照实价收购。” “你说这两个人是外地人，你是根据什么特征进行判断的呢？” “他们说话的口音啊，带了很多口头禅，什么儿豁，巴适得板，这一听就是川渝那边的。” “行，我知道了，感谢你提供的线索。”得到了关键信息，叶默心里便有了下一步调查方向。 “警察同志，麻烦问一下，那两个人，到底犯啥事了？” “04磨刀山王明江遇害案，你应该知道。” “我的天，果然是这件案子，这两个天杀的，必须抓起来枪毙。” “会的，过不了多久，我们就会将他抓捕归案。”老刘点了点头说道。 问完了张老板之后，叶默等人便回去支队开会，制定下一步办案计划。 目前可以知道的是，两名嫌疑人身高一米七左右，川渝人，04年2.3月份在一个需要留短发的单位工作过。 会议室里，叶默让大家对目前的情况展开讨论。 “大家就目前掌握到的情况，讨论一下，我想听听大家的意见。”叶默看着同志们道。 “儿豁，巴适，等口头禅在川渝好多地方都常用，包括隆昌，内江，成都重庆等地，都很喜欢用，即便是知道嫌疑人来自哪里，这案子依旧不好办啊。”小吴说道。 “这么多年指纹库里也没有对应信息，证明这两人十分谨慎，大概率没有再犯过案，我们调查起来，也是相当麻烦的。”小王也说道。 “我认为，有一点必须要弄清楚，而且很有必要。” “陈江同志你说来听听。”叶默道。 “首先这两个人来安京搞钱，落得身无分文捡烟头来抽，这意味着两人属于那种好吃懒做不务正业的内型，并且对咱们安京淀水这边是一点儿也不熟悉的，更不可能知道磨刀山那种偏僻的地方，我一个本地人都不知道磨刀山还有一条马路，外地人就更不可能知道了，所以，我们要搞清楚，这两个人，是通过什么办法让王明江带他们去磨刀山的。”陈江道。 听言，叶默点了点头，随后道：“这个磨刀山顶，有个莲花庙，这两个人，有没有可能曾经去过莲花庙烧过香呢？” “对对，叶队你这个分析很有道理，这样一说，就合理了。” “你们说，这两名嫌疑人之中那人穿的疑是军装常服的外套，会不会是川渝地区某厂区单位的厂服？”这时候，叶小雨突然提出了这个问题。 “是哦，我们怎么没想到这里，如果说是某厂区的厂服的话，这查起来就好办很多了呀。” “有没有可能，是某厂或者某单位保卫科的厂服？” “如果是保卫科人员，这倒符合两人特征，我大伯那个厂，保卫科人员就必须留短发，并且还要向部队一样每天训练，站岗什么的。” “我觉得，还是要再缩小一下范围，否则调查起来，也很麻烦。” 会议室里，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着。 实际上，仅凭这件衣服，实际上也不好调查。 你不排除这件衣服是嫌疑人父亲或者哥哥弟弟退伍带回来的，他刚好穿了出来。 又或者这衣服就是一件军绿色的普通衣服，和制服完全没有任何联系。 现在即便是有了脚印，有了指纹，确定嫌疑人就是川渝人，这案子依旧无法取得重大突破。 叶默也没想到，明明就是一起看似最简单的案子，却成了连他都没有办法继续突破的难题。 难不成，真的要成为悬案？ 只能等若干年后，身份证换代，人人都要录指纹的时候，才有可能把凶手揪出来？ 叶默等不了那么久了。 这卷宗最后一起悬案，无论如何都要尽快破案。 当初他说一个月把所有悬案全部破获，现在已经过了五个月。 虽然这其中有不可抗力的因素，但这不是破不了案的借口。 倘若连这样一起简单的抢劫杀害人案都破不了，往后出现更多复杂的案子又该如何？ 会议过后，叶默一个人在证物室里，看着当年办案民警收集到的证物和照片。 叶默再次进行着分析，他希望能够借助这双眼睛，在这其中寻找出更多的蛛丝马迹。 很快，随着更加深入的分析，一些不起眼的细节，再次被叶默捕捉到了。 问题，就出现在现场拍照留下的脚印里。 …… 第210章 终于确定嫌疑人身份 当年办案民警在现场发现了很多脚印，全部拍照记录了下来。 并且还对死者周围的脚印进行了石膏倒模处理。 然而，在对两名嫌疑人逃跑路径脚印图片进行分析之后，叶默发现了一条重要线索。 于是，他当即叫来了专案组成员。 见到叶默召集大家来到证物室，叶小雨知道，叶默一定又发现了什么。 “叶队，下指示吧，我知道你肯定有突破了。”叶小雨微笑看着叶默。 “通过对脚印的分析，我有一个重大的发现，如果我的分析属实，我觉得，此案可以破了。”叶默看着众人道。 此话一出，大家都表现的十分兴奋。 因为只要叶默说出这句话，意味着，问题即将迎刃而解。 “叶队，您赶紧说，我们都等不及了。” “对，我就知道您一个人待在证物室，肯定会有重大发现的。” 看着大家投来的目光，叶默点了点头，随后说道：“这些脚印分布深浅不一，而且有很多脚印竟然是呈三个排列，既然嫌疑人是两人，为什么却只有一对脚印和一个单独的脚印？另一名嫌疑人的右脚去哪儿了？” 听言，大家开始仔细分析照片上的脚印，发现果然如同叶默说的一样。 “而且，这个单独的脚印，明显要比另外一对脚印要深，也就是说，他那一只脚，承受的力更大。”叶默又道。 “我明白了，其中有一个嫌疑人，右脚受伤了，所以是单腿行走，另一人用肩膀撑着他。”叶小雨恍然大悟道。 “没错了，我怀疑嫌疑人在攻击被害人王明江的时候，摩托车侧翻，把其中一人的右脚给压断了，所以为了逃命，两人慌忙之下，拖着断脚赶紧离开了现场。”叶默道。 “有这种可能，因为王明江那辆摩托车是一辆本田大型摩托车，价格不便宜，重量达到了200多公斤，侧翻下去压到腿的话，造成骨折不是什么问题。”老刘道。 “怪不得这两人行为诡异，想必是腿断了，王明江人又死了，一时之间乱了阵脚，干脆直接逃离了现场。”小吴分析道。 “所以，我们接下来，需要如何调查呢？”小王问道。 “这还不简单，查一下2004年三月份所有医院的骨科诊疗记录，筛选川渝地带的患者不就行了。”叶小雨道。 “可万一嫌疑人的腿并没有骨折，只是受了伤，他俩也根本没有去医院呢？”小吴问道。 “那也不影响我们去调查啊？破案就得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性，万一查到了呢？” “对对对，你看我，把破案基本准则给忘了，那我们现在就去查。” “把淀水区所有医院都查一下，这两人身上是没钱的，所以只要入院，百分百要登记身份证用职工医保报销。”叶默道。 “行，我们马上去查。”老刘点了点头，立马开始安排。 可以确定的是，两名嫌疑人，其中一名的右腿百分百是受了伤的，就是不知道伤情严重与否。 但根据脚印分析来看，大概率很严重。 老刘走后，叶小雨瞧着叶默道：“叶默，如果我是嫌疑人，我在抢劫过程中把腿给压断了，我会立马从被害人身上找出所有财物，然后骑着他的摩托车去找医院，而不是徒步一瘸一拐的离开，这太不符合逻辑了。” “错了，按照这两个小子的性格，他们哪里敢骑摩托车，这是赃物，车牌号什么的太明显，反倒是迅速离开第一现场，然后去到医院，谎称摔跤车祸等住院，这样身上的血也能解释的通了。”叶默道。 “我只能说这俩家伙运气好，杀了人，瘸了腿，走去医院住院还能安然无恙，太离谱了。” “鬼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总之等他们调查回来再说，这是本案唯一的破案希望了，除此之外，我实在是找不到其他任何线索。” 这件案子本来就有点诡异。 具体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 其实说来说去，还是因为黄家明，如果不是他，这案子不可能破不了。 因为大量的走访调查是最辛苦的，黄家明如果不亲自下令，下面的人自然是能偷懒就偷懒，干脆就不管了。 上梁不正下梁歪，上头不施加压力，下面的人自然是该摸鱼就摸鱼。 当年要是大量的走访调查，就不信没人见过这两个可疑的人。 很快，工作安排下去之后，专案组就开始对案发地点周围的医院进行走访调查。 但是一连去了好几家医院，都没有查到任何有关信息。 时间过去了三天，一无所获。 第三天，叶默在会议上要求扩大范围，对全市医院进行调查。 于是，大量的调查工作又来了。 终于，在第五天，小吴那边有消息了。 “叶队，2004年，3.16日，安京市第四人民医院，接收了两名重庆的患者，分别叫杨文波和杨文昌，一人29岁，一人30岁。”电话里，小吴汇报道。 “具体怎么回事？”叶默问道。 “患者并不是看的什么骨科，而是在骑龙山山脚被一养蜂人发现，打了120,120急救车把两人送到第四人民医院进行抢救，两名伤者全身多处骨折，其中一人进了重症室抢救了几天才抢救过来。” “我知道了，马上把这两人信息带回来。” 没多久，调查人员回到支队，叶默当即召开专案组开会。 会议上，小吴对调查结果进行了汇报。 “杨文波，杨文昌，重庆城口安东镇人，暂时不知道是否为亲兄弟或者堂兄弟关系，被人发现于骑龙山山脚，两人全身多处骨折，被送第四人民医院进行抢救治疗，一个月后家属前来带人出院。” “也就是说，这俩小子在逃亡过程中，不慎跌落山崖，后被人发现并打120急救，这才逃脱了追捕对吧。” “怪不得呢，骑龙山在磨刀山对面，那么远的路，这俩家伙还真离谱，居然躲去了山上。” “这要不是叶队，我们查翻天你也查不出来，鬼知道被120接去了第四人民医院，这都安京市中心去了。” 现在基本上就可以确定，嫌疑人就是杨文波和杨文昌这两个人。 时间和案发时间对的上，年龄也对得上，老家户籍也对得上，发现地点的骑龙山就在磨刀山对面，这也对得上。 现在只要找到这两人，把他们的指纹拿来一对比，就什么都出来了。 …… 第211章 林萱怀孕，孩子是叶默的 案子到了这里，可以说已经是取得了重大突破。 基本上就已经锁定了嫌疑人。 现在只要将二人抓捕归案，进行审讯，一切就都会真相大白。 眼见支队卷宗最后一起悬案即将告破，叶小雨的心，此刻是十分激动的。 叶默是他的未婚夫，看着他能够如此圆满的完成一件事，作为他的妻子，叶小雨自然是无比高兴。 很快，经过调查发现，嫌疑人杨文波，有一条社保信息，而且这个月才刚刚缴纳，地点居然是宁海市粮食加工厂。 这是国有轻工业厂区，杨文波受过伤，干不了体力活，所以在轻工业厂里打工，这很符合他身体情况。 林正山去了宁海市之后，大力发展轻工业，估计这也是宁海市这几年就业率暴增的原因。 但外地人想要去宁海市本土企业上班是很难的，所以这个杨文波大概是找了什么关系才进的厂。 为了尽快对杨文波实施抓捕，淀水支队向宁海支队发出了协查函，要求宁海支队配合进行抓捕。 叶默更是带着叶小雨，亲自去了宁海支队。 在支队接待室里，林萱热情接待了二人，并且亲自给两人泡茶。 “没想到这么点时间，咱们又见面了，我好想你呀，叶默。”林萱瞧着叶默，当着叶小雨大胆道，现在大家关系很熟了，林萱也会在这俩夫妻面前开开玩笑。 “林队，你什么意思，你不是应该想我吗，你想叶默干嘛？叶默是我的。”叶小雨连忙挽着叶默手腕，宣誓主权。 这画面让林萱哭笑不得：“你可得把你家老公给绑结实了，说不定哪天我来插一脚。” “好啦，说正事儿，杨文波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叶默问道。 “杨文波请假回老家了，不过今天假期到期，如无意外，他今天会回来上班，抓捕小组已经做好了工作，就等他下火车实施抓捕，所以你们可以放心啦。”林萱瞧着叶默，笑眯眯道。 瞧着现在有些俏皮的林萱，叶默实际上有点不习惯，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林萱性格似乎有点在学叶小雨。 “那我就等你们消息，如果归案，那就直接在你们这儿进行审讯吧。”叶默道。 “审讯完了，你俩留下来多玩几天呗，我真的很想你呀叶默。”林萱道。 听言，叶小雨不高兴了，她鼓着香腮冷哼道：“林萱姐，你还来呀，我都快成醋坛子了，哼。” 瞧着叶小雨的样子，林萱也是哭笑不得：“这就吃醋啦，还有更劲爆的呢，一会儿叶默你陪我去医院拿体检报告，我说不定，怀孕了哦。” 此言一出，叶小雨和叶默两人顿时愣住了。 叶小雨瞪大美眸死死瞧着叶默，叶默一脸无辜看着林萱：“怀……怀孕了，孩子，谁，谁的？” “你说呢？上次咱俩在平乡县，那晚上你忘啦？”林萱调侃道。 “啊？”叶默傻眼了：“林队，你，不是，我……” 瞧着叶默的样子，叶小雨和林萱两人看了对方一眼，随后都捂嘴笑了起来。 “行啦，开个玩笑，看你心虚的样子。”林萱白了叶默一眼。 叶默挠了挠头，不知道说什么好。 叶小雨则是揪了叶默一下：“你小子，回去收拾你。” 叶默忍着痛扁了扁嘴，没办法，这辈子就被这两个人治的服服帖帖的。 “好啦，说真的，我身体有点不舒服，昨天去抽血检查了一下，一会儿要去拿结果，你俩要不要陪我去呀？”林萱道。 “林萱姐，你哪里不舒服？”叶小雨连忙问道。 林萱叹了口气：“有点恶心想吐，然后生理期也不正常，说不定，真的有了呢，要是真有了，叶默可就要负责了。” “呸，信你个鬼。”叶小雨嘟了嘟嘴，有些幽怨的看着林萱。 很快，叶默和叶小雨两人，陪着林萱去医院拿结果。 其实要是身体没什么毛病，一般不会去体检的，因此，叶小雨和叶默两人也有点担心，生怕林萱真的生什么病了。 并且林萱要求两人陪她过来，这行为就有些异常。 但叶小雨也没有说穿，希望检查报告一切正常就好了。 今天来取报告的人特别多，大家都坐在椅子上等着叫名字。 大概过了半小时，林萱起身去上洗手间。 刚走开没多久，窗口就喊到了林萱的名字。 “林萱在吗，拿报告了。” 叶小雨连忙站起来：“在这里，给我就好。” “拿着报告去二楼找徐医生吧。”说完，医院人员把报告递给叶小雨。 叶小雨拿到报告单下意识的看了看。 下一秒，叶小雨直接僵在了原地。 “早孕测定，阳性。” 见到叶小雨表情不好看，叶默直接走了过来：“怎么了？” 叶小雨一把将报告单扔给叶默，面色冰冷道：“叶默，你干的好事，恭喜你，要当爸爸了。” “啥？”叶默仔细看了看，随后眼睛瞪大。 “小雨，你听我解释，孩子真不是我的，我和林队并没有……” “还解释什么，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不知道吗？” 这时候，林萱回来了。 见到两人表情不好看，林萱连忙问道：“怎么啦，你俩怎么这副表情？” 叶小雨转过身来，随后把林萱和叶默的手拿到一起，随后抽了抽鼻子道：“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什么鬼呀。”林萱一把抢过检查报告仔细看了起来。 片刻后，林萱哭笑不得道：“你们两个白痴，看仔细点，年龄18岁，我林萱要是才十八岁就好了，我做梦都笑醒。” 听到这句话，叶小雨赶紧抢过检查单再次看了起来，片刻后，叶小雨张大嘴巴，随后满脸羞愧。 “林队，对不起，对不起……”叶小雨此刻真想找个洞钻进去。 就在这时候，窗口医院人员又喊道：“林萱，哪位是林萱。” “我，我是。”叶默连忙把检查的抢过来随后跑过去。 “不好意思，有两个林萱，刚才那张搞错了。”叶默把报告单递回去。 工作人员看了看，随后道：“下次记得对一下年龄。” “我知道，我知道。”叶默拿着林萱的化验单，随后看了起来。 这一看，叶默的脸，瞬间凝固。 意识到不对劲，林萱和叶小雨两人都走了过来。 “叶默，怎么了？”叶小雨问道。 “癌……癌症。” 咔！ 林萱身体瞬间一软，差点没有站稳。 叶小雨顿时就流下了眼泪：“不会的，不会的，一定是检查错了，我们再检查一次。” “骗你们的，就是有点贫血而已。”叶默面无表情道。 “……” 下一秒，叶小雨和林萱两人，冲上去就对叶默进行一顿毒打。 “叶默，你给我死，你居然拿这种事开玩笑，你活腻了是吧。” “谁让你俩捉弄我，尤其是你叶小雨，居然不信任我，我呸，虚假的爱情。” “啊啊啊，别说啦，我想掐死你。” “死叶默，你巴不得我得绝症是吧，亏我那么对你，我好寒心。” 就这样，三人打打闹闹，然后出了医院。 公园里，人工湖边，三人坐在椅子上看金鱼。 “林萱姐，对不起啊，我生气的其实不是你和叶默有孩子这件事，我气的是，你俩偷偷摸摸在一起都不告诉我，其实只要让我这个正宫娘娘知道了，我不会生气的。”叶小雨道。 “去你的，你又来是吧？”叶默捏着叶小雨的脸。 “我说真的啦。” “你爬远点，刚才那表情，又恭喜我当爸爸，又祝我百年好合，你醋坛子挺大啊？”叶默道。 “真没有啦，叶默你和任何女的一起我都吃醋，唯独和林萱姐一起，我一点也不会吃醋的。”叶小雨道。 “我信你个鬼，虚假的爱情。”叶默冷哼道。 “我之所以生气，就是因为我相信你，相信林萱姐，所以当检查报告出来的时候，我其实是有点接受不了的，我反省，我检讨，我错了，希望林萱姐你别生我的气。”叶小雨一手挽着叶默，一手挽着林萱。 “好啦，我家小雨这么乖，我怎么会生气呢，我一直把叶默当亲弟弟，现在如此，以后也是如此。”林萱摸了摸叶小雨脑袋，安慰道。 “那叶默你坐中间，我和林萱姐坐你两边，让你体会一下左拥右抱的感觉吧。”叶小雨笑道。 “滚啦，还来是吧。” “哈哈，心里想就说嘛，心虚是吧？” “有心没胆，怂货，哈哈……” …… 这时候，林萱电话响了。 接完电话之后，林萱恢复了平时的表情：“叶默，杨文波抓到了。” “好，我们回去吧。”叶默点了点头。 回到支队，办案人员当即对杨文波进行指纹采集。 对比之后，果然和王明江案采集到的指纹一致。 这下子，证据确凿，任你抵赖也没有用。 审讯室里，叶默见到了杨文波，和当年描述的那个人完全判若两人。 现在的杨文波已经发福，头发有点秃，肚子很大，俨然一副四十来岁的模样。 “杨文波，知不知道我们为什么抓你？”叶默问道。 “我不知道啊，我什么都没做，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杨文波摇头道。 “安京市，淀水区，磨刀山，摩托车司机后背身中十二刀，你忘了吗？”叶默道。 此言一出，杨文波整个人都开始颤抖起来。 面对铁一般的证据，杨文波没有继续狡辩了。 “我以为，我能够逃亡一辈子的。”杨文波满脸懊悔。 “说一下吧，持刀杀害王明江的人，是你还是杨文昌？不过在我看来，你俩好像都有，刀柄上的指纹，不止你一个人。” “我捅了那个摩的司机三刀，剩下的是杨文昌捅的。” “王明江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杀他？” “我们没钱了，没脸回老家，想着抢点钱和一辆摩托车开回去，但真正杀了人之后，那种发自心底的害怕超出了我们的想象，这些年，我一直都睡不好觉，我每天都在做噩梦，我现在终于解脱了。” “我真的不明白你俩脑子里在想什么，你们杀的人，家里有父母，底下有孩子，上有老下有小，你们考虑过这些没有？为了那么点破钱，你们抢劫杀人，你们有手有脚，去哪里上班挣不到钱？”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这些年兢兢业业打工，赚来的钱，我一分钱都不敢乱用，我其实和我母亲说过这件事，我和她说，我犯了一件错事，一件很大很大的错事，如果有一天，我出事了，让她做好心理准备。” “你也知道为你的母亲考虑，但是你想过没有，王明江他的母亲怎么办？” “说什么都太迟了，我知道，等待我的，只有死路一条，但我还是想问问，你们是怎么查到我的？” “你在铁匠铺偷了一把匕首，两块钢板一把铁锤，然后卖给了铁锅厂的老板换了点钱，有了钱，吃饱之后，就寻找目标，把王明江骗到磨刀山途中，你二人实施抢劫，没想到摩托车侧翻，把你们其中一人的脚压断了，你们杀人之后因为害怕，连忙桃之夭夭，却没想到失足掉下了山崖，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听到这句话，杨文昌抬起头来，难以置信的看着叶默。 “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你们抓到了杨文昌，是他告诉你们的吗？” 叶默摇了摇头：“你和杨文昌留下的脚印有问题，通过脚印，我判断你二人其中一人脚受了伤，于是我就去医院骨科调查，然后顺藤摸瓜，找到了你俩。” “医院骨科那么多患者，凭什么你们就锁定了我们？” “因为铁锅厂的老板说你俩的口音是川渝人，刚好那几天医院收录的病人里面，只有你们两个是重庆的，你说巧不巧？” “我还是不明白，你怎么知道我去铁锅厂卖了钢板？” “你的那把匕首，是铁匠铺老板打造的工艺品，价值好几千，匕首不见了，铁匠铺老板就报了警，通过报警记录，我们知道他还丢失了两块钢板，刚好那周围就有废钢回收站，我们也就是过去问了问，没想到还真查到了。” …… 第212章 大案出现，高中生遇害 “你们警察办案，可真的是连一点线索都不会放过，只是我想不通的是，既然你们有这样的侦探能力，为什么还让我逃亡这么久？为什么不早点把我抓了，让我解脱？你知不知道，我些年过的有多痛苦？” 面对杨文波的三连提问，叶默并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是直直的盯着杨文波。 杨文波被叶默那双眼睛盯得浑身发毛，最后整个人崩溃，在审讯室号啕大哭起来。 一失足成千古恨，走错一步路，搭进去的就是一辈子。 不仅害了别人一家子，同时也害了自己。 三十多岁的杨文波，家里没有兄弟姐妹，只有一个老母亲。 他出了事，你让一个老人以后怎么办？ 杨文波本质上并不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甚至他这一辈子，就做了这一件坏事。 但他所做的这件坏事，不仅葬送了别人，也葬送了自己。 人都有落魄的时候，身无分文，走投无路，就想着富贵险中求，从偷窃到抢劫，再到杀人放火，往往只是一念之间。 杨文波这些年不也一样能靠自己双手赚钱，不也一样和普罗大众一样，过着平凡的生活。 不去抢钱，他也没饿死。 这几年的抢劫案非常多，为什么？ 因为交通发达了，出去外面打工的人多了，流动人口来自五湖四海，什么人都有。 外面的花花世界灯红酒绿，人人都想捞偏门，走歪路。 像杨文波这样的人还有很多，逃亡在外的一堆。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随着科技的发展，犯罪者都将无所遁形。 所以，叶默想将这起案子做成警示宣传片，告诫所有人，一定要克制自己欲望，不要走上违法犯罪道路。 离开审讯室，安京那边也传来消息，重庆警方将另一名犯罪嫌疑人杨文昌也一并抓获。 至此，两名嫌疑人抓捕归案，淀水支队，卷宗里最后一起悬案，终于破获。 安京那边来人将杨文波带走，接下来的工作也就移交给司法机关进行审理。 晚上，张小凡请叶默叶小雨还有林萱吃饭。 四人还是和以前一样，吃着小龙虾，喝着可乐，聊着天南地北的事儿。 “对了林队，听说今天叶队和小雨陪你去医院了，怎么，生病啦？”张小凡问道。 “我们林队像是这么容易生病的人吗？”叶小雨回答道。 “那去医院干嘛？查案呀？” “查什么案，我们林队，怀孕啦。” “啊？”张小凡瞬间变了脸色：“真的假的，孩子是谁的？” “除了叶默，还能有谁？”叶小雨看了看叶默，摇了摇头道。 “不是，你们和我讲聊斋呢？小雨你就没点什么反应？”张小凡看着叶小雨问道。 “我能有什么反应，这不是好事吗。”叶小雨道。 “好好好，太好了，这才是我想要的结局。”张小凡竖起大拇指道：“叶队，你可得好好对林萱姐和小雨啊，看到你们仨在一起，我就安心了。” “你也跟着瞎起哄是吧？”叶默无语极了。 “嘿嘿，有什么关系，开玩笑嘛。”张小凡挠了挠头笑道。 “谁开玩笑了，我说的是真的，我和林萱姐是好姐妹，好东西要分享嘛，我不在的时候，叶默就交给你照顾啦，林萱姐。”叶小雨看着林萱道。 “放心，我一定会把叶默照顾好的。”林萱点了点头。 “好好好，这才是完美结局，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多好。”张小凡连忙点头。 “我发现小雨你和小凡两人，连性格都一样，你俩上一世是不是双胞胎啊？”叶默无语道。 “你和林萱姐性格也差不多，你俩才是双胞胎呢。”叶小雨道。 “我和你都姓叶，说不定是失散多年的兄妹呢。” “噗……”一旁的林萱一口可乐喷了出来，越说越离谱。 “好啦，玩笑归玩笑，等小雨和叶默你俩结完婚，我到时候也要找个喜欢的结婚啦，免得到时候你们成双成对的，我一个人吃狗粮，多难受啊。”林萱恢复正经道。 “那我觉得，林队你还是吃一辈子狗粮算了，我可不想其他男人和你结婚，我会吃醋的。”张小凡有些难受。 “你吃什么醋，你老婆呢？”叶默道。 “有老婆不耽误我喜欢林队啊，她一直都是我女神好吧。”张小凡撇着嘴道。 “你小子，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是吧？” “不是那个意思，我喜欢林队和喜欢叶队你是一个性质，实际上，叶队你和小雨结婚，我也难受了很久的。”张小凡‘眼泪汪汪’看着叶默道。 “咦……”叶小雨连忙把叶默拉过来远离张小凡，并且满脸嫌弃的‘咦’了一声。 四人经历过这么多事情，彼此之间的关系，也已经从同事，变成了知己。 命运的安排，让这四人的宿命，牢牢的绑定在了一起。 翌日，叶默和叶小雨准备起身回安京，安京市公安局就叶默个人模范事迹，准备召开表彰大会，再次宣扬叶默锲而不舍的破案精神。 然而，身为刑警，你就永远不可能停下来。 案子，随时都在发生。 你不当医生，你不知道每天有那么多患绝症的人。 你当消防，你就不知道每天有那么多火灾。 同样的，你不当刑警，你就不知道一个市，每天有多少刑事案。 这不，早上六点半，叶默和小雨两人还在酒店休息，此时的林萱一个电话就打了过来。 “叶默，出事了，有大案子，市委点名要你出马，已经给安京那边打电话了。” 叶默一听顿时坐了起来：“我现在就过去。” 这时候，叶小雨也醒了，她迷迷糊糊问道：“怎么了，老公？” “来案子了，好像还有些麻烦，我们现在去支队，赶紧的。” “是。”叶小雨立马翻身起床。 两人换上正装，将编号戴在胸口，随后立马开车去支队。 刚来到门口，就见到张小凡。 张小凡已经给两人买好了早餐。 “叶队，小雨，你们来了就好了，这次的问题很严重，宁海市南海区副区长的儿子，今早被发现死在了南海中学后面的河涌旁边，法医刑警全部到了，林队也在现场，公安局领导刚刚开完会，上面下了死命令要求三天内必须破案。” “我知道了，我们马上去现场。” “上面的意思，就是让林队负责此案，你来担任刑侦总指挥。” “好，我现在打电话给你们局长。” 说着，叶默就跟着张小凡上了车。 车上，叶默给局长打了个电话，对方听到叶默已经就位，心里也松了一大截。 挂断了电话，叶默一边吃早餐，一边给林萱打电话。 在简单了解了情况之后，下一步就是到现场进行勘察了。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左右，叶默等人来到了案发现场。 案发地点位于宁海市南海中学附近，也就是以前的宁海市第十一中学，这是一所省一级重点高中。 叶默来到现场的时候，林萱立马把鞋套，脚套递给叶默，穿戴好之后，叶默进入警戒线，来到了发现尸体的位置。 河涌旁边的草地上，两具男性尸体浑身煞白的躺在血泊里，两名死者年龄一人大概在18岁左右，另一人二十二三的样子，其中一人身高一米七二，另一人一米七五上下，一人穿的都是校服，校服上写着宁海三中。 也就是说，被害人还在读高中，而且大概率是读高三。 怪不得此事会如此的重视。 副区长的儿子，在读重点高中，马上就要高考了，竟然被人残忍杀害于此处。 此事造成的轰动有多大，可想而知。 而且刚才林萱还说，副区长卢明华见到儿子尸体，直接就晕了过去，正在送医院进行紧急抢救。 这如果不能尽快找出凶手，怕是要出大问题。 “叶默，此事领导非常重视，还好你在，不然我一个人真的有点压力。” “放心，我会尽快把凶手找出来的。” “嗯，有你在，我心里安心许多。” 很快，叶默蹲下来仔细检查尸体，叶小雨在一旁拍照，张小凡进行现场记录。 被害人尸体一人斜躺着，一人趴着，经调查，穿牛仔裤这名被害者暂时没确定身份，穿校服的被害者叫卢正佳。 穿牛仔裤的被害者是被人一刀从正面捅进喉咙，当场毙命，卢正佳则是死于割喉。 凶器就扔在旁边，是一把十分锋利的藏刀。 藏刀又称腰刀，是藏族人民挂在腰上的武器，能轻易杀死一头牦牛。 这刀长四十厘米左右，异常锋利，光是看着都胆寒。 这两名死者，身上没有任何其他伤痕，致命伤都在脖子处，可见凶手下手有多狠。 “现场有没有提取到脚印或者指纹？”叶默询问道。 “这几天没下雨，这里是石板路，并没有找到什么脚印，凶器上也没有任何指纹。”办案人员回答道。 听言，叶默点了点头：“现场没有任何挣扎和拖行的痕迹，基本可以确定，这里就是第一案发现场，两人的死亡时间，大概在十小时前，也就是昨天晚上七点到八点之间。” “昨天是周五，不用晚自习，南海区的高中放学时间在下午六点钟，三中距离这里只有三公里左右，步行过来也要不了多久。”林萱道。 “在三中上学的卢正佳，放学后和这名社会闲杂人员来到此处，目的是什么？”叶小雨问道。 “这名外校人员，手臂上有针孔和纹身，且身形消瘦，皮肤蜡黄，应该是吸毒人员。”叶默道。 “一名外校吸毒人员，竟然和重点高中的卢正佳在一起，这很明显不符合逻辑，难不成是校外霸凌，这家伙把卢正佳带到此处进行抢劫或者霸凌，然后被卢正佳夺刀反杀，杀完人之后因为害怕，所以进行了自刎？”张小凡分析道。 “小凡你的想象力还真丰富，你别说，还真有点道理。”叶小雨道。 “没错，小凡说的这种可能性很高，但两人手上都没有戴手套，刀柄上却没有任何指纹，这有些奇怪，而且，这刀的位置太远，不符合自杀的逻辑。”叶默道。 “那咱们下一步侦办方向在哪里？”张小凡问道。 “先确认一下这外校人员的身份，然后走访调查一下卢正佳的学校，问一下老师同学，他平时性格怎么样，有没有和外校人员来往，我和小雨林队看一下附近地形。” 安排下去之后，大家很快就去做自己的工作。 叶默和林萱则是去走一下周围的地形。 现场已经没有什么可收集的证据了，叶默的眼睛一瞬间就能将周围所有情况锁定，几乎不会有任何线索遗漏。 现在的情况叶默已经了解清楚了。 左边的外校人员因该是第一个被杀的，被凶手正面一刀捅进吼窝，随后瞬间拔刀扑向卢正佳，一刀割断脖子处的大动脉。 可以说，这两人都是瞬间毙命。 杀人者手法十分专业，一开始就是冲着要两人命去的。 杀了人，将凶器扔到一旁，凶手便直接离去。 现场没有出现拖行和挣扎痕迹。 但可以确定的一点就是，凶手身上肯定有很多血。 他杀第一人的时候，必定会造成鲜血喷溅，杀过人的都知道，只要是刺捅型的方法，刀拔出来的瞬间，喷血量几乎和爆水管之后差不多。 叶默和林萱调查地形的时候发现，这条路实际上是非常偏僻的，周围没有任何居民，案发点西边走一百米左右有一条铁轨，铁轨两边全部是铁丝网，因此阻断了这条路，这大概也是少有人经过此地的地方。 案发地点的东边，有一条青石板路，一直沿着河涌，往前走五百米，前方就是市集了，市集上倒是非常热闹，并且有些地方也有监控。 案发时间在昨晚，仔细调查的话，应该是能查到这两人出现过的画面的。 案发地点的南边，也有一条路，是通向南海中学的，大概有三百米左右。 但南海中学的学生放学，基本上都不会走这条路，因为不是很安全，尤其是对女生来讲…… 第213章 见义勇为的高中男生 “叶默，你觉得，三天内，能不能破案？”叶小雨突然问道。 “实话说，把握并不大，凶手极其专业，整个作案过程只用了几分钟就结束，普通人杀鸡杀鸭都没这么快，所以，这有些棘手。”叶默很少遇到这种案子，这如果不是专业杀手，是绝对做不到的。 你要不是经常杀人，你连刀都拿不稳，更别提直接割喉杀人了。 这种杀人手法，极其残忍且冷血，从始至终都没想过要对方活命。 “目前来说，本案有没有一些你认为比较特殊的地方？或者说，下一步你准备从什么地方入手？”叶小雨又问道，她知道，叶默就喜欢有个人在旁边问他。 “根据现场情况来看，不排除是团伙作案，目前为止，还是先排查周围所有的监控探头，看看是否能找出什么蛛丝马迹，林队你让人把能查到的监控视频，全部收集起来就行，不用其他办案人员通宵彻夜去查，这次我亲自来看。” “好，我马上去安排。” “今天之类必须给到我这里，时间紧急，必须辛苦一下同志们。” “放心，他们都是我俩带出来的，办事绝对不会马虎。” “好，林队你去安排，小雨你跟我去南海中学一趟。” 安排下去之后，叶默就带着叶小雨前往附近的南海十一中学，这所省一级高中，学校门口就有个派出所。 叶默的办案思维和别的人不一样，你有时候根本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来到南海中学，找到了该校负责校卫安保的负责人。 也就是南海中学的体育老师，刘健。 这名老师身高一米八五，年龄三十多岁，体格非常健壮，是学校体育老师，并且负责校卫工作。 也就是处理学校学生打架，口角，校内外霸凌等不良事件的负责人。 叶默找到他，是想对校园内外环境氛围作一个了解。 办公室里，叶默和刘健展开了谈话。 “刘老师你好，这附近发生的事情想必你都已经听说了，我有一些基本的问题想要了解一下。”叶默道。 “警察同志您有什么要问的，我全力配合。” “你在学校工作多少年了？” “有六年了。” “你们学校有没有经常发生过一些打架斗殴事件？” “很少很少，我们学校校规很严，而且省一级高中，能进来的学生，成绩都不会太差，大部分都很乖，即便是打篮球什么的有矛盾打架，双方也都会在我们调节下互相认错，很快也就没事了。” “校园霸凌这种事情，存在吗？” “有过，但那是好几年前的了，霸凌者也是被我们开除了，其实我作为该校老师，我对学生们都比较了解，这帮学生大部分人家境都很不错，公务员子弟，富商子弟居多，我处理的最多的问题就是早恋问题，霸凌这种事情，很少很少，这些学生在学校不仅不会欺负穷学生，反而都会给予帮助，校园氛围还是很不错的。” “那在校外，会不会有一些不良社会分子和校内学生勾搭？” “这个也很少，你也看到的，校门口对面就是派出所，每天晚上放学都有民警在，那些不良分子，是不敢出现在校门口的，但我这些年处理过一些校外事件，有学生被人收过保护费，被人抢劫，被其他职高学校学生过来欺负什么的，甚至就在上个月，我们学校东南方公园里，还出现了一个变态。” “具体说一下怎么回事。” “我们学校地理位置比较特殊，很多学生上学都要经过旁边的南海公园，两个月前，早上七点多钟，公园里出现了一个男人，见到学校女生，他就脱裤子，把自己的器官露出来，很多女生都被吓哭了。” “你们怎么处理的？” “我联系派出所，他们来人把他抓走了。” “你不是说事情在上个月吗，怎么是两个月前？” “因为上个月，那个变态又出现了，这次是直接把一些脏东西给弄到女生身上。” “这种危险变态，怎么还能出现？” “没办法啊，你总不能把他抓紧去判刑吧？这人被拘留一段时间，自然也要放出来啊，你们是学司法的，比我懂这个，有些东西，也是无奈，有同学家长来投诉，就说是不是非要等到出了事情，他把学生强奸了，你们警察才会出来，非得事情大了才管是不是？对此，派出所也很无奈，你不可能把他给枪毙了吧？” “那派出所有没有加强安保和巡逻？” 刘健摇了摇头：“并没有，他们做的，就只在学校门口，一亩三分地管辖好就行，其他地方也不管，学校周围有很多偏僻巷子，抢劫什么的都有，也没人管。” “那这个变态，后面怎么处理？” “我们学校男生自发起来每天早上去给女生保驾护航，上个月周二那天，那个变态男人又出现了，他脱了裤子，追着一个女生跑，然后我们学校十几个男生，拿了羽毛球拍雨伞标枪什么的，冲上去打了他，最后是还闹出了事情。” “到底出了什么事？” “该男子下体被一男生用标枪捅穿了，两颗睾丸都掉了，120过来拉去医院，命是保住了，但高昂医药费要很多，这个变态男人的家属叫来了十几个人又是拉横幅又是堵校门，反正来我们学校闹，要让我们学校赔偿，还要让所有学生都去坐牢。” “最后怎么处理的？” “那个学体育投标枪学生的父亲，是市里当官的，后来，那几个男生被授予见义勇为奖，那个变态男子以强奸未遂，猥亵罪被判入狱，那几个闹事的家属，也不知道怎么的，反正就没出现了。” “这个学生的父亲，是当什么官的？” “反正是个副厅级干部。” “那你觉得，如果这个学生家境贫寒，没有任何关系，他做了这事情，还会是见义勇为吗？” 刘健笑了一下，随后看着叶默道：“您觉得可能吗？” …… 第214章 这才是真正的内幕 没错，如果该学生没有后台，自然是不可能。 这个世界上，很多东西可不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 叶默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因为，他就是既得利益者。 如果没有叶小雨，世界上不会有英雄叶默，因为他早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离开学校，叶默见到了林萱。 “怎么样叶默，问到些什么没有？” “大致情况了解了一下，这周围挺乱的，治安也并不是很好，抢劫打架事情常有发生，所以，这件案子，我认为，和校外不良分子有关。”叶默回答道。 其实只要在这年代读过书的人都知道，这时候的环境有多乱。 相信很多人也有过被收保护费，被抢劫的经历。 尤其是学生。 别扯什么名校区，在没有出大事之前，都不会有所重视。 这就是现实。 现在出了事，你看接下来大小学校周围，每天是不是就会有很多特警巡逻。 这件事一出现，被问责的人有很多。 尤其是领导。 叶默不想管那么多，身为刑警，他的目的就是破案。 “我们已经采集那名吸毒被害者的指纹，正在进行比对，希望能找到他的身份。”林萱一边走一边道，这种不良分子，大概率是有前科的，所以想要查出来并不难。 “我现在去一趟三中，问一下卢正佳的情况，晚点我再去看监控。” “行，我陪你们去。” 很快，三人前往宁海三中进行走访调查。 叶默先是和卢正佳的班主任徐老师进行谈话。 办公室里，叶默展开了询问。 “卢正佳这个学生平时表现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良嗜好？” “没有，这个学生各方面都挺优异的，是个好同学。”卢正佳班主任回答道。 见到这个女人的回答，叶默一眼就看出了问题，她在撒谎。 “徐老师，我现在是安京公安部调派过来办案的刑侦人员，你有什么就说什么，实事求是，有些东西，不是你想不说就不说的，你没有必要顾及区长的身份，这个学生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你如果不说实话，我有权让你去公安局问话室调查。”叶默直接道。 听到叶默的身份，徐老师很明显有些慌张。 看来是有人给她打过招呼，让她不要乱说话。 见到她支支吾吾不想回答，叶默继续道：“现在人已经出事了，这个学生是好是坏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尽快破案找出凶手，你要是担心你实话实说导致丢了工作，那我现在就给纪委打电话，我让教育局下来和你们校长谈，你要是因为说错了话，丢了工作，那么谁让丢的工作，上面就查他。” “不用不用，您也知道的，卢正佳是副区长的儿子，校领导担心有影响，所以让我们都别乱说什么，我实话和你说吧，这个卢正佳，一周没来几天上过学，成绩一塌糊涂，抽烟喝酒早恋什么都来，他就是我们学校的毒瘤，要不是因为他父亲，这样的学生，一辈子也不可能来我们这儿读书。” “可我们还在他书包里，发现一张三好学生的奖状，这就是你们学校，所谓的三好学生是吧？” 听言，徐老师也很无奈。 “没办法，这就是现实，这就是我们的现状。” “对啊，我们上下几千年，讲的就是一个人情世故，自始至终，都是讲关系，像卢正佳这种情况，你们有没有和他父亲反映？” “他父亲是什么人，我们哪有机会接触，平时都是他妈妈来开家长会，我也就实话实说了吧，他妈妈送了不少礼，对他很溺爱，基本上我们都不当这个学生存在，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他欺负本校学生吗？” “这倒是没有，他和本校学生关系都不错，在校也有好几个女朋友，而且他有钱，经常请学生们吃东西，所以，很多人都挺喜欢他的，尤其是一些女生，甚至觉得，给他当女朋友非常有面子，满足了虚荣心。” “那他有没有和校外不良人员在一起？” “这个我们倒是没有见到，他都是自己骑自行车上学和放学，而且经常旷课，对于他在外面干些什么，我们是真的不了解，但他有个性格，就是控制欲比较强。” “也就是说，这个人是一个喜欢当老大的角色，喜欢让别人给他当小弟，对他马首是瞻这样子对吧？” “差不多。” 听言，叶默思索了片刻，他看着这个老师，随后直接站起来道：“好，谢谢你配合说出了事情，我接下来再去问问你们领导。” 说完，叶默再去找该校校长等管理层人员。 叶默也是毫不留情，对着这帮人一顿数落。 骂的一个个垂头丧气，大气不敢喘一下。 接下来，叶默又让林萱去问了几个该校男生，这些男生从没见到林萱这么漂亮的女人，那种清纯又带着成熟的魅力，只要看上一眼，没有哪个不是心跳加速面红耳赤的，只要是自己知道的，什么都会说。 通过了解，林萱得知，这个卢正佳其本人实际上并不坏，从没在学校打过架，而且性格豪爽，讲义气，本校学生在校外受欺负，他都会帮忙。 他交往过三个女朋友，但都不是同时交往的。 而且，因为都是学生，而且是省级高中，学校女生大部分家里头都管的严，最多也只是和卢正佳谈谈朋友，倒也不敢出去和他开房发生关系。 离开学校，几人在车里交换意见，进行讨论。 “也就是说，这个卢正佳，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官二代，仗着妈妈的溺爱，基本上就是我行我素，从不把学习当回事的人。”叶小雨道。 “我问了好几个男生，倒是都说卢正佳人不错，讲义气，有正义感，大家对他评价都挺高。”林萱道。 “有些人，对自己身边的人不错，但你不知道他在外面是个什么角色，况且既然卢正佳控制欲强，我倒是认为，不是校外不良分子在控制他，而是他控制了一批校外分子，他才是其中的老大。” …… 第215章 黑网吧抢劫事件 “你觉得，我们有没有必要去找卢正佳妈妈问一下情况？”林萱问道。 “该问的，我相信其他办案人员都已经问了，我个人认为，对她进行问话，没有多大作用，作为一个母亲，自己的孩子被人杀害，此刻内心是十分绝望的，加上她对卢正佳的溺爱过度，有些东西，全是她的主观回答，哪怕是死，她也不会否定卢正佳一点不对。”叶默回答道。 “那根据你的推理，卢正佳案大概是个什么情况？”叶小雨问道。 “我觉得，以下这种可能的概率比较高，卢正佳纠结了一群校外不良分子，自己充当老大，形成了一个小规模的黑社会团体，暗中做些什么违法事情，因而触碰了某些真正意义上的黑社会成员，于是有人买通杀手，将其除掉，当然，对方百分百不知道他区长儿子的身份，否则给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杀他。”叶默说出了自己的推理。 “没错，叶默的这个推理大概就是本案的原型，首先，行凶者的手法极其专业，基本上没在现场留下什么证据，其次，另一名被害者，还在吸毒，如果这件事和毒品有关，那么一切就都好解释了。”林萱道。 “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确定另一名被害者身份，找到卢正佳的其他同伙，这整件事，基本上前因后果就出来了，后续的调查，也会简单很多。” “走吧，先回局里再说。” 回到局里，林萱召集专案组开会，对本案进行分析研讨。 目前为止，暂时将本案定性为黑社会报复杀人案件。 接下来就是大规模的抓捕调查社会不良成员。 其实叶默也想借此事大力整顿一下，不管是什么小混混，扒窃，抢劫，偷盗，收保护费，职高校霸，有一个算一个，直接严打。 会议过后，几个领导找到叶默，单独和他谈话。 叶默给出的承诺是一个月内破案。 一开始领导听完都很着急，表示一个月太长，希望能抓紧点，缩短一下时间。 但听了叶默的观点之后，大家都非常认可。 首先，整顿需要时间，那不是三两天就能解决的。 再者，开展专项行动，这也是表明一种态度，算是一种亡羊补牢的方式，尽可能的，不要让此事恶化，不要再出现更多类似事件。 再一个，就是将功补过，让更多体制内的人动起来，能少处罚一些人是一些人。 这就好比，我养了几千只羊，请了五个人帮忙看管，由于这五个人的懒惰，导致十几只羊被狼吃了，损失惨重。 按道理我是要处罚这五人的。 可这五人为了弥补过错，重新修补羊圈，并且展开行动，剿灭了附近的狼群，将功补过。 这时候，即便是要处罚，那都只能是从轻处罚。 可你要是毫不作为，出了事就找个专家过来，抓一头狼回来告诉我，说这就是吃羊的凶手。 你觉得我会善罢甘休？ 如果说，为了抓这一头狼，导致这期间又出现别的羊遇到袭击事件，那是不是雪上加霜，更加没法交差？ 所以，叶默的考虑是有道理的。 现在要做的，不仅仅是找出杀害卢正佳的凶手，而是要彻底整顿，杜绝此类事件再次发生。 假如这段时间内，又出现学生被杀事件，到时候就不是一两个人被免职这么简单了。 恐怕连宁海市的行政长官，都得去省委做自我检讨。 于是，在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里，整个宁海市，展开了一次大规模的专项行动。 各大游戏厅，网吧，成了主要行动地点。 办案人员乔装成普通人，对那些收保护费，抢劫，霸凌学生的校外不良分子，进行毫不留情的打击。 而后顺藤摸瓜，一步步将这些人全部揪出来。 叶默也没有闲着，在对这案子下一步行动安排下去之后，他也加入了这次行动当中。 他随机找了个网吧，然后和张小凡一起去网吧上网。 这年代网吧最赚钱的群体就是学生，所以大部分网吧都不按规定拒绝接纳学生群体。 叶默和张小凡进去开卡之后，可以见到，整个网吧里，几乎坐满了学生。 去年三月份公测的《跑跑卡丁车》，《魔域》，这两款游戏在网吧里异常火爆。 网吧里也是挤满了初中生和高中生。 叶默和张小凡开了距离网吧门口最近的两台电脑，时刻留意着网吧门口的情况。 果然，没多久，门口出现了一名精瘦男人，他二十五六岁的样子，此刻四处张望着，口里嚼着泡泡糖。 没多久，两名初中生从楼梯走上来，准备来上网。 这名精瘦男人立马走上去掏出一把水果刀拦着两人去路。 “有没有钱，整点来，不然弄死你俩。” 两初中生顿时被吓得脸色铁青，动都不敢动。 这男人立马上去搜他们裤袋，没多久，就在两人口袋里搜到了十几块钱。 “踏马的，真鸡毛穷，去你妈的，明天给老子多带点。” 说完，一人给了他们一巴掌。 两初中生哭都不敢哭，转身悻悻离开。 张小凡见状皱起了眉头：“叶队，为什么不上去制止？” “人只有吃过亏才会长记性，这种经历对那两个学生来说，未必是坏事，至少以后他们不管去哪里，都会留个心眼，这对他们一辈子来说，都是好事。”叶默道。 “也对，父母说一万句，不如他吃一次亏，就像我有个堂弟，我和他说，少去夜场喝酒，你没钱没背景，那地方你玩不起，结果他在夜场约了一个女人，结果那女人的男人是个混子，把他牙都打掉了好几颗，从此以后他不敢去了。”张小凡道。 “人都是这样，不碰南墙不回头，可人这一辈子，哪有那么多亏吃，就像这个抢钱的长毛，一会儿他就知道后悔了。” 说完，叶默把椅子挪开，随后站了起来，朝着那抢钱的长毛走了过去。 这时候，那家伙正拿着抢来的钱，准备开卡上网。 …… 第216章 终于确认另一被害人身份 叶默和张小凡走了上去。 “兄弟，没钱了，搞点钱上网呗。”叶默直接走过去看着这男子道。 他愣了一下，随后仔细瞧着叶默，发现对方身高一米八几，双目英武有神，他本能的怂了一下。 “你什么意思？”男子反问道。 “就搞钱呗，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耳朵聋了？听不懂我说话？”叶默瞪着眼睛道。 见状，男子直接掏出水果刀威呵叶默：“你别老子，老子不是吓大的，今天老子捅死你。” 叶默见状不屑一笑，随后指了指自己胸口：“来，捅这里，不怕你就来。” “你妈的，以为老子不敢？”男子拿着刀就比划起来，打算在叶默身上划两刀。 叶默摇了摇头，直接一耳光过去，瞬间就把他打懵了。 那人还没反应过来，叶默冲上去一把抓住他的头发，就将其按在地上：“你小子有点意思，一会儿回去咱俩好好聊聊。” 一旁的网管见状吓得浑身颤抖，连忙道：“快报警，快点。” 张小凡拿出证件道：“报啥警啊，我们就是警察，刚才这家伙在外面抢劫初中生，你们怎么不报警？现在想起报警来了？都给我抱头蹲下，打电话给你老板。” 说完，张小凡取出手铐将地上的长毛男子铐起来。 这长毛见到是警察，瞬间以为自己得救了，他连忙道：“警察大哥，你们抓我干什么，我又没犯罪。” “你以为我眼瞎是吧，你当着我的面，抢了两个初中生的钱，你还说你没犯罪？”叶默反问道。 “不是，我就问他们要了十五块，这也犯法？” “抢劫未成年学生，性质极其恶劣，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鉴于你的情况，估计不止一次两次了，数罪并罚我估计是九年左右，你要是有钱找个律师，或许五六年吧，不过我会亲自递交证据给检察院，要求重判。” 听到这句话，这男子慌了。 “大哥，大哥，不是，你们玩儿我呢，有这么夸张吗？十五块钱就要判我九年？” “这不是多少钱的问题，只要构成抢劫罪，就是三年以上，况且你抢的还是未成年学生，并且持刀威胁，我还可以告你抢劫，故意杀人未遂。”叶默道。 “我就是拿刀吓一吓他们，我没想过杀人。”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只是吓一吓就算了，我看你就是想杀人抢劫，不然带刀做什么？” “你，你冤枉我，冤枉我啊。” “我觉得，要么直接枪毙吧，小凡，把枪给我。” 张小凡愣了愣，随后直接把枪递给了叶默。 这人见状，吓得顿时浑身抽搐，直接就晕了过去。 见状，叶默摇了摇头。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你作为一个成年人，抢劫初中生，还拿刀。 要是不判个六七年，这怎么对社会交待？ 国家的未来就是这些孩子。 连自己的孩子都不保护，还说什么未来？ 叶默没有管他的死活，直接将其带走交给看守所。 等待他的，将是痛苦悲惨的牢狱之灾。 或许他到死也想不到，我就是没钱上网了，拿着家里的水果刀，出来问几个孩子要点钱。 就这，要判我八九年？ 凭什么？ 抱歉，这种行为还真是如此。 没抓到就算了，抓到就是重判。 对方要不是未成年还好说，可对方就是十来岁的孩子，你拿刀威胁他们，从他们身上抢走可怜的零花钱，这就是抢劫罪，哪怕是请最好的律师来了也没的说。 除非你能拿钱和对方家属私了，酌情就能判的轻一些。 接下来的时间里，办案人员在各大游戏厅，黑网吧，学校附近偏僻路段，突击抓捕了大量这种社会混子，再通过之前的报警记录，还有已抓捕人员的供述，顺藤摸瓜，有一个是一个，抓获了几百名涉案分子。 叶默让办案人员将那名死者的照片给这些人辨认。 果然，这种办法真的有效果。 这其中有一名混混，就认识卢正佳案中的另一名死者。 办公室里，张小凡小跑过来通知叶默：“叶队，有消息了，有人称他认识那名死者。” “我现在马上去审讯。”叶默立马站起来，跟着张小凡去审讯室。 审讯室里，叶默见到了这名混混，他看起来20岁左右，手臂上有纹身，额头上有一个刀疤，皮肤黝黑，目光猥琐，反正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叶默坐到了他的对面，随后看着他道：“叫什么名字？” “付正阳。” “今年多大？” “21。” “怎么被抓的？” “昨天晚上在网吧上网，来了几个警察，直接就把我带走了。” “我问你是犯什么事被抓的？” “收保护费。” 听言，叶默拿起死者照片：“你说你认识这个人，他叫什么名字？” “我们叫他阿廖，具体什么名字并不知道。” “你和他，是不是跟着一个叫卢正佳的人混？” “卢正佳我不认识。” “那你们老大是谁？” “我们老大是三中的高中生，我们叫他浩南哥。” 听到这句话，叶默和张小凡两人看了对方一眼。 “这个浩南哥，就叫卢正佳，看来你们古惑仔没少看啊。”叶默冷笑一声。 听言，付正阳明显表情有很大变化。 “浩南哥怎么了？” “死了，和你说的那个阿廖一起，都被杀了。” “我知道阿廖死了，可我不知道浩南哥也死了。”付正阳觉得不敢相信这一切。 “一个高三高中生，十九岁没满，居然能当你们的老大，这究竟怎么回事？”叶默问道。 “当老大和年龄无关，南哥是我们所有人心中的大哥，没有他，就没有我们。”付正阳回答道。 “说一下你们的发展史吧，你们的帮派叫什么？”叶默也看过古惑仔，知道他们这帮人肯定有个帮派，不然为什么老大叫浩南哥。 “我们没有帮派，但有个军团，军团叫纵横天下，浩南哥是我们的军团长。” “那你们里面，是不是还有山鸡，大天二什么的？” …… 第217章 卢正佳的离谱操作，刷新三观 “我们团长叫陈浩南，底下是副团长，四大长老，下面还有堂主什么的。”付正阳回答道。 “那你们军团，一共有多少人？” “总共有35个左右吧，基本上都是18-25岁左右的人。” “你们用什么社交软件进行沟通？” “企鹅软件。” “把这个企鹅群给我。” 这时候，旁边一民警连忙道：“叶队，这三十五个人，已经全部抓获，都在看守所里。” 闻言，叶默点了点头。 “你在军团里，是什么职位？” “我是普通军团成员。” “死者阿廖又是什么职位？” “阿廖是白虎堂堂主。” “你们这个职位是怎么晋升的？” “收保护费，谁收的最多，职位就越高，每个月进行一次职位变动。” 听到这里，叶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你们收来的保护费，是自己留着，还是给卢正佳？” “保护费都得上交，团长南哥抽成10%，剩下的，按照当月职位进行分发。” “你们收来的保护费要给他百分之十，你们还这么心甘情愿喊他大哥？” “你不懂，你不懂我们之间的兄弟情。” “那我问你，你和卢正佳是怎么认识的？” “我在网吧打魔域，没钱了，就拿刀去抢他，他直接给了我一百块，问我跟不跟他混，我当时愣了一下，我以往抢钱别人都害怕的要死，他却从容镇定，仿佛一个上位者，我当时拿着刀一把抓着他衣领，我威胁他，我说你算哪根葱，老子杀人不眨眼，还有钱都通通拿出来，他当时笑了一下，直接拿出钱包，里面全是百元现金，他把钱全部给我，他说，我有的是钱，但你有命花才行。” “我当时真的被吓到了，我知道这个人不简单，他又问我，要不要跟他混，只要愿意当他小弟，以后吃香的喝辣的，没人敢欺负我，我当时动心了，我知道他不是一般人，他后来给我买了红牛和烟，带我打了一晚上的游戏，我才知道，原来他就是我们区战力第一的军团长，陈浩南。” “于是，我决定当他的小弟，他说第二天带我去进行入会仪式，拜把子喝血酒，我答应了，但第二天，我被以前得罪过的仇家报复，他们把我堵在网吧门口，对我拳打脚踢，好在浩南哥及时出现，他抽出砍刀，一个人打三个人，他浑身是血，把我救了出来，从那时候起，我就认定了这个大哥。” “后来，他带我来到一个厂房，这里还有其他几个兄弟，在那里，我们拜了关二哥，发誓成为兄弟，一辈子认他当大哥。” “就这样，我们军团发展越来越大，从一开始的几个人，到最后的三十几个人，这些人，都对浩南哥忠心耿耿。” 听到付正阳讲述的过往，叶默和张小凡都觉得难以置信。 一个十八岁的高中生，竟然能够成为这帮家伙的老大，这拿捏人心的本领，非一般人能及。 这放在古代，妥妥的一方枭雄。 当年刘备不就是这样忽悠张飞关羽两兄弟开始起来的吗。 果然，人与人之间，差距真的很大。 “你们这些军团成员，大都是些什么人？”张小凡问道。 “都是些社会混子，无业游民，而且我们有一个共同爱好，那就是玩魔域。” “你们里面，有人吸毒吗？” “除了阿廖之外，没人吸毒，为了帮阿廖戒毒，浩南哥也是煞费苦心，本来，阿廖就要去戒毒所了，但谁也没想到，居然出了这样的事情，怪不得浩南哥这么多天不在群里说话。” “你们又是为什么要心甘情愿去收保护费呢？你们不知道这是犯法的吗？你们冒着犯法的风险去收保护费，收来的钱，还给他百分之十，我有点想不明白这一点。”张小凡问道。 “没有他，我们可不敢去收保护费，浩南哥在我们军团成员达到十五人的时候，就给我们下达了任务，他给我们制定了区域，我们每个人负责一所学校，然后对该校学生收取保护费，一个人10块钱一个月，实际上这并不多，现在的学生，每天的生活费都是五块钱，十块钱一个月真的很少，收了保护费，我们就给他当大哥，以后他在学校被人欺负，我们就帮他出头，运用浩南哥教我们的方法，学校的学生，个个自觉每月上交保护费，每到月底，我们的钱多的数都数不清。”付正阳回答道。 “你最多一个月收过多少保护费？”叶默问道。 “三千多。” “这么多的钱，你们自己偷偷留着不行吗？为什么一定要上交？” “我们有着很严的帮规，而且，浩南哥背后有两个杀手，他们真的敢杀人，我们里面其中有一个人有一个月收了保护费人就不见了，当时浩南哥的杀手出马，把他直接杀了，人头就放在军团的祭坛上，当天晚上，我们所有人都吓得浑身发抖，我们这时候才知道，浩南哥，并不是普普通通的大哥，甚至有一次，我们一名成员收保护费被抓进去了，浩南哥直接找人，三天就把人给捞出来了，他的本事通天，我们没有人不敬畏他。” “你们这么费心费力上位，军团里的职务高低，除了能分到更多的钱，还有其他特权没有？” “每个副团长，会得到奖励，奖励是一名漂亮的女学生，陪他睡一个晚上的觉。” “什么？”张小凡愣住了：“这些女生，哪里来的？” “不知道，总之是浩南哥安排的，长的又嫩又漂亮，我们为了争夺副团长这个位置，都拼了命的多收保护费。” “你们就没有人作假？把自己的钱拿出来加进去说是收来的保护费？” “有人这么干过，但是浩南哥怎么会不知道，他一眼就看出问题，直接取消了他半年晋升副团长的职务。” “简直离谱至极，我问你，你有没有拿到过这个奖励？” “并没有。” “你们帮规都有什么？” …… 第218章 十八岁老大的真实目的 “帮规实际上和古惑仔里都差不多，但有几条你们可能没听过。” “说来听听。” “第一，不能吸毒，不能贩毒，第二不能赌博，第三，不能嫖娼。” 听到这句话，叶默和张小凡都挺意外的。 “也就是说，黄赌毒三样都不能沾惹是吧？” “对。” “这倒是闻所未闻，哪有不允许帮派成员不嫖不赌的，你们每个月分那么多钱，难道就没人去找小姐？”张小凡问道。 “我们都是些网瘾份子，只要可以打游戏就行了，自从跟着浩南哥，我们在魔域游戏里大杀四方，有钱用，有游戏打，有烟抽，这对于我们来说，就是最快乐的事情。” “也就是说，你们收保护费弄来的钱，都花在游戏里了对吧？” “大部分都花在上网打游戏这里面去了。” “你们最常去的网吧是什么地方？” “老虎网吧，浩南哥给我们所有人都开了会员，充值就有烟和饮料送。” “现在卢正佳和阿廖死了，你们觉得，他们最有可能是被什么人杀的？” “浩南哥手里有杀手，背景通天，说不定得罪了什么更大的人物，找人杀了他，也有可能，就是他手底下的杀手干的？” “他的那些杀手，你们见过没有？” “见过，都是戴着面具的，手里有枪，他们很残忍，就像是恐怖分子，把一个人脑袋割下来，眼睛都不眨一下。” 听言，叶默点了点头。 大概的情况他知道了，这和他一开始的分析完全一致。 然而，凶手是谁，依旧毫无头绪。 为了尽快找出凶手，叶默亲自对这三十几个人进行了审讯，虽然审讯每个人只用十分钟左右。 但这都折腾了他整整一夜。 可惜，这三十几个人，和付正阳的回答基本上差不多。 他们都是一些网瘾者，都爱打一款叫魔域的游戏，并且都是无业游民，平时的收入来源就是收保护费或者打劫一些初中生高中生的钱来上网。 这些人有的是被卢正佳从游戏里收编的，有的是被他找关系从拘留所里搞出来的。 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那就是喜欢打魔域。 魔域这款游戏去年公测，也就是06年的时候上线。 一上线就超越以前的传奇游戏，成为了最热门游戏之一，各大网吧，魔域无疑是最火热的。 叶默通过一晚上的审讯得知，这帮人的职位，最高也就是个堂主，也就是说，他们从来就没有当上过副团长，更是从来没有得到过那个所谓的女学生陪睡的奖励。 叶默可以确定的是，这帮人里面，绝对没有凶手。 而且，他们口中所说的副团长，元老，还有杀手，并不在其中。 也就是说，现在卢正佳的纵横天下军团，还有七个人没有被抓获。 这七个人要去哪里找？ 这成了接下来的一个难题。 凌晨四点多，办公室里，叶默实在是太困了，他直接躺在椅子上就睡了。 迷迷糊糊中，有人给他盖了一件衣服。 叶默以为是叶小雨，于是顺势把她拉过来抱怀里，并且捏了一下她圆润的翘臀：“小雨，我不是让你休息吗？” “叶默，我，我是林萱。”林萱俏脸通红，连忙道。 叶默顿时清醒过来，瞧着满脸羞涩的林萱，他赶紧站了起来：“抱歉林队，我以为是小雨。” “小雨给你买宵夜去了，马上就来，辛苦你了，叶默。”看着有些憔悴的叶默，林萱关心道。 “这是我的职责所在。” “一会儿吃点东西，就赶紧跟小雨回去休息吧。”林萱道。 “不用不用，我稍微眯一会儿就行，我刚才睡觉的时候，突然有一个大胆的推理，我觉得，等会儿必须亲自去办。”叶默瞧着脸颊微红，清纯妩媚的林萱道。 林萱摸着有些发烫的脸颊，随后瞧了瞧外面：“一会儿等小雨来了，咱们一起讨论一下你这个推理吧。” “行，我正巧想找人说一说，让你们给我分析分析。” “要不要把张小凡那家伙喊来？” “别了，那小子陪我一起审讯，熬了一晚上，让他休息会儿吧。” “你呀，总是考虑别人，什么时候考虑下自己。”林萱看着叶默困乏的样子，有些心疼。 没多久，叶小雨来了，给大家买了宵夜。 “林队，叶默，好吃的来啦。”叶小雨开心的跑进来。 “老婆，辛苦啦。”叶默连忙过去牵着叶小雨。 瞧着两人恩爱的样子，林萱抿了抿嘴，随后微微笑了一下：“叶默说，他找到新的推理方向了。” 听言，叶小雨眼睛一亮：“行呀，每次叶默说出这句话，我就知道好戏来了，我最喜欢就是叶默推理这个环节了。” “是啊，叶默的发散性思维，每次都和真相无比接近，这种破案方式，很神奇，也是他最有魅力的地方。”林萱微笑点了点头。 “好啦，咱们一边吃，一边听我分析吧。” 说着，叶默打开小雨买的宵夜，三人坐在一起吃了起来。 叶默将他这一晚上审讯得出来的结果都告诉了两女。 林萱和叶小雨听后也是无比震惊。 “没想到这个卢正佳，还真的是帮派老大，并且为人做事，哪里像个十八九岁的高中生，我敢说大部分成年人都远不如他的一半。”叶小雨道。 “是啊，他的这些智慧方法，用在正道之上，将来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尤其是他还有区长父亲的关系做后台，这样的驭人手段，放哪里都是一个领导级人物。” “作为一个帮派老大，居然不允许小弟沾染黄赌毒，这倒是有些稀奇了。 “最离谱的是，晋升副团长竟然奖励美女学生陪睡，我真想知道，这个卢正佳到底哪里来的这些歪路子。” “所以我认为，靠他一个人，是没有办法掌控这么多人的，我这里有个大胆的猜测，那就是，他们常驻的那间网吧的老板，很有可能就是这支帮派的骨干成员。” “这，有什么依据吗？”林萱有些疑惑问道。 第219章 网吧战神 “首先，他们每个月的消费，基本上都花在网吧里了，玩儿的是一款叫做《魔域》的游戏，这游戏我了解过，就是不断的合宠物升星提升战力，游戏玩法比较开放，自由交易，自由打怪，一个飞天连斩技能书能卖不少钱，花个十万块进去，在游戏里运气好能霸服，运气不好，一样被人追杀，是一款十分令人沉迷上瘾的游戏。” “卢正佳让他们收保护费，每个月按照比例给回他们手里，一个人一个月至少能拿一两千，这收入其实不算低了，如果这个网吧的老板，和卢正佳恰好是一伙儿的，那么他们的钱，最终依旧还是能够回到卢正佳的手里。” “之所以不让他们沾染黄赌毒，就是怕他们把这些钱拿出去乱花，这三样要是沾染了其中一样，再多的钱都不够。” 叶默对林萱和叶小雨说出了自己的推测。 两人听后也觉得很有道理。 所以，接下来那间网吧的老板，是下一个重点调查的对象。 “听叶默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这个网吧老板有很大的问题，不管他和这件事有没有关系，当务之急是赶紧查他。” “但我们没有证据，不能乱抓人，只能走访问话。” “所以这件事还得我亲自去才行。”叶默道。 “叶默，你这个通过别人面部表情判断是否说谎的本事哪里学的，可不可以教教我？”林萱突然问道。 “这东西，似乎像是每个人的天赋，不过里面也有很多学问，有时间我教你。”叶默点了点头。 很快，天亮之后，林萱召集专案组，开完会将任务安排下去之后，叶默就带着两人前去老虎网吧进行调查。 来到目的地，叶默直接走了进去，网管见到来了三个警察，神情顿时变的十分慌张。 “警察叔叔，出什么事儿了吗？”网管问道。 “我们是市公安局的，有点事情要找你们老板问一下，麻烦通知一下他。” “我们老板就在楼上办公室，我带你们去吧。” “行，麻烦了。” 很快，来到五楼写字楼，网管带着三人走了进去。 此刻的网吧老板正在和几个男人喝茶。 见到叶默等人出现，老板的脸色立马有了很明显的变化。 “小刘，怎么回事？”老板连忙问道。 “杨哥，警察上门说有事找您。”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老板随后看向叶默等人：“三位同志，是我的网吧出什么问题了吗？我的网吧证件齐全，所有人上网都必须查记身份证，合法合规呀。” “我们不是因为这个而来，我想问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卢正佳的人？”叶默问道。 此言一出，网吧老板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不认识啊，这个人怎么了吗？”老板装作完全不知情的样子回答道。 “我们既然能找到你，手里肯定掌握了一定的证据，你这时候还在撒谎，有意思吗？”叶默表情冰冷，直直看着他道。 这个人面对叶默的质问，一下子就慌了。 “我……我也没想到卢正佳会死啊，这不关我的事。”老板露出一副很无辜的表情。 “既然你认识这个人，那就跟我们去局里一趟吧，你只要老老实实交代，我们是非分明，该是怎么样就怎么样，绝对不会冤枉你，但你要是撒谎隐瞒，到时候一切后果，你自己承担。”叶默淡淡道。 “我知道，我知道，我什么都说。” “去局里问话室慢慢说吧，流程正规一点，也是对你的保护。” “是是是，我明白。” 于是，叶默就将这人带到了公安局进行调查。 目前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所以不能进行审讯，就在问话室进行问话，旁边有办案人员进行笔录。 公安局里，工作人员对网吧老板的身份证进行了登记调查，此人并没有前科。 叶默也是直接对他进行问话：“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少岁？” “我叫谭强，31岁。” “卢正佳是什么人，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他是副区长的儿子。” “你们搞的这个纵横军团是个怎么回事？” 一听到这几个字，谭强此刻十分慌张，浑身都在颤抖。 见状，叶默又道：“我希望你实话实说，把这个来龙去脉一五一十的说清楚，出了这么大的事，全市进行大力整顿，你就知道这件事有多严重，到这个时候了，即便是你不交待，我们也能查的一清二楚，反而你要是积极配合，还能给你争取减刑。” 谭强叹了一口气，他摇了摇头道：“我知道我肯定跑不掉，卢正佳死后，我其实有想过跑路，但我这么大的网吧在这里，我肯定跑不掉，我这几天都睡不好，我就应该自首，来给你们提供线索的。” “那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和卢正佳，到底谁是老大？” “当然是卢正佳。” “这么跟你说吧，这间网吧，都是卢正佳的，我当初就是一个小网管，他很喜欢上网，但那时候他还没满十八岁，不能进网吧，于是就给钱我让我给他开卡，一来二去我俩就熟了，他这个人很有钱，出手阔绰，经常请我抽烟吃饭。” “有一次，我老家的母亲生病了，要做手术，手术费一万多，我和他提了一下，他直接就把钱借给我了，我当时很感激，我打算跟着他混，让他给我找点赚钱的事情做。” “他问我擅长什么，我说我懂电脑，以前开过网吧，后来倒闭了，老婆跑了，然后就去当过很多年网管，知道网吧的所有经营模式，他就说，他来投资，我来管理，赚到的钱，对半分。” “我当时人都懵了，这就是财神爷，他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我从此以后一心一意跟着他混。” “没多久，他就找到一间倒闭的网吧接手，并且让我当网吧的老板，所有的注册名字，都是我的，意思就是，我才是法律上的老板，他只是一个幕后控制人。” 听到这里，叶默有个疑问。 “倒闭的网吧接手，能赚钱吗？” 第219章 收保护费的真相 “是的，倒闭的网吧接手起来，一样不能赚钱，而且这网吧的位置在这里，派出所经常过来，你不能接纳未成年人，少了学生群体，就少了很多收入，再次倒闭是迟早的事情。” “所以，我们亏了三个月，卢正佳怪我经营不当，有些生气，他说他有新的赚钱办法，不仅能赚钱，还能赚大钱。” “我看着网吧亏了那么多，他就算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愿意啊，于是他跟我说出了他的计划。” 听言，叶默连忙问道：“什么计划？” “他说他是混黑道的，想收一帮人帮他收保护费，但这些人不能太聪明，要沉迷网络身无分文那种，然后让他们收来的保护费，全部花在上网里面。” “我一开始觉得很儿戏，这收点保护费能赚几个钱？一个网吧这么大，每个月运营费，电费，维修费要多少？而且，这东西他违法，不是正规的，但是他说，他有后台，到时候出了事，我们一点事情也没有，后来我才知道，他的爹是副区长，确实有这个实力，而且收保护费的钱，确实比网吧赚的多。” “我说既然你有背景，为什么不打个招呼，让我们这里允许学生过来上网，生意不就来了吗？” “他说这样没意思，他真正的目的不是这个，他有更大的计划。” “我当时也就没有反对了，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但是我没想到，卢正佳远比我想象中聪明的多，他不知道从哪里，又认识了个人，他叫黄科，黄科因为私自架设服务器搞诈骗网站坐牢三年，出来之后，就跟着卢正佳，卢正佳把他介绍给我认识，刚好我也懂电脑，于是这个黄科，就开始搞魔域私服，自己架设了一个服务器，然后他就开始去网吧里找那种小混混，骗他们加入我们团体，我也不知道他用的什么办法，这些人对他言听计从，真的就开始帮他收保护费，并且，他让这些人换区玩魔域，实际上玩的就是我们架设的私服魔域，他们在里面充的钱，最后都到了我们手里。” 听到这里，叶默和林萱两人都觉得很震惊。 架构一个假服务器，让小弟们以为玩的是官服，最后充值进去的钱，都到了卢正佳手里。 你开网吧，一百台机器，即便如果能够允许学生进来上网，按照现在上网价钱，平均一台机器一天最多挣五块钱，还不算折损费。 一个月下来你才多少钱？ 但三十个小弟，哪怕每个小弟一个月收两千块保护费，你一个月就有六万块。 一所学校那么多人，只要有五百个人愿意交保护费，那就是五千。 可比你开网吧赚多了。 而且，这些小弟收来的保护费，卢正佳名义上只收取百分之十，剩下的都分了下去。 但是他们上网费，加上在游戏里充值费，最后又全部回到了卢正佳手里。 “你们手下三十五个人收保护费，平均每个人每个月能收多少？”叶默问道。 “至少两千块，多的有七八千。” “我也读过书，学校外面也有人收保护费，顶多也就收百十块钱，他们是怎么收这么多的？”叶默再次问道。 “这一点不得不佩服卢正佳，他的头脑不简单，他说宁海市有541所学校，其中初中高中，职高是我们重点收钱的地方，他会找人提前把一所学校周围的小混混给清理掉，然后再让我们假扮小混混去欺负那些学生，这时候我们的另一波人就会出来帮忙，然后收那个被打的学生为小弟，并且和他说，只要你一个月给我点钱，我就当你老大，往后没人敢欺负你，初中生5块钱一个月，高中生10块钱一个月，职高15一个月，这些学生每天零花钱2-10块钱，只需要两天不花钱，就能被保护一个月，所以他们都非常愿意，并且以此为荣，这些学生在学校里一传十十传百，其他学生听了之后，还会主动来找我们给钱，一所学校平均几千个学生，只要有两百个学生愿意交保护费，我们一个月就有两千，十所学校就是两万。” “往后只要是我们纵横天下军团罩着的学校，没有其他混混敢去搞事情，一旦有，卢正佳就会找人解决，你知道的他父亲是区长，他找的人，那可不是一般人，真正的黑社会大哥都要给卢正佳点烟。” 听到谭强所说，叶默和林萱也不得不佩服卢正佳这个人。 “你们正大光明收保护费，学校不知道吗？派出所不知道吗？”叶默问道。 “肯定是知道的，但是我和你们说，他们默许了，你知道为什么吗？”谭强问道。 “我大概能猜到，是不是因为你们出现之后，校外环境，反而变好了？”叶默问道。 “没错，不管哪所学校，只要我们纵横军团接手了，罩着了，这学校外面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打架，抢劫，收保护费的事情，学生都交了入会费，都是我们帮派成员，以前学校门口经常打架，可现在我们的人收了保护费，谁敢打架，我们就出手，谁敢抢劫，我们就搞他，举个例子，南海十一中，三中，四中，这些省一级学校，我们没去收保护费，这些学校反而更乱，周围抢劫，打架，变态，什么都有。” “所以，学校和附近派出所，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能更稳定，不出现恶性事件，就没人管我们。” “说白了，能造成这种局面，你们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们是纳税人，学校周围的稳定，是你们负责，可你们干什么吃了？一个月来学校门口巡逻过几次？打架抢劫，霸凌，你们管过吗？只要不报警，根本没人出现，现在卢正佳死了，你们才搞什么大整顿，说实话，很悲哀。” 对此，叶默没有反驳。 谭强说的没错，但有些东西，就是这样，一个派出所，要处理的事情非常多，警力本身就不足，况且工资也不高，他们顶多就是按时巡逻一下，有人报警过去处理一下，你能指望他们帮着劝架，帮着抓抢劫犯，帮助那些被霸凌的学生？ 第220章 真相越近，悬疑就越多 大哥，一两千块钱的工资，玩什么命？ 而卢正佳他们不一样，他们一个帮派，专门负责处理这些事情。 而且卢正佳本身是区长儿子，黑社会老大都不敢动他，都要给他面子，知道那地方是他罩着的，都会让出来。 有时候，卢正佳遇到事情，比如遇到一些其他帮派收保护费的，无法处理，这些黑大哥，都会帮他搞定。 如果你在读书的时候老是被人欺负，你愿不愿意每个月给十块钱，请个人来保护你？ 那些学生交了会费，就能拿到一张卡片，有了这张卡片，遇到事情拿出来，对方都不敢造次。 举个例子，双桥中学是一所私立中学，你是双桥中学的学生，在学校里遇到校霸欺负你，你这时候拿出纵横天下的卡片，说我也是他们的成员。 这时候对方要是聪明点，就会立马笑嘻嘻的说，原来大家都是兄弟，一场误会。 要是对方继续嚣张，继续欺负你，你就可以把这件事告诉你的老大。 这时候老大就会出现帮忙处理这件事，这校霸要是连老大的话都不敢听，那他面临的就是一顿毒打。 他要是被打了，报警，卢正佳也会想办法找关系处理。 说白了，你成了帮派成员，你是校霸你得老老实实的，你是老实人，你就不怕被校霸欺负了。 卢正佳非常聪明，处理这些事情的本事，远超常人。 可就是一个这么聪明的人，为什么会被人残忍杀害在十一中附近的河涌边？ 这一切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大家都迫不及待想要答案。 看着谭强，叶默继续问道：“如果有人不交保护费怎么办？” “不交就不交呗，卢正佳交待过，千万不能打那种老实巴交的学生，要出手，只能打校霸，小混混，抢劫犯变态什么的。”谭强回答道。 “你们帮派是不是有个规定，不允许黄赌毒？” “是的，但这仅限于那些收保护费的小弟，因为卢正佳知道，一旦他们沾染到这些东西，后果不堪设想。” “你们管理层有几个人？” “有我，黄科，张启洪，郑达，黄金权，徐健业，徐永昌两兄弟。” “七个管理层，分别是干嘛的？” “我和黄科在幕后，他们没见过我们，我俩负责经营网吧和魔域私服，张启洪，郑达，黄金权，三人假扮小弟，一起收保护费，实际上这三人轮流当副团长，目的是营造一个所有人都能当副团长的假象。” “你们副团长据说每个月奖励一个美女学生陪睡，真的假的？” “当然是假的，这个女学生是卢正佳找来假扮的，假装陪副团长睡觉，目的就是让底下的成员有动力而已，实际上根本不可能的。” “这个卢正佳，拿捏人心的本事，还真是一流，那徐健业，徐永昌两兄弟是干嘛的？” “这两人是卢正佳的保镖，很能打，手里有枪，据说真的杀过人，但我们没见过。” “根据我们调查，你们有一天晚上，将一个背叛帮派的成员脑袋给割下来了，有没有这件事？” 听言，谭强摇了摇头：“这也是假的，找人假扮演戏，故意吓那帮家伙，让他们不敢做背叛帮派的事情，人头是用硅胶和假发做的，鲜血用的是医院的血包。” 听到这里，叶默和林萱两人看了对方一眼，各自都摇了摇头。 原来，这才是一切的真相。 怪不得卢正佳说要找那种脑子不太聪明的当小弟。 到了这里，卢正佳这个帮派的所有事情也都浮出了水面。 现在还有六个人没有抓捕归案。 这六个人，都是卢正佳帮派的骨干成员。 叶默认为，只要把这六个人抓捕，这件案子的真相，应该就能出来了。 “你知道的，就只有这些吗？”叶默又问道。 “知道的，我都说了。” “你身为骨干成员，一个月拿多少钱？” “卢正佳给我两千块一个月，这是我当网管的五倍，我已经很满足了，而且，名义上也是个老板。” “其他几个骨干成员，你知不知道他们的下落？” “黄科我知道，其他的不知道。” “但除了徐健业徐永昌两兄弟，其他人都在我的网吧有登记过身份证，你们可以查。” “好的，我知道了。” 说完，叶默就准备离开，继续下一步办案。 而办案民警也走了进来，将谭强用手铐铐了起来。 见状，谭强有些慌张，他看着叶默道：“同志，我会被判多少年，会被枪毙吗？” “不会被枪毙，其他的，等本案审理结束才知道。”叶默说完，带着林萱走了。 事实上，这个谭强并不会被判多久。 他只是帮卢正佳管理网吧和服务器而已，开私服虽然违法，但他不是主要那个人，这得看魔域游戏官方怎么说。 要是不追究也没事，毕竟这年代私服一大堆。 至于黄科，他也差不多。 现在最主要的，就是要抓到剩下的那几人，尤其是徐健业和徐永昌。 这两兄弟究竟是什么来历，手里的枪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这些都很重要。 说不定，卢正佳就是这两兄弟杀的。 临走前，叶默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连忙回来问道：“对了，你们里面那个阿廖，也就是本案的另一名被害者，他是怎么回事？” “阿廖是哪里来的，我们也不知道，他是最后加入我们的，入会的第一个月就收了八千多保护费，只不过他在吸毒，卢正佳打算带他去戒毒所，就在准备前往戒毒所的这段时间，两人出了这种事情。” “行，我明白了。” 叶默点了点头，随后跟着林萱出去了。 这时候，叶小雨和张小凡也来了。 “怎么样叶队，有没有关键线索？”张小凡连忙问道。 “走，边走边说。” “去哪儿？” “去抓黄科。” …… 第221章 自学黑客木马的奇才 一路上，叶默将谭强交待的事情告诉了张小凡和叶小雨。 两人听后都十分震惊。 “说真的，我觉得卢正佳死的太可惜了，这种人简直就是一个传奇。”张小凡自愧不如。 “居然通过找人演戏来拿捏那帮小弟，他是怎么想到的？” “用硅胶和假发做假人头，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把脑袋摆上去，就问手底下哪个小弟不被吓懵。” 到了这里，其实距离真相也就越来越近了。 卢正佳有多聪明，可能大部分人都没有真正搞明白，以为他不过就是通过做戏来拿捏小弟，然后控制小弟收保护费，自己一个月进账六七万当老大而已吗？ 事实上，这些都不是卢正佳真正聪明的地方。 他真正厉害之处在于，他的这些小弟，即便被抓了，他也一点事没有。 因为他开网吧是合法的，小弟的钱，是通过上网玩游戏把钱通过合法的方式交易到他的手里。 并且，网吧还不是卢正佳开的。 还有，他收的那百分之十的保护费抽成，也不是到他的口袋里，是集中交给黄金权做会费用于帮派管理。 也就是说，他整个过程中，都是在后面指挥，并没有直接参与。 所有的证据他都撇的干干净净。 真要查起来，加上他的背景，他一点事都没有。 哪怕所有人都指证他，但你没有实质性证据在啊，他父亲又是区长，说什么都会保他。 最后他完全可以全身而退，再加上他一个高中生的身份，你说他是黑社会大哥？ 外面的人谁会信？ 区长直接一句话，有人为了报复他，拿他儿子开刀造谣。 这事就过去了。 卢正佳最聪明的地方在于，他手里的人除了收保护费之外，没有干其他任何违法的事情，黄赌毒一样不沾，更没杀人放火抢劫强奸。 你就说这样的人，再加上有强大的背景，他怎么会有事？ 所以说，这小子要是没死，日后绝对是一很恐怖的人物，甚至在拿捏人心这方面，他远胜于叶默。 那么话又说回来，卢正佳为什么会死，这么聪明的人，做事情理应谨小慎微，谁又会铁了心要让他死？ 带着种种疑问，叶默前往谭强提供的地点，抓捕黑客技术员黄科。 黄科当然也知道卢正佳和阿廖被杀的事情。 但他并没有逃跑，反而这几天都在家里睡觉。 他有前科，知道自己跑不掉，自首的话意义也不大，干脆好好睡几天，等着警察来抓他就行。 因为他知道，他犯的罪，判不了多久。 没多久，办案人员来到目的地，敲门之后，黄科很自觉来开门。 见到门口是警察，黄科面色平淡的把手举起来：“我等你们很久了，手铐铐上吧。” 民警愣了愣，回头看了叶默一眼，叶默摇了摇头：“不用铐了，带走就行。” “是。” 黄科被带走，叶默来到他住的地方仔细看了看。 在没有发现任何和卢正佳死亡有关的线索之后，也是回去了局里。 他亲自来的目的，就是想看看黄科家里的情况，他的家里乱糟糟的，四台电脑随意乱放，各种连接线仿佛蛛丝一般横七竖八的揉成一团。 烟头泡面盒到处都是。 由此可见，黄科杀害卢正佳的嫌疑也不大。 回到局里，叶默对黄科展开了审讯。 黄科三十三岁，中专毕业。 在一次偶然的机会接触了电脑，并沉迷网络游戏，可有一次去黑网吧上网，导致玩了半年的游戏账号被盗，账号里价值不菲的装备也全部被人交易。 有了这次经历，黄科决心自己成为一名黑客，开发盗号软件赚钱。 他开始看书自学，捆绑木马。 可渐渐地，他发现盗号这种东西来钱太慢，于是开始开发网站，进行钓鱼诈骗。 可好景不长，没骗到多少钱，就被抓入狱，判了三年。 出来之后，没事情做，又只能重操旧业，继续盗号。 这一次他瞄准了魔域里全服第一的陈浩南，也就是卢正佳。 这个号价值不菲，别说盗号了，就是能搞到其中一件装备，都够他生活好久了。 当然，盗号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你要么让他去下载指定软件，要么在他登陆账号的电脑里面设置木马。 所以，黄科为了盗号，就主动和游戏里的卢正佳开始聊天，骗他以交易装备为由在指定网吧见面。 黄科提前在网吧电脑上动了手脚，谎称帮卢正佳开好机子为由，让他使用该电脑。 然而，卢正佳是什么人，他的头脑又怎么会被你骗。 卢正佳一眼就识穿了他的把戏，但他并没有生气，反而邀请黄科加入他的队伍。 当然，黄科并不像其他人一样忠诚于卢正佳，他加入卢正佳，一是为了钱，二是为了活命。 卢正佳随时可以把他弄进去监狱，也可以随时找人把他干掉。 他见识过卢正佳本事之后，哪怕卢正佳一个月只给他三千块钱，他也毫不在乎。 毕竟三千块钱，在这年代来说不少了，他以前搞盗号，搞钓鱼网站，一个月也就赚千把块。 别以为这玩意儿很好赚，除非你有团队。 个人的力量有限，能解决温饱其实就很不容易了。 而且还要冒着被抓，被打的风险。 现在跟着卢正佳，安安稳稳拿工资，比以前生活要好的多。 通过对黄科的审讯，叶默了解到了更多的信息。 而专案组那边，也通过老虎网吧的身份证登记记录，确定了张启洪，郑达，黄金权的身份。 分别在几人家中，也将这三人抓捕。 通过调查得知，张启洪26岁，郑达27岁，黄金权29岁。 这三人，竟然都是卢正佳母亲公司的员工。 这三人都是财务部的，因为挪用公款被卢正佳发现，因而以此作为威胁，让三人帮忙做事。 三人一开始以为只是小孩子玩的把戏，配合卢正佳玩玩，没想到卢正佳的实力，远超他们想象。 帮他干不仅真的能分到钱，而且他的说话做事，也完全不像是一名十八岁高中生。 恩威并施，将三人拿捏的妥妥的。 通过叶默的的调查，这三人在案发时间，都有不在场证明。 张启洪出差去了浙江，郑达回老家看父母，黄金权则是带孩子老婆去隔壁省新开的游乐园玩去了。 现在卢正佳从事黑社会活动的所有事情都基本清楚。 但杀害卢正佳的凶手，依旧没有浮出水面。 专案组查遍了也没有找到徐健业，徐永昌两个人的信息。 所以，接下来最重要的事，就是找到这两个人。 这两个据说手里有枪的杀手。 …… 第222章 新嫌疑人浮出水面 现在距离案发已经过去了21天时间，杀害卢正佳的凶手已经没有找到。 整治行动仍旧如火如荼的进行中，每天都有不良分子被抓。 看守所，少管所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地方财政也面临巨大压力。 为了减轻财政负担，不少轻工业厂都在监狱旁边开设了园区，让这些劳改的人，能够通过自己双手去劳动，改过自新。 现在要想办法抓到徐永昌，徐健业两人。 可专案组调查这么多天，根本没有这两个人的任何信息。 公安系统里同名同姓的人倒是不少，到现在已经排查了同名同姓的人40多人，依旧没有找到符合嫌疑人特征的目标。 对此，专案组人员不得不怀疑，这两个人的名字会不会是化名。 根据黄科等人提供的信息来看，徐永昌，徐健业两人，的的确确是兄弟，因为两人长的非常像。 这两人年龄看起来在25岁左右，身高只有一米七上下，但身手很敏捷。 根据黄科等人提供的消息称，徐永昌，徐健业两人，基本上随时都跟在卢正佳身边，这两人精通格斗，会用双截棍，匕首，枪械等武器，留的是精练的短发，平时脸上也没表情，从来不说话。 这两个人的名字，都是从卢正佳那里听来的。 正是因为有这两个人的存在，黄科等骨干成员才会惧怕卢正佳。 虽说杀人割头是假的，但那两人的本事是实打实的。 谭强说，卢正佳曾经带他们去一个废弃厂区，亲眼见过徐永昌和徐健业两人比试枪法，隔着五十米距离用手枪打啤酒瓶，枪枪命中，甚至闭上眼睛都能做到百发百中。 这样的枪法在警队来说，也不是有多难，但闭上眼睛这个操作就属实离谱了点。 现在如果是按照正常办案逻辑，徐永昌和徐健业基本上就是本案的凶手。 案发这么多天，这两人没有一点踪迹，正常推理都知道，肯定是杀人逃逸，找地方躲起来了。 这种杀手有个最大的特点，就是为钱卖命，和陈忠案里面的沈昌一样，给钱就办事，别人给的钱多，他甚至可以反过来杀你。 可卢正佳是个学生，他再有钱，在这些杀手面前，都不值一提。 在他们眼里，这就是小打小闹的东西。 卢正佳一个月也就五六万收入，你哪怕是全部给了这两兄弟，也不够他们花的。 你试一下给几万块钱沈昌，让他帮你杀人，你看他干不干。 杀人犯，和杀手是有区别的。 …… 上午的时候，领导召集骨干成员开会，上级再次施压，要求尽快破案。 叶默原以为，通过这次整顿，撒网似的抓捕社会不良分子，就可以顺藤摸瓜找出凶手。 没想到最终结果却有点出乎意料。 当然，这次的整顿效果是好的，哪怕是卢正佳的父亲，见到上面为了缉拿凶手，搞这么大动作，他也没有说什么。 至少上面很重视，态度很明确。 但你要问，卢正佳犯罪，他的父亲会被牵连吗？ 如果是知情的情况下，肯定会判刑，根据情况进行量刑，如果不知情，就无罪。 可即便如此，他的政治仕途肯定会受到影响，甚至一辈子就这样了。 换个角度来说，卢正佳母亲收受贿赂，而卢正佳父亲不知情，卢正佳父亲会不会被判刑？ 这一点来说，实际上是很可笑的，你老婆受贿，你不知道？你觉得可能吗？ 你老婆是利用你的职务来受贿，收了钱，你得办事，你不办事，你老婆收的钱又有什么用？ 夫妻一旦结婚，财产就是共同的，一般来说，很少存在另一半受贿，而自己不知情的情况。 除非她也是一名高干，有自己的职务，她利用自己的职务便利进行受贿，那么就这一点来说，是有可能的。 可就算是这样，你们要是没离婚，你老婆受贿，你也会被处罚，情节严重还会被免职。 所以说，人这一辈子，娶妻，嫁人都很重要。 娶错了妻子，嫁错了人，一辈子就毁了。 举个例子，你娶个老婆，结婚后她沉迷赌博，去银行贷款百万输的精光，那这一百万，你也要帮她还，除非你俩马上离婚，不然银行会把你一切都冻结。 反过来也一样，所以，结婚可不是就领一个证那么简单，那意味着责任。 这件案子上来说，反贪局已经在暗中调查卢正佳的父亲和母亲，毕竟一个巴掌拍不响，要没有这两人当保护伞，卢正佳又怎么敢如此肆意妄为。 当然，在这之前，尽快找出凶手，才是最重要的。 现在卢正佳组织黑社会犯罪事实已经清楚，但凶手却销声匿迹。 案子又回到了原点。 叶默不得不来到证物室，从头开始调查此案。 之前叶默就说过，这类死者身份明确，社会关系清楚的案子，通过大量走访和调查社会关系来查案是最快的。 但现在这个破案方法明显不行。 虽然大部分与卢正佳有关的人都已经落网，但徐健业徐永昌两人宛如人间蒸发了一样。 为了得到更多的信息，叶默不得不用最原始的破案方法。 实际上这种类似于福尔摩斯抽丝剥茧的刑侦手法，随着科技不断发展，最后会渐渐的被取而代之。 往后到处都是监控，公民身份证办理都需要录入指纹，甚至以后还会录入dna信息，人脸识别，ai技术成熟，你走在大街上，摄像头都能通过你的脸，知道你的所有信息，犯罪者，也就无处可逃。 但隐私这种东西，实际上，也不再隐私。 证物室里，叶默查看当时现场搜集到的证物，包括死者的衣服鞋子等等。 两名死者尸体还放在司法机关的冷柜里，一日不破案，尸体就还会多躺一日。 通过照片上，死者的伤口来看，叶默可以确定，阿廖是第一个被杀的，因为他喉咙处的伤口刀刃在上，刀背在下。 也就是说，凶手是正手握刀，刀尖朝向小拇指方向，这是非常专业的手法，被称为暗手，不容易被敌人发现，攻守兼备，是刺杀中常用的手法。 所以说，凶手十分的专业，精通匕首的使用。 这种正手握刀，多以偷袭方式得逞，几乎只能对近身的敌人使用，所以阿廖是没有任何防备，被凶手突然正面偷袭致死的。 如果说阿廖是第二个被杀，那么明显不成立，因为他肯定会有防备，不可能给凶手如此近距离使用这种手法的机会。 也就是说，当时的阿廖和卢正佳，两人都不处于被控制绑架状态。 如果两人都被控制住，凶手何不用杀卢正佳的方式，将其按在地上，割喉杀死？ 这样做不但不会让血喷到自己身上，反而高效迅速一击致命。 而卢正佳大概是见到阿廖被杀，他吓坏了，朝另一边逃跑呼救，被另一人按在地上，然后杀害阿廖那人走上来直接割喉。 这时候，林萱也来到了证物室，见到叶默不停的在比对照片，林萱知道叶默肯定发现了什么。 “我就知道，找不到你的时候，你肯定在这里。”林萱走了过来。 “我这人就喜欢用最原始的破案手法，现代刑侦虽然高效，但工作量大，时间长，遇到一些悬案，往往会陷入死胡同。”叶默道。 “可全国有几个叶默，像你这样的天赋刑侦神探，往后只会越来越少。”林萱叹了口气，而后又对叶默道： “对了，有什么新发现，不妨和我说说，我们一起分析分析。” “凶手十分精通匕首的使用，并且和卢正佳还有阿廖两人非常熟悉，以至于两人是在根本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被杀的。” “这样来看，徐健业和徐永昌，就基本可以确定就是这件案子的凶手了。” “现在我有一个问题就是，为什么他俩要选择在十一中学校附近杀人，一个专业杀手，不可能这么做，除非当时遇到什么情况，临时起意。” “十一中是卢正佳并没有接手收保护费的一所学校，会不会是这几人来十一中踩点，打算对这学校下手，过程中起了什么矛盾，这杀手两兄弟突然冲动杀人？” “不排除这种可能，但卢正佳的校服后背上的血迹，我总觉得有点问题。”叶默拿着卢正佳那件校服对着林萱道。 这是一件白色校服，校服前面已经被鲜血浸透，当时卢正佳趴在地上被割喉，血顺着脖子流下去，这倒是很正常。 但他的后背的血迹却有点奇怪。 林萱仔细瞧了瞧也觉得有问题。 “这有点像凶手趴在卢正佳后背留下的。”林萱道。 “如果是两人作案，应该不至于要趴在卢正佳后背上才是，而且，这血印你有没有发现，有点怪怪的。”叶默突然看着林萱丰满的胸部道。 “你有什么就说嘛，看着我做什么？”林萱俏脸微红，赶紧用手捂着胸口。 “没有，我只是有个不切实际的推理，有些荒唐，估计是我想多了，当务之急，还是先把阿廖身份找出来，抓到徐健业徐永昌这两人才行。” “你当时不是说，你要亲自来查监控吗，现在所有监控都整理好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好，差点把这事儿忘了。” 说着，两人离开证物室，去技术科看监控视频。 过去的路上，叶默打电话叫上了爱问问题的张小凡和自己最得力的老婆叶小雨。 四人来到技术科，坐在电脑面前，开始了最枯燥的查看监控工作。 叶默的眼睛能捕捉到任何一个细节，他的眼睛给他带来的，不仅是视觉上的能力，还有个人身体素质的提升。 所以，他看监控，比正常人要快很多倍。 果然，半个小时后，叶默就在监控里发现了问题。 他马上按下暂停键。 画面中，正是卢正佳和阿廖两人，在宁南外语高中门口买牛杂还有烤串。 这也是所有周围监控视频中，捕捉到两人的唯一画面。 因为是外语学校门口，所以有监控不足为奇。 这两人从西南方向大马路走过来，来到宁南外语高中门口，在这里买了牛杂和烤串，然后和阿廖边走边吃离开了。 这表面上没什么问题，卢正佳放学了，肚子饿了，和阿廖去买点吃的很正常。 三中距离外语高中也不远，三公里左右。 卢正佳在三中放学后，就找到了阿廖，两人一起前往十一中，路过宁南外语高中门口，买了点吃的，然后继续前往十一中，路上见到了徐健业徐永昌两人，四人应该是去十一中打算做点什么的。 可是，就这个买牛杂的画面，叶默却发现了不对劲。 见到叶默按下了暂停键，张小凡忙问道：“怎么了叶队，这里有什么问题吗？” “这个卖牛杂和烤串的两个人，有问题。”叶默道。 “有什么问题吗？靠窗的戴了个帽子很明显是新疆人，剪牛杂的小贩看起来也老老实实的，难不成和案子有关？” “你仔细看他们的嘴型，其中一个人明显在喊卢正佳浩南哥，这个外号只有他们帮派才知道，而另外一个人，在喊卢正佳老大。” “可我怎么看，都觉得他是在问，好吃吗。”张小凡愣住了，仔细看对方的嘴型，不过这画面本来就不清晰，就算是专业读唇语的人来了，也读不出来。 可叶默不一样，他眼睛的作用，这时候就体现出来了。 “先别管太多，立马出警，把这两个人带回来一下，直觉告诉我，这两人有点问题。”叶默眯起了眼睛。 “好，我现在立马去安排。”林萱当即就走了出去，召集办案人员传唤这两人调查。 不管这两人究竟是什么身份，但他们认识卢正佳是肯定的。 两个小贩，一人喊卢正佳浩南哥，另一人喊他老大，这明显不对劲。 当然，不排除这两人知道卢正佳的名号，毕竟这家伙到处收保护费。 但是，卢正佳收保护费，都不允许别人把他的名号说出去的，他自己更是很少亲自露面。 大部分人都以为，纵横天下帮派的老大是黄金权。 所以，不管怎么样，这两个人，调查一下还是稳妥的。 …… 第223章 徐永昌徐健业被捕 这边，刑警队长带队前去调查视频中卖羊肉串和烤串的两个人。 来到学校门口的时候，那两人依旧还在忙碌着，并且生意还不错。 刑警队长直接走了过去，见到三个警察出现，那两人明显有些慌张。 刑警队长也没有绕弯子，而是直接对其中一人道：“两位，打扰一下，向你们打听一个人。” 说完，队长将卢正佳的照片拿出来：“这个人你们认不认识。” 见到是卢正佳的照片，其中一种假装故意拿起来看了看，随后摇头道：“不认识，是个学生吧？” 刑警队长微微摇头，随后道：“大名鼎鼎的浩南哥，不会不认识吧？” 两人听到这三个字，表情有了明显变化。 “真的不认识啊，没见过这个人。” “你们不是新疆人吧，谁允许你们在这里摆摊的？” “我……我们有，有获得批准的……”其中一人支支吾吾道。 在这种地方摆摊，一般人不给随意摆，只有对新疆那边过来务工人员放宽一些，让他们可以经营烤串什么的。 所以，这两人很明显是冒充新疆人，通过走关系获得了许可，这才能在这里摆摊卖烤串。 别的人，都得有个门市才可以。 路边摊可不是随便被允许的。 “你们俩，现在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给你们十五分钟，把摊位收拾好。” 听到这句话，两人紧张起来，其中一人不禁捏紧了拳头。 但看到三名刑警身上的手枪之后，都放弃了反抗的念头。 就这样，两人坐上警车，跟着办案人员回去了公安局。 人带回来了，就轮到叶默出手了。 他带着林萱，两人来到问话室，对这二人展开询问。 见到叶默出现，刑警队长立马敬礼：“叶队，林队，人带回来了，身份证也查了，没有前科，这两人是双胞胎，分别叫张强，张坚，今年23岁，宁海市本地人。” “好，辛苦了，接下来交给我就行。”叶默点了点头，随后对张强和张坚两人展开询问。 到了叶默面前，就不存在撒谎这种东西了。 看着张强和张坚两人，叶默基本上确定这两家伙就是所谓的徐健业和徐永昌。 因为他俩的身高体态和黄科他们描述的一样。 叶默将卢正佳的照片放在桌子上，随后道：“这个人，你们应该认识吧？” 见到照片，张强和张坚两人坚决否认。 “不认识啊。” “这……这人是谁啊？” 叶默见状淡淡一笑：“这个人你不认识，那接下来这个人你肯定认识。” 说完，叶默对着门外道：“带进来。” 说完，两名办案民警将身穿囚服的谭强和黄科带了进来。 见到这两人，张强张坚两人脸上的表情凝固了。 “黄科，谭强，这两人你们认识吧？”叶默问道。 “徐健业，徐永昌，卢正佳的保镖，我们很熟。”黄科道。 听言，张强张坚两人慌了。 “什么徐健业徐永昌，我们什么时候认识的，你不要乱说行不行？”张强还在狡辩。 “都什么时候，你俩还有意思吗？兄弟几个全都在看守所，你们还装什么？” “卢正佳死了，该不会是你俩杀的吧？”谭强问道。 “你乱说，我们无缘无故杀他做什么？” “浩南哥死的那天，我们一直都在校门口卖烤串，那里有监控摄像头，你们可以看。” 听到这句话，叶默一拍桌子，厉声道：“你们承认你们认识浩南哥了？” 此言一出，张强张坚两人浑身一颤，当即不说话了。 “铐起来，送审讯室。”叶默说完就走了。 既然证据充分，那就不是问话，而是审讯了。 没多久，审讯室里，张强被戴上手铐，穿上囚服，目光呆滞的坐在那里。 叶默和林萱也来到了对面。 “你是徐健业还是徐永昌？” “徐……徐健业。” “我看你手背黝黑粗糙，掌心全是老茧，平时练的什么功夫？” “铁砂掌。” “你弟练的是什么？” “他主练兵器。” “你们这些功夫，跟谁学的？” “自学的，混口饭吃。” “你们是怎么认识卢正佳的？” “地下赌场，打黑拳，我失手把一个拳手打成死了，对方老大要我和我弟的命，卢正佳这时候出现了，让对方放我一马，为了表达救命之恩，我俩就开始跟着卢正佳混，给他当保镖。” “这什么年代了，咱们宁海市还有地下黑拳这种东西？” “是真的有，但不像小说里说的那么夸张，也不像李小龙电影里那么血腥，实际上就是没有经过认证的私人赌拳比赛，但规则和正规比赛规则差不多，也分羽量级和轻量级，我打的都是羽量级比赛。” “举办这些没有经过允许私人比赛的人都有哪些？” “宁海市几个出名的拳击俱乐部，健身俱乐部，还有一些爱好拳击和赌博的老板。” “比赛地点在哪里？” “科华路有个高尔夫球场，每天晚上都有人打拳，每天都有几万几十万的输赢，有钱人会培养自己的拳手进行比赛，其规模已经十分成熟，当然，你要有钱，你自己也可以报名去打，赢了就有钱。” “好家伙，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么个地方，早知道我也去报名打拳赚钱了。” “你的话，可以打轻量级比赛。” “比赛有什么要求吗？” “没什么要求，只要是个人，体重达标，有钱就能报名。” “你打比赛，赢得多还是输的多？” “羽量级比赛我基本上没输过，像你这种要是无规则和我打，会被我打死的。” 听到这句话，一旁的林萱表情有些嘲讽。 见状，张强愣了一下：“您笑什么？” “没什么，你继续说。” “我打过无数场拳赛，其中有十三次ko对手，只有一次，输给了一个泰国人，他叫塞班，他很抗揍，我当时大意了，所以我回去之后拼命练习，没想到最后一次比赛，我一拳就把他打死了，对方的老大说这个拳手是他花重金从泰国买回来的，要让我赔钱，不然就弄死我，当时我和我弟，被十几个人带到了地下室，我们跪着求饶，答应免费帮他们打拳，但是他们依旧不依不饶，正当对方掏枪准备杀我的时候，卢正佳出现了，他不知道说了什么，对方就放了我们，后来我们才知道，卢正佳父亲是区长，对方不敢不给他面子，从此以后，我和我弟就跟着他混。” “你们既然是打拳的，为什么跑去卖羊肉串？” “卢正佳说，打拳这种东西打不了一辈子，还得有个其他谋生的手段，于是他让人教我们烤串，然后他走关系让我们假扮新疆人摆摊，我们兄弟俩鼻梁比较高，戴个帽子还真的挺像的，没想到这生意做起来比我们打拳赚钱多了，一个月随便赚好几千，于是我们白天卖烤串，晚上就给卢正佳当保镖。” “那你们知不知道卢正佳在干什么？” “知道，他是黑社会大哥，手底下几十个人帮他收保护费，他还让我和我弟，假装成那种冷血无情的杀手，用来恐吓他手下的人。” “据说，你俩手里还有枪，真枪还是假枪？” “当然是假的，用的子弹和体育比赛信号枪子弹一样，只有一个声音响，根本没有开火功能，目的就是营造假象而已。” “可是，黄科他们说，他们亲眼所见你们拿玻璃酒瓶当靶子，五十米开外百发百中。” “那都是道具来的，酒瓶子下面的桌子底下有个人，听到枪声就把酒瓶子弄爆，目的是忽悠那帮小弟的。” 听到这里，叶默笑了一下。 见状，张强又愣了一下：“您又笑什么？” “没什么，我想问，你是怎么走上打拳这条路的？” “我和我弟初中毕业之后就没读书了，老妈在我们几岁的时候就跑了，老爸喜欢赌钱，欠债不还被人砍死了，家里就只有爷爷奶奶，我和我弟没读书之后就到处打工，靠捡破烂为生，我弟张坚有一次在垃圾场捡到一箱子书，叫做《武经真传图谱》里面记录了各种功夫的修炼方法，我们读过初中，认识几个字，于是就照着上面开始练，我练拳脚，我弟练兵器，我俩就这么日以继夜的练习，有一次遇到五个小混混欺负我们，我和我弟被揍了一顿，身上的钱全都被抢了。” “绝望的时候，我突然奋起反抗，抱着杀人的心反击，没想到，我一个人愣是把对方五个人给打的毫无还手之力，打架的时候，对方又来了十几个人，我弟也爆发了，他练习兵器多年，从路边捡了一根木棍，最后把十几个小混混打的满地找牙。” 听到这些话，叶默和林萱两人都震惊不已，两人看了对方一眼。 林萱是想问叶默，他是不是在吹牛。 叶默也从林萱眼神里读到了这个信息，正打算回答，张强却道：“我知道，你们肯定以为我是在吹牛逼，但你们要是去我家，见到我们平时练功的地方，还有看了那些书就知道了，我们家里，全是假人靶子，书上教我们的，全是杀人技巧，我们苦练多年，那种肌肉记忆，随机应变，对付赤手空拳的人，我毫不夸张的说，我能打十几个。” “你们那些书还在不在？” “都在，总共三十二本，都在家里，其中有十四本教的是拳脚，十八本教的是兵器。” “都有哪些拳，哪些兵器？” “铁砂掌，巴西柔术，泰拳，散打，游身拳，以色列杀人术，兵器包括短棍，匕首，双截棍，短剑，马来剑，爪刀，军刺，蝴蝶刀，弹簧刀等等。” 听到这些，叶默直接瞪大了眼睛，这哪是什么武林秘籍，这全是现代近身格斗术，并且也基本上都是短兵器，甚至是近身兵器。 原以为这俩家伙是迷恋武侠片，修炼的什么功夫，结果练的全是现代格斗术。 怪不得这种地下黑拳的拳手都不是他的对手。 这两人本身拥有绝佳的格斗天赋加上后天刻苦研习，这要是真的成为杀手，得该有多恐怖。 “你们是怎么接触地下黑拳的？”叶默又问道。 “我去高尔夫球场当球童给人捡球，我弟就在高尔夫球场捡水瓶子和其他垃圾，还帮人免费擦皮鞋，久而久之，就在那里熟了起来，那里的大哥们都认识我们。” “其中有一个大哥可怜我们兄弟俩，就把我们带到打黑拳的地方，让我俩在每天晚上打完比赛后，去清理现场卫生，打扫干净了，不仅有一笔钱，现场那些瓶瓶罐罐我们也可以收集起来卖。” “有一次我奶奶病了，脑瘤，要做手术，要很多很多的钱，于是我就萌生了去打拳的想法，说实话，我每天看他们打拳，我觉得他们很菜，浑身上下破绽一堆，于是我去求比赛方，让我参加比赛，我说我缺钱。” “对方想都没想就让我滚，为了激怒对方，我就故意挑衅他们的拳手，我骂他们废物，骂他们垃圾，直到有一个家伙忍无可忍过来教训我，被我一拳ko，对方才知道，我原来不是在吹牛逼。” “那天晚上，我对战的是光明俱乐部的拳手，一名轻量级选手，体重145斤，大家都在嘲讽我，可当我脱了衣服，露出浑身肌肉的时候，没人说话了，就连对手都慌了，因为急着要钱，我那晚没有留手，把人打进了医院，后来想想觉得挺抱歉的，大家都是混口饭吃，没必要下死手。” 听言，叶默仔细瞧着张强：“你们这么厉害，为什么不去打正规比赛？” “我们练的是杀人技，正规比赛规则太多，而且，一山更有一山高，我这种身板，再怎么打，也打不过那些比我高大的，你让国外重量级拳王过来和我打，一拳能把我打死。” “无规则情况下，街头格斗，你自认为，能打得过拳王吗？” “不好说，这种人太抗揍，不过既然无规则了，为什么不让我弟来？给我弟一把蝴蝶刀，他能三秒钟杀一个人。” …… 第224章 前往地下黑拳场 “这么说，卢正佳，是你弟杀的吧？”叶默看着张强眼睛问道。 听到这句话，张强当即脸色一变，连忙解释道：“不不不，卢正佳的死和我俩无关，我都不知道他怎么死的，你们可别冤枉人啊？” 张强开始着急了，他脸色通红，有些慌不择路。 “你弟精通现代近身武器，卢正佳正好是被人用藏刀杀害的，凶手除了你弟张坚，还有谁？” “警察大哥，您别冤枉好人啊，我弟从来没有杀过人，我对天发誓，卢正佳死的那天是周五，晚上放学学生非常多，我们一直忙到九点多才下班，你不信可以查监控，从下午三点钟开始，我和我弟就在外语高中门口没有离开过啊。” 看着张强的表情，叶默眉头紧皱起来。 因为他没有说谎，并且拿出了不在场证明。 如果这两人都不是凶手的话，那这案子，岂不是又僵住了？ 意识到案子很可能又回到了原点，叶默觉得此案突然间变得诡异了起来。 他微微眯着眼睛，随后直直盯着张强：“人，真的不是你们杀的？” 张强突然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给缠住，仿佛心中被刺中了一刀，他身体突然变得僵硬，整个人颤抖着看向叶默：“真的不是我们杀的，我什么都和您说了，我弟从没干过什么坏事，这辈子，我就打死过一个人，你们要枪毙我都行，但真的和我弟无关，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们了，我家里还有爷爷奶奶要照顾。” 见状，叶默收回了目光，随后长叹一口气。 “我相信你和你弟不是凶手。” 听到这句话，张强流下了激动的眼泪：“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们是公正的，你们不会冤枉好人。” “我不仅认为，你没有杀卢正佳，而且我还认为，你打死的那个泰国人塞班，也是假的。”叶默淡淡道。 “假……假的？” “你一拳能打多少斤？” “三百多，不到四百。” “以你的体型来说，这个力量非常恐怖，但还不足以做到一拳把人打死地步，除非对方本身就有什么疾病，况且你说的那个泰国人非常抗打，连你都败给了他，你认为你在一边防守的情况下挥出去的一拳，就这么容易把他打死了？”叶默问道。 听言，张强也反应了过来，他转了转眼珠子，随后看着叶默道：“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点怪怪的，当时我的那一拳并没有用全力，他就直接倒了下去，我人都傻了，我心想拳王比赛那么多次都没打死过人，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可是，他没理由装死啊，哪怕是打假赛也不至于。” “卢正佳这个人喜欢收买人心，这一点你们最清楚，我认为，他见识了你的厉害，打算让你给他当保镖，为了让你心甘情愿给他做事，他花钱或者找关系，让那个黑老大说服自己的拳手假死，让你以为你把他打死了，然后再出面帮你，这样你就会死心塌地的跟着他了，他的这招屡试不爽，对你们也一样。”叶默道。 “我懂了。”张强面露自嘲，最后竟然傻笑起来。 一是笑自己愚蠢，二是笑自己担惊受怕这么久，原来都是一个局。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我岂不是不用坐牢了？”张强问道。 “没错，你们从头到尾，不过是给卢正佳充当保镖而已，并没有做什么违法的事情，一会儿你和你弟就可以走了。” “太……太好了，谢谢，谢谢你们，我就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公平存在的，太感谢了。” “你出去之后，打算干什么？” “我打算和我弟继续烧烤，努力经营烧烤，过正常的日子。” “你们假扮少数民族，享受少数民族优惠，这一点违法了，需要去交罚款，以后是不能继续在那里摆摊了。” “我知道，我知道，所以我打算开烧烤店，我和我弟还有点钱存着。” “你们一身功夫，去烤串，是不是太屈才了？” “功夫再高也怕菜刀，这都什么时代了，我们也需要吃饭，打打杀杀有什么用，学的那些东西，花里胡哨的，尽给自己惹麻烦。” “我们警队想要招聘两名教官，我觉得你俩很适合，要不要来应聘？” 听到这句话，张强瞪大了眼睛。 “您……您是说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警察面对的是亡命徒，我想你们也希望你们这身本事传承下去，用来对付坏人和保护老百姓，对不对？” “对，其实我的梦想就是当警察，我现在去报考警察还来得及吗？” “你得去读高中，考大学，再进警校，估计不可能了。” “是啊，我和我弟初中学历，文化太低了。”张强叹了口气。 “别灰心，你们可以去读专业学校，拿到毕业证就可以报考成人大学，只要努力，还是有机会的，学无止境嘛。” “太好了，谢谢，谢谢您给我指一条明路。” “咱们言归正传，你认为，什么人会杀害卢正佳还有阿廖？” 张强思索片刻回答道：“卢正佳这个人很神秘，认识的人很多，黑白两道都有，我觉得，高尔夫球场那个地下黑拳的老大廖叔应该和此案有关。” “说说你的看法。” “因为那个吸毒的阿廖，和这个廖叔，长的有点像，我怀疑是他的儿子。” 听到这句话，叶默瞬间皱起了眉头。 “然后呢？” “因为他是黑老大啊，有人杀他儿子很正常啊，一并把卢正佳也给杀了，这也说的过去。” “既然如此，看来我们有必要去地下黑拳场看一下。” “你们是进不去的，有人通风报信，等你们过去了，就会变成正常的拳击娱乐比赛，没有什么意义。” “那要怎么样才能去看比赛？” “我有那个黑老大的电话，我可以带你们去，不过你们要装作很有钱的样子才行，最好是开豪车，带美女，多带几个美女，其他的，我来搞定。” “带美女这个，有什么说法吗？” “豪车随处可见，美女可不多，而且那种场所非常疯狂，一边看比赛一边狂欢，美女是不可缺少的元素，廖叔最喜欢女人，经常喜欢和其他人赌拳，输了就要对方的女人陪他，你又不是他们的会员，多带几个女人，会更容易进去一些。” “我倒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既然如此，那你去联系，我来安排，小刘，把手铐给他解了，囚服也脱了。” 听言，张强连忙道：“没事儿，第一次戴银手镯，我想多戴一会儿，毕竟这辈子以后我都没有机会了。” …… 离开审讯室，林萱跟了上来：“叶默，你真的要去地下黑拳场？” “不管怎么说，必须去一趟。” “你认为，杀害卢正佳的人，和那个廖叔关系大不大？” 叶默摇了摇头：“关系不大，而那个阿廖，也几乎不可能是他的儿子，但现在这个情况，你没有别的办法，这案子太诡异了，诡异的有些离谱。” 叶默说的没错，如果阿廖是黑老大廖叔的儿子，那么他儿子死了，他怎么可能坐的住。 再者，卢正佳是区长的儿子，你别小看这个小小的职位，全国任何一个有点头脑的黑老大，都不会对他儿子下手，除非根本不知情。 而这样专业的杀手，你会认为，他不知道卢正佳的身份？ 所以这案子很不对劲，按理说张强的弟弟张坚才是最有可能杀害卢正佳的那个人，但两人都有不在场证明，叶默可以肯定，这两人绝对不是凶手。 这要是再过几年，到处都是监控，这样的案子，可以说很快就能破。 也就是这个时候，叶默的本事才显得尤为重要。 最多再过五年，叶默这种传统刑侦手法，就会被现代刑侦代替。 神探这种东西，往后也只能存在于小说当中。 看着叶默，林萱思索片刻后问道：“那你哪里去找美女和豪车？” “你和小雨不就是现成的吗？” “你和我名气这么大，他们不会不认识吧？” “我俩很少在电视和报纸上出现，况且大多时候都是戴着警帽穿着警服，换一身行头，外人怎么可能认得出来，你和小雨打扮一下，什么丝袜高跟鞋都穿上，我一会儿去理发店弄个发型。” “女人有了，豪车呢？这宁海市有豪车的人，车牌都很显眼，而且那些人不可能不认识。” “这倒是个问题。” “对了，赵建设落网，收缴了一辆大g，还没上牌的，我去申请一下，让交警部门登记挂个任务车牌，搞定了就给你电话吧。” “好，就这么决定了。” 有人会问，你直接出警去把人抓了回来审讯不就行了，何必要这么麻烦？ 但现在的情况是，你没有对方组织打黑拳赌博的证据。 高尔夫球场那么大，通风报信的人那么多，你人还没到，人家立马就收到消息了。 等你到了现场，人家打网球，踢足球，擂台打训练赛，一群有钱人在聚会。 你又搜不出毒品，赌资什么的，你凭什么抓人？ 你没证据你能随便抓人吗？ 这就好比你去嫖娼被人举报，警察来抓你的时候，发现你和小姐在宾馆里一起打魔兽，而且都知道对方名字。 你就咬定说和女朋友一起打游戏，那人家能怎么办？ 这种事情，就得搞突袭。 而且，这种黑拳，其实和国外的黑拳不一样。 他主打就是一个娱乐，输赢其实也不多，也没有那么血腥。 说白了就是有钱人的游戏。 有钱人自己培养拳手打比赛，那种成就感是一般人体会不到的。 就和古罗马贵族培养格斗士在格斗场上厮杀一个道理。 下午的时候，林萱打来电话，车子的事情已经搞定了，交警那边登记了个来自上海的任务车牌，目的是为了圆满完成这次任务。 军警执行特别任务的时候，可以蒙车牌或者使用任务车牌，这是有严格审批程序的，需要提前报备。 除以上情况，其他任何情况下，都是不允许的。 车子的事情搞定了，叶默找到张强，将写好的剧本给他，让他排练之后，就给组织黑拳的老大廖叔打去电话。 果然，没多久，电话就通了。 “喂，廖叔。” “什么事啊？” “廖叔，卢正佳死了。” “我知道啊，关我什么事？” “卢正佳死了，我没地方去了，我想回去跟着你继续打拳。” 听到这句话，对方明显很激动，毕竟像张强这样的拳手，谁不喜欢。 “你早就该回来啦，我说过，卢正佳那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的啦，你过来跟着我，我带你去国外打比赛，保证吃香的喝辣的。” 这个廖叔一直留着张强的电话，实际上就是想让他回来跟着自己混，只是卢正佳刚死，他不好开口。 “廖叔，问你一个事儿呗，我之前打死的那个泰国人，是假死的吧？” “哈哈哈，当然是假的啦，卢正佳那小子让我骗你的，我的泰国拳手，怎么可能被你一拳打死，你回来跟我，和塞班堂堂正正打一场比赛，不论输赢，尽力就好，完了我带你去泰国，打那帮外国人，赚大钱。” “我就知道有问题，还是廖叔你对我好，廖叔你要是不和我说这两句掏心窝子的话，这个好事我还不一定给您呢。” “好事？什么好事？” “我认识一个上海来的富二代，非常有钱，他想入会，让我帮他打拳，我想和你一起做局，打假赛，搞他一笔钱。” “上海来的富二代？什么身份你了解清楚了没有？别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带进来，我警告你啊。” “廖叔您放心，这个人是个不折不扣的富二代，开大g，搂着两个女人，漂亮的不得了，我知道你喜欢美女，你只要把他套进去了，那两妞迟早都是你的。” “是不是哦，那这样，晚上我在钻石酒店订一桌，你把人带来，我认识一下。” 听言，张强连忙看向叶默。 叶默点了点头。 张强随后回答道：“没问题，时间地点您定。” …… 第225章 炸裂的底下拳场 挂断了电话，廖叔点了一根烟，开始仔细琢磨起这件事来。 一旁的戴眼镜男子问道：“廖叔，谁的电话？” “以前帮我打拳那个人，张强。” “就是那个拳法很飘逸的家伙吗？” “这小子是个高手，而且还这么年轻，重点培养的话，同等量级情况下，在整个东亚地区，找不出几个对手，我早就想把他喊回来了。” “但卢正佳那小子死了，这时候他回来，会不会出事？” “卢正佳那小子迟早出事，他的手伸的太长，我们这些小打小闹的有钱人让着他，他要是真得罪了那些亡命徒，谁在乎他是谁。” “据说是被专业杀手解决的，手段很残忍，我就担心警察那边会不会查我们。” “我们有什么事？查就查呗，有钱人都这么玩儿，况且我们赌的又不大，主打一个娱乐。” “电话里你说今晚要吃饭什么的，难不成还得给他接风洗尘啊？” “这倒不至于，主要那小子说他认识一个上海来的富二代，想加入我们的游戏，我对钱倒是没什么兴趣，主要是喜欢女人，那小子说那个富二代身边有两个女人很漂亮，我倒是打算见一见。” “行，那今晚我陪你。” 这个廖叔这么有钱，女人肯定不缺，但每个人的爱好不同，他就喜欢和人赌拳，就赌对方的女人。 那种感觉不一样，哪怕对方女人不漂亮也行，他就好这一口。 这一点，倒是和曹操有异曲同工之处。 只能说，有钱人都会玩。 晚上，钻石大酒店。 来到了指定的房间，廖叔设宴请客。 房间里，廖叔和身边戴眼镜的男人坐在主位置上，门口站着两个保镖。 张强带着叶默三人来到目的地。 走进房间，张强见到了许久没见的廖叔，当即走上前去打招呼，还送了一瓶酒。 “廖叔，许久不见，您还是那么意气风发啊，这是我去超市买了一瓶酒，孝敬您的，还望别嫌弃。”张强连忙把酒递上去。 “一千多的酒，不便宜了，都是自己人，别这么破费。”廖叔也很客气，眼睛则是瞄了瞄张强身后的叶默。 当发现叶默一左右的林萱和叶小雨之后，廖叔眼神很明显有了变化。 林萱和叶小雨都穿着高跟鞋和黑丝袜，笔直圆润的美腿性感到了极点，清纯妩媚的长相更是让人眼前一亮，廖叔阅人无数，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女人，而且还是两个。 当然，廖叔见过大场面，不至于直勾勾的盯着两人，他倒是表现的很有大佬风范。 “这位，就是你说的上海来的朋友？”廖叔连忙问道。 “对了，介绍一下，这位是陈群，他本人也是拳击爱好者，也有自己的俱乐部，想来和廖叔您合作。”张强道。 “同道中人啊，无妨无妨，先坐下来，吃点东西，慢慢聊。”廖叔微笑道。 “久闻廖叔大名，今日有幸一见，实属荣幸，小小礼物，不成敬意。”叶默说着看向林萱，林萱当即将一个盒子递给廖叔。 廖叔瞧着这精美的盒子，倒是表现的很淡定，只不过眼神不经意间扫到林萱那绝美的脸蛋上的时候，他的心里也是泛起了一丝涟漪。 这女人太漂亮了，近看之下更美。 但他作为一个商界人物，倒是表现的很文雅，甚至都没有多看林萱一眼。 “见面就是缘分，还带什么礼物，你太客气了。”廖叔笑的很开心。 “打开看看，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叶默示意廖叔打开盒子。 廖叔也没有客气，直接让旁边的眼镜男子打开。 盒子打开，里面竟然是一个金佛。 这其实也是从赵建设家里搜来的，是货真价实的好货。 叶默拿出来，是要还回去的，要是弄丢了，要受处分。 这件事也是获得上面批准的。 见到这么有份量的礼物，廖叔当时眼神就变了。 “不行不行，这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要，咱们别搞这一套，我都听阿强说了，你想和我们打比赛，这没问题啊，我们都是正规俱乐部，都有许可证的，你的俱乐部想要加入，我们热烈欢迎。”廖叔笑着把礼物盒给放到了叶默面前。 叶默知道对方不会收，之所以拿出这么贵的东西，目的就是想让对方知道自己的实力。 见到对方拒收礼物，叶默也没有强行送。 他坐了下来，随后招呼林萱和叶小雨坐他腿上，他一手搂着一个，作出一副纨绔子弟的样子道：“我这人呢，没别的爱好，就是喜欢玩儿，在当地也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票子，女子，我大把，只要廖叔你让我玩开心了，我还有更多的路子，咱们一起玩儿，一起发财。” 见到对方俨然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廖叔知道，这家伙绝对不是一般的富二代。 不过，也正是这种人傻钱多的家伙，最好玩儿。 廖叔在意的不是钱，而是叶默身边的两个女人。 “不知道陈少你在上海那边做什么生意的？我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是做什么违法生意的话，那不好意思，道不同不相为谋，咱们赚的都是老实钱，合法生意，你的生意要是太大了，我可不敢掺和。”廖叔直接开门见山道。 “放心，我们家做的也是正经生意。”叶默道。 “不瞒你说，我在上海那边也有几个朋友，不知道陈少您是做哪一行的？” “你就问你们那些朋友，有个叫陈群的人，他们就知道了。” “那行，我打电话问问，你知道的，我这个人胆子小，我是真怕有什么毒贩啊，黑大哥啊来找我，我这五十多岁人了，可不想进去。” “没关系，理解，理解。”叶默点了点头。 廖叔也是个开门见山的人，直接当着叶默的面就打电话给自己上海的朋友。 有些东西，没必要背地里做，光明正大一点，反而大家好合作。 很快，电话就过去了。 “喂，青哥，好久不见，我这打电话给你，想和你打听一个人。” “怎么啦廖哥，打听谁？” “你们那边有没有一个叫陈群的少爷哥？” “陈少啊，这谁不知道，花花公子嘛，听说去你们宁海玩儿了，怎么，您得罪他了？不是吧？” “没有没有，我准备请他吃饭呢。” “那你可得好好招呼好这个人，他家老爷子在咱们这儿是的房地产商，关系搞好了，对你有好处的。” “行行行，我知道了。” 挂断了电话，廖叔脸上的表情都变了，他连忙站起来给叶默道歉。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这人年轻时候被人下套太多了，为人有点谨慎，这样，我自罚三杯，我给您道歉。”廖叔说着，立马站起来给自己倒酒。 见状，叶默连忙阻止道：“廖叔你这是做什么，要喝也是我们小辈喝，我先敬你。” 说着，叶默也给自己倒酒。 见状，廖叔笑的十分灿烂，连忙道：“陈少是个爽快人，依我看，这酒也不用喝了，我带你们去俱乐部，咱们看比赛，一边看一边喝。” “正合我意。”叶默也连忙道。 于是，饭菜都没吃，酒也没喝，廖叔盛情邀请大家去他的主场看打拳。 来到楼下，张小凡见到大家出来，他连忙去开车门，他的角色就是司机。 见到叶默的进口豪车，廖叔也是微微摇头。 “这有钱人就是不一样，车子，女子都是极品。” “人家这身份，这俩美女估计都是老婆，你怕是没戏了。”眼镜男子道。 “你不懂，拳赛打起来上头了，女人不过是一件衣服而已，我又不骗他的钱，我就想和这两个女人其中一个睡一觉而已，当然，要是两个都可以，那就更好了。” 说着，廖叔也上了自己那辆奔驰。 车上，叶默和叶小雨林萱三人坐在后面，张小凡和张强坐前面。 叶小雨松了口气：“还好叶默你有所准备，这个廖叔，真是个老狐狸。” “正巧赶上了而已，不然还真不知道用什么身份，还得多亏林队。”叶默微微摇头。 林萱去交警队办理车子审批手续的时候，恰好遇到了因为醉驾被拘留的陈群，那家伙大白天的喝酒，醉的迷迷糊糊的，开车把消防栓给撞了，警察赶到的时候，人在车里睡着了。 林萱去到的时候，这家伙还在发酒疯，大喊自己名字，还说自己在上海有多了不起，老爸是首富什么的。 林萱仔细查了查，随后觉得这个身份可以冒充，便找到叶默商量。 没想到和叶默一拍即合，当即就决定用他的身份来接近廖叔。 没想到还真的管用。 这个廖叔，现在来说，是完全没有怀疑叶默等人身份的。 每个人的爱好不同，他的目的呢，其实也很简单，就是想着和叶默玩熟了，顺带玩一下林萱和叶小雨。 有钱人之间，权色交易很正常。 不管你在上海多牛，来了这里，你还得指望廖叔办事。 想要玩的开，就不要在乎女人。 廖叔就好这一口，就喜欢别人的女人。 这种情况，某种意义上来讲，也是一种心理疾病。 大部分人都喜欢漂亮清纯干净的女人，可有的人就是喜欢别人的老婆。 这个廖叔甚至为了这一口，专门把自己的秘书介绍给自己公司员工当老婆，然后他再和秘书发生关系，他觉得这样的感觉不一样。 这也多亏了这家伙有钱，不管他干出什么变态之事，只要不违法，他都可以用钱解决。 很快，张小凡开着车，跟着廖叔的奔驰，大概开了二十分钟，来到了越宁区华美绿地高尔夫俱乐部。 俱乐部里不仅有高尔夫球场，还有网球场，足球场，五星级会所，温泉等设施。 当然，还有健身房和拳击馆。 跟着廖叔来到目的地，停好车之后，廖叔就带着叶默几人前往拳击馆看比赛。 “阿强啊，这里你最熟悉啦，都不用我带路对不对。”廖叔说话有一股粤语口音，多半是广东人。 “我这次回来，就是想继续打拳，感谢廖叔给我这个机会。”张强谦卑的道。 “对了，你和陈少是怎么认识的？” “我想回来打拳，但是又不好意思给您电话，所以去厚美健身俱乐部打算找点路子，没想到遇到了同为拳击爱好者的陈少，我和他打过几场友谊赛，两人兴趣相投，一来二去就这么认识了。”张强的回答滴水不漏，这全都是叶默给他写好的剧本。 “原来如此，那一会儿陈少要不要上去打两拳过过瘾呀？”廖叔问道。 “那是最好，还希望你的拳手不要留情，不然被我打死了，可不好办了。”叶默的语气有些嚣张，他故意表现出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好让廖叔放松警惕。 果然，廖叔听言，脸上不经意间露出一丝不屑，他堆笑道：“如此说来，陈少您还是个高手？” “就是觉得上海太无聊，没几个厉害的，所以才来找你，希望你的拳手，不要让我失望。” “那咱们可说好了，打拳这东西受伤是免不了的，我就怕伤到了陈少，伤了和气。” “你说这话就不对了，我陈少是那种赢得起输不起的人吗？一会儿就按照你们的规矩，该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 “好，陈少是个豪爽人，以后您就是我绿地俱乐部的永久贵宾，我们今晚喝好玩儿好，玩开心。” 就这样，一边聊着，一边在廖叔的带领下，几人来到了一豪华夜场。 门口保镖见到廖叔，全部跑过来弯腰敬礼。 廖叔随后介绍道：“这位是我的朋友，陈少。” “陈少好！”众人集体喊道。 叶默点了点头，不耐烦道：“赶紧进去，别整这些虚的。” “哈哈哈，陈少爽快，来来来，里面请。”廖叔一边笑着，一边带路。 来到里面，继续走过走廊，深入内部，才发现这里别有洞天。 夜场里人山人海，中间的拳击台上，两名拳手正在激烈的打斗着，底下的观众疯狂呐喊狂欢。 美酒，美女，镁光灯，肌肉，汗水，荷尔蒙，野性摇滚音乐充斥着现场。 在酒精的作用下，现场气氛十分炸裂。 …… 第226章 地下拳场的真实目的 人类这种生物，就喜欢给自己找刺激。 说实话，这种场所，只要不涉及黄赌毒，实际上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但仅仅是看两个人光膀子打拳，有什么意思？ 体育赛事还有彩票呢。 国外的足球篮球，赛马，哪样不涉及赌博？ 这玩意儿违法的地方，就在于没有经过批准，私自进行比赛，然后线下赌博。 但你要说组织者廖叔会不会因此坐牢？ 这个未必，这得看性质，如果没有涉及洗钱，诈骗，仅仅就是一群有钱人找刺激的娱乐行为，那么顶多就是罚款。 叶默来此的目的，主要还是为了调查卢正佳案子，顺便查一下这个地下拳击比赛的真实内幕。 如果仅仅只是一群有钱人找刺激组织的活动，那这不归叶默管。 但如果涉及毒品，人口贩卖等行为，叶默绝对不会手软。 场间，在主持人激昂的解说下，人们都很疯狂，他们呐喊着，为自己买的拳手加油打气。 叶默没有去过夜场，但他知道夜场的经营模式。 这个地方，实际上就相当于把夜场酒吧的舞台，变成了拳击手格斗的舞台罢了。 酒精，美女，摇滚歌手，拳击比赛，这些都时时刻刻刺激着这些有钱人的荷尔蒙。 这也是这地方能如此疯狂的原因。 但叶默始终不明白，廖叔搞这种俱乐部的赚钱方式是什么。 难不成，真的是赌博？ 二楼贵宾席的沙发上，廖叔热情招待叶默几人。 “把我那瓶最好的红酒拿过来。” “是。” 叶默见状连忙阻止道：“廖叔别这么客气，酒一会儿再喝，我还想上去打两拳，等打完了再喝。” “陈少您是真想打比赛啊？” “来了都来了，手痒，控制不住。” “哈哈哈，陈少果然爽快，但我这酒可是好东西，要不两位夫人先喝着？” “她俩晚上还得伺候我，要是都喝醉了咋整，廖叔你放心，一会儿我要是不喝醉，我绝对不走。” “行，爽快，那我先让人醒酒，咱们一会儿喝。” 闲聊两句之后，叶默开始把话题转移到重点上来。 “廖叔，你这游戏是怎么玩儿的？” “陈少的意思是？” 叶默瞧着拳击台上正在格斗的两名拳手道：“我觉得蓝色裤子那名拳手下盘比较稳，胜率高，我想压他赢，十万块。” “呵呵，陈少您误会了，我们这个玩儿法和国外那些不一样，像你这么玩儿，我早就进去蹲大牢了。”廖叔被叶默这一开口十万块给吓了一跳。 “那廖叔您是怎么赚钱的？” “不瞒您说陈少，我呢是真心想和你交这个朋友，我也是搞地产的，也很希望能和你家老爷子合作，这个绿地公园整块地是我投资的，但不是我买的，你可能会认为，我是靠开赌场赚钱，但你错了，你看，这个场这么大，底下那些家伙，随便走一个出来，都是什么富二代公子，说出来不怕丢人，我靠的是酒水赚钱，我们这儿一瓶红酒，最低三千块，洋酒五千起步，他们玩儿嗨了，一晚上消费个几万块跟玩儿似的，来我这里玩，都是需要预约的，我们要赌拳，不会在国内，以后有机会，我带你去东南亚，那里更刺激。” “说白了，就是酒吧运营模式，增加了一个拳击项目对吧？” “准确的说，是增加一个拳击竞猜项目，你不是想玩儿吗，我来告诉你规则。” 说着，廖叔带着叶默看向拳击擂台。 “今晚参加比赛的是东翔搏击俱乐部和盛力人和格斗俱乐部，各方分别派出三名拳手进行比赛，当然，我自己手底下也有一支俱乐部，叫白鲨格斗俱乐部，只不过今天没有上场，下一场比赛，是东翔搏击俱乐部王东川对人和格斗俱乐部的胡一龙，是一场轻量级比赛，双方各自的奖池设置的奖金分别为十万，投注者最少押注一千，最多也是一千，假如你压王东川一千块，他赢了，你就可以拿到加本金两千块。” 听到这句话，叶默有些震惊：“一千块？你们一瓶酒最低都三千，一千块会不会太没追求了？” “这你就不懂了，咱们这儿，主打一个娱乐，当然，这只是我们明面上设置的奖金玩法，至于那些有钱人，私底下想要怎么玩儿，那就是他们的事情了，比如说，咱俩玩一把怎么样？” “不知道廖叔想怎么玩儿？” “听说你签了张强，要不让张强和我俱乐部的菲律宾拳手班巴打一场？” “可以啊，张强这个人挺厉害的，我看好他。” “那咱们玩小一点，五万块，怎么样？” “只要廖叔高兴，怎么玩都行。” “好，那我现在就去安排，你让张强准备准备。” 说完，廖叔笑眯眯的走了。 来到沙发上，林萱和叶小雨两人连忙凑了过来。 “怎么样叶默？” “廖叔让张强和他的拳手班巴打一场比赛，我俩赌金五万。” 听言，林萱有些担心：“叶默，你真的要和他赌？这家伙会不会搞鬼？” “放心，我就是想看看他们这个到底是怎么玩儿的，地下黑拳这东西，大多只在电影和小说里见过，咱们国内具体是什么模式，我也不知道，正巧了解一下，对咱们以后办案有帮助。” “行吧，正巧我也来见识一下。” 就这样，在廖叔的安排下，下一场比赛马上开始。 张强已经换好了衣服，正在场下热身。 叶默走来递给他一瓶水：“怎么样，有没有信心？” “放心，虽然很久没打拳，但平时的训练一点没有落下，这几个俱乐部，能打赢我的人没几个。” “行，你自己小心点，我也想看看你的实战能力怎么样。” 拍了拍张强肩膀，叶默随后也是点了点头。 很快，在主持人的介绍下，双方拳手上场。 “台下的各位美女帅哥们，非常抱歉，由于咱们的拳手胡一龙临时有事，咱们接下来的这一场比赛，由白鲨俱乐部的菲律宾拳手班巴，对战咱们宁海市的拳手张强，这两位想必大家也不陌生，一位是东南亚的地下格斗之王，另一位则是一拳就把泰国拳王塞班打死的实力派拳手，虽然隐退一些时日，现在他再度出山，让我们以最热烈的掌声，欢迎咱们的街头格斗之王，张强！” 随着主持人的高呼，场下也跟着沸腾起来。 “这还用说吗，肯定买张强啊。” “这小子终于回来了。” “必须支持张强。” “这小子是我见过最厉害的拳手，上次打死了塞班，估计担心出事选择隐退了。” “现在有人出高价钱把他请出来了，这可就有好戏看了。” 双方奖池十万，几乎所有人都把钱压到了张强这边。 没多久，十万奖池就满了，其他的人手慢了点，没有抢到牌子，只能叹气。 你可能会问，没有抢到奖池为什么不私下找人赌。 但这种一边倒的比赛，几乎毫无悬念，要不是廖叔亲自安排，其他俱乐部根本没人敢和张强打。 就这一拳把人打死的名声，就足够吓人了。 虽然这件事是假的，但塞班的的确确不在国内了，廖叔为了给卢正佳面子，牺牲塞班不在国内打比赛为代价。 足见他对卢正佳的身份有多忌惮。 到现在廖叔都对卢正佳恨之入骨，他死了他是最开心的那个。 叶默也正是打算借此机会，好好查一下卢正佳和这些人的关系。 说不定，杀死卢正佳的人，就在这群人之中。 擂台下方的贵宾席上，左边坐着的是廖叔，右边则是叶默林萱和叶小雨。 此时，叶默通过擂台下方那些人的对话，得到了很多其他的信息。 他一开始就很奇怪，这个场子里为什么会有那么多身材妖娆的美女。 你要说有那么四五个当氛围组那不奇怪，夜场里都有。 可这里有好几十个，个个都很漂亮，腰上挂着牌子，打扮的非常妩媚性感，身材也非常好。 现在他知道这些女人是干什么的了。 除了充当活跃组跳舞活跃气氛之外，还有一个其他的目的，那就是色情交易。 这里面有很多有钱人，其实也是冲着这些美女来的。 就比如，叶默身后有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他此刻走向了一名身穿超短裙的妖娆女子，并且和她搭讪：“美女你好，这场比赛，你看好谁呀？” “那还用说，肯定是张强呀。”超短裙美女见到有人搭讪，立马撩了一下头发，眼神勾魂的看着对方。 “我看未必，我认为那个菲律宾拳手更厉害一些。”男人道。 “是吗，要不，咱们玩一把？” “好啊，你想怎么玩儿？” “你觉得怎么玩儿好呢？” “一千块，我买菲律宾选手赢。” “一千块太少了，您这么有钱，五千吧。” “小点来嘛，别玩儿大了，以后才有机会再玩儿对不对，三千吧。” “行啊，那今天晚上就这一场比赛，三千块，我买张强赢。” “可以啊，那咱们就说定了。” “谁输谁赢还不知道呢。”女人妩媚一笑，上下打量着这个男人。 从这两人的对话，叶默就可以知道，为什么廖叔的这个场子这么多人来了。 这些女人姿色不差，甚至有的还是一些十八线明星，啦啦队，足球宝贝。 刚才的这段对话就很明显了，男人看上了这个女的，于是过去找她搭讪。 女人也可以根据对方的长相来决定自己愿不愿意。 对方问她要不要玩一把，她答应了要玩，那就是愿意接受陪睡服务。 男子又问她一千块一晚上如何。 女人回答一千块太少，至少五千。 男人再次讨价还价，最后把价格定在了三千块。 女人说三千块今天晚上一场比赛，意思是三千块，陪你一晚上。 两人最后愉快达成了交易。 这场比赛最后到底谁输谁赢，根本不重要了。 女人是来赚钱的，还可以根据对方长相和价格自己选择答不答应。 男人是来猎艳的寻香的，遇到自己喜欢的，果断上去搭讪。 说白了，这就是卖淫嫖娼，只不过给换了个方式而已。 而廖叔在这其中怎么赚钱呢？ 那自然就是会费了，想要加入高尔夫俱乐部，每个月都要给高昂的会费。 说白了就是廖叔收钱，提供这么一个地点。 也就是说，这个廖叔，黄赌毒里面，已经占了两样。 叶默也没想到，这个世界上居然存在这么个地方。 居然还能礼貌而不失尴尬的正大光明去做这种事情。 意思是，只要你交了会费，加入了俱乐部，你就可以正大光明的来这里花钱搭讪女人。 这和酒吧有着很明显的区别。 在酒吧里你见到一个漂亮的女人，你可不敢这样明目张胆的过去和她谈价钱。 分分钟被人打死。 但这里，已经成为了已经潜规则。 当然，这些女人都是夜场的气氛组，腰上有个号码牌的，只有有号码牌的你才能去搭讪。 不然你搭讪了人家富二代带出来玩儿的女朋友，你一样得挨揍。 到了现在，叶默已经弄明白这个廖叔的经营模式了。 不得不说，他也很有头脑。 他利用打拳赌博竞猜的模式吸引人参与小金额的赌博游戏，消费酒水。 利用提供男女交易这个媒介，赚取入会费。 这样男的开心，女的也开心，廖叔更开心。 当然，他涉赌这个行为是板上钉钉的事，怎么洗也洗不掉。 但组织卖淫嫖娼这个罪，你是落不到他的头上的。 没理由我开个网吧，上网的人来交了网费，利用我的电脑和其他异性交易，我也要被抓吧？ 所以，廖叔这一点很聪明。 涉赌这东西你很好解决，大家都是有钱人，输赢一两千块钱，没人举报。 但涉黄的话，被抓到就麻烦了。 叶默没去过酒吧，不知道其他酒吧会不会也这样干。 比如说你去一间酒吧，这间酒吧必须消费五百块才能进，进去交钱买了酒水之后，酒吧里那些跳舞唱歌打碟的美女，你都可以去问价格，问好了就能带出去玩一晚上。 这不就和廖叔这个夜场一个道理。 只不过他这个场所比较高端，入会的人身份要求比较严，资产不够的人进不来。 而那些氛围组的女人，也是精挑细选的，不漂亮的也没资格。 看着擂台上的两名拳手，叶默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有钱人的世界，有钱人的玩儿法，真的是寻常老百姓见都没见过的。 更别提其他那些所谓的游艇会，车友会等各种会。 …… 第227章 请君入瓮 像这样的色情交易行为，在这个场子里还有很多。 基本上只要你有钱，长的不是太丑，都能搭讪成功，美女不仅陪你喝酒看比赛，深夜还会陪你去酒店睡觉。 这有钱人玩的东西，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到。 在了解清楚这个场所之后，叶默也准备收网了。 他可不是真的来看比赛打拳的。 廖叔也不可能猜到，叶默会是一名便衣刑警。 然而，叶默也不会想到，接下来的廖叔，会采取什么行为。 廖叔低估了叶默，叶默也低估了廖叔。 擂台上，菲律宾拳手班巴对战国内拳手张强。 这很明显是一场没有任何悬念的格斗对决。 张强的天赋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他天生就是打拳的料，再加上捡到的那些书，自己日以继夜的勤加苦练，同级别里面，几乎找不到任何对手。 廖叔也知道班巴不可能打的过张强，所以这五万块，说白了就是送给叶默的。 但这老狐狸爱钱如命，五万块在这个年代不少了，他可不会就这么白白送给你。 他的目的，谁也想不到。 擂台上，比赛很精彩。 可以看的出，张强还在热身，根本没有认真。 如果按照羽量级等级划分，最高一百级，张强实力可以达到90级，而对方充其量就在60级左右。 随着班巴突进连续几个挥拳被张强躲开，这场比赛已经没有了任何悬念。 只见张强一弯腰抱住对方双腿，随后猛然间一个大力抱摔将班巴狠狠压在地上。 这是专业摔跤选手用的动作，张强的地面实力相当凶悍，他死死的锁着班巴。 班巴迅速抽身想用拳头砸张强脑袋，却被张强预判，他利用对方挥拳的空隙，连续三拳打在对方脸上。 这三下全打到了面门上，班巴当即失去了反抗。 见到对方投降，张强张开双臂面对观众大声呼喊着。 底下观众也是热情高涨，疯狂给张强喝彩。 张强可以说连汗都没有出，这对他来说，简直太轻松了。 “不过瘾，不过瘾，还有没有更强的。” 张强非常嚣张的大吼着，就是这种张狂的性格，让底下的观众更加沸腾。 叶小雨也有些惊讶：“这个张强真的这么厉害吗？感觉那个菲律宾人体格比他健壮很多呀。” “张强的反应太快了，综合格斗实力的确很强，看来我也有必要去仔细研究一下他们捡到的那些书了。”叶默第一次见到张强的真实实力，确实和他说的一样，真的很强。 “你和张强，谁厉害？”林萱看着叶默问道。 “这个不能比。”叶默淡淡微笑了一下，要是没有异能，叶默怎么可能是张强对手，人家与生俱来的天赋加后天十年如一日的刻苦训练，这是不能比较的。 所以叶默从来没有仗着自己的能力自视甚高，装嘘卖弄。 他从来没有忘记过自己的身份，自己警察的身份。 这时候，廖叔端着酒杯过来了：“可以啊，阿强这小子，宝刀未老啊。” “廖叔你这是故意给我送钱的是吧？”叶默也笑了起来。 “那不成，我这个人爱钱如命，输了的钱，我可得想办法赢回来才行，要不，让阿强再打一场？”廖叔瞧着叶默笑眯眯问道。 “张强的实力你也知道，你看他的样子，跟刚热完身一样，你这边，还找的出能和他打的拳手吗？不然的话，这不摆明给我送钱来了。”叶默也笑道。 “您陈少是贵客，只要你开心就行，要不这样，我找一名轻量级拳手和阿强打一场，你觉得如何？”廖叔依旧笑眯眯的。 羽量级和轻量级都是职业综合格斗(mma)中的量级，它们的主要区别在于体重限制。 轻量级在ufc中的体重限制为155磅大约70.3公斤，这个量级的选手通常以速度快、技术精湛着称，他们经常在比赛中展示高水平的拳击和踢击技巧。 羽量级在ufc中的体重限制为145磅大概在65.8公斤，羽量级选手的特点是机动性高，敏捷的移动和迅速的进退，他们经常使用肘击、膝击和飞膝等出奇制胜的技能。 总结来说，轻量级选手更注重速度和技术，而羽量级选手则更注重敏捷性和战术多样性。 也就是说，125斤的张强，很可能要和140斤的对手格斗。 对方更强壮，个子更高，这对张强来说，是很吃亏的。 但张强只要增重，是完全可以去打轻量级比赛的。 听到这句话，叶默知道这老狐狸究竟是什么打算了，他想利用自己赌徒的心理，一步步陷进去。 “好啊，不过我要问一下阿强，只要他能打，那就打。”叶默回答道。 “行！” 于是，廖叔对着张强招了招手，张强从格斗台上跳下来：“廖叔，有什么吩咐。” “阿强啊，我看你意犹未尽，是不是没有打爽？” “确实打的不过瘾，您就别藏着掖着了，把你的底牌掏出来，我俩打一场呗。”张强摩拳擦掌，跃跃欲试道。 “没办法啊，阿强你打拳确实厉害，要不这样，我让轻量级拳手和你打一场，你意下如何？” “中量级我都打过，轻量级算什么，有厉害的都拿出来，这样才过瘾。” “那行，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安排。” 说完，廖叔打了个响指，随后来到叶默这边：“陈少，阿强答应了，要不咱们再来一场？” “可以啊，今晚就是来开心的对吧。”叶默笑了笑道。 “行，我马上安排。” 说着，廖叔对着手下戴眼镜的男子招了招手，随后对着他说了几句话：“去把高刚叫来。” 听言，戴眼镜男子脸色突变：“廖叔，你来真的？” “别废话，马上把他喊来。” “行，我现在就去。” “另外，把称重器换了。” “我知道了。” 叶默隔着很远，虽然听不到两人对话，但叶默的眼睛可以通过读唇分析出两人在说什么。 他连忙来到张强身边：“一会儿打拳的时候小心点，打不过不要勉强，直接投降就行。” “到底怎么了？”张强皱起了眉头。 “一会儿出场的拳手，体重绝对不在轻量级范围。” “这不是作弊吗，那还怎么打？” “不管作不作弊，你都应战，我想看看这廖叔耍什么花招。” “我知道了，你放心，哪怕是中量级拳手，我也有信心打的过。” “千万别逞强，打不过直接投降就行，知不知道。” “放心，我有分寸。” 很快，主持人收到消息，开始活跃全场气氛。 “亲爱的帅哥美女们，想必刚才那场比赛大家都看的不过瘾，为了增加比赛观感和悬念，主办方决定，派出一名强劲的轻量级选手，对阵咱们的街头格斗之王张强，这一场比赛，绝对劲爆，为了让比赛更加刺激，咱们增设了奖池和投注额，一方奖池高达三十万元，最高可投注五千块，大家准备好手里的筹码，一会儿给自己看好的拳手投票。” 话音落下，全场欢呼。 “卧槽，玩儿这么大？” “奖池都到三十万了，这不会是仙人跳吧？” “这都是实时下注，打假赛也没必要好吧。” “这个张强现在是哪个俱乐部的？他有那么多钱吗？” “喂，主持人，问一下，张强现在是哪个俱乐部的？” 主持人听言随后把目光落到叶默身上，聚光灯也对着叶默打了过去。 “差点忘了，咱们现在隆重介绍一下，这位帅气无比的男人，就是张强俱乐部的老板，陈少爷，大家热烈欢迎。” 现场所有人目光都投了过去，叶默强笑了一下，挥手和大家打了打招呼。 “这张强什么时候换俱乐部了？ “这男的身边俩美女好好看，跟明星一样。” “这下子有好戏看了，奖池增设到三十万，这不五千块全部砸进去梭哈？” “我估计没那么简单，这比赛可不会像上局那样一边倒了。” “最主要张强才打完比赛，又要和轻量级选手打，越级格斗，这真不好说。” 这边，坐在叶默身边的林萱脸色有点不好看。 “没经过同意就把奖池加到三十万，我们可没这么多现金。”林萱觉得，越来越不对劲了。 “一会儿还不知道那老狐狸还要耍什么花招呢。”叶小雨感觉现场气氛有些诡异。 “你俩紧张什么，他就是把奖池增设到一百万，我们也不怕，我早有准备。”叶默早就应对好了一切。 果不其然，没多久，廖叔就带着人出现了。 “陈少，久等了，怎么样，三十万的奖池不会少吧？”廖叔笑眯眯道。 “不多也不少，这里是三十万的支票，你核对一下。”说着，叶默拿出一张支票，签名递给廖叔，当然，这支票是不能兑换的。 “陈少都这么爽快，那还核对什么，我们看比赛吧，等双方拳手就位，咱俩私底下再玩儿一把，怎么样？” “没问题，只要开心就好。” 于是乎，和正规比赛流程一样，主持人开始在擂台上介绍双方参赛人员。 “亲爱的帅哥美女们，大家久等了，现在开始介绍双方比赛拳手，咱们红方的拳手大家再熟悉不过了，他就是来自陈少俱乐部的张强，在上一场比赛中，张强甚至连一滴汗都没有出就结束了比赛，那么这一次越级格斗之中，张强又会有怎么样的表现呢，下面请大家用最热烈的呐喊，欢迎我们的拳手，张强出场。” 话音落下，全场高呼，张强一个空翻来到擂台上，高举拳头，表情凶狠，表现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这让底下的观众们更加的激动。 “接下来，有请我们白鲨俱乐部的拳手，高刚出场。”没有过多的介绍，因为大家都不认识这个人。 现场也顿时安静了下来，大家随着聚光灯看去，就见到一黑人男子面无表情的走了出来，身后跟着数名助手。 见到这人，现场的观众都愣住了。 “卧槽，这不对吧？” “这身高体型，不止140斤吧？” “张强和他比起来，小了整整一圈啊。” “这下子，还真不知道买谁赢。” “这不会是放的烟雾弹，迷惑我们的吧？” “我买一千块张强赢算了，说什么也要支持国人。” “我觉得这大块头不一般，我这局买一千块高刚。” 当双方实力有比较的时候，这场比赛就有悬念了。 双方来到擂台上，这两人体型差距就出来了。 这时候，廖叔端着酒杯，坐到了叶默另一侧的沙发上，微笑看着叶默道：“陈少，要不要喝一杯？” 叶默摇了摇头道：“廖叔，你这不对吧，你确定这是轻量级拳手？” “陈少您要是怀疑，可以自己去称重，黑人骨架大，显得壮，很正常嘛？要是陈少现在想退出，还来得及。”廖叔看着叶默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怕张强一会儿生气了，把这大块头打死。”叶默笑道。 “既然陈少对你的拳手这么自信，要不咱们玩儿大点？” “行呀，你想玩多大？” “三百万，怎么样？” 听言，叶默当下脸色就变了。 见到叶默不说话，廖叔立马笑了起来：“陈少不会连三百万都拿不出来吧？我可听说三百万在你手里，就是一点零花钱而已。” 廖叔认为自己是彻底拿捏了对方，你一个富二代，手里能有多少钱？ 一个月几万块零花钱，还得看你家老爷子脸色。 他是吃定了对方在这种场合之下为了顾及面子，肯定会两头为难。 男人都好面子，不可能当着自己女人吃瘪。 但真要是输了，这可是三百万啊，这年代的三百万什么概念？ “没……没问题呀，三百万就三百万。”叶默假装有些不淡定的回答道。 “好，陈少爽快。”廖叔一口把剩下的酒喝了，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你以为这是廖叔给叶默下的套？ 实际上，他老奸巨猾的表现还在后头。 这种低端做局的事情，太没创意了。 廖叔只是没想到对方真的就答应了。 既然如此，那就看好戏吧…… 第228章 叶默vs黑人拳手高刚 叶默也意识到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这种低端套路正常人都察觉的出来，无非就是利用赌徒心理，把富二代一步步套进去。 这和港澳那边赌场玩法差不多，很多有钱人的老婆，儿子，都是这样一步步把家产给输没的。 但这一下子从五万块，飙升到三百万，显然跨度过于离谱。 正常来说，是先让对方吃点甜头，再一步步设套引蛇入瓮。 所以叶默认为，廖叔的目的根本不是钱。 即便是张强输了，对方也不会让自己掏三百万出来。 他既然好人妻，想必会从林萱还有叶小雨身上打主意。 大概率他的目标是林萱，虽然两人都很漂亮，但林萱更有味道一些。 叶小雨长的太稚嫩，少了一种成熟的韵味。 而廖叔喜欢少妇。 而这场比赛自己要是输了，对方只要让林萱陪他一晚上就行了，三百万就当交个朋友。 可，事实真的如此吗？ 叶默总觉得不会那么简单。 很快，比赛进入准备阶段，双方进行称重，裁判也相继到位。 主持人开始进行赛前的采访，他首先来到张强这边：“强哥，这场比赛有没有信心？” “让他把牙套戴好，我不想打的他满地找牙。”张强信心十足。 “哇，这一上来就如此凶狠的挑衅，你真的不怕把这头疯牛激怒吗？对方可是身高体重都比你强悍的黑人拳手啊。” “我苦练功夫十几年，打的就是老外，让他放马过来就行。”张强活动了一下脖子，根本没把对方放眼里。 听到这些话，主持人也是无比激动。 “大家也听到了，咱们的强哥来势汹汹，誓要把对方打的满地找牙，让我们用最激情的呐喊，为咱们的强哥，加油助威……” 话音落下，全场欢呼。 随着镁光灯的闪烁，摇滚音乐的响起，身材火辣的气氛组美女们扭动着细腰翘臀，现场气氛十分炸裂。 接下来，主持人又去采访黑人拳手高刚：“刚才你的对手说，要把你打的满地找牙，对此你有什么回应？” 随即，旁边的翻译人员用英文翻译了一遍。 听言，高刚当即表情凶恶，怒视着张强，并且指着他道：“你这种身材的猴子，在我们那里就是下等生物，我会像爸爸打儿子一样教训你。” 主持人听后表情一愣，随后连忙翻译道：“高刚说，张强在他眼里只配做下等生物，他会如同父亲打儿子一样教训他。” 此言落下，瞬间引起了全场的不满，无数人对着高刚开始爆粗口。 “我去你骂的，你什么玩意儿？” “狗东西，你小心一会儿出门被人暗杀。” “张强，我支持你，把他往死里打。” “你们才是下等生物，没进化的畜牲。” 张强听到这句话也是非常不爽，当即直接冲了过去，高刚见状也一把推开助手，直接朝着张强走去。 裁判见状连忙挡在中间。 高刚看着比他矮半截的张强，露出嘲讽笑容，随后伸出大拇指倒了过来：“废物，我是你爸爸。” 蹩脚的中文，张强听得懂，他当即竖起中指回应：“孙子，放马过来。” 高刚见状一把推开裁判，然后猛然冲向张强：“你找死！” 主持人见状，连忙敲响钟声。 “比赛，开始！” 钟声落下，音乐组立马放起了激昂的音乐，现场灯光四射，高刚宛如一头猛兽，率先对张强发动攻击。 面对强壮的高刚，张强显得更加敏捷，他迅速拉开身位，寻找机会进行攻击。 很快，两人的战斗正式拉开序幕。 然而擂台只有那么大，高刚很快就把张强逼到了角落，他左手防守，右脚猛然一个下踢攻击张强左腿。 张强硬抗被他踢中小腿的伤害，猛然间一拳砸向高刚下颌。 高刚当即挥拳格挡，然而张强一个转身侧踢狠狠踢在高刚腹部，直接将他踢的倒退数米。 张强见状乘胜追击直接冲上去，双手抱着高刚脑袋，用力发动膝撞。 高刚不得已之下，只能用手护着面门，不断被张强压制。 众人看的热血沸腾，不断给张强喝彩。 然而就在这时，随着张强第六下膝撞出击，高刚一个抽身当即躲开，随后发动右勾拳，一拳砸在张强脸上。 张强整个人被打在擂台边的护绳上，脑袋开始发懵。 场下，观众见到这一幕都直接安静了下来。 这时候，高刚一咬牙，再次冲了过去。 张强拳头紧握，一口吐出嘴里的血沫，怒吼一声，随后一个转身旋转飞踢，狠狠踹在高刚脸上。 高刚被直接踢的连连后退，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突如其来的一幕，直接震惊全场。 廖叔下意识的直接站了起来，表情僵硬无比。 全场观众则是振臂高呼。 就连叶默身边的林萱和叶小雨都看的十分激动。 不得不说，这就是拳击比赛的魅力。 一旦融入这个环境，真的就会不自觉的代入进去。 张强扭了扭脖子，表情凶狠到了极点，他正想继续发动攻击，却被裁判挡了下来。 张强愣了愣神，这怎么和以往的格斗不一样。 这又不是正规拳击比赛，为什么不能继续攻击？ 就在裁判阻止张强继续进攻的时候，高刚站了起来。 裁判连忙撤退，表示比赛继续。 张强也没管那么多，继续冲上去和高刚对战。 然而高刚毕竟占了体型优势，力量和防御都远高于张强。 张强的几次抱摔都被他化解。 并且好不容易找到了一次锁头裸绞的机会，却硬生生被高刚给用力量解开了。 好几次张强将高刚击倒，准备继续进攻，裁判又跑出来阻止。 这让张强很是不爽。 随着时间的推移，差距逐渐显现了出来。 高刚连续几个挥拳虽然都被张强挡住，但强大的力量打的张强节节后退，高刚抓住机会，一个向下俯冲抱住张强下盘，随后翻身一个抱摔将张强砸在地上。 只听到一声痛苦嚎叫，张强发出了罕有惨叫声。 高刚当即双腿绞住张强脖子，死死将他缠住。 见到这一幕，廖叔嘴角微翘，露出了得意笑容。 胜负已定，要是张强不投降，只会被对方生生绞死。 台下观众也是心都凉了半截。 “完了完了，强哥这是要输了。” “这不公平，对方太强壮了。” “这种情况，一旦被对方锁住就没戏了。” “小打大还不禁地面，这怎么打？” 小个打大个，最怕的就是抱摔和地面，绝对的力量碾压，你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就好比你一米七，一百二十斤，对战一名一米八两百斤的壮汉。 对方不管你那么多，直接冲过来一把将你抱起，随后利用自己身体往身后将你狠狠的砸向地面，你不死也得残废。 现实中打架，都是赤手空拳情况下，你要是个子比对方大，用这一招可以瞬间杀死对方或者让对方失去抵抗能力。 你要是遇到个子比自己大的对手，那就得用阴招了，插眼踢裆有多狠就多狠。 当然，这是不得已情况下一种自卫反击行为，平常小矛盾不可取，不然家产赔光，牢底坐穿。 擂台上，张强表情痛苦，满脸通红，非常的绝望。 叶默见状意识到不对劲，当即准备扔白毛巾投降。 然而所有人都低估了张强，这家伙学的都是杀人技，既然对方不讲武德，自己也就没有必要留手。 他用力拧动身体，直接将被锁住的关节脱臼，然后猛然间挣开高刚的束缚，同时右脚发力，左脚朝着头顶踢去。 这一脚，直接踢中了高刚的双眼，痛的高刚捂着眼睛发出恐怖的嚎叫。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所有人都震惊了。 叶默难以置信的看着这画面，淡淡吐出几个字：“缩骨功？” 他没想到张强竟然连这个也会，这太出乎意料了。 现场也是瞬间寂静了下来。 廖叔此刻表情惊骇的看着这一幕，这人的肩膀，还能卸下来？ 就在这时候，张强顺势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直接将脱臼的肩膀归位。 没错，他是故意踢对方眼睛的。 但刚才那个操作，很明显看起来是误伤，所以不能判定对方违规禁赛，但要扣分。 如果三回合下来没有分出胜负，张强将因为这一行为输掉比赛。 场间，因为高刚眼睛受伤，不得不暂停休整。 但高刚只是经过短暂的休整就立即恢复了状态。 他双目通红，死死的盯着张强：“我今天要让你死在这里，我让你死……” 连续几个英文的死字吼了出来，高刚整个人的动作都变了。 没错，他也不再留手，准备直接弄死张强。 见到高刚的脚步动作，叶默也意识到了不对劲。 随着钟声响起，比赛再次开始。 张强也不再留手，他准备使用阴招攻击高刚的几个要害部位，只要能瞅准时机，他将瞄准对方喉咙下死手。 虽然拳击比赛严禁攻击颈部和喉咙，但这是地下黑拳，没那么多规则。 正和他说的一样，他学的是杀人技。 然而，高刚也使出了格斗禁术，巴西战舞。 巴西战舞，又名卡波耶拉，是一种介于艺术与武术之间的独特格斗术。 它因为结合了现代格斗术，表现出的战斗力太过凶狠残暴，在巴西多次被禁止学习传播。 这就是为什么政府禁止进行私人格斗的原因。 一旦这种格斗上升到更高的层面，就不是简单的比赛了，而是致对方于死地的战斗。 张强想要弄死高刚，高刚也想要张强的命。 随着比赛开始，两人再次交手。 然而高刚的巴西战舞结合了他的搏击技巧，腿法凌厉残暴。 双方交战片刻之后，高刚一个假动作踢腿迷惑了张强，随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旋转飞腿猛然间砸向张强。 张强虽然意识到了对方动作，连忙做了防守。 然而即便他双拳格挡，仍旧抵挡不住这一残暴进攻。 只听到砰的一声，赵强整个人身体僵直，猛然间砸到了地面，浑身抽搐。 这一招叫暴力旋风腿，是巴西战舞之中，最容易踢死人的残暴腿法。 破解这种腿法的方法，就是强攻近身缠斗。 很显然，张强这种小个子，强攻近身根本没有机会。 见到张强被一腿击倒，高刚当即扑过去，准备对张强进行继续攻击。 然而裁判并没有阻止。 眼见张强人事不省，高刚还要下死手，叶默见势不妙，立马脱下外套扔到高刚脸上，随后冲上擂台一脚将高刚踢退。 突如其来的一幕，场间所有人都震惊了。 高刚一把扯掉脸上的衣服，表情凶狠看着叶默怒骂道：“法u，你是谁？” 叶默没有理他，连忙过去将张强扶起来，忙问道：“怎么样阿强。” 张强用力甩了甩头，强作镇定的看着叶默道：“我没事，我还能打。” “别打了，我们认输。”叶默淡淡道。 “可是……” “没什么可是，下去吧，别忘了我们的目的。” “我知道了，张强叹了口气。” 随后，张强当着所有人，走下了擂台。 高刚见状竖起中指嘲讽起来：“法克鱿，废物，投降吧，我的儿子。” 张强咬着牙，拳头紧握。 擂台限制了张强的发挥，同等体型下，张强绝对能打败高刚。 可惜这是一场不公平的格斗。 现场观众也很是不满，纷纷表示没劲。 看着黑人高刚嚣张的模样，大家也是愈发不爽起来。 廖叔则是满脸笑容：“陈少，这场比赛很精彩啊，怎么样，玩的开不开心？” “确实挺刺激的，很爽。”叶默也笑道。 “那三百万？” “放心廖叔，愿赌服输，三百万我一分不会少给你，只不过我还不过瘾，要不，我们再来一场？”叶默道。 “再来？你还有拳手吗？” “廖叔别忘了，我也是拳击爱好者，要不，我和这位拳手高刚打一场，咱们赌一千万，怎么样？” 此言落下，所有人都愣住了。 廖叔也直接愣在了原地。 “陈少，您别说笑了，我咋能让您上场呢。”廖叔有些尴尬。 “你是不是怕了？” 这话一出来，廖叔表情变了。 …… 第228章 闹剧结束，假冒遇上真货 “陈少，您别逗我开心了，快下来，娱乐嘛，别较真，这三百万就当交个朋友，你不用给了，咱们下来喝一杯。”廖叔赶忙劝道，他一开始的目的也不是为了要赢叶默这三百万。 他就是想利用赌徒心理，让对方成功进入这个局，等赢了比赛之后，他又会笑呵呵的坚决不要这三百万，给对方留下一个好印象，然后再实施他的下一步计划。 张强一开始也说了，廖叔喜欢别人的女人。 这种变态的爱好，驱使着他最终目的肯定是叶默身边的女人。 真要是拿了这三百万，反倒是把人家得罪了，自己反而失去了做大哥的气度。 他要让对方感激自己的同时，自愿把女人送上来。 然而，擂台上的叶默却并不买账：“我陈群像是给不起三百万的人吗？还是说，你廖叔连一千万都拿不出来？” 此言落下廖叔的脸色变了，他放下手中的酒杯，表情严肃的看着叶默：“你真想玩儿？” “出来不就是玩儿的吗？”叶默故意挑衅廖叔，只想看看他接下来还有什么操作，叶默认为，这种套路的把戏绝对不是廖叔的最终目的，他看完这最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之后，今天这场闹剧就可以收尾了。 “行，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你要是被打出了事情，我一概不负责，我这有人全程录像，别到时候你家老爷子找到我，我骑虎难下，面子我给足了你，你非要搞事情，撕破了脸对谁也不好。”廖叔没想到对方如此顽固，索性答应了下来，反正不影响他最后的计划。 “放心，我这个人愿赌服输，这黑人要是赢了，一千三百万我马上给你，可他要是输了，七百万我一分不能少。” “行，大家都听到了，陈少自己要打，这不关我的事，这场比赛没有上限，你们想压谁赢就谁赢，压陈少赢的，赢多少我照赔，压高刚赢的，赢多少，我从陈少输给我的一千三百万里面拿出来给你们。” 听到廖叔这句话，现场的人都觉得这有些离谱了。 “这上升到一千万多万的赌局了吗？” “我觉得迟早要出事。” “喂，陈少，要不别打了，没意思。” “你这是送死啊，别上头。” 说实话，这谁能看好叶默。 在没见识过张强和高刚比赛之前，林萱还以为叶默打他们完全没有压力，可真实见到格斗之后，林萱也不认为，叶默打的过张强甚至高刚。 她见过叶默打架，他速度比较快，力量也很足，最主要是下手狠。 可论起专业性，和真正的拳手比起来，差太远了。 台下，林萱不停给叶默使眼色，让他别乱来。 叶小雨也是紧紧拉着林萱衣服，眼神里满是担忧。 叶默一向喜欢乱来，但这次有些过头了。 男人好胜心强可以理解，但你都在体制内待了这么久，应该稳重一些。 更何况也是有家室的人。 然而，叶默给两人投来一个肯定的眼神，示意两人不用担心。 见到叶默的表情，林萱微微摇头，随后安慰叶小雨道：“放心吧，他是什么性格，我们最了解，万一不行，我会处理的，回去记得好好收拾他一顿。” “我知道了。”叶小雨也叹了口气。 擂台上，叶默看着对面的黑人高刚：“你听不听得懂中文？” “你想说什么？”高刚用中文问道。 “看你下手那么狠，以前打死过不少人吧？你是怎么来到咱们国内的，有护照吗？” “why？”黑人高刚摊着手，一脸疑问看向台下的廖叔。 “陈少，你打听这些做什么？还打不打？”廖叔身边的眼镜男子大声道。 “当然打啊，这不按照国际惯例，打之前要互相嘲讽一下对不对？”说完，叶默看着高刚道：“我问你，打死过人没有？” 闻言，高刚非但没有回答，反而对着叶默吐了一口口水，随后竖起中指道：“shut up，碧池。” 叶默微微摇头，随后把自己鞋子脱了，缓缓解开衬衣纽扣：“别磨叽了，敲钟，开始吧。” 主持人一脸困惑，他看了廖叔一眼，廖叔点了点头。 主持人于是这才道：“比赛，开……开始。” 随着钟声敲响，一场莫名其妙的格斗比赛开始了。 这场比赛，没有任何人下注。 只有叶默和廖叔参与了赌局，一千万的赌局。 听到钟声，高刚拳头紧握，直接冲了过来。 叶默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高刚见状直接一个摆拳砸向叶默脑袋。 叶默脑袋微微一偏，随后伸出右手一把抓住高刚拳头用力一拧，瞬间他的胳膊就被拧成了麻花。 叶默的速度能跟得上天眼异能的速度，其自身的力量和身体素质远超常人。 高刚右臂直接粉碎性骨折，当场就发出惨烈的嚎叫声。 叶默随即一脚踹向高刚的膝盖，他再次发出惨叫，直接跪了下来。 叶默瞬间来到他身后，使用锁技绞住他的脖子，不到三秒，高刚不停地拍打着叶默的手臂，示意投降。 叶默随后放开了高刚，转过身来面无表情的看着廖叔。 见到这一幕，所有人都惊呆了。 廖叔此刻根本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还是僵硬的，宛如木头。 “不是吧？这就结束了？” “这太离谱了吧？” 廖叔意识到不对劲，连忙启动下一步计划。 就在众人来不及震惊的时候，突然一群警察冲了进来。 “所有人都别动，抱头蹲下。” 瞬间，全场的人吓得魂不附体，纷纷抱着脑袋蹲了下来。 只见十几名特警拿着武器冲了进来。 廖叔见状，当即笑眯眯走上去：“同志，出什么事了，我这是正规场所啊，有营业执照的。” “接群众举报，说你们聚众吸毒，都蹲下，谁也别动，你也是，蹲下，马上。” 听着对方的厉声怒吼，廖叔不得不连忙蹲下。 但现场，叶默，林萱叶小雨三人却无动于衷。 叶默从擂台上下来，连忙挡在林萱和叶小雨面前。 “你们三个，蹲下，还站着做什么？”几名特警冲上去，准备动手抓人。 叶默见状，直接一把抓住其中一人直接推开。 被推开那人慌了，连忙呵斥道： “你敢袭警？都抓起来！” 话音落下，几名特警就准备上去抓人。 然而叶默直接上去一把拎着其中一人：“你哪个部门的。” “你管我哪个部门，你敢动手，铐起来。”这人怒吼一声，所有人拿枪对着叶默。 叶默摇了摇头：“几把玩具枪就别在这里吓唬人了，还有，宁海市特警的制服早换了，不是你们这一套。” “冒充警察，你们胆子挺大啊。”林萱当即拿出一个小对讲机：“小凡，行动。” 听到这话，这些人意识到不对劲。 尤其是那个廖叔，当即就准备开溜。 叶默见状直接过去拎着他后面的衣服：“廖叔，您这是打算去哪儿呀？” “你……你究竟是谁？” “假警察遇到真警察，没想到吧？” “你……你是警察？” “你仔细听一下，外面是什么声音。” 廖叔愣了愣，随后看向外面，下一秒，就听到无数的警报声传来。 此刻，廖叔才意识到，原来这几人，全都是便衣。 那些冒充警察的家伙，吓得连忙丢了道具枪，身上的衣服脱都脱不及。 然而没等多久，真正的特警在张小凡的带领下冲了进来，将在场所有人员全部控制。 张小凡跑到叶默面前立正敬礼：“叶队。” “辛苦了，联系救护车，把擂台上那个黑人拳手送去医院。” “是。” 见到这一幕，廖叔彻底傻了眼，此刻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同志，同志，您听我说，我不是什么黑社会，我就做点小生意……”廖叔赶紧对叶默解释起来。 “有什么话，我们去局子里慢慢说。” “带走。” 就这样，廖叔等相关人员被带走，现场留下一部分警力进行调查。 张强看着那名被抬上救护车的黑人，有些紧张的走过来看着叶默：“叶队长，您，我可以问您几个问题吗？” “怎么了？”叶默愣了愣。 “您应该不是专业拳手吧？” “不是。” “那您天赋异禀啊，高刚是黑人，骨密度和肌肉强度远超我们亚洲人，你却可以直接把他胳膊拧断，换算成力量单位的话，你相当于能徒手把麻花钢给掰弯了，这根本不是人类能做到的事情。” “你没听说过四两拨千斤吗，我利用他出手的力量和惯性，施加一个反作用力，实际上他并没有骨折，只是肌肉拉伤而已。” “不对吧，他的胳膊明显变形了，我感觉您在忽悠我，有机会，我想和你打一场。” “你啊，就老老实实来我们警队当教练，把你这身本事，全部教给咱们就行了，别想着打打杀杀了。” “是，我知道了。” 张强立马低头回应。 回到公安局，叶默换上警服，开始对廖叔进行审讯。 审讯室里，瞧着穿上警服的叶默和林萱，廖叔此刻眼神畏惧，害怕的缩了起来。 就在不久前，他还想着套路这帮人，让眼前这个女人和自己上床。 现在想想，这有多么的可笑。 看着眼前的廖叔，叶默还是按照惯例进行审问。 “叫什么名字，年龄，籍贯。” “廖忠生，51岁，广东珠海人。” “你让人假扮警察，目的是什么？” “我……我说实话能减刑不？” “你不说实话我们也能查出来，问一下那些假扮警察的人就行，但你态度好的话，我会写进材料里争取给你减刑。” “感谢，感谢，那我就配合你们实话实说了，其实，我……” “不用紧张，慢慢说。” “我这个人有个毛病，就是喜欢别人的女人，其实这些赌拳都是假的，我找人假扮警察，然后在你身上搜出冰糖做的毒品，嫁祸给你，然后我再出面声称帮你搞定这事儿，只要你的女人能陪我睡一觉就行。” 听到这话，叶默和林萱都有些惊讶。 “你这招高明啊，你老实说，用这个技俩，骗过几个人？” “就骗过一个，有个潮州来的富二代，我用这招骗了他，让他老婆和我发生了好几次关系，事后他还感谢我，对我毕恭毕敬的。” “你是个人才，五十几岁了，还玩这一套。”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我有病，普通的女人，哪怕是再漂亮，我也一点兴趣都没有，但只要她是别人的老婆或者女朋友，我立马就跟打了鸡血一样兴奋，不管她漂亮还是丑，我都喜欢，我甚至和我朋友的六十多岁妻子发生过关系，我找医生看过，医生也没办法。” 听到这个回答，叶默和林萱两人表情都有些怪异。 后面那些警员也觉得这人有点离谱。 每个人的爱好有所不同，但你的爱好，未免太不正常了点。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就是一种心理疾病。 “我喜欢别人女人这件事，圈子里人尽皆知，很多人为了讨好我，都会把他老婆或者女朋友送给我，久而久之我又觉得厌了，我喜欢那种被迫的，就是老公不愿意，很痛苦看着自己女人陪我睡觉又无可奈何那种。” “你这个确实有病，而且病得不轻。” “没办法，我也没办法，从小就是这样，十多岁的时候我就发现我有点不正常。” “你的这个问题，咱们后面再谈，我是想找你调查一个人。” “您说。” “卢正佳。” 听到这话，廖叔表情有些变化，果然，他们就是为了卢正佳来的。 想到这里，廖叔气的咬牙切齿。 “卢正佳这个小王八蛋，真是个混蛋东西，老子被他害死了。”廖叔拳头紧握，脑袋上青筋都出来了。 “看你样子，好像对他恨之入骨，说吧，你俩有什么恩怨。” “没什么恩怨，他一个十七八岁的高中生，毛都没长齐，这种人我根本不屑鸟他，奈何他爸是区长，我又在他爸手底下搞投资，那块地原本就是他爸批给我的，这我说什么也不能得罪啊。” “哪知道这小子突然来找我，说要加入我的俱乐部看拳赛，我一开始没放心上，把他当熊孩子打发，没想到第二天我的场子就被封了，我意识到他不是闹着玩儿的，只能求祖宗一样去求他……” 第229章 阿廖的真实身份 “所以，卢正佳开出的条件就是，让你的拳手打假赛装死演戏对吧？” “没错，你都不知道我当时有多无语，这简直无聊透顶，但我也没办法，只能配合他演戏，还不能让台下观众知道是假赛，搞的我重金培养的泰国拳手塞班，只能就这样下线，这小子的出现，让我至少损失了三十万。” 廖叔说到这里也是不禁自嘲一笑，这简直就是他干过最愚蠢最荒唐最幼稚的一件事。 但往往一些幼稚的东西，在卢正佳手中，却能运用的炉火纯青。 他用这一手段，把张强两兄弟牢牢控制在了自己手里。 好在他没让张强去做什么违法的事情，否则张强两兄弟迟早会被他连累。 案子调查到了这里，其实大家也都知道了这整件事所有的发展过程。 但杀害卢正佳的凶手究竟在哪儿，到现在依旧一无所获。 叶默也知道，要是再不破案，后果恐怕就会变得很严重。 最近的这几起案子，叶默使用的破案手法和以往不同，都是通过大量走访式的调查来推进办案过程。 但很明显，这种方法虽然针对性强，但破案效率却不高。 尤其是这种离奇的悬案。 到现在为止，总共排查的嫌疑人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了。 却依旧完全没有任何头绪。 哪怕是叶默，也没有见过如此诡异的案子。 就仿佛，这个凶手根本不存在一样。 “你老实告诉我，卢正佳是不是你找人杀掉的？”林萱这时候突然问道。 听言，廖叔满脸无辜，且十分无奈的道：“同志，我找人杀卢正佳干什么？我有病啊？他爸是区长，他要是出事了，查到我的头上，我还做不做生意了？况且那件事之后，他也没有来找我的麻烦，而且我的场子有了他这一层关系，比之前更加顺风顺水了一些，我虽然希望他出事，但我绝对是最不想他死那个人，他死了对我一点好处也没有，现在他死了，钱没了就算了，还得坐几年牢，遇上这王八蛋，我倒了十辈子血霉了。” 廖叔觉得自己非常的倒霉，怎么就遇上这么个瘟神。 死了都不让自己好过。 仔细分析一下也知道，廖叔没有杀害卢正佳的动机。 不可能因为卢正佳找他打假赛让他损失了一个拳手，他就杀人灭口，这很明显划不来。 “那你觉得，有什么人会杀卢正佳？” “想让他死的人多了去了，这小子手伸的太长，我们这些做擦边生意赚钱的人都让着他，他要是真得罪了那些亡命徒，别说他是区长儿子，就是市长儿子也没用。” “可根据我们的调查，卢正佳一没贩毒，二没涉赌，无非就是收点保护费，搞点游戏私服赚钱，他干这个不至于得罪那些人吧？” “你怎么知道他没涉毒？他手底下有个叫阿廖的家伙，好像就是搞这玩意儿的。” 听到这句话，叶默和林萱两人都愣了一下。 “你认识阿廖？”叶默连忙问道。 “也谈不上认识，但我隐约听人说过这个人，虽然不知道真假，但我觉得八九不离十。” “细说一下。” “你知道的，我这个人虽然做一些擦边生意赚钱，但毒品这东西我是绝对不会碰的，孰轻孰重我分的很清楚，卢正佳加入我的俱乐部之后，多次带着阿廖过来我的场子玩，让我给他安排女人，但我场子里的女人，是自愿为主的，这个阿廖一看就不正常，根本没有小姐敢去做他的生意，偶尔有一两个女人愿意，在结束之后都是后悔莫及。” “这个事情，你先不着急说，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阿廖这人信息的？” “是这样的，前段时间，安京市和宁海市不是联合捣毁了一个毒贩集团吗，老大叫赵东强，而这个阿廖，据说就是这个集团里的制毒专家。” “你这是听谁说的？” “我的场子那么大，什么人都有，其中有个人是化工机械厂的老板，他叫刘奔，他说他就曾经和赵东强合作过，但是一开始他不知道赵东强在贩毒，所以给他提供了很多机器设备，就在这个过程中，他见过阿廖，赵东强和他说，阿廖是他们手下的生物制药专家，还让他俩一起商量过设备的问题，后来没多久赵东强就被端了，但他没想到，居然在我的场子里见到了阿廖这个人，所以他赶忙过来提醒我，让我离这个人远一点。” 听言，叶默思索片刻，随后看着廖叔道：“这不对啊，赵东强上个月就已经被枪毙了，他底下核心成员基本上都抓完了，也就剩下一下小喽啰潜逃在外，这种头号制毒专家，应该是调查组第一个缉拿的目标，不可能让他逍遥法外到现在。” “会不会是赵东强并没有招供这个人？” “不可能的，赵东强自身难保，他不会不把这个核心人物供出来，再说了，即便是他不供出来，他手底下的其他人也会供出来，要是阿廖真的是赵东强的余党，他绝对会是警方头号通缉的目标，他一死，身份就立马被调查出来了，不至于到现在我们都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反正把我知道的都说了，争取积极配合，宽大处理。” “你刚才说，阿廖这个人很奇怪，他奇怪的地方在哪里？” “根据俱乐部上班那些女人所说，这个人精神好像有点问题，他对小姐们有一种奇怪的要求。” “什么要求？” “他喜欢角色扮演，非要她们穿校服，扮演学生，而他扮演老师，最离谱的是，他还要求我们把酒店装修成学校课室的样子，让她们一边做作业，一边和他那个。” “啊？”听到这句话，身后一名办案人员顿时就张大了嘴巴，表现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是吧，连这位同志也觉得很离谱对吧？”廖叔摇了摇头道。 “行了，大哥别说二哥，你也差不多，你们一个喜欢别人老婆，一个喜欢角色扮演，你们是一类人。” 听到这句话，廖叔不由的低下了头。 是啊，他又有什么资格，嘲笑别人呢。 “对了，有没有人说过，你和那个阿廖，长的有点像？”叶默突然问道，因为他通过眼睛异能的捕捉，发现这个廖叔的五官特征和死去的阿廖，的确有一些相似的地方。 “不是吧，他瘦的跟个鬼一样，哪里和我长的像了？” “遗传特征和胖瘦没关系。” “什么遗传，你怀疑他是我儿子？” “不好说，你俩姓都一样，一会儿你去采集个dna，和死者阿廖比对一下，说不定有惊喜。” 说完，叶默带着林萱走了。 来到审讯室外，林萱有些惊讶的看着叶默：“叶默，你不会真的怀疑，死者阿廖是这个廖叔的儿子吧？” “不管是不是，比对一下吧，这两人在有着奇怪的性癖，说不定真有那么一点关联。” “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死者阿廖的长相和廖叔有点相似，尤其是鼻子和眼睛。” “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接下来还有事情要办。” “你说，我去安排。” “派人拿着这个阿廖的照片，去监狱提审几个赵东强的同党，问问他们认不认识这个人，如果认识，仔细询问一下他究竟是做什么的。” “我明白了，明天一早开会我就安排。” 叶默点了点头，打了个哈欠，满脸疲倦的走回去办公室。 办公室里，叶小雨正在等他。 “叶默，你怎么看起来这么憔悴？” “不知道，可能这两天熬夜加班缘故吧，几天没怎么睡好觉了。” “别太拼了，我们回去吧，我给你按按肩膀，晚上好好休息一下。” “好。”瞧着叶小雨圆鼓鼓的脸蛋儿，叶默微微一笑道，随后摸了摸她脑袋，两人一起下班回去。 …… 翌日上午，九点多钟。 支队门口，副区长卢明华的老婆带着一堆亲戚来闹事。 卢明华更是直接来到了专案组办公室对着这些办案人员就是一顿臭骂。 “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我儿子死了这么多天，尸体还放在司法机关的柜子里，这都多久了，凶手呢？” “我问你们凶手呢？” “我是区长卢明华，我是卢正佳的父亲，是死者的父亲，你们说话啊，你们负责人呢？” 卢明华不顾影响，就开始在办公室发飙。 见到他发飙，大家都不出声，因为刚开完会回来，都准备下一步的任务工作。 见状，卢明华直接抓起面前桌子上的茶杯砸到了地上，怒吼道：“我问你们话呢，你们都哑了？” “卢明华同志，你刚从医院出来，先冷静一下。”副局长梁度走了过来，他刚开完会，有人就和他说，陆明华直奔专案组办公室去了。 “梁度同志，不是我不冷静，这都过去多少天了？你们公安局就是这样办案的？我真不知道你们平时是怎么做事的，我儿子，一名省重点高中的高三学生，马上就要高考了，被人残忍杀害在学校附近，这都过去了整整一个月，凶手呢？凶手在哪里？”卢明华直接质问道。 “卢明华同志你别激动，这件案子，我们已经有了很大的突破，我们是因为担心你的身体，所以没有告诉你案子的进度，你的心情，我们都能理解。” “你们理解什么？死的又不是你们儿子，我问你，专案组负责人是谁？”卢明华铁青着脸问道。 “是我。”这时候，林萱拿着文件走了过来。 见到是林萱，陆明华脸色顿时变了：“你们不是说，负责人是叶默吗？他人呢？” “叶默这几天连续加班，所以请假一个上午。”林萱如实道。 “请假？”卢明华用力一拍桌子怒吼道：“请什么假？我儿子躺在冰柜里，他请假？怪不得这么久案子都没进展，原来就是这样敷衍了事对吧？马上把叶默给我喊过来，我要亲自问他什么情况。” “区长同志，叶默同志是安京市公安部调派过来的刑侦专家，他对这件案子是尽力了的，大家有目共睹，我希望你能理解。”梁度对卢明华道。 “我管他是什么部下来的专家，破不了案就该滚蛋，我要求换人，把这个叶默和林萱换掉，找别的人来负责，离了婚还带着前妻捞功，什么功劳都往头上扣，什么玩意儿。”卢明华确实说话很难听，但换了谁都一样，他的独生儿子死了，试问谁能冷静？ 此话一出来，气氛就变了。 梁度顿时脸色僵硬，语气也变得严肃了起来：“卢明华同志，你儿子涉及的情况，远比你想象中的复杂，上级考虑到你悲伤的心情和患病的身体，这才没有去找你谈话，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林萱同志和叶默同志，对这案子的认真程度，超过了任何人，我希望你说话注意影响，不要带入个人情绪。” “你说他们认真负责，那叶默人呢？我儿子在冰柜里躺着，他就在家里躺着是吧？” “别吵了，我在这里，有什么事和我说。”叶默带着叶小雨走了过来，要不是有人给他打电话，他还在睡觉，没办法，几天没怎么休息，是个人都顶不住。 见到叶默出现，卢明华顿时冷静了下来，他直直盯着叶默，随后问道：“都说你是神警，现代福尔摩斯，为什么这么简单的一件案子，至今都没抓到凶手？” “你想知道原因吗？”叶默看着卢明华，同样面无表情，如果不是你儿子利用你的身份充当保护伞组织黑社会成员违法犯罪，本案也不会变得如此复杂。 “我不想听你解释，你就说，你什么时候能破案。”卢明华直直看着叶默。 “十天，十天之内，我把凶手身份找出来。”到了现在，叶默其实已经有了一些把握，他大概已经想到了些什么，就差最后这一步。 “好，我就给你十天时间，加上之前，一共四十天，你要是破不了案，你自己处理。” 说完，卢明华紧握着拳头，推开人群就往外走去，刚走两步，突然两眼一黑，直接摔了下去。 没有一个父亲能接受这种事情。 卢明华此刻的内心是很痛苦的，加上身体原因，双重煎熬，让他再一次倒了下去。 …… 第230章 卢正佳案，真正的真相 卢明华被紧急送去医院。 叶默见状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 本来是安排人去监狱调查此前毒枭赵东强的同犯关于阿廖的消息。 但叶默为了尽快破案，还是打算亲自去一趟。 别人没有他那双眼睛，无法从对方口中知道真假，不能判断对方有没有根据自己的主观意愿去添油加醋。 因为每一个细节出问题，都会影响到整件案子。 来到监狱，叶默见到了赵东强的同伙舒远刚，此人36岁，被判有期徒刑13年，目前正在宁城监狱服刑。 叶默和张小凡来到此人面前，随后掏出了阿廖的照片。 “认不认识这个人？”问话的时候，叶默一直盯着这个人的脸。 “这不是那小鬼子吗。” “小鬼子？”叶默皱起了眉头：“你是说，他是日本人？” “对啊。” “他叫什么名字？” “冢本廖川，我们都叫他阿廖。” “既然是同伙，那为什么你们没交代这个人？” “这个人就是个摆设，交代不交代没什么用，他又没参与贩毒。” 听到这句话，叶默和张小凡两人都觉得很疑惑。 “那他在你们里面担当什么角色？” “他是个日本化学实验室的什么专家，不知道赵东强从哪里弄过来的，是用来掩饰身份的，赵东强不是搞了个化工厂吗，他就在里面当顾问，搞一些学术研究。” “你的意思是，赵东强为了掩盖制毒真相，所以找了他这么一个技术人员来做研究对吧？” “大概就是这么回事。” “那他一个日本人，中文为什么这么厉害？” “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们和这个人接触不多，他在我们里面不参与什么主要活动。” “那他吸毒你们知不知道？” “吸毒？这人没吸毒吧？赵东强怎么可能让一个吸毒人员去做研究，这不明摆着给自己安放个定时炸弹吗？” 听言，叶默陷入了思考当中。 仔细思索片刻，叶默随后继续对舒远刚进行询问。 随后的时间里，又问到了一些关于冢本廖川的信息。 怪不得这个人怎么查都查不到来历，原来是个外国人。 回去的路上，张小凡和叶默两人对此事展开了讨论。 “如果阿廖是日本人，他来到我们国家的护照呢？期限到了不回去的话，使馆那边不会找人吗？” “目前来说，对这个人的信息我们知之甚少，赵东强犯罪材料里，并没有关于这个人的记录。” “要不联系日本使馆，让他们去查一下这个人的来历？” “目前来说，这是唯一的办法，我甚至怀疑，冢本廖川这个名字也是假的。” 摇了摇头，叶默和张小凡回去了警局。 这案子越调查就越离谱，这个卢正佳也真是个人才，小小年纪搞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学着港片里的老大，想走黑道过大哥瘾。 回到警局，林萱连忙上前询问：“怎么样叶默，阿廖的身份查到没有？” “查到了，他并不是什么制毒专家，仅仅只是赵东强找来掩饰制毒真相的一名化学研究者，而且，他还是一名日本人。” “日本人？”林萱顿时瞪大了眼睛：“赵东强的货，的确有一部分卖到了日本，会不会这是他从日本带着偷渡过来的？” “赵东强这个人做事谨慎，想来没这么简单，一会儿把阿廖的信息和照片交给使馆，让他们去找日方帮忙调查一下这个人。” “我知道了。”林萱点了点头，随后又看着叶默道：“叶默，其实，根据对这个人的一些调查来看，我觉得，这个阿廖大概率是一名化学教师。” “怎么说？” “他的癖好非常奇怪，喜欢让人扮演学生，我怀疑他自己就是一名教师，因为某种原因受了刺激，要么是师生恋，要么是别的什么事情，反正肯定和他的学生有关。” “你的这个分析不无道理，等阿廖的身份出来之后，我还有一件事和你说，这大概，就是本案的真相。” 看着叶默的表情，林萱也知道，本案，基本上接近尾声了。 只不过因为叶默的一些个人原因，似乎不愿意着急着破案。 …… 很快，将阿廖的信息拿过去之后。 没过两天，使馆那边就传来了消息。 林萱拿着资料连忙找到叶默。 “叶默，调查结果出来了。” 办公室里，叶默放下手中文件，连忙召集叶小雨和张小凡等人一起。 “怎么样，那边怎么说？” “阿廖本名叫佐藤廖山，31岁，大阪西城爱邻区人，是一间高等学校的化学老师，因强奸杀害女高中生被通缉，至今没有抓获。” “我的天，这太离谱了吧？他怎么逃到我们这儿来了？” “大阪西城爱邻区是一个毒品泛滥且混乱的地方，大概率是逃亡过程中，遇到了赵东强，被赵东强带着偷渡来了我们这里。” “可他一个日本化学老师，中文怎么如此流利？” “据说他的母亲从小就教他中文，在国立大学期间，还曾经担任过我国留学生的指导导员。”林萱对这个问题做出了解释。 “好端端的，他母亲教他中文干啥？”张小凡有点想不通了。 这时候，一名警员走了进来。 “叶队，林队，有个离谱的事情告诉你们，那个廖叔的dna比对结果出来了，证实他和这个阿廖，是亲子。”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不是吧，我感觉我要长脑子了，世上竟有如此离奇巧合的事情？”张小凡此刻完全懵了。 “我一开始就觉得两人长得像，没想到还真有这么一层关系。”叶小雨捂着额头，果然，警察这个职业，真的什么事情都能遇到。 估计那个廖叔也会被这个事情给吓一跳。 好端端的，多了一个日本儿子。 “这大概，是廖叔年轻时候在国外留下的一笔风流债。”叶默摇了摇头。 “那女子对他还真是一往情深，连孩子名字都带一个他的姓，可惜她不知道，她一直爱着的人，也是个变态。”叶小雨摇了摇头。 “这样，小凡你去问一问这个廖叔以前的事情，我和林萱小雨去证物室。” “好。” 点了点头，张小凡带着这份鉴定报告，来到了关押廖叔的地方。 见到张小凡来找他，廖叔愣了愣神：“叶队长呢？” “叶队忙，安排我来找你。” “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们找我，还有什么事吗？” 张小凡把鉴定报告递给廖叔：“这是你和死者阿廖dna鉴定结果，证实，你俩的确是父子。” 听到这句话，廖叔直接瞪大了眼睛，他仔细看着鉴定报告，随后整个人表情陷入了僵滞。 “你开什么玩笑？神经病吧，玩儿我呢？”廖叔根本不信，这什么跟什么。 “你年轻的时候是不是去过日本？”张小凡突然问道。 此言一出，廖叔浑身一颤。 他面色惊恐的看着张小凡：“你什么意思？” “这个阿廖，本名叫佐藤廖山，今年31岁，来自日本大阪。” 啪！ 听到佐藤两个字，廖叔双手猛然下垂，整个人失魂落魄的看着前方。 “怎么，想起来了吧？” 廖叔长叹一口气，随后自嘲笑了笑。 “我曾经去日本留过学，认识了一名叫做佐藤丽子的女人，当时年轻不懂事，两人在外面同居，后来我父母不同意，我就把她抛弃了，自己跑回了国……” “你可真的有够混蛋的，你把人家姑娘害惨了，人家孩子跟她一个姓，证明这些年就没嫁过人，她一直在等你。”张小凡叹了口气，如果这个女人嫁了人，那么姓会跟着改过去，比如她叫高桥美子，嫁给了黑田高刚，那就要更名为黑田美子。 她儿子都叫佐藤，证明她就没嫁人。 阿廖都三十一岁了，也就是说，那个女人，等了他三十一年。 听到这句话，廖叔嘴角抽了抽，随后眼泪就不自觉的从眼眶里漫了出来。 廖叔因为后来的一些特殊癖好，所以没有结婚，也没有孩子。 现在唯一的一个儿子，竟然也死了。 他现在就觉得很对不起那个女人，他很后悔。 如果当初能把她娶了，或许自己的儿子，也不会落到现在的地步。 “张警官，你能帮帮我吗？” “你想做什么？” “我想给佐藤丽子写信。” “这个我做不了主，我回头向领导汇报一下吧。” “好，谢谢，谢谢了。”廖叔擦掉眼泪，心中满是自责，他恨不得现在穿越回去，狠狠揍一顿年轻时候那个不懂事的自己。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他的儿子阿廖，和他一样，也有着一些精神心理方面的怪癖。 可以说，是他毁了那个女人，毁了他的初恋女友。 另一边，证物室里，叶默也打算，对这件案子，做一个了结了。 其实他心中一直很清楚，凶手大概是什么人。 只是他一直想着，能否从卢正佳身手，找出其他答案，找出其他凶手。 证物室里，叶默拿着卢正佳那件衣服，那件带有血迹的衣服。 “叶默，我知道你心中其实一直有个答案，事到如今，所有关于卢正佳的一切都出来了，也该面对现实了。”林萱走过去，拍了拍叶默肩膀道。 听言，叶小雨觉得很奇怪，她连忙问道：“叶默，这究竟怎么回事？” “我刻意去查卢正佳的社会关系，其实就是希望这案子的凶手，是真正黑恶势力的人员，尤其是查出阿廖有可能是制毒专家之后，我更是巴不得杀害卢正佳的凶手，就是没抓获的毒贩，为了灭口杀人而为之，但到了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和黑社会杀人灭口扯不上任何关系，现在唯一的可能，只有……” “只有什么？”叶小雨有些着急问道。 “你看这件衣服，后背上的血迹，像不像一个女人穿着胸罩印上去的？”叶默反问道。 听言，叶小雨仔细打量了起来。 “你这么一说，的确很像，但也不能完全说是，毕竟这不明显，这血迹太乱了，等等……”叶小雨突然瞪大眼睛：“你的意思是，凶手是个女的？” 叶默点了点头：“不仅是个女的，而且大概率就是十一中的一名女高中生。” “不是吧，一名柔弱的女高中生，怎么可能把卢正佳还有阿廖两人一起杀掉，而且杀人手法如此专业，现场也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叶小雨觉得这太离谱了。 “阿廖是一个患有奇怪癖好的人，为此还杀害了日本高中的一名女学生，在加入卢正佳之后，卢正佳为了能够控制他，大概率答应阿廖，帮他找一名真正的学生满足他的癖好，而本案的嫌疑人，正是他俩寻找的目标。”叶默说出了自己的推测。 “所以，阿廖和卢正佳选了一个偏僻地段，拿刀对该女孩进行威胁，意图实施侵犯，结果被夺刀反杀，是这个意思对吧？”叶小雨看着叶默问道。 “大概率就是这样。”叶默点了点头。 “可卢正佳这家伙聪明狡猾，明知这是一种犯罪行为，为什么要这样做？” “卢正佳拿捏人心的本事很强，所以他挑选的目标，估计也是那种家境贫寒，内向孤僻的女生，他断定了这名女生就算被侵犯也不敢说出去，所以才敢大胆下手。”这时候，林萱解释道。 听着林萱的解释，叶小雨眯起了眼睛：“你们两个，早就对这案子，有了相同的答案了对吧？为什么现在才说？” “不，是林队刚好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 “没错，上次叶默在分析这件血衣的时候，盯着我看了一下，我那时候就已经猜到了本案最终的可能性，作为女人，我也不愿意相信这种结果，这对于那女孩来说，是无妄之灾，她下学期她就要高考了，这时候被当凶手抓起来，这对她来说，影响很大。” “如果这是真的，她杀了人，也不可能安心学习的，这是她终身过不去的噩梦。”叶小雨摇了摇头，很同情那个女孩的遭遇。 第231章 真相大白后的沉默 很快，张小凡也回来了。 和大家说了廖叔的事情。 对此，叶默等人都只能是摇头叹气。 万般皆有因果，廖叔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的亲生儿子，竟然来找过自己。 叶默这边，也将本案最后的推理告诉了张小凡。 在听了叶默的分析之后，张小凡陷入了思考当中。 “叶队，你说这嫌疑人是南海十一中的一名女学生，不能仅凭衣服上的血印就判断是女生吧，而且，这个年纪的学生，基本上穿的都是那种吊带衣，穿文胸的不多。” “有些发育比较好的女生，校医会关注她，并且告知她要带文胸和晚上睡觉不能穿太紧等一系列知识，我高一的时候就有校医和我说过。”林萱淡淡看着张小凡解释道。 “那为什么那女孩当时只穿了一件内衣？”张小凡觉得有些奇怪。 “你蠢啊，卢正佳和阿廖对她实施侵犯，肯定脱了她的衣服啊。”叶小雨服了这家伙了，真是够笨的。 “是的，当时的情形，应该是阿廖意图侵犯那女孩，因此放松了警惕，被女孩夺去了匕首，然后直接捅进了他的脖子处，这就是造成阿廖的直接死因。”叶默解释道。 “我懂了，抽刀的时候，鲜血喷涌，喷了女孩一身，见此情况的卢正佳意识到不对劲准备逃跑，却被女孩从身后扑了过去，直接抹了脖子，但胸口的鲜血，印在了卢正佳校服的后背上，对吧？”张小凡接着叶默的推理，说出了后面的推理。 “没错，现在这个推测就是最合理的。”叶默点了点头。 “我终于知道叶队你为什么要先把卢正佳调查清楚，再去回过头来分析这件事了，你其实，一开始就猜到本案的嫌疑人身份了，你是想帮她对吧？”张小凡瞧着叶默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不，我调查卢正佳，是真的怀疑他的死和黑恶势力有关。” “那如果确认凶手就是一名高中女生，那她会被判刑吗？” “该怎么判，那是法院的事情，你我，只负责破案就行。” “可这不公平，她明明才是受害者。” “可她的的确确杀了两个人，并且卢正佳很有可能是在逃跑途中被她杀的，这明显是防卫过当，且这么多天她都没来自首，再加上卢正佳区长儿子的身份，你觉得，她能躲得过去？如果她已经成年的话，很有可能面临的是死刑。” “不不不，如果这是真的，我要给她请最好的律师，我要律师给她做无罪辩护。”张小凡紧握拳头，他觉得，这种事情，对她而言，太不公平了。 “你激动什么，具体什么情况还不知道，再说了，你请的律师能打得赢卢正佳父亲请的律师？人家可是区长。”叶小雨提醒道。 “我管他什么长，叶队千辛万苦，将卢正佳的犯罪事实调查的一清二楚，我相信法律是公平的，一定不会站在罪犯卢正佳这边。” “有的东西，不是你我能决定的，小凡，你觉得，一个女高中生，真的能轻易的夺刀并杀害两名力量体型都远超她的男性吗？” “叶队，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这名女生，应该是一名长期被迫害者，她已经不止一次被卢正佳和阿廖性侵，为了能逃脱魔爪，她做了周密的计划，甚至那把匕首，都是她的。”叶默解释道。 你想想看，你如果要去侵犯一名女性，你敢把你的刀放在她轻易能够拿到的地方？ 你敢轻易的就让她把你的武器给夺走？ 你要知道，这时候的她，夺了你的武器，不管把你剁成什么样，她都是正当防卫。 况且，那么锋利的一把藏刀，刀柄还是牛皮做的，握在一个成年男子手里，能如此容易被一个女生给夺走？ “叶队你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是这女孩的计划？她事先准备好了凶器，就是想着亲手弄死这俩恶魔？” “不仅如此，她甚至日复一日的进行过刺杀训练，如此方能轻松杀掉两人。”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她故意杀人罪不就？” “你别急，这也只是我的推理而已，具体什么情况，找到那个女生，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可南海十一中的女生那么多，现场又没有留下证据，我们要去哪里找这个人？” “你还记得那些监控吗，之前在看监控的时候，我就已经注意到一名女生，你们跟我去技术科就知道了。” 很快，大家来到技术科。 叶默让人调出了监控画面，并且快进到案发日当晚的七点三十五分。 “就是这里，暂停！” 技术人员立马按下暂停键。 画面中，一家面馆门口，出现了一名穿校服的女高中生。 这名女生身材高挑，面容姣好，扎着一个马尾辫，哪怕在这种监控画面中，也能看得出来，她长的非常漂亮。 “叶队，你是说，这名女生是嫌疑人？” “没错。” “但是她白色校服外套没有一点血迹啊。” “你错了，现在的气温在2-13度之间，学校穿的外套已经换成了黑色的厚装，而她穿的竟然是白色秋装，这证明，她很有可能把带血的校服脱了放在了书包里，而且，这女孩身材发育的很不错，也符合嫌疑人特征。”叶默看着众人解释了起来。 “小王，把这视频上的女孩照片打印出来，我们现在去十一中。”林萱随后立马安排道。 “好的林队。” 很快，照片打印出来之后。 叶默带着专案组成员，前往南海十一中准备对该女孩进行调查。 来到学校，经过询问得知。 该女孩名叫柳嫣然，今年18岁，高三在读。 然而她最近却没有来学校。 原因是感冒生病，请了病假。 已经请假七天了。 意识到有些不对劲，叶默立马问学校要了该女孩的家庭住址，随后带队前往她的家中。 一路上，见到叶默表情很严肃，一旁的张小凡安慰道：“叶队，放轻松点，应该不会有事的。” “我怀疑，这女生已经自杀了。”叶默淡淡道。 听到此言，张小凡脸色铁青，叶默的直觉一向很准。 如此美丽阳光的一个女孩，她的结局，不该如此。 “老师说，柳嫣然这个学生文科成绩非常好，平日开朗爱笑，应该不会想不开才是。” “你不是女生，你不知道我们的情况，柳嫣然应该多次被卢正佳和阿廖性侵，再加上她又杀了两人，多重的折磨，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女孩，怎么能够承受的住。” “可她家里不是还有亲人吗？” “老师说她父母长期在外打工，家里就只有一个奶奶，但不可能这三年来，没有家长来参加过一次家长会，我怀疑，她的原生家庭也有问题。” “你们怀疑来怀疑去，我现在都急死了，只要她还活着，我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们一个的父亲是省长，一个的父亲是安京市市委书记，你们如果要帮这个孩子，难道没办法吗？” “小凡，如果证据证明柳嫣然确实存在蓄意杀人，谁来了都没用，你我是公职人员，你应该知道，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 “可是……” 张小凡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这世上有多少人仗着自己的权力，让自己的儿子老婆胡作非为，甚至判了死刑还能狸猫换太子找人顶罪。 卢正佳和阿廖明明罪该万死，死十次都不够。 最后受害者却要被判刑。 凭什么？ 她天性活泼开朗，名字也那么的诗情画意，本应考上重点大学，面对自己美好的未来。 可为什么？ 为什么会遇上卢正佳这样的恶魔？ 张小凡此刻内心很难受，他现在唯一希望的，就是该女孩还活着，他会想尽一切办法去给她打官司。 哪怕是无期徒刑也好，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很快，叶默等人来到柳嫣然住的地方。 下车后，见到这地方，大家都呆住了。 这根本不是人住的地方。 这就是以前政府使用的垃圾站，现在废弃了，搭的几个棚子摇摇欲坠，根本不能遮风挡雨。 “叶队，你确定是这里？” “老师给的地址就是这里，旧厂路122号。” “旧厂路根本就没有122号，这上面的门牌号是用毛笔自己写的。” 突然，叶默意识到了一丝不对劲，随后当即跑过去，一脚踹开木门。 见到里面的画面，叶默直接瞪大了眼睛。 后面的叶小雨等人跟上来，也顿时愣住了。 “快，通知指挥中心。”林萱立马对专案组人员道。 “是。” 破烂的房子里，全是废弃瓶子和报纸，而中间，一张烂木头拼成的床上，一具尸体躺在上面，尸体没有腐烂，还没有浓烈的臭味传出来。 死者是一名看起来七十多岁的老人，看起来很安详。 “根据尸体僵硬程度和尸斑来看，死者死亡时间，应该在十二小时左右。”叶默皱眉头道。 “也就是说，是昨天晚上才死的。” 叶默看了看四周，发现书桌上有一张照片，照片上的人，就是这位老人，而照片中的另外一人，正是柳嫣然。 “这应该，就是柳嫣然的奶奶。” 听言，叶小雨不禁捂住了嘴巴。 “我的天……” “叶队，能知道老人死亡原因吗？” “床头有治疗心梗的药物，初步判断死于心肌梗塞。” “可，柳嫣然呢？” “不知道。” 叶默摇了摇头，随后仔细勘察现场。 “床上有另一个人睡过的痕迹，被窝里的暖水瓶还有一些温度，柳嫣然昨晚应该还挨着她奶奶睡。” “挨着老人睡，而老人昨晚就已经死了，也就是说……”此刻，张小凡不由自主的瞪大了眼睛。 他不敢想象，挨着自己最亲的人尸体睡一晚上是什么感觉。 “叶队，你快想想办法，找到这个孩子。”张小凡表情很着急。 “我去周围问问情况。” 叶默随后跑了出去，这废弃垃圾站附近还有居民，肯定认识柳嫣然她们。 前方，就有一大婶从门口出来。 叶默见状连忙跑过去：“这位女士你好，我和你打听个事情。” 见到叶默穿着警服，前方垃圾站附近还有那么多警察，这大婶意识到不对劲：“怎么了，是不是柳嫣然那孩子出事了？” “你认识她？”叶默连忙问道。 “认识啊，这一代好多人都认识，那姑娘长的很水灵，可惜命苦，我们经常给她们送吃的和穿的。” “她们为什么住在这种地方？” “那个老太太是个拾荒老人，一直就住在这种地方，柳嫣然那个孩子，是她拾荒的时候捡来的，一直扶养长大，好在柳嫣然这个孩子听话争气，学习非常好，年年都拿奖学金，学费也是全免，可从去年开始，这个老太太突然得了老年痴呆症，柳嫣然这孩子就一边上学一边去捡破烂照顾老人。” “这种事情，没上报政府吗？扶贫办呢？” “扶贫办只扶贫乡镇啊，这种拾荒老人流浪老人到处都是，都没人管的，柳嫣然那个孩子的户口，都是咱们这儿的人给她上的，上在老柳的家里，不然她连姓都没有。” “这孩子这么懂事学习又好，你们没人收养她吗？” “怎么收养啊，你还得养那个老太太，再说了，这年代咱们能把自己养好就不错了，平日里，送点吃的穿的就已经很好了，最近倒是有些人见到她越长越漂亮，学习成绩又好，一旦考上重点大学，那就一飞冲天，所以很多人假意去讨好她，实际上是想弄给自己家儿子当老婆，但那孩子挺聪明，都以自己学习为由拒绝了。” “对了警察同志，到底出啥事儿了？” “柳嫣然的奶奶，去世了。” “什么？”大婶直接愣住了：“那柳嫣然那孩子呢？” “孩子失踪了，我们正在找。” “天呐，该不会是什么坏人干的吧，我的天……” 这大婶以为是有什么坏人见到她长的漂亮于是入室犯案，杀了她的奶奶，又不知道把她弄哪里去了。 可事实真相，真的如此吗？ 第232章 卢正佳案，嫌疑人落网 “你再去帮我打听一下，也找人一起帮忙找找柳嫣然。” “好，我马上去喊人。”大婶赶紧去找人帮忙。 再次回到破旧的屋子里。 张小凡连忙上来询问：“叶队，怎么样？” 叶默摇了摇头：“老太太是拾荒老人，柳嫣然是她从垃圾堆里捡来养大的，近年来老太太得了老年痴呆，柳嫣然一边读书一边捡破烂来养她，我已经让附近居民帮忙打听和寻找，不过我现在有几个疑点。” “什么疑点？”张小凡连忙问道。 “我们来的时候，木门是从外面锁上的，柳嫣然如此懂事孝顺，倘若她知道自己奶奶去世，不可能锁上门才出去，正常情况下，她应该是报警打120，或者寻求邻居帮忙，就算她知道老太太去世了，救不活了，至少也会把她安葬，不可能反锁她一个人在屋内，任其尸体腐烂。” “叶队你的意思是，柳嫣然出门的时候，并不知道老太太不在了？” 叶默没有回答张小凡的问题，而是仔细检查屋子里的情况。 老太太枕头边的药瓶子是空的，桌子上有一小锅粥，碗里还有两个馒头。 柳嫣然的书桌上，还有一张诊所的报告单。 日期正是七天前。 再结合屋子里这么乱，叶默似乎想到了什么。 “七天前，老太太病情加重，柳嫣然不得已之下只能请假在家照顾老人，由于没有出去打过工，她能赚钱的手段，只有去捡破烂，药瓶子也已经空了，所以我怀疑，柳嫣然应该是一大早就整理好屋子里的废品拿去卖，然后去医院帮老太太开药去了。” “去医院拿药要多久，为什么现在还没有回来？” “去大医院拿药要排队，尤其是这种心血管疾病，每天拿药的人太多了，柳嫣然又没有任何关系渠道，早上去拿号，下午能取到药就算很不错了。” “意思是，柳嫣然现在还在医院？” “没错，找一下屋子里有没有什么体检报告单，就能知道是哪所医院了，或者说，我们就在这里等，她用不了多久就回来了。” 听到这里，张小凡松了一口气。 “柳嫣然真是个坚强的孩子。” “或许，她奶奶就是她活下去的唯一动力。” 叶小雨说的没错，如果不是因为这个老人，柳嫣然被性侵多次，又杀了两个人，恐怕早就承受不住自尽了。 命运的苦难，总是降临在本就可怜之人的身上。 这个世界本就如此，越有钱的人就越富。 越穷的人就更穷。 底层人想要改变命运，比登天还难。 张小凡不敢想象，这个孩子，这些年是怎么过的。 被卢正佳侵犯之后，又是怎么支撑下来的。 然而，就在这时候，外面的大婶跑了过来。 “警察同志，不好了，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林萱连忙问道。 “刚刚在路口我见到了柳嫣然，我让她赶紧回来，她的奶奶去世了，柳嫣然听到这句话，又看到你们这些警察，二话不说，转身就跑了。” “不好，要出事。” “你们留下几个人在这儿，其他人员开车去找人，重点是附近的河流，高楼。” “马上联系指挥中心，帮忙找人。” 说完，叶默当即转身跑了出去。 半小时后，临江大桥，叶默终于发现了柳嫣然的身影。 此刻的她宛如行尸走肉一般，正朝着大桥边缘走去。 在知道奶奶去世之后，柳嫣然就已经彻底失去了活下去的动力，尤其是她自己还背负两条人命，活着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 与此同时，张小凡等人也已经赶到，警察拦在了大桥上，封锁了两边交通。 见到柳嫣然要跳桥，叶默当即喊道：“柳嫣然，你的奶奶还活着，我们已经送医院去了，你听我说，你快下来。” 听到这句话，柳嫣然果然有所动摇，她当即怔了一下，随后转身看着远处身穿警服的叶默。 见到柳嫣然停了下来，叶默松了一口气，连忙朝着柳嫣然走过去：“柳嫣然，我们知道的你的情况，我们是来帮你的，我们给你申请了一大笔资助金，帮助你奶奶治疗，帮助你读书，你快下来，我们回去看老人好吗？” 但见到叶默走过去，柳嫣然当即往后退一步，身体摇摇欲坠，险些就要掉下去。 见状，叶默当即停下脚步，生怕她没站稳摔下去。 “嫣然，你快下来，听我的，好吗。” 柳嫣然擦了擦脏兮兮的脸，随后看着叶默道：“警察哥哥，我知道你在骗我，谢谢你们对我的关心，但是我杀了人，学校背后那两个人就是我杀的，我现在没有什么愿望，希望你们把我奶奶好好安葬，麻烦了。” 说完，柳嫣然看着桥下湍急的水流，转身就欲跳江。 见到这一幕，远处的张小凡竭力嘶吼：“不要啊……” 然而一切都已经来不及。 柳嫣然已经跳江自尽。 大江水深几十米，跳下去瞬间就会被冲走，等发现尸体，都不知道冲到下游什么地方去了。 见此情形，叶默拳头紧握，随后脱掉鞋子和外套，也跟着跳了下去。 林萱和叶小雨看到这画面，两人身体都僵住了。 叶小雨冲到桥边，双手颤抖着，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声音：“叶默，叶默……” 林萱此刻心脏一阵刺痛，这个感觉，和当时叶默中弹时候一模一样。 “水警，马上联系水警，快……”林萱立马命令道。 然而就在这时候，张小凡突然大喊道：“林队，你快看，是叶队，在那里……” 随着张小凡指过去，林萱和叶小雨就发现，距离落水位置一百多米的地方，有个人从水里浮了起来。 并且他的手里还拖着一个女孩，拼命的往岸上游。 叶小雨和林萱见状，赶忙冲下桥，然后朝着叶默的位置狂奔而去。 恰好闸口处有一打捞垃圾的船，林萱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解开船的绳子，就往叶默身边划。 距离叶默还有几米的时候，林萱用力将绳子甩了过去。 “叶默，接着。” 叶默一把抓着绳子，林萱拼命的往自己面前拉。 片刻后，终于把叶默拉了过来。 叶默将落水的柳嫣然推到船上，自己也用力爬了上去。 岸上的叶小雨等人见到叶默获救，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 来到岸上，叶小雨一把扑到叶默怀里。 这时候，一旁的张小凡大喊道：“叶队，柳嫣然没有呼吸了。” 叶默听言微微皱眉，这时候，就见到林萱解开了柳嫣然的衣服，随后一手捏着她的鼻子，直接凑了过去，对着柳嫣然嘴里吹气，对她进行心肺复苏。 好在，落水时间并不长。 没几下过后，柳嫣然就恢复了心跳，然后开始咳嗽起来，嘴里吐出了很多呛进去的水。 苏醒过来的柳嫣然见到这么多警察围着自己，又看到浑身湿透的叶默，她顿时明白了一切。 自己这一条不值钱的命，竟然值得别人不要命的来救自己。 此刻，她再也没有了寻死的心思。 但一想到自己过世的奶奶，她就忍不住，抱着林萱大哭起来。 见状，林萱紧紧抱着柳嫣然安慰道：“没事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 很快，柳嫣然被送往医院，叶默也回到局里洗澡换衣服。 叶默跳河救人的画面，被一些旅游的外国客人用数码相机给录了下来。 很快这件事就上新闻了。 医院里，有民警24小时守着柳嫣然。 第一是担心她又想不开自杀。 第二，则是因为，她是卢正佳案的嫌疑人。 但卢正佳案是要结的，查了这么久的案子，总该有个了结。 三天过后，办案民警来到医院，将柳嫣然带走了。 办案民警在柳嫣然的家里，找到了一件洗了很多次的衣服，但衣服上仍然有血迹，经检验，这些血迹正是来自阿廖的。 或许是柳嫣然太穷，加厚的校服外套就那么一件，扔了实在是可惜。 然而这件衣服，却成了她杀死阿廖和卢正佳的关键证据。 司法机关，叶默和林萱准备过来对柳嫣然进行审讯。 然而这时候，却在这里撞见了卢正佳的父亲卢明华。 “卢区长，你儿子卢正佳案的凶手，我已经抓到了，我没有食言吧？”叶默看着卢明华道。 “但我可听说，某些人不顾性命的跳江，就为了去救杀害我儿子的凶手，叶队长还真的是菩萨心肠，连对一个杀人犯都这么慈悲。” “卢区长过奖了，如果是你跳江自尽，我绝对不会跳下去救，你放心。” “叶默，你什么意思？” “你儿子干的什么事情，你难道不清楚吗？子不教父之过，案子结了，下一个调查的人就是你。” “叶默，我儿子都已经死了，你还要抓着不放吗？” “你儿子死有余辜，至于你，有没有贪污腐败，还不好说。” “好，既然你直接撕破了脸，那我也没必要和你客气，我不知道你接下来要耍什么花招，你的身份背景我也惹不起，但杀害我儿子的凶手，必须偿命，我要求我的刑事组的卢队长和你们一起参与审讯，而我在外听审。” “好啊，那你就亲耳听听，你儿子卢正佳那个王八蛋到底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 说完，叶默直接就走了。 司法机关审讯室里，柳嫣然戴着手铐，穿着囚服，正准备接受审讯。 审讯室里，这个女孩表现的非常的平静。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她似乎对一些事情看开了。 没多久，叶默和林萱来到了审讯室，另外还有五名办案人员陪同协助，其中就有一人是刑事组的卢队长，也就是卢正佳的侄子。 见到审讯自己的警察是这两个人，柳嫣然明显有些惊讶。 “叶默哥哥，林萱姐姐，怎么，怎么是你们？” “卢正佳案，一直是我们两人负责，今天我们来对你展开一些问话，希望你能好好配合。” “好的，你们问什么我就回答什么。” “照片上的这两个人，是不是你杀的？”叶默拿出卢正佳还有阿廖的照片。 “是我杀的。” “为什么要杀他们？” “他们拿着刀，抢我的钱，抢我的书包，还……” “还干嘛？” “还脱我的衣服，他们要强……强奸我，我很害怕，于是我抢了他们的刀，不小心把他们杀了。” 听到这句话，外面的卢明华气的浑身发抖。 “我儿子强奸她？有证据吗？没有证据这就是污蔑，还不小心，分明就是蓄意杀人。” “卢明华同志你冷静点，这里是司法机关。”旁边梁局长提醒道。 闻言，卢明华铁着一张脸，一句话不说。 审讯室里，卢明华的侄子这时候开口道。 “当时为什么不报警？” “我杀了人，我吓坏了，我不敢报警，我怕被抓，我怕被枪毙，我家里还有奶奶，她需要照顾，我要是被抓了，就没人照顾她了。” “你杀了卢正佳和阿廖之后，为什么要刻意抹掉刀上的指纹？” “指纹？什么指纹，当时晚上的气温只有三度，我带的手套，平时捡破烂的手套，没有指纹。” “你杀了人，非但不报警，反而隐瞒这么多天，就像个没事人一样，你这叫逃逸。” “我……我不知道什么是逃逸，我只是一名学生，我不懂法律，我只知道，我要是被抓了，我奶奶就没法生活了。” “我看你就是故意杀人，给自己找借口，你是不是因为家里穷，于是想从卢正佳身手要钱，要钱不成，就杀人抢劫？” 听到这句话，叶默一拍桌子，转身看着卢佳明。 卢佳明顿时浑身颤抖，面色恐惧。 叶默随后看向柳嫣然：“你从头到尾，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给我讲述一下，你第一次见到卢正佳，是什么时候？” “我不记得了，在我失手杀他之前，他来找过我两次。” “那两次，他对你做了些什么？你是否有被卢正佳，或者他的同伙侵犯过？” 第233章 卢正佳被杀过程 听到叶默的询问，柳嫣然摇了摇头：“没有。” 这个回答，令所有人都很吃惊。 包括叶默一开始也认为，柳嫣然是被卢正佳长期性侵的对象。 因为柳嫣然家里情况很差，卢正佳拿捏人心的本事又是一流，她如果给柳嫣然洗脑，利用她奶奶还有她在学校的情况来威胁她，她是很容易就被洗脑控制，沦为卢正佳侵害的对象的。 可是，这里大家忽略了一个点，那就是柳嫣然的学习成绩很好，模拟考试成绩全级第一。 这就证明，她的智商超高。 人类的智商天赋和身高一样，有着天与地之间的差别。 别以为人人都可以靠努力考上好大学，拿第一。 天赋这东西，是与生俱来的，是无论你如何努力都达不到的，说白了就是注定的。 卢正佳洗脑控制的那些人，都是些智商不高，相对来说比较蠢的家伙。 但柳嫣然不一样。 她不是一个轻易被洗脑的人。 “你说卢正佳并没有侵犯你，是他侵犯你不成功，还是压根没有这个打算？”叶默随即连忙又询问柳嫣然。 “侵犯不成功，那个瘦高瘦高的大人，也就是你们说的阿廖，他当时脱我的衣服，卢正佳脱我的裤子，过程中我见到对方把刀挂在腰上的刀鞘里，所以我拔了出来，捅向了对方。”柳嫣然回答道。 “也就是说，你现在，还是处女，对吧？” “是。”柳嫣然低着头回答道。 “你不用紧张，把这个过程就当作和我聊天，放松点，你第一次见到卢正佳，当时是什么情况？”叶默又问道。 “那条路，是我每天放学的必经之路，我家里有奶奶，我必须回去照顾她，所以就没有住校，以至于，每天放学，都只有我一个人走那儿，那天上完晚自习，我和平时一样回家，在经过河涌边小路的时候，旁边的树林里，突然冲出来一个男人，他一只手捂着我的嘴巴，一只手脱我的衣服，我当时拼命挣扎，害怕极了。” “这时候，你们说的卢正佳出现了，他把侵犯我的人给打了一顿，装作一副好人的样子来接近我。” “他可能把我当成了白痴，实际上这种粗劣的演技我一眼就看出来了，我当晚就报了警，警察没多久就把卢正佳给抓了，但是我没想到，他被抓了之后不到两小时就出来了，那天晚上，他带着那个你们叫阿廖的大人冲进我家里，把我和我奶奶打了一顿，他还拿出了一把枪，他说他随时可以杀死我们，我奶奶被那个两个畜牲给打的人事不省，他们用脚在我奶奶头上踩，在一个七十多岁老人的头上踩……” 听言，叶默表情冰冷：“接着说，不用顾忌任何事情，把真相说出来。” “那个大人用刀抵着我奶奶的脖子，卢正佳就让我脱裤子，我不敢反抗，只能照做，好在这时候刘大叔出现，他在外面敲门，说给我们送羊肉汤，卢正佳和那个人听到之后，赶忙翻窗户走了，临走前还和我说，我要是还敢报警，就第一个弄死我奶奶。” “我从来没有那样绝望过，我一直以为，坏人只要被抓了，就会受到惩罚，可他却可以随时随地的出来找我，我不敢把这件事说出去，我每天担惊受怕，只能绕路去上学。” 柳嫣然将她和卢正佳认识的过程说了出来。 卢正佳以为可以像拿捏其他人一样拿捏柳嫣然，没想到他演的戏，一眼被柳嫣然识破。 柳嫣然知道卢正佳假装上演英雄救美的戏码来骗自己。 所以她就报警了。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卢正佳是区长的儿子，他颇有关系，进去之后就出来了，并且还在夜里报复她。 好在那晚邻居刘大叔上门送羊肉汤，否则柳嫣然的下场是什么，谁都能猜到。 “你第二次见到卢正佳，又是什么时候？”叶默接着问道。 “第二次是隔了半个月，那次是在医院，我奶奶需要八百块钱住院费，我没钱了，我跪在医院求好心人帮忙，这时候卢正佳出现了，他帮我给了住院费，还给了我一千块钱，他说，只要我愿意听他的，他可以让我奶奶住最好的医院，接受最好的治疗。”柳嫣然看着叶默说道。 “你答应他了？”叶默问道。 “我不能看着我奶奶死，所以我答应了。” “他的要求是什么？” “他让我陪阿廖睡觉，一个月陪他一次就行。” “你是怎么回答的？” “我当时觉得，既然躲不开卢正佳这个恶魔，不如干脆就答应了吧，可是那天我来月经了，我说，等七天过后吧，七天过后，去那个小树林。” “就是卢正佳和阿廖死亡的那个河涌边的小树林对吧？” “是的，就是那里。” “既然是你们约定好的地点，为什么他们会拿刀逼你？” “我没有谈过男朋友，当那个阿廖对我动手动脚的时候我很害怕，我大喊救命，阿廖怕声音太大把人引过来，于是拔出了腰上的刀威胁我，他说，我要是不配合，他就杀了我奸尸，然后再回去把我奶奶也杀了。” “我当时就不敢反抗了，我擦掉眼泪，举着双手，我当时很绝望，我的身体不受控制，我只想杀了这两人，正好这时候，那个阿廖把刀插回去腰上的刀鞘里。” “就这样过去许久，阿廖问卢正佳有没有带套，卢正佳说不用带，要是怀孕了堕胎就行，于是他们就准备脱裤子，就在这时候，我一把拔出阿廖腰上的刀，毫不犹豫的捅进阿廖的喉咙，然后又快速拔出来，冲过去杀卢正佳。” “卢正佳见到我浑身是血，吓得转身就跑，可他不知道踢到什么摔了一跤，我于是扑了过去，压在他背上，用刀狠狠的割了他的脖子。” …… 第234章 只要你想活，我就会尽全力帮你 “杀了这两人之后，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痛快感传来，但接着而来的是，更加恐惧和害怕。” “我杀了人，我肯定会被判死刑，但我舍不得我的奶奶，我还不想死，我还想读大学，我才十八岁。” “所以，我用校服把身上的血擦干净，把外套装进书包，穿着秋天较薄的那一件外套，当作没事人一样的回家了。” “其实我知道，我总有一天会被抓的，我只是，想在我被判死刑之前，多陪陪我奶奶。” “现在她老人家已经走了，我也可以安心下去陪她了。” 难怪柳嫣然看起来很平静，其实她这几天已经完全想通了，该来的，迟早都会来的，这是每个人的命。 “你奶奶好不容易把你抚养长大，你的学习成绩又这么好，就这么死了，你甘心吗？你才十八岁，你还没谈过恋爱，没结过婚，世界上好吃好玩儿好看的地方多了去了。”叶默看着柳嫣然，一字一句道。 听着叶默这句话，柳嫣然略微有所动容，随后咬着嘴唇，眼泪一滴滴的落了下来。 “叶默哥哥，我好不甘心，我真的不想死，你能不能帮帮我，帮帮我好吗？”柳嫣然哭得像个几岁的孩子，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她的双手捂住脸庞，无法掩饰内心的痛苦，她的哭声让人感到无助和心疼。 听到柳嫣然的哀求，看着她对生存的渴望，叶默直接站了起来：“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只要你还想活着，只要你还抱着活下去的渴望，我一定会尽全力帮你的，我会把你的资料送到检察院，如果检察院认为你构成正当防卫的话，将不会对你进行起诉，到时候你就可以回去上学了。” “如果检察院认为我不构成正当防卫，以故意杀人罪起诉我，那我该怎么办？”柳嫣然直直的看着叶默。 “那我会亲自去给你打官司，直到，你无罪释放为止。”叶默一向是公正的，他绝不放过一个坏人，也绝对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听到这句话，柳嫣然擦了擦眼泪：“谢谢你，叶默哥哥。” “不用谢，你奶奶的遗体，在殡仪馆保存着，等你出来，我们一起去给你奶奶办葬礼。”叶默瞧着柳嫣然，对着她点了点头。 离开审讯室，卢明华对这次的审讯过程十分不满意。 他喊住了叶默：“叶队长，你平时就是这么审讯犯人的对吧？” “有什么问题吗？”叶默转过身来看着卢明华。 “杀害我儿子的凶手，你的意思是，让检察院不予起诉，你们就可以当即释放对吧？” “我可没那么大的权力，我只是依法办案，这是我的工作。”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她就是正当防卫？她说的那些话，不过是自己的一番说辞，有谁能够给她证明那些是真的？她说我儿子侵犯她，有证据吗？有目击证人吗？按你这么说，随便一个女人把另一个男人杀了，都可以说他当时在性侵，都可以说是正当防卫对吧？她体内有我儿子的精液吗？她自己都说她还是个处女，就证明，我儿子，根本没有侵犯她，她杀了我儿子，你们身为公职人员，还包庇她，为她辩护，你们分明是滥用职权，以权谋私。”卢明华儿子死了，他也变得没了理智，有些不是很正常，所以在听到叶默给柳嫣然写正当防卫证据材料的时候，他变得有些愤怒和暴躁。 “那我问你，她一个成绩优异，一边上学一边捡破烂，还要照顾老年痴呆奶奶的十八岁女孩，为什么要去杀你儿子？”叶默此刻还真想和卢明华好好理论一下。 “谁知道呢，我儿子有钱，她说不定是抢劫杀人。”卢明华回答道。 “你说这话，你自己信吗？你说出来你脸红吗？”叶默直愣愣的看着卢明华。 似乎被叶默的眼神给震慑到了，卢明华此刻浑身有些颤抖：“我儿子死了，我唯一的儿子，他是我的骄傲。” “你儿子组织黑社会收保护费，勾结日本籍化学工程师意图制造毒品贩毒，这就是你说的骄傲？”叶默反问道。 “你胡说八道，我儿子成绩优异，年年三好学生，他怎么可能干这些事？” “原来你还蒙在鼓里是吧，小王，带卢区长去证物室，把那五十多万字的犯罪材料，还有三千多张照片给卢区长仔细看看，让他好好了解一下他的宝贝儿子，看看这个三好学生都干了些什么。” 说完，叶默带着叶小雨走了。 卢明华不相信这是真的，虽然这几天收到一些风言风语，但他眼中的卢正佳，是一个孝顺懂事的孩子。 绝不可能做这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 然而，当他来到证物室，看到那厚厚的材料，看到自己儿子卢正佳的犯罪证据之后，卢明华彻底崩溃了。 他就感觉心脏突然传来剧痛，随后扶着桌子，直接倒了下去。 叶默这时候还在饭堂吃东西，就听到外面传来救护车的声音。 此时的梁度副局长走了过来，看着叶默几人叹了口气：“叶默，你小子，又闯祸了。” “怎么啦？”叶默抬头看着梁度问道。 “卢明华同志刚刚突然心肌梗塞，死在了证物室。”梁度有些无奈道。 闻言，叶默放下了手中的馒头：“我只是想让他了解真相而已，我也没想到他会死。” “我们就是因为他的身体原因，所以一直没把真相告诉他，其实我们早就调查过卢明华同志，这个同志在工作上一丝不苟，一点问题都没有，造成这一切的人，是他的妻子，欧阳晴，卢正佳在犯罪途中，一直在他背后充当保护伞的人，也是欧阳晴。”梁度叹了口气道。 “这些，卢明华都不知道？” “都不知道，欧阳晴一直瞒着他，在他眼里，卢正佳一个又孝顺又懂事成绩还优异的孩子，他还时常拿出来炫耀，说他自己之所以在工作上那么上心，就是觉得，家里有个好儿子，好妻子。” 这时候，一旁的张小凡却开口道：“我不信，哪有自己老婆平日里干些什么自己都不知道的。” “小凡同志等你以后当了领导干部你就知道了，工作和家庭，有时候是很难兼顾的，如果你的另一半刻意隐瞒，你也真的没有办法，你像咱们宁海市以前的书记，他的妻子收受贿赂高达三千多万，直到落马他都不知道，因为这件事，他最后被降职套了个技术职称，也就是因为如此，林书记才走马上任，接手了宁海市这个烂摊子。”梁度解释道。 第235章 正当防卫成立，无罪释放 张小凡没有回答梁度局长的问题。 总之在他看来，一个领导干部如果连自己的老婆孩子都管不好，那他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干部。 但这个世界上，又有多少人能够兼顾工作和家庭。 林正山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只不过他这个人六亲不认，任何亲戚朋友给他好处让他帮忙他都坚决拒绝。 在他看来，他的政治前途，大于一切，任何人别指望在他身上留下污点。 …… 下午，叶默在办公室里整理材料。 卢正佳被杀案虽然破了，但遗留下来的的问题还有很多。 首先这个阿廖身上就有很多谜团。 他在日本犯了罪成了逃犯，到底是通过什么方式找到赵东强，然后将他偷渡过来的呢？ 其次，这个阿廖在赵东强集团工作的时候，是没有吸毒的。 然而他遇到卢正佳之后，却是处于毒瘾发作的状态。 这其中究竟又发生过什么？ 赵东强已经被枪毙，阿廖也死了，现在想查也查不到。 写材料的时候，叶默将卢正佳案子，再进行了一次梳理。 卢正佳，十八岁，高三在读，身份是副区长卢明华的儿子。 这家伙在他母亲的溺爱之下，逐渐意识到了自己身份给他带来的便利，于是学着港片里古惑仔大哥一样，去收小弟，当老大。 起初只是收保护费，架设私服赚钱。 但随着野心越来越大，卢正佳打算等自己有一定势力之后进军贩毒行业，当一名真正的黑老大。 所以，他需要一名能够制毒的高手来帮自己。 而他不知道哪里得到的小道消息，认为阿廖就是赵东强集团的制毒专家。 所以，为了收买人心，他将阿廖拉拢了过来。 可是没想到这时候的阿廖已经染上了毒瘾，并且这家伙还是一名有怪癖的精神变态。 他迷恋穿校服的学生，对她们有着狂热的变态嗜好。 所以，他让卢正佳给他找一名真正的女高中生来满足他的癖好。 卢正佳多番打探，发现柳嫣然是最合适的人选，这个女孩原生家庭很悲惨，也是最容易被洗脑控制的一个人。 他打算让阿廖假扮坏人侵犯柳嫣然，而他自己英雄救美接近她，获得她的好感之后，再通过经济方面的帮助，慢慢将她变成自己女朋友。 然后再找机会，把她迷晕或者什么手段，交给阿廖去玩弄。 通过这个办法长期对她进行控制。 可他没想到，他拙劣的演技被柳嫣然识破了，而且很果断的就报了警。 卢正佳这个人是很爱面子的，被人揭穿之后恼羞成怒，索性直接进行报复。 他打电话给他母亲，她母亲找关系把他从派出所弄出来之后，他马上就带着阿廖去报复柳嫣然。 当他发现柳嫣然的弱点是她奶奶之后，他采取了新的计划。 他买通医院医生不给柳嫣然奶奶看病，然而他再装好人出现给柳嫣然奶奶支付医药费，以此对她进行控制。 没想到这个办法非常不错，柳嫣然屈服了，她答应了卢正佳的变态要求。 但当天的她因为来了月事，所以并没有和卢正佳还有阿廖发生关系。 他们约好了七天后在学校后面铁路下的小树林见面。 因为那里偏僻无人，且独特的野外环境，更能让阿廖得到满足。 却没想到，最后关头，柳嫣然会奋起反抗，且夺刀反杀。 叶默调查过，柳嫣然这个女孩看起来虽然很柔弱，但是因为捡破烂，捆纸皮，加之她也不挑食，白饭加青菜她都能吃好几碗。 所以，她的身体体能是很不错的，在学校跑个一千米对她来说也很轻松。 而且，她还在学校校运会上拿过女子铅球第三名。 这证明，她是完全有能力反杀卢正佳和阿廖的。 为了能让柳嫣然早点被释放，叶默连夜整理材料，将柳嫣然的材料递交给了检察院进行审查。 最终，华东省人民检察院通报了‘卢正佳被杀案’的最新进展，柳嫣然系正当防卫，对其不起诉，依法不负刑事责任，南海区人民检察院同日对该案撤回起诉，对柳嫣然作出不起诉决定。 被羁押人柳嫣然，也被司法机关立即释放。 司法机关门口，林萱在那里等她。 柳嫣然被女警送到了门口，她转身对着工作人员鞠了一躬，随后看着前面的林萱，跑过去一把扑到她怀里。 出来的这一刻，柳嫣然再也忍不住，她抱着林萱，失声痛哭起来。 林萱用纸巾给柳嫣然擦掉眼泪，随后紧紧将她抱在怀里。 许久之后，林萱牵着柳嫣然，带着她回家。 来到柳嫣然家中，破烂的屋子里满是灰尘。 柳嫣然连忙去烧水，随后从抽屉里拿出一些受潮的茶叶，给林萱泡了一杯茶。 “姐姐，喝……喝杯茶吧。”柳嫣然有些尴尬，但实在是不知道怎么招呼客人。 林萱捧着大茶杯微微喝了一口，随后瞧着柳嫣然，她没有说话。 柳嫣然随后又去翻箱倒柜起来，但看着自己曾经和奶奶住过的屋子，想起以前的点点滴滴，她心中顿时又伤感起来，眼泪不停在眼眶里打转。 片刻后，柳嫣然从烂衣柜底下找到了个铁盒子，盒子里有些零钱和硬币，她小心翼翼的拿出来数了数，随后转身看着林萱道：“姐姐，我们去外面吃点东西吧，我请你。” 见状，林萱微微一笑道，她放下茶杯道：“好啊，但请我一个可不够，还有叶默哥哥和小雨姐姐呢？” 话音刚落，一辆车就在门口停了下来。 叶默，张小凡，还有叶小雨三人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走了进来。 “抱歉啊嫣然，我们刚从省里开会回来，所以就让林萱姐先去接你了，这是你小雨姐姐给你买的衣服。”说着，叶默东西递给柳嫣然。 “还有我给你买的零食小吃。”张小凡也走了过来。 看着大家给自己买这么多东西，柳嫣然感动无比，她眼眶微红，眼泪又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瞧着柳嫣然手里捏着那些紧巴巴的钱，林萱随后拿出了钱包，取出了五张一百块递给柳嫣然到：“你刚才不是说要请我们吃饭吗，姐姐这里先借你五百块钱，等你以后出来工作再还我，怎么样？” 看着面前的林萱，柳嫣然擦干眼泪，随后点了点头：“嗯！” …… 第236章 廖叔还有一个儿子 随着柳嫣然的无罪释放，卢正佳的案子，也正式结案。 三天过后，叶默等人帮柳嫣然的奶奶举行了葬礼。 一切落定之后，柳嫣然又继续回到学校开始上学。 林萱帮柳嫣然申请了一笔助学赞助金，用于资助她以后上学。 经历了这件事，学校老师也对她十分关照，纷纷主动给她补课。 教育局也免去了柳嫣然的住宿费和学杂费。 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柳嫣然的梦想是当警察，所以她的第一志愿，将会是宁海国防大学。 出来之后，就去参加公安联考。 但叶默这边，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办公室里，叶默的办公桌上堆着几十本书，这些书不是别的，正是张强和张强捡回来那些‘武功秘籍’ 这两个家伙，就是跟着书上自学，练就了一身现代格斗技。 张小凡见到叶默在看书，他也过来，随便拿起一本看了看。 片刻后，张小凡也陷入了震惊当中。 “好家伙，这些书究竟是谁写的，这玩意儿要是出版成册，流落民间，人人都拿来学习，这不都能像张强他们那样，一个打十个？” “你想多了，没有天赋，普通人没那么厉害。”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张坚和张强两人，放在武侠小说里，就是所谓的百年难得一遇的练武奇才，再加上这武功秘籍，才有现在的本事，不过，这书本上教的，全是杀人技巧，要是落到不法分子手里，也是个祸患。” “叶队，你那么聪明，能不能查出，这书是谁写的？” “首先，这些书是没有出版号的，也就是说，这是私人自己打印装订出来的，其次，书上的图画对人体结构拿捏比例相当到位，一般人你可画不出来。” “你的意思是，这些书的作者，不仅研究过现代格斗，并且画画的本事也很厉害？” “目前来说是这样的。” “这要是真的能找到本书的作者就好了。” “这些书是十几年前张强和张坚在垃圾场捡到的，并且是用箱子装好的，一个人费那么多心思才搞出来的着作，是绝对不可能就这么扔掉的，这些书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可都是无价之宝。” “没这么夸张吧，这些格斗术都不是什么秘密，很多技巧，我国特种兵都有学习。” “我的意思是，他将世界各国的顶尖格斗术精华整理出来，并且还系统的分成了两部，分别用于赤手空拳和近身武器两方面，而且能够整理的如此完善，这是非常难得的，你让张强和张坚两人来编纂，也不可能编纂的出来。” “也是，这毕竟需要超强的理论知识和绘画功底，并且还需要真正的实战经验，我怀疑，这作者会不会是什么雇佣兵退役之类的？” “这个就不知道了，毕竟过去了这么多年，人还在不在世都不一定。” “那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些书？” “我先自己研究学习，等我把里面的东西都学会了，再把这些书交去上面，该怎么处理，是上面的事情。” “我觉得你没必要学这些，张强都打不过的黑人拳手，你两下就能搞定，你比他们更厉害。” “技多不压身嘛，说不定我学了之后，比之前更厉害呢？” “人家用了十几年才学会，岂是你三两天就看完的？” “那可不一定，别忘了我能过目不忘，说不定看一眼就会了。” “真羡慕你，可惜我就不行了，我有空也得去跟张强两兄弟学习几招才行，以后说不定有用。” 闻言，叶默笑了一下，心想这小子还真信。 聊天之际，林萱走了进来。 “叶默，听说阿廖的母亲从日本过来了，正准备去见监狱的廖叔，你要不要去听一下他们聊点什么？” “好，去一趟吧。” 廖叔给远在日本的佐藤丽子写了信，告诉了他自己和阿廖的事情。 这个女人看到信之后，立马办了签证跑过来找他。 都过了这么多年，如此痴情的女人，还真是世间少有。 监狱外面，叶默见到了这个女人，她还带了另外一个男子，此人竟然和阿廖长得一模一样。 不用怀疑，这个人一定是阿廖的孪生兄弟。 也就是说，廖叔在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一个儿子。 在廖叔和佐藤丽子见面之前，叶默先去见了廖叔。 见到叶默出现，廖叔显得有些紧张。 “叶队长，您怎么来了？” “过来看看你，最近怎么样？” “还行，这里的伙食，没我想象中那么差。” “对于这个判决，你有没有什么异议？” “开赌场组织打黑拳，六年有期徒刑，罚金也不多，这个判决很公正。” “那是因为你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你这家伙挺聪明，找不到你组织卖淫的证据，不然别说六年，十六年你都出不来。” “我只是开了个俱乐部，他们过来玩，我收点会费赚点酒水费而已，他们在我的场子里玩，男女双方看对了眼，就出去外面酒店开房，这和我真的没有关系，如果这样都判我组织卖淫的话，那酒吧的老板岂不是要判无期徒刑了？” “你俱乐部那些美女是从哪里来的？个个身材样貌都是精挑细选过的，这不对吧？” “叶队长，您别套我话啊，您这样的话，我要请律师了，我要告你诽谤。” “你的案子，都查了那么久，既然他们都没查出什么问题，我怎么诽谤你？我就是问一下，那些美女，腰上挂个牌子，在你的场子里跳舞扭腰活跃气氛，她们是干嘛的？” “她们就是一群夜场爱好者啊，喜欢蹦迪，喜欢刺激，喜欢喝酒，然后就加入我的俱乐部，偶尔过来放松一下呗。” “那她们为什么在腰上挂个牌子？” “好看吧，装饰，就和丝袜差不多，看起来诱惑一点，但我和她们是没有任何雇佣关系的，我只收俱乐部的入会费，只要她们不在我的场子里吸毒卖淫，她们做什么事情，我也管不了呀。” …… 第237章 卢正佳案后续 “不得不说，你很有生意头脑，你的那个场子，要是没有组织打黑拳赌博的话，也不会被封。” “虽然暂时封了，但我的场子其他手续都是齐全的，只要交了罚金，很快就可以重新开业，我一样可以继续赚钱。” “你做生意赚钱我不拦着你，但你要是敢做什么违法的事情，监狱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放心，违法的事情，我绝不会再碰，对了叶队长，卢正佳的案子怎么样，凶手找到没有？” “找到了。” “是谁？是不是毒贩黑老大？” 叶默摇了摇头：“是一位高中女学生，你儿子阿廖和卢正佳一起意图侵犯她，最后被她夺刀反杀，该案已经结了，系正当防卫，你儿子阿廖的死，是自找的。” “我知道，作为他的父亲，我很抱歉，我对不起他，更对不起他的母亲，我愿意拿出十万块，来资助这名女学生，算是我的一点帮助。” “你这个人虽然有点变态的癖好，但本性倒不算太坏，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有喜欢别人老婆倾向的？” “我也不知道，我以前是正常的，大概在三十岁左右的时候，就开始变得奇怪起来，我对那些没有男人的女人完全提不起兴趣，不仅如此，我还患有不孕不育，导致现在也没有后代。” “如此说来，你儿子阿廖，好像也是三十岁的时候出现的这个怪癖，你喜欢别人的老婆，他喜欢穿校服的女生，不过比起你，他的性质更为恶劣，你知道他在日本干了什么吗？” “难不成，对别人做了什么坏事？” “他侵犯并杀害了一名当地的日本女高中生，成了通缉犯，不得已之下，才跟着大毒枭赵东强来到我们这地方发展。” 听到这个消息，廖叔心里更是难受。 他此刻觉得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佐藤丽子，那个他去日本留学时候交往的女朋友。 “叶队长，我之前和丽子写了信，她给我回信没有？” “并没有。” 听到这句话，廖叔低下了头：“我就知道，她不会原谅我的。” “她虽然没有给你回信，但是，她本人来了，现在就在监狱外面填资料，你要不要见一下她？” “你是说真的？”廖叔瞬间瞪大了眼睛，整个人忍不住颤抖起来。 “真的，那个等了你三十年的女人，她来了。” 听言，廖叔的眼睛突然红了，他有些手足无措，随后连忙用手整理了一下衣领，就好像准备去相亲一样。 见状，叶默微微摇头：“还有一个消息告诉你，你还有一个儿子，当初你的这个初恋女友，给你生了一对双胞胎。” “你……你没有骗我？这是真的？”廖叔此刻感觉像是做梦。 “这大概是老天爷对你的眷顾，以后多做善事，克制住你那个喜欢别人老婆的臭毛病。” “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我会在监狱里好好改造，以后出来多做善事，回报社会的。” 听言，叶默点了点头，随后站了起来，让人去把廖叔的初恋女友佐藤带进进来。 叶默和林萱，就在一旁旁听。 原来，廖叔的另外一个儿子，名叫佐藤廖木，是死者阿廖的双胞胎弟弟，职业是厨师。 佐藤丽子在廖叔离开日本之后，没多久就怀孕了。 她把两个孩子生下来，独自抚养长大，这些年也没有嫁过别的人。 佐藤丽子的中文很好，他的两个儿子中文也很流利。 之所以教他们中文，目的就是想让他们长大之后，来这里寻找他们的父亲。 但没想到，最后的结局，会是这样。 隔着玻璃，这两位年过半百的人互诉衷肠。 阿廖对丽子许下承诺，表示一定好好改造，争取减刑早日出来，并且把两母子接过来身边，和佐藤丽子办结婚证，举办婚礼。 他还要把自己的家产，交给自己的儿子继承。 一切尘埃落定，对于廖叔来说，这也算得上是一个好结局。 人生之中，本来就有很多的遗憾，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年轻买单。 …… 回到办公室，叶默还要处理本案的一些收尾工作。 因为卢正佳案，牵扯出来的公务人员不少，这其中就有他的舅舅，堂哥等亲戚。 当然，卢正佳的母亲，最终也被带走接受调查。 所有充当卢正佳背后保护伞的人，一个都跑不掉。 见到叶默在处理文件，张小凡凑了过来道： “叶队，我越研究卢正佳案，越是觉得，这小子不简单，你说，他要是在古代，算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 “要是运气好的话，至少是一方诸侯。” “是啊，这小子太不一般了，像柳嫣然这样的女生，这么漂亮懂事，他居然为了拉拢阿廖，眼睁睁看着他这种人渣去侵犯她，美女在他眼里，根本就只是利用的工具而已，这真的太可怕了。”张小凡觉得，要是不出这件事的话，卢正佳成长起来，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 “是啊，我甚至觉得，这小子比赵建设还可怕。” “可惜他各种算计，最后依旧栽到了阿廖手里，他以为阿廖是个制毒高手，谁知道那家伙压根就不会，反过来还把卢正佳给利用了，说起来，卢正佳的死，离不开阿廖这家伙的出现，他要不是有那个癖好，也不会让卢正佳给他找什么女学生。” “阿廖这个人已经病入膏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算得上是一个真正的精神变态，卢正佳栽到他的手里，不冤。” “想当年我十八岁的时候，还只知道逃课出去打游戏，可人家卢正佳，已经当上黑社会大哥了，人与人之间，差别还是蛮大的。” “那你不说十几岁考上清华北大的神童呢？我们这些人，大部分都只是平凡人，卢正佳要是走正道，以后的成就，绝对远超你我的想象。” “其实我在想，什么才算是正道？好好读书，考大学，出来工作？或者说，考公入体制内慢慢混？这哪有他当黑社会大哥过瘾，一个月收入五六万，控制着一群小弟，多威风。” “威风？”叶默笑了笑道：“你问问他那些在看守所的小弟，看他们威不威风？还妄想制毒贩毒，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社会，就算他现在不死，过不了多久死的比现在还惨。” …… 第238章 陈忠再现?黑夜判官 “对了叶队，最近有没有看报纸？” “我哪有空看这个，天天处理材料都忙死了，你也不帮帮忙，你看我桌子上这堆，全是卢正佳案留下的手尾。” “我想帮你也无能为力呀，这些材料都必须你或者林队审核过才行。” “行了行了，你说吧，报纸上报道了什么事情让你这么在意？” “最近济南出了一件事，还闹的挺大的。说是几个技校的学生霸凌另外一个女生，逼迫其吃大便，打她耳光，甚至还拍裸照发网上，最后该女生崩溃跳楼自杀了。” 听到这样的消息，叶默心里很不是滋味。 “后续呢？这几个学生成年没有？” “具体不大清楚，但我要说的，不止是这些，而是那几个参与霸凌的技校学生，被人杀了，而且杀人手法，你应该很熟悉。” “这么说？”叶默突然皱起了眉头。 “这几个人被关起来，以同样的方式被虐待，包括吃排泄物等等，最后，他们全部都被逼着跳下了楼，最离谱的是，这些过程，都被人录像记录了下来，而且，送到了当地派出所。” 听到这句话，叶默当即想到了一个人——陈忠。 “这件事，过了多久了？” “都过去一个多月了。” “凶手抓到没有？” “要是抓到了就好了，至今没有任何线索，怎么样，是不是感觉很熟悉？” “这不就和陈忠做的事情一模一样吗？这人贯彻以暴制暴，他喜欢用自己的手段去对付坏人，这么看来，这的确是像他的作风。” “可是，陈忠已经死了，那么大的爆炸，周围不可能还有活物，而且现场你也看过了，完全找不到什么蛛丝马迹。” “不对，当时我就说过，陈忠有可能还活着，我后来不还是让专案组继续追踪调查过吗？” “可是，你觉得他到底是通过什么办法活下来的？” “不知道，总之报纸上说的这件案子，的确很诡异，当时陈忠说赵建设留下来的那些钱，都一并在废弃厂房里，可后来经过调查，并没有在废墟里提取到钞票焚烧过后的残留物，我有点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拿着那些钱逃到了另一个地方，继续干着他所谓的正义之事。” “那叶队，你要不要去调查一下该案？” “去不去不是我说的算，要上面派我过去才行，况且这都过去一个多月了，就算你查出来就是陈忠干的，你去哪里抓人？这家伙神出鬼没，智商超高，他既然敢做这种事情，就肯定给自己留了后路，估计早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这如果真要是陈忠所为，现实版的蝙蝠侠可真就真的来了。” “……” 两人正商量着，林萱和叶小雨走了进来。 “叶默，小凡，都在呢？” “我俩在聊济南那件案子，都在怀疑，是不是陈忠干的呢。” “巧了不是，刚刚接到公安部电话，让叶默挑选一支专案组，前往济南调查此案。” “不是吧，真给我说中了？” “不是给你说中了，是这案子一个多月毫无进展，除了叶默，上头还能想到谁？况且这作案手法和陈忠如此相似，陈忠又是我们的老对手，除了找叶默，估计也没有其他人选了。” “那既然如此，还等什么，走啊。” “走什么呀，我是领导，我现在要把名单确定出来，汇报上去，上面批准了才行啊，说吧，你要哪些人跟你一起去？” “这还用说吗，你，我，小雨，小凡，这是固定队伍，另外的话，张坚张强两兄弟也带上。” “对哦，这两个武林高手在一起的话，安全感十足啊。”张小凡瞬间点了点头。 “他们两个是外聘的教练，也算是我们公安队伍的同志，应该没问题。” “记得给他们买保险，签合同，毕竟有一定的危险性。” “还有没有？上面的意思是，你可以多挑点刑侦专业的专家一起过去。” “那就我们支队的法医杨教授吧。” “杨教授不行，他走了法医科这边搞不下来，万一这边又遇到什么案子怎么办？” “那就我们几个吧。” “那行，我现在去公市局开会，等安排好了，就一起过去。” 林萱走后，大家坐下来一同讨论这件案子。 “报纸有吗，给我拿一份来，我看看。” “我现在去拿，你等等。” 张小凡赶紧跑去杂物科拿报纸。 片刻后，张小凡把报纸拿过来了。 叶默拿起来仔细看了看。 “这济中日报倒是胆子大，什么都敢报道，小凡，你去论坛看一下，看看网民都怎么说。” “想也知道，肯定不少人支持本案的凶手呗。” 果然，打开论坛，随便找了一下，立即就找到了这案子的话题。 陈忠，现在已经成了不少人的信仰。 这个人的名字，在网络上呼声很高。 大家对他的这种行为，几乎都是一边倒的支持。 甚至有人把蝙蝠侠和陈忠的头像p图，称他为黑夜判官。 “解气，太解气了。” “咱们也有自己的蝙蝠侠了。” “支持，这才是真正的英雄。” “有原视频吗，我想看。” “外面的网站上都传遍了。” 果然，该案的凶手，把视频还发到了外网上。 这和当初在安庆市做的事情一模一样。 看着网络上铺天盖地的言论，叶默不禁皱起了眉头。 这不是一个好现象。 因为接下来会有很多不法分子模仿‘陈忠’。 网络上的东西真假难辨，听风就是雨。 不法分子杀害好人，将其污蔑成坏人，不仅不会受到谴责，还会得到不少人的支持。 而且，都可以推到‘陈忠’身上。 当初安庆市就有活生生的案子为例。 往大了说，如果有人冒充陈忠，整什么邪教拉拢别人洗脑，打着个人英雄的旗号，鼓动他人犯罪的话，这事情就麻烦了。 所以，不管这件案子的幕后之人是谁。 不管他是真的陈忠，还是假冒的陈忠。 叶默都必须尽快破案，找出真凶。 …… 第239章 黑夜判官陈忠(二) 很快，时间来到12月25日。 确定人员之后，叶默就带着六名成员前往济南。 因为该案和陈忠手法相似，且一样是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当地警方束手无策，只能让公安部抽调专家下去帮忙侦破此案。 公安部分析之后，第一时间想到的人选，还是只有叶默。 可惜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如果能第一时间侦办此案，抓到凶手的概率会高很多。 可一个月前，卢正佳案刚出现，当地警方也不可能第一时间请上面协助，只因过去一个月，实在是没办法，才找到的叶默。 总不能全国各地，只要有案子出现，就把叶默安排过去吧。 …… 12月25日下午四点钟，叶默等人抵达目的地，东山省公安厅刑事警察总队袁林强总队长接待了几人。 办公室里，大家就本案展开了分析和讨论。 “袁队，此案具体发生时间是什么时候？”叶默看着这名四十多岁的刑警袁林强问道。 “上个月的24号，也就是十一月二十四号，当天早上六点多钟，历城区派出所收到一个包裹，包裹里是一卷录像带，录像带里记录了本案主谋虐待杀害五名被害人的画面。” “这五名被害人的身份分别是什么？” “他们都是历城区第二职业中等专业学校的学生，就是中专技校，其中有三名女生，两名男生，年龄都在十六岁左右。” “死因是什么？” “堕楼。” “尸体还在不在？” “都在司法机关的冰柜里，死者家属天天过来闹，要把尸体拿回去，还把我们其中一名同志都给打伤了，破不了案，我们压力也很大。” “案子都没破，家属拿尸体回去做什么？” “我们这边有些地方有个习俗，说什么遗体放在冰柜里不安葬就无法获得超生。” “那火葬的怎么办？” “我们这边农村暂时还没实行火葬。” “那行，一会儿我再去看一下尸体，确定死因之后，就把尸体归还给家属吧。” “好，有叶队您这句话，我们就安心了。破不了案，是我们失责，您需要我们怎么配合，尽管说，只要能破案，我们整个刑警总队的人员都听你指挥。” “没这么严重，破案要不了几个人，一会儿我了解清楚之后，挑选几个人跟我们一起成立专案组就行。” “好，那就辛苦你们了。” 叶默点了点头，随后端着茶杯喝了口热茶，他继续问道：“这五名被害人分别叫什么名字，互相之间是什么关系，还有，他们霸凌本校的另外一名女生，又是怎么回事。” “两名男生分别叫周锦峰，范一龙，三名女生分别叫陈宏珊，汪莉，赵三琴，周锦峰和范一龙，分别是陈宏珊还有汪莉的男朋友，至于这个赵三琴，是汪莉的同班同学，也是学校里的校霸之一。” “他们不是一个班的吧？” “只有赵三琴和汪莉是一个班的，其他都不是一个班级的，他们霸凌的女生叫胡小艳，性格内向不爱说话，家里也比较穷，父母外出打工，只有爷爷奶奶照顾，这几个人长期欺负她，问她要钱，不给钱就打耳光，甚至把她衣服扒了，逼迫她吃排泄物等等，还用数码相机录像发网上，胡小艳这名女生因为受不了屈辱，所以跳楼自杀了。” “这段霸凌的视频有没有，我看一下。” “网络上的基本上已经被删干净了，只有公安局留有备份，小刘，你去技术科把视频文件拿过来。” 很快，办案民警小刘视频拿了过来，通过投影，播放了这段霸凌的视频。 画面中的环境是在学校的男厕所里，左边明显有一排尿槽，两个染着黄头发的女生用手抓住另一名女学生的头发，然后不停的扇对方耳光，嘴里还说着一些特别嚣张的话语。 类似于，你怎么不牛逼啦？没钱就问你妈要，还敢告老师，我他妈今天弄死你之类的。 而画面中另外两名男生也参与了霸凌，他们冲过去跳起来踢那个女孩的头，还有人用烟头烫她。 被欺负的女生全程哭着求饶，鼻子嘴里都是血。 最后两个两个染黄头发的女生上去扒被欺负女生的衣服，另外两名男生也过来帮忙，直到全部脱光了才罢休。 场间各种戏谑的笑声和被欺负女孩悲惨的哭声成了鲜明的对比。 画面最后，就是逼迫该女生吃大便。 张小凡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了，他一拍桌子，咬牙道：“这几个畜牲，到底什么样的家庭才会培养出这样的禽兽。” “有的人天生就是这样的，和家庭无关，本性就是坏，他们享受霸凌的快感，喜欢恃强凌弱的感觉。”林萱摁下了遥控，关闭了投影，人性就是如此，哪个人不喜欢高高在上凌驾于他人之上的感觉。 那些虐猫虐狗虐待小动物的人，就有这种强烈的癖好。 他们喜欢看着弱小在他们面前求饶的感觉。 别人被他们欺负的原因，仅仅只是因为老实弱小，不敢反抗。 这种人天生就是坏，没有任何原因，你完全没有得罪他，甚至根本不认识他，他就是要来打你，动不动给你几耳光，他觉得这样很爽。 遇到这种人，你揍他一顿，他就再也不敢了。 “这件霸凌事件，发生在什么时候？”这时候，叶默开口问道。 “发生在两年前，也就是2005年的3月份，被欺负的女孩胡小艳也已经去世两年了。” “当时是怎么处理的？” “这五名霸凌者也是第一时间被公安机关逮捕，虽然是未成年，但年满14岁以上，依法负刑事责任，最终分别判处一到两年少管所服刑。” “才一到两年？这也太轻了吧？”张坚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两年前他们里面有的才刚满十四岁，要是不到十四岁，是不用负刑事责任的，而且，他们是故意伤人，并没有故意杀人，如果他们亲手把胡小艳推下了楼，那性质又不一样了。” …… 第240 黑夜判官陈忠(三) “我看两年前他们就有数码相机，还懂得把视频发到网上去，这其中有人家境条件不错吧？” “并不是，这数码相机是他们偷来的，这五个霸凌者，家境也并不是很好，父母都是在外打工，根据调查，他们属于是那种学习成绩垫底，从小就喜欢打架惹是生非的人，因为基本上考试都只有十几分甚至0分，所以才送去读技校，哪知道到了技校之后更加变本加厉，抽烟喝酒纹身染发，反正怎么叛逆就怎么来。” “他们除了霸凌胡小艳之外，还有没有霸凌其他学生？” “有倒是有，但性质没这么恶劣，主要是胡小艳这个女生比较内向老实，好欺负，所以他们基本上霸凌的对象，一直都是胡小艳。” “胡小艳跳楼之后，她的家属没去学校闹事吗？” “没有，胡小艳的父母在外打工，母亲跟着别的男人跑了，父亲成天喝酒赌博，她死了之后，她的父母连回都没有回来看一下，只有她的爷爷奶奶过来收尸，倒是她的姑妈一直恳求警方严惩霸凌者。” “胡小艳当时跳楼，有留下遗书吗？” “并没有，她是一个人晚上偷偷从寝室楼顶跳下去的，直到第二天才被人发现。” “也就是说，如果这段被霸凌的视频要是没有被发网上，她的自杀原因，还不一定找的出来是吧？” “不是的，当时出了这种事情，法医在她身上检查到了外伤，后经过警方多方调查之下，才找到几名霸凌者。” 听到袁队长所说，叶默点了点头：“这几个霸凌者的事情我搞清楚了，就是四五个技校里的烂人，见到别的女生好欺负，于是把她当玩物一样欺辱戏耍，只是没想到对方竟忍受不了屈辱，选择了跳楼，好在胡小艳的姑妈不断对警方追问和上访，所以才找出幕后缘由，是这个意思吧？” 听言，袁队长愣了愣，随后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对。” “也就是说，如果胡小艳的姑妈不重视的话，这案子也就这样当作自杀处理了，学校赔点钱就过了，对吧。” “是这样的，如果家属都不重视，上头领导也不发话的话，基本上就是你说的那样。” 虽然有些无奈，但事实就是如此。 每天那么多流浪汉死在外面，你看有谁成立专案组去调查吗？ 不也就做个记录，直接拉到火葬场火化就完事了。 甚至在一些公厕，垃圾场，发现被遗弃的新生儿尸体。 这些尸体，没人跟进的话，也是不会怎么去调查的。 “现在霸凌者和被霸凌者的情况我知道了，我想问一下这件事情的后续，这五名霸凌者从劳教所出来之后，应该又做了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吧？”叶默继续问道。 “这五人服刑期满出来之后，的确又干了些人神共愤的事情，他们把胡小艳的坟给挖了，而且，还去胡小艳爷爷奶奶家门口泼屎尿大粪，甚至还把老人给打了，他们说，是胡小艳害他们坐牢的，所以才报复。” “这些事情，是胡小艳爷爷奶奶报警之后你们才知道的吗？” “不是，当时这几个家伙打了两个老人，两位老人并没有选择报警，他们的女儿，也就是胡小艳的姑妈知道了这件事，她也没选择报警，而是去网上发帖求助，她把这件事详详细细的发到了网上，请求正义人士的帮助，然后，一名自称黑夜判官的人出现了，他说他可以帮胡小艳的姑妈，但前提是这件事必须属实，要是存在欺骗，后果自负。” 听到这里，所有人都愣住了。 也就是说，如果本案的凶手是陈忠，那么他是通过网上知道了胡小艳这件事，然后特意过来审判这五人的。 “胡小艳的姑妈是做什么的？”叶默必须要清楚，这件案子嫌疑人有没有可能就是胡小艳的姑妈，当时陈忠案被港台还有外媒报道的轰天动地，不少人都知道这件事，如果胡小艳的姑妈故意杀人，将此案转移到陈忠身上，也不是不可能。 “是一名医生，在济南第四人民医院上班。” “什么科室？” “内科。” “那麻烦传唤她过来一下，我有些细节要问一问她。” “该调查的，其实我们都查了，胡小艳的姑妈并没有任何嫌疑。” “你们的调查，和我的调查不一样，我需要亲自过一遍。” “好的，我马上联系她。” 就这样，半小时后，胡小艳的姑妈来到了刑警支队。 支队办公室里，叶默见到了这个女人，她看起来三十来岁左右，身高一米六五上下，戴个眼镜，像一名老师。 “听说你们是上面派来协查11.24堕楼案的刑侦专家是吧？”胡小艳的姑妈率先开口了。 “是的，我叫叶默。” “你们真的搞笑，害死我侄女的五个人渣被人杀了，这是好事，杀了他们的人，是英雄，你们倒好，放任恶魔为所欲为，反过来抓英雄，还找我过来问话，目的是为了帮你们抓我们的英雄，你觉得这可能吗？” “胡女士，我理解你的心情，那几个人渣是该死，可是你也要知道，人类是自私的，人是不可能绝对贯彻所谓的正义，帮你惩罚这几个人渣的幕后主使，他既然敢肆无忌惮的杀人，那么当他面临困境的时候，也会肆无忌惮的杀好人，我们，是不能放任这种事情发生的，哪怕他真的是蝙蝠侠，是超人，我们身为警察，只要他违反法律，就要将其缉拿归案，这是我们的任务。” “你说的没错啊，这是你们的任务，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是绝对不可能说出关于黑夜判官的任何事情的，有本事你们就把我抓起来。” “你又没违法，我抓你做什么？” “我当然违法了，我包庇杀人犯，我发帖让人过来杀那几个人渣，这一切都是我干的，你说我违法不违法？我这是不是叫做教唆他人行凶？” “这不算，如果我的家人被害死了，我束手无措，我这时候去发帖，我祈求有人帮助，帮我杀掉那些坏人，倘若真的有人做了，那只能说，我的声音，被人听见了，我只是想为我的亲人报仇而已……” 见到叶默似乎站在自己这边，胡女士此刻脸色也没有那么冰冷，她看着叶默，随后问道：“你是不是，宁海市的那个英雄，叶默？” …… 第241章 黑夜判官陈忠(四) “哪有什么英雄，大家都是平凡人，只不过每个人信仰不同罢了。” “你既然说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正义，那我也可以告诉你，这个世界上的法律，也没有绝对的公平，我的侄女被那五个畜牲霸凌欺辱，逼的她跳楼自尽，你们竟然只判他们一年，他们十四岁进去，十五岁就出来了，而我的侄女呢？她的命没了，一条鲜活的人命，就这么没了。” 说话的时候，胡医生看着叶默，情绪十分激动，她紧握拳头，颤抖的问道：“难道我的侄女胡小艳，她就该死吗？她生来就该被欺负？她做错了什么？她不过就是不爱说话，内向了一点，她招谁惹谁了？这几个畜牲把她打的大小便失禁，还逼她吃大便，拍视频，上传网络，这是人干的事情吗？” “最可笑的是，他们被放出来之后，居然还把我侄女的坟给刨了，这种丧尽天良的畜牲，死不足惜，当我看到黑夜判官公布的视频之后，我觉得整个人都解脱了，那种报复的快感你能体会吗？” “我知道你的事迹，你叫叶默，你是宁海市的英雄，但我的英雄，是黑夜判官，我不管他叫什么名字，陈忠也好，马忠也罢，我做不到的事情，他做到了，我做梦都想杀的人，他杀了，那他就是我的英雄，我不会交代关于他的任何事情，你们不要白费功夫了。” 看着眼前激动的女人，叶默没有继续追问她，既然她不愿意说，那是她的自由。 站在道德的角度，她的所作所为，都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恩将仇报，只有小人才会做。 “胡医生，我并不要求你要给我提供什么线索，你就简单给我说一下，关于黑夜判官的来龙去脉就行了，以我的本事，基本上不可能抓到他，但我想，听听他的故事。”叶默看着胡医生，语气柔和的道。 似乎听说过叶默的事，胡医生对叶默这个人，也有着一定的崇拜和好感，尤其是他和歹徒搏斗勇救被绑女孩的事迹。 “我可以告诉你这件事的过程，因为，即便是我说了，你们也不可能抓到他。” “好，你先喝口水，咱们坐下来，慢慢聊。”叶默示意胡医生先坐下来冷静一下。 胡医生喝了一大口水，深吸一口气，情绪也慢慢冷静了下来，她看着叶默：“叶队长，我知道你们工作不易，但你们，真的一定要抓他吗？” “抓不抓他，不是我说了算。”叶默微微摇头。 “那你问吧，实际上，我能知道的信息，对你们抓他，没有任何作用。” “我不是想通过你来抓他，我只是，想了解一下，这件案子的过程。” “是这样的，我侄女去世之后，这五个畜牲也被关了起来接受刑罚，但我没想到，他们从少管所出来之后，竟然去把我侄女的坟给挖了，而且，还去我爸妈家门口泼大粪，砸东西，我爸妈撞见了他们，还被他们打了一顿。我知道这件事之后很气愤，我打算报警，但一想到即便是报了警，他们也不过是再被拘留几天而已，我就放弃了。” “我打算用自己的办法去教训他们，其实一开始，我是打算亲自去把他们都杀了，可我想到家里的父母，我退怯了，我要是杀了人，我肯的是死刑，我被枪毙了，我的父母就没人照顾了。于是我上网去找完美犯罪的办法，却在偶然间刷到了黑夜判官的话题，他们说，只要你把你遇到的不公发出来，黑夜判官就会降临，帮你惩治那些畜牲。” “我一开始是不相信的，但看到好多网友都把生活中遇到的不公事情发了出去，我于是也在网上撰文，将我侄女被霸凌的事情发了出去，并且还附带了视频。” “就这样，大概过了一个月左右，我收到了一个包裹，包裹上面，就写着黑夜判官四个字，我打开包裹，是一卷录像带，而录像带中所展示的内容，正是我日思夜想，做梦都想去做的事情，我看着那几个畜牲被虐待，看着他们哭着求饶喊救命，看着他们痛苦哀嚎的表情，我的心里痛快到了极点，我的侄女胡小艳地下有知，也终于可以安息了。” 说到这里，胡医生端起水杯又喝了一口水，只不过，她脸上的表情和刚才很不一样。 人死不能复生，她心里再难受也没用，但见到那几个畜牲的下场如此凄惨，她释怀了，她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判官的存在。 “这件事发生之后，被审判的那五个人家属，没有来找你吗？”叶默突然问道。 “有啊，当然有，他们说是我害死了他们的孩子，来医院堵我，去我家闹事，甚至有人扬言要弄死我，于是我又把这件事发到了网上，然后全国各地的网友都跑来帮我，最后那些家属怕了，有的搬走了，有的只能去求你们警察破案，总之再也没有找过我。” “这些网友究竟做了什么，让他们如此害怕？” “他们很激进，有些人甚至非常有钱，打人，放火，开车撞，什么事都干出来了，最后警方不得不保护这些家属。” “放火的话，是重罪，这可不是小事。” “是啊，但你不知道是谁干的，毕竟全国各地来了一千多个网友，当时局面也很混乱，这其中不乏有一些唯恐天下不乱的人故意放火闹事，你查不到源头。” “是吧，你也担心有人唯恐天下不乱，混在其中挑事，我现在就担心有人模仿这个黑夜判官去伤天害理，毕竟这个世界上的恶人太多，人越善良，就越是只能成为被欺辱的对象。” 人这种东西，天生就是懒惰的，他的惰性驱使着他想要去不劳而获。 而不劳而获的最终手段，就是掠夺，他们绞尽脑汁，就是想着如何去从别人身上搞钱。 现在黑夜判官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这其中就有人利用这名号去骗钱，去伤天害理。 假如说你遇到一件不公事情束手无策，这时候一人自称他是黑夜判官，要给你他一万块钱就帮你把事情搞定，你干还是不干？ …… 第242章 黑夜判官陈忠(五) 和胡医生谈完话之后，叶默心里也有了自己的一些想法。 你说在这21世纪的今天，漫画中的审判者居然就这样活生生的出现在现实社会里，关键你还抓不到，这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都是十分离奇的事情。 如果这件事真的是陈忠干的，那他当时是怎么样从爆炸中活下来的？ 就算活下来了，他这些日子里，又是以什么样的身份生活的？ 和诸多漫画中的此类角色一样，陈忠想要做到这些事情，他离不开巨额的财力支持。 而当初赵建设留下来的那笔钱，全部都是洗白之后的现金，也就是说，这些钱是可以随便在市面上使用。 可即便有了这些钱，陈忠又是怎么样去实施这些事的？ 像他的这样的人，做事滴水不漏，当初能够在看守所里当着所有人杀掉马三扬长而去，如今有了几个亿的财力支持，你拿他更是没有办法。 来到办公室，叶默召集林萱等人继续讨论本案。 “怎么样叶队，有没有问到一些关键线索？”张小凡忙问道。 “这个黑夜判官，是通过胡女士发表在网络上的帖子了解到该事件的，不确定他是不是真正的陈忠，但可以确定的是，这个人并非见到这篇帖子就马不停蹄的过来执行他的‘正义’，这中间隔了足足一个月，这一个月时间里，他应该是花时间清楚的了解了这件事的真相，然而才制定计划实施该案，如果你们是陈忠，你们在网络上知道这样一件事情之后，你们第一时间想要了解清楚这件事的真伪，应该去哪里？”叶默瞧着众人问道。 “我是陈忠，我肯的不会相信任何人的一面之词，毕竟同样一件事情，从不同的人口中说出来性质都不一样，想要清楚的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最好的办法，就是去警局的材料里查。”林萱回答道。 “林队你的意思是，这个‘黑夜判官’他来当地警局里核对过此事？” “如果这个黑夜判官真的是陈忠，那么他做事绝对不会冲动，他更不会滥杀无辜，所以在没有百分百了解真相之前，他是不会动手的。” “短短一个月时间，从了解事情的真相，再到计划实施杀人，这个人所做的一切都十分的完美，这要不是陈忠，我真想不到其他人了。” “我现在就在想，假如我是陈忠，我人生地不熟，我第一次来到庆城区，我应该去哪里打听这件事？我又应该去哪里找那五个霸凌者？我其实有点怀疑，是不是胡女士一直在给陈忠提供线索，配合他办这件事。” “可刚刚袁队长说了，胡女士没有作案嫌疑，她那段时间去屿北县支援了，每天都在和消防官兵一起救灾，她救灾支援回来，才收到那卷录像带的。” “大家别忘了，陈忠很有钱，他只需要随便找到胡小艳案的办案民警，给他巨额现金，让他帮忙把材料复印一份给他就行，而且，陈忠以前是警察，对于警务部门的事情，他比谁都熟悉，他只要看了卷宗，就可以知道所有的事情。” “如果真是这样，把办案人员都集中起来，一个个调查不就行了？”辅警张强问道。 “不现实的，这案子都过去这么久了，办案人员那么多，你根本不知道是谁，而且这种事情，没有人会承认的。” “是啊，我如果是陈忠，我假扮胡小艳的亲戚找到一个办案人员，我说，我给你两万块，帮我把我侄女胡小艳被霸凌案的卷宗资料用数码相机拍照记录一下，你觉得谁会不要这样两万块？而且，做这种事情，又不是泄露什么国家机密，这都已经处理完的案子，无关紧要了。” “我倒是认为，以陈忠的智商，大概不会找正式体制内的人员，估摸着，也就是辅警之类的，毕竟就算查出来，最多丢一份工作，无关大雅。” “这些处理完的刑事案件，实际上电脑里都有，打印出来就行了，并不一定要去司法机关档案室里查。” 看着大家激烈的讨论，叶默点了点头，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 “我们下一步先看一下那个视频吧，也就是黑夜判官审判的视频。” 这个视频一份送到了胡医生手里，一份送到了当地派出所。 另外的，就是散布在网络上。 很多人会问，既然散布到了网上，那就找网警，查到散布源头不就行了？ 要是这么容易给你找到传播人，那他就不是陈忠了。 或许，在陈忠看来，他审判坏人是一个让他爽快的过程。 而另外一个过程，就是和警察斗智斗勇的这么一个过程。 他享受这种被追捕的感觉。 这对他来说，或许是很刺激的一件事情。 很快，袁队长让技术人员将那段‘审判’的视频放出来。 之所以被称为黑暗判官，是因为他审判的时间，都是在晚上。 地点依旧是当年那所技校。 画面中，有一个大灯照着，同样的厕所里，六名男人戴着头套，对那五名霸凌者实施了惨无人道的虐待。 同样的拳打脚踢，扒衣服，用烟头烫。 下手也是十分残忍。 和当年他们霸凌胡小艳的场景几乎一模一样。 画面中，能听到一个人的声音，应该就是拍摄者。 五名霸凌者不断的求饶道歉。 而这个人则是带着戏谑的声音问他们：“怎么样，现在你们知道当年胡小燕是什么感受了吧？” “她向你们求饶的时候，你们可曾有过一丝怜悯？” “现在给你们最后半个小时时间，半小时后，我会将你们从楼顶扔下去，你们现在生命倒计时三十分钟，好好享受人生的最后时光吧，倒计时，开始！” 话音落下，场间传来了杀猪般的哭声。 “哭，哭也算时间哦。” “大哥，大哥我们错了，求你放过我们，救命啊……呜呜……” “当年视频里，你小子打人家打的最狠，我记得你用脚踹胡小艳的脸，把她一颗牙都踢掉了，这样，拿钳子来，把他牙齿全部拔了。” …… 第243章 黑夜判官陈忠(六) 画面中，其中一名霸凌者，被一颗一颗的拔掉了牙齿。 你不敢想象那名霸凌者当时有多痛苦。 如果他知道自己会有这个下场，心里一定会后悔当初对胡小艳做的那些事情。 或许在他眼里，只是认为，我不过就是上去踢了两脚而已，每天打架的人少了吗？学生之间打架的人那么多，为什么偏偏是我？ 但很遗憾，黑夜判官的审判，可容不得你狡辩，被他找到，那就是你倒霉。 叶默看着视频中的画面，此刻心情很复杂。 他不确定这个人是不是陈忠，但他的行事作风和陈忠一模一样。 同样是晚上，同样是一群戴头套的蒙面人，同样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方式进行所谓的‘审判’。 画面的最后，这五名霸凌者被带到了天台上，伴随着哭声和求救声，被一个个扔下了楼。 这一段视频中，有很多关键的信息，看完之后，叶默的心里也有了个大概。 袁队长关掉了投影，随后看着大家道：“这段视频我们反复放了很多遍，目的就是早点抓到这几人，但时间过去了一个月，我们是一点线索都没有，上面给到我们的压力很大，各方舆论也在盯着我们，这起1124恶性屠杀事件要是再不破案，各大领导只能引咎辞职了。” “如果你们的对手真的是陈忠的话，这一点也不奇怪。”张小凡有些无奈。 “陈忠究竟是谁啊，为什么他这么难对付？”一旁的辅警张强问道。 “陈忠今年27岁，以前在宁海市当狱警，根据安庆市公安赵局长赵建设所说，这个人智商超高，从小就是天才，赵建设案出现之后，他直接在看守所里将一名叫做马三的犯人剥皮杀害，后逃到了安庆市，组织数名杀手，将几名侵犯少女的恶徒给残忍杀害并且录视频送到了宁海市公安局，自此，判官陈忠的称号出现，你们不上网可能并不清楚，但在我国港台地区，还有国外欧洲等地，陈忠已经是家喻户晓的红人了。”林萱解释道。 “这么说的话，这个陈忠并不是什么坏人啊，我不是正规警察，所以我说话不能代表咱们体制的发言，就我个人而言，我觉得陈忠的做法很解气，只要他不滥杀无辜，他就像是古代的大侠，行侠仗义，我最崇拜这种人了。”张强道。 “话虽如此，可这不是小说，也不是漫画，这是真实的现实，他的行为已经犯法了，任何人都没有越过法律审判他人的权利，我们不能任由这样的事情发生，如果我们坐视不理，就等于对他这种行为的默认，那么以后就会有越来越多人去效仿他，法律虽然不能保证绝对的公平，但至少能够保证大部分人的公平，从古至今，不论是国外还是国内，没有任何一个王朝国度是完美的，我们身为警务人员，就要打击违法犯罪，既然穿上了这身衣服，就要有这个觉悟。”林萱说道。 “我明白，我并不是支持陈忠的这种行为，只是就个人观点发表一下意见而已。”张强点了点头。 “叶默，看完这个视频，你有没有什么见解？”林萱这时候看着叶默问道。 “这画面中出现了六名蒙面男人，包括录像者，一共七人，我可以确定的是，这个录像者并不是陈忠，他的声音我记得很清楚。” “会不会是他用什么软件把声音改变了？” “这声音不像是被处理过的，而且他也没必要处理自己的声音，你忘了之前安庆市那起案件，陈忠最后直接在视频中露面吗？” “也是，陈忠这人根本不怕自己身份暴露。” “那这六名蒙面男人里面，你觉得有没有陈忠在内？” “由于是晚上，画面并不是很清楚，但以陈忠的行事作风，他绝对会亲自参与此事，所以这七人之中，绝对有一人是陈忠。”叶默回答道。 “十一月二十四日是周末，技校里没有学生和老师这倒是很正常，但寝室距离教学楼并不远，这么大声的惨叫，还有明亮的灯光，难道就没有引起学校的注意？”这时候，张小凡提出了疑问。 “事情是这样的，当天晚上，该学校的宿舍区发生了火灾，并且火势很大，消防官兵迅速赶往现场疏散学生和扑灭明火，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们去教学楼实施了这件事，当时不会有人把注意力放在教学楼这边的。”袁队长回答道，大晚上的，教学楼漆黑一片，加上消防车的警报，谁会在意漆黑无人的教学楼。 “发生火灾的时间是几点？火情有没有造成人员伤亡？”叶默忙问道。 “火灾发生的时间是晚上两点多，消防接警时间在两点十一分，火灾是寝室楼旁边的杂物楼，并没有人员伤亡，但杂物房被烧穿了，火光漫天，扑灭明火足足用了半个多小时。” “也就是说，陈忠故意制造火灾吸引注意，然后将五名霸凌者带到教学楼进行虐待，他虐待的过程也刚好是半个小时。” “但奇怪的是，我们在视频画面中，并没有听到消防车的警报声和学校疏散警铃的声音啊。” “寝室区和教学楼区相隔还是比较远的，大概有五百米左右。”袁队长解释道。 “五百米这么远？” “没错，技校住校生其实不多，所以学校就去旁边新农村租的民房给学生住宿。” “这五名霸凌者是还在那所学校读书吗？” “那当然不是，出了那种事情，学校哪里还敢要这种学生重新回去读书。” “既然如此，那现在就是说，还有第八名嫌疑人，他是负责放火和通风报信的。”张小凡道。 “我们也是这样认为的，所以对火灾现场周围也进行了调查，但一无所获。” “你们所指的一无所获是什么情况？” “就是到处监控也查了，可疑车辆也排查了，这些人就跟凭空消失了一样，完全不知道去了哪里。” …… 第244章 黑夜判官陈忠(七) “叶默，你怎么看？”叶小雨看着叶默问道。 “除了陈忠之外，犯案的七个人我应该可以抓到，但陈忠这家伙过于狡猾，我也没有太大的把握。” “能抓到其中一人也好呀，只要能抓到一个人，我们都算是有突破了，最麻烦的就是，一个人都抓不到。”袁队长听到叶默说他能把这其中七个人抓出来，他心里顿时松了口气，只要能抓到这七个人，哪怕让陈忠给逃了也没事，至少可以交差了。 很多案件的同伙，都不是一次性一网打尽的，很多逃犯潜逃了十几年才落网。 可这要是一个都抓不到，那就是他们的无能了。 实际上这还真的不怪历城警方，他们也没想到陈忠这家伙会跑过来给他们上一课。 这种高智商的人，再加上背后几个亿的财力支持，你一般人怎么斗的过他？ 陈忠做事从来不按常理出牌，你要按照正常的刑侦手段去破案，恰好就中了他的圈套。 “现在这案子我基本上已经清楚了，05年三月份胡小艳被霸凌最后自杀，胡小艳的姑妈无法接受这个事实，遂利用自己医生的身份找关系，给警方施加压力，后警方逮捕五名霸凌者，对其依法进行了一年半到两年的刑罚，原本这件案子就过去了，没想到这几个人出狱之后非但意识不到自己的错误，反而变本加厉去刨胡小艳的坟，还打了胡小艳的爷爷奶奶泄愤。” “07年10月份，也就是我结婚那个月，胡小艳的姑妈决心除掉这几个家伙报仇，无奈自己能力有限，只能上网寻找完美犯罪的办法，没想到误打误撞了解到了黑夜判官的事情，原本没抱什么希望，只是将自己侄女的悲惨经历发到网上去希望网友帮忙，没想到真的引起了陈忠的关注。” “陈忠通过视频意识到这件事的真实性，于是亲自来到历城，不知道通过什么办法，搞到了胡小艳霸凌案的全部资料，经过详细确认之后，便将这五名霸凌者写上了死亡名单。” “他先是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七名同伙，然后又绑架了这五名霸凌者，于11月24日晚上，其中一人在技校寝室区进行放火，另外几人对霸凌者实施虐待并将其推下了楼，随后逃之夭夭。” “我的总结，没错了吧？” 张小凡看着笔记本说道。 听到张小凡的分析，叶小雨顿时发现了问题。 “不对，十月底赵建设案结束，陈忠在大爆炸中消失，也就是说，爆炸过后没多久，陈忠就立马关注到这件事，马不停蹄的开始了他的第二次审判？这会不会太快了点？” “是哦，这么说来，这会不会根本不是陈忠干的，而是其他人模仿他犯案？比如说被害人胡小艳的父亲？或者别的亲戚？” 叶小雨和张小凡的疑问，也一下子提醒了叶默。 这就是叶默破案要带着他们的原因，大家的发散性思维，总比一个人苦思冥想要快的多。 有些东西和细节，并不是一个人就能想到的。 一些漫不经心的说话，或许就能成为破案的关键。 “你们说的不错，我们不能局限于陈忠身上，对了袁队，胡小艳还有没有别的亲戚？” “除了她的父亲和姑妈，就没其他至亲了，她的母亲跟着其他男人跑路，抛弃了她们父女，已经十多年没见过这个人了。” “她的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 “爱喝酒，爱赌博，不务正业，胡小艳去世，他都没回来过。” “你们有没有调查过这个人？” “调查过，他一直在广州打零工，从来没回来过，家里头的父母，都是胡小艳的姑妈照顾，他电话都不打一个，我们和他联系的时候，他也是说什么都不想管，我们爱怎么样怎么样。” “如此说来，胡小艳的父亲，倒是没有什么嫌疑。” “是啊，胡小艳的姑妈和父亲案发时间都不在当地，爷爷奶奶将近七十，更不可能犯案。” “现场有没有收集到指纹之类的？” “脚印有，指纹没有，他们全都是戴了手套的。” “这一点和陈忠做事有点不一样，陈忠做事，从来不会掩盖指纹等信息，他自信根本就没人抓得到他，而对方如此谨慎，或许真有可能不是陈忠。” “对了叶队长，你说你有把握抓到除了陈忠之外的七个人，是有什么线索根据吗？”这时候，袁队长问道。 “陈忠实施他的审判，有两个很特别的地方，第一，他绝对不会孤身奋斗，他会去找一群帮手一起做事，第二，他找的这群人，都是十恶不赦的亡命徒，例如安庆市的杀手沈昌。” 听到这句话，袁队长一下子愣了一下，这一点，他是没有想到的。 “叶队你的意思是，陈忠的这些帮手，本来就是刀尖舔血不怕死活的人？” “没错，而且很大概率还是你们历城本地人，他们对这里的环境非常熟悉。” 听到这里，袁队长一拍大腿。 “叶队长你真的一言惊醒梦中人，我们一直把调查方向放在这个黑夜判官身上，认为这些人都是一个组织，是陈忠集团的人，但是却丝毫没想到，他们很有可能就是我们当地人，而且几人他们敢录视频杀五个学生，证明他们是真的不怕死，甚至手头上本来就有人命。” “没错，所以陈忠给了他们一大笔钱，为了这笔钱，他们才敢冒险做这件事。” “陈忠拿走了赵建设的好几亿洗白后的现金，这些钱拿出来，别说杀五个人，就是杀五百个人都绰绰有余了。”有钱能使磨推鬼，那些亡命徒贩毒杀人不也就是为了搞钱，如果陈忠一人给他们一百万，别说让他们杀人，就是杀自己父母可能都干的出来。 “不过接下来我还有一个问题。”叶默又开口道。 “叶队你说。” “以陈忠的做事风格，他极有可能在完成这件事之后杀掉那帮同伙，如果我们的猜测是真的，那这七名同伙，很有可能已经被陈忠杀了……” 第245章 黑夜判官陈忠(八) 没错，就如同陈忠杀掉沈昌那几人一样。 黑夜判官这个称号听起来中二，但他做的事情可一点也不中二。 五名霸凌者被他虐待，最后集体扔下高楼。 这是刑侦史上出现的一起恶性屠杀事件。 案发已经过去了一个月，想要抓捕凶犯，只能从‘黑夜判官’的同伙开始入手。 唯有通过这帮人，才能一步步去找到陈忠。 这是目前来说，本案下一步的侦破方向。 “既然本案咱们都了解清楚了，接下来就说说我的推理吧，首先陈忠的这帮同伙，大概率是本地人，并且极有可能是涉黑团伙的亡命徒，所以我们可以暂时把范围缩小在历城区，对此地黑恶势力进行着重调查。” “第二，那就是我个人的分析了，视频中总共出现了七个人，其中一人拿着录像机录像，此人可以确定并不是陈忠，而另外的六人当中，其中有一人使用裸绞的动作控制了一名女孩，另一人对其进行扒衣服虐待，他的动作很明显有猥亵行为，但是立即被左边一人制止了，这人身高体型和陈忠很像，大概率就是陈忠本人，他有自己的底线，即便是杀人，也不越线，所以并没有让自己的手下作出猥亵强奸等行为。” 听着叶默的分析，张小凡点了点头：“没错，按道理来说，既然都能杀人了，那么再作出其他行为也无所谓，可他们并没有侵犯三名女孩，这证明陈忠提前和他们说好了，哪些可以做，哪些不可以做。” 这时候，叶默继续道：“这里面除了有陈忠本人在，其他的同伙实际上也各有特点，比如这名拍摄者，你们有没有发现，他拍摄的视频画面全程都没有怎么抖动，并且聚焦还有画面切换，都非常的流畅？” “叶队你的意思是，这名负责录像的人，以前学过摄影？” “不仅学过摄影，估计还在新闻媒体干过，他的记录方式，和普通摄影爱好者，有着很大的区别，给人一种强烈的纪实感，这估计是职业原因，习惯了。” “对，听叶队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这画面看起来确实有一种新闻记录的感觉。” “这么一来，咱们的调查范围，又可以缩小一些了，历城本地，黑帮组织，学过甚至有可能干过新闻媒体摄影工作。” 听着叶默等人的分析袁队长连忙亲自做笔记，说实话，这种细节，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考虑到的，大家都把关键点放在视频内容上面，而且，这年代随着数码相机的普及，很多人都录像，这没什么稀奇的。 “除此之外，我也发现了一些特别点。”这时候，林萱拿起遥控将视频重新播放，随后快进来到她想要的画面，然后暂停。 “大家看，视频中这名蒙面男子对男生进行拔牙的时候，对方因为害怕反抗，曾多次用脚踢蹬，但每次都被这人用手挡下了，他的反应很快，尤其是在他侧身躲避的时候，很明显在护着自己裆部要害。” “这人学过散打，而且是专业的。”这时候，张强立马开口说道，他作为这方面的专家，最有话语权。 “看来这里面的人，还真的是卧虎藏龙，既有专业摄影师，还有专业散打运动员，我还真不确定这些人真的是黑恶势力的亡命徒，你说都有这种本事了，干什么不好，为什么要去当黑社会？” “黑社会哪里都有，都是为了钱，不一定非得混不下去的人才当黑社会，真正的黑社会成员，大部分人头脑智商都不低，智商低的那种叫混混，也就是街溜子，这帮家伙分工有序，一看就不是随便找的小混混，想来陈忠给他们的钱不低。” “再多钱你让我去杀人我也做不到，当初被卢正佳套路，害我以为我真的打死了泰国拳手，搞得我天天做噩梦，我这种在格斗台上血战打架的人都怕杀人，你说让我把五名学生直接从楼上扔下去，这不给我整出心理阴影才怪。”这时候，张强摇了摇头道。 即便是你知道那几人的所作所为该死，但你作为一名正常人，你下不了手，杀鸡杀鸭还行，那可是杀人，还是五个学生，没点心理素质的人，是做不到的。 除了胡小艳的姑妈之外，能做到如此无情杀害他们的人，的的确确就是一群亡命徒。 当然，凡事也有例外，但就目前这种情况来说，你只能这样去调查。 陈忠做事干净利落，能用钱解决的事情，他绝对不会用其他办法。 这时候，投影下方的林萱继续道：“这帮蒙面人身高普遍在一米七五左右，身材挺拔，动作干净利落，结合使用裸绞等手段来看，这些人应该是黑恶势力组织里面的金牌打手。” “陈忠到底是通过什么办法在短时间内一下子找到这帮人的？你就算是给我钱，你让我去找黑社会杀手帮我杀人，我都不知道去哪里找。” “所以陈忠能成为黑夜判官，这是有道理的，他独特的行事手段，造成了如今我们进退两难的局面，案子不破不行，要破案，但又完全没线索，估计这家伙，此刻正躲在某个地方嘲笑我们的无能吧。”张小凡叹了口气。 “他只是享受这种猫捉老鼠游戏的刺激感罢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种行为，也算是一种癖好，他享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快感，也享受和警察斗智斗勇的过程，这个陈忠，怕是在将来，会成为我们长期的对手。” 摇了摇头，叶默开始安排下一步工作。 “袁队，你马上去历城各大监狱，看守所对黑恶组织落网服刑人员进行调查，询问他们是否见过一名擅长摄影的黑道人物，另外，着重问一下，有没有这么一群打手组织，精通擅长散打等格斗技巧的。” “好的，我现在就去安排，果然，还得是叶队长您过来才行，我们传统的刑侦太局限了，就一味的查监控，走访调查，收集现场证据，对于视频本身，是真的没有分析出任何头绪。”袁队长感觉现在这起案子，一下子就有了方向，仿佛所有人都有了一条路线，或许，这就是公安部把叶默调过来的原因。 …… 第246章 黑夜判官陈忠(九) “我们几个，去实地走访调查一下，袁队，你安排几名负责调查此案的负责人给我们带路。” “好，辛苦你们了。” 点了点头，袁队将四名专案组成员交给叶默，叶默等人立即出发前往案发地点进行实地走访调查。 然而还没走出支队门口，胡小艳的姑妈和一名女人被门口的辅警和保安带了进来。 两人身上都有些小伤，并且还在不服气的对骂。 “你还我儿子命来，你个杀千刀的贱货，害我儿子坐牢不够，你还要去找人杀我儿子，你他妈怎么这么歹毒。”一三十多岁的女人，虽然被警察控制着，但仍旧不服气的冲着胡小艳姑妈大吼。 “你儿子那种畜牲死了就死了呗，你怎么骂我我都无所谓，但我看着你儿子被人一颗颗把牙齿拔掉，脑袋像西瓜一样砸到楼下的画面，我心里就很舒服，你儿子在视频里哭着喊妈妈的样子，真可爱啊，可惜他没妈，有妈生没妈养，我怀疑你老公是不是一条狗，所以你生了范一龙这条狗？”相对于这个女人，胡小艳的姑妈显得比较冷静。 “你这个毒妇，你买凶杀人，居然还能逍遥法外，我要去法院告你，我要上诉。” “你去告啊，你他妈又不是没腿，我拦着你了吗？你看法院受理不受理就完了。” “你怎么这么狠心，我儿子才多大，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啊。” “我难道不是就这么一个侄女？” “你侄女那是活该，她自己自杀，关我儿子什么事？” 啪！ 话音落下，胡女士上去当场就是一耳光，这一巴掌用的力道，可想而知，直接将这女人半边脸都打肿了。 这女人被打之后就立马发了疯，警察死死的按住她不让她动。 “你们警察吃屎大的吗？她打我，你们还不抓她？” “不好意思，我不是警察，我是保安，我听不下去了，我他妈都想给你两巴掌。”其中一名保安直接把胡女士给放了。 胡女士上去继续给了这女人几个耳光：“你儿子的死，那叫罪有应得，但他死一万次，我的侄女也回不来了，不过我每年都会去我侄女坟前放你儿子惨叫喊救命的视频，我侄女知道大仇已报，在地下也能安息了，可惜某些的人儿子，死了也要下十八层地狱。” “你……你个狗东西，放开我，我今天要你的命。”女人发了疯似的喊叫着，但就是被两名辅警死死按住。 “你看是你先要我的命，还是我先要你全家的命，说不定哪天黑夜判官再次出手，把你全家都给杀了。”说着，胡女士脸上露出一抹戏谑，仿佛看动物一般看着这女人。 “胡小艳那个小贱人，动不动就自杀，你他妈怎么不自杀？你说要找人杀我全家，你来啊，你来啊。” “你再骂我侄女一句试试？” “你侄女就是个娼妇，死的好，你全家都该死。” 啪！ 胡女士再次冲上去教训这女人，耳光不停的招呼在她脸上。 叶默等人刚出来，见到这一幕，袁队长立马大喊一声：“快住手。” 胡女士这才停下来，她拿出手帕擦了擦手，随后对着这女人呸了一口：“脏了老娘的手，呸！” 那女人被打之后红了眼，她奋起挣扎，愣是挣脱了两名保安的控制，从手提包里拿出一把水果刀，朝着胡女士就捅了过去。 “你去死吧，我今天给我儿子报仇。”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叶默正准备阻止，一旁的张强出手了，他宛如猎豹般冲了出去，一个飞膝冲撞，瞬间将那女人撞飞数米，整个人狠狠的砸在垃圾桶上，随后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吐血。 见到这一幕，张强开始慌了，刚才救人心切，下手过重了。 “快，送医院。”袁队长吓得满头大汗，立马叫人把这女人送去医院。 张强也有些手足无措，他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叶默：“队长，我……” “放松点，你这是见义勇为，别担心。” “可万一她要是死了怎么办？” “可万一你不出手，胡女士被她捅死了怎么办？” “我这……真的是见义勇为吗？” “实施人正在进行杀人、强奸等行为的时候，你出面制止，这就是见义勇为，你没听到她刚才大喊要杀人吗？” “那……那就好，我刚才冲太快了，力度没控制好。” “好了，你就留在支队。”说着，叶默看向袁队长：“袁队长把视频监控保存下来，给张强申请见义勇为材料。” “我……我知道了。”袁队苦着脸，但愿那女人不要死，否则事情可就大了。 …… 好在，半小时后医院传来消息，这女人只是脾脏轻微破裂，肋骨骨折了两根，并没有生命危险。 车上，张小凡等人还在讨论这件事。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怪不得他儿子会是个霸凌者，这女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子不教父之过，正是因为有这样的家庭，才会有范一龙那样的畜牲，其实我都想不通，胡小艳又没有招他惹他，为什么要去欺负人家，人家每天零花钱才一块钱都要抢，真踏马不是人。”一旁的张坚摇了摇头，刚才他哥出手的时候，他就想出手了，只不过他精通兵器，速度没他哥那么快。 “这一家人都不讲理，继续这样下去，我还真怕黑夜判官再次出手把他们全家杀了。” “放心吧，陈忠做事没那么离谱，他讲究的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如果他们没有做什么太过分的事情，陈忠是不会出手的。” “要是陈忠能在这些人犯罪之前就出手制止就好了，可每次都是事情发生了他才出现审判，虽然审判了他认为该死之人，可被侵害的胡小艳却再也不能复生了。” “陈忠真要是能够在犯罪前就出来制止，他就不叫黑夜判官了，像你哥那样出手制止叫见义勇为，而陈忠，是越过法律的审判……” 第247章 黑夜判官陈忠(十) 很快，叶默等人来到案发的技校。 出了这种事情，这所学校已经无法继续经营。 考虑到该校还有那么多学生，于是教育局研究决定，将该校技校生和该校老师，全部转移到济平县二中。 二中也是一所技校，但教学质量和教学环境，很明显要比历城二中好的多。 要说倒霉，该校的投资人无疑是最倒霉那个。 但有些东西就是这样，只能怪命。 这就好比你开饭店，有人在你的饭店吃了东西莫名其妙就死了，明明不是因为你的食物问题，但你遇到这种事，你的饭店基本上也就开不下去了。 做饭店就是做周围的回头客，死了人人家都知道了，谁还敢过去吃东西。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你明明什么都没做错，饭店就这样倒闭了，这样的倒霉事情，相信很多人都遇到过。 历城二中学校办公室里，叶默见到了该校的负责人，他叫刘中成，今年44岁。 当年花了那么多钱，找了那么多关系，才得以投资创办这所学校，现在倒好，全部功亏一篑。 “你们已经是不知道第几批过来找我的警察了，说吧，这次又要问点什么？”刘中成很明显已经麻木了，脸上的表情很呆滞。 “看你的样子，好像有点不耐烦？”叶默瞧着刘中成，脸上没什么表情。 “看你们的警衔，和之前来的警察不一样，你是县公安局局长，还是刑警总队的队长？”刘中成看着叶默和林萱的警衔，随后又问道。 “我是安京派来的，这是第一次来你们学校走访。” 安京？ 听到这两个字，刘中成脸上表情很明显有了变化，他立马站起来，客客气气的对叶默道：“安京来的同志，求您赶紧破案吧，那几个凶手要是再不落网，我这学校就真的要倒闭了。” “你们学校的学生呢？” “出了这种事情，谁还敢继续上学啊？没办法之下，教育局只能安排把学生全部转移到县二中，本校也必须暂停招生，现在整个学校，除了我和几个保安，鬼都没一个。” “那可不一定，你们学校死了六个学生，这六个鬼还在。”一旁的张坚道。 此话一出，刘中成脸都绿了，这家伙平时不怎么说话，但每句话出来都能让人无语。 “这位同志，你这话一点也不幽默。”刘中成摇了摇头。 “你是不是觉得你很倒霉？”林萱突然开口，问了这么一句话。 “难道不是吗？这所学校是我的心血，不能招生，你们赔偿我的损失吗？” “你们学校的学生染发纹身，抽烟打架，什么乱七八糟都有，你觉得你没有责任？五名学生多次在校霸凌胡小艳，还在男生厕所如此虐待羞辱她，你们难道不知道这件事？” “我有什么办法？好学生能进我们这种垃圾学校吗？他们本来就是校园里被淘汰的人渣，没办法了才来上技校，我收的学费又不多，还要怎么样？这帮家伙来自五湖四海，鱼龙混杂，你管的太严，谁会进来读？” “你这是强词夺理，什么叫做校园里被淘汰的人渣？在你眼里，是不是人人都是天才，人人学习都第一？你知道胡小艳为什么读技校吗？那是因为她父母从小就不在身边，爷爷奶奶身体也有病还需要她来照顾，而且胡小艳本来就内向老实，她不是属于那种天生聪明的天赋型学生，她是没有办法她才来读技校，你们学校的制度管理有问题，才会造成胡小艳的惨剧。” “现在出了事情，人人都开始推卸责任，从班主任到校长，再到你这个校董，都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现在，你还觉得你倒霉吗？” 面对林萱冰冷的质问，刘中成一句话也不敢说，这个女警官虽然长的漂亮，但给人的压迫力，比教育局局长还可怕。 “你说的对，这的确是我们学校的问题，如果以后学校能恢复招生，我一定不会让那些人渣学生进来。” “那不好说，鬼知道你为了钱会做什么事情。”一旁的张坚又开口怼道。 “我……”被张坚一句话给噎住了，刘中成心里有种吃了石头的感觉，但话说回来，你创办技校，要是不收那些学生，入学率将会低的可怕。 “我问你，当时胡小艳事情发生之后，你们是怎么处理的？”张小凡看着刘中成问道。 “胡小艳跳楼的地方不是教学楼，是寝室区，出事之后，我就又换了寝室区。” “就换了寝室区这么简单吗？” “对啊，难道还要做别的？我这已经很为学生考虑了，担心她们害怕，还挑了一个城中村里的房子租下来的。” “胡小艳的班主任，还有该校校长，当时是怎么处理的？” “胡小艳的班主任说她从来没见到胡小艳被欺负啊，校长也说学校根本就没有霸凌事件，所以两人都没被处理。” “那你信吗？” “我……我当然不信。” “你不信为什么没处分他们？” “学校老师不好招，校长又是管理层，我想要赚钱，还得靠着他们呢，再说了，校园学生跳楼这种事情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以后只要是有学生跳楼，就得开除老师和校长，那谁还敢来上班？” “你们学校有监控吗？” “没有。” “校外呢？” “也没有。” “寝室区该有了吧？” “以前没有，胡小艳事情发生后就装了一个，但也是摆设。” “装个监控有那么难吗？” “大哥，这不是难不难的问题，装了监控，你得有监控控制室吧，你得有设备吧？这需不需要人手？需不需要维护？这是一笔支出啊，现在的储存设备那么贵，能省点钱就省点钱。” “不是，你一个创办学校的老板，你这么抠吗？” “大哥，不是我抠，你知不知道我开个学校，我才赚多少点钱？老师工资，地皮租金，还要打点关系，最后到我手里，还不到一成啊，你们这些拿铁饭碗的，看我们做老板开豪车以为个个都很有钱，但实际上呢，我在你们面前，我不也跟个孙子似的。” …… 第248章 黑夜判官陈忠(11) “人人都说经商比当官好，没那么多条条框框，没那么大压力，但你不经商你不知道那些当官的有多拽，我这么说吧，全国最有钱的房地产商叫什么王树林，别说市长了，一个小小的区长，都敢指着鼻子骂他，他还得点头哈腰给人家端茶倒水。” 听言，叶默找了一张凳子，随后坐到了刘中成对面，他可没闲心听刘中成讲官商的故事，他是来查案的。 “你们学校，包括教学楼，寝室区，我都走了一遍，该了解的我也了解了，我现在要问你的是，你们学校，有没有什么老师，在这起案子前后，表现的比较异常的？”叶默询问道。 “不是，你们怀疑这帮凶手里面，有我们的老师？”刘中成有些难以置信。 “这只是我个人的猜测而已，刚才我走了一下你们学校，发现你们这教学楼结构很奇怪，连基本的逃生通道都不合格，我走了几个楼梯，发现都不通，这要不是熟悉你们学校环境的人，走几次都得迷路。” 听到这句话，刘中成有些无奈。 “实不相瞒，我这学校，是改建的，三楼通隔壁教学楼的一楼，二楼要走上去三楼，然后才可以从三楼下去一楼，厕所也是后来再修的，修起来也很麻烦，四楼是女厕，二楼是男厕。” “所以要去二楼男厕，还得走上去三楼，再从三楼走下去二楼对吧？而且你这教学楼中部还有一个楼梯，这个楼梯又是干什么的？” “这楼梯修到一半就没继续了，当初是打算修通的，从一楼到五楼，方便点。” “为什么没有继续修？” “修的时候，有一名装修工人从五楼摔下去，死了，风水师说不吉利，不能修了，还说这里的布局是个什么反八卦阵，一旦破坏，以后就会出事，还让我赶紧把中间这个楼梯给拆了。我想着修到一半干脆就算了吧，以后有钱重建就是，没想到还真被他说中了，居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所以你认为，我的怀疑这里面有熟人，合不合理？” “你这么说的确也是，可我又不是天天在学校，我并不知道哪些老师有反常行为，这一点，你们还得去找这些老师一个个调查才行，再说了，那几名被害人不就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吗，他们可以带路啊。不一定要有熟人啊。” “这几人在少管所呆了快两年，而且，他们的平时不在主教学楼上课，当初他们虐待胡小艳的厕所，和他们被虐待的厕所，根本就不是同一间，之所以选择此教学楼，是因为作案后比较好逃脱，而另一座教学楼里，不仅有你们的财务部，而且晚上还有保安，不好进去。” “这样，我给你们提供一下我们学校建校以来，所有的教职工人员名单，你们去查一下。” “好。” 就这样，叶默等人等了一会儿，刘中成在档案柜里翻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以往教职工的入职名单。 整整好几个文件袋，全都是厚厚的一叠。 “基本上都在这里了，包括学校搞卫生阿姨都在。” “好，我们拿回去复印一份，原件过两天给你送回来。” “那就麻烦你们了，我也希望你们赶紧破案，先把这些凶手抓了，我再想办法把学校给改建一下，争取这两年重新招生。” 回去的路上，叶默看着手中那么多的文件资料，光是整理这些就得花不少时间。 回到支队，已经是晚上五点多了。 叶默召集大家开个小会。 这一趟亲自走访调查没有白去。 叶默总结了一些问题。 袁队长也被叶默喊来开会。 会议上，袁队长率先问道：“怎么样叶队，此去有没有发现疑点？” “我看了一下周围环境，该校事发教学楼后面有座山，但根据你们的调查，是没有在山上发现任何脚印线索的，也就是说，凶手行凶之后，逃离的方向，就只有一条路，那就是二中学校门口的广南大道。” “但是广南大道有监控，第二天我们收到录像带，就调集了所有监控，根本没有发现任何线索，你说大晚上的，七个人，加五名被害人，十二人就这样去学校，不可能没有一点线索才对。” “那么多人，大概率有交通工具才是，你们查车没有？”张小凡问道。 “岂止是查车，几乎整个区所有出现过的车，我们都查了，一个月时间的地毯式调查，然而却毫无头绪。”袁队长回答道。 “这就奇了怪了，凌晨两点多发生的案子，第二天早上六点钟就把录像带送到派出所，你们的调查又这么迅速，为什么一点头绪都没有，这就太离谱了些。” “对了，你们收到的录像带，是什么人送过去的？该不会又是像宁海市那样，给钱让一路人送的吧？” “不是的，是有人从围墙外扔进去的，当时没有人发现，毕竟晚上值班的人不多，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民警在地上发现了这东西，上面写着杀人录像四个字，刚好那个位置，又是监控死角，所以找不到是谁扔进来的。” “也就是说，这帮人作案之后，还来到派出所扔录像带，可他们到底是从哪里出来的？后面是山，前面只有一条路，路上又有监控，监控却没捕捉到任何可疑人员出现的画面，这帮人难不成真的会飞？” “这个陈忠的作案手法，每次的让人猜不透，你说这帮人究竟走哪里离开的？” “山上没有任何足迹线索，唯一的逃跑路线上监控又没捕捉到画面，这就很离谱。” “有没有可能，这帮人还躲在学校里？毕竟这是陈忠管用的手法？”这时候，叶小雨突然问道。 “可他的录像带是怎么带出去的？” “网络传输啊，把数据发给另一个人，让另一个人去做。” “不，这不现实，这么长的一段视频，现在的无线传输速度一天你都传不完，而且，他还要复制另外一卷录像带，送到胡女士家中，这个过程，很明显不可能做到。” …… 第249章 黑夜判官陈忠(12) 听着大家的讨论，叶默思索了片刻，他随后看着袁队长：“袁队，根据你们的调查，该教学楼在案发后的时间，有没有车辆进出？” “没有，你的这个猜测我们也有考虑到，当时也对整个学校区域进行了大搜查，对案发前后能查到的监控都逐帧查了好几遍，根本没有丝毫线索。” “这就有点离谱了，这帮人到底从什么地方进去的？又是从什么地方逃走的？不可能有任意门吧？”张小凡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这样吧，我们分工，吃完饭我和林队还有小雨去证物室，小凡你带几名专案组成员对刘中成提供的入职人员进行分类筛选，今晚十点我们再开个会。” “好的。” 安排下去之后，大家先去吃点东西，然后各自分工。 叶默来到证物室，查看当时搜集到的证物，包括被害人的衣物，现场脚印照片等等。 大概八点钟的时候，张小凡急匆匆跑到证物室：“叶队，我们在对面入职人员资料进行分类的时候，发现了这个。” “发现什么疑点了吗？”叶默连忙走了过去。 “这里面夹着一张该校教学楼的建筑图纸，在食堂下方的位置，竟然有个排污管道，直通韩仓河。” 听言，叶默当即皱了皱眉头，随后连忙拿过图纸仔细看了起来。 片刻后，叶默意识到了问题：“马上打电话给袁队，安排人员前往调查。” “好！” 于是，袁队那边立即派人再次前往该校，连夜对食堂下方的排污管道进行调查。 果不其然，在食堂厨房后面有一下水道井盖，打开井盖，下面就是将近两米高的巨型排污下水道。 经调查，该校以前是工厂，这个排污管道，是工厂私排偷偷挖出来的。 第二天一早，专案组成员坐在会议室开会。 大家对此事进行讨论。 “叶队，查出来了，基本上可以确定，嫌疑人就是通过这个地下通道进来和逃走的，我们在通道里发现了很多脚印。”袁队长将昨晚调查人员连夜拍摄的照片递给叶默。 虽然过去了一个月，但管道里没有水流，嫌疑人留下的脚印依然清晰可见。有进来的脚印，也有离开的脚印。 叶默看完了照片，随后微微点了点头：“小凡，入职人员名单分类好了没有？” “都做好了，这是打印出来的名单，你看看。”说着，张小凡将名单递给叶默。 叶默仔细瞧了起来，随后用红笔在人员名字上画圈：“这十六个人，想办法调查，并且传唤到支队进行问话。” 这十六个人，都是该校食堂的工作人员。 学校的食堂不是承包的，而是刘中成自己搞的，食堂工作人员全是外聘。 但很快，经过办案民警的调查，发现名单上的十六人里面，只有四人还在本地。 其他的都早就出去外面打工了。 案发后他们没了工作，继续留在本地也赚不到钱，出外谋生很正常。 当然，知道这个排污管道的人，不一定就是食堂人员，还有以前工厂的工人，或者改建学校的那批施工人员。 但又要同时兼顾熟悉该校环境，又知道这个排污管道的人，很明显食堂的工作人员嫌疑更大一些。 按照陈忠的作案习惯，他不会去找无辜的人来当帮手，他的这些帮手，都要是那种本就该死的坏人。 他这个人做事有底线，不可能去找一个有家有室的人帮他干，最后连累人家判刑坐牢或者死刑。 陈忠这个人本质上来讲他不是坏人，只是他心中的正义，是法律所不允许的。 结合这一点，叶默再次把范围缩小了一些。 “这些人里面，有没有一些人是外逃人员，或者目前正在从事一些黑社会性质活动的人？” “还真有这么一个人，但他并不是什么黑社会成员，他叫霍庆超，我们在调查这些人的时候，在公安系统里发现，这个人吸过毒，后来被强制送去戒毒所戒毒一段时间。” “那他最近有没有定期去派出所报到和尿检？” “已经过去了很久，大概是没有了。” “马上传唤这个人过来，不管他是不是嫌疑人，先调查一下。” “好。” 秉承着地毯式调查的办案原则，现在但凡有可能是嫌疑人的人员，有一个查一个。 不管工作量有多大，都要去做。 刚好，这个霍庆超又还在本地。 警察找到他的时候，他的饭店正在装修，他在现场监工。 见到警察的出现，霍庆超表现的很平静，直到警察朝着他走过去，他才意识到，对方是来找自己的。 “你好，请问你是霍庆超吗？” “对对对，不知道警察同志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一个月前历城二中那件事，上面要求我们调查所有曾经在历城二中工作过的在校教职工，所以麻烦你跟我们回去支队，配合调查一下。” “是这样啊，好的好的，没问题。”霍庆超连忙拿出烟，给几位办案民警派烟。 但都被不抽烟为由拒绝了。 没多久，霍庆超被带到了支队。 在这里，叶默见到了这个人。 他看起来三十五岁左右，身高在一米七五上下，体型偏瘦，外表看起来挺老实的。 刚好这时候来问话的就叶默一个人，于是叶默也没有浪费时间，直接对他使用了异能。 这个异能，其实叶默能不在人多的时候用就不用，毕竟他能够判断对方是否撒谎。 使用这个能力虽然高效，但次数多了，总会被人怀疑。 世界上有很多诸如陈忠，赵建设等聪明人，一旦被这类人知道自己有异能的事情，处理起来就很麻烦。 “霍庆超。”叶默突然喊道。 “我，我是。”霍庆超愣了一下。 然而下一秒，霍庆超看到叶默眼睛的时候，整个人突然僵了一下。 “接下来的问题，你要老实回答，没有人能在我面前撒谎，当然也包括你。”叶默淡淡道。 “我……是，是。”霍庆超浑身发抖，有些语无伦次。 这时候，林萱，袁队长等人也来了，他们要在旁边配合叶默问话。 见到霍庆超一副吓破了胆的样子，林萱觉得有些奇怪。 该不会，他真的是本案的嫌疑人之一吧？ 第250章 黑夜判官陈忠(13) “你紧张什么？我们的同志，没对你暴力执法吧？” “没没没……我……”霍庆超不敢看叶默的眼睛，此刻他非常害怕。 “十一月二十四日，历城二中那起案子，你是否有参与其中？”林萱问道。 闻言，霍庆超低下了头，因为中了叶默的异能，他只能讲真话。 “我……我是被人指使的，我不是主谋啊。”霍庆超很无辜的看着大家回答道。 此言一出，袁队长，林萱等人都怔住了。 叶默也瞪大了眼睛。 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找来全不费工夫。 袁队长二话不说，立即让人给他上手铐，随后带到了审讯室。 审讯室里，一共有六名办案人员进行审讯工作，叶默和林萱两人坐在霍庆超前面开始了问话。 “我听办案同志说，你一路上都很配合且表现的很淡定，为什么突然一下就招了？”林萱看着霍庆超问道。 “我很害怕，面对你们这些警察，尤其是这名队长，我就像见了鬼一样，我要是不实话实说，我就会愈发感到恐惧。”霍庆超浑身颤抖道。 听言，林萱看了一眼叶默，表情有些怪异。 没有多想，林萱继续问道：“你说你参与了1124重大杀人案，你们的主谋是谁？” “我也不认识他，是他找到我的，说给我一大笔钱，让我和他一起杀人。” “这个人长什么样？” “长的有点奇怪，面部表情很僵硬。” “身高体型说一下。” “身高大概一米七五，体型中等，光头，戴个帽子，和墨镜，不是本地口音。” 听言，叶默微微顿了顿，身高体型和陈忠符合，光头，和面部表情僵硬这一点，应该是陈忠进行了易容，用一些特殊材料贴在了脸上，至于戴墨镜，是因为人不管怎么易容，眼睛是改变不了的，所以他戴了墨镜。 “你说他找到你，他是怎么找到你的？” “我没钱了，那天晚上就想抢点钱，尾随一个女孩到了巷子里，用刀逼迫她实施抢劫，抢完之后我又准备强奸她，在实施的过程中，这个人出现了，把我狠狠打了一顿。” “你实施的过程，进没进去？” “没进去，就刚把她裤子脱了，那个人就出现了。” “你说的是女孩，那就不是成年人对吧？” “应该是个高中生。” “你被打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那个人很能打，我完全没有还手之力，很快就晕过去了，等我恢复过来的时候，是在一棵大树下面，他拿枪指着我，问我想死还是想活，我当时害怕极了，我跪在他面前求饶，他说只要我肯跟着他帮他做事，他非但不杀我，还给我钱，说完他就给了我一万块钱。我从来没拿过这么多钱，我把他当成了老大，从此就跟着他混。” “所以，你就在他驱使下，杀了历城二中那五个学生，对吧？” “对，因为他给的钱太多了，多的无法拒绝。” “给你多少钱？” “事成之前他给了我们每人十万，说事成之后，每人再给一百万。” “那他给了没有？” “事成之后他就消失了，根本找不到这个人。” “他有没有透露过他是谁？” “他说他是历城二中胡小艳的舅舅，在粤东地区贩毒的，这次回来是帮侄女胡小艳报仇来的。” “你顺着他给你一万块开始讲下去。” “那晚上他给了我一万块，然后我就死心塌地跟着他混，说实话，我很怕这个人，他那时候开始就住在我的家里，他让我去找几个帮手，要不怕死的，混社会的，只要愿意，一人一百万，于是我就去找到了我以前贩毒的时候认识的一个朋友，胡金彪。” “你以前还贩过毒？” “对，以前又吸毒又贩毒，后来没干了，去学厨，然后去历城二中当饭堂师傅干过一段时间。” “你倒是挺老实，什么都肯招供。”林萱看着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按道理来说，他没理由一五一十啥都交代。 “五条人命，反正都是死刑，不如全交代了。” “你接着说，胡金彪是谁？” “胡金彪以前在南粤那边白云区贩毒的，和我是朋友，这人啥都敢干，我于是就找到了他，和他说了这件事，他立马就过来了，来了之后胡小艳的舅舅给了他一万块，还说事成前一人先拿十万，事成后一人一百万，拿到钱他就带我们偷渡去泰国享受人生，胡金彪对他画的大饼深信不疑，于是又找来了一些他的同伙。” “你们一共多少人？” “加上胡小艳的舅舅，一共八人，其中有五人都是胡金彪喊来的，要么是通缉犯，要么是毒贩，总之全是亡命徒，听到有钱拿，个个都把胡小艳舅舅当大哥。” “你们里面，是不是有一个人擅长摄影？” “对，有个叫阿成的，他以前在南方电视台上过班，扛过摄影机，家里还有很多录像设备。” “说一下你们的整个作案过程，走排污管道这个方法，是你提出来的吧？” “对，我以前在食堂干过，由于好奇，就打开过那个井盖，没想到下面有个通道，我还亲自走过一遍，居然能到达河边，我以前想过晚上从管道爬进来偷东西，但财务部不在这个教学楼，所以就放弃了。” “所以你们当晚把那五名被害人绑架之后，从排污管下水道来到学校，实施虐待杀害对吧？” “是的，胡小艳的舅舅给他们分别注射了麻药，都昏睡了，我们把他们带到学校的厕所，等他们醒了之后，就开始录像虐待，最后全部扔下了楼。” “你们是不是还有一个人负责放火？” “对，他放火吸引注意力，我们当晚其实有好几个计划，但没想到都没用上，一切都很顺利。” “你们是怎么绑架这五名被害人的？” “他们五个人经常去溜冰场溜旱冰，我们跟踪了很久，然后等他们到了偏僻的地方，就冲上去快速给他们打麻药迷晕……” 第251章 黑夜判官陈忠(14) 听到这里，叶默基本上可以确定，主谋应该就是陈忠。 虽然陈忠身上还有很多的谜团没有解开，但就目前这件案子来说，所发生的一切，都是合理的。 陈忠来到历城，一开始并不打算急着去‘审判’那五名霸凌者。 他先是用自己的手段，获得了警局内部资料，确认了胡小艳案属实之后，打算在此地安顿下来，慢慢开始自己的计划。 殊不知阴差阳错让他遇到了正在强奸女孩的歹徒霍庆超，霍庆超这个人一辈子就没干过什么好事，吸毒贩毒，抢劫偷窃他都干。 这样的人，恰好就成了陈忠拉拢的同伙，你只要钱给够了，你让他杀自己爹妈他都愿意。 而令陈忠更加没有想到的是，这个霍庆超，竟然还在历城二中上过班，知道有一条排水管道能够躲避监控来到该校。 于是顺水推舟，利用霍庆超，简单而又快捷的实施了他的计划。 或许陈忠自己都没想到，这次的‘审判’会进展的如此顺利。 于是，接下来的审讯展开的方向就很简单了。 陈忠你暂时不可能抓到，但那几名同伙，尤其是胡金彪，只要他落网，其他人员一个都跑不掉。 所以，叶默紧接着询问道： “犯案过程中，你们有没有使用交通工具？” “有，胡小艳的舅舅不知道哪里弄来的金杯面包车，刚好能装下我们所有人。” “所以那晚你们把五名被害人绑架之后，就开车来到韩仓河排污口附近，然后把被害人背起来，从管道来到学校对吧？” “是的，等他们麻药过了之后，我们就开始动手。”霍庆超回答道，麻药根据剂量，麻醉效果可以控制在一小时左右。 “可这几名被害人衣服上并没有管道里的苔藓等残留物，你们是怎么做的？” “胡小艳的舅舅给他们每人都穿了一件雨衣，走的时候，我们也清理过现场。” “你们的逃脱计划是什么？” “胡小艳的舅舅给我们准备了一条船，可以到达黄仓江渡口，说下船之后有人接应我们，帮我们偷渡去泰国享受人生，结果我们办完事情，回到出租屋拿东西的时候，胡小艳舅舅说要去上厕所，可进去之后人就不见了。好在他的的确确一人给了我们十万，于是大家拿着钱，各自想办法逃了，毕竟干了这种事情，还把录像带寄到警局，再不跑分分钟就要被抓。”霍庆超一五一十的回答道。 “为什么你没有跑？” “我本来就是本地人，跑得掉和尚跑不了庙，还不如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反而最安全。” “所以你就拿着那十万块钱，准备自己开个饭店是吧？” “对，我原以为你们查了一个月都没查到我，我这辈子应该就没事了，但没想到，饭店都要装修好了，你们却出现了，还真应了那句话，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该来的迟早都会来的。” “我看你谈吐清晰逻辑也很顺，为什么要走这种不归路？” “懒呗，想不劳而获，想躺着挣钱啊，凭什么有钱人啥也不用做，钱多的花不完？凭什么那些富二代每天换一个女朋友？而我就要去打工，拿几百块的工资？我现在都不知道我想要干什么。”不劳而获是人性的弱点，几乎每个人都想不努力就有钱，再加上社会上劳动的报酬和人们理想的生活状态差距太大，所以就有人想走捷径、想不劳而获。 然而正是因为有了这种想法，才会让不法分子有了可乘之机，才会让自己走上邪门歪道。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把你的同伙身份行踪交代出来，我问你，他们六个人现在在什么地方？” “不知道，他们都是胡金彪找来的，我以前从没见过。” “那胡金彪的联系方式你有没有？” “有，在我的手机通讯录里。” 听言，叶默点了点头，随后立即安排人员对胡金彪这个人展开调查。 但这年代的手机卡不需要实名制，不用了这个号码把卡扔掉重新办一个就是，所以仅仅就这个手机号码，你不一定能查到这个人。 而且，出事之后，对方肯定早就把号码换了。 果然，在公安系统里，根本没有改号码的记录，只知道一个归属地，是在广州。 虽然查不到胡金彪这个人，但从霍庆超口中还得知了另一个关键信息，那就是一个叫做阿文的人。 这个家伙是一名摄影专家，自称在南方电视台上过班。 南方电视台有都市、信息、影视、购物、卡通五个频道，是一本土省级电视台，其中对摄像师的招聘是很严格的。 因此想要查出这个人不难。 前提是这个阿文没有说谎。 叶小雨根据霍庆超的描述，画出了阿文的大致样貌特征。 然后请求广东警方进行协查。 经过了四天，也就是一月一日，元旦这天，广东警方传来了消息。 根据历城警方提供的信息，他们查到了一名嫌疑人，他叫耿文彬，同事也的的确确叫他阿炳。 这个人以前和记者去暗访调查一些不法场所，身份被识破遭到了毒打。 后来电视台对他的赔偿并不到位，因此和单位闹掰了。 然而根据广东警方的调查发现，这个人确实在白云区一带活跃过，而且就在十一月份，买过一张前往济南的火车票。 种种迹象都表明，这个人正是霍庆超口中的阿文。 于是，叶默把这个人的身份证照片拿给霍庆超辨认。 他一眼就认出这个人就是1124案的同伙。 没有犹豫，叶默当即通知济南警方，对耿文彬进行抓捕。 和霍庆超一样，耿文彬拿了十万块之后，回到了自己老家，在越秀区的一个老街，开了一家牛腩店。 生意还很不错，父母和大伯都来帮忙，每天人来人往，客流量很多。 便衣民警乔装成顾客，上去买牛腩。 “牛腩怎么卖？”便衣民警问道。 “萝卜牛腩四块，额外加萝卜五毛，加牛腩两块。” “给我来八份四块的萝卜牛腩。” “好的，打包还是这里吃？” “就在这里吃吧。” “好的，几位稍等。” 就在耿文彬去装牛腩的时候，八名便衣民警直接冲过去一把将其按住。 其中一人掏出证件：“别动，警察。” …… 第252章 黑夜判官陈忠(15) 耿文彬的母亲见到这一幕，手中的碗哐当一声落地，摔成了粉碎。 她连忙冲上来保护自己儿子：“警察同志，你们是不是弄错了，是不是抓错人了？” “没有证据我们不会随意抓人，你们家属稍后可以去警局了解情况。” 说完，便衣队长挥了挥手，民警便将耿文彬铐上手铐带走了。 一路上，耿文彬的父母一路小跑，眼巴巴的跟着。 可怜天下父母心，他们心中最骄傲的儿子，如今却成了一名杀人犯，试问哪个父母能接受。 耿文彬被抓后仍旧不承认自己的犯罪事实。 即便是警方拿出了有力证据，耿文彬也依旧死不承认。 但铁证如山，不管他承不承认，警方都要对他依法进行调查。 几天后，耿文彬被带到了济南。 这里是案发地点，后续还有指认现场等程序要完成。 办公室里，林萱走了进来：“叶默，嫌疑人耿文彬到了。” “好，走吧。” 来到审讯室，叶默见到了耿文彬，他长的斯斯文文，戴了一副眼镜，看起来也不到三十岁。 你完全无法把他和毒贩联系到一起。 可就是这样一名大学生模样的青年，不仅参与过贩毒，还亲手制造了1124惨案。 “叫什么名字。”叶默拿着手中的个人档案，随后瞧着耿文彬问道。 “你们抓我，难道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耿文彬外表看起来斯文，但此刻却俨然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我再问你一遍，叫什么名字？”叶默冷冷注视着耿文彬。 “耿文彬。”耿文彬有些不耐烦的回答道。 “年龄多少？” “29。” “籍贯。” “广东台山。” “知不知道为什么抓你？” 听到这句话，耿文彬皱起了眉头，他反过来质问叶默道：“我还想问你们，为什么抓我呢？我在家里开店开的好好的，你们莫名其妙就把我带到了这里，我看你们，比黑社会还黑，什么世道，一点王法都没有了。” 见状，叶默将一张照片拿给耿文彬看：“照片上这个戴头套的人，是不是你？” 见到这张照片，耿文彬明显有些慌了。 他下意识的呼吸了一下，随后故作镇定道：“兄弟，这包成这样，你哪只眼睛看出来他就是我？” “你不要在这里和我打哑迷，没有证据我们不会乱抓人，十一月十四日，你为什么坐火车来济南？”叶默继续问道。 “我……我过来找工作不行吗？” “你一个广东人，你跑来这边找什么工作？你那边工资难道不比这里高？”珠三角地区都是外来务工人员的聚集地，你一个本地人有着先天优势，不在本地发展，跑来这边找工作，这明显漏洞百出。 “谁规定我广东人就不能来你们这边找工作？歧视外地人是吧？”耿文彬反驳道。 “既然你不承认，那也没关系，把人带进来。”说完，叶默对着一名警员点了点头。 片刻后，霍庆超被带到了审讯室。 见到这个人，耿文彬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起来。 他的额头上开始冒汗，小腿也忍不住抖动起来。 叶默看着耿文彬的表情，随后又转身看向霍庆超：“是不是他？” 霍庆超立马点了点头：“对，就是他，没想到你们速度够快啊，这么快就找人来陪我了。” 听到这句话，耿文彬忙辩解道：“你他妈谁啊，我认识你吗？” “少他妈装蒜了阿文，都到了这个地步，你还狡辩个毛啊，我都被抓了，我能让你们好过吗？要死就一起死，你怂什么？”霍庆超有些不屑的看着耿文彬，嘲讽起来。 “我告诉你，你别血口喷人，老子和你压根不认识。” “得了得了，别装了，你以为你拿着十万块就能继续逍遥法外下去啊？凭什么我要被枪毙，你却在外面享福？” 听到这句话，耿文彬直接发飙了，他看着办案民警大吼道：“警察同志，他在冤枉我，你们不能冤枉好人啊，他一个杀人犯就是疯狗，到处咬人。” “不是，你这演技当初为什么不去当演员，要去当摄像师？要不是亲眼所见，我都不知道有人能无耻到这个地步，大家都是出来求财的，被抓了只能人倒霉，你既然敢做，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唧唧歪歪的，还是不是个男人？”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要打电话给我爸妈，我要找我当地的政府，我要告你们冤枉好人。”耿文彬仍旧还在抵赖。 “耿文彬，你是不是觉得我们拿不出证据？”叶默突然问道。 “证据？就凭一张看不清脸的照片和这个人的一面之词，这就叫证据？” 听言，叶默点了点头，他接着道：“你当初在霍庆超家里抽烟那个烟灰缸还在，我们已经对烟灰缸里的烟头进行dna提取检验，经过比对，和你的dna完全一致，你说你没见过霍庆超，你抽过烟的烟头，怎么会在他家里？” 听到这句话，耿文彬顿时瞪大了眼睛，他随后有些愤怒的看着叶默骂道：“你放屁，你伪造证据，你污蔑好人，怪不得我被抓到警局的时候，你们有人给我点烟，原来是故意用我抽过烟的烟头来陷害我，你们破不了案，就他妈故意诬陷好人，你们好歹毒啊。” “阿文，你别演了，人家在济南查案，千里迢迢跑去广东诬陷你，他们有病是不是？老实交代了吧，现在证据确凿，很快胡金彪也要落网了，到时候你继续抵赖有用吗？” “什么胡金彪，我不认识，你们无凭无据，就这样把一个良好市民给诬陷成杀人犯，冤枉啊，谁来替我做主啊，苍天啊，天理何在啊。”耿文彬开始卖惨起来，对着天花板又哭又闹，总之死不承认自己的罪行。 见过无耻的，没见过无耻到这种地步的。 但其实，耿文彬也知道，到了这个地步，自己怎么狡辩也没用。 但他还是想给自己争取最后一丝希望。 只要咬死不承认，看他们能拿自己怎么样。 …… 第253章 黑夜判官(尾声1) “耿文彬，事到如今，你不管怎么抵赖也没有用，你涉嫌贩毒，杀人，必将面临法律的严惩，你可以请律师，可以上诉，但事实是改变不了的，你是个聪明人，你应该知道，你犯的罪有多严重。” 听到这话，耿文彬顿了顿，他拳头紧握，随后反驳道：“严重？我不过是出来寻口饭吃，哪像你们这些当公务员的，个个吃的满嘴流油，和你们干的那些龌龊事相比，我这又算的了什么？你知道我为什么大学读了出来，到现在也没有一份正经的工作吗？” 见到耿文彬有着不为人知的过去，叶默重新坐到椅子上，随后瞧着耿文彬语气平淡的问道：“你以前经历过什么不公的对待，你现在可以说出来，如果情况属实，一定将严查。” “如果你们愿意帮我严查郑达明那个王八蛋，那么我就把我知道的所有事情全部交代。” “根据我们调查，你以前是南方学院新闻系毕业的学生，毕业后在电视台工作，后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导致你失去了工作？” “是这样的，我们的副台长郑达明，让我和另外两名同事去暗访白云区的夜场，收集一些卖淫嫖娼贩毒吸毒的证据进行曝光，结果我们冒险成功收集到了视频照片证据，这王八蛋居然拿着这些证据去找对方场所的黑老大，还把我和另外两名同事给出卖了，并且还把关系撇的一干二净。” “我和另外两名同事很快就遭到了黑社会的报复，被打成重伤住院，我现在的左边耳朵都是聋的，耳膜被活活打穿，你知道那种痛苦吗？最可恨的是，电视台还把我给开除了，我一分钱赔偿拿不到，而郑达明现在已经当了台长，穿的人模狗样的，不知道多威风。” 听了耿文彬说的话，叶默陷入了沉思，片刻后他问道：“一个电视台副台长，让你们做这种事，目的是什么？” “我们去暗访的那家酒店叫金泰酒店，里面涉赌，涉黄，涉毒，什么违法犯罪事情都有，而金泰酒店的老总，是一高官的儿子，郑达明以此来拉拢关系，想获得晋升台长的机会，现在他的目的达到了，而我和我的同事却成了替死鬼，我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怀揣着梦想来到这个社会打拼，想着出人头地，成家立业，过上舒舒服服的日子，可梦想还没实现，就被夭折在了摇篮里，你们觉得，这对我来说，公平吗？” 听到这段话，在场的所有人都很震惊。 人类这种生物，为达目的誓不罢休，社会的险恶，对于刚出社会的青年来说，真的无时无刻都要提防。 你如果不留一个心眼，就很容易成为别人利用的工具，成为别人上位的垫脚石。 耿文彬的样子并不像是在说谎，可他如今也仅仅只是一面之词，他没有证据，即便是叶默找到检察院的老季，让他帮忙，大概率也查不到什么。 耿文彬一个刚出社会的小白，又怎么会留心眼，把证据保存下来。 在他眼里，上司和老板的话，就是命令。 对方给他画大饼，他就信以为真，以为去暗访收集到了证据，就可以获得机会，升职加薪。 殊不知，这一切都是陷阱。 自己冒死拍到的照片，却换来了对方升职的机会。 “你还留有当年暗访的照片和视频等证据吗？”叶默随后问道。 “没有，但我有金泰酒店涉嫌贩毒的证据，我被电视台开除之后，就开始自暴自弃，既然正道走不通，那我就走邪道，我开始去混社会，去认识那些吸毒贩毒人员，然后主动加入他们，然后给他们当小弟，运输和贩卖毒品，这个过程中，我用我的设备收集到了很多证据，包括郑达明还有金泰酒店老总的违法证据，我一开始只是担心被出卖，留的后手，没想到，现在还有一点用。” 耿文彬主动承认了自己贩毒的事实，他也知道，到了这个地步，无论自己如何狡辩都没用了。 一步错，步步错，从他踏入歧路的那一天开始，就已经回不了头了。 “你搜集的这些证据，都放在哪里？” “放在我老家台山旧房子二楼的一个保险柜里，我想着有一天我要是栽跟头了，这些就是拉着他们和我一起垫背的证据，但你千万不要让我们那边的人去取，你知道的，这里面有内幕，证据涉及的大人物不少，到时候我怕这些光碟照片到不了你们手里，就被销毁了。” “好，到时候我亲自去你老家取这份证据，你放心。” 听到这句话，耿文彬心里总算是踏实，他看着叶默道：“有水吗？” 叶默点了点头，让人给他倒了一杯水。 耿文彬一口把水喝完了，随后又看着夜魔：“能给根烟抽不？” “可以。” 叶默让人给他点了一根烟。 耿文彬深吸一口气，随后叹了口气道：“我知道，我也不是什么好人，我这些年干的坏事挺多的，为了钱，什么事我都干。” “你既然参与贩毒，又是里面的重要成员，为什么你想退出就退出？还可以安然无恙的回去开牛腩店？”叶默随即问道，正常来说，这样一个团伙，谁要是敢退出，立马就会被灭口。 因为大家都怕被出卖，知道的太多，你根本下不了船。 “你们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以为我们的贩毒团伙，都像港片里那么刺激？我和你说，真实的情况是，我们连幕后人是谁都不知道，全程就是胡金彪给我们货，让我们去指定的场子里卖，卖多少自己赚多少。” “你的意思是，胡金彪就是你们这批人里面的老大对吧？” “对。” “胡金彪不怕你们出卖他？” “他不怕的，不管是谁都可以问他拿货去卖，想退出什么时候都可以。” 听到这些话，叶默有些震惊，他不是缉毒组的，或许不太了解，只是没想到，这东西居然已经发展到了这么自由交易的模式，实属离谱。 第254章 黑夜判官(尾声2) “你既然只是一个最底层的小弟，为什么能收集到这些证据？” “别忘了我的专业就是这个，我虽然被电视台辞退了，但我在电视台搞走了很多窃听设备，金泰酒店9楼是桑拿区，10楼就是淫窝，9楼和10楼是连通的，我混熟之后还在里面当过跑堂的小弟，也就是内部员工，说实话，我偷拍到的这些证据要是拿去勒索的话，小几十万不是问题。” 听完了耿文彬所说，叶默大概整理了一下。 简单来说，就是耿文彬被上司陷害之后，被打失聪了一只耳朵，从此之后自暴自弃，去混社会，然后成了最底层散货的贩毒人员。 这个过程中接触了不少这方面的人，然后成功混入了金泰酒店内部，当上了桑拿洗浴区的小弟，有了能够偷摸窃听录视频的机会，因此收集到了不少官员富商勾结嫖娼的证据。 甚至还有当初陷害他的上司郑达明。 理顺了这一些，那么重点就回到1124特大杀人案来了。 “你一开始是怎么样参与到历城二中这起案子中来的？”叶默开始询问重点。 “是胡金彪打电话告诉我的，他说有一笔大买卖，事前能拿十万块，事后能拿一百万，让我过来你们历城这边，我一开始是不信的，一百万什么概念，我哪怕是贩毒，干到被枪毙都赚不到，但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先过来看看。”耿文彬不知道的是，一百万在十年之后连一套房的首付都给不起，这年代，安京一套普通100平米的房子也才40万，十年之后，就会变成四百万，地段好的，甚至要千万。 “你过来之后，就住在霍庆超家里对吧？” “是的，我见到了霍庆超，胡金彪，还有之前一起走货的那帮人，还有一个自称胡小艳舅舅的男人，我们一来，他就每人给了我们三万块，都是现金，而且还给我们画大饼，说事成之后给我们一人一百万，帮我们偷渡去泰国，在那里，一百万人民币可以取十个老婆，挥霍几辈子都用不完，我们本来就是贩毒的，早就想搞一笔钱逃跑去国外潇洒了，听到这句话，谁不心动？” 陈忠给他们描述的世外桃源，正是这帮不法分子梦中的乐园，他们贩毒本来就是死罪，都想着搞一笔钱就收手，可是现实情况却没想象中那么好，他们只是最底层的小弟，帮忙走货拿到的利润也不多，一个月就几千块，比打工强不了多少，只是走一次货可以躺平十天半月不用干活，有种不劳而获的快感。 现在有人给他们一百万，还帮他们偷渡出国享受人生，不用担惊受怕，还有花不完的钱，这对于他们来说，诱惑力极大。 听着耿文彬的回答，叶默点了点头，陈忠不愧为陈忠，他太会拿捏人了。 “你们难道没想过，他给了你们钱，把你们带到泰国再杀掉，然后把钱拿回去吗？”张小凡突然问道。 “当然有想过啊，但是我们看了胡小艳那段被虐待的视频，对胡小艳舅舅身份深信不疑，我们也想杀掉那些小畜生你知道吧，这种行侠仗义，又能拿钱，还能跑路的好事谁不愿意？说实话，尤其是杀人计划出来的时候，我都觉得完美，我那时候都在做着去泰国搂着十个老婆的美梦了，谁知道竹篮打水一场空，杀完人回到霍庆超家里，那家伙说去上厕所，结果进去之后人就不见了，我们意识到上了当，各自拿着十万块逃命。” “没想到查了一个月都没查到我，我以为没事了，索性拿着钱去开牛腩店，我的父母都以为我改邪归正，都开心的不得了，正当好日子要来的时候，你们却出现了，美梦，终究只是一个梦，靠着违法犯罪得来的钱，永远是不干净的。” 听到这些话，张小凡等人也是无奈。 有些人天生就是坏，有些人被迫变坏。 在这个狡诈阴险的社会，太多的人，不明不白的走入歧路，以至于再也回不了头了。 目前来说，1124特大杀人案，霍庆超，耿文彬已经落网，还有胡金彪等五名犯罪成员逃亡在外。 当然，还有主谋陈忠。 陈忠作为幕后主使，你想要抓他难于登天，当务之急，是将其他犯罪分子抓捕归案，再去调查陈忠。 “胡金彪和其他四名跟你曾经一起贩毒的人员，他们大概信息你都知道吧？”叶默这时候问道。 “我把我知道的，包括电话号码，常住地址和基本情况，我都交代，他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像霍庆超说的一样，既然我被抓了，那么也得拉他们一起垫背，枪毙的时候，没那么孤单。”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耿文彬就将他知道的一切信息全部说了出来。 专案组根据耿文彬提供的这些线索，开始对剩余的五名犯罪成员进行通缉。 而叶默，则是亲自前往一趟台山，在耿文彬的老家保险柜里，将他这么多年搜集到的证据给带了回来。 叶默是个刑警，他只会破案抓贼。 但他也想去做一些事情，至少让那个当年害的耿文彬失去工作，被打失聪的上司郑达明受到应有的惩罚。 他能做的，只有这么多。 耿文彬贩毒杀人，数罪加起来，肯定是死刑。 不管当初因为什么原因走到歧路，但法不留情，每个人都要为自己行为买单。 …… 1月8号，叶默从台山回到了济南历城区。 而警方在全国范围内进行抓捕，也成功将李勇俊，李勇华，谢天三人抓获。 而胡金彪，沈继明这两人仍在潜逃。 林萱拿着文件来到叶默面前和他总结工作。 “叶默，根据耿文彬提供的线索，李勇俊，李勇华两兄弟在黄石被抓获，谢天逃亡去了新疆，也在一家酒店被捕，剩下的，就只有胡金彪和沈继明两人了。” 第255章 黑夜判官(尾声3) “根据耿文彬所说，胡金彪是他们这帮散货小弟里的老大，平日里的行踪十分神秘，想要抓到这个人，还得另找突破口才行。”叶默瞧着面前的林萱，随后接过她手中的文件，对此事开始分析起来。 “你这次去台山，拿到耿文彬收集的证据没有？”林萱搬了一张椅子，随后坐到叶默旁边问道。 “证据资料是拿到了，基本上都是一些官员领导嫖娼的视频和照片，当然，还有很多录音，对话有些不堪入耳，你要不要听一下？” “究竟是些什么对话？” “男欢女爱时候的对话，你实难想象，平日里衣冠楚楚的一个人，在嫖娼的时候，竟然会说出那样低俗下流的话语。” 听到此言，林萱有些尴尬，她挠了挠头道：“人性本就如此，包括你我，也不能做到表里如一，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些证据？” “我到时候交给最高检，让他们自己斟酌处理吧，有些东西，已经超出了你我的范畴，但不管怎么说，耿文彬以前的领导郑达明，肯定是要大难临头了，这家伙嫖娼，行贿，雇佣黑社会团伙恐吓威胁。他的名下有十几套房产，光是情妇就有七个，你很难想象，一个电视台的台长，能贪污这么多钱。” “各行各业，总有敛财之道，只要你动了歪脑筋，哪怕是个派出所的辅警，他也能搞钱，你想想当初安庆市的赵建设，他才干局长多少年，名下资产竟然高达十亿，要不是因为他那几个亿的现金，也成就不了现在的‘黑夜判官‘陈忠。’”林萱说的不错，如果没有这个几个亿的现金，陈忠根本不可能完成他后来做的这些事情，不管他再聪明，手里没钱，仅凭他一个人的能力，是完全做不到他的这些‘审判’行为。 现在林萱担心的是，将近四个亿的现金落到了陈忠手里，以他的智商，很快就能把四个亿变成八个亿，十六个亿。 说的离谱一些，他甚至可以换一个身份，换一个国籍。 到时候你拿什么和他斗？ 人类这种生物，他身处不同的环境，都会有不同的欲望。 你不知道陈忠日后会变成什么样的人。 赵建设当初也是一名英雄，他为了救人挺身而出，身中数枪，却依旧坚持在一线，直到击毙毒贩才肯罢休。 但他后来为了自己的野心，杀害的无辜之人数不胜数。 一旦陈忠成为下一个赵建设，那后果不堪设想。 “对了林萱，我不在这些日子，该案全都由你负责，你既然这么快就把李勇俊，李勇华还有谢天三人都抓了，我觉得，你接下来肯定会有抓捕胡金彪的计划，大胆点，讲给我听呗。”叶默瞧着林萱问道。 听到这个提问，林萱有些惊讶，她的确有一个计划，但计划有些离谱，所以她也没有实施。 只是没想到，叶默居然能读穿她的心思。 “叶默，你怎么知道我的想法？”林萱撩了一下秀发，有些好奇的看着叶默问道。 “直觉吧，总感觉你好像有事想和我说一样。”叶默瞧着林萱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笑了笑回答道。 “你以前都喊我林队，今天怎么突然改口喊我名字了？”林萱托着下巴盯着叶默问道。 “因为我现在是正处，你是副处，我比你高一级，喊你队长的话，我不就比你低级了？” “你滚啦。”林萱噗嗤一笑，随后轻轻捶了叶默一下。 就在这时候，叶小雨拿着文件走了进来，见到两人有说有笑的样子，叶小雨叉着腰看着两人道：“好好好，我不在，你俩开始打情骂俏了是吧。” 听言，林萱微微一怔，随后微笑道：“对呀，就是趁你不在，我俩在这儿偷吃呢。” 叶小雨走过来，放下文件，随后看着叶默道：“要偷吃也等我一起嘛，林萱姐一个哪够你吃。” “过分了哈，我们谈正事呢。” “什么正事？” “林萱说有办法抓到胡金彪，但她做不了主，所以要等我回来才和说。” “那赶紧说呀，现在就差没抓到胡金彪了，这家伙落网之后，大家心里才会踏实一些，虽然陈忠还在逃，但这家伙不会滥杀无辜，可胡金彪就不一样了，他可是实打实的毒贩。” “既然如此，那就把张小凡也喊来吧，我们一起商量。” “好，我现在给他打电话。” 片刻后，接到叶默通知的张小凡赶了过来，四人在办公室就抓捕胡金彪的计划展开了讨论。 林萱的计划是这样的，她认为，胡金彪这个人既然可以从上头那里拿到毒品交给霍庆超等人散货，那么此人绝对是毒贩团伙中的核心成员之一。 霍庆超等人不管做什么没人管，他被抓也好，不干了也罢，他最多只能把胡金彪供出来。 但胡金彪很狡猾，他平日里也只是通过电话和他们联系交货地点，本人神出鬼没，几乎不会露面。 这次胡金彪竟然敢冒险来到历城区接单杀人，那就意味着，胡金彪很有可能被他的组织抛弃了，或者他想单干。 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胡金彪不仅被警方通缉，更是成为了那帮毒贩团伙追杀的对象。 他原以为自己拿着一百万可以去泰国，现在泰国去不了，身份也暴露了。 也就是说，胡金彪现在的处境很危险。 他一旦落到组织手里，将会被狠狠的折磨致死。 所以，林萱的计划是，发布通告，劝胡金彪自首。 横竖都是死，还不如死的痛快一点，死的光明正大一点。 林萱的这个计划听起来离谱，但经过叶默的分析，还真有可行之处。 胡金彪目前哪里也去不了，落到组织手里，下场不用多说，剁手跺脚，剥皮抽筋是免不了的。 他唯一的办法就是寻求警方保护，如果有重大立功表现，甚至可以从轻或者减轻处罚。 如果根据他提供的线索，能够捣毁大型贩毒集团，那么有机会改判无期徒刑。 这是他唯一获得救赎的机会…… 第256章 黑夜判官(尾声4) 每年都有那么多缉毒警牺牲，都有那么多无知的人染上毒瘾。 如果胡金彪能提供线索，捣毁贩毒集团，就意味着今后将会有许多的人免于被毒贩和毒品迫害。 胡金彪的身份信息在公安系统里是查不到的。 但他的脸，在历城区客运站的监控里出现过。 所以他的照片被全国通缉，既然他的样子已经暴露，毒贩组织是不可能留他性命的。 胡金彪自然也知道这一点。 所以，叶默向公安部提交了申请。 经过上头研究讨论，同意发布通告劝胡金彪自首的这个方法。 这个方法当初对陈忠也用过，只不过弄巧成拙，让赵建设钻了空子。 现在第二次使用这个办法，实际上还是非常慎重的。 几经考虑研究，确保这样做有利无弊之后，才让各媒体统一转播。 很快，劝胡金彪自首的通告就发出去了。 电视上，报纸上，收音机里，每天都可以收到这样的信息。 当然，作为普通老百姓，可能不会太关注和在意。 叶默以前看电视的时候，新闻直播间偶尔都会插播通缉公告，但大多数时候都是不怎么关注的。 除非这些通缉人员名单里有你自己，或者有你认识的人。 果不其然，在通告发布出去的第三天，也就是1.12日，胡金彪真的自首了。 他就这样直接走到了历城支队，然后高举双手跪在地上大喊：“我是胡金彪，我来自首来了。” 叶默等人还在办公室分析讨论其他办法。 这时候袁队长火急火燎的冲了进来：“叶队，胡金彪自首了。” 听到这话，众人都震惊了。 叶小雨更是兴奋的跳了起来，她一把抱住林萱，激动的道：“林队，你的这个办法，真的太行了。” 叶默连忙放下手中文件走了过去：“人在哪里？” “就在咱们支队，这小子直接来咱们本部自首来了。” “好家伙，居然还在本地，看样子他是真的走投无路了，走，去看看。” 审讯室外面，叶默终于见到了胡金彪，此人身高一米七五左右，三十五岁上下，看起来很憔悴，像是脱水了好几天的鲶鱼一样，脸上的皮肤都皱了起来。 为了确认他的身份，办案民警把霍庆超等人带了过来指认，经确认，此人确为胡金彪本人。 审讯室里，胡金彪大口大口的喝水。 叶默刚走进去，胡金彪就将水杯放下来，随后看着叶默着急的道：“警官，你是不是这里的最高话事人，我有事求你帮忙。” “我是本案的负责人，你有什么和我说。” “你们……赶紧去，去我云南老家，保护我的父母，求你们了，快点。” “你老家具体地址在哪里，还有你父母的信息提供一下。” “好，好。” 胡金彪仿佛见到了救星。 在知道信息之后，叶默立马让袁队长联系云南警方。 当地警方知晓此事之后，也是立马派人去把胡金彪的父母保护了起来。 在知道自己父母安然无恙之后，胡金彪总算是松了口气。 他再次见到叶默，一个劲儿的说谢谢。 一旁的林萱却开口道：“想不到你这样的人，心里居然还有自己的父母。” 听言，胡金彪无奈道：“我出来贩毒，并不是自愿的，有些东西，实属无奈，本来我没想过自首的，我昨晚做了一个梦，梦到我父母被人杀害，我坐立不安，于是把之前的卡拿出来插到手机里，没想到，手机里出现了一条信息，一条我父母家庭住址的信息，对方威胁我，我要是不回去组织，就拿我的父母开刀，我知道，目前来说，能救我父母的办法，只有一条，那就是来找你们。” “现在你父母那边已经安全了，对方知道了有警察保护你父母之后，想必也会立马离开云南，不可能继续下手，你现在有什么都可以交代出来，我现在问你一句，你回答一句。” “叫什么名字？”叶默开始一贯的询问他的基本信息。 “张大龙。” “张大龙是你身份证上的名字对吧？” “对。” “年龄。” “36岁。” “你一个云南人，怎么会跑去广东那边贩毒？” “我也是没办法，我一开始在广东进厂，厂里认识一个工友，让我过去和他一起混，我根本就不知道他们在干那个，他就说是送货，每天让我骑自行车把东西送到目的地就行，我一开始稀里糊涂的送了几个月，后来他们才和我说，我送的那东西是粉，那时候我想要退出已经不可能了，只有继续跟着他们干。就这样越陷越深，从此无法自拔。” “赚的多吗？” “很多，这东西就是暴利。” “既然这么赚钱，你为什么要来历城接单杀人？你很缺钱吗？” “我不缺钱，但是我缺一条路，我知道这玩意儿被抓到了要杀头，这样下去不是什么办法，我想金盆洗手，所以霍庆超给我打电话，他说有人愿意出一百万让我们帮他杀人，办完事之后，还给我们提供去泰国的路，可以去那边逍遥自在，我听到之后很心动，想了很久，决定放手一搏。” “你难道不怕霍庆超是被警察抓了，然后故意套你出来给你设陷阱吗？” “我一开始也担心，所以让耿文彬他们几个先过去看情况，没想到是真的，他们都拿到了钱，而且，对方说是胡小艳的舅舅，他的侄女被人霸凌自杀，想要报复，我也看了那段霸凌视频，看完之后的确很让人气愤，于是我换了一张手机卡和耿文彬他们联系，把之前和组织联系的手机卡给扔了，抱着赌一把的心态过来，结果没想到最终也是被人利用了，杀了五个学生，只拿到十万块，雇主还跑路了。” “犯案之后，你逃去了哪里？” “当我们意识到被骗之后，大家各自拿着钱就跑了，而我意识到你越是逃跑，留下的线索就越多，我索性就在历城找了个地方租房子住了下来，毕竟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你们怎么也没想到，其实，我就住在刑警支队隔壁。” …… 第257章 黑暗判官历城篇(终) “也就是说，你并不是因为我们发布的公告才来自首的，而是因为担心老家的父母，才选择来找我们，对吧？”叶默瞧着审讯椅上的胡金彪问道，他虽然真名叫做张大龙，但知道他这个名字的人不多，叶默更喜欢喊他这个圈子里常用的名字。 “那倒也不是，主要是因为你们发布的通告，让组织里的大哥们慌了，他们怕我自首，所以才用我父母来威胁我，最让我害怕的是，我的这张手机卡，是后来才办的，知道这个号码的人，只有参与1124杀人案的我们，但组织人员居然连我这个号码也能知道，所以，我的处境很危险，我只有来找你们，争取保住我父母的命。” 听到胡金彪的这句话，叶默瞬间皱起了眉头，因为，1124大案中，现在就只剩下没有落网的沈继明知道胡金彪的这个号码。 也就是说，沈继明，大概率已经被杀了。 想到此处，叶默随即对胡金彪到：“我可以向你保证，你的父母是绝对安全的，云南警方也在大力排查可疑人员，他们威胁你，目的是怕你招供，将他们供出来，现在你已经自首，他们没必要去害你父母给自己惹麻烦，而是想着如何跑路，如何给自己留后路。” “我知道他们的据点，知道他们所有的事情，你们一定要将这帮团伙全部剿灭，一个也不能放过，我自知罪不可恕，但绝对不能让他们再继续害人了。”毒品为什么屡禁不止，就是因为这东西暴利，不论是传统毒品还是合成毒品，这东西所带来的利益绝对是你想象不到的，当你用一块钱成本做出来的东西，就能卖一千块钱的时候，你的内心就会开始动摇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在利益的驱使下，很多人就会铤而走险。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的赵建设严禁自己手下沾染毒品的原因，因为太暴利，手下一旦赚到了钱，就会自立门户，迅速笼络一批新的势力。 跟着你打工一个月才几万块，贩毒轻轻松松就赚几百万，谁还愿意给你当小弟？ 接下来，胡金彪将他所知道的事情一一交代了出来。 原来，这支团伙的幕后老大，竟然是一食品运输公司的董事长。 正因为有了这个渠道，他才能够轻易的获得制造毒品的原材料。 在接下来很长的一段审讯中，胡金彪将自己知道的一切，一个字一个字的告诉了专案组。 为了能够确保将贩毒团伙一网打尽，叶默给公安部打去了电话，请求上级指示。 上级当即召开会议，成立特别行动小组，联合三千余名武警官兵，迅速对毒贩实施打击。 十五天后，警方在花都区的一间出租屋里，逮捕了几名犯罪同伙。 同时也从他们口中得知，1124案的参与者沈继明，已经被他们杀害，尸体就埋在郊外的荔枝园里。 经现场指认挖掘，沈继明的尸体被挖了出来。 至此，1124案中，除陈忠以外，所有的嫌疑人已经全部找到。 这十五天时间里，叶默也没有闲着，他通过各种办法对陈忠的行踪进行调查。 可即便是叶默，也完全找不到陈忠的任何踪迹。 陈忠做事滴水不漏，再加上背后强大的财力支持，他可以轻易做到普通人做不到的事情。 他就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完完全全就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 一月二十四日，距离春节放假还有不到二十天，济南这边天气已经很冷了，天上下起了鹅毛大雪。 叶默等人都有各自的工作要做，不可能一直把心思放在陈忠上。 既然本案7名嫌疑人已经落网，意味着叶默等人也算是完成了任务。 至于陈忠，上面将派出另外的人员，秘密对他进行调查。 接上级命令，叶默等人回去安京市汇报工作。 一月二十五日，叶默，叶小雨，林萱，张小凡抵达安京市进行工作汇报。 对叶默所带领的专案组的优异表现，上级给予了充分的肯定，并且授予了功劳奖励。 晚上，叶默请大家吃羊肉火锅。 “这大冷的天，整一顿羊肉就是得劲儿哈。”张小凡搓着手，嘴里呼出的气肉眼可见。 “之前我不是和叶默去广东台山拿耿文彬收集的证据吗，当地队长请我和叶默吃了顿狗肉，感觉味道和羊肉差不多，怪不得有挂羊头卖狗肉的说法。”叶小雨从箱子里拿出啤酒，一人面前放一瓶儿，反正明天休假，可以多喝两杯。 “不是吧，狗狗那么可爱，你们居然吃狗狗？”张小凡作出一副娘里娘气的表情，有些嫌弃的看着叶小雨和叶默。 “你少恶心人了，那兔兔更可爱，为什么上次去吃饭你还点了个爆炒兔子肉？”叶小雨鄙夷的看着张小凡道。 “兔子不一样，兔子是养殖的嘛。” “那狗也有养殖的呢，广东那么多狗场，你去菜市场看一下，那狗肉就和猪肉羊肉一样，挂在那里卖呢，我虽然不主张吃狗，但是也不能不让人家吃呀，再说了，人家请客招待我们，我要是不吃两口，岂不是不给面子？”叶小雨用开瓶器给叶默打开一瓶啤酒，一边对张小凡道。 “不错，咱们小雨这个三观就很好，哪像张小凡，虚伪死了。”林萱白了张小凡一眼。 见状，张小凡连忙解释道：“别呀，我这不是学那些爱狗人士的语气嘛，怎么样，像不像？” “看你的样子，好像很讨厌狗是吧？”叶默拿起啤酒瓶倒了一杯酒，递给张小凡道。 “其实也不是啦，主要我妈妈以前被狗咬过，狗主人不但不赔钱，还找人砸了我妈妈的水果摊，所以一直对这类人没什么好感，实际上我个人挺喜欢狗的，尤其是咱们的警犬。”张小凡双手接过叶默给他的酒杯，然后回答道。 “我也没吃过狗肉，不知道味道怎么样，对了叶默，你吃过之后，是什么感觉？”一旁的林萱问道。 “没多大感觉，就是比较有嚼劲，和羊肉差不多，吃完之后，有点燥热。” …… 第258章 破案之后的日常 “那有空一起去吃一回呗，我没吃过，挺好奇的。”林萱拿起酒瓶子，给叶小雨倒了一杯啤酒，随后回答道。 “好啊，这马上就要过年了，把你堂姐家养的那条哈士奇打了呗。”叶默搓了搓手，瞧着林萱笑了起来。 “去你的，你给我爬。”林萱有些无语。 “对了林萱，什么时候回去？” “明天呀，我还得回去宁海处理事情呢。” “来都来了，多玩几天嘛。” “不了不了，等过年放假我再来安京找你俩公婆吧，这次离开宁海那么久，估计回去手头上的事情都堆到山上去了。” “林书记呢，最近怎么样。” “当了省长之后更忙了，只不过不像以前那样管我，基本上我做什么，他现在都不会限制。” “挺好的，你都这么大了，天天管着也不是办法。” “那当然啦，他的目的是达到了，我就算是死外边，他也无所谓。” “别这么说，林书记其实挺关心你的。” “行了，别提他，咱们聊点别的吧。”林萱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随后夹了一块羊肉放碗里吹了起来。 叶小雨舀了一碗羊肉汤，随后微微吹了吹：“对了林萱姐，林书记有没有劝你相亲呀？” “没有，他现在不敢提这事儿。” “要我说还相亲干嘛，我把叶默分你一半，一三五我的，二四六你的。” 听言，林萱抬头瞧了叶默一眼，随后低头继续吃羊肉：“叶默才巴不得呢，美的他。” “哈哈……你们三个别动，我给你们拍个全家福。”对面的张小凡立马拿起手机，给三人拍照。 见到张小凡用的手机居然能拍照，叶小雨当即有些好奇：“张小凡，你啥时候买的新手机？” “刚买的，怎么样，漂不漂亮？” “我去，给我看看。”叶小雨一把抢了过来：“这多少钱呀？” “一千四，摩托罗拉。” “啥？一千四？你小子是不是贩毒了，买这么贵的手机？”叶小雨当即愣住了。 “这是什么话，那些毒贩都用几千块上万的手机，我一名打击犯罪分子的卫士，用好一点手机怎么啦？” “说的也是，林萱姐，咱们三个明天也去买一台，情侣款。” “好啊，正好我这手机在办案的时候屏幕碎了，早就想换了。” “说起毒贩，也不知道广东那边行动怎么样了，听说昨天晚上在高速路上设卡抓捕的时候，还有一名同志中了枪。”叶默这时候突然道。 “岁月静好，却总有人负重前行，哎……” “别叹气了，我们努力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不要忘记自己的初心就行。”说着，张小凡举起了酒杯。 四人于是将杯子碰到一起，致敬那些仍在奋斗的一线同志。 “但愿陈忠那家伙以后不要走上贩毒这条路，我是真怕这家伙黑化，他要是成为大毒枭，这世上还有谁能对付得了他？”张小凡想起了连叶默都没办法找到的陈忠，不禁有些担心起来。 “放心吧，陈忠要是个聪明人，就绝对不会走上这条路，除非他去国外。”叶默放下杯子，发表了他的看法。 “不知道这个黑夜判官，下次审判是什么时候。” “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再来，这家伙坐不住的，他的审判，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他寻求刺激的一个方式，你可以这么认为，陈忠其实是一名患有精神疾病的人，他不做这些事情，他就不舒服。” “就像吸毒者犯了毒瘾一样，不吸就难受是吧？” “可以这么理解。” “那叶队，你认为，这个陈忠，当初是怎么在那场大爆炸之下存活下来的？”张小凡又问道。 “我个人认为，那场大爆炸里死掉的人并不是陈忠，他只是找了一名替身而已，当时的无人机从远处对他的画面进行捕捉，但由于距离太远，只能看到一个轮廓，而当我说出他把人吊起来的时候，他明显慌了，匆匆忙忙就引爆炸药。” “可当时对他手机信号进行定位，就是在废弃厂房啊？” “他不能用两部手机吗？将语音信息转换一下就行，这有多难？” “这么说倒也合理，这家伙太狡猾了，感觉就像是叶队你黑化之后一样，这家伙的事迹，拿去拍电影估计不知道多火。” “国外已经在筹备拍摄关于陈忠的电影了，哪还轮得到估计。”叶默上网看到网友发的国外一些图片，他也有些无语，陈忠这家伙，在国外的支持者众多，不少外国网民要求他去当地进行审判。 不仅如此，国外也出现过好多例这种审判的现象，只不过都是模仿陈忠的。 真正能做到陈忠这种不留痕迹的审判，当真少之又少。 “那到底什么样的人，能心甘情愿成为陈忠的替身？” “这样的人很多，比如赵建设案牵扯出来的成员，那其中还有一些在公人员到目前为止都没有抓到的，不知道是失踪还是死了，这些人有家庭孩子，明知被抓到肯定是死罪，如果陈忠找到他，承诺在他死后给他家里人一大笔钱作为报酬，那也不是不可能。” “看来，这个陈忠案里，但凡因为他而死的人，实际上都不是什么好人，就拿霍庆超这帮人为例，他们贩毒，抢劫，强奸，即便是没有参与1124案，他们的罪行加起来，都是死刑。” “胡金彪可能会改判死缓，或者无期，他主动自首，提供的线索太关键，如果此次行动能够剿灭贩毒团伙的话，他大概率是不会判死刑的。” 在我国，死刑犯在执行死刑前如果对调查案件提供重大破案线索，或对国家和社会有突出贡献行为的，根据《刑法》规定，可以减轻或者免除处罚，属于立功或重大立功行为，可以不执行死刑。 这其实也是给犯罪者一个赎罪的机会。 “那如果我犯了死罪，被抓后发明成果获得了诺贝尔奖，我能不能不判死刑？” “不仅不会判死刑，还会给你在监狱里搞个实验室让你继续研究。” …… 第259章 菜市场胡同碎尸案(一) “那我要是杀了一百个人，我的发明获得了诺贝尔奖，我会不会被判死刑？”张小凡就喜欢问一些另类的问题。 “你才参加完政法考试，还说自己满分，这种基本的问题，你还要问我？”叶默有些无语，包括他刚才问的问题，也是明知故问，你一个副科级干部，这都不懂？ “政法这方面毕竟不是我们的专长嘛，叶队你就不一样了，你未来可是要去宁海市当公安局长的人，政法不过关可不行。”张小凡笑嘻嘻的瞧着叶默，继续说道。 “谁和你说的？你哪里听来的小道消息？”叶默愣了愣，貌似这件事，似乎也只是在省委会议上讨论过，并没有坐实。 “我猜的。”张小凡瞧着叶默，表情有些搞怪。 “瞎猜的就不要乱说了，还没定呢，再说了，你见过三十岁不到当副市级干部的吗？” “见过，你不就是吗。” “行了，懒得和你贫。” 一旁的林萱听到这句话有些惊讶，她好奇的看着叶默问道：“叶默，你真的要来宁海市当局长呀？” “上头是有这个考虑，但也是以后的事情了。”叶默挠了挠头，总觉得现在说这些太早了，即便是去宁海市当公安局长，那也是三五年之后的事情了。 “太好了，如果你真的来了，那日后还望叶局长您多多提携是真。”林萱连忙握着叶默的手道。 “好啦林队，你也跟着瞎起哄是吧？” “说好了喊我名字的呢？” “好好好，林萱，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林萱瞧着叶默点点头，随后端起酒杯把最后半杯啤酒喝了。 吃完晚饭，酒足饭饱，大家散了会儿步。 第二天，张小凡赶着回去和老婆团聚，林萱原本也想和张小凡坐一趟列车回去，宁海市那边却通知她，给她多批了几天假。 并且告诉她，支队那边没有什么事情忙，让她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这次林萱代表宁海支队立了大功，领导脸上有光，自然也是非常开心。 再说了，林萱的工作制度本来就是上三天休息一天，细算起来，她都多久没有休假了。 这一次正好给她补上。 叶小雨知道林萱休假，说什么都不让她走，非要拉着她留下来。 三人一起去冰雪乐园游玩。 第二天中午，叶默和叶小雨在沙发上研究新买的手机。 林萱在一旁削苹果。 “叶默，淀水支队那边也没有刑事案件，咱们倒是多了几天悠闲日子哈。”叶小雨盘着修长的美腿，一边用手机玩贪吃蛇一边道。 “证明淀水这边治安正在逐渐变好，这是好事。”叶默点了点头。 “没有案子，你习惯吗？”叶小雨问道。 “我巴不得全国以后都没有命案，这样天下太平该多好。”叶默瞧着俏皮可爱的叶小雨，捏了捏她的俏脸微笑道。 这时候，林萱削好了两个苹果，拿过来递给叶小雨一个，又递给叶默一个。 “谢谢姐。”叶小雨看着林萱点点头。 林萱走过去坐到叶默身边：“叶默，我的手好冷呀，给我取一下暖。” 说完，林萱将冰冷的手伸进叶默背心，冷的叶默直打哆嗦！ “我也要取暖。”叶小雨见状也扑了过去，和林萱一起捉弄叶默！ “你俩取暖够了吧？到我了。”说着，叶默按着林萱，把她当暖炉！ 林萱脸颊通红，表情尴尬！ “叶默，别闹，你坏死了。”林萱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叶小雨一眼！ 叶小雨上去踹了叶默一脚：“叶默，你够了哈，别太离谱。” “怎么，你也想来？”叶默放开林萱，扑过去调戏叶小雨。 就在这时候，叶默手机响起。 接完电话，叶默立马恢复严肃。 “叶小雨你个乌鸦嘴，淀水支队来命案了，我们得回去一趟。”叶默道。 “不是吧？”叶小雨瞪大了眼睛。 “走吧，办案要紧。”叶默赶忙拿起了羽绒服。 “那叶默，小雨，我就先回去宁海了，你们忙。” “等晚上回来我们送你嘛，你在酒店休息休息。” “不啦，这几天谢谢你们陪我，我们一起出去吧。” “好。”叶默点点头，随后带着两女出了门。 回到支队，叶默连忙开展工作。 他抖掉身上的雪，立马来到办公室。 “叶队，刘队他们已经去现场了，您要不要去看看？”民警小王问道。 “当然要去，让他们保护好现场，我马上就到！”叶默一边换衣服一边道。 “是！” …… 很快，叶默和叶小雨两人，一起赶赴案发现场！ 案发地点位于安京市龙江区西城菜市场。 现在天气很冷，外面的雪也很大。 报警人在菜市场东边的胡同里发现了两个编织袋，袋子里装着的，是人体尸体。 这临近春节，叶默和叶小雨都想着好好过个年。 现在突然又出现这种案子。 但愿能早点破案，安安心心过个春节吧。 很快，叶默赶到现场。 现场已经有很多办案民警，还有两名法医。 老刘也在现场带队指挥着！ “叶队，你怎么来了？”老刘愣了愣。 “小王通知我的。”叶默道。 “辛苦你了，你看你好不容易休个假，还要亲自过来。” “你啥时候这么官方了？现在你也一套一套的是吧？”。 “没有没有，您来了就好，有你在，案子也就不难了。”老刘点点头。 很快，叶默开始了解案情。 报警人名叫刘龙桂，54岁。 叶默便第一时间对报警人进行问话了解。 来到雪地上，叶默见到了这个报警人。 他身穿一身棉服，带着棉帽，身高一米七左右，有点驼背，脸上很沧桑，大雪天的已经出现了皲裂。 “细说一下当时什么情况。”叶默道。 “我是这儿菜市场的配送员，今天过来给我的朋友送菜，走到这里的时候，突然有点尿急，于是就去旁边废弃老房子撒尿，刚进去撒完尿，我发现墙角放着两个鼓鼓囊囊的编织袋，我就有些好奇，我去看了一下，发现里面像是那种人体模特一样的断肢和断腿，我心想谁把这玩意儿扔这里，这要是到了晚上不吓人吗？” 第260章 菜市场胡同碎尸案(二) “没想那么多，我就准备走了，但是刚走两步，我发现不对劲，我在想，这该不会，是真的人体手脚吧，万一真的要是，我就这么走了，到时候警察查起来，我不成了第一嫌疑人？于是我就又回去仔细看了看，这一看不要紧，直接给我吓得报警了。” 报警人刘龙桂如实说道。 “你在现场还有没有发现别的什么人？”叶默问道。 “这里本来就是繁华菜市场旁边的废弃民房，有那么两个人很正常，我倒是没怎么留意，不过我和你们说，我刚才打开编织袋，将里面的一支胳膊拿出来看了，所以上面有我的指纹，你们就不要把我当成嫌疑犯就行了。”刘龙桂说道。 “你你拿着那支胳膊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叶默问道，这句话很重要，叶默能够通过这个问题，从而看出刘龙桂是不是贼喊抓贼，是不是嫌疑人。 “像是那种大萝卜一样，很硬。”刘龙桂说道。 “行，麻烦你了，我问完了，有什么线索，还希望你及时和我们提供。”叶默道。 “好，希望你们尽快破案，这太恐怖了。”刘龙桂说道。 说完，刘龙桂也就走了。 回去之后，肯定是一顿说，这将成为他日后每次酒桌上必不可少的一个故事。 “怎么样叶队，这个报警人有没有嫌疑？”老刘问道。 “他不是嫌疑人。”叶默摇了摇头。 “为什么？”老刘问道。 “因为他是配送员，经常会配送萝卜，大冬天的，人的胳膊冻硬了之后，就和萝卜一模一样，他根本没有犹豫，直接回答手感像萝卜，所以他没有说谎。”叶默道。 这是一种测谎的术语。 叶默可以根据对方语气，表情，从而判断对方有没有说谎。 了解了报案人的情况之后，叶默开始在现场进行勘察。 现场的两个编织袋里面，装的全部是冻硬了的人类尸体。 被凶手分尸之后，装进了两个编织袋。 正常来说，在雪地里发现的尸块，表面上会有一层霜。 然而这尸体的表面并没有霜。 也就是说，这两个编织袋，放在这废弃的小屋子里，有一段时间了。 因为这屋子里的温度比外面要高，所以尸体表面并没有结霜，反而看起来很光滑，像是白萝卜一样。 很快，法医将现场发现的尸块铺在一块白布上面，现场开始进行拍照和拼接。 但很快发现，这些尸块里面，并没有死者的头颅。 又是一起无头案。 这已经不知道是叶默遇到的第几起没有脑袋的案子了。 法医经过现场的鉴定，确认被害者为女性。 根据最近的天气温度，还有尸体的腐败程度推算，死亡时间大概在七八天之前。 具体死亡时间，还需回到支队法医科进行尸检才知道。 叶默随后仔细勘察了现场，也并没有在现场发现其他太多有用的线索。 尸体里面并没有受害者的衣服，也没有找到受害者的证件。 在现场，除了报案人的脚印之外，也没有提取到别的脚印。 很明显，有人认为将脚印给清扫掉了。 没有头颅，也没有被害人的衣物或者证件，暂时也就无法确认被害人的身份。 由于死亡时间太久，也无法提取指纹。 根据以往的这种破案都知道，想要破案，首先就要确认被害人的身份。 这一点尤为重要。 叶默根据周边的情况，随即展开了细致的分析。 西城区菜市场，算是安京市规模很大的一个肉菜市场了，临近过年，这里每天的人流量高达过万。 因为这个菜市场有几十年的历史了，所以之前改建的时候，菜市场周边的房子，就都成了废弃房。 并且也纳入了规划，准备进行改建。 因此，菜市场周边，有很多这样的废弃烂房子，好几百间。 北方这边，大多数都是这种平房。 发现尸体的位置，位于市场东边的胡同里。 从市场走过来，只需要不到十分钟时间。 嫌疑人既然选择将尸体抛弃在这里，而且这地方还这么繁华，因此，他居住的地方，也肯定距离此地不会太远。 想要破案，你就得判断嫌疑人的心理情况，判断他抛尸此地的原因。 正常情况下，你杀了人，把尸体分尸之后，装进编织袋，你会想到怎么抛尸才最不容易被发现？ 当然是扔进大河里，或者填埋在地下。 但是嫌疑人就将尸体直接放在废弃的房屋里，一放就是七八天，这就有点说不通了。 要么就是嫌疑人实在找不到该怎么处理这些尸体，所以随意找了个地方。 要么就是嫌疑人杀人之后心生恐惧，已经失去了理智的判断，随意抛尸。 这两种行为，都是因为嫌疑人不得已情况才为之。 正常情况下，你哪怕在这废弃房屋旁边雪地里挖个坑把尸体埋了都比就这么放在这里要好。 其次，被害人头颅到底去了哪里？ 这个才是当前首要的任务。 所以，叶默可以很大胆的判断，凶手居住的位置，就在这附近。 并且，这周围车子是进不来的，哪怕是三轮车也不行。 这么重的尸体，只有用手拎。 正常人拎着一百多斤的肉，走不了多远的。 所以，叶默立即派人，围绕着抛尸地点，展开地毯式的扩张排查。 通过逐一走访排查的方式，尽快找出嫌疑人还有被害人的头颅。 毕竟淀水支队几个月都没有命案了，大家好久没有进行过这种大规模的走访调查，叶默算是让大家过年前活动一下身体，所以采取了这种最笨拙，但是最有效的调查方式。 轻松悠闲了几个月，现在也该是干活的时候。 叶默立马成立了一个30人的专案组，一部分人负责走访排查，一部分负责查监控。 这种地毯式的摸排工作，耗费人力精力，但效果却是最好的。 两个人一组，一个人负责问话调查，一个人负责记录。 很快就能摸排的清清楚楚。 并且，村委，街道，也派人一同帮忙。 在各种垃圾场，废弃房屋，找寻被害人的头颅还有作案的工具等等。 第261章 菜市场胡同碎尸案(三) 这一次，叶默还是打算采取最常规的破案方法。 他安排民警，将尸体信息发布出去，并且对提供线索者，最高悬赏两千块的现金奖励。 对提供重要线索者，最高1万元的奖励。 尸体经过法医分析之后，身高大概为155左右，体重120斤上下，右臂有一个五厘米长，两厘米宽左右烫伤的伤疤。 将这些特征发布出去之后，希望能够有人提供线索。 这种发动群众帮忙的方式，其实是最有效的。 …… 晚上，交待好了各种任务之后，叶默也并没有熬夜。 而是回家好好休息了一晚上。 第二天一早，回到办公室，叶默听取专案组成员的汇报。 “叶队，经过我们一晚上的侦查，侦查员小王他们那一组有了很大的收获，相信这些关键的证据，对破案一定有帮助。”老刘就此案目前的调查成果，对支队长叶默进行了汇报。 “被害人头颅找到没有？”叶默最关心的是这个问题。 “头颅仍旧没有发现，不过小王他们在一个废弃的垃圾堆旁边发现了一个黑色的塑料袋，里面装着男士的秋衣秋裤，还有一条女士用的围巾，衣物上有大量的血迹，当然，除此之外还有一些生活垃圾。” “送法医科检验没有？” “昨晚连夜让法医科的同志们加班，经过检验，衣物上面的血迹确认为人血。” 这是办案民警经过一晚上对周边所有的垃圾桶、垃圾堆的仔细的翻找，才找到了这些有用的东西。 大冷的天，打着手电筒，在又臭又脏的垃圾堆里翻找，不仅如此，还要清理厚厚的积雪，当警察远比想象中辛苦的多。 但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还是找到了关键性的证据。 “同志们都辛苦了，接下来继续对周边进行走访调查，我去证物室分析一下这些证物，看能否找到有用线索，咱们争取在年前把案子破了，大家都过一个好年。” 随后的会议议程中，叶默对本案的下一步调查方向做出了指示，一切安排下去之后，叶默带着叶小雨，前往证物室对这些发现的证据进行分析。 证物室里，小王，叶小雨，还有技术员小李都在。 大家看着证物台上的塑料袋，和其他证物。 这里是一件秋衣，一条秋裤，并不是成套的，秋衣为棕色，秋裤为褐色，还有一条红色的围巾，款式一看就是女士的。 另外还有一些生活垃圾，比如吃剩的饭菜等等。 秋衣秋裤的尺码大概可以判断出，衣服的主人体重和身高，当然，也不排除有的人喜欢大件的衣服，毕竟秋衣秋裤宽松点比较好。 叶小雨戴着手套将秋衣衣领后面的尺码看了一下：“两个加的，适合身高一米七至一米七五，左右体重135-155斤的人穿。” 叶默则是看了看这条秋裤，随后道：“裤子不是很长，也就是说裤子的主人，身高应该不会超过一米七。” 闻言，小王思索片刻道：“身高不足一米七，体重超过135斤的话，体型应该偏胖。” 这时候，证物室外面，办案人员小赵走了过来，他敲了敲门道：“叶队，法医科那边新的检验结果出来了，秋衣秋裤上的血液dna，和被害人的dna一致。” 听到这个消息，大家都点了点头，这意味着，秋衣秋裤的主人，大概率就是本案的凶手。 现在既然已经掌握了这么多证据，实际上这案子就很好办了。 叶默就是想知道，凶手的杀人动机到底是什么，这马上就要过年了，谁又会残忍的将一名女性杀害分尸，并抛弃在菜市场附近的烂房子里？ 此时，叶小雨瞧着叶默问道：“叶队，你认为本案还有没有其他疑点？” 叶默微微摇了摇头：“此案并不复杂，大概率不会成为悬案，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年前就能破案。” 叶默对破案这方面，有着自己的一些理解，这案子并不是有计划有预谋的凶杀案，整个作案流程都显得仓促和着急。 这和叶默刚入职时候遇到的第一起案件相似，有可能就是因为某种矛盾，激情杀人，作案后过于慌张，这才匆忙抛尸。 当然，也不排除抢劫杀人，毕竟这都快过年了，年底是抢劫案的高发期。 只不过，抢劫杀人的可能性，并不高。 在刑侦史上，大部分无头分尸案的凶手，都是被害人的熟人。 之所以要把头砍下来，目的就是为了让警方找不到被害人的身份，一旦被害人身份确认，警方自然会顺藤摸瓜，调查被害人的社会关系。 但也不排除其他情况，例如之前的刘桂红案，还有云香山无头男尸案。 砍头的目的，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报复。 但放眼整个刑侦史上，因为抢劫案砍头的被害人，少之又少。 在分析完了秋衣秋裤红围巾这三样证物之后，叶默又将重点放到了那堆生活垃圾里面。 通过这些垃圾，你可以发现很多信息。 例如嫌疑人吃过什么，用过什么。 果不其然，叶默很快就在这堆生活垃圾里发现了重点。 他发现了一个包装袋，包装袋印着宋大姐酸菜几个字。 这个包装袋乍一看没什么，很多人都用这个包装的酸菜来煮，酸菜鱼，涮火锅之类的。 但这个包装袋和这些带血的衣物放在一起，那就不一样了。 证明这个包装袋是从第一现场带出来的。 也就是杀人分尸现场。 见到叶默仔细的研究这个包装袋，一旁的小刘也比较好奇。 “叶队，这个酸菜包装袋，有什么问题吗？” 叶默将这个包装袋拿到灯光下仔细看了看道：“我记得，这种牌子的酸菜我们这边很少人吃，菜市场和超市里也没见到有卖过，小雨同志，你马上打电话给老刘，让他过来一趟，我有新的任务安排。” “好。”叶小雨立马点了点头，拿起手机给老刘打电话。 没多久，老刘来到了证物室。 “叶队，有什么新的指示？” 第262章 菜市场胡同碎尸案(四) “专案组那边怎么样，有没有被害人头颅的线索？” 老刘摇了摇头：“目前为止，仍旧没有发现。” “这样，你立马安排人员，将这个宋大姐酸菜的包装袋拍照照片拿着去周边调查，重点调查那些有卖这个酸菜的店铺。” 听言，老刘愣了愣，为了搞清楚具体情况，他还是询问道：“这个酸菜和本案有什么关系吗？” “这是在嫌疑人扔掉的那包东西里发现的，根据我的印象，我们这边很少有这种酸菜卖，不仅是我们这边，全国市面上这个牌子的酸菜都不普及。嫌疑人在案发前，用这个酸菜做过菜，我们现在只需要找到售卖这个酸菜的店铺，就极有可能是问出嫌疑人的信息。” 听完了叶默的解释，老刘瞬间恍然大悟：“我明白了，我现在马上就去安排。” 说完，老刘马不停蹄的跑了出去。 很快，在老刘的安排下，办案民警开始对周边进行大量走访调查，对那些店铺挨家挨户的去问。 叶默则是在办公室，继续和叶小雨分析着此案。 报警时间是在1月30号，抛尸地点在菜市场旁边的胡同烂房子里，所以本案称为130胡同碎尸案。 被害人除了头颅之外，其他躯干部位都齐全。 根据法医分析，死亡时间是在七天前，也就是1月23号左右。 这也就是在冬天，要是夏天，估计尸体早就腐烂，爬满了蛆虫。 就凶手抛弃血衣等生活垃圾的地点来看，凶手大概率就是住在案发地点周围的人。 他要买酸菜做饭，肯定不会去太远的地方购买。 所以围绕着案发地点周边进行调查，估计很快就能找到出售该酸菜的店铺。 一般来说，这种店铺，对于七天左右来买过东西的客人，多多少少是有点印象的。 当然，菜市场人流量多的地方除外。 现在就是希望出售这种酸菜的店铺，老板或者老板娘是否对买过这种酸菜的人有印象。 如果依旧查不出一个所以然，叶默就只能采取别的方法来侦办了。 …… 下午的时候，经过办案人员的努力，果真找到了一家出售这种酸菜的店铺。 他们拿着照片一个个店铺去问，不管是杂货铺还是那种面店甚至是饭馆，都没有落下。 最终在一偏僻的杂货铺里，发现了一模一样包装的酸菜。 办案民警立马将货架上的酸菜拿起来，随后喊道：“有人吗？” “来了，来了，要买什么，老板？”这家食品杂货铺的老板娘50多岁，店里面卖一些腊肉，酱油，盐巴等等。 “你好，我们是办案的民警，请问最近六七天前，有没有人过来买过这种酸菜？”办案民警掏出证件，随后拿着酸菜对老板娘问道。 老板娘见到是警察，也是当即严肃起来。 根据她的回忆，购买这个包装酸菜的顾客很少。 正因为这款酸菜并不好卖，所以她也就没有进货了，这周边商铺，也没有这酸菜的售卖。 这个酸菜有一股很奇怪的味道，北方人他吃不惯，但南方人却很爱吃。 所以这在北方不好卖。 因此，老板娘很清楚的记得，在23号那天下午，有一个女人过来购买过这酸菜。 侦查员立即想起刘队交待的事情，于是连忙问道：“那个购买酸菜的女人，长什么样，有没有戴一条很长的红围巾？” “对对对，就是戴着一条很长的红色围巾，她长的还挺好看的，四十多岁的样子，还穿了一双靴子，头发是烫过的。”老板娘回忆道。 办案民警听完之后，当即意识到，这名女人，很有可能就是被害人。 于是他当即打电话给刘队长，汇报此事。 刘队也是马不停蹄的来到办公室，将这件事告知叶默。 “叶队，有最新消息传来，23号当天晚上七点左右，有一名戴红围巾的女人，在阳光杂货店买过这种酸菜，并且店老板说这是近一个月来，卖出去的唯一一包这牌子的酸菜。” “那个女人长相特征是什么？”叶默当即问道，23号当天，那基本上可以确认，这个女人就是本案的被害者。 “四十多岁，穿着棕色长靴，烫了头发，发型是披散着的波浪造型，身高一米七左右，化了妆长相不差，身材也很不错。”老刘根据办案民警传回来的信息，一五一十的汇报道。 “长相不错的四十多岁时髦女人，还是在晚上购买酸菜，这不会是遇到抢劫的劫匪了吧？”小王当即分析起来，当时这名女子购买酸菜的时候是在晚上，而案发的那条胡同又十分的偏僻。加上该女子穿着比较时髦，高跟鞋靴子，大波浪烫发之类的，很有可能成为被抢劫的目标。 但如果说，这是一起抢劫杀人案的话，也有点说不过去。 因为第一案发现场，它不在抛尸地点。 凶手如果是抢劫，那么杀害被害人之后，拿着钱财就跑了。 不可能将被害人衣物全脱了，然后进行肢解抛尸。 抢劫犯抢东西杀人，那都是要最快时间离开现场的，他没那么多时间进行分尸。 再加上天气那么冷，哪个抢劫犯会在烂房子里抢完了人，然后慢慢分尸。 这明显不符合逻辑。 “我认为，不大可能是抢劫杀人。”老刘回答道。 “杂货铺老板还说了其他线索没有？”叶默瞧着老刘继续问道。 “根据店铺老板娘说，那个购买酸菜的女人，长沙口音很严重。因为她老公就是长沙的，所以她一下子就能听出来。” “湖南长沙的话，那这调查起来就容易多了，你现在马上安排人员对居住在此地的户籍所在地湖南的人进行重点调查，只要确认了被害人身份，距离破案，那就不远了。” “行，我明白了，我马上去办。” 本案熟人作案的可能性很高，只要确认被害人身份，接下来就好办了。 就是被害人死亡已经过去了七八天，嫌疑人想逃的话，哪怕是出国都有可能。 八天时间，坐飞机能到太平洋彼岸了。 第263章 菜市场胡同碎尸案(五) 所以，此案当务之急，是找到被害人的身份。 这种常规案件，其实并没有多少烧脑的疑点，哪怕是叶默不在，老刘他们也能凭借自己的经验，将此案给破了。 只不过，一个破案人，除了想迫切找出杀人凶手之外，他更想知道，凶手的杀人动机。 每一起案子背后，都有一个不为人知的故事。 到底是因为何种原因杀人？ 杀了人对你的好处是什么？ 陈忠杀人是为了审判。 霍庆超等人帮忙杀人，是为了钱。 柳嫣然杀人，是为了自保，是正当防卫。 那这起案子之中的凶手杀人，又是为了什么？ 杀人，砍头，分尸，抛尸。 难不成是有什么深仇大恨？ 为了尽快弄清楚这些疑问，专案组民警没有一丝懈怠，他们联系居委和民政局。 对案发周边所有居民进行一一排查。 果不其然，经过这么一查，很快就锁定了一名符合特征的女性。 因为她是这周围唯一一名籍贯湖南的女性。 这人名叫赵红芸，今年41岁。 她住在城南新村的一出租屋里。 并且登记了身份证，暂住证等信息。 查到这里，办案人员小赵当即打电话联系老刘：“喂，刘队，我们查到一名湖南女子，名叫赵红芸，今年41岁，住在城南新村121号出租屋。” “这名女子是唯一的湖南籍贯租户吗？” “没错，其他有几名湖南人，都是男性。” “行，我马上和叶队汇报，你等我电话。” “是。” 挂断了电话，老刘立马跑到叶默办公室：“支队长，有线索了，您要不要亲自去看看？” “怎么说？” “小赵查到有一名湖南女子，名叫赵红芸，住在城南新村121号出租屋，外貌特征都和店铺老板娘描述的女人相似，我本来打算过去，但想到出租屋有可能是第一案发现场，我还是决定，让您过去看一眼合适一些。” “行，我正有此打算，我们现在就过去吧。”叶默当即站了起来，准备前往现场看看。 老刘听言点了点头，随后立马给小赵打电话：“喂，小赵，我现在和支队长过来，跟你一起去走访调查，你原地等着我们，另外，把那几名湖南的男性信息也登记下来。” “我明白了，我在村居委篮球场这里等你。” “好，我们随后就到。” 挂断了电话，老刘和叶默立马赶了过去。 来到居委和办案民警会合之后，大家立马根据居委登记的人口信息，来到赵红芸所在的出租屋附近调查。 上去调查之前，叶默见到有一名大妈从楼下经过，他连忙上前询问道：“大婶你好，请问这里有没有一名叫做赵红芸的女子住过？” “你是说阿芸啊，住过啊，住了很长一段时间了，但最近好像没见到她人出现过了。” “这个阿芸，有同居舍友吗？亲戚，老公之类的？” “她经常和一个男人住在这里，但最近两个人都好像不见了，大概是回家过年了吧。” “这个男人长什么样？身高，年龄什么的，有印象吗？” “身高大概一米七五左右，看起来有四十七八岁的样子，身形很壮硕，脸很大很圆，有很多胡须。” “体重大概有多少斤的样子？” “这个我说不清，得有一百七八十斤往上。” “那这个人叫什么名字，您知道吗？” “不知道，他不经常住这里，也不和我们打招呼。” “哦……好的好的，谢谢啊。” “没关系。”大妈正准备走，突然又觉的不对劲，于是看着叶默问道：“请问，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这两人涉及一起案子，我们来调查一下。” “哦，那行，你们继续查，我回去给我孙子做饭去了，外边太冷了。”大妈一边搓着手，一边走回去了自己家里。 现在通过这么一问，叶默等人就得到了关键的信息。 赵红芸和一名魁梧男子同居，如今已经有很久没有出现了。 如果被害人就是赵红芸，那么那名男子，就是本案的最大嫌疑人。 思索片刻，叶默看向老刘：“房东怎么还没来？” “刚刚打电话过去了，他说马上过来，应该快到了。” 叶默闻言搓了搓手，瞧着冷的脸蛋通红的叶小雨，他连忙将大衣脱下来给她披上：“小雨，你先回去车上吧，外边太冷了。” “没事儿，咱们是刑警，我没那么矫情，在外面不要把我当娇滴滴的小姑娘好吧，把我当成你的战友和兄弟，就像，你和林萱姐一样。”叶小雨将笔记本收起来，戴上棉手套，瞧着叶默微笑道。 就在这时候，一头戴棉帽的老头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喊：“警察同志，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雪太大，路上堵车。” “没关系，大老远的，劳烦你过来，辛苦了。”叶默立马上前握手道。 老头房东点了点头，一边走一边道：“你们要查的这个租客赵红芸，早就把租金交了，她说要提前回去过年，所以不住这里也很正常。” “那你有她的电话吗，现在给她打个电话。” “行，我现在给她打电话。” 老头拿起一部方块手机，随后拨通了赵红芸的电话，可是电话打过去显示关机。 这其实在意料之中。 老头房东摇了摇头：“电话关机，打不通。” “是这样的，我们怀疑赵红芸已经遇害，所以必须去她的出租屋进行调查。” “你们有合法的搜查证，我会配合你们的，跟我来吧，我钥匙都带来了。” 房东说着，就带着专案组成员走上楼梯。 来到三楼转角处，出现了一道铁门，老房东找了找钥匙，随后将钥匙插进去。 只听咔嚓一声，房门应声而开。 来到房间里，叶默开始四下打量。 这房间很整洁，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衣服被子都叠的整整齐齐的，各种家具也摆放的很正，看起来的确像是回家过年之前，将出租屋卫生打扫过一样。 但仔细一瞧，你就会发现很多不对劲的地方。 第264章 菜市场胡同碎尸案(六) 因为一个人如果要回家过年，那么为什么屋子里的行李箱还在？ 衣柜里一些内衣内裤你得带两条离开吧？ 不仅如此，牙刷，牙膏，毛巾也都还在。 这明显不像是一个女人回家过年之后出租屋里该有的样子。 反而像是有人刻意清理过的。 叶默眯着眼睛，开始分析这间出租屋里不对劲的地方。 很快，叶默发现，这出租屋的墙壁上，有很多被刀片刮过的痕迹。 叶默立马蹲了下去，仔细研究起来。 叶小雨见状也凑了过来，她瞧着墙上的刮痕道：“这些刮痕看起来特别奇怪，像是最近才留下的。” “你说，有没有可能，是因为墙上喷溅到了血渍，嫌疑人为了清理，这才刮掉的呢？”叶默瞧着叶小雨问道。 听言，叶小雨微微眯眼，随后仔细找了找，很快，她发现，床下墙角处，有几滴没有清理掉的血渍。 “叶默，你看这里。” 叶默朝着叶小雨所指位置看了过去，果然，还有很多血迹没有被清理掉。 “老刘，这边墙上有血渍，马上让人采集下来。” 老刘当即走了过去，随后立马点了点头：“是。” “另外，大家再仔细找一下，应该还有残留的血渍没有被清理的。” “好。” 老刘点点头，招呼大家，开始对现场进行仔细勘察。 果然，出租屋里的好多地方，都发现了血渍。 也就是说，这里，大概率就是第一案发现场。 而赵红芸，很可能就是本案的被害人。 很快，办案人员在屋子里提取了指纹，血迹等证据。 经过对现场的仔细勘察之后，叶默带着证物，和专案组回去了支队。 没多久，通过对现场留下的血迹进行化验，确认和血衣上的血是一致的。 于是，专案组成员在公安系统里输入赵红芸的身份证号码，对此人身份进行核查。 经过调查，赵红芸在湖南老家还有父母和一个哥哥。 于是，叶默立马联系湖南警方，让湖南警方找到赵红芸的亲人，并且立即对其dna进行比对。 没多久，比对结果出来了，确认本案的被害人，就是赵红芸。 现在被害人身份确认了。 但那个身高一米七五，体重一百八的魁梧男人究竟是谁？ 此人，会不会是赵红芸的老公？ 又或者是情人？ 经过对赵红芸社交关系的调查得知，赵红芸离异八年，育有一子，但她主动放弃抚养权，并且从没给过一分钱抚养费。 赵红芸的亲戚朋友也表示，从来没有见过一名身高一米七五，体重一百八十斤的男人和赵红芸在一起过。 那么，这个男人究竟是谁？ 他和赵红芸又是什么关系？ 既然他长期和赵红芸住在这边，一个星期至少去找赵红芸同居两次，那就证明，这个男人，在案发地，是有一份工作的。 叶默再次联系到赵红芸出租屋旁的邻居，然后根据他们的描述，让叶小雨绘画出了这个男人的肖像。 由于该男子的特征非常明显，满脸胡子十分引人注目，因此调查起来肯定不会太难。 加之他经常住在这附近，想必绝对有人认识他。 于是，专案组民警再次拿着肖像进行走访调查。 结合这人的特征，叶默让办案民警主要调查菜市场搬运卸货等人员。 他猜测，这名男子，应该在菜市场干搬运工作。 没多久，菜市场一名干搬运工的伙计就提供了线索。 他主动来到支队，向办案民警提供信息。 听到有群众提供线索，叶默也是亲自去见他。 接待室里，叶默见到了一个身高一米八的壮汉，他大概四十岁左右，手里拿着专案组打印的嫌疑人画像。 “你好，我叫张辉，安徽人，你们画像上的人，我认识，他是我的工友，叫陆大蒙。”张辉直接说出了自己知道的信息，因为他听说，提供线索可以获得奖励。 “你为什么这么确定？”叶默瞧着他问道。 “今早我表弟和我说，有警察再找画像上特征的人，问我是不是我那个工友陆大蒙，我仔细看了看，又问了他警察说的特征，我觉得，这个人应该就是陆大蒙没错了，这家伙还没到放假时间就辞职不干了，慌慌张张的说要回去过年，我还觉得奇怪呢，现在一想，大概率这狗日的杀了人，跑路了。”张辉说道。 “这个陆大蒙，是哪里人？” “他不是本地的，是赤峰市的人，来这儿干搬运很多年了，但人不爱说话，没几个朋友，所以熟知他的人不多。” “那他有没有老婆，或者女朋友什么的？” “这个应该没有，我们是没有见过，他下班之后从来不出来玩的，我家里吃羊肉喊他过去喝酒他也不去。” “那你们在这边打工，有买社保吗？” “我们不属于搬运公司，就是自己接活自己干，没有买社保。” “那你知不知道他家住哪里？” “这个也不清楚哦，我从来没去过他家里，反正他一下班就不见人了。” “好的好的，感谢你提供的线索，破案后我们会有人联系你给你发放悬赏奖励，最高两千块。” “真的，太好了，那你们赶紧破案，我争取拿了奖励再回家过年。” “好，我们一定赶在年前把案子破了。” 张辉走后，叶默根据了解到的信息，立马对这个陆大蒙展开调查。 既然他在本地干了很多年，那大概率是有办理居住证的。 叶默立马让老刘去联系居委和民政局，查一下有没有一个叫陆大蒙，来自赤峰市的人。 这一查，果然查到了。 去年菜市场发生过一起持刀砍人事件，造成了两人轻伤，一人重伤。 当时就对市场进行整理，对所有市场人员登记了身份证信息。 这个陆大蒙，就在其中。 陆大蒙，49岁，赤峰人，已婚，育有一儿一女，家里父母尚在，还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 当初办案民警找到了那件秋衣和秋裤里面，有一些体毛，对体毛进行dna提取之后，发现是一名男性的。 这就是最直接的证据。 第265章 菜市场胡同碎尸案(七) 如果这dna和陆大蒙比对结果一致，那么本案，也就可以宣告破案了。 叶默也迫不及待想要知道，凶手的杀人动机究竟是什么。 如果此案元凶真的是陆大蒙，那他为何又要杀死自己的同居女伴？ 还是说，这其中，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于是，叶默当即和赤峰市公安分局联系。 并且让当地公安分局就对赤峰市的陆大蒙进行调查。 当地公安局收到协查函之后，也是立即出动警力，前往陆大蒙家里对他进行指纹和dna提取。 警察抓人是要满足一定条件的，目前来说，有着大量证据证明陆大蒙就是嫌疑人。 所以赤峰市派出了便衣警察，确保调查取证工作万无一失。 便衣民警都坐在一辆面包车里，就等着陆大蒙出来，然后冲上去控制住他，对他进行调查。 当然，这里不是逮捕，也不能上手铐。 办案民警是怕出什么意外，导致被调查人逃跑。 然而没想到，这个陆大蒙很谨慎。 当他见到有陌生车辆突然出现在他家附近的时候，他当即也是变得警惕起来。 正当民警打开车门准备下车对他进行调查的时候，陆大蒙突然意识到不对劲，他像发了疯一样猛然间朝着右方狂奔而去。 他宛如一头受伤的棕熊，不要命的逃跑，毛拖鞋都跑掉了。 办案民警发现情况不对，当即冲了上去。 “陆大蒙，你站住。” “抓住他，不要让他跑了。” 就这样，四名警察在后面追，陆大蒙在前面跑。 他逃，他追，可惜最后插翅难飞。 慌张到了极点的陆大蒙在逃跑的过程中没有看路，迎面就撞上了一条正在路边捡垃圾吃的大黄狗。 陆大蒙一个踉跄扑倒在地，摔了个狗吃屎，大黄狗却在一旁疯狂叫骂着，疼得它一瘸一拐的跑了。 陆大蒙随后被冲过来的民警按住。 “陆大蒙，你跑什么？” “我……我出来锻炼身体。” “有你这么锻炼身体的吗？大冷的天，穿一双毛鞋在雪地里跑？” “我乐意，有问题吗？” “我管你乐不乐意，我告诉你陆大蒙，我是赤峰分局便衣大队的，你现在涉及一起凶杀案，请你配合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你放屁，我杀谁了？你有证据吗？” “我们现在要带你回去，对你进行指纹和dna采集，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你他妈谁啊，凭什么采集老子的指纹？我不去，我不去，放开老子，我日你大爷的。” 陆大蒙体型很魁梧，他用力推开办案民警，随后一耳刮子就给这名队长打去。 直接就把这个队长嘴角给打出血了，半边脸更是肿了起来。 这队长也是个暴脾气，直接上去给他两拳。 陆大蒙瞬间就被干懵了，最后又叫来了十几名警察，将陆大蒙给扭送回去警局。 回到局里，工作人员立即对陆大蒙录指纹和dna检验。 但这个家伙死活不配合，尤其是抽血的时候，更是像抽风的野猪，不停在警察局里发疯。 但你要是以为你发疯就有用的话，那还要不要警察了？ 现在只是对你进行dna和指纹提取，一旦确认你不是凶手，就会立马让你回去。 配合办案是每个公民的义务。 要是人人都可以暴力抵抗拒绝配合，那这案子还怎么调查？ 最终，陆大蒙鼻青脸肿的从小黑屋里出来，乖乖配合去抽血进行dna比对。 没多久，dna比对结果出来了。 经确认，陆大蒙，就是此案的凶手。 得知这个消息，办案民警松了口气。 “我就说，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小子还真是凶手。” “我还被他打了两巴掌呢，真算我倒霉。” “马上告知淀水分局，接下来把嫌疑人押送过去，交由那边处理。” …… 安京这边，办公室里，老刘火急火燎的冲进来。 “叶队，好消息，赤峰那边刚刚来电话了，嫌疑人陆大蒙已经落网，dna比对结果和我们上传过去的完全一致。” “好，马上让赤峰分局将嫌疑人送过来，我要亲自问问他，杀人动机究竟是什么。” 虽然脑子里有很多关于杀人动机的推测，但未经当事人的承认，那也永远只是推测。 杀人案，它总得有个前因后果。 好端端的，你不可能去杀人。 这时候，叶小雨也走了进来：“叶默，听说凶手身份确认了，就是那个陆大蒙对吧？” “没错，dna对比结果完全一致。” “太好了，终于能赶在年前将案子破了，这下子，咱们可以好好过个舒服的春节了。” “过两天等嫌疑人押送到支队，你跟我一起去审讯。” “好，我也想知道那家伙到底为什么要杀人。” …… 很快，第三天，也就是案发后的第五天，二月五日，嫌疑人陆大蒙被押送到了安京市。 进行完了交接工作之后，叶默便带着叶小雨来到审讯室，对陆大蒙进行审讯工作。 另外还有六名办案民警从旁协助。 审讯室里，叶默见到了130菜市场胡同分尸案的元凶陆大蒙。 此人长的非常魁梧，身高一米七六左右，虽然高度在东北这边不算拔尖，但是他的体型很夸张，胳膊甚至比一些女性大腿还粗。 赤峰位于内蒙古东南部，蒙冀辽三省区交汇处，所以他来这边打工，并不奇怪。 看着面前的陆大蒙，叶默拿着手中的资料，随后开口问道：“知不知道你自己犯了什么事。” 陆大蒙面无表情，一句话也不说。 “我问你，赵红芸的头颅在哪里？”在赤峰那边，警方就已经多次询问他关于被害人头颅的下落，但陆大蒙愣是一句话不说。 这个人本来就比较孤僻，即便是面对事实铁证，他也依旧不承认自己罪行。 “什么云，什么头？你说什么，我不知道。”陆大蒙不服气的看着叶默，眼睛瞪的牛眼一般大，一般人见到他这个表情，还真有可能被吓到。 “我告诉你陆大蒙，不要以为我们刑警都是吃干饭的，你堂堂七尺男儿，敢做不敢当，怎么，怕被枪毙？早知当初，为什么要杀人？”叶默继续质问道。 第266章 菜市场胡同碎尸案(尾声) “我说了，我没杀人，你们没证据就要枪毙我是吧？找不到凶手，随便抓我来顶罪？我不服，我要上诉。”陆大蒙开始狡辩起来。 见状，叶默也没有和他过多的废话，他让办案民警将那件秋衣和那条秋裤摆出来。 “这秋衣秋裤是不是你的？” 见到自己穿过的衣服，陆大蒙的脸色有了变化，他没想到，警察居然连这些东西都能找到。 “我没穿过这种秋衣，这不是我的。”陆大蒙继续狡辩。 “不是你的，那为什么衣服上提取到的dna和你一致？” “什么dna，我还nba呢，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dna就是每个人独有的基因编码信息，你穿过的贴身衣服，我们就能从上面提取到你的信息，你不要和我装糊涂，你自己做了什么心里清楚。” “我心里不清楚，我在老家正准备过年，你们强行把我抓过来，还有王法吗？还有天理吗？这就是所谓的官差，和古代那些贪赃枉法的黑官有什么区别？我要找律师，我要告御状。” “你要律师，怎么上诉那是你的合法权益，你不招供也行，我会把搜集到的所有证据材料交给检察院审理，最终结果都一样，死刑。” 听到死刑两个字，陆大蒙更慌了。 他浑身都在颤抖。 “我没犯法，凭什么判我死刑，我不服。” “你服不服那是你的事，当初你有什么想不开的，你可以报警，你可以寻求警察帮助，你为什么非要杀人？赵红芸是不是骗了你的钱？她要是诈骗，违法，逼的你生气发怒的情况下杀人，这种情况称之为激情杀人，不一定会判死刑。”看着面前的陆大蒙，叶默接二连三的追问道。 “他妈的，这个贱女人，她不是什么好东西，她真贱啊，真贱啊……”陆大蒙突然咬着牙，拳头紧握，表情狰狞起来。 叶默等人也不知道，为什么陆大蒙突然一下就肯招供了。 或许是，赵红芸的确做了什么让他气愤的事情，让他不说出来就难受。 又或许是，他听到有可能不判死刑，心里开始动摇了。 激情杀人，不一定会判死刑，但并不是说所有因为冲动暴怒之下的杀人都不判死刑，大部分情况下，都是以故意杀人罪定罪处罚。 有的人属于激情杀人，但归案后认罪态度好，主观恶意较小，有悔罪表现。 并且能积极赔偿被害人家庭经济损失，取得被害人家属的谅解，可依法判处死缓。 你可能会问，什么叫做激情杀人。 激情杀人是刑法理论上激情犯罪的一种，与预谋杀人相对应，即本无任何故意杀人动机，但在被害人的刺激、挑逗下失去理智，失控进而将他人杀死的行为，称之为激情杀人。 比如说你出去打篮球，和某个不认识的人因为打球碰撞产生了矛盾，双方发生口角，最后升级到肢体冲突。 对方对你拳脚相向，不断的挑衅你，动手打你。 你忍无可忍之下将对方杀死。 这种行为，就叫激情杀人。 换言之，你被打之后，怀恨在心，回去拿了一把刀过来，将其捅死，这就叫蓄意杀人。 陆大蒙是故意杀人还是激情杀人，目前还没有定论。 但他认罪态度恶劣，还打伤办案人员，最终改判死缓的概率很小。 听到陆大蒙说出这句话，叶默立马抓住机会问道：“赵红芸当晚是不是和你发生矛盾，你一怒之下才将其杀害？” “我……”陆大蒙咬着牙，随后恶狠狠道：“是她自己找死，是她自己嫌命长，这种贱人，遇到她，我倒了十辈子霉了。” “这么说，你承认赵红芸是你杀的了，对吧？” 事到如今，陆大蒙知道自己就算狡辩也没用，他又不是傻子，人家证据确凿，自己坦白交代一切，或许还有不判死刑的机会。 要是什么都不说，铁定要被枪毙。 “是我杀的。”陆大蒙长叹一口气。 “那现在我正式开始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陆大蒙。” “年龄。” “49岁。” “名族，籍贯。” “赤峰人，满族。” “结婚没有？” “结了。” “几个孩子？” “两个。” “为什么要杀害赵红芸？” “要过年了，我准备回家过年，就去银行取了两万块钱，这些钱是我六年来攒下来的积蓄，取了钱，我放在身上，去找赵红芸，结果和她上床的时候被她发现了这笔钱，她就问我要钱，非要让我把这两万块给她，我累死累活，03年的时候，一个月才三百多，好不容易今年一个月能够一千二，我攒了两万块回老家准备修房子，她要让我全部都给她，我不给，她就打人。” 听到陆大蒙这句话，叶默微微一愣，随后继续问道：“你和赵红芸是什么关系？她凭什么问你要这两万块？” “她……她是我在外面找的情人，我想着这么多年在外面打工，有时候挺寂寞的，所以就认识了她，搭个炕头。” 说白了就是各取所取，陆大蒙给钱她花，她给陆大蒙睡。 “你俩交往了多久？”叶默又问道。 “两年多。”陆大蒙回答道。 “就因为她问你要这两万块，你就把她杀了？” “她说，她这两年以来被我睡了那么多次，这两万块是应得的，按照一个星期七次来算，哪怕是除了那几天，我就算是出去嫖娼，也不止花两万块，我要是不给这笔钱，她就要回去告诉我老婆，要让我家破人亡。” “所以你气不过，就把她杀了？” “没有，当时我劝她，我说今年不行，我家里要修房子，我明年回来多挣点，把两万块全给你，结果她不答应，她一把把我的钱抢了，然后死活不给我，我当时慌了，我给我老婆说好了今年拿两万块回去修房子，这钱要是被她拿了，我哪有脸回老家，我当时就冲过去抢这笔钱，结果赵红芸就开始大喊强奸，并且拿手机打110，她说她体内还有我的精液，现在警察过来，证据确凿，我要坐十年牢。” 第267章 菜市场胡同碎尸案(终) “我听到这句话，脑瓜子一下就懵了，我心想我要是成了强奸犯，我老婆孩子怎么办？我在我老家还能抬得起头吗？” “于是我就慌了，我立马朝着她跪下来，我说要不我先给你五千块钱，剩下的明年再给，我苦苦哀求她，我让她不要报警，有话好好说。但是这个贱女人以为我怂了，她更加有恃无恐，她拿着手机按出了110三个号码，还说那两万块钱，她要定了，让我赶紧滚。” “我当时被气炸了，加上又喝了点酒，顿时心里头就生起了一股怒火，我看到她的厨房里放着一把平时劈柴的斧头，于是冲过去拿起斧头，对着她的脑袋就狠狠的劈了下去。” “一斧头下去，赵红芸当时就歇菜了，她倒在地上浑身抽搐，四肢不听使唤的扭动着，我当时杀红了眼，我将斧头从她头上拔下来，再次对着她脑袋又劈了一刀，这下子，赵红芸彻底不动了，鲜血从她后脑勺流出来，淌了一地。” 回想起当时杀人场景，陆大蒙的眼里没有丝毫悔过之意，反倒是露出恶狠狠的表情，似乎还想再杀一次，以泄心头之恨。 听完了陆大蒙所说，审讯室的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这起案子的前因后果，终于是水落石出。 谁也没想到，陆大蒙的杀人动机居然会是这个。 而且，愣谁也看不出来，性格孤僻不爱交友的陆大蒙，居然还敢瞒着老婆，在外找情人。 “你和赵红芸同居两年，难道就没有一丁点感情？”叶小雨觉得很不理解，于是开口询问道，在她看来，一个女人，既然都愿意和一个男人上床这么多年，彼此之间，怎么也应该有些感情在，为什么最后会为了两万块，闹到报警讹诈对方强奸的地步？ “感情？”闻言，陆大蒙冷笑了一下：“这种女人比外面做鸡的妓女还要恶心，两年来，她没花过自己一分钱，所有支出，包括她的房租都是我出的，两年，我在她身上花了至少两万块，最后她居然还要问我要两万，这种贱货，真的是死有余辜。” 听到这句话，叶默当即一拍桌子，指着陆大蒙骂道：“死有余辜的是你，你有老婆有孩子，你还在外面找情人，你花在赵红芸身上那些钱，给自己的老婆孩子买点漂亮的衣服，买点好吃的东西，难道不好吗？你明知那种女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为什么要去沾惹她？” “大哥，你也是男人，你知道我一个人在外打工有多难熬吗？你不要站在圣人的高度来谴责我，我就不信你们不看黄片，不去嫖娼，我就不信你一年不碰女人，你忍得住，我如果出去嫖，被抓到了不仅要罚款，还要通知我老婆，但是我找个女人搭坑，大家各取所需，这难道不比出去嫖要好？至少在法律层面来讲，我不违法，我最多就是违反道德，对不起我老婆。” “那你现在满意了？你杀了人，判死刑，你就舒服了？你老婆孩子怎么办？” 听到这句话，陆大蒙脸上露出悔恨的表情，他咬着牙，浑身都在发抖。 “别说了，早知道女人这种生物这么的恶心，我这辈子也不会碰她，我现在后悔已经晚了，全天下的女人，就没一个是好东西。” “你母亲呢？你老婆呢，她们也不是好东西？” “你……你这是诡辩，我没说她们不是好东西，我问你，你结婚没有？” “结了。” “你老婆在家里吧？我看你旁边的这个女警长的这么漂亮，你敢说你对你旁边这个女人就没有歪心思？作为男人，你少给我说那些有的没的，大家心里怎么想都清楚，你老婆要是在老家你一年才见一次，恰好这时候你身边这个女人勾引你，我就不信你把持得住，赵红芸那种女人对你这种长的帅的当然没吸引力，可你身边那位呢？你敢说你对她没有过歪心思？” 闻言，审讯里的大家都沉默了，片刻后，叶小雨开口道：“有没有可能，我就是他老婆？” “……”陆大蒙愣了愣，随后有些欲言又止的看着叶默和叶小雨二人。 “是啊，这就是你们当官的好处，连老婆都可以弄到一个单位工作，那我呢，还有其他千千万万外出打工的人呢？他们出去赚钱，老婆留在老家带孩子，这些人的生理需求，谁来解决？赵红芸在你们眼里可能不是什么美女，但对于我们来讲，那真的是久旱逢甘露，一场及时雨，这两年要不是她陪我，我早就在这苦闷的环境里干不下去了，我还不如回老家喂猪。” “我就是想着来这里打工，下班之后可以找她舒服，所以才一直坚持下来，我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不论多苦多累，我都有动力。” 听到陆大蒙说的振振有词，叶默反问道：“你说这么多，能够掩盖你杀人的事实吗？” “那我问你，我该怎么做？” “报警啊，她这是诈骗，是讹人，两万块的取款记录你有吧？你和她同居的事情，邻居知道吧？” “大哥，我报警，她告我强奸啊，她不孕不育，我和她做的时候，从来就不戴套，证据确凿啊，我跑得掉吗？” “你是不是认为，我们司法机关都是吃干饭的？她说强奸我们就认定你强奸是吧？” “不不不，那只是你们，我见过太多被人讹骗，然后以强奸罪入狱的了，我们老家有个男人相亲，给了彩礼，当天晚上发生了关系，第二天男方不给剩下的一半彩礼，对方就告他，结果判了三年。” 听到这句话，叶默皱起了眉头：“你们老家，哪个法院判的？” “就我们县法院。” “行，我记下了，回头我给最高检反映一下这件事。” 听到这句话，陆大蒙顿时愣了一下，他现在才意识到，眼前的这个人，身份并不简单。 “大哥，您的意思是，我当时如果报警，事情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了对吧？” “按照你这种情况，强奸罪是肯定不成立的。” 听到这句话，陆大蒙当即露出了悔恨的表情。 “糊涂啊，我真糊涂啊……” “为了这种贱女人，我白白搭上一条命，我还不到五十岁，还有几十年光阴，我还没抱孙子，我还没看着我女儿嫁人……” 说着，陆大蒙眼睛红了，眼泪止不住的涌了出来。 不论陆大蒙之前说的多么义正言辞，但杀人的事实就是摆在眼前，神仙也无法弥补他当时冲动犯下的错误。 赵红芸那种女人和他在一起，无非就是为了钱。 你自己有老婆孩子，你搞婚外情，对她来讲，就等于随时拿捏了你的软肋。 你不给钱，她就告诉你老婆，让你身败名裂。 男人出门在外，要是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迟早就得为你的行为买单。 天上没有白捡的便宜。 你有老婆有孩子，对方贴上来，你以为她是爱你？ 无非就是惦记着你兜里那几张票子罢了。 女人，把自己的身体给男人，永远都是抱有目的的。 但你要认为陆大蒙这种人可怜吗？ 答案是否定的。 这种人并不可怜，这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 这种建立在金钱基础上的同居关系，随时都有可能成为定时炸弹。 一旦爆发，后果不堪设想。 看着陆大蒙悔恨的样子，叶默并没有丝毫的同情，他继续问道：“你杀害赵红芸之后，是如何分尸抛尸的？” “把她砍死之后，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冷静下来之后，浑身都在颤抖，我看着她的尸体，一股恐惧感从心头涌了上来，我知道，我杀人了，我要被枪毙，我下半辈子的人生就没了。” “我开始思考，该怎么逃脱，我不想死，我不想被枪毙，于是我拿起斧头，把她的尸体肢解了，然后我又将房间全部打扫一遍，再用她的手机给房东发消息，用赵红芸的口吻跟他说，她要回家过年了，把房租钱放在枕头上面，让他过来拿。” “做完这些，我把尸体装进蛇皮袋里，连夜扔到了菜市场旁边的烂房子里，然后赶紧买了火车票，回老家。” 陆大蒙一五一十的交代了出来。 “赵红芸的头颅呢？”叶默又问道。 “在东郊菜市口一所烂房旁的干柴堆下面，我挖了个坑，将脑袋埋在下面了。” 听言，叶默立马站起来对老刘道：“老刘，你马上安排人，带陆大蒙去现场，将被害人的头颅找到。” “好的支队长，我马上去办。” 但叶默思索片刻，还是决定亲自跟着去现场。 毕竟这是他今年最后一起案子，也算是给自己一个收尾。 以后的工作，叶默去往现场的机会将会越来越少，毕竟作为领导，不可能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 更多是幕后指挥工作。 管理指挥学，政法学，叶默都还需要进行考核。 他现在还不是一名合格的指挥干部，需要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 很快，在陆大蒙的指认下，叶默带队亲自来到了现场。 在办案人员的努力下，先将干柴移开，然后刨开积雪，在积雪下的泥土里，把被害人赵红芸的头颅挖了出来。 现场民警连忙拍照记录，叶默瞧着这颗僵硬发白的人脑袋，随后摇头叹了叹气。 陆大蒙更是跪在地上，悔恨痛哭起来。 随着被害人头颅被找到， 至此，本案终于告破。 这起案子，如果陆大蒙当时杀害了被害人赵红芸事后立即投案自首的话，是有很大概率不会判死刑，而是死缓。 因为他当时本来就处于一个冲动状态。 对方要抢他的钱，威胁他。 但现在，他杀人分尸，抛尸，并且拒不认罪，还打伤办案民警。 数罪并罚，不可能不判死刑。 原本陆大蒙就是想给自己找个解决生理需求的异性，没想到对方只是为了套他的钱。 两年多，陆大蒙在赵红芸身上花了一两万。 最后还要问他拿两万。 这加起来总共四万多。 这在这个年代，四万多是什么概念？ 很多人十年都存不到这个钱。 所以说，自己有家有室，就要洁身自好，不要出去外面乱搞婚外情。 叶默见过很多这样的案子，大部分还没有严重到杀人的地步。 但保持这种不正当关系的，最终都没有一个好下场。 这件案子之中，如果陆大蒙没有家庭，没有老婆孩子，他根本不怕。 你告我强奸也好，什么也罢，我大不了和你鱼死网破。 因为陆大蒙家里有老婆，所以他又在外面乱搞，所以他才会心虚，才会一时激动。 你想想看，你要是没有老婆，和一个女人正常交往，每年给她钱花。 最后她问你要钱你不给，她说要报警告你强奸，你会怕吗？ 如果都按照强奸处理，那谁还敢交女朋友？ 只要和女朋友同居，因为矛盾她就告你强奸，那岂不是都乱套了？ 这件案子，陆大蒙本身就是理亏，所以气急败坏之下冲动杀人。 要说这个被害人赵红芸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后面经过调查，发现这个赵红芸居然还有一重身份，她拿自己妹妹的户口本，在老家和其他男人结过婚，还要了人家三万块彩礼。 拿完彩礼她就跑了。 她的老公知道她被人分尸之后，也没有任何的表态，就回答了一个知道了，就把电话挂了。 赵红芸的娘家父母，也表示随便将她火化就行了，骨灰爱扔哪里就扔哪里。 就这样一个连自己父母都嫌弃的女人，找到了一个一年愿意给她花一万多的男人。 最后还要苦苦威逼。 不仅自己搭上去一条命，连陆大蒙的命也跟着搭了进去。 正常情况下，陆大蒙遇到这种事情，他就破罐子破摔，哪怕他已经有老婆又如何？ 也好过最后变成杀人犯被判死刑。 当晚赵红芸说要报警的时候，陆大蒙就主动报警。 并且反过来告这个赵红芸敲诈勒索。 原本这个陆大蒙就是受害人。 最后他却变成了杀人犯。 自己老婆他不爱，非要找女人惹情债。 最终被诈两万块，连累自己也被害。 …… 第268章 春节放假，叶默生日 二月七日，赵红芸案所有材料都移交给了检察院。 自此本案所有工作终于是完成。 叶默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总算是在春节前把案子结了。 靠在椅子上稍微眯一会儿，准备下班。 刚刚闭上眼睛没多久，突然有一双手从后面蒙住了叶默的眼睛。 “猜猜我是谁。”一个好听的女声传来，这很明显就是叶小雨的声音。 叶默一把将她拉过来抱怀里：“除了我家小雨，还能有谁？” “答错了，人家是你的小凡凡呀。”张小凡突然发出嗲嗲的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叶默吓得一下子睁开眼睛，然后跳起来给了张小凡屁股一脚。 “你丫的，什么时候过来的？” “怎么，你刚才还抱着人家呢，真无情。” “呕……我受不了了，谁来把这个妖孽收了。”叶默满脸嫌弃。 “哈哈哈，笑死我了，叶默你这么嫌弃小凡呀？” 只见叶小雨和林萱两人站在一旁，笑的花枝乱颤的，差点没被口水呛死。 “不是，林萱你怎么也来了？”叶默揉了揉眼睛。 “明天春节放假啊，而且你忘啦，今天是某个家伙生日呢。”林萱抱着双臂，微笑瞧着叶默道。 “你说的这个家伙，该不会是我吧？”叶默挠了挠头，有些尴尬。 “不然呢，除了你，谁过生日咱们还特地跑过来？”林萱瞧着叶默，一双漆黑的漂亮眼睛，对着他眨了眨。 瞧着林萱修长眼睫毛上的雪，叶默又看了看窗外，随后道：“你和小凡刚刚才到吗？” “对啊，提早下班，然后坐绿皮火车过来的。”林萱把羽绒服脱下来放到一旁，随后找了张椅子坐下来。 “也不提早说，我好安排呀，这么老远过来一趟。”见到张小凡和林萱特意过来给自己过生日，叶默心里头还是挺开心的。 叶小雨则是搭着叶默肩膀道：“放心啦，我已经安排好了，晚上我爸在海鲜酒店定了酒席，吃完饭，咱们还有夜场，我定了个农庄别墅，晚上可以烧烤，唱歌，放烟花。” 听言，叶默这才知道，原来叶小雨早已经安排好了。 “对了小凡，弟妹呢？”叶默又看向一旁的张小凡。 “她挺着个肚子有点不方便，我就没让她过来，我给你过完生日，明天就赶回去陪她，你放心。” “你小子……”叶默微微摇头，随后给了张小凡一个拥抱：“有心了，兄弟。” “对了叶默，还有一个人呢，小嫣然也来了，还特意给你准备了礼物呢。”这时候，林萱开口道。 “她人呢？”叶默愣了愣。 “这小妮子非要给你买花，买了花又嫌弃花店包的不好看，自个儿在外面包装呢，应该快好了。”林萱哭笑不得。 “外面那么冷，赶紧进来呀。”叶默连忙站起来，准备走出去。 这时候，柳嫣然捧着鲜花跑了进来，她有些腼腆的将鲜花递给叶默：“生日快乐，叶默哥哥。” 叶默瞧着漂亮的鲜花，心里还是十分感动的，他接过鲜花，伸手摸了摸柳嫣然脑袋：“谢谢小嫣然，你太有心了。” “不客气。”柳嫣然微笑着挠了挠头。 …… 很快，叶默收拾好东西下班，然后带着大家去叶育良订好的酒楼酒楼吃饭。 吃完饭，大家到别墅庄园烧烤唱歌放烟花。 玩到大半夜，大家肚子饿了，就开始烧烤喝啤酒。 没多久，柳嫣然将烤好的羊肉串拿过来递给叶默：“叶默哥哥，羊肉串好了。” “好，谢谢。”叶默接了过来，随后瞧着柳嫣然道：“我记得你好像满过十八岁了吧。” “嗯，学校刚举行成人礼，明年就要高考了。”柳嫣然点了点头。 “十八岁成年了，可以喝点啤酒。”说着，叶默给柳嫣然倒了一杯啤酒。 “好，生日快乐，叶默哥哥。”柳嫣然端着酒杯，敬了叶默一杯。 “你现在怎么样，学习方面补回来没有？”叶默瞧着柳嫣然问道。 “都跟上去了，期末考除了数学之外，其他科目都是全级第一。” 闻言，叶默竖起大拇指：“好样的，加油，明年高考争取考清北。” “我想考宁海国防大学。” “成绩好的话，当然选更好的呀，我建议你考北大。” “好，叶默哥哥你说让我报考哪所学校就哪所学校。” “你现在平时都住哪儿？我是指放假之后。” “我暂时住在林萱姐姐家里，现在各方面都要麻烦她，心里挺不好意思的，只能努力学习，将来好好报答她，报答你们的。” “等你以后考上好大学，毕业后成为社会的栋梁，就是对我们，对国家最好的报答。” “我一定会的。”柳嫣然看着叶默，眼神里充满了坚定。 这时候，张小凡也过来了，他烤了两根鸡翅，拿过来给叶默一根，递给了叶小雨一根，：“对了叶队，听说你最近又破了一起案子，怎么样，难度大不大？” “就是一起比较常见的矛盾纠葛案，没什么太大的难度，用的都是常规办案手法。”叶默接过张小凡递过来的鸡翅，啃了一口说道。 “说来听听呗，大家讨论讨论，对日后的工作也有帮助。” “又讨论案子是吧，我也来听听。”林萱也拿着一根烤肠走了过来，随后坐到叶默右边，一手搭在叶默肩膀上，饶有兴趣的加入了话题。 叶小雨一边啃着鸡翅一边道：“你别说，这件案子一开始还是挺吓人的，报警人在东郊菜市口的胡同里发现了一袋东西，打开一看，里面全是人体四肢，当时的画面，别提多恐怖了。” “哇，那个报警人岂不是这辈子都得做噩梦？” “那不是吗，他一开始还以为是人体模特呢，大冬天的，冻的邦邦硬，摸起来跟萝卜一样。” “好家伙，他还摸过，这不得一辈子的心理阴影。” “你以为呢，报警人说当时吓得尿了一裤子，这辈子没见过这么恐怖的画面。” “要说恐怖，我觉得第一次我和叶队办案的时候，刘桂红那个挂在树上的头颅才恐怖，冷不防给我吓得一激灵。”一边说着，张小凡一边大口吃着羊肉串。 第269章 放假的几天日常 见到几人一边讨论这些恐怖的凶杀案，一边津津有味的吃东西，一旁的柳嫣然十分好奇。 “哥哥姐姐们，你们是怎么做到一边讨论这些，一边吃东西的呀？” “你以后不是要当刑警吗，等你习惯了就懂了，我一开始也做噩梦，慢慢的就不觉得恐惧了，尤其是一想到那些学法医的同志们，就觉得自己的工作更没啥了。”叶小雨回答道。 “那小雨姐姐你有什么是比较怕的吗？” “有啊，我怕鬼，我到现在也不敢一个人看鬼片呢。” “哈哈，我也是，以前跟我奶奶去捡垃圾，捡到一张光碟，上面的贞子照片吓得连续做了好几天的噩梦。” “其实，说出来你们不信，我从小就怕林正英的僵尸电影。”一旁的张小凡道。 “那我一个人五刷山村老尸，我是不是不正常？”林萱突然看着大家说道。 “别说了，那玩意儿我看了之后几天晚上都不敢睡觉。” “山村老尸，那可是我的童年阴影，当年这部电影出来的时候，我还不到十岁呢。” “对了叶队，咱们继续说这件案子呗，最后结果是什么，凶手为什么要杀人分尸啊？”张小凡接着回到刚才的话题。 “凶手叫陆大蒙，是内蒙古赤峰市的居民，六年前过来咱们这边打工，在大型肉菜批发市场当搬运工，因为常年在外和妻子见面少，所以就在外头找了个情人，这个人就是本案的被害人，赵红芸。” “两人以情人的关系同居了两年，今年年尾的时候，陆大蒙去银行取了两万块现金，准备回家过年盖房子，结果被赵红芸发现了，就把他的钱抢了，并且声称这是两年来陪他睡觉，理应得到的补偿。” “陆大蒙当然不可能给这笔钱，两人遂发生了争执，赵红芸情急之下就拿手机准备报警威胁，告他强奸，结果陆大蒙一气之下，拿起斧头就把她砍死了。” 这案子来龙去脉就是这么回事，叶默一边讲述着，一边举起杯子，和大家喝酒。 张小凡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啤酒，随后道：“这种事情，全国各地很多呀，我在宁海的时候，就处理过不少此类案件，但都没有升级到杀人分尸的地步，大部分都是些个人纠纷。” “关键就在于，赵红芸以强奸这个罪名来威胁陆大蒙，她要是不逼到这个地步，也不至于搭上一条命。”一旁的叶小雨说道。 “其实陆大蒙这些年养着赵红芸，也在她身上花了不少钱，为这两万块搭上自己的命，真的太不值了。” “人嘛，大多数都是见钱眼开的主，一开始这个赵红芸跟着陆大蒙，不就是为了钱嘛。” “那最后这案子怎么判？陆大蒙是死刑吧？”张小凡看着叶默接着问道。 “肯定是死刑，再厉害的律师来了也没用。”叶默点了点头。 “这要是他当时就报警，还真就不一定判死刑。” “可他杀人，分尸，并且拒不认罪，还打伤办案民警，情节恶劣至极，不管他有什么理由都没用。而且，就算他杀人分尸之后来自首，也改变不了死刑的结果。”分尸就构成了毁坏和侮辱尸体罪，而且性质十分恶劣，这就和发生交通事故撞死人，你在原地报警等待，和你撞死人之后逃逸一个道理，两者的量刑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你说这马上就要过年了，这是为了啥呢，好端端的，两条人命就没了，最惨的是这陆大蒙，家里还有老婆，还有孩子对吧，辛辛苦苦打工五六年，眼见就要修新房子过上好日子了，现在好了，啥也没了。”张小凡摇了摇头，一边喝酒一边叹气。 其实当刑警这一行，每遇到的一起案子，那都是一个故事，都是老百姓生活里面的一角缩影。 “那叶默哥哥，这件案子，后来你们是通过什么办法破案的呢？”一旁的柳嫣然十分好奇，她日后可是也要当刑警的人，现在就当提前给自己积累点经验。 “这种案件，首先就是确认被害人身份呀，因为没有头颅，所以被害人身份确认比较困难，我们的办案民警在周围的垃圾站里到处翻找，最终找到了一个黑色塑料袋，袋子里装了带血的衣服，还有一些生活垃圾，这些垃圾里就有一个酸菜的包装袋，我们通过大量的走访调查，在一杂货店老板娘那里，问到了有个女人曾经去买过这种酸菜，并且说的是湖南话，于是就开始排查这边常住人口湖南籍的人，最后查到了赵红芸，经过dna比对，最终确定了赵红芸的身份。” “找到了赵红芸，我们顺藤摸瓜，排查她的社交关系，自然而然就找到了和她一起同居的男子陆大蒙，前前后后破案时间不到十天，其中最辛苦的还是刑警队那些办案人员，要不是他们日日夜夜的走访调查，案子也不可能这么快破获。” 叶默看着柳嫣然，很是耐心的和她解释道。 “那最后被害人头颅找到没有？” “找到了，陆大蒙将其埋在了另外一边的雪地里，挖出来的时候，头颅已经不成人样了。” 听言，张小凡摇了摇头道：“赵红芸要是知道自己最后会是这个下场，一开始肯定会后悔不该问陆大蒙要那两万块钱。” “主要是它这个钱，它不在一个属于赵红芸的范畴，如果说，一开始说好了，赵红芸陪陆大蒙两年，除去日常开销以外，一年额外给一万块钱，那么她有这个底气问陆大蒙要，但平日里她吃的用的都花陆大蒙的钱，最后还要拿两万块，这部分钱，在陆大蒙的意识里，它就不是赵红芸应得的，所以矛盾是肯定不可避免的。” “为了这两万块钱，太不值当了，这个赵红芸多少岁，有没有四十岁？” “刚好四十一岁。” “四十岁出头，这也太年轻了吧，那个陆大蒙呢？” “陆大蒙也不到五十岁，四十九岁。” “四十九岁，都快抱孙子了吧？这也太不值了呀。” “据说他儿子年底就准备看亲来着，现在出了这事，对方立马就推掉了……” 第270章 恐怖连环杀人魔(一) “唉，一失足成千古恨，好端端一个家庭，这都差不多到了退休年龄，抱孙子颐养天年，现在好了，一切都没了。” 听完了这起案子的前因后果，张小凡只觉得一阵惋惜。 “好啦，咱们难得聚在一起，就不聊案子了，来，喝酒。”叶默举起酒杯道。 “对，喝开心。” “来来来，干杯。” “祝咱们的叶队生日快乐，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生日快乐，叶默哥哥。” 大家端着酒杯，给叶默过生日的同时，也致敬身为一名刑警的自己。 未来还很长，案子还很多。 身为刑警的一员，既然踏足，那就无怨无悔。 往后的日子里，还需继续用实际行动谱写惩恶扬善、守护安宁的忠诚之歌。 …… 时间很快过去，春节对于休了年假的叶默来说，是阖家团圆，是平安喜乐。 但对于仍旧在岗一线的公安民警来说，是安全稳定，是万家灯火，是更大的责任。 一转眼，时间便来到了二月十八日。 春节刚过，各地都在有序的复工，多地迎来返岗高峰期。 大家重回岗位后，迅速调整精神状态，再次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来。 叶默作为今晚的值班干部，刚好过来和政委完成交班工作。 见到叶默出现，政委老黄和他交接工作事宜。 “叶默，刚刚接到一起凶杀案，老刘他们带队过去了，今晚要麻烦你跟进一下。” “好的，剩下的就交给我吧。” “行，辛苦了。” 交接好工作之后，叶默立即给老刘打去电话。 “喂，老刘，那边情况怎么样？” “叶队，我现在马上归队，回来再和您细说。” “好。” 挂断了电话，叶默便来到指挥中心。 没多久，几辆警车陆陆续续回到了支队。 老刘马不停蹄的来到指挥中心，见到叶默在这里等他，他也是立马敬礼：“叶队。” “情况怎么样，什么时候接的警？”叶默连忙问道。 “下午六点十三分的时候，我们接到报案，有人称海丰路的丽丽宾馆出现了一起凶杀案，报警人是丽丽宾馆的老板娘，她说客人退房之后，留下了一个行李袋，打扫卫生阿姨和她说，行李袋有血液渗出，于是她好奇打开行李袋，没想到在袋子里面，发现了一颗头颅。” “头颅？” 叶默顿时皱起了眉头，这又是一起分尸案。 这才过完年，怎么各地此类恶性案件就开始频发起来？ 昨天还听张小凡说，宁海那边也发生了一起碎尸案。 现在淀水区这边又来了。 似乎过一个年，人聚集在一起久了，矛盾也随之多了起来。 “你们在现场，有没有收集到有用线索？”叶默忙问道。 “现场在床底下，被子上，还有洗手间都有人体碎肉组织，除此之外，我们还在床上提取到了一些体毛。” 这些体毛，有可能是被害人留下的，也有可能是凶手留下的，但不管是谁的，都得进行dna鉴定，这很有可能成为本案的直接证据。 “有没有发现指纹？” “采集到了三片指纹，目前还不知道是被害人的还是凶手的。” “除了被害人头颅之外，还有其他人体组织吗？” “被害人头颅和四肢都在，但中间的躯体和内脏部分缺失，现场还有六名人员仍在调查和取证。” “尸块带回来没有？” “已经送往法医科进行尸检。” “行，跟我去法医室看看。”叶默点点头。 两人刚出门口，就见到了迎面走来的叶小雨，她今天也值夜班，手里正拿着一份文件。 她对着叶默敬了个礼，随后道：“叶队，技术科全体人员都已经待命，请指示。” “你先去技术科处理指纹和dna事宜，我们去法医室对被害人尸体进行进一步勘验，十一点召集全体人员开会。” “是。” …… 很快，叶默，老刘，还有办案人员小王和小赵，几人来到了法医室。 法医室里，法医人员已经将尸块全部捡了出来，放在尸检台上进行尸检。 见到叶默等人出现，法医莫教授放下了手中的工具走了过来：“支队长，所有尸块已经拼接完成，被害人身体中间部分缺失，除此之外，其他部位都在这里了。” 叶默点了点头，随后走了过去。 尸检台上，只有一颗头颅，两只胳膊和两条大腿。 “死亡时间大概是多久？” “五个小时以内。” “死亡原因确定没有？” 莫教授摇了摇头：“目前来说，被害人头颅没有任何创伤，可以排除钝器击打头部致死，我们正在进行进一步尸检工作，判断被害人是否死于机械性窒息。” 听言，叶默瞧着尸检台上的女人头颅，她染了棕色头发，面相看起来三十来岁左右，脸上还有很浓的妆。 被害人长相并不出众，浓妆艳抹被残忍杀害分尸后扔在宾馆，这其中究竟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被害人的四肢和脖子的连接处，切口并不完整，还有很多碎骨和碎肉粘连组织。 这证明对方使用的应该是砍骨刀，并且并不是很锋利。 如果是斧头之类的凶器，不会出现这么多的砍痕。 这是被一刀刀剁下来的。 既然死亡时间在五个小时以内，也就是说第一案发时间，就在下午三点钟到六点钟。 老刘作为经验老道的民警，现场该做的调查肯定都已经做了。 后续的调查工作肯定也已经安排好。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这起案子，用不了多久就能破案。 “被害人入住宾馆，有登记身份证吗？”叶默突然看着老刘问道。 “那种小的旅店，不用登记身份证都能入住。” “现场有没有发现被害人的随身物品？” “没有，身份证钱包银行卡什么都没有。” 听到这句话，叶默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没有登记身份证，意味着短时间内你无法确认被害人身份。 现场的办案民警还在紧张的进行着走访调查和监控调查等工作。 凶手杀人分尸之后从宾馆离去，带走了被害人的中间躯体，但留下被害人头颅和四肢。 这有些说不通。 叶默分析，凶手大概率是想再回去拿剩下的尸块，因为某种特殊原因给放弃了。 第271章 恐怖连环杀人魔(二) 好端端的，一名三十岁左右的女人，被人在宾馆里残忍杀害并分尸。 这到底又有着什么样的恩怨情仇？ 背后又隐藏了一段什么样不为人知的故事？ 所有的办案人员，都迫切想知道真相。 都迫切希望将凶手抓到，好好的问个究竟。 回到案件本身，叶默仍在继续分析着。 被害人年龄应该在30岁左右，一侧小腿有纹身，手臂和大腿较为粗壮，属于那种大骨架，并且稍微发福的青年女人。 另外，现场发现的血迹并不多，更多的是碎肉和碎骨头组织。 这就意味着，被害人被分尸的时候，没有鲜血喷出。 所以，叶默推测，凶手应该是先将被害人勒死或者迷晕，然后再进行放血。 把血放干之后，再开始分尸。 可见这凶手有多么的残忍。 “这凶手残忍程度超乎想象，大概率是仇杀或者情杀，和之前的陆大蒙一案有相似之处。”老刘分析道， “将被害人勒死或者迷晕，然后拖到洗手间放血，放完血再进行肢解，而且，被害人手上没有其他挣扎的伤痕，我总感觉，这是一起有预谋的凶杀案。”叶默微微眯着眼睛，很明显，这案子和陆大蒙案并不一样。 陆大蒙是因为和被害人发生激烈争吵，矛盾爆发，激情杀人。 而这起案子却不一定。 你想想，好端端的，谁会带砍刀去宾馆开房？ “现场监控调查工作怎么样？”叶默看着老刘问道。 “正在全方位大范围的进行排查，相信马上就有结果了。” “马上把被害人的指纹录进去，在公安系统里进行一下比对，看下有没有记录。” “好。” 老刘根据叶默的安排，立马派人对被害人的所有手指指纹进行提取。 随后将其指纹数据录入公安系统，通过电脑进行比对。 这一比对不要紧，居然真的就还找出来了。 匹配结果一出来，民警小徐激动的整个人都跳了起来。 “刘队，指纹信息有记录。” 老刘听言瞬间瞪大了眼睛：“赶紧把报告打出来。” “是。” 拿着打印出来的报告，老刘马不停蹄地找到了叶默。 “叶队，指纹比对有结果了，被害人叫王红燕，34岁，重庆人，四年前因为诈骗罪坐过一年牢，因此指纹被录入了数据库。” 叶默听到这个消息也是一瞬间站了起来，立马拿着打印的报告自己看了起来。 “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既然被害人身份确定了，那这起案子就简单多了，现在马上召集人员开会。” “好。” 老刘正打算去召集同志们开会讨论下一步办案方向，这时候，他的手机突然响起。 拿起来一看，是负责监控调查组的小张打来的。 “喂，小张，监控那边怎么样？” “刘队，查到了，下午两点四十五分，被害人和一名一名身穿牛仔裤和皮大衣的光头男人在宾馆南侧方向外的农商银行外面出现过，然后径直走向了丽丽宾馆方向，被害人和嫌疑人的五官特征，都很清晰的出现在画面中。” “除此之外，还有别的监控画面吗？” “没有了，更多的监控画面还需要更长时间的调查，丽丽宾馆并没有装监控，门口也没有监控。” “行，马上把监控录像拷贝带回来。” 挂断了电话，老刘激动的看着叶默：“支队长，监控画面出来了，被害人和嫌犯的五官正面都捕捉到了，非常清晰。” 听到这句话，叶默点了点头，这就是现代刑侦之中，监控探头带来的作用。 在较为发达的安京市，大部分地区都被监控摄像头覆盖，未来全国所有城市，也会普及。 目前为止，包括比较落后的宁海市，除去一些乡镇山村之外，大部分地区也都已经实现了监控的覆盖。 往后的案件处理中，查监控，将会是破案过程中一项越来越重要的工作。 “等监控视频带回来之后，召集所有人员开会，争取今晚就把凶手抓了，免得夜长梦多。” “好。” 工作安排下去之后，现在就等监控画面带回来，大家一起开会讨论。 大概二十分钟之后，调查民警带着监控视频回来了。 会议室里，办案人员一起研究分析这段监控画面。 画面中，下午两点四十五分，被害人王红燕和一名身穿牛仔裤和皮大衣的光头男人出现在农商银行外面，两人在银行外面的大树底下动作亲密，还有接吻等行为。 两点五十一分，两人手牵手离开了画面中的地方，径直走向了丽丽宾馆的方向。 可以清楚的看到，嫌疑人手中提着一个黑色行李袋，而这个行李袋，正是装被害人王红燕尸块的袋子。 也就是说，视频监控上出现的这个光头男人，基本上可以确定，就是本案的凶手。 “小刘，把画面定格，将这男人头像放大。” “好。” 小刘按照叶默指示，将画面放大。 画面放的越大，像素画就越严重，但叶默的眼睛可以将这些像素格子进行组合，拼凑出清晰的五官轮廓。 凶手大概四十岁左右，鼻梁很高，五官轮廓明显，长相比较出众，即便是光头，也难掩脸上的帅气。 四十岁的男人，长的这么帅，对那些离异少妇，的确有诱惑力。 再加上他一身皮衣，手提行李袋，给人一种暴发户的感觉。 长的不差，还有钱。 被害人王红燕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和他搂在一起亲吻，证明对这个男人已经是深陷其中。 结合床上发现的体毛来看，两人很可能还在宾馆房间里发生过关系。 但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凶手会在和这个女人发生关系之后，将其残忍杀害呢？ 所有人都想知道这个答案。 就像当初所有人都想知道陆大蒙为什么杀掉赵红芸一样。 不把这个疑问给解决了，所有办案人员心里头像是有什么堵着一样。 人的天性就是刨根问底，办案民警的目的也一样。 办案就是刨根问底，求个真相。 第272章 恐怖连环杀人魔(三) 办公室里，叶默带着专案组成员，继续分析本案。 现在已经掌握了犯罪嫌疑人的大量信息。 诸如指纹，dna，完整的面貌体态等。 可以说，破案只是时间问题。 目前来说，开会讨论的目的，是如何以最快最稳妥的方法抓到真凶。 像这种对社会存在极大危险的份子，多让他逍遥法外一秒，广大市民的人身安全就多一分危险。 这时候，法医科的同志来到会议室，他敲了敲门，打断了众人的会议：“叶队，莫教授让您过去一趟，他有一些新的发现。” “好。”叶默立马点了点头，随后对着其他同志道：“你们继续看监控讨论案子，我一会儿回来，总结大家的讨论结果，商讨出下一步计划。” “好的叶队，这里就交给我。”老刘点了点头。 叶默走后，大家开始继续讨论起来。 小刘看着监控画面上的嫌疑人，率先分析道：“如果说这个男人就是凶手，那么他的行为轨迹我个人认为有些怪异，这个男人没有戴帽子，也没有戴口罩，他连光头这种极为明显的特征都没有掩盖，我认为此人的反侦察能力并不高，或者说，他的智商也不高。” 小刘说的不错，既然他提前准备了行李袋和凶器，就证明这是早就预谋好的一起杀人案，但他不戴帽子，不戴口罩，甚至直接将尸块遗留在现场等行为，都似乎不太符合提前预谋的逻辑。 “从这个人的衣着打扮来看，总给我一种本身没钱，但是又要装出一副爆发户的感觉，总之我极少在大街上见到过此类打扮的男性，尤其是这种天气。”专案组的女警小赵也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我现在有点搞不明白的地方在于，这个男人的杀人动机究竟是什么？” “会不会，两人发生关系后，被害人王红燕开口要钱，并且数笔还不少，因此惹怒了该男子，遂杀人分尸？” “不不不，你这没有切合实际，刚才都说了，这是一起有预谋的杀人案，他提前准备了砍刀和行李袋，可以说在去开房之前，他就已经想好了自己的目的，王红燕的死，并不是临时冲突造成的，极有可能是是在两人发生关系之后，凶手趁其不备将其勒死，遂进行分尸。” “这就更说不通了呀，这个王红燕才三十来岁，身材也不差，既然选择和嫌疑人去开房，那么对其还是比较信任的，嫌疑人为何处心积虑将其骗至宾馆，并且要和她发生关系之后再作案？” 这时候，老刘突然补充道：“被害人身上的财物是通通不见了的，而且从监控尸检情况来看，被害人的左手食指上有戒指印，也就是说，凶手将她的戒指也取走了。” “意思是，这是一起有预谋的，图财害命？”小王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不排除这种可能。” “现在有个方案，那就是立马向市委申请，进行全城封锁，动用大量警力人力，全城搜捕，这样的办法最快最高效，但同样的，耗费的人力物力巨大。” “这恐怕，有点难办呀，这才刚复工，会不会有点？” “我觉得，咱们还是等支队长回来，听一下支队长意见吧，当务之急，还是要想办法抓人才行。”小赵还是希望作为主心骨的叶队长，能够带领大家，尽快缉拿真凶。 “对啊，叶队的推理是被纳入教材供我们学习的，我还没有亲眼见过他推理破案呢。” 所谓推理，实际上就是一种个人主观的思维方式，很多时候，和每个人的所见所闻所学有关，这起案子，如果用常规的办法，是很难做到短时间将凶手抓获的。 所以，大家都希望拥有过人推理能力的叶默能够分析出一些蛛丝马迹。 现在凶手手里还有被害人尸块和内脏，万一他把这些尸块拿来做点别的事情，例如剁碎了包饺子，包包子，或者拿去市场当猪肉卖什么的，这后果可就严重了。 首先，凶手没有故意遮挡面部和戴帽子，杀人分尸的方式也特别诡异。 这个人要是不是什么正常人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其次，被害人王红燕虽然并不算漂亮，但她以前干过诈骗，现在不知道在做什么，有可能是夜店女人，或者卖淫女。 如果说，凶手将失足女骗出来宾馆开房，然后发生关系后将其杀害，谋取钱财的话，那么接下来就肯定还会有其他失足女遇害。 这凶手晚一天被抓，就有可能多一个人遇害。 这对办案人员来说，压力是很大的。 就在专案组成员都在等叶默回来的时候，叶默突然急匆匆的赶了过来，他来到会议室，二话不说，立马让小王播放那段监控视频。 当画面正对着嫌疑人的时候，叶默立马喊下了暂停。 “就是这里，把画面放大。”叶默再次让小王放大画面，只不过这次和先前不一样，先前是为了看清楚嫌疑人的长相，而现在，叶默有别的发现。 画面放大之后，叶默眯着眼睛，随后开始进行分析。 瞬间，各种数据出现在他的眼睛里，而他的脑海中，也闪过无数的信息。 突然，一个他曾经只是晃过一眼的信息，从他的脑海里翻了出来。 “我知道了……”安静的氛围里，叶默突然说出了这么一句话，将大家都吓了一跳。 “叶队，您知道什么了？”老刘很惊讶的看着他。 “07年7月3日，安京市顺阳区南四环东路本田摩托车品牌方搞活动，买车就送本田厂队摩托车骑行防风皮夹克，而嫌疑人身上穿的这款，就是官方搞活动送的那套，这款摩托车，和这件衣服价格十分昂贵，当时宣传活动为期十二天，每天只卖一辆cb系列摩托车。我们现在只需要找交警部门，对07年7月份登记上牌的本田款cb系列摩托车进行调查，就能找到车主。” 听到叶默说的这些话，在场的办案人员都愣住了。 “叶队，你这个消息，是从哪里得来的？”叶小雨觉得很不可思议。 “你忘了，去年你带我去安京的各个地点游玩，我们经过四环东路，你还去那里买了个。”叶默看着叶小雨道。 听言，叶小雨美眸瞪大，她微微张着嘴，难以置信的道：“不是，我们就是路过一下，我连是什么活动都没看清，你居然还记得这么清楚？” “男人对机车，会格外关注，我就多看了几眼。”叶默点了点头。 “好吧。”叶小雨也不知道怎么说，总之，这异于常人的记忆力，未免太恐怖了一些。 第273章 恐怖连环杀人魔(抓捕归案) “叶队，您是怎么突然一下想到这个的？”老刘觉得很不可思议。 “刚才我去法医室，莫教授让我帮忙分析一下被害人右腿上的一个伤疤，我俩一起分析了片刻，认为那是被摩托车的排气管烫伤的，这就意味着，被害人在近期乘坐过摩托车，而且，还是那种大排气管的摩托车。” 一般来说，正常型号的摩托车，你都会留意，不容易被烫到。 但那种偏越野的大马力型摩托车就不一样了，你不习惯，上下车的时候，小腿就容易挨上去。 摩托车的排气管温度极高，烫伤的深度也会更深。 因此，叶默一下子联想到了嫌疑人身上那件奇怪的皮衣。 这种款式太少见了，所以大家才说给人感觉怪怪的。 “叶队，您的共情推理和过目不忘的能力，实在是太强了，我接下来立马去联合交警部门，按照您的指示调查。”老刘当即有了下一步办案方向。 现在这种情况，是找出那一批购买本田摩托车的车主。 通过这些车主的信息，一一进行比对，就能发现，这其中有没有嫌疑人。 你要说摩托车可能是偷的，但同款限量版的防风皮衣又是怎么回事？ 于是，专案组连夜去交警部门，对安京市07年七月份之后上牌的本田cb系列摩托车车主进行一一调查。 果不其然，这一查，当即就有一名名叫刘玉强的男人出现在了调查组的目标之中。 此人和监控画面中的嫌疑人确认就是同一人。 现在的时间是凌晨一点半，老刘第一时间冲到了叶默的办公室汇报情况。 “叶队，找到了，嫌疑人名叫刘玉强，42岁，安京市顺阳区居民，家住柯木塱村132号。” 听到这个信息，叶默心情也是十分激动。 “身份证核查没有？” “核查了，身份证照片上也是光头。” “立马召集所有人员开会，准备实施抓捕。” “是。”老刘也特别激动，连忙立正敬礼，随后当即组织全体人员开会。 很快，在开会商讨出计划之后，抓捕行动开始。 为了不打草惊蛇，大家都穿着便衣。 通过与柯木塱派出所的配合，专案组联系到了刘玉强的房东。 制定好了抓捕计划之后，房东带着行动小组来到了刘玉强的家门口。 刘玉强家住柯木塱城中村132号4楼出租屋。 为了搞清楚这个人的情况，叶默此次也是亲自出马。 因为他心里一直有个疑问，这辆本田cb系列的摩托车，去年出售的价格为6.8万，这一般人可买不起。 刘玉强既然是这辆车的车主，想来应该非常有钱，又怎么可能住在这种廉价的城中村出租屋里头？ 他就要看看，这个刘玉强，家里究竟是什么情况。 为了不打草惊蛇，叶默让房东去敲门。 房东深吸一口气，随后对着房门敲了敲。 砰砰砰！ 敲门几声之后，屋子里刚洗完澡的刘玉强立马开始紧张起来。 “谁啊？”刘玉强问道。 “阿强，我是房东，你家里暖气供应正常吗？”房东找了个理由问道，这边的供暖一般到三月中旬结束。 “正常啊，怎么了？”刘玉强问道。 “我家里的暖气不知道为什么断气了，我过来检查一下那个阀门。”房东道。 “哦。”刘玉强没有想那么多直接走过去开门！ 然而门刚打开，民警们直接冲了上去，将刘玉强按倒。 “不许动，警察，趴下。”警察大吼。 刘玉强吓得浑身发抖，警察连忙用手铐将其铐了起来。 叶默把手枪收起来，随后看着刘玉强道：“王红燕剩下的身体在哪里？” “什么王红燕，我不知道。”刘玉强挣扎道。 “事到如今，你还狡辩什么？我问你，王红燕的尸块在哪里？”叶默一把抓着刘玉强衣领，冷声问道。 “河……河里……”刘玉强浑身哆嗦。 “哪条河？” “黄水江。” “老刘，安排人捞尸。” “我明白。” 老刘立马安排人去黄水江里连夜打捞尸块。 刘玉强则是被带回了警局。 叶默仍旧在刘玉强的出租屋里调查。 果然，在刘玉强的屋子里，叶默发现了很多女人的衣服。 其中有一件，正是被害人王红燕视频监控里穿的那一件，上面还有血渍。 另外，还有其他很多大小码数不一的女性衣服。 这些衣服款式码数都不同，不少内衣内裤上面，都有血渍。 看到这些衣物，叶默脑中浮出不好的预感。 一个可怕的推测从他的脑海里传来。 这个刘玉强，极有可能是是个变态连环杀人狂魔。 紧接着，叶默继续在刘玉强家里进行调查，很快，叶默在凶手刘玉强的枕头边，发现了一本书。 这书的名字叫‘网络情缘，少妇篇’。 书的封面上，是粉红色的艳丽色情照片。 这种书，一看就是非法刊物。 叶默戴着手套，打开书本，见到其中的内容，他整个人都惊呆了。 书的第一页，就是这样说的： “随着网络交友的兴起，互联网的普及和聊天软件的出现，让大量寂寞空虚少妇在网上找到慰籍，你想拿捏美颜少妇，走上人生巅峰吗？下面，此书将带你走进一个全新的世界……” 很显然，这是一本教人如何在网上聊天、勾引和控制离异女人，富婆的书。 上面详细写了如何去让那些女人心甘情愿的进入你的陷阱，最后无法自拔。 叶默仔细看了看书的前后，并没有找到出版社和出版号。 第274章 网络杀手(审讯) 叶默推测，这个刘玉强正是学习了这本书里面的内容，从而在网络上骗取女人信任，对其进行杀害抢劫。 随着互联网市场的不断发展，即时通讯领域的竞争也日益激烈。 网恋成为了时下最流行的一种恋爱方式。 叶默是个过来人，他知道网络交友的利与弊，这其中存在着巨大的监管漏洞，给了很多不法分子可乘之机。 意识到这个案子非同小可，叶默立马将嫌疑人带回支队，并且亲自打电话给市委值班领导，将此事一一汇报。 因为，犯罪嫌疑人刘玉强，很可能是一名连环杀人犯。 他手上沾染的鲜血，远不止王红燕一个人的。 …… 叶默回到支队，稍微休息了一下。 翌日一早，公安局副局长当即来到淀水分局，对此案的后续工作进行了指示。 要求一定要彻底查清楚案件真相，不管刘玉强犯了多少罪，杀害了多少人，这每一起案子，都一定要清清楚楚的查个水落石出。 一定要给老百姓一个交待。 上午十点钟的时候，负责打捞尸体工作的办案人员打来电话，称被害人王红燕的残余尸块部分，在黄水江下游被打捞了上来。 听到这个消息，所有办案人员都松了一口气。 公安刑警办案，最怕遇到两类凶手。 第一种是智商高超，有着极强反侦察能力的人，这种人作案，都是经过精心策划，有计划有预谋的，最典型之人，无疑与有着黑夜判官称号的陈忠，此人到现在仍旧毫无线索，宛如人间蒸发，寻不到任何踪迹。 第二种就是刘玉强这种愣头青，他为了自己利益，不会去考虑任何后果，可以说，他想杀人就杀人，这种人你晚一秒钟将其抓获，你的心里就会多一分不安。 这种人通过自己的方法尝到了甜头之后，就会一去不复返，在不归路上越走越远。 开完会之后，叶默准备亲自去审讯刘玉强，有些事情，他得当面问个清楚。 刚走出办公室，办案民警小王走了上来，他对着叶默敬礼道：“叶队，被害人王红燕的基本信息全部调查清楚了。” “她之前是做什么的？”叶默忙问道。 “在夜总会当陪酒女，也通过陪客人出去开房等方式卖淫获利。” “她的家庭情况呢？” “已婚配偶尚在，老公也是重庆人，在老家做钢化，家里还有两个女儿，一个三岁，一个五岁。” “联系被害人家属没有？” “已经通知了，被害人的老公和父母，正在赶过来的路上。” “好，辛苦了，继续跟进这方面的后续工作。” “是。” 小王走后，叶默准备审讯材料，随后带着老刘一起，前往审讯室。 现在嫌疑人已经抓获，但还有很多疑团没有解开。 “怎么样，昨晚的审讯工作如何？”叶默询问老刘道。 “不容乐观，这家伙来到支队之后，突然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死活不承认罪行，明明当时被抓时候都主动承认了，还交代了尸块的去向，结果到了审讯室，反而还变卦了。”老刘也觉得这个人有些莫名其妙。 “此人我第一眼观之就觉有些不正常，给人一种，不是太聪明的样子，想要让他老老实实交代，寻常方法可不行。”叶默拿起手中的资料，随后拍了拍老刘肩膀。 老刘也知道，叶默审讯犯人有一手，但有时候他觉得很奇怪的地方在于。 好像犯罪嫌疑人见到叶默，就跟见到阎王似的，都不用什么审讯手段，自己就招了。 来到审讯室，叶默见到了被锁在审讯椅上的刘玉强。 他身高一米八左右，虽然没有头发，但浓眉大眼的，五官长的十分立体，长的特别像香港的某个明星。 “叫什么名字？”叶默看着刘玉强开口问道。 “警官，我好困啊，我想睡觉，昨晚到现在我都没睡觉，你们的人不给我睡觉，还打我。”刘玉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向叶默告状。 “谁打你？” “就是抓我那些人啊，半路的时候我想跑，他们就用棍子打我。” “你是贼，我们是警察，贼要跑，警察打贼，有问题吗？” “我不是贼，我没犯法。” “你没犯法，你家里那些带血的女性衣服是谁的？宾馆提取到的dna和指纹为什么跟你一致？监控视频里，你和被害人王红燕的亲密举动，你怎么解释？”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们说什么，我不知道。”刘玉强开始装傻充愣，你说他笨吧，他实际上不笨，你说他聪明吧，看起来的确不大聪明的样子。 他说话的语速很慢，似乎每句话都要想一下再说。 面对这种人，叶默自然有对付他的办法。 你别看他傻，他总有一项引以为傲的技能。 这个技能，就是他网上聊天泡妞的本事。 任何人，你只要和他谈论到他的特长，他总能和你长篇大论。 这是每个人的通病。 于是，叶默拿出了那本在刘玉强家里找到的书，他将其放在刘玉强面前，紧接着道：“我在你家里找到了这个，看样子，你在网络上泡妞的水平可以啊。” “什……什么网络泡妞，我听不懂。”刘玉强继续装傻。 “现在证据确凿，横竖都是枪毙，不如在这之前，把你这些故事分享一下，我们做个记录，说不定未来几十年后，民间还有流传你的故事，流传你连环杀人魔的故事。”叶默将那本书啪的一声砸在桌子上，表情冷淡的瞧着刘玉强。 “你们，都知道了？” “你家里那么多带血的女性衣物，手里的血，不止一个人的吧？” “对，是不止一个人的。” “你杀过多少人？” “很多，多的我都忘记了。” “有没有十个？” “差不多吧，十个左右，反正一年杀一个到两个，连续干了五年左右。” …… 第275章 网络杀手(作案过程) “你怎么突然一下子就承认了？”叶默静静的瞧着刘玉强，他发现这个人是他迄今为止，遇到过的，最奇怪的人。 “你都说了，就算我什么也不说，你们也要枪毙我，反正你们什么都查到了，我还不如都交代了，你们给我找个写书的作家吧，把我的故事写成书好不好？我愿意仔仔细细的和你们分享我杀人的过程，让你们都知道，我是如何把那些贱女人骗出来，睡完之后，再残忍杀掉的，那个过程，真的很爽啊。” 说到这里，刘玉强表情变得有些狰狞，他的人格转变，就在一瞬间，给人十分突兀。 上一秒还死活不承认，下一秒却变态的让你把他的犯罪记录写下来。 你一眼就可以看出来，此人有着人格分裂，他的内心，有一种变态的人格，正是这种人格，驱使着他不断去残害一名又一名的被害人。 “可以啊，我一定会将你的犯罪故事记录下来，写进书中，警示后人，一定要对你这样的变态留个心眼，以免落得被分尸的下场。”叶默看着刘玉强，很确定的点了点头。 “这感情好啊，你问吧，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回忆那些杀人过程了，一想到将她们分尸的过程，我就觉得浑身颤抖，太爽了。”刘玉强一边说着，一边做出吞咽的动作，整个人的表情怪异，眼神也极为猥琐。 “为了方便对你的故事进行整理，我现在从头开始问起，你叫什么名字？” “刘玉强。” “哪里人。” “顺阳区人。” “平时的工作是什么？” “摩的司机，就是骑摩托车载客，赚点生活费。” “你一个骑摩托车载客的，哪来的钱买本田cb系列的摩托车？” “那是从那些女人手里搞来的钱买的，在买这辆摩托车之前，我就杀了七个女人，一共从他们身上弄了将近十万块，书上说，想要让那些女人对你的身份深信不疑，你必须要有一辆座驾，我心想小车我买不起，摩托车总该可以吧，于是就买了辆贵一点的摩托车，打算继续寻找目标分尸。” “你杀人是为了钱财，分尸又是为了什么？” “为了爽啊，为了掩人耳目啊，我喜欢分尸那个过程，也知道把尸体剁碎之后抛尸，警方不好找。” “你通常都是怎么犯案的？” “上网聊天啊，然后约出来，去酒店开房，发生完关系之后，就把她勒死，勒死之后拖到卫生间放血，血放干净了，就开始分尸，有时候我还会一边和她们发生关系，一边把她们勒死，这种感觉，你懂吧？” 听言，叶默面色冰冷，他不想和这个人讨论他的变态行径，他只想了解清楚本案的实施情况。 “尸体你都扔什么地方？”叶默继续问道。 “大部分是扔河里，有一些埋地里，反正我就这么干，也从来没人抓我，那些女人不见了，也没人报警。” 刘玉强说到这里，还显得特别有成就感。 好像他这种作案手法，很完美一样。 实际上，全国每年那么多失踪人口，这些人大部分都死了。 有的是意外，有的是人为。 不可能每一起失踪案，都会查个水落石出。 甚至很多无名尸体，无人认领，就直接火化了。 刘玉强杀害的这些人，尸块被他抛到江河，恰好没有人发现。 又或者说，发现了，但因为无法确认尸源，成了悬案。 总之，这五年来，用同样的方法杀人，却依旧能够逍遥法外，这样的案例，非常少。 他，就是其中的侥幸之人。 “你和王红燕是怎么认识的？”叶默将问题转移到王红燕分尸案这上面来，这才是他今天要弄清楚的重点方向。 “企鹅聊天啊，现在不都喜欢用这玩意儿上网谈恋爱吗？” “你是怎么勾搭她的？” “准确来说，不是我勾搭她，而是她来勾搭我，你知道的，企鹅空间，企鹅好友，随时都有一些做鸡的女人给你留言，或者加你好友，王红燕就来我的空间留言，我点进去她的空间看了一下，相册里大部分都是那些露胸露腿的照片，我就知道这女人就是出来卖的，既然主动找上门来，那我当然来者不拒，我开始按照书上教的方法，试着和她进行聊天，慢慢的，她就把我当成了那种很有钱的暴发户，对我那是爱的死去活来的。”刘玉强回答道。 “你的头发，是本来就这样，还是自己剃的？”叶默问道。 “是我自己剃的光头，书上说，十个光头九个富，想要装有钱人，把头发剃光更有说服力。” “你用了多久就把王红燕骗出来了？”叶默问道。 “聊了一个月，这一个月里面，我经常给她转钱，反正我的钱都是杀人之后赚来的，也不心痛，我就问她要银行卡号码，以此就给她转好几百，甚至上千，按照书本里的话来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我一步步的去套路她，最后她信以为真，我俩就开始视频聊天，他逐渐对我暴发户的身份深信不疑，然后我就约她出来见面。书上说，我这样的人，穿皮衣配牛仔裤，戴手表戴金链，对拜金少妇有很大的吸引力，王红燕第一次见到我，就被我给迷住了，她说没想到我这么帅，她决定嫁给我。我于是就带她去吃饭，吃完饭就带她去宾馆开房。” 刘玉强把认识王红燕，再到约出来开房的过程简单的说了一遍。 “你第一次约她去开房，就把她杀了，还是开房几次之后再动的手？”叶默再次问道。 “当然是好几次之后，我和她前前后后上床不下十几次，最后这次，我让她把钱取出来，我要带她赚大钱，她就拿出了所有的积蓄，一共四万三千块。” “这么多的钱，她都愿意给你？” “那不然呢？在她眼里，我可是不缺钱的暴发户，她已经不是为了我的钱那么简单了，她是真的爱上了我，被我给洗脑了，你懂我的意思吧？” “你面对一个真正爱你的女人，就真的能够如此残忍，痛下杀手？” “怎么不能痛下杀手？女人在我眼里，就是拿来杀的，我对女人，没有任何好感，她们在我眼里，跟畜牲没什么分别，我杀她们跟杀鸡差不多。” 听到这句话，叶默面色冰冷，他冷冷看着刘玉强道：“我很庆幸能够亲手将你这样的人抓获，你这样的生物，根本不配为人类。” 第276章 网络杀手(完美变态情人) 这世上，不论男女，都有好有坏。 如果一概而论，搞男女对立，一味地仇视对立性别，那这样思维和行为方式，实际上和畜牲没有什么区别。 你说全世界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那是不是也包括你自己的父亲，爷爷？ 你说女人都贱货，那是否你的母亲，你的姐姐也是如此？ 这世上，恰好就有很多这样的人，被人牵着鼻子走。 有人认为全世界男人都该死，都该去阉割，这样女性就不怕走夜路，就不怕被强奸了。 也有的男人认为，全世界女人都该死，就该回到旧社会，把女人当奴隶。 说白了，这就是一群别有用心之人，在暗中煽动，挑拨男女关系，让一群蠢货跟风，自己从中牟利。 刘玉强打着仇视女性的旗号，肆意的杀人，目的，只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变态的欲望而已。 听到叶默骂自己不配称之为人类，刘玉强也没有生气，他看着叶默咧嘴笑道：“这个世界上，真正能够当人的，又有多少呢？大部分的人，都不过是一些人面兽心的畜牲罢了，我杀的这些女人，她们都是自找的。” “就拿王红燕来说，我和她来到宾馆，她比我还猴急，她一进门她就脱我的衣服，那骚劲，让人看了都恶心，所以完事后，我一分钟都没让她多活，我用尽了我全身的力气，死死的掐住她的脖子，直到她死的不能再死了，我才松开手。” “既然你都觉得这么恶心，你还有欲望和她发生关系？” “这有啥，男人嘛，你自己又不是不懂，只要是个洞就行。” 瞧着刘玉强猥琐的模样，叶默愈发愈觉得此人在以前肯定受到过什么刺激。 但你要说他是精神病患者，这一点绝不可能。 精神病患者，是缺乏主观逻辑之人。 而刘玉强则有着很清晰的动机，他知道自己每一步该做什么。 但刘玉强这个人，的的确确看起来不大正常。 你可能会问，这样的情况，可以用精神病这个理由来免除他的死刑吗？ 如果这个刘玉强很有钱，请律师打官司，能不能以精神不正常为借口来开脱？ 然而事实告诉你，答案是否定的。 刘玉强的确有人格分裂，但这不是他的免死金牌。 哪怕刘玉强现在开始装疯卖傻，也没有丝毫作用。 其实在我国，不管你是不是精神病，只要你主观杀人，那就得以故意杀人罪论处。 什么叫做主观杀人？ 什么叫做非主观杀人？ 举个例子，你说你是精神病让我别惹你，我不信，我直接辱骂你的全家，结果你怒火中烧，暴起将我杀死。 这样的情况，即便你有精神病鉴定书，你仍旧不能免于死刑。 那什么样的情况下，精神病患者杀人可以不判死刑？ 这里举另外一个例子，一个精神病患者见到有人落水，他连忙跳下去将落水者救起来，但他见到落水者浑身被水浸透，于是为了抢救他，就把他杀了，把皮拨下来，然后用晾衣架晾干，这样身上的水就干了。 如果是这种情况，那这人是不会被判死刑的，因为他的杀人行为，不是主观的。 他的目的是为了救人，是为了把人身上的水晾干。 像刘玉强这样的杀人犯，不论再厉害的律师来了都没用。 等待他的，只有死刑这一条路。 这时候，叶默接着问道：“你把王红燕分尸之后，为什么只带走了一部分尸块？头颅和四肢为什么留在宾馆里？” “我本来是打算回去拿的，没想到袋子里的血水滴到了楼梯上，搞卫生的阿姨问我那是什么，我发现不对劲，所以赶紧先跑了。” 听到这里，叶默突然觉得有些离谱。 这个刘玉强，其智商甚至不足普通人七成水平，正常人你都知道，把尸块带走，怎么也比留在宾馆里要好。 哪怕搞卫生的阿姨问你，你随便找个理由搪塞，然后回去房间将剩下的尸块带走，对方顶多也不会当回事，也不至于报警。 你将那恐怖的头颅和四肢扔在宾馆房间，你还能回去家里安安心心睡大觉？ 这样的脑回路，属实离谱。 最可笑的是，就刘玉强这种智商，竟然还能欺骗那么多女人。 这些女人，心甘情愿的出来和他开房上床，心甘情愿拿钱出来准备和他一起做生意。 最终心不甘情不愿的，被活活杀死，遭到残忍分尸。 果然，钱这种东西，才是骗人的最佳工具。 刘玉强虽然智商不高，但是他不断的给对方汇款的行为，远胜过一切的诈骗手段。 就好比你在网络上聊天，认识一个女朋友，女朋友跟你说她是富婆，以后她包养你，并且隔三差五给你打几万块钱过来。 就问你你会不会动心？ 这时候你俩视频，你发现她长的还非常漂亮，于是迫不及待的约对方见面。 约出来见面的时候，发现真人比视频里更漂亮。 一个有钱，又漂亮，还对你好到极点的富婆，你会想到，她的目的是杀你分尸？ 所以，想要不被骗，那就永远不要相信天上会掉馅饼。 你好好撒泡尿照照自己，想想自己是什么德行，你到底哪方面突出，能够被富婆或者霸道总裁看上？ 不然你还是老老实实做白日梦比较好。 “你杀了人，分了尸，为什么回到家里还能安安稳稳睡大觉？”叶默继续看着刘玉强问道。 “我以前杀了人都这样啊，从来没有警察来抓我，我怎么知道你们这么快就来了。”刘玉强甚至还觉得自己有些无辜。 “你如此痛恨女人，你以前是不是经历过什么事情？你是不是被女人伤过？”叶默突然询问起了这个问题。 第277章 刘玉强案结局(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 听到叶默的这句提问，刘玉强的脸色明显出现了变化。 似乎，勾起了一些他不愿意回想的过去。 “女人是个什么东西，我怎么会被女人伤，只有我杀她们的份。”刘玉强说着，露出一抹扭曲的笑容。 他一边笑，脑袋一边朝左边歪去，时不时的扭了一下脖子，神情显得有些呆滞。 仔细看去，你甚至还会发现，他在流口水。 “你以前结过婚吧？”叶默突然又道。 此言一出，刘玉强宛如被雷劈中，整个人一下子坐直了起来。 “我没结过婚，我没有……”刘玉强自顾自的说着。 “你的前妻，对你做过什么？” “你……你不要问了行吗？我求你了……”刘玉强突然觉得脑袋很痛，他的精神状态，变得极不稳定起来。 他浑身颤抖着，似乎在和自己大脑中的另一个人做斗争。 “啊……” “我好难受，我的头，好痛……好痛啊……” 刘玉强面目狰狞，他开始歇斯底里的咆哮。 这一幕，直接把所有人都吓坏了。 几个民警立马冲上前将其按住。 老刘连忙跑出去，准备去喊医生过来给他注射镇定剂。 谁都没想到，刘玉强会突然一下发疯。 意识到不对劲，叶默当即来到刘玉强跟前，随后发动异能，眼睛死死地盯着他：“刘玉强，你冷静点。” 刘玉强注视到了叶默的目光，随后整个人变得呆滞起来。 然而，正是因为这一举动，直接将刘玉强脑海中，一段封存了多年的记忆给勾了出来。 将那个已经死去的刘玉强，给复活了过来。 刘玉强直直的看着叶默，他的眼神逐渐变得清晰，好像变了一个人。 他似乎想起了一切。 “可以，给我一支烟吗？”刘玉强冷静了下来，他静坐在审讯椅上，此刻的他，看起来比正常人还要正常，脸上没有任何呆滞和木讷。 “好。” 叶默点了点头，满足了他的要求。 刘玉强狠狠地吸了一口烟之后，满脸惆怅的看着叶默。 “我有个故事，你想听吗？” “不仅要听，而且还得详细的记录下来，我说过，会把你的故事，写成书。” “好，谢谢你。”刘玉强看着叶默，随后抽了一口烟道： “我没有老婆，但有个女朋友，她叫徐丽，我和她，一起考上了大学，但我俩都没钱读，所以，我就放弃了读大学的机会，我出去打工，我挣钱，供她念大学。” “起初我俩的感情一直很好，直到她大学毕业之后，我俩都一直同居在一起，虽然没有办结婚证，但她给我生了个儿子，生了个又胖又乖的儿子。” “我以为，我是天底下最幸福的男人，我一天打几份工，我赚钱养家，我认为，我只要对她好，她就会一直爱我。” “但我错了，她长得很漂亮，学历也高，很快就在公司接触到了更有钱，更高层次的社会精英。” “没多久，她就和公司的老总好上了，这对狗男女，为了摆脱我，竟然偷偷给我儿子和我下农药，我那三岁多的儿子没有抢救过来，直接就死在了医院，而我虽然没死，但智力因此受到了影响，变成了一个痴呆智障，从此以后，我就在大街上流浪，饿了就捡点垃圾吃，困了就随便找个地方睡觉，就这样，一直过去了五年。” “有一天我肚子饿了，我去垃圾桶翻吃的，一直翻一直翻，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宝华路，正当我在垃圾桶里找吃的时候，一个女人从我的头顶掉了下来，准确的说，是从我头顶十几层的高楼上跳了下来。” “她重重的砸在我的面前，摔的血肉模糊，只有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我。” “她不是别人，正是我的前女友，徐丽。” “她抛弃了我，害死了我的儿子，只为嫁入豪门，结果却被人当成工具玩弄，最终不甘之下，跳楼自杀。” “或许，这就是天意，老天爷让她死在了我的面前。” “从那时候起，我的病就好了许多，虽然有时候依旧有些痴呆，但我永远忘不了我儿子的死，所以，我痛恨女人，尤其是那些为了钱抛夫弃子的女人。” “于是，我打算把所有这样的女人都杀掉，我要惩治她们，我要让她们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所以，我在网上专门勾搭那些已婚少妇，有一个算一个，通通杀掉，用最残忍，最解气的方式杀掉。” 刘玉强把自己的遭遇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不知道的，以为这是他编的故事。 但他说的，每一句都是真的。 叶默知道，在他的异能面前，没有人会说谎。 听完了刘玉强的故事，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你把这些年，杀过的所有人，具体名字，抛尸地点，都详细的回忆一下。”片刻后，叶默继续接下来的问题。 “好，趁我现在头脑还清醒，你们有什么赶紧问，其实，我也知道，我现在这个状态，维持不了多久，说不定几分钟之后，我又会变成之前的样子，虽然我见到徐丽死在我面前，我的病好了一些，但因为受到农药的影响，时不时还是会有后遗症。”刘玉强又抽了一口烟，静静的看着前方，脑中，回忆起了很多事情。 大部分的，还是和他儿子在一起的幸福时光。 他有时候在想，为什么一个人，能够如此的狠心。 能够对自己的孩子痛下杀手？ 女人，真的能够绝情到如此地步吗？ 但，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 究竟是刘玉强的女朋友伙同那个男人给他下的毒，还是那个男人为了得到刘玉强的女朋友，故意下的毒。 这一切的真相，只有找到那个男人才知道。 叶默打算在办完刘玉强这起案子之后，就去调查害死刘玉强孩子的那个男人。 很快，在刘玉强的回忆之下，他交代了这些年包括王红燕在内，共杀害的十一名被害女性。 这十一名被害人，几乎都是已婚少妇，为了刘玉强的钱，选择抛夫弃子来跟刘玉强过好日子。 最终全被刘玉强杀害并分尸。 尸体大部分都抛尸江河之中，如今再想打捞已经不可能。 唯有几处埋尸地点，或许还能够挖出被害人的尸骨。 这些女人，都是已经记录在案的失踪人口。 她们的丈夫，有的还在苦苦寻找之中。 但没人会想到，她们早已经被杀害分尸…… 第278章 刘玉强案后续(揭开当年的真相) 五年时间，包括王红燕在内，刘玉强一共残害了十一名女性。 作案手段几乎全部一致。 都是通过网络交友的方式进行诈骗，在获取对方信任之后，约出来见面，时机成熟后在酒店里进行杀害分尸。 这五年来，刘玉强流窜全国各地作案，因地域跨度大，被害人身份特殊，以至于这五年间，刘玉强都一直逍遥法外。 如果这次他没有落网，毫无疑问，接下来还会有更多的女性遇害。 …… 刘玉强的人生经历听起来离谱，但事实上，现实社会中，和他一样遭遇的人数不胜数。 很多时候，你会发现，现实比小说要残酷的多。 刘玉强和他女朋友一直没办结婚证，实际上这就已经充分证明，他女朋友从始至终都没打算和他真正在一起。 和他同居，也不过是出于内疚。 给他生孩子，可能也就是个意外。 现实生活中，比刘玉强女友更残忍的人多了去了，有的人为了和情人在一起，甚至对自己的亲生儿女痛下杀手，生生将两个孩子从楼上扔下去，伪造成意外。 这是现实中的案例，是活生生摆在大家面前的事实。 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 永远不要认为，世界上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善良。 因为有的人的坏，是天生的。 …… 审讯室，在接下来长达几小时的审讯工作里，刘玉强交代了他这些年以来所有的犯罪事实。 他的一生，是个悲剧。 所以他将这种悲剧，转移到了一个又一个被害人身上。 刘玉强的犯罪事实已然清楚，但他自己身上的谜团，还有很多。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的女朋友为什么要抛弃他？ 给他和孩子下毒的人，究竟是他女朋友徐丽，还是徐丽的情人，又或者说，是两人合谋。 这些刘玉强都说不出个所以然。 但是他坚称自己和孩子曾经被人下过毒。 他自己也是因为中毒，才会出现人格分裂和其他病症。 叶默虽然知道他没有说谎，但你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说的是真的。 审讯室里，叶默最后还有一些问题要问刘玉强。 于是，他瞧着刘玉强开口问道：“你这五年来，在网上诱骗女性，有没有失败过？” “一次都没有！” “所有的方法，都是书里教的？”叶默觉得这很不可思议，这本书究竟是哪个人编纂的，竟然能够如此精准的拿捏人心。 区区一本书，居然能让一名智商受损的人格分裂症患者，成为诈骗洗脑的高级专家。 “都是书里学的，所有的话术，所有的套路，书上都有，否则以我的智商，我根本不可能做到这些。”刘玉强如实回答道。 “这本书，你看过几遍？” “反反复复看过无数次，基本上都可以把整本书背下来，书里说，要找那种已婚的少妇，从事洗脚，陪酒等行业的最好，这种女人拜金，自私，目光短浅，稍加一些诱骗，就能轻易上当，而且，最主要的是，还要选择那种长的不漂亮但特别喜欢打扮的，这种女人自以为是，自认为自己长的漂亮，有钱人都会把她当回事，都会心甘情愿把钱给他花，所以她们更好骗。” “你残害分尸十一名女性，总共从她们身上拿走了多少钱财？” “不知道，没有统计过，应该至少有二十万吧，这些女人大部分都是外地的，而我犯案的地点，也都是在全国各地，每次杀一个人，我就会换一个地方，没想到最后这次，在自己本地犯案，居然栽了跟头。” “你杀了这么多人，有没有某个时刻，感到过害怕，或者是愧疚？” “为民除害，没什么好愧疚的，这些女人如果不是贪图钱财，也不至于一步步走进我的陷阱。我从来不杀良家妇女，首先，她们自己有老公有孩子，既然有了家庭，为什么还要出来和我搞？这样的女人，都该死，我杀了他们，非但不感觉害怕和愧疚，反而有一种爽快感。” “那你的意思是，你这是做好事对吧？” “算不上什么好事，但至少我替天行道，我杀她们，是命运的安排，是她们自己活该，如果她们不给自己老公戴绿帽，不出来鬼混，不轻易相信陌生人，最后能被我分尸吗？说实话，这些女人我一个都不喜欢，甚至和她们上床的时候我都觉得恶心，我只想完事之后赶紧把她杀了，然后拿钱走人。” “可你没有决定他人生死的权力，人这种生物，都喜欢追求刺激，都想着有朝一日天上掉馅饼，最终的目的都是不劳而获，这是人性，你利用人性的弱点，引诱和残害他人，这本身就不能作为你杀人的借口。再者，任何一个好人，都有邪恶的一面，任何一个坏人，都有好的一面，就比如你，一开始，我也将你当成一名丧心病狂的变态杀人魔，那是因为，我不知道你的过去，不知道你的经历。” 听着叶默说的话，刘玉强陷入了深思，片刻后，他抬头瞧着叶默道： “实话和你说吧叶队长，你是个好人，大大的好人，我这种人这辈子能和你说上一句话，是我的荣幸。但我可以负责的和你说，我杀的这些女人，的的确确没一个好是东西，你知道为什么她们被我杀了，这么多年都没人去找她们吗？因为她们常年在外鬼混，几乎不和家里人联系，也不在乎自己的老公和孩子。她的死活，对于她家人来说无所谓，这种女人，早已自甘堕落，她们，不值得同情，况且，我从来不对好女人下手。” 第279章 杀人魔的自我阐述(终) “你所谓的好女人和坏女人，你是如何定义的？”叶默看着刘玉强，他想知道，他的意识里，认为的好女人和坏女人，区别在哪里。 “凭直觉，第一，三十岁以下女人我不骗，第二，没有结婚的女人我不骗，第三，有正经工作的女人我不骗。” 听着刘玉强所说，审讯室的老刘等办案人员都觉得很匪夷所思。 他们作为刑警，遇到过的人很多，精神病，变态，甚至是智障患者。 但像刘玉强这样的人，还是头一次见。 他时而正常，时而疯癫，时而能说出惊世骇俗的大道理，时而却又连基本语言逻辑都不通。 他现在完完全全就是个正常人，智商甚至远在普通人之上。 你不知道他是在给自己的杀人行为开脱，还是真的在表达和阐述自己内心的最真实想法。 但不管如何，刘玉强这个人，是一定要彻底了解清楚的。 这将是刑侦史上，出现过的，一件最特殊的案子。 …… “你说你不骗好女人，意思是，你在诱骗的过程中，曾经遇到过好女人，然后大发慈悲，把她们放了，对吧？”老刘看着刘玉强，一字一句的问道。 “不瞒你说，我真的放过了不少女人，她们天真，幼稚，以为遇到了真爱，死心塌地的想跟我一辈子，但我知道，这种女人，我不能杀。曾经有一个女人，32岁，名叫周小梅，她被他的老公家暴，被公公婆婆欺负，她受够了，她于是在网上找人倾诉，恰好这时候被我钻了空子，我把她骗了出来。” “她第一次和我见面，就给我买了花，还主动付钱请我吃饭，她说，她想和我过一辈子，再也不想回去那个痛苦的地方，我看到她身上的伤痕，我很同情，我给了她几千块钱，然后帮她和自己的老公离婚，拯救她脱离苦海，但我是个杀人魔，谁和我在一起，最终都会被连累，所以，我选择了消失，继续去寻找那些，该杀的女人。” “我觉得，你有很强的自我判断能力，你能分得清是非对错，可为什么你把尸体留在宾馆之后，你还能气定神闲的回家洗澡睡觉？你难道不知道监控可以拍到你完整的脸吗？”老刘再次问道。 “我知道啊，但是无所谓了，多杀一个是一个，我脑袋不好用，想不出那么多什么有计划的反侦察犯罪，反而简单一些，五年都没人抓我，我觉得，这就是老天爷派我来消灭那些坏女人的吧，这就是我的使命。”刘玉强继续吸了一口烟，摇了摇头道。 “我在你的企鹅聊天软件里，还发现了好多女网友，这些女人，是不是你的下一个目标？”老刘接着问道。 “对，我还约了一个江西的女人，准备下星期杀她来着，算她运气好，躲过了一劫。”刘玉强如实回答道。 “这个女人，为何让你有着如此果断的杀她计划？” “她说她想和我上床，给她老公戴绿帽，问我要八万块包养她，我说好，你过来找我，我给你八十万都行。一个40多岁的老女人，长的又丑又肥，居然还让我出八万块包养她，这种贱货，我不把她分尸了，你觉得我心里舒服吗？”刘玉强反问道。 “……”老刘没有说话了。 他办案这么多起，还是头一回和从嫌疑人口中听到这么多带着他个人情绪，却听起来还有点道理的话。 虽然刘玉强的行为是大错特错的，但你却无法和他反驳。 因为你的大道理，你的法律条文，对他来说，没有任何作用。 他早就把自己生死置之度外，说白了，就是活一天算一天。 他每次杀人方法都一样。 都是勒死，放血，分尸，装进行李袋，然后带走抛尸。 离谱的就是，十一个被害人，五年时间，居然都没有对刘玉强进行通缉。 或许就如同刘玉强所说，这些女人家不管，孩子不顾，早就被亲人抛弃。 她的死活根本没人在乎。 所以她死了也好，失踪了也罢，她的老公和家人也没有报警。 就当作失踪处理了。 全国现在失踪记录人口几百万，你作为其中一员，如果没有家属的跟进，根本没人关心。 这些被害人，哪怕有一人的家人出来报案寻找，也不至于让凶手逍遥法外到现在。 老刘真的很想有空好好看一看那本书。 究竟里面记载了什么，能让刘玉强如此轻松的成功诱骗已婚少妇。 …… 案子虽然破了，但案子牵连出来的案子还不少。 刘玉强的孩子是被人毒死的，下毒之人又是谁？ 这名嫌疑人所作所为，已经构成了故意杀人罪。 叶默可不会放任你逍遥法外。 但很可惜，刘玉强都不知道当年拐跑他女朋友的那个男人究竟是谁。 他只能根据一些模糊的记忆，给叶默提供了线索。 叶默也决定，在处理完刘玉强连环杀人案之后，成立一个专案组，专门调查那起投毒案。 接下来的时间，安京市公安局联合各地警方，确认被刘玉强杀害的另外十名被害人身份，尽可能的寻找她们的尸体。 只不过这个尸体寻找工作会十分的麻烦。 能够找回被害人尸体的概率不高。 毕竟有的案子，已经过去了五年。 被刘玉强埋了的尸体还可以挖出来，被他扔进江河里面的，就需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还有时间了。 很快，随着这起案子的曝光，这起案子，成为了安京市这么多年以来，最骇人听闻最恶劣最恐怖的案件。 连环杀人案，在安京市出现的案例并不多。 而五年内连续杀害十一人，更是极为少见。 有句话说得好，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些在本案中被分尸的女被害者，正是想着去傍大款，找有钱人，最终落入了陷阱，酿下了惨剧。 所以，做人一定要洁身自爱，一定要相信，天上没有掉下来的陷阱。 你说你已婚少妇，三五十岁，一个有钱人到底是吃了什么迷魂药才会看上你？ 自己心里难道就没有点自知之明？ 为什么刘玉强没有对年轻女孩下手？ 因为年轻女孩单纯，她们眼里，喜欢一个人，远比喜欢他的金钱重要。 但有过社会阅历的女人就不一样了。 刘玉强这种套路，对于那些已婚空虚的爱钱女人有着致命的诱惑力。 人生活在社会中，想要避免被骗，最大的一点就是，你得有自知之明。 你自己什么情况你得清楚。 好事从来不会轮到你。 你无才无德，连普通话都说不标准。 你凭什么认为，有钱人就会看上你？ 当下社会，不少骗子机构就是利用这点来进行诈骗。 包括很多传销机构亦是如此。 别人夸你漂亮，夸你帅，夸你聪明，你得好好清楚的认知一下，你自己是不是真的能达到那个条件？ 否则一些莫名的赞誉，很可能就是你掉入深渊的开始！ …… 第280章 刘玉强父子被毒案(一) 随着刘玉强的落网和招供，本案更多的内幕浮现。 所以，后续的调查工作还有很多。 淀水分局的所有同志，都没想到，这春节过后的第一天上班，竟然就遇到了这么一件大案。 好在通过大家的努力，在24小时内抓获真凶，否则，还不知道有多少女性，惨死在刘玉强之手。 …… 5号这天，叶默针对刘玉强案，召开了一次专题会议。 会议过后，叶默将叶小雨，小王，小张，还有老吴留了下来。 老吴和老刘一样，也是一名经验老道的刑警，对待工作一丝不苟，他做事雷厉风行，打击罪犯绝不手软。 之所以找到这三人，叶默的目的是，针对刘玉强当年被投毒一案，成立一个专案组。 虽然此案已经过去很多年，但刘玉强和他的儿子，是这次投毒案的被害人。 可以说那次投毒，是造成刘玉强变成杀人狂魔的直接原因。 老吴是个直性子，他看着叶默，率先发言：“叶队，您专门把我们留下来，是有什么重要事情安排吗？” “是这样的老吴，在审讯刘玉强过程中，我们得知，他在97年的时候，曾经被人下过毒，此次投毒事件，直接导致了他三岁的儿子丧命，他也因此变得精神失常，所以我召集你们，是打算成立一个专案组，彻查一下这起十一年前的案子。” 听到叶默这句话，正义感十足的老吴当即表示赞成：“我赞成彻查此案，刘玉强的遭遇太悲惨了，如果没有那次投毒事件，他的孩子都上初中了，他也不会变成如今这样，下毒的幕后黑手，必须严惩不贷。” “不仅如此，刘玉强的前女友徐丽的死也很蹊跷，据他所说，是从宝华路步行街的商场楼上跳下来的，而且就死在他的面前，这太蹊跷了，我不相信有这样的巧合。”小王也加入了讨论。 “所以，我召集大家，就是对刘玉强当年被害案，和徐丽跳楼案进行初步的讨论分析，不管过去了多少年，我们身为刑警，目的就是把真相挖出来，还被害人一个公道。” 听着叶默的发言，大家都点了点头。 思索片刻之后，叶小雨首先说出了自己的观点：“我认为，徐丽的死，有以下的几种可能性，第一，就是刘玉强所说，徐丽抛夫弃子嫁入豪门，结果被人玩弄，一气之下跳楼自尽，刚好就死在了正在捡垃圾的刘玉强面前，当然，这个可能性极低，比你在大街上被雷劈中的概率还低。” “所以，我想到了第二种可能性，那就是徐丽成为了别人玩弄工具之后万念俱灰，觉得对不起前男友和自己的孩子，早就有了寻死之心，恰好那天，她站在购物街商场楼上，发现了楼下的刘玉强正在垃圾桶里捡垃圾吃，那悲惨可怜的模样，刺痛了徐丽的心，她于是一咬牙，直接跳了下去，死在了刘玉强面前。” 听到叶小雨说出的这个观点，大家都觉得这种可能性极高，都很认同她的分析。 “小雨同志分析的很有道理，这样一来，徐丽死在刘玉强面前这个情况就解释的通了，我甚至认为，由于刘玉强每天都会去那些地方捡垃圾，所以徐丽每天都会站在商场楼上看着他，终于在最后选择了跳楼，死在了刘玉强面前，也算是一种赎罪。”老吴说道。 “对嘛，我就说嘛，世界上哪有那么凑巧的事情，刘玉强精神失常了五年，突然一下前女友跳楼摔死在了他面前，这要不是人有意为之，那这剧情可就真的算是离谱了。”小王也说道。 叶默瞧着叶小雨，随后又问道：“小雨同志，你说有几种可能性，那么第三种可能性，你认为是什么？” “这第三种可能性，就比较黑暗，甚至是过于阴谋论了，那就是，徐丽的情人，为了掩盖当年投毒的真相，杀人灭口，故意将徐丽带到商场楼上，选好了刘玉强每天捡垃圾的时间，将其从楼上推下去，打算将捡垃圾的刘玉强，一起砸死，没想到刘玉强不但没有被砸死，反而因为徐丽的死，一下子刺激到了他，治好了他的精神分裂症。” 叶小雨的这第三个猜测说出来，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虽然她的推理听起来很黑暗，但，这样的可能性，却极高。 第一，符合杀人灭口这一特点。 第二，也恰好能将徐丽死在刘玉强面前这一点对的上。 作为一名刑警，所有的推理，都得从实际出发。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更要好好查一下徐丽的这个情人，不管是投毒还是杀人灭口，这样的行为都太恶劣，绝不允许这样的恶魔逍遥法外，不把他亲手送进监狱，我的心里就跟吃了蟑螂一样难受。”老吴拳头紧握，心中那种迫切想要惩治恶人的欲望，丝毫不加掩饰。 “既然如此，那现在我把任务安排一下，老吴和小王，你俩去红山医院，调查刘玉强和他的孩子当年中毒一案，我和小雨同志，调查徐丽跳楼案，有任何结果，第一时间向我汇报。”叶默随后安排道。 “好。”老吴拿着手中的资料，随后站了起来，对着叶默敬礼。 随后，大家就放下其他工作，一心对这起投毒案展开调查。 97年刘玉强父子中毒案，专案组成员虽然只有四人，但首要负责人是叶默。 他相信，刘玉强所说绝对不是空穴来风。 只有将这名投毒之人抓获，刘玉强案，才能够算是真正的结束。 …… 第281章 刘玉强父子被毒案(二) 其实想要查到徐丽当年那个情人到底是谁，实际上并不难。 难就难在，你去哪里寻找证据，证明投毒案的主使，就是这个男人？ 当然，叶默的异能可以让对方讲真话。 这是他迄今为止，能够屡破奇案一个关键原因。 …… 根据刘玉强交代，徐丽和他的祖籍都在贵州。 两人因为考上了安京的大学，才过来的这边发展。 而刘玉强为了供徐丽读书，因而并没有读大学。 那所大学叫做安京财贸经济学院。 于是，叶默来到了安京财贸经济学院，通过对该校当年的学籍进行查询，查到了徐丽的档案。 根据这些信息档案，叶默给贵州警方联系，调取了徐丽的信息。 我国公民去世后，死者户籍存档由所在地公安部门永久保存。 通过查询，叶默也知道了徐丽的所有信息。 徐丽：出生于1967年，于2002年跳楼死亡，死亡时年龄为35岁。 死亡时登记情况为未婚。 有六个姐姐，一个弟弟，徐丽排行老七。 通过调查，叶默发现徐丽有个弟弟叫做徐东，今年39岁，竟然在安京梁乡监狱服刑。 犯的是抢劫罪，被判有期徒刑六年。 得知这一信息，叶默立马联系良乡监狱工作人员，并且准备对徐丽这个排行老八的弟弟进行问话。 说不定她这个弟弟，就知道徐丽情人的事情。 一般来说，这种不学无术的弟弟，没钱的时候肯定会问自己姐姐要。 而徐丽既然给别人当了情人，手上肯定不缺钱，多多少少会给自己的弟弟一些帮助。 叶默打算从徐东身上入手，询问更多关于当年徐丽和刘玉强的事情。 于是，叶默和叶小雨两人，来到了梁乡监狱，在监狱狱警的帮助下，成功见到了徐东。 隔着铁窗，叶默见到了徐丽的弟弟徐东。 他被剃了光头，穿着囚服，看起来非常老实。 狱警把让徐东坐在凳子上，随后对他道：“这位是我们安京市公安局的领导，过来是调查你姐徐丽跳楼案的，你有什么老实回答，知不知道？” “是，我一定配合。”徐东连连点头。 一切交代清楚之后，叶默便看着徐东问道：“你今年多大？” “39岁。” “有没有妻子儿女？” “讨过一个老婆，跑了，有个儿子在老家，读初中。” “犯了什么事被关进来？” “抢劫，抢了一名大学生的手机。” “你有手有脚，家里还有孩子和父母，干什么不行，为什么要去抢？” “我这个人，混蛋惯了，我的父母没有教好我，在没有接受监狱改造前，我天不怕地不怕，逃课，打架，吸毒，偷东西，我什么都干过，我这样的人，来到社会，你能指望我好好工作吗？” “你的意思是，是你的父母，害你变成这样的？” “对，他们重男轻女，为了生我这个儿子，一共生了七个女儿，我是第八个出生的，他们从小就对我娇生惯养，不把我的那些姐姐当人。” “我的姐姐们天天干农活，我就天天躺家里看电视，甚至我那些大姐们嫁人要的彩礼，我父母都全部给我乱花，他们把我当宝，却没想到，将我活生生培养成了社会上的人渣。” “我恨他们，恨他们为什么要纵容我，惯养我，以至于让我一步步走到今天这条路，他们用我姐姐们的彩礼钱，给我娶老婆，而我则是对我老婆天天家暴，我的父母非但不阻止，还帮着我一起欺负她，最后人家跑了，留下我那个儿子。” “我那时候又混蛋，对自己父母和儿子从来不闻不问，在外面打工赚多少钱花多少钱，实在没钱了，就去抢，结果就被抓了，一审判我九年，我不服，上诉，后来改判六年，通过这些年监狱里的改造，我才知道，我这样的人，有多混蛋。” “你抢了多少钱？怎么一审判九年那么多？” “就抢了一部手机，卖了几千块。” 听言，叶默微微皱了皱眉，几年前，抢来的手机能卖几千块，证明那手机至少买来的时候要上万。 也就是说，那时候能用的起上万块钱手机的人，在这安京市，你觉得她是什么人？ 怪不得人家会把你往死里整。 抢部手机判九年，有的人强奸杀人还判不到这么久。 所以，你要说公平，这东西本身就是根据不同人定义的。 从古至今都是如此。 公平是一个美好的理念，人人都想实现。 但人与人天生的差异就注定不可能实现绝对公平，我们能做的是尽量实现相对公平。 虽不能至，但心向往之。 …… 了解清楚了徐东的情况之后，叶默就开始询问他关于他姐姐徐丽的事情了。 简单来说，徐东就是重男轻女的观念下，溺爱惯养出来的产物。 父母为了要个儿子，连续生了七个女儿。 好不容易有了个儿子，自然是捧在手里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 过度的溺爱，使之成为了社会的败类。 最终，将自己送进了监狱。 所以，子不教父之过这句话说的很对。 如果父母仅仅负责孩子的物质生活需求而不进行适当的教育，那么父母应该承担相应的责任。 徐东怪罪父母，不是没有道理。 父母不教，那么就交给劳教所来教。 “你说你父母重男轻女，所以你的七姐徐丽，考上了大学，他们都不让她读，对吧？”叶默询问起关于徐丽的事情。 “是的，我的那么多姐姐里面，就七姐最漂亮，也就她成绩最好，她十三岁的时候，我妈就要把她嫁给万三光头，后来被村支书知道了，这事才没有成。因为我七姐学习成绩好，当地支持她上学，高中学费也给她免除，但上了大学，也就意味着成年了，大学学费，生活费可不便宜，加上我七姐考上的学校是财贸大学，学费非常贵，一般人根本读不起。” 徐丽在她们当地学习成绩名列前茅，但放眼全国来看，她的成绩就只能算是一般了，安京财贸学院，是一所三类本科，这些学校大多是原来的专科升格而成，是层次最低的本科院校，学费自然十分昂贵。 “所以，你父母不让你姐读大学，你姐后来是怎么做的？” “我姐就和我父母断绝关系，毅然决然的离开了老家，一个人来安京读书，我父母就当没有了这个女儿，把她都踢出了族谱。” “那你认不认识刘玉强？” “我认识啊，刘疯子嘛，在我们老家出了名的。” …… 第282章 刘玉强父子被毒案(三) “疯子？” “在你们老家人眼里，他是个疯子？” “是的，他和我姐一样，都考上了安京的大学，但是读大学出来之后，没多久就疯了，老家的人去看过他，发现他在垃圾桶里捡东西吃，可惨了。” 听到徐东说的这句话，叶默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 原来在刘玉强的老家，竟然没人知道这件事。 “那你知不知道，刘玉强，是因为何种缘故，变成的疯子？”叶默随后问道。 “知道啊，读书读傻了呗，老家人都是这么说的。” 闻言，叶默有些可悲的笑了笑，他瞧着徐东道：“实际上，造成刘玉强疯癫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因为你的七姐，徐丽。” “我姐徐丽？关她什么事？”徐东觉得很莫名其妙，他姐徐丽和刘玉强八竿子打不着啊。 “刘玉强和你姐徐丽考上了同一所大学，两人很快发展成了男女朋友，但因为你父母不帮你姐出学费和生活费，你姐被逼辍学，没办法之下，刘玉强主动辍学出去打工，挣钱供你姐上大学，而你姐，却在大学毕业之后，将刘玉强抛弃，跟着别的男人跑了，而且，她还伙同情人，给刘玉强还有他的孩子下毒，年仅三岁的孩子被毒死，刘玉强也因此变成了你们眼中的‘疯子’。” 啊？ 听到这句话，徐东整个人张大了嘴巴，他难以置信的看着叶默，整个人似乎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你说的，是真的？”徐东震惊不已的问道。 “此案我们已经经过多方调查，确有其事。”叶默点了点头。 “不不不，我姐怎么会是那样的人，她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如果这是真的，那刘玉强可真的太悲惨了，我姐她，也太不是人了，她一定是被人蛊惑，否则怎么能如此无情？”徐东为刘玉强的遭遇，感到十分的同情，甚至觉得，自己的姐姐徐丽，是不是受人蛊惑，否则怎么可能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情。 “我现在来找你，是来调查你姐徐丽02年跳楼一案，这件事，当时你们是怎么处理的？”叶默紧接着问道。 “我姐跳楼自杀之后，公安局通知了我的父母，我父母早就和她断绝了关系，让公安局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他们不管，我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件事的。” “你一直没和你姐联系过？” “有打过几个电话，我那时候没钱了，问她要，她给我汇款转了几千块钱。” “那她有没有和你说，她那时候的情况？” “没有，她说，这是最后一次给我钱，让我以后也别打电话给她，后来就把我拉黑了，我再想打电话问她要钱，却根本找不到她的人。” 听到这里，叶默大致清楚了徐丽的情况。 但徐东的七姐徐丽背后的男人究竟是谁，目前来说，没有任何线索。 刘玉强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据他所说，当时徐丽生完孩子之后，就在家里带孩子，刘玉强出去打两份工。 等孩子稍微大一些之后，徐丽坚持要去工作，让刘玉强在家带孩子。 毕竟徐丽学历高，她拿的工资远超刘玉强好几倍。 但徐丽到底在哪里上班，刘玉强也不知道，他只知道，徐丽在一所金融公司工作，一个月的收入，高达一千五百多。 那时候的一千五可不得了。 九几年的时候，工人一个月工资才几百块。 “这个刘玉强，有家人吗？”叶默又问道。 “刘玉强是我们当地的，父母在镇上开商店，家里还有个弟弟。” “当时刘玉强疯了之后，他的家人是什么反应？” “刘玉强的父母还有弟弟跑来了安京，本来是想把他带回老家，但刘玉强怎么也不肯走，你一让他走他就打人，谁也没办法，后来就干脆让他一个人流浪，自生自灭吧，有时候一些本地人去安京打工，回来的时候，就会把刘玉强的事情到处说，说他到处捡垃圾吃，好好的一个大学生就这么毁了，后来村子里越传越开，刘疯子这个名号，在我们当地基本上家喻户晓。” “刘玉强的父母，弟弟叫什么名字？” “他父母叫什么名字我不知道，但他弟弟名字我知道，叫刘玉华，在我们当地初中当数学老师，我儿子就在那所学校上学。” “学校叫什么名字？” “黄土镇底仁中学。” “好的，你今天提供的这些信息对我们很有帮助，你自己好好改造，争取减刑，早点出来踏踏实实做人，好好教育你的孩子，不要让他走你自己的老路。” “我知道，谢谢你领导，我一定会好好改造的。” 听言，叶默点了点头，随后就站起来准备离开。 见到叶默要走，徐东又问道：“领导，我姐徐丽的死，不是自杀，是他杀对吧？” “目前还不清楚，但最终不管是自杀还是他杀，我会通知狱警，让他告诉你的。” “好的，谢谢，这辈子，我父母，包括我，亏欠我姐太多了，当年我父母要是肯出钱供我姐上大学，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样，最可怜的，还是刘玉强，不知道他现在，是死是活。” “刘玉强还活着，但他现在是一名连环杀人犯，正关在看守所里接受调查，过不了多久，就会判死刑。” “啊？” 听到这个消息，徐东整个人愣在原地。 这一个又一个的离谱剧情，让他一下子难以接受。 “你是说，刘玉强疯了之后到处杀人？” “他是疯了，但是02年的时候，病突然好了一半，最近有个词叫什么，黑化，因为曾经被你姐抛弃，他接受不了自己孩子的死，所以走向黑化，专门诱杀那些出轨的女人，五年来，刘玉强共杀害分尸十一名女性，手段十分残忍，这同时也是刑侦史上，最特别的一件案子。” “我的天啊，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这人究竟是造了什么孽，为何会这样？” 徐东三十九岁，人生经历也算是足够丰富了。 但和刘玉强比起来，他觉得，自己的经历不值一提。 真要追本溯源，徐东甚至认为，刘玉强变成这样，和他自己也有关系。 要不是父母重男轻女，剥削自己的姐姐来满足自己这个儿子，也不至于造成后面的结局。 …… 第283章 刘玉强父子被毒案(四) 离开监狱之后，叶默和叶小雨两人拿着资料回到了警车上。 副驾驶上，叶小雨回想着刚才徐东那些话，心中若有所思。 “原来刘玉强还有家人，我一直以为他是个孤儿，无父无母。” “刘玉强的户口是他不知道用什么办法单独买来的，一开始我就觉得奇怪，徐丽是贵州人，他却是安京本地人，而且他的户籍信息上面，没有任何其他家庭成员。” 这年代，只要有钱，什么户口你都买得到。 全国范围内，拥有好几个身份证的人大有人在。 那些有钱人，黑老大，哪个不是几重身份？ 刘玉强通过诱骗已婚少妇得来的钱不少，他通过这些钱给自己搞了个安京市的户口，这并不难。 可见刘玉强在犯案期间，实际上是有着很清晰的思维能力的。 这也意味着，刘玉强的精神病证明，不能作为他的免死金牌。 “那下一步我们该如何调查这起投毒案？” “先联系贵州警方，通知刘玉强的父母和弟弟，让他们过来安京和他见一面吧，至于这起投毒案，先看老吴那边调查结果怎么样。” “好。” 两人商量过后，叶默便开着警车，先回去了支队。 傍晚的时候，老吴和小王两人回来了。 会议室里，专案组成员对今天的工作进行汇报和总结。 叶默和叶小雨去监狱虽然没有取得大的进展。 但老吴这边，却传来了好消息。 老吴拿着手中的材料，将其递给叶默道：“叶队，这是我们今天去红山医院调查到的一些信息，因为这种中毒事件不管什么地方都很重视，医院也做了详细的记录，刘玉强和他的儿子刘旭当时确诊为敌敌畏中毒，是红山医院派120急救车过去进行抢救的。刘玉强被送医院的时候浑身抽搐，属于重度昏迷状态，刘玉强的儿子刘旭已无生命体征。所以，刘玉强并没有撒谎，当初他的确被人投过毒。” 听言，叶默和叶小雨两人看着对方点了点头。 “根据刘玉强所说，当时他感冒生病，徐丽给他捡了几副中药，他服了中药之后就感觉脑袋疼痛欲裂，没多久就失去了知觉，等他醒来之后就在医院了，而他当时并没有打120求救。” “所以说，应该是刘玉强中毒昏迷之后，有人给他的儿子灌下毒药，然后用刘玉强的手机拨打的120对吧？” “具体情况不知道，当时的徐丽在上班，刘玉强出事之后，徐丽就没有出现过，不排除这个人就是徐丽。” “那她为什么还要打120？伪造成刘玉强毒死自己孩子，再服毒自杀难道不好？” “很可惜，时间过去太久，当年120接警人员早就忘记了这件事，也不知道电话里的人是男是女。” “不管怎么说，现在确认了一件事，刘玉强和他的儿子刘旭，的的确确中过毒，敌敌畏掺和进去中药里面，成年人自然无法分别，半碗中药的敌敌畏服下去，能抢救过来也算是奇迹。” “目前来说，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徐丽的情夫，就是不知道，这个人究竟是谁。” “其实要查到这个人应该不难，但我们哪里来证据证明投毒案就是他所为？事情都过去了这么多年，什么指纹dna都没有，更别谈什么人证物证了。” “只要查到这个人就行，其他的，我会处理。”这时候，叶默开口道。 “好，有叶队您这句话，我们就来干劲了，就怕什么都齐全了，却没有证据，最终竹篮打水一场空。”老吴点了点头。 “那我们接下来，该从什么方面入手调查徐丽的情夫？” “老吴你明天去社保局，查一下徐丽的社保情况，看她在什么公司上过班，小张和小王，你俩去银行，查徐丽账户流水，一般来说，大概就能查到，这个人是谁了。” “我明白了，就这么办。” …… 任务安排下去之后，大家各自做好总结，然后下班。 既然决定调查此案，那么大家此刻都迫不及待想要一个结果。 都想知道，到底当初是谁给刘玉强下的毒。 这个人为什么要如此心狠手辣。 还有，徐丽离开刘玉强之后，又发生过一些什么事情，最终导致她跳楼自杀。 而且离开刘玉强五年内，徐丽是没有登记过任何结婚手续的，也没有孩子。 也就是说，对方只不过把她当玩物而已，根本没有打算给她任何名分。 其实，像刘玉强这样的剧情，每天都在上演。 你喜欢一个人，为了她愿意付出一切，但在她眼里，你就是个工具。 她把你当饭票，目的是为了傍上她喜欢的男人，然而，这个男人，却也只不过是把她当玩物而已。 你爱她，她爱他，他玩儿她，最后你和她，都成了悲剧。 总之一句话，做人，不要做舔狗。 真正的爱情，是等价的，是互相给予的，并不是一方一味地付出。 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条法律规定，和女孩子出去一定要男孩买单。 作为男人，不要每次和女人出去就抢着买单，这不是你的义务。 作为女人，如果你只是把对方当普通朋友，那请你洁身自爱，不要接受对方给予你的任何好处，你欠他的人情，要及时还回去。 人家请你出去看电影，吃饭，喝咖啡，你都接受了，回家路上，人家牵一下你的手，你直接回绝，还满脸厌恶，那么我请问你，你的目的是什么？ 徐丽虽然抛弃了刘玉强，但她至少承认过，她是他的女朋友，和他同居了那么多年，还给他生了一个孩子。 某种意义上来讲，徐丽是因为走出了社会，见识到了更高层次的人，她认为她和刘玉强，已经不是一个阶层的人了，她想要更好的生活，所以才抛弃了他。 第284章 刘玉强父子被毒案(五) 身为刑警，心中必须要有一个信念。 那就是渴求真相的信念。 寻求真相的目的，是为了还众人一个公道。 刘玉强案本可以结案，但如果不找出当年投毒之人究竟是谁，身为本案负责人的叶默心里将会一直有个结。 或许，这就是他穿上这身警服的意义。 叶默不是什么青天大老爷，更不是包拯在世。 他认为，这世上只要还有不公，就总得有人来断个是非，判个公道。 …… 翌日，在老吴等办案人员的走访调查之下，很快就查到了徐丽的银行流水，和社保记录。 人死后，不管是银行卡流水还是社保记录，都会永久保存。 只要出具相关证明，就可以去社保局和银行进行查询。 即便是过了这么多年，这些信息，依旧能查的清清楚楚。 下午两点半，老吴带着调查结果回到支队。 会议室里，叶默听取了老吴等办案人员的调查汇报。 “叶队，根据我们的调查，发现徐丽曾经在安京市亿顺投资公司和东望投资管理公司入过职，而东望投资管理公司的入职时间最长，并且通过查询徐丽的银行流水，发现她曾经有过几笔大笔汇款收入，汇款人名叫任万伦，曾经在东旺投资公司担任过总监。” “汇款金额是多少？” “一笔是两万六，另外一笔是八万。” 听到这个数字，专案小组的其他人都是有些震惊的。 “这加起来十多万了，在当年可是一笔巨款啊。” “如果不是公司原因进行的汇款，那这个任万伦和徐丽之间，肯定有着不一般的关系。” 听着大家的讨论，叶默看向老吴问道：“这个任万伦，现在是什么情况？” “任万伦现在担任华安证券公司的董事长，今年59岁，已婚，配偶尚在，且有三个子女。”老吴回答道。 “59岁，也就是说投毒案发生那年，任万伦都已经差不多五十岁了，徐丽哪怕是再拜金，也不至于为了这个男人，抛弃正直青年时期的刘玉强和三岁的孩子，况且50岁的任万伦有家有室，徐丽知道自己顶多也就是给他当小三，大不了瞒着刘玉强在外面和任万伦乱搞，完全没必要做出迫害刘玉强父子的行为。” 叶小雨站在女人的角度对此做出了分析。 她的分析非常符合现实，你站在徐丽的角度，你通过利弊权衡来分析，一个三十岁的女人，去给50岁的男人当情人，这多多少少有点不符合价值交换。 除非对方没有老婆孩子，不然她完全没必要和自己的老公刘玉强闹掰摊牌。 “目前来说，定论尚早，这个任万伦，未必就是徐丽的情人，不过不管怎么样，还是先去了解一下，一会儿老吴你跟我去任万伦的公司走访调查，其他人员留在支队继续跟进案子。” 叶默打算亲自去找到这个名叫任万伦的男人，询问一下当年的情况。 不管他是不是主谋，都必须叶默亲自出面。 因为，此案没有任何证据，如若不使用异能，你无法得知真相。 下午三点钟，叶默和老吴前往安京华安证券公司。 很多人不知道证券公司是做什么的，更不知道证券公司是如何盈利的。 没学过金融的人，甚至连证券是什么都不知道。 简单来说，证券公司就是为投资者买卖股票、基金等提供平台，从中收取手续费或佣金。 比如说你有一百万，你想买股票，买基金，但是你不懂这方面知识，你就可以去证券公司，让他们帮你投资，然后抽取佣金。 当然，前提是你自己承担风险，哪怕对方把你的一百万亏完了，那你也只能自认倒霉。 当然，证券公司还包括投行业务、资管业务、融资融券业务等。 一般来说，这个行业，多多少少带点欺骗性质。 说白了就是到处拉人骗人去买股票，买基金等行为。 虽然买股票，买基金合法，但很多人也因此亏的倾家荡产。 但投资公司可不管这些，他们只从中间赚取佣金，不论你盈利还是亏损。 所以，他们巴不得所有人都去找他们投资，拉来的客户越多，他们就越挣钱。 徐丽是学金融的，她在任万伦的公司任职那么久，甚至任万伦还给她汇款将近十万，也就意味着，任万伦和徐丽的关系不一般，不管是不是情人。 没多久，叶默和老吴就来到了任万伦的公司。 该公司位于安京市中信大厦39楼。 叶默和老吴身穿警服走进了写字楼，前台的文员见到警察进来，顿时紧张起来。 她一个打工的，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 “两……两位警察叔叔，你们有，有什么事吗？”前台女文员紧张的问道。 “我们是淀水分局的刑警，过来找你们董事长任万伦了解一些事情，麻烦你你现在马上去通知他。”老吴拿出证件道。 “好……好的。” 女文员慌慌张张，连忙朝着董事长办公室跑去。 董事长办公室里，任万伦正搂着一名身穿制服的三十多岁女人，一边给她剥橘子，一边和她说着一些情话。 前台文员急匆匆的敲门，把任万伦吓一跳。 “什么事啊？”任万伦不耐烦问道。 “任总，外面来了两名刑警，说要和你了解一些事情。” 听到这句话，任万伦脸色变了，他当即站起来，连忙整理衣领。 警察亲自上门调查，难不成是自己公司给客户投资，亏光了他的钱，对方报警？ 但这种情况下，来的不应该是刑警才对。 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任万伦赶紧走了出去。 当见到前台站着的叶默和老吴的时候，任万伦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 因为，对方的警衔不一般。 意味着，过来调查的人，级别很高。 这如果不是重大案情，绝对不会出动如此高级别的刑警。 …… 第285章 刘玉强父子被毒案(六) “两位同志，请问是出了什么事情吗？”任万伦满脸堆笑，表情十分恭维的走了过来。 “你以前在东旺投资管理公司当过总监对吧？”老吴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听到这几个字，任万伦眉头微微皱起。 “是是是，我以前的确在该公司上过班，这样，二位来接待室，有什么事情我们慢慢聊。”任万伦连忙招呼道。 叶默和老吴两人也点了点头，随后跟着任万伦来到接待室。 接待室里，任万伦连忙拿出最好的茶叶，亲自给两人泡茶。 叶默见状连忙制止道：“茶我们就不喝了，我们过来，是想和你调查一个人。” 听到不是调查自己，任万伦心里松了口气。 虽然对方没有让他继续泡茶，但他还是依旧没有停下来，他一边洗茶杯一边道：“不知道两位同志，要调查什么人。” “一个叫徐丽的女人，曾经是你在东旺投资公司的下属。” 听到这两个字，任万伦下意识地愣了一下。 “这名女员工我记得，她是以前我公司的财务经理，非常能干，人也很聪明，怎么了，是她出什么事了吗？”任万伦坐下来，一边泡茶一边问道。 “她死了，死于2002年，我们怀疑，她的死，跟你有关。”老吴直接道。 此言一出，吓得任万伦身体抖了一下，杯子里的热水都倒了出来，烫到了他的手。 他立马不停甩手，连忙看着叶默和老吴解释道：“不是吧，这……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们怀疑你和她有不正当关系。” “不不不，你们这个玩笑开大了，我虽然确确实实在外面包养情人，但和徐丽之间，却没有你们说的那层关系，我可以发誓。”任万伦赶忙给自己开脱，甚至一只手竖了起来，就要对天发誓。 叶默瞧着他的表情，似乎不像是在撒谎。 “你说你和她没有那层关系，但我们查到她的银行流水，曾经有过两笔大额交易，加起来差不多十万，并且，这笔钱是没有转出记录的，这个，你作何解释？”叶默将流水记录放在桌子上，看着任万伦的眼睛质问道。 这时候，任万伦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些心虚的表情。 “这就是公司内部做账的一些手段，虽然不合理，但合法，就相当于，用徐丽的私人账户，暂时给公司的公款当作一个储存媒介，你们懂吧。”任万伦有些尴尬的解释道。 “意思是，你们用这种办法，偷税漏税是吧？”叶默看着任万伦道。 “不叫偷税漏税，叫合理避税，咱们干金融，学会计，学财务，不就是搞这个的吗。”任万伦虽然是这样说，但他当年肯定帮着公司干过不少偷税漏税的勾当，否则此刻看起来不会如此心虚。 但他心虚的原因是偷税漏税，并不是因为和徐丽有不正当的关系。 如若他不是徐丽的情人，那这个人又会是谁？ 带着疑问，叶默接着问道：“你当年所在的那所公司，现今早已注销，但我好奇的是，当年的徐丽，拿到的工资，是一个月一千五，我就想问，九几年的时候，一个财务经理，凭什么拿这么高的工资？” “一千五？您哪儿听来的？我作为总监，我都才只有四百块一个月啊。” “你少给我装蒜，具体什么情况，你要么当面说清楚，要么跟我回去慢慢说。”叶默通过这个表情，一眼就发现任万伦在说谎，因此也不再和他客气。 一开始，叶默对任万伦态度还算好，是因为任万伦并没有撒谎骗人。 但现在提及一些关键问题的时候，任万伦明显有所隐瞒。 他撒谎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拥有天眼的叶默。 叶默这双天眼，最强的两个能力，一是能看穿对方是否说谎，二是能让对方讲真话。 所以，没人能在叶默面前撒谎。 见到叶默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任万伦此刻脸色铁青，拿着茶杯的手都有些颤抖。 “我实话说了吧，之所以徐丽能拿那么高的工资，是因为，我们之前那所公司的收益，大部分都是通过诱骗他人投资得来的，而徐丽经常帮忙做假账，如果公司不给她高工资，就无法封住她的口。” 此话一出，叶默和老吴两人都是一愣。 “什么叫做诱骗他人投资？能不能说的具体一点？” “就是以招聘的名义，欺骗那些大学生，高中生等刚毕业出来的学生，让他们来入职，入职之后对他们进行洗脑，然后让他们回去找自己父母要钱进来投资，而他们投资的那个投资平台，是香港的一家投资公司开发的，所有的后台都是人工操控，意思是，不管你投资多少钱，最后都能给你全部吃进去。” 听到这句话，老吴一下子来火了，他一拍桌子怒吼道：“你这叫诱骗？你这是诈骗。” 见到老吴发飙，快六十岁的任万伦吓得直接跪了下来。 “大哥，我早就没干了，而且，我现在的公司是合法的啊……” 见到任万伦跪在地上，叶默冷喝道：“站起来，有没有点骨气？这世界上除了自己父母，任何人都不值得你跪。” 任万伦这才战战兢兢的站起来，他脸色煞白，很明显被吓得不轻。 “你先抽根烟冷静一下，我还有事情问你。”叶默看着任万伦道。 任万伦见状，连忙摸出香烟，赶紧点上一根，深吸一口之后，这才冷静了许多。 就算是诈骗，但过了这么多年，也没人报警，叶默和老吴也没权抓人。 但此类投资公司，的的确确害人不浅。 无数刚毕业大学生被他们骗进去搞投资，最后亏的一无所有。 所谓的炒股，投资，买什么黄金，白银，但凡是涉及到网络交易，在叶默看来，都不是什么正经玩意儿。 你说你一个大学生出来找工作，突然收到面试邀请，让你去某某投资公司当什么投资经纪人，一个月能拿好几千，甚至佣金高达几万，你心动不心动？ 等你去了该公司之后，他就开始忽悠你，让你自己拿钱进来投资。 等你被洗脑之后，你就回去找自己的父母亲戚，给他们洗脑，让他们投资。 最后他们拿着钱砸进来，一瞬间亏的一无所有。 哪怕是报警也没用，你自己要去炒股，亏了怪谁？ 这些个无良的公司，正是钻了法律的空子，变相坑害求职者。 这些公司，实际上和那些境外诈骗传销公司没什么两样。 …… 第286章 刘玉强父子被毒案(七) 不管是股票还是基金，你最多只能拿全部身家里的10%去投资，当是一个爱好，打发时间。 想着通过炒股来发财的话，那还是算了。 这东西，实际上就是庄家收割散户的手段，咱们平民百姓，沾之必死。 回到案子上来， 这个任万伦看起来的确不像和徐丽有过什么不正当关系。 你要说他为了徐丽去毒害刘玉强父子，这从逻辑上来说也说不通。 包养情人是不道德的，但下毒杀人，那可是违法的。 孰轻孰重，想必这个任万伦比任何人都清楚。 既然凶手不是他，那到底会是谁？ 从一开始的连环杀人案，再到现在的投毒案。 归根结底，就是为了个真相。 任万伦虽然不是投毒案的主谋，但他一定对徐丽身边的人有所了解。 于是，叶默随即开口问道：“你知不知道，在公司里，有谁和徐丽走的比较近？” 听到这句话，任万伦愣了愣，他随后看着叶默道：“警察同志，你先给我说一下具体情况啊，你要说谁和徐丽走的比较近的话，这个我还真没怎么发现，但你如果把案子情况说一下，我觉得，我可以给你们稍做分析。” “事情是这样的，徐丽有老公，还有个孩子，但自从她来到你以前的公司工作之后，她就在外面和其他男人有不正当关系，并且还伙同这名男人，给自己丈夫和孩子下毒，三岁孩子被毒死，老公虽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成了精神障碍患者，如今时隔多年，她的老公病突然好了，并且和我们反映了这件事，我们经过调查，认为该案属实，所以进行立案调查，但可惜的是，徐丽本人也于2002年跳楼身亡，所以她背后的那名男人，就成了本案的最大嫌疑人。” 听到叶默的解释，任万伦瞪大了眼睛，他没想到，以前自己的下属，在离开公司之后，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他微眯着眼，仔细的思索起来。 片刻后，任万伦向叶默提供了重要的信息。 “我知道有一个人，你们可以去查一下他。” “是谁？” “这个人叫陈宇健，当时只有27岁，家里是做纺织生意的，非常有钱，他也是来我们公司搞投资的，当时买黄金，一口气买入了十万。” “为什么，你觉得，这个人会有问题？” “怎么说呢，这小子长的比较帅气，并且性格桀骜不驯，他当时投资十万亏了，然后威胁过我们的老总，如果不把钱退给他，他什么事都干的出来，当时我们老总没当回事，结果没多久他就找来了杀手，后来老总没办法，退了他十万。我觉得，只有他才干的出投毒杀人的事情。” 听到这句话，叶默和老吴两人都顿时怔了一下。 “这个陈宇健和徐丽，交往过吗？” “这两人没有明确交往行为，但我有一次见到一辆日产汽车来公司楼下接过徐丽，隐隐约约发现，开车的人好像就是陈宇健，但第二天我问过徐丽，她说那个人是她的客户，并不是陈宇健。” 听了任万伦的话，叶默觉得，这个叫做陈宇健的男人非常可疑，一个人的直觉是很准的。 叶默对任万伦提供的信息非常重视。 当时的徐丽三十岁左右，而陈宇健27岁，不仅长得帅，家里又有钱，什么条件都比刘玉强要好。 加之徐丽长的漂亮，人又聪明能干，陈宇健喜欢上她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最重要的是，陈宇健连请杀手威胁公司老总的事情都干的出来，证明他这个人做事狠辣，不择手段。 “有没有更多关于陈宇健的信息？”叶默又问道。 “陈宇健家里是做服装和纺织生意的，安京市本地人，家里非常有钱，你们可以去工商局查一下，这么多年过去，陈宇健应该已经继承了家族产业，只要查这个名字的话，应该什么信息都能查到。” 听言，叶默点了点头。 看来今天这次走访调查，没有白来。 直觉告诉他，这个陈宇健，很有问题。 “好，非常感谢你的配合。”叶默主动伸出手。 任万伦见状连忙双手伸出来礼貌握手：“不客气，不客气，能帮到你们就好。” 一旁的老吴却道：“以后公司可得老实经营，别再搞什么乱七八糟的了，你们这种投资公司，别再骗那些大学生了，做点有良心的。” 任万伦连忙点头答应：“领导说的是，我记住了。” 于是，任万伦送大神一样，客客气气的把叶默和老吴送走。 送走了两人，任万伦长舒一口气。 随后满脸不屑，嘴里骂骂咧咧的。 你们这些拿铁饭碗的，说的倒是轻巧。 这年代，当商人的，哪个有良心？ 真要老老实实，脚踏实地干下去的，有哪个能挣钱？ 有良心的早就破产了。 …… 叶默这边，回去之后，就开始部署新的工作。 下一步的方向，就是去调查这名叫做陈宇健的男人。 安京这边搞纺织服装的公司非常多，真要查起来，需要花一些时间。 但还是那句话，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果然，两天后，调查组这边就查到了陈宇健这个人的信息。 办公室里，专案组成员对调查结果进行讨论和分析。 “叶队，陈宇健的信息我们查到了，这个人现在37岁，任壹佳纺织服装公司的总经理，该公司如今规模很大，年产值高达千万。” “同名同姓的人很多，你们可不要查错了。”老吴道。 “不会错的，安京市服装行业叫陈宇健的人就只有一个，年龄和特征都比较符合，并且我们拿着照片去问过任万伦，他也确认，此人就是陈宇健。” 听言，叶默点了点头，对小王和小张两人的调查工作十分满意。 “你俩干的不错，这样，明天老吴和叶小雨两名同志跟我去一趟壹佳纺织服装公司总部，我们找这个陈宇健调查一下。” “叶队您不用亲自去，我带小王和小张去就行了。” 听言，叶小雨连忙道：“此案叶队不去不行，他学过心理学，懂得察言观色，我们可分辨不出对方是否说谎，但叶队可以。” 闻言，老吴愣了愣：“叶队，这是什么学问？有这么神奇吗？” “在宁海市，咱们叶队还有个称号，叫人形测谎仪，你不信对他说一句谎试试？”叶小雨见老吴不信，于是开口说道。 …… 第287章 刘玉强父子被毒案(八) “我不是质疑叶队您的能力，我只是认为，通常来讲，不是在审讯室里进行一些特别的问话，在这种情况下，一个人的正常交流，你是很难判断对方有没有说谎的吧，比如我说，我家里养了一条狗，那你怎么判断我到底有没有养狗？”老吴看着叶默问道。 “这就涉及到一些更深的东西，老吴你住的是单位分配的公寓房，位于旁边的增搓路，属于是咱们安京市的城市地区，如果养狗的话，每天需要带出去遛狗，还需要办犬证，你的话是没有那个时间去养它的，毕竟，城市养狗和农村不一样。” “所以，您认为，我没有养狗对吧？” “不，你应该养了一条金毛。” 听到这句话，老吴很明显怔住了。 “您是怎么知道的？” “上次和你去警犬基地，警犬对你身上的味道特别敏感，不停的围着你转，这证明你身上有同类的气息，并且，我在你的衣服上，发现过类似于金毛犬的毛发。” 听言，老吴有些尴尬的拍了拍衣服，随后挠了挠头道：“我妻子工伤下岗在家，我经常加班没时间陪她，所以家里养了一条温顺的金毛，没想到，被叶队你一眼就看出来了。” “实际上，你在提出你家里有没有养狗这个问题的时候，就已经有60%的概率证明，这个答案的肯定性了，关于测谎这方面要学的知识其实比较多，并不是说一味地察言观色，这其中还包括一些话术方面的细节和推理方面的东西，这是一个比较复杂的过程。”叶默微微一笑，并没有将他的这个能力，视为他卖弄的本钱。 “我明白了，咱们支队，有叶队你这样的人领导，是我们的荣幸，以后跟你学的地方，还很多。”老吴点了点头，果然，叶队这么年轻，能坐到这个位置，肯定是有原因的。 “老吴你别这么说，你是老刑警，工作经验比我丰富，我们应该互相学习才是。”说完，叶默又看着小张，微微一笑道：“小张，我明天给你放一天假。” 听到这句话，小张顿时一愣，他眼睛瞪大，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叶默：“叶队，我……我明天不用请假。” “好啦，我知道你想请假，但又怕耽误工作，上周我在你办公桌上瞥见过一张邀请函，是你孩子幼儿园举办的亲子活动，日期就在明天，我看你好几次徘徊在我办公室外面，但又没有说出口，所以，我提前把你要做的工作安排好，明天给你放一天假，好好陪孩子。” 听到这句话，大家才知道，为什么明天叶默并没有给小张安排工作了。 这些工作上不起眼的细节，却都被叶默一一记在心里。 这样的人，也难怪在刑侦工作中游刃有余。 他是这方面的天才。 他的工作能力，毋庸置疑。 小张也是当即站起身来，对着叶默敬礼：“谢谢叶队，我明天就请半天假，下午回来继续工作，请叶队批准。” “好。”叶默点了点头。 一旁的老吴，看着这位和善可亲的年轻队长，也是暗暗点了点头。 淀水支队自从他来了之后，整个队伍上上下下焕然一新，业务能力远超从前。 眼前的这位年轻队长，不仅拥有过硬的刑侦知识，更有着出色的领导才能。 他能让每名同志，都打起十二分精神，尽心尽力的投身于刑侦工作之中。 这才是国家和人民需要的好干部。 而不是黄家明那样的酒囊饭袋。 …… 时间很快来到第二天。 在查明了陈宇健的信息之后，叶默带队来到了壹佳纺织服装公司总部。 该公司位于花蕾路127号，是自建的一栋办公楼。 叶默带着老吴和叶小雨两人，亲自来到此处，准备对陈宇健展开调查问话。 来到壹佳纺织服装公司总部，门口的保安见到警车过来，当即走上前来询问。 “领导，请问是有什么事吗？” “刑警办案，开一下门。” “哦，好，好的。” 保安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赶紧开门放行。 车子停好之后，叶默几人直接走了进去。 来到一楼大厅，接待处的文员当即走了过来：“领导，请问有什么事吗？” “我们有案子需要你们的总经理陈宇健配合，麻烦你通知他一下，我们在这里等他。” “好的。” 文员立马安排叶默等人去接待室，而她则是打电话给陈宇健。 “喂，陈总，外面来了三名警察，说是有案子需要您配合调查一下，现在在接待室等您。” “警察？这些臭条子有病吧？赶紧打发走了，就说我不在。” “陈总，对方警衔不低，而且都佩戴了手枪，估计不是一般警察，我觉得，您还是去配合一下。” “配合个卵，就说我没空，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秘书预约。” 说完，陈宇健啪的一声就把电话挂了。 前台的文员吓得身体颤动了一下，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片刻后，她有些紧张的来到接待室，怯懦懦的道：“三位领导，我们陈总不在公司，他说有什么事情联系他的秘书，这是我们陈总秘书的电话。” 说着，文员将一张卡片递给叶默。 叶默接过卡片，随后看着这名女子道：“我们既然来了，肯定是掌握了一定的信息，你们陈总早上的时候开车来的公司，一直没有出去过，我们的便衣观察的一清二楚，现在他涉及一起命案，我们需要他配合我们调查。” “我……我真不知道他在哪儿。”文员表情很纠结。 “他现在在几楼，哪个办公室？”叶默表情冰冷。 “我……我带你们去。”文员低下了头。 “好的，麻烦了。” 很快，在文员的带路下，叶默等人来到了七楼，前方就是总经理办公室。 “这……这里就是我们陈总办公室了。”文员低着头道。 “好的，谢谢。” 叶默直接走了上去，敲了敲门。 “谁啊？”里面传来不耐烦声音。 “陈总，是我。” “你谁啊，我在开会，没空。” …… 第288章 刘玉强父子被毒案(九) “我是淀水分局的刑警，我们有件案子需要你配合调查一下。” “刑警？” 听到这两个字，陈宇健皱起了眉头。 “你们等一下。” 陈宇健不耐烦的声音再次传来。 叶默和叶小雨老吴三人也没有着急，就站在办公室门口等待。 目前来说，你没有确凿证据，只能是要求对方配合调查。 你没有任何拘留和逮捕陈宇健的权力。 大概过了五分钟，办公室的门一下子被打开，一身材魁梧，染了满头金发的男人不屑的看着几人。 “刑警是吧，有什么事情啊？”男人表情轻蔑，不以为然的瞧着几人问道。 叶默目光落在这人身上，此人身高一米八五左右，五官长的不差，外面套了一件西装外套，里面什么都没穿，露出两块健硕的胸大肌，脖子上还带了一根很粗的金链子，配合他一头金色头发的造型，给人感觉有些古怪。 这个人就是陈宇健。 那傲慢不羁的性格，叶默也是早有耳闻。 “请问，你是陈宇健吗？”一旁的叶小雨问道。 听言，陈宇健看着身穿警服的叶小雨，仔细打量了一下。 “我靠，现在的女警察，都长这么漂亮的吗？你看我这颜值怎么样，要不我也去当警察好不好？”陈宇健没有正面回答叶小雨的问题，而是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 然而他越是表现的奇怪，叶默就越是觉得有问题。 “抱歉，咱们警察队伍里面，不需要人渣。”一旁的老吴直接回应道。 此言一出，陈宇健顿时发怒，他怒瞪眼睛看着老吴大吼道：“你说什么，谁是人渣，你再说一次？” 怒吼声一出来，老吴的暴脾气瞬间就被激发了，他直接伸出手指，指着陈宇健：“你有本事再给我吼一声。” 见到老吴眼睛里散发出来的威严，即便是桀骜不驯的陈宇健，此刻也被震慑到了。 老吴干了这么多年刑警，他的脾气是出了名的火爆，他和老刘两人有个外号，叫黑白双煞。 因为一个人经常白天带队，一个人晚上带队。 两人都是抓坏人的好手，对待罪犯的强硬手段更是令人闻风丧胆。 你惹谁都不能惹这两人。 见到老吴态度强硬，陈宇健只好把气撒到旁边的文员身上。 他指着那女孩破口大骂道：“我草你妈的，谁让你把人带上来的，你他妈的，老子给你开工钱，你居然反过来咬我，你马上给老子滚蛋。” 说着，陈宇健冲过去，举起手掌，假装就要给她一耳光。 他这是明显做出来给叶默等人看的。 这叫指桑骂槐。 借着辱骂员工的名义来骂叶默等人。 那小文员出来打份工，拿着几百块的工资，被陈宇健这样羞辱，直接委屈的哭了出来。 打工人出来工作，拿的是自己应有的报酬，他不是给你做奴隶，你这分明就是侮辱她。 见到陈宇健的举动，叶小雨立即出来替女孩解围，她对女孩道：“我们正准备外聘一些文员，这位同学，你有没有兴趣来政府部门上班啊？” 听到这句话，那女孩直接愣住了。 “我，我愿意。”女孩连连点头。 “那行，你明天就来面试。”叶小雨点了点头。 外聘文员虽然工资也不高，但却是很多人挤破脑袋也进不去的岗位。 毕竟是在政府单位上班，各方面待遇都不错。 见到这帮警察有意和自己作对，陈宇健心里很是不爽，他拳头紧握，歪着脑袋看着叶小雨道：“我批准她离职了吗？离职需要提前一个月打报告，把工作交接好才能走，你们就这样挖我的人，不道德吧？” “谁是你的人？我实习期都还没转正，我想走就走，警察叔叔说的对，你就是个人渣，你迟早会遭报应的。”那女孩有了叶小雨给她撑腰，终于敢鼓起勇气和陈宇健作对，不然就这样白白被辱骂一顿，心里会难受好几天，甚至好几个月。 “谁会遭报应，你妈的，你再说一遍，老子弄死你你信不信？”陈宇健指着女孩，恶狠狠的怒喝起来。 “你弄一个看看。”老吴直接把枪拔出来：“你动手我就击毙你，你试试。” 他既然说出了要弄死人这句话，那老百姓的生命安全就受到了威胁，老吴当然是可以开枪制止的。 鬼知道你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万一真的弄死了怎么办？ 见到老吴拔枪，陈宇健终于是怂了。 “大哥，这玩意儿不长眼，你别指着我，有话好好说嘛。”陈宇健皮笑脸不笑的道。 “根据治安管理处罚法规定，在公共场所辱骂他人一般由公安机关处五日以上十日以下拘留，情节较重的，处五日以上十日以下拘留，并罚款，刚才你多次辱骂这名女孩，情节十分恶劣，请你现在跟我回警局接受处罚。” 听到这句话，陈宇健傻眼了，他开始慌了。 “不是，没……没这么夸张吧，骂个人，怎么也要拘留，你开玩笑吧？” “你骂人没问题啊，但是你在公共场合公然辱骂他人，已经构成了侮辱罪。另外，我们依法对你进行调查，你拒不配合，涉嫌构成寻衅滋事，我现在就要对你进行拘留处罚，请跟我们回警局。”老吴看着陈宇健，面色冰冷的道。 意识到对方故意要搞自己，陈宇健此刻有些后悔了。 “我，我赔钱还不行吗，要多少钱，你说。”陈宇健看着那女孩问道。 “我不要钱，你刚才对我的辱骂，已经对我的心理造成了影响，我觉得，我要去看心理医生，甚至，我以后都不能工作了，我现在很抑郁。”女孩也是聪明人，既然你对我不客气，那我也没有必要惯着你。 听到这句话，陈宇健皱起了眉头，脸上凶狠的表情再次出现，他紧捏拳头道：“搞我是吧？行，老子有的是钱，看谁笑到最后。” …… 第289章 刘玉强父子被毒案(尾声) 陈宇健以为自己有钱有关系，所以天不怕地不怕。 然而这些在叶默面前都没用。 他连黄家明都敢得罪，你陈宇健又算什么？ 他来找陈宇健，是依法调查投毒案。 拘留陈宇健，也是依照治安管理法，对他的侮辱行为进行处罚。 如果陈宇健拒不配合，还将以寻衅滋事罪被起诉。 所以，做人还得学任万伦，低调点，客气点，对你没坏处。 任万伦虽然表面不爽，但他依法配合警察同志调查，并且为其提供了各种线索。 这才是一个公民应尽的义务。 就这样，陈宇健被带到了警局。 小房间里，陈宇健还在打电话四处找关系。 “喂，二伯，我遇到点麻烦事，你帮个忙。” “怎么了？” “我被拘了。” “你干什么被拘了？” “就是几个警察来我公司调查我，我当时心情不爽，发了一下脾气，骂了几句，他们就说我在公共场合辱骂他人，构成侮辱罪，要拘留五天。” “你是不是有毛病，你骂人做什么？人家警察没传唤你，亲自登门进行走访调查，就是怕耽误你的时间，你咋还骂人呢？你是不是干了什么违法的事情？” “我没有，我发誓，我绝对没有，二伯你在里面上班，你给打个电话，帮帮忙呗。” “你现在在哪个派出所？” “不是派出所，是淀水刑警支队。” “刑警队？不可能吧？” “怎么不可能，三个刑警来抓的我，我都不知道我犯什么法了。” “抓你的人是谁？” “我不知道啊，两个男的一个女的，都带了枪，其中一个男的警衔不一样，好像是什么领导队长。” “该不会，是叶默吧？” “叶默，谁是叶默？” “那名女刑警是不是短发，长的很漂亮，男的是不是戴个眼镜，一米八左右？” “对对对，你怎么知道？” “好了，挂了，别再打电话给我了。” “不是，二伯，你话说清楚啊，我这是得罪玉皇大帝还是如来佛祖了，连你都没办法？” “叶默是安京市市委书记的女婿，刑警支队的队长，能让叶默亲自出手的案子，你恐怕到头了，你好自为之，挂了。” 啪的一声，陈宇健的二伯直接把电话挂了，很明显，这个二伯也是体制内的人，否则不可能对叶默如此了解。 甚至，还有可能是叶育良的下属。 听到这里，陈宇健此刻后悔莫及。 他心里有一种不安的思绪传来。 意识到不对劲的他，不仅心跳加速，连双手都开始颤抖。 这时候，叶默带着老吴进来了，见到陈宇健额头上一颗颗汗珠涌出来，叶默就知道，这个人肯定有问题。 “怎么样，你的关系找到没有？”叶默坐了下来，看着陈宇健问道。 “哪有什么关系，我就是给家人报个平安而已。”陈宇健满脸堆笑，表情明显怂了许多。 “怎么，不嚣张啦？”老吴看着陈宇健问道。 “我是守法的好公民，配合你们调查，是我的义务嘛。”陈宇健笑嘻嘻道。 “你别给我嬉皮笑脸的，本来就是找你问几句话，向你了解一些事情，你非得把自己作进来，有意思吗？你说你平日里这么嚣张做什么？那些大公司大企业老总哪个不是老老实实和蔼可亲的，就你这副模样，你父亲的产业，迟早被你败光。”老吴用一副教育的口吻训斥道。 “是是是，领导说的是，我以后一定低调做人，不敢这么嚣张了。”陈宇健连忙点头道。 “以后，有没有以后还很难说。”老吴故意说了这么一句。 此话一出，陈宇健心里咯噔一下，整个人的脸色一下子发生了变化。 这一切，都被叶默看在眼里。 “不是，我就骂了几句脏话，不至于枪毙吧，没这么严重吧，什么叫做没有以后？”陈宇健赶忙试探性的问道。 “枪毙你不是我说了算，是法律说了算，要是骂人就要枪毙，那我早就被枪毙几百次了，我们之所以找到你，是因为别的案子，而且，还是重大刑事案件。”老吴看着陈宇健不紧不慢的说道。 听到重大刑事案件几个字，陈宇健开始慌了。 “警官，我没犯法啊，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搞没搞错我们自然会调查，现在我问你一句，你如实回答一句，老老实实回答清楚。” “好好好，你们问，我一定老实回答。” “你叫什么名字，年龄，籍贯。” “陈宇健，37岁，安京淀水区人。” “知不知道我们为什么去你的公司找你？” “不知道啊，我做的都是合法生意，不对，是不是张东军报的警？那个王八蛋，太不是人了。” “张东军是谁？” “不是他吗？那王八蛋欠我三百多万的货款，我上个月找人威胁过他，不是因为这件事他报的警吗？” “我也不想和你废话，直入主题吧，这个人，你认不认识。” 说着，老吴直接将徐丽的照片放在陈宇健的面前。 见到照片上的女人，陈宇健脑袋突然嗡的一下，整个人开始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他没想到，警察居然真的是来调查这件事的。 一时间，恐惧像一条寒冷的蛇，悄无声息地缠绕了上来，让他浑身颤栗，整个人兢战起来。 他自己干过什么，他最清楚。 叶默见到他的这个表情，心中早已经有了答案。 此案几经周折，终于是快要揭晓真相了。 “这个人是谁啊，这照片这么老，你们哪里来的？”陈宇健装作不认识。 “她叫徐丽，你应该很熟悉才是。” “不是，什么徐丽啊，我根本不认识这个人，你们别给我瞎扣帽子啊，我什么时候和她熟悉了？我从来就没见过她好吧。” “你没开玩笑吧，你有没有见过她，我们难道不知道吗？你越是不承认，反而越是可疑，你和她交往那么久，这东西是瞒得住的吗？你周围的人难道就不知道你曾经的这个女人？” “不是，我仔细想想再说，我女人太多了，我记不清楚了。” 片刻后，陈宇健假装恍然大悟道：“哦，我想起来了，我好像是和这么一个女人交往过，她叫徐丽吗？我真给忘了，我基本上都是一天换一个女人，太多了，真的记不住啊。” …… 第290章 刘玉强父子被毒案(真相) “你和徐丽，交往挺久时间了吧？” “不是，这个徐丽，到底出什么事了？你们说清楚啊。” “你还在和我们装蒜是不是？徐丽怎么死的，你不知道？你是不是心虚？” 面对老吴的追问，陈宇健依旧死活不承认。 “啊？徐丽死了？不会吧？我当时和她交往过后，给了她一笔钱啊，她怎么死的？” “你说你给了她一笔钱，你给了多少？我告诉你陈宇健，我们现在掌握了不少证据，但凡你的回答和我们掌握的情况不一样，你就是在说谎。” “我……我不知道啊，我现在什么也不想说，怎么，你们怀疑是我杀了徐丽？” “不是你还有谁？徐丽有老公有孩子，你俩有过不正当关系，所以你的嫌疑最大。” “妈的，她自己跳楼死的，关我什么事？” 听到这句话，老吴一拍桌子：“我可没说过她是跳楼死的，怎么，看样子，你知道的，比我还清楚啊。” 此言一出，陈宇健意识到自己慌乱说漏了嘴。 此刻的他更加紧张起来。 “我是知道她死了，但和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推下去的。”陈宇健很无辜的回答道。 “你一会儿说不认识徐丽，一会儿又说不知道她死了，一会儿又说她是跳楼死的，你到底哪句话是真的？”老吴质问道。 “你管我哪句话是真的，你们有证据吗？有证据证明徐丽是我杀的吗？没有证据，24小时内就必须放我。” “你怎么知道我们没有证据？” “拿出来啊？” “我告诉你，你的回答错漏百出，现在你就是最大的嫌疑人，你要是不给出合理的解释，你就永远洗脱不了嫌疑。” “什么叫合理解释？都过去十多年了，我根本就不记得了，我怎么解释？按你这么说，那么多女人都和我有关系，分手之后，跳楼了，自杀了，那都怪我咯？” “那你就把当初和徐丽怎么认识的，怎么分手的，她是怎么自杀的，来龙去脉和我们讲清楚。” “都说忘记咯，十年前的事情我怎么记得住？你记得住你十年前干过什么吗？” “你既然知道她是自杀的，那我问你，她是因为什么自杀的？” “我怎么知道，就她的一个朋友告诉我说，她自杀了，我当时还愣了一下，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自杀呢，真奇怪。” “她的那个朋友是谁？” “忘了，反正就是听说过一下，我又不在意。” 见到陈宇健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老吴也是没有办法。 现在你明知道投毒案和陈宇健很可能有关系，但是你没有证据，你也不能定罪。 这就是这起案子最令人头疼的地方。 刘玉强压根就没见过陈宇健，也不能作为目击证人。 人证物证都没有。 仅凭现在掌握的证据，你也不能拿陈宇健怎么样。 除非陈宇健愿意自己招供，并且供出来的供词符合案件情况。 否则哪怕是他承认了，承认的供词和本案不符合，也不能进行定罪。 这时候，叶默看向陈宇健：“你是不是觉得你做的天衣无缝？” “什么天衣无缝？你在说什么？”陈宇健一脸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看着叶默反问道。 “投毒啊。” 此刻，投毒两个字一出来，陈宇健脸色再次出现变化。 他没想到，对方竟然连这件事也能知道。 意识到问题越来越严重，陈宇健开始手脚不安，后背都被汗水湿透了。 “什么投毒，你们越说越离谱，一会儿说徐丽的跳楼和我有关，一会儿又说我投毒，你们没证据就给人乱定罪，我要告你们刑讯逼供，我要起诉你们。” 见到陈宇健歇斯底里的样子，叶默将一张照片放在陈宇健面前。 那是一张叶默从其他案子档案里找出来的尸体照片，是一名三岁左右孩童被毒死后的尸体。 尸体全身发紫，其状极为恐怖。 “这就是当年被毒死的那名孩子。”叶默淡淡道。 看着照片上的这个景象，陈宇健面露恐惧，回想起了一系列的事情。 此刻的他心理防线接近崩溃。 毕竟是他亲手毒死的三岁小孩，哪怕他再没人性，此刻见到这个画面，心里也会害怕。 紧接着，叶默又将当年徐丽跳楼身亡时警察记录下的照片放在陈宇健面前。 “你再看看徐丽，你看她的眼睛，就这么死死地盯着前方，像不像是想来找你报仇？” 听着叶默说的这些话，再看着照片中的恐怖画面，陈宇健嘴唇不断哆嗦。 “你们给我看这些恶心的照片，你们故意对我的精神进行折磨，你们……” 说到这里，陈宇健竟然没忍住，直接呕了一声，将吃进去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 见到这一幕，老吴立马站起来。 他还真担心陈宇健出什么事。 这时候，叶默又道：“你看门外那个人是谁。” 陈宇健皱着眉头，随后朝着门外看去。 当见到出现的这个人，陈宇健直接瞪大了眼睛。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刘玉强。 此刻，他就直直的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的看着陈宇健。 陈宇健当年亲手下毒，他怎么会不认识刘玉强。 当见到出现的刘玉强之后，陈宇健的心理防线彻底被击溃。 此刻，叶默冷冷的看着陈宇健，寒声问道：“为什么要投毒？” 陈宇健咬着牙，双目通红，随后嘶声痛哭起来。 “我年少无知，我冲动，我错了，我只是，我只是想和徐丽在一起啊……” 见到陈宇健终于说出了实情，一旁的老吴直接愣住了。 果然，当年投毒的那个人，真的是陈宇健。 …… 后半夜，凌晨三点。 支队审讯室里，冷静过后的陈宇健双目无神的坐在审讯椅上。 叶默再次带着老吴走了进来。 陈宇健对自己投毒杀害刘玉强父子的犯罪行为供认不讳。 但并不承认是他杀害了徐丽，他声称徐丽是自杀的。 至于为何自杀，他也不清楚。 叶默此刻过来，就是对案件的细节，进行更进一步的了解。 …… 第291章 刘玉强父子被毒案(真相2) 见到叶默和老吴进来，陈宇健此刻的表情非常难看。 没等叶默开口，陈宇健就率先道：“没想到最后还是栽到了刘玉强手里，我就说，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你们怎么会突然调查这件事，原来是刘玉强报的警，我以为他早就死了。” 听到这里，叶默和老吴才意识到，原来是陈宇健以为刘玉强看到了他的脸，因而报警抓他。 事实上，刘玉强被毒之后陷入了昏迷，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毒死了刘玉强的孩子，你觉得，他会放过你吗？”老吴说道。 “我就好奇，为什么当时他不报警，现在才报警？”陈宇健觉得这件事很奇怪。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今时不同往日，当时报警，说不定你有关系，死的还是他，但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此案是我们叶队负责，任何犯罪分子，都休想从他的眼皮子底下逃过一劫，也包括你。”老吴义正言辞的说道，他并没有将刘玉强疯掉的事情告诉陈宇健。 “呵呵呵，真的是报应啊，我以为当时的刘玉强死定了，我就应该再回去看看，但又怕引起怀疑，结果给自己留了后患，我以为过去十年，我就已经没事了，我会成为那个杀了两个人，却依旧过的无比潇洒的人。” 陈宇健一边说着，一边露出自嘲的笑容。 “你当年为什么要毒害刘玉强父子？”老吴再次问道。 “为了什么？为了爱情啊，你们是不是以为我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人渣？你们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吗？那都是因为徐丽的死，她死了，我的世界就崩塌了，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跳楼，我说过，等我拿到我家的继承权，我就娶她，我要带她环游世界，过最好的日子，可她为什么要跳楼，为什么？” “自从徐丽死后，我开始自暴自弃，我变得嚣张跋扈，我换女人比换衣服还多，只要是谁让我不爽，我就让他一百倍不爽，没想到，正是我的放荡不羁，反而设计出很多另类的服装产品，把我家族的生意越做越好，没多久我就成了家族企业的总经理，我以为我还会继续这样潇洒下去，没想到，刘玉强回来了，你们出现了。” 听到陈宇健说的话，叶默和老吴两人都愣住了。 原以为陈宇健只是把徐丽当成玩物，没想到，他竟然是真情实意的。 而且，徐丽的死，还给陈宇健带来了这么大的痛苦。 “你和徐丽是怎么认识的？”叶默突然问道。 “徐丽在投资公司上班，我被骗去投资公司炒股，一来二去，我俩就这么认识了，徐丽三十岁，我27岁，但她真的好漂亮，那种成熟的魅力，瞬间就俘获了我的心，一开始我是知道她有老公的，她老公刘玉强还给她送过饭，我心想人家有老公就算了，不要去挖墙脚。” “但有一次，我老爸的公司，财务出了问题，那个会计像头猪，搞得乱七八糟的，我见徐丽在投资公司做账做的那么好，我就私底下联系她，请她帮我老爸公司做账，并且给她一笔丰厚的报酬。” “没想到她答应了，她来到我爸公司，一出手就解决了所有的问题，她聪明，漂亮，又能干，简直就是我的梦中女神，从那时候起，我就决定一定要得到她，不管她有没有老公和孩子，我都要得到她，我要让她成为我的贤内助，成为我掌控家族产业的帮手。” “于是我就对她展开了疯狂的追求，一开始她是直接拒绝的，并且明确了自己有老公和孩子的事实，但随着我不断的进攻，加上我年轻时候痞帅不羁的长相和大量的金钱攻势，徐丽没多久就沦陷了，我和她坠入爱河，疯狂的发生关系，尽情的享受着肉体和灵魂上带来的快感。” “可每次结束之后，徐丽都会陷入深深的内疚当中，她觉得自己对不起刘玉强和孩子，每次都会自责，痛哭，我不忍心徐丽这样下去，于是我想出了一个办法，我要让刘玉强父子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只有他们不在了，徐丽才是我一个人的。” “我于是上门用事先准备好的麻醉针将刘玉强给麻醉，然后再给他灌毒药，将他毒死之后，我又灌他儿子毒药，直到把两人都毒死之后，我才放心。” 听到陈宇健说的这些话，叶默瞬间眯起了眼睛。 这其中，有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刘玉强说是吃了有敌敌畏的中药才中毒的。 而陈宇健则是先把刘玉强麻醉之后，再灌的毒药。 难不成，是因为刘玉强得了失心疯之后，记忆出现了混乱？ 他坚定的认为，是徐丽给他下的毒？ 于是，叶默接着问道：“你这样下毒的目的是什么？” “就是想让他们两个死啊，我当时根本没想太多，就觉得，毒死这种东西，算是意外吧，没想到事后根本没人调查，就这样不了了之了。”陈宇健也觉得很奇怪。 “当时刘玉强父子中毒之后，徐丽她不知道吗？” “我和徐丽说，我给了刘玉强一大笔钱，他带着儿子离开了安京，回老家去了，徐丽本来也想和我在一起，听到这句话之后，她就跟我走了，我带徐丽去了广州，带着她一起做服装批发生意，两人过上了二人世界的生活，至于刘玉强后来怎么样了，我也不知道，反正我最后一点事也没有。” 听到这里，叶默皱起了眉头。 当年刘玉强中毒，因为没有人立案调查，此案就根本没人管。 加上刘玉强后来疯掉了，这就成了一起意外案件。 实际上在农村，很多小孩食农药中毒死亡。 这些案子，都没有立案。 都当成了误食农药中毒。 实际上，到底是别人投毒，还是真的误食，这个谁也不清楚。 但这样没有立案调查的案子太多了。 九几年的时候，刘玉强中毒送医，没人报警，自然也就不了了之。 医院每天中毒抢救的人多了去了，难不成医生给你报警立案啊？ …… 第292章 刘玉强父子被毒案(真相3) 但是，陈宇健的样子，又根本不像是撒谎。 实际上，陈宇健这个人并不是彻头彻尾的坏蛋，之所以他一下子就承认了自己投毒杀人的事实，也是因为，他内心的人性尚存。 他见到三岁小孩的尸体，见到徐丽的尸体，整个人瞬间就崩溃了。 他毫不犹豫的承认自己犯罪事实，就是想直面自己，不要再被这件事折磨。 他表面嚣张跋扈，放荡不羁，实际上只是为了掩饰他内心的恐慌与不安。 真正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是不会对自己杀过的人产生任何内疚的。 很明显，陈宇健不是这样的人。 当陈宇健提起他和徐丽往事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和之前明显不一样，叶默看得出来，陈宇健是真的对徐丽有感情。 但刘玉强中毒后，是谁打的120报警？ 徐丽为何会突然跳楼？ 这案子还有些疑点，这些疑点如果不能有个合理的解释，那本案依旧不能正常的结案。 此刻，叶默微眯着眼睛，直直的注视着陈宇健，开始分析起他刚才说的东西。 他说，他事先准备好装了麻药的注射器，躲在刘玉强家门外面的楼道里，等刘玉强出现下楼买菜的时候，陈宇健趁他不注意，从背后拿着麻醉针扎了下去。 等刘玉强昏迷之后，他再将敌敌畏给他灌下去，伪造成中毒。 等灌完了毒药，陈宇健再找到刘玉强家中的三岁小孩，强行灌其毒药将其毒死。 也怪不得，陈宇健在看到三岁孩童被毒死的尸体照片之后，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你想想，正常成年人，对一个三岁小孩下手，强行用毒药灌下去看着他被毒死，这个画面有多残忍。 人类天生对幼小的同类是有保护意识的，不论是不是你的后代，当你在大街上看到几岁小孩摔倒，或者走丢，你自然而然都想着去帮忙。 所以，这一切听起来都很合理。 但是，陈宇健不是医生，他根本不知道麻醉药的剂量，哪怕他通过非法渠道搞到的麻醉药，那也分很多种类。 有些麻醉药过量就会直接导致休克。 而有些麻醉药，量少又达不到全麻效果。 而且，这其中最不符合逻辑的一点就是，人被全麻昏迷之后，是无法进行灌胃的，会导致液体直接灌进肺部死亡。 还有就是，全麻之后，会立即失去自主呼吸能力，也就是说，如果不立即插入气管进行辅助呼吸的话，患者会在短时间内窒息死亡。 这也是刑事案件中，很多人迷奸女性，导致另一方死亡的原因。 别以为昏迷就是睡觉，大多数情况下，对方的自主呼吸能力都很微弱。 你以为你将对方迷晕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对其进行侵犯？ 殊不知这样做极容易造成更严重后果，等你完事后发现对方已经没有了呼吸，到时候你后悔都来不及。 所以，违法之事，永远不要去尝试，这将对你受用一生。 …… 想到这个过程的不合理之处，叶默于是立即对陈宇健询问道：“你的麻醉针从哪里来的？” “花钱从一名兽医那里搞来的，说是一头狮子都能放倒。”陈宇健如今已经不再有任何隐瞒，不管叶默问他什么，他都实话实说。 听言，叶默思索片刻，这应该是化学名为异戊巴比妥钠的麻醉药。 这是精神类药物，难怪刘玉强后面会变成精神障碍患者，大概就是这类药物注射过量导致。 “你当时给刘玉强注射的麻醉药大概有多少？” “就那种小拇指大小的针管，满满一针管。”陈宇健回答道。 “是不是我手上这支圆珠笔大小？” “对，就这么大。” “你扎的位置是哪里？” “背部，靠近脖子附近。” 闻言，叶默再次琢磨片刻，异戊巴比妥钠为催眠镇定类药物，常用于动物园对老虎狮子等大型动物进行麻醉，也用于人类癫痫病发作时候的镇定剂。 这类药品不会令人类完全失去意识，即便是大剂量的情况，也只是短暂的昏迷。 所以，陈宇健给刘玉强灌药这个说法，是可行的。 于是，叶默接着问道：“刘玉强被你麻醉之后，是什么状态？” “他被我的麻醉针打了之后，整个人瞬间僵直了，我把他拖回去的时候，他从头到尾眼睛都是睁着的，就像植物人一样。” “你给他灌敌敌畏的时候，他有没有呕吐反应？” “没有，灌进去就自动吞下去了。” “你灌了多少？” “三碗。” “你给他儿子灌毒药的时候，刘玉强在不在旁边？” “不在，我去厨房灌的，灌下去之后没多久，那个小孩就在地上抽搐，我当时被吓到了，所以马上就跑了。” 当时的陈宇健27岁，一个没有独当一面的富二代，其内心并不强大。 你想想看，你亲手给一名三岁小孩灌毒药，看着他毒性发作在地上抽搐，那种情况，作为一个人类，你的内心有多恐惧。 而且，对方和你无怨无仇，你纯属就是为了一己私欲杀人。 雄性生物得到雌性生物之时，一般来说都会杀死对方的幼崽。 这一点在人类身上，实际上也有体现。 但陈宇健之前压根就和刘玉强和他的孩子不认识，本质上是没有厌恶感的。 只是单纯的想除掉他们，好让徐丽和自己永远在一起。 了解清楚之后，叶默也在此刻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陈宇健在犯案之后逃离现场，刘玉强却在毒药的刺激之下，暂时清醒了过来。 因为异戊巴比妥钠这种药物的麻醉效果和做手术时用的全麻药不一样。 刘玉强短暂清醒之后，立即打120报警求救。 估计当时他只说了我中毒，要死了，之类的短短几句话。 如果他换成，我被人杀了，要死了，估计陈宇健当年就能被抓获。 刘玉强被毒案，最大的问题在于，当时没有人报警。 这是医院的失职。 医院居然当成了一起普通的中毒案来处理。 由于刘玉强孩子死了，刘玉强又疯了，医院就直接转交给了救助站。 救助站估计也不负责，才造成了刘玉强变成流浪汉到处捡垃圾吃的局面。 毕竟，当时可是九几年。 …… 第293章 刘玉强父子被毒案(真相4) 由于，陈宇健给刘玉强注射的位置是在背部脊柱附近，因而药物影响到了大脑，在送医院洗胃之后，刘玉强的大脑神经就出了问题。 九几年的时候，出现过很多人因为打针被打成智障的案例。 包括现在，你在做手术全麻的时候，都有一份声明，标注了麻醉会有的风险，其中有一项就是神经系统的风险。 恰好刘宇健又对那段记忆产生了缺失。 这种断片行为，时常会发生在醉酒的时候。 很多人喝醉之后，会完全忘记昨天喝酒时发生的事情，并且没有任何记忆碎片。 刘玉强即便是恢复了神志，也根本不记得陈宇健出现过。 他只认为，这一切都是徐丽做的。 他认为是徐丽抛弃了他，抛弃了孩子。 所以，他对出轨女人展开疯狂报复。 其实在当时，刘玉强短暂清醒过程中，他要是拨打110报警，陈宇健或许就不会逍遥法外到现在。 但是，在当时的情况下，刘玉强想着的是自己的孩子。 他拨打120报警求救，电话里究竟说了什么，谁也不知道。 刘玉强自己也不知道。 总之，120急救车能找到他家位置，却没有给他报警。 大概率，刘玉强还说了地址。 现在，整个过程已经清晰明了。 陈宇健趁刘玉强不备使用麻醉药致其丧失抵抗，遂对其进行灌毒，灌毒之后，又对三岁小孩下手。 见到孩童毒发，陈宇健吓得赶紧逃离现场。 陈宇健逃离之后，刘玉强突然短暂清醒拨打120求救。 送医之后，刘玉强孩子失去生命体征，刘玉强经抢救脱离生命危险，但却得了失心疯。 医院只能将刘玉强送去救助站，救助站草草接收，却并没看管好，让刘玉强跑了出去。 这才有了刘玉强的流浪生涯。 现在这个过程已然清楚，但徐丽跳楼自杀的原因却还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陈宇健称，他给徐丽说，给了她老公和孩子一大笔钱，他们已经答应不再出现，成全他俩过日子。 这按道理来说，本应该顺水推舟，正常的过下去。 徐丽既满足了和高富帅在一起的愿望，自己又不再因为老公孩子的事情自责。 这是两全其美的事情。 但为何徐丽会自杀？ 难不成，是因为见到了突然出现的刘玉强？ 看到他在捡垃圾吃，当流浪汉，自己愧疚，心里难受，因此跳楼？ 可事实真的如此吗？ 你既然都敢抛弃老公孩子了，即便是你最后发现他们过得不好，你顶多心里自责，愧疚，也不至于自杀。 都能够为了对方自杀而死，那么一开始又怎么会抛弃？ 还有就是，为什么徐丽和陈宇健在一起那么久，两人没有孩子？ 陈宇健那么喜欢徐丽，怎么没和她办结婚证？ 带着种种疑问，叶默再次看向陈宇健开口问道：“你当时是怎么和徐丽说的，就是你给巨款刘玉强那件事情？” “我当时下毒杀人之后，我很害怕，我准备带着徐丽去广州十三行做服装批发，但是徐丽不肯走，我就找到一名和刘玉强同名同姓的人，然后给他转了二十万，我拿着转账记录给徐丽看，我说，我给了刘玉强二十万，让他成全我俩，他看到这么多钱高兴坏了，直接就带着孩子回老家，并表示绝对不会找你。” “徐丽看了之后是什么反应？” “徐丽当时很震惊，第一，她没想到刘玉强竟然会为了钱不要她，第二，她也没想到，我居然会为了她，给刘玉强二十万，你知道的，在当时，九几年的时候，二十万是个什么样的数字。所以，徐丽当时很感动，她也知道，刘玉强拿着二十万，以后生活会很好，所以，她开开心心跟着我去了广州，去广州之后，我俩一起做服装生意，一年能挣上百万，那是我俩最幸福的时候。” 说到这里，陈宇健眼神都变得不一样起来。 对于他来说，和徐丽在一起那段日子，无疑是最幸福，最快乐的。 徐丽人漂亮，思维方式独特，最主要特别聪明，对财务方面有着与生俱来的敏感性。 在她的帮助下，陈宇健的生意越做越好。 可是为什么，陈宇健没有和徐丽办结婚证？ 为什么他一开始会说，等他继承家族产业之后，会娶她？ 这其中，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于是，叶默又问道：“你既然这么爱徐丽，为何没和她结婚？徐丽是没有和刘玉强办结婚证的，理论上来说，她不算二婚，只要你俩不说，你父母应该查不到这件事才对。” 听言，陈宇健叹了口气，他摇了摇头道：“我和徐丽在一起之后，一直很想要孩子，我俩从来不做安全措施，但就是怀不上，我的户口本在我爸那里，徐丽只要一天不怀孕，我俩就一天不能结婚。” “去医院检查过没有？” “检查过了，我和徐丽都没有问题，都正常，可就是不能怀孕，就连医生都说不出原因。” “没去做试管吗？” “去了，试管也不行，老流产，我妈说徐丽身体有问题，让我赶紧把她甩了，找个新的，但是我舍不得，我不愿意，我妈就把所有产业收回去，一分钱也不给我，我和徐丽辛辛苦苦打拼的服装公司，也被他们霸占了。” 听到这里，叶默突然觉得这其中，牵扯到的东西开始复杂起来了。 老吴也意识到了问题。 徐丽的死，会不会，和陈宇健的母亲有关？ 他为了让陈宇健另找他人结婚生子，于是设计让徐丽跳楼？ 可为何恰好就跳楼死在刘玉强面前？ 这真的是巧合吗？ “你父母对你俩进行打压之后，接下来你们是怎么过的？”老吴突然问道。 “为了暂时稳住父母，我只能和徐丽假装分手，假装和父母介绍的另一名女人在一起，我打算接手家族企业，然后就来娶徐丽，然而怎么也没想到，没让我等到那天，徐丽却自杀了。” “徐丽自杀前，和你有联系吗？” “有啊，每天都在联系，我每个月给她打三万块过去，她一开始怎么也不肯要，我就把我的卡给她，密码也给她，我说，就当是我们俩偷偷存起来，以后结婚过日子的钱。” …… 第294章 刘玉强父子被毒案(真相5) 案子到了这一步，实际上就快真相大白，但徐丽的死，又成了一个谜。 我们常用扑朔迷离四个字来形容一件案子的复杂。 而这起案子，恰好将这四个字诠释的淋漓尽致。 若不查个水落石出，此案便一天不能结束。 叶默做事向来有始有终，眼见到了最后一步，他说什么也要将徐丽的死因查出来。 从目前情况来分析，徐丽和陈宇健之间，可以说的的确确有着深厚的感情。 至少，陈宇健对徐丽，那是毫无保留的，爱到了极致。 所以，不管从哪方面来分析，徐丽都没有跳楼的动机。 人类这种生物，往往没有大家想象中那么高尚，徐丽哪怕真的知道刘玉强被毒的真相，大概率也会选择烂在心里。 毕竟陈宇健每个月给她五万块，在当年一个月五万，这要是给平民百姓，他都不知道怎么花才花的完。 说不定，刘玉强和孩子对她来说，反而是个累赘，他们的消失，对她来说，比活着更好。 徐丽本身就不是一个甘于平凡的人，她有野心，有能力，她这种人，注定不可能和刘玉强长相厮守。 可话又说回来，她好端端的，干嘛要自杀？ 因为怀不上孩子？抑郁？ 还是说，有别的隐情？ 想到这里，叶默又对陈宇健发问：“徐丽跳楼前的那段时间，有没有什么异常？” 陈宇健摇了摇头：“没有任何异常，我们都会私底下偷偷见面，两人感情依旧很好。” “她没有任何抑郁倾向吗？” “没有的，她心情一直都不错。” “怀不上孩子这一点，也没让她抑郁？” “一开始是有点抑郁，但我俩早就想好了，准备去香港找人代孕，就是用我俩的精子和卵子，借别人的子宫生孩子，因为医生也说了，我俩的精子和卵子都是正常的，但徐丽的身体不知道有什么问题，导致胚胎无法在她子宫里正常发育，所以，我们就打算走这一步。” “当时徐丽自杀之后，你是多久才知道的？” “当天就知道了，警察给我打的电话，我当时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我准备和她一起死，我吃了两瓶安眠药，后被我父母送医院抢救回来了。” “后来呢？” “后来我被软禁起来，24小时被人看着，我妈甚至让我忘掉徐丽，她居然……” “她居然干嘛？” “她居然让我吸毒。” 此言一出，老吴和叶默等人瞬时瞪大了眼睛。 这得多狠一女人，才做的出让自己儿子吸毒的事情。 “你是说，你妈妈为了让你忘掉徐丽，所以用毒品让你上瘾？” “没错，我染上毒瘾之后，就彻底忘记了徐丽，直到我变成彻头彻尾的人渣……” 听到这些话，老吴觉得这简直疯狂到了极点。 世上居然会有这样的母亲。 为了掌控自己儿子，居然让他吸毒。 如此丧心病狂，简直枉为人母。 现在，老吴觉得，徐丽的死，多半就和陈宇健母亲有着脱不了的联系。 能做出让自己儿子吸毒的事情，还有什么事情干不出来？ “你家里，还有哥哥兄弟吗？” “没有，我是独生子。” 听言，老吴冷笑一声：“你妈是不是有病？” 就一个儿子，你让他吸毒，究竟意欲何为？ 这女人，到底在想什么？ 听到老吴问他这句话，陈宇健并没有生气，而是点头道：“我也觉得她有病，而且病得不轻，我爸是赘婿，整个家族，几乎全听我妈命令，包括我的姓氏，都随我妈。” “你的样子，不像是吸毒的，你是怎么戒掉的？你妈带你去戒毒所了？” “并没有，是我自己觉得一直下去迟早要出问题，我主动开始戒毒，我开始健身，开始疯狂的学习，我变得无所畏惧，整个家族，看谁不顺眼就骂谁，反而这种我行我素的行为方式，还将濒临倒闭的公司给拯救了起来，简直可笑。” “你说，你母亲并没有让你去戒毒，而是你主动戒毒？”老吴觉得这太离谱了，禁不住再问一次。 “是的，她的原话是，就算让我成为废人，也要忘掉徐丽那个贱人。” “你母亲真是个畜牲。” “是吗，或许你说的对。” “我连续问候你母亲几次，你为何一点也不生气？” “我挺恨她的，从小就恨她，她强势的可怕，我读书的时候喜欢上一个女孩，就因为对方家境条件差，她就逼的人家退学，我成年之后，公司里有个女人追我，我俩发生了关系，我妈知道以后，就找人将她毁容……总之，我一直都是她的附属品，她就像掌控我爸一样掌控我，我对她没有任何感情，尤其是在徐丽死后……” “那你，有没有怀疑过，徐丽是你母亲杀的？” 听到这句话，陈宇健当时的表情就变了一下，他点了点头：“我怀疑过，但我觉得，这并不可能，我妈虽然强势，但她还没那个胆子杀人，我虽然厌恶她，痛恨她，但也了解她，她要是真敢杀人，我还高看她一眼，她只会欺负弱小，只会在家族里凶，真遇到大事情，比谁都胆小。” “你妈平时是个什么样的人？” “就跟昨天你们抓我的时候，我那个状态一模一样，尤其是对你们这些公务人员，她比谁都凶，有一次她开车违章，还暴打过交警，最后花钱，屁事没有。” “她这么嚣张，是有什么关系吧？你之前打电话那个二伯，是干什么的？” “二伯是我爸这边的，属于是一个正科级干部，官儿不大，但我妈有个后台，一句话，能让你俩丢饭碗。” 听到这句话，老吴和叶默两人都看了对方一眼。 叶默现在虽然没有多大实权，但怎么也是正处级干部，一句话能让一名处级干部丢饭碗，这得多大的级别？ 这安京市，似乎也只有叶默的老丈人叶育良才有这个权力。 当然，叶默并不需要向叶育良汇报工作，他的直属领导是公安局长。 难不成，这个人，是公安系统里面的？ …… 第295章 刘玉强父子被毒案(真相6) 叶默觉得，这案子到现在，似乎发展到了一个他不可控的局面。 随着案情的推动，一步步的抽丝剥茧。 更多的真相浮现出来。 陈宇健投毒杀害刘玉强父子已成事实。 但徐丽跳楼自杀案却疑点重重。 看着此刻生无可恋的陈宇健，叶默开口道：“我们下一步准备彻查你的母亲，我个人认为，徐丽的死，和你母亲脱不了干系。” 听言，陈宇健并没有反对，他点了点头道：“查吧，好好查一下，把她背后那些腐败分子都查出来，另外再帮我和我父亲做一份亲子鉴定，我怀疑我不是我父亲亲生的，因为，我一点也不随我爹，他温文尔雅，谈吐大方，我却脾气暴躁，我行我素，我要是遗传了半点他的基因，也不至于走到现在这一步。” “你父亲的身份我调查过，身份证相片我也看过，和你五官轮廓非常相似，我可以确定，你是你父亲亲生的，你之所以变成这样，并不是因为遗传，而是因为你母亲，是她令你一步步走到现在这一步的。”叶默道。 见到叶默这么说，陈宇健叹了口气：“是啊，要不是因为她对我的控制，我也不至于对徐丽一个已婚生娃的女人如此迷恋，她就像是一个大姐姐，温柔知性，和她在一起，我觉得很有安全感，不管遇到多大的问题，她都能心平气和的去解决，她这样的女人，和我妈完全相反，我真的太想得到她了，以至于，狠心下毒杀害刘玉强父子，我这次终于可以赎罪了，我想下去见徐丽，你们，早点枪毙我吧。” “你有没有想过，徐丽当初根本就没有结婚，你即便是和徐丽在一起，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不仅合法，也不违背道德，你为什么要去杀人？既然你有钱，徐丽也愿意和你在一起，你为何不好好坐下来和刘玉强商量？你知不知道，你杀了刘玉强孩子，对他打击多大？徐丽他可以不要，但孩子是他的命啊，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人有人性，你连一点人性都没有，你这样的人，真的该死，我身为刑警，绝对不会对你们这种人有丝毫手软之心，我会将你的犯罪材料送去检察院，争取判你死刑。”老吴看着陈宇健，心里没有任何同情之心，为了得到一个女人，就对其老公和孩子痛下杀手，你和畜牲有什么区别？ 现实之中，这样的案例不少。 很多人都喜欢有夫之妇，但绝大多数人都是为了满足自己私欲，像陈宇健这种真心想和对方在一起的案例并不多。 陈宇健深受其母亲毒害，才会导致喜欢上一个比自己大三岁的少妇。 正是因为他没有体会过母亲的温柔，才会对徐丽如此痴恋。 就好比一个女生，她的父亲对她极其不好，她成年之后，只要遇到一个男人对她好点，她就心甘情愿跟着人家跑了。 如果她的父亲是一位各方面都非常优秀的男人，那么她的择偶标准，也会按照父亲的标准来选择。 她不会选择一名比自己父亲还差的男人。 审讯室里，陈宇健想着和徐丽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此刻一心求死，已经没有了求生的欲望。 甚至，他希望自己的母亲也受到应有的惩罚。 “我错了，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刘玉强父子，我卡里还有很多钱，我希望我死后，那些钱能补偿刘玉强，让他，有个好的余生。” 听到这句话，老吴冷笑起来。 “迟了，刘玉强积怨成魔，五年来，他对社会上的出轨女性展开疯狂报复，连续杀害并分尸十一名出轨女性，你或许不一定判死刑，但他一定会。” 听到这句话，陈宇健惊恐的看向前方，他难以置信自己听到的这一切，他吓得面色如土，舌头都僵住了。 “十……十一人？分……分尸？” 陈宇健根本没想到，刘玉强居然干出过如此恐怖的事情。 爱，会让一个人迷失自己。 恨，同样也会令一个人入魔。 因为痛恨自己妻子的出轨，于是杀尽天下出轨之人。 因果轮回，报应不爽。 那些被刘玉强残害的女人，到死也想不到，自己的死，竟然是因为一个叫徐丽的女人。 “该……活该，活该啊……” 陈宇健自言自语的说着，没人知道他是骂自己活该，还是骂那些出轨的女人活该。 总之，他也变得神神叨叨的，开始不正常起来。 看了一下时间，凌晨四点多。 叶默和老吴两人结束了审讯工作，回去办公室开会总结一下。 下一步，叶默准备调查陈宇健的母亲。 这个女人是个偏执狂，对男人有着极强的控制欲。 哪怕是被自己毁掉，也不会给别人。 翌日，经过调查，陈宇健母亲信息全部查到了。 陈宇健母亲名叫陈桂芳，59岁，任陈氏纺织集团的董事长，掌握着集团30%的股份。 陈宇健的父亲原名徐经天，是一名优秀的服装设计师，现改名叫陈经天，和陈宇健母亲陈桂芳已经分居多年，现居住在加拿大。 得知自己儿子被拘留，陈桂芳立马到处找关系。 现在除了淀水支队的专案组成员以外，没有任何关于陈宇健故意杀人的事情泄露出去。 也就是说，陈桂芳以为自己儿子就是因为辱骂警察被拘留。 最多是个寻衅滋事罪。 只要花点钱就出来了。 所以，没多久，叶默就收到了一封信。 信件是小张拿过来的，支队每天都会收到很多资料，当然也包括个人信件。 叶默打开信封，是一张卡，旁边还留了个电话。 不用想，这肯定是陈宇健母亲寄来的。 叶默正想找个机会面见一下陈桂芳。 既然找上门来了，那就更好办了。 拿出手机，叶默直接拨打了上面的电话。 电话打过去，是一名男人接的电话：“喂您好，请问是叶默先生吗？” “是的，我是。” “我们陈太太今晚想约您吃个饭，在王府酒店888号房，不知您是否有空？” 第296章 徐丽跳楼案后续 听到对方这么说，叶默看了看周围，随后回答道：“好。” “太好了，多谢叶队长赏脸。”说完，对方也是立马挂断了电话。 找关系有很多种，大部分人都是通过中间人撮合，双方私底下见面商议。 当然，也有这种直截了当约见本人的。 但这样的人，通常都非常有钱。 实际上这种事情，见怪不怪。 这年代，你去那些检察院，法院门口，随时都会被一些人搭讪。 这些人声称自己有关系，认识什么刑警，法官，甚至是检察官，只要你肯出钱，都能让里面坐牢的人出来。 这里面绝大部分都是骗子，极少有人真的有办法能帮你把人捞出来。 按照正常的做法，如果有亲属被司法机关带走，当事人可以马上请律师，从法律上来帮助自己亲属找到无罪或者罪轻的证据和法律依据。 然而，当一个人的犯罪行为被坐实，不管你请什么律师都没有用。 这就好比陈宇健，他如果仅仅只是寻衅滋事被拘留，说的现实一点，只要叶默一句话，他就可以立即被释放。 陈宇健的母亲陈桂芳来找叶默，一是想让叶默把她儿子放了。 二是想通过这次契机，和叶默搭上关系。 关系的本质，就是“持续不断地交换”。 比如食堂里的阿姨，如果关系好，她可能会给你多打点菜；还有门口的保安，如果你对他不尊敬，那么他就会为难你不让你进去。只有与对方通过交换，建立起某种联系，对方才会给你行方便。 有了交换，接下来就是建立稳定的关系。求人办事，除了求人一方的准备，被求者是否懂规矩，也是原因之一。 在传统社会，弱者正是通过关系从强者那里撬动资源。 陈桂芳找到叶默，就是希望通过叶默建立起关系，为她日后行方便。 因为她知道，叶默是叶育良的女婿。 若是能够攀上这层关系，对她来说，以后的好处只多不少。 叶默当上领导以来，还是头一回有人向他行贿。 而在往后的工作中，这样的事情，还会越来越多。 挂断了电话之后，叶默直接找来了老吴还有叶小雨，并且将信件里的卡递给他们。 “你们帮忙看看，这是什么卡。” 老吴愣了愣，看着这张银行卡觉得有些疑惑：“叶队，这是，哪里来的卡？” “陈宇健的母亲寄来的，还让我今晚去吃饭，估计想要贿赂我，放她儿子回去。” “这张卡，大概率是不用密码的，可以随意支取其中的存款。”这时候，叶小雨突然道。 “能不能查到卡里的余额？” “我去技术科查一下，马上回来。” 说着，叶小雨拿着这张银行卡便去技术部门用卡机进行查询。 没多久，叶小雨回来了。 “叶默，卡里有20万。” “20万？”老吴震惊了：“这陈桂芳，出手够可以的啊，这么多钱，几个人能经得住考验。” “关键是，你用这张卡支取，消费记录还不在你这里，可谓是天衣无缝，这行贿手段很高明啊。”叶小雨也说道。 “叶队，那你晚上怎么打算？” “我打算和叶小雨同志一起去赴宴，你带队在楼下待命，有情况我会通知你，立马带队上来。” “收到。”老吴当即点了点头。 于是，到了晚上，叶默和叶小雨换上衣服，拿着这张卡，两人前往王府酒店。 来到指定包间门口，一名高大的西装男人走上前来询问：“请问，您是叶默先生吗？” “我是。”叶默点了点头。 “好的，我们陈太太在里面等您，里边儿请。” 说着，保镖帮忙打开了包厢的门。 开门进去之后，就见到一名穿金戴银的阔太太坐在正中间的位置上。 见到叶默和叶小雨出现，阔太太立马站起来打招呼。 “叶队长，感谢您百忙之中过来赏脸，快快请坐。”这女人和陈宇健的确有几分相似，因为保养的很好，快六十岁的人了，看起来像四十多岁一样。 “你就是，陈桂芳女士吧？”叶默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闻言，对方愣了一下，随后回答道：“对，我是叫陈桂芳。” “那就对了，我们正要找你。”叶默将那张卡摸出来放在桌子上道。 听到叶默的话，又见到他把银行卡拿了出来，陈桂芳意识到有些不对劲，她微微皱眉道：“两位队长，我儿子不懂事，我在这里给二位赔不是了，您看这样，孩子他外公明天过寿，您看能不能行个方便，让他回来尽个孝，这张卡里没有钱，就是我们服装公司的优惠卡，您收下就行。” “你儿子，恐怕明天不能回去给他外公过寿了。”叶默搬了张椅子，直接坐了下来，静静的瞧着陈桂芳道。 听言，陈桂芳脸色变的有些难看，她连忙道：“叶队长，你的大名我早有耳闻，咱们相遇就是缘分，我这里给您带了一些特产，咱们交个朋友。” 说着，陈桂芳从身后拿出一个皮箱，皮箱打开，里面全都是现金。 可以说，叶默从政一辈子，都拿不到这么多钱。 看着这么多现金，叶默心中略微叹气。 怪不得从古至今，贪官那么多。 这些放在古代，那就是白花花的银子。 当然，你拿多少钱，就得办多少事。 陈桂芳自然不可能仅仅就是让叶默放了她儿子那么简单。 只要叶默拿了钱，用不了多久，陈桂芳就会再次找他。 让他利用老丈人职务之便，让她的集团企业走后门，捞好处。 如果你收了钱不办事，对方手里也会攥着你收受贿赂的把柄。 哪怕是第一贪官和珅，人家办不成的事情，也不会收钱。 叶默自然不是和珅，更不会收这些钱。 他来的目的，是调查徐丽跳楼案的。 他看着陈桂芳道：“你还是把这些东西收回去吧，你儿子犯的是死罪，你就是把你的所有家产拿出来，也无济于事。” …… 第297章 徐丽跳楼案(元凶) 听到叶默说出来的这句话，陈桂芳当下脸色就变了，她眼睛瞬间瞪大，难以置信的盯着叶默。 “不是，叶队长，你玩笑开大了吧，我儿子就骂了你们几句，这就要判死刑？你们太离谱了吧，还有没有王法？”陈桂芳开始不再给叶默好脸色，她一手紧紧握着手机，准备给她的人打电话。 “陈桂芳女士你先别激动，我们之所以去找他调查，就是因为，他涉嫌一起故意杀人案，我们拘留他，也不是因为寻衅滋事，我们是刑警，调查的是刑事犯罪。”叶默解释道。 “故意杀人？你们有证据吗？他到底杀谁了？我告诉你们，别觉得我们好欺负，我现在打电话给你们领导，我要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陈桂芳变的很是激动，外面的保镖也冲了进来。 见到保镖进来，叶默直接证件拿出来：“刑警办案，劳烦二位先出去一下，我们有案子要对陈桂芳女士进行询问，请你们配合。” 两名保镖看到了警官证还有叶默腰上的配枪，当即识趣的退了出去。 陈桂芳见状拿着电话也要走，却被叶默拦了下来：“陈女士先别走，你也涉及一起案子，我们现在依法对你进行调查，请你配合。” 听到这句话，陈桂芳身体有些颤抖，她强做镇定道：“你们疯了吧，我犯什么法了？” 叶默随后拿出徐丽的照片：“你认不认识这个人？” 见到照片上的女人，陈桂芳心里瞬间咯噔一下，整个人都差点瘫软下去。 “这个人是谁啊，我不认识。”陈桂芳连忙谎称不认识。 “我再问你一遍，这个人叫徐丽，你认不认识？” “什么徐丽，我压根没见过，你们都莫名其妙的，我要回去了。”陈桂芳此刻拿起东西就要走。 “别回去了，跟我们回局里一趟吧。” 说完，叶默摸出对讲机对楼下的老吴道：“老吴，带队上来。” “收到。” 见到叶默还带了队伍过来，陈桂芳就更加慌张了。 她当即拿出手机打电话。 叶默也没有阻止她，在没有证据之前，你不能控制对方的人身自由。 把她带回局里，也是依法进行盘问，二十四小时内必须放人。 盘问的理由就是，陈桂芳明明认识徐丽，她却矢口否认。 就这一点，她便成了怀疑对象。 如果她说认识徐丽，叶默不会带走她，只会就在这里进行继续询问调查。 但现在，陈桂芳身上有重大嫌疑。 你儿子的前女友徐丽，你怎么可能不认识？ 你甚至为了逼你儿子分手，将他们打拼的服装公司都霸占了。 你说你不认识她，这其中肯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很快，老吴带队上来了。 不管陈桂芳打了什么电话，电话打给谁，叶默都依法将她带走。 支队调查室里，陈桂芳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神情不安的看着周围。 女民警给她倒了一杯水放在面前，她一口都没有喝。 支队外面来了很多辆车，都是陈桂芳集团的人。 办公室里，叶默的电话也被打爆了，看来有不少体制内的人，是陈桂芳的关系人员。 叶默一个电话都没有接，他带着叶小雨，来到调查室，坐到了陈桂芳对面。 “你知不知道你儿子到底犯了什么罪？” “你倒是说啊？”陈桂芳有些不耐烦。 “投毒，故意杀害一对父子，被害人年龄最小三岁，已经不幸身亡。” “你们有证据吗？” “证据确凿，你儿子已经全部交代了，而且，他还交代了，你为了让他忘记徐丽，让他染上毒瘾的事实。” 听到这句话，陈桂芳额头上开始冒出汗珠，她颤抖的伸出手，端起水杯喝了口水。 “你刚才还说，你不认识她徐丽，你究竟想隐瞒什么？”叶小雨追问道。 “我儿子为什么要下毒杀人？他杀的人都是谁？” “他杀的人叫刘玉强和刘旭，本案已经过去十年。” “刘玉强是谁？刘旭又是谁？” “刘玉强是徐丽的前夫，刘旭是徐丽和刘玉强的儿子。” 听到这句话，陈桂芳表情瞬间变得扭曲，她拳头紧握，咬牙切齿起来。 “徐丽这个贱人，这个贱妇，你就是个扫把星……” “你为什么如此痛恨徐丽，她不是死了吗？”叶默问道。 “她死了有什么用，她害惨了我们一家，她害惨了我儿子，她就是死一万次都不够。”陈桂芳气的心口上下起伏，表情狰狞的恨不得将徐丽碎尸万段才解恨。 “你这么痛恨徐丽，徐丽是不是你杀的？”叶小雨突然问道。 此言一出，陈桂芳当即一愣，她随后连忙摇头道：“她是自杀的，自己跳楼死的，关我什么事？” “可她没有任何自杀的动机，好端端的，有钱又有本事的一个人，为什么突然自杀？” “我怎么知道，她这种贱货，娼妇，死了就死了呗，死的好。” “既然徐丽不是你杀的，你一开始为什么不承认你认识她？你在害怕什么？”叶小雨看着刘桂芳问道。 “事情都过了这么多年，我老年痴呆，我忘记了啊，我儿子那么多女朋友，我怎么知道她是谁？” “你换一个好一点的理由行不行，你是怕我们不知道你在撒谎吗？” “那你们说我杀徐丽，有证据吗？” “没有。”叶默直接回答道。 “没证据你们凭什么抓我？” “虽然没有证据，但你是杀害徐丽的最大嫌疑人，你儿子已经把所有事情都交代了，我就不信，找不到你杀害徐丽的证据。”叶默已经确信，徐丽的死，百分百和陈桂芳有关。 因为这女人，从头到尾都在撒谎。 既然人不是她杀的，为什么要撒谎？ “那我等着你找到证据，要没什么事，我可以走了吧？”陈桂芳直直看着叶默问道。 “还有十分钟你就可以走了，对了，当年你找人推徐丽下楼，那帮人还在吧，你猜他们会不会把你供出来？”叶默突然说出了这句话。 此言一出，陈桂芳顿时脸色又有了变化。 “找什么人？你别信口开河啊，没证据你就乱说是吧，我现在就要请律师，我要告你污蔑。你走着瞧，你叫叶默是吧。”陈桂芳开始用嚣张的口气来掩饰内心的惶恐。 叶默见状微微眯眼，他只是随口试探一句，没想到还真有了突破。 既然如此，那就找出证据，让你心服口服。 …… 第298章 徐丽跳楼案(取证) 然而，就在陈桂芳即将离开调查室的时候，叶默突然喊住了她。 “陈桂芳女士。” 听言，陈桂芳直接转过身来，怒气冲冲的看着叶默道：“你到底还想问什么？你没证据就别耽误我的时间，我的集团，每分钟的交易额，都是你一辈子的工资，你如果继续纠缠，你得赔我误工费，你那点臭工资，你赔得起吗？” 陈桂芳此刻以强硬的态度来回应叶默，但叶默看得出来，这个女人是在故作镇定，她是在用这种态度要掩饰自己内心的不安。 事到如今，叶默几乎可以确定，徐丽就是陈桂芳找人害死的。 但你的手头上没有任何证据，唯一的办法，就是使用异能，让她讲真话。 于是，叶默直直的盯着徐丽，一步步朝她走过去：“我再问你一句，徐丽的死，是不是和你有关？” 见到叶默那一双空洞的眼睛，陈桂芳瞬间仿佛见鬼，她嘴唇哆嗦着，像是马上就要死了一样。 “你……你要做什么，救……救命啊……” 陈桂芳开始大喊起来，像发了疯一样。 叶默见状觉得有些不对劲，他再次开口问道：“徐丽，是不是你害死的？” “你要做什么，你刑讯逼供，快来人，打人啦……” 陈桂芳直接摔倒在地上，然后不要命的往外爬，地上很快出现了一条水印。 很明显，她被叶默吓到小便失禁了。 见到陈桂芳的状态不对劲，叶默意识到，自己的异能出问题了。 其他能力全部都在，唯独催眠对方讲真话的能力没有了。 之前自己的这个能力就消失过一次，这次同样剧情再次上演。 或许，这个能力，并不是对所有人都有用，更多的情况下，只能达到一个震慑的效果。 很快，其他民警赶到，将陈桂芳扶了起来。 陈桂芳的弟弟陈桂明也来了，他见到自己大姐被吓成这样，于是立即朝着叶默怒吼道：“你们对我姐做了什么？你们无法无天，我要起诉你们，我要曝光你们，你们暴力执法。” 见状，老吴连忙解释道：“我们只是对陈桂芳女士进行正常的问话，一切流程都是合法的。” “合法？” “那为什么我姐会吓成这样？你敢把监控录像给我们吗？不会又是没有监控吧？” “你要是质疑我们，我稍后可以将所有监控和录音都给你。” 听到这句话，陈桂明下意识地愣了一下，他随后看向陈桂芳，连忙问道：“大姐，到底出什么事了？” 陈桂芳伸手指着叶默，浑身哆嗦的道：“他……他用眼睛瞪着我，就像要杀我一样。” 听言，陈桂明疑惑的看向叶默，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就只是，瞪着你，没做其他？”陈桂明看着陈桂芳询问道。 “他用眼神恐吓我，马上请律师，起诉他……” 听到这句话，陈桂明有些尴尬。 用眼神瞪人，这并不违法，你要是看对方不爽，你也可以瞪回去。 不过这种行为，很容易升级成肢体冲突。 因为一句‘瞅你咋地’引发的血案可不少。 “大姐，我看你是太累了，我们先回去休息，好不好？” “好，快，快带我回去，马上请最好的律师，我要给我儿子打官司。” “宇健他怎么了？” “这些警察，说他杀了人，要枪毙，我不信这是真的，我要找律师，给他做无罪辩护……” “杀……杀人？”陈桂明意识到，事情可能已经超出他的控制范围了。 …… 很快，陈桂明带着陈桂芳离开了，叶默也跟着走了出来。 直到看着十几辆车从支队门口离开，叶默这才转身走了回去。 此时，叶小雨跑了过来，她好奇的看着叶默问道：“叶默，这怎么回事，陈桂芳为什么突然会吓成那样？你看起来也不凶啊。” “是她自己心虚，心里没鬼的话，怎么可能被吓成这样。” “也是，白天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我看徐丽的死，和陈桂芳必定脱不了干系。” 大家都知道徐丽的跳楼肯定和陈桂芳有关，但奈何没有证据，你拿她也没有办法。 有钱人都请得起律师。 在这个法治时代，可不是仅凭你一句话就能给对方定罪的。 当然，法律之下的漏网之鱼很多。 冤案假案，并不是没有。 只要你有钱，黑的都能变成白的。 只是，这世间上的公正，仍旧还有叶默这样的人在坚守着。 …… 办公室里，专案组成员针对徐丽跳楼案展开了讨论和分析。 经过陈桂芳这么一折腾，她的嫌疑已经是显而易见的了。 但事情过去这么多年，该如何取证，成了接下来的难题。 所以，还得从头开始调查。 小张拿着厚厚的一叠材料率先发言道：“叶队，当年徐丽跳楼案能找到的所有材料都在这里了，当时徐丽跳楼之后，辖区派出所，刑警，还有120急救中心工作人员都第一时间赶到了现场，共收集了三十多张照片，当时是以他杀案来调查的，所以资料才会归档。” “既然最后认定为自杀，那签名的家属是谁？” “签名人是陈宇健。” “徐丽的父母为什么没来？” “当时联络了她的父母，她父母拒绝认领尸体，称早就断绝了关系，无奈之下，尸体只好在陈宇健签名之后，进行了火化。” “自杀原因是什么？” “自杀原因是陈宇健父母不同意两人结婚，徐丽想不开选择了跳楼，当时调查人员，在徐丽跳楼的位置，发现了攀爬的痕迹和徐丽的指纹，并没有发现第二人存在。” 这一切听起来有理有据，也找不出别人杀害徐丽的动机，所以当时认定为跳楼，实际上是合理的。 毕竟那是商业广场，有人如果将徐丽从楼上扔下来，她肯定会喊救命，并且跳楼的位置也会有挣扎痕迹。 “尸体有没有解剖，体内是否有药物成分？”叶默又问道。 小张摇了摇头：“当时没有家属来跟进，所以就没有解剖，值得一提的是，当时陈宇健被怀疑为杀人对象，对他进行过调查，但他没有作案动机和作案时间。” “徐丽死后，她的财产归谁？” “由于她的钱全部都是陈宇健打给她的，并且有转账记录和明细，所以她死后，这些钱，是归陈宇健的。” …… 第299章 徐丽跳楼案(家族之争) 这里有个戏剧性的地方。 那就是徐丽死后，她的账户里还有将近三十万的存款。 如果徐丽的父母过来认领尸体，那么这笔钱，就是归这两人的。 可笑的是，她的父母重男轻女，从来没把这个女儿当人，认为她就是个累赘，死了最好。 他俩要是知道这件事，估计肠子都能悔青了。 当年的三十万，徐丽的父母要是来了，就算是陈宇健，都要不回去。 因为两人没有结婚，子女不幸离世后，遗产自然是归父母的，不管这钱是不是你陈宇健的。 除非有欠条字据。 所以，还是那句话，男人在没有和女方结婚之前，尽量不要在对方身上花太多钱，更别提给对方钱。 因为你一旦给出去，这钱就不是你的了。 即便是同居在一起的男女朋友，钱还是得分清楚，你是你的，我是我的。 否则真翻脸打起官司来，给钱的一方讨不到任何好处。 现在这起案子，就当年调查结果来看，是符合自杀情况的。 可陈桂芳的异常举动，是个人都看得出来，徐丽的死和她有关。 撒谎的迹象太明显，各种回答也是牛头不对马嘴。 你不被怀疑，谁被怀疑？ 可现在，你要去哪里寻找证据，证明徐丽是陈桂芳害死的？ 找不到证据，人站在你面前也没用。 现在的陈桂芳家大业大，已经被暂时限制出境，逃是逃不掉的。 但这也同时意味着，叶默必须尽快找出证据。 这时候，叶默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随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既然现场没有挣扎的痕迹，如果徐丽真的是死于他杀的话，那么很有可能当时是处于一种昏迷状态，被人直接从商场楼上扔下去的，也就是说，陈桂芳不可能一个人做到这件事，其幕后肯定有帮凶，既然不是单独犯案，那么我们就可以从陈桂芳后面的那些帮凶身上下手。” “陈桂芳被带到刑警队的时候，她曾经打出去过很多电话，这些电话已经全部被我们监听，这其中包括一些咱们体制内的官员，还有一些不知道什么渠道的人，接下来，咱们的调查对象，就从这些人开始。” “不过在此之前，我们还要找一个人来问话。” 听到这句话，老吴随后发问道：“这个人是谁？” “他就是陈桂芳的弟弟，陈桂明，我调查过，这个陈桂芳目前来说，在企业里的股份占比最高，而这个陈桂明，只是陈桂芳的堂弟，他只占有11%的股份，也就是说，陈桂明，实际上是巴不得陈桂芳还有他的儿子陈宇健两人出事的，如果这两人被判刑，那么家族今后的产业，也就是只有陈桂明一个人可以继承了，因此，陈桂明如果有什么线索，他会毫不吝啬的告知我们，借此，我们说不定可以知道关于徐丽和陈桂芳之间，更多的内幕。” 听言，老吴当即点了点头：“叶队这个提议不错，那我明天就打电话给陈桂明，让他过来支队协助问话。” “不，和他约个地点，我们去找他。” “好，我明白了。” 这时候，叶小雨拿着一份打印好的材料进来，看其表情，似乎有了一些不一样的收获。 “叶队，你猜我们在陈桂芳的电话记录里，发现了谁？” “不会是，咱们局长吧？”叶默有些试探性的问道。 “当然不是啦，一个我们熟悉的人，黄德军，也就是以前淀水支队支队长黄家明的父亲。” 听言，大家都愣了一下。 “黄德军和陈桂芳怎么会有联系？这要是真查出点什么来，事情可就大了。”老吴觉得这很不可思议。 “黄德军要比陈桂芳小一些，而且，黄家明的长相，和陈宇健还有几分相似，该不会，黄家明是陈桂芳和黄德军的私生子吧？”这时候，老刘也开口道。 “你别说，老刘这么一说，我倒真觉得有这么回事。”叶默仔细回忆黄家明的长相，的确有些陈宇健的影子，尤其是他的鼻子，简直一模一样。 “不是吧，黄德军的老婆是山水银行的行长，这个人人都知道，这要真是私生子的话，那不得爆大瓜了？” “说不定黄德军和陈桂芳年轻时候还不知道干过什么龌龊事情呢。” “行了，咱们就别八卦了，关于黄德军的事情以后再说，明天先去找陈桂明了解一下情况再做打算。” “好，我明天一早打电话给陈桂明，约好时间地点，到时候我跟叶队你一块儿去。” …… 很快，时间来到第二天。 老吴一大早就拨通了陈桂明的个人手机号码。 电话拨通之后，对方传来了医院叫号的声音，估计陈桂明还在医院里，大概率是他堂姐陈桂芳受了惊吓，连夜送医院了，这家伙在医院守了一晚上。 他这么做的目的显而易见，无非就是想讨好陈桂芳，以后能多分点股份。 毕竟，陈桂芳唯一的儿子，现在是杀人犯。 “喂你好。” “你好，我们是淀水刑警队的，请问你是陈桂明先生对吧？” “是，我是。”陈桂明当即看了看周围，连忙来到医院的楼梯口，找了个没人的地方。 “是这样的，你的堂姐陈桂芳涉嫌一起杀人案，我们想找你了解一些情况，请问你今天有时间吗？” “有有有，我今天有时间。” “那你安排个时间地点，我们上门对你走访调查一下。” “好的好的，我一定配合你们工作，这样，一会儿我安排好了，就打电话给你，最多半小时。” “行，我们等你电话，感谢你的配合。” 挂断了电话，陈桂明眯了眯眼睛，嘴角不经意间露出一丝笑意。 “好家伙，母子俩都涉嫌杀人，这真的是天助我也，老子以后再也不用看你脸色做事了，妈的，这些年被你母子俩欺负够了。” 陈桂明深吸一口气，随后得意洋洋的走了出去。 来到病床旁边，陈桂明当即过去扶着陈桂芳的双手：“姐，您好些了没有？” “好多了，昨晚辛苦你了，你回去休息一下吧。” “不辛苦，只要姐你没事就好。” “桂明啊，以前是姐不对，现在姐出事了，陪在我身边的，却只有你一个，我现在才知道，什么人才是真心对我好。” “姐，你别说了，你好好休息，大侄子那边你不用担心，我已经联系了最好的律师，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辛苦你了。” “没关系的，对了姐，刚才律师给我来电话了，我得过去一趟，怕是不能继续陪着你了。” “你去吧，麻烦你了。” “那我走了。” 说完，陈桂明站了起来，随后看着旁边的两名年轻女子道：“照顾好董事长，要有什么闪失，我饶不了你们。” “是，陈董您放心。” …… 第300章 徐丽跳楼案(新的调查) 没多久，陈桂明给老吴打去了电话。 表示见面的地点在沿滨路大成律师事务所。 见面时间就在上午九点钟。 于是，叶默带着老吴和小张，火速赶往约定地点。 来到大成律师事务所，叶默和老吴见到了在此等候的陈桂明。 陈桂明今年也五十多岁了，但这种从事纺织服装行业的人，着装打扮都比较另类一些。 他染了一头棕发，戴了一副茶色的眼镜，身穿花色条纹衬衣，胸前挂着金链子，左手戴着劳力士手表。 模样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五十多岁的人，说他四十岁出头都有人信。 见到叶默和老吴等人前来，陈桂明立马给几人泡茶。 “警察同志，你们辛苦了，配合你们的工作是我们的义务，你们有什么尽管问，我知道的绝不隐瞒。”陈桂明自然是迫不及待想要把关于他堂姐陈桂芳的所有事情曝出来，他等这个机会等了很久了。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直接开始吧，我们对你的问话只是作为一种调查依据，所以你不用担心会影响到你的生意，你有什么都可以说，我们仅作为一个参考。”叶默直接给陈桂明打了一针安心剂，否则一会儿问起话来，遮遮掩掩的，不仅浪费时间，更加对案子的调查不利。 叶默就想让陈桂明用一种浅显易懂的方式来回答。 “我知道，我既然答应帮你们调查我堂姐，我就有心理准备，而且，叶队长您既然会找到我，想必你也清楚我和我堂姐的那层关系。” “你和陈桂芳之间，是有什么不和吗？” “不和谈不上，只是那口气咽不下去，壹佳集团起初是由我父亲和我大伯两人创立，但我父亲早年不幸病逝，病逝之后，集团股份就被我大伯一人霸占了，本来我父亲是最大的股东，出事之后，分到我手里的股份，竟不到百分之十。” “即便是如此，那我也认了，反正有这点股份，也足够我全家衣食无忧了，可陈桂芳那女人心太黑，她变本加厉的侵吞属于我的股份，意图将我们全部赶出去。” “为了让我和我的子女过的更好，这些年我低声下气的给她打工，什么脏活累活都是我去干，我像条狗一样，嬉皮笑脸的跟在她身后，摇着尾巴，只为了保住这少得可怜的股份。” “这些年，我受够陈桂芳两母子的欺辱了，尤其是陈宇健，这小王八蛋前女友死后跟变了个人似的，他甚至在股东大会上，公然暴打我儿子，一个又一个耳光的落在他脸上，还骂他是癞皮狗，说我们只是一群蛀虫，要是没有他们，我们早饿死了。” 陈桂明一口气将自己心中的不满全部倒泄了出来，他这些话一直憋在心里，很早就想说出来，让自己痛快点。 看得出来，陈桂明对陈桂芳两母子恨之入骨。 “现在陈宇健涉嫌故意杀人被抓，陈桂芳也因为故意杀人被怀疑，出了这种事，你应该是最高兴那个人，对吧？”叶默直接问道。 “没错，我就是最幸灾乐祸那个人，这两母子要是进去了，集团的继承人，自然就是我，我等这一天，等太久了，说句老实话，壹佳集团要是没有我，早就破产了。” “你既然这么有能力，为什么不耍手段算计陈桂芳两母子，这种家族内斗，电视剧里不经常演吗？怎么到你这里行不通了？”叶默想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陈桂明一个如此有能力的人，只能乖乖的俯首称臣。 “没办法，陈桂芳后台太大，我惹不起，这次要不是因为叶队长您负责此事，我见都不敢出面，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这件案子，如果不是你负责，陈宇健恐怕连一天监牢都不会坐。” 听到这句话，小张顿时觉得十分气愤，他当即反驳道：“你胡说八道什么？陈宇健那是故意杀人，故意杀人连大牢都不用进，你开什么玩笑？你当法律是摆设？” “领导您别生气，您听我说。” “我不是领导，我就是个小警察，我干这行，就是为了惩恶扬善，打击罪犯的，你现在和我说，故意杀人还能屁事没有，那我这身警服还有什么用？” 见到小张的正义凛然，陈桂明笑了笑道：“小同志你太年轻了，不知道这里面的水深，我这么和你说吧，你们以前的领导叫黄家明，如果是他当值，这个陈宇健根本连拘留都不用拘留，别说他十年前杀人，哪怕是现在杀了人，也能被压下去，你信不信？” “儿戏，简直是儿戏，你这人说话真可笑。”刚来到队伍的小张，满腔热血，他所认为的领导，都应该是如同叶默这样的，真正为受害人申冤的，而不是陈桂明口中那种视法律如无物，无法无天的人。 “这可不是儿戏，黄家明的父亲黄德军，可是和你们叶队长的老丈人一个级别的人物，我就问你，你拿什么和他斗？黄家明跟你说，这件案子不用管了，你们一人分五万块，当什么都不知道，你怎么做？你不答应，你就连这身衣服都别穿了，甚至还有可能被人做掉，你要是答应，那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你敢违抗他的命令吗？” “我……”被陈桂明一句话怼过来，小张竟然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小伙子，你是运气好，遇到了叶队长这样的领导，你要像我一样，遇到陈桂芳这样的上级，你就知道，人生有多难了。” 实际上，陈桂明说的不无道理，有些东西，不是你坚守本心就能做到的。 举个例子，如果叶默犯了错出了事，那叶小雨保不保他？叶小雨要想保他，就必须找自己父亲叶育良。 叶育良要想保住叶默，就必须动用手中的权力。 可一旦他真的做了，自己的把柄就会落到别人手里，日后别人有困难找他帮忙，他要是不帮，又该如何？ 所以说，人类社会，其实就是一个庞大的关系网络，不懂人情世故，即便再有能力，也只能成为别人的武器工具，甚至，还有可能是牺牲者。 叶默不想深究这些，他看着陈桂明问道：“黄德军，和陈桂芳之间，是什么关系？” …… 第301章 徐丽跳楼案(关键人物出现) “黄德军，是陈桂芳的初恋男友，你以为黄德军能够爬到现在的位置，少了陈桂芳的帮助能行吗？我告诉你们，黄德军能爬到这个位置，陈桂芳在他身上花的钱，多的数都数不清，当然，黄德军这家伙的确非常有本事，不然花再多钱也没用。” 听到这句话，叶默和老吴两人都很震惊。 果不其然，黄德军和陈桂芳之间，的确有着不能公开的秘密。 “既然两人是初恋，关系还这么好，为什么没有结婚？”老吴问道。 “黄德军是独生子，父母不允许他上门当赘婿，更别提更名改姓了，陈桂芳要是嫁出去，那家族财产她就没了，当然不可能外嫁，这说白了，就是利益的问题。”陈桂明回答道。 “这件事，没几个人知道吧？”叶默又问道。 “当然，知道的人，不超过三个。” “看来，你知道的东西不少，我们找你，是找对人了。” “我之所以知道陈桂芳这么多秘密，无非也是在找机会扳倒她，你们官场之间有官场的斗争，我们商场之间也是如此，没想到，这次居然让我抓到了机会，这母子俩，算是走到头了，我现在想知道的是，陈桂芳，到底是涉嫌杀害了谁？” “陈桂芳涉嫌杀害陈宇健的前女友徐丽，想必徐丽的死，你应该也知道过一些。” “徐丽？”听到这个名字，陈桂明微微皱起了眉头：“我就说，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会突然跳楼自杀，看来，这件事还真是她干的。”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叶默忙问道。 “徐丽这个女人不简单，如果她没死，又成了陈宇健的贤内助，那么，我和我儿子，想要争夺集团股份的机率，就更渺茫了，实际上，陈桂芳不让徐丽嫁给陈宇健，并不是因为她无法生育，而是陈桂芳这个女人控制欲太强，她不想让自己儿子被人掌控，徐丽的出现，让陈桂芳有了危机感。” 陈宇健说过，徐丽和他两人白手起家，去广州做服装，短时间内都能赚百万，可见这个女人的确很有本事。 如此有本事的女人，别人都巴不得娶进门，唯独陈桂芳却处处阻拦，这其中原因，谁也想不明白。 “那我问你，你觉得，陈桂芳，找黄德军杀害徐丽的概率，大不大？”老吴问道。 听到此言，陈桂明连忙摇头：“不不不，黄德军这个人你们不了解，他虽然霸道护短，但绝对不会干杀人放火的事情，他这个人，你们也知道的，没什么实权，但位置就在那里，认识的大人物多，而且很多人都受过他的恩惠，这么说吧，他不会去干违法的事情，但别人也不可能去欺负他，陈宇健小时候被人绑架过，后来陈桂芳找到他，他一个电话过去，不到一天时间，绑匪就全部被抓了，而且有几人当场就被击毙，哪怕还有同伙逃去了马来西亚，也仅仅不到一个月，就全部落网。黄德军这个人能成大事，又怎么会为了陈桂芳，去杀徐丽这种微不足道的人。” 陈桂明说的很有道理，这一点叶默也是赞同的，他一开始就没有把目标怀疑到黄德军身上。 “那你认为，什么人会帮陈桂芳杀人，又或者说，陈桂芳认识什么黑社会杀手什么的？” “如果真要说的话，我倒是认为，有一个人，有可能帮陈桂芳去干这件事。” 听到这句话，叶默微微眯眼，连忙问道：“这个人是谁？和陈桂芳又是什么关系？” “这个人叫郭子鹏，也是陈桂芳的情人之一，这个人，以前是一名黑社会大哥，我堂姐刘桂芳年轻的时候长的很漂亮，被郭子鹏看中过，两人的关系大家都知道，现在广州知名的服装批发市场，那一栋新中行大厦，以前就是郭子鹏的产业，03年的时候，新中行大厦因为经营权的问题，两拨黑社会发生械斗，郭子鹏也因此被全面通缉，现在人逃亡去了新西兰。这个人那可是真正的狠人，要说是他的话，倒是干的出这种杀人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要抓这个人，我们还得跑去新西兰一次？”老吴问道。 “那没办法啊，我知道的，就只有这么一个人。” 叶默此刻托着下巴思索起来，郭子鹏这个人他好像听说过，这人资产动辄过亿，会为了陈桂芳，帮她杀这么个人，从而让自己陷入被动？ 这从逻辑上来讲，显然说不过去。 再者，此人逃亡海外，你想抓回来几乎是不可能。 要真的是他所为，那这案子，还真的就没法继续下去了。 “陈桂芳那么多情人，你知道的都有多少，都给我们提供一下名单吧。”没办法之下，叶默只能让陈桂明把知道的都说一下，这案子如果最终真的找不到证据，那徐丽的死，恐怕就只能成为一个谜了。 “对了，说起情人，还有一个人，这个人是郭子鹏手下的一名保镖，他和我堂姐似乎，也有过不一样的关系，这个人坐过牢，不排除会帮我姐杀人。” “你怎么对这些事，如此的了如指掌？” “没办法，为了自保，我找人跟踪过陈桂芳，不过我也是被逼的，这个人叫邝龙天，你们可以查一下。” “知不知道这个人是哪里人？” “广东人，比我姐小十来岁，现在也有四十多了。” “好，你把你知道的，更多的信息和我们提供一下。” “没问题，我姐还有几个情人，一个是卖红酒的，还有一个是做电子的……” 于是，陈桂明接下来把他知道的所有对于他堂姐不利的事情，全部都抖了出来。 陈桂芳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的同胞堂弟，居然对她进行过如此多的跟踪调查。 家族产业，同胞之间表面和睦，实则明争暗斗，令人防不胜防。 …… 十点多的时候，叶默带队回到了支队。 陈桂明提供的信息很多，其中这个叫做邝龙天的人引起了叶默的注意。 所以回去之后，叶默第一时间在公安系统里对这个人的展开调查。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原来邝龙天居然还是一名在逃通缉犯…… 第302章 徐丽跳楼案(设计) 会议室里，专案组成员针对邝龙天这个人，展开了分析和调查。 看得出来，大家为了这起案子，都忙碌的有些疲惫。 这案子越查越繁琐，从一开始的刘玉强杀人案，再到现在的徐丽跳楼案，可谓是一波三折。 如果这案子再不能取得突破，大家伙儿的办案激情就要开始消退了。 很多人不理解，为什么叶默一定要揪着陈桂芳这个年近六十的富太太不放。 其实并不是叶默揪着不放。 而是他身为一名刑警，凡事得求个真相。 你明知徐丽的死有蹊跷，却就是找不到原因，这种求结而不得果的心情，恐怕只有干过这一行的人才能够体会到。 徐丽到底是谁推下去的？ 又是因为什么原因非杀她不可？ 不找出这个答案，此案就永远不能结束。 现在本案出现了一个关键人物，那就是邝龙天。 专案组成员，也开始对邝龙天这个人，展开了分析。 老吴拿着材料率先发言道：“邝龙天在05年的时候开着一辆斯柯达汽车，在广东从化的一条高速公路上，和一名开货车的司机发生冲突，冲突过程中，邝龙天从车中拿出了一把自制猎枪，将货车司机打死，此人持枪杀人，被列为a级通缉犯，至今三年过去，却丝毫没有此人线索，仍旧逃亡在外。” “这人随时都在车里带枪，一言不合就杀人，对社会危害性极大啊，为什么到现在都抓不到？”小张觉得很疑惑。 “现在已经不是一二十年前了，抓不到他的原因只有两种，一是他很有钱，像陈忠一样，用钱掩盖自己身份，隐姓埋名的低调生活着，第二，就是有人在暗中帮助他，甚至是帮他换了个身份，送去了国外。” 叶小雨针对邝龙天这名逃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这一点叶默是非常认同的。 “小雨同志说的不错，邝龙天是陈桂芳的情人，但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就算是陈桂明，也并不知道，邝龙天居然还成了通缉犯，所以我认为，这个一直在后面帮助邝龙天的人，大概率就是陈桂芳。” 听到叶默所说，大家都觉得是这么回事。 一名以前当保安的人，其背后能有谁会出来帮他？ 大概率，就是这个邝龙天，帮助过陈桂芳杀过人，所以陈桂芳没有办法，只能花钱帮他逃亡。 这时候，叶小雨突然看着叶默道：“叶队，我有个想法，你给分析一下，看看有没有道理。” “请讲。” “我认为，邝龙天在帮助过陈桂芳杀害徐丽之后，没多久自己又因为冲动杀了人被通缉，无奈之下，以此作为威胁，要求陈桂芳帮助他潜逃，并且我还认为，这个邝龙天至今都还在联系徐丽，说不定隔三差五还问她要钱来着，也就是说，我们可以通过调查陈桂芳的通话记录，去找到邝龙天这个人。” 此言一出，大家伙儿都愣了愣。 这说不定还真是个好办法。 对此，叶默也给予了认可：“小雨同志说的不错，她倒是点醒了我，我突然想到一个办法。” “叶队您又有什么妙计？”听到叶默说有办法，老吴顿时来了兴趣。 “我们还得利用一下陈桂明，让他来帮我们套出邝龙天的位置。” “具体，要怎么做呢？”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兵不厌诈，现在陈桂芳唯一信得过的人就是陈桂明，但她并不知道，陈桂明铁了心想让她栽跟斗，所以，我们可以利用陈桂明，来给陈桂芳传递一条假的信息，我们再对陈桂芳的所有通话进行监听，这样，我们就能定位到电话那头目标人的位置，从而对其实施抓捕……” 叶默的办法很简单，就是让陈桂明去告诉陈桂芳，警方已经锁定了邝龙天的位置，并且就要对其实施抓捕，这时候，如果真的是陈桂芳让邝龙天杀害徐丽，那么她肯定会给邝龙天打电话，通知他赶紧逃命。 因为，陈桂芳害怕邝龙天被抓，供出她买凶杀人的事实。 这是唯一能够抓到邝龙天的机会。 专案组成员听了叶默的办法之后，都表示认同。 随后老吴便再次找到陈桂明，两人商量好接下来的对策。 利用堂弟来算计自己堂姐，这种办法虽然不是很光彩，但想要对付狡猾的杀人犯，你就得比他更阴险。 法律没有赋予任何人肆意残害他人生命的权利。 徐丽不管做错了什么，你陈桂芳也不该买凶将其杀害。 叶默代表不了法律，他只能将凶手送去接受法律的审判。 …… 两天后的深夜，凌晨三点。 医院里，陈桂明过来看望堂姐陈桂芳。 他来到病房里，此刻的陈桂芳还没有睡下去。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陈桂芳寝食难安，哪里还睡得着觉。 见到陈桂明过来，陈桂芳仿佛见到救世主，当即坐了起来。 “阿明，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去休息？” 听言，陈桂明皱着眉头，随后对病床边的两名女护工挥了挥手：“你们去休息吧，我陪着董事长就行。” “是。”两名女护工行了行礼，随后转身走出去了病房。 将病房门关好之后，陈桂明这才来到陈桂芳床前，他神色紧张的道：“姐，出事了。” 陈桂芳心里瞬间咯噔一下，连忙问道：“到底出什么事了？” “姐，这几天我为了救大侄子，想尽了一切办法，我在刑警队里买通了一名警察，他刚刚传来消息，他说，他们叶队长查到了一个人，叫什么邝龙天的，还说……” 话还没说完，陈桂芳整个人脸色就瞬间变了，很明显，邝龙天三个字对她来说，非常的敏感。 “还……还说什么？”陈桂芳嘴唇哆嗦着，连忙抓着陈桂明的手问道。 “他们还说，只要抓到这个邝龙天，老姐你也跑不掉了，老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你和这个邝龙天，究竟做了什么？”陈桂明满脸担忧的看着陈桂芳问道。 闻言，陈桂芳表情紧张到了极点，她死死抓着陈桂明道：“阿明，我现在是真的遇到麻烦了，我需要你帮我。” “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刑警队的人，说你杀了人，这是不是真的？”陈桂明再次问道。 听言，陈桂芳不停的摇头，她表情痛苦，满脸懊悔的道：“阿明，有些事我不能说，但是你要相信我，你帮我做一件事好不好，事成之后，我把集团所有股份都给你，我退出来养老，怎么样？” “姐，我不要什么股份，集团没有你，我就算拿再多股份也没用，你就说吧，要我怎么帮你？” “我给你一个地址和电话，你帮我找到这个人，想办法将他送去国外，不管花再多钱都行。” “好，我明白了，我会让这个人永远消失的。”陈桂明严肃的点了点头。 …… 第303章 徐丽跳楼案(抓获真凶) 办公室里，叶默正在分析徐丽跳楼案当年留下的一些证物。 这时候，老吴急匆匆跑过来。 “叶队，好消息来了，邝龙天位置确认了，陈桂芳给了陈桂明一个地址和电话，让陈桂明去杀邝龙天灭口，此人现在在四川宜宾市的一个县城里开了一家烧烤店，化名杨真权。” “好，我知道了，我现在去找局长商量，你们等我。” 说完，叶默立刻拿着老吴递过来的材料，马不停蹄的去找自己的领导。 对方是a级通缉犯，此事事关重大，抓捕行动必须小心谨慎。 很快，局长在听了叶默的汇报之后，当即召开会议，联合宜宾警方，成立了一支抓捕小组，秘密对邝龙天实施抓捕。 经调查，邝龙天早已改名换姓，花钱弄了个新的户口簿和身份证。 并且他的样貌也和通缉令上的长相完全不一样。 很明显，他花巨资给自己做过整容手术。 但还是那句话，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该来的，迟早会来。 便衣民警通过乔装成顾客的身份去和邝龙天套近乎。 并且暗中收集了邝龙天抽过的烟头。 通过对烟头残留唾液的提取，将提取到的dna和当年那辆斯柯达车上提取到的dna做对比。 经确认，此人正是逃亡三年的a级通缉犯，邝龙天。 这天晚上十点多，邝龙天的烧烤店生意火爆，往来的顾客非常多。 便衣民警有的在暗中蹲守，有的乔装打扮成顾客去吃烧烤。 一直等到夜深人散，基本上没人了，抓捕行动这才准备实施。 因为这个邝龙天并不是自己一个人在做烧烤，而是请了很多员工一起帮忙。 便衣民警还发现他的腰上挂着不知道一把什么东西，黑漆漆的。 民警担心是匕首或者是自制手枪。 怕就怕他对其他顾客造成伤害。 所以等到人散了，这才方便行动。 见到还有两桌人仍旧在吃烧烤喝酒。 邝龙天笑眯眯的走上来，但他并没有赶人的意思。 “哇，哥几个今天很开心啊，还要吃点什么？” 说着，邝龙天过来给大家发烟。 发的是红塔山。 几个便衣民警假装笑着回应，就在他递烟的时候，其中一人瞬间出击。 另外几人也是连忙扑了过去，直接将邝龙天按在地上。 店里的伙计见状，还以为是有人闹事，于是连忙拿着棍子冲出来。 “兄弟们，抄家伙，有人闹事。” 这时候，一名警察大吼道：“所有人都抱头蹲下，警察办案。” 与此同时，大路外面，数辆警车拉着警报开了过来。 一名名的特警持枪从警车上冲了下来。 见到这个阵势，店里面的伙计连忙扔掉武器，吓得赶紧抱头蹲下。 被戴上手铐的邝龙天仍旧还在反抗。 “你们干什么，凭什么抓我？” 其中一名队长用电筒照着邝龙天，随后从他的身上搜出一把匕首，他将匕首装进袋子里，随后看着他道：“邝龙天，你以为你整了容就能逍遥法外了是吧？你知不知道，这三年来，我们找你找的好辛苦。” 听到被人念出了自己的真名，邝龙天心都凉了半截。 “谁是邝龙天，你们说什么，你们认错了。” “样貌可以整，身份证可以换，但dna变不了，你有什么话，跟我们去警局里再说吧。” 说完，几名特警上来，直接将邝龙天押上警车。 至此，逃亡三年的a级通缉犯邝龙天落网。 叶默这边，得知了邝龙天落网的消息，大家也都松了口气。 由于邝龙天还涉及到别的案子，所以将其转交到安京警方，由叶默亲自进行证据收集工作。 几天后，审讯室里，叶默终于见到了这个逃亡多年的通缉犯。 此人身高一米七五左右，体重大概在140斤上下，他的长相可以说和三年前有着天壤之别。 原本他长的十分帅气，和香港的明星郭天王非常像，但现在五官僵硬，脸上皱肉很多，尽显颓态。 并且满头白发，苍老的像个六七十岁的老头。 但他手脚身体肌肉结实，长相和身材一点都不匹配。 也就是说，他顶着一张六十岁老人的脸，长着一副三十来岁精壮男人的身体。 从他随身携带匕首这一点来说，这人依旧没有改变当年武器随身的习惯。 “叫什么名字。” “邝龙天。” “年龄籍贯。” “45岁，广东揭阳人。” “知不知道为什么抓你？” “05年的时候开车和人发生矛盾，拿枪打死了个人。” 见到邝龙天认罪态度还算不错，叶默于是直接问道：“你身上不止一起命案吧。” 听言，邝龙天愣了一下。 “不是，我就杀过一个人，还是那个人先动的手，我怎么又背了其他命案了？” 见状，叶默拿出了刘桂芳年轻时候的照片，他递给邝龙天道：“这个人你应该认识吧？” 看到照片上的人，邝龙天怔了怔。 “这……这个人是谁啊？” “少来了，是谁你自己还不清楚？她叫刘桂芳，是你的老相识，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能抓到你吗？就是因为她把你的地址告诉了我们，她还说，你曾经帮她杀过人，没错吧？” 此言一出，邝龙天气的咬牙切齿。 “妈了个巴子的，这个老妖婆，我就知道迟早死在她手里，怪不得这么多年都没事，原来是她。” 见到邝龙天没有反驳这句话，叶默知道，徐丽跳楼案，终于有结果了。 “说吧，她当初是怎么让你杀害徐丽的。” “这个你们不是都知道了吗？陈桂芳没和你们交代？” “知道是知道，但该做的口供还是要有的，万一你和陈桂芳的供述不一样呢？她可是说，是你给她出的主意。” “放他娘的狗屁，是她给我十万块，让我去杀徐丽的。” …… 第304章 徐丽跳楼案(水落石出) 见到邝龙天亲自说出陈桂芳买通他杀人的事实。 审讯室里的所有办案人员此刻脸上终于露出了释怀的表情。 功夫不负有心人，徐丽跳楼案，终于，真相大白。 …… 叶默翻看着邝龙天的资料，随后开始了对徐丽案的细节调查。 “陈桂芳，为什么要让你去杀徐丽？”放下手中的资料后，叶默开始对邝龙天问道。 “具体细节我不知道，她就说徐丽给她儿子陈宇健洗脑，准备侵吞她们家族的财产，所以找到我，给了我十万块，让我把徐丽除掉。” “具体作案日期和时间，还记不记得？” “不记得了，反正就是在上午吧，我把徐丽迷晕之后，直接从防火通道的吸烟阳台扔了下去。” “当时的商业楼人多繁华，你是怎么做到的？” “徐丽每周固定时间都会去可可尼专卖店购物消费，所以我就提前应聘，在专卖店里当服务员，那天徐丽和平常一样过来购物，我提前给她泡了一杯下了药的咖啡，等她喝下去之后，我又以吸烟的名义，邀请她去吸烟阳台抽支烟，徐丽这个人烟瘾很大，刚好我们店内又不允许抽烟，所以她每次在消费过后，都会去哪里抽支烟。差不多一支烟抽完的时候，药效发作，徐丽就开始发晕，我于是用她的手掌在栏杆上留下指纹，然后直接将她给扔了下去。” 听到邝龙天说的话，老吴等人都愣了一下。 怪不得徐丽案当时会被认定为自杀。 这作案手法，听起来的确非常的专业。 首先你根本就想不到，一个和徐丽素未谋面的专卖店店员，会对她下杀手。 其次，邝龙天对周围的监控位置又很熟悉。 即便是警察真的调查起来，他也可以说，徐丽当时购物完了之后，心情看起来有些不好，随后就一个人去抽烟了。 谁也不知道，她会跳楼。 这样的解释也是非常合理的，一个人心情不好的时候，会选择去吃东西或者购物。 倘若购物都不能让她的抑郁有所缓解，她选择自杀也是有可能的。 再加上，邝龙天制造了攀爬的痕迹，还留下了徐丽的指纹，一切看起来，就像是徐丽抽完烟之后，一气之下，翻过栏杆，直接跳了下去。 而且有一点，是邝龙天自己都没想到的。 那就是徐丽的家属直接放弃认领尸体。 一般来说，没有家属签字，徐丽的尸体，是大概率不会解剖的。 不解剖尸体，也就查不到徐丽体内的迷药成分。 可以说，这是一起他杀伪造成自杀的完美犯罪。 如果不是刘玉强的出现，估计此案将会随着时间长眠，永远无第三人得知真相。 但这其中，依旧有漏洞，这个漏洞，是赌不起的。 一旦赌输，陈桂芳将哪怕是再多荣华富贵也享受不到了。 这就是，刑事诉讼中，尸体检验解剖不需要家属同意的。 只要公安机关认为死因不明，就有权力决定解剖，不需要征得家属同意。 家属是否到场，是家属的权利，家属是否到场不影响尸体解剖的进行。 因为有的案件，就是家属犯案，总不能因为家属不同意解剖，司法机关就不解剖吧。 但这起案子一看就是经过长时间的预谋的计划，对方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 于是叶默看着邝龙天问道：“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警方怀疑徐丽的死因不明，对其进行尸检解剖，发现了迷药成分，那你怎么办？” 听言，邝龙天摇了摇头：“这个不用担心，我给她服用的是一种精神类药物，这个药，她自己本身就在长期服用，只不过量少而已，我只是给她稍微加大了点剂量罢了，就算是尸检报告出来，这也有合理的解释。” 听到这句话，叶默和老吴两人都看了对方一眼。 这作案手法，简直毫无瑕疵。 如果邝龙天打死不承认，你还真的没有任何办法。 但现在邝龙天自知死罪难逃，当然想拉陈桂芳垫背，所以便将所有细节都交代了。 “这些作案手法，都是你想出来的？”叶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当然不是，我的头脑能想到这么多，我当年就不会当保安了，这都是陈桂芳一手安排的，我只是照着她的计划去做罢了，包括我进去可可尼专卖店当店员，也是她找关系让我进去的，那种专卖店，不是珠宝专业的大学生人家是不会要的。” 听到这句话，叶默点了点头。 果不其然，这一切都是陈桂芳蓄谋已久的。 她想除掉徐丽肯定不是一天两天了。 只是，她怎么也想不到，徐丽被扔下去之后，刚好就砸在刘玉强的面前。 继而引发了一连串的事情。 不过，光有人证可不行，仅凭邝龙天一面之词，你就给陈桂芳定罪的话，过于牵强了。 除非陈桂芳自己承认。 如果她找律师，找关系，一口咬定就是邝龙天诬陷栽赃，你也没法给她定罪。 总不能随便一个杀人犯被抓之后，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你说陈桂芳买通你帮她杀徐丽，有实质性的证据吗？”老吴这时候问道。 “证据，当然有啊，我就是担心她到时候反口不承认，所以早就留了后手，当年她去酒店交代我这件事的时候，我可是将整个过程偷偷录了下来的，不仅如此，第二次她给我五万现金的时候，我还录了音，这些东西，我拷贝了很多份，现在就在我家里，你们可以去安排人去取。” 听言，叶默倒是觉得挺惊讶的：“你还挺聪明的，知道给自己留后路。” “这不是废话吗，卸磨杀驴的事情多了去了，我以前做保安的时候，跟的那个黑老大经常干这种事情，我要是不留后手，哪天说不定我就被陈桂芳找人杀了，而且，陈桂芳可是大财主，我万一哪天遇到事情，没钱了，我还可以以此作为威胁，找她要钱，不然你以为我哪里有钱去整容，哪里有钱东山再起，开烧烤店？” “你是不是现在都还和陈桂芳保持联系？” “是啊，我隔三差五就问她要钱，但是要的也不多，万把块的，要多了她肯定会对我下死手，她手里攥着的钱过亿，问她要一万块，就跟你们要一毛钱差不多，根本不痛不痒，而且，她也得知道我的地址，我们双方之间，互相制衡，大家才能相安无事啊。” 第305章 徐丽跳楼案(结局1) 你别说，邝龙天说的挺有道理。 但这种事情，仅仅只是针对刘桂芳这样的人有用。 她是个企业家，还是个女人，平生除了买凶杀害徐丽之外，并没做过什么太大的坏事。 你要是遇到赵建设，陈忠这种，别说你留证据威胁他，你就是稍微有一丝的不对劲，他就可以立即让你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现在人证物证俱在，陈桂芳自然是插翅难逃。 专案组所有成员，也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办案这种事情，最怕有了开始没有结果。 很多悬案历经几代刑警，依旧无法破获，甚至有些老刑警最终还得抱着遗憾退休。 这是每个破案人最不愿意见到的事情。 如今一切都有了结果，也算是应了那句话，冤有头债有主，谁犯的罪，就由谁来承担，一个都跑不了。 审讯室里，叶默接着询问邝龙天更多的细节。 “为什么陈桂芳那么多人不找，偏偏来找你？你和陈桂芳，是怎么认识的，到底是属于哪一层关系？” “陈桂芳是黑社会大哥郭子鹏的情人，也就是我的大嫂，大嫂和大哥手底下的小弟搞在一起，这在港片里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你别看我现在这样，以前的我长的还是很帅的，我经常帮陈桂芳停车，一来二去就熟悉了。这女人有钱，玩的花，家里有老公，还出来给黑大哥当情妇，当情妇就算了，还勾引我们这些小弟，我知道的，好几个兄弟都和她上过床。” 听到这句话，叶默和老吴两人都怔住了。 都说男人有钱之后玩的花。 没想到女人有钱之后，也没什么两样。 陈桂芳初恋是黄德军，老公是陈经天，情人是黑老大郭子鹏，并且还和很多小弟上过床。 这还是邝龙天知道的，他不知道的呢？ 你很难想象，陈桂芳到底玩过多少个男人。 但话又说回来，她既然有那么多男人，为什么就偏偏找到你邝龙天？ 这其中原因，叶默还是想了解个清楚。 但是还没等叶默开口，老吴就率先道：”你只说了你和陈桂芳的关系，你并没说，她为什么偏偏要来找你，和她上床的男人那么多，她怎么不找他们？” “因为我和陈桂芳一直都保持这种关系，很多年了。” “从来都是她玩男人，没有男人玩她的，像你这种角色，她应该不会玩第二次才对。”小张这时候开口道，他以前处理过一起这种案子，对这些长相不错的富婆，有一些认知。 “因为我活好啊，力气大，时间长，八块腹肌，外加……”说着，邝龙天正准备指着自己的舌头。 这时候叶默连忙打断道：“行了行了，我们知道了，你就把陈桂芳是怎么找到你，怎么给你钱，怎么给你安排杀害徐丽的事情说一下就行。” “哦……好，是这样的……” 于是，邝龙天将陈桂芳一开始给他打电话，告诉他找他帮忙，然后再和他怎么商量杀害徐丽的事情全部交代了出来。 原来，邝龙天喜欢赌博，所以欠了很多钱，正巧陈桂芳要给他十万巨款，让他去杀一个人。 要知道，在那个年代，别说十万，五万块杀一个人，大把人愿意干。 邝龙天正好缺钱，再三犹豫之下，还是答应了。 但邝龙天不是傻子，他担心陈桂芳卸磨杀驴，于是给自己留了后手。 虽然陈桂芳一直不知道邝龙天留下了关键证据，但每次邝龙天打电话给她，问她要钱，她都是毫不犹豫的就打了过去。 而且，偶尔还会找邝龙天温存一下。 邝龙天虽然隐姓埋名，但以前练的功夫却没有落下，所以他的身材看起来跟三十多岁的青壮年男性一样，非常结实。 现在陈桂芳买通邝龙天杀害徐丽的事实已然清楚。 叶默还得对邝龙天持枪杀人一案进行材料收集。 于是叶默接着问道：“你帮陈桂芳杀害了徐丽，拿了十万块之后，接下来去做了什么？你身上那把枪又是怎么回事？” “别提了，说起来一肚子苦水，是这样的，陈桂芳给了我十万块之后，又把她的一辆老旧斯柯达通过二手车交易市场，卖给了我，说白了就是给我，只是走个流程而已，我有了车，有了钱，就想着回我老家做点小生意。” “刚好我老家老舅和我说，山上野猪凶得很，到处破坏农作物，让我在广州搞一把火药枪回去打野猪。” “我以前跟黑老大当保安的时候听他们说过，在马务黑市街那边，能够买到枪支，于是我就开车过去搞了一把。” 听到邝龙天所说，老吴连忙问道：“你是找人介绍的，还是怎么买到的？花多少钱买的？” “哪用介绍啊，我直接去黑市街问那些卖旧货卖古董的地摊佬，我问他们，搞不搞得到这种……”说着，邝龙天用食指勾了勾，做出一个扣动扳机的动作。 紧接着，邝龙天继续道：“谁知道我这个动作做完，对方立马心领神会，他问我要什么型号的，我说用来打猎的，打野猪，他就直接带着我去了一个地方，那里放着各种各样自制的枪械，最多的就是双管散弹枪，这种枪便宜，威力大，只要五百块钱就能搞一把，还送两盒子弹。” “一盒子弹多少发？” “十二发。” 两盒加起来就是二十四发，一把双管猎枪，外加二十四发子弹，五百块钱，一点也不贵。 当时的工资在一百八十多块钱一个月左右，也就是说，半年工资，你就能搞一把大杀伤力的武器。 “他还有其他枪卖吗？” “有啊，都是自制的，有气枪，鸟枪，还有雷管什么的。” “没有手枪和狙击枪吧？” “没有，那些高精度的枪他们做不出来。” “你当时，为什么要枪杀那名货车司机？” …… 第306章 徐丽跳楼案(结局2) 听到叶默问起这个缘由，邝龙天肠子都快悔青了。 “别提了，我真的后悔惨了，本来我可以拿着钱开着车，回老家舒舒服服做生意，凭着陈桂芳的关系，逍遥一辈子。谁知道那天跟撞了鬼一样，偏偏遇上那个王八蛋，也不知道是他倒霉还是我倒霉。” 说到这里，邝龙天长叹一口气，不停的摇头。 “这起案子，当时被定义为抢劫杀人，按理说，你有钱有车，为什么还要干这种事情？”叶默继续问道。 “什么狗屁抢劫杀人啊，我那是上头了，当时那条高速公路上只有两条道，那个大货车司机，霸占着最左边的道路，在高速路上开不到八十码，刚好右边又有一辆大货车，两辆车车速都在八十码左右，就这样正好卡着我不让我超车，我在后面按喇叭，对方既不让速，也不让道，我一气之下疯狂按喇叭，一直按了十几分钟。结果那家伙直接给我来了一脚急刹车，害我刹车不及追尾。” “我刚买的车，还没开过几天，车头就这样撞的稀巴烂，我当时气的不行，就下车找他理论，谁知道他车上下来个人，对着我就破口大骂，他说，你他妈的一直按喇叭，你是不是赶着去投胎？” “我说你大货车不走右边道，霸占着超车道，还开那么慢，你他妈是不是傻逼？” “他说老子想怎么开就怎么开，你现在追尾全责，该怎么赔。” “这句话一说出来，我当时就气炸了，我上去就是一脚，我说今天反正都要赔钱，把你医药费一并赔了，因为我是干保安的，学过功夫，他哪里是我的对手，被我打了几巴掌之后，他冲上车拿了一根铁棍下来，直接给了我一棍子，我忍无可忍，冲到车里，将猎枪拿出来，对着他就是一枪，这一枪打在他肚子上，直接给他开了个洞。” “对方当时就怂了，不停地求饶，让我放过他，可我正在气头上，我二话不说走过去，对着他脑袋就是一枪，一枪下去，他的半边脸都不见了，碎肉到处都是，我心想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去他车里翻了一遍，结果还找到了一万块现金，于是都拿走了。” 邝龙天将整个过程说了出来。 那个年代，高速公路上并没有监控全程覆盖，再加上大货车司机身上的钱财被一扫而空，所以被认为是抢劫杀人。 实际上，这起冲突，主要责任方应该是大货车司机。 他不仅不按车道行驶，还故意刹车制造车祸，已经构成了危害公共安全罪和危险驾驶罪。 但后车要提供有效证据证明前车存在故意刹车行为。 否则一般情况下，都是后车负全责。 但这种认定结果比较麻烦，因为后车要保持安全距离，不管前车因为什么原因急刹，后车追尾，都是全责。 况且，邝龙天也是有责任的，他跟车太近，行为也过于激进。 所以，在开车的时候，不管前车出现什么情况，你都要保持理智。 你怎么知道是不是前面车车子出了故障，又或者人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才导致的车速慢？ 你跟那么近，还不停按喇叭，万一对方心脏病发作，其实人早就死了呢？ 遇到这种事情，反而更应该远离前车，不要和他保持一条道，并且随时都报警让交警来处理。 邝龙天其实完全可以避免这种情况的，对方一直在快车道保持较低车速，右边的大货车也不让道。 你就直接把车开到右边车道，放低车速，然后开免提打110报警，告诉对方你所在的路段，有一辆大货车司机发病快死了，车子明显有异样，这时候自然会有交通部门进行处理。 因为，正常情况下，不会存在大货车一直占着左车道并且缓速不让道的情况。 要么对方睡着了，要么对方身体出问题了，再不济，就是刹车失灵等故障。 以上不管是什么情况，你选择报警，都是正确的。 所以，对于邝龙天来说，那就叫一失足成千古恨，一时冲动，导致一生都要逃亡。 听完了邝龙天所说，叶默随后接着问道：“你犯案之后，是怎么逃脱的？” “我车子虽然被撞了，但依旧可以开啊，我开着车就近找了个高速路口下去，然后将车子开到一处偏僻的地方，拿着所有现金弃车逃离，当时那年代监控又不多，所以一时半会抓不到我。” “我随后找了个公共电话亭给陈桂芳打电话，告诉她我杀了大货车司机这件事，并且还说，要是我被抓了，她买凶杀害徐丽的事情，我说不定也会交待，她慌了，于是立马安排人来接我，并且秘密将我带去整容，又给我搞了个新的身份证，最后让我隐姓埋名，在四川宜宾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发展，我以为我这样肯定就没事了，没想到还是找到了我，我可真的是，被陈桂芳给害惨了。” 听言，老吴却道：“陈桂芳帮你逃亡，给你钱，你怎么还说她害你？” “她不让我去帮她杀人，我能有接下来那些事情吗？我说不定还在干保安呢，就是因为我杀了人，有了钱，这才开始飘，开着破车到处招摇，正因为我杀过人，所以才会毫不犹豫的杀第二个人，这一切，都是陈桂芳造成的，而且，不是因为她出事，能连累我？” “陈桂芳原本可以直接把你做掉，为什么还要帮你整容，留着你不是祸害吗？我要是她，我利用帮你整容的机会，直接就将你杀了，毁尸灭迹，如此一来，天下就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她杀害徐丽的事情了，可她偏偏留着你这颗定时炸弹，这让我有些不理解。”老吴再次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这有什么不理解的，因为我说过一句话，只要我死了，她杀害徐丽的事情就会立马公诸于众，她不敢赌，我俩说白了，谁都怕对方出事，不然你以为她那么好心？” 听言，老吴这才想起来，邝龙天手里还有录像录音等证据。 果然，防人之心不可无，你不算计别人，就会被人处处算计，这就是人心。 接下来，老吴迫切还想知道一件事。 那就是，陈桂芳究竟和徐丽有什么深仇大恨，非杀了她不可…… …… 第307章 徐丽跳楼案(结局3) 很快，审讯完了邝龙天。 邝龙天也交代了他所有的犯罪事实。 接下来，宜宾警方根据邝龙天的供述，在他的家里保险柜中，找到了陈桂芳当年买通他杀害徐丽的证据。 如此一来，人证物证俱在，安京警方也立即对陈桂芳实施抓捕。 这时候，陈桂芳的堂弟陈桂明，依旧还在假惺惺的演戏。 这个人虚伪至极，都到了这一步，还在欺骗陈桂芳。 独立的私人病房里，陈桂明火急火燎的跑了进来。 “姐，不好了，出事了，你现在，马上跟我走。” 陈桂芳意识到不对劲，于是连忙问道：“究竟出什么事了阿明，我交代你办的那件事，怎么样了？” “姐，别提了，警方先一步抓到了邝龙天，根据我的眼线消息，邝龙天已经交代了你和他合谋杀人的事实，警方就要来抓你了。” “什么？” 陈桂芳整个人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整个人失魂落魄的瘫软了下去。 “不……这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那个叶默是出了名的神探，老丈人还是咱们安京市的书记，就没有他办不到的事情，姐，我现在已经给你安排了逃往芬兰的路子，你现在马上跟我走，我一切都给你安排好了，等到了那边，我再把资产转移到瑞士，你放心吧。” 听到这句话，陈桂芳感动不已。 “阿明，辛苦你了，等我过去之后，我就把集团都交给你来打理，以后，咱们集团，就靠你了。” “你说啥呢，集团是你的，就算你不在国内，那也是交由姐夫负责，到时候你一样可以远程指挥咱们的公司运作。” “你姐夫始终是外人，我怎么放心将集团交给他，你什么也别说了，等我过去之后，立马就在国外和你签订股权转让书。” 听言，陈桂明并没有说什么，而是随后立马带着陈桂芳下楼。 然而，这一切都是他安排好的。 等他带着陈桂芳上了车之后，周围突然冲出来无数的警察，直接将车子团团围住。 见到这一幕，陈桂明还在装蒜，他大张着嘴，表情惊恐。 “不，这怎么可能？” 陈桂芳也惶恐不安，整个人吓得瑟瑟发抖起来。 很快，老吴带队过来，将车门打开，直接给陈桂芳上了手铐。 “陈桂芳女士，你涉嫌买凶杀害徐丽，现证据确凿，跟我们走一趟吧。” 陈桂芳知道此刻已经无力回天，只能低着头，被带上了警车。 支队审讯室，面对叶默和老吴，陈桂芳一言不发。 “说吧，为什么要杀害徐丽？”老吴问道。 “你们一次两次的将我带到警局，问来问去都是这句话，你们口口声声说证据确凿，证据呢？” “邝龙天已经将你买通他杀害徐丽的事实全部交代，你还想抵赖吗？” “邝龙天是个杀人犯，他说什么你们就信什么？他为什么不说广岛原子弹是我投的？” “陈桂芳女士你倒是挺幽默的，接下来，请你看一段录像。” 说着，老吴就让办案人员将邝龙天当年留下来的证据放出来给陈桂芳看。 当她看到录像画面听到其中当年两人对话的时候，陈桂芳浑身都在颤抖。 此刻，纵然她有一百张嘴，也无法继续对自己的犯罪行为进行狡辩。 原来，邝龙天当年说的那句话，还真的不是一句空话。 她的手中，确实还有底牌。 她想不通的是，这个世界上，那么多人买凶杀人都没事，为什么偏偏到了她这里，因为一个邝龙天，因为一个帮凶，她就得心惊胆战过这么多年？ 她不知道的是，那些个黑社会头目从一开始就是杀人越货起家的，他们是从黑到白一步步来的。 而她陈桂芳，从一开始就是一名正儿八经的商人，她是从自己父亲手中继承的产业，她根本不知道黑帮社会的运作方式。 人家一开始就是将脑袋挂在裤腰带上出来混的，早就将生死看淡。 而她则是含着金汤匙出世的千金大小姐，能一样吗？ 说白了，她平时连鸡鸭鱼都没杀过，突然杀了个人，能没有心理负担？ 面对如山般的铁证，陈桂芳这个年近六十的女人，此刻也没有了继续狡辩下去的勇气。 她对自己的犯罪行为也是供认不讳。 见到陈桂芳承认了自己买凶杀害徐丽的事实，叶默这才开口问道：“陈桂芳只是你儿子的一个女朋友，你儿子陈宇健身边红颜众多，你为什么偏偏要杀她？” 闻言，陈桂芳摇了摇头：“她不一样，这个女人她不是普通人，她将我的儿子迷得团团转，将他牢牢掌控着，她喊东，我儿子就不敢往西，陈宇健是我的儿子啊，是我辛辛苦苦生下来的，他是我的东西，凭什么被你徐丽掌控？我儿子只能听我一个女人的，决不能被其他女人所控制，绝不。” “就因为这个，你就杀了徐丽？陈宇健虽然是你儿子，但他可不是你的产品，他是一个人，有自己的思想，他已经成年了，你没有权利去控制他。” “谁说我没权利？我是他母亲，他就得听我的，否则我生他出来做什么？整个家族，没人敢反对我，而他，却为了一个女人，和我对着干，这是我绝对不能容忍的。” “你儿子迟早要结婚要生子，你又不能和他过一辈子，你凭什么要管控他的一切？” “因为他是我的，我的东西，是不允许被别的女人玷污的，他不能结婚，只能找个女人给他生孩子，这个孩子也依旧是我的，因为，我是整个家族的王，一切都是我说了算。凭什么徐丽那个贱女人想要取代我，控制我的儿子？你们知不知道，我儿子当着董事会所有高干的面，公然辱骂我，他让我颜面何在？” 听言，小张一拍桌子，怒吼道：“颜面？为了你那微不足道的颜面，还有你那恶心的控制欲，你竟然让你儿子吸毒？你还是不是人？你宁愿让你儿子染上毒瘾，变成废人，也不愿意让他和徐丽在一起，你真是无药可救，你这个老妖婆，要不是有规定，我真想替你儿子陈宇健还有死去的徐丽，在你那丑陋的脸上来两巴掌。” …… 第308章 徐丽跳楼案(结局4) 小张因为有着相似的经历，所以表现的有些激动。 他的母亲同样是一位控制欲极强的女人，当年也是硬生生将他和女朋友拆散，以至于直到现在，小张都没有展开过第二段恋爱。 而最可笑的是，她母亲居然宁愿他打一辈子光棍，也不愿意让他再谈恋爱，被别的女人掌控。 而眼前的陈桂芳同样如此，面对小张的愤怒，陈桂芳并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不对，她继而反驳道：“你这么激动，一看你就是个不孝子，你平心而论，你对你女朋友或是老婆是什么样的，对你母亲又是什么样的？你送过她花吗？你带她看过电影吗？给她做过一顿饭吗？我告诉你，这些我儿子都没有，但他却将所有的爱都给了徐丽，凭什么，凭什么我儿子要在别的女人面前卑躬屈膝？” “你说的对，这些我都没有，因为和我过一辈子的，是我未来的老婆，而不是我老妈。”小张愤恨的反驳道。 “既然是这样，那你母亲为什么要把你生出来？生出来给别的女人做嫁衣？” “你无药可救，你等着法律的严惩吧。” 小张被气的不行，这种人，简直不可理喻。 他还妄图用自己的道理来说服她，没想对方就是个神经病，病入膏肓。 这对女朋友，对老婆，和对自己母亲，她能一样吗？ 这根本就是两个概念。 吃儿子的醋，吃到把儿子女朋友给杀了，这当真离谱至极。 现在一切真相大白，等待陈桂芳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小张想不通的是，这个徐丽究竟有什么样的魅力。 能让刘玉强为了他放弃读大学，能让陈宇健为了他，去毒害刘玉强父子，能让陈桂芳为了她吃醋，不惜赌上过亿身家，买凶杀她。 照片上年轻时候的徐丽的确漂亮，但也没有漂亮到祸国殃民的地步。 原以为，刘玉强只是一个变态连环杀人魔。 没想到这背后，竟然牵扯出如此多的爱恨纠葛。 接下来，在后续的审讯过程中，陈桂芳也是交代了她如何买邝龙天杀害徐丽的过程。 和邝龙天的口供几乎完全一致。 无论是陈宇健又或者是陈桂芳，两人都是因为吃醋杀人。 徐丽死后，陈宇健成天茶饭不思，甚至还想陪着徐丽一起死。 见到陈宇健依然思念着徐丽，陈桂芳竟然让他吸毒。 只为了达到自己内心扭曲变态的目的。 了解完了陈桂芳杀害徐丽的经过之后，叶默又问道：“黄德军，和你是什么关系？” 听到这三个字，陈桂芳顿了片刻，随后毫不顾忌的道：“他是我的初恋。” “那黄德军的儿子黄家明，是不是你和黄德军的私生子？” “对，既然你们都查到了，我也没什么隐瞒的。” “那你知不知道，黄德军瞒着老婆和别人生孩子这件事，对他来说，会造成什么后果？” “造不成什么后果，黄德军和他老婆早就离婚了，两人各玩各的，黄家明不是她儿子的事实，她也早就清楚，名义上来说，这不算什么吧？” 听到这句话，叶默和老吴两人都十分震惊。 怪不得黄德军如此有恃无恐。 看来，你还真的很难在他身上抓到把柄。 黄德军今年即将退休，或许，这只能成为他私德不正的一个小污点。 “对了，我堂弟陈桂明，也是你们安排起来故意算计我的，对吧？” 此言一出，叶默微微一愣，看来这女人并不傻。 但叶默并没有正面回答。 见到叶默不说话，陈桂芳笑了笑道：“别装了，从你们警察抓捕我的那一刻起，我就意识到，这一切都是陈桂明的诡计，他不过是想要我们家族的家产而已，还好，我早就有了两手准备，早在我儿子陈宇健被定性为故意杀人的那一刻起，我就请好了律师，并且留下了股权转让书，以后，将由我的儿子黄家明，继承我的所有股份，陈桂明做梦也没想到，我居然会反将他一军吧？哈哈哈……” 说着，陈桂芳发出了得意的笑声。 听言，老吴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陈桂明千算万算，最后依然啥也没有得到。 看着陈桂芳那张狂的笑容，老吴就知道，陈桂明接下来的脸色会有多难看。 “黄德军马上就退休了，我儿子黄家明继承我的企业，然后再由黄德军从旁辅佐，他的人脉和关系，我的企业只会越做越大，说不定，黄德军日后还能跻身福布斯排行榜呢，而我的儿子黄家明，将继承我的一切，到了最后，赢的那个人，仍然是我，我说过，我才是集团的女王，就凭陈桂明那个废物，拿什么和我斗？” “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能笑得出来？你儿子陈宇健还有你，都会被判死刑，这就是你自找的。”小张皱着眉头道。 “陈宇健那是咎由自取，他为了徐丽那种女人去杀人，是他活该，从他变成徐丽的附属品那一刻起，我就已经将他放弃了，至于我，我会请最好的律师为我辩护，顶多就是死缓，甚至是无期徒刑，等我儿子黄家明继承集团之后，他们每个月都会给我买大把大把的东西，给我大把大把的钱，甚至是狱警，监狱长，他们都会和他们打好关系，我在监狱里，比我在养老院过的还好，你们又能拿我怎么样？” 听到陈桂芳嚣张的言语，老吴等人虽然很愤恨，但也没有办法。 她说的就是事实。 首先，案子已经过去了十年，一直都没有人追究。 其次，徐丽的家属还在，只要给点钱，百分百能获得徐丽家属谅解。 家属都不追究了，都原谅她了，你说怎么判死刑？ 但陈宇健不一样，刘玉强还活着，他不可能原谅这个杀害自己孩子的恶魔。 所以，陈宇健大概率会被判死刑。 至于邝龙天，哪怕请最好的辩护律师来，他都难逃一死。 而陈桂芳看似被捕入狱，实际上，她自己认为，她才是最后的赢家。 当然，这也只是破罐子破摔，陈桂芳给予自己内心深处，最后的一丝安慰罢了。 否则她在被捕之前，不会如此害怕。 然而，审讯到了最后，陈桂芳突然看着叶默问了这么一句话。 “叶队长，为什么你一定要揪着我不放？你一开始无凭无据，凭什么就怀疑我一定和徐丽的死有关？” …… 第309章 徐丽跳楼案(终) “你问我这些，是不是觉得不服气？觉得你不应该坐在这里，觉得你犯了罪，仍旧可以继续逍遥法外？” 叶默看着陈桂芳，一字一句的问道。 哪知陈桂芳却是笑了起来：“笑话，我都快六十岁了，古人云，六十而花甲，七十古来稀，我都到了花甲之年，人生大半辈子，该享受的也享受了，到了这个年龄，最重要的就是找到适合我们这个年龄段的活法，我现在就觉得我活的很自在啊，我什么都尝试过了，就差没有蹲过监狱，这对我来说，何尝不是一种体验？” “事到如今，你还在用假笑来掩饰自己，明明输的一塌涂地，却依旧摆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来麻痹自己，你活的不累吗？” “假笑？你哪只眼睛看出我是在假笑？” 见状，叶默慢条斯理的说道：“通常真笑只会持续三秒左右，而你的笑，持续的时间特别长，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因为假笑没有真实的内容来支撑，所以你根本不知道应该在什么时候结束，你看似一切都无所谓，实际上你此刻的内心比谁都恐慌和害怕，你的动作和你的语言，根本就没有保持一致，你不过是在虚张声势罢了。” 见到自己的一切都被叶默看穿，此时的陈桂芳脸色变的极为难看。 她想在最后给自己找回一丝胜利者的尊严，却被叶默无情的撕碎，赤裸裸的将其揭露。 “你有这样的本事，为什么偏偏要来当刑警？拿着如此微不足道的工资，没日没夜的加班，你明明可以去做一名商人，过着更自由更潇洒的生活，为什么非要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工作？” “没有为什么，因为每个人的信仰不同，你知道为什么你的儿子那么痴恋徐丽吗？因为他从徐丽那里感受到了一个女人真正的温柔，徐丽不仅有能力，而且善于安抚人心，她能给陈宇健带来安全感，他能在陈宇健最落魄的时候给他提供一个温暖的港湾，而不像你，只会一味的控制他，将他当作你的附属品。” “你问我这个问题，就等同于，你问你儿子陈宇健，为什么那么多门当户对的女人他不喜欢，非得吊死在徐丽身上不可一样。你知道黄德军为什么那么宠溺自己的儿子黄家明吗？就是因为，黄家明没有感受过母爱，黄德军哪怕面临着被处分的风险，也要帮黄家明兜底，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儿子一出生就很可怜，从来就没有得到过哪怕是一丝来自母亲的爱，他如果不宠着他，谁来宠他？你吗？这么多年，你什么时候去看过黄家明一眼？” “你口口声声说，你把所有资产都留给了你儿子黄家明，实际上还不是因为陈宇健出了事，你才不得已之下做的选择，无论是陈宇健，又或者是黄家明，在你眼里，也不过是一个产品，一样物件罢了，你是个自私到了极点的女人，将黄德军推上仕途，也不过是为了拓宽你的商业道路罢了。” 听到叶默一字一句将自己真实的意图说了出来，此刻的陈桂芳表情扭曲，恨不得将叶默千刀万剐。 他连自己最后的一丝颜面都不留。 “姓叶的，我究竟和你有什么怨仇，你非得将我逼到这个地步？” “我为什么要对一个肆意剥夺他人性命的杀人犯有怜悯之心？别人的命，生来就比你贱是吧？” “你……”陈桂芳此刻最后的心理防线被击溃，她再也无法继续保持那高傲的姿态，反倒是露出一副丑陋的面容，对着叶默骂起了脏话。 “回到一开始的问题，你问我为什么要揪着你不放，我这么和你说吧，撒谎要靠脸，但眼睛是心灵的叛徒，你至始至终都在撒谎，你的眼睛一开始就出卖了你，如果徐丽的死和你无关，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撒谎骗人？” “你赢了，你现在把我们都抓了，你可以立功升职加薪了，你可以高高在上的羞辱我了，你真了不起，你真是个好警察，我不过就是杀了徐丽那个贱人罢了，至于吗？” 听到这句话，一旁的老吴忍不住了。 “陈桂芳，你到现在依旧没有丝毫悔过之意，你可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以为你能逃得过法律的制裁吗？” “呵呵，我告诉你，你们最喜欢说什么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然而漏网的鱼，肯定要比网住的鱼多，我不过是运气不好罢了，这个世界上，那么多杀人犯逍遥法外，那么多坏人肆意的践踏着别人，有本事你们就全部抓光，否则别在这里和我谈什么大道理。” “坏人我肯定是抓不完的，但只要让我遇到，我就会竭尽全力去逮捕他，就像逮捕你一样。” 说完，叶默当即站了起来，随后带着老吴等人直接离开了审讯室。 见到叶默离去的背影，陈桂芳恨的那是咬牙切齿。 她此生最痛恨别人凌驾于自己之上，对自己指指点点，耀武扬威。 陈宇健要是不反抗她，徐丽要是不和她对着干，她又怎么会想尽办法让徐丽消失。 陈桂芳一生要强，只可惜，后半生都得在监狱中度过。 …… 案子到这里，终于破了。 叶默回到办公室，长舒一口气，终于可以放松下来，好好休息两天。 然而这个时候，老刘却突然跑了进来。 “叶队，出事了，陈桂明带着一帮人堵在咱们刑警队门口，发了疯一样的喊着要见你。” “估计是陈桂芳转移股权的事情被他知道了，一时急火攻心，难以接受吧，你让他上来，我和他聊聊。” “好的，我明白了。” 正当老刘准备下去处理的时候。 突然间，只听到楼下传来一声枪响。 瞬间，叶默整个人站了起来…… 第310章 得不偿失的陈桂明 他连忙来到窗户边，就发现老刘带着一众警员，直接将陈桂明摁在了地上。 刚才那声枪响，就是老刘示警开的。 只见老刘死死掐住陈桂明后脖子，怒瞪着眼睛质问道：“你真把咱们刑警队当成你自个儿家里了？你知不知道，刚才那种情况，你要是再敢往前三步，门口的特警一枪就把你打死了？” 老刘开枪实际上是为了救陈桂明，他带着这么多人硬闯拥有武装力量的刑警队，根据规定，是可以直接开枪击毙的。 因为装备库里面存放着枪支、催泪喷射器、警用制式刀等大量的警用装备器材。 这些东西万一落到不法分子手中，带来的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就这么短短的几分钟内，支队门口就已经来了大批的特警，将陈桂明带来的那些人全部制服，一个个的抱着头蹲在地上，动也不敢动。 “我……我要见你们的叶队长，带我去见他。” “行啊，一会儿在问话室里，你自然会见到他。” 说完，老刘挥了挥手，警务人员立即将陈桂明用手铐铐起来，随后将其带走。 问话室里，陈桂明表情沮丧，拳头无时无刻不在紧紧的握着。 这时候，叶默带着人进来了。 见到叶默走进来，陈桂明连忙道：“叶队长，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我明明帮了你们这么多，为什么陈桂芳还把股份转给了她的私生子？为什么？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和她说了实话？” “陈桂明先生，我想，你应该是误会了，陈桂芳早在陈宇健事发当时，就已经找人做了股权转让，你不信可以自己去调查，也就是说，她从始至终，都没有打算过将一点的家产分给你，这一点，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听到这句话，陈桂明恨得咬牙切齿，他双手抱着脑袋，表情变得十分狰狞。 “他妈的，我为她做牛做马这么多年，到头来在她眼里，只不过是个小丑罢了，这个女人，真歹毒啊，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禽兽不如的女人，那份家业，明明是我父亲和她父亲一手打拼下来的，为什么？” “自古以来，皇权世家斗争都是极为残酷的，我国历史上第一位女皇帝武则天为了夺得皇位，一生杀人无数，其中至少有14位亲人便死在她的手下，甚至还有两个还是她的亲生儿子，你不也一直在算计你的堂姐陈桂芳吗？你应该庆幸，她在入狱前没有将你也一并铲除，至少证明，她在最后还对你怀有一丝的怜悯。” 听到这句话，陈桂明突然歇斯底里的笑了起来。 “怜悯，我堂堂家族的合法继承人，我居然还需要她来怜悯，说出去真让人笑掉大牙，要不是我父亲死的早，哪轮得到她骑在我头上作威作福，当然，叶队长你说的对，陈宇健入狱，为了让她私生子黄家明能一帆风顺的继承家产，她迟早会找人弄死我，现在至少我还是董事会的一员，即便是她将股权转让了，我仍有翻盘的机会，我可不认为，仅凭黄家明那个废物，能把集团给做大做强。” “你能这样想就对了，好在老刘出手的早，你没有造成严重后果，否则你面临的，可不是拘留七天，罚款两百块那么简单。” “啊？我这，还要拘留？” “不仅是你，你带来的那帮人，都得拘留七天，这七天你就好好反省一下吧。” “我……算了算了，拘留就拘留吧，算我倒霉。” 闻言，叶默摇了摇头，随后带着老刘等人离开了。 来到外面，老刘长叹一口气，随后掏出一根烟点了起来。 “刚才我要是晚到一秒，特警就直接开枪将陈桂明给击毙了，真不明白，这家伙是怎么想的。” “能干出这种没有脑子的事情，也难怪他在家族这么多年依旧掌握不到实权，即便是将来公司落在他手里，我想没多久也会被败光的。”叶默总算是知道陈桂明为什么只能给陈桂芳做牛做马了，一句话，烂泥扶不上墙。 本以为陈桂明才是最聪明那个人，一直隐忍藏拙，成为最后的胜利者。 没想到一次大闹警局的操作，直接把他无脑的一面暴露无遗。 或许，陈桂芳将财产股份全部转给黄家明，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黄家明虽然是个废物，但他父亲黄德军本事却不小。 他才五十多岁，退休之后接管陈桂芳的集团，靠着多年积累的人脉，最终只会将集团越做越大。 这时候，老刘突然问道：“叶队，我始终想不明白，陈桂芳为什么不把公司交给她的丈夫陈经天？这个男人可是服装设计专业毕业，法国留学回来的设计师，是一名能力才华集于一身的人，由他掌管企业，难道不会更好吗？” 听言，叶默摇了摇头：“陈宇健被判死刑，你觉得陈经天还有价值吗？武则天怎么可能把自己的皇权，交给她养的那些男眷？黄家明才是她的亲生儿子，在自己无路可退的情况下，让自己儿子当继承人，这才是最好的选择。” “人心，太可怕了，还是我们这种家庭比较好，简简单单，没那么多尔虞我诈。”老刘摇了摇头，随后继续道：“陈桂芳陈桂明两人算计了大半辈子，到头来，黄家明父子俩什么都没做，白白捡了个大便宜，你说这找谁说理去。” “其实，这里面，最无辜的还是刘玉强父子，他俩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没办法，徐丽这种女人不可能心甘情愿跟着你刘玉强过那种苦日子，她的能力和本事，非常人所能及，但她却不知道，豪门岂是一般女人能够高攀的，要是徐丽的家庭背景足够强悍，陈桂芳又哪里敢对她下死手，说白了还是那句话，朱门对朱门，竹门对竹门。” 这时候，一旁的叶小雨走来，打断了老刘的话，因为他这话就不对，叶默就是毫无背景入赘进来的女婿，而叶育良一家却把他当宝一样宠着，比自己亲儿子还亲。 “哪有那么多说法，这年代只要有本事，到哪里都一样，徐丽之所以落得如此下场，全是因为遇到了陈桂芳这样的女人，我要是陈桂芳，我儿子找个这么能干的妻子，我不知道多高兴，这种祖坟冒青烟的好事，到了陈桂芳眼里，竟还能变成争风吃醋你死我活的斗争，当真离谱至极。” 听言，老刘也是连忙点头：“说的对，我儿子以后要是能找个像徐丽这么能干的老婆，我和我老伴都不知道有多高兴。” …… 第311章 陈忠再现 就在三人交谈的时候，一道声音打断了众人。 “叶默，小雨，刘队。” 听到声音，三人连忙转过身去，见到的居然是林萱。 老刘连忙走上去敬礼：“林队长，好久不见，你来怎么也不打一声招呼？” “我跟宁海市的梁局长来公安部汇报工作，顺便来瞧一下我的两位老朋友。” “那行，我去接待室给你们泡茶。” “刘队客气了。” 然而，就当老刘很开心的，准备和叶默叶小雨一起接待林萱的时候，他的电话却响了。 接完电话，老刘微皱着眉头看向叶默：“叶队，我老伴发烧住院，我想请个假去看一下。” “我给你放三天假，你都多久没休过假了，赶紧去吧。” “是，谢谢叶队。” 老刘当即立正敬礼，随后马不停蹄的去宿舍换衣服。 老刘走后，叶默瞧着许久不见的林萱，随后招呼她到接待室。 “最近，是宁海那边出了什么事儿吗？你们要来公安部汇报工作？”叶默一边给林萱泡茶一边问道。 “说起来挺离谱的，陈忠那家伙，又出手了，这次居然就在咱们宁海市。”林萱瞧着叶默，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 “不是吧，陈忠又来了？这人究竟是个什么怪物，还是说有什么超能力？”一旁的叶小雨觉得难以置信。 “总之挺棘手的，上面也是对此事非常重视，但就是抓不到他。” “所以，你这次来，是找叶默帮忙的？” 闻言，林萱摇了摇头：“一开始上面的确有考虑让叶默过去协助，但那时候叶默正在侦办一起连环杀人案，所以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至于现在的话，案子已经结了。” “结了？也就是说，陈忠被抓了？”叶小雨顿时瞪大了眼睛。 “并没有，这次和上次济南霸凌案一样，陈忠的那些团伙全部被抓，唯有陈忠不知所踪。” “这究竟怎么一回事？陈忠这次杀的人，又是谁？” “是一名性侵和猥亵多名学生的初中老师，名叫龙佩柱，陈忠找来了四名在逃通缉犯，对龙佩柱使用了一种古代的酷刑，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千刀万剐，他们用渔网将龙佩柱全身勒住，然后将他身上从渔网孔里挤出来的肉一刀刀割下，并且，他们将这个过程录了下来，送到了每一个受害女生的家属手中。” “这名老师猥亵和性侵的事，属实吗？” “属实，龙佩柱这个家伙还有一个变态的爱好，那就是喜欢将他的过程用相机记录下来，我们在龙佩柱的家里，发现了很多受害女学生的照片和视频。” “那这家伙罪有应得，死的好。”叶默喝了一口茶，淡淡开口道。 “你身在这个位置，可不能说这种话哦。”林萱瞧着叶默，随后提醒道。 “这是两码事，我既然穿着这身衣服，那么只要上级有任务，我一定会全力缉拿陈忠，但身为一名老百姓，我就得和那些受害者和受害者家属一样感同身受，如果我是那些受害者女生的家属，我会给陈忠刻像供奉，把他当做英雄歌颂。” “你说对了，当地村民还真就给陈忠立了一尊雕像，全村人都当他神明一样来供着，村支书迫于压力想要拆除，却被当地村民极力阻拦，如此下去，倘若哪天我们真的把陈忠给抓了，恐怕还会引起一些骚乱。” 听到这里，叶默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种漫画式的英雄角色，实难想象，就存在于我们身边。” “国外连陈忠的同名电影都开拍了，甚至还有着名漫画家，以他为主题创作了超级英雄漫画，但是这些都不可怕，可怕的是，国外的不法分子，已经在利用陈忠，开始渗透到国内，意图给我们制造混乱，日本那边，也有很多黑手党效仿陈忠，甚至有人用炸弹，去炸了一所监狱，造成了十几名囚犯当场死亡。” “如此下去，的确是个大麻烦啊。”叶默摇头叹了叹气。 “上头那边怎么说？”叶小雨对开完会回来的林萱问道。 “秘密调查组，似乎已经有了一些关于陈忠的线索，但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总之，我用十五天时间把陈忠那四名犯罪团伙抓了，上面便让我停止对陈忠的追查，表示此案就可以结了，大概是，不想让我们参与，担心破坏了秘密调查组的计划吧。” “十五天破案，林萱你可以啊。”叶默抓住了关键信息，随后对林萱夸赞起来。 “那是，咱们林队以前可是出了名的大侦探，只是被你这家伙的光芒掩盖了而已。”一旁的叶小雨附和道。 “过奖了，主要还是和叶默一起搭档那么久，学习到了不少有用的东西，对了叶默，小雨，你俩这起连环凶杀案，侦办的怎么样？” 闻言，叶小雨摇了摇头：“别提了，这案子简直离谱。” “怎么了，还没抓到凶手吗？” “抓到了，今天刚刚结案，但这案子的前因后果，保证能让你惊掉下巴。” “到底又是什么离谱案子，赶紧说来听听，让我也好好研究学习一下。” “这件案子要是从头讲起来，那可就有的讲咯，没一两个小时，说不清楚。” “怕什么，现在我们双方案子都结了，有的是时间。” “那就从刘玉强弃学供徐丽读书开始讲起吧，话说在九几年的时候，有这么一对情侣，两人考上了同一所大学……” 第312章 渔网沉尸案 听完了叶小雨的讲述，林萱也是震惊不已。 每一起案件的背后，都有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 人性这种东西的复杂程度，超出了每个人的想象。 若没有道德和法律的约束，人类实际上和野兽没有多大区别。 某种意义上来说，人性就是更高等的兽性，就是自私。 陈宇健毒害刘玉强父子，其目的就是为了满足内心的占有欲，他就是想让徐丽成为他一个人的东西。 而徐丽抛弃刘玉强父子，实则实则也是一种攀龙附凤，追逐名利的行为表现。 只不过，陈宇健的行为更极端，更加的难以理解。 实际上，你只要代入这两人的角色，你会发现，这两人的行为，他其实就是人类内心深处最原始的兽性，一种自私的体现。 徐丽就是活脱脱的女版陈世美，只不过，徐丽并没有指使他人杀害刘玉强父子。 站在徐丽的角度，你可以这么认为，你是一名才华横溢长相帅气的男人，刚出社会工作就遇到了一名长相宛如女明星般的女总裁，她对你十分爱慕，欣赏你的能力，包容你的一切，甚至将自己所有的钱都给了你。 就问你你动不动心？ 然后她再和你说，她给了你的老婆和孩子一大笔钱，她们为了钱，选择自动离开你，回去老家过逍遥日子去了。 请问你此刻又会怎么做？ 你不仅没了心理负担，还可以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 这可以说，做梦都不敢这么做。 徐丽的这种行为，落到其他人身上，80%的人，都会选择抛弃刘玉强父子。 尽管刘玉强曾经为了她辍学，供她读了那么久的大学。 但这一切，在金钱面前，都显得那么的不堪一击。 …… 这时候，小王突然来到了接待室，他敲了敲门道：“叶队，您办公室电话一直在响。” “好。”叶默随后站起来，去办公室接电话。 电话是李局长打来的。 “喂，李局长，我是叶默。” “叶默同志，你们队伍的战斗力我们有目共睹，侦办刘玉强这起案子之中，在你的带领之下，同志们敢担当，敢拼搏，在打击违法犯罪活动过程中，取得了亮眼的表现，上级领导刚才致电亲自对你和你的单位进行了表扬，并表示授予叶默同志你个人一等功，授予淀水支队集体一等功，同时也希望你们时刻以饱满的政治热情、强烈的责任担当，立足刑侦工作岗位，切实扛起维护稳定、打击犯罪、服务群众的职责使命，为全市社会治安大局稳定做出更大贡献。” “多谢局长和上级领导的鼓励，我们一定再接再厉，不负使命。” “干部队伍之中，我最放心的人就是你叶默，这次给你打电话，还有一个任务交给你。” “请您指示。” “陈忠的事情，你应该已经知道了，现上级交给你一个任务，我们表面上让你以刑侦专家的身份去宁海市办事，实际上，你去暗中调查一个人……” 听完了李局长的指示，叶默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思索片刻之后，叶默连忙点头：“是，我明白了，一定完成任务。” “好，那你下午过来找我。” …… 挂断了电话，叶默看着窗外远处的黑云，表情若有所思。 看来，秘密调查小组并不是没有收获，陈忠哪怕是再聪明，恐怕也难逃这张天罗地网。 来到接待室，叶默找到了叶小雨和林萱。 “叶默，出什么事了吗，看你表情有些凝重。”见到叶默的脸色和之前有些不一样，叶小雨连忙问道。 “也没什么大事，上级给予了我个人还有队伍一等功的嘉奖。” “这不是好事吗，恭喜恭喜呀。” “除此之外，还给我安排了一项任务，我估计要去宁海市呆一段时间了。” “去宁海市，难不成，是因为，陈忠？”聪明的叶小雨一下子就明白了什么。 叶默没有说话，但看着叶小雨点了点头。 “陈忠异常狡猾，你一定要小心谨慎，千万不要把他当成什么蝙蝠侠大英雄来对待，他是你的对手，生死交锋的对手，知不知道。” “放心，我向你保证，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的安全。” 闻言，叶小雨点了点头：“当然，有林萱姐在，我倒是不担心你出什么事。” 这时候，林萱看着叶默道：“你一会儿是不是要去找你们领导一趟？” “对。” “那你去吧，我和小雨有事聊。” “你俩老是神神秘秘的，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对啊，有一个惊天大秘密，等你以后就知道了。” 见两人神神秘秘的样子，叶默摇了摇头，随后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茶，然后转身出去了。 来到李局长办公室，两人进行了两个多小时的谈话。 谈话结束之后，叶默带着任务，回到淀水支队，在下班前召集所有同志进行了一次会议。 晚上八点多，叶默和老丈人叶育良在家里吃了一餐晚饭，然后就坐林萱的车，去了宁海市。 …… 叶默来到宁海市，名义上是帮助宁海市将以前的悬案旧案翻出来破案，实际上是秘密执行上级安排的任务。 当然，对于宁海市出现的刑事案件，特别是凶杀案，叶默也要一并协助调查。 宁海市这么大，一个月内出现一两起凶杀案实属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这天，叶默在办公室整理卷宗。 林萱走过来敲了敲门：“叶默，刚刚指挥中心接到报警，有人在江龙湖的老码头，发现了一具骸骨，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看？” “好啊，出发。”叶默立即站起来，将一个笔记本和一支圆珠笔带上。 上车后，叶默瞧着林萱问道：“现在宁海市的命案多不多？” “偶尔会有几起，大部分都是私人恩怨矛盾引发的冲突，基本上当天就能抓获凶手，除了陈忠的案子之外，倒也好久没出现过什么悬案了，基本上不是命案的话，我都不会去现场。”林萱回答道。 “对了，张小凡呢。” “他提前一步去现场了，这起案子有些复杂，所以我才来喊你。” “具体什么情况？” “报警人是几名清理河道淤泥的工人，他们声称用挖掘机清淤泥的时候，挖到了一个巨大的渔网，通过对渔网里面的东西仔细观察，发现了疑是人骨头的东西，还有一些人的衣服，后经当地派出所确认，的确为人的骨头。”林萱回答道。 “江龙湖老码头，以前水深二十多米，但这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如果说，这是一起陈年旧案，那处理起来的确麻烦。” 第313章 渔网沉尸案(一) “现在就是怀疑在多年前，有人将尸体装在渔网里沉入了水底，如今河床干涸，得以重见天日。”林萱接着道。 “渔网里，应该有重物吧？” “据报警人说，里面有很多石头。” “这就不奇怪了，以前水深二十多米，要是没有石头压着，尸体早就浮上来了。” …… 很快，林萱带队赶到案发现场。 现场，张小凡和两名法医都在。 案发地点位于江龙县，江水镇，江龙湖老码头附近。 这里周围全部是杂草。 中间是水深不到十厘米的老码头旧址，里面全部是淤泥。 由于政府工程，这里需要改建成为一个废水处理厂。 因此工人提前过来清理淤泥。 而就在工人用挖掘机挖掘的时候，发现了一堆用渔网包裹着的白骨。 工人们没敢仔细去看，慌忙报了警。 叶默来到现场，发现渔网里全部是石头，石头有人的脑袋那么大，一共有十几颗。 用人力徒手你肯定是捞不起来的。 “叶队，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不破坏所有物品的情况下，将这堆东西打捞起来？”张小凡这时候问道。 “这种渔网非常牢固，但是硬拖的话也行不通，需要把周围挖开，用绳子将渔网固定好，然后借助挖机的动力，慢慢的从淤泥里面拖出来才行，整个过程比较漫长。” “那行，我马上安排。” 于是，张小凡让人用叶默的方法开始打捞。 叶默说的对，你不能把它直接吊起来，因为渔网会破掉。 只能在淤泥里拖，借助湿滑的泥巴，可以省力。 这种渔网是尼龙制造的，网口比较大，渔网由大拇指那么粗的尼龙编制，非常的牢固。 很快，在大家的努力之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这一大坨乌漆麻黑的东西拖到了岸边。 “把水枪拿来，用低压冲洗一下。”林萱连忙安排道。 没多久，经过水枪冲洗后，大家很明显能在其中发现一个骷髅头。 很显然，如果这不是恶作剧的道具的话，就是一起埋藏多年的命案。 于是，叶默立马成立专案组，在附近村委设立临时办公室。 村委门口的篮球场，法医们将骨头全部捡出来开始拼接，没多久就拼出来了一具完整的人类骨架。 “林队，叶队，骨架拼接好了。” “好的，小凡跟我来，我们一起分析一下。” “是。” 于是，张小凡和叶默一起，对这具骸骨进行了仔细的分析 根据骨架大小，可以得出，被害人性别为成年男性，身高大概165上下，年龄，体重不详。 骨龄和年龄是不同的，哪怕回去经过鉴定，也不能很准确推算出死者年龄，更加不能推算出死者生前的体重。 但是性别是可以一眼就能看出来的。 男性和女性的骨骼有着一些明显的差别。 一般说来，男性比女性骨架大，同时男性骨骼比女性骨骼粗大、长、骨面粗糙，骨质重。 女性骨盆上口大，呈卵圆形，而男性的上口较小，呈心形。 通过将渔网冲洗干净，用热风机将骨头全部烘干之后，叶默发现，这些骨头上面没有任何伤痕，受害人生前是一名四肢健全的健康男性。 头骨也很完整，没有任何伤痕。 也就是说，死者生前头部并没有受过打击。 死因也就可以排除头部受创这一点。 场间，叶默蹲在这堆骨头和衣物面前，仔细的分析着。 张小凡认真做笔记。 “死者衣服没有任何人为的损坏，骨骼上也没有伤痕，判断死者有可能死于中毒，窒息，或者溺水等。” “叶队，你能根据这堆骨头判断出死者的死亡时间吗？”张小凡问道。 “从骨骼和衣服目前的腐败程度来看，我估计不低于十年，而且死者的衣服也是十年前的老款加绒棉衣，推测死者死亡的季节应该是冬季，这很有可能这是一起十年前的凶杀案。”叶默解释道。 这种老款的衣服，现在早就没有人穿了。 哪怕是冬天再冷，你也见不到有人穿这种黄色的棉大衣。 还有那个棉帽也有很多年的历史，二十年前就很多人戴这种帽子。 但是这衣服的腐败程度来看，达不到二十年，最多也就是十年。 也正因为这衣服裤子是加厚的棉衣棉裤，所以才可以保留到现在。 换了一些普通的衣服，早就已经朽坏了。 因为衣服属于化纤类，化纤在自然界的自然分解时间真的是非常的长的，保存环境好，分解和老化的时间就被大大的延长，所以衣服最长能存放30年。 但也要根据材质来决定。 衣服的存放时间会因衣服的材质、款型、气候条件等因素而有所不同，一般来说，夏季衣服更容易变质，冬季衣服相对可以保存更长时间。 普通衣服的存放时间是3-7年左右，但也有一些特殊材质的衣服，比如皮革、毛皮等，这些材质的衣服保存时间会更长一些，可以存放几十年以上。 现在被害人的尸骨就在这里，要做的就是确认被害时间还有确认被害人的身份。 为了不放过任何线索，叶默对被害人的衣服进行了仔细的检查。 “死者的衣服档次不高，是最底层老百姓穿的棉服，很有可能就是当年这附近的渔民，而且衣袖上有烟头烫烂的痕迹，裤子上也有很多烟头留下的痕迹，由此可以推测出，死者大概是一名烟龄较长的底层普通人，年龄估计在40往上。”叶默道。 “队长，我们还在死者的口袋里找到了一个打火机。我刚刚冲洗干净了。”另一名民警拿着一个打火机过来道。 瞧着这个打火机，叶默顿时眯起了眼睛。 或许，这个打火机，就是找出被害人身份的关键。 “拿着这火机去附近小卖部问一下，要那种开了很多年店的小卖部，确认一下这个火机的生产时间和停产时间。” “是，我明白了。” 第314章 渔网沉尸案(二) 这种老款火机已经停产很多年了。 去调查火机的停产时间，对死者的死亡时间范围，可以有一个大概的了解。 因为这种火机的使用年限一般就在一年左右，加上死者是个老烟民，使用火机的次数还会更多，因此说不定还用不到一年。 停产之后，火机当然还会销售一段时间，但最多两年内就买不到同款了。 现在除了要知道大概的死亡时间，更重要的是，要确认被害人的身份。 你说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突然挖出一具骸骨，你去哪里确认这骸骨的身份？ 唯一的办法，就是根据现场尽可能搜集到的线索，开展大量的走访调查。 于是，将办公室挪到江水镇派出所之后，办案民警开始挨家挨户的去问，收集失踪男性的信息。 由于案子比较特殊，被害人的骸骨也很快便被送去支队法医科进行尸检。 实际上，全国每天都会出现很多无名尸体。 尤其是在江河水流之中。 可一旦定性为凶杀案，那么接下来的办案方向就变得大有不同。 这起案件但凡是个有着正常逻辑的人都看得出来，死者大概率是被人害死的。 总不能，自己将几百斤的石头一颗颗塞进网中，然后自己再钻进去，把网绑结实了，自己将自己沉入水底吧？ 而且，就目前情况来看，作案人显然不止一个人。 当时这地方是个码头，是渔船停靠的地方，底下水深二三十米。 一个人将尸体装进网中，又塞进去一颗颗几十斤重的石头，这明显很难做到。 所以，叶默推测，凶手应该在两到三人以上，事先将目标杀害之后，将其搬到了船上。 随即几人将船划出去，来到水深的位置把尸体和石头一起装好之后，几个人合力将装着尸体和石头的渔网扔了下去。 由于水深二三十米，加上石头的重量，可以将尸体牢牢的沉在水底，以至于这么多年都无人发觉。 那么，到底这名死者是谁？ 他又是因为何种原因遭人杀害？ 这其中的谜底，都在等着专案组一步步来揭晓。 下午三点多，办案民警小赵回来了，他来到叶默和林萱面前汇报工作。 “叶队，林队，被害人身上发现的这种款式打火机查到了，是中邦烟具公司制造的，早在97年的时候就停产了，不过那时候这款打火机很流行，基本上我们这边的人，都用这种火机。” 听到小赵汇报的调查结果，叶默顿时思索了起来。 “97年的时候停产，但不代表98,99年的时候就买不到这款火机，说不定零几年的时候，也能买到呢。” “不，杂货店的老板和我说，这种打火机在98年的时候，就基本上见不到了，到了99年左右，这样的打火机，都感觉有年代感了。” “那咱们保守点推算的话，这具骸骨的主人，大概就是在99年以前遇害的。” “这算起来，少说也得十年左右了呀。” “侦破十年前的一起命案，这对我们办案人员来说，的确是一件极具挑战性的任务。” “是啊，你不确定到底是九几年的时候发生的事情，有可能九五年，九三年，对了，这款火机是什么时候生产的？” “这款火机是89年时候就开始生产销售了，到97年之间，款式外表一直没有变过。” “那这查起来就更麻烦了，这样吧，我们回去局里，将这周围所有有记录的失踪人员排查一下，重点排查失踪了十年，和十年以上的，直觉告诉我，这起命案，很可能发生在十五年前，甚至还得往上。” 因为叶默认为，现场发现那些棉衣，棉帽，总给他一种九零年代的感觉。 或许是他的异能能够唤醒大脑之中所有的记忆，以至于他对小时候周围人群衣着打扮产生了联想。 “十多年前的失踪案，估计还不一定能在咱们系统里查的到，那时候电脑不普及，很多派出所用的是笔记的方式存档，我觉得，走访的方式好一点，尤其是去询问这周围的老年人，他们估计能提供些信息。”这时候，林萱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那要不，我跟你一起去走访调查一下？”叶默看着林萱突然道。 “好啊，咱们一开始搭档的时候，不就是这样的吗？”林萱瞧着叶默，一双明媚的眸子，直直的看着他。 于是，叶默骑着警用摩托车，带着林萱，对还没有进行过走访调查的片区开展调查。 他们拿着笔记本，挨家挨户的上去询问。 有些东西，似乎就像是命中注定一般。 傍晚时分，两人来到江水镇坡上村调查的时候，一位老人提供了有用的线索。 “大概在十七八年前吧，我们村还真有一个人失踪了，到现在都没任何关于他的信息。”这名六十多岁的老人，给叶默和林萱提供了线索。 听到老人的回答，叶默和林萱两人顿时看了看对方。 “这个人你还记得叫什么名字吗？” “这个人叫黄川强，失踪的时候，大概有四十岁了吧。” “这个叫黄川强的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让你们这么多年了，还记得他。”叶默觉得，一个人失踪了十七八年，还有人记得他的名字，证明这个人肯定不普通，至少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才会被人一直记着。 就好比你的村子，当年村里的首富是谁你可能记不得了，但村子里那几个疯子，你肯定有印象。 这将近二十年了，这名老人能够清晰的说出对方名字，那证明，此人一定不简单。 果然，老人连忙回答道： “黄川强是我们村出了名的疯子啊，其实人不疯，就是喜欢打人，喜欢欺负和骚扰村里的妇女，还因为强奸罪坐过牢，后来一下子说不见就不见了，从他不见了之后，我们村顿时安宁了不少，没有了这个祸害，大家都到处谈论，说他是不是被人暗杀了，终于有人为民除害呢。” 第315章 渔网沉尸案(三) 这个信息一出来，叶默和林萱两人都敏锐的嗅到了关键点。 如果死者真的是黄川强的话。 那现在就有了可靠的杀人动机作为支撑。 因为此人打过架，坐过牢，还犯过强奸罪。 村子里想要他死的人很多。 尤其是他欺负过的那些女性，还有她们背后的丈夫，父亲等等。 “意思是，这个黄川强一死，你们整个村子都变得和谐稳定了不少对吧？而黄川强的存在，就是个定时炸弹，随时都可能对你们的人身安全带来威胁，对不对？”叶默用比较官方的口吻，对这名老人问道。 老人连忙点了点头：“没错，这个黄川强，用以前的话来说，就叫恶霸，他喜欢喝酒，酒喝多了就去调戏村里的妇女，而且动不动就打人，有一次，村长带人把他绑起来，送去了公安局，结果没多久他又回来了，依旧是天天喝酒，天天调戏妇女，改不掉这臭毛病。” 听到这句话，林萱皱起了眉头：“这样的泼皮无赖流氓，在当年可是严打对象，应该放不出来才对。” 林萱对当年一些记忆还是挺深刻的，她清楚记得，九二年的时候，宁海市有三个流氓，在大街上调戏一妇女，还当街脱了她的衣服羞辱，当时主犯被判死缓，从犯无期徒刑。 那时候流氓罪是判罚非常严重的。 像黄川强这样的流氓，不可能还能放出来的。 这其中，肯定有什么猫腻。 “黄川强的大伯，是县里的大官，他背后有人。”老人如实说道。 听了这话，叶默和林萱两人这才觉得正常起来。 “黄川强的大伯，具体是什么职位？” “具体不知道，好像是县委秘书吧，总之早死了很多年了，黄川强失踪之后，他们一家子也跟着搬走了。” “黄川强，还有什么亲人现在还在世的吗？” “他父母估计也死很多年了，有个妹妹叫什么黄小燕的，估计现在也差不多要到六十岁了。” “好的好的，非常感谢老人家您提供的信息。”叶默连忙致谢，他知道，自己此行，终于找到了关键的东西。 他认为，这具骸骨的主人，大概率就是黄川强本人了。 时间地点，身高都对的上。 甚至连被害动机都有了。 世上不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不用谢，我就是想问问，你们调查失踪人口干什么？”老人突然问道。 “就是民政局需要统计一下人口，我们最近在排查所有失踪人口，要做个记录。”叶默连忙回答道。 “原来如此，那还真的挺辛苦的，看你们挨家挨户的走，不容易啊。” “这都是我们义不容辞的，是我们的工作，不辛苦。” 看着这名老人，叶默再次点了点头，随后带着林萱准备回去派出所。 一路上，林萱一边走一边问道：“怎么样叶默，你觉得，这具无名尸体的主人，会不会就是黄川强？” “十有八九就是他的，一会儿让当地村镇干部一起查一下，基本上关于黄川强这个人的信息就来了。” “就是不知道，从这些骸骨之中，还能不能提取到dna。” “就咱们宁海市的技术来说，有点难，估计得送去安京那边才行。” “再难也得想办法啊，谁让我们就是干这个的呢。” 听言，叶默叹了口气：“有时候我在想，这个世界上，到底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为何，突然如此感慨？”林萱瞧着叶默，表情疑惑的问道。 “这个黄川强，明显就不是个什么好人，他的死，甚至给村民带来了幸福，而我们现在，却要把这个害死黄川强的人揪出来，判死刑，这对当事人来说，似乎有点……” 听到这句话，林萱突然停下了脚步，她面色冰冷，静静的看着叶默：“世界上没有对与错，也没有绝对的公平，你的任务是什么？” 看着林萱此刻的样子，叶默淡淡回答道：“破案。” “那就对了，这才是你我应该做的。” “我明白了。”叶默点了点头。 见状，林萱走了过来，直直的看着叶默：“叶默，人实际上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尚，你只要做回那个叶默就行，你现在不仅是一名破案人员，更是小雨的丈夫，也是我林萱的好搭档，我们都是人，人都是自私的，每个人都为自己所谓的高尚付出过代价，如果我能自私一点，那这个世界上，将会有更多东西是我的。” 听言，叶默似乎明白了什么，他点了点头道：“没错，人类这种生物，本身就无所谓高尚和低劣，走吧，争取早点把凶手找出来。” “嗯。”林萱微笑点点头。 很快，回到专案组办公室，林萱召集大家开会。 会议中，将接下来的工作安排了下去。 翌日上午，关于黄川强的调查结果出来了。 黄川强为江水镇的渔民，二十七岁的时候结过婚，结婚不到一年妻子就死了，因此整个人开始变得不正常起来。 不仅开始酗酒，还开始调戏起村里的妇女。 三十岁的时候因为强奸同村的张寡妇，被判有期徒刑七年。 出来之后依旧死性不改，成为了村里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但在91年的初春，这个人突然就消失不见了。 伴随着黄川强的消失，他的父母还有妹妹，很快也搬走了。 经过调查，黄川强还有一个妹妹黄小燕，嫁去了龙州。 龙州距离此地200多公里。 但通过电话等方式，还是很快的联系到了黄小燕。 通过龙州警方的协助，收集到了黄小燕的dna信息。 然后再将这些骸骨送去安京，让最先进的技术部门对其进行dna提取。 三天过后，比对结果出来。 经确认，骸骨的身份，就是黄川强。 这样一来，被害人的身份确认了。 接下来就有了新的调查方向。 那么，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黄川强就是因为何事被人尸沉水底？ 杀死黄川强的凶手，是替天行道，还是为了一己私欲？ 这一切，相信很快就会有了答案。 …… 第316章 渔网沉尸案(四) 龙州市，盘龙县。 叶默和林萱两人，亲自去黄川强妹妹黄小燕居住地了解情况。 这类案件，最直接的办法，就是询问死者的家属。 从他们口中得到的线索，远比你从其他村民口中得到的要重要的多。 盘龙县上坝村，一间农村的小平房院子里，一名大婶儿正在晒棉被。 见到有几名警察过来，大婶儿也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这段时间来找她的警察不少，都是为了他哥哥黄川强的事情来的。 其实她也知道，当年她哥哥黄川强的失踪，并不是偶然。 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大婶儿朝着叶默和林萱两人走了过来。 “两位队长，你们是为了我大哥黄川强的事情而来的吧？” “是的，黄桂燕女士，我们有些事情需要向你了解一下。”叶默点了点头，黄川强的妹妹黄小燕如今早就把名字改过了，小时候这名字听起来没啥毛病，但等你长大了，老了，这种名字有些小了。 当然，现代人不在乎这些，各种稀奇古怪名字都有，丝毫不会考虑孩子长大之后的处境。 “都进来吧，我给你们倒杯茶，外面太阳大。”黄桂燕连忙招呼叶默几人进屋子里坐着聊。 屋子里，围着一张黑木桌子，黄桂燕给叶默三人一人泡了一大盅茶。 经了解，黄桂燕今年55岁，有四个孩子，丈夫带着大儿子在外给人干工地，另外三个女儿都嫁出去了，不过嫁的都不远，时常会回来看她。 她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大儿子赶紧再找个老婆，她想在老家给大儿子带孩子。 可惜天不遂人愿，她大儿子不大争气，娶了两个老婆都跑了，连孩子都没给他生。 说到这里，黄桂燕叹了口气继续道：“也不知道是不是报应，我大儿子性格和他舅舅黄川强一个样子，喜欢喝酒，喝了酒就到处惹事，怎么说都没用，反而几个女儿都很听话。” “遗传学上来讲，你和你大哥黄川强本来就有相同的基因，你的儿子像他舅舅，这是很正常的。” “可我的性格也不是那种暴躁的人啊，为什么我儿子会这样？” “有可能你们家族这种基因只遗传男性，而不遗传女性，你的父亲，性格怎么样？” 听到这句话，黄桂燕这才想起来，原来自己的父亲，也好不了多少。 “同样也是个酒鬼，天天打我母亲，怪不得我大哥黄川强到处惹是生非，原来根源就在这里。”黄桂燕摇了摇头，似乎对她的父亲，她压根就没有什么好印象。 “你大哥黄川强具体是什么时候失踪的，你大概还记不得记得？” “九一年三月份的时候吧，我母亲托人给我带信，说是我哥不见了，问有没有来过我那里，从那时候开始，我就再也没有见过我大哥黄川强。” “你们当时，有没有报警？” “没有报警，我哥黄川强那种人，本来就是四处为家，常年不与家中联系的人，鬼知道他死到哪里去了。” “听说后来你父母也搬走了，是怎么回事？” “我大哥黄川强失踪了，欠了一堆钱，债主三天两头上门要债打人，我父母为了躲避，就搬去了黄草洞村，那里是我母亲的老家，没过多久，我父亲因为酒喝多了，回家路上摔死了，就剩下我母亲一个人孤零零的，我就把她接了过来，住在我这里，我母亲前年才去世，活了八十五岁。” 听到这句话，叶默和林萱两人又知道了一些关键信息。 那就是债主。 黄川强欠了钱，会不会是债主追债不成，将其杀害呢？ 这不排除有这个可能。 但时间过去这么多年，真要调查起来，确实十分困难。 “你还记不记得，他都有哪些债主？” “不记得了，我毕竟早就嫁出去了，有自己的家庭，他作为大舅子，问我丈夫借过几次钱，最后一次没有借，他就翻脸了，基本上和他没有什么来往，对于他的事情，我其实知道的也不多。” “你母亲后来，有没有和你说过关于你大哥黄川强的一些事情？” “没有，她也很少提起黄川强。” 听言，叶默点了点头，随后在笔记本上写下了一些关键信息。 这时候，黄桂燕继续问道：“听说你们在我们老家江水镇的旧码头发现了我大哥黄川强的尸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经我们初步判定，黄川强应该是属于他杀，他身穿棉衣，带着棉帽，被渔网包着，沉在了水底，近几年搞开发，退水之后，他的骸骨才被施工人员发现，这是我们在现场发现的衣物，你看看是不是他当年经常穿的？” 说着，叶默将黄川强衣物的照片递给黄桂燕。 黄桂燕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件棉衣还有那个棉帽。 “这就是我大哥常年穿的衣物，尤其是这个帽子，天气一冷他就拿出来戴，看来他是真得罪人了，有人要让他死，这才将他尸沉江底，这就是报应啊。” “那根据你的一些自我感觉，你认为，你老家江水镇，有哪些人想要他死？” “我觉得，整个村的人都想要他死，他真的太招人恨了，小时候就喜欢去偷鸡摸狗，长大了更离谱，经常跑去别人家里对妇女动手动脚，村里人都恨不得他早点死。”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法不责众。 当年如果真的因为黄川强去欺负村里的妇女，被村民联合起来打死了。 还真就没法追究村民的罪责。 但放在现在就不行了，除非黄川强正在实施暴力行为，正当防卫情况下将其打死。 但目前来说，这年代对正当防卫的界定比较模糊。 或许在未来，随着社会的进步，更多的正当防卫案件出现，会大大的将正当防卫这一行为，往前推进一大步。 无论是正当防卫，还是见义勇为，都是最应该倡导的，是要鼓励的。 对坏人的保护，实际上就是助纣为虐。 所以，黄川强的死，还真有可能是村里的某些村民合起伙来干的。 因为，只有除掉他，大家的日子才会好过。 …… 第317章 渔网沉尸案(五) 想到这里，这案子就更不好调查了。 因为叶默怀疑，杀死黄川强的嫌疑人，不止两个，甚至是四五个，五六个，或者十来个。 那么多的石头，成年人搬动其中一颗都很困难，更别提还要运到船上。 而且，还有一具一百多斤的尸体呢？ 如果是村民合伙起来将黄川强弄死。 那你现在根本就无从查起。 首先你没有任何证据，其次，犯案人员太多，大家合起伙来隐瞒包庇，你永远找不出到底是谁干的。 但难不成这案子就这样放弃了？ 报告上来一句，‘年代久远，证据不足，无法立案调查？’ 可这实打实的就是一起他杀案。 要是就这么不管了，心里总有一个结。 即便是你没有证据，无法给嫌疑人定罪，但你至少也得知道个前因后果吧。 凡事就为两个字——真相。 既然案子落到了自己手里，那不论如何，都必须把真相找出来。 “对了，你大哥黄川强不是因为强奸罪被判七年吗，那名受害人是谁？”叶默这时候突然问道。 听到这个提问，黄桂燕叹了口气，随后解释道：“其实吧，那起案子，我大哥黄川强的确有点冤了，他当时去广东的中山市打工，在一个灯具厂里上班，因为他的性格比较张扬，又爱讲一些荤段子勾搭女人，所以被厂里厂长的老婆看上了，厂长老婆在宿舍勾引他，两人发生了关系，事情败露之后，厂长老婆一口咬定是我大哥黄川强强奸，人家厂长在检察院有关系，二话不说就把我哥关起来，判了无期徒刑，要不是因为我大伯，我哥估计早就已经死在监狱里了。” “你大伯据说是县委秘书处的，有这回事吧？” “是的，我大伯后来还当过副县长，本来还要去省厅当大官，但不幸患了肝癌去世了。” “是你大伯去世之后你哥黄川强才失踪，还是你哥黄川强失踪之后，你大伯才去世的？” “我大伯91年二月份去世的，我哥91三月份年失踪的，两人出事，相隔不到一个月。” 听到这句话，叶默和林萱两人都意识到了什么。 “这就不奇怪了，看来你大哥黄川强的死，是蓄谋已久的事情，没了你大伯这个靠山，他们早就按耐不住了。” “所以说，我父母还经常骂我大伯没良心，当那么大的官儿都不关照关照我们，却没想到，只要他活着，对我们家就是最大的庇佑了。” 其实通过这些事情来看，黄桂燕的大伯应该是一名比较有能力的干部官员，对于黄川强的强奸罪，他也并没有徇私枉法，只不过要求重审，从无期徒刑变成了有期徒刑七年。 如果他真要出手，黄川强估摸着还能无罪释放。 毕竟，黄川强还真是被冤枉的。 再者，黄桂燕的大伯都准备提任省厅干部了，证明他非常有能力，被上级领导看中。 可惜在提任前患了癌症，不幸去世。 接下来，叶默和林萱又对黄桂燕询问了更多关于黄川强的事情。 中午十一点多，两人告别黄桂燕，准备回去了。 黄桂燕还准备杀鸡杀鸭留两人下来吃饭，但都被委婉拒绝。 看得出来，五十五岁的黄桂燕一个人在家里，其实还是蛮孤单的。 要是能有两个大孙子陪着，那不知道会多幸福。 这也是黄桂燕最渴望的事情。 但如今这年代，她的大儿子估计很难再婚。 外面的世界那么美好，你这种爱喝酒有暴力倾向的男人，谁家姑娘瞎了眼嫁给你。 哪怕就是嫁不出去，也不能嫁你啊，嫁过来成天挨打是吧？ 回去的路上，叶默和林萱两人分析着今天的走访调查结果。 通过从黄桂燕提供的信息可以知道，黄川强是在91年3月份左右失踪的，失踪前的一段时间，他还在老家并没有出去打工。 也就是说，杀死他的嫌疑人，大概率就是同村之人。 而且，这帮人对黄川强恨之入骨，一听到黄川强大伯去世消息，便立马对其动手。 可见之前是在忌惮黄川强大伯的身份，担心他失踪之后会有人大力调查。 后来黄川强大伯去世了，这个靠山不在，哪怕是他失踪了，估计也没人引起重视。 当年那年代，出去打工失踪再也回不来的人多了去了。 报警之后也不过就是做个记录留个案底。 能找回来的寥寥无几。 杀死黄川强那些人也知道只要黄川强失踪，尸体永远不要出现，大家就绝对不会有事。 但这案子，仍旧有些奇怪的地方。 车上，叶默和林萱两人翻看着笔记本，仔细的思考着其中的疑点。 91年三月份，天气还很冷，水面才刚刚解冻，黄川强身穿棉袄头戴棉衣，被人杀害之后连同衣物一起，用渔网包裹着，沉入了二十米水深的渔民老码头。 黄川强骨头完整，衣物完整，证明没有外伤。 所以大概率是死于机械性窒息。 当然，不排除溺死。 因为案发地点就在江边码头。 由于当时只是报告失踪，也没有人立案调查，所以也没有人去附近水域进行搜索。 直到政府改造，改变了河道，这里的水退去，河床见底，尸骸才重见天日。 “对了林萱，如果你是凶手，你们五六个人一起合谋将黄川强杀死之后，你们会怎么做？”这时候，叶默突然瞧着身旁的林萱，开口问道。 “如果我迫不及待想要黄川强死，将他杀死之后，我不会选择这种方式尸沉码头，因为在码头这种地方，是渔民经常上下船的地点，保不准就有随身物品不小心落下去，这些渔民精通水性，东西掉下去之后，自然会潜水下去打捞，如此一来，尸体的事情不就很容易被发现了吗？其实，我认为，这并不像是一起有计划有预谋的凶杀案，反而像是临时起意，不得已而为之。” 听到林萱的分析，叶默顿时愣了愣，随后竖起大拇指：“你说的对，我还真就忽略了这一点，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肯定是案发当天，黄川强不知道又去把谁得罪了，对方失手，又或者暴怒情况下，将其杀死。” “有可能是黄川强侵犯某个妇女，被她反杀，也有可能被她丈夫遇见，直接打死，而且，案发时间，极有可能是是在晚上……” 第318章 渔网沉尸案(六) 听着林萱的分析，叶默也给出了自己的疑问。 “如果说黄川强是在施暴过程中被人打死，那么头骨上应该有外伤才对，但他身上的骨头完好无损，这似乎也有点说不过去。” “如果是用利器刺死呢？” “可一般情况下，普通家庭基本上都是菜刀或者锄头斧头等工具，如果发现对方正在对自己媳妇或者女儿施暴的情况下，都会选择攻击对方头部，虽然不排除你说的这种可能，但我个人认为，黄川强的死，应该另有原因。” 叶默和林萱两人都是刑侦界的专家，两人的讨论对案子有很大的帮助。 两人都有不同方面的分析，分别站在男女双方的角度，很快就能发现更多的疑点。 林萱最喜欢现在这种感觉，和叶默一起破案的感觉。 “你说的对，一个人在失去理智的情况下，攻击对方头部是第一选择，现在我们再梳理一下这起案子的重点吧，首先，嫌疑人大概率是两名以上成年人，其次，案发时间应该是晚上，因为白天渔民多，很容易被发现，再者，黄川强死后抛尸行为，是临时起意，并没有经过周密的计划，否则不会选择尸沉码头。” 闻言，叶默点了点头：“也就是说，黄川强得罪人再到被杀，这个时间段不会太久，大概就在一天之内，结合他有可能死于机械性窒息这一点，我认为，应该是黄川强得罪了几个人之后，这几个人趁他不注意，在晚上将其勒死，或者按在水里淹死，死后才想了这么一个办法进行抛尸。” “而且，黄川强死后，那些作案人员，应该没多久就搬走了。” “很有可能，这些作案人员，是一家人。” “所以……” “所以只要查到该村子有什么人家兄弟姐妹比较多，并且在91年三月份之后就搬走了，那么，案子大概就可以水落石出了。” 讨论到了这里，叶默和林萱两人都互相看着对方。 随后不约而同的伸出右手击掌。 “果然，我俩才是最好的搭档。”林萱撩了一下耳朵后面的头发，对着叶默微微一笑。 “林萱，这次破案之后，我想和你单独聊一些事情。” 听言，林萱微微一愣，随后点了点头：“好，我也有些事想和你说。” 闻言，两人点了点头，随后继续投入办案之中。 这起案子实际上并不复杂。 相对于以前遇到的悬案，这案子破案难度实际上要低很多。 但有一点，叶默和林萱都很清楚，即便是你找到了凶手，你也没有证据，如果对方咬死不承认，最终也只能作罢。 但对于叶默来讲，找到真相就已经够了。 接下来的调查就很简单了，那就是着重调查黄川强所在的村子就行。 很快，叶默和林萱两人回到公安局，林萱召开会议，针对此进行了下一步的部署。 专案组民警来到江水镇，开始挨家挨户对当地的镇民进行走访调查。 如果黄川强还活着，现在已经是57岁了，所以，调查那些五十岁以上的村民，目的性更强。 但有些事情在预料之中，那就是几乎所有的村民，都不愿意提供黄川强的太多信息。 毕竟当年杀了黄川强，对村民来说，是为民除害。 老百姓不懂法律，但他们心中的道德还在，不可能为了一个恶霸，去揭发为民除害的善人。 所以，调查难度还是相当的大。 这个黄川强，在他老婆死后，整个人变得性格暴躁，特别爱喝酒。 一喝了酒就打人。 打人就算了，还经常跑去村里一些女人家里，对她们动手动脚，甚至要求对方和他上床。 对方只要拒绝，他就打人。 当时的村民都对他恨之入骨，巴不得他早点死。 黄川强失踪之后，没有人报案。 当地不知道哪里流传出来的消息，说是黄川强赌博欠了钱，担心被人催债，所以换了个名字，去广东那边生活了。 大家都说这个人还活着。 办案民警询问当地的村民，问他们，这个黄川强和什么人有仇。 但当地居民几乎都是异口同声的称，黄川强和村里所有人都有仇。 由于当年的村子现在也已经搬迁，大部分村民也都将户口迁了出去。 所以即便是知道了这具骸骨的身份，你也很难在将当年发生的一切重见天日。 叶默来宁海市，除了协助办案之外，还有一个上级交给他的秘密任务。 这项任务，叶育良，叶小雨，林萱三人知道。 除此之外，连张小凡也并不知情。 上面怀疑陈忠之所以能够做到不留痕迹的作案，是因为内部有人在暗中帮他。 而这个人，就是宁海市公安系统内部的人员，而且职位还很高。 并且，这个人，和高瑞龙，也有关系。 因为牵涉的东西很多，所以并不是一朝半夕能够调查清楚的。 更何况，高瑞龙的背后还有那么大的背景。 如果这个人也涉及到其中，那很多的不合理，都能合理解释了。 这天中午，办案人员小王前来汇报这几日的调查结果。 按照林萱的安排，他们着重调查了当年搬离村子的那几户人家。 其中有几户人家，恰好就在九一年的三月份，突然全家都搬去了外地。 “叶队，林队，根据我们调查，黄家村有三户人家，分别于九一年的三月，五月，还有七月，全家搬迁去了外地。” “这三户人家，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根据我们的调查，这三户人家户口都不在宁海当地，其中黄农一家搬去了佛山，黄兆强一家搬去了云南，黄叶明一家在福建。” “这三户人家，有什么亲戚关系吗？” “黄家村基本上都姓黄，都是同村的，并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 “这三户人家，有没有兄弟姐妹比较多的？” 听言，小王摇了摇头。 “黄农一家只有一家三口，夫妻俩外加一个女儿，黄兆强一家有两个儿子，黄叶明一家倒是人口比较多，两个老人，两夫妻，和三个儿子。” “着重调查一下黄叶明一家，一会儿我和林队去这三户人家以前的宅基地看一下。” “好，我明白了。” 安排下去之后，叶默就准备和林萱一起去村里头看看。 之所以要着重调查黄叶明一家，是因为他们家里人比较多，之前也说了，参与这件案子的人比较多。 而黄叶明一家不算三个孩子，有四名成年人，即便是六十岁的老人，也有能力参与这起案子。 …… 第319章 渔网沉尸案(七) 很快，叶默和林萱两人就来到了黄家村。 村里现在还留守的居民并不多。 由于码头的改建，多数靠江为生的渔民都已经出去打工了。 在外面有了更好的发展，自然也就拖家带口全部迁移了出去。 毕竟在外面孩子读书，医疗方面都比农村老家要好。 来到黄家村，一条大马路旁边，小王将车子停了下来。 “叶队，林队，前面这里就是黄农一家的住址了。” “走，过去瞧瞧。” 叶默说着很快也下了车。 黄农的宅基地如今全部杂草丛生，旁边不知道是哪户居民在那儿种了很多菜。 而那破旧的房子早已倒塌，只剩下一些废弃的砖瓦。 有居民说，黄农一家搬走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家里很多家具也没有带走。 久而久之，就被村里的居民搬走了。 所以，这堆废墟里面，也并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 办案民警小王也只是在旁边一口枯井里面，发现了一些破旧的渔网。 “叶队，这渔网和黄川强尸骸处发现的一模一样。” “这里的渔民以前用的渔网都是一种材质的，倒也不足为奇。” “看来，时隔多年，想要再找到些有用的线索，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没关系，我们再看看。” 说完，叶默走进了那堆废墟中。 他利用自己那双敏锐的眼睛，对这堆旧房子倒塌后的东西进行了自己的分析。 突然间，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引起了叶默的注意。 他连忙将林萱和其他办案人员喊来。 “林队，还有小刘，你们几个过来一下。” 林萱听言连忙跑过去：“怎么了叶默？” “你们看，这个灶台居然是用石头堆砌的，而且，只搭建了一半。” 闻言，林萱赶紧让人用锄头将周围的杂草给清理掉。 很快，杂草清除干净之后，以前的灶台赫然出现在大家眼前。 见到这个不一样的灶台，林萱顿时眯起了眼睛。 “这些灶台的石头，和黄川强尸骸里那些石头，大小几乎一模一样。” “也就是说，黄川强尸骸里面那些石头，本来是应该用来修砌这个灶台用的，只不过灶台只修到了一半，石头就拿去当沉尸体的配重物了。” 听到这里，大家突然都意识到了什么。 “马上回去，对黄农一家展开调查，另外，把当年的村支书叫来，我有事问他。”叶默立马安排下去。 林萱也赶紧让大家将这里的石头，搬两块上车，带回去和证物室的那些石头做对比。 办案人员也是将灶台现场保护起来，并且拿出相机拍照记录。 回去的路上，林萱一直盯着叶默。 叶默觉得很奇怪，于是开口问道：“你盯着我做什么？” “叶默，你的眼睛是不是植入了什么高科技，这么多杂草覆盖着的灶台，你居然一眼就看到了，还发现只搭建了一半，你的眼睛，是显微镜吗？你要是不说，我根本不知道那居然是个灶台。” “这可能是我个人的一些天赋吧，我的眼睛，能看到一些很细微的东西。” “那你当初为什么看不出来我喜欢你？” 一句话问出来，一下子把叶默给愣住了。 随后，两人都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片刻后，林萱才开口打破了沉默。 “别误会，我只是随口问一下而已，我觉得，我俩作为搭档，比我俩当夫妻要好的多，身为办案人，我们见过太多因为第三者插足从而导致血案的案例了，想想刘玉强，徐丽，陈宇健，这些血的教训就摆在眼前，我承认我喜欢你，到现在也是，只不过并不是你理解的那种喜欢，否则小雨不会把你交给我。” “我知道，所以我才会说，这次案子结束以后，和你单独聊聊。”叶默挠了挠头，瞧着林萱微笑了一下。 “其实你把我当成张小凡就行，我当初选择主动去找你，实际上就已经想通了，男女之间在一起，总会避免不了产生暧昧，就怕擦枪走火，但你和我不一样，这也是我俩能保持这种关系到现在的原因。” “主要是现实和小说不一样，现实里我俩走这么近，肯定避免不了闲话，你像张小凡那家伙，还时常调侃我俩呢。” “我和你的故事，本身就脱离了现实，大部分人都没有我们的经历，小说中惯用的套路不就是三角恋狗血剧吗，别想太多，放开点就好，你看那些有钱人还有贪官，哪个不是一堆女人，只要我们有底线，对得起自己的工作就行。” “女频小说或者电视剧里，总有一个桀骜不驯的霸道男主，和一名温暖帅气的舔狗男二，到我这里，倒成了温柔女主和高冷舔狗女二了。” 听言，林萱顿时气的俏脸通红，随后直接给了叶默一脚：“滚，你才是舔狗，你全家都是舔狗，而且，我才不是女二，我和你办案最多，我是毋庸置疑的女主，谁说男女主一定要在一起的，回头我就找个男人嫁了，气死你。” 听到这句话，叶默抿了抿嘴，随后低下了头。 人生就是这么狗血，哪有两全其美的事情。 见到叶默有些失落，林萱走过来用屁股撞了他一下，安慰道：“放心啦，我不会嫁人的，我准备单身一辈子呢，况且当舔狗没什么不好，因为你，我不断升职，我爸还提任了他梦寐以求的职位，说起我爸，这家伙还真是一个极致的利己主义者，你知道他和我说什么吗？” “他不会是，想让你给我做情人吧？” 闻言，林萱瞪大了美眸：“哇，说你情商低，你这时候倒是一下子就猜出来了，他倒是没有明说，但多次和我说，你是我的政治资源，让我多点和你一起，保持好关系，千万不要闹僵了。” 听言，叶默笑了一下，同样的话，叶育良也和他说过，让叶默和林萱保持好关系，以后离不开林正山的帮助。 果然，官场，比想象中复杂的多。 叶默自认为，自己和林萱，包括叶小雨，更多的时候，充当的，只是一颗棋子。 …… 第320章 渔网沉尸案(八) 回到办公室，林萱再次召开专案组开了一次会。 就目前掌握的线索来看，曾居住在黄家村的黄农一家作案嫌疑最大。 可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真相到底如何。 这一切的谜底，只能找到黄农本人才能解开了。 会议结束没多久，当年的黄家村村支书黄万德便来到了警局。 对于当年村里发生的大小事情，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但前几次黄万德都有意无意的避开调查人员的问题，总是避重就轻，回答不到点上。 这次掌握了新的证据，叶默打算亲自询问他当年的事情。 黄万德如今也已经五十九岁了，长的非常高大魁梧，大部分人到这个年龄头发都变的稀少，但他不仅头发浓密，脸上皱纹也不多。 看来他这些年的生活倒是过的挺滋润。 根据办案人员小刘带来的信息称，黄万德如今在搞养殖，他承包了大片山林，进行肉鸽养殖，经济效益相当不错，每年还能领到不少政府补贴。 实际上这就是一个村支书给他带来的资源，带领村民搞养殖发家致富，没什么不好。 问话室里，叶默见到了这位黄家村的村支书，两人随即便展开了谈话。 “黄书记你好，感谢你百忙之中过来一趟，关于黄川强沉尸一案，我有一些问题需要和你了解一下。” 见到叶默颇有礼貌的话语，黄万德也是立马站起来和叶默握手：“队长你好，有什么你尽管问。” “黄川强当时失踪后，你们村里有没有做登记？” “正常的登记还是有的，但大家也都没当回事，以为他跑去外地了，毕竟这种人，大家都巴不得他死在外面。” “他这个人有什么优缺点和爱好吗？” “优点可以说完全没有，缺点倒是一大堆，爱好就是喝酒，打架，骚扰村里的妇女，原以为他出狱之后能改邪归正，结果有过之而无不及，更加的变本加厉，他在村里那段日子，村民可谓是苦不堪言，妇女甚至都不敢单独出门。” 听到这句话，叶默皱起了眉头。 “这样一名有过案底的地痞流氓，不至于没人管吧？他只要对村里的妇女动了手脚，那就不是一般的寻衅滋事和骚扰了，这是可以判刑，坐牢的。” “说是这么说，但他大伯是县里当官的，惹也惹不起啊。” “正因为他的大伯是县里官员，才应该对他进行重罚才是，他大伯难道就不担心黄川强影响到他的政治前途？” “他要是真的担心，早就大义灭亲，把黄川强送进去了，也不至于每次被抓进看守所，没几天就放了出来。” 听到这里，叶默更是觉得这其中有什么问题。 黄川强的大伯并不是那种会为了自己亲戚朋友动用职权的官员，反之，他和林正山有点像。 属于是那种六亲不认的人。 他不可能会为了黄川强做这种拿自己政治前途开玩笑的事情。 “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黄川强没有他大伯这层背景，你会怎么做？”叶默突然看着黄万德，问出了这个问题。 “如果黄川强没有背景，他早就死了，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和你说，我会第一个弄死他。”黄万德也不怕自己说的话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后果，他反倒是将自己内心的想法直接说了出来。 “他做了什么事情，让你如此痛恨？” “我新婚那天，这王八蛋喝多了酒，跑去新房欺负我妻子，把她衣服裤子都扒了，导致我妻子受到惊吓，一气之下跑回了娘家，说再也不可能嫁过来了，我当时气疯了，我拿着铁锹打断了他的腿，要不是有人拉着，他的命就交代在那里了。” “如果是我，我也会要了他的命，你做的不错，保护自己女人，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谢谢你的理解，如果当年办案的人是你的话就好了。” 听到这句话，叶默微微一愣，随后连忙问道：“你的意思是，这件事没有得到公正处理？” “是的，黄川强不仅没有受到惩罚，我还差点坐牢，为此，我赔了不少医药费，未过门的妻子也没了，我那时候好几次想拿着刀冲上门去把他全家都杀了，但想到我的父母，我始终下不了决心。还好老天有眼，没过多久他就在中山因为强奸罪入狱，他入狱之后，我没多久就当上了村支书，而且还重新把老婆娶了回来。” “你的妻子，是之前那个妻子吗？” “是的，我不可能让一个黄川强毁了我也毁了她，她已经嫁过一次了，如果我不要她，在当年她哪里还能找到更好的人家，再说了，她患上了抑郁症，除了我，谁能让她的病好起来？” “你现在，很幸福吧？” “黄川强出狱之后那几年过的很惨，但他死了之后，我们就过的很幸福。” “他出狱之后，又对你做了什么？” “他出狱之后，我两个女儿都很大了，他威胁我说，我要是不给钱他，他就弄死我女儿，为此我让老婆孩子全部回去了娘家，自己亲自磨刀准备和他同归于尽，好在老天又一次开眼，在他四十岁那年，也就是1991年三月份，他消失了，再也没有回来过，于是我带着村民发家致富，日子也渐渐好了起来，大家有钱了，就都出去外面发展了，农村空下来大片大片的土地，我就利用村支书的身份，将这些土地全部承包了，搞起了养殖，不瞒你说，我现在一年能赚差不多十万，我小儿子还考上了安京大学。” 听完了黄万德所说，叶默微微点了点头，这是他侦办这起案子到现在，听到的最让人心情愉悦的事情。 “你是一名好丈夫，更是一名好父亲，并且也是一名合格的村支书，我替黄家村老百姓感谢你。” “谢谢，如果世界上每个当官的都和你一样，老百姓不知道多幸福。” “言重了，我只是一名刑警，除了破案，我啥也不会，这次找你来，也是为了黄川强这起案子，我明知道黄川强不是什么好人，但我仍然要找出杀害他的凶手，这是我的职责，希望你能理解，如实和我提供线索。” 第321章 渔网沉尸案(九) “身在其位，必谋其职，我知道你的工作，所以你有什么要问的，尽管问。” “你知道黄农这家人吧？” 听到黄农两个字，黄万德顿时愣了愣。 片刻后，他点了点头：“我知道这个人，他是我们村里出了名的老好人，从小就是孤儿，四处给村里人放牛为生，长大之后，村里给他分了土地，还将以前的旧房子给了他。” “据我调查，在黄川强失踪的时候，黄农三十岁，还有一个七岁的女儿，以他的条件，在当年也不好说媒吧？” “你说的不错，黄农的条件，确实不好找老婆，但他人好心善，在一次洪水灾害的时候，他奋不顾身跳到河里，救了一名女孩，这名女孩为了报答他，就嫁给了他当妻子，还给他生了个女儿，小日子过的挺幸福的。” 闻言，叶默叹了口气，随后接着道：“其实，我们怀疑黄农就是杀死黄川强的凶手。” 听到这句话，黄万德并没有过多的震惊，似乎，他早就知道了这件事一样。 他低着头，内心纠结了很久，这才看着叶默道：“队长，我知道你身份不一般，我有件事求你。” “你说。” “如果黄农真的是凶手，我希望你们能够对他从轻处罚，我会找到当年黄家村所有村民，写下血书为他求情，不管花多少钱，我们都愿意出。” “你放心，如果这其中确有正当防卫和被逼无奈的情节，我会亲自递交材料给检察院，申请对他从轻处罚，但一切还是依照法律来进行，希望你能清楚。” “我知道，所以我一开始才不愿意帮你们。” “黄农，和黄川强，究竟有什么过节吗？” “黄农的妻子很漂亮，自从娶回来之后，就经常受到黄川强的骚扰，尤其是他出狱后，91年的三月初，这个黄川强喝醉酒之后，跑去黄农家里，欺负他的老婆，黄农回来之后，就和他打了一架，黄川强被打后，每天就拎着一把刀在黄农家门口晃悠，当时弄得人心惶惶，恰好黄川强的大伯去世了，没有了靠山，那时候我就组织村里人，准备弄死黄川强，结果还没下手，黄川强就突然消失了。” 听言，叶默接着道：“所以，大家都认为，黄川强是被黄农杀掉的，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黄农则是没多久就搬离了，对吧？” “没错，其实那天，大家都知道怎么回事，我们全村凑了一笔钱，大概三万块左右，送他们全家离开，临走时，黄农一家人给我们跪下磕头三个头。” “可是调查结果显示，黄农是七月份迁出去的，并不是三月份。” “七月份他回来办户口迁移，那时候做的登记。” “我明白了，感谢你提供的信息，我们下一步会对黄农实施抓捕，具体情况，你随时可以来我们这里了解。” 听言，黄万德紧握拳头，随后点了点头：“我会的，我会带着全村人的血书来的。” 说完，黄万德站起身来，随后径直走了出去。 看着黄万德离去的身影，叶默随后回到了办公室，他准备召集专案组成员，准备对黄农实施抓捕。 然而就在这时候，叶默发现，自己的办公桌上，放着一张卡片。 卡片翻过来，上面用圆珠笔写满了一行行的小字。 “叶默队长，我叫刘诗涵，是宁海市刑警支队的一名警员，我在火炉山水库等您。” 看着卡片上的内容，叶默陷入了沉思。 片刻后，叶默喊来了林萱。 “林萱，你们队伍里是不是有一名叫做刘诗涵的女警才入职不久？” 林萱听言愣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是啊，是我亲自面试的，成绩非常不错，是个好苗子。” “你看这个。”说着，叶默将卡片递给了林萱。 林萱认得上面的字迹，确认此人就是刘诗涵本人。 “这小同志，突然找你去什么水库，究竟想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不会，和咱们这起案子有关吧？” “会不会，是看上你了，想和你表白？” “胡说，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开玩笑？” “这名同志我对她的背景也审查过，并没有什么问题，成绩也是十分优异，和当年的小雨很像，所以我把她留在支队，打算重点培养来着，她这是唱的哪一出戏？” “我问一下，这个刘世涵今年多大？” “大学刚毕业没多久，24岁。” “24岁，1991年的时候，就是7岁，黄农的女儿，当年也是7岁。” 听言，林萱瞬间瞪大了美眸：“不是吧，这你也能联想起来？”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觉得我还是去赴个约吧。” “那行，我跟你一起去，鬼知道这是不是什么阴谋，小雨把你交给我，我可不放心你一个人去。” “好，那现在就过去。” 于是，两人开车前往火炉山森林公园的水库。 林萱将车子停在高处，叶默则是一个人下车朝着目的地走去。 见到叶默离开之后，林萱拿出一个巨大的箱子，从里面取出一把狙击步枪，组装好之后，通过狙击枪的倍镜，时刻观察叶默周围的情况。 叶默来到水库边，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人。 反倒是远处有几人在钓鱼。 就在这时候，叶默手机响了，是个陌生的电话。 叶默拿起来接听，传来了一个女声。 “叶默队长，你往东南方向看去。” 叶默随后朝着所指方向望去，就见到很远的水库边，有人对着他招手。 叶默微微眯眼，将视线拉近，这才看清楚了对方的脸。 是一名长相清纯的短发女孩。 “我看到你了，是你过来，还是我过去。” “我过去吧，您等我一下。” “好的。” 就这样，大概过了十分钟，刘诗含终于来到了叶默身边。 她看着眼前的叶默，随后走过去敬了个礼：“叶默队长。” “说吧，找我什么事儿。”叶默也是开门见山的问道。 “我就是你要找的黄农的女儿，我以前的名字，叫黄玉。” 闻言，叶默脸色微微一变，果不其然，还真让他猜对了。 身上的设备也将两人的对话传到了林萱耳朵里。 听着耳机里传来的声音。 林萱此刻也皱起了眉头。 到底，这名名叫黄玉的女孩，单独约叶默出来，意欲何为？ …… 第322章 渔网沉尸案(十) 同样的，叶默也带着和林萱一样的疑问。 既然刘诗涵将自己单独约了出来，那么黄川强的死，肯定和她父亲黄农脱不了干系。 可她并没有必要单独将叶默约到如此偏远的地方。 甚至可以直接去叶默办公室找他谈话。 这种奇怪反常的行为，也令的不远处的林萱开始担忧起来。 她架好狙击枪，时刻关注着现场情况，一旦对方有什么反常行为，她会毫不犹豫的开枪。 场间，叶默也没有过多废话，他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黄川强的死，和你父亲黄农，有关吧？” 听到这句话，刘诗涵摇了摇头：“准确的说，黄川强，是我杀的。” “不可能，你那时候才七岁，你根本没有杀死黄川强的能力。” “黄川强喝醉了酒，闯入我家，侵犯我母亲，我母亲不停地呼救，情急之下，我从柴房拿了一把斧头，对着他头颅砍了下去。” “黄川强头骨没有任何伤痕，你这很明显在说谎，你不应该为你父亲顶罪。” 听到这句话，刘诗涵脸色变的十分难看，她紧握拳头，表情有些绝望的看着叶默，一句话也没说。 “黄川强是被人勒死的，而你一名七岁的孩子，根本没有那个力量，你身为一名刑警，你应该知道，这种事情是无法顶罪的，任何人杀了人，都应该接受法律的审判。” 闻言，刘诗涵低下了头，随后扑通一声直接给叶默跪下了。 “叶默队长，我知道您是个好人，您一直是我崇拜的英雄，我求您了，放过我父亲好不好，我愿意用我的命，来换他的命。” 看着刘诗涵绝望可怜的模样，叶默心中纠结。 但这就是他的职责，一名刑警的职责。 他连忙走过去扶着刘诗涵：“你先起来再说。” “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如果你真的替你父亲顶了罪，他知道了，他会怎么想？你难道要让他生不如死的活着？我和你保证，只要你父亲是为了保护你和你母亲才出手将黄川强杀死，那么他一定不会被判死刑的。” “即便是不判死刑，那也是无期徒刑，我父亲为了我辛苦操劳一辈子，我不想他去坐牢，我求您了，你让我去坐牢吧，我表现好，最多也就二十年出狱，二十年后我才四十多岁，而我父亲不行，他心脏安了支架，一直都要吃药，很可能进去之后就出不来了。” 听言，叶默摇了摇头：“你应该知道我叶默是什么人，我不可能将无辜的人送去审判，这件事，是谁做的，我就抓谁，这是我的使命。” 听到这句话，刘诗涵绝望了，她缓缓站起身来，然后故意走出和叶默保持五米的距离，她眼含泪水看着叶默道：“既然如此，那对不起了，叶默队长。” 说完，刘诗涵突然从身上掏出一把手枪，直接指向叶默。 见到这一幕，不远处的林萱瞬间心头一颤，连忙扣动扳机。 只听一声枪响。 叶默瞬间张开双臂，周围时空仿佛停滞。 只见到一颗狙击枪子弹缓缓的划破空气，带着一圈圈波纹，直接朝着刘诗涵射去。 关键时刻，叶默一把将刘诗涵扑倒，随后大喊道：“林队，别开枪，她的枪是假的，没子弹。” 不远处，林萱整个人都呆住了。 “叶……叶默，你没，没事吧？” “我没事，放心。” “放心？放心个屁。” 林萱一把摘掉耳机，随后抱着狙击枪直接从山林里跑了出来。 她来到叶默和刘诗涵面前，随后一把将刘诗涵衣领抓着，反手就是一耳光。 只听一声清脆的声音传来。 刘诗涵半边脸瞬间就多出了一个手掌印。 “刘诗涵，教育课上我是怎么教育你们的，你这样的觉悟，当什么刑警？” 刘诗涵登时眼含泪水，随后委屈的瘫坐在地上，号啕大哭起来。 叶默走过去将刘诗涵手中的模型枪拿过来，随后检查了一下，确认为道具。 他将道具枪递给林萱道：“我说了吧，假枪。” 话音未落，林萱一把抓着叶默衣领，面色冰冷到了极点。 “办完这件案子，你给我滚回去安京，永远别来宁海。” 见到林萱如此生气。 叶默知道她是担心自己。 他随后露出微笑看着林萱道：“其实我可以躲子弹，不信你再对着我来一枪。” 见到叶默温暖的笑容，林萱再大的气也消了，她放开叶默，随后将手中狙击步枪扔给叶默：“你给我滚一边去。” 说完，林萱来到刘诗涵身边，她蹲下来看着她道：“你想用自己的死，来让叶默感到内疚，然后放你父亲一马是吧？” “不得不说，你的这个主意蠢炸了，你说过，叶默是你崇拜的英雄，是他的事迹激励着你一直往前，既然你知道叶默那么多英雄事迹，你就应该知道，他就是个白痴，是个蠢蛋，他一定会为了你挡子弹的，你说这么一个愚蠢的傻蛋烂好人，你还担心你的父亲落到他的手里会受到不公的对待吗？叶默一定会想法设法，甚至是亲自出庭为你父亲辩护的，你还担心什么？” 听到这句话，刘诗涵再次流出悔恨的泪水，她狠狠给了自己两巴掌，随后抱着林萱伤心的哭了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 “好了，今天这件事，谁也不要再提，你跟我们回去办公室，把当年的事情，好好的和我们说清楚。” “是。”刘诗涵擦干眼泪，随后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 第323章 渔网沉尸案(真相) 很快，叶默和林萱将刘诗涵带回了办公室。 “你先回去把警服换上，一会儿来这里找我们。”林萱对刘诗涵道。 “我……我还能穿这身，衣服吗？” “让你换衣服就换衣服，问那么多做什么？” “是！” 刘诗涵当即立正答道。 刘诗涵走后，林萱看着叶默，可以看得出，这家伙还没完全消气。 “话说你这家伙有点奇怪，那么远的距离，你还能瞬间扑倒刘诗涵避开狙击枪子弹，这不可能吧？” “我都说了，我能躲子弹，你还不信。” “除非你当场表演一个给我看，否则我打死也不信。” “这东西当场可表演不了，不过以后要是有人对你开枪，我也会救你的。” “我才不要你给我挡子弹，你这个人情我欠不起，更还不起，还是老实回答我，你怎么知道刘诗涵的枪是假的？” 闻言，叶默随后解释道：“首先，刘诗涵在老远的地方就用望远镜确认了我俩的位置，其次就是在她准备掏枪之前，她故意走到一个刚好面对你的位置，并且和我是分开的，她这样做的目的，就是担心我被子弹误伤，而她好慷慨赴死，所以，在她作出那个动作的时候，我就已经意识到不对了，也就是说，我在你开枪之前就做出了反应，因此才能在关键时刻扑倒她，救她一命。” 听到这句话，林萱这才点了点头。 当时林萱的倍镜锁定了刘诗涵，也就是说，她是暂时丢失了叶默视野的。 而刘诗涵掏枪的那一瞬间，叶默就已经冲到了她的面前。 而林萱开枪之前，叶默就把她扑倒了。 “反正经过这件事之后，咱俩以后出去，我不会让你离开我半步，真要是出了事，要死我也得死你前面，死了我就不用和小雨交代了。” 看着林萱气鼓鼓的样子，叶默微笑挠了挠头。 这时候，刘诗涵也回来了。 她换了一身笔挺的警服，在她看来，这可能是她最后一次穿这身衣服了。 “林队，叶队，我回来了。” 林萱见状递给她一张凳子。 “说吧，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刘诗涵看着叶默和林萱两人，随后回忆起了当年的事情。 “91年三月初，那天我生日，我爸为了给我过生日，专门坐车去县城给我买礼物，但到了晚上他也还没回来，我和我妈妈做好饭就一直在家里等，但没有等到我爸爸，却等来了黄川强那个畜牲。” “他提着刀上门，上来就把刀架在我妈妈脖子上，然后让她去卧室，不然就杀了我们，我那时候还不懂，一直在问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妈妈就安慰我说没事，让我在外面玩。” “就这样，黄川强和我妈妈进了房间，没多久，就传来我妈妈的呼救声和哭声，我听到我妈妈哭了，我就跑进去看，就见到她的衣服裤子全被黄川强脱光了，我拿起凳子去砸黄川强，没想到惹怒了他，他将凳子抢过来，狠狠的砸在我的头上，我当时就感觉浑身没有力气，倒在地上动也不能动，但我眼睛还是睁着的，我看着黄川强那个畜牲欺负我妈妈，但我无能为力。” “就在这时候，我爸回来了，他见到黄川强正在脱裤子，愤怒之下，他直接解开腰上的皮带，然后冲过去从后面勒住了黄川强的脖子，黄川强一开始不停的挣扎，但没多久就不动了。” “黄川强死后，我爸妈连忙把我抱起来，就往医院赶……” 听到这里，叶默和林萱两人，也终于知道，当年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一个男人奋不顾身的去保护妻子和孩子，即便是将来对方杀死，那也是正当防卫。 但农村人不懂法律，以为自己杀了人，怕坐牢，所以没有报警，反而选择了抛尸隐瞒。 在这一点上，就构成了犯罪，即便是正当防卫，也要判刑。 于是，叶默接着问道：“你爸妈送你去医院，就没有管黄川强的尸体了吗？” “我去县城医院住院半个月，缝了四针，这半个月来，我爸妈都在医院陪着我，根本没有回去家里处理黄川强的尸体。” 听到这句话，叶默和林萱两人瞬间愣住了。 “你是说，将黄川强尸体沉江这件事，不是你们做的？” 闻言，刘诗涵摇了摇头：“我爸准备回去报警自首来着，结果回到家，黄川强的尸体不见了，与此同时，我们搭建灶台的石头也少了很多，我爸以为是村里人帮我们处理了黄川强的尸体，所以就没有报警，怕连累大家，于是提出了全家搬离的决定，在那之后，我们没多久就离开了，村支书带着大家给我们凑了一笔钱，亲自送我们离开，走的那天，我爸带着我和我妈妈，给乡亲们磕了几个头，然后就再也没有回去过。” 听到这些话，叶默和林萱两人十分震惊。 也就是说，黄川强的尸体，不是黄农一家处理的。 那这究竟是谁做的？ 刘诗涵并没有撒谎，这一点叶默可以看得出来。 而村支书黄万德也没有说谎。 那到底是谁用渔网和石头将黄川强尸体沉入码头水底的？ 本来就要结案，但现在案子又变的扑朔迷离起来。 一时之间，叶默都觉得有些诡异了。 如果真的像刘诗涵说的那样，那你这去哪里找处理尸体那帮人？ 不可能把当年全村人抓起来一个个问吧。 就算是问，只要对方不承认，你根本没辙。 “对了，当时你父亲用皮带勒住黄川强脖子，总共勒了多久？” “没多久，其实就是一分钟左右，因为我满头是血的倒在地上，我爸担心我，所以黄川强一失去抵抗之后，我爸就停手了，后来我爸还说事情有点奇怪，还怀疑黄川强是不是在装死，但他这个人消失了，没出现过，我们都认为他死了。” 听言，叶默摇了摇头：“按理说一分钟左右只会短暂休克，并不会致命，很显然，真正杀死黄川强的，另有其人。” 此话一出，刘诗涵美眸大瞪，她难以置信的看着叶默问道：“叶队长，您的意思是，我爸，并没有杀死黄川强？” 叶默点了点头：“我的推理是这样的，我认为，黄川强当时的确是在装死，等你们走了之后，他又站了起来，这时候，第三人冲进去，将黄川强给杀了，然后还用了你家的渔网和你家灶台的石头进行抛尸，准备嫁祸给你们。” 听到这里，刘诗涵也想到了什么：“如此说来，处理黄川强尸体的人，也极大概率不是咱们村的人，因为他们不可能用我家的渔网和石头，这明显是害了我们，而他们一直都在帮我们。” “不仅如此，同村的人，怎么可能愚蠢到抛尸码头那种人多的地方，即便是挖了坑把他埋了也比这个强。” …… 第324章 渔网沉尸案(十一) 办公室里，叶默三人都陷入了沉思。 虽然现在基本上可以断定，黄川强并不是黄农杀死的。 但你如果没法找出真凶，黄农的嫌疑你就无法彻底洗清。 可是，这莫名其妙的突然出现第三人，而且还闯入黄农家中将黄川强杀死，这人究竟会是谁？ 叶默办案这么久，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怪事。 因为这不符合逻辑。 你说什么人好端端的会跑去黄农家中杀人？ 如果他真的和黄川强有仇，那也应该在黄川强家中或者他常去的地方埋伏他。 要说他如果一直跟踪黄川强，可为什么见到黄川强欺负黄农妻子他不出手？ 这时候出手将他杀掉，还可以落个见义勇为，正当防卫的头衔，既不用判刑，又可以获得奖章。 而且，这时候的黄川强，大伯也已经去世，他身后没有了后台，没人会忌惮他，更不会怕他。 要论战斗力，黄川强一个酒鬼，他谁也打不过。 他虽然在村里作恶多端，但往往他才是被打的那个。 只是每次他被打之后，都能通过关系获得赔偿，打他那个人甚至还要被拘留。 以至于村里人如果不是愤怒到极点的情况，都不会动手打他。 然而事到如今，你去哪里找这个真凶？ 刘诗涵是固然不会撒谎的。 从叶默舍身救她开始，她对叶默的信任度，就已经超越了一切。 她的话语之中，没有一丝一毫的隐瞒，任何一个她还能记得的细节，都全部告诉了叶默。 正因如此，叶默才分析出，黄川强极有可能是只是在装死。 只是他没想到要他命的人，不止是本村的村民，还有另外一群人，这群人也巴不得他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所以，从这件案子本身来分析，实施杀害黄川强并抛尸的极大概率不是本村人。 而且，就作案手法来说，绝不是一两个人，甚至三人以上。 就如同之前所说，本村人如果想要置黄川强于死地，根本不用这么麻烦。 黄川强爱喝酒，又是一个渔民，村里人随便制造一个意外将他溺死在水里，再报警称他喝多了酒失足落水溺亡即可。 黄川强大伯死后，谁还会替他追究。 没有了后台，他就是哪天死在大马路上都没人管。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是黄农当时真的把黄川强勒死了，他和妻子送女儿去医院之后。 有村民见到黄农家中黄川强的尸体想替他隐瞒，那也不可能抛尸码头。 趁着深夜，大家伙儿在山上直接挖坑把他埋了，神不知鬼不觉的当没事发生就行。 你抛尸码头，是怕那里别的村渔民太少，还是认为别的村渔民都不会潜水？ 这种种的不合理之处，使得这案子变的越来越诡异。 思索片刻之后，叶默突然对刘诗涵说道：“这样，诗涵，你联系你父亲黄农，让他过来一趟，我有些事情当面和他了解清楚，毕竟你那时候太小，可能记不太清楚。” “好，我现在就打电话和我爸说，让他马上过来。” “那行，你爸那边就交给你了。” “放心，我爸一定会全力配合您的。” 就这样，刘诗涵赶忙给她父亲打电话。 也不知道她说了什么，晚上七点多的时候，他就已经赶到了支队。 林萱来到叶默办公室，伸手敲了敲门：“叶默，刘诗涵父亲黄农来了。” “这么快？”叶默立马站了起来，随后带着圆珠笔和笔记本朝着林萱走了过去：“走，我俩一起去问问他。” “我就不去了，宁岗区出了一起传销诈骗案，我要去处理一下。” “行，那你忙去吧，这起案子交给我来就行。” “一会儿忙完，晚上咱俩去吃小龙虾吧，这季节小龙虾很肥。” “好，那晚上十一点钟下班之后，我去找你。” 分工之后，叶默便来到了问话室。 刘诗涵的父亲黄农，此刻已经坐在那里等待了。 见到叶默进来，黄农当即站了起来，他直直看着叶默，表情十分激动：“您，您是叶队长吗？” “对，我叫叶默，相信事情经过你女儿都和你说清楚了，我们坐下来谈。” 可叶默话还没说完，黄农竟直接给叶默跪下了。 “叶队长，感谢您对我女儿的再造之恩，您什么都不用问了，黄川强就是我杀的，我愿意以命偿命，只要不连累我女儿就行。” 见到黄农的行为，叶默立马让他起来：“你先别激动，我们现在怀疑杀死黄川强的另有其人，需要你提供更多的信息，你要是想洗脱嫌疑，就把当年所有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我，我早一天抓到真凶，你和你女儿刘诗涵也能早一天安心。” 听到这句话，黄农再次给叶默连磕几个响头，这才缓缓站起来。 对此，叶默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村支书黄万德说的不错，黄农就是一个老实人。 老实到但凡恶人见了之后，都想要欺负的这么一个人。 还好他女儿现在当了警察，估计以后也没人敢再欺负他们了。 这时代就这样，家里有人在当差，外面的人多少都会忌惮三分。 有时候，公务员三个字，并不仅仅代表着铁饭碗那么简单。 …… “当年你和你妻子送孩子去医院之后，回到家里的情况是什么样的？”叶默没有过多废话，而是直接切入主题。 “我们去县城呆了半个月，直到女儿完全康复了，我才一个人回去，回到家的时候，黄川强的尸体不见了，我就见到厨房里满地都是血，并且我家的渔网还有灶台石头也不见了，我以为是村里人帮我处理了黄川强，所以就赶紧将所有的血迹都冲洗干净，不要连累了乡亲们。”黄农回忆着当年发生的一幕幕，一五一十的说着。 听到黄农所说，叶默此刻也是皱起了眉头。 “你是说，你回到家之后，地上发现了很多血迹？” “对。” “血干了没有？” “干了很久了，洗都洗不掉，我直接用锄头和铲子把地面铲掉才可以抹除血迹。” 第325章 渔网沉尸案(十二) 黄农再次回到家，已经是半个月后了。 如果黄川强在那天晚上就被杀害，那么血液凝固在地上，早已经变成了暗红色的固体。 所以，叶默连忙问道：“血液是什么颜色的？” “是那种暗红色，并且已经干了好久了，状态看起来，就像是我们过年杀猪时候残留下来的猪血，过了几个月后就是那个样子。” “除了厨房之外，其他地方有没有血？” 黄农摇了摇头回答道：“其他地方没有见到任何血迹。” “血迹多不多？” “很多，整个地面都是黑色的，而且像那种凝胶状一样，厚厚的一层，我估计得有一盆血那么多。” “地上有没有脚印，或者人形的血印？” “没有。” “你还记得血迹的大概形状吗，用笔在本子上画给我看一下。” “大致还记得一些，我画给你看。” 说着，黄农就用圆珠笔，在叶默的笔记本上画了一个不规则的流水状图形。 看着这图案，叶默微微眯起了眼睛。 既然血迹的分布如此集中，现场又没有其他血印，那么黄川强当时肯定是处于一种无法反抗的状态。 所以更加印证了之前的推测，凶手不止一个人。 “你在现场，还有没有发现别的东西？” “没有了，我当时把血迹处理干净之后，很快就来到了村支书家里，然后就把黄川强欺负我妻子的事情和他说了。” “你有没有说你勒死黄川强的事？” “没有，我以为尸体就是他们帮忙处理的，所以我并没有说穿，大家心知肚明就行。” “村支书黄万德当时是什么反应？” “黄大哥什么都没说，他只是让我们换个地方生活，然后就出去了，后来我才知道，他是去召集村民给我们筹钱。” 实际上，正因为村民们的团结，大家的善良，反而闹出了这样一个乌龙。 村支书以为黄川强是黄农杀的。 黄农以为黄川强的尸体是村支书带着大家帮忙处理的。 但谁也没想到，杀死黄川强的人，竟然另有其人。 可现在时隔这么多年，你去哪里找出真凶？ 如果不能找出凶手，黄农就无法洗脱嫌疑，黄农的女儿刘诗涵，也会因此丢掉工作。 凭什么坏人作恶多端，好人却要为此付出本该不属于他的代价？ 明明黄农什么都没做，一个大善人，大好人，却因为一个无赖，一个流氓，一个强奸犯，最后蹲大牢，还要牵连自己女儿丢掉饭碗。 这公平吗？ 如果这也叫公平，那法律是拿来干什么的？ 是维护这些十恶不赦的恶人吗？ 还是服务于那些凌驾于普通老百姓之上的有钱人？ 所以无论如何，叶默都要让真相大白，还黄农一个公道。 接下来的时间里，叶默继续询问了黄农更多的细节。 通过和他的对话，叶默更加坚定的认为，杀死黄川强的人，不可能来自黄家村。 排除了黄家村的村民之后。 那么剩下的，就是黄川强在外面结仇的仇家了。 他三十七岁出狱，出狱之后就没有出去打过工，基本上都是游手好闲，到处惹是生非。 所以肯定也会得罪村子以外的其他人。 所以，接下来叶默准备让专案组民警，通过走访的方式，询问一下村民，当年有没有什么外来人来过村子。 和黄农谈话结束之后，已经到了九点半。 黄农在警局外等着女儿刘诗涵下班。 叶默则是在办公室继续处理接下来的事情。 刘诗涵之所以不是和黄农一个姓，就是因为黄农担心有朝一日事情暴露自己被抓，怕影响女儿的前途。 所以早早的就把她户口弄到了她舅舅那边。 这种操作，在当年实际上到处都有。 到如今，也没必要去追究了。 但如果找不到真凶，黄农仍然会被判刑，但最终会因为证据不足，也就三年左右。 可黄农的女儿刘诗涵这份工作就保不住了。 晚上十点多，下班后，林萱请叶默去吃宵夜。 两人点了三斤小龙虾，喝着橙汁，一边吃宵夜，一边分析案子。 “对了林萱，你那边那起诈骗案处理的怎么样？” “基本上处理完了，只不过差点闹出人命。” “这究竟怎么回事？” “搞诈骗的人叫张钟元，他利用自己大伯副区长的身份，以国家积极培育活立木市场为由，与当地很多农户签订活立木交易“保赚林”合同，骗取农民的巨额存款，涉案金额高达三百多万，很多农民把全部积蓄都存了进去，现在人被抓了，但是钱却没了，可怜了那些老百姓，被骗的倾家荡产。” “是不是有老百姓被骗之后气不过，带人上门去抄家甚至杀人？” “这些老百姓还好，也就拉着横幅在区政府门口求公道而已，差点闹出人命的是当地副区长的儿子张钟华，因为这件事，他父亲副区长直接被撤了，张钟华知道了这件事，于是提刀上门，砍了张钟元三十七刀，我们去到的时候，就见到张钟元肠子鲜血流了一地，好在没伤到要害，人倒是抢救过来了，但张钟华因为故意伤人，得判不少年。所以说，有时候我还是挺理解我父亲的，他就是六亲不认的这么个人，任何亲戚都别想沾到他一点好处，也正因如此，他也从没被亲戚连累过。” 听到林萱这么一说，叶默突然想到了什么。 他一下子看着林萱道：“你这么说，我突然联想到一件事。” “什么事？” “你说，杀掉黄川强的人，会不会是他大伯的儿子，也就是他的堂哥？” “为什么这么说？” “你想想，黄川强每次犯罪，都有人帮他解决，这个人肯定和他的大伯脱不了干系，而他大伯却在提任前突然死了，会不会是有人故意搞他，导致他提任失败，从而气急攻心才死的？” “可根据调查，说他大伯黄政田是死于肝癌啊？” “这只是对外这么说而已，哪个当官的因为提任失败被气死还会到处传的。” 听到这句话，林萱也突然意识到了问题。 “你别说，还真有这个可能，我明天立马对黄政田这个人和他的子女展开调查，说不定，真的有意外收获。” …… 第326章 渔网沉尸案(十三) 于是，第二天一早，林萱便迅速召集办案人员，对黄政田的个人履历以及社会关系展开了调查。 4号上午九点半，调查组的许队长来到办公室就调查结果对林萱汇报工作。 “林队，叶队，黄政田的大部分情况我们都查到了，现由我代表调查组向你们汇报调查情况。” 见到许队长满身是汗，叶默连忙来到饮水机面前用一次性杯子给他倒了杯水，然后递给他道：“辛苦了，先坐下，喝口水，慢慢回报。” “是。”许队长坐下来，端着杯子大口大口的喝水。 喝完之后，许队长将杯子放在一旁，随后对黄政田的情况展开了汇报。 原来，黄政田的死果然有问题。 他并非对外宣称那样死于肝癌，而是死于自发性脑溢血。 就这一点上来说，叶默就已经发现了问题。 既然是死于脑淤血，为什么要对外宣称是肝癌？ 这种事情，有必要进行隐瞒吗？ 隐瞒的目的又是什么？ 还有，脑溢血一般都是因为高血压引起。 黄政民既然有高血压，那他平时饮食习惯肯定都非常注意，并且时时刻刻都会在身上放着药物。 甚至他那个级别的干部，还会配备专门的医院和医生，体检是少不了的。 所以，要不是遇到了什么特别的事情，一般来说不会发生这种意外。 最让人觉得奇怪的一点在于，黄政民发病的时间，正好就是他提任失败从省里回到县里的第二天。 难不成，他的提任会议，出了什么问题？ 为了能够更好的了解黄政民，许队长还调查到了另外一个人。 这个人名叫赵桂云，是当年黄政民身边的秘书，而且，赵桂云如今就在宁海市政务大厅工作。 要知道，当年的赵桂云可是副科级干部，这都都过去了十七年，他现在仍然是个副科级。 这其中肯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否则以赵桂云的履历，怎么也是个正科。 就算能力再差，运气再不好，只要他没犯错，怎么也不可能原地踏步。 有句话怎么说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当年宁海市小县城的第一批干部班子，辛辛苦苦干了将近二十年，不升反降，这说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从县委办公室调到政务大厅，相当于高中校长被调去当初中校长，换了谁，谁能接受？ 于是，根据许队长的调查结果，叶默和林萱两人做了进一步的分析。 两人一致认为，赵桂云的降职，很可能跟黄政田有关。 所以，赵桂云心里肯定还在埋怨此人，如果能找到他，那么更多关于黄政民的事情，就能了解的一清二楚了。 于是，叶默和林萱二人便来到了政务大厅，找到了在此处任职的赵桂云，并且和他约好下班后在他办公室了解情况。 晚上六点半，在赵桂云的办公室里，林萱和叶默两人坐到了他的对面，对他展开了问话。 赵桂云也不知道刑警队的警察突然亲自来找自己做什么，而且两人都是处级干部，要不是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至于由他们亲自出动。 所以，整个下午，赵桂云上班期间都心不在焉的。 他将自己一辈子做过的每一件亏心事都想了一遍，实在没想到有什么触犯了刑法的事情。 所以他认为，大概率是他身边的什么人出了事，所以刑警才亲自找到他。 于是，赵桂云见到叶默和林萱坐下来之后，也是连忙切入主题。 “二位领导，请问有什么是我可以配合你们的吗？” “是这样的赵科长，我们找到你，是来和你了解一个人。” “是我身边什么人犯了法吗？你们放心，不管他是谁，我绝对不会包庇。” “不是的，我们找到你，是想问一下关于你的前领导黄政田的事情。” 黄政田？ 听到这个人的名字，赵桂云顿时皱起了眉头。 他下意识握紧了拳头，眼中露出一丝凶光。 有种恨不得将其挫骨扬灰的冲动。 “这个人死了快二十年了，上面是不是又从他身上查到了什么事情？我和他早就撇清了关系，可别再把我扯进去了，我受不起。” “赵科长误会了，我们最近正在侦办一起十七年前的凶杀案，我们怀疑和黄政田身边的人有关，所以来找你了解情况。” …… 第327章 渔网沉尸案(十四) 听到和自己没有关系，赵桂云这才松了口气。 他就怕黄政田又被查出了什么事情，从而连累到自己。 “既然和我没关系那就好，只要是关于黄政田的事情，有一件算一件，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 “根据你的了解，黄政田这个人为人怎么样？” “表面上为人刚正不阿，六亲不认，而且做事雷厉风行，在县委当县长的时候，不管干什么事情，都能干到上上级满意，但实际上此人十分虚伪，背地里纵容亲戚贪污敛财，欺压百姓，要不是因为他，我现在怎么也混到处级去了，不至于在这个位置上一干就是十几年。” “背地里让亲戚敛财？这不可能吧，据我们所知，黄政田可是出了名的铁公鸡，就连他侄子被冤枉他都不帮，导致被人判刑七年。” “你说的那个侄子，是叫黄川强吧？” “没错。” “果然，我就知道是那个混蛋。” “你为什么如此痛恨这个人？” “别提了，这混蛋作恶多端，每次出了事，黄政田都找人把他捞出来，正因为如此，黄政田提任副厅审查的时候，受到了群众的联名检举，结果惊动了省级纪委，纪委特别立案进行调查，发现情况属实，不仅给终止了对黄政田的提任推荐，还将他连降三级，把他调去明华区派出所当处长。黄政田气急攻心，脑溢血发作，没多久就死了，我身为他的秘书，也因此受到处分，被调去乡下当了六年的基层干部，一辈子就这么毁了。” 听完了赵桂云说的话，林萱和叶默这才知道，原来黄政田是被活活气死的。 他梦想了一辈子的职位，居然因为一个黄川强导致功亏一篑，试问谁能接受？ 这就好比你喜欢一个校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她追到手，结婚当天有人把你嫖娼的视频公布出来，校花当场反悔，就问你气不气。 黄政田本身有高血压，当时也已经六十多岁了，如履薄冰的干了一辈子，却在最后一步栽了跟头，换谁都接受不了。 但叶默却觉得这件事有古怪。 黄政田行事如此谨慎，不可能亲自动用权力去帮黄川强。 黄川强被冤枉坐牢七年他都不管。 他又怎么敢用关系将看守所的黄川强给放出来？ 这其中肯定有问题。 于是，叶默连忙问道：“黄川强到底干了什么事情如此严重？导致正处级的黄政田都被连降三级？” “别提了，黄川强在县工地打工的时候，跑去女工宿舍，将一名外来打工的女子给奸污了，结果黄政田给公安局打电话，花了三万块，就将黄川强给放了，这件事被人举报到省纪委，造成的影响极为恶劣，要不是因为黄政田功劳大，怕是直接就被双开了。” 听到这句话，叶默瞬间皱起了眉头：“这不对，根据我们的调查，黄政田绝对不可能因为这件事纵容包庇黄川强，他不可能拿自己的前途去帮黄川强这样的混蛋，绝不可能。” “我也觉得不可能，我跟了黄政田六年，他是什么人我很清楚，当时我也不信，所以我还帮着他辩解，帮他写材料证明，结果面对铁一般的证据，最后才发现，终究是自己被骗了。不仅如此，黄政田还被查出，他的几个儿子利用黄政田职务之便，在金水乡办企业，敛财八十多万。” “他有几个儿子？” “四个儿子。” “那八十多万是非法所得吗？” “好像是通过合法渠道来的，但是有一部分钱来历不明，因此他几个儿子的企业也被迫停业接受调查。” “也就是说，黄政田还有他的四个儿子，因为黄川强，几乎到了家破人亡的地步是吧？” “不是几乎，是本身就家破人亡了，黄政田被气死，几个儿子企业被封，这和家破人亡有区别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黄政田的几个儿子，就有杀害黄川强的动机了。” 听到这句话，赵桂云整个人愣了一下，他随后连忙问道：“你的意思是，黄川强死了？这混蛋不是跑去外地，失踪了吗？” “失踪是假，被人杀害沉尸江底是真，我们前段时间在旧码头的淤泥里发现了一具尸骨，经过dna比对，确认就是黄川强本人，而根据我们调查，认为黄川强是在91年三月份的时候遇害的，也就是黄川强大伯黄政田去世的那段时间。” “好家伙，哪有这样巧合的事情，如果是这样，那我也觉得，黄政田那几个儿子作案嫌疑很大，建议你们严查，毕竟换了我，我也想让弄死黄川强出这口恶气。” “没错，黄政田的几个儿子的确有嫌疑，但目前来说，我们并没有任何证据，在弄清楚这件事之前，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领导您问。” “我认为，黄政田应该是被人下套了，也就是说，有人故意利用黄政田的身份去纵容和包庇黄川强，目的就是在黄政田晋升的时候参他一本，从而对他进行报复，所以我想知道，当年黄政田身边有什么人和他有仇，又或者说，他的晋升会给谁带来不利？” 听到这句话，赵桂云突然顿了顿，随后一下子仿佛打开了任督二脉。 他仔细思索片刻，随后直愣愣的看着叶默道：“我的天，我当时怎么没想到？怪不得黄政田一直喊冤，声称他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是有人在陷害他，现在想来，果真如此。我就说，黄政田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去包庇黄川强，拿自己的政治前途来当儿戏。” “所以我才问你，什么人和黄政田有仇，并且手里拥有一定的权利，能够假借黄政田的身份去给黄川强当保护伞，然后嫁祸给黄政田。” “要说黄政田的仇家的话，实际上还是蛮多的，他这个人做事一板一眼，树敌不少，不管是政界还是商界，得罪的人加起来没有一百也有五十，这些人如果真的合起伙来搞他，他还真的没有办法。” “听你这么一说，那黄政田实际上还是个好官啊。” ”是啊，至少在他出事之前，我都是这么认为的，原本黄政田升上去之后，我是百分百能够提到正科级的，鬼知道临门出事，把我也连累了。” 所以说，在官场上混，既不能当老好人，也不能当黑脸公。 要在不得罪人的情况下把一件要得罪人的事情办好，实际上是一件非常难的事情。 除非你有着很强大的背景。 你像黄政田这种干了一辈子，六十多岁了才提任副厅的干部，其背后自然没有像叶默这样的人脉关系。 你得罪的人太多，人家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你升上去？ 叶默要是没有叶育良这层关系，你看有多少人要搞他？ 说不定早就被什么人干掉了。 正因为没有靠山，所以黄政田迫不及待想要升上去掌握更大的权力，自己给自己当靠山。 而比他更低一级的赵桂云，则是把黄政田当成了靠山。 一旦黄政田出事，赵桂云也势必会跟着被连累。 就好比，哪天林正山要是突然倒台，你看林萱还能不能继续呆下去。 别说林萱，就是当初推荐林正山提任的叶育良也会被连累。 当然，林正山这种人比黄政田要高明的多，不管再多的苍蝇，你也叮不破他那厚厚的壳。 回到黄川强这件案子上来。 现在的情况就是，你明知黄川强很有可能就是黄政田的几个儿子合起伙来弄死的。 但你却找不出任何的证据。 这是本案最麻烦的一个地方。 再者，当初黄政田出了事情，那黄川强肯定也会被抓起来。 为什么黄川强没有被抓，就连他消失了也没人管呢？ 按理说，黄政田因为黄川强强奸罪包庇他，现在黄政田出了事，那黄川强是不是要因为强奸罪被抓起来判刑？ 可为什么警察没去找他？ 而黄政田的儿子，明知警察在调查黄川强的时候，还敢去杀人？ 这岂不是自相矛盾？ …… 第328章 渔网沉尸案(十五) 我们在办案的时候，就是要根据案情本身不合逻辑的地方出发。 如果有一件事的因果前后自相矛盾，那这其中肯定就存在问题。 如果这其中存在因果关系，那就更应该从这方面展开调查。 你就好比黄川强这件案子，现在叶默怀疑有可能是黄政田的儿子伙同起来将其残忍杀害并抛尸。 因为杀人动机有了。 那就是黄川强这个死性不改的瘟神，害的原本风风光光的黄政田一家落得家破人亡的地步。 换谁遇上了这种人，就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方才泄恨。 比如说，你的父亲是一名恪尽职守的好县长，你是一位做正经生意的商人，年入百万。 马上你的父亲就要升任市长了，而你的公司也即将因为父亲升职有了更稳妥的后台，眼见升官发财，前途一片大好。 就在这时候，你家族里头出现了一名杀人犯，就因为这个杀人犯，导致你的父亲被严查降级，而你的公司也被直接查封。 试问你此刻是个什么心情? 明明自己老老实实做生意，父亲本本分分做官，最后却莫名其妙被连累，这去哪里说理？ 所以说，很多人当官之后，首先要做的一件事，那就是直接和所有亲戚朋友进行关系切割。 就像林正山一样，林正山的身边除了老婆孩子之外，其他任何对于他工作上没有好处的人，他是一个不联系。 哪怕背地里被人说闲话也毫不在意。 然而，黄政田也是这样的人，但他因为没有关系背景，得罪人太多，被人利用黄川强对他进行陷害。 导致一生干练刚直的黄政田，最后活活气死在了办公室。 因而，黄政田的儿子咽不下这口气，从而杀害黄川强进行报复。 这么一推理，似乎就显得十分合理了。 但叶默不明白的是，为什么黄政田出事之后，黄川强却能逍遥法外？ 不是应该连带他一并抓走吗？ 带着疑问，叶默随即询问赵桂云：“你说黄政田因为包庇黄川强强奸罪被降职，那黄川强当时为什么没有落网？” “因为没有证据啊，并且那名被侵犯的打工妹拿了钱之后直接撤诉了，后期找到她的时候，她居然声称黄川强并没有强奸她，只是她当时害怕说错了，虽然黄川强强奸罪证据不足没有被查，但是黄政田动用关系把黄川强从看守所放出来的证据确实实打实存在的，这一点就算是他有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 听到这句话，叶默觉得这未免太可笑了一些。 你这摆明了就是斗争陷害，明眼人随便看都看得出来。 这要是黄政田稍微有点关系，他不仅不会被降职，反而诬陷他的人还得付出惨痛代价。 世界上哪有这种戏剧性的事情。 大伯因为包庇侄子强奸罪被处罚，侄子却因为证据不足没事，被强奸的女子最后还跑出来澄清说强奸之事纯属子虚乌有而是自己凭空捏造。 那这其中最惨的人不就成了大伯？ 果然，这个世界上哪里有什么对错。 只有成功与失败罢了。 成王败寇，乃亘古不变之理。 回到案件上来，既然黄川强没有被追究，那他既不会被通缉，也不会被警方调查。 所以，黄政田的儿子见所有人都出了事，唯独他反倒是安然无恙，遂起了报复杀人之心，这一点倒是完全说得过去。 可之前也说了，行凶之人至少两人以上，如果是黄政田的四个儿子所为，那他们怎么也得考虑一下后果才是。 即便是他们的父亲去世了。 企业被调查了，但只要他们没有违法，企业重新开放，不一样可以继续赚钱？ 家里还有老婆孩子，上面还有一个刚失去老伴的老母亲。 总不能为了泄愤，真的去杀人吧？ 为了杀一个人渣，赌上全家以后的将来，这明显说不过去。 于是，叶默接着问道：“对了，黄政田的四个儿子，后来怎么样了？企业继续做下去没有？” “别提了，黄政田去世没多久，他的另一半也因为重病去世了，他几个儿子因为企业被查封，导致订单不能及时交出，欠了好几百万的违约金，最后直接破产了，听说也是妻离子散，惨的很。” 听言，叶默瞳孔微缩，这明显是有人在背后故意整黄政田一家。 不把他们整死不罢休的类型。 看来，这个黄政田，或者是他的儿子，肯定是得罪了什么不该得罪的人。 这些人为此非得把他们赶尽杀绝为止。 而且，这个人在当年，手里还有着绝对的权力。 估计现在已经做到了比肩林正山那样的位置。 既然当年的黄政田一家那么惨，几个儿子也已经走投无路，万念俱灰，那不如将黄川强这个瘟神杀掉，拉一个垫背的，以解心头之恨。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叶默询问了更多关于黄政田的事情。 在了解清楚了黄政田这个人的社会关系和家庭背景之后，叶默和林萱两人也是告别了赵桂云，离开了行政大厅。 现在看来，黄政田的几个儿子，有着重大作案嫌疑。 也就是说，在当年黄川强侵犯黄农妻子那天晚上，黄政田的几个儿子就已经埋伏在了周围。 等黄农带着女儿去医院之后，这几人方才出现，将黄川强带到黄农家中的厨房，进行了惨无人道的折磨。 将其折磨致死之后，趁着夜色，将其抛尸码头。 但这一切，都只是叶默和林萱两人的猜想。 究竟真相如何，还得进一步调查才知道。 目前最大的问题就是，你没有证据。 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一切都是空话。 但现实往往就是如此。 很多时候，明明凶手就站在你面前，你仍旧拿他没有任何办法。 所以，你会看到很多国外的电影，那些变态强奸杀人犯，可以在法庭上因为证据不足堂而皇之的走出来。 实际上并不是司法审理过程有问题，而是的的确确找不到确凿证据，被他们的律师团队钻了空子。 原本这些复杂的证据证明过程，是用来保护那些被冤枉受害者的，最终却仍旧成了有钱人给自己犯罪开脱的手段。 但不管怎么说，没有证据，你就不能抓人。 在越发达的社会，这一条越是更加的重要。 当然，证据可以捏造，人是可以说谎的。 是非公道，实际上，只是看人罢了。 你手里头没有权力，你根本不知道，原来游戏，是可以任由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的。 …… 第329章 渔网沉尸案(十六) 回到支队，叶默随后开始对黄政田的四个儿子展开调查。 通过调查得知，黄政田四个儿子分别叫黄川常，黄川刚，黄川矩和黄川山。 这其中，黄川山于去年车祸去世，户口已经在公安局注销了。 现在黄川常，黄川刚，黄川矩这三人还活在世上。 黄川常今年62岁，黄川刚60岁，黄川矩58岁。 当年这几兄弟企业破产之后，四人也是分道扬镳，各奔东西。 黄川常现在在缅甸，具体干什么不知道。 黄川刚也移民到了非洲某地做起了倒卖服装的生意。 至于黄川矩，此人居然还是个老赖，企业破产之后，黄川矩就跑去云南做起了玉器生意。 后来玉器赚了钱，他就开始投资小灵通，但随着3g时代的到来，半智能手机开始席卷全球，小灵通这个旧时代的残党自然就没落了。 黄川刚于2005年破产，欠下银行三百多万的巨额债务。 旗下所有资产全部被冻结，车子房子也全部拍卖。 如今一个人躲在农村的山上，搭了一个茅草屋，时不时下山摆摊卖点仿造的玉器古董为生。 他隔三差五就要换地方，因为他欠钱太多，想要他命的人不少。 调查清楚这三兄弟情况之后，叶默决定让人将黄川矩带到支队，对他进行一番问话调查。 看下能否从他身上找到突破点。 9号傍晚，盯了黄川矩很久的便衣民警正准备上前去传唤他接受调查。 这时候却见到几个社会青年突然冲过去，对着摆地摊的黄川矩一阵拳打脚踢。 嘴里还骂着脏话。 意思是再不还钱，弄死你之类的。 便衣民警见到如此情况，连忙出击，救了黄川矩的同时，也将三名闲散青年抓捕一并带回了警局。 支队办公室，林萱过来找到叶默，并且告诉了他黄川的的事情 “叶默，黄川矩被带来了，与之一同被带来的，还有三个追债的社会纹身青年。” “纹身青年？这帮人到底做了什么？” “有人出钱买黄川矩的命，这帮人相当于是打手。” “行，先去看这帮社会青年再说，我倒要看看，这帮家伙究竟是受了谁的指使。” 叶默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找黄川矩问话，而是去收拾那帮打手。 对于他来说，这种社会闲散份子，对普通市民的威胁，远比嫌疑人黄川矩要大的多。 不把这些家伙收拾了，以后放出去，对老百姓就是个祸害。 来到关押房间，这三人分别被手铐铐着，然后抱头蹲在墙角，旁边还有几名高大的特警在旁边看着。 见到叶默过来，警员立即对他敬礼。 “叶队。” 叶默点了点头：“给他们一人一张凳子，我有话问他们。” “是。” 随后，警员搬来了三张凳子，让这三名青年坐在凳子上，叶默则是坐在了他的对面。 这三人看起来二十七八岁左右，手臂上脖子上都是夸张的纹身，给人第一眼看去就很不好惹的样子。 “你们的纹身，是真的还是纹身贴？”叶默开口问道。 “怎么，纹身犯法吗？哪条法律规定不能纹身？”其中最左边的青年摆出一副很叼的样子，一脸不屑的看着叶默。 见状，叶默看着他道：“你是不是真的以为，咱们这儿都像电视剧里那样，好吃好喝的招待你们是吧？我再问你一句，你们的纹身，是真的还是纹身贴？” “关你卵事，识相的赶紧放我们走，不然小心老婆孩子。”青年非但不怕，反而出口威胁叶默。 叶默还是头一回见到来了这儿依旧如此嚣张的混混。 “把他带到隔壁房间去，给我准备一根电棍。” 叶默直接开口道。 听到叶默这句话，这小混混表情变了。 “不是，大哥，你要做什么？” 叶默没说什么，随后直接一脚把他坐的凳子踹飞，这小混混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顿时吓得浑身发抖。 他以为这里的人不敢打他，还会像电视剧里一样对他客客气气的。 殊不知那是你电视剧看多了。 你真以为关押犯人的地方，是给你度假的？ 你问一下那些坐过牢的，哪个没被打过？ 不被打死就算你命大了。 “一会儿把这小子给我废了，我要让他当一辈子残废。” 叶默怒瞪双目，恶狠狠的道。 听到这句话，那小混混是真的怂了。 他刚才让叶默小心老婆孩子那只是说大话威胁。 而叶默现在说的这句话，他可不认为这是威胁。 这种人就是怕比你狠的。 见到叶默这么狠，这小子立马就怂了。 “大哥，大哥我错了，我刚才开玩笑的，我是您儿子，您放过我吧。” 见状，叶默蹲了下来，用手拍了拍他的脸，随后冷言道：“你不嚣张啦？” “我错了大哥。” “那现在可以好好说话了没有？” “大哥您想让我说什么我就说什么。” “你的纹身，是真的还是纹身贴？” “真的，专门找人纹上去的。” “你这纹的是蛇还是龙？” “您说是蛇就是蛇，您说是龙就是龙。” “为什么要纹身？” “就是用来唬人啊，身上有纹身，就感觉自己特别叼，像黑社会老大一样，说话做事底气都足一点。” “那你现在这么多纹身，我没见你有多足啊。” “一开始挺足的，现在不足了，我纹身再多，也没你身上这身衣服叼啊。” “那我问你，你们受谁指使去找的黄川矩麻烦？” “川信银行的行长，出两万块找到我们，让我们把黄川矩打成残废。” “这行长和黄川矩有什么仇什么怨？” “黄川矩在他的银行贷款四十万还不起啊。” “那是他银行自己愿意贷款出去的，就得承担相应的风险，输赢游戏都玩不起，当什么行长？”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四十万啊，我要是欠你四十万不还，你难道不找人弄死我？” “你这种人不可能在我这里借到一分钱，借钱说白了就要有对方还不起钱的准备，都想让对方还钱了，那你还借什么？” 叶默说的不无道理，借急不借穷就是这么个道理。 对方穷，没工作，没钱吃饭，找你借钱，那么这笔钱你借出去之后，能要回来的概率几乎为0。 但对方生了病出了事，需要急用钱，那这笔钱说白了，你借出去给他，就是为了帮他，你也没想过那么快能要回来。 所以，当有人问你借钱的时候，你就得分析一下，你这笔钱能要回来的概率有多少。 …… 第330章 渔网沉尸案(十七) “你们平时都是做什么的？” “大哥，你让人帮我们把手铐解开，然后给两根烟和一点槟榔我们嚼一下呗。” “好啊，刚好我身上有一包槟榔。”叶默基本不吃槟榔，但最近熬夜加班，所以用来提神，这玩意儿吃多了没什么好处。 在抽了烟，吃了槟榔之后，这几人也逐渐放松下来。 这时候，警队一名同志找到叶默。 来到房间外面，小同志告诉叶默，这三人中的其中一人他认识，这人在六年前，将他的父亲给打成了残疾，以至于现在都在坐轮椅。 这名同志从那时候就发誓要当警察，目的就是为了抓坏人，维护老百姓的人身安全，让这样的人渣败类不要继续危害人间。 听到了小同志所说，叶默随后点了点头，他拍了拍小同志肩膀道：“你放心，我一定会让这帮人受到法律严惩的。” 说完，叶默回到了问话室。 “继续刚才的问题，你们平时都是做什么的？” “无业游民，帮人看场子的。” “什么场子？” “赌场呗。” “赌场具体地址说一下。” “大哥，我们出来混的要讲信用，我要是把地址说了，我出去不得被人废了啊。” “你要是不说，我现在就废了你，我说到做到，我保证让你有命进来没命出去。” 对付这些流氓混混，叶默可不会说什么好听的官话。 即便就是为了吓唬他们，叶默也要比他们更狠。 身为一名警察，是用来保护平民老百姓的，而不是在这帮混混面前装怂的。 叶默可不会惯着这帮家伙。 瞧着叶默不像是在开玩笑，这名混混此刻也是真的害怕了。 他随后一五一十的将事情都说了出来。 原来这三个家伙以前就因为偷窃罪坐过牢，出来之后继续干起了流氓混混的勾当。 说白了就是给那些桌球场，赌场，游戏机厅当打手。 那些场所的老板，就喜欢这种头脑简单一根筋的二流子。 并且他们时不时还接活打架。 比如你遇到了仇家，想让他变成残废，那你就可以出钱，找到他们三个。 只要钱给够了，他们就会立即上门将对方暴揍一顿。 但目前来说，他们倒是没有打死过人，最多就是把对方腿脚打断，或者砍去对方一根手指头之类的。 可以说，这样的人，就是社会败类，对社会危害极大。 放在外面，随时都是定时炸弹。 经过了一小时左右，这三个人也是把知道的都交代了。 见到叶默满意的点了点头，纹身混混连忙开口问道：“大哥，该说的我都说了，我现在可以走了吧？” “可以啊，先去看守所报到吧，等材料收集齐了，移交检察院，时间要是快的话，半年内能宣判。” 听到这句话，纹身混混愣住了：“不是，我什么都交代了，你什么意思？” “是啊，你的确什么都交代了，我会在材料上如实记录你认罪态度良好几个字的，你放心，不过故意伤人，致多人重伤甚至残废，你的话，至少判十二三年，老老实实进去改造吧，出来之后你也差不多老了，也干不了什么坏事了。” “你……你他妈的，果然那句话说的没错，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我一开始就不该信了你的鬼话，早知道交代了会坐牢，我他妈不如和你鱼死网破。” “你觉得你不交代，我会放你出去吗？你这种社会败类，把你抓进来，我就没打算让你出去继续祸害百姓，你不是觉得纹身特别霸气？只要纹了身你就是黑社会大哥了对不对？我看你在监狱里能不能继续当大哥。” 说完，叶默微微摇头，随后挥了挥手：“带走。” 见到这一幕，这名混混气的咬牙切齿，他疯狂挣扎，随后一口口水朝着叶默吐了过去。 “你妈的，不就是个臭警察，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一定会后悔的，我一定会杀你全家，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听到这句话，叶默顿了顿，随后走到这人面前，面色冰冷道：“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我要杀你全家，你听懂没有？听不懂我再说一次，我杀你全家。” 说完，他竟然直接挣开了特警的手，朝着叶默扑了过去。 见到这一幕，众人都慌了。 但叶默是什么人， 只见叶默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随后用力一拧。 一声脆响，那人的胳膊瞬间变成了麻花。 就见他张大嘴巴，发出痛苦的嚎叫，整个人表情都扭曲了。 叶默顺势一脚踹在他的膝盖上，将其左边一条腿骨瞬间踢断。 失去了支撑，这人倒在地上表情痛苦的挣扎起来。 几名押解犯人的特警见状，连忙过来将其控制住，随后不停给叶默道歉。 “对不起叶队，请您处分。” “没什么处分不处分的，你是新来的吧，记住了，以后对待这些不法分子，千万不能留情，要把他们当做自己仇人一样对待，因为他们是老百姓的仇人，也就是我们的仇人。” “是，我知道了叶队。” “先把此人送医院吧。” “是。” 将这几名混混带走之后，旁边的林萱摇了摇头。 “叶默，你下手这么重，这人就算是治好了，应该也残废了。” “这不是好事吗？他自己都说了，亲自打残的人至少十个以上，砍掉的手指头都有几十根，我没把他的手指折断就已经算是仁慈了。” “总觉得，你好像特别痛恨这些混混流氓，你是不是小时候被他们欺负过？” “这倒也不是，主要是黄川强这件案子，让我心里有些不舒服，咱们身为警察，职责是来保护老百姓的，而不是包庇黄川强这种流氓的，然而十七年前的黄川强，却多次被咱们的人从看守所里放出去，导致整个黄家村因为他一个人而变得人心惶惶。老百姓都是人，凭什么生来就要被别的人欺负？” “可天下那么多恶人，仅凭你我的力量，又怎么除的尽。” “除不尽也得除，遇见一个就打一个，只要我除掉一个恶人，能让一名老百姓免受欺负，那对于我来说，就是值得的。” …… 第331章 渔网沉尸案(十八) “说的对，手持利剑除黑恶，惩恶扬善践初心，这才是你我穿上这身衣服的目的。” “我们走吧，接下来，该轮到黄川矩了。” 处理完了这帮小混混，接下来就该调查黄川矩了。 黄川强究竟是不是他所杀，一切还有待调查。 来到调查室里，叶默和林萱终于见到了黄政田的儿子黄川矩。 如今的他已经58岁了，虽然生活落魄，但依旧看得出来，他曾经风光过。 那挺着的啤酒肚和发福的面庞，显示着他曾经的大鱼大肉。 “你叫黄川矩对吧？”叶默拿着资料坐到了黄川矩的对面，随后对其展开了问话。 “是的，我叫黄川矩。” “为什么被那些小混混打？” “欠了钱，债主找人报复我，这已经是我这个月第三次换地方了，这样下去，我说不定哪天就死了，我请求警方保护我，求你们了。” “打你的那三个小混混已经被我们逮捕并且送到了看守所，至于买通打手的债主，我们也在进行进一步的调查，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有你们这句话我就安心多了，但我的仇家太多，不是抓进去一个两个就能摆平的事情，我希望你们把我抓起来，让我在看守所呆一段时间，好不好？” “我看你面色红润，身宽体胖，不像是吃不饱穿不暖成天躲债的样子，你老实说，你最近都在做什么？” “我……我之前是做玉器的，家里有很多剩下来的玉石古玩，我拿去摆地摊售卖，一天能卖三四百块钱，所以吃喝是不成问题的。” “你的老婆孩子呢？” “改名换姓，去一个地方隐居了。” “你倒是潇洒，欠一屁股债，把老婆孩子安顿好，自己天天和债主打游击战。” “没办法，投资小灵通，结果05年的时候市场崩了，全砸进去了。” “你是囤小灵通来卖，还是收购小灵通的技术？” “都不是，我买入了一千多万的小灵通股票，结果小灵通股票一路大跌，最后直接退出了市场，我也因此欠下了巨额债务。” “我明白了，看来每一个老赖的背后，都有一段说不出的苦衷啊。” “是啊，投资有风险，入市须谨慎，铤而走险玩股票，真的太不明智了。”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我打算找个理由犯罪，然后在看守所里呆一段时间，避避风头，最后能判个一两年这样子，不知道有什么犯法的事情，比较适合呢？” “有啊，杀人怎么样？” 听言，黄川矩顿时愣了一下，然后连忙道：“你不要和我开玩笑哦，杀人那是要枪毙的。” “是吗，那你当年为什么要杀害黄川强？” 此言一出，黄川矩整个人脸色瞬间就变了，肉眼可见的变得铁青惨白。 他抬头看着叶默，随后强笑道：“同志你说什么哦，黄川强是谁？” 见到黄川矩的反应，叶默和林萱两人都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当提到黄川强三个字的时候，黄川矩整个人的反应和之前截然不同。 很明显，黄川强的死，和他有着脱不掉的关系。 “黄川强，是你的堂弟啊，你忘了？你还有个堂妹，叫黄桂燕，都还健在呢。” “哦，哦……我想起来了，黄川强是吧，他不是失踪了很多年了吗？”黄川矩假装恍然大悟的样子，连忙问道。 “是啊，黄川强是失踪了十七年了，但最近我们在旧码头的淤泥里打捞出了一具尸骨，经dna比对，确认为黄川强本人。” 听言，黄川矩叹了口气，接着道：“怪不得失踪这么多年都找不到，原来是淹死在江里了，他这个人喜欢喝酒，失足掉进水里淹死什么的，很正常的。” “怕是不正常吧，黄川强当年可是害的你们家家破人亡，他就这么消失了，你们难道不觉得奇怪？” “你……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怀疑黄川强的死，和你们几兄弟有关，所以专门问问你当时的情况。” “怀疑？有证据吗？” “这不正在找证据吗，找的差不多了，就差最后一点点。” “差最后一点点，那就是没有证据，没有证据，你凭什么说黄川强是我杀的？” “我只是怀疑而已，又没说你就是凶手，你激动什么？” “我看你是没事找事是吧？我现在有事，请你们马上放我走，谢谢。” “你不怕出去被你的仇家报复？” “被报复也好过被你们冤枉，我就说你们警察怎么会那么好心突然出来帮我，原来是因为这件事，怎么？找到了不知名的尸体，想要赶紧破案立功，所以把我当冤大头了？” 见到黄川矩反应如此激烈，叶默知道，这件案子，多半和他有关了。 “我再问你一句，黄川强，是不是你杀的？” “你神经病，无凭无据就乱说，诽谤我是吧？” “你为什么要说谎？” “我……我什么时候说谎了？” 见状，叶默微微摇头：“行吧，你可以走了黄川矩，不过我们会派人对你进行监视，在这个月内，你暂时不能离开这座城市，请你配合，你要是觉得这个过程对你造成了什么损失，你随时可以起诉我局，我叶默愿意承担任何后果。” “好，玩这一套是吧，意思是，认定黄川强就是我杀的咯，只是没有证据对不对？那行，我回去等着你们找证据，我哪里也不去，你们最好24小时跟着我，这样我连保镖都省了，还不用担心被仇家追杀，简直一举两得。” 听言，叶默点了点头：“那你可以走了。” “好的，希望你早点找到我的杀人证据，我等着你。” 说完，黄川矩大摇大摆的走了，只是刚走出警局，整个人的脸色就变了。 变得仿佛在恐惧什么事情一样，他的后背在不停的冒汗，肉眼可见他的衣服在被汗水打湿。 黄川矩走后，林萱立即派人监视着他。 现在的情况就是，缺少最有力的证据。 叶默和林萱两人，都知道黄川矩刚才在撒谎。 并且可以确定，黄川强的死，一定跟这家伙有关。 但你要去哪里找证据，就成了目前最困难的问题。 第332章 渔网沉尸案(十九) 眼见真相就在眼前，却就差最后一步，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黄川矩这种人已经将自己置之死地而后生，他对自己的命是无比爱惜的。 你想要他主动承认当年的罪行几乎不可能。 但就根据目前情况来看，黄川矩很明显知道当时发生的事情，他在故意隐瞒。 你如果拿不出让他心服口服的证据，休想从他嘴里套出一句实话。 然而案子调查到了这里。 所有人都迫切的想知道真相。 究竟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黄农离开之后，黄川强究竟是被谁杀的。 为什么要杀他？ 杀他的过程又经历了什么？ 这一切一切的疑问，使得每一位破案人抓耳挠腮，寝食难安。 这就好比你去考场参加高考却不见了准考证一样，你真想突然能够出现一名全知全能的神仙，告诉你，你那该死的准考证，到底落哪儿去了。 现在大家就希望有一位神仙出来，告诉大家，黄川强到底是被谁杀的，为什么要杀他。 从头到尾又究竟发生了什么。 大家都想重现当年的画面。 …… 晚上，叶默横竖睡不着，如果黄川矩的杀人证据找不出来。 那么黄农势必会因此受到法律处罚。 因为在那渔网之中发现的石头，正是黄农家中灶台的石头，这就足以证明，黄川强是死在黄农家中的。 加上黄川强和黄农本来就有矛盾，杀人动机也成立。 所以，黄农会被以防卫过当、过失致人死亡罪和逃逸罪被起诉，可能会被判处有期徒刑三到五年。 可是，明明黄农才是受害者，自己女儿被打成脑震荡，妻子被侵犯。 他身为一家之主，身为她们的保护者，他站出来保护她们，凭什么最后还要被判刑？ 甚至自己唯一的女儿，努力了一辈子才得到的工作，也要丢掉。 这公平吗？ 意思是，你一流氓人渣打我女儿，侵犯我妻子，死了之后，还要诅咒我坐牢，诅咒我女儿因为有个罪犯老爸一辈子找不到好工作是吧？ 好人难道就活该倒霉？ 如果都是这样的话，那全世界的人都去做坏人算了。 世上的正义公道，全就是放屁。 反正我侵犯别人老婆，对方还不敢打我。 打了我你就要坐牢，打死了我，你还得被枪毙。 你只能打电话报警，然后眼睁睁看着自己老婆被侵犯，等警察来了，对方提起裤子走到你面前，跟你说了一句，你老婆真棒，然后主动伸手被戴上手铐笑眯眯的看着你离去？ 被抓进监狱，判几年之后出来，继续侵犯你老婆，就问你怎么办。 可能很多人会说，你黄农当时为什么不报警？ 你报警之后，你不就是正当防卫吗？ 你为什么要逃逸隐瞒不报？ 可是当时的情况是什么年代？ 九零年代初，对正当防卫的界定本来就很模糊，加上黄川强的背景关系在那里。 他屡次犯法都能从看守所出来。 请问换了你，你敢报警吗？ 报了警你就是死刑，你老婆孩子怎么办？ 所以，永远不要站在自己的角度说话，这根本就是扯淡。 正如叶默所说，如果换了他，他回家见到孩子躺在血泊中，妻子正在被侵犯，别说杀了对方。 就算用刀把对方砍成一万片都不过分。 思来想去，叶默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于是他突然从床上坐起来，随后给黄农打去了电话。 “喂，黄先生，我是叶默。” “叶队长，您好您好，有什么事，您说。” “你现在有空吗，带我去你老家一趟，我有些细节想要你再次回想一下。” “好，辛苦您了叶队长，我现在就去找你。” 听到叶默大半夜的都想着破案，黄农心中感动不已。 他连忙起来穿衣服穿鞋子。 听到客厅传来声音，刘诗涵从房间出来，见到自己父亲正准备出门，于是问道：“爸，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 “你们叶队长找我，要去我们老家一趟，他为了咱们大半夜的都不睡觉，一心想着帮我们破案，这样的人，才是咱们老百姓心中的英雄，他是我们底层百姓的福尔摩斯，是他让这个世界上本就不多的正义得以存在，要是咱们真的能得救，你以后一定要认认真真，诚诚恳恳的工作，把叶队长这份身为刑警的宗旨传承下去，好好报效社会，知不知道？” “我的初心从没变过，爸您是知道的。” 说完，刘诗涵也回房间换衣服，随后跟着黄农一起去见叶默。 叶默之所以选在晚上，那是因为案发的时间就是晚上。 那是在晚上十一点多，漆黑程度，和现在的凌晨一点多差不多。 很快，叶默开着车，带着黄农父女俩，来到了黄家村他们的老宅基地。 此地已经成了废墟，周围有警察安好的警戒线。 来到现场，叶默看着黄农问道：“你还记得当时你房子的布局吧？” “记得，住了那么多年的房子，过去再多年也记得，这里是客厅，这边是厨房，最右边是卧室，厨房后面是养猪棚。” “既然你记得这么清楚，那你将你老房子的画面给我用语言表达出来，然后将当晚你从外面回来，再到送孩子去医院的过程给我演示一遍。” “好，您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于是，黄农开始按照叶默所说，将当年的一切重现。 叶默则是靠着那双眼睛强大的共情能力，将当年发生的一切给模拟了出来。 随着异能的发动，叶默仿佛穿越时空，整个人一下子回到了过去。 他来到了1991年，案发当晚。 这天晚上，月亮很大，不用电筒也能看路，黄川强见到十一点了，黄农家里还开着灯，于是喝醉了的他，就去一看究竟…… 却发现，黄农不在家，家里只有黄农那貌美的妻子和幼小的女儿在。 于是他心生歹念，将随时都放在身上的砍刀拿了出来，闯进了母女家中。 于此同时，一伙儿人尾随黄川强也来到了此地。 他们本来想找机会干掉黄川强，却没想到黄川强大晚上的还要出来办坏事。 于是，这伙儿人跟了上去，看看黄川强究竟要干嘛…… 第333章 渔网沉尸案(二十) “当时黄川强欺负你妻子的房间在哪里？”叶默发现了疑点，随后询问黄农。 “在这里，这个卧室比较小，平时我们一家三口都睡这间房。” “有窗户吗，外面能不能看到里面的情况？” “没有窗户，但那时候的房子都是泥草房，墙体上有很多孔洞，贴近了，是可以看到里面的。” 听言，叶默微微眯眼。 很有可能，当时真正杀死黄川强那伙人，就躲在外面通过这些孔洞观察里面的情况。 至于他们为什么没有在黄川强侵犯黄农妻子的时候冲进去，应该有其他不为人知的原因。 这时候，叶默来到那口枯井面前，随后又问道：“你家门前这口井是干嘛用的？有多深？” “这不算是井，就两米多深，是我用来养鱼的，打回来的鱼卖不完，就把它们养在里面，水井的水是连接山上的山泉水，随时保持活水状态，所以鱼不容易死。” “对了，你家渔网放什么地方的？” “你说渔网啊，放在地窖里的，因为渔网上有腥味，经常被老鼠咬，所以我每次晒干之后，就把渔网放在地窖里。” 听到地窖两个字，叶默顿时愣了愣。 “地窖在哪里？” “大概在这个位置，被倒塌的房子给掩埋了。” 叶默看了看具体位置，随后微微眯眼。 如果这帮人去地窖拿过东西，那地窖里头，很有可能还留下了这些人的脚印等证据。 因为地窖是和外界隔离开的，十几年来都没人进去过，只要没有被破坏，那说不定就有证据。 秦始皇陵里面几千年的脚印都还在，别说十几年了。 于是，叶默当即回到了警局，随后安排人员第二天白天开始清理废墟。 他要亲自下去地窖看一看。 根据黄农所说，地窖当时只放了渔网，箩筐等工具，并没有放什么食物。 那时候比较穷，用来过冬的食物早就吃完了，地窖里面干干净净，什么吃的都没有。 很快，在大家的努力下，覆盖着地窖的废墟被清理开来。 在黄农的指引下，大家解开了封闭地窖的木门。 只见地窖下面漆黑一片，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传出来。 但为了以防万一，叶默还是戴上口罩和手套，随后打着手电筒，一个人下去一探究竟。 为了避免现场被破坏，叶默没有让任何人跟着自己下去。 林萱站在地窖外面，表情有些担忧。 鬼知道地下会有什么，万一有毒蛇之类的呢？ 林萱的担忧不无道理，但叶默有一双天眼，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别说毒蛇，就是底下住着一头黑熊也不怕。 很快，叶默下到了地窖之中，他打着电筒也只不过是掩饰。 实际上他的眼睛能很清楚的看到黑夜里的东西，电筒那微弱的光对他来说，反而起不到任何作用。 来到地窖之中，叶默并没有发现任何脚印，这里放着很多箩筐，背篼，还有一捆麻绳和一些捕鱼的工具。 看了半天，叶默也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东西。 然而，就在叶默准备离开的时候，却在一个箩筐上面，发现了至关重要的东西。 竹子编织的箩筐边上，竟然有两根手指印，准确的说，是血手印。 当然，这么多年过去了，上面的血迹已经看不出来和血有任何关系。 叶默也只是能够凭借眼睛，看到上面模模糊糊的指纹。 经仔细确认之后，叶默肯定这就是人为留下的。 大概率就是嫌疑人在杀害黄川强之后，来到地窖找工具，不小心留下的。 想到这里，叶默当即让技术人员下来对指纹进行采集。 好在，指纹保存的很完整，采集也非常顺利。 “叶队，林队，指纹采集的非常顺利，多亏了这地窖的环境，不然根本保存不到现在。” “太好了，马上回去和黄川矩的指纹进行比对。” “我明白了。” 黄川矩被带到警局的时候，就对他的指纹进行了采集。 可以说他的十个手指头指纹都在数据库。 如果凶手是他的话，那这两枚指纹，有可能就能够和他比对的上。 但你不能排除是他的哥哥黄川常等人。 他们现在都在国外，你想要提取他们的指纹，过程相当的麻烦。 尤其是缅甸和非洲。 缅甸地方政府和军阀之间矛盾很大，各种电诈集团到处都是，如果黄川常从事的就是园区诈骗，你那把他带回国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而非洲那边也是常年动乱，除非黄川矩的哥哥在非洲从事的是正经生意，需要从国内进货，不然你抓到他的概率也不高。 但不管怎么说，现在指纹有了。 经比对，指纹不是黄农的，也不是黄农女儿的，更不是黄农妻子的。 也就是说，有其他人去过黄农家的地窖。 而根据黄农所说，他家的地窖，在以前从来没人进过。 那么，有没有可能，是黄农搬走之后，小偷做的呢？ 很明显看起来也不像，当时那些竹子编织的箩筐和背篼也不便宜，地窖里还有一些很值钱的渔具，这些东西都没有被偷走。 也就是说在黄农搬走之后，是没有人进去过这个地窖的。 顶多有些村民把黄农家的家具搬走拿去用了。 那么，指纹究竟是谁的呢？ 随着指纹比对工作的进行，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然而遗憾的是，指纹和黄川矩的指纹完全比对不上。 得知这个结果，叶默等人都显得有些沮丧。 这时候，另外一组消息传来，黄川矩的哥哥黄川刚回国了，他在非洲卖二手衣服。 今天刚回到深圳的厂区。 现在他刚下飞机，就已经被警方给控制起来，要求其录指纹，配合调查。 08年的指纹比对技术已经很成熟了，就在机场警务厅就可以上传数据。 直接就可以对数据库的指纹进行比对。 果然，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黄川刚的指纹，和叶默在地窖里发现的指纹，完全一致。 正好是黄川刚右手的中指和无名指。 …… 第334章 渔网沉尸案(二十一) 负责技术处理的小张立马兴奋的来到林萱办公室汇报工作。 他拿着对比报告敲了敲门：“林队，叶队，好消息，指纹对比结果出来了。” 正在喝水的叶默立马放下水杯，随即连忙问道：“指纹是谁的？” “指纹和黄川矩的哥哥黄川刚的比对结果完全一致，黄川刚如今已经被深圳警方控制，就等这边指示了。” “太好了，通知专案组成员，马上去会议室开会。” “是。” 小张走后，叶默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原以为本案真的就要成为破解不了的悬案。 没想到在最后关头，仍旧在不起眼的箩筐上面，找到了关键的证据。 或许是老天开眼，或许是当时的黄川刚等人作案之后心虚紧张，这才没有将现场处理干净。 总而言之，确凿的证据有了，在铁证面前，不管你如何抵赖也都无济于事。 和黄农一家素不相识的黄川刚指纹怎么可能会出现在黄农地窖的箩筐里。 就算你有一百张嘴，你也找不到合理的理由解释。 眼见真相就在眼前。 张小凡更是兴奋的忍不住在颤抖。 这就是每一位办案人最激动的时刻。 专案组历经无数个日日夜夜，为的就是这一天。 “叶队，到时候审讯工作你一定要带上我，我倒要看看，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我等这个真相，等太久了。” “谁不是呢，要是没有这个指纹，此案怕是真就要悬下去了。” “从一开始的黄农，再到黄川矩，现在又是黄川刚，可谓是一波三折，真不容易啊。”张小凡长叹一口气，随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这起案子，前前后后动用了不少警力，走访调查了上百户人。 如果说黄农杀死黄川强是为了保护妻女，是正当防卫。 那黄川矩等人杀黄川强，那很明显就是报复了。 不管黄川强有多么的十恶不赦，也轮不到黄川矩等人来制裁。 他们的行为，是带着个人仇恨的报复，是很明显的故意杀人行为。 法律没有赋予任何人剥夺他人生命的权力，犯了法，就必须接受法律的制裁。 …… 三天后，周二上午十点钟，黄川刚被带到了宁海支队。 与此同时，黄川矩也被警方控制，一并带回了警局。 审讯室里，叶默终于见到了六十一岁的黄川刚，此人虽然和黄川矩是亲兄弟，但如今两人的精神面貌却大不相同。 黄川刚头发早已经掉光了，脑袋像个卤蛋，又大又圆。 由于长期呆在非洲的缘故，他的皮肤也被晒的非常黑，体型也没有黄川矩那么胖。 但五官特征和黄川矩倒是有些相似之处。 确认了这是黄川刚本人之后，叶默随后对他展开了审讯。 所有的真相，都会在今天全部揭晓。 一见到叶默，黄川刚就直接开口发问，他还认为，对方肯定是抓错人了。 “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我什么事都没有犯啊，我手头上几百万的生意就被你们耽误了，你们谁来赔偿我的损失？” “黄川刚，你从深圳被带到宁海，你心里就应该已经有底了，你自己在宁海干过什么，难道忘记了？” 听到这句话，黄川刚下意识地颤抖了一下，没错，他心里开始有预感，自己十七年前犯下的事，怕是被查到了。 但他依旧心存侥幸，毕竟过去了这么多年，警方手里不可能有证据。 即便是当年留下了指纹或者脚印，到现在早就已经不复存在了。 自己有钱，请最好的律师，肯定能相安无事的。 黄川刚如今身家过千万，生意做的如日中天，正准备停下来度假养老，他可不希望自己后半辈子在监狱里度过。 “我很早就离开宁海了，这些年一直在非洲苏里南发展，你们冤枉人也要看地方啊，我都不在国内好不好。” 黄川刚语气态度还算平稳，并没有表现出一副焦躁不安的样子。 毕竟打拼了这么多年，经历过不少大风大浪，他知道此刻必须保持理智，千万不能让对方抓住把柄。 “你是92年才出国的，然而你犯案的时间，却是在91年3月份，我这么说吧，你应该想起来了吧？” 听到对方把具体时间都说出来了，此刻的黄川刚开始有些不安起来，可以明显的看到，他的表情都开始有了变化。 “你也不要和我卖关子了，直说，你们怀疑我杀了谁？” “杀了谁？我可没说你杀人啊，你这是怎么回事，不打自招是吧？” 一句话不对，黄川刚直接就说漏嘴了，犯罪被抓不一定是杀人，而黄川刚却直接说到了重点。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黄川刚额头上开始冒汗， “不是，你们这么大动干戈的把我抓到这里，难道不就是怀疑我杀人了吗？” “不杀人就不能抓你吗？抢劫，诈骗，贩毒，这些哪条不是罪？你偏偏直接扯到杀人上面去，你是不是真的杀人了？” “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你快说，究竟为什么抓我？” “我们现在认为，你堂弟黄川强，就是被你和你的其他兄弟合伙杀害的，你弟黄川矩已经被抓了，我希望你能老老实实配合我们，不要做无畏的抵抗。” 听到黄川强三个字，黄川刚这下子彻底不抱任何幻想了，他也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这帮人居然还能查到自己头上。 “我说因为什么事呢，你们是抓不到凶手，就随便找个和黄川强有关系的人来顶罪是吧？黄川强和我都不住一个地方，我父亲当年是县委官员，我们住城里，老家房子早就没了，我和黄川强虽然是堂兄弟，但从来都不联系的，你们无凭无据就抓人，我要告你们滥用职权，等着被我起诉吧。” “谁说我们没有证据？” “证据呢？拿出来啊？人证还是物证？” “你当年杀害黄川强之后，去过黄农家中的地窖拿箩筐和渔网吧？你染血的手，不小心在其中一个箩筐上留下了指纹，这，就是证据。” 听到这句话，黄川刚整个人身体一僵，随后双腿开始发抖起来。 第335章 渔网沉尸案(二十二) “你骗鬼是吧，这么多年过去了，谁的指纹还能保存到现在？” “这得多亏了那个地窖啊，还有那个箩筐，当然，更得益于如今的先进技术，不然我们无缘无故怎么可能抓你？” “胡说八道，我看你们分明就是为了立功，随便找个人来顶罪，你们这帮警察，没一个好东西，都想着踩着别人升官发财，黄川强失踪了这么多年，现在你们突然冒出来说人是我杀的，还什么指纹，当我三岁小孩是吧？” 见到黄川刚就是不承认，叶默也没有着急。 他接着道：“你抵赖不交代也行，犯罪证据确凿，0口供也可以定罪，黄川强当年就是死在黄农家中的，而他的家里居然发现了你的指纹，就算你不承认，我们也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他就是你杀的。” “好啊，那我们死磕到底，看看最后谁才是赢家。” “这里没有赢家输家，这案子破了，我也不会因此升官发财，我就是一名刑警，目的就是破案，我不会放过任何一名凶手，也包括你。” “你少给我说这些，从现在开始，我一个字不会说，我看你们究竟是不是目无王法，有本事就直接这样把我枪毙了。” “直接枪毙你倒是不至于，我会将所有材料移交给检察院进行审查，检察院要是认为我们的证据没问题，下一步你就等着法院审判吧，由于你不肯招供，我们也没有你其他几个弟弟的证据，所以会认为是你一人所为，所以，你的结果，大概率就是枪毙。” “你放屁，就凭那个不知道哪里伪造的指纹，我就不信你们还能把我给判了。” “指纹只是其中一个最关键的证据，除此之外，还有黄农一家人的口供和当年黄川强害你们家破人亡的事实材料，你的杀人动机合理，指纹证据也在，我想对你的判罚不会存在不公平的地方，但你要是能录一份完整的口供，将当年的事实交待清楚，或许还能根据案件实情，对你从轻处罚。” 听到叶默的这句话，黄川刚非但没有任何招供的念头，反而变得更加的激进起来。 “你少他妈给我画饼，老子不吃你这一套，我现在再说一遍，黄川强不是我杀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看着态度如此强硬的黄川刚，林萱和张小凡都皱起了眉头。 这家伙死不认罪，看来是铁了心要抵赖到底。 但即便是他什么也不说，最终也能定罪。 司法机关不是傻子，如果说没有关键的指纹证据，检察院肯定会以证据不足为由退回公安机关补充侦查，作出不起诉的决定。 但叶默等办案人员收集到了这么多证据材料，足以证明黄川刚就是凶手。 除非他能给出合理的解释，将他指纹出现在黄农地窖的事实解释清楚。 但这种事情，不管怎么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 面对什么也不肯说的黄川刚，叶默等人也只能离开审讯室，将工作交给其他警员负责。 审讯室外，张小凡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还以为今晚就能知道真相，没想到这家伙这么难啃，估计就算是有监控拍到了他作案的画面，他都硬要说监控画面是假的。” “既然黄川刚什么都不说，那我们只好再去问问他的弟弟黄川矩了，现在去把黄川矩带过来，让他看一看审讯室里面的黄川刚，看他是何反应。” 听言，张小凡微微一愣，随后点了点头：“我懂了，叶队你可真聪明。” “这不叫聪明，这叫奸诈。”一旁的林萱嘴角微翘，补充了一句。 “咱们当刑警的，面对的都是狡诈恶徒，不比他们更奸诈怎么行？” “说的也是……” 聊完之后，叶默让审讯室的工作人员假装和黄川刚套近乎，两人要表现出一副很聊得来的样子。 果然，审讯室的工作人员给黄川刚递了一根烟，并且说了很多好话，黄川刚以为这名警员比较好糊弄，于是在审讯室里和他攀谈起来。 这边，没多久，黄川矩就被带过来了。 一路上还骂骂咧咧的。 “你们这帮吃饱了撑着的，三番两天抓我进来做什么？欺负我们平头老百姓是吧？” 听到走廊里老远就传来黄川矩的骂声，叶默也不在意。 等到黄川矩被带过来了之后，叶默这才看着他道：“黄川矩，我们又见面了。” “谁想和你见面？你不是说找证据吗？证据呢？” “证据就在里头，你看看是谁来了。” 说着，叶默指了指审讯室里面。 隔着玻璃，黄川矩看了进去，当见到他哥哥黄川刚的时候，黄川强整个人愣住了。 “他……他是谁？” “你就别装了，你自己亲哥黄川刚你不认识啊？” “黄川刚？太多年没见，变样了，认不出来了。” “你认不出来他，他可认得你，我们在黄农家的地窖里发现了黄川刚的指纹，证据确凿，他刚才已经全部招供了，他说，杀了黄川强的人，是你和你弟黄川山，你们杀了黄川强之后不知道怎么办，打电话给他，他念及兄弟情义，所以帮你们抛尸灭迹，这才不小心留下的指纹。” 听到这句话，黄川矩眼睛瞪大，再次看向审讯室里面，发现黄川刚和警员聊的十分起劲，他随后气的咬牙切齿。 “他放屁，明明是他下的手，他妈的，真不是东西，自己在非洲发财，老子被仇家追杀，问他借点钱都不肯，这狗东西，现在还把所有事情都推到我身上，你让我进去，我和他对质。” “对质的事情，留到法庭上再说，我现在要对你俩分别进行单独审讯，你们两个的口供决定最后的判决，我希望你能老老实实交代，我们会对你俩的口供结合案件本身进行分析，谁说的不合理，谁就在撒谎，你俩的口供要是对不上，到时候谁撒谎，谁就是主谋。” “好啊，我这就把所有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你们，反正都到了这一步了，大不了一起死。” …… 第336章 渔网沉尸案(二十三) 黄川矩现在是破罐子破摔，自己过不好，也不让别人过好。 见到黄川矩被带去审讯室，一旁的张小凡倒是觉得有些难以理解了，他以为叶默还会用一些更加复杂的手段来让黄川矩开口。 没想到这么简单他就被糊弄过去了。 黄川矩和黄川刚两人可是亲兄弟，不管怎么说，那都是血浓于水。 就好比，你和你亲哥哥一起去报复仇人，手刃仇人之后，你被抓了，你会把你亲哥哥供出来吗？ 不供出来就你一个人被枪毙，供出来就是两人一起枪毙。 这怎么都不划算。 可为什么到了这里，黄川矩和黄川刚两人就跟仇人一样？ 而且，黄川矩居然这么容易就相信了叶默的话。 正常情况下，你第一时间都会认为，自己的亲哥哥不可能出卖自己，肯定会怀疑其中的真实性。 于是，张小凡看向叶默问道：“叶队，这不科学吧，黄川矩怎么把亲哥当仇人一样？” 闻言，叶默摇了摇头道：“我调查过这几兄弟，当年他们父母死后，为了争夺家产，四人反目成仇，彼此之间早就没了信任，天底下，并不是所有的兄弟姐妹之间都和睦如亲的，有的甚至巴不得对方倒霉，自己幸灾乐祸呢。” “你这么说也是，我从警这些年来，也处理过不少兄弟间拿刀砍杀对方的案子，实在是想不通，都是一家人，为什么就非得让对方不好过呢？” 这时候，林萱走来摇了摇头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人性吧。” 三人感叹完了之后，随即便准备去审讯室审讯黄川矩。 如此一来，真相马上便能揭晓。 没多久，叶默三人来到审讯室，见到了满脸不悦的黄川矩。 很显然，黄川矩对自己亲哥把罪行推到他身上的事深信不疑。 也就是说，黄川刚在他眼里，是真的能干出这种事情的人。 也不知道当年他们几兄弟究竟发生过什么矛盾。 看着一脸不爽的黄川矩，叶默将证据材料放到他面前：“这些就是黄川刚的指纹对比结果，还有现场箩筐血手印的照片，要不是这家伙一时疏忽，这案子恐怕真就得成悬案了。” 见到这些铁证，黄川矩此刻牙都快咬碎了，他喘着大气，紧握着拳头道：“我五十多岁了，本来不想动怒，但一想到黄川刚这个狗东西，我气不打一处来，他以前就说过，只要他哪天过得不好，就去自首把我们干的事情都交待出来，现在倒好，终于梦想成真，给他做到了。” “可是现在过的不好的人是你不是他，他资产千万，你却周围躲债，他怎么不怕你来自首？” “你这句话问对了，我打电话问他借钱，说不借钱我就把当年的事情抖出来，结果他让我赶紧来自首，他说他怕个卵，反正老婆孩子都在国外，钱也在国外，到时候我坐牢，他逍遥。” “看来你们兄弟间，矛盾挺大啊？” “什么狗屁兄弟，我早就把他当成畜牲了。” “行吧，你们兄弟间的事情一会儿再说，现在黄川刚说是你和黄川山杀的人，他只是负责善后，是被你们连累的，此事，属实吧？” “属实个卵，去杀黄川强一开始是他提出来的，我们才是被蛊惑的那个，结果最后反倒是因为他留下的指纹把我们连累了，这个挨千刀的，我当初就应该一刀砍死他。” “杀黄川强，你们有几个人参与？” “黄川刚，我，还有我弟黄川山，对了，还有一个人，叫徐龙光。” 听到一个陌生的名字，叶默顿时眯起了眼睛。 “徐龙光又是谁？你哥黄川常没有参与吗？” “黄川常不在，他在柬埔寨定居了，这辈子我都没见过他几次，就连我父母去世他也没回来过，估计早就死了，至于徐龙光，他老婆被黄川强侵犯过，自己又被检查出了癌症，所以主动加入我们，参加了杀死黄川强的行动。” “也就是说，主要犯罪人就是你，黄川刚，黄川山还有徐龙光对吧？” “对。” “徐龙光还活着吗？” “早就死了，肺癌晚期，杀了黄川强之后没过两个月就死了。” “你弟黄川山又是怎么死的？” “98年的时候长江洪水，一家人都被冲走了，尸体都没有找到。” 听言，张小凡立马在本子上记录着。 四名主犯，如今只有两名还在世，就是现在被抓捕的黄川刚和黄川矩两人。 现在黄川矩既然也已经交代了，人证物证俱全，本案算是彻底有了一个结果。 但还有更多的真相，需要一一了解清楚。 于是，叶默接着问道：“徐龙光，是怎么找上你们兄弟几个的？” “徐龙光查出了癌症，万念俱灰，打算先杀了我们几兄弟全家，再去杀黄川强，结果听了黄川刚说的实情之后，改变了主意，随后就跟我们一起去杀黄川强。” “你们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会想出虐杀黄川强的念头？你们老婆孩子不要了？” “出事之后，老婆带孩子跑了，公司被封了，母亲也病死了，当时我们兄弟几个无力偿还巨额债务，被仇家请了杀手悬赏我们的人头，那时候万念俱灰，只想着杀掉黄川强泄恨，根本没想后果，不是黄川强这条狗，我们家不会变成当初那副模样，他以一己之力，害的我们全家家破人亡，当时我们都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一开始你们是怎么计划的？” “我们计划晚上去黄川强家里，然后将他碎尸万段，最后让徐龙光一个人去顶罪，反正他都已经患了癌症，迟早都是死，当然，这是徐龙光自己提出来的，我们倒是没想过让他去顶罪，想着大家一起死，死在监狱里，也好过死在杀手手里。” 九一年的时候，社会不像现在这么稳定，这几个兄弟做的生意，肯定和一些黑社会头目挂钩，欠了他们的钱，你哪里还能活命。 那时候的几百万不是小数目，请个专业杀手杀人也就五万。 五百万的巨额钱款，你想想是个什么概念。 明知道自己很可能活不了了，不如死前收拾了黄川强，拉他一起垫背。 …… 第337章 渔网沉尸案(二十四) 很多人可能会觉得，这不至于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去报复黄川强不是让自己雪上加霜吗？ 但事情没落到你头上，你根本体会不到那种对一个人恨之入骨的冲动。 黄川强的存在，对他们村子和家族来说，就是个灾难。 正巧这时候有人盯上了黄川强，并且利用他，一举将黄政田彻底搞垮。 实际上，整起事件的前因后果，最大的赢家，是那名幕后的操控者。 这人究竟是谁，到目前来说，没人知道。 …… 审讯室里，审讯工作还在继续。 叶默还需要了解更多的细节。 尤其是他们的作案过程。 “你们四个人，去村里的时候，没有被其他人察觉吗？”叶默看着黄川矩问道。 “我们选择的是晚上，大概九点钟左右，当时月亮很大，不用电筒也能看路，黄川强父母因为受够了这个儿子，所以早就去了外地，黄川强一个人在家，我们正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才打算把杀人地点决定在黄川强家里。” 九一年的时候，农村晚上九点多，家家户户都关灯睡觉了。 那时候基本上就是日落而息，日出而作，农村和城市的作息本来就不一样。 所以，这四个人大晚上借着月光进村，自然是没有其他人发现。 叶默听言点了点头，继续道：“于是正当你们准备去黄川强家里动手的时候，发现黄川强居然从家里出来了对吧？” “对，我们就悄悄跟着他，看他到底要去哪里，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跑去了黄农家里，我们正纳闷儿他去黄农家里做什么，结果就见到他直接用刀挟持了黄农的老婆，然后带到屋子里去了。” “我们意识到这个畜牲肯定又要犯事了，徐龙光自己老婆也被侵犯过，所以见到这一幕当即就要上去制止，但是黄川刚说，你现在上去救了人，就杀不了黄川强了，他要是被抓进监狱，以后就没有杀他的机会了，而且我们要做的是把他慢慢折磨死，而不是就这样简简单单杀了他而已。” “但是徐龙光忍不了，他说他不想见到黄川强再侵犯别人妻子，他提着刀就要冲过去，结果被我和黄川刚按住了，我们说先过去看看情况再说。” “于是我们几个来到墙后面，发现墙上有一些孔洞，大家就透过孔洞观察里面的情况。” “当时房间里面开着灯，黄川强用刀抵在黄农妻子脖子上，然后让她脱衣服，黄农妻子不从，黄川强就强行去脱，黄农妻子这时候就开始呼救，徐龙光看不下去，非要上去救人，结果黄川刚直接用刀放在他脖子上，让他别这么做。” “徐龙光说，这时候上去把黄川强杀了，还能落个见义勇为的称号，既不用判刑，还可以让黄川强死，两全其美，大不了多捅他几刀泄恨就行了。” “黄川刚和我们一听觉得有道理，但是黄川刚却说口说无凭，得有证据才行，徐龙光问他要什么证据，黄川刚说，要等黄川强侵犯进去了，到时候证据就有了，虽然这个想法有点过分，但情况确实如此，万一我们进去把黄川强杀了，黄农老婆不可能作证说黄川强正在侵犯她怎么办？凡事得有证据啊，于是我们就在那里等，打算等到黄川强完事之后再进去。” “没想到他刚脱完黄农妻子衣服裤子，自己准备脱的时候，黄农女儿进来了，黄农女儿拿着凳子去砸黄川强，却被黄川强夺了过来，反手将黄农女儿砸晕在地，见到这一幕，徐龙光再也忍不住了，正当他准备冲出去的时候，黄农回来了。” “我们就见到黄龙用自己的皮带一下子勒住了黄川强，狠狠的将他脖子勒住。” 听到这里，叶默连忙问道：“大概勒了多久？” “没多久，一分钟都不到，黄川强就不动了，我们就见到黄农一把抱住女儿，黄农妻子也是草草穿了衣服，两人就跑出去了。” “黄农他们离开后，黄川强是不是没多久就醒了？” “是啊，这狗东西在装死，黄农没走多久，黄川强就爬了起来，爬起来之后，你知道这个狗东西在干什么吗？” “他难道不是应该赶紧离开吗？” “你错了，这个狗东西居然拿起了黄农妻子来不及穿上扔在床上的内裤，在那里打手枪，你说这种畜牲，他是不是人？” “他确实不是人，可你们眼睁睁的看着黄川强欺负黄农妻子见死不救，你们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是想救啊，但是黄川刚那家伙不让，我有什么办法？” “后来呢？” “后来黄川刚就带着我们进去了，徐龙光趁黄川强正在那里忘乎所以的时候，冲过去一把揪住他的头发，随后用刀直接横在他脖子上，黄川强当时就吓傻了，不停的求饶。” “这时候我们几兄弟也出现了，我们先是将自己心中的不痛快全部说了出来，对着黄川强臭骂一顿之后，就把他带到了黄农的厨房。” “黄川山这时候开始磨刀，徐龙光则是把黄川强吊了起来，我们用胶带把黄川强嘴巴封住，然后对他开始了折磨，看着黄川强痛苦的样子，我们当时都说不出的解气，黄川刚用皮带在他身上狠狠的抽，我用竹签一下一下的戳进他的指甲缝里，徐龙光甚至直接把他的生殖器给割了下来。” “虽然折磨黄川强的时候我们大家都很解气，但是等黄川强死了的时候，我们最终还是慌了，因为我们都没有杀过人，看着血淋淋的尸体就在眼前，大家那时候的表情其实都是很恐惧的。” “这时候黄川刚就想了个办法，他说把黄川强尸体用网装着沉入江底，然后清理掉血迹，当什么事都没发生。” “我们也没有杀人抛尸的经验，就稀里糊涂的跟着做了，我们把厨房灶台的石头装进斗车里，和黄川强的尸体一起运到江边，然后将石头和尸体装进网里，划船出去大概十几米，就将尸体给推了下去。” “我们本来打算回去清理现场的，但是没想到……” 第338章 渔网沉尸案(二十五) “没想到什么？” “没想到县公安局的人居然出现在了黄川强的家里，我们回去的时候，刚好见到他们三个人从黄川强家中出来，我们当时吓得紧张到了极点，将斗车扔下之后，赶紧摸上山就跑了。” 听到黄川矩的这番话，叶默和林萱两人都陷入了震惊。 大半夜的，这些人怎么会去黄家村？ “他们穿制服没有？”叶默连忙问道。 “没有，而且穿的一身黑。” “大晚上的，你怎么看得清他们的脸？” “因为黄川强的家和黄农的家不远，黄农家门口有个灯，他们见到黄农家大门敞开，所以走过来了一下，刚好灯就照到了他们脸上。” “你们几个当时在哪里？” “我们全部都趴在地里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你们去杀黄川强之前不是信誓旦旦抱着同归于尽的心态去的吗？为什么见到公安局的人出现，一个个吓成那样？” “大哥，你杀过人没有？杀完人之后那种感觉不一样的，在报复黄川强之前大家心里都憋着一口气，当真正发泄完了之后，底气就没有了，就好比你去嫖娼，去之前信誓旦旦，等你完事之后，就开始后悔了，这时候要是见到警察出现，就问你害不害怕？” 黄川矩比喻虽然有点不是很恰当，但理是这么个理。 因为没人想死，真的要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报复黄川强，也就不至于要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动手了。 然而，这莫名其妙出现的几个县公安局上班的人，不免让人怀疑他们的动机。 难不成，他们也是去杀黄川强的？ 还是另有所谋？ 联想到利用黄川强扳倒黄政田的幕后之人，叶默似乎心中有了一些答案。 黄政田垮台了，黄川强自然也就没用了，留着他是个祸害。 只有将他一并铲除，事情才会天衣无缝。 所以，这几个人的身份至关重要，他从他们身上顺藤摸瓜的调查下去，或许就能找到想要的答案。 “这三个人叫什么名字？他们在县公安局是什么身份？你怎么会认识他们？”叶默继续问道。 “我父亲在县里上班，常和他们打交道，我当然认识，这三人其中一人是县刑警大队的队长，叫白春远，其他两人虽然面熟，但我叫不出名字。” 听言，叶默看向林萱：“你认不认识这个人？” “没听说过，咱们刑警队伍里，没有这个人。”林萱摇了摇头。 “不应该啊，按照正常情况，他现在至少也已经是宁海市公安系统里举足轻重的人物才对。” “有可能早就辞职了。” 闻言，叶默点了点头：“这个白春远，当时大概多少岁？” “三十岁出头吧。” 那时候三十岁，现在也就是四十七八岁左右，要是没有什么意外，他肯定还会在世上。 所以，白春远这个人，成了这件案子后续调查过程中的关键人物。 张小凡也是将这个人的名字记了下来，方便后续调查。 在有了新的调查方向之后，叶默继续询问黄川矩，了解更多案子细节。 “你们杀了黄川强之后，分别去了哪里？” “我们都是在黄家村长大的，轻车熟路，很快就从后山的另一条路离开了，回去之后我们都很害怕，根本不敢出门，又怕债主请的杀手，又怕警察找上门来，浑浑噩噩过了两个月，突然有一天徐龙光找到我们，说他癌症到了最后关头，几天吃不下东西，快不行了，他打算去自首，一个人把罪行承担下来。” “但是黄川刚觉得，既然两个月都没出问题，现在去自首，反而还会引来警方的调查，到时候怕是更麻烦，所以就没让徐龙光去自首，果然，徐龙光没多久就去世了，他死了之后，世界上知道这件事的，就只有我们兄弟三人。” “那时候我们弟兄几个还很团结，毕竟一起开过公司，一起杀过人，大家都是拧成一股的麻绳，尤其是后来的打黑行动，将那几个黑老大打下去之后，我们的公司被政府接手，债务也结清了，这本来是好事，但这一切，在利益面前，都是浮云。” 听到利益两个字，叶默随即好奇起来，因为他调查过这几兄弟，他们是因为争夺遗产大打出手，从而引发的矛盾。 然而黄政田是个清官，他自己手头上根本没什么资产。 那到底这笔遗产又是哪里来的？ 带着疑问，叶默询问道：“据说你们几兄弟当年为了争夺遗产大打出手，这些遗产，是哪里来的？” “是我母亲的，他以前是银行职工，利用我父亲职务之便瞒着他买了将近百万的股票，没想到这支股票大涨，翻了五倍多，黄川刚在整理遗物的时候发现了股票凭据，瞒着我们偷偷去办股票过户，没想到股票开户行通知了我们其他兄弟，必须所有继承人到场才能进行过户，结果这件事败露，黄川刚就翻脸，他的老婆也跑出来作妖，我老婆知道了这件事，也跑过来闹，我弟黄川山也不是个省油的灯，甚至提刀追砍黄川刚。” “为了争夺这几百万，兄弟几个就变成了仇人，黄川刚的老婆，甚至还提着粪水来泼我，我忍无可忍，最终以黄川强的事情来威胁，这才使得黄川刚同意将股票平分，结果因为我们几个人的争执，错过了最好的时机，导致股票原本价值六百多万，最后只剩下三百多万，因为这件事，大家矛盾就更深了，最终我们一人分了一百万，各自分道扬镳，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听到这些话，林萱不由得摇了摇头。 “你们一家人都不是省油的人，你父亲为官一心只想往上爬，母亲贪污受贿买了百万元的股票，你们几兄弟更是开公司搞企业，赚的盆满钵满，俗话说人怕出名猪怕壮，你们各方各面都顺风顺水，怎么可能不引来别人的嫉妒，方才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 “嫉妒？”黄川矩愣了一下：“你的意思是，有人嫉妒我们，这才搞我们？” …… 第339章 渔网沉尸案(二十六) “你认为你父亲会为了黄川强那样的人，动用手中权力去包庇他？因为一个侄子，你父亲被连降三级，连你们开的公司也被查，你不觉得这其中，有问题吗？” 此言一出，黄川矩这才意识到了什么。 可惜当年他们的精力都放在复仇和争夺遗产上面来了。 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一家落幕的真正原因。 全都以为是黄川强在作祟。 殊不知，这是官场之中你死我活的一场斗争。 而黄政田，则是成为了失败的一方。 “你是说，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有人在暗中捣鬼，目的只是为了搞垮我父亲？” “看来你还不笨，只可惜已经晚了，要是当年能早点发觉，也不至于走到现在这一步。”张小凡摇头叹了口气。 听到这句话，黄川矩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 “可笑，可笑至极，连你们几个外人都能轻易察觉到的事情，而我们兄弟几个，却还一直蒙在鼓里，为了几百万争的你死我活，真是天大的讽刺。” “你父亲黄政田是什么人你们最清楚，他在官场上得罪的人肯定不少，这些人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他升官发财？他要是去了省里当官，往后那些得罪过他的人，还有好日子过吗？” 听言，黄川矩什么都明白了。 “怪不得我父亲临死前一直重复着成王败寇这句话，原来这一切，他根本就不知道。看来，有人利用我父亲的身份，屡次将犯罪的黄川强从看守所放出来，然后收集证据，在他晋升的最后关头，狠狠的举报了他一波。这一招借刀杀人，用的太卑鄙了。” 是啊，一名县官的侄子，屡次强奸妇女之后，都能靠着大伯的关系毫发无损的从看守所走出来，然后继续犯案，这放在朱元璋时期，往重了说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黄政田被连降三级，倒算是轻的了。 可是，这起黄政田被陷害一案，幕后黑手究竟是谁？ 到现在你也完全摸不到头绪。 唯一的突破口，就是那名叫做白春远的人。 但暂时来说，你还不能直接去调查他。 否则打草惊蛇，只会带来更大的麻烦。 因为那名幕后之人，此刻的权位，估计不亚于林正山。 毕竟过去了十七年，再加上他的权术智谋，一般人你斗不过他。 究竟要不要趟这趟浑水，叶默内心实际上也有些纠结。 因为，有些东西，不是他能控制的。 他还得考虑身后的问题。 黄政田一家肯定是有问题的，即便黄政田不出事，他的老婆和儿子们迟早也得连累他。 但那幕后之人利用黄政田身份包庇黄川强这个强奸犯，致使他犯下多起罪行，这样的行为更加可恨。 这是法律所不能允许的。 既然犯法了，那就得抓。 可以叶默现在的级别，根本没权去调查这名幕后之人。 除非上级给他下达了调查此案的任务。 想了想，叶默打算回去和叶育良汇报此事，征求一下他的意见。 毕竟他这次来宁海市的任务，一是为了暗中调查陈忠，二是协助宁海市司法机关办案的。 至于调查黄政田被陷害一案，名义上说，已经升级到反贪反腐这方面去了。 主要是由检察院反贪局负责。 而且，一般的纪委和检察院，还没有这个权力。 原本只想好好破案，却没想到，老是卷入这些官场之中。 这人生就好比一盘棋，谁都想成为真正的执棋者，却发现，自己永远只是那颗棋子。 这时候，黄川矩接着开口道：“我现在总算是知道白春远那个家伙为什么会出现在黄家村了，原来他也是去杀黄川强的，只是好巧不巧，大家都凑到了一起。我现在唯一的遗憾就是，不知道真正的幕后之人到底是谁，要是在我判刑之前能够让我知道这个人的身份，我或许心里多少有些慰籍，去了下面，也好把这件事告诉我父亲。” “其实，你父亲早就清楚，这个人到底是谁，他不说，实际上是怕你们被连累，你们千不该万不该就是去找黄川强报仇，你父亲要是知道你们几个儿子落得如此下场，他会怎么想？” “别说了，这都是报应，我父亲一死，母亲紧接着也死了，母亲死后，兄弟反目，三弟黄川矩死于天灾，我和我哥黄川刚也被抓即将被枪毙，这就是天意啊。” “其实我有一点很不理解，你的母亲究竟是怎么死的？” “我父亲死了，她一气之下就病了啊，随我父亲一起去了。” “这似乎不大可能吧，你母亲利用你父亲职务之便贪污受贿，在那个年代就买了一百多万的股票，在这一点上，她是有私心的，加上你父亲的性格，我想他们两人不至于恩爱到这个地步。” 听到这句话，黄川矩也是再次被点醒了一样。 他眯着眼睛，脑中快速的旋转着。 “对，你说的没错，我母亲虽然有高血压，但是经常体检和吃药，而且和我父亲关系也并不和睦，怎么会突然之间因为我父亲的死伤心成那样？” “你母亲，当年是死于什么疾病？” “我们也不清楚，就是突然一下进医院了，没有抢救过来就没了。” “医生是怎么说的？” “医生说是死于心肌梗塞，我们还找到了母亲的遗书。” “遗书上怎么说的？” “遗书上说，她和我父亲吵吵闹闹了大半辈子，现在父亲走了，她也突然像是没有了依靠，她让我们好好活着，她打算去陪父亲。” “这不对吧，这么看来，你母亲更像是自杀。” “你的意思是，有人逼她自杀的？” “对，以她贪污受贿的罪名和你们几兄弟的命来威胁的，她没得选，她要是不死，无法给一些人一个交代。” 听到这句话，黄川矩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一切，全都是别人早就布好了的局。 如果自己母亲当初不死，那么死的，肯定是他们几兄弟。 他的母亲用自己的命，保住了他们兄弟几个，还给他们留了一笔巨大的遗产。 但兄弟几个却为了这笔遗产反目成仇。 想想都觉得可笑。 然而这时候，黄川矩却突然想起来一个人。 他一下子表情凝重，连忙看着叶默道：“我突然想到一个人，我认为，他一定和这个幕后的黑手有关。” …… 第340章 渔网沉尸案(二十七)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当你怀疑一个人有问题的时候，这个人在你心里就已经有问题了。 黄川矩突然想起来的这么个人，不管他是否和幕后主使有关。 但既然时隔这么多年，黄川矩仍能想起来，就证明，这个人和此案肯定有些许联系。 于是，叶默忙问道：“你说的这个人，是谁？” 目前来说，掌握的第一个人名叫白春远，但仅仅只有他一个人，还远远不够，叶默还需要知道更多的人，所以他才会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这个人的名字。 黄川矩也是不假思索的回答道：“这个人叫郭义庆，他亲口对我父亲说过一句话，他说有朝一日，我父亲会付出代价的，他要亲眼看着我父亲家破人亡。” 闻言，叶默微微一愣，好端端的，一个人不可能对对方说出如此狠绝的话语。 想必此人和黄政田之间，肯定有着什么深仇大恨。 而且这种深仇大恨，它不是建立在一种合理逻辑之间的。 什么意思呢。 就是说，好比叶默是刑警，他抓了一名杀人犯，送他去枪毙，这名杀人犯自然不可能对叶默说，我要让你家破人亡这种话。 因为这是一种合理的发展过程，你是警察，我是贼，警察抓贼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因为你理亏，所以你说不出如此理直气壮的话语。 总不能，你问人家借钱，人家不借给你，你就说，我要让你家破人亡吧？ 这不符合常理，你也不占理。 之所以会说出这种话，想必黄政田做了什么让郭义庆恨之入骨的事情。 而且，这种事情大概率还是黄政田理亏。 比如说，叶默和林萱分别是支队的队长和副队长，刑警支队在办理一起案件过程中因为叶默的疏忽导致酿成了大祸。 这时候上头领导追究下来，叶默全部把责任推给了林萱，导致林萱被连降三级，受到了大处分。 这时候的林萱就可以恶狠狠的对着叶默说，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总之，这个郭义庆，肯定被黄政田害过，而且害的很惨。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反正在郭义庆看来，他就是无辜的。 理清了这一点，接下来就好办了，叶默看着黄川矩，随后问道：“这个郭义庆，是干什么的？” “不大清楚，总之也是体制内的，那时候我还在读大学，周末去我父亲办公室找他签字，结果就撞到了这一幕。” “既然你连这个人什么职位都不清楚，为什么还能记得他的名字一直到现在？” “因为他戴了一块胸牌，当时我还在想，到底是谁那么嚣张，还敢让我们家破人亡，所以我就偷偷记下了这个名字。” “时隔这么多年，你连名字都还记得，你记性真不错。” “有些东西不想去记，它就一直在你脑子里，有些东西读书时候天天背诵，没多久就忘光了，我也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好吧，你说的这个曾经放出豪言要让你父亲家破人亡的郭义庆，我记下来了，回头我去调查一下，除去这件事，我还想问，你们几兄弟，一人分了一百万之后，各自去做了什么？” “分道扬镳之后，黄川刚去广州的中大跟着他老丈人做布匹生意，黄川山去了重庆，和他老婆一起投资了火锅店，我则是去了揭阳跟着我大舅子做玉器。” “你们三个人，都是投靠了娘家这边发展的是吧？短短十来年，你们三兄弟都成了富甲一方的有钱人，不得不说，你们挺有生意头脑的。” 闻言，黄川矩有些自嘲的笑了起来：“有个屁的生意头脑，九几年的时候时候，一百万抓在手里，你知道什么概念吗？就是你给一头猪，他也能起飞，就好像我现在给你一千万，只要你不去赌不去乱来，你干什么不发财？” 黄川矩说的其实有一定道理，九几年的时候，机遇可比现在大多了，那时候的一百万拿在手里，找对的方向，还真就不亚于现在的一千万。 但他忽略了一个点，那就是他们去投资的东西，都是自己老婆那边娘家人已经熟悉的东西。 黄川刚的老丈人本来就在做布匹生意，现在有了他的一百万资金，那瞬间如虎添翼，越做越大，钱自然越来越多。 可你要是不懂行，你就是拿着三百万进去你也没用。 所以说，不管做什么投资，永远不要去做你不熟悉的。 否则你还不如把钱存银行吃利息稳妥。 黄川矩的母亲为什么敢投资百万元炒股？ 因为她是内部人员，有一手资料，能跟着庄家赚钱，并且她从事银行工作几十年，没有这点本事，敢把钱全部砸进去？ 大部分人见到的，只是表面，根本不知道其中的内幕，认为自己也能像别人一样，做生意发大财。 实际上你只不过是坐井观天罢了。 别人买彩票中五百万，为什么不见你中五百万？ 说的真实一点，即便是你拥有穿越时空的能力，穿越回去上个月，买了一模一样的一等奖号码，最后你也百分百不会中奖。 因为，中奖者，早就已经注定了。 因为你买入的那一注号码，造成的蝴蝶效应，会改变整个结果。 摇了摇头，叶默继续问道： “你做玉器赚了千万，为什么要去投资小灵通？” “因为想赚更多啊，赚了一千万，你就想赚一个亿，赚了一个亿，你就想赚一百个亿，人性就是这样的，控制不住，加上那几年玉器生意也不好做，所以我就改行了。” “所以你就成了老赖，到处躲避债主是吧？” 听言，黄川矩低着头，他叹了口气道：“什么都别说了，我都要被枪毙了，说这些有什么用。” 然而，枪毙不枪毙，并不是谁说了算。 最终还要等法院判决。 大概率黄川刚和黄川矩两人会被判死缓，或者无期。 因为本案的特殊性，可能不会判死刑。 但这些就不归叶默去管了，他所要做的，就是收集证据和抓捕罪犯…… 渔网沉尸案到这里算是告破了。 但接下来，叶默还想知道那个幕后之人究竟是谁。 为了整垮黄政田，居然下了这么大一盘棋。 也不知道他算计了这么多年，如今，究竟坐到哪个位置上了…… 第341章 渔网沉尸案(二十八) 审讯完了黄川矩之后，叶默将审讯黄川刚的工作交给了其他办案人员。 黄川刚的口供还是要的，他和黄川矩二人的口供需要进行结合，才能生成最后的证据材料。 但根据叶默的判断，黄川矩应该没有说谎。 他所说的一切，就是当年发生的事情。 因为他的口供和黄农的口供完全对的上。 …… 回到办公室之后，叶默和林萱两人就陷害黄政田一案进行了讨论。 林萱认为，当年这个人为了陷害黄政田，多次利用黄川强犯罪，并且还故意将他从看守所放出来，已经构成了犯罪。 而且是严重的犯罪行为。 所以这个人必须抓。 但由于证据问题，大概率是拿他没有什么办法。 可不管怎么说，叶默还是需要知道真相。 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这个人要去整黄政田。 他又是用什么手段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两人商量了半天，最后决定，先去调查一下，看看这个人究竟现在是什么职位。 如果已经超出了叶默和林萱的能力范围，那么就暂时停手，将此事汇报给林正山还有叶育良，看看他们是什么意见。 毕竟小辈们太年轻，有些东西，还得他们在背后帮忙才行。 于是，叶默准备去省检察院找老季，希望通过他的帮忙，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周末上午，叶默来到了老季家里拜访。 一大早，老季就在家门口等待。 见到叶默下车，老季连忙走了上去：“叶默，你可来了，我和你阿姨都等半天了，一个老战友送的螃蟹，你说要来，一直给你留着呢。” “季叔叔您可太客气了。” “都是自家人，甭说这些，对了，叶书记最近怎么样，听说上段时间有些感冒，好点了吧？” “多谢季叔叔关心，已经康复了。” “那就好，也麻烦你替我问候叶书记，让他注意身体。” “一定，一定。” 两人一边对话，一边来到屋内。 老季也知道，叶默无事不登三宝殿，主动上门拜访，肯定有要事相求。 叶默也是个耿直人，上来也就开门见山的把目的说了出来：“季叔叔，我今天来找您，有个忙需要你帮一下。” “你客气什么，你说就是。” “是这样的，我最近不是在宁海市协助刑警队破案吗，遇到了一件江底沉尸案，死者叫黄川强，于17年前被自己的堂兄杀害，本来杀人凶手找到了，案子就算是破了，没想到，这其中，还牵扯到了一些更复杂的事情。” “这究竟怎么回事，至于让你这么一个大神探都为此为难？” “这事说来话长，我简短给你概括一下吧……” 于是，叶默便将整件案子的前因后果说给了老季听。 老季听完了这个办案过程，也是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他没想到，叶默竟然能够如此之快的将凶手抓获。 尤其是本案牵扯出来的陷害案，更是让老季难以置信。 “所以，你来找我，是想让我帮你调查一下当年纪委的办案过程对吧？”老季随后问道。 “没错了，当年调查黄政田滥用职权罪的人是省反贪局的，也就是你们检察院的人，所以，我想知道一下，这其中的细节，但我又怕打草惊蛇，因为我不确定，这队伍里面，还有没有他们的人在。” 老季听后皱起了眉头。 “我明白你的意思，这个人的行为做法，当然已经触犯了法律，是严重的犯罪行为，不管他现在在干什么，当多大的官，该查肯定得查，这样，你给我一些时间，到时候我把结果整理好了，让小陈给你送过去。” “那就麻烦您了，季叔叔。” 老季见状点了点头，但随后他也意识到了什么，于是连忙问道：“这件事，叶书记知不知道？” “哦……”叶默挠了挠头回答道：“这事儿我暂时没和他说，但您放心，我做事有分寸，有些东西，我是知道的。” “没事没事，我就是随便问一下，你叶默做事谁不放心啊，要是不放心，那上面能把那么重要的任务都交给你？” “季叔叔言重了，您看这螃蟹都快凉了，咱们吃螃蟹吧。” 听言，老季连忙点头：“对对对，吃螃蟹，我去拿醋……” 就这样，叶默成功找到了老季帮忙。 也希望老季能够将17年前调查黄政田的档案找到。 当年黄政田被检举滥用职权，事情闹得还挺大。 被处理的人也很多。 但因为没有对国家和人民造成太大损失，因此，大部分人被处罚的结果是降职或者革职。 那么，为什么这么多人为了扳倒黄政田，心甘情愿的连工作都不要了？ 这幕后之人，又究竟给了这些人什么好处？ 没想太多，叶默一边调查陈忠案的同时，一边等待着老季那边的结果。 果然，五天过后，检察院的小陈亲自开车将材料送到了叶默办公室。 叶默立马打开文件袋，仔细的看着其中的材料。 原来，黄政田提任前，一名被侵犯女子的父亲，将检举信和证据交到了省检察院的窗口。 正好那天，新领导过来视察。 正好就见到了这封信。 根据信中材料证据，领导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于是立马去省委汇报。 上级领导于是当即对黄政田展开了调查。 最终调查结果属实，黄政田利用职务之便，屡次打电话给看守所的负责人，并给予其好处，让其放走了犯罪的侄子黄川强。 本案中，被处分的工作人员一共有14人，包括看守所的狱警，黄政田自己本人，还有派出所，公安局的一些工作人员。 人员名单都在上面。 有降级的，有革职的。 总之被牵连的人很多。 但最惨的要数黄政田。 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里面有14个人。 这14人，就是揪出幕后黑手的关键。 叶默仔细看了看，发现这14人里面，并没有包括白春远还有郭义庆。 也就是说，目前掌握到有牵连的人，就是16人。 这16个人中，叶默相信，肯定有人知道其中的内幕，也知道幕后主使究竟是谁…… 第342章 渔网沉尸案(二十九) 于是，叶默准备让人去调查一下这些人。 正巧这时候，郭义庆的调查结果出来了。 张小凡来到办公室向叶默汇报情况。 “叶队，郭义庆这个人查到了。” 郭义庆就是黄川矩口中所说的当年在办公室指着黄政田要让他家破人亡那个人。 现在经过张小凡的几方调查，也是查到了他的很多基本信息。 “他现在是什么情况？”叶默放下手中材料，随后瞧着张小凡问道。 “这个人并不是公务人员，而且也从来没有进过体制内上班，他如今在露州区做药材生意。” “家庭情况如何？” “有一个儿子，两个女儿。” “妻子呢？” “丧偶。” “郭义庆现在多少岁？” “59岁。” “他配偶什么时候去世的？” “这个要去他们当地民政部门才能查到。” “这样，我俩抽空去对郭义庆走访询问一下，正巧我也有件事要去露州办理。” “好的。” 安排妥当之后，下午三点多，叶默就和张小凡两人开车前往露州。 郭义庆祖上几代人都在经营药材生意，家业非常大。 当年郭义庆跑到黄政田办公室闹的时候，黄川矩还在读大学，也就是三十几年前，大概就是七几年的时候。 七几年到九一年，如果郭义庆真的要报复黄政田，这么些年，倒也是足够他准备了。 叶默隐隐觉得，黄政田被陷害一事，郭义庆多多少少有点关系。 但叶默并不认为他就是主谋。 除非，他背后有人推波助澜。 露州区药材批发市场，驱车前往只需要三十来分钟。 一下车，叶默和张小凡就闻到了浓郁的药材味道。 张小凡刚下车就开始打喷嚏，似乎对这些味道有些过敏。 叶默见状递给他一包纸巾擦鼻子：“走吧，带我去郭义庆的门店。” “新德路三十三号，很大的一间药材批发商场，走过去就见到了。”张小凡一边带路一边道，看来他对于叶默安排的工作，也是下足了功夫。 叶默也是十分欣赏张小凡这一点，办事雷厉风行，效率极高。 没多久，两人就来到了目的地。 令叶默没想到的是，这一栋商场，居然都是郭义庆的。 这已经不是店铺了，而是一家公司。 可以说，这个郭义庆，如今年入几百万都不是问题。 这么有钱的一人，要说想办法把黄政田搞垮，这对他来说，还真的不是那么难。 来到药材商场，迎面走来了一名身穿唐装，戴着眼镜的老人，有点像那种广告宣传里的老中医。 他见到叶默和张小凡穿着警服，也是连忙上前问道：“两位领导，有什么事情吗？” “我们是宁海刑警支队的警察，过来找你们的老板郭义庆询问一些事情。” “哦，原来如此，那我打个电话给他，你们稍等一下。” “好的，麻烦了。” 就这样，老人给郭义庆打过去一个电话。 没多久，郭义庆就亲自过来了，见到叶默和张小凡，他也是十分客气的上前。 “两位警察同志，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我一定全力配合。” “郭先生你好，我们想向你了解一个人。” “什么人？” “黄政田。” 听到这三个字，郭义庆脸色瞬间就变了。 他立刻面无表情的问道：“这个人，不是死了很久了吗？” “就是因为他的死有问题，所以我们才过来向你了解一些事情。” “那行吧，去我办公室，就在楼上。” “行，你带路。” 很快，郭义庆带着叶默和张小凡来到三楼办公室，并且给两人泡了茶。 郭义庆将茶杯放到叶默面前，随后问道：“请问警察同志需要了解些什么？” “黄政田滥用职权被连降三级，最终郁郁而终的事情，你应该知道吧？” 闻言，郭义庆愣了片刻，随后点了点头：“有听说过，好像他死了没多久，老婆也死了，几个儿子也破产了，怎么，你们认为，他的死，不会和我有关吧？” “如果真和你有关，我们也不会在这里谈话，我们过来只是和你了解一些情况。” “那你们的意思是，怀疑黄政田的死，是有人蓄意而为？” “没错，而且黄政田的妻子李洪芬，死因也有蹊跷。” “那你们怎么会找到我呢？我又不是公职人员，我和黄政田八竿子打不着啊？” “我们从黄政田儿子口中得知，你曾经有一次跑到黄政田办公室闹过一次，还扬言要他家破人亡，有这么回事吧？” 听到这句话，郭义庆这才陷入了沉默，他思索片刻后叹了口气道：“的确有这么回事，但那只是因为年少冲动，我虽然很想让黄政田一家家破人亡，但还没有那个胆子真的去实施，换做是你们，我想你们当时也会那样做。” “那我问你，当时的黄政田到底做了什么，让你如此的激进？” “我的前妻，是一名中学老师，一直都在考公务员，她的梦想就是进入体制内工作，为此付出了很多的努力，有一年终于成绩过关通过了笔试，我为了帮她实现愿望，就找到我父亲，想让他花钱搞点关系，在面试这关走个后门，进去县委工作，当时我爸花了一万块钱，找到了在县里工作的王秘书，疏通了关系，也让我前妻成功通过了面试。” “原以为一切都会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没想到黄政田那个老顽固知道这件事，他在人事会议上当众将此事揭穿，并且狠狠的批斗了我前妻一顿，不仅将她的公职开除，就连她的老师工作也丢掉了。” “我前妻因此一气之下从县委大楼直接跳了下去，就这样没了。” “我问你们，这真的有这个必要吗？我前妻的能力怎么就不能当这个公务员？她的笔试成绩排第一，我们不过是为了保险起见，才花的这一万块，可是那黄政田为了营造自己大公无私的形象，公然羞辱一位女子，把事情做的这么绝，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这个社会，不就是人情世故的社会吗？你敢说，你们二位，就没有走过后门？你们背后就没有什么后台？” …… 第343章 渔网沉尸案(三十) 听到这番话，叶默和张小凡两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如果说郭义庆的妻子是通过花钱买来的职位，成绩和能力都不达标，那这一点来说，黄政田绝对没有做错。 但郭义庆的妻子的的确确是考进去的，加上她那么多年的教师工作，面试这关基本上也没有什么问题。 但铁饭碗的竞争激烈，你要是不花钱，别人也会花钱。 就那么两个职位，万一人家关系过硬，面试这关把你给卡了怎么办？ 郭义庆花钱找关系的行为虽然不对，但这说的现实一点，不就是随处可见的事情吗？ 这年代谁不找关系？ 就是进个厂，当个保安，还得找人介绍呢。 完了之后请别人吃个饭，给个红包什么的，这太正常不过了。 黄政田的处理方法虽然没错，但方式过于激进。 他完全可以私底下找到郭义庆的妻子，重新对她进行面试审核，如果认为有问题，那就退回去，让她再考一次。 他故意当着所有人的面将此事曝光，目的不过是为了他自己。 让人觉得他铁面无私，是个公正正直的领导，好为他以后的仕途铺垫。 实际上他如果真的那么无私，为什么自己老婆贪污受贿他不知道？ 自己儿子搞企业赚大钱他不管？ 说白了，他不过是自私而已。 他一心想着晋升，生怕自己的履历出现任何污点。 为了自己干净的羽毛，直接拿一名刚入职的小同志开刀。 这就好比你成绩优异，在学校竞选班长，然后给同学买了零食，让他们投你一票。 结果你以最高票数当上了班长。 结果班主任班会的时候，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你的班长是靠请同学吃东西买来的，说你多么的无耻卑鄙，不仅撤了你的班长，还直接把你开除。 就问你能不能接受？ 如果你没能力，成绩倒数第一，在班里本来就是刺头，你通过这种方式当选班长，那班主任的所作所为当然没错。 可现实情况他不一样。 黄政田反对走后门这件事没有错，不管拿到哪里去说，他的做法都是对的。 可处理方法就有所欠缺了。 黄政田倒是因为此事收获了好名声。 可郭义庆的妻子就这样没了。 她就算是不自杀，以后也没脸在以前同事面前继续相处。 人家以后见面就会说，你的公务员是花钱买的，脸都不要了。 俗话说人言可畏，就叶默和林萱这点事，要是没点心理承受能力，也得抑郁。 好在两人内心都比较强大，不在乎世俗眼光。 每个年轻人都会犯错，为什么就不能给他们一次机会？ 如果真的要这样较真的话，那你黄政田当初考上公务员，还是靠他的大学教授帮忙的呢。 要是没有那位政法系的教授，他黄政田也未必能考上。 说白了，郭义庆的妻子，只是黄政田的一块踏脚石，他只是想通过这件事，让他的羽毛更白净罢了。 你要换了这个人是林萱，你看黄政田还敢不敢这样做？ 他恨不得贴上去，拼死也要巴结上林正山这棵大树。 说来说去，就是因为郭义庆的妻子没背景没后台而已。 郭义庆得知此事，跑去黄政田办公室闹事，这也是能够理解的。 换了谁都接受不了。 看着郭义庆此刻激动的样子，叶默和张小凡两人都能够理解他的心情。 他这么多年没有再婚，将三个孩子抚养长大，就证明他有多爱他的妻子。 他担心给孩子找个后妈，对孩子不好。 他是一位负责任的丈夫和父亲。 丈夫为了妻子能够更好，花钱帮她疏通关系，这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可正因为这件事，害死了他的妻子。 他为此内疚了一辈子。 直到现在都还在后悔。 见到叶默和张小凡不说话，郭义庆又道：“说实话，我真的好后悔，我当初要是不去找关系，我妻子就不会出事，都是因为我害了她，我真该死啊。” “郭先生没必要自责，这件事你本身就没有错，错的是黄政田，他就是一刚愎自用，自以为是的家伙，要是人人都像他这样处事，这个世界早就完蛋了。你眼前这位叶默队长，一样也是一位为了救人为了抓罪犯不惜牺牲自己的好干部，但他同样是一位有血有肉，爱恨分明的人，如果换了他，他不会这样处理这件事的。” 一旁的叶默被张小凡夸的有些尴尬。 但郭义庆听到叶默两个字，却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发现郭义庆表情有些不对，叶默随即问道：“郭义庆先生，你是不是知道一些黄政田被陷害致死的事？” 闻言，郭义庆连忙摇头：“这个我真不知道，出了那件事之后，我和他就再也没有任何瓜葛了，他后来出事我也是听朋友说的。” “不对吧，你的表情告诉我，你在说谎，你到底在隐瞒些什么？”叶默盯着郭义庆道。 郭义庆此刻也开始慌张起来。 在没有听到叶默两个字的时候他还不是那么紧张。 可叶默这个名字出来，他明显有些坐立不安。 似乎他听说过叶默这个人。 也知道他办案的厉害之处。 “我什么都没有隐瞒啊，这不都一五一十和你们说了，我虽然痛恨黄政田，但我家大业大，还有三个孩子，我不至于这么冲动啊。” “你是不是听说过我们叶队长的名字？为什么突然这么紧张？”张小凡这时候问道。 “没……没有啊。”郭义庆额头上开始冒汗了。 “你放轻松点，我们现在并不是怀疑你和黄政田被陷害一案有关，但我认为，你肯定知道一些什么内幕，你现在实话实说还来得及，就算你不说，我们叶队也能查出来，到时候就不是坐在这里和你谈话了，你要想清楚。” “我真的不知道啊。”郭义庆表情很纠结。 “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那个人既然能设计陷害黄政田，自然也能把你拖下水，你现在不说，等我们抓到他，他说出来的话，可能就不一样了。” 听到这句话，郭义庆此刻也意识到了问题。 他思索了片刻，随后深吸一口气道：“我说，我知道有一个人，他来找过我……” 第344章 渔网沉尸案(三十一) 听到郭义庆终于肯透露一些线索，叶默和张小凡两人都瞬间打起了精神。 这种十几年前的案子，只能通过这种方式不断的抽丝剥茧，找出有用的信息。 张小凡也没想到，一开始的黄川强案竟然会牵扯出如此多的细节。 谁又会猜到，黄川强不过只是其中一颗棋子而已。 “你说的这个人，究竟是谁？”张小凡连忙问道。 “这个人具体叫什么名字我也不知道，大概在八几年的时候，他来找过我。” “他找你做什么？” “他让我帮他对付黄政田，他说他有办法能让黄政田家破人亡，问我想不想为妻子报仇。” 听到这句话，叶默和张小凡两人都一下子抬头。 很显然，这个人大概率就是幕后黑手。 他知道自己一个人能力不足，所以四处去寻找黄政田的仇家，打算联合他们一起对付黄政田。 那时候想要对付一个黄政田其实不难。 如果说他都只能去找郭义庆帮忙，就证明在当年，这个人的实力并不是很强。 于是，叶默连忙问道：“那你是怎么做的？” “我当然想为妻子报仇，搞垮黄政田，但是我家大业大，还有孩子，我不可能去犯罪啊，我当时就问他，想要我怎么帮忙，违法犯罪的事情我可不干。” “那个人就说我什么也不需要做，借给他十万万就行，他会用这十万块将黄政田给搞垮，但是你们要知道，八几年的时候，十万块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我家里虽然有钱，但我不可能连你是谁都不认识就把钱给你吧，所以我就拒绝了。” “你拒绝之后，他是什么态度？” “他骂我是个窝囊废，连给妻子报仇的勇气都没有，还说只要有钱，他百分百能扳倒黄政田，而且事成之后，就把钱还给我，我觉得，这个人很可能是个骗子，所以就没有答应，他见到说服不了我，后面只能骂骂咧咧的走了。” 说实话，换作是谁也不可能把十万块借出去，这种完全没有说服力的东西，太儿戏了。 那时候的郭义庆虽然颇有家资，但所有存款加起来估摸也就三十来万，要是换了现在，郭义庆千万身家，让他拿十万块出来，倒是有这个可能。 “他没有透露任何姓名信息给你吗？”叶默此时又问道。 “他什么都没有说，就是突然找到我的，说实话，我现在挺后悔的，要是真的知道他有这个本事搞垮黄政田，我绝对不会吝啬那十万块。” “他那时候长什么样，大概多少岁？” “大概三十来岁，不到四十岁的样子，身高至少有一米八，戴了一副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 “具体是八几年你还记得吗？” “这个真不记得了，大概八七八八年那样子。” “八八年三十岁，现在就是五十岁，算他五十五岁了吧，身高一米八，戴眼镜，还有没有其他特征？”张小凡又问道。 “没有了，反正衣着打扮，并不像什么有钱人，走的时候，骑的是一辆自行车，自行车很破旧。” 听到郭义庆的描述，叶默随后眯起了眼睛。 这个人当时三十来岁，突然来找郭义庆要钱，就这个行为来说，本身就很不正常。 可以猜的出来，他当时第一没钱，第二没权，所以才会去做这种听起来有点蠢的事情。 可以说有些走投无路才会这么做。 正常人的思维，你怎么可能要到钱呢？ 即便郭义庆和黄政田有不共戴天之仇，也不可能将十万块借给你。 所以，从这里可以推测，这人和黄政田结仇的时间，大概就是八八年左右。 其次，他对黄政田非常了解，不然也不会知道黄政田逼死郭义庆妻子的事情。 从八八年到九一年，也就三年时间。 三年时间内，此人便将黄政田给一举扳倒，并且还掌握了黄政田妻子贪污受贿的证据，逼她自尽。 如此高明的手段，他又是怎么做到的？ 三年时间内，他又从哪里去搞来的钱和权？ 没有这两样东西，是绝对不可能扳倒黄政田的。 不管怎么说，黄政田在当时可是一名有实权的县委官员。 思索片刻，叶默接着询问了郭义庆一些更多的细节。 三人一直聊了一个多小时。 下午五点钟左右，叶默和张小凡两人离开药材批发市场，回去开会分析此案。 看着郭义庆的药材商场，张小凡心中感叹。 二十多年前还只是一个小药材铺，如今就已经变成了一个年入几百万的大公司。 果然，在当年只要有机会，抓住就能发财。 回去之后，叶默将今天的走访调查结果汇报给了林萱。 林萱也是召开召集大家开会分析。 目前来说，几乎可以确定，黄政田就是被人陷害的。 而陷害他的那个人，正是郭义庆口中提及的那名戴眼镜的高个男子。 如今的他已经五十多岁，也不知道是在体制内任职，还是去干了别的什么。 正好这时候，另一组调查人员查到了此前提及到了一个人。 那就是白春远。 白春远今年57岁，现任黄湾区南岭街道的城管大队副队长。 而他正是当年黄川矩等人前去杀害黄川强当晚见到出现在黄川强家门外的可疑人员。 既然有黄川矩的人证，那就可以对白春远进行传唤问话。 于是，翌日上午，叶默便派人传唤白春远来刑警支队接受调查。 白春远还以为自己当城管收黑钱的事情被调查了，来到支队问话室里也是坐立不安，到处打电话。 叶默开完会的时候，是上午十点钟，他带着张小凡来到问话室，见到了白春远本人。 他的照片已经给黄川矩确认过，虽然过了这么多年，但黄川矩还是能够分辨出他的长相特征。 而且根据履历来看，他以前的确在黄政田的单位工作过。 来到问话室，叶默再次对了眼照片，随后开口问道：“你叫白春远对吧？” 见到出现的叶默，白春远显得十分紧张，他连忙站起来道：“是的，我就是，不知道领导找我有什么事情。” “是这样的，黄川强，你认识吧？” 第345章 渔网沉尸案(三十二) 听到这三个字，白春远顿时脸色就变了。 “有……有听说过这个人，好像是当年我们领导黄政田的侄子，因为他，我们领导还被降职了。” “那黄川强失踪这件事，你知不知道？” 闻言，白春远连忙摆头：“这个我不知道啊，我只知道黄政田得了肝癌去世了，至于黄川强，我真不知道。”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啊领导。” “那我告诉你，黄川强没有失踪，而是被人杀了，并且在他被杀的当晚，有人亲眼目睹你曾经出现过在他家的门口，而且跟你一起的，还有另外两个人，都是公安局的合同人员，有这回事吧？” 听到这句话，白春远此刻瞳孔有了明显的变化。 他万万没想到，那天晚上自己的行踪竟然暴露了。 而且，就算是暴露，也应该没人认识自己才是。 那么大晚上的，自己穿着一身黑衣，难不成有人躲在暗中？ 此刻，白春远后背都被汗水打湿了。 他没有杀过黄川强，但现在也无法证明他不是杀害黄川强的凶手啊。 因为他当晚的确去过黄川强家里。 “我和黄川强压根不认识，我大晚上的去他家里做什么？你们听谁说的？那个人在哪里，究竟是谁啊？” “你甭管我们听谁说的，你就说你那晚去没去过黄川强家里吧。” “没，我没去过，我那天晚上和朋友打麻将去了。” 听到这话，张小凡嘴角微翘，他知道，这又是叶默给他设置的语言陷阱。 叶默根本没说是哪天晚上。 你说都时隔十七年，你还记得你那晚上去打麻将？ 你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果然，张小凡瞧着白春远道：“我们还没说具体哪天晚上，你怎么就知道你那晚上在打麻将？你老实交代，当天晚上去黄川强家里究竟做什么去了？” “我……我真的没有去过黄家村，我都不知道在哪里。”白春远依旧还在狡辩。 “好啊，你要不说，那黄川强被杀案，你就是最大嫌疑人，我们要没有掌握证据，也不会把你带到这里来，你可要想清楚。”张小凡此刻对着白春远严肃的开口道。 “我……我没有杀黄川强，那天晚上我们去他家，发现他根本就不在家，后面我们又找过他几次，发现他人都消失了，至此就没有见过他的踪影。” “那我问你们，你们去黄川强家里做什么？” “没……没做什么，他赌博欠了我一个朋友的钱，我们打算晚上去问他要，他不给就搜家，多少要回来点呗。” “怕不是去要债那么简单吧，是不是有人让你们去杀黄川强？” 听到这句话，白春远瞬间瞪大眼睛。 他直直的看着叶默，觉得此事太诡异了一些。 此人怎么能够把这些事情都给查出来了？ 这年代的警察，办案能力都这么强吗？ “哪有什么人让我们杀人哦，领导您不要开玩笑，我这么大个人连鸡都没杀过，你让我杀人，这不是闹着玩儿吗。” “你别在这里做无谓的狡辩了，该查的我们都查的一清二楚，有个人利用黄川强搞垮了黄政田，事后找到你，让你去杀了黄川强灭口，你于是就带着两个人准备晚上动手，没错吧？” 听到叶默说出来的这一切，白春远知道此刻再怎么狡辩都没用了。 他们很可能已经抓到了自己的同党，他们什么都交待清楚了。 为了不让自己背上杀人的罪名，白春远连忙解释道：“是，我承认，的确有人让我去杀黄川强，但我们那天晚上真的没有动手，那小子压根就不知道去哪了。” “既然你不承认黄川强是你杀的，那我问你，指使你去杀黄川强的人是谁？” “是看守所的所长徐茂春，是他让我们这么做的。” “他给了你们什么好处？” “他答应事成之后，一人给我们十万。” “十万你拿了吗？” “没有啊，因为我们根本没有杀人，但他还是一人给了我们一万。” “不止是给你们十万那么简单吧？你当年只是个合同警，现在却是副科级城管队长，没有他帮忙，你进不来吧？” 闻言，白春远低下了头。 “对，他还答应给我们几个转正，给我们一人搞个铁饭碗。” “这个徐茂春，是当年的看守所所长，还是现在的？” “当然是以前的，黄川强在他的看守所屡次被放出来，他作为领导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所以直接就被革职开除了，还有几个狱警也被判了一年到两年有期徒刑不等。” “那你现在还有和他联系吗？” “早就没有了，那件事过后他就不见了。” “那你们进去体制工作，又是谁安排的？” “我们也不知道啊，他就让我们去城管队上班，承诺干三年城管就给我们当队长。” “一般的城管队长可不是公务员，你的副科级干部怎么来的？” “我自己硬考上去的呗，但也花钱走了点关系。” “我看你一个城管队长，三套房，两辆车，你这点工资怕是买不起吧？这些年，收了多少黑钱？” “领导，天地良心，我真没收黑钱啊，这些钱是我老婆承包商场赚的租金。” “我只是问一下你而已，你紧张什么？我问你，你怎么就敢拿钱去杀人的？你胆子那么大吗？” “大哥，我真没杀人。” “我现在没说人是你杀的，我是问你，究竟谁给你的勇气去杀人？” “这还用说，就是那十万块啊。” “你有没有想过，你们杀人之后会被枪毙，十万块有命拿没命花。” “想过是想过，但徐茂春给我们的计划非常的完美，他让我们去黄川强家里，用迷药把他迷晕，然后对着他嘴里灌酒，这样就能制造成他喝酒过多醉死在家中床上的假象，黄川强父母不管他，他死了也就死了，不会有人去给他做尸检的，加上他本来就爱喝酒，这种事情很正常，我想着这样就能拿十万块，还可以为民除害，干脆就答应了。” …… 第346章 渔网沉尸案(三十三)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徐茂春还会买通急救人员和殡仪馆人员，给他出具醉酒致死的死亡证明，这一点，才是我们敢去动手的保障。” 说实话，九一年的时候，十万块，这是一笔多么诱人的报酬。 再加上如此天衣无缝的计划，相信很多人都会去做这件事。 就好比有人给你一百万，让你去杀一个人，这个人父母不管，朋友不管，周围的人都巴不得他死。 死后就连内部人员都会帮你伪造他意外身亡的证据。 试问你还会担心什么？ 除非黄川强的家人认定他的死亡有问题，然后将事情闹大，请媒体曝光，要求尸检。 不然这件事绝对不会被人知道。 黄政田被扳倒之后，黄川强要是不死，以后要是查起来，就会有大麻烦。 因为这个人是一颗定时炸弹。 只要他一死，所有的一切都会尘封起来。 可谁也没想到，黄川强先一步被黄川矩等人杀了，并且处理尸体的方式过于敷衍，以至于留下了罪证，被十七年后的叶默揭开了真相。 听着白春远交待的一切，案件目前为止的雏形就已经出来了。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这个徐茂春，究竟是不是郭义庆口中说的那个戴眼镜的男人，这里必须要搞清楚。 于是，张小凡连忙问道：“这个徐茂春现在多少岁，长什么样，身高多高？有没有戴眼镜？” “到现在应该也有五十多岁了，长的比较凶狠，但个子不高，一米七左右。” 听到这句话，叶默和张小凡两人都是一愣。 这明显和郭义庆口中说的那个人不一样。 那个人身高一米八，而且戴眼镜。 如果说近视可以做手术，但身高可无法改变。 难不成，这个徐茂春，也只是幕后那人的一枚棋子？ 这个人的名字，出现在老季给的那份名单里面。 他正是当年黄政田案之中被处理的公职人员之一。 当年黄川强犯罪之后被人从看守所放出来，经上头调查，认为是黄政田暗示看守所的公职人员干的。 因此，黄政田被连降三级，看守所所长徐茂春被革职，看守所的两名狱警被判一年有期徒刑。 另外还有一大波人员也被牵连。 也就是说，徐茂春，宁愿冒着自己被革职的风险，也要陷害黄政田。 要么他和黄政田有仇，要么，就是幕后之人给了他一笔丰厚的报酬，这笔报酬甚至足以让他牺牲自己职位为代价也要去获得。 可黄川强案连累这么多人受处分，为何他却能相安无事？ 就因为一句当事人不追究，他就可以免于刑罚？ 这其中肯定有很多错综复杂的关系。 牵扯到的人绝对不止一两个，甚至不乏有位高权重之人。 为了尽快查清楚真相，下一步就需要调查徐茂春这个人。 于是，在对白春远进行完问话之后，叶默立马回去办公室，安排人员开始调查徐茂春。 要查这个人其实一点也不难。 因为他当年在看守所当过所长，履历资料都在。 哪怕是改了名字，你依旧也能准确的找到他的信息。 这年代公安系统已经很完善了，关于每个公民的信息，也都登记在案。 至于这个白春远，他既没有参与陷害黄政田，也没有真的杀了黄川强。 所以他是无罪的。 在调查完之后，叶默也是让他回去等消息。 当然，他一个城管队长，拥有两套房几辆车的事情，那就不归叶默管了，那是纪检反贪局的工作。 翌日一早，张小凡匆匆忙忙的来到叶默办公室，正巧林萱也在。 “叶队，林队，徐茂春的调查结果出来了。” “怎么样？这个人现在在哪儿？” “他已经去世了，去年六月份，服毒自杀。” “自杀原因是什么？” “是因为他在去年二月份检查出了直肠癌晚期，去世前在宁海市第四人民医院接受了两次化疗，最终不堪病痛折磨，在家中服农药自尽，去世的时候为56岁。” “去世前，他是干什么工作的？” “在宜春化工厂当行政厂长。” “待遇好吗？” “待遇很不错，年薪五万。” “一名曾经被革职的人员，居然能当上化工厂的厂长？这家化工厂，不是国企吧？” “不是的，是一家私人企业，规模并不大，厂内员工也不到五十人，算是一家小型化工加工厂。” “这间化工厂，主要生产什么？” “主要生产一些医用原材料。” 听言，叶默微微眯眼，陷入了沉思。 以徐茂春当过看守所所长的资历来说，去当一名行政厂长倒是能够胜任。 他不需要专业的化工知识，最主要的是就是管理好厂里的行政事务。 这大概是他被革职之后，自己去找的一份工作。 加上他在参与陷害黄政田案之后，肯定拿了不少好处。 有了这笔钱，能混到这个位置实际上也不难。 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徐茂春死了。 他死了，你下一步该从什么地方查起？ 很多时候，破案就是这样，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突然一下就中断了。 一切努力都白费。 但真相就在眼前，张小凡等人都迫切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到底这个黄政田干了什么事情得罪了那个人。 非得下这么大一盘棋来搞他。 当年他又是怎么样利用黄川强去实施犯罪的。 这一切的一切，都需要一个答案。 没办法，徐茂春死了，自然不可能从他身上找到任何线索。 所以下一步要做的，就是调查名单上另外的十三人。 他们是黄政田滥用职权案之中的牵连者。 多少知道其中一些内幕。 于是，叶默便对这些人展开调查。 很快，一名叫做常良兴的人引起了叶默的注意。 此人正是当年因为黄川强一案被判刑的狱警。 当然，仅仅是因为放走了黄川强，大概不会判那么重。 他被判刑的最终原因，是因为他还参与了另外一起案件。 那就是收钱在看守所打人，将两名被看押人员打致伤残。 当年黄川强一案出了之后，上面进行了严查，遂将此事也查了出来。 常良兴现在就在支队旁边的贸易大厦停车场当保安，如今46岁。 于是，叶默立马传唤此人进行调查问话。 第347章 渔网沉尸案(三十四) 问话室里，叶默见到了常良兴本人。 如今的他看起来尽显老态，46岁就像是60岁一样。 也不知道他这些年经历了什么。 见到叶默出现，常良兴立马将怀里的一部手机拿出来，然后连忙哀求道：“领导，我错了，我不应该捡到手机占为己有，这是我在停车场捡来的，我现在交出来，你们不要关我好不好，我求你们。” 见状，叶默将手机拿过来，这是一部诺基亚新款手机，售价四千多。 如此贵重的东西，的确应该归还给失主。 但这并不是叶默让常良兴过来的原因。 瞧着常良兴的样子，叶默叹了口气道：“你好歹以前也当过狱警，你也曾经跟我穿过一样的衣服，能不能有点气魄，你看你现在的样子，像怎么回事？” 听言，常良兴愣了一下，随后低着头，一言不发。 叶默见状随后让他坐了下来，还让人给他端了一杯水过来。 “我们找你过来呢，是想问一下，当年你收钱放走黄政田侄子黄川强的细节，需要你提供一些线索。” 听到这句话，常良兴顿时瞪大眼睛，他连忙问道：“意思是，你们不是抓我的？” “你又没犯法，我们抓你做什么？” “那太好了，太好了。” “你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以至于你这么怕被抓？” “我……我当年被判刑入狱之后，和那些被我关押过的罪犯关在一起，一年半时间里，我被他们欺负惨了，到现在我都还有阴影，那个地方太可怕了。” “你现在知道后悔了？当初收黑钱帮人在看守所动用私刑打人的时候怎么不这么想？” “我知道错了，我这些年一直老老实实做人，是一点犯罪的事情都不敢做啊。” “行了，你为此付出的代价也够多了，现在回答我的问题，当年是谁让你放走黄川强的？” “是我们的领导徐茂春啊，他和我说，黄川强是黄政田的侄子，让我们随便关两天就放了吧。” “他这么说，你就真的放了？” “那倒也不是，没有好处谁敢冒这个风险，他一人给了我们一万块喝茶费，说是黄政田给我们的，当年的一万块可不少啊，按照房价来算，相当于现在的二十多万了。” 实际上八几年的一万块，得分情况，不同的衡量标准和角度，有不同的转换结果。 按照人均收入计算，80年代的1万元相当于现在的12万元至28万元。 按照房价计算，80年代的1万元相当于现在的100多万元，而在某些地区如上海，则相当于现在的20多万元。 也就是说，把黄川强放走，自己就能拿二十万，这相当离谱。 是谁都经不住这个诱惑。 也不知道这个幕后黑手究竟是谁，放走黄川强给一万，杀了黄川强给十万。 这得多有钱才可以出手如此大方？ 听着常良兴所说，叶默又问道：“这个黄政田有那么多钱吗？” “他有没有钱我不知道，反正我只知道放走了黄川强我就有钱，而且还是黄政田下的命令，有他顶着我们怕什么，鬼知道他自己也栽跟头了。” “也就是说，从头至尾，你的直属人就只有徐茂春一人对吧？黄政田从来没有亲自给你下过命令？” “没有，我见都没见过黄政田几次，只知道他是咱们区的领导，得罪他就没好果子吃。” 听到这句话，林萱和叶默两人都看了看对方。 似乎从常良兴身上，也查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一直以来，都是由徐茂春扮演着幕后操控者的角色。 但很显然，徐茂春不可能就是这个幕后黑手。 他拿不出那么多的钱。 而且，他也不是郭义庆口中那名戴眼镜，身高一米八的男人。 思索片刻，叶默随后看着常良兴道：“那你有没有见过徐茂春和一名戴眼镜，身高一米八的男人来往过？” 听到这句话，常良兴一下子想起了什么。 “有，我见过这么一个人，他经常来徐茂春的办公室，两人关系好像很密切。” “那你知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只知道徐茂春喊他赵总。” 闻言，叶默微微眯眼，陷入了思考。 片刻后，他拍了拍常良兴的肩膀：“行，我知道了，你可以回去了。” “那，手机怎么办？” “我们会联系手机通讯录里面的联系人，通知失主的，你放心。” “那就好，那就好。” 说完，常良兴一边点头一边站起来离开了。 常良兴走后，张小凡皱起了眉头。 这案子到这里又陷入了僵局。 现在你明知道那名戴眼镜的高个男人就是幕后之人，但你却根本无从查起。 所有的事情都是徐茂春在操作。 而知道真相的徐茂春已经去世了。 你现在又要去哪里查起？ 就在这时候，叶默突然想到了什么。 他随后立马看着张小凡道：“小凡，你马上查一下宜春化工厂的建厂时间，还有这间厂的投资人是谁。” “我知道了，我马上去查。” 张小凡走后，林萱也猜到了叶默的想法。 “叶默，你是认为，宜春化工厂的投资人，就是这个幕后操纵者？” “暂时来说也只是怀疑而已，而且，我还有一个不好的预感。” “什么预感？” “说出来可能有些过于离谱，我认为，这家化工厂应该只是一个幌子，实际上是在生产一些什么违禁品。” 听言，林萱美眸瞪大：“你是说，毒品？” “对，我觉得有这个可能，不然他怎么可能做到短时间内一下子积攒这么多的财富？” “可宁海市的制毒团伙都是以赵东强为首的，他被我们铲除之后，咱们市就再也没有查到过有任何冰毒流出过。” “赵东强那是大毒枭，有大后台，资产动辄过亿，而这种小规模的化工厂，能制造的，大概率是氯胺酮，也就是俗称的k粉。” 氯胺酮在医学临床上一般作为麻醉剂使用，被列为第一类精神药品管控。 而宜春化工厂正是生产医用原材料的制造工厂，你不免会将此联想起来。 …… 第348章 渔网沉尸案(三十五) “你的意思是，此人是通过制造k粉，通过贩毒在短时间内积攒了大量的财富，然后利用这笔钱，勾结徐茂春，遂对黄政田展开报复？” “暂时来说，我的想法就是这样的，不然你想想，一个八八年还得去找郭义庆借钱的人，短短几年时间突然一下就坐拥万贯家财，而且轻轻松松就解决了黄政田，他要不是走的歪门邪道，去哪儿搞这么多钱？”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此案的一切，逐渐开始明了起来了，这样，我去缉毒支队一趟，有什么情况随时通知你。” “好，等你消息。” 就这样，张小凡去调查宜春化工厂，林萱去缉毒队了解情况。 下午三点钟，张小凡来到办公室找到叶默，并向他汇报了调查情况。 “叶队，宜春化工厂的调查结果出来了，该厂于1981年创建，创建人叫张永成，此人已于87年去世，如今由他的儿子张俊华掌管，该厂生产的医用原材料，主要供给地为广东，四川，上海等地。” 听言，叶默皱起了眉头。 “这几个地区，正是药物滥用的重灾区，简单点来说，就是氯胺酮的主要泛滥地区。” “不是吧，难不成，这间化工厂，真的有猫腻？”此刻的张小凡也意识到了不对。 “目前来说，咱们还没有证据，只是简单的推论而已，一切都要等林队回来再说。” “林队去哪儿了？” “去缉毒队了，估计很快就能有结果。” 果然，下午五点多，林萱从缉毒队赶了回来。 “叶默，要查的，我都查清楚了。” 见到林萱气喘吁吁的样子，叶默赶紧让她坐下，并且给她端了一杯水。 “先休息一下，慢慢说，我把张小凡喊过来。” 说着，叶默就给张小凡打去电话。 没多久，张小凡也来了，林萱大口喝完一整杯水，这才对两人道：“我主要和缉毒队的负责人了解了一下氯胺酮的情况，目前来说，的确有一批此类管控药物在广东等地泛滥，但那边警方也查不到具体源头，而且这批k粉纯度很高，可以说出自同一家制造窝点。不过有线索显示，好像的确是从咱们这边流出去的。” “有没有询问宜春化工厂的情况？” “有，这种医药原材料化工厂一直都在重点监管范围内，宜春化工厂手续齐全，生产的材料合格，而且全厂都是处于透明状态，不存在制造违禁物品的情况，而且，这类化工厂每个月都要接受检查，基本上不可能存在生产违禁品的可能。” 毕竟所有的生产设备和产品都是透明公开的。 要是有人在暗中制造并提纯违禁品，这是肯定能查到的。 宜春化工厂的设备倒是完全具备制造违禁品的条件，但人家可是正规的化工厂。 以往那些窝点，都是私底下偷偷整的小作坊，是没有受到监管的。 但叶默觉得，这间化工厂总有点什么问题。 毕竟他们的供给地正是k粉滥用的地区。 可是仅凭你的妄自猜测，就认为人家有问题，这是肯定不行的。 没有证据，你可不能冤枉一家正规的化工企业。 人家各项手续齐全，主动配合检查，生产销售等各项数据全透明。 如此一家干净的企业，本来就不多。 你还要怀疑他，的确有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意思。 “我建议，对宜春化工厂的运输车进行一次突击检查，要是真没问题，那基本上就可以排除嫌疑了。”张小凡这时候提议道。 “如果宜春化工厂真的有问题，那他们肯定会对这种情况有应对措施，想来就算是检查也查不出什么问题。” “是啊，这类药品原材料都在监管范围内，一般都有自己的通道。” 药品运输和配送都要严格执行药品监督管理局的管理制度，同时，需要对配送过程进行全程监控，确保药品按时到达目的地。 也就是说，宜春化工厂生产的医药材料，并不是由该厂自己运输的，而是交给专门的药品物流服务公司。 物流公司承担运输职责，自然也会对运送的物品进行严格的检查。 “有没有可能，化工厂只是提供原材料，而制毒点并不在这边？”张小凡突然问道。 “这不可能，此类原料都在管控范围内，它的去向地点都是严密监控的，所有的原材料使用甚至废料都得进行报备，以前就出现过药品公司制毒的情况，因此对药品的管控很严，再说了，现在的制药公司都是暴利，谁会为了那点利润铤而走险，说白了，制药的利润可比制毒要高的多，毕竟这其中可有专利在里面。” 药品之所以是暴利，最主要原因是因为研发成本巨大，一款新药投入的时间和金钱是巨量的。 一旦获得专利，就可以对药品进行独家销售，从而获取长期的利润。 “那如此说来，宜春化工厂，还真的就没有任何问题了。”张小凡说道。 “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我还调查到，宜春化工厂旗下，有一家保健品公司，保健品的销售地，也是广东等地。”林萱这时候突然道。 “保健品？什么保健品？” “蛋白粉，维生素和矿物质补充剂等。” 听到这句话，叶默顿时陷入了思考当中。 片刻后，叶默开口道：“这样，林萱你和我去找局长汇报一下，让警方派人对这家保健品公司的生产和运输进行一下调查，要是都查不出什么来，只能另想办法了。” “好，就依你这么办。” 于是，叶默和林萱来到市公安局，找到领导汇报工作。 并且把这件事也详细的汇报了上去。 听取了林萱和叶默的意见之后，上级也表示可以利用这次机会，对全市的保健品行业进行一次排查。 就算是查不到什么，那也能够强化禁毒工作，加大打击力度。 很快，工作紧锣密鼓的安排下去。 然而，没想到就是这次行动，果然带来了意外的收获。 …… 第349章 渔网沉尸案(三十六) 周五上午，接到通知的林萱马不停蹄的来找叶默。 她显得十分激动。 “叶默，好消息，刚刚禁毒队那边打来电话，称宜春化工厂旗下的久久保健品公司，在突击检查中，发现了大量的管制药品，也就是我们说的k粉和摇头丸。” 听到这句话，叶默一下子站起来，他双手扶着林萱肩膀兴奋道：“太好了，我就说，我的预感准没错。” “是啊，这次查出毒品，叶默你可是头功一件，局长刚才也打电话来指示工作，并且重点表扬了咱们。” “这都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 “现在涉案人员全部被控制，自然也包括宜春化工厂的董事长张俊华。” “咱们马上去一趟看守所，我要和张俊华对话。” “我已经安排好了，走吧。” 很快，叶默和林萱就来到司法机关，见到了被关押的头号毒贩，张俊华。 此人毕业于一所工业大学，并且去过国外留学，是一名专业的化学工程师。 看起来五十多岁的模样，他是宜春化工厂创始人张永成的独生子，也是企业的继承人。 为什么会走上贩毒这条路，暂时无人得知。 叶默代表司法机关随即对张俊华展开了审讯。 审讯室里，这名戴着眼镜，五十多岁的工程师企业家，此刻早已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叫什么名字？”叶默拿着材料随后开口问道。 “张俊华。” “年龄，籍贯。” “57岁，宁海市人。” “为什么要生产制造违禁药品？” “赚钱的方法都在刑法上面，你问我为什么？还不就是为了那点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钞票。” “你父亲当年给你留了那么大的厂，你难道还不满足？” “他给我留下的厂在我的经营之下负债累累，面临破产，走投无路之下我才选择走这条路，我也是身不由己。” “制造并贩卖氯胺酮等违禁品，能给你带来多大的利润？” “利润极高，是成本的三百倍。” “八八年的时候，一年能挣多少？” 听到这句话，张俊华顿时愣住了。 “你怎么知道我八八年就开始搞这个？” “我们能查到你，自然掌握了不少证据，否则不可能突然对你进行调查。” 听言，张俊华笑了一下：“我就知道，干我这行的，迟早会栽跟头，不管我的方法有多么天衣无缝，只要违禁品在国内销售，迟早会顺藤摸瓜查到我的，原本打算2000年的时候就收手，但是禁不住金钱的诱惑，这玩意儿太挣钱了，八八年的时候，最多一个月就能挣五万块，到90年的时候，一年能挣上百万。” “现在能挣多少？” “现在和以前环境不一样，一年也就四五百万。” “就挣这么点，你为什么还要冒险？” “没办法，化工厂每年都在亏钱，不干就活不下去。” “是你的决策有问题吧？这么大一家企业，怎么会亏本？” “大哥，你是拿铁饭碗的，不知道我们民营企业家的辛酸，我们这一行，从85年开始，国内外的原材料价格就一直在涨，而且随着市场开放，行业竞争越来越激烈，市场需求导致产能过剩，产品价格不断下调，利润空间就越来越小，毫不夸张的说，我现在一年要亏损上百万。” “我现在问你，起初拉你一起贩毒的同伙，是不是姓赵？” 听到此话，张俊华愣了愣，他随后恍然大悟：“原来是你们把他抓了，才把我供出来的吧？” “不，我们现在没有抓到他，只是通过他露出的蛛丝马迹，提前抓到了你，我们现在希望你配合我们，将此人也一并抓获。” “他叫赵图山，是广东葆春保健品公司的董事长，我都被抓了，自然不可能让他逍遥法外，刑场路上，至少多一个人陪我。”张俊华知道自己犯的是死罪，早就做好了打算。 听言，叶默连忙对一旁的队长道：“何队，马上去和局长汇报，然后部署抓捕赵图山。” “是。” 何队长当即离开审讯室，去安排接下来的工作。 而叶默则是继续审问关于赵图山的事情。 “这个赵图山，是不是戴个眼镜，身高一米八左右？” “对，就是他，看来你们知道的东西不少。” “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 “他是我大学同学，我们一个寝室的，都是化学工程系的。” “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走上这条路的？” “八七年的时候，我的工厂面临破产，这时候赵图山找到了我，并且提出了他的计划，他说，他可以从非管制类化学品中提炼出氯胺酮，问我要不要和他一起搞，正好我的化工厂可以搞到大量原材料。” “我起初说什么也不答应，他就问我要了一点工厂报废的化学材料就走了。” “我想着同学一场，就把那些不要的化学废料给了他，我还劝他，千万不要走上犯罪的道路，让他以后也别来找我了。我原以为这一切就这么过去了，但是我的化工厂亏空越来越大，欠债越来越多，甚至还得罪了黑老大。” “没过多久，黑老大派人上门要债，这些王八蛋都是亡命徒，来到我家就绑架了我们一家，他们把我家搜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钱，气愤之下，就当着我的面，准备强奸我妻子，这时候赵图山突然来找我，敲我家的门，那些歹徒听到有人敲门，立马停了下来，然后拿着枪躲在门背后，一人去开门。” “开门之后，便立即将赵图山也给绑架了，没想到赵图山知道了这件事，表示他可以帮我还钱，并且当即就从身上掏出了两万块现金，还说剩下的八万块，一个星期之内就可以还清。” “债主听后放过了我们，并且表示一个星期后来拿钱，拿不到钱，就杀我全家。” “对于出现帮了我的赵图山，我当时非常感激，赵图山和我说，那两万块钱，就是我给他那些废料提炼成毒品赚来的，我当时听完之后就蒙了，就那么点废料，居然能换两万块？那我一个月工厂产出的废料，岂不是可以赚更多？” …… 第350章 渔网沉尸案(三十七) 听着张俊华所说，叶默和林萱两人都看了看对方。 没错，这剧情听起来感觉很熟悉。 要是没有卢正佳案，叶默还真就觉得，赵图山是真的在帮助张俊华。 然而有了卢正佳的前车之鉴，叶默和林萱都认为，这大概就是赵图山为了拉拢张俊华一起制毒所设计的一场戏。 他事先找人，假扮张俊华债主请来的打手对张俊华一家实施绑架。 关键时刻，赵图山再出现，假借帮助张俊华的名义，拉他一起合伙制毒并贩卖。 不过究竟是真是假，暂时还不能确定。 这目前来说，暂时只是叶默和林萱两人的猜测罢了。 叶默并没有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而是接着询问道：“所以你为了钱，就这样加入了赵图山，开始了你的贩毒生涯？” 闻言，张俊华摇了摇头，他回答道：“我当然没有马上同意，毕竟这是掉脑袋的事情，但没过多久，我的孩子又被绑架了，绑匪要求我拿二十万出来，否则就撕票，对方说是一群亡命徒，只要我敢报警，就和我的孩子同归于尽，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我主动找到赵图山，让他帮忙，赵图山随即先拿了一万块给绑匪，并且表示半个月内凑齐剩下的钱，绑匪拿了钱并没有放过我孩子，他还残忍的砍下了我孩子的一根手指割去了我孩子的一只耳朵，表示要是半个月之后拿不出钱，就将我孩子脑袋割下来。” “我当时吓坏了，赵图山也非常着急，我俩于是用化工厂的原料，和自己以前学过的化学知识，开始制毒，经过我俩的配合，第一批高纯度的k粉只用了十天不到就制作了出来，赵图山找到买家，对方非常满意，并且打算和我们长期合作。” “可是这批货只能卖五万，赵图山说出了我孩子被绑架的事情，还让对方先给我们二十万预付款，不仅如此，赵图山还问对方要了一把枪。” “就这样，我们拿着二十万找到了绑匪，赎回了孩子，就在孩子回到我身边的那一刻，赵图山直接开枪将三名绑匪击倒，并且把枪递给了我，我看着我儿子被割掉的耳朵和一根手指，一气之下，就将三名绑匪全部杀了。” “事后我们将绑匪的尸体埋了，然后便将所有心思投入到制毒当中。” 听到这里，叶默和林萱倒是愣了一下，似乎，这个赵图山，是真心来帮张俊华的。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卢正佳那样善于玩弄人心。 “这么说，赵图山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算是你们一家的救命恩人了，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把他供出来？” “怎么说呢，我对赵图山的确很感激，但走到今天这一步，也是拜他所赐，我早就劝他收手，可他就是不听，而且还以这件事威胁我，必须长期和他合作下去，如果当初我们赚了一千万就收手的话，怎么也不可能走到如今这一步。以前的他还重情重义，自从有钱之后他就变了，你们抓捕他的时候一定要小心，他手底下有枪，是真正的亡命徒。” 闻言，叶默皱起了眉头，立马亲自打电话给局长，将这件事汇报上去。 局长那边表示抓捕赵图山的事情不能操之过急，此刻他肯定已经知道张俊华落网的事，正准备和警方火拼。 对付这种暴徒，需要采取更稳妥的办法。 汇报完工作之后，叶默继续审讯张俊华。 “你和赵图山一开始利润是怎么分的？” “四六分成，我六他四，因为我这边要搞原材料，还要以化工厂作为幌子，所以我多拿一点，但是到了后来，就变成七三分了，我只拿三成，他拿七成，因为他觉得，是他带我出来挣钱的，他理应多拿一份。” “我倒是没什么意见，只是不断的劝他收手，可人心是贪婪的，不管再多钱都不够他花，渐渐的，我俩就成了一开始的好兄弟，成为了单纯合作的交易方，我在这边将货品制作好，伪装成保健品运输到他的公司，他再进行销货，他卖多少我不管，总之按照商量好的价格我拿我那份就行。” “他和我说，上了这条船，就不可能再回头了，万一哪天我想着洗白出国什么的，他就让我全家陪葬，我对他从一开始的感激，再到现在的害怕，只用了不到十年时间，我把他供出来，让你们抓捕他的原因，其实就是怕他去报复我家人，我现在三个孩子，四个孙子，他们学有所成，各自都有赚钱的本事，我死了没关系，但他们不能有事。” “你的老婆孩子，知不知道你贩毒的事情？” “不知道，他们只认为，我和赵图山一直都在做正经生意。” “你认为，赵图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也说不清楚，我和他是大学同学，他家境一直很好，在大学也对我很照顾，我俩一直都保持联系，可是自从我俩一起走上违法犯罪道路之后，他就慢慢的像是变了个人，他变的喜怒无常，有时候甚至疯疯癫癫的，自己也不参与制毒了，而是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十几个人，让我教他们，实际上，这十几个人，一方面是为了扩大产量找来的帮手，另一方面，则是在监视我的一举一动。” “有没有可能，这个赵图山，他自己也在吸毒？” 听言，张俊华顿时愣了愣，他摇了摇头道：“这个我不清楚，但是看他的样子，并不像瘾君子，我和他分开两地之后，我见他的次数也不多，至于他在广东那边究竟干些什么，我也不知道。” “他有老婆孩子吗？” “有，有好几个老婆，每个人都给她们在广州买了一套房，他大老婆在温哥华，两个儿子也在那边，其余几个老婆并没有办证，但都给他生了孩子。” “你把你知道的，关于赵图山的一切都告诉我们，我们尽快将他的团伙抓捕，以保证你家人的安全。” …… 第351章 渔网沉尸案(三十八) “你们想要抓住他，我这里有两个建议，第一，他有三个身份证，可能会利用其中一个身份证，坐飞机去温哥华和老婆孩子会合，第二，他拥有泰国国籍，会第一时间去澳门找他的朋友，然后跑去泰国。” “你为什么知道这么多？” “这些年，我也在防着他，所以也收集了很多关于他的信息，我有赵图山的三个身份证的身份证号码，还有他泰国国籍的的照片，这些，都是你们抓他的最有利线索，我希望，用这些证据，换你们保护我的家人，现在就派人保护起来，我求你们了。” “行，我现在就去汇报，申请对你家人进行保护。” “多谢，多谢了。”张俊华将脑袋弯下去，对叶默表示感谢。 实际上，就算张俊华不提出来，张俊华的家人也会被警方全部控制。 因为不管他们知不知情，都需要接受调查。 …… 接下来，在后续工作中，警方充分掌握了赵图山的信息。 并且精心布置了抓捕计划。 在警方和武警官兵的配合下，终于在28日凌晨三点钟，将赵图山等团伙抓获。 赵图山对自己制毒贩毒的违法行为供认不讳，并交代了其他同伙的信息。 翌日一早，叶默刚起床，林萱就在干部宿舍外面敲门。 “叶默，睡醒没呀？” 叶默拿着毛巾来到门口开门，随后见到眼前的林萱：“怎么了？”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广东警方那边于今早凌晨三点多，抓获了赵图山等犯罪团伙，并且在刚刚于他们的仓库收缴海洛因，k粉，冰毒等违禁品三吨多，这次，你立大功啦。” 闻言，叶默也有些震惊，没想到广东警方行动如此迅速，这才几天就全部抓获了。 “这都是一线作战同志们的功劳，我可不敢抢功。”叶默挠了挠头道。 “可咱们局长说了，要不是因为你，赵图山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落网呢，公安部那边也打电话下来了，不仅表扬了你，也主动点名表扬了我，我这次，又跟着你捡好处了。” “什么叫做跟着我捡好处，你的努力有目共睹，咱们是个集体，没有你，这起案子我也破不了。” “不管怎么说，这辈子，能成为你的搭档，是我林萱的福分，感谢你不计前嫌，与我共事这么久。” 说完，林萱给了叶默一个拥抱。 能抓到大毒贩，这是所有同志们都兴奋的事情。 得知这个消息的林萱，也是早早就起床，迫不及待来告诉叶默这个好消息。 赵图山这个人，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为救朋友挺身而出的赵图山，他现在贪婪，残暴，对社会和老百姓有着极大的威胁。 他借着保健品公司的掩护，贩毒多年，一直未能进入警方视线。 此次渔网沉尸案的出现，让叶默顺藤摸瓜，一直查到了他的身上。 起初他也只是怀疑，并没有证据。 因为一个人想要在极短时间内暴富，最大的可能就是违法犯罪。 否则不管你多有实力，两三年时间也绝不可能从身无分文到身家千万。 就因为这一猜测，警方随即对张俊华的保健品公司进行突击检查。 在对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竟然真的查获了违禁品。 张俊华凭借自己化工厂一直以来对当地的贡献，获得了绿色通道，年年被评为优秀企业。 因此也就疏忽了对他旗下保健品公司的监管。 加之，他可能也动用了一些关系，给自己的运输走了后门。 总之，这次犯罪团伙的落网，离不开叶默和林萱等人的努力。 更离不开广东警方的付出。 正是他们不怕牺牲，敢于奋斗敢于和犯罪分子斗争到底的信念，这才以雷霆般的速度，一举剿灭了犯罪集团。 由于赵图山要在广东受审，叶默只能亲自跑一趟。 黄政田一案，他必须亲自查清楚，给此案画下一个完美的句号。 叶默做事向来有始有终。 他参与的案子，就必须自己亲手完成。 由于林萱是宁海支队的领导，这边还有大量工作要做。 所以就由张小凡，张坚和张强三人跟随叶默一同前往广东。 广东警方这边，基本的审讯工作都做完了。 所以叶默这次过来，重点是询问关于黄政田的事情。 到底黄政田什么地方得罪过赵图山，他为了扳倒黄政田不惜去贩毒。 如果不是因为为了对付黄政田，他就不会盯上黄川强，也不会利用黄川强去陷害黄政田。 黄川强也早就受到法律严惩，不能继续为祸一方。 黄农一家也不会被迫离开黄家村。 黄川强的堂兄弟更不会将他杀害，沉尸江底。 说来说去，这一切的源头，就是赵图山。 来到审讯室，叶默见到赵图山本人。 没错，他依旧戴着一副眼镜，身高确实很高。 长的文质彬彬的，像极了一名大学教授。 但是花白的头发和脸上的皱纹，可以看得出，他也是上了年纪。 叶默仔细打量着他的面部，给出的信息来看，此人并没有吸过毒。 至于为什么会突然变成张俊华口中说的喜怒无常，叶默也很好奇。 “赵图山，今年58岁，宁海市人，毕业于宁海化工大学，没错吧？” 看着突然出现的叶默，赵图山觉得有些诧异。 “你又是哪里来的？这几天你们轮番审讯，这都换了多少人了？还没问完吗？” “你就回答我，是，还是不是。” “信息你们都查了个底朝天，你还问我是不是？” 看着赵图山有些散漫的样子，叶默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感受到一股莫名的恐惧，赵图山一下子坐直了身体，他意识到，眼前这人，和之前审讯他的人不一样。 “是，我是来自宁海，毕业于宁海化工大学。” “你和黄政田，是什么关系？” 此话一出，赵图山顿时愣在原地。 “你，你怎么会知道黄政田这个人？” “我不仅知道黄政田，我还知道，你为了扳倒他，利用他的侄子黄川强将他陷害，最后他升官不成，气死在办公室，而你又设计让黄政田妻子服药自杀，最后令的他家破人亡，对，与不对？” …… 第352章 渔网沉尸案(三十九) 听着叶默说出来的一切，赵图山觉得难以置信。 莫非此人长了一双天眼，能看到自己身上发生过的所有事情？ “这些，你究竟是从哪里查到的？”赵图山震惊的看着叶默，随即开口问道。 “从黄政田几个儿子身上查出来的。” “不，这不可能，他们压根没有见过我，唯一知道这件事的徐茂春也死了，这件事就连张俊华也不知道，你们怎么可能查出来？” “你以为你自己做的天衣无缝，我们就没办法找到你的证据？你是不是去找过一个名叫郭义庆的药材商人，并且问他要过十万块？” 闻言，赵图山就更加震惊了，他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瞧着叶默。 “不不不，这绝对不是真的，你们怎么可能找到郭义庆，我和他仅仅只是见过一次面，他连我名字都不知道，你们这些警察都有通天的眼睛是吧？”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自己做过什么，自己最清楚，你既然知道郭义庆和黄政田有仇，为什么我们就不可以知道？你太不了解我们的刑侦手段了，当然，如果不是因为黄川强的骸骨被发现，我们还真就查不到你头上。” 听到这句话，赵图山愣了一愣，他随后皱起了眉头：“黄川强可不是我杀的，你可别把这罪名也扣在我头上，虽然我自知罪不可赦，但我可不想给人背黑锅。” “我当然知道黄川强不是你杀的，你让徐茂春安排白春远去杀黄川强，正好他当晚不在家，这才计划落空，没错吧？” “不是，你怎么连这些事都知道？徐茂春不是早就患直肠癌死了吗？他的尸体还会说话？” “徐茂春的确死了，但白春远还没死。” “白春远的事情，没几个人知道，你怎么会去查他？”此刻的赵图山一脸疑惑，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突然被抓，居然是因为黄川强的案子。 原本他打算再干几年，存够一个亿就逃出去国外养老。 没想到因为一个黄川强，居然栽了个大跟头。 “因为当天晚上，前去杀害黄川强的人，就是黄川强的堂哥黄川矩等人，他们在当晚正巧见到了白春远。” 听到这句话，赵图山怔了怔，随后露出自嘲笑容。 “太可笑了，世上怎么会有这种巧合，早不去晚不去，偏偏那晚上去，这不是天意是什么……” “要真的是天意，就不会让你这种人逍遥法外十多年，你应该知道，黄政田出事之后，最想要黄川强死的人，肯定是他的几个儿子，只是我一直不明白的是，你为什么要陷害黄政田，他到底和你有什么冤仇？” “冤仇？”赵图山冷笑一声道：“我问你，杀父之仇算不算冤仇？” “你是说，黄政田，害死了你父亲？” “没错，我父亲当年是林田区的区委书记，兼宁海市副市长。” 听言，叶默直接瞪大眼睛：“你父亲是赵中权？” “没错，他就是你们宁海市第一位被判死刑的副市长，赵中权。” “赵中权被判死刑，是因为他贪污受贿一千五百多万，和黄政田有什么关系？” “因为，这就是黄政田举报的。” “举报贪污受贿是合法合理的事情，这有什么问题？” “不，谁都可以举报，唯独他黄政田不行，因为他黄政田的命，是我父亲给的，我父亲贪污的第一笔钱，就是拿来给黄政田做手术用的。” “黄政田有先天性心脏病，心脏上有个小孔，随着年龄增大会越来越大，必须要去香港做手术，手术费十分高昂，是我父亲，是他出钱让黄政田去香港做的手术，不仅如此，我父亲还一步一步的提携黄政田，把他带在身边，重用他当县委秘书，哪知这王八蛋不仅不知恩图报，反而为了取代我父亲的位置，暗中收集我父亲贪污受贿的证据，然后举报到纪委，86年的时候，我父亲被执行死刑，而他却假仁假义，替我父亲收尸，还去哭坟。” “最后他成功当上了区长，反过来就对付我们全家，我们一家成为了他的刀下亡魂，我哥被他直接从国企开了，我母亲的退休金也被他给撤了，就连我在大学的化学实验项目，也被他给下令取消了，这个王八蛋他不是人，他就是个冷血畜牲。” 听到赵图山说的这一切，叶默和张小凡两人这才终于明白，为什么赵图山铁了心要弄死黄政田。 名义上来说，黄政田所做的一切并没有错。 自己的领导贪污受贿，作为下属，积极收集证据然后举报，这没什么问题。 万一哪天领导被查，连累自己怎么办？ 这种行为虽然自私，属小人所为，但他的做法没问题。 可毕竟赵中权是他的救命恩人。 你可以选择不和对方同流合污，可以选择在对方犯错的时候给予制止，劝告。 但是你不声不响，还故意配合对方吹嘘拍马，最后一举将对方置于死地。 如此歹毒之心，昭然若揭。 这种虚伪小人，比真正的恶人更加恶心。 这就好比你是一家公司的总经理，你见到你的秘书生病，需要很多钱来医治，你于心不忍，于是将自己挪用公款里面的一部分钱给他做手术。 手术很成功，他也得救了。 他对你非常感激，死心塌地跟着你干，你也觉得他能力不错，一直将他提拔，最后还成为了公司副经理。 然而到了董事会那天，这个副经理突然站了出来，将你挪用公款的事情公之于众。 不仅如此，在你落马之后，为了撇清和你的关系，不惜挥刀对付你的家人，并且还替代了你的位置，请问你作何感想？ 第353章 渔网沉尸案(四十) 但，官场上的事情，谁又说的清。 身处不同的位置，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苦衷。 黄政田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叶默并不清楚。 因为叶默并没有和他共事过。 但他周围的人，没有一个人对他的评价是好的。 叶默也查到过，其实黄政田这个人，他并没有做出过什么杰出的政绩。 也不知道是他自己还是别人给他封了一个铁面无私包青天的称号。 但包青天的夫人可不是贪污受贿的银行职工，儿子更不是资产千万的企业家。 说来说去，做人，不过也是为了自己罢了。 但站在叶默的角度，他还想了解更多的事情，于是对赵图山道：“你父亲提携黄政田，不过是为了拉拢他，利用他而已，在你父亲这个大贪官眼里，怎么可能把黄政田当兄弟，这件事对于他们两人来说，没有对错，只有输赢。但对于国家，对于社会，对于广大老百姓来说，你父亲贪污受贿，那就是最大的错。” “你说的对，我父亲的确不是什么好人，但也轮不到黄政田来举报，路上的野狗你扔一个骨头他都懂得跟你摇尾巴，但黄政田不一样，他背信弃义，狗都不如。你知道我后来找到他，他对我说什么吗？” “你后来为什么要去找他？” “他是我父亲的好兄弟，还帮我父亲收尸，还哭坟，哭坟那天，他当着所有人说，一定会照顾好我父亲的妻子儿女，让他安心，结果我信以为真，我去找到他，求他帮忙，让大学继续给我做实验，结果这王八蛋一脸冰冷的看着我，来了一句，上梁不正下梁歪，你老子不是个好东西，你也不是什么好货色，你实验室别搞了，我马上下令给你取消，你有多远滚多远，别让我看见你。” “这是他的原话，是他亲口对我说的，我当时就怒了，我骂他不是个东西，他反过来笑嘻嘻的对我说，他说他就是故意的，故意搞死我父亲，还说自古以来成王败寇，我父亲那样的蠢货，根本不配坐这个位置。”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这王八蛋假装跟着我父亲一起贪污受贿，但是，他将所有的钱都放着没用，最后举报了我父亲之后，他将赃款全部上缴，还在省委会议上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诉，说是我父亲一直威胁他，他才一直不敢检举，还说他对不起组织，对不起国家，是个罪人，真他妈虚伪啊，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畜牲……” 说着，赵图山牙关紧咬，整个人气的发抖。 也就是说，赵中权以为黄政田跟自己是一条船上的人，以为帮助黄政田治病，带他一起贪钱，这名下属就会死心塌地的跟着自己。 没想到从一开始起，黄政田就没打算上他的船。 听到这里，叶默实际上还有些理解黄政田的行为。 他觉得，黄政田的做法换做自己也会这样做，因为没得选。 错就错在，黄政田除了自保之外，另有私心。 如果仅仅出于自保，那黄政田一点儿也没错。 试想一下，你去一家国企上班，你的领导对你非常好，并且带着你一起贪污国企的公款。 但是你知道贪污公款是要坐牢的，贪污一千多万更是罪不可赦，你不想坐牢，你只想老老实实工作。 但是，你又不敢退出去，只要你退出去，你的领导担心你事情败露，肯定就会杀你灭口。 你能怎么办？ 你只能暗中配合对方，假装和他一起贪污，然后收集足够证据，一举将他举报，此为明哲保身最佳办法。 黄政田的做法很明显就是为了自保。 但靠着举报自己救命恩人来上位，此行有些过于卑劣。 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如果换做你是黄政田，你也没得选。 你身患重病，需要很多钱才能医治，这时候有人帮你治病，前提是让你加入他给他做事。 这时候你明知道他做的事情违法，但又不得不答应。 因为，没人想死。 或许，黄政田也早已经受够了赵中权，这才在他死后疯狂针对他的家人。 不仅以此来表明自己的态度，还能通过这种行为发泄当初被赵中权压制的不满。 可见黄政田跟着赵中权以来，有多么的担惊受怕。 这个领导就像个恶魔，一直笼罩在他头顶，你不敢逃离，也不敢跟着他犯法。 唯一能做的，只能是找机会举报他，保全自己。 很显然，黄政田的确保住了自己，并且还因此得到了提拔，这对他来说，是个最好的结果。 …… 看着赵图山此刻狰狞的模样，叶默就知道他对黄政田到底有多恨。 哪怕是过了这么多年，黄政田一家都已经家破人亡，他依旧不能放下这份恨意。 或许，正是因为这份憎恨，才导致他后来性情大变，走上了不归路。 “你被黄政田赶出去之后，为了报复他，所以选择了制毒贩毒对吧？” “没错，但是一开始我并没有打算走这条路，在我父亲落马之后，黄政田上任，但他上任不久，身边就多了很多的仇家，我打算联合这些仇家，一起来对付黄政田，我打听到有一名叫做郭义庆的人，他的老婆就是被黄政田害死的，而且，这个郭义庆家里特别有钱，我于是就去找他，问他要十万块，我想用这十万块去请杀手杀掉黄政田，但没想到，郭义庆是个脓包、怂蛋，自己老婆都被害死了，居然连报仇的勇气都没有，也就是因为世界上有这么多软蛋，才会让那些家伙到处欺负人。” “你借不到钱，所以就开始了制毒是吧？” “对，我是学化学的，那年代k粉在我国刚刚开始流行，深受年轻人喜爱，消费市场特别大，而且监管也没那么严，可比冰毒安全多了，又赚钱，又方便，我当时就想着搞这玩意儿来积累财富，等有钱了，就找黑社会弄死黄政田。” “于是我就开始研究制造氯胺酮，我花了足足一年时间，终于成功从非管制化学品中提炼出氯胺酮，虽然有了制作方法，但原材料太难搞到了，这时候我想起了我的大学同学，张俊华，他家就是搞化工厂的。” “我于是找到他，让他和我一起合作，但是被他拒绝了，不过好在他还是给了我一些废料，这些废料足够我制作一部分氯胺酮，我于是将做好的氯胺酮拿去贩卖，而这第一笔交易，就让我赚了一大笔。” “我马不停蹄的拿着这笔钱去找杀手，让他们去帮我杀黄政田，结果人家一听到对方是区长，立马撂挑子不干了，还说别说五万块，就是五十万也不可能去杀区长，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我这才意识到，原来想要找人杀一名区长，居然是这么困难的事情……” 第354章 渔网沉尸案(四十一) “所以你意识到，买凶杀人行不通，于是就想利用他侄子黄川强来扳倒他是吧？” “你说的不错，但一开始我并不知道他有个混蛋侄子叫黄川强，我只是觉得，当时的钱还不够，十万不行，那就一百万，一百万不行，那就一千万，只要钱足够多，别说县长，就是市长我也能拉下水。” “于是你就找人去假扮张俊华的仇家，将他老婆孩子绑架，你自己再从关键时刻出来，好收买人心，拉拢张俊华和你一起制毒，对吧？” 听言，赵图山微微一愣，随后摇头否认道：“是张俊华告诉你的？在他心里，我有这么坏吗？” “这倒也不是，张俊华之所以恨你，只是因为你不听劝，不收手，连累他走到如今这地步，而且，你成功报复黄政田之后，整个人也变了，你不把他当兄弟，他又怎么可能让你独善其身？” “哪有什么兄弟朋友，有的只不过是一场利益交易罢了，不过我还真没有你说的那么龌龊，去找人假扮仇家绑架张俊华家人，我当时只是想去他家找他，再次和他商量合作的事情，只是没想到恰好遇到了绑匪，于是我就借此机会，说服张俊华和我一起制毒赚钱。” “你后来，是不是和张俊华一起，还杀了那三名绑匪？” “对，这也是张俊华告诉你的吧？我当时觉得，对方把我朋友孩子的耳朵和手指都割了，你这次不杀他，他没钱了，就还会继续来找你，再说了，贩毒本来就是掉脑袋的事情，既然想走这条路，那就得心狠，所以我让张俊华把那三人杀了，以此明志，好彻底走上这条不归路。” “你和张俊华的事情我已经清楚了，说说你陷害黄政田的事吧，徐茂春作为一名看守所所长，正科级干部，你是怎么把他拉下水的？” “你听说过杀猪盘没有？” “你的意思是，你通过杀猪盘的方式，将徐茂春给拉拢了过来是吧？” “是的，徐茂春早年和妻子离异，一直没有再婚，因为忙于工作，所以感情方面一直处于空虚状态，所以我有钱之后，就找了一名长相不错的女子去接近他，徐茂春爱好钓鱼，我就让这女人去学钓鱼，徐茂春常年吃盒饭，我就让这女人学厨艺给他送饭，一来二去，徐茂春就上钩了，上钩之后我再利用徐茂春喜欢钓鱼这点，开始引诱他去赌博，一开始让他赢，慢慢令他上瘾。” “等时机成熟之后，就开始下套，最终他因为赌博欠债三十多万，不得不挪用公款来还债，但看守所用于改建的经费出现了巨大的空洞无法弥补，一旦被查出来，他就得入狱。” “这时候，我再出现，帮他将亏空弥补，然后成功将他收入麾下，以此对付黄政田。” 听到赵图山所说，叶默无奈的摇了摇头。 为了对付黄政田，赵图山可谓是煞费苦心。 又是贩毒，又是杀猪盘。 作为一名刑警，经常需要处理诈骗案。 杀猪盘这种方式在诈骗界可是屡试不爽的招数。 最典型的就是利用美女引诱目标上钩。 杀猪盘的三个步骤，无非就是找猪，养猪，杀猪。 一般来说，富二代，体育明星，官员，暴发户，这类人群最容易成为诈骗团伙寻找的目标。 根据统计，全世界30%的体育明星都遭遇过杀猪盘。 当你有钱之后，这些人闻着味道就来了。 你以为的杀猪盘，就是突然有一天，有美女接近你，讨好你，然后带你去赌博，然后给你下套。 实际上的杀猪盘，是在你钓鱼的时候，突然出现一名漂亮清纯的女人走过来对你说，你钓鱼真棒，我们切磋一下？ 又或者说，你打篮球的时候，美女走来对你说，你打篮球真厉害，教教我怎么样。 他们都会从你的爱好入手，彻底攻略你的内心，让你明知道自己被骗了，依旧心甘情愿。 所以，当你身边要是突然有美女对你示好，你可别认为是自己魅力过大沾沾自喜。 说不定你已经成为了他们屠刀下待宰的‘猪’。 再次摇了摇头，叶默看着赵图山问道：“你拉拢徐茂春，是在你知道黄川强之前，还是之后？” “当然是之后，为了对付黄政田，我调查了他的一切，当我发现他有个侄子是个混蛋无赖之后，我就有了这个计划，所以我才会去找到徐茂春，有了徐茂春这个看守所所长帮忙，就可以利用这层关系，将黄川强屡次从看守所放出来，并且嫁祸给黄政田。” “当然，我也知道仅仅如此还不够，之所以能想到这个办法，实际上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上面有人不喜欢黄政田，毕竟他得罪的人太多，而且，这样曾经靠着举报自己领导上位的人，谁敢把他留在身边？三国演义你看过没有？为什么魏延一直得不到重用？就是因为他卖主求荣，亲自操刀杀了长沙太守韩玄，即便韩玄是个心胸狭隘目光短浅的小人，但他始终是你的主子，你杀了你主子去投奔别的主子，你认为人家会怎么想？” 听到这里，叶默微微皱起了眉头，他问道：“你的意思是，上面有人不想让黄政田晋升，所以明知道黄政田包庇黄川强案有蹊跷，仍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吧？” “准确的说，是上面有人也想让黄政田家破人亡，你以为当年我父亲能当副市长，背后就没有人提携？他弄死了我父亲，背后那些人会放过他？所有人都巴不得黄政田不好过，他一旦出事，那就叫墙倒众人推，没人会可怜他的。” “所以，黄政田的妻子，也是你害死的，对吧？” “准确的说，是我让徐茂春这样做的。” “你报复完了黄政田之后，是什么感觉？” “感觉人生一下子失去了目标和动力，都不知道自己以后该干什么了，于是就拿着钱开始挥霍，钱花没了，就想着赚更多的钱，我和张俊华不一样，张俊华赚来的钱都存着，而我赚来的钱，都花光了，这就是他让我收手，我却始终不肯的原因。” 第355章 渔网沉尸案(结局) “你现在走到这一步，后悔吗？” “不后悔，我虽然被抓了，即将被判死刑，但黄政田的几个儿子，也因为杀了黄川强即将被判死刑，死刑路上，有他们几个陪着，这对我来说，算是最满意的结局了。” “你贩毒这么些年，杀过人没有？” “没有，我没有亲手杀过任何人，即便是当初那三名劫匪，那也是张俊华杀的，我手上可没沾过血。” “你手上的确没沾过血，但你制毒贩毒，害了多少人，毁了多少家庭，你知不知道吸食k粉会对人带来多大的后遗症？” “我知道啊，这东西会给泌尿系统带来无法治愈的严重病症，还会对心、肺、神经都造成致命损伤，一旦停止，大多数人都会变的精神失常，所以我从来不沾这玩意儿，我只卖不吸。” “你明知毒品害人，为什么还要去干如此害人的事情？”一旁的张小凡问道。 “毒品是害人，但是赚钱啊，你怎么不说那些毒奶粉毒牛肉也害人呢？要是害人能赚钱还不犯法，我相信在座的每一个人每天都在想着如何害人，人类的生存本质，就是通过侵损别人来获得利益。你们不是好奇，我为什么害死了黄政田夫妻，却唯独放过了他的几个儿子吗？因为我就想看看，他们几个人为了争夺母亲留下来的遗产会闹成什么样的结局，果然不出所料，几兄弟反目成仇，一个个都恨不得对方早点死。” “只是我没想到的是，黄川强竟然还是他们几兄弟杀的，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天道有轮回，这一切，都是报应。” 说完，赵图山在审讯室大声笑了起来。 见到赵图山痴狂疯癫的大笑，叶默摇了摇头，随后带着张小凡离开了。 到此，一切真相大白。 困扰了大家一个多月的案子，也全部水落石出。 原以为陷害黄政田的人会是什么位高权重高官。 没想到竟然是一名毒贩。 赵图山不仅贩卖k粉，还在今年开始接触冰毒和海洛因。 好在这第一批货没有发出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晚上，叶默和张小凡在广州上下九步行街旁边的大排档吃宵夜。 九点多的夜市，依旧是灯火通明，人来人往。 瞧着如此热闹的夜市，张小凡不由得感叹起来。 “大城市就是大城市，这么晚了还这么多人，咱们宁海市什么时候有这么热闹就好了。” “以后咱们宁海市人口只会越来越少，估计二十年后，都没啥人了。” “不是吧，我觉得宁海市发展的挺快的呀。” “宁海市是工业区，造成的污染太严重了，以后会被渐渐取代，加上宁海市并没有什么旅游景区好开发，以后只会越来越穷。” “怪不得林书记要拼命往上爬，留在宁海市，的确没什么前途。” “不管有没有前途，咱们的职责，就是守护一方安宁，做好本职工作就行。” “说的也是，那咱们什么时候回去？” “明天吧，宁海那边，还有很多工作没完成呢。” “好。” 翌日，叶默就和张小凡还有张坚和张强一起乘坐火车回去了宁海市。 林萱这边，关于黄川矩等人的后续工作也进行的差不多了。 张俊华贩毒案还需要进一步调查。 此次一共抓获涉案人员54名，还有11名犯罪份子在逃。 叶默相信，要不了多久，这些潜逃人员，也一定会被全部抓捕归案。 毒品，在其他国家是什么情况叶默不管。 但是在我国，就必须坚决抵制，任何参与制毒贩毒的人，都必须严厉打击。 而作为老百姓，更是要坚决抵制毒品，因为一旦沾染，必将后悔终身。 回到宁海市，来火车站接叶默的，竟然是叶小雨和林萱。 见到叶默走出站台，叶小雨兴奋的跑过去帮他拿行李。 “叶默，辛苦了。” “你来接我怎么也不说一声？” “想给你个惊喜嘛，怎么样，见到我开不开心？” “非常开心。”叶默微笑着捏了捏叶小雨的脸蛋。 林萱也走了上来，冲着叶默微微一笑：“怎么样，赵图山都交待了吧？” “基本上都交待清楚了，他承认是他陷害黄政田，并且指使徐茂春毒害黄政田妻子，一切都水落石出了。” “那太好了，没想到一起渔网沉尸案，竟然还能查出个大毒贩。” “总之查到了真相，大家都可以安下心来了，好久没休假，正好给自己放两天假休息一下。” “今晚刘诗涵和她父亲黄农要请我们吃饭，叶默有没有空啊？” “行呀，也让我们重新认识一下这位小同志。” …… 案子破了，刘诗涵父亲黄农也洗脱了嫌疑。 犯罪人员也被全部抓获，可以说皆大欢喜。 但反观这起案件本身，所留下的东西却引人思考。 对于黄政田这个人而言，他究竟是好是坏，不同的人却有着不同的看法。 黄政田对于自己老婆贪污受贿的事情，他其实是毫不知情的。 他自己实际上并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组织的事情。 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江湖是人情世故。 黄政田举报自己上级赵中权没错。 但不应该为了撇清关系从而对赵中权的家人下手。 赵中权的儿子赵图山找到黄政田的时候，并没有仇视他，而是求他帮忙。 那时候的赵图山，也认为自己的父亲贪污腐败，理应受到惩罚。 可黄政田不仅不帮，甚至出言侮辱，故意激化两人矛盾。 他的目的是想让赵图山知难而退，然后从而远离他，他也就可以不再和赵家扯上半点关系。 可你这种无情无义的人，你的上级领导又怎么会对你有所器重。 你要是真的能做到包青天那样铁面无私，人家还高看你一眼。 可惜你又当又立，一副小人嘴脸，试问谁会喜欢。 黄政田要是真的有能力有本事，是个刚正不阿之人，即便是赵图山想要整他，也不可能整下来。 别人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轻信一句话，就认为你黄政田滥用职权来包庇自己侄子？ 打铁还需自身硬。 如果黄政田儿子不是身家千万的企业家，老婆不是贪污受贿的银行高管。 他黄政田也不可能落到这个地步。 …… 第356章 日常 傍晚七点钟，会议结束之后，叶默整理好办公室材料，随后去干部宿舍换衣服准备下班。 刘诗涵老家在高陵县，她一家人搬离黄家村之后，她的户口就迁到了她舅舅家。 很多人会觉得，当年黄农虽然没有杀死黄川强，但他知情不报，明知自己有可能已经将黄川强勒死，却为了逃避责任，选择远走他乡，这难道没有构成违法吗？ 事实上， 对于黄农的行为，检察院最终决定不予起诉。 第一，黄农行为属于正当防卫，第二，黄农当时女儿受伤，急于送医。 第三，黄农回到家并没有发现黄川强尸体。 至于这个第四条，那就是黄川矩等人亲自交代，黄川强当时并没有死，在黄农等人离开之后，他的的确确站了起来。 当然，黄农隐瞒不报的事情确实不妥。 但他当时考虑到黄川强的情况，担心黄川强再次会被人包庇。 说来说去，要怪，只能怪当时法治的缺失，老百姓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要黄政田真的像包青天那样铁面无私，又怎么会令黄川强横行霸道，为害一方。 饭后，叶默等人在刘诗涵家的院子里一边喝茶，一边赏月。 大家也就黄川强沉尸案，开始了聊天，各自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要不是旧码头改造，黄川强的尸骸，估计现在还埋在淤泥里，不知道得什么时候才重见天日呢。”张小凡感慨不已。 “全国那么多无名尸体，真正能破获的少之又少，这次真的多亏了叶默，否则大概率又得成为悬案。”林萱也说道。 这时，叶小雨搬了个凳子坐在叶默身边，看着张小凡道：“我今天刚来宁海，对你们这案子倒是十分好奇，小凡你把来龙去脉给我讲一下呗。” “我来讲吧，毕竟我也是此案的当事人，要是没有叶队长和林队长，我可能再也不能穿警服了。”刘诗涵觉得，自己最感激的人，就是叶默和林萱，是他俩给了自己重生的机会，没有他们，自己以后的路，都不知道何去何从。 “我听林萱姐说过一下，但忙着接叶默，就没说完，这具体怎么回事呀？”叶小雨十分好奇，对于叶默的每一段破案经历，她都巴不得亲身体验一次。 “那嫂子您坐好了，我给你慢慢说来。”刘诗涵将泡好的茶递给叶小雨，随后将这件案子的前因后果讲给了叶小雨听。 “简单来说，就是我以前的村子黄家村出了一个地痞流氓，此人名叫黄川强，他偷抢拿摸无恶不作，最后甚至发展到了骚扰和侵犯妇女，而这个人，每次犯事之后，都能从看守所里安然无恙的出来，这就导致整个村里的人，都不敢得罪他，只能任由他作恶。” “这个人是不是有什么背景，犯了强奸罪还能从看守所出来，这太离谱了吧？” “这个人的大伯叫黄政田，是县委的大官，我们都以为是黄政田给他做后台，所以只能忍气吞声，对他避而远之。” “怪不得呢，有个当官的大伯撑腰，这也太黑了。” “是啊，正因为屡次犯罪都可以不受法律制裁，这个黄川强就越来越嚣张，我七岁生日那天晚上，黄川强趁我爸不在家，就来到我家对我妈妈动手动脚，意图侵犯她，并且还用凳子将我砸伤，好在我爸回来的及时，他用皮带勒住了黄川强脖子，不到一分钟，黄川强就昏死过去了。” “黄川强倒地之后，我爸妈就带着我去了医院，这一去就是半个月，半个月之后回来，家里却不见了黄川强的尸体，只有厨房留下一地血迹，我爸以为是村长带人帮我们处理了黄川强的尸体，为了不连累村民，我们一家就搬离了黄家村，这一离别，就是十七年，十七年后，我大学毕业，考上了公务员，当了刑警，然而刚入职没多久，黄川强的尸体，就在旧码头的淤泥里被发现了。” 听到这里，叶小雨很震惊。 “那黄川强的尸体，是被谁抛弃在旧码头的？应该不是黄家村的村民吧？” 刘诗涵摇了摇头：“起初我们也是这么认为的，但经过叶队长和林队长的调查发现了疑点，通过两位队长的侦办，最终发现，杀死黄川强的人，竟然是他的堂哥等人，也就是那个大伯的儿子。” 听到这里，叶小雨就越来越好奇了。 “前面不是说，黄政田是黄川强的后台吗，怎么黄政田的儿子要杀黄川强？这又是怎么回事？” “是啊，一开始我们也很疑惑，但经过叶队长的调查，真相慢慢浮出水面，原来包庇黄川强的，并不是黄政田，而是有人假借黄政田的名义，将黄川强从看守所屡次放出，目的就是栽赃陷害黄政田滥用职权，好让他下台。” “所以，黄政田下台了，他的几个儿子认为是黄川强害的，一气之下便过去把他杀了，对吧？” “没错，嫂子就是嫂子，真聪明。” 听着刘诗涵的夸赞，叶小雨笑眯眯的拍了拍林萱的肩膀：“不错，你这个同志很有前途，说话我爱听，不像某些人，不仅人笨，还不会说话。” 一旁的张小凡听言一愣：“某些人，指的是我吗？” “我可没说哦，某些人自己承认的。” “呵呵，你知道刘备身边的诸葛亮吗？我就是叶队身边的诸葛亮，我可是他的军师好吧。” “你就是个屁。” “我就算是个屁，那也是个响屁，一鸣惊人那种。” 见状，叶默哭笑不得，随后捏了捏叶小雨脸蛋道：“你不是想听刘诗涵继续讲故事吗，怎么和张小凡这个二货吵起来了。” “对哦。”叶小雨连忙看着刘诗涵道：“接下来呢？” …… 第357章 杀猪盘陷阱 “接下来叶队和林队通过调查得知，原来栽赃陷害黄政田的人，叫徐茂春，这个人是县看守所的所长，就是他打着黄政田的名义，屡次将黄川强放走，因而黄政田被举报，遭到了严厉的处罚，一气之下心脏病发作没抢救过来就去世了。” “黄政田去世之后，他的妻子也被徐茂春害死，至此，黄政田家破人亡。” 听到这些话，叶小雨颇为吃惊，她十分好奇，究竟这个徐茂春，为什么要陷害黄政田。 “那黄政田，是什么地方得罪了徐茂春吗？按理说，黄政田被处理，他作为看守所所长，应该也会一并被处理才是，他为什么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陷害黄政田？” “这个说来话长，实际上徐茂春也只是被人利用的一颗棋子，真正想要陷害黄政田的人，正是这次广东警方抓到的毒贩赵图山，这个赵图山，是赵中权的儿子，赵中权嫂子你应该知道吧？” 闻言，叶小雨愣了愣：“这人不是咱们宁海市以前的副市长吗，这都二十多年前了吧？” “是啊，赵中权以前是黄政田的领导，黄政田收集了他贪污受贿的证据将他举报，这才导致赵中权被判死刑，黄政田因此得到了提拔和重用。” “所以，作为赵中权的儿子赵图山，便怀恨在心，想要给父亲报仇对吧？” “是的，但一开始赵图山并没有想着报复，他只是去找黄政田帮忙，却没想到黄政田当众羞辱他还让人把他赶了出去，新仇旧恨加起来，仇恨的种子就开始发芽。” “所以赵图山为了报复黄政田，就去贩毒，赚到了钱之后，买通徐茂春，一起陷害黄政田，我猜的没错吧？” “对，嫂子真的好聪明，一点就通，事情的原委大概就是这样。” “也就是说，当晚你的父母送你去医院之后，黄政田的几个儿子出现，将黄川强杀害，而你们厨房的那些血迹，就是黄政田几个儿子杀害黄川强那时候留下的，对吧？” “是的，所以我才会说，如果没有叶队和林队，我父亲杀害黄川强的事情，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而我作为杀人犯的女儿，自然也不可能继续从事这份工作。” 听到这里，叶小雨算是终于理清了来龙去脉。 没想到一起沉尸案的背后，竟然牵扯出这么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 不过，叶小雨还是有些好奇，好端端的，叶默怎么会将此案和黄川强的堂哥联系起来？ “对了叶默，你是怎么查到黄川强堂哥他们几个的？” 闻言，叶默看向林萱，随后对着叶小雨道：“这得从林萱经办的一起诈骗案说起了，那起诈骗案的嫌疑人大伯也是当官的，他仗着自己大伯的名号，到处诈骗，最终连累自己大伯被撤职，他大伯的儿子气急败坏，于是提刀上门砍杀，将对方肠子都扯了出来，当时林萱和我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我就一下子联想到了黄川强这起案子，正好在黄川强死之前，他的大伯黄政田也被撤职，这两起案子，有着如此多的相似之处，所以我就提议调查一下黄政田的几个儿子，没想到一查还真查出了问题。” “那你们又是从哪里搜集的证据？总不能因为自己的猜测，就给黄政田的儿子定罪吧，还是说，他们接受调查的时候，自己承认了出来？” “他们一开始打死不肯承认，是叶队在诗涵老家的地窖里发现了一个血手印，正是这个血手印上的指纹，成了这件案子的关键线索，指纹刚好和黄政田的儿子指纹吻合。” 听言，叶小雨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一定是当年他们行凶之后，跑去地窖里拿渔网等工具的时候留下的，果然，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要是没有这个指纹，估计这案子只能僵在这里了。” “是啊，所以有些案子，除了对破案人员有着专业的要求之外，有时候运气也很重要。” 这时候，林萱突然开口道：“其实这起案子之中，有两名关键人物，第一人就是这起贩毒案的二号头目张俊华，第二人就是当年的看守所所长徐茂春，他们两人实际上有些无辜。” “这又是怎么回事？”叶小雨当即好奇询问起来。 “张俊华是赵图山的同学，是被赵图山拉拢来一起制毒贩毒的同伙，而徐茂春，则是被赵图山利用杀猪盘骗进来的棋子。” “徐茂春还好，他是本案之中，唯一一名没有受到法律制裁的人。” “徐茂春干了什么，居然没被制裁？”叶小雨瞪大了眼睛。 “因为他前几年就死了，死于直肠癌，死之前，还在毒枭的化工厂里当厂长。” “我很好奇，这个徐茂春究竟是怎么被杀猪盘套路的，堂堂一名看守所所长，正科级干部，竟然会对一名毒贩言听计从，这很不可思议呀。” “这还不简单，美人计呗，赵图山找了一名漂亮女子勾引徐茂春，令他一步步上套，最后回头已经晚了。”张小凡这时候插话道。 “美人计？”叶小雨愣了愣：“不是吧，你们男人这么经不住诱惑吗？” “得了吧，你以为的美人计是找个美女搔首弄姿卖弄风骚就行了？” “那不然呢呢？” “那我问你，假如叶队是别人安插在你身边的美男计，他的最终目的是为了破坏你们叶书记一家，你该如何应对？”张小凡看向叶小雨，看她怎么回答。 听言，叶小雨整个人怔了一下：“不会吧，这么恐怖的吗？” 叶默点了点头，随后道：“没错，人性就是这么恐怖，真正歹毒的计谋，不是利用别人的贪婪和好色，而是利用别人的善心和同情心，徐茂春喜欢钓鱼，赵图山就给他设计了一名家境贫寒，经常去河边钓鱼回家养瘫痪父母弟弟这样的一名女子形象来接近他，一步步将他套牢，最终无法自拔。” 叶默说的不错，试问一下，你们在钓鱼的时候，突然有一名穿的破破烂烂的漂亮女子走过来对你说，大哥，你钓的鱼可以送一条给我吗，我弟弟饿了好几天没吃东西了，请问你会怎么做？ 你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把所有的鱼都送她，甚至你每次钓到鱼之后，都会主动给她送过去。 一来二去你们就熟悉了，这时候，那女子发现你经常钓鱼吃盒饭，她就主动把你送给她的鱼做成美味的烤鱼给你带来。 总之投其所好，一步步将你攻略，最后你明知是陷阱，依旧会毫不犹豫的的往里面钻。 赵图山想着利用美人计来拉拢徐茂春，意味着他是个绝顶聪明的人，至少在有着报复黄政田这个目标的时候，他是非常聪明的。 可最后自己的目的达到之后，他失去了目标，失去了动力，最终变了个人，沉沦财色之中，越陷越深。 虽说赵图山的行为不可取，但做人，一定要有梦想，没有梦想，和咸鱼又有什么区别…… 第358章 荒山女尸案 很快，随着赵图山，张俊华的落网。 这起特大贩毒案也终于来到了尾声。 时间很快来到了五月份。 叶默在宁海市秘密调查陈忠案关联人员也取得了关键性的进展。 这天，公安部再次给叶默下达了任务。 由于广东警方对赵图山案的收尾工作还存在诸多疑点。 因此特别向公安部申请，请求叶默的协助。 于是，叶默便带上张小凡，两人再次前往广东，协助抓捕毒贩残党。 五月十二日这天，在经过叶默和张小凡的协助下，广东警方很快锁定了两名毒贩的位置，并果断出击，成功将其抓获。 至此，赵图山贩毒案，所有同伙全部落网。 叶默也因此受到广东警方的嘉奖，为其特别召开了表彰大会。 本以为这次任务结束之后，叶默就可以回去安京市。 谁知道这天张小凡一大早的来白云支队干部宿舍敲门。 “叶队，起床了叶队。” 还在睡觉的叶默顿时愣了愣，随后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凌晨四点四十五分。 外面天都还是黑的。 他光着膀子一下子从床上爬起来，随后开门。 出现在他面前的，是身穿一身运动服的张小凡。 看着眼前的二货，叶默打了个哈欠：“不是，你大半夜的梦游啊？不睡觉干什么？” “叶队，我们来广州半个月了，好不容易休息几天，咱们去白云山看日出呗。” “看日出？”叶默愣住了：“你是不是脑壳有包？” “来都来了，咱们就一起去嘛，求你了。”张小凡抓着叶默胳膊撒娇起来。 “你滚，少恶心我。” 说完，叶默直接把门关了，回去继续睡觉。 外面的张小凡顿时不乐意了：“叶队你区别对待是吧，林队要是来找你，你肯定想都不想就答应了，你这个双标的家伙。” 下一秒，叶默直接开门。 “张小凡，你是不是皮痒了，想找打？” 看着叶默的样子，张小凡连忙解释道：“不是的叶队，其实是我老婆让我给她拍几张白云山的日出照片给她，她也想来广州旅游，可惜一直没机会，现在又挺着个大肚子，哪里也不能去，我想着咱们马上要回去了，以后再来的机会就少了，所以就答应了。” 听言，叶默满脸无语：“你早说不就完了。” “我这不是昨天晚上九点钟她才和我说的，那时候你已经睡了，我又怕打扰你。” “行了行了，我现在去洗漱换衣服，再晚点别说日出，鬼你都看不到。” 说完，叶默赶紧回去洗脸刷牙，然后穿上运动服和运动鞋。 两人来到干部宿舍楼下，叶默突然想起来，这白云山过去还有两公里，坐什么交通工具？ 现在四点多钟，过去五点，爬到山顶估计都错过日出时间了。 “你知道白云山怎么走吗？车呢？” “车准备好了，就在那儿。” 叶默放眼看去，居然是两辆自行车。 “你要让我跟你骑自行车去爬山？” “没错啊。” “车哪里来的？” “问小陈借来的。” “真服了你了。” 叶默摇了摇头，随后跟着张小凡，一人骑着一辆自行车前往白云山。 然而，两人都没去过白云山，身边也没有一个向导。 根本就不知道白云山的正门在哪里。 眼见就要错过日出。 两人随便找了一条小路，将自行车锁在树上就借着微光徒步爬了上去。 爬了将近一个多小时，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地方。 反正就感觉挺高的。 于是张小凡停了下来。 “叶队，这里挺不错的，咱们就在这儿看日出吧。” “我也觉得这里环境不错，那就这里吧。”叶默看了看手表，刚好五点半，再等一会儿太阳就出来了。 叶默也不知道自己这个位置是不是白云山，他看过地图，白云山周围的山挺多的，而且地段比较偏僻，基本上见不到什么人。 很快，天空泛起柔和的霞光，渐渐的将周围的山林全部镀上了一层金色。 看着这美丽的景色，叶默也是有些发愣。 平生第一次看日出，竟然是和张小凡这个家伙。 要是叶小雨在身边就好了，不知道有多浪漫。 “赶紧的，多拍几张照片，我也给小雨带回去。” “放心，我这数码相机能拍三百多张高清照片。” 于是，两人一边看日出，一边不停的拍照。 很快，太阳越爬越高，叶默看了一下时间，快六点半了。 爬了那么久，肚子饿了。 要说男人就是男人，出来爬山连吃的都没准备。 幸好叶默还带了一瓶矿泉水，不然连水都没得喝。 摸了摸发扁的肚子，张小凡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叶队，咱们下山吃早餐吧，我请，最近我特别喜欢吃广州这个肠粉。” “我倒是喜欢吃那个虾饺和糯米鸡。” “不管是什么，你想吃，我请，咱们去广州酒家吃好的。” “得了吧，广州酒家在上下九，距离这里远着呢，等过去饿都饿死了。” “不怕，咱们打个的士过去。” “自行车不要啦？先骑回去放支队再去嘛。” 闻言，叶默摇了摇头，无奈的跟着张小凡下山去了。 “叶队，这次咱们下山走正门吧，来时候那条路太难走了。” “你说走哪就走哪儿吧，全依你。” “行，那我带路。” 于是，在张小凡的带路之下，两人成功迷路了。 就连叶默都不知道走到了什么地方。 前面是一半干的水库，后面是大山，周围全是树林，连个鬼都看不到。 张小凡满头大汗，也是又累又渴。 “奇了怪了，这白云山有这么大吗？” “你怕是走错了吧，这哪是白云山，这是白云山旁边的荒山。” “算了算了，赶紧找个人问问再说。” 张小凡四处打量，发现不远处有一座小屋。 “叶队，那里有一小房子，我们去看看有没有人，问一下。” “荒郊野岭，谁会住在那种房子里，一看就荒废了不知道多久了。” “管它呢，看看再说。” 说完，张小凡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 叶默则是跟在了张小凡身后。 然而张小凡刚走进去，突然间，就传来一声大喊…… …… 第359章 荒山女尸案(一) 听到声音，叶默连忙冲了进去。 当见到眼前的一幕，叶默整个人直接僵在了原地。 张小凡此刻也是脸色惨白，表情凝重。 废弃小屋里，遍地都是垃圾，而就在垃圾堆之中，有一下身赤裸的女尸躺在其中。 她双腿叉开呈人字形，上半身被几根木头柱子压着，显然已经死去多时。 两人怎么也没想到，平日里办案，都是哪里有案子，自己往哪里去。 这次却被案子找上门了。 看着这恐怖诡异的画面，叶默当即皱起了眉头。 “我马上通知支队，你先拍照记录。” “好。” 张小凡点了点头，连忙用手中相机记录现场。 叶默拿出手机准备拨打电话，却发现手机根本没有信号。 根据尸体的情况判断，死亡时间不会太久，因为尸体并没有发出臭味。 也就是意味着，凶手极有可能还在附近。 甚至还发现了他们两人。 这时候叶默和张小凡两人，都不能单独行动。 如果让张小凡跑出去找信号通知支队，万一过程中被凶手盯上该怎么办。 把张小凡留下来保护现场，自己跑出去打电话，叶默也不放心。 两人要是一起离开，万一凶手回来将尸体转移又该怎么办？ 仔细想了想，叶默开始打量周围。 白云山是旅游区，山上肯定有基站，手机依靠基站接收信号。 在这里之所以接收不到信号，是因为被树林屏蔽了。 所以只要去一个高一点的地方，应该就能接收到旁边白云山上基站传来的信号。 “小凡，你保护好现场，那边有块高地，我上去看看有没有信号。” “好，叶队你注意安全。” 这周围都是悬崖，不小心掉下去就得粉身碎骨，张小凡还是有些担心叶默安全。 叶默随后拿着手机跑到一个相对宽阔的高点，随着手机的移动，渐渐的，居然出现了一个信号。 叶默见状连忙拨通了支队李队长电话。 “喂，李队，我是叶默。” “叶队，有什么吩咐。” “李队，出事了，马上派人来白云山，我和张小凡爬山途中，遇到了不明女尸。” “我知道了，你现在别挂断，我们马上对你的位置进行定位。” “好。” 很快，根据叶默信号位置进行定位，刑警支队立即派人前往。 半小时后，李队长亲自带队找到了叶默，与之随行的，还有两名法医和十一名警员。 “叶队，具体什么情况？” “我和张小凡同志来爬山，下山路上迷路了，发现一个废弃小屋，打算去小屋里找个人问一下，结果在小屋里发现一具女尸，我已经让张小凡保护现场并拍照记录，就等你们过来，进一步侦破。” “我知道了，快带我们去现场。” 很快，在叶默带领下，李队和其他办案人员都来了案发现场。 来到小屋里，见到眼前的画面，李队也是皱起了眉头。 这显然是一起奸杀案。 死者下半身什么都没穿，上半身内衣也被解开，头上被大腿粗的三根木柱子死死压着，衣服裤子就被扔在一旁。 画面触目惊心。 “叶队，你是刑侦专家，此案就交给你全权指挥，你看如何？” “行，我保证以最快速度破案。” “辛苦了，现在全体同志听你指挥，有什么需要尽管说。” “好，暂时先不要破坏现场，在周围拉起警戒线，派两名警员根据案发中心往外收集脚印等线索。” “好，小陈，小孔，你俩去侦查周围，不要放过一切发现的线索。” “是。” 两名同志随即对周围展开侦查，所有能发现的垃圾袋，纸巾，脚印，烟头等，都是他们要收集的线索。 小屋内，叶默穿上鞋套，戴上口罩和手套，随即对发现的尸体进行进一步勘察。 经过分析，死者死亡时间大概在五小时之前，也就是凌晨三点多左右，现场有挣扎打斗过的痕迹。 死者身上也有明显的皮外伤，证明死者做过激烈的反抗。 将几根木头柱子移开，办案人员更是见到了惊悚的一幕。 被害人整个面部都已经变形，血肉模糊，连眼珠子都掉了出来，画面极其恐怖。 经初步判定，死者致命伤在头部。 凶器应该就是这里的木头柱子。 这种实木的木头，一根就有二十多斤，其杀伤力丝毫不亚于铁棍等金属类武器。 被害人皮肤细腻白皙，身材纤细匀称，初步判断年龄在20-25岁左右。 肚子上没有妊娠纹也没有剖腹产的痕迹，应该也没有生育过孩子。 现场留下的被害人衣物为一件淡绿色衬衣，一条黑色制式包臀裙，应该是从事销售的方面的工作。 当然，也有可能是公司经理，单位公关等等。 总之被害人生前从事的工作应该比较体面。 但为什么她会被人于凌晨三点多带到这种地方进行侵犯并杀害呢？ 很显然，被害人遇害前和凶手进行过反抗，也就是说，她是在清醒的状态下来到此地的。 凶手，又会不会是她的熟人？ 带着种种疑问，这起512荒山女尸案，开始进入了复杂的侦破。 “这凶手到底是什么变态，居然还想将被害人面部毁坏成这样，并且还用三根柱子压着。” “会不会是因为被害人死相过于恐怖，凶手侵犯她的时候为了消除心理恐惧，所以才用柱子压着？” 闻言，叶默摇了摇头：“应该不是的，我认为，凶手先用木头柱子重击被害人头部致其失去抵抗，遂对其进行侵犯，实施完了犯罪之后，为了迷惑我们的办案方向，凶手故意用柱子将被害人面部毁坏，好让我们找不到被害人身份。” “这王八蛋丧尽天良，竟然对如此花季少女下此毒手，叶队您一定要赶紧揪出凶手，还被害人一个公道。”办案民警阿勇紧握着拳头道。 “放心，我一定会尽全力缉拿真凶。” 很快，经过法医的提取，在被害人体内提取到了大量的男性体液。 这将是本案最关键的证据。 另外，眼尖的叶默，还在现场发现了一颗烟头，烟头的滤嘴柔软，应该是几小时前留下的。 …… 第360章 荒山女尸案(二) 见到叶默仔细的看着这颗烟头，李队眉头紧皱，上前询问。 “叶队，这颗烟头，是不是嫌疑人留下的？” “烟头的滤嘴湿润，应当是是刚遗留下不久的，也就是说烟头的主人，一小时以内，还在此处出现。” 听言，李队当即瞪大眼睛：“那要不要我立即通知指挥中心，派人封锁山林，进行逐一排查？” “没有必要，这太浪费警力了，你们保护好现场，什么也不要动，尸体也不要动，派四名警员跟着我，我去抓人。” 听到这句话，李队十分震惊。 一旁的张小凡连忙解释道：“我们叶队的眼睛自带追踪功能，只要是刚留下不久的痕迹，他都能发现。” 闻言，李队难以置信，世界上还有如此怪异的天才，怪不得被称为现代福尔摩斯。 他倒是听说过有的人鼻子异常灵敏，能分辨出普通人分辨不出的气味。 但对于这种自带‘天眼’的人，他还是第一次见。 “赵虎，黄刚，黎超，杨万云，你们四人跟着叶队，一定保护好他的安全，无条件听他指挥。” “是。” 四名特警当即点头，随后跟在叶默身后。 既然嫌疑人就在半小时前出现过案发现场，那么此刻绝对不会逃离太远。 叶默紧缩瞳孔，开始动用天眼异能，直接将周围一切纳入眼中，随后进行详细分析。 很快，叶默就发现了一些被踩断的野草，断痕比较新，证明刚刚有人经过。 于是叶默当即追了过去，立马又发现了一些脚印，脚印向着东南方向。 果不其然，嫌疑人才离开不久。 叶默果断寻着踪迹，加快步伐朝着目标追踪而去。 身后四名特警紧追其后，对于这名传奇中的破案天才，他们也是十分好奇。 就这样，凭借这双眼睛，叶默一路找寻，大概过了十分钟，叶默发觉到了不对劲。 道路旁边出现了一道滑痕，而且还有很多野草被碾压的痕迹。 所有的讯息告诉他，嫌疑人逃向了右边。 但右边是悬崖，难不成？ 叶默当即朝着悬崖边走去。 几名特警见状连忙提醒。 “叶队，当心啊，那边很滑，别过去。” 然而叶默却不顾提醒，直接朝着悬崖边探头过去。 瞬间，叶默眼睛瞪大，整个人僵住了。 只见到一名六十岁左右的老头满脸是血的挂在一棵树上。 “快，通知李队，马上派救援人员过来，那里有个人。” 几名特警顺着叶默所指方向看去，也是全部愣在了原地。 这要是不是亲眼所见，他们根本不敢相信。 这太离谱了。 当电影中的人物实实在在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时候，他们才知道这究竟有多不可思议。 说的夸张一点，这简直比雷达定位还准。 就这么跟着他一路跑过来，居然就真的找到了一个人。 这人究竟是不是因为奸杀了被害人逃亡途中因为害怕不慎跌落山崖的呢？ 具体情况谁也不知道。 甚至连这老头是死是活也尚未得知。 特警黄刚当即通知李队。 “李队，叶队带领我们一路追踪，在东南摘星岭悬崖处发现了可疑人物，此人掉落山崖被挂在了一棵树上，现在需要马上派遣救援人员过来。” 听到这句话，李队长直接瞪大了眼睛。 心想这个叶队也太神了一点。 之前通过他的推理帮助抓获毒贩的时候就已经觉得他不是一般人了。 现在只用十来分钟就追踪到了目标，这简直难以置信。 没有多想，李队长当即联系指挥中心，很快，消防救援部队，120急救中心相继赶到。 经过长达三个多小时的救援，被挂树上的老头终于被成功救下，经医护人员检查发现尚有生命特征，于是立马送往医院进行抢救。 回到案发现场，叶默发现被害人尸体已经被送往支队法医科了。 见到这一幕，叶默当即皱起眉头：“李队，我不是说暂时不要动尸体吗，怎么你们将尸体运回去了？” 闻言，李队立马解释道：“现在五月份，广州气温高达32度，尸体腐败速度很快，必须马上送去进行尸检，再说了，嫌疑人不是已经被你找到了吗。” 叶默连忙摇了摇头：“这名老头是出现过在案发现场没错，但还不能确定嫌疑人一定是他。” 听到这句话，李队当即一愣，随后深感歉意：“那这件事还真是我的失误，是我让他们将尸体运回去的，真抱歉叶队。” “没关系，现场线索也收集的差不多了，咱们先回去吧，我去法医室一趟。” “好。” 于是，现场留下一部分民警，叶默带着张小凡等人归队。 回到支队，叶默连忙去宿舍换了警服，随后带着张小凡，来到了法医室。 法医科的法医正在对被害人尸体进行尸检。 由于被害人面部遭受打击，多处粉碎性骨折，因此用3d扫描面部进行五官画面构建已经是不可能了。 现在只能根据被害人遗留下的东西对她进行身份确认。 医院那边，被发现的嫌疑人老头还在昏迷之中，但并没有生命危险。 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醒来。 解剖台上，叶默仔细打量着被害人尸体。 被害人身高在162左右，体重90斤上下，身上没有任何纹身和伤疤，唯一的特征就是，被害人下身并没有体毛。 见此特征，叶默询问法医科的刘敏教授：“刘教授，被害人这里的体毛，是被刮掉的，还是做了什么激光脱毛手术？” 闻言，刘敏教授摇了摇头：“都不是，这是天生的，我们称之为无毛症女性，一般无毛症女性大多是生理性的，其体内没有重要病变，也不影响健康和生育，全国女性之中，有百分之五的人有这个特征，这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听到这句话，叶默顿时皱起了眉头：“那这就奇了怪了。” 见到叶默疑惑不解的样子，刘敏教授当即问道：“到底什么地方出问题了吗？” …… 第361章 荒山女尸案(三) 正当叶默准备回答的时候，李队长赶来了，他敲了敲门道：“叶队，你立大功了，现场木屋门框上发现的指纹和那名老头的指纹完全一致，也就是说，凶手大概率就是他。” 闻言，叶默当即走了出去：“那个人醒了没有？” “醒了，他只是缺水导致休克，现在已经完全没事了，我们已经将他带到了审讯室，但他就是死活不肯承认，小凡同志说你是审讯好手，所以我来找你，看看能否从他口中得到完整的口供。” “烟头唾液的dna，还有被害人体内的dna比对结果出来没有？” “这个需要一些时间，暂时还没有那么快。” “行，我过去看看，你们给他穿囚服戴手铐没有？” “没有，目前来说证据不完全充足，不能定罪。” “那就好，在这方面，你们广东警方做的很到位。” 很快，来到审讯室，叶默见到了那名脸上涂满红药水，手上缠着绷带的老头。 此人六十岁左右，身高一米六五上下，体重目测有120斤的样子。 他留着一个平头，皮肤黝黑，但胳膊上的肌肉线条很明显，虽然到了这个年纪，但一看就是经常从事体力劳动，一般的年轻男性还不一定能打得过他。 更别提被害者那样柔弱的女性。 如果凶手是他的话，是完全有可能成立的。 “叫什么名字。”叶默坐了下来，随后朝着他开口问道。 “卢万泉。” “年龄，籍贯。” “57岁，广东省惠州市龙门县人。” “山上那个小屋里面的女人，是不是你杀的？” 听到这句话，卢万泉连忙哭着解释道：“局长，您要相信我啊，我真的是被冤枉的，我没有杀人，我只是路过。” 看着卢万泉浑身发抖，满脸无辜的样子，叶默安抚道：“你先别激动，我们没给你戴手铐，也没有给你穿囚服，只是对你进行一个调查，还没给你定罪。” “真的吗，你们也认为我不是杀人犯，对不对？” “虽然没有给你定罪，但你目前来说，是本案最大嫌疑人，你要老老实实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了，配合我们调查。” “我知道的都说了啊，他们就是不信。” “那我问你，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案发现场？门框上的指纹又是怎么回事？” “我在山上肚子疼，想大便，但是没有带纸，我就想去那小屋里看看有没有废报纸，烟盒什么的，捡点来擦屁股，没想到走进去就见到了两条白花花的大腿，我还以为是什么人体模特，走过去仔细看了一下，发现地上都是血，吓得我直接拉了一裤子，拼命的就跑了，我想着下山去报警，结果半路踩滑了，从山上掉了下去，等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医院了，没多久警察就把我抓到了这里来，还说我杀了人，硬要把罪名往我头上扣。” “你为什么一大早的要去那山上？” “我孙子想吃杨梅，那座山上有很多杨梅树，我就想着去摘点杨梅回来。” “现场没看见你遗留的杨梅啊。” “我还没到山顶的杨梅林，就见到了死人。” “你是做什么的？” “我在白云区新旺建筑工地干工地的。” 闻言，叶默点了点头。 “行了，我要问的问完了，你可以走了。” 听到这句话，卢万泉突然一愣，整个人难以置信的看着叶默。 “局长，您是说真的？” “我不是局长，我是负责此案的调查人，你现在已经没有嫌疑，可以走了，但留个电话，随时保持联系。” 此言一出，卢万泉激动的当即就给叶默跪下了。 “谢谢，谢谢您，谢谢你们救了我，谢谢你给我洗刷冤屈。” “你本来就没蒙冤，何来冤屈一说，我们对你只是正常的调查，任何一名有嫌疑的人，我们都要对其进行调查，并不是说调查你，你就是凶手。” “我知道了，那救援我还有住院治疗的费用，我需要自己给吗？” “不需要。” 听到这句话，卢万泉更是感动流泪。 “感谢国家，感谢你们，还是国家好啊。” 事实上，卢万泉其实的确挺惨的，为了自己孙子，千辛万苦去摘杨梅，结果遇到这种事情，差点连命都丢了。 不仅如此，还被误认为是犯罪嫌疑人。 这对他来说，就是飞来横祸，好端端的摊上这件事，真的可以说非常倒霉了。 好在通过叶默调查，排除了他的嫌疑。 老人也终于可以回家和家人团聚。 见到叶默就这么放卢万泉走了，李队有些疑惑不解。 “叶队，dna结果还没出来，是不是还要再等等？” 闻言，叶默摇了摇头：“我可以和你保证，卢万泉并不是本案的元凶，他的家人在外面顶着烈日都在等他出去，就不要让他家人担忧了。” “叶队你是通过什么分析出，他是没有嫌疑的呢？” “我刚才去法医科，发现被害人下身是没有体毛的，而在案发现在，我没有发现任何体毛，也就是说，侵犯被害人的凶手，同样也是一名剃了毛，甚至是不长毛的人，而卢万泉被救援的时候，医务人员检查他身体时我发现他的体毛很浓郁，因此他不可能是凶手。” 叶默的眼睛能发现现场所有的细节线索，正常来讲，凶手侵犯被害人，绝对会留下体毛，然而现场却没有发现任何毛发。 果然，就当叶默说完这句话的时候。 技术科的小郑拿着报告跑了过来。 “李队，叶队，dna比对结果出来了，被害人体内检测到的dna和卢万泉的dna不一致。” 闻言，李队瞪大眼睛，随后对着叶默投来了一个肯定和佩服的眼神。 不得不说，神探就是神探。 “那烟头的dna，和被害人体内的dna是一致的吗？” “也不一致。” 听到这句话，李队直接愣住了。 就连叶默也一下子变了脸色。 “不是吧，这烟头的主人另有其人？” 也就是说，被害人遇害之后，还有人去过现场？ …… 第362章 荒山女尸案(四) “不仅如此，我们提取到的dna信息，有两组。”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愣在了当场。 也就是说，被害人体内的精子，来自于两个不同的男性。 这个消息的传来，令的李队长此刻眉头紧皱起来。 案子瞬间变的扑朔迷离，令的所有人都有些措手不及。 “不对。”这时候李队又想到了什么，他连忙看向技术科的小郑：“你是说，烟头的dna和被害人体内的两组dna都不一样？” “是的，我们一共检测出三组不同的dna。”小郑点头回答道。 听到此话，李队长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也就是说，现场至少有三个人。 参与侵犯被害人的有两人，另外一人在一旁望风抽烟。 很明显，这是一起恶性的团伙轮奸杀人案。 想到此处，李队长表情凝重的看向叶默：“叶队，此案破案期限，恐怕得缩短到十天以内了，不知道，你有没有把握十天内破案。” “根据此案目前的情况来看，我有六成把握十天破案。” “六成就够了，我现在立马去和局长汇报，随后成立专案组，破案期限，就十天。” 意思是，十天内破不了案，李队长就要写检讨，向领导汇报原因。 破不了案，叶默虽然不用承担责任，但李队长的行为，无形中给了叶默一些压力。 正所谓，有压力才有动力。 即便是没有上面施压，叶默也不可能让犯罪分子逍遥法外。 他比谁都重视这件案子。 就在这时候，被证明无罪的卢万泉听到大家的对话内容，随后赶紧给叶默提供了一条信息。 “那个，几位领导局长，我今天早上上山的时候，遇到过三个非主流黄头发的社会青年，他们从山上下来，我刚好和他们擦身而过，他们嘴里谈论的话题非常下流龌龊，我觉得有可能是他们干的。” 这话一出来，李队长直接转过身来，连忙看着卢万泉：“你怎么不早点说？” “我也是听到你们说凶手有好几个人，我才想起来。” “这三个人长什么样，有什么特征，当时都在谈论什么？” “这三个人大概二十来岁吧，其中两人是黄色头发，一人是红色头发，发型非常夸张，竖起来的，穿的是黑色紧身牛仔裤，牛仔裤上有很多铁钉子，我听到他们在谈论一些关于和女人上床的内容，见到我的时候，就立马不说话了。” “具体内容是什么？你还记得吗？” 闻言，卢万泉仔细回想了一下，随后道：“他们说什么，那个女的真的可以，一次完了，还想第二次，另一个人说什么，你结束了，我接着上之类的。” 听到这句话，李队长瞪大了眼睛，他激动的扶着卢万泉道：“你提供的这个信息很关键，这样，我们先让你家人进来你和他们说清楚情况，然后仔细配合我们做个笔录，你再详细说说那三个人特征，我们用电脑对你见到的那三人进行拼图。” 李队说的不错，卢万泉提供的信息非常重要。 从几人谈话内容之中也可以得到结论，这几人很大概率就是本案的元凶。 第一，符合三个人的作案特征。 第二，谈话之中，涉及到两人轮流对一人前后进行侵害的话题。 叶默也认为，目前来说，那三个人的作案嫌疑非常大。 根据卢万泉之前的交代，他是凌晨五点多钟上的山，大概在六点钟左右发现的尸体，他被吓到之后，大概跑了十分钟，不慎掉落山崖。 而他见到那几名非主流青年的时间，就是在凌晨五点钟左右。 被害人的死亡时间是在凌晨三点钟前后。 根据时间推算，这完全吻合。 三名非主流青年于三点钟左右杀害被害女性，并对其尸体进行一个多小时的侵犯，侵犯结束后将其毁容，并清理好现场，随后扬长而去。 这时候下到山底的时间，刚才就在凌晨五点钟左右。 可唯一解释不通的一点就是，这三人竟然一路有说有笑的，丝毫不像杀完人慌不择路逃命的样子。 难不成，这几个人，本来就是穷凶极恶的歹徒，对杀人之事，早已不当回事了？ 如果真是这样，这几人的危险程度极高，必须马上逮捕。 否则对社会，对老百姓威胁极大。 很快，根据卢万泉提供的详细信息，警方绘画制作出来了三名嫌疑人的大致特征。 随即便出动大量警力，开始在白云山周围进行大量的排查。 下午四点钟，办案人员小刘和小王两人顶着烈日，来到一处士多店购买矿泉水，并且询问一下关于嫌疑人的信息。 “老板，打听一下，你最近有没有见到过画面中这样打扮的三个青年。”小刘拿着打印好的画像过去询问道。 士多店老板看了一眼小刘手中的图画顿时一愣：“这不今早才出现过嘛，三个非主流，来我这里买槟榔和香烟，三个人，一包烟一包槟榔，真够抠门的。” “买的什么烟？” “红双喜，硬经典和一包胖哥槟榔。” 听言，小刘和小王两人都看了对方一眼，现场发现的那枚烟头，也是红双喜。 “这三个人，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今天早上八点钟左右吧，我这店里有监控，你们可以查一下。” 听到这句话，民警小刘和小王两人顿时显得十分激动。 “那太好了，我们走访了一路，终于有线索了。” “看来，这三个人是犯了事啊，怪不得呢，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穿的花里胡哨的。” 于是，在士多店老板提供的监控画面中。 小刘和小王两人终于见到了三名非主流青年的样貌特征。 并且将监控视频拷贝下来，带回了支队。 而另一队调查组也在走访调查过程中，通过一家卖早餐的老板口中得知，这三个人去他们店里吃过早餐。 话题中有谈论到，这几人今晚要去流花湖溜冰场溜旱冰。 于是，李队长当即派出便衣民警，在流花湖旱冰场附近蹲守，并且根据视频监控画面中的人物特征进行调查。 很快，晚上七点多，目标出现了。 …… 第363章 荒山女尸案(五) 便衣民警就见到三名非主流特征的青年，一边抽着烟，一边姿势嚣张的朝着旱冰场走来。 他们其中一人走路姿势浮夸，和监控视频里的一模一样。 因此，为首的赵队长一眼就能确定，这就是他们要找的目标人物。 见到这三人走进了行动范围，赵队长当即下令抓捕。 顿时，周围突然冲出十几名便衣民警，直接上去将三人控制住。 “别动，趴下，警察。” 三人被吓坏了，顿时大喊大叫起来。 “救命，救命，救命啊……” 甚至还有两人吓得不停地大哭。 周围围观的群众都愣住了。 直到附近警车拉起警报赶来，大家才知道，这是警察办案。 “不是吧，阿俊他们几个，真的杀过人？” “靠，前几天我还欺负过他们来着，还好他们没杀我。” “上天保佑，抓了这几个人就好了，千万别放出来了。” 很多溜冰场的围观人员，都认识这几人， 见到他们被这么多警察逮捕，一时之间，各种质疑的声音都有。 然而，这名被称之为阿俊的非主流青年，还有另外两名同伙，此刻被吓的浑身发抖，不停地哭嚎着。 当时的赵队长就发现不对劲，这好像不是什么杀人不眨眼的亡命徒。 哪有亡命徒胆子这么小的。 而且，近看之下，这几个人年纪也不大，似乎二十岁都没满。 但不管怎么样，还是先带回去进一步调查再说。 警车里，这三人仍旧被吓的大哭。 副驾驶的赵队长耳朵都快炸了，直接转身吼道：“给我闭嘴行不行？” 其中一名非主流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道：“警察叔叔，我们到底犯了什么罪，你抓我们干什么？” “没说你们犯罪，就是带你们回去做个dna和指纹提取，要不是你们，就把你们放了。” 听到这句话，三人松了口气。 “那你们为什么像电视剧里抓杀人犯那样抓我们？还把我们按在地上？” “你们走路姿势那么拽，铜锣湾陈浩南都没你们那么嚣张，鬼知道你们身上有没有武器会不会反抗？” “我错了，大不了，我以后走路不那么拽了。” “这是走路的问题吗？你们干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一会儿回去抽个血就知道了。” “万一你们说的那个什么nba比对结果显示，就是我们怎么办？” “不是nba，是dna，什么叫做万一，是你们干的，就百分百是你们，没有万一。” “可我们什么都没干啊。” “什么都没干哭什么？” “电影里经常有警察随便抓人就去枪毙的，我怕你们不分青红皂白就把我们枪毙了。” “你那是香港电影吧，你放心，咱们不会，要比对结果不是你们，今晚就把你们放了。” “要dna是我们，但凶手不是我们呢？” “那不可能，dna是你们，凶手就一定是你们。” “那你们要是伪造我们的dna，非说是我们，那我们不就要被枪毙了？” “……” 赵队长直接被整无语了。 这几个家伙，国外电影看多了吧。 司法机关的证据鉴定，可不是你想伪造就伪造的。 真以为大街上随便抓个人，把他指纹这么一摁，就说他是凶手？ 你真把现代司法程序当空气？ 虽然不排除有这种可能，但绝对不可能出现在他们这里。 哪怕是这起案子破不了，所有人都被上级处罚，也绝对不可能随便找个人来顶罪。 很快，三名非主流青年被带到了支队。 办案人员第一时间对三人进行抽血。 并且连夜送往检验中心进行dna比对。 利用这个时间，李队，叶默，张小凡等办案人员，在问话室对三人分别展开审讯。 叶默这边，审讯的是一名染着金色头发的爆炸头非主流青年。 他还画着眼影，涂了黑色的口红。 嘴唇上还有唇环。 “叫什么名字？” “刘……刘俊飞。” “今年多大？” “19。” “你嘴上那玩意儿是什么？” “哦，你说这个，唇环，装……装逼用的，可以取下来的。”说着，刘俊飞用手把嘴唇上的环取了下来。 “好端端的，你打扮的这副鬼样子干什么？” “流……流行嘛。” “小徐，你带他去洗手间，把脸上那乱七八糟的洗干净再来。” “好。” 说着，民警小徐将刘俊飞带去把脸洗干净。 洗干净之后，看起来倒是挺帅气的一个小伙。 见到洗干净脸之后的刘俊飞，叶默这才继续问道：“户籍是哪里的？” “广……广西的。” “知不知道，我们为什么要调查你？” “不……不知道啊，我们去网吧上网，去溜冰场溜冰，没钱哪怕是捡垃圾去卖，也没有去偷去抢啊，我们什么坏事都没干。” 见到此人似乎并不像是在说谎，叶默也意识到了问题。 这次，似乎，真的抓错了。 “是这样的，今早你们爬的那座山，山上出现了一具女尸，女被害人遇害时间，和你们上山下山时间刚好吻合，我们是通过监控视频查到你们去过现场，这才来调查你们，我们并不是没有根据胡乱的调查，请你们理解。” 听到这句话，刘俊飞立马解释道：“冤枉啊领导，我们就是恰好去爬山，但我们真的没有干过什么坏事啊，你们说的什么女尸，我们压根就不知道。” “那你们天都没亮，去爬什么山？” “我……我们没钱，买不起白云山的门票，所以就趁着天黑，打算从另外一座山翻进去，结果爬到山上发现迷路，所以没办法，又和俊宏还有易涛他们两个一起下山了。” “白云山门票多少钱？” “一个人二十块，这够我们通宵上网好久了，不划算。” “你们下山的时候，是不是遇到一个老头。” “是的，当时我们正在聊天。” “老头说，你们聊天内容非常龌龊下流，你们当时聊的什么？” “下流？”刘俊飞愣住了：“不会吧，我们当时聊天是关于劲舞团的，这也能扯上下流？” “老头说，你们说什么，你上完，我再上之类的话。” “哦，你是说这个啊，我们说的是上号，游戏账号，他上完，我再上，一台机子，两个人一起上。” …… 第364章 荒山女尸案(六) “可老头还说，你们说什么那个女人真不错之类的，这好像和网吧电脑没什么关系吧？” “我们说的，应该是劲舞团里面的游戏女角色吧，那老头又不懂，肯定是听错了。” 瞧着刘俊飞不像是在说谎，叶默觉得此案开始有些复杂了。 如果这三人也不是凶手，那现场出现的三组不同dna该做何解释？ 最关键的一点在于，被害人体内有两组不同dna，但现场却没有发现任何体毛。 莫非，侵犯被害人的两名男性，都剃了体毛？ 这似乎也说不过去。 现在dna比对结果还没出来，叶默打算继续询问刘俊飞，如果他所有的回答都没有犹豫，且也没有说谎迹象，那叶默几乎可以肯定，这三人也不是凶手。 “你是广西的，那易涛和俊宏也是你老乡？” “易涛是湖南的，俊宏是四川的，他俩都是我初中同学，我们初二读完就没有继续读书了。” “你们有固定工作吗？” “没有，之前我们三人在五金厂上班，没干两个月就干不下去了。” “为什么干不下去了？” “五金厂领导让我们把头发剪了，这已经触犯到了我们的禁忌，我们葬爱家族什么地方都能碰，唯独不能碰头发。” “你们还有家族？” “对，我们劲舞团家族里的都是家人。” “你们现在没工作，每天都在干什么？” “白天睡觉，晚上去溜冰，然后通宵上网呗。” “你们有钱吗？” “钱这种东西，不求多，够用就好，强者从来不会抱怨环境，更不会随便流泪。” “有女朋友吗？” “女人只是哥路上的绊脚石，强者，从不会被感情禁锢。” 听着刘俊飞的杀马特言论，叶默也没有做出什么鄙视的表情。 谁又没有年轻过呢。 杀马特代表的只是一个阶段，人生某一段路。 只要不是对社会有危害的，实际上并不需要去抵制和鄙视。 等他长大了，成熟了，自然而然就会剃掉以前的长发，老老实实工作。 曾经的杀马特岁月，将永远成为他们人生中的一段回忆。 甚至，看着自己逐渐稀少的发量，偶尔还会怀念一下那段逝去的青春。 “你父母，不管你的吗？”这时候，叶默又问道。 “父母早些年出车祸，双双离世了，家里也没什么亲人，反正我只要饿不死就行，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你们都住什么地方？” “我们住网吧啊，五块钱就能通宵一晚上，直接睡椅子上，一桶泡面，一瓶冰红茶，就是一天。” “你们圈子里的人，都和你们一样吗？” “都差不多，劲舞团，农场，卡丁车就是我们生活的全部。” “有没有想过去找一份工作？” “手头上还有五百块，花完了再说吧，反正饿不死。” 听着刘俊飞的言论，叶默不赞同，也不反对，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方式，08年的今天，正是杀马特非主流流行的一个年代。 只要他们不去偷不去抢，不违法不犯罪，那就是对社会最大的贡献。 这时候，刘俊飞看着叶默，突然问道：“领导，你们那个nda检测，要多久啊，我听说很多地方要一个月，那我岂不是一个月都要被关在这里？” “这里不好吗？包吃包住。” “好个屁啊，我们的人生要是没有自由，活着有什么意思，我宁愿饿死在天桥底，也不愿意在看守所包吃包住。” “有这个觉悟证明你还有救，你说的那个不叫nda，叫dna检测，大概就是三个小时左右能出结果，再等等。” dna司法鉴定，根据情况的不同，鉴定时间也不一样。 像这种被害人死亡时间在二十四小时以内的，一般六小时就能出结果。 但有些情况特殊的，就要半个月，甚至一个月。 广州这边检测技术已经非常成熟，所以三小时左右就能比对出来。 “那我肚子有点饿，可以给我吃个泡面吗，我兜里有五块钱。” 闻言，叶默看向小陈：“小陈，去我办公室拿盒泡面过来。” “我那两个同学也还没吃东西呢，给我买两包干脆面吧，五块钱不知道够不够。” 听言，叶默愣了愣，随后掏出二十块递给小陈：“去食堂小卖部买三盒泡面过来吧。” “三盒不行啊，我没那么多钱。” “你不是说还有五百块吗？” “五百块有三百冲了网吧会员卡，还有两百冲了溜冰场会员卡。” 见状，叶默摇了摇头：“泡面也别吃了，一会儿去饭堂吃饭吧，我请你们。” “这……这多不好意思。” “就这么决定了，我去看看你那两位同学怎么样。” 说完，叶默走出了审讯室。 现在基本可以判断出，这三人也不是凶手。 至于这起案子接下来要怎么办，叶默认为，还是先确认被害人身份，再做下一步的侦破工作。 确定了尸源，实际上要破案并不难。 叶默心里也大概有了一个方向。 很快，叶默来到另外一间问话室，经过了解，三人的口供基本一致。 易涛和徐俊宏此刻也饿的不行，手都在发抖。 于是，叶默叫上两人，又带上刘俊飞，一起去饭堂吃饭。 三肉一菜，两大碗米饭。 三人狼吞虎咽，就像是几天没吃东西一样。 吃饭完，三人瞧着这里的民警，个个精神抖擞，短发干练。 再看看他们三人的爆炸头和紧身裤。 他们自己也觉得有些另类。 “我决定了，出去之后把头发剪了，找份工作，好好上班，谢谢您叶队长，谢谢您请我们吃饭。” “对，我们不能继续这样荒废青春了。” 见着三人此刻的状态，叶默点了点头：“你们有这份觉悟就对了，不管做什么工作，只要合法，那都是好工作。” “叶队长，您是第一个不用异样眼光看我们的人，谢谢您的理解和包容。” 就在这时候，比对结果也出来了。 比对结果显示，这三人确实不是凶手。 三人也很快离开了支队。 虽然三人没有了嫌疑，但专案组新的困扰又来了。 这茫茫人海，到底要去哪里找那三名凶手。 随着夜幕的来临，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留给专案组的时间，又少了一天。 被害人的尸体还躺在司法机关的冰柜里。 甚至，连她的家人都还不知道。 …… 第365章 荒山女尸案(七) 刘俊飞三人离开了支队，看了看时间，发现溜冰场还没有关门。 现在过去，还能玩一个小时。 充了会员，不能浪费才行。 于是，三人乘坐公交车，前往流花湖公园。 公交车上，三人的奇特打扮引来了乘客们的异样眼光。 以前的他们，认为这种被关注的感觉很自豪。 现在却是觉得，有些尴尬和别扭。 杀马特非主流，永远只是小众人的圈子，社会上大部分人，仍旧无法接受。 甚至对这样的人会感到厌恶。 三人忍受不了这样的眼光，早早还没到站就下车了。 下车后，三人只想赶紧融入那个环境，让自己重新找回一丝自信。 毕竟在溜冰场，谁的发型另类，谁才是最酷的那个。 然而，三人怎么也没想到，就因为这次被十几名警察的抓捕画面，让他们人生迎来了改变。 来到溜冰场，溜冰场老板和其他人见到突然出现的三人，直接就愣住了。 溜冰场的音乐也关了。 大家都十分恐惧的看着三人。 明明被那么多警察抓了，这才几个小时不到，居然又放出来了？ 难不成，他们是有什么强大的背景关系？ 一时之间，大家看向三人的表情都不一样了。 溜冰场老板连忙走了过来，说话的声音都客气了很多。 “那个，俊哥，来，先抽根烟。” 老板赶紧给三人发烟。 刘俊飞表情诧异，随后接过老板手里的香烟，老板还亲自拿出打火机给三人分别点烟。 狠狠吸了一口烟，刘俊飞脑袋里，突然有了一丝灵光。 这时候，溜冰场老板看向刘俊飞问道：“俊哥，刚才是怎么回事，那么多警察拿着枪来抓你们，是不是抓错了？” 这时候，一旁的易涛拍了拍胸脯，正准备开口解释。 却被刘俊飞阻止，他假装声音冰冷的道：“阿涛，不该说的话别说，懂？” 易涛愣了愣，顿时闭了嘴。 俊宏也似乎知道了刘俊飞的意思，当即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老大。” 见到三人神神秘秘的，溜冰场老板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 这几小时之前，还和抓恐怖分子一样，那么多警察，那么多警车出动，大家可是眼睁睁看着三人被按在地上带走。 这怎么说放出来就放出来了？ 这不对啊。 老板越想越不对劲，他开这种溜冰场的，鱼龙混杂，他自己也有点关系。 但就怕摸不准这种人。 于是对刘俊飞道：“俊哥，这样，以后我的溜冰场，你们三个人来溜冰不花钱，想来就来，但你要告诉我，刚才究竟怎么回事。” 见状，刘俊飞看了看四周，随后道：“我们去个没人的地方，我慢慢和你说。” “那好啊，去我办公室，喝茶去。” 说着，溜冰场老板连忙带着三人去办公室。 办公室里，老板拿出了一包芙蓉王香烟，又撕开一包三十块的槟榔，客客气气的递给三人。 “俊哥，你是不是在里面，有什么关系啊？” “关系嘛，谈不上。” “那他们为什么抓你？” “犯了点事呗，刚好我里面有人，请我们吃了个饭，就放我们出来了。” “你犯什么事啊，杀人还是贩毒？要真是这样，我这地方可不敢留几位大哥，我做小本生意的，你也知道，赚的钱不多。” 听到这句话，刘俊飞意识到自己装过头了。 当即思索片刻，连忙解释道：“开个玩笑，其实我们三人，是卧底，警方最近在查犯人，但身份没我们方便，所以就安插我们在溜冰场，网吧帮他们盯梢一些关键人物，但这话你可不能泄露出去，你对外宣传，我是个杀人犯，但有关系就行了，懂了吧。” “卧底？”溜冰场老板半信半疑：“你的意思是，你们三个，是警察？” 听言，刘俊飞立马摇头道：“那怎么可能呢，我们哪有资格当警察，我们就是犯了点事，进去受到了教育和改造，然后打算将功赎罪，帮警方做点事而已，当然，还是有报酬的，不管怎么说，我们的后面可是有人的。” 听到这句话，溜冰场老板这才相信了。 不然怎么可能把他们就这么放了。 一定是警方内部没有沟通好，将三人当做了罪犯给抓了，抓进去之后才知道，原来是自己人。 不过溜冰场老板也没有全信。 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先看看情况再说。 要是发现他们骗人，到时候就由不得他了。 不找几个人收拾一下他们才怪。 “原来是这样，那太好了，以后我的溜冰场有人要是闹事，就靠你们了。” “放心，有我们在，谁敢闹事？” 溜冰场老板见状也是点了点头，刘俊飞说的到的确是这么回事。 就刚才那个阵仗，还能被放回来，溜冰场那些人也看到了，谁敢惹他们。 这年代，那些坐过牢出来的人，你都不敢惹。 更别说亲眼见到那么大阵仗还能放出来的人。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总之大家对这三人多少有些敬畏。 “那这包烟和槟榔我请你们，你们去溜冰场随便玩会儿吧，有空多来。” “好，谢了啊。” 说着，刘俊飞就带着两个同学，穿上溜冰鞋，去旱冰场溜冰去了。 大家见状，递烟的递烟，给槟榔的给槟榔。 总之对他们也都非常客气。 溜冰场老板见到三人出去之后，随后叫来了一名手下。 “阿强，你去盯着他们三个人，看看他们到底是吹牛逼还是确有其事，要是吹牛逼，就给我找人赶出去，他们来一次打一次。” “我知道了。” 就这样，那三人在溜冰场那是备受尊敬。 易涛和俊宏也不得不佩服刘俊飞的头脑，一下子就让他们的地位有了质的提升。 然而他们却没想到，溜冰场老板也有关系，想要查到到底怎么回事，其实并不难。 阿强当过辅警，很快就给一个在刑警队上班的同学打去电话询问情况。 “喂，班长，好久不见。” “怎么了强子？” “老班长，我问你个事儿，我这不是在流花湖公园溜冰场当保安吗，今天有一群警察过来，在我们溜冰场门口抓人，抓了三个小混混，但是没多久这三个人又出来了，这是怎么回事？” “哦，你是说这件事啊，我们最近在调查一起刑事案件，这三个人刚好出现在现场，而且嫌疑非常大，有目击证人声称他们极有可能是凶手，我们为了保险起见，这才出动警力抓捕，但经过调查，三人并不是凶手，所以就放了，对于抓捕过程的不妥之处，我们也进行了道歉，三人也很配合。” 听言，阿强顿时皱起了眉头。 原来这三个人是扮猪吃老虎，搁这儿吹牛逼。 还装卧底，骗吃骗喝。 找死…… 第366章 荒山女尸案(八) 于是，阿强立马将查到的信息告诉溜冰场老板。 “文哥，查到原因了。” 溜冰场老板点上一支烟，随后瞧着阿强问道：“怎么样，这几个人是不是真的有什么关系？” 闻言，阿强摇了摇头，有些嘲讽的笑道：“什么狗屁关系，纯粹就是刑警队抓错人了，因为他们长的就跟吸白粉的一样，刑警队错把他们当成杀人犯给抓了，抓回去一调查，发现抓错了，这不就是给放了呗。” “他妈的，骗吃骗喝骗到老子头上来了，这几个王八蛋，害我亏了一包芙蓉王和槟榔，还真以为有什么来头。” “要不我找几个人收拾一下他们？” “先别急，还有半小时清场，等人走了再搞他们。” “行，一会儿看我怎么收拾那几个王八蛋。” 说完，阿强狠狠吸了一口烟，随后看着溜冰场上意气风发的三人。 吹牛不打草稿，还差点真被他们给唬住了。 一会儿请他们吃几个最爱吃的耳刮子，看他们还装不装。 溜冰场这边，刘俊飞来了一个帅气的三百六十度转身。 顿时引来了周围一群人的吹捧。 “哇塞，俊哥帅啊。” “这招什么时候学的，教教我。” “俊哥一会儿吃宵夜呗，我请。” 大家都以为刘俊飞三人是混社会的，对他们都保持着敬畏。 然而，总有那么些人见不得别人称王称霸。 其中就有一人叫廖金生，这个人看着刘俊飞得瑟的样子，随即带着几个小弟走了过来。 “喂兄弟，你混哪儿的？” 见到廖金生过来，周围的人都立马散开，面对这个人，他们是不敢惹。 虽然廖金生也是非主流打扮，但他脸上有一条刀疤，双臂都是纹身，看起来就不好惹。 传言他还坐过牢，给黑帮当过打手。 突然有人过来，刘俊飞和身后两名伙伴此刻也是有点怂了。 毕竟他们是装的，人家可是真的。 不远处的溜冰场老板和阿强见到廖金生上去找事，也是当起了吃瓜群众。 “看来有人比我们先出手了。” “这个廖金生是吃飞火的，是个狠人啊。” “这下子用不着我们动手了。” “看情况呗，法治社会，顶多就是小打小闹，弄不出人命就行。” 刘俊飞这边见到有人来找茬，他有点慌，他出社会还从没干过什么坏事，表面虽然看起来拽，实际上胆子很小。 只不过，话都说出去了，这时候可不能掉链子。 “什么混哪儿的？”刘俊飞看着廖金生，丝毫不惧的道。 “就是你是哪条道上的，跟哪个大哥混？” “我跟谁混还需要向你汇报吗？我告诉你，你最好不要惹我，否则后果自负。” 听到这么霸气的一句话，廖金生也感觉对方好像真的有点东西。 在谁都摸不准对方实力的情况下，最好别结仇。 溜冰场老板和阿强见到这一幕，也有点震惊。 难不成信息有误？ 这刘俊飞哪来的底气？ 还是说，他仍然是装出来的？ 于是，两人继续看情况。 现场，廖金生见到刘俊飞似乎不好惹，他随后堆笑道：“你别紧张嘛，大家出来混，互相了解一下，以后多条朋友多条路，我是跟豪哥混的，你呢？” “我紧张了吗？你哪条眼睛见到我紧张了？”刘俊飞不但没有怂，反而直直的盯着廖金生，别看他现在这个样，实际上内心都快吓尿了，来谁不好，非得来这么个瘟神，不继续装又没面子，继续装下去，就把纸包不住火，万一出问题，那不得完蛋。 见到刘俊飞敬酒不吃吃罚酒，廖金生此刻也来气了，他直接上去推了刘俊飞一下：“你小子挺拽啊，你知道我是谁不？” “我管你是谁，你再推我一下试试？” 此言一出，廖金生还真的就怂了，他现在的确不敢再动手一下。 但为了在小弟面前保住面子，廖金生尴尬的看了一下周围，随后继续嚣张道：“兄弟你别这么嚣张，别以为被警察抓了又放出来就很牛逼，我告诉你，我阿廖强奸杀人贩毒什么都干，老子连尸体都敢睡，你敢吗？” 此言一出，刘俊飞瞬间表情就变了。 他联想到了今天遇到的这起刑事案件。 有一名女被害人正是被人杀了之后再进行侵犯的。 难不成，这个人是眼前的廖金生？ 于是，刘俊飞立马问道：“你吹什么牛呢？你说的尸体是什么尸体？” “女人的尸体呗，满脸是血，满地脑浆的死人，你敢睡吗？老子天不怕地不怕，你拽什么？” 听到这句话，刘俊飞顿时意识到了不对劲。 “你这么牛逼，你现在打电话把你的老大豪哥找过来，就说老子让他过来给我磕头。” 此言一出，现场所有人脸色都变了。 包括溜冰场老板和阿强。 这个豪哥是什么人大家都知道。 这小子真不想活了？ “完犊子，要出事了。” “这个王八蛋脑子有病吧。” “没事，阿豪我也认识，总之影响不到我的场子。” 听到刘俊飞直接约战自己的老大，廖金生忍不了了。 “行，你等着，一会儿我老大过来我让你后悔。” “一会儿别不来，不来是狗。” “你牛，我让你继续牛，看到时候谁硬气。” 说完，廖金生带着身后小弟，去一旁打电话给自己大哥。 一场血雨腥风即将来临。 大家都仿佛见到了刘俊飞的下场。 刘俊飞此刻也是背心发凉，汗流浃背。 易涛和俊宏两人都被吓得脸色铁青。 “阿俊，你是不是疯了？” “大家出来玩儿，你这是玩儿命啊。” 刘俊飞紧皱着眉头，随后从裤兜里掏出一张小纸片，上面有一个电话，那是叶默留给他的。 正是因为有这个电话，刘俊飞才有了敢和廖金生硬刚的勇气。 刘俊飞看着上面的号码，随后低声道：“叶队长请我们吃过饭，我们不能忘恩负义，这个廖金生，很可能就是杀害被强奸那名女子的凶手，我们一定要帮叶队长抓住他。” 第367章 荒山女尸案(九) 就在这时候，廖金生突然站起来就要走。 见到这家伙要走，刘俊飞担心他走了就再也找不到了。 为了报答叶默的那一餐饭。 刘俊飞此刻突然紧握拳头，眼神坚毅。 “易涛，你马上打这个电话，通知叶队长，就说我们发现嫌疑人了，让他火速赶来。” “我知道了，那你呢，你要干嘛？” “我去拖住廖金生，说什么也不能让他走。” “我知道了，你自己小心点。” 说完，易涛连忙摸出自己那台屏幕碎成蜘蛛网的烂手机，准备给叶默打电话。 然而这破手机按键不灵，半天输入不了号码。 这时候的刘俊飞却已经朝着廖金生走了过去。 廖金生不知道打了个什么电话，突然慌慌张张的要跑。 见到廖金生要跑，刘俊飞冲了上去。 “姓廖的，你去哪里？” 见到刘俊飞跑过来，廖金生皱起了眉头。 “老子去哪里关你卵事，别烦老子。” “你不是说你很牛吗？你老大呢？” “我老大没空见你，我现在有正事，改天我会回来收拾你的。” 说完，廖金生加快脚步，赶紧往前跑。 意识到廖金生要逃。 刘俊飞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突然冲了上去。 “别跑，你今天说什么也得给我留下来。” 说完，刘俊飞就上去抓廖金生。 廖金生见状，直接冲过来就和刘俊飞扭打起来。 见到两人动手，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 那个平日里怂到极点的刘俊飞，此刻居然敢和廖金生动手。 溜冰场的老板还有手下阿强两人也瞪大了眼睛。 “卧槽，这小子来真的？” “难不成他真的有后台？” “被抓进警察局放出来之后，人都变了？” 见到刘俊飞和廖金生动手，易涛连忙狂按手机，俊宏直接吓得双腿发软，坐到了地上。 见到易涛在那里双手发抖的按手机，溜冰场老板发现有些不对劲，随后过去道：“你要打电话给谁？” “给……给我们的老大。” 闻言，溜冰场老板微微一愣，还真有老大？ 于是，溜冰场老板把手机递给他：“用我的。” “好，好。” 易涛赶紧拿着溜冰场老板的手机，随后看了老板一眼，连忙跑到角落，拨通了纸片上的号码。 这时候的叶默和张小凡两人刚从支队下班。 叶默提议再次去走一下白云山附近，看看晚上能否发现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对于这个破案狂，张小凡也已经习惯，于是，两人开着警车过去。 这次是公事，所以可以用公车。 早上是爬山看日出，那是私事，只能骑自行车。 正好，前往白云山那条路，就要经过流花湖。 然而就在经过东风路的时候，叶默手机突然响了，拿起来一看，是个陌生电话。 叶默顿时愣了愣：“这谁啊，这么晚给我打电话？” “陌生电话吗？” “对。” “估计打错了，或者是骚扰电话吧，别接。” “不对，我这个电话是来广州新办的，没几个人知道，难不成……” “难不成是什么？” 没有回答张小凡，叶默立马接听：“喂你好。” 听到叶默的声音，易涛喜出望外：“您好，叶……叶队长，出事了，我们在流花湖溜冰场，刘俊飞发现了一名嫌疑人，他亲口说他侵犯过尸体，现在正要逃跑，刘俊飞上去和他搏斗，要出事了，你们赶紧来。” “我知道了，流花湖溜冰场是吧，我现在就来。” 挂断了电话，叶默立马让张小凡停车：“小凡，停车，快点。” 张小凡被吓一跳，瞬间一脚油门刹住了车。 “出什么事了？” “你马上通知支队，派人来流花湖溜冰场抓人，我先过去，估计要出事了。” 话没说完，叶默直接打开车门，随后冲了出去，左边就是流花湖公园。 叶默看着三米高的围墙，直接一个纵身爬了上去，随后借助双眼避开围墙上的玻璃渣，一跃进入了流花湖公园。 公园里有很多指示牌，叶默一眼就见到了溜冰场的方向。 他当即加快速度，飞奔过去。 张小凡此刻也是立马联系支队的李队长。 “喂，李队，我们在流花湖溜冰场发现了嫌疑人，叶队已经赶过去了，你现在派人过来。” “好，我知道了，你让叶队注意安全，我们立马就来。” …… 另一边，廖金生之所以突然要跑，是因为他的老大豪哥和他说，警方已经盯上了他们，让他赶紧去避风头。 豪哥并且派了一辆车来流花湖接他。 听到消息的廖金生自然吓得拔腿就跑。 却不料刘俊飞这家伙跟个狗皮膏药一样缠着自己。 此刻，两人在地上缠斗，刘俊飞死死抱着廖金生就不放手。 “你他妈的，放开我。” “廖金生，你别想逃。” “你放开我……啊……” 廖金生气急败坏，突然发狂起来，他用力的挣扎，随后用肘子疯狂的肘击刘俊飞。 刘俊飞就是不放手。 想到要出问题，廖金生两眼通红，直接从裤兜里摸出弹簧刀，随后猛然间扎进刘俊飞的肚子。 瞬间，鲜血喷涌，刘俊飞整个人一下子就失去了力气。 廖金生立马挣脱开来，随后对着刘俊飞猛踢几脚。 “我草泥马的，找死是吧。” 说完，廖金生一把抓住刘俊飞，再次对着他连续捅了好几刀。 顿时，鲜血喷了廖金生一身。 廖金生这才撒开刘俊飞，随后准备逃跑。 然而他刚打算跑，下一秒又被刘俊飞抓住了腿。 “你不能走，你哪里也不能去。” 见到这人就和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此刻的廖金生都快疯了。 他转身看着刘俊飞，随后咬着牙，拿起手中弹簧刀，就准备直接弄死对方。 然而就在这时候，叶默出现了。 见到这画面，叶默顿时瞳孔微缩。 “给我住手，把武器放下。” 一声大喝，场间所有人都愣住了。 见到叶默出现，刘俊飞终于松了口气，随后放开了廖金生，整个人无力的趴在地上。 廖金生此刻也是慌了，见到还有人过来，当即拿着弹簧刀冲上去：“你给老子让开，不然弄死你……” 第368章 荒山女尸案(十) 然而叶默却丝毫没有理会廖金生，而是拿出手机拨打了李队长的电话。 “喂，李队，我是叶默，你马上联系120急救中心，我这里有人受伤，重伤。” 短短两句话，将情况全部说清楚。 李队知道叶默现在的位置，于是当即点头道：“我知道了，叶队你注意安全，我们马上就到。” 但就在这时候，廖金生冲了过来，他用弹簧刀比划两下，意图吓唬叶默让开。 叶默见状，一把伸出手来捏住他的手腕，随后反手一拧。 只听到咔嚓一声，廖金生的胳膊就被拧断，痛的他龇牙咧嘴，当场半跪下去。 然而没等他反应，叶默一拳砸在他半边脸上，廖金生脑袋就像被铁锤砸中一般，整个人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没有理会倒地的廖金生，叶默立马来到刘俊飞面前，见到刘俊飞满脸是血，叶默当即安慰道：“你别乱动，没事的，没伤到要害，救护车马上就来。” 刘俊飞却是笑嘻嘻看着叶默：“叶队长，我也算是，当了一回英雄了，对吧？” “当然，你是好样的，坚持住。” “小的时候，我就想当警察抓贼，这次，终于算是……实现了……” 说完，刘俊飞带着微笑，随后昏死了过去。 叶默紧皱眉头，随后用手探他的颈部动脉，发现尚有脉搏，只要救援及时，应该能抢救。 就在这时候，在外面接应廖金生的那帮人见到廖金生迟迟不出来，于是连忙跑进来看情况。 见到倒地不起的廖金生，这帮人意识到了不对劲。 他们迅速跑过来，将廖金生抬起准备跑。 就在这时候，张小凡突然出现。 见状，叶默立马大声道：“小凡，拦住他们，别让他们走。” 张小凡听言，当即拔出手枪，对天鸣枪。 “警察，都给我趴下。” 这几个人见到对方有枪，于是立马丢下廖金生，一个个抱着头蹲在地上。 “我说趴下，不是蹲下。” 这几人吓得赶紧趴在地上，动也不敢动。 与此同时，外面传来了警报声，李队带队增援来了。 十几名持枪特警冲了过来，随后将场间所有人用手铐铐起来。 没多久，救护车也赶到，当即对受伤的刘俊飞进行抢救。 好在廖金生的弹簧刀比较短，刺中的部位都是腹部，没有伤及要害部位。 进行简单止血之后，医务人员立即将刘俊飞抬上了救护车，易涛也跟着上了救护车，俊宏则是留下来，一会儿有话要问他。 叶默看着溜冰场那边还有一些围观的人，于是让小陈过去找他们了解一下事发经过。 这时候，对讲机里传来声音。 “李队，我们在流花湖外面截停了一辆金杯面包车，车里有两人，搜出了一把猎枪和数十把管制刀具。” 听到这句话，李队长表情瞬间变色。 “有没有人员伤亡？” “没有人员伤亡。” “那就好，你们注意警戒，我让附近的流花中队再派人过来增援。” “是。” 对话完毕之后，李队走来，看着叶默道：“叶队，这帮家伙果然来头不小，车上还有枪械等管制刀具。” “是制式枪械还是土枪？” “猎枪。” “看来刘俊飞的确帮了我们大忙。” “没想到这小子还挺勇敢的，希望他能安然无恙。” “我刚才检查了一下，伤口都在腹部，应该没什么大碍。” “那咱们先回去，审讯一下这几人再说。” 很快，叶默等人回到了支队。 支队问话室，叶默先询问了俊宏具体情况。 “刺伤刘俊飞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叫廖金生，听说坐过牢，当过打手，是个混道上的。” “易涛电话里告诉我说，刘俊飞认为廖金生是女尸案的嫌疑人，这是怎么回事？” “廖金生在我们面前充老大，说他最近连满脸是血的女尸都睡过，问我们怕不怕，阿俊觉得，他可能和这次案件有关，所以准备通知您，但突然廖金生就要跑，为了不让他跑，阿俊就上去和他搏斗。” 听到这句话，叶默微微眯眼，随后立马对身边的办案民警小王道：“马上将廖金生的血液拿去做dna检测，并且和女尸案的dna进行比对。” “好，我明白了。” 比对结果，估计得明天才会出来。 现在已经是大半夜一点多钟，叶默交接完了工作之后，还是先打算回去休息一下。 毕竟从早上四点多到现在没有合过眼。 没有一个好的精神状态，工作效率也会差很多。 第二天一早，九点多，叶默开完会出来。 小陈便拿着报告激动的跑了过来。 “李队，叶队，比对结果出来了，廖金生的dna和被害人体内的一组dna，完全一致。” 听到这个消息，李队兴奋的一拍桌子。 “太好了，没想到几经挫折，终于逮到凶手了。” “廖金生现在情况怎么样？” “轻微脑震荡，今早凌晨五点已经从医院转移到支队审讯室了。” “行，现在就去审讯室。” 说着，叶默当即回去办公室，准备好材料之后，就带着张小凡和李队，三人亲自去审问廖金生。 对于这个人，大家都非常好奇。 他到底是做什么的。 背后的老大又是谁。 昨天晚上为什么突然要逃跑。 一切的答案，马上就会揭晓。 …… 来到审讯室，叶默见到了身穿囚服，戴着手铐的廖金生。 此人身高一米七五左右，身材干瘦，像根竹竿，身上的纹身倒是很显眼，脸上一条将近十厘米的刀疤贯穿了他的上下嘴唇，看起来的确有些唬人。 “叫什么名字？” “廖金生。” “年龄多大？” “21。” “哪里人？” “肇庆四会的。” “知不知道我们为什么抓你？” “我用刀故意伤人，捅了刘俊飞。” “为什么要捅他？” “是他先招惹我的，他先动的手，我这是自卫，反击。” “意思是，你还挺无辜的是吧？” “那不然呢？我是良好市民啊大哥，我身上带把水果刀切水果没问题吧？他像条疯狗一样的来搞我，我被逼急了，才拿刀捅他，而且我没捅要害啊。” 第369章 荒山女尸案(十一) “你可知道，刘俊飞为什么突然来抓你？” “我怎么知道，他那种疯狗，乱咬人还需要理由吗？” “你是不是和他说，你睡过一具尸体？” 闻言，廖金生顿时脸色一变，他随后连忙狡辩道：“那是我为了装逼故意吹牛吓他的，这和他发疯似的的咬我有关系吗？” “那我现在告诉你，我们在白云山附近的一座荒山上发现了一具女尸，女尸体内提取到的dna，和你的完全一致，你作何解释？” 听到这句话，廖金生双手发抖，额头上开始冒出大颗大颗的汗珠。 “你……你们开玩笑吧，关，关我什么事。” “这是比对结果，你自己看。” 说着，叶默将报告竖起来，立在廖金生面前。 廖金生看着上面的几个字，整个人紧张的不行。 “我，我不认识字。” 听到这句话，李队长猛拍桌子怒吼道：“你少给我装蒜，我告你廖金生，现在证据确凿，我劝你老实交代。” 这一下，直接把廖金生魂都差点吓没了。 “大哥，不是我，真不是我。” “事到如今，你还狡辩什么？你绑架强奸，杀害并毁坏被害人尸体，说，为什么要这么做？” 此言一出，廖金生当即大喊冤枉。 “冤枉啊，冤枉啊，人真的不是我杀的，我就是路过，见到那女尸很性感，所以没忍住。” “你放屁，谁大晚上两三点去那荒山走路？正常人大晚上见到尸体早就被吓的魂飞魄散，你这脓包哪有那个胆子去侮辱尸体？”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你们听我解释，听我解释啊。” “你这理由荒唐至极，要是每个强奸犯都和你一样的说辞，那是不是我们都当侮辱尸体罪处理，拘留罚款就行了？” “我真的没有杀人啊，我这辈子一个人都没杀过，你们相信我好不好。”说着，廖金生都快哭了。 “我劝你别在这里做无谓的狡辩，你快说，被害人究竟是谁，和你是什么关系？” “我怎么知道她是谁，我根本不认识，我就是发现，她尸体还是热的，就忍不住……” “啪……” 话音未落，刘队长直接站起来一拍桌子怒吼道：“你这种人，丧尽天良，如此残忍杀害一名女性，居然还在这里堂而皇之的找理由狡辩，我告诉你，你怎么狡辩都没用，现在证据确凿，你就是杀人凶手。” “不，不是的，事情不是这样的，你们为什么不相信我，我是冤枉的，冤枉的。”说着，廖金生竟然哭了出来，脸上将那种被冤枉的表情展现的淋漓尽致。 “你这话在法庭上，我看你有没有脸对着被害人家属说出来，无耻至极，你这种人，就该早点枪毙，可惜了被害人大好年华，就这样毁在了你手里。” “我真的是冤枉的，你们怎么不信我，为什么不信我。”廖金生都快崩溃了，那种生无可恋的表情看起来的确很无辜。 事实上，很多强奸杀人犯，到了审讯室，都是以这样的理由给自己开脱。 但这种情况下，证据确凿，你怎么狡辩都没有用。 更何况，你本身就不是个好东西，连拿刀捅人的事情都干的出来，杀人强奸又算什么。 警方又怎么会相信这样一名人渣的说辞。 但不管怎么说，叶默还是希望能够有一份完整的口供。 他看着李队长道：“李队你先别激动，接下来交给我来问就行，我倒是想看看他到底要说什么。” “好，那我先回办公室，稍后给我看一份完整的口供就行。” 李队长对这种人渣败类那是痛恨至极，他实在是不想继续听他的说辞。 他只想给被害人一个公道，将杀人凶手绳之以法。 李队长走后，叶默看着廖金生，继续问道：“你说你没有杀害被害人，那你大晚上的为什么要去云峰山？” “你，你相信我说的是真的？” “你先别管我相不相信，我问你什么你回答什么就行。” “好，好的，我全力配合您，大哥您一定要给我做主啊，我是被冤枉的。” “你废话那么多做什么？我问你为什么要去云峰山？” “我……我去盗墓。” “你小说看多了吧？盗什么墓？” “我没钱用了，有一次跟哥们儿几个去爬山，无意中在云峰山里面发现了一座古墓，古墓非常气派，我哥们儿说，那是清朝时期广州一个有钱人的墓，底下肯定有不少宝贝，我们就想着大晚上没人的时候，将墓挖开，看看能不能找到宝藏。” “那你们挖开了吗？” “挖个屁，小说里写的都是假的，所谓的盗墓方法卵用都没有，我们哥儿几个挖了半天，连一米都挖不动，然后就放弃了。” “你们去了几个人？带什么工具？” “三个人，带了一把锄头，两把铲子。” “什么时候去的？” “晚上十二点多打电筒上的山。” “那你们去那座废弃小屋干什么？” “挖了几个小时挖不动之后，我们就准备下山，结果天太黑迷路了，加上天上滴了几颗雨下来，我们没办法，就去那小屋里面躲雨，结果就遇到了那具尸体。” “你们三个人第一时间不是赶紧离开然后报警，而是去侮辱尸体，你觉得，你这理由，我们能信吗？” “不是的大哥，当时发现尸体，我们都被吓跑了，但是……” “但是什么？” “实话说了吧，我们盗墓不成，就打算一起下山，然后去城中村嫖娼，我为了有更好的体验，所以提前吃了一颗伟哥，你也知道的，那玩意儿要提前一小时吃，但吃了之后都会有冲动，当时我看到那具女尸的身体过后，脑袋里的画面就一直挥之不去，我们三个人跑了一段路之后，我借口手机落在废弃屋里回去拿，然后就跑回去，干了那事儿。” “事后我非常后悔，也非常害怕，所以在面对刘俊飞的时候，我索性就说了出来，带着一种吹牛逼的态度，把自己内心的恐惧说出来，那样我会好受点。” …… 第370章 荒山女尸案(十二) 廖金生的回答，似乎好像是那么回事。 伟哥学名西地那非，是用于治疗男性功能障碍的药物。 大部分人吃完伟哥后，会出现面色潮红、心跳加速、气血上涌的感觉。 同时，一旦受到刺激， 可尽管廖金生的这个说法有合理之处。 但暂时并没有充分的证据证明，他说的就是事实。 毕竟他的这个行为过于离谱，站在正常人的角度去想都觉得不可能。 除非廖金生本身就是个心理变态。 否则但凡是个正常人，不管你吃了什么药，正常反应应该是恐惧，恶心，根本不可能提起那方面的欲望。 现在唯一能够证明廖金生这番说辞的人，就是和他一起去盗墓的两名同伴。 通过对他们进行单独审讯，如果得出的口供一致，那么大概率廖金生说的就是真事。 但也不排除，是三人将被害人带到山上杀害并侵犯，事后为了应对警方编造的这么一个剧情来给自己开脱。 但值得注意的一点就是，叶默从廖金生的脸上，并不能完全判断他有没有说谎。 比如他说他不认识字。 这年代出来混的年轻人，有哪几个不认识字？ 还有，他说他盗墓不成就打算去嫖娼。 可上一秒他还说自己是因为没钱了才去盗墓。 既然你没钱，那为何还想着去嫖娼？ 并且这年代正规渠道的伟哥可不便宜，穷的人谁吃那东西？ 于是，叶默开口问道：“你说你没钱，穷的只能去盗墓，既然如此，你为何还有钱去找小姐？” “我说的没钱，是没有大钱，我身上两三千还是有的。” “两三千块钱可不少，不至于让你沦落到去盗墓吧？” “两三千能有多少？还不够一晚上打牌输出去的，我想暴富，拥有几十万那种。” “你说去找小姐，去哪里找？”叶默尽可能多问一些，到时候再通过对另外两人的审讯来做对比，虽然廖金生是本案的最大嫌疑人，但叶默可不想抓错了人，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 这时候，廖金生连忙回答道：“河沙西街，八十块一小时，全是二十岁不到的年轻妹妹，我们经常去。” “经常去？”叶默微微眯眼：“这么说来，你平时不怎么缺钱是吧？” “是啊，在鞋厂上班，一个月加班下来有一千五，包吃包住，还是能存点钱下来的。”廖金生回答道。 听言，叶默表情冰冷下来。 这个家伙果然有古怪，说话一句真一句假。 叶默此刻也不想询问关于女尸案的东西，他接下来要问的，是廖金生的生活背景。 “你说你在鞋厂上班？现在哪个厂会要你这种满身纹身的人？还包吃包住一千五一个月，你骗谁呢？” “我，我亲戚开的厂。” “你还要狡辩是吧？” “我，我没有狡辩啊。” “我问你，为什么昨晚有一伙人来接你，车里还带了枪，你们团伙究竟在做什么？” “什么团伙，我不认识他们好吧。” 闻言，叶默微微一愣，随后点了点头：“你不说也行，反正那几人也被抓了，我们会让他们开口的，至于你，你说的话全是假话，因此，我认为，女尸案的凶手就是你，你等着被枪毙吧。” 此言一出，廖金生顿时慌了。 “不，不是，大哥你不是相信我说的话了吗？你怎么还认为那女尸是我干的？” “我说过我信你的话了吗？你不用狡辩了，事实证据就摆在这里，你等着被判死刑吧。” “大哥，我说，我什么都说，只要你肯相信我，那女人不是我杀的就行。” 见状，叶默这才看着廖金生，继续问道：“你究竟是干什么的？” “我，我是看场子的。” “看什么场子？” “看……看那种卖淫场子的，我老大唐万豪是个鸡头，他在河沙西街租了三栋居民楼，将其装修成公寓，然后收容组织卖淫，我就是负责在那里看场子的，有时候有些嫖客不给钱，或者嫌弃服务差搞事情，我就带人出去收拾他。” 听到这里，叶默这才觉得稍微合理了一些。 “昨晚为什么有那么多人来接你？有目击人说你跑之前接了个电话，电话内容是什么？” “老大唐万豪通知我说，场子突然被警方扫了，警方很快顺藤摸瓜就来抓我们，让我们赶紧跑去湖南避风头，还给我安排好了车。” 听言，叶默看向一旁的小陈：“市局昨晚开展过扫黄行动吗？我怎么不知道？” “是这样的叶队，此次扫黄，是秘密行动，我们也是今早才知道。” 闻言，叶默点了点头，怪不得成效这么高。 原来行动并没有通知下来，也就是说，没有人通风报信。 一般像这种场子，多多少少都有点关系，这都是看破不说破的东西。 “所以你怕被警方抓住，气急败坏，这才用刀捅了刘俊飞，是吧？” “是的，我现在非常后悔，但是他愣是抓着我不放，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我现在就希望刘俊飞千万别出什么事情，要我赔多少钱都行。” “你能说出这句话，证明你人还不算坏，接下来你把关于唐万豪的所有线索给我们提供出来，如果能成功抓到唐万豪，你也算是戴罪立功，能少判几年。” 听到这句话，廖金生顿时激动不已。 “你是说，你相信那女尸不是我干的了？” “女尸案还有待进一步调查，你的嫌疑依旧很大，如果我们找不到真正的凶手，你又没办法证明自己说的话，那谁也救不了你……” 听到这句话，廖金生身体微微一僵，随后低下了头。 他现在后悔到了极点。 他暗骂自己怎么如此畜牲。 明知道这种莫名其妙的尸体，警方肯定会来调查。 他自己居然还敢在对方体内留下证据。 这不是有病是什么。 你说警方到处都找不到凶手，唯有你的dna和被害人体内dna一致，且你还没有不在场证明。 凶手不是你还有谁？ …… 第371章 荒山女尸案(十三) 很快，根据廖金生提供的线索，警方先后将当晚和廖金生一起去云峰山盗墓的两名同伙一并逮捕。 这两人的口供和廖金生的口供几乎完全一致。 只是他们没想到的是，廖金生回去破旧小屋并不是去拿手机，而是去侮辱尸体。 廖金生的圈子比较杂，什么人都有。 之所以别人请他当打手，最主要就是他脸上的刀疤，看起来确实凶狠，光是气势上就能压人一头。 这两人是廖金生的初中同学，在一桌球室当服务员，工资也就三百块一个月。 听到廖金生说可以盗墓发财，两人都很心动。 结果当晚就遇到了尸体，两人都被吓的精神涣散，几天都吃不下饭。 在这两人的带路之下，警方来到云峰山进行实地调查，发现古墓确实有被挖掘的痕迹。 并且，废弃小屋里烟头里的dna，和其中一人的dna完全匹配。 也就是说，在案发现场发现的三组dna信息，如今已经确认了两组。 一组是廖金生侮辱尸体时候留下的。 另一组则是廖金生的同学抽完烟在丢下的烟头里留下的。 …… 不管廖金生等人提供的口供是否属实，但这第三组dna究竟是谁留下的，这一点必须查出来。 如果廖金生所言属实，那么被害人的尸体在被廖金生侮辱之前，体内就已经存在着另一名男性的dna。 所以，现在案情又回到了原点。 究竟是谁大半夜的和被害人在荒山废弃小屋里发生过肢体冲突，最终杀害被侵犯了被害人？ 这扑朔迷离的诡异案件，让每一个办案人都睡不好觉。 一天不破案，一天都寝食难安。 李队长更是成天愁眉苦脸，原以为抓到了廖金生，案子就可以破了。 但没想到案子远比想象中复杂的多。 证物室里，叶默和张小凡两人对现场搜集到的证物从头开始分析。 两人一边分析，一边讨论着此案。 “现在距离案发时间已经过去了五天，这再过五天要是还抓不到凶手，李队就要挨骂了，看他这两天愁眉苦脸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啊。”张小凡说道。 “这证明他对案子上心，对老百姓负责，这时候要是还能嘻嘻哈哈大吃大喝，这样的领导干部，要来干嘛？” “说的也是，只不过到现在还没有确定尸体身份，这几天基本上白云区所有失踪案的家属都来确认过了，也都无法确认尸体来源，你说，被害人会不会不是本地的？” “这个不好说，被害人面目全非，根本无法复原生前面貌，想要确认尸源，还得另想办法。” “现场和被害人身上有搏斗过的痕迹，证明被害人生前曾经剧烈反抗过，我在想，她是怎么出现在那座小屋里的？是被人杀害之后抛尸，还是小屋就是第一现场？” “根据现场情况分析，我基本上可以断定，小屋就是第一现场，且云峰山比较陡峭，只能徒步上山，像你这样每天运动的警察，爬到山上都气喘吁吁，更别提一名普通人，所以，将被害人杀害，从山下搬运上山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意思就是说，被害人和凶手之间，是认识的，而且关系很亲密，亲密到可以两人一起去那么偏僻恐怖的地方。” 想到这里，张小凡再次补充道：“凶手不会就是被害人的男朋友之类的吧？” “你说的不错，这个可能性很高。” “那这两人，会不会是什么探险发烧驴友，我和你都去看日出，说不定人家喜欢晚上去山上野营，看星星呢？” “发烧驴友的可能性不高，哪有去探险野营穿制服和包臀裙的？而且现场也没有发现任何野营有关的装备。” 听到这句话，张小凡眉头紧皱。 “听你这么一说，那这起案子实际上相当诡异啊，首先一名女孩不可能独自一人在晚上两三点去爬山，她肯定是结伴同行，身边还有至少一人，但你说她去爬山，她穿的居然是衬衣和包臀裙，底下还是高跟凉鞋，这就完全说不通了呀？你要说她是被人杀害之后再抛尸山上的，这谁那么厉害，能扛着八九十斤的女人，徒步爬上去？而且既然要抛尸，为什么不在山底下找个地方挖坑埋了？你扔在小屋里起不更加引人注目？” 听到张小凡在旁边碎碎念，叶默突然想到了什么。 他一下子看向张小凡：“会不会，凶手就是故意想让尸体早点被发现？” “这怎么说？” “那座废弃小屋里面有很多垃圾，烟头，纸巾，烧烤签等，白天的时候，有不少人去那里游玩，尸体很快就会被发现，你要是凶手，你杀害被害人之后，你会将尸体遗留在那里吗？” “当然不会，荒山上到处都是藏尸地点，扔在树林里都比扔在小屋里强的多，可为什么凶手要故意让尸体被人发现？这不是自投罗网？” “这只是我的猜测而已，也不排除是凶手杀人之后心虚来不及藏尸就跑了，现在首要目的就是确认尸源，其次就是搞清楚被害人穿着制服上山的原因。” “是啊，大晚上的，穿制服和高跟凉鞋走上山，这就太奇怪了啊。” 听到这句话，叶默微微一愣，连忙看向那双35码的白色高跟凉鞋。 那是在现场发现的，脚码和被害人脚码一致，确定就是被害人穿过的鞋。 叶默将鞋子翻过来，看向鞋底。 片刻后，叶默顿时发现了不对劲。 “这双鞋子是新鞋，鞋底磨损痕迹非常浅，根本不像是有人穿着爬过山的样子。” 听言，张小凡也愣了愣。 “你的意思是，被害人不是自己走上山的？” “没错，被害人的脚底和脚后跟都没有起水泡或者脱皮，不像是穿着高跟凉鞋长途跋涉爬山之后的状态。” “可云峰山根本没有大路，只能徒步爬上去，背着一个人的话，尤其是死人的话，基本上是不可能做到的。” “你说，云峰山有没有别的路可以通过交通工具上去？比如，先坐隔壁白云山的缆车，再从白云山上找路过去？” 第372章 荒山女尸案(十四) “那要不我们再去实地考察一下？”张小凡再次提议道。 “我觉得很有这个必要。” “那行，我去安排一下，这次我们去坐一下白云山那个缆车，看看山顶有没有地方能到隔壁云峰山。” 说着，张小凡就准备去准备上山所需的装备。 然而就在这时候，叶默突然喊住了张小凡：“等等……” “怎么了？” “这件衬衣和包臀裙的做工好像不一般。” “你这么说，我也觉得，这衣服好像不是便宜货。” 这时候，叶默又检查了一下被害人衣服和裙子的材质。 “没错，材质用料非常高档。” “难不成，这是专门定做的商务制服？” 说着，张小凡连忙翻开衬衣衣领，顿时张小凡眉头微微皱起。 “这衣服怎么没有布标？” 衣服上的布标签，也被称为布标或织标，是一种常见的服装标识。 在服装设计中，布标不仅起到装饰作用，还承载着重要的信息传递功能，如纤维含量、服装品牌等等。 但这件衬衣的布标很明显被剪掉了。 见状，叶默连忙检查了裙子，发现布标也同样被剪掉了。 “好端端的，怎么会把布标剪了？” “会不会是因为不舒服，所以才剪掉的？” “不可能，这种高档制服设计都十分贴合消费者，布标材质柔软，并且承载着重要信息，你把它剪了，要是质量出问题，连退换都麻烦，一般来说，不会有人特意剪掉这东西，而且，就连裙子上的也剪掉了，这不符合逻辑。” “难不成，这布标上还透露了什么信息？” “制服是定制的，商家肯定会留下定制人的信息，如果我们找到商家，就有可能确认被害人身份，凶手这是故意将被害人身份模糊化，好阻扰我们办案。” “这就奇了怪了，我有点搞不明白的凶手究竟要做什么，这总让我感觉，不像是一起简单的奸杀案。” “一般来说，这种高档的衣服上面都应该还有其他的标志，我再仔细检查一下。” 说着，叶默眯着眼睛，对这件衬衣进行细致的检查。 突然，眼尖的叶默发现，在衬衣衣角里面，有一行刺绣，刺绣的颜色和衣服一模一样，不仔细看根本看不清楚，不过用手摸能够明显的感觉到有纹路。 拿到灯关下仔细检查后发现，是几个英文字母。 “loung……丽戈尔，这是雅戈尔品牌的商务衬衫。” 丽戈尔是国内最好的商务制服品牌之一，深受白领一族的的青睐。 “这个牌子的衣服很贵啊，我结婚的时候本来想去定制一套衣服的，但问了价格马上就跑了，看来，这名被害人应该挺有钱的。” “现在马上去广州几个丽戈尔专卖店调查，拿着这套衣服去。” “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安排。” …… 于是，调查组成员立马带着这套制服，前往丽戈尔专卖店进行调查。 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调查组将丽戈尔专卖店这几个月来定制女式商务制服的名单进行了筛选。 通过对这套衣服的尺寸进行比对，最终将目标锁定在一名叫做罗翠兰的女子身上。 根据罗翠兰在服装店留下的联系电话，警方在公安系统里查到了她的个人信息。 罗翠兰，21岁，贵州人，目前在越秀地产工作，岗位是房地产销售经理。 于是，调查组立马前往越秀地产进行调查。 果不其然，地产销售部声称，罗翠兰已经失踪六天了。 下午三点钟，越秀地产的经理钟浩来到支队配合调查。 问话室里，叶默向他询问了一些情况。 “罗翠兰大概是什么时候失踪的？” “5.12日那天下班后，我就没见到过她了。” “她有没有说下班之后要去做什么？” “这个我不清楚，她那天带了个客户看房，很晚才回来，回来急急忙忙就走了。” “你现在让你们公司把近段时间，所有的客户资料都发一份过来。” “这个没问题啊，但你们要告诉我究竟怎么回事，罗翠兰她到底怎么了？” “我们在云峰山上发现一具女尸，基本可以确定，她就是罗翠兰本人。” 听到这句话，钟浩脸色顿时变了。 “这怎么可能，那么活泼开朗的女孩，她的尸体在哪里，我去辨认一下。” “尸体面部被人毁容，我现在只能给你提供一些照片。” 说着，叶默将照片递给钟浩。 钟浩见到那套制服的时候，眼神里写满了难以置信：“没错，这衣服就是她的，她是不是瘦瘦的，身高一米六左右？” “对。” “这大概就是她没错了，好端端的，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罗翠兰失踪之后，你们没有报警吗？” “我们联系不到她，以为她不辞而别了，所以就没当回事，毕竟有很多做地产的销售上两天班什么的，就突然不见了。” “她没和你们签合同吗？” “签了。” “签了合同你们就该负责，一个活生生的人不见了，你们怎么不报警？” “这……这是我们的疏忽，我们愿意承担责任。” “你现在立马去配合抽个血，完了之后通知你们单位的人把资料发过来，一会儿我还有话问你。” “好，好的。” 目前来说，还没有完全确认被害人身份，但为了尽快破案，大量的dna比对工作是少不了的。 趁着钟浩去抽血的时间，专案组那边也联系到了罗翠兰的家人。 罗翠兰的姐姐嫁到了肇庆，她也声称已经有好几天联系不上自己妹妹。 正准备来广州找她。 这时候得知这个消息，全家人心都凉了半截。 他们立马包车赶过来这边，一是来辨认尸体，二是比对dna，确定被害人是否就是罗翠兰本人。 很快，钟浩那边抽血完毕，并且打电话让单位的人将最近的客户资料传真了过来。 这时候，叶默再次对他展开问话。 “罗翠兰是什么时候入职的？” “去年八月份，那时候在广州天河有个楼盘开盘，今年三月份才来越秀这边的楼盘。” “她销售业绩怎么样？” “业绩很不错，从去年到现在，一个人卖出去四十多套房，光提成就拿了不少，她自己还买了两套房。” 听到这句话，叶默和张小凡两人都愣了一下。 半年卖出去四十多套房，这什么概念？ 普通销售一个月能卖出去一套房就已经很夸张了。 “她有没有男朋友？”也没接着问道。 “我暂时没有发现她有对象，她自己也说自己单身。” “她这个人性格怎么样？” “性格很开朗，对谁都是笑眯眯的，感觉很阳光。” “她和同事之间的关系怎么样？” “和男同事关系就很好，但女同事好像都不喜欢她，因为她长的漂亮，业务能力出色，有人妒忌，这很正常。” 第373章 荒山女尸案(十五) “好的，你回去之后通知你们单位所有男员工，明天我们将会派工作人员前去对每个人进行抽血，谁要是无故请假缺席，将成为我们重点调查对象，麻烦你转达好。” “好的，我一定全力配合。” “那行，麻烦你了。” 说着，叶默站了起来，主动和他握手。 钟浩42岁，是房地产总经理，你要问他有没有嫌疑，答案是肯定的。 但只要dna比对结果出来，和他的不一致，他自然也就可以被排除。 现在得出的几个信息非常关键。 第一，罗翠兰销售业务很强，第二，她本人非常漂亮。 这不排除有客户将她约到白云山，名义上是商量买房事宜，实际上是图谋不轨。 当然，一名长相姣好，身材纤细的年轻女子，能够在短时间内卖出这么多套房子，这其中有没有不为人知的交易，这个谁也说不清楚。 人虽然不能那么龌龊，总往着不好的地方想。 但现实就是如此。 潜规则这种东西，在哪里都有存在。 第二，罗翠兰性格开朗，对谁都很热情，这就导致她给人一种水性杨花的感觉。 也有可能是她的同事在她下班之后，约她去白云山，随后心生歹念，将其侵犯并杀害。 女性本来就是弱势群体，如果将女性放在一个没有法治的地方和男性共同生活，那对她们来讲，将是一种灾难性的存在。 所谓万恶淫为首。 自古以来，对强奸犯的惩罚从来就没有减轻过。 …… 傍晚六点多，罗翠兰的家属赶到了支队。 肇庆市距离广州并不远，因此过来要不了多久。 罗翠兰的姐姐罗翠凤来之前仍旧抱有一丝侥幸，可当她见到被害人尸体的一瞬间，整个人瞬间就昏死了过去。 作为身边亲近的人，不管你的亲人被毁容成什么样，只要尸体大部分还完好，你基本上都能分辨出来。 罗翠凤醒来之后就不停的哭，悲痛的声音令的每一位办案人员心里都不好受。 李队更是紧握拳头，浑身都在发抖。 身为刑警队长，李队自然经历过很多次这样的画面。 但每次他的内心都很沉重。 唯一能做的，就是抓住凶手，还被害人和被害人家属一个公道。 试想一下，亲眼见到自己的亲人面目全非的躺在冰柜里，那种心情有多难受。 明明前段时间还有说有笑，现在就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谁又能接受。 可即便罗翠凤伤心欲绝，叶默依旧要对她展开询问。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更快的抓住凶手。 询问室里，罗翠凤红着眼睛，双目浮肿，整个人仿佛行尸走肉。 这样的打击，她实在是无法接受。 面对着如此模样的罗翠凤，叶默并没有说什么节哀顺变之类的话来安慰她，而是直接问道：“你确定，尸体就是你妹妹罗翠兰的对吧？” “从小一起长大，我怎么会认错……”罗翠凤一边抽泣一边道。 “你妹妹有没有男朋友？” “没有，她说她还小，要多赚钱，暂时没有谈恋爱的打算。” “你妹妹罗翠兰，平时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很听话，也很孝顺，她买了两套房，其中有一套，是留给我爸妈的，她说，以后要接他们过来养老。” “你们最后一次联系是什么时候？” “是上周六，她电话给我，说她又卖了一套房，问我缺不缺钱，缺钱就问她拿，我哪里好意思从自己妹妹手里要钱，我唯一的希望就是她健健康康，不要太拼命。” 叶默看了一下日历，上周六，也就是案发前一天。 “你妹妹，以前有没有交往过男朋友？” “没有，她很乖的，高中毕业之后就出来工作，赚的所有钱都给我父母，也就是去年卖房之后，她才经济独立，开始自己存钱，我求求你们，一定要抓到凶手，求你们。”说到这里，罗翠凤抽泣的更厉害了。 见状，叶默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她安慰道：“好的，你一会儿去做个dna比对，进一步确认一下你妹妹的身份，我这边一定会尽快找出凶手，你放心。” …… 问完话之后，叶默找到了罗翠凤的老公，也就是罗翠兰的姐夫，再次和他了解了一些情况之后，便回到办公室，召集专案组成员开会。 这次既然确认了罗翠兰的身份，那么距离破案，那就只差一步之遥。 叶默认为，最多三天，三天之内，他一定能找出凶手。 而且，他断定，凶手要么是罗翠兰的同事，要么就是罗翠兰的客户。 翌日，警方进行了大量的dna比对。 共抽取包括单位员工，购房客户，等十六人的血液样本送检。 三天后，上午十一点。 李队接了一个电话之后，马不停蹄的来到叶默办公室。 “叶队，dna比对结果出来了，被害人罗翠兰体内的另一组dna，和一名叫做夏冬祥的男子吻合，此人正是罗翠兰的同事。” 听到这句话，叶默和张小凡两人都一下子怔住。 “太好了，马上开会，部署抓捕工作。” “……” 谁也没想到，兜兜转转，最后居然这么轻松就抓到了凶手。 要是一开始就先确定被害人身份，案子也不至于拖到现在。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一开始出现的卢万泉和刘俊飞。 他们因为出现过在现场，因而成了重点调查对象。 也正是一开始大家都认为这两人嫌疑最大，这才耗费大量的时间在他们身上。 现在真相大白，大家也都松了一口气。 可不知为何，叶默总觉得，此案有些蹊跷。 如果说嫌疑人夏冬祥是凶手，那他为什么肯自觉接受dna比对。 警方可没有采取强制措施，也就是说，从昨天到现在，夏冬祥都有时间逃跑。 可他非但不逃，还配合接受调查。 这有些不符合逻辑。 但不管如何，最大的嫌疑人已经出现。 叶默就想知道，他为什么要侵犯并杀害罗翠兰，难不成仅仅只是因为见色起意？ …… 第374章 荒山女尸案(十六) 这案子调查到现在，已经过了八天。 十天的破案期限，迫在眉睫。 如今现场出现的指纹，dna的所有人，都已经全部找到。 既然前面的几人都不是凶手。 那这最后一人，基本上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得知案子破获，李队长异常激动，也是立即准备将此事汇报局长。 但就在这时候，叶默却阻止了他。 “李队，先暂时别和局长汇报，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不是吧，夏冬祥各项作案动机都符合，并且还有铁一般的证据，他不是凶手，还有谁？” “不管怎么说，等我审讯完了再汇报。” “行，我听你的叶队，要没有你，咱们也不可能这么快抓到凶手。” 放下了电话，李队暂时没有选择将此案的进程汇报上去。 此案受到市委领导的高度重视，一旦出现什么状况，问题就变得复杂。 比如说，万一夏冬祥不是凶手怎么办？ 你到时候怎么和领导解释？ 叶默也明白李队长想让领导安心的心情。 但目前来说，现在时机还不成熟。 所以，当务之急，是对夏冬祥进行审讯。 审讯室里，夏冬祥一见到叶默和李队长两位领导出现，顿时变的异常激动。 “领导，领导，你们来了就好了，你们听我说，我不是杀害罗翠兰的凶手，你们一定是搞错了，我从来就没有和罗翠兰发生过关系，她的体内怎么会检测到我的dna，这不可能啊。” 看着夏冬祥的状态，叶默面无表情的道：“你先冷静，配合我们调查，是你现在唯一要做的事情。” “我……我知道了，我相信正义，相信法律，我相信你们一定不会冤枉我的。”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到现在还在狡辩，你可知道罗翠兰的家属有多痛苦，九泉之下的罗翠兰又有多痛苦，你活生生毁了一名花季少女，到现在依旧不肯忏悔和认罪，我真想把你千刀万剐，以慰藉被害者的冤魂。”李队长此刻拳头紧握，恶狠狠的瞧着夏冬祥质问起来。 “不不不，不是的，你们不能冤枉我啊，那天晚上我下班就回去休息了，我怎么可能杀害罗翠兰？” “敢做不敢当，现在后悔和狡辩有什么用，能换来被害人的命吗？”李队长厉声呵斥道。 被李队长这么一呵斥，夏冬祥被吓的脸色铁青，一句话也不敢说。 这时候，叶默仔细打量着夏冬祥，此人三十岁左右，身高大概一米七五上下，体重140斤的样子。 他此刻身穿销售服，头发还打了发胶，人长的五官端正，算是比较帅的类型。 以他的长相条件，想要约女生出去，其实不难。 加上他和罗翠兰又是同事，下班之后，两人相约一起去白云山游玩没什么不妥。 但他是如何在大半夜将罗翠兰杀害并抛尸白云山旁边的云峰山，这就不为人知了。 “五月十二日晚上，你在哪里？”叶默这时候问道。 “我那天带了一个客户，陪他走了很久，有点累，所以下班之后就回去出租屋休息了。” “有谁可以证明吗？” “没……没有。” “你今年多少岁？” “29。” “结婚没有？” “还没有。” “有没有女朋友？” “也……也没有。” “你大龄单身，独居，又没有不在场证明，你觉得我们该如何信你是被冤枉的？” “我们小区的保安可以证明，我回去的时候，还和他聊了一下，发了一支烟给他。” “那是什么时候？” “晚上七点多吧。” “罗翠兰死亡时间是在半夜一点到两点这段时间，你晚上七点多回去，这不能作为不在场证明，而且，被害人体内有你的dna，这一点是铁的事实，你不管怎么抵赖也没用。”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啊，我自己做没做过我难道不知道吗，我以前听说过冤案，那些被冤枉强奸杀人最后判死刑的人不少，但我从来没想到，这件事会落到我头上，真的，我都觉得这个世界上有些东西很离谱，你们是不是破不了案，就伪造我的dna来冤枉我？” “砰！”李队长一拍桌子，气的浑身发抖。 正要发作，却被叶默制止。 李队长虽然正义感很强，性格也很严厉，但做事缺乏冷静。 人无完人，并不是每个人都完美无缺。 即便是叶默，也有很多缺点。 但李队长的这种状态，显然不适合作为审讯人员。 他的个人情绪太严重，有时候就会使自己的判别能力下降。 但一想到被害人的惨状，试问哪个人能冷静。 二十岁出头的花季少女，不仅被侵犯，尸体还被毁坏的面目全非，这是人做的来的事情吗？ 这不怪李队长控制不住。 在场的其他民警此刻也很气愤。 可万一，夏冬祥真的不是凶手呢？ 毕竟廖金生最后不也洗脱了嫌疑吗。 并不是体内检测到了dna，对方就一定是凶手。 也有可能，是被害人在这之前就和对方发生过关系。 “李队长，审讯工作需要保持理智的态度，你如果不能保持理智，那请你去休息一下，这里交给我就行。” 叶默是正处级，李队是副处，职位上来说，叶默就比他高。 此刻，李队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连忙道歉：“对不起，是我的问题，但我还是想留在这里，接下来你来问吧，我负责记录。” “这就对了，你放心，此案，十天内，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结果。” “我知道，我相信你。” 李队长冷静过后，叶默这才继续审讯夏冬祥。 “你和罗翠兰，发生过关系没有？” “没……没有。” 砰！ 这次轮到叶默拍桌子了。 “老实回答我，到底有没有？” 因为叶默能从对方看到有没有撒谎，很明显，他这句话撒谎了。 因此，叶默才会一下子改变了态度。 见到叶默比自己还凶，一旁的李队长也被吓了一跳。 但他不知道，叶默的发怒，是为了更好的审讯，而他则是带着个人情绪，两者有很大的差别。 李队长心里还想说，你刚才还说我不理智，结果你比我还凶。 可下一秒，李队长直接愣住了。 …… 第375章 荒山女尸案(十七) “发……发生过。” 没错，夏冬祥居然承认他和罗翠兰发生过关系。 而这一开始，他是极力否认的。 可为什么，自己审讯他的时候，他就一直喊冤枉，而叶默出手，就能问到关键信息。 这一点，李队长觉得很奇怪。 然而接下来叶默的操作，更是令的刘队长震惊不已。 叶默看着夏冬祥道：“我告诉你夏冬祥，不管你是不是凶手，但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能知道是真是假，没有人能在我面前撒谎，自然也包括你，你刚才说你没有和罗翠兰发生关系的时候，我一眼就看出你在撒谎，你如果句句属实，那我们可以心平气和的问话，但你要是有半句谎言，你自己该知道会是什么结果。” 此言一出，夏冬祥吓得瑟瑟发抖。 一旁的李队长更是难以置信。 一个人，真的可以通过对方的行为动作，判断出有没有撒谎吗？ 之前他就听说过叶默的事情，没想到亲眼一见，属实有些震惊。 “领导，我确实和罗翠兰发生过关系，但并不是那天晚上啊。” “那我问你，你是什么时候和罗翠兰发生关系的？” “去年吧，她刚刚入职，那时候部门很多人都欺负她，唯独我对她比较关心，然后她就主动来接近我，最后和我发生了关系。” “那你们，算是交往吗？” “不……不算。” “不算？那算什么？” “实话和您说吧，罗翠兰这个人其实还是很不错的，人也很善良，长得漂亮，对人也好，但她并不是大家认为的那样是一名未经人事的单纯少女，她和我们部门很多人都发生过关系，之所以她能卖出去那么多房子，这也是其中一个原因，你们不信，可以问问我们部门的黎超，黄振他们。” 此言一出，叶默顿时皱起了眉头。 一旁的李队长见到叶默没有说什么，这意味着，夏冬祥并没有撒谎。 而且尸检报告也显示，罗翠兰的处女膜，并不是当天晚上才破裂的。 也就是说，她早就不是处女了。 在这个年代，二十岁出头的女性，其实大部分都未经人事。 可罗翠兰的姐姐说她从来没有谈过恋爱。 既然没谈过恋爱，却又不是处女。 这其中就引人深思。 “那她和你上床的目的是什么？又或者说，她和你们同事等发生关系，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资源，一名新人来做地产，没人带，没资源那可是很惨的，但罗翠兰通过自己的身体和我们交易，换来了很多资源，加上她的人性格很好，我们都喜欢她，对她也是处处关注，所以，她很快就成为了销售部门的金牌经理。” “她上位之后，你还有和她发生过关系吗？” “没有了，一共就发生过两次关系，她上位之后，有钱有了地位，我有时候会去约她，但她都是主动付钱，目的很简单，就是拒绝了我去酒店开房的要求，但即便是如此，我也不讨厌她，因为她很会做人和做事，我们都知道她是靠着身体才爬到这一步的，但却没人说她坏话，至少我们男的，没有一个人在背后乱说她不好。” “她会做人做事，体会在什么地方？” “比如说，逢年过节，都会给我送礼，每次她开单，都会请客，而且，她说话很温柔，她对我们每一个人，都很好，其实，小兰出了这种事情，我们都很难受，她真的很不容易，这些丧心病狂的王八蛋，为什么要对她下此毒手。” 听到夏冬祥说的话，李队连忙看了看叶默，发现叶默并没有什么表情变化，也就是说，夏冬祥这句话也是真的。 难不成，这家伙也不是凶手？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案子岂不是成了儿戏？ 前前后后，在现场发现的指纹，脚印，甚至被害人体内dna的目标人，都不是凶手。 莫非这世界上有鬼不成？ 李队长紧皱着眉头，表情非常难看。 这时候，叶默也看着夏冬祥，两人都陷入了沉思。 “你认为，什么人会是杀害罗翠兰的凶手？或者说，根据你的猜测，她的尸体为什么会出现在云峰山？”叶默突然问道。 “根据我的个人分析，我觉得，小兰应该是晚上一个人去白云山游玩，在山上遭遇了不测，随后被坏人带到了隔壁云峰山进行了侵犯并杀害。毕竟最近白云山晚上有很多好看的灯光，游客也很多，政府也在大力开发旅游。” 没错，白云山晚上十点钟还可买票，一些节日，甚至24点都可以买票。 晚上游客很多，而且可以在山上露营过夜。 以前就发生过有女游客晚上下山走小路，被歹徒抢劫轮奸的案子。 因此，夏冬祥的猜测并没有什么不妥。 可这要是真的如此，那此案就麻烦了。 叶默随后没有继续进行审讯，而是离开了审讯室。 审讯室外面，李队长也皱着眉头。 “叶队，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我认为，夏冬祥真不一定是凶手。” “你是怀疑，比对结果出问题了？可这绝对不可能，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如果真要是出了错，检测机构都得被判刑啊。” “可如果说罗翠兰一个人去白云山看夜景，半夜被人强奸杀害，那么体内的dna不可能是夏冬祥的，一定另有其人。” “现在过去了八天，如果夏冬祥不是凶手，那我们所有的办案方向可就全都错了，如今白云山也被封了，周围旅游区也在整改，要是咱们不尽快破案，上面顶不住这个压力啊，现在上面要求就是我们赶紧破案，然后给广大市民一个交待，紧接着景区重新开放，大家心里都安心。” “你容我再想一下，这其中绝对出了什么问题。” 叶默随后托着下巴，开始仔细分析起来。 随着他大脑的快速转动，所有的线索和细节都被串联起来。 如果说，夏冬祥的dna并没有出错。 那么，接下来就只有一种可能。 “我知道了，我知道凶手在哪里了。” 突然间，叶默一下子看向李队长。 李队此刻眼睛瞪大，整个人愣住了。 “你是说真的？” “没错，我们一开始就搞错了方向，我终于知道，整件案子的真相了。” …… 第376章 荒山女尸案(十八) 这案子到了这一步，如果说夏冬祥不是凶手，那唯有以下最后一种可能。 那就是有人栽赃陷害夏冬祥，将他的精子放到了被害人罗翠兰的身体里。 这么一来，杀害罗翠兰的动机，那就不是强奸，而是仇杀。 有人想要罗翠兰死，并且也想要夏冬祥死。 罗翠兰的死，自始至终都是有人精心策划的。 有人伪造了她被奸杀的假象。 见到叶默一下子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旁的李队长此刻也是非常着急。 “叶队，你快说啊，到底谁是凶手，我都快急死了。” “凶手就在罗翠兰的销售部门，并且还是一名女人。” “女人？”听到这句话，李队长瞬间瞪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罗翠兰体内的精液，是被一名女子借助外物放进去的？” “没错，而且这名女子，24小时内，还和夏冬祥发生过关系。” 听到这里，李队长恍然大悟。 “我明白了，有人特意和夏冬祥发生关系，并且收集了他的精子，在杀害罗翠兰之后，将其注入体内，以此栽赃陷害夏冬祥，来个一箭双雕。” 既然案子到了这个地步，那接下来的调查方向就很简单了。 只需要询问夏冬祥，案发前和谁发生过关系就行。 再次来到审讯室，此刻的夏冬祥已经是愁眉苦脸，那种蒙冤之后的无奈，在他的脸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领导，怎么样，是不是比对结果出错了？” 闻言，叶默摇了摇头：“比对结果没有错，罗翠兰体内的dna的确是你的，但，我们怀疑，有人在陷害你。” 听到这句话，夏冬祥微微一愣，随后突然抬起头来，他难以置信的看着叶默：“我知道了，是她，是那个女人。” “她是谁？” “赵金凤，我们部门以前的销售经理。” “你和她，发生过关系对吧？” “是……是的。”夏冬祥低下了头。 “你和赵金凤，是男女朋友吗？” “不，不是的。” “既然不是，那你们为何可以发生关系？” 听言，夏冬祥摇了摇头：“五月十二日那天中午，我和她两个人在中介门店值班，刚开始还好好的，可吃完饭没多久，赵金凤突然对我说，她说祥哥，问你个问题，为什么女人每个月来完之后那几天，就特别想要呢。” “我当时愣了一下，就解释到，因为来完那个可以不用戴套，是安全期呗。” “罗金凤就说，真的假的，我回答当然是真的，赵金凤随后就说要不咱俩来一次。” “我这个人本来就单身，赵金凤虽然有32岁了，长的也不咋地，但身材非常好，皮肤也很白嫩，于是那天中午就和她在中介门店办公室里发生了关系，但我知道赵金凤那个人生活不检点，所以还是做了安全措施，她一定是将用过的避孕套收集起来，然后对我进行栽赃陷害，这臭女人，心肠可谓歹毒。” 说到这里，夏冬祥拳头硬紧握。 他恨的不是赵金凤栽赃自己，而是她残忍的杀害了罗翠兰。 听到这里，叶默和李队两人基本上就已经能够确定，赵金凤就是杀害罗翠兰的凶手了。 否则对方不可能大中午的主动向夏冬祥提出求爱要求。 这种干销售的女人都十分精明，不可能干没有利益的事情。 简单点来说就是，你想和她上床，就必须给她足够的好处。 但现在，却面临一个最关键的问题。 那就是，去哪里找证据？ 没有证据，你怎么证明赵金凤是凶手？ 没有多想，叶默继续问道：“赵金凤和罗翠兰之间，有什么矛盾吗？” “要说矛盾，无非就是卖房那点事，赵金凤为人霸道，从一开始就欺负罗翠兰，后来被罗翠兰抢了客户，她怀恨在心，她背地里到处使坏，她这个人就是个毒妇，只是我没想到，她竟然心狠手辣到如此地步，这女人，真该千刀万剐。” 听到这里，叶默点了点头。 女人都是嫉妒心极强的生物，否则宫斗剧就不会那么火。 古代后宫的井水，没人敢喝，那是因为，那里面有着太多在宫斗中失败的冤魂。 自古以来，婆媳关系就是谁都无法解决的问题。 婆婆和媳妇，小姑子和嫂子，丈母娘和老妈。 只要有女人的地方，就有理不清的是非，闹不完的矛盾。 职场之中，更是如此。 罗翠兰从一个新人到金牌销售只用了不到几个月。 这自然让之前的金牌销售赵金凤嫉妒。 在有限的资源下，罗翠兰做出了业绩，意味着赵金凤就得吃土，她怎么能让一个比自己年轻漂亮的对手在眼前得瑟。 所以，赵金凤杀害罗翠兰的动机成立。 于是，李队长当即下令，将赵金凤控制。 越秀房产销售部，赵金凤还在办公室和其他女销售侃侃而谈。 “这下子终于好了，罗翠兰那个贱货死了，咱们好日子要来了。” “阿凤你不要这么说，死者为大，积点口德吧。”一名二十岁出头的年轻女销售听到这句话有些不悦，于是立马打断了赵金凤的话。 “怎么了？我就是看她不爽，她死的好，像她这种骚货，天天勾引这个勾引那个，迟早死在男人手里，这下子好了吧，目的达到了。” “话说，今天夏经理没来上班，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说不定罗翠兰就是夏冬祥弄死的呢。” “不是吧，阿凤你别信口开河啊。” “我这叫什么信口开河？我说的就是事实，这对狗男女那点破事谁不知道，夏冬祥那没见过女人的样子，天天倒贴，还以为她罗翠兰是什么镶金的，估计被罗翠兰骗了一大笔钱，然后把她杀了吧。” “阿凤，你就这么见不得别人好吗？” “你见的别人好，你个个月业绩垫底，这个月要是还不开单，你准备收拾东西滚蛋吧。” “我看你幸灾乐祸的样子，罗翠兰不是你杀的吧？” 此言一出，赵金凤顿时变了脸色。 “张秀，你说什么呢？你什么意思？” 第377章 荒山女尸案(十九) “我没什么意思，我就是觉得你这样说不对，你还有没有一点道德底线？” “你他妈的，你才来多久？你敢对我指手画脚？” “我看你处处见不得别人好，你既然那么想让罗翠兰死，说不定你就是那个凶手。” 这句话一下子就把赵金凤激怒了。 “张秀，你现在马上给我收拾东西滚蛋，你被开除了。” “你谁啊，你有资格开除我吗？” “我是主管，我让你滚，你就得滚。” “是吗？你要不看一下我身份的全名。” “你全名叫啥和我有什么关系？” 听言，张秀拿出身份证给她看：“我全名张月秀，越秀地产，是我一周岁的的时候，我爸创立的，你现在知道谁是大小王没有？” 此言一出，赵金凤脸色直接就垮了。 她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知道自己惹错人了。 谁能想到，这刚来的实习生，居然是地产老总的女儿。 “哪个，张……张总，刚才是我说话大声了一点，您，您别介意。” “我犯不着和你这种人介意，我就是看不惯你这副嘴脸，人都死了，有什么过不去的，非得还要拿出来说一通才有意思是吧？我强烈建议公安部门将你抓起来调查一下，我觉得你很可疑，我现在就报警。” 听到这句话，赵金凤慌了，她一下子变了脸色，恶狠狠的看着张秀道：“你不用报警，不就是个破工作，老娘不干了，只要我不在这里打工，你就算个屁，就是你爸张万楼来了，我也不当回事。” 说着，赵金凤扯下工牌，就准备离去。 就在这时候，两名刑警突然出现在门口，拦住了赵金凤的去路。 “赵金凤，你涉嫌故意杀人，现在跟我们走一趟。” 此言一出，整个办公室所有人都愣住了。 赵金凤也是脸色惨白，浑身发抖。 “涉嫌？你们有证据吗？我告诉你们，你们这是在诽谤，栽赃，陷害。” “赵金凤女士，请你配合我们调查，立刻，马上。” 见到一脸严肃的刑警，赵金凤再次咽了咽口水：“我凭什么配合？人又不是我杀的。” “我们能找到你，自然掌握了一定的证据，我再说一遍，请你配合。” “我配合你妈。” 说完，赵金凤直接给了办案民警一耳光。 这一耳光下去，袭警罪名就成立了。 办案民警也是毫不犹豫，直接上去准备强制逮捕赵金凤。 “赵金凤，你涉嫌故意杀人，袭警，我现在依法将你逮捕，你如果还继续反抗，我们将对你实行强制措施，这是第一次警告。” 说着，一旁的民警取出了辣椒水。 然而赵金凤此刻像是发了疯的野狗，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如此激动。 或许是做贼心虚，或许是天生就是这个泼妇性格。 她不停的反抗，对着办案民警就是拳打脚踢，甚至还冲上去咬人。 “赵金凤，警告你一次。” “警告你第二次。” “第三次。” “动手。” 说着，办案民警直接对着赵金凤喷辣椒水。 赵金凤一下子失去了反抗能力，疼得她眼睛都睁不开。 办案民警随后直接用手铐将赵金凤铐起来，随后押着她上了警车。 办公室里，见到这一幕的张秀觉得十分解气。 “我就说，罗翠兰的死和这个女人脱不了干系，这下好了吧，警察找上门来了。” “张总您料事如神啊。” “我早就觉得阿凤不对劲了。” “难怪五月十二日那天晚上我打她的电话，她不接，原来这里面有问题啊。” “赵金凤这个女人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们一个个也别幸灾乐祸，我老爸让我下来实习，是跟着你们学习销售技巧的，而不是学习你们搬弄是非，勾心斗角来的，有这心思背后说别人，还不如想想如何提升自己销售能力。” 张秀看了这群女人一眼，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后离开了办公室。 她来基层实习，学到的唯一东西就是，勾心斗角。 …… 支队医务室，赵金凤依旧不肯配合。 还将帮她清洗眼部的医生给咬了。 面对这样的人，对于办案人员来说，有时候很无奈。 你如果对她使用强制手段，她又说你暴力执法，到处去投诉。 你客客气气让她配合，她就和你耍泼。 根据刑事诉讼法的相关规定，公民有义务在警察依法执行职务时给予支持和协助，包括但不限于提供必要的配合和协助，这种配合有助于案件的及时侦破，维护社会治安稳定，同时也是公民履行社会责任、维护公共利益的表现。 罗翠兰遇害八天，所在单位所有男同事，还有男客户，都积极配合抽血比对dna。 凭什么你赵金凤就有特权可以耍泼，可以不配合？ 你越是不配合，证明你的嫌疑就越大。 夏冬祥就因为积极配合，所以即便是被害人体内有他的dna，叶默依旧没有把他当成真正的凶手。 而是通过他的口供，进行进一步的侦破，这才给了夏冬祥一个洗清冤屈的机会。 实际上，如果赵金凤的行为发生在美国，她早就被击毙了。 从她反抗的那一瞬间开始，美国警方就可以第一时间清空弹夹。 因为在美国，可以说人人都有枪。 所以警察的压力特别大，你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就掏枪射击。 因此在执法过程中，只要对方不配合，就可以开枪击毙。 …… 由于赵金凤的不配合，导致调查工作无法继续。 为了尽快破案找出凶手，叶默直接在医务室对其进行问话。 并且全程由执法记录仪进行记录。 医务室里，叶默见到了赵金凤这个女人。 由于被喷了辣椒水，她此刻两眼红肿，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赵金凤，我问你，五月二十一日晚上，你去了哪里？” “我去哪里，需要和你汇报吗？你是皇帝还是我爹？” “赵金凤，你不要觉得你通过这种方式就能逃脱法律的制裁，我调查过你，你虽然性格霸道，但心思缜密，做事冷静，绝对不可能像现在这样装疯耍泼，你最近是不是干了什么事情，所以心理压力过大，才会如此反常？” …… 第378章 荒山女尸案(二十) 一个正常人，而且还是一名曾经的金牌销售，为人肯定十分圆滑，头脑也很精明。 她不可能会在职场上突然做出今天这样不理智的行为。 但如果，罗翠兰的死，真的和她有关。 那她的反常行为，就能解释的通了。 先前廖金生一时冲动侮辱尸体，此后的时间里因为此事饱受折磨，屡做噩梦，无奈之下，他只有把这件事直接说出来。 因为不说出来，压在心里随时都会崩溃。 现在的赵金凤也是一样。 她之所以当着众人诋毁已经死去的罗翠兰，很有可能就是因为她做了不为人知的事情。 这件事让她寝食难安，心绪不宁，所以情绪才会如此激动，不仅在办公室和老总女儿发生冲突。 就连在面对警察的时候，也控制不住自己，变的异常狂躁。 哪怕是现在，赵金凤也依旧没有恢复正常。 听到叶默这样问她，她更是变的暴躁，她指着叶默道：“你胡说什么？你们这些警察都是饭桶吗，抓不到凶手，拿我当替罪羊？你他妈今天不给老娘一个说法，我就去珠江电视台曝光你。” “你要是认为我们的司法程序有问题，你可以请律师起诉我，可以找记者来曝光我，这些都是你的权力，但现在，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因为这是你的义务。” “我配合你们，你们配合我了吗？没有证据，不分青红皂白就来抓人，你们凭什么说罗翠兰就是我杀的？” “那我问你，五月十二日晚上，你在哪里？” “我在家啊，和我妹妹吃火锅。” “我调查过你，你只有一个弟弟，没有妹妹。” “表……表妹不行吗？” “哪个表妹？她现在在什么地方？” “她……她回去了。” “回去哪里了，有她的联系方式吗？除了她之外，还有谁可以证明你当晚一直在家？” 听到叶默穷追到底，赵金凤一下子怒了，她看着叶默道：“你这人烦不烦？你到底要怎么样？” “我现在怀疑你，就是杀害罗翠兰的凶手，所以现在想要排除你的嫌疑，就得先找出你的不在场证明，你这么激动，我有理由相信，罗翠兰的死，和你脱不了干系。” “你放屁，你再说一句？” “你别和我说话这么大声，我告诉你，你不管怎么耍泼耍赖都没用，你做了什么，心里自己清楚，而我们的目的，就是将杀人凶手绳之以法，送上刑场枪毙。” 枪毙两个字出来，赵金凤顿时吓得浑身都在发抖。 “你……你没证据，你敢，你敢枪毙我试试？” “你如果是凶手，我就敢送你去刑场，我叶默经办过的案子大大小小上百起，没有一名凶手能从我眼皮子底下逃脱，如果人是你杀的，你就要做好心理准备。” 这句话说出来，此刻的赵金凤嘴唇哆嗦，脸色惨白，一看就有问题，不用专业人士都能知道，此案百分百和她有关。 “反正我没罪，我没杀人，你们要是敢冤枉我，我就跟你们鱼死网破。”说着，赵金凤不停地挣扎，意图挣脱手铐。 就在她挣扎的时候，叶默发现她胸口处有一道抓痕，联想到罗翠兰死前曾经有过反抗行为，叶默一下子皱起了眉头。 “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是不是罗翠兰反抗时候留下的？” 此言一出，赵金凤浑身战栗，连忙双手抱着身体：“你他妈的，看我的胸？你还是不是人？” 见到赵金凤的样子，叶默微微摇头：“你放心，二十四小时内，我一定找出证据，到时候亲手送你去判死刑。” 说完，叶默脸色铁青的离开了。 今天也就是换了他，要是李队长在这里，赵金凤可就没现在这么好过了。 离开医务室，小陈连忙上前请示：“叶队，接下来怎么处理？” “把人看好，别让她有什么自残行为，二十四小时之后我要是找不出证据，就放人。” “我明白了，交给我吧。” “辛苦了。” 说完，叶默一路朝着前方走去。 这时候，张小凡跑了上来。 “怎么样叶队，赵金凤是什么态度？” “她情绪很不稳定，只要一提到罗翠兰她就开始激动。” “这么反常，肯定有问啊。” “不是肯定，是百分百有问题，我基本上可以确定，罗翠兰就是她杀害的，只是目前为止，找不到有力的证据。” “是啊，仅凭夏冬祥的口供，是无法给赵金凤定罪的，证据材料就这样提交检察院的话，夏冬祥大概率会被判死刑，而赵金凤却一点事都没有。” 目前为止，只有夏冬祥的作案证据最充分，不管是杀人动机，还是作案时间，他都符合。 而且最关键一点，被害人体内的dna和他一致。 你很难让检察院对夏冬祥做出不起诉的决定。 也就是说，如果叶默找不出证据证明赵金凤才是凶手，那么夏冬祥就得成为这个冤大头替死鬼了。 但如果，夏冬祥能拿出他的不在场证明，那么赵金凤就会替代他成为嫌疑人。 可现夏冬祥拿不出不在场证明。 换言之，现在的证据，随时都可以将夏冬祥判死刑。 别以为在这个时代就没有冤案。 你得看对方冤枉你的手法到不到位。 夏冬祥怎么都不会想到，就因为自己没有管住自己的下半身，却招来了这样的灭顶之灾。 要是可以时空穿越，夏冬祥宁愿这辈子都不碰女人。 他还以为是因为自己长得帅魅力足，赵金凤主动投怀送抱。 却没想到，那只是为了要你命设的局。 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如何找到赵金凤的作案证据。 如果说确定被害人身份，是为了调查社会关系，找出可疑之人。 那分析作案手法，就是为了找出证据，指控凶手的犯罪行为。 所以，接下来唯一的办法，就是通过凶手的作案手法，来想办法找出证据。 叶默来到办公室，一边整理材料，一边对张小凡道：“先前我们不是分析过作案手法吗，你还准备跟我去白云山来着，现在时机到了，咱们去现场走一趟。” 荒山女尸案(二十一) 听到这句话，张小凡点了点头，他相信，凭借叶默的火眼金睛，一定可以找到线索的。 因为以前的每一件案子都是如此，只要有叶默在，没有任何凶手可以逍遥法外。 如今的赵金凤也一样。 于是，叶默和张小凡两人，开车前往白云山。 根据两人分析，赵金凤应该是在五月十二日晚上，约了罗翠兰，两人一起去爬白云山，并且带了帐篷等物资，商量好在山上过夜看日出。 然而睡到晚上，赵金凤突然开始攻击罗翠兰，两人遂发生冲突。 之后赵金凤杀害罗翠兰，并伪造她被奸杀的现场，然后匆匆离去。 白云山正门售票处有一个监控探头，其余的地方就没有了。 并且，这个监控探头还是个坏了的，案发的时候，民警就来调查过，结果完全查不到一点储存记录。 毕竟这年代，存储设备还没有那么完善，这么大一个景区，要是全监控覆盖，光是储存数据就不知道要花费多少钱。 但随着技术的更新迭代，这个问题最多不出两年，将会得到解决。 十年，二十年之后，就根本不会存在这些问题了。 人脸识别技术和大数据技术一出来，不管你去过哪里都一清二楚。 你的谎言，在高科技面前，只会显得苍白无力。 …… 来到白云山，门口还有不少游客，他们都是远道而来旅游的。 到了这里却被告知暂时不对外开放。 导致这些游客十分不满。 听着现场不满的声音，叶默也知道，要是再不破案，就算顶着压力，白云山也要开放了。 到时候，游客一多，你就更难找到线索。 所以，今天是他们唯一的机会。 于是，叶默和张小凡两人，开始按照他们的推测，从正门进山，然后一路往上爬。 来到缆车售票处，让工作人员启动缆车，两人乘坐缆车来到白云山顶。 一路上，叶默仔细的看着周围。 因为罗翠兰的脚部没有起泡，鞋子板底也没有剧烈磨损的痕迹。 所以叶默由此推断，两人并不是通过爬山的方式上去的，肯定是坐了什么交通工具。 而上白云山唯一的工具，就是缆车。 缆车只要十块钱门票，就可以直达山顶。 下山也是十块钱。 很快，叶默和张小凡两人来到山顶，经过一番调查。 果然，叶默发现这个山顶有一条路，通往云峰山方向。 于是，两人顺着那条路进行调查。 可即便是眼尖的叶默，也没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 因为路上的脚印太多了，证明还是有不少人知道这条路。 大部分人，都是从云峰山方向来白云山的。 因为这样可以逃票。 但实际上这种行为并不划算，因为云峰山是荒山，那小路没有任何好看的风景，你爬白云山，可以沿途像旅游一样一边欣赏美景一边上山。 山顶还有好几处打卡的景点。 完全没有必要省这二十块钱门票。 …… 回到案子上来，如今已经过去八天，该收集的证据也都已经收集了。 没有一样证据证明，赵金凤和此案有关。 没有她的指纹，没有她的脚印。 包括被害人指甲里的物质也进行过化验，都没有找到有用信息。 被害人的指甲很干净，她当时抓伤了赵金凤，如果赵金凤没有对她的指甲进行清理，是可以从她的指甲缝里，发现赵金凤的皮层角质，进而提取到dna。 但很明显，这个人很聪明。 她没有留下任何证据。 她是铁了心想要罗翠兰死。 且还要拉上夏冬祥垫背。 她和夏冬祥之间，说不上有什么仇怨。 夏冬祥只不过就是她用来伪造成奸杀案的替罪羊罢了。 …… 很快，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叶默和张小凡两人的眉头，也是皱的越来越紧。 就连叶默都没办法。 此案可能就真的难办了。 难不成，要眼睁睁的看着夏冬祥被冤枉，看着赵金凤逍遥法外？ 这种情况下，被害人的家属，是绝对不可能相信夏冬祥是冤枉的。 她们会不顾一切的让夏冬祥偿命。 即便是叶默出来给夏冬祥辩护，最终也无济于事。 因为证据太充足了，哪怕是办案人员都知道夏冬祥是被冤枉的，他也只能被枪毙。 也就是说，如果你哪天一觉醒来，你隔壁女邻居被人杀害，而她体内的dna和你一致，你又没有不在场证明。 那么恭喜你，你请世界上最好的律师为你辩护，你依旧难逃死刑。 除非，你有证据证明，有人将你的精子故意放到被害人体内对你进行陷害。 否则，你就是跳进尼罗河都洗不清。 所以，别小瞧了这起案件。 要是办不好，这将成为叶默一生的污点。 也别认为，这只是一起简单的谋杀案。 此案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接近完美犯罪。 说的难听一点，要是换了个人办案，指不定到廖金生那一步就结案了。 傍晚，叶默和张小凡两人沮丧的来到白云山下，两人失落的看着晚霞，一句话也不说。 叶默不说话，是在分析案情。 张小凡不说话，是在担心破不了案。 可叶默从来不会因为破不了案担心，因为，他相信，只要是人，就不可能做到完美犯罪。 总有某个时间某个点，有意无意，主动或者被动的留下证据。 就在张小凡准备开口说点安慰叶默话语的时候，头顶的天上，突然又飞来了一架直升机。 没错，这是今天出现的第五架直升机，基本上从早到晚，一直在上空盘旋。 叶默看着直升机，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于是立马站起来询问派出所民警小刘：“这直升机怎么回事？我发现最近天天都在飞。” “这是市委开发局的航拍直升机，每天都要对白云山周围进行拍照，这可是投资了两百亿的项目，马虎不得。” “主要拍什么的？” “地形，游客，等等，到时候要开发一个专属这里的旅游导航地图，就是为了方便游客，五月十二号那天直升机连晚上都在拍。” 听到这句话，叶默一下子有了新的方向。 他连忙对张小凡道：“小凡，咱们马上去市委开发局，让他们将五月十二日拍摄到的所有素材提供一下，说不定这里面，就有拍到罗翠兰和赵金凤两人一起乘坐缆车的照片。” …… 第380章 荒山女尸案(二十二) 目前来说，这是唯一能够找到赵金凤杀害罗翠兰的证据。 很快，叶默和张小凡来到市委旅游开发局。 在说出了自己的来意之后，负责人提供了一条更加有用的消息。 那就是五月十二日当天，旅游开发局不仅利用航拍全程拍摄地形，而且还在售票处附近，进行了一个长达八小时的曝光摄影记录，目的是做一个记录片，宣传五星级旅游区。 这个时间段，所有来往的游客，都被记录在内。 我们在看电视剧，纪录片的时候，经常会出现一个加快播放的画面。 你会见到人流车流唰的一下从画面中闪过，一帧画面里出现的人物无数。 这种拍摄手法叫做延迟摄影。 只要将原片慢放，就能清楚的看到记录的每一帧画面。 并且叶默还了解到，这段记录视频，记录的时间，正好是傍晚六点，到晚上十点。 如果赵金凤和罗翠兰是这段时间买票进入的白云山，那么肯定就会出现在画面中。 于是，叶默将这段拍摄的视频带回了支队。 然后开始对视频画面进行了分析。 回到支队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明天就是案发的第九天，距离十天破案期限，只剩下最后一天时间。 如果这段视频影像中要是都找不到赵金凤和罗翠兰两人。 那么此案就会再次陷入僵局。 叶默也只能另想他法。 晚上，叶默和张小凡两人盯着影像画面，叶默采用八倍加速，快速的浏览着。 一旁的张小凡眼睛都看花了，快放八倍，这鬼才能看得出来谁是赵金凤和罗翠兰。 “叶队，我真佩服你这双眼睛，我就看这么五分钟，眼睛都干的不行。” “以前你又不是没有通宵查过监控视频，这才五分钟就顶不住了？” “我就两倍速快放，哪有你这八倍速的。” “那你去给我冲一杯咖啡，然后你回去休息吧，有消息我通知你。” “那不行，您是领导，我怎么能让你查录像，我去睡觉呢，我给你揉揉肩膀吧。” “得了得了，赶紧去给我冲咖啡去。” 叶默支开了张小凡，随后直接调到十六倍加速。 赵金凤那天穿什么衣服他不知道，但罗翠兰穿的可是销售商务制服，这样的特征，只要在画面中闪过，叶默瞬间就能锁定。 远处的张小凡一边帮叶默冲咖啡，一边用眼睛扫了一下叶默的电脑屏幕。 下一秒，他直接愣住了。 叶默的电脑画面疯狂的闪动，这是加速到了多少倍？ 张小凡揉了揉眼睛，这家伙是怪物吧，这速度正常人类能看得清？ 就在张小凡用饮水机的热水放水进杯子里的时候，电脑面前的叶默突然一拍桌子。 “找到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张小凡手抖了一下，开水直接烫到了他的手指。 “我去……找到了？” 张小凡也顾不得冲咖啡了，直接跑过来叶默的身边。 就见到画面被叶默定格了，画面中出现的，正是赵金凤和罗翠兰两人买票进门画面。 画面中，赵金凤身穿运动服，运动鞋，还背了一个很大的背包。 罗翠兰则是满脸笑容，不知道和赵金凤在交谈什么。 此时的时间，是在晚上八点钟。 这下子，证据确凿，就看你赵金凤如何狡辩。 张小凡此刻激动不已，直接掐着叶默脖子兴奋道：“太好了，叶队你太牛了，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找到证据了。” “你现在给李队打电话，让他召集专案组过来一趟。” “好。” 当即，张小凡就打电话给李队。 “喂，李队长，你现在立马给我来支队一趟，赶紧的。” 听到张小凡这领导的口吻，李队愣了愣：“怎么了？” “叶队找到证据了，案子告破，咱们都可以安心了。” “真的？” 李队长一下子站了起来。 “我马上回来。” 没有丝毫犹豫，刚下班没多久的李队，马不停蹄的跑向支队。 十五分钟之后，李队冲到叶默办公室。 “叶队，小凡，你们找到什么证据了？” “证据就在这里，你自己看吧。” 张小凡指着电脑道。 李队连忙来到电脑跟前，见到电脑画面，顿时瞪大了眼睛。 “果然是赵金凤，这家伙八点多真的和罗翠兰在一起，这个心肠歹毒的女人，到现在还不肯承认，这下子看她怎么说。” “没错吧，现在真相大白，咱们还差点冤枉了夏冬祥呢。” “还得是叶队靠谱，对了，这画面你们是怎么拿到的？” “从市委开发局那里拿来的，他们当天拍摄记录视频，刚好记录了下来。” “原来如此，这真是命中注定，要没有这段视频，还真就拿赵金凤没办法。” “这倒也不是，要是没有这个证据，咱们叶队自然也有其他办法寻找证据，这只不过是赵金凤犯案证据其中一个罢了，天网恢恢，只要是犯了罪，总有地方会留下线索的。” “对对对，小凡同志这句话太对了，这次的案子，叶队着实给咱们上了一课，这个教育非常深刻，等案子结了，我一定组织同志们，就此案再次进行分析解剖，深入学习叶队的工作精神，增强咱们的办案能力。” 见到李队如此激动，叶默微微一笑道。 “现在召开会议，然后我俩去审赵金凤，今晚通宵把材料做好，明天就和领导汇报。” “没问题，就这么办。” 李队激动不已，十天内破案，总算是对受害者对上级领导有个交代了。 很快，李队召集专案组开会，部署下一步工作。 任务安排下去之后，赵金凤就被直接带到了审讯室。 虽然她一路上依旧还在耍泼。 但如今警方已经掌握确凿证据，不管她如何装疯卖傻都没用。 自古以来，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既然敢做，就要承担后果。 审讯室里，为了防止她自残，赵金凤手脚都被固定在审讯椅上。 叶默三人来到审讯室，这次有了证据，审讯的方式，可就不同于之前了。 之前只是询问调查，现在是司法审问。 不管你赵金凤如何抵赖，在绝对的证据面前，一切都苍白无力。 第381章 荒山女尸案(二十三) 见到在场的七名办案人员，赵金凤此刻开始道德绑架。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你们非法拘禁，暴力执法，朗朗乾坤之下，居然还有这么黑暗的内幕，你们是警察，不是黑社会。” “正因为我们是警察，所以对待罪犯才不能手软，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清楚。”张小凡开口道。 “你们非法拘禁我长达十小时，你们就是一群黑警。” “行了行了，我说赵金凤，人要脸树要皮，我办案多年，第一次见到你这么无耻的人，你既然敢残忍杀害罗翠兰，就要承担应有的后果，我国对待杀人犯，一直都有死刑的法律，你应该清楚你的结果是什么。” “我没有杀罗翠兰，你哪只狗眼见到我杀她了？她死了还要害我，这个贱女人，是真贱。” 听言，李队长强忍着怒气，他看向叶默：“叶队，你来审。” 叶默点了点头，随后看着赵金凤道：“你既然说人不是你杀的，那我们就来好好梳理一下，我们办案讲证据，要是证据不足，一会儿你就可以回去了。” “最好赶紧放我回去，不然你们有好果子吃。”赵金凤依旧很嚣张。 “你说你五月十二日晚上，在家里和表妹吃火锅，没错吧？” “对，我表妹来找我，吃完火锅我就送她坐车回去了，然后我就回去睡觉。” “什么时候吃的火锅，什么时候送你表妹离开的？” “大概七八点吧，九点多我就送她走了。” “那我现在再问你一遍，你确定你以上说的，都是真的？” “不是真的还是假的？” “也就是说，你七点到九点这段时间，一直都和你表妹在一起，对吧？” “对。” “你表妹联系方式是什么？” “我表妹还小，没有手机。” “也就是说，你表妹不能过来给你做证对吧？” “也不是不能，过两天我带她过来做证就行。” “过两天你早就串通好了，你当我们是三岁小孩？”一旁的李队听不下去了。 “按你们这样说，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我只能死呗？” “赵女士你冷静一点，既然你说晚上七点和九点都和你表妹在一起，那请问，这张照片，是怎么回事？” 说着，叶默将视频画面打印出来的照片拿了出来，让办案民警立着竖在赵金凤面前。 这张照片一出来，赵金凤瞬间脸色惨白，她嘴唇开始哆嗦，整个人像是泄了气的皮球。 她颤抖着，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你……你们哪里来的照片？这是什么时候的？” “五月十二日，晚上八点，上面还有时间。” “这这……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赵金凤开始装疯卖傻，然后支支吾吾，说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 “行了，别装了，罗翠兰到底哪里得罪了你，你要痛下杀手？”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狡辩什么？有意思吗？这张照片，是旅游开发局拍摄的，还有一大段视频录像，清楚的记录了你和罗翠兰买票去白云山的过程，你从一开始就在撒谎，你让我们怎么能不怀疑你？” “我……我就是正常和她一起去爬白云山而已，爬完山我就回去了，我怎么知道她死了。” “那为什么你不早说？” “我怕你们冤枉我啊，不敢说。” “是吗，你觉得我们会不会信？” “你们不能因为一张照片就怀疑我吧？” “那要怎么才不能怀疑你？是不是要有你现场杀人的录像，才可以给你定罪？” “总之，人不是我杀的，我绝对不会承认的。” “你不承认也没关系，就目前的证据，足以证明杀害罗翠兰的凶手就是你。” “意思是，我和她一起去白云山，她死了，你就说是我杀了，那当晚一起去白云山的人那么多，你们怎么不说是他们？” “因为你一直在撒谎，案发之后不仅不提供任何线索，反而拒不配合调查。” “那她体内不是有夏冬祥的dna吗，不应该是他强奸杀人吗？我是女的，我怎么强奸？” 听言，叶默冷笑一声：“我们好像，没有告诉过你，她体内有检测到夏冬祥dna的事情吧，你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此言一出，赵金凤彻底变了脸色，她看着房间里一个个表情严肃的警察，想着当晚罗翠兰的死状。 随后整个人开始发抖，紧接着突然发出一声怪叫，然后开始发狂。 没错，她承受不住心理压力，直接崩溃了。 见到这状态，李队提议要不要让医生来给她注射镇定剂。 但叶默却阻止了。 叶默知道赵金凤是个什么人。 他就静静的坐在位置，看着赵金凤发狂。 直到过去了五分钟左右，赵金凤整个人将脑袋垂了下来，然后开始哭。 “你别装可怜，没用，如今证据确凿，没人会可怜一名杀人犯。” “我真的，会被判死刑吗？” “一定会。”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想死。” “现在说错有什么用，能换回来罗翠兰的命吗？” “我……我就是一时冲动。” “你放屁，你那是蓄谋已久，你这样的人人心肠歹毒至极，人心都是肉长的，你却和畜牲没什么区别，说，为什么要杀罗翠兰。”李队长厉声呵斥道。 “是她先动手的，她想杀我，我才被迫反抗。” “我真的被你的谎言水平给逗笑了，你能不能编的合理一点？你为了伪造罗翠兰被奸杀的假象，居然利用夏冬祥，提前和他发生关系，收集他的精子，你以为这些我们都不知道？你杀罗翠兰，就是因为她年轻漂亮，抢了你的客户，成了金牌销售，你妒忌她，便想置她于死地，这才是你的杀人动机。但你想过没有，刚开始你是怎么欺负她的？人家不过是把你对她的手段用在你的身上，你就受不了了，但你抢别人客户的时候，别人怎么想？” “我知道，销售这行本来就是黑暗森林法则，可我就是接受不了，接受不了她卖弄风骚，勾引男人来针对我，我真的受不了这个贱人，她不死，我心里不痛快啊……” 第382章 荒山女尸案(结局) 听到这句话，场间所有办案人员的拳头都捏的紧紧的。 没错，就是因为别人长得漂亮，受男人喜欢，自己处处不如她，便把她杀了。 那是不是叶默长的比李队帅，办案能力比李队强，李队就要把他杀了？ 按你这么说，班里的学霸，班花，学习委员，这些都不该活着，因为他们比你优秀，比你漂亮，比你受人喜欢。 人性本来就是丑陋的，但赵金凤却是将这种丑陋无限放大，将那吃人的嘴脸赤裸裸的展现了出来。 如果不是身为一名警察，身穿这身衣服，李队真想上去，狠狠的抽赵金凤几个耳光。 这样的人，根本不配称之为人，简直和畜牲没有区别。 人活在这个世上，你就得承认你技不如人，你就得承认别人优秀。 但有些人到死也不肯承认别人比自己厉害。 人类这种生物，本身就各有所长，天赋这种东西，不是努力就能得到的。 保持平常心，才能活的更通透。 可大部分人，都明白不了这个道理，成天活在妒忌别人之中。 有一万块，妒忌别人十万，有了十万，就妒忌别人一百万。 可有些东西，不是你妒忌就有用的，人家生来就比你漂亮，长的就比你高，身材就是比你好。 你妒忌也改变不了事实。 站在赵金凤的角度，你的的确确会因为罗翠兰的出现，产生嫉妒心。 这就好比，你本身是大学班上的班草，成绩第一，奖学金第一，全班女生都围着你转。 但就在这时候，另一名转系过来的男生来到了你的班级，他长的比你帅，身材比你好，成绩还远超你一大截，一瞬间就抢了你的风头，就连你最喜欢的女生，也对他爱慕不已。 此刻你难受，你妒忌，这是很正常的。 但是，这就是事实，承认别人优秀不难。 你见不得别人好，就想让别人死。 那比你过的不好的人大有人在，他们也见不得你好，也想让你死是吧？ 罗翠兰是个什么样的人叶默不知道，因为她已经遇害了。 但赵金凤是个什么样的人，所有人都清楚。 她就是个疯子，无赖，泼妇。 她的谎言可以张口就来，她的心中没有一丝悔过之意。 她辱骂罗翠兰，认为她勾引男人，卖弄姿色，抢自己客户。 可她不知道的是，她自己何尝不是这种人。 自己去勾引男人卖房拿提成就可以，别人就不行。 这样的独断霸道，也怪不得离过两次婚，没一个男人愿意和她生活。 …… 审讯室里，还有更多案件的细节需要审讯。 “叫什么名字？”叶默拿着材料，开始走正常审讯程序。 “赵金凤。” “年龄，籍贯。” “32，广东清远人。” “为什么要杀罗翠兰？” “没有为什么，就是觉得这个女人不死，我心里不舒服，每次见到她骚里骚气的在那里卖弄我就觉得恶心，她就是个绿茶，让人厌恶至极。” “你说她绿茶，她抢你男朋友，还是抢你老公了？” “她抢我的客户了，我辛辛苦苦积累的资源，都被她抢了，我到哪里说理去？这贱人每次拿了好处还要卖乖，装出一副好人的样子，真他妈恶心。” “你说的她卖乖绿茶，是不是她每次开单，都会请所有人吃饭，喝奶茶，等等？” “对，每次看到她被那帮男人围着关心，我就觉得想吐，为什么，为什么这种人出门不被车撞死，为什么她就不能得癌症，非要我看不下去了才行？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说一下你的作案过程吧，你既然和罗翠兰不和，那么她为什么愿意和你一起去白云岩过夜露营？” “她喜欢装好人呗，既然那么喜欢装好人，那我就和她说，我说你又买了一套房，不表示一下吗？” “她问我喜欢吃什么，她请客，我就说想去白云山顶露营，看夜景，第二天早上还能看日出，求她陪我，没想到她居然毫不犹豫的的就答应了。” “到了白云山，我就跟她说那个位置看不到日出，要去隔壁云峰山位置才最好，所以我们就从白云山顶去了云峰山，到了晚上就搭起了帐篷调好闹钟睡觉，到了半夜，我越想越难受，于是就起来掐住了她的脖子，但是她用力反抗，给她逃了。” “于是我就在后面追她，一直追到了那个破房子里，她见到我追了上去，就反过来和我扭打起来，过程中我拿起一根木头柱子，狠狠的重击她的头，一下下去，她就倒在地上不动了。” 听到这里，李队拳头紧握：“所以你就将她的衣服裤子脱了，把事先收集好的男人精液放在她身体里，以此伪造奸杀的假象，是吧？” “对啊，她这种人这么骚，迟早被人奸杀，我不过是提早让她死而已。” “你用的是什么工具？” “针筒，医院打针那种。” “你做完这些，是不是还清洗过罗翠兰的指甲？” “是啊，我用湿纸巾将她的指甲缝都擦拭一遍，因为她抓了我，我看过一些电视剧，这样会留下我的dna证据，我可不希望因为她害我被抓。” 听着这种可笑的发言，李队都已经无力去和她争论。 这种女人丧心病狂，到现在也认为她自己并没错，错的是罗翠兰。 她就不应该长那么漂亮，不应该业绩比自己好。 “你做完这些，是不是还用木头柱子将罗翠兰的面部给毁了？” “对啊，我最讨厌的就是她那张脸，我用木头狠狠的砸，把她的脸砸的稀巴烂，就跟肉泥一样，眼珠子都出来了，她不是爱美吗，就她那个样子，去见了阎王爷，阎王爷都得吓一跳啊，哈哈哈……” 砰！ 李队实在是忍无可忍，他直接怒拍桌子，大声吼道：“够了，你会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的，我就看到了刑场那天，面对执法人员的枪口，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不是，我就杀了个罗翠兰而已，至于枪毙我吗？” “我看你是神志不清，彻底没救了。” “对啊，我是精神病，精神病杀人不用枪毙，你们赶紧给我鉴定，我要申请对我精神进行鉴定。” “不用鉴定了，精神病患者可没有你那么歹毒，就算你是精神病，你的犯罪行为有合理的动机和逻辑，你也会受到法律的严惩。” “严惩？枪毙我吗？来啊，现在就来，用枪打死我，不打死我你是我孙子。”不知为何，赵金凤突然像是疯了一样，她对着李队长口出狂言，甚至挑衅起来。 “无药可救……”李队长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 他在为罗翠兰的死感到惋惜。 好好的一个女孩，让她遇到了赵金凤，太可惜了。 就在这时候，赵金凤突然喊出了李队长的名字：“喂，李茂山，你是叫这个名字对吧，我听说过你哦，我在电视上看过你的故事，你爸也是一名警察，被人给用枪打死了，所以你是个孤儿，你没爸，你爸死了，你爸死的好啊，哈哈哈……” 这句话一出来，李队长瞬间变了脸色，他再也忍不住，直接冲过去就要暴揍赵金凤。 好在叶默立马将他阻止，随后连忙将他带出去了审讯室。 审讯室外面，李茂山紧咬着牙，谁都看得出来，他此刻非常生气。 “李队你冷静点，这女人分明就是故意激你，你把她打的越狠，她就越得意，这样你审讯室暴力执法的行为就坐实了，到了法院的时候她自然就有借口对法官说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们刑讯逼供出来的，这个人心肠歹毒，你不要上了她的当。” “可是他侮辱我父亲，我父亲是英雄，他是为了保护人民才牺牲的。” 李茂山小的时候父亲因为救人身中六枪成为了烈士，李茂山为了像父亲一样成为英雄，自己也当了警察。 在这个过程中，李茂山也多次身先士卒和歹徒搏斗，屡次立功，被评为全国优秀人民警察，并被电视台报道。 所以，赵金凤能够知道他的名字，这并不奇怪。 见到李队此刻有些激动，叶默拍了拍他的肩膀：“李队，我认为，你的父亲是希望你成为一名冷静果断，勇气和智谋并存的英雄，而不是因为冲动犯错而被处分甚至撤职的警察。” “是啊，你别看咱们叶队斯斯文文的，他在执法过程中将犯罪分子打断手脚，甚至击毙的都不少，但在审讯室里，犯人就是手无寸铁的人，只要他们对我们对百姓构不成威胁，我们动手，那这就是犯了大错。”一旁的张小凡也道。 “我知道了，谢谢两位同志的开导，我这次会好好反省，深刻做出检讨，保证不会再犯。” 李茂山嫉恶如仇，血性十足，这是他的优点。 但身为领导干部，就该更加冷静更加稳重，否则就会失去判断，酿成错误。 这一次叶默的办案，给李茂山和全体办案人员好好上了一课。 身为办案人员，切记不可带入自己的情绪。 只有时刻保持理智，才能不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不放过任何一名坏人。 …… 来到外面，此刻已经到了晚上十点多。 案子终于破了，但天上的月亮却依旧笼罩在乌云里，显得黯淡无光。 来到办公室，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发现上面居然有一个未接来电。 是刘俊飞打过来的。 这几天一直忙着破案，也不知道刘俊飞伤势怎么样。 于是，叶默连忙给刘俊飞回了一个电话。 片刻后，电话接通。 “喂，阿俊。” “叶……叶队长，您，忙不忙？” “刚刚忙完，怎么啦？” “那个，我出院了，我和易涛他们，想请您和小凡队长一起吃个宵夜，不知道您有没有空。” “现在吗？” “对。” “好吧，正巧我也有点饿。” “太好了，谢谢队长您赏脸。” 这次抓住廖金生，破获了豪哥为首的卖淫组织，刘俊飞功不可没。 支队还准备给他颁发奖励。 现在听到他出院的消息，叶默自然很欣慰。 如果说刘俊飞真的出了什么事，落下什么后遗症，那他见义勇为付出的代价可就太大了。 很快，叶默带上张小凡，来到刘俊飞所说的大排档。 刘俊飞，易涛，俊宏三人，一人凑了点钱，请了叶默和张小凡两人好好的吃了个宵夜。 刘俊飞三人头发剪了，衣服也换了。 虽然刘俊飞身上还缠着一些绷带，但医生说并没有大碍，只要定时回去换药别沾生水用不了多久就能康复。 刘俊飞准备回老家，踏踏实实找份工作。 泡网吧，溜冰，当非主流这段日子虽然颓废，但却是他们这辈子永远忘不了的时光。 谁又没有年轻过呢。 吃完了宵夜，刘俊飞告别了叶默，准备和易涛和俊宏去网吧过夜。 没办法，他们没地方住。 这应该就是他们最后一次在网吧通宵了。 以后的路还很长，只要年轻，有手有脚，只要是正当的工作，那就不丢人。 然而，就在三人准备去网吧的时候，溜冰场老板突然给刘俊飞打来了电话。 刘俊飞见到这个号码有些紧张，于是连忙接听：“喂，老板，什么事啊。” “那个，阿俊啊，听说你今天出院了，恭喜康复啊。” “谢……谢谢。” “那个，你如果不嫌弃的话，来我的场子上班怎么样，我给你八百块一个月，包吃包住。” 听到这句话，刘俊飞一下子就愣住了。 “你……你是说真的？” “当然是真的，你现在可出名了，来我这里上班，那是给我面子好吧，以后有你在，谁还敢惹事？” 没错，刘俊飞的事迹已经传开了。 有人说他是卧底警察，有人说他是黑社会老大，总之乱七八糟都有。 反正那晚他和廖金生搏斗的事，已经是人尽皆知。 再加上他还和刑警队长有关系，就这身份，以后他在溜冰场的地位也就不言而喻。 但想到自己的两个同学，刘俊飞连忙道：“那易涛和俊宏呢？” “他们也一起过来，我给他们一人四百块一个月，包吃住，平时就看看场子，打扫一下卫生什么的，可以吧？” “没，没问题，太谢谢你了。 “客气什么，明天就过来上班吧，我们签合同。” …… 第383章 案子后续，罗翠兰的过往 挂断了电话，刘俊飞显得十分激动。 在溜冰场上班，意味着他不但可以继续玩轮滑，而且还可以拿到一份很不错的工资。 不仅如此，老板还给他包吃包住。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认识了叶默。 人这一辈子，在某一个时间节点，遇到的某一个人，他或许就是改变你一生的人。 见到刘俊飞搞笑的像个傻子，一旁的易涛连忙问道：“阿俊，什么事情你这么高兴？” “易涛，俊宏，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咱们有工作啦，溜冰场老板让我们去给他当保安，给我包吃包住，一个月好几百块钱呢。” 听到这句话，易涛和俊宏两人就感觉像是中了彩票一样，两人高兴的抱着跳了起来。 “太好了，以后咱们随时都可以溜冰了，还不用花钱。” “这溜冰场老板人真好啊。” “那阿俊，咱们什么时候去上班？” “老板说明天就去签合同。” “明天啊，可你才出院，会不会有问题？” “放心吧，廖金生没有下死手，伤口不算严重，没有伤到要害，现在就是缝了针，估计就算签了合同，也没那么快能上班。” “没事儿，阿俊你好好休息，你的那份工作，交给我们就行，我们一定把溜冰场打扫的干干净净的。” “以后咱们三个上完班，还可以一起溜冰，一起去上网，想想就爽啊。” “这都是人家看在叶队长的面子上才找到我们的，等咱们拿了工资，一定得再请叶队长吃饭才行。” “那当然。” “说实话，我以前对警察其实并不是很喜欢，但自从这次接触之后，我才知道，他们究竟有多神圣和伟大。” “你说，咱们这样，以后有机会当警察吗？” “那就别想了，就咱们几个歪瓜裂枣，可别侮辱了那身衣服。” “哈哈哈，说的也是。” 就这样，三人一边聊着，一边朝着新的方向出发…… …… 时间很快来到第二天。 经过了一晚上的休息，叶默今天看起来很精神。 最主要案子破了，睡觉睡得舒服。 要不是张小凡来敲门，叶默估计还要睡。 今天副市长来到支队，要亲自表扬叶默和专案组的同志们，叶默就算再困，张小凡也得把他喊起来。 这起案件十天不到破案，总算是给了所有人一个满意的交代。 白云山变态色魔的谣言也不攻自破。 旅游业得以恢复，游客也安心许多。 上午十一点，会议结束。 大家仍旧还有自己的工作。 廖金生的老大唐万豪涉嫌组织卖淫被抓捕，后续证据收集工作也在十分紧张的进行着。 赵金凤杀害罗翠兰一案，也有很多的材料要整理移交检察机关。 随着案件的落下，这也意味着，叶默将告别此地。 这段时间以来的相处，大家都舍不得叶默，也不知道这一走，什么时候才能再见。 十一点半左右，叶默正准备去饭堂吃中午饭。 这时候，小陈突然跑了过来。 “叶队，李队，支队门口有一名女子，声称她认识罗翠兰，并且有一些关于她的信息提供。” “这女子长什么样？” “二十岁左右，像个大学生。” “好，你把她带去休息室，我一会就去。” “好的。” 小陈走后，李队有些疑惑。 “案子都结了，这知情人士，还有什么信息提供呢，不会此案又有反转吧？”李队长已经对这件案子有点后遗症了，这要是连赵金凤都不是凶手，岂不是要出大问题？ 但叶默却并没有这方面的担忧，他认为，这名女子，估摸着是来交代一些关于罗翠兰事情的。 罗翠兰的遭遇很悲惨。 但她一名二十岁出头的女子，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会把自己的身体当做筹码来换取社会资源。 一般来说，大部分女性都接受不了靠身体去赚钱。 不管是生理还是心理那关都过不去，更别提道德世俗的枷锁摆在那里。 她一定是经历过什么，才会如此不把自己的贞操当回事。 “李队你就放一百个心吧，这案子反转不了。”叶默笑着拍了拍李队肩膀，估计经过这次办案，他以后针对嫌疑人，都得反复调查几次才安心。 如果这次叶默不在，这案子大概率到了廖金生那里就结束了。 一名黑社会打手的精子刚好出现在被害女子体内，你就是再多借口你也说不清楚。 警方也会认定，廖金生就是杀人元凶。 但如果真的是这样，无疑就会成为一起冤案。 而真正的凶手赵金凤，则一辈子都逍遥法外，甚至日后别人得罪了她，她还会再犯。 …… 没多久，叶默带着张小凡来到休息室。 在这里，叶默见到了自称认识罗翠兰的这名女子。 她身材很娇小，模样看起来也只有二十出头。 见到叶默和张小凡出现，她显得有些紧张。 “你们。” “警官你好，我叫张小梅。” “张女士你好，你说你认识罗翠兰，并且有一些重要信息和我们提供，没错吧。” “是的，我来找你们，是想分一些罗翠兰的财产。” 听到这句话，叶默和张小凡两人都愣住了。 罗翠兰死后，留下了不少的财产，包括现金三万，存款七万，房产两套，还有不少没来得及估价的金首饰。 这些财产，按照优先级，理应罗翠兰的父母继承。 而她的父母要将这笔钱怎么分，那是他们的事情。 如果罗翠兰父母不在了，那就是罗翠兰姐姐继承。 可现在出现的名叫张小梅的女子，和罗翠兰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她凭什么来继承罗翠兰的财产。 见状，叶默随后道：“罗翠兰死于他杀，并没有留下遗嘱，所以财产由她的父母继承，其他兄弟姐妹都没有资格，你如果是罗翠兰的表堂姐妹的话，也是没有继承权的，这一点我要明确告诉你。” 听言，张小梅摇了摇头。 “我不是替我自己来要这笔钱的，而是替罗翠兰的孩子来争取的。” 听到这句话，叶默和张小凡两人再次愣住。 罗翠兰，竟然还有孩子？ 难不成，这女子是为了要得到这笔钱，故意来碰瓷？ …… 第384章 案子后续 “你说的罗翠兰的孩子，是她亲生的吗？” 闻言，张小梅点了点头：“你们的材料里，应该还有罗翠兰的dna信息吧，我可以让孩子做亲子鉴定。” 见到女子似乎并不是来碰瓷的，叶默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张女士，你先把话说清楚，这个孩子，他究竟是怎么回事？” “罗翠兰有一个孩子，现在是我一直在抚养，孩子已经四岁了。” “她的孩子，怎么会在你手里抚养？” “罗翠兰和我在一个地方上班，同住一个宿舍，没多久，罗翠兰就恋爱了，她认识了一名男子，他叫黄建，黄建长的高大帅气，家境也很好，我以为他们会走到最后。” “可惜好景不长，黄建得了一种罕见的疾病，没多久就去世了，黄建死后，罗翠兰成天以泪洗面，患上了重度抑郁症，因为她有自杀倾向，所以我不敢继续和她同住，我就搬了出去。” “可谁也没想到，罗翠兰当时已经有了身孕，八个月后，我有些担心罗翠兰的情况，我就回去找她，发现早已人去楼空，正当我准备走的时候，我听到了屋子里传来了婴儿的哭声，因为我有以前的钥匙，所以就开门进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当我推门进去的时候，我发现床上有个婴儿，她一直在哭，而且看样子，已经很久没有喝奶了，我看孩子可怜，就把她抱了起来，没想到她居然对我笑，当时我就心软了。” “我抱着孩子去买奶粉，然后又到处寻找罗翠兰，可罗翠兰就像是从世界上消失了一样。” 听到这里，叶默和张小凡两人都有些震惊。 张小凡直直的盯着叶默，希望叶默能从对方脸上发现说谎的痕迹。 但很明显，对方似乎并不像是在撒谎。 于是张小凡连忙问道：“你当时有没有报警？” “报警了，可没有罗翠兰的身份证信息，就一个名字，根本就查不到她本人。” “你没去之前的单位问吗？” “去了，那时候的小加工厂根本不需要登记身份证，关于罗翠兰的男朋友黄建，我也仅仅只是见过几次，所以，我只能将这个孩子自己带在身边扶养，周围的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背地里说我坏话，就连我父母也不待见我。” “这么些年，我扶养这个孩子也是经历了不少磨难，我现在想从她亲生母亲那里，分一些财产，让她以后过的更好一些，所以才来找你们。” “你是从什么地方了解到这件事的？” “医院，我在天河医院当护士，有一名患者手臂抽血之后发炎来打针，嘴里一直骂骂咧咧的，说长这么大第一次去做dna比对，还抽了那么一管血。我就问他是什么情况，他说他去买房，房地产有一名销售经理叫罗翠兰，被人强奸杀害了，警方怀疑这些客户里面有嫌疑人，所以要给所有客户抽血做dna比对。” 听到这句话，叶默这才知道了来龙去脉。 估计是当天抽血做dna比对的人太多，负责抽血的工作人员忙不过来，操作出现了失误，导致此人手臂发肿。 刚好这人去医院打消炎针，遇到了张小梅，便和她谈论起来了这件事。 于是，叶默连忙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个罗翠兰，就是你认识的罗翠兰？” “我当时也不确定，我就随便问了一下，哪知道对方说出了罗翠兰的特征，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于是就问那名患者更多的情况，几番周折，他给我提供了罗翠兰的更多信息，我来到越秀地产，要到了罗翠兰的照片，我一看到照片上的人，当下就确定了罗翠兰的身份。” “我几番打听，才知道负责处理罗翠兰案子的刑警队在这里，所以就找了过来。” 闻言，张小凡叹了一口气，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巧。 又或者说，这本来就是命中注定。 如果张小梅当日没有出现，这婴儿说不定就被活活饿死了。 这么些年，罗翠兰也没有去找过孩子。 证明她当时已经将孩子抛弃。 现在阴差阳错，孩子又找回来了。 按照法律，这个孩子确实可以继承罗翠兰的财产。 而且，还要支付张小梅这么多年以来的抚养费。 但就是不知道，这笔财产，究竟该怎么分。 罗翠兰的父母，又会不会打官司。 按理来说，这个孩子才是第一继承人。 而且，张小梅为了抚养这个孩子，这些年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 这笔钱，是她应得的。 张小梅的出现，同时也解答了叶默的疑惑。 那就是为什么一名妙龄少女，会毫不顾忌的利用自己的身体去勾引客户来卖房赚钱。 因为她的内心早就已经没有了灵魂。 最爱的男朋友去世。 亲生的孩子被自己抛弃。 她已经看淡了一切。 叶默也没想到，一起案件的背后，居然有这么多的复杂往事。 他也不知道罗翠兰的这笔财产该怎么分配。 回头要好好问一下林萱。 关于法定继承人的问题，叶默还真的没有仔细研究过。 按理说，遗产第一顺序为配偶、子女和父母，第二顺序才是兄弟姐妹、祖父母、外祖父母。 罗翠兰没有结婚，所以没有配偶。 那么这名孩子就应该是第一继承人。 这时候，张小凡突然问道：“孩子现在在什么地方？” “在上幼儿园。” “你现在的职业应该是护士吧？” “对，我是卫校出来的。” “你现在是什么打算，是打算继续扶养孩子，还是将孩子送回给她的外公外婆？” “当然是我继续扶养，我早已把她当成了我的亲闺女，任何人都不可能从我身边带走她。” “那关于罗翠兰遗产的问题，你又是怎么打算的？” “我打算分走一半，剩下的一半给罗翠兰父母。” “那这样，我给你联系一名律师，然后再叫上罗翠兰的父母和姐姐，你们坐下来商量遗产的问题。” “那假如他们不肯答应怎么办？” “他们要是不答应，你就一分钱都别分给他们呗。” “啊？您的意思是，罗翠兰的遗产，我可以分到全部吗？” “不是你，是你的孩子，你要记住，这笔钱并不是你的，而是你女儿的，即便是你拿了这笔财产，你的每一分支出，都应该用在孩子身上，否则孩子的外公外婆，有权把孩子要回去，并向你追讨财产。” …… 第385章 日常1 话虽如此，但这笔钱要是到了张小梅手里，她想怎么花也就没人可以管了。 但不管怎么说，无论是站在道德，又或者是法律的角度，张小梅带着孩子继承罗翠兰的所有财产，那都是合情合理的。 实际上，这种将孩子生出来遗弃的女孩有很多。 大多都是十五六岁，十七八岁的学生。 五年前罗翠兰刚好十七岁，也就是说，她十六岁开始恋爱，十七岁生娃。 这个年纪的女孩正处于情窦初开的年龄，一言不合就爱的死去活来的，她接受不了自己男朋友的突然离世，导致心理崩溃，走上了和她性格完全不符合的一条路。 然而，同样是十六七岁，张小梅却和自暴自弃的罗翠兰不一样，她义无反顾的将孩子领养，在别人都还是孩子的年龄，她就当起了妈妈。 张小梅人美心善，即便不是亲生，她也将孩子当自己骨肉来抚养。 所以，这笔钱，由她来支配是最适合的。 出于内心深处的同情，张小凡决定帮助张小梅去争取这笔钱。 留下了张小梅的电话之后，张小凡开始对叶默软磨硬泡。 原定明天回去宁海市，现在为了帮张小梅，计划肯定要推迟了。 但叶默要是不找理由多留几天，张小凡肯定是不能留下来的。 所以他只能哀求叶默。 “叶队，你明天真的要走啊。” “对啊，票都买好了。” “要不多留几天呗。” “不留了，要不是这件案子耽搁了，本来十天前就得回去，我还要和领导汇报工作呢。” “来都来了，案子也破了，别那么急着走嘛，看看广州有什么特产，给小雨和林队买点回去呗。” “你少来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想帮张小梅搞定财产纠纷问题，你要知道，这东西很复杂，指不定还要打官司，没有三五几个月搞不定。” “那至少我利用咱们支队人脉，给她找个靠谱点的律师咨询一下再说嘛，我真的很同情这女孩，她才二十岁啊，十六岁的时候就一个人把孩子养着，现在都四岁了，还供她读幼儿园，说的直白一点，她都没和男人同过床，就带着个孩子四处奔波，你让她以后怎么谈恋爱，怎么结婚？要是连这笔钱都争取不到，那对她来说，就太不公平了。” “可是这个世界上有太多这种事情，咱们只是警察，职责是破案抓坏人，管不过来这么多，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命数，我们帮张小梅出具dna比对证明，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可是我就想知道一个结局，我想知道，好人最终就是个什么归宿，如果说，张小梅的行为，最终是一个悲剧，那以后人活着，就真没有必要做好人了。” “好人并不一定有好报，恶人也未必就有恶报，否则陈忠也不会黑化，你身为一名警察，就更应该理智一些，不要意气用事，不然你很容易变成下一个陈忠。” “我可没有陈忠那样的智商，这个世界上，能和陈忠较量的，也只有叶队你了，我虽然是一名警察，但同样也是一名老百姓，你再给我一个星期时间，处理好了这件事，咱们马上就回去。” “不行，明天必须走。” “哎呀，我求求你了嘛，我的叶队长，你就看在我和张小梅名字就差一个字的份上，帮我这个忙好不好？” “你的领导是林萱，你给她打电话，她要是同意，我就同意，她要是不答应，说什么咱们明天也得走。” 听言，张小凡皱起了眉头，表情为难的撇了撇嘴：“你又不是不知道林队的性格，她除了对你之外，对谁不是冷冰冰的，我要是敢和她实话实说，她不骂死我才对。” “那我就没办法了，林萱不同意，我是断不能继续留下来的。” “我要是敢和她说，就不会找你了，这个世界上，林队除了你，她还服过谁，你一句话，别说留一个星期，就是再留一个月也行。” “一个月？你老婆下个月就预产期，你怕不是在逗我。” “我就是举个例子嘛，我也很想我老婆，巴不得早点回去，但张小梅这个问题必须处理，罗翠兰留下来的那么多钱，她必须拿到，这是她做好事应该有的补偿。” “行了行了，我受不了你，我现在给林萱打电话。” “嘿嘿，我就知道叶队你会答应的，叶队你真好。” “滚一边去。” 叶默一脚踹开张小凡，随后拿起手机给林萱打电话。 片刻后，电话里传来了对方温柔的声音。 “喂，叶默。” “林萱，怎么样，忙不忙。” “不忙，我正准备给你打电话呢。” “那，你先说。” “没关系，你有事你先说。” “好吧，是这样的，我们案子今天破了，但案子后续还有些事要处理，张小凡想要再请假一周。” “他要请假找你就行了嘛，怎么专门给我打电话？” “其实，这是私事，我认为必须和你汇报才行。” “好啦好啦，不管什么事，你决定就行，我给他批条子。” “那我话说完了，你刚才说准备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呢？” “哦，是这样的，之前的贩毒案圆满侦破，广东警方和咱们宁海警方准备联合举办通报表扬颁奖仪式，你和我，还有梁局长是这次会议的主要人员，一会儿你们支队的领导应该就要找你说这件事情了，我和梁局预计今晚八点钟到广州白云机场，你亲自来接我呗。” “那没问题啊，我今晚和接待你们的办事员一起去接你。” “好，那就这么定了。” …… 挂断了电话，张小凡连忙跑过来询问：“怎么样叶队，林队同意给我批假没有？” “同事同意了，但这件事你只能自己去办，一会儿晚上林萱坐飞机过来，我和她要去省厅开会，有很多要事要处理。” “行，没问题，这件事我自己去办，你和林队忙你们的就行。” “切记啊，别意气用事，一切都听律师的，走法律程序，别到时候因为财产纠纷闹出点什么事情来。” “放心，我有分寸，我就是去找个靠谱律师，帮张小梅了解清楚这件事就行。” …… 第386章 日常2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这边的局长就找到了叶默，和他商量表扬颁奖仪式的事情。 这次破获了以赵图山张俊华为首的特大贩毒案。 叶默当之无愧是首要功臣。 虽然之前也已经表彰过叶默，但这次的颁奖仪式，是由省公安厅、省总工会、团省委联合举办的。 意义又不一样。 叶默还要进行长达十五分钟的发言。 所以还得提前准备好。 …… 晚上八点半，林萱的飞机晚点半小时。 叶默在机场经过漫长等待，终于见到了拉着行李箱的林萱。 这样一名身材高挑的美女走在人群里，老远就能瞧见。 远远的，叶默就对林萱挥手。 林萱见到叶默朝着她挥手，也是立马加快了脚步。 “梁局，叶默在那儿接我们了，走快点。” “我哪有你们年轻人腿脚快，你先过去，我慢慢来。”梁局哭笑不得，怪就怪他的行李箱太大了。 一旁负责接待的人员见到叶默挥手，也放眼看了过去，见到林萱朝着叶默挥手，他当时就愣住了。 宁海市来的林队长，居然这么漂亮。 “叶队，那位就是林队长吗？” “对，这次破获贩毒案，林队长有很大的功劳，我俩一直是搭档。” “哇，真羡慕你，这个林队长的好漂亮，真没想到，现实里还有长这么好看的女人，果然是集才华美貌一身的警花呀。” 负责接待的小同志比较年轻，对林萱这样的清纯美女实在是没有抵抗力。 以至于林萱都走过来了，他还在发愣。 还是叶默机灵，连忙帮林萱和梁局拿行李。 梁局哪里敢让叶默给他拿行李，说什么也不让，最后接待员小王同志过去帮他将行李箱拿过来，这才化解了尴尬。 …… “那个，小凡没来吗？”林萱好奇的看着周围问道。 “那小子忙着呢。” “案子不都破了吗，还在忙啥呢？” “这事儿说来话长，一会儿慢慢跟你说，我们先回去吧，干部宿舍我都给你安排好了，就在我旁边。” “我们出差都有差旅费，不用那么麻烦。” “我看了一下，支队旁边那些酒店都不怎么样，太远了又不方便，干脆住干部公寓还方便点，被褥床单都是后勤部拿来的，比外面干净。” “那既然咱们住一块儿，那就不着急回去呗，你让人帮我把行李箱放你宿舍，你带我去广州比较繁华的地方逛逛怎么样？” “我这天天忙着办案，还真没空专门去逛呢，哪里比较繁华我都不清楚。” “我听说广州珠江新城那边非常繁华，夜市也很热闹，我打算去给小雨买点礼物，你来广州这么久，不给你老婆买点东西回去呀？” “你不说我还真忘了，差点明天一早就坐火车回去了。” “你这大直男，也不知道小雨是怎么看上你的。” “你这么说，我好像的确除了破案，啥也不会，哈哈……”叶默挠了挠头，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行了，一会儿一边逛一边给我讲讲你这段时间在广州的经历，听说你十天不到就破获了一起凶杀案，你这家伙倒是死神附体，去到哪里，哪里就有案子。” “你这话可不对，是我去到哪里，哪里就需要找我去破案，毕竟我可是家喻户晓的天眼神探。” “瞧你美的，有点飘了哈。” 见到林萱和叶默聊的那么高兴，一旁的梁局叹了口气。 这林萱一天下来你都见不到她说几句话，一见到叶默，就跟打开了话匣子似的。 就在这时候，张小凡突然大汗淋漓的出现了，他激动的跑过来。 “林队，我打你电话怎么打不通。” 见到张小凡气喘吁吁的样子，林萱拿出手机道：“飞行模式啊，你忘啦？” “没关系，好在我赶上了，路上塞车，差点以为接机失败了。” “你来的正好，我和林萱要去逛街给小雨买点礼物，咱们一起呗，你也给你老婆买点。” “我就不去了，我刚从律师事务赶过来接机，张小梅说那边出了点事，我要去了解一下情况。” “行吧，你自己注意点，有什么事情打我电话。” “放心，我办事你还不知道呀，那你们去买东西吧，林队你把行李给我，我帮你拿回去。” “那行，你把我的行李箱放叶默房间就好。” 听到这句话，张小凡瞪大了眼睛：“叶队房间，哇塞，你俩今晚睡一起呀，终于迈出这一步了吗？” “去你的，暂时放一下而已，你继续皮，迟早一天挨揍。”叶默骂道。 “揍就揍呗，你俩揍我，我心甘情愿。” “得了得了，赶紧滚。” “好勒，帮我去莲香楼买两个酥饼，桂花味的，我给我老婆带回去。” “好。” 说完，张小凡随后拉着林萱的行李箱走了。 叶默和林萱两人随后准备去那个什么珠江新城。 找到一名机场的工作人员，叶默随后连忙问道：“你好，请问珠江新城怎么去比较方便？” “直接乘坐地铁过去就行，不过地铁十点钟就停了，记得返程要注意时间。” “好的，谢谢。” 白云机场有地铁，过去比较方便。 但叶默不知道的是，从白云机场坐地铁过去珠江新城，要四十多分钟。 两人头一次坐地铁，连买票都不知道怎么买。 好不容易找到窗口，买了两颗塑料圆形地铁票，却不知道怎么用。 “我说叶默，你还说你是神探，地铁都没坐过，你太落后了。” “你还不是没坐过，别笑我好吧。” “宁海市又没有地铁，你们安京有地铁你都没坐过吗？” “在安京我有车啊，而且淀水支队也不在市中心，坐地铁不如开车方便。” “我有种预感，虽然你们淀水区现在不发达，但用不了多久，房价会猛涨，我劝你多买点房子。” “我一个公务员，买那么多房子干嘛。” “谁规定公务员不能买房了，只要你的收入合法，买别墅都行。” “就我这点工资要是敢买别墅，反贪局第一个来查我，再说了，我又不是长期住淀水，以后还不知道调去哪里工作呢。” “不住可以留着嘛，以后涨价了卖出去呗，现在房价便宜，问你老丈人要点钱，搞一套。” “我说林萱，看不出来啊，你还挺有经商头脑。” “……” 第387章 日常3 “反正就这么说定了，有空我去安京看看，找个合适的地方，买套房子放着。” “要买就不能去淀水区买，得去二环以内，最好是西城区，你如果现在在西城区买一套房，十年后至少翻十倍。” “真的假的，你别骗我。” “骗你做什么，我和你说，我要不当刑警，我肯的去炒房，十年后不说别的，至少身家千万。” “那既然如此，西城区现在的房价是多少？” “最便宜的，也要四千多一平米吧。” “四千多？你开玩笑吧，也就是说一套一百平米的，至少要四十万啊。” “找你爸凑一下，还是有的。” “找我爸，那我还不如不买。” “你不买我买，到时候涨价了别后悔。” “反正不管，到时候涨价了你得分我一半。” “为啥啊？” “不为啥，这是你欠我的，你自己心里清楚。” 两人一边聊着，一边乘坐自动扶梯来到地铁负一层站台。 没想到晚上都快九点了，地铁里居然这么多人。 见到黑压压的全是人，林萱有点打退堂鼓了。 “不是吧，以前听说过挤地铁这东西，现在亲眼一见，属实有点震撼呀。” “地铁里还有色狼呢，你长这么漂亮，当心一会儿被人盯上。” “去你的，你在我身边，我还能被色狼骚扰的话，你就死定了。” “那要不咱们坐下一趟吧，现在人太多了。” “人再多也得挤进去，那些商业广场十一点就关了，去晚了没地方逛，一会儿回来还得打出租车。” “那就硬挤进去呗，来都来了，体验一下挤地铁是个什么感觉。” 说着，地铁列车就已经进站了。 车一到站台，乘客顿时蜂拥而上，好在也有不少乘客下车，叶默和林萱两人总算是成功挤进了车厢。 车厢角落里，叶默一只手撑着车厢顶，另一只手扶着一旁，将林萱保护在自己身前。 林萱抬头看了看叶默，有些惊讶的感叹道：“没想到你这么高，平时没发觉啊。” “在狭小封闭的空间里，高的就会特别高，矮的就特别矮。” “我发觉咱们北方人在南方，身高确实有优势欸。” “你多高？” “一米七，你呢。” “一米八左右吧，具体没去量过。” “我觉得你应该不止，至少有一米八二八三这样子，张小凡身高一米七五，你比他高出半个头呢。” …… 就这样，一向不爱说话的林萱，一路和叶默聊到目的地。 不经意间都已经九点半了。 两人走出地铁，呼吸着新鲜空气，仿佛重生一下。 对于他们这种没坐过地铁的人来讲，一下子在地下车厢里待半个多小时，的确有些不习惯。 “终于出站了，我赶紧给小雨打个电话，问问她喜欢什么，给她买回去。” “你打吧，我看看周围有什么吃的，先吃点东西。” 说着，叶默开始打量起周围来。 这里的人穿着打扮都非常潮流，叶默觉得自己这种打扮有点像土包子进城。 一旁的林萱没多久就拨通了叶小雨的电话。 “喂，小雨。” “林萱姐，你到了没？” “早到了，刚刚坐地铁呢，手机没信号。” “叶默呢，去接你没。” “叶默在我身边呢。” “你替我仔细瞧瞧叶默，看他瘦了没有。” 闻言，林萱走过来捏了捏叶默的脸，随后回答道：“脸上都没肉了，瘦不少。” “这个家伙，我天天打电话让他照顾好自己多吃点东西，他就嫌弃广东菜太清淡，你这段时间替我好好监督他，一顿必须吃三碗饭。” “行，有我在，他少吃一碗我就揍他。” “对，也只有你能治得住他。” “对了小雨，我和叶默准备去买点特产，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买。” “杏仁饼，榴莲酥，广州酒家的月饼，还有莲香楼的老婆饼，核桃酥，对了，再给我带点广式腊肠，还有……” 叶小雨不愧是吃货，一口气说了一大堆。 “好的，我都记下来的，全给你买。” “还是林萱姐你最好，叶默那个家伙一点都不靠谱，上次他去出差，我让他给我买当地特产，结果全忘了。” “那家伙你就别指望了，除了会破案，他就是个呆瓜。” “对啊，别提了……” 两人电话就聊半天，一旁的叶默就想找个地方坐一下。 好不容易等到林萱把电话挂了，林萱这时候又拉着叶默开始聊天了。 果然，女人天性还是喜欢聊天。 林萱之所以不爱说话，只是没有遇到合适的人罢了。 “叶默，你最近侦破的这起案件究竟怎么回事，我听说就连你都差点没能找到凶手，有这么邪乎吗？” “别提了，这还是我办案以来，第一次成为案子的第一现场目击者。” “你的意思是，被害人尸体，是你第一个发现的？” “准确的说，是张小凡发现的。” “那我可就好奇了，你必须给我详细讲一下过程。” “没问题啊，但今天咱俩是来逛街的，这个故事我回头再给你说，现在咱们专心去购物吧。” “可以啊叶默，什么时候情商变高了，我还以为和你在一起，除了聊案子就没别的了呢。” “你以为我想天天破案啊，全国十几亿人，人与人之间利益矛盾错综复杂，每天那么多凶杀案，光是一个宁海市的案子我都忙不过来，更别提全国了。” “谁让你这把剑用的顺手，我是领导，我也喜欢用你，而且还是一把单刃剑，用起来还不用担心出问题，最怕就是你这样的人，变成下一个陈忠。” “我可没陈忠那个本事。” “得了吧，你可比陈忠玄乎多了。” …… 第388章 案子后续细节 就这样，两人一路聊天，很快来到天河东路莲香楼专卖店。 这里有很多广州特色美食，当然，价格也偏贵一些。 一来到门店，就闻到香甜的酥饼和蛋糕的味道。 由于时间比较晚，现做的酥饼和糕点都卖的差不多的，有的都是包装好的。 林萱长这么大，还真没吃过这边的酥饼，她还是第一次听说月饼里面居然有蛋黄。 “叶默，这边的老婆饼可以试吃耶，你尝一下好不好吃，好吃我就买。” 说着，林萱用门店准备的一次性牙签挑了一小块，随后递到叶默嘴边。 “来，张嘴，尝尝。” 叶默一口咬下去，嚼了两口。 “味道还不错，可以买，唯一不足的就是，老婆饼里居然没有老婆。” 这冷笑话把一旁的女店员给逗笑了。 她连忙解释道：“老婆饼是我们莲香楼首创的酥饼，是一位潮州师傅的老婆用老家的冬瓜饼制作的，顾名思义叫老婆饼。” “原来如此，老婆饼里没有老婆，却有冬瓜，还真是长见识了。” “按你这么说，咱们那边的鱼香肉丝里面也没有鱼呢，娃娃菜里也没有娃娃。”林萱给了叶默一个白眼。 “虽然如此，但我处理过的一起案件之中，夫妻肺片里头，真的有夫妻。” “去你的，别想那些分尸案了，赶紧来尝尝这个榴莲酥味道怎么样。” 说着，林萱又挑了一块榴莲酥给叶默吃。 叶默吃了两口，随后点点头：“你别说，这榴莲酥里头，还真有榴莲味。” 一旁的店员连忙道：“这榴莲酥是我们用货真价实的榴莲烘烤而成的，帅哥你可以放心买。” “那行，林萱你看买多少合适。” “买两盒吧，这种特产就是吃个新鲜，买多了其实也就那样。” 于是，叶默挨个试吃，但凡味道不错的，林萱都买上一两盒。 买完了之后，林萱又看到了一家服装店的衣服很漂亮，于是拉着叶默过去买衣服。 就这样，一直逛到晚上十点，直到商业广场都关门了，林萱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叶默则是大包小包拎着一堆。 两人打了个出租车，回到公寓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十一点了。 来到叶默房间门口，林萱将东西递给他：“我就不进去了，你帮我把行李箱拿过来，记得把这些点心放在柜子里，等咱们开完会就给小雨带回去。” “你买这么多，你不要吗？” “我其实不爱吃这些甜点。” “那你还买的那么开心？” “要你管啊，赶紧的，把我的行李箱拿过来。” 闻言，叶默摇了摇头，随后打了个哈欠：“早点睡吧，明天在办公室，我在给你讲讲我遇到的案子有多离谱，话说，张小凡那边不知道怎么样，明天再问问他。” “我也好奇，这个张小凡究竟忙什么来着，还有他说的那个张小梅又是谁，他妹妹吗？” “明天你就知道了，总之剧情挺狗血，估计还有点麻烦。” “后天就要去开会了，你的发言稿准备好了吗？” “明天再准备呗。” “那行，反正我不用发言，我就领个奖，给你鼓掌就行。” “行吧，晚安。” 叶默再次打了个哈欠，随后回去自己房间，随便洗漱一下，倒头就睡。 …… 翌日一早，叶默，林萱，还有梁局，三人去开了个会。 了解了一下明天的会议流程和具体事项。 回到支队办公室，叶默开始准备发言稿。 林萱则是用榴莲酥配茶，在叶默旁边的吃的很香。 “你不是说你不爱吃这些东西吗。” “买都买了，尝一尝也好啊，你要不要吃一块？” “我不吃，我写完这稿子再说。” “写完了你还得背下来，十五分钟全程脱稿，有点难度哟。” “这有啥，学政法的，所有法律条文都得背，我准备参加政法研究生考试，到时候要背的东西可多了。” “对了，你说要给我讲案子呢，我可等着呢。” “这案子就是，张小凡那个二货，凌晨四点多把我叫醒，然后去白云山看日出，结果走错了，去了旁边的云峰山，没想到迷了路，误打误撞来到了山中一座废弃小屋里，结果张小凡进去屋子里，就见到了一具下身赤裸的女尸。” 听到这里，林萱一下子停下了吃东西的动作。 “奸杀案吗？凶手最后是谁？你们又是怎么抓到的？” “准确的说，这是一起谋杀案，凶手故意伪装成奸杀现场，以此来混淆办案人员的方向，你怎么也猜不到，凶手最后是谁。” “既然是谋杀案，凶手肯定是被害人社会关系中的一员，大概率还是个女人。” “你说的没错，但这起案子，差点办成了冤案。” “意思是，被害人体内发现了男人的dna，但这名男子，却不是凶手，对吧？” “为什么说我喜欢和你搭档呢，你这家伙就是聪明，一点就透。” “这都是基本逻辑好吧，别忘了在你成为神探之前，我就已经是神探了。” “但我要告诉你的是，被害人体内有两组dna，分别来自两个男人，而且，这两个男人，没有丝毫关系。” “啊？”林萱这下子有些觉得开始离谱起来了：“是不是凶手和不同的男人发生关系，收集了他们的那个，然后放到被害人体内？但这说不通啊，如果是这样，她的目的就是伪造成轮奸现场，可这两个人又不认识，只会漏洞百出，这很明显不对劲。” “实际上别说你想不到，我当时反应也是很惊讶的，这第二名男子的dna之所以会出现在被害人体内，原因在于，当晚那家伙也去爬山，下山之前，他准备和同伴一起去找小姐，所以提前吃了伟哥，吃了没多久，碰巧就给他遇到了被害人的尸体，于是就……” 听到这里，林萱脸色顿时变的有些尴尬。 “别说了，好变态……” 见到林萱尴尬的样子，叶默微微摇头道：“我俩一起处理过的变态案件多了去了，有啥大惊小怪的。” 林萱也摇了摇头，随后继续问道：“我就好奇，那家伙大晚上的去爬山干什么？” “去盗墓，他们几个人无意中在山上发现了一座古墓，就打算把墓穴挖开，看能不能搞点值钱的陪葬品。” “盗墓白天去啊，大晚上的不怕鬼吗？” “白云山那么多游客，白天去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 …… 第389章 奖励大会 “如此说来，这人不仅犯了侮辱尸体罪，还犯了盗掘古文化遗址、古墓葬罪，数罪并罚，估计够呛。” “何止，这个人叫廖金生，还是一黑社会大哥的打手……” 瞧着在一旁吃东西的林萱，叶默随后将这整起案件的前因后果，全部都讲给了她听。 两人就这么聊了半个小时，得知案子的真凶原来是罗翠兰的同事赵金凤，林萱声称这也是意料之中。 其实，无论是职场，商场，又或者是官场，这其中都夹杂着你死我活的斗争。 胜者为王败者寇，人心隔肚皮，千万不要随随便便相信你的竞争对手。 更不要随意单独和对方去一些偏僻人少的地方。 因为你不知道他脑袋里究竟在想什么。 你以为你考试拿了第一名，业绩拿了第一名，她这是在给你庆祝，在恭喜你。 实际上，她的内心巴不得你出了什么事情，她好看笑话，好收渔翁之利。 换做是你，你的朋友、你的同事突然恋爱了，女朋友又漂亮又有钱，还天天在你面前秀恩爱，你心里也会不爽。 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真心的祝福，有的不过是表面上恭维罢了。 罗翠兰认为自己只要讨好男客户，就能吸引到更多资源，卖出更多的房子。 殊不知她的行为，已经将销售部的女同事都得罪了个遍。 你把资源都抢走了，我吃什么？ 吃保底吗？ 所以说，如果哪天你的同事或者朋友突然喊你去爬山，你最好找理由拒绝。 说不定第二天就上报纸。 某某人登山途中不慎失足，掉落悬崖。 赵金凤设计陷害夏冬祥，费尽周折伪造奸杀现场。 还不如直接把罗翠兰推下山，并主动报警，称罗翠兰失足来的好。 卢万泉如果不是因为山下的树木救了他一命，恐怕现在都已经入土了。 可见云峰山那地方山势有多险峻。 另外，最重要一点就是，永远不要去什么山上、无人区露营。 不管是什么地方，不管你身边有什么人，都不要在一个野外的环境过夜。 …… 这时候，林萱也说道：“其实我想不明白，女人为什么要去什么山上露营，这太危险了，不管赵金凤是好人还是坏人，女生在野外过夜，那都是很危险的事情。” “是啊，调查这起案子的时候，我还了解到，白云山在以前就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事实上，白云山在几年前就发生过一起强奸案。 两名十七岁女生去白云山夜游，晚上四点多走小路下山。 结果被三名青年尾随，不仅抢走了两人所有财物，还对两人实施了长达一个多小时的轮流侵犯。 并且用相机拍下裸照，在之后的时间里，通过企鹅聊天进行敲诈勒索。 两名女子不堪困扰，最后选择报警。 警方将这三人抓获，其中一人被判无期徒刑，两人被判十八年有期徒刑。 后经过调查才知道，原来这三名青年其实并不是惯犯，此前也没有犯罪记录。 他们和那两名被强奸的女生一样，都是去白云山夜游的。 只不过见到两名女生年轻漂亮，身边又没有其他男人，于是心生歹念，临时起意。 因为担心女生报警，所以就拿了随身带着拍照的相机拍下了裸照威胁。 原本带相机的目的是去旅游，记录美好瞬间。 水果刀是用来削水果的工具，方便爬山吃点水果。 但却没想到，最终用在了犯罪上面。 这三名青年，也才二十来岁。 也就是说，身处荒郊野外，女人在身边没有危险的时候，男人对她们来说，就是最大的危险。 你别以为你的男同事约你去爬山，就是想和你爬山。 他实际上是想睡你。 最好能在山上睡你。 出门在外，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要保护好自己。 不去伤害别人的同时，更要保护自己不要被别人伤害。 …… 在了解完了这起案子的来龙去脉之后，林萱又问叶默要了一份案件的资料。 回到宁海市后，林萱打算将这起案子做成课件，给同志们分析学习，以此增强刑警队员们的破案能力。 …… 很快，案子破获，羊城日报也刊登了白云支队破案的信息。 真相公布出来之后，也引起了广大市民的讨论。 张小凡这边，帮助张小梅找到了一名律师。 律师表示，现在最主要的是问题，不是财产继承权的问题。 因为这个孩子，肯定是第一继承人，她百分百可以继承罗翠兰的所有财产。 但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孩子抚养权的问题。 因为张小梅没有和孩子办理领养证，孩子也没有办户口，她是找关系上的那种私立幼儿园，学费昂贵。 如果孩子的外公外婆要来争夺抚养权，那张小梅是没有任何竞争力的。 但是，张小梅可以问孩子的外公外婆，索要一笔抚养费。 索要一笔将孩子养到四岁大的抚养费。 可要是没有了孩子，钱拿来有什么用？ 这么多年忍辱负重都把孩子带大了，你现在要把孩子从张小梅手中抢走，她怎么可能答应。 而且，孩子把张小梅当亲生妈妈，自然也不可能离开她。 原本，张小梅是想着分一些财产，给孩子一个更好的未来。 现在一想到可能连孩子都要失去，她就立马打起了退堂鼓。 但张小凡和委托律师却让张小梅不要灰心，毕竟孩子已经四岁了，她自己有选择权。 她如果不愿意跟着外公外婆，那么谁也抢不走她。 …… 翌日，林萱和叶默按照计划前往省厅参加会议。 会议集中奖励近期在安保维稳、专项行动中涌现出的先进集体和个人。 叶默在会议中得到了领导的高度表扬，并亲自发表了讲话。 会议上午十一点钟结束，结束之后，所有与会人员前往官厅餐厅就餐。 叶默林萱还有梁局三人吃完饭就匆忙回去了。 梁局今天晚上飞机回宁海。 叶默和林萱两人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处理完了，等张小凡一起回去。 回到支队，叶默给张小凡打了个电话。 电话打过去半天才接。 “喂，小凡，你那边怎么样了？” “刚才和张小梅找到了罗翠兰的父母，也就是孩子的外公外婆，对方好像并不同意将罗翠兰的财产分给孩子，现在考虑看下怎么打官司。” “你交接好了就赶紧回来吧。” “好，最迟明天我就办完。” …… 第390章 被害人的财产争夺 挂断了电话，叶默看向林萱：“我们买明天的机票回去吧。” “行啊，不过我想知道，张小凡那边究竟怎么回事？”林萱过来到现在，张小凡都没有主动和她说情况，有事情不和领导汇报，这的确说不过去。 叶默瞧着面前的林萱，随后叹了口气道：“这起案件的被害人罗翠兰有个孩子，一个月大的时候被她遗弃，她的同事张小梅于心不忍，于是捡回去抚养，现在已经四岁多了，如今罗翠兰留下了几十万的财产，这笔钱一开始是由罗翠兰父母继承的，现在又出来一个孩子，罗翠兰的父母肯定不答应，张小凡为了帮助张小梅获得这笔财产，去帮她找律师咨询，争取能分到一部分。” 听到这句话，林萱愣了愣，她思索片刻开口道：“这种情况，按理说这个孩子可以继承罗翠兰所有财产才对。” “可关键是罗翠兰的父母不承认，认为这个孩子的出生他们根本不知情。” “这倒也没错，站在罗翠兰父母的角度，的确也有道理，你想想，自己女儿突然去世了，留下了一大笔钱，本来有了这笔钱，心里多多少少还有点安慰，可现在突然冒出来一个孩子，一个从来就没有感情的陌生孩子，要抢走所有的钱，换了谁也不能接受。” 举个例子，好比一个人含辛茹苦养大自己的儿子，自己的儿子长大了，去外面创业，创业几年身家千万。 但此时突然意外不幸去世。 留下的千万财产，本应这个人和他的老伴继承。 这时候突然跑出来一个女人，带着个孩子，说这个孩子是死者亲生的，要拿走所有的钱。 这种情况下，这个人怎么可能答应呢？ “虽然如此，但人家张小梅可是救了一个孩子的命，还忍辱负重把她养大，要不是张小梅，罗翠兰早就因为遗弃罪被判刑了，哪有现在这些财产。” “那要不一人一半，罗翠兰的父母一半，罗翠兰这个孩子一半？”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张小梅也是这么想的，她一开始只想分一半，可罗翠兰的父母不答应，他们一分钱也不愿意分给这个孩子。” 就在叶默和林萱聊这件事的时候。 叶默的手机响了，打开一看是张小凡打过来的。 叶默连忙拿起来接听：“喂小凡，怎么样了？” “叶队，可不可以麻烦你来一趟律师事务所，我一个人搞不定啊。” “到底出什么事了？” “罗翠兰的父母很激动，还找了一大堆亲戚过来，现在把律师事务所楼下都给堵了，我们都不敢开门。” “好，我马上过去。” 挂断了电话，叶默连忙拉着林萱回去宿舍。 “怎么啦？”林萱有些疑惑不解的问道。 “张小凡那边被罗翠兰父母的亲戚围住了，咱们得赶过去处理一下。” “这种事，咱们不能穿警服吧？” “所以我现在去宿舍换便装，你也换便装，跟我一起吧。” “好。” 很快，叶默和林萱两人换了便服，打了一辆出租车，前往张小凡所说的律师事务所。 来到事务所楼下，这里果然站满了人。 见到负责办理自己女儿案件的叶默出现，罗翠兰的父母一下子停了下来，并且拉着亲戚，让他们都安静。 “大家都别说话，叶队长来了。” “叶队长是谁？” “帮我女儿主持公道，抓住凶手的专家，据说是安京那边派来的，官儿比李队长还大。” “这样的大人物，怎么会来这里？” “我也不知道，总之可千万别闹了。” 这时候，叶默走了过来，瞧着这十几人，他皱起了眉头：“你们，怎么回事啊？” “那个……叶……叶队长，我们……” “行了，你让你们这帮亲戚朋友都回去吧，你们两个还有罗翠兰的姐姐，三个人跟我上来，我们今天就把财产的事情解决了。” “好……好的。” 罗翠兰父母连忙遣散了这些闹事的亲戚。 来到楼上，叶默这才打电话给张小凡。 “小凡，你让律师开门，我在门口了。” 听言，张小凡连忙开门，见到叶默和林萱出现，他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叶队，你来了就好。” 一旁的林萱看了张小凡一眼，随后教育道：“你就会给你叶队找事情，下次出差，我怎么也不会批准你和叶默一起了。” “对不起林队，我知道错了，回头我写检讨。” “回头再说，先把这件事处理了，明天跟我们一起回去宁海。” “是。” 张小凡吓得连忙立正。 来到律师事务所，张小梅也在这里。 随后时间里，几个人坐下来就财产的事情开始了商量。 叶默率先询问罗翠兰的父母：“我先问一下，关于罗翠兰的财产，二位是个什么态度？” “我的态度就是，我女儿的财产，一分钱不能给外人，我们辛辛苦苦把她养大，人说没就没了，总得给我们点补偿吧？”罗翠兰的父亲罗国生态度强硬的说道。 “可是根据法律规定，罗翠兰的孩子才是第一继承人，就算你们能分到，最多也只能分一部分。” “我不管什么法律，按你这么说，只要是有血缘关系的都能分到财产，那是不是可以去偷那些有钱人的精子，然后去怀孕，最后去分他的钱？”这时候，罗翠兰的姐姐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这倒不是，有钱人都会提前给自己立遗嘱，正因为罗翠兰没有遗嘱，所以这笔钱，才会按照法律，由她的孩子继承，就算是有遗嘱，遗嘱上说明了，这笔财产是你们两老的，你们也要分一部分给孩子的养母张小梅。” “不是，这为什么啊？” “因为孩子是张小梅抚养大的。” “我们又没有强迫她扶养，再说了，这孩子压根就不该存在。” “罗女士，你这话说的不对，要不是张小梅，你妹妹罗翠兰早就因为遗弃罪被判刑了。” “是啊，要是我妹妹被判刑，现在说不定还在监狱里，也就不会被赵金凤杀害，说白了，都是因为张小梅，是她害的……” 第391章 被害人的过往秘密 “不是，你这人怎么不讲道理呢？那可是一条生命。”张小凡听着这句话，心里十分不舒服。 “那我妹妹的命就不是命？全国那么多被遗弃的娃，你们怎么不去找他的亲生父母要钱？明明是这个女人自愿抚养的，凭什么要问我们要钱？” “那你的意思是，你妹妹留下的财产，你们是一分也不肯给是吧？” “对，一分不给，这孩子我们也不承认。” “那既然这样，就不用谈了，我会找最好的律师，帮孩子争取这笔遗产，到时候你们一分钱也分不到。” “你是警察，你有关系，就会欺负我们这些老百姓是吧？你要真这么干，大不了鱼死网破，谁也别想得到我妹妹的一分钱。” “不是，没破案之前，你们说不要一分钱，只要找到凶手判她死刑，还说从来就没有问罗翠兰要过钱，现在罗翠兰还没入土，你们就露出这副嘴脸，会不会太过了？这个孩子可是罗翠兰留在世界上唯一的骨肉，是你的侄女，是两老的外孙女。现在罗翠兰已经不幸去世了，你们就不能看在孩子的份上，发点善心？” “善心？善心可以救回我妹妹的命吗？这个孩子我们见都没见过，根本就没有感情，再说了，这个女人养大的孩子，我们不承认。” “对，狼养大的狼崽子，是会咬人的。” 听到这句话，一旁的张小梅实在是忍不住了。 她直接站起来，激动的指着罗翠兰的姐姐道：“你可以侮辱我，但不能侮辱我的孩子，她才四岁，她很乖很听话，不是什么狼崽子。” “既然你这么深明大义，你问我要什么钱？你带着她爱干什么干什么，总之别想着从我妹妹留下的钱里分走一毛，我明确和你说，这不可能。” “我只是想要一部分而已，我现在没有结婚，一个人带娃，孩子以后要上学，我想给她一个好一点的条件，我一个人的能力办不到。” “办不到就别养啊，把她送去孤儿院不就好了，你自己要捡回来关我们什么事？我妹妹这笔钱，别说一部分，一个子你都别想得到。” “你……你说话不要这么难听。” “我说话难听，那是你逼我的，突然冒出个外人不分青红皂白就来分钱，你算老几啊你？” “你们……你们真的没有一点人性。” “你才没人性，怪不得你结不了婚，看你长这样，哪个男人敢要？” 此言一出，一旁的张小凡忍不住了。 他看着罗翠兰的姐姐道：“罗女士，本来因为罗翠兰的死，我同情你们，不想把话说的太过，但你们实在是太过分了，张小梅结不了婚，是因为身边一直带这个孩子，而且，你自己长的肥头大耳的，你好意思说人张小梅长的丑？” 事实上，张小梅除了身高矮点，长的是非常漂亮的。 追她的男人也不少，只是因为她带这个拖油瓶，别人都以为那是和谁的私生子，认为她生活不检点，因此都不敢和她结婚。 张小梅自己也不敢谈恋爱，生怕伤害了孩子。 张小凡一句肥头大耳说出来，瞬间就激怒了罗翠兰的姐姐。 她虽然是罗翠兰的亲姐，但和罗翠兰长的却一点也不像，罗翠兰遗传了她父亲，罗翠兰的姐姐则是遗传了她母亲。 “你，你身为警察，你人身攻击，你警号多少，我一定要投诉你，我现在就打110投诉你。” 罗翠兰的姐姐被气的够呛，此刻也是面红耳赤，恨不得上去给张小凡两耳光。 见到场面越来越不受控制。 叶默这时候发话了。 “大家冷静一下，听我说两句。” 见到叶默开口，罗翠兰的姐姐也不好发作。 她看着叶默道：“叶队长，您是讲道理的人，你来评评理，你的这个同志骂我肥头大耳，是不是不对？” “这位同志的确言语过激，回头我会教育他，但我们说正事，现在你们这个情况我已经了解了，按照法律来讲，这个孩子是一定能分到财产的，这个不用多说，现在我的意思是，能私底下解决，就没必要闹到法院打官司，罗翠兰的遗产，你们两老一半，孩子一半，孩子以后交给张小梅抚养，从此大家再无纠葛，你们认为怎么样？” 听到叶默这句话，罗翠兰的姐姐当即表示不同意。 “不可能，我说了，一分钱都不可能分的。” “对，我们那帮亲戚也不答应。” 见到他们这个态度，叶默也知道，没有继续谈下去的必要了。 “那既然如此，只能打官司了，你们也别闹事，回去该找律师找律师，到时候法院怎么判，就怎么判，好吧。” “这钱明明就是属于我们的，为什么要打官司？我们现在就搬进去我妹妹房子里住，我就看房子谁敢拿走，还有她银行卡里的钱，你们也要给我，要是不给，我们现在就去警局闹，把事情闹大。” 听到这句话，叶默脸色变了，他表情一瞬间冰冷下来，眼里瞬间散发出一股诡异的气息。 顿时，这帮人就感觉后背发凉，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 “我再说一遍，走法律途径，打官司，听从法院判决，听懂了没有？”叶默看着众人，语气冰冷的道。 罗翠兰的姐姐下意识的咽了一下口水，随后只能点了点头。 “那就打官司吧，不过我们要知道，我妹妹到底留下了多少钱，现在就要知道。” “你妹妹罗翠兰的财产，司法机关还在整理当中，你们有这个时间在这里闹，不如去找赵金凤的家属闹，她故意杀人，不仅要判死刑，还要赔偿死者家属经济损失。” 赵金凤故意杀害罗翠兰，她是一定会被判死刑，然而她留下的财产，将全部用来赔偿罗翠兰的家属。 有多少赔偿多少。 但似乎，赵金凤的家属，不愿意赔偿这笔钱。 到时候又要打官司。 听到这句话，罗翠兰的姐姐愣住了：“你是说，赵金凤除了赔一条命之外，还要赔偿我们经济损失？” “没错，赵金凤名下所有财产，都将用于赔偿，有多少赔多少，据我调查，赵金凤在越秀地产，也有两套房，不过现在她的家属已经在采取行动了，你们想要得到这笔赔偿，估计不容易。” “你，你怎么不早说？” “赵金凤的犯罪材料今天才移交检察院，判决书都没下来，我怎么说？” “那行，我们现在去找赵金凤的家属，不过我妹妹留下的财产，我们也要定了，打官司也好，打架也好，我们奉陪到底。” 说完，罗翠兰带着父母，气势汹汹的离去了。 见状，叶默无奈的摇了摇头。 人这一辈子，也不知道是为了啥。 你要说罗翠兰留下来的几十万多吗？ 对于有钱人来说并不多。 但在这个年代，这笔钱着实不少了。 就像叶默所说，这时候去安京买套房也才几十万，但十年后就会变成几百万甚至千万。 见到这帮人离去，张小凡气得不行。 “就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你说咱俩为了破案一天就睡几个小时，前前后后跑了多少路，他们倒好，被害人都还没入土，判决通知书都没下来，就开始在这里争夺财产了，要不要这么现实？” “这恐怕，不止是他们三人的主意，更多的还有那帮亲戚，他们估计也想从这笔钱里分一部分，这年代谁出来打拼不是为了钱？罗翠兰自甘堕落去勾引客户，不也就是为了钱吗。” “叶队你这话说的不对，如果每个人都是为了钱，那以你的智商和本事，辞职以后去经商，用不了多久就会成为千万富翁，你却在这里累死累活的破案，一个月工资不到两千块，那你是为了啥？” 闻言，林萱解释道：“每个人的信仰不一样，不能同概而论。” “那林队你的信仰是什么？” “我的信仰吗？” 林萱想了想，随后看向叶默，然后一句话没说。 叶默却敲了张小凡脑袋一下：“我们的信仰是什么你忘了吗？你入职的时候是怎么宣誓的？” “对，我不会忘的，所以我才会帮张小梅，我要帮助更多这样的弱者，去给他们讨回公道。” 闻言，叶默摇了摇头：“你的职责就是，听从上级命令，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不该管的事情，别管，懂了吗？” “懂了，我明天就跟你们回宁海。” “明天太快了，罗翠兰这起案子，我还要整理一下，这案子一直是我和你在处理，你也留下来帮忙。” 听到这句话，张小凡立马一愣，随后当即露出笑容：“是，谢谢叶队。” 叶默见状再次摇了摇头，随后带着林萱离开了。 两人离开之后，张小凡激动的看着张小梅道：“太好了，叶队同意我多待几天，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争取到这笔钱的。” 看着眼前的张小凡，张小梅感动不已，她轻咬红唇，低着头道：“谢谢张警官，你这样帮我，我都不知道怎么报答您。” “不说什么报答不报答的，我这个人就是这样，见到不公平的事情，就是忍不住，这个世界上，好人的结局应该要更好，我只想让这件事有个完美的结局，让你拿着一大笔钱，好好将孩子带大，这样我此行也就没有遗憾了。” “张警官，不知道您，单……单身吗？”张小梅突然红着脸问道。 见状，张小凡顿时一愣，随后尴尬的挠了挠头：“哦，我……我结婚了，孩子下个月出生。” 听到这句话，张小梅此刻有些失望的低着头：“嗯嗯，恭喜您，要当爸爸了。” “是啊，是啊。”张小凡很是尴尬，片刻后他又道：“我们单位有很多单身同事，你这么漂亮，我回头给你介绍一下。” “不……不用了，不用麻烦。” 说着，张小梅赶紧往前走了。 她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情况，带着个孩子，人家事业单位的公务员警察，怎么可能看上自己。 就算看上了，对方父母也不会答应的。 除非，自己不要这个孩子。 但这对于她来说，绝对不可能，她爱这个孩子，胜过一切。 …… 很快，叶默等人回到支队。 换上警服，来到办公室，刚坐下不久，民警小陈就过来了。 “叶队，我们在整理罗翠兰遗物的时候，发现了这个。”说着，小陈递给叶默一个笔记本。 叶默微微一愣：“这里面有什么关键的东西吗？” “这里面应该是罗翠兰抑郁的时候自己写的一些东西，有很多关于她的事情，而且，我估摸着，她的这笔遗产，谁也拿不到了。” “这究竟怎么回事？” “罗翠兰的房产，全部做了抵押，并且在银行贷款贷了一百万，这笔钱她全部拿去赌博输光了，虽然不知道真假，但工作人员已经去银行进行调查了，相信很快会出结果，如是果真的，那她的房产和银行卡账户全部都将被冻结，也就是说，谁也无法获得她的遗产。” “不是吧，还有这种事情？”一旁的张小凡彻底傻眼了。 “日记本上是这样写的。” 叶默听言，连忙打开日记本，随后快速翻阅起来。 他发现，日记本上最多的两个字，就是黄建。 这个人是罗翠兰的前男友，因病去世的一名高富帅。 笔记本里，每天都记录着罗翠兰想和黄健说的心里话。 通过笔记本内容，叶默可以知道。 这个女人表面上看起来温柔和善，有说有笑的，实际上一直都有严重的抑郁症。 中间有一页她写的内容很长。 大概意思就是，她很想念黄建，她不知道的是自己每天活着的意义是什么，为了追求刺激，所以去银行贷款，去澳门赌博。 但是没多久就把钱输光了。 可即便是输了这么多钱，她依旧忘不了黄健。 内容里还透露出，她有严重的自杀倾向。 她甚至还认为，只要死了，就能去下面和黄健相聚。 …… 第392章 百万贷款的背后 这时候，张小凡也来了，他看着笔记本上的内容，只感觉有些难以置信。 “不对啊，这年代想要贷款一百万得有多难啊，罗翠兰的房子加起来也才值不到三十万，哪家银行敢冒这么大的风险批给她百万贷款？” “小凡说的不错，以罗翠兰的条件来说，正规的机构不可能给她批下一百万的贷款，更别提是现金贷款。” 如果是房贷，商业贷款，这还有一定的可能性。 因为你的贷款目的和方向银行可以知道，并且对此做出评估。 比如说你贷款买房，你甚至连这笔钱你都见不到，买了房房产证你也拿不到。 你贷款经商，银行会过来对你的投资项目进行评估，比如贷款养猪，银行会看你的养猪场，看你的设备。 如果你的条件风险过大，银行是不会将贷款批下来的。 银行发放贷款的目的，归根到底也是为了钱。 银行不是给有钱人贷款，而是给还款力更强的人贷款，这样银行的坏账率才会低。 说白了，银行实际上也是企业，他不是慈善机构，就跟你开饭店一样，是要赚钱的。 就罗翠兰之前的情况，别说一百万，就是二十万，银行也不可能贷给她。 很多人可能会问，罗翠兰不是一个月收入过万，还有两套加起来三十万的房产吗？ 为什么银行连二十万都不批？ 首先，罗翠兰学历很低，连高中学历都没有，其次，罗翠兰的工作不稳定，没有固定收入，也就是说，房子卖出去，她才有提成，卖不出去就没有。 一旦经济低迷，楼市崩盘，罗翠兰不仅还不上贷款，就连房子也不值钱。 那这时候有人就要问，那什么样的人，才容易贷到款？ 这里可以很明确的讲，像叶默，林萱这样的人去贷款，银行秒批。 甚至叶默可以轻轻松松贷款百万。 这不是夸张，而是事实。 因为叶默不仅是公务员，还是正处级干部，并且，他的老婆是叶育良的女儿。 别说一百万，就是一千万，银行都有点心动。 所以说，银行贷款给罗翠兰一百万，这笔账肯定是有问题的。 不仅有问题，而且问题很大。 就罗翠兰出事到现在，银行都没有打电话来催款。 银行都不知道罗翠兰已经去世了。 这么大一笔贷款，银行对此漠不关心，也就是说，他们认为这笔钱是没有风险的。 那这就意味着，罗翠兰去贷款，背后还有人在操作。 但这个人是谁，现在还不知道。 一切还得工作人员去银行证实过后才能继续调查。 这时候，办公室的小王同志说道：“这会不会是罗翠兰抑郁症的时候，出现了妄想，自己胡乱写下来的，她明明和父母说过，其中一套房要留给父母养老，应该不可能把房子拿去抵押贷款才对啊？而且，她平日里从来不打麻将不赌钱，怎么可能去赌博输一千万？” “我认为此事多半是真的，罗翠兰不会将莫须有的事情写进笔记本里。”叶默这时候回答道。 “那这就奇怪了，到底这一百万是怎么批下来的？” “我觉得，大概是遭遇了杀猪盘，在宁海，我们每个月都能接到好多起这样的案件，其中受害群体就不乏有罗翠兰这种年轻暴富的人。”此时，林萱也站了出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诈骗这种东西，无论在哪个年代，都是最令警方头疼的事情。 这帮搞杀猪盘的人，专门就盯上此类群体。 富二代，暴发户，拆迁户，甚至中彩票的人。 这帮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来钱太轻松。 简单来说就是，当你的认知和财富不匹配，被割韭菜是迟早的事。 “没错，林萱说的很对，我也是这么认为的，现在就等银行那边证实情况，如果属实，立马进行下一步调查，三天之内，必须将这帮人抓到。” “如果是小规模个人诈骗，应该不难，但如果是专业的杀猪盘公司，那估计三天做不到，宁海市的诈骗案之中，能抓到的大部分都是小喽啰，真正的幕后老板，都在国外，缅甸，柬埔寨那边。” “那就三天之内，争取把国内这帮人抓获。” “你这一有案子，又心血来潮了是吧，别忘了，咱们还得回去，你的大本营在淀水，我的在宁海。” “淀水那边有政委和两个副队长，宁海那边，有梁局，黄队长，李队长他们，我俩在哪里破案不是破案，走，跟我去整理材料，咱们一起把这帮家伙揪出来。” 闻言，林萱微微摇头，还说人家张小凡多管闲事，你自己不也是一样。 一遇到案子，不破了就不走了。 没办法，林萱只好跟着叶默去查案。 …… 下午一点，负责前去银行调查的工作人员小张等人回来了。 并且将调查结果汇报给负责罗翠兰侦破案的叶默。 “叶队，我们查到了。”小张拿着厚厚一叠资料走了进来。 “贷款究竟是怎么回事？”叶默连忙问道。 “这笔贷款，确有其事，银行的的确确批给了罗翠兰一笔一百万的巨款，并且的确是以两套房作为抵押，现在罗翠兰的所有资产，已经被银行冻结，也就是说，谁都无法获得罗翠兰的任何财产。” “银行是以什么依据认为罗翠兰可以还的起这百万贷款的呢？” 听言，小张将一份资料递给叶默：“这是兴旺地产中介公司和罗翠兰签的合同，合同上给罗翠兰的工资保底是一万块一个月，并且合约长达十年。也就是因为这份合同，银行认为罗翠兰完全有能力偿还贷款。” “兴旺房地产中介？罗翠兰不是在越秀地产当金牌销售吗？怎么会跑去兴旺地产？” “这就不清楚了，但罗翠兰和越秀地产签的合同并不是长期的，她们这种工作，实际上并不仅仅只是在一家地产公司拿提成，你的资源广，人脉强，你完全可以拿更多的佣金。” 也就是说，如果客户来到罗翠兰的越秀地产看房不满意，罗翠兰还可以推荐他去隔壁的兴旺地产，如果在兴旺地产成交，罗翠兰也是能够获得一笔佣金的。 但兴旺地产中介公司，以一个月一万块的工资签约罗翠兰，这很明显不合常理。 “不管怎么说，先将这个兴旺地产中介公司负责人控制起来，我现在去找李队，一会儿就行动。” “好，就等你们指示了。” …… 第393章 黑心中介的秘密 于是，警方很快就前往兴旺地产中介公司。 找到了这里的负责人。 负责人叫唐宋华，见到突然出现的警察，他显得无比紧张。 “警察同志，你们这是有什么事吗？” “你叫唐宋华对吧？” “对，怎么了？” “我们在调查死者罗翠兰的时候，发现你和她有关系，现在请你立马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不是，罗翠兰是谁啊？” “你少给我装糊涂，我们不是逮捕你，也不是关押你，请你配合。” “我，我知道了，我先打个电话。” “打电话是你的权利，但麻烦你先跟我们回去，配合调查。” …… 支队问话室，唐宋华在这里被接受调查问话。 叶默和民警小刘走了进来。 这个唐宋华三十五岁左右，身高一米七五上下，五官轮廓明显，脸上有两撇胡须，这样的长相，估计特别受四五十岁的女人喜欢。 “我是罗翠兰案的负责人，现在有一些事情需要对你进行调查，请你积极配合，问完了话，你就可以走了。” “好的好的，领导你有什么就问。”唐宋华紧张无比，问话室里有空调，他都满头大汗。 “你叫什么名字？” “唐宋华。” “年龄，籍贯。” “34岁，福建人。” “罗翠兰你应该认识吧？” “认……认识。” “那为什么刚才我们的同志找你的时候，你说不认识？” “我，我当时没有反应过来。” “不可能吧，一个经常和你接触的人，你会反应不过来？” “不是，我和她没有经常接触啊，到底怎么回事啊？” “罗翠兰死了。” “啊？什么时候的事？” 见到唐宋华拙劣的演技，叶默微微皱起眉头：“你能不能坦诚一点？罗翠兰的事情都上报纸了，你们房地产行业怎么会不知道？你当我三岁小孩？” 此言一出，唐宋华被吓的不敢说话，他眼睛不停地看向两边，浑身开始不自在起来。 “唐宋华，我现在正式告诉你，你涉嫌诈骗，涉案金额巨大，你自己做了什么，心里清楚。” “不是，我诈骗，我诈骗谁了？你们有证据吗？”唐宋华还是知道一些法律条文的，现在在问话室，不是在审讯室，这就证明，警方是没有证据的，有证据早就用手铐把自己铐起来了。 “我问你，罗翠兰的银行贷款，究竟是怎么回事？” “什么银行贷款？我不知道啊？” 见状，叶默将一份资料放在唐宋华面前。 “都这时候了，你还在狡辩什么？这是你和罗翠兰签的合同，从社保局打出来的，银行就是根据这份有法律效应的合同，才批给罗翠兰一百万的巨额贷款，我问你，房地产行业和销售签合同，都是提成，你为什么给她开这么高的底薪？你意欲何为？” 一般的合同没有经过劳动局，银行是不是承认的，就好比你去一家面馆应聘上班洗碗，老板给你开八百块一个月，你用这份合同去银行申请贷款，是批不下来的。 但你在厂里上班，工厂经过社保局和你签的合同，这份合同，经过工厂单位盖章，就可以拿去银行贷款。 听到叶默的质问，唐宋华连忙解释道： “我……我是老板，见到她销售能力不错，想要高薪挖她过来，这都不行吗？” “那你一开始怎么不说？找那么多借口做什么？” “我……我不是怕你们把我当成杀罗翠兰的凶手吗，我才故意说不认识。” “你又在说谎了，杀害罗翠兰的凶手早就公布了，你自己难道不知道吗？你不知道，你周围的人没告诉你？” “我，我真的很忙，我开那么大的公司，我哪有时间看报纸和八卦。” “意思是，你看到罗翠兰销售能力突出，打算把她挖过来，给自己当金牌销售，让自己赚钱是吧？” “对啊，一个月卖十几套房的销售，谁不喜欢啊。” “是吗，你觉得这种行为可信度有多高？你哪怕给她提高50%的佣金，也不可能开出一个月一万块的底薪，全世界只有神经病才会这么做，你自己看看你这份合同怎么写的，我当个公务员待遇还不如你们中介的一个销售。” “你们公务员一个月有几毛钱？你能和罗翠兰那样的大销售比吗？人家一个月卖十套房，提成就是十万，你们十年存不存的了十万块啊？” “你都说了，罗翠兰一个月十万，她凭什么和你签约？她在大地产公司不比你这小中介佣金高？” “佣金高但不稳定啊，过来我这里，有保底，怎么也比拿提成要稳定是不是，每个人选择不一样嘛。” “拿了保底，意味着就要受人约束，要是卖不出去房，压力就会更大，反倒是吃提成自由一些，罗翠兰的性格不可能和你签保底，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有问题你们去找问题啊，别耽搁我啊，我分分钟上万的交易，你们就把我抓了，谁赔偿我的损失？” 既然话都说到这里了，叶默又没有证据，继续留着他也不符合规定。 “那行吧，你可以走了，但暂时不能离开本地，我们还会对你进行调查，你别以为自己做的事情天衣无缝。” 说着，叶默就准备让唐宋华先回去。 就在这时候，张小凡突然跑了过来。 “叶队，你过来一下。” 见状，叶默立即走了过去：“怎么了？” “有情况。” “我知道了。” 这时候，唐宋华大吼道：“喂，我能走了吧？” 张小凡突然大声回应道：“你给我呆那里别动，你的事情还没完呢，你吼什么？” “不是，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你不能走，听明白了吗？”张小凡怒斥道。 见到这位民警那么凶，唐宋华顿时脸色就变了。 叶默也不知道为什么张小凡突然那么凶狠，于是立马问道：“到底怎么了？” “叶队你先过来再说。” …… 第394章 受害女子亲自报警 “究竟怎么了？是不是和唐宋华有关？” “对，刚才有名女子过来报警，声称自己被唐宋华强奸并威胁，而且她手里还有证据。” 听到这句话，叶默一下子皱起了眉头，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张小凡刚才会发那么大火。 他于是连忙转身对小王道：“马上去通知李队，然后多排两个人看好唐宋华，对了，记得把他手机没收了。” “是。”办案人员小王当即点了点头，立马朝着李队办公室方向跑去。 不管情况是否属实，都要对唐宋华采取强硬措施控制起来。 登记室里，叶默在张小凡的带领下，见到了前来报警的女子。 此刻她十分紧张的坐在椅子上，表情看起来非常忐忑。 “你好，我是这里的负责人，现在我对你的报案进行一个登记，一会儿我问你什么，你回答什么就是了。” “好，好的。”女子有些害怕的点了点头。 见状，叶默安慰道：“唐宋华现在已经被我们控制起来了，你不用害怕。” “谢谢你们，你们一定不能放过这个人，他就是个畜牲，我们被他害的好惨。” “你先别激动，先回答我几个问题，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籍贯是哪里的？” “我叫陈佳玉，广东揭阳人，今年21岁。” “你说唐宋华对你进行过不法侵犯，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从去年一月份开始，到现在，一年多，唐宋华曾多次强迫和我发生关系，并要挟我去陪客户促成卖房交易。” “你是说，唐宋华在你不愿意的情况下强行和你发生关系，并且还让你去陪男性客户，与之发生关系，是个意思吧？” “没错。” “你们一共有多少受害人？” “我知道的有十来个人，我们都被唐宋华安排住在公寓里，只要是通过他的手续买房的男客户，都可以和我们发生关系，他就是用这种办法，去诱骗那些有钱人来投资的。” “为什么你们一开始不报警？” “我们不敢报警，我们欠了银行很多钱，只能靠他帮我们还，而且他手里还有我们的裸照，他威胁我们……” “你欠了银行多少钱？” “10万。” “你怎么会欠这么多钱？” “唐宋华帮我去银行贷款借的。” “无缘无故，为什么要去贷款？” “这都是唐宋华的套路，他在网上发布高薪招聘，把我们骗过来，天天带我们大吃大喝，给我们洗脑，最后让我们掏钱来买房投资，我们没钱，他就说可以帮我们做贷款，结果我们贷款买房之后，每个月就要还高额的房贷，这时候唐宋华就露出了自己的獠牙，他一开始逼我们去卖房开单，可房子哪里那么好卖，卖不出去，我们就没钱，没钱银行就要来催债。” “这时候，唐宋华他就先答应帮我们还第一个月房贷，条件是陪他睡觉，我们很多人就这样半推半就的答应了，谁知道他居然偷拍了整个过程，事后以此来威胁我们。” 听到这句话，叶默大概了解了这整个过程。 唐宋华利用高薪招聘，诱骗这些女学生过来应聘，然后一开始给她们高工资，带她们吃喝玩乐，让她们以为，自己就是白领，就是金牌销售。 等到逐渐被洗脑了之后，唐宋华就忽悠她们投资买房，并且给她们签假合同，做假流水，去银行贷款。 贷款买房之后，利用她们的贷款压力，逼她们出卖身体去勾引客户，给自己赚钱。 很多人买房，不管是投资，或者是刚需，他其实本身就是有购房意向的。 只是一直犹豫不决，不知道买哪个楼盘。 而这些年轻貌美的女销售，就是推波助澜的最佳媒介。 比如说你去买房，去了好几个楼盘，找了好几个中介。 大家给出的条件都差不多。 几个楼盘的配套也大同小异，价格也没有什么差别。 这时候，其中一个中介公司和你说，只要你经过我的手买房，我这里美女销售，你随便选一个睡一晚上。 你一看，全都是二十岁出头的女孩子，年轻貌美。 只要你买房，就陪你睡觉。 试问你心不心动？ 这时候，哪怕你就是看看，并没打算买，可能都会下决心，给他整一套下来。 毕竟买了房，房子是你的，而且你本身就打算买房。 这样自己不仅买了房，还捡了个便宜。 签合同的地点就在酒店里，签完合同就和女销售发生关系。 这种潜规则的交易，在各行各业都存在。 人类女性通过和男性发生关系，以此从男性身上获得利益的这种方式，从原始社会就已经开始了。 这是刻在dna里的，根深蒂固的东西。 在原始时代，女性本来就弱小，只有依靠男人才能生存，而想要男人无条件的保护她，给她食物，唯一的办法，就是长期满足这个男人性方面的需求。 而到了现代社会，女性有了更多的生存手段，不需要男人也可以很好的生存。 因此这就演变成了更高阶层的东西，潜规则交易，不再是基本的生存交易，而是更多的钱，更多的自愿，和更多的利益。 但这也意味着，不法分子也有更多的手段利用女性来谋财。 所以，国家要扫黄，要严打，这都是为了保护好女性群体的权益采取的手段。 你去买房和女销售发生关系，你可能会认为现在的女人为了钱，什么尊严都不要了，这么年轻漂亮，就出来干这个，真是世风日下。 可你想过没有，或许她们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很多人会问，如果我去买车，和美女销售发生关系，这算不算嫖娼？ 实际上这并不算，因为这是买卖商品关系，发生关系是自愿行为，没有给钱就不构成交易。 对方自愿和你发生关系，通过你买车，从公司里获得高额佣金。 你俩之间，双方都是自愿的，所以不构成卖淫嫖娼。 而唐宋华，正是利用了这种漏洞，强迫女销售和男客户发生关系，自己从中获得大量佣金。 像唐宋华这样的大型中介公司，都是和开发商之间合作的，他们获得的佣金提成非常高。 而且你还不能说唐宋华组织卖淫，因为他至始至终，都没有收过嫖客的嫖资。 他赚的，是地产商的钱。 …… 第395章 高薪招聘背后的骗局 但话又说回来。 唐宋华的行为，属于严重的违法犯罪行为，最高可判死刑。 如果这其中，因为唐宋华导致了受害女性抑郁自杀等情况，唐宋华是百分百会被判死刑的。 即便没有被害女性自杀，唐宋华也是无期徒刑。 现在就是看证据充分不充分了。 看着眼前的受害女子陈佳玉，叶默继续问道：“为什么你忍耐了那么久都不报警，而选择今天过来报警？” “因为我见到你们警察把唐宋华抓了，我知道这是唯一的机会。” “你刚才说，你有唐宋华的犯罪证据，这个证据在哪里，我们需要你提供，这是我们逮捕唐宋华的重要条件。” 听言，陈佳玉连忙从自己的挎包里拿出一张碟片。 “这张碟片里面，有唐宋华侵犯我们的录像和图片。” “这是你从哪里得到的？” “这是唐宋华给我们的，我们每个人都有，他还说，他已经刻录了很多份，只要我们不听话，就把这些光盘寄到我们的学校，我们的老家，让我们一辈子都丢人现眼，我们每天都活在恐惧之中，如果真的让我的家人知道了这件事，我就不想活了。” 看着陈佳玉拿出来的碟片，叶默随后接了过来，然后严肃的对陈佳玉道：“你放心，我们绝对不会让这些录像和图片泄露出去的，我们会在保护你们隐私的情况下，处理好这起案子，你现在打电话给其他受害者，让她们全部都过来这里，我们需要你们来指证唐宋华。” “我知道了，我现在就打电话给她们，但是，我……” “你有什么，尽管说。” “我们以后的贷款怎么办？” “我们会没收唐宋华的所有财产，用于对你们的赔偿，你们不用担心。” “可是，可是万一唐宋华的财产不够呢？” “即便是不够，也不用你们继续还贷款。” 听到这句话，陈佳玉松了一口气。 “只要将唐宋华送去坐牢，我们以后不用继续还钱就行了，我们没有别的要求。” “你放心，我们现在就开始收集证据，一定会还你们一个公道的。” “谢谢，谢谢你们，要早知道是这样，我一开始就该报警，不该拖到现在。” 报警其实也是需要勇气的，如果这个世界上每个人受到侵害，都能选择第一时间报警，那么将不知道有多少悲剧可以避免。 “不怕，现在还来得及，对了，除了唐宋华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犯罪人？” “没有了，自始至终，都是唐宋华一个人在操控，其他员工也都不知情。” “好的，我们现在对你提供的这份光碟进行核对，一旦属实，将立即给唐宋华戴上手铐，他也就别想再走出去了。” “好，希望你们尽快将他关起来。” 于是，叶默让张小凡留在这里和受害人陈佳玉进行心理疏导。 而他则是和林萱两人去技术科对着光碟进行核实。 果不其然，光碟里都是一些女子被迫和唐宋华发生关系的画面。 她们有着明显的拒绝行为，大部分都是不配合的。 既然情况属实，那还等什么。 …… 问话室里，唐宋华还在里面发牢骚。 “我什么时候才可以走？你们这是非法拘禁，还没收我的手机，不放我出去，你们死定了。” 见到唐宋华大喊大叫，民警小王怒喝道：“你给我老实点，坐好了。” “不是，你吼什么，我是老百姓，我又没犯法，你凭什么这样对我？” “你没犯法我们会把你带这里来吗？” “我要是犯法，你们怎么不用手铐铐我？你们分明就没有证据，没有证据凭什么拘押我？” “没有证据就不能调查你吗？你心里没鬼，你就要老老实实配合我们，你少这里发生牢骚。” “我发牢骚？我他妈那么大一个公司需要我运营，你们这都关了我多久了？我的钱谁来赔？” “你要觉得我们的执法过程有问题，你出去之后随时可以投诉我们，去起诉我们，但现在，你是重大嫌疑人，我们必须对你进行依法控制。” “重大嫌疑，我是杀人了还是放火了？” “你没杀人也没放过，你涉嫌强奸，诈骗，非法囚禁，现正式对你进行逮捕。” 这时候，李队长亲自带人过来，直接上去就给唐宋华戴上了手铐。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的唐宋华一下子就愣住了。 他此刻浑身发抖，满头大汗。 “你们抓人要讲证据啊，我现在要打电话，我要找律师。” “都到了这一步，你这种畜牲还狡辩什么？你以为我这里是慈善机构？” 听到被对方骂畜牲，唐宋华一下子就来气了，他开始疯狂挣扎，然后恶狠狠的看着李队长道：“你他妈的，你骂谁畜牲？” 李队长也不惯着他，他直接上来一把揪着唐宋华头发，然后咬牙切齿的道：“我告诉你，我李茂山脾气不好，我已经极力忍着冲动不想动手了，你诱骗女性，长期对其控制欺辱，逼迫其接客为你赚钱，你以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你是不是认为，都像电视剧里那样，你进了这个地方，还能好吃好住的给你供着？” 看到李队长这恶鬼般的表情，唐宋华吓得一下子就脚软了。 他还真以为警察对这些个犯罪分子都客客气气的。 警察是打击犯罪，维护社会稳定的。 不是对犯罪分子嬉皮笑脸的。 李队长可从来不会惯着你。 审讯室里，唐宋华手脚都被固定在椅子上。 此刻的他，已经意识到事情败露。 但他还依旧天真的认为，自己和那些女销售之间的行为，是你情我愿的。 大家都是成年人，应该不会太严重，大不了赔点钱就行。 可他不知道的是，他的行为即将给他带来悔恨终身的后果。 …… 第396章 震惊的洗脑诈骗真相 审讯室里，李队长将一张光碟放到唐宋山面前。 “你不是说你要证据吗，这就是证据。” 见到这张光碟，唐宋华仍旧还想狡辩，他假装一头雾水的问道：“这算是什么证据？我是非法出版，还是售卖淫秽物品了？” “你还在给我装糊涂是吧？这是你自己偷拍的视频录像，你自己不知道？” 听到这话，唐宋华知道这次是真的出事了。 想必是那些女销售报了警，将自己威胁她们的录像当做证据交了出去。 他以为事情早就过去了，这帮女销售现在个个有房有收入，应该不会想着报警才对。 毕竟事情公开，对大家都没好处。 “你……你们，这光碟是哪里来的？”唐宋华还是想知道，这是谁报的警。 “你甭管我们哪里来的，我就问你，认不认罪？” “我认罪，认啥罪啊？” “诈骗罪，强奸罪，非法囚禁罪。” “不是，你搞笑吧，我和我女朋友正常的性行为，我把它录下来自己有空的时候研究研究，这有问题吗？我又没到处传播。” “你女朋友挺多啊，足足十一个。” “我有钱啊，女朋友多很正常吧？我聚众淫乱了吗？我违法法律了吗？按照你这么说，那香港的男明星，岂不是得都判死刑？” 听到这句话，李队长拳头紧握，真恨不得上去狠狠教训这王八蛋一顿。 但吸取了之前的教训，李队长强忍着怒意，他将目光看向叶默，让叶默来审讯。 叶默点了点头，随后瞧着唐宋华道：“我没时间在这里听你诡辩，既然你什么也不愿意说，那就判死刑吧，不用审了。” 说着，叶默就准备要走。 听到这话，唐宋华愣了愣，他试探性的问道：“喂，不是吧，你别逗我。” “有被害人被你侮辱，导致抑郁自杀，你的行为极其恶劣，现在证据确凿，数罪并罚，我可以给你保证，百分百是死刑。”叶默此时故意把事情说的很严重，以此来试探唐宋华。 果然，唐宋华中计了：“不是，谁自杀了？我怎么不知道啊？我一共就骗了十一个女的，她们都好好的啊，个个都有房，一个月收入过万，都在公寓里住着呢，什么时候死的？你别吓我。” 这时候，李队长猛拍桌子厉声道：“你承认你骗了十一个女的了？” “我……我那也不叫骗，我一没打人，二没杀人，也没强迫她们，是她们自愿的。” “你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我会把收集到的证据交到检察院，申请对你判死刑。” “大哥，你别说的这么严重，到底谁自杀了？” “有一报警人称，有一名叫做胡春红的女子自杀了，还说你组织黑社会，将一女子活活打死。” “不是，这怎么越说越离谱？到底谁报的警？” “谁报的警你别管，但现在光碟证据就在这里，你的行为极其恶劣，简直丧尽天良，你这种人渣，不把你枪毙，我这身警服就别穿了。”见到这方法有用，李队也跟着叶默一起来诈他，目的就是从他口中套出整件案子的实情。 “这，冤枉啊，这根本就是莫须有的事情，你们要明察，不能冤枉好人啊。” “你也算是好人？依我看，你和畜牲没什么分别。” “你们听我说，我什么都说，求你们依法查办，别听风就是雨好不好。” 见到唐宋华愿意开口了，叶默随后道：“好啊，那我现在开始对你正式审讯，我们会根据你的口供进行调查，但凡发现你说的有问题，你的口供将不作为材料报送，你要想清楚。” “我一定一五一十老实交代，我什么都说。” “那行，我问你，你的中介公司什么时候创办的，你的钱又是哪里来的？” “中介公司创办七年了，我爸是搞房地产的，我拿着他的钱出来创业，四年前从我二叔手中继承这个中介公司，然后和各大楼盘合作，赚取佣金。” “意思是，你根本就不缺钱对吧？” “对，就算我不工作，我也有花不完的钱。” “你诱骗这些年轻女子应聘销售，再让她们去贷款买房，目的是什么？” “没……没什么目的，就是男女那点事，我就想睡各种各样的女人，说白了，就是色迷心窍。”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诱奸女性的？” “不是大哥，您别用奸这个字好不好，我有点怕。” “你现在知道怕了？你那么有钱，又怎么会缺女人？你为什么非要干这种事情？” “有钱去玩儿的女人都是那些胭脂俗粉，没有这样来的刺激。” “说一说你的犯罪过程吧，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第一名受害者是谁？” “哥，您不要用犯罪两个字好不好，我怕。” “你不要怕，老老实实交代就好。” “好的好的，我认识并且发生关系的第一名女销售，是在三年前，她叫付俏眉，但是那可不是我逼她和我发生关系的，是她勾引我的，那时候她来我这里上班卖房，她口才不错，业务能力出色，从我手里也拿了不少提成，没多久她就自己首付买了房子，但很快因为高消费，欠了一笔钱，没钱还房贷，所以她就来勾引我，让我帮她还债。” “那这个叫付俏眉的女人，现在在何处？” “她勾引我，骗了我一大笔钱，然后就跑路了，我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后来呢？” “后来我意识到了问题，从这件事之中吸取教训，我认为女人虚荣心都很强，只要利用好这一点，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和她们发生关系，于是我就开始利用高薪招聘的噱头吸引年轻女子过来面试上班。” “在面试过程中，我都会专门询问她们一些问题，只要发现这女的爱慕虚荣，我就认为有机可乘。” 听言，叶默接着问道：“你是怎么判断女人是否爱慕虚荣的？” “首先看打扮啊，一个爱慕虚荣的女人往往会过分追求物质享受。她们可能会花费大量的时间和金钱来购买名牌、高档化妆品、珠宝首饰等物品，以彰显自己的社会地位和价值。” “其次是看她们的存款，一般来说，这种女人都是没什么存款的，既没钱，又都喜欢追求物质享受，这种女人最喜欢攀比，也最容易上当。” 听到这里，李队长面无表情，他开口问道：“你诱骗的第一名女性是在什么时候，她叫什么名字？现在是否还在你的公司？” “她叫黄丹丹，三年前开始就跟了我，现在依旧在我公司上班，如今已经是有车有房存款十万的富婆了。” “你是怎么骗她的？” “她来面试，我见她年轻好看，而且化妆精致，打扮时尚，我觉得她可以下手，于是就以高薪录用了她，录用之后，每天就带着她去见客户，不管能不能促成交易，我每个月高工资照样发，并且以聚餐团建等方式，带她去高消费，一切都是我买单，等时机成熟了之后，我就给她洗脑，我和她说，以后房价肯定要涨，你现在赶紧贷款买房，保准赚大钱。” “通过我的各种洗脑，她最终经不住诱惑，在我的帮助下贷款买了一套很贵的房子，等她买房之后，我就开始以业务能力不足为由不发工资，让她认清现实，然后我再找几个人冒充银行的人去威胁她，去催债，就这么几次过后，我知道她终于顶不住了。” “这时候我就出来，以帮她还债为理由，让她陪我睡觉，一开始她死活不答应，但经不住催债的折磨，最终只好同意了。” “不过警察大哥，我帮她还债，她陪我睡觉，这不犯法吧？这不算强奸吧？” 听言，叶默继续问道：“你为什么要让她们陪客户睡觉？” “我没有逼她们啊，她们想要更多的钱，就得豁出去身体才行啊。” “胡说八道，分明就是你利用她们出卖身体帮你卖房，你从中牟利，你把话说的那么好听，可是视频录像里，没有一个女子是主动和你发生关系的，甚至她们还有的在强烈反抗。” “不是，女人不都这样吗，嘴里说着不要，但最后还不是从了，不能因为她说不要，我就不做吧？” “你偷拍你们发生关系的视频，以此来威胁她们接客卖房，有没有这回事？” “我……我只是想吓一吓她们，因为有一次有个女的和我发生关系之后就开始后悔，说要报警告我强奸，还讹诈我一大笔钱，我没办法，只有将视频录像拿出来吓一吓她，我说你敢报警，我就把你的裸照发出去，你要是聪明人，就老老实实跟着我干，有钱有房，还可以到处旅游，用不了几年就财富自由，到时候谁知道你以前干什么的。再说了，你这是正儿八经签了合同的白领销售，又不是去卖淫，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但你要是得罪了我，我把你的裸照公开，到时候是什么后果，你自己想……” “所以，你让客户来买房，然后对客户说，这些女销售，你看上谁，只要你买套房，就陪你睡觉，有这回事吧？” “是……是有这么回事，但她们陪客户睡觉，客户买了房，拿到的佣金，我一分不少给她们了啊。” “一套房五十万，你自己赚十万，分给她们一万，你还觉得，你是好人是吧？” “哪有十万那么多，你去问问中介公司，哪家佣金那么高？” “你瞒得了别人瞒不了我，你的中介公司，都是走后门拿的一手房源，定价四千块一平米的房子，开盘你自己就可以用三千块一平米买下来，自己再卖出去，你利用这些受害者陪客户睡觉来给卖买房，你自己赚的盆满钵满，你还理直气壮的说在帮她们，在这个过程中，她们不愿意，你就把她们囚禁在公寓里，逼她们和男客户睡觉，这些，都是受害者亲口说的，而且不止一人。” “不是，她们想要赚钱，想要有车有房，就得付出点什么啊？年轻漂亮，身体就是本钱，我不过是帮她们一把罢了，你看看这十一个女的，现在哪个不是有房有钱有存款？她们一个月也就陪客户和我睡一到两次而已，你出去卖淫都赚不到这么多好吧？” 听着唐宋华冠冕堂皇的说出如此禽兽不如的话，此刻的李队长咬牙切齿，真恨不得上去给他的脸上来上几拳。 “你左一句卖淫右一句卖淫，你是不是觉得女人除了干这个，就没有能够实现其价值的地方了？我告诉你，咱们警察队伍里，有不少女同志，她们工作能力丝毫不亚于男同志，她们遇到危险一样奋不顾身。除此之外，在全国，全世界，无数的岗位之上，都有着女性工作者在勤劳的付出，这个世界，各个领域，她们都在奉献自己的价值，而你却把女性当做你赚钱的工具，还恬不知耻的说一堆大道理，你这样的人，和畜牲有什么区别？” 听到叶默这句话，审讯里的两名女同志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直直的看着叶默。 审讯室外的林萱也微微点了点头。 由于天生的体能差异，或许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岗位女性无法胜任。 但她们却是社会运行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不管是少了女人，或者男人，世界都会灭亡。 然而唐宋华仍旧还在为自己的犯罪行为辩解，他说道：“可是她们的的确确赚到钱了啊？她们买的房子，这两年都在涨价，而且还有好几个连房贷都还清了，这都是我的功劳，是我改变了她们的命运，不是吗？” “你说是你改变了她们的命运，但我要告诉你的是，一旦她们接受了这样的价值观，她们日后将彻底失去生存的能力，女人的青春是有限的，她们现在花钱如此大手大脚，这点钱对她们来说，很快就会花完，没了钱，她们能去做什么？最终还不是走上这条路去出卖身体，甚至有可能染上性病，又或者被坏人骗去吸毒卖器官，你知不知道，我们从卖淫组织里解救出来的被害女子，她们大部分还会跑回去从事这份工作，因为她们没有别的赚钱能力，也接受不了脚踏实地努力赚钱的工作方式。” …… 第397章 审讯室里行贿 叶默虽然说了这么多，但唐宋华依旧没有任何悔过之意。 他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自己以后该怎么判刑的问题。 他认为，自己虽然欺骗并和这些女销售发生了关系，但她们其中有大部分人到了后期都是自愿的。 而且是自己给她们带来了财富，让她们有钱有房。 只要自己能够取得这帮女子的谅解，应该不至于被判刑才是，大不了赔点钱就好。 于是，唐宋华连忙问道：“两位领导，我知道错了，她们要多少钱我都赔，可不可以求你们网开一面，放我一马？” “钱是一定要赔的，牢也是一定要坐的，网开一面不是我们说了算，是法律说了算。” “那这样，我给你们一人一百万，就当这事没发生过，好不好？” 听到这句话，大家都愣住了。 一百万，这可不是一笔小钱。 按照他们的工资，一辈子都赚不到这么多。 叶默数了一下审讯室里的人，一共六个人，他瞧着唐宋华道：“你的意思是，你给我们六百万，我们这里六个人自己分是吧？” “对对对，我虽然拿不出这么多钱，但我可以找我爸，他很有钱。” 听言，叶默看向一旁的同志小王：“一百万哦，心不心动？” 小王点了点头：“心动，我这一辈子都赚不到这么多钱。” “那你愿不愿意为了一百万，放过这个畜牲？” “不愿意。” “为啥？” “第一，我当警察的职责，是来抓坏人的，第二，我一旦收了这一百万，意味着我这一辈子都有把柄落在别人手里，我每天得提心吊胆的生活着，害怕哪天东窗事发自己进去坐牢，第三，我还年轻，只要认真工作，就有晋升的机会，如果以后当了领导，这家伙又拿这一百万来威胁我让我帮他做事，我这岂不是一辈子都要成为他的工具？一百万他不是个小数目，够我判个十年八年的了。” “再说了，我现在待遇很不错，我的父母，我的老师，他们都为我感到光荣，感到自豪，如果哪天让他们知道，我为了钱放走了坏人，他们会怎么想？” 听到这句话，叶默微微点了点头，他随后看着大家道：“听到没有，小王同志的觉悟就很好，咱们当警察，当公务员，别人给你多大好处，你就得替他做多大的事，别说一百万，就是十万八万，你只要有把柄落到别人手里，你这辈子就完了，咱们穿上这身衣服，就是人民的公仆，咱们得替老百姓做事。” “你今天收了一百万放走了这个强奸犯，明天就有可能收两百万，放走一名杀人犯，后天说不定就收一千万，放走毒贩，有的东西，一旦迈出第一步，就无法回头，大家一定要牢记这个道理，严格要求自己，在打击违法犯罪这条道路上坚守底线，不忘初心。” 话音落下，审讯室里传来了热烈的掌声。 “说得好，叶队您这段话我一定牢记在心。” “今天这堂课太深刻了。” “我突然觉得，这一百万没那么值钱了。” “再多钱，也买不到我这身警服，我爱惜它，胜过自己的命。” 见到好端端的审讯，变成了开会，此时的唐宋华直接愣住了：“不是，大哥们，你们怎么开起会来了？” 听言，李队长瞧着唐宋华道：“你不觉得，这样的教育会议才更加深刻，更加入心吗？会议室里讲一万遍，底下有的同志都想打瞌睡，但今天可是亲身经历，咱们这六名同志，可都眼睁睁的看着一百万从自己手里溜走，这样的经历，一辈子能有几次？” “你们这样搞，弄得我很尴尬，我感觉我有点像小丑。” “把像去掉，你不仅是小丑，还是畜牲界的小丑。” “不是，你们就这么恨我吗？左一句畜牲右一句畜牲的骂我，我和你们有什么怨什么仇？” “身为警察，就得嫉恶如仇，你诱骗，强奸十余名女性，逼迫其卖身接客，其行为人神共愤，天理难容，你一定会受到法律的制裁的。” “我真后悔，我当初要是直接给她们钱，让她们陪我睡觉，我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可我认为，我的行为真的不算太恶劣，比起那些组织卖淫，强奸杀害女性的恶徒来说，我真的一点也不过分。” 听言，叶默只是冷笑了一下，这家伙在偷换概念，丝毫没有认清自己的犯罪行为有多严重。 照你这么说，那传销的头目，邪教组织的首领，这些通过给女性洗脑，然后以此和她们多次发生关系，这样的人，行为是不是也不恶劣？也不过分？ 好在，唐宋华没有给受害人带来经济和身体上的损失。 如果他积极赔偿，取得所有被害人的谅解，最终的确会被减轻处罚，但强奸犯到了监狱，那可是生不如死，唐宋华还不知道，他以后到底会有多惨。 “好了，你的情况我们也已经了解清楚了，接下来我们要问关于罗翠兰的事情，希望你积极配合，老实回答。” “我一定积极配合，但你们看在我这么积极的份上，能不能在材料上给我多写几句好话啊，到时候我让我爸给你警察局捐十辆车，再捐一栋楼。” “别别别，你别侮辱我们，你有钱还是想着如何赔偿受害人，如何取得她们谅解才是真的。” “好，我一定积极赔偿，要多少钱都行。” “行了，说说罗翠兰的事情吧，你是不是以同样的方法诱骗她去贷款？” 听言，唐宋华连忙摇头道：“这件事我可真的是冤枉的啊，是罗翠兰主动找到我，让我和她签合同，然后帮她贷款的，我现在想想，当初就不该答应下来，我可被她害惨了，如果不是因为罗翠兰，你们也不会来查我，我现在也不会坐在这里。” …… 第398章 有钱并不意味着为所欲为 “你说罗翠兰去找你做贷款，这究竟怎么回事？” “罗翠兰不是在越秀地产卖房吗？同行之间肯定都会接触到的对不对，罗翠兰手底下有两套房产，这两套房产都是全款买下来的，而且是经过我的中介交易促成的。” “然后她就跟我说，她还想再贷款一百万去投资买房，但是以她的条件，银行最高只批二十万贷款，所以让我给她做假合同，你知道的，我要是出马，别说一百万，就是五百万我也随便拿下，于是就这么顺理成章的帮她把贷款办下来了。” “只是没想到贷款下来没多久，她人就没了，一开始我还担心警方来调查我，后来得知凶手被抓获，我就松了口气，没想到该来的还是来了，你们还是找到我，把我抓来了这里，我就想问问你们，到底是谁报的警？你说这帮女人有钱有房，怎么会报警呢？” 听到这句话，叶默皱起了眉头。 “你从一开始到现在，就一直强调有钱有房，是不是你觉得只要满足了这个条件，就可以让这些十八九岁二十岁出头的女子给你卖身赚钱？我给你一万块一个月，我让你去陪不同的男客户睡觉，你愿意吗？” “如果是陪不同的女客户睡觉，我愿意。” “……” 此言一出，审讯室里的一些同志差点没绷住。 “咳咳……” 李队咳嗽两声，随后打断了唐宋华的话：“你不要给我偷换概念，我发现你这个人挺聪明，你利用这些受害人给你赚钱，还陪你睡觉，到头来，你还口口声声说你在帮她们，你一直避重就轻，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将你的恶劣行为掩盖？” “不是我偷换概念，是这个社会现实就这样，我说句难听的，我一个月给一万，主动过来陪我睡觉的女人排队能排到法国去，你信不信？” 的确，以叶默现在两千块一个月工资来算，一万块一个月确实很夸张。 别说现在，就是十年，二十年之后，一万块一个月都是碾压全国百分之九十以上人的存在。 所以，一个月给一万，确确实实会有不少女人愿意陪唐宋华睡觉。 可这不是唐宋华违法犯罪的理由。 “你的意思是，只要你有钱，你在大街上看到漂亮女子，就上去强行侵犯，事后给她一万块，你就无罪了是吧？你要清楚，主动和被动，是两个概念。” “可她们都是自愿的啊。” “视频录像里面，我就没看到谁是自愿的，这些女子都是怀揣梦想出来找工作的，她们有的还不到二十岁，你通过诱骗的方式强行和她们发生关系，然后再一步步对她们进行洗脑，你就是请再好的律师，也无法为你的犯罪行为开脱。” “不是，她们和你说了她们是被迫的吗？她们亲口报警告诉你我强奸了她们？要不你把她们喊来当面问问？” “她们没报警，也没有人说你强奸，是我们调查你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的这张光盘，视频录像中，几乎所有的女子都在反抗，都在喊救命，即便是这些受害人现在不敢说，那也改变不了的你的犯罪事实。” 叶默之所以这样说，目的是为了保护受害人。 明明是受害人报警，但叶默却没有说出来，因为他知道，这起案子最后不会将唐宋华重判。 这些受害人最终也会全部选择谅解，因为唐宋华的背后还有一位有钱有势的老爸，受害人要是不选择谅解，她们今后一定会出事。 反而只要选择谅解，她们不但能拿到赔偿，还不会担心被人威胁。 可一旦让唐宋华知道是谁第一个报警告他强奸，他一定不会放过她。 强奸犯一旦进了监狱，那后果是惨不忍睹的。 出狱之后的唐宋华一定会对这些女子怀恨在心，从而报复。 他的身份，即便是入狱，出来之后也是身家千万的富二代，想要对付这些女子太简单不过了。 反过来，因为这些受害人集体选择谅解，把无期徒刑改为有期徒刑，唐宋华还会心存感激，即便是在监狱里饱受折磨，出来之后，也不会把怨恨撒在这帮受害人身上。 但此刻，唐宋华却意识到了不对劲，他看着叶默问道：“这么说，你一开始说有人报警，是在诈我是吧？” “不吓一吓你，你会老实交代吗？你交代了经过，还能从轻处罚。” “喂，你这么说，还是你帮了我对吧？可受害人都不承认我强奸，你们怎么给我定罪？” “你的意思是，只要你有钱，你把人强奸了，然后给钱她威胁她，让她不出来指证，你就可以逍遥法外，为所欲为了是吧？你看电视剧吗，电视剧里要是出现这种情节，你会不会站在欺男霸女的男人那边？” 李队长说的没错，看电视剧都知道，古代剧里，恶霸当街强抢民女，民女事后报官，结果开堂审理的时候，受害人因为担心家人被威胁不敢再次出来指证恶霸。 结果恶霸在一旁嚣张大笑，面目可憎，让人恨的咬牙切齿。 要是受害人不指证，就可以判无罪，那这世界就太荒唐了。 社会文明的发展是在进步的，司法系统也在不断的完善。 要是有钱人都这么玩儿，那穷人就真的没有活路了。 可唐宋华不想坐牢，别说十年八年，就是三五年对他来说，都是生不如死。 他连忙道：“你们的意思是，这个监牢，我是坐定了对吧？” “坐肯定坐定了，具体看受害人的谅解程度，如果你能得到所有受害人的谅解，那就十年八年有期徒刑，如果得不到谅解，那就无期徒刑，你自己想想吧。” 当然，叶默这句话有一定的夸张成分，他的目的依旧是保护那些倍受侵害的女子。 身为一名警察，不仅要打击罪恶，更重要的是保护老百姓。 如果为了打击犯罪，令到老百姓受到更严重的损害，那这样的打击，将毫无意义。 不然为何凶手在劫持人质的时候，警方还要冒着生命危险出面谈判，一枪连着人质和凶手一起打死不就得了。 听到这句话，唐宋华此刻脸色都变了，他现在唯一想的，就是如何让那些女子谅解自己。 只要不是无期徒刑就行，真让他一辈子都坐牢，他宁愿现在就去死。 …… 第399章 案子带来的警醒 唐宋华看着叶默，随后发出了灵魂深处的询问：“这位队长，我有一句话想问你。” “你问吧。” “为什么你一定要抓我，为什么就一定要把我送进监狱？” 闻言，叶默指了指自己胸前的徽章，他说道：“因为我们是警察，如果有一天你和你的家人受到不法侵害，我们一样会替你们申冤，帮你们惩治不法分子，因为，这就是我们的职责。” 听到这句话，唐宋华终于是低下了头。 “我明白了，我会为我犯下的错买单的，我也会积极赔偿受害人，争取在监狱里好好改造，早日减刑。” 见到唐宋华终于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李队长点了点头。 但这也是李队长工作至今，遇到过的最离谱的一起案子。 有黑社会控制组织女子卖淫。 有邪教洗脑侵犯妇女。 但他还是第一次遇到通过洗脑的方式，利用女性出卖身体给自己卖房赚取利益的。 这样的方式，估摸着，也只有唐宋华这种得天独厚的条件才能行。 来到审讯室外面，林萱给叶默投来了一个肯定的眼神。 叶默也对着林萱点了点头。 这时候，李队长叹了口气道：“我办案至今，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案子，你们说，这些受到侵害的女子，都会谅解这家伙吗？” “谅解是一定会谅解的，这个唐宋华的父亲太有钱了，她们得罪不起，即便是心有不甘，但最终也一定会选择谅解，如此一来，不仅可以得到赔偿，还不用担心被威胁。”叶默解释道。 “通过高薪招聘的方式，诱骗年轻女子过来应聘，然后通过洗脑方式逐渐让她们掉入陷阱，最后迫使她们陪男客户睡觉来卖房，这种事情，我怎么越想越觉得离谱呢，你说卖房能有多少提成？一个月又能卖出去多少房子？”这时候，张小凡也来了，他说出了自己内心的疑问。 “别人我不知道，但唐宋华背靠几家大型房产公司，光是兴旺地产，今年在广州就开了三个楼盘，这得有多少房子出售？一套房子提成一万块，那都不得了。”李队长说道，他对广州这边比较熟悉，其中有几个亲戚也要买房，他甚至还去这些楼盘看过。 “叶队长，你说，这些买房投资的男客户都不缺钱，真的会为了和女销售睡觉，然后特地过来买房吗？”这时候，一旁的女警小林问道。 “当然会，首先他们既然有了买房意向，那么最后是一定会买下来的，主要是通过哪个中介公司，买哪个楼盘的房子罢了，面对这些年轻漂亮的女销售，我敢说百分之九十的男人都会动心，甚至还会为此多买两套。” “不至于吧，一套房四五十万啊，而且，他们有钱，在外面会所，也可以随便找到小姐啊？” “小同志，你这觉悟就不够好，去会所找小姐，那犯法了呀，被抓到那可是要拘留罚款和通知家人的，再说了，我们男人最了解男人，你说去买套房，顺带还送个美女销售，这谁遇到了不迷糊？正常男人谁不喜欢美女。” 叶默说的没错，男人上至八十岁，下至十八岁，都喜欢年轻漂亮的女人。 以美女为噱头来搞活动，到哪都能事半功倍。 否则车展上就不会出现那么多美女车模了。 但是，像唐宋华这样明目张胆的操作还是头一回遇见。 潜规则之所以叫潜规则，因为它是指看不见的、明文没有规定的。 比如说求人办事，你要送礼吧，但没有哪条规定你就一定得送礼。 娱乐圈你想要拍戏，想要火，你得去讨好导演，甚至要陪他睡觉，但没有哪条规定你就得一定要去陪他睡觉，他才要给你戏份。 可你不陪他睡觉，他就把戏份给陪他睡觉的女演员。 大家都不说穿，大家都心知肚明，这就叫潜规则。 你说卖房卖车这个行业，就没有陪客户睡觉的现象？ 这当然有，而且很多。 但是明目张胆说出来的，还是不多见。 女警小林听到叶默这么一说，顿时脸颊微红，有些尴尬的低下了头。 叶默说的很对，嫖娼是犯法，但买房和美女销售睡觉不犯法。 就算没有美女销售陪你睡觉，你也要买房，那为什么不去买唐宋华手底下的房？ 这时候，张小凡突然看着叶默道：“叶队，你说，我要是去整一个中介公司，然后找一帮小姐过来给我卖房，我岂不是发财了？” 听言，叶默摇了摇头：“你想得美呢，中介公司是你想开就开的？你有房地产经纪人执业资格证书和房地产经纪人协理从业资格证书吗？就算有，你有唐宋华这样的资源吗？人家是富二代，搞这个是体验生活的，你是个啥？再说了，这群小姐既然都出来卖，为啥不继续干她的会所继续卖，整这个多费劲啊？” “你都说了，搞那玩意儿犯法啊，但是卖房他不犯法好吧，还说人家小林同志觉悟不够好，你觉悟也不够好嘛。” “你小子，现在开始教育起我来了？我告诉你，你要是没有唐宋华这样的条件，你就别想着靠这个办法搞钱，而且你以为这种行为他就不违法？一旦有些东西，成为了明文规定的事情，那他就违法了。” “我当然知道违法，但凡提出让员工陪客户睡觉的行为，这就已经违法了，但很多赚钱的方式不都游走在法律边缘嘛。反正这个社会，总有人想着钻法律的空子，总有人变着法子来骗钱，像我就有自知之明，我现在就值一千二一个月，谁哪天给我开一万二一个月让我去给他打工，我直接就让他滚蛋。” 张小凡说的不错，我们有多大的本事，就干多大的事儿。 每个人都要给自己一个准确的定位，这样才能防止上当受骗。 唐宋华这起案件里的受害者实际上运气算好的了。 唐宋华这个人至少没有长期控制她们，该给的钱还是给到位了。 这要是遇到其他不法分子，她们的命运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可观了。 唐宋华他本身不缺钱，所以也愿意给这些女子钱。 可当你遇到利欲熏心的禽兽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他把你骗到缅北柬埔寨，不仅将你侵犯，还要将你囚禁，没日没夜的接客。 最后没了价值就杀掉抛尸荒野。 金山角地区的河流里，荒山上，到处都是女性尸体。 大部分都是被骗过去的国内女子。 她们不堪受辱反抗逃跑，最终被杀，直接扔到河里。 …… 唐宋华案子告诉我们，不要想着天上掉馅饼，就算掉馅饼，全国十几亿人，也落不到你头上。 可很多人就想着不劳而获，就是爱慕虚荣，就是喜欢活在虚假的世界中。 你明明小学都没毕业，人家请你去当经理，给你一万多一个月？你想啥呢？ 大学生毕业才多少工资？你是个啥？ 还有就是，你长的稍微有点姿色，有人就跟你说，让你去演戏，当大明星，你信以为真，高兴的以为自己就要火了。 但你想过没有，那么多影视学院毕业的本科生都接不到戏，怎么会轮到你？ 当然，大部分骗子的手段都不至于如此愚蠢。 现在出现最多的骗子，就是介绍你去某某工厂上班，包吃包住一个月给你一大笔钱。 而且这笔工资远超当下工厂的工资水平。 而实际上呢？你去了就知道，那根本就是骗人的。 让你交各种的手续费，中介费。 等你进了厂之后，发现一天的工作根本不是人干的，这时候你宁愿不要那些钱，都想赶紧提桶跑人。 而这些中介公司，就靠这个赚的盆满钵满。 你要说他们违法，好像的确又没有违法。 但你要说他们合法，他们的的确确又存在欺诈性质。 但这种事情国家管不了，警察也管不了，受害者只能自认倒霉。 …… 就在这时候，张小凡手机突然响起了。 拿起来一看，是自己一个远房表弟打来的，张小凡连忙看着林萱道：“林队，我表弟打电话给过来，我可以接吗？” “接吧，正好快吃饭了。” “好。” 说着，张小凡就接听了表弟打来的电话。 好巧不巧，这小子也是来询问张小凡工作的问题：“喂，表哥，我有件事儿问你。” “我上班呢，有什么事快说。” “表哥，你不是当警察吗，我问你一下，我有个同学，说要介绍我去香港工作，一个月工资五千块，包吃包住，这靠谱吗？” “去香港干什么？” “去当保安啊。” “需要你给钱吗？” “要给一万块介绍费，帮我办理签证资料什么的。” “那你是怎么想的？” “我当然想去啊，一个月五千块啊，我干两年回来都能躺平了。” “那你现在一个月多少钱？” “九百啊。” “你九百块一个月，你就想去香港拿五千块一个月？你做梦呢？” “不是，我听他们说都是真的啊，我查过了，香港平均工资一万二港币，规定最低工资三千六起步，洗碗工一个月都有四千多。” “那你觉得，这么高的工资，香港本地人怎么不去干？香港那么多失业青年，那么多领救济金的人，他们自己都没有工作，会给你外地人去抢工作？我告诉你，香港现在除了干工地的水泥工，还有公园开小巴车的司机是招聘外地人以外，其他的岗位，轮都轮不到你，你长点心吧。” “不会吧，我的同学都在那里工作，工资可高了，你一定是怕我工资比你高，你嫉妒我是吧？” “你这人怎么不听劝？我是警察，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还是头铁是吧？既然如此，那你就去吧，到时候别怪我。” 说完，张小凡直接把电话挂了。 见到张小凡满脸无奈，林萱于是问道：“看你这个表情，你那表弟是出什么事了吗？” “别提了，这个白痴，非要去香港当保安，说什么有五千多一个月。” “五千多一个月？不可能吧，这很明显是骗子。” “我也觉得不可能。” 这时候，李队长开口道：“香港现在当保安，的确有五六千一个月，但内地人就别想了，不可能轮得到你的，我们这边天天都有上当受骗的，最多的是深圳那边，一次被骗七八千中介费。” “五六千一个月，还是港币，这工资也太高了吧，别说我表弟，就连我也有点心动了。” “工资高，消费也高，香港那边吃一碗面，要十五块，一顿早餐都得二十块上下。” “十五块一碗面？这面是金子做的还是银子做的？” “这有啥，再过十年，咱们国内十五块一碗面那都是常态，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那十年之后，我们工资有五千块一个月吗？” “十年之后就是2018年，那时候四五千一个月也已经是常态了，不过大部分行业，也就三千块左右吧。” “哇，叶队你这么清楚，你是不是穿越过来的？” “对啊，所以我劝你赶紧买房，十年后卖出去，绝对赚翻。” “行，听人劝，吃饱饭，我回头就和我老婆商量，去宁海市首付一套。” “宁海市就算了，要买就去安京，或者现在的广州。” “但是我要买来住啊，我父母在安庆，距离宁海市最近好吧。” “单位没给你两夫妻分配房子吗？” “不是还有我爸妈嘛，房子太小，住不下。” “你听我的，你先去安京市买房，十年后卖出去，然后可以在宁海市买十套。” “那行，就这么说定了，你是老大，我啥都听你的。” …… 就这样，大家回到办公室整理一下材料，随后去饭堂吃饭。 关于唐宋华这起案子，后续还有很多东西要处理。 现在的问题在于，罗翠兰贷款的这一百万，究竟去什么地方赌没了。 这周围，有什么赌场能够一夜之间输赢流水上百万吗？ 正常来说，小赌场可都没这个胆子。 大赌场一般人你还没门路进去。 就是不知道，罗翠兰的家人，得知这个消息，会是什么反应。 只是可怜了张小梅那个善良的女子，本想分一部分财产让孩子以后过的更好。 没想到，最后居然是这么个结局。 可惜了张小凡前前后后忙活这么久，到头来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 ps：祝大家端午节快乐，明天我也请假一天。 第400章 罗翠兰赌博真相 很快，时间到了第二天。 关于罗翠兰案件后续，办案民警仍然还在调查。 上午八点半，小陈来到叶默办公室和他汇报调查结果。 昨天开完会，叶默让他们去查一下罗翠兰的出入记录。 “叶队，听你的指示，我们查了罗翠兰的出入记录，发现她曾经去过三次澳门。” 听到这句话，叶默放下了手中的资料，林萱也好奇的走了过来。 毕竟，一提到澳门，我们首先想到的是什么？ 那一定就是澳门的博彩。 作为以赌博为合法产业支撑的城市，澳门经济发达，而且它也是全世界最富有的城市之一。 世界三大赌城，其中就包含了澳门赌场，可见其知名度有多高。 因此，罗翠兰赌博输掉的一百万，这下子，可能就有了合理的解释。 想到这里，叶默继续问道： “罗翠兰还有没有去过别的地方？” “没有了，我们能查到的记录，就只有深圳，澳门，广州这几个地方。” “去澳门的时间，和她贷款的时间，是否一致？” “前后时间都差不多，最后一次，则是在她贷款批下来的第四天。” “也就是说，她贷款前，也去过澳门对吧？” “没错，还去过两次。” 闻言，叶默点了点头。 这么说，罗翠兰不见的这一百万，一定和她前往澳门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罗翠兰是个爱撒谎的人，极少在别人面前展现出她最真实的一面。 但在日记本中，她却将自己最真实的一面毫无保留的写在了上面。 也就是说，赌博输掉一百万这件事，基本上是坐实了。 可她为什么要去澳门赌博，是一个人去，还是结伴同行。 是她备受抑郁症困扰想去发泄，还是有人给她下套，故意骗走这一百万。 这些都是接下来要调查的问题。 “这样小陈，你们继续去调查罗翠兰身边的人，看看有没有经常来往于深圳，香港澳门这几个地方的人群。” “好的，对了叶队，罗翠兰的家属过来领要罗翠兰的遗物，我们要不要让他们带走？” “通知他们下午过来领，我一会再去证物室看一下。” “是。” 小陈走后，林萱和张小凡走了过来。 张小凡瞧着叶默问道：“叶队，你说罗翠兰贷款的这一百万，会不会就是在澳门输掉的？” “这个可能性很大，首先罗翠兰年满21周岁，已经符合进入赌场的条件，其次，她在日记本中记录的文字显示，她去赌博的目的只是为了寻求刺激，她就想输掉一百万，看看能否通过这件事忘掉初恋男朋友黄健。” “你说，这都过去多久了，为什么她还是忘不掉已故的黄健，这两人也没同居多久啊，而且，既然她那么爱黄健为什么要把两人生下的孩子抛弃掉？”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不管男女，第一段感情最刻骨铭心，尤其是在情窦初开的年纪，很明显，罗翠兰对黄健的爱，已经到了畸形的程度，孩子的死活对她来说，已经完全不重要了。” 听言，张小凡仍旧理解不了：“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两夫妻之间为了利益都会出卖对方，你这就谈个恋爱，至于这么夸张吗？再说了，黄健的死，又不是罗翠兰造成的。” “或许，黄健这个人，太符合罗翠兰心中白马王子的形象，他太完美了，所以，突如其来的谢幕，才让她无法接受。”这时候，林萱对此做出了解释，毕竟她是女人，她知道女人心里是怎么想的。 这就好比，你是个男人，你生活在社会最底层，阅历不高，家庭条件也不好，每天浑浑噩噩的上班度日。 这时候突然出现了一个女人，她长的非常漂亮，完全符合你心中女神形象，她宛如天使一般来到你的身边，并且成为你女朋友，和你天天在一起。 可就在这时候，突然出现意外，她从你的身边消失了。 从此之后，你的世界里，自然会黯淡无光，你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甚至还可能会为此殉情。 有时候，太完美的东西，对于某些人来讲，并不是一件好事。 听到林萱说的话，张小凡也是点了点头：“也对哦，要是哪天我的男神叶队牺牲了，我也会因此抑郁的，因为我们家叶队，太完美了。” 听言，叶默直接跳起来就是一脚：“去你的，你个乌鸦嘴，你恶不恶心。” 说完，叶默摸了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随后瞧着林萱道：“林萱，这家伙是你的部下，你就不能管管吗？” 见状，林萱并没有说话，而是抬头看向叶默，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或许，这个答案对于林萱来讲，才是最刻骨铭心的。 见到林萱也不说话，叶默无语的叹了口气。 “算了算了，我们去证物室再检查一下罗翠兰的遗物吧，总放在这里也不行，迟早要归还她家属。” 说完，叶默朝着办公室门口走去。 林萱见状连忙跟在叶默身后，张小凡也赶紧屁颠屁颠的跟上去。 来到证物室，叶默对罗翠兰的遗物进行了检查。 办案民警也都全部整理好了，整齐的放在证物柜，一旦结案，这些都得归还罗翠兰的家属。 现在罗翠兰遇害案其实已经结案，但后续一些问题要是不解决，此案就不算真正意义上的结束。 做人就要有始有终，叶默最不喜欢给自己留下一些手尾。 很快，在整理这些遗物的时候，林萱发现了一样东西。 一份就诊记录。 “叶默，这里有一份罗翠兰曾经去白云心理医院看病的就诊记录。” 见状，叶默连忙拿过来仔细瞧了瞧：“我看看怎么回事。” 很快，他发现，罗翠兰每个月都要去一次心理医院就诊。 最近的一次，就在上个月。 “看来，我们有必要去一趟心理医院才行。” “怎么啦？”张小凡有些好奇。 “关于罗翠兰的事情，想必心理医生比我们更清楚，有些事情，罗翠兰不会对身边的人说，但一定会和医生说。” “没错，她自己也意识到了她的情况，要是不看医生不吃药，后果会非常严重。”林萱也开口道。 “那咱们现在调查的目的是什么呢？” “还能有什么？关于罗翠兰这百万贷款的去向啊？倘若这一百万不是去澳门输掉的，还有追回的机会，那张小梅仍旧能分到一部分，要是一分钱都没了，银行只能冻结所有财产，到时候张小梅拿不到钱，以后的命运只会更坎坷。” 听言，张小凡抿了抿嘴，他看向叶默感激道：“谢谢叶队，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的。” …… 第401章 心里抑郁和精神分裂 于是，叶默和林萱两人，前往白云心理医院找负责给罗翠兰看病的刘医生。 既然罗翠兰有过那么多次就诊记录，想必他对这个人已经非常熟悉了。 在说明了情况之后，刘医生把两人带到了自己办公室。 这名医生叫刘知辛，长的非常帅气，看起来三十四五岁的样子，是一名留学归来的博士。 叶默担心耽误了刘医生的就诊，所以开口道：“如果刘医生今天比较忙的话，我们可以约别的时间。” “今天不忙，就下午预约了一名患者。” “那就好。” 来到办公室，刘医生给二人泡了咖啡，并且拿出了关于罗翠兰的就诊资料。 “你们说的罗翠兰这名患者，究竟出什么事了吗？” “罗翠兰女士遇害了。” 听到这句话，刘医生很震惊：“这么好的一个女孩子，怎么会这样？” “凶手已经被抓获了，现在还有一些后续情况要处理，所以才来找到你。” “太可惜了，她是我遇到过最特别的一名患者，看着她变的阳光开朗，我是真心的替她高兴，真没想到，居然出了这种事情。” “我们来找你，是想了解更多关于罗翠兰的事情，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接诊罗翠兰的呢？” “大概是前年元旦节后吧。” “这么说，已经快两年了。” “是啊，她一直都在我这里开药，随着不断的治疗，她情况也好了很多，而且听说，她还有一份很好的工作。” “没错，她在地产行业做销售，业绩很高。” “你们具体想了解一下什么呢？” “罗翠兰有没有和你说过关于赌博的事情？” “赌博？” 听到这个词，刘医生一下子愣住了。 “不会吧，你们是说，罗翠兰的死，和赌博有关？” 闻言，叶默摇了摇头：“罗翠兰的死和赌博倒是没多大关系，只是她曾经向银行贷过一笔巨款，并且这笔钱去向不明，我们在她日记本中了解到，她曾经赌博一夜输了上百万。” 听到这句话，刘医生十分的震惊。 “不不不，我只是让她去做一些自己不敢做的事情，去发泄，去放纵自己，她怎么会去赌博？我从来没有和她谈及关于赌博的事情，她也从没和我说过她有过赌博的爱好啊。” 此时的刘医生，突然觉得很自责。 “这和你没关系，我看过罗翠兰的诊疗记录，你几乎每次都只给她开药单，很少收她的诊疗费，你的本意是想让她走出阴霾，并不是让她去做赌博等刺激放纵的事，你没必要自责。” 一般来说，心理医生收费都是非常昂贵的。 但刘医生对于罗翠兰的心理辅导，却没有额外多收费。 像心理医院这种地方，只要一进去，没有三五千上万块钱你是达不到一个长期治疗的效果的。 但查看罗翠兰所有的诊疗单，两年间，她一共也就花了一千多块钱。 闻言，刘医生叹了口气。 “罗翠兰的遭遇，和我妹妹很像，我妹妹也是因为男朋友出了车祸，最后想不开自杀了，我不希望罗翠兰也像我妹妹一样，所以我尽可能的去疏导她，只是没想到……” “罗翠兰有没有和你提过，她男朋友的事情？” “提过，而且说过很多。” “那你知不知道，她男朋友家庭地址等信息？” 听到这句话，刘医生微微一愣，随后翻出一个本子，上面记录了他和罗翠兰的详细谈心过程。 这其中，就有关于罗翠兰男朋友黄建的信息。 “找到了，根据罗翠兰所说，她的男朋友叫黄建，家里是做玩具生意的，黄建毕业于广州美术学院，他设计的玩具非常可爱，并且十分畅销。” “那她有没有说过，黄建的父母，同不同意他们在一起？” “说过，她说黄建的父母非常喜欢她，给她买很多很多的东西，而且打算在年底就让他们订婚，等罗翠兰到了合法年龄，就办婚礼。” 听到这里，叶默和林萱两人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黄建又高又帅，不仅是美学学院毕业的高材生，家境还非常好。 而罗翠兰家庭条件极差，学历也只是中专，两人可以说门不当户不对。 就这样的条件下，黄建的父母不仅没有嫌弃她，还打算让两人结婚。 这样童话故事里才有的剧情，放到任何一名女孩身上，那都宛如做梦。 试想一下，童话故事里的灰姑娘遇到了白马王子，两人即将成婚，白马王子却生病去世，永远的离开了她。 就问谁能接受。 怪不得罗翠兰会重度抑郁，精神失常。 这样的打击，任何人都受不了。 “罗翠兰有没有和你说过，关于孩子的事情？”这时候，叶默又问道。 “说过，她说，她的孩子生出来没多久就死了。” “不，她的孩子没死，而是被她遗弃在了出租屋。” “啊？”刘医生直接瞪大了眼睛：“这……这是真的？” “千真万确。” “可是，她和我说，她孩子出生不到一个月，突然有一天，第二天早上起床，她发现孩子没了呼吸，她哭的撕心裂肺，然后把孩子尸体扔在出租屋，自己就跑出去了。” 听到这里，叶默和林萱两人都愣住了。 两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 难不成，罗翠兰遗弃孩子，并不是因为她不想要她，而是她认为孩子已经去世了？ 那段时间的她本身就不正常，精神出了很大的问题。 有时候会出现幻觉。 有时候又会忘记东西。 如果说，孩子是睡着了喊不醒，又或者是生病了，被什么东西呛到了，暂时出现假死状态，将罗翠兰吓到了。 那这样的解释还比较合理一些。 毕竟那时候的罗翠兰还不到十八岁，她连自己都照顾不好。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罗翠兰出现了妄想症，她看到的东西，和别人看到的不一样。 精神分裂患者的世界，本身就很可怕。 她错把睡着的孩子当成了死婴，这也不奇怪。 第402章 寻找孩子亲属 想到这里，叶默无奈的叹了口气。 如果真要给一个合理的解释，也只能往这方面猜想。 罗翠兰男朋友黄建因病去世，她无法接受，成天郁郁寡欢，不久后就患上了重度抑郁症。 也就在此时，她发现自己怀孕了，怀了黄建的孩子。 她没有选择去做流产，而是选择将其生下来。 可一名十六七岁的女子，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又怎么照顾孩子。 加上罗翠兰的抑郁症越来越严重，时常产生幻觉。 孩子发烧生病，出现昏迷惊厥的现象并不奇怪。 她错把昏迷的孩子当成了死婴，受到了惊吓，于是抛弃尸体，一个人跑了出去。 可没想到，张小梅这时候过去找她，无意中发现了襁褓中的婴儿。 她于是一边带着婴儿，一边寻找罗翠兰。 可罗翠兰跑出去之后就不知所踪，没有人知道她那段时间经历了什么。 后来她遇到了心理医生刘知辛，刘医生耐心的开导她，积极帮助其治病，让她短暂的从阴霾之中走了出来。 可她依旧忘不了那段感情。 为了让自己能够彻底忘掉黄健，罗翠兰听从了刘医生的建议，去放纵，去做一些自己不敢做的事情。 于是她便彻底放开自我，选择以不同的方式，去卖房，去赚钱。 赚到钱之后，便去澳门豪赌。 而最后一次，甚至直接赌输了一百万。 输光了钱，顶着贷款的压力，或许她又有了赚钱的动力和目标。 本以为接下来会慢慢走出阴影，重新过上新的生活。 但谁也没想到，赵金凤出现了。 这名嫉妒心极强的女人看不惯罗翠兰在她面前耀武扬威，看不惯她和其他客户勾勾搭搭抢自己的业绩。 于是心生歹念，将其残忍杀害。 既然罗翠兰的钱，是去澳门合法赌场输掉的。 那这笔钱自然是无法追回。 追不回来这笔钱，罗翠兰的家属和张小梅也就一分遗产都分不到。 只是可怜了二十岁出头的张小梅，一个人要上班，要带娃，而且连属于一份自己的爱情都无法拥有。 如果她继续带着这个孩子，那么未来的人生将会更加坎坷。 想要找一名条件相对比较好的异性谈恋爱结婚几乎不可能。 任何男人都不会想愿意娶一名带娃的女人过门，不管这个娃是她亲生的还是领养的。 即便是你自己不介意，别人也会说闲话。 除非你自己也是离异带娃，那么对方带个娃过来，也就无所谓了。 可张小梅还是黄花闺女，她年轻漂亮，还是一名正规医院的护士。 有这样的条件，却不能找更好的对象，这对她来说，很不公平。 但路是自己选择的，张小梅有勇气，有担当，她对这个孩子的爱，超越了一切。 所以，即便是她分不到罗翠兰的遗产，叶默也会想别的办法帮她一把。 …… 这时候，叶默看着刘医生，继续问道：“对了刘医生，你的笔记本上有没有记录关于黄建家庭住址等信息？” “我找找看。”说着，刘医生仔细的翻阅和罗翠兰的谈心记录。 片刻后，刘医生摇了摇头：“这上面并没有记下关于罗翠兰男朋友家庭信息，你们是想去寻找黄建的父母吗？” “对，因为黄建和罗翠兰的那个孩子，现在已经四岁了，不管怎么说，都是有血缘关系的，通知他们一下比较好。” 听到这句话，刘医生十分的震惊。 “你是说，这个孩子还活着？” “是的，不仅还在，而且非常健康，现在已经上幼儿园了。” “太好了，这个孩子的抚养人是谁？她一定是世界上最善良的人。” “她是罗翠兰的前同事，因为不忍心看到孩子那么可怜，所以选择了领养，她年龄也不大，如今也才二十岁的年纪。” “天呐，也就是说，她在十六岁的时候就把孩子带到身边抚养了，这真是一位伟大的母亲，对了，我认识人多知名上流人士，我可以找到电视栏目，将这位妈妈的事迹报道一下，为母女俩争取一些爱心人士的赞助金，不知道你们觉得怎么样？” 听到这句话，叶默微微一愣，这不失为一种好办法。 但还得张小梅本人同意才行。 因为一旦事迹曝光，对张小梅来说，方方面面都会有影响。 当然，肯定是利大于弊。 只不过张小梅目前的情况来看，还需要斟酌一下。 “刘医生你这个提议不错，我们留个联系方式，如果有必要的话，我希望能得到你的帮助。” “能帮到你们，这是我的荣幸。”说着，刘医生立马拿出名片，恭敬的递给叶默。 叶默接过刘医生递过来的名片，微笑点了点头。 而就在他收回目光的时候，不经意间瞟了一眼刘医生的笔记本，上面出现的一些关键词一下子吸引了叶默的注意。 于是，他默默的将这些关键字记下来了。 离开心理医院之后，叶默立马对林萱道：“现在时间还早，我们去奥星动漫玩具公司一趟吧。” “你去这间公司做什么？”林萱有些好奇问道。 “我刚才无意中看了一眼刘医生的笔记本，上面写着，黄建当年设计了一款动漫玩具，名叫捣蛋熊，而捣蛋熊正是奥星公司的知名ip，而奥星公司的创始人，也姓黄。” “你的意思，奥星公司的董事长，就是黄建的父亲？” “不管是不是，我们去走一趟吧。” “也行，就是不知道孩子的爷爷奶奶知道她的情况会怎么样，就怕和她外公外婆一样，不承认这个孩子。” “这谁说的清，但既然有血缘关系，他们当然有权利知道这件事。” …… 第403章 世上的亲人 于是，叶默带着林萱前往奥星玩具公司。 这间公司总部位于广州荔湾区一德路，规模非常大，整栋楼都是他们的产业。 开车来到目的地，叶默将李队长借给他的这辆车停在地下停车场，然后带着林萱前往奥星大厦。 来到大厦门口，这里人山人海，到处都是玩具批发商场。 一德路本就位于广州十三行附近，地处贸易繁华中心，可谓是寸土寸金之地。 能在这里开这么大的公司，足以见得，奥星这家企业究竟有多有钱。 大厦门口，有两名保安见到警察出现，立即上前了解情况。 “两位警察同志，请问是有什么事情吗？”保安用粤语问道。 “你好，我们是白云公安局的，来找你们董事长黄云山了解一些情况，麻烦你通知一下，当然，不是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情，你让他别紧张。” “哦，是这样啊，那我给他打个电话。” 保安连忙用带着粤语口腔的普通话回应了两句，随后就给保安主管打电话。 “喂，老杨，有两名警察过来，要找我们董事长了解事情，你赶紧通知他们，好好接待一下，不是什么大事，不要紧张。” “好好好，我马上找黄总。” 挂断了电话，保安连忙让叶默和林萱两人稍等片刻。 “两位队长先等一下，我让人通知去了，不好意思哈。” “没关系。” 就这样，大概过了两分钟，保安队长打电话过来。 “喂，老张，黄总让你赶紧把警察同志带上来办公室。” “好，我知道了。” 老张挂断电话，连忙客客气气的带着叶默和林萱去找他们老总。 “两位跟我走这边，我们坐电梯上去，老总办公室在六楼。” “行，麻烦了。” 就这样，保安老张将叶默和林萱两人带到了他们老总的办公室。 老总黄云山带着几个人，一早就在门口等待。 见到警察出现，他也是赶紧走上来打招呼。 “两位同志辛苦了，有什么事打电话通知我，我亲自去公安局就行，还得让你们来一趟。” “不辛苦，这都是我们的职责。” “先进来办公室坐下来再说，外面太热了。” 说着，黄云山立马邀请二人进去办公室吹空调。 来到办公室，瞬间凉爽了许多。 黄云山吩咐秘书又泡茶又准备水果。 他们这种大商人，为人处世都十分上道，不管你是消防，还是警察，但凡来找他，那就肯定有事。 办公室里，叶默打量了一下黄云山，这人五十岁左右，两鬓头发有些花白，身高将近一米八，头发往后梳，脸上还留了胡子，一眼看去给人一种港片里世家老爷的感觉。 他旁边还有一位阔太太，全身穿金戴银，一脸富贵相，应该是他的妻子。 而正在泡茶的那位年轻人，看起来二十岁左右，模样和黄云山有些相似，估计是他的儿子。 见到叶默看着自己的儿子，黄云山还以为是这个儿子出了什么事情，于是立马解释道：“这位是我的儿子，叫黄康，今年23岁，学医的，就读华南医科大学。” 黄建，黄康，连起来就是健康，很明显，他是黄建的弟弟。 黄建当时和罗翠兰认识的时候，23岁，罗翠兰16岁，如今时隔四年，也就是说，黄康比他哥哥小四岁。 听到黄云山介绍自己的儿子，叶默连忙问道：“黄先生家里还有没有其他孩子？” 听言，黄云山微微一愣，随后立马道：“有啊，黄康还有个姐姐，叫黄喜，还有个妹妹叫黄乐。” 四个孩子，连起来，就是健康喜乐，不得不说，广东人取名字还真的很有寓意。 “黄先生是不是还有一个孩子，叫黄建？”这时候，叶默进入主题，开口问道。 听到这句话，办公室里的几人都一下子愣住。 黄云山的太太还有儿子，两人脸上的表情，也是瞬间僵住了。 黄云山此刻紧皱眉头，随后拿起桌子上的香烟，抽出一根点了起来。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叶默，随后问道：“不知道二位打听我的大儿子黄建，是有什么事情吗？” 见状，叶默立马解释道：“是这样的，我们最近在查一起案子，案子的被害人名叫罗翠兰，这个女孩，你们肯定不陌生。” 听到这句话，黄云山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你是说，小兰她，她出事了？” “对，她人已经遇害了。” 听到这句话，黄云山整个人长叹一口气。 不过片刻后，他又问道：“你们是怀疑，罗翠兰遇害，和我儿子有关吗？但是我儿子黄建，在四年前已经病逝了。” “这个我们清楚，我们来找你，不是关于凶手的事情，杀害罗翠兰的凶手已经被我们抓获了，现在我要通知你们的是，罗翠兰还有一个孩子，这个孩子，正是她和黄健的亲子，也就是你们的孙女。” 这句话一出，只听哐当一声，黄云山手中的茶杯一下子落到了桌子上。 他整个人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叶默。 旁边黄云山的太太还有他儿子，此刻也是震惊在了原地。 “你……你是说真的？”黄云山此刻激动不已。 “千真万确，你们可以去和孩子做亲子鉴定，孩子已经四岁了，正在读幼儿园。” “有……有没有孩子照片？” “有，我特地问孩子的妈妈要了一张。” 说着，叶默将孩子照片取了出来，递给黄云山。 黄云山的太太还有儿子，也立即凑了过来。 黄云山双手颤抖的拿着照片，瞧着照片上衣着朴素的小女孩，黄云山眼睛很快就模糊了。 “像，太像了，和阿健小时候长的简直一模一样。” “是啊，咱们黄建小时候就像个小女孩一样，我都想给他穿裙子来着。” 两夫妻一边说着，眼泪止不住就落了下来。 “太好了，老天有眼，终究是给咱们儿子留了个后。” “孩子现在在哪里，快，快带我去见她。” 黄云山激动的将照片捧在手里，恨不得立马就见到这个娃。 “孩子还在读幼儿园，她妈妈把她照顾的很好。” “她妈妈罗翠兰，不是已经遇害了吗？这孩子现在的妈妈又是谁？” “这个孩子的母亲，叫张小梅，当年你儿子去世之后，身为他女朋友的罗翠兰承受不住这个打击，患上了重度抑郁症，她根本无力抚养这个孩子，因为出现了幻觉，她以为孩子病逝了，所以就将其抛弃，但被罗翠兰的同事张小梅发现，她于是就将这个孩子带回去独自抚养，这一过，就是四年。” 听到这句话，黄云山夫妻俩都觉得难以置信。 “这个张小梅，现在多大，做什么工作？” 第404章 找到孩子的爷爷奶奶 “她现在二十岁，在佛山黄岐医院当护士。” “二十岁？也就是说，她领养孩子的时候，才十六岁啊。” “是的，这个女孩非常善良，她把孩子照顾的很好，只不过因为这个孩子，她不受家人待见，更不能正常的谈恋爱结婚，所以，她日子过得很紧巴。” 听到这句话，黄云山心里很不是滋味。 “真的苦了这孩子了，她现在在哪里，你带我们过去，我要补偿她，她想要什么都行。” 见状，叶默微微一笑，随后道：“二位不用这么着急，先做个亲子鉴定，确认了再说也不迟。 “不用做了，她就是我的亲孙女，她长的和她爸爸小时候一模一样，这还有错吗？” “长得像的多了去了，这种事情，还是谨慎点比较好。” “不用不用，自己的后代，自己一眼就知道，是不是亲生的，根本不用做什么鉴定，我现在就要去见我的孙女。” 见到黄云山着急的样子，叶默和林萱两人都点了点头。 对比罗翠兰的父母，也就是孩子的外公外婆，黄云山夫妻俩的态度那是完全不一样。 在孩子的外公外婆看来，这个孩子不仅是个累赘，还要分走他们的财产，他们压根就不想承认这个孩子，甚至希望当年她死了最好。 但黄云山夫妻俩却眼含泪水，激动的恨不得立马就把孙女接到身边。 两者之间态度的不同，除了反映出人性之间的差距，当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家庭环境的问题。 但仅仅只是因为这个，你说不过去。 人家张小梅条件更差，家里更穷，连一个不是她亲生的孩子，她都能够当宝一样抚养长大。 而孩子的亲外公外婆，却认为她是累赘，是灾星，巴不得她消失。 所以，人和人之间是不一样的。 有些东西，无关贫穷富贵。 …… 既然夫妻俩这么想见自己孙女，叶默于是立马准备打电话给张小凡。 他看向黄云山夫妻俩，随后开口道：“既然二位这么急着想要见孙女，那我就给我们同志打个电话，一会儿去律师事务所。” “去律师事务所做什么？” “当然是商量好以后抚养孩子的问题啊，你们是要把孩子接过来你们自己抚养，或者说继续交给孩子养母抚养，这都是要商量好的事情。” “我的亲孙女，我当然想接过来跟着我们啊，我当爷爷了呀，我巴不得每天带着我的孙女，我要给她最好的，她想要什么就要什么。” “虽然你是她的爷爷，但孩子毕竟是她养母一手带大的，她可舍不得就这样分开。” “可是人家才二十岁，一直带着个孩子总不是办法，她也要结婚成家的，以后她结了婚，丈夫肯定会对我的孙女不好，毕竟不是亲生的，这一点你们肯定比我更清楚，而且，以我的条件，孩子跟着我，以后的生活会更好，至于这个孩子的妈妈，她什么时候想来看孩子都行，不仅如此，我还会补偿她一大笔抚养费，如果她觉得一百万不够，那就两百万，两百万不够，那就三百万，反正我不缺钱。” 面对财大气粗的黄云山，叶默有些哭笑不得。 他身价过亿，这点钱对他来说，那都是小意思。 不过黄云山说的也对，孩子跟着他，将来过得会更好。 张小梅也不用带着个拖油瓶，完全可以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结婚成家。 可张小梅会因此放弃孩子的抚养权吗？ 她再苦再累都熬过来了，又怎么舍得和孩子分开？ 但不管如何，还是需要坐下来好好商量商量。 只要能心平气和的商量，总有解决的办法。 于是，叶默看向黄云山道：“黄先生你的考虑当然没问题，但此事还得商量商量再说，我现在给我的同事打电话，你们准备一下，一会儿跟着我们去看孩子。” “好好好，我马上安排，咱们现在赶紧去给孩子买漂亮的衣服和玩具，她一定会很开心的。” 黄云山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激动的赶紧带着老伴，去给孙女挑选衣服和玩具。 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已故的儿子，居然在这个世界上还留下了一个女儿。 这个女儿是他的后代，是他留给两位老人唯一的礼物。 这时候，叶默拿起电话，给张小凡打了过去。 片刻后，电话接通。 “喂，叶队，怎么啦？” “小凡，你现在叫上张小梅让她带上孩子，你们一块儿在律师事务所等我们，我们大概半小时后抵达。” “好，我知道了。” 张小凡没有多问，立马就去安排。 叶默这边，黄云山夫妻俩给孙女买了一大车小女孩喜欢的裙子还有玩具，什么洋娃娃，玩具兔子，玩具恐龙，要多少有多少。 一切准备妥了之后，黄云山带着小儿子黄康，还有几名保镖，开了三辆奔驰，跟着叶默的桑塔纳，一路前往律师事务所。 律师事务所在广州天河区，从一德路开车过去，不塞车大概就是三十分钟，塞车就不好说了，少则四五十分钟，多则一两个小时。 张小凡这边，他立马给张小梅打电话，此时的张小梅还在医院上班。 接到张小凡的电话，她有些紧张：“喂，张大哥。” “小梅，你现在马上去幼儿园给孩子请假，我去幼儿园等你，叶队长让我们一起去律师事务所，他一会儿要找我们。” “好的，我知道了。” 挂断了电话，张小梅随后去和护士长请假，请完假就去幼儿园接孩子。 张小凡打了个出租车在黄岐幼儿园等着张小梅。 没多久，张小梅下了公交车，见到等待的张小凡，她也是心怀感激的上去打招呼。 “张大哥，又辛苦你了。” “不辛苦，咱们叶队那边应该有进展了，所以我们赶紧带着孩子过去吧。” “好的，谢谢。” 张小梅点了点头，随后走进了幼儿园。 没多久，张小梅就牵着一个小女孩走了出来。 第405章 最后的遗产争夺 这名小女孩五官端正，小脸红扑扑的，长的非常可爱。 但身上穿的衣服却比较朴素，甚至还有补丁。 衣服虽然破旧，不过却整洁干净。 牵着女儿走出来，张小梅立马让孩子喊人：“乐乐快过来，叫叔叔。” “叔叔好。”小乐乐很有礼貌喊了张小凡一声叔叔。 听着奶声奶气的声音，顷刻间，张小凡心都化了，想着自己也即将当爸爸，他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甜蜜。 “乐乐真乖，来叔叔抱，一会儿叔叔给你买好吃的。” 听言，小乐乐看了一眼张小梅。 张小梅随后点了点头：“没关系，让小凡叔叔抱抱，叔叔可是警察哦，专门抓坏人。” 听到这句话，小乐乐睁大了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张小凡：“真的吗？叔叔您是警察呀？” “对啊，叔叔专门抓坏人，以后要是有坏人欺负你和妈妈，你就打电话给我，我帮你教训他们。” “嗯嗯，警察叔叔最帅了。”小乐乐张开双手，随后扑到张小凡怀里。 张小凡抱着小乐乐，随后带着张小梅一起，叫了一辆出租车，前往律师事务所。 很快，张小凡就来到了律师事务所门口，叶律师此时也早早在门口等待。 见到张小凡三人下车，也是立马上去迎接。 然而，就在不远处，有一五十多岁的男人瞧见了这一幕，他立马拿起手机打电话。 这个男人是罗翠兰的大伯罗贵生，这两天一直在律师事务所旁边蹲守，目的就怕张小梅再带着孩子过来找律师，分罗翠兰的遗产。 这不，张小凡和张小梅刚出现，罗贵生立即就给罗翠兰的父亲罗贵友打去电话。 “喂，贵友，你们赶紧过来律师事务所，那个女人和那个警察又来了，不知道要搞什么幺蛾子，你们带多点人过来，必须把事情解决了，咱们翠兰留下的钱，坚决不能分给外人。” “我知道了，我现在马上过来。” 挂断了电话，罗贵友立马去喊人。 他们现在绝对不会让罗翠兰的财产分出去。 全款购买的两套房，加各种银行存款和金融投资，总共将近一百万。 这笔钱，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一笔巨款。 可以说，谁要是敢和他们抢这笔钱，他们就以命相搏。 而且，杀害罗翠兰的凶手赵金凤本来也要赔偿罗翠兰的家人，但昨天罗翠兰的父母亲戚跑去赵金凤家里闹，闹完才发现，赵金凤的两套房也是供的。 现在人被逮捕，这房子断供，银行要收回去进行拍卖。 也就是说，他们也拿不到任何赔偿金。 所以，罗翠兰留下的这笔钱，就更加不可能让张小梅和她的孩子分走。 于是，罗翠兰的父母带着七大姑八大姨等一堆亲戚，气势汹汹的冲向律师事务所。 这些个亲戚，也想着来分点钱，怎么可能让这钱流到别人的手里。 没多久，十几名亲戚来到了律师事务所，直接就闯了进去。 张小凡和叶律师此时还在聊天，见到突然有一群人冲进来，张小凡当即冲了上去，他指着众人怒吼道：“你们想干什么？” 见到张小凡出现，罗翠兰的姐姐立马拦住了这帮亲戚，随后看着张小凡道：“我还想问你们要干什么呢？你身为一名警察，天天和这个女人不清不楚的搞在一起，你是不是也想从我妹妹手里弄一笔钱？” “罗女士，你说话别这么难听，我身为警察又怎么了？我也是人，我就要打抱不平，我就要帮助张小梅，有什么问题吗？” “得了吧，你不就是想分我妹妹的钱吗？这女人到底用什么来勾引你，让你一名警察心甘情愿的帮她，你信不信我回头就举报你？” “我张小凡身正不怕影子斜，你想怎么举报就怎么举报，现在我给你们三分钟时间把人散了，否则我立即让支队派人过来，以寻衅滋事罪，将你们全部带回去。” “哦哟，不得了，警察就牛逼了是吧？我说，这个娼妇到底有什么好，她是香的还是甜的，值得你这么帮她？” 此言一出，瞬间就激怒了张小凡。 瞧着这名肥头大耳的女人，张小凡拳头紧握，眼神里顿时迸发出了阵阵怒意。 见到张小凡要杀人的样子，罗翠兰姐姐继续挑衅道：“怎么，你要打我是不是？来人啊，警察打人啦，警察为了一个娼妇打人啦。” 随着罗翠兰姐姐起哄，其他亲戚也跟着起哄。 顿时，场面开始混乱起来。 罗翠兰姐姐见到张小凡不敢动手，于是更加嚣张起来。 她戏谑道：“你不是很牛吗？怎么，怕了？你承认你和这个女人有见不得人的勾当了？你当警察就好好当警察，还想着分我妹妹的钱，你们这些当警察的，没一个好东西。” 此言一出，张小凡拳头紧握：“你侮辱我可以，别侮辱我的职业？” “侮辱你的职业怎么了？你这种人有多肮脏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你们今天到底想怎么样？”张小凡没有理会，而是问起他们的来由。 “不怎么样，你让这个女人把和这个孩子，把同意书签了，自动放弃继承权，只要不分我妹妹的钱就行。” 听到这句话，张小凡直接了当的回答道：“不可能，这个孩子是罗翠兰的后代，她依法享有继承权。” 既然叶默通知了张小凡在这里等待，那么就意味着，罗翠兰的那一百万，可能有办法追回来了。 既然有办法追回来，那么这钱就应该全部属于孩子的。 张小凡又怎么可能同意签署这份同意书。 听到张小凡的回答，罗翠兰的姐姐顿时冷笑一声：“对吧，我就知道你不可能答应，你不就是想要钱吗，老娘施舍给你，你要不要？” 说着，罗翠兰的姐姐当即掏出一些一块一块的纸币，随后当着张小凡的面撒在了地上。 “你不是喜欢钱吗，跪下来捡啊。” 瞧着眼前的女人，张小凡此刻觉得，在金钱面前，人性竟然如此丑恶。 当初罗翠兰的姐姐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着求叶默早日破案为她妹妹讨回公道。 如今在金钱面前，那丑恶的嘴脸，与杀人凶手赵金凤又有何区别。 钱这种东西，真的那么重要吗？ …… 第406章 富在深山有远亲，穷在闹市无人问 看着这帮闹事的亲戚，张小凡颇感无奈。 即便是这一百万给到了罗翠兰父母手里，他的这帮亲戚为了分这笔钱，估计也会闹出矛盾，大打出手。 罗翠兰的尸体还未火化，亲戚朋友就开始为了她的遗产闹得不可开交。 富在深山有远亲，穷在闹市无人问，这便是当下社会的真实写照。 罗翠兰活着的时候，饱受抑郁症折磨，却没有任何一名亲戚跑来关心。 人死了，有钱分的时候，各种亲朋好友就出现了。 见到罗翠兰大姐扔钱侮辱自己，张小凡面无表情，语气冰冷的道：“把钱捡起来！” 看着张小凡那冰冷的表情，罗翠兰的大姐心里顿时十分不爽，她嚣张的看着张小凡道：“你三番五次帮这个贱女人不就是想要钱吗？你跪下去捡啊？” “我再说一遍，把钱捡起来。”张小凡怒视着罗翠兰大姐，同时也握紧了拳头。 见到张小凡这副模样，罗翠兰大姐微微一愣，随后指着自己心口道：“你想干嘛？你威胁我？你算什么东西？” 说完，罗翠兰大姐直接上去推了张小凡一把。 张小凡当即抓住罗翠兰大姐的手一把将其甩开：“别碰我的警服。” 这一举动，瞬间激怒了罗翠兰的亲戚们。 “你要干什么，警察你还敢动手？” “就你也配穿这身衣服？我呸！” 说着，罗翠兰大姐直接一口口水吐在张小凡的衣服上。 侮辱张小凡的人可以，但是不能侮辱他的衣服，他爱惜这身衣服，胜过自己的命。 见到衣服上被吐了口水，张小凡此刻顿时瞪大了眼睛，他拳头紧握，浑身都在颤抖。 此时，罗翠兰的大姐像是疯了一样，她见到桌子上有一杯热茶，于是冲过去端起热茶，对着张小凡就泼了过去。 张小凡担心张小梅还有孩子被水烫到，连忙一把抓住罗翠兰大姐的胳膊，随后反手一拧，直接一招擒拿手，将其按在墙上。 罗翠兰大姐吃痛，当即大喊救命。 罗翠兰的亲戚见状，立马冲了进来，开始暴打张小凡。 但张小凡跟着张坚张强两兄弟学习过格斗术，赤手空拳情况下，两三人还真不是他的对手。 于是，场面瞬间变的混乱起来。 见到张小凡为了自己很可能连工作都要丢掉，这时候的张小梅直接就给所有人跪下了。 “我不要什么遗产了，我签署同意书，你们别打了，我求你们了。” 此言一出，所有人这才停了下来。 张小凡见状连忙跑了过去将张小梅扶了起来：“小梅，你这是做什么？这笔钱是孩子的，它能给孩子带来更好的未来，你不能放弃。” “张大哥，我不要了，没有这笔钱，我一样可以照顾好孩子，这么多年我都过来了，我不在乎这些钱。” “不行，这钱我必须给你和孩子争取到手，这是你应得的。” “没有谁应得和不应得，我既然选择了孩子，就一定会负责的，我求求你了，我不想让你受伤，也不想让你被处分，这辈子，能遇到你和叶队长他们这些好人，对我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见到张小梅同意签署自动放弃继承遗产同意书，罗翠兰的亲戚等人脸上终于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同意书我们已经准备好了，你在上面签字按手印就行。” “对，签了这份同意书，带着娃有多远滚多远，以后别出现在在我们面前，我们不承认这个孩子，别想着用这个孩子来要一分钱。” 说着，罗翠兰的亲戚就从文件袋里，拿出了两份早就请律师打印好的同意书。 见状，张小凡还想说什么，但看着张小梅还有受到惊吓的张乐乐，张小凡只能强忍了下来。 虽然十分无奈，但他还是选择尊重张小梅的选择。 “先看清楚同意书的内容，小梅。” “好的，我会看仔细的。” 张小梅点了点头。 见状，罗翠兰的大姐却道：“还看什么，赶紧签字按手印就行了，同意书上的意思就是，你张小梅和你领养的孩子，自愿放弃继承我妹妹罗翠兰的遗产，而我们，自愿放弃孩子的抚养权，我们不承认孩子，以后和这个孩子没有半点关系，也就是说，签了这份同意书，你就没资格拿到我妹妹一分钱，更没资格让孩子来喊我妈爸外公外婆，别想着以此来问我们要钱，懂了没有？” “既然如此，那就签吧，你们不配当罗翠兰的父母，更不配当孩子的外公外婆。” 说着，张小梅果断的在两份同意书上签字，按手印。 见状，罗翠兰大姐继续道：“孩子，孩子也要按手印。” 无奈之下，张小梅只好让孩子也按了手印。 见状，罗翠兰赶紧让自己父母也来签字按手印。 同意书分为两份，双方一人一份。 拿到了同意书，罗翠兰的亲戚们个个都笑容满面。 这意味着，罗翠兰留下的百万财产，就全部属于他们的了。 没有外人来分走一分，该怎么处理就是他们的事情。 没有了财产纠纷，他们的嘴脸自然也就变的好看了起来。 “那个，张队长，现在我们可以去拿回我妹妹的房产证存折等东西了吧？” “可以啊，都在司法机关放着呢，我们的工作人员经过统计，你妹妹罗翠兰总共留下的资产，折合下来，大概相当于一百一十万左右。” 听到这句话，众人眼睛里都露出了激动的光芒。 这时候，张小凡却道：“你们就这么和这个孩子断绝了关系，以后孩子要是出息了有钱了，你们可别后悔。” “后悔？你想多了，就她跟着这个女人能有什么出息，只要她别过来问我们要钱就行，不然见一次打一次。”罗翠兰大姐不屑的道。 “放心，我绝对不会让孩子和你们有半点瓜葛的，让她知道有你们这样的外公外婆，那才是耻辱，你们拿着钱，好好把罗翠兰安葬了吧，风光一点，不要让别人说闲话。” 说完，张小梅拉了拉张小凡：“张大哥，我们走吧，孩子有点饿了。” “好，我们请叶律师一起去吃个饭吧。” “这餐饭我请，谢谢你们一直以来的帮助。” 然而，就在张小梅准备请张小凡和叶律师一起去吃饭的时候，罗翠兰的大姐手机响了…… 第407章 一分钱都拿不到 打开一看，是他们的委托律师打来的。 他们委托律师帮他们争夺这笔遗产。 自然也是给了不少钱。 这时候接到律师的电话，罗翠兰大姐十分兴奋，正打算把签署同意书的事情告诉他。 但却没想到，律师给他们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喂，罗女士啊，你搞什么鬼啊，你妹妹的财产全部都被银行冻结了，你为什么不早说？” “啊？”听到这句话，罗翠兰大姐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不是，到底怎么回事？” “我刚才问过了，你妹妹罗翠兰欠了银行一百万贷款，现在银行将她所有资产冻结，房产也准备司法拍卖，你们啊，一分钱拿不到，这官司我也不打了，你们找其他人吧。”说完，律师直接把电话挂了，说好了争夺遗产成功，律师从遗产里面分百分之五，一百万也就是五万块。 现在计划泡汤，鸡飞蛋打，律师自然是不想继续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听到这句话，罗翠兰的大姐手机啪的一声落在地上，整个人双脚一软，直接一屁股坐了下来。 见到这情况，罗翠兰的父母和亲戚连忙过去扶着她。 “究竟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翠兰欠了银行一百万，现在她留下的钱，全被冻结了，银行要拿回去……” “啊？不是吧？为什么不早说？” “意思是，我们一分钱都拿不到是吗？” “我不知道，律师是这么说的。” 听到这个消息，所有的亲戚此刻都仿佛泄了气的皮球，一个个变的无精打采起来。 这时候，罗翠兰的母亲看着张小凡问道：“张队长，这种情况，我们是不是就一分钱都拿不到？” 张小凡冷笑一声道：“这情况看来，罗翠兰的遗产应该还不够还债，银行说不定还要从你们养老金里扣点。” 张小凡这是故意说出来恶心他们的，罗翠兰不管欠多少钱，银行都不会找她的父母要钱，这和外面的黑恶高利贷有着本质的区别。 除非罗翠兰父母住的房子，是罗翠兰花钱买的，那么银行就有权利收回去。 可罗翠兰的亲戚不知道，还以为这是真的。 尤其是罗翠兰的母亲，直接就气的差点晕了过去：“不可能，想拿我的养老金，门都没有。” “那可不好说，万一罗翠兰欠了好几百万呢，你们这辈子都得给她来还，你们这些亲戚也帮帮忙一起还呗。” 听言，几个亲戚当即摇头：“你开玩笑，我哪有钱，我一个种地的。” “我还欠一堆钱呢，可千万别来搞我。” “是吗，那争夺财产的时候，你们一个比一个积极，现在让你们帮忙还钱，你们就躲得比谁都快，还真讽刺啊。”张小凡冷笑道。 “喂，你不是说那个孩子是罗翠兰的吗，让她来还钱啊，父债子偿不是天经地义吗？” 闻言，张小凡笑道：“兄弟，你有没有搞错，同意书上写着她已经放弃继承遗产了，而你们才是唯一继承人，当然也要把债务一起继承下去才是啊。” “你开玩笑，这算不得数。”当即，罗翠兰的姐姐就将那份同意书给撕了。 见状，张小凡笑了笑：“你撕了也没用，我这里还有一份，白纸黑字，签字按了手印的。” “把你那份也拿过来。” “我不拿你是不是过来抢？我告诉你，就算你抢过去撕了也没用，这个孩子，罗翠兰没有抚养过一天，她不仅不用帮她还钱，而且还得问你们外公外婆要抚养费，现在和你们断绝关系，不来缠着你们要钱就行了，你们还想怎么样？” 听到这句话，罗翠兰的姐姐一下子慌了神。 赶紧将刚刚撕掉的那份同意书捡起来，她生怕对方反悔，又来找他们要钱。 “行了行了，撕了就算了，你放心，孩子绝对不会来找你们的，我和叶队长准备给孩子申请一笔助力基金，她以后的生活会很好，不用担心问你们要钱，你们还是想办法把罗翠兰欠的钱还清再说吧。” “要还，那也是杀人凶手赵金凤来还，关我们什么事，是她杀了我妹妹，就该她来负责。” “那你去找她去啊，找她的家人去要钱啊，还在这里待着做什么？” “对对对，赶紧的，我们去赵金凤家里闹，谁也别好过。” “对，我们走。” 这帮亲戚一下子又有了新的目标。 赵金凤杀了他们的女儿，他们就找赵金凤父母要钱，天经地义。 然而，就当这帮亲戚走出律师事务所，准备去找赵金凤家属闹的时候。 门口突然出现了几辆百万级的奔驰豪车。 只见叶默和林萱从最前面的桑塔纳里走了下来，而后面的豪车里，则是下来了一群戴墨镜的黑衣人。 一名黑衣保镖连忙去开车门，随后走下来两名衣着打扮都十分上流的中年男女，一看就非常有钱。 叶默见到这么多人在这里，顿时意识到出事了，他立马上去喊住张小凡道：“小凡，出什么事了？” 张小凡连忙走了过来，看着叶默带来的这些人问道：“叶队，你这是什么情况？” “张小梅和孩子呢？” “在里面呢。” “赶紧喊出来。” “好，好的。” 张小凡立马进去将张小梅和孩子带出来。 而就在这时候，黄云山两夫妇一见到刚走出来的孩子，两人顿时就顿住了。 瞬间，千丝万缕的情绪涌上心头，他们仿佛见到了自己儿子黄建小时候的模样。 眼睛也是不受控制的变的模糊起来。 见到两夫妇想冲上去抱孩子，叶默当即阻止，随后叫来张小梅给她介绍道：“小梅，这位是奥星公司的创始人，名叫黄云山，他是黄建的父亲，也就是孩子的亲爷爷。” 听到这句话，张小梅一下子呆住了。 而罗翠兰的那一帮父母亲戚，此刻也是震惊在了当场。 谁也没想到，孩子的亲爷爷，居然是身家过亿的超级富豪。 …… 第408章 真情与假意 “那个人不是电视上捐款两千万的民营企业家黄云山吗？” “他怎么可能是孩子的爷爷？” “他是孩子的爷爷，你们是孩子的外公外婆，那以后咱们两家不就是亲戚了。” “走，赶紧上去认识认识。” 说着，罗翠兰大姐连忙拉着父母过去套近乎。 这要是能和黄云山这样的人攀上关系，罗翠兰那一百万遗产，那简直就不值一提。 人家随随便便帮你一把，就能改变你一辈子的命运。 于是，罗翠兰大姐笑意盈盈的带着父母走了过来和黄云山打招呼。 “黄总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黄云山见状顿时一愣，随后疑惑问道：“你们是……？” “哦，介绍一下，这二位是我的爸妈，也就是孩子的外公外婆。” 听言，黄云山顿时一惊，随后连忙伸出手来：“太好了，原来你们就是孩子的外公外婆。” 见到黄云山正准备和罗翠兰的大姐握手，张小凡当即走了过来，一把将黄云山的手拿开，随后表情严肃的道：“什么外公外婆，你们刚刚已经和孩子断绝关系了，既然自动放弃抚养权，那孩子就和你们没有半点关系，刚才还逼着孩子妈妈签同意书，现在见到孩子爷爷奶奶有钱了，就贴过来了，你们要不要点脸？” 听到这句话，黄云山意识到不对劲，他当即把手收回来，随后看着张小凡道：“这位队长，这到底怎么回事？” 张小凡冷笑一声，随后言简意赅的道：“罗翠兰遇害，留下了百万遗产，她的父母姐姐不让这个孩子拿到一分钱，所以带着一大堆亲戚过来，逼迫孩子的养母签署同意书，放弃继承遗产，还和孩子断绝一切关系，同意书都在这里了，白纸黑字写着的。” 说着，张小凡将同意书拿了出来。 见到这一幕，罗翠兰的大姐当即忍不住了，冲过来就要抢这份同意书。 “你他妈的胡说八道什么，这同意书不算数，拿过来。” 罗翠兰的姐姐急了。 然而现在可不同刚才，刚才叶默不在，现在叶默在场，自然容不得任何人胡来。 他一把抓着罗翠兰大姐的胳膊，随后将她甩到一边：“罗女士我警告你，你如果敢再辱骂我的同事，后果自负。” 此言一出，罗翠兰的这帮亲戚还都真不敢轻举妄动。 “叶队长，你的这名下属太不厚道，他胡说八道，三番两次坏我们的事情。” “我说的都是事实，律师事所务有监控，要不要现在就放出来，看一看刚才你们丑恶的嘴脸？” 一听到有监控，这帮人立马就怂了。 毕竟是他们理亏，现在还想要和孩子的爷爷奶奶攀关系，是有点说不过去。 黄云山是个聪明人，只需要简单思索片刻，就瞬间明白了这里头的来龙去脉。 他整理了一下衣领，随后道：“既然他们不承认孩子，那这所谓的外公外婆，就当没存在了，阿龙阿彪，你们把这些人的面孔给我记清楚了，以后绝对不允许他们靠近孩子，要是我的宝贝孙女受到半点伤害，你们后果自负。” 两名保镖听到这句话，当即点了点头，随后叫来一大群黑衣人，直接将现场分隔开。 很快，罗翠兰的父母亲戚就被一群保镖拦在外面，面对对方的绝对实力，这帮亲戚也只能干望着。 此刻，罗翠兰的大姐气的咬牙切齿。 谁知道这孩子在世上还有那么有钱的爷爷奶奶。 这要是主动把孩子抚养权抢过来，以后不得跟着沾光，荣华富贵要多少有多少。 现在罗翠兰的财产被冻结了，孩子也没了。 哪里还有脸继续上去自称孩子的外公外婆，假惺惺的去认亲。 监控和同意书都在对方手里，你再假心假意的演戏，自己都看不过去了。 可是，一想到错失和亿万富翁成为亲戚的机会，这帮亲戚心里头那叫一个难受。 场间，黄云山重新整理了一下表情，随后带着慈祥的笑容看向小乐乐：“孩子，叫什么名字呀？” 小乐乐有些害怕的躲在张小梅身后，毕竟一下子出现这么多陌生人，她有点害怕。 张小梅立马安慰道：“乐乐别怕，这位是你的爷爷，你以后有爷爷了，再也不怕被人欺负了。” “爷爷？”小乐乐愣了愣：“就是故事书里说的，爷爷吗？” “对，你的亲爷爷。” 听到这句话，小乐乐高兴极了，她看着黄云山道：“爷爷，我叫张乐乐。” 听到爷爷两个字一出来，黄云山直接就忍不住了，他眼眶微红，一下子将孩子抱在怀里。 “孩子，爷爷终于找到了你了。” “爷爷，你的胡子刮到我脸啦，好痒呀。” 闻言，黄云山笑呵呵的摸了摸胡子：“哈哈哈，爷爷回头就把胡子刮了。” “不用刮胡子，有胡子的爷爷更帅。” “哈哈哈哈，可是胡子长了会刺到咱家小乐乐呀，爷爷就不能抱了。” “没关系，老师说，爷爷奶奶年纪大了，不能总让他们抱，老师还说，要孝顺爷爷奶奶，回头我给爷爷洗脚吧。” “那可不行，怎么能让我的乖孙女给我洗脚呢，爷爷的脚可臭了。” 这时候，黄云山妻子走了过来，对着孩子道：“乐乐，我是奶奶，让奶奶抱抱好不好，奶奶脸上可没有胡子。” “你真的是我奶奶吗？” “当然是真的，你的眼睛嘴巴，和奶奶的长的一模一样。” “我也觉得奶奶你好亲切，就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奶奶也好喜欢你，让奶奶抱抱好不好。” “好。” 于是，小乐乐张开双臂，扑到自己奶奶怀里。 “奶奶，你比我那些同学奶奶都要漂亮，以后我放学你来接我好不好？” “好，奶奶以后每天都去接你。” “奶奶，别的同学都有爸爸去接，那我的爸爸呢？我也好想他来接我。” 这句话一出来，大家的表情，一下子都又变得忧伤起来。 黄云山的妻子此刻眼含泪水，将头扭到一边，偷偷的擦眼泪。 黄云山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 第409章 最后的商量 就在这时候，黄云山的儿子黄康走了过来。 他面带微笑看着小乐乐道：“爸爸在这儿呢。” 见到黄康出来，黄云山立即反应过来，随后连忙道：“对，这就是你爸爸。” 看着眼前高大帅气的黄康，小乐乐有些惊讶：“老师说，爸爸和妈妈，都是住在一起的，可为什么我从来就没见过爸爸呢？” 听到这句话，黄云山连忙解释道：“你爸爸去国外学习去了，现在才回来。” “那以后，爸爸和妈妈，是不是永远不会分开了？” 闻言，黄康微微一愣，随后看了一眼小乐乐身边的张小梅，张小梅也是看了黄康一眼，两人的眼神触碰到一起，都不自觉的怔了一下，随后两人都有些尴尬的看向旁边。 这时候，黄云山妻子回答小乐乐道：“当然不会分开啦，以后爷爷奶奶，爸爸妈妈，还有小乐乐，咱们永远永远在一起。” 听到这句话，小乐乐非常高兴，她开心了一阵，片刻后却突然伤心的哭了。 见到小乐乐流眼泪，黄云山急得不行。 “怎么了，咱家孙女怎么哭了？” “我终于有爸爸了，以后再也没有人骂我是没有爸爸的孩子了……” 看着乐乐楚楚可怜的样子，黄康知道她平时一定是受尽了委屈，他走过去把孩子抱过来，温柔的安慰道：“以后有爸爸在，没有人敢欺负咱家乐乐，明天爸爸就送你去幼儿园。” 听到这句话，小乐乐哭的更伤心了。 她靠在黄康怀里，伤心的哭着道：“爸爸，你这些年都在哪里，我好想你，别人都说我没有爸爸，我跟他们说我有，可他们就不信，他们还骂我，说我是什么私生子，爸爸，私生子是什么意思？” 听言，黄康拍着小乐乐肩膀安慰道：“你别听他们乱说，咱小乐乐才不是什么私生子，你是我们全家人的宝贝。” “乐乐别哭了，奶奶给你买了好多漂亮的裙子和玩具，奶奶带你去看好不好？” 一听到有裙子和玩具，小乐乐当即擦了擦眼泪道：“奶奶你是说真的？” “当然是真的，就在车里呢，满满一车都是。” 说着，黄云山妻子立马抱着小乐乐去看玩具。 司机见状，也是连忙将那辆奔驰大g的后备箱打开。 瞬间，满满一车的玩具出现在眼前。 还有各种各样漂亮的公主裙和洋娃娃。 见到这么多自己想要却又从来没有得到过的玩具。 小乐乐一下子都没有回过神来。 她有些腼腆的挑选了其中一个，然后不好意思的道：“奶奶，我就要这一个就行了。” “一个怎么够，这些全都是你的，都是奶奶给你买的。” “这太多了，我不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奶奶的东西就是你的东西，咱们以后是一家人。” “奶奶，什么是一家人？” “一家人就是，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生活，你高兴的时候，我们跟着高兴，你伤心的时候我们跟着伤心。” “我知道了，奶奶对我这么好，送我这么多礼物，那我也送奶奶一个礼物。” 说着，小乐乐打开书包，从里面拿出一个本子，随后在本子上画了一个慈祥的奶奶牵着个小女孩的画面。 “奶奶，送给你，这个是你，这个是我，以后和我奶奶永远也不会分开。” 看到小乐乐的绘画天赋，此刻的陈淑琴显得有些震惊。 她完美的遗传了她父亲黄建的绘画天赋。 你要说她不是黄建的女儿，这说出去都没人信。 于是，陈淑琴立马将画儿拿过去给黄云山看：“老黄，你快看，这是咱孙女画的。” 黄云山自己就是绘画大师，他一眼看到小乐乐的画作便愣住了，这个孩子，和自己儿子黄建一样，从小就有过人的绘画天赋。 “画的真好，以后爷爷亲自教乐乐学画画，长大了当画家。” “爷爷也会画画吗？” “爷爷以前可是美术学院的教授呢，爷爷画画可厉害了。” …… 瞧着这爷孙之间幸福的画面，张小梅由衷的露出了微笑。 这才是属于乐乐该有的生活。 她跟着自己，根本看不到未来。 自己，是时候和孩子说再见了。 “那个，孩子的爷爷奶奶，既然今天大家都到齐了，又在律师事务所，我们就把孩子的抚养问题解决了吧，既然你们是孩子的亲爷爷奶奶，又对孩子这么好，我也就可以放心把孩子交给你们了，以后孩子就留在你们身边，你们好好照顾她，有空我会去看她的。” 说到这里，张小梅心里还是有着一万个舍不得，她眼眶微红，不敢去看孩子。 此刻，张小梅脑海中出现最多的画面，就是乐乐襁褓之中对她笑的时候。 十六岁的她，和一岁不到的乐乐，母子俩相依为命，虽然日子很苦，但张小梅却过的很幸福。 但她知道，孩子的归属不在自己这里。 自己的本事，根本无法将孩子培养成才。 只有跟着她的爷爷奶奶，她的绘画天赋才能兑现，以后成为社会上有用的人才。 见到张小梅主动提出放弃孩子抚养权，黄云山夫妇俩此刻也愣住了。 他们知道孩子对这个女孩来说意味着什么。 那么多苦难她都熬过来了，都不愿意抛弃孩子，可见这个孩子对她来说有多重要。 可是，两老又很想将孩子带在身边。 所以，此刻大家都很纠结。 似乎是看出来了大家此刻面临的问题，叶默于是开口道：“这样吧，我和林萱带着孩子去对面儿童乐园玩会儿，小凡你和小梅，还有孩子的爷爷奶奶，就在律师事务所把这件事解决了，时间还很多，你们可以慢慢商量，怎么样？” 听言，黄云山当即点了点头：“好，凡事都可以商量嘛，我们可以商量出一个最好的办法是不是？” “那就听叶队长您的。”张小梅也点了点头。 于是，叶默和林萱两人，带着小乐乐去对面儿童乐园游玩。 几个大人就在律师事务所，在律师的见证下，对孩子以后的抚养问题，开始了商量。 …… 第410章 全天底下最正经的男人 来到儿童乐园，叶默买了票，带着小乐乐一起进去玩游乐项目。 碰碰车，旋转木马，儿童过山车。 叶默和林萱带着小乐乐都玩了个遍。 见到前方有个充气城堡，小乐乐拉了拉叶默的衣服：“叔叔，我想玩那个。” “好啊，不过叔叔和阿姨不能陪你一起玩，你自己要注意安全，知不知道？” “我知道，我就玩一会儿，叔叔阿姨在旁边看着我就行。” “好，那叔叔带你过去。” 就这样，小乐乐进去充气城堡和其他小朋友玩了起来。 叶默和林萱则是在旁边找了个位置坐下。 解开领口的纽扣，林萱不停地对着自己胸口扇风：“广州的天气真热呀，咱们宁海现在才二十度左右呢。” “好在这个充气城堡是室内的，有空调，不然孩子进去玩不中暑才怪。”叶默说着，拿起手中的一张传单，然后当扇子给林萱扇风。 “广州的物价真高，十分钟的充气城堡，就得花五块钱，进来还得单独买票，这要是在咱们宁海，一块钱都没人玩。” “所以说，这次过来广州，长见识了吧。” “是啊，我国城市与城市之间的发展水平，真的相差太大了，咱们宁海还在是工业区，大部分农村地区马路都没修通，要赶上广州的水平，不知道还得多少年呢。” “这不好说，广州的发展水平，至少领先了宁海市三十年。” “同一个国家，不同的城市，恍如两个世界，继续在这里待下去，我怕回去宁海都不习惯了。” “就是在这么一个快节奏的地方，人家张小梅一个人将孩子照顾的这么好，这真的太不容易了，刚才我给孩子脱鞋的时候发现，孩子的袜子和鞋子质量很好的高档品，虽然孩子衣服穿的破旧，但关系到孩子健康的地方，张小梅是一分钱都没有省。” “当然啦，廉价的鞋子会导致孩子脚部变形，袜子吸汗不行，也容易让孩子脚部受潮，从而影响发育，张小梅是护士，自然对这些细节十分注重。” “小乐乐也是我见过最懂事的孩子，又有礼貌又听话，你说张小梅那么忙，怎么有时间抽空把她教的这么乖？” “有些孩子性格是天生的，不用教也非常懂事，你自己不也说了吗，人与人之间是不一样的，你瞧瞧孩子的外公外婆还有爷爷奶奶，他们对待孩子的态度就截然不同。还有我爸和小雨爸爸，同样都是公务员家庭，同样因为政策只能生一个娃，同样只有一个女儿，我爸是怎么对我的，小雨爸爸又是怎么对她的，在你出现之前，我爸从来没有对我笑过，后来因为我和你离婚，他更是把我当仇人一样看，要不是因为叶书记在会议上投了他一票，让他成功当了省长，他估计现在还在恨我。” 见到林萱冰冷的表情，叶默长叹一口气：“每次一提到你父亲，你都显得有些激动，我觉得，你们俩父女应该坐下来好好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我有时候越想就越恨他，我都很难想象出来，一个人怎么能做到如此虚伪。” “你恨你父亲，是因为他从小对你太严厉了对吧？” “并不是……” 说到这里，林萱抬头看着叶默，随后表情有些苦涩的低下了头。 “叶默，我想知道，我爸他，在你心里，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父亲这个人，怎么说呢，以前我性格幼稚，不成熟，赌气离开你们家，一味地想着干出成绩，打脸你和你爸，现在经历了这么多，仔细想想，你爸他，其实也挺不容易的。” 听到这里，林萱愣了愣，一下子看着叶默：“原来你故意关心我，故意在我面前表现的很优秀，目的就是为了打脸我，让我难堪，让我后悔是吧？你故意和我离婚，就是为了报复我，对不对？” 闻言，叶默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否认，他解释道：“人的成长，往往只需要经历一件事就行，幼稚与成熟只在一念之间，那时候我才25岁，大学刚毕业，你爸那样对我，你那样对我，你觉得我俩身份互换，你会怎么样？” “我会做的比你更绝，别说离婚了，我还会让叶书记狠狠打压我爸，让他一辈子都晋升无望，你知道的，女人都比较记仇，我可没你这么宽宏大量，还让叶书记提拔他，他现在倒好，坐上了自己梦寐以求的位置，我呢？我成什么了？这件事前前后后，唯一的受害者就是我，如果不是因为叶小雨，我现在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和你离婚之后我就没想活了，我去缉毒队，就希望毒贩一枪把我打死。” 听言，叶默震惊的看着林萱：“到底小雨和你说了什么？” 见到叶默好奇的样子，林萱俏皮一笑，随后笑眯眯看着叶默道：“小雨和我说，以后咱俩一起嫁给你，我们三个一起生活，幸福的过一辈子呀。” 此言一出，叶默直接瞪大了眼睛，他认真的看着林萱那张美丽的脸蛋儿，试图从她的脸上找出说谎的痕迹。 见到叶默如此震惊，林萱噗嗤一笑道：“开个玩笑，瞧你吓成什么样了。” 见状，叶默松了口气：“你以后说谎不要那么认真，害我以为是真的。” 瞧着叶默的样子，林萱嘴角微翘，打趣道：“讲道理，你刚才是不是有点心动？” 叶默顿时一怔，随后老脸一红，连忙解释道：“怎么可能，我叶默是那种人吗？” “对对对，你叶默光明正直，正义凛然，你是全天底下最正经的男人，行了吧。”林萱拍了拍叶默肩膀，笑着调侃道。 “知……知道就好。”叶默挺了挺胸，摆出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 “是吗？那你脸红个屁呀。”林萱笑眯眯的凑到叶默面前，俏脸上写满了得意。 第411章 月老牵线 瞧着林萱这种绝美的脸蛋儿和那双盯着自己的美丽大眼睛，叶默下意识地把脑袋偏到一边，随后道：“反……反正，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幼稚和鲁莽买单，我为我当初的幼稚行为向你道歉，我以后会还你的。” “还个屁呀，我俩本来就不合适，我那样的家庭根本就不能让你幸福，你现在和小雨在一起挺好，而且，我看得出来，你是真心喜欢叶小雨，不然我当初也不会答应离婚来成全你们。” “总之，以前是我不对，和你离婚后我也想了许多，直到离婚后咱们的第一次见面，那时候开始，我才想明白一些事情，实际上，有些东西，也没那么重要了，干咱们这一行的，什么怪事没遇到过。” 听言，林萱抿了抿嘴，随后站了起来，她迈开修长的美腿，一下子跨坐到叶默怀里，然后捧着叶默脸颊，直直的看着他。 见状，叶默顿时慌了。 “林萱，你这是干嘛？” 哪知道林萱一下子用手掐住叶默脖子，随后狠狠的对着他肩膀咬了一口：“叶默，你真该死啊。” 叶默吃痛，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这是真咬，而且咬的非常大力。 片刻后，林萱放开叶默，然后整理思绪道：“你不是说你欠我的吗，现在还清了，以后咱俩互不相欠。” 看着林萱此刻的表情，叶默还想说什么，哪知道林萱转身就跑了。 “你……你要去哪儿？” “我去买冰淇淋，你要吃什么味道的？” “我要吃榴莲味的。” “……” …… 过得许久，林萱这才回到叶默身边。 见到林萱这么久才回来，叶默好奇的问道：“你怎么去那么久？” “麦当劳搞活动，排队啊，我给小乐乐也买了个小的，咱俩一起吃这个大的吧，巧克力味道的。” “一起吃？” “对呀，嫌弃我是吧？” “不是，你这……” “知道了知道了，嫌弃我口水就说嘛。” 说着，林萱把手里的大冰淇淋给了叶默，自己又拿出一个小甜筒舔了起来。 “你不是说这个小甜筒是给乐乐买的吗？” “乐乐现在还在玩儿，哪有空吃，一会儿再带她去重新买一个，再说了，她玩儿的这么热，不能马上吃冷的东西。” “说的也是。” 说完，叶默也吃起了冰淇淋。 林萱吃着甜筒，脸上露出满足的表情。 “麦当劳的甜筒就是比宁海市的好吃，可惜咱们宁海市一个麦当劳都没有。” “麦当劳在国外就一快餐店，有啥高大上的，我知道广州有个地地道道的本土甜品店，到时候带你去。” “真的？那里有冰淇淋吗？” “当然有，用碗装的，比这个好吃多了。” “行，那你明天就带我去。” …… 很快，手里的冰淇淋吃完了，小乐乐的游玩时间也差不多快到了。 叶默看了看时间。 “这都出来快一个小时了，也不知道小凡那边商量的怎么样。” “不管什么结果，我觉得这对乐乐和小梅来说，都是不错的结局。” “也是，现在无非就两种结果，一是孩子跟着爷爷奶奶，然后张小梅获得一大笔钱作为补偿，当然，小梅也可以随时去看孩子。至于第二种结果，那就是张小梅继续扶养孩子，爷爷奶奶有空就接过来身边带，小梅依旧可以获得一笔补偿。” “其实我倒是觉得，孩子交给爷爷奶奶带比较好，现在的年轻人生孩子，大部分都交给父母带，张小梅要工作，要成家，带着个孩子的确有些不方便。” “是啊，你说张小梅以后要是结了婚，有了自己的孩子，她还会对乐乐这么好吗？” “我觉得一定会，她对乐乐的爱，早已超越了亲情，超越了一切。” “说起来，能有这样的结局，还得多亏了张小凡这个家伙，要不是他坚持，张小梅和乐乐，面临的可能就是截然不同的命运了。” “光靠小凡怎么行，没有你，也不可能找到孩子的爷爷奶奶好吧，小凡这优柔寡断的性格要是没有你在身边，迟早出问题。” “小凡这家伙过于心善，这是他的优点，同时也是他最大的弱点，我就担心因为这一点，他被人利用，你要知道，好人，并不一定有好报，甚至他比恶人吃的苦头更多。” “你说的对，咱们职责是抓坏人，要是不能比坏人更狠，又如何能对付得了那帮人，张小凡要是有你当初和我离婚的狠劲儿，那咱俩也不用替他操心了。” 听到林萱指桑骂槐的话，叶默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 见到叶默的表情，林萱连忙揉了揉他脑袋安慰道：“行啦，调侃你一下，别当真，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咱俩回去吧。” “行，处理完了这件事，咱们就可以回去了。” “是啊，你家小雨想你都想的快得相思病了，还不赶紧的回去好好疼一下人家。” 说完，林萱笑嘻嘻的看了叶默一眼，随后就去充气城堡接乐乐去了。 很快，叶默带着林萱和乐乐回到律师事务所。 来到门口，就见到黄云山两夫妇和张小凡在那里有说有笑的。 看样子，商量的结果十分满意。 见到叶默和林萱出现，张小凡当即笑意盈盈的走过来。 “叶队，林队，你俩回来啦，我还正准备打电话给你俩来着。” 叶默见到大家的表情就跟中了大奖一样开心，愈发愈觉得不对劲。 “对了，小梅和黄康呢？” 见到叶默看出了疑惑，张小凡笑眯眯开口道：“你猜。” “我怎么猜，我这刚回来，什么也不知道呀。”叶默有些无语的看着张小凡，也不知道这家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告诉你吧，小梅和小康，两人约会去了。” “啊？”叶默直接愣住了：“你这是给我一个惊喜是吧？” “是啊，要不说缘分这玩意儿来了挡都挡不住呢。” 听到这对话，林萱牵着孩子走了过来，瞧着众人道：“你们这是商量到一半，月老下凡来牵线了是吧？” “月老倒是没来，只不过咱俩老看上小梅这姑娘了，就顺势说了一下，没想到还真对了。”黄云山妻子这时候开口道。 “我就说嘛，一开始看那两人眼神就不对劲，原来这是一见钟情上了。” …… 第412章 圆满的结局 所谓一见钟情，就是指一个人第一次见到异性之后就会喜欢或者爱上了对方。 这种喜欢可以来源于对方的容貌、声音、才华、学识和性格等，也可以是其他没有理由的喜欢。 一见钟情这种事情，一般只会发生在情窦初开的年纪，通常都是被对方颜值所吸引。 但过了那个年龄，也就不存在这种说法了。 随着阅历的增加，颜值这东西，在每个人心里的比重也会逐渐降低。 只不过，黄康和张小梅这两人，在叶默看来，还真是天设地造的一对。 一个医生，一个护士，两人的工作，注定会有更多这方面的话题。 再者，张小梅性格善良，黄康为人淳朴，小乐乐又是他哥哥的孩子，这一家人相处起来，自然是不会有什么隔阂。 于是，叶默瞧着黄云山，微笑着调侃起来：“黄先生不愧是商人，这一手操作不仅把孙女给留在了身边，还直接顺手找了个儿媳妇儿，你这如意算盘可以啊。” 闻言，黄云山笑的合不拢嘴：“你别说，小梅这姑娘我是真喜欢，这样的好闺女，打着灯笼都不好找啊。” “那你们以后可得对人家小梅好点，她能走到现在，可太不容易了。” “那是自然，这次能找到孙女，能给我儿子找个这么好的对象，真的多亏了你们，今天晚上，白天鹅酒店，我订了一桌菜，想请你们三位吃个饭，不知三位是否有空？” “我和林萱都没问题，小凡你呢？” “我也没问题，反正明天就要回去了，今晚不得吃一顿大餐再走啊？” “哈哈哈，那就这么定了，今晚不见不散。” 说着，黄云山两夫妇便带着小乐乐，随后和叶默等人告别。 见到他们开车离开之后，张小凡走过去，随后从兜里取出一个信封递给律师事务所的叶律师：“叶律师，这次前前后后麻烦你这么久，答应好给你的律师费，都在这里。” 见状，叶律师连忙拒绝：“这我可不能要，你是李队长介绍过来的，而且大家都是为了帮助张小梅这个善良的姑娘，我怎么能要这笔钱呢？” “你就收下吧，这是黄先生托我让我给你的，以后，他还会找你帮他的公司当法律顾问呢。” “这……这多不好意思。” “拿着吧，你这律师事务所，得重新换个地点了，罗翠兰那帮亲戚这次讨不到钱，我担心还会过来找你闹，到时候我们走了，你一个人怎么对付？” “闹就闹呗，光天化日之下，难不成还敢打人？有时候我也想不明白，你说这帮人不仅没有感激张小梅，而且还把她视作仇人，这不是恩将仇报吗？那么可爱一个小外孙女，他们见到了是完全没有一点儿慈爱心啊？” “每个人所在的角度不同，想法也就不一样，我们也没必要去指责和瞧不起罗翠兰的亲戚，因为，这就是这个社会，大部分人的的真实写照。” …… 很快，叶默开车，带着林萱和张小凡回去支队。 既然事情圆满解决，那就得赶紧回去了。 和李队长等人交接好了之后，叶默就买了明天的机票，先回宁海，再回安京。 晚上六点钟，叶默等人换好便装，准备去吃饭。 来到支队门口，却见到了三个熟悉的人。 那就是刘俊飞，易涛，还有俊宏三人。 见到叶默走出来，刘俊飞当即迎了过去，他连忙对着叶默挥手：“叶队长，您终于下班了。” 见到三人在这里等自己，叶默有些疑惑的走了上去，他瞧着刘俊飞问道：“怎么样俊飞，你的伤怎么样了？” “好的差不多了，今天又去医院换了药，医生说再有半个月就可以拆线了。” “那就好，只要没留下什么后遗症就行。” “多谢叶队长关心，对了叶队长，我们来找你，是想请你吃个饭，上次那餐饭太随便了，这次我们想请你去好一点的地方吃。” “哪用这么客气，不用破费。” “没关系的，我们三个找到工作了，今天向老板预支了点工资，我们商量着，一定要来请您吃饭。” “找到工作啦？在哪儿上班呀？”叶默有些好奇问道。 “就在那个溜冰场，溜冰场老板让我们给他当管理，包吃包住，工资还不低呢。” “这老板倒是挺上道的哈，不错，好好干，利用业余时间，可以多学点其他技能，只有手头上有一门手艺，那才永远不会失业。” 旱冰场用不了几年就不流行了，将来老板没有收入，刘俊飞等人自然也会失业。 只有掌握一门技能，才能靠它吃饭。 否则在十年二十年之后，你能找到稳定工作的机会就不多。 作为过来人，叶默很了解时代的变化。 “那不知道，我们几个能学点什么呢，我们学历不高，初中都没毕业，要不是溜冰场老板看在您的面子上收留了我，以后我还不知道干什么呢。” “你们不是爱弄头发，弄造型吗，可以去学理发呀，以后开个理发店，准没错。” “对哦，您这个提议很不错，那我们都把头发剪了，是不是还得留回去？” “留起来啊，发量好就得把长发留起来，不然等以后掉头发了，想留都没得留。” “行，我们都听您的，业余时间，我们就去报个美发班，学理发。” “这就对了，但凡事不要急，慢慢沉淀，理发经验没有三五年，是出不了师的。” “好，我们一定谨记您的教诲，但今晚您说什么也要赏脸，一定要给我们这个感谢您的机会。” 闻言，叶默微笑拒绝道：“有钱也得精打细算，现在还没到你们请客吃饭那个地步，以后啊，出去吃饭，别抢着买单，把钱存起来，等你们事业有成了，到时候我再来找你们，那时候再请我吃饭吧。” 听到这句话，刘俊飞等人也不好继续。 “叶队长，听说您不是本地公安局的，你是不是要走了？” “是啊，明天早上的机票。” 此言一出，刘俊飞顿时愣住了。 “什么时候的飞机？” “明早七点。” “那，我，我想去送您，可以吗？” “你有伤在身，就不用麻烦了。” “不，我一定要送您，就这么说好了，明天早上，我们机场见。” 说完，刘俊飞连忙带着俊宏和易涛走了。 …… 第413章 江边遇扒手 见到刘俊飞等人离开，张小凡有些好奇的问道：“既然都是去吃饭，怎么不喊他们一起呀？黄云山有钱，不差那几双筷子几个碗，而且，这次要是没有刘俊飞，我们也不可能抓到廖金生和他背后的黑恶组织呢。” “你小子人情世故还得多学着点，人家黄先生专门请我们三个人，你不知道什么意思吗？不然他为什么不请叶律师一起？你以后记住喽，别人请你吃饭，没有指定让你带谁一起，你可千万别多带一个人，懂了没？” 闻言，张小凡笑着挠了挠头：“是，我知道了。” 见状，林萱微微摇了摇头，张小凡的世界比较单纯，所以他注定只能为将，不能为帅，他没心机，没城府，眼里能看到的，只有好和坏，善和恶。 而叶默却不一样，他比你想象中要狡猾的多。 所以，你可以放心的跟着叶默，因为他绝对不会让你身陷危险之中。 跟着他，任何事情都不要你操心。 …… 很快，黄云山派来接叶默的车就到了。 车子带着叶默等人，经过沿江路，一直穿梭进去了沙面半岛。 前方矗立在江边雄伟建筑，便是知名的白天鹅酒店了。 哪怕是在安京，叶默都没有去过如此高档的酒店吃饭。 黄云山作为东道主，自然是好酒好菜的招待众人。 仅仅一顿饭，就花去了九千多块钱。 叶默也没有觉得这是什么奢侈超标的消费，他和黄云山萍水相逢，本来就没有利益间的来往。 黄云山这么有钱，一餐饭不过是为了聊表心意罢了。 吃完饭，张小梅认了张小凡当干哥哥，张小梅和黄康两人，硬要带张小凡去金六福给他买个什么红绳，说是广州这边认干亲的习俗。 张小凡喝的醉醺醺的，就这么被黄康和张小梅拉走了。 叶默答应要带林萱去吃甜品，自然也没有食言。 甜品店就在爱群大厦旁边，是一家闻名已久的老字号。 林萱也没有点冰淇淋，而是要了一碗龟苓膏。 两人吃着龟苓膏，坐在沿江路边的石凳子上，看着江中间满是霓虹灯的游船，开始感慨起了人生。 “广州的夜景，真的好美，以后有机会，我想去坐船珠江夜游。” “也就是咱们这些没见过世面的人外地人觉得不一样，本地人你给钱他他都不去夜游。” “你呀，就会扫兴，你看这珠江两岸的霓虹灯多漂亮，江中间的游船多美，这要是和喜欢的人坐在这里，别提多浪漫了。” “咱俩就像是土包子进城，坐个地铁觉得浪漫，在江边吹个风也觉得浪漫，那外地人去了咱宁海，见到那些古寺破庙和里面的光头和尚，还觉得更浪漫呢。” “行了行了，你都没一点情调的，和你谈恋爱就跟吃蜡一样，枯燥乏味，你还是破你的案去吧。” 就在两人聊天之余，叶默的一双眼睛，一下子在人群中锁定了一个人。 晚上珠江边的人流量特别多，很多人出来乘凉吹风。 这时候自然也给扒手可乘之机。 这不，一名瘦如猴子的男孩，此刻正在用刀片划一名女子的背包。 而叶默眼睛随便扫了几下，就发现这名男孩的周围，还有几名同伙。 他们分别位于三个方位，负责放风观察。 同时也在同伴被发现之后，及时出来帮忙。 也就是说，如果被偷钱的对象发现了此事准备反抗，这时候这几名同伙就会站出来。 通常这种情况下，落单的受害者都不敢声张，更不敢报警。 这年代，扒手到处都是。 尤其是广州这种经济发达的地方。 基本上每个外来打工者，都遇到过偷钱，抢钱的事件。 最可怕的，还是飞车抢钱。 也就是骑摩托车的抢钱党，这帮家伙，也是导致很多城市禁摩的一个关键因素。 叶默身为警察，见到有扒手，自然不可能坐视不理。 他突然站了起来，将手里的龟苓膏碗扔进垃圾桶，随后朝着那名扒手走过去。 见到叶默的怪异举动，林萱本来还想问什么，但和叶默相处这么久，她瞬间就知道了缘由。 如果不是遇到什么事情，叶默不会露出这副表情。 所以林萱仔细观察了一下，便发现了正在偷钱的扒手。 她于是立马拿起手机，给李队长打去电话。 “喂，李队，我是林萱，我和叶默在沿江路散步，遇到了几名扒手，你叫两名干警过来一下。” “好的好的，你让叶队长一定小心，别乱来，江边那些扒手都是惯犯，这些未成年抓了进去你又不能让他坐牢，只能拘留，放出去他又继续，烦都烦死了。” “我知道，你放心，你最好联动一下120，我担心一会叶默出手，会有人受伤。” 听到这句话，李队长懵了。 他吓得连忙亲自带队出警。 场间，就在那名男孩将女人背包划开准备得逞的时候，叶默直接走了过去，随后一把抓住男孩的手腕：“在我眼皮子底下偷东西，不想活了？” 此言一出，那女子瞬间反应过来，随后连忙检查自己背包，发现被划了一大条口子。 她惊讶之余尖叫一声，却发现周围走来了几名拿着水果刀的男子，她顿时意识到不对劲，随后捂着包包赶紧跑了。 场间，被叶默抓住手腕的男孩对着叶默疯狂开骂，并且另一只手从裤兜里取出一把水果刀，对着叶默就划了过去。 叶默反手一拧，随后一把将男孩手中的水果刀夺了过来。 “小小年纪不学好，出来偷东西，这玩意儿很危险，不知道吗？” “你放开我，你他妈谁啊。” 男孩一边骂着，一边用脚踢叶默。 叶默也没有理会，直接撒手放开了他。 他的目标不是这个被控制的小男孩，而是他身后那帮成年人。 这帮人利用未成年男孩出来当扒手，自己就在背后坐收利益。 这些男孩被抓之后，也不能判刑，最后只能放出来。 放出来之后，便又继续从事扒手勾当。 这年代的广州，此类现象到处都是。 叶默就想知道，这帮人到底有个什么样的团伙。 …… 第414章 职责就是抓贼 这名看起来十四五岁的男孩从叶默手中逃脱之后，便很快就消失在人群里。 对于这种未成年扒手，叶默不想去理会，即便是把他抓了，也只能口头教育，意义不大。 他的真正目标，是控制这些未成年男孩的幕后之人。 说也巧了，那三名躲在背后的男人，见到叶默出来多管闲事，居然也想教训一下他。 当然，在大街上出来暴打叶默一顿那是不可能，但是口头上的威胁还是要做到的。 如果不出来恐吓一下叶默，其他人以后见到了万一效仿怎么办？ 一般来说，对于这种扒手行为，大家都是见怪不怪，基本上没人站出来帮忙。 万一这些个不法之徒惹急了捅你两刀，到时候就得不偿失了。 现代社会，早已被冷漠侵蚀，人性的考验，谁也经受不起。 就如同刚才叶默出手一样，受害女子不仅没有感激，反倒是直接就跑了，连一句谢谢的话都没有留下。 你说你要是为了帮她，被这些不法之徒捅了两刀，这样真的值吗？ 但叶默不同，他是警察，警察的职责就是抓坏人。 不管别人感激不感激他，他都不在乎。 很快，随着未成年扒手的消失，三名成年男子逐渐朝着叶默靠拢。 叶默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三人看起来都像是二十四五岁左右的样子，穿的也是流里流气的，也就是大家常说的那种小混混。 叶默不认为，这几个人就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说不定，他们也只是团伙之中的一些小弟罢了。 其中一名染着黄头发，手里拿着细长水果刀的青年来到叶默面前两三米的位置停了下来，他看了看四周，随后朝着叶默问道：“你挺爱管闲事是吧？” “你看人真准，自打娘胎里起，算命先生就和我父母说，这孩子以后最大的毛病就是爱管闲事，你别说，今天这个闲事我还真就管定了。” “既然你这么爱管闲事，那跟哥们儿几个，走一趟呗，我有话和你说。” 说着，这青年直接走了过去，伸手去搭叶默肩膀。 叶默当即一把将他手挡开，随后指着他道：“你别碰我啊。” “我碰你怎么了？”青年再次伸手，准备去打叶默的脸。 “你碰我的话，那就只能认倒霉了。” 说完，叶默当即一把抓住对方手腕，对方见状愣住了，没想到这人还敢还手。 他顿时眼睛一瞪，随后打算好好教训叶默一顿。 只是没想到，对方的手宛如铁钳一般，死死的抓着他，不管他怎么用力，完全就挣脱不开。 无奈之下，他只有用另一只拿着水果刀的手，对着叶默划了过去。 但叶默只是随便躲了两下，这人的攻击就全部落空了。 他难以置信的看着叶默，突然一咬牙，对着叶默猛然刺了过去。 叶默想都没想，一脚踹向对方膝盖，瞬间，这人表情扭曲，直接就失去了行动力，整个人痛苦的跪了下去。 叶默抓着他胳膊反手一拧，随后将其手中水果刀夺了过来，将其随便扔在了地上。 紧接着，叶默一巴掌拍在这人脸上，这人的脸就像被钢板砸中，瞬间倒在地上昏死了过去。 另外两人见到同伙被打，也是直接冲了过来。 叶默见状顿时放开了手里这家伙，随后上前一个正面蹬脚，直接踹在其中一人肚子上，那人瞬间飞出去好几米，然后痛苦的跪在地上捂着肚子，开始疯狂的呕吐起来。 剩下的最后一人见这情况开始慌了。 人类这种生物就是这样，一旦发现己方处于劣势，瞬间士气就会减半。 眼下意识到情况不对，这最后一个家伙扔下手里的水果刀拔腿就跑。 也不知道这种逃跑就一定要扔掉武器的本能究竟是从哪里继承下来的。 反正人类在逃跑的时候，总会认为手里没有东西会跑的更快一些。 但叶默可不会放他走，他快速冲上去，跳起来一把将这人扑倒在地，随后将其死死地按在地上。 “还跑不到？” “不跑了，我错了哥，别打我。” “那你一会儿老实点，跟我回警局，我有话问你。” “你……你是警察？” “你猜对了。” 听到对方是警察，此人吓坏了，他可不想被抓，于是开始拼命反抗起来。 叶默无奈，只能一拳狠狠砸在他脸上，直接将其打晕了过去。 片刻后，叶默将此人拎了过来，随后扔在另外两人旁边。 这两人仅仅只是挨了叶默一下，就已经完全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其中一人更是连黄胆水都吐了出来。 此时，周围也是出现了不少的围观群众。 见到这么多人看热闹，叶默立马驱散众人：“都散了吧，警察抓人，别看热闹了。” 听到叶默说是警察，周围群众这才反应过来。 “原来这个人是便衣啊，怪不得这么厉害。” “这警察真勇敢，一个人就制服了三名歹徒。” “这地方扒手猖獗，早该这样管管了。” 这时候，叶默也是拿起电话，准备给李队长打电话。 林萱则是从身后走了过来。 “我已经通知李队了，应该马上就到。” 叶默听言微微点头：“还是和你一起搭档最靠谱。” “你说你，明天都要回去了，还要抓两个贼，以后你要是当了领导，在路上遇到这种事，是不是也得亲自上去管管才行？” “没办法，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换了你，遇到这种事，你会怎么做？” “以前的我，会毫不犹豫的冲上去制止，现在的话，要是没有你在，我不会乱来的，首先，我不确保我一个人能打得过他们三个，其次，抓他们的办法有很多，你说我要是冲上去被捅两刀，这不亏大了？” 听言，叶默满意点了点头：“你现在有这个想法，我就放心多了。” “那是自然，我这条命留着，是为了破更多的案，抓更多的坏人，要是就这样死在几个小混混手里，那可太不值了。” 如今的林萱可比以前要成熟稳重的多，看待问题和处事方法也不会那么冲动。 经历了这么多，其实每个人都在变，林萱自然也不例外。 很快，李队便带队赶来了，与此同时，身后还跟了一辆急救车。 李队见到叶默和林萱两人都没事，这才松了口气。 “叶队，你没事吧，有没有负伤？” …… 第415章 扒手的惯用套路 “没有事，就几个小毛贼。” “让您看笑话了，你说你和林队长出来散个步也能遇到扒手，回头这事儿传出去，咱们领导得写检讨了。” “这有啥，咱们宁海市虽然扒手不多，但凶杀案倒是一件比一件离谱，你们这里经济发达，人流量大，外来人口众多，自然警力不足，这么多扒手，哪里抓的完。” “是啊，今晚的便衣都安排去了上下九步行街，那边不出事，这边又来，光是荔湾区派出所反扒民警，这个月就在街头共抓获了56名嫌疑人，更别说其他越秀，白云，芳村，天河等地，我们刑事组虽然不负责这块，但每个月的数据那是触目惊心啊。” “是啊，同志们都不容易，先把这几个家伙带回去吧，我一会儿有事情问他们。” “看他们这样子，一时半会，能醒过来吗？” “我下手比较轻，应该没什么大碍。” “要不，剩下的工作就让我们来吧，你明天还要赶飞机，该好好休息休息。” “没关系，飞机上也能睡一会儿，我主要是好奇，这帮家伙的作案流程是什么，背后团伙还有多少人，所以想亲自问个清楚。” “行，那我回去安排。” 于是，叶默就带着林萱，一起坐警车回局里了。 车上，叶默给张小凡打了个电话。 “喂小凡，你在哪儿呢？” “我在上下九步行街呢，小梅和阿康非要带我去买什么玉器，说是给我即将出生孩子的礼物，你说我该不该收呢？” “广东人喜欢玉器，这是人家好意，你就不要拒绝了，回头他们结婚，你再回一份礼物就行，我和林队刚才在江边抓了三名扒手，现在回去局里审问一下，你一会儿回来直接去宿舍吧，记得明早调闹钟，别起晚了。” “好家伙，你这也能抓到扒手，叶队您可真是罪犯克星啊。” “就是碰巧而已，这事儿别到处说。”叶默是明事理的人，他一个安京特派来的专家，在你的地盘出去散个步，还能遇到扒手，这传出去，后果可大可小，如果有人想借题发挥，多少有点麻烦。 “行，我知道了，您忙您的。” …… 很快，回到警局，换上警服，来到审讯室，叶默开始了他的问答环节。 眼前坐在椅子上的人，正是被叶默踢了膝盖的那名青年，他看起来二十来岁，此刻仍旧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似乎对于这种情况，他也是早有应对。 “叫什么名字？” “身份证不是有写吗？你自己不会看吗？” “我再问你一遍，叫什么名字。” “你问我叫什么名字？我还想问你叫什么名字呢？警察就可以随便打人吗？我的膝盖被你踢成这样，我还没问你要汤药费呢？我告诉你，你赶紧把我放出去，不然有你好看。” “怎么，到了这里，你还敢威胁我？你真以为我们警察都是吃素的？我们要是怕你报复，就不会穿这身衣服，我现在最后问你一遍，你叫什么名字？” 似乎被叶默的气势吓到了，这人愣了片刻，这才不情愿的回答道：“王洪涛。” “多少岁，籍贯哪里的？” “23，甘肃的。” “甘肃人勤快纯朴，怎么老是有你们这种人给当地抹黑呢？” 听到这句话，王洪涛眼珠子转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他们那套对付警察的办法，于是再次硬气起来。 “我说你问完没有，问完了我可以走了没？你现在放我走，我就不问你要汤药费，不然你不赔我三五千，别想着这事就这么算了。” “你觉得你走的了吗？” “我为什么走不了？我犯了啥事儿了？你有证据吗？” “为什么指使未成年小孩去偷东西？你们团伙还有多少人？” “你哪只眼睛见到我指使未成人偷东西了？” “那我正常抓扒手，你拿着水果刀过来是怎么个事？” “我就是拿水果刀出来准备买个西瓜吃，谁知道你上来就打我一顿，还把我抓了过来，我还不知道怎么个事儿呢，你问我，我问谁？” “我身为一名警察，你没犯事，我抓你做什么？” “我怎么知道，说不定你是想冲业绩，随便抓个人来邀功吧，当差的就是牛呗，不把我们这些老百姓当人。” 见到这人一套又一套的说辞，叶默知道，他们这帮人，早就有了应对办法。 首先你没有抓到他偷东西的证据，他死活不承认，你拿他也没有办法。 再者，那些未成年孩子被抓后，也绝对不会把他们供出来，因为一旦供出来，可能就要面临一顿毒打。 即便是供出来了，你抓到的人，也只不过是这些小鱼小虾，这些个孩子放出去之后，依旧会被抓起来毒打。 他们这个套路屡试不爽，也是当下扒手问题很难解决的根本原因。 除非开展雷霆行动，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但这说起来简单，实行起来却无比困难。 毕竟比起扫毒扫黑等问题，扒手盗窃等犯罪行为，就得稍微往后靠一靠了。 除非社会发展到了一个高度稳定的状态，当扒手的收益，已经不如随便找一份工作划算的时候，这些扒手才会慢慢减少。 见到这人在审讯室耍起了无赖，李队长也是没有办法，通常这种人，抓了之后，第二天也会放出去。 你无凭无据，那他是真没辙。 而那些未成年偷窃，也只能口头教育。 公安机关办事都得走流程，不能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你要给一个人定罪，你得有证据，向检察机关提供证据材料，再由检察机关决定是否起诉，最后法院再判决。 没有实质性证据，你只能放人。 这时候，李队长指着王洪涛道：“你们三人持刀袭警，故意杀人，你觉得我们能让你出去吗？你知不知道你今晚拿刀指着的人是谁？” “你少威胁我，什么故意杀人？我这叫故意伤人未遂，你以为我不懂法律是吧？我跟人打架，我提刀上门，结果我被打了，你是不是要告我故意杀人？判我死刑？你少给我来这一套，识相的赶紧放我走。” 面对这种情况，李队长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随后把叶默喊到审讯室外面，随后对他道：“叶队，我没说错吧，他们就这个情况，死活不承认，你又没证据，所以基本上抓进来也只能放走，我们也试过抓门派人跟踪那些小偷，但他们都十分警惕，一点把柄不让我们抓到。” …… 第416章 扒手背后的真相 听到这句话，叶默点了点头，随后却开口道： “我觉得，你们这边还是得把这事重视起来，这帮人个个身上带刀，对社会，对老百姓来说，有着极大的潜在危害，万一哪天真出了点什么事情，到时候你们谁来和老百姓交代？” 此言一出，李队微微一愣，他是个明白人，知道这句话的份量。 “我知道，我们下一步就决定开始对此类行为进行严打，您放心，这几个小子我们是绝对不会放出去的。” “对付这帮人，就得采取雷霆手段，他们既然喜欢去监狱里踩缝纫机，那有一个算一个，成年人犯偷窃罪，情节严重，那就是三年以上五年以下，三五年之后出来，社会早已大变样了，也就没这么多扒手小偷，老百姓的生活环境，自然就和谐很多，对不对？” “是，叶队您说的很对，我们是该采取严厉手段了。” “另外，根据我个人办案经验，我总觉得这几个人身上应该不止一起案子，你让技术科那边抓紧时间把指纹对比一下，看看是否和其他悬案有所关联。” “行，我马上去。” 李队长走后，叶默隔着玻璃瞧着审讯室里的王洪涛，也不是因为某种偏见还是什么，总之叶默认为，这小子有点问题。 通常来讲，这类控制未成年实施盗窃的团伙，他们是尽量不会主动去惹事的。 一般来说，遇到像今天这样有人见义勇为出手，他们也顶多在旁边故意装模作样，吓唬一下对方。 而这人竟然敢直接上来动手，并且和叶默打斗过程中，处处透露着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狠劲。 似乎拿刀捅人这种事，他不是第一次干。 果然，没过多久，李队长着急忙慌的跑了过来，大老远就开始喊。 “叶队，结果出来了，你说的没错，这帮家伙有问题。” 闻言，叶默也是皱起了眉头。 “怎么样，是不是指纹比对结果有问题？” “没错，他们其中有一名叫做张权的家伙，他的指纹，和两年前山西一起抢劫杀人案现在发现的指纹完全匹配。” 听到这句话，叶默微微点了点头：“我就知道，这帮人身上肯定还有别的案子。” “叶队你这次又立大功了，散个步都能抓到三名通缉犯，不愧是当之无愧的罪犯克星。” “没办法，咱们当警察，不是在抓贼，就是在抓贼的路上，次数多了，总能给你抓到几条大鱼。” “那我们现在去张权的审讯室，问问他具体情况如何？” “行。” 于是，李队带着叶默来到张权的审讯室。 既然这次有了确凿证据，就不怕对方不开口了。 这名叫做张权的男子，正是被叶默一脚踢中肚子倒地呕吐的那家伙。 来到审讯室里，张权见到一下子进来了四名警察，顿时变的有些紧张起来。 不同于王洪涛那家伙，此人在进了审讯室之后，明显显得有些胆怯。 似乎叶默的那一脚，给他造成了不小的阴影。 叶默故意踢在他肚子上肉最多的地方，这要是踢在他胸口，估计不死也得残废。 叶默对待歹徒，也并非是一视同仁。 像这种偷窃扒手，你没必要下死手。 如果真的遇到亡命徒，叶默自然不会手软。 坐在张权对面，叶默看了一下手中的资料，随后开口问道：“你叫张权对吧？” “对。” “看你的身份证信息，你们三个都是甘肃的，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一起合伙出来搞扒窃的？” 听到这句话，张权连忙辩解道：“我们没有扒窃啊，大哥你不要冤枉我。” “都到了这里，你还在狡辩什么？有意义吗？” “大哥，我真不是什么扒手，我们三个今晚就是约好了一起出来吹风乘凉。” “吹风乘凉，那为什么拿着刀过来找我？我认识你们吗？” 听到这句话，张权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似乎各种理由都显得过于牵强。 他思索片刻，随后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王洪涛突然就和你打起来了，我和王洪涛是老乡，见到他被打，我总不能不帮忙吧？我就拿水果刀出来想吓一吓你。” “行了行了，这件事先放一边，我们现在有别的事情问你，你接下来做好心理准备。” 此言一出，张权立马变了脸色，似乎心里有所预料，此刻的他额头上的汗都冒出来了，整个人变的魂不守舍起来。 “什……什么事？”张权下意识问道。 “你自己心里，应该很清楚，你以前干了什么。”叶默没有说穿，而是直直盯着张权，这是一种审讯手段，能让他更容易将后面的事情交代出来。 见到叶默那双眼睛盯着自己，张权此刻嘴唇开始忍不住的哆嗦起来。 “我……我什么事都没干啊。” “两年前，山西左云县……” 叶默说到这几个字的时候，眼睛也没有闲着，一直死死的盯着张权。 果不其然，这几个字一出来，张权仿佛被雷劈中一般，整个人变的极为恐慌。 “什么山西，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不用狡辩了，案发现场，被害人的皮鞋上，警方收集到了三枚指纹，这三枚指纹和你的完全一致，你还想抵赖？” 李队长说到这里一拍桌子，直接怒吼出声。 瞬间，张权就被吓破了胆，他慌忙解释道：“不是我，人不是我杀的，我只是帮忙拖了一下尸体，我是被逼的，我没有参与杀人。” 此言一出，叶默和李队长两人都是看了对方一眼。 既然对方肯招供，那就省事多了。 “你说人不是你杀的，为什么指纹会是你的？” “人是陈峰和王洪涛杀的，我就是帮忙把尸体拖到旁边扔进水沟里，我也是被逼的，我要是不做，他们会灭口的。” “陈峰是谁？”叶默发现这里面出现了个陌生的名字，于是当即问道。 这三人分别是王洪涛，魏秋和张权，并没有所谓的陈峰这个人。 “陈峰也是我们老乡，他现在当了上门女婿，入赘到安京去了。” …… 第417章 黑吃黑 听到安京两个字，叶默意识到，这次回去安京有事情干了。 “你具体说一说情况，陈峰和王洪涛为什么要杀人？除了你之外，还有没有其他人参与？” “我和魏秋是被他们拉下水的，陈峰和王洪涛才是主谋，我们四个人是老乡，当时一起去山西煤矿厂下矿洞，年底发了工资，我们几个就跑去外面打牌，结果把发来的工资全部输干净了。” “没钱回家过年，王洪涛和陈峰两人就拉着我们一起商量，说是去搞一笔大的，起初我们商量好就是去抢钱，没想到王洪涛和陈峰两人，直接把人家给杀了，我和魏秋就这样被他们拖下了水，我发誓，我绝对没有杀人，你们一定要信我啊。” “你们当时抢了多少钱？” “一共一万多块钱。” “拿到钱之后呢？” “拿到钱之后，我们就把钱分了，四个人一人三千块。” “接着说，从你们分了钱，再到控制未成年扒窃，一五一十说清楚。” “我们分了钱，回去老家过年，大家都装作没事发生一样，相安无事的过完了年之后，我们就打算一起来广州打工，但陈峰说他女朋友在安京，要去投靠她，所以就和我们分道扬镳了。” “那你们来到广州之后，是如何走上扒窃这条路的？” 听到这句话，张权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们来到广州，刚出火车站，王洪涛的钱就被偷了，总共两千多，他气的发了疯，说一定要找出偷东西的人，把他们弄死，于是我们三个就在火车站蹲点。” “结果第二天，我们就发现了用刀片割背包偷东西的人，全是一群十来岁的未成年，我们断定他们背后肯定有人操控，所以就暗中开始跟踪，最后在龙洞一出租屋发现了他们的据点。” “王洪涛说，这辈子只有他偷别人，还没试过被别人偷，既然是黑吃黑，那就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来点狠的，反正身上也背了人命，豁出去了。” 听到这句话，叶默瞬间皱起了眉头：“所以，你们把那帮人也杀了？” 闻言，张权点了点头：“王洪涛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从小就偷狗偷猫杀来吃，这次他来到扒手集团的出租屋，二话不说，拿着刀进去就把屋里头的三个人都给杀了。” 此言一出，李队长和叶默两人都感到无比震惊。 没想到，这一帮人，身上居然有四条人命。 所以说，这就是为什么抓到小偷扒手，都得第一时间录指纹，留案底的原因。 大部分这种手脚不干净的人，他都不止第一次犯案，说不定就是一名在逃通缉犯。 没有迟疑，叶默继续问道：“是他一个人杀的，还是你们一起杀的？” “是他一个人杀的，我和魏秋都不敢进去，等他处理好了，我们才进去的。” “你们杀的，都是成年人吗？” “是的，那几个小孩我们没有杀，而是继续控制他们，当扒手给我们赚钱。” “杀人之后，这些尸体，你们是怎么处理的？” “就直接用袋子装着，开摩托车运到山上挖个坑埋了。” “尸体被埋在什么地方？” “大概位置记不清楚了，我们都是外地人，反正见到山上哪里比较荒就埋在哪里。” “摩托车哪里来的？” “摩托车也是那几个人的，就停在出租屋楼下。” “三个人就这么消失了，出租屋的房东为什么没有报警？” “我们和房东说，那三个人是我们朋友，因为偷东西坐牢去了，我们给了房东两千块把一年租金都交了，继续住在那里，那房东是香港人，收了钱也就不管了。” “这些个未成年孩子，知不知道你们杀了人？” “不知道，他们以为我们是那几个家伙的同伙，把偷到的钱，都交给了我们，我们发现这个方法可以搞钱，于是就接着利用他们去帮我们偷钱。” “你们知不知道，这些孩子是什么地方来的？” “有问过，他们自己也说不清楚，也不知道自己老家在哪里，父母是谁。” “除此之外，你们还有没有涉及别的案子？” “没有，所有知道的我都说了。” “那行，我们会一五一十调查清楚的。” “那个，大哥，我这种情况，该怎么判啊？我不想被枪毙啊。” “如果情况属实，你和魏秋是不会被判死刑的。” “太好了，只要不被枪毙就行，你们还想知道什么，我都全部说出来，我坦白从宽，我请求减刑。” “那你仔细把陈峰这个人的信息给我讲一下。” ……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叶默仔仔细细的了解了这帮犯罪团伙的犯案过程。 并且对陈峰的信息做了记录。 离开审讯室之后，叶默立即联系了安京警方，准备调查并逮捕陈峰。 至于案子接下来的事情，那就是李队长他们负责了。 叶默还是按照原定计划，明早飞机回去。 回到宿舍，晚上十点多钟。 林萱这时候已经洗完澡，在阳台上等叶默回来。 见到叶默出现，林萱连忙上去问道：“怎么样，都交代清楚没？” “都交代了，而且还牵扯出来两起命案，离谱吧？” 听到这句话，林萱有些惊讶的愣了一下。 顺手又抓几个通缉犯，这家伙是神仙附体吧。 “的确很离谱，所以说，广大老百姓在路上见到有人抢劫，有人偷东西，最好还是报警，千万别上去和歹徒对抗，你不知道这些亡命徒身上都有几条人命。” “是啊，这其中一个名叫王洪涛的人，就杀了四个人，今晚他那一刀，绝对是冲着要我命来的，要是换了普通市民，真就要出大事。” “其实叶默，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这么能打，你的身手是跟谁学的？” “这估摸着，是个人天赋吧，我的眼睛要比一般人看到的东西多，所以反应特别快。” “也对，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殊之处，你也累了，早点洗澡休息，明早还得赶飞机呢。” “好，明天见，晚安。” …… 第418章 羊城，再见 翌日一早，五点半叶默的闹钟就响了。 起来洗漱，收拾好行李，刚好六点钟。 七点钟的飞机，现在赶过去刚刚好。 来到宿舍门口，就见到张小凡和林萱早已经准备好了一切，一人拎着个行李箱，正在门口等他。 “好家伙，我还以为你们都在睡懒觉呢。” “我五点钟就起来啦，昨晚喝了点酒，早早就睡了，就怕今天起不来，所以调了好几个闹钟。” “林萱呢，你睡得怎么样？” “睡的挺香的，闹钟响了都还不想起床呢。” “那这次回去宁海，可得好好休息一下了。” “休息不了，宁海那边事情还多着呢，倒是你，回去得多陪陪小雨。” “我恐怕回去也有的忙了，昨晚抓获的嫌疑人交代，他们有一名同伙就在我们安京，不把那家伙抓了，这件案子就不算结束。” “你呀你，成天想着破案，天底下案子那么多，你一个人破的完吗？” “正所谓，责任越大，能力越大嘛，上天给了我这身天赋，我总不能用在毫无意义的地方对不对？现在趁年轻，能多抓几个贼就多抓几个贼，等老了跑不动了，抓贼的任务，就只能交给年轻人了。” “行吧，那咱们出发吧，李队长等着我们呢。” “嗯。” 三人随后拖着行李箱来到宿舍楼下。 前方，李队早就带着同志们站好了队列，见到叶默出现，李队立即走了上去。 瞧见所有同志们都来送自己，叶默有些惊讶，他走上去和李队长道：“李队，你这是做什么，同志们都忙，没必要来送我。” “这是同志们自己的意思，和你相处这么久，他们都不舍你，所以哪怕是休假的同志，今天也都来了。” “你们这样整的，下次我还敢来呀？” “你要是以后不来，你看同志们怎么收拾你。” “放心，咱们都是一家人，随时联系。” “嗯，咱们队伍就是你的家，以后来广州，随时回家看看。” “好。” 来到支队门口，李队长给叶默安排好的专车早已经在门口等待。 帮叶默等人把行李箱放好之后，李队长看向所有同志们。 “大家听口令，立正，敬礼。” 随着所有同志们齐刷刷的敬礼，叶默也是立正在原地，朝着同志们敬礼。 就这样，车子缓缓朝着白云机场方向出发。 来到机场，黄云山夫妇，黄康，张小梅，早已在此等候多时。 刘俊飞，易涛，俊宏三人，也过来送别。 在众人的送别下，叶默带着林萱和张小凡，缓缓走进了候机室。 就这样，叶默离开了这座让他记忆犹深的城市。 广州这座城市，它既保留了丰富的历史文化底蕴，又展现了充满活力的现代都市风貌。 你会感受到它的繁华，也会感受到它的寂寞。 它是千万外来务工者聚集之地，也是无数人梦想开始的地方。 在这里待久了，你会舍不得离开。 …… 两小时后，飞机抵达宁海机场。 梁局安排人员亲自过来接机。 回到宁海支队，叶默和林萱立马和领导进行工作汇报。 在交接完了工作之后，叶默就要回去安京了。 中午十一点多，叶育良安排的司机过来宁海市接叶默。 林萱和张小凡帮叶默搬行李，亲自送他上车。 打开车窗，瞧着窗外的林萱和张小凡，叶默挥了挥手：“林萱，小凡，我走啦，有空多联系。” “一路顺风，叶队。” “叶默，下次休假带小雨过来宁海，我带你们去去玩儿。” “好，下次见。” 随着叶默的挥手告别，车子缓缓朝着高速公路出发。 知道叶默今天回来，老丈人叶育良也是在酒店订了一桌子饭菜，等着这个女婿归来。 这次叶默不仅帮助广东警方抓获赵图山贩毒案的其他团伙，还帮忙破获了白云山女尸案。 而且，临走前一晚，又抓了三名通缉犯。 这女婿每次出门都得领几个大功回来，你说能不让叶育良开心吗。 车子刚到家门口，叶育良带着妻子女儿，马不停蹄的过来迎接。 见到叶默下车，叶小雨也不顾这么多人在场，直接跑过去，一把扑到叶默怀里。 “叶默，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 叶默捏了捏叶小雨脸蛋：“我也想你啊，这次回来，说什么我也不到处跑了，我就在你身边，好好陪着你。” “那可不行，你是组织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怎么能儿女情长呢？” “那总不能，全国哪里有案子就派我去哪里吧，这我可忙不来。”叶默瞧着叶小雨微微一笑道。 这时候，叶育良也是喜笑颜开的走来：“叶默，肚子饿了吧，走，咱们吃饭去，我今天特意吩咐酒店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菜。” “谢谢爸，有你们真好。”叶默每次回来，这种家的感觉，让他觉得特别温馨。 “咱两父子不说这些，听说你在广州又立了大功，我这当老丈人的，又得沾你的光了，前两天上面领导还打电话给我，在电话里重点表扬了你呢。” “爸您过奖了，我能有现在，全仰仗您的帮忙。” “哈哈，咱家女婿就是会说话，走走走，吃饭去，咱俩今天好好喝一杯。” “是啊，你爸他知道你今天回来，特意把值班时间调到后面去了，就是为了给你接风洗尘呢。”丈母娘也说道。 …… 就这样，一家子去到酒店，好好的吃了个家庭午宴。 下午，喝了一两白酒的叶育良，拉着叶默这个女婿，两人喝着茶，聊着天。 “叶默啊，你一不在，我总觉得这个家里少点什么，现在你回来了，你看看这家里上上下下，哪个不是喜笑颜开的，你呀，就是咱们家的福星。” “对我来说，能遇到小雨，能成为您的女婿，才是我这一生最大的幸事。” “呵呵，来，女婿，喝茶。”叶育良开心，也是亲自给叶默倒茶。 片刻后，叶育良又问道： “我听公安部的老李说，你昨晚还抓了三个通缉犯，这怎么回事？” “哦，就是和林队长在江边散步，遇到了几个扒手，顺手抓了过去，没想到一查，才知道原来还是凶杀案的通缉犯。” …… 第419章 追捕逃犯陈峰 “我听说这几个家伙身上还背了四条人命，可有此事？” “是的，而且，其中一名参与者，就在咱们安京市，我已经让我的人去查了，估计很快就有消息，这次回来，我的第一件事，也是准备把这家伙缉拿归案。” 听言，叶育良微微点头，随后又给叶默倒了一杯茶，他瞧着叶默道：“叶默，我知道你的正义感很强，但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了，你有小雨，你有我和你妈，我们都盼着你能够平平安安的，虽然你这次立了大功，但我们时时刻刻都在担心你，以后啊，尽量不要和这些不法之徒正面冲突，我要的是一个健健康康，完完整整的女婿，我和你妈还指望你给我养老呢。” 听到叶育良的话，叶默郑重的点了点头：“您放心爸，我和你保证，我一定会保护好小雨，保护好我自己，我绝对不会让自己身处险境，我答应过的话，我说到做到。” “这就对了，你爸我，没别的愿望，就是希望你和小雨，能够白头偕老，好好的过一辈子。” 就在叶育良和叶默聊天的时候，丈母娘突然走了过来。 “我说老叶，你懂不懂点事儿啊，人家叶默和小雨这么久没见，你不让他们俩去独处，你拉着叶默是个什么事儿？” “呵呵呵，对，你瞧我，这太不懂事了，那我去睡个午觉，叶默你陪小雨多聊聊。” 说着，叶育良把剩下的茶喝了，随后笑意盈盈的回了房间。 这时候，在远处擦桌子的叶小雨见状，这才跑过来挽着叶默胳膊：“叶默，走，咱俩回房间去，我有好多话要和你说呢。” “好，我把这次去广州的所见所闻，都慢慢讲给你听。” “嘻嘻，我就喜欢听你的破案故事。” …… 很快，回到安京的第二天，叶默便立马去找局长汇报工作。 一切汇报完毕，叶默终于是重返岗位，继续在淀水支队当他的支队长。 这里，才是他的大本营。 六月四日，周一。 会议室里，叶默就通缉犯陈峰一案，召开会议，组织大家进行讨论。 老刘将这两天的调查情况对叶默进行汇报：“叶队，你让我们调查的这个陈峰，我们已经查到了，根据副支队长的指示，老赵现在正在带人去抓捕，估计很快就有消息了。” “这个陈峰，现在在做什么？” “他在长胜造船厂当杂工，住在城西二巷的出租屋里。” “我听他的同伙说，两年前他来安京入赘，怎么跑去造船厂当杂工了？” “根据我们的调查，因为陈峰这个人好吃懒做，没多久就被女方给扫地出门了，所以只能去当杂工。” 当杂工是没有任何保障的，连基本的劳动合同都不签。 一般都是在没办法才会去做。 而且做的大部分都是一些体力活，没有任何技术含量。 不过既然已经打听清楚陈峰的情况，想必要不了多久就能抓捕归案。 然而，就在大家等待结果的时候，老赵却打了电话过来。 见到电话，老刘看向叶默：“叶队，老赵的电话。” “赶紧接听。” “是。” 老刘立马接听老赵电话：“喂，老赵。” “老刘，我们在抓捕过程中，陈峰那家伙跳水了。” “跳水？跳的什么地方？” “永江。” “我知道了，你先别急，我们马上过去。” 挂断了电话，老刘看着叶默道：“叶队，出事了，陈峰跳江了。” “是不是永江？” “对。” “这下麻烦了，我马上联动消防和水警，你现在带一支队伍去现场协助老赵。” “是。” 现在不是担心陈峰跳江逃跑，而是担心他跳江溺水身亡。 如果真的出了事，负责带队抓捕的老赵就要被追责了。 永江的水流很复杂，陈峰为了逃避追捕，冒然跳水，恐怕是凶多吉少。 由于担心出意外，叶默也是立马赶赴现场。 来到造船厂，老赵显得十分焦急，见到叶默出现，他连忙走上来。 “叶队，对不起，是我的失责。” “到底怎么回事？”叶默看了看周围情况，随后问道。 “我们三名便衣在面包车里蹲守了好几个小时，终于见到目标人物出现，原本想着等他走近了再抓，没想到他突然接了一个电话，接完电话，他把手机扔了，顿时就开始逃跑。意识到不对劲，我们于是立马追了上去，没想到他就跳江了，张俊也想跟着跳下去，被我拦住了，我知道叶队您回来了，所以马上打电话回来，因为只要有你在，一切都有办法。” 听言，叶默拍了拍老赵肩膀安慰道：“做的不错，放心，你不用自责，现在跟我去找陈峰，不管是死是活，咱们找出来再说。” “是。” 有了叶默这句话，老赵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下去了。 很快，叶默坐上水警的快艇，开始沿着江边寻找。 永江的水流很急，江中间有大型货船，陈峰要是被水冲到中间，大船掀起的水浪，能瞬间把他卷进去。 根据老赵所说，陈峰落水之后，并没有浮出水面喘气。 这样的情况，陈峰基本上是没有任何生还的可能。 现在就看能不能顺着水流，去下游找到陈峰的尸体。 就在这时候，对讲机里传来了消息。 “叶队，刚刚接到群众报案，说是在清水湾大坝附近，有一名男子被渔民救起来，吐了几口水之后，就跑上山去了。” “穿的什么衣服？” “蓝色衬衣和军绿色工装裤。” 叶默连忙看向老赵：“陈峰跳水的时候，是不是穿的蓝色衬衣和军绿色工装裤？” “对对对，没错。” “那太好了，这家伙命大，我们赶紧去清水湾，上山抓人。” “好。” 听到陈峰没死，老赵也是松了一口气。 很快，叶默亲自带队，前往清水湾搜山抓人。 清水湾大坝距离事发地点差不多六公里，谁能想到一个陈峰，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能被水冲那么远。 不仅如此，他居然还没被溺死。 对于这种山上逃犯的追捕，叶默是非常有经验的。 只要逃跑时间不长，叶默就能顺着他留下的踪迹一路追踪。 …… 第420章 荒山追凶 清水湾是永江的一条支流，从永金山中间穿过。 陈峰跳水之后，被冲到这个位置倒也不是稀奇事。 只是他居然没被溺死，这确实有些匪夷所思。 很快，叶默带队来到事发地。 报警人是当地的渔民。 老远就见到一名皮肤黝黑的老头，正在和两名办案民警说着什么。 叶默见状当即走了上去，两名民警同志见到叶默也是连忙敬礼：“叶队。” “现在是什么情况？”叶默连忙问道。 还没等民警同志回答，那名老头就抢先一步开口道：“你是公安局的队长是吧？我刚才见义勇为，是不是可以拿钱啊？” 听言，叶默点了点头：“我们鼓励见义勇为，如果情况属实，我们会给你颁发奖章。” “奖章没用，我要钱，奖章那玩意儿又不能吃。” “你先把情况说一下，我们具体了解之后再说。” “行吧行吧，就在刚才，我开船撒网的时候，发现一个人在江面上被一团垃圾挂着，我就开船过去把他拖到这边……” “等等，你说，你救的这个人，是从外面大江里救过来的？” “对啊，为了救他我费了好大劲呢。” “好，你继续说。” “我把他带到这个回水湾，发现是个男人，已经没气了，我就把他拖到岸上来，然后给他做人工呼吸，没做几口他就活了，吐了一堆水出来，我正想问他要钱呢，他狗日的踢了我一脚就跑了。你说我做好事容易吗？为了救他，我这辈子第一次亲老爷们，结果好心没好报，我越想越气，所以就报警了。” 听到这里，叶默点了点头：“老伯，你叫啥名？” “我叫张大炮。” “额……是身份证上的名字吗？” “对啊，我老爹以前是抗战的炮兵，我出生就给我取了这个名字。” “那张先生，你明天拿着身份过来淀水分局，我们给你颁发一个奖章，还有八百块见义勇为奖金。” “八百块？这么多啊，好好好，你可得说话算数。” 这时候，老赵连忙道：“放心，你要是领不到钱，来找我，我个人掏给你。” 要不是这个姓张的渔民，陈峰早就没命了。 因此，老赵对这个人十分感激。 听到这句话，这名渔民也是笑的露出了一口大黑牙：“我就说嘛，做好事哪能没有报酬，以后见到有人落水，我还救，救一个人八百块，真划算。那我先走了，明天我去找你拿钱。” “行，你慢走。” 见到这个渔民离开，叶默微微点了点头。 一旁的老赵也是竖起大拇指：“这老渔民挺耿直，是个好人。” “那叶队，现在陈峰怎么办，要不要派警犬队过来？” “暂时不用，你们去守住几个出山的路口，我和老赵，老刘，我们三个人上山。” “好。” 于是，叶默带着老赵和老刘两名老刑警，开始上山抓人。 顺着陈峰留下的痕迹，叶默利用自己的眼睛，开始进行追踪。 这座山叶默等人都没来过，山上的路很不好走。 老赵和老刘两人也是毫无头绪，只能跟在叶默背后。 他们也不清楚，叶默到底是靠什么办法进行追踪的。 沿途倒是能看到一些脚印和折断的草木，但仅靠这个来追踪，那听起来的确太牵强了一些。 这种跟踪手法，完全没有科学依据。 就这样，一路追踪了两公里左右，前方居然出现了一个水库，老刘和老赵两人都有些力不从心。 实在是这山路太难走了。 “叶队，这山路崎岖，要不我们还是想别的办法吧。”老赵喘着气说道。 “不用了，嫌疑人陈峰就在这附近，他估计也迷路，跑不动了。” 瞧着叶默脸上肯定的表情，老赵有些难以置信：“叶队，您的眼睛，是雷达吧。” “什么雷达，这叫天眼，叶队这双眼睛，那就是罪犯克星，生来就是为了抓坏人的。”一旁的老刘连忙拍了拍马屁，因为他亲眼见识过叶默的本事。 “行了，老刑警了，怎么还拍起马屁来了，嫌疑人陈峰应该就在水库附近，你们跟我来。” 说着，叶默顺着陈峰留下的脚印往前走。 眼睛看到的数据告诉叶默，陈峰就在这里。 “陈峰，别躲了，我知道你就在这里，赶紧出来。” 叶默的声音回荡在周围，声音仿佛加了特效，穿透力特别强。 然而，就在叶默声音落下后不久，一个人突然从回水湾转角处冲了出来。 “鬼啊，有鬼……” 这个人就是陈峰，他大喊着有鬼，不要命的朝着叶默等人跑了过来。 老赵和老刘见状，当即拔枪指着对方。 “别动，马上给我蹲下抱头。” “有……有鬼，就在那边，好多鬼。”陈峰被吓的脸色铁青，来到叶默等人面前直接就跪了下来。 叶默见到他的这表情有古怪，他于是紧皱眉头，连忙冲上去，取出手铐，将其反铐了起来。 “你杀人放火都敢干，现在怎么还怕鬼？” “不是的，警察大哥，真的有鬼啊，太恐怖了，就像电影里拍的一样，你们去看看就知道了。” “陈峰，你少给我耍花样，我们查了你好几天了，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抓你吗？” “你们为什么抓我我无所谓，我求你们赶紧去看看，那边真的有鬼。” 见到陈峰一副惊恐到了极点的样子，老刘将手枪收起来，随后满脸不信的道：“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鬼，能把你这样的杀人犯吓成这样。” 说着，老刘直接绕过水滩，然后走了过去。 然而，就当老刘绕过转弯位过去的时候，出现的画面，吓得他整个人后退两步，差点摔到了水里。 “叶……叶队，老赵……” 发现不对劲，叶默立马让老赵押着陈峰，他自己赶紧跑了过去。 当他来到目的地，顺着视线看过去的时候，整个人心里突然咯噔一下。 因为，眼前出现的画面，实在是太过恐怖。 …… 第421章 红衣双胞胎女鬼案(1) 前方的水滩上，两具身穿红衣的女尸，此刻正以一个极为怪异的姿势，趴在石头上。 她们披散着黑色长发，浑身皮肤煞白，大张着嘴，瞪着惨白的眼珠，就这样直直的看向这边。 见到这一幕，叶默感觉浑身发麻，一股凉意瞬间从背后袭来。 他第一次知道，可怕两个字该怎么形容。 此时的老赵押着陈峰也走了过来。 当他见到这一幕，直接吓得一屁股坐到了水里。 “啊，卧槽，这是什么东西？”老赵被吓的直接说了句粗口，连音色都变了。 而陈峰更是不要命的往前跑。 “都说了有鬼，你们不信，还不快跑……” 被陈峰这么一吼，叶默瞬间回过神来，然后冲过去一把抓住陈峰，将其直接撂倒在地，随后警告道：“你给我老实点别动，你要是怕鬼，就更应该和我们一块。” “我知道，我哪里也不去，你们快开枪啊，用枪打她。” “要真的是鬼，子弹也没用，但要不是鬼，那就是两具尸体，两具被害人尸体。” 这句话一下子点醒了老刘和老赵两名老刑警，他们当即拿出电台联系指挥中心。 “喂，谢队长，我是老刘，我和叶队在山里抓人，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你慢点说。” “你们马上派人，派法医过来，定位我的警务通，快点。” “好，叶队呢，叶队没出事吧？” “叶队没事，你赶紧派人过来，这是一起极其恶劣的凶杀案，现场发现了两具尸体。” “行，时刻保持联络，我马上带队赶过来。” 将电台收起来，老刘惊魂未定的看着叶默：“叶队，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去盯着那两具尸体，保护好现场。” “要不，还是等同志们来了再说吧。” “你不盯着他，万一她跑了怎么办？”这时候，一旁的老赵说道。 “姓赵的，都什么时候，你能不能别越说越邪乎？” “这有啥邪乎的，这摆明了是有人将被害人尸体放在这里，故意用支架将其支撑起来，摆出这么个恐怖片里女鬼的造型来吓人，我都看到尸体上绑着的金属支架了。” “会不会，是拍电影用的道具，刚才我也没看清。” “应该不是，尸体已经腐烂，有蛆虫在蠕动，而且，这么臭的味道，你没闻到吗？” “他妈的，这凶手真可谓丧心病狂，我不亲手把他揪出来，我这身警服就不穿了。”老刘此刻拳头紧握，气的浑身发抖。 他倒不是因为被吓到生气。 而是因为，活生生的两个人，现在被杀害，抛尸此地，这得有多凄惨。 究竟是什么样的凶手，才能如此变态，如此的丧心病狂。 如果今天不是被他们发现，换了其他市民，指定要被吓出心理疾病。 冷静下来过后，三人带着陈峰，来到那两具趴在石头上的女尸面前守着，以免现场被破坏。 但老刘和老赵始终还是不敢上去检查尸体，因为这死状过于狰狞恐怖，而且没有戴口罩手套等防护措施。 万一感染什么病菌也不好。 这时候的陈峰已经忍受不了这个场面，他连忙哀求道：“几位警察大哥，你们把我带回去警局吧，别让我待在这里了，你们看看你们面前这玩意儿，你们不怕吗？” 听言，叶默突然抬起头来，面色冰冷的看着陈峰：“你有什么资格说怕？她们是无辜的被害人，不是鬼，就和你当初为了抢钱杀掉的被害人一样，你这么怕鬼，为什么还敢杀人，你不怕厉鬼来找你索命？” “我……我没有杀人。” “没杀人你跑什么？” “我……” “看你样子挺怂的，你怎么那么大胆，敢去抢劫杀人？是王洪涛指使你的，还是你俩合谋的？” 听到王洪涛三个字，陈峰知道自己这下子是跑不掉了。 他此刻的处境，简直比死了还难受。 三名警察，旁边还有两具像蜘蛛一样趴在石头上的女尸看着自己。 刚刚从鬼门关回来的陈峰，哪里见过这种场面。 闻着旁边传来的腐烂臭味，陈峰开始不停地干呕。 他看着叶默道：“我求你们了，赶紧把我带回去警局吧，我什么都承认，能不能不要让我待在这里。” 没有理会陈峰，叶默接着问道：“我问你，山西那名煤老板，是不是你和王洪涛两人杀的？” “是我们干的，我当时实在是没钱了，本来一开始没想着杀他来着，但是后来那个人喊出了我的名字，原来他是煤矿厂的股东之一，他认识我们，不杀他，他肯定会报警。” “杀了煤老板抢了钱，你后来是不是就来安京当上门女婿？” “看来你们什么都调查清楚了。” “就是调查清楚了才来抓你，你回答我，是还是不是？” “是，我前妻是独生女，家里很有钱。” “那为什么又离婚了？” “大哥，你没当过上门女婿你不知道这有多辛酸，那生活我真的过不下去了啊，不离婚我会死的，我宁愿去工地搬砖，也不可能继续过下去的。” “是丈母娘逼你给她端洗脚水，还是老丈人动手打了你，好端端的生活，至于过不下去了吗？” “别提了，他们要让我改姓，还不能回我的家，我的父母要是去世，我还不能回去给他们吊丧，这些都算了，每天还得敬茶，还得给所有长辈洗脚。” 听到这句话，叶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种习俗吗？ “我怎么觉得你说的话不怎么可信呢？” “我真的没骗你，不信你去问问，这都是同心堂的规矩。” “你前妻是同心堂的千金？”同心堂是安京大型医药企业，怎么会看上这家伙。 “对啊。” “你初中学历，长的又不好看，凭什么会看上你？” “我，我前妻两百五十多斤……” “这不挺好，挺有福气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我太后悔了。” “你后悔的不是入赘当女婿，而是不该为了钱去抢劫杀人，你杀了人还敢正大光明的入赘上门当女婿，还好你离婚了，不然你前妻一家都得被你连累。” 听到这句话，陈峰此刻也是懊悔无比。 他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将会面临什么。 然而，就在陈峰打算给自己解释什么的时候，他突然看见，叶默身后的那具尸体，竟然动了…… 第422章 红衣双胞胎女鬼案(2) “动……动了……” 陈峰突然脸色大变，指着叶默等人身后，表情惊悚的喊了起来。 “什么动了？” “尸体……尸体在动。” 闻言，叶默三人扭过头去。 顿时，三人都变了脸色，老赵直接后退几步，皱起眉头瞧着前方。 只见其中一具女尸的脑袋开始扭动，嘴巴开始越张越大，甚至还发出了怪异的声音。 那可怕的画面，远比恐怖电影里要震撼的多。 “叶队，这怎么回事？”老刘表情凝重，看着叶默问道。 “应该是尸体嘴里有什么东西。” “这什么东西会钻进尸体身体里？” “老鼠，蛇什么的吧，要不，老刘你去检查一下？” “我还是等法医过来吧。”老刘咽了一口唾沫，随后又后退了几步。 就在这时候，尸体口中又传来两声怪叫，就见到一只巨大的老鼠，从尸体大张着的嘴里挤了出来，那画面不忍直视，一旁的陈峰直接就呕吐了起来。 紧接着，第二只，第三只老鼠也从身体里钻了出来。 叶默紧皱眉头，随后直接取出配枪。 只听三声枪响，地上的老鼠全部被叶默一枪毙命。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反正吃过人肉的老鼠，叶默并不想让它继续活着。 见到叶默枪法如此神准，身为老刑警的老刘和老赵两人都十分吃惊。 “叶队，你的枪法好准。” “月底的警队比武，你不代表咱们支队去夺个第一的荣誉回来就太对不起你这实力了。” “你别说，这提议可以啊，为咱们队伍争光嘛。” 闻言，叶默把枪收起来，随后点了点头。 “行，到时候有空我就去参加一下，给咱们队伍争取个荣誉回来。” 也就在这时候，谢队长带着队伍赶来了，他听到了枪声之后，带着同志们不要命的朝着这边就跑了过来。 “叶队，老刘，老赵，你们在什么地方？” “我们在这边。”老刘走过回水湾转角，随后对着谢副支队长连忙挥手。 “刚才我听到枪声，谁开的枪？” “叶队开的枪，尸体旁边有老鼠。” “大家都没事儿吧？” “没事，嫌疑人陈峰也被我们抓住了。” “没事就好。” 说着，谢队长带着十几名办案人员趟水走了过来，其中还有五名手持冲锋枪的特警。 大家刚走过来，准备和叶默打招呼。 就在这时候，众人突然闻到一股恶臭，放眼过去，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样的画面，终生难忘。 谢队长表情凝重，紧皱着眉头。 “叶队，这就是您说的，那两具不明尸体？” “对，凶手将被害人杀害之后，故意用金属支架将其固定成这副模样，其状恐怖瘆人，还好我们是第一现场发现者，不然还不知道要吓到多少人。” “胡说，第一现场是我发现的，我可以戴罪立功吗？我不想被枪毙啊。”陈峰突然喊了起来。 听言，叶默皱起眉头，一把抓着陈峰衣领：“你要是都能不被枪毙，那被你杀害的人算什么？他们的家人又算什么？人生来就该被你抢钱，被你杀害是吧？” “我已经悔过了，我错了。” “后悔有用的话，要警察来做什么？小王，小张，你俩把这家伙带回去，黄锋和赵俊，你俩负责安保。” 叶默安排两名刑警，两名特警，负责将犯罪嫌疑人陈峰带回警局看押。 他现在要想办法赶紧找出杀害这两名女子的凶手。 陈峰被带走之后，叶默来到两名法医旁边，从他们的箱子里，取出手套和口罩戴上。 现场很快被布置了警戒线，办案民警也是立马进行拍照记录。 叶默来到两具尸体旁，随后开始分析起来。 这段时间的最高气温大概在28度左右，根据尸体腐烂程度来看，死亡时间应该超过了五天，好在近段时间没有下雨，尸体完整度还算不错，面部也能见到清晰的五官特征。 这对确定尸体源头的帮助很大。 只要能确认被害人身份，破案就能更进一步。 最怕的就是无头尸案和碎尸案。 很快，在对现场进行仔细勘察过后，叶默让人将尸体送往法医科进行尸检，方便进一步确定死亡时间和死亡原因。 另外，叶默又安排了办案人员对现场周围进行走访调查。 回到支队，叶默当即成立专案组，对此案展开调查。 此案也被命名为604红衣女尸案。 会议室里，大家对此案展开了讨论。 “叶队，你眼睛观察比较仔细，在现场有没有发现嫌疑人留下的一些证据？” “现场我已经全部勘察过了，有几处地方出现了挖铲的痕迹，应该是嫌疑人为了清理脚印，特意进行过的处理，处理脚印的工具，有点像是那种铲腻子的小铲子。”叶默回答了民警小王的问题，毕竟小王刚才不在现场，还需要把整个过程和他说一下。 “凶手既然刻意处理现场证据，那就证明他的心底里并不想被抓到，可既然如此，他为什么不选择埋尸，却非要把尸体做成如此怪异吓人的模样，这样造成的恐慌不是更严重吗？”小张这时候发出了疑问，会议室里讨论案件，就需要大家提问，这样才能更快的讨论出结果。 “我认为，凶手大概率是什么变态，他在模仿一些国外电影里的杀人手法，以此来满足自己变态的癖好。” “这起案件，让我想起06年，长青市发生的那起案子，四名女大学生被做成人偶摆在了舞蹈室，那起案子，至今都还没破，会不会，这起案子的凶手也和那起案件有关？” “不排除这种可能，有些人就是有变态的癖好，你也不知道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长青市那起案子，四名女大学生没被偷没被抢，更没遭到性侵，那起案子，估摸着最后还得让咱们叶队出马。” “别的案子咱就不理了，咱们手头上这案子，破案难度不低，就案件性质来看，绝对在奇案之中能排的上号。” …… 第423章 红衣双胞胎女鬼案(3) “叶队，你是咱们专案组的核心，你来说说咱们接下来的方向。”这时候，谢副支队长说道。 “现在最主要的还是确定尸体身份，这是重中之重，就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两名被害人应该是孪生姐妹，她们身高，长相，身材，都相差无几，年龄大概在20-25岁左右。” “对，有了这些信息，想要找出被害人身份不难。” “现在就等法医那边出结果，先把死亡时间和死亡原因确定出来，咱们就可以进行下一步行动了。” …… “除此之外，叶队你还有没有发现一些别的奇怪之处？” “要说案件本身，实际上的确有很多地方值得思考，第一，那条路不好走，车子进不去，唯一的交通工具，只能用摩托车，凶手如果是一个人的话，很难做到将被害人带到案发地点。” “没错，而且支撑被害人的金属支架，是提前焊接好的，通过扎带将被害人固定住，然后再摆出恐怖的姿势，这些都需要花费不少时间。” “所以，将被害人和支架放摩托车上，再运过去，这显然做不到，又不可能进行现场焊接吧，如果是将被害人提前固定好姿势，也不可能放上摩托车，更不可能徒步背过去。” “那个水库我打听过，基本上没什么人会过去，水库也没有人承包，算是一个荒废了很久的蓄水库，所以要不是今天误打误撞遇到了，估摸着十天半月都没人发现。” “水库荒废无人承包养鱼的原因是什么？”叶默突然问道。 “原因是不方便，你没有运鱼车，只能用人力来背，这明显回报率低，这是一个天然形成的水库，七八十年代的时候政府修过一条小路，养过鱼，后来没有投资把路修宽，所以也就失去了作用，加上周围好的钓点也多，钓鱼人也不会去那地方，甚至连很多当地人都不知道那里面还有这么一个湖水库。” “所以说，凶手一定是非常熟悉那周围的地形，不会无缘无故选择那里，至少他去现场考察过。” “你说，凶手为什么要如此残忍的杀害这对双胞胎姐妹，还将其穿上红衣服，摆女鬼的姿势放在这么个地方，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这就得问凶手本人了，怎么样叶队，这起案子，你有把握多久能破案？”老刘问道。 “你这话说的，咱们叶队是人又不是神，哪有什么百分百的把握，你也是专案组的成员，这个问题，你不该自己好好想想吗？”谢副支队长望了老刘一眼。 “是，我知道了。”老刘知道自己说错话，连忙点头回应。 对于老刘耿直的性格，叶默倒是不在意，他说道：“破案就得有个期限，咱们也给自己立个军令状吧，十天内破案，怎么样？” “没问题，就得拿出这种干劲才行。” “十天就十天。” “行，那一会儿我打电话给局长汇报，破案期限，就十天，十天之内把案子破了，我给大家申请立功，十天之内要是破不了案，那咱们都得自我检讨，一人罚两个月假期，也包括我，怎么样？” 十天破案，自然压力比较大，但没有压力，就没有干劲。 有叶默带头，十天内都不能破案，那是得好好反省反省了。 “没问题，叶队您是咱们的老大，您说了算，咱们全听您的。” “没错，越短时间破案越好，这也是对被害人和被害人家属最好的交待，也是对咱们这身警服最好的交待。” 于是，专案组就将604红衣女尸案，破案期限定为十天。 下午，尸检结果出来了。 法医科的小林拿着报告来到叶默办公室：“叶队，尸检报告出来了。” “怎么样，死亡原因和死亡时间确定没有？” “死亡时间大概是在四天左右，两名被害人头部都有明显伤痕，确认为钝器击打头部致死，凶器应该是一把铁锤。” “行，你现在带我去解剖室，我再检查一下尸体。” “好。” 很快，小林带着叶默来到了法医科。 叶默来到解剖台，见到这两具已经被法医处理过的尸体。 尸体腐败不算太严重，基本特征都还保持死前的状态。 但经过叶默仔细观察，仍旧发现了一些问题。 “这两名被害人的胸部有些不符合亚洲女性的正常标准，我怀疑应该是做过隆胸手术，杨教授你解剖一下，看下里面是否有假体。” “好，我马上安排。” “那我在外面等你。” 每款合格、质量好的隆胸假体产品背面都有非常清晰的标注假体的商标、型号、规格、序列号等标识，就像我们每个人都有身份证一样，身份证号都是不一样的，假体也是一样的道理。 正规的隆胸假体必须经过相关部门审核批准后才能进入医院使用，相关信息都能去食品药品管理监督局进行查询。 通过这些数据，你就能查到是在哪家医院做的手术，手术人是谁。 这样一下子就能找到被害人的身份。 这比发布寻尸启示，到处走访调查要快捷很多。 果然，没多久，杨教授就从解剖室走了出来。 他摘下口罩看着叶默道：“叶队，你的眼睛果然不一样，这两名被害人，都做过假体植入。” “这就对了，我现在召集大家开会，马上安排下一步行动。” 于是，叶默立马召集大家开会。 很快，经过技术员小王在电脑上查询，找到了假体的品牌和型号。 “叶队，查到了，这是美国进口的假体，价格十分昂贵，在3万元左右，这种材质被认为是最安全、手感自然细腻的假体，甚至连十几吨的货车压过去都不会出现损坏。” “这么昂贵的产品，一般人用不起，马上去药监局调查一下，看下是哪家医院在用，手术人又是谁，尽快确定被害人身份，通知其家属过来认领。” 只有确定了尸体身份，才可以根据其社会活动范围，从她们周围社交关系中进行调查，找出凶手。 一般来说，两人失踪四天，家属早该报警才是。 可是警方却没有从报警记录中，找到符合条件的被害人情况。 这其中究竟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东西，一切都只能等破案后才能真相大白。 …… 第424章 红衣双胞胎女鬼案(4) 很快，任务安排下去之后，叶默便来到证物室，对目前能收集到的证物，再度进行一次仔细的分析。 这时候，叶小雨拿着资料走了进来。 “怎么样叶默，听说咱们辖区又出现了一起恶劣的凶杀案，目前情况怎么样？”叶小雨刚从市局回来，对这起案子还不是太了解。 “目前已经取得了重大进展，估计明天就能确定被害人身份。” “这究竟怎么一回事呀，听技术科的同事说，案发现场非常恐怖，还有女鬼什么的，我也没有多问，干脆来找你了。” “事情是这样的，我和老赵老刘去追捕逃犯陈峰，结果追到了一个不知名的深山水库，在水库回水湾一个偏僻的地点，我们发现了两具女尸，尸体被凶手用金属支架固定了一个非常恐怖的造型，并且还帮被害人穿上了红色衣服，现场的画面极为瘆人，就连老刘和老赵两人都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现场照片在哪里，我想看看。” “证物柜里，不过看之前，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好。” 说着，叶小雨打开证物柜，将办案民警拍摄的现场照片拿出来仔细看了起来。 片刻后，叶小雨脸色有些发白。 “这太丧心病狂了。” “是啊，这也是我办案以来，遇到过的最离奇的案子之一。” “我就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你一回来，就出现这种恐怖案件，你不在这么久，咱们分局一起凶杀案都没接到过。” “你的意思是，我还成罪魁祸首了？” “不是不是。”叶小雨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但你不觉得，你和动漫名侦探柯南里的工藤新一很像吗，去到哪里，哪里就死人。” “那是为了剧情需要，而我这是偶然好吧，我办案这么久，就遇到过两次这种情况，我觉得，一生中，绝对不会再有第三次。” “行啦，赶紧给我分析一下案情吧。” “你想知道些什么，问我呗，我喜欢别人提问。” “被害人基本情况怎么样？” “两名被害人年龄在20-25左右，身高一米六三，体重大概在九十五斤上下，经初步认定，两名被害人应该是双胞胎姐妹。” “死亡时间和死亡原因呢？” “死亡时间是在四天前，死亡原因是被人用钝器击打头部致死。” “有没有被性侵？” “法医在两名被害人音道分泌物中未检验出被害人生物成分以外的成分，被害人身上也没有明显体外伤，胃残留物中，也没有发现药物成分，因此暂时不认为被害人遭受过性侵。” 听言，叶小雨思索了起来，随后又道：“虽然没有检测到，但我觉得仍旧不能排除被侵犯的可能性，如果凶手带了安全套的话。” “过去了四天，已经无法检查出安全套的润滑液，除此之外，被害人是没有穿内衣和内裤的，两人穿的红色连衣裙也是新买没多久的，颜色都很鲜艳。” “也就是说，有人故意用钝器把被害人打死，然后再帮她们穿上红色连衣裙，然后再带到荒山老林，将其摆成女鬼模样对吧，可凶手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杀人总得有个动机吧。” “目前来说，专案组唯一能想到的杀人动机，只有一种，那就是心理变态犯罪，凶手这样做，只是为了满足内心的一些癖好，就和你爱画画，我爱看书一样。” “咱们这叫爱好，不叫癖好，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凶手大概率会是什么行为艺术家，或者摄影爱好者之类的。” “其实我个人认为，还真不一定就是什么变态犯罪，甚至有可能是某种报复，至于为什么要用这种行为报复，那就不得而知了。” “你刚才不是说，此案有重大突破吗，说来听听呗。” “我们解剖的时候，在被害人体内发现了隆胸假体，这两对假体价格昂贵，根据网上查到的信息，说是一个要三万多，因此我让调查人员去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查一下序列号，看下是哪家医院做的手术，这样很快就能找到被害人身份，距离破案，也就更进一步了。” “有了这条线索，倒是对我们帮助很大，但你说，这对双胞胎姐妹，去做这么贵的隆胸手术干啥？光是假体价格就三万多，一台手术下来，不得随便花个七八万呀？” “是啊，这假体价格还是一只，一对就得六万，我个人认为，这对姐妹，应该是从事某些颜艺方面的工作，比如艺人，模特等需要好身材的这种职业。” “我觉得也是，估计明天就能出结果，咱们还是等着调查组人员的消息吧，你也别让自己太累了，今晚早点休息。” “好，今晚到点就下班。” “你次次都说到点下班，哪次不是加班到半夜，我都睡着了你还没回来，我不管，今晚你得早点回来抱着我睡。” “怎么了？你不会怕鬼吧？” “胡说……我，我就是看了那些照片，晚上一个人睡不着。” …… 翌日，上午十点钟，调查组成员终于有消息了。 小王满头大汗，拿着一堆资料，来到叶默办公室汇报情况。 “叶队，查到了。” “你慢点说，先吹下风扇。” “没事，我不热，是这样的叶队，根据我们调查，咱们安京市这两年就只从美国进口过四只假体，而这四只假体，又都恰好装在了被害人身上，做手术的医院，是安京医学科学院整形外科医院。” “什么时候的手术？” “这个暂时还没查到，小张他们已经到医院了，估计马上会有结果。” “行，那你先休息一下，一会儿十一点钟咱们开个会。” “好的，小张那边有消息我会立马和你汇报的。” …… 既然医院查到了，那么被害人身份情况，今天之内也就肯定会有结果。 这起案件的破案方向有很多，既然知道被害人死亡时间，你可以去走访调查，询问周边市民，四天前有没有什么可疑人物出现。 也可以去一些交通要道查监控。 但破案，就得用最效率的办法。 除非万不得已，否则尽可能不要浪费大量警力在一件案子上。 辖区范围内，每天那么多刑事案件要处理，人手资源都集中在一件事上，自然是不可行的。 叶默身为领导，就得起到统帅全局的作用，否则大家的工作就会乱了套。 …… 第425章 红衣双胞胎女鬼案(5) 十一点多的时候，大家正在开会。 负责调查的小张等人终于是回来了。 来到会议室，小张敲了敲门，随后对着叶默敬了个礼。 叶默连忙让会议暂停，随后看着小张道：“怎么样，查到被害人身份没有？” “查到了，所有情况都查出来了，两名被害人的确是双胞胎姐妹，成都人，姐姐叫谢丽丹，妹妹叫谢丽萍，25岁。” “是干什么工作的？” “两人都毕业于安华影视学院，现在的工作是演员，但没什么名气，属于是十八线小艺人，两人曾经在电视剧《宫心》里，出演过丫鬟。” “行，我现在马上安排人员去联系被害人家人，老刘你带队去查一下被害人的工作单位，看下她们最近在哪个剧组拍戏，凶手很可能就是剧组成员。” “好的，我马上去办。” “那老赵你就负责联系被害人亲属过来认领尸体，今天下午下班前，必须把这两个工作完成，我们接下来才有新的办案方向，十天时间可不多，大家得麻利点。” “好的叶队，你放心交给我吧。” 就这样，任务安排下去之后，剩下的就是等待了。 到底是什么人要将这两姐妹杀害，并且摆成女鬼姿势放在这山林里，目的又是什么。 所有人，都在等一个答案。 没多久，老赵通过公安系统，找到了被害人的家庭信息，通过系统里的登记情况，老赵联系到了被害人家属所在地的派出所，当地派出所随后找到了被害人的父母并告知了具体情况。 被害人的母亲知道这个消息，顿时就晕死了过去。 被害人的父亲也几乎接近崩溃。 据了解，被害人父母就只有这两个女儿，为了供她们上大学也是花了不少钱。 如今两人双双遇害，这两老自然无法接受。 而老刘那边，也很快有了消息。 下午五点钟左右，老刘来到了叶默办公室。 “叶队，被害人工作的地方查到了。” “是什么单位？” “谢丽丹，谢丽萍两人，是华艺经纪公司的签约艺人。” “这两人失踪五天，这间经纪公司的经纪人没有报警吗？” “对此，我们也觉得非常不对劲，所以，我派人去传唤该公司的经纪人，让他过来支队接受调查，估计一会儿就到。” “好，等下我亲自问他。” 叶默看了看时间，估计今天准点下班是不行了，破案都得争分夺秒。 所以说，答应了叶小雨准点下班回去陪她诺言，又做不到了。 没办法，干这一行就是这样，既然选择了，就得无怨无悔的干下去。 …… 晚上七点钟左右，华艺经纪公司的经纪人赵玉刚被带到了局里接受问话。 问话室里，叶默见到了这名打扮时髦的男人，他看起来三十来岁，头发染成了棕色，衣服也穿的花花绿绿的，看起来有点娘。 “赵先生你好。” “队长你好，刚才你们的同志和我说，谢丽丹和谢丽萍两人遇害了，这究竟怎么回事？” “两人死于四天前，尸体被发现在我们辖区的山上，你现在也是嫌疑人之一，所以接下来的问题，你得认真仔细的回答。” 听到这句话，赵玉刚表情顿时变的惊慌起来。 他随后连忙道：“我知道了。” “我问你，谢丽丹谢丽萍两人失踪五天，你们为什么不报警？” “她……她们拍戏去了，旗下艺人经常坐飞机去横店，去上海等地方拍戏，这很正常嘛。” “这不对吧，你这理由是不是牵强了一点？她俩是你们公司旗下的签约艺人，去拍戏会单独过去吗？工作人员不陪同是吧？而且每天拍戏进度，不和你们汇报一声？五天联系不上，你们不报警，你当我三岁小孩骗呢？” 听到叶默一句句紧逼的话语，赵玉刚知道事情瞒不住了，所以这才吞吞吐吐的道：“这不关我们的事儿啊队长，我们也不清楚什么情况，谢丽丹谢丽萍两姐妹，的确是去拍戏了，我们这边，一次性收了五十万块钱，这两名艺人就直接打包给了剧组，一切由他们那边负责。” “既然情况是这样，你为什么不直接说？是不是这其中，有什么不能说出来的潜规则交易？” 闻言，赵玉刚愁眉苦脸的看着叶默，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不说出来也不行了。 但是说出来，又怕得罪导演和老板。 思索片刻，赵玉刚还是准备坦白，她说道：“谢丽丹，谢丽萍两姐妹，确实是陪了导演，才拿到了女主角戏份，所以这次导演给她们两人当主角，片酬是一百万万，我们公司拿五十万。” “导演叫什么名字？” “就是王导啊。” “拍鬼宅的导演，王安？” “对啊，他是咱们国内比较知名的悬疑片导演，鬼宅当年票房破五千万，你也是知道的。” 了解到了这里，叶默突然一下子觉得开始不对劲起来。 王安是拍悬疑恐怖片的导演。 而这两名女演员，又恰好被人杀害，摆成了女鬼的造型，这其中，一定有着必然的联系。 “也就是说，漂亮双胞胎姐妹花，一起陪导演睡觉，才换来的百万片酬出演女主角对吧？” “潜……潜规则，大家，都懂的。” “那让这两姐妹去做隆胸手术，也是你们经纪公司安排的？” 听到这句话，赵玉刚表情有些不好看，没想到对方什么都调查清楚了。 他其实也是打工的，为了洗脱自己嫌疑，他可不能继续撒谎。 “是……是的，因为这部片的女主角，要胸大的。” “也就是说，是你们特意打造出来这么一对丰满漂亮的双胞胎姐妹花，去勾引导演，然后换来的这百万片酬，没错吧？” “我……我不知道。” “你们经纪公司老板是谁？” “陈……陈宏。” “就是那个女明星陈宏？” “没……没错。” “看来你们这个老板，很懂圈内的操作啊，两名刚出道十八线小明星，都能瞬间身价百万，你们的商业模式，的确有一套。” …… 第426章 红衣双胞胎女鬼案(6) 听到叶默这句话，赵玉刚有些尴尬，他连忙解释道：“我……我说这些的目的是想告诉你，这两姐妹的死，和我还有我们公司真的没关系啊，你们现在要查的是剧组的导演王安，他一定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赵玉刚倒是没有说错，他们经纪公司把人交给你们剧组，现在人失踪了五天，剧组不仅没有报警，甚至连经纪公司都不知道这件事，这其中，要说没有问题，谁也不会相信。 “你有这个导演王安的电话没？现在就打给他。” “我有电话，但他这种大导演，一般都不会接我的电话，除非我们老板红姐找他。” “那你把王安电话给我，我让公安局指挥中心给他打过去。” “好。” 于是，赵玉刚立马就将导演王安的电话给了叶默。 叶默立即让指挥中心的民警给王安打了过去。 却不料，电话打过去显示关机。 这种私密电话，一般来说，基本上不可能关机。 这样的大导演，一旦关机，极有可能错过重要的商业合作。 这种不寻常的情况，也让叶默觉得事情似乎并不像想象中那么简单。 …… 很快，询问完了赵玉刚，叶默就让他回去了。 接下来的调查目标，自然就是国内知名悬疑片大导演，王安。 这名导演叶默有所耳闻，他风流成性，但凡和他合作过的女一号，都与他有过绯闻。 甚至此前还传出他嫖娼的丑闻。 虽不知道是真是假，但很快就被他的公关团队给压了下去。 可以清楚的是，这名导演以往交往的女朋友，基本上都在二十岁左右，都是貌美肤白的漂亮女明星。 谢丽丹，谢丽萍这两姐妹年轻漂亮，还做过隆胸手术，身材自然也没得说。 姐妹花打包过去给你，风流成性的大导演，又怎么可能会拒绝。 所以可以肯定的是，谢丽萍谢丽丹两姐妹，是经纪公司为了取悦导演王全安，量身打造的‘商品’。 经纪公司为了捧红自己旗下的艺人，就是为了赚钱，所以在这方面无所不用其极。 可惜两名姐妹花还没有在演艺道路上走红，便双双丧命。 究竟凶手是谁，是导演王安，还是剧组某些心理扭曲的变态？ 这一切都是个谜。 都得等到明天，调查组走访调查过后，才能知晓答案。 晚上十一点多，叶默下班回到家。 来到房间，发现叶小雨还没睡。 房间所有的灯也都开着。 “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 “你没回来，我一个人哪儿睡得着。” “你是警察，警察是唯物主义者，你这不能怕鬼吧？” “我不是怕鬼，就是单纯的睡不着，老刘和老赵还是老刑警呢，不也被吓成那样。” “我知道啦，我马上去洗澡，然后抱着你睡，行了吧。” “还不赶紧的，我都困死了，你要是今晚通宵加班，我估计就一晚上都不睡了。” …… 很快，叶默洗完澡躺床上，叶小雨脑袋靠在叶默胸口上，不安的心这才平静下来。 “叶默，到底又出什么事儿了，你加班这么晚？” “被害人身份确认了，并且案子也有了重大突破，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能破案，对比以前那些毫无头绪的悬案，这起案子要容易处理很多。” “那被害人究竟是什么身份，真的是双胞胎吗？” “两名被害人是双胞胎，而且还是陈宏公司旗下的艺人，半月前去了剧组，跟随导演王安拍戏，现在导演王安电话打不通，这两名被害人失踪五天，剧组那边也没报警，具体是什么情况，还得等明天才有结果。” “导演王安？这不是专门拍悬疑恐怖电影的那家伙吗，会不会是他为了拍电影找灵感，所以产生了扭曲的人格，这才把人给杀了做成女鬼标本？” “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明天我想亲自去一趟剧组，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我就不跟你去了，咱俩夫妻只是暂时在一个单位，很快我就要调走了，总不能天天夫唱妇随的，影响不好。” “虽然不同单位，但只要不是分居两地就行了嘛，咱们每天下班不就都能见面呢。” “这样就最好，就怕你天天加班，一个月也见不着几次的。” …… 翌日一早，叶默亲自带着老赵和老刘两人前往王安的剧组调查。 叶默知道，自己如果再往上升一级，往后想要亲自破案的机会就少了。 如果真的当了局长，当了副市长，那以后所有的生活轨迹都会和现在完全不一样。 他想利用现在，尽可能多亲自参与去破案，亲自去走访调查，参与案件的每一个细节。 很快，叶默就带队来到了王安的拍摄剧组。 这里是一所大学旧址，专门租给剧组拍戏。 王安的剧组，也在这里筹备拍摄最新的悬疑恐怖电影。 剧组现场，演员们还在进行排练。 叶默直接走了过去喊道：“你们好，我是市公安局的，我找一下你们导演王安。” 这话一出，大家都转过身来，现场灯光师，摄影师等都愣住了。 这时候，一名身材比较矮胖的男子连忙跑了过来。 “警察同志，出什么事了，我是这里的副导演，我叫李明。” 见状，叶默随后道：“王安是你们剧组的总导演对吧？” “对，他不仅是导演，也是投资人。” “他现在在哪里，我们有些事情需要找他了解。” “是这样的，我们王导十天前去度假了，应该是明天回来，还说度假期间，我们不要打扰他。” “度假？去哪里度假，跟谁一起？” “这……这个我们也不知道啊，这是老板自己的事儿。” 见到这名叫做李明的副导演似乎有什么东西隐瞒，叶默也不浪费口舌，直接开门见山道：“我们怀疑你们的导演王安遇害了，你现在马上想办法联系他，要是联系不到，你就把知道的一切告诉我们，我们好去把他找出来。” 听到这句话，李明吓得脸色变了一下，连忙拿起手机给王安打电话。 然而，不管他打了几个电话，对方依旧显示关机。 …… 第427章 红衣双胞胎女鬼案(7) “这不对啊，这个电话王导不可能关机……” 最后一个电话打过去都无法接通，此时的李明导演意识到了问题。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这最后一个电话，是王安去会所的时候，单独给李明留的电话，李明是副导演，同时也是王安的助手。 王安在会所潇洒的时候，自然是不希望任何人打搅他的。 所以他只给李明留了一个电话，这个电话只有在万分火急的时候，才能打给他。 但同时也是王安绝对不会关机的一个电话。 现在连这个电话都打不通，自然是出了什么问题。 “这样，你们来我的办公室，到底什么情况，我好配合你们调查。” “行。” 于是，三人很快来到李明的办公室。 来到办公室，叶默也是直接从资料袋里，拿出了两张照片，随后递给李明道：“这两名女子，你认识吧？” 照片上的画面，便是案发现场的照片，其恐怖程度，远超看过的任何鬼片。 李明看到照片之后，整个人吓得双腿发软，直接一屁股摔到了后面。 老刘见状连忙过去把他拉起来。 李明浑身颤抖，眼睛大瞪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谢丽丹，谢丽萍两姐妹的尸体。” 听到这句话，李明更是脸色惨白：“你是说，她们死了？” “已经死了六天了，我们是在她们死亡后的第四天发现的，经过两天的调查，才查到你们这里来，我们现在怀疑，凶手就是你们的导演王安，但他就像是消失了一样，哪里都找不到。” “我们王导十天前去度假了，去的是安京绿色度假村度假。” “不是他一个人去的吧，是不是还带上了谢丽丹，谢丽萍两姐妹？” 闻言，李明低下了头，随后默认的点了点头。 “你们导演挺会玩儿啊，带一对双胞胎姐妹去度假，这叫什么，双飞是吧？” “不……我不知道，反正王导说大概就是明天回来，回来之后就开始拍戏。” “你们筹拍的这部是电视剧，还是电影？” “是电影。” “悬疑恐怖的？” “对，这部电影的剧本非常完美，在过审的条件下，又把恐怖悬疑氛围拉满，我们是奔着破亿票房去的。” “电影女主，不会就是这对双胞胎姐妹吧？” “当然不是，女主是冰冰，谢丽丹，谢丽萍两姐妹，在剧中饰演双胞胎女鬼，当然，她们戏份很多，也算是主角之一。” 国内自然是不允许拍摄真正的鬼片的，所以，这部片大概率也是用别的手法进行渲染过的。 诸如幻觉，失忆，精神分裂，阴谋等等。 可是，就在电影开拍前，导演带着女演员去度假，这似乎有些不合常理。 现在女演员尸体被发现在深山老林，这导演又去了哪里？ “对了，你们剧组的拍摄地点，是不是有一地方，和被害人遇害的地点是一样的？” 听到这句话，李明愣住了：“你们是说，这两姐妹遇害的地方，是那个水库？” “对，就是那里。” “不不不，这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你说清楚，究竟怎么回事？” “那个水库是我们用航拍发现的，是拍摄恐怖片的绝佳地点，现在这两姐妹死亡之后的状态，和我们剧照里的定妆一模一样，难不成，我们王导，真的到了这种变态的地步了？” “你说他变态，具体在哪里方面？” “他写剧本的时候，总说自己没灵感，他和我说过，为了电影更加逼真，打算去弄两具真正的女尸回来拍摄，我以为，他……他只是随口说一说……” 听到这句话，叶默三人面面相觑。 一个人，真的会为了艺术，走向如此变态的行径？ 可他电影都没上映，即便是为了自己的梦想，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做出如此不理智的事情。 叶默宁愿相信是有人故意杀害两姐妹，然后嫁祸给王安，也不愿意认为，凶手就是王安本人。 你要问为什么。 因为犯不着。 王安有着花不完的钱，拍不完的电影，睡不完的女明星。 这样的生活，可以说是大部分男人的终极梦想，有这样的条件，谁会选择走上犯罪的道路。 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到王安本人再说。 于是，叶默立马安排人员，前去度假村进行调查。 果然，经过调查民警的走访，度假村的工作人员声称的确接待过王安和两名年轻女子。 度假村酒店登记的身份证信息都还在。 三个人订了两间套房。 但是，五月三十日上午，有工作人员称，王安带着两名女子离开了度假村，开车前往度假村旁边的望月山去了。 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得知此消息，民警当即前往望月山进行调查。 六月七日上午，叶默办公室的电话突然响起。 叶默连忙接听：“喂，我叶默。” “叶队，我老刘，王安找到了，已经死了。” “在哪儿？”叶默皱起了眉头。 “在望月山的一处树林里，尸体已经高度腐烂，您要不要来现场看一下？” “我现在马上过去，你让工作人员不要破坏现场，等我到了再说。” …… 很快，叶默带队来到现场。 警戒线外，老刘见到叶默出现，也是连忙小跑过去。 “叶队，你总算来了。” “你们是怎么发现王安尸体的？” “我们用无人机进行寻找，在这条路边发现了王安的越野车，车子已经停放了数日，因此我们断定，王安本人大概率已经遇害了，并且尸体就在这附近，于是便仔细寻找了一下，结果没多久，就在那边半坡上发现了一具尸体，尸体钱包里的证件显示，正是王安本人。” “我知道了，你带我去现场看看再说。” “好。” 来到现场，叶默大老远就见到了趴在地上的男尸。 尸体已经高度腐烂，周围全是苍蝇，并且散发着阵阵恶臭。 叶默戴着口罩，仔细的在现场搜索着。 很快，叶默就在现场发现了一些不起眼的线索。 …… 第428章 红衣双胞胎女鬼案(8) 在尸体附近的泥土上，有一些闪光的碎片吸引了叶默的注意。 他立马蹲了下来，用镊子小心翼翼的将这些金属碎屑夹起来，随后装进透明证物袋中。 一旁的老刘见状连忙问道：“叶队，这是什么？” “这应该是铝材碎屑，大概率是凶手留下来的，咱这附近，有没有铝材工厂？” “有，咱们淀水区只有那么一家铜铝型材厂，叫做凤美铜铝型材公司。” “行，先记下来，我再找下脚印之类的线索。” 说着，叶默将证物袋递给老刘，随后继续勘察起来。 很快，叶默又发现了不少这样的铝材碎屑。 叶默推测，应该是嫌疑人脚上沾到的，行凶的时候遗留了下来。 也就是说，凶手很有可能就是铝材公司的工人。 但你也不排除会不会是五金店，或者工地装修时候留下的碎屑被嫌疑人踩到了。 总之仅仅靠这个线索，还无法准确定位凶手的职业方向。 但如果是工地工人留下的，那现场应该会有不一样的脚印才是。 根据叶默的仔细观察，现场出现的脚印一共只有三对，其中两对脚印明显比较小，应该是被害人谢丽丹，谢丽萍留下的。 而另外一对脚印，和死者王安的鞋底纹路相匹配。 很明显，这里就是第一案发现场。 王安，谢丽丹，谢丽萍，有可能也是在此处被人杀害的。 但为什么唯独王安尸体被留在了此处，而两姐妹尸体却出现在了水库。 这其中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真相？ 是报复，还是单纯的心理变态？ 这一切的谜底，都还得继续抽丝剥茧，逐步调查才能还原出最终的真相。 …… 很快，经过叶默现场仔细勘察，他发现，现场的脚印，有被人故意破坏过的痕迹。 凶手特意将自己的脚印用工具抹掉了。 这一点，和水库脚印被破坏的手法是一致的。 那为什么，王安和这两姐妹好端端的度假村酒店不住，非得开车来到这荒山野岭之地？ 难不成，真的是出来露营或者看风景的？ 带着疑问，叶默继续进行分析。 王安尸体趴在地上，下身裤子是脱到了小腿上的。 这种怪异的死亡状态，不免让人有些别的猜疑。 没有多想，叶默让工作人员将王安的尸体翻过来。 “小王，刘超，你俩把尸体给翻过来一下。” “好。” 两名民警当即将趴着的尸体给翻了过来。 尸体已经腐烂，翻过来的时候早已面目全非，无数的蛆虫在泥土里蠕动着，看起来十分恶心。 但即便是如此，民警也发现了有用的线索。 “叶队，被害人下身粘着一个安全套。”小王连忙汇报道。 叶默闻言仔细瞧了瞧，被害人器官虽然已经腐烂，但还是可以看的出来，安全套应该是戴上去的。 见到这一幕，老刘和老赵心里都有了自己答案。 “看来，王安很有可能是在和其中一女被害人发生关系的时候遇害的。” “怪不得他会突然离开度假村来这里。” “也就是说，最后还是因为风流二字，把自己给害了啊。” 如果真是如此，那就可以推测为， 导演王安带着两名女演员出来度假寻欢，为了寻求刺激，于是开车来到这种偏僻的山里。 说的低俗点，就是野战。 然而就在王安和两名女演员发生关系的时候，凶手从后面冲了出来，将三人杀害。 凶手杀了三人之后，将两名女被害人尸体带走，把王安的尸体留在了此处。 但他带走女被害人尸体目的是什么？ 带着疑问，叶默立即对被害人尸体进行检查。 很快，他发现，被害人身上钱包手机等物品都不在。 叶默调查过王安，他的很多照片中，都有戴手表和金链子的习惯。 可尸体上这些东西都不见了。 难不成，这是一起抢劫杀人案？ 但对方既然是为了求财，为什么要把女被害人尸体做成女鬼标本？ 这时候，又一辆警车来到目的地。 叶小雨从车里下来，径直来到了叶默面前：“叶队。” “小雨，你怎么来了？” “给你当助手呀，你忘了咱俩搭档的时候啦？张小凡不在你身边，总得有个人和你分析案子吧。” “我就说破案的时候少点什么，原来是少了咱们的核心成员。” “既然我来了，那咱们就开始吧，我来充当在你耳边提问和记录的角色，这样咱们破案效率就来了。” 叶小雨很了解叶默，他破案的时候，喜欢有个人在旁边提问。 大部分时候，提问的角色，都是张小凡。 那家伙是个话痨。 但也正因如此，他的提问很多时候都能帮助案情推进。 尤其是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反而能够一下子激发叶默的灵感，从而找到破案方向。 现在叶小雨来了，叶默也就赶紧和她开始讨论起了案情。 将案子的具体情况告诉叶小雨之后，叶小雨也开始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叶默，你说，有没有可能，谢丽丹谢丽萍两姐妹的遇害第一现场并不是这里，是她们故意把王安诱惑到此地，然后让事先埋伏好的杀手出现，对其进行杀害抢劫，后因分赃不均匀，两姐妹也惨遭灭口？” “这样的可能性并不高，首先这两姐妹的目的是成为当红演员，杀害王安抢劫这点钱对她们来说根本看不上，其次，现场有很多血迹，我怀疑这些血迹是谢丽丹谢丽萍两姐妹留下来的，现在已经收集样本，准备拿去做dna检测，如果是这两姐妹留下来的，那几乎就可以肯定，这里就是三人遇害的第一现场。” “王安的死亡时间大概是多久？” “根据现在的气温和腐烂程度来看，王安的死亡时间，和谢丽丹两姐妹死亡时间，应该是一致的，具体还得等法医出鉴定结果。” “死亡原因呢？” “应该都是头部受到钝器打击致死，我在王安的头部，发现了和谢丽丹两姐妹头部上一样的伤痕，大概率也是同一凶器所为……” 第429章 红衣双胞胎女鬼案(9)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认为，凶手一定是跟踪了三人很久，他一定是和王安还有这两姐妹有什么深仇大恨，这是蓄谋已久的一场谋杀，拿走被害人的财物，目的只是用抢劫来掩饰报仇的表象，你觉得，我分析的有没有道理？” “对，我也认为报复的可能性很高，你要说仅仅只是抢劫的话，根本没必要把两姐妹尸体做成女鬼标本放在水库，而且，据副导演李明所说，那个水库也是他们的拍摄地点之一。” “既然如此，那凶手肯定是剧组里面的人啊，只有他们才知道水库地点，不然谁吃饱了没事干，专门选择那种地方来抛尸，他这样做的目的，应该是想告诉剧组一些事情。” 这一句话，倒是点醒了叶默。 很有可能，是剧组里面因为拍摄这部剧出了矛盾，所以凶手才来报复，并且把被害人设计尸体女鬼模样。 除此之外，你没有别的动机符合目前的情况。 “小雨，你这话突然提醒了我，你现在马上跟我去剧组，找副导演李明，我觉得，案子马上就会有结果了。” 听到这句话，叶小雨愣了愣：“你这是，一下子又被打通了什么任督二脉吗？” “不是，之前我在询问李明的时候，我发现他似乎隐瞒了一些事情，尤其是水库两个字出现的时候，他的表情明显不对劲。” “我知道了，那咱们出发吧。” 于是，叶默把接下来的事情交给老刘等人之后，自己带着叶小雨前往剧组。 很快，叶默来到剧组，再次找到了副导演李明。 李明见到叶默，第一句就问道：“怎么样，警察同志，您找到我们导演没有？” “王安已经找到了。” “太好了，他在哪里？” “他已经遇害了，尸体正送往法医科进行解剖，我们已经通知了他的家人，让其过去认领尸体。” 听到这句话，李明整个人后退两步。 “这不可能，这到底是谁干的？” “是谁干的，你心里应该有数吧？” 此言一出，李明顿时怔住，他看着叶默，表情紧张的道：“队长，你不会是怀疑我吧？王安是我的老板，我指望着靠他赚钱，我不可能会害他啊？” “这不好说，有的经纪人连挖墙脚睡老板老婆的事情都干的出来。” “你……你怀疑我，你有证据吗？” “我要有证据，你还能站在这里和我对话吗？” “那……那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简单，你虽然不是凶手，但你一定知道，凶手是谁，你有事情瞒着我，对不对？” “你们是警察，你们都找不到凶手，我怎么知道是谁？” “正因为是警察，所以我们受过专业训练，昨天我在问你事情的时候，你的表情很明显不对劲，尤其是水库两个字出现的时候，你更是惊惶不已，你老实告诉我，水库那里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 听到这句话，李明目光畏惧的缩了缩。 “没发生过什么事情啊，我就是听到谢丽丹谢丽萍两人尸体被抛弃在那里，所以觉得很震惊，很害怕。” “你觉得，这种事情，我们不问你，去问剧组其他人员，难道就问不出来了？你撒没撒谎，我一眼就知道，我劝你现在老老实实把事情说出来，不然你也洗脱不了嫌疑。” 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李明此刻也决定不再隐瞒。 他看着叶默道：“同志，你相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 此言一出，叶默和叶小雨两人都变了脸色。 这怎么越问越邪乎了？ “我不相信有鬼，我就问你究竟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队长，我们剧组，以前有一名女演员，叫胡秀秀，她原本才是出演双胞胎女鬼的演员，我们王导准备让她一人分饰二角，分别扮演双胞胎姐姐和妹妹，但还没有拍摄到一半，胡秀秀就死了。” “怎么死的？” “自杀，吊死的。” 听到这句话，叶默一下子皱起了眉头：“自杀地点是不是就是那个水库？” “对。” “这事我们怎么不知道？你们没报警？” 闻言，李明摇了摇头：“没有报警，因为担心影响不好，所以王导就私底下处理了，他解散了当时的剧组人员，并且每人给了一笔封口费，然后赔偿了胡秀秀父母一大笔钱，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前年时候发生的事情，出了事之后，这部剧就一直没有继续拍，后来王导突然心血来潮，说要把剧给拍完，于是重新找了谢丽丹谢丽萍两姐妹来参演，但是拍摄过程中，经常出现闹鬼事件，大家也都心惊胆战的，没想到胡秀秀的鬼魂真的回来了，她杀了谢丽丹谢丽萍，还把王导也杀了。” “你是说，是胡秀秀变成了鬼，会来杀人是吧？” “那不然呢？除了她还有谁？” “冤有头债有主，她如果是自杀的，为什么会回来报仇？” “我没说她是回来报仇的啊，你看过恐怖片咒怨没有，那里面的女鬼杀人根本不讲理的啊，那个水库是胡秀秀自杀的地方，聚集了很多怨气，王导偏偏不信邪，非得继续在那里拍摄，还说这样才有恐怖的氛围，这下好了吧，惹鬼上身，我也得赶紧去找大师给我算一算才行，我可不想成为下一名被厉鬼杀掉的人。” “你们说的这个胡秀秀，是哪家经纪公司的艺人？” “她就是我们公司的，她是我们导演王安在电影学院选中的女大学生。” “她当时自杀是什么情况？” “我们前一天晚上，在水库进行了拍摄，拍摄完了上吊剧情之后，大家就回去休息了，第二天准备接着拍，没想到第二天剧组来到场地布置的时候，就发现胡秀秀身穿红衣吊死在了水库旁边那颗歪脖子树上面。” “你们胆子可真大，人死了不报警，就敢私自处理尸体，你们违法了知不知道？” “我，我也是打工的，王导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啊，当时王导谎称胡秀秀抑郁症自杀在了酒店，后来她的父母拿了钱，也没有闹事，尸体就这么领回去了。” …… 第430章 红衣双胞胎女鬼案(10) 看着李明说话时候的面部表情，叶默愈发愈觉得不对劲。 此人满头大汗，脸色非常不正常，你甚至能听到他急促的呼吸声。 “你回答问题就回答问题，你出这么多汗做什么？这里很热吗？” 听到这句话，李明更加慌张起来。 “我这是害怕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导演和两名演员都死了，我心里还能平静吗？” “恐怕事情没这么简单吧，昨天我来找你的时候，你就给人感觉不对劲，今天又吞吞吐吐的，你是不是还有事情瞒着我？” “我……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啊。” “好，既然你说胡秀秀是前年自杀的，那我现在就打电话回去让我们的同志查一下胡秀秀的死亡登记日期。” 说着，叶默就要打电话。 见到叶默这个举动，李明顿时着急了，他连忙解释道：“不是不是，我记错了，胡秀秀是今年三月份自杀的，对对对，就是今年……” 此话一出，叶默顿时皱起了眉头，一旁的叶小雨也觉得不对劲起来。 前年和今年，相差这么长时间，你能记错？ 再说了，这种事情，随便一查就知道，你有必要撒谎？ 唯一能解释的通的就是，这个李明心里有鬼。 他很慌张，以至于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撒谎。 并且，这个人心理素质也不强，在面对叶默询问的时候回答错漏百出。 昨天叶默就觉得这个人有问题，今天更是发觉十分不对劲。 “三月份和前年，这相差有点远了吧？这你都能记错？” “大哥，实不相瞒，自从剧组闹鬼之后，我就魂不守舍的，老是忘东西，而且时常还会记忆错乱，我上周才去看了医生，你不信可以去医院查我的就诊记录。” “你说的闹鬼，究竟怎么回事？” “就是从胡秀秀上吊死了之后，王导找来谢丽丹两姐妹重新拍摄开始，剧组里就老是在半夜有女人在哭，而且有不少剧组成员都说见到了穿红衣服的女人，你不信可以去问他们，这是真的。” “我不相信有鬼，我更相信这是有人装神弄鬼。” “真的不是装神弄鬼啊大哥，我们王导这部剧的剧本就有问题，当年写剧本的作者，也是后来就上吊自杀了，并且好多剧组的导演看了这剧本之后，都说老是产生幻觉，我要不是跟了王导这么多年，我也撂挑子不干了，拍什么电影不好，非得拍这种恐怖的，还是死人留下的剧本，你说能不邪乎吗？” 见到李明一口咬定有鬼，叶默也不想听他解释。 有些事情，他必须问清楚，既然这里问不清楚，那就去警局问。 “我看你精神状态不正常，是不是鬼上身了？” “我……我觉得也是，我得去找个法师给我看看才行。” “法师就没必要了，跟我们去警局吧，那里阳气足，鬼不敢来，你去咱们那儿冷静好了，我再慢慢问你问题。” 说着，叶默就要带李明回局里。 见状，李明连忙拒绝道：“不是，我没犯法，你抓我做什么？” “我没抓你，我这是传唤，传唤你到警局接受调查，至于你说的那些闹鬼事件，我会让办案民警去调查的，麻烦你配合我们，跟我走一趟吧。” “我……我去换身衣服，交代一下工作，好不好？” “没问题，我在这里等你。” 说完，李明连忙回去了剧组，不知道安排些什么东西。 见状，叶默看了看时间。 叶小雨也在一旁摇了摇头。 “这家伙满嘴跑火车，三岁小孩都看的出来有问题，我猜这起案子和他脱不了干系。” “没错，虽然凶手大概率不是他，但这家伙肯定知道些什么，这不把事情问出来，这案子永远破不了。” “你怎么知道凶手不是他？” “因为他在关于谢丽丹还有王安遇害这件问题上，他表现出来的情况，的确是不知情的，可一提到胡秀秀还有那个水库，他明显就慌了，我不知道这其中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但我隐隐觉得，胡秀秀的死，他多半是知道内情的。” “他是王安的助手，指不定帮着王安干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会儿等他回去之后，让其他办案人员好好查一查他。” …… 很快，李明安排好了剧组工作，然后换了一身衣服，连忙跑过来找叶默。 “两位队长，有什么事，不……不能在这里谈吗？我剧组还很忙啊。” “你放心，耽搁不了你多长时间，跟我们走吧。” “行，行吧。” 没办法，李明只好坐叶默的警车，跟着叶默去警局。 来到警局，叶默就安排他进去问话室里待着，先晾他半个小时再说。 半小时之后，叶默觉得时机成熟，这才带着一名警员来到问话室里。 见到叶默出现，李明立马站了起来：“队长，你终于来了，你这是去哪儿了？” “你不是说你撞鬼了吗，我去巡逻了一下，没发现有鬼跟着进来啊。” “你们这里，又是警察又是枪的，鬼……鬼估计不敢进来。” “只有罪犯才怕警察，鬼好像不怕警察吧？” “这我不清楚，但我觉得，你们这里还是挺安全的。” “既然这么安全，你要不在这里多待几天？” “不不不，那不行，我还得回去工作呢。” “既然你这么忙，我也不耽搁你时间，说吧，胡秀秀到底是怎么死的？” 闻言，李明顿时一怔，随后神色慌张道：“自……自杀的啊。” “她有抑郁症吗，为什么无缘无故自杀？” “她自从进了剧组，接了戏之后，就变得有些精神失常，然后突然就自杀了。” “你也是剧组的人，你怎么没有突然自杀？” “大……大哥，你这样问就没意思了，你想说什么就说吧，不用阴阳怪气的。” “演员胡秀秀的自杀，和王安还有你，脱不了干系吧？” …… 第431章 红衣双胞胎女鬼案(11) 听到这句话，李明面色难堪。 他纠结了许久，这才看着叶默道：“大哥，我这全是被迫的啊，都是王安让我做的，我这不能算是犯法吧？” “你先把事情说清楚再说，犯不犯法，不是我说了算。” “唉……”李明长叹一口气，随后坐到位置上来。 “王安这个人你们应该也有耳闻，他风流成性，绯闻满天，胡秀秀是他去影视学院一眼相中的女大学生，他把胡秀秀捧成女一号，目的当然就是想睡人家，但胡秀秀这个女孩不像其他女艺人那样容易攻陷，王导怕把她得罪了人跑了，所以只能循序渐进的对她展开攻势。” “可人家胡秀秀有男朋友，她不想靠出卖身体来走红，因此王安好几次都没有得逞。” 听到这里，叶默大概知道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于是问道：“所以，王安就霸王硬上弓，把她强奸了，是吧？” “倒……倒也没那么严重，就是有一次王安把她灌醉了，然后在车里和她发生了关系，但这绝对不是强奸啊，事后王安给了胡秀秀很多钱，并且把最好的资源都给了她，胡秀秀也没有报警，依旧每天都来上班，而且还多次在公共场合和王安两个做一些亲密的动作，我以为她已经被王安给搞定了，谁知道她会突然自杀……” “既然这件事是王安做的，为什么你一直不敢把实情交代出来？你在怕什么？” “我不是怕坐牢吗，胡秀秀上吊自杀之后，王安那家伙就慌了，他怕事情闹大，所以找我帮忙，我和他两人把尸体转移到了宿舍，伪造了她在宿舍自杀的假象，然后通知了她的家人，她的家属过来之后，王安给了一大笔钱，对方也就没有追究，直接将尸体送去火化了，也没有报警，事情就这么了了。” “你们给了胡秀秀家人多少钱？” “三十万。” “其他剧组知情人员呢？” “一人给了一千块红包，让大家都不要把事情说出去，然后王导重新换了一批新的剧组人员，接着拍。” “一人才一千，不至于吧，当时知道胡秀秀死亡现场的人，都有谁？” “就只有我和王安两人，那天一早，王安不知道发什么神经，一个人去水库说是找灵感，结果就发现了吊死的胡秀秀，他立马打电话给我，让我给他想办法，当时我开车过去，和他一起将胡秀秀尸体背到车上，然后回去宿舍伪造的自杀。” 听到这里，叶默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也就是说，胡秀秀究竟是不是自杀的，你也没有亲眼见到对吧？” “对。” “换言之，胡秀秀有可能是王安杀的，杀了之后才通知你说是自杀的，有这种可能吧？” “不不不，绝对不可能，王安那么有钱，就没有他花钱解决不了的事情，他不可能杀人的，胡秀秀那么高傲的女子都被他给拿下了，他怎么可能杀人。” “那你认为，胡秀秀为什么要自杀？” “应……应该是被王安侵犯之后，出现了什么心理问题，然后想不开，这才自寻短见吧，她之所以选择在拍摄地点上吊，目的应该就是为了报复王安，让他拍的戏黄掉，并且告诉众人，她被王安侵犯的真相。” “既然是被侵犯之后产生的心理问题，为什么你一开始要说是什么鬼上身之类的？” “我……我这……我这也没有说错啊，王安和胡秀秀发生关系之后，胡秀秀直接就得到了三十万，并且王安还给她又安排了新戏，新戏里是她不再是女二号，而是女一号，甚至还有包括刘天王在内的好几名大咖一起搭戏，你要知道，这样的条件，其他经纪公司就算是花五百万也不一定能把他们的女演员塞进来。王安对胡秀秀都已经好到了这个地步，胡秀秀又怎么会自杀？所以这不是撞鬼这是什么？” 听到这里，叶默仔细的看着李明，发现他脸上似乎并没有说谎迹象。 但这家伙总给人有些不诚实的感觉。 如果说之前说的话是三分真七分假。 那么现在说的话，就是七分真，三分假。 至少有三成的谎言夹杂在其中。 “我再问你一个问题，胡秀秀死的时候，谢丽丹，谢丽萍两姐妹，来到剧组没有？” “来了，她们是陈宏经纪公司安排进来的，想让她们出演双胞胎女鬼的角色，但当时这个角色已经被胡秀秀内定了，所以王安就让她们在剧里客串别的角色。” 听言，叶默瞧着李明，又问道：“谢丽丹和谢丽萍两姐妹整过容，隆过胸，分明就是冲着风流成性的王安来的，王安让她们客串不起眼的角色，她们能同意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胡秀秀死了之后，王安立马就和她们两姐妹搞到了一起，电影都没开拍，他们就去度假村享受去了，结果这一去，三个人都出了事……” 说到这里，李明手机突然响了，他拿起手机看了看，随后对叶默道：“公司经理打来的，我接一下。” “好。” 很快，李明接完了电话。 挂断电话之后，李明看着叶默，有些为难：“队长，我公司那边有点急事，我能不能先回去？您有什么事情，打我电话，我一定配合。” “好，你先回去吧，有事我会通知你的。” “那我走了。” 说着，李明点头哈腰，快步离开了警局。 见到李明离开，一旁的叶小雨有些不解：“就这么让他走了吗，他帮助王安处理胡秀秀的尸体，已经涉嫌违法犯罪了呀。” “即便是如此，你也不能现在抓他，案子真相没有出来之前，你把他关在看守所也没用，等案子真相大白，到时候检察院会起诉他的，现在的问题是，王安已经死了，我们又没有任何证据，他到时候找个律师，死活不承认今天说的话，恐怕也很难给他定罪。” “那这件案子发展到了现在，你觉得凶手会是什么人？” “我认为，凶手有可能是胡秀秀的男朋友，胡秀秀被侵犯，他男朋友大概也知道这件事，胡秀秀为了清白选择自杀，她男朋友知道之后，不排除会来报复王安。” “既然是王安做的，那他为什么还要杀谢丽丹和谢丽萍两姐妹？而且还要费尽心思把她们做成女鬼标本？” …… 第432章 红衣女双胞胎女鬼案(12) “你这个问题问的不错，这也是我一直想不通的地方，而且，这件案子，有很多细节地方都不对劲。” “具体什么地方不对劲，说来听听。” “首先王安和两名被害女子发生关系的点，距离停车位置的马路是有一段距离的，通常人们在做这种事情的时候，都会比较紧张，毕竟是为了寻求刺激，肯定会时刻留意周围的人，凶手如果不是早就埋伏在附近，他是绝对做不到一人偷袭得逞的，虽然现场有两名被害人是女性，但不管怎么说都是三名成年人，王安这个人又时常健身，身强力壮。” “凶手仅凭一个人，一把铁锤，想要将三人全部当场打死，这太难了，而且，根据现场情况来看，三人受伤部位都是在脑后，而且几乎是处于同一时间受到攻击，就单单这一点来说，就说不过去。” 听到叶默的分析，叶小雨思索片刻，随后开口道：“如果当时两名女被害人是跪趴在地上，王安在后面，那这时候凶手突然出现，一锤子将王安击倒，那两名被害女子，是来不及反应的。” “可你想过没有，现场基本上没有什么好走的路，满地都是树叶，凶手就算会隐身，那也会发出声响，这三人不可能发现不了。” “所以，这又回到了我之前的猜测，我认为王安是被这谢丽丹谢丽萍伙同他人杀死的，而杀死谢丽丹谢丽萍两姐妹的，另有其人。” “你这个猜测不无道理，只要现场没有发现谢丽丹和谢丽萍两姐妹的血迹，那这一切就可以按照你的推理发展下去了。” “这都大半天了，比对结果还没有出来吗？” “我已经让人安排检测机构加急进行比对，结果至少得明天才会出来。” 现在的技术，其实三个小时就能比对出来，但很多地方你会发现，至少三天，甚至有的还要一个星期，甚至一个月。 就算是你去做亲子鉴定，也得半个月后才能拿结果。 这根本原因在于，加急不加急的问题。 你不管去什么机构办事，如果他说明了多少个工作日内给你完成，那么绝对是在最后一个工作日通知你。 安京市能有这样技术的机构只有三家，这么大个地方，并不是就等着专门帮你们分局做事。 你不管事情多紧急，那都得按照步骤和程序来。 有时候并不是说破案时间拉那么长，你说你做个nda比对都十天半个月了，你让我十天破案，你觉得这种事情可能吗？ 如果现场的血迹不能确定是谁的，那接下来的破案流程就会变的十分复杂。 没有这些技术支持，你只能想别的办法。 七八十年代的刑侦专家放到现代，那绝对是破案好手。 而现代的刑侦专业人士去到那个年代，想要破案，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既然结果没那么快出来，那要不，咱们去查一下胡秀秀的男朋友？” “目前来说，也就只有这样了。” 于是，叶默立马安排调查人员，去调查胡秀秀的男朋友。 听起来简单，但实际上调查起来却非常复杂。 首先胡秀秀已经去世了，你想要知道她的男朋友是谁，要么去问她的家人，要么去问她的身边朋友。 她的家人未必知道她有男朋友的事情。 而她身边的朋友，你又根本不知道有哪些。 所以办案民警只能去到胡秀秀当年就读的大学，询问学校负责人，然后再找到胡秀秀的同班同学。 最后才查到了她在大学时期交往的男朋友。 此人叫做郭江，是胡秀秀的同班同学，家境非常好，是一名不折不扣的富二代。 翌日，在民警的传唤下，郭江来到警局接受调查。 问话室里，叶默见到这名高大帅气的男生。 所以说这年代最不缺的就是帅哥美女，影视学院一抓一大把。 随便出来一个都是明星级别的。 这名男生身高一米八左右，长相比较腼腆。 见到叶默进去，也是立马站起来打招呼。 “您好，请问有什么是我能帮忙的吗？” “你好郭江同学，感谢你抽空过来配合我们调查，为了不耽误你的时间，我就长话短说，你前女友胡秀秀自杀的事情，你知道吧？” “我知道，我还去看了她的尸体，是我看着尸体送进火葬场进行火化的。” “那当时胡秀秀因为何种原因自杀，你知不知道一些大概？” “胡秀秀的哥哥说，她是因为在剧组拍戏，拍那种恐怖悬疑的电影，从而患上了抑郁症，这才自杀的。” “你那觉得，这种理由说服力强吗？” “既然你们找到了我，那就证明秀秀的自杀是有问题的，秀秀平时挺乐观的一个人，我根本没想到她会突然自杀，但圈内的确出现过不少艺人因为拍摄恐怖片导致精神抑郁自杀的案例，所以我也没多想，只是觉得很伤心，很难过，到现在我都没有走出来，一个人的时候，经常去和她约会的地方发呆。” “胡秀秀自杀前，有没有打电话给你？” “没有，那段时间她说她拍戏比较忙，我俩都很少见面。” “六月初前后，你都在什么地方？” “你们，这是怀疑胡秀秀的死，和我有关吗？” “我问的是六月初，并不是胡秀秀自杀那段时间。” “哦，六月初我去了上海，全程和我的舍友在一起，我昨天才坐飞机回来的。” 听到了这里，叶默点了点头，很明显，郭江并不是杀害王安还有谢丽丹谢丽萍两姐妹的凶手。 郭江因为女友自杀报复的动机，也就不存在了。 那究竟凶手会是谁呢？ 这一下子，案件又回到了原点。 叶默思索片刻，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 “对了，胡秀秀火化的时候，她的家属都有哪些人？” “就她哥哥一个人。” “她的父母没来吗？这不应该啊。” “她父母在老家，他哥哥说，剧组的人告诉他，胡秀秀自杀的有些诡异，有可能是鬼附身，得赶紧火化。” …… 第433章 红衣双胞胎女鬼案(13) “他哥哥，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还有他的联系方式吗？” “没有联系方式，剧组把三十万赔偿给她哥哥之后，他就拿着钱走了，我见到他的时候，他浑身脏兮兮的，开了一辆面包车，听他说，他好像在什么铝材厂上班，当司机。” 铝材厂三个字一出来，叶默瞬间捕捉到了关键信息。 没错，当时案发现场，他发现了铝材碎屑。 那会不会，杀死王安的人，是胡秀秀的哥哥？ 这个人因为妹妹自杀，从而对王安展开报复，这一动机也就有了。 于是，叶默立马站起来，伸出手来和郭江握手：“好的郭江同学，今天麻烦你了，你的电话这段时间保持畅通，有事情我会联系你。” 听言，郭江也是连忙和叶默握手道：“不麻烦不麻烦，有需要随时联系我就行，只是我好奇的是，你们为什么突然找到我，难不成，秀秀的死，真的有问题？” “是这样的，胡秀秀目前情况，我们也不确定是自杀还是他杀，但是能肯定的是，她在拍戏过程中，遭受过导演王安的侵犯，王安事后虽然给了一大笔钱，但并不能弥补对胡秀秀造成的伤害。” 听到这句话，郭江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他拳头紧握：“该死的王八蛋，秀秀为什么就没和我说，我一定要替她讨回公道，我一定要让这家伙付出代价的。” “郭江同学不必激动，王安已经死了，这就是我找你来的原因，我们一开始其实是怀疑你杀了王安，所以才会对你进行调查，现在你又不在场证明，自然也就没有了嫌疑。” 听言，郭江愣住了。 “你说什么，王安死了？” “没错，不仅是王安，还有他剧组的两名女艺人，也一起遇害了。” “好，死的好，大快人心啊，这样的畜牲，早该有人替天行道了，你说的不错，如果我早点知道这件事，我或许也会去杀了他。” 对此，叶默也不知道说什么。 年轻人，冲冠一怒为红颜，换做是自己，自己的女人被欺负，他也不会善罢甘休。 临走前，叶默又想到了什么，于是又问道：“对了郭江同学，你当时见到胡秀秀尸体的时候，是一个什么状态？” “她脖子上有勒痕，符合上吊自杀的特征。” “好的，我知道了，那麻烦你了。” “没关系，那我就先走了。” …… 郭江走后，叶默顿时皱起了眉头。 见到叶默的表情，一旁的叶小雨连忙问道：“怎么了叶默，你是发现了什么问题吗？” “刚才郭江说，胡秀秀的哥哥在铝材厂上班，并且还有一辆面包车，而我，恰好又在现场，收集到了铝材碎屑。” “如此说来，那凶手极有可能就是胡秀秀的哥哥呀，妹妹受辱自杀，哥哥替她报仇，这动机十分合理。” “可他为什么要杀谢丽丹和谢丽萍两姐妹？还要把她们身穿红衣的做人女鬼标本？” “有可能他认为，是这两姐妹抢了自己妹妹的戏份，所以就把她们一起杀了，然后给自己妹妹陪葬呗，既然她们那么喜欢抢角色，那么喜欢扮演女鬼，那干脆就让她们扮成女鬼去陪胡秀秀。” 听到这句话，叶默一下子反应过来，他看着叶小雨，连忙竖起大拇指。 “可以啊小雨，你现在这推理水平越来越高了，我都没想到这点。” “我也只是按照我的想法推论而已，即便是如此，其实也有很多想不通的地方，比如说，如果胡秀秀的哥哥是凶手，那他肯定跟踪了王安很久，并且极有可能是开面包车去的，面包车这么大的声音，王安和两姐妹不可能听不到，他的作案手法究竟是什么，这一点就很迷惑。” “其实这案子，我觉得并不会这么简单。” “如果说，明天比对结果出来了，现场的血迹不是两姐妹的，那这一点就说的通了。” “怎么说？” “如果谢丽丹谢丽萍两姐妹第一遇害现场，不是在王安身边，那就有可能是分开作案，先杀王安，再杀两姐妹。” “我认为这可能性不高，因为王安下半身是没穿裤子的，而且还带着安全套，要是谢丽丹和谢丽萍两姐妹不在现场，那他又是个什么状态？而且，现场有两姐妹的脚印，穿的是运动鞋，尺码36码左右。” “也是哦，看来，现在只能找到胡秀秀哥哥，再做下一步打算了，总之我觉得，胡秀秀哥哥作案的嫌疑最大。” “行吧，我现在召开专案组开会，立即对胡秀秀哥哥进行控制。” …… 很快，叶默召开专案组开会，并且部署了下一步计划。 办案民警接到任务之后，也是火速对胡秀秀的哥哥展开调查。 翌日一早，叶默和叶小雨在办公室分析案情。 办案人员小王拿着报告走了进来。 “叶队，结果出来了。” “怎么样？” “经比对确认，现场留下的血迹，的确是王安，谢丽丹还有谢丽萍的，而且，现场血迹里，还有另外一名未知者的的样本。” “你的意思是，现场血迹样本，分别是四个人的？” “没错，这是鉴定中心给的报告。” 叶默随后拿着报告仔细看了起来，这第四人，还是一名男性。 也就是说，这很有可能就是凶手留下来的。 凶手在作案过程中，遇到反抗，自己也受了伤。 这下子，关键的证据就来了。 现场没有收集到脚印，指纹。 但这份血迹样本，便是最有力的证据。 所以说，这就是现代科学技术带来的好处。 这一下子，就将本案给推进了一大步。 这要是没有这项技术，你去哪里找证据？ 大记忆恢复法那都是用来调侃刑讯逼供的一句玩笑话。 你总不能没有证据情况下，把对方暴打一顿，逼迫他认罪吧。 现在既然有了关键证据。 那下一步就只能等待办案民警把胡秀秀哥哥带回来做比对了。 基本上，这血液样本，大概率都是他留下来的。 所以，此案，也差不多快结了。 …… 第434章 红衣双胞胎女鬼案(14) 现在虽说可以确定三人是同一时间同一地点遇害的。 可还是原来那个问题，凶手究竟是通过什么办法接近三名被害人的？ 如果说凶手是胡秀秀的哥哥，那他跟踪王安等人，怎么也要有个交通工具吧，要么是摩托车，要么就是面包车。 望月山距离度假村可有四五公里远，你总不能徒步跑过去吧？ 凶手又不可能隐身或者瞬移。 但凡有那么一点不对劲，这做着苟且之事的三人，肯定会立马发觉，绝对不会给你从后面偷袭的机会。 除非凶手早就躲在案发现场。 可你又不是神算，你怎么可能算到对方会来此地。 真有这本事，也不会选择这种杀人方法了。 …… 小王走后，叶默将比对报告递给叶小雨道：“看来，咱们推测的第二种可能，不存在了。” “没想到三名被害人，还真是在同一地点同一时间遇害的，如此说来，那凶手，估计不止一个人。” “不管凶手有多少人，还是那句话，他们是通过什么办法悄无声息靠近三名被害人的？” “你说，有没有可能，他们实在是太忘我了，以至于根本没有发现周围的声音？” “你要说王安那家伙因为过于刺激所以进入忘我状态我倒是能信，但两名女被害人是绝对不可能没有警惕心的，她们出来陪王安，只不过是逢场作戏，那么热的天，那么多蚊虫，要不是为了钱，谁会答应你去那地方受罪，都巴不得王安赶紧结束好回去度假村，哪有什么心情继续留在那地方。” “你说的也是，看来，这作案手法，还真就成了本案的一未解之谜了。” “不管怎么说，先把胡秀秀的哥哥调查清楚再说，如果他真的是凶手，那这一切，都会从他身上知晓答案。” …… 下午三点多，专案组那边终于传来了好消息。 老刘满头大汗的来到叶默办公室：“叶队，胡秀秀的大哥胡勇被我们带回来了，而且，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什么好消息？”叶默也觉得有些诧异。 “我们在胡勇的出租屋里，找到了被害人谢丽丹和谢丽萍的衣物，不仅如此，我们还在胡勇家厨房柜子底下，发现了一把带血的铁锤，铁锤的大小，和被害人头部的伤痕，完全吻合。” 此言一出，叶默一下子就精神了。 被害人的衣物，还有作案凶器都在，这意味着，案子几乎就可以宣告结束。 “太好了，辛苦大家了，回头我给大家申请功劳奖励，这次必须嘉奖。” “那都是叶队您领导有方，我们都是听命令办事而已。” “行啦，这时候就别拍马屁了，带我去见见胡勇，我有事要亲自问他。” “我就是来找你去看看这个人，这个人很奇怪，被我们带回来的路上一言不发，还说他等这一天等很久了。” “既然他杀了人，还不销毁证据，也就意味着，他可能一开始就没打算逃，他在等着我们抓他。” …… 很快，叶默来到审讯室。 在这里，他见到了胡秀秀的亲哥哥胡勇。 此人又高又瘦，头发蓬乱，两眼无神，像是街边的流浪汉。 叶默拿着办案民警递过来的材料，随后看着眼前的胡勇问道：“叫什么名字？” “胡勇。”胡勇脸上没什么表情，很是干脆的回答道。 “年龄多大，老家哪里的？” “27，老家辽省的。” “知不知道我们为什么抓你？” “知道啊，我杀了人嘛。” 见到胡勇如此爽快的就承认了自己的犯罪事实，叶默倒是有些意外。 于是，他接着问道：“为什么要杀王安还有那两名女演员？” 此言一出，胡勇愣了一下，随后他也是反应过来。 他冷笑道：“既然你们认为是我杀的，那就一并算在我头上吧，反正我早就想要他们死了。” 这样奇怪的发言，一下子把众人都搞懵了。 “什么叫做我们认为是你杀的，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见状，胡勇看着叶默，随后开口道：“我是杀了人，但王安还有那两个女人不是我杀的。” 听到这句话，叶默瞬间皱起了眉头。 胡勇说他杀了人，但又没有杀王安等人。 那就意味着，还有一起命案。 如果胡勇没有说谎，那这案子，岂不是越查越复杂了。 “你说你没杀王安还有两名女演员，那你杀谁了？”叶默连忙问道。 “隔壁衡州市开赌场的黑老大，徐天。” “你的意思是，你只杀了徐天，没有杀王安对吧？” “对，不过杀谁都一样，杀一个也是杀，杀几个也是杀，既然都是死刑，你们把杀王安的罪都算在我头上也行，这样我下去之后，还可以骗我妹妹，说我帮她报仇了。” “既然王安还有那两名女演员不是你杀的，为什么你的家里，会有被害女子的衣物？柜子底下为什么又会有凶器？” “你是说我放在柜子底下那把带血的铁锤吗？” “不然呢？” “那铁锤上的血，不是人血，是狗血，隔壁有个富人养了一条哈士奇，天天晚上叫的我睡不着，我就拿锤子过去把它打死了，顺便把狗拖回家吃了，锤子上的血，就是那条狗的，不信你们可以去做dna检测。” 听到胡勇的狡辩，一旁的老刘听不下去了。 “胡勇，你少给我编这些毫无逻辑的故事，既然你说人不是你杀的，为什么被害人的衣物会在你家里？两套女人衣服，还有两双女鞋这都是我们搜到的，你别说这是你女朋友的，我们的可以对衣物进行dna检测，你抵赖不了。” “我没有抵赖啊，家里的衣服鞋子，的确是那两个女人的。” “既然证据确凿，那你为何不承认人是你杀的？” “这有什么承认和不承认的，没杀就是没杀，杀了就是杀了，既然我手里已经有一条人命了，我为什么还要撒谎？” …… 第435章 红衣双胞胎女鬼案(15) 胡勇倒是没说错，既然他都敢主动承认他手里有命案了，就证明他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他既然已经不怕被抓，不怕被判刑，那为什么不敢承认杀害王安的凶手就是他？ 除非，王安真的不是他杀的。 “行啊，既然你说人不是你杀的，那为啥被害人的衣物会在你家里？” “因为我把她俩的尸体搬回家了啊，她们害死我妹妹，我不能便宜她们吧？她们那么想扮女鬼，那就成全她们咯，我把她们做成女鬼标本，摆在我妹妹被吊的那颗树下，也让她们体会一下，死后也不得安宁是什么感觉。” 听到这句话，叶默捕捉到了一些关键词。 按照胡勇的意思，他根本没有杀人，他只是把尸体搬回去，做了二次处理。 那真正的凶手又是谁？ 带着疑问，叶默看着胡勇问道：“你说清楚一点，究竟怎么回事？” “什么究竟怎么回事？我该说的不都说了吗？” “我问你，你是不是一直在跟踪王安？” “没错，我一直跟踪他，我早就想找个机会把他弄死，可惜我慢了一步。” “你是说，你跟踪王安到了望月山，打算杀他的时候，发现他已经死了，对吧？” “你小子不愧是领导，比他们那几个家伙聪明多了，你说的对，事情就是你说的这样。” “你把整件事来龙去脉说清楚。” “我为了替我妹妹报仇，一直暗中跟踪这三人，为此我还特意住进了度假村，那天一早，王安就开车带着那俩狐狸精出去了，我发觉不对劲，于是开面包车跟了上去，谁知道半路爆胎了，我只好停下来给车子换备胎。” “等我换好轮胎，一路朝着前面开过去的时候，我发现王安的车就停在路边，但车子里没人，我于是拿着刀下来四处寻找，结果就在一偏僻的草地里，发现了三人的尸体。” “你发现三人尸体的时候，是个什么状态？” “三个人裤子都是脱了一半的，地上到处是血，身上的衣服口袋，全被翻过来了，估计是去打野战遇到抢劫的了，想着我妹妹的遭遇，我自然不能放过他们啊，虽然有人替天行道先一步帮我把人杀了，但我该做的事情还是得做完对不对。” “我于是把那两个贱女人的尸体搬上面包车，然后再带回家，帮她们换了一身红衣服，再用铝材焊出支架，把她们做成女鬼的造型，最后开车去那个水库，将她们摆在我妹妹被吊的那颗树下，我这也就算是心愿完成了。” “我这几天天天在家里等着，就是等你们来抓我，没想到来的挺快，这时候，那贱两名女人尸体，都应该腐烂的差不多了吧？” 听言，叶默思索片刻后回答道：“尸体我们早就已经处理了。” “尸体你们发现了啊，是不是有人报的警？怎么样，那个人有没有被吓死？” “吓不吓到人，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不重要，我就是随便问问而已，有烟吗，我想抽烟，抽完烟，我给你们讲个故事……” 听言，叶默看向老刘：“给他一根。” 老刘随后掏出一包香烟，抽出一根递给他，顺便帮他点上。 胡勇长吸一口烟，随后看着前方道： “我这个人，其实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喜欢赌，赌输了就问我妹妹要钱，这些年，我坑蒙拐骗，从我妹妹手里坑了不少，但我仍旧不知悔改，我以为我妹妹以后肯定是大明星，我从她手里抠点钱来用也没啥，但突然有一天，有人告诉我，我妹妹死了，因为拍戏压力大，所以上吊自杀了。” “我一开始还不相信，直到亲眼见到她的尸体，我突然一下子觉得，少了点什么东西，好像这个世界上，有个亲人永远的消失了，离开了。我突然感觉，心里很难受，但这种难受很快就没了，因为我妹妹的意外去世，获得了三十万的赔偿，三十万啊，这得花多久。” “我很快就把我妹妹尸体火化了，我拿着这三十万，去挥霍，我要把我输出去的钱，全部连本带利赢回来，于是我来到了白宫瀚，找到了徐天，我要和他赌一把，豪赌一把。” “只可惜，最后我还是输了，徐天这王八蛋出老千，一晚上就把我的三十万全部赢走了，最后被我抓到出千，他不仅不承认，还找人打了我一顿，我妹妹刚去世，现在钱又输光了，最后还被暴打一顿，你说我能忍得了这气吗？” “我于是去菜市场偷了一把杀猪刀，偷偷摸摸潜入徐天经常去的夜总会，我假扮成服务员，端着果盘进去包厢，趁他不注意，我拔出杀猪刀，狠狠的捅了他一刀，没想到一刀下去，他直接就咽气了，当时那个感觉，说不出来的爽。” “杀了徐天之后，我把他旁边的公文包拿走了，里面有万把块钱，拿着这些钱，我从夜总会扬长而去，我来到了安京市，开始整理我妹妹的遗物，毕竟她大学还没毕业，校园里也有不少个人物品，在她个人抽屉里，我发现了一个笔记本，正是这本笔记本，让我产生了杀死王安的念头……” 听到这里，叶默大概猜到了什么。 他问道：“你妹妹胡秀秀，在笔记本里，记录了王安侵犯她的过程，对吧？” “没错，王安一共侵犯了她三次，有一次，甚至是和自己的助理一起，她在笔记本中说她很想死，但想到自己的父母，哥哥，还有男朋友，她必须坚持。想到这里，我就越想越气，我他妈真不是个东西，我妹妹受尽屈辱赚来的钱，我这个当哥哥的，居然还要去抠过来拿去赌，我这种禽兽，死一万次都不够。” “于是，我下定决心，我要杀了王安为我妹妹报仇……” 听到胡勇所说，很多困惑也就一下子全部解开了，但这其中，仍旧有些地方有问题。 于是叶默继续开口询问道：“既然你的目的是杀王安，那为什么又会和谢丽丹，谢丽萍两姐妹扯上关系？” …… 第436章 红衣双胞胎女鬼案(16) “你说的对，本来我的目标只有王安一个人，但是没想到，无意中让我发现了我妹妹死亡的真相。” 听到这里，叶默顿时皱起了眉头。 直觉告诉他，这起案子，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你的意思，你妹妹，不是自杀的？” “当然不是，我为了杀王安，假扮成群众演员，混进剧组，准备找机会把他弄死，但有一天晚上，我无意中听到了演员谢丽丹和谢丽萍两人的对话，从对话中，我才知道，我妹妹死亡的真相。” “对话里都说了什么？” “从对话中得知，原来谢丽丹和谢丽萍这个两个贱女人，一直想挤掉我妹妹，好让她们获得扮演剧中女二号的角色，但无奈王安已经答应了我妹妹，而且，因为他侵犯过我妹妹，所以有把柄在我妹妹手里，他不敢取消我妹妹戏份，因此就只能给这两人安排了龙套角色，但这两贱女人自然不答应，她们在那天拍完戏之后，单独把我妹妹约到了水库，然后两人一起把我妹妹勒死了，勒死之后，将她尸体吊在树上，伪造成自杀的假象。她们知道我妹妹一死，王安肯定会以为是因为自己把她侵犯所以导致自杀，他一定会想办法把事情解决……” 听到这里，大家心中的一个疑问总算是解开了。 一开始大家就觉得不对劲，因为胡秀秀虽然被侵犯，但她拿到了钱，最后也只能被迫接受，还不至于自杀的地步。 叶默一开始推测，可能是王安和她发生矛盾将她杀死然后伪造成自杀。 但没想到，杀死胡秀秀的真正凶手，竟然是谢丽丹和谢丽萍。 不过，有些事情，叶默还需要问清楚，即便胡勇看起来并不像是撒谎，但这其中仍然有些不合理的地方。 于是，叶默开口问道：“你是在哪里听到谢丽丹和谢丽萍两人对话的？” “员工间，也就是演员平时休息的地方。” “你躲在员工间做什么？” “因为王安经常去员工间抽烟啊，我想趁其不备把他勒死，为此我还准备了一条铁链。” “既然员工间是公共地方，为什么谢丽丹和谢丽萍，会在那地方把这种秘密说出来？” “因为闹鬼啊，自从我妹妹死了之后，剧组就经常闹鬼，这俩贱女人心里害怕，所以在员工间吵了起来，她们互相责备，一个人说没想过杀人，一个人说不杀我妹妹，她们就没有出头机会，对话中还说，她们为了这个角色，又整容又隆胸，花了不知道多少钱……” 听言，叶默微微点头，这样的解释，倒也合理了一些。 否则谁会在休息间把杀人的秘密说出来。 而且，整容隆胸也是事实。 这证明，胡勇并没有说谎。 但，这闹鬼又是怎么回事？ “所谓的闹鬼，是不是你搞的？” “当然不是，装神弄鬼这本事我不会，但你别说，我也见到了一些东西，我几次都错把她当成我妹妹，我还叫她来着，但她一下子就不见了，估计是我妹妹死的太冤了，冤魂不散，回来报仇吧……” 听到这句话，叶默等人都怔住了。 叶默随后看向办案民警小张：“小张，我让你们调查闹鬼的情况，你们调查的怎么样？” “该走访调查的工作我们都做了，剧组的确有不少人说，他们在晚上曾经见过一名身穿红衣的女子在哭，有些胆子大的就追过去想看个究竟，但那红衣女子跑的很快，一下子就不见了。” “这就奇了怪了，李明说有鬼，谢丽丹谢丽萍两姐妹也说有鬼，现在胡勇也称见到过鬼，这难不成，世界上真的有鬼？”老刘觉得有些怪怪的。 这时候，胡勇开口道：“有鬼有什么稀奇的，王安和那两个贱女人，一定是被我妹妹的鬼魂杀死的，不然谁会去那种荒山野岭杀人？还抢在我的前面，我妹妹一定是担心我为了她杀人坐牢，所以提前帮我把人杀了，只是她没想到，我早就有一条人命在手，多杀一个又算什么，我现在只求你们快点枪毙我，我好下去和我妹妹团聚。” 瞧着眼前的胡勇，叶默此刻陷入了沉思。 如果胡勇不是杀死王安和双胞胎姐妹的凶手，那真正的凶手又是谁？ 这好不容易案子就要破了，如今却又留下这么个难题。 摇了摇头，叶默没有多想，当下还是先处理好胡勇的事情再说。 “既然你听到了自己妹妹被杀的消息，为什么没有出去当场就把那两姐妹杀了？那对你来说，不是绝好的时机吗？” 闻言，胡勇点了点头：“你说的不错，当时听到这句话，我顿时充满了杀意，刚好我手里又有铁链，那对我来说，是个最好的机会，然而就在我准备动手的时候，这俩女人突然就跑出去了，紧接着工作间来了更多的人，大家都在讨论闹鬼事件，我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后来了解到他们要去度假村旅游，我心想度假村那地方人不多，刚好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所以就选择了新的方案。” “我本来打算在酒店动手的，杀了他们我就自首，没想到他们居然一大早就跑去了山上，你要知道，荒山野岭那地方阴气最密集，如果真的有鬼，我妹妹也一定会在那地方出手的。” “你就一定认为，那是你妹妹的鬼魂回来报复吗？”叶默看着胡勇，再次问道。 “对，因为我亲眼见到过，我以前从不相信这些东西，但我在剧组跟踪王安那段时间，好几个夜里，我都见到了我妹妹穿着红衣服在走廊里哭，我追上去想安慰她，可她一下子就不见了，我知道，她死的很惨，她是在找机会报仇。” “既然你相信鬼，那为什么你杀死的那名黑老大，他不变成鬼来报复你？” “他又不是冤死的，怨气不够，根本不能在阳间活动，但我妹妹不一样，她太可怜了，死了尸体还要被吊在那种地方足足一个晚上，你就说这怨气还不够吗？” …… 第437章 红衣双胞胎女鬼案(17) “我不相信有鬼，如果真的有，那战争之中死去的冤魂早就回来报复了。” “不，战争不一样，战争是人类文明发展过程中不可避免，说白了也就是一种符合规律的杀戮，弱肉强食的杀戮，在战争死去的人，也是不会变成鬼的。” “你看起来学问不多，说起话来倒是一套又一套的，我不相信这世界上有鬼，我更认为，这一切都是你编造的故事，你的目的就是为了给自己开脱。”这时候，老刘突然开口说出了自己心里想说的话。 他是警察，警察自然不可能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 他现在的工作是审讯，而不是在这里听你讲什么鬼故事。 如今被害人的衣服，还有杀人的凶器都在你家里发现，不管你的故事编造的多么完美，在证据面前，都会显得苍白无力。 然而，胡勇接下来的一番话，直接让老刘哑口无言。 “你说我在编故事，那我问你，我有编故事的必要吗？我都已经求你们赶紧枪毙我了，我编这个故事有什么意思？我都说了，我手里早就有一条人命，你们不信赶紧打电话去问问隔壁衡州市警方，是不是有个叫吴天的人死了。” 此言一出，老刘一下子还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进行反驳。 可这冤鬼杀人的说法，老刘是断不可能相信的。 这时候，见到胡勇的烟抽没了，叶默再次递给了他一根，随后继续道：“我们先把鬼的事情放一边，至于出现的红衣女鬼究竟是什么东西，我会调查清楚，我现在问你，你当天发现王安三人尸体之前，有没有见过什么可疑人员从山上下来？” 听言，胡勇思索了片刻，随后回答道：“我给面包车换备胎的时候，的确见过这么一个人，他骑着摩托车从山上下来，背上还背着个很大的背包。” “这个人长什么样？” “长啥样我没留意，反正摩托车上全是泥巴。” “他穿什么样的衣服？” “灰色的短袖。” “背包有多大，是什么颜色的？” “背包很大，是普通书包的三四倍那么大，而且背包上有那种迷彩条纹。” 听到胡勇的回答，叶默一字不漏的记了下来。 “行，我知道了，今晚对你的审讯，就到这里，看你的样子，没吃东西吧，一会儿我让民警给你吃点东西，等我们案子有了新的进展，再来找你。” “那，你们什么时候枪毙我？” “你的情况还没调查清楚，没那么快，就算查清楚了，也得几个月后了。” “不行，几个月太久了，我想现在就下去阴曹地府见我妹妹，我要亲自给她道歉。” “道歉？你现在说道歉有什么用？活着的时候你不对她好点，现在后悔有用吗？人死了就没了，哪有什么阴曹地府？” “不，你们没死过，你们不知道，我真的希望有那么个地方，如果能够投胎，我希望下辈子再做一次她的哥哥，这一次，我一定会保护好她的……” 说到这里，胡勇眼角不自觉的就流出了泪水。 看得出来，他此刻是真的很后悔。 但后悔又有什么用，人都是那样，不到失去的时候，永远不会珍惜。 如果胡勇的妹妹没有出事，她靠着王安真的成了大明星，胡勇还会变本加厉的问她要钱，甚至欠下更多的赌债要她偿还。 所以说，人活着，一定要珍惜自己身边对你好的人。 他们没有义务无条件对你好。 别等到失去了，才幡然醒悟。 …… 离开审讯室之后，老刘的脸难看的像是吃了黄连一样。 他看着叶默道：“叶队，你真的相信这个人说的话吗？” “相不相信，等那把锤子上的血迹检测出来就知道了，如果真的只是狗血的话，那意味着胡勇确实没有说谎。” “那意思就是，杀害王安还有那两名女演员的凶手，真的另有其人了。” “没错，我认为，胡勇遇到的那名骑摩托车的男子极有可能就是本案的凶手，而且他背的那个背包，应该不是他的，而是王安车里的，这一点，一会儿你安排人手去把王安的助理李明给抓起来，然后问问他王安是否有这么一个旅行背包。” “抓李明做什么？” “你没听胡勇刚才说了吗，王安和他的助手，一同侵犯过胡秀秀。” “可这人都死了，我们去哪里找证据？” “没有证据，那也得调查，实在是没办法，再做打算。” 老刘说的其实很对，仅凭胡秀秀留下来的笔记，就要以强奸罪逮捕李明，那是不可能的。 你最多抓他起来调查，最后证据不足也只能释放。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总不能因为一段文字，一句话，就随便给人定罪。 …… 回到办公室，叶小雨这时候也走了进来。 她刚刚在审讯室外面全程记录着叶默的审讯过程。 她也知道，这件案子，接下来还会更复杂。 “叶默，现在你下一步是怎么打算的？” “我打算明天安排人员去走访调查，了解一下那名骑摩托车的男人究竟是谁，我认为，这大概率是一起抢劫杀人案，而胡勇则是刚好在凶手犯案之后出现在现场，这才有了把被害人尸体做成标本的后续发展。” “那，红衣女鬼的事情，又该怎么解释？” “这起闹鬼事件，我认为应该和这起案子独立开来调查，当务之急，还是先抓到这名凶手再说。” “我真没想到，谢丽丹和谢丽萍两姐妹，年纪轻轻，竟然敢杀人，这也太歹毒了。” “人为了利益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你想想，她们去整容，隆胸，花这么多钱，目的是什么，目的就是傍上王安这条大腿，可王安身边已经有胡秀秀了，她要是不消失，这两姐妹该怎么上位？而且，我甚至怀疑，这两姐妹的经纪公司有人给她们出主意，暗示她们除掉胡秀秀，毕竟把她们送到王安身边的，是她们的经纪公司。” …… 第438章 红衣双胞胎女鬼案(18) 这时候，老刘和老赵也来到了办公室。 见到这两名老刑警走进来，叶小雨打算听听他们的意见。 “老刘，老赵，刚才你俩也参与了审讯工作，你们有什么看法没有？” “我觉得胡勇说的话不可信，我调查过这个人，他这么多年以来，除了从父母，从妹妹身上抠钱之外，从没有给家里人拿回去过一分钱，不仅如此，胡秀秀死后，所有的遗产，他也一分钱没有给父母，这样的人渣，说出来的话，十句有九句都是假的，什么闹鬼，什么刚好遇到王安尸体，这些我认为都是他编造出来的。”老刘也是直接给出了自己的看法。 老赵这次罕见的站在了老刘这边，他也说道：“没错，我这次站在老刘这边，我刚才已经联系隔壁衡州市警方了，明天他们就会给出答复，我觉得他所谓杀了徐天的事情，也是假的，如果他真的提着刀冲进去夜总会杀人，那他早就被抓了，不可能逍遥到现在，你瞧着吧，那徐天绝对还活着。” 听言，叶小雨却不苟同，她反问道：“如果按照你的说法，那胡勇的杀人动机是什么？” “钱啊？他拿了妹妹的赔偿款，结果一晚上输光了，没钱了，就回来找王安要钱，王安不给钱，他就索性把人杀了，杀人之后觉得不妥，这才想到这么个故事，说白了，什么为了妹妹报仇都是假的，我怀疑王安当天带了不少现金，他的目的，就是冲着这笔钱去的。” 听到老赵的分析，叶小雨突然似乎也有些道理。 毕竟胡勇这个人的过往十分不堪，你很相信他说的每一句话。 这时候，叶小雨转过身来，瞧着叶默问道：“叶默，你学过心理学，懂得察言观色，你有没有从胡勇脸上，看出什么蹊跷？” 闻言，叶默摇了摇头：“我没有从胡勇脸上看到什么说谎的痕迹，我倒是认为，他最后那些话是发自内心的，我相信胡勇。” 见状，老刘开口了：“叶队，这次我恐怕不能站在您这边了，我这个人最看重的就是孝道，我不认为胡勇这样不孝子嘴里会有真话，我认为，王安三人，就是他杀的。” “我也同意老赵的看法，我对胡勇这个人，实在是没有任何好印象。”老赵也说道。 见到两人提出不同意见，叶默微微点了点头：“不错，这就是我把你俩调过来辅佐我来办案的原因，因为只有大家都保持不同的意见，咱们的调查处理结果，才会更加的准确，那这样，老刘你尽快联系衡州警方，了解清楚徐天的事情，老赵你催促检测机构，抓紧时间把结果拿出来，如果徐天没死，胡勇家里那把铁锤上的血迹正好又是被害人留下的，那凶手铁定就是胡勇无疑了。” ““行，我们马上去办。” “叶队您有什么安排随时喊我，一切都听您指挥。” 说完，老赵和老刘两人离开了叶默的办公室。 这两人四十多岁，骨子里对孝道二字十分看重，像胡勇这种连父母养老金都要偷来赌博的人渣败类，他们是没有一点好感。 他们很痛恨这种人，所以一开始从主观上就否定了他，自然也就不会相信他说的那些话。 但叶默作为一名领导，他办案不能带着个人情绪。 即便他也知道胡勇这样的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也不能因为对方人品问题，就一口咬定他就是凶手。 …… 这时候，叶小雨瞧着叶默问道：“叶默，那如果明天的调查结果都证明胡勇说的是真的，那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如果胡勇没有说谎，那凶手便另有其人，我们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想要抓紧时间破案，只能我亲自去走访调查。”叶默作为领导，他自然不可能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但并不是人人都有着他那样的能力，办案民警在走访调查过程中，难免会遗漏掉一些细节，而这些细节，很有可能就是破案的关键。 “那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去走访调查吧。” “我正有此意，有你在我身边，我做什么都能事半功倍。” …… 很快，时间便来到了第二天。 一大早，老刘就跑来了叶默的办公室：“叶队，衡州警方刚才打电话过来了，他们说压根就没有一名叫做徐天的人被杀，那家白宫瀚夜总会，也从没有出现过什么杀人事件，这下子我没说错吧，胡勇那小子果然在撒谎。” 闻言，叶默愣了一下：“衡州警方，真的查清楚了？” “查清楚了，咱们安京发过去的协查函他们能马虎吗？为此他们还把衡州市这几个月来所有叫做徐天的人死亡登记信息都查了一遍，都没有符合咱们说的这种情况，而且，衡州那边，根本就没有一名叫做徐天的黑大哥。” “这就奇了怪了，这胡勇，不像是在撒谎啊。” “撒谎这种东西，有时候是看不出来的，叶队您这几天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太累了，判断出现一些失误很正常。” 闻言，叶小雨辩解道：“不可能的，叶默办案至今，从来没有失误过，我和他办案这么久，我相信他。” “可这事实摆在眼前，胡勇的的确确在撒谎啊。” “我认为，衡州警方那边，一定是没有查到源头，又或者，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东西在里面。”叶小雨说道。 “小雨同志，您这就有些抬杠了，如今证据就在眼前，下一步要做的，是进一步审讯胡勇，令他招供，我们也好结案，咱们办案时间可不多了。” “可我相信叶队，我认为胡勇没有说谎。” “这……”一时之间，老刘有些尴尬，毕竟叶小雨是叶默妻子，虽然他资历比较老，但也不好继续说什么。 这时候，叶默出来打圆场：“我觉得老刘你说的不错，我们的确应该再对胡勇进行审问，那这个工作，就交给你来吧，怎么样？” “没问题，保证完成任务，我就不信那家伙还能编出什么故事来。” 然而，就在这时候，老赵跑来了。 “叶队，比对结果出来了。” “怎么样，血迹是不是被害人的？”老刘连忙问道。 第439章 红衣双胞胎女鬼案(19) 闻言，老赵摇了摇头：“锤子上的血迹，不是被害人的，甚至根本不是人类的。” 此言一出，老刘愣住了。 叶小雨连忙道：“我就说，胡勇没有撒谎吧。” “就算血液真的是狗血，也不能排除胡勇的嫌疑，他故意把凶器留在家里，目的就是编造故事，蒙混过关，他一定是将血迹处理了，然后去重新抹上的动物血，这小子狡猾的很。” “没必要吧，这么煞费苦心，为什么不把被害人的衣物处理了？而且，他当初直接杀人夺财，逃之夭夭不更好？” “这就不知道了，一会儿我好好审一审他，我就不信他不说实话，对付这种人，我有的是办法。” “先别急，我们不是在案发现场发现了另外一名男性的血迹吗，一会儿比对结果应该就出来了，如果这血迹是胡勇留下来的，那咱们就可结案了。” “这百分百是他的啊，那小子身上到处是伤，这不是他的是谁的？” “可他不是说了，他的伤是被徐天打的吗？” “小雨同志呀，您太单纯了，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你就知道这些家伙有多狡猾，我办案二十年了，但凡来到审讯室的杀人犯，就没几个说真话的，有的甚至到了法庭上都还在喊冤。” 见到老刘如此笃定凶手就是胡勇，叶小雨也不好说什么，实际上不是她相信胡勇，而是她相信叶默。 只因为叶默认为胡勇没有说谎，所以叶小雨才坚信胡勇不是凶手。 “没错，老刘说的很对，那一会儿等检测结果出来，咱们再安排下一步工作吧。” “好，那我先回去办公室了叶队。” “嗯。” 老刘和老赵走后，一旁的叶小雨叹了口气：“还是怀念和林萱姐，张小凡一起办案的时候，咱们四人哪来这么多事儿。” “咱们四人不一样，那是从一个地方出来的战友，人老刘老赵干了几十年了，经验比咱们丰富，你做领导，当干部，你就得管理好底下的同志，把他们都用到该用的地方，老赵老刘这两人虽然时常会提出不同意见，但他们办事可一点也不马虎。”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好想林萱姐和张小凡那个二货，要是他们都在这里的话，咱们说不定早就破案了。” “胡说，人林萱有自己的事情，张小凡也快当爹了，哪有空过来。” “总之，等着吧，一会儿结果出来，咱们还有的忙呢。” 说完，叶小雨打了个哈欠，随后拿着资料回去自己办公室了。 很快，一个小时之后，另一组比对结果出来了。 小王在检测机构就直接给叶默打来了电话。 “喂叶队，案发现场第四人的dna比对结果出来了。” “怎么样，是不是胡勇的？” “并不是。” “行，我知道了。” 挂断了电话，叶默叹了口气，随后立马召集办案人员开会。 所有人员到齐之后，老刘率先问道：“叶队，怎么样，结果出来没有？” “出来了，刚才小王同志给我打来电话。” “那比对结果，是不是胡勇的？” 叶默摇了摇头：“看来这次咱们又得忙活了，这第四名男性的dna与胡勇不匹配，这意味着，新的嫌疑人出现了。” 闻言，老刘顿时瞪大了眼睛。 “叶队，还得是您，没想到，胡勇真的没有撒谎。” “我就说了吧，叶队办案从来不会出错。”一旁的叶小雨开口道。 “那接下来，咱们该怎么进行下一步工作？” “既然胡勇没有撒谎，那当时出现在现场那名骑摩托车的男子，就是最大嫌疑人，接下来，我们分成三支队伍，分别去现场周围进行走访调查，老赵你带一队，老刘你带一队，我和小雨同志一队。” “叶队您是队长，这种事情，我们来就行。” “没关系，现在咱们警力不足，而且破案迫在眉睫，时间不能拖了，就这么决定了，重点询问当地市民，在案发日期当天，有没有见过一名骑摩托车，背着大迷彩背包的人。” …… 工作安排下去之后，接下来就是最辛苦的走访调查工作。 叶默开着警车，带着叶小雨，随后来到案发现场，模拟了一遍来回上山的路。 这条路是没有任何监控探头的。 得一直去到度假村，或者五公里以外的主干道才有。 而且时间过去了这么久，监控查起来也特别麻烦。 就在叶默和叶小雨走访调查过程中，办案人员小张，将王安的助理李明带回了支队，并且给叶默打了个电话汇报情况。 见到是小张打来的电话，叶默也是连忙接听。 “喂，小张，怎么样？” “叶队，李明我已经带回来了，他并不承认和王安一起侵犯过胡秀秀。 “那背包的事情呢？王安是否有过一个巨大的迷彩旅行背包？” “问清楚了，去年三月份，李明去西藏旅游，买了两个这样的背包，的确给了王安一个。” “好，我知道了，你继续询问一下李明，要是没有什么收获，就放他回去吧。” “好的，我明白了。” 挂断了电话，叶默随后点了点头：“确定了，胡勇当日见到那名男子，背上背的背包就是王安车里的。” “也就是说，这家伙杀了人，利用王安的车钥匙，打开车门，拿走了所有值钱东西，他的目的就是抢劫。” “胡勇说，那男子的摩托车上全是泥，而咱们这区域这段时间，已经有大半个月没有下雨了，摩托车上应该不至于会有泥巴，而且根据胡勇描述，摩托车上的泥巴不像是干了很久的，也就是说，凶手去往望月山抢劫杀人的路上，会经过一段泥泞路段。” “可天上没下雨，地上都是干的，哪里会有泥巴？” “你是安京本地人，你知不知道这地方有什么路是常年积水的？” “我也不清楚呀，我虽然是安京的，但不是这个区长大的，我觉得，咱们应该去问问摩的佬。” …… 第440章 红衣双胞胎女鬼案(20) 摩的佬指的是骑摩托车载客的人。 这帮人号称万事通，对当地道路情况十分熟悉，你要问他哪里有个公共厕所，哪里有地方洗脚按摩，他都能马上回答出来。 所以，叶小雨提出的这个建议非常不错。 叶默也非常赞成叶小雨的这个建议，他于是调转车头，朝着山下开去。 “你不说，我都没想到去问摩的佬，说不定，那家伙也是其中一员。” “如果这名嫌疑人经常出现在这附近的话，摩的佬肯定认识的，我们得赶紧抓到此人，否则这其中的一些疑点，仅靠我们推理，是完全推理不出来的。” “没错，我一直对嫌疑人的作案手法感到疑惑，我倒想知道，他究竟是怎么靠近王安三人并且悄无声息实施杀人的。” “是啊，连你都无法推理出来的东西，一定非常的匪夷所思，绝对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叶小雨说的不错，即便凶手的目的是抢劫杀人。 可他究竟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 王安三人头部的伤都在后脑勺，并且三人都死于同一把凶器。 凶手不可能就这么靠近三人，从身后发动突然袭击。 除非他会隐身。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叶默和叶小雨，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抓到凶手，亲自问个究竟。 你要是不把这个疑惑解决，真就吃饭睡觉都难受。 …… 很快，叶默开着车来到山下，距地此地三公里外一处公园旁边，有一公交车站。 车站附近，应该会有摩的佬。 当然，你开着警车，穿着警服，想要去找摩的佬打听一些事情还真有些不容易。 因为摩托车载客不管在哪里，他都属于非法运营。 一旦出了交通事故，乘客是没有任何保障的，很多摩的佬不仅不戴头盔，而且还闯红灯，逆行。 因此，这些摩的佬一旦见到警察，第一反应就是跑。 甭管你抓不抓他，他先溜了再说。 所以，想要找摩的佬问话，叶默还得老远把车子停下来，换掉警服。 不然一会儿这帮人全都开着摩托车跑了，你一个也闻不到。 你又不能开警车去追。 你越追，他就跑的越快，一旦出了什么事，谁来负责？ …… 于是，叶默在公园附近停了下来，然后脱掉警服，换了一件背心。 “小雨，你在车里等我，我打听好了再过来。” “行，你自己注意点哈。” 就这样，叶默假装在公园外面跑步，随后快速朝着公交车站那边跑去。 果然，刚一转角，就见到了四五辆摩托车停在站台旁边，排了一排。 公园游客还是挺多的，在这里接客，一天下来，运气好能赚不少钱。 这不，见到叶默走过去，四五个摩的佬立马对着叶默挥手按喇叭。 “小伙子，去哪儿啊？” “这个点没公交车了，坐摩托车吧，方便。” 叶默走了过来，随后掏出一包中华烟瞧着这帮人道：“我找你们打听一条路。” 说着，叶默给这帮人一人发了一支烟。 见到叶默发好烟，这帮人眼睛都亮了。 “兄弟，你有什么尽管问，这片地儿，就没有咱们不知道的。” “你想去吃快餐都行啊，我给你带路。” 闻言，叶默自己也假装掏了根烟点上，随后道：“我肚子不饿，不吃快餐，我就想问你们一下，这附近，有那条路经过的时候，摩托车上会溅满一车身黄泥的？我是说，不下雨的情况下。” “这还用说吗，黄泥湾啊，那地方就是让我去我也不去，虽然方便，但过一趟，车子全是泥，洗都难得洗。” “黄泥湾，是在这附近吗？” “对啊，这条路是去北通区的捷径，走哪里能省不少时间，但我们宁愿兜一圈，走大路，都比走那里要舒服。” 北通区是安京市一经济发达的地区，几乎全区实现了城市化，不像淀水区这边，到处是未开发的农村和乡镇。 “那这样，你带我去黄泥湾，多少钱我给你。” “我不去，那地方太滑，泥巴太多。” “我不用你进去，你就带我去那条路附近就行。” “那可以啊，三块钱，走呗。” “行，现在就出发。” 说着，叶默拿出手机，给叶小雨发了一条短信。 “小雨，我坐摩的佬的摩托车，你从后面跟着来就行。” 叶小雨看到信息愣了一下，随后立马发动车子，从后面跟了上去。 没过多久，就见到了叶默搭乘的那辆摩托车。 于是，她放慢车速，跟在叶默后面。 前方红绿灯，摩的佬停下车子，通过后视镜见到后面有一辆警车，顿时紧张了起来。 “这不对劲儿啊，怎么有警察跟着咱们？你小子，该不是什么通缉犯吧？” “我要是通缉犯，一辆警车够吗？而且人家那是女警，你没见到啊。” 闻言，摩的佬扭头看了一下，发现真的是一名女警察，而且还长的特别漂亮。 “你小子可以啊，这都能给你见到，你别说，这女警真漂亮，太美了。” “再美你也得开车啊，绿灯了。” “哦，对对对。” 摩的佬赶紧发动车子，随后带着叶默前往目的地。 一路上他越是看后视镜，就越觉得有问题。 “还是不对啊，这警车怎么一直跟着咱们？” “顺路吧，你慌什么，你又没犯法。” “我这被抓到要罚款的，还要没收摩托车。” “我就说你是我大侄子不就行了，咱俩亲戚，你骑摩托车带亲戚不犯法吧。” “对哦，那行，一会儿等警察走了你再给钱，别让警察瞧见。” “放心吧大侄子，赶紧的。” 就这样，摩的佬一路带着叶默前往黄泥湾，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前方出现了一座山，大山中间被挖开了一条宽几十米的大路，而这条路，全是黄泥，并且地下还有水不停地冒出来。 “老板，前面就是黄泥湾了，我就不进去了。” 叶默从摩托车上下来，随后瞧着前方问道：“这地方究竟怎么回事？” 第441章 红衣双胞胎女鬼案(21) “六年前，政府说是要修路，就把这里挖开了，结果不知道为什么，地下老是冒水和黄泥，工程就这样烂尾了，这要是修好了，多方便啊。” “这么宽一条路，修起来得不少钱，回头我去市政局问一下什么情况。” “你去市政局问，你到底是谁啊？” 就在这时候，叶小雨开着警车出现了。 见到警察又跟了上来，这摩的佬开始着急了，但是叶默还没给钱，他辛苦一趟不能白费。 “兄弟，你快上车，我带你去别的地方，你还没给钱呢。” “给钱，在这儿给就行了呗，三块是吧。” “不不不，不行，不能看到你给钱，你快收起来吧，我求你了。” “怕什么，你刚才不是一直好奇为啥后面有警车跟着吗，我现在就告诉你，那警车是我们单位的，车里的女警，是我老婆。” “啊？” 摩的佬愣住了。 “你吹吧你，你能找那么漂亮的老婆，还是警察，你做梦呢。” “那有没有可能，我也是警察？” 听言，摩的佬仔细看了看叶默，发现他的裤子有些不对劲，而且他身上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正气。 “大哥，我犯啥事儿了，我就搭客收您三块钱，不至于抓我吧？” 闻言，叶默掏出三块钱递给他，随后道：“我是来查案的，犯罪嫌疑人骑了一辆摩托车，车上全是黄泥，所以我才找你们带路，你要是有线索，也可以提供一下，线索属实有用的话，还有奖励呢。” “怪……怪不得，您早说啊，吓我一跳，我以为你抓我来着。” “你又没犯罪，我抓你做什么，我问你，六月一日，上午，你有没有见过一名背着巨大背包，骑着全是黄泥摩托车的男人经过？” “没……没有，六一那天交警到处巡逻，查的紧，我们不敢出来。” “那从望月山，到这个黄泥湾，是不是只有这一条路？” “当然不是，走小路多了去了，我是爱惜我的摩托车，所以走大路，你要走小道的话，能有三四条呢。” “那行，谢谢哈，你回去吧。” “不用谢，你不抓我就行。” “这可说不定，你回头换一个头盔，你这铁盆扣在脑袋上，真出交通事故，一点用都没有，另外给乘客也准备好头盔，听懂了没？” “是是是，我知道了，我回头马上买。” 这家伙拿一个铁盆，钻两个孔，弄两根绳子，然后套在脑袋上当头盔用，这要是真出了点事，一点保护能力都没有。 骑摩托车戴头盔和开车系安全带，这都是至关重要的事情。 你不把自己生命当回事，别人也拿你没办法。 …… 很快，摩托车佬骑着摩托车离去，叶小雨从车里下来，来到了叶默身边。 “怎么样叶默，你刚才和他交谈过程中，有没有了解到什么？” “这个人说，六一那天交警巡逻，大部分摩的佬都没有出来，所以没有见到什么车上黄泥的摩托车经过，并且还说，从望月山到这里，一共有三四条捷径小路，那些小路都没有摄像头，所以，不好查。” “这就不好办了，胡勇说那辆车的黄泥是新的，那么热的天，泥巴粘上去很快就干了，新泥的话，那就意味着，胡勇见到那男子的时间，和那名男子早上经过这地方的时间，相隔应该不会超过三小时。” “胡勇遇到王安尸体的时候，是早上九点多，往前推，就是六点左右的时候，嫌疑人经过这地方。” “那咱们仔细排查这个时间段就行，说不定这附近还有监控探头呢。” “那上车，我们过去黄泥湾的另一头看看情况。” “好。” 于是，两人上车，随后将车子开进了黄泥湾。 大概开了五分钟，车子终于从这大山中间开了出去。 叶小雨也是好奇，当初耗费那么多工程，在大山中间修这么一条路，怎么到现在给烂尾了。 回头得问问自己父亲，看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来到黄泥湾另一头，这边有一条河，河上面横跨一条大桥，桥对面就是繁华的北通区。 一眼望去，那是高楼林立，城市街道纵横交错，到处都能见到堵车的现象。 眼尖的叶默四处打量着，很快就发现桥头有一保安亭，保安亭头顶上，就有一个很大的监控探头。 这探头，刚好能够监控到这边。 这下子，叶默看到了希望。 “太好了小雨，那儿有监控，要是咱俩没猜错的话，监控里一定会出现嫌疑人的踪影。” “我们查监控之前，去问问那个保安，说不定也有收获呢。” “对哦，那把车停好，咱们去走访调查一下。” 说完，叶默找了个能停车的位置，随后带着叶小雨，径直朝着保安亭走去。 这种地方，一般不会设置保安。 大概率是以前这儿经常发生抢劫什么的，所以增加了一个保安亭。 虽然作用不大，但至少可以起到震慑的目的。 保安和110是联动的，一旦有事，警察也可以立马增援。 来到保安亭，里面坐着一小伙在玩手机，仔细一看，原来是辅警。 叶默随后敲了敲玻璃：“同志。” 小伙儿顿时一愣，抬头一看，是警衔比他们所长还高好几个级别的警监，顿时吓得他脸色都变了。 他连忙跑出来立正敬礼：“领导。” “你好，我是淀水分局的刑警，我来调查一桩凶杀案，有几个问题向你了解一下。” “领导您问。” “六月一日早上六点到八点，是你在值班吗？” “六月一……我想想，上周四……报告领导，上周四早上是我值班。” “那你有没有在六点这段时间见到过一人骑着摩托车进去黄泥湾？” “好像，没有见过呢，基本上没什么人会开车进去那里面的。” “那你们头上这个监控摄像头，是属于市政还是街道的？” “这个是我们派出所的，今年才装的。” “那太好了，你们派出所在哪里，我现在过去。” “桥对面就是，你过去就见到了。” “好的好的，麻烦你了小同志。” “不麻烦不麻烦，您过去找我们张所就行。” …… 第442章 红衣双胞胎女鬼案(22) 叶默和叶小雨走后，这名辅警立马给自己派出所的领导打电话。 片刻后，电话接通。 “喂，张所，您赶紧让大伙准备一下，上头来了两名领导，说是来调查凶杀案的，马上就到咱们派出所了，我看那警衔比咱们分局局长还高，您得让大伙儿精神点，别丢份儿啊。” “真的假的？为什么我没有接到通知？” “这我就不清楚了，总之你们赶紧准备准备。” “我知道了，我马上安排。” 挂断了电话，张所立即让所里的同志们都整理一下仪容仪表，不管对方是来查案的，还是来视察的，都不能给对方留下不好的印象。 然而，就当张所来到门口的时候，一辆警车便开了过来，径直停在派出所门口。 张所见状当即跑了出去。 这时候，叶默也下车了，见到面前的中年男子，叶默敬了个礼，随后掏出证件：“你好，我是淀水刑警支队的队长，我们在调查一桩凶杀案，过来找你们查一下监控。” 见到对方的证件，张所仔细瞧了瞧，当见到叶默的职务和警衔的时候，他直接愣住了。 这淀水区刑警支队配的领导级别都这么高吗。 “好的领导，您先进来坐，需要查那段路那个时间段的监控，您和我说，我马上给你查。” “就这座桥桥对面安保亭头顶那个监控探头，我要查六月一日早上的监控，你让同志们给我调出来，我自己来就行。” “好的好的，我带你去咱们的监控室。” 于是，张所带着叶默和叶小雨来到监控室。 随即对该路段的监控进行调查。 今年安京的警务系统做了一次更新换代，监控系统也进行了升级。 大部分发达区域的监控都能储存半个月以上，重要地段甚至超过了一个月。 所以，即便是六月一号的监控画面，依旧储存在设备之中，方便调取。 叶默让派出所民警将时间定位到六月一日凌晨的五点钟。 然后开始快进。 随着时间的推移，画面不停的闪过，一晃半小时就过去了。 可画面中，并没有出现过有骑摩托车的人进去黄泥湾。 看来那名辅警同志并没有走神，那天早上的确没有任何人进去过。 见到叶默紧皱着眉头，张所连忙问道：“怎么样叶队长，是不是没有找到目标？” “目前来说，还没有发现。” “这到底是一件什么性质的案件，嫌疑人有什么特征？我让同志们帮忙一起排查。” “是这样的，望月山发生了一起抢劫杀人案，三名被害人遇害，有目击者在案发过后，见到过一男子骑着摩托车背着一个巨大的背包从山上下来，此人的摩托车上沾满了黄泥，所以我们认为他应该在作案前，经过黄泥湾那条烂路。” “骑摩托车背大背包的男人？” “没错，看张所你的表情，你是不是见过？” “我有印象，六月一日那天儿童节，我们出去巡逻，我在滨滨电子城附近，好见到过一个这样的人，他倒是没有骑摩托车，就背着一个巨大的迷彩背包，然后贼眉鼠眼的在电子城里走来走去的，我还让同志们盯着点那人。” 听到这句话，叶默一下子转过身来。 “没错，就是迷彩背包，你是什么时候见到的？” “上午十点多。” “那就没错了，被害人王安的车里不见了两台笔记本电脑，这家伙应该是拿着笔记本电脑过来电子城售卖，咱们现在立即前往电子城，另外再把监控时间定位到五月三十日晚上，一直到第二天凌晨，再帮忙查一下有没有这个人出现。” “好的好的，我现在马上安排两名同志查监控，我和你一起前往电子城进行调查。” 电子城那肯定到处都是监控，只要查到这个人，将电脑卖给了哪家店铺，通过店铺就能找到丢失的电脑。 “行，那就辛苦张所了。” “都是一家人，不说这些，只要能赶紧查到嫌疑人就行。” 于是，在张所的带领下，叶默和叶小雨跟着他前往目的地。 十五分钟之后，三人来到滨滨电子城。 这是一个专门批发电子产品的市场，各种手机，电脑，电视机，应有尽有。 一眼望过去，人山人海，全是来来去去做生意的人。 门口还有十几辆货车正在卸货，搬运工也忙碌个不停。 果然，这年代只要抓住机会，到处都能挣钱。 张所一边走一边道：“这里人多，扒手也多，我们派出所一天要接到好几起失窃案，辖区民警，忙都忙不过来。” “是啊，人一多，鱼龙混杂，什么角色都有，就和我之前出差去的广州一样。” “广州我也去过，那火车站偷东西的人一抓一堆，还有各种黑车，骗子，一出火车站就来拉客，连我都差点被骗。” “那这地方，偷来的二手手机，能卖吗？” “能，只要值钱，什么都可以卖，而且，人家回收二手电子产品又不犯法，咱们也管不着是吧。” “是啊，便宜收高价卖，能挣钱，他才不管你是偷的还是抢的。” “没错，我们现在去这里的总控制室把，让负责人帮我们查监控吧，一定要把那家伙给查出来才行，三条人命啊，这样的人对老百姓危害太大了。” 于是，在张所的带领下，叶默和叶小雨很快来到了电子城的控制室。 这里有着几十个监控屏幕，还有两名值班人员在这里看守着。 其中一名看守人员见到张所出现，立马走了过来递烟：“老张，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我来查监控，你帮我查一下六月一日上午十点钟左右的画面。” “行，你稍等。” 于是，值班人员立即操作监控设备，调取六月一日的监控画面。 “我当时在a区巡逻，你就给我找a区的画面就行。” “a区是电脑产品区域，是不是有商户电脑被偷了？” “不是有电脑被偷了，是有一家伙杀了人，抢了电脑，拿过来卖。” …… 第443章 红衣双胞胎女鬼案(23) 听到是杀人犯，大家也不敢耽误，赶紧开始查监控。 叶默也在一旁，紧紧的盯着监控回放画面。 大概过了六七分钟，叶默突然喊道：“停。” 大家一下子反应过来，连忙按下暂停。 “就是这个家伙，马上调取其他画面，我要他的正面照。”叶默在监控画面里，很远处的一个角落，发现了嫌疑人的身影。 由于画面很模糊，大家都没有看清楚。 张所仔细一看，发现还真是。 “叶队，你眼神可真好，你不说，我还真没发现。” “一直盯着监控，本来眼睛就会疲劳，很正常。” 叶默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工作人员赶紧切换画面。 很快，另一处的监控画面调出来。 这下子，大家终于看清楚了这个人的真面目。 画面中，一名瘦高男人背着巨大的迷彩背包，在商场里东张西望的来回走着。 这人目测身高在一米八左右，体重估计不到一百二十斤，瘦的宛如竹竿。 看年龄，应该在三十五岁上下。 “是这家伙没错了，这背包和被害人丢失的背包一模一样，而且，他的裤腿上还有黄泥。”眼尖的叶小雨这时候开口道。 “别急，看看他把电脑卖到什么地方了。” 很快，监控画面中显示，嫌疑人来到了一家名为翔风电脑专卖店的店铺。 就见到他和店铺老板交谈了几句，随后从背包里拿出了两台笔记本电脑，还有三台手机。 没多久，店老板就给他了一笔钱，此人拿着钱之后，很快就离开了。 “果然是拿来卖了，就为了两台电脑几部手机，就连杀三人，这家伙真可谓是丧心病狂啊。” “咱们赶紧去电脑专卖店确认一下，不知道手机和电脑卖出去没有。” 如果没有卖出去，那么可以通过里面的数据证明，是否就是王安丢失的东西。 如果卖出去了，那还真就不好查。 于是，张所带着叶默和叶小雨，火速来到那家名为翔风电脑专卖店的店铺。 来到店铺，张所当即喊住了店老板。 “老板娘。” “这不是老张吗，怎么啦，又找我买电脑？”由于张所经常带队在此处巡逻，这里大部分商铺老板都认识他。 这老板娘之前被偷东西，就是张所帮她追回来的，因此她还专门给他们派出所送过锦旗。 “我不找你买电脑，我问你，六月一日上午，是不是有个人卖给你两台笔记本电脑，还有三部诺基亚手机？” “额……是有那么一回事，这电脑有什么问题吗？” “电脑手机还在不在？” “不在，早就卖了。” “你放屁，我告诉你，这是赃物，现在丢失电脑和手机的三个人都死了，你赶紧配合点，把手机电脑拿出来。” 听到这句话，老板娘脸色变了。 她满脸不情愿的从柜子底下，将一台电脑和一部手机拿了出来。 “一台电脑和两台手机都卖了，剩下的，还在这里。” “电脑数据还在不在？” “不……不在了，被我们格式化了。” “手机呢？” “手……手机也被格式化了。” 啪！ 老张一拍桌子，顿时发飙了起来：“你们动作挺快啊，能不能恢复？” “我……我们电脑里有备份，还有图片。” “把图片打开。”老张怒气冲汹的道。 老板娘有些胆战心惊的将电脑打开，随后把手机卡里的照片文件点了出来。 叶默见状，直接走过去，自己操作鼠标。 当他打开第一张照片的时候，便直接愣住了。 没错，这就是王安。 这张照片，是王安在西藏旅游时候拍的，旁边还有牦牛。 “张所，这就是我们案件中的被害人照片。” “果然没错，那家伙就是咱们要找的杀人犯，这下子证据确凿，必须马上实施抓捕才行。” “关键现在还没有嫌疑人的其他信息，还无法对其实施抓捕。” “我知道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这时候，一旁的老板娘连忙主动提供线索。 “他叫什么？” “他叫张保庆。” “你怎么知道他的名字？” “那个人当时很慌张，拿到钱就往兜里塞，结果兜里一包东西掉落到了地上，其中他的身份证就包在那块烂布里，还是我帮他捡起来的，我刚好瞟了一眼，发现那名字比较特别，就记下了。” “那身份证上面其他信息你有没有见到？比如说户籍地址之类的？” “没有，不过那个人说话的口音是咱们本地的口音，不像是外地人。” “好的，谢谢你提供的线索，另外你把卖出去的电脑和手机给找回来，这些都是赃物，我们必须带回去。” “啊？可这都是我花钱买的啊。” 闻言，一旁的张所一拍桌子骂道：“你明知道这东西不干净你还敢收，你差点坏了大事，你知不知道？” “我怎么知道这东西是偷来的，他自己说是他自己不用的电脑，低价卖给我，我回收二手电脑和手机，我犯法了吗？” “你少来，是不是偷来的，你自己心里没数吗？你自己的电脑也被偷过，你心里好不好受？” “总之这两台笔记本电脑，三台手机，我花了一千块买回来的，我这是回收二手，我不知道那是赃物。” 见到张所和这个老板娘吵了起来，叶默随即道：“你放心，我们把凶手抓到之后，会把你这一千块钱赔给你，不会让你有所损失的。” “好，既然这样，你们把电脑和手机拿回去吧，但是卖出去的电脑和手机，我真不知道买家是谁，也没有留什么电话，我找不到啊。” “你卖东西，不留单据吗？你赚这种昧良心的钱，心里过不过意的去？”老张看着老板娘质问道。 “我……我……”老板娘支支吾吾，很是为难。 叶默见状摇了摇头：“行了张所，咱们走吧，我回去马上调查一下这个叫做张保庆的人，到时候查到线索，可能还会麻烦你们协助。” “没问题，有什么指示随时联系我就行。” …… 第444章 红衣双胞胎女鬼案(24) 这一趟，对叶默来说，可谓是收获颇丰。 不仅查到了犯罪嫌疑人的正面照，还得知了他的姓名叫做张保庆。 案子调查到了这里，终于是破案了。 此前规定破案期限为十天，现在刚好七天。 破案，并不意味着抓到真凶。 上级下达命令，多少天破案，那是找出真凶是谁。 比如说让你十天破案，就是让你在十天内把真凶找出来，并没有要求十天内就一定要把凶手抓到。 因为抓捕犯人有着很多不确定因素。 有的通缉犯身负十几条人命，却依旧能够逍遥法外七八年。 追逃本身就是一个非常麻烦的事情。 如果张保庆逃到了外地，隐姓埋名，这时候你就算知道他的所有信息，你也不可能短时间内把他抓获。 叶默也不可能把抓获真凶的期限定为十天，这本身就不现实。 既然已经找到真凶，下一步自然就是实施抓捕。 就在这时候，叶默手机突然响起，打开一看，是副队长老谢打来的。 老谢是支队今天的值班领导，他打电话过来，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叶默见状连忙接听：“喂，老谢，我叶默。” “叶队，咱们辖区仁和路发生暴力砍人事件，我把所有调查王安遇害案的警力都叫回来增援处置这起事故，现在和您汇报一下。” “好，没问题，那边就全部交给你负责，王安遇害案就让我去查就行，我现在已经查到真凶是谁了，我准备去北通支队一趟。” 听到这句话，谢副队长直接愣了一下。 这叶队一出马，真凶立马就找到了。 果然，他年纪轻轻就能当自己的领导，是真的有他的本事。 这让老谢也是不得不佩服。 “太好了叶队，真有你的，您放心，这边由我处理，你安心调查。” “好，有什么事随时和我汇报。” “收到。” 挂断了电话，叶默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见到叶默的表情，叶小雨意识到有些不对劲：“怎么了叶默，咱们辖区出什么事了吗？” “仁和路发生暴力砍人事件，老谢指挥警力前去支援，估计事情不小。” “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但愿不要有人员伤亡才是。” “那边就交给老谢他们处理吧，咱们赶紧去北通支队，让他们联合我们调查张保庆这个人。” “行，我记得北通支队支队长和咱们一起办过案，他也是一名破案好手，有他帮忙，一定事半功倍。” 北通支队支队长叫叶明，叶默刚到安京的时候，被局长安排到处破案，有一件案子，就是和叶明一起负责的。 大家也算是老相识了。 很快，叶默带着叶小雨来到了北通刑警支队，找到了这里的值班领导叶明。 接待室里，叶明连忙给叶默还有叶小雨泡茶。 “叶队，按照您的尿性，这多半是又有案子了吧。”叶明是特种兵转业出来的，说话比较粗犷，他这个人看起来有点痞，实际上可是破案的一把好手。 “明队你就别调侃我了，我现在十万火急，不然也不会亲自过来，你赶紧帮我想办法抓到这个人。”说着，叶默把打印出来的张保庆照片递给叶明。 看着照片上的人，叶明咧嘴笑了笑。 “好家伙，你这给我一张照片，就让我帮你抓人，你当我是天眼通啊？” “一句话，能不能帮？” “帮，您叶队辖区的案子，我能不帮吗，不过，除了这照片，你总得再提供点啥吧？” “这个人叫张保庆，在我们辖区杀了三个人，抢了两台笔记本电脑和三台手机，经过我的调查，他在六月一日上午十点半左右，在你的辖区，滨滨电子城售卖了这些赃物，你现在给我查出这个人去哪儿了，家住什么地方，剩下的，交给我就行。” “怪不得呢，我说你咋跑过来了，原来这家伙逃到我的管辖范围来了，行，三个小时之内，我把这家伙给你查出来。” 说完，叶明拿着照片就走了。 见到叶明走了，叶小雨有些尴尬道：“那叶默，我们现在怎么办？” “就在这里等呗，或者去楼上支队绿色网吧上上网，要不到多久就会有消息了。” “我倒是觉得，三个小时会不会太短了。” “放心吧，叶明这家伙靠谱，你要是困的话，也可以挨着我休息会儿。” “你别说，我还真有点困了。”说着，叶小雨也打了个哈欠，随后靠在叶默身上，稍微休息一下。 叶明这边，他直接调集大批警力，随后将滨滨电子城周围所有的监控调集出来开始调查。 他的破案手法和叶默并不一样。 他特别擅长现代刑侦，也就是利用现代技术进行破案。 他对自己辖区路段所有的监控点都熟记于心。 而且这家伙还有着自己一套独特的查监控办法，能够快速有效的锁定嫌疑人的位置。 这不，仅仅一个小时不到，叶明就根据监控画面发现了重要线索。 他发现，张保庆在离开滨滨电子城之后，便骑着摩托车朝着底仁路驶去，然后在路口买了几个包子一瓶水。 吃饱喝足之后，张保庆又朝着南明路出发，最终他来到了一家摩托车修理店，停下车之后，就和店老板攀谈起来。 两人攀谈的表情证明，这两人并不是第一天认识。 也就是说，这家摩托车修理店的老板，认识张保庆。 于是，叶明直接火速赶往摩托车修理店，找到了店老板。 经过一番询问，店老板说出了张保庆的真实身份和住址。 而这，刚好过去两个小时。 北通支队，接待室里，叶默和叶小雨两人靠在沙发上直接睡着了。 叶明来到接待室，见到两人睡的这么死，想必他们为了办案，真的是累着了。 他没打算叫醒两人，想着干脆自己就去把人抓了。 然而就在这时候，叶默睁开了眼睛。 “明队，有线索了没？” 叶明愣了愣，随后咧嘴笑道：“你小子耳朵是狗耳朵吧，这都能听出我的脚步?” 第445章 红衣双胞胎女鬼案(25) “看你样子，嫌疑人这是有线索了是吧？” “你别说，我还真查到了，张保庆，安京人，家住北通区郊外的上坝村。” 听言，叶默竖起大拇指：“我就说嘛，咱们明队出马，就没有搞不定的事情，行，麻烦你了，我现在就去上坝村调查，争取早日把这家伙抓了结案。” “你来都来了，我能让你和嫂子去吗？我带两名同志，陪你一起去，这地方我熟。” “这，不耽误你吧？” “凶手是我辖区的人，那我肯定有责任啊，我这义不容辞好吧，现在咱们就出发。” “等一下，把那段监控视频拷贝到存储卡里，把dv带上。” “好的，还是你想的周到。” 于是，叶明安排了两名特警，带着叶默和叶小雨，一同前往上坝村抓人。 上坝村虽然属于北通区，但地段十分偏僻，周围和大山接壤，十分的贫穷。 大部分农村人都搬迁到了城里，村里头也没剩下多少年轻人了，基本上都是留守老人和儿童。 一般来说区要比县要小，但人口则会密集很多。 但北通区不一样，北通区非常大，就区中心的城市最发达，周围依旧还有不少的乡镇农村。 不过再过十几年，这些个农村都会全部开发，到时候整个安京市四通八达，繁华程度，也会超出所有人的想象。 就这样，叶默坐在车里，一边和叶明讲述案情经过，一边和他分析案子。 当听到两名女被害人被做成女鬼标本，甚至剧组还闹鬼的时候，叶明觉得十分的离谱。 这也是他办案至今，听到过的，最离奇的案子之一。 最难以理解的，还是凶手的作案手法，到底这个张保庆，是用什么办法靠近王安三人杀害的。 这就算是叶明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所以，他也迫不及待想要抓到凶手，好问个究竟。 就这样，开了二十多公里，花了将近四十分钟，这才抵达目的地。 叶明有一点和叶默很像，那就是做事雷厉风行。 既然查到了嫌疑人的住址，那就不要等，直接抓。 他也懒得开会部署研究，然后再调查。 只要满足逮捕条件，那就直接出手。 来到上坝村，叶明等人把车子停在村口村公所，随后就找到了村公所的工作人员。 “这位同志，我是公安局的，你们村是不是有个叫做张保庆的人？” 村公所的人见到这么多警察，甚至还有拿着冲锋枪的特警，他也是吓了一大跳。 但一听到是来找张保庆的，他瞬间就明白了。 因为张保庆这个人，不是个什么善茬儿，在他们村里，可是出了名的坏人。 “是啊，张保庆就在咱们村儿，但是你们来晚了，这王八蛋死了，已经埋了好久了。” “死了？什么时候死的？” “死了好久了，上个月二十三号死的吧。” “二十三号？” 听到这个数字，叶明觉得不对劲。 他转过身来看着叶默道：“这不对啊叶队，你们辖区那起案子，是六月一日发生的吧？” “没错，作案时间确定为六月一日上午。” “六月一日犯的案，这家伙二十三号就死了，这不可能啊。” “你先别急，说不定不是这个人。” 说着，叶默把照片拿出来递给村公所的人员：“你仔细看看，是不是这个人？” 村公所工作人员就看了一眼便道：“就是他啊，张保庆谁不知道，他就是村里一祸害，偷东西，抢劫，赌博，吸毒，所有人都巴不得他赶紧死，他这一死，咱们整个村都在庆祝呢。” “这不可能，你说他是上个月二十三号死的，可他这个月一号还在淀水区犯案，不然我们也不会找到这里。” “这怎么可能，人是我亲眼看着下葬的，难不成还能死而复生？” 听到这句话，大家都愣住了。 叶明看向叶默：“叶队，这怎么搞？刚才在车里听你讲述案情经过，又闹鬼又上吊什么的，这有点诡异啊。” “别慌，我让他看看dv再说。”说着，叶默把警用dv拿出来，将那段拷贝的录像放出来。 “同志，这是六月一日我们的监控录像，你看是不是他。” 闻言，村公所的工作人员仔细看了起来。 他看完了录像之后，难以置信的望着叶默：“你确定这是六月一日的监控？” “我们是警察，警察还会骗你不成？” “这他妈不可能啊，人都死了，怎么可能呢？卧槽，有鬼吧？” “你说你亲眼见到下葬的，当时尸体是怎么回事？” “我没见到尸体，我就见到了棺材，是张保庆的哥哥把他埋下去的，因为张保庆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根本就没有办丧事，甚至大家还在放鞭炮庆祝，都去看热闹，当时就找人挖个坑，把棺材埋下去就完事儿了。” “既然你没见到尸体，那就说明，有可能棺材里是空的，本人根本没死。” “不不不，绝对死了，我虽然没见到尸体，但村里其他人见到了啊，好多人都去看了，都在说死的好。” “这样，你带我们去张保庆哥哥家里，我们仔细调查清楚。” “行，我他妈也想知道，这人都死了，怎么又活了。” 这老头也是一脸不明白，随后叫上几个伙计，准备带着叶默等人去村里。 “喂，老黄，老苏，你们赶紧出来，出大事了。” “什么事儿？” “你说什么事儿，你看看这多少警察。” 老黄老苏一见到这么多警察，还带着枪，也是傻眼了。 “不是，你老小子犯啥事儿了？” “不是我犯事儿，是张保庆犯了事，这家伙杀人了。” “张保庆？他不是死了吗？” “死个球啊，这家伙六月一号那天还在淀水区杀人来着，人监控都有了。” “你开什么玩笑？我亲眼去看过尸体，这不可能。” 听到这几人对话，叶默连忙上去询问道：“这位老同志，你说你亲眼见到了张保庆的尸体，确有其事吗？” “千真万确啊领导，当时那张保庆死在了猪圈里，脸被猪啃了一大半，那是血肉模糊，这怎么可能还会复活？” …… 第446章 红衣双胞胎女鬼案(26) 听到这句话，明队愣了一下，他仔细瞧着村公所的这老头问道：“你确定尸体是他本人？” “百分百确定，张保庆哥哥给我们一人五十块钱，让我们帮忙埋葬，尸体还是我搬进棺材里的，我怎么不能确定。” 按理说，同村人，不可能认错才对。 可叶默不相信张保庆真的死了，就算是把尸体挖出来，他也要亲自确认过才行。 “那老同志，麻烦你带我们去张保庆哥哥家里，我们做进一步调查。” “好好好，你让张保山看一下这个录像，保准他也会大吃一惊的。” 于是，这三名村公所的老头连忙带着叶默等人往村里走。 村公所都是些老头大妈，平时在这里下下棋打打麻将。 现在年轻人基本上都出去外面发展了，一路上你能见到的，大部分都是老人小孩。 很快，众人穿过一片竹林，前方有一个小坡，大家开始往坡上走。 来到坡顶上，前方赫然出现一平原大坝，稀稀疏疏能看到不少民房。 “没想到这坡上还有这么大一个坝子。”叶小雨现在算是明白，村子为什么要叫这名儿了。 “看来，这村子住户还不少啊。” “叶默，你说张保庆这死而复生，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清楚，这案子到了这里，我也不敢去推测什么结果，我现在就怕张保庆再次犯案，这家伙要是不赶紧逮捕归案，我这心一天都在悬着。” “依我看，这个张保庆的哥哥张保山有极大的问题，一会儿得好好问问他才行，要是情况不对，我建议直接带回去支队调查。”叶明认为张保庆的哥哥张保山这个人不对劲。 你要说这世界上有没有鬼，这谁也不知道，毕竟大家都没见过。 可一般来说，鬼都是晚上活动，你这大白天又骑摩托车又杀人的，这怎么也不像是鬼该干的事情。 反而你要说是张保山假扮弟弟张保庆去犯案，这还说的过去。 很快，在老人的带路下，三人来到了张保庆哥哥张保山的家。 此时，张保山和他的妻子正在院子里晒粮食。 见到老黄带着四五名警察过来，张保山也是连忙推了推自己妻子：“喂，有人来了。” 张保山妻子转过头去，顿时一愣，她可从来没有见过这种阵势。 这么多警察又是拿枪又是拿手铐的，就算是没犯什么罪，瞧见了也会觉得畏惧。 “该不会张保庆那挨千刀的犯了什么事吧？” “这狗东西，死了都不让人好过，我就该把他的尸体扔到山上去喂野狗。” “都让你不要管，那种猪狗不如的东西，你还把他埋在咱们的山上。” “算了算了，问问怎么回事吧。” 张保山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随后径直朝着叶默等人走来。 “老黄，你带这么多警察过来，找我有事儿吗？” “大山子，你快去后山看一下，张保庆的坟有没有被挖过，这家伙活了。” “你……你说什么？” 张保山瞪大眼睛，完全搞不懂什么情况。 这时候，叶默走了过来。 他仔细打量着这个人。 他虽然是张保庆的哥哥，但两人外貌差距很大，张保山身强力壮，长的十分魁梧。 张保庆面黄肌瘦，像是肺癌晚期的病人。 所以，这一瞬间，叶默就可以排除了张保山的作案嫌疑。 他是不可能假扮弟弟张保庆去犯案的。 除非他们家还有一个兄弟，和张保庆长的很像。 “你好，我是安京市公安局的，请问你是张保庆的哥哥对吧？” 见到叶默走过来，张保山连忙回答道：“我没有那种畜牲弟弟，我早就和他断绝关系了。” “是这样的，你的弟弟张保庆，在六月一日上午，于淀水区望月山抢劫杀害三人，我们现在需要你配合我们对他实施抓捕。” “六月一日？这不可能，他上个月就死了，你要抓，去后山挖坟自己抓吧。” “你先别激动，我给你看一段录像，这是六月一日监控中出现的画面，你看看这是不是你弟弟张保庆。” 说着，叶默将dv打开，随后将那段视频画面放出来给张保山看。 张保山一开始还不相信，可当他见到画面中张保庆的一举一动时候，整个人直接愣住了。 他弟弟平时是个什么作风他很清楚，走路的姿势一眼他就能认出来。 “这是什么时候的监控录像？” “这个月一号，也就是六一儿童节那天。” “一号？这不可能吧，这狗东西是我亲自埋的，尸体都硬了，脸都啃烂完了，这怎么还活着?” “你说他脸被啃烂了，这是怎么回事？” “这畜牲染上了毒瘾，没钱了，晚上想去我的养猪场偷我的猪，估计被猪拱了，晕死在了猪圈里，然后被我养的那头猪把他的脸啃了一大半，我发现他的时候，猪还在他脸上啃。” “猪啃人？你养的什么猪？” “就普通猪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猪会吃人。” “那头猪呢？” “还养着啊，总不能打死吧，那可是我们辛辛苦苦养肥的，到时候还要拿去卖呢。” “吃过人肉的猪，能卖出去吗？”一旁的叶小雨问道。 “卖去县城里就行，他们又不知道，再说了，那江里那么多尸体，那些鱼不也经常吃，钓鱼佬钓起来还卖的贵呢，都野生的。” 对此，叶小雨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样，你先带我去看一下你的那头猪。”叶默并不是不相信猪会吃人，以往也有不少这样的案例，有些人家的小孩掉落到猪圈里，被猪咬死吃掉什么的。 但这基本上都是在猪饿极了的情况下才会如此。 至少得两三天没吃东西吧才会攻击人。 但张保山家搞的是养猪场，有母猪，有猪崽子，不可能让这些猪挨饿。 “行吧，我带你们去去看看我那头猪，但你们可别对它怎么样啊，就算是吃了人，也和你们没关系。” “你放心，我们不会带走你的猪，你就带我们去看看就行。” …… 第447章 红衣双胞胎女鬼案(27) 很快，在张保山的带路下，众人来了他家的养猪场。 这养猪场规模不大，估计只能养十头猪左右。 但在这农村地方，开养猪场是可以领到政府补贴的。 只要不怕辛苦不怕累，搞上路了，还真就能发家致富。 “就是这里了，你们小声点，别吓到我的猪。” 叶默等人见状，跟着走了进去。 刚走进去，猪圈里一头大黑母猪瞬间发狂，疯了一般的冲过来，不停的拱猪栏。 一旁的叶小雨也被吓了一跳，连忙往叶默身边靠了靠。 叶默放眼过去，就见这黑猪满嘴獠牙，双目通红，体型目测有四百多斤。 而在黑猪身后，跟着一群小猪崽子。 估摸着，这是母猪的护犊子行为。 可家猪一般来说并不会对人类产生如此的敌意。 否则就不会有《母猪的产后护理》这本书的出现了。 养猪场的小猪崽子都需要人饲养员帮助存活的几率才会更大。 要是饲养人员都无法靠近，那还怎么对小猪崽子进行照顾。 “你这不对吧，你养的这是什么猪？”叶默对此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闻言，张保山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野……野猪。” “我勒个去……你在家里养野猪？”一旁的叶明赶紧往后退，甚至把手都放在了腰间的枪上。 这猪圈如此破烂，四百多斤的野猪要是冲出来，这里的人就跟豆腐一样，撞到谁谁就死。 他当特种兵的时候在山上遇到过五百多斤的公野猪，当时三个战友，对着它连开数枪，都没能当场击毙，还差点让它拱到一名战友。 见到叶明等人如此震惊，张保山愣住了，他反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这年代，野猪还不是保护动物，所以，按理说，在家里养野猪，它不违法。 “你养倒是没什么问题，但这太危险了，你这野猪必须处理了，否则有很大的安全隐患。” “那是它见着生人才这样，平时我和我老婆去喂它，它都很温顺的。” “就算是这样也不行，你赶紧把它处理了，到时候伤到村民你可负不起责任。” “我把它处理了，那六只小猪崽子怎么办？我这养大了，都能卖钱啊。” “这事儿，你们村长知不知道？” “他知道啊，他预订了一头小猪，年底让我卖给他呢。” “你这野猪哪里弄来的？” “它自个儿跑来的，估计是发情了，来找猪圈的种猪交配，我干脆就把它们关在一起，结果就生了这一窝杂交的猪崽子。” 在实际情况下，野猪和家猪的杂交并不罕见，有时甚至在自然条件下就会发生。 这种杂交产生的后代通常具有家猪和野猪的混合特征，如体型和毛色。 此外，杂交后代通常具有较强的抗病能力和较好的肉质。 “你别说，这几只小猪崽子看起来，挺好吃的。”叶明生出了要不要也预订买一头小猪的念头。 “行了，咱们别忘了正事儿。”见到叶明这家伙跑题，叶默随后提醒道。 “对对对，咱们说张保庆的事情，你养这个猪没问题，回头把猪圈加固一下就可以，现在我问你，张保庆当时死在哪个位置？” 听言，张保山指了指猪圈门口的位置：“他就死在那里。” “你见到他尸体的时候，是个什么状态？” “我来的时候，就发现这头猪在啃他的脸，然后满猪圈都是血，我就赶紧叫人过来，帮忙处理了。” “你看清楚了，那真的就是你弟弟张保庆？” “我是他哥，我能认错吗？” “这个可不好说，如果体型一样，面部毁容的情况下，穿上你弟弟的衣服，你怕是分辨不出来吧？” “这……哪能啊，张保庆吸毒的，你去哪里找他那样瘦的跟鬼一样的人？” “你和你弟弟张保庆关系本来就不好，平日里肯定很少见面，如果死者被穿上了他的衣服，你还真有可能会认错。” “不可能不可能，虽然关系不好，但从小一起长大的，我绝对不会认错，再说了，除了他，谁还敢来我的养猪场偷我的猪崽子？这畜牲没钱吸毒了，打算偷我的猪崽子拿去卖，结果被母猪拱死了，就这么回事儿呗。” 见到张保山一口咬定埋在后山的人就是他弟弟张保庆，叶默也不好继续说什么。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尸体挖出来，拿回去和张保山dna做个比对，就能确定是否就是张保庆本人了。 但目前来说，时间很紧。 张保庆一天不抓，老百姓就多一分危险。 所以，他现在要赶紧去挖坟。 “那行，不管是不是你弟弟，你现在去村里找几个有力气的人过来，我们去后山挖坟。” “这……这不好吧，毕竟是我家的坟。” “你不怕你弟弟的坟是空的，他今晚又过来偷你家的猪？” “说不定他这次不偷猪，他来偷嫂子。”一旁的叶明道。 叶明这句话一出来，吓得张保山立马就跑了出去。 “我现在就找人去挖坟，你们等着……” 张保山走后，叶默目光又落到猪圈里。 你要说张保庆毒瘾犯了过来偷猪，最后被猪拱死。 这倒也说得过去，毕竟就他那体魄，正常人都能一拳把他干趴下。 可问题就出在这里。 张保庆骨瘦如柴，他到底是怎么样杀死王安三人的。 王安东北人，身高一米八几，浑身都是肌肉，三个张保庆也打不过他。 别说王安，就算是谢丽丹谢丽萍两姐妹，这张保庆也打不过。 难不成，这家伙真是死了变成鬼出来行凶? 不然你怎么解释他悄无声息杀人的事实？ 王安和两姐妹放纵的地点距离大马路有五十几米，从那个位置你拎着铁锤过去行凶，你真以为王安三人都是瞎？ 而且，摩托车声音那么大，王安等人不可能听不到。 一旦外面有动静，第一反应都是提裤子，立马装作干别的事。 可偏偏王安就是在裤子都没提起来的情况下被杀的。 再说了，正常情况下，张保庆最多就是砸车偷东西，然后骑摩托车快速离去。 他不可能跑去杀掉正在做苟且之事的三人。 毕竟那身上又能有多少现金？ 除非，张保庆也盯着王安很久了，他知道王安身上的手表很值钱。 但叶默更相信，这就是张保庆临时起意。 可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到现在都是个迷…… …… 第448章 红衣双胞胎女鬼案(28) 没多久，张保山找来了五六名帮手。 这些人都是村里的老头，六十来岁左右，听到有活儿干，立马就跑来了。 张保山把人带到叶默等人面前，随后开口道：“几位队长，人我喊来了。” “行，大家拿上锄头，去后山把张保庆的坟挖开。” 听到要挖坟，这几个老头愣住了。 “什么鬼？挖坟？” “挖坟这玩意儿多不吉利，我还是算了。” “这张保庆本来就不是个什么好东西，死了就死了，还把他挖出来干啥。” 听言，叶默也没有说什么，直接掏出五百块现金。 “这张保庆最近又在犯案，我们不确定他是不是假死，所以要麻烦大伙儿帮忙把尸体挖出来我们检查，这五百块，就相当于大家的辛苦费。” 见到这么多钱，这几个老头眼睛瞬间有了光彩。 “哇塞，早说啊，有钱甭说挖坟了，挖啥都行。” “对嘛，有钱这就有干劲了，走走走，挖坟去。” “我还真不信这人死还能复生不成。” 他们在村里干农活，干一天还挣不到五十块。 现在动几下锄头就能拿这么多钱，大家伙儿自然也乐意。 也就不管是挖坟还是什么，吉不吉利这东西，早就抛到脑后了。 见到这帮人赶紧回家拿锄头，拿铁锹，一旁的叶小雨叹了口气。 “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出来办事，咱这身警服还没有这钞票好说话。” “给钱办事，效率才高，咱们平时拿枪还行，你让咱们几个用锄头来挖坟，还指不定要挖到什么时候。” 叶默现在只想尽快确定坟底下的人究竟是不是张保庆。 如今这情况，每耽搁一分钟，真正的凶手就多逍遥一分钟，老百姓就多一分危险。 很快，村民拿起了工具，一行人来到了埋葬张保庆的后山。 张保庆的坟就在一棵大酸枣树下，一看就是一座新坟。 村民们也不含糊，抡起锄头就开始挖。 叶默等人表情凝重的在一旁看着。 这时候，叶小雨走过来，将叶默拉到一旁，低声问道：“叶默，你觉得，张保庆的哥哥张保山这个人，有没有问题？” 叶默微微摇头：“目前为止，我没有发现他撒谎的迹象。” “那就奇了怪了，好端端的，大家都见到了尸体，这怎么还会复活。” “这个问题，一会儿棺材打开就知道了。” …… 就这样，大半个小时过去，在众人的忙活下，终于是将坟给挖开了。 只见到一口很小的棺材横在坑中，甚至棺材都是斜的。 可见当时下葬的时候有多随意。 实际上，张保山能够给他买副棺材就已经不错了。 像张保庆这样的人，本就应该死无葬身之地，有人替他收尸已经是他前世修来的福分了。 就这样，又过去十几分钟，整座棺材全部都露了出来。 村民们也停止了挖土工作。 “几位队长，棺材挖出来了，接下来还有什么指示？” “你们过来，一人领一副口罩，然后帮忙把棺材打开，记住，打开的一瞬间不要呼吸。” 上个月二十三号下葬，到今天还不到二十天，尸体被密闭在棺材里，宛如鲱鱼罐头，打开的一瞬间必定臭气熏天。 当然，这种天气，尸体早就已经腐烂了，估计也就剩下一些骨头和黑色的粘稠物质在其中，什么蛆啊虫啊之类的，都不会存在。 听到叶默这样说，村民们连忙从坑里爬起来，随后去叶小雨那儿领口罩。 “依我说，咱们把棺材抬起来，放外面打开吧，这样好操作点。” “对啊，万一棺材里有僵尸，咱们也好跑。” “队长，你觉得呢？”有村民问道。 “你们觉得怎么打开方便就怎么操作，总之动作要快点。” “行，我去拿抬杠过来。” 于是，村民回家拿了麻绳和抬杠，将棺材绑好之后，大家一前一后，左右两人用肩膀直接将棺材抬了起来。 随着棺材被放到一块平地上，村民拿来锤子，开始撬棺。 将棺材几个位置固定的钉子撬掉之后，接下来就是开棺的时候了。 这几个村民想着要把棺材打开，此刻心里还有点害怕。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敢开棺。 “要不，开棺前，咱们找个道士过来做下法吧。” “我也觉得，这样稳妥点。” 见到几人在那里磨叽半天，叶明看不下去了，直接开口道：“别磨叽了，赶紧把棺材打开，要真有什么鬼，我手里这玩意儿比道士念经要靠谱。” 听到叶明这样说，村民也没办法，随后几人一同来到棺材的另一侧。 “我数一二三，大家一起用力。” “一， 二， 三，推！” 随着众人一起发力，棺材盖子直接被掀开。 顿时，一股难闻的臭味散发开来。 几名村民赶紧朝着另一边跑去。 叶默和叶明两人也是毫不犹豫，三步作两步，直接来到棺材面前，将目光投了进去。 片刻后，两人都皱起了眉头。 棺材里，的的确确有一具尸体。 并且，尸体身高，和张保庆几乎完全一致。 尸体此刻已经几乎全是骨头，骨头上附着着一些漆黑粘稠的物质。 在臭味散开之后，也似乎闻不到什么别的味道了。 这时候，一旁的张保山喊道：“怎么样，尸体没跑吧？” “尸体的确没跑，但这具尸体，并不是你弟弟张保庆的。”此时，叶默转头对着张保山道。 听到这话，张保山连忙跑了过来。 他看着棺材里的尸体，随后摇头道：“你哪里看出来这不是张保庆的尸体了？衣服是他的，身高也差不多，这都变成这副鬼样子了，你们还能认出来？” 这时候，叶小雨也走了过来，他看了尸体一眼，随后解释道：“这的确不是张保庆的尸体。” “不是他的，还能是谁的？况且，这都变成骨架子了，你们怎么认出来的？” “你弟弟张保庆颧骨较高，额头细窄，而这具尸体的前额骨比较宽，颧骨很平，一眼就能分辨出来，他并不是你弟弟张保庆。”叶小雨是绘画天才，对人体结构十分了解。 加上张保庆骨瘦如柴，平日里看起来就像是个骷髅，所以还是比较好辨认的。 …… 第449章 红衣双胞胎女鬼案(29) 听到叶小雨这样说，村民们都愣住了。 张保山仔细盯着这骷髅看了起来，片刻后，他也觉得，这似乎真的不是自己弟弟张保庆。 但这要不是他，又会是谁？ “这衣服鞋子都是张保庆的，这不是他又是谁？”张保庆反过来看着叶默等人问道。 “咱们也不讨论尸体是谁的问题，我问你，当时你发现尸体的时候，除了脸被啃了之外，身上还有没有其他伤？” 听言，张保山思索片刻，随后摇了摇头：“并没有发现其他地方有伤。” “这就对了，要真是你家的猪把他拱死的，不可能就脸上出现伤痕，说不定早就被野猪撕扯的开膛破肚了，然而你看他这身衣服都还完好无损，证明他并不是被猪攻击而死的。” “也就是说，这个人，是被人杀了之后，来顶包的，他并不是你弟弟张保庆。” “啊？你是说，有人把他杀了，扔在我家猪圈里？” “没错。” “那这个人会是谁啊？” “除了你弟弟张保庆，还能有谁？” 此言一出，众人瞬间恍然大悟。 也就是说，张保庆，找了一名替死鬼来伪造自己已经死亡的真相。 然后凭借这个死人的身份，到处作恶。 想到这里，张保山此刻恨的咬牙切齿。 “张保庆这个畜牲，他就该被千刀万剐，这狗东西。” 几个村民听到这话，也是开始担心起来。 “张保庆这家伙要是没死的话，那我们可就危险了，这人已经疯了，到处杀人，万一没钱了，回来搞我们怎么办？” “不行，我得赶紧回家，带着家人去外面避避风头。” 村民们都担心这个亡命徒会再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人最怕身边亲戚朋友出现几种人，第一瘾君子，第二赌徒。 身边要有这种人，谁遇到谁倒霉。 毒瘾发作，就是亲爹亲妈他也不认。 尤其是像张保山这种，开养猪场，家境还算不错的。 指不定哪天这张保庆发起毒瘾来，为了钱，真的连自己亲哥都敢杀。 得知张保庆还没死，一时之间，大家伙儿都开始害怕起来。 毕竟张保庆死后，村里人还放鞭炮庆祝过几天。 现在人还活着，谁知道他的屠刀会指向谁。 到现在，张保庆身上已经有四条人命了，继续下去，说不定还会有更多无辜的人遇害。 “几位队长，你们可一定要想办法把张保庆抓起来枪毙啊，这现在闹得人心惶惶，谁还敢安稳睡觉啊？”一村民走过来，对着叶默开口道。 “你放心，我不会让张保庆逍遥多久的，不然我也不会大费周折过来开棺验尸。” “有这句话，我们心里安稳多了，还是咱们的人民警察靠谱啊。” “是啊，我们全村人的安危，就都指望你们了。” 闻言，叶默点了点头，不用他们说，他也会想办法抓到张保庆。 因为，这就是他身为一名人民警察的职责。 …… 很快，法医也赶到了现场。 经过一系列的尸检，法医也有了初步结果。 “怎么样，尸体身上有没有地方骨折？”叶明问道。 闻言，法医摘下手套，随后站了起来回答道：“尸体身上没有地方骨折，但尸体头骨后脑勺部位，有一个巨大的裂口，证明是被钝器击打而死，并非被猪袭击导致。” 也就证明，此人是被张保庆事先杀死，然后故意把脸戳烂，扔在猪圈里的。 这时候，叶明摸着下巴，自言自语起来：“那这个人究竟是谁？为什么体型和张保庆如此相像？” “此人多半和张保庆一样，都是一名吸毒者。”叶默此时回答道。 “对哦，瘾君子基本上都骨瘦如柴，想要在同行里找和自己一样瘦的人，这并不难。所以说，张保庆杀他的目的，是为了伪造自己死亡的假象，而那天晚上，张保庆伙同此人，约好了一起来偷张保山的猪崽子拿去卖钱，却没想到这一切都是张保庆计划好的，他用锤子将此人打死，然后换上自己的衣服，再把他的脸戳烂，扔进猪圈，自己则是逃往其他地方作案，他以为自己假死了，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不得不说，这办法真愚蠢。” “没错，的确愚蠢至极，别人都是伪造他人身份去犯案，他倒好，自认为自己死了就可以不受法律制裁，真把现代监控设备当摆设了是吧。”一旁的办案民警也说道。 “当务之急还是想办法抓人，那个，叶队，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叶明看着叶默问道。 “办法当然有，你去把张保山喊来，我有事问他。” “行。” 没多久，叶明就把张保山带过来了。 见到张保山过来，叶默直接问道：“你弟弟张保庆，平日里都跟什么人混在一起？” 听到这句话，张保山思索片刻，随后连忙回答道：“还有谁，秦建那个王八蛋呗，张保庆就是跟着他才染上毒瘾的。” “秦健是谁？现在在什么地方？” “他在县城里开歌舞厅的，当初就是他把我弟张保庆带出去跟他混，结果不学无术，变成了这副鸟样。” “那行，我们现在就去找秦健。” 听到叶默这么说，叶明也顿时点了点头。 这个秦健必然知道张保庆从什么地方去搞毒品。 只要知道了张保庆来货的源头，自然就能把张保庆这家伙给抓捕。 因为他毒瘾犯了，肯定还会去找买家。 但处理这件事，你不能太招摇，只能用叶默自己的办法。 否则打草惊蛇，得不偿失。 “这样，明队，你去你们局里，给我找两名缉毒组的人员，今晚跟我一起，去找秦健。” “行，一切听你安排，我好久没和你合作了，这次咱们整点大的。” 于是，叶明命令办案人员将这具尸体带回去局里进行进一步验尸。 虽然大家都可以确定这尸体并不是张保庆。 但该做的流程还是要做的。 还得第一时间将尸体的dna和张保山的dna做比对。 如果两人没有血亲关系，那就证明，这尸体不是张保庆本人。 但这些都只是后续证明材料了。 叶默可等不到结果出来再去抓人。 他今晚必须行动，一天不把张保庆抓获，他一天都不想睡觉。 …… 第450章 红衣双胞胎女鬼案(30)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很快就到了晚上。 叶默此时还在北通支队等待叶明的消息。 晚上七点多，叶明终于回来了。 他从缉毒组带来了两名同志。 “叶队，介绍一下，这两位是张华和黄强，他们对咱们这一代的娱乐场所非常熟悉，你有什么可以问他们。” 见到来了专业的人，叶默也没有磨叽，他走上去连忙让张华和黄强坐下。 “两位同志，时间紧急，相信情况明队已经和你们说了，关于这个秦健，你们那边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叶队你好，你们说的秦健这个人，我们一直都有关注，并没有发现他的场所有涉毒行为，而且，这个人非常善于打交道，每个月他都会主动邀请派出所民警过去检查，无论消防，安保，卫生，基本上每样都合格。” “他的娱乐场所，开在什么地方？” “就在政府广场右边的竹都大道，甚至我们单位的同志生日什么的，都会去他的歌舞厅唱歌。” “意思就是，这个秦健，是绝对干净的对吧？” “绝对这句话我们不敢保证，但你要知道，我们干这行的，有不少卧底，根据他们提供的情报，的确没有发现秦健有任何涉毒行为。” “那这个秦健，人品怎么样？能在这地方开娱乐场所，多多少少有点后台吧。” “要说后台的话，他倒是没有什么亲戚朋友在体制内工作，但他爸比较有钱，手底下有几十辆货车，在广通县开了个货运公司。” “可根据我们的调查，张保庆以前可是一直跟着秦健混的，染上毒瘾，也是在那段时间，这个人要是真没什么问题的话，那张保庆的毒品又是谁给他的？” 听到这句话，张华和黄强两人都皱起了眉头。 思索片刻，张华突然开口道：“要不这样，我把秦健喊过来，咱们在这里当面问他。” “也行，那就麻烦两位同志了。” …… 很快，张华就在办公室给秦健打去了电话。 看来他们和秦健关系还不错。 你要说这两名同志会不会有什么问题，比如包庇毒贩什么的。 这一点倒是不可能。 因为这是叶明喊过来的人，别人叶默信不过，但叶明这个人，是绝对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没多久，张华的电话拨通，对面传来了秦健的声音。 “喂，张队长，今儿什么好日子，您亲自给我打电话来了？” “秦健，你现在马上来北通刑警支队一趟，我们正在调查一个人，这个人和你有关，需要向你了解一些情况。” “我知道了，我马上就过去。” “半小时内一定要到，情况紧急。” “放心，我骑摩托车，十五分钟就到。” 果然，这个秦健对于民警同志的工作表现的十分配合，甚至根本就没有多问。 但不管怎么说，这个秦健，一定知道一些关于张保庆的事情。 因为在张保庆吸毒之前，他曾经跟着秦健混了三年多。 挂断了电话，张华随后瞧着叶默道：“搞定了，秦健十五分钟后就到。” 听言，叶默点了点头：“听你们对话的口吻，你俩很熟悉嘛。” “是的，不瞒你说，秦健这个人救过我爸一命，去年的时候，我爸骑摩托车摔跤，腹部裂了一个口子，是秦健把他送去医院的，要不然，我爸估计早就不在了，而且，他还领养了三个孩子，都是别人遗弃的女娃，现在这三个娃都考上了重点高中呢。” “那这么说来，秦健这个人，还真是个大好人。” “是啊，所以我们才相信，他不会去做什么违法的事情。” “行，一会儿秦健来了之后，咱们就在这儿问话，过程中你们不要说话，我问他几个问题就行。” “好的，要不等他来了，你单独问他？” “不用不用，单独问和大家一起在这里问，性质不一样。” 这时候，一旁的叶明也补充道：“咱们叶队是心理学专家，被称为人形测谎仪，到底这个秦健有没有问题，他一问就知道了，你们放心吧。” “这个自然，叶队可是赫赫有名的天眼神探，咱们队伍里，都知道叶队的本事。” …… 没多久，秦健果真就来了。 张华去支队门口接他，然后把他带到了办公室。 叶默也见到了这个开歌舞厅的人。 村民都传言，说是秦健把张保庆带上了不归路，究竟事实是否如此，一会儿就知道了。 这个秦健看起来四十多岁，身穿一身得体的西服，给人一种某国企单位领导的感觉。 从他头发被吹乱的样子来看，他一路上摩托车肯定骑的很快。 一名开歌舞厅的老板，为了配合民警工作，直接穿着西服骑着摩托车就来了。 就这一点来说，此人恐怕真的没有涉及过什么违法事情。 这时候，张华对秦健道：“秦健，这位就是我刚才给你说的刑警队领导，他正在调查一桩凶杀案，需要你配合。” 听言，秦健连忙对着叶默弯腰行礼：“领导您好，配合你工作是我的义务，你有什么尽管问。” “好，你先坐，这么远麻烦你过来一趟，辛苦你了。” “这有什么辛苦，就几步路而已，我是开歌舞厅的，认识的人比较多，您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就行。” “行，我先问你几个问题，你的歌舞厅，一年收入多少？” “从去年开始就盈利了，去年一共赚了二十来万，今年到现在已经超过十五万了。” “这十五万，是纯利润，还是流水？” “当然是纯利润，流水的话，得有五十万了。” “你这歌舞厅也太赚钱了吧，就靠客人消费，能赚这么多？” “不瞒您说，我做的都是熟客生意，都是朋友给面子。” 听言，叶默点了点头。 就这几句话，叶默就可以确定，这个人的娱乐场所，绝对不会有什么问题。 所以说，并不是搞这些产业，就一定要涉黄涉毒才能赚钱。 人秦健会做人，会经营，一样可以在这地方一年挣几十万。 “行，那我问你，你知不知道张保庆，现在在什么地方？” …… 第451章 红衣双胞胎女鬼案(31) 听到这句话，秦健愣住了。 “你是说，我的保庆兄弟，他……他还活着？” “我们调查了，死的那个人，并不是他，他这个月一号那天，在淀水区杀了三个人，抢了手机电脑等一些财物，此人现在十分危险，所以才来找你配合我们。” 听到这句话，秦健十分震惊。 他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都怪我，都是我的错，当初要不是我让他跟我一起，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此刻的秦健十分自责，他脸上的表情也很难受。 “听你这话，张保庆走上吸毒这条路，的确和你有关了，对吧？” 对此，秦健并没有否认，他回答道：“张保庆是我的好兄弟，歌舞厅是我和他一起开起来的，因为我这个人有胃病，所以不能喝酒，但很多客户老板，都得需要我们陪酒，所以张保庆为了帮我，就去一杯又一杯的灌酒陪客户，在他的帮助下，我的歌舞厅熟客越来越多，生意也越来越好。” “但好景不长，因为我们第一次搞娱乐场所，消防方面没有设置到位，有一天晚上，客户过生日，生日蜡烛点燃了气球，引发了火灾，将歌舞厅烧的干干净净，烧伤两人，重伤一人，但我们也因此损失惨重，不仅把我父亲给我的启动资金全部亏进去了，还欠了一大笔钱。” “我万念俱灰，想着一死了之，但张保庆让我不要气馁，他说只要咱们人还在，就一定可以东山再起。” “为了重新把歌舞厅开起来，张保庆去帮我找老板拉客户，就在这个期间，他认识了一个人，这个人叫赵东强……” 听到赵东强三个字，叶默一下子愣住了。 此人就是当初他和林萱叶小雨三人抓获的超级毒枭。 现如今，赵东强的集团早已经覆灭，以他为首的犯罪头目，也已经全部枪毙。 但张保庆这样的小人物，怎么可能和赵东强认识。 赵东强即便是想要走货，也不可能自己亲自出来走。 说白了，张保庆能认识赵东强身边的一个保安就已经很牛了。 但叶默并没有说什么，而是让秦健继续说下去。 “后来呢？” “后来，听张保庆说，他从赵东强那里，要到了三十万的投资资金，但歌舞厅开设的地点，必须听赵东强安排，没多久，张保庆也不知道走的什么路子，反正就帮助我把歌舞厅又开起来了，可歌舞厅刚刚搞起来，就听说赵东强因为贩毒被抓了，而张保庆，也染上了毒瘾被送去了戒毒所，我到处打听，花了不知道多少钱，就是不知道他被关在了哪里，我最后一次见到他，是在去年，那时候他浑身都是伤，瘦的已经不像是个人。” “我俩抱在一起大哭一场，我把他带到我家里，给他做好吃的，给他买贵衣服，我说，以后咱们有福同享，我的钱就是你的钱，我那晚上直接给了他十万块，我俩一起喝酒，憧憬着以后的把事业做大做强。” “但是第二天一早，张保庆就走了，十万块他也没拿，只给我留了一封信。” 听到这里，众人都觉得难以置信。 大家都认为，张保庆是个凶残至极的人，连叶默都恨不得抓到他直接把他枪毙。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居然还有着这么一段过往。 “信里面怎么说？” “他在信中说，我现在有家有室，几个女儿刚考上高中，他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继续和我在一起，只会连累我，他让我好好生活，不要找他，他已经回不了头了。” “那封信，还在吗？” “当然在，我一直保存着的，我这辈子就想着再见到他一次，不管出了什么事，兄弟俩一起扛，但他一直躲着我，直到上个月，我才知道他去世了。” “既然你们关系这么好，他死了，你为什么没去看？” “我去看了，我跪在他的坟前，我想要把土挖开，再看他一眼，但张保庆的哥哥不让，他还打了我一顿，我最后给了张保山两万块钱，他才让我走。” 听到这句话，叶默等人瞪大了眼睛。 这些事情，张保庆的哥哥，可是一句都没提过。 “他打了你，你怎么不报警？你为什么还要给钱给他？”一旁的张华此刻有些生气，毕竟秦健是他父亲的救命恩人，他对此人十分感激。 “因为如果不是我，张保庆也不会变成这样，这钱就当是我赔偿张保庆哥哥的。” “张保庆和他哥已经分家，他凭什么要这笔钱，不行，说什么也要给你要回来。” “算了，我现在就想知道，我的保庆兄弟到底在哪里，只要能再见到他，我什么都愿意做。” 见到秦健对张保庆如此思念，这让叶明和叶默两人都觉得有些不对劲。 村民眼中的张保庆是个十恶不赦的恶人。 而秦健口中的张保庆，却截然相反。 村民说他为了钱，偷鸡摸狗杀人放火。 可秦健给了张保庆十万，人家一分都没拿，这明显有问题。 “你说你给了十万块给张保庆，他都没要，可为什么他为了几千块就杀害三人，还在村里到处偷东西，这和他的人设不一样吧？” “不可能的，保庆兄弟这个人十分重情重义，他怎么可能去干那些事情，我和他相识几十年，他的人品，我最清楚。” “可他的的确确在我的辖区杀了人，监控证据全部都在，否则我不会亲自过来调查，现在他手里有四条人命，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重情重义的人了。” 听到这些话，秦健此刻表情痛苦，他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这样，我希望你们抓到他的时候第一时间通知我，我想见他，我想问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见到秦健如今难受的样子，叶默知道，张保庆，多半并不是村民口中所说的那样。 本来找到秦健，是想让他帮忙抓到张保庆。 现在好了，秦健自己也不知道张保庆在什么地方。 如今这情况，你去哪里找这个人？ …… 第452章 红衣双胞胎女鬼案(32) 送走了秦健还有两名缉毒组的民警。 叶默三人在办公室里对案子再一次进行分析。 叶默也打开了自己的记录本，开始重新梳理起了本案。 首先，演员谢丽丹谢丽萍两姐妹因为嫉妒胡秀秀，所以将她勒死，伪造成自杀，吊在了树上。 然而此事却被胡秀秀的哥哥胡勇无意之中发现。 因此，胡勇为了帮自己妹妹报仇，一直跟踪谢丽丹和王安等人。 六月一日那天上午，王安带着两姐妹去野外放纵，正好给了胡勇报仇的机会。 然而就在胡勇提着刀来到现场的时候，却发现三人早已倒在了血泊之中。 胡勇因为没有亲自手刃仇人，所以内心愧对自己的妹妹，于是将谢丽丹谢丽萍的尸体装进面包车，带回家里做成女鬼标本，放在自己妹妹被吊的那棵树下，以此来慰藉妹妹在天之灵。 却没想到，六月四日那天，叶默等人追捕逃犯陈峰，无意中来到了水库，发现了被做成女鬼标本的谢丽丹两姐妹。 经过调查，现在已经认定凶手就是张保庆。 然而，张保庆这样一名重情重义的人，真的会为了几千块，残忍杀掉三人吗？ 这也是现在，叶默三人在办公室重点讨论的问题。 “叶队，你觉得，秦健他说的那些，是不是真的？”叶明喝了一口茶，随后问道。 “和张保庆合伙创业，歌舞厅着火，这些大事件一查就知道，他根本没有必要撒谎，况且，秦健这个人为人忠厚，待人真诚，我相信他说的都是真的。” “可他说的那些话，和咱们白天从村民口中听来的完全不一样啊，秦健口中的张保庆重情重义，为了不连累他，主动不辞而别，甚至连一分钱都没有要，这种为了兄弟不惜放弃一切的人，根本不可能干出偷鸡摸狗，杀人抢劫的事情。” “明队说的没错，秦健说他给了张保庆十万块，这十万块说白了就是他应得的，可他一分钱没要，这样的人，是不可能去偷鸡摸狗的，如若秦健知道他不要这笔钱，选择去杀人放火，秦健一定会自责，会生不如死，张保庆又怎么会让自己的好兄弟陷入这种地步，所以，我要是张保庆，我宁愿拿了那十万块，也不会去杀人放火。” “但是你不觉得奇怪吗，去年秦健他怎么就有十万块拿出来？”叶小雨这时候发问道。 “刚才秦健也说了，去年他就赚了二十万，今年还没到下半年，他就已经赚了十五万，那十万块，应当是当时秦健的所有身家。” “去年他的歌舞厅才没开多久吧，十万块，会不会太离谱了点？”叶小雨仍旧有自己的疑惑，这年代，开ktv，一年纯利润超过十万，还是相当有难度的。 然而，叶明却解释道：“其实这一点也不离谱，当初叶队和你，还有宁海市的那个林萱队长，你们三人破获特大贩毒案，大毒枭赵东强落网，整个安京市的娱乐行业遭到一波大清洗，唯独秦健安分守己，所以他的歌舞厅得到了地方的支持，在绝大部分娱乐场所都关门的情况下，一家独大的秦健，自然抓住了赚钱的机会，而且，这个秦健的歌舞厅可不小，那是按照夜总会标准来搞的。”叶明对北通区很熟悉，因此站出来解答了叶小雨这个问题。 “如此说来，还是我和叶默帮了秦健一把对吧？” “那是当然，赵东强要是不落网，秦健的歌舞厅就会被控制，成为下一个毒窝，说白了，秦健就是赵东强找的替死鬼，如果没有你们，秦健如今要么成为一名毒枭，要么被赵东强灭口，他也根本不会有翻身的机会。” “说来这也挺戏剧性的，赵东强投资巨款帮秦健搞歌舞厅，结果歌舞厅刚落成，赵东强就被抓了，而秦健却刚刚置身事外，成为了唯一的受益者。” “最主要这歌舞厅是以秦健的身份开的，除了钱是赵东强给的之外，其他的和赵东强没有半点关系，因此，我们只能说算是秦健运气好，并不能因为这钱是赵东强给的，从而把他的歌舞厅给封了。” 这就好比，你有能力有本事，想开一家酒吧，但是无奈没钱。 这时候有老板找到你，给你一百万，让你开酒吧，他不要你一分钱分成，也不在你的酒吧产权协议书里有任何名字。 他只想让你把酒吧经营起来之后，然后在你的酒吧贩毒。 可你的酒吧刚建好，他人就没了。 这相当于你白捡了一个便宜。 酒吧和他没有半毛钱关系，而且也没有贩毒。 这时候，叶小雨又开口道：“既然叶默相信秦健，那他说的那些必然就是真的，可这其中有很多地方自相矛盾，如果不那些矛盾点处理清楚，我们恐怕很难抓到张保庆。” “嫂子你认为的矛盾点，都有哪些呢？”叶明随即问道。 “第一，秦健说张保庆重情重义，绝对不会偷鸡摸狗，但监控里清清楚楚见到他把偷来的电脑拿去卖了，这难道不矛盾？他当初要是拿了那十万块，还会在乎你这几千块吗？而且，就他和秦健的情义，他完完全全可以啥也不干，一辈子靠着秦健衣食无忧了，为什么他要离开，为了几百块，去偷去抢？” “一个人毒瘾来了，啥事儿都做得出来，张保庆连杀人假冒自己的事情都干的出来，还有什么是不敢干的，他已经不是以前的张保庆了。”叶明解释道。 “可这就更难以解释了，既然张保庆已经不人不鬼，毒瘾犯了那是六亲不认，可为什么他不去找秦健？秦健的歌舞厅就在县城，他要钱，一句话就能要到。对比去找秦健就能轻松要到十万，和你千辛万苦去杀个人抢几千块，这两样哪个划得来？” 听到这句话，叶明也陷入了沉思。 “是哦，村民说他偷鸡偷狗偷猪，这偷这些个东西，能卖多少钱？秦健哪怕一个月给他一千块，也比他去偷那些东西卖的要多。” “所以，现在就有两个问题，第一，张保庆当初必须离开秦健的难隐之言在哪里，第二，张保庆的哥哥张保山还有那些村民说的话不可靠，这帮人也有问题……” 第453章 红衣双胞胎女鬼案(33) “嫂子说的不错，张保庆的哥哥张保山，这个人有很大的问题，这个人没有任何感恩之心，对秦健多次给他钱的事情那是只字不提，还有一点，根据秦健所说，他派人一直在村里找张保庆，但张保庆自从染上毒瘾之后，就根本没有回去过村里，既然他人间蒸发了，那些偷鸡摸狗的事情，又怎么会是他干的呢？”叶明说道。 听到这句话，叶小雨微微一愣，随后连忙道：“明队你的意思是，有人在假借张保庆的名义偷鸡摸狗，把坏事都扣在他的头上？” 闻言，叶明点了点头：“不排除有这个可能，但张保庆杀人销赃的事实又的的确确摆在眼前，现在都不知道该相信谁了。” “通常在这个时候，你知道我和宁海市的林队会怎么做吗？”突然，叶小雨看着叶明道。 “还请嫂子指示。” “那就是无条件听叶默的，他说怎么做，就怎么做。” 听到这句话，叶明此刻连忙看向叶默：“那叶队，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 叶默看了看时间，随后伸了个懒腰：“今天累了一天了，我想早点休息一下，你这边安排三名同志，连夜去张保山所在的村子，完成一件事情，明早给我答复。” “什么事情？”叶明当即问道。 “去挨家挨户的走访调查，问问关于张保庆偷东西的事情，具体偷过哪些东西，什么时候偷的。” “行，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全听你的，我现在就去安排。” 说着，叶明就站起来，准备去安排此事。 刚走两步，叶明又回头道：“叶队你和嫂子今晚回去淀水区吗？” “今晚就不回去了，明天一早我需要知道今晚的走访结果。” “那行，我去给你们安排酒店。” “不用不用，你别整这么客气，你这样整，下次你来我那儿，我也这样整。” “行吧，那我就不管你们了，等案子破了，咱俩请个假，好好喝两杯。” “好，一言为定，不醉不归。” 说完，叶明就挥手离去了。 叶默随后带着叶小雨去买了点东西，两人在支队旁边不远处的柏悦酒店订了个房。 酒店的大床上，叶默一把将叶小雨拉过来，随后和这个美女老婆亲热了起来。 一小时过后，见到叶默趴自己身上不动了，叶小雨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啦，结束啦？” “对的。”叶默大口喘气，随后翻身躺到另一边。 “你不是说案子不破，睡觉都没心情吗，怎么刚才一下子那么有状态。” “因为即便是抓不到张保庆，我也不用担心他再去犯案杀人，咱们干刑警这一行的，最怕的事情就是，在追捕凶手过程中，接二连三的又出现凶手行凶，这对办案人员来说，其实是一种折磨，心理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 “所以，你认为张保庆是个好人，他绝对不会再去杀人了对吧？” “没错，我之前一直睡不好觉，就是担心张保庆再杀人，毕竟那种为了几千块，连杀三人的狂徒，你真不知道他到底还会做出什么事情，可现在我相信张保庆这个人，是有苦衷的，你相信我，明天这件事保证会有反转。” “那我就期待明天一早的真相了。” “嗯嗯，安心睡吧。” “睡之前，能不能麻烦你帮我个忙。” “什么忙？” “能不能帮我把裤子穿好。” “……” 翌日，北通支队。 经过办案人员一晚上的走访，终于是有了结果。 办公室里，见到叶默今天精神状态很不错，叶明也连忙道：“怎么样叶队，昨晚休息好了吧？” “九点多就睡了，今早六点半才醒，的确睡了个好觉，怎么样，走访调查的同志，都回来了吧？” “三点多就回来了，都睡觉去了，我让他们八点钟过来汇报，现在应该差不多了。” “那行，一会儿等他们过来。” “对了叶队，为什么非要是晚上？” “因为有些时候，只有晚上才能听到真话。” “那好，一会儿就问问同志，看看都打听到一些什么真话吧。” …… 很快，时间来到八点，三名走访调查的民警也是准时来到支队。 叶明办公室里，三名民警也开始对昨晚的工作进行汇报。 叶默随即拿起记录本，率先开口道：“辛苦三名同志了，经过你们一晚上的走访，村民们都是怎么回答的？” “大部分村民都说，自己被张保庆偷过东西，这一点，当地派出所也证实了。” “他们不见的都是一些什么东西？” 闻言，民警小刘打开笔记本，随后道：“上坝村的郭万财被偷过一只猪崽子和两只公鸡，周兴权声称家里的收音机和五百块现金不见了，张国强家里，更是不见了一万三千块现金……” 听到这句话，叶默皱起了眉头。 “他们都是亲眼见到张保庆偷的？” “有人说亲眼见到，有人说没见到，但大部分村民都没有亲眼见到。” “那他们又是怎么把罪名都扣在张保庆身上的？” “因为张保庆的哥哥张保山家里也丢了东西，他说是张保庆干的，所以大家都认为是张保庆干的。” “也就是说，从没有人亲自见到，或者抓到过张保庆对吧？” “是的，当地派出所接到报警之后，也在找这个人，但根本找不到。” “那他们丢东西的时间是什么时候？” “从05年5月份开始，到张保庆假死之前，陆陆续续一直在丢东西。” 听到这句话，叶默突然冷笑了一下。 “05年5月份到06年9月份，张保庆一直被关在陕西的监狱里强行戒毒，请问他是怎么去村里偷鸡摸狗的？越狱吗？” 此言一出，大家顿时愣住了。 叶明看着叶默有些震惊问道：“我们查过张保庆的信息，发现他根本没有入狱记录啊，你这是哪里查到的？” …… 第454章 红衣双胞胎女鬼案(34) “正是因为查不到张保庆的入狱记录，所以我才怀疑，张保庆入狱用的是另一个身份证，于是今早我又打电话给了秦健，我问他，张保庆是不是还有一个名字，果然，他告诉我说，张保庆还有另外一个身份证，身份证上面名字叫谢金峰。于是我就让咱们支队的老刘帮忙去查了一下，发现在05年到06年间，的确有个叫做谢金峰的人因为收容他人吸毒罪被判有期徒刑一年半，服刑地点，在陕西。” 说着，叶默将警务通里，老刘传输过来的信息递给叶明。 叶明仔细瞧了瞧，随后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警务通里传送过来的照片，的确是张保庆本人没错。 大概是他为了帮秦健东山再起，答应了赵东强某些条件，从而被迫染上毒瘾。 可赵东强集团已经瓦解，为何张保庆却依旧不敢出来过正常的生活？ 他到底有什么难言之隐？ 如果说，王安等人并不是张保庆杀的，那为何电脑和手机会出现在他的手里？ 难不成，他真的已经堕落到为了几千块就要去杀人的地步了吗？ 可既然都走投无路了，为什么就不去找秦健。 秦健前前后后给了张保庆哥哥张保庆五万多。 这五万要是给了张保庆，他也不至于走上这条不归路。 将警务通还给叶默之后，叶明随后站了起来：“叶队，我现在派人去上坝村将张保山带回来，这次咱俩亲自审问这家伙，看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先别急，没有证据的话，就算把他传唤过来，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而且，这个张保山虽然有问题，但他家猪圈里死人的事，他大概率并没有说谎，否则昨天我就察觉出来了。” “你的意思是，他真的以为死在他家猪圈的人，就是张保庆？” “没错，这一方面来说，张保山的确没有说谎，正是因为他太久没有见过张保庆，所以才会将尸体认错。” “既然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张保庆了，为何他又说那具尸体上的衣服是张保庆的？” “这就说明，有人故意在迷惑张保山，而这个人，对张保山一家非常熟悉，甚至还知道张保庆以前经常穿什么衣服。” “那不就是张保庆嘛，张保庆把自己几年前经常穿的衣服给被害者尸体穿上，以此制造自己死亡的假象，目的就是为了方便后面抢劫杀人啊。” 然而，叶小雨却反驳道：“可是，这种行为难道不是自相矛盾吗，如果我是张保庆，既然选择了假死，那我肯定换一个身份出来作案啊，要么去整容，要么以其他人的身份隐姓埋名，为什么要在假死一个月后，又以自己身份出来行凶？那伪装者岂不是白死了？” “小雨说的对，直觉告诉我，行凶者，并不是张保庆，这后面，另有其人……”叶默也点头表示赞同。 “既然如此，那就是张保山，这家伙绝对洗不掉嫌疑。” “不，凶手也不是张保山。” 听到叶默和叶小雨越说越复杂，此刻的叶明感觉头都大了。 “为啥每次叶队你遇到的案子都这么离奇呢，这下子给我也整晕了。” 此刻的叶明都有些找不着方向了。 原以为是张保庆杀了自己吸毒的同僚，然后伪造成自己尸体掩人耳目，然后再实施抢劫杀人。 现在倒好，叶默居然说凶手不是张保庆。 既然凶手不是张保庆，那最有可能的，就是张保庆的哥哥张保山。 可叶默又说人也不是张保山杀的。 那这真正凶手究竟是谁？ 现在死在猪圈里的被害者身份也查不出来。 案子到现反而越来越复杂了。 “算了，我不想去推理了，叶队你说下一步该怎么做吧，我全听你的就行。” 见状，叶默拿起调查民警小刘的笔记本，随后开口道：“这上面说2005年，5月份，周兴权家里不见了一台德国进口的菲尼克收音机，然而，德国菲尼克公司早在2000年的时候就转行去做汽车了，根本不可能还有什么收音机出口来我们国家，再说了，菲尼克收音机最便宜也要两万多，有那么多钱，去买索尼的收音机不更好？” 听到这句话，叶明微微一愣。 “你的意思，周兴权在撒谎？” “没错，所以我们现在去一趟上坝村，我要找这个周兴权，问一些东西。” “好，那咱们现在就去。” 叶明现在啥也不去想了，就想跟着叶默赶紧破案。 之前是叶默为了案子寝食难安。 现在叶明要是一天不知道结果，他自己也浑身难受。 他就要看看，这究竟是个怎么一回事。 …… 于是，几人再次前往上坝村。 在民警小刘的带领下，几人来到了村民周兴权家里。 周兴权今年四十五岁，此刻正在院子里捆木柴。 见到一群警察突然造访，此刻的周兴权明显变的紧张起来。 见到周兴权紧张的神色，叶默知道，这次来对了。 “你好，请问你是周兴权对吧？” “对……我……我是。”周兴权站了起来，有些紧张的看着几人回答道。 “是这样的，昨天晚上我们的同志过来向你调查了一些事情，你不是说你在05年的时候不见了一台德国进口的收音机吗。” “是……是的。” “那就对了，根据我们的了解，那收音机价格昂贵，要好几万呢，所以我们安排人去周边所有的音响店调查了，看看这几年有没有人拿去卖过，想着帮你找回来。” 听到这句话，周兴权连忙摇头道：“这多麻烦，既然都丢了这么多年，就算了吧，再说了，张保庆那家伙偷走了，鬼知道拿去哪里卖了，就当我自己倒霉吧。” “你……亲眼见到张保庆偷了你的东西对吧？” “是啊，我亲眼见到的，那天晚上，我听到家里有东西掉下来，我于是起床去看，就见到张保庆正在偷东西，我大喊抓贼，结果他拔腿就跑，于是我一边喊一边追，后来整个村里的人都起来了，结果这才发现，那晚上好多人家里东西都被偷了，尤其是村支书张国强家里的一万多块钱现金，那可是咱们村凑起来的修路资金啊。” …… 第455章 红衣双胞胎女鬼案(35) 听到这句话，叶默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叶小雨也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这样，咱们去家里面谈，外面多热啊。”叶默这时候提议道。 “对对对，进家里来，我给你们泡茶。” 很快，大家伙儿来到周兴权家里，周兴权给大家一人泡了一杯茶。 叶默端着茶杯喝了一口，随后将茶杯放在桌子上。 “那个，周兴权，我有话问你。” “哦……你……你问。”周兴权明显觉得有些不对劲。 “你为什么要撒谎？”叶默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此言一出，周兴权顿时变了脸色。 “什么撒谎，我撒什么谎了？警察同志你不要跟我开玩笑。”说着，周兴权就要出去，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 见状，叶明站起来挡在周兴权面前：“你这是要去哪里？” “我去找村支书张国强，我让他来给你们说。” “找他干什么，你自己说就行了嘛，我们又没用手铐抓你，你要是没撒谎，你解释清楚不就得了，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你们这么多警察，我有点怕……” “你又没做亏心事，你怕什么？再说了，我们过来是查案的，你要怕，也应该怕杀人狂魔张保庆，怕警察干嘛？” “那你们说我撒谎，我哪里撒谎了？”周兴权额头上不停在冒汗。 “你说你不见了一台德国进口的收音机，我就问你，你一个农村老百姓，哪里来的钱买那么贵的收音机？” “农村人就不能高消费吗？凭什么说这种奢侈电器，就一定是你们有钱人的专利，这位同志，你是不是瞧不起农民？” “行吧，既然你说是你买的，那我就当你为了提高生活水平，给自己买一台三万块的收音机来享受享受，那我问你，那收音机是什么牌子？” “德国牌子，尼非克。” “是菲尼克吧？” “对，菲尼克。” “当时购买收音机的发票清单还在不在？” “早就不在了，这都多少年了。” “是吗，那我问你，你是什么时候买的，去哪家店买的？” “05年我在广东打工的时候买的，当时我在工地上开大货车，一个月工资可不低，我买的起。” “既然工资那么高，你为什么又回来了？” “家里集资修路啊，要侵占我一块地，所以我回来要赔偿金。” 听言，叶默一字一句的将其记录在本子上。 这个周兴权的回答似乎也是滴水不漏。 接下来，就到了关键的地方了。 叶默合上笔记本，随后问道：“你说你购买的是德国进口的菲尼克收音机，但根据我们的调查，德国菲尼克公司早在2000年就转行做汽车了，2000年到现，该公司没有向我国出口过一台收音机，请问，你的收音机哪里来的？” 此话一出，周兴权一下子僵住了。 他双手有些控制不住的颤抖，随后支支吾吾道：“我……我买的二手的。” 见到周兴权这个人不经吓，叶默似乎找到了他的弱点。 于是，他朝着叶明使了个眼色。 叶明突然暴起，随后猛然一拍桌子，怒吼道：“胡说八道，我告诉你周兴权，你要是不老实交代，到时候后果自负，我们现在怀疑你偷窃钱款，栽赃陷害，你要是不说出实情，你自己应该知道后果……” 见到叶明发飙，周兴权一下子就吓傻了，他直接瘫软在地上，随后解释道：“我真的没有骗你们，就是张保庆偷了我的收音机，我亲眼见到了。” “废话，张保庆在05年至06年一直在陕西监狱里服刑，他怎么可能出来偷你收音机？你当我们都是白痴这么好骗？你偷了村支书家里一万多现金，还想抵赖？” 此言一出，周兴权知道事情已经败露，他为了不让自己一个人去坐牢，于是当即将事情都全部说了出来。 “不是的，这都是村支书张国强让我们干的，他才是主谋。” 听到这句话，叶默和叶小雨两人看了对方一眼，这下子，终于找到突破口了。 “你说村支书张国强让你干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村里要修路，一共要二十二万，镇政府拨款二十万，最后还差一万多，于是就让大家一起集资，最后总共凑了一万多块钱，但是因为要侵占我的一块地，我就不答应，结果张国强和张保山就找到了我，他们让我配合他们演戏，就说自家的东西被偷了，然后嫁祸给张保庆，这样一来，咱们三个人，就可以平分五万块钱，而且我那被侵吞的地，也可以要到赔偿款。” “不是说一万多吗？怎么变成五万了？” “事情闹大之后，镇镇府觉得丢脸，所以让我们把数字给缩小成一万多。” “所以说，你们三个，就平分了五万块，对吧？” “没错，我和张保山一人拿了一万，剩下的三万块，掉进了张国强的袋子里。” “也就是说，从头到尾，压根就没有什么张保庆偷东西，那都是你们自导自演的一场戏，对不对？” “是的，张保山和我说，他的弟弟张保庆人早就死在外面了，加上他又在吸毒，所以我们可以尽管偷东西，然后把罪名都扣在他头上就行。” “那你们都做了些什么坏事嫁祸给他？” “我就偷了几只鸡鸭和一些不值钱的东西，但张国强他们偷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听到这里，叶明突然摇了摇头。 “闹了半天，原来是你们贼喊捉贼，人张保庆至始至终都没有回来过，就被你们给栽赃了这么个罪名，引得全村人都对他恨之入骨，你们可真该死啊。” 听到该死两个字，周兴权当即吓得跪了下来。 “同志，我就贪了一万多块钱，罪不至死吧，不会枪毙我吧？” “枪毙不至于，但你们合起伙来骗政府的钱，这要是不严惩，肯定说不过去。” “那，那我把钱还回去总行了吧？” “还钱肯定要还的，坐牢也是要坐的。” “那，要坐多久？” “事情还没查清楚，如果你没有其他违法行为的话，大概也就一年半载吧。” 听到这句话，周兴权顿时松了口气，他还以为要判无期徒刑什么的，可把他吓坏了。 …… 第456章 红衣双胞胎女鬼案(36) 要真的只是判一年半载，周兴权可以找关系，赔点钱，然后监外执行。 这样只需要定期去警察局报到就行，也不用去蹲苦窑。 监外执行，是指被判处有期徒刑、拘役的罪犯，本应在监狱或其他执行场所服刑，由于出现了法律规定的某种特殊情形，不适宜在监狱或其他执行场所执行刑罚时，暂时采取的一种变通执行方法。 一般来说，像周兴权这种既不是主动，又没有造成重大伤亡损失的，都适用这种刑罚方式。 另外，有严重疾病需要保外就医的，怀孕或者正在哺乳自己婴儿的妇女，或者生活不能自理，适用暂予监外执行不致危害社会的人，都可以暂予监外执行。 当然，一些挪用公款，贪污小额资金，最终如数赔偿的，也都可以监外执行。 周兴权虽然不懂法，但是他们村有个包工头之前在工地挪用二十万公款最终被抓，赔偿之后，被判刑一年半，也是在监外执行。 所以，此时的周兴权如释重负，他立马跪在地上磕头。 “几位领导，我发誓，我绝对没有参加过什么其他的违法活动，这都是村支书张国强指使我干的，你们去抓张国强……” 其实不用他说，叶默等人也正有此打算。 正当叶默准备让周兴权带着他们去张国强家里抓人的时候。 张国强刚好经过周兴权家门口，也正好见到周兴权跪在地上把自己给出卖了。 见到这一幕，张国强顿时躲了起来，准备回家收拾东西跑路。 然而眼尖的叶默瞬间就发现了什么。 他立马追了出去，随后大喊道：“是谁？” 张国强被叶默这一吓，立马拔腿就跑。 此时的周兴权见到了张国强要跑，也是连忙喊道：“他就是张国强，千万别让他跑了。” 叶明听言，当即冲了出去。 这个特种兵转业回来的刑警队长那身手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只见他身形宛如猎豹，只用了几秒钟就冲到了张国强身后。 张国强还来不及反应，就被叶明直接扑倒在菜地里。 “好家伙，跑的挺快啊？” 说着，叶明直接掏出手铐，准备将他先铐起来。 然而就在这时候，张国强突然从身上抽出一把匕首，随后猛然间朝着叶明捅去。 还好叶明反应迅速，一个侧身躲开了攻击。 然而张国强却抓住机会，猛然一脚踹开叶明，然后继续不要命的跑。 这下子可把叶明惹怒了，他当即准备拔枪。 但却被赶来的叶默制止。 因为不管你开枪打中他的哪个部位，都需要送医院处理，这会很耽误接下来的审讯工作。 叶默要抓活的，他想尽快知道这其中究竟有什么隐情。 “别开枪明队，交给我来。” 说着，叶默朝着张国强冲了过去。 很快，叶默和张国强两人就都消失了。 众人见状连忙跑过去寻找。 最后，大家来到一条小河边，就见到张国强拿着匕首和叶默厮杀起来。 此时的叶明脸色都变了，要是叶默出了什么事，他这辈子就完了。 正当他准备开枪的时候，叶小雨却阻止了他。 “放心吧明队，叶默不会受伤的。” 见状，叶明愣住了：“你是他老婆，你一点也不担心吗？” “正因为我是他老婆，所以我很了解他，在宁海市的时候，他一个人徒手对付数名持刀歹徒都面不改色，当时就我和他两个人，对方拿的都是大砍刀呢。” “我不信。” “那你自己看呗。” 就在这时候，张国强已经拿着刀冲到了叶默面前。 然而，叶默就只是站在原地，任由张国强拿刀在他面前比划。 不管张国强怎么挥刀，就是碰不到叶默一下。 正当张国强打算直接一刀对着叶默捅去的时候。 叶默伸手一把抓住了张国强的手腕，随后一个过肩摔将其砸在地上，立马掏出手铐将其拷住。 见到仅仅只是一瞬间，叶默就结束了战斗。 叶明和几名警员此刻目瞪口呆。 “靠，我还以为叶队就脑瓜子好使，没想到居然这么能打。有空我真得和他切磋切磋。” 闻言，叶小雨微微一笑，心想张坚张强两兄弟加起来都打不过叶默，你上去不也是白给。 当然，叶小雨没有说出来，男人都比较好胜。 只要把这份好胜心用来对付不法之徒，那这就是好事情。 很快，叶默把人带到叶明面前。 “把这家伙先带回去，我们现在去张保山家里。” “好，刘全，张明，你俩把张国强和周兴权带回去支队看起来，等我们回去审讯。” “是。” 说完，两名警员将张国强给押了回去。 接着，叶默带着叶明和叶小雨，来到了张保庆哥哥张保山家里。 这时候的张保山正在给猪准备饲料。 他还不知道张国强和周兴权两人都已经被控制了。 见到叶默再次出现，张保山觉得有些诧异。 实际上，自从他见到张保庆的视频监控之后，就开始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因为张保庆这些年根本就没有出现过，他潜意识的以为，张保庆早就已经死了。 所以才会肆无忌惮的把罪名都扣在他的头上。 但即便如此，张保山依旧不慌。 因为张保庆现在可是背了四条人命的杀人犯。 就算他不承认村里的东西是他偷的，想必警察也不可能相信的。 毕竟谁会信一个杀人犯的话。 “那个，叶队长，你抓到张保庆没有？”张保山站起来问道。 “抓到了，所以特地来感谢你。” 说着，叶默伸出手和他握手。 见状，张保山觉得有些不对劲，但还是伸手和叶默握手。 “太好了，抓到了就好，这下子我们总算可以睡好觉了。” 然而，就在张保山和叶默握手的一瞬间，一对冰冷的手铐突然出现，直接将张保山的手铐住。 见到这一幕，张保山整个人都慌了。 “不是，你们要干嘛？” “不干嘛，跟我们走一趟呗。” “你什么意思？你抓我做什么？你放开我……” 第457章 红衣双胞胎女鬼案(37) “周兴权和张国强现在都被抓了，你觉得，你现在抵赖还有意思吗？” 听到这句话，张保山一下子愣住了。 “他……他们都说什么了？” “你觉得呢？” “警察大哥，你听我解释啊，这不关我的事，这全是他们瞎编的，和我无关啊。” “你不用解释了，该查的我们都查清楚了，跟我们走一趟吧，有什么事情，在审讯室里慢慢说，那里所有的供词都具有法律效应，而且全程监控，我们也不敢对你刑讯逼供。” “不不不，我不去，我没犯法，我哪里也不去。” 听到要被抓去审讯，张保山顿时开始耍起了无赖，他死死的抱住门柱子，随即就开始大喊大叫起来。 这时候，张保山的老婆听到声音立马冲了出来。 她见到张保山被警察围着，顿时情绪激动，从旁边拎起一把菜刀就冲了过来。 “你们要干什么，谁也别想带走我男人。” 见到张保山老婆拿刀，叶明当即拔枪。 “马上把刀放下，现在是第一次警告。” 见到叶明举枪对着自己老婆，张保山顿时吓傻了，他立马跪了下来，举着双手道：“别……别激动，我跟你们走，老婆，把刀放下。” 随着张保山的妥协，这妇人也是把菜刀扔了。 “保山，你到底犯什么事了，你别吓我啊。” “没什么事，没杀人没放火，你放心吧，最多就赔点钱，你现在赶紧去问你弟把借给他的三万块钱要回来，赶紧的，只要能把钱还上，啥事儿都没有。” “我……我知道了，你老实告诉我，死在咱们猪圈里的人，是不是你杀的？” “我杀猪还行，怎么会杀人呢，你快去办吧，别磨蹭了。” “好，等我凑到钱，我马上去看你，别怕，我会想办法的。” 就这样，张保山老婆眼睁睁的看着警察将张保山戴上手铐给带走了。 张保山一路上也是一言不发，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没多久，张保山就被带到了警局。 审讯室里，叶默和叶明坐在了他的对面。 “张保山，你现在知道我们为什么抓你了吧。” “既然你们都把张国强抓了，那我还能说什么，不就是一万块钱吗，我赔给你们就行。” “这是一万块那么简单吗？你们这是在诈骗政府的钱，你知不知道这事情的严重性？” “行了，这种事情还少吗？和你们当官的比起来，我这点钱算什么？上面拨款一百多个亿，修的江红路，你们瞧瞧修的那是啥？这才几年？路上全是坑，偷工减料偷了多少，你们心里难道没数？一百个亿啊，都被狗吃了？” 闻言，叶默看向叶明：“江红路是哪条路？” “就是连接永江县和红桥县的一条要道，总长八十三公里，那条路大货车非常多，每年交通事故也是频发。” 听到叶明这句话，张保山冷笑了一声：“大货车多，也不至于三年就把路压成那样吧？那路是豆腐渣做的吗？你们安京广场对面那条路这都一百多年了，怎么没见到出现一点儿坑洼？那装甲车，坦克都压过都没压烂，咱们这条路几辆大货车就压烂了？唬鬼呢在这里，我现在骗了一万块，又拿枪又拿手铐的来抓我，不知道的以为我杀了多少人呢，有这本事，你们怎么不把那些修路贪污的抓起来枪毙呢？” “你提的这个问题，我记下了，江红路，黄泥湾，这两个地方我倒想看看究竟是谁负责的工程。” “得了吧，你一破警察，除了在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面前耀武扬威，你还能干啥？你惹得起那些大人物吗？” “你说的对，我就是一个普通警察，但我告诉你，身在其位，必谋其职，我现在的任务，就是处理你们这些平头老百姓的事情，修路的事情我管不了，但杀人放火，抢劫偷盗，我见一个抓一个，你弟弟张保庆这个人重情重义，在吸毒之前，他对你还有你家里人不差吧？他落难了，你非但不帮他，反而屡屡犯下偷鸡摸狗之事，将其嫁祸到你弟张保庆头上，你还是不是人？” “对，我不是人，但谁让他去吸毒的，他丢尽了我们家的脸，他活该。” “你不丢脸，你正大光明得很，你连村里低保户家里的一千块钱你都偷，你良心被狗吃了？” 听到这句话，张保山立即反驳道：“老刘家的钱不是我偷的，我只偷了几只鸡鸭，还有张健财家里的一块手表，其他的事情都不是我干的，是不是张国强那王八蛋陷害的我？他妈的，他自己骗了政府一大笔钱，现在居然学狗乱咬人，我当初千不该万不该听他的，这家伙就是个鬼。” “你说是张国强来找的你，这到底怎么回事？” “张国强找到我，他问我，我不是想开养猪场，想不想要钱，我肯定想要啊，我就说我要钱，他就说，既然你弟弟张保庆现在染上毒瘾下落不明，干脆咱们一起合伙演一出被盗的戏码，把那五万块吞了，大家一起分。我当时本来就缺钱，见钱眼开的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因为张保庆他的的确确吸毒了，而且也已经杳无音信，跟人间蒸发了了一样，就连派出所民警都查不到这个人，我心想他要么是杀人放火逃命去了，要么就被其他毒贩给杀了，既然这个人都不在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搞点钱再说。” “哪知道张保庆突然一下子又回来了，还死在了我家猪圈，结果你们又说死的人不是他，他身上又背了四条人命，搞得我这几天睡都睡不着，要不是养猪场那些猪，我都想带着老婆出去外面打工去了，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我老婆，你们把我抓了，我怕张保庆对她报复，所以，我希望你们能保护一下我老婆。” 听言，叶默冷笑道：“你觉得，你弟弟张保庆，他是那种人吗？他会做出伤害自己亲嫂子的事情？” “我……我不知道，可你们都说他身上有四条人命，现在的他，和之前的他，早就已经不是同一个人了啊。” …… 第458章 红衣双胞胎女鬼案(38) 听到张保山说的这些话，叶默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张保山和张保山，你真的是狼心狗肺，张保庆遇到你这样的大哥，算是他上辈子造了孽，你这种人，眼里除了钱，你还有一点兄弟情义吗？” “你少说的这么堂而皇之的，自古以来还有大义灭亲这种说法呢，他自己要去吸毒，关我什么事？” “张保山，你别以为你们家的事情我不知道，我告诉你，我全都调查清楚了，当初你弟张保庆为了你这个大哥能娶上老婆，自愿把属于自己的田地和房子都留给了你，因此他才会错过最佳结婚年龄，一直光棍到现在。他为你付出这么多，你就是这么对他的，你还有点良心吗？” “良心？在咱们那个年代，良心可吃不起饭，再说了，咱们村里都是这个习俗，长子不成婚，次子也是不能结婚的，他把家产给我，那是天经地义，古代长子才是家族唯一继承人，这有什么问题吗？” 见到张保山如此固执，叶默也没有继续在这件事上讨论下去。 接下来，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问。 “张保山，我问你，你是什么时候知道你弟弟张保庆开始吸毒的？” 听到这句话，张保山冷笑了一下。 “你不问这个问题，我还没想起来，我告诉你，我之所以那么痛恨张保庆，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这个王八蛋不仅吸毒，还勾结黑社会，当年他跟着秦健去开什么歌舞厅，结果没多久歌舞厅着火，把人给烧了，赔的那是倾家荡产。没钱了，他就回来找我，问我借一万块钱，还说一定会还我，我当时就把他赶了出去，让他一辈子别来找我。结果没过几个月，有一天晚上，突然来了几个人，他们拿着枪，闯到我家里来，问我要人，说我要是不交出张保庆，他就剁了我的手指，然后再当着我的面强奸我老婆，我当时根本不知道张保庆在哪里，见到我说不出张保庆的下落，这帮人就把我老婆衣服裤子全都脱了，正当他们准备强奸我老婆的时候，张保庆那狗东西出现了，见到张保庆出现，那帮人也就没有继续，然后就把张保庆带走了，从那时候起，他就消失了。” 听到张保山说的这些话，叶默心想果然没错，这个张保庆的的确确在那段时间遇上了麻烦。 他为了帮秦健凑钱东山再起，接触到了赵东强那个大毒枭，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除了张保庆自己之外，没人知道。 “你弟那天晚上被带走的时候，都说了些什么？” “他说他吸毒了，已经回不了头了，他还让我放心，以后黑社会绝对不会来找他我麻烦，他还说，这次是最后一次见我，回去之后，他应该就活不了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当时为什么没报警？” “我不相信你们这些穿警服的，我当时要是报警，说不定死的更快，所以，我干脆随时身上带着猎枪，我心想谁要是敢再来，我就让他有去无回，没想到那件事之后，那帮人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张保庆，也从人间蒸发了。” “你那把猎枪呢？还在吗？” “早就上缴了，主动上缴有五百块奖励。” “上缴了就行，我告诉你，你弟并没有人间蒸发，而是在陕西监狱里服刑去了。” “服刑？这怎么可能，他要是坐牢，派出所会通知我的，连派出所都查不到他这个人，你告诉我他去了监狱？” “可事实就是如此，张保庆另一重身份叫谢金峰，毒枭赵东强为了让他帮自己做事，所以给他弄了个新的身份证，因此，张保庆这个身份才会突然消失。” “既然他没死，只是去坐牢了，那他人呢？” “这句话难道不该我问你吗？你当时说死在你家猪圈里的人，穿的是张保庆的衣服，这就证明，你最近见过他，还知道他最近大概的样子。” “我见到的人，就是死在我家猪圈的那个人，既然你们说不是张保庆，那我就没有见过他啊。” 听到这句话，叶明和叶默两人都愣住了。 这究竟又是怎么一回事。 “你说你见过死在你家猪圈那个人，是什么时候？” “就在他死在我家猪圈前几天，张国强找到我，他和我说，我弟张保庆回来了，让我和我老婆小心点，这个人估计要回来报复，我说不可能，张保庆都消失这么久了，肯定早就死了，张国强说他没死，还说张保庆就住在镇上的宾馆里，他还亲自带我去看了，我远远看过去，就见到一个人身高和张保庆差不多，瘦的跟个鬼一样，样子确确实实和张保庆有几分相像，穿的就是蓝白色条纹寸衫和牛仔裤，这个人就和后来死在我家猪圈里那个人一模一样。” 审讯到了这里，叶明和叶默两人，瞬间就都明白了什么。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那个村支书张国强。 是他找人假扮张保庆来迷惑众人的。 可他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虽然不知道这其中究竟有什么目的。 但此刻的张国强就在警局审讯室，想要知道答案，一会儿去问问他就知道了。 不过在此之前，叶默还有一些事情要问张保山。 “你发现猪圈里的尸体之后，为什么没有报警？” “我以为是我家的猪拱死的，我哪里敢报警，我当然是第一时间找村支书张国强，张国强来到我家猪圈见到尸体之后，就说肯定是张保庆来偷猪被猪拱死了，他随后召集村民，把这些事公布出来，然后帮我给了钱，让人将尸体埋了，事情前前后后就是这样。” 有了这句话，此案的具体情况，也就更加的清晰明了了。 怪不得先前抓捕张国强的时候，此人会如此激动。 不仅不要命的逃跑，甚至还掏出匕首进行反抗。 因为他知道，一旦被抓，他面临的后果，并不仅仅只是诈骗公款那么简单。 第459章 红衣双胞胎女鬼案(39) 想到这里，叶默团站了起来。 “行，大概的前因后果我都知道了。” 说完，叶默看向叶明：“剩下的工作就交给其他同志吧，咱俩去审讯张国强，相信案子很快就要真相大白了。” “我也大概猜到究竟怎么回事了，还好这次有你啊叶队，要不是你让咱们的同志连夜去走访，估计这案子还真就要成悬案。” “哪有那么多悬案，纸永远包不住火，这个张国强，迟早也会露出马脚。” 见到叶默和叶明准备离开，此时的张保山有些着急了。 他连忙开口道：“两位队长，是不是我把钱还了之后，就不用坐牢了？” 闻言，叶默只是看了张保山一眼，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张保山对待自己亲兄弟，的确无情无义，是个十足的小人。 但这样的人，却有一个为了他，敢拿起菜刀和警察拼命的老婆。 这就证明，张保山对老婆，对孩子，是绝对尽到了一个丈夫，一个父亲的责任的。 虽说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 但很多时候，亲兄弟一旦成了家，那就是两个家庭。 自古以来，弑父杀兄的事情不少。 李世民为了争夺皇位，发动玄武门之变，提着亲哥哥人头去要挟李渊禅让皇位。 隋炀帝杨广谋杀亲父隋文帝杨坚，自己登基称帝。 这些都是血淋淋的历史事件。 但不管张保山如何对自己的亲弟弟张保庆，那都是人家的家事。 叶默只管你有没有违法犯罪，至于其他的是非对错，又岂是他叶默能道得清说得明的。 回顾张保庆案，现在叶默的心里，也大概有了一个来龙去脉。 张保庆为了让哥哥成家，自愿将父辈留下的田地分给哥哥，自己则是出去闯荡。 虽然他一直没有成家，但也遇到了好兄弟秦健。 两人一同打拼，一同创业。 好不容易将歌舞厅搞起来，正准备赚钱的时候，歌舞厅却发生火灾，将一切梦想和未来都烧成了灰。 为了帮助秦健东山再起，张保庆找到了赵东强。 两人不知道达成了什么交易，赵东强最终给了张保庆一大笔钱，让他继续投资歌舞厅。 然而就在这个期间，张保庆染上了毒瘾，得罪了黑社会。 黑社会为了报复他，找到了他的哥哥张保山，并且以强奸张保山老婆来威胁，让张保山说出张保庆的下落。 张保庆得知自己大哥大嫂遇到危险，于是不顾自己安危，主动现身，将自己的命交给了那帮匪徒。 然而其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张保庆被匪徒带走之后没多久，他却被警察抓了。 罪名是收容他人吸毒，被判刑一年半，并且在监狱中强制戒毒。 这期间，秦健的歌舞厅在赵东强的投资下，逐渐走上正轨。 然而张保庆入狱不久后，谁也不会想到，枭雄一世的赵东强，竟然被叶默和两名女警，以最离谱的方式给灭了。 赵东强被灭，秦健的歌舞厅没有了黑社会在后面控制，歌舞厅的实际操控权落到了秦健手中。 在秦健的运营之下，歌舞厅开始疯狂盈利，仅仅在张保庆入狱这段时间，歌舞厅就给秦健带来了十万块的纯利润。 时间很快就来到去年年底，也就是在赵东强集团覆灭之后没多久，张保庆出狱了。 他出狱之后，第一时间就找到了秦健。 但是为了不连累秦健，张保庆最后选择了离开。 从此之后就杳无音信，再也没有出现过。 然而这时候，同村的村支书张国强，却不知何种原因，突然找人假扮张保庆。 并且假扮张保庆的这个人，还死在了张保山家的猪圈里。 所以，接下来叶默就要搞清楚以下几个问题。 第一，为什么张国强要找人假扮张保庆，究竟目的是什么。 第二，假扮张保庆的这个人究竟是谁，又是谁杀的。 第三，假张保庆死后，又出现一名疑是张保庆的人杀人抢劫，这个人究竟是真的张保庆，还是又是有人假扮的。 相信这三个问题，在张国强那里，一定会找到答案的。 于是，再稍作休整之后，叶默和叶明两人，来到了张国强的审讯室。 在这里，叶默再次见到了这个拿着匕首和警察拼命的村支书。 见到叶默和叶明出现，张国强此刻却故作镇定起来。 “两位队长，你们怎么才来，我再怎么说，也是个村干部，有什么事好商量啊。” “你现在知道好商量了？你之前拿刀和我拼命的时候你怎么不好好商量？” “我……我那是一时冲动，我也不知道我当时就怎么了，还好没有伤到你们，我现在后悔急了。” “你少在这里和我装模作样，你要是没犯事，你跑什么？你还敢持刀袭警，你这身上，怕是背了不少人命吧？” 此言一出，张国强顿时脸色就变了。 果不其然，这句话戳到了他的死穴。 别说叶默，就连其他警员都可以一眼看出有问题。 然而，张国强仍旧还在狡辩。 “警察同志，你可不能乱说啊，我是村干部，我杀谁了？我们村里可没发生过命案啊，本村村民都活的好好的好吧。” “既然你没杀人，那诈骗政府公款这件事，总该承认了吧？” “啊？诈骗政府公款？你开什么玩笑哦，我当了这么多年村干部，我那每一笔支出可都是透明的，你可别冤枉我。” “不是，你脸皮挺厚啊，周兴权和张保山两人都被抓了，你还在抵赖什么？” “我可没有抵赖，他们被抓了，说我是主谋，我就是主谋啊?证据呢？” “你说修路的五万块公款被张保庆偷了，可有此事？” “有啊，那五万块我放在保险柜里的，当晚保险柜就被撬了，当天晚上，周兴权，张保山两人也被偷了，周兴权说亲眼见到是张保庆偷的，那我肯定认为也是张保庆偷的啊，我当时可是报警了的，警察来调查过，确定就是被张保庆偷的。” 第460章 红衣双胞胎女鬼案(40) “你胡说八道，张保庆那段时间在坐牢，怎么可能去偷你的保险柜？” “坐牢吗？我不知道啊，反正是周兴权说的，我也没看见好吧。” 此时的张国强异常的淡定，比起之前持刀反抗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 但不管他如何佯装镇定，他脸上的心虚表情依然被叶默看在眼里。 “你真以为你死不认账，我们就没法给你定罪了是吧？” “怎么，你们想冤枉我是吧？想给我扣一顶无中生有的帽子是吧？好啊，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竟然公然污蔑一名基层村干部，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 “你觉得，周兴权和张保山两个人，他们有胆子去你家里偷你的保险柜吗？那可是05年，五万块，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你会这么轻易就让人偷了去？” “那贼要来偷，我有什么办法，那金店银行安保那么强，不也被偷过吗？” “那你觉得，我们把证据材料交给检察院，检察院信你还是信证据？” “证据？什么证据，张保山和周兴权两人污蔑我，也能当证据？那我还说他偷了我一百万呢，你信吗？” “你错了，周兴权和张保山两人的口供，还真就可以当做证据，你现在不管怎么抵赖，你最终一定会被重判，数罪并罚，至少十年起步，我可以为我今天说的话负责。” 见到叶默斩钉截铁的语气，此刻的张国强明显有些慌了。 因为他自己也知道，这种无力的狡辩，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在刑事案件中，即使没有物证，只要有人证并且这些证言能够相互印证且排除合理怀疑，是可以定罪的。 嘴巴长在人身上，想说什么就是一句话。 但要作为证据，就必须合情合理。 比如说张三见到李四昨晚偷东西，可人家李四昨晚因为打架被派出所拘留了，根本没有作案时间。 这样的人证很明显就是不合理的。 但周兴权和张保山两人供词完全一致，并且定罪量刑的事实都有证据证明。 这就百分百可以给周兴权定罪。 此刻，见到张国强表情有些动摇，叶默正打算继续审问，却不料，张国强竟然态度一下子来了三百六十度大转变。 “那个，警察同志，我……我错了，我财迷心窍，我配合，我认罪，我请求对我从轻发落，我假借被盗贪污的钱，我三倍赔偿给政府，是我对不起上级领导，对不起国家，我真的错了……” 说着，张国强满脸懊悔，竟然痛苦的流出了眼泪。 这一幕，让叶默和叶明两人都惊呆了。 此人简直堪称奥斯卡影帝。 一会儿为了拒捕敢拔刀袭警。 一会儿又在审讯室里大喊无辜。 最后居然还委屈的流泪认错。 怪不得能当这么多年的村干部。 这虚伪狡诈的本性，被他展现的淋漓尽致。 “你现在终于肯承认那五万块被你们三人吞了是吧？老实告诉我，这件事究竟是怎么操作的。” “都怪我，是我鬼迷心窍，因为我老婆和孩子在上海，孩子要读贵族学校，需要三万块学费，我实在是没有办法，我才选择走这条路，但是我一个人说东西被偷，肯定没有说服力，上面也不会相信，所以我找到了张保山和周兴权，一个是张保庆的哥哥，他如果都说张保庆偷了他家的东西，肯定就不会有人怀疑，至于周兴权，他家的地因为修路被侵占了，你要是不再给点好处给他，他也不答应，所以我想着五万块，三个人分，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所以，你拿了三万，他俩一人分了一万，对吧？” “对。” 见到张国强承认了，叶默点了点头：“你早点承认不就行了，你说你，又拿刀袭警，又是不配合我们审讯，你这不是给自己多加两年刑期吗。” 听言，张国强当即懊悔不已的道：“两位队长，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们了，不要把袭警这条报上去好不好。” “那不行，袭警就是重罪，况且你还差点捅死咱们的明队，这都已经是故意杀人未遂了，如果这都不报上去，那以后咱们的警察同志哪里还有保障？那犯罪分子不都见到警察就反抗？” 犯罪分子在被抓捕过程中，如果配合工作的话，是会从轻处罚。 但如果在抓捕过程中剧烈反抗，这一点也会写进材料之中，性质恶劣造成警员伤亡的话，甚至能增加到死刑。 “既然是我有错，那我认了，该怎么罚就怎么罚吧，我愿意接受法律的惩罚。” 见到张国强现在妥协了，叶默却推了推眼镜，因为，重点才刚刚开始。 “行，既然你承认了诈骗政府公款的事实，那咱们，接下来，就说说你的另外一起案子，这次，是你主动承认呢，还是我们把证据拿出来，你再承认？” 听到这句话，张国强的脸，瞬间就垮了下来。 本来一张委曲求全的脸，此刻一下子变的狰狞又恐怖。 他表情阴森的看着叶默，语气极为冰冷的道：“这位同志，该承认的，我都承认了，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突然一下变脸承认，不就是为了掩盖你别的犯罪事实吗，你以为我们都是吃干饭的？” “你究竟想说什么？我告诉你姓叶的，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逼我，可知道兔子逼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行啊，那你咬一个给我看看。” “你……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问你，你为什么要杀害死在张保山猪圈里那个男人？” 听到这句话，张国强心里当即咯噔一下，随后双手开始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你，你在说什么，那个人我根本不认识。” “是吗，可是根据我们的调查，那名死者名叫黄忠权，他的老婆亲自和我们说，他死之前，去找了你，你要不要当面对质？” “黄忠权？笑话，这他妈谁啊，阿猫阿狗都往我身上推是吧？我告诉你，那人根本就不是黄忠权，我是被冤枉的。” “不是黄忠权，那是谁？” “我他妈怎么知道是谁？” …… 第461章 红衣双胞胎女鬼案(41) 当张国强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脸上的神情明显有了转变。 从紧张，转变成了放松。 因为这个黄忠权，就是叶默随口编造出来的一个人。 目的就是为了试探张国强的反应。 果然，当他听到这个莫须有的名字时，心里的石头一下子就落下了。 因为他知道，死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黄忠权。 既然对方根本就查不到，那他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如此的反应，叶默也可以断定，死在张保庆猪圈中的那个男人，一定和张国强有关。 “你瞧我的记性，我记错了，那个人不叫黄忠权，但有人告诉我，你知道他是谁，说一说呗。” 听到这话，张国强愣住了。 下一秒，他的表情再度变得狰狞起来。 他知道，对方这是在耍他。 “你到底要干嘛？别以为你是警察就了不起，我现在可以一句话都不说，有本事你现在就枪毙我。” “我可没有枪毙犯人的权利，但张保山和我说，你跟他说，他的弟弟张保庆回来了，并且还带他去宾馆看了那个人，而死在张保山猪圈里的人，就是宾馆的那人，这怎么就那么巧呢？” 闻言，张国强此刻紧闭嘴巴，就这么一动不动看着叶默。 他说的没错，他从现在开始，一句话都不会说。 见到张国强如此难啃，一旁的叶明也皱起了眉头。 “张国强，你是不是真以为我们找不到证据怎么张保山猪圈里的被害人是你杀的？” 听到这句话，张国强依旧一言不发，似乎好像在对叶明说，我就是不说话，你能拿我怎么着。 见到张国强直接耍起了赖皮。 叶默知道，仅靠审讯，怕是问不出什么结果来了。 唯一的办法，只能去收集证据。 但这个过程又得花费很多时间。 首先你要去确定那具尸体的身份，然后根据身份本人的活动轨迹，一步步去找到凶手。 但叶默和叶明都知道，真正的凶手就是张国强。 可现在你只有他诈骗政府五万块的证据，却没有他杀人的证据。 没办法，叶默只好放弃审讯。 “明队，既然这家伙不肯招供，那咱们就想别的法子，我这边已经想到了一个办法，如果可行的话，应该能找到张国强的杀人证据。” 听言，叶明点了点头：“行，我都听你的。” 而一旁的张国强听到叶默自称有办法找到他杀人的证据，此刻的他心里也是极度恐慌。 因为他承认了自己诈骗公款的罪行，所以在判决书下来之前，他哪里都去不了，只能被关押在看守所。 即便他想回家毁掉一些证据都不行。 但他知道，只要自己死不承认，那就还有一线希望。 一旦自己招供，那就什么都完了。 审讯室外面，叶明询问起了叶默：“叶队，你说的办法是什么？” “我是这样认为的，我觉得，张国强故意找人假扮张保庆，目的是去借着这个身份去犯案，去偷窃，去抢劫，所以，我的办法就是，调查一下安京市近段时间有没有发生过什么特大盗窃或者抢劫案，并且至今仍旧没有抓获凶手的，然后再将那些案件现场收集到的监控资料和那名死者做对比，或许就能找到答案。” 叶默的意思很简单，那就是张国强第一次通过嫁祸给张保庆吃到了甜头，于是为了搞更多的钱，找到了一名身高和张保庆差不多的精瘦男人假扮张保庆，并且在各地屡次犯案，将罪名都扣在张保庆头上。 听了叶默所说，叶明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 然而好巧不巧，正当叶明准备按照叶默说的安排的时候。 民警小刘突然过来找到叶明。 “明队，刚刚接到户州警方发来的协查函，上个月19号晚上，户州步行街发生了一起抢劫案，一国企财务部员工在地下停车场被人持枪威胁并劫走现金十三万元，而视频监控中的嫌疑人，正是我们要找的张保庆。” 听到这句话，叶明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他转身看向叶默：“叶队，果然被你猜中了，原来这才是张国强找人假扮张保庆的真正目的。” “走，我们去看一下户州那边发过来的监控。” “行，我也要看看那个人究竟是不是张保庆。” 很快，叶默和叶明来到专案组办公室。 办公室里，民警小刘将户州警方传过来的视频监控打开。 监控画面中，就见到一名神似张保庆的男人从地下停车场角落里冲出来，随后拿枪将一名四十多岁的女人挟持，两人不知道交谈了什么，最后此人从那女人车中后备箱里，取走了一个皮箱。 而这男人的长相，和之前视频监控中，去卖掉王安笔记本电脑和手机的那个人极为相似。 都是骨瘦如柴，面色僵硬，尤其是那五官，别扭的宛如僵尸一般。 见到视频中的人，叶明皱起了眉头。 “这不就是滨滨电子城里卖电脑那个人吗。” “不对，这个人有问题。” “有什么问题？” “他并不是滨滨电子城那个人，而是死在张保庆猪圈里的那人。” “这到底怎么回事？” “这个人的面部有些特征和滨滨电子城那个人不像。” “可我觉得他们长的很像啊，我可是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任何犯罪嫌疑人，我看一眼就能记住。” “不，你记住的是他们的五官特征，并不是神态，我可以确定的是，他们的脸是易容过的。” “啥，易容？” “没错，他们脸上戴了一层硅胶面具。” 我就说，怪不得视频里见到的这两人面部表情如此僵硬。” “不仅如此，这面具，是根据张保庆的长相来倒模出来的，而且，我发现一个问题，滨滨电子城那个人，他是故意将自己身份证掉在地上的，目的就是假装告诉店老板娘，我叫张保庆，实际上，那身份证是假的。” 听言，叶明恍然大悟，他也想起来了什么。 “没错，我去调查那摩托车修车店的时候，店老板也和我说，那个人曾经好几次告诉他，他叫张保庆，家住上坝村，我当时就在想，哪有人犯案之后到处说自己名字和住处的，原来他是有意而为之。” “是的，现在总共出现了两个人假扮张保庆，其中一人假扮张保庆抢劫国企员工，另一人假扮张保庆，杀了王安和谢丽丹两姐妹，抢走了现金和笔记本等财物……” 第462章 红衣双胞胎女鬼案(42) 现在案子调查到了这里。 基本上所有的真相都已经浮出水面。 但张国强现在拒不招供，你如果找不到证据让他心服口服，这家伙肯定什么也不会说。 他如果不交代出假扮张保庆那两人究竟是谁，接下来就得耗费大量时间重新去调查。 只不过，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纵使张国强再狡猾，叶默也能有办法把他的证据找出来。 “明队，现在马上去找你们领导签发搜查证，然后对张国强居住的地点进行搜查，我想他家的保险柜里，一定能找到我们想要的答案。” 听言，叶明顿时恍然大悟，他点了点头道：“没错，张国强指使嫌疑人假扮张保庆偷盗抢劫，所得赃物一定还有一部分就在张国强家中，他抢来的那笔钱银行都是有编号记录的，只要其中一部分能够对的上，那这就是咱们要的证据。” 说到这里，叶明也没有耽搁，立马去走流程申请搜查证。 很快，十五分钟之后，叶明拿着搜查证回来了。 “叶队，这是咱们局长签发的搜查证，现在可以去张国强家里搜查了。” “行，叫上几个同志，咱们一起去。” “我知道了。” 叶默担心张国强过于狡猾，将赃物藏在了一些不起眼的地方。 所以打算亲自去进行搜查。 眼见破案在即，叶默可容不得一点差错。 如果搜查民警无功而返，这一切又得从头开始。 就在叶明去安排人员的时候，叶默找到了叶小雨，准备让她一起去。 “小雨，你准备一下，咱们现在去张国强家里搜查。” 听言，叶小雨当即站了起来。 “现在案子到了哪一步了？张国强他招供了吗？” “还没有，这家伙一句话也不肯说，没办法之下，我们只好去他家搜查证据。” “可这家伙如此狡猾，会有什么证据在他家里呢？他不可能还把杀人的凶器留着吧。” “不，不是杀人凶器，而是偷盗来的赃物，我们之前追踪的那个张保庆，其实根本就不是张保庆本人，而是张国强找人假扮的，现在一共有两个人假扮张保庆，因为张保庆多年未归，所以没人见过他近几年长什么样，于是他们就利用张保庆以前的照片，找人用硅胶倒模做出了张保庆模样的硅胶面具贴在脸上，然后肆无忌惮的犯案，上个月户州那边发生了一起抢劫案，受害人被枪十三万现金，我怀疑这笔钱就藏在张国强家中，只要能够找到这些钞票，通过上面的号码匹对，就能给张国强直接定罪。” 听到这句话，作为绘画专业的叶小雨，一下子也恍然大悟。 “怪不得当时视频画面中那个人面部表情如此僵硬，我当时还以为他是因为吸毒导致的，看来秦健说的对，张保庆重情重义，他又怎么可能去杀人犯法，原来一切都是张国强这家伙搞的鬼。” “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这两名假扮张保庆的人，其中一人已经被张国强杀了，而另一人却依旧逍遥法外，这个人也正是杀害王安和谢丽丹两姐妹的凶手，这个人要是不落网，对老百姓的危害极大。” “我知道你的担心，但现在出了这么多的事情，那家伙估计不敢出来继续作案，咱们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去破案就好，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我知道，老婆你也不要太担心，毕竟劳逸结合效率才会更高，太累了我会休息的。” 说完，叶默朝着叶小雨微微一笑，随后便带着她去找叶明，大家一起前往张国强家中进行搜查。 就这样，半小时后，叶默等人来到了上坝村。 要说这村支书张国强外表看起来还真不算有钱，家里修的也不是很大，甚至厨房那边还都只是以前的砖瓦土墙。 并且来之前叶明也调查过，张国强并没有在县城里买房。 这老家的房子，就是他唯一的居住点。 来到张国强家，院子里坐着一七十多岁的老人。 见到这么多警察出现，老人显得有些格外诧异。 “你们找谁啊？”老人颤颤巍巍的站起，随后看着众人问道。 “你是张国强的父亲对吧？” “是的，你们找他有什么事情？” “是这样的，你儿子张国强涉嫌杀人，我们现在过来对他家进行搜查，这是搜查证，请你老人家配合。” “你什么意思，你们要来抄家吗？” “不是抄家，是搜查，你儿子现在是嫌疑犯，你懂我的意思没有？” “我不懂，你们要是敢进我的家里，我就和你们拼命。” 说着，这老头立马去门口提了一桶汽油，然后摆出架势，要和叶默等人鱼死网破。 这时候，也不知道是谁，跑去村里和大伙儿说，村支书张国强要被抄家了，让大家赶紧去看。 结果没过多久，村里就来了一堆围观村民。 叶默见到其中一人就是之前在村公所见到的被称为老黄的村民。 于是叶默立马走了过去：“这位老同志，你们的村支书张国强涉嫌杀人犯罪，我们现在要对他的家进行合法搜查，麻烦你带几个人劝一下张国强的父亲，让他不要阻拦我们办案，” 听到这句话，老黄震惊了。 “我的天啊，你是说张国强他杀人了啊？这看不出来啊，平时好说好笑的一个人，居然是杀人犯。” “没错，我们现在已经将他关押在警局看守，麻烦你把张国强的父亲劝走，毕竟这么老的老人，我们也不想把他抓起来。” “好好好，我知道了。” 说完，老黄立马喊上几名村民，随后走过去开始劝导张国强的父亲。 但这个老头十分倔强，不管怎么劝就是不听。 “张大爷，您一把年纪了，你家国强干的事情，你就不要去掺和了，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你孙儿孙媳妇都还在外地呢，你得为他们想一想啊。” “我想不了那么多，这帮人要进我家里，我不可能让他们进去的，我就算是拼了这把老骨头，我也不会让他们往前一步。” …… 第463章 红衣双胞胎女鬼案(43) 见到这老头如此不通理，叶默也没有办法。 他趁着老头和老黄等人僵持的时候，突然一下快步上前，一把将老头手中的汽油桶给夺了过来。 叶明见状，当即也冲了过去，将老头给控制起来。 两名民警也是相继过去，将老头给架住。 却不料这老头非但不老实，还变本加厉，他不停的反抗，并且还对民警拳打脚踢。 “来人啊，警察要杀人了，要杀人了啊……” 老头大喊大叫，不远处的村民见状都过来劝他。 “张大爷，您就别固执了，人家警察同志正常办案，您儿子犯了事，怪谁？” “是啊，您一把老骨头了，不值当。” “张大爷，你这也是包庇，是要坐牢的，劝你冷静点。” 然而这老头非但不领情，还直接朝着过来劝阻的人吐了一口口水。 “干你什么事？你个狗东西，你滚远点。” 这下子瞬间给过来劝阻的村民给惹怒了。 这七十多岁一口大黄牙的老头吐你一口口水，那别提多恶心了。 这村民五十岁左右，也是个暴脾气，上去就给张国强父亲一个大耳刮子。 这下倒好，一耳光下去，直接把对方给打懵了。 叶明见状连忙阻止：“同志，你别动手，这事交给我们来处理。” 听言，这村民擦了擦脸，随后骂道：“他马勒戈壁的，这老东西，敬酒不吃吃罚酒，我打不死你。” 然而就是这一巴掌，这老头还真的就老实了，眼神都瞬间变得清澈了许多。 见状，叶明摇了摇，随后对两名同志道：“把张国强父亲带去警局，以妨碍公务罪先拘起来。” “好。” 说完，两名同志就将张国强父亲带走了。 人被带走之后，叶明看着打人村民道：“打人可就是你的不对了，回头你还得赔钱。” “赔就赔，这老家伙不识好歹，我好心来劝他，都是一条村的，他不当人，我也不当人。” “你运气好，他要是直接躺地上，你没个两千块你赔的下来吗？” “两千块？我给他买个棺材就行，人老就可以倚老卖老是吧？他吐我口水，这么多病菌，我还要找他赔钱呢。” 听言，叶明摇了摇头，当务之急，是赶紧搜查证据。 还好今天带的人手多。 不然一会儿还指不定又遇到什么问题。 所以有时候，民警办案也很无赖。 还好现在都配有执法记录仪，可以记录现场情况的视频和音频，为执法人员提供可靠的证据。 很快，在叶明的安排下，办案人员开始对张国强的家里进行搜查。 没多久，办案人员就在张国强的房间里找到了一个保险柜。 “叶队，明队，这里有个保险柜。” 听到声音，叶默和叶明赶到小王的房间，就见到一个全身漆黑的保险柜被搬了出来。 保险柜不是很大，就是正常的家用保险柜大小。 但这保险柜的质量外观，一看就不便宜。 叶默走上去摸了摸保险柜的材质，随后开口道：“这是金盾旗下的保险柜，价格在两千多左右。” 听言，叶明微微一愣：“一农村人，买这么贵的保险柜做什么？” “人家是村支书，随时手里都有公费，这没什么奇怪的，只是这个保险柜的生产日期是今年的，也就是说，这是张国强才买没多久的，而盗窃案，就发生在最近。” 见状，叶明仔细看了看，也没发现有什么生产日期。 “叶队，你是哪里看出这保险柜生产日期的？” “锁口的位置有生产批号，号码是pog-53，53代表是今年的，52则是去年的，以此类推。” “好家伙，这你也知道？” “前段时间在广州，那边的李队处理过一起类似的盗窃案，我当时有留意过这种保险柜。” “那这种保险柜要怎么打开？” “直接用液压破拆工具就行，简单快捷。” “行，小王，你去让杨龙把破拆器拿过来，直接撬开吧。” “好。” 很快，专业破拆的同志过来了，杨龙曾经去消防队培训过一个月，熟知各种破拆器材的使用。 于是，在杨龙的操作下，没多久，保险柜就被他给直接撬开了。 打开保险柜的一瞬间，满满一柜子的钞票直接就掉了出来，全是捆好一扎一扎的。 不仅如此，还有好多金首饰和金表。 甚至好多金首饰上面的标签都还在。 叶明随手拿起一条金项链看了看。 “这是六福珠宝的抱歉，看来这家伙还抢过珠宝店。” “我数了一下，这里的现金，正好十三捆，也就是说，这很可能就是上个月户州被抢劫的那笔钱。” “那还等什么，马上联系户州警方，进行钞票编号匹对。” …… 于是，叶明命人直接将整个保险柜都带了回去。 回到警局之后，办案人员立即联系户州警方。 将这些钞票的编号发了过去。 户州警方也是立马联系银行，通过对那起案子丢失钞票的编号进行了比对。 果不其然，这批现金，正是上个月被抢的那一批。 而且经过验钞机的清点，不多不少，刚刚好十三万。 得知这个消息，叶明激动的来到办公室，找到了正在和叶小雨分析案情的叶默。 “叶队，功夫不负有心人，这十三万，正是被抢的那十三万，我们随便挑了一百张出来，所有的编号都对的上。” 听到这句话，叶默点了点头：“这就对了，这下子证据确凿，我看张国强那家伙还怎么狡辩。” 说完，叶默随后穿上外套，便跟着叶明前往审讯室。 来到审讯室里，此刻的张国强依旧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见到他口唇发白，估计是好久没喝水了。 叶默看了看一旁的民警：“给他一杯水。” “是。” 民警随后将一个一次性杯子放在张国强面前。 张国强见状，也是毫不犹豫的拿起来一口喝了下去。 见到他喝完了水，叶默这才开口道：“怎么样，想通了没有？” “想通什么？” “招供你杀人犯罪的事实啊。” “我没杀人，你们想要我招供，先找出证据再说。” 第464章 红衣双胞胎女鬼案(44) 见到张国强仍旧还在抵赖，叶默无奈的摇了摇头。 “行，你要证据是吧，小刘，把证据带进来。” 听言，小刘立马走出审讯室，没过多久，几人将张国强家中那个保险柜搬了进来。 见到已经被撬烂的保险柜，此刻的张国强表情逐渐变得僵硬起来。 “你……你们，去撬我家保险柜？你们这是犯法知不知道？” “你也知道这保险柜是你家的？” 说着，叶默将保险柜打开，然后把里面的金银首饰全部拿出来放张国强面前。 “你一个村干部，哪来的钱买这么多金银首饰？” 见到那一堆堆的金银珠宝，此刻的张国强面如死灰，脸上的肌肉都在止不住的颤抖。 “这……这不是我的，我不知道啊。” “废话，不是你的是谁的？我们的执法记录仪全程记录，这就是从你家搜出来的，除了这些金银珠宝，还有十三万的现金。现在证据确凿，你居然还抱有侥幸之心，你觉得这样有意义吗？” “我……我不知道这些东西是谁的，一定是有人冤枉我，有人故意把这个保险柜放我家里的。” “你刚刚还说保险柜是你的，现在怎么又说是别人放你家里的？” “这，我……我说错了，保险柜是我的，保险柜里面的东西不是我的，我不知道。” “你编造理由好歹也编的像样一点，谁吃饱了没事干往你家保险柜里放几十万的金银珠宝和十几万现金？我怎么遇不到这种财神爷？” “领导，我真的不知道啊，你们相信我好不好，我发誓，我真的完全不知情。” “张国强，事情到了这一步，我劝你不要做无谓的抵赖，就凭这些证据，即便你不招供，我们一样可以给你定罪。” “定罪，定什么罪？偷窃还是抢劫？” “偷窃，抢劫，故意杀人，诈骗公款，你自己干了什么，自己心知肚明。” “你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杀人了？你不要什么罪名都往我身上扣。” 见到张国强铁了心的要抵赖到底，一旁的叶明实在是没什么耐心了。 他一把抓住张国强衣领，随后恶狠狠问道：“我问你，你为什么要杀害死在张保庆猪圈里的人？” “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啊……” 张国强已经死鸭子嘴硬，一个劲儿的就说不知道三个字。 对此，叶明也是无奈。 他不招供，你就不知道死的那个人究竟是谁，而另外一名假扮张保庆的凶手，你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去调查。 即便是可以给张国强定罪，但他如果什么都不说，接下来的调查工作也会十分麻烦。 见到叶明无计可施，此时的叶默拍了拍叶明的肩膀：“明队，先别激动，让我来。” “好，我就没见过这么嘴硬的人，有这骨气，为什么要去走上犯罪这条不归路。” 叶明说完无奈的坐回了座位上。 这时候叶默看着张国强，随后开口道：“张国强，你别以为你什么都不说，我们就查不到，我告诉你，现在外面还有另外一人在假扮张保庆，这家伙身上已经背了三条人命，你如果还有一点良知的话，就配合我们，帮我们抓到这个人，也算是为你的老父亲，为你的子孙后代积福，你的父亲为了阻止我们去你家搜查，拎着汽油桶和我们火并，现在他人就在警局里关着，你自己想想，你对得起你那年迈的父亲吗？” 听到这句话，张国强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就变了。 他连忙看着叶默问道：“我爸他没事吧？你们对他都做了什么？” “你父亲妨碍公务，被我们拘留了，你如果不招供，我们下一步就去审讯他，只要案子一天不破，所有和你相关的人我们都要审讯，他一把年纪了，这审讯室是什么情况，你自己清楚，现在事情都到了这一步，你觉得，你死不招供，就能改变结局吗？” 听到这句话，此刻的张国强低下了头。 “我说，我什么都说，你们别为难我爸，他身体不好，禁不住折腾。” “既然你能说出这句话，证明你还有一点人性，你告诉我，死在张保山猪圈里的人，究竟是谁？你为什么要杀他？” “这个人叫胡勇，他的死，纯属是自找的，我不杀他，他就要杀我。” “胡勇究竟是谁？哪里人？” “胡勇是我在山西认识的，这家伙不仅吸毒，而且还是个放高利贷的，早年我在江西和朋友合伙承包果树，因为资金周转问题，问他贷了三万块钱，结果利滚利，最后要我还十五万，我还不起这笔钱，就跑回了老家。” “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找到了我家里，他威胁我，让我还钱，不然就杀我全家，我没办法，这才想起之前利用张保庆诈骗公款的事情，我于是和他说，不如假扮成张保庆去搞钱，只要做一张假身份证就行。” “他一开始觉得不靠谱，但我和他说当年利用张保庆诈骗公款五万块的事情之后，他随后也就答应了，不仅如此，他还认识一个人，专门做那种假的人皮面套，他以前在山西，就经常带着这种面套去偷东西，到现在也没被抓。” “于是，我俩一拍即合，我去给他办假的身份证，他拿着张保庆的照片，去山西找人做面套，由于他和张保庆一样都是吸毒的，身高也差不多，因此带上面套之后，还真就和张保庆长的很像。” “但我没想到，他做好面套之后，第一时间就在山西抢了一家珠宝店，他来找到我，让我想办法把那些金银珠宝给卖出去，我说现在风声紧，要过段时间才能出手，不如先存放在我家里，我是村支书，放在我家绝对安全。” “他想了想很快就答应了，于是我买了个保险柜，把那些东西都放在里面，有了第一次的成功，我俩很快密谋进行第二次犯案，刚好我有个同学，她在户州国企当财务，我这个同学有点显摆，经常拍照把他们公司的现金发在企鹅群里，说她现在一个人掌管着几百万什么什么的，于是我就盯上了她。” “我和胡勇两人暗中踩点，发现她每周都在固定时间去银行取钱，然后开车去公司对账，而且每次都是一个人，经过一番计划，我和胡勇决定躲在地下停车场，用一把玩具手枪对她实施抢劫……” 第465章 红衣双胞胎女鬼案(45) “没想到，计划非常成功，胡勇顺利的抢走了装钱的皮箱，回到家里，我俩数了一下，一共十三万。” “有了这笔巨款，和张保庆这个替罪羊，我和胡勇两人都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兴奋，我提议将所有的赃款分给胡勇七成，而我只拿三成，但胡勇这家伙却不肯收手，他说既然有人当替罪羊，为什么就不搞一笔大的？他提议去搞一把真枪，然后去抢真正的有钱人，这一次至少抢个一两百万才可以实现财富自由。” “面对这家伙的疯狂行为，我逐渐开始感到害怕，我知道，这样下去，我迟早会被他连累，说不定事成之后，他为了独吞这笔钱，还会连我也一起杀掉，我想，不如先下手为强，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他给做了。” “于是，那天晚上，我一夜没睡，我想了很久，终于想出了一个法子。” 听到这里，叶默淡淡开口道：“你的法子就是，提前将他杀掉，让他以真正的张保庆身份去死，对吧？” “没错，我和他说，在干这一票大的之前，必须把张保庆的身份明确起来，要让张保庆的哥哥张保山，亲自承认他的弟弟回来的事实，这样警方才会把视线都放在张保庆身上，因为张保庆偷盗公款五万块，已经被警方通缉了这么久都依旧找不到，所以，我们根本不担心真正的张保庆会出现，这个人要么逃去国外，要么就不知道死在哪里了。” “将事情嫁祸到一个根本不存在这个世上的人，这样也就可以放心大胆的去干了，果然胡勇听了我的建议之后对我竖起了大拇指，我先让他去镇上的宾馆住下来，然后我再找到张保山，让他去亲眼确认一下。” “但做完了这些还不够，我说，想要让张保山彻底相信，还得去做一件事情，那就是去偷张保山养猪场的猪，让他误以为自己那个吸毒的弟弟真的回来了，只有这样，警方才会对张保庆这个人展开重点调查，这时候，再去犯案，到时候所有的目标都会指向张保庆，而到了那时，胡勇只需要把面具摘下来，以自己的身份拿着钱逍遥自在就行了。” “胡勇被我的计划说动了，事情还没办，他就开始幻想起了以后的生活，可他不知道，我真正的目的，是要让他死，当天晚上，我和他偷偷来到张保山家的养猪场旁边，正当他用毒针吹筒准备去毒猪的时候，我拿出铁锤，对着他的脑袋狠狠的敲了下去。” “仅仅只用了一下，胡勇就倒在了地上，紧接着，我就用镰刀把他的脸全部给割烂，毁容之后，我将其扔在猪圈里，再往他的脸上倒上猪母奶，这样猪就会过去啃他，到时候就能伪造成他偷猪被拱死的假象。然后第二天我再出面，帮张保山主持安葬。” 听到这里，叶明和叶默两人都看了对方一眼。 很明显，这个张国强的计划几乎是天衣无缝。 要不是因为，另外一名假扮张保庆的人作案，估计这件事，就将一辈子埋藏。 警方也绝对不可能查到张国强的身上。 不管是珠宝盗窃案，还是国企员工被抢劫案。 最终都会落在张保庆身上。 而张保庆又已经死了，因为偷猪被猪拱死了。 人都死了，自然也就没法调查下去了，至于那些被抢来的现金和珠宝，就成了张国强日后慢慢挥霍的本钱。 想到这里，叶明佩服的看向张国强：“你这招一石二鸟之计，当真让人佩服，你说你，这么聪明一人，又是村支书，好好带领村民发家致富不好吗？”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一失足成千古恨，一切都要从当初那五万块公款说起，如果村里不筹钱修路，我也不会去诈骗那五万块，如果当初没有那笔钱，我也不会去江西和我同学承包果树，更不会找胡勇借高利贷，胡勇也就不会找上我，我也就不会走上这条路，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居然还有一个人在假扮张保庆，要不是这个王八蛋，我现在也不至于沦落于此。” “你的意思是，连你也不知道另外那个人是谁，对吧？” “我当然不知道，这件事全程就只有我和胡勇知道，一定是胡勇这个狗东西把我们的计划泄露了，这才导致另一个人有样学样，只是这家伙更狠，我们都没杀人，他居然敢连杀三人，我也想知道，这家伙究竟是谁。” “既然你说了死在张保山猪圈里的人是胡勇，那我们自然就可以找到另一人的身份。” “你们破案之后，一定要来告诉我真相，最好把这家伙和我关在一起，老子好当面问问他，为什么要扰乱我的计划，如果不是他，我现在坐拥无数金银珠宝和十几万现金，我根本花不完啊……” 说到这里，张国强有些崩溃的摇了摇头。 纵使机关算尽，却仍旧无法改变最终的结局。 他曾经还以为，自己应该是古往今来，为数不多完美犯罪的其中一人。 这本是他引以为傲的事。 却因为叶默等人挖坟认尸的出现，彻底改变了结局。 所以他才会死不认罪。 因为他不甘心。 早在胡勇尸体被挖出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有了逃跑的打算。 但他仍旧对自己抱有一丝侥幸。 认为警方不可能查到他的头上。 所以他才会随身带着刀，因为他没有安全感，他恐慌，他害怕。 现在一切尘埃落定，等待他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 离开了审讯室，叶小雨立马给叶默拿来了一杯水。 “叶默，辛苦了。” “谢谢。”叶默端起杯子一口喝完，说了这么多话，的确口干的很。 “和自己老婆客气什么，对了，接下来咱们怎么办，杀害王安三人的凶手还没落网，案子现在还没破呢。” “放心，马上就破了，你等我去个洗手间，回来咱们商量下一步计划。” …… 第466章 红衣双胞胎女鬼案(46) 很快，叶默上完洗手间回来。 叶明也随即来到办公室，三人开始讨论接下来的调查抓捕计划。 如今案件的事实已然水落石出。 可仍有一人依旧逃亡在外。 此人甚至连张国强都不知道是谁。 那么，到底除了胡勇之外，又是谁在加班张保庆犯案呢？ 接下来，大家便围绕着这个问题展开讨论。 “叶默，你刚才说你已经有了下一步的调查方向，说说你的看法呗。”叶小雨率先问道。 “假扮张保庆犯案这件事，目前来说就只有张国强和胡勇知道，既然张国强并没有把消息泄露出去，那么知道这个办法可以搞钱的第三人，肯定就和胡勇有关，而且，根据监控录像传来的画面，此人和胡勇身高体型差不多，我怀疑这个人，要么就是胡勇的同胞兄弟，要么，就是帮胡勇制作硅胶面套的这么个人，除此之外，我实在是想不出，胡勇会把这么重要的消息告诉别人。” 听言，一旁的叶明立马点头赞成。 “没错，这种事情，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泄密的危险，张国强都知道杀了胡勇灭口，胡勇不会愚蠢的将这个计划告知别人，我认为，哪怕是自己亲兄弟，胡勇也不会把这个计划告诉他，所以，我觉得，帮胡勇制作硅胶面套的人，嫌疑最大。” 听到这里，叶小雨也立马给出了自己的分析。 “我有这么一个猜想，不知道合不合理，我想，会不会是因为胡勇找这个人帮他制作了面套，然而就在面套做完没多久，胡勇就在自己老家抢劫珠宝店，恰巧这件事上了新闻，被制作面套的人知道了，这个人一看通缉画面上的人，心想这不就是我做的面套伪装的吗，于是他自己又多做了一个一模一样的面套，然后去实施抢劫，将罪名都扣在胡勇身上。” 听了叶小雨的话，叶默和叶明两人都觉得十分合理。 但这其中仍旧有些不合理之处。 于是叶默说道：“虽然制作面套这个人嫌疑很大，但我认为，他既然有这么技术，就应该不至于缺钱缺到去抢劫杀人的地步，而且，他还特意跑到咱们安京这边来犯案，这怎么想也不合理。” “是哦，叶默你说的没错，一般来说，可以一比一进行倒模做出面套的人，他的绘画功底和造模技术都不差，至少也是美术专业毕业的人，不可能为了几千块去杀人，而且还是连杀三人。” “不管怎么说，首先，胡勇的同胞兄弟现在有重大嫌疑，而这个制作面套的人，也必须调查。” “张国强说，胡勇的硅胶面具是在山西太原那边做的，难不成，我们还得去山西跑一趟？” “这一趟必须要跑，不然还不知道拖到什么时候，这样，明队你负责调查胡勇的社交关系，我和小雨同志去一趟山西，咱们分头行动，案情有什么进展，第一时间联系。” 听言，叶明思索片刻，随后点了点头：“行，只不过此去山西路途遥远，又要辛苦你了。” “只要能破案，一切都是值得的，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去和领导汇报，然后去一趟山西，你们这边，估计也得跑一趟江西。” “放心，这边交给我就行，你们安心去调查，我这边一定会把胡勇的身边所有的人调查的清清楚楚的。” …… 于是，在接下来的工作安排好之后，叶默便和叶小雨一起，回去了淀水分局。 说也巧了，这个人叫胡勇，之前将谢丽丹谢丽萍两姐妹尸体做成女鬼标本的人也叫胡勇。 这世上同名同姓的人很多，但出现在同同一起案子中，这还是头一次。 回到淀水分局，叶默立马召开会议，传达了接下来的工作安排。 一切都安排完毕之后，叶默又去找到了局长，汇报了最近的工作。 可以说，叶默抓获了张国强，相当于是直接破获了三起案件。 而且，被抢的珠宝和现金也全部追回。 可以说这次叶默立下的功劳不小。 局长在充分肯定了叶默的工作之后，随后也提出了几点意见。 第一，他要求叶默劳逸结合，不要一味地为了工作，牺牲了身体。 第二，他命令叶默，此去山西办案，一定要毫发无损的回来，不要为了抓捕歹徒，上去和他拼命。 交待完了自己的要求之后，局长随后和山西当地的负责人进行了一次通话，那边也表示一定全力配合叶默的工作。 就这样，叶默和叶小雨坐上飞机，一路前往山西太原。 上午九点多，叶默和叶小雨抵达太原机场。 当地警方也是早就安排工作人员前来接机。 来到太原分局，太原分局的副局长杨振民接到了过来办案的叶默。 办公室里，杨局见到叶默，首先敬了个礼，随后再和他握手：“叶队，我是杨振民，是这里分局的副局长，辛苦你们大老远跑来一趟，接下来的工作安排，我们会全力配合你，有什么需求尽管说。” “杨局你好，相信协查函你也已经看了，我们这次过来，是来调查一名制作人脸硅胶面具的人，由于收集到的线索很少，所以这次还得麻烦你们了。” “你放心叶队，我给你安排了一名咱们这儿最厉害刑侦高手，到时候他听你指挥，你有什么尽管找他就行。” 说完，杨局看着身边的一名警员道：“郑孟俊呢？” “局长，郑队他被您给关禁闭了吗，您说要关他五天好好反省，您忘啦？” “他娘的，我还真把这事儿给忘了，赶紧的，去把他给我叫过来，就说他戴罪立功的机会来了。” 一听到接下来配合叶默一起工作的人居然还被关了禁闭，一旁的叶小雨顿时有些皱起了眉头。 关禁闭处分目前为公安系统独有的一种纪律惩罚措施，一般给予处分或者降低警衔、取消警衔等处罚。 通常来讲，这都是犯了什么纪律上的严重错误才会受到如此惩罚。 这一上来，就给叶默安排这么个人，怕不是有点不妥吧。 …… 第467章 红衣双胞胎女鬼案(47) “那个，杨局长，你说的这个郑孟俊，他到底是因为啥事儿被关禁闭啊？” “别提了，这小子本来马上就要升职，结果沉不住气，在审讯室把一犯人给打了，还打成了重伤。” “请问，这名犯人，他犯了什么罪？” “强奸罪，把一十四岁的女童给侵犯并且残忍杀害了。” “那这么说，这个叫郑孟俊的同志，他是在替被害者出这口气，他还是一名正义感十足的人。” “话虽如此，但犯了错就该处罚，我们取消了他的晋升资格，并且关他禁闭七天，但现在你们来了，只好把他提前放出来，让他戴罪立功。但有一点我要和你们说，郑孟俊这家伙有点刺头，不是那么好驯服，不过你们放心，这名同志他的品行是绝对没问题的，而且也是一把利剑，用好了，能够贯穿一切罪恶，这次你们想要快速破案，没有他的帮助不行。” “杨局你放心，就冲他教训强奸犯这一点来说，这人一定不差。”叶小雨点了点头道。 然而，她这句话刚说完没多久，接下来就后悔了。 因为紧接着，一股烟味就飘了过来。 就见到一三十多岁的男子顶着一头脏乱的头发，嘴里叼着一根烟，吊儿郎当的走了过来。 “哟，杨局，今天什么日子，居然提前把我放了，这是又遇到什么案子了吧？”郑孟俊一脸嚣张的走了过来。 “你马上把烟给我掐了，我有要事交给你。”杨局表情严肃，语气冰冷的道。 听言，郑孟俊从嘴里取下烟头，随后将其摁灭在烟灰缸里。 这时候的他，也注意到了叶默和叶小雨两人。 眼睛瞟了一下两人的警衔，随后眼里略微闪过一丝怪异。 “这两位是？” “这是安京来的刑侦专家，叶队和叶小雨同志，接下来你就听他们指挥，配合他们办案就行。” “你说啥？让我配合他们办案？我没听错吧？” “不然呢，我放你出来干什么？” “不是，杨局，你是了解我的，我办案，从来都是我当主导，你让我听别人指挥，还在我的地盘，你觉得这可能吗？” “不可能也得可能，你要是不听命令，趁早现在就把你这身警服脱了。” 听到这句话，郑孟俊似乎也有些畏惧，他挥了挥手：“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说吧，到底又遇到什么案子了？” “具体安排，你接下来听叶队指挥就行，我还要去市局开会，反正这是你戴罪立功的唯一机会，这件事你要是办不好，你接着给老子蹲禁闭去。” 说完，杨局拿起桌上的文件，随后来到叶默面前：“叶队，这小子就交给你了，到时候他是继续关禁闭，还是官复原职，全听你一句话，他要是不听指挥，你就直接办他。” 说完，杨局便直接走了。 杨局走后，叶默看向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的郑孟俊。 此人面庞刚毅，眼角有一五厘米长的伤疤，脸上有很多胡渣子，长的倒是十分帅气，但却适合去电影里演那种亦正亦邪的大反派。 可以看得出来，杨局是十分喜欢这个人的，否则换了别人敢在他面前放肆，早就让他滚蛋了。 通常有这种待遇的只有两种人，要么是后台很硬的关系户，要么就是实力超群的能人。 很明显，这家伙属于第二种。 因为叶默发现他双手全是老茧，衬衣之下隐藏着夸张结实的肌肉，尤其是他的虎口处，老茧更是厚厚一层。 可见这家伙在枪法和格斗方面，应该都是数一数二的。 郑孟俊此时也注意到叶默正在注视着他。 两个男人目光触碰到一起，瞬间现场的火药味就出来了。 此时的郑孟俊看着叶默，率先发言道：“看你俩年纪轻轻，一个正处，一个正科，安京来的关系户吧？爹是市长还是局长？我告诉你们，老子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关系户，你这样，我也不为难你俩，你俩把要做的事情和我说，我给你俩开个房，你俩去酒店里歇着，我办完了之后，你俩该干嘛干嘛去，怎么样？” “你觉得，我们千里迢迢赶过来，是为了你这句话吗？” “那不然呢？你放心，你们这种官二代我见的多了，到时候我不抢你们的功劳，事情我来做，功劳你们拿就行了，我只有一条要求，不要来对我指指点点。” “听说你为了替受害人申冤，出手打了强奸犯，我敬你是条汉子，但身为警察，就应该有个警察样，你看你现在，吊儿郎当，像什么样？”叶默身为一名领导，自然有领导的气势。 此言一出，倒是直接给郑孟俊吓了一跳。 不过他很快就回过神来，依旧懒散的道：“你吓唬我啊？我看你是平时领导当惯了是吧？我告诉你，你这套对我没用。” “郑孟俊同志，我再说一遍，马上给我起立，立正站好。”叶默紧皱眉头，语气冰冷道。 郑孟俊就感觉一股莫名的威严突然压迫而来。 他仔细瞧了瞧对方，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细皮嫩肉的，一看就娇生惯养。 居然还敢在这里对自己大呼小叫。 他平生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人。 “让我站起来给你立正，你谁啊？拿着鸡毛当令箭是吧，你出差办案就办案，身边还带这么漂亮的女同志，你这是来办案的吗？我都不想戳穿你，好心好意给你开房让你去舒服还不愿意了是吧？” “郑孟俊同志，请你注意说话的口吻，我警告你一遍，你敢再乱说一句，后果自负。”一旁的叶小雨被气的不行，对这家伙的印象瞬间跌落谷底。 “哟，美女同志脾气还挺倔，不过嘛，你们爱咋地咋地，老子不奉陪了。”说完，郑孟俊叼着烟吊儿郎当的走了出去，走到叶默身边还故意留下一句。 “狗男女……” 听到这话，叶默顿时转身：“你说什么？” “我说，狗男女，听不听得见，要不要我大声再说一遍？” 郑孟俊突然放大音量，对着叶默吼道。 …… 第468章 红衣双胞胎女鬼案(48) “郑孟俊，我不管你有多大的本事，今天既然我来了，你这吊儿郎当的性格，必须给我改掉。” “我不改你能怎么样？” “不改，我就打到你改。” 说着，叶默率先出手，直接上去和郑孟俊扭打起来。 不远处的三楼，杨振民和另一名同志正在注视着这一幕。 见到两人动起了手，一旁的同志表情十分担忧。 “杨局，这样下去，怕是要出事啊。” “放心，一会儿有那小子好受的，我这是让叶默同志给他好好上一课，不然这个刺头身上的刺，永远拔不下来。” “可郑队可是咱们市比武第一名，我担心安京来的叶队他……” “没啥好担心的，一山还有一山高，这小子不吃瘪，永远不知道天高地厚。” 原来，这一切都是杨振民的特意安排，他知道以郑孟俊的性格，一定会和叶默发生冲突。 他现在的目的，就是借叶默的手，好好打磨打磨这把利剑。 果不其然，叶默试探了郑孟俊几手之后，也是不再留手。 他抓住郑孟俊的破绽，随后一个过肩摔将其摔在地上，反手就将其牢牢的压制在地面。 “就这点本事？你还敢在我面前叫嚣？我以为多大能耐呢。” 叶默用警队的擒拿手反拧着郑孟俊的胳膊，出言嘲讽道。 此刻的郑孟俊难以置信的咬着牙，无论他怎么挣扎，对方就仿佛铁钳一样将他锁住。 “你……你有本事放开我，我们去训练室再打一场。” “就你这点三脚猫功夫，打几场都一样，不过既然你不服，我成全你。” 说着，叶默一把将其抓起来，然后扔到另一边。 不等其反应，叶默再次出手。 郑孟俊见到对方速度如此迅猛，也是连忙招架格挡。 却不料下一秒便直接被叶默抓住他的胳膊，随后翻身一拧，右手瞬间掐住他的后脖子，直接将其按在墙上。 这实力的差距，令的郑孟俊完全不敢相信。 而且对方使用的，全是警队最基本的擒拿术。 心有不甘的他，一手抵着墙壁，使尽全力还想反抗。 叶默则是用力将其脑袋按在墙上，他的半边脸差点没嵌进去。 “你再反抗一下试试，一会儿胳膊断了别怪我。” “你……你究竟是谁？” “你甭管我是谁，我就问你，服不服？” 此刻的郑孟俊虽然心有不甘，但的确技不如人，没想到对方斯斯文文，身手却如此了得。 但身为男人，赢就是赢，输就是输，没有别的借口。 “我承认技不如人，我服了。” “服了就好，你要不服，我继续打到你服。” 说完，叶默一把将其甩开。 其巨大的力道，直接将郑孟俊被甩的踉跄了好几步。 此刻的郑孟俊稳住身体，这才仔细打量起叶默来。 眼神之中，也再没有了刚才那种嚣张。 “你……你到底是谁？” “淀水刑警支队支队长，叶默。” 听到这两个字，郑孟俊瞬间瞪大了眼睛，他惊恐的看着眼前的叶默，难以置信的道：“您……您就是叶默？那个天眼神探叶默？” “就一普通刑警，没你们传的那么玄乎。” 听言，郑孟俊激动不已，随后浑身颤抖的来到叶默面前，表情激动的道：“原来您就是叶默叶队长，您可是我的偶像，没想到，没想到今天能在这里见到您……我……我真该死，我一早就该想到是您……” “你别管我是不是叶默，今天要是换了个人，你是不是得把他打趴了才满意？” “我……” “我现在给你一分钟时间，马上去洗手间把你的仪容仪表整理一下再来见我。” “是。” 郑孟俊连忙立正，随后飞奔了出去。 见到这一幕，四楼看戏的杨振民微微一笑，随后点了点头。 “总算是找到一个能治他的人了，这就叫一物降一物。”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郑队吃瘪，没想到这安京来的叶队，这么厉害。” “他厉害的地方，可远不止这些。” …… 很快，郑孟俊去洗手间洗了把脸，然后扣好了纽扣，带好了肩章，整理好了之后，这才飞奔回来。 “叶队，我整理好了。” 郑孟俊站在叶默面前，立正敬礼。 “很好，53秒，没超过一分钟，证明你的执行力还不错，现在重新介绍一下你自己。” “报告叶队，我叫郑孟俊，今年二十九岁，任太原刑警支队临安大队大队长。” “你身为一名刑警队长，眼里无组织无纪律，是不是等我回到安京汇报工作的时候，我说我第一天来你们支队，你们的同志就拿拳头来迎接我？” 听到这句话，郑孟俊立即解释道：“对不起，这都是我一个人的问题，和我的队伍无关，我愿意接受任何处罚。” “那就把你这身警服脱了，去下面操场，给我跑三百圈。” 听到这句话，郑孟俊瞳孔微缩，但他眼里却没有丝毫怨恨，反倒是立正大声道：“是！” 说完，郑孟俊当即把警服脱下来，整齐的叠放好，然后穿着白背心，来到一楼操场，开始跑步。 叶小雨来到窗户看了一眼，她随后瞧着叶默道：“这操场一圈四百米，你让他跑三百圈，这会不会……？” “跑不跑的完，和去不去跑，是两回事，杨局说的对，这小子是个能人，刚才和他交手我就发现了，其身手不在张坚张强两兄弟之下，但就是锐气太重，不给他打磨打磨，早晚一天得出事。” 正巧这时候，杨振民来了。 见到叶默坐在椅子上气定神闲的喝茶，杨振民连忙堆笑道：“真不好意思叶队，我刚听说你和郑孟俊这小子动手了，怎么样，您没事儿吧？” “得了吧，你这是故意让我来教训这家伙是吧？” 听言，杨振民微微一愣，随后挠了挠头：“不愧是叶队，什么事情都瞒不过您的天眼，怎么样，这小子现在在干嘛？” “我罚他去操场跑三百圈，现在正在跑呢。” “三……三百圈？” “有问题吗？” “没……没问题，该罚，别说三百圈，就是五百圈都不够。” “那现在，给我说说这个同志的事情吧。” …… 第469章 红衣双胞胎女鬼案(49) 闻言，杨振民也坐了下来。 没错，他过来，正是来和叶默解释的。 他看着叶默，随后开口道： “郑孟俊的父亲，是一名缉毒英雄，郑孟俊一直很崇拜他的父亲，所以大学毕业也进了咱们的队伍，为了打击毒贩，郑孟俊自告奋勇成为了一名卧底潜入了毒贩的团伙，他的这一身吊儿郎当的习性，就是在那个环境里受影响变成的，甚至为了取得毒枭信任，郑孟俊自己主动吸毒，主动纹身，本来他的卧底计划很成功，咱们的队伍也在他提供的情报之下，准备将毒贩一网打尽，但谁知道负责那次行动的带头人，是一名靠着关系背景进来的官二代，这家伙空无本事，只会纸上谈兵，由于他的决策失误，导致计划失败，郑孟俊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同志牺牲在他的面前。” “虽然最后毒贩被成功剿灭，但牺牲的同志，却永远回不来了，而那名玩忽职守的领导，却只是受到了一点轻微的处罚，从此之后，郑孟俊就变得十分仇视那些靠关系进来的年轻干部，不仅如此，他也离开了缉毒组，加入了刑警队，开始用自己的方式，打击罪犯，这短短两年间，郑孟俊就破获了十六起大案，由于早年当卧底的经历，这小子在社会上认识很多人，江湖上人称四哥，之所以我让他来配合你们办案，也正是因为这一点。” “本来这次因为破案抓获了强奸犯，准备给他升职，结果这小子在审讯室直接就把嫌疑人给揍了，打断对方三根手指和五颗牙，要不是几位领导力保，这家伙警服都得被脱，所以我才想到让你来教训这小子，给他长长记性，不然继续下去，对他，对咱们队伍来说，都是一大损失。” 听到这句话，叶小雨恍然大悟：“怪不得他一听到让叶默指挥他顿时就火冒三丈，原来是因为这件事，不过说实在的，咱们体制内靠关系进来混日子的人不在少数。” 当初叶默第一次去安京，就把黄家明给揍了一顿。 并且，他也在审讯室打过人。 这一点来说，叶默和郑孟俊，其实还有点像。 “我也是没办法，这小子桀骜不驯，父亲是烈士，他又屡屡立功，你说要把他开除了，我舍不得，但不服管教，我行我素这一点实在让人头疼，无奈咱们这里又没有谁能够让他心服口服，所以这次叶队你过来，我才想到让你来教训教训他，果不其然，这小子谁都不服，只服你。” 然而，就在两人聊天的时候，一名警员突然跑了进来。 “杨局，不好了，郑队他晕倒在操场了。” 听言，杨振民立马站了起来。 “开什么玩笑，这才过去多久，半小时不到他就晕了？” “杨局，咱们郑队刚从禁闭室出来，没喝水也没吃东西，您让他去跑三百圈，是人都受不了呀。” “行了行了，送医务室，给他喝点葡萄糖。” 杨局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一旁的叶默倒是嘴角微翘。 这小子跑到晕倒都不停下来，这份毅力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叶默也没有去医务室看他，就在办公室等他过来。 大概半小时之后，郑孟俊来到支队给叶默叶小雨准备的办公室。 一见到叶默，郑孟俊立马立正敬礼。 “叶队，您找我。” “怎么样，好点没有？” “好……好多了，我才跑了十五圈，还差两百八十五圈，我现在继续去跑。” “行了，你以为我真让你跑三百圈啊，我就是想看看你的态度，怪不得你刚才和我打架的时候有气无力的，原来是没吃饭，回头等案子破了，我请你吃饭，吃饱了，咱们再来打一场。” 听到这句话，郑孟俊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 这意味着，叶默已经认同他了。 “我就是吃再饱，那也不是叶队您的对手啊，我去刑侦学校上课的时候，教官都是用你的案例当教科书来教我们的，其中就有一段你赤手空拳对付持刀歹徒的视频录像，我当时看完之后，就把你当成了我的偶像，那简直太帅了好吧，当时警车里，是不是还有一名女同志啊，行车记录仪录像里，我还听到了一名女同志的声音，那当时见到您的英姿，不得被你直接迷死呀。” 听言，叶小雨在一旁笑道：“你说的那名女同志，就是我。” “啊？”郑孟俊微微一愣，随后道：“那你俩，现在是？” “我是他妻子。” 见状，郑孟俊尴尬无比，他瞧着叶默道：“真……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俩不仅是夫妻，还是搭档，结婚前就在一起屡破要案，婚后更是互相配合破获了更多大案，不然你觉得领导会让两夫妻在一起工作吗？” 闻言，郑孟俊低下了头，随后看着叶小雨道：“对……对不起嫂子，之前我说的那些话，您别往心里去。” “你也是仇视那些体制内混日子的人关系户，我不怪你，毕竟这样的人不少。” “嫂子您理解就好，不过话又说回来，嫂子你是不是也是那时候被咱们叶队迷住的，他赤手空拳教训持刀歹徒的画面，是不是很帅？” 听言，叶小雨微笑道：“不是的，我从第一眼见到叶默，就喜欢上他了，我只是把他当成平平凡凡的一名刑警，只是没想到他一点也不平凡。” “嘿嘿，那证明嫂子你的眼光不错，慧眼识金嘛。” 见到两人吹捧自己，叶默微微摇头道：“好啦，说笑归说笑，但我还是要强调一点，我和持刀歹徒搏斗的事迹，你们可别乱学习，那天是恰巧我和小雨同志去走访都没有带枪，这才陷入被动和歹徒搏斗，咱们办案过程中，最主要的是要保护好自己，你可千万别学我，冲上去和持刀歹徒搏斗，那天只是我运气好，你让我再来一次，说不定就被人捅成马蜂窝了。” 第470章 红衣双胞胎女鬼案(50) “我知道，干咱们这一行的空有一身蛮力可不行，更重要的还是精明的头脑，但叶队您文武精通，智勇双全，你让我佩服的地方，不仅是你的身手，更是你那英明的决断能力，如果我能跟着你就好了。” 听到这句话，叶默摇了摇头。 “咱们身为公职人员，身为老百姓的仆人，哪里需要，我们就去哪里，不是你想跟着谁就跟谁，你小子三十岁不到，前途一片光明，但以后这样的性格一定要改，再也不能这么吊儿郎当的了。” “我知道了，我以后一定改。” “那就好，咱们接下来说说我来太原的目的吧，你们这边最近是不是发生过一起珠宝抢劫案？” “对，就在上个月三号，嫌疑人是一名又高又瘦的中年男人，但是到目前为止，这起案子都没有进展，但这起案子并不是我在负责，所以案件细节，我还不是很清楚。” “那行，现在这案子你来负责，并且去把案件所有的相关材料给我带来，我在这里等你。” “这样不大好吧，您给局长说一声，毕竟这是张队负责的案子，突然转给我的话，有点说不过去。” “行，我给你们杨局打个电话，你现在过去。” “好的。” 说完，郑孟俊就立马离开了办公室。 叶默拿起手机给杨局打了个电话。 “喂，杨局。” “哎，我在，叶队你说。” “是这样的，你们市上个月发生了的那起珠宝抢劫案，现在就交给郑孟俊来负责吧，这起案件的嫌疑人和咱们安京市一起抢劫案的嫌疑人为同一人。” “好，我也正有此意，毕竟这案子一个多月毫无进展，是应该换人了。” “行，接下来就交给我和郑孟俊同志吧，我们一起把这件案子还有安京的案子，一起破了。” “那太好了，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挂断了电话，叶默随后和叶小雨在办公室里商量接下来的办案方向。 没多久，郑孟俊带着材料赶来了。 “叶队，你要的东西，我都带来了，包括视频监控材料，还有现场证物等等。” “那行，咱们现在就开始，你现在召集几名同志，重新成立一个专案组，咱们立即针对这两起案件，开始调查。” “那个……叶队，咱们支队最近案子有点多，人手不足，这起案件，我可以利用我在外面的社会关系，只要你吩咐下来的指令，我一个人就可以给你办妥，不管是查监控还是走访调查，社会上的力量，有时候比咱们的同志要快捷很多。” “行啊，我早听杨局说你是这片地方的地头蛇，江湖人称四哥，有你这层关系，那更好办了。” 听言，郑孟俊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什么四哥五哥的，那都是我以前当卧底的时候被别人喊出来的，我现在是一名警察，外面的称号，早就过去了。” “不不不，你的这层身份，那对我们来说，那才是最宝贵的东西，我在安京的时候，就是缺少一名像你这样在社会上混的开的同志帮忙，以至于很多时候调查起来都很不方便。” “叶队你过奖了，有什么安排，你尽管说。” “行，那我就先简单交代一下我那边的情况，首先你们辖区这起珠宝抢劫犯，真名叫胡勇，经确认已经死了。” “死了？“闻言，郑孟俊很是震惊，他连忙问道：”这究竟怎么回事？” “此人在我们安京犯下一起抢劫案，但因为分赃等问题，被同伙灭口，如今他的同伙也已经落网。” “这么说，那503珠宝抢劫案，岂不是可以结案了？” “不，虽然这两名嫌疑人身份已经确定，但还有一名和胡勇长相一致的嫌疑人，在我们安京市杀人抢劫，如今已有三名被害人死于他手，而此人，正是我们来到此地追查的目标。” “这个胡勇，是咱们山西这边的人吗？” “并不是，他的祖籍是江西的。” “既然两名嫌疑人长相如此相似，那会不会是他的同胞兄弟？” “我们也有这个怀疑，所以另一部分调查组人员，已经前往江西进行调查，现在我要告诉你的是，这名叫做胡勇的人，还有和他长相相似的另一人，这两人都不是在以自己的身份在犯案，而是戴了一层硅胶面套。” 听到这句话，郑孟俊顿时皱起了眉头。 “这不对啊，硅胶面套多僵硬啊，就算咱们的人看监控看不出来，可现场的目击者总能察觉吧？” “没错，这就是关键所在，因此我们怀疑，是有一名技术高超的硅胶模具师帮忙打造了面具，而且还是两套，我们目前来说，能得到的唯一线索就是，这面具是在你们太原这边找人做的，第一，我们怀疑是胡勇的同胞兄弟也在这里做了一套，第二，那就是做面套这个人，此人，也有重大嫌疑。但不论如何，我们都必须找到这个人，所以这才来找你帮忙。” 听言，郑孟俊思索片刻：“要说做硅胶面套这个人再给自己做一套去犯案的话，这个概率不大，首先人家既然有这个技术，根本不至于为了这点钱去杀人抢劫，再说了，即便是他真的去做了，真正嫌疑人被抓获，一口咬定他只犯了一起案子，那警方自然也会怀疑到他的头上，这对他来讲，完全没必要。” “是的，但现在没有别的办法，想要知道另外一名戴面具的伪装者究竟是谁，必须找到制作面具这个人，这是我们唯一的办法。” “我懂你的意思，也就是说，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想办法，找到这名技术高超的硅胶建模师对吧。” “没错。” “行，我现在就去打听，我知道有个人，他估计会有所了解。” “那咱们现在就出发吧。” “好，你们去换便装，一会儿坐我的车，我带你们去个地方。” …… 第471章 红衣双胞胎女鬼案(51) 很快，郑孟俊从车库里开出来一辆越野车。 叶默和叶小雨也换了便装，三人一起前往调查。 车上，郑孟俊开口道：“这个人叫陈波，刚坐完牢出来，要说戴硅胶头套去偷东西，这小子最在行，找他肯定可以知道一些线索。” “我在宁海市和安京市办案以来，还真是头一次遇到戴头套犯案的案子，看来随着科技的进步，这帮小贼的花样也是越来越多了。” “咱们国内现在技术还不行，要说仿真硅胶人脸，还得小日本在行，那家伙，做的跟真的一样。” “你这么了解，是不是买过？” “单身嘛，你懂的。” “你年纪也不小了，长的也这么帅，为啥不谈个女朋友？” “我以前是卧底，有家庭的话很不方便，我也不想连累人家女孩子，最主要，我喜欢的人，在那次行动中，牺牲了……” 说到这里，郑孟俊脸上的表情，也随即黯淡了下来。 叶默见状，也是叹了口气。 怪不得郑孟俊会对那些走关系的人如此痛恨。 “你现在既然已经恢复了身份，就应该展望未来，过上正常的生活，咱们得往前看，不是吗？” “虽说如此，但我始终当过卧底，干过二五仔，背刺过黑老大，难免有人会对我报复，我现在孤家寡人，谁也不怕，谁要是报复，冲我来就行。” 听言，叶默心里很不是滋味。 郑孟俊为了自己的信仰，甘心成为卧底潜伏多年，如今好不容易恢复身份，却连去谈一场恋爱的勇气都没有。 这对他来说，太不公平。 “你听说过陈忠这个人没有？”叶默突然问道。 “当然听过，黑夜判官陈忠，专杀十恶不赦的罪人，可他以暴制暴，越过法律审判的方式是不符合当代社会规则的，我虽然敬佩他是条汉子，但如果有机会，我会亲自去抓他。” “不瞒你说，目前上面针对陈忠的调查，已经有了巨大突破，但这个人的背后，有一棵大树在暗中为其供养养分，所以，想要对付陈忠，我需要一些帮手，等时机成熟那天，我想让你来帮我，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听到这句话，郑孟俊当即一愣。 随后表现的无比激动。 “跟着您办案，是我梦寐以求的事情，只要你一句话，让我干什么我都愿意。” “那好，我回去就向公安部要人，到时候把你调过来跟我，咱们一起，打赢这场恶仗。” “太好了，有你句话，我瞬间觉得，今后的一切都充满了动力。” “既然如此，你以后的办案过程中，就给我把你这条命给保护好了，遇事别冲动，我不希望再听到你在审讯室打人的事情。” “你放心，我以后做事能动脑就不动手。” “这才对嘛，以后还有更重要的位置对你委以重任，这对你来说，都是一种考验。” …… 很快，在郑孟俊的带路下，三人去吃了点东西，大概晚上八点钟左右。 郑孟俊带着叶默和叶小雨来到一家桌球厅。 这里有十几张桌球台，几乎每一张台子都围满了人，生意看起来很不错。 郑孟俊见到不远处一名正在抽烟的男子，大老远就喊道：“陈波。” 听到声音，被喊作陈波的男子顿时站了起来，随后掐掉烟头，一路小跑过来。 “四哥，你怎么来了？”陈波看着郑孟俊激动不已。 “来看看你的场子有没有违规赌博啊。” “这，我哪敢啊，我现在可是正正经经做生意。” “料你也不敢，这样吧，我带我朋友过来问你调查点事情，你去办公室给我们泡几杯茶，一会儿我有事儿问你。” “好勒哥，您先稍等，我把办公室卫生整理一下。” 说着，陈波连忙跑过去办公室忙活起来。 见到这人对郑孟俊如此毕恭毕敬，一旁的叶小雨有些好奇：“这人不是被你抓进去坐牢的吗，为啥现在这么尊敬你？” “这小子坐完牢出来，打算踏踏实实创业，所以借钱在这里开了桌球室，结果因为触动了某些人的利益，被人砸了场子，后来我知道这件事，就把砸场子的人全部收拾了一顿，没有了后顾之忧，这小子生意也就做的稳定起来，现在收入还不错。” “怪不得呢，原来是你给了他重新做人的机会。” “我只是看不惯那些人横行霸道的作风，要是老百姓都能安居乐业，犯法的人自然也就越来越少，无奈平民老百姓想要出头太难，你说你随便开个桌球室，还得看别人的脸色，这生意还怎么做？” …… 没有多讨论这件事，陈波很快把办公室的烟头垃圾都收拾好，然后请郑孟俊和叶默等人去办公室喝茶。 郑孟俊也是立马给叶默和叶小雨端来两杯茶。 “叶队，嫂子，先喝杯茶，马上我就问他正事。” “行，这地方你熟，就交给你了。” “放心。” 喝完半杯茶，郑孟俊随后看着陈波道：“陈波，我问你件事，你之前戴的硅胶头套，是在哪里弄来的？” “我……我不是说过吗，我在网上买的。” “不对，你这个人我了解，你是怕连累对方，所以才故意撒的谎，网上可买不到那么逼真的头套，这明明是线下定做的。” “四……四哥，我这个人你知道的，人家也是做生意的，帮我做这种面具本身就不合法，我要是把他说出来，不就是害了他吗？” “可是，现在有人戴着这样的面具去杀人，你难道还要让更多的人遇害吗？孰轻孰重，你分不清楚？” “我，我……” “别你我他的，直接说出来，你相信我，我会秉公处理的。” “你们去北齐路，有个老头，开了一家硅胶玩具店，你们去找他。” “门牌号具体是多少？” “门牌号我不知道，但就在北齐路往里面走，一个小巷子里。” “你带我们去呗。” “这……我……” “别废话了，赶紧带路吧。” “好……好吧。” 就这样，在陈波的带路下，几人一同前往北齐路。 本来晚上八九点钟，这里大部分店面都应该关门了才是，没想到现在正是热闹的时候。 原来，这里竟然是一风情街，专门生产售卖各种硅胶成人用品。 这里的好多东西，叶小雨从来都没见过，只好尴尬的低着头，跟着叶默一直往前走。 一路上，陈波解释道：“那个老头，是专门负责给硅胶娃娃制作头部的，他做出来的仿真人脸，几乎可以做到和真人一模一样，因此这里大部分的店子，都找他来完成最终的工艺。” …… 第472章 红衣双胞胎女鬼案(52) “所以，这个老头叫什么名字，他到底开的是玩具店，还是成人用品店？”叶默随即问道。 “我只知道他姓黄，开的的的确确是玩具店，卖一些手办什么的。”陈波回答道。 “你和这个老黄，是怎么认识的？” “我……我过来这里买，买那种硅胶臀倒模，无意中经过那家店，发现那家店橱窗里的娃娃头部跟真人一样，所以……所以我就想让他给我做一个人皮头套。” “你是怎么说服他的？那个头套花了多少钱？” “我说，我们公司是香港公司，要搞一个万圣节活动，希望他给我做一个老头的头套，要特别逼真那种，后来他答应了，只不过要一千块钱，我想这也太贵了，所以就让他粗糙点的，便宜点也行，后来就收了我五百块。” “五百块一个硅胶头套，如果不算工艺的话，倒也贵的离谱。” “其实还好，那头套细节方面都做的不错，配上白色的假发，完全可以以假乱真，我去坐公交车，都有人给我让座，就是太热了，很不舒服，要是冬天还好，夏天的话，戴一会儿就感觉呼吸难受。” “看来，有关部门接下来还得加强对这些产品的监管才行。” “是啊，这胡勇戴上硅胶面具堂而皇之的去抢珠宝店，居然真的让他瞒天过海逃了过去，要不是你们安京那起案子，估计这家伙一辈子也抓不着。” 说着，一行人在陈波的带路下，一直朝着北齐路往里面走去。 这时候，一旁的叶小雨好奇的拉了拉叶默，随后低声问道：“叶默，什么是硅胶臀倒模？” “就是按照女性臀部做出来的硅胶成人用品，近几年才开始在国内流行，其仿真度还是很高的，甚至还有商家为了噱头，按照日本成人女星一比一进行倒模，不得不说，人类这种生物，在这方面的追求，永远是最会玩的。” “你，这么清楚，是不是用过呀？” 闻言，叶默老脸一红，连忙道：“你不要诽谤我呀，再说了，我有你，用那玩意儿干啥？” “去你的，看你样子，一定是用过。” “胡说，我身为一名破案人员，自然得博学多识，什么都要知道一些。” “……” 没有过多交流，几人大步流星的前往目的地。 很快，大家就来到一个小巷子里。 叶默仔细打量着周围，发现大部分店铺里面的老板，都是女人，而且打扮的还都比较性感。 叶默自己也没想到，国内成人文化这一块，居然发展的如此迅速。 当然了，正确的推广这样的文化，对成年人来说，还是非常有益的。 人类本身作为一种追求性愉悦的生物，这方面的文化，是必不可少的，一味地固步自封，反倒是适得其反。 没多久，前方一个不起眼的店面出现了，相对比那些花枝招展的营销店铺来说，这家店铺就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了。 在成人用品市场卖玩具。 这怎么都有种怪怪的感觉。 毕竟这地方入口处都有保安检查，十八岁以下未成年人是不允许进来的。 既然未成年人进不来，你这玩具卖给谁？ 但实际上，这北齐路，以前本来就是做玩具的。 因为近几年成人文化的兴起和开放，这地方才做为试行店进行转型。 没想到这一举措，还真的给当地财政带来了不小的回报。 …… 前方，陈波停下了脚步：“四哥，您要的地方，我带到了，我就不进去了，我去逛一下用品店，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买点。” “行吧，你去吧，你的任务也完成了。” 说完，郑孟俊挥了挥手，陈波也就转身离开了。 郑孟俊此时带着叶默和叶小雨，直接走进了这家店铺。 按理说，晚上八点多钟，玩具店应该关门了才是，但这店铺的招牌倒是一直都在亮着。 进去之后，就见到一老头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手里捧着一个硅胶娃娃头部，正在进行化妆。 这个硅胶娃娃头部是没有头发的，但五官神态却十分的逼真，这和一般的实体娃娃有着很明显的区别。 不仔细看，你还真的以为手里拿的就是个人头。 “老先生，你好，打扰一下。”郑孟俊走进去开口道。 老头见到三个人走进来，也是推了推眼镜，将手中的工作放下。 “三位这是要买玩具，还是找我订做产品？” “都不是，我们是市公安局的，过来找你调查一些事情，麻烦你配合。” 听到是公安局的人，老头顿时愣了一下。 不过他没做什么违法的事情，心里倒也不虚。 “有证件吗，出示一下。” “有。” 说着，郑孟俊将证件掏出来打开给老头看。 看完了证件，这老头这才放下了戒心。 “几位同志，这是找我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最近咱们辖区发生了一起戴着硅胶面具抢劫的案件，我们过来想问问你，最近有没有帮别人做过仿真人皮面具？” 听到这句话，老头愣了一下。 “你们说的是面具，还是头套，具体长什么样？” “我们也不清楚是面具还是头套，总之非常的逼真，和市面上那些普通硅胶头套完全不一样，戴上去之后就和换了个人一样。” “那我没做过，我做的一些头套都是给别人当玩具用的，用的也是普通材质的硅胶。” “那这样，你先看看这张照片，这上面这个人脸面具，你做过没有？” 说着，郑孟俊将监控视频中打印出来的嫌疑人照片递给黄老头。 黄老头推了推老花镜，随后仔细瞧了起来。 片刻后，他脸色有些变化。 “你说，这个人戴了面具？” “对，他本人不长这样。” “不对啊，这不对啊……” 黄老头皱起了眉头，似乎想起了什么。 “究竟什么地方不对？”郑孟俊连忙问道。 “你们是怎么查到我这里来的？”黄老头问道。 “根据我们调查线索，嫌疑人做的面具，就是在咱们太原这边做的，而我经过打听，知道这边有这个技术的人不多，而你恰好有这个绝活，所以就来找你问问。” …… 第473章 红衣双胞胎女鬼案(53) “你们说的不错，这片地方，能做出这种面具的人，除了我，你找不出第二个人，因为你做面套简单，但是想要把人脸的皱纹皮肤毛孔做出来可不行，我以前在横店给人做道具化妆师，能有我这项技术的人，并不多。” “那你有没有印象，什么人找你做过？” 闻言，黄老头摇了摇头。 “我从没做过这样的人脸面具，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四月底，有个人来找过我，他说让我照着一张照片，给他做个一模一样的人脸面具。” 听到这句话，叶默一下子找到了关键点。 “这个人长什么样？” “长的尖嘴猴腮的，身材和你这张照片上的几乎差不多。” “那你为什么没有给他做？” “因为这侵犯了别人的肖像权啊，这是违法的，我是不可能帮他做的，所以我就把他打发了。” 听着这句话，叶默仔细瞧着这老头，发现他并没有说话。 既然面具不是他做的，那又会是谁？ 现在可以肯定的是，找他做面具的人，百分百就是胡勇。 “你们这里，除了你之外，还有没有别的地方，也能做出这种面具？” 听言，黄老头摇了摇头：“别的地方也有，但绝对不可能做到视频里这样逼真，而且，这手艺，跟我的好像。” “那您，有没有徒弟什么的？” 听到这句话，黄老头一下子想起了什么。 “有，还真有一个，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这家伙染上了毒瘾，被我逐出了师门，可惜的，我那些徒弟当中，就他天赋最高……” 听到毒瘾二字，叶明和郑孟俊两人都看向了对方。 很显然，这黄老头的徒弟，目前有重大嫌疑。 甚至，他就是安京市杀害王安和谢丽丹两姐妹的凶手。 “对了，当时那个人来找你的时候，你的徒弟在不在场？” “不在，我们早就没联系了，他是死是活我也不知道。” “那你的徒弟，叫什么名字？” “叫徐空，今年估计也有32岁了吧，他大学毕业就在横店跟我学艺，一直跟着我在道具组工作，我自己两个儿子一个当了体育老师，另一个是生物研究生，现在安家在上海，我这衣钵没人传承，本想着以后让徐空来继承，没想到他居然走上了这条路……” “好端端的，他怎么会跑去吸毒？” “还不是娱乐圈那群王八蛋害的，这小子长的挺帅，在横店的时候，认识了一名女艺人做女朋友，但那女人的圈子很乱，吸毒赌博什么都来，他就是那时候堕落了。” “原来是这样，那您这边可以给我们提供一下徐空的详细信息吗，最好他填写过什么资料，给我们看看。” “资料什么的没有，但我这里，有一份他的拜师帖，上面有写他的信息。” 说着，黄老头就开始翻找起来。 没多久，他在一个柜子里，翻出一个盒子。 打开盒子，里面有一张照片，和一份拜师帖。 拿着照片，黄老头下意识地顿了一下，目光在照片上停了许久。 “这就是虚空留下的东西，你们想要的话，就拿去吧，反正他已经不是我的徒弟了，留着也没用。” 照片上，是一张黄老头和徐空的合照。 照片上的徐空唇红齿白，模样十分清秀，长相不亚于娱乐圈的明星。 就这样一名有天赋又帅气的男生，最后居然放弃大好前途跑去吸毒，实在是可悲又可叹。 “那行，这份东西，先交给我们，等案子破了，我再还给你。” “不用了，我和他师徒情分已尽，还留着它干什么。”说到这里，黄老头叹了口气。 实际上，是个人都看得出来，黄老头依旧思念着他这个徒弟。 否则也不可能把这份东西留这么久。 “那行吧，这东西我们就先拿走，对了，你确定，那面具的制作手法，和你有共同之处对吧？” “是的，学过美术的人就知道，每个人的画风都不同，即便是照着一样东西来画，每个人画出来的都不一样，而这面具的化妆技术，很明显有我的风格，这大概就是徐空做的。” “好，我们知道了，感谢您的配合，我这里先给你留个电话，您如果有徐空的消息，或者他来找你的话，你记得第一时间通知我。” “好，我知道了。” 就这样，叶默等人得到了一份徐空的信息。 太原这地方，业内人都知道黄老头的名气。 只要稍微打听，就能找到这里。 胡勇想要做仿真面具，自然少不了一顿打听。 最后来找黄老头，这逻辑上没有一点问题。 至于最后他为什么找了黄老头的徒弟徐空，这就不得而知了。 总之，这个徐空现在的嫌疑很大。 尤其是他吸过毒这一历史，更是加深了大家对他的怀疑。 …… 回到支队办公室，叶默给郑孟俊安排了工作。 “这份拜师帖后面写着徐空的详细信息，此人是你们山西本地人，1976年生，今年32岁，你去公安系统里查一下此人现在的登记情况，我和小雨同志在这里等你。” “好，我现在就去技术科。” 郑孟俊办事雷厉风行，立即便根据这些信息开始进行查询。 片刻后，徐空的信息出来了。 看到查询结果，郑孟俊也是瞪大了眼睛。 他马不停蹄的来到办公室，找到叶默。 “叶队，徐空的信息查到了，包括电话，住址，最近的工作单位，全部都有。” “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在你们安京市，在安明影视道具工作组工作，职位是道具组化妆师。” 听到这句话，叶默顿时惊住了。 “安明影视，正是被害人王安的影视公司，这家伙原来就在王安的公司上班。” “如此一来，这所有的线索，不就都串联起来了呀，徐空在王安公司上班，知道王安有钱，毒瘾犯了没钱吸毒，所以盯上了王安，遂冒充张保庆杀人抢劫。” “没错，徐空既然在王安公司上班，自然对王安的情况了如指掌，我现在立马给老赵打个电话，让他立即逮捕徐空。” …… 第474章 红衣双胞胎女鬼案(54) 事不宜迟，叶默也是马上拿起手机，给今天的值班干部赵副支队长打去电话。 片刻后，电话接通，对面传来了赵队的声音。 “喂，叶队，我是老赵。” “赵队，我这边调查出结果了，嫌疑人叫徐空，曾经在王安的剧组当道具师，我马上把徐空的资料传给你，你那边立即对此人实施逮捕。” 听到叶默这么快就查到了嫌疑人信息，赵队长也是极为震惊。 这早上飞机过去，晚上就把事情搞定了，看来破案这方面，还得是叶默。 “太好了叶队，我马上召集同志们开会，争取在今晚就把嫌疑人逮捕。” “好，有什么事立即通知我，我马上就回来。” “收到。” 挂断了电话，叶默立即让郑孟俊安排人把徐空的资料发到安京公安局。 只要今天晚上能将徐空逮捕，那么这整件案子，都将画上一个句号。 大家心里头那块石头也就可以落下了。 毕竟此人如今潜逃在外，对老百姓的危害极大。 就怕他再次犯案。 这是所有办案人员最担心的事情。 不过好在这段时间以来，安京市暂时还没有发生过其他凶杀案。 叶默也相信赵队长的领导能力，只要掌握了嫌疑人的准确信息，他就有办法第一时间将其逮捕。 此刻的叶默已经坐不住了，他得赶紧赶回去安京。 “小雨，你马上看看今晚有没有飞机回安京，咱们不能久留了。” “行，我现在去网上看机票。” 听言，郑孟俊连忙道：“叶队，您先别急，徐空目前的具体位置还不知道，万一他来了咱们山西这边呢？我觉得，要不再等等，明天再回去，我们这边也锁定了这个人，正在调查他的出行记录，相信很快就有结果。” 听到这句话，叶默思索片刻，随后点了点头。 “你说的也是，那就再等等吧。” 这时候，叶小雨突然道：“叶默，你还没通知明队呢，他那边的人估计也已经到了江西了。” “对，我现在打电话给他。” 叶小雨说的不错，叶明那边也在负责调查此案，此时有了线索，就得马上和他联系。 于是，叶默连忙拨通了叶明的电话。 叶明这时候也还在加班，见到手机上面叶默的来电，也是当即拿起来接听。 “喂，叶队，怎么样？” “明队，我这边有进展了，嫌疑人叫徐空，此前在王安的剧组工作过，我现在已经让我们单位的赵队展开抓捕。” 听言，叶明顿时怔了一下。 “这么快就查到啦？不愧是你，那我这边需要怎么配合，你尽管说。” “你那边去江西调查的同志也不用急着回来，毕竟另一名已经死亡的嫌疑人胡勇也需要调查，着重把他的社会背景调查好再回来吧，至于淀水分局那边，有情况会立马联系你。” “行，那我今晚就不睡觉了，我去市局一趟，一起帮忙处理这件案子。” “好，辛苦了明队。” “我这不辛苦，辛苦的是你，为了破案来回奔波的，你自己在那边保重好，查清楚了就早点回来。” “没问题，预计明天赶飞机回去。” “行，等破案之后，咱俩好好喝一杯。” 挂断了电话，叶明当即穿好外套，随即去和领导汇报这件事。 既然嫌疑人查出来了，当务之急就是配合抓捕。 这不仅仅是淀水支队的事，更是整个安京市警方的事。 此案影响太大，早点破案，就能早点给老百姓一个交代。 这时候，叶小雨通过电脑查到了航班时间，她发现最近几天都没有回去安京的航班。 最早一趟都得下周去了。 “叶默，最近都没有太原到安京的机票，只有今晚凌晨还有一张，我们现在买还来得及。” “后天也没有吗？” “都没有，得到下周去了。” “那不行，你现在马上订今晚的机票，咱们得赶紧回去。” “好，我现在登录订票。” 听到叶默和叶小雨今晚就要走，郑孟俊突然有些不舍。 “叶队，咱们什么时候还可以再见？” “用不了多久，我就会把你调过来，到时候咱们一起破案。” “行，我期待那一天，那我现在送你们去机场吧。” “好，麻烦了。” “不说这些，关于这起案子，我这边继续配合您，有什么吩咐，直接打电话给我。” “好，你有什么新的进展，也第一时间通知我。” 说完，两人点了点头，叶默随即就去收拾好东西，郑孟俊开车去把油加满，然后送叶默和叶小雨去机场。 这次能这么快的查到嫌疑人徐空。其实真的多亏了郑孟俊。 要不是他在这片地区的人脉关系，你就是查破了头，你也不知道从哪里查起。 叶默和叶小雨提早两小时来到机场等待。 到了机场才发现，原来这一趟航班回去安京的人特别多。 在候机室问了一下才知道，原来他们是来参加太原贸易峰会的。 峰会今天结束。 怪不得这几天两地的航班比较多，而过了今天之后，最早一班航班就得到下周去了。 候机室里，叶默给赵队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今晚坐飞机回去。 赵队也是当即安排了小张开车去机场接人。 没多久，飞机抵达机场，叶默和叶小雨两人拎着行李物品成功登机。 两人在飞机上休息了一会儿。 凌晨三点十分，飞机准时抵达安京机场。 同志小张也是早早就在机场等待。 见到叶默出来，他也是立即过去帮忙拿行李。 前往停车场路上，小张忙将上级任务和叶默说道：“叶队，今晚咱们李局亲自指挥抓捕徐空的行动，指挥中心在市局，各分局负责人都在，局长让我先送您回去休息，不想让你累着。” “我刚才在飞机上睡了一会儿，不是很困，要不，小雨，你先回去，我去公安局一趟。” “抓捕徐空这样的重要时刻，我可不能缺席，别忘了，我也是专案组一员。” “那行，咱们一起吧，我现在给局长打电话。” …… 第475章 红衣双胞胎女鬼案(55) 很快，来到公安局。 李局亲自出来接叶默。 见到叶默下车，李局也是连忙走了过去。 叶默见到局长亲自来了，当即立正敬礼：“局长。” “叶默，你这同志，让我说你什么好，你这为了破案到处奔波，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身体要是累垮了怎么办？” “年轻人，不怕，再说了，您就算让我回去睡觉我也睡不着啊。” 闻言，李局叹了口气：“咱们小雨同志跟了你，算是苦了她了。” “一点都不苦，工作上我可不是叶默的妻子，而是他最得力的搭档，能和他一起破案，就是我最想做的事情。” “好，既然你俩回来了，那咱们就开会，商议下一步行动。” 王安遇害案影响不小，作为全国知名导演，并且还在安京本地出事。 这案子要是破不了，各级领导身上的压力都不小。 现在此案已经取得了巨大的突破，警方也已经布下天罗地网，竭力捉拿嫌疑人。 来到会议室，北通支队的叶明，淀水支队的赵支队长，还有另外好几个区的刑警队长都在。 经过大家各方面的通力合作，目前来说，已经锁定了徐空的位置，抓捕小组，正在行动当中。 见到叶默出现，老赵当即和他汇报工作情况。 “叶队，现在我向你汇报工作情况。” “好，你给我说一下具体情况。” “经过我们的调查，找到了同在徐空道具组上班的同事，此人叫刘元科，根据刘元科所说，徐空早在两月前就被剧组开除了。” “开除原因是什么？” “因为不满导演王安对他工作不到位的责骂，两人发生矛盾，徐空被王安当众打了十几个耳光后，将其开除。” “如此说来，徐空杀害王安，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报复。” “对，而且，我们还了解到，被害人谢丽丹，很可能是徐空的前女友，两人据说在横店认识，交往过一段时间。” 听到这句话，叶默和叶小雨两人顿时察觉到了什么。 “这个信息，是从哪里查到的？” “是徐空的另一名同事郭正权告诉我们调查民警的，他说有一次徐空喝醉了酒，和他们吹牛，说他睡过剧组新来的女艺人谢丽丹，还说谢丽丹以前胸没那么大什么的，但这个信息是否属实，我们暂时也不知道。” 闻言，叶默也说道：“根据我们在太原的调查得知，这个徐空，以前的确在横店工作，而且，据他师父所说，徐空正是因为认识了娱乐圈的女艺人，这才染上了毒瘾，从此堕落，走上了不归路。” “你这么说这倒还真有可能是真的，根据我们的调查，谢丽丹谢丽萍两姐妹，以前的私生活很乱，据一些小道消息称，说两人曾经当过外围女。” 外围女指的是那些表面上从事正经职业，如模特、演员或学生，但实际上则是打着这些职业的旗号招揽皮肉生意的人。 “娱乐圈本来就鱼龙混杂，近几年嫖娼的，吸毒的艺人一个接一个，这两姐妹本来就是出来玩的，把徐空当小白脸也不奇怪，带他去夜场吸毒什么的，也不足为奇，但从谢丽丹和谢丽萍两姐妹的尸检结果来看，这两人并没有吸毒的情况。” “或许是她俩没吸毒，而让徐空吸上了，总之咱们的抓捕小组正在行动，一切真相就快水落石出了。” 听到抓捕小组已经行动了，证明肯定查到了徐空的住处，于是叶默接着问道：“徐空现在住什么地方？” “根据徐空的同事郭正权所说，徐空被开除之后，去了一家玩具厂工作，我们连夜找到玩具厂的负责人了解情况，负责人说徐空已经好久没有来上班了，并且拿出了徐空当时面试时候填写的申请表，申请表上写明了他的住址，此刻逮捕小组，正在前往这个地方进行逮捕。” “他住在什么地方？为什么没有出租登记信息？” “他住在高义区北郊城中村的一出租屋里，那地方出租登记没有那么严格，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 听到这里，叶默点了点头。 如此一来，今晚上的抓捕行动，应该稳了。 他就想知道，到底这个徐空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他杀害王安是为了报复还是为了抢劫。 并且，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到底是如何作案的。 这个困扰了叶默等人至今的问题，今晚必须要得到结果。 荒山野岭的，你徐空不可能偷偷摸摸接近王安等人。 叶默很想知道，这个徐空到底使用了什么法术能够悄无声息接近三人行凶。 很快，半小时过去。 抓捕小组那边的负责人通过电台汇报了现场情况。 “报告李局，现场已经被我们控制，抓获两名吸毒人员，但并没有发现我们要找的徐空。” “到底什么情况，徐空呢？” “根据两人交代，徐空早就没有住那儿了。” “你问问他们，知不知道徐空现在在哪儿。” “问过了，他们说徐空没钱吸毒，交不起房租，可能在外面睡天桥。” 听到这句话，李局皱起了眉头，他看向叶默，意思是征求叶默的意见。 叶默明白了李局的意思，随后开口道：“让抓捕小组先把这两人带回来。” 见状，李局点了点头：“你们先把人带回来，现场留一部分仔细搜索出租屋，不要放过任何线索。” “是，收到！” 放下对讲机，李局眉头紧皱的看着众人。 “如今线索又断了，大家有没有什么好的计策？” “李局，咱们这儿有没有高义区的负责人？” “有。”李局指了指会议室的张科名队长道：“张科名。” “到。”张科名立马站了起来。 “你来回答叶默问题。” “是。”张科名看向叶默：“叶队，我对高义区比较熟悉，有什么问题，请指示。” “你们高义区北郊城中村附近有哪些天桥底下流浪汉比较多？” “复华桥，红江桥，南江天桥，这些天桥底下流浪汉都很多……” 第476章 红衣双胞胎女鬼案(56) “行，那现在马上安排两组人员，第一组人员去调查流浪汉较多的天桥，第二组人员由我跟随，去调查流浪汉较少的天桥。” 听到叶默接下来的行动安排，李局顿时愣了一下，随后问道：“你认为，徐空现在睡在天桥底吗？” “直觉告诉我，徐空有很大概率真的在睡天桥，而且，很有可能睡在偏僻无人的天桥底。” “你给出这样推理的理由是什么？” “第一，徐空想要犯案，有一个固定住所并不方便，而且，流浪汉的身份，加上张保庆身份，双重身份对他更有利。第二，流浪汉也是分地盘的，徐空只能去那些人少偏僻的天桥底，这样才不会被其他流浪汉排挤欺负。当然，这些推理并没有太多的依据，这最重要的一点，我认为徐空之所以会去流浪，有一个最大的原因就是，他再次见到了自己的前女友谢丽丹，他想起了某些事，因而又开始堕落，他去吸毒，他去天桥流浪，最终想不通，遂展开报复，杀人之后，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财物都拿走卖了换钱继续吸毒，如今的徐空，应该就在某个天桥底下躺着，一是为了躲避抓捕，二是方便继续吸毒，继续流浪。” 听到叶默的分析，李局立马点了点头：“没错，现在我们暂时没有其他线索，就按照叶默所说，立即安排两组人员去调查天桥，一旦发现可疑人员，立即逮捕。” 如今这个情况，就算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也得去试试。 今晚这次抓捕行动，部署了如此多的警力，决不能无功而返。 很快，在叶默的安排下，行动小组分为两组，主要在北郊城中村附近周围进行排查。 但这个徐空到底是不是住在天桥底下，谁也没有把握。 这一切，都是在赌。 赌对了，今晚就可以结案。 赌错了，就得重新部署新的抓捕方案。 没多久，叶默在高义区一名副队长的带领下，开始对一些偏僻的天桥底进行排查。 张科名队长则是带着另一组成员，去排查流浪汉比较多的天桥底。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叶默先后来到了周新桥，人民桥，新南桥三个地方进行排查。 这地方人流量不多，天桥底下也没有任何流浪汉住过的痕迹。 但即便是无功而返，叶默也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地方。 很多时候，即便是你知道了嫌疑人的身份，但对方只要不用身份证，一直隐姓埋名，抓捕起来也非常困难。 全国人那么多，潜逃在外的逃犯数不胜数，在如今大数据比较落后的情况下，想要从人海茫茫之中找到一个人，就如大海捞针。 叶默不想此案继续拖下去。 如果可以，他希望今晚就将徐空抓捕归案。 很快，叶默等人又排查了两个地方。 但都没有任何线索。 现在就剩下北江大桥最后一个地点。 这大桥上方是铁轨，贯穿两公里长的北江河。 大桥底下几乎不可能有流浪汉。 毕竟铁轨上火车经过的噪音一般人根本受不了。 但就是这么一个地方，叶默却发现了一丝端倪。 他通过自己的眼睛，发现远处天桥下居然挂着一些衣服。 察觉不对劲的叶默立马带着调查组人员快速赶到目的地。 来到天桥下，刘队长一眼就发现了一些生活用品。 “叶队，这里有零食袋和泡面盒，证明真的有人在这里住过。” “大家留意一点，说不定嫌疑人就躲在这附近。” 叶默一边说着，一边仔细的搜寻起来。 很快，在天桥桥架上方，叶默发现了一张竹席和一张棉被。 没有丝毫犹豫，叶默直接爬了上去。 见到叶默爬上去，刘队长也跟着从后面爬了上来。 刘队长用手探了探被窝的温度，随后说道：“被窝是热的，证明这些物品的主人刚离开不久。” 听言，叶默也摸了摸，被窝的温度还很暖。 也就是说，嫌疑人离开的时间，大概在一小时之内。 没有多想，叶默用手按了按枕头，他发现枕头下面有一硬物。 于是，他连忙将枕头拿开。 枕头拿开之下，下面赫然放着一个笔记本和一支圆珠笔。 “叶队，这个笔记本是新的，圆珠笔也是新的。” “我看看里面都写了啥。” 说着，叶默将笔记本打开。 打开笔记本之后，见到上面的内容，叶默一下子怔住了。 “不好，这家伙还要犯案。” “这怎么回事？” “这上面记录着他的犯案计划，他今晚要去杀陈宏，马上联系指挥中心，快……” 笔记本上，写着徐空的杀人计划，并且还画了一些地图路线。 “叶队，还是您和指挥中心说吧，我说不清楚。” “好。” 说完，叶默拿起对讲机对指挥中心的李局道：“指挥中心，我是叶默，我这边有情况。” 指挥中心里，大家听到这句话立马站了起来。 李局拿着对讲机连忙问道：“叶默，你那边目前怎么样？嫌疑人抓到没有？” “李局，现在立马派人去保护明星陈宏，我们在北江天桥底下找到了徐空留下的笔记本，笔记本上的笔记和徐空当时拜师帖上面的笔记一模一样，我可以确定这就是徐空本人，他在笔记本中记录了报复杀人计划，他今晚要去杀陈宏。” “你说的陈宏，是盛世娱乐公司的那个女明星陈宏吗？” “对，此人是谢丽丹谢丽萍两姐妹经纪公司的老板，多半和徐空有什么过节，笔记本上说，陈宏今晚要去天水庄园赌博，这时候赌博应该结束了，徐空打算在半道上劫杀她。” “这天水庄园是高家的产业，安保应该很足，他一时半会应该找不到下手机会，我们现在安排警员过去，估计来得及。” “行，我这边也马上赶过去天水庄园，有什么情况，我再和您汇报。” 说完，叶默当即召集同志们，随后准备开车前往目的地。 …… 第477章 红衣双胞胎女鬼案(57) 天水庄园在一座大山里，周围环境非常不错。 高家的高瑞龙，就喜欢在这些地方整什么度假村和庄园。 鬼知道他在其中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这次行动，一旦牵扯到高家，估计这家伙也会马上收到消息。 很快，叶默等人开车前往天水庄园。 此去二十五公里，晚上车少的情况下，估计半小时以内就能抵达。 没多久，警车穿过一条省道，跟着导航转进了通往山里的小路。 高瑞龙这家伙喜欢整一些花活，经常以各种名义宴请各方大佬去参加他组织的活动。 陈宏作为身家十几亿娱乐公司的老总，去高瑞龙家的庄园消遣什么的不是什么稀奇事情。 但陈宏出行，身边都会有保镖，徐空一人想要杀她，几乎是不可能。 但他在笔记本中说要在半路上劫杀她。 这样看来，陈空自然是做足了准备。 然而，就在三方人马赶往目的地的途中。 叶默的对讲机里，突然传来消息。 “叶默，出事了，刚刚接到报警，天水庄园出来往镇安路的323省道发生枪击案，报警人正是陈宏的司机，现场多人中枪。” 听到这句话，叶默拳头紧握，没想到还是慢了一步。 “我们现在马上过去。” “救护车也在紧急赶过去，你们一定要万分小心，嫌疑人手里有枪。” “我知道了。” 放好电台，叶默当即将配枪拿出来。 “所有人打起十二分精神，把防弹衣和配枪装备好，一会儿听我的命令行动。” 叶默这边有六个人，大家也是立即将武器装备配备好。 谁也没想到，徐空手里居然有武器。 如果今晚的枪击事件造成了人员死亡，那这次的后果可就严重了。 叶默身为专案组负责人，即便是上头不追究责任，他自己这关也过不去。 明明就只差最后一步。 谁会想到，这个徐空居然如此丧心病狂。 …… 没多久，叶默等人就赶到了现场。 他们是第一支来到现场的队伍，此刻，漆黑的马路上，前方有一辆黑色奔驰轿车打着双闪。 轿车前面躺着一辆摩托车。 叶默远远就见到，轿车前挡风玻璃上出现了好几个弹孔。 他瞳孔收缩，瞬间将周围所有画面放大，在没有发现嫌疑人身影之后，叶默果断下车，朝着前方的轿车跑去。 身后的警员也持枪紧紧跟了上来。 来到轿车旁边，叶默一把将车门打开。 “我们是警察，你们现在什么情况？”叶默见到驾驶室的司机捂着肚子，座位上全是血。 “我们开车经过这里，一个骑摩托车的人下车持枪对着我们射击，我的老板陈红打开车门跑去了山上，你们快去救她。” 听言，叶默紧皱眉头，他扫了扫车里，发现后排没有其他人，驾驶室的司机肚子上中了一枪，副驾驶的一名男子身上中了两枪已经昏迷。 “陈宏往哪边山上跑了？” “左边这座山。” “报警人是你吗？” “是我，我快不行了。” “你别乱动，救护车马上就到，你放心，你没有伤到要害，不要害怕。” 说着，叶默连忙跑去另一边打开车门将副驾驶上昏迷的男子拖下来，他用手探了一下他的脖子，发现还有脉搏。 “刘队，小文，你们把这人衣服解开，按住他的伤口不要让他继续流血，我现在上山去追徐空。” “叶队，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不用，你们留在这里待命。” 说完，叶默就要往左边山上跑。 见状，刘队一把抱住叶默：“我答应过李局，不会让你冒险，要去我去。” “胡闹，我是队长你是队长？” “对方有枪，我不会让你去的，小文，丁强，你俩看住叶队，我现在去追人。” 见到这家伙如此倔强，叶默没有办法，趁他不注意，一把挣开他，随后瞬间朝着山上跑去。 他有天眼，刘队没有。 他可不会让自己的同志陷入危险。 刘队见到叶默跑上山去了，顿时气的拳头紧握。 “小文，丁强，你俩保护好现场，我去追叶队，这家伙太乱来了。” 这要是出什么事，他怎么和李局还有叶书记交代。 这时候，对讲机里传来声音。 “叶默，现场什么情况？”李局问道。 “局长，我是刘正军，现场有两名男子中枪，后排的陈宏下车跑去了山上，徐空也跟着杀了过去，叶默现在一个人冲去山上抓人去了。” “混账，你怎么能让叶默冒这个险，行动的时候我是怎么和你说的？” “没办法啊，叶队跑的太快了，我现在正在后面追。” “我现在给你下死命令，无论如何都要保证叶默安全，我马上去现场。” 放下电台，李局长此刻眉头紧皱。 “马上给黄参谋长打电话，让他派武警官兵支援，封锁所有山路，另外，现场抵达人员，全部给我上山。” 说完，李局长自己也亲自赶赴现场。 叶默这边，他寻着踪迹一路追踪。 一路上，叶默见到了陈宏扔掉的高跟鞋还有地上的弹壳。 这女人为了逃命，就算平时再怎么锦衣玉食，此刻也跑的飞快。 根据现场的弹孔和弹头来看，徐空的手枪应该是一把苏联的小口径手枪，子弹容量12发。 要不是因为天黑，陈宏估计早就中枪了。 案发时间在十分钟之前，这山路不好走，加上晚上这么黑，应该跑不远。 但叶默还是低估了陈宏的逃命能力。 这女人丢掉高跟鞋，一股脑的往前逃命。 叶默顺着踪迹竟然跟出去两公里多。 这时候天微微亮，视野也变得清晰起来。 就在这时候，前方突然传来两声枪响。 叶默此刻瞬间一惊，连忙朝着枪声传来的位置飞奔过去。 两分钟之后，前方出现了一块农田。 叶默掀开树叶放眼看去，果然见到田里有两个身影。 只听到陈宏不停的喊救命。 身后的徐空则是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将她按在淤泥里。 见到徐空手上没有带枪，叶默怀疑他应该是没子弹了。 于是，叶默当即掏枪准备对徐空开枪。 就在这时候，徐空也发现了叶默，于是，他一把将陈宏拉过来挡在面前，随后用一把刀抵住她的脖子。 “臭警察，你们来的挺快啊。” “我告诉你，你再往前一步，我就割断她的脖子……” 第478章 红衣双胞胎女鬼案(58) 此刻的徐空脸上戴着的，正是那副硅胶面具。 见到徐空如此激动，叶默当即把手枪放地上，随后安抚徐空的情绪。 “张保庆，你先别激动，有什么话你好好说，不要再继续错下去了。” 听到叶默喊出了自己叫张保庆，徐空顿时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他殊不知，这是叶默故意说错的，目的就是稳住他的情绪。 “既然你知道我叫张保庆，那我也无处可逃了，今天这个人，我杀定了。” “你别激动，你千万别伤害人质，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 此时的徐空，手中的匕首死死的贴在陈宏的脖子上，锋利的刀口已经嵌进去几毫米，陈宏的脖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停的流血。 只要徐空稍微一激动，陈宏瞬间就会被割断动脉，神仙也救不了。 叶默有把握直接一枪击毙陈空，但你不保证徐空死前自然反应一刀划过陈宏的脖子。 不论是用枪打徐空的手还是头，叶默都没有百分百把握保证人质的安全。 此刻天色也越来越亮，现场的陈空要不是为了保命，恨不得一刀直接将陈宏的性命结果。 见到叶默的妥协，徐空开始想办法利用手中的人质给自己找后路。 他虽然很想杀了陈宏，但他自己也想活命。 他深知自己手中已经有三条人命，如果这时候被抓住，等待他的，一定是死刑。 但对方还不知道他真实身份叫徐空，这就是他唯一的机会。 只要想办法挟持人质离开，到时候他就可以立马将面具扔掉，换回自己徐空的身份，这样警察也就无法再抓到他。 “你给我带路，把路清开，给我准备一辆车，反正我现在走到了这一步，就算是死也无所谓，但我手里的人质可是知名女明星，她要是死了，你们这帮警察就等着挨处分吧。” “要不这样，你手里的明星不过是一个戏子，我可是公安局的支队长，我来做人质，你放了陈宏，这样更保险一点。” “得了吧，你这电影里的桥段老子看多了，什么人质我也不交换，你马上给老子找一辆车。” “行行行，你先带着陈宏上来，这地方对你不利，我带你们出去，我让人给你准备车，只要你不伤害人质，我亲自开车送你出去。” 听到这句话，徐空一下子愣了愣。 既然有人给自己开车，还是一个公安局的领导，那自己就可以毫无顾忌的挟持陈宏，让他把自己带到指定的地方。 这样自己手里就有了两个人质。 “臭警察，我暂且相信你，你可别给我整什么花样，不然我拉着这个女人和老子垫背。” “你放心张保庆，只要你保证人质安全，我也一定会保证你的安全，我们去过你哥哥家里调查过，你哥哥和嫂子都很想你，希望你不要犯错。” 叶默说这些话，就是故意让徐空以为他不知道他的身份。 果然，徐空信以为真，看来他自己亲自做的这副面具真的能派上用场。 “那行，我现在上来，你带路。” “好。” 说着，叶默走到自己扔掉的手枪旁，将手枪直接一脚踢到旁边的草丛里。 见到叶默的举动，徐空突然又想到了什么。 “喂，臭警察，把你的手枪扔过来给我，不然我现在就杀了这女人。” 听到这句话，叶默当即表示不同意。 “张保庆，我能答应你的，只能是给你带路，帮你开车，我的枪不可能给你，这样会让我的队友陷入危险，一个人质的命和我其他所有同志的命比起来，孰轻孰重，你自己清楚。” “你妈的，你不给是吧，我现在就弄死她。” “弄死她我也不可能给你，人质死了，所有人被处罚，降职甚至开除，但你手里有枪的话，打死更多的同志怎么办？” 听言，此刻的徐空有些后悔把没子弹的枪给扔了，刚才为了追陈宏，打完了子弹都没打中，只好扔掉枪，换刀方便。 现在对方不把手枪给自己，还和自己讨价还价起来了。 “你别找借口，你就是怕死，怕我用枪打你是吧，行，你不给我抢也没问题，赶紧带路，让你的人都滚远点。” “放心，我现在给你带路，你从田里上来再说。” 徐空此刻也只有做最后的赌注，要是赌输了，他就直接杀了陈宏，给自己垫背。 于是，徐空在叶默的带路下，开始往山下走去。 另一边，刘队长到处找也找不到叶默，他没有叶默的天眼，很快就迷路了。 此时的他拿着对讲机在山里急的跟什么一样。 明明听到前方有枪声，但跑过去就是悬崖，根本就没有路。 这时候，其他增援的同志也赶到了，他们全体上山追凶。 没多久，刘队就和其他人会合了。 见到刘队满头大汗，叶明当即问道：“叶队呢？” “叶队跑的太快，我跟丢了。” “这么大个人也能跟丢？” “对不起，是我的错。” “行了，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赶紧去找。” “我刚才听到枪声，就在这附近。” “枪声？” 闻言，叶明皱起了眉头。 他随后开始四处寻找，片刻后，给他找到了另一条路。 他本来就是特种兵转业，比较熟悉山野作战，因此不会像刘队一样迷路。 “跟我来，走这边。” 叶明一声令下，所有人随后跟着他往前方跑去。 没多久，在叶明的带领下，抓捕小组很快找到了路。 前方刚转一个弯，正好就和叶默还有虚空三人碰上了。 见到这画面，叶明当即举枪对着徐空。 其他同志也是立即将徐空包围起来。 …… 第479章 红衣双胞胎女鬼案(59)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叶默都有些措手不及。 此时，叶明连忙喊道：“叶队，你快过来，来我这边。” 叶默听言连忙高举双手道：“大家都散开，他手里有人质，我答应他了他条件，大家别冲动。” 然而叶明可顾不得那么多，他走过去一把将叶默拉过来，随后拿枪指着徐空道：“徐空，你现在已经被包围了，我劝你不要继续犯错，赶紧把人质放了。” 听到徐空两个字，此时的徐空当即变了脸色。 他整个人突然变得癫狂起来，他猛然间将拉着陈宏随后一下子背靠在一棵树上，咬牙切齿的道：“卧槽泥马，你敢耍我？你知道我叫徐空，为什么还要骗我？” 此时的叶默看着叶明，表情极为无奈。 叶明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他有些后悔的给了自己一巴掌。 对于自己破坏了叶默的计划，他也很难受。 然而这时候说什么都没用了，场间的徐空情绪十分激动。 “死，都给我死，全部一起死。” 说着，徐空一口下去，直接将陈宏的半边耳朵给咬了下来，随后发了疯的喊道：“我现在就杀了她，我杀了她。” 陈宏被咬掉耳朵，痛的撕心裂肺的惨叫起来。 然而徐空仍旧不给她机会，拿着刀对着她肚子又猛捅了两刀。 顿时，鲜血狂飙，场面瞬间变得异常血腥。 见到徐空发了疯，叶默此时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瞬间一个猛冲闪到徐空面前，随后在徐空拿起刀捅向陈宏脖子的一瞬间，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随后用力一甩，将徐空整个人给甩飞开来。 其他同志见状，也当即冲了上去，将徐空死死的压在地上。 刘队见状，也是立马将受伤的陈宏背起来，然后不要命的往前跑。 气愤的叶明见到徐空终于被制服，此刻的他冲过去一把抓住徐空头发，然后把他脸上的面具摘下来。 “你个狗东西，你让我们找的好苦。” 说完，叶明啪啪就是两个耳光，重重的打在徐空脸上。 徐空被打之后，仍旧龇牙咧齿，他红着眼看着叶明，厉声吼道：“杀了我，杀了我，快。” “会的，刑场的时候，会有人枪毙你的，带走。” 说完，叶明挥了挥手，几名特警直接将徐空给押走。 他随后来到叶默身边，低着头道：“对不起叶队，是我的错，我回头向领导汇报，主动请求处罚。” “这不关你的事，抓捕歹徒现场本就瞬息万变，我们又不是神仙，哪能做到万无一失，这次能抓捕徐空，你功不可没，不要给自己压力。” 说完，叶默朝着后方走去。 见到叶默往反方向走，叶明顿时跟了上来。 “叶队，你怎么走这边？” “我的枪还扔在那边草丛里，必须找回来才行，丢枪可是死罪。” “好，我帮你一起找。” 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叶明也是立即跟着叶默帮他找枪。 然而叶默既然敢丢枪，那自然很清楚自己丢的位置，他直接走过去就在草丛里把枪捡了起来，随后放回身上。 “徐空这家伙要挟我让我扔枪，为了确保人质安全，我不得不这样做，好在人质并没有伤到要害，救治及时的话，能脱离生命危险，就是不知道另外两名中枪者情况怎么样，希望不要有人死亡才行。” “都怪我，是我太冲动。” “你也是担心我才喊出了徐空的名字，我也没想到那家伙那么激动，而且看他的表情，像是刚吸毒没多久，这样的人极度危险，虽然人质受了伤，但好在把徐空抓获了，这就是不幸中的万幸。” “是啊，还好徐空那两刀捅的不是陈宏的脖子，不然神仙来了都救不了。” 说着，叶明和叶默两人，开始往回走去。 走到一半，叶明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徐空手里的枪呢？” “子弹打完，扔掉了，估计还在山上。” “那我现在让人在山上找枪。” “不用了，跟着我沿途回去，我能找到，别忘了，我可是大家眼中的天眼神探。” “哈哈哈，你这个称号名副其实，那我和你一起去找陈空的枪。” 就这样，两人沿途寻找陈空扔掉的枪。 很快，叶默根据脚印还有弹壳，没多久就在一杂草丛中找到了那把漆黑的手枪。 这下子，人也抓了，凶器也找回来了，总算是没有了后顾之忧。 叶默拿起叶明腰上的对讲机，随后来到有信号的地方，开始和李局汇报情况。 “指挥中心，我是叶默。” 李局那边，也已经抵达了现场，听到叶默的声音，他也是无比激动。 “太好了叶默，你终于说话了，你没事吧？” “没事，嫌疑人徐空已经抓获，手中的手枪在我这里，但陈宏受了伤，此刻正在送出山救治，我们也在归队的路上。” “太好了，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们现场有三辆急救车，中枪的两名男子也已经进行了紧急救治，正在送往医院做手术，医生说没有伤到要害，救活的几率很高。” “那就好，陈宏也只是腹部中了两刀，耳朵受了伤，应该也没有生命危险。” “这就太好了，太好了。” 这算是最好的结局，只要没有人死亡，一切都是值得的。 很快，叶默和叶明两人从山里走出来。 见到叶默出现，叶小雨连忙跑了过去，一把扑在叶默怀里。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当然，我老婆这么漂亮，我怎么可能以身犯险呢，我可是天命之子，有光环附体，办案以来，你哪次见过我受伤？” 见到叶小雨担心成这样，叶默也是赶紧安慰她。 他自己倒是凭借这双眼睛能做到什么都无所畏惧，但他忘了，自己的亲人却无时无刻不在担心自己。 可有时候，叶默自己也没办法。 这种情况，只有他亲自出马，才能保证人质，保证同志们的安全。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他做不到一个人留在原地，让同志们身先士卒的冲上去。 听到叶默开玩笑安慰自己，叶小雨扁了扁嘴，随后捏了捏叶默的脸：“我相信我老公的本事，我不担心的。” 说不担心是假的，叶默刚才抱着叶小雨的时候，都能感受到她的心跳。 但身为警察，这份工作就注定不平凡。 那些没有异能，没有天眼的同志们都冲在第一线，你让叶默一个身怀绝技的人怎么可能袖手旁观。 这时候，李局和身后的队长们也走了过去，大家齐刷刷朝着叶默敬了个礼。 叶默这时候也对着大家敬礼，随后立正道：“报告李局长，抓捕行动结束，圆满完成任务。” “好，太好了，走，咱们归队。”说着，李局长亲自过来抓着叶默的手臂，然后带着他上了自己的警车。 …… 第480章 红衣双胞胎女鬼案(60) 叶默等人回到支队，医院那边也传来了好消息。 三名伤者经过抢救，如今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这无疑是调查本案以来，最令人值得欣慰的事情。 伤者只要没有生命危险，大家悬着的心也就落下去了。 一来是因为徐空的手枪口径比较小，二来车挡风玻璃起到了一定的缓冲作用。 至于这个徐空去哪里弄的手枪，他和陈宏之间又有什么仇怨，相信在接下来的审讯过程中，一切都会揭晓。 归队之后，在李局长的强制命令下，叶默只好回去休息。 并表示等叶默休息好了，再让他亲自来审讯徐空。 毕竟这起案子从头到尾都是叶默负责，交由他来审讯无疑是最适合的。 下午三点多，叶默睡醒之后，和叶小雨一起去吃了点东西。 换上警服，叶默来到了警局。 在这里，叶默见到了正在整理证据材料的叶明。 见到他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叶默走过去开口问道：“明队，你这是到现在都没休息吗？” “嫌疑人落网，我这兴奋着呢，哪里睡得着，我们大伙儿把证据材料都整理好了，就等你过来审讯了。” “我跑去睡觉，你们在这里加班，这样玩儿是吧？” “那不是这个意思，你刚出差回来，坐了飞机，又帮着抓捕嫌疑人徐空，你要是不休息好了，接下来的工作效率提不上来怎么办？” “行吧，那一会儿谁和我一起主审？” “我啊，怎么样，不愿意啊？” “这么大的案子，应该不止咱俩吧？” “当然不止，咱们局长这次也亲自监审呢，一会儿咱俩可的好好想办法让徐空一五一十交代清楚，给本案画上完美的句号。” “放心，我有办法让徐空老实交代的，咱们走吧。” 说着，两人拿起证据材料，随后便前往审讯室。 审讯室里，徐空被固定在审讯椅上，除了脑袋之外，身体其他任何部位都不能动弹。 因为此人精神状态不稳定，办案人员担心他进行自残等行为。 见到徐空口唇发干，双目无神，叶默随后让人将他的铁架解开。 “把徐空的架子卸掉，再给他一杯水。” 听言，小刘愣了愣：“叶队，这家伙情绪不稳定，这样会不会出什么意外？” “放心吧，出了事我负责。” “好。” 说着，几名办案人员上去把徐空身上的铁架子打开，随后又递给了他一杯水。 徐空端着水杯，连忙大口大口的灌了下去。 趁着徐空喝水的时候，叶默仔细打量了一下他。 此人身高大概一米七五左右，体重估计在九十斤上下，手臂瘦的跟竹棍一样，脸部更是瘦的皮包骨，看起来像个骷髅。 “还渴不渴？”叶默随即开口问道。 听到叶默这样问，徐空微微一怔，随后点了点头。 叶默见状，随后亲自去饮水机接了一杯水递给他。 徐空捧着杯子大口的喝了下去，精神状态看起来也好了一些。 “吃东西没有？” “没……没有。” “小刘，去给他泡个泡面。” 听到这句话，大家都愣了愣，但随后也是立马去取了盒泡面。 就这样，十二名办案人员，就在审讯室里看着徐空狼吞虎咽的吃着泡面。 吃完了泡面之后，徐空把泡面盒递给叶默：“那个，我吃完了，谢……谢谢。” 听到谢谢两个字，在场的所有人员都有些惊讶。 这样一名疯狂的杀人魔，居然还会说谢谢。 大家一开始不知道，为什么叶默过来审讯的时候，会突然对徐空态度这么好。 现在一下子明白了一些。 因为这个徐空，他本性可能并不坏。 而叶默这个人善于洞察人心，可能他早就看出来徐空这个人并不像想象中那么凶残。 很快，叶默坐了下来，然后拿着手中的资料对着虚空问道：“徐空，事已至此，你应该知道你后面会面临的后果，我希望接下来你能老实回答我的问题。” “这位队长，你是一个好人，你和那些臭条子不一样，你为了一个人质，甘愿让自己陷入险境，我很佩服你，但陈宏那个臭女人，不值得你去救。” “不管陈宏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你都没有权利剥夺她的性命。” “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了，你们该枪毙我就枪毙我吧，我什么也不想说，我只想早点解脱。” “你不说，我们怎么去调查陈宏还有他的公司，你不说，那些害你走上歧路的人，还会一直逍遥法外下去。” “就算我说了，能有什么用，人家有钱有势，一句话就能解决问题，你们不用煞费苦心了，我什么也不会说的。” 听言，叶默微微摇了摇头，随后他从自己的公文包里，取出了一份东西。 这份东西，正是徐空当年的拜师帖，还有那张和他师父的合照。 “徐空，这份东西，你还记得吗？”说着，叶默将拜师帖和照片放到了徐空面前。 看着叶默拿给自己的照片，徐空突然怔住了。 他的内心像是被什么触动了一样，随后抬起头看着叶默道：“你……你去找过我师父？” “没错，这些资料，就是他给我们的，你离开了这么久，他仍然将其保存到现在，你可知道，你师父心里有多么的思念你。” 听言，徐空双手颤抖着，缓缓抚过照片上自己师父的脸庞，随后眼泪一颗颗滴落下来。 “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他老人家，我就是个畜牲，我真该死……” “徐空，你本性不坏，你师父正是因为你的品德，才会想着把家业交给你来继承，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导致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都是谢丽丹谢丽萍，还有陈宏那个女人害的，如果不是因为她们，我又怎么会落到如此地步。”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当年我跟着我师父在横店学艺，帮影视剧组做道具化妆，师父对我很好，包吃包住，每个月还给我不少工资，可这一切，从我遇上谢丽丹谢丽萍两姐妹开始，全部都变了。” 第481章 红衣双胞胎女鬼案(61) “起初，我第一个认识的是谢丽丹，你们都知道，娱乐圈的女人都长的比较漂亮，谢丽丹也不例外，所以我每次见到了都会多看几眼，而她也会用目光回应我，我俩虽然没有讲话，但眼神早已交流了很多次，有一次在剧组吃盒饭的时候，谢丽丹突然找到了我，然后递给我一张纸条，纸条上说，她想和我交朋友，还给了我一个电话号码。” “我通过电话联系了她，两人约了一起出去吃饭，约会过程中，谢丽丹主动和我表白，没有谈过恋爱的我，当时就感觉仿佛做梦一样，我这辈子都没想过，女明星会成为我的女朋友，就这样，我俩在一起了。” “那段时光，对我来说就像做梦，既甜蜜又幸福，我甚至已经想好我俩以后的孩子叫什么名字了。” “然而我怎么也没想到的是，交往过程中，和我约会的人，居然一直是两个人，谢丽丹和谢丽萍两姐妹，两人扮演一个角色，把我当乐子来玩，这还不算最过分的。” “有一次，谢丽丹把我带到了夜场，在那里，我第一次见到了陈宏，这个女人不知道和他们说了些什么，谢丽丹就把我带到了一个包房里，然后让我喝了一杯下了药的饮料，喝完之后，我就晕过去了。” “你们知道，他们在我昏迷之后，对我做了什么吗？” 听到徐空这样说，众人都看着他，大家都很想知道，这究竟发生了什么。 “是不是，有人强迫你吸毒？”叶明随后问道。 “不，你们之前搜我身的时候应该已经发现了，我的腰上有一条很长的伤疤，他们把我的一颗肾给摘了。” 听到这句话，众人顿时瞪大了眼睛。 “你是说，有人把你迷晕，然后摘掉了你的器官？” “没错，我当时醒来的时候是在手术台上，我绝望无力的喊着救命，但随着麻醉针下去，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手术之后，他们把我关在一个地方，为了给我止痛，每天就让我吸毒，我染上毒瘾之后，整个人就变成了废物，变成了一条狗，只要他们给我吸毒，我就对他们言听计从。” “他们用毒品控制我，让我回去和家人报平安，让我不要报警，只要我听话，他们就可以源源不断的给我毒品。” “我为了能够继续吸毒，只好按照他们说的去做，出去之后，我找到了我师父，跟他说我只是去旅游了，我师父虽然有些怀疑，但还是相信了我，他去警局撤销了失踪报警，随后继续带着我学艺工作。” “但好景不长，没多久，我偷偷吸毒的事情就被发现了，我师父一气之下将我逐出师门，但那时候的我已经彻底被毒品控制，对方除了给我提供毒品，还会给我钱，从那时候起，我逐渐堕落进了深渊。” 听到徐空所说，大家都没有任何怀疑。 因为毒品的可怕，远不止这些。 二战的时候，日本鬼子就靠给士兵吃冰毒来控制他们，让他们进行自杀式袭击。 毒品的精神控制能力，远超你的想象。 有的人甚至会为了能够继续吸毒，杀自己的亲爹，亲妈。 徐空被人摘了器官，对方不想让他失踪出事被警察调查，索性就用毒品来控制他。 “你就这样一直吸毒，吸到现在，对吗？”叶明这时候问道。 “不，我后来把毒瘾戒了，因为我在电视上看到了谢丽丹，我那时候并不知道这一切都是谢丽丹联合陈宏干的，我只想着去找她，去找我的女朋友，于是我决心开始戒毒，经过了我的努力，终于成功戒掉了毒瘾，我为了能够再次见到谢丽丹，我来安京进剧组找工作，阴差阳错之下，来到了王安的影视公司，我打算靠自己的努力，成为顶尖的道具师，那时候，就可以有实力配得上她了，为此，我一直在努力着……” 听到这句话，叶默怔住了。 叶明也怔住了。 一个人，为了爱情，居然把毒瘾都戒了。 这是何等恐怖的毅力。 初恋，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是最刻骨铭心的。 他永远都无法忘记自己的第一个女人。 叶默这时候，也猜到接下来的剧情了。 如此痴情的一个男人，当他得知一切真相的时候，将会变成什么样，后果可想而知。 “你……继续说……”叶默叹了口气道。 “那时候的我，还蒙在鼓里，我还在因为我的失踪而自责，我还傻傻的认为，谢丽丹一直都在想我，直到有一天，谢丽丹谢丽萍两姐妹进入了剧组，我那时候才知道，原来，她们是双胞胎。” “但不论如何，再次见到自己日思夜想的人，我还是十分的激动，我去理了发，穿了西装，买了花，然后怀着激动的心情，去化妆室找她，结果，却在化妆室里，见到了她和王安两人在亲嘴……我当时脑袋一片空白，我接受不了眼前的一切。” “我冲上去掐住了王安的脖子，我质问他为什么要骚扰我女朋友。” “结果我被王安狠狠的暴揍了一顿，他身材很魁梧，我不是他的对手，他死死压着我，打了我十几个耳光，把我一颗牙也打掉了。” “然而，谢丽丹全程就站在一旁看着，眼里没有丝毫同情，我问她为什么，她给我来了一句，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还说当初要不是我有利用价值，她才不会和我上床，总之说了一大堆侮辱我的话。” “最后，我被王安赶出了公司……” 听到这里，众人脸色都很不好看。 因为，这样的结局，太悲惨。 痴情男儿，换来的结果就是一句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而且还被侮辱，被暴打。 而自己最爱的女人，就在一旁看着。 这样的结果，没有一个男人能接受。 “所以，你因爱生恨，便对他们展开了报复，对吧？”叶明问道。 “报复，我哪有那个本事报复他们，巨大的打击，令我再次走上了堕落，我开始重新吸毒，我又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第482章 红衣双胞胎女鬼案(62) “我无法接受这一切，我用毒品麻痹自己，短短半月，我就从135斤，瘦到了100斤，我宛如行尸走肉，在街道上流浪，渴了就去喷泉广场喝自来水，饿了就去要饭，但吸毒要钱，要很多钱，很快我就花完了我的积蓄，随着我的毒瘾发作，我变得越来越控制不了自己，为了去搞钱，我去了山西，我想去找我师父要点钱。” 徐空说到这里，仍旧没有告诉众人他报复谢丽丹谢丽萍还有王安三人的经过。 究竟他是如何走上杀人报仇这个地步的，这其中究竟又发生了什么。 大家都迫切想要知道答案。 但凡事总有一个发展过程，审讯室里没有任何一个人直接跳过过程询问徐空杀人经过。 大家都静静的听着，听着他把故事一点点的讲下去。 此时的徐空喝了一口水，接着道：“我来到山西，来到我师父开的玩具店，我知道他这些年赚了很多钱，我想让他看在我可怜的份上，最后再施舍我一点，于是，那天晚上，我来到了我师父的店门口，我正想进去，却听到了我师父和一个人吵了起来……” 听到这里，叶默也大概猜到了这个人是谁。 他便是去找老黄头做硅胶面具的胡勇。 于是，叶默开口道：“这个人，是不是叫胡勇？” 听言，徐空微微一愣，随后点了点头：“没想到你们居然连他都知道，怪不得即便是我戴上了面具，你们也知道我的身份，亏我还想用这张面具来隐藏身份继续犯罪，现在想想都觉得可笑。” “所以，在现代刑侦面前，不管多高超的伪装手段都没用，你那晚上见到了胡勇和你师父在吵架，他俩因为什么而吵架？” “胡勇想让我师父照着别人照片给他做一张人皮面具，我师父说那样是违法的，坚决不给他做，胡勇就说可以出五千块，但我师父依旧不答应，胡勇就急了，他威胁我师父，说要是不给他做，他就一把火烧了我师父的店铺，可我师父却说就算是现在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可能做违法的事情，胡勇见到我师父软硬不吃，只好灰头土脸的走了。” “但我却在他们对话之中嗅到了赚钱的机会，我太缺钱了，没钱吸毒，比死了还难受，这家伙居然出五千块来做面具，正好我也有这个技术，于是我就找到了他，并且和他说，我也能做。” “起初这家伙不信，他看我像个瘦鬼一样，还以为我是要饭的，但我随手捡起一块小石子，就在地上把他的样子画了出来，他一下子就震惊了，他问我是不是真的可以做出来，我告诉他只要给我买到我要的材料，我就可以做。” “于是，胡勇就按照我说的，去给我买了各种各样的材料，我就照着他给我的照片，给他做了一张人皮面具，收了他五千块钱，他跟我说，他叫胡勇，是个能做大事的人，还留了电话给我，说以后还会找我合作。我当时根本没想太多，拿了钱我就回到了安京，继续吸毒，继续堕落，我根本不知道，原来他戴着我给他做的面具，第二天就在山西抢劫了一家珠宝店，我以前从没想过，我这门手艺，还可以用来犯罪……” 听到徐空说的这些，一旁的叶明也大概猜到了接下来的剧情。 大概就是徐空看到新闻，得知了胡勇抢劫珠宝店的消息，这才想到，自己也可以戴着面具去伪装，去报复。 所以也给自己做了一个面具，然后杀了王安三人。 于是，叶明连忙问道：“你是不是接着就给自己做了个面具，然后戴着面具去报复杀害王安？” 听言，徐空摇了摇头。 “不，我至始至终都没有想过报复任何人。” “那谢丽丹谢丽萍两姐妹，还有王安，是不是你杀的？” “是我杀的，我用锤子把他们捶死的。” 此言一出，审讯室里所有办案人员都微微一怔。 审讯到现在，徐空终于是亲口承认了他杀人的事实。 可他的杀人手法又是什么？ 一个吸毒堕落，体重连一百斤都不到的人，哪里来的力气连杀三人？ 而且还是用一把可以随身携带的小锤子。 “既然你说你不是报复，那你杀死王安等人的动机是什么，就是为了那两台电脑，两台手机？” 听言，徐空突然自嘲的笑了起来。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就连我也觉得很不可思议，这操蛋的老天爷，捉弄我一次还不够，还有捉弄我第二次。那天晚上，我拿钱买了毒品，狠狠的吸了一晚上，醉生梦死的沉沦在毒品带来的麻痹之中，由于吸毒过量，导致我产生了幻觉，我于是骑着摩托车大半夜在路上游荡，我也不知道我在干什么，总之就鬼使神差的骑着摩托车到了一座山上，最后连人带着一起翻到沟里去了，那时候黑漆麻乌的，我啥也看不见，就一股脑的往前爬，没爬多久，就晕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我的耳边突然传来了奇怪的声音，我猛然间睁开眼睛，就见到了王安还有谢丽丹谢丽萍两姐妹，看着这一幕，我当时瞬间就失去了理智，我以为我还在做梦，梦里这狗男女还在羞辱我，我忍不了，我于是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小铁锤，用尽全力，一下子就砸在了王安的头上。” “仅仅就是一下，王安瞬间就倒了下去，其中一人还在问，安哥，你怎么不动了，我听到这句话更是怒火中烧，再次使用手中的铁锤，攻击他的头部，这一下过去，她就失去了生命特征，至此，两人已经死在我的手中。” “而剩下的女人反应过来之后，开始尖叫喊救命，我直接冲上去扯住她的头发，对着她脑袋又是狠狠的砸了下去，但这次她并没有马上被砸死，而是用微弱的声音向我求饶……” “我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告诉我，这一切都是陈宏让她们做的，陈宏的儿子陈非宇得了尿毒症要换肾，只有我的肾和他匹配，所以才让谢丽丹来勾引我，然后割去了我的肾……” 第483章 红衣双胞胎女鬼案(63) “得知真相的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我随后再次用铁锤砸在她头上，将她最后的一点生命也给结束了。” …… 听到这里，此刻的审讯室里，鸦雀无声。 因为，一切的真相，此刻已经全部揭晓。 令所有人都无法解释的杀人手法，最终居然会如此的简单朴实，但又如此的离奇。 世界上有很多科学无法解释的巧合。 但这的的确确真实的发生了。 徐空吸毒产生幻觉，骑着摩托车阴差阳错来到了望月山。 车子翻到阴沟里，徐空凭借着本能往前爬，刚好跑到了一处草地里。 而王安三人偷偷摸摸来到野外行苟且之事，根本就没有留意到，他们脚下的草里还躺着一个人。 毕竟，谁会想到这荒山野岭之地，脚底下还有人睡觉。 虽然这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但这确确实实，是唯一能够将杀人手法解释的通的。 自然而然，也就证明，徐空并没有撒谎。 只是，为什么他偏偏就在那天晚上产生幻觉，而偏偏又会无缘无故的骑着摩托车前往望月山。 这究竟该作何解释？ 究竟是巧合，还是天意？ 又或者说，这本身，就是一场因果。 …… 但不管怎么说，事情已经发生了。 这就是真实的案发经过。 但为了案件真相更加清楚，叶默还是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他看着徐空问道：“为什么你身上会随时带着铁锤？” “我买的工装裤，送的一把铁锤，刚好我那摩托车老出问题，我就随身带着。” 听言，叶默微微眯眼，这个解释，倒也勉强说的过去。 虽然徐空吸毒暴瘦，体弱无力，但人在愤怒的时候，瞬间激发的潜力是你想象不到的。 试想一下，你最爱的妻子，在你眼前和别的男人发生关系，这个男人还把你的牙打掉过。 此时别说你手里有把铁锤，就是有一根筷子，你也会毫不犹豫的将对方给弄死。 徐空在对方没有防备情况下，愤怒至极的出手，攻击的部位还是脑袋，这足以一击致命。 事实证明，也的确如此。 王安的头上只有一处伤痕，而这处伤痕，也是最恐怖的，直接击穿了头骨，将脑浆都爆了出来。 王安到死都不知道，自己会死在一个曾经被自己侮辱过的徐空手里。 而徐空，也在杀死谢丽丹之前，从她口中，得知了自己被割掉肾脏的真相。 现在结合时事这么一看，当年徐空被下药割肾，还真就有可能是陈宏操控的。 因为在多年前，就传出她儿子陈非宇患上尿毒症的消息。 然而近年间陈非宇却突然好手好脚的复出了，并且还在娱乐圈出演了两部电视剧。 这种种迹象表明，陈非宇的肾，就是换的徐空的。 虽然现在徐空杀害王安三人的事实已然清楚，但仍旧还有很多细节需要了解。 于是，叶默继续问道：“你杀王安的时候，没有戴面具对吧？” “面具那是之后的事情了，我当时杀人的时候，以为自己在做梦你知道吧，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这一切都是真的，见到三具尸体躺在我面前，我当时就慌了，我心里害怕极了，为了能够不被枪毙，我突然想到一个办法。” “那就是伪装成抢劫杀人，把罪名都推到胡勇头上，刚好我之前给他做的面具，一共做了两套，他自己挑选了最满意的一套，我这里还留了一套残次品，虽然有缺陷，但不妨碍使用。于是我就把王安他们身上值钱的东西全部拿走了，甚至还拿他的车钥匙，把他车门打开，将车里的笔记本电脑也一并放在那个大迷彩背包里带走。” “我骑着摩托车，背着值钱的东西，先是去了我平时睡的天桥底，把面具拿出来戴上，然后再骑着摩托车去把笔记本电脑和手机卖了，为此，我还找了个专门办假证的地方，给我用张保庆的照片p图做了个假的身份证卡片，我把卡片贴在我的身份证上面，故意给收购笔记本的老板娘看，目的就是为了故意暴露自己叫张保庆的身份。” “不仅如此，我还去了一家修摩托车的地方，也是故意告诉他我的名字叫张保庆，我住在上坝村。” 听到这里，叶默微微眯眼，心里也产生了一个疑问。 “你是怎么知道张保庆这么多消息的？你认识他吗？” “我不认识张保庆，是胡勇说的，胡勇找我给他做面套的时候，还让我给他找人办假身份证，身份证照片还有张保庆的户籍所在地信息都给我了，我在安京做道具师的时候，少不了接触一些搞印章，假证的人。” “所以，你拿着笔记本电脑去卖钱的目的，不是因为你缺钱，而是因为，你是故意为了混淆办案方向，好让我们把罪名都算在张保庆头上对吧？” “没错，我虽然吸毒堕落，但我还是怕死啊，我杀了人，肯定会被枪毙，我想如果我假扮张保庆，不管你们是去抓张保庆还是最终抓到了胡勇，那都和我无关啊，胡勇不管承不承认他杀害王安的事实，你们都不可能相信他的。” “既然你已经通过这种方法瞒天过海，为什么又要去冒险杀陈宏？你的枪又是哪里来的？” “枪是我从毒贩手里买来的，至于为什么我要杀陈宏，你们自己去看陈红和陈海歌两夫妻之前接受采访的发言就知道了，他们在发言的时候对于谢丽丹谢丽萍两姐妹的死感到很惋惜，而且一句话就把责任撇干净了，还说什么他们公司的艺人，都是干干净净的，绝对不会和导演什么的潜规则，这都是两姐妹自己自作主张什么的。” “最恶心的是，他们自己儿子拉票，说什么为了让儿子活下去，是丈夫陈海歌把肾移植给了他，这他妈就是放屁，那个肾明明就是我的，我越听越气，所以就开始计划以张保庆的身份，去杀了陈宏。” 听言，叶默丝素片刻，随后问道：“你又是怎么知道，陈宏当天晚上出行计划的？” 第484章 红衣双胞胎女鬼案(64) “当你想要杀一个人，不管他是平民百姓还是总统，你自然而然都会有办法，我既然连枪都搞到了，想要弄清楚一个娱乐圈戏子的动向又有多难，只需要花点时间，记录她的行踪习惯，就能找到杀她的机会。” “这女人每个星期都会去天水庄园赌钱，而且都是下午去，半夜回来，出行会带一个司机，一个保镖，天水庄园外面那条323省道是他们的必经之路，我只需要骑着摩托车在那里等，见到目标车出现，将其截下开枪就行，但我怎么也没想到，陈宏这臭女人居然开车门下来往山上跑，这彻底打乱了我的计划，可话又说回来，就算我成功杀了陈宏逃走，也躲不了多久，我低估了你们这些警察的办案能力，现在想想真后悔，为了几个臭女人，毁了自己一生，如果时间可以重来，我宁愿去嫖娼也不可能谈恋爱，谈个恋爱不仅搭进去一颗肾，最后还把命也赔进去了……” 听着徐空那荒唐但又无可奈何的人生感悟，众人此刻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徐空的遭遇让人同情，让人惋惜。 当一个人被逼到绝境的时候，他所做的任何一切，那都是自我本能的一种反抗。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徐空杀王安三人，并不能完全定性为故意杀人。 毕竟他是在吸毒后处于幻觉梦游状态之下进行的行凶。 可我国没有任何一项法律规定，吸毒致幻杀人不犯法。 如果吸毒后杀人和精神病杀人混为一谈。 那么酒后杀人，梦游杀人，这些借口就会接踵而来。 到时候你就会发现，这些漏洞，全都成了有钱人的特权。 所以，杀人就是杀人，与身份、地位、吸毒与否等都无关，即使该吸毒者是在吸毒后神智不清醒的状况下杀死他人，也必须判处故意杀人罪。 徐空杀害王安，谢丽丹，谢丽萍三人，又制造了震惊全市的枪击案。 即便是全世界最好的律师来了，他的结局依旧一样，那就是死刑，立即执行。 见到审讯室的办案人员都不说话，这下子轮到徐空发问了：“你们怎么都不说话？这是对我的遭遇感到同情吗？说实话，真没必要，这世界上比我惨的人多了，我就是运气不好，恰好我的肾和有钱人的肾匹配上了。不过你要说他当初给我一百万，让我捐个肾来救她的儿子，我还真不可能答应，她要是不想办法套路我，他儿子早就死了。” “你是不是去做过什么检查，为什么茫茫大海中，她会知道你的肾和她儿子相匹配呢？”叶明这时候问道。 听言，徐空冷笑了一下，随后问道：“警官队长，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有钱人换肾换肺换肝，甚至做心脏移植，哪需要和你一个穷鬼打报告啊？你平时去医院抽血，那数据是不是都在？人家想找肾源，还不就是动动手指头的事情。” 听到徐空所说，叶默皱起了眉头，他随后问道：“想要确定肾脏是否完全匹配，可不止是抽血这么简单，你是不是在之前去过医院做了其他的检查？” “对，在那之前，突然有一家医院通知我，说我体检有问题，让我再去做更细致的检查，而且还给我报销了检查费。” “哪家医院？” “浙金市华侨医院。” 听言，叶默默默将这家医院的名字记了下来。 “徐空，那还有没有什么心愿？” 听到这句话，徐空怔了怔。 “我没啥别的要求，就是希望你们能帮我申冤，把陈宏的恶行公之于众，把那些黑心医院一网打尽，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在我判死刑之前，再见我师父最后一面，倘若最后陈宏真的伏法，就把她赔偿我的那些钱，都留给我师父吧。” “你觉得，陈宏要赔你多少钱才合适？” “至少也得一百万吧，她毁了我，一百万不过分。” “那如果时光可以倒流，让你回到和谢丽丹认识的前一天，我给你一百万，让你再经历一次，你愿意吗？” 此话一出，徐空顿时愣在审讯椅上。 随后，他突然笑了起来，笑的，比哭还难看。 审讯室里的办案人员，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笑起来能够如此可怜。 “一百万，哪怕是给我一千万，一个亿，我也不想再经历一次，我才32岁，我还没结婚，我还没有孩子，我还没有去找到我的亲生父母，问他们当时为什么要弄丢我，我还没去过长城，还没有看过海，我到底错在哪儿了，就因为我的肾和有钱人家的儿子匹配，我就活该吗？呜呜……” 说到这里，徐空开始号啕大哭起来。 没错，到现在徐空都不知道自己到底错在哪里。 一个年轻上进，天赋异禀的有志青年，就这样毁了。 然而，这就是现实。 在世界上，很多地方，穷人不过就是有钱人的工具罢了。 至少徐空冤屈有人帮他洗刷，加害他的恶人，有人帮他收拾。 而在国外的暗网上，每年都有上百万人被买卖，被当做畜牲一样割掉器官随意抛尸。 有钱人为了自己能活命，别说杀一个人，就是用一百万个人来换，他都毫不在乎。 至少在咱们国家，即便是像陈宏这样身价十几亿的有钱人，她也只能通过用吸毒的方式来控制徐空。 这要是在国外，就是直接把你肾掏出来，将你抛尸荒野都无所谓。 这说明了，陈宏即便再丧尽天良，也不敢随意杀人。 审讯室里，看着陈空那可怜的模样，众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时候，徐空擦掉眼泪，抬头看着叶默道：“叶队长，如果我能早点遇到您就好了，当初如果我被加害之后来找到你，你一定会帮我讨回公道的，对吧？” “是。” 听到这句话，徐空再次无奈的笑了笑。 “是啊，我真蠢，我怎么就不报警，这个世界上，既然有你们这群好警察，肯定就还有更多和你们一样的警察，谢丽丹谢丽萍虽然可恨，但她们罪不至死啊，王安虽然打了我，但也罪不至死，可我却生生结束了他们的性命，而真正该死的人，是陈宏，她却成了最后的赢家，这真的不公平，一点儿也不公平……” …… 第485章 红衣双胞胎女鬼案(65) “你放心，我们会严查陈宏以及她旗下的所有公司，我们会为你讨回公道的，你杀了人，认了罪，你会受到法律的制裁，同样的，陈宏非法买卖器官，使用毒品等违法犯罪行为，我们也绝对不会姑息。” “谢谢，谢谢你们，我最后的愿望，就是再见我师父一面，然后希望能在法庭上当面和陈宏对质，做完这些，我就可以安心上路了，我现在不怪任何人，要怪就怪我自己，怪我为什么会想着癞蛤蟆吃天鹅肉，和什么娱乐圈明星谈恋爱，要怪，就怪我当初没有第一时间报警……” 听言，叶默长叹一口气，他随后将证据材料交给其他办案民警，然后再看了徐空一眼，这才开门离开审讯室。 至此，604红衣双胞胎女鬼案，真相大白。 此次案件，前前后后耗费的警力之多，跨度之长，包括牵扯进来相关人员的复杂程度，在叶默侦办过的所有案件中，都能排的上号。 回到办公室，叶默伸了个懒腰，虽然案子破了，但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 陈宏买卖人体器官你得查吧。 涉及的黑医院你的查吧？ 除此之外，陈宏的毒品来源你也得查，徐空购买毒品枪支弹药的源头更是重要调查任务。 甚至，还有王安剧组传言的红衣女鬼究竟是怎么回事，你都得去弄明白。 最后，本案的最大背锅侠张保庆这个人究竟在何处，你总得把他找出来。 此案前前后后都在围绕着张保庆这个人来展开。 到现在都结案了，张保庆这个人都没出现过。 他到底是死是活，如今走的是正道还是邪道，这些你总归要有一个结果。 一想到这些，叶默头都大了。 但身为一名刑警，这就是你的职责，未来的路还很长，任重而道远。 高瑞龙，陈忠，以及隐藏在黑暗中的幕后之人，这些，才是最麻烦的对手。 真正的恶仗，还在后头。 …… 这时候，叶小雨给叶默端来一杯咖啡，然后帮他捏了捏肩膀。 “辛苦了，叶默，我给你揉揉肩吧。” “好，谢谢老婆。” 叶默的左肩确实有点酸痛，稍微让叶小雨帮自己捏一捏会好很多。 然而捏着捏着，突然力道就变大了。 “哇，可以啊小雨，这力道很舒服，右边也帮我捏一捏，用点力，作为回报，晚上回去我帮你按腿。” 但很快，叶默就发现不对劲，帮自己捏肩膀的手明显不像叶小雨的手那样柔软。 意识到不对的叶默连忙回过头来。 见到的人居然是李局。 这可把叶默吓坏了。 他连忙站起来：“局……局长，您这是干什么？” “这有啥？当年我破了案，你的岳父可是亲自给我按了半小时腿呢，现在案子破了，你就是最大的功臣，刚才上级领导来电话了，月底准备专门召开一期学习叶默同志精神的专题会议，这可是全国性的学习专题活动，你小子到时候可得好好发言，弘扬一下你这种不服输的精神，让同志们都好好学习学习。” 听言，叶默愣住了。 “不是，李局，这破案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再说了，这就是我身为一名警察该做的事情，这开专题会议，又学习什么的，太复杂了吧？” “没什么好复杂的，你不要觉得这些形式的东西没用，上面这样做的目的，除了对你进行嘉奖和鼓励之外，更重要的是，要让咱们体制内的同志，都跟你学习，说的不好听的，就要让一些吃干饭，混体制的同志，让他们看看，咱们的队伍里，还有你这样身先士卒，不顾一切的人在奋斗，让一些认为你是走后门，走关系的人闭嘴，也让那些走关系的二代，好好看看他自己是什么德行。” “而且，有功劳就该奖励，努力干事就该学习，他们如果也想和你一样立功受奖，那就得拿出和你一样拼命的本事。” 听到这句话，叶默随即点了点头。 “好的李局，我一定会在会议上好好发言，多讲点干货，和大家分享我的破案心得。” “这就对了嘛，一会儿咱们开个会，你总结一下最近的工作，然后部署一下接下来的工作安排。” “好。” 李局走后，叶默瞧着一旁的叶小雨，随后给了她一个眼神。 “好家伙，局长来了你都不和我说，还让他给我揉肩膀，你这是要害我呀？” “我有啥办法，他一进来就对我做了个‘嘘’的动作，我要是不顺着他下去，这多不好，再说了，当年他破获了连环枪杀案，我爸也给他揉腿来着呢。” “原来这拿捏下属的本事，都是跟你爸学的是吧？” “差不多吧。” 说着，叶小雨走了过来，随后从身后搂着叶默的脖子，将脸贴在叶默脸颊上：“叶默，刚才我也在外面听审讯，说真的，这个徐空，真的好可怜。” “是啊，其实他根本没想过杀人，他那么惨都没想过去报复，他宁愿自己堕落，也没有要去杀王安等人的冲动，可偏偏命运弄人，他吸毒产生幻觉，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当见到这帮人居然还在梦里再一次羞辱自己，他哪里忍得了，现实里唯唯诺诺就算了，在梦里还能被你欺负了？” “你说，这种情况下，能给徐空做无罪辩护吗？” “这怎么可能，徐空的杀人动机如此充分，别说他吸毒致幻杀人，就是真的梦游把人杀了，他也要判刑，总不能能因为你在路上走着，突然来了一个梦游的人把你杀了，他就一点事儿都没有吧？杀人就是杀人，没什么好解释的。” “要说这王安还有谢丽丹两姐妹还真是倒霉，居然在办那事儿的时候被人杀了，这在刑侦奇案榜上，都能排上号了。” “要说最倒霉的，是王安，这个人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至始至终都没干过什么特别违法犯罪的事情，他暴打徐空，也是因为徐空出手在先，可这最后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谁让他风流荒淫，他这种人活该，天天潜规则娱乐圈女艺人，最后死在这条路上，也是他自找的。” …… 第486章 红衣双胞胎女鬼案(66) 很快，局长召开会议，安排了下一步的工作。 会议结束后，张队长来到办公室，将医院的最新消息告诉了叶默。 “叶队，医院那边刚刚传来消息，中枪的司机和保镖已经从重症监护室转移出来了。” “陈宏呢？” “陈宏腹部中刀，没伤及要害，但她的耳朵被徐空咬掉吞了，无法进行修补，根据最新消息，陈宏准备去美国。” “去美国？这不行，现在马上派人把她监视起来，哪里也不许去。” “你放心，局长那边已经下令了，另外，反贪局督导小组也在开会，准备对陈宏以及其丈夫旗下产业进行彻查。” “偷税漏税，阴阳合同这些东西不归我们管，但买卖人体器官，使用毒品可是重罪，必须把这件事查清楚。” “行，那没什么事我先去干活了，有什么指示随时通知我。” “去吧，记住，没有确凿证据，不要打草惊蛇。” “好。” …… 张队长离开之后，叶默开始着手准备调查陈宏买卖人体器官案了。 不管你是娱乐圈明星还是影视公司老总，只要触犯了法律，谁来了都不好使。 这一次，正好借此机会，对娱乐圈进行一次大整顿。 这些个垄断娱乐圈资源，动不动以封杀为由操控艺人卖肉等毒瘤行为，是时候清扫一下了。 下午五点多，淀水支队的老六找到叶默汇报工作。 办公室里，老刘将他那边负责的工作材料拿了过来。 “叶队，衡州警方那边出结果了，胡勇自称去夜总会杀掉的那名黑老大徐天，真名徐盛天，值得一提的是，此人被胡勇捅了三刀，却并没有死，因为此人涉及黑社会行动，所以他并没有将自己被杀的消息传出去，因此警方也没有接到报警。” “那意思就是说，胡秀秀的哥哥胡勇，从头到尾，都没有杀过人对吧？” “没错，现在他的罪名只有故意伤人和侮辱尸体两条罪状。” “衡州警方那边，对于徐天是如何处理的？” “徐天以及犯罪团伙尽数落网，此人手里有三条人命，另外还组织黑恶势力进行过多起暴力犯罪。” “有没有保护伞？” “有，安京反贪局已经派人过去了。” “那就好，没想到这次阴差阳错，倒是有不小的收获。” “对了叶队，还有一件事，王安的助理李明，承认了性侵胡秀秀的事实。” 听到这句话，叶默有些惊讶。 现在这情况，已经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说，只要李明不承认，他就可以完全不用负法律责任。 毕竟仅仅靠胡秀秀的日记本，是无法给李明定罪的。 可他为什么这时候又突然承认了罪行，这其中不免让人觉得有些意外。 “你是用什么办法审讯的？没有刑讯逼供吧？” “这当然不能啊，我身为警务人员，哪能知法犯法，是李明自己自首的，他声称最近老是遇到红衣女鬼，他怕自己和王安一样死于非命，所以来自首认罪，希望得到救赎。” “这案子都结了，红衣女鬼还不消停吗？” “我们也不清楚啊，但他们都说胡秀秀的鬼魂一直在剧组游荡，哭声非常吓人，我们也派人去看过，倒也没发现什么红衣女鬼，可我们的同志刚走，那边又开始闹鬼，总之挺邪乎的。” 听到这句话，叶默皱起了眉头。 这世界上，不该有鬼这东西才对。 但胡秀秀死的确实冤。 按照胡勇的意思，她妹妹怨气太大，无法安息，所以才变成厉鬼回来报复。 可事实真的如此吗？ 叶默并不这么认为，看来，他得抽空好好调查一下剧组闹鬼事件才行。 但如今手头上的工作还很多，只能一件一件的来。 “走吧，跟我去看守所看下胡勇，不管怎么说，隔壁衡州警方抓获黑社会大哥徐天，这家伙功不可没。” 徐天这个人能盘踞衡州多年，后面肯定是有保护伞的。 如果不是胡勇的出现，安京这边也不会下死命令，对方只会和稀泥，敷衍了事。 很快，叶默和老刘来到看守所。 在这里，见到了穿着囚服的胡勇。 这短短一个月不到，胡勇看起来精神不少，比起之前那个蓬头垢面的流浪汉，简直判若两人。 见到叶默出现，胡勇有些激动。 “叶队，您终于来看我了，怎么样，杀死王安还有那两名贱女人的英雄找到没有？” “那不是英雄，是罪犯。” “在你们眼里是罪犯，在我眼里就是英雄，要不是他，我说不定还杀不死王安三人呢，是他给我妹妹报了仇，但其实，我还是有些遗憾的，因为那三个人没有亲自死在我手里，我下去之后，都不知道怎么和我妹妹交代。” “你下不去了，你老家父母只有你和你妹妹两个孩子，你说你俩都不在了，他们该怎么办？” 听到这句话，胡勇直接愣住了。 “不，不是啊，我是个杀人犯，总不能因为我父母没人养老，就不判我死刑吧，这法律还这么人性化的吗？” “你想多了，你要是杀了人，不管什么情况你都得判刑，但现在衡州那边出结果了，徐天没死。” “什么？”胡勇瞬间瞪大眼睛：“这……这不可能，我捅了他三刀，而且还是杀猪刀，他怎么可能不死？” “但事实上，他就是没死，不仅没死，还继续犯案多起，如今已经被衡州警方抓获，连同他的整个犯罪集团全部一网打尽，虽然你没把他杀死，但他已经难逃死刑。” “那……那我现在是个怎么事儿？” “你犯故意伤人罪，侮辱尸体罪，估计要判两三年。” “才两三年，这太少了吧。” “对，表现好的话，还能减刑，要不了两年就可以出来。” “那我岂不是见不到我妹妹了？” “你妹妹已经死了，你怎么见她？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服刑，出来孝敬父母，做个好人安安稳稳的过一生。” “我……我明白了，谢谢您，叶队长，但您可不可以告诉我，杀死王安三人的凶手是谁？” 第487章 红衣双胞胎女鬼案(67) “这个人叫徐空。” “他和王安究竟什么仇什么怨，为什么要杀他？” “他被王安打过，被谢丽丹谢丽萍两姐妹欺骗过。” “怪不得，话说回来，这三个人是真的该死，我还得感谢这个徐空兄弟，要不是他，说不定杀死王安三人的就是我了，到时候我就无法回去给我爸妈尽孝。” “好了，不说这个，我过来还有一件事通知你，那就是，侵犯你妹妹的另一人李明，也已经自首了，最后将以强奸罪对他进行起诉。” “自首了？”胡勇有些震惊：“他为什么自首？” “据说是你妹妹的鬼魂回来报复，他因为害怕，所以自首赎罪。” 听言，胡勇表情有些忧伤的低下了头。 自己的妹妹死不瞑目，冤魂到了下面也无法安息。 作为她的哥哥，此刻他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这个李明，最后要判几年？” “最多也就两三年，并且，他还要赔偿一大笔钱。” “赔钱，赔多少？” “三十万左右，加上王安的赔偿，你们家总共可以拿到差不多一百万赔偿款。” 听到这个数字，胡勇非常震惊。 这么多的钱，够他花一辈子了。 “这些钱，我一分钱也不要，全部给我父母，给他们养老，到时候麻烦你们给我准备一份自动弃权协议，我不要一分钱。” “你这是，良心突然醒悟了是吧？” “也……也不是，主要是因为我妹妹的去世，让我一下子清醒了，我不能继续这么下去了，如果我当初对我妹妹好点，做到一名大哥的责任，她也许就不会变成这样，这都是我害的，我这样的畜牲，本该死的是我。” “那我可记住你这句话了，你出来以后要是没工作，可以来找我，我帮你介绍，但你要是重操旧业，再去赌博的话，到时候谁也救不了你。” “你放心，我绝对不可能重蹈覆辙，我不会让你，让我父母，让我妹妹失望的。” “那我就等着你以后的表现。” “一定会的，谢谢您，谢谢。” 说完这句话，时间也到了。 胡勇在看守所人员的带领下离开。 叶默看着这个人，微微摇了摇头。 人在活着的时候，真的一定要对你身边的人好点，尤其是那些无条件为你默默付出的人。 …… 离开看守所，也已经到了晚上，叶小雨在外面等着叶默。 案子破了，老丈人叶育良今晚要给叶默庆功。 叶小雨亲自过来接叶默回家。 见到叶默走过来，叶小雨连忙上去给他擦了擦汗：“叶默，你怎么这么热，对了，我给你买了消暑的凉茶，你喝点，我最近见你老是揉肩膀，晚上我再给你按摩一下，我最近买了本按摩肩颈的书来看。” 听言，叶默瞧着正在帮自己擦汗的叶小雨，随后一把将她抱起来，然后亲了一口。 “老婆，我爱你。” 叶小雨被叶默的举动吓了一跳，她俏脸微红的看着叶默，有些惊讶的问道：“叶默，你这是怎么啦？” “没有怎么啦，以后，我会多对你说这三个字的，谢谢你小雨，谢谢你对我这么好。” “你说什么呢，你是我老公，我不对你好对谁好，赶紧走吧，爸妈等着咱们吃饭呢。” “好的。” …… 很快，叶默回到家，和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吃了个饭。 饭后，叶默和老丈人叶育良聊了很久。 叶默也将办案过程中，遇到的一些事告诉了叶育良。 尤其是黄泥湾那条烂路，还有耗资百亿修建不到几年就被压烂的江红路。 叶育良其实也早就知道这些事情。 但这些并不是他一个人就能左右的。 这是高书记留下的烂摊子，这个高书记，也就是高瑞龙的父亲。 他现在级别虽然和叶育良一样，但毕竟威信在那里。 而且，如今的官场形势比较复杂，叶育良身处这场斗争洪流之中，每一步都得小心翼翼。 不过他现在有了叶默这个女婿，他的出现，奠定了叶育良在官场中稳定的位置。 而且，叶育良还有一个政治资源。 那就是林萱的父亲林正山。 这个人的羽毛干净的挑不出一点毛病。 但他太聪明，太爱惜羽毛，太会审时度势。 能不能用好这个人，还得看叶默和林萱之间的关系。 这其中有些东西很复杂，但就目前情况来看，叶育良这边优势很大。 只不过，高瑞龙这个人太有钱，掌握着国内外的一些重要资本资源，你一时半会拿他没有办法。 而且，现在还有一个麻烦。 那就是陈忠。 此人的背后，似乎有着高家人在推波助澜。 否则他不可能屡屡犯案都能全身而退。 但陈忠这个人向来看不起这些人，他真的会甘愿成为他们的傀儡吗？ 叶默觉得不一定。 但不管如何，陈忠必须要抓，高瑞龙也必须扳倒。 这些才是叶默，包括叶育良，还有林萱，林正山接下来要面临的敌人。 一旦陈忠成为高瑞龙手中的棋子，那对付起来可就麻烦了。 陈忠是什么人，他是能够屡次和叶默对弈不占下风的对手。 此人智商超高，一旦被高家利用，后果不堪设想。 …… 翌日，经过同志们的努力，徐空案各项证据材料也整理的差不多了。 但就在这时候，张队长找到叶默，陈宏那边又出事了。 “叶队，明队，陈宏要去香港，可能打算从香港去国外，我们的人不让她离开医院，她儿子陈非宇带人来医院闹事，和我们的同志发生了冲突。” 听到这句话，旁边的叶明一下子站了起来。 “他这是想干什么？要不是咱们叶队，陈宏那个老娘们儿早就没命了，出了这么大的事，她马上就想跑去国外躲避风头，哪有这种好事。” “可是叶队让我们不要打草惊蛇，所以陈宏他们还不知道我们在调查她买卖器官和使用毒品的事情，而且现在我们还没有证据，你不能强制她的人身自由啊。” “那也不能让她去国外，她要是跑去国外，等我们证据下来，去哪里抓人？你总不能抓她的老公和儿子吧？” …… 第488章 医院冲突 “她老公和儿子要是犯法，那也一样得抓，但咱们现在得先稳住陈宏，在没有找到关键证据之前，还不能让她知道我们的真正目的。” “那我们要用什么借口把她控制在国内？没有证据，你总不能禁锢她的人身自由吧？” “不用什么借口，督导小组准备彻查娱乐圈，在这个节骨眼上，她作为影视公司的老板，她应该知道自己哪里也不能去。” “对哦，这倒是个好办法，为了对付督导组，她肯定会想办法回去做账撇清关系，我们就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去查她买卖人口器官和使用毒品的事情，一旦证据落实，就可以直接进行抓捕，然后把整个团伙都揪出来。” “那还等什么，咱们现在就去医院一趟。” …… 来到医院，果然就如同张队长所说，陈宏的儿子陈非宇召集了一大帮人，现在正在和办案人员对峙。 双方就差点升级到了肢体冲突的地步。 老远就见到病房外面，一帮人推着病床要离开。 然后三名办案人员挡在电梯口，说什么也不让他们走。 此时的陈非宇气急败坏，指着其中一名同志就破口大骂。 “你他妈的，你让不让开？” 听到对方言语不逊，办案人员小李也怒了。 “你骂谁呢？你嘴巴放干净点，我警告你。” “我骂你怎么了？你凭什么不让我们走？” “上面有命令，案子没有结束之前，你母亲陈宏不能离开当地。” “上面？哪个上面？你说出来，老子现在给他打电话。” “你给谁打电话也没用，你如果继续下去，我马上呼叫增援，以妨碍公务罪将你逮捕。” “逮捕我？你算什么东西？我母亲要去香港医院治伤，你要是再阻拦，我母亲有个三长两短，你后果自负。” “我叫李军，这是我的警号，我不怕你报复。” “不怕是吧？老子现在就让你后悔。” 说完，陈非宇直接冲上去，准备动手打人。 这小子是出了名的狂妄，在娱乐圈没人不知道他纨绔子弟的名号。 身为娱乐圈太子爷，可以说在圈里他是想干嘛就干嘛。 哪个女明星要是不愿意陪他上床，他就直接封杀。 她母亲陈宏更是霸道，就因为别的女明星电影票房比她好，她就直接将其封杀，断了她所有的资源，最终害其破产，最终跳楼自杀。 而且，他们能成为国内第一娱乐公司，背后自然少不了后台。 这其中，高家就是他们最大的保护伞。 所以，他们还真就没把这些个办案人员放在眼里。 别说这几个小同志，就是局长来了，他们也一样硬气。 场间，见到陈非宇居然敢出手，一旁的叶明直接冲了过去。 “陈非宇，你要干嘛？” 一声怒吼，现场顿时安静下来。 陈非宇停下了要过去打人的动作，随后转过身来看着叶明。 “哟，这不是北通区的明队吗，上次去你的辖区，你们领导还给我倒茶呢，我认得你。” “陈非宇，你少给老子在这里搬后台，我不管我领导和你什么关系，你今天要是不给老子安分点，你后果自负。” “你说啥？你一小小科级干部你拽什么？” “陈非宇，我最后警告你一句……” “老子不叫陈非宇，老子叫安迪，老子是英国人，请叫我的英文名。” “我管你是哪国人，你现在马上去那边给我站好，双手抱头。” “好好好，这么玩儿是吧，我让你明天就把这身衣服脱了，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此言一出，叶默立马走了过来。 “谁说要把叶明的衣服脱了？” 见到叶默出现，陈非宇顿时愣了一下，随后他看着叶默道：“我说的，你又是谁？” “你说你要把咱们一名刑警队长的警服脱了是吧，谁给你的权力？” “你管谁给我的权力，老子就是有这个本事，你叫什么名字？我让你也一块滚蛋。” “是吗，这么牛啊，你把那个人名字说出来，我看他到底能不能让我滚蛋。” “北通区分局局长程度华你认识不？” “程度华是吧，你等等。” 说完，叶默直接给叶育良打去一个电话。 片刻后，电话接通。 “喂，爸，对，我在医院，您马上让北通区分局局长程度华来安京第二人民医院一趟，这里有个人说，他要把我的警服扒了，我当面问问他是不是真的。” “我知道了。” 叶育良对他知道叶默的做事风格。 既然现在反贪组正在雷厉风行的调查，那这些个充当保护伞的人，就得一个个揪出来。 此刻，听到叶默的通话内容，陈非宇脸上的气势瞬间的没了一半。 他也一下子就没有了刚才那种嚣张劲。 “你……你到底是谁？” “你别急啊。” “不是，兄弟，咱们有话好好说，你到底是谁啊？” “你看，又急。” 此刻，陈非宇已经意识到眼前的这个男子身份不简单。 电话里那名被他喊爸的人，居然可以轻易命令一名分局局长。 这下子，陈非宇知道自己闯祸了。 “那个……大家伙儿，把我母亲推回去病房，该散的都散了吧。” “别啊，这么多人，散了干嘛，一会儿回去我那儿喝茶呗。” 听言，陈非宇咽了一下口水。 “那个……大哥，刚才是我冲动了，我这也是一片孝心，你看我母亲今早才做完手术，麻药都还没醒，而且你看她的耳朵都成这样了，我这不是想着去香港找个好医院给她把耳朵补一补吗，我妈妈年轻时候可是大明星，特别爱美，你说耳朵都没了，她得多伤心啊。” “你刚才可不是这样说的。” “那个大哥，我有眼不识泰山，今天这事儿您看咱们能不能换种方式解决，我晚上去天水庄园订一桌饭菜，我给您当面道歉，你让程度华就别来了，行不行？” 言下之意，就是用钱解决呗。 “来都来了，怎么能来到一半就让他回去呢，你不是说要让我和叶明滚蛋吗，我问他是不是真这么牛。” …… 第489章 肠子都悔青了 “不是，大哥您别揪着这个不放啊，我都说了，刚才是我太激动，是我的错，我就是吓一吓你们，我哪有那么大本事是吧，您这样，我给您跪下，我给您认错，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好不好？” “你别啊，这北通分局距离这里不远，程度华一会儿就到了，你俩见个面呗，我好当面问问情况。” 见到叶默软硬不吃，此刻的陈非宇肠子都悔青了。 他横行霸道惯了，以为在这片地方，他就可以为所欲为。 但叶默可不吃你这一套，他做事有自己的原则有自己的底线。 在原则问题上，叶默绝不会做出任何让步。 “大哥，你今天是铁了心想要整死我是吧？我承认，比后台我比不过你，但你也别高兴的太早，有些人，就算是你爸，也惹不起，我奉劝你一句，得饶人处且饶人，说白了，你和我不都一样，都是比谁的后台牛逼而已。” 听言，一旁的叶明忍不住了，他冲过去一把抓着陈非宇的衣领，随后恶狠狠的道：“姓陈的，你给老子睁大眼睛看清楚，眼前的这位，就是舍命救下你母亲的那个人，他叫叶默，是咱们队伍里，所有人最尊敬最崇拜的英雄，就你这种废物，也配和咱们叶队相提并论？” 听到这句话，此刻的陈非宇这才回过神来。 原来，这位就是从歹徒手中救下了自己母亲的那名警察。 而且，据说他还扔掉了手枪，提出交换人质。 他明明有这么大的后台，完全可以一路平步青云。 却为了别人的命，放弃自己尊贵的身份来交换。 此时，陈非宇不说话了。 他知道，和眼前的男人相比，自己啥也不是。 陈非宇嚣张是嚣张，但并不是蠢。 他现在已经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冲动，将会给他们家，乃至他们后面的人，带来多大的后果。 这不是靠钱就能解决的。 高瑞龙要是知道自己给他捅了这么大的篓子，非撕碎了自己不可。 很快，北通分局的程度华来了。 他满头大汗的来到医院，见到叶默等人就站在护士站旁，他也是立马跑了过去。 “叶队，刚刚叶书记打电话给我，说是你找我，这究竟出什么事儿了了？” “也没啥大事儿，最近督导组不是下来调查吗，你眼前这位名叫陈非宇的娱乐圈明星说你是他的后台，还说一句话就可以让你脱掉我和叶明的警服，我这寻思着这不可能啊，这不是把你往坑里带吗，所以我赶紧让你过来澄清一下，免得到时候督导组找你麻烦对不对？” 听到这句话，此刻的程度华脸都青了。 他表情难看到了极点，阴沉至极的看着陈非宇。 陈非宇此刻也被吓得浑身发抖，一句话不敢说。 片刻后，程度华连忙道：“还是叶队您有心了，但我向你保证，这个人我根本不认识，我都不知道他是谁。” “我就说嘛，这肯定是子虚乌有的，不认识就好，就怕真的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来往，这就麻烦了，是吧。” 此言一出，程度华脸色再次一沉，片刻后，程度华连忙点头。 “对对对，这次真的要感谢你。” 说完，程度华看着陈非宇，然后指着他鼻子骂道：“我和你面都没见过，你自己想死赶紧去死，别像条狗一样乱咬人。” “对……对不起，我就是听过您的名字，然后这明队不是你们分局的队长嘛，我就寻思着说出您的名号吓一下他，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认识您，给您添麻烦了。” “你下次把人物说大一点，我一个分局领导算啥，你直接大胆一点，说你认识叶书记。” 此言一出，陈非宇更是低着头，表情难看至极。 这时候，叶默出来打圆场：“行了，既然是误会，那就不耽误程局你工作了，让你跑一趟，真不好意思。” “不不不，多亏你让我跑一趟，不然我这跳进黄河都洗不清啊，等我休假，我去请你吃饭。” “不用不用，等我案子结束了，我去找你。” 这句话，一语双关。 你去找叶默是吃饭。 叶默找你，那就是你摊上大事了。 此刻的程度华也意识到，今天这件事不可能就这么结束。 他也得赶紧回去想办法才行。 只要自己头上的人不倒，那一切都还来得及。 怕就怕，最后要拿自己出来当挡箭牌。 程度华走后，叶默再次看向陈非宇。 该说不说的，今天这件事来的挺对。 至少把大家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另外一个层面。 这样一来，他们的重心，就肯定不会在买卖人口器官和毒品上面。 这就给了叶默他们调查的机会。 叶默做事，从来不按常理出牌。 在他们忙着应付督导组的时候，叶默等人早已在另一方面开始了行动。 即便是他们找关系，想办法，将小组应付过去。 然买卖器官毒品等罪名，也依旧逃不掉。 这时候，陈非宇率先发话了，他看着叶默道：“那个，叶队，你们现在总得给我一个说法呀，你们不让我母亲离开，这得有个理由吧？” “你为什么非得要带你母亲去香港，去国外？” “这国内医疗条件这么垃圾，我肯的要找更好的啊。” “这家医院，可是安京数一数二的医院，咱们都在这里看病，你是觉得你高人一等还是咋地？” “不……不是这个意思，人嘛，都想给自己亲人最好的，那穷人去村医院看病，你们在这里看病，那不也有着巨大差别，难道你就比穷人高人一等？” 此话还真没什么毛病。 叶默倒也重新认识这个家伙，他并不像想象中那么蠢。 “你这话没错，有钱就得享受更好的，否则也不会有头等舱和普通舱的区别，我实话和你说，现在督导组巡查，准备彻查娱乐圈，你母亲旗下42家公司，其中有好几家公司涉嫌偷税漏税，还有一些艺人，和你们签订了阴阳合同之类的，在调查结束之前，你母亲只能留在安京，哪里都不能去，你懂我的意思吧？” …… 第490章 被跟踪了 听到这句话，陈非宇直接愣住。 要知道，上头有行动的话，他们肯定会收到风声的。 然而到现在都没有人通知他们，这就意味着，这次娱乐圈督导行动和以前的完全不一样。 此刻的陈非宇后背发凉，一想到自己在娱乐圈那些破事，他就开始担心起来。 “原来是这样啊，叶队您早说嘛，谢谢您，谢谢您啊，那我得赶紧让我爸回公司准备一下，好迎接督导小组的检查啊。” “是该好好准备一下了，万一查出点什么就不好了，你说是不是？”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准备好台账资料，迎接检查，不是你的那个意思。” “我不管你什么意思，反正上头对这次的行动非常重视，没问题还好，要是有问题，有一个算一个，都跑不掉。” “是是是，我知道，您放心，我们家绝对没问题。” “那就好，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今天这场闹剧就算了，要是还有下次，你自己掂量着点。” “不敢不敢，今天是我冲动了，我错了，对不起叶队，对不起大家，我给大家添麻烦了。” 说着，陈非宇带着小弟们，直接跪在地上给大家道歉。 这小子你说他狂妄嚣张，但这时候却丝毫不顾自身形象下跪道歉。 证明他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这样的人，很不好对付。 面对陈非宇的下跪道歉，叶默看都没看一眼，随后带着叶明直接走了。 走出电梯，来到医院外面，叶默给叶明交代了一些任务。 这叶明是特种兵退伍，有自己的办案方法，就是人的性格比较直，说话比较粗犷。 他不适合去耍一些阴谋诡计。 因此，叶默刚好让他来盯着陈非宇。 “明队，接下来你安排一些人，分别看着陈非宇，陈宏还有陈非宇的父亲，但不要盯太紧，只要不让他们离开本地就行。” “好，一切都听你安排，那叶队你接下来要去哪里？” “我要去一趟远门，去找一个人。” “找谁？” “张保庆。” 听到这三个字，叶明这才想起来，徐空案之中，大部分真相都已经浮出水面，唯独最重要的人物张保庆一直不知道身在何处。 这个人要是不找到，案子也不能算是完全结束。 这案子是叶默负责的，所以，要头有尾。 张保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到底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突然从人间蒸发。 是被人杀害了，还是隐姓埋名了，这都得查清楚。 “行，叶队您放心，这边交给我们就行。” …… 很快，叶默回到了淀水分局。 他先是召开同志们开了个会，将接下来的工作安排下去之后，叶默这才下班回家。 家里，叶默找到叶小雨，两人商量接下来的任务。 房间里，听完了叶默今天医院发生的事情之后，叶小雨有一些疑问。 “叶默，这次娱乐圈督导行动可是秘密执行的，你就这么告诉了陈非宇，这会不会影响到检查工作？” “放心，这是我故意透露出来的，这次行动再严密，他们迟早会收到风，瞒不住的。” “你的意思是，好让他们把重心都放在应对检查上面，然后忽略我们对他买卖人口器官和毒品的事情对吧？” “没错，这些个娱乐圈合同问题，都是小问题，最多罚点款，然徐空被害那么惨，我们得给他讨回公道，可以说，这一系列的案子，都是因为徐空被割肾之后引起的，包括谢丽丹，谢丽萍，还有王安，其实都是受害人之一，当然，谢丽丹谢丽萍两姐妹勒死胡秀秀，自然罪不可恕，但一码归一码，咱们身为刑警，凡事都得求个真相。” “既然要调查买卖器官案，那为什么你又要去找张保庆？” “因为，我被人跟踪了。” 听到这句话，叶小雨顿时愣住了。 “是谁的人？” “陈宏的人，这女人很狡猾，我要是亲自去调查买卖器官一事，肯定会露馅，所以，我不如直接去找张保庆。” “那你不去调查买卖器官案，谁去？” “我们的老朋友，山西总队的郑孟俊。” 听到这个人的名字，叶小雨点了点头。 郑孟俊这个人在黑白两道都吃得开，他卧底七年，五湖四海都有兄弟。 即便是在横店，他也有不少朋友。 此事交给他去查，万无一失。 郑孟俊这个人，是连叶小雨都认为是为数不多靠谱的伙伴。 “叶默，你比我想象中，要狡猾的多啊。”叶小雨拍了拍叶默肩膀，也不知道是夸他还是损他。 “对付坏人，就得比坏人更狡猾，有时候光靠蛮力解决不了问题。” 听到这句话，叶小雨似乎想起了什么。 “叶默，你这句话，林萱姐也对我说过很多次，有时候我发现，你俩真的好像。” “是啊，林萱的破案本领不在我之下，而且领导能力比我更强。” “说实话叶默，你和林萱姐，有点可惜了。” “额……你吃醋啦？” “没……没有，我就是觉得，当初要是我不出现，你俩估计孩子都生了吧。” “胡说，实际上，两个性格一样的人，是很难在一起的，我俩都擅长阴谋诡计，你说两个人加起来八百个心眼子，这怎么相处？” “你的意思是，我没心眼，我蠢呗。” “不……不是，你善良，单纯，是我叶默人生中遇到的最好的女人。” “切，嘴再甜也没用，我看得出来，你心里其实还是有林萱姐的，你是不是觉得愧疚？” “啊？”叶默顿时有些慌了：“你别乱说啊，没有的事，我和她什么都说开了。” “少来了，你心里想啥我不知道啊，其实我和林萱姐都说好了，咱俩以后都做你的女人，不过就只能牺牲她，不能正大光明和你在一起了，只能给你做个情人……” 此话一出，叶默傻眼了。 “叶小雨，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你说的是真的假的？” 见到叶默慌张的样子，叶小雨随后直接掐着叶默的脖子：“叶默，你刚才犹豫了，你心里就是这么想的对不对？” 第491章 恩爱的两老 “没有，我真的没有啊，天地良心，我可以摸着我的良心发誓……” “你没有才怪，你刚才肯定连我俩在一起这么伺候你的画面都想出来了吧，你真坏啊，我果然看错你了……” “不是的，我如果是那种人，我又怎么可能走到现在，从现在起，我尽量和林萱保持距离，少联系，甚至不联系。” 听言，叶小雨噗嗤一笑，随后道：“和你开个玩笑啦，看你紧张成什么样子了，我又不是傻，哪有人不喜欢林萱姐那样漂亮又聪明的，但心里想和怎么做是两回事，你要是真不和林萱姐联系了，那我就变成罪人了，我叶小雨可没有那么小气。” “其实，很多时候，因为工作原因，不可避免的和林萱走的很近，这都没啥，就是怕有人拿这些做文章。” “做文章就做文章呗，她是你前妻，见面都不行了？再说了，就你这身份，这点文章根本无关痛痒，你看李世民这个人够风流，够乱来吧？但他是不是千古一帝？人们只记得他的贞观之治，只记得他打突厥开疆扩土，谁会把他的那些后宫事情拿出来批判他？” “行呀，历史学的不错啊。” “那是，大唐和大明朝，我都了如指掌，别以为你老婆我只会天天跟着你当咸鱼，我会的东西可多了。” “是啊，咱家小雨，真优秀，我怎么就遇到这么好的老婆呢。” “行了，少贫嘴了，干点正事儿吧。” 说着，叶小雨直接把叶默推下去。 见状，叶默慌了。 “小雨，你要干啥。” “次次都是你推我，这次到我了，看我不好好教训你这个花心大萝卜。” 说着，叶小雨解开纽扣，随后一下子凑过去咬住了叶默肩膀。 …… 半小时过后，丈母娘在外面敲门。 “叶默，小雨，吃饭啦，你们干啥呢？” “哦，妈，我们在研究案子呢，你们稍等一下，马上就好。” “还有多久，我让阿姨上菜了。” “额，再等半小时吧，快好了。” “行吧，那我们等你们吃饭。” 来到楼下，叶育良见到小雨妈妈一个人下来，随后问道：“叶默他们呢？” “他们还在讨论案子，忙着呢。” “这俩孩子，都忙一天了，回到家还在忙呢，也是苦了他们了。” “谁让你女儿女婿都是干这份工作的，你以前也是搞刑侦的，一年到头，就没几天回过家，每天就睡几个小时。” “孩子他妈，和你说个事儿。” “什么事儿？” “今天有个娱乐圈的富二代，说要找关系，把咱女婿给开除了。” “不是吧，什么关系那么硬？就叶默现在的成绩，想要把他开除，得上头半数以上投票才能通过，就算是姓高的，还有你，也不能一句话就剥夺了他的职务吧？” “你别说，就算叶默真的犯了什么大错，只要不是原则上的问题，我这个当岳父的，都不能把他怎么样，咱这个女婿，已经有人看上了。” “那刚才你说要把他开除的人，是谁？” “程度华。” “程度华？这不是姓高的从汉省提上来的吗？” “所以这就有说法了，我们现在的局势，就是大家都在憋着气，谁沉不住气，谁就出问题，如今老高那边的人屡屡出问题，这一切，大家都看在眼里。” “那你今后该怎么做？” “我该做的，就是站好自己的岗位，一心一意为咱老百姓服务，急功近利，那是叶默他们这些年轻人的事情。” “那你觉得，咱们叶默，是高瑞龙的对手吗？” “对付高瑞龙，叶默一个人自然不行，但他还有宁海的林家，别小看了林正山，他才是个干大事的人。” “那你就不打算帮帮他？” “我什么都不需要做，我只需要在这个位置上坐着，就没人敢对叶默和咱家小雨怎么样。” “老叶啊，你知道，为什么嫁给你吗？” “为什么？” “因为每次和你聊天，你都会和我讲心里话，你对我，从来不会有半点隐瞒。” “那也得分人对不对，你像咱们读书那时候，我那个前女友，我哪能对她讲真话。” 听到这句话，小雨妈妈顿时站起来，然后就去拿鸡毛掸子。 “老叶，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是吧，都多少年了，你还忘不掉那个狐狸精？” “不是不是，你听我解释老婆。” 这时候的叶默和叶小雨也从房间出来了。 见到楼下岳父岳母两人一把年纪了，还像个孩子一样。 这样的温馨氛围，真的让人感觉很幸福。 谁说官僚家庭就得一天到晚严肃板着个脸。 要比官大，能有几个人大的过叶育良。 可他在家里完全没有丝毫架子。 很多时候，都是对人不对事。 谁喜欢一天到晚生活在一个冷冰冰的环境里。 “爸，妈，你俩这是干嘛呢？怎么还打架呀？”叶小雨和叶默走下楼来，随后笑着道。 见状，两人这才停下来。 “那个，你们案子讨论结束啦，来，快，洗手吃饭了，王姨，上菜了。”小雨妈妈连忙道。 “下回我和叶默讨论案子的时候，你们不用等我们，先吃就行。”叶小雨有些尴尬，让大家等了这么久。 “吃饭就要一家人吃才香，再说了，你看你们忙成什么样了，这满头大汗的，都不开空调吗，给咱们节约电费是吧？”叶育良道。 “今天不算太热，就没有开空调，开窗通通风就行。” “好啦好啦，赶紧洗手吃饭，你说你小雨，回到家就不顾形象啦，头发乱糟糟的。” “扎了一天头发，不舒服嘛。” 这时候，小雨妈妈走了过来，伸手摸了摸叶小雨额头。 “小雨，你是不是感冒啦，怎么脸这么红，额头这么烫呀？” “不知道，可……可能是白天在办公室空调吹多了。” 叶小雨有些尴尬，随后看了叶默一眼，连忙去洗手去了。 叶默这时候也跟着叶小雨来到厨房洗手。 叶小雨见到叶默跟过来，随后白了他一眼道：“都怪你，说好半小时，结果又这么久。” “这哪能怪我，是你先挑起的好吧。” “行了行了，洗手吧你，花心大萝卜。” …… 第492章 张保庆的下落 就这样，时间很快过去，转眼便来到第二天。 叶默其实早就安排了调查人员去查张保庆的下落。 但到现在也没有一点线索。 张保庆改了个名字叫谢金峰，当初他就是以谢金峰的身份入狱的。 可调查组人员去了陕西，亲自调查谢金峰这个人，却也仍旧一无所获。 就在连叶默都怀疑张保庆是不是遇害的时候。 调查组的负责人老刘打回来一个电话。 见到老刘的电话，叶默也是连忙接听。 “喂，老刘。” “叶队，我们这边，查到张保庆下落了。” 听言，叶默一下子站了起来。 “他现在怎么样？” “他现在还活着，在咱们隔壁远东县一个档口卖鱼。” “远东县？你们是怎么查到这个人的？” 远东县距离安京也就一百多公里，没想到张保庆一直生活在离大家不远的地方。 可这和陕西距离就远了，叶默也有些好奇，不知道老刘是怎么查到的。 “这不是胡勇还有徐空用张保庆的脸做成面具出来犯案吗，这张脸被全国通缉，张保庆自然而然因为和通缉上面的人像，就被当地警方盯上了，当地警方发来协查函，我一看这个人不就是张保庆吗，于是赶紧过去核实。” “那你现在和张保庆本人见面没有？” “还没有，我们怕突然出去找他会出什么事情，所以先和您汇报一下。” “做的不错，暂时不要去打扰他，我现在马上过去远东县，你们给我盯好他，不要让他离开。” “放心，现在的张保庆改名叫秦庚，没有身份证，是个黑户，哪里也去不了。” “我知道了，等我过去处理。” “是。” 挂断了电话，叶默当即拿起手机，给秦健打电话过去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张保庆改名秦庚，证明他这么些年，从来就没有忘记过秦健这个大哥。 很快，电话接通。 “喂，叶队长。” “秦健，你现在马上来我局里，我找到张保庆了，我要带你去见他。” 听到这句话，秦健瞬间全身颤抖起来。 “您……您是说真的？我……我的保庆兄弟，他现在怎么样？” “他还活着，如今在卖鱼为生，你先过来吧。” “好，我马上就过去，太好了，太好了。” 秦健激动的不得了，自己苦苦寻找了多年的兄弟，终于出现了。 挂断了电话，叶默去喊上叶小雨。 “小雨，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张保庆有消息了。” 听言，叶小雨眼睛一亮：“真的？” “真的，老刘刚刚打电话过来，张保庆现在在隔壁远东县卖鱼，我已经打电话给秦健了，一会儿就出发去找他。” “这太好了，我也想去。” “一起啊，这案子本来就是咱俩负责，少了你怎么行。” “好，我现在去准备材料。” 没多久，秦健也来了。 叶默透过窗户，见到楼下有一辆奔驰车缓缓开进支队停车场。 从车里，下来的人正是秦健，他今天西装革履，还特意打扮了一下。 这去见兄弟，比去见初恋还隆重。 可是这秦健前段日子还开二手桑塔纳，现在怎么开上奔驰了。 这搞歌舞厅夜总会，这么赚钱吗？ 很快，秦健来到了叶默的办公室，见到他打扮的像明星发哥一样，叶默也忍不住调侃起来。 “秦健，你这西装革履的，还做了个发型，不知道的，以为你去见情人呢。” 闻言，秦健有些尴尬道：“我这多年不见我的好兄弟，我必须要体面点才行，我要让他看到我现在光鲜的一面，这样他才肯跟我回来过好日子。” “我见你还开了一辆奔驰，怎么，特意去借的？” “不是借的，我买的。” “你一年也就一二十万收入，你买的起这么贵的车？” 听到这句话，秦健有些尴尬的回答道：“实不相瞒，我在安京市中心的两栋楼拆迁了，赔……赔了……” “赔了多少？” “三千万，外加两套商品房。” “你老家在什么地方？” “西城区，开发商说是要修什么楼盘。” “丰汇楼盘是吧？” “对对对。” “赔你的两套商品房多少平方，也在西城区丰汇小区吗？” “106平方，两套都在。” “好家伙，你这祖坟冒青烟了是吧，我和你说，这两套房你千万别卖，以后能涨到二十万一个方。” “二十万一个平方？您，您别吓我……” “总之，你留着就行。” “当然留着，我都想好了，这两套房，我打算送一套给我的保庆兄弟，赔下来的三千万，我给他一千五百万，我们说好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 “那你老婆同意吗？” “她不敢不同意，没有我好兄弟，就没我现在，是他保护了我，这些钱远远不够的。” “你当初怎么会有两栋楼在西城区？” “我祖籍就在西城区，我爸早年开货车公司，我结婚他给了一笔钱给我，我就在老家修了两栋楼，想着以后租出去赚点租金。” 听到这句话，叶默竖起大拇指。 “你，真有远见。” 别人努力几辈子，不如他当初花几十万修的两栋楼。 现在好了，直接身家千万，财富自由了。 “你都这么有钱了，ktv还继续开吗？” “当然要开，这可是我保庆兄弟用命换来的。” “行吧，那咱们收拾收拾，准备出发，隔壁远东县你熟不熟？” “熟悉，我经常开那条路。” “那行，就坐你的奔驰，你来开车。” “好的好的。” 就这样，叶默和叶小雨，坐着秦健新买的奔驰车，一路前往目的地。 车上，叶默想到了什么，于是说道：“秦健，你可知道张保庆现在叫什么名字？” “不叫本名，也不叫谢金峰，肯定是随便取了个名字隐姓埋名。” “他叫秦庚。” 此言一出，秦健目光顿时闪烁了一下，随后嘴角浮现出一丝苦笑。 自己这个好兄弟，从来就没有忘记过自己。 即便是隐姓埋名，也用自己的姓来取名。 也不知道，他现在的日子，过的怎么样…… 第493章 相差十四岁的爱情 另一边，远东县汇集区的一个菜市场里。 一男子和一女子正在鱼档卖鱼。 两人不停的忙活着，对于这样的生活，似乎感到十分幸福，脸上始终洋溢着笑容。 “小娟，你累了，去歇会儿，这几条鱼我来杀。” “秦哥，我不累，倒是你，早上四点就起来，一直忙到现在，你都没喊累，我这算什么。” “咱们这个月，一共挣了多少钱？” “快四千块了。” “哇，太好了，等咱们存到钱，就去市区买房，我一定会努力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这一男一女，正是张保庆和他的女朋友王娟。 张保庆四十岁出头，而这个女子，看起来也才二十六七岁的样子，而且她长的白白净净的，模样也很不错。 很多人都不相信，四十岁的张保庆，会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女朋友。 但张保庆为人仗义，心地善良，总有好女孩会看上他。 最主要的是，张保庆特别能吃苦，这年代一个月他就能靠卖鱼挣四千块，这已经超过绝大部分的收入了。 可以说，王娟跟着张保庆，日子肯定不会差。 可是，这一切很快就会被打破。 热闹繁华的集市上，人来人往，川流不息。 没多久，一名四十多岁的女人，带着一群人来到了张保庆的鱼档。 “来人，把王娟给我拉回去。” 张保庆和王娟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一帮亲戚突然就冲了进来，然后就要去带走王娟。 王娟见状连忙躲在张保庆身后。 “秦哥，我不想走。” 张保庆当即拿起杀鱼的刀挡在王娟面前。 “你们都是谁？还有没有王法？” “他妈的，你个老男人老牛吃嫩草，你赶紧把我侄女还回来，不然老子报警了。” 听到侄女两个字，张保庆意识到不对劲，他看向王娟：“小娟，他们是你亲戚？” 这时候，王娟走了出来。 “妈，舅舅，你们听我说，他是我男朋友秦庚，我俩现在很幸福，你就成全我们吧。” “王娟，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不孝女，你睁眼看看，他都多少岁了，你怎么就这么贱啊，咱们村刘大龙都来家里提亲好多次了，人家给十万块彩礼啊，这个男人拿的出来吗？” “我拿的出来，你给我一点时间，十万块彩礼我一定给您。” “你拿的出来个毛，你有毛吗？你身份证都没有，说不定还是个杀人犯，这档口还是利用我女儿身份开的，你这样的人，我女儿跟着你能幸福吗？” “大姐，您相信我，我一定会让小娟幸福的。” “你都知道喊我大姐了，你害不害臊？你今天要是不把小娟给我，我马上报警。” 听到这句话，张保庆一下子有些慌了。 实际上，就他现在这个样子，的确给不了王娟幸福，虽然他很不舍，但有时候，必须要认清现实。 他走过去拉着王娟手道：“小娟，你妈妈说的对，我这个年纪，都可以做你父亲了，你跟着我，不会有好结果的。” 听到这句话，王娟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她看着张保庆怒骂道：“秦庚，你还是不是男人，你说过要照顾我一辈子的，你怎么说话不算数？” “我坐过牢，我没身份证，等你四十岁的时候，我都六十岁了，到时候我怎么忍心让你来照顾我这个老头子，听我的，回去找个好人家。” “不，我不回去，我不走，我的命是你救的，没有你，我早就死了。” 见到王娟哭的梨花带雨的，张保庆也很心疼，但自己是什么情况他自己清楚。 这时候，人群里有个三十来岁的年轻人走了出来。 “小娟，我喜欢你，你跟我走吧，我一定会对你好的，你要是跟我，我愿意出二十万彩礼娶你。” 听到二十万，王娟的母亲更是激动。 她连忙道：“大龙，让你见笑了，你放心，我一定会让王娟嫁给你的。” 说完，王娟母亲立马伙同一帮亲戚直接冲进去抢人。 见状，张保庆连忙阻拦道：“你们别激动，我答应你们，会把小娟送到你们身边，你们信我。” 听到这句话，大家这才没有继续。 而张保庆则是看着王娟道：“小娟，你听我说，你知道为什么我俩同居到现在，我都没碰过你吗？就是因为，我对自己没底，我知道，这一天一定会来的，答应我，忘了我好吗，你将来会有你现在更幸福的日子。” 听到这句话，王娟眼泪啪叽啪叽的跟珠子一样往下滴：“秦庚，你个孬种，你说话不算数，你当初为了救我，和歹徒搏斗的勇气去哪里了？你坐过牢，你没身份证，我都不在乎，而你，却不愿意为了和我在一起去努力，我看错你了。” 说到这里，王娟擦了擦眼泪，随后推开张保庆，准备朝着亲戚朋友走去。 见到这一幕，张保庆握紧了拳头，随后，他一把伸手拉住了王娟，而后顺势拿起旁边的杀鱼刀。 “今天谁要是敢把王娟从我身边带走，我就和他拼命。” 见到身高一米八，浑身充满夸张肌肉的张保庆拿着杀鱼刀站在面前。 此刻还真就没有人敢往前走一步。 而见到张保庆终于下定决心要和自己在一起，王娟此刻也是露出满意笑容。 她挽着张保庆的手腕道：“舅舅，妈，我已经26岁了，我成年了，我有自己选择权，你们回去吧，我喜欢秦庚，谁都拆不散我们，就算是报警，警察来了也会站在我这边的。” 听到这句话，王娟妈妈气的浑身发抖。 “王娟，我真是白养你了，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女儿？” “妈，我和秦庚以后会对您好的，我们现在一个月赚四千多呢。” 见到王娟和张保庆两人如此执着，王娟妈妈也是无奈。 这时候，那刘大龙不愿意了。 “一个月四千块也叫钱？我告诉你王娟，你要是不嫁给我，老子就找人把你这鱼档拆了，我告诉你，这整个市场都是我爸管理的。” “你以为你是谁，我们合法做生意，你说拆就拆？” “是吗，那就走着瞧呗。”说着，刘大龙直接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没多久，市场就来了一帮人，手里都拿着家伙。 “你们，把这鱼档给老子拆了……” …… 第494章 卖鱼的张保庆 “住手，我看你们谁敢拆？” 就在这时候，一道洪亮的声音传来。 众人转过身去，就见到身穿便装的叶默和叶小雨走了上来，身后停了一辆奔驰和三辆警车。 警车里，也下来了十几名持枪特警。 见到这一幕，众人还以为有人报警，顿时吓得变了脸色。 刘大龙见状后退两步，也是准备开溜。 眼尖的叶默一眼就发现了他。 “那个黄头发的，你要去哪里啊？” 听到对方喊出了自己名字，刘大龙不禁后背一凉，连忙转过身来。 “我……我哪里也不去。” 见状，叶默挥了挥手。 “把这些闹事的人，都带回去派出所。” 原来，张保庆鱼档的对面，老刘一直在那里盯着。 当他见到有人来闹事的时候，当即打电话通知了叶默。 叶默也是立马联系当地警方出警增援。 远东分局也是不敢马虎，立即调来了特警赶赴现场。 现场，见到警察准备抓人。 王娟的舅舅顿时慌了，他连忙过来解释道：“警察同志，我们不是来闹事的。” “不是闹事的，为什么喊着要拆了人家的店铺？” “这是误会啊领导，是那个老男人他骗了我的外甥女，我外甥女才二十多岁，他都四十多了，我们过来是来救我外甥女的。” “你外甥呢，我们问问她。” “你问她没用啊，她已经被洗脑了，死活不愿意跟我们回去。” “洗脑？我看不像吧。” “什么不像啊，警察同志，你来的正好，你赶紧查查那个人，他身份证都没有，说不定还是个逃犯。”这时候，王娟的母亲连忙走过来，指着张保庆对叶默道。 闻言，叶默朝着卖鱼铺的张保庆和王娟走了过去。 这是叶默第一次见到张保庆本人。 他本人并非想象中骨瘦如柴的瘾君子形象。 相反的，他身材高大魁梧，而且长的非常帅气。 虽然长相和徐空做的那张面具的确很像，但可当你见到本人之后，你就会发现，他和胡勇等人假扮的张保庆完全有着天壤之别。 张保庆身高在一米八左右，胡勇身高也在一米八左右，而徐空身高，只有一米七五，所以当初胡勇假扮张保庆，才会第一时间被张保庆哥哥张保山给当成张保庆本人。 徐空假扮的张保庆在监控里看起来还有那么回事，但见到真人，就会发现，一米七五和一米八，差距还是比较大的。 此刻的张保庆穿着一件背心，外面套着一条杀鱼用的皮围裙，身上的肌肉匀称又结实，虽然长的黑了一点，但配合那张帅气的脸和两撇小胡子，看起来有种武侠电影里陆小凤的感觉。 叶默看着张保庆还有他身边的王娟，随后开口问道：“这究竟怎么回事？” 见到叶默发问，旁边的王娟连忙道：“警察同志，我和秦大哥是真心相爱的，我没有被洗脑，秦大哥也没有骗我，我妈妈和舅舅他们非要让我嫁给刘大龙，我不愿意，他们就带人来强行带我回去，那个刘大龙还找人要砸我们的店铺。” 听言，叶默转身看向被警察控制住的黄头发刘大龙：“是你带人来打砸店铺的是吧？” “你哪只眼睛见到我砸东西了？我告诉你，王娟是我的未婚妻，我订金都给了，她今天无论如何都得跟老子回去。” “给了多少？” “五万。” 听言，叶默转身看向王娟母亲：“这事是不是真的？” 王娟母亲见状有些慌了，她支支吾吾的道：“女儿是我生的，我想让她嫁给谁就嫁给谁？” “你这是嫁女儿还是卖女儿？你私自把你女儿和刘大海的婚约订了，你经过你女儿同意了吗？” “这是我们的家事，用不着你管。” “你收了多少钱我管不着，但你女儿已经成年了，你如果强迫她嫁给不愿意嫁的人，这就是违法，违法我就可以抓你。” “你这个同志说话真搞笑，我自己生的女儿，我还不能做主了，人家刘大龙愿意出二十万来娶她，这个臭卖鱼的，能拿多少钱？” “你眼里除了钱，就没别的了吗？你就愿意牺牲你女儿的幸福，换这二十万？” “我女儿跟着这个穷鬼才不会幸福，她嫁给刘大龙，日子肯定过的比现在好。” “你这是为了那二十万礼金找借口吧，你看这个刘大龙，三十几岁一头黄头发，满手臂的纹身，一个肚子比孕妇还大，平日里一看就是吃喝嫖赌的货色，而且动不动就找人砸店打架，你让你女儿嫁给这种人？你考虑过她的感受吗？” “那也比嫁给一个身份证都没有的通缉犯要好。” 闻言，叶默随后来到张保庆面前：“你身份证出示一下。” 听到这句话，张保庆有些慌张不知所措，他踌躇不定，半天说不出话来。 见状，刘大龙赶紧火上浇油：“你看吧，身份证都没有，指不定是不是贩过毒杀过人呢，说不定还是个强奸犯。” “你闭嘴，我现在没问你。”叶默转头，狠狠的盯着刘大龙。 这个眼神，吓得刘大龙浑身一颤，脸色一下子就变白了。 搞定了刘大龙，叶默再次看向张保庆：“你是不是没有身份证？” 张保庆犹豫很久，这才开口道：“我有。” “拿出来。” “身份证没带身上，但我记得身份证号码，你们可以查。” “号码是什么。” 叶默随后让老刘拿出警务通。 很快，随着张保庆念出身份证号码。 经过老刘的查询，信息出来了。 这正是张保庆之前坐牢的那个身份。 “谢金峰，你叫谢金峰？” “对……没……没错。” “那为什么不敢用谢金峰这个身份？” “我……我以前坐过牢，得罪过黑社会，我怕他们找到我，报复我。” 闻言，叶默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一会儿跟我们去警局一趟，详细说一下是什么黑社会人物。” “好，好的。”张保庆此刻还是有些担心，隐姓埋名这么多年，还是暴露了。 第495章 真名叫做张保庆 这时候，王娟的母亲从一旁走来，连忙问道：“领导，这个男人，他真的没问题吗？” “没什么问题。” “他不是坐过牢吗？他干什么坐牢？” “这个我就没必要告诉你了，总之他现在是干干净净的，没有任何在逃档案。” “那也不行，反正我女儿不可能嫁给他。” “这位母亲，我劝你一句，棒打鸳鸯也要看情况，你女儿都这么大了，她自己清楚自己应该找个什么样的人，再说了，腿在她自己身上，你管的住她吗？你看这位先生，虽然只是个卖鱼的，但仪表堂堂，五官端正，这不比那刘大龙强一百倍？要是这人人品真有问题，别说你，我们警察也要劝她分手。” “我不管这些，他要是拿的出来钱，我就成全他，我儿子还等着拿钱娶媳妇儿呢。” “原来说了半天，你是为了把卖女儿的钱，给你儿子娶老婆是吧？” “不要一口一个卖女儿，别说的这么难听，我怎么发现你说话一直都在向着他们，你是不是因为没钱娶不上老婆，所以故意找茬是吧？” 这时候，一旁的叶小雨忍不住了：“这位大妈，我就是他老婆。” “……”王娟母亲见到漂亮出众的叶小雨，一下子不说话了。 “总之，没钱，别想娶我女儿。”憋了半天，王娟母亲还是这么一句话。 这时候，张保庆走了过来，他语气温和的道：“王娟妈妈，您说，您要多少钱才肯答应？” “二十万你拿不出来，那就十万块订金，剩下的十万，每个月三千。” 听到这句话，一旁的老刘笑了。 “分期付款我在卖车卖房的时候听过，这卖女儿也有分期付款一说，今儿还真是小刀划屁股，开了眼了。” 老刘一句话，给大家都整的有些尴尬了。 张保庆想了许久，随后道：“这样，王娟妈妈，我和王娟手里现在有三万块，这间店铺是我一个好朋友送我的，产权书写的是小娟的名字，应该也值不少钱，我一并给你，你看成吗？” 听到这句话，王娟母亲愣住了。 “你说，这店铺是你们的？不是租的？” “这店铺房东在国外，我刚好在传销窝里，救了小娟还有房东的女儿，他为了感谢我，就把这个店铺给我了。” 闻言，王娟母亲连忙来到自己弟弟面前：“老八，你说这家鱼铺值多少钱？” “这鱼店在市场门口，以后升值空间很大，我们就是租出去一个月一千块租金，四十年也稳赚啊。” 听到这句话，王娟母亲顿时眼睛发亮。 她随后对张保庆道：“那你把三万块和这家店铺给我吧，我把我女儿户口本给你们。” 这下子，一桩交易就达成了。 但这鱼铺是王娟和张保庆谋生的地方，充满了两人的回忆。 王娟自然舍不得，她哀求道：“妈，你何苦这样逼我们，我嫁给秦大哥，以后他就是你儿子，我俩孝敬您，给你养老，这样不好吗？” “我有儿子，不需要你们给我养老，再说了，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我指望你给我养老，他想给我当儿子，我还不干呢，我没有这种比我小几岁的儿子。” “妈，你就真的没想过要我这个女儿吗？” “甭说了，要是能生儿子，谁想要女儿，把你养大就是为了今天，赶紧的，给钱。” 听言，王娟彻底死心了。 随后的时间里，王娟和张保庆把三万块钱给了这女人，又把鱼铺的转让合同签了。 拿到了自己想要的，王娟母亲脸上都笑开了花。 “老八啊，往后我儿王腾娶了媳妇儿，我就让他经营这家店铺，这多好啊。” “是啊，这店铺可不能卖，以后可值钱了。” 一旁的叶默等人见到这一张张嘴脸，也是无奈。 如今这年代，还有这么严重的重男轻女观念。 生女儿就是为了嫁出去换聘礼给儿子娶老婆。 女儿在他眼里就是工具，儿子才是家里的宝。 怪不得十年二十年之后那么多光棍。 男女比例失调，这都不知道是谁的错。 当然，也别小看这家店铺，王娟妈妈拿到这家店铺，绝对是稳赚。 现在这店铺一个月赚四千，到了二十年之后的2024年，你会发现，大部分人工资还是四千。 甚至很多二三线城市，就两千多。 房价，肉价，米价疯涨。 唯独工资还是和十年前一样。 一天工作十几个小时，还不够日常吃喝，做牛做马，都不知道为了什么。 但好在，张保庆是幸运的，虽然没有了钱，没有了店铺。 但他还有一个愿意跟着他一辈子的女人。 还有个身家几千万的兄弟。 这不，现在该轮到秦健出场了，之前一直不让他出来，就是怕秦健出现，对办案造成什么问题。 毕竟张保庆一见到秦健，整个情况就不一样了。 现在事情都了解清楚了，秦健可以出来了。 见到失去了店铺和存款的王娟有些沮丧的挽着张保庆胳膊，这时候的叶默走过去道：“别垂头丧气的啊，你俩有情人终成眷属，应该开心才是啊。” “我当然开心，但一想到秦哥千辛万苦打拼的事业没了，我心里有些难受。” “不用难受，你的这个未来丈夫，那可不是一般人，他马上就要成为身家千万的富豪了。” 听到这句话，场间所有人都抬起头来。 那张大龙在一旁不屑一笑：“身家千万，就他？一臭卖鱼的，我实话实说了吧，就王娟这种货色，让老子出二十万，想得美，我就是玩玩而已，先给五万睡了再说，到手了谁他妈给剩下的十五万，我有病啊。还身家千万，笑死我了，身家千万会要这种女人？” 这时候，王娟母亲也有些不敢相信，她来到叶默面前问道：“你是警察，你怎么也吹牛呢？就他，还身家千万，你耍我们呢？” 这时候，连张保庆也不敢相信，他看着叶默道：“这位同志，我什么时候有这么多钱了？” 见状，叶默看着张保庆道：“你是不是为了帮助你的一个好兄弟创业，甘愿自己去坐牢？” “你，你怎么知道？”张保庆瞪大了眼睛。 “我当然知道，我还知道，你真名叫做，张保庆……” 第496章 兄弟重逢 张保庆三个字一出来，张保庆本人立马就怔住了。 他没想到，自己的底细，早已经被这些警察查的一清二楚。 然而到了现在，他们也没有给自己上手铐，那证明，他们不是来抓自己的。 听到张保庆真名不叫秦健，又想到他身份证名字还叫谢金峰。 此刻的王娟也有些诧异。 “秦大哥，你……你怎么还有个名字？” 面对王娟的质问，张保庆有些为难。 他看着王娟愧疚的道：“小娟，对不起，回头我会和你解释清楚的。” “不用解释了，我什么都相信你，不管你是什么人，不管你以前做过什么，我一辈子都跟着你。” 听到这句话，张保庆眼眶红了，他一下子将王娟抱在怀里，他此刻很感谢上苍，感谢老天爷，能让他遇见这么好的女人。 见到自己女儿和张保庆在这里煽情的拥抱，王娟母亲看不下去了。 “你俩要抱，滚远点去抱，别在我眼前碍眼，但王娟，我还是要警告你，路是你自己选的，以后后悔可别回来找我，我们家已经没有你这个人了，这家伙一会儿叫秦庚一会儿又叫张保庆，嘴里就没有一句实话，你自己好自为之。” “妈，你说的对，路是我自己选的，不管以后变成什么样，我都不后悔。” “你别叫我妈，我丢不起这人。” 听到这句话，王娟心里很难受。 再怎么说，也是养育了自己多年的亲生母亲。 她之前还想着，即便她不认自己，可自己不能不孝。 但既然现在都已经绝情到了这个地步，她也没有必要尽孝了。 该还的，也已经还清了。 自己继续和她保持下去，只会被当成吸血包，用来养自己的弟弟。 以后自己弟弟要是不争气，还得从自己丈夫身上吸血。 她可不想让张保庆为了自己劳苦一辈子。 “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那我们以后就当作陌生人，谁也不认识谁吧，不过我也要感谢你，要不是你逼我给我弟弟赚钱娶老婆，我也不会出去打工最后被骗进传销，也不会认识秦大哥，既然你现在不当我是你女儿，那以后我们要是有钱了，你也别来找我们。” “有钱？你看看这老男人什么情况？大字不识几个，长的牛高马大的，就是一辈子劳累命，指望他有钱，还不如指望太阳从西边升起。” 听到王娟妈妈，一旁的叶默忍不住了，他站出来说道：“这位大娘，你别瞧不起人啊，我刚才不是说了，他马上就要成千万富翁了，你怎么不信呢。” “你喊谁大娘？我今年才46岁，就他还千万富翁，你们这是搁这儿演戏诓我呢？千万富翁用得着在这里卖鱼？” “你还真别不信，我们是警察，这个人什么情况，我们早已调查的一清二楚。” 说完，叶默朝奔驰车喊道：“秦健，过来吧，我知道你等不及了。” 这话一出来，驾驶室的秦健当即打开车门，随后不要命的跑了过来。 他来到张保庆面前，看着自己多年未见的兄弟，还没开口说话，眼中的泪水就已经忍不住流了出来。 “保庆兄弟，你这些年，躲哪儿去了，我找你找的好苦。” 张保庆见到眼前西装革履的秦健，整个人也顿时矗立在原地。 片刻后，张保庆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他直接一把将秦健抱住：“哥！” “保庆啊，我的好兄弟，我的好兄弟……”秦健热泪盈眶，两个大男人就这样当着众人抱在一起，失声痛哭。 这一幕看的老刘鼻子都酸酸的。 见到张保庆和一开百万级奔驰豪车的人称兄道弟，此刻的王娟愣住了。 王娟的母亲还有亲戚也傻了眼。 “不是吧，难不成，这个家伙，以前真的是什么大人物？” “这不像是在演戏啊，那辆奔驰值一百多万。” 此刻，王娟母亲心里开始有些后悔了。 要是自己没有阻止女儿和他在一起，那现在张保庆这么多钱，自己一家岂不是直接就起飞了。 但人要脸树要皮，她实在是没有那脸面过去继续套近乎。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更是让王娟母亲和亲戚等人肠子都悔青了。 只见张保庆抓着秦健的胳膊，激动的道：“哥，这些年不见，你越来越富气了呀，连奔驰都开上了。” “兄弟，你还记得当年咱俩一起打拼下来的夜总会吗，现在可值钱了，我们当初说过，赚到的钱，一人一半，我现在手里有三千万，这一千五百万，都是你的。”秦健没有告诉张保庆拆迁的事情，而是故意骗他说是夜总会赚的钱，他怕张保庆不接受这笔钱。 听到这句话，张保庆直接瞪大了眼睛。 “哥，你是说真的？” “当然是真的，回头你去咱夜总会，我给你接风洗尘。” “但……但那帮人没有找你麻烦吗？” “你用命去交换的条件，他们怎么会来找我麻烦，你放心，站在咱们面前这位是叶队长，他已经把那些坏人全部抓起来枪毙了，咱以后，可以过安稳日子了。” 听到秦健所说的话，张保庆激动的擦了擦眼泪。 “太好了，老天有眼，老天有眼……” 激动之余，张保庆连忙转身拉着王娟的手：“小娟，以后咱们可以过好日子了，我再也不用东躲西藏了。” 王娟此时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的男人一下子从身无分文的穷光蛋，变成了身家千万的富豪，她就感觉这好像是在做梦。 这时候，秦健也走了过来，他看着王娟道：“保庆，这是咱弟妹吧？” “对，大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未婚妻，王娟。” 见状，秦健连忙打招呼：“你好，我是保庆的大哥秦健，咱家保庆能遇到你，真是他的福气啊。” “大……大哥客气了，保……保庆他能有这个大哥，才是他的福气。”喊惯了张保庆做秦大哥，一下子喊他的真名，王娟还有些不顺口。 “弟妹可真会说话，这样，大哥在安京市中心有两套房子，现在送你们一套，给你们做婚房，回去之后，我给你们大摆酒席，我要邀请咱们老家所有的人，都来给你们祝贺，大哥风风光光给你们办婚礼，好不好？” 第497章 世上没有后悔药 听到这句话，王娟一时之间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这要不是因为这么多警察都在，王娟还以为这是什么剧本串通起来演戏。 她回头看着张保庆，张保庆为了让自己大哥开心，自然也是没有拒绝。 他连忙拉着王娟道：“咱们还不赶紧谢谢大哥。” 王娟微微一愣，随后和张保庆一起，对着秦健鞠躬：“谢谢大哥。” 秦健见状笑的合不拢嘴。 “哈哈哈，好，太好了，我秦健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找到我的兄弟，现在愿望实现了，老天爷终于了却了我这一大遗憾。” 说着，秦健抓着张保庆的胳膊走向自己的奔驰车：“走，跟咱回家，这辆车也是哥送你的，回头我再买一辆大奔，那家伙霸气。” 见到秦健三人就准备走了，王娟的母亲忍不住了。 她赶紧跑了过来。 “王娟，你们什么时候办婚礼啊，我和你舅舅他们好去喝酒。” 见状，一旁的老刘忍不住了，他嘲讽道：“喝什么酒啊，人家压根就没你们的位置，行了，赶紧回去吧，别丢人现眼了，我都看不下去了。” 老刘的一顿冷嘲热讽，就像是巴掌一样打在王娟母亲脸上。 这时候王娟舅舅走了过来开口道：“我说你们这些警察怎么管这么宽，我们家事，关你什么事？” “我管你们的事儿了吗，要不是你们闹事，我能过来这里顶着大太阳站半天？瞧你们一张张恶心的嘴脸，一会儿又要和人家断绝母子关系，一会儿见到人有钱了，又来说好话，丢不丢人啊？” 老刘一番话毫不掩饰的直接对着他们嘲讽。 就算是脸皮再厚，听到这番话也是觉得脸疼。 眼见王娟就要走，王娟母亲连忙喊道：“王娟，你真的打算走了就不回来了吗？” 闻言，王娟停下了脚步，她转过身看着这帮人道：“你们已经把我从族谱里踢出去了，我还回去做什么。” 听到这句话，王娟母亲连忙朝着王娟大步走过去。 然而还没靠近，就被秦健拦住了。 “哎，你要干嘛，我警告你，别靠近我兄弟啊，不然我不客气了。” 见到秦健这种身家千万的人拦在自己面前，王娟母亲还真的就惹不起。 这年代，千万身家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个天文数字。 “这位老板，我不过去，但那是我女儿啊。” “你现在承认他是你女儿了，你刚才怎么吵着要和她断绝母女关系？” “我……我那是一时冲动，我现在舍不得我女儿，我要她回来。” “好啊，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第一，让你女儿跟着我兄弟回去结婚，你们母女俩再也别见，第二，你带着你闺女回去，我带着我兄弟回去，怎么样？” 此言一出，王娟母亲愣住了。 显然，这两种选择都不行，她要的是自己女儿嫁给张保庆这个有钱人。 见到王娟母亲傻眼了，秦健随后道：“说来说去你不就是为了钱吗，见我兄弟变成有钱人了，开始后悔了是吧，我和你说，世界上没这么好的事情，你以后可千万别去找我兄弟麻烦，他现在是我公司的董事长之一，我会找保镖随时保护他，你要是敢去骚扰他，后果自负。” 听到这话，王娟母亲咬牙切齿，气的浑身发抖。 随后，她直接一下子躺在地上，开始叫唤。 “哎呀，我肚子好痛，我的胃病犯了，王娟，王娟，我好痛，你快送我去医院……” 见到硬的不行，王娟母亲只好用苦肉计。 一旁的叶小雨见状也是直接无语了。 “活了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不要脸的人，看来那些小说和电视剧都太保守了。” “灵感源于生活，小说中可不敢把真实的写出来，不然要被封的。”叶默解释道。 场间，面对自己母亲的苦肉计，王娟完全无动于衷。 因为，她已经彻底死心了。 自己母亲现在的表现，不过是想从张保庆身上多搞点钱来养他的弟弟罢了。 张保庆已经给了三万块，外加一家卖鱼铺。 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她不可能给自己未来的丈夫，整这么一大家子麻烦。 “你别装了，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就是死在这里也不关我的事情。” 听到王娟甚至连妈都不愿意喊一声，此刻的王娟母亲气的直接在地上打滚。 “大家快看啊，不孝啊，这就是养女儿的下场，长大了就跟人跑了，你不给我养老，你天打雷劈……” “你不是有儿子吗，你让他给你养老啊，你现在在地上又哭又滚的，你儿子在哪里？你以前每次生病的时候，你儿子又在哪里，对了，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你儿子上个月偷了家里三千块钱，是我男人张保庆拿钱出来帮他补的这个窟窿，不过以后再没有这种好事了，我奉劝你一句，早点把那个卖鱼档卖了，把钱留在手里养老，不然迟早被你儿子败光。” 说完，王娟拉着张保庆，头也不回的上了车。 叶默见状，随后对着当地的负责人许队长挥了挥手：“徐波，你过来一下。” 徐波见状，当即来到叶默面前：“叶队，有什么指示。” 叶默指着张大龙道：“把这家伙，还有那些闹事的打手，全给我抓回去，好好调查调查。” “是。” 听到这句话，张大龙顿时不愿意了，他破口大骂道：“你他妈的，你摆什么架子，你谁啊，你凭什么抓我？” 听言，叶默顿了顿，随后直接走到张大龙面前。 “我凭什么抓你？就凭你组织带头闹事，我就能以涉嫌组织黑社会罪将你带回去调查，你看你，染一头黄毛，满胸口的纹身，你整这么流里流气的，你吓唬谁？我告诉你，国家现在整顿的就是你这种人，你给我老实点。” “我老实你大爷，你知不知道老子是谁？你一个小小破警察，你给老子耀武扬威的，我去你的……” 说着，张大龙一下子朝着叶默一脚踹去。 叶默当即轻松避开，随后一巴掌下去，直接将张大龙一耳光打的后退了几步。 而旁边的徐波立马拿起警棍就冲了过去。 接着场间就传来杀猪般的嚎叫声。 …… 第498章 张保庆的过往 这个张大龙如此有恃无恐，背后铁定有什么不得了的后台。 果然，经过调查才知道，这家伙有个在市局工作的大伯。 所以说，很多时候，不是那些当官的不近人情，不和亲戚朋友接触。 因为一旦他利用权力帮自己的人办点事，他们就会仗着这层关系，给自己谋求更多利益。 甚至像张大龙这样，干出一些欺男霸女，横行无忌的事情。 所以，想要在官场之中独善其身，最好的办法就是学林正山，老老实实的做一名实干派干部。 六亲不认，总比丢了头顶的乌纱帽要强。 很快，叶默等人回到了安京。 叶默没有打扰张保庆和秦健的重逢。 而是让他明天一早来警局报到，叶默要对他进行进一步的询问。 究竟那些年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导致张保庆隐姓埋名到现在。 而那大毒枭赵东强，又是如何控制张保庆，让他吸毒，让他进监狱的。 这些，都是叶默需要了解清楚的事情。 翌日一早，张保庆在秦健的陪同下，果然很准时的就来到了局里。 老刘拿着材料来到办公室通知叶默。 “叶队，张保庆和秦健来了。” “先让他们在问话室里等一会儿，我把这几个材料处理了就过去。” “好。” 十五分钟之后，叶默处理完今天早上的工作材料，然后带着叶小雨和老刘，一起来到了问话室。 在这里，叶默见到了秦健和张保庆。 “怎么样，昨晚你们兄弟二人，喝了不少吧？” 闻言，张保庆挠了挠头笑道：“我大哥胃不好，所以我们没喝多少。” “那也是，酒这种东西，喝适量就行，既然你们二人都来了，那现在我也不浪费大家时间，言归正传，接下来我要对张保庆你进行询问，我问什么你回答什么，记住了，你的回答必须要真实可信，我们会派人对你所说的事情进行调查。” 见到叶默严肃起来，张保庆也是立马坐直了身体。 “叶队长，您问，我一定一字不漏的把所有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你。” “那秦健你先去外面等候。” 秦健见状，随后也是立马站起来，离开了问话室，到走廊的座位上坐着等待。 到了现在，秦健对张保庆的情况也是十分担心。 他不知道张保庆这些年都干了什么，身上还有没有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情没有处理。 他可不想自己的兄弟刚回来，又被关进监狱。 但张保庆始终跟过大毒枭赵东强。 跟着他那段时间，究竟有没有干过什么违法的事情，谁也不知道。 当初张保庆是以谢金峰的身份入狱的，入狱罪名是收容他人吸毒。 但赵东强又怎么可能投资百万，就让张保庆去吸毒。 他肯定还有别的条件。 问话室里，叶默看着面前的张保庆，随后认真的问道：“你本名叫什么？” “张保庆。” “年龄，籍贯。” “安京市上坝村人，今年40岁。” “当年你和秦健合伙的歌舞厅着火之后，你为了找到新的投资人东山再起，是不是跟了一个叫赵东强的人？” 听到赵东强三个字，张保庆眼里顿时露出了一丝恐惧。 很明显，他对这个人，打心底里惧怕。 “是的，我一开始并不知道赵东强是干黑道的，而且还是毒贩，我以为他是一个好人，但谁能想到……” “你把你是如何认识赵东强，再到后来走上吸毒这条路的经过说一下。” 闻言，张保庆点了点头。 随后的时间里，他讲述起了自己的遭遇。 “当年我和秦健大哥合伙的歌舞厅着火之后，我们欠下了巨额欠款，我和秦健大哥两人兵分两路去想办法筹钱，秦健大哥准备回老家卖房子，我则是去找投资人帮忙借钱。” “因为之前在歌舞厅陪客户喝酒，所以我认识不少社会上的人，有当官的，也有经商的，当然，不乏有一些混社会的，这其中有一个人叫张春明，是开酒店的，人非常阔气，我就想找到他，说服他投资我搞夜总会。” “没想到张春明这个人也是十分豪爽，见了我之后，不仅答应我给我投资十万块当个股东，还邀请我去一家夜总会唱歌，然而就在那天晚上，夜总会里发生了打架事件，准确的说，是报复性的砍杀。” “当时现场乱成一团，十几个人拿着大砍刀见人就砍，我和张春明赶紧吓得躲进了厕所，很快，赵东强浑身是血的冲进了洗手间，后面三个人则是提着刀跟着冲了进来，我当时没有多想，一把拎起洗手间的灭火器，就和那帮砍人的匪徒打了起来。最后成功救等到了警察赶来，也救了被追杀的赵东强。” 听到这里，叶默总算是知道，为什么赵东强要帮张保庆了。 他之前一直想不通，赵东强那样的大家伙，怎么会亲自和你张保庆对话，甚至还帮你投资歌舞厅。 现在听张保庆这么一说，一切就合理了。 赵东强再有本事，也会有落单的时候，他得罪的人那么多，有人出钱买他的命很正常。 不过，叶默还是有一点比较好奇。 那就是，为什么张保庆这么能打。 他之前在传销窝里救了王娟，现在又说一个人对付三个拿刀匪徒救了赵东强。 这要没有练过，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于是，叶默当即问道：“你是不是练过什么功夫，我看你平时走路都和普通人不一样。” “是的，我十八岁那年，离开家之后，就去少林寺打杂，一直到25岁才回来，那段时间天天和少林寺的和尚打架，所以练了一些功夫。” “你为什么要去少林寺？” “我们家里穷，我哥要娶老婆，我就把属于我的那份田土分给了他，加上我小时候看电视，对少林寺很向往，所以就打算出家当和尚。” “那你这是还俗了？” “并没有，去少林寺要三万块学费，我根本给不起。” “那你怎么能进去？” “他们招聘一个打杂的，就是劈柴扫地的那种，我就说我不要工资，求他们收留我，所以我就进去了，后面因为我干活比较勤奋，方丈觉得我还不错，所以收我当了俗家弟子，让我去学习一些拳法。” “我比较好奇，现在的少林寺真的能学到功夫吗？” “怎么说呢，现在的功夫都是以强身健体为主，表演性质比较大，他不像特种兵军营，教的都是实战。” …… 第499章 张保庆的过往(2) “意思是，少林寺出来的人，其实并不能打，对吧？” “也不是，打架这种东西，有没有武器，和武器的种类因素很大，但你要说赤手空拳的话，那肯定比一般人能打，我之所以比较能打，是因为我在少林寺天天和人打架。” “你说的是打架，还是切磋？” “是打架，那时候我年轻气盛，得罪了几个弟子，他们有事没事就来欺负我，这正好给了我机会，从那时候起，他们隔三差五就来找我打架，而我则是每天都在对着空气练拳，就是为了教训他们。” “后来方丈让我进去练武堂，系统的学习了打木桩之后，我再次找到那些跟我打架的弟子，和他们继续约架。” “他们被我打了之后也不服，也去努力练功，然后再次来找我，就这样，那五年时间里，我们有空就打架，每次约定好只打十五分钟。” “为什么只打十五分钟？” “因为少林寺不允许打架斗殴，被发现后果很严重。” “你既然这么能打，那说一下你对打架的经验呗？” “其实，打架这种东西，打多了你会发现，根本不像电视上那样招式华丽，打着打着就成了斗殴，各种锁喉，抱摔，最后就变成了两个人抱在地上滚来滚去的，那画面看起来一点也不好看，但你要问我怎么样最快打倒一个人，实际上讲究的只有一个字。” “什么字？” “阴。因为人类这种生物和其他动物不一样，人类最怕疼，一点小的烫伤，刺伤，都会疼半天，甚至是一个口腔溃疡，都会让人生不如死，所以想要打架厉害，你就要找到人类的弱点，就是攻打他的最疼的地方。” “那，什么地方是人最疼的地方？” 听言，张保庆如实道：“那自然是人的下身，不管男女，那地方被攻击，都是最疼的，但攻击别人下身，你得想好后果，要么就不要用这阴招，要么，就一定要最狠，因为对方一旦被你攻击下身，你又不能一击将其废掉，那等他恢复过来之后，将会瞬间陷入暴怒状态，战力也会成倍的增加。所以，什么时候用这招最好呢，那就是当你遇到生命危险，当你处于正当防卫，当你有绝对理由的时候，你就可以用。” 听了张保庆说这些，叶默不禁对这个人更加好奇起来。 因为，张保庆并不是那种只会一味地意气用事的家伙，他比想象中更加聪明。 “有句话叫熟能生巧，你天天和人在少林寺打架，出来之后，能单挑三五个人也很正常，你当初救了赵东强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我当初救了赵东强之后，警察把我们都带走了，但没多久，就有人来接走了赵东强，赵东强临走时，把我也一起带出去了，来到赵东强秘密的一个会所里，赵东强为了感谢我，隆重的把我介绍给了他的小弟们，还说要把一个酒店交给我来管理。” “我当时一眼就看出来这个人是个黑大哥，我自然不敢跟着他去干什么违法的事情，第二天我找到他，委婉的拒绝了，但没想到赵东强非但没有生气，还说为了感谢我救命之恩，要帮我和我的大哥秦健投资一家夜总会。” “当时我才知道，仅仅过去一个晚上，这家伙就已经把我的一切，全部查的清清楚楚，这样的人太恐怖，太可怕，我只想着赶紧离开，可那时的我也没办法，根本不敢拒绝。” “然而没多久，赵东强做了一件事情，就是那件事，让我到现在都还对这个人感到恐惧。” 听言，叶默连忙问道：“他做了什么？” “他查出来，那天晚上杀他的人，是他最好的兄弟，叫徐威，于是，为了杀鸡儆猴，那晚上他当着所有人的面，用铁锹活生生将徐威给打死了，不仅如此，他还杀了徐威的老婆孩子还有父母，最后还亲自把徐威的心脏挖出来，让人切成片端上来，让我们大家品尝，我当时吓坏了，不停的呕吐，我一刻也待不下去了，我提出要离开。” “然而赵东强告诉我，离开，那就是叛徒，叛徒的下场，你也看到了，你自己掂量掂量。” “他当时说的那些话，让我每天晚上都在做噩梦，我担心我秦大哥一家人，我担心我的亲哥哥和我嫂子一家人，我那时候骑虎难下，继续跟着赵东强，那就是犯罪，不跟着他，他就会报复我身边的人。” 听到这里，叶默这才知道，当初他只用了一晚上就捣毁的大毒枭赵东强，究竟有多么的恐怖。 如此可怕的一个人，就这么荒唐的栽倒在了自己手里，现在想想，的确有些离谱。 只能说，当时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所有条件，再加上自己的岳父叶育良帮忙。 不然就算你亲自把赵东强抓了，第二天他也能跟个没事人一样出来。 然而，也正是因为叶默来到安京之后干的这件大事，才奠定了自己现在的位置。 赵东强的父亲，是一位级别和叶育良同样的人，这样的人倒台，底下自然也会跟着连根拔起。 所以就有了很多空缺。 而这些空缺，该由谁来填补。 这其中道理不言而喻。 想到这里，叶默看向张保庆，开口问道：“你知不知道，赵东强已经被枪毙了？” “我知道，但我不相信那是真的，我一直认为，赵东强肯定还活着，就算是现在，我也有些不放心。” “既然你不放心，那我就让你彻底放心，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赵东强这个人，已经不在了，他被枪毙那天，我亲自在场，不然你想想，为什么这么久过去了，秦健的夜总会，仍旧一点事儿也没有？” 第500章 张保庆的过往(3) “现在我相信了，见到秦健大哥发展的这么好，见到有叶队长您这样的人为我们主持公道，我这个噩梦，终于可以醒了。” 一直以来，张保庆都活在恐惧之中，他以为，电视剧里面那些残忍黑社会大哥都是演出来的。 但他亲眼见到赵东强将一个活生生的人开膛破肚之后，他的内心，彻底被这种恐惧占据了。 那一刻，他彻底沦为了赵东强的工具。 见到张保庆仿佛一下子释怀了许多，叶默也是满意的点点头。 这个世界上，好人不一定有好报。 但张保庆却是在饱经磨难之后，迎来了自己美好的人生。 这是一个好的结局，叶默也希望将这种结局一直保持下去。 但叶默还想知道，后面都发生了什么，于是接着问道：“你加入赵东强团伙之后，接下来他都让你做了些什么？” “像赵东强这样的人，眼里根本就没有朋友、没有兄弟，起初我认为他让我跟着他，是为了感谢我的救命之恩，后来我才知道，他让我加入他，是为了利用我帮他做一件事情。” “做什么事情？” “他让我去监狱，帮他杀一个人。” “杀谁？” “杀一个叫陈祖华的男人，这个人是赵东强集团里的财务，掌握着赵东强集团里的重要机密，可他在陕西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被抓进了监狱，赵东强看上了我的身手，所以让我去监狱里，找机会把这个人弄死。” 听到陈祖华三个字，叶默顿时想起了什么。 赵东强落网之后，后续的相关材料他也看过。 这个陈祖华最终是被枪毙的，但关于陈祖华这个人的具体资料，材料里记录的并不详细。 可作为赵东强集团的核心人物，又怎么会在赵东强落网之前这么轻易的被关进去。 要知道，以赵东强的身份，想要把他弄出来并不难。 为何又要利用张保庆去杀他？ 于是，叶默对张保庆问道：“这个陈祖华，在陕西干了什么，得罪了什么人？” “这家伙荒淫好色，在陕西帮赵东强做事的时候，看上了一名美女主持人，于是在晚宴之后，就把人家给侵犯了，哪知道这女主持人的爹是当地的一名高官，最后也不知道怎么的，就给他安排了一大堆罪名，最离谱的是，这个陈祖华还被查出来吸毒，因此被关进了监狱里强行戒毒，不管赵东强用什么办法，都没办法把这个人弄出来。” 听到这里，叶默算是知道，为什么赵东强要让张保庆吸毒了。 因为只有这样，他才会和陈祖华关在一个地方。 监狱里有专门戒毒的戒毒所，是和其他犯人分开来的。 张保庆要是没有吸毒，自然不可能和陈祖华关在一起。 但叶默还有一点不明白，那就是，这个陈祖华身为赵东强集团的核心人物，掌管着财务，这样的人按理说，不可能吸毒才是。 赵东强也不可能把这么重要的位置交给一个吸毒的人。 所以，陈祖华被冠以吸毒强行关在戒毒所里，估计是背后有人故意报复他。 报复他的这个人，大概率就是那名美女主持人的父亲。 所以说，人不能太狂妄，不该惹的人，你一旦惹到了，对方不管你是什么身份，该搞你一样要搞你。 陈祖华欺负了人家女儿，人家就要把你往死里整。 大家都知道，监狱里是个什么情况。 然而监狱里的戒毒所，那更加的恐怖。 你说你把一个本身没有吸毒的人，强行关进监狱里戒毒，那下场得有多惨。 有时候，你千万不要低估了一名父亲的能量。 摇了摇头，叶默没有多想，随后继续问道：“所以，赵东强就故意让你染上毒瘾，好让你进去杀了陈祖华是吧？” “是的，赵东强给我弄了个陕西的身份证，叫谢金峰，并且还让我吸毒，最后故意让警察把我抓进去，总之这个人手眼通天，我从被抓到审判入狱，前前后后半个月时间都不到。” “他让你进去杀陈祖华，这摆明了让你去送死啊。” “他就是让我去送死，如果我不照做，他就要杀了秦大哥一家人，还有我哥张保山一家人，我哥哥嫂子不容易，好不容易养大三个孩子，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出事，为了不连累他们，我只有照做。” “那你昨天回来之后，去见了你哥哥张保山没？” “没……我还不知道怎么和他解释。” “不用解释了，你和你哥哥嫂子直接断绝来往吧，永远不要联系。” “为……为什么？”张保庆有些不明所以，他难以置信的看着叶默问道。 “因为，你哥张保山，现在还关在看守所……” 说着，叶默就把他哥如何利用他诈骗公款，还有三番五次问秦健要钱的事情说了出来。 听到自己的亲哥，居然诬陷自己偷东西，还暴打秦健，勒索他的钱财。 此刻的张保庆根本不敢相信这一切。 他不明白，为何当初和自己一起长大的亲兄弟，会这样对自己。 “叶队长，我虽然相信你说的都是真的，但我还是想亲自去问问他，我当初这样对他，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你还亲自问他做什么？你现在有未婚妻，有好兄弟，还有千万资产，何必和这样的人继续联系，说不定他见你有钱，还会想方设法坑你一笔，既然他们都认为你死了，那你就带着你将来的妻子，换个地方，幸幸福福的生活一辈子。” 听言，张保庆点了点头。 “好，我听您的，秦大哥说过，叶队长您是天上文曲星下凡，是来拯救我们这些苦难之人的救星，您说什么，我都照做。” “倒也没这么夸张，我就是不想让你这样有情有义的好人，最后落个不好的下场，我这个人爱恨分明，好人呢，我一定帮到底，坏人呢，我也一个都不会放过，所以，你身上还有没有什么违法的事情，你可得交代清楚。” …… 第501章 张保庆的过往(4) 听到这句话，张保庆低下了头。 “我……我有罪，我帮赵东强入狱杀人，我给他当过杀手。” “那你杀人成功没有？” “没……没有。” “那不就得了，你的罪，该判的也判了，该坐牢的也坐了，我要问的是，除了吸毒，收容他人吸毒之外，还有没有别的违法犯罪事情？” “我，我也不知道，我把我的经历都说来，您要是认为我有罪，您就抓我，我没有半点怨言。” “行，那你继续讲，从你进监狱开始，再到出狱，一直讲下去。” 闻言，张保庆喝了一口水，随后继续道：“赵东强担心有人故意设计抓捕陈祖华，目的就是为了从他口中套出秘密，所以把我送进去和陈祖华关押在一个地方，他威胁我，如果一个月内没有杀死陈祖华，那他就把我身边重要的人全部弄死，我那时候已经彻底被赵东强控制住了内心，我进去监狱唯一的目的就是杀人。” “但我没想到的是，我还没见到陈祖华，陈祖华就被监狱里的人打成了重伤，并且，连……” 说到这里，张保庆看了一眼叶默身边的叶小雨。 有些话，他说出来，可能不大好。 毕竟有个女警官在。 “连什么？你直说就行。”叶默也看了一眼叶小雨，没发现叶小雨有什么不对劲，为啥这张保庆支支吾吾的。 “连他的生殖器，都被人弄掉了，因此，他也被转移到了别的地方救治，我也就错过了杀他的机会。” 听到这句话，叶默和叶小雨两人都顿时愣住了。 这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这就是一场蓄意报复。 你侵犯了人家女儿，人家必然要让你付出代价。 自己管不住自己下半身，最后遭此报复，可想而知，这家伙当时得有多后悔。 “这，具体是怎么回事，是你亲眼见到的，还是听别人说的？” “当然是听狱友说的，他们说陈祖华关进来之后，每天都被牢头暴打，有一天在洗澡房里又和牢头发生了冲突，牢头带了三个人，硬生生用手把他的那里给扯了下来，那画面就连狱警见了，都吐了好几天。” “所以，你进去监狱之后，就从来没见过陈祖华对吧？” “没错，我服刑那段时间，每天都担惊受怕，我不知道外面究竟怎么样，我不知道秦大哥一家子是否还安好，更不知道，赵东强在我刚入狱没多久，就被您给抓了。就这样，我艰难的在里面度过了痛苦的日子，每天吃着猪食一样的食物，干着十几个小时的劳改工作，而且隔三差五还会被打一顿。” “出狱之后，我瘦到了只有一百斤，整个人就像是行尸走肉，因为我没有完成赵东强的任务，所以我一直担惊受怕，我放心不下秦大哥，还有我哥哥嫂子，所以，我回去了一趟，见了秦健大哥一面。” “秦健大哥要给我十万块钱，让我留下来和他一起享福，但我怕连累他，所以就不辞而别了。” “离开之后，你去了哪里？” “离开了秦健大哥，我决心去一个陌生的地方，隐姓埋名，于是我坐了一辆黑车，去了广西，去了工地上干活。为了彻底改变形象，我故意把头发留的很长，然后开始疯狂的锻炼身体，我把工地上那些体力活当作是健身，闲暇之余，还会吃一些牛肉鸡蛋补充蛋白质，没多久，我就变成了一个长头发浑身肌肉的壮汉。” “干工地虽然辛苦，但钱挣得的确很多，干的多拿的多，而且也不用签合同，不需要身份证，我当时就想，如果这样的工作可以给我干十年，那我赚的钱，完全够我慢慢生活一辈子了。” “可好景不长，开发商没多久就跑了，楼盘也烂尾没人要，工人工资发不起，好在我是那种临时工，工资是周结的，倒也没有被拖欠多少钱，没了工作之后，我辗转反侧，去了广西的好多城市，就想找一份和之前一模一样的活来干。” “结果阴差阳错，居然被骗进了传销窝。” 广西这地方，在这个年代，的确有很多搞传销的团伙。 对于大多数看新闻的人都知道，这是一个传销的天堂。 南宁，北海，防城港，钦州，桂林，几乎广西各大城市都有传销的踪迹。 这地方地处西南边陲，紧邻越南、老挝等东南亚国家，边境贸易频繁。 这也给了一些传销组织发展的“由头”，他们有时候会借着出国贸易，筹措资金，“高投入，高回报”等理由诱骗一些不知情的民众。 但张保庆这种不敢以真身示人，甚至连身份证都不敢拿出来的人，又是怎么被骗进传销窝点的，这一点让叶默很好奇。 于是叶默问道：“你是怎么被骗进去的？” “我当时不是找工作吗，有个男人见我东张西望的，于是就上来问我是不是找工作，我就说是，他就问我想找什么工作，我就说我想找一份干工地的，不需要看身份证也不需要签合同的工作，他说他那边大把这样的工作，就是要找那种不签合同的，我信以为真，于是就跟着他过去了，结果去了之后直接就被几个人拿枪给控制起来。” “他们搜干净了我的身，把我身上带的现金都拿走了，还好我身份证和其他大额现金没带身上，他们把我控制起来之后，就把我关在一栋居民楼里，在那里，还有三十几个和我一样被骗进传销的人。” “他们逼着我们打电话给自己的亲朋好友，骗他们过来工作，要是骗不到，就不给饭吃，甚至还要挨打，但你要是骗到了，你就能晋级，当经理，当上线。” “我当时本来不想惹事，就想找机会逃出去，但那帮禽兽不是人，他们把魔掌伸向了被骗来的女子，这其中，就有王娟和房东的女儿赵小丽，她们俩长的最漂亮。” “晚上的时候，有三个男人就进来，强行把王娟和赵小丽带去了隔壁房间，准备对她们实施侵犯。” “我当时就看不下去了，于是冲出去和那帮人打了起来，没想到那帮家伙都是纸糊的老虎，手里的枪也是玩具，就是吓人的，而且根本就不经打，三两下全被我打趴了，我于是就带着王娟和赵小丽逃了出去……” 第502章 算不算正当防卫? “就是不知道，我打了那帮人，算不算违法，如果算，那我心甘情愿受罚，因为不管给我多少次机会，我都会出手。” “不算，你那属于是正当防卫，当对方正在实施杀人，强奸等危害他人生命安全的违法行为时，不管是受害人，还是旁观者，都有无限防卫权，也就是说，你把他们都杀了，你一样无罪，况且，你刚才也说了，他们身上有枪，虽然是假枪，但在你们眼里可不这么认为，你明知道对方有枪的情况下，还见义勇为与歹徒搏斗，这样的行为不仅不违法，反而应该受到奖励。” “可……可是我看过报纸，报纸上说，有个小伙被骗进传销窝，为了逃出来，他拿菜刀砍死了传销头子，最终被判五年有期徒刑。” “你说的是去年银川那起案件是吧，那案子我也看了，它的性质和你当时所处情况的性质不一样。” “我看报纸上说，那个传销组织的人并没有打他，意思是，假如我被骗进传销组织，只要对方不打我，我就不能进行反抗，对吧？” “当然不是，虽然你没有被打，但你被限制了人身自由，你自然是可以通过反抗，来保障自己的合法权益，所以银川这起案件，那小伙即便是杀了人，最终也才只被判了五年，之所以被判定为防卫过当，是因为在反抗过程中，传销头子被砍两刀，已经跪下来求饶，而该小伙依旧没有停止，继续拿刀将其砍死，而那把刀，是传销组织放在厨房里做菜的刀，并不是从传销组织人员手里夺过来的刀，如果这把刀，在传销头子手里，他拿着刀威胁不让离开，小伙夺过刀将对方砍死，那么肯定属于无罪，可案件的性质就在于，对方并没有对他进行殴打，手里也没有任何武器，当然，正当防卫本身就很难界定，因为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利用正当防卫的名义去杀人，所以，在处理这种案件的时候，都必须经过非常严谨的法律流程。” 听到叶默说了这么多，张保庆也觉得法律这种东西，实在是太复杂了，平民百姓虽然也要懂法，但想要完全学明白，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总之以后出门在外，遇事还是要冷静，退一步海阔天空，我现在有家有室，以后就算是遇到事情，我第一时间选择报警，而不是像以前那样一股脑冲上去了。” “没错，作为普通老百姓，报警是最好的办法，人出门在外，难免会和人发生一些小摩擦，只要无伤大雅，能忍则忍。” “对头，我在卖鱼的时候，偶尔就会遇到一些无赖，我都不和他们一般见识，很多时候，你多笑一笑，心平气和处理问题，事情也就这么过去了。” 听言，叶默也是点了点头。 现在的张保庆已经不是以前一穷二白的张保庆了。 面对事情一笑置之，就不会给你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对了，我想问，你当时救人的时候，把那些传销人员打成什么样了？” “他们人比较多，大概有六七个，所以我下手都比较狠，因为那种情况下你要么不出手，要出手就得奔着将对方弄死的心态去做，我从房间角落拿了一把扫把，将其折断之后，利用尖锐的那一头专门捅他们的眼睛，有三个人被我把眼睛捅出血了，还有另外几个人被我踢了下身，我为了防止他们追上来，所以我还在房间里找到了一把榔锤，把他们所有人的膝盖骨全部敲碎了，这才带着小娟她们逃了出去。” 听到这句话，叶默顿时愣了一下。 这个张保庆虽然老实巴交的，但在打架这方面，的确是狠。 但他这样的处理方式，确实是对的。 可以说，那帮搞传销的的人，下半辈子也基本上是废了。 “你当时只是带着王娟和赵小丽逃跑，还是带着其他误入传销的人员也一起逃跑了？” “我从一名传销人员身上找到钥匙，打开防盗门之后，就跑了出去，后面的事情，我完全不知道，不过叶队长，我有个事情要问一下您。” “你问。” “你说，我得罪了那些人，他们会不会来报复我，我马上要结婚了，有了家庭，我很担心。” “这点你放心，你人在安京，他们在广西，有些逃犯，我们警方都要花十几年才能找到，他们要找到你来报复的概率，不足千万分之一，你大可以安安心心的生活。” 有了这句话，张保庆顿时安心了许多。 “那叶队长，我现在是用谢金峰这个名字，还是张保庆这个名字生活？” “当然是用张保庆，谢金峰这个身份证是赵东强通过违法途径给你办的，一会儿我们会在警务系统里给你注销掉。” “好的，我明白了，谢谢您。” “行，该了解的，我们也了解的差不多了，你可以回去了，不过电话要保持畅通，最近这三个月最好也不要去外地，说不定我们这边有新的调查结果，需要找你。” “好的，我哪里都不会去的，留在这地方最安全，下个月秦大哥要给我和小娟举办婚礼，我想邀请您过来参加。” 听言，叶默微微一笑道：“那恭喜你了，祝你们白头偕老，早生贵子，不过婚礼我就不去了。” “谢谢您的祝福，谢谢。” 张保庆也知道，对方不会来参加自己婚礼的。 他来了，就意味着，他和自己的关系，成了朋友。 于公于私，都有影响。 张保庆也只是客套一下。 很快，张保庆走出问话室，外面的秦健一直在焦急等待着。 见到张保庆出来，秦健连忙走了过去。 “怎么样，叶队长有没有说你接下来可不可以恢复自由身份？” “没事了，我把我的遭遇都告诉了叶队长，他准备给我把谢金峰那个身份证注销掉，以后我可以正大光明的生活了。” “太好了，叶队长就是我们的恩人，我们能有今天，离不开他的秉公执法，走之前，我们给他磕个头吧。” …… 第503章 剧组闹鬼真相 “哎，磕头就不必了，惩恶扬善是我们当警察的责任，你们回家好好带着老婆孩子，以后安安稳稳的生活就行，但记住了，千万别违法，尤其是秦健，你开的夜总会多多少少会触碰红线，如果有必要，我建议你卖掉，去多买几套房，夜场不是那么好做的。” “知道了叶队长，我回去就把夜总会转让出去，以后啊，多陪陪老婆孩子，多出去走走，看看外面的世界。” “这就对了，往后生活，好好对自己，去吧。” 说着，叶默和两人挥了挥手。 张保庆和秦健随后也是再次朝着叶默鞠了一躬，然后两兄弟有说有笑的离开了警局。 两人离开之后，叶小雨随后走了过来。 “我一直以为，三国演义里刘关张三兄弟桃园一拜生死不弃的故事都是虚构的，直到见了秦健和张保庆二人，我才知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同生死共患难的异姓兄弟。” “有倒是有，但也是屈指可数，大部分人都是薄情寡义的白眼狼，真正能够携手共患难的，大多数只有夫妻，但现在随着离婚率的上升，夫妻这关系，也并不怎么牢靠。俗话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现代社会，大部分家庭，夫妻二人能够生活下去，也都是基于某种平衡的关系下维持的，一旦打破这种平衡，关系也就不复存在了。” “你这话，怎么说？” “就是说，要么丈夫在外打工挣钱养家，老婆在家带孩子做家务，要么夫妻二人都有一份较稳定工作，一旦妻子在家好吃懒做啥也不干，或者丈夫在外吃喝嫖赌不拿钱回去，这种关系就会立马被打破。” “你说的这种情况，那是自己作死，而这种事情，在我和你身上，是绝对不会发生的，因为你不可能会去做这些事情，就算有人拿着你的不雅照片来找我，我也不会相信的。” 听言，叶默看了一眼叶小雨，叶小雨也抬头看着他。 两人随即相视一笑。 夫妻间的信任，无需多言。 就在两人处理完了张保庆的事情准备各自回去办公室的时候，小王匆匆忙忙跑了过来和叶默汇报工作。 “叶队，刚刚接到王安那边剧组人员电话，说是昨天晚上，又有红衣女鬼出没，还把一名剧组人员吓到住进了医院，差点没有抢救回来。” 听到这句话，叶默顿时皱起了眉头。 “不是吧，真有这么邪？” “是啊，你说现在案子也破了，人也抓了，胡秀秀的怨气也该消散了吧。” “什么怨气鬼气，胡说八道什么，咱可不信这些，打电话给报警人，我们现在就去医院了解情况。” “是，我知道了。” 小王立马点了点头，身为警察，可不能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 小王走后，叶小雨瞧着叶默道：“叶默，你说，世界上真的有鬼吗？” “有没有我不知道，毕竟没人见过，但调查一下就行了，正巧郑孟俊那边也没有消息，我今晚就亲自去抓鬼。” 说着，叶默立马回到办公室给老刘打了个电话。 没多久，老刘也来了，于是叶默便和他一起，前往医院，对当事人进行询问，了解一下具体情况。 来到医院，负责接应的人是一名中年男人，看起来四十多岁，挺着一个大肚腩。 见到叶默和老刘出现，中年男人立马上去迎接。 “两位队长好，我叫刘盖，是剧组的导演。” “你们，还在拍戏吗？” “是啊，花那么多钱租下来布置好的场地，不能就这么不要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儿，王安和演员都去世了，你们还要继续拍？” “没办法啊，投资商投了钱，我们临时换了演员，咬着牙也要拍完。” “你们这个投资商，怕是故意借助死人，闹鬼的事情当噱头吧，为了赚钱，没底线了是吧？” “这个，我……我也没办法，我也是打工的，况且，拍戏又不违法，剧本也是那边过审了的。” 虽然吃人血馒头的事情不道德，但的确不违法。 你总不能因为王安死了，演员死了，就不允许他们继续拍戏吧。 人家前前后后投入了那么多钱，亏损谁来负责？ 况且这又不是拍戏出的意外，王安等人遇害，完全就和拍戏本身无关。 现在投资商找了个新的导演，换了新的演员用合法的剧本继续拍摄，你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但这种恐怖悬疑的电影，又加上王安和女演员惨死的真人真事，到时候电影上映，不管在国内还是国外，票房肯定不会低。 而且，这个剧本叶默也看过，剧本的确非常优秀，恐怖，悬疑，烧脑各种元素都有，其中梦境的转换让人身临其境。 投资商怎么可能放着这样的机会不赚钱。 摇了摇头，叶默继续问道：“你们剧组被吓到的人究竟怎么回事？” “他是一名新来的男演员，白天我们拍完戏，他就住在旁边酒店，晚上他发现自己有东西落在拍摄场地了，于是一个人回去拿，结果就撞到鬼了，吓得当场就昏死过去了，早上才被工作人员发现，送来医院进行抢救，这不才苏醒过来，得知事情真相之后，我们也就果断报了警。” “那这个人现在情况如何？” “现在情况已经稳定了，刚吃了东西，神志也比较清楚，医生说就是过度惊吓导致，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过度惊吓会导致一个人晕厥几个小时吗？” “我也不知道，这是医生这么说的。” 听言，叶默有些诧异的皱起了眉头。 人受到惊吓，的确会有可能出现晕厥。 但基本上很快就能醒来。 很少听说有人被吓晕之后，连续昏迷好几个小时以上的。 为了弄明白情况，叶默随后在刘盖的带领下，来到了受惊男艺人的病房。 病床上，叶默见到了这个男子。 此人身高一米八左右，长的眉清目秀的，就是娱乐圈那种粉面小生。 …… 第504章 男艺人撞鬼过程 见到有警察过来，这名男演员也是立马坐了起来，背靠着病床上的枕头。 叶默见他脸色苍白，似乎还没有从惊吓中回过神来。 这时候如果让他继续回想起昨晚的事情，恐怕对他精神方面会有一些负面影响。 所以，叶默并没有直接问他具体情况，而是先了解他目前身体如何。 “你好，我们是市公安局的，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刚刚吃了点东西，感觉好很多了。” “身上还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倒是没有哪里不舒服，就是感觉脚有点麻。” “要不，你起来活动一下？” “好……好的。” 这名男演员听到叶默建议之后，也是准备下床活动一下身体，一旁护士见状，也是连忙过去帮他将吊瓶取下来。 站在病床前活动了一下，似乎还真的有些效果。 “你来回走两下试试。” “好。” 说着，男演员又在病房里来回走了几圈。 见到此人身体似乎没有什么大碍，叶默这才问道：“感觉怎么样，还麻不麻？” “不……不麻了。” “你现在还害不害怕？” “白天来了，自然也就没有那么怕了，尤其是见到了你们两位警察同志，我心里就更加的放松，主要昨晚就我一个人，天又黑，所以当时真的被吓坏了，其实我胆子很大的，小时候经常一个人偷偷看林正英的僵尸片。” 见到叶默身边那么漂亮的女警，这名男演员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被吓晕这件事挺丢人的，所以这才给自己解释了一下。 “你叫什么名字？” “周俊凯。” “今年多大了？” “21岁，还在就读安京戏剧学院。” “昨天晚上是什么时候去的剧组场地？” “大概凌晨三点多吧。” “那么晚了，你有什么非去不可的理由吗？” “我白天拍戏的时候，把我女朋友送给我的一个打火机弄丢了，那对我来说非常重要，找不到这个火机，我根本无法安心睡眠。” “正常来说，三点多的时候，人都在睡觉，你怎么会突然发现自己打火机不见了？” “我被尿憋醒了，起来上厕所，打算抽根烟，这时候发现火机不见了。” “你下班之后，没有抽过烟吗？” “我下班后，在剧组场地的洗手间抽过一根，然后就没有抽了，火机就是那时候放在厕所的置物台上给忘了，剧组那么多人，厕所又是公用的，火机那么漂亮，被人见到了肯定会被拿走的，所以我越想越担心，干脆连夜去看看还在不在。” 听着周俊凯所说，叶默点了点头。 到目前为止，他都没有撒谎的痕迹。 之所以问他这么多问题，就是要确定一点，究竟这闹鬼的事情是真的，还是另有阴谋编造出来的。 现在看来，周俊凯既然没有撒谎，那么撞鬼一事，多半就是真的了。 “你火机找到了吗？” “找到了，还好没被人拿走。” “火机在哪里，我看看。” 闻言，周俊凯连忙拉开病房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精美的紫金打火机。 叶默拿在手里仔细瞧了瞧，这火机一看就是定制的，价格不菲，表面用的是玫瑰金，中间还镶嵌了钻石。 我国是世界上烟民最多的国家，成年男性吸烟占比高达65%以上。 很多娱乐圈明星都吸烟，这并不奇怪。 女朋友给男朋友送火机，送刮胡刀之类的，也很正常。 “那说一下你撞鬼的经过吧，昨天晚上你究竟看到了什么。” “说出来你们别不相信，但的的确确就是真的，我当时去男厕所找到了火机，心里十分高兴，心想这下子可以回去安心睡个好觉了，然而就当我准备拿着火机离开的时候，外面走廊里突然传来了哭声，那哭声特别瘆人，我都形容不出来有多诡异，总之非常的凄惨。” “我来剧组的时候就听说闹鬼的传闻，这时候突然这么来一下，我当时就感觉后背发凉，我就连忙大声给自己壮胆，我说谁啊，别装神弄鬼，有本事你出来。” “我这句话说完，哭声瞬间就停住了，我当时到处摸手机，准备打电话喊人过来，但这时候才发现，我匆匆忙忙跑出酒店，连手机都忘带了，我心想此地不能久留，不管是真鬼还是有人扮鬼，我都得赶紧跑，于是我直接冲出厕所，然后赶紧从楼梯跑下去。” “然而等我刚跑到楼梯口的时候，突然发现头顶的楼梯间有什么不对劲，有一道红色的身影站在那里。” “我当时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就见到一个满脸惨白的红衣女人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他就像是一具死了很多天的尸体，就这样面无表情的看着我，我当时瞬间就被吓到了，我大吼一声，然后不要命的跑，但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脚突然就没了力气，一个劲儿的在发抖，想跑都跑不快。” “这时候，那女鬼突然对着我张开大嘴吼了一声，然后就跟蜘蛛一样从楼梯上疯狂的爬了过来，那根本就不是人类的动作，从三楼到二楼，她就用了几秒就爬到了我面前，我当时脑袋突然嗡的一下，然后就没知觉了，等我醒来，就已经到了医院。” 听到周俊凯身临其境的将当时画面描述出来，此刻的众人都觉得有些头皮发麻。 试想一下，当时要是换成自己，见到那样的画面，估计也不会比周俊凯好到哪里去。 “那红衣女人，长什么样，你记得吗？” “我哪里敢仔细看她的长相，总之电影山村老尸你看过吧，就是那里面女鬼的样子。” “拍摄场地没有门卫保安之类的吗？你当时大吼大叫，难道就没有人发现？” “那是一所就学校改建的拍摄场地，晚上并没有保安，只是把大铁门锁了而已。” “既然锁了，你是怎么进去的？” “我翻墙进去的，那学校有个地方的围墙不高，上面也没有防护网，很轻易就能进去。” …… 第505章 钓鱼捉鬼行动 “看来，你这个女朋友，对你来说很重要啊，为了一个她送你的打火机，你居然冒险翻墙进去。” “是的，我很爱她，她是我的初恋。” “那出了这种事情，她为什么没来看你？” “我没好意思告诉她，这太丢人了。” “这有什么丢人的，人吓人吓死人，别说你了，换了我猝不及防之下，也一样会被吓到。 “人吓人？”周俊凯顿时一愣：“你是说，那是人，不是鬼？” “如果那不是你的幻觉，那就肯定是人，而不是鬼，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否则那么多惨死的被害者，他们都去找仇人报仇去了，也就根本不用我们警察去追凶了。” 听叶默这么一说，周俊凯也觉得很有道理。 可昨晚发生的一切都还历历在目，那总不至于是自己的幻觉吧。 “总之，不管是人还是鬼，我都希望你们能破案，找出真相，如果真的是鬼，那就请你们问问她究竟有什么冤屈，如果是人，也请你们问问她，为什么要扮鬼来吓人。” “你放心，接下来的今天晚上，我就住在那学校，哪里都不去了，穷凶极恶的歹徒我抓过不少，但还真就没有见过鬼，我也想长长见识，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在作祟。” “太好了，还得是警察叔叔最靠谱，但您还是多少几个人，最好是阳气足一点的，因为，真的很可怕。” “那不行，阳气太足，万一她不出来怎么办？” “可是，我……我担心人少了，会，会出事。” “这怎么会出事了，她把你吓晕了，都没有吃了你，证明这个鬼只会吓人，不会杀人，所以这就不怕了。” 说完，叶默伸出手来拍了拍周俊凯肩膀。 “好好休息，回头闹鬼案有进展我会通知你的。” 说完，叶默带着叶小雨离开了病房。 回去的路上，叶小雨有些好奇的问道：“怎么样叶默，这个周俊凯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据我观察，他不像在说谎。” “那他为什么被吓之后，能晕厥那么长？” “那应该是一种大脑的自我保护功能，强制他进入宕机状态，如果他保持那种被吓的情况继续下去，很可能就真的会死掉。” “这得多恐怖才会如此啊，整的我都有些好奇了。” “放心，只要那女鬼敢出现，我就敢把她抓了，现在我就回去支队，安排一名同志今晚跟我一起睡学校，我守他个三晚上，我看看究竟怎么回事。” “那要不，我跟你一起吧，你就别安排其他人了，我都没见过鬼呢。” “你不是最怕这东西吗？” “有你在我就不怕了呀，我还想有空和你一起去电影院看恐怖片呢。” “国内电影院没什么恐怖片可看的，还不如买光碟，在家看呢。” “那要不，咱们买个恐怖光碟，今天晚上去拍摄场地一边看，一边破案？” “也行，只要你不怕就好。” 于是，回到支队，叶默将他准备去闹鬼学校蹲点的事情告诉了大家。 政委和其他几位副队长听到之后表示不同意。 大家虽然都不信这东西，但让叶默和叶小雨两人去那地方住几个晚上实在太冒险。 这种事情，安排其他同志去就行了，没必要领导队长亲自出马。 但叶默表示，他很想亲自去了解一下这件事的原委，有些东西，你不亲身经历，你是无法体会到那种感觉的。 最后没办法，在大家几番讨论之下，还是同意了。 不过学校外面，必须要有其他人员负责增援。 几个值班干部还要求叶默身上一定要佩戴对讲机，一旦有情况，外面车里的特警就会立马冲进去支援。 于是，时间很快来到了晚上，大家按照计划开始行动。 学校外面停了三辆面包车，每辆车配备了三名特警随时待命，负责指挥的人是刑警老刘，和特警队的王队长。 这让叶默想起，港片中就曾经有这么一部恐怖片，就是特警抓鬼。 现在没想到会真实的发生在自己身上。 如果不是差点闹出人命，这次行动，还真就没这么重视。 面对这越来越邪乎的闹鬼事件，叶默就要看看，到底是何方怪物在作祟。 晚上，学校的一间教室里，后面的流动红旗下方，叶默平放了一张折叠的床架，铺好之后，他就和叶小雨两人睡这里了。 睡觉前，叶小雨把门窗都关好，窗帘也拉好，这才回来准备休息。 见状，叶默开口问道：“你把门关这么严实，窗帘拉这么好，你让鬼怎么进来？” “你别一口一个鬼的好吧，我可不想晚上睡的迷迷糊糊的，突然有个红衣女人站在咱俩床前，这得多恐怖啊。” “你放心吧，有我在，任何风吹草动我都会发现的。” “那为什么在家里你睡觉的时候，我偷偷过来亲你，你一点反应也没有？” “那是因为你对我一点威胁也没有啊，你要是拿刀捅我的话，我立马就会醒来，然后躲开了。” “吹吧你，这都和特异功能没什么区别了。” “真的啦，总之有我在，你安安心心睡就行。” “那倒也是，有你在我身边，我什么也不怕。” 说着，叶小雨也是关了灯，然后钻进被窝，紧紧的抱着叶默，闭上了眼睛。 窗外轻风吹过，时不时传来怪异的呜咽声。 叶小雨还是头一回以这种方式和叶默在外面过夜。 露营又不像露营，酒店也不像酒店。 反倒是感觉有种钓鱼执法的意思。 “叶默，我有个问题问你。”叶小雨突然又开口道。 “什么问题？” “我怎么发现你好像什么也不怕啊，这个世界上，还有东西能让你害怕吗？” “有啊，我害怕的东西多了去了。” “说来听听呗。” “我害怕你生病，害怕你不开心啊。” 此言一出，叶小雨当即微微一愣，随后俏脸微红的依偎在叶默怀里。 “你这样的直男，突然变得这么油腔滑调的，反而让我有些不习惯呢。” “……” 第506章 女鬼出现 “慢慢你就会习惯了，我们总是把客气话留给外人，却经常把坏脾气带给身边最好的亲人，人这一辈子只活一次，我以后要加倍对你好。” “你这是怎么啦，突然变化这么大？” “没什么，经历的多了，认知自然也就不一样了，如果胡勇能够在妹妹活着的时候对她好一点，徐空能多听他师父的教诲，这两人也不会走到如今的地步，我以前总喜欢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事，从来就没有听你的意见，从现在开始，不管做什么事情，我都会问过老婆你，咱俩一起商量。” “其实也没什么啦，你是我老公，又是咱们的叶队长，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就行。” “那咱们就睡觉吧，一会儿晚上要是女鬼来了，我就把你喊醒，咱俩一起去抓鬼。” “好。” 叶小雨随后打了个哈欠，挨着叶默很快就睡了过去。 对于叶小雨来说，只要有叶默在，不管在什么地方她都睡得着。 叶默则是闭上眼睛，细心留意着学校里的风吹草动。 天眼给他带来的，不仅是视觉上的变化，还有各项身体素质的提升。 如果有人想要装神弄鬼扮鬼来吓唬他，那么此人只要出现在外面，叶默都会察觉到，哪怕是在睡着的情况下。 这种危险感应能力，也是他能够在多次和歹徒的较量中化险为夷的保障。 很快，随着时间的流逝，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凌晨三点多。 这个时间，也是此前剧组人员经常见到鬼出现的时间点。 似乎这东西，会在晚上三点准时出现。 那时候开始，剧组就不会让工作人员在学校里过夜了。 而这时候，学校外面的老刘见到对讲机迟迟没有传来声音，心里也是有些担心。 也不知道里面的叶默和叶小雨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车上的特警也是分两批轮流休息，老刘睡不着，从车里走下来抽了根烟，随后拿着望远镜朝着学校里看了看。 大晚上的，校园里一片漆黑，啥也看不到。 一旁的特警王队长也走了过来，问老刘要了根烟抽。 “刘队，为啥叶队不让咱们埋伏在学校里啊，这样行动起来不是更方便吗？” “叶队说人太多了，会打草惊蛇，那东西不一定会出现，所以没让我们进去。” “叶队那么聪明，你说他相不相信有鬼？” “他也没说穿，反正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学校里肯定是有点东西来搞事情的。” “我担心，万一叶队他们真出点什么事情，我们该怎么和上头交代啊？” “这你就放心吧，如果是人，就算来再多，那也不是叶队的对手，如果是鬼，那见了叶队也得跪下给他磕头。” “说的也是，咱们叶队就是行走人间的钟馗，哪有妖魔鬼怪敢近他的身。” 两人聊着聊着，王队突然感觉肚子有点痛，该不会晚上吃了个重庆小面，辣椒放多了吧。 “这附近有没有厕所。”王队突然问道。 “你一大老爷们儿，就在车后面尿在下水道就行了，这又不是白天，你还害羞啊？” “不是，我肚子疼，想拉屎。” “就你事多，这附近哪有厕所啊。” “学校里应该有吧。” “你不怕鬼你就去呗。” “叶队长都不怕，我怕什么，撞鬼也好过拉裤兜里吧。” “那要不我陪你？” “不用不用，你再给我一根烟就行，我去去就回。” “那你把对讲机带上。”说着，老刘递给他一个对讲机。 王队长把对讲机挂在胸前，随后去车上拿了一卷纸，就朝着学校里跑去。 人有三急，都这时候了，就算真的有鬼，那也得把闹肚子的事情解决了。 再说了，身为特警小队长的他，其实压根就不相信有鬼这东西。 但既然上级安排他过来执行任务，他自然不能马虎。 来到教学楼一楼，这里晚上没有灯，王忠队长打着手电筒，对着墙壁四处寻找，终于找到了一个开关。 将洗手间灯打开之后，王忠连忙跑了进去，男洗手间一共有六个厕所，王忠打开了中间厕所的门。 你别说，这厕所还挺干净，白天应该有保洁人员打扫过。 将对讲机放在旁边的置物台上，王忠点了一根烟，随后开始解决闹肚子的问题。 一边上厕所，王忠也是打量着头顶周围的环境。 要说这间学校估计有些年头了，学校废弃之后，就用来租给剧组过来拍戏。 所以这里白天人多特别多。 可最近因为闹鬼传闻，晚上这里工作人员都不敢住这儿了。 整的还有些人心惶惶的。 很快，王忠的烟就抽到了一半，肚子也没那么疼了，正准备卯足劲儿把最后的一点给解决了的时候。 厕所门外，突然有一道影子闪过。 见到有东西出现，王忠顿时愣了一愣，他随后问道：“是老刘吗，怎么，你也闹肚子了？” 然而，询问过后，对方压根就没有回答。 此时的王忠感觉有些不对劲。 这时候，就见到那影子停在了自己厕所的门前，似乎在看着自己这边。 这时候的王忠顿时警觉起来。 “喂，有人的话，回答我一声呗。” 然而对方还是一句话不说。 此时的王忠有些怒了，他连忙擦掉屁股，就准备开门看看到底是人是鬼。 然而就在这时候，突然传来一声猫叫声，就见到那个黑影随后晃动了几下，就消失不见了。 “原来是流浪猫啊，这是肚子饿了，来找我讨吃的吧。” 回头看了一眼厕所里自己刚刚解决的东西，王忠摇了摇头：“可惜我没带猫粮，你又不是狗，不吃这玩意儿。” 调侃了几句，王忠站起身来，提好裤子，正准备回去。 突然，恍惚之间，他好像见到了一道红色的东西在自己头顶上。 他猛然间抬头，就见到一红衣女人趴在厕所的门顶上，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 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王忠瞬间一屁股就坐了下去。 “啊……啊……” 王忠被吓得大叫起来。 他一把抓起对讲机大吼道：“老刘，老刘……” 第507章 女鬼真面目 外面的老刘此时正打算休息一下。 突然就听到学校里传来了王忠的吼叫声，吓得他顿时一个激灵弹了起来。 他立马拿起配枪，随后就带着小队直接冲了进去。 “王队，王队，出什么事了？”老刘拿起对讲机问道。 “老刘，我在一楼南侧，这里，真的有脏东西……” “我来了，你坚持住。” 厕所里的王忠听到了老刘的声音，一下子想起了自己警察的身份。 他随后直接站起来和那东西对视着，直接怒吼道：“妈的，我今天就要看你到底是人是鬼，说着，王忠一脚踢开厕所门，然后就准备扑过去把这东西抓住。” 然而，那红衣女鬼只是偏着脑袋看着王忠，随后突然身体加速，在厕所的门上爬了几下。 这非人的画面，整的刚刚鼓起勇气的王忠心里又一下子咯噔了一下。 而另一边，正在教学楼三楼钓鱼执法的叶默和叶小雨两人，也是听到喊叫声立马就醒了。 “叶默，刚才是不是有人在叫？” “声音是从楼下传来的，咱们赶紧去看看。” 叶默说着一个翻身站了起来，随后打开教室的灯。 叶小雨也是穿上鞋子，从枕头下取出警棍，随后就跟着叶默冲了下去。 一楼男厕，此时的王忠虽然被这恐怖的画面给吓到了，但他却没有丝毫退缩，因为他是警察，身为警察，就不能退缩。 他今天来的目的就是抓这玩意儿的。 王忠咬了咬牙，随后冲着那红衣怪东西怒吼道：“你来啊，我不怕你。” 听到这句话，趴在厕所门上的红衣怪物随后发出了一声怪叫声，然后突然仰着脑袋，嘴巴越张越大，嘴里也开始不停有血红色的液体流出来。 看着这画面，此时的王忠人都直了。 就在这时候，叶默和叶小雨赶了过来。 “什么人，究竟出什么事了？”叶默大喊道。 听到叶默的声音，王忠顿时回过神来，他连忙喊道：“叶队，我在这里，脏东西就在我面前。” 听言，叶默赶紧冲了进去。 当他出现在王忠旁边的时候，整个人也是直接愣住了。 叶小雨此刻也是僵在了原地。 “这……这是什么东西？”叶小雨下意识地抓住了叶默的手。 叶默此时也是瞳孔紧缩，死死的盯着厕所门上的东西。 “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要装神弄鬼？”叶默直接开口问道。 然而对方只是发出一声刺耳的叫声，随后直接从门上跳了下来，蹲在洗手台上，扭着脑袋看着叶默。 叶默眯起眼睛，仔细打量这东西的全身。 就在这时，老刘等人也冲了进来，所有人手里都拿着武器。 见到这么多人出现，那红衣女鬼突然一转身，然后就从窗户里跳了出来。 老刘等人见状傻了眼，赶紧带着人也跟着窗户跳了出去。 窗户外面就操场的足球场，大家冲出去之后，就见到那东西以极快的速度在足球场上往前爬，没几秒就消失不见了。 见状，老刘还想继续追，却被叶默拦住了。 “不用追了，还有，大家把枪都收起来，子弹全部退出去。” 听到这句话，大家当即愣在原地。 “叶队，这究竟怎么回事，为什么不追了，难不成，子弹对这玩意儿真的没用？” “让你们退弹，是怕你们误伤，这东西是人不是鬼，所有人都不能开枪，听明白了没有。” “可这看起来不像是人啊，正常人谁能趴在厕所门上面？” “我们虽然做不到，但特技演员和体操运动员却是易如反掌，刚才我仔细观察了，这人有影子，如果是鬼，是不会有影子的。” “那假如是实体化的鬼呢？类似于僵尸那种？” “那也不可能，她的胸部在不停起伏，证明在呼吸，鬼怎么会呼吸，你现在马上联系这场地负责人，让他们带人过来，然后把学校所有的灯都打开，包括足球场周围的灯。” “好，我知道了。” 虽然不知道那假扮女鬼的人跑去哪里了，但既然叶默说了，那就听他的命令就行。 很快，这场地的负责人员全部到场。 学校的灯也被全部打开。 漆黑的操场，此刻也是变得十分光亮。 “叶队，现在灯都打开了，下一步怎么做？” “俩俩一组，然后仔细搜寻，她现在还在学校里，仔细找找就能找到。” “好。” 于是，老刘让学校工作人员和办案人员一起寻找那假扮女鬼女子的下落。 之所以要把灯全部打开，就是因为那女人动作太敏捷，借着夜色很容易就躲起来了。 果然，半小时不到，对讲机里就传来了声音。 “叶队，找到了，在教职工饭堂里，我们把她围住了。” “好，我马上过来，你们先别冒然行动，等我过来。” “行。” 很快，叶默和叶小雨两人赶到了目的地。 教职工饭堂大厅，十几名工作人员和警务人员将几个门窗都堵住了。 此时，那红衣女子正趴在饭堂的一张桌子上，然后对着众人做着怪异的动作。 她时而抽泣，时而怪叫，每当有人员想要靠近，她就张牙舞爪开始威胁。 一旁的叶小雨也看出来了这就是个人。 但她为什么会表现的如此怪异，这一点难以理解。 但很快，叶默发现了问题。 “这女人应该有精神问题，老刘，你们几个上去把她抓住，然后送医院精神科，让医生先给看情况处理一下，记住别伤到她。” “好的。” 说着，老刘一挥手，三名特警随后冲了上去，准备抓她。 但这女人动作很敏捷，像猫一样在桌子上跳来跳去，甚至还要咬人。 警务人员又担心弄伤她，所以一时半会还真就抓不到。 见状，叶默连忙阻止。 “都停下来，让指挥中心派一名医生过来吧，一会儿给她打镇定剂算了。” 叶默担心这女人咬到办案人员。 这种精神失常的人，万一一会儿自残或者咬到人就完了。 没办法，大家只能就这样在这里等。 等到指挥中心安排了医生过来之后，大家才准备再次行动。 …… 第508章 女子真实身份 没多久，医务人员赶到了现场。 虽然早就接到命令，说学校里有一疯女人假扮女鬼吓人。 但两名医生到达现场之后，见到真实的画面还是被吓了一跳。 可想而知，这要是一个人在晚上遇到这东西，能被吓成什么样。 “我是武警医院精神科医生刘明，你们谁是负责人？”穿白大褂的医生问道。 “我是。”叶默走过来道。 “队长你好，我是现在过去给她打镇定剂，还是等一下再去？” “先别急，我让人去拿床单去了。” “拿床单干嘛？” “当然是用来控制这名女子。” 虽然不知道叶默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大家还是耐心的等待着。 很快，几名队员拿来了三张床单。 于是，在叶默指挥下，大家开始将床单拉开，然后朝着那女子包围过去。 在她进行反抗的时候，老刘直接扑过去，用床单死死把她包住。 其他人也是立马过去将那女子控制起来。 医生见状，连忙过去给打了一针镇定剂。 不到片刻，那女子就失去了抵抗，整个人变得安静了下来。 镇静剂的主要作用是降低中枢神经系统的活动水平，它和麻醉药不一样，对人体的副作用没那么大。 见到假扮女鬼的女子终于被制服，大家也是松了口气。 此时已经快到六点了，外面的天已经明亮起来。 叶默让人用担架把女子抬到救护车旁边，然后准备对她进行检查。 “拿湿毛巾过来，把她脸上的妆擦干净。” “用湿纸巾吧，救护车上有。” “好，麻烦医生顺便检查一下这女子身上还有没有其他地方受伤。” “您放心，我现在就给她做个全身的检查。” 很快，两名护士将女子的脸擦干净，医生把她下巴上连着嘴部粘在脸上的道具也给拆了下来。 一旁的王队见状也是瞪大了眼睛。 “怪不得我说她嘴巴能张那么大，原来这是道具啊。” “这里面还有一个人造血包，张嘴触动就会流血。”医生随后把这嘴套面具递给王队，然后解释道。 “这女的，以前该不会是在电影剧组里工作的吧？” “我看有可能，这些都是拍摄恐怖电影的专业道具，外面可买不到。” 很快，卸妆之后，大家也是见到了女子的真容。 她看起来二十四五岁的样子，五官端正，长的十分漂亮。 大家见到之后也是尤为震惊。 这样一名长相美丽的妙玲女子，为啥好端端的，会大半夜的跑来装鬼吓人？ “叶队，你说这女的是真疯还是假疯，我看她不像是什么疯子，身上干干净净的，哪像是什么精神病人。” “不管是不是，先送医院吧，给她身体各项做进一步检查。” “那行，那叶队您和嫂子就先回去，我们去医院守着。” “没事，大家这不都没休息吗，咱们一起去医院一趟，一会儿等情况稳定下来，我看能不能和她谈一谈。” “行，那我带两个同志，跟你们一起去。” 很快，大家来到了医院。 工作人员没有在该女子身上找到身份证手机等能够证明身份的物品。 女子经过医生检查之后，并没有发现身上有受伤的地方。 抽血化验之后，各方面指标也很正常。 这时候，病房外面，一名护士走了过来。 “叶队长，病人刚刚醒了，目前状态稳定。” “好。” 叶默点了点头，随后带着老刘和叶小雨走了进去。 病床上，该女子打着吊针，旁边有两名护士看着，目前看起来比较放松，表情也显得十分平静。 “你叫什么名字啊？”叶默瞧着这女子问道。 听言，女子抬头看了叶默一眼，然后自顾自的玩手指头，并没有回答他。 “你以前是不是当过演员呀？”叶默继续问道。 听到演员两个字，女子似乎有了反应，但脸上的表情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见到她不想说话，叶默也没有继续问下去。 他来到病房外面，然后拿起手机给谢队长打了个电话。 “喂，谢队。” “叶队，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目前情况还不错，你马上留意一下今天的报警记录，或者是一会儿的接警情况，看看有没有人报警称自己家人失踪的，有精神问题那种。” “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查。” “好，有信息马上通知我。” “是。” 挂断了电话，叶默去喊老刘和叶小雨。 “小雨，老刘，咱们去楼下吃点早餐吧，估计要不了多久，该女子家人就来了。” “这怎么回事，你联系到她的家人了？” “还没有，不过我相信很快她的家人就会报警找她，首先她身体各项指标正常，证明一日三餐饮食规律，而且，她牙齿很干净，身上也没有污垢，说明有人每天给他她刷牙洗澡，她到了现在还没有回家，身边人肯定非常着急，而且现在镇定剂效果已经过了，她依旧表现的很平静，证明她白天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不会犯病，而到了晚上才会跑去假扮女鬼吓人。所以，她家应该距离剧组学校不会太远。” 听言，老刘微微一愣，随后问道：“叶队你的意思是，这女的晚上跑去扮鬼吓人，到了白天就变正常了？” “我猜测是这样的，但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毕竟我不是精神科的专家，在医学上，精神分裂症体系定义也不是一种疾病，而是一种障碍，大多时候病人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仿佛遵循某种规律一样。” “那这种病，能治好吗？” “这个不好说，全球范围内，有30%的精神病患者获得治疗以后能基本康复，但有70%的患者，是终身携带的，即便是吃药治疗有所好转，都无法完完全全恢复正常。” “既然有30%的概率能治好，那也证明有机会啊，这女孩子那么漂亮，那么年轻，未来还有那么长的路要走，要是治不好的话，那可就太可怜了。” “精神分裂症很复杂，有的人需要长期服药，有的人只需要一件事或者一个人就能治愈，具体什么情况，只能等女子家人来了才知道。” …… 第509章 自闭症和精神分裂 现在谁也不知道女子具体叫什么名字，家住什么地方。 按理说，她患上了这种病，家人应该无时无刻不陪着她才是。 怎么又会给她机会让她晚上一个人溜出来。 而且，剧组学校晚上大门紧锁，她是从什么地方进去的？ 身穿红衣这么显眼，不可能没有人发现才是。 楼下，医院对面的早餐店。 叶默三人在一边吃面，一边讨论着这些问题。 很快，大概到了七点半的时候，叶默手机响了，一看是支队谢队长打来的。 “喂，谢队。” “叶队，女孩家属找到了，我们正安排警员送他们来医院。” “确定就是该女子的家人对吧？” “是的，半小时前，临江派出所接到报警，有一对夫妻称自己女儿失踪了，样貌长相和咱们这起案件里的女子非常符合，所以我让民警带着你用警务通传给我的照片过去派出所辨认，对方一眼就认出来就是他们女儿。” “那太好了，我在医院等他们过来。” “好的，小王已经在路上了，大概二十分钟之后就能到。” 挂断了电话，叶默随后继续吃面，忙活了一晚上，现在是又困又饿。 但好在，闹鬼的案子解决了。 每破获一起案子，对于叶默来讲，都相当于是解锁一个成就，完成一件任务。 案件真相大白，大家也就不用以讹传讹，闹得满城风雨了。 很快，民警小王带着寻找女儿的两夫妇来到了医院。 和叶默取得联系之后，叶默也在医院门口见到了这两人。 两夫妇看起来四十多岁，身上穿的衣服都是名牌，戴的手表也是进口货。 见到叶默出现，男人连忙和他打招呼。 “队长您好，感谢您找到了我的女儿，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 “你女儿现在在医院病房里，目前状况良好。” “那太好了，给您添麻烦了，我们现在就去把她接回家。” “先别急，我有话问你们。” “我……我们可不可以先见见我女儿，我们有些担心……” “放心吧，你们女儿现在很安全，医生也做了全面检查，一切都比较稳定，在你们见女儿之前，我有事情要向你们了解清楚，你们跟我来。” 说着，叶默就带着两夫妇来到了医院工作人员给他们安排的一间接待室。 接待室里，叶默询问起了他们相关信息。 “二位将女儿的身份证带来了吗？” “带来了，户口本也带了。” “那就把户口本给我看一下。” “好，好的。” 中年男人赶紧从公文包里把户口本拿出来递给叶默。 叶默翻开户口本仔细看了看。 这男人叫张震华，女人叫谢香莲，都是安京本地人，而他们的女儿，也就是扮鬼吓人的女孩，名叫张佳曦，今年24岁，除此之外，户口本上还有另外两个名字，分别叫张佳明和张佳钰，是他们的小儿子和小女儿。 这一家三个孩子，大女儿正是这次案件的主人公。 “两位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们是做家具生意的，这是我的名片。” 说着，张震华递给叶默一张名片。 叶默看了一眼，原来这男人是格泰家具公司的老板。 “你们女儿张佳曦的情况，你们应该都清楚吧？” “清……清楚，她得了自闭症，不爱说话。” “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 “两年前从剧组拍完戏回来我们就发现她开始不对劲，慢慢的，就变成这样了。” “你女儿是演员？” “是……是的，她小时候是学体操的，以前是体操运动员，后来因为长的漂亮，被星探看中，然后进了娱乐圈发展。” “是，在哪家娱乐公司？” “星丽传媒。” 此言一出，叶默顿时皱起了眉头。 星丽传媒，这不正是陈宏的公司之一。 看来这一件又一件的事情，都和陈宏这个人离不开关系。 见到叶默表情不对，张震华连忙问道：“队长，您，这是有什么问题吗？” “哦……没什么，是这样的，你们女儿近几个月以来，经常在晚上穿着红衣服去影视基地假扮鬼怪吓人，这是现场办案民警录的视频，你们可以看一下。” 说着，叶默将dv递给两人。 两人听到叶默这句话，显得有些难以置信。 他们瞪大眼睛看着dv里的录像画面，片刻后，中年妇女直接捂住了嘴巴。 “这……这是我们家小曦吗？她……她怎么会这样？” “你们晚上，都没有找人看着她吗？” “我女儿除了不爱说话，不爱见人之外，其他行为一切正常啊，我们根本就不知道她晚上会出来做这些事情，她都是一个人睡的，每天早上保姆都会去喊她吃早餐，一直以来都没问题啊。” “但我要告诉你们的是，她经常晚上会离开家，然后来影视基地装鬼吓人，这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了，昨天还有一名男演员被她吓到进了重症监护室几乎没有抢救回来，我们警方为了弄清楚事实真相，这才蹲点守了一晚上，根据医院医生的说法，你们女儿患有严重的精神分裂症，可能是受到某种刺激造成的。” “这……这怎么可能，当初医生直说她有自闭症，没说她这是，精神分裂啊。” 自闭症的确和精神病的概念不同，自闭症是儿童早期神经系统失调导致的广泛性发育障碍，不属于临床上精神病的范畴。 所以治疗方法也不一样。 医生只会通过患者行为来判断属于哪种情况，他们不知道张佳曦晚上会有这样的异常行为，因此将其定性为自闭症，这也十分合理。 毕竟张佳曦平时表现出来的情况，除了不爱说话不爱见人之外，都没有别的什么问题。 而她晚上的异常行为，就连她的父母都不知情。 如果能够早些知道他们女儿的真实情况，或许就不会出现装鬼吓唬人的案子。 好在被吓到的人基本上都是年轻男性，相对来说胆子较大一些，没有闹出人命。 这要是换了老头老太太，绝对会被当场吓死。 …… 第510章 导致精神分裂的原因 “一定是我们给小曦的压力太大造成的，我们当初就不该让她去娱乐圈发展。” “我也不知道会变成这样，当初体操比赛失利，我还想着娱乐圈会是一个更好的选择……可谁想……诶……” 瞧着两夫妇此刻懊悔不已的样子，叶默也是叹了口气。 事到如今，最重要的还是弄明白张佳曦的发病原因，对症下药才能进行更好的治疗。 “这样吧二位，我们先去看看孩子，完了去找医生听听医生怎么说，回头我去娱乐公司调查一下，弄清楚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如果你们的女儿受到过非法侵害，我断然不会放过那些人。” 听到这句话，两夫妇当即站起身来表示感谢。 “太好了，谢谢队长，谢谢您。” “不用谢，为人民服务是我们的宗旨，既然案子落到了我的头上，我自然要追查到底，走吧，我先带你们去看看孩子。” 说着，叶默便带着二人乘坐电梯去医院三楼看望病房里的张佳曦。 病房里，两夫妇见到自己女儿如今的模样，眼中不自觉的涌出了泪水，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小曦，妈妈来了，你和妈妈说，你心里有什么解不开的结，妈妈都答应你，你想做什么都行。” “是啊曦曦，你以前不是说想去看海吗，爸这就带你去，好不好？” 然而，面对父母对自己说的话，张佳曦依旧是一言不发，她只是眼神呆呆的看着前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面对这样的情况，叶默和叶小雨两人都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两位，我们去听听医生怎么说吧，你们女儿有医院护士和我们的人看着，不会有事的。” “好……好的，那就辛苦几位同志了，给你们添麻烦了。” 张震华两夫妇站了起来，随后再次看了自己女儿一眼，这才跟着叶默去找医生。 很快，大家来到医生办公室，这名医生名叫盛建华，是精神科方面的专家，擅长难治性精神分裂症，难治性抑郁症、失眠症、强迫症等病症的治疗。 他给出的建议自然是最有权威性的。 “医生，我女儿现在情况怎么样？” “根据我们的初步诊断，患者张佳曦目前确诊为精神分裂症，参照世界卫生组织所提供的精神病分级标准，目前为四级，一般这个等级的病人，是需要送精神病院进行治疗的，所以我们要提前通知你们一下。” 听到这句话，张震华两夫妇瞬间就感觉心里咯噔一下，整个人都变得紧张起来。 精神病院，实际上就是关押精神病人的监狱，精神病等级分为五级，三级以上患者都有明显的暴力倾向，容易出现自残和伤人行为。 是不能将其放在公共社会中不管的，这会给广大市民带来极大的危险。 “医生，我女儿她平时都很听话的，从来没有出现过伤人行为，她不能被关进精神病院啊，我求求你们，我们一定会把她看好的，我们家里有钱，我们可以请很多人看着她。” “如果你们有条件能够监护好她的话，这当然是最好的，但如果再次出现类似于昨天晚上的行为，那么警方可能会进行一些强制措施，所以，你们一定要重视起来，千万不能让她发生伤人等严重危害他人生命安全的行为，另外，之前那名被你女儿吓到来我们医院进行抢救的男子，你们是需要进行赔偿的，这一点也要提前告知你们。” “没关系，该赔的我们都会赔，我们一定不会让孩子再次出现这种行为，我愿意承担一切责任。” “看来二位还是非常明事理的，那接下来有什么问题就问吧，例如患者后续的治疗或者医疗费用等问题。” “我们有钱，再多的钱我们都愿意出，我就想问，我女儿这种情况，能治好吗？” “你们家族里，有人得过精神分裂症吗？尤其是母系这一支。” “没……没有。” “你们再仔细想想，孩子的外婆，姨妈，姨婆等亲人，有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都，都没有，不过孩子的奶奶，也就是我婆婆得过抑郁症，他们那边一家人除了我丈夫，都多少有点不正常。” “具体可以说一下吗。” “我婆婆的大儿子考试落榜疯掉了，二女儿失恋之后也变得神神叨叨的，婆婆每次和我闹点矛盾什么的，动不动就要自杀。” “那你丈夫呢，你丈夫有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听到这句话，女人微微一愣，当着自己丈夫的面问这种话，果然医生这职业，说话就是没有禁忌的。 “我丈夫很正常，非常明事理，这个家也是全靠他一手撑起来的，没有他，我们一家子早就没了。” “你丈夫事业是一帆风顺吗，是不是从没经历过什么打击？” “不，98年的时候金融风暴，我们亏的倾家荡产，欠债将近十万，是我丈夫一个人撑起来的，每天无数债主上门讨债打砸，他都能从容应对，他是我们一家人的主心骨，也是我的一片天。” “既然是这样，那你们女儿属于遗传发病的概率几乎为0，也就是说，这是后天形成的，根据我二十多年临床经验，女性在20-25岁之间因后天原因发病，治愈的概率为70%，并且治好了以后，基本上终身不会复发。” 听到这句话，两夫妇顿时激动起来。 “医生，您是说真的，我女儿真的可以康复吗？” “没错，因为这个年龄段，发育基本已经成型，通常是遇到什么解不开的心结才会引发精神分裂，只要把心结解开，再配合药物治疗，痊愈的概率非常高。” “那太好了，如此一来，咱们女儿有救了。” “那医生，你能告诉我们，导致后天精神分裂都有哪些因素吗，我们好找出病因，把她的心结问题解决啊。” …… 第511章 必须查出真相 “一般来说，我们接触过的患者之中，后天导致精神分裂的因素大多数为以下几种，首先就是考试失利，这是导致青少年精神出现问题的最大因素之一，每年高考之后，我们医院的患者都会暴增。” “然后就是失恋离婚等情感问题，这也是导致大多数人精神出问题的首要因素，其次就是失业，创业失败之类的。又或者在学校被人霸凌，职场被人威胁，遭受另一半的家暴，性和感情方面的虐待等等……” “对了，还有一点，那就是药物滥用，比如吸毒，过量服用安眠药，这些都是后天加重或者引发精神分裂的原因。” 听到医生列举出了这么多的因素。 张震华两夫妇突然想到了什么。 但是，那件事之后，自己的女儿依旧很正常啊，她发病是从两年前开始的，距离那件事已经过去了很久了。 “医……医生，我……我女儿以前确实谈过一次恋爱，后面分手了，可……可那都是四年前的事情了，她发病时间都已经隔了两年多，应该，和那件事没关系吧？” 听到这句话，医生摇了摇头。 “这可不一定，恋爱这种东西，别说两年，就是二十年都有可能，我以前有个患者，为了自己的初恋，苦等了二十年，二十年后见到人家和老公带着孩子恩恩爱爱的在一起，他一时之间难以接受，精神崩溃，就变成了精神病，到现在还在大街上流浪捡垃圾吃，这种人在四十多岁发病，基本上是治不好的，你们女儿现在这个年龄是治疗的最佳时机，一旦过了二十五岁，就比较麻烦了。” 听到这话，两夫妇顿时怔了怔，随后都表情复杂的低下了头。 见到这其中似乎有些隐情，一旁的叶默连忙开口问道：“你们是不是棒打鸳鸯，强行拆散过女儿和她男朋友？” 闻言，张震华叹了口气。 “为人父母，都喜欢子女过的好，我们也是过来人，如果那小子真的有才真的优秀，我们也不可能阻止他俩在一起啊。” “说说呗，具体怎么回事。” “是这样，我女儿大学时候谈了一个男朋友，叫徐超，这小子和她一所大学，人倒是长的挺帅的，身高也有一米八左右，就是他这个人不老实。” “这么个不老实法？” “他明明是四川人，老家住在山沟沟里，又穷又远，一开始还告诉我，是安京本地人，后来被我查出来之后，我非常生气，当时就不同意他俩继续交往，为此我还把女儿手机没收了，把她关在家里，断绝和她男朋友联系，就这样没过多久，事情也就过去了，我女儿也并没有表现异常，后来就这样去了娱乐圈发展，再后来，突然娱乐圈经纪人打电话和我说，我女儿出问题了，我这才把她接回来。” “你们不同意女儿和他在一起，是因为他老家又穷又远，还是因为他撒谎骗你们？” “当然是因为他骗我们，他不老实，不说实话。” “我看不是吧，你们是不想女儿远嫁，不想她嫁去那种农村过苦日子才不同意的对不对？” “也……也有这个原因吧，谁希望自己宝贝女儿嫁那么远，四川人天天吃辣，性格彪悍，我也不想我女儿嫁过去被人欺负。” “吃辣和性格彪悍有什么关联，人都说四川男人怕老婆，疼老婆，我看嫁个四川人没什么不好的。” “那我问你，你以后要是有女儿，她要嫁过去云南，贵州，四川凉山那些老山里面，你愿不愿意？” “不愿意。” “那不就得了。” “但现在的人谁留在老家发展啊，你儿子一年到头住在你家里几次？他既然在安京读大学，以后肯定在安京工作啊，你难道还担心他带着你女儿回老家不出来了？而且只要他有才，人品好，过年过节能够带女儿回来看看自己，这不就得了。” “就是他人不好啊，人好会撒谎吗？还骗我说是安京本地人，就冲他不老实这点，我打死都不会同意的。” “那现在不管怎么说，总得想办法解开你女儿的心结吧，如果真是因为恋爱问题，那咱们无论如何也得把那个男同学找到才行。” “找到他有什么用，我女儿现在都成了这个样子，他哪里还看得上。” “不管怎么样，办法总要去尝试的，而且，我认为，导致你女儿变成这样的，并不止失恋这一个原因，你现在只需要把那个男孩子的信息提供给我，剩下的，我们去调查就行，你们要做的，就是在医院守着女儿，我们的民警一会儿就要回去了，不可能一天到晚守在这里。” “好的好的，我知道，我当初查过徐超，还记得一些他的信息，我都提供给您，接下来的事情，就麻烦你们了。” 很快，张震华给叶默提供了那名男同学的个人信息。 此人名叫徐超，今年24岁，四川广安人，就读安京交通大学，和张佳曦同属一所大学。 回到局里，叶默和叶小雨先去休息一下，睡完午觉，下午再去安京交通大学走访调查。 下午三点钟，叶默和叶小雨开车来到交通大学，找到了该校负责人，随后在负责人带领下，见到了张佳曦和徐超的班主任。 通过了解得知，徐超和张佳曦是同班同学，张佳曦是体育特招生，大部分时间都不在学校，而是在体操队训练。 而徐超则是实打实的文科学霸，高考作文还是满分。 根据班主任的情况反应，徐超这名学生待人处事都非常不错，说话做事也很成熟，深得老师同学一致好评。 而张佳曦很少在学校，大家和她接触的并不多，甚至都不知道她和徐超在谈恋爱。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张佳曦的体操成绩一直以来都非常好，本来是有机会代表国家去参加奥运会的，但是在选拔的时候，因为一次失误导致错失了机会。 因为这事，学校也都表示很惋惜。 运动员的竞争非常残酷，一次失利，有可能错失的，就是一辈子。 …… 第512章 娱乐圈规则下的受害者 想到这里，叶默觉得，必须马上联系到徐超。 不管怎么样，他还是希望徐超去看看张佳曦，或许她的病也会得到缓解。 “老师，能联系徐超同学来学校一趟吗？” “是这样的叶队长，我们也有好一段时间联系不到徐超同学了，这马上就要提交毕业论文了，可他的电话打过去就关机，我准备明天联系他家长来着，如果还是没音讯，恐怕就得报警了。” 听到这句话，叶默心里顿时传来一种不好的预感。 “你们是什么时候联系不到徐超的？” “有一段时间了，因为徐超同学并没有跟着导师去实习，而是自己去找了份实习工作，我们平时都是在班级企鹅群里发消息，但他从来都没有回应过，而且，大家都是成年人，二十四五岁了，我们也不可能天天盯着是吧。” “那你现在在群里发消息，问问其他同学知不知道徐超的行踪。” “好，我现在去问问。” 徐超不和老师联系，不代表他没有和舍友同学联系。 一个人不管在外面做什么，总得有些朋友。 他们应该知道徐超现在在干嘛。 很快，班主任老师将信息发了出去。 但遗憾的是，群里的同学，都声称已经很久没有和徐超联系过了。 甚至是徐超宿舍的舍友也表示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 看到群里同学的回答，班主任这才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 她连忙将此事告知叶默：“叶队长，其他同学也说好久没有见到过徐超了，你稍等，我去找找徐超家长的电话，我打过去问问。” 说着，班主任打开抽屉，找出学生的花名册。 在花名册上，班主任找到了徐超家长的电话。 然而，当她拿起手机打过去的时候，却显示是个空号。 这下子，班主任开始有些慌了。 要是这名学生出了什么事情，作为他的班主任，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想到这里，班主任连忙看向叶默：“叶队长，我现在报警，你们立案吧，我觉得，可能要出事了。” “先别急，你把徐超的身份证号码提供一下，我在警务通里查查看，看下他有没有更新过信息，例如医保社保之类的。” “对对，我差点忘了，你们警察有这个系统，我现在就给你们找徐超的身份证号码。” 说着，班主任立马打开电脑，去学籍网上查徐超的身份证信息。 然而就在这时候，班主任的手机响起。 见到是一位班上同学打来的，班主任本不想接，但看到有警察在这里，所以还是拿了起来。 “喂，张欣，什么事儿？” “何老师，我知道徐超在哪儿。” “你见过他？太好了，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要不，我上去和您说吧，我就在实训楼下面。” “行，你上来找我。” 挂断了电话，班主任显得有些激动。 “叶队长，徐超有消息了，咱们班的张欣同学说她知道徐超的下落。” “这就好，那我们等她上来问问她什么情况。” 听到有学生知道徐超的下落，大家也就放心了许多。 而且，这名女生既然是亲自给班主任打来电话，想必她肯定也是知道一些情况。 没多久，一名戴眼镜长相文静的女大学生来到了办公室门口。 见到有两名警察在这里，张欣有些诧异的愣了愣。 “何老师，我来了。” “张欣同学，快进来，你来了就好，我们联系不到徐超，正打算立案呢。” “不用立案，徐超住在禾木村的出租屋里，我前两天买菜还遇到他。” 张欣就是禾木村本地居民，她既然前两天才见到过徐超，那证明徐超肯定到现在都相安无事。 “那太好了，请问这位同学，知不知道徐超的具体住址？” “他说他住在禾木村北街21号三楼出租屋。” 听到这句话，叶默微微愣了愣。 这徐超，为什么会和张欣说他的住址？ 两人难不成，有着不一般的关系？ 但这看起来似乎又不是很像。 如果是男女朋友关系，张欣肯定直接就在电话里告知让老师不用担心了，也不会亲自上来。 而且，她说她是买菜遇到的，证明两人并没有同居在一起。 没有多想，叶默当即准备前往目的地去找人。 然而这时候，张欣却突然问道：“警察哥哥，你们找徐超，是出了什么事儿吗？徐超是我闺蜜张佳曦的男朋友，小曦也好长一段时间没和我联系了，是不是他们俩出了什么事情？” 听到这句话，叶默当即转过身来。 “你说，你和张佳曦是好朋友？” “对，无话不说的好朋友，可我联系不到她了，从她被剧组封杀以后，我就没有再见到过她。” 听到封杀两个字，叶默和叶小雨两人当即觉得不对劲。 当时影视公司经纪人只是告诉张佳曦父母，她病了，影视公司看在她生病的份上，没有要求赔偿违约金直接和她解约，让她回去治病。 可现在张欣却说，张佳曦被影视公司封杀过。 这么看来，这其中，的确有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想到这里，叶默当即拿出记录本。 “这样，张欣同学，你先找个位置坐下，我有些事情需要问你。” “好的，警察哥哥您问就是了。” 人说人文系的女生都非常斯文有礼貌，现在看来还真是。 瞧着眼前这名文静的女生，叶默随即向她了解起关于徐超和张佳曦的事情。 “你说张佳曦被公司封杀，这究竟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小曦不是被星探发掘，加入了影视公司当艺人去了吗，可是没多久，小曦就电话给我，说她因为不愿意接受潜规则，被导演取消了戏份，因此得罪了公司老总，被老总下了封杀令，那天晚上她在电话里情绪很不稳定，还说让我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徐超，我本来想安慰她来着，可电话很快就挂了，从此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过她，一开始电话打过去不接，后来就直接变成了空号。” 第513章 为了一个约定 听到这里，叶默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这话中的导演，大概就是已经遇害的导演王安，而那个公司的老总，应该就是陈宏。 这女人在圈内极其霸道，动不动就封杀某个艺人。 现在看来，张佳曦，也是娱乐圈潜规则之中的一名受害者。 正因为她不愿意陪导演睡觉，导演便直接换人，因此触动了经纪公司的利益。 陈宏自然是不喜欢这种不听话的艺人，索性就给直接封杀了。 但这可是张佳曦的梦想，从她假扮女鬼的动作来看，就知道她为了演好角色做出了多大的努力。 可最终一切都成为泡影，这让她难以接受，从而患上了精神疾病。 因为心里一直对自己的角色抱有执念，所以才会经常晚上跑去拍摄场地，一遍又一遍的扮演剧中的女鬼角色。 可是，张佳曦家里有钱，她就算被封杀了，也一样衣食无忧，她为什么一定对这个角色如此执着。 这其中，难不成还有不为人知的东西？ 意识到事情没这么简单，叶默于是向张欣询问起张佳曦和她男朋友徐超的事情。 “张佳曦和徐超分手的事情，你应该也知道吧？” “我当然知道，小曦担心父母不同意他俩在一块儿，于是让徐超撒谎说他是安京本地人，结果被查了出来，小曦的父母就把她关在家里，断绝了和徐超的联系，我那时候就充当中间人来回跑，将小曦的话传达给徐超，然后又把徐超的话传达给小曦，我们一直保持这种关系差不多有一年多。” “意思是，张佳曦和徐超只是假分手，两人仍旧通过你作为中间人进行交往，对吧？” “是的，他们的感情让人羡慕，小曦说，虽然他爸妈不同意，但只要她自己能够独立，自己能够赚到钱，就可以给徐超买安京户口，两人就可以在安京买房结婚。而徐超也没有让小曦一个人努力，他利用业余时间，拼命的写网络小说，目的也是存更多的钱，然后和小曦在一起。” 听到这里，叶默算是彻底明白了。 张佳曦为了能和男朋友在一起，在公司拼了命的表现。 眼见可以去王安的剧组出演女主角，然而却在最后关头因为不想陪导演睡觉被封杀了。 这彻底断了她独立自强赚钱的未来。 她觉得，自己再也无法实现当初的诺言，和徐超在一起了。 于是在各种压力之下崩溃，最终导致精神出了问题。 而徐超，现在估计还在努力着，幻想着有一天自己能够赚到钱，然后去找张佳曦。 如果他知道现在的张佳曦已经变成了精神病患者，不知道他会是什么反应。 叶默没有将张佳曦患了精神分裂症的事情告诉张欣。 他只是看着张欣问道：“你和张佳曦失去联系之后，你是怎么和徐超说的？” “小曦不让我告诉徐超她被封杀的事情，所以我就没说，我只是和徐超说，联系不上小曦了。” “徐超是什么反应？” “徐超说应该是她的父母发现咱们三人的行为，所以把她给控制了，但是他说没关系，他赚到钱就会去找小曦的。” “你前两天买菜遇到徐超，他和你怎么说的？” “他说他就快赚到钱了，还说等这个月工资一发就去找小曦，并且把他地址和电话都告诉了我，说万一小曦找到我，就带她去见他。” 听到张欣说她有徐超的电话，叶默连忙问她要了过来。 “那个，张新同学，麻烦把徐超电话给我一下，我要联系他，让他过来一趟。” 听言，张欣微微一愣，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警察哥哥，你能告诉我，究竟出了什么事情吗？徐超他，是不是做了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情？还是说，小曦她出事了？” “是这样的同学，张佳曦她，生病了，她想见一见徐超。” “生病了？严重吗？” “比较严重，具体情况，一会儿等徐超来了，我再和你们细说。” “好的，我现在就把电话给你。” 这时候，一旁的班主任连忙道：“把电话给我吧，我打给他，就说学校有事情找他，让他过来一趟。” 叶默也觉得这样最好。 于是，班主任打电话给徐超，准备让他来学校一趟。 片刻后，电话果然接通了。 “喂，是徐超吗？我是班主任。” “何……何老师，我是徐超。” “是这样的徐超，马上要准备毕业论文了，你现在赶紧来学校找我，有几个要点我要和你说，最近一直都联系不上你，好不容易在群里问了半天，张欣同学才给了我你的电话。” “真不好意思何老师，我换了手机没通知你们，我现在就过去，十分钟就到。” 挂断了电话，班主任松了一口气。 总算是亲耳听到徐超的声音了。 也不知道他究竟在干嘛。 听张欣说他赚到钱了，还真有点担心他是不是去干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情去了。 很快，十五分钟过去，徐超还真就急匆匆的赶来了。 来到办公室，见到张欣和两名警察坐在这里，此时的徐超有些发愣。 “那个，老师，小欣，请问，是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见状，叶默站了起来。 “你就是徐超同学对吧？” “是的，警察同志您好，请问有什么事儿。” “是这样的，你的女朋友张佳曦生病了，我们想带你去看看她。” 听到这句话，徐超直接瞪大了眼睛。 “这怎么回事？你们别吓我，我刚赚到钱，我准备去和她提亲来着，你们和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两年前，张佳曦被影视公司封杀了，因此患上了精神疾病，前段时间她发病之后，晚上跑去剧组扮鬼吓人，险些造成人员伤亡，我们接到报案开始彻查此事，就这么一直查到了这里，医生说，张佳曦心里有一个结，这个结要是解不开，她的病永远不会康复，所以我们才来找你，希望你能够去见一见她。” …… 第514章 年轻人的爱情 听到张佳曦患病的消息，徐超突然眉头紧皱，拳头死死地握在了一起，显然他心里正在承受着难以忍受的痛苦。 “小曦她现在在什么医院？” “武警医院精神科病房。” “我现在就去找她，我现在就去。” 说完，徐超什么也不顾了，当即就要转身跑去医院。 见状，叶默连忙阻止道：“徐超同学，你先别着急，在带你过去之前，我有些事情要问你。” 听到叶默这句话，徐超这才冷静下来，他回过头来看着叶默，随后点了点头。 “警察同志您问吧。” “你和张佳曦，当年是怎么约定的？” “我说，我赚到钱就去娶她，让她等我，最多三年，三年之后我如果不能在安京买房，那她就忘了我，去找别的更好的男人结婚。” “她是怎么回答你的？” “她说，不管我有钱没钱，她都会等我，她还说，她要努力，去拿奥运会金牌，到时候她父母就不能阻止我俩在一起了。” “这两年多以来，你们都没有联系过吗？” “没有。” “那如今的张佳曦，已经患了精神疾病，生活都无法自理，你还要娶她吗？” “要，不管她变成什么样，我都要。” 看着徐超根本没有任何犹豫的说出这句话。 此刻的叶默沉默了，班主任也沉默了。 一旁的叶小雨微微叹了口气，这就是年少时候的爱情，为爱不顾一切的勇气。 这时候，班主任过来劝道：“徐超同学，你马上就要大学毕业了，作为成年人，你应该知道，你如果娶了张佳曦，你的未来会面临什么，张佳曦的病，可能一辈子都无法康复，而你，还有着更光明的未来，你可要想清楚了，老师是过来人，都希望自己的学生过的好，张佳曦家里有钱，她父母可以照顾她，而你娶了她，你就要承担起照顾她一辈子的责任。” “我说了，不管她变成什么样，我都要娶她，她家里有钱，我也有钱，我这个月的稿费60万，并且，我已经和小说网站，签了大神作家的合同，我有能力照顾她。” 听到这句话，叶默等人都愣住了。 “你说你写小说，一个月稿费六十万？” “对啊。” “你的笔名叫什么？” “余召公子。” 听到这句话，叶默当即一愣。 “你就是《万古神域》这本小说的作者？” “对，我的笔名就是把我的名字偏旁拆开组合的。” 听到这句话，叶默不由得竖起大拇指佩服。 这位高考作文满分的徐超，大学没毕业，就已经成为了大神作家，未来可以说不可限量。 网络文学这两年才兴起，处于一个青铜时代，未来的发展，可以说是一片大好。 按照徐超如今的成就，今后一定会成为一名殿堂级别的作家，身价过亿不是问题。 “徐超同学，你现在可以说已经是财富自由了，你完全可以找到更好的，你要想清楚了，你可以去看看张佳曦，但不一定非要娶她，有些东西，你要为你自己好好考虑，当然，我不是劝你做一名负心汉，而是要根据实际情况，生活可不是童话故事，你真的认为，你能和她过一辈子吗？” “能不能过一辈子，我不考虑，我只知道我一定要娶她，因为这是我们约好的。” 见到徐超如此执着，叶默也被他这份真情给感动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对不对，因为，这有可能会害了徐超一辈子。 但张佳曦何尝不是为了能和徐超在一起，拼命的努力。 她之所以变成这样，不就是为了心中的那个执念。 为了想法彻底治好张佳曦，叶默想到了一位朋友。 那就是白云心理医院的刘医生。 当初在广州办案，叶默和他接触过，这个人非常不错，而且善于治疗情感方面的心理精神疾病。 “这样，徐超同学，我们先不着急去见张佳曦，我打电话问一下我那位医生朋友，看下他有没有办法治好张佳曦的病，而你，不能这时候出现，我怕她见到你之后，心里的结不仅打不开，反而还会加重。” 听到这句话，徐超随后点了点头。 “谢谢您，如果能治好小曦的病，我把我所有的稿费都给您，不管多少钱都行。” “我是警察，我怎么会要你的钱，你暂时先在这里等等，我打电话问问。” “好的，麻烦警察同志了。” 很快，叶默掏出手机，找到了刘医生的电话。 他打算咨询一下刘医生的意见。 片刻后，电话拨通，刘医生见到备注是叶队长，他连忙拿起手机接听。 “喂，叶队长。” “刘医生，最近怎么样，忙不忙？” “不忙，叶队长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 “是这样的刘医生，我最近在办理一件案子，案件主人公患有精神疾病，我想问你咨询一下情况，看能否把她治好。” “没问题，刚好我现在过来你们安京开讲座，我一会儿就过找您，我们当面聊。” “真的，你来安京了？这太好了，那咱们先把手头上问题处理了，回头一起吃个饭。” “好，好。” 刘医生连忙说了两个好，在他看来，能和叶默一起吃饭，可以说是他的荣幸。 但叶默可没这么想，他只是觉得，刘医生医术和医德都不错，是一名可以交际的朋友。 挂断了电话，叶默随后看着徐超：“徐超同学，你先回去家里等，我这边了解好了就通知你，你这段时间千万别主动去见张佳曦，以免打乱了治疗方案。” “好，我知道，这次真的太感谢你们了。” 徐超虽然不停地说感谢，但他脸上的担忧还有压制住的痛苦，叶默一眼就能看出来。 他比谁都想去见到张佳曦。 但为了能治好她的病，他只能按照叶默说的去做。 …… 第515章 一场专属的戏 很快，叶默和叶小雨两人走了。 两人离开之后，徐超再也无法压抑住自己内心的情绪，他捂着心口，突然半跪下来，一手扶着桌子，眼泪开始止不住的往外流。 “这不应该，剧情不应该是这样的……” “如果不能治好你的病，那我赚这些钱有什么用，大神作家又如何，白金作家又如何。” 见到徐超哭成那样，班主任和张欣两人心里也很难受。 班主任连忙过来安慰道：“没事的徐超同学，你不要哭了，现在有叶队长这样的好人帮咱们，我相信小曦的病一定会好的，你刚签约，还要进行作品创作，你得振作起来。” “老师，您知不知道，我这两年住在地下室，每天拼命的码字，为的就是赚到钱和小曦在一起，我无数次幻想着，我像白马王子一样出现在她的面前，但我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 “徐超，你别这样，你这样我担心你身体会出问题，而且，小曦情况还不一定呢，只要她父母同意你俩在一起，说不定她一开心，病就好了呢。” 听到老师这样安慰自己，徐超此刻也振作了许多。 他可不能倒下，他以后还要照顾小曦一辈子。 他要坚强起来。 “谢谢老师，我会坚强的。” “对嘛，未来一定会更好的，你要相信老师，相信叶队长。” 这时候，张欣也过来安慰道：“是啊徐超，刚刚那位警察哥哥和一般人不同，他就像是救世主一样，他的眼睛仿佛璀璨的星空，充满着未知的力量，他一定会帮我们的。” “嗯，谢谢你们，我相信老天爷不会这样对小曦的，她那么好，一定会好起来的。” …… 这边，叶默离开学校之后，就回到了支队。 支队接待室里，叶默给刘医生泡了茶。 客套一番之后，叶默便对他讲起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在了解整个经过之后，刘医生心里也有了一个大概。 “叶队长，你真的太有先见之明了，好在你没有让徐超去找张佳曦，不然她的病非但治不好，反而还会加重。” “我就是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才打算先问问你，现在这个情况，根据你的经验的话，该怎么治疗比较好？” “首先，张佳曦她这个是后天形成的，也就是心里有个结一直解不开，从她白天的行为来看，她其实还算是一个正常的状态，她这个病，有两个意识形态，主意识和潜意识混乱了，这才导致到了晚上就出现了另一个人格。” “想要治好这个病，就得化解她心中的结，很多人可能会认为，她的这个结，是徐超，认为只要徐超出现，她的病就会好，事实上并不是这样的，她的结，来自于心里的愧疚，也就是被封杀，她觉得自己没用，不仅体操拿不到金牌，演戏也不行，说好了要赚钱和徐空在一起，结果出师未捷身先死，她觉得对不起徐超，对不起两人的诺言，所以就陷入了这个死结。” “这时候就算徐超出现，也无济于事，她反而会更加自责，更加难受，甚至不愿意见徐超，她内心的主人格或许永远都不会出来。” 听到这里，叶默感觉似懂非懂，毕竟多重人格这些东西，他没研究过，多重人格是一种严重的心理障碍，也被称为分离性身份障碍，这是真真实实存在的，而不是电影里虚构出来的东西。 “那刘医生，这种多重人格混乱分裂的病，该怎么治？” “目前我的治疗方法很简单，那就是大家配合起来演一场戏，你演导演，我演编剧，咱俩一块找到张佳曦，告诉她我们需要你当女主角演戏，并且和她签合同，让她完成一次真正的拍戏，让她当一回主角，过程中，我会不停的暗示她，催眠她，这样就有很大几率能够唤醒她的主意识。” 听到这句话，叶默思索片刻，随后点了点头。 “我看这办法行。” “那咱们就赶紧行动吧，找好场地，我来布置催眠的道具，希望能够取得好结果。” “先不急，要演戏就要演的真实一点，我去找导演刘盖，让他帮忙，导演编剧都找真的来演，剧组场地也用真实的来还原。” 听到这句话，刘医生竖起大拇指。 “要是真这样那就更好不过了，叶队长您人脉广，这个办法的确不错，到时候剧组，演员，道具全部都按照真实的来，我一定可以把张佳曦的主意识唤醒，让她重新找回自己。” “好，那我现在打电话给导演刘盖，搞定之后，咱俩一起去找他。” “没问题。” 于是乎，叶默拿起手机，给导演刘盖打了个电话去。 这个刘盖就是被张佳曦吓到住院那名男演员的导演，叶默和他刚见过面。 和他交谈过程中，叶默发现他说话比较坦诚，是个相对可以信任的人，所以就留了他的电话。 这不，现在派上用场了。 很快，电话接通。 叶默和刘盖说明了情况。 刘盖知道之后，当即表示愿意帮忙。 并且还愿意让整个剧组演员一起来配合演戏。 一切搞定之后，叶默挂断了电话，随后回来找到了刘医生。 “搞定了，导演，编剧，剧组演员，场地，全部都没问题。” “太好了，那咱们现在就去场地吧，你通知一下张佳曦父母，我们直接开始。” “没问题。” 于是，叶默三人立即前往影视剧组，路上，叶默打电话告知了张佳曦的父母。 安排妥了之后，叶默又打电话给徐超，和他说明了情况。 一切都安排下去之后，大家这才来到了剧组。 大家在刘医生安排下，开始布置场地，刘医生也亲自写了剧本，发放给每一个演员。 为了保险起见，之前所有出现过在张佳曦面前的人，都不能参与进来。 所以，叶默和叶小雨，就只能伪装成工作人员，在旁边看着。 不得不说，找刘医生真的找对了。 有些治疗方法，是刘医生从国外借鉴回来的，一些听起来不那么靠谱的催眠方法，实际上，真的管用。 很快，经过了两天的排练，时机也成熟了。 第三天，周一。 针对张佳曦的一场特别定制的剧本戏，也正式拉开序幕。 …… 第516章 寻找治愈后的真相 叶默也不知道这个办法能不能让张佳曦康复。 但只要有机会，总归要试一试。 张佳曦如果恢复过来，那么对于指控陈宏也有很大的帮助。 像陈宏这样的娱乐圈毒瘤还有很多。 如果不能将此人的娱乐帝国彻底整治干净，那么还会有更多的受害者沦为牺牲品。 不管是胡秀秀，徐空，还是谢丽丹谢丽萍两姐妹，他们都是这起事件的受害者。 叶默相信，真相，最终一定会浮出水面。 张佳曦家门口，所有人都已经准备就绪。 临行前，叶默再次询问刘医生。 “刘医生，这次你有多大把握能治好张佳曦？” “把握不大，最多也只有三成，人类医学对于心理精神这方面的研究一直都没有停止过，但人类的大脑有着几百亿个神经元，其复杂程度超乎想象，目前我们也只是在摸索当中，我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完成张佳曦心中的执念，究竟她能不能恢复，还得看她的自身情况，我以前曾经用这种办法治愈过一名患者，他的执念是赌博，因为十赌九输，将家产全部输光，因此终日郁郁寡欢，患上了精神疾病，最后我给他安排了一场赌局，让他狠狠的赢了一次，没想到，还真就治好了他的病。” 听到这句话，叶默点了点头。 “既然有过治愈的先例，那这次也一定会成功的。” “我会尽力的，你们等我的消息就行。” 说完，刘医生带着事先排练好的导演刘盖和几名剧组人员，朝着张佳曦家里走去。 见到几人离开，叶默和叶小雨两人叹了口气。 “不知道这次能不能行，希望张佳曦的病不是很严重。” “不管结果怎么样，总归要尝试一下，走吧，我们去剧组场地。” 说完，两人开车离开，去拍戏的剧组场地等待。 这边，刘医生和导演等人来到张佳曦家里之后。 张佳曦的父母连忙按照排练好的剧本，来到二楼房间。 这时候的张佳曦依旧一言不发，呆呆的坐在椅子上，昨天把她从医院接回来之后，她就一直是这副状态。 不管什么人和她说话，她都没有什么反应。 晚上也得安排人轮流守在她身边，担心她发病又做出什么危险的行为。 房间门口，张佳曦的父母深吸一口气，随后装作兴奋的样子推开房门。 “小曦，快收拾一下，剧组的导演来了，他说要和你签约，要让你当女主角，还说要给你三百万片酬。” “是啊小曦，人都到咱们家了，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啊。” 张佳曦父母一唱一和，虽然明知道这种办法治好张佳曦的概率不高，但仍旧强忍着悲痛，配合着演戏。 然而，两人怎么也没想到，此时的张佳曦听到这句话，果然脸上的表情有了变化。 她整个人呆滞了片刻，随后缓缓说出了几个字。 “真的吗？” 见到张佳曦这么久以来，主动开口说话。 两夫妻一下子愣住了。 他们压抑不住内心的兴奋，连忙回答道：“真的，这名导演叫刘盖，很出名的，他看过你演戏，说非常欣赏你。” “他真的要给我三百万片酬吗？”张佳曦再次开口。 “是啊，人家说了，三百万就请你拍一部戏，只要你签了合同，就提前把片酬给你，你不信跟妈妈下楼去，大导演都在等着呢。” “之前的导演，王安呢？” 见到张佳曦居然回忆起了之前的事情，夫妻俩此刻异常激动。 “那个王安啊，被警察抓了，坐牢去了，现在这个导演是另一个，人家在圈里名声好着呢。” 说着，张佳曦妈妈赶紧拿出一本杂志，然后把杂志上刘盖的照片给她看。 “就是这个导演，他本人就在楼下。” 听到这句话，张佳曦突然站了起来，然后打开衣柜，开始翻找东西。 见到张佳曦的举动，张佳曦爸爸连忙问道：“小曦，你找什么呢？” “我找衣服，我之前买的裙子呢？” “衣……衣服是吧，有，我们给你买了。”说着，张佳曦妈妈连忙示意丈夫。 张佳曦爸爸此刻也慌了，剧本里可没有这些，他连忙跑出房间，随后来到楼下找到刘医生。 “刘医生，我女儿有变化了，她现在要找好看的衣服下来见导演，但……但我们没有准备啊，这怎么办？” “你告诉她，不用准备，导演要看她素颜的样子，让她赶紧下来。” “好……好的。” 听到这句话，张佳曦爸爸连忙跑到楼上。 “小曦，导演说想看你素颜的样子，他说他要找底子好，不化妆不打扮的女演员，还说现在就想见你，你赶紧下去，可不能让导演久等了。” 听言，张佳曦连忙跑去洗手间照了照镜子，然后随便收拾了一下就走了过来。 “那快走吧，不能让导演久等了。” “对，爸现在带你下去。” 很快，两夫妻就带着张佳曦来到了一楼。 见到一群衣着光鲜的陌生人，张佳曦显得有些惊讶，尤其是当她见到刘盖和杂志上的人一模一样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明显有些小激动。 这时候，导演刘盖也没有闲着，他当即走上前和张佳曦握手：“你就是体操运动员张佳曦吧，我终于见到你了，你本人好漂亮，我看过你演戏，演技真的太棒了，我最近一直在找演员，而你，就是最符合我心中的女主角。” “您……您是说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现在娱乐圈想找一名好演员可不容易，你又是体操运动员出身，五官又精致，演戏又刻苦，我特别欣赏你这样的年轻人，你要是愿意，我们现在就签合同，我给你三百万片酬，签完合同之后，咱们就去剧组试镜，要是投资人满意，我们可以提前把三百万给你。” “好，我愿意和你们签约。” “那太好了，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咱们剧组的编剧和副导演，刘导，在签约之前，他有几个问题问问你。” 听言，张佳曦看向刘医生，随后点了点头：“导演您好，您有什么尽管问。” …… 第157章 圆满落幕 见到自己女儿已经能够和人正常对话。 此刻的夫妻俩在一旁已经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看来刘医生说的不错，自己女儿的病，就是因为被陈宏封杀导致的。 这时候，刘医生来到张佳曦面前，随后取出了一些小道具。 “是这样的张佳曦女士，我这个人对演员要求比较严格，我现在对你进行几个测试，提几个问题，我要看你五官和肢体协不协调。” 听到这句话，张佳曦有些紧张，她怕自己不能通过测试，所以身体看起来都有些颤抖。 见状，刘医生继续道：“放心，测试很简单的，你现在看着我手中的这根绳子，集中注意力。” 说着，刘医生将催眠道具放在张佳曦额头前方。 随着张佳曦视线一直盯着红绳，刘医生便开始提问。 紧接着，通过各种话语的不断暗示，张佳曦也渐渐进入了刘医生设下的催眠陷阱中。 当然，催眠这种东西没有电影里那么玄幻，它只是一种通过不断暗示来引导一个人按照催眠者的方向一步步走进设置好的陷阱。 比如说你眼前见到的东西是绿色的，但你身边的人，都说它是蓝色，久而久之，你就会把它当成蓝色。 你甚至会怀疑是不是自己出了问题。 刘医生利用这种催眠的方式，让张佳曦渴望签约的欲望变得越来越强烈。 见到时机差不多了，刘医生又问道：“张佳曦女士，你想不想成为女主角？” “我想，我做梦都想。” “你成为女主角的目的是什么？” “是赚更多钱。” “赚这些钱，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是……” 说到这里，张佳曦突然愣住了，一股思绪猛然间涌入她的大脑，她整个人一下子宛如雷击，眼神也顿时变得清澈了许多。 “我……我……” 张佳曦似乎不愿意把她赚钱的目的说出来。 见到张佳曦犹豫不决，刘医生连忙道：“好，测试结束，恭喜你，通过了，我们现在就签合同。” 此言一出，张佳曦一下子如释重负，随后露出释怀的微笑。 见到女儿脸上出现了笑容，两夫妻此刻都恨不得抱在一起。 而且，此时的张佳曦，和之前的她，整个人看起来判若两人，呆滞的眼神，也变得精神了许多。 “那个，小曦啊，恭喜你，你现在要成大明星了，以后你可以独当一面了，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妈爸再也不会阻止你了。” 听到这句话，张佳曦转过身来，看着父母问道：“爸妈，现在是什么日子？” 闻言，两夫妻微微一愣，随后将目光投向刘医生。 刘医生连忙道：“不管是什么日子，对于我们来说，就是一个好日子，咱们马上签合同吧，这是合约内容，你仔细看看，看清楚了咱们再签字。” 见到对方要签合同，张佳曦也是没有理会太多，随后开始认真研究起合同来。 当她见到合同之中有一条条款和之前的不一样时候，张佳曦突然问道：“为什么你们的合同，没有我单方面违约要赔偿违约金这一条？” 听到这句话，刘医生连忙解释道：“国家为了打击娱乐圈潜规则等霸王条款行为，已经不让出现这种卖身契了，也就是说，你要是不愿意和我们合作，想解约，随时都可以解约，不用赔偿任何违约金，并且，我们还不能随随便便和你解约，否则我们还得赔你违约金。” “原来是这样啊，那现在的政策真好，就是不知道我能不能胜任女主角这一角色。” “放心，以你的能力完全没问题，咱们先把合约签了，然后去剧组试镜，试镜完了，就提前给你一笔片酬。” “好，谢谢你们的认可，我这边没问题。” “没问题那就签字吧。” 说着，双方就在合同上签了字。 见到自己女儿开始变的越来越正常，两夫妻此刻眼眶也渐渐湿润了。 见到父母眼睛红了，张佳曦疑惑问道：“爸妈，你俩这是做什么？” “我们这是开心啊，见到你签了大合同，高兴。” “是啊，我也很高兴，但是爸妈，你们可要说话算数，不能继续管着我了。” “当然，你现在自己赚钱自己花，你干什么我们都不会干涉的。” “那就行。” 于是乎，签完合同，刘医生和导演就带着张佳曦前往拍摄场地。 张佳曦的父母也随同一起来到了剧组场地。 叶默和叶小雨，也乔装成群众演员混在其中。 这一场试镜，剧本正是当年张佳曦被封杀前女主角的剧本。 刘医生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她真真正正的把她扮演女鬼的角色演绎一遍。 很快，道具组，摄影组全部准备就绪。 随着场记板啪的一声合下，试镜正式开始。 这一次，张佳曦不再假扮女鬼，而是正大光明的扮演一名电影中的女鬼角色。 她开始卖力的表演，和男主角，女二号对台词。 现场所有的剧组人员，都被张佳曦的演技所震撼，甚至忘记了，这是在试镜。 很快，随着最后一句台词落下，张佳曦吊着威亚缓缓落地，现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导演刘盖激动的喊道：“好，ok，非常好，太好了，太棒了。” 说着，刘盖来到张佳曦面前竖起大拇指：“就是你了，你就是我心目中的演员。” 说着，刘盖看向投资商：“怎么样赵总，我找的这名女主角满意不？” 赵总也竖起大拇指道：“非常ok，刘导你的眼光不错，这女艺人叫什么名字？” “叫张佳曦，以前学体操的。” “怪不得呢，身体柔韧性那么好，那张佳曦小姐，你愿意以后和我们合作吗？” 张佳曦连忙点了点头：“我愿意。” “好，你去财务部，我们先支付你一半片酬，咱们就这么说定了，你可不能跳槽哈。” “不会的，能让你看得起，是我的荣幸。” 见状，一旁的刘医生点了点头，随后对着人群中的叶默和叶小雨两人比了个ok的手势。 看来，这次的治疗方案，非常成功。 接下来，也就到了最后一步了。 …… 第158章 翻脸比变脸还快 这最后一步，至关重要。 如果让张佳曦发现这一切都是在演戏骗她，那么很有可能一切的努力都将功亏一篑，张佳曦说不定又会再次把自己封闭起来。 所以，如何能够让这些剧情变得合理，最终自圆其说，这尤为关键。 剧组也不可能真的拿一百五十万出来作为片酬支付给张佳曦。 所以，这笔钱，是张佳曦父母自己掏腰包拿出来的。 虽然张佳曦父母开家具公司很赚钱，但一百五十万不是一个小数目。 08年这时候，一百五十万对于大部分民营企业家来说，都是一笔巨款，况且这还是现金。 一口气拿出这么多钱，意味着，张佳曦父母的公司将会没有资金进行周转。 所以，接下来最关键的地方来了。 大家都想知道，张佳曦拿着这笔钱，到底要做什么。 很快，张佳曦来到财务部，工作人员象征性的把张佳曦的银行卡递给她。 “张佳曦小姐，合约上预付的片酬已经打到你的卡里了，希望我们以后合作愉快。” “谢……谢谢。” 张佳曦总感觉这不像是真的，她拿着银行卡，有些发呆。 思索良久之后，张佳曦突然拿着卡跑了出去。 见到张佳曦离开了剧组，张佳曦父母二人表情十分担忧，正要追出去，却被叶默阻止。 “放心吧，我已经安排好人了，二位不用担心。” 听到叶默这么说，两夫妇这才松了口气。 但一想到张佳曦拿着一百五十万，两人顿时放松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叶队长，小曦她，会不会拿着这笔钱，去做什么事情啊？” “这一点你们也可以放心，张佳曦的卡，已经被银行限额，最多只能使用五万，你们这一百五十万，最后依旧会回到你们手中的。” “不，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不管你们是几个意思，但如果真要你们用一百五十万来给张佳曦治病，你们愿意吗？” 此言一出，两人都是一怔。 “原……愿意。” 见到两人的表情，叶默微微摇了摇头。 “愿不愿意，只有你们自己清楚，要说拿十万二十万出来，你们自然会毫不犹豫，但这一百五十万，是你们的全部家产，你们还有一个儿子和女儿，他们知道了，也不会同意的，但你们放心，张佳曦以后，不会缺钱用的。” “不缺钱用？叶队长，您这是什么意思？” “很快你们就知道了，我们在张佳曦身上安装了窃听器，接下来，就看她拿着这笔钱，去做什么吧。” 说着，叶默就带着大家走出去了剧组，随后一同上了一辆小巴车，小巴车上，张佳曦的同学张欣也在。 见到张佳曦的父母，张欣也是礼貌性的打了招呼：“叔叔阿姨，你们好。” 见到张欣出现，两夫妻显然愣住了。 “小欣，你怎么在这里？” “是警察哥哥让我来的。” “哦……是，是这样啊。” 显然，张佳曦父母见到有熟人知道这件事，脸上表情有些不高兴。 他们之所以没告诉张欣自己女儿患上精神分裂症的事情，就是怕她到处乱说。 毕竟大部分女生之间的闺蜜，都是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的，如果让张佳曦学校其他同学都知道了，这无疑是一件丢人的事情。 但是，张欣这名女生在叶默看来，并不是那种人，她是一位能够给朋友保守秘密的人，其善良淳朴的性格和绝大多数人都不一样。 小巴车里，叶默拿出对讲机。 “老刘，张佳曦现在情况怎么样？” “她去了一家银行，正在使用atm机，估计是在查询余额。” “好的，我们现在也过去，你们两组人员，盯好张佳曦的行踪，随时和我汇报情况。” “好，我们的车就在银行外面，时刻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 很快，张佳曦从银行里走了出来，她先是去往超市买了一张公共电话卡。 随后则是找到一个电话亭，将磁卡插进去之后，便拨通了好朋友张欣的电话。 见到一个陌生电话打来，张欣连忙看着叶默：“警察哥哥，有电话。” “应该是张佳曦打来的，她还记得你的号码，一会儿不管她说什么，你都照做。” “好的。” 深吸一口气，张欣随后接通了电话。 “喂，你好，请问你找谁？” “是欣欣吗，我是张佳曦，你还记得我吗？” “当……当然记得，小曦，你这些年，都去哪儿了啊，我好想你，你现在过的怎么样？” “欣欣，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签了一份大合同，我当上女主角了，片方给了我三百万的片酬。” “真的呀，太好了，恭喜你了小曦，我真替你高兴。” “是啊，我现在终于有钱了，我可以去找徐超，我俩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听到这句话，张佳曦的父母两人顿时表情骤变。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张佳曦这么拼命的赚钱，就是为了那个臭小子。 现在居然还想着拿这一百五十万过去找他。 且不说这一百五十万是他们的，就算是张佳曦自己赚来的，他们也不可能会同意的。 只不过现在情况到了这个地步，他们就算是心里再不舒服，也要忍下来。 这时候，电话里的张佳曦继续道：“欣欣，你知道徐超现在在哪里吗？你有没有他的电话？” “有，班级备忘录有他的联系方式。” “太好了，麻烦你把他的号码给我。” “好的，我找一下，你记下来。” 说着，张欣拿出一个笔记本，随后找到徐超的电话号码，然后一个个号码念给张佳曦听。 张佳曦将号码记下之后，随后对她表示感谢。 “谢谢你欣欣，回头我去找你，我先挂了，我要给徐超打个电话。” “行。” 说完，双方就挂断了电话。 见到张欣笔记本里有徐超的电话号码和住址，此时的夫妻二人显然意识到了什么。 “小欣，你是不是一直在暗中帮助我家小曦和徐超那小子联系？” “叔叔阿姨，你们听我解释。” “不用解释了，我们女儿现在病好了，我是不会同意她和徐超在一起的，回头我就带她去国外，我朋友的儿子是个留学生，又高又帅，不比这徐超强多了。” “叔叔阿姨，你们就这么瞧不起徐超同学吗？” …… 第159章 棒打鸳鸯打到底 “不是瞧不起他，是他这个人不老实，明明是四川人，非要说是安京本地的，我们一开始就不喜欢他。” “也就是说，哪怕是到了现在，你们俩仍旧不同意他们在一起是吧？” “当然不同意，我是绝对不会让我女儿和一个满口谎言的人在一起的。” 听到这句话，张欣微微摇了摇头，其实明眼人都看的出来，他们这都是借口。 说白了，就是瞧不起外地人，瞧不起四川人。 认为四川人配不上他们安京本地人。 别说现在张佳曦病好了，就算没好，他们也不会同意徐超娶张佳曦的。 他们虽然嘴上说什么徐超看不上自己患病的女儿，实际上他们是担心徐超觊觎他们的财产。 张欣作为中间人，她很羡慕张佳曦和徐超的爱情，但面对着张佳曦的父母，她也只能摇头叹气。 “叔叔阿姨，你们就不怕小曦她的病再犯吗？” “胡说，她现在已经好了，不会再犯了，你们还年轻，爱情对你们而言就是一时冲动，真正的柴米油盐可不是嘴上说说，我们只要给小曦介绍更好的男生，潜移默化之下，她自然而然就会把徐超忘了，这世上哪有什么忠贞不渝的爱情，这都过去了这么久，徐超说不定早就谈了新的女朋友了。” “孩子他爸，现在看这个情况，小曦她应该要去找徐超，我们得赶紧阻止才行。” “对，千万不能让他俩见面。” 听到这句话，一旁的叶默突然间变了脸色。 他看着两夫妇，表情严肃道：“你们要是想要自己女儿完全康复，接下来就不要打乱我们的计划，你们只需要安静的待在这里就行，等过了今天，你们爱怎么样怎么样。” 见到叶默突然的严肃，两夫妇也意识到似乎说错了话。 “不好意思叶队长，但我们也是担心自己的女儿啊，我们可以让他俩见面，但绝对不会允许他们在一起的。” “这是你们的事情，我现在要做的，就是让张佳曦彻底恢复，然后询问她当年经纪公司的内幕，了解完了真相之后，你们要带女儿出国也好，要给她介绍新男朋友也罢，这都是你们的家事，和我无关。” 听到这句话，两夫妇当即点了点头。 “叶队长说的是，真不好意思，这次真的非常感谢你们，麻烦大家了。” 见到两夫妇此时的态度，叶默没有过多的理会，而是继续留意张佳曦的举动。 电话亭旁边，张佳曦手指颤抖的拨下了一个个的数字。 她知道，徐超一定还在等她。 片刻后，电话通了，张佳曦手臂有些控制不住的颤抖着。 “喂……是……是徐超吗？” 电话对面，拿着手机的徐超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当即愣了神。 “小曦，是你吗小曦？” “是我，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不，我来找你，你告诉我你的位置，我现在就过去……” 徐超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不敢相信张佳曦会主动给自己打电话。 他不敢相信，叶默队长他们，居然真的治好了张佳曦。 他此刻已经顾不得太多，哪怕是世界末日，也丝毫阻止不了他奔赴对方的步伐。 他紧张的穿上鞋，像是着了魔一样冲到楼下。 此时的张佳曦，心情也和徐超一样，她等这一天等的太久，纵使道路千难万险，她终于等到了。 “徐超，我们去学校吧，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去那个小卖部，我在那里等你。” “好，我有好多话要和你说，而且，还有一个惊喜告诉你。” “是吗，我也有个惊喜要告诉你，等见了面，我们再慢慢说。” 说完，张佳曦就挂断了电话。 随后，她迫不及待的来到马路边，招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去安京交通大学。” “好的，上车系好安全带。” 见到张佳曦乘坐出租车前往安京交通大学，叶默随后拿起对讲机对大家道：“跟上去。” 随即，工作人员放下手刹，驱车跟在了出租车后面。 此时，张佳曦的父母心情十分忐忑，要不是因为叶默阻止，他们是绝对不允许自己女儿去见徐超的。 可事情发展到了这里，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十五分钟之后，突然天色骤变，吹起了狂风，下起了暴雨。 大雨中，张佳曦来到了目的地。 徐超则是坐了一辆摩托车，比她先一步抵达小卖部。 张佳曦支付了车费，开门下车的一瞬间，几乎是同一时间，张佳曦和徐超两人，都发现了对方。 此刻，世界仿佛停滞。 空间也仿佛在此刻凝固。 两人就这么直直的看着对方。 片刻后，徐超走了过去，伸手捏了捏张佳曦的脸。 “对不起，小曦，这两年来，苦了你了。” “一点都不苦，只要能够和你在一起，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小曦，我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 “什么好消息呀？” “在告诉你这个好消息之前，我想做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我想亲你。” 话没说完，徐超一把将张佳曦拉过来，随后抱着她深深的吻了下去。 不远处的车里，见到这一幕，张佳曦的父母气的拳头紧握。 “这臭小子真是个混蛋。” “小曦怎么这么傻，这种男的满脑子只想着占便宜，又穷又没本事，也不知道灌了什么迷魂汤，把小曦骗成这样。” 然而，不同于这两夫妇，在叶默和叶小雨眼里，大雨中这两人拥吻的这一幕，比童话故事中的画卷还要唯美。 叶小雨拿起相机，默默的拍下了这一画面。 然而，张佳曦的父母却看不下去了，他们就要推开车门，下去阻止。 就在这时候，叶默却一把拉住了他们。 “你们先别急，徐超不是说有好消息吗，要不听听好消息是什么。” “他能有什么好消息，无非就是花言巧语骗我家小曦罢了，他要是知道我家小曦卡里有一百五十万，不得想方设法给骗过去，不行，我一定不能让小曦把这件事说出去，否则一切都完了。” 第160章 有情人终成眷属 见到这两夫妻此刻情绪激动，叶默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他们从心底里，压根就瞧不上徐超。 并不是因为徐超不够优秀，而是徐超的出身太卑微，一边是安京本地人锦衣玉食的大小姐，一边是四川穷山区的农民。 就这个条件放在徐超身上，不论他做什么都是错的。 随着我国的经济发展越来越快，北上广深的外地务工者也越来越多。 这加深了两地之间的文化交流，也促使了很多像徐超张佳曦这样的异地恋情。 他们大多数的结局都是不好的。 能在一起的寥寥无几。 就好比张佳曦和徐超。 就算张佳曦克服了千难万阻，终于再次见到徐超，可她的父母依旧不同意。 在他们眼里，就算是张佳曦患上了精神疾病，徐超也配不上他们的女儿。 见到张佳曦的母亲就要冲出去带走女儿，叶默一把把她拉了回来。 “你到底要干嘛？” “我……我不干嘛啊，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我女儿被骗走。” “你是不是疯了，我看你们根本不配当父母。” “我们怎么不配当父母了？我们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好啊？” “你不是说徐超只会花言巧语骗你女儿吗，我现在就让你听听，听听接下来徐超给你女儿带来的惊喜是什么，我就看看到底是徐超配不上你们的家门，还是你们不配拥有徐超这样的女婿。” 说着，叶默直接将窃听器的声音放大，随后直接怼在两人耳朵旁。 见到叶默生气，两夫妇此刻也冷静了下来。 很快，窃听器里传来了徐超和张佳曦的对话。 “小曦，我现在终于能够名正言顺的和你在一起了，这两年来，我每天都在地下室的出租屋里不断的学习，不断的打字，我写的小说终于得到了认可，我现在已经是一名大神作家了，你猜我这个月拿到手的稿酬有多少？” 听到这句话，张佳曦表情十分惊讶。 “我猜，是两万。” “不对，继续猜。” “难不成，是十万？” “错了，是六十万。” 此言一出，张佳曦直接瞪大了眼睛，她呆呆的站在原地。 而远处的车里，听到这句话的张佳曦父母，也是彻底愣住。 “六十万，一个月？” “吹牛的吧，六十万一个月是什么概念啊，他才多大？” 见到两人不信，叶默摇了摇头：“我们已经联系安京小说网站官方查过了，徐超现在是他们网站第一批大神约作者，如今已经是年薪百万，网站准备将他的作品打造成超级ip，未来他的身价，随便超过千万，甚至过亿。” “你……你说的，都是真的？” “真真假假，你们自己可以查，你们不是很喜欢查别人背景吗，连徐超老家的父母都被你们查的一清二楚，现在反而有些畏手畏脚了是吧？” “不……不是，这徐超怎么这么有本事，这写小说这么赚钱吗？” “各行各业都有拔尖之人，而徐超就是这行业的头部，这和他本身的天赋和努力有关，人家当年高考作文满分，是文科状元，能有这个成就，一点也不奇怪，即便是他不写小说，以后在任何领域，也都不会太差。怎么样，现在还阻不阻止徐超和你们女儿在一起？还把不把人当成山区出来的穷小子，当成只会花言巧语的骗子？” 听到这句话，张佳曦的父母表情尴尬，自觉羞愧的低下了头。 “你们想要自己女儿过的幸福，嫁一个好人家，这点我理解，但你们到底有没有仔细替你们女儿想过？有没有仔细了解过徐超这个人？人家徐超好歹也是正儿八经考上交通大学的状元，这可是咱们安京的名校，不是外面那些不入流的野鸡大学，如果徐超没学历没文化，家境也不好，别说你们，就算是我，也会劝他们分手。” “你们不过是觉得自己是安京本地人，觉得自己女儿嫁给外地人，脸上挂不住面子而已。你们女儿为了能和徐超在一起，拼命努力，拼命赚钱，最后被公司封杀，导致精神崩溃患上了幽闭症。徐超为了能够赚到钱和张佳曦在一起，每天在电脑上打两万个字，日日夜夜都在努力，最终才有了现在的成就，就因为你们当父母的不负责，导致这俩孩子受了多大的苦，好在经历了千难万阻，他俩有情人终成眷属，我希望你们以后好好反省，在小女儿和小儿子择偶这件事情上，多听听他们的意见。” 被叶默一顿训斥，夫妻二人此刻也是自觉惭愧。 当然，叶默之所以说这么多，实际上和他自己的经历也有关。 张佳曦和徐超两人的遭遇，不过是社会上的一道缩影罢了。 真正造成这种后果的，罪魁祸首还是张佳曦经纪公司的老总，陈宏。 然而，这个女人的好日子，也即将到头。 叶默一定会让她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她也必将受到法律的严惩。 “行了，咱们都散了吧，让两个孩子单独相处相处。” “那……卡里的一百五十万怎么办？” “放心，人徐超现在有钱，不会用你们这一百五十万，我们稍后也会把真实情况告诉他。” “那……我们演戏来骗小曦的事情，要不要告诉她？” “张佳曦现在已经如愿以偿，真真假假对她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回头我们会找张佳曦仔细了解当年的情况。” “那太好了，这次能让我女儿康复，真的多亏了大家。” “感谢的话不必多说，以后对徐超这个女婿好点才是真的。” “那当然，我们一定会把徐超当儿子一样对待的。” 见到两人如今的态度，叶默也只是微微摇头。 这整件事情，实际上没有谁对谁错。 张佳曦父母如果肯花时间了解徐超的为人，最终也不会导致现在的结果。 一个人的人品究竟如何，实际上只需要相处一段时间就知道。 但父母毕竟是过来人，你嫁给一个有钱人，不管怎么样，都会比嫁给一个穷人生活的要好。 宁愿坐在宝马车上哭，也不愿坐在自行车上笑。 这句话可不是调侃，而是一句至理名言。 大部分那些不听父母劝告死活要嫁给穷小子的女人，最终过的都不会幸福。 徐超之所以有现在的成就，是因为他本来就不是一般人。 这样的天之骄子，世上又有几人。 …… 第161章 张佳曦的回忆 叶默等人走后，留下了张佳曦和徐超两人独处。 两人走进校园，去了以前约会的地方，互相说着自己的心里话。 徐超现在已经不再是普通人，和小说网站签约之后，很快将会有团队对他进行打造。 只要在规定时间里完成对应作品，徐超就可以拿到保底一年一百万的薪酬。 不仅如此，网站还在安京给徐超买房，要求他定居在安京。 未来将是互联网发展的大好时代，徐超可以说是上车的头一人，往后也将会有无数人跻身网文小说这个行业。 但能够达到徐空这样成就的人将会寥寥无几。 未来甚至一万名小说作者里面，只有一个人的月收入能超过三千块，大部分人甚至连基本的签约门槛都达不到。 学校食堂里，徐超和张佳曦两人点了一杯奶茶，两人坐在一起聊着未来的打算。 “徐超，现在你已经是年薪百万的作家了，而且大学也快毕业，可我就惨了，生病后落下了学业，大学毕业证都拿不到，你会不会嫌弃我呀？” “要是嫌弃你，我就不会等到现在了，回头我给你补习，你只需要把学分修够了就能毕业，公司给我分配了房子，你以后就过来和我一起住吧，我天天给你补习。” “没结婚就同居不大好，我回去问我爸妈拿户口本，咱俩去把证领了呗。” “这，没摆酒的话，会不会不大好？” “管它呢，能和你在一起就行了，摆不摆酒无所谓。” “那我让我爸把我的户口本寄过来，咱俩赶紧去领证。” “太好了，领了证，咱们就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这辈子都不会再分开。” “当然，能娶你是我这辈子的梦想，这两年来，你为了我，真的太苦了，以后，我会让你幸福一辈子的。” “可惜，我接下来还要去演戏，制片组给了我一百多万，我压力还有点大。” 听到这句话，徐超微微一愣，他随后看着张佳曦认真问道：“小曦，你老实和我说，你究竟喜不喜欢演戏？” 闻言，张佳曦摇了摇头：“其实不管是体操还是演戏，我都不喜欢，我当初去娱乐圈发展，就是想赚到钱，然后和你在一起，但实际上，我并不喜欢娱乐圈的氛围，甚至一想到要去拍戏，我都有些害怕。” 听到张佳曦这样回答，徐超随后拉住了她的手：“小曦，我们回头去找制片方，取消这份合同吧，这笔钱咱们不要了，我现在能赚钱养你，你只需要在我补习之下，把毕业证拿了，留在我身边就行，我每天在家里写小说，你就每天负责花钱，好不好。” “真……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而且，我也不想自己的妻子整天抛头露面，去和娱乐圈的那些人打交道，你这么漂亮，肯定会被那些导演什么的看上的。” “既然这样，那我回头就把钱退回去，以后彻底告别娱乐圈。” “这就对了，往后我写一部新的小说，小说女主原型就是你，以后等我火了，我自己当编剧，请导演和明星过来拍戏。” “真的吗，要是这样的话，我就愿意去当女主角帮你演一下，嘻嘻。” “你要是演女主角，我肯定要演男主角，哈哈……” 食堂里，这对小年轻有说有笑的聊着，如今有了物质保障，相信未来他们的生活，只会越来越幸福。 很快，时间慢慢过去。 张佳曦也已经彻底康复，正如医生所说，她的病只要治愈，基本上一辈子都不会再复发。 周三这天，张佳曦和制片方解约，退回了一百五十万。 从此，她将彻底告别演艺生涯，过上属于自己的幸福生活。 周五，张佳曦在父母和徐超的陪同下，来到了警局。 她要把当年的真相告诉叶默。 接待室里，叶默和叶小雨单独面见了张佳曦。 张佳曦对于自己两年来患上幽闭症的事情也很清楚，她也知道，是叶默他们的帮助，才让自己能够康复。 所以，她今天过来，一是来感谢叶默和叶小雨，二是来提供线索，指证陈宏。 看着眼前的漂亮女生，叶默首先关心问道：“怎么样小曦，最近感觉如何？” “感觉很好，我父母也已经同意和我徐超两人同居了，我现在吃得好睡得香，感觉从来就没有这么幸福过。” “是啊，看你今天的精神状态特别好，我们也问过刘医生了，他说你的病已经完全康复，基本不会再有复发的可能，你完完全全可以正常的生活，也不用担心遗传给后代。” “太好了，谢谢你们，谢谢，徐超把事情都和我说了，我和徐超这辈子能遇到哥哥姐姐这样的好人，真的是上辈子积的福。” “不用客气，见到你和徐超两人现在过的这么幸福，我们也很开心，对了小曦，我想问你，你生病之后去学校假扮女鬼的事情，你还记不记得？” 听言，张佳曦摇了摇头，但很快又点了点头。 “记得一些，但又不完全记得，就像是做梦之后，第二天能想起一些梦里的事情，但又不完全想的起来一样，总之我生病那段时间，每天晚上睡觉，就像是现实和梦境混淆了，那种感觉很奇怪，梦里头的自己是完全不受控制的。” 听到这句话，叶默点了点头。 实际上这种情况，和梦游差不多，都是在潜意识下不受控制的一种行为。 “那你白天的时候，大家的一举一动，你都记得吗？” “白天时候实际上我是清醒的，你们说的话，做的事，我都知道，但是我就是不想说话，心里就是有个结，很难受，直到你们来告诉我，导演要和我签约，要给我钱，我那时候才一下子提起了精神，就像是一个人被陷入了一个死胡同，突然出现了一条路，走出来了一样，那种感觉，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 第162章 开始收网 “我没想到，你们为了治好我的病，还专门找了这么多人陪我演戏，我们能够有今天，都是多亏了你们，我和徐超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们才好。” “你们只要幸福的生活下去，对我们就是最好的报答。” “你们放心，我这个病，永远都不会再犯，一旦走出了那道门，就再也不可能走进去了，你们一定会好奇，为什么我扮女鬼能扮的那么逼真吧？” “你别说，我还真有点好奇，你是怎么做到在门上爬来爬去的？”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但世界上有些东西，正常人是见不到的，精神分裂症患者的眼中世界，其实和你们见到的完全不一样，我患病那段时间，我其实能看到很多你们见不到的东西，比如四只眼睛的小男孩，三只手的男人，还有大街上到处在捡垃圾吃的小鬼，甚至，有个女鬼说要上我的身，帮我扮演鬼，所以我就答应了。” 听着张佳曦讲述精神分裂症之后看到的世界，叶小雨想想那个画面都感觉头皮发麻。 “现在你康复了，这些东西，你是不是都见不到了？” “是啊，而且，我也知道，那就是我精神压力过大出现的幻觉，当初我的经纪人给我洗脑，然后用各种手段逼我，那种精神上的折磨，导致我彻底崩溃，这帮人才是真正的恶魔。” 听到张佳曦说到这里，叶默连忙问道：“你的经纪人是谁？” “我的经纪人叫曾婷，我们都叫她婷姐，40多岁，当初就是她把我挖到娱乐圈发展的，后来我才知道，我之所以能进去娱乐圈，全是因为导演王安，那时候电视里把我称为什么体操女神，导演王安看到了之后，就找关系想把我弄进去娱乐圈，然后让给我他当女人。” “意思是，这一切都是为了满足王安欲望设的一个局是吧？” “是的，我签约天丽传媒之后，经纪人曾婷就给我找到了出演女主角的戏份，那就是去王安的剧组扮演恐怖片里的女主，剧情是女主含冤而死，然后女主的双胞胎妹妹假扮女鬼报复，所以我要分饰两角。” “我每天拼命的背台词，和专业老师请教学习演技，直到我以为一切都朝着最好方向发展的时候，王安提出要我陪他出去旅游一个月的要求，我那时候才知道，王安的目的不纯，我这辈子只爱徐超一个，我自然不可能接受潜规则，所以我果断拒绝。” “拒绝之后，导演王安就直接裁掉了我的戏份，我的经纪人于是找到了我，就开始给我施压，她给我洗脑，各种旁敲侧击，让我答应王安陪他一个月，在被我拒绝之后，陈宏就亲自出马了，这个女人直接将我封杀，并且每天找人对我进行威胁，让我支付一百万的违约金。” “我那时候根本不知道怎么办，也不敢把这件事和父母说，就这样，在陈宏的不断威胁和压迫之下，我再也控制不住，直接在片场崩溃了，准确的说，是疯掉了。” “陈宏见到事情闹大不好交代，所以赶紧找了个借口就把我打发了，还和我父母说，看我可怜，所以就不用我赔偿违约金，我父母认为我吃不了苦，受不了娱乐圈的压力才会变成这样，一开始还每天骂我，后来见到我越来越不正常，这才开始带我去找医生。” “再后来，事情你们都知道了，陈宏这个女人，就是娱乐圈的毒瘤，她到处去找姿色不错的少女，经过培养之后，输送给各大导演玩弄，以此来获得利益，说白了就是一个拉皮条的老鸨，只不过她的手段比较高级，捧红的女艺人也不少，你像她公司现在那些知名女星，哪个不是靠潜规则获得资源走红的，最离谱的时候，一天要陪好几个导演，甚至一次都要陪几个导演，这种人丧心病狂，放任下去，只会有更多的无知少女成为受害者。” 张佳曦的一言一行，将陈宏在娱乐圈干的勾当全部揭露。 在经历过了这些事情之后，张佳曦也不怕陈宏会因此来报复，因为现在坐在她面前的，是叶默。 而叶默的背后，是国家，是公义。 她也知道，叶默一定会帮助自己，帮助那些受害者。 如果陈宏不受到法律的严惩，那么她和徐超两人，日后说不定还会受到这女人的打压。 毕竟徐超如今是作家，多少也和文娱沾边。 陈宏一句话，是可以断送徐超未来的。 她要是知道徐超的妻子是张佳曦，而张佳曦又知道她的秘密，她怎么可能放过两人。 听完了张佳曦所说的这一切，叶默随后点了点头。 既然一切真相都已经调查清楚，那也是时候收网了。 “小曦，你说的这一切，我们都已经记录下来了，我们已经将陈宏等人控制了起来，很快她就会受到法律严惩的。” “这太好了，需不需要我出庭指证？” “不用，你以后就放放心心和徐超安心生活就行，对付这帮黑恶分子，交给我们来。” 听到这句话，张佳曦微微点了点头，随后她站了起来，朝着叶默和叶小雨两人深深地鞠了一躬。 “叶默哥哥，小雨姐姐，谢谢你们。” “不用谢，这都是我们应尽的责任和义务。” 说完，叶默和叶小雨两人便带着张佳曦离开了接待室。 外面的徐超和张佳曦父母见到她出来，也是迫不及待的迎了上去。 交谈了几句之后，所有人都朝着叶默和叶小雨两人再次鞠躬表示感谢，一家人这才慢慢的离开了警局。 张佳曦等人离开之后，叶默这边，也终于开始了收网工作。 他拿起手机给叶明打去电话。 “喂，明队，时机到了，收网吧。” “我知道了。” 挂断了电话，叶明随后带着大批警力，前往医院拿人。 叶默这边，十六辆警车先后抵达警局。 而从警车里下来的人，正是暗中调查陈宏非法买卖器官和毒品案的负责人，郑孟俊。 第163章 真正的博弈 见到郑孟俊来了，叶默也是连忙走了上去迎接他。 原来，就在两日前，郑孟俊已经查清楚了陈宏当年买卖器官的真相，并且已经将所有犯案人员全部抓获。 包括华侨医院的副院长，还有已经成功洗白的贩毒黑老大。 总之，所有涉案人员，已经全部落网，并且羁押到了安京。 这一切都是叶默经过公安部授权，进行的秘密行动。 叶默也没有想到，短短二十二天，郑孟俊就将案件办妥，这样强大的执行力，就连叶默都无比佩服。 警车面前，郑孟俊见到叶默前来，也是连忙敬礼。 “叶队。” “辛苦你了阿俊，走，去我办公室，给我好好讲讲你的办案过程。” “是。” 郑孟俊满脸笑容，这次能够圆满完成叶默交给他的任务，他的内心也是无比光荣。 另一边，叶明带着抓捕小队来到陈宏所在的医院。 此时，陈非宇正在病床前给陈宏削苹果。 “妈，督导小组已经撤回去了，这次好在咱们行动迅速，才没让那帮人查出什么问题，只不过为了打点关系，前前后后花了好几百万。” “这钱花了就花了，只要花在刀刃上就行，这次好在有惊无险，我们准备一下，今晚出国吧，国内交给你爸就行。” “出国干嘛，督导组这次这么大规模的行动都没查出我们的问题，我们还怕什么，该处理的手尾都处理干净了，那几个不听话的艺人，我也给了封口费，那叶默就算是属狗的，也不能总咬着不放吧，再说了，他一个刑事组的警察，哪里能管到我们头上来，人督导组都没说什么，他算什么东西，而且，我们背后不是还有高瑞龙吗。” “高瑞龙是个什么人，你自己最清楚，这人卸磨杀驴，和他搞在一起，我们迟早得出事，总之，我们要赶紧想办法出国，国内我是一刻也不想待了。” “我也想带你出国啊，但那帮家伙盯得紧，我连安京本地都不能离开。” “这次督导结束，他们也该放松了吧。” “放松个屁，外面四五名警察一直盯着呢，我看要不今晚我去请叶默吃顿饭，让他开个价，打发打发得了。” 听到这句话，陈宏当即坐了起来。 “你疯了，人叶默是什么人，是你用钱可以打发的吗？你这样做无疑是自投罗网，今早高瑞龙给我来电话了，他已经给我们安排好了地方，今晚就坐飞机离开。” “好，那我现在回去收拾点东西。” “你随便收拾一下就好，该打点的我都打点好了，国内就交给你爸，我们安安心心在国外享受余生就行。” “行，我知道了。” 说完，陈非宇就站起身来，准备回家收拾东西带陈宏跑路。 然而就当他走出病房的时候，叶明带着大批警员直接走了进来。 见到叶明出现，陈非宇当即变了脸色。 “明队长，这是，还有什么事情没处理吗？” 叶明看都没看陈非宇一眼，随后挥了挥手。 “带走。” 话音落下，办案人员当即冲上去将陈非宇给控制了起来。 此时的陈非宇意识到不对劲，于是开始不停的反抗。 “叶明，你到底要干嘛？你凭什么抓人？” 叶明没有理会陈非宇，而是来到病房看着惊慌失措的陈宏，拿出逮捕令。 “陈宏女士，这是逮捕令，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陈宏听到这句话顿时瞪大了眼睛。 “不……不是，叶明队长，您是不是搞错了？” “没有搞错，这是局长亲自下的命令。” “我……我到底犯什么罪了，你总得说清楚吧？” “有什么话跟我们回去警局再说，带走。” 说完，办案人员直接给陈宏上了手铐。 见到双手被冰冷的手铐铐住，这女人开始慌了，她不停的反抗，扬言要打电话，要找律师。 但叶明可不会给他机会，他直接将陈宏和陈非宇两人强行羁押离开。 随后，叶明拿起手机给叶默打去电话。 “喂，叶队，陈宏两母子已经抓获，抓捕行动十分顺利。” “好，辛苦了，马上带回来审讯。” “收到。” 挂断了电话，叶明随即带着小组成员归队。 另一边，高瑞龙正在庄园打高尔夫，这时候突然有人给他打来电话。 意识到不对劲的高瑞龙连忙接听。 “喂，阿坤啊，什么事？” “高总，出事了，陈宏和她的儿子刚刚被抓了。” 此言一出，高瑞龙当即变了脸色。 “督导组不都回去了吗，这究竟怎么回事？” “我们也不知道啊，带走陈宏和陈非宇的人是叶明。” “叶明？他哪来那么大的本事？” “我也不知道啊，事先不都打点好了，谁想到他会突然出现。” “估计是叶默那小子的诡计，叶明最近和他走的很近。”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陈宏那女人身上，有太多咱们的事了。” “暂时不用惊慌，我担心的不是陈宏，而是陈非宇那小子，你先不要轻举妄动，我们见机行事，万一不行，就想办法把陈非宇做掉。” “我明白了高总。” 挂断了电话，高瑞龙从身边女人手里接过高尔夫球棍，随后继续打球。 “本来一个姓叶的老东西就棘手，现在又来个小的，咱们高家这辈子是捅了姓叶的老巢了还是怎么滴。” “高总，这叶队长屡屡坏我们的好事，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关键咱们现在手里只有一王两个二，还是个小王，这副牌要是打错一张，全盘皆输，必须想办法，搞掉对方手里一张二才行，回头看看林正山是什么态度，他如果依旧站在叶育良这边，那就不得不铤而走险走这最后一步棋了。” “林正山可是干吏，他的羽毛比谁都干净，想要把他踢走，恐怕不容易。” “林正山不好对付，他女儿林萱可不同，这女人虽然是叶默的前妻，但对叶默一直念念不忘，女人的心眼比芝麻绿豆还小，只要利用好这一点，就是我们翻盘的机会。” 第163章 郑孟俊的办案过程 “高总，您说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在你心里，我也比绿豆芝麻还小啊？” 闻言，高瑞龙看了看她的领口，随后笑道：“你不小，但人林萱可比你大多了，可惜了，这么漂亮的女人，居然就这么被叶默晾着，这要是给我当女人，我这不是如虎添翼。” “高总您身边又不缺女人，你总惦记着她做什么。” “我倒不是惦记她，我高瑞龙是个什么混蛋我自己清楚，我还没有蠢到去打林萱的主意，我就是在想，你说万一哪天这林萱和叶默的床照，被我交到林正山手里，他会怎么做呢？” “这不能吧，人叶队长的位置可摆的比谁都正。” “位置摆得正，也经不住林萱这样的女人诱惑，到时候给他俩搞点药，一部限制级大片不就来了，这照片和视频要是一公布，你猜社会上的舆论会怎么样？你猜叶育良又会怎么样？” “我觉得你这种阴险花招对付别人还行，对付叶队长，会不会太幼稚了。” “你错了，越是低级的手段，用在这种越有能力的人身上就越有效，那叶默再是什么神仙，面对着送上门的极品美女，他能把持得住？” “他要是把持不住，当初就不会离婚了，哪还有叶小雨什么事，你这满肚子坏水，我都觉得你有点无耻了。” 见状，高瑞龙摇了摇头，随后放下球杆，坐到桌子面前，拿起一杯水喝了一口。 “你不了解林萱和叶默，这两人的离婚本来就是一场闹剧，他俩人没在一起，是最让人意难平的地方，我现在要当个好人，成全他们俩，这怎么说都是一件功德无量的好事，你怎么能说我无耻呢？” “要是这办法都行不通怎么办？” “行不通，那就先下手为强，在我的地盘上，不允许有叶默这样的人存在，他要是识趣，我俩说不能还成为朋友，他要是继续和我作对，我不介意赌上我这半壁江山。” …… 另一边，警局办公室，叶默正在和郑孟俊一起处理陈宏买卖器官案。 对于郑孟俊的办案过程，叶默也是十分好奇。 “阿俊，你快和我说说，你是怎么用一个月不到，就把所有涉案人员全部抓获的。” “说来也巧，我在横店认识一位道上的兄弟，这人名叫周刚，我当卧底那段时间，和我一起坐过牢，两人在监狱里是好兄弟，虽然他现在做的是合法生意，但认识的道上人物可不少，据他所说，他有一个开铁厂的朋友，就在华侨医院给他的儿子买了一颗肾，当时花了二十万，当然，这件事已经是很多年前发生的事情了，而负责帮他搞到肾源的人，正是华侨医院前副院长杨青山。” “经过我的调查发现，这杨青山在两年前突然自称心脏有问题，从医院辞职了，他本人不仅在浙江买了别墅，还娶了一个比他小十五岁的老婆，名下更是有不少的豪车豪宅，我当时就在想，这家伙只是一个副院长，哪来这么多钱买车买房娶小老婆，这一定是有人给了他一大笔钱，让他隐退养老。” “而这个人，极大概率就是陈宏，他帮陈宏的儿子换了肾，陈宏自然不可能亏待他。” “于是我就以杀手的名义，去找到了杨青山，我告诉他，是陈宏让我来灭口的，她最近出了事，担心杨青山将事情透露出去，于是先下手为强，斩草除根，一绝后患。” “没想到这个杨青山是个怂包，当场就把所有的事情都说了出来，还说要给我五百万，让我放他一条生路，还和我说，我要是把他杀了，陈宏同样也会杀掉我灭口，不如我俩合作，狠狠敲诈陈宏一笔钱，然后出国过逍遥日子岂不更好。” “我当时将计就计，假装和他合作，从他口中套出了当年的真相，并且顺藤摸瓜，找到了当年帮助陈宏犯案的黑老大袁振龙。” 听到郑孟俊所说，叶默不禁竖起了大拇指。 想要对付穷凶极恶的坏人，你就得比他们更坏。 郑孟俊的做法虽然不怎么光彩，但无疑是最有效率的。 对付这些人，你就要不择手段，否则拿什么和他们斗。 叶默不管做什么事情都在明处，而这种在暗中做脏活累活的任务，交给郑孟俊来做，自然是最适合的。 郑孟俊的能力和手段，远比你想象中厉害的多，他是叶默用来对付强大敌人的一张底牌。 想到这里，叶默接着问道：“这个袁振龙，以前是做什么的？” “以前是开沙场的黑老大，走私贩毒，拐卖人口，无恶不作，后来成功洗白，开了个文娱公司，主要经营广告代言业务，这人家底雄厚，如今摇身一变成了企业家，慈善家，在当地口碑非常不错。当年就是陈宏找到他，他再联系杨青山，然后进行的器官买卖，而徐空，也不是这起案件中的唯一受害者，在徐空之前，还有一名男子被强行摘掉了肾脏，可惜此人在手术过程中心脏病发作猝死了，他们这才不得不盯上了后来的徐空。” 听到这里，叶默点了点头，但是他也很好奇，究竟郑孟俊通过什么办法找到了袁振龙的证据。 “对了阿俊，你手里有确凿的证据吗？” “有，我有一卷录像带，里面记录了袁振龙当年杀人的全过程。” “录像带？谁给你的？” “我通过道上的朋友打听，得知袁振龙正在追杀一名公司财务，此人手中掌握着袁振龙的关键证据，于是我先一步找到了那人，他表示愿意将证据交给我们，但前提是要保护他的家人，并且，他还会出庭指证，争取从轻处罚。” “这个人，你带来了吗？” “带来了，包括他的妻儿我也全部安排去了山西。” “太好了，干的不错，有你这样的得力助手，我叶默简直如虎添翼。” “能被叶队你这么看得起，是我郑孟俊的荣耀。” “别这么说，咱们都是为人民服务，惩恶扬善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你这次破获陈宏买卖器官一案，功不可没，上头领导对你非常重视，你是我们公安队伍之中一把无坚不摧的利剑，有现在有了你的加入，我们的队伍，又强大了不少。” 说着，叶默伸出手来，和郑孟俊两人握拳相碰。 至此，叶默在打击违法犯罪的路上，又添一员猛将。 …… 第164章 袁振龙的招供 了解完了郑孟俊的办案过程之后。 叶默准备前去审讯被抓获的杨青山和袁振龙，他瞧着眼前的郑孟俊，随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走，我们一起去审讯这名副院长和黑社会老大，完了之后，后面还有重头戏。” “杨青山的审讯工作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该招供的都已经招供了，主要是袁振龙比较难搞，所以这审讯工作，还得叶队你来。” “行，那就去审讯袁振龙。” 很快，叶默和郑孟俊两人来到审讯室。 袁振龙此刻被固定在审讯椅上，表情依旧十分嚣张。 见到叶默和郑孟俊进来，袁振龙当即表示不满。 “你们空调开这么低，是不是想冷死我？” 见状，叶默没有理会，而是坐下来仔细打量这个男人。 他看起来五十来岁，戴了一副金丝眼镜，外表看起来挺和善的，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什么好人。 “叫什么名字？” “我让你把空调调高点，听不到吗？”袁振龙怒吼道。 “我问你，叫什么名字。”叶默表情冰冷，再次问道。 “你们把我带到这里来，难道不知道我叫什么吗？你叫什么名字？警号多少，你们领导是谁，让他马上来见我。” “我就是这里的领导，你找我想说什么？” “你是领导？我看你是黑社会吧，我可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你们不分青红皂白就把我带到这里，还跨省抓捕，谁给你们的权利？你们有抓捕令吗？” “你既然能给我抓到这里，我们手里既然掌握了确凿的证据，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 “证据？人证还是物证？你知不知道我是什么身份？” “我不管你是谁，现在开始，我问一句，你回答一句。” “你问吧，随便问，我行得正站得直，你们滥用职权，肆意抓捕守法公民，我一定会起诉你们的，不管花再多钱，我都不会让你们好过。” “如果我们的办案过程有什么不合规的地方，你随时可以起诉我们，但现在，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我问你，叫什么名字。” 听到这句话，袁振龙强忍着一口气，随后不情愿回答道：“袁振龙。” “年龄，籍贯。” “53岁，浦东人。” “是什么时候开始从事黑社会活动的？” “黑社会？我告诉你，你不要胡说八道，我可是正儿八经的企业家，我是当地的纳税大户，市长都和我吃过饭，你说我是黑社会，你有证据吗？” “你想要什么证据？是你杀人的证据还是贩毒的证据？又或者，是帮陈宏儿子非法买卖器官的证据？” 听到陈宏两个字，袁振龙此刻表情一下子僵了一下。 “陈……陈宏是谁？我不认识。” “你不用在这里和我打哑迷，陈宏已经被我们逮捕，该查的，我们也都已经查的一清二楚，你以为你改头换面当了企业家，就能掩盖你当年犯下的罪行？我告诉你袁振龙，你到头了，不要再做无谓的狡辩，没有用。” “怎么，陈宏那女人随便说两句，你们就信了？你们就从安京千里迢迢跨省过来抓我？这是谁给你们的权力？” “这是公安部亲自下达的a级抓捕令，你说谁给我们的权力？” 听到这句话，此刻的袁振龙下意识地颤抖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开始不停的涌出。 “不管是谁给你们的权力，你们没有证据，就不能乱抓人，我国是讲法律的，不是你们这些人为所欲为的地方，我要找律师，我要申请保释。” “你现在的情况，不符合保释条件，当然，我们也不阻碍你请律师，但不是现在。” “行了，少和我废话，你们不是说有证据吗，把证据拿出来再说。” “行，那就让你看看证据。” 说着，叶默让小张将录像带里的内容播放出来。 见到画面中出现的内容，此时的袁振龙开始紧张起来，整个人都开始哆嗦。 要说一开始他还抱有一丝侥幸，但现在，他已经彻底失去了求生的欲望。 画面中，袁振龙拿着刀一刀一刀将一男子活生生捅死。 而这摄像头的角度十分隐蔽，很显然，这是有人故意偷拍袁振龙的杀人证据。 见到袁振龙一副将死模样，叶默随后将录像带收起来。 “这份录像带可不能弄丢了，要没有它，我们还真拿你这个大慈善家没有一点办法。” 听到这句话，袁振龙嘴唇哆嗦着，他呼吸加快，感觉就快窒息。 见状，叶默开口道：“怎么，不说话了？刚才不是还挺嚣张吗？” “这份录像带，你……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从哪里来的，你自己不清楚吗？你最近不是发布了一道江湖追杀令，要杀你们公司的财务吗，你没想到，他还留了一手吧。” “妈的，这白眼狼，老子白养他了。” “你要不杀他，他也不至于走投无路来找我们，你想着卸磨杀驴，别人就不能给自己留后手？” 听到这句话，袁振龙长叹一口气。 “罢了，事到如今，我也没有什么好狡辩的，出来混，迟早要还的，人在做，天在看，我之所以杀阿坤，就是因为我厌倦了以前的生活，我现在想做一个好人，可他是唯一一位知道当年那些事的人，只有他不在了，我才能睡的安心。” “人又不是傻子，当年跟着你的那些人，都被你清理干净了，那刘坤难道就不知道下一个就快轮到他了吗。” “其实我没想杀他，我一直把他当兄弟，不然也不会让他在我公司里当财务，但最近不太平，身边那些洗白的大哥接二连三的遭到清算，我寝食难安，我花钱几经周转，从香港找来两名杀手去杀刘坤，哪知道刘坤身上带着枪，两名杀手反过来被他给做了，事后他打电话给我，告诉我他手里有我的证据，要是我敢对他下手，那就同归于尽。” “我被逼急了，这才在道上下了追杀令，” 第165章 买卖器官的真相 听到这句话，郑孟俊突然笑了笑。 “通缉令我听过，江湖追杀令我还是头一回见，你这家伙挺嚣张啊，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搞这套，你以为还是二三十年前你们为所欲为的年代？要不是你整这玩意儿，我还真没办法找到你的证据。” “我也是急昏头了，最主要我已经洗白，身边早就没有了帮我处理脏事的人，要回到二十年前，我压根不带怕的，别说一个刘坤，就是你们这些警察我也不放在眼里，现在时代不一样了，法治社会，以前那一套，不行了。” “你这种人作恶多端，居然还妄想着洗白之后当一个好人，你配吗？” “全国像我这样的人多了去了，我只是运气不好落到了你们手里而已，想要成大事，自然要在火线上徘徊，所谓富贵险中求，我袁振龙，风里来雨里去，却没想到最后居然栽到了你们手里，可惜才活了五十来岁，还没有享受够。” “说说吧，你这辈子一共杀了多少人？” “亲手杀的人只有一个，但因为我被杀的人就多了，少说五六十个，那年代都是真刀真枪的干，为了抢夺地盘，哪能不见血。” “那录像带里人是谁，你为什么要杀他？” “那家伙是我的死对头，杀他是为了做给我小弟还有他小弟看的，这家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死有余辜，为了一块地，活埋了人家一家三口，他比我畜牲多了，至少我这辈子，没杀多少无辜的人。”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加入黑帮的？” “17岁那时候就出来混了，一开始偷渡去香港给人当小弟，帮忙运白粉，后来回来之后自己单干，巅峰的时候，我手底下有十二家歌舞厅，六家夜总会，两个大酒店。” “陈宏你认识吧？” “认识，怎么会不认识呢，我还和她睡过呢，这女人当年可是一枝花，不知道多少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那她买卖器官的事情，又是怎么回事？” “这女人不是有个儿子吗，叫陈非宇，得了尿毒症要换肾，你们也知道，现在的肾源有多难找，要是不匹配，换上去就会出现排异反应，这女人找遍了法子都没有找到肾源，最后只能来找我，问我能不能从黑市上给她弄，并且表示不管成不成，都给我五百万作为报酬，面对五百万的诱惑，我当然是答应了，而且，我想要彻底洗白身份，离不开陈宏这女人的帮忙，她可是圈内大人物，就算不要这笔钱，这个忙我也得帮。” “于是我就利用人脉开始打听，结果发现，华侨医院居然真的有在暗中进行肾脏移植的操作，于是我就找到经办这件事的负责人杨青山，并表示愿意出一百万来买一颗肾。” “于是，这家伙就利用医院大数据，开始进行筛查，然后再利用免费体检的噱头，骗那些血型和陈非宇匹配的人来进行体检，目的就是为了进行进一步的匹配筛查。” “最后他们找到了两个人，其中一个人叫张立，另一人，就叫徐空。” “可惜的是，张立死在了手术台上，好在这个人是个单身汉，家里也没什么亲人，我当时就想办法把他的尸体处理了，后来我们就把目标盯上了徐空，但徐空这个人很聪明，我们找不到下手的机会，而且他有个师父，那老头十分精明，在业界也有一定地位，冒然对徐空下手，肯定要出问题。” “所以，陈宏就找了两个女人去勾引徐空，引他上套，最后把徐空骗到了夜总会，给他下了麻醉药，迷晕之后，就带去手术室把他的肾给摘了。” “本来我们想像处理张立尸体一样把徐空处理了，但没想到徐空的师父报了警，陈宏担心事情闹大，要是接连出现两条人命到时候会出问题，所以我就想了个办法，利用毒品来控制徐空，让他先回去稳住那老头不要报警，然后再通过不断给他提供毒品的方式，让他彻底变成行尸走肉。” “就这样，久而久之，通过金钱和毒品，还真就把徐空给控制住了，他后来被他师父赶了出去，成天就靠着吸毒和我们提供的生活费过活，我原本准备那时候动手把他杀了，但没想到那小子不知道抽了什么风，突然就把毒品给戒了，而且还找了一份正当的工作开始了正常的生活，你们也知道，人其实只有一颗肾也能活，这徐空一下子变回了正常人，还真就给我们整蒙了，见他也没报警也没干嘛，陈宏担心事情闹大，就让我们不要管他了。” “而且，她还出资一千万，帮我把身份洗白，让我改头换面，开了一家影视娱乐公司，不仅如此，她又给了杨青山五百万，让他从医院辞职，回家养老。” “我过惯了担惊受怕的黑社会生活，一下子有了新的身份，我还不习惯，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是越来越享受现在的日子，我再也不想回去当黑大哥杀人放火了，但我那帮小弟却依旧不消停，成天给我惹事，我想着这样下去迟早要出问题，所以心一横，把他们都骗到东南亚，全部处理了，东南亚那边的杀手做事那是干脆利落，拿了钱就办事，上来就用ak全部打死，完了之后，尸体挖个坑一埋，啥事儿都没有。” 听到这里，郑孟俊微微摇了摇头。 “你这王八蛋心可真够狠的，连一起闯荡的兄弟都下得去手。” “这有什么下不去手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们跟着我不也是为了求财，我不把这些核心成员处理干净了，我怎么享受生活？” “在东南亚，你雇的杀手，一共杀了多少人？” “三十二个，不过我这个人也算是仁至义尽，弄死他们之前，我带他们在东南亚玩了三天三夜，让他们享受够了，才送他们上路的。” “你是怎么联系到东南亚杀手的？” “大哥，我以前可是毒贩，东南亚对我来说那是轻车熟路，我出来混的时候，你连一颗受精卵都不是，要不是刘坤这王八蛋录下了我当年杀人的证据，就凭你们，这辈子也别想拿我怎么样。” 第166章 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刘坤要是没有录下证据，他也活不到现在，更保证不了他妻儿的安全，你要杀他，他手里又没有你的把柄，只能等死，而现在他拿着证据来找我们，我们把你抓了，至少他的妻儿就安全了，至于他是被判死刑还是无期，他都不在乎了，毕竟跟着你这样的人混，都没什么好下场，能保妻儿平安，对他来说，足够了。” “那按照你这么说，我也足够了，我五个老婆，六个孩子，他们的钱，够用几辈子了。” “那可不一定，我们会没收你的所有财产，而且，你干了这么多坏事，得罪了这么多的人，他们会放过你的妻儿吗？” 听到这句话，袁振龙当即脸色一变，随后表情阴沉了下来。 见到袁振龙不说话，叶默随后活动了一下肩膀站了起来。 “好了，今天审讯工作到此为止，至于你，袁振龙，你的事情还没完，等到你被判死刑，至少还得半年时间，这些日子，你尽量把你知道的事情多说说，看下还有没有什么余党没抓的，或者你有什么仇人还在外面的，都交代出来，我们一个都不会放过。” 说完，叶默带着郑孟俊离开了审讯室。 回到办公室，叶默给郑孟俊倒了杯水。 郑孟俊连忙站起来接：“叶队，我自己来就行。” “客气什么，晚上一起去吃个饭，顺便给你介绍一个朋友，此人是心理学的专家，在这方面的造诣可高了。” “是吗，那我可一定得认识认识。” “对了，一会儿有没有时间，跟我一起去审讯陈宏母子。” “有啊，我也是专案组成员，这必须负责到底才行。” “那行，我们休息片刻，去会会这两人。” 很快，时间来到下午三点多。 陈非宇被办案人员带到了问话室。 目前来说，暂时没有这小子的犯罪证据，所以就只是进行例行问话。 至于这家伙在娱乐圈那些艳照和绯闻，只要不犯法，那就不归叶默管。 来到问话室，此时的陈非宇情绪非常激动，见到叶默出现，他直接冲上去就要打人。 哪知还没动手，就被郑孟俊直接按在了地上。 “你小子是不是想进拘留所待几天？” “你放开我，我有话问这姓叶的。” “既然你这么不老实，那我就让你老实点。” 说着，郑孟俊准备给这家伙上上强度。 见到郑孟俊要下狠手，叶默连忙制止。 “阿俊，别乱来，注意分寸。” “放心，我不弄死就行了。” 说完，郑孟俊直接抓着陈非宇头发，就要去隔壁小房间给他来点狠的。 此时的陈非宇吓傻了，他从来没有遇到过郑孟俊这样的狠人。 “还有没有王法，我要起诉你，我要告你暴力执法。” “你告啊，我打过的人多了，不差你一个，这辈子被我打死的犯人我自己都数不过来，你算什么东西，麻烦你去社会上打听打听你四哥我到底是干嘛的。” 发现这人和以往见过的警察不一样，此时的陈非宇开始慌了，连忙对叶默喊道：“叶队，救命。” 叶默见状摇了摇头，随后对郑孟俊道：“好了，差不多就行了。” 听言，郑孟俊这才放开陈非宇，随后用手在他的脸上拍了两下：“你今天运气好，这是在咱叶队的地盘，要是在我那儿，我非得让你掉层皮，还敢对咱叶队动手，你怕是嫌命长。” 见到此人如此彪悍，陈非宇吓得话都不敢说。 叶默看着郑孟俊那凶神恶煞的样子，这才想起来，这货可是出了名的刺头，也就是在自己面前表现的比较委婉罢了。 冷静下来之后，陈非宇也没有了刚才的嚣张劲。 看着他呆坐在椅子上，叶默随后问道：“口不口渴，要不要喝口水？” “我什么也不喝，你就说吧，为什么要逮捕我和我妈？” “我们逮捕的是你妈妈陈宏，而对你，我们只是进行传唤问话，我们一没把你关审讯室，二没给你上手铐，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我妈妈还是伤员，她才刚拆线两天，被咬掉的耳朵每天都还要上药，你们莫名其妙把她抓进来，总得给个说法吧？这督导组不都检查完了吗，我妈妈到底哪里有问题？她是偷税了，还是漏税了？” “你妈妈是杀人犯。” 此言一出，椅子上的陈非宇当场愣住。 “杀人犯？她杀谁了，你们有证据吗？” “没证据我们会抓人吗？” “我怎么知道你想做什么，你从一开始就处处针对我们，是不是我们哪里得罪你了，你公报私仇？” 听到这句话，一旁的郑孟俊直接把手中的茶杯砸在桌子上。 “姓陈的，你说话给老子注意点，什么叫公报私仇？我们叶队是那种人吗？” 被郑孟俊这么一吓，陈非宇顿时浑身一震，他畏惧的看了郑孟俊一眼，也不知道此人究竟什么来头。 要不是穿着那身衣服，他看起来和社会大哥完全没什么区别。 陈非宇不敢继续看郑孟俊，而是看着叶默问道：“你说我妈妈杀了人，她杀了谁？” “你换的肾是谁的？” “是社会好心人李荣光的，这事儿不是上过报纸吗？我们为了感谢他，还送了一套房子给他。” “那要不要我们找到李荣光，把他身体里的两颗肾拍片出来给你看？” “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的肾，不是他的？” “你是在横店华侨医院做的手术对吧？” “是啊，有问题吗？” “不但有问题，而且问题很大，你的肾，是你妈妈通过杀人取肾的方式给你换来的。” “你胡说八道，我们家有钱，什么肾买不到，需要去杀人吗？”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们现在已经掌握了确凿的证据，把你带到这里来，是想问问你更多关于你妈妈陈宏的事情。” “我……我一句话都不会说的，我不管你们有什么证据，现在，立刻，马上放我走，我要去找律师，我要给我妈妈辩护，你们休想给她定罪。” “好啊，那你可以走了，另外再告诉你一件事情，我从头到尾都没打算查你们偷税漏税的事情，督导组不过是一个幌子，我从一开始，目的就是调查你母亲杀人买卖器官的事情，你现在用着别人肾脏活的比谁都潇洒，但我要告诉你，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 第167章 对郑孟俊的思想教育 听到叶默的这句话，陈非宇此刻的面色变得十分凝重。 他回头看了叶默一眼，眼里蕴含着一股怨气和杀气，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要和对方鱼死网破。 见到陈非宇那副要吃人的表情，叶默也是毫不畏惧。 “陈非宇，你别用这副眼神看着我，我告诉你，你这些年以来，在圈内横行霸道，究竟干了多少不为人知的事情，你自己心里清楚，我会一件件的查出来，最终将你绳之以法，我们不久后，还会见面的。” 听到这句话，陈非宇拳头紧握，随后撂下狠话。 “叶队长，有句话说得好，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好自为之。” 说完，陈非宇抓起椅子上的外套，随后再次恶狠狠的看了叶默一眼，然后扬长而去。 见到陈非宇就这么离开，一旁的郑孟俊恨得不现在就冲上去把他暴打一顿。 “叶队，咱们就这么让他走了啊？” “没有证据，继续扣押他不符合法规，况且我们现在调查的是陈宏案，对他也只能进行调查问话，等陈宏案结束，我会安排人仔细调查陈非宇的，有传言他曾经在ktv强奸过一名空姐，并且打死了她的男朋友，但此案到现在都没有真正立案调查过，究竟情况如何，还得专门成立专案组进行调查才知道。” “要不，调查陈非宇这件事，就交给我吧，我看这小子不爽很久了，我不亲手教训他一顿，我这心里不舒服。” “阿俊，你可不能带着个人情绪来办案，咱们身为执法人员，处理案子的时候要客观理智，不能受情绪左右，否则就会失去判断能力，是非不分，我们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坏人，更不能冤枉任何一名好人。” “叶队，我知道你这句话的意思，但人本来就是受情绪影响的生物，你身为领导，大可不必任何事情都亲力亲为，你之所以死咬着陈宏不放，你这样做，不也是受了情绪影响，想替这些受害者打抱不平吗？” “但这一切的前提，都是在证据充分的条件下完成的，阿俊，你有没有遇到过冤案？” 听到这话，郑孟俊思索片刻，随后摇了摇头。 “我办案至今，还没有遇到过一起冤案。” “那被冤枉判刑的案例你该知道吧。” “知道，从古至今只要有司法的地方就一定会有冤案，人不是上帝，无法做到全知全能。” “对啊，所以对于一个犯人的判决才会有如此多的程序，可即便是这样，只要这些程序处理过程中的操作者是人，那就绝对无法避免出错，所以，我每次在对一个犯人的证据材料上报检察院的时候，都会利用反方向的思维，来为此人做无罪辩论，直到找不出任何理由证明此人无罪的时候，我才会把证据材料交上去，请求检方进行审查起诉。” 听言，郑孟俊点了点头。 “谢谢叶队，我受教了。” 郑孟俊虽然桀骜难驯，但对于叶默的教诲，却会用心聆听，牢记在心。 叶默也相信，这把刀，在他的手里，会变得越来越锋利。 他看着郑孟俊，随后语重心长的道：“我有一个朋友，曾经是一名令罪犯闻风丧胆的刑警队长，他嫉恶如仇，面对歹徒毫不手软，但有一次他在执法过程中，却失手将一名嫌疑人打死，可这名嫌疑人，却不是案件的元凶，他也因为此事入狱，从此再也无法穿上警服，你是一名好同志，也是我们队伍里的一把尖刀，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出现今天这种情况，陈非宇已经配合我们来到了警局，到了这里，他出了任何事情，我们都要负责。” “我知道了叶队，往后我做事情会多动脑，少冲动。” “这就对了，但在外面，遭遇歹徒反抗的时候，出手就要果断，咱们在执法过程中，首先要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 看着叶默对自己关切的教育，郑孟俊心里很感动。 他知道，叶默是不想让他因为原则上的错误离开警队。 陈非宇虽然嚣张，甚至还要动手，但他已经到了警局，身上没有能够对人造成威胁的武器，并且警局也有其他执法人员看守。 这种情况下你把他打一顿，轻则被处分，重则直接开除公职。 郑孟俊虽然嫉恶如仇，但这种原则上的错误可不能再犯。 他卧底多年，身上的社会气息太重，不管他立了多少功劳，继续这样下去，迟早会出事。 以前的他不会考虑太多，认为坏人就该教训。 但现在，他有了目标，有了方向，他要成为像叶默这样的人，以后就必须牢记队伍的条令条例。 一是提升自己，二是不能让叶默因为自己而受到处罚。 见到郑孟俊似乎有所感悟，叶默拍了拍他的肩膀微微一笑道：“以后在外面，你依旧是你的四哥，你的办案方式我全力支持，但回到队伍里，就不能把社会气息带回来，你是队长，要起到表率作用，否则底下的人跟着你有样学样，那岂不是乱套了，你以为我不想教训那些个十恶不赦的歹徒，我不想把他们打的满地找牙，可我也是一名队长，我要带整个队伍，我要是一抓到犯人就带回来揍一顿，那以后底下的人每次抓到嫌疑犯都学我，那怎么办？” 听言，郑孟俊再次点了点头。 “以前我谁的话也听不进去，认为只要抓到犯人，就是我说了算，但其实冷静下来，才知道，自己以前做错过了太多，陈非宇固然嚣张，可他也是因为自己的母亲才会变得这么激动，而我刚才冲动想要教训他，也是因为他对你出言不逊，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和他的出发点都是一样的。” “没错，陈非宇这个人不管做了什么，但他对自己母亲确实有着一片孝心，但我们执法人员办案，没有任何情面可讲，陈宏这个女人作恶多端，我一会依法处理，至于陈非宇，我也会对他彻底进行调查，我绝对不会放任他这种嚣张跋扈的人继续为害老百姓。” “那叶队，要是查到陈非宇只是性格张狂嚣张，并没有做过什么出格违法的事情，那他身体里的那颗肾怎么办？那可是徐空的啊。” 第168章 审讯陈宏 “即便如此，法院也只是会依法让他进行赔偿，是不可能让他把肾挖出来赔给陈空的。” “这么一想，那徐空就更可怜了，他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错，最终不仅没了肾，还要被判死刑，老天爷太不公了。” “这个社会本就不公，你要是有钱，钱多到可以为所欲为的时候，别人的命，也就不重要了。” “是啊，当自己身边最爱的人要死了，这时候可以让别人的命来换他的命，我相信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会毫不犹豫的。” 此话一出，叶默和郑孟俊两人都是愣了一下，随后长叹一口气。 因为，就连他们自己，也不能保证，能不能在这种事情上坚守自己的原则。 比如说按下一个按钮，世界上会有一名陌生人死去，而这时候，郑孟俊的父亲就可以复活。 那么，郑孟俊会怎么做？ 这个问题，没有答案，因为，答案，其实已经很明了了。 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上深究，两人只是感慨了一番，随后便前往陈宏的审讯室。 陈宏涉及的的罪行可就不是一句话就能说的清的。 首先，勾结黑社会老大非法买卖器官致人死亡，这一条，就已经足够让陈宏下半辈子永远待在监狱里。 其次，陈宏利用霸王合同威胁控制，强迫演艺圈女艺人卖淫、陪客，也已经属于重大违法犯罪行为。 再者，帮黑老大洗白，为其掩盖犯罪事实等包庇行为也是罪大恶极。 数罪并罚，基本上死刑没跑了。 很快，叶默和郑孟俊来到了陈宏的审讯室。 这女人和儿子陈非宇一样，依旧认为自己被抓是因为自己公司出了问题。 所以，见到叶默和郑孟俊一进来，陈宏连忙开始给自己求情。 “叶队长，您终于来了，您救过我的命，我知道您是好人，我知道您不会乱抓人的，一定是他们弄错了，我的公司一直以来都奉公守法，从不偷税漏税，要是我哪里做的不对，您可以说，该赔偿，该怎么处理我都愿意配合，我希望您能从轻处罚，只要不让我坐牢，你们让我做什么都行。” 听到这句话，叶默坐了下来，随后拿起桌子上的材料看了一眼。 “陈宏女士，你应该知道，我们是属于刑侦司法部门的刑警，你既然被抓到了这里，也就是说，你所涉及的事情，是刑事犯罪，可不是你说的什么偷税漏税。” 闻言，陈宏开始慌了起来，她意识到，事情可能不会那么简单。 “是不是有人伪造证据故意害我，我们干这行的，得罪的人不少，叶队您是明白人，您可不能随便听信谣言啊。” “我是警察，我们办案讲证据，没有证据我们可不敢乱抓人，要是别人说两句我们就信，那你当我们这里都是什么地方？” “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陈宏这辈子从没干过什么昧良心的事情啊，我捐过那么多学校，还帮助过那么多穷人，大家都知道我是什么人，我恪尽职守，愣是一点违法的事情都不敢做啊。” “行了，虚伪的话不要多说，我现在开始正式对你进行审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陈宏。” “年龄，籍贯。” “53岁，祖籍安京，但……但我是英国户籍，我有国内永久居留资格。” “不管你是哪国户籍，在我们这里犯了法，就得适用我们的刑法，外国户籍不是你违法犯罪的保护伞。” “我知道，我知道，所以我们一家人都是守法公民。” “你一口一个守法，那我问你，你们公司是不是签约过一名艺人，名叫张佳曦？” 听到张佳曦三个字，陈宏一下子皱起了眉头，随后眉头又一下子舒展开来。 如果是因为这个人的话，那她心里就放心了。 毕竟最多赔偿一笔钱，严重点也就一年半载，不会太严重。 “张佳曦？哦，你是说那个学体操的姑娘是吧？” “看来你还记得，既然如此，那我问你，为什么要逼迫张佳曦去陪导演王安睡觉？” “啊？我什么时候逼她了呀，叶队长，天地良心，我绝对没有做过这种事情，否则天打五雷轰。” “可根据我们的调查，张佳曦在拒绝了陪睡服务之后，你就以违约为理由，屡次逼她答应王安的要求陪他睡觉，她不肯，你就让她赔偿一百万违约金，最后将其逼上绝路，导致精神崩溃。” “这……这都是谁说的啊？叶队长，你可不能冤枉我啊，张佳曦是因为受不了拍戏的压力才崩溃的，我还好心直接和她解约，没有要一分钱违约金让她回家治病，甚至还给了一万块钱慰问金，我这做好事，怎么被冤枉成这样了？” “你确定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你们公司签约过的女艺人可不止张佳曦一个，受害者也不止她一个，要不要让她们都过来和你当面对峙？” 此言一出，陈宏顿时开始冒出了冷汗。 无风不起浪，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真要查的话，不可能查不出来。 只要他揪着不放，总会出问题。 但陈宏还是有办法处理，因为这种事情，圈内早已司空见惯，不止她一个人这么做。 你要是真的因为这种事情大动干戈，那么得罪的其他人可就不少。 当触及到了一整群人的利益的时候，那么事情就不是那么好处理的了。 尤其是掌控着各方资源的资本，他们的利益要是被触动，就绝对会有人站出来帮自己。 于是，陈宏连忙解释道：“叶队长，我们公司签约的艺人都是走合法程序的，但是她们和导演剧组之间有什么交易我们可就不知道啊，我好不容易给张佳曦争取到了一个主角的机会，把她塞到王安的剧组里让她自己去争取，我哪知道王安那家伙不安好心，要让张佳曦陪他睡觉，怪不得这姑娘会患上抑郁症，原来都是王安害的。” 陈宏见到王安一死，自然是打算把所有罪名都推到他的身上。 当然，就张佳曦这件案子，你还真的就没有证据给陈宏定罪。 即便有证据，她这样的人有钱有势，找一个好律师，大不了赔偿一点钱就没事了。 叶默也没打算在张佳曦这件案子上寻找突破口。 他的手里，有袁振龙和杨青山的口供，还有他们当年交易的证据。 这些才是给陈宏定罪的关键。 见到陈宏死不承认迫害女艺人的事实，叶默也没打算在这方面浪费时间。 他随后看着陈宏开口问道：“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被人半路劫杀吗？” …… 第169章 纸包不住火 听到这句话，陈宏当即愣住了，她不明白为什么叶默会这样问。 她只知道，那个要杀她的人叫张保庆，似乎是一名吸了毒之后发疯的人。 她以为自己被杀，纯粹就是对方想劫财。 事实上，当时的徐空戴着人皮面具，陈宏根本不知道他是谁。 虽然在最后关头，叶明喊出了徐空的名字，但那时候的陈宏已经处于精神崩溃边缘，根本就没有听到这句话。 她从头到尾都把拿枪追杀自己的那个人当成了一个疯子，要不是疯子，为什么还要咬掉自己的耳朵。 更何况，陈宏根本没有见过戴着面具的徐空。 想到这里，陈宏有些不理解的看着叶默：“叶队长，这个人不是叫张保庆吗，是你们电视上通缉的一个杀人犯，人人都知道我有钱，他劫杀我的目的，不就是为了钱吗？我还听说，王安，还有谢丽丹两姐妹，都是他杀的，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见到陈宏这样问，叶默摇了摇头。 “杀你的人，不叫张保庆，他，叫徐空。” 此言一出，陈宏的脸色，顷刻间变的一片煞白。 徐空这个名字，她比谁都熟悉。 这一刻，陈宏浑身都在颤抖，她半张着嘴，连脚都不敢绷直。 她终于知道，警方抓自己的真正原因在哪里了。 此时的她，从未感到过如此绝望。 因为，她自己做过什么，自己最清楚。 可是，徐空的面孔他知道，和当天枪杀自己的那个人完全长的不一样。 因此，陈宏还对自己抱有一丝侥幸，她连忙调整状态，随后假装问道：“徐空是谁？我根本不认识这个人啊？” 见状，叶默拿出了徐空的照片，随后竖在陈宏眼前：“那这个人，你总该认识吧？” 见到照片上的人，陈宏的身体，再次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这……这个人是谁啊，他和杀我的那个人也不一样啊，你们搞错了吧？” 这时候，叶默拿出证物袋，从里面取出一个面具，随后将面具展开。 “那这张面具，你应该熟悉吧？” 见到面具的轮廓，陈宏一下子意识到了什么。 她此刻已然明白了一切。 是徐空戴着面具来杀自己的，他回来报仇来了。 自己用了他的肾救了自己儿子，还让人用毒品控制他。 本以为此人贪生怕死，根本不会回来报复。 没想到多年后，他居然杀到了自己面前。 此刻的陈宏心里后悔至极，她后悔当初不应该留徐空一条命，而是应该赶尽杀绝，不留任何余地。 可当初要是真的把徐空杀了，他的师父报警，警方也会根据一些线索找过来。 毕竟徐空失踪之前的行踪警方是完全可以查到的。 陈宏救自己儿子心切，别人的命，她根本没当回事。 她在娱乐圈混迹多年，什么事情都干过，就是唯独不敢杀人放火。 因为她知道，这是一条绝对不能触碰的红线，只要你手里没有人命，不管你是偷税漏税，还是强迫艺人陪睡赚钱，这都不是事儿，都能花钱解决。 可一旦杀了人，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此刻，陈宏开始害怕了，她知道，一旦事情败露，自己将一辈子留在监狱里，甚至还会被枪毙。 但她不想面临这样的结果，她有数不尽的资产，而且才五十多岁，她还没有享受够人生。 她相信，只要自己有钱，就一定能够有办法。 于是，陈宏连忙看着叶默，打算用自己的财力来暗示对方。 “那个，叶……叶队长，我知道你一定查到了些什么，但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这样，你让我和我丈夫通个电话，然后你去找他了解一下情况，我相信你一定会公平执法的，你觉得这样好不好？” “行了，你别用这套来诓我，我知道你们家有钱，但就算你给我十个亿，一百个亿，我也一样不会放过你，你作为人质被徐空挟持，我会想尽一切办法救你，但你作为公民犯了法，我也一定会让你受法律的惩处，我告诉你陈宏，你干的所有勾当，我们都调查的一清二楚，你即便一句话也不说，我们手上的证据，也足够将你送到法庭受审。” 见到叶默态度强硬，此刻的陈宏已然感觉开始绝望起来。 这时候的她才知道，钱这种东西，并不是对谁都有用的。 她知道叶默的身份，这个人一旦动起真格来，谁来了都没用。 他要是个小小的刑警队长还好办，可他背后还有叶育良那样的大山。 此人软硬不吃，连高瑞龙都忌惮三分，他如果铁了心要搞自己，那就是神仙来了也救不了。 但她知道，自己背后还有人，还有钱，只要想办法拖下去，未必就一定是绝路。 高家也有把柄在自己手里，他们不会放任自己不管的。 于是，陈宏开始耍起了无赖。 “叶队长，你说的这些，我完全听不懂啊，什么徐空，什么面具，我陈宏已经够倒霉了，你说我干了见不得人的勾当，那你倒是拿出证据啊。” “既然你要证据，那我就给你，你说你不认识徐空，那杨青山和袁振龙，这两个人你应该知道吧？” 此言一出，陈宏脸色再次变得铁青。 她没想到，叶默居然已经把这些人都查出来了。 “什……什么袁振龙，杨青山，这都是谁啊？” “别装了，纸永远包不住火，你继续装下去只会越来越露馅，袁振龙是你们分公司的董事长，手底下还有你的股份，你装傻能不能装的合理一点？还有杨青山，你斥资百万给他买豪车豪宅让他退休养老，你这些资金流动，你以为我们都查不到？” 听到叶默这么说，陈宏此时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她知道叶默是什么人，在他面前，你不管怎么狡辩都没用。 此时的她，唯一的办法就是闭上嘴，只要一句话不说，等到自己丈夫，等到高家出手就行。 “啊……我……我头痛，叶队长，我好不舒服，我好难受……” 陈宏本来就有伤，此时干脆直接使用起了苦肉计。 …… 第170章 陈宏救子案的真相 “别装了，我们已经问过医生，你耳朵上的伤基本已经痊愈，至于腹部的伤口，比耳朵的伤口还要轻。” “可我真的好难受，我头痛，我感觉我要死了。” 陈宏此刻开始装病，想着以此来拖延时间。 见到这种情况，叶默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小刘，小赵，带陈宏去医院。” 陈宏这种情况，本身有伤，即便是死刑犯，也得对她进行治疗。 如果她没有装，真的出事死在了审讯室，那么所有人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死刑犯在执行死刑前的一天突发重病，都需要对其进行基本的人道主义救治。 更别提陈宏现在的情况。 陈宏见到计谋得逞，心里总算是缓了一口气。 而叶默似乎也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于是接着道：“你别以为你到了医院就能躲过去，我们会安排人手二十四小时看着你，对了，再告诉你一件事情，我准备彻查你的公司还有你的儿子陈非宇，我会让你们这帮草菅人命的畜牲，全部付出代价的。” 听到这句话，陈宏下意识的瞪大了眼睛，此刻她才知道，为什么电视剧里那些有钱有势的人都如此的痛恨包青天，这种铁面无私不近人情的家伙，都是有钱人路上的绊脚石。 她此刻怨毒的看着叶默，恨不得他马上死。 叶默也没有过多废话，直接让人把陈宏带去医院，并且打电话给叶明，让他带四名特警24小时看守陈宏。 到时候等陈宏的伤彻底康复，医院给出健康证明之后，再进行审讯。 那时候不管你怎么装疯卖傻都无济于事。 陈宏也知道，自己装病只是缓兵之计，对方手里掌握了充分的证据，要不了多久，检察院就会起诉，判决也很快就会下来。 到时候经过庭审，自己的死期也就快到了。 “叶……叶队长，我去了医院，可以打电话吗？” “可以，接听电话的过程必须全程由办案人员监听。” “那，我可以见我丈夫和我儿子吗？” “在医院不行，在我们这里可以。” “好，我知道了。” 陈宏假装一副即将要死的样子，随后跟着工作人员离开了审讯室。 就这样，陈宏被带去了医院接受治疗。 叶默自然也没有闲着，他很快召集专案组开会，随后针对陈宏案进行证据的整理工作。 把证据材料收集好，到时候不管陈宏招不招供，一样可以定罪。 就目前收集的证据资料来看，陈宏勾结黑社会犯罪团伙，买卖器官，杀害农民张立，非法摘除徐空肾脏等行为已经定性。 至于利用霸王合同威逼公司艺人卖淫陪睡等犯罪行为，还需要进一步收集证据。 很快，时间到了第二天。 这天上午，叶默刚开完会，叶明突然打来电话。 “喂，叶队，陈宏今早突然说她愿意全部招供，她承认她买卖器官救儿子陈非宇的事实了。” 听到这句话，叶默顿时皱起了眉头。 昨天还死不承认，今天怎么突然就变卦了。 “这究竟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人去找过她？” “陈宏的儿子和丈夫要来看她，被我们制止了，陈宏后半夜打了两个电话，一个是给她丈夫的，另一个是给他儿子打去的，今早六点多，陈宏又打了个电话，她自称是给自己大哥打过去的，就在这个电话之后，陈宏突然就说她愿意招供，还请求我们把她带回警局。” “那个电话号码给我带回来，安排技术人员进行调查，现在把陈宏押回来吧，我倒要听听，她愿意招供些什么。” “好。” 就这样，半小时后，陈宏再次回到了审讯室。 叶默和郑孟俊来到审讯室，看着和昨天态度完全不一样的陈宏，两人都觉得有些不对劲。 “陈宏，你今早给谁打了电话？” “给我的大哥，我向他交代后事，让他照顾好我父母。” “你还没判呢，就这么急着交代后事？” 听言，陈宏叹了口气：“我想了一晚上，想通了，自己干过的事情，自己躲不掉，我知道我罪大恶极，继续抵赖也没用，干脆想开点，不管怎么说，我儿子健康活着，这就够了。” “你的意思是，你承认你买器官救你儿子陈非宇的事实了？” “对，这些都是我做的。” “那我问你，你儿子换的肾，是左肾还是右肾？” “左肾，他患了尿毒症，双肾功能衰竭，但正常人一颗肾也能活，所以就换了一颗。” “那为什么不换两颗？” “医生说换两颗有风险，我儿子很可能活不了。” “你儿子这颗肾，是谁的？” “是道具制作师徐空的，在他之前，还有一个人，叫张立，没想到他有心脏病，死在了手术台上。” “人死了，肾脏不是还可以用吗，为什么不用张立的？” “我不想我儿子换一颗有病的肾，而徐空年龄身高都和我儿子差不多，他的肾最合适。” “给你儿子换这颗肾，前前后后花了多少？” “帮袁振龙洗白，帮杨青山隐退养老，一共花了两千万左右。” “你可真是大手笔。” “没办法，救子心切，要是在国外，两千万，能买一百条人命，可国内太严，找不到渠道，我不想等了，我只想我儿子快点好起来，所以再多的钱，我都愿意花。” 国内肾脏移植的肾一般是亲属活体捐献或公民逝世后尸体器官捐献。 尸体捐献是指当一个人脑死亡后，他或他的家属同意将肾脏器官捐赠给需要的患者。 活体捐献是指在手术的过程中，捐献者同意提供自己的一个肾脏。 但正常人谁会同意把自己的肾脏捐献出来。 所以就会出现非法买卖。 一个人的肾如果能卖十万八万，还是有不少人愿意卖的。 毕竟人穷到一定地步，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但陈宏花两千万，非法获取一颗肾来救儿子，这说起来怎么也过于离谱。 说的难听点，你就是打着招牌去买肾，二十万一颗，排队过来卖的人数都数不清。 所以，带着这个疑问，叶默随后发出了提问。 …… 第171章 这一切的来龙去脉 “你为了一颗肾花了将近两千万，你有这个钱，别说一颗，就是一百颗都能随便弄到，你自己是经商的，你知道这两千万是什么概念。” 叶默这话没错，别说是两千万，就是两百万，全国百分之50以上的人都愿意把肾捐出来。 当彼此间的交易处于一种不对等的情况下，就没有用钱买不到的东西。 说的难听点， 如果有人出一百块让你吃一坨狗屎，你自然不愿意，但如果是十万，一百万，相信你会毫不犹豫的，你甚至觉得，吃一坨还不够。 所以，叶默有必要认为，陈宏杀人摘器官救儿子，一定还有别的什么原因。 然而，此时的陈宏却说出了其中的缘由。 “我儿子患上的不仅仅是尿毒症，而是更严重的肾衰竭病症，这是一种不治之症，不仅如此，他的的血型非常特殊，是极为罕见的p型血，医生说一百万人里面才有一例，比千分之二的熊猫血还要罕见，别说花两千万，就是花两个亿，也未必能找到匹配的，全国记录在册的人，也仅仅只有九人，这九人即便是血型匹配，肾脏也未必和我儿子不排斥，所以，当我知道张立和徐空的血型和我儿子匹配之后，我就下定决心，不择一切手段都要得到他们的肾脏。” 听到这句话，郑孟俊握紧了拳头。 “所以，张立和徐空，就因为血型和你儿子一样，就招来无妄之灾是吧？他们是不是人？凭什么你儿子的命，就比他们贵？” 听到郑孟俊的话，陈宏直直的面对着郑孟俊道：“没错，在我眼里，我儿子的命，比任何人的命都贵，这个世界本来就不是公平的，人分三六九等，人人平等这种话，只有白痴才会信，在你们看来，我的行为触犯了法律，但在我看来，我没有做错，如果让我再选一次，我依旧会用别人的命，来换我儿子的命。” 这是一位母亲发自肺腑的真实回答，她只有一个儿子，为了让他活下去，她可以不顾一切。 看着陈宏坚定的模样，郑孟俊没有继续对她进行指责，因为他也有过亲人，他也知道失去挚爱的痛苦。 沉默了片刻，叶默随后继续问道：“即便是如此，你们也没有必要一定要杀人摘肾，张立是个农民，还是单身汉，你们有钱有势，可以开出更好的条件，为什么一定要杀他？” 闻言，陈宏摇了摇头。 “没用，我们什么方法都试过了，这个张立油盐不进，而且还有暴力倾向，我们不管给他多少钱，他都不愿意，甚至还拿斧头砍我的人，最后一次，我让人来了两个漂亮的女人过去，说他只要愿意捐一颗肾出来，这两人都给他当老婆，可他非但不愿意，居然还打算报警，我救子心切，实在是没有办法，所以就打算先下手为强。只是没想到，这个人身上有各种疾病，在没有经过系统检查的情况下进行手术风险极大，最终死在了手术台上，而他的两颗肾里，也全部都是结石，这样的肾，换在我儿子身上，成功率极低，所以，我们才会又盯上了徐空。” 听到陈宏这句话，叶默又问道：“为什么杀张立你们动作那么迅速，而徐空却要拖那么久，还为此专门找了谢丽丹谢丽萍两姐妹去勾引他？” “因为徐空不一样，他有一份稳定工作，还有一个在圈内很有地位的师父，他的师父把他当亲儿子一样看待，甚至还让他继承自己的衣钵。不仅如此，他的师父有个弟弟，是某军区的师级干部，我们不敢冒然下手，我原本是想让我儿子假扮成谢丽丹患肾病的哥哥，让谢丽丹去勾引徐空，和徐空打感情牌，让他帮忙捐肾来救我儿子，但没想到我儿子病情突然恶化，医生说再不换肾就活不到一个月，于是我顾不了太多，当即让谢丽丹把徐空约到了夜总会，然后把他迷晕进行了强制肾脏摘除。” “我当时没有想那么多，现在回想起来，其实完全可以让谢丽丹假装患病需要移植，这样徐空肯定毫不犹豫的把肾移植给她，之后我再给一笔巨款善后，其实事情也就很好解决了，但有些事情，一旦做了，就回不了头了，我手里已经有了一条人命，又怎么会在乎多一条人命，只要我儿子能活着，一切都无所谓了。” 听到这里，叶默和郑孟俊两人都不禁摇了摇头。 陈宏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在娱乐圈里她没有杀人放火，没有偷税漏税和洗钱，这证明至少她的底线还在。 你要说她十恶不赦，那还算不上，从她没有杀徐空，没有杀谢丽丹，没有杀杨青山这些人灭口这一点来看，就证明她的人性还在。 但话又说出来，如果陈宏当时杀了徐空，徐空的师父必定会找他的亲弟弟帮忙，到时候陈宏还会更加被动和麻烦。 她用毒品控制徐空，让徐空师父将他逐出师门，反倒是为自己争取了更多的机会。 只不过，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该来的，迟早都会来。 其实，陈宏的口供录到这里，该知道的真相，也基本上知道的差不多了。 陈宏，原本一名娱乐圈的三线演员，因长相出众被制片人看上，嫁入了豪门，从此飞上枝头当凤凰。 当上了阔太太之后，陈宏开始开公司创业，利用不断培养漂亮女艺人输送陪导演睡觉的勾当，很快便结识了圈内各大知名导演和制片人，并且也迅速培养了一批当红女明星。 如此之下，陈宏的公司越开越大，最终成了一个集团，旗下公司多达三十多家，更是以年营收八个亿登上文娱富豪巅峰榜。 但就在这个时候，噩耗传来，陈宏的儿子患上了罕见的肾病，这种病不同于尿毒症，而是更严重的肾功能衰竭病症，不换肾就一定会死。 这时候的陈宏才知道，原来有钱，并不是万能的。 世界上也有花钱办不到的事情。 为了治好儿子的病，陈宏想尽了一切办法…… 第172章 终于结案 最终，陈宏想到了当年出道时认识的黑社会大哥袁振龙。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她向袁振龙提出了帮自己儿子找匹配肾脏器官的事情，并且表示事成之后给对方五百万报酬。 但没想到，还真就给袁振龙找到了匹配的肾型。 这才有了后续徐空的出现。 但是，谁也没想到，徐空会在多年之后再次见到初恋女友谢丽丹，并且亲眼目睹了谢丽丹和王安的亲密行为。 因为被王安羞辱，因而承受不住打击，徐空再次开始吸毒，变成了行尸走肉。 最终因为产生幻觉，阴差阳错将王安和谢丽丹两姐妹残忍杀害。 然而，谁也没想到，谢丽丹谢丽萍两姐妹还曾经害死过胡勇的妹妹胡丽丽。 胡勇为了给妹妹报仇，也阴差阳错的卷入了这次案件当中。 只不过胡勇慢了一步，见到的只是三人的尸体，所以，胡勇便把谢丽丹和谢丽萍尸体做成女鬼标本，放置在妹妹吊死的那棵树下，来慰藉妹妹在天之灵。 这才有了后来震惊安京的红衣女鬼案。 从红衣双胞胎女鬼案，再到陈宏买卖人体器官案，前前后后用时一个半月。 到现在，也终于是真相大白。 本案所有涉案人员，也都全部抓获。 看着沉默不语的叶默还有郑孟俊，陈宏突然开口问道：“两位队长，我犯的罪，最后会被怎么判？” “大概率是死刑。” 听到这句话，陈宏浑身一颤，随后表情痛苦的低下了头。 “你后悔吗？”此时，郑孟俊突然问道。 听到郑孟俊的发问，陈宏摇了摇头：“母亲救儿子，这是本能，我后悔的是，不应该留活口，徐空在被逐出师门之后，我就应该杀了他灭口，不然也不会有后来的这些事情，只不过，我有点不明白的是，前前后后我都没有见过徐空，为什么徐空会知道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我，并且半夜堵在马路上劫杀我，是谁告诉他的？” “你当初让谢丽丹给徐空的饮料里下药之后，你是不是带着一些人走进过包房，实际上，那时候的徐空并没有完全晕过去，他迷迷糊糊之中，记下了你的脸。” 听到这句话，陈宏冷笑了一下。 “看来，我这个人还是没当过黑社会，处理事情太草率了，这件事，要是换了专业的人来做，哪有这么多事。” “是吗，我倒是觉得你这个人挺黑的，谢丽丹，谢丽萍，张佳曦，胡秀秀，她们都是被你害的，有人被你害死，有人被你害的发了疯，你手段够可以啊，知道那些导演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就专门为他们量身定做，你这条赚钱的路，还真挺不一般。” “我是女人，我知道男人是个什么德行，用年轻漂亮的女人去换一点有限的资源，这对双方都有利，谢丽丹谢丽萍两姐妹我给了她们不少好处，这是双赢，至于张佳曦，我承认是我把她逼疯的，王安喜欢体操女神，所以我就专门找到了张佳曦，本想给她铺一条好路，让她成为娱乐圈顶流女星，可是她自己太固执，娱乐圈本来就是一口大染缸，进来之后，哪能干干净净出去，她不愿意陪王安，我当然要给她洗脑，谁知道她承受不住压力疯掉了。” “你说的倒是轻松，你可知道，你害了人家一辈子。” “没有谁害了谁这个说法，张佳曦就是迈不出去那一步而已，其实只要走出去了，你会发现那就那么点事，陪男人睡觉有什么？又不会掉一块肉，人家又没性病，也没虐待倾向，不仅给钱你花，还给你无数的资源让你往上爬，全国不知道多少十八线女艺人争着抢着排队去陪导演睡觉呢，至于你说的那个胡秀秀，她的死和我真没关系，我只知道，她在王安的剧组自杀了。” “你错了，胡秀秀不是自杀，而是被你旗下的艺人，谢丽丹和谢丽萍杀死的，她们为了上位，直接害死了女一号胡秀秀，怕事情败露，才把她吊在树上伪装自杀，谢丽丹谢丽萍两姐妹是你的人，你说这事和你有没有关系？” 听到这句话，陈宏顿时愣住了。 她连忙解释道：“胡秀秀的死我真的不清楚啊，我也不知道谢丽丹谢丽萍两姐妹会干出这种事情，我只是让她们去王安的剧组当配角而已，毕竟胡秀秀是王安自己的人，我不可能抢人家的饭碗吧。” “你这么激动做什么，反正你都是要被判死刑的人，这件事是不是你指使的，也不重要吧？” 听言，陈宏微微一愣，她突然觉得，叶默说这句话很奇怪。 这不是他现在的身份说出来的话。 办案讲究公平公正，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哪有因为已经被判了死刑，就强行给自己多加一条罪状的。 于是，陈宏看着叶默开口道：“就算我被判死刑，也要一码归一码，不是我做的，我绝对不会承认的。” “是吗，我倒是认为，是不是有人给你打了个电话，让人承认你干的事情，然后向你保证，一定会有办法救你是吧？” 此言一出，陈宏一下子愣住了。 她整个人开始变得慌张起来，随后连忙道：“谁都没有给我打电话，是我自己想通了，拒不认罪只会让我越来越难受，只会让我心里越来越不舒服。” “我看不像吧，你昨天可比谁都怕死，今天为什么突然就变卦了？” “我……我良心发现，我想最后做个好人。” “我看是有人逼你的吧，这个人是谁，是不是高瑞龙？” 高瑞龙三个字出来，此刻的陈宏瞬间变得脸色苍白。 她没想到，眼前这个叶队长刚才那句话，是在给自己下套。 此人的心机真的太恐怖，太可怕，怪不得连高瑞龙都不敢轻易招惹。 “什么高瑞龙，我和高瑞龙根本谈不上有什么交情，他是搞房地产的，在安京搞了几个娱乐场所，因为服务不错，所以我和朋友会经常过去消费，我和他压根就没见过几次面。” 第173章 暂时告一段落 见到陈宏如此紧张的给自己辩解，叶默摇了摇头道：“我就是随便问问，你这么紧张做什么，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如果有人威胁你，又或者你遇到什么麻烦，我希望你能一五一十说出来，我们不会让任何犯罪分子有机可趁的。” 闻言，陈宏连忙摇了摇头。 “没有谁威胁我，我知道我自己犯了法，我不想浪费时间和你们拖下去，该怎么判就怎么判吧，只要我儿子能好好活着就行。” 听到陈宏的这句话，叶默实际上也猜到了什么。 她口中不断地提及自己儿子，这明显是有人用他的儿子威胁她，让她招供认罪。 至于目的是什么，叶默心里也有自己的看法。 一是陈宏身上有着其他不为人知的秘密，对方担心时间久了会出问题。 二是对方希望赶紧结案，不想警方继续在陈宏身上调查下去。 而这个人，大概率就是高瑞龙。 至于陈宏和高瑞龙之间，究竟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交易，想要一时半会儿查出来，并不容易。 而且，如果继续针对陈宏调查下去，叶默不知道高瑞龙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 看着眼前这个昔日风光无限的女人，叶默再次摇头叹了口气。 “陈宏，我最后问你一句，你的丈夫和你的儿子，有没有干过违法犯罪的事情？” 听到叶默突然的发问，陈宏当即不停摇头：“没……我可以对天发誓，他们绝对没有做过任何违法犯罪的事情，我儿子虽然性格洒脱不羁，但从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有传言说你儿子在苏州强奸了一名空姐，还打死了她的男朋友，这是怎么回事？” “这纯属是谣言啊叶队长，这件事我专门调查过，是有个女人和我儿子交往，完了之后想从我儿子手里敲诈一笔，结果敲诈失败，就开始造谣抹黑，我可以和你保证，这件事绝对子虚乌有，我儿子那么单纯，他不可能会干这种事情，这如果是真的，警方早就把我儿子抓起来了。” 听言，叶默点了点头：“你这么说也对，毕竟强奸杀人可不是一般的犯罪行为，你儿子虽然行事作风有些张狂，但对你却十分有孝心，我相信一名守孝道的人，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 “对对对，叶队长您说的对，我儿子虽然有些叛逆，但他真的对我非常好，我住院这段时间，他每天都在医院照顾我，其实他的人很善良。” “行吧，既然你已经招供认罪，那我们也就没有继续调查下去的必要，你接下来好好配合办案人员的工作，争取判个死缓，说不定这辈子还有出来的机会。” 说完，叶默带着郑孟俊，离开了审讯室。 回到办公室，郑孟俊却有些不理解。 “叶队，你为什么对陈宏这样的畜牲态度这么好？还有她的儿子陈非宇，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你真的相信他就没干过什么违法的事情？” 听言，叶默摇了摇头：“我自然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孝心的坏人多了去了，我不过是为了安抚住陈宏说的好话而已，陈非宇是一定要查的，但不是现在，我们现在的敌人是高瑞龙，是陈忠，双方虽然没有正面交锋，但一直处于一种拔河的状态。目前的情况下，这根拔河的绳子已经快要到了极限，如果我们逼的太紧，绳子就会断，到时候带来的后果，必然是两败俱伤，我叶默从来不打鱼死网破的仗，如果让我赌上你们的性命来赢得这场斗争，那我宁愿放弃这场博弈。” 听到这句话，郑孟俊很感动。 他知道，一旦真的往死里查下去，肯定会出问题。 想要不费一兵一卒的赢下棋局，哪有那么容易。 当双方势均力敌的时候，这场斗争，就必然会有人牺牲。 “叶队，总之不管怎么样，只要你一句话，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哪怕是豁出去我这条命我也在所不辞。” 听言，叶默瞧着这个年龄比自己小不了多少的郑孟俊，随后微笑摇了摇头：“胡说八道什么，不是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是国家和组织让你做什么你才做什么，你记住，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老百姓，为了打击罪犯。咱们这场仗一定要赢，一定要为老百姓，除掉这颗毒瘤，还世人一个公道。” “是，我一定不会辜负国家和组织对我的期望。” 郑孟俊被叶默这番话感染，他也相信，他们最终一定会取得胜利。 很快，叶明来到了叶默的办公室，接到叶默的电话之后他就马不停蹄的赶来了。 “叶队，您找我？” “明队，这两天辛苦你了。” “不辛苦，只要能将犯罪分子绳之以法，再苦再累都值得，对了叶队，陈宏怎么样？” “陈宏把自己做过的事情都招供了，但她前后态度转变过于离奇，所以我找你来问问，她昨晚见过哪些人，都打过哪些电话。” “她打的电话，我们都全程监听，并没有任何问题，包括今早那个电话，根据调查，归属人也的确是陈宏她哥。” “如此看来，问题可能并没有出在电话上。” “可我们的人24小时轮番看守，也没有其他人接近过她啊。” “护士，医生有没有和她单独相处过？” 闻言，叶明思索片刻，随后连忙道：“有，中间有一段时间，有两名护士去给陈红做检查，单独进去过放射室。” “那问题，大概就出在这个时候了。” “那要不，我现在去查那两名护士？” 见状，叶默摇了摇头。 “不用查了，陈宏说她头痛，医院给他做脑部检查本来就符合规定，就算是查，你也查不到什么。” “那叶队，你认为，是谁让陈宏主动招供的？” “我也不知道，但我推测，这个人大概率是用陈宏的儿子做威胁，让她不要和警方拖下去，赶紧招供结案。” “也就是说，对方不想我们继续查陈宏，怕查出点什么来是吧。” “没错，现在陈宏已经招供，我们也没有理由继续查她，此案，估计就此告一段落。” “那既然此人不想让我们查，那我们为什么不继续查下去？” …… 第174章 张小凡请满月酒 “调查也要有理由才行，况且大家为了这案子，前前后后付出了太多精力，已经处于极度疲惫的状态，现在结案，召开表彰大会给予功劳奖励，一来能够激发大家的热情，二来也能让大家有信心在未来的工作中继续努力。而且，既然对方已经表明态度不让我们查，我们如果继续明目张胆的追查下去，就肯定会出事。” “可如果陈宏要是被判了死刑，那她身上的秘密，可就永远不得而知了，而且，如果陈宏只是被判死缓的话，那有人一定不会让她活着的。” “这点你放心，陈宏不可能被判死刑，只要入狱，那她就绝对不可能出事，到时候，这颗棋子，就成了我们对付幕后之人的关键。” 闻言，叶明点了点头。 “还是叶队你想的长远，看来今后，咱们有一场硬仗要打啊。” “既然有硬仗，那就提前把刀磨好。” “你放心，我这把刀每天都在磨，只要组织有需要，随时可以出鞘。” “那到时候咱们刀剑合璧，一起将黑恶势力，杀个片甲不留。” “我等的就是这句话。” 说着，叶明站了起来，伸出拳头，和叶默碰在了一起。 自此，又一员猛将，加入了叶默的阵营。 …… 就这样，随着时间推移，时间很快来到8月份。 市局召开表彰大会，隆重表彰在各个警种、各条战线、各项工作中做出突出贡献的同志。 希望同志们珍惜荣誉，在今后的工作中再接再厉，忠诚履职，以更加坚定的理想信念，更加高昂的战斗士气和更加扎实的工作作风，为全区社会稳定再立新功。 8月12日，叶默和叶小雨休假三天，乘坐前往宁海市的列车，去喝满月酒。 列车上，叶小雨靠着叶默，看着窗外的景色不禁感叹。 “这一转眼，小凡闺女都一个月了，时间过的可真快呀。” “是啊，我们也得努努力了。” “明年吧，明年给你生个胖小子。” “行，那就明年。” “这还有两个月就国庆了，咱俩这婚礼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爸妈的意思是是什么？” “我爸说依我们，我们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大办也行，小办也可以。” “那你呢，你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婚礼？” “我当然是想要一个盛大的，浪漫的婚礼呀，但我们这身份在这里，办的太隆重肯定不行，干脆就简简单单，请上张小凡，林萱姐她们几个，吃餐饭就好了。” “那不行，咱俩的婚礼只有一次，可不能留下遗憾，你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婚礼，我就给你安排一个什么样的婚礼。” “那这样吧，咱们在安京就一切从简，和父母亲戚吃个饭，简单办一下，回头我们去旅游，去三亚办个户外婚礼怎么样。” “好啊，就这么定了呗，抽空我带你去买钻戒，买你喜欢的首饰，给你订一套最美的婚纱。” “好，谢谢老公，嘻嘻。” 叶小雨挽着叶默手腕，笑嘻嘻的挨着他，脸上的表情，有说不出的幸福。 叶小雨是个很容易满足的女孩，既单纯又善良。 叶默有了叶小雨，有了现在这个家，他不想失去这一切，所以，他做事也开始有所顾忌。 换了以前，就陈宏这件事，他一定不会就这样结案。 但现在，他不能一腔热血的往前冲，真正的智者，要懂得运筹帷幄，方能不费一兵一卒，决胜千里之外。 不继续查，不代表就会从此放过对方，叶默从始至终都没有忘记自己的初心。 他是一名警察，他的任务，就是打击一切违法犯罪，保护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 …… 很快，叶默抵达了宁海市。 张小凡虽然是安庆人，但已经在宁海安家，他的妻子也在宁海工作，双方父母也都安居在了这边。 所以这次满月酒，自然也就在宁海这边摆。 张小凡知道叶默很忙，所以这次满月酒，他其实没打算和叶默说，怕打扰到他。 但叶默算着日子，提前给张小凡打了个电话询问。 张小凡也好久没有见到叶默和叶小雨，对他们也是十分想念。 得知叶默破了大案，立了大功，张小凡十分开心，正好也能借此机会，和叶默聚一聚，喝两杯。 下了列车，叶默和叶小雨两人拉着行李箱走了出来。 林萱早早就在这里等候。 见到两人出了站台，林萱激动的跑了过去。 随后和叶小雨紧紧抱在一起。 “小雨，好久不见，我好想你。” “我也好想你，林萱姐。” “怎么样，最近安京那边事情多不多，忙不忙？” “前段时间非常忙，好在案子结了，可以轻松几天。” “那就好，听说这次破案困难重重，回头你可一定要给我仔细讲讲过程才行。” “我只是协助叶默办案，要他才知道案件的更多细节，回头让他给你讲讲呗。” 闻言，林萱看向叶默，随后上下打量了一下。 “两个月不见，你怎么又瘦了？” “案子比较复杂，经常熬夜呗，倒是你，怎么还有个黑眼圈呢。” “知道你今天要来，昨晚睡不着呗。” “少来，是不是加班了？” “差不多，最近刚处理完一件凶杀案，昨晚忙着整理证据材料，一宿没怎么睡。” 说着，林萱还打了个哈欠。 “看你这么累，一会儿我来开车吧，你休息会儿。” “没事儿，我也休假三天，我今天没开车过来，打的出租车。” “那行，咱们走吧，好久没见张小凡那家伙了。” “那小子忙得很，他死活要来接你，我让他好好招待亲戚朋友，我来就行。” 说着，林萱过去帮叶默和叶小雨拿行李。 很快，三人乘坐出租车，前往张小凡岳父岳母的家里。 张小凡的妻子是宁海市本地人，所以在这里有房子。 满月酒也就摆在农村，人多也比较热闹。 来到这农村老家，这里已经是宾客满堂，到处都能见到过来帮忙的亲戚朋友。 据说张小凡的岳父岳母这次要摆五十多围，而且还要摆上两天。 …… 第175章 考上北大的柳嫣然 下车后，林萱当即给张小凡打了个电话。 “喂，小凡，叶默和小雨都到了，你不出来迎接一下呀？” “这么快就到了，你怎么不提前通知我，我马上来，马上来。” 正在厨房忙活的张小凡连忙放下铁勺，随后兴奋的飞奔出去。 顺着台阶一路小跑，终于见到了台阶下的叶默等人。 “叶队，我在这里……”张小凡一边挥手一边高喊道。 “你跑慢点，又不是十年没见，激动个啥。” “就是见到你来了，心里开心啊，这上次一别，都快两个月了，听说你这两个月非常忙，我都没打电话给你，怕打扰到你办案。” “没办法，事情太多了，这两个月一直没停过，你呢，忙不忙？” “说忙不忙，说不忙偶尔也要加加班，总之有林队在，咱们破案效率还是挺高的，这不刚破获一起凶杀案，林队昨晚忙着整理材料一宿没睡呢。” “对啊，林萱还顶着两个黑眼圈呢，一会儿让她去你家休息一下。” “没问题，房间我都收拾好了，林队单独一间，叶队你和小雨一间，今晚就住我家，咱农村就这点好，房子大，想住多少人都行。” “那走吧，带我去看看你老婆家的大别墅。” “好，你们走台阶慢点，前两天下雨，有点滑。” 说着，张小凡便带着叶默等人来到了他妻子农村的房子。 这农村房子修的非常气派，可见张小凡的妻子家境很不错。 听说张小凡的岳父岳母都是国企领导，所以能花几十万修这么漂亮的房子，倒也不奇怪。 来到张小凡岳父家里，张小凡连忙给长辈们介绍他口中常常提及的叶队长，林队长。 客套之后，张小凡带着叶默去了三楼。 “叶队，我专门给你们安排在了三楼客厅，你们喝喝茶，聊聊天，看看电视，一会儿中午酒席开始我喊你们。” “没问题，对了，弟妹和咱家闺女呢？” “我老婆带着女儿还有我丈母娘去金店取东西去了，两老给孩子打了一副镯子，估计中午时候就回来了。” “好，那你先忙，我们当自己家，你不用管我们。” “行，刘诗涵还有小王他们几个都在上面，还有咱们的高考状元，小嫣然也在。” “状元？对哦，这都八月份了，早就高考完了，这小嫣然什么时候考的状元，录取通知书下来了吗?” “当然下来了，一会儿你自己问她，我忙去了，你们聊。” 说着，张小凡挥了挥手，随后朝着楼下厨房跑去。 来到三楼客厅，大家都围着电视看电视剧吃瓜子。 当下暑期档最火的电视节目叫《士兵突击》，大家都在看许三多。 见到叶默叶小雨还有林萱出现，正在嗑瓜子的柳嫣然突然一愣。 “叶默哥哥，小雨姐姐。” 大家听到柳嫣然这么喊，都连忙转过身来。 见到真的是叶默和叶小雨，众人都特别激动。 随后时间里，小王小张，还有刘诗涵，柳嫣然等人连忙腾出位置，然后拉着叶默三人坐下聊天。 看着电视上播放的节目，叶默一边剥橘子一边道：“你们也喜欢看士兵突击呀？” “对啊，现在就这部电视剧比较火，我以前想当兵来着，现在当了警察，所以看看这军营生活也不错。”刘诗涵点了点头。 “我倒是比较喜欢看家有儿女，挺欢乐的。”柳嫣然坐在叶小雨身边，微笑看着叶默回答道。 见到柳嫣然笑意盈盈的模样，叶默随后问道：“嫣然，听小凡说，你考上好大学了，是哪家大学呀？” “本来想读宁海大学的，但林萱姐姐让我第一志愿填北大，结果真的被北大录取了。” 听言，叶默微微一愣。 旁边的叶小雨是有些惊讶。 片刻后，叶默竖起大拇指。 想当年他可是拼上了老命才考上一个勉强及格的大学，人柳嫣然经历过这么多挫折，还休学了那么久，回来就考上了北大，果然人和人之间，差距真的很大。 叶小雨随后一把抱住柳嫣然：“嫣然，恭喜你，我太开心了。” “那都是多亏了哥哥姐姐们的帮助，没有你们，哪有我现在。” “说真的，嫣然你真的太棒了，我和你小雨姐姐，打心底里为你感到骄傲。” “不，能认识你们，才是我的骄傲，你们的出现，让我找到了活下去的动力，尤其是你，叶默哥哥，我的命是你给的，这辈子，我的目标就是你，等我大学毕业，我就去当警察，我要和你一样，成为英雄。” “你现在就是英雄，你考上了这么好的学校，你就是我们所有人心目中的英雄。” 听到这句话，柳嫣然心里无比感动。 一个人一辈子，都会遇到改变他一生的人，这个人有可能会让你走向深渊，也有可能引领你踏上一条属于你自己的光明道路。 而对于柳嫣然来讲，叶默便是带给她光明的人。 “对了叶默哥哥，我给你看我的录取通知书，当时通知书下来的时候我就想第一时间给你打电话，但林萱姐姐说你在办案，非常忙，所以我就一直没和你联系，现在你不忙了，我想再次把喜悦分享给你。” “好啊，我都还没见过北大录取通知书什么样呢，赶紧的，给我也沾沾喜气。”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柳嫣然给叶默分享了自己的录取通知书，还和他讲了许多学校老师们帮她补习的事情。 就这样，时间很快就来到中午，农村的酒席也准备的差不多。 张小凡领着老婆孩子过来邀请叶默参加酒席。 叶默也开心的将张小凡的闺女接过来抱了一会儿。 这刚满月的娃娃粉嘟嘟的，脸蛋儿上都是肉。 听张小凡说，孩子出生的时候八斤多，连他自己都吓一跳。 不过好在母女平安，现在大人孩子都非常健康。 吃完酒席，宾客们都走的差不多了。 叶默和张小凡在厨房烧火。 这农村的土灶叶默还是第一次烧，你别说，还挺有讲究。 但烧出来的菜那可比煤气灶和电磁炉做出来的好吃多了。 张小凡从灶孔里掏出一个烧的漆黑的橘子递给叶默：“叶队，尝一下咱们农村的烧橘子。” “你这练铁砂掌的是吧，不怕烫啊？” “咱农村都这样，一会儿晚上我再给你烧个叫花鸡，咱们一边喝酒你一边给我讲讲你那红衣双胞胎女鬼案呗。” …… 第176章 皮痒的张小凡 “你消息挺灵通啊，这案子都传到宁海来了？” “岂止是宁海，这都轰动全国了好吧，死的人可是王安，大导演，国外都上新闻了，你办案办迷糊了是吧。” “说的也是，现在媒体这么发达，往后别说国内，就是世界上哪里有点风吹草动，咱们都能通过手机第一时间知道。” “叶队，你说以后这科技越来越发达，咱们这种传统刑侦警察，是不是就没用了？” “怎么会没用？科技会发展，人也要跟着时代进步啊，传统刑侦有传统刑侦的优点，现代刑侦也有现代刑侦的好处，与时俱进，才能更好的打击违法犯罪。” “那你说，未来犯罪率会不会越来越低啊？” “只要老百姓生活水平提高了，赚钱变得容易了，犯罪率自然就少了，你说人人都安居乐业，家庭幸福，谁成天去琢磨干坏事？” “话虽如此，但我最近在思考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我发现咱们现在社会，不结婚的人越来越多了，而且是单身汉很多，按照这种趋势发展下去，你说未来十年，二十年之后，得有多少男青年打光棍？这帮家伙要是都打光棍，也就意味着没有老婆没有家庭，没有牵挂没有束缚，他们做起事来也就不会有所顾忌，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啊，前两天我和林队处理的那起凶杀案，就是一个打工人提刀砍死了自己的老板，审讯的时候他就这么说，他说他没老婆没孩子，贱命一条，谁惹他他就干谁，大不了枪毙，你说以后这样的人要是越来越多，这个社会岂不是完蛋了？” “放心吧，未来打光棍的群体，大部分会集中在90后，00后这群人之间，他们这类人大多心态都比较平和，看的也比我们开，而且，比我们更善良，更有责任心，没钱就摆烂，结不了婚就不结，传宗接代对于他们来讲，可有可无，到了以后你会发现，这帮90后，00后的犯罪率，远比我们这代人低的多。” “那这样下去，咱们国家六七十年后，不都剩下一群老头老太太了？人人都不生孩子，那咋整？” “不用等那么久，五十年后就差不多了，不是他们不生孩子，而是根本生不起，以后你就会发现，大部分90后00后，累死累活，一个月工资都不够自己用，而结婚生孩子，成本至少要一百多万，再加上资本的各种压榨，陷阱，黑网贷，诈骗，他们根本没有翻身的机会，干脆就摆烂，爱咋地咋地。” 听到这句话，张小凡若有所思。 “叶队，我怎么发现，你对未来的事情那么清楚，你这么有远见，为啥不去炒股经商？” “每个人的道路不一样，我喜欢这份工作，上天给我这身天赋，就是让我来打击罪犯的，未来的路怎么样我不知道，但现在，我能做的，就是抓坏人，抓一个就少一个，你呢，你未来有什么打算？” “我的打算就是，等你来咱们宁海当局长，我跟着你干，这辈子，能干到哪就是哪儿，反正六十岁退休，到时候就和你钓钓鱼，下下棋，你以后要是生个儿子，咱们两家就联姻，以后当亲家。” “要是我也生个女儿呢？” “那咱们当爹的，就等她们长大了，给她们物色一个好的另一半呗，怎么也得像你我这样又帅又有本事的才行。” 两人说到这里，叶小雨突然走了过来，随后调侃道：“得了吧，找个像你这样的不满大街都是，但想找个我家叶默这样的，估计难咯。” 听言，张小凡扁了扁嘴道：“什么嘛，我虽然没有叶队这么优秀，但也不差好吧，哪有满大街都是，我这样的男人，打着灯笼也不好找好吧。” “对对对，你确实不好找，毕竟像你这么白痴的人，大街上还真很难遇到。” 被叶小雨一阵怼，张小凡随后推了推叶默：“叶队，你管管你家老婆，你看她，老欺负我。” “那小雨没说错啊，你确实挺白痴的，傻乎乎的有时候被骗了都不知道，你现在可是当爹的人了，以后做事得狡猾点，奸诈一些，善良是好事，但有时候，也是一件坏事，你要记住，永远不要去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可是，叶队你不也曾经几次奋不顾身的去救人吗？当初柳嫣然跳江，那么急的江水，你就这样跳下去了，你可知道，你差一点就回不来了。” “那是我，不是你，我救人是有把握的，就像我可以徒手打败十几名持刀歹徒一样，你能做到吗？你有你的特长，所以就更应去做你擅长的事情，比如你的数据分析能力，速记能力，证据材料整理能力，这都是我们所不具有的。” 听到这句话，张小凡突然愣了愣，他随后看着叶默道：“叶队，虽然你比我大不了多少，但你却比我成熟很多，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跟你一起办案，我就觉得心里好踏实，这种感觉，哪怕是和林队在一起，都没这么强烈。” “是谁在说我坏话呀？” 张小凡刚说完，就见到林萱突然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根甘蔗。 见到林萱出现，张小凡满脸尴尬。 “没有，叶队在和我说他之前办的那起案子呢。” “是吗，我刚才明明听有人说，哪怕是和我在一起，都没那么强烈，到底是什么感觉啊？” “额……安……安全感，毕竟咱叶队的身手不凡，和他在一起，安全感强烈。” 听言，林萱走了过来，拿了个小板凳坐在叶默身边。 “你这话倒也没说错，和叶默这家伙在一起办案，的确安全感十足，这家伙不管做什么事情都给人一种游刃有余的感觉。” “对吧，话说叶队，你平日里破案也就十天左右，这次究竟什么案子，居然要花两个月，这犯人究竟是谁，赶紧给我讲讲呗。” “晚上吧，等客人都走了，就咱们几个，我慢慢和你讲。” “行，正好我晚上开车送亲戚朋友回去之后，我可以喝酒，到时候一边喝一边聊。” “好，那我和小雨回房间睡个午觉，林萱你也一起吧，休息会儿。” “好勒，正好我也困了。” 见到叶默和林萱叶小雨一起，张小凡立马调侃道：“哇，早说你们三个一起呀，我给你们收拾一间房就够了。” 听言，叶默转过身来。 “张小凡，皮痒了是不是？” …… 第177章 徐军冤假案 面对张小凡的调侃，林萱和叶小雨两人倒是没有生气。 两人看了对方一眼，然后露出略有深意的笑容，林萱走过来拍了拍叶默肩膀。 “行了，别理张小凡那个二货，一会儿晚上等他送完客人回来，咱们轮流和他喝酒，非把他灌趴下。” “就他的酒量那用着轮流灌，一杯下去就倒了。” 说着，叶默朝着张小凡做了一个回头收拾你的表情，然后带着叶小雨和林萱上楼去了。 最近大家都比较累，这一睡，直接睡了一个下午。 下午六点多，宾客越来越多，随着鞭炮声响起，更多的贵宾也来了。 其中还有之前在广州认识的朋友，包括张小梅和她的未婚夫黄康。 另外，张坚张强两兄弟也来了。 张小凡家里人热情好客，能请的亲朋好友一个也没有落下。 但也提前说好，不收份子钱，如果硬要给，那就不超过一百块，主要是图个喜庆。 你要说摆个酒，收受几十万的礼金，这就明摆着不合规定了。 况且这次摆酒，是张小凡岳父岳母操办，他们是国企领导，做事也有分寸。 农村人摆酒，摆个几十桌那都是常事，最主要热闹喜庆就行。 晚上，吃完席，张小凡亲自开车把一些远房宾客送走，该去县城住酒店的住酒店，该送回家的送回家。 这忙完都已经十点多了。 好在叶默他们睡了一个下午都不困，大家在田里搭了个窑子烤红薯，围在一起喝酒烧烤聊天。 对于他们来讲，这样悠闲的时光实在难得。 酒量一向不行的张小凡，今晚都陪叶默等人喝了七八瓶啤酒，最后也是晕晕乎乎的躺在沙发上睡的跟死猪一样。 林萱刚洗完澡准备回房间，刚好见到正在给张小凡盖被子的叶默。 想起一些事情，林萱觉得还是和叶默说说比较好，毕竟她自己真没有把握。 “叶默，什么时候回安京呀？” “应该明天就回去吧。” “是那边还有事情没忙完吗？” “倒也不是很忙，陈宏案该处理的都处理完了，领导让我回去单位休整一段时间，让我暂时不用负责其他案子。” “额……也是，你这段时间的确太累了，你真该好好休息，看你比之前瘦了不少。” 见到林萱似乎有事情想和自己说，但又不好开口的样子，叶默干脆直接问道：“林萱，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 “哦，没，没什么大事。” “你别和我见外呀，咱俩谁跟谁，是不是工作上遇到什么麻烦了？” 见到叶默这样问，林萱这才走了过来，随后和叶默一起走到阳台。 “是这样的，最近上面不是开展清理冤假错案专项行动吗，我有个同学，现在是一名检察官，她在梳理以前案件的时候，发现一件十年前的案子很不对劲，她认为该案的判决有问题，很有可能是一起冤假错案。” 听到林萱这么说，叶默顿时皱起了眉头。 “这起案件，具体是怎么回事？” “97年的时候，宁海市茂安县有一名十九岁的女子被强奸杀害，当时警方很快就锁定了一名叫做徐军的男人，并且没多久就将其抓获定罪，最终判处死刑缓期两年执行，但是这个人在这十年间，一有机会就上诉，不停给自己喊冤，我的这名检察官同学通过整理他的案件材料时，果然发现了不少问题，她认为徐军很有可能是被冤枉的，但目前缺乏有力证据来为他翻案，并且，如果徐军是被冤枉的，那真正的凶手，也就意味着逍遥法外了十年，她来找我，是希望我能够找出真凶，为这名蒙冤入狱的徐军讨回一个公道，但案子毕竟过去了十年多，我一个人没有把握找出真凶，所以，我想让你帮我，我俩一起，揭开这起案件的真相。” 听到这句话，叶默当即点了点头。 “如果真的是一起冤案，那这名叫做徐军的男子就太可怜了，我决不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这样，我明天回去安京和领导申请，等领导批准之后，我立马就来宁海找你。” “好，那我明天就开始着手调查这件案子，然后等你过来一起查个水落石出。” …… 聊完之后，叶默和林萱各自回房。 叶默将这件事告诉叶小雨之后，叶小雨也认为很有必要仔细调查一下。 试想一下，你本本分分啥也没干，突然就被冤枉成了杀人强奸犯抓进监狱，一坐就是十年。 而真正的杀人凶手，如今依旧逍遥法外。 这样的冤屈，落到谁的身上谁受得了。 十年时间，三十岁进去，出来就已经四十了，妻子儿子，父母亲人，他们怎么办。 叶默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一定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坏人，但也绝对不能够冤枉一个好人。 每次他在抓到嫌疑人，给他写定罪证据材料的时候，都在不停的给此人做无罪辩护。 他不想因为自己的一个决断，白白冤枉了一个好人。 …… 很快，叶默回到安京，并且找到领导，向领导汇报了这件事。 领导知道之后，当即以清理冤假错案专项行动的名义，将叶默调派宁海市，协助宁海司法机关落实完成这项工作。 八月十四日上午，叶默乘坐列车来到宁海市。 林萱早早就开车过来火车站接他。 见到叶默走出站台，林萱连忙小跑过去帮他拿行李。 “叶默，这次辛苦你了，又让你跑一趟。” “客气什么，都是为老百姓服务，你不也是想还众人一个公道才来找我吗。” “说的也是，这两天我已经对这件案子了解的差不多了，一会儿下午两点钟，我同学过来支队，到时候咱们再仔细整理一下。” “好，接下来的工作，就交给你安排了，我听你指挥就行。” “当然，这次必须我来领导你，小雨和我说了，不管工作上，还是生活上，你必须听我的，只要是我认为有危险的事情，我让你不能去做就不能去做，否则就是违抗上级命令，我可不想你好手好脚的过来和我办案，到时候缺胳膊少腿的回去。” …… 第178章 徐军冤假错案(1) “哪有这么夸张，还缺胳膊少腿，我这个人可惜命了，有小雨那么好的妻子，还有你和小凡这么好的朋友，我比谁都怕死，我还想活一百多岁呢。” “信你个鬼，哪次和你一起办案你让人省心过，总之现在开始，一切听我的，不管做什么事情，都得和我商量，你要是再像以前一样擅自乱来，我回头把你头打烂。” “知道了，知道了，小雨都没像你这么在我耳边念叨过。” “小雨那是给你面子顾及你感受，我可不一样，我不用给你面子，看你不爽随时揍你，懂了没？” “是，我一定听从林队长命令，绝不擅自行事，林队长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这还差不多，那跟我走吧，我带你去我家。” “去……去你家做啥？” “我家在干部公寓，你这次出差，宿舍也给你安排在那里，你说呢？” “你，没和父母他们住了吗？” “你走了之后我就搬出去了，再说了，人现在是省长，住的是机关单位，离我这儿远着呢。” “也是，大家都比较忙，各有各的事情嘛。” 很快，林萱把叶默行李放在车子后备箱，然后开车带着叶默先去单位报到。 交接完毕之后，林萱带叶默去干部公寓放东西。 来到机关公寓楼七楼，林萱开门邀请叶默进去。 “进来吧，你出差这段日子，就住这里了。” 听言，叶默愣了愣，他走进屋子好奇看了看，这里面都是林萱身上的香味，阳台上还挂着林萱的内衣内裤，这明显就是林萱住的地方。 “这，不是你家吗？” “对啊。” “我住这里干嘛？” “和我一起住呀，床我都收拾好了，虽然小了点，但咱俩挤一挤，睡的下。” “少来，你现在是不拿我开玩笑就不舒服是吧。” “哈哈，瞧你紧张那样，放心吧，你住九楼，这是你的钥匙，我让你来我家，是吃饭来着，我煲了点汤，还邀请了隔壁的小李和小徐两名女同志一起过来。” 听言，叶默倒是有些惊讶。 “你现在，都学会做饭了？” “一个人没事儿的时候瞎琢磨呗，以后单身的日子长着呢，不学会自己照顾自己怎么行。” 听到这句话，叶默抿了抿嘴，他随后放下行李箱道：“鸡汤在哪儿呢，我去尝尝味道，看你手艺怎么样。” “急什么，人小李她们还没来呢。” “管他呢，我肚子饿死了。” 说着，叶默便跑到厨房，打开保温的电煲，顿时诱人的香味散发出来，让人直流口水。 叶默也不管那么多，拿起一个碗就准备装汤。 一旁的林萱见状走过来一巴掌打在他的手上。 “手都没洗呢，一点儿也不讲究。” “大男人讲究那么多干啥，我先喝一口再说。” 说着，叶默直接盛了一小碗，然后喝了一口。 “嗯，你别说，味道真不错，真香。” 说完，叶默直接拿起筷子，从炖煲里夹了一个大鸡腿，然后就啃了起来。 旁边的林萱见状无语的摇了摇头。 “真服了你了，也不知道小雨到底看上你哪一点。” “看上我邋遢不讲究不爱洗澡呗。” 一边说着，叶默一边啃着鸡腿，一路坐车过来，又去单位和领导汇报半天工作，叶默的确饿得不行。 见到叶默的样子，林萱摇了摇头，随后拿起围裙围上。 “桌子那边电饭煲里有饭，你肚子饿就先吃，我再炒两个菜，小李她们应该马上也到了，前几回我都是在她们那儿蹭吃蹭喝，总得做一餐表示一下才行。” “是吗，我还以为，是因为我过来，你特意做饭给我吃呢。” “你想的美呢，还专门给你做饭。” “我就说嘛，我哪有这种待遇。” 一边说着，叶默笑嘻嘻的端着碗走去客厅，这时候，开着的门外面，两名女同志也来了。 见到叶默也在，两人也是十分激动。 “哇，叶队，好久不见啦。” “这就是传说中叶队长本人吗，好帅呀。” “是吧，没错吧，我都说了，叶队本人超帅的。” 这两名同志，一名是叶默以前的同事，一名是新来的，性格都比较开朗单纯。 “行了，这才多久没见，怎么拍起马屁来了，你拍马屁就行，还把新同志一起教坏可不好。”瞧着以前的同事小李，叶默笑着道。 “哪有拍马屁，我是实话实说嘛，对不对，徐薇。”小李看向一旁的女同志，随后道。 “对，林队说叶队长要下来带我们破案，我激动的一晚上睡不着呢，终于见到我的偶像了。”说着，徐薇走过来，双手握着叶默的手，就像是见了什么明星一样。 对于两名同志的热情，叶默有些招架不住。 “好啦好啦，快洗手吃饭吧，在单位可不能这样了哈，注意点形象。” “是，叶队。” 两名女同志眼睛又在叶默脸上看了看，这才跑去厨房洗手。 吃饭的时候，叶默才知道，原来单位食堂装修，这段日子，大家要么吃快餐，要么自己做。 但自从有一名同志在快餐盒里吃到了老鼠之后，他们就再也不敢点外卖了。 基本上都是自己买菜，自己煮点吃。 忙的时候，就吃个泡面对付一下。 “林队，没想到你做的菜这么好吃，这鸡汤好香啊。”小李喝完一碗汤又装了一碗。 “是啊，没想到林队你这么会做菜，不像我，炒个蛋炒饭都会糊，咱们这次过来蹭吃蹭喝，回头自己又不会做，诶……” 听言，林萱摇了摇头道：“饭堂马上就恢复正常了，我也就不忙的时候自己做饭，忙起来哪有时间，做完饭还得洗碗收拾一顿，虽然快餐不干净，泡面没营养，但方便快捷节约时间呀。” “林队说的是，有时候忙起来连吃饭时间都没有，哪还有时间自己做饭，不过会做饭的林队真的太完美了，这世界上有两个人是我的偶像，一个是叶队，另一个就是林队，人美飒爽，我是女的都喜欢的不得了，别说男的了。” …… 第179章 徐军冤假错案(2) “行了，你俩少拍马屁，赶紧吃饭，吃完回去休息会儿，下午还有案子要处理。” “好勒，一会儿吃完咱俩刷碗。” 一边说着，徐薇再次看了看叶默，随后拿起碗给自己装了半碗饭。 吃完饭后，林萱将叶默带到他的宿舍安顿好，大家便各自回房休息一个小时。 下午两点半，林萱的同学来到支队，见到了调派下来协助调查的叶默。 林萱见到老同学出现，也是立马给叶默介绍。 “叶默，这是我的大学同学刘芳，是宁海市人民检察院申诉检察厅的检察官。” 闻言，叶默立马站了起来。 “刘检察官你好，我是叶默。” “叶队长您好，非常感谢你的协助调查，这次有你的帮忙，我这里踏实多了。” “我也是受上级指派过来帮忙清理冤假错案，你说的徐军案，究竟怎么回事？” 听言，刘芳连忙拿出自己带来的材料。 “是这样的叶队长，我在梳理过去的案件时候发现，97年徐军案的判决书有些不对劲，其中给徐军定罪的几项证据都十分牵强，这是判决书的复印稿，你可以看看。” 听到这句话，叶默接过刘芳手里的复印件，作为经常给嫌疑人写定罪证据材料的叶默，自然很简单就能看明白判决书的内容。 果然，经过叶默一番仔细的查看，他发现这其中确实存在问题。 见到叶默皱起了眉头，刘芳连忙道：“对吧，叶队长你也认为有问题对不对？” “这给徐军定罪的三项证据，的确有些牵强。” “是啊，这判决书上说，有目击证人见到徐军半夜三点还在家门口晃悠，而被害人遇害时间也在半夜，因此这作为给徐军定罪的第一项证据，而第二项证据则是说被害人体内的dna不排除是徐军的可能性，这不排除也就是说，不一定就是徐军的。而这最后一项证据更是离谱，说徐军被逮捕时表现慌张，谈吐不清，有明显作案后的表现特征，这三项证据，在现在看来，根本不足以证明徐军就是凶手，而且最主要的是，徐军在这十年间，不停给自己申诉，坚决称自己是被冤枉的，当时在法庭上，徐军也在极力为自己翻供，结合诸多因素，我认为这起案子，另有隐情。” “就你说的这种情况，徐军案收集的证据，的确不足以证明他就是凶手，但也没有证据证明他不是凶手，想要给徐军犯案，难度有些大。” 就这三项证据来看，的确不足以证明徐军就是凶手，但也不排除他的嫌疑最大。 首先在97年的时候，大部分农村人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很少有人会在半夜三点多还在家门口徘徊的。 但你也不能就因为这一点，就一口咬定他就是凶手，万一他只出来看看自己养的鸡鸭有没有被黄鼠狼偷，又或者单纯就是睡不着，出来看看月亮乘凉呢？ 再说了，那目击者不也一样半夜三点没睡吗，为什么就没有怀疑他？ 其次，在被害人体内提取的dna不排除是徐军的，也就是说，不能直接证明就是徐军的。 很多人会问，dna比对，要么是，要么不是，怎么还会有不排除这种说法。 实际上，这种情况是很正常的，97年的时候，鉴定技术本身就存在局限性，比如某些遗传标记的多态性不足、样本质量不佳，遗传信息差异不明显等。 也就是说，dna比对，并没有直接指向凶手就是徐军，有可能是徐军，也有可能不是徐军。 还有最后一点，徐军在被捕的时候表现慌张，汗流浃背，谈吐不清，这正常人被抓的时候，见到那么多警察，大部分都会是这个反应，要是就从这一点来说就认为他是凶手，那警察在大街上随便抓个人人家也会害怕和紧张，你总不能就说他是凶手吧？ 当然，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这句话也有一定道理，有时候你见到一个人鬼鬼祟祟慌慌张张的，他不排除就干过什么亏心事。 但这都只是辅助证据，不是直接证据。 冤案这种东西，自古以来就有，想要为其翻案，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抓到真正的凶手。 可这都过去了十年，想要抓到真正的凶手，谈何容易。 况且，你也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徐军不是凶手。 所以，当务之急，还得从徐军本人入手。 听到叶默说难度大，刘芳也叹了口气。 “实际上，如果不是因为徐军十年间坚称自己是被冤枉的，我可能也不会这么重视，我问过徐军的家人，他的弟弟拿出了三百多封书信，这些都是徐军从监狱里写给家人的，信中内容，全部都在说他自己是被冤枉的，他一直都在让自己家人帮自己翻案，我也看过信件的内容，字里行间表现出来的那种无助和绝望，恐怕只有自己亲身经历才能体会到，我真的很希望能够通过徐军这件案子，来引起全体司法侦查机关的重视，我坚信，公正和公义一定会存在。” 第180章 徐军冤假错案(3) “这样，咱们先从徐军开始入手，在完全排除了他不是嫌疑人之后，我们就可以重新调查此案，想办法抓住真正的凶手。” 叶默说这句话也有他的原因，如果徐军真的是凶手，那你重新调查此案将没有任何意义。 你不排除有的人犯了案，就是打死不承认。 人都是自私的，人一出生，就自带狡辩的属性，小朋友犯了错，哪怕你亲眼看到他做的，他也能够给自己找各种理由反驳。 你目前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排除徐军的犯案可能。 这对于叶默来讲，其实并不难。 别人没有的东西，他有。 徐军到底是不是凶手，见到他本人，一问便知。 听到叶默这句话，刘芳也点了点头。 “现在最高法院已经让我们对徐军案进行重审，这对于我们来说，是个给徐军翻案的最好机会。” “行，那我们现在就开始调查，林萱，当年负责此案的负责人是谁，我想和他当面了解一下。” “当年负责侦办徐军案的负责人，是咱们宁海刑警支队的副支队长，叫刘文兵，现在在法制督察支队任支队长。” “打电话通知他一下，我们现在就去找他。” “好。” 于是，林萱给刘文兵打了个电话。 半小时后，叶默和林萱前往刘文兵的办公室，针对97年徐军案，做一个详细的了解。 对于清理冤假错案，重审徐军案这件事，刘文兵自然比谁都清楚。 他也知道，上面调派了叶默下来协助侦查。 来到刘文兵的办公室，叶默见到了这名当年负责侦办徐军案的负责人。 他当年任宁海市刑警支队副支队长，也就是林萱现在的职位。 可以说，当年大部分刑事案件，都是由他负责。 刘文兵今年48岁，戴了一副眼镜，人看起来挺和善的。 见到叶默和林萱过来，刘文兵也是详细的和他们说起了当年的事情。 “叶队长，林队长，针对徐军案重审的事情，我这几天也在积极准备材料，非常感谢上级领导调派叶队长你下来协助我们，不管徐军是不是被冤枉的，我们都希望能够有一个真相。如果徐军真的无罪，那么我们针对当年工作的不足，自觉接受检讨和处罚，如果事实证明，凶手真的是徐军，那我们也将继续吸取教训，争取在以后的工作中，不要再犯类似证据不足就定罪的错误。” “是啊，一个冤假错案的负面影响，足以摧毁99个公正裁判积累起来的良好形象，我们要做的不仅仅是处理徐军这样的案子，还要严厉打击司法腐败，一些以执法为幌子，以攫取钱财为目的，帮助一些有权人、有钱人搞花钱捞人、花钱买命、提前出狱的腐败行为，也要坚决遏制，徐军案本身存在的问题，主要是证据不足的问题，我现在想要听听刘支队长你的意见。” 听言，刘文兵喝了一口水，随后道：“我个人认为，徐军的判决，其实是没有问题的，当然，就破案这一块来说，我的能力肯定不及二位，但在当年来说，一起凶杀案，能收集到的证据，其实是少之又少的。首先dna鉴定这一块就有很大的局限性，我们采集的点位太少，如果放在现在，就不会有这样的问题。” 刘文兵倒是没说错，如果放在现在，从被害人体内提取的dna和徐军的一比对，是不是他一目了然。 可限于当时的技术，你没有办法完全证明徐军就是凶手。 听到这句话，叶默也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我记得97年的时候，dna鉴定技术也已经有了一定的突破，怎么会给出这样模糊的鉴定结果？” “事实上当时的情况非常复杂，被害人徐爱琴体内一共有两组男人的dna，并且可采集到的点位很少，因为凶手特意将被害人的身体用水冲洗过，甚至还往里面塞了一些污泥，这导致当时技术提取十分困难。” 听言，叶默微微皱起眉头。 “你说的两组dna，这究竟怎么回事？” “经鉴定，有一组是徐爱琴丈夫的，他们二人作为夫妻，体内有丈夫的精斑这完全说的过去。” “徐爱琴不是才19岁吗，怎么就有丈夫了？” “那年代农村很多地方都这样，摆了酒没办证的情况也很多，徐爱琴和她的，这里说男友吧，徐爱琴和她的男朋友是同学，十七岁就同居在了一起，十八岁的时候，双方父母就摆了酒，因此徐爱琴一直就住在男友家中，而徐爱琴的男友徐忠贵，是徐军的邻居。” “既然都姓徐，那这名被害人，应该也是同村的吧？” “并不是，徐爱琴是茂安县小岗镇的居民，徐军和徐忠贵则是茂安县黎山镇惠安村的村民，两地相距还是有十五六公里这样子。” “其实，就徐军这件案子的性质来看，强奸杀人罪，基本上都是死刑立即执行，而他却判了缓期，估计当时法院也认为，徐军案有一定的局限性，因为才判下缓刑留有回旋的余地，对吧？” “对，叶队长你说的没错，这起案子，的确是证据不足，加上徐军在法庭上的翻供，因此最终才判了缓刑，当年dna鉴定技术没有现在这么成熟，监控探头也没有，真要找到直接证据给嫌疑人定罪，还是有很大难度的。” “那你们是怎么认为徐军一定有罪呢？” “因为徐军在被捕后的第三天，就亲口承认了自己的杀人罪行，并且口供完全符合犯案情况，我们也没想到，他会在判决那天，突然给自己翻供。” “徐军的口供是怎么说的？” “当时徐军被捕之后一直不肯承认犯案事实，经过我们办案民警的审讯，在第三天晚上他终于承认了，他说当天晚上八点多，他家猪圈的猪闹腾，所以就准备去猪圈看看，结果从猪圈窗口看出去，发现了徐爱琴一个人在不远处的菜地里走来走去的，看当时的徐爱琴穿的比较少，因此起了歹念，拿着皮带过去从她身后将其勒住，将其勒死之后拖到家里进行侵犯。但是侵犯过程中，昏迷的徐爱琴居然醒了过来，慌乱之下，徐军就用厨房地上的一根木棍敲击她的头部，直至将其打死。” “犯案之后的徐军冷静下来见到徐爱琴的尸体非常害怕，于是为了掩人耳目，他就连夜把徐爱琴的尸体背到三公里外的一条小河边抛尸，并且为了防止警方提取到证据，还用河边的水清洗了徐爱琴的身体，并且往被害人身体里塞了很多污泥。” “他的这些供述，和我们现场调查做出的判断基本上完全一致，首先被害人徐爱琴的脖子上的确有类似皮带的勒痕，其次，徐爱琴的头部，的确被重物击打过，并且，徐爱琴身体被冲洗过，还有污泥这一点，都和被害人的情况完全一致。如果他不是凶手，他又怎么会记得这么清楚？” 听到这句话，叶默看着刘文兵问道：“那假如说，是有办案民警对他进行刑讯逼供，而这些口供材料，都是别人写下来，让他签的字的话，这不就说的过去了。” 听言，刘文兵立马摇头道：“不不不，这绝对不可能，我们的执法过程，绝对没有任何刑讯逼供的情况，这一点我可以百分百向你保证。” 第181章 徐军冤假错案(4) 见到刘文兵这么极力的否认，叶默看了一眼旁边的林萱，林萱也知道叶默心里在想什么。 他们自己就是干这行的人，他很清楚里面是个什么情况。 你别说是97年，哪怕就是现在，嫌疑人被捕之后，在里面遭到虐待，折磨等情况依旧到处都是。 刘文兵如此斩钉截铁的保证，反而让人觉得有问题。 你问问那些个小偷毛贼，哪个被抓之后在里面好受过的，你真以为小黑屋就是好吃好喝招待你的地方？ “刘队，你这句话，说的未免过于绝对了一点吧，我就是干这一行的，什么情况，我自己不知道吗？” 见到叶默的质疑，刘文兵非但没有在这件事上稍微给自己留一点余地，而是更加直接的道：“叶队长，这件案子，检察机关和法院，前前后后无数次进行核查，都没有发现过存在刑讯逼供、暴力逼供这一类的问题，我身为本案的负责人，我是最清楚其中的情况，你可以去问问当时的检察官和法院的工作人员，徐军身上有没有一点伤痕，从逮捕徐军，到法庭宣判，他身上可以说完好无损，没有一处地方受伤。” 听到这句话，叶默自然也不好再继续说什么。 因为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不管是真是假，都已经无从考证。 况且，刑讯逼供，并不一定要施加身体上的伤害，精神上的折磨，远比皮肉之伤要痛苦的多。 于是，叶默端起水杯喝了口水，点了点头道：“当然，我对咱们宁海的同志们是非常信任的，包括我的很多东西，都是你们那一代老刑警教给我们的，既然徐军有这么详细的口供，再加上前面那些辅佐的证据支持，那我也认为，徐军的判决是合理合法的，但根据咱们以往发生过的案例来看，像徐军这样坚持十年给自己申冤的人少之又少，你也知道监狱是个什么地方，十年时间，足以消磨掉人身上的很多东西，可人活着，有时候就为证明一些事，不管徐军到底是不是被冤枉的，我还是决定好好查个清楚。” “这个自然，所以我们也在配合进行调查，我们也不希望好人被冤枉，坏人仍旧逍遥法外对不对。” “那还麻烦刘队仔细给我讲一讲案子的当时的情况。” 听言，刘文兵点了点头，他点上一根烟，猛吸一口道： “这案子是我亲自负责侦办的，这几天我也重新梳理了一遍案件细节，案发时间，是在97年的七月份十二号那天，当时天气比较热，前后几天都没有下雨，我们接到报警是在十二号下午一点多，报警人是徐爱琴的男朋友徐忠贵，他告诉我们，自己的妻子被人杀害了，尸体被人抛弃在惠安桥下面的小河里。” “我们接到报警，便立即赶往案发现场，到了案发地点，我们就见到一具赤裸的女尸躺在桥下的河道里，女子的衣物被杂乱的扔在一旁的鹅卵石上，早已经没有了生命气息。根据法医的判断，被害人死亡时间大概在15小时左右，也就是头一天晚上的八点到十二点之间。” “现场，有没有发现血迹？” “现场没有血迹，也没有挣扎的痕迹，因此我们判断河道大概率不是第一现场，而是有人将其杀害之后进行的抛尸，黎山镇非常偏僻，基本上没有外人进去过，因此我们认为，极有可能是本村人作案，所以当即对全村人展开了调查。” “我们首要怀疑的对象，自然是徐爱琴未领证的丈夫徐忠贵，徐忠贵实际年龄要比徐爱琴小一岁，才刚刚满十八岁不久，据他交代，前一天夜里，两人因为生活上的琐事闹了矛盾，徐爱琴一气之下就跑了出去，当时两人都在斗气，所以徐忠贵也没有去找她，到了第二天早上，徐忠贵不见妻子回来，这才开始慌了，于是把事情告诉了父母，父母气的当时就打了他一顿，然后找村民一起在全村寻找，结果一直找到下午，才在河道里发现了徐爱琴的尸体。” 听到这里，叶默也对此案有了一个更加细节的了解。 “现场有没有发现嫌疑人的脚印？” “我们到的时候，现场已经被徐忠贵，以及他的父母还有村民给破坏了，河边出现的脚印非常多。” “你们抵达现场的时候，被害人尸体有没有被移动过？” “没有移动过。” “这有点说不过去吧，既然徐忠贵发现了妻子尸体，正常来说，应该会第一时间把她抱上来，而不是让她一直躺在水里才是。” “你说的这个问题，我们也了解过，当时帮忙找人的村民里面，有一人是黎山镇派出所的民警，那天他恰好休假，此人正好是徐忠贵的表叔，他学过专业的侦查知识，所以第一时间制止了徐忠贵去移动尸体，徐忠贵就只是用一件衣服盖着被害人尸体，自己则是跪在一旁痛哭。” “那现场有没有发现凶器，或者嫌疑人留下的一些线索？” 闻言，刘文兵摇了摇头。 “我们在现场仔仔细细的找过，并没有找到任何其他相关线索。” “可徐军说他先是使用皮带将被害人勒晕，然后再用手臂粗的木头将其砸死，这皮带和木头，你们应该有找到吧？” 听到这句话，刘文兵摇了摇头。 “根据徐军交代，作案的皮带和木头棒子，都被他一同扔进了河里，但我们沿着河道寻找了很久，都没有这两样物品的下落。” “抛尸的小河距离徐军的家有多远？” “三公里左右。” 听到这里，叶默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徐军杀人之后，将尸体带到河边抛尸，完全没必要带着那么粗的木棍过去，直接扔到灶台里烧了岂不是更好。 而且，既然他选择将木棍和皮带扔旧河里，为什么不把被害人的衣服也一起扔下去，还要将其丢在旁边的鹅卵石上。 你既要背着被害人尸体，还得拿着她的衣服和自己作案的凶器，跑到三公里外的地方抛尸，这听起来就有些说不通。 可能很多人对三公里的路没什么概念，这么说吧，成年人步行一公里要八到十五分钟，三公里怎么也得半个小时。 而徐军背着一具一百斤左右的女尸，还要拿着被害人的衣服和自己的作案凶器，三公里怎么也得走上一个小时。 大半夜背着一具赤裸的尸体，前往一小时路程之外的地方抛尸，来回就得两个小时以上。 …… 第182章 徐军冤假错案(5) 当然，远抛近埋是一种处理尸体的常用手段。 徐军杀了人，想要把尸体抛弃到距离自家较远的地方，也说的过去。 但他完全没有必要带上自己的作案工具一起。 所以，当年徐军的供词，大概率是有问题的。 但具体什么情况谁也不知道，叶默也并没有排除徐军作案杀人的嫌疑。 相反，目前情况来看，徐军的作案嫌疑，依旧是最大的。 但为了弄明白案件的真相，叶默还是问道：“你们是根据什么条件，排除了徐爱琴男朋友徐忠贵的嫌疑的？” “通过客观条件和充分不在场证明排除了这一点，首先徐忠贵和徐爱琴两人结了婚摆了酒，就差没有领证了，平日里小吵小闹，都不至于上升到动手的地步，其次，当天晚上，徐忠贵和徐爱琴吵架之后心情不好，就跑去找到了自己的堂哥，在他家喝了几个小时的酒，最后也是在他家睡到了天亮，这一点，徐忠贵的堂哥还有大伯都可以做证。” “那你们，是通过什么样的证据，在那么短的时间内，锁定了徐军本人呢？” “通过走访调查，有人见到徐军晚上三点多还在家门口徘徊，并且，还有人声称，听到了徐军家里有女子喊救命。” 听到这句话，叶默顿时皱起了眉头，因为，这是一条极为关键的线索。 “这条线索，是谁提供的？” “是徐军的邻居梁红梅提供的，这个梁红梅的家在徐军家东南方向的一个山坡旁，刚好居高临下，可以一眼见到徐军房子和院子的全貌，据她所说，当天晚上月亮很大，大概是半夜一点多的时候，听到徐军家里有女子喊救命，当时她也没有在意，后来三点多的时候，家里的孙子尿床哭哭啼啼的睡不着，她就抱着孙子到院子里哄他，也就是那时候，他见到了徐军在家门口徘徊。” “这个徐军，有老婆孩子吗？是否和父母一起住？” “徐军老婆孩子回娘家了，父母去了他弟弟家里住，他弟弟在县城打工，发展的不错，时常都会把老人接过去尽尽孝。” “听你这么一说，我都认为这个徐军最有可能是该案的凶手。” “是啊，我们对徐军进行调查的时候，也是越查越发觉不对劲，我们警方在走访调查的时候，对他的问话，他都表现的吞吞吐吐的，显得十分紧张，这没理由不让人怀疑，加上dna比对结果也显示，大概率就是徐军，所以，种种证据表明，徐军就是凶手。” dna比对结果是不排除徐军就是凶手，并不是直接否定徐军是凶手。 所以这就又给徐军增大了嫌疑。 即便是证据不足的情况下，当时也直接给徐军判了死缓。 案子了解到了这里，实际上想知道的，叶默也都知道了。 接下来，就是去找到徐军本人，仔仔细细的问个究竟。 但直觉告诉叶默，徐军这起案子，并不是那么简单。 只不过就目前情况来看，徐军有着无法洗脱的嫌疑。 甚至连叶默都认为，徐军不像是被冤枉的。 很快，叶默和刘文兵又聊了很多案件相关的细节。 下午四点多，叶默和林萱两人离开了刘文兵的单位，他们下一步打算去惠安村，亲自走访调查一下，问一问村里人。 但这得明天才能做，现在必须马上回去公安局，做个工作报告，一会儿就要下班了，必须给领导做个汇报工作，才能继续进行下一步工作。 一路上，林萱和叶默聊了起来。 “叶默，你觉得，这徐军案，有没有什么蹊跷之处？” “就目前情况看来，我认为无论是当时的侦办民警，还是检察机关和法院的判决，都是没有问题的，这其中应该不存在有人故意陷害等行为，否则就该直接判死刑，而不是死缓。” “是啊，这要是判了死刑，哪里又有翻案的机会。” 不判死刑立即执行，就是给案子留有一个回旋的余地。 也就是说，连法院都认为，这起案子的证据说服力不足。 可现在，叶默又在想另一个问题，如果徐军真的不是凶手。 你该如何去找出杀害徐爱琴的真凶？ 案子已经过去十年，能保留下来的证据少之又少。 想要找出真凶，远比给徐军翻案还要难上几百倍。 但不论如何，叶默也一定要找到真相。 无风不起浪，徐军冤案并非空穴来风，既然法院已经要求对徐军案进行重审，那就意味着，不止是检察官刘芳，就连更高级别的法院，也认为此案有问题。 很快，叶默回到局里，并且和领导汇报了今天的工作情况。 针对徐军一案，叶默给出了自己的几点意见，以及后续的工作方向。 上级领导也表示全力支持叶默的工作，并且准备立即安排人员去监狱将徐军提出来候审。 翌日一早，叶默和林萱两人开完会，随后立即动身前往惠安村进行走访调查。 案子过去了十年，如今的徐军已经52岁了，当年被害人徐爱琴的丈夫徐忠贵，也早已经娶妻生子，全家搬到了外地生活。 徐军的父亲也已经在前年患病去世，家中还留有一个七十多岁的老母亲，和他留在农村照顾母亲的弟弟徐真。 很快，在当地派出所民警的带路下，叶默找到了惠安村的一些村民进行走访询问。 其中有一名五十多岁的女人，叫徐美珍，她可是土生土长的惠安村人。 “同志你好，我们想问问你，对于你们村里的村民徐军，你们认为，他这个人怎么样？” “徐军这个人挺好的，老实本分，按辈分来说，徐爱琴算是他的侄女，他怎么会做出这种畜牲不如的行为，但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谁又能猜的到呢。” “现在国家在进行清理冤假错案的专项行动，徐军这么多年一直给自己喊冤，你们相不相信他是被冤枉的？” “这个不好说，总之徐军被抓之后，村里人有的惋惜，有的骂，有句话怎么说来了，墙倒众人推，大部分人，都在落井下石，要徐军真的是被冤枉的，他出来以后，那帮人的脸估计就挂不住了。” “你说的这帮人，是些什么人？” …… 第183章 冤假错案(6) “有些是徐爱琴的家人，也有一些是村里看热闹不嫌事大，喜欢拱火的人，徐军被抓之后，他们往徐军家门口泼屎泼尿，拉横幅，甚至还让徐军父母下跪。” 听到这句话，一旁的派出所民警小李很是气愤。 “祸不及家人，徐军已经伏法，又何必为难他的父母？” 此言一出，人群里有一名中年男人站了出来。 “什么祸不及家人，我侄女徐爱琴被那个畜牲侮辱杀害，我们没杀他全家泄愤就已经是仁慈义尽了，我那姑娘才十九岁啊，她要是没有出事，孩子都已经上小学了，徐军这个挨千刀的，居然没有被枪毙，你们警察都是干什么吃的。” 听到有人这么激动的怒吼，叶默顿时转过身来看着他。 这人看起来五十岁左右，手里拿着一把锄头，背上背着一个背篓，估计是刚从地里干完农活回来。 “你说，徐爱琴是你侄女，你是她的什么人？” “我是她堂大伯。”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什么名字很重要吗？你们这是什么意思，还想来盘问我？” 很显然，这名中年男子对于徐军没有被判死刑这件事一直很不爽，在他看来，徐军犯下了如此禽兽不如的罪行，就该立即枪毙，凭什么还让他活到现在。 “我们不是盘问你，我们是按照规定来调查当年的案子。” “有什么好调查的，人不都是已经抓了吗？” “人虽然已经被抓，但现在法院认为徐军案判决有问题，发回重审此案。” “有问题，有什么问题？难不成他还是被冤枉的？” “不管他是不是被冤枉的，我们都要把真相查出来。” “我看你们这帮人就是吃饱了没事干，人都被抓了，还说什么真相。” “看你的态度，是对我们一点也不信任是吧？” “对，穿你们这身衣服的，没一个好东西。” “既然你都对我们不信任，那你为什么就一定相信当年警方没有抓错人？如果我告诉你，徐军极有可能是被冤枉的，你会是什么态度？” 听到这句话，徐爱琴的大伯下意识的愣了一下。 “你们说的，是真的？” “我们目前在想办法给徐军翻案，当然也不排除他就真的不是凶手。” 闻言，徐爱琴的大伯紧握拳头，随后长叹一口气。 “其实，我也不相信徐军是那样的人，我们以前经常在一起喝酒，他为人老实本分，在集市上茶馆喝茶的时候，别人见到路过的女人都会调侃两句，而他从来不会，他当过兵，行事作风都比较正直，当时警察过来抓徐军的时候，我都不相信这是真的，等到判决下来，我才相信了事实。” “我恨了他十年，现在你们和我说，他有可能是冤枉的，那他妈真正的杀人犯，又是谁？” “我们下来调查的目的，就是为了找出真相的，如果徐军没有被冤枉，那么重审此案，将会对他立即判处死刑，如果他真的是被冤枉的，那么我们想尽办法，都要找出真凶。” “得了吧，话说的比谁都好听，都过了十年，还调查得出来个屁。” 见到徐爱琴大伯这个态度，派出所民警小李立马警告道：“请你的态度端正点，这位是安京派来的刑侦专家，上级对这件案子非常的重视。” “安京来的专家？” “没错，就是安京来的。” “那要是安京来的人，那我肯定信你，我希望你们一定要给我侄女徐爱琴讨回公道，如果杀人犯是徐军，请立即把他枪毙了，如果不是，那就把真正的杀人犯找出来，让我知道他究竟是谁。” “你放心，我们这次过来调查，一定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的，还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行，你要怎么配合都行，你是安京下来的人，我相信你。” “那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徐任民。” “你说你是徐爱琴的堂大伯，徐爱琴住在小岗镇，这里是黎山镇，你怎么会来这里？” “我是上门女婿，入赘过来这里的，徐爱琴小时候住在我家，是我和我媳妇儿带大的，她就像我亲女儿一样，她出了这样的事情，我难受了一辈子，如果不是因为我，她也不会认识徐忠贵嫁过来这个村子。” “当年徐爱琴失踪后，你有没有参与寻找？” “有啊，我和我儿子都在帮忙找。” “当时最先发现尸体的人是谁？” “是徐忠贵的表叔，就是在派出所上班那个，他让我们重点去找水井还有河边，最后就是他带着我们沿着河道发现的尸体，准确点来说，是我们一起在桥底下发现的。” “那这位派出所民警，现在在哪里？” “现在在森林警察总队当队长，还是个官儿。” 听到这句话，叶默点了点头，本来还想找到这个人当面了解一下，但公安厅森林总队在辽东市，距离太远了。 因为这个人侦查意识还不错，肯定还会记得更多当年的细节。 但既然调走了，也就不用去麻烦他了。 “对了同志，当时抓捕徐军的时候，你在不在现场？” “我不在现场，但徐军的弟弟和父母都在。” “那你知道徐军家住哪里吧，带我们过去一趟。” “好，我带你们过去，徐军父亲去世了，母亲患病也在家里躺着，现在是徐军的弟弟徐真一直在照顾。” “徐军的老婆和孩子呢？” “早就跑了，出了那样的事情，哪里还敢待在这个家里。” 听到这句话，叶默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如果徐军真的是被冤枉的，那这十年的牢狱，对他来说，代价可太大了。 老婆带着孩子跑了，父亲去世了，母亲患重病奄奄一息。 作为转业老兵的徐军，有一份稳当的工作，和一个美满的家庭。 现在即便是洗刷了冤屈，出来之后，他又剩下什么？ 第184章 徐军冤假错案(7) 很快，在徐任民的带领下，叶默等人来到了徐军家。 徐任民来到旁边就停下了脚步。 “我就不进去了，这些年因为我侄女的事情，我来他们家闹过不少次，不想再给你们添麻烦，等最后的真相出来再说吧。” “不管真相如何，徐军的家人毕竟是无辜的，以后不要再过来闹事了，这是违法的，知不知道。” “我知道，但就是咽不下那口气，十年过去了，每次想起我侄女小时候的样子，我都难受的睡不着，诶……” 长叹一口气，徐任民背着背篓离开了。 来到徐军家中，此时的房子已经破败不堪，徐军被抓之后，两个老人也没有心情打理祖宅，一心想着给儿子翻案，等他出来。 可人没等到，老人却先一步走了。 现在留下徐军的母亲重病在床，也不知道能不能再见到徐军最后一面。 见到有警察过来，徐军的弟弟徐真连忙放下手里的玉米站了起来。 “几位队长，你们……是，有什么事儿吗？” “你好，请问你是徐军的弟弟徐真吗？” “是，我是。” “我们是宁海市公安局的，接上级命令过来调查徐军当年的案子。” 听到这句话，徐真当即激动不已，他一下子就朝着叶默等人跪了下来。 “太好了，我以为前几天来的那名检察官说的都是假的，没想到警察同志真的来了，你们一定要给我弟弟申冤啊，他是被冤枉的，他不可能是杀人犯。” 见到徐真双膝跪地，叶默连忙让他起来。 “你不要跪，不管你哥当年有没有杀人，我们这次过来，就是来查明真相的，我们有一些事情要问你。” “好，你们想问什么都行，你们口渴了吧，先进来，我给你们泡茶。” “不用不用，就在院子里吧，我们也不想惊动屋子里的老人，问完了我们就走。” “好的，那你们请坐。”一边说着，徐真连忙抬了几张凳子出来。 坐下来之后，一旁的林萱拿出笔记本，叶默随后开口问道：“当年你哥徐军被抓的时候，你在不在？” “我在，我们好几个亲戚朋友都在。” “具体是什么情况？” “当时前一天，警察过来找过我大哥问话，问完话之后就离开了，但是到了第二天，突然就来了很多警察，二话不说就直接把我哥给控制了起来，当时我们一家人正在吃饭，我见到这场景连忙过去拉着我哥，我问他们怎么回事，他们说有什么事情，去警局再说。我们当时一想就知道，肯定是警察把我哥当成杀害徐爱琴的凶手了，于是我们一家人都出来拦着警察，为我哥求情。这其中有一名队长直接就把枪掏了出来，警告我们不许妨碍公务。” “我母亲不停的问我哥，到底有没有干坏事，我哥吓得腿都软了，不停地说他没干，但不管他怎么解释，警察根本就不听，三四个人用手铐铐着他，强行把他押上了警车。” “这一走，就是十年。” 听到徐真说的话，叶默思索了片刻。 “你哥听说是转业老兵对吧？” “对，在四川凉山当兵，当了十一年。 “转业出来，在哪里工作？” “在镇上的纸厂当保卫科干部。” “你哥徐军平时胆子很小吗？” 听到这句话，徐真愣了愣。 “不知道同志这样问是什么意思？” “你哥既然是退伍军人，身上自然有部队里的血性，为什么警察抓他的时候，他会吓得双腿发软？” “这……这个我也不知道，他平时都很有胆量的，有一次在县城里，他还帮忙抓过一名人贩子，家里还有见义勇为的表彰书，而且，我哥还立过功，一个二等功，一个三等功，这些奖章，都在家里，我可以给你们看。” “都拿出来看看吧，还有那份见义勇为表彰书，也拿出来。” “好，你们稍等，这些东西，我都一直保留着。” 说着，徐真连忙跑进屋子里，没多久，他就拿出来一个盒子。 打开盒子，里面全是徐军当年入伍时的资料。 其中还有不少他在部队的照片。 而这其中，二等功和三等功的荣誉奖章异常醒目。 其中有抗震救灾立的功劳，也有参加部队文艺演出获奖的功劳。 而那份见义勇为表彰书，也是市公安局奖励的，清楚的写着徐军协助民警抓捕人贩子的英勇事迹。 然而就是这样一名立过功的退伍军人，为什么被抓的时候会双腿发软。 这一点似乎就说不过去。 既然人不是他杀的，那他就应该行得正站得直。 所以，这也不怪当年的刑侦人员会对他产生怀疑。 “你哥参加过抗震救灾，他救过人，就是英雄，地震中心那么危险他都不怕，警察抓他的时候，为什么会怕成那样，你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我……我也不知道啊，但是警察同志，我可以和你保证，我哥绝对没有杀人，我从小和他一起长大，我知道他是什么人，他这个人最大的特点就是孝顺，他不可能做出这种让父母丢脸的事情。” “知人知面不知心，人这种东西，有时候是看不穿的。”这时候，一旁的派出所民警小李说道。 听到这句话，徐真当即愣住。 “你……你们也认为，我哥他真的杀了人？” “我们并没有这么说，只是你哥徐军嫌疑的确很大，我们这次来就是进行重新调查的，不管最终真相如何，你都要做好心理准备。” “可是……可是他不是这样的人，他一定不会杀人的。” 见到徐真表情痛苦的样子，叶默也是叹了口气。 “你这些年有没有见过你哥？” “有，每年我都会去监狱里看他，给他带些东西。” “你见到他，他都和你说些什么？” “他说他是被冤枉的，他让我一定要给他打官司，要给他申冤，他还说，做过就做过，没做做过没做过，如果他真的做了，又怎么会让自己家人白费心机给他花钱打官司，他让我们相信他，他绝对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他说他这辈子一定会清清白白的出来的，他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公理。” …… 第185章 徐军冤假错案(8) 听到徐真的回答，叶默随后对他道：“你把你哥这些年写的信都拿出来给我瞧瞧。” “好，您稍等。” 片刻后，徐真抱着一个木箱子出来，打开箱子，里面全是信封。 这一封封书信，全都是徐军在监狱里写给弟弟徐真的。 叶默随便拿了一封信将其拆开，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文字。 但叶默很快就发现了一些问题，这信上面的文字字体十分工整，并且笔顺笔画十分顺畅，很明显是那种学过速记的人才特有的写法。 “你确定这是你哥哥徐军的笔迹吗？” “我确定，他写的字都这样，我可以百分百确定就是他本人写的。” “可这种速记写法，都是专业对岗的人才会，你哥在厂里当保卫科干部，应该不会经常写字才对。” “我哥以前在部队当了五年的文书，他这是在部队学习的，新兵两年的时候，他参加抗震救灾，立了功，回来升了士官，就去考文书留了队，五年文书之后，又在部队当了司务长，一直干到转业。” 听到这里，叶默点了点头。 这就说的过去了。 部队文书要做会议纪要，包括八本一表一册，都需要大量的文字工作，忙的时候一天要写五千多字，字写的不行是无法胜任的。 加之后期转了司务长，也要写很多报告，伙食采购，营房设备物资记录等等。 徐军转业出来，被分配到国有大厂里当保卫科干部，这也属于事业编制单位，待遇非常不错。 这一点，从徐军家的房子就可以看出来，97年的时候，好多人家里都还是土砖瓦房，他家的房子就已经是两层楼的楼房了。 按理说，徐军这么好的待遇条件，他不可能因为一时冲动，将这一切全然断送才是。 再说了，这徐爱琴在他眼里，都是已经女儿那一辈了，可以说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平日里徐爱琴也是一口一个大伯的喊他。 按理说，他也不会对徐爱琴产生这种想法。 只不过，这起案件疑点重重，不能一时下定结论。 于是，叶默仔细看了其中好几封信件的内容。 其中有一封信是这么写的。 徐军告诉弟弟徐真，他如果真的杀了徐爱琴，那他就是畜牲，就是禽兽，哪怕是五马分尸，千刀万剐他也没有半点怨言。 但是他没有做过就是没有做过，他在信中表示，他可以对天发誓，徐爱琴绝对不是他杀的，还说只要警方能够重新调查，就一定可以抓到真正的凶手来给他证明清白。 信中还说，死对他来说根本不重要，但他不想背着骂名去死，只要能够证明他的清白，他哪怕是断手断脚，得癌症都愿意。 这最后，叶默还见到了一封信，是最近一段日子写给徐真的。 信中内容告诉徐真，他在监狱认识了一名非法买卖器官入狱的医生，他说一颗健康的肾脏卖出去值好几万，他已经52岁了，头发掉光了，身体也一天不如一天了，趁现在他的肾还能用，他想让徐真帮他请人翻案，并且表示，只要他能够清白出狱，他愿意自愿去死，然后签字卖掉自己的所有器官来感谢帮他申冤的人。 也就是说，徐军哪怕是不要这条命，也要让自己获得清白。 看完了这几封信，叶默心里也有了一个大概。 他的眼睛，通过徐军的笔迹，似乎能够看到徐军写信时候的心情。 笔触颤抖留下的一笔一划，都在这里面。 将信件放回箱子里，叶默看着徐真问道：“你的母亲患了什么病？” “脑梗，并且脑袋里还有个瘤子，医生说她日子不多了，能不能熬过今年都是一个问题。现在的她不能说话不能走路，吃喝拉撒都要我来照顾。” “现在，都是你一个人照顾她吗，你的老婆呢？” “我老婆住我儿子家里，在安庆那边。” “这老人生病，你俩应该一起来照顾才对吧。” “你想多了，女人能跟着你不跑就算好了，你还指望她给你老母亲端屎端尿照顾她？你们又不是不知道照顾这样的老人有多痛苦，俗话说，久病床前无孝子，自从我母亲生病以来，我瘦了二十多斤，我都快崩溃了。” “可你这样子和一个天天痛苦呻吟的老人生活在一起迟早出问题，你老婆总归要来看看你吧？” “她还能待在我这个家就不错了，再说了，这是我母亲，又不是她的母亲，没有义务让她来照顾。” “你大嫂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我大哥被判刑之后没多久她就带着两个孩子跑了，到现在都杳无音信。” “你大哥徐军判刑的时候42岁，孩子应该也很大了吧，这些年，都没去看过他父亲？” “我大哥退伍转业出来才结的婚，那时候的他32岁，他入狱的时候，一个孩子8岁，一个孩子6岁。” “是两个儿子还是一儿一女？” “大的是女儿，小的是儿子。” “你大嫂和你大哥年龄相差大不大？家里还有两人结婚照片吗？” “照片有的，我大哥结婚那时32岁，大嫂22岁，两人相差了十岁。” 说着，徐真就去家里找大哥大嫂以前的照片。 很快，一张颇有年代感的照片拿了过来。 照片中的徐军身穿退伍军装，十分帅气，而他的妻子简单打扮了一下，也非常的漂亮。 当年的徐军的条件可以说在当地那是数一数二的，能找到比他小十岁的妻子，也不奇怪。 也就是说，徐军42岁的时候，他的妻子才32岁，家里有年轻漂亮的妻子，而且自己还有一个八岁的女儿。 正常来说，都不会因为冲动，对邻家的侄女下手。 这基本逻辑就说不过去。 除非徐军本身就有着变态的扭曲人格。 虽然逻辑上来说，徐军不可能做这种事情。 但，警察来抓捕徐军的时候，他双腿颤抖又是怎么一回事。 另外，有邻居声称，他在大半夜听到徐军家里有人喊救命，这又该作何解释？ 所以，想要了解清楚真相，就必须找到徐军本人，问个清楚才对。 …… 第186章 徐军冤假错案(9) 很快，叶默和林萱离开了惠安村。 一路上，两人就今天的走访调查结果进行了讨论。 “林萱，你认为，徐军这个人，会不会真的就是杀害徐爱琴的凶手？” 闻言，林萱摇了摇头。 “就目前调查情况来看，徐军案之中的确有很多说不通的地方，但徐军家里传来救命声和他大半夜还在家门口徘徊这两件事你要是没有合理的解释，那么徐军的嫌疑就不可能洗脱。” “关键徐军家里没人，父母妻儿都不在，没人给他做不在场证明，所以，一会儿我要回去亲自看一看徐军的口供，我认为这份口供应该是有问题的。” “如果是口供有问题，那就证明当年审讯徐军的负责人也有问题，可刘队长斩钉截铁的打了包票，人家现在可是执法监督部门的支队长，我们都要受他监督，这估计查起来比较麻烦。” “只要刘队长没问题，那查起来就不麻烦，如果这个人本身出了问题，那就真的不好办了。” 说到这里，两人都互相看着对方，随后摇头叹了口气。 一旦涉及到腐败问题，事情就不是他们能够处理的了。 毕竟职权不一样，就叶默和林萱的级别，还没有资格去调查刘文兵。 人家肯配合你调查就已经是给你面子了。 但好在，这次的行动主要是检察机关负责，同级的法院和检察院，都是可以监督所有在职干部官员的。 叶默和林萱没资格去调查同级别的干部，但检察机关可以。 差不多回到局里的时候，林萱突然又问了叶默一个问题。 “对了叶默，有个问题我想问你。” “什么问题？。” “作为男人，你是最了解男人的，你觉得，徐军会不会对徐爱琴产生非分之想？” 闻言，叶默点了点头。 “会是一定会的，正常的男人，都会对除自己女儿之外的其他漂亮女人有想法，但有想法和敢不敢做是两回事，我认为徐军没有理由，也没有动机去强奸并且杀害徐爱琴，第一，他自己有妻子，并且既年轻又漂亮，他不是那种没接触过女性的单身汉，第二，他有个八岁的女儿，作为一名父亲，他做事一定会考虑后果，他也不想成为一名强奸犯，让自己女儿蒙羞。” 听到这句话，林萱也表示赞同，她实际上也不认为徐军会去侵犯并杀害侄女辈的徐爱琴。 但现在，你并没有充分的证据来给他洗脱嫌疑。 能做的，就只有继续调查下去。 很快，叶默和林萱回到了办公室，检察官刘芳也带着徐军当年的证据材料来了。 这其中包括口供，勘验笔录、视听资料等等。 叶默就徐军的口供材料，进行了详细的审查。 这其中，对徐军自己招供的犯罪过程记录的十分详细。 他的作案时间是在晚上八点钟，作案使用的凶器分别是皮带还有厨房的烧火用的木柴。 然而，这作案过程，和刘文兵之前口述和叶默描述的作案过程有些不一样。 这份详细的口供里记录的是，徐军在晚上八点多的时候，用皮带将徐爱琴勒晕，然后带回家中侵犯。 侵犯结束之后，徐军冷静了下来，开始想办法处理尸体，到底是分尸还是抛尸，徐军纠结了许久。 一直持续到深夜一点钟左右的时候，徐军意犹未尽，随后再次对徐爱琴的尸体进行侵犯，然而这个时候，徐爱琴却突然醒了，并且大喊救命，慌乱之下，徐军就用木棍将她给彻底敲死了。 通过这份口供材料，叶默发现了其中有极大的问题，所以随即叫来林萱，和她一起分析。 “林萱，这份口供不对劲啊。” “这哪里出了问题吗？” “咱们使用裸绞将一个人绞晕以后，他多久会苏醒过来？” “裸绞结束之后，通常一分钟左右就会清醒。” “可这份口供里却说，徐爱琴被勒晕过去之后，在徐军对她进行第二次侵犯的时候才醒，这中间隔了将近三个小时，这未免太离谱了点吧？” “听起来虽然离谱，但并不代表就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我办案到现在，也遇到过类似的事情，有的人送到火葬场准备火化的时候突然复活，也有人被埋进棺材，隔几天后爬出来的，徐爱琴被徐军勒住脖子窒息导致昏迷几个小时这种情况，也未必不会发生。” “可昏迷和死是两个概念，昏迷之后人还有呼吸，徐军在侵犯的过程中，不至于连死人还是活人都分不清吧？可这份口供上，详细写着徐军认为自己第一次就已经将徐爱琴勒死了。” “你说的这一点，的确有问题，可那是在晚上，可能看不清，而且，人刚死，尸体还是有温度的，徐军心里过于害怕，没有发觉也正常。” “不，我倒是认为，这份口供是为了有意迎合目击证人证词所杜撰出来的，当时被害人徐爱琴和丈夫徐忠贵吵完架跑出去的时候，是在七点半左右，而目击证人梁红梅听到徐军家里传来救命声的时间，是在晚上一点钟，所以为了将这两条线索结合起来，这才故意杜撰了这么一条极为不合理的口供。” 听到这里，林萱也瞬间皱起了眉头。 她连忙走到叶默身边，仔细看着叶默在笔记本上记录的那些疑点。 片刻后，林萱也觉得，这其中的问题很大。 “你说的对，这更像像是根据已有的线索，特意杜撰出来的，因为这也太巧合了点。” “不仅如此，这份供词上还有几个疑点。” “还有疑点？” “没错，你过来看。” 说着，叶默将这份复印的供词上标记的极点指给林萱看。 “这后面说，徐军侵犯徐爱琴的时候，用了一张竹席垫在下面。” “这竹席，有什么问题吗？” “这竹席本身没什么问题，但是，我们之前去问刘文兵的时候，他对于竹席的事情，是一个字都没提，可我刚才翻看证据材料的时候显示，警方曾经在徐军家中找到了一张满是血迹的竹席，并且还拍了照取了证。” 听到这里，林萱突然一下瞪大了眼睛，作为一名刑侦人员，她瞬间就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 第187章 徐军冤假错案(10) 这起案件之中，到目前为止，最有说服力的证据，莫过于这张带有被害人血迹的竹席。 可这条证据，居然没有出现在判决书之中。 这简直荒唐到了极点。 “我现在去找局长汇报这件事。”林萱很明显有些愤怒，她不敢想象，这当年的刑侦人员究竟是有多么不专业，才会犯下这种低级错误。 “先别去找惊动上级，我打个电话给刘文兵，我让他亲自过来解释一下。” 听言，林萱停下了脚步，她思索片刻，随后点了点头。 不得不说，有些事情，还是叶默考虑的比较周到。 官场上的人情世故，可不是靠着一腔热血就能处理好的。 “那让刘文兵去检察院监察办公室，我们去那里等他。” “好。” 叶默随即拿起手机给刘文兵打去了电话。 这时候的刘文兵正在休假，在家里陪家人。 见到叶默的突然来电，刘文兵也是皱起了眉头，他知道，有些事情，自己是躲不过的。 拿起手机，刘文兵连忙接听。 “喂，叶队长。” “刘队长你好，我现在在检察机关办公室，我在调查徐军案的时候，发现了一些问题，需要麻烦你过来一趟。” 听到这句话，刘文兵脸上的表情也是瞬间变的紧绷起来。 “我知道了，我马上就过去。” 说完，刘文兵直接挂掉了电话，随后从沙发上站起来，回房间换衣服。 他的妻子见到不对劲，于是连忙问道：“老刘，什么事情这么慌里慌张的？” “当年徐军案出问题了，叶默这是让我过去给他一个说法。” “说法？那叶默不过是下来协助检方调查的刑侦办事员，他哪有资格命令你做事？” “你不要小瞧了这个人，要不了多久，他就要当我的领导了，咱们宁海市那个副局级的位置一直空着，你难道就没看出来吗？” 听到这句话，刘文兵妻子终于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 “刘文兵，你老实告诉我，这徐军案，你究竟有没有问题？” “原则上的问题绝对没有，我刘文兵底线一直还在。” 听到这句话，刘文兵妻子松了口气，只要没有贪污腐败，一切都好说。 能守住底线，也就能够守住他的乌纱帽。 刘文兵也知道，叶默让他过去，实际上是给他一个台阶下。 如果他将这事汇报给上级领导，再由上级领导亲自让他过去，那性质就不一样了。 所以，刘文兵第一时间来到了市检察机关。 来到检察官刘芳的办公室，叶默和林萱此时正在研究分析证据材料。 见到刘文兵出现，叶默连忙放下手中的资料，随后朝着他走了过去。 “刘队。” “叶队长，林队长，抱歉啊，路上堵了一下。” “不碍事，倒是我们，打扰到你休假了。” “事情没出结果，我这假期哪里能休的安心。” “那为了早点把这件案子处理好，我可就有什么就直说了。” “那是应该的，干咱们这行的，就得要较真一点。” “那刘队你过来，我有几个问题问你，你可不能含糊其辞的回答，我要的是真相。” 见到叶默表情严肃的样子，刘文兵知道，这人是动真格的了。 今天自己的回答，将直接决定自己以后的命运。 “叶队长要真相，我也要真相，所以，有什么你直接问就行。” 既然敞开天窗，叶默也没有说什么官话，他看着刘文兵直接问道：“你们当年在找证据的时候，是不是在嫌疑人徐军家里，发现了一张带血的竹席？” “对，这张席子，是在他家床底下找到的。” “那竹席呢？” 听到此言，刘文兵皱起了眉头，随后直面看着叶默回答道：“弄丢了。” 此言一出，叶默直接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丢了？这么重要的证物，你跟我说弄丢了，你这个领导是干什么吃的？” 此刻的叶默十分生气，对于一名刑侦人员来说，证据就是他们的命，这就好比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凶手的指纹，正准备给他定罪的时候，指纹证据不见了。 而这张竹席，就是这起案件之中的最关键证据，能否直接给徐军定罪，就在这张竹席之上。 现在刘文兵居然告诉叶默，竹席弄丢了。 这种最低级的错误，怎么可能出现在专业的刑侦队伍里面。 见到叶默勃然大怒，刘文兵此刻的表情也很复杂，他随后解释道：“其实，这竹席是否还在，对这案子本身，是没有什么实质性帮助的。” “没有帮助？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竹席上的血迹通过检测，只要能确定是被害人留下的，那就可以作为直接证据给徐军定罪，检测报告呢？血液样本呢？都去哪儿了？” 听到这句话，刘文兵再次解释道：“这竹席就是在送检取回过程中弄丢的，这血液样本技术中心做了提取，可当时技术太落后了，根本提取不出来，估计也就是因为这一点原因，所以咱们的一些同志没有重视，就给弄丢了。” “你在逗我吧，97年的技术虽然比不了现在，但不至于连这点技术都做不到，这竹席上的血液才干多久？” “可技术中心就是这么说的，我们有什么办法。” “那我问你，竹席上的血迹你见过没？” “我见过，血不是很多，像是喷溅上去的。” “我再问你，徐军在口供中说，他当时用竹席垫在底下对徐爱琴进行侵犯，他在犯案之后，既然都选择把凶手带到河边一并扔掉，为什么这竹席他要拿来藏在床底下，他是有病还是脑子有问题？” “你说的这个问题，我们也问过，他当时说是因为害怕，来不及销毁证据，所以就暂时扔在床底下。” “你的这个说法我很不满意，还有他的那份口供我也不满意，他完全可以在背着徐爱琴尸体去抛尸的时候，将竹席，木头，还有皮带一起扔在灶炉里烧了，为什么要把皮带和木头带去河边，竹席放自己床底下，这是一个正常人能想出来的操作吗？” …… 第187章 徐军冤假错案(11) “徐军能做出强奸杀害自己侄女辈的事情，就代表，这个人多多少少有点不正常，我们不能以我们的视角去看待问题对不对，很多变态杀人犯的思维方式，都是我们无法理解的，叶队长你应该最清楚。” 听到这句话，叶默没有反对。 因为很多嫌疑人作案，本身就是没有逻辑性的。 徐军被抓的时候双腿发软瑟瑟发抖，这就有可能证明他在犯案后本身就处于一种精神不正常的状态。 因此他在犯案后做的那些事不合逻辑，也解释的过去。 “可不管怎么说，就凭着这几条模糊的证据，就这样草草给徐军定罪，这会不会太儿戏了一些？” “叶队长，你也是干刑侦的，你觉得我们侦办的这件案子，给徐军定罪的证据难道还不够吗？我们的办案人员没有对他进行任何的刑讯逼供，他自己承认的所有犯罪事实，并且都客观逻辑的和案件本身能够结合上，不仅如此，我们还有人证，物证，这怎么就不能给他定罪了？” “你说的人证，证词只能做辅助证据，不能直接证明徐军就是凶手，至于物证，凶器你们没找到，带血的竹席你们自己又给弄丢了，好不容易提取到的dna，检测结果又尽人意，关键徐军在法庭上还当场翻供，并且一直让家人给他上诉，坚持了整整十年。如果说这案子真的没问题，上面会要求进行重审吗？” 听到这句话，刘文兵也无奈的点了点头。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但叶队你当年不在现场，要是你在，你也一定会认为徐军就是杀人凶手，有些东西，不是你抵赖和狡辩就能蒙混过去的，那整个村子的所有男性我们都调查过，只有徐军的嫌疑最大，我可以说，不管换了多少人来负责此案，最后都一定会把徐军抓进去的。” “但这案子是不是证据不足？” “证据确实不是那么充分，但要是因为这一点点的不充分，我们就要放过一名残忍的杀人犯，那我们怎么和被害人家属交待？我们能眼睁睁看着这种畜牲被无罪释放吗？现在就死缓的判决，都已经引起了被害人家属的不满，你让我们这些富有正义感的刑警就这样放过他，这是绝对不可能的，我们在给徐军做证据材料的时候，所有人都坚定他就是凶手，都希望法院能够严惩这种畜牲，还被害人一个公道。” 听到这句话，叶默突然看着刘文兵，他那犀利的眼神，似乎可以穿透人心。 见到叶默这样盯着自己，刘文兵就感觉心里发毛。 “叶……叶队长，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有什么你直说就行。” “刘队长，你刚才那番话，搁我面前偷换概念是吧？当年你们三天破案，名声那可不是一般的响亮，立了几个功劳我就不说了，仅仅因为这件案子得到提拔的同志，不少吧？既然证据不足，为什么所有人都死咬着徐军不放，为什么就不能去调查一些其他人？那徐爱琴和丈夫吵架，一气之下回了娘家，为什么不去她回娘家那条路上调查？那徐爱琴丈夫的家距离徐军的家就隔了几块田，这徐军就敢在人家家对面杀人强奸，这胆子就这么大？为什么就非得三天破案？不能是三十天？” 叶默这句话的意思就是，既然证据不足，那就没必要那么着急结案。 把该调查的，没调查的地方，通通调查仔细没有？ 如果在这其中，查到凶手另有其人，是不是就可以洗脱徐军的嫌疑？ 被叶默这样一顿训斥，此时的刘文兵也沉不住气了。 他人大面大一个人，在这儿给你一个小辈教训，脸面往哪里搁？ 再说了，以叶默的级别，暂时还没资格这样居高临下和他训话。 此时的刘文兵也是直接撕破脸皮，他看着叶默道：“叶默，我知道你的本事，但我请你不要恃才放旷，你既然一口咬定徐军是被冤枉的，那我就等着你找出真相，你要是找不出来，到时候的生活会上，我希望你当着大家给我道歉，我刘文兵这张脸，还是要的。” 此言一出，一旁的林萱直接站了起来。 “刘队，你能不能认清现在的形势，你让叶默给你道歉，道歉的理由在哪里？” 不管这最后查出来，徐军是不是凶手，叶默都没有任何理由给刘文兵道歉。 他就是依法办事，按照上级要求过来协助调查。 他的目的，不是否定刘文兵等人，而是帮助检察机关完成徐军案重审。 现在你刘文兵居然让叶默给他道歉，能说出这种话，证明他此刻心里的确是非常的愤怒，他不满叶默对他说话的态度，再怎么说他的级别就在这里，叶默还没有资格调查他。 见到林萱也是毫不客气的对自己说话，刘文兵肚子里的怨气更是越来越重，他看着林萱道：“林萱，论级别，你还要比我低一级，你的下属张小凡摆满月酒，听说摆了两百多围，收礼二十几万，这件事我还没开始查呢。” “不用等，你现在赶紧去查，你们执法监督处，就是负责监督我们的，我欢迎你们天天下来查，我们食堂马上也装修好了，随时来吃饭。” 见到林萱和叶默这样的态度，刘文兵也是直接放下狠话。 “从现在起，我不会和你们两人直接对话，有任何工作上的事情，你们让法院和检察院的人找我，恕我不奉陪了。” 说完，刘文兵一拍桌子，直接转身就走了。 见到刘文兵就这么走了，林萱摇头叹了口气。 “叶默，你刚才说话的语气，也的确是重了点，换了谁，脸上都挂不住。” “我是故意激他的，他要是不生气，反而还有问题，他既然敢和我撕破脸，那就证明，他在处理这件案子上，他个人认为是没有问题的，我估计，有问题的，是他下面那些人。” 听到这句话，林萱一下子反应了过来。 这刘文兵本来就是个直性子的人，做事一板一眼，因此才会得罪不少人。 但正因为如此，上级才更加看重他，让他去执法监督处当领导。 因为这一项工作，就得不怕得罪人。 既然刘文兵最起码的底线没问题，那么此案就可以不用往腐败方面去查了。 现在要查的，就是刘文兵底下那些办事人员。 …… 第188章 徐军冤假错案(12) “叶默，你说，这刘文兵底下那些人，为什么要栽赃陷害徐军？” “现在说栽赃陷害这几个字为时尚早，只有亲自见到徐军本人，了解清楚当年发生的所有事情，我们才能下定论。” 听到这句话，林萱也是点了点头。 目前的徐军在宁海市宁城监狱服刑，林萱早已经让检察院的人去监狱对他进行提审了。 如果没有意外，今天就可以见到徐军本人。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检察官刘芳突然接到一个电话。 挂断了电话之后，刘芳火速来到叶默和林萱这边。 “叶队长，林队长，有个坏消息要告诉你们。” 听到这句话，叶默顿时皱起了眉头。 “是不是徐军这个人，出事了？” 刘芳点了点头，随后又连忙摇了摇头：“徐军人没有出事，但他突然被转移到边疆监狱去了。” 听到这句话，叶默表情一下子严肃了起来。 “这是谁下的命令？” “这不是临时决定，而是早就安排好的事情，徐军是重刑犯，边疆那边正在搞建设，需要这些人过去劳动改造，徐军恰好是第三批转监罪犯。” “什么时候转过去的？” “昨天刚走。” 听到这句话，叶默自嘲的笑了一下。 实际上，刑期长的犯人实行轮监制度是很正常的，并不是说终身都会在同一所监狱里服刑。 但早不转，晚不转，偏偏这时候转。 这不是摆明了和叶默等人作对是什么。 即便是已经办好了手续，定好了转移名单，但法院的重审通知已经传达下来，所有司法机关，就应该配合法院和检方进行重审，但这到了关键时候，人却被突然转移了。 世界上，真的有这种巧合吗？ 此刻，叶默从兜里取出一盒口香糖，随后倒了两颗扔进嘴里，他用力的嚼着口中的口香糖，脸上的表情也逐渐冰冷下来。 见到叶默脸上的表情，此时的林萱走了过来。 “叶默，我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现在人被送走了，我们想要见到徐军本人，至少得三五个月甚至一年半载。” “那这重审，不就成了笑话？” “可你知道咱们的办事流程，你要对徐军进行重审，你首先要经过几十道手续，审批，签字，等这些下来，没有三个月你都没办法真正开始审理，而且，边疆那边，又归另外一个部门管理了，你还得经过他们的同意，除非司法部直接传达，不然我们不可能见到徐军。” “我身为一名刑侦人员，我要去见一名监狱囚犯都有这么难吗？以往不论是广州还是安京，只要手续通过了，当天就能见到犯人。” “可是现在，有人不想让我们见到徐军，你也知道跨地区办案有多麻烦。” “他今天敢把徐军调走，明天就可以让徐军因为各种原因死在监狱，这人要是死了，我们还查什么？” “可有些东西，并不是我们说了算，我和你连调查刘文兵的资格都没有，又怎么去查更高级别的部门？” “那我问你，监狱归哪个部门管？” “监狱管理局。” “监狱管理局又归谁管？” “司法厅。” “林省长能不能领导司法厅？” “但我不想打电话给我爸。” “你不打我打，反正现在不都拼后台，比谁的背景硬嘛，凭什么别人就可以拼爹，而我们就不行？” “你可以给他打，但我不行。” “总之，徐军这个人，我是见定了，要是见不到这个人，我马上辞职不干。” 说完，叶默直接用自己的手机给林正山打去电话。 林正山这时候正在办公室查看安全生产工作文件。 这时候王秘书拿着手机走了进来：“省长，安京的叶处长找您。” “叶处长？哪个叶处长？” “叶默。” “下回直接说名字。” 林正山摇了摇头，随后走过来接过了手机给叶默回拨过去。 电话拨通，林正山当即露出笑容，十分客气的道：“叶默，你好久没给我打电话了，是工作上遇到什么问题了吗？” “林省长，经上级指挥调度，任命我来宁海市协助排查冤假错案，但我和林队长在办案过程中，遇到了一些不可抗力的因素，所以打电话给您汇报一下。” “哦，这件事我知道，这次专项行动书记也很重视，各市委司法部门都在积极进行排查审理，你们遇到什么问题，就该及时和上级领导汇报。” “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在调查过程中，发现一名服刑人员的判决有问题，中级人民法院也要求对此人的案子进行重审，但就在准备提审的时候，有人故意把此人调去了边疆监狱，我怕这个人去了之后，就回不来了。” 听到这句话，林正山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他知道，这件事要是处理不好，要出大问题。 “这名服刑人员叫什么名字。” “叫徐军。” “我知道了，我让他们，三天之内，把人给你送回来。” 说完，林正山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之后的他脸色铁青，脸上的表情，就连一旁的王秘书见了都感觉后背发凉。 “给我打电话给司法厅的李东来，就说我林正山有工作找他。” “好，您稍等。” 说完，王秘书便拿起林正山桌子上的电话，给李东来打了过去。 片刻后，电话接通。 林正山接到电话二话不说就是一顿臭骂。 “李东来，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这番语气，一下子就把李东来给吓得浑身冒汗。 “林……林省长，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你发这么大火？” “什么事？这才开完会多久，上级领导的指示，你都忘到狗肚子里了？” “是不是清理冤假错案专项行动出了问题？”这李东来也是聪明人，一下子就想到了什么。 “你知道就好，我问你，宁海市是不是有一名叫做徐军的服刑人员准备重审？” “对，这个人我知道，他是这次清理冤假错案行动中的重点对象，这人上诉了十年。” “那我现在告诉你，你底下的人，把徐军给弄到边疆去了，我和你说，三天之内你要是不想办法把这个人完好无损的带回宁海，你的工作就别干了。” 第189章 徐军冤假错案(13) 听到这句话，李东来顿时后背发凉。 要知道，这项工作可是一项全国性的专项行动，现在全国各地都在清理冤假错案。 这时候居然还有人在暗中搞这种小动作，这分明就是有人铤而走险，想隐瞒事实真相。 可以说，如果徐军出了事，那他辈子就到头了。 惊出一身冷汗的李东来当即给林正山立下军令状。 “领导您放心，我现在马上就去处理，要是带不回来徐军，我李东来立马收拾东西回家种田。” 听到这句话，林正山依旧板着一张脸，随后一言不发，直接就把电话挂了。 …… 三天后。 这天上午十点半，林萱急匆匆的来到叶默办公室。 “叶默，刚刚刘芳打来电话，徐军已经被送回来了，目前正在做交接工作。” “太好了，事不宜迟，咱们马上过去。” 于是，叶默和林萱第一时间来到司法机关看守所，在这里，叶默终于见到了徐军本人。 此时的徐军已经五十多岁了，他表情无助的坐在椅子上，脸上露出一种紧张害怕的表情，似乎经历了什么可怕的遭遇一般。 很快，徐军被带到了审讯室。 审讯过程中全程录音录像，并且由八名司法人员全程陪同。 叶默随后带着证据材料，和林萱一同，走进了审讯室。 见到叶默和林萱这两名生面孔的出现，徐军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绝望的眼中，仿佛出现了一丝微光。 “两位领导，你们，是来帮我申冤的吗？” “我们是协助检方重新调查徐爱琴遇害案的刑警，现在开始，我们要对你进行重新审讯，你说的每一句话，都会被我们记录在案成为供证，我希望你实话实说。” 听到这句话，徐军闭上了眼睛，随后深吸一口气道：“我终于等到这天了，这就像做梦一样，我坚持了这么多年，我始终相信，你们一定会来帮我的。” “我们不是来帮你的，而是来帮受害人的，现在我开始问你话。” “好的，领导您问。” “你叫什么名字。” “徐军。” “年龄，籍贯。” “五十二岁，宁海市茂安县黎山镇惠安村人。” “你有没有杀害徐爱琴？” “没有，徐爱琴不是我杀的。” “案发当晚，你斜对面的邻居梁红梅声称，在半夜一点钟左右，听到你家里有女人喊救命，这是怎么回事？” “我家里刚买了一台彩电，比较兴奋，所以我那天晚上一个人在家里看电视，喊救命的声音，是电视里传出来的。” “你看的是什么电视剧？” “康熙微服私访记。” “还记得剧情吗？” “我记得，是第十八集，有一伙人抓了逃走的小桃红顶替彩云，小桃红被抓的时候，正在大喊救命。” 听到这句话，叶默一字不漏将其记了下来。 “梁红梅又称，你凌晨三点多的时候，还在你家门口徘徊，你徘徊的原因是什么？” “电视剧放到两点五十分就结束了，其他电视台全都是一个时钟挂在那里，没东西看了，加上天气又热，我就出去院子里走走，刚好晚上也有风。” “你不是在纸厂当保卫科干部吗，你怎么那么闲，一晚上都不睡觉？” “我那几天休假，但因为经常上夜班，所以作息没有调整过来，晚上愣是睡不着。” “你休几天假？” “四天，其中有两天是帮同事顶班，同事还给我的。” “你休息四天假，为什么不陪老婆孩子一起回岳父岳母家看看？” “我也想去，但家里养了一头牛，两头羊，十几只鸡鸭，根本走不开，我爸妈刚好又去县城找我弟弟了，家里要是没人可不行。” “你帮顶班的那名同事叫什么名字？” “叫徐存华，是铁道兵转业出来的，和我一样都在厂里当保卫科干部。” “这个人家住什么地方，如今大概多少岁。” “他老家和我是一个县的，我在黎山镇，他在夕山镇，具体什么村子我不知道。” 听着徐军的回答，叶默心里也渐渐有了一个大概。 接下来，就是最重要的一个问题。 “你说徐爱琴不是你杀的，那为什么警察在抓你的时候，你会吓得双腿发软？” “领导，这双腿发软，它不是因为我做了亏心事被吓成这样的啊，我这个人身体有一点问题，就是只要饿了不吃东西，一紧张的时候，就会全身无力，甚至连说话都哆嗦，不然当年在部队我也不会去考文书当文职，这一点，我的老班长可以给我证明，还有当初的那些战友，也都可以为我证明。” “你既然有这个病，为什么还能参军？” “这个病他体检是体检不出来的，我只要吃饱了，我跑的比谁都快，但在部队需要越野负重，需要长途跋涉执行任务，难免就会挨饿，所以我都会在军备包里准备足够的军用压缩饼干备着，警察来调查抓我那天，我正在吃饭，肚子饿得不行，结果一口饭没吃，就被按在了地上，我当时一紧张就浑身无力，说话也说不清楚。” “你这种病，部队军医是怎么说的？” “他说是低血糖，不算什么大病，只要平时注意吃东西就没事。” 问到了这里，困扰了叶默和林萱的三个疑点，终于是能够解释清楚了。 想要证明徐军说的是真是假，实际上只要稍微调查一下就能清楚。 你只需去查一下97年深夜档节目，有没有播放康熙微服私访记这部电视剧就行，并且在那天晚上，是不是播出的第十八集，第十八集中，到底有没有小桃红喊救命的剧情。 如果这都可以和徐军说的对的上，那么徐军的不在场证明就有了。 邻居梁红梅的人证也就没有了说服力。 另外，关于徐军饿了就腿软发慌这件事，也是可以通过他的家人，还有战友进行核实的。 这些只要都能证明是真的，那么徐军判决书上的三项辅助证据，就可以全部作废。 不过，即便是如此，他当年亲自承认的口供实实在在的摆在那里。 这个口供的问题要是不解释清楚，徐军已经无法完全洗清嫌疑。 …… 第190章 徐军冤假错案(14) 但想要搞清楚口供的真相，现在的时机还不成熟。 因为，你现在还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徐军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所以他现在的供词是没有可信度的。 而且，对方既然有那么大的能耐，能将徐军从叶默眼皮子底下弄走，就难保不会还有其他应对之策。 包括现在审讯室里所有的对话，估计那背后的人，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所以，现在要做的事，不是去问徐军当年供词的问题，而是要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保证徐军的安全。 在徐军案重审开庭之前，他都会被关押在司法机关的检查室里，叶默是没有权利把他带走自己进行看押的。 而在这司法机关里，有没有内鬼叶默并不知道。 叶默也不可能自己安排人过来看管。 在这个节骨眼上，可以说有很大一部分人，都不希望徐军继续活着。 一旦徐军案翻供，意味着将会有无数人被追责。 当年负责此案的负责人刘文兵，以及其部下办案人员应负首要责任。 其次，检察院，法院，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甚至有的人会因此丢掉乌纱帽。 所以，究竟会不会有人在这时候铤而走险，过来除掉徐军，叶默也不敢保证。 想到这里，叶默也没有继续审下去。 他看着眼前的徐军，随后将手中的材料收了起来。 “徐军，你说的这些，我们都会去进行核查的，接下来，你只需要配合其他办事人员的工作就行。” “好，我知道公道一定会来的，谢谢你们。” 叶默见状点了点头，随后离开了审讯室。 走出来之后，叶默随便看向一名办事人员，随后对他招了招手：“同志，你过来一下。” “叶队长，有什么吩咐。” “让你们这里的负责人过来一下。” 按理说，今天这种情况，这里的负责人应该到场一起进行陪审才对。 然而这个人从头到尾都没有露面。 “叶队，我们张检去省厅开会了。” 叶默听后随即看了看时间。 片刻后，他拿起手机给老季打去一个电话。 没多久，老季就接通了叶默的电话。 “喂，叶默啊，我正想给你打电话呢，怎么样，你那边还顺利吧？” “一切顺利，我找您，是有事儿和您打听一下。” “你问。” “你们省检那边，今天有什么特殊会议需要市检的张检过去开会吗？” 听到这话，老季愣了愣。 “没有啊，今天没有会议。” “那为什么张检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过，这重审徐军这么大的事情，主要负责人我到现在都没见过一面，我这还怎么配合他工作？” 重新审理徐军案，主要负责人是张检张兴良，但从叶默调派下来到现在，他都没见过这个人。 从头到尾，都是林萱的检察官同学刘芳在帮忙处理这件事。 叶默本来就不是负责人，侦办起来方方面面都很被动，现在这张兴良又不配合，这就让叶默觉得有些奇怪。 当年侦办此案的负责人刘文兵已经被叶默得罪了，他表示不会直接再和叶默对话。 而现在重审此案的主要负责人张兴良又不肯露面，这到底是几个意思。 听到这句话，老季一张脸顿时变的严肃了起来。 “我昨天才和他通过电话，让他务必配合你落实好此项工作，这怎么会呢？” “不是让他配合我，而是我要配合他，可现在他人都不出现，我怎么配合他。” “我知道了，我现在立马过来，我把主动权交到你手里，你一定要给我查清楚这件事来龙去脉。” “您放心，我这个人不到黄河心不死，任何案子要是不查出个结果我都不会罢休，这徐军案也一样。” …… 挂断了电话，叶默叹了口气。 一旁的林萱也有些无奈，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叶默，如今也变成了遇事就打电话找后台的老油条。 但林萱也知道，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父亲，她就算再有本事，也绝对爬不到这个位置。 铁面无私的包青天，要是没有宋仁宗给他做后台，他第一天上任就被人给弄死了。 叶默看着略显憔悴的林萱，随后微微一笑道：“你现在知道一个人要是没有背景没有关系，处境该有多难了吧，你也别老是和你父亲怄气，他其实，也是非常关心你的。” “我和他怄气的原因不是因为这个。”林萱抬头直直的看着叶默，想说什么，却又没有继续说下去。 “不管以前发生了什么，总会冰释前嫌的。” “像从前一样父亲女儿同坐一起吃饭的场景，在我和我父亲身上，是不会再有了，除非……” “除非什么？” “没什么，徐军这件事情，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什么也不需要做，就在这里等，我相信张兴良很快就会来找我们了。” 于是，叶默和林萱就在刘芳的办公室里等。 直到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姗姗来迟的张兴良终于出现了。 一来到办公室，张兴良当即表现出一副恭维的样子。 “哎哟，叶队长，真不好意思，我手里最近处理的事情太多了，让您久等了。” 见状，叶默将目光落到张兴良身上，此人四十五岁左右的样子，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看起来像一名大学教授。 “说不好意思的人是我，打扰了张检你的工作，给你添麻烦了。” “叶队长你这话说的，我再忙，哪儿有你忙对不对。” “行了，客套话我也不说了，既然张检你工作这么忙，那徐军这个人，我看就交给我吧，我带回去局里仔仔细细的调查，查清楚了，剩下的事情，你就好处理了。” 听到这句话，张兴良顿时眯了眯眼。 “那不成啊叶队长，审理徐军案，我是主要负责人，这徐军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和上级交待？” “你的意思是，徐军交给我，你不放心是吧？” 此话一出，张兴良也收起了那张笑脸。 他表情严肃的看着叶默：“叶队长，就是你们局长来了，也没权利直接把徐军带走，你一个刑侦处的调查员，是不是有些越界了？” 第191章 徐军冤假错案(15) “张检，你这么千方百计的阻挠我调查徐军，莫不是，你和徐爱琴当年遇害案有关？” 此话一出，张兴良顿时就变了脸色。 他没想到，叶默居然敢毫不顾忌的当面说出这种话。 要知道，这种话可不是随便就敢说出口的。 张兴良完全可以因为这句话，直接起诉叶默，因为他的身份是受保护的，是不允许被随意诬告的。 听到这句话的张兴良突然摇了摇头，随后看着叶默道：“叶默，你的破案能力没的说，但情商差了点，你今天说的这句话，要是换了其他人，他的政治生涯就可以结束了。” “那不一定，万一我一语成谶，给说中了呢？” 此言一出，张兴良顿时瞪大眼睛，随后一双手都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见到张兴良此刻的样子，叶默心里也有了底。 他走到张兴良面前，随后指着自己眼睛道：“别人给我起了个外号，叫天眼神探，也就是说，我的这双眼睛，可以看到任何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既然你不让我带走徐军，那就请你把徐军给看好了，他要是出了事，你至少十年起步。” 说着，叶默带着林萱，两人就准备离开办公室。 就在这时候，张兴良直接喊住了叶默。 “叶默，我告诉你，锋芒太露不是一件好事，不是人人都喜欢你这样高调的办事态度。” 听言，叶默转过身来：“张兴良，你说这话，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了是吧，你放心，查完了徐军，我就来查你，不管你做了什么，还是听了谁的指使，最终一个都跑不掉。” 这话一出来，一旁的林萱都愣了一下。 叶默既然如此开门见山的把话说了出来，那就证明，这个人绝对有问题。 先前和刘文兵翻脸，叶默都没有说过刘文兵有任何问题，但此刻，他却直接和张兴良撕破脸皮。 看来，这起案件背后的事情，远比你想象的复杂的多。 果然，叶默说出这句话，张兴良很明显的稍稍后退了一下，是个人都看得出来，他心虚了。 “叶默，就凭你的级别，查我，你还不够格。”此时的张兴良也是真如叶默所说一般，开始了破罐子破摔。 此言一出，一道严厉的声音突然传来。 “张兴良，你在这里发生什么火？” 听到这声音，大家往外看去，这才发现，原来季检察长早已经站在外面许久了。 此时的他脸色铁青，一动不动的站在外面。 见到老季的出现，张兴良整张脸都青了。 “检……检察长，你……你怎么来了？” “我让你配合叶默工作，你就是这么配合的？” “检察长，不是我不配合他，是他故意找茬，你要不问问同志们，他刚才都说些什么，他说我和徐爱琴遇害案有关，他干嘛不说徐爱琴是我强奸杀害的得了。” “张兴良同志，你今天是怎么了，你是没有吃饭吗，你在抖什么？” “这个叶默，他对我进行诽谤侮辱，我心里有口气咽不下去。” “我让你和叶默一起重新审理徐军案，这叶默都下来多少天了，你为什么不见他？” “检察长，你也知道，我最近工作有多忙，我不是安排了小刘配合他们工作吗？” “小刘是我们安排的，不是你，你既然不想负责，那就别负责了，从现在起，你的工作，交给林海负责，你去政法大学给那帮学生上上课，普及一下法律知识，等徐军案审理完了，你再回来，职位我依旧给你留着。” 说完，老季转过身来看着叶默，表情立马变的和善慈祥起来。 “不好意思叶默，对你的工作造成了困扰，是我的失职。” “不不不，是我办案心切，过于鲁莽了，回头我当面向您做检讨。” 见到老季和叶默两人的言语对话，此时的张兴良知道自己差不多要到头了。 原以为，老季当过自己几天的老师，他是向着自己的。 没想到，他就已经是叶默那边的人了。 他又何尝不知道叶默的背后是谁，他又何尝不想抱上叶默这棵大树。 但他自己做过什么自己清楚，有些事情，是回不了头的。 就这样，张兴良被反贪局的人带走了，明面上是让他去教几天书，实际上是将他控制起来，进行暗中调查。 现在形势发展成这样，谁都知道这徐军案背后不简单。 但老季怎么也没想到，问题会出在自己以前这名学生身上。 不过张兴良的提拔升迁和老季没有半点关系，老季是从安京调来华东省工作的。 所以，张兴良的问题，牵扯不到老季身上。 张兴良被带走之后，老季向叶默和林萱介绍了一个人。 “叶默，林萱，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林海同志，人民检察院反贪局局长，这徐军案，现在就交给你们三人负责，怎么样，现在你们可以放开手脚办案了吧。” 听到这句话，叶默和林萱两人都看了一眼对方，随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感谢检察长还有林局长的大力支持，我一定不会辜负领导的期望，一定会让徐军案，水落石出的。” “那是，这世界上要是还有你叶默破不了的案子，那别人来了也破不了。” 说着，老季笑嘻嘻的拍了拍叶默的肩膀。 就这样，现在有了林海的加入，这办案权，一下子就从被动变成了主动。 林海也是直接将徐军交给叶默，让他带回去进行看守。 这样一来，就可以万无一失了。 既然有人破罐子破摔，就难免出现杀人灭口的事情。 这徐军要是死了，当年的真相也就没了。 即便是因此有人被问责，那也是工作上的失职。 换言之，这徐军要是死在张兴良的地盘上，张兴良也顶多判个失职罪。 可徐军要是交待点什么事情出来，那牵扯出来的东西可就复杂多了。 回到局里，叶默和林萱两人此刻紧绷的心情都放松了下来。 因为徐军在他们手中，有这张王牌在，接下来调查工作就会简单很多。 …… 第192章 徐军冤假错案(16) 办公室里，林萱坐在椅子上，端着茶杯正在喝茶。 见到叶默走进来，林萱连忙放下茶杯道：“怎么样，徐军的看守工作，都安排妥当了吧。” “安排妥了，你放心吧，人都到我们这里了，谁还敢乱来，他们那帮人，估计乱成一窝粥了，都在想着自保，没时间管徐军。” “叶默，我发现你现在是越来越精明了，动不动就搬后台，找救兵，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人都是懂的进步的，越往上爬，就越要懂的利用自己手中的关系，那我问你，那包青天手里的尚方宝剑算不算是他的背景？” “算啊，毕竟是御赐的。” “那不就对了，他不也动不动就拿尚方宝剑出来吓唬人吗，我们手里倒是没有尚方宝剑，但我们的权力，是人民赋予的，只要我们是在为老百姓办事，那不管我找什么关系，动用什么背景，我觉得都没问题。” “我还是比较喜欢以前的你，现在的你，和我爸越来越像了。” “理想和现实它是不一样的，林萱，你比我聪明，做事比我冷静，我希望你能够在遇到事情的时候，能把你父亲搬出来就搬出来，他是你最大的后台，如今我们的敌人正在暗中想方设法对付我们，要是没有你父亲，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 “叶默，你这话说的不对。” “哪里不对。” “我真正的后台，不是我爸。” “那是谁？” 闻言，林萱随后站了起来，走到叶默面前，随后凑到他耳朵边淡淡开口道：“是你。” 此言一出，叶默顿时愣了一下。 见到叶默发愣，林萱继续道：“如果有一天我出事了，你会第一时间来救我吗？” “当然会，不管是你还是张小凡，我都会，这个世界上，如果有人敢对你们下手，那他一定会后悔。” “我和你的关系，和你跟张小凡不一样，我要的不是这个回答，我想问的是，你会像救小雨那样，奋不顾身的救我吗？” 听到这个问题，叶默微微一怔，随后想说什么，但又没有说出口。 见到叶默没有回答，林萱突然背着双手，笑眯眯的凑到叶默面前，随后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你这个回答我很满意，有你这个回答，我就不用担心什么了。” 瞧着林萱绝美脸上露出的狡黠笑容，叶默觉得有些奇怪。 “林萱，你怎么突然怪怪的？” 听言，林萱随后坐了下来，然后翘着美腿道：“你别以为我在宁海就傻乎乎的什么都没干，有的人想要利用我和你，来挑拨叶书记还有我父亲之间的矛盾。” “我俩的关系，不至于吧？” “叶默，有时候我发现你挺聪明的，可一旦牵扯到男女这点事上，你又挺蠢的，罢了罢了，你这种感情蠢货，我懒得和你解释，咱们还是聊正事儿吧，关于徐军案，你下一步准备怎么处理？” “我已经安排人去调查了，首先去宁海卫士广播电台，查一下当年的排片记录，然后又安排人联系徐军的战友，看看他是否真的有低血糖，只要肚子饿一紧张就会发抖，最后就是找到他当年纸厂保卫科的同事，简单了解一下情况，只要这些查清楚了，那么徐军的嫌疑也就可以完全洗脱了。” “徐军嫌疑洗脱之后，下一步又该怎么办？” “下一步就从张兴良身上开始查，这家伙和该案脱不了干系。” “你怎么就一口咬定，张兴良这个人有问题？他和之前的刘文兵一样，不也照样和你翻脸了吗，为啥刘文兵就没问题？” “刘文兵和我翻脸，是因为他问心无愧，一个人心里没鬼，别说是我，哪怕是书记来了，你诬陷他，他也一样敢当面怼回去，刘文兵的问题，在于他对下属监管不力，别人瞒着他把事情做了，他还蒙在鼓里啥也不知道，甚至还用自己的名义来给下属做担保，这案子要是破了，刘文兵不会坐牢，但至少官降两级，这辈子也就到头了。” “那张兴良呢？他和你翻脸可比刘文兵和你翻脸快多了，总不能他也问心无愧吧？” “张兴良和我翻脸，是因为他走投无路了，他甚至还拿出张小凡摆满月酒收礼这件事来威胁你，这证明他已经穷途末路，找不到什么办法了，我这么和你说吧，有人想要张兴良出来背锅，让他做掉徐军，但张兴良没这个胆子，两难之下，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最后他选择得罪我来逃避这件事。” “你的意思是，他在要不要杀徐军之间，选择了后者？” “杀了徐军，他就得当替罪羊去死，不杀徐军，他家人和他一起死，现在我出现，他就有借口和背后的人交代了，不是他不下手，是被我搅黄了，这样一来，他背后的人，也找不到理由动他的家人。” “听你这么分析，这里头也太黑了吧。” “你别忘了，你父亲当年接手的，本来就是个烂摊子，你现在知道，你爸能把宁海发展成如今这样，有多不容易了吧。” “真要是这样，那这徐军案背后，怕是有一位了不得的家伙牵扯其中啊，连张兴良也得听他的，在宁海，能压得住张兴良的，就那么几个，该不会？” “那不至于，宁海市的核心班底，是你爸留下的，你爸是什么人你最清楚，他是绝对不允许别人弄脏他的羽毛的。” 第193章 徐军冤假错案(17) “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赶紧知道，这些人为什么要栽赃陷害徐军，甚至还要铤而走险，想方设法灭口。” “现在想来，要不是因为你爸来了宁海，估计徐军早就死在监狱里了，谁还会给他机会上诉十年，现在我们来了，没办法了，才开始破罐子破摔。” “再怎么摔也是徒劳，咱们想办法赶紧破案，案子破了，我想和你做一件事儿。” “什么事儿？” “等忙完了再告诉你，现在时间差不多了，咱们去开会吧。” 说完，林萱拿着材料，随后朝着会议室走去。 …… 翌日上午，负责去电视台调查的张小凡回来了。 来到叶默办公室，张小凡也是连忙将调查结果进行汇报。 “叶队，查到了。” “怎么样，徐军说的是真还是假？” “徐军没有说谎，当年宁海电视台，的确在午夜档播出过电视剧康熙微服私访记，并且还取得了很不错的收视率。” “那电视剧当天是不是播放的第十八集？” “没错，不仅如此，十八集里面的确有小桃红喊救命的剧情，这一点，和徐军说的一模一样。” 听到这里，叶默点了点头。 “也就是说，徐军的邻居，听到徐军家里有人喊救命，的确就是电视里传出来的了。” “是啊，可怜徐军，足足坐了十年牢，这十年都不知道他是怎么过来的。” “那你去喊上林队，咱们一起去审讯室，仔细了解一下当年的事情。” “不用等其他调查人员回来吗？徐军低血糖腿软发抖的这件事，还没证明呢？” “先去审讯室吧，我已经不想等了。” “那好，我先去通知林队。” “我再打个电话给林海局长，等他一起过来吧。” “好。” 就这样，叶默打了个电话给林局长。 半小时后，林海也是赶到局里。 这次的审讯工作很重要，这是揭开当年徐军口供的真相。 到底为什么他会亲口承认他杀了徐爱琴，一会儿就全部清清楚楚。 很快，叶默，林萱，林海，张小凡，还有其他办案人员，总共十二人，开始对徐军进行了最关键的审讯工作。 审讯室里，叶默再次见到了徐军本人。 徐军还不知道，如果不是因为叶默把他带到了这里，他估计早就没命了。 叶默等到大家准备工作都做好之后，也是率先对徐军进行了提问：“徐军，这两天针对你所说的内容，我们都进行了调查，现在我要问你一句话，当年的办案人员，究竟有没有对你进行刑讯逼供？” 听到叶默的提问，徐军看了看其他人，随后毫不犹豫的回答道：“有。” 此言一出，大家脸上的表情都变了。 “那你在法庭上翻供的时候，有没有向法官说明这件事？” “有，但他们不信。他们说我身上一点伤都没有。” “你说他们对你进行刑讯逼供，这些人都是谁？” “我不知道他们叫什么名字，总共有六个人，他们轮番对我进行折磨。” “这六个人里面，包不包括当时的队长，刘文兵？” “不包括，我被捕之后，根本就没有见过他这个人。” “这六个人，是怎么让你招供的？” “他们把我关在一个直径不到一米的地方，然后让我跪着，一跪就是一天，你们知道的，这种狭小幽闭的地方，是会让人疯掉的，想动根本动不了，我实在是受不了了，那种感觉生不如死，那时候别说让我招供了，就是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所以第三天的时候，我主动承认了人就是我杀的。” “可你根本没杀人，这些作案过程，你又是怎么说出来的？” “是他们诱导我的，他们问我，是不是在晚上八点见到徐爱琴在地里，穿了一件花格子衬衫和一条白色短裤，我就说是，他们又问我，是不是用皮带勒住徐爱琴脖子，我也只能说是，我就这样顺着他们的诱导，然后给自己编了一个杀人的过程。” “那段抛尸的过程，不对劲吧？” “对，把徐爱琴尸体背去小河边抛尸，然后再把杀人凶器丢在河里这一段是我故意说的，还有，我说我用的是一条绿色的皮带，和一根青冈树木头来作案，这些都是我给自己留的后路，我们那片山上，根本没有青冈树，我家里也从来没有过绿色的皮带，我在供词里故意留下这些字眼，为的就是等你们出现给我翻案。” “证据报告中还说，你用了一张竹席垫在地上作案，竹席上还有血，这又是怎么回事？” “那竹席上的血，是老鼠的，我晚上睡觉，老鼠跑来啃我的脚，我察觉到了之后，用力一脚蹬过去，把它蹬死在了席子上，席子上就留下了一摊老鼠血，我就把席子卷巴卷巴扔到了床底下，换了一张席子继续睡，没想到被他们找出来，愣是说席子上的血是徐爱琴的，我就让他们去做检测啊，我说席子上的血要真是徐爱琴的，我全家死绝都行，没想到这血液样本居然检测不出来，你说奇怪不奇怪？” “奇怪的不止是这里，最后连那张竹席也被人弄丢了。” 听到这句话，徐军顿时愣了愣，他随后看着叶默道：“领导，你们这样说，是不是相信我说的话了？” 听言，叶默点了点头：“我现在可以正式通知你，你不是杀害徐爱琴的凶手，你的嫌疑，洗清了。” 听到这句话，徐军激动的浑身发抖。 他仿佛被雷劈中一样，直直的愣住了。 他等这一天，等了十年。 一瞬间，无数的心酸，委屈，全部涌上心头。 整个人也是在一瞬间不受控制的流下眼泪。 “老天有眼，老天有眼，我终于清白了，爸，妈，我终于有脸回去见你们了，我说过，我一定会给所有人证明的，我徐军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 听到这句话，叶默知道，徐军还不知道他父亲去世还有母亲重病的消息。 但现在的徐军仍旧不能出去，因为还要对他进行重审判决，这个过程，至少还得一个多月。 就怕，他的母亲，等不到这么久。 因此，叶默决定，亲自带徐军回去老家一趟，顺便利用这个机会，看一看其他人的动向。 “徐军，一会儿我让人给你换身衣服，我带你回去见见你母亲和弟弟，但你现在还不能释放，你还要在这里待一段日子，等最后的宣判。” “我……我的父亲呢？” “你的父亲，他去世了。” 听到这句话，徐军一下子瞪大了眼睛，随后直接号啕大哭起来。 …… 第194章 徐军冤假错案(18) 徐军用了整整十年，就为了向父母证明，自己没有杀人，自己是清白的。 可他的父亲，终归没有等到他归来的这一天。 叶默想着徐军的母亲如今也时日不多，打算带他回去，和他母亲见上一面。 但就在这时候，张小凡来到了审讯室。 他走到叶默身边，随后凑到他耳边道：“叶队，局长让你和林队过去一趟。” 听到这句话，叶默连忙放下手中材料。 “林萱，领导有事找我们。” “哦，行。” 林萱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随后连忙站起来，跟着叶默准备过去一趟。 走出审讯室，叶默随后看着张小凡交待道：“小凡，看好徐军，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过来见他。” “我知道了，你放心。” 很快，叶默和林萱来到了办公室。 梁局长和两位市委的领导都来了。 见到叶默和林萱出现，梁局连忙走了过去。 “叶默，林萱，我有任务交给你们。” “梁局，出什么事了吗？” “当年负责审讯徐军的六名办案人员中，有两人突然逃走了，还有四人已经被我们控制了起来，你暂时不能带徐军回老家见亲人，我们担心会出意外。” 听到这句话，叶默顿时皱起了眉头。 他的审讯过程，这些领导是全程都在通过监控监审的，他们第一时间去控制那六名办案人员的行动自然是正确的。 但这其中有两人，怎么会逃的那么快。 难不成，是有人走漏了风声？ 还是说，因为徐军这件事越闹越大，有的人顶不住压力，所以畏罪潜逃了。 叶默将目光落到这几位领导身上，随后在心里否定了第一个想法。 因为这些人，都还是信得过的。 于是，叶默连忙对梁局道：“梁局您有什么安排，尽管命令，我和林萱一定全力以赴。” “现在徐军并非凶手的事实已经查明清楚，我们要你俩对我们控制住的四名人员进行审讯，尽快从他们口中，查明当年的真相，一定要找出杀害徐爱琴的真正凶手。” “我知道了，请各位领导放心，我和林萱一定会将凶手找出来的。” “好，我们马上成立专案组，指挥权全权交给你和林萱两人，包括特警大队的警力，你们也可以随意调动，务必在保证自己人身安全的情况下，侦破此案。” 闻言，叶默和林萱两人立马立正敬礼。 “是，保证完成任务。” 很快，梁局长召开会议，成立了专案组，正式对97年814徐爱琴遇害案，重新立案调查。 会议结束之后，叶默来到办公室，他思索片刻，最终还是拿起电话准备给徐军的弟弟徐真打过去。 片刻后，电话接通。 “喂你好。” “你好，请问是徐真吗？” “是，我是徐真。” “我是宁海市公安局的叶队长，上次我们见过。” “叶……叶队长，太好了，不知道我哥哥的情况怎么样？” “徐真，我现在以宁海市公安局的名义通知你，你的哥哥徐军，被证实无罪了。” 此言一出，徐真直接瞪大了眼睛，他激动的直直站在原地，随后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眼眶里顿时涌出了泪水。 他大哥没有说错，人不是他杀的，他是清白的。 十年了，整整十年啊。 “叶……叶队长，您，您说的是真的吗？” “千真万确，不过你哥哥徐军还没有进行重审，暂时不能离开警局，我现在通知你的目的，是让你将这件事，告诉你的母亲，还有你们村所有的人，而且，越张扬越好，对了，就说你哥哥徐军准备无罪释放，到时候会获得一百多万的赔偿，你提前给他庆祝，最好就是在村里摆酒，摆的越大越好，还有，你想办法把一条信息散步出去，就说警方查到线索，已经知道真相大概是谁了。” 听到这句话，徐真愣了一愣，随后连忙点头道：“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去办，谢谢您，谢谢您，叶队长。” “你摆酒那天，我会去你们村一趟，给你亲自证明这件事，这几天村里无论有什么流言蜚语，你都不要在意，你暗中把去过你家，问过你事情的人，都记下来，懂了没有。” “我明白了，我一定照做。” 挂断了电话，叶默深吸一口气，随后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一旁的林萱见状，于是连忙走过来问道：“叶默，还得是你办法多。” “是吗，还得是你了解我。” “那是，也不看咱俩什么关系。” 林萱随后也端起茶杯喝了口水。 实际上，叶默和林萱都怀疑，强奸杀害徐爱琴的人，就是惠安村的村民，并且，这个人，和接下来他们要审讯的那几名办案人员，都没有丝毫瓜葛，甚至即便是他们明知道张兴良有问题，也从他身上查不出任何线索。 就看这一招打草惊蛇，能不能把蛇吓出来。 …… 另一边，徐真挂断电话之后，便迫不及待的来到母亲的床前。 他看着躺在床上的母亲，擦干净眼泪，随后握着她的手道：“妈，刚刚警察局来电话了。” 听到这句话，徐真母亲连忙强行支撑着身体坐起来：“是不是你哥哥有消息了？” “妈，警察队长和我说，我哥他，被证实无罪了，人不是他杀的，他马上就可以回家了。” 听言，徐真妈妈一下子愣住了，她双手死死抓住徐真：“你没有骗老娘，你说的是真的？” “千真万确，队长还说，要赔我哥一百多万，而且，过几天他会亲自过来见您。” “好，太好了，我就说过，我儿他不是杀人犯，他那么听话，怎么可能去杀人，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啊，终于还我儿清白了。” “妈，现在我哥无罪了，我们要请客，要摆酒，我们把剩下的钱都拿出来，大办一场，我们要让全村人都知道，我哥是被冤枉的，让那些这些年欺负我们的人都看清楚，我哥他，不是杀人犯。” “办，一定要大办，咱们家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一定要全部讨回来。” 看着老太太突然变得精神不少，徐真心里也有种说不出来的高兴，老人家心里就这一个信念，现在真相大白，老太太的心病也好了。 只要安心调养，或许老母亲还真就能够再活十来年。 …… 第195章 徐军冤假错案(19) 另一边，当年负责侦办审讯徐军的四名办案人员，全部被带到了警局。 这四人如今各个都在体制内混的很不错，因为当年徐爱琴案立了功，最差的，如今也已经是个副科级干部。 调查室里，叶默首先和林萱过来调查的人，叫张东民，此人如今37岁，现任法制大队队长。 看着眼前的男人，叶默随后开口问道：“张东民同志，知不知道我们为什么把你带到这里来？” “我知道，当年我们办理的徐军案，出问题了。” “问题出在哪儿？” “证据不足，你们要给他翻案。” “你们有没有对徐军进行刑讯逼供？” 听到这句话，张东民连忙摇头：“没有，绝对没有，我可以发誓。” “都这时候了，你觉得你撒谎还有用吗？我们抓的不是你一个人，而是你们所有人，只要你的口供和他们任何一人的对不上，你应该知道是什么结果，而且，杨汉青和汪龙强两人逃了，到时候把他们抓到，你觉得，他们会怎么说？” 听到叶默这句话，张东民一下子陷入了沉默。 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他比谁都清楚。 该来的，一定会来的。 这时候，叶默继续道：“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积极配合我们进行调查，我们该有的证据全部都有，不是你一句话就可以蒙混过去的，徐军当年那份供词和真实情况完全对不上，供词纯属就是虚构出来的，而那份供词上，有你的签名，你不管怎么解释都没用，我希望你认清现实，不要有任何侥幸心理。” “那供词是他亲口承认的，我们只是负责记录。” “你非得我拿出证据你才肯承认是吧？我们要是没有确凿把握，会把你们都带来这里？这次行动的主要负责人，是反贪局的局长林海同志，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话都说到这里了，张东民也知道，自己再怎么狡辩下去也没用。 他随后长叹了一口气。 “我真的不知道徐军是被冤枉的，我也没想过徐军就不是杀人犯，明明所有线索都指向他，为什么一下子就变了呢？” “你说这句话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至今为止，我们都认为徐军就是凶手。当年我们办案，见到那女孩的尸体那么惨，我们都恨不得把凶手揪出来，将他五马分尸，而这个徐军，经过我们的调查之后，我们认定他就是凶手，不管哪方面来说，他的嫌疑最大，这个四十二岁的畜牲，把一个十九岁的女孩子的生命剥夺了，我们身为警察，我们怎么会放过他，没把他判死刑，我们都觉得对不起被害人，但怎么就突然无罪了，还说是被冤枉的，我到现在也想不通啊。” “你想不通，你就一口咬定徐军是凶手对吧？你认为徐军是凶手他就是凶手，那还要证据做什么？这个世界上你看不顺眼的人多了，光凭主观判断，你就能认定谁就是凶手的话，那还需要检察院，法院来做什么？你说了算不就完了。” 被叶默一顿训斥，此时的张东民突然冷笑了起来。 “我当年27岁，意气风发，正义凛然，我小时候就想当一名捕快，幻想着能够杀尽天下所有不法之徒，这徐爱琴遇害案，是我在职以来，遇到的第一起凶杀案，我那时候恨不得马上找出凶手将其绳之以法。后来经过调查，我们锁定了徐军，这个人贼眉鼠眼，一看就不是个什么好东西，被我们调查的时候更是双腿发软话都说不清，而且，还有人亲眼见到他大半夜在门口徘徊，家里还有女人喊救命，这些线索加起来，我们认定他就是凶手。” “最可恨的是，在庭审现场，这个人居然还给自己喊冤，你知道我当时是什么心情吗？我真想拿枪直接一枪把他给毙了，杀人强奸的恶魔，居然还有脸喊冤，居然还有脸说自己是无辜的，还足足给自己喊冤十年，现在竟然真的无罪了，天理在哪里？公平在哪里？” “你知道我的偶像是谁吗？我告诉，不是你叶默，而是真正的黑夜判官，陈忠，他可不像你们这么虚伪，我要有他的本事，当年的徐军，也不会有喊冤的机会，我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会把他怎么对徐爱琴的手段，全部用在他身上，让他也体验一把什么叫绝望。” 听到张东民说的话，叶默微微摇了摇头。 “你知道你和陈忠最大的区别在哪里吗？” “我没有陈忠的胆识和勇气，更没有他绝世无双的头脑。” “你错了，陈忠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他杀的人，至今无一例外，都是实打实的恶徒，他在杀人之前，都会想尽一切办法收集证据才会下手，而你，空有一颗正义凌然的心，却长了一双蠢货的眼睛，你知道徐军为什么会发抖吗？是因为他天生就有低血糖，在部队的时候，就因为此事不得不转去了当文职。而当年他家里发出来喊救命的声音，是电视剧康熙微服私访记第十八集剧情里发出来的。你们用了三天时间就草草结案给人定了死罪，而徐军，他用了整整十年给自己证明，十年光阴，你知道这十年他是怎么过的吗?你们一个二个都升了官发了财，他呢？他是强奸犯，在监狱里天天被折磨，每次喊冤之后，面临的都是苦不堪言的处罚，他的父亲，为了给他证明清白，跑断了腿，跑出了病，最后含恨而终，她的母亲如今重病在床，日日夜夜就等着儿子归来。她的老婆孩子，早早就离开了他，至今杳无音信，我问你，这一切，谁来负责，你吗？” 叶默这发自灵魂深处的拷发问，直接将面前的张东民心灵给击溃了。 他一直以来都认为自己没有错，他深信徐军就是杀人凶手。 他认为徐军所谓的翻案就是个笑话，不过是这种畜牲逃避责任的借口。 然而，直到听到了叶默这番话，张东民这才彻底傻了眼。 …… 第196章 徐军冤假错案(20) 张东民以为，自己只要一心打击罪恶，惩恶扬善，自己就对得起他穿的这身衣服，对得起当初入警时候的宣言。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在这条路上错成这样。 他现在才明白，为什么当年检察院要对徐军案反反复复审理那么多次，为什么最终法院只判了徐军死缓。 因为，这都是法律赋予人权的最后保障。 对于徐军案，张东民一直以来问心无愧，他认为自己的做法就是正确的。 他认为徐军这种畜牲根本就不配活在世上。 他甚至觉得，这如果是在古代该有多好，那么他就可以亲眼见到徐军被千刀万剐五马分尸。 可他从来就没有站在对立面给徐军做过任何的无罪辩论。 人类，是最容易被表象迷惑的生物，大部分人都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都喜欢以自我主观意识去判断对错。 这时候，往往就会被人利用，从而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见到张东民此刻懊悔沮丧的模样，一旁的叶默叹了口气。 “你现在应该想清楚了吧，接下来该怎么回答，我相信你不用再让我多说，当年这起案件的主要负责人，有几个？” 听到这句话，张东民低下了头。 “当年惠安村发生命案，支队长刘文兵迅速成立了专案组，他是此案的主要负责人，而带队侦查的人，是陈世远陈队长，这件案子，主要负责人，是我们七个人。” “哪七个人？” “刘文兵，我，陈世远，叶克先，庄辉，刘宝东，崔万华。” “陈世远和庄辉两人已经逃了，这事你知不知道？” “我也是才知道不久，本来我还一直坚信徐军案我们没错，但突然听到陈世远和庄辉逃走的消息，我就知道，马上你们就要来抓我了。” “那我再问你一遍，你们有没有对徐军进行刑讯逼供？” “我……我不知道算不算，反正当年那时候不都这样吗，面对拒不招供的犯人，谁还有耐心听他狡辩，要么饿他几天，要么罚他跪几个通宵，抓到那些个小偷抢劫犯，进来都是先打一顿再说，我说这句话，叶队你不能反驳我吧？” 听到这句话，叶默的确没有反驳。 他以前也犯过错，也在审讯室里打过人。 一些嚣张跋扈的黑恶分子，杀人放火，被抓后仍旧对办案人员恶言相向，甚至还要动手。 这种情况下，任何心怀正义感的人，都会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动手。 身为警察，就该教训坏人，这没有错。 但徐军没偷没抢没反抗，他积极配合调查，只想为了给自己证明清白。 而张东民等人却为了让徐军招供，逼迫他承认了自己根本没有做过的事。 最终导致徐军被冤枉坐了整整十年牢。 看着眼前的张东民，叶默只想将事情从头到尾了解清楚，他不想听张东民给自己辩护。 “张东民，你就从抓到徐军，再到他主动承认罪行这个过程说起吧，你说的一切，都要务必保证真实，我们会和其他人的口供进行比对，这对你后续的判决，有很大的作用。如果你强行狡辩，隐瞒事实，刻意捏造假象，到时候你可就不是判一两年的事情了。” 听到自己还要被判刑，此时的张东民彻底愣住了。 “我，我一没贪污二没受贿，这顶多就是我工作上的失职，我是在为国家做事，为老百姓做事，为什么还要给我判刑？你撤我的职，罚我的款我都认了，可要把我关进去坐大牢，我不服。” “那我问你，你有没有对徐军进行刑讯逼供？” “我，我没……” “你给我说老实话，到底有没有？” “我们抓到徐军之后，他怎么都不肯承认，明明所有人都知道凶手就是他，可他就是不认，没办法了，队长陈世远就把他关进了一间房间里。” “好，我明白了，你接着我之前的话，从抓捕徐军开始说起，当天你们几个人去抓的徐军？” “抓捕徐军，我们六个人都去了，当时我们已经掌握了很多证据，一致认为，徐军就是凶手，在得到支队长刘文兵的命令之后，我们火速出警，前往徐军家中逮捕他。” “逮捕他的时候他在吃饭，陈世远第一个冲上去抓住了他的手，就在抓住他手的一瞬间，徐军立马就腿软了，不停地问我们要干什么，这时候陈世远直接就让我们上手铐，他说凶手就是他。” “我们冲过去把徐军按在地上，给他戴上了手铐，然后强行将他带回了警局，关进了审讯室。” “抓捕了徐军之后，刘文兵就下令对他进行审讯，但是这个徐军就是不承认他杀了人，不管我们怎么问他，他都只有一句话，‘人不是他杀的’，后来我们就去他家里调查，结果在他家床底下，找到了一张带血的竹席，这一下子证据就来了，可面对铁证，徐军依旧不承认，还说竹席上的血是老鼠的，面对这种可笑至极的措辞，我们都渐渐没有了耐心。” “这时候，队长陈世远和副队长庄辉私底下找到我们，他说，对付徐军这种畜牲，用一般的办法不行，想要他承认罪行，就要给他来点狠的，我们当时有的人不同意，认为这个办法不妥，但陈世远带我们去看了被害人徐爱琴的尸体，又看了徐爱琴的家属，见到他们伤心痛苦的样子，我们所有人都很气愤，只要这个徐军一天不招供，那就一天得不到审判，我们也就无法和被害人家属交待，我们都巴不得这样的畜牲赶紧枪毙。” “后来，陈世远就给我们出了个主意，把徐军关进小房间里让他跪着，只要他一乱动，我们就从后面用力拉他的手，就这样，经过了两天晚上之后，徐军终于顶不住了，主动承认了杀人的事实。” 听到了这里，叶默微微摇了摇头。 如果他们不用这种办法逼迫徐军，徐军是绝对不会主动承认的。 徐军不认罪，加上证据不足，那当时就一定会重新调查此案，说不定早就抓到真凶了。 …… 第197章 徐军冤假错案(21) “把徐军关进去罚跪这件事，刘文兵知不知道？” “刘队长并不知道，是我们六个人私底下干的。” “徐军招供的时候，有几个人在？” “三个人。” “哪三个人？” “我，刘宝东，陈世远。” “既然你在现场，那徐军口供时候的不合理地方，你看不出来吗？” “我当时铁了心认为徐军就是凶手，我也没想那么多。” “当时口供是谁写的？” “是陈世远。” “陈世远是不是整个过程中，都在诱导徐军按照他的思路去做口供？” 听言，张东民愣了片刻，随后点了点头。 “你身为一名刑侦人员，你那时候就应该有警觉才是，这个徐军明明没有杀人，你们非要逼他招供，他哪里知道自己的杀人过程？这明明就是陈世远给他设的陷阱，这所谓的供词，就是陈世远一早就想好的，目的就是为了迎合你们找到的证据。” “我……都怪我当时太年轻，我根本没想到这些，是我错了……” 此刻，张东民这才意识到，当年审讯徐军的过程，究竟有多么的不合理。 如果换了现在的他，他宁愿一辈子抓不到真凶，也不会这样草草的认定徐军就是凶手。 “你现在知道错了，可人家徐军怎么办？” “可是这都是陈世远诱导我们的，这个陈世远一定有问题，不然他肯定不会突然就逃跑，我们都是被他设立陷阱才这样的，如果说，你的领导让你去做事情，你做了，然后这件事出问题了，是你负责，还是你领导负责？” “领导负主要责任，我负次要责任。” “我负次要责任，就要判我两年有期徒刑？凭什么？” “就凭你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你的领导刘文兵，就凭你和陈世远合谋对徐军刑讯逼供，就这一点，你的罪就洗不掉，如果你能及时将这件事汇报给你的领导刘文兵，刘文兵就一定会制止你们的行为，那徐军自然也就不会招供留下供词，这件案子，必然还将会重新调查，说不定早就抓到真凶了，是你们，抓错了人，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了十年，让无辜的人白白坐了十年牢，现在判你两年，你还觉得过分吗？” 听到叶默这句话，张东民低下了头，他一言不发。 片刻后，张东民抬起头来：“我会找律师给我辩护的，我的错，我自己清楚，我绝对不会坐牢的。” “你的判罚，我说的当然不不算，最后得看检察院怎么审理，法院怎么判。” 听到这里，张东民突然看着叶默问道：“你们，是不是就认定徐军不是凶手？” “没错，我们已经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徐军不是杀害徐爱琴的真凶。” “那你有办法抓到真凶吗？” “一个月时间，我一定会把真凶找出来。” “这案子都过去了十年，你一个月就能破案，你还真把你当成神探了？” “我没有把我当成神探，我只是想要给所有人一个交待，给被害人家属一个真相，给蒙冤入狱的徐军讨回一个公道。” “那我就等着你破案，等着你把真凶找出来，可我还是那句话，我认为，徐军就是凶手，除非你找出真凶，否则我死也不服。” 听到这句话，叶默摇了摇头。 随后他便带着林萱出去了。 该了解的事情，也已经了解清楚。 从张东民的角度来看，他就是一名被破案冲昏了头脑失去判断力才导致犯错的人。 然而从叶默的角度看去，张东民自然是有私心的。 他嫉恶如仇，想要严惩凶手的心是真的。 但他急功近利，想要赶紧破案立功的想法也是真的。 否则他就不可能隐瞒这件事不让刘文兵知道。 要知道，就连叶默出来办案，每天都要和领导进行工作汇报。 下级的工作，是受上级领导安排的。 张东民隐瞒了刑讯逼供的事实，目的就是不想让刘文兵知道这件事，好让自己能够破案立功。 当然，这件案子之中，最有问题的人，莫过于当时的队长陈世远。 此人才是一切的幕后主使。 那张被弄丢的竹席，还有竹席上血液检验不出来这个事，多半也是陈世远从中作梗。 然而，他这样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如果他是真的想要陷害徐军，他完全可以采用其他的办法。 何必这样大费周章，让其他五名同事跟着自己一起去逼供徐军。 这样做，不仅让大家都知道了这件事，还给自己留下了黑点。 如果把叶默换成陈世远，他真的想要陷害徐军，他完全不用对徐军进行刑讯逼供。 而是直接偷偷伪造一份证据，让徐军百口难辩。 如此一来，就算徐军不承认，哪怕是零口供，也可以给徐军定罪。 所以，这陈世远的目的，应该不是为了单纯的陷害徐军。 可是，这家伙现在逃了，一时半会想要抓到他不容易。 接下来要从哪个方面开始入手，成了大家要面对的第一个问题。 然而就在这时候，张小凡急匆匆的跑来找到叶默：“叶队，好消息，陈世远在火车站被抓了。” “真的？”叶默直接站了起来。 “没错，咱们局长早就下了通缉令，封锁了全省的所有车站关口，没想到动作这么迅速。” “没理由啊，这陈世远自己就是干咱们这一行的，他明知道逃跑坐火车是最容易被抓的，为什么还要坐火车？” “我们也不知道具体情况，要不，你打个电话问问？” “不用问了，这个陈世远，是自首的。” 这时候，林萱走了过来。 “自首的？” “没错，他在火车站找到了值班民警，自首了。” “估计是突然间醒悟了吧，既然自首了，那咱们问他话的时候，就不用那么麻烦了。” “我已经让人把陈世远带过来咱们局里了，估计一个小时左右就能到。” “那就太好了，事实真相，究竟会是什么，接下来，马上揭晓。” 听言，林萱也是点了点头。 她也很想知道，为什么陈世远非要对徐军进行刑讯逼供。 究竟他的目的是什么。 又是受了谁的指使？ 第198章 徐军冤假错案(22) 很快，自首陈世远就被带到了警局。 渴求真相的叶默没有片刻犹豫，立即前往调查室对陈世远进行调查问话。 调查室里，陈世远目光有些呆滞的坐在椅子上。 直到叶默等领导出现，陈世远这才抬起头来，面对自己的领导和同僚，此时的陈世远心里五味杂陈。 他从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被戴上手铐坐在这个位置上，成为被调查的对象。 叶默仔细的看了看陈世远，这人长的一身正气，四十岁左右，剪了一个平头，身材比较魁梧，身穿一件灰色寸衫，底下一条宽松的牛仔裤，他自首的时候，身上只背了一个公文包。 “叫什么名字？”叶默随后开口问道。 “陈世远。” “年龄，籍贯。” “42岁，宁海市临州县人。” “目前在哪个单位上班，任什么职务？” “在南明县公安分局工作，任副局长。” 听言，叶默微微眯起了眼睛，虽然他的级别和张小凡一样，但权力却比张小凡大得多。 没有背景没有关系，靠自己努力，42岁坐到这个位置，基本上已经属于是普通人能够达到的天花板级别。 “你身为领导干部，遇到事情不主动承担责任，反倒是第一时间收拾包袱跑路，你还有没有一点带头人的样子？” 闻言，陈世远摇了摇头。 “我最近老是在做同一个噩梦，我梦到我被带到了刑场，被执行死刑，枪毙我的那一瞬间，无比的真实，我没有勇气去面对这一切，所以我跑了。” “为什么跑到一半回来自首？” “在火车站，我见到了一名警察同志，他背着一名晕厥的老人，不要命的往医务室跑，从他的身上，我仿佛看到了以前的自己，我不想躲了，自己犯的错，自己来面对。” “既然你主动自首坐到了这里，那我们就好好把当年的事情说清楚，我问你，你为什么要对徐军进行刑讯逼供，是有人指使你，还是你的主观行为？” “是我的主观行为，你们都知道，科级职务和科级干部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当年的我，已经三十二岁了，三十二岁依旧只是一个普通刑警，这意味着，我这一辈子干到退休，可能都没有晋升的希望，徐爱琴遇害案，是我作为专案组成员，极少遇到过的一起重要刑事案件，如果这起案子我们破不了，那我这一辈子就都没有机会往上爬了。” “当时的我们，已经确定，徐军就是杀人凶手，可就是找不到关键的证据来给他定罪，明知道杀人恶魔在自己面前，可偏偏因为证据不足，不能将他绳之以法，我们心里非常难受，可徐军这个畜牲就是不承认他杀了人，在审讯过程中非但不配合，反而对我们进行辱骂，我实在是受不了了，尤其是看到被害人的尸体还有被害人家属的时候，我更是恨不得进去将这个畜牲千刀万剐。” “加上，破案立功对当时的我来说，迫在眉睫，所以我才铤而走险，串通刘宝东，张东民等人，对徐军进行了强制的罚跪行为，当时的我们，都认为那是在替天行道，替受害人惩治这个畜牲，但我怎么也没想到，所有人都怀疑的杀人对象，居然在十年后被洗白了，其实我现在都想不通，明明就差亲眼见到徐军作案了，为什么他就不是真凶呢？我们当时查遍了整个村，所有证据都证明，徐军就是凶手，现在你们说他是被冤枉的，那真凶又是谁？” 听到张东民的回答，此时的叶默却一直紧皱着眉头。 因为，张东民的这个回答，不是叶默想要的结果。 如果按照他这个说法，那么这起冤案，纯属就是因为他急功近利造成的。 然而，就凭他一个县级干部，哪里来的权力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徐军直接从监狱转走？ 又哪里来的权力让宁海市检察院的张兴良主动对此案避而不见？ 所以，徐军被冤枉这件事，绝对没有张东民说的这么简单。 甚至叶默认为，张东民也只是其中的一颗棋子。 但现在，叶默并没有着急去问张东民这方面的事情，他想要知道，为什么徐军家里那张竹席上的血迹，化验不出来。 于是，叶默随后问道：“你们从徐军家里的床底下，找到了一张带血的竹席，为什么这张竹席最后会弄丢不见了？” 听到这句话，张东民也是不清楚怎么回事，他看着叶默回答道：“说起这件事，我也觉得有些不对劲，明明这张竹席就是证明徐军作案的最好证据，可偏偏这张竹席送去化验的时候，化验结果却不尽人意，那么大一摊血，这怎么可能化验不出来？” “徐军难道没告诉你，那滩血是老鼠留下的？” “拜托，这种鬼话你们会相信吗？谁家的老鼠胆子那么大晚上敢去咬人的脚？而且，这徐军家里养了两只狸花猫，那抓老鼠可厉害了，周围的村民为了不让这两只猫中毒，连老鼠药都没有投放，就是因为它们抓老鼠厉害才这样做，而且，就算老鼠真的大晚上要啃你的脚趾头，你一脚真的就能把它给蹬死？况且我们也检查过了，那竹席上面压根就没有老鼠毛，不信你们也可以做个实验，把一只老鼠砸死在竹席上，你看会不会留下老鼠毛？” 陈世远说的这些话，的确十分有道理。 但凡事没有绝对，既然是老鼠血，那么只要去化验就知道了，可为什么这化验会出问题？ 这明显就是有人从中作梗，想要混淆真相。 “既然你们认为竹席上的血是徐爱琴的，那为什么徐军杀了人作了案，还要把它藏在家里？一把火烧了不好？” “这个我们就不清楚了，但以往那么多凶杀案中，在嫌疑人家中找到凶器的例子又不是没有，说不定徐军来不及销毁证据呢？” “也就是说，你到现在，还认为，徐军就是杀人真凶，对吧？” …… 第199章 徐军冤假错案(23) 面对叶默提出的这个问题，陈世远顿时犹豫了起来。 “我也不确定真凶是不是徐军。” “你是因为我们的出现，才认为徐军有可能不是凶手，还是当年的你，就已经有了这样的错觉？” “其实，在徐军斩钉截铁的发誓的时候，我就已经开始觉得不对劲了，他说，如果那血不是老鼠留下的，他全家死绝，还说让我们赶紧去化验，这就是给他证明的最好机会。当时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都有些不自信了，不仅如此，他在承认罪行录口供的时候，居然说不出杀人的过程，当时我以为他还是不想招供，所以就按照我的思维方式，一步一步的去引导他。” 听到这里，叶默也觉得愈发愈不对劲起来。 “你当年只是一名普通刑警，你哪里来的这么大胆子按照你自己的想法给犯人写口供？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指使？” 听言，陈世远摇了摇头。 “没有任何人指使我，这都是我鬼迷心窍，急功近利造成的，我愿意承担一切责任。” “那有没有人对你进行过暗示，比方说，你只要破案，就给你升职这类的话语？” 听到这句话，陈世远愣住了，他似乎想到了一些什么，但随即连忙摇了摇头。 “没有，这都是我一个人干的，是我连累了庄辉还有张东民他们，我对不起他们。” 见到陈世远刚才那一瞬间的表情，叶默似乎也发现了一些不对劲。 “陈世远，你不用有任何的顾虑，你的问题我们已经清楚，你完全不用担心你的父母妻儿会出事，我向你保证，不管你说出背后的人是谁，你的父母妻儿，都绝对不会被报复。” 听到叶默这句话，陈世远思陷入了沉思。 过了许久，陈世远抬起头来，看着众人道：“我现在说的话，只是实事求是，并不代表，我是为了栽赃陷害某人，也不意味着我接下来说的话，是为了指证谁。” “你放心，今天在这里的人，全都是信得过的，你有什么不敢说的，都可以大胆说出来。” “好吧，当年的确有人给我暗示过，他说，只要我三天内让徐军招供，就给我升职。” “这个人，是谁？” “当年茂安县的县委副书记，徐广财，同时也是茂安县公安局局长。” 听到这句话，在座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徐广财如今已经是隔壁清州市的市长，这个人，按理说不可能和当年徐爱琴案扯上什么瓜葛。 现在一下子牵扯到了这种大人物身上，在场的所有人，眉头都紧皱了起来。 “他当时，是怎么和你说的？” “当时徐爱琴案惊动了上面，作为当地的县公安局长，徐广财自然要来我们刑警队了解情况，他分别找我们专案组成员进行了谈话，谈话过程中，我就提到徐军案证据不足的事情，徐广财就和我说，现在上面给的压力很大，要求必须在十天内破案，我就说，凶手我们已经确定了，就是找不到关键证据，现在就在等检测中心出结果，但这结果得半个月甚至一个月之后才知道，所以无法给徐军定罪。” “徐广财就和我说，他已经去过鉴定中心，工作人员说很难做出鉴定，就算送去安京也不一定行，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徐军招供，我当时就说，徐军拒不认罪，根本没法让他招供。” “徐广财最后也就没说什么了，在我准备走之前，徐广财突然喊住了我，他拿着我的履历材料对我说，同志啊，你都三十二了吧，有没有想过进步啊，我回答说我一直都在努力进步，徐广财就说，只要你能想办法让徐军招供认罪，我就给你安排个大队长当，这可是立功的好机会。” “我当时听完了这句话，回到家里一宿的睡不着，第二天徐广财又找到我，问我审讯结果怎么样了，我说徐军依旧不认罪，他就和我说，有时候啊，对付穷凶极恶的坏人，你就得比他更坏，如果他要是不认罪，最后只能证据不足将他释放，这样的结局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他还给我举了个例子，说他当年在哪哪办案的时候，也遇到过这种事情，最后他就想了个办法，把犯人关在小屋子跪上一两天，结果最后果然就认罪了，我回去之后思来想去，最后干脆就想到用这个办法来对付徐军，我当时想着，反正他这种畜牲杀了人，就当教训他了，于是就去做了。” 听到这里，叶默微微点了点头。 怪不得在后续对徐军的判决过程中，一切都那么顺利。 即便徐军多次翻供，多次在法庭上指出受到过逼迫的事情，也仍旧没有影响他被判刑的结局。 如果这其中，有徐广财还有张兴良的参与，那这一切都说的通了。 叶默没有继续询问陈世远其他的事情，梁局长随后也是连忙召开会议。 会议上，局长要求在座所有人都要对这件事保密，暂时不能把徐广财的事情透露出去。 毕竟这种无凭无据的事情一旦放出风来，对徐广财来说，影响是非常大的。 这个责任，也是谁也承担不起的。 所以，接下来要怎么查，该怎么查，得去请示一下上面。 当然，在座的与会成员当中，林海作为省检察院反贪局局长，他自然有权利调查徐广财。 但除了他之外，包括叶默，梁局长等人，都没有任何权利去查他。 而即便是林海，也得去省里汇报一下这件事，才能做决定。 在林海去汇报工作的这期间，叶默和林萱回到办公室，就陈世远说的这些话，进行了讨论。 “叶默，你觉得，这陈世远说的这些话，可信不可信？” “我认为可信度至少九成以上，而且从头到尾，我也没从他身上发现过有什么说谎的迹象。” “那你说，这徐广财，为什么要参与到这件案子里来？他暗示陈世远去做这些事，目的是什么？” 第200章 徐军冤假错案(24) 听到林萱的这个问题，叶默思索片刻，随后看着林萱道：“林萱，我想听听你是怎么分析的。” “我认为，张兴良和徐广财这两个人，一定是有问题的，但我不知道我接下来的分析，和你的观点是否一样，所以我还是想听听你的看法。” “怎么，我不在的时候，你可是独当一面的女神探，现在我来了，就什么事儿都交给我分析了是吧？” “主要是和你共事多年，自然而然的对你有了一种依赖，有你在的时候，我只需要配合你就行，因为在破案这一块儿，绝大部分时候，咱俩的想法，都是一致的。” “那我就说说我的看法吧，你想想看，徐军姓徐，被害人徐爱琴姓徐，现在这个徐广财，也姓徐，而先前咱俩分析，真凶极有可能就是惠安村的村民，惠安村的村民，大部分都姓徐，所以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听到这句话，林萱突然愣了一下，“你是说，徐爱琴的死，和徐广财有关？” “没错。” “可是履历上显示，这个徐广财，他并不是咱们宁海市人，而是隔壁安庆市的，怎么会和惠安村有关系？” “不管有没有关系，我觉得，都很有必要查一下。” 听言，林萱思索片刻，随后立马给张小凡打去了电话。 “喂，小凡，你立马来我和叶默的办公室一趟。” “是。” 片刻后，张小凡来到了叶默和林萱的办公室。 “林队，叶队，有什么工作指示。” “小凡，你去帮我查一个人。” “查谁？” “清州市的市长，徐广财。” 听到这句话，张小凡一下子愣住了。 “林队，这，我怕是没这个权限吧？” “所以我才让你来我办公室当面和你说，我让你查他，不是以刑侦人员的身份去查，而是让你找关系，去仔细了解清楚这个人的背景情况，包括家里有几口人，父母是做什么，还在不在世等等，徐广财是你们安庆的人，你应该有办法搞到这些资料。” “我知道了，那我现在就准备，回去我老家一趟。” “记住了，此事要暗中进行，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请两位领导放心，这件事交给我就行。” 张小凡办事还是非常靠谱的，他只是跟着叶默和林萱的时候，能力看起来并不突出。 可要是将他单独拿出来，随便放到一个队伍里，他都是能够独当一面的存在。 张小凡走后，林萱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于是看着叶默问道：“叶默，咱们现在，要不要去找张兴良问话？” “暂时不要动他，一切等林局长回来再说，看看上面是什么反应。” “可是叶默，我现在一直担心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如果我们找不到真正的凶手，找不到实质性的证据，即便是徐军被宣布无罪释放，我们依然没办法对张兴良和徐广财两人展开实质性的调查。” “你放心，这一点，我自有办法，一切等张小凡回来之后再说。” 听到了这句话，林萱点了点头。 他相信叶默做的每一个决定。 很快，时间来到了第二天。 上午十点左右，张小凡给叶默打了个电话回来。 “喂，叶队。” “小凡，怎么样？” “叶队，我打听到一个人，这个人应该对徐广财的事情了如指掌，我觉得，你可以去找他。” “这个人是谁？” “你还记得赵建设吗？” “当然记得，这么大的人物，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 “这个赵建设落网之后，牵连了无数人也跟着落马，这其中有一个人，叫徐广智，他和徐广财是同村人，算是徐广财的堂哥，并且还曾经当过徐广财的领导，此人现在被判有期徒刑十一年，就关在咱们宁海市的西宁监狱，他曾经请求过徐广财帮忙，但徐广财不仅没帮忙，还出面指证他的罪证，因此这个人对徐广财怀恨在心，他知道的秘密，一定会一字不漏的告诉你的。” “我知道了，我和林萱这就去见见这个人。” 挂断了电话，叶默当即找到林萱。 “林萱，小凡来消息了，他查到一个人，叫徐广智，是赵建设案中牵连落马的官员，如今关在西宁监狱，这个人提拔过徐广财，所以关于徐广财的一些事情，他应该最清楚。” “可以啊，这张小凡办事挺快，那咱们这就去监狱一趟？” “不急，我先去打份报告，让上头给安排一个任务，就说陈忠案有新进展了，要去调查一下赵建设案的有关人员，让他们去把人提出来，然后我们再去审，这样就不会打草惊蛇。” 听到这句话，林萱点了点头。 果然，在这方面，还是叶默考虑的比较周到。 既然有人敢把监狱里的徐军都调走，那就证明，这监狱系统里，也有他们的人，你这冒然过去调查徐广智，徐广财要是真有什么问题，肯定会立马警觉起来。 现在让另一调查人员以调查陈忠案的名义去查这些人，这样就能做到万无一失了。 于是，没过多久，安京那边就以调查陈忠的名义，将赵建设案有关人员，转移到了安京监狱接受调查。 而叶默，则是连夜前往安京，对关键人物徐广智，进行了问话调查。 在安京司法调查所里，叶默见到张小凡说的这个徐广智。 此人满头白发，虽然只有五十岁出头，看起来却像近乎六十的老人。 见到叶默和其他办案人员人员的出现，徐广智有些诧异，于是主动开口问道：“小同志啊，我该交代的，早就交代清楚了，你们到底还要问什么啊？” “徐广智，我们找到你，是想问你调查一个人。” “什么人啊，当年贪污腐败那帮人，不都被你们抓了吗？” “我们要向你调查一个叫徐广财的人。” 听到这句话，徐广智微微一愣，随后突然笑了起来…… 第201章 徐军冤假错案(25) “好，太好了，当时我就说过，迟早一天那徐广财也会和我一样，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这真是一个令人兴奋的消息。” 见到徐广智反常的笑容，叶默的表情严肃了起来。 “你就这么巴不得徐广财出事？” “你用错形容词了小同志，我不是巴不得他出事，我是恨不得他出事，他当年还只是一个乡镇的办事员，是我一手把他提拔上来的，结果这家伙当上了市委高官，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来对付我，好一招大义灭亲，明哲保身，真是连脸都不要了。” “他不肯帮你，是他的政治觉悟比你高，你应该知道你和赵建设那种人同流合污会是个什么下场。” “政治觉悟高，高到现在你们都要来查他是吧？你们就老老实实告诉我，他到底犯了什么法，好让我多开心一下。” “他没犯法，但他身边的人可能犯了法，我们找到你，是想了解清楚徐广财这个人的底细。” “行啊，你们找我那是找对了，这个人我告诉你们，他就是个白眼狼，别看他表面上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实际上心里黑的很。” “那我问你，在你眼里，这个徐广财是个什么样的人？” “阴险，狡诈，十足十的伪君子，十足十的一个小人。” “你这是带着个人恩怨对他的评价吧，据我们所知，徐广财可是一位办事能力出众的人，当年煤矿出事，他亲自去现场下矿指挥，拯救了不知道多少工人的性命，为此他直接累倒在现场，抢救了一天一夜才抢救回来。” “你们说的这些，都是虚的，这么说吧，没有我，他哪怕是累死在矿场他也当不上县委副书记。” 听到这句话，叶默微微摇了摇头。 徐广智的这番话，倒是没有说错。 一个人的升迁之路，要是没有人器重，不管你能力多出众都没用。 “那我问你，徐广财父母是做什么的？” “父母都是农民，他就是一穷地方考公考出来的，说起考公，当年要不是我，他早就被刷下去了，我念在大家同村，一个姓的份上拉了他一把，鬼知道此人是个白眼狼，根本喂不熟。” “也就是说，他的官场路途上，只有你是他唯一的后台对吧？” “你这句话只说对一半，他的前半生可以说是因为我才能平步青云，但后半生，人家有了新的靠山，就立马和我划清界限了。” “新的靠山，是谁？” 听到这句话，徐广智愣了一下，随后连忙一改刚才的态度道：“我不敢乱说，这事儿，是真是假，谁知道呢。” “那我问你，他的这个新靠山，是不是十年前出现的？” 听言，徐广智开始装傻起来。 “我不知道，反正十年前是他的一个人生转折点，从此鲤鱼跳龙门，成了连我都高攀不起的存在。” “那我再问你，这个人，是不是和咱们宁海市茂安县的惠安村有关？” 听到惠安村三个字，徐广智下意识的变了一下脸色。 随后又立马恢复了正常。 “什么惠安村，你们就别瞎猜了，反正我知道的都说了，我对徐广财就是带点个人恩怨而已，我可没有别的意思。” 徐广智的话越是说的含糊，叶默就越是觉得不对劲。 但接下来叶默并没有继续问下去。 因为，有些事情，就算是不问，他自己也能查出来。 况且，没有证据的事情，听别人再怎么说也没用。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叶默心里也有了一个大概。 和徐广智了解一些关于徐广财家里人的事情之后，叶默就连夜回去了宁海市。 为了调查此案，如此大费周章，叶默最后必须给这些支持他工作的领导一个交待。 换言之，徐爱琴遇害案，他无论如何也要找出真凶。 回到宁海之后，叶默稍微休息了一下，翌日一早他就找到了林萱。 见到突然出现的叶默，林萱也是愣了一下。 “叶默，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昨晚问清楚一些事情之后，我就连夜开车回到了宁海。” “你从徐广智口中，问到了想要的答案没有？” 听言，叶默点了点头。 “林萱，你是宁海市本地人，我问你，你知不知道惠安村，曾经出过什么大人物没有？” 听到这句话，林萱微微一笑道：“叶默，你是不是这两天累糊涂了，咱们的张厅不就是……” 说到这里，林萱突然僵住了。 随后，她的脸色变得异常苍白。 “叶默，这是徐广智亲口和你说的？” 闻言，叶默摇了摇头。 “林萱，你仔细想想，为什么十年前的徐广财突然像是开了挂，一路平步青云，从县委副书记到书记，他只用了半年，从县委书记到市长，他仅仅又只用了三年，这背后，你应该想到有谁在帮他。” “叶默，你别说了，一会儿咱们该干嘛干嘛，今晚下班之后，我们单讨论这件事。” 于是，这一天时间里，叶默和林萱都没有对此案开展过任何调查行动。 晚上下班后，办公室空无一人。 叶默和林萱两人借整理材料的机会，两人单独就此事展开了讨论。 “叶默，你白天说的事情，我想了一下，我觉得这不大可能，咱们的领导张同山同志虽然是惠安村出来的人，可他早年间根本不在宁海工作，这件事和他，应该牵扯不上任何关系吧？” “但我在问徐广智的时候，一提到惠安村三个字，他的脸色就顿时变了，我实在是想不到，能给徐广财当靠山的人，还有谁。” “你是认为，当年的徐广财，是受到了张同山的指使，才去栽赃陷害徐军的是吧？” “不然呢，否则这农村里出来的徐广财，怎么可能这么快爬上去？而这个转折点，就在十年前徐军案过后，你不觉得，这未免太巧合了一点？” “我还是觉得，这件事在没有证据之前，不要妄下定论，这件事，就算是我父亲来了，都不好处理，你可要想好了。” “我今天想了一天，我觉得，不管你是什么人，你是什么身份，只要犯了法，我就要追查到底。” “可咱们现在没有证据，只要拿不出证据，你和我说了就不算。” “那咱们只能去惠安村走一趟了，你还记得我之前给你说过的办法吧。” “你让徐军的弟弟徐真摆酒庆祝他弟弟无罪的事情，并且大肆宣扬是吧？” …… 第202章 徐军冤假错案(26) 听言，叶默点了点头，随后看着林萱问道：“如果你是凶手，就住在惠安村，你这时候见到徐真摆酒请客，四处宣扬自己哥哥无罪的事情，你会怎么做？” “我心里肯定慌的不行，我怎么也得去找徐真，假借关心的名义去问问情况，让自己心里有个底，不然我估计连睡觉都睡不安稳。” “所以，我们只需要把目标锁定在这些人身上调查，大概率就不会有错，如果这些人里面，又恰好和张同山有关系，那就更好办了。” “可是叶默，就算我们锁定了嫌疑人，可是证据呢？当年提取到的另一组dna只有五个点，这五个点哪怕是随便找个人来比对，比对结果都和徐军一样，除此之外，现场没有头发，没有指纹，也没有脚印，即便是他站在你面前，你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可这至少能够让我们有一个清楚的调查目标，你要知道，纸是包不住火的，他做了亏心事，就总有露出马脚的一天。” 听到这句话，林萱叹了一口气。 “这要不是抓错了人，草草结案，怎么会这么麻烦，当年要是你在，真凶早就落网了。”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有人背后操控这件事，他想让徐军出来顶罪，以此来掩盖真相，不管是徐广财还是张兴良，都是受人指使的棋子罢了。” “那咱们，什么时候去惠安村？” “先别急，我打个电话给徐真，问问他情况。” 说完，叶默便拿起手机给徐真打去了电话。 徐真手机里备注了叶默的名字，见到叶默打来电话，徐真激动万分。 他连忙拿起手机接听。 “叶队长您好，我是徐军的弟弟徐真。” “徐先生，怎么样，在村里办酒席宣传你哥哥无罪的事情都做了吧？” “不好意思叶队长，前两天带我母亲去医院看病了，今天才开始办，全村人我都请了，现在家里也有很多人来帮忙，今天中午摆二十桌，晚上摆二十桌。” “你母亲病情怎么样？” “托您的福，我母亲现在已经好多了，我给她买了轮椅，她已经可以出来和大家伙聊天吃饭了。” “那就太好了，对了徐先生，我们已经找到了关键性的线索，马上就可以破案抓获真凶，你大哥徐军，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回家和你们团聚了。” 听到这句话，徐真内心无比的激动。 “太好了，谢谢，谢谢你们，叶队长您就是我们家所有人的青天老爷，我现在就给您跪下，我给您磕头了。” 说着，徐真直接就在厨房里跪了下来。 叶默听到他这么说连忙阻止道：“好了好了，你就照顾好你母亲，安心等你哥哥回来吧。” “好的，我一定会的，谢谢您，谢谢了。” 就这样，两人结束了通话。 然而在徐真家里帮忙的村民见到徐真接到电话就下跪，大家都是一脸疑惑。 “徐二，出什么事了？” “是啊，你无缘无故跪着做什么？” 徐真却是依旧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头之后，这才站起来对大伙儿道：“乡亲们，刚刚公安局的负责人给我打电话了，他说他们已经找到了新的线索，马上就要破案抓到真凶了。” 听到这句话，父老乡亲都显得很激动。 “这就太好了，大军子白白坐了十年牢，苦了他了。” “是啊，我就要看看到底谁才是杀人真凶。” “这个畜牲，害人不浅啊。” 就这样，大家伙儿都积极帮着徐真一家忙活起来。 这其中，有的人是因为这么多年误会了徐家人感到愧疚，所以过来帮忙。 也有的人，是知道徐军出来肯定会得到一大笔赔偿，因而赶紧过来帮忙讨好他们家。 当然，绝大部分人，都是出于好心。 他们有的帮忙做饭，有的和老太太聊天，有的甚至送来了大米粮油。 还有一些村里的木匠瓦工，也自发的过来帮徐真家里修房子装修。 他们挖苦了徐军一家人十年，冤枉了徐军一家十年，现在都希望能尽自己的微薄之力，来弥补一下内心的愧疚。 很快，时间就来到了中午开席的时候。 大家吃饭前，村里颇有威望的一位老人，代表徐真一家出来讲话。 只见他站在中间大声道：“首先，我代表主人公徐真一家，感谢各位父老乡亲的赏脸，在这里，我给大家鞠躬了。” 随着老人和徐真的一起鞠躬，座位上的村民们也是站了起来，朝着徐真一家人鞠躬。 鞠躬之后，老人接着道。 “接下来，我要宣布一件事。” “咱们村里的光荣转业军人徐军，十年前被抓进监狱坐牢，现在，他被宣布无罪了。” “咱们宁海市的警察同志们，经过反复的调查，终于找到了关键的线索，真正的凶手，马上就要落网了。” “我们相信，公理永远存在，也相信，宁海市的政府，一定会给我们一个满意的交代。” “希望各位乡里朋友，今后能够多点帮助，多点包涵。” “现在，请大家举起酒杯，我们一起喝了这杯酒，为迎接咱们的好同志，徐军的归来，提前干杯。” 说完，老人举起酒杯，在座的所有人，也都举起酒杯，一同将杯中酒喝尽。 然而，这在座的人群之中，有一个人，他却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下午时分，这个人带了一帮人，开了三辆车来到徐真家门口。 从车上，他们搬下来很多大米粮油。 此时的徐真还在院子里和乡亲们洗碗，见到一帮人驮着一袋又一袋的东西上来，徐真当即就愣住了。 他连忙擦了擦手就跑了过去。 “张老板，您这是做什么？” “徐二哥，我听说了徐大哥的事情，我这心里很是过意不去，我身为咱们村里的企业家，是村里的土地资源和乡亲们的支持才让我发了财，现在知道了这件事之后，我的心里很难受，这些个大米粮油，是我的一点心意，这些年误会了徐大哥，也没有帮到你们，这算是我的一点弥补，希望你能替徐大哥收下。” 听到这句话，徐真当即感动不已。 “张老板，这怎么行，你开厂赚钱也不容易，你这买这么多东西，我们怎么好意思收。”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就收下吧。” “是啊，二哥，你就收下吧，这是人家张老板的一片心意。” “你就收下吧。” 听到这句话，徐真也只好点了点头，随后招待这位张老板去自己家里。 来到徐真家中，张老板随即又道： “等徐大哥回来之后啊，你跟他说，让他去我厂里上班，我给他厂长的待遇。” 听言，徐真受宠若惊，连忙感谢道： “这……这太感谢了，谢谢张老板，谢谢了。” “不用谢，都是老乡嘛。” 第203章 徐军冤假错案(27) “我哥蒙冤入狱，是他的不幸，但世界上有叶队长，有你们在，这又是不幸中的万幸，尤其是那个叶队长，要是没有他，我哥这一辈子估计都出不来了。” “是啊，这个叶队长是个好人啊，据说还是安京下来的。” “对对对，要不是安京来的人，估计还没那么容易给我哥翻案。” “对了，这叶队长怎么和你说的，咱徐大哥是不是真的能平安回来了，我听说这没到最后宣判，都不一定呐。” “你放心吧，叶队长和我说，他已经找到凶手的证据了，并且我偷偷跟你讲哈，他还和我说，这凶手就是咱们村儿的人。” 听到这句话，这位张老板身体顿时僵硬了一下，随后立马问道：“那他有没有说是谁？” “这个他倒是没说，不过人家是安京来的大领导，他是不可能骗我的，他还说，我哥出来之后，能拿到一百多万的赔偿款呢。” “这一百多万能做什么，能买回来咱徐大哥这十年来的光阴吗？能抵消徐大哥这十年来的冤屈吗？” “说的也是啊，我倒是想知道这个凶手究竟是谁，我王八蛋残害隔壁家大侄女，害我哥坐牢十年，我要是知道他是谁，我恨不得扒光他的皮，让他全家死绝。” 听到此言，张老板脸上的表情明显有些难看。 但这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那这样，我厂里还有点事，我得先回去了，晚上的酒席我就不来了，徐大哥什么时候回来，你一定要通知我，我到时候可要给他接风洗尘的。” “好好好，张老板您先回去忙您的，我大哥有什么消息，我就第一时间通知您。” “好嘞，记得一定要通知我哈。” 一边说着，这位张老板就带着人离开了徐真家。 张老板走后，村民们都竖起了大拇指。 “咱们这位张老板真是个大好人啊。” “是啊，我们村能发展成这样，也是多亏了他。” “要不是他，咱们村里都没通马路呢。” …… 翌日，徐真哥哥徐军被冤枉的事情，就已经传遍了整个镇子，甚至连县城里好多人都知道了。 不管是茶馆，还是广场，总会听到有人谈论这件事。 叶默也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于是打电话给徐真，让他来公安局一趟。 没多久，张小凡来到叶默办公室，通知了他徐真来到警局的事情。 “叶队，徐真来了。” “把他带过来我办公室，我单独见他。” “好。” 很快，徐真被带来了叶默办公室，这时候的林萱也被叶默喊来了。 见到恭恭敬敬的老实人徐真，叶默随后给他安排了一张凳子让他坐下。 “怎么样徐真，你把你哥哥的事情说出去之后，村里的大伙儿都是什么反应？” “乡亲们都很积极的过来我家帮忙，包括我摆宴席用的鸡鸭鱼肉，都是大家伙儿出的，村里的老刘一家，还杀了一头猪给我，说实话，大家伙儿的帮忙，让我挺感动的，要不是我大哥被冤枉入狱，这些年他们也不会冷落我们。” “那在你请客摆酒之后，有什么人来你家询问过你关于你大哥的事情没有？” “有，一天到晚都是人，来问的人不少呢，有的人给我家送鸡，有的送大米，有的过来帮我家修房子，总之家里非常热闹，我今天来找您，老母亲都是交给他们照看的。” “那有没有一些人，是平时和你们家从来不沾半点关系，这次却突然十分热情，过来找你的呢？” “有啊，尤其是咱们村的企业家张老板，人家给我家送来了二十几袋米，十几桶油，还说等我哥出去之后，要给他安排当厂长呢。” 听到张老板三个字，叶默和林萱两人都顿了一下，随后都看了对方一眼。 “这个张老板，是个什么人呀？全名儿叫什么？”林萱连忙问道。 “张老板全名叫张春明，他可是我们村儿的福星，当年就是他带着我们村发财致富的。” “他是做什么的？” “他是开饲料厂的，我们村有三个饲料基地，都是他投资的，因为这个，村民们每年都可以分到八百块的红利呢，不仅如此啊，他还出资修路，带动咱们村的人种植木耳，给我们村带来了就业，也改变了咱们老百姓的生活啊。” “这个张春明，是你们村本村人吗？” “对啊，也是咱们村有名的大学生，人家是农业大学毕业的，可有本事了，你去咱们村，见到的最大的房子，就是他家修的，那可气派了，跟城堡一样。” “那这个张春明的父亲你们认识吧？” “说不上认识，也说不上不认识，自从他父亲参军之后，我们就没见过面了，听人说，好像在部队里当领导，总之就没人见过他。” “那他叫什么名字？” “叫张大牛。” “张大牛，是本名还是起的乳名或者外号？”叶默连忙问道。 “不是外号，就叫张大牛，户口本上就是这么写的。” “这个张大牛，在部队做什么的，你们一点都不知道吗？” “不知道啊，只知道应该是个副团，但具体在哪里，根本无从得知，全村人都不知道到底是在做什么。” “那看来，保密工作做的挺好。” “人家在部队当官，有些东西是吧，肯定不想太张扬，免得什么七大姑八大姨都去找他帮忙对不对。” “你说的对，当官就得清廉，你说要是把村里这个那个都安排进去工作，那这不成了儿戏吗。” “对对对，就是这么个理儿。” “好，那咱们聊的也差不多了，我找你过来呢，是让你见一下你大哥，你俩说一话，另外还有一些手续需要你签字。” “原来是这样，好，谢谢您啊。” …… 第204章 徐军冤假错案(28) 徐真走后，叶默和林萱两人都陷入了沉思。 片刻后，林萱突然站了起来。 她打开电脑，进入公安系统，没过一会儿，省厅领导张同山的信息就出来了。 见到这位领导的信息，林萱叹了口气。 事实证明，这一切，都和两人猜想的一样。 张同山改名前就叫张大牛，而他唯一的儿子，正是如今的饲料厂老板，张春明。 林萱此刻紧皱眉头，思索片刻后看向叶默：“打个电话给小凡，让他过来吧。” “好。” 闻言，叶默立即掏出手机给张小凡打了个电话。 片刻后，电话接通。 “喂，小凡，马上来我和林队的办公室一趟。” “我知道了，马上到。” 挂断了电话，不到五分钟，张小凡就来到了两人办公室。 “叶队，林队，出什么事了？” “把门反锁一下，我们有事和你讨论。” 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张小凡也是立马关上了办公室的门，随后将其反锁了。 “叶队，林队，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是啊，麻烦还不小。” “是不是那清州市的徐广财，真的有问题？” “有问题的，不止是他，还有咱们公安厅的一个领导，这个人，和你一个姓。” 听到这句话，张小凡一下子就变了脸色，他严肃的看着叶默和林萱两人，低声问道：“你们，确定没有查错？” “就是担心查错，所以才喊你来一起分析。” “这件事除了咱们三人，还有别的人知道吗？” “暂时还没有。” 听到这句话，张小凡深吸一口气。 “叶队，这究竟怎么回事，这怎么查来查去，查到我们自己人身上了？” “你不是让我去找徐广智问话吗，我问了，从这个人身上，我了解到，十年前的徐广财之所以一路平步青云，背后离不开一个人的提拔和重用，而这个人，就是咱们的领导，张同山同志。” “可这说明不了什么啊，这徐广财有能力有本事，这样的人就该重用，我要是领导，像他这种干才，我也要提拔。” “可问题不仅仅出现在这里，更重要的是，张同山和徐军是一个村的人。” “同村人也说明不了什么吧，据我所知，张同山自从踏上仕途之后，就根本没有回过老家，他把自己全身心都投入了事业当中，甚至从未踏回故土一步。” “就是这样才奇怪，一个人不管做了多大的官，发了多大的财，他也不能忘了自己土生土长的地方吧，连根都忘了的人，你不觉得他很可怕吗？” 听到这话，林萱突然插话道：“我爸也从来没有回过老家一次，甚至连老家亲戚都全部不来往了。” “所以你父亲和张同山一样，都能身居高位。” “不，我父亲和他不同，准确来说，我父亲比他可怕多了，如果我要是犯了什么事，他会毫不犹豫的把我推出去，然后和自己撇清关系的。” 听着叶默和林萱两人的对话，张小凡觉得有些云里雾里的，思索片刻后突然想到了什么，这才连忙问道：“叶队，是不是张同山的儿子和此案有关？” 闻言，叶默点了点头。 “张同山有一个儿子，名叫张春明，此人今年35岁，是一家饲料厂的老板，如今身家早已突破千万，是惠安村奔小康求发展道路上的重大功臣，他捐款修路，帮助政府搞建设，在当地人心里的威望很高。” “这不是一个好人吗？” “现在的他的确是个好人，可十年前的他却未必，我让徐军的弟弟徐真大肆宣扬他哥哥无罪的事情，并且专门摆酒请客，目的就是为了看看到底有什么人会去找徐真，询问他关于真凶线索的事情，而这位饲料厂的老板，就是这其中最积极的一人。” “所以你们认为，是张春明杀害了同村的村民徐爱琴，犯案后担心被抓，所以把此事告诉了他的父亲，他的父亲于是找到了当时的公安局长徐广财，让徐广财包庇他的儿子，并许诺给他加官进爵，而这徐广财则是找到了当时的刑侦人员陈世远，暗示他想办法让徐军招供，这才促成了徐军冤案对吧？” “没错，这就是我和林萱两人目前得出来的结论。” “可这都是浮于表面的推理，根本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作为支持，换言之，这样的推理行为，和当年陈世远他们办案的推理行为，其实是一样的。” 张小凡说的非常有道理，当年陈世远等人根据邻居提供的线索，还有徐军被抓时害怕发抖这两点就认为徐军是凶手。 而现在的叶默和林萱，根据陈世远和徐广财的升迁和张春明前往徐军家中这两点，也认为他是凶手。 这本质上没什么区别，都是没有实质性证据的自我观点罢了。 对此，叶默也表示赞同。 “所以我们现在找你过来一起讨论的目的，就是商量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做。” 闻言，张小凡仔细分析了片刻。 “现在物证这种东西基本上是不可能找得到了，当年那份dna检查报告放在现在根本就没有任何说服力，现场也没有嫌疑人的头发或者脚印，甚至连凶器都没找到。如果这张春明真的是凶手，我们唯一能够给他定罪的办法，只有去调查徐广财，只要徐广财能够出来指证这件事，那这就好办。” “你想多了，且不论咱们手里没有证据，就是有证据又怎么样，有人不想要徐广财出事，那他就不可能出事，有些东西，他不是简单的是非对错，而是利益的斗争，除非这个徐广财犯了什么特别大的错误，不然想要治他的罪，比登天还难。” “那咱们这案子该怎么办？还继续查吗？” “现在咱们有三个选择，第一，冤案成立，徐军宣布无罪释放并获得赔偿，陈世远张东民等涉案人员该怎么判就怎么判，案子就到此为止……” “那徐爱琴遇害案怎么办？” “徐爱琴案成为永远无法破解的悬案存档呗，还能怎么办。” …… 第205章 徐军冤假错案(29) 听到这个回答，张小凡立马否决。 “不可能，你让我眼睁睁放过凶手，这绝对不可能，一名十九岁的花季少女，她的人生，连三分之一都不到，就这样被人残忍杀害，冰凉的尸体就这样泡在河水中，她的死谁来买单？她的命就不是命？” “可现在我们手里没有证据，那能怎么办？” “说说第二个选项吧，除了这个，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第二个选择，揪住张春明不放，将这件案子死死的查下去，最终什么也查不出来，然后有人借题发挥，我和林萱受到处分，林萱被撤职调往基层，我回安京一辈子干我的队长。” 听到这里，张小凡很不甘心的握紧了拳头。 “那第三个选项呢？” “第三个选项，依旧是揪住张春明不放，继续调查，然后运气好最终找到了确凿证据，张春明被迫无奈自己承认了罪行，把所有事情揽在自己身上，最终判处死刑，徐广财，张兴良受降职处分，张同山引咎辞职。” “如果这事情是真的，那么这三人处罚太轻了吧？” “轻？我告诉你，这已经是重的了，不管我们最后通过什么样的方式找到张春明的证据，他只会交待他杀人事实，其他一系列操作帮他脱罪的事情，张兴良等人是一概不会承认的，杀人罪，张春明承担，冤枉徐军罪，张东民，陈世远等人承担，至于徐广财，张兴良，说不定最后屁事都没有，也就是张春明父亲张同山因为儿子的事情不好交代，没脸继续留在咱们队伍，换个其他清闲点职务干到退休而已。” 听到这里，张小凡感觉头都大了。 “你说的这些，都只是咱们的推测，最终结果究竟是什么谁也不知道，说不定人家张春明只是因为关心才去徐真家里问问罢了，有些东西，顶多就是巧合。” “小凡，当所有的事情都巧合的时候，那就不是巧合了，你仔细想想，张兴良的故意为难，徐军提审前监狱转移，陈世远徐广财的平步青云，还有徐广财暗示陈世远逼迫徐军招供，这些事情结合起来，它都说明了什么？除了咱们的这位张同山领导，还有谁有这么大的本事？” “也就是说，你和林队，都认定张春明是凶手了对吧？” “不是认定，是认为他嫌疑最大。” “那我们现在该去哪里查证据？” 听言，叶默摇了摇头。 “我可以明确的说，证据是找不到了，如果当年提取的dna数据能够更准确一些，那么现在只需要让张春明去做一次dna比对，一切真相就都出来了，可惜一样有用的证据都没有留下来。” 听到这句话，张小凡是彻底绝望了。 他无奈的坐了下来，有些失落的长叹一口气。 “连叶队你都这样说，此案恐怕是永远都破不了了。” “没办法，人生之中，总会有遗憾，造成这案子变成这样的原因，不在你我，所以，不必自责，至少，我们帮徐军洗脱了嫌疑，这就够了。” 闻言，张小凡抬头看向叶默。 “叶队，你变了，变的成熟稳重，更像一位领导了。”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你我无法去改变的，没有办法，就是没有办法，我们已经尽力了，不是吗？” “我知道了叶队，我们能做的，就是在接下来的工作中，不要再犯别人犯过的错误，不要让悬案，出现在我们手中。” “这就对了，接下来好好工作，我会去和上面汇报的。” 听言，张小凡点了点头，纵然心中有些不快，却也只能坦然面对。 张小凡走后，林萱看着叶默，两人最后也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 很快，叶默找到了领导，并且和他们汇报了工作情况。 季检察长，和宁海市的新任市委书记李书记也在。 于是，叶默便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各位领导，徐军被冤枉一案，具体情况我已经查清楚了，我觉得，是时候开庭进行重审了。” “你说的这个事，我们已经在准备了，但现在在逃的庄辉还没被抓获，事情恐怕还得拖一拖。”梁局长提议道。 闻言，叶默摇了摇头：“不能拖了，再拖下去，徐军可能就见不到自己老母亲最后一面了，这本来就是我们的错，为什么要让徐军来承担？” 见到叶默态度坚决，李书记随后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就赶紧开庭审理吧，这个月内落实好这件事，其他几位同志，有没有问题？” 林海当即表示赞成：“徐军被冤枉一案，证据确凿，除了庄辉以外，该抓的都抓了，我认为就该马上开庭审理。” “我也赞成，不能拖了。”此时的老季也说道。 见到大家都赞成，李书记点了点头，他随后看向叶默：“既然徐军是被冤枉的，那真正的凶手，你们调查的怎么样了？” 听言，叶默摇了摇头：“各位领导，我请求结案。” 听到这句话，几位领导顿时愣住了。 “结案？” “真凶都没找出来，这案子怎么结？” 见状，叶默叹了口气：“这案子我没办法查了，指纹没有，脚印没有，嫌疑人的毛发dna等关键证据也没有，我就是把凶手抓到你们面前，跟你们说，他就是凶手，你们有办法给他定罪吗？” 听到这句话，几位领导都皱起了眉头。 片刻后，李书记看着叶默问道：“叶默，你是不是查到了什么，遇到了什么困难？” “是啊叶默，我见你，似乎有些个人情绪，你有什么，尽管和我们说，我们一定全力支持你的工作。”此时的老季也开口说道。 “是啊，我们都指望你查出真凶，还老百姓一个真相呢。” 闻言，叶默摇了摇头。 “不能查了，再查下去，我怕我这条命要保不住了。”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吓得变了脸色。 “叶默，到底出什么事了？” “是不是有人威胁你？” 见状，叶默随后从公文包里取出一样东西。 见到这份东西，所有的领导，此刻脸色，瞬间都变得难看到了极点。 …… 第206章 徐军冤假错案(30) 因为叶默手里拿着的，是一颗装在透明密封袋里的心脏，一颗血淋淋的心脏。 此时的老季紧皱着眉头，表情变得极为严肃，他放低了声音，瞧着叶默开口问道： “叶默，这究竟怎么回事？” “我来找你们汇报工作之前，有人放在我办公桌上的。” 此言一出，所有的领导都一下子站了起来。 “荒唐，简直是荒唐。” 李书记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然后转身看着梁局长厉声道：“梁度，我给你一天时间，务必给我把这个人查出来，这简直是目无王法，把我们宁海市都当什么地方了？” 听到李书记发话，叶默连忙道：“不用查了，这是一颗猪心脏，有人故意放我桌子上，主要是给我一个警告，我现在有家有室，实在是不想因为这件案子，连累到自己家人，所以，我决定退出。” 见到叶默打退堂鼓，在座的领导们都慌了。 他们慌的不是因为叶默要退出，而是因为他退出之后这件事造成的影响。 叶书记的女婿，公安部特别派遣下来的专案员，在你们宁海市因为破案遭到他人的威胁恐吓。 而且手段如此嚣张狂妄，这叶默但凡要是出了一点事，在座的所有人都得回家种田。 这时候，李书记也知道，有些事情，必须得严肃处理了。 “叶默同志，对不起，让你在宁海市遇到这种事情，是我这个市委书记的失职，从现在起，这件案子，交给我来负责，三天之内，我给你一个交代。” “李书记，我不是这个意思，您想想，有人敢如此光明正大的将这血淋淋的心脏放在我的办公桌上，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根本就不怕我们，甚至，他就在我们内部啊。” 这句话一出来，李书记的脸色就更难看了。 “叶默，你放心，我不管他是谁，不管他背后关系有多大，我一定会把这个人揪出来，我现在让人派遣一支特警小队，二十四小时保护你的安全，直到我们把事情查清楚为止。” “也不用这么麻烦，我就待在咱们局里，哪里也不去，这帮人，总不至于，杀进咱们机关单位里来吧？” 听到这句话，李书记一张脸阴森的可怕。 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将目光落到了梁局长身上。 梁度于是立马站了起来。 “叶默，我现在护送你回单位。” “不用麻烦，这帮人就是给我一个下马威，目的就是吓吓我，真要杀我，根本用不着使这些手段。” 说完，叶默对着在座的几位领导分别敬礼，然后拿着公文包便离开了会议室。 梁度见到叶默走了，打算立马追上去派人保护他，但是却被李书记喊住了。 “梁度，你留下。” 见到李书记开口，梁局只好停下了脚步。 “书记，这件事实在是过于反常，要不，我还是派人跟着吧。” “不用了，没有谁会愚蠢到真的敢对叶默下手，我们还是来聊聊，这颗心脏的事吧。” 说完，李书记将叶默留下来的那颗心脏扔在桌子上，随后看着在座的所有人继续道：“这件事，你们怎么看？” “李书记，我觉得，有人的确是不想让叶默查下去了，有人担心他总盯着这案子，迟早会出事。” “有人不想让叶默查，就是怕查出什么问题，这恰好证明，这个人问题很大。” 听到老季几人的分析，李书记摇了摇头。 “我虽然才来到宁海市没多久，对这位叶默同志也不是太了解，但根据这位同志以往的事迹履历来看，他绝对不可能被一颗猪心脏吓到退缩，他这次把问题丢给我们，看来是的的确确遇到了不可抗力的麻烦，你们这段时间都跟着叶默一起办案，你们都说说，这案子究竟查到哪一步了？” 听言，陈海思索片刻，随后开口道：“李书记，我跟您汇报一下目前的情况吧，根据已有的线索来看，当年杀害村民徐爱琴，并嫁祸给徐军的罪魁祸首，很有可能是……” 说到这里，陈海有些忐忑，他不知道怎么开口。 “很有可能是谁？你大胆直说。” “很有可能是咱们那位副省级领导张同山的儿子，张春明。” 此言一出，李书记一下子僵在了原地。 他看向老季梁度等人，发现他们此刻脸上的表情都不好看。 “你们几个，是不是都知道这件事？” “我们也只是一种猜测，也没有具体证据。” “也就是说，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是吧？” “李书记您别生气，我们这不也没有证据嘛，也怕影响了张同山同志的声誉，所以才没有和您汇报。” “那你们现在给我说一下，这究竟怎么回事，怎么就查到张同山儿子身上来了？” “李书记，根据陈世远的交代，当初让他对徐军进行刑讯逼供的人，是你很熟悉的一位同僚，也就是徐广财，而这徐广财，自从十年前那件事之后，就一直平步青云，升迁之路那是一帆风顺，而这个一路提携徐广财的领导，就是咱们的张同山同志。” 听到这句话，李书记顿时陷入了沉思。 “这又能说明什么？我和徐广财同事过，这位同志办事能力强，行事作风严谨，对于他的提拔任用，我都投过赞成票，你不能说我也和这案子有关吧？况且那陈世远说的话无凭无据，可信度本来就不高。” “但是李书记，你别忘了，张同山同志，正是惠安村出来的，他的儿子，这些年一直都在惠安村发展。” “这也说明不了什么吧，同一个村怎么了？” “您说的不错，这些都只是一个巧合，但公然转移徐军去边疆监狱，指使张兴良故意阻挠叶默办案，甚至能让人明目张胆的将动物心脏放在叶默办公桌上，能做到这些事情的，您认为，会是一般人吗？” 听到这句话，李书记眉头紧皱了起来。 “这件事，和沙书记汇报过没有？” “还没有，沙书记去做调研了，后天才回来。” …… 第207章 徐军冤假错案(31) “这样，我去找一趟沙书记，我当面和他汇报这件事，一切等我回来了再说。” “那李书记，叶默同志被威胁这件事，该怎么处理？” “如实上报，你们要记住，这件事上头越重视，对咱们处理这件事就越有利。” …… 叶默这边，他离开了市委办公室，随后来到停车场。 林萱一直在这里等他。 上车之后，林萱这才问道：“叶默，你怎么去这么久？” 闻言，叶默没有回答，而是对林萱道：“林萱，你先给我一张纸巾。” 听言，林萱从身上拿出一包纸巾递给了叶默。 叶默拿着纸巾，随后将自己公文包里面来回擦了一下。 见到纸巾上都是血，林萱一下子愣住了。 “叶默，你怎么了，这哪来的血？” “别担心，这是猪血。” “这究竟怎么回事，你这去汇报工作又不是杀猪，哪来的猪血？” “这猪血，是从猪心脏里渗透出来的，就在今天我们三人讨论完了工作之后，我回去我的办公室，打开抽屉，发现抽屉里，有人放了一颗猪心脏在里面，血淋淋的，就跟人的心脏差不多。” 听到这句话，林萱瞬间瞪大了眼睛。 “叶默，你怎么才和我说这件事？” “这不是不想让你担心嘛，你说你身为领导，自己内部出了问题，你要是知道了，你当时会是什么反应？我不如直接带过来，把心脏交给李书记他们，让他们去处理，这不就简单多了。” 听言，林萱面无表情的看着叶默，随后拿着纸巾帮他把手上沾到的血擦掉。 “这个公文包不要了，回头我给你买一个新的。” “洗干净还能用，这就扔了，多浪费啊。” “你就这么不舍得这个破包吗？难不成，是小雨送你的？” “小雨送我的我才不会用来装这东西呢。” 听到这句话，林萱愣了愣，随后道：“我想起来了，这个包是我送你的，咱们离婚前，我给你买过一个手机，还给你买了个公文包，好啊，你把手机还我了，现在还用这个包装猪心脏，行呀，还记仇是吧。” “没，这是我从安京背过来的包，你送我那个……” “我送你那个，是不是一直留着呢？” “早……早扔了。” 此言一出，林萱顿时愣了愣，随后顿时坐直了身体，然后扣好安全带，准备开车。 “把安全带扣好，接下来不要和我说话。” 见到林萱好像生气了，叶默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 “其实，你送我那个包，我没扔。” “不说这些，我们聊聊案子吧，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额……啥也不做，冤案，我破了，真凶，我找出来了，剩下的，就是他们的事情了，我不是陈忠，我无法做到逾越法律去惩治坏人，我能做的，就只有这些。” “你倒是聪明，把这些烂摊子都交给他们，自己当个甩手掌柜是吧？” “没办法，我和你权力就这么大，有些人，不该我们查，我们就不能插手。” “你刚才说，我送你那个包你没扔，那回头请你给我找出来，找不出来，有什么后果，我可不知道。” 两人一边聊着，车子便行驶到了一条十字路口。 现在是晚上九点多，马路上没有什么车。 偶尔会有几辆大货车极快的穿梭而过。 夜里的泥头车行驶速度极快，甚至还有的直接无视交通信号灯。 见到这一幕，林萱不禁皱起了眉头。 “这距离市委办公室不到五公里，就这么明目张胆的闯红灯，明天我得跟交通局的黄队长反应一下才是。” “是啊，这要是大晚上有人横穿马路，这得多危险……” “刚才那辆大货车，车速得有八十……” 就在林萱说到这里的时候，正前方突然有一辆大货车打开了远光灯，随后以极快的速度，直接朝着两人的车子撞了过来。 然而，就在大货车即将撞到两人车子的时候，叶默周围的空间，仿佛停滞住了。 他瞬间解开两人安全带，随后一把抱着林萱，推开车门，从驾驶室直接滚了出去。 下一秒，只听到一声巨响，两辆车发生了猛烈的碰撞。 林萱的小车被大货车直接顶着往前撞去五十几米这才停了下来。 而此时的叶默抱着怀里的林萱，感受到她的体温，心里也是舒了口气。 “没事吧，林萱？” 林萱艰难的揉了揉脖子，随后尝试着站起来。 “胳膊有点痛。” “我看看，有没有扭到。” 说着，叶默连忙检查林萱的身体。 “行了，别乱摸了，胳膊没事，脚扭了。” “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我看看，脚怎么样。” 然而，就当叶默低下头来检查的时候，却发现大量的鲜血从林萱裤腿处流了出来。 见到这一幕，叶默一下子变了脸色。 他一把撕开林萱的裤腿，就见到她小腿上，被划了一条十厘米长的口子，鲜血不停地涌出来。 叶默当即一把将自己的衬衣衣袖撕下来，随后扯成长条迅速进行包扎起来。 “林萱，这附近有没有医院？” “有，两公里左右。” “你给我指路，我带你去医院。” 说着，叶默一把将林萱抱起来。 “林萱，走那条路。” “直走，前面有个学校，学校旁边就有一家医院。” “我知道了。” 说完，叶默迅速朝着前方跑去。 一路上，叶默焦急的奔跑着。 “怎么样林萱，疼不疼？” 怀里的林萱摇了摇头：“不疼，一点儿也不疼。” “没事的，赶紧去打一针破伤风，把伤口处理好就行了。” 没多久，叶默就来到了医院。 护士见到一名警察抱着另外一名满腿是血的女警冲进来，也是立马召集大家过来帮忙。 很快，医生让叶默将林萱抱到病床上，随后便对她的伤口进行检查。 片刻后，叶默连忙问道：“怎么样医生，严不严重？” 医生看着叶默随后回答道：“伤口不是很深，皮外伤。” “那需不需要缝针？” “不需要，消消毒包扎一下就行。” “那要不要打破伤风？” “额……还是打一针吧，这样保险一点。” 听到医生这么说，叶默也是松了口气。 他随后也是仔细看了看林萱的小腿，那白皙的皮肤上，的确有一道血痕，当时事发突然，叶默也没来得及仔细检查。 现在血液都已经凝固了，伤口估计最后连疤都不怎么会留下。 很快，医生和护士去取药了，留下叶默和林萱两人在病房里。 见到林萱面色苍白，有些惊魂未定的样子，叶默随后开玩笑安慰道：“还好没什么大碍，不然这么美的腿，多了一道疤该多难看。” 见到叶默笑眯眯的瞧着自己，林萱白了他一眼道：“你还有心思说笑，我俩差点都没命了好吧。” …… 第208章 徐军冤假错案(32) “这不马上就要给你消毒了吗，还要给你打一针，我这是怕你疼，所以安慰安慰你，你想想，那酒精对着你血淋淋的伤口这么一淋下去，嘶……那滋味，咦……” 听到叶默这句话，林萱表情都变了。 “你倒是挺会安慰人，下次换你来试试。” 就在两人聊天之际，医生护士拿着药来到了病房。 “林萱警官，我们要给你消毒上药了，一会儿可能会有点疼，你忍一下。” “没关系的。” “两位警官，看你们这么狼狈，是抓坏人途中遇到什么危险了吗？” “准确的说，是被坏人报复，开大货车车来撞我们，把我们的车都撞成了铁皮，差一点我们就没命了。”叶默回答道。 听到这句话，在场的医生护士脸上的表情都变了。 “那，你们没有报警吗？” “额……我们就是警察。” 听言，小护士有些尴尬的低下了头。 很快，护士开始帮林萱清理伤口。 消毒过程中，林萱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消完毒，上好药，护士给林萱手臂打了一针破伤风。 “两位警官，伤口没什么大问题，打完针留院观察半小时就可以走了。” “好的，麻烦了。”叶默点了点头。 医生护士走后，叶默看着坐在床上的林萱微微叹了口气。 “我去给你买瓶水，你休息一会儿。” “不用，我不渴，你就留在这儿陪我聊聊天，半小时过了，咱们一起回去。” 看着脸色有些不怎么好的林萱，叶默随后讲了些冷笑话来安慰她。 “说起来真的好险，差一点咱们的林大美女就要变成肉酱了，你说这么漂亮的美女变成了一摊肉泥，这得多可惜呀。” 听到这句话，林萱脸色一黑。 “你不会安慰人就闭嘴，都这时候了，你还能说出这冷笑话，我真佩服你。”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嘛，每个人一生遇到危险的次数是有一个定量的，这次咱们死里逃生，说不定往后一辈子，都不会再遇到危险了呢。” “我能死里逃生，完全就是因为你，叶默，我很好奇，在大货车撞过来的一瞬间，你是怎么做到从副驾驶扑过来，抱着我然后再打开车门滚下去的？当时的整个过程，对我来说，就是一瞬间的事情，我甚至感觉，我的视听感官都消失了，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有什么非同常人的地方？” 闻言，叶默没有否认，他点了点头道：“击剑运动员的反应速度，是普通人的十倍甚至更高，在危急关头，还会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潜力，我天生反应速度比较快，视力也比大部分人要好，再加上肾上腺素赋予的超能力，所以能在关键时刻，救了你和我一命。” “你的这个解释没有说服力，当时大货车撞过来的时候，我的第一反应是打方向盘，然后猛踩油门加速避开，但这一系列的操作，我都没有完成，当然，这和你一下子扑过来抱住我有关，你打断了我的操作，但现在冷静下来之后，我怎么想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那你想我给你一个什么解释嘛，我是齐天大圣，我有超能力？” “那也不是，我就是好奇，你明明可以推开副驾驶的车门自己逃命，为什么要冒着危险来救我？你明知道这样做极有可能陪我一起死。” “那我还没问你，我救了你一命，你该怎么报答我呢？” 听到叶默这个问题，林萱淡淡笑了一下，随后一手靠在枕头上，一手托着下巴瞧着叶默道：“那你想我怎么报答你嘛，要不，以身相许？” 见状，叶默微微一愣，随后用手敲了林萱脑袋一下：“我发现你自从我离开宁海咱们第二次见面开始，你整个人就完全变了，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白痴，不管怎么肆无忌惮和我开玩笑我都不生气是吧？” “是吗，那你生一个气给我看看。” “……”叶默瞧着眼前俏皮的大美女，着实有些无语。 “我回头一定找到小雨好好问问，到底你俩怎么回事，我总觉得有什么阴谋。” “比阴谋诡计，我和小雨两人怎么比得过你，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早就发现咱们队伍里有内鬼？” 见到什么都瞒不了林萱，叶默只好点了点头。 “是的。” “那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因为他是你的同学，我还没有百分百把握，所以打算有确凿证据再和你说。” 听到同学两个字，林萱表情一下子变的严肃了起来。 “你是说，张波是内鬼？” 听言，叶默果断的点了点头。 “我很早就发觉这个人不对劲，而且，今天一早我在你办公室里，发现了一枚窃听器。我不知道这是张同山干的，还是他儿子张春明干的，但就找人开车制造车祸灭口这件事来说，我认为这应该是张春明瞒着他父亲的个人行为。”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我这次回安京，带了一个人回来，此人叫郑孟俊，是我请求上级从山西总队调过来协助我的帮手，此人当了多年卧底，在全国各地都有兄弟，我让他暗中调查张波，目的就是找到张波和张春明勾结的证据，就在咱们出车祸前，郑孟俊给我发了一条短信，他告诉我，可以收网了，我原本打算回去就把这一切告诉你来着，没想到，出了这事儿。” 听到叶默说的这些，林萱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 “你什么事情都瞒着我，既然你对我如此不信任，那以后我们，也没必要合作了。” “我不是瞒着你，而是怕连累你，怕你担心。” 听到这句话，林萱默默的低下了头。 想着叶默拼了命救自己，不要命的抱着自己朝医院飞奔。 就算心里对叶默再有责怪，此刻也已经烟消云散了。 “那这次就再原谅你一次，但也是最后一次，往后不管有什么事情，都要和我商量，如果你觉得我能力不足，怕我拖累你，那你也可以直接说出来，我一定会努力提升自己能力的，争取跟上你的脚步。” …… 第209章 徐军冤假错案(33) 就在叶默和林萱聊天的时候，医院门口，突然来了十几辆公车。 而最前面那辆车，就是李书记的。 李书记下车后直接就朝着医院跑了进去。 见到这阵仗，医院的医生护士都吓懵了。 李书记直接来到前台亮明身份。 “我是宁海市市委书记，请问你们医院有没有接到两名受伤的警察，分别叫叶默和林萱。” 见到对方竟然是宁海市的书记，前台的工作人员震惊的连话都快说不出来。 “我……我带你们去……” 说着，前台护士一阵小跑，带着这帮领导前往林萱临时上药的病房。 李书记也跟着小跑过去，推开门来，见到里头安然无恙的叶默和林萱二人。 李书记整个人舒了一口气。 他一下子冲进去，随后双手抓着叶默胳膊，颤抖的看着叶默。 “太好了，叶默同志，你们没事，真的太好了。” 见到这李书记眼里隐约都含着泪光，叶默有些愧疚的朝着他敬了个礼。 “对不起李书记，让你们担心了。” 李书记摇了摇头，他随后看着病床上的林萱，见到她小腿上的红药水，于是连忙关心问道：“林萱，你伤哪儿了，严不严重？” 林萱摇了摇头：“多谢李书记关心，我这就是皮外伤，不碍事。” 听到这句话，李书记再次松了口气，他随后看向门外，外面的老季，梁局长等领导这才都走了进来。 见到这么多大领导都来了，叶默也是连忙敬礼道：“各位领导，让你们担心了，我的手机落在了车里，来不及和你们汇报，是我的失职。” 听到这句话，老季连忙走过来看着叶默，表情愧疚的道：“对不起，叶默同志，是我们工作上的不足，导致你和林萱受了这么大的伤害，我会给你们俩一个交代的。” 言下之意，就是引咎辞职。 叶默当然不想把事情闹到这么严重，如果老季都辞职了，那么李书记，梁局长，还有其他一系列领导，估计都会这样做。 叶默不想搞特殊化，他就是一名警察，和所有千千万万在职在岗的警察一样。 “季检察长，我和林萱这不没出事吗，你们对我们的工作支持，就是对基层干部，基层民警，还有老百姓最好的交代，现在目标已经浮出水面，我们，该收网了。” 听到这句话，李书记也是紧握着拳头。 他看着叶默道：“叶默同志，我们已经对张春明实施了逮捕，不管是谁，他敢对咱们的同志下手，那就是挑战我们整个宁海市的司法权威，这件事，我们不会就这么罢休的。” 听言，叶默皱起了眉头：“李书记，我们现在没有证据，这样做会不会……” “你放心，出了事，我来负责。” 见到李书记的态度，一旁的林萱也是叹了口气，片刻后，她开口问道：“你们，是怎么知道我们出车祸的？” “我们乘坐李书记的车离开办公室准备回机关小区，在半路见到了出事的大货车，还有在路边打电话报警的司机，当时的梁局长一下子认出来了那辆车是林萱同志你的，听到这句话，我们都慌了神，李书记第一个下车冲过去扒车门。” “很快，交警，消防就都来了，将车子破拆之后，消防员只在车里找到两部手机，并没有发现你们两人，我们就猜想，你们是不是到这附近的医院来了，所以就第一时间赶过来了解情况。” “见到你俩都活生生的在这里，我们这帮老家伙，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下去了。” 听到这句话，叶默再次向几位领导敬礼。 “让领导们担心了，让李书记您担心了。” 见状，李书记摇了摇头。 “叶默，林萱，你们俩接下来就好好休息，剩下的就交给我们，我明天就去找沙书记，我亲自和他汇报这件事。” 听言，叶默连忙道：“李书记，不用这么麻烦，你把我的手机给我，我打个电话，今天晚上，我就把这件案子，给你们破了。” 听到叶默这么说，大家都愣住了。 梁局长此时连忙将手机递给叶默。 叶默接过手机，发现上面有好几个未接来电，还有六条郑孟俊发来的短信。 没有犹豫，叶默随后给郑孟俊打了个电话。 “喂，阿俊，情况怎么样？” “叶队，证据我已经全部到手了，我估摸着，张春明那王八蛋要灭口，咱们得赶紧行动才行。” “我知道了，你马上来我办公室一趟。” “收到。” 挂断了电话，叶默随后看着梁局长道：“梁局，你现在下令，把咱们单位的张波同志逮捕回来。” 听到张波这两个字，梁局长微微愣了一下，随后当即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 “一会儿麻烦梁局你跟我一起，去找张波问话，这一切，就都能真相大白了。” “我明白了，还得是你叶默有办法。” “对了，那名司机是什么情况？”此时的叶默又问道。 “司机已经被我们抓了，目前正关在咱们局里。” “那行，一会儿回去就先问问这个人到底是受谁指使的。” 虽然叶默想从这名司机身上了解到什么。 但估计他只会找借口说自己车子坏了等原因。 但就算他不说，也影响不了最终结果。 很快，叶默等人回到了局里，林萱也在办公室做起了记录。 这点小伤对她来说算不了什么。 比起自己的伤，林萱更想赶快把案子破了，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办公室里，郑孟俊换上了警服，见到了自己的上司叶默。 “叶队，您要的证据，我全部弄到了。” 说着，郑孟俊将手中的视听资料交给了叶默。 “这是张波和张春明见面的照片，还有对话录音和一些相关视频，还有他去买猪心脏放在你办公室抽屉里的照片，我都拍下来了。” “做的不错，这次破案，全靠你了。” “这都是你指挥得当，我这点功劳算什么。” “没有你在暗中帮我，我一辈子都不可能拿到张春明的证据，这次真的辛苦你了。” …… 第210章 徐军冤假错案(34) 被叶默这么一夸，此时的郑孟俊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他挠了挠头道：“能跟着叶队您一起打击罪恶，是我郑孟俊这辈子的荣耀，我就怕叶队您有案子不叫我，因为，我这个人闲不住。” “放心，以后有你忙的，你这次立了大功，回头等案子破了，我给你申请嘉奖，你接下来先回安京，在那里等我，有事情随时和我汇报。” “是。”郑孟俊再次对着叶默敬了个礼，随后戴着帽把帽子戴上，离开了叶默办公室。 郑孟俊走后，叶默拿着他留下来的证据，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这张春明自作聪明，这下子是彻底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既然证据到手，叶默自然也就不会继续闲着。 他带着梁局长等人，亲自来到问话室，对肇事司机进行询问调查。 想也不用想，指使此人开车撞叶默和林萱的人，百分百就是张春明。 他以为叶默死了，这案子就不会有人继续查下去了。 但事实正好相反，只有最愚蠢的人，才会想到杀人灭口这个办法。 真正的智者，反而什么也不会去做。 来到问话室，肇事司机一脸惊慌的坐在椅子上，看他的表情仿佛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既害怕又无助。 叶默也知道，从他身上大概率问不出什么。 因为，只要他什么都不说，那这就是只能按照交通事故来处理。 他要是交代了，那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看着椅子上这名身材魁梧的大货车司机，叶默接过调查民警手中的资料看了看，随后便开口问道。 “叫什么名字？” “罗忠贵。” “年龄，籍贯。” “45岁，宁海市本地人。” “说一下你今晚车祸原因吧。” 听到这句话，大货车司机罗忠贵下意识的捏了捏裤子，然后吞吞吐吐的开口解释道：“我刚下高速，实在是太困了，就睡过去了，路过广南大道十字路口的时候一下子反应过来，把油门当成了刹车，这……这才酿成了大祸。” “我给你复述一遍，你说你刚下高速，是因为打瞌睡，错把油门当成了刹车，才造成的车祸，对吧？” “是……对，是这样的。” “我告诉你罗忠贵，你可要把你的话说明白了，我再问你一遍，你刚才说的，是不是真的？” 听到叶默这么问，罗忠贵一下子愣了神，他表情变得极为慌张，随后连忙道：“我……我记错了，我不是从高速上下来的，我……” “你别吞吞吐吐的了，我问你，是不是有人给了你钱，让你开车去撞人？” 此言一出，罗忠贵吓得脸色铁青，他连忙解释道：“没有，杀人那是犯法的，你们没有证据就不要乱说，路上交通事故那么多，难道每次造成人员伤亡，都是不怀好意吗？” 听到这句话，梁局长直接一拍桌子怒吼道：“你少给我狡辩，你以为我们都是吃干饭的？你说你刚下高速，下的哪条高速？” “我，我说的是我中午刚下的高速。” “你废话，我们刚刚联合交通局查了你的记录，你从七点钟开始，就一直在光南路大道旁边等着，见到咱们民警同志的车出现，你才发动车子撞过去，整个过程，你都没有任何减速的意向，你这分明就是故意杀人。” 这句话一出来，大货车司机吓得浑身发抖，他不停的解释道：“我和他们压根就不认识，我为什么要开车撞他们？你们诬陷我，至少也拿点证据出来好不好？” 见到大货车司机死活不承认，这时候的叶默放下手中资料看着他问道：“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怎么知道你是谁，我根本没见过你。” “我告诉你，我就是你要撞的人，当时的我就在那辆车里，你开车撞过来的时候，还故意把大灯打亮，时速也已经超过了八十，而距离你加速撞过来这段路程，两边都是宽阔的大马路，你但凡轻轻一打方向盘，都不会直接和我们撞上，你是有意还是过失，身为当事人的我，难道不清楚什么情况吗？” 听到这句话，司机一下子懵了。 他震惊的看着叶默，满脸都是不可思议的表情。 “你说你就是车里的人？” “对，没想到吧，我推开车门逃出来了，没有如你所愿，是不是很失望？” “既然你没死，那就是说我没有撞死人，我一没撞死人，二没有肇事逃逸，你们把我当犯人一样抓起来审问，你们什么意思？我要告你们，我要起诉你们。” 见到这人反过来倒打一耙，梁局长再次一拍桌子怒喝道：“你起诉谁啊？你以为我们什么证据都没有就把你抓来这里？我告诉你，让你制造车祸杀人的幕后真凶，我们已经查到了。” 听到这句话，大货车司机愣了一下，随后冷笑道：“你们还真会给自己加戏，我承认，车祸是我造成的，但这就是个意外，你们还挺会想象，什么买凶杀人的剧情都来了，既然你们说是有人给我钱让我开车撞人，那你把那个人找出来啊？” 见状，梁局长直接把张春明的照片拍在大货车司机面前。 “是不是这个人？” 见到张春明的照片，大货车司机罗忠贵很明显慌了一下，双腿都在忍不住颤抖。 你可以很明显的见到，他的嘴唇都在哆嗦。 “这是谁啊，我不认识，我没见过。” “你还在装蒜是吧？这大晚上的，想要精准知道咱们两位同志车子的来向，少不了有人给你通风报信，我们查了你的通话记录，在车祸发生前五分钟，你接到了一个电话，这个电话的主人，就是照片上这个人，你们通话时长四分三十二秒，还需要我继续说下去吗？” 见到所有的一切都被查了出来。 此时的罗忠贵开始害怕了，他一个劲儿的摇头：“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没有杀人，没有杀人……” “罗忠贵，你最好老老实实配合我们调查，你现在没有造成人员伤亡，只要你坦白交代，我们会请求检察院对你进行从轻处罚，你要是拒不配合，你应该知道是什么后果……” “我不知道，我没有杀人，没有杀人……” 罗忠贵此刻就像是得了失心疯一样，嘴里只有一句话，那就是他没有杀人。 第211章 徐军冤假错案(35) 见到这人故意装疯卖傻，叶默随后摇了摇头，他从自己公文包里，掏出一张照片，然后放在罗忠贵面前。 “你刚才说你不认识照片上的人，那请你看看这个。” 听言，罗忠贵目光落到叶默放在他面前的照片上。 下一秒，罗忠贵直接瞪大了眼睛，随后的他脖子上青筋鼓起，全身控制不住的哆嗦起来。 “我……你……你们……” 话没说完，罗忠贵突然浑身抽搐，然后口吐白沫，整个人朝着后面倒去。 这是典型的羊癫疯症状。 见到罗忠贵羊癫疯发作，梁局长气的拳头紧握，随后紧咬牙关怒喝道：“送医院。” 于是，几名办事人员立即上去，将罗忠贵带走了。 梁局长随后走过来将桌子上的照片拿起来看了一眼。 然而，见到照片的一瞬间，梁局长的眉头便紧紧的皱了起来。 照片上，正是罗忠贵和张春明见面时候的画面。 两人凑的很近，不知道在说什么。 见到这张照片，梁局长表情疑惑的看着叶默：“叶默，你这些照片是哪里来的？” “我从安京侦查处调来了一名情报员，我让他在暗中跟踪调查可疑人员，这些照片，都是高清照相机记录下来的。” “你这样做，经过上级批准没有？” “当然是经过批准的，这位情报员以前从事过间谍工作，非常的专业，没有他，我们怎么可能收集到这些证据。” 听言，梁局长对着叶默竖起了大拇指。 “你是怎么把目标定位到张春明身上的？” “起初我压根不知道张春明这个人，我只是发现，咱们单位的张波同志行为不对劲，他好几次未经允许前往档案室翻看我和林队长做的档案材料，不仅如此，我还在林队长办公室发现了一枚窃听器，于是，我就让我的人跟着张波，却在无意中发现了张波和张春明两人在暗中来往，因此，我才会怀疑到张春明头上。” “对了，我办公室抽屉里的猪心脏，也是张波偷偷放进去的，我不知道他们这样做到底什么目的，是觉得，我会把它当做人的心脏会因此吓破胆，然后放弃调查这案子？” 听到这句话，梁局长眉头紧皱。 “你怎么知道，你抽屉里的猪心脏是他放的？张波同志可是和林萱同志一届毕业的，我还当过他们的教官，这人除了比不上你和林萱那么聪明之外，其他方面都是很优秀的，他和张春明之间，说不定就只是一些正常来往罢了，也没必要就认定他和这案子有关吧？” “我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所以我一开始也没有和林队长说明这件事，并且，关于他将猪心脏放在我抽屉里这件事，我也是才知道没多久，你自己看吧。” 说着，叶默从公文包里又拿出了一张照片。 这张照片，上面显示的，正是张波将猪心脏放在叶默抽屉时候的画面。 见状，梁局长看了一眼对面的建筑。 “那么远的距离，照片能拍这么清晰，看来，这拍摄的照相机，不一般啊。” “这是上级提供的间谍相机，价格高达十几万。” 听言，梁局长若有所思。 “你说，这要是有敌人这样监视我们，我们的工作得有多被动？” “我们行得正站得直，又没有什么秘密怕被人知道，再说了，真正涉及机密的地方，也不可能让敌人这么容易混进来对不对？” “不容易才怪，这张波不就是内鬼吗？这么好一个同志，怎么会和张春明那家伙勾结在一起。” “梁局别忘了，张春明的背后是谁。” 听到这句话，梁局随后长叹一口气。 “走吧，我们去见一见张波，我倒是想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时候，林萱突然走了进来。 “我也一起去。” 见到林萱已经穿戴整齐，梁局长微微一愣，随后连忙道：“林萱同志，你受了伤，该好好休息才是，这些工作，交给我们就行。” “局长您这么晚了不也陪着我们一起加班吗，我这点小伤不碍事，我去见张波，其实也是想知道，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和他大学就是同学，后来去警校培训也在一个班，他做事勇敢积极，为人谦卑恭敬，我实在是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勾结张春明来害我们。” 听到这句话，梁局长也叹了一口气。 “那就一起去吧。” 没多久，几人就来到了看守张波的房间。 见到林萱进来，张波顿时抬起头来，他微微张着嘴，眼神有些呆滞，正想说什么，却见到林萱身后的叶默和梁局也走了进来。 见到叶默跟在林萱身后，还扶着她坐下，此时的张波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拳头也不由得握紧了。 叶默看着眼前这位以前的同事，心里不免有些感慨。 他随后语气温和的问道：“张波学长，这究竟怎么一回事？” “你不要喊我学长，我一个小警员，哪里配做你叶处长的学长，你还是喊我小张就行了。” 见到张波似乎对叶默充满了敌意，一旁的林萱随后问道：“张波，你老实和我说，到底张春明对你做了什么，你为什么要和他勾结？” 听到林萱开口，张波微微张嘴，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 他神色黯淡的看着林萱，随后微微摇了摇头：“我不认识什么张春明，林队你是不是查错了。” “张波，你有什么苦衷，或者有什么难处，你和我们说出来，是不是张春明威胁你了？” “什么威胁不威胁的，我孤家寡人一个，母亲去世的早，父亲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谁能威胁到我啊。” “既然没人威胁你，你为什么要把猪心脏放在叶默抽屉里？为什么要勾结张春明，指使他人开车来杀我？” 听到这句话，张波愣住了，他直直的看着林萱，随后摇了摇头：“林萱，我没有，我没有要杀你，我怎么可能会伤害你，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你知道我是什么人。” “既然你没做，那这又是什么？” 说着，林萱直接将几张照片放在张波面前。 看着照片上的内容，此时的张波瞪大了眼睛，他紧握着拳头，随后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狰狞起来。 …… 第212章 徐军冤假错案(36) “你……你们跟踪我？” “你如果没有问题，我们又怎么会调查你，张波，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林萱再次问道。 张波直直的看着林萱，随后苦笑着摇了摇头。 “原来，在你心里，就从来没有信任过我，哪怕是一次……” 听言，叶默随后开口道：“是我让人跟踪你的，林队长并不知道此事，她也是五分钟前才知道。” 听到这句话，张波看着叶默冷笑了一下。 “我就知道是你干的，天底下也只有你这种虚伪狡诈的人才干的出来这种事，但那又怎么样？张春明姓张，我也姓张，我俩早就认识，一见如故，我和他本来就是朋友，这能说明什么？” 见到张波有些阴阳怪气的看着自己，叶默无奈了的摇了摇头。 “张波，事到如今，该查的，我们都查了，我希望你勇于承认事实，不要再继续错下去了。” “错？我错哪里了？我就和我老朋友张春明吃个饭，见个面，你们就把我直接抓起来，你叶大处长就是特权大，就是不一样是吧，抓人都不需要证据是吧？” “张波，你要是个男人，就不要继续狡辩了。” “男人？你别搞笑了，你这种虚伪恶心的家伙，最没有资格在我面前提男人两个字，你配吗？” 此言一出，本来还抱有侥幸认为张波有可能是无辜的林萱，此刻脸上的表情也冰冷了下来。 “张波，你不要让我看不起你，能坐在问话室，而不是审讯室对你进行调查，这都是我们对你最后的信任，也是叶默对你的信任，最没有资格辱骂叶默的人，就是你。” 听到这句话，张波下意识的愣了一下，他呆呆的看着林萱，随后苦笑摇了摇头：“林萱，你还是这么护着这个姓叶的，他到底有什么魅力，值得你这么为他付出？” 此言一出，林萱再也忍不住了。 她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张波，你到底想怎么样？” 见到林萱态度转变，张波连忙道：“林萱，你别生气，我不是针对你，我是针对叶默，这个人的嘴脸真的很虚伪，你如果继续和他这样下去，迟早会被他害死的，你知不知道？” 听到这句话，林萱脸色冰冷，拳头下意识地握了起来。 她正想开口说话，一只温暖的手却握住了她紧握的拳头。 “林队，让我来问他。”叶默示意林萱放松一些，别被张波说的话影响了理智。 见到叶默安慰自己，林萱表情也当即柔和了下来，她点了点头，随后坐回了位置上。 见到这一幕，张波更是心如刀绞，他看向叶默，眼里的怨恨，又加深了许多。 然而叶默没有理会这些，他拿出一张照片放在张波面前。 “说吧，为什么要将猪心脏放在我抽屉，你这样做，究竟意欲何为？” 看到这张照片，张波脸皮搐动，脸上的表情来回变换了好几次。 “这不是考虑到叶队长您办案辛苦，所以特地给您买一个猪心补一补嘛，我这不是，还没来得及和你说呢。” 此言一出，梁局长怒拍桌子吼道：“张波，你胡说八道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辜负了多少人的信任？都到这时候了，你还狡辩什么？” 看着自己的领导，张波表情苦涩，自觉羞愧的低下了头。 但他仍旧不承认任何事情。 他沉吟片刻，继续开口道：“我最近有健忘症，我老是走错办公室，叶队长的办公室在四楼，我的在三楼，我以为那是我的办公桌，所以就把我买的猪心放了进去，我还纳闷儿呢，怎么下班之后自己买的猪心不见了。” 听到这荒唐且可笑的理由，座位上的林萱失望的摇了摇头。 梁局长也是闭上了眼睛，脸上那失望的表情，一眼就能看出来。 “张波，你太让我失望了。” 说完，梁局长摇了摇头，随后离开了问话室。 他来到走廊边上，从烟盒里取出一根烟点了起来，随后表情惆怅的看着远方。 问话室里，叶默还在继续调查张波。 见到张波给自己编造各种理由狡辩，叶默随后拿出了一枚窃听器。 “那这枚窃听器，又是怎么回事？” 见到这熟悉的东西，张波瞳孔微缩，有些不敢相信。 他没想到，自己放在那么隐秘的地方，也能被叶默发现。 别人都说他是天眼神探，难不成此人就真的有一双天眼存在？ 被发现后的张波抬头看着叶默，故作镇定道：“我不知道这窃听器你是哪里来的，我也没见过。” “既然你没见过那就算了，我问你，前段日子，我发现你鬼鬼祟祟的在林队长办公室门口徘徊，这又是怎么回事？” “我都说了，我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有健忘症，老是走错办公室。” “独立办公室和集体办公室你都分不清，你这怕不是健忘这么简单吧？” “我也觉得没这么简单，我准备去医院挂个号，看看脑子。” 听到这句话，林萱也是气的直接站了起来。 “张波，我看你真该去看看脑子，我对你简直是失望透顶。” 说完，林萱直接移开椅子，随后转身就要离开。 然而就在她转身的一瞬间，小腿却不小心撞到了叶默的椅子，顿时，包扎好的伤口一下子被撕了开来。 疼得林萱一下子没站稳，整个人坐到了叶默身上。 见到林萱脸上的表情，张波顿时慌了，他连忙问道：“林萱，你是不是受伤了，你哪里不舒服，你不要吓我？” 见到张波满脸担忧的模样，叶默随后表情严肃看着他道：“都是拜你所赐，如果没有你和张春明的勾结，张春明就不会买凶来对付我们，两个小时之前，林萱和我被一辆大货车迎面撞上，那辆陪伴了林萱这么多年的车子，如今已经成了一块废铁。” 听到这句话，张波额头上青筋暴起，随后咬牙切齿的握起了拳头。 “张春明这个王八蛋，我现在就去弄死他，我现在就去杀了他。” 说着，张波就要冲出去。 好在张坚和张强两人反应迅速，两人瞬间就将张波扣住，然后押回了原位。 …… 第213章 徐军冤假错案(37) “放开我，我要去杀了张春明那个王八蛋。” 然而张坚张强两兄弟是什么人，他们现在是警队的教练，包括张小凡都在他们手底下学习格斗术，不管张波如何反抗，在两人面前，连动弹的机会都没有。 见到张波歇斯底里的怒吼着，林萱随后从叶默身上下来，坐回了自己椅子上。 她看着张波开口道：“张波，你冷静点。” 听到林萱这么说，张波这才冷静下来，他看着林萱，眼眶微红的道：“林萱，对不起，我真不知道张春明要连你也一起灭口，如果我早知道他会这么做，我是绝对不会和他有半点合作的。” 听到这句话，叶默和林萱两人都是愣在了原地。 死活不肯承认的张波，在听到林萱受伤的事情之后，便直接承认了他和张春明勾结的事情。 看来在他眼中，林萱是一个无比重要的人。 “张波，你老实告诉我，这究竟怎么回事，你和张春明，到底是什么关系？” 事到如今，张波也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张春明要对林萱下手，那么他就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你们赶紧去抓捕张春明，马上抓住他，我可以出庭作证，十年前惠安村村民徐爱琴，就是张春明杀害的。” “我们还需要你提供更多的证据，毕竟张春明是谁的儿子，你最清楚。” “你甭管他是谁的儿子，抓就对了，再不抓，我怕他还会对你下手，他做什么我不管，他要是敢伤害你，我就是死也不会放过他的。” “好，小王，你马上通知梁局准备抓捕张春明。” 林萱没有告诉张波，市委早已经对张春明下达了逮捕令。 因为，她还想知道更多事情的真相。 “张波，我们俩认识也有十年了，我不相信你会和张春明那样的杀人犯勾结，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你大胆说出来。” 听到这句话，张波自嘲的笑了笑。 他随后摇了摇头：“没有什么苦衷，这都是我自找的，是我自愿和张春明勾结在一起的。”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林萱不敢相信这一切。 听言，张春明抬头看着林萱，满眼深情的道：“你想听真话吗？” “嗯。”林萱点了点头。 见状，张波叹了一口气，他看了看林萱身旁的叶默，又看了看林萱，随口开口道：“事到如今，我就把一切想说的都说出来吧，再不说出来，以后就没有机会了，刚好叶默你这臭小子也在。” 说着，张波看着林萱，继续道：“林萱，我俩高中时候就认识，高三那年，我母亲得了宫颈癌，家里的钱都给我交了学费，根本没钱医治，我辍学去捡破烂，去干黑工给我母亲治病，但那一点微不足道的收入，连我母亲的住院押金都交不起，更别提那高昂的手术费，但就在那时候，你出现了，你发动全校学生给我捐款，自己还拿出了三千块来帮助我，那时候的你，就像是天使一样，在我最绝望，最黑暗的时刻，给我带来了光明，带来了希望。从那时候起，我就彻底喜欢上你了，你在我心里，无比神圣，无比纯洁，我连偷偷看你一眼，都会心跳好久…… “后来，我母亲做了手术，但仍旧没能坚持多久就离世了，当时作为班长的你，带着同学给我补习，给我鼓励，你给了我重新活下去的希望，为了不辜负你，我拼命的学习，我就想和你考上同一所大学，那是我当时梦寐以求的事情。” “后来，没想到我真的和你考上了同一所学校，在拿到录取通知书之后，我激动的没有一个晚上能睡着，我想着，等上了大学之后，就和你表白，把我心里话告诉你，但上了大学我才知道，原来你的父亲，是一位大到难以想象的大官，我知道以我的身份根本不可能配得上你，所以我就想着，毕业以后，去考公务员，等有了这个身份，我就有和你表白的勇气了。” “可我怎么也想不到，我好不容易大学毕业，和你一起进入警校培训当了警察，你却突然就结婚了，结婚的对象，竟然只是一名编外的交通协管员，当时的我，就感觉天塌了，我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命运要这样对我。” “就当我以为我再也没有任何机会的时候，转机又出现了，你俩没多久离婚的消息就传了出来，当时的我心里既高兴又愤怒，高兴的是，你离婚了，我终于有机会了，愤怒的是，叶默这个王八蛋不知好歹，居然舍得和你离婚。” “我原以为你和叶默离婚之后，我就有机会和你在一起，没想到是我错了，离婚之后，你就主动调走了，电话也换了，我连去哪里找你都找不到，我四处打听你的消息，就是不知道你去了什么部门。” “直到过去了不知道多久，我听到了你在安京剿灭大毒枭的事迹，并且回来之后，你就直接当了咱们的副支队长，这就算了，而且你居然还和叶默这小子暧昧不清，时常一起办案，一起吃饭，甚至一同出入单位公寓，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要自甘堕落去倒贴叶默这小子。” “后来我才知道，人叶默已经今非昔比了，我就说咱们宁海市公安局长的位置为什么一直空着，原来，这都是给叶默准备的，所有人都在为叶默铺路，都把他当做核心，他一个队长，说的话就连咱们局长也得听。” “直到这时候我才明白，只有不断的往上爬，只有当自己的身份地位足够高，才能让你林萱正儿八经的看我一眼，所以，我想到了我曾经认识的一个朋友，他叫张春明，他的父亲，是咱们公安厅的领导，我想要获得晋升，必须榜上这样的一棵大树。” “于是，我主动和张春明交好，一来二往，两人就成了兄弟，张春明也承诺，只要让我再干满一年，就让他父亲帮忙提拔我当大队长，可这一天还没来，张春明就找到了我，他让我帮他做一件事，并且答应事成之后，最少让我当一个分局局长。” …… 第214章 徐军冤假错案(38) 说到这里，张波两手抓着脑袋上的头发，脸上露出懊悔和无奈的表情。 但是，当她他抬头看着林萱的时候，却发现她的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 她依旧如平时一样，淡然冷漠。 原以为，他说的这些，多少能触动林萱的内心，但没想到，林萱并没有因为张波为她做的这些事情，有任何一丝的感动。 看着林萱那双冷漠的眼睛，张波下意识地捏紧了拳头。 “林萱，我说的这些，你难道就没有一丝的认可，甚至是怜悯吗？” 听言，林萱有些不屑的摇了摇头。 “你说这么多的，无非就是想表达，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是吧？” 见到林萱眼神里透露出来的漠视与无情，张波此刻的心里十分难受，他连忙解释道：“不，不是的，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我，是我太自私，我不想让你瞧不起我。” “意思是，我不和你在一起，就是瞧不起你是吧？”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想表达什么意思？我结婚，我离婚，那是我自己的事情，我和叶默是什么关系，那也用不了你来干涉。” “可……可是当初是你给了我希望，你对我那么好，我不希望看到你不幸福，我想要用我的能力，给予你幸福。” “也就是说，我当初帮了你还不够，我还得以身相许是吧？那我在马路边帮了一名乞丐，我是不是还得把他带回家，嫁给他当老婆？怪不得别人说好人难做，往后我再去做这种蠢事，我就戳瞎自己眼睛。” 听到林萱字字诛心，毫不留情的往自己心口上戳，此时的张波心态开始崩溃。 他微微摇着头，难以置信的看着林萱。 “林萱，你的本性不是这样的，你不管多冰冷，多高傲，你也不会说出这种伤人的话，我究竟做了什么事，让你对我如此厌恶？” “抱歉，我现在很不舒服，我现在看到你，我就觉得心理不适。叶默，剩下的，你来问吧，我出去透透气。”说着，林萱站了起来，随后打开门离开了问话室。 这里的问话室，不是平日调查嫌疑人问话记录的地方，而是领导和下属聊天谈心的地方。 把张波带到这里调查，就意味着大家都对他抱有希望，都还在信任他。 可张波一番话下来，却接连气的两位领导起身离开。 张波甚至都不知道，为什么林萱会对自己露出如此痛恨厌恶的表情。 梁局长和林萱都走了，现在问话室里最大的领导就是叶默。 见到叶默坐在椅子上抱着胳膊仿佛看戏的姿态，此时的张波便将所有矛头都对准了他。 “姓叶的，看到我出糗，你心里是不是很高兴？我求而不得的女人，处处护着你，帮着你，你是不是觉得很有优越感？” “是啊，我叶默长的比你帅，能力比你强，那从不正眼看你的女神，对我叶默来讲，唾手可得，我想和她怎么样就怎么样，你有什么办法吗？” 此言一出，张波瞬间瞪大了眼睛。 他拳头紧握，双目变得通红，然后歇斯底里的朝着叶默咆哮起来。 “叶默，你为什么不死，为什么？你死了该多好，你这种畜牲，人渣，禽兽，总有一天，我要亲手弄死你……啊……” 啪！ 突然一声巴掌声，打断了张波的咆哮。 叶默面色冰冷的站在张波面前，直接一巴掌把张波给打懵了。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也令的问话室里其他同事都惊在了原地。 张波怒目圆瞪，恶狠狠的看着叶默，正想说什么，就见到叶默直接将一份文件甩在了张波面前。 “这是你的大队长任职文件书，仔细看看你的推荐人是谁。” 听到这句话，张波愣住了，他目光落在推荐人一栏上，赫然见到了两个他最熟悉的名字——林萱。 见到这两个字，张波彻底僵住了。 原来，在林萱心里，刑警大队大队长的人选，早就有了答案。 看着这份文件，张波眼睛变得模糊了，眼泪一颗颗的滴落下来，打湿了白色的纸张。 “张波，你自己清楚这次大队长的人选都有谁，你应该知道，林萱为你争取的这次机会有多不容易。” “不要说了，你不要说了……” 张波双手死死地捏着这份任职文件书，捂着脑袋嚎啕大哭起来。 然而这时候，林萱突然推开门闯了进来，她看着张波手中的文件书直接走过去，一把将其抢过来，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扔进了垃圾桶。 见到这画面，张波彻底怔住了，他随后自嘲的笑了一下，然后狠狠的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林队长，对不起，我错了，我承认所有错误，接受一切处罚。” 从林萱变成林队长，意味着，张波前后的彻底转变。 “既然如此，我们可以去审讯室了吧？” 闻言，张波很自觉的站了起来，伸出了双手。 而叶默身后的两名警员，则是走过去给他戴上了手铐。 很快，张波被带到了审讯室。 叶默和林萱两人正式对他展开审讯，叶默看了林萱一眼，林萱随后朝着他点了点头。 得到回应，叶默随后对张波问道： “张波，张春明有没有亲口告诉你，徐爱琴案就是他杀的？” “有，这是张春明亲口承认的。” “他是怎么和你说的？” “上周周末，张春明打电话给我，说是有人给他送了阳澄湖大闸蟹，让我去他家尝一尝，我知道我上位的机会来了，张春明多半是有事情要我帮忙，于是我就去了。” “来到张春明家里，张春明并没有着急和我说让我做什么，他先是拿了一瓶价值上万的红酒出来招待我，等我俩都喝的差不多了，张春明突然惆怅的和我说，他说老弟，哥哥我遇到一件麻烦事。” …… 第215章 徐军冤假错案(39) “我当时就已经想到，张春明很可能和林队长你们调查的徐爱琴案有关，我于是假装问他，我说，张大老板家大业大，能有什么麻烦，张春明就说，哪怕是天上的神仙，也有处理不了的麻烦事，现在他有一件事求我帮忙，如果我能帮他度过这次危机，他保证让我当一个分局局长。” “反正我俩当时的对话就比较模糊，谁也没有把事情说的很明白，但想要表达的意思就是，当年惠安村的村民徐爱琴，是被张春明酒后犯错侵犯杀害的，张春明现在非常后悔，但是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上头派了叶默过来查案，迟早会把他给查出来，到时候不仅是他，就连他的父亲也会被牵连。” “现在只要我能够帮他一把，我就和他是一条线上的人，他们为了让我守住这个秘密，一定会给我拒绝不了的条件，而我想要爬上去，也只有这一条捷径可以选。” 听到张春明说的这番话，叶默随后开口问道：“你当时给的回答是什么？” “我当时没有答应，也没有直接拒绝，我说让我回去考虑一下，然而张春明却告诉我，这件事已经没有时间给我考虑了，我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就没的选，他还直接拿出了两箱现金，一共五十万。” “面对这金钱和权力的诱惑，我最终没有把持住，因为我知道，我这辈子想要追到林队长，得到林队长的重视，能够选择的道路，只有这一条。” 听言，叶默思索片刻，随后问道：“意思是，你想通过张春明，获得金钱和权力，目的就是为了让自己配得上林萱，让她高看你一眼是吧？” “倒也不是，我其实一直都知道，林队长对你叶默那是念念不忘，只要你叶默不死，我就算是当了神仙，她心里也不可能有我。” 听到这句话，林萱并没有打断他，她而是让他继续说下去。 “你继续讲……” 见状，张波也有些尴尬，他说道：“我知道，我说这些很不合时宜，或许也就是我一厢情愿吧，我自认为林队你仍旧对叶默念念不忘，所以我当时的想法就是，杀了叶默，让他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此言一出，众人的表情都变的极为难看。 林萱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她随后问道： “所以你就和张春明勾结，制造车祸杀害叶默，对吧？” “不是的，一开始张春明只是让我当内鬼，把你们的调查情况偷偷告诉他，但你们三人在办公室的聊天信息被我窃听到了，我当时把窃听器听到的内容发给张春明，张春明立马就坐不住了，他决定铤而走险，杀人灭口。” 听到这句话，林萱看着张波道：“你明知道杀了叶默之后，带来的后果更严重，为什么还要继续帮他？” “我当然知道叶默一旦出事的后果会是什么，但这却给了我一个极佳的机会，你想想，如果叶默真的死了，那最伤心的人是谁？肯定是你林萱林队长啊，我那时候如果站出来安慰你，然后再帮你抓到杀害叶默的真凶，反过来将张春明送上法庭，我这岂不是一箭双雕，既能立功，又能收获林队你的好感，说不定我俩就此就在一起了呢？” 听到这里，林萱忍不住冷笑了一下。 “张波，你的行为，真挺可笑的。” 张波也是笑了笑道：“是啊，现在想想，真又蠢又可笑，但谁让你在我黑暗的时候突然降临到我身边呢？你的存在，早已经成了我的心魔。现在心魔解开了，仔细想想，你林萱实际上也只是个人，世界上哪有什么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那终究不过是我这种失败者的自我幻想罢了。” 听到这里，叶默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看着张波问道：“那我问你，你为什么要在我的抽屉里放猪心脏？这也是张春明让你做的？” 闻言，张波摇了摇头：“这是我的个人行为，张春明要杀你，下手时间就在今晚，我想要坐收渔翁之利，就这么看戏可不行，于是我故意去菜市场买了一个猪心脏放你的抽屉里，你看到了之后，一定会去找领导汇报这件事，汇报完了之后，你回来的路上，张春明就会下手，只要那时候你出了事，整个宁海市势必会天地变色，迎来一波前所未有的灾难，这时候我就出手，反咬一口把张春明抓回来绳之以法，我不就成了这件事的最终获益者？那安京市的叶书记要是知道是我抓到了杀他女婿的凶手，怎么也得给我提拔当个分局领导吧？” “你的想法挺美好的，可惜天不遂愿，最后关头，叶默救了我一命。” 听到这句话，张波再次叹了口气，他看着林萱表情苦涩的道：“我看着叶默开皮卡车出去的，我怎么也没想到，最后他会在你车上，我也没想到，张春明为了杀叶默，连林萱你也不放过。” “你觉得张春明既然敢杀叶默，难道他就会放过我和张小凡吗？” “这一点我倒是真没想到，我好奇的是，叶默明明开皮卡车出去，为什么最后又和林萱在一起？” “因为我隐约觉得可能要出事，我不放心林萱一个人，所以就让他跟着我。” “你的意思是，只要有你在，你就能绝对保护林萱的安全，是吗？” 听言，叶默并没有回答。 他看着张波道：“你说的这些，都只是你个人的口述，你有具体证据，证明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 “当然有，我把我和张春明两人对话的内容偷偷录了下来，录音笔就在我单位公寓枕头下面，你们可以自己去拿。” “看来你这个人并不像平时看到的那样老实憨厚，你挺狡猾的。” “没错，但我告诉你，人都是虚伪的，我和你都一样，包括林萱也是，大家都在戴着面具做人，心里想什么，只有自己才知道。” “那你现在的面具，可以摘下来了吧？” “当然，我解开了心结，终于可以自由自在为自己而活了，我勾结张春明这件事来说，并没有造成严重后果，所以给我的处罚，最多就是开除公职，离开了队伍，我还可以去做很多别的事情，只不过，我辜负了林萱和局长的信任，心里挺难受的，你们对我的恩情，这辈子我就不报了，下辈子吧……” 第216章 徐军冤假错案(40) 听到这句话，林萱点了点头。 “你这样想挺好的，你这次积极配合，提供了张春明的作案证据，也算是戴罪立功，我们会尽量让你离开的体面一点。” 听言，张波惭愧的低下了头。 “对不起林队，让你们失望了。” “没有什么失望不失望的，路是你自己选的，我希望你离开了咱们的队伍之后，不要走上违法犯罪的道路。” “我一定不会的，这一点，请你和大家放心。” 看着面前的张波，林萱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她看了一眼时间，随后看向叶默道：“既然都问的差不多了，咱们就回去吧。” “好。” 叶默点了点头，随后站了起来，准备跟着林萱离开。 这时候，椅子上的张波却突然开口问道：“林队长，我刚才说了那么多你和叶默之间的事情，你是不是很记恨我？” 听到这句话，林萱停了下来。 “一个人心里是怎么想的，看到的就是什么样的，我和你共事的时间，远比和叶默在一起共事的时间长的多。” 这句话一出来，张波瞬间就愣住了。 片刻后，张波长叹一口气。 “林萱，我知道你和叶默之间只是工作上的同事关系，但我还是要最后告诫你一句，说知道我说出来这句话会得罪很多人，但我仍然要把它说出来，我要告诉你的是，叶默这个人，他是个自以为是，极度虚伪的小人，你如果想要独善其身，请一定要和他保持距离，否则迟早有一天，你会被他害死的。” 听到这句话，林萱转过身来，直直的看着张波。 “你说的没错，叶默这家伙的确自以为是，虚伪至极，但不管他再虚伪，他做的都是好事，一个人虚伪的做一辈子好事，那他就是一个好人。” 说完这句话，林萱再也没有理会张波，她带着叶默离开了审讯室。 对于林萱对自己的评价，叶默并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妥。 虚伪这个词，对于绝大部分人来讲，那就是一个贬义词。 但如果虚伪可以保护自己，保护自己身边的人，那哪怕是虚伪一辈子又如何。 回到办公室，林萱有些不高兴的坐在椅子上，自顾自的端着水杯喝茶。 现在案子已经真相大白。 相信张春明很快就会落网。 很快，张小凡带队前往张波的宿舍，在他的枕头底下，找到了那支录音笔。 录音笔里，记录着张波和张春明两人之间长达半小时的对话。 对话之中，张春明亲口承认了他杀害徐爱琴的事实。 实际上他那样做，就是为了把张波带到他的船上，他知道，一旦张波知道了自己的秘密，他就没得选。 否则他面临的道路只有一条，那就是死。 张波没有背景没有后台，他没有和张春明站在对立面的勇气。 当然，这张春明利用张波这件事，在林萱看来愚蠢至极。 这张春明要是能沉得住气，一开始就啥也不做，这案子哪怕是神仙来了，你也找不到任何办法。 要没有张波的搅局，张春明也不可能这么快自投罗网。 这一切看似出乎意料，但仔细想来，这都是叶默的诡计。 办公室里，林萱有些不满意叶默的做法，她看着身旁的叶默，想了许久这才问道：“你难道就不想说点什么？” “张波这件事，我很抱歉，我应该早点告诉你的。” “张波说的不错，你这个人真的很虚伪，这一切，都是你设的局对吧？” “不设局，破不了案。” “为了破案，你不惜把张波一辈子的前途给搭进去，你一开始就知道张波有问题，为什么不和我汇报？你明知道那时候还来得及阻止他犯错，可你为了破案，就眼睁睁看着一名好同志越陷越深，现在案子破了，你又可以立功了，心里是不是很高兴？” “并没有。” “的确，你的做法没错，你故意召集我和张小凡来到办公室，然后故意把张春明的事情说出来，目的就是为了让张波从窃听器里知道这一切，既然你知道有窃听器，为什么还让张小凡故意关门，还要反锁，论伪善狡诈，你才是第一，我和张小凡加起来也比不了你一根头发。” “你说的不错，但我没得选，我和张波接触的不多，我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情况，你也知道张春明后面站着的是谁，你也知道我们这次破案有多艰难，咱们队伍里，除了张波以外，还不知道有多少人是站在张春明背后的，你别忘了，今天晚上我俩差点就没命了，我并不是眼睁睁看着张波越陷越深，而是我根本就不信任这个同志，他根本就不适合留在我们的队伍，现在的结局对他来说，就是最好的，你如果因为张波这件事恨我，那我没有任何怨言，哪怕是给我再来一次的机会，我仍然会这样做。” 听到这句话，林萱微微摇了摇头，她看着叶默，语气温和的道：“叶默，我没有怪你，更没有恨你，我就是有些害怕，因为你变的越来越像陈忠、高瑞龙，赵建设那帮人，我担心有朝一日，你会成为他们。” “不是我成为他们，而是他们教会了我该如何在这条路上立足，自从赵建设一案过后，我就知道，光凭一颗勇往直前的心根本不够，林萱，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对错，只有绝对的输赢，我们要是输了，没有人在乎我们是对还是错，我现在不是一个人，我没办法用你们的命去做赌注。” 第216章 徐军冤假错案(41) “对，你说的很对，你不敢用我们的命去做赌注，但我又何尝敢用你的命去赌，你知道我为什么如此痛恨张波吗，因为他要杀的人是你，不是我，我帮了他，他却要因此这件事，去害我身边最重要的人，如果我是高瑞龙，我断然不会让张波活过今晚，但我不是，我们要做的事，除了要对得起自己，还要对得起这身警服。” “所以，我给了张波最好的结局，他应该感谢我，否则我完全可以借张春明的手除掉他，除掉一个千方百计想要杀我的人。” 听到这句话，林萱觉得很愧疚，她低着头道：“对不起，我实在没想到这种狗血剧情会发生在我身上，我怎么知道张波会因为我，对你产生那么大的敌意，早知道我当初把钱拿去喂狗也不帮他了。” “你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不是这么想，不过你也没必要对张波有任何愧疚，现在的他，已经对你彻底死心了。” “那还是因为你那一巴掌，还有你说的那句侮辱人的话，你拿捏人心的本事挺强。” “拿捏人心的本事，是跟卢正佳学的。” “行了，你怎么拿捏人心我不管，但你说的那句话很伤我的自尊，一会儿我要你请我吃宵夜，给我道歉。” “行，想吃什么都行。” “那我喊上张小凡一起呗。” “当然，我们三个好久没一起吃宵夜了。” …… 叶默这边，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处理完毕。 下一步，就是等待张春明的抓捕归案。 张春明这边，所有的事情他都已经知道了。 当他知道自己的一切计划都已经落败的时候，他已经走投无路。 被逼到绝境的他，失魂落魄的来到他父亲张同山的住所。 此时的张同山，还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已经上了通缉名单。 来到父亲住所门前，张春明拨通了父亲的电话。 此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张同山也早已经休息。 听到电话响起，张同山打开了台灯，把手机拿了过来。 “喂，春明。” “爸，您开下门，我有事找你。” “春明，你出什么事了？” “爸，我想见你。” 听到这句话，张同山连忙起身，然后快速来到楼下。 打开房门，见到张春明的一瞬间，张春明就突然朝着他跪了下来。 “爸，救救我……” 见到自己儿子下跪，张同山心里一下子传来不好的预感。 他一把将张春明拉进屋子里，随后关上了房门。 “你又给我闯什么祸了？”张同山坐在沙发上，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儿子，眉头紧紧的皱着。 “爸，十年前的事情，被叶默查出来了。” 听到这句话，张同山没有说话，而是点上一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 “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 “你是不是找人动叶默了？” 听言，张春明低下了头。 “叶默他铁了心要置我于死地，我没办法，我……我找人开车去撞他，结果人没撞死，我……我反而暴露了……” 听到这句话，张同山夹着烟的手开始不停的颤抖起来。 他正想说什么，就听到外面警报声响起。 警灯闪烁，十几辆警车很快就停在了张同山的家门口。 见到这一切，张同山掐灭了烟头，满脸无奈的看着自己唯一的儿子。 他伸出手来。 张春明以为父亲要打他，吓得他连忙闭上了眼睛。 然而下一秒，张同山的手只是轻轻的抚摸在他的脸上。 “儿呐，你这辈子，就不应该来到这个世上，你去吧，就当是为了咱们这个家。” 听到这句话，张春明痛苦的流下了眼泪。 随后，他朝着父亲磕了三个头。 磕完了头，张春明站了起来，整理好衣领，然后缓缓的朝着门口走去。 来到大门口，张春明再次回头看了父亲一眼，然后一下子推开门来。 出现在他面前的，正是亲自带队来抓的公安厅长。 张春明连忙高举双手随后跪了下来。 “我是张春明，我这是回来见我父亲最后一面，我现在自首，我跟你们走。” 听言，祁厅长挥了挥手，让人把张春明直接带走了。 带走了张春明之后，祁厅长和林海两人走了进去。 此时的张同山还在沙发上一个人孤独的吸着烟。 祁厅长四处找了一下，然后把大厅的灯打开。 “我说张同山同志，你大晚上的，怎么连灯都不开？” 张同山抬头看着两人叹了口气：“让你们看笑话了。” “谁家孩子不犯错，我说张同山同志，你也用不着这样。” “这都是我教子无方啊，小的时候偷人家一只鸡，我就应该砍他一只手，现在好了，都会杀人放火了。” “这件事你也不知道嘛，孩子大了，当父母总不能天天看着对不对。” 听言，张同山看了这位同僚一眼，随后将目光落到林海身上。 “既然林海同志你都来了，那我就跟你们走一趟吧。” 叶默这边，下班后他和张小凡还有林萱两人找了个地方吃夜宵。 还没吃两口，林萱的手机就响了。 接完了电话，林萱看着张小凡和叶默，淡淡的说了几个字。 “张春明，落网了。” 听言，张小凡和叶默两人都愣了愣。 片刻后，张小凡给自己倒了一杯果汁，然后举起杯子道：“案子破了，我们喝一杯吧。” 听言，叶默摇头微笑了一下，随后举起杯子，和张小凡碰到了一起。 林萱叹了一口气，也举起杯回应了一下。 “怎么，案子破了，你俩怎么看起来都不怎么开心呀？” 闻言，林萱放下杯子道：“以往都是通过线索找出证据，然后缉拿嫌疑人破案，可这次却是用了叶默设的局才让凶手自投罗网，为此，叶默差点连命都搭上了。” 听到这句话，张小凡也是不由得长叹一口气。 “细数起来，咱们叶队也不知道死里逃生多少回了。” 听言，叶默看着他问道：“小凡，你有没有想过去其他部门？” “没有想过，我选择了这条路，就一定会坚持到底。” “可你现在不一样了，你有了家庭，有了孩子，这次张春明要杀的人，是我们三个，以后的路上，还会有无数个张春明这样的人。” “就算是我不干这一行，依旧有千千万万的同志在干我这一行，我要是贪生怕死，就不会选择走这条路。” “反正你记住了，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不要冲动，不要逞能，有事第一时间和林队汇报，我现在最担心的人就是小雨，林萱，还有你，咱们四人一路走来，死里逃生了无数次，我希望往后的日子，大家再也不会遇到危险，我希望我们七老八十了，依旧可以像现在这样，坐在一起吃夜宵。” “一定会的，我一直相信，好人有好报，像叶队小雨还有林队这样的人，一定可以长命百岁的。” 听言，叶默有些哭笑不得。 他分别给林萱和张小凡倒了一杯果汁。 “让我们以果汁代酒，为好人干杯。” “好，那我我们好人做到底，长命又百岁，哈哈哈……” 张小凡没心没肺的笑着。 第217章 徐军冤假错案(42) 很快，时间来到了第二天。 张春明虽然抓获了，但案子的后续工作还有很多。 既然这案子是叶默负责的，那接下来的证据整理工作，也还得在他的领导下完成。 叶默本来不想参与张春明的审讯工作，但上级却还是把这项工作交给了他。 因为除了叶默，上级领导实在是找不到其他更好的人选。 审讯室外，林萱正在和办案人员做交接工作。 叶默透过玻璃看着里面身穿囚衣的张春明，他的心里充满着各种各样复杂的情绪。 张春明担惊受怕了一辈子，终究还是迎来了自己的结局。 他怎么也没想到，将自己送上绝路的人，会是他父亲手底下最得力的部下。 来到审讯室，叶默拿着材料坐了下来。 这是叶默和张春明的第一次见面，也是叶默头一回连嫌疑人面都没见过就破案的案例。 还没等叶默开口，张春明却是率先开了口。 “你，就是叶默吧？” “对。” “我没想到，咱们会在这样的场合见面，我经常听我爸提起你，他说我要是有你一半的能耐，他这辈子哪怕是做梦都会笑醒。” “你说这些，和我们接下来的审讯，应该没有任何关系吧？” 听到这句话，张春明摇了摇头道：“叶队长，你先别着急，既然我都到了这里，你想知道的，我都会说出来的，我们不妨先聊聊天。” “我的工作还有很多，需要审讯的人，也不止你一个，我现在问你一句，你回答一句。” 见到叶默似乎不愿意和自己多聊，此时的张春明也是有些无奈的低下了头。 “你问吧。” “你叫什么名字？” “张春明。” “年龄，籍贯。” “35岁，宁海市惠安村人。” “你昨晚是自首的，还是被强制抓捕的？” “我是自首的，我只不过想在自首前，回去看我父亲一眼。” “你这种情况，应该不能算是自首吧？我们可以定性为，你是回去找你父亲帮忙的。” 听到这句话，张春明脸色下意识的变了一下。 “叶默，此事和我父亲没有任何关系，得饶人处且饶人，你没必要这么赶尽杀绝。” “我不知道赶尽杀绝是什么意思，我只知道，犯了罪，就该抓，不管是你，还是你父亲都一样。” 听到这句话，张春明下意识的咬紧了牙关。 “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从车里逃出来的，你说你要是死了该多好，你知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巴不得你死。” “那很抱歉，没能如你所愿，让你失望了。” “你说你，为什么就一定要抓着我不放呢？把我抓出来对你有什么好处？你因为这件事把整个宁海搅的天翻地覆，你是不是觉得很有成就感？” “你说对了，我现在非常有成就感，看到十年前的杀人凶手就坐在我面前，即将受到法律的审判，我心里无比的高兴，让你这样的畜牲多活了十年，是我们办案人员的耻辱。” “行了，你不要把话说的如此深明大义，这个世界上，每天都在死人，天灾人祸无时无刻不在发生，你就因为死了一个人，就非得揪着我不放，是不是只要我被枪毙了，你心里就舒服了？” “是，你说对了，你执行死刑那天，我会亲自去看的，我要亲眼看着你断气。” 叶默的这句话，令此刻的张春明心里极度愤怒。 他是张同山的儿子，他是大型饲料厂的老板，他有着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 他才35岁，他不想就这么死了。 他原本可以相安无事一直到老死。 就是因为叶默的出现，害的他家破人亡。 他此刻恨不得从椅子上冲过去，狠狠地将叶默掐死。 见到张春明那怨恨的眼神，叶默丝毫没有惧怕之色，他淡淡开口道：“你不用这么看着我，你别以为你一个人把所有的事情都揽到自己身上就没事了，我告诉你，包括你的父亲张同山，我也一样不会放过的，我叶默做事向来有始有终。” 听到这句话，张春明拳头紧握，双手都在忍不住颤抖。 “姓叶的，我就看你能狂妄到什么时候，我告诉你，有些东西，不是你想做就能做的，迟早有一天，你会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的，你也一定会知道，家破人亡是什么滋味。” 听到这句话，一旁的梁局长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他一拍桌子怒吼道：“张春明，都这时候了，你说这些有什么用？张同山同志这辈子就毁在了你小子手里，你到现在了，还不知悔改，这次幸亏叶默来了，不然还不知道你这样的畜牲，还要危害百姓多少年。” 听到梁局长这么一说，此时的张春明一下子醒悟了过来。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如果继续跟着叶默的节奏说下去，极有可能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他一直以为，叶默是那种正义凛然，坦坦荡荡的人，没想到见到了他本人才知道，竟然虚伪狡诈到了这个地步。 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在给自己下套。 “叶默，你不用套我的话了，人，是我杀的，这一切都是我做的。” 见到张春明主动承认，叶默随即顺着问了下去。 “你说你杀了人，你杀了谁？” “惠安村的村民，徐爱琴。” “为什么杀她？” “酒喝多了，看她长的漂亮，一时冲动，所以就失手杀了。” “把作案过程交代一下。” “我不记得了，都过了那么多年，我哪里记得什么过程，该说的我都说了，人是我杀的，我承认了。” “你杀了人，你父亲有没有帮你隐瞒？” “他知道个屁，他要是知道，我哪里能侥幸活到现在。” “你觉得你这句话，我信吗？” “我再说一遍，人是我杀的，我父亲不知道这件事，除了我之外，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我也没想到后来的徐军会成了替罪羊，我当时害怕的要命，甚至一度都不敢回老家。” 听到这里，叶默微微摇了摇头。 看来这一切都和他所想的一样，张春明打算将所有的事情一个人承担下来。 目前来说，张春明认罪判刑，案子从此画上句号。 这就是大多数人都想看到的结果。 叶默也知道，很多事情，不能继续深究下去。 一旦事情做的太绝，大家就都没有退路了。 …… 第218章 徐军冤假错案(43) “行吧，既然你都承认了，那审讯就到这里，剩下的工作，就辛苦其他同志了。” 说完，叶默直接将材料放桌子上，随后就离开了审讯室。 见到叶默离开，梁局长顿时皱起了眉头。 他连忙喊上林萱，跟着叶默从审讯室里走了出来。 “叶默，这具体作案过程都还没有审问出来，你怎么就走了？” 叶默看着梁局长，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梁局，我有点不舒服，我先回办公室休息一下，剩下的工作，我会让林队长来完成的，您放心。” 听到这句话，梁局连忙看着叶默，发现他脸色憔悴，的确有些不对劲，于是，他赶忙关切的问道：“是不是昨晚没睡好着凉了，要不去医务室看看？” “没关系的，我回去办公室休息片刻就好。” 说完，叶默看了林萱一眼。 林萱也意识到了什么，随后跟着叶默来到了他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叶默拿起水杯喝了口水。 一旁的林萱走过去摸了摸叶默额头：“叶默，你好像的确有点发烧，你是不是感冒了？” “估计昨晚有些着凉了。” “那我带你去医务室，我们去测个体温。” 见到林萱就要走，叶默连忙拉住了她。 “林萱，我有事情交给你。” 见状，林萱微微愣了愣。 “你说。” “一会儿关于张春明的审讯工作，你来帮我完成，我在审讯室外面听着就行。” “你为什么不亲自问？” “林萱，有的时候，该进的进，该退的退，上级让我负责审讯张春明，是为了给我一个交代，我这时候感冒着凉，也是为了给大家一个交代，只要我在审讯室里一分钟，大家的心就悬着一分钟，张春明判死刑，就是最好的结果，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听到这句话，林萱随后深吸一口气，她看着有些憔悴的叶默，随后点了点头。 她知道，叶默这是故意一晚上没睡觉。 “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我说过，只要你不瞒着我，我什么事都听你的。” 说完，林萱带着叶默去了医务室。 十五分钟过后，林萱和叶默来到了审讯室外面。 这时候，李书记，祁厅长都来了。 他们其实一直在留意审讯室的情况，见到叶默突然的离开，他们也觉得不对劲，于是连忙走了下来。 见到林萱搀扶着叶默，祁厅长当即走过去问道：“叶默，你这是怎么回事？” 听言，林萱连忙回答道：“祁厅长，李书记，叶默有些不舒服，我刚刚带他去医务室量了体温，都快到39度了。” 听到这句话，领导们都慌了。 “这还等什么，赶紧送医院，叶默，你坐我的车，我让小王送你过去。” “让领导们操心了，我这刚刚吃了点药，应该没什么大碍，我想要知道张春明当年的作案过程，不然我这心里这块石头落不下去。” “工作哪有你的身体重要，你现在这个情况，还能继续审讯下去吗？” “我就不进去了，我在外面，审讯工作交给林队长就行。” 听到这句话，李书记和祁厅长两人都愣了愣，随后连忙点头道：“那我们两个老家伙也陪你一起。” “好。”叶默微笑着点了点头。 见状，李书记和祁厅长两人也是会心一笑。 三人随后就在审讯室外面监督张春明的审讯工作。 审讯室里，林萱和梁局长再次走了进去。 见到这次叶默没有进来，此时的张春明仿佛解脱了一般，只要有这个人在，他的心就一刻都放不下来。 “叶……叶队长呢？”张春明试探性的问道。 “这不是你该问的问题，接下来的审讯工作，由我负责，我希望你老实交代。” 看着冷傲绝美的林萱，张春明一下子放松了下来：“能够让这么漂亮的女警官对我进行最后的审讯，我这辈子也值了。” 听到这句话，林萱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冷冷的盯着张春明，一言不发。 此时的张春明意识到不对劲，他突然感觉浑身发凉，不敢再直视林萱的眼睛。 他低下了头，人也变的老实了许多。 这时候，林萱也开始了审讯工作。 “你都是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侵犯并杀害徐爱琴女士的？” “大概是晚上七点多，当时是暑假，我回来老家看望爷爷奶奶。” “97年的时候，你24岁，按理说大学应该毕业了，哪来什么暑假？” “我读的专业不一样，是五年制的，暑假我也只是回来几天，马上就要去上海做课题研究，也就是那时候，我冲动犯下了一辈子都无法弥补的过错。” “你一个高材生，学的生物农业研究，你读了这么多书，为什么连这点控制力都没有？” “我……我那时候非常胖，体重差不多两百斤，大学也谈不到女朋友，我们村的徐忠贵和徐爱琴结婚的时候，我就注意到徐爱琴了，那时候的她出来给大家敬酒，长的又白又漂亮，身材也很好，我非常嫉妒徐忠贵，凭什么他就能找到徐爱琴这么漂亮的老婆，从那时候起，我就经常惦记着徐爱琴。” “所以，你杀害徐爱琴，是蓄意还是偶然冲动？” “是我一时冲动，八月份的一个周末，大概是晚上七点多，我的朋友喊我去县城里唱歌喝酒，我于是骑着摩托车去县城，差不多要经过小河边的时候，我见到了徐爱琴一个人在路上走，而且边走边哭。” “当时听到她的哭声，我心里非常难受，我就骑着摩托到她身边问她什么情况，徐爱琴就告诉我，她和她的丈夫徐忠贵吵架了，现在一个人走回娘家，我就劝她，我说夫妻间吵个架很正常的，现在都这么晚了，一个人在外面走不安全，我还是送你回去吧。” “但是徐爱琴还在气头上，她说她打死也不会回去的，我见她还在生气，于是就提出，骑摩托车送她去她娘家，徐爱琴想了一下，随后也就答应了，毕竟还有那么远的路，真走过去实在是太远……” 第219章 徐军冤假错案(44) 听着张春明的供词，一旁的记录员详细的将审讯过程每一个细节都记录了下来。 然而这时候的张春明却突然闭了嘴。 此时的审讯室里，只听到记录员敲击键盘的声音。 见到张春明的异常举动，林萱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你骑摩托车带徐爱琴离开之后，途中发生了什么？” 听到这句问话，张春明表情显得有些痛苦，似乎并不愿意回想起当年那段事情。 见状，林萱再次问道：“你是想不起来了，还是不想说？” 闻言，张春明看着林萱，思索良久这才回答道：“不，这段回忆对我来说就像是噩梦，它困扰了我一辈子，每一个画面，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既然你还能记起来，那就把你的作案过程交代出来，越仔细越好。” “我会招供的，所有的一切我都会交代出来，但我也希望你们能够相信我说的一切，不要妄加猜测，这件案子，直到昨天晚上，我父亲才知道，他知道真相之后，第一时间就让我来自首，是我对不起他，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我们会根据你的供词结合调查的线索进行判断，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就行。” “好，那我就把我做的一切都告诉你们，希望以此作为警诫，让更多的男同胞能够克制住自己，不要做出害人害己的事情。” “那你接着讲，你是怎么杀害徐爱琴的。” 听到这句话，张春明懊悔不已的低着头，他长叹一口气道：“当时的我，就像是鬼上身一样，我虽然脑袋里无数次幻想过和徐爱琴做那种事情，但我也只是想想而已，根本就没那个胆子。可那天不知道怎么了，从徐爱琴坐上我的摩托车开始，我的脑袋里能想到的事，全是和她做那个。可偏偏这时候，摩托车开到桥上就突然熄火了，怎么打都打不着。” “当时天很黑，路上一个人都没有，我第一次帮助徐爱琴做点事车子居然坏了，这让我心里有些烦躁，所以我和徐爱琴两人下来查看车子情况，检查车子过程中，我无意中瞥见了徐爱琴的胸部，她当时穿的很少，我看到了一些不该看到的地方，这让我一个从没谈过恋爱的人一下子就失去了理智。” “我当时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对徐爱琴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我说小琴，你好漂亮。” “徐爱琴听到这句话顿时被吓了一跳，她当时明显开始对我有些警觉了，估计是怕我做什么不好的事情，所以她回答我说，她哪里漂亮，像我家里条件这么好的人，大学里比她漂亮的多了去了。” “我见到徐爱琴没有生气，索性胆子越来越大，我说小琴，你丈夫徐忠贵就是个农民，一辈子出不了头，要不你和他离婚，嫁给我吧，我真的喜欢你。” “当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徐爱琴明显意识到了不对劲，她当即站了起来，随后找个借口就要回去，我当时被色心冲昏了头脑，见到她要走，我居然跑过去抱住了她，然后说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话。” “就是这个举动，把徐爱琴吓到了，她突然开始大声喊救命。” “这一声救命声出来，我脑袋就一下子懵了，我害怕出事，害怕被我爸知道，所以为了让徐爱琴住口，我解下皮带，一下子勒住了她的脖子，我当时用尽了全力，死死地勒住她。” “可我没想到，就这么一瞬间，徐爱琴就没有了呼吸，她死了，身体瘫软在地上，再也没有了心跳。” “我吓坏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心里非常害怕，但看着徐爱琴的身体，那无尽的好奇心和欲望占据了我的内心，我把她抱到桥下面的竹林里，做了我平时想做又不敢做的事情。” 听到这里，林萱表情冰冷的瞧着这个畜牲，恨不得现在就将其枪毙。 人和畜生的最大区别在于人类能够控制欲望，有担当和责任心，而畜生则不能。 十九岁的徐爱琴，正值风华正茂，朝气蓬勃的年纪。 却因为张春明这个畜牲，就这样断送了自己的性命。 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林萱随后开口继续问道：“徐爱琴后脑勺有一个直径六厘米的创击伤口，这是不是你所为？” 听到这句话，张春明点了点头。 “我发泄完之后，心中后悔莫及，我把徐爱琴尸体扔到了河里，却又她心她没有死透，所以用河边的石头狠狠的敲打了她的脑袋，直到鲜血顺着水流涌出来，我才停手。” 听到这句话，林萱脸上的表情，也在一瞬间冰冷到了极点。 “你作案后，凶器都丢在了什么地方？” “瓶子，石头和皮带我放在摩托车上带走了。” “你摩托车不是坏了吗？”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离开现场的时候，摩托车居然又能打着火，当时的我非常慌张，骑着摩托车连忙离开了现场，到了宁江大桥，我就把瓶子石头和皮带都扔了下去。” “案发后，你都去了什么地方？” “我去找我朋友喝酒，那晚上喝了二十几瓶啤酒，两瓶白酒，最终胃穿孔住进了医院，等我出院的时候，有人告诉我，我村里死人了，凶手徐军是杀人犯，我当时就懵了，我害怕的几天几夜睡不着觉，直到后来的徐军被宣判，我才稍微松了口气。” 第220章 徐军冤假错案(45) “你先前说你酒后冲动，你是在杀害徐爱琴之前就喝了酒对吗？” “对，晚上在家里喝了二两白酒。” “你确定这件事你父亲从头到尾都不知道？” 闻言，张春明抬起头来，直直的看着林萱道：“我对天发誓，我说的话里面要有半句假话，我全家死绝。” “像你这样发誓的人多了，徐军当年也这样发誓，不也照样被判刑坐牢到现在？” “是，我知道我对不起徐军，所以我会将我的财产赔偿给他的，也会赔偿给你们司法机关，我造成的一切损失，我用我的命和我的钱来还，但我不许你们栽赃陷害我的父亲，他这一辈子，犯过最大的错，就是把我生出来，就是把我管的太严厉，如果不是因为他，我也不会走上强奸杀人这条路。” 听到这句话，一旁的梁局长皱起了眉头。 “你作恶杀人丧尽天良，到头来你还怪你的父亲，你还有没有一点人性？” “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我父亲是个什么人你们比我更清楚，我从一出生开始，他就没让我住进过他的机关公寓房，而且从来不回村里，对我母亲，对我也是格外严格，从小逼着我吃饭，各种大鱼大肉硬让我吃到撑，八岁的时候我的体重就已经达到了九十多斤，不仅如此，他对我的生活管控也非常严厉，我到了二十五岁，都没有接触过异性，我连女人的身体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别人可以看各种刊物碟片，而我只能看书读书考试，所以我才会对徐爱琴的身体特别好奇，所以我才会因为看到她身上不该看的地方从而被欲望控制。” “这不是你责怪你父亲的理由。” “你爱信不信，实话告诉你吧梁局长，你们之所以从徐爱琴体内检测不到我的dna，是因为我在接触到的一瞬间就已经结束了，只有很小一部分留在了徐爱琴身体里，就为了那么一秒钟，我生生残害了一条生命，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老天爷要如此构造我们男人的身体，为什么我们就会被如此低等的欲望控制，我们既然都进化成了人，为什么还保留着畜牲的原始欲望？这究竟是为什么？” 听到张春明说这些，梁局长没有任何动容，他而是再次问道：“张春明，我再问你一次，你犯案之后，你父亲是不是知道这件事，并且用自己的权力来帮你脱罪？” “我也再回答你一次，我父亲根本不知道我当年杀了人，以他的性格要是知道了，他根本不会让我活到现在，他这个人眼里只有权力，没有家人，我的死活他根本不会在乎，昨天晚上我找到他，他连一丝作为父亲的怜悯都没有，我和他说，爸，我杀了人，被查出来了，要被判死刑了，他非但没有表现出任何慌张和担心，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我就不该来到这个世上，他现在一定恨死我了，要不是因为我，他又怎么可能被停职调查？” “如此说来，徐军被冤枉，和你父亲，没有任何关系对吧？” “徐军代替我成为凶手判刑，这完全就是一个乌龙，我也不知道当年的办案人员是怎么查的，反正徐军被抓了，我侥幸逃过一劫，从此之后，我一心努力钻研学习，并且事业有成之后，回来报效老家的父老乡亲，我一直在为我当年犯下的错赎罪，可不管我做再多，你们依旧不打算放过我，尤其是那个叶默，为什么偏偏非得置我于死地才罢休？” “你错了，没有任何人想要置你于死地，我们要做的，只是让你受到应有的惩罚，叶默，也不过是依法行事而已。” “行了，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吧，该交代的我也交代的差不多了，要枪毙我还是怎么，随你们，赶紧处理了吧。” “你别急，对你的调查还没结束，林队长还有很多问题要问你，你继续保持现在的态度，老实回答就行。” 听言，张春明微微摇了摇头：“还有什么要问的，都问吧。” 见状，林萱随后问道：“买通大货车司机来杀我和叶默，是不是你干的？” 听到这句话，张春明微微一愣，他随后点了点头：“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对，我还有一条罪名，那就是买凶杀人，我原本不想杀林队长你来着，但没办法，谁让你和叶默那小子走那么近。” “你是想杀叶默一个人，还是想杀我们三个？” “哪三个，你还有张小凡吗？” “对。” “我当然只想杀叶默一个人，虽然你和张小凡都知道我有问题，但一下子把你们三人都杀了肯定不行，但是只要叶默一死，整个宁海就会陷入动乱，到时候徐军冤案的问题，那就根本不是问题。” “既然如此，你从哪里找的大货车司机，他为什么会答应你帮忙杀人？” “这世界上，只要有钱，就不怕找不到人做，十万不够就二十万，二十万不够就三十万，交通事故致人死亡的意外多了去了，撞死一个人，就能获得一百万，没有人不会心动。” “一百万对于大部分人来说，的确是个天文数字，但一般的大货车司机收入都不低，也不可能为了一百万轻易答应帮你杀人。” “你错了，这个大货车司机，还真就是我临时找来的，而且，我只开价二十万，他就答应了。林队长，有时候，别把人命看得太值钱，必要的时候，五千块都能让人去杀个人。” “那你说一下你买通大货车杀人的过程。” 听言，张春明没有回答，而是问道：“对了，张波你们查出来没有？” “查出来了，他就是你安排在我们队伍里的内鬼。” “那就对了，这小子你们得抓，不然迟早连累大家。” “你是怕张波连累你父亲吧？” 听到这句话，张春明微微一愣，随后摇了摇头：“我想说的是，张波窃听你们对话，然后把对话内容发给了我，并且，杀叶默这个主意，也是他提出来的，我采纳了他的提议之后，当即随便找了个工地，见到一名大货车司机在抽烟，我就走过去和他攀谈起来。” “你是怎么和大货车司机谈的？” “我直接给了他一袋钱，里面有五万多，我说兄弟，有个活接不接，他见到我拿了这么多钱出来，也是一下子就明白了我的意思，他说你不会是想让我开车撞死个人吧？我说你真聪明，他就说这个活没有二十万拿不下来，我说二十万就二十万，没想到他一口答应了下来。” 第221章 徐军冤假错案(46) 听到这里，众人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虽然二十万不是一个小数目，但是花二十万就能让一个从来没有犯过法的人铤而走险去杀人，这听起来也的确有些太难以置信。 如果说这名大货车司机本来就是游走在法律边缘的人，那么你花这个钱还说的过去。 可就这么平白无故的为了二十万去杀人，这真的现实吗？ 这个问题，不禁引人深思。 这也从侧面反映出，当下社会，大家对钱是有多么的渴望。 有了钱，你随便在大街上找个人都能充当杀手。 他如果不答应，只能是钱还没给够。 想到这里，林萱微微摇了摇头，随后继续问道：“这名大货车司机的停车路线，还有行动计划，是不是都是你告诉他的？” “没错，我一直在跟踪你和叶默乘坐的那辆车，也知道哪条路是你们的必经之路，所以当你们离开市委办公室的时候，我就打电话给司机，当时的他有些犹豫不决，居然打起了退堂鼓，没办法之下，我把费用又多加了十万，我告诉他，交通意外是常有的事情，你和要杀的目标对象根本就没有来往，警方也不可能找到你的杀人动机，只要你一口咬定就是交通事故，大不了也就赔点钱而已。” “就这样，在我的各种诱导之下，大货车司机最终答应了下来，我原以为你们死定了，没想到你们居然能够提前从车里逃出来，这一点我到现在也想不通。” 听到这句话，林萱微微皱起了眉头，也就是说，这个张春明一直都在暗中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可叶默平日里警觉性都很高，不可能发现不了有人在暗中跟踪他才是。 于是，林萱开口问道：“你是通过什么办法来监视我们行踪的？” “广南大道旁边有座大厦，我在十九楼，通过望远镜实时关注你们那辆车的动向，你也知道的，广南大道红绿灯很多，你们车速不会太快，在那里制造车祸，是最佳的地点。” “你具体说一下当时的情况，大货车撞过来的一瞬间，你都看到了什么？” “我当时用望远镜锁定你的那辆奥迪车，当你们停在红绿灯路口的时候，我就让司机开始行动，但是奇怪的地方来了，大货车朝着你们撞过去的时候，我就感觉我的视线里少了一帧的画面，现场就突然闪了一下，然后你们的车子就被撞飞了，而叶默居然抱着你滚到了路边，我不知道那个叶默是怎么做到的，居然能从副驾驶扑倒你的驾驶位把你一起救出去，我以为你俩彻底死定了，可当我发现你们居然相安无事的出现在人行道上的时候，我心里开始慌了。” “你在谎什么？” “因为只要叶默没死，他就一定会想办法从大货车司机口中套出我的信息，而且，大货车司机没有撞死你们，他的行为就不算太严重，他既然拿不到我给他的酬金，就一定会把我供出来，我原本是打算马上买机票逃出国外的，但想到我走后，我父亲的处境，我就放弃了这个打算。” “你说你是为了你父亲着想，我看你是想回去找你父亲帮忙吧？和十年前一样，你想通过他的关系，让你继续逃过法律的惩罚，我说的对不对？” 听到这句话，张春明连忙摇头。 “林队长，我希望你们不要有过多的阴谋论，这件事和我父亲一点关系都没有，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们是不是非得拉着我父亲一起下水才安心？” “你既然不想连累你父亲，为什么不直接来自首？你知道我们从你父亲家里把你逮捕，意味着什么吗？” “不，那是我自首的，祁厅长可以做证，我亲自开门向他自首的。” “我看未必吧，警察都堵在你父亲门口了你才出来，这顶多算是投降，不算自首。” “投降也好，自首也罢，我再说一遍，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我一个人做的，你们想想，要是我父亲知道的话，他可能让我去杀叶默和你吗？就算他要帮我隐瞒，也绝对不会让我干出这么冲动的事情。” 听到这句话，梁局长突然一拍桌子道：“你明知道你这种行为愚蠢至极，为什么还要去做？你知不知道叶默同志和林萱同志要是牺牲了，这对我们是有多大的损失？” “我当时已经失去理智了，就和我当年杀害徐爱琴一样，我一紧张就不知道该怎么办，尤其是听到叶默亲口说出我是凶手这几个字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慌了，我当时能想的唯一办法，就是除掉叶默，只要叶默死了，我心里才会舒服一些。” 听言，林萱冷笑了一下。 “你觉得，你要是杀了叶默，我会放过你吗？你是不是认为，没有了叶默，我就没办法对付你？” “没错，我当时想的是，只要叶默一死，宁海市肯定会全城大乱，而我就可以浑水摸鱼，在这场动乱中找机会全身而退。” “你太天真了，你父亲有你这个儿子，可算是他上辈子造了孽。” “可是我没有办法，叶默是谁，他是鼎鼎大名的天眼神探，只要他活着，我迟早有一天会被他送进去，可他要是死了，单凭你们几个，想要找出证据那根本就不可能，这家伙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凭借自己的推理都能把我给找出来，这样的人太恐怖，太可怕了，他甚至连我的面都没见过，就能知道我做的一切，这根本就不是人能够做到的。我有时候都怀疑，这家伙是不是真的有一双天眼，他到底是通过什么方法锁定我的？”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杀了徐爱琴，你心虚，所以当徐军弟弟请客吃饭告诉大家警方手里已经掌握线索的时候，你慌了，你主动去徐军家里试探虚实，从这时候开始，你就已经露出了马脚。” 第222章 徐军冤假错案(47) 听到这句话，张春明无奈的笑了笑。 “我都说了，叶默这家伙就不是正常人，怪不得徐军弟弟徐真会突然请客吃饭大肆宣扬，原来这都是叶默出的主意，可惜了，没拉着叶默一起垫背。这家伙就是个定时炸弹啊，他只要是活着，那些违法犯罪的高官富商，估计心里都在瑟瑟发抖吧？” “你说的瑟瑟发抖的人，不会是你父亲吧？” 闻言，张春明眉头顿时皱起。 “你们要是怀疑我父亲，那请你们随便查，不过凡事都要讲证据，没有证据，你这就是诬告，你别以为你和叶默有后台撑腰就了不起，我父亲是什么人大家都清楚，你们非要因为我而去陷害忠良，到时候出现的后果，你们自行承担，别后悔就行了。” 见到张春明如此决绝的维护自己父亲，林萱微微摇了摇头。 “你说的对，你的父亲是我的领导，也是我一直以来学习的对象，我也相信他的为人，但你是他的儿子，你出了事，他不可能一点事也没有。” 见到林萱都这么说，张春明脸上的表情，也是一瞬间缓和了下来。 “你说的没错，是我害了我父亲，我对不起他，也对不起你们，更对不起死去的徐爱琴，现在回想起来，不论是杀害徐爱琴，还是买凶杀叶默，这都是我干的最蠢的事情，我这个人读书挺厉害的，可是这些方面不知道为什么，比动物还愚蠢。” 这时候，梁局长突然开口道：“张春明，如果让你回到十年前，你会怎么处理？” “如果让我回到十年前，回到那个晚上，我不可能会因为冲动杀了徐爱琴，我杀她的根本原因在于她当时大喊救命，让我一下子起了应激反应，我怕别人知道，我怕我身败名裂，我怕我父亲的怒火，更怕我的学校把我开除。可现在想想，这多大一点事，徐爱琴喊救命，我就让她喊救命跑回家去告状，而我当时可以马上报警，主动承认我的错误，然后再跟警察一起去徐爱琴家里道歉认错，再给上一笔钱，什么事情就都没有了，更何况，我父亲还是个当官的，我不可能因为这件事就在档案里留下污点，杀人放火的事情我父亲包庇不了我，这点小事，难道他还不会管我吗？” 听到张春明的这句话，林萱无奈的摇了摇头，梁局长也是长叹一口气。 的确，生而为人，又怎么能不犯错。 监狱除了惩罚坏人保护好人之外，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给坏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张春明当时如果没有勒死徐爱琴，放她离开，那么他的行为，顶多面临治安处罚，如果能取得对方谅解，那对他以后的生活，并不会有任何影响。 但是，世上没有后悔药，张春明所作所为，害的几个家庭支离破碎，他自己，也将因为他的冲动，付出惨痛的代价。 这时候，梁局长又开口问道：“张春明，如果给你再来一次的机会，你还会去杀叶默吗？” 听到这句话，张春明冷笑了一下，随后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不管再来几次，我都会杀了叶默，因为这个人太恐怖，他的存在让我一刻也睡不安稳，不知道你们有没有仔细的直视过他的眼睛，他盯着你的时候，就跟地狱的阎王看着你一样，我相信没有任何一个做过亏心事的人敢和他对视三秒。” 听到张春明这句话，审讯室外面的两位领导不经意的看了看叶默。 片刻后，祁厅长摇了摇头：“警察是猫，贼就是老鼠，老鼠怕猫这是本能，老鼠想要天下的猫都死绝，这也是本能，就像我，每次到了夏天，我就巴不得蚊子都死光，因为这东西，太招人烦了。” 听言，叶默也笑了起来。 一旁的李书记，也跟着笑了起来。 审讯室里，林萱还有很多问题要问张春明。 他看着眼前的张春明，随后开口问道：“张春明，你买通的那名大货车司机，叫什么名字？” 闻言，张春明摇了摇头：“不知道，我就是想杀叶默，所以随便找的一个司机，从我找到他，再让他杀叶默，整个过程就半天时间。” 听到这句话，林萱微微摇了摇头。 “张春明，我对你的审讯，就到这里，最后你有没有什么想要说的？” 听言，张春明思索片刻，随后看着大家道：“我最后说的这些话，我希望你们能够把视频录像保存下来，往后如果有机会拍成纪录片，我希望可以以此来告诫所有的男同胞。” “我们的审讯过程全程录像，你有什么要说的，就说吧。” 听到这句话，张春明随后看着录像机，随后认真的道：“我要告诉大家的事，好色，是男人的本性，但是千万不要像我一样，为了自己的欲望，做出让自己后悔一辈子的事情，实际上，我当时侵害徐爱琴的过程是没有任何体验感的，甚至没有给我带来一丝的快感，我的行为，让我痛苦了一辈子，我奉劝所有男同胞，不论什么时候，都要克制住自己，因为这样的过程真的和你们想象中完全不一样，等你成熟了，有能力了，你会发现，异性，她并不是什么稀缺之物，你的一时冲动，所带来的后果，对你来说，那将是毁灭性的。你们记住我的一句话，淫字论事不论心，不管你心里怎么想，心里有多变态，只要你不去做，那你就是谦谦君子，你做了，那你就将万劫不复。” 张春明的一番话，道出了他这一辈子的人生总结。 而他的一生，也将伴随着他的死刑，而随之落幕。 然而，到底张春明的父亲，在十年前有没有帮助他脱罪，徐广财和张兴良，又有没有替张春明当保护伞。 这一切，没人知道。 因为，你根本无从查起。 但可以肯定的是，张同山，张兴良，还有徐广财，他们都不可能继续在位置上留任。 而张春明的死刑，也将给此案，划上一个大大的句号。 …… 第223章 徐军冤假错案(48) 审讯完了张春明之后，李书记随即召开会议，安排了接下来的工作任务。 回到办公室，叶默，林萱，还有张小凡三人就本案的始末，发表了各自的意见。 不过在讨论之前，张小凡最关心的，还是叶默的身体情况。 他伸手摸了摸叶默额头，表情瞬间变得担忧起来，他看向一旁的林萱，微微叹了口气。 “林队，共事以来，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叶队生病，在我眼里，叶队的身体就像是铁打的一般，坚韧不屈，我真的很害怕叶队生病，他一倒下，我们的主心骨就没了。” 听言，林萱走过去捏着叶默的脸道：“这家伙说白了就是个肉体凡胎的人，人又怎么可能不生病。” 张小凡看着有些憔悴的叶默，再次开口道：“叶队，你真的不用去医院吗？要不我陪你去看下医生。” 看着张小凡担心的样子，叶默微微摇了摇头：“放心吧，我的身体我自己心里有数，睡一宿自然就好了，你和林萱不必担心，接下来咱们还有工作要做，只有亲眼看着张春明被审判，我们的工作才算是结束。” “叶队，你说，张春明真的会被判死刑吗？” “如果他没有买凶谋杀我和林萱，他大概率是不会判死刑的，顶多就是无期，甚至连死缓都达不到。”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他残害无辜少女又害的徐军白白坐了十年牢，这都无法判死刑吗？” “判不了，首先你得看张春明是什么身份，他对这个社会，是有贡献的，就他的饲料厂，每年给村民来到的福利，就远不止百万，加上他认罪态度良好，积极赔偿，最多就是个无期徒刑，如果还能取得徐爱琴家人谅解，甚至可能就判十几年。” “可是，人命不是等价的吗？他强奸杀人，罪行如此恶劣，只要花钱就可以免于死刑，那这未免太不公平了。” 听到这句话，叶默抬头看向张小凡：“小凡，你很聪明，办事能力极强，但唯一的弱点就是太善良，太天真，我这么和你说吧，人命它绝对不是等价的，咱们国家的法律，已经是尽可能的在维护公平这两个字了，你要是到了国外，张春明的行为，连一天大牢都不用蹲，他所拥有的资产，足够让他全身而退。” “如此说来，还是咱们国内好啊。” “在国内，至少贫穷老百姓，能够尽可能的和有钱人享有同等的公平，而在资本操控的国家里，平民连一丝反抗的权利都不存在，小凡，你要记住，任何时候，对任何人，都不能百分百的信任，更不要小看的金钱的力量，张春明花三十万就能随便在工地上找个素未谋面的司机去当杀手，那假如有人出三百万，三千万，你觉得，这能买多少条命？” 听到这句话，张小凡陷入了沉思。 可他本身就是一个没有任何心机的人，他看不到事情背后的真相，也看不到张春明这件案子背后的隐情。 更不知道，叶默生病，实际上就是装出来的。 “叶队，你刚才说对这个社会有贡献，难道当下社会，真的存在功过相抵这一说法吗？我对社会有贡献，但我又杀了人，是不是意味着就可以从轻处罚？” 听到这句话，叶默没有回答，只是看了一眼林萱。 而林萱则是给张小凡举了一个例子。 “张小凡，我这么跟你说吧，如果你能发明出可控核聚变，别说你杀一个人，你就是炸毁了一座城市，你也一样什么事都没有，国外的英雄漫画电影你看过吧？超人在城市和反派大战的时候，失手破坏了一栋大厦，几百人为此丧生，为什么却没人把超人送进监狱？” 听到这句话，张小凡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他一直认为，人命是等价的。 而事实上，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宛如苍鹰和蝼蚁，当你有足够多的财力和实力，杀一个人，实际上就和杀死一只蚂蚁没什么区别了。 “那叶队，我们这次的材料充分吗？够不够给张春明定罪？” “有完整的证据链，还有张春明的口供，给他定罪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仔细想想，这张春明要是不主动露出马脚，我们估摸着是真的没办法抓他啊，要怪，只能怪这小子沉不住气。” “不是他沉不住气，而是叶默一直给他下套，张春明本来就有冲动症，当他害怕的时候，就会做出常人难以理解的事情，当年他杀害徐爱琴如此，现在买凶谋杀我和叶默亦是如此。” 听到这句话，张小凡点了点头。 不过随后他又开始担心一些事情。 “叶队，你说这张春明是张同山唯一的儿子，我们这样亲手把他送上绞刑架，事后会不会遭到他的报复？” “这倒不会，况且，他已经没有了报复的能力，这对他来说，就是最好的结局。” 听到这句话，张小凡看了看外面，又看了看周围，随后看着叶默低声问道：“叶队，你觉得，张同山同志，到底有没有问题？” 听言，叶默看着张小凡，随后说出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有人想让他有问题，那他就有问题，有人不想让他出问题，那他就不会出问题，但不管怎么样，省委已经决定免去张同山同志的职务，然后给他套一个技术职称，让他安心养老。” “那张兴良和徐广财呢？” “这两人也不会继续留在实权岗位上任职，并且他们的仕途，也会因此走到头。” “可是，刚刚开会，书记让你和林队两人继续配合检察院调查张兴良和徐广财这两个人，那你们接下来是打算怎么处理？” “领导指示我们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明天一早如果我病情好转，我就和林萱一起去省厅，领导要找我们谈话，谈话之后，就是对张兴良和徐广财两人的问话调查。” …… 第224章 徐军冤假错案(49) 翌日，叶默和林萱前往省厅。 领导单独对叶默和林萱两人进行了谈话，也深入仔细的了解了徐军冤案的始末。 谈话结束之后，叶默和林萱跟随林海局长，对清州市市长徐广财进行了调查问话。 问话的地点，就在徐广财的办公室。 见到林海带着叶默和林萱出现，徐广财也是端正的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 “林局长，叶处长，我等你们很久了，我愿意接受省委对我进行的监督，你们今天过来，不管有什么问题，都可以说出来，我直面回答，绝不含糊。” 叶默看着眼前的徐广财，目光落到他身上，仔细的打量了起来。 这是他头一回见到徐广财本人，这个当年的县局长，如今的市长，究竟是否参与了徐军冤案，到目前来说，没有具体定论，因为你根本没有实质性的证据。 根据陈世远交代，当年正是徐广财对他进行暗示，让他想办法给徐军定罪。 所以陈世远才会铤而走险，对徐军进行刑讯逼供，最终伪造了一份口供，给徐军定罪判刑。 可陈世远的个人口供，根本不足以证明这件事的真伪。 但不管这件事是真是假，为了给这件案子一个交代，对徐广财的问话是必须要做的。 除了徐广财之外，还有宁海市检察院的检察长张兴良，也要一并调查。 这两人，是本案的关键。 很快，林海坐在中间，叶默和林萱坐在两侧，和徐广财隔了一张桌子面对面的看着对方。 林海率先开口道：“徐广财同志，我们接省委命令就徐军案对你进行问话，介于此案主要负责人是叶默，所以接下来，将会由他提出几个问题。” “我早就听说过叶默同志的事迹，今天能够见到本人，对于我来说，也是一种荣幸，徐军的案子当年发生在我们县，我作为县公安局局长，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我愿意接受你们的监督，你们也不要碍于我的身份对我有所顾忌，该问什么，想问什么，尽管问。” 听到这句话，叶默点了点头。 “徐市长您公务繁忙，我们也就不浪费你太多时间，我现在开始询问你几个问题。” “叶默同志你请问。” “当年徐爱琴遇害案，你主要交给谁负责的？” “这件案子，我是交给刑警支队支队长刘文兵负责的，整件件案子的侦办和送检，都是由他处理。” “徐军当时在法庭上翻供这件事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所以我还专门下令重新复核徐军案的证据材料，当时检察院的同志们也来过几次，还对徐军进行过验伤，在确保没有进行刑讯逼供的情况下，这才重新给徐军定罪的，可以说这件案子的整个流程，在我看来，是没有任何问题的，我只是没想到，陈世远几名同志会如此急功近利，为了早早破案，强行逼迫徐军招供。” 听到徐广财的回答，叶默继续问道：“有传言说，是你在背后操控这件事，陈世远是受了你的示意才这样做的，对此，你是怎么看的？” “每个人都长有一张嘴，谣言永远都是最可怕的东西，只有愚者才会信以为真，我身为县公安局局长，一个县老百姓的生命安全都交在我的手里，我怎么可能让陈世远去做这种事情，况且，每个地方都有破不了的悬案，我不可能为了尽快破案，去承担这么大的风险，这一点，你们应该比我清楚。” “既然你没有示意陈世远去做这件事，可为什么当年侦办徐爱情案的专案组成员，在破案之后，全部都得到了提拔，尤其是陈世远，更是直接当了刑警大队的大队长，这其中的隐情，不免让人产生遐想。” 听言，徐广财不慌不忙的道：“首先，关于陈世远同志的任职，是符合晋升流程的，你们也可以去查看他的档案，他在刑警队伍中干了将近十年，参与过大大小小的案件无数起，一名三十多岁的同志，兢兢业业在岗在职十年，提拔为一名科级干部，这应该不算超标吧？叶默同志你三十岁还不到吧，从普通警员到处级干部，你才用了多久？这放眼全国，怕也是找不出一例吧？” 听到这句话，林海也是连忙道：“徐市长你说的很对，有能力的人，就该得到重用、得到提拔，我们叶默同志的履历那是有目共睹的，有才干的人，就该放到重要的位置，发挥他的尖刀作用。” “林海同志你这话就说到点子上了，这个陈世远虽然比不上叶默同志，但他当年毕竟只用了三天破案，加上队伍内部的空缺，所以我也是毫不犹豫的对他进行了提拔，我也没有想到，会因此酿下这么大的错误。” 听到徐广财和林海的对话，叶默微微点了点头。 “虽然陈世远的提拔没有问题，但徐市长您的晋升之路，也有人觉得有问题啊，我们收到过不少举报信，说你之所以被张同山同志提拔，原因就是你帮助他儿子张春明脱罪。” 听到这句话，徐广财脸色变得难看了一些。 他紧皱眉头看着叶默道：“这种举报信，我们市委其实也收到过很多，但凡有点沾亲带故的，都少不了这些流言，叶默你是专业的破案神探，你应该知道，凡事都得靠证据说话，没有证据，那就是栽赃诬陷。” “话虽这么说，但您不觉得太巧合了一些吗？” “巧合，在哪里？” “首先，凶手张春明，是张同山的儿子，而张同山，又是你的政治资源，而你又是陈世远的政治资源，这不免让人会往坏处想啊。” 此话一出，徐广财明显有些生气了。 “这都是谁说的？简直就是无稽之谈，那公安部屡次对你叶默同志进行嘉奖，甚至把你提拔为安京市刑侦处副处长，兼淀水支队支队长，这是不是意味着，你帮助上级哪个领导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听到这句话，林海一下子慌了，他连忙开口道：“徐广财同志，这种不团结的话你可不能这样说。” “我这就是打个比方，我想说的是，我从县公安局局长，升到市委当秘书，那是因为领导的器重和肯定，当年茂安县矿难事件，我亲自下矿洞指挥，将三十二名遇难人员全部安全救出，这才有了我的后续升迁路，我徐广财一生坦坦荡荡，所以我接受你们的监督和调查，但你们也得站在我的处境为我考虑考虑。” …… 第225章 徐军冤假错案(50)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其实对于徐广财的调查和问话，也就没有继续进行下去的必要了。 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徐广财能够配合叶默回答这么多问题，就足以代表，他给足了叶默面子。 按照流程来说，叶默实际上是没有资格和权力去调查徐广财的。 毕竟这是纪委和检察院的事情。 思索片刻，叶默微微点了点头道：“非常感谢徐市长对我们工作的配合，我相信徐市长一定是一位干净廉洁的好干部，我会在我的调查材料中，如实记录的。” 听到这句话，徐广财有些吃惊。 他连忙站了起来，主动和叶默握手。 “叶默同志，这次能和你见面，对我来说，是一次难得的机会，你完完全全符合我心目中刚正不阿，铁面无私的形象，往后在办案过程中，需要我配合的，你直接打电话给我。” 说着，徐广财拿起笔，连忙在工作本中写下了一串号码，然后撕下来递给叶默。 “这是我的工作电话。” 见到徐广财递给自己的电话号码，叶默站在原地，沉默了片刻。 而徐广财就这么一直把手伸着。 尴尬的气氛有些僵硬。 不过最后，叶默却是面带微笑，接过了徐广财递过来的电话号码。 “再次感谢徐市长对我工作的支持，稍后我们还会去对张兴良同志进行一些问话，问话结束，这次的调查工作就算是完成了。” 见到叶默收下了自己的纸条，徐广财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 “辛苦了，叶默同志。” 瞧着徐广财放松下来的脸色，叶默沉吟片刻，随后又道：“对了徐市长，对于张兴良这位同志，你的评价怎么样？” 闻言，徐广财摇了摇头：“这位同志我接触的不多，不过据说他作风有些懒散，平日里特别喜好打高尔夫球，不过要说在腐败上有没有问题，我个人认为应该是不存在的。” “行，非常感谢您的回答，那我们就告辞了。” 说完，叶默三人分别再次和徐广财握手。 徐广财也是亲自送三人来到办公室门口。 见到他们完全离开，此时的徐广财笑意盈盈的表情才收敛了起来。 来到办公室里的窗户边，徐广财朝着楼下看去，直到叶默等人的车离开了机关单位，徐广财这才赶紧从桌子上的烟盒里取出一支香烟点上。 …… 叶默这边，没用多久，他便来到了张兴良接受调查的办公室。 张兴良被停职以后，就在政法大学当教授教书。 这段日子发生的一切，他都无比清楚。 他这个人和徐广财有着本质的区别。 哪怕是今天接到省委命令，让他立即前往纪委办公室接受调查，他也依旧要去高尔夫球场打两杆再说。 叶默等人来到张兴良办公室的时候，他仍旧拿着高尔夫球杆，在办公室里练习着打球姿势。 甚至头上都还戴着球帽。 见到叶默和林海等人出现，张兴良只是随意的看了几人一眼，然后敷衍的说了一句。 “林局长，这么快就来啦？” 说完，张兴良把高尔夫球杆放好，站在窗户边活动了一下身体。 见到张兴良懒散的模样，林海随后也是开口道：“兴良同志，我们可以开始了吧？” “可以啊，随时都可以开始，我听着呢。” 瞧着张兴良那很是不屑的表情，林海表情严肃了下来。 “张兴良，你什么态度，你看看你现在，哪里有一点检察长的样子？” “检察长？林局长，你怕不是搞错了，我现在的身份，是一名大学教授，我身为一名教授，现在的态度有问题吗？” “张兴良，你只是暂时停职接受调查，上级可没说要撤你的职，你现在阴阳怪气的，做给谁看？” “我需要做给谁看吗？我高尔夫都打完了你们还没来，作为一名干部，你们的时间观念去哪儿了？” “张兴良，我现在请你马上坐到你的座位上去，我们有事情要对你进行调查，请你配合。” 听言，张兴良很是不屑的摊了摊手，随后大摇大摆的走到办公桌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有什么问题就问吧，我今天休假，还约了朋友去钓鱼，希望不要耽误我的时间。” 见状，林海看了看叶默和林萱，三人随后坐到了张兴良的对面。 等到大家都坐了下来，林海这才开始说道：“今天接上级命令，带叶默和林萱两名同志，针对徐军一案，来对你进行调查问话，一会儿将会由本案负责人叶默对你进行提问，请你务必配合。” “呵呵，一个踏马的小小的刑侦处长，居然来审问我这个检察长，现在的世道，我都有点看不懂了。” 听到这句话，叶默随后朝着张兴良站了起来。 “张兴良，我今天来不是审问你的，既然你想撕破脸皮，那我也懒得和你说什么官话，我明说了，我怀疑你当年在审理徐军案的时候滥用职权，帮助嫌疑人张春明脱罪隐瞒，我今天就是来问个明白的。” 听到叶默这么直截了当的把话挑明了，张兴良也是直接站了起来。 “行呀，既然撕破了脸皮，那我们也就不用绕那么多弯子，我告诉你叶默，我不爽你很久了，你以为你是谁？我堂堂宁海市检察院的检察长，政法博士，就因为你一句话，我就被踢到了大学里教书，你背景真了不起，一句话连咱们的季检察长都能请来，你可真厉害啊。” 见到张兴良毫无顾忌的说出这些话，一旁的林海表情一下子冰冷到了极点。 他正想开口说什么，却被一旁的林萱拉住了。 她给了林海一个眼神，示意他这件事交给叶默处理就行。 她就要看看，张兴良和叶默两人，今天这场矛盾，最终要怎么收场。 林海很快也是明白了林萱的意思，随后也是不准备插手，就如同林萱所想的一样，他也想看看张兴良到底要干什么。 第226章 徐军冤假错案(51) 现场，叶默和张兴良两人的火药味很重。 不同于徐广财的官腔客气，张兴良一上来就直接和叶默对峙了起来。 还没等叶默开口，张兴良继续道：“你别以为你破获了案子就了不起了，我告诉你叶默，我不吃你这一套，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 “既然如此，那我问你，为什么上级派我来协助你调查徐军案的时候，你迟迟不露面？你推三阻四，找各种借口阻拦我去见徐军，究竟意欲何为？” “我阻拦你去见徐军？你哪只眼睛见到了我阻拦你去见徐军？？我是跳出来不让你进我们办公室，还是找人威胁你了？你最后不一样把徐军带走了吗，我说了半个不字没有？” 见到张兴良态度如此强硬，叶默也没有丝毫退缩，他看着张兴良道：“张兴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我可以很明确的说，如果当日我没有带走徐军，他绝对活不过当晚，有人给你下了死命令，让你将他灭口，是与不是？” 听到这句话，张兴良脸上的表情突然变换了一下。 不过很快他又恢复了正常。 他看着叶默笑了笑道：“叶默，你以为你破获了几件案子，你就真把你当神探了？我还想说你是不是收了徐军什么好处呢，你这无凭无据就在这里信口开河，你算个什么东西？” 见到张兴良今天有些反常的表现，叶默此时也意识到了不对劲。 一个徐广财对自己来软的，一个张兴良对自己来硬的。 这两人这出戏，看来是专门唱给自己看的。 叶默知道，如果继续这样问下去，这家伙还会更加变本加厉，最后会演变成一场私人的口角争斗。 或许，这就是他们想要达到目的。 然而就在这时候，张兴良的手机响了。 正想继续找点什么理由痛骂叶默的张兴良看到手机上的来电，也是有些发愣。 因为，这个电话居然是季检察长打来的。 强忍着心中的不快，张兴良拿起手机接听。 “喂，检察长，我是张兴良。” “张兴良，你要是不想干了，你就马上给我滚蛋，你抬头看看你头顶上的监控，我和沙书记两人都看着呢，你还要发什么疯？” 这话一说出来，张兴良顿时心里咯噔一下，后背都凉了半截，他抬头看了一眼头上的监控探头，随后下意识地咽了一口唾沫。 “我知道了。” 说完，张兴良挂断了电话，随后重新坐到座位上。 可即便是领导都在看着，张兴良却依旧不给叶默面子，他朝着叶默竖起了大拇指，随后开口道：“叶默，你真有本事，你问吧，从现在开始，你所有的疑惑，我都会给你一个满意的回答。” 见状，叶默也重新坐了下来。 实际上，对付张兴良，叶默有很多办法。 可在这件事情上，他没得选择。 有些东西，可不像破案那么简单，这徐军案最后的这一步棋，所有人都希望他赶紧走完。 所以，即便是面对张兴良的言出不逊，叶默也只能选择坦然面对。 “张兴良，我问你，为什么我来到宁海协助你调查徐军案的时候，你迟迟不出现？” 闻言，张兴良随后也是开口回答道：“第一，徐军案我已经交给了检察官刘芳负责，她一直在全力配合你工作，这一点你自己说对不对？” “没错，徐军案能够翻供，刘检察官付出了不少的努力。” “既然如此，那我就说说第二点，你下来宁海的时候，我在处理另外两件案子，第一起案子，是格伦空调公司副总裁被毒杀案，这件事情我相信你们没人会不知道，这件案子虽然破了，但审查过程十分复杂，容不得半点马虎，然后就是第二起案子，光南新区区委书记职务犯罪案，这案子有多重要，相信也不必我多说。” “我这一天到晚为了这些事情，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结果又来个徐军冤案，你觉得我忙的过来吗？” 听到张兴良的回答，叶默没有进行反驳，因为他说的这些理由，的确有他的道理。 “你说你忙，那我理解，可为什么我在提审徐军这么重要的时候，你不出现？你要知道，徐军案的审理，你是主要负责人，你不出现，你让我们怎么处理？” “你说这件事啊，没错，你提审徐军的时候，我就在办公室，我不出现的目的，单纯就是不喜欢你这个人，你不是凡事都喜欢独断专行吗，我没有出现，你不一样一个人就把徐军给审了，你眼里根本没有把我当成负责人，那我为什么要出现？” 听到这个回答，叶默顿时觉得想笑，但又笑不出来。 当时的情况千钧一发，徐军能不能安全回来都是个问题。 你身为主要负责人，你迟迟不出现，居然就是因为不喜欢一个人，不想和他共事。 这样的理由，简直荒谬至极。 当然，叶默在张兴良没有出现的情况下便对徐军展开了审问，这一点固然也是不符合流程。 可如果他不这样做，或许就一辈子都无法知道真相。 因为只要一刻见不到徐军本人，一刻你的心都是悬着的。 微微摇了摇头，叶默看着张兴良道：“不错，你的这个回答，我很满意。” “满意就对了，还有什么问题要问，赶紧问。” “当年徐军案错漏百出，证据材料明显存在问题，你身为检察院的负责人，为什么在审查此案的时候没有发现问题？” “谁说我没有发现问题？我不是让公安机关进行复核了吗，而且还是三次，是你们宁海支队出的证据材料，再三要求我们起诉徐军，现在怎么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来了？那全国上下的冤案多了去了，是不是我们负责审查的工作人员，都该拉去枪毙？” “你这是在偷换概念。” “你难道没有偷换概念吗？” “我不和你在这方面争论，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问完我就走。” “那就赶紧问，我的钓友都等我半天了，这要是耽误了我钓鱼，你得去市场买两条赔我。” …… 第227章 徐军冤假错案(52) “市场买来的鱼，可没有钓来的鱼那样有成就感。” “你懂什么叫做钓鱼，去市场买两条鱼装成自己钓来的，那成就感不比你什么都没钓到要爽？你有什么问题想问，赶紧问，别磨叽。” 听言，叶默随后淡淡的看着张兴良，就这么直直盯着他。 “张兴良，在我问你这个问题之前，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我的这双眼睛，能够分辨出一个人到底有没有说谎，所以，接下来我要问的问题，你可要想好了。” “行了，别在我面前装神秘，我在研究心理学的时候，你还在娘胎里不知道干啥呢，幼稚的把戏，少在我面前卖弄。” “是吗，那我问你，当年你在政法大学当老师的时候，你有一名学生，名叫连爱美，当时据说她和你一起去钓鱼，不慎跌落水里淹死了，可事实真的如此吗？她是掉下去淹死的，还是你推下去的呢？” 此言一出，张兴良整个人宛如见到了厉鬼，他仿佛被一双无形的手扼住喉咙，眼神之中流露出掩饰不住的惊慌和惶恐。 他恶狠狠的看着叶默，用颤抖的声音突然开口道：“姓叶的，你什么意思？” “我就是随口问问而已，我又没有证据，你这么凶做什么？” “姓叶的，有些话，不能乱说，我奉劝你一句，别太张狂。” 见状，叶默也同样用低沉的声音回答道：“我可以理解成，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听到这句话，张兴良一下子回过神来，他突然放松一笑道：“我哪敢威胁你啊，我张兴良身正不怕影子斜，今天是给各位领导面子，我不和你计较，否则我一定会起诉你的，我要让你赔偿我的名誉损失。” “不用起诉我了，今天我们两人的谈话到此为止，我相信张检察长一定是廉洁奉公的好干部，我会在材料记录着如实写进去的。” 听到叶默突然这样说，此时的张兴良也是有些疑惑。 片刻后他伸出手来和叶默握手：“叶默，今天这场谈话，你让我刮目相看，果然是后生可畏，以后我还得多多和你学习啊。” “过奖了，张检。” 两人握手之后，谈话也就到此结束。 林萱也不知道叶默为什么会如此突然的结束谈话，可他这样做，也一定有他的道理。 很快，林海带着叶默和林萱准备离开办公室。 就在叶默等人要走的时候，张兴良突然又开口了。 “叶默，你知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我对你态度如此不好？” “还请张检明说。” “我张兴良任职以来，不贪不占，我心里光明磊落，我心里没鬼，所以我压根就不怕你，别人不敢和你叫板，我敢，我也可以把话放这里，你可以因为我的不作为，因为我的懒政对我进行处分，但我这辈子，从没做过任何违法犯罪的事情，你也绝对不可能抓到我的把柄。” “张检这话言重了，我就是一个小警察，我是负责破案的，哪里敢对你进行处分。” 说完，叶默摇了摇头，随后跟着林海和林萱两人就这么走了。 离开了张兴良的办公室，三人很快找到上级领导，对今天的调查问话工作进行了汇报。 在场的领导之中，甚至还包括林萱的父亲，林正山。 这整个汇报过程，足足持续了一个半小时。 结束了工作，回到了宁海市，已经是晚上了。 下班后，叶默仍旧还在办公室整理着材料，他甚至连晚餐都没有去吃。 林萱从食堂带了两个饭来到叶默办公室，他自从回来之后就满脸愁容，林萱也因为工作原因，还没有来得及和叶默谈心。 这时候大家都下班了，林萱这才来到叶默座位旁边，将打包好的饭盒递给他。 “叶默，别忙了，先吃东西吧。” 见到林萱给自己带了饭过来，叶默心里有些感动，随后微笑的和对方致谢。 “谢谢，不过我实在是没什么胃口。” “你这回来之后就一句话不说，心里到底哪里不舒服，不妨和我说说。” “事情已经结束了，不管是徐军案，还是徐爱琴案，都已经画上了句号，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是在生你自己的气，你是在为你自己没办法让张兴良等人受到应有的处罚而自责，我说的没错吧？” 听言，叶默长叹一口气。 “其实我和你都清楚，张兴良和徐广财两人，都是张春明的保护伞，他们为了帮张春明脱罪，故意陷害徐军，得亏宁海市法院不是他们的人，否则徐军早就被判死刑了。我在认识小雨之前，就是一名没有任何背景关系的普通人，你说我们这种普通人，遇到这种事情，是不是就该自认倒霉？这全天下没背景没关系的人多了去了，这徐军，仅仅只是一个案例而已，这次连我们拿张兴良没有丝毫办法，那其他类似的案件，又该怎么办？” 见到叶默如此的自责，林萱随后安慰道：“叶默，你自己都说了，我们只是一个凡人，凡人就不可能什么事情都做到完美，徐军案，你已经做的很不错了，至少凶手抓到了，徐军也无罪了。” “其实我本来就想让这件事就这样结束，可我今天见了张兴良之后，我的心里总有一些不踏实，你知道他为什么敢在那种场合直接和我们翻脸吗？” “因为这是早就安排好的剧本啊，徐广财唱白脸，他唱黑脸，今天要不是季检察长打电话过去，我怀疑张兴良后面还要和你打架才能结束。” 听到林萱这么说，叶默低下了头。 “我以为你看不出来呢。” “废话，你当我傻啊，你能想到的，其实我也早就想到了，不仅如此，十五年前，张兴良班上的女学生连爱美落水死亡，多半也有蹊跷。” “就算有问题我们也没办法，没有证据，哪怕是我知道张兴良在撒谎也没用。” “既然没有办法，那就顺其自然，听我的，乖乖把饭吃了，下班回去给小雨打个电话，然后好好睡个觉，过两天就要开庭审理徐军了，这是个好日子，你要开心起来才是。” 第228章 徐军冤假错案(完) 有了林萱的安慰，叶默也是看开了许多。 但在徐军这件案子上，最后却是叶默输了。 这也是他办案以来，第二回输在别人手里。 第一次输在了陈忠手里，第二次，则是输在了规则之中。 即便他有一双天眼，也依旧看不透这深水之中的真相。 …… 很快，徐军案迎来了重审。 宁海市中级人民法院宣布徐军无罪，并赔徐军136万元作为补偿。 这天法院门口，徐军的弟弟请了一些锣鼓队。 他们敲锣打鼓，迎接这位曾经参加过抗震救灾的退伍老兵回家。 在徐军回家之后，叶默和林萱，也随后来到了徐军的家中。 出乎意料的是，徐军家里除了村民留下许许多多的粮油物品之外，却没有见到其他人在。 听徐军弟弟徐真说，村民们来这里把东西放下之后就各自回家去了。 可能是出于内疚，可能是不想打扰徐军和他母亲的相聚，总之大家的行为都非常一致。 但在叶默看来，他们这样做的目的，应该是和张春明有关。 因为真凶是张春明的事情，所有人都已经知道了。 虽然张春明被抓了，但他的公司还在。 村里大部分人都还在他的厂里打工，每年都还在分着他的红利。 他们虽然对徐军有愧疚，但也不想因此丢了工作。 徐军即便是沉冤得雪，回到了这个村里，也无法像从前一样过回原来的日子。 因为，这一切一旦发生了，就永远回不去了。 见到徐军不在家里，叶默随后看着徐真询问起来：“你大哥呢？” “他扶着我母亲去后山散步去了。” “你母亲能下地走路了呀？” “是啊，见到我大哥出狱，她身体也慢慢开始恢复了，我就希望她老人家能多活些日子，她的命太苦了。” “你老婆孩子今天没来吗？” “她们忙，说晚上再来。” “有没有关于你嫂子的消息？” “我嫂子自从离开家之后就再也没有了消息，我哥的两个孩子到现在也不知道多大了，唉，他们要是知道我哥是被冤枉的就好了，估计在我嫂子心里，我哥还是那个强奸犯吧。” “可不管怎么说，两个孩子是你哥亲生的，这总得认回来才是对不对，要不这样，我们回头给你大哥登报，发个寻人启事，看看能否把人找到吧。” “找到了能有什么用，都过去了十年，孩子和我哥根本没有感情，他现在拿到了一百多万的赔偿金，说不定还会因此引来祸事呢。”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还是算了吧。” “不，还是问问我哥意见吧，他说怎么样就怎么样。” “行，那我们就在家里等他散步回来。” 于是，叶默和林萱就在徐军家院子里等他。 林萱从旁边的桂花树上取了一根树枝，一边逗着徐军家的花猫玩儿，一边和叶默聊着天。 没过多久，徐军扶着老母亲回来了。 这老太太精神看起来好了许多，在徐军的搀扶下，走起路来一点都不吃力的样子。 见到这一幕，叶默心情也好了许多。 惩恶扬善，帮助被害人申冤，这不就是他穿上这身警服的意义吗。 不管过程中多么艰辛，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很快，在徐军安顿好自己母亲之后，就过来和叶默聊起了天。 说来说去，基本上都是感谢叶默的话。 叶默很想知道徐军在监狱里的遭遇，所以就问了一些细节。 “徐军，你这些年在监狱里，有没有被人欺负过？” “你说呢，监狱里也是分等级的，强奸犯在监狱里就是最底层的角色，是最被人看不起的。” “那你在监狱里会不会被人打？” “打倒是被人打过，但打我的人都受到了处罚，可是你要知道，有时候精神折磨比暴力折磨更可怕，在监狱里没人愿意和我说话，几乎人人见了我都是用一种鄙视的态度看我，各种言语上的暴力，让我好几次想自杀。” “可以举个例子吗？” “就是他们经常见到我会竖中指，然后对我说，你妈的，你个强奸犯，给老子滚远点。又或者说，你晚上睡觉小心点，老子哪天不爽就弄死你个强奸犯，总之句句都在骂我，句句话都在威胁我，那种精神上的折磨，别提有多痛苦了。” “那现在赔偿了你一百多万，你心里会不会好受点？” “说实话，一百多万有什么用，我现在都五十二岁了，我还能活多久，一百多万，能买回来我老婆孩子吗？能买回我父亲的命吗？我要是没有进去，我父亲绝对不会那么快就去世，我母亲也不会患上这么严重的病，你们别看我母亲现在这个样子精神还不错，但医生说，她最多也就这两年时间了，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我还能陪在她身边。” “你现在最大的愿望是什么？” “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我的老婆和孩子能够回来，我太想他们了。” “既然这样，那我们给你联系报社登报，发布寻人启事，帮你找找看怎么样？” 听到这句话，徐军感激不已，他连忙就要磕头。 “太好了，太谢谢您了叶队长。” 见状，叶默连忙阻止道：“你先起来吧，你放心，要是登报不管用我们就给你联系电视台，把你的事迹作为一期栏目发出去试试。” “好，太好了，我真的好想念他们。” 看着徐军如此急切的渴望着，叶默打算再帮帮这个可怜的人。 很快，时间到了下午，叶默和林萱也要走了。 临走前，徐军把自己家里弟弟养的鸡鸭一样杀了两只，分别送给叶默和林萱。 在叶默和林萱两人走后，徐军朝着他们离去的方向，情不自禁的跪了下来，然后深深的磕了一个头。 见到叶默和林萱两人离去，徐军的弟弟徐真走了过来。 “大哥，这次你能出来，真的多亏了这两位队长，他们为了帮你，差点还被张春明找的人开车撞死，我想让你将你的赔偿款里，拿出二十万来给他们作为感谢，不知道你同不同意。” 闻言，徐军摇了摇头。 “弟啊，这可使不得，这样的话，那咱们就成了行贿，而叶队长和林队长他们就成了受贿了，他们救了我们，我们不能害了他们，这是你哥我当兵的时候，指导员教育我的，你可要记住了。” “可，可他们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我们就送他们两只鸡鸭，这未免也太少了吧？” “弟啊，你知道我在监狱里靠什么活着吗？” “靠……靠什么？” “靠的是一种信仰，因为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神仙，神仙一定会来救我的。” “可，可这世界上，哪里会有神仙？” 听言，徐军指着远方路上的叶默和林萱。 “他们，不就是吗？” 第229章 徐军寻亲 很快，叶默和林萱回到了单位。 为了帮助徐军找到他的老婆孩子，叶默联系了报社，并且准备刊登徐军的事迹。 实际上，徐军是并没有和他的妻子离婚的。 他入狱之后，妻子没多久就带着两个孩子离开了家，从此便失去了音讯。 叶默通过公安系统调查发现，徐军的妻子何艳芳以及她的两个孩子，在系统里通通没有行踪记录。 意思是，徐军的妻子没有更新过通讯地址，也没有任何医保社保的记录。 包括两个孩子，也没有记录在案。 两个孩子如果继续上学，公安系统里是能够查到相关信息的。 可这一切都查不到。 一般这种情况有两种。 一是三人都已经不在世上了。 二是她们通过其他办法，重新登记了新的户口，以另外一种身份继续活着。 因为历史遗留问题，其实这年代还是有很多双重户口的人。 只要花点钱，找点关系就行。 只不过，在叶默看来，徐军的妻子在公安系统里既然没有死亡记录，也没有失踪记录。 也就意味着，她们活在世上的可能性应该还是比较高的。 如果能够帮助徐军找回老婆和孩子，这对于徐军来讲，将会是一个相对完美的结局。 五十二岁的他，不想让自己再有遗憾，哪怕自己的妻子曾经抛弃过他，他也并不怪责对方。 毕竟换了谁遇到当时那种情况，都会难以抉择。 自己的老公成了强奸犯，自己整天要对着流言蜚语，如果不走，根本就生存不下去。 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孩子着想。 谁也不希望自己孩子在学校里成天被人嘲笑，说他爸爸是个强奸杀人犯。 徐军只想在余生，好好补偿自己的老婆孩子。 …… 在联系报社刊登寻人启事之前，叶默找到林萱，准备和她商量一些事情。 办公室里，林萱见到叶默走来，也是连忙对着他招了招手。 “叶默，你来的正好，这是我让小王写的稿件，你看下有没有问题，没有问题，我就联系报社了。” 听言，叶默走了过来，仔细的审阅了一下这篇稿件。 片刻后，叶默点了点头。 “不错，稿件内容没问题，不过这最后的电话不能留徐军的。” “这是徐军发布的寻人启事，不留他的留谁的？” “留咱们反诈组的。” 听到这句话，林萱微微一愣，她瞧着叶默有些好奇问道：“叶默，你这是又打算整点什么动作吗？” “最近你手底下的反诈组不是没啥事情做吗，我给他们找点事做，利用徐军这件事，钓下鱼，说不定能抓到几条大鱼。” 听到叶默这么一说，林萱当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徐军冤案，赔偿了一百三十多万，他打算拿这笔钱来补偿妻子儿女，并且在寻人启事上面提供了一万块的奖励金。 这时候，诈骗分子要是看到这条消息，立马就像苍蝇闻到腐肉一样就来了。 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总缠苦命人。 在诈骗分子眼里，徐军的遭遇，对他们来说就是一次捞钱的机会。 你越穷，你的钱就越好骗，你遭遇越惨，你就越容易信任别人。 这就是不法分子最喜欢利用的弱点。 想到这里，林萱拍了拍叶默肩膀，随后朝着他微微一笑道：“你这是，无时无刻都在想着抓贼啊。” “我这不也是为了给同志们争取点立功表现的机会嘛。” “行吧，希望能钓几条大鱼，抓几个诈骗犯，也给我手底下反诈组的同志们加点业绩。” 说到这里，叶默和林萱两人相视一笑，随后便按照计划开始行动。 很快，宁海市几家报社便将信息刊登了出去。 这不，刚刊登出去没多久，‘热心人士’的电话就打来了。 这第一天就打来了一百多个电话，通过公安局的技术鉴定，这其中有98个电话，都是经过伪装的境外诈骗电话。 反诈中心办案民警假扮徐军和这些人进行联系。 这家诈骗分子，有的人冒充其他地区的警察，让徐军先打一万块过去，再帮他找人。 也有的人说徐军的妻儿被他们绑架了，要二十万赎金。 更有的自称就是徐军的老婆，哭着说自己被人骗到了缅甸卖淫，要徐军给她一百万赎身。 总之诈骗手段层出不穷。 基本上这些电话全部来自于同一个地方，那就是缅甸北部。 这境外电信诈骗之猖獗，就连宁海市反诈中心的办案人员都觉得离谱。 他们的目的很简单，能骗一个是一个。 一天打出去一千个电话，有一人上当，他们的业绩就来了。 缅甸等诈骗园区有七八万人从事诈骗行当，其中绝大部分都是国人，专门诈骗国人的钱。 对此，你也没有任何办法，他们远在天边，你想要抓也不可能抓到，只能让广大市民提高反诈意识，不要上当受骗。 很快，时间过去了一个星期。 徐军的老婆孩子没有找到，反诈中心倒是抓了三个诈骗分子。 这三人比较倒霉，刚好过来宁海诈骗，他们属于一个团伙，专门通过报纸，网络等获取他人电话信息，然后进行诈骗。 经过调查，三人五年来在全国各地一共诈骗金额一百四十多万，的的确确算得上是一条大鱼。 不过，虽然反诈中心这边收获不少，再次立了大功。 可徐军这边就不行了，一个星期都没有找到老婆孩子，这让他心情十分沮丧。 因为有些结果，他自己都不敢去想。 他只希望老婆和孩子能够平平安安的活在这个世上。 他这辈子，只要能够再见到一面，就已经足够。 这天，徐军母亲腿上风湿病犯了，徐军听说大龙山上有采蜂人专门卖一种毒蜂酒能够治疗风湿。 于是他就专门骑着一辆摩托车，前往目的地给自己母亲买这种毒蜂酒。 …… 第230章 跳进黄河洗不清 徐军骑了将近一百公里，终于来到了大龙山附近。 大龙山山脚下水库边的路口，果然就能见到很多人在那里摆摊卖毒蜂酒。 这大山上有很多毒蜂，不少采蜂人会去将蜂窝摘下来，把里面的毒蜂用来泡酒。 一斤毒蜂酒，价值一百多，而一个蜂窝里的毒蜂，能泡将近十斤白酒。 也就是说，你运气好能逮到一窝毒蜂，一千块就来了。 虽然时常会听说有采蜂人被毒蜂蛰死，但为了赚钱，还是有很多人铤而走险。 徐军来的时候听人说，这里卖酒的人大部分都是骗子，所以让他最好能够买活的毒蜂来自己泡酒。 这样就能避免上当受骗。 于是，徐军来到一摊位旁边看了看。 其中一老头见到徐军是外地人，当即上来打招呼。 “老板，买蜂子酒不，壮阳补肾能治风湿，效果可好了。” “你这有活蜂卖吗？” “这哪有活蜂卖啊，再说了，毒蜂也得泡十天半个月才有效果啊，你看我这一罐酒里面，三百多只马蜂，一斤就收你两百块，怎么样，买几斤回去呗，老年人有点腰痛腿痛都可以擦上去，效果很好的。” “我不要泡好的，我要活蜂。” 见到徐军这人不上当，这老头骂骂咧咧的吐槽了两句。 “要活蜂你自己上山去抓呗，咬不死你。” 说完，这老头挥了挥手，让徐军别去别处，别在他面前挡着。 徐军也不生气，随后去其他摊位问问有没有活蜂卖。 不过基本上得到的回答都是一样的。 要活蜂就没有，要毒蜂酒，两百一斤。 徐军心想这玩意儿卖的比茅台还贵，要不是为了给母亲治疗风湿，十块钱一斤他都不会要。 就在徐军准备继续上山找的时候，马路边突然有个十五六岁的男孩喊住了他。 “大叔，你是不是要买活蜂子？” 听言，徐军微微一愣，随后放眼看去，就见到一皮肤黝黑的少年打着赤脚看着他。 “你好同学，我就是来买活蜂子的，有多少我买多少，你家里是不是有？” “我哥哥今天早上去山上挖了一个箩筐那么大的罐罐蜂，你要不要嘛？” 听到罐罐蜂三个字，徐军一下子愣住了。 这是所有毒蜂里毒性最强的一种，也是治疗风湿最好的一种，比牛角蜂和马蜂可值钱多了。 而且蜂巢一般筑在地底下的泥巴里面，很难被发现。 “是那种埋在泥巴里的罐罐蜂嘛？” “对，就是，我哥哥在悬崖边挖到的。” “你家在哪里，带我去，我都要了。” “我家在山坡上，你跟我走吧。” “你上来，我骑车搭你，你给我指路吧。” 于是，少年坐着徐军的摩托车，随后一路往他家开去。 上坡的路不好开，差不多过了十分钟才到达男孩的家门口。 停好摩托车之后，男孩就跑了回去，他朝着厨房大喊道： “妈，有人要来买蜂子。” 听到声音，厨房走出来一个女人。 “是谁要买蜂子？” “就是这个光头大叔，他骑摩托车上来的。” 听言，男孩母亲朝着徐军看去。 当见到徐军长相的后，她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个人，似乎以前见过。 而徐军此刻也发现了这个女人似乎很面熟，他仔细看了片刻，又看了看院子里那个男孩。 他发现这个男孩身上有自己的影子。 “同学，你今年多少岁呀？”徐军随后问道。 这男孩听言微微一愣，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这么问，但出于礼貌，他还是回答道：“我今年十五岁了。” 听到对方今年十五岁，徐军连忙又问道：“你是不是有个姐姐，今年十八岁？” 听到徐军这么问，男孩觉得有些不对劲，随后连忙走到他母亲后面去。 男孩母亲也意识到了什么，她随后立马从身后的背篓里，拿出了一把镰刀，她有些害怕的看着徐军，然后试探性的问道：“你……你是不是徐军？” 听到对方喊出了自己的名字，此刻的徐军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片刻后，徐军的眼眶湿润了，他朝着眼前的女人突然跪了下来：“小芳，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听到这句话，看到徐军此刻的样子，这女人也放下了一些戒备心。 没错，她正是徐军的妻子，何艳芳。 十年来，她一直住在这里。 她没想到，自己的前夫居然从监狱里出来了，还找到了这里。 看着徐军朝自己跪下，何艳芳连忙让自己儿子回房。 “小虎，你去楼上写作业。” “妈，这个大叔是谁啊？” “是妈的一个表哥。” “那他为什么跪在那里。” “我也不知道，你快去写作业，赶紧的。” “哦。” 男孩好奇的看了徐军一眼，然后就往楼上跑去了。 男孩走后，何艳芳依旧拿着镰刀，警惕的看着徐军道：“徐军，你过来做什么？” 徐军看着手里拿镰刀的妻子，并没有着急着走过去，他连忙告诉何艳芳道：“艳芳，我是被冤枉的，安京的领导下来给我申冤，我已经无罪释放了，我现在出狱了。” 听到这句话，何艳芳非但没有觉得高兴，反而还把手里的镰刀握得更紧了。 “你是被冤枉的？鬼才相信，我告诉你徐军，你马上给我走，不然我报警了。” 见到自己妻子不相信自己，徐军赶紧解释道：“我没有骗你，是真的，我会去给你拿我的判决书，不信你看。” “行了，我不知道你来找我什么目的，但是我告诉你，我一分钱都没有，我不管你是逃狱还是提前释放，我劝你放过我还有两个孩子，我不想让他们知道自己还有个强奸犯的爹。” 听到这几个字，徐军心如刀绞。 他极力为自己解释道：“艳芳，我真的是被冤枉的，你相信我好不好，我当年就说过，人不是我杀的，十年了，我终于洗脱嫌疑了，我来找你，就是想补偿你们，我想尽一个当父亲的责任，求你给我这个机会好不好？” “你别说了，你不配当孩子的父亲，你再不走我就不客气了。” 听到这句话，徐军后退两步，但他仍旧还是开口问道：“我女儿徐梅还好吗，十八岁了，有没有上大学呀？” “我说了，你再不走我就不客气了，你马上给我滚，听到没有？” 见到自己妻子对自己如此冷漠，此刻的徐军无奈的低下了头。 “对不起，我现在就走，对不起。” 说完，徐军转过身去，随后骑着摩托车缓缓离去。 来到山腰一片竹林处，徐军终于忍不住停下了车，随后靠在一棵大树旁，嚎啕大哭了起来。 …… 第231章 徐军案后续 叶默这边，这几天都在忙着整理证据材料。 办公室里，林萱抱着一大堆文件走了过来，随后都砸在了叶默桌子上。 “这是张春明案所有的证据材料，你审核一下，通过之后我就提交检察院审理了。” 看着这如同小山般的文件，叶默不由得挠了挠头。 “你这是想累死我啊，这一晚上我也忙不过来好吧。” “你慌什么，这不还有我嘛，这案子是咱俩负责的，这最后的工作不得严格把关啊？当年徐军案，刘文兵要是重视一点，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关键这也太多了，咱俩哪怕是忙活一个晚上也干不完。” “干不完也得干，早点把事情做完早点休假，领导说了，给咱们放半个月假，把之前所有没有休息的假期全部补上。” “半个月那么长，我可闲不住。” “闲不住也得闲，身体是你的，累坏了怎么办？再说了，我之前不是和你说，等案子结束了，想和你做一件事吗？” 听到这句话，叶默顿时愣了愣。 “做……做什么事？” “你说呢？” “我怎么知道你要干嘛。” “反正就是你心里最想做的事，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我清楚个鬼，你赶紧说，不然我可不客气了。” “说出来就没期待感了，到时候给你一个惊喜。” “你确定是惊喜，不是惊吓？” 听言，林萱笑眯眯的凑到叶默跟前，随后用屁股撞了他一下：“怎么会是惊吓呢，其实你自己心里知道我要干嘛。” 见状，叶默老脸一红，连忙解释道：“我，我知道个鬼啊。” “鬼才不知道呢……” 然而，就在林萱拿叶默当乐子开玩笑的时候，叶默的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是徐军打过来的。 于是，叶默连忙拿起来接听。 “喂，徐军。” “叶队长您好，我……我找到我前妻和孩子了……” 听到这句话，叶默顿时一愣。 “你在哪里找到的？” “我在大龙山龙门村这边遇到的，总之，麻烦您了叶队长，你们现在可以把报纸上的信息撤销了。” “不是，我听你语气好像有些不对劲，出什么事了？” “没……没什么事，谢谢你们了，谢谢。” “你先别挂，你告诉我究竟出什么事了。” “我……我前妻仍旧不相信我是被冤枉的，甚至还拿刀驱赶我，我甚至连我女儿都来不及见上一面。” “我知道了，你就在那里等我，我马上过去。” 挂断了电话，叶默随后打开抽屉，把证件拿出来放身上。 “林萱，有没有空跟我去大龙山一趟。” “大龙山那不是以前咱们调查人贩子的地方吗，一百多公里，你过去做什么？” “徐军找到他的妻儿了，但是她们不相信他，我们得过去帮他佐证一下。” “咱们手里工作这么多，你打个电话过去给当地派出所就行了，干嘛跑这么远。” “最主要我听说大龙山附近有卖野生毒蜂酒，治疗风湿很有效果，小雨的奶奶经常风湿腿痛，我想买回去给她擦一擦试试。” “你这么说，我外公也有这个问题，那我也去买一瓶回来试试吧，不过，这些材料怎么办？” “给梁局长送过去啊，反正最后他们都得重新审核一遍，我相信李书记等人也想看。” “你小子……” 很快，叶默抱着一大堆材料来到梁局长办公室。 梁局此刻正在抽烟，见到叶默敲门，立马把烟掐掉。 “叶默，你这手里抱着都是什么？” “哦，梁局，这都是张春明案的材料，我和林萱两人都审核过了，现在交给您来把把关。” “你们这么快就审核完了？” “对，全部审核过了。” “那辛苦你们了，放这里吧。” “好的，那就麻烦领导了，我和林萱接下来要去大龙山一趟。” “大龙山？跑那么远做什么？” “徐军找到他前妻了，我们过去做一些取证工作。” “行，你们注意安全。” 就这样，叶默把手头上的工作交给了自己的上级领导，然后带着林萱开车前往大龙山。 大概过了两个小时，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此刻已经差不多到中午，烈日当头，附近村民的脸晒的跟土豆似的。 叶默拿起手机给徐军打去电话。 “喂，徐军，你在哪儿，我们在水库这里。” “叶队，你们这么快就到了啊，辛苦你们了，你们就在水库等我，我马上过去。” 很快，十分钟左右，徐军就骑着摩托车来到叶默的车旁边。 一番交谈过后，徐军骑着车带着叶默等人往山上过去。 一路上，见到有警车经过，村民都表现的有些好奇。 很快，叶默等人就来到了徐军前妻何艳芳家门口。 何艳芳儿子见到有警车来到他们家门口，顿时跑去厨房喊他母亲。 “妈，有警察来了。” 何艳芳听到这句话，立马发现了不对劲。 她心想会不会是因为徐军逃狱，警察跟着追逃到了这处。 想到这里，何艳芳顿时皱起了眉头。 这个男人害了她一辈子，现在还不安息，还要来打扰她，她只想安安稳稳的度过余生，不想再和这个男人有什么瓜葛。 于是，何艳芳连忙从厨房走了出来。 可当她走出来的时候，却发现，徐军正在和两名警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见到这画面，何艳芳愣住了。 没等她开口说话，叶默就直接走了上去。 “请问是何艳芳女士吗？” 听到叶默问话，何艳芳愣在了原地，思索片刻后，何艳芳连忙摇了摇头：“我叫张红琴，警察同志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麻烦把身份证给我核查一下。” “哦，……好，好的。” 犹豫片刻后，何艳芳连忙去房间把身份证拿了出来。 叶默拿着何艳芳的身份证，开始用警务通进行了核查。 而何艳芳则是看着叶默旁边的徐军，心里此刻也是带着一万个疑问。 …… 第232章 夫妻二人相认 核查了何艳芳身份证信息之后，叶默将身份证递还给她。 “你的身份证没问题，但你的长相，和我们户籍系统里另外一名女士很像，她叫何艳芳。” 听到这句话，何艳芳有些紧张起来，额头上开始不停的冒汗。 “警察同志，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听言，叶默把徐军拉过来，随后看着何艳芳道：“这个人你认不认识？” 见状，何艳芳连忙摇头。 “我不认识，我不认识他。” 说着，何艳芳看向徐军，眼里全是怨恨。 见到何艳芳这时候还在装傻充愣，叶默有些无语的摇了摇头。 “行了，都这时候了，就别装了，我们过来不是要抓你的，是来告诉你，你的丈夫徐军，十年前是被人冤枉入狱的，他现在被判无罪了，他很想你和孩子，所以希望你能配合一下。” 听到这句话，何艳芳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她直直的看着徐军，此时的内心，复杂到了极点。 看着何艳芳的眼神，徐军也连忙解释道：“阿芳，我真的没有骗你，叶队长现在也说了，我是被冤枉的，我真的没有杀人，你的丈夫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情。” 然而，即便徐军被冤枉的事情是真的，如今才四十岁的何艳芳，看着五十多岁的徐军，眼里依旧没有任何情感。 “警察同志，我真的不认识这个人，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听言，叶默顿时皱起了眉头：“你确定？” “我确定。” “那好，我们现在就让他和你的孩子做亲子鉴定。” 听到这句话，何艳芳顿时吓傻了，她浑身开始哆嗦，说话都开始含糊不清起来。 “什……什么是亲子鉴定，我和你们说，你们这是非法扰民，我要去找我公公婆婆，我要去找大队长。” 见到何艳芳要开溜，林萱一把将其拉住，她面色冰冷的道：“何艳芳，你和徐军两人是没有离婚的，你现在瞒着他和另外男人结婚，你这就是重婚罪，孩子是徐军亲生的，你没有权利不让他们父子相认。” 此言一出，何艳芳顿时就脚软了，她吓得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然后声泪俱下的哭道：“两位警官，我求求你们了，我现在生活过的很好，你们就不要来害我了好不好，我不想和这个男人有任何瓜葛了，我求你们了。” 听到这句话，林萱立马来气了。 “不是，你丈夫是被冤枉的，他没有犯法，你在他入狱后不仅不帮他申冤，反而带着两个孩子就跑了，现在他出来了，想念自己孩子，想要和他们相认都不行，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像你这样无情的女人，我还是头一次遇到。” 听到林萱这样骂自己，何艳芳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继续哭诉道：“那你们要我怎么样？让我回去继续和他过日子，给他洗衣服做饭？继续伺候他？你看看他的样子，像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和他睡一张床上，我怎么生活的下去？” “没说让你回去和他继续过日子，你就把两个孩子喊出来，让他们父子相认就行了。” 听到这句话，何艳芳顿时松了一口气，她随后站了起来，擦干眼泪道：“想要认孩子可以，把这些年的抚养费给我。” “抚养费是不可能给你的，首先，你没有离婚就私自带着徐军的孩子离开，并且重新办理新的户口和别的男人成家，你这已经构成了犯罪，徐军不仅不会给你钱，你和你的现任丈夫，还要支付徐军一笔赔偿款。” 叶默这句话一说出来，何艳芳脸色一下子就变白了，她整个人眼睛一黑，立马就晕了过去。 见到这一幕，徐军心疼的连忙过去将她抱住，然后掐住她的人中。 片刻后，何艳芳醒了过来，她看着徐军，眼含泪水道：“徐军，我求你了，放过我吧。” 听言，徐军点了点头，他随后看着叶默摇了摇头道：“叶队长，这都是我的错，她把我的两个孩子养这么大非常不容易，这一切都不能怪她，要怪，只能怪张春明那个王八蛋，他害死了我侄女，还害得我受尽了折磨，我现在好不容易出来，我不想见到我妻子孩子再受苦了。” 闻言，叶默摇了摇头道：“你孩子怎么会受苦呢，你被冤枉坐牢十年，政府不是赔偿了你差不多一百四十万的赔偿款吗，这笔钱可是巨款啊，而且现在你的部队和单位恢复了你的补贴，一个月你光是补贴金就有两千块，再加上那一百多万，你这一辈子都不愁吃不愁穿了。” 听到这句话，徐军怀里的何艳芳当即愣了愣，她看向徐军的眼神，也在此刻变了。 徐军此刻看着何艳芳，随后将她扶了起来。 “阿芳，对不起，是我害了你，我现在就走，我再也不会来打扰你了。” 说完，徐军看着叶默和林萱两人叹了口气，随后就准备离开。 然而就在这时候，何艳芳却是一把拉住了徐军，然后扑过去死死地抱住了他。 “军哥，对不起，我就是想给孩子一个安稳的生活，你不要走，我……我跟你回去，我继续当你老婆，好不好。” 听到这句话，徐军也是当即点了点头：“我会补偿你们母子三人的，我不会再让你们受苦了。” 一旁的林萱见到这一幕，脸上顿时露出一副不屑和鄙夷的表情。 “切……” 听到林萱这一声不屑的嘘声，叶默随后拍了她肩膀一下。 “多感人的画面啊，能不能不要破坏气氛。” “这徐军要是有个一千万的赔偿款，画面相信还会更感人的。” 林萱这句话说的很大声，这让在场的叶默和徐军都感觉很尴尬。 “行了，那个，何艳芳女士，你去把你丈夫，公公婆婆都喊来，还有你的儿子女儿也一起叫过来，我们把这件事解决一下。” 听到这句话，何艳芳连忙摇了摇头：“我……我没有现任丈夫，我的现任丈夫，就是徐军。” “不是，那你这是咋回事儿啊？你公公婆婆又是怎么一回事？” 第233章 道德绑架的背后 听到这句话，林萱拉了拉叶默道：“叶默，人家既然有了新的家庭，有自己的新公公婆婆，那就已经和徐军藕断丝连了，现在咱们要做的，就是帮徐军确认这两个孩子的身份，并且讨论后续孩子抚养权的问题，这个问题能解决就解决，解决不了，那就上法院打官司。” 听到还要去法院打官司，徐军一下子着急了，他连忙对林萱道：“领导，我不打官司，我现在什么都不在乎了，我就想带着我老婆孩子，安安稳稳的度过后半生。” “安稳后半生？”林萱微微摇了摇头：“徐军，你都当了十年大冤种，你难道还想后半辈子继续当冤种？你的父母重病在床要死要活的时候，你这个老婆在哪里？人家在照顾新的公公婆婆，照顾新的丈夫，人家有了新欢，你还回来自讨没趣做什么？” 这句话说出来，此时的徐军仿佛一下子清醒了许多，想着自己去世的父亲和重病的母亲，徐军顿时握紧了拳头。 见到徐军此刻态度的变化，何艳芳有些着急了，她看向林萱表情怨恨的骂道：“你什么意思？你说这些话目的是什么？” “没什么目的，同样都是女人，你的行为作风让我十分看不惯，一听到人徐军赔偿了一百多万，你变脸就跟变天似的，我想问问你，人徐军的钱和你有什么关系？他在监狱里受尽了折磨换来的赔偿款，你还想着分一杯羹是吧？你凭什么？凭你在他遇难的时候第一个跑路，凭你在他父母生病的时候，你在照顾新丈夫的父母？” 听到这句话，何艳芳此时气的脸色铁青，她现在的日子过得很苦，徐军这一百多万的赔偿款，加上他部队单位的补贴，可以给她后半辈子带来质的改变，她不想失去这个机会。 但林萱说的话很难听，让她此刻看到的希望即将破碎。 于是，何艳芳开始和林萱理论起来。 “这位女警官，既然大家都是女人，你说的这些话，就更应该站在我的角度考虑，你这是道德绑架，凭什么女人就应该照顾公公婆婆，凭什么女人嫁给男人之后，就要把自己的一切都搭上去？” “我道德绑架你了吗？我说的是事实。” “你这还不叫道德绑架？首先，徐军被冤枉坐牢，不是我的错，是你们警察的错，是你们抓错了人，害的我们一家子家破人亡，我为了给孩子一个好的环境，这才被迫流离失所，去投靠新的家庭。徐军是家里的顶梁柱，他进去了，留下两个七老八十的公公婆婆给我，我还要带两个孩子，还要照顾两个老人，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旧社会的奴隶吗？” “你这句话算是我听到现在，最有道理的一番发言，丈夫犯了错成了杀人犯，妻子带着孩子改嫁，这是很正常不过的事情，但你为什么不和他离婚再改嫁？” “我找过徐军离婚，但他不同意，我探监的时候，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他被冤枉的，让我相信他，你说这种情况我怎么相信？连你们警察都认为他是杀人犯，我还能做什么？我要是继续留在那个家，我和我的孩子，一辈子就完了。” “不错，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这很正常，但我问你，为什么徐军出狱之后找到你，你仍旧不相信他？他的父母，他的弟弟，十年来都没有放弃过他，都在不停给他进行申冤，而你呢，你和徐军结婚将近十年，共同养育了两个孩子，你难道对他就没有一点的信任？” 听到这句话，何艳芳此刻也不再隐瞒自己内心的想法。 她看着林萱，看着徐军，随后一五一十的道：“既然你们问到了这个问题，那我就是实话实说了吧，我对徐军，可以说没有任何的感情，他比我大十几岁，当年我嫁给他，全是因为他有一个好工作，是转业军人，是工厂保卫科干部。至于现在，他虽然出狱了，但你们看看他的样子，头发没了，皱纹多了，跟个六十岁的老头有什么区别，十年前的他最起码身强力壮，身上还有一股子军人的英姿，现在呢？” “既然你不愿意跟着现在的徐军，那为什么刚才你又态度转变，说要回去给他继续当妻子？” “因为他现在的条件很不错，可以给我和我孩子一个更好的环境，我女儿刚考上大学，需要很多钱，儿子也上高中，也需要花钱，我一个人根本承担不起，而作为他们的父亲，徐军有这个能力。” “说白了，你还不就是看上徐军的钱。” “对，我就是看上了徐军的钱，但你这句话只说对了一半，要说以前，我对徐军只有道德上的义务，但现在不一样了，从徐军今天对我说的那些话之后，我的心里，已经彻底接纳了他，他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他比我见过的任何男人都有责任感，他忍辱负重十年，获得了这么多的赔偿款，完完全全可以找个别的女人结婚，但他依旧想着我，想着孩子，嫁给这样的男人，是我的荣幸。” 这番话，说的一旁的徐军已经是泪流满面。 他看向叶默和林萱，随后直接朝他们跪了下来。 “两位队长，你们是我的恩人，你们对我的恩德，我徐军一辈子也报答不了，我知道你们是为了我好，但是我真的很希望能给老婆孩子一个家，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我都不在乎，我希望你们，不要再为难我前妻了。” 见到徐军下跪，何艳芳也连忙和徐军一起跪了下来。 “我保证以后会做好徐军的妻子，陪伴他一辈子在一起，希望两位领导能够成全我们，成全我们的孩子。” 见到这一幕，林萱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而一旁的叶默，也是不由得对着林萱竖起了大拇指。 叶默虽然智商很高，但情商方面真不如林萱，她这故意这么一闹，一下子就让徐军和何艳芳两人之间的隔阂一消而散。 也使得两人的关系更近了一步。 作为女人，林萱何尝不知道何艳芳的处境有多难。 但她要是就这么跟着徐军走了，徐军就算嘴上不说，心里也会有别的想法。 现在一切都说开了，那未来的日子，自然就会更加一帆风顺。 第234章 父亲 片刻后，叶默看着跪在地上的徐军和何艳芳两人，然后走过去拍了拍徐军的肩膀。 “你们两个都起来吧。” 听言，徐军看着叶默连忙问道：“叶队长，您不反对我和我前妻在一起了？” “这都是你们的家事，你们觉得怎么处理合适就怎么处理，我现在需要询问一下何艳芳女士，希望你们接下来好好配合。” 听到这句话，何艳芳也站了起来。 “领导你想问什么尽管问。” “你这家的主人公姓什么？” “姓杨，公公叫杨万军，婆婆叫杨淑珍。” “你丈夫呢？” “我没有丈夫。” “那你是怎么嫁到这家里来的？” “这家人有一个儿子，叫杨石强，杨石强是我哥哥的工友，两人在山西下矿挖煤，后来矿洞坍塌，杨石强和我哥哥两人被埋在了地底下，为了救我哥哥，杨石强用身体挡下了垮下来的矿石，最终不幸遇难。在他去世前，嘱托我哥哥，如果他能活着出去的话，希望我哥哥能帮忙照顾他的父亲和母亲。” “后来我哥获救，来到杨石强家里，才知道他家里还剩下一个瘫痪多年的老父亲，和一名六十多岁的母亲，并且没有兄弟姐妹，恰好这个时候，徐军出事了，我哥为了给我找一条好的出路，就让我来到这个家里，帮忙照顾两位老人。当然，作为补偿，我能够获得杨石强的那笔补偿款。” 听到这里，叶默这才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那笔补偿款一共是多少钱？” “总共二十万。” “所以你拿了这二十万，然后当起了这家人的儿媳，照顾两位老人，还有你的孩子对吧？” “是的，我哥也会经常来看我，给我买些东西过来，这二十万虽然不少，但因为家里人都没有收入，所以早就用完了，这几年一家子的开支，全靠村里的补贴。” “你哥倒是挺洒脱的，工友以命换命救了他，让他帮忙照顾父母，他倒好，把这个麻烦直接扔给了自己妹妹。” “其实还好，十年前人均工资才两百多，二十万已经是一笔巨款了，这笔钱让我的两个孩子有了更好的生活条件，也使得我能把他们顺利的抚养长大。” “那你的公公婆婆呢？” “公公在我过来的第二年就去世了，婆婆现在身体还很不错。” “你婆婆在哪儿？” “今天大队书记组织老年人去县城做体检，我女儿带我婆婆跟着他们坐车去了，估计也快回来了吧。” “行，一会儿等你婆婆和大队书记回来，我问他们几个问题，我们就可以回去了，不过我要知道的是，徐军，你是怎么打算的？” 听言，徐军连忙回答道：“我打算把杨石强兄弟的母亲，也接到我家里去给她养老。” “那也行，只要你有这份心就好。” “我会把她当成自己老人一样尽孝的，请叶队长您放心。” 闻言，叶默点了点头。 片刻后，他看向何艳芳问道：“何艳芳女士，你现在和你的两个孩子，都是有两重身份信息的，按照规定，必须对你们其中一种身份进行注销，只保留一个户籍身份，请问你是要保留以前的身份，还是现在的身份？” “我……我孩子上了学，要是把现在的身份注销了，会不会影响他们？” “当然会影响，包括他们的档案都会消失。” “那不成，我得保留现在这个身份，麻烦你们帮我把以前的身份信息注销了吧。” “我们没有这个权限注销，你们得去公安局户籍部门进行办理。” “那，我这样会不会被抓起来？” “不会被抓，现在我国有很多双重身份的人，国家正在给机会主动去注销，你只要说明情况就行。” “可，可我要怎么和工作人员说？” “你就说，你丈夫十年前被人冤枉成了杀人犯坐牢，你带着孩子改嫁，所以重新给他们办了个户口，现在为了响应政策，要来注销掉一个。” “可万一他们不给我注销怎么办？” “只要你的两个户籍都没有违法记录，就不可能不给你注销，要是他们不帮你注销，你就打电话到市公安局进行投诉。” “好的，谢谢您啊，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这都是历史遗留问题，咱们现在对老百姓的政策是十分宽松的，你不要有太大压力，以后安心跟着徐军过日子就好。” “我一定会的，谢谢你们帮徐军申冤，给孩子们找回了父亲。” “谢就不必了，赶紧让孩子和徐军相认吧。” “好，我就去喊儿子。”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何艳芳让自己儿子下来和徐军相认。 徐军坐牢的时候，儿子虽然才五岁，但他实际上还是有很多关于徐军的记忆的。 他一直都记得自己有个爸爸。 所以面对自己这个亲生父亲，他并没有觉得有任何陌生感。 两父子很快就聊到了一起。 这时候，门口传来三轮车的声音，徐军的女儿带着老太太回来了。 她扶着一位老人从三轮车里走了下来，随后掏出一块钱递给司机。 司机离开之后，徐军女儿扶着老太太往院子里走来。 见到女儿回来，何艳芳当即走了过去帮忙扶着老人：“女儿，我有一件事和你说。” “妈，出什么事了，为什么我们家门口会有警车啊？” 何艳芳随后把女儿带到徐军面前，然后看着她道：“女儿，你认不认识，他是谁？” 徐军女儿听言微微一愣，随后把目光落到徐军脸上，片刻过后，她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这个人对她来说，太熟悉了，他的脸哪怕是过了十年，她仍旧记得清清楚楚。 她从来没有忘记过自己的父亲。 没有忘记过那个站在自己身后，如大山一样保护自己的父亲。 大雪天里，父亲不要命的背着发烧的自己冲去医院。 学校里，自己被男生欺负，父亲第一个跑去帮自己出头。 回家路上被一条大狼狗追，第二天父亲就把它给打死了。 …… 第235章 陈忠出手 看着父亲这张苍老的脸，徐军女儿僵在了原地许久。 直到何艳芳的提醒，徐军女儿这才回过神来。 “小梅，你真的记不起来他是谁了吗？” 闻言，徐梅摇了摇头，她看着徐军，随口淡淡的吐出两个字：“爸爸。” 就这么短短的两个字，却早已让徐军红了双眼。 他朝着自己女儿点了点头，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小梅，爸爸回来了，爸爸不会再让你们受苦了。” “爸，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爸什么也不吃，爸就想好好看看你们。” “爸，你这次回来了，还会走吗？” 听言，徐军摇了摇头：“爸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公安局的同志们帮我洗脱了嫌疑，我现在无罪了，我这次回来，要好好补偿你们。” 听到这句话，徐梅飞快的跑回了房间，片刻后，她拿出了一个邮政快递的信封，从信封里，她将一本录取通知书拿了出来。 “爸，我考上大学了，这是我的录取通知书。” 看到录取通知书上宁海农业大学几个字，此刻的徐军激动的话都说不出来，他一个劲儿的笑着，看起来就像是个傻子。 但笑着笑着，徐军的眼泪又忍不住流了下来。 他一把将两个孩子抱在怀里，紧紧的闭上眼睛，尽情的享受着他朝思暮想的这一刻。 见到这一家团聚的画面，林萱随后拉了拉叶默。 “走吧，去村上找村支书问一问情况，完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行，那咱们就走吧。” 说完，叶默便和林萱离开了。 很快，叶默和林萱找到村上的干部，在了解完了一些事情之后，两人这才开着车子回去。 路途中，也询问了当地人，买了一些毒蜂酒回去。 如今徐军一家团聚，这整件案子，也终于可以划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开车回去的路上，叶默和林萱聊起了今天的事情。 然而，就在叶默开车来到一条省道上的时候，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由于在开车，叶默不方便接听，便让林萱代接。 “林萱，你看看是谁打来的。” “应该不会是徐军打来的吧。” 一边说着，林萱一边从中控手机架上把叶默的手机拿了过去。 “叶默，是个陌生号码。” “那就开免提，听听是谁打来的。” “好。” 说着，林萱打开了免提，接听了这个陌生电话。 “叶默，好久不见，还记得我吗？” 当这个声音一出来，叶默和林萱两人都顿时变了脸色。 因为这个声音对于叶默和林萱两人来说，简直再熟悉不过了。 这个声音的主人公他不是别人，正是陈忠。 当初为了调查陈忠，叶默和林萱反复听了无数遍陈忠的电话录音。 这个声音，可以说已经刻进了两人的脑海。 此刻，面对着极有可能是陈忠打来的电话，叶默当即将车子开往旁边一条小道，然后停在了一宽阔的乡道上。 停好车子之后，叶默当即拿起了手机，皱着眉头问道：“你是谁？” “我是谁，你心里应该非常清楚。” “你是陈忠对吧？” “叶队长还能记得我的声音，我倍感荣幸。” 听到对方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叶默和林萱两人都顿时看向对方，两人脸上的表情，此刻都无比僵硬。 “你到底想做什么？” “叶队长不用紧张，我打电话给你，是为了通知你一件事。” “什么事？” “我给你准备了一件礼物，相信你一定会很满意的，不用感谢我，我也是为民除害，只不过，没想到无所不能的天眼神探，也会有束手无策的时候。”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你所谓的正义手段，有时候根本就解决不了问题，这个世界上，需要我这样的人来主持公道，我很希望，我们两个可以合作，这样一来，咱们一黑一白，那么天下太平，将不再是一句空话。” “从古到今，从来就没有天下太平过，有人的地方就有矛盾，有人的地方，就有不平，这不是你我就能解决的，收手吧陈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箭在弦上，就从未想过回头，我相信有朝一日，你会来找我合作的，这是我送你的第一件礼物，再过一段时间，我还会送你第二件，我期待你来找我的那一天，咱们，后会有期……” 说完，电话便挂断了。 看着电话上已经挂断了的陌生号码，此刻的叶默和林萱两人，脸上的表情都很凝重。 “叶默，这个陈忠到底想做什么？”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徐广财，张兴良他们，估计出事了。” “你是说，陈忠把他们给……？” “不，陈忠杀人，向来贯彻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如果说徐广财，张兴良等人仅仅只是帮助张春明脱罪，那么陈忠是不会杀他们的，可如果他们手里要是有人命的话，那就难说了。” 就在两人对话的时候，叶默的手机此刻再次响起。 打开一看，居然是林萱的父亲，林正山打来的。 见到这个号码，叶默也是连忙接听。 “喂，林省长，我是叶默。” “叶默，你现在在哪里？” “我和林萱两人刚调查完徐军前妻的事情，正在回去单位的路上。” “叶默，出事了，你马上带着林萱来省委一趟。” “究竟出什么事了？” “你先过来再说，我和沙书记在省委办公厅等你。” 挂断了电话，没有犹豫，叶默立马导航定位新的路线。 见到叶默如此紧张，一旁的林萱也是不由得着急起来。 “叶默，我爸他到底说了什么？” “他什么也没说，就让我们俩赶紧去省委找他，我怀疑，应该是张兴良出事了。” “张兴良虽然不像什么好人，但他底子非常干净，这一点反贪局的林局长亲自保证过，陈忠应该不会朝他下手才是。” “这就不好说了，总之，先过去再看情况。” …… 第236章 陈忠送的见面礼 很快，叶默和林萱抵达了省委办公厅。 在这里，他们见到了林正山和沙书记。 见到叶默出现，沙书记主动走上前去和他握手：“叶默同志，你来了就好。” “沙书记，究竟出什么事了？” “就在两个小时以前，我们接到消息，独自一人前往河边钓鱼的张兴良同志，溺水身亡了。” 听到这句话，叶默和林萱两人都皱起了眉头。 果然，这和叶默预料的一模一样。 “是意外，还是他杀？” “在张兴良同志遇害之后，省公安厅收到了一份录像带，这其中详细记录了张兴良同志被杀害的过程，而且，就在张兴良同志出事之后，张同山，徐广财，还有宁海市司法机关好几名干部，同时向省委自首，亲口承认了他们包庇嫌犯张春明的犯罪事实。” 听到这句话，叶默毫不犹豫的看着沙书记道：“这是陈忠干的吧？” “你怎么知道？” “除了陈忠，谁还能有这样的本事，而且，就在四十分钟之前，我和林萱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电话里的人自称他就是陈忠。” 听言，沙书记顿时皱起了眉头，他随后看向林萱。 林萱此时也点了点头：“沙书记，是真的，陈忠在电话里公然嘲讽我和叶默，说我们办不到的事情，他能办到，我们对付不了的人，他却易如反掌。” 听到这句话，沙书记眉头紧蹙，他表情凝重的看了看林正山，随后开口道：“这怎么能让陈忠如此肆意妄为呢？这都过去多久了，上头对陈忠的抓捕行动，难道就没有任何一点进展？” 闻言，叶默摇了摇头：“自从我两次让陈忠从我手里溜走之后，上头就不让我负责抓捕陈忠的案子了，对于上头在暗中进行的秘密计划，我也是毫不知情。” “这陈忠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匪徒，如此放任他不管，这岂不是天下大乱了？” 听到这句话，林萱连忙解释道：“不是放任他不管，是根本就抓不到，我和叶默跟他交过两次手，我们知道此人有多可怕。” “不管此人究竟是人是鬼，在咱们这片土地上，就决不允许他乱来，叶默同志，我现在给你下达命令，你配合咱们的公安厅长，一定要尽快把陈忠给抓捕回来。” “是。” 就在叶默答应了沙书记的任务之后，沙书记的秘书突然拿着手机走了过来。 “书记，安京的吴部长找您。” 听言，沙书记皱起了眉头。 他随后接过电话，来到了一旁的休息区和领导交谈了起来。 片刻后，沙书记连忙喊住了叶默。 “叶默，陈忠的事情，你暂时不用负责，你现在去找林海，协助处理好张春明案的后续。” “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去。” “林萱你也一起去，一定把这件事情调查清楚。” “是。” 于是，叶默和林萱立马前往省检察院，去找林海和老季。 叶默和林萱走后，沙书记面色沉重。 不管张兴良犯了什么罪，都应该交给纪委，检察院，交给法院来审理。 这陈忠游离在规则之外，打着为民除害的旗号主宰着生杀大权，他的行为打破了平衡，继续下去，会给一个国家和民族带来灭顶之灾。 见到沙书记愁容满面，一旁的林正山连忙问道：“书记，上级领导的指示是什么？” “秘密行动小组已经锁定了陈忠，他们让我们务必不能让叶默插手抓捕陈忠这件事，可我认为，没有叶默同志的协助，依旧很难对付狡猾的陈忠。” “不让叶默参与其中，我个人认为，应该有两点。” 听到林正山这么说，沙书记微微愣了愣。 “林省长的意思是？” “首先，我觉得，不让叶默去抓陈忠，这很有可能是叶书记的意思，他只有叶小雨一个女儿，他不想让叶默出事，我们都知道陈忠有多可怕，上面的人自然比我们更清楚，这陈忠说到底也就是个人，被逼急了，不管你是谁他都不会手下留情。” “这第二点呢？” “这第二点，我认为，上头应该是不想叶默成为第二个陈忠，和陈忠交道打的多了，就有被他同化的风险，现在的陈忠在国内外呼声特别高，国内国外的反动分子都在支持他，他现在可是大部分西方人眼中的英雄，这样一个打着惩恶扬善旗号并且有着极强个人魅力的人，肯定会有不少人崇拜，叶默本身嫉恶如仇，从某种理念上来讲，他和陈忠都在做同样的事情。” 听到这句话，沙书记也点了点头。 “但我不认为叶默同志会成为第二陈忠，他和陈忠，有着本质的区别。” “我们对叶默同志自然极为信任，可上面也有上面这样做的道理，叶默和陈忠两人都有着极强的个人能力，陈忠或许早就已经成为了别人棋子，我们不能让叶默再被人当枪使。” “但陈忠向来不对政府官员下手，这次公然把矛头指向张兴良张同山等人，他这样做，目的是为了什么？他应该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 “现在叶默处理不了的事情，陈忠帮他处理了，叶默对付不了的人，陈忠帮他对付了，张兴良在办公室里如此侮辱叶默，叶默都拿他没有办法，然而现在陈忠却把张兴良给解决了，书记您认为呢？” 听到这里，沙书记眉头皱的更紧了。 “他这是为了拉拢叶默，给他送的见面礼。” “所以，上头就更不能让叶默去抓捕陈忠了，甚至在张春明案结束之后，上面还会给叶默放一次长假。” 听言，沙书记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很难想象，在当代社会，居然会同时出现叶默和陈忠这两种人。 一正一邪，一黑一白。 然而，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身在明处，又怎么对付得了隐藏在暗处的敌人。 陈忠这次居然敢公然对付一名司法机关的高级官员，也就意味着，他的审判，将不再局限于普通老百姓和商人富豪之间。 接下来，将会有更多的官员干部感到自危，尤其是那些，手上沾满鲜血的人。 …… 第237章 陈忠的诡计 叶默这边，和林萱前往检察院的路上，他的心里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见到叶默一路上都皱着眉头，一旁的林萱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放松点，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我倒是没什么压力，反倒是因为张兴良等人的伏法，我心里落下了一块大石头。” “看来陈忠说的对，他送给你的这份礼物，的确解决了你的心病。” “就算是他帮我解决了这件案子，可我依旧不认同他逾越法律之外审判他人的行为，而且，这次的陈忠和以往有所不同，以往的他不会对政府官员出手，因为他知道，一旦这样做了，那就彻底打破了社会平衡。每个国家，之所以能够自上到下，相对稳定的发展，离不开千古以来自成的官员体系，官员犯了罪，当有处理官员的部门来负责，陈忠知道他的行为会给社会带来灾难，可他依旧这样做了，这和我了解的陈忠不一样。” “人都是会变的，你不也变了很多吗，想当初我刚认识时候的你，可不是你现在这样的。” “对，人是会变的，可你不知道他是变好还是变坏，我现在非常担心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陈忠继续这样下去，我们整个社会，将会迎来一场前所未有的灾难，老百姓不了解实情，自然对陈忠呼声很高，可这个时代，不允许陈忠这样的人存在，他这样的人，只能活在漫画或者小说之中，一旦成为现实，后果远比你我想象的可怕很多。” “但是陈忠的出现，的确震慑了那些为非作歹的坏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对平民老百姓来说，是一件好事。” “话虽如此，可你可曾见到，我国的犯罪率因为陈忠的出现下降？反倒是因为陈忠，不少人打着他的旗号，模仿他犯罪，犯罪率不仅没降，反而大幅度提升，那些杀人的坏人一样继续杀人，放火的歹徒也没有扔掉过手中的火把，张春明并没有因为陈忠的出现而放弃买凶杀我，而受张春明雇佣杀人的大货车司机，也没有因为害怕陈忠从而不敢来杀我，偷窃，抢劫，杀人强奸的罪犯一个也没变少，他真要有这种本事，能够将全天下的坏人都解决，那我绝对举双手赞成，可他做不到，他能做到的，无非就是加剧整个社会的矛盾，令整个民族都陷入混乱。” “那你，怕陈忠吗？” “我当然不怕他，可我怕他对付你们，他既然有这种本事，万一哪天他彻底黑化，不再分是非黑白，用小雨，用你，用张小凡的性命来威胁我，我该怎么办？他无父无母，本来就是孤儿，可我不一样，我有家人，有朋友，陈忠这样的人不在规则之内，不受掌控的人，是最没有确定性，也是最可怕的。” “所以，这也是大多数掌权者都不希望陈忠继续活着的原因对吗？” 闻言，叶默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对于陈忠这个人，叶默自己也说不清，他究竟是好是坏，是正是邪，谁也不知道。 叶默太了解人性了，这个世上，没有任何人能够贯彻绝对的正义，也包括叶默自己。 倘若陈忠真的坚守本心，他也不会为了拉拢叶默，从而出手对付张兴良。 他如今的所作所为，早已经和他当初的正义背道而驰。 未来的他还会变成什么样，谁也不知道。 见到叶默没有说话，林萱也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叶默，你说这次陈忠为了杀张兴良，冒险暴露了自己的行踪，秘密行动小组，真的能够把他抓捕归案吗？” 闻言，叶默摇了摇头。 “想要抓到陈忠可没那么容易，我给你简单分析几个点你就明白了。” “你说。” “首先，陈忠打给我的电话，是从境外打来的，也就是说，他的人可能早就已经不在国内，或者说，在国外都已经布满了他的人。其次，他知道我和你的一举一动，这徐军案才刚结束没几天，他就将内情知道的一清二楚，这意味着，我们队伍里面，有陈忠的人在给他通风报信，甚至这个人来头还不小，一个国内国外都已经掌控了庞大势力的大boss，这样的人想要对付起来可不容易。” “这才多久时间，陈忠居然就已经发展壮大到了这个地步，真不知道，他的背后究竟有什么人在帮他。” “还能是什么人，当然是那些希望我们国家四分五裂，希望我们国家矛盾四起的境外势力，他们不需要陈忠这个人，只需要陈忠这个名字，等这股势力越来越壮大，陈忠是死是活，对他们来说，也已经不重要了。” “看来，陈忠如今，已经彻底沦为了他人的棋子。” “希望不要如此吧，毕竟，谁为棋手，谁为棋子，都还不一定。” …… 就这样，两人在前往省检察院的路上，对当下的各种问题展开了讨论。 没多久，两人来到检察院，见到了林局长和季检察长。 而接下来，张春明案件的所有真相，也将彻底揭开。 检察院的司法看守所里，徐广财正在接受调查。 在张兴良出事之后，徐广财便打电话给纪委自首，承认了自己的犯罪行为。 但具体的细节过程，他表示只有等到叶默来了，才能当面对他说。 很快，在林局长的带领下，叶默和林萱来到了调查室。 此时的徐广财有气无力的低垂着头，似乎在焦急的等待着什么。 见到叶默终于出现，徐广财一下子抬起了头来，眼神里，似乎见到了希望。 “叶默同志，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好久了。” “徐广财同志，你把实情和我们说清楚，是不是有人威胁你，逼你来自首？” “没有人逼我，是我自己的良心过不去，我不想内心再受折磨，所以我打算将所有事情说出来，我愿意承担一切法律责任。” “你不用隐瞒了，让你自首的人，是陈忠吧？” …… 第238章 我是黑夜判官 听到陈忠两个字，徐广财表情有些痛苦的低下了头。 见到徐广财表情的变化，叶默随即问道：“陈忠是不是威胁你的家人了？” 闻言，徐广财摇了摇头。 “我不认识什么陈忠，我也没有见过他。” “徐广财同志，你不用害怕，你有什么尽管和我说，我向你保证，绝对不会让陈忠伤害你和你的家人。” 听到这句话，徐广财这才点了点头。 “叶默同志，求你帮我给陈忠带句话，就说我已经按照他的要求去做了，也希望他遵守诺言，不要为难我和我的家人。” “陈忠到底做了什么？” “陈忠绑架了我的家人，并且给我寄来了一份录像带，录像带中的内容，正是他杀害张兴良同志的全部过程，他威胁我，如果我不将张春明案的实情说出来，便将我的老婆和孩子淋上汽油，活生生烧死。” 听到这句话，叶默此时一下子站了起来，他此刻拳头紧握，脸上写满了愤怒。 “徐广财同志，你知不知道你妻子和孩子现在在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我也根本联系不上他们，陈忠和我说，只要我来自首，亲自向你说明了事实，他就放了我的老婆孩子。” 听言，叶默气的直接狠狠用拳头砸向桌子。 “陈忠，你个王八蛋，你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对付女人和孩子，你还是个男人吗？你要是能听到我说话，就马上放了徐广财的老婆孩子。” 问话室里，叶默愤怒的声音充斥着整个房间。 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 然而就在下一秒，叶默的手机响了。 他连忙拿起来一看，又是一个陌生电话。 一旁的林萱见状顿时皱起了眉头。 “叶默，这是谁的电话？” “不知道，大概率是陈忠打来的。” 听到陈忠两个字，众人此刻都瞪大了眼睛。 尤其是徐广财，更是着急万分。 他直接朝着叶默跪了下来，连忙哀求道：“叶默，我求求你，让陈忠放了我老婆孩子，只要他放了他们，我什么都愿意做。” 见到徐广财下跪，叶默连忙将手机打开免提，随后放在桌子上。 “喂，是陈忠吗？” “不愧是叶队长，一猜就准。” “你少给我废话，我问你，徐广财的老婆孩子在什么地方？” “你说的是那个漂亮的少妇和十三岁的男孩是吗？” “对，你把人弄去哪里了？” “他们太吵了，所以我就把他们淋上汽油烧了，你不知道，那画面有多惨，那女人的惨叫声，啧啧啧，我看了都心疼……” 听到这句话，跪在地上的徐广财一下子红了双眼，他发疯似的扑了过来，然后对着手机怒吼道：“陈忠，你这个魔鬼，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 一边骂着，徐广财一边痛苦的流着泪，他跪在地上歇斯底里的吼着，表情充满了绝望。 此刻的叶默表情也是冰冷到了极点，他一把拿起手机放在耳边，声音冰冷的问道：“我再问你一遍，徐广财的老婆孩子在什么地方？” 听到这句话，电话里的陈忠突然笑了起来。 “真不愧是叶队长，我的谎言果然瞒不住你，你放心，徐广财的老婆孩子没事。” 此言一出，众人这才松了口气，跪在地上的徐广财此刻也是猛然间抬头，他连忙哀求道：“陈忠，我的老婆孩子在什么地方，我求求你，放过他们，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求你了。” “想要知道他们的下落可以啊，跪在地上给叶默磕三个响头，用力点。” 闻言，徐广财毫不犹豫的对着，将脑袋狠狠的往地上砸。 见到这一幕，叶默知道这是诡计，他连忙上前阻止，却被徐广财直接推开，他连续磕了三个头，直到额头上肿起一个紫青色的大包这才停下来。 “头我磕了，请你放过我老婆孩子。” 这时候，电话里也再次传来了陈忠的声音。 “很好，既然你这么听话，那我就告诉你，你老婆和孩子的下落，实际上我压根没有绑架他们，你老婆现在正和你儿子，在青州欢乐谷玩的正高兴呢，我只不过是耍了点手段，切断了她和你的通讯媒介罢了，估计再过几个小时，她就应该可以回去了。” 听到这句话，此时的徐广财脸色铁青，众人也都才知道，原来大家都被陈忠给耍了。 “陈忠，你个王八蛋……” “哎，你先别急着骂我，你要是惹的我不高兴，我随时都可以一把火把你老婆孩子烧了，你现在老老实实把当年的事情一五一十的交代出来，我就给你保证这辈子不会再为难你，否则我说杀你全家，就杀你全家。还有，你们都给我记住了，往后叶默处理不了的事情，我来处理，往后叶默对付不了的人，我来对付，我是黑夜判官陈忠，也将是你们犯罪分子心中的噩梦……” 就这样，伴随着陈忠放那中二且嚣张的声音，电话随即被挂断了。 电话挂断之后，整个调查室里鸦雀无声。 众人都直直的看着叶默。 跪在地上的徐广财更是眼神狠毒的朝着叶默站了起来。 “叶默，你真卑鄙。” 听到这句话，叶默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因为，陈忠的目的达到了。 一旁的林萱见到叶默被误会，于是连忙出言反驳道：“徐广财，这很明显就是陈忠的诡计，你难道看不出来？” “行了，都别搁这儿演戏了，不就是想让我认罪嘛，我认就行了，大不了进去坐两年，也总比家破人亡要好，陈忠我惹不起，叶默我也惹不起，你们两个加在一块儿，我更惹不起。” 听到徐广财的这句话，一旁的林局长连忙出来解围。 “徐广财同志，我们还是先去医院吧，你头上的包越肿越大了。” “不用去医院了，我现在就交代我的犯罪事实，我怕叶默再找陈忠来对付我的家人。” 听言，林局长顿时表情严肃了下来。 “徐广财，我请你分清楚形势在说话。” 见到林海严肃的表情，徐广财这才冷静了下来，他抬头看了叶默一眼，随后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面。 “叶默同志，对不起，是我冲动了，我现在正式配合你们，交代当年包庇张春明的罪行，请你们如实对我进行调查。” …… 第239章 徐军被冤枉的真相 徐广财的态度转变，并没有让叶默紧皱的眉头有任何舒展。 发生了这件事，不管其他人怎么想，但陈忠的目的达到了。 虽然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陈忠的诡计，可这件事或多或少，都会给叶默带来影响。 前两次对陈忠的抓捕行动，都是叶默负责的。 可他却连续两次让陈忠从他手中溜走。 而这次陈忠又主动现身帮助叶默，这难免会让人怀疑叶默和陈忠之间是否会有见不得人的勾当。 林局长也看出了这其中问题所在，于是连忙打电话给沙书记，将这件事汇报上去。 电话拨通之后，电话里率先传来了沙书记的声音。 “林海同志，你们那边怎么样，针对徐广财的调查工作，完成的如何？” “沙书记，我有事情要和您汇报……” “好，你说，我听着。”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林海将刚才发生的所有事情从头到尾的告诉了沙书记。 听到这番话，沙书记陷入了沉思。 片刻后，沙书记给林海下达了指示。 “林海同志，你转告叶默，告诉他千万不要有任何心理压力，他现在的任务，就是配合你这位反贪局局长彻底查清楚张春明案件的所有细节，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用去管。” “我知道了沙书记，我现在就去传达您的指示。” 挂断了电话，林海看着窗外思索良久，片刻后，他来到办公室，见到了叶默和林萱。 “叶默同志，林萱同志，我们继续开展工作吧。” “好。” 很快，叶默等人再次来到调查室。 此时的徐广财，额头上的包在医护人员的处理下，也已经消下去不少。 就在刚刚，恢复了信号之后，徐广财就已经和自己老婆孩子进行了通话。 看来陈忠说的对，他压根就没有绑架徐广财的老婆孩子。 可即便是如此，徐广财也仍旧心有余悸。 这次虽然只是吓唬你，但下次可就未必了。 他可以明目张胆的杀害张兴良，也可以明目张胆的杀掉你。 徐广财在官场摸爬滚打数十年，自己做过什么事情，自己最清楚。 面对着再次走进来的叶默等人，徐广财连忙开口道：“叶默，你赶紧审问我吧，把该走的程序都走了，早点宣判，早点让我去坐牢，这样你们的目的就达到了，陈忠也就不会再来了。” 听到徐广财这么说，叶默也不想和他争论什么。 他拿着材料坐了下来，随后开门见山的问道：“当年徐军被冤枉，是不是你在背后操作的？” 闻言，徐广财点了点头。 “是。” “你一直都知道真正的凶手，就是张春明对吧？” “对，其实那起案子，在案发后的第二天，我们的人就已经锁定了嫌疑人张春明，不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至今仍然在逃的支阳刑警大队大队长庄辉。” “这个人我们当然知道，他现在是通缉在逃的逃犯，也是张春明案件之中，最大的漏网之鱼。” “那你们知不知道庄辉现在在什么地方？” “我们要是知道，就不会把他列为通缉犯，早就将其抓获了。” “那我告诉你们，庄辉早就已经被张同山安排逃出了境外，作为知情者之一，他要么死，要么走，留给他的选择，只有两条。” “你所谓的知情者，都有哪些？” “我，庄辉，张兴良，张同山，我们四人都知道事情的真相，除了我们之外，其他所有人员，都是受我们安排，蒙在鼓里的棋子。” “庄辉当年只是一名基层刑警，按理说，他没有资格和你们站在一条线上。” “可他是第一个发现嫌疑人是张春明的人，当年徐爱琴遇害，庄辉作为侦办人员，他在案发现场找到了一个钱包，钱包里面，放着张春明的身份证，这是那起案件最关键的证据，但是庄辉并没有第一时间将这个证据告知他的上司刘文兵，而是去找了张同山。” “他找张同山做什么？” “要钱。” “他要多少钱？” “一百万。” 听到这三个字，大家都愣住了。 九几年的时候，就敢敲诈勒索一百万，这哪怕是个正常人，也不敢开价如此夸张。 可见这庄辉野心究竟有多大。 “面对庄辉勒索的一百万，张同山是怎么处理的？” “张同山为官多年，不贪不拿，别说一百万，就是十万块一时半会儿都拿不出来，他不相信自己儿子真的是杀人犯，所以就找到他儿子当面质问，没想到那张春明被吓破了胆，当场就承认了杀人事实，知道真相后的张同山当时很纠结，在经过反反复复的思想斗争之后，他最终还是选择铤而走险，帮自己唯一的儿子隐瞒犯罪事实。” “所以他来找了你对吧？” “没错，张同山作为我的领导之一，他找到了我，并且承诺给我升职，让我帮他隐瞒这件事。” “你当时直接答应了？” “我当时迫切希望能够再往上进一步，但我也知道这件事其中的风险，经过再三权衡之后，我打算去试一试，没想到这时候，陈世远他们，居然锁定了另一名嫌疑人徐军，我见事情既然发展到了这个地步，于是就顺水推舟，对陈世远等人进行了暗示，并且指使他们对徐军进行刑讯逼供，伪造了徐军的口供。” “既然你们把事情都处理好了，为什么张兴良又会被拉下水？” “如果不把张兴良也拉进来，那么这件案子仍旧还会出问题，因为他是检察院的人，只有让他参与其中，才能让这件案子万无一失，可惜当时法院的院长拿不下来，最终没能给徐军判死刑，而且，这件案子的诸多细节，已经引起了一些人的怀疑，死缓的判决，对于当时的我们来讲，就是最好的结果。” “拿不下来法院的院长，根本原因是什么？” “陈院长这个人颇有来历，他和安京的叶书记是同学，这件事要是牵扯到他，我们所有人都得出事。” “你说的叶书记，是我的岳父叶育良对吧？” “没错，当时你的岳父就已经是安京的市长了，陈院长有这么大的背景，我们不敢铤而走险，尽管张兴良多次提起上诉，要求判徐军死刑，可陈院长依旧给徐军判了个死缓，因为这件案子，本身就存在证据不足的问题，现在看来，也正是因为陈院长的判罚，这才给了徐军申冤的机会。” 第240章 徐军被冤枉真相(2) “那庄辉勒索一百万，最后成功没有？” “最后张同山只给了庄辉十万块，并且答应给他升职当大队长，这庄辉也才妥协，心满意足的将这件事烂到了肚子里。” “那我问你，如果当时的法院院长不是陈院长，徐军是不是早就死了？” “没错，我们其实也想过在监狱里除掉徐军，但陈院长似乎发现了这件事有蹊跷，甚至暗中派人调查过我们，我们不敢有任何一点轻举妄动，只能放弃这个念头，这么多年来，徐军不停的给自己申冤，他每一次的翻供，都让我们胆战心惊，每一次我们都想找办法去处理徐军的时候，陈院长都会派人在暗中盯着，这次清理冤假错案专项行动，实际上也是陈院长作为代表开会的时候提出来的，或许，他早就知道我们有问题。” “那我问你，私自将徐军转移到边疆监狱，是不是你们干的？” “这是张同山授意的，因为你的出现，张同山不得不铤而走险，他给了监狱管理局的黄高华一百万，让他将徐军转移，原本打算在边疆制造一起意外将徐军灭口，可是最终还是慢了一步，林省长的一句话，又将徐军从半道上送了回来。” “徐军被送往司法机关的那天，你们是不是打算直接在看守所里除掉他？” 听到这句话，徐广财思索良久，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你们都是聪明人，你们难道不知道徐军要是死了，会有什么后果吗？” “我们当然知道，可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病急乱投医，我们都慌了，张同山知道你是什么人，你要是不把他儿子亲手送上绞刑架又怎么会善罢甘休，他只有把这趟水越搅越浑，才能给他儿子争取一丝保命的机会。” “你们可真是丧心病狂。” “叶默同志，你也结了婚，很快就会有自己的后代，作为父亲，张同山他没得选，要是我儿子，我也得保，张春明这个孩子他本性不坏，他凭借自己努力考上农业大学，然后又通过自己的本事创业，茂安县的dgp发展，离不开张春明的贡献，他带动了贫穷的惠安村走上小康，给无数的老百姓提供了就业岗位，而且他还修了一座学校，一所医院，父亲从政受万人敬仰，儿子从商受万人爱戴，这么优秀的一个儿子，试问哪个父亲忍心看着他出事？” “可他杀了人，这是事实，你们冤枉好人也是事实，不管是谁，犯了罪，就应该受到法律的审判，难道这不对吗？” “你站在你的位置上你当然这么说，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你要是犯了错，你的岳父也一样会保你，这件事本来就没有谁对谁错，大家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这件事本来可以大事化小，可你非揪住不放，现在的结果你满意了？张兴良死了，张春明即将被判死刑，张同山和我自首蹲监狱，这就是你想看到的？”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问你，死去的徐爱琴该怎么算？白白坐了冤狱十年的徐军又该怎么算？” “算不了，人和人之间本来就不是对等的，天灾人祸，战争疾病，每天死去的人太多了，要是人人都像你这么较真，这个社会早就完蛋了，每个人都会犯错，为什么就不能给犯错的人一个补救的机会？张春明是因为冲动不懂事害死了徐爱琴，可他建学校，修医院，救过的人又何止一个？那战争之中，死刑犯上战场立了功回来一样可以赦免死罪，为什么你就不能放过张春明，放过我们？你觉得徐军可怜，那就把他放出来赔他一大笔钱不就完了。你觉得徐爱琴可怜，那就给她家人一大笔钱，请求他们原谅不就完了。为何非得要赶尽杀绝？” “你如果非得这样说，那我问你，假如当年被侵犯杀害的人，是你的女儿，你会放过张春明吗？” 此言一出，徐广财一下子愣住了。 没错，他也有一个女儿，这是他前妻去世给他留下的唯一后代，他虽然后面又再婚，生了第二个孩子。 但他对女儿的爱，是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替代的。 如果有人害死了他的女儿，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 沉吟许久，徐广财随后自嘲的笑了笑。 “叶默，你是一个好人，可这个世界上，不需要你这样的好人，同样也不需要陈忠那样的坏人，你们两个的存在，都是不被允许的，作为过来人，我告诫你一句话，往后的道路上，切记审时度势，大部分的时候，都没有对错，站没站对位置，才是决定对错的根本，你今天扳倒了我和张同山，明天就会有人担心你会不会扳倒他，你想要有一个好的结局，接下来就不能再按照你的行为方式办事，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听到这句话，叶默静静的看着徐广财。 而一旁的林萱，也意识到了不对劲。 她随后连忙看着徐广财道：“徐市长，你认为，陈忠所做的一切，真的是叶默安排的吗？” 这句话一出来，徐广财愣了一下。 他看向叶默，随后仿佛明白了什么。 “叶默，这个陈忠，背后有高人指点，你以后得小心了。” “多谢徐市长提醒，我会记得你今天对我说的一切的。” “你有这个觉悟那就对了，或许，等我出狱以后，我俩有机会还可以坐在一起，下下棋，聊聊天。” “会有这个机会的，我看你头上的包越来越青，要不我们还是去医院吧。” “不用去医院，陈忠逼我向你磕头，不就是想让所有人都认为，你和他暗中勾结罢了，可这种小把戏，明眼人又怎么看不出来，今天和你聊了这么久我才发现，你和陈忠，实际上完全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你是人，而陈忠，他不是。” …… 第241章 不只有一个陈忠 随着徐广财最后对叶默说的这句话，今天的调查工作就这么草草结束了。 因为徐广财脑袋上的包看起来有些瘆人，叶默认为还是赶紧送医院比较好。 对于今天发生的一切，林萱心里还是有很多的疑问。 虽然这些问题在她心里也有自己的答案，但是她还是想听听叶默的看法。 办公室里，林萱看着对面还在写材料的叶默开口道：“叶默，你过来一下，我有些事情想问你。” “你就在那里说呗，我听的到。” “我不想把话说太大声。” 听到这话，叶默随后放下了手中的签字笔，然后搬着椅子坐到了林萱身边。 “你想问什么？” “我想知道，徐市长最后对你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你是人，陈忠不是？” “我个人认为，应该有两个方面，第一，陈忠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先是杀人，然后又以绑架作为威胁让徐广财屈服，他的所作所为，完全就不是一个正常人能做出来的，所以徐广财说他不是人。” “至于第二点，徐广财认为我是圆滑的，懂得官场之道，我选择了放过他们，选择了妥协，所以他认为，我实际上也是凡夫俗子中的一员，和普罗大众一样，都是人，而陈忠不一样，陈忠脱离了规则之内，行事作风不受管制约束，他这样的人，又怎么能称之为人。” 听到这里，林萱点了点头，看来叶默的看法，和她的看法，基本上完全一致。 “你说的不错，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时时刻刻都活在规则之内，人一出生就受道德约束，步入社会受法律约束，要是一个人既不受道德约束，也不受法律约束，那这样的人，又如何能称之为人。” 见状，叶默叹了口气道：“可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既不受道德约束，也不受法律约束，他们为所欲为，早就不把人当人了。” 见到叶默发出感叹，林萱也是摇了摇头。 片刻后，林萱又问道：“叶默，你说徐广财最终能被定罪吗？” “定不了，先不论徐广财的市长身份，就从陈忠假意绑架徐广财老婆孩子威胁他来招供这件事来说，他的供词就不能算数，想要给徐广财定罪，除非有一条完整的证据链，可现在张兴良死了，证据链断了，没有证据，徐广财可能连官帽子都丢不了。” “那张同山呢？” “张同山就更难定罪了，以他的级别，我们俩根本没有权利去调查他，就算他亲口承认了帮助儿子张春明脱罪的事实，最终也会因为证据不足对其不实施抓捕。” “那意思是说，陈忠忙活半天，除了杀掉一个张兴良之外，其他的所作所为，全是白费功夫对吧？” “当然不是，现在不是我们不给他们定罪，是他们巴不得我们给他们定罪，如果张同山，徐广财得不到应有的法律惩罚，那么陈忠就会代替法律对他们进行惩罚，官帽子和命哪个重要？” “可陈忠再有本事，也不可能把徐广财和张同山怎么样吧，他现在要是敢对这其中任何一人下手，无疑是自投罗网，就算他长了翅膀，也绝对逃不出去。” “话虽如此，你不可能天天派人跟着徐广财的家人吧，他杀不了徐广财，难道还对付不了他的老婆孩子？” “可陈忠做事有底线，他从来没杀过无辜的人，他不至于会连自己基本底线都忘了吧？” “可你敢用自己老婆孩子的命，去赌陈忠的善良吗？” 听到这句话，林萱沉默了。 如今的陈忠，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陈忠，不管他是背后有高人指点，还是本性早已转变，总之他现在利用阴谋诡计拉叶默下水，就已经证明他不再善良。 谁也不知道他以后还会干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 所以，陈忠这个人只要活着一天，大家心里头就都不会踏实。 可就是这么一个让大家都害怕的人。 在老百姓群体之中，呼声却很高。 因为他每次杀人都很高调。 都会把自己的审判过程公之于众。 包括这次杀害宁海市检察院检察长张兴良，他也进行了录像，并且细数了张兴良十宗罪，将其到处传播。 即便如今管控很严，但张兴良被审判的过程，网上到处都能找得到。 一些聊天群，论坛，随处可见被伪装过的审判视频。 这陈忠就宛如真正的神明，无处不在。 想到这里，林萱看着叶默问道：“你说，要是陈忠现在来对付我们，你有胜算吗？” “这个不好说，这家伙成长的太快，我甚至都不知道他人现在在国内还是国外，但是我可以很确定一点，陈忠如今早已不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群体，他的手中有顶尖的情报人员，更有顶尖的黑客高手，他能随便入侵咱们省司法机关的监控系统，也可以随时掌握徐广财老婆孩子的动向，这样的高智商，加高科技罪犯，要是真的成长起来，那就不仅仅是一个国家害怕了，甚至乃至全世界都会为之忌惮，等到那时候，陈忠说不定摇身一变，直接成了某个国家的总统，到时候你拿什么和他对抗？” 听到这句话，林萱微微皱起了眉头。 “你这说的这个，应该不现实。” “当然，这是理想状态下陈忠的发展历程，但你认为上面会让陈忠发展壮大起来吗？说不定陈忠现在所作所为，都是有人故意看着他这么干的，又或者说，他根本就只是一颗棋子。” 第242章 杀害张兴良的凶手落网 然而，就在叶默和林萱两人谈论陈忠话题的时候，叶默的手机响了。 打开一看，居然是沙书记打来的。 沙书记基本上不会亲自给叶默打电话，因为级别相差太大，通常都是逐级传递。 可现如今他直接找到叶默，想必一定有什么重大事情发生。 “喂，沙书记，我是叶默。” “叶默同志，你马上和林萱同志去一趟公安厅，现在就去。” “我知道了。” 意识到事情严重性，叶默当即挂断电话，随后一把拉着林萱朝着外面走去。 林萱见到叶默如此着急，于是连忙问道：“出什么事了叶默？” “沙书记让我们立马去省厅一趟，估计是张同山出事了。” “张同山不是去省纪委自首了，怎么会还在省厅？” “这个我就不知道，去了再说吧。” 一边说着，叶默带着林萱一路小跑，随后来到停车场，开着出行的警车，迅速朝着省公安办公厅行驶过去。 二十分钟之后，叶默到达了目的地。 他原本以为，是副省级的张同山出事了，但没想到，这次他还真的猜错了。 来到省厅办公室，叶默见到了祁厅长，祁厅长带着叶默和林萱来到了一间办公室。 在办公室里，叶默和林萱两人见到了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 此人皮肤黝黑，身形刚猛，犀利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让人感觉像一头野狼。 尤其是他脸上的刀疤和衬衣里半隐半现的纹身，更人让人觉得此人来历不一般。 见到叶默和林萱出现，男人主动站了起来和两人敬礼。 “叶默同志，林萱同志，我叫高刚，是抓捕陈忠秘密小组的成员之一，代号006。” 听言，叶默连忙和高刚敬礼。 “高刚队长你好，有什么工作，请尽管指示。” 见状，高刚点了点头，随后对着祁厅长挥了挥手，示意他先出去。 见到这一幕，叶默和林萱不禁微微皱眉。 看来，这位高刚同志，真实身份绝对不一般。 见到祁厅长出去之后，高刚这才对叶默和林萱道：“上级让我和你们交代一下一些工作进度，此事暂时只能让你们知道，所以对外一定要保密。” “是，我们一定坚决保密。” 听言，高刚随后拿出一份资料交给叶默。 “叶默，杀害张兴良的凶手，我们已经抓到了。” 听到这句话，叶默和林萱两人都微微一愣。 因为这抓捕速度，未免太快了些。 “凶手是谁，是不是陈忠？” 闻言，高刚摇了摇头。 “凶手叫赵亚柱，上个月被诊断为肺癌晚期，所以为了给自己家人留下一笔钱，他答应了陈忠，帮忙杀掉张兴良。” “张兴良是在哪里被杀的？” “大望山水库，早在很久前，陈忠就盯上了张兴良，这个赵亚柱，就是张兴良的钓友之一，他在陈忠的安排下，故意接近张兴良，并且在今日把他约到目的地去钓鱼，抵达钓点之后，赵亚柱便出现将张兴良残忍杀害，且录下了视频。” “那赵亚柱帮陈忠杀人，总共获得了多少钱？” “两万块。” 听到这个数字，叶默皱起了眉头。 见到叶默皱眉，高刚继续道：“当然不止两万，我们调查出来的结果，是一百万，但赵亚柱只承认两万，所以剩下的九十八万，就是赵亚柱留给老婆孩子的巨额财富，赵亚柱肺癌晚期最多活不过三个月，可他给还在世的老婆孩子留下百万财产，这对他来说，死也值了。” “张兴良的遇害过程是怎么样的，陈忠又给张兴良定了哪些罪？” “赵亚柱假扮钓友和张兴良聊天，趁其不备把他按进水中活活溺死，根据陈忠对张兴良细数的十宗罪之中，其中有一条，说明了张兴良被审判的原因。十五年前，张兴良身为一名政法系的大学老师，当时的他，已经有了老婆和孩子，但他却和自己手底下的一名女学生谈起了恋爱。” “这名女生，是不是叫连爱美？” “没错，当时的她只有二十岁，刚上大二，后来在一次和张兴良去钓鱼的过程中不慎落水溺亡，当时还是张兴良报的警。” “溺亡是假，他杀才是真吧？” “根据陈忠的描述，连爱美就是被张兴良按在水里溺死的。” “杀人动机是不是因为连爱美威胁张兴良和自己老婆离婚？” “你只猜对了一半，真实情况却是，张兴良的一篇学术论文，实际上是他和连爱美两人共同写出来的，并且这其中大部分论文，都为连爱美所着，为了能够霸占连爱美的学术研究成果，张兴良故意诱导连爱美与其谈恋爱，最终将其杀害，而他自己也凭借这篇论文，成功进入了检察院从政，从此平步青云，当上了检察院的检察长。” “所以，陈忠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把张兴良也给溺死了。” “虽然如此，但这一切都没有证据，但连爱美的哥哥声称，当年那段张兴良发表的论文，的的确确是他妹妹连爱美的成果，因为他手里头还保存着那段论文的原告。” “这么说来，那张兴良死的不冤啊。” “十宗罪里，还有其他一些罪，比如张兴良以帮助他人打官司为由，强行与对方妻子发生关系和收受贿赂等罪名，但最终让张兴良受到审判的罪，仍旧是他杀害连爱美霸占其学术成果这一罪。” “那你们现在下一步要怎么处理，陈忠抓到了吗？” “陈忠没有抓到，但我们抓到了陈忠的不少团伙，而且根据调查得知，陈忠现在应该在东南亚，也就是说，他不在国内。” “这个消息可靠吗？” “非常可靠，并且，今天给你打电话的那个人，也不是陈忠，包括杀害张兴良，还有威胁张同山等人自首的这帮人，都不是真正的陈忠，而是一名模仿陈忠的黑客高手。” “意思是，这件事从头到尾，都和陈忠没有任何关系对吧？” “我们也不清楚，现在国内模仿陈忠的人太多，总之，我们盯上的陈忠，不是真正的陈忠，真正的陈忠，谁也不知道在哪里，实际上这段时间，全国各地，还有很多人被陈忠审判，基本上每一个杀人凶手，我们都抓了，但就是抓不到陈忠，陈忠究竟是死是活我们都不知道。” “能够大规模的四处犯案，后面少不了有人支持，这些人，你们查到了吗？” “查到了不少，但目前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不过，接下来的陈忠应该会很被动，短时间里，他应该不敢有别的什么动作，而且，我们派往东南亚的卧底，也已经锁定了陈忠的位置。” …… 第243章 计划失败的陈忠 听到高刚说的这些，叶默微微点了点头。 他知道，高刚这个人名不过是个代号，而他所谓的代号006，估计根本就不存在。 其真实身份究竟是谁，以他们掌握的信息，没有一份档案能够查到。 上级派高刚亲自来见自己和林萱，无疑是想给自己传递一个信号，至于这个信号究竟是什么，叶默也想亲自确认一下。 “上级派领导你来找我，是不是还有重要的工作指示？” 然而，听到这句话，高刚却摇了摇头。 “上级领导派我来见你，是为了给你吃一颗定心丸，让你可以安安心心的参与接下来的工作，你不必担心陈忠，也不必担心陈忠背后的组织会对你不利，这次陈忠和你的通话，还有入侵司法机关监控系统这些事情，都在我们掌控之中，是我们故意放他这么干的，目的，也是为了引出真正的幕后黑手。” “那，陈忠让人阻断徐广财老婆的手机信号，制造她被绑架的假象，这件事你们也早就知道了？” “这件事，我们倒是不知道，我们盯上陈忠，是在他杀掉张兴良之后开始的，实际上，他所做的一切，整个计划的目的，其实并不是为了拉拢你叶默，更不是为了审判张兴良这个坏人。” “他的真实目的，是为了入侵安全局的天网监控系统，对吧？” 听到这句话，高刚显然有些震惊。 “这些，你是怎么猜到的？” “我们国家自从升级了新的天网系统之后，破案率直线上升，这项系统之中的人脸识别技术以及人工智能技术位于世界前茅，陈忠如果能够掌控这套系统，无疑是掌控了全国所有人口的信息，他想要成立自己的审判组织，审判全国所有有罪之人，拿下这项系统是必须条件，反之如果他被这套系统监控，他的审判行为，也将陷入被动。” 听到叶默的分析，高刚点了点头。 “没错，但这次陈忠的计划失败了，他这个人太自以为是，因此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他如今在国内的活动范围已经完全受限，他本人也基本没有再犯案的可能，三个月内，我们必定会将他抓捕归案。” 有了高刚的这句话，叶默和林萱两人心里也踏实许多。 “有你们和国家在背后支持，我们心里也就安心多了。” “你放心，在打击违法犯罪这条道路上，我们绝对不会手软的，接下来我代表组织，对你们二人传达接下来的工作任务，希望你们能够继续在治安维稳这条路上，继续一往无前，继续打击违法犯罪，保障人民群众生命财产安全。”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高刚又和叶默交代了一些工作要求。 半小时之后，叶默和林萱两人离开了省厅。 至于张同山，徐广财等人的调查处理工作，就交给纪委和检察院来处理。 回去的路上，叶默开车，坐在副驾驶的林萱伸了个懒腰，整个人一下子变的轻松了不少。 “叶默，上级领导给你放了半个月的假期，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没有？” “我想先回去睡个觉，睡醒了再说。” “行，那我明天一早来找你。” “你找我干嘛？” “你忘啦，我说过，等案子结束了，我想和你做一件事，你难道对这件事就没有一点期待吗？” “你都神经的，天天忽悠我好玩是吧？” “这次绝对不是忽悠你，你先回去好好休息，明早给你一个惊喜。” “我懒得理你，一天天的……” 想也知道，这林萱肯定和叶小雨密谋什么事情来捉弄自己。 叶默也懒得理她，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做，就想回去安安心心睡一觉。 很快，叶默回到干部公寓，随便泡了一碗泡面，然后就去洗澡睡觉。 这一觉，直接睡了十几个小时。 第二天一早，七点钟不到，叶默的手机就响了。 拿起来一看，是林萱这家伙打来的。 叶默有些无语的拿起手机接听道：“喂，林萱。” “叶默，睡醒没。” “刚才没睡醒，现在醒了。” “醒了就好呀，你现在来我这儿，我有好事情和你说。” “有什么好事情电话里说一样的。” “你什么意思，我让你过来一趟都不行了是吧，我告诉你叶默，马上给我过来，快点。” “好好好，我过去就是了。” 挂断了电话，叶默无语的摇了摇头，随便洗漱一下，叶默便来到了林萱公寓门口。 看着林萱的门牌号，再三确定之后，叶默伸手敲了敲门。 “林萱，我到了。” “来的挺快嘛，我这就给你开门。” 很快，房门打开。 出现在叶默面前的，是精心打扮后的林萱，平日里就非常清纯漂亮的她，今天化了妆，穿了裙子和高跟鞋，身上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诱人魅力。 见到林萱打扮的这么精致，叶默有些疑惑不解的挠了挠头，这一大早的，整这么漂亮干啥？ 见到叶默木愣愣的站在那里，林萱背着双手看着他道：“怎么样，好不好看？” “我说不好看，你信吗？” “既然这么好看，那还等什么，快进来。” “我进去干嘛？” “行了，别装了，要干嘛你自己还不清楚呀？” 见状，叶默嘴角微翘，他随后看了看林萱身后的屋子，然后微笑道：“林萱，你这是在玩火呀。” 听言，林萱笑眯眯看着叶默道：“那你想不想让这把火烧的旺一点呀？” “那还用说，赶紧过去躺好，今天我非收拾你不可。” 听言，林萱微微一愣，随后脸颊微红，她有些扭扭捏捏的来到床边，然后有些紧张的躺了下来。 “我……我躺好了。” “躺好了是吧，那我可就来了哟。” 说完，叶默直接转身，然后将林萱的衣柜打开。 “别躲了，出来吧。” 衣柜里，叶小雨整个人都懵了。 片刻后，她举起拳头疯狂的捶叶默。 “死叶默，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啊，啊啊啊啊，太没劲了，一点儿也不好玩儿……” “切，你就俩那点把戏，还想套路我，当我是傻子呢？” 一旁的林萱此刻也坐了起来，她摇了摇头叹气道：“真没劲，还想着在小雨面前演一场大戏呢。” “还演戏呢，你们俩这是疯了吧，拿这个考验干部？” “我就知道你突然变的色眯眯的，肯定有什么问题，你怎么知道小雨来了？” “小雨要是不在，你敢这样捉弄我？” “有什么不敢，小雨要是不在，我今天高低得让你身败名裂。” “得了吧你，这小把戏在我面前还嫩了点。” 听言，林萱不屑笑了笑。 “行了行了，咱们的叶大神探正人君子，正义凛然，时时刻刻都能坐怀不乱，行了吧。” “那你可就错了，这世上哪有什么正人君子，下次可别用这东西来考验我了哈，哪个干部经得住你这样的考验？” 听到这句话，林萱直接给了叶默一脚。 “去你的，就你这大傻子，要是你不知道小雨在这儿的话，估计连我的门槛都不敢进吧。” “那可不一定，人性这东西最经不起考验，你们这样套路我，万一真套路点什么出来，到时候我看怎么收场。” “行了行了，我去做早餐，你俩唠唠嗑吧，这么许久不见，想做点啥就做吧，当我不存在就好。” 说完，林萱就去厨房了。 见状，叶默瞧着叶小雨道：“你瞧瞧你这位林队长，越来越不像话了。” “是吗，我看你刚才动作挺娴熟呀，是不是发现我在衣柜里，打搅了你的兴致，现在心里很不高兴呀？” “你这是什么话，其实昨天我就猜到了，林萱说要给我一个惊喜，我想这个惊喜除了是你，还能有谁。” 听到这句话，叶小雨扁了扁嘴，她抓着叶默的手，看着他有些消瘦的脸庞有些心疼的道：“听说这次你差点被车撞了，我真的好担心，我早就想来见你了，但我爸不让，他说不能在这个时候打扰你工作，所以我一直等到现在。” “对不起小雨，让你担心了。” “叶默，要不咱们不破案了，换个工作吧，我不想这么提心吊胆下去了。” “好，等我干到三十岁，最后再给我一年时间，干满之后我就换一份清闲点的工作，我们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好不好？” 听到这句话，叶小雨低下了头。 她突然又觉得，自己这样做太自私了一些。 叶默热爱这份工作，喜欢这份工作，如果因为自己，他真的放弃了自己的理想，那她也会因此怪责自己一辈子的。 “好了，咱们不说这个，我这次来，想和你一起去旅游，我和林萱姐都商量好了，趁着热天还没过去，咱们一起去三亚，去海边度假吧。” “好啊，正好我接下来休假半个月，一起去放松放松吧。” “这就对了嘛。” “那我一会儿问问张小凡那家伙，看他有没有空，咱们一起去。” “你问他干嘛，这个二货现在忙着当奶爸，没空。” 这时候，林萱也走了过来，她将蒸好的鸡蛋和馒头放在桌子上道：“对啊，我订的别墅就咱们三人，没有多余的位置了。” “没错，再说了，咱们一家人去玩儿，那张小凡凑什么热闹。” “就是，我和小雨是亲姐妹，和张小凡又不是亲姐妹，除非他去变性，这样他就可以成为我们一家人了。” 听着这两美女一唱一和的对话，叶默此刻也是哭笑不得。 “好家伙，林萱你现在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啊，这让小凡知道，他非得气死。” “气就气呗，别管他，咱们吃早餐吧，吃完咱们一起去购物，然后明天乘坐飞机过去。” “这次打算去玩儿多久？” “最少一个星期啊，不然大老远过去一趟多没意思。” “行，你们安排就好。” “快去洗手吃早餐吧，咱们接下来这段时间，只需要放空思想，好好的享受生活就行，这不仅是我和小雨的意思，也是上级领导的意思，他不希望你因为某些事情纠结过多，给自己带来过大的压力。而且，这个地球没了你，照样会转，众人都以为只有你才有办法对付陈忠，可现在没了你，别人不也一样把陈忠盯得紧紧的。” 听到这句话，叶默也是赞同的点了点头。 吃早餐的时候，叶小雨好奇的问起了这件案子的来龙去脉，她也很想知道，叶默的破案过程。 “对了叶默，给我讲讲徐军冤案的整个过程呗，我想知道，这陈忠怎么又被牵扯进来的。” “其实这案子并不复杂，要说徐军案沉冤昭雪的最大功臣不是我，而是咱们宁海市人民法院的陈院长，起因就是，陈院长一直认为徐军案存在问题，于是作为代表，在安京开会的时候，提出来了清理冤假错案的意见稿，经过上级讨论之后，决定开展专项行动，清理全国冤假错案，徐军案，就从这次专项行动开始……” 这时候，林萱也说道：“没错，要是没有陈院长，徐军早在十年前就已经被判处死刑了，这陈忠冤案的前因后果，其实很简单，张同山的儿子张春明，侵犯并杀害了同村的村民徐爱琴，作案之后，张春明将自己的钱包落在了现场，这本来是最直接的证据，可惜他的钱包被一个叫做庄辉的办案人员发现了，当他得知嫌疑人就是张春明之后，他并没有直接将证据上交，而是利用这个证据，跑去敲诈勒索张同山，张同山得知此事，为了包庇自己儿子，所以找到了当时在惠安县担任公安局长的徐广财，并且以给他升官为由，让他找一名替罪羊出来给他儿子顶罪，所以这才有了徐军被冤枉的整个过程。如果不是因为张同山这层复杂的关系，我和叶默这次也不会如此被动。” “所以，你们在追查张春明的过程中，张同山为了隐瞒此事，于是就找人制造车祸杀人灭口对吧？” …… 第244章 诈骗传销案 “准确的说，这件事是张春明干的，实际上，他要是什么都不做，我们压根就找不到线索，这家伙一遇到事情，脑子就短路，最终自己把自己送上了绝路，这大概，也是天意吧。” “那陈忠又是怎么回事？” “陈忠借此机会出现，目的是为了转移调查组注意力，他好利用安插在内部的奸细入侵天网系统，没想到他的一举一动，全部被秘密调查组人员给盯上了，现在的他，国内的势力已经全部被控制，多半一辈子就困在东南亚，再也回不来了。” 听到这句话，叶小雨放下了送到嘴边的馒头，随后抬头看着叶默。 “叶默，这种事情，应该属于机密吧，你就这么毫无保留的，告诉我了？” “我觉得，我们三个之间，不应该有什么秘密吧。” 听言，叶小雨微微愣了愣，她随后笑眯眯的将林萱拉了过来道：“嘿嘿，这句话我爱听。” 林萱随后也是认同的点了点头：“我也爱听。” …… 接下来的日子，和计划的一样，三人来到三亚，利用休假时间，看看外面的世界，适当的放松自己。 在三亚的海滩上，叶小雨和林萱尽情地享受着阳光和海风。 远处，海浪一波一波地涌来，拍打着沙滩，溅起白色的浪花。 叶默躺在沙滩椅上，戴着墨镜，望着无边的大海，心中满是惬意。 林萱和叶小雨则在一旁兴奋地捡着贝壳，时不时地向叶默展示自己的新发现。 就这样，日子很快过去，就在三人休假的这段时间，宁海市却是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张同山，徐广财等人被双规，同级也有不少干部官员被牵连停职调查。 张春明因犯故意杀人罪最终被判处死刑，缓期两年执行。 当年的刑警支队长刘文兵，也因为失职遭到了降级处分。 陈世远，张东民等人被判处有期徒刑两年。 值得一提的是，法院的陈院长，在张春明开庭宣判之后，他也正式退休，离开了他兢兢业业坚守了多年的岗位。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不公平的。 但正因为有了陈院长这样的人存在，公义二字方能被照亮。 陈院长从事审判工作30年，他用实际行动诠释了一名基层法院院长、一名人民法官不忘初心、牢记使命的高尚品质。 时间很快过去，九月中旬，叶默三人结束了旅行，回到了宁海市。 九月，是开学季，是希望的新起点。 也是叶默破案新旅程的开始。 这不，刚休整一段时间，正打算找点事情做的时候，案子来了。 办公室门口，林萱拿着一些材料走了进来。 “叶默，最近很闲呀，要不要找点事情给你做？” “是不是又有什么凶杀案了？” “哪来这么多凶杀案，你当咱们这儿是哥谭市啊，我想问你，要不要负责侦办一起诈骗案？” “诈骗案？棘手吗？” “棘手不棘手我不知道，但这帮诈骗分子倒是有点不一般。” “国内还是国外？” “当然是国内啊，国外你也管不着对不对？” “那也是，说来听听呗。” “前段时间你不是让徐军登寻人启事找寻前妻和孩子吗？” “对啊，现在不已经找到了吗。” “正因为了找到了才有意思，我们反诈小组最近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里的人自称他知道徐军老婆和孩子的信息，并且要求我们给他汇款一万块过去就告诉我们具体位置。” “这不是再低级不过的诈骗手段吗？徐军老婆孩子现在已经找到了，这种诈骗无非就是到处撒网，能骗一个是一个呗。” “起初我们也是只当做普通诈骗电话处理，但对方却声称，手里有徐军老婆和孩子的照片，于是我们办案民警就添加了对方的聊号，结果你猜怎么着？” “不会真的有照片吧？” “你猜对了，你打开电脑，我给你看看你就知道了。” 说着，林萱来到叶默身边，主动操作起了他的电脑。 片刻后，林萱将一组照片打开。 见到这些照片，叶默愣住了。 照片里有一个女人在地里干活，她拿着镰刀，正在割麦子。 而这个女人的长相，的确和徐军的老婆何艳芳非常相似。 但仔细一看你就会发现这照片有问题。 “这照片不对吧，徐军老婆生活的地方压根就没有麦田，这明显是合成的，利用报纸上何艳芳刊登的身份证照片和别人的照片合成出来的。” “但这合成技术，未免太高级了吧，足以达到以假乱真的效果了。” “这有什么，再过十几年，连视频都能合成，人工智能的强大你我根本想不到。” “可是俗话说得好，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这些人手里有这样的技术，估计上当受骗的老百姓应该不少，要是能把这个诈骗团伙给端了，这得避免多少老百姓受害啊。” “那这电话归属地是在哪里？” “天津，对方聊天软件的ip地址也是国内。” “既然在国内那就好办了，天津离咱们这儿也不远，你打开聊天软件，我和这个人聊一聊。” “行，那就交给你了，我先去开会，你和这个诈骗分子慢慢聊。” 于是，林萱把她的聊天软件交给了叶默，叶默随即和对方聊了起来。 对方的头像是一个中年大叔，设置的年龄为43岁，但通过等级来看，这应该是一个新号。 叶默也没有浪费时间，随后直接给这个人发了一条消息。 “你好，在不在？” 消息发出去之后，过了大概三十秒，对方回应了。 “你这么久了才回我，你是不是报警去了？” 见状，叶默连忙打字道：“我没有报警。” “我管你有没有报警，总之我告诉你，我知道你老婆和孩子在哪里，你把钱给我打过来地址我就发给你，你自己去找。” “那个，兄弟，我不是不相信你，况且我手头上也不缺钱，我在报纸上就说了，提供线索的人，我就奖励他一万块，但现在我没有见到我老婆孩子，我心里没底啊。” “照片我不是发给你了吗？” “照片上的人看起来的确很像我老婆，要不，我们俩亲自见个面，你带我去找我老婆，找到了我立马给你一万块。” 第245章 诈骗传销案(1) “政府都赔了你一百多万，你用不用这么小气？一万块都不舍得是吧？要不这样，你先给我五千块，我告诉你地址，你来找我，我带你去。” “我不是不舍得这一万块，你要是真能带我找到我老婆，别说一万，五万块我都给你，万一你是骗子怎么办，我把钱给你打过去，你人跑了我去哪里找？” “我说你这个人烦不烦，你爱给不给，我实话告诉你吧，你老婆现在嫁给别人当老婆，天天被欺负，日子惨着呢，你不找她就算了，拉黑吧，我也不缺你那一万块。” “别拉黑，别拉黑，你听我说。” “没什么好说的，拜拜，你自己想办法找你老婆去吧，我就不奉陪了。” 说完，对方还真就把叶默给拉黑了。 见状，叶默微微摇了摇头，这种故意吊着对方的诈骗伎俩，他见过太多了。 只要叶默不主动加他，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再次加回来。 你如果不同意，他还会再次给你打电话。 可惜这个电话虽然是国内打来的，但却运用了某种技术，导致无法精准定位他的位置。 也就是说，这个诈骗团伙非常高级，其中不乏有一些高新技术人才。 他们能够利用报纸上的照片，和另一张照片进行合成，完全可以做到以假乱真。 这要是不知道实情的人遇上这帮家伙，被骗的概率极高。 比如说对方合成了一张某老板儿子的照片发过去，并且告诉他你儿子在我手里，马上给我转账一万块我就放了他。 这时候，有些有钱又文化不高的老板就会上当，他甚至根本就不会去确认孩子的情况，立马就会给对方打一笔钱过去。 毕竟这个年代，照片合成技术还不被大众所熟知。 这团伙通过各种渠道，到处撒网，然后抱着能骗一个就是一个的原则进行诈骗，不管对方报不报警，对他们来说丝毫没有损失。 骗到一千块就赚一千块，骗到一万块就赚一万块。 这种诈骗团伙要是不严厉打击，只会有更多的老百姓受害。 很快，林萱开完会回来了，见到叶默还坐在电脑面前发呆，她便好奇的走了过来询问道：“怎么样，和诈骗分子聊的如何？” “聊崩了，把我拉黑了。” “是吗？你这是把你警察身份说出来了？” “这倒没有，对方故意把我拉黑，目的就是为了吊起我的欲望，可我偏不上当，我等他主动加我。” “你确定他还会加你？” “百分百确定好吧。” 话音刚落，聊天软件立马的传来了提示音，显示有人添加你好友。 “你看，这不就来了。” 叶默一边说着，连忙点开聊天软件，刚刚那个人这次又主动添加了叶默。 叶默本以为这个人还会使用新的诈骗手段继续套路自己。 没想到，这次对方却发来了一条让人觉得不对劲的消息。 “报警，救我。” 对方发来了这四个字。 见到这四个字，叶默顿时皱起了眉头。 “林萱，你快过来。” “怎么了？这家伙说什么了？” “这很不对劲。” 听言，林萱立马凑了过来，当她见到聊天软件上对方发来的这几个字的时候，她也是严肃了下来。 “报警，救我？” “难不成，这个人是被逼的，诈骗组织控制了他？” 这句话一出来，立马点醒了叶默。 “你说的对，不排除这种可能，你说，我怎么回复他比较好？” “你先别回他，说不定这个人一直被人盯着，他发的这条消息，已经被他删了，我们接下来的回复不能马虎，要想好了才行。” 上一秒还是诈骗犯，下一秒竟然给叶默发来了求救的信息。 这意味着，对方极有可能身陷诈骗窝点，被人强迫控制了起来。 这时候，对方又发来消息了。 “兄弟，你真的不想找你老婆了吗？你的两个孩子长那么可爱，你就不想见一见？” 过一会儿，见到叶默没有回应，他又发了一句： “兄弟，在吗？” 看到这条消息，叶默和林萱两人都皱起了眉头。 “你说，发这条消息的人，是不是刚刚那个人？” “应该是，只不过他背后肯定有人盯着，我怀疑他刚才发求救信息的时候，盯梢的人恰好分神了。” “那我怎么回他比较好？” “你就说，你发的所有消息，我都看到了，看他怎么回复。” “好。” 于是，叶默打字回应道：“我在，你发的所有消息我都看到了。” 果然，当叶默这段文字发过去之后，对方也随即对叶默展开了回应。 “看到了我的消息就好，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要么把钱转过来，要么拉黑我，你自己选。” 见到这段消息，叶默思索片刻，随后回应道：“我会来救人的。” “你救谁？” “救我老婆和孩子，你不是说他们被困在农村地方，日子很苦吗，我要把他们救回来，让他们过好日子。” “那好办啊，你把钱转给我，我告诉你地址，你去救他们。” 见到对方的回复，叶默再次看向林萱。 林萱也托着下巴思考了起来。 “这个人这时候应该一直被人盯着，我们要想办法让他给我们提供他们的地址才行。” “发出去的消息，是可以秒删的，他那边不会有记录，但我们这边能见到，如果他真的是被控制了，应该会想办法给我们发他的地址，我已经暗示过他了，他应该知道该怎么做。” “我觉得，他的所有操作应该都在监控范围当中，他很难找机会给我们提供准确地址，我们得想办法，套路出那帮人才行。” “你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你这么聪明，你为啥今天老问我？” “我又没侦办过诈骗案，哪里比得上你专业。” “是吗，能从你嘴里听到夸我的话，可真不容易。” “你只要能想办法套路这帮诈骗分子，我以后天天夸你都行。” “得了吧，我和你说，对付诈骗分子，首先你要拿捏对方的心理，他们出来诈骗，无非就是为了钱，只要我们把钱这个数字给他说足了，就不担心他不上当。” …… 第246章 诈骗传销案(2) “那具体要怎么操作呢？” “你要舍得成本的话，你可以先给他转一千块过去，诈骗分子的目的很简单，你先投进去了一部分钱，然后他就会让你继续往里头砸，你要让他知道你成功上钩。” “但这帮诈骗分子通常都十分狡猾，他绝对不可能答应咱们线下见面的，这对他们来说可是大忌。” “那咱们就先给他点甜头，让这帮人放松警惕，这样向我们求救的这人，肯定会有机会给我们传递信息，只要知道了地址，锁定了诈骗团伙的位置，那下一步咱们就好办了。” “行，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核心目的还是希望能够通过这名被困人员向我们传递信息对吧。” “没错，这个过程中，可能需要前前后后给诈骗团伙转账好几千块钱，为了营造身份的真实性，你可能还需要找到徐军本人，利用他的账户进行转账，不过具体情况还需要你个人仔细进行分辨，我这张卡里有五万块钱，密码你知道的，我没改过，需要怎么转账这些，你自己斟酌就行。” 说着，林萱将自己的一张银行卡递给了叶默。 见状，叶默拒绝了下来。 “不用不用，我自己有钱。” “你就别推辞了，拿着吧，我让你破案，这是给你的公费，不管能不能破案，我给你报销就行，我那边还有别的事情，这件案子就不跟你一起参与了，有什么需要尽管和我说。” 说完，林萱将银行卡放在叶默桌子上，然后看着叶默微微笑了一下，然后便转身离去。 看着桌上的银行卡，叶默将其收了起来。 他当然不会用林萱的钱来套路诈骗分子，但对方都这样说了，叶默就先收着。 接下来，叶默要确认的地方有两个。 一是聊天软件对面的那个人是男还是女。 二是此人究竟是不是真的被困诈骗集团，被迫进行诈骗。 确认了这两点，再想办法和他背后的诈骗团伙进行周旋，然后找机会让他给自己发地址信息。 一旦确认了详细地址，叶默就亲自过去一趟。 于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叶默通过聊天软件和这人展开了拉扯。 在诈骗分子眼里，叶默就是徐军，是一名被冤枉坐牢十年的人。 十年之后虽然获得了百万赔偿，但出来已是物是人非，妻离子散。 他既然都已经登报悬赏一万块寻找自己老婆孩子，也就证明他迫切希望能够寻回自己亲人。 诈骗集团就是利用了他这一弱点对他进行诈骗。 徐军符合诈骗分子目标人群的所有特点。 可以说，如果不是因为叶默当时留了个心眼，将徐军的电话改成了反诈小组的电话，那徐军此刻已经陷进去了。 他对自己老婆孩子心存愧疚，不管对方开价多少，他都会毫不犹豫的打过去。 所以，在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叶默开始通过不断的和对方聊天，还有小额转账的方式，一步步获取了求救人员背后诈骗分子的信任。 果不其然，周三半夜凌晨两点半，对方给叶默发了一条消息。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叶默打开聊天软件，见到这条消息的时候，连忙打电话给林萱让她过来分析。 “喂，林萱，你过来我办公室一趟。” “是不是诈骗案有进展了？” “对，你过来给我分析分析。” “行，我现在就过去。” 五分钟之后，林萱来到叶默办公室。 “怎么样叶默，我给你的五万块，花完没？” “哪能花这么多，我就找到徐军，利用他的账户，给对方转了两千块过去。” “对方怎么说？” “对方估计是对求救人员放松了警惕，昨晚凌晨两点多，他给我发了一个地址。” “地址是哪里，我瞧瞧。” 说着，林萱走到了叶默旁边，然后看着电脑上聊天软件里的信息。 对方就发了一段文字，其他的什么都没有说。 文字内容是：刨头村莲龙山大榆树。 这几个字表达的意思很怪，没有说是什么省市区县详细地址。 就这么给了一个地名儿。 因此，此时的林萱也颇感疑惑。 “这应该是求救人员发来的信号，他在告诉我们，让我们去这个地方。” “关键这地方一看就是农村地区，也不像是诈骗团伙能够藏身的位置啊。” “这个人是男还是女？” “从和我他聊天一些暗语中来看，大概率是个男的，而且学历很高。” “高学历人才被骗进诈骗组织被迫利用自己知识来进行诈骗，这和缅北地区的诈骗团伙很像，东南亚那边有不少黑客高手都被囚禁在园区，一辈子只能任人宰割。” “这刨头村莲龙山，应该不属于东南亚地区吧，我看着像国内。” “我一会儿查一查这个地址，现在要搞明白的一点就是，他给你发这条消息的目的是什么，你有没有和他约好线下交易？” “没有，我只给他转了两千块，还在和他进行拉扯之中，对方也在不断的套路我让我继续给他汇款，就是不肯说出徐军老婆的具体地址。” “那这么看来，这条消息九成就是求救人员发出来的信号了，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如果能查到这地址的具体位置，我打算亲自去一趟，我倒想看看，这棵大榆树旁究竟有什么。” “你一个人去的话，我不放心，你找几个人男同志跟着吧。” “人我已经想好了，我找郑孟俊，我俩一起过去。” “要不，把张坚张强两兄弟也带上？” “这不行，人多反而不好，有我和郑孟俊同志在，你完全可以放心的，郑孟俊道上的兄弟多，去到哪里都能有个照应。” “那好，我都听你安排。”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叶默和林萱对这个地址进行了调查。 很快，两人发现，这个地址的具体位置。 信息中所说的刨头村莲龙山，位于津门市津瑜县宁棘镇，这地方比较偏，人口也很稀，荒山荒地比较多。 虽然不知道对方给出的这个信息究竟是什么目的，但不论如何，叶默都打算亲自过去看看。 …… 第247章 诈骗传销案(3) 周五早上，郑孟俊来到了宁海市。 叶默亲自去停车场接他。 郑孟俊下车之后，见到等待的叶默，当即走过来立正敬礼。 “叶队。” “好，你来了就好，走，去我办公室，先喝杯茶。” 说着，叶默连忙带着郑孟俊来到自己办公室。 办公室里，叶默亲自给郑孟俊泡了一杯茶。 见到叶默端着茶杯过来，郑孟俊连忙站起来双手捧着。 “谢谢叶队。” “你先坐，休息一会儿，我一会儿和你说任务。” “没关系，你现在就说，我过来就是协助你执行任务的。” 见状，叶默点了点头，他也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茶，然后这才和郑孟俊交代这期任务。 “上头我已经打过报告了，把你调过来，目的是为了协助我侦办一起诈骗案。” “凶杀案我处理的多了，诈骗案我这还是头一回负责，能让叶队你重视的诈骗案，想来应该不简单。” “也没你说的这么夸张，具体情况就是，我们反诈小组锁定了一个诈骗电话，并且通过电话，和诈骗分子取得了联系，然而就在我和对方拉扯的过程中，对方突然一改态度，向我发来了一条求救信号，信号只有四个字，就叫报警，救我。” 听言，郑孟俊微微皱起了眉头。 “这么说，这名诈骗分子，应该也是受害者，他被诈骗集团控制，所以不得已之下，寻求帮忙。” “没错，而且他也意识到了我的真实身份应该就是警察，并且在后续聊天过程中，还给我提供了一个地址。” “地址在什么地方？” “津门市津瑜县宁棘镇刨头村莲龙山，还特别提到了一棵大榆树。” 听到这句话，郑孟俊皱起了眉头。 “这不对劲啊，这一听就是偏僻的山区，这诈骗分子，不可能藏在大山上吧？” “我和林队也对此表示疑惑，但既然对方拼死向我传递这条消息，我想这地方肯定有问题，不管如何，都必须去一趟。” “我也觉得也很有必要去一趟，在那边我有不少道上的朋友，随时可以发动他们的力量来帮我们。” “这正是我找你过来协助我的原因，很多事情，靠我一个人很难处理，我需要你的帮助。” “能够帮助叶队您破案，是我的荣幸。” 听言，叶默微笑点了点头。 很快，在叶默的安排下，两人便踏上了前往天津的道路。 这年代，南方诈骗传销重灾区以广西最盛。 而北方，则是天津。 南北两地的传销诈骗方式也各有不同。 南方多以洗脑，投资，创业为主。 北方则是和暴力，囚禁挂钩。 但究竟这次能否成功打击诈骗团伙，救出被困人员，这还是个未知数。 但叶默已经先打了个报告，所以肯定会得到津门警方的协助。 再加上郑孟俊道上朋友的帮忙，想来要捣毁诈骗集团，应该不会太难。 很快，叶默和郑孟俊开车前往津门市，两人异地办案，开自己的车要方便很多。 加上津门市和宁海市相距也仅有几百公里。 晚上七点多钟，叶默和郑孟俊抵达了津门市，两人来到津瑜县县城，和县公安局领导接头。 安排好工作之后，两人就随便找了个旅店就地休息。 翌日一早，津瑜县公安局派了一名负责人协助叶默办案。 此人名叫张军，是津瑜县刑警大队的副队长。 在了解了案子的前因后果之后，张军随后便带着叶默等人前往宁棘镇刨头村莲龙山。 这地方十分偏僻，甚至好些地段都没有通公路。 因此几人只能把车子停在镇上，然后找了一名向导带路，步行前往目的地。 大约走了将近三十分钟，几人终于来到了所谓的莲龙山。 村民指着前方的大山说道：“这里就是莲龙山了，几位领导要在山里找什么可要注意了，山上路不好走，蚊虫比较多。” 看着这座大山，此时的叶默几人顿时皱起了眉头。 这么大一座山，哪怕是安排整支武警部队过来封山排查，都得排查十天半月。 仅仅就这一条信息，你能在山上找到什么？ 况且，对方是不是忽悠叶默的也都说不定。 这要是白来一趟啥收获也没有，这不就成了笑话。 思索片刻，叶默看着村民问道：“老乡，这山上有榆树吗？特别大那种。” “榆树？到处都是啊，以前没饭吃的时候，村民都打榆钱儿蒸着吃，现在日子好了，榆树也就没人管了，长的特别茂盛。” “那最近这段时间，这座山上有没有什么陌生人来过？” “这个就不清楚了，毕竟这山脚下有条公路，其他人把车停这里，然后上山什么的你也不知道啊，这附近也没什么村子，基本上都搬出去了。” “那这座山哪里有上山比较方便的路没有？” “有，那边山脚下有一条路，是以前的人修的，可以走到山上去，我带你们去看看吧。” “好的，麻烦了。” 于是，在村民的带路下，大家开着车，朝着另一个可以上山的地方去。 别看这山大，但能够直接上山的路几乎见不到。 路是人走出来的，要没有人开路，你要是瞎上山，根本就是寸步难行，连五米你都走不到。 即便是你拿着工具一边走一边开路，光是砍伐那些拦路的树枝荆棘都得花好长时间。 所以，如果那帮人要上山，肯定要走前人走过的路。 很快，村民带着几人来到目的地。 果然，这里山脚下有一条用石板堆砌的小路，小路直通山上，两侧都有茂密的绿植覆盖。 叶默等人也没有多想，立马沿着这条路往山上走去。 一路上，叶默询问村民道：“这座山，有人经常来吗？” “不常来，你看这条路就知道了，都快被杂草给盖住了。” “但是这周围的绿植，似乎有过被刀具砍伐后的痕迹，看起来应该就在十天半月之前。” 听言，张队长连忙问道：“会不会是猎人什么的来过？” “应该不会，自从这座山去年有猎人打猎从山上摔下去摔死之后，政府就禁止上山进行打猎了。” …… 第248章 诈骗传销案(4) 听到村民的解释，叶默陷入了沉思。 他开始仔细的观察起四周。 这条路的确有人来过的痕迹，但痕迹并不新，至少是在半个月前。 两旁的树枝藤蔓也明显有被砍伐过的痕迹，但石板上并没有能够清晰的见到什么脚印，大概是时间久了，因为下雨的缘故，脚印什么的已经被冲刷淡了。 诈骗团伙内部，求救人给叶默发来的这个地址，不是在县城，也不是在农村，而是在一座大山上。 他这样做的目的引人深思。 如果他是为了求救，那第一时间应该告诉叶默他自己所在的位置，而不是将这样一个偏僻的荒山野岭位置说出来。 这就不免让人怀疑，那棵大榆树周围，是不是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没有多想，叶默走在最前面。 他这样做的目的，是想通过自己的眼睛，在周围寻找一些不起眼的线索。 比如脚印，烟头，零食包装纸之类的。 一旦发现脚印，也可以避免被察觉不到的张队长等人破坏掉。 很快，沿着石板路往山上走了大概十分钟左右，几人也已经完完全全来到了阴森茂密的山林之中。 这深山之中，林木阴翳，繁茂葱茏，阳光艰难地穿透层层枝叶，只在地上能见到一些斑驳光影。 这里静谧得仿佛时间都已凝固，古木参天，枝叶交错，给人一种莫名的窒息感。 前方已经没有路了，大家能走到的位置，只有这里。 这时候，村民指着前方道：“这里以前还有路，因为很多年没人来过，路早就没有了，这条路我小时候来过，那时候跟着表哥他们进来山里头抓山螃蟹，以前这里自上而下有一条水沟，现在过去这么多年，人少了，水沟里的水却莫名其妙的枯竭了。” “那这里，就是唯一的上山路吗？” “对，是唯一的一条，也是仅存的一条，现在大部分人都出去打工了，这种深山老林的资源根本就没人稀罕，加上政府的保护，这块儿都快成为原始森林了。” “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嘛，保护好这些森林，就是最好的健康资源。” 就在张队长和村民聊天的时候，郑孟俊拉着叶默走到一边，然后低声和他商量道：“叶队，你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没有？” 闻言，叶默瞧着四周道：“我可以确定的是，半个月前左右，有一批人来过这个地方，沿途有一些践踏过的痕迹，可以很清楚的看出来不止一个人。” “那你说，求救人给我们发的信号，目的是什么？他把我们引到这里，肯定是要向我们传达一些信息才是。” “他向我们发送这个信息，最终目的一定是为了让我们救他，而且我可以很确定的是，这个人目前的处境很危险。” “那他为什么不直接发自己的定位地址？” “我想应该是诈骗集团在聊天软件里设置了关键词，只要他打出那周围的地址，关键词就会触发警报，所以他不敢这么做。” “既然设置了关键词，那为什么他可以打出，‘报警，救我’这几个字？相对于地址来说，这几个字不更加敏感吗？” “这个就不知道了，但通过聊天暗语我得知这个人是个高材生，他应该通过某种办法暂时屏蔽了这几个字的关键词。” “先是发出‘报警救我’几个字，后面又发来了这个莫名其妙的地址，他究竟想告诉我们什么？” “不管他想告诉我们什么，这个地址一定是有用的，首先可以确定几点，第一，这名被困人员一定是当地人，否则这种偏僻的位置他不可能说出来。” “那说不定这名求救人员，在那棵大榆树下，藏了什么重要的证据线索，等着我们去发掘，然后对他实施营救。” “没错，这样吧，我们俩个分头行动，去这周围找找有什么大榆树。” “好，叶队你自己小心点。” 于是，叶默和郑孟俊两人开始朝着没路的山里搜索。 榆树是一种适应性很强的树种，能够生长在多种环境中，自然也包括这种大山之中。 它们可以在海拔1000-2500米以下的山坡、山谷、川地、丘陵及沙岗等地生长?。 并且这种树喜欢阳光，耐旱、耐寒，对土壤要求不高，它们是华北及淮北平原农村常见的树木。 所以，再往上高一点的山上就没必要去寻找了。 一是普通人很难爬到那么高的山上，二是榆树也不生长在高海拔地区。 这其中最重要的一点，榆树喜欢太阳，并且可以长到二十五米高。 并且，榆树是一种落叶乔木，这意味着在冬季低温环境下，榆树的叶片会出现掉落的情况，从而进入休眠状态。 此外，榆树的叶片在秋季不会发生显着的变色，保持了整个生长季节中的基本外观，直到冬季低温来临时才开始落叶?。 这就使得榆树和周围枯黄的树木形成鲜明的对比。 所以，寻找起来不会太困难。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对讲机里传来了郑孟俊的声音。 “叶队，我这边发现一块平地，这里有一棵巨大的榆树。” 对讲机作为一种无线通信设备，特别适合在信号不稳定或无信号的环境中使用，如山区、野外等。它的信号传输不受移动网络覆盖限制，因此即使在大山这样的环境中，对讲机也能保持稳定的通信。 听到郑孟俊清晰的声音，叶默连忙回应道：“大概多远？” “两百米左右，你沿着刚才我过去的方向走过来就行，沿途的植被被我清理过，你们可以沿着痕迹跟过来。” “好，我现在就带着张队长他们过来。” 说完，叶默很快返回到了原点。 “张队长，你们俩跟我来，我的同事发现了目标。” “太好了，那我们赶紧去吧。” 听到这句话，一旁的村民很好奇。 “两位警察同志，你们上山是来调查什么目标的？” 第249章 诈骗传销案(5) “哦，我一开始不是说了吗，我们是森林警察，来对大山里的珍稀植被进行标记的。” “但我总觉得不像呀。” “你就负责当向导给我们带路就行，答应给你的一百块补贴不会少的。” “钱不钱没什么关系，反正我也是闲着，能帮助警察同志，是我的荣幸嘛。” “话不能这么说，这件事本来让你们村干部带我们的，他没空，我们麻烦你辛苦一趟，辛苦费还是要有的，我们是警察，是为老百姓带来便利的，而不是给老百姓带来困扰的。” “还是咱们的同志实诚，我这出去打一天工还拿不到五十块呢。” 村民很朴实，自己不仅帮着警察同志做了好事，回去媳妇儿还会因为自己拿到了补贴高兴。 这怎么想也是一件特别光荣的事情。 很快，叶默带着张队长还有村民来到了郑孟俊的位置。 果不其然，悬崖边有一棵巨大的榆树，这棵榆树高大而挺拔，粗壮的树干犹如坚实的石柱，树皮粗糙而灰暗，像一朵巨大的蘑菇一样撑开，茂密的绿色枝叶也和周围枯黄的落叶格格不入。 大榆树后面就是一块平地，土地看起来也很松软。 来到场间，郑孟俊指着这棵榆树对叶默道：“叶队，这棵榆树够大了吧。” “这应该有很久的历史了，如无意外，这就是我们要找的目标。” “那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 “把这些树叶全部刨开，这地底下一定埋着什么东西。” “行。” 于是，郑孟俊用随身携带的军刀砍了一些树枝和藤蔓，做成一把简易的扫帚，然后把铺盖在地面上的树叶全部清理掉。 就在郑孟俊清理掉树叶之后，一块土地瞬间引起了叶默的注意。 “阿俊，张队长，你们来看这里。” 闻言，两人连忙凑了过去。 只见到这块泥土的颜色和周围泥土的颜色很不一样，看起来像是被人挖过。 “这底下有问题，这明显有被挖掘过的痕迹。” 叶默听言也蹲了下来，用手捏起一些泥土仔细分析了一下。 “这土壤表面长出了很多的小草，这块地明显比周围要肥沃。” 此言一出，郑孟俊脸上的表情顿时变了。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这地底下，埋了什么东西，令得这块土地变得异常肥沃。 而两位作为刑警，第一时间能想到的，那就是尸体。 如果真是这样，那求救人发出来的信息就可以理解了。 他告诉叶默，这底下有尸体。 一旦发生命案，事情就会立即变得严重起来。 那么他获救的概率就会提高很多。 毕竟诈骗案和凶杀案的等级还是不一样的。 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郑孟俊立马走到张队长旁边，对他低声说了几句。 张队长听到之后立即皱起了眉头。 “我知道了，我现在回去喊人过来。” 很快，张队长带着村民离开了。 叶默和郑孟俊两人留在现场。 两人虽然知道底下极有可能埋有尸体，但因为没有挖掘工具，所以也只能在原地等待。 并且，没有专业的工具，也极有可能破坏掉一些关键线索。 利用这个时间，叶默随即在周围展开了调查。 郑孟俊也利用他的刑侦经验，和叶默两人分析了起来。 “这里土地松软，要挖出一个埋尸体的坑，只需要一把锄头一把铁铲，两个人，一个小时左右就能完成。” “根据泥土表面长草的情况来看，尸体应该不会埋的太深，大概就在这底下一米五左右的位置。” “而且，这帮人很专业啊，把尸体埋好之后，还处理过现场，不仅将表面泥土碾平，还铺上了树叶，这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不仅如此，这周围连一个脚印也找不到，烟头水瓶等垃圾也没有留下。” “我们在当地村民老王的带领下，找到这里都如此艰难，这证明这帮人里面，有人对此地非常熟悉，我认为极有可能就是和老王从小一起长大的，又或者说，就是一个村的的。” “回头了解一下，这附近最近有没有失联的大学高材生，求救人既然能够说出这个地址，那他应该也是本地人。” “本地人骗本地人，这种情况是最常见的，东南亚诈骗园区骗的都是国人，从不骗外国人，这很符合国内诈骗情况。” “传销不也一样，骗的都是亲朋好友。” 就在两人分析的时候，对讲机里传来了声音。 “叶队长，叶队长，我是张军。” “张队长，你到哪儿了？” “我们在路上了，法医和我们局长也来了。” “好……好的，你们上山时候注意安全。” 听到县公安局局长也来了，郑孟俊有些担忧。 “这都还没确认是否真的有尸体，县局长都来了，万一这底下埋的只是一头猪的话，那岂不是尴尬了？” “这不至于，直觉告诉我，八成就是尸体，但是我现在有一个疑点。” “什么疑点？” “这上山的路如此难行，他们是怎么抬着一具尸体过来的？” “有没有可能，这里就是第一现场？” “可能性极低，你要是个正常人，你会跟着你的同伴来这种荒山野岭地区吗？而且他们个个都拿着锄头和铁铲，这山上又没有竹笋和人参可以挖。” “那就把尸体打包好，一前一后两个人抬呗。” “两个人抬也很麻烦，至少耗费两个小时时间，来到这里加上挖坑，掩埋，处理现场，大半天时间就过去了，所以案发时间，基本上不可能是晚上，加上还带着锄头铁锹等工具，嫌疑人至少也有三个人，甚至更多。” “那现在得出来的结论就是，作案人有可能是本地人，作案人之中，也包括给你发信息求救的大学高材生，他们有着很强的反侦察意识，而且很有可能不止一次杀人埋尸。” “但愿这底下埋着的，只有一具尸体。” “希望如此吧。” 很快，张队长带着增援来了。 总共出动了四名法医，十三名办案民警，还有县公安局长也来了。 看来，当地也是对这件事非常的重视。 …… 第250章 诈骗传销案(6) 大概过去了半小时，陈局长终于带队来到了目的地。 此时的他浑身是汗，身上也被蚊虫叮的满是包。 见到叶默和郑孟俊两人已经用树枝在地面上做好了标记，陈局长连忙朝着两人走了过去。 “叶队长，孟队长，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没有没有，感谢陈局长你百忙之中抽空过来现场指挥。” “不不不，指挥还是交给你，你是专业的，现在现场就交给叶队长你来处置，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那咱们事不宜迟，同志们就马上开始挖掘吧。” 叶默也没有继续说客套话，当务之急，是要确认这块地底下究竟埋着什么。 很快，在叶默的指挥下，办案人员在叶默标记好的位置用锄头和铁锹开始进行挖掘。 将表面的泥土挖松之后，就换成铲子，沿着两边小心翼翼的将泥土铲开。 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防止破坏有用的线索。 因为最近雨水多，土地比较湿软，加上之前被挖掘过，所以挖掘工作并不算很辛苦。 只用了不到半个小时，地面上就挖出来了一个大坑。 叶默推测东西应该就埋在地下一米五左右的位置。 因为再往下就来到了亚土层，里面包含了很多的岩石颗粒，根本不可能挖的动。 就在这时候，办案民警小刘一铲子下去发现了有些不对劲，他连忙将铲子放旁边，然后用戴着手套的手直接开始刨土。 片刻后，一截裤腿出现在他的眼前。 他一下瞪大了眼睛，随后大喊道：“陈局，有发现。” 听到此言，大家都连忙凑了过去。 只见泥土之中，出现了一截天蓝色的牛仔裤裤腿。 见到这一幕，大家此刻的眉头都紧皱了起来。 “小张，小吴，你们一起过去，把这东西刨出来，小心点别破坏了线索。” “收到。” 很快，几名办案人员加入了其中，都开始用手刨土。 没过多久，大家就见到了无数的腐烂胶带。 继续挖掘下去，一具完整的尸体就显现了出来。 “陈局，的确是一具尸体。” 见到这一幕，陈局长此刻瞪大眼睛难以置信。 没想到这位叶队长不远万里前来调查，果然不是空穴来风。 本来陈局长并不认为这底下真的有尸体。 甚至还觉得叶默有些小题大做。 现在亲眼见到之后，他脸上的表情，就再也舒缓不下来了。 自己的辖区发生了命案，居然是远在安京的办案人员过来发现的，这不管怎么说，都是他的失职。 此时，由于尸体的暴露，空气中开始传来了阵阵恶臭。 叶默和郑孟俊连忙来到法医的工具箱面前，打开箱子，取出了口罩还有手套戴上。 来到场间，叶默将目光放在这具尸体上仔细勘察起来。 此时这具尸体周围的泥土也已经全部被刨开，尸体呈正躺状朝上，全身上下缠满了腐烂的黄色胶带，被包裹的宛如木乃伊一般。 由于尸体的腐烂，很多胶带都已经散开，胶带受到尸体腐烂后液体的侵蚀，也变成了一种暗黄色。 尸体早已被高度分解腐化，不停地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黑色溃烂流脓的物质不停地从包裹着的胶带里面渗出来，有的地方你能清晰的见到露出来的骨头，尸体的轮廓已经变得模糊不清，原本的面貌更是难以辨认。 但在尸体里，并没有见到蛆虫，这就证明，尸体已经快完成液化，死亡时间至少是在二十天之前。 陈局长强忍着作呕的冲动来到叶默旁边。 “叶队长，是现在就让法医过来进行尸检，还是再等等？” “按照平时的流程先进行尸检和拍照吧，一会儿解开胶带的时候，我做个标记就行。” “好。” 随着叶默的指挥，四名法医连忙走了过来。 很快，他们将尸体放在旁边的一块白布上，办案民警也在一旁拍照记录。 他们小心翼翼的将缠绕在尸体上的胶带一圈一圈的解开，然后将其摆放在另外一块白布上。 解开胶带之后，尸体的全貌得以显现。 叶默通过自己的眼睛，对这具尸体仔细的检查了起来。 死者为男性，身高大概在一米七五左右，上身穿的是一件黑色的短袖衬衣，底下穿的是一条天蓝色的牛仔裤，脚上并没有穿鞋。 死者的头发比普通成年男性留的要长很多，平均长度达到了将近十厘米，这在平常男性群体中并不常见。 随后，叶默又对尸体身上的衣物进行了检查。 见到叶默仔细看着尸体分析，陈局长随后让一名女同志过去找叶默询问有用线索。 “叶队长，这是我们的记录员小赵，负责进行现场记录，你有什么关键点就告诉她。” “好，那小赵同志你就跟着我，我们对现场一些情况进行探讨分析。” 小赵也是点了点头，随后立马开始询问和记录现场重要线索。 “叶队，根据你的分析，目前大概掌握了一些什么情况。” “被害人死亡时间大概在二十天前，身高一米七五上下，从衣服的大小和胶带缠绕一圈的圈围来看，体重应该在一百七十斤到一百八十斤左右。” 听到这句话，小赵微微一愣，她听说过叶默的事迹，但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他现场推理。 见到小赵的表情，叶默随后解释道：“死者的衣服是三个加的大码衬衣，衬衣胸口纽扣处有明显褶皱，证明死者即便是穿着加大码的衬衣，平时系纽扣的时候也比较艰难。另外缠绕尸体的胶带我做了标记，其中最长的一圈达到了106厘米，所以，死者生前应该是一名有着大啤酒肚的长发男性。” 听到这句话，小赵再次愣住了。 一旁的陈局长也是瞪大了眼睛。 他连忙看了一眼办案民警小王，小王立马拿起皮尺对叶默刚才标记的胶带进行测量。 测量结果显示，果然是106厘米。 “陈局，的确是106厘米。” 听到这个数据，现场办案人员都震惊的看了叶默一眼。 叶默见到大家表情有些奇怪，随后便对着小王道：“你的肚围在87厘米左右。” 听言，小王拿起皮尺对着自己肚子量了一圈，果不其然，真的在87厘米左右，误差不超过一厘米。 他惊讶不已的看着叶默，瞬间对这个远道而来的办案人有了一种新的印象。 …… 第251章 诈骗传销案(7) 这小王身高一米八左右，平日里经常跑步锻炼，他的肚围都只有87，而死者肚围居然达到了106，可见对方的确比普通人要胖的多。 这时候，陈局长走了过去，对着叶默竖起了大拇指。 “不愧是叶队长，你要是不在，我们根本不会想到去量这些胶带，你就这么简单的一些推理，被害人的大致形象就出来了。” 一旁的小赵也点了点头，并且很快在记录本上记录着数据。 很明显，被害人就是一名身高一米七五，留着长头发的大肚男子形象，如果能推算出大致年龄，那么被害人的基本信息也就出来了。 这对确定尸源非常的重要。 听到陈局长的夸奖，叶默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陈局，今天多亏了你来现场指挥，挖掘工作才能这么顺利的开展，下一步先把尸体带回去法医室进行进一步尸检，更进一步的确定精准的死亡尸检，后续工作就围绕着被害人身份展开调查。” “好的好的，辛苦你了，叶队长，没想到我们县这么偏僻的大山上，居然出了这种事情，这都是我这个公安局长的失职。” “这怎么能怪你，我们宁海市还是凶杀案排第一的城市呢，我就是从那里锻炼出来的，不然你以为我的刑侦知识都是哪儿来的。” “但不管怎么说，我都有责任，这次我们一定全力配合你，用最快的速度破案。” “好，我们一起侦破这起案子，还被害人一个公道。” …… 很快，尸体被带回去进行进一步的尸检。 现场也没有任何值得继续调查的线索，所以叶默就让陈局带着同志们归队。 陈局长成立猎人专案组，将此案命名为9.16莲龙山埋尸案。 九月七日，宁海市反诈小组盯上了一名诈骗分子，九月十日，诈骗分子里，一名疑似被诈骗集团控制的受害者，向叶默传递了求救信号，九月十三日，求救人员又给叶默发了一个地址过来。 九月十六日，叶默带着郑孟俊来到目的地进行调查，在大榆树底下，果真挖出来了一具尸体。 所以，这具尸体，必然和诈骗团伙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会议室里，陈局长带头讨论这件案子。 他率先发言道：“现在以叶队长为领头人，我们对此案展开讨论，大家有什么疑问，有什么要点，都发表自己看法，我们要尽快讨论出核心方案，以最快的速度，找到被害人身份。” “那个，叶队长，你们是通过一则诈骗案调查过来的，那么诈骗团伙里的求救人员，还有没有提供别的线索？” 闻言，叶默摇了摇头：“没有了，自从上次我给他打钱过去之后，他就把我删了，我现在无法和他取得联系。” 听到这句话，同志们展开了讨论。 “凶手能够在地形如此复杂的连龙山找到埋尸点，极有可能是本地人作案啊。” “没错，而且求救人员能准确说出该地址，他应该也是本地人。” “本地人，和诈骗有关，这应该很好查才是。” “我想问一下叶队，你觉得，被害人有没有可能是本地人？” “我觉得被害人是本地人的概率不高，首先，这群犯罪分子有着很强的反侦察意识，他们在现场没有留下过任何线索，包括脚印烟头等都被清理的干干净净。也就是说，这帮人的首脑非常聪明，既然他智商这么高，就应该能想到一个基本点，那就是远抛近埋，如果被害人是本地人，那么凶手应该不可能把他埋在本地的山上，你们想想看，凶手是本地人，求救人员也是本地人，被害人如果还是本地人，那么他们暴露的概率就高了，况且被害人特征太明显，一个一米七五的长头发大胖子，还极有可能是一名高材生，这样的人一旦失踪，立马就会引起我们当地警方的注意。” 听到这句话，大家都点了点头。 但对于高材生这种说法，小王又有些好奇。 “叶队，为什么说被害人有可能是高材生？” “这一点是我个人的推测，因为和我取得联系的求救人员就是一名高材生，而被害人穿着打扮也比较得体，正常来说，一名胖子是不怎么喜欢穿衬衣的，大部分情况下都是去一些高级单位应聘或者从事某些特定工作的时候才会这么穿，所以我个人推测，被害人员应该是一名高材生，在求职的过程中，被骗进了诈骗集团，因为不服管教或者偷偷报警求救，这才被诈骗团伙杀害，最终埋在了这座山上。” 听到叶默这么一分析，大家都觉得十分合理。 高材生求职被骗，再被杀害，这样的案例太多了。 凶手既然选择了将尸体埋在连龙山，那就证明这帮凶手里面，绝对有一个人是本地人。 而且，这个诈骗团伙的基地，也不会距离埋尸地点太远。 大概率就是本市一百公里范围内。 虽然每个凶手杀了人，都希望把尸体运到最远的地方进行抛尸。 但你运输的过程越长，风险也就越大。 而且，他们完全可以把尸体就这样抛弃在山上，但他们仍旧选择了挖坑掩埋。 这就证明他们也很怕尸体被发现，然后就近找到他们的窝点。 不过，接下来在讨论作案过程的时候，大家又发现了问题。 “叶队，你说，被害人埋尸地点，是不是第一现场？” 闻言，叶默摇了摇头。 “是不是第一现场，这一点很难判定，尸检报告还没出来，暂时还不知道被害人的死亡原因，我在现场也没有发现过任何血迹等其他线索。” “也就是说，被害人很有可能是在别处被杀害，然后带过来进行的埋尸的对吧。” “但是也说不通啊，我们今天爬那座山都用了将近四十分钟才到目的地，正常情况下，怎么可能抬着一具一百八十多斤的尸体去到那种偏僻地方，如果不借助工具，这根本很难做到。” “如果是尸体已经僵硬的情况下，用胶带固定好，就像抬木板一样抬上去，那应该有可能实现。” 第252章 诈骗传销案(8) 会议室里，同志们现在讨论的问题是就是，埋尸地点，究竟是不是第一现场。 结合求救人员发来的信息判断，这很明显就是一起有预谋的杀人埋尸案。 而且求救人员极有可能也是其中的参与者，并且还是本地人。 但如果说，被害人是事先被杀，然后再被运往山中掩埋的话，那就要考虑普通人能否将一具一百八十斤的尸体抬上山了。 为了验证这种情况是否能够实现，陈局长让大家将一些木头和金属用胶带固定成一个人的形状，重量也控制在一百八十斤左右。 经过实验发现。 在不借助工具的情况下，哪怕是警局里最强壮的两名同志，也很难抬着这么重的物体，爬上狭窄的楼梯。 但如果将物体固定在担架上，那则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郑孟俊和另外一名同志甚至可以将重物一口气抬上六楼。 只不过在事后两人都已经筋疲力尽，需要休息很久才能继续往上抬。 但不管怎么说，这样的办法是可行的。 办公室里，叶默和郑孟俊两人对该案继续展开讨论，目的是为了尽快确认被害人的身份。 郑孟俊端着茶杯喝了一口茶水，这才气喘吁吁的道：“说句老实话，要我是凶手，我不会用这种办法处理尸体，这实在是太累了，一百八十斤听起来好像也就是个成年胖子的重量，但实际操作起来，可比想象中累的多。” “没错，结合连龙山埋尸点的位置来算，将被害人尸体搬到目的地，至少需要耗费三个小时以上，这个过程得把人累到虚脱。” “不仅如此，尸体搬到了目的地，再进行挖掘，掩埋，清理现场，这整个过程下来，没有六七个小时是做不到的，这一天差不多就没了，还要吃东西喝水，听起来就觉得很麻烦。处理尸体的方法有很多种，为什么犯罪团伙偏偏要选择这种劳师动众的方式，这一点我是想不通的。“ “你说的没错，虽然那座山很偏僻，但不管怎么说，底下还有一条公路，时不时都会有大货车从这条路经过，你三五号人把车停在公路旁，然后抬着这么一具木乃伊状的尸体往山上爬，万一刚巧就被路过的大货车司机见到，这岂不是一切都变成了徒劳，而且，这么长的时间，他们肯定会在山上进食和上厕所，但我在周围并没有发现任何食物包装袋和人类的粪便残留物，证明他们把现场清理的很仔细。” “我想不明白的是，诈骗团伙既然敢公然限制他人人身自由，且毫无顾忌的残害人命，那他们自然也早就准备好了各种各样处理尸体的方法，哪怕是就近挖坑埋在诈骗基地的地下，也比你大费周折把尸体运到几十公里甚至上百公里以外的大山上要强吧？” “所以，这起埋尸案的背后，绝对和诈骗案以外的一些事情有关联，我现在也不知道那名求救人员究竟是生还是死。” 听到这句话，郑孟俊点了点头，现在的情况很复杂，被害人究竟是谁，凶手又是谁，诈骗案背后，又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这一切都是未知数。 郑孟俊也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办，唯一能做的，就是从这一起埋尸案查起，逐步往下调查。 想到此处，郑孟俊随后开口道：“但这种情况下，基本上可以确定，埋尸地点不是第一现场，因为正常人都不会在现场把人杀害之后，又用胶带一圈圈的捆起来再埋尸，他把尸体裹成那副模样，目的就是为了方便搬运。” “是啊，看来，也只有找出被害人身份，才能继续进行下一步的工作了。” “那我们接下来的任务该做什么，是去现场走访调查，还是排查外来车辆信息？” “这些暂时都先缓一下，等尸检报告出来再做打算。” “好，那我先去联系几个这边的朋友，让他们帮我查一查一些传销诈骗组织。” “行，那就这样去办吧，有事我联系你。” 很快，时间来到了下午。 初步的尸检报告也出来了。 被害人年龄大概在30岁左右，骨头上没有明显伤痕，衣服裤子也完好无损，法医推断大概率死于机械性窒息。 另外，被害人的黑色衬衣和牛仔裤，都是国内的知名品牌，价格在一千块钱左右。 这年代能穿的起上千块钱衣服的人可不多，所以因此也可以判断出，被害人家境优越，至少是属于中上层的人士。 结合目前情况来看，被害人的信息特点就很明显了。 身高一米七五，年龄在三十岁左右，体重一百八十斤上下，长头发，家境条件非常不错，还有可能是高材生。 可即便是如此，你想要确认被害人的身份，依旧非常困难。 首先，现场没有发现任何可以识别死者身份的物品，而死者的面部又早已腐烂只剩下骨头，根本无法辨认。 再加上，发现尸体的位置十分偏僻，周围也没有监控视频可以调取。 因此想要确认被害人信息，可以说犹如大海捞针。 由于这起案件的独特性和复杂性，导致案子的侦破难度相当大。 就在这时候，张队长来到了叶默办公室。 “叶队，法医刚才打电话过来，说又有重大发现，让你过去一趟。” “好，我们现在就过去。” 没有犹豫，叶默当即跟着张队长一起前往法医科。 开了十五分钟的车子后，两人来到司法鉴定中心。 来到解剖室外，一名法医从里面走了出来，他摘下口罩连忙对叶默开口道： “叶队长，我们在尸检过程中，为了确认死者大致年龄，所以对死者的牙齿磨合程度进行了细致的检验，但在检验过程中我们发现，死者做过牙齿矫正手术，并且，我们在死者牙齿之中，发现了一颗种植牙。” 听到这句话，叶默的眼睛很明显亮了起来。 因为种植牙需要运用假体植入技术，因此材质比较特殊，排查起来就显得容易很多了。 只要找到专业的牙科人员进行辨别，你就可以知道这颗种植牙来自哪个品牌出产自哪家公司。 如果被害人是本市人的话，你就可以通过牙科医院，确定被害人的身份。 所以，这个线索对于叶默来讲，十分的重要。 “太好了，我现在就去看看这颗种植牙的情况。” “好的，你跟我进来吧。” 很快，叶默戴着口罩和手套，跟随着法医来到解剖室。 在解剖室的一个盘子里，叶默见到了刚取下来的那颗种植牙。 …… 这颗种植牙的形状大小和天然的牙齿相似，表面光滑，边缘整齐，下部有着类似牙根的种植体，颜色呈银灰色，表面经过了特殊处理，中间部分还有一个基台，颜色是白色的。 看着这颗种植牙，叶默的眼睛里，开始出现了很多的信息。 半年前，张小凡去拔牙，叶默陪他去过一次，在等待室休息的时候，叶默曾经拿起了一本牙科门诊的书籍看过。 上面就有各种品牌种植体的介绍。 而如今这一颗种植体的形状结构，和叶默曾经在书上见到过的一款种植体十分相似。 因为这种种植牙不同品牌之间的种植体形状和材质都是不一样的。 见到叶默脸上的表情很奇怪，一旁的法医连忙询问了起来：“叶队长，这颗种植牙有什么问题吗？”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是一颗来自瑞士的进口种植牙。” 听到叶默这样说，一旁的几名法医也愣住了。 跟在叶默后面的张队长也十分好奇的凑了过来。 “叶队，你以前学过牙科吗？连这个也知道？” “看过一些书籍，略微了解过一些，瑞士士卓曼种植牙品牌种植系统有三种不同的系列，分别是亲水性种植系统、非亲水性种植系统和钛锆合金系列，士卓曼品牌最特别的地方在于，种植体和基台之间都有中空的柱状结构，表面钛浆等离子涂层上有横孔，这些都是这个品牌的主要特征。” 听到这句话，张队长震惊不已。 “你就看过一些书，我怎么感觉你比真正的牙科医生还专业啊，那这颗种植牙，价格怎么样？” “瑞士的种植体都是高端品牌，价格在两万元左右，使用寿命高达四十五年以上，这不是一般人能用的起的。” 听到两万这个数字，现场的人都愣住了。 法医刘教授随后点了点头。 “难怪他穿的衣服都是上千元的，看来这名死者非常有钱啊，那这杀人动机，大概率就和钱财有关了，钱财纠纷或是抢劫杀人的概率最大。” 听言，叶默点了点头：“当然，这目前也只是我的个人推测，但我们暂时的办案方向也只有这些，我现在回去开个会，尸体检验还有什么新的进展，还麻烦刘教授你及时通知我一下。” “好的好的，我们已经将被害人的头发送检提取，相信也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行，那我就不打扰你们工作了。” 说完，叶默随后便带着张队长一起回到了警队。 将这件事告诉陈局长之后，陈局长立马召集专案组开会。 会议结束之后，办案人员便开始对全国范围内，拥有瑞士进口种植牙的牙科门诊进行调查。 很快，经过调查发现，全国总共只有十二家牙科诊所拥有该国外品牌的种植体。 而在天津这边，也仅仅只有一家。 国内大部分牙科诊所用的进口种植体都来自于韩国，很少会用瑞士的品牌。 所以这范围一下子就缩小了很多。 很快，张队长就带着办案民警前往天津的这家牙科门诊进行走访调查。 虽然不确定被害人是不是本地人，但别的诊所都分布在其他省市，他们暂时能做的，也只能是从自己本地开始调查。 没有线索再去往其他诊所逐一排查。 牙科门诊给患者做手术前，都会给患者做一个牙部的建模。 而每个人的牙齿结构都是独一无二的，咬出来的齿痕也具有唯一性。 因此，患者的牙部照片，就是他身份的最好证明。 周一这天上午，张队长带着两名办案民警来到这家牙科诊所。 门诊室里的负责人正在给患者洗牙，见到有民警进来，负责人随后把洗牙工具交给一旁的护士。 “你让张主任过来，我先去看看怎么回事。” “好的。” 很快，负责人徐大夫来到大堂，对着张队长等人走了过去。 “你好，警察同志。” “医生你好，我们是津瑜县公安局的，我们过来向你了解一些事情。” “哦，有什么能帮到你们的，尽管问吧。” “你看看，这种种植牙，你们这儿有没有？” 说着，张队长就将几张照片递给徐大夫。 徐大夫只是看了一眼就点了点头。 “这是瑞士进口的种植牙，我儿子在瑞士工作，所以我们是这里唯一一家和他们合作的诊所。” “那这品牌是不是叫做士卓曼？” “对对对，就叫这个名字。” 听到这个回答，张队长和其他两名办案人员都感到十分惊讶。 因为这和叶默所说的完全一致。 “那请问你们诊所，总共做过多少次瑞士品牌种植体的手术？” “额……次数不多，去年一次，今年三次，都是一些有钱人介绍过来的。” “那请问，你们有没有接诊过一名身高在一米七五左右，体重一百八十斤上下，并且还特别喜欢留长发的男性患者？” 听到这句话，徐大夫愣住了。 “你们说的这个人，是不是三十来岁，戴着一副眼镜。” “戴不戴眼镜我们不清楚，不过我们把他的牙齿的x光照片带来了，你看看和你们诊所的牙齿结构图是不是一致的。” “你们没有这个人的照片吗？给我看一眼我应该能认识，毕竟今年只有三个人做了这种种植牙的手术。” “目前我们没有这个人的照片，这颗种植牙，是我们在被害人牙槽里发现的，死者尸体已经高度腐烂，已经不具备五官特征。” 听到这句话，徐大夫的脸色顿时就变了。 他随后立马带着张队等人来到办公室，然后开始查找起该患者的就诊档案资料。 …… 第253章 传销诈骗(9) 很快，徐大夫就从电脑里找到了这名患者的就诊建档资料。 并且将他当时拍摄的牙齿x光照片打开给张队长辨认。 “警察同志，你对比一下看看是不是这个人。” 闻言，张队长仔细瞧了瞧，随后连忙点了点头。 “没错，就大概率是他，这牙齿结构和被害人的很像。” 说着，张队长也立即拿出法医拍摄的x光片，将电脑上面的照片进行比对。 结果显而易见，两张x光片上面的牙齿形状几乎一模一样。 人类除了指纹、虹膜外，世界上也几乎不存在一模一样的牙齿，甚至每颗牙齿从形态到咬合、再到颜色都具备着特殊性。 所以，张队长几乎可以百分百确定，曾经来到这所牙科诊所就诊的患者，就是他们要找的被害人。 看着张队长手中的x光片，徐大夫也颇为惊讶。 他没想到，半年前曾经来自己诊所种植高档进口种植牙的患者，居然成了警察口中的被害人。 “警察同志，我现在就把患者的资料打印给你们，你们等一下。” 说着，徐大夫立即将这名患者的资料全部打印出来。 没多久，一叠资料从打印机底下出来，徐大夫将这些资料递给张军道：“警察同志，这就是这名患者的所有就诊资料。” “好的，麻烦了。” 拿着徐大夫递过来的资料，张队长连忙看了起来。 患者名叫朱玉荣，今年三十五岁，是广东省广州市番禺区大石镇人。 就诊资料上有他的身份证信息，但没有显示他的职业学历等等。 于是，张队长立即拿出警务通，将朱玉荣的身份证号码输入进去开始查询。 片刻后，朱玉荣的详细信息出来了。 此人籍贯是揭阳的，后因人才计划户口转到了广州。 他毕业于广东工业大学计算机信息系，而且还是一名研究生。 但有一点地方十分奇怪，朱玉荣的档案里，没有他父母的信息。 这意味着，你联系不到他的家人，也就无法和尸体dna进行比对。 想到这里，张队长当即打电话给叶默进行汇报。 电话拨过去之后，叶默也是立马接听。 “喂，张队。” “叶队，被害人的信息我们查到了，此人名叫朱玉荣，就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很大概率就是我们要找的被害人。” “太好了，你马上把他的身份证信息告诉我，我们这边第一时间联系他的家人，让他们过来进行dna比对。” “是这样的叶队，我们在警务通里没有找到朱玉荣家人的信息，他的身份可能有些特殊。” 听到这句话，叶默微微皱起了眉头。 “这样，你问一问诊所大夫，看一看他们有没有留着这个朱玉荣的相关物品，如果没有的话，就了解一下其他信息，我们就暂时从这个朱玉荣身上开始调查。” “行，我明白了，有进展我再和你汇报。” “好的，辛苦了。” 挂断了电话，张队长随后看向诊所的徐大夫。 “医生你好，请问你们有没有留存下来一些关于朱玉荣的个人生物信息，例如血液样本等等。” 听言，徐大夫思索片刻，随后连忙点了点头。 “这个患者有一颗牙齿还保存在我们这里，不知道这个有没有用。” “有，非常有用，麻烦你现在就把这颗牙齿给我们。” “好的。” 说完，徐大夫喊来了一名护士。 “小李，你去客户档案室，把朱玉荣的牙齿拿过来。” “好的，院长。” 没多久，护士从二楼下来，手里拿着一个透明的档案袋，袋子上贴着患者的个人信息标签。 档案袋里有个小瓶子，里面赫然就是一颗拔下来的牙齿。 徐大夫将档案袋递给张队长。 “警察同志，这就是朱玉荣留在我们这里的牙齿，我们这是一家私人牙科诊所，所以会对客户进行分级，像朱玉荣这样的高级客户，我们都会对他的个人信息进行建档，包括他拔下来的牙齿，也会留在档案室，方便以后继续对他的牙齿进行一些定向的护理。” 见到徐大夫递过来的档案袋，张队长将其打开，取出了里面的小瓶子，瓶子里的牙齿是一颗烂牙，连着牙根大概有三厘米左右。 牙齿作为一种由高度钙化组织构成的器官，具有长期保存dna的特性，哪怕是那些在土里埋了数十年的尸体，其牙齿也可以用于进行dna的分型鉴定。 只要这颗牙齿的dna能和被害人头发提取的dna比对的上，那么就可以确定，受害人就是朱玉荣。 拿到了关键的东西，张队长此时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这趟也总算是没有白来。 他随后取出笔记本，然后看向徐大夫开始做笔录。 “医生你好，关于这个朱玉荣的情况，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和你了解一下。” “好的，你问吧。” “首先，这家诊所，是你个人出资开创的对吧？” “对，我爷爷就是牙医，我毕业于安京医科大学，还去德国留过学，有着二十年的从医资格，诊所的手续都是齐全的。” “这个朱玉荣，最早是什么时候来你们诊所看牙的？” “他第一次来的时候，是去年的六月份左右，当时过来洗牙，洗牙过程中我就和他说了他牙齿的问题，但他说工作忙，等有空的时候再来，直到今年四月份，清明节刚过去没多久，他就来找到我，说牙痛的睡不着，我们诊断过后，发现他牙齿的问题比较严重，最好是能够选择种牙，这样可以帮助恢复牙齿的外观和功能，提高咀嚼效率，改善口腔健康，而且我看他本人也挺有钱的，开的是一辆奔驰轿车，脖子上戴的金链子也有手指那么粗，我记得最有印象的一件事就是，我问他手上的手表多少钱，他告诉我说是一块劳力士手表，将近二十万。” 听到这句话，张队长有些吃惊。 他随后连忙问道：“车牌号码你有没有印象？” “全部号码记不清了，但后面有两个九。” “奔驰轿车是什么系列的。” “是一辆e系的，因为我去过德国，对奔驰车型还是比较了解的，我自己也很想买一辆奔驰。” “那朱玉荣和你们聊天交谈过程中，有没有透露过他具体从事的是什么职业？” “他说他是开公司的，好像是研发什么软件的。” “他有没有说具体研发的是什么软件？” “这个就不清楚了，我们一般都不会询问太多关于患者的个人事情，只不过这个人比较健谈，我们见他那么有钱，所以就给他推荐了这款最高档的种植牙，没想到人家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行，大致情况我都知道了，非常感谢你提供的信息，我再打搅你几分钟，再了解一下更多的细节。” “这有什么关系，配合你们工作是我的义务，是应该的。”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张队长又问了更多关于朱玉荣的信息。 下午两点多，张队长回到了警局，并且将今天的走访调查结果和叶默汇报。 “叶队，我回来了。” “辛苦了，张队长，怎么样，调查的如何？” “基本情况我们都问清楚了，这个朱玉荣是在今年的四月份前往诊所进行的种植牙手术，上个月的二号，还去过该诊所进行复查。也就是说，他距离遇害前的十五天内，人身活动都是自由的。” “除此之外，还有没有什么重要的信息点？” “整个走访过程中，我认为最有用的点就是，这个朱玉荣非常有钱，诊所的负责人说他开的是一辆e级奔驰轿车，而且手上戴的是一块价值二十万的劳力士手表。” “被害人这么有钱的话，种植一颗两万块的种植牙也就不奇怪了，诊所负责人所说的外貌和我们分析的是不是一致的？” “基本一致，身高一米七六，非常胖，诊所给他的体检报告中显示体重为189斤。” “知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 “诊所负责人说他自称自己是开软件公司的。” 听到这句话，叶默顿时皱起了眉头。 因为，这一点非常的不合理。 他一个广东人，跑来天津这地方开软件公司，这太奇怪了，而且他就读工业大学，在那边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不仅学校会补贴创业基金，政府也会大力支持，他没有理由来这地方开公司。 广州天河软件园汇聚了大量的软件开发、动漫游戏、电子商务等企业，但凡有点商业头脑的人，都不会来这地方开软件公司，这就和去沙漠里卖水一样，虽然这东西稀缺，但沙漠里根本就没人。 这时候，叶默继续道：“我根据你发过来的信息对他进行了调查，发现这个人在我们本地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社会记录，更没有任何的纳税证明，所以，所谓的在我们这里开公司这件事，是不存在的。” “不是开公司的，那他究竟是做什么的？” “我怀疑，这个朱玉荣，可能就是诈骗集团里面的一员，而且是一名管理层。” 听到这句话，张队长有些震惊。 “一名诈骗集团的首脑级人物，只有他宰割他人的份，按理说不至于被别人杀害在这种地方啊？有没有可能他只是一名普通的有钱商人，过来咱们这里投资做生意，因为有钱过于造谣被人盯上，最终才遭遇诈骗遇害的呢？” “你说的这种可能性并不高，首先他的经济来源不明，就从这一点来说，这个人的身份就不对劲，我个人猜测，这个朱玉荣应该是凭借自己的知识技术，加入或者创建了一个诈骗集团，然后利用高新技术对国人进行诈骗敛财。” “那他被害的原因是什么？” “团伙分赃利益不均被内部人员杀害，又或者诈骗了不该诈骗的人被仇家盯上等等，但不管如何，给我们传递信息的求救者，肯定是这件案子的知情人之一。” 闻言，张队长也点了点头，随后和叶默继续讨论起该案的情况还有接下来的办案方向。 就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存在以下几个疑点。 第一，这个朱玉荣从大学毕业出来社会工作之后，就没有任何的社会活动记录。 医保社保，就职单位，纳税证明，这一切都从他的档案里找不到。 公安系统里可以查询到的信息包括身份证基本信息，常住地址，身份证使用记录等等，例如购买飞机票，火车票，还有宾馆酒店住宿都能查的一清二楚。 但这些都不存在，这个朱玉荣的社会活动，从六年前开始就消失了。 其次，公安系统里还能查询到个人家庭成员关系。 可这个朱玉荣的档案里只有他一个人，没有父母配偶和子女的相关信息。 这样一个开豪车，戴名表，挥金如土的三十岁富豪，你居然查不到他的社会信息，从这一点来看，这个人就是不正常的。 至少他的收入来源存在一定的问题。 结合一开始的诈骗情况来分析，叶默认为这个朱玉荣极有可能就是诈骗团伙中的成员。 他从大学毕业之后，便来到了天津，利用所学知识，开始进行网络电信诈骗。 但想要成立一个诈骗集团，他一个人肯定是做不到的，因此，他的团伙里肯定还有别的帮手，或者说是合作伙伴。 就朱玉荣能够开着豪车自由活动这一点来看，他肯定是该团伙的首脑级别人物，他的人身是自由的，不会受到其他人的控制。 然而，就这样一名有钱有文化的犯罪集团首脑，却被人残忍杀害，埋尸于偏僻的连龙山上。 这不免让人觉得很不对劲。 究竟谁要杀他，埋尸的目的是什么？ 为何诈骗集团的求救人员，会知晓这件事？ 这三个疑问点非常关键。 也是决定接下来办案方向的重中之重。 如果是诈骗集团内部高层人员因为分赃问题起了矛盾将其杀害，那这其中有一点是说不通的。 因为朱玉荣近几年来根本就没有社会活动记录，他整个人本身就和失踪人口一样，他的消失根本没人会在意。 所以即便是把他杀了，随便埋在一处地方，都不会有人知道，根本不需要千辛万苦跑去连龙山那种地方抛尸。 第254章 传销诈骗案(10) 为了搞清楚真相，叶默接下来有两个任务要完成。 第一，必须搞清楚朱玉荣的身世背景，为什么一名研究生的户口上没有父母和兄弟姐妹的信息，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来历。 第二，那就是前往刨头村进行走访调查。 叶默认为，杀害朱玉荣的人，肯定和发来信息求救的被困人员有关。 而这个人大概率就是刨头村本地人，而且还是一名高材生，因为只有本地人才能准确的说出这个埋尸地点的具体位置。 只需要调查一下，刨头村最近有没有一名高材生失踪，几乎就能确定这名被困大学生的身份。 于是，叶默打电话给广州白云支队的李队长，让他帮忙调查一下朱玉荣的身世。 而他则是亲自带队前往刨头村，对该村子进行走访调查。 根据该村子的村支书陆建刚所说，他们村考出去的大学生只有一个，叫陆洋。 当初以六百多分的成绩考进了华北理工大学。 家里人为了庆祝他金榜题名，还在村里摆了二十多桌宴席。 至于这个陆洋最近情况怎么样，村支书陆建刚也不太了解。 所以叶默等人就亲自来到了陆洋的家里，向他父母了解情况。 陆洋的父母都是农民，此刻还在地里干活，听到村里人说他家里来了警察，两夫妇赶紧放下手里的锄头就往家里跑。 来到院子里，就见到叶默和另外两名民警坐在长板凳上不知道说着什么。 旁边还站着村支书陆建刚。 见到陆洋的父母回来了，陆建刚连忙小跑过去。 “老陆，你回来的刚刚好，咱们县公安局的同志找你了解点事情。” 听到这句话，陆树山顿时觉得不对劲，他隐隐觉得，自己的儿子陆洋可能出事了。 没有多想，陆树山三步做两步，直接来到了叶默等人面前。 “警察同志，是不是我儿子陆洋出事了？” “同志你好，你先别着急，我们过来是想了解一下你儿子陆洋最近的情况。” “不是，你先告诉我我儿子到底怎么了，你不说出来，我这心里不踏实啊。” “是这样的，我们怀疑你儿子陆洋被诈骗团伙控制了，所以过来了解情况。” “这不可能，我儿子昨天才和我联系呢，月初还给我转了一千块生活费回来呢，他怎么可能被骗？” 听到这句话，叶默微微皱起了眉头。 “那你现在给你儿子打个电话，我们确认一下他的情况。” “行，我现在就联系他。” 说着，陆树山跑回了家里，没过多久，他就拿着一部又破又旧的手机出来了。 可是他对着手机按了半天，就是按不出来他要打的电话，应该是手机的一些按键失灵了。 见到这一幕，叶默把自己手机掏出来道：“你把你的电话卡取下来放我手机里打吧。” “那要不我说号码，你打过去怎么样？” “不行，因为你儿子只和你有联系，我们打过去可能会暴露身份。” 虽然不明白叶默什么意思，但陆树山还是照做了。 他把手机卡取下来递给了叶默。 叶默随即用自己的手机给陆洋打电话。 根据陆树山所说的电话号码，叶默随后拨打了过去。 然而电话打过去之后，却显示无法接通。 连续打了好几次都是这样。 见到这一幕，陆树山开始紧张了起来。 “这不对啊，我们经常和我儿子联系的，这怎么就打不通了？” “你们是通过什么和你们儿子进行联系的？” “短信啊，我儿子一个星期左右就会给我们发一条短信。” “你的意思是，你基本上从来没有和他通过电话？” 听到这句话，陆树山愣住了。 他的表情随即变得沉重起来。 “你这么说，我确实好久没听到他的声音了。” “你儿子今年多大？” “27岁。” “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就只通过短信和你们联系的？” “今年过完年出去工作后开始，我们就没有和他通过电话了。” “从开春到现在，他一共给你们转过多少钱？” “两个月转一次，到现在一共转了三千块。” “那你们知不知道陆洋在哪里工作？” “不知道，他没说具体的单位是哪里，就说在安京一家大公司上班。” “那你把他发给你的短信给我看看。” “好。” 说着，陆树山就在手机里翻找儿子陆洋给他发来的短信，没多久，陆树山就把手机递给了叶默。 叶默接过陆树山的手机仔细看了起来。 他发现，短信内容基本上都差不多。 都是在和家人报平安的同时，让家里注意身体之类的。 这给人感觉，很像是别人用他的手机发出来的。 机械化的问候语和固定的格式，和群发的消息没什么区别。 没有多想，叶默随后拿起手机，继续给陆洋打过去。 然而不管他怎么打，对方始终显示无法接听。 见到这一幕，陆树山开始慌了，他紧紧抓住叶默的手臂道：“领导，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啊，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他可不能有事啊。” “同志你先别着急，目前的情况还没确定，或许是你儿子现在刚好手机没信号，说不定过一会儿就打过来了。” 听到这句话，陆树山不仅没有放下心，反而更加担忧起来。 “不可能的，要是没有出事，你们是不会来找我们的，你们告诉我，我儿子到底是不是还活着的，我求你们了，和我说实话吧。” 看着陆树山的哀求，叶默随后如实道：“你儿子现在应该还活着。” “应该是什么意思？你们是警察，我求求你们，一定要救我儿子，我求你们了。” “你放心，我们过来调查这件事，就是为了解救你儿子的，这样，你先把你这张电话卡给我，我们带回去警局，用你的号码尝试和他联系，一旦电话接通，我们就可以对他进行定位，到时候就能找到你儿子了。” “好，好，我什么都听您的，只要能找到我儿子，不管做什么都行。” …… 第255章 传销诈骗案(11) “那暂时就这样吧，我们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通知你们的村支书，他再来转告你。” “好的，谢谢你们，谢谢你们了，你们一定要救我的儿子，他可一定不能出事啊。” “你放心，如果确定了你儿子被困诈骗组织，我们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把他救出来的。” “有您这句话，我心里头就放心了，陆洋可是我们两老唯一的寄托和依靠，他不能有事，他要是出事，我们两老也不活了。” 看着这位五十多岁的的父亲眼泪婆娑的样子，叶默此刻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他必须尽快想办法，将被困人员解救出来才行。 否则时间拖的越长，对被困人员就越不利。 …… 回到警局，叶默找来了专业的技术人员，准备对陆洋的位置进行定位。 定位对方手机必须满足几个条件。 第一，对方的手机卡一定要在使用状态。 第二，对方是使用三大运营商的基站进行的通话，如果是经过伪装的网络电话，是无法进行定位的。 第三，需要运营商的配合进行基站定位，基站是运营商发送和接收信号的设施，三大运营商对于每个基站的位置、编号等具体信息都很清楚，当人使用手机时，基站会获取手机的信息，当手机进入新的位置区，就会发起位置更新，自动寻找最佳的信号接入基站，同时也就告诉了基站他的位置，电信运营商只要把经过的位置记录下来，就能知道此人具体去过什么地方。 所以，叶默再次用陆洋父亲的电话号码，尝试和他进行联系。 只要能够联系上一次，便立马可以进行通话定位。 可不论电话打过去几次，对方的手机却仍旧处于关机或者无法接通的状态。 于是，叶默又尝试着给对方发过去几条短信。 但对方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到了下午四点多的时候。 根据运营商那边传来了新的调查结果，陆洋的这个电话号码，最后一次使用记录，是在三月份。 基站的位置，是在安京。 而和陆洋通话的那个号码，根本查不出归属地，那是一个通过技术手段伪装过的电话。 也就是说，陆洋在三月份的时候，很有可能就被这个电话骗走了。 而从三月份到现在，一直和陆洋父亲联系的号码，也是伪装的网络号码。 这和叶默猜测的一样，这支诈骗团伙的技术手段十分先进，甚至已经达到了东南亚地区一些诈骗园区的技术水平。 在网络黑客，通讯伪装，甚至是洗钱方面，应该都有着一条完整的技术链。 想要彻底将这样一个诈骗团伙给一网打尽可不容易。 只不过，只要这团伙还在国内，那叶默就能有对付他们的办法。 既然定位不到陆洋的位置，那就从已知的线索开始查起。 首先，天津牌奔驰e系的轿车可不多，尾号又是两个九的屈指可数。 只要查到这辆车的源头，就能进一步进行追踪，然后锁定诈骗集团的位置。 当然，车牌有可能是套牌车，所以这就需要用到郑孟俊道上的力量了。 然而，就当叶默准备打电话给郑孟俊，让他去调查这辆车的时候，装有陆洋父亲手机卡的那个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并且是一个陌生电话。 见状，叶默没有接听，而是立马召集技术人员，然后对该电话进行定位。 然而，结果却并不尽人意。 很明显，这个电话也是通过伪装的网络电话，并且电话的归属地，竟然是在国外。 叶默尝试着将这个电话打回去，但上一秒还打过来的电话，现在打回去却已经成了空号。 正当大家都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的时候，电话又响了。 这次，叶默没有犹豫，他直接拿起手机接听。 “喂你好，请问找谁？” “是陆洋他爸吗？你儿子有话和你说。” 没等叶默回答，电话对面就传来了陆洋的声音。 “爸，我是陆洋，我被绑架了，我现在在缅甸，我不想死，你们快救我。” 听到这个声音，现场所有的办案民警都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然而叶默却从电话里听出来了些不一样的地方。 他紧皱着眉头，一句话没说。 对方见电话里没有说话，顿时疑惑的问道：“喂，听到没有，你儿子在我们手里，想要他活命的话，打十万块钱过来，收到钱，我们就放人，收不到钱，你就等着给你儿子收尸吧。” 然而，面对对方的威胁，叶默依旧没有说话。 电话对面的人见叶默不说话，也是有些不耐烦了起来。 “我说，你听不听得见我说话？” “我是警察，你们是什么人？” 此言一出，对方果然愣了一下。 然而出乎大家意料之外的是，对方却并没有立即挂断电话，而是在电话里戏谑道：“是警察啊，那更好啊，我告诉你们，就算是警察也没用，我们这里是东南亚，既然陆洋的爸报了警，那我们也没什么好谈的了，撕票吧。” 说完，对方直接挂断了电话。 面对绑匪在电话里嚣张的态度，在场的办案人员都慌了。 尤其是张队长，他表情惊恐的看着叶默问道：“叶队长，你怎么就把你是警察的事情告诉他了？你这不是害了陆洋吗？” 闻言，叶默摇了摇头：“你放心，陆洋暂时不会有事的。” “你为什么这么确定？” “因为这个电话根本就不是国外打来的，对方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要让陆洋的父亲报警，就是要让我们认为，陆洋已经被骗到了国外，他的目的是喂将目标矛盾转移，从而掩饰他在国内的诈骗位置，我可以肯定的是，陆洋就在咱们津门市，而且对方也不会杀他。” “可我总觉得有些不妥，这玩意人质要是出事……” “放心，出了事全权由我负责，接下来的事情你们就交给我，一个月内，我把这伙诈骗集团给端了，将这些所有被困人员，全部救出来。” 听到叶默这句话，张队长这才放心了一些。 但是，就目前这个情况，你要怎么去将诈骗团伙一网打尽？ 又怎么能够保证人质安全的情况下把他们救出来？ 第256章 传销诈骗案(12) 带着心中的疑问，张队长还是把自己想问的话问了出来。 “叶队，你为什么如此坚定陆洋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 “我调查过近年来安京天津两地的技术人才失踪记录，发现有六名高材生的情况和陆洋十分相似，都是在失踪一段时间之后打电话给家人，说他被绑架到了东南亚，请求家人救援，但这六起案件都有一个共同点。” “什么共同点？” “那就是绑匪根本没有提供可以转账的银行卡，既然你绑架了人进行勒索，为什么不把汇款账号发过来？所以我大胆的猜测，诈骗集团绑架这些高材生的目的，并不是为了钱。” “不是为了钱，那是为了什么？” “为了利用他们所学的知识，逼迫他们帮助团伙进行诈骗，这伙诈骗组织和以往的诈骗团伙完全不一样，他们所掌握的技术十分先进，想要拉拢这些人才帮他们做事，最好的办法就是先把他们骗进去，然后再告诉他们的家人，说他们被骗到了东南亚，将警方的矛头转移之后，他们便可以肆无忌惮的在国内进行诈骗。” 听到叶默的解释，张队长恍然大悟。 怪不得对方一句撕票就直接挂断了电话，根本不和警方周旋。 因为他们的目的就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更好的控制这些大学生帮他们做事。 “对了叶队，你之前给诈骗分子转账的时候，对方的银行账户你调查过没有？” “查过，这个户头的主人公是一名贵州人，而他本人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银行账户已经被诈骗分子利用了，这帮家伙手中有着成千上万个账户，可以在极短的时间里，将诈骗来的钱分几千个账户瞬间转移，这样的洗钱方式十分先进，我们根本没办法查到源头。” 听到这句话，张队长震惊不已。 他没想到，在国内居然也存在着诈骗技术如此成熟的犯罪团伙。 如果让他们继续成长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叶队，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 “我打算先从那辆尾号两个九的奔驰e系轿车查起，确定这辆车的动向之后，我看能不能找办法混进去诈骗集团当卧底。” “这不行，当卧底的事情不能让你来，这太危险了。” “你放心，这件事还没定，先查出来这辆车再说吧。” “好，我现在就去安排。” 张队长走后，叶默随即打了个电话给郑孟俊，让他也利用道上的关系查一下这辆车。 之所以叶默想要卧底进入诈骗集团，其目的是为了获取证据。 即便是你查到了这辆车的主人公就是诈骗集团的首脑，你没有证据，依旧拿他毫无办法。 他可以在警察到来之前，把电脑数据全部销毁，只留下一个空壳公司。 像这样一个大型的诈骗团伙，肯定早已经用其他正规公司来进行了包装，并且一切手续都是合格的，想要给这帮人定罪，就必须要拿出实质性的证据。 最好的办法就是将诈骗集团的数据拷贝下来。 而这也就是叶默打算当卧底的目的。 很快，时间来到了第二天。 远在广东的老朋友李队长也查清楚了朱玉荣的身世背景，并且一大早就给叶默打来了电话。 “喂，叶队，你让我查的这个人，我查清楚了。” “太好了，我拿个笔记本，你一边说，我一边记下来。” “是这样的，这个朱玉荣的户口上之所以没有父母亲人的记录，是因为他是被揭阳农村的一个老人领养的，老人在他读高中的时候因为高压电触电去世了，后来朱玉荣的户口就独立了出来，考上大学之后，因为积分人才入户，户口就迁移到了广州，所以他的户口一直是独立的。” “那朱玉荣平时性格怎么样？” “根据他们学校的老师所说，朱玉荣这个人性格比较孤僻，几乎没有任何朋友，但他的学习成绩却非常好，年年都能拿到奖学金，不仅如此，听他的舍友说，朱玉荣曾经还在大学期间，自制黑客木马软件进行盗号售卖，一个月能挣七八百块钱。” “看来这家伙果然是个电脑高手啊。” “虽然这个人很聪明，电脑技术很厉害，但因为性格孤僻，不爱干净，不爱洗澡不爱刷牙，什么口臭脚臭体臭都有，所以宿舍的舍友都不喜欢他，大三的时候，他就自己搬出去住了。” “那怪不得他要去种牙，看来这一点也符合上了。” “对了叶队，你那边调查的怎么样？” “我们这边进展还比较快，目前来说，几乎可以确定，这个诈骗集团，就在津门市，而且这个死者朱玉荣，很有可能是诈骗集团的首脑成员，下一步我们准备锁定朱玉荣使用过的那辆车进行跟踪，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破案了。” “那太好了，你那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打电话给我，你和弟妹什么时候过来广州，也一定要通知我。” “好的，一定，这次真的辛苦你了，等案子破了，咱们抽空聚一聚。” “这都是我们身为警务人员应该做的事情，哪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倒是你，为了破案全国各地到处跑，一会儿宁海一会儿天津的，可不要把自己累坏了。” “谢谢关心，李队长你也是，自己保重好身体。” “好，那我们有空再聚。” “行，你先去忙吧。” 挂断了电话，叶默看着笔记本上的内容微微点了点头。 现在朱玉荣的身世也基本上调查清楚了。 接下来就看郑孟俊那边的情况了。 一旦对方的诈骗集团位置确定，下一步就想办法卧底进去探探虚实。 …… 第257章 传销诈骗案(13) 中午的时候，叶默给林萱打了个电话，将最近的工作情况简单和她讲了一下。 下午五点多，郑孟俊回来了。 他来到叶默办公室，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大口大口的喝水。 看着满头大汗的郑孟俊，叶默连忙把办公室的空调打开。 见状，郑孟俊放下水杯这才开口道：“叶队，我查到了。” “你先坐下来，休息会儿慢慢说。” “没关系，我就是着急着回来和汇报工作，所以忘了喝水了。” “那情况怎么样，查到那辆车的主人是谁没有？” “查到了，那辆车尾号九九的车牌的确是套牌的，车子本身的合法车牌后面两位数是三和九，这辆奔驰车的主人叫白守成，他在津门市高新区投资创办了一家机械加工厂，为当地提供了三百多个就业岗位，是当地政府大力扶持的目标对象。” “三百多个就业岗位？这工厂规模有点大啊。” “怎么说呢，据说这家机械厂基本上都在做慈善，除去本身的成本之外，基本上没有什么盈利，也正因为如此，白守成对当地的贡献很大，和当地的区委干部关系非常好。” “那是当然了，一家企业不为盈利，只为给当地带来发展，这样的企业家能不受政府喜欢吗，可他也是如此，我就觉得越是不对劲，既然这辆车和他有关系，那他和朱玉荣这个人也肯定有什么瓜葛。” “你还真说对了，根据我的调查，这个高新区有不少的传销窝点，其中有一家投资公司，和这个白守成似乎有些关系，我有一个在高新区开洗浴城的兄弟告诉我，这个白守成和该投资公司的老板是他们那里的常客。” “这种明目张胆的传销公司，在这里合法吗？” “合法的，而且从某意义上来说，还得到了默许，现在的新型传销和以前的不一样了，在高新区，这样的公司有两百多家，可以说都快成为支柱产业了，而且，我还查到，咱们要调查的失踪人员陆洋，曾经在这家投资公司工作过，应聘的职位是软件工程师。” 听到这句话，叶默有些惊讶。 “你这是怎么查到的？” “我有个兄弟在招聘网站工作，我让他给我查了一下这家公司的招聘记录，其中就有陆洋这个人。” 听言，叶默竖起了大拇指，这种连他自己都没想到的事，郑孟俊居然想到了。 “太好了，那咱们这次，想办法混进去传销公司了解一下情况，你觉得怎么样？” “我也正有这个打算，我认为陆洋的失踪，肯定和这家公司有关。” “那行，我先想办法进去，然后再把你也骗进来，我倒要看看，这种新型传销公司，究竟是如何操作的。” …… 很快，叶默和郑孟俊就开始了自己的计划。 经过调查，这家公司叫做美雅大富豪投资公司，公司招聘的岗位最多的就是销售。 叶默果断给该公司投了简历，应聘的岗位就是销售。 果不其然，第二天一早，叶默就收到了招聘公司的邀请。 换上西裤穿上衬衣，带上简历，叶默只身前往目的地。 这家公司位于兴隆大厦十二楼，公司装修十分豪华，十二楼，十三楼，十四楼三层楼的写字楼都是他们的办公点。 就连前台的接待员都跟空姐似的，说话谈吐都非常礼貌。 这一度让叶默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很快，前台的文员把叶默带到了接待室，并且贴心的给她倒了一杯水。 “先生您好，请您先在休息室稍作等候，一会儿喊到你名字的时候就可以去面试了。” “好的，谢谢。” 端着水杯，叶默仔细的打量着四周，和自己一样，今天来面试的人非常多，接待室里坐满了人。 等了大概半个多小时，终于轮到叶默了。 人事部一位文员走了出来喊道：“叶默先生，到你面试了。” 听言，叶默连忙站了起来。 他跟着文员来到人事部办公室，随后坐到了人事部经理的对面。 人事部经理是一位三十来岁的男子，他仔细的看了看叶默，随后开口问道：“简历带了吗？” “带了，你瞧瞧。” 说着，叶默把简历递了过去。 人事部经理拿着简历看了看，随后点了点头。 “你以前干过销售吗？” “干过，卖过房子，推销过保险。” “我看你挺年轻啊，长的这么帅，你干销售绝对非常适合，我们公司呢，已经有三十多年历史了，公司销售的产品涵盖的领域也非常广，很多像你一样的人来到我们公司，半年不到就赚了十几万，甚至几十万，不过这个过程非常辛苦，不是任何一个人都能做到的，你有没有想要不断努力赚钱的决心？” “我当然有，我就想通过我的口才来赚钱，我想找一个好的平台给我这个机会。” “那你就来对地方了，我们公司就是给年轻人实现梦想的平台，只要你肯努力，买车买房不是梦，年入百万也不是梦。” “好的，谢谢，我很想要这份工作。” “没问题，我对你比较满意，接下来我问你几个问题。” “经理你请问。” “你家里是做什么的？” “我爸妈都是农民。” 听到农民两个字，人事部经理脸色顿时变了一下。 叶默知道，他这是在调查自己家庭背景，看看后续压榨的价值怎么样。 于是，叶默又补充道：“我爸在老家承包果树的。” 听言，人事部经理脸上似乎看到了一些希望。 “收益怎么样呢？” “还行吧，一年能挣三万多。” “哦，那还不错嘛，是这样，我们公司前面几个月主要是培训学习阶段，并没有任何的底薪，所以这段时间比较难熬，是需要你个人本身有一定的存款的，你要是身无分文的话，可能就做不下去了。” “这个我有，我之前卖房赚了一些佣金，大概有几千块钱存着。” “那就好，那恭喜你，你面试通过了。” 对此，叶默也是点了点头。 所谓的面试通过，走的都只是一个形式。 接下来，这家公司肯定会想办法让叶默把这手里头的几千块钱投资进去。 这都是传销公司惯用的伎俩。 只不过，现在的传销公司和以前大有不同，你说他违法，人家各种手续齐全，既不控制你的人身自由，也不强制要求你给钱。 但你说他合法，似乎又有那么一点不对劲。 具体情况怎么样，只能等叶默自己亲身经历过才知道。 …… 第258章 传销诈骗案(14) 看着前面的人事部经理，叶默随即开口问道：“那我什么时候可以上班？” “你现在就可以去二楼销售部报到了，导师会对你进行培训的。” 说着，人事部经理打开抽屉，拿出一张卡纸递给叶默。 见到这张成本一毛钱都不到的打印卡纸，叶默有些疑惑的问道：“这是什么？” “这就是你的入职凭证，拿着这个去楼上销售部，就可以办理入职了。” “哦，好的好的，那冒昧问一下，你们签劳动合同吗？” 听到这句话，人事部经理愣了一下。 “你先上去楼上吧，销售部的导师会告诉你的。” “好的，谢谢啊。” 叶默随口说了句多谢，然后就拿着工牌离开了人事部办公室。 来到楼上，这里就是公司所谓的销售部。 在这里，叶默看到了很多和自己一样过来找工作的年轻人。 他们都在憧憬着成为金牌销售，年入十万甚至上百万的美梦。 殊不知，他们正一步一步的走进传销组织挖好的陷阱当中。 很快，叶默来到销售部，一名自称是销售部导师的女人带着叶默前去办理了入职。 所谓入职，就是简单的登记了一下，对方根本就不会查看你的身份证，学历证书什么的。 等到登记完毕之后，叶默就被带到了一个会议室，大概等了三十多分钟，会议室里陆陆续续进来了二十几名新入职的员工。 这批员工应该就是这两天招聘过来的新人。 等到人都到齐了，销售部的导师这才走了进来。 这个所谓的导师三十来岁的样子，身穿一身制服，长的还是挺漂亮的。 她首先做了一个自我介绍，然后就开始吹嘘她们公司所谓的企业文化。 等她将公司从头到尾用夸张的语调吹嘘了一遍之后，接下来就开始对新入职的成员进行洗脑了。 大概就是，他们公司目前正在和国外的知名企业合作，正在销售一些世界顶尖的保健产品，由于现在这批产品太过先进，申请了世界级的专利，所以大家想要获得代理资格，首先得交三千块钱成为会员。 成为会员之后，原价三百块的减肥产品，你就可以直接获得成本价八十块进行销售，到时候你卖两百块一瓶，三百块一瓶，那都是你自己决定，卖多少赚多少。 当然，除了保健品减肥药之外，还有化妆品，理疗仪，空气净化器等等。 只要你成为会员，你就能获得亚太地区代理权，你就是产品的代理人。 一开始大家都有些警惕，但随着将近两个小时的洗脑课程下来，大部分人都被这位漂亮的金牌讲师给成功感染，纷纷掏钱购买了他们公司的产品。 当然，也有一些人因为身上没钱，所以没有签合同。 这其中就包括叶默。 所以，等到了最后，这名女讲师就单独将叶默几人留了下来。 经过她的一顿洗脑操作，其中又有两人答应成为会员，然后出去取钱。 金牌讲师为此还贴心的给这两人安排了保镖陪他们去银行取钱。 这很快，就剩下了叶默一个人。 这名女讲师便亲切的来到叶默面前，语气温柔的问道：“叶经理，你还没想好加入我们这个大家庭吗？” 美女讲师上来一句叶经理，语气既温柔又细腻，你说那些个刚入社会不久的大学生谁能顶得住。 但这年代三千块钱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公务员的工资都才一千五，普通打工族也就八百到一千二一个月。 这刚入职就要你交三千块会员费，一般刚毕业的大学生还真就拿不出来，大部分都得打电话问家里人要。 叶默倒是不缺这三千块钱，他就是想知道，他们究竟是如何把自己这几千块骗进去的。 于是，叶默看着眼前这位美女讲师开口道：“我现在暂时拿不出三千块钱，我上一份工作被骗了，现在吃饭都吃不起，就想赶紧找份工作。” 听到这句话，美女讲师脸上的表情瞬间有些难看。 她随后微笑道：“没关系的，没钱可以慢慢来嘛，这样，姐自掏腰包，给你出三千块，让你先成为会员吧。” 听言，叶默假装有些不好意思道：“这，这怎么好意思。”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姐看人很准的，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成为咱们的金牌销售的。” “那……那好吧，等我赚到钱，我一定会还给你的。” “嗯嗯，加油，你是最棒的。” 美女讲师对着叶默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随后就拿出三千块现金给叶默，然后领着他去签合同。 “一会儿别说这钱是我给你的哈，你就说是你的，知不知道。” “好，我知道了。” 叶默随后拿着美女讲师给他的三千块现金，随后去签了合同，成为了产品经理。 签完了合同，入了会员之后，美女讲师走过来恭喜叶默。 “恭喜叶经理，你现在就是我们大家庭的一员了，以后要好好努力哦。” “好……好的，我会努力的，张总。” “不用喊我张总，我其实比你大不了几岁，你就喊我姐吧。” “好，张……张姐。” 听到叶默这样喊她，张静再次妩媚一笑，然后拉着叶默道：“你不是说你没钱吃饭了，现在差不多到中午了，姐带你去吃饭，我请你。” “这……这怎么行，我，我随便吃个泡面就可以，我还有几块钱在身上。” “你就别和我客气了，你很快就会成为金牌销售的，以后我还得靠你帮忙呢。” 说着，张静就拉着叶默去吃中午饭了。 写字楼九楼是吃饭的地方，整栋楼的打工族中午基本上都来这里吃饭，各种各样的食堂和餐厅都有。 这些个吃饭的人大部分都是真正的白领，而叶默他们这群人虽然穿西装穿皮鞋，实际上每个都是被宰的羔羊。 吃饭的时候，张静给叶默点了很丰盛的一些饭菜，两人一边吃饭一边聊天。 这个张静情商很高，说话又幽默，吃饭的时候对工作的事情只字不提，还时不时说一些笑话逗叶默开心。 第259章 传销诈骗案(15) 等到吃完饭，两人再次回到了公司。 就在叶默回到办公室午休的时候，公司一名四十多岁的男人找到了张静。 两人在总监办公室讨论起了一些事情。 男人是公司的总监，叫白守仁，他点了一根香烟，然后对张静道：“看你对那个新来的小伙子很重视啊，怎么，那家伙很有潜力？” “白总，你放心吧，我看人没错，这小子家里一定很有钱。” “有钱连饭都吃不起，入会费都需要你来出？” “这你就不懂了，这些富二代都很低调的，我的目标不是他，而是他的亲朋好友，他没钱不代表他的亲朋好友没钱啊。” “你是怎么看出来他是富二代的？” 听言，张静指了指自己的眼镜道：“他戴的眼镜和我的眼镜同款，而且是定制的，价格比我的还贵好几倍，一般家庭根本不可能给他配这么好的眼镜，而且他穿的衬衣也是名牌货，这些有钱人不给儿子钱，但不代表不给他们用好的穿好的，像眼镜这种用于眼睛部位的用品，有钱人家庭怎么可能给儿子配便宜货。” 听到这番话，这位总监当即对着张静竖起了大拇指。 “这方面还得是你有经验，你打算从他身上弄多少钱？” “不说多了，十万八万能搞到。” “行，到时候分你百分之三十的佣金。” “那就多谢白总了。” …… 很快，时间来到了下午。 公司的洗脑课程继续开始，这次换了另外一名男讲师给大家讲课，主要教大家如何将手里的产品给卖出去。 其实就是让这帮人去忽悠自己的亲朋好友，拉身边的人进来，每拉进来一个人，你的等级就提升一级，每个月分红就多一个点。 总之所谓的公司产品，实际上都是不存在。 简单来说，就是一个庞氏骗局。 很多人交了三千块会费，进来之后卖不出去产品，拉不到人头，干不到多久就只能自认倒霉自己走了。 有的人通过各种办法把亲朋好友拉进来，获得了微不足道的返利，久而久之，也因为没有收入，最后自动退出。 所谓的上课，就是无止境的给你画大饼，给你洗脑。 下午上完课之后，真正的销售工作就来了。 一个办公室里能容纳大概二十个员工，每个员工的座位上都放着一台固定电话。 而他们要做的，就是打电话去拉人。 你拉不到人，没有业绩，就没有收入。 这种公司不包吃住，没有底薪，更不会和你签劳动合同。 当然，他们也不会限制你的人身自由，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总之他们不会强迫你给钱买他们的产品，一切全凭你自愿。 看着桌子上的固定电话，叶默一个电话也没有打出去。 他很难想象，这样的传销公司，在这地方居然有两百多家。 这每天得有多少人被骗进来。 很快，时间过去一个多小时，见到叶默一个电话也没有打，金牌讲师张静有些坐不住了，她让文员去把叶默喊到她的办公室，想和叶默单独谈谈。 于是，女文员便来到叶默位置上对他道：“叶经理，张总让你去她办公室一趟，她有事找你。” “哦，好的。”叶默点了点头，随后拿起笔记本跟着文员往张静办公室走去。 没多久，叶默来到了目的地。 见到叶默进来，张静走过去把办公室门关好，然后关心的询问叶默。 “怎么样，还习惯吧？” “老实说，不太习惯。” “怎么啦？是不是有什么困惑？” “我不知道怎么样把我的产品卖出去。” 听言，张静微微一笑道：“你才刚开始来，不习惯很正常，你卖不出去产品没关系，但你可以利用你的人脉来帮你啊，目前咱们公司合作方正在招代理，我呢，非常看好你，我现在就给你五个名额，这可是很珍贵的哦，你可得好好珍惜这次机会。”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去找五个人加入我们，来帮我卖产品对吧？” “你帮我找到一个代理，我就给你一千块钱的介绍费，而你也可以终身享有这个代理销售业绩一个点的佣金，等到了以后，你手底下要是有一个团队了，那你就可以当老总了，每个月啥也不用做，光分成就能达到好几万呢。” “好的，我知道了，我有几个朋友，我把他们带进来一起赚钱。” “是啊，有钱大家赚嘛，咱们公司这么大，还有很多地方可以赚钱呢，等你混熟了，我再给你介绍一些更有含金量的项目。” “行，那我先回去和我朋友商量商量。” 听到叶默要回去，张静立马有些慌了。 她连忙道：“不用回去呀，公司有电话，你把你朋友喊过来，让他当面看看我们公司嘛，这样才有说服力对不对？” “好，那我给他们打电话吧。” 叶默知道，今天要是不拉两个人头过来，估摸着他很难走出这个地方了。 当然，对方肯定不是强制性不让他离开，但一定会对他使用各种办法，软硬皆施。 要么他自己掏钱，要么他拉一个人进来掏钱，总之不给钱，他今天没那么容易脱身。 于是，回到办公室座位上之后，叶默拿起固定电话给郑孟俊打了过去。 郑孟俊见到陌生电话，当即就知道是叶默打来的。 “喂。” “阿俊，我是叶默。” “我现在可以过去没有？” “你过来吧，带三千块钱来。” “好的。” 简单几句话结束，叶默就挂断了电话。 没多久，郑孟俊果然很准时的来到了公司。 于是，在叶默的一番操作下，郑孟俊交了三千块入会费，成功加入了这个大家庭。 见到终于从叶默手里骗到了第一个人，张静也是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晚上，张静还亲自请了叶默和郑孟俊两人吃饭，并且继续和他们画饼。 吃完饭，叶默和郑孟俊两人回到了宿舍。 然后开始讨论起来了接下来的计划。 目前来说，这个传销公司的基本营销模式已经搞清楚了。 但要如何调查传销公司头目和诈骗集团头目的关系，这才是接下来的关键。 第260章 传销诈骗案(16) 宿舍里，郑孟俊拿出一块口香糖，剥开糖纸将其塞进嘴里，一边嚼着一边道：“叶队，根据我今天的调查结果显示，咱们进去的这家传销公司，最头部的受益者名叫白守仁，有传言说，他是白守成的哥哥，但在公安系统里，我并没有查到这两个人有什么亲属关系，可就两人的长相来看，我基本上确定这两人就是兄弟。” “死者朱玉荣用过的车子是白守成的，白守成开的是机械厂，而他的哥哥白守仁开的是传销公司，他们这些人之间肯定有什么利益的联系，但现在我们的目的是找到诈骗组织，解救被困人员，就手头上的线索来看，还暂时没有发现这些人和诈骗组织有关。” “要不，我们先把传销公司的头目给抓起来，再从这个白守仁身上找突破口？” “要抓他们，也得有实质性的证据，他们目前的行为虽然有一定的欺诈性质，但我调查过，他们手里的确有一批进口保健品的代理资格，并且想要获得这些产品的代理资格，的的确确要缴纳一定的会费，我们今天投进去这三千块钱，他们完全可以说我们是自愿的，就像健身游泳会员一样，你交了钱，他们负责培训，他们又没有逼你，你拿他没有办法。” “可这摆明了就是一个庞氏骗局啊，这就是新型的传销，这整个过程中根本就不存在任何的价值交换，纯粹就是通过欺诈，拉人头等方式获利，这样的公司是没有任何存在意义的，只会给更多人来到危害。” “但是我们现在的的确确就是保健品的代理商啊，我们可以凭借这个身份去拿货进行售卖，这一点对方可没有骗我们。” “所以说，这帮家伙就是利用了法律漏洞，游走在违法边缘进行敛财啊，要这样说的话，我和你合作，我去生产一批毫无价值的产品，然后设置一个代理门槛，三千五千会员费我自己定，然后你就负责去拉人进来，这和空手套白狼有什么区别？我压根不在乎你能不能给我卖出产品，我赚的就是你的会费，这样的毒瘤传销公司，必须拿下，不然还会有更多人受害。” “这样吧，我们再卧底几天，收集好传销公司的证据，等幕后的管理人出现之后，就直接拿人。” 听到这句话，郑孟俊点了点头。 但他思索片刻之后，又觉得这样做会不会太激进了。 “叶队，假如诈骗集团真的和他们有关，那我们提前收网，会不会打草惊蛇？要不，我们找找机会，看能不能混进去诈骗集团里面？” 闻言，叶默摇了摇头。 “诈骗团伙和这传销公司可不一样，我的身份比较特殊，对方仔细一查就知道，传销公司不同，他们能骗一个是一个，根本就不管你身份证是谁，学历是什么，混进传销组织很简单，但想要混进诈骗集团可就难了，你可以进去，但我不行，况且现在情况紧急，不能拖了。” “好，那就先把这帮搞传销的抓起来。” 于是，两人商量好了之后，郑孟俊就在自己身上安装了一个高科技的针孔摄像头。 第二天来到公司的时候，郑孟俊将传销公司进行的各种洗脑会议全部偷偷录了下来。 就这样，一连两天过后，证据收集的差不多了。 正当叶默准备收网的时候，金牌讲师张静突然找到了叶默。 看来这三千块的会费还远远不够，对方还想从叶默手里骗更多的钱。 来到张静的办公室，叶默很是客气的开口道：“张总，您找我？” “叶经理，来来来，快请坐。”说着，张静连忙站起来给叶默把椅子的位置挪好。 等到叶默坐下来之后，张静这才微笑看着他道：“这两天也没见你推销我们公司的产品，是不是又遇到什么困惑了？” “其实还好，我现在正处于一个学习阶段，毕竟这是第一次接触电话销售，还有更多的东西要和你们学习，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嘛，先把专业销售知识学好，有了基础，才能开展下一步工作对不对？但是，我今天见到好多离职的同事，他们都说卖不出去产品，还白白交了三千块，现在没饭吃了，我真的替他们觉得惋惜。” “没错，你说的太对了，咱们公司每天都有很多离职的，他们就是太浮躁了，要是都能像你一样心平气和的学习，慢慢坚持下来，他们早就成功了，我给你看看咱们公司上个月的销售冠军，他们上个月光是提成就拿了两万多。” 说着，张静将一些金牌销售的人员照片拿出来。 “你看，这位刘经理，三个月前加入我们的，上个月，人家卖出去了两百箱咱们公司的贵宾茅台酒，完成了十万块的订单，还有这位黄经理，他把我们的减肥药成功卖出去了三百盒，拿了九千多的提成，你要知道，我们公司的这些酒啊，减肥药等等的产品，那都是市面上畅销产品，一般人你根本就拿不到货，比如说茅台酒，你一个普通人能拿到代理权吗？你拿不到对吧。但你加入了我们，就有了这个资格你懂吧？再比如说电视上很火的广告，送礼就送脑百金，这个脑百金你去市面上买，你得三百多块钱一盒吧？但是我们这里，内部价，五十块一盒，你想想，多划算啊，你现在还觉得，那三千块钱，多吗？” 这个张静不愧是洗脑专业户，上来就是一顿操作，给叶默都整的有些哭笑不得。 但你不得不佩服人家的口才，她就是靠这个吃饭的。 “张总你说的没错，只要有本事，三千块又算什么，我一定会努力的。” 听言，张静满意的点了点头，她随后看着叶默，开始了接下来的表演。 第261章 传销诈骗案(17) 她突然表情很是温柔的看着叶默，然后用很细腻的声音对叶默道：“叶默，你想不想跟着姐赚钱？” 见到张静突然说出这句话，叶默顿时来了精神，他知道，对方要给自己下猛药了。 于是，叶默配合着连忙点了点头：“我当然想赚钱，我做梦都想成功。” “叶默，实话和你说，其实，姐从第一眼见到你开始，就觉得你和别的人不一样，我想把你带起来，让你跟着我赚钱。” 闻言，叶默直直的看着张静，随后开口问道：“姐，你说的是真的吗？” 张静点了点头，她看着叶默，突然脸颊微红：“我其实，到现在，都……都还单身着呢……” 听言，叶默微微一愣。 见到叶默的表情，张静立马恢复正常，她连忙微笑道：“是这样的叶默，我们公司老总最近收到风，咱们高新区的政府要规划一块地，开发一个楼盘，未来还要建地铁，商业广场，学校，医院等等的配套设施，是咱们国家101阳光工程计划的一部分，我们的老总是本次项目的投资人之一，他直接投资了个十个亿，他念在我在公司任恼任怨的份上，也给了我一个机会，所以，我准备投资一百万，这一百万投进去，等楼市开盘，到时候就值一千多万，这是有钱人都买不到的机会，咱们国内有名的房地产商王大林你知道吧，连他都没有资格参与投资，所以，这是个稳赚不赔的买卖。” 听到张静这么说，叶默立马变得十分的认真，像是被洗脑了一样。 见到叶默已经走进了圈套，张静立马继续道：“叶默，我希望你能跟着我一起发财，所以我打算和老总说，让他去找点关系，让你也入一股，这样你以后就是公司的股东之一了，手里拿着这些股份，一辈子都不愁了，十倍的回报率，投一万进去，就能赚十万，十万进去，就能赚一百万，不过，我最多只能给你争取到二十万的资格，多了就没有了，毕竟这是人家大人物的买卖，咱们就只能喝点剩下的汤水，能在汤里捡着一块骨头就不错了。” 听到张静说二十万这个数字，叶默知道，大鱼要上钩了。 本来还找不到更多的证据，现在你主动送上门来，那就照单全收。 “姐，你说真的，我真的有资格投资这种大项目吗？” “当然，我给你保证，整个公司，我只带你一个人，别人我都看不上。” “行，既然姐对我这么真诚，那我也就不瞒姐你了，其实，我家里也有一些钱，三天之内，我准备二十万，到时候我给您，你帮我投资。” 听到这句话，张静整个人都愣了一下。 她没想到，叶默这条大鱼居然这么容易就上钩了。 此刻，她内心的欣喜无法用言语形容，她都恨不得冲上去抱着叶默亲一口。 但是，为了能够把叶默钓成翘嘴，她不能操之过急。 于是她强装镇定道：“叶默，你先别着急，等我去和老总谈，等事情定下来之后，我带你去现场看看情况，包括项目计划书，还有政府的规划图等等，确定之后，咱们再交钱签合同。” “我……我也不懂这些，反正我就负责出钱，赚钱的事情，就交给姐来吧。” “嗯，那就交给我吧，我一定会带你一起发财的。” “好，谢谢姐，你就是我的伯乐，能遇见你真好。” “能遇见你，也是我上辈子的福气。” 就这样，叶默成功走进了张静设下的陷阱。 回到自己办公室，叶默找到了郑孟俊，两人在吃饭的时候，叶默将这件事告诉了他。 郑孟俊一听十倍的回报率，当即表示他也想加入。 于是，下午的时候，叶默又来找到张静。 张静见到叶默来找自己，还以为他要反悔，顿时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 “叶默，怎么啦？” “张姐，我有件事和你说，不知道你同不同意。” “你……你说。” “是这样的，我的那个朋友，郑孟俊，他家里其实也挺有钱的，我把这事儿和他说了，他……他也想投资十万块，不知道，可……可不可以？” 听到这句话，张静此刻的内心欣喜若狂，她没想到这一箭双雕，一根钩子，居然钓到了两条鱼。 不过，她仍旧故作惊讶的问道：“叶默，你怎么把这些事和别人说了，这可是……” “对不起，但郑孟俊是我的好朋友，我想带着他一起赚钱。” “唉，算了，看在你这么重情重义的份上，我再去和老总商量一下，不过最多就只能再多一个人，别的人可不行。” “我知道，本来郑孟俊想投资三十万来着，是我劝了他好久，他才说那就十万吧。” 此言一出，此时的张静表情一变，突然肠子都悔青了。 早知道这俩家伙这么好骗，就不该整的这么抠门。 可现在话已经说出去了，那还能咋整。 但既然现在知道他们有钱了，那以后就更好办了。 当务之急，是先把他们这笔钱骗过来再说。 于是，张静摇了摇头道：“别说三十万，就是现在这十万都不一定能投进去，这样吧，你们等我消息，我尽力吧。” “行，那就麻烦姐了，等事成之后，我请你吃饭。” “客气了，以后咱们俩是一家人，不要这么见外。” “好……好的，谢谢姐。” 就这样，叶默成功把郑孟俊也拉了进去。 果不其然，没多久张静就找到叶默，告诉他叶默和郑孟俊两人都通过了投资的资格，让他们回去准备钱。 叶默和郑孟俊两人也没有含糊，还真就在卡里准备了三十万。 当然，这笔钱只是一个数字，只能看不能用。 周一上午，来到了绿地公园门口。 张静还担心叶默今天不来，见到叶默和郑孟俊两人从出租车上下来，张静热情的迎了上去。 “叶默，你终于来啦，我等你好久啦。” “抱歉，有些塞车，让你久等了。” “没关系，咱们今天要面见很多大人物，一会儿让你的兄弟可不能乱说话哦。” “放心的姐，我们知道该怎么做。” “嗯嗯，钱都带了吧。” “都带来了，一共是三十万，都在卡里。” 说着，叶默把银行卡直接递给张静。 看着这张银行金卡，张静微微眯了眯眼，随后还是接了过来。 “那这张卡姐先替你保管着，一会儿我带你去现场实地考察。” …… 第262章 传销诈骗案(18) “行，银行卡密码是三个三三个六，反正投资的事情，就交给张姐您了，以后我和我兄弟，就跟着你混。” 听到这句话，张静微微一愣，没想到对方连银行卡密码都直接告诉了自己。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还得想办法利用对方对自己的信任，多从他手里套更多的钱才行。 于是，一个更加长远的计划开始从张静脑海里萌生出来。 她不仅要骗走这二十万，还要利用叶默，把他家里头的钱都骗干净。 这二十万，仅仅只是一个开始，她的目的，是继续给叶默洗脑，让他带着家里人，把所有的钱都砸进来。 于是，张静连忙走过去挽着叶默手臂道：“你放心吧，以后有姐一口饭吃，就有你俩一口饭吃。” “谢谢姐。”叶默也微笑着附和道。 一旁的郑孟俊见状真想给叶默竖一个大拇指，心想这不给你颁发一个奥斯卡影帝实在是说不过去。 很快，叶默和郑孟俊跟着张静，乘坐她的大众小轿车，来到了一个建筑工地。 建筑工地门口竖立着一块巨大的牌子，上面写着上津建工集团几个字。 工地上，挖掘机，推土机，施工工人，随处可见，很多地方连地基都已经打好了。 这一眼看去，目测就有好几十万平方米。 这还仅仅只是刚开发的一部分。 看着这正在施工的工地，张静随后拉着叶默道：“怎么样叶默，这个项目够大吧？” “确实好大，跟着你出来我才知道，原来我以前一直都在坐井观天，我甚至感觉，就像是在做梦。” 见到叶默一脸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张静捂嘴笑道：“这才是刚开始呢，走，我带你去见建工集团的老总，介绍你们认识一下。” “好……好的。” 叶默假装老实巴交的样子，伸手挠了挠头，他将一个农村暴发富家傻儿子的角色演绎的淋漓尽致。 就连一旁干了多年卧底的郑孟俊也不得不佩服。 很快，张静带着两人来到工地上，前方不远处，一名戴着红色帽子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 他挺着一个大大的啤酒肚，一眼看去就像是暴发户。 他的身后，还跟着两名同样是戴红色安全帽的年轻男子，看起来像是他的秘书。 男人和张静一见面，立马打起了招呼。 “哟，张总，您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 “王总您别笑我了，我就是带我朋友过来看看，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叶总。” 说着，张静把叶默拉到自己面前，给他介绍起对面的王总：“叶默啊，这位是王总，建工集团的总经理。” 被称为王总的男人看了叶默一眼，随后主动上去和他握手道：“叶总你好，欢迎欢迎。” “王……王总好。”叶默也是连忙和他握手。 “叶总真的是仪表堂堂，富贵逼人啊，一看家里就是做大生意的。” “王总过奖了，我就是跟着张姐混饭吃而已，全仰仗张姐的人脉，才能遇到王总您这样的大人物。” 听言，王总随后看向张静，大笑着道：“呵呵呵，张总啊，你的这个朋友，我喜欢，这太会说话了。” “那是，我看上的人，能差吗？” “那既然今天这么高兴，一会儿中午去希尔顿酒店，咱们喝两杯？” “不了不了，我们一会儿还要去酒店签合同呢。” “张总你是个大忙人，那咱们就改天吧，那要不，我让我秘书带你们去工地走走？” “不用麻烦，这工地我熟，我自己逛一逛就行。”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小刘啊，你去拿几个红色的安全头盔给张总他们。” “好的，王总。” 于是，叶默几人戴上了红色头盔，张静带着他俩在工地里转悠。 一些施工工人见到几人，还会主动的问好。 这种感觉，真就和领导视察工作没什么两样。 极大的满足了一个人的虚荣心。 这一套操作下来，什么都给你安排的明明白白的，让你心甘情愿的掏钱，最后心甘情愿的被骗。 工地上，张静带着叶默两人来到一块空地，然后指着前方介绍道：“叶默，这块地呢，政府准备规划修一个三甲医院，旁边再修一所学校，到时候还要开通地铁四号线，可以说，未来这片地的商业价值，远比你我想象中的要高得多，可惜你我都是小人物，只能跟着金字塔尖的决策者们赚的蝇头小利，我真希望，能有更大的本事，带你赚更多的钱。” “一步一步来嘛，张姐你能带着我们赚钱，这对于我们来说，已经足够了。” “好了，不说这些，我再带你去看看其他地方。” “好。”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张静带着叶默和郑孟俊，继续去看项目。 差不多要到中午的时候，张静接到了一个电话。 挂断了电话之后，张静连忙对叶默道：“叶默，我们老总开完会了，正准备签合同，我们现在马上过去。” “好的，你安排就行。” 很快，张静带着叶默和郑孟俊上了车。 车上，张静一边儿开车一边儿道：“叶默，我有个事儿要提醒你，首先咱们是没有资格入股的，所以我们只能跟着咱们的老总入股，也就是说，老总投资十个亿，这十个亿里面，包含了我的一百万，和你的三十万，我们和老总单独签一份合同，这样分开来算，你懂我的意思吧。” “没关系的，你说了算，反正我也不懂投资，你说怎么赚钱就怎么赚钱。”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亲兄弟还明算账呢，这可不是几百上千的事情，这可是几十万，它不是一笔小数目，我既然带你赚钱，就肯定不能马虎，我必须给你落实到位。” “好的，那就辛苦你了。” “不辛苦，而且，我也不是白白给你好处的，我这个人看人特别准，我帮你，其实也相当于是一种投资，我相信，你的未来，一定可期……” 第263章 传销诈骗案(19) 很快，张静开着车，带着叶默和郑孟俊来到了开发区的一家酒店。 乘坐电梯，来到酒店十二楼的会议厅。 此时正巧见到传销公司的老总白守仁和一些看起来像领导一样的人物在走廊上谈话。 见到张静出现，白守仁随后停止了谈话，然后朝着张静走了过来。 “你怎么才来，你看看都几点了！”白守仁指了指自己手上的劳力士手表，表情有些恼怒的看着张静。 “不好意思白先生，我刚才去建工基地了，过来的晚了一些。” “算了算了，我们马上就签合同了，你带着你的小弟跟进来吧，一会儿记住别乱说话。” “好，我知道的，您放心。” 说完，白守仁看都没看叶默和郑孟俊一眼，直接就离开了。 仿佛这两人在他眼里，就像是特别不起眼的小人物一样。 没办法，人家扮演的就是今天将要投资十个亿的老总，像叶默和郑孟俊这种投资二三十万的，在他眼里连一根头发都算不上。 见到白守仁终于走了，张静也是松了口气，她看着叶默道：“这位就是我们的老总，白守仁，但他喜欢别人称呼他白先生，所以你们以后见到他，也要喊白先生，千万不要喊白总，知不知道。” “好，我知道了。” “那现在跟我来吧，一会儿到了会议室记住不要乱说话，到时候会有一份协议送到你的手里，你自己看清楚之后，就在上面签字，签完字，我们就去银行转账，对方收到钱之后，咱们的合同就生效了。” “好的，你放心。” 就这样，叶默跟着张静来到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坐着的都是一群看起来像领导一样的人物。 等到坐下来之后，他们就开始讲话。 说的都是一些专业的术语，什么未来几年规划，政府要发行什么债券，未来风险溢价之类的。+ 大概就是显得他们比较高大上的样子。 反正叶默不是专业的人，也听不懂。 大概过了十五分钟，双方就开始签合同。 随着大家交换协议书，一份合同很快就来到了叶默的手里。 叶默仔细看着合同之中的内容。 而在场的所有人，此刻都在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放在叶默身上。 他的这份合同，似乎才是今天最重要的一件事。 叶默也用余光发现了其他人的不对劲。 他知道，所有人就在等待自己签名的这一刻。 于是，叶默也没有让他们久等，看完合同之后，他就拿起笔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见到叶默签了名，在场所有人的心都放了下来。 随后，张静便带着叶默的银行卡，前往酒店对面的银行进行转账。 十分钟之后，转账完毕，三十万已经成功转出。 重新回到会议室，这时候明显可以见到，这帮人的脸上，都洋溢着一种莫名的兴奋，好像是完成了一件大事一样。 看着会议室里这些‘高层’，叶默随后对着外面的郑孟俊使了个眼色，郑孟俊很自然的就走到了会议室的门口。 这时候，会议室的白守仁站了起来，对着大家讲了几句话。 讲完话之后，宣布会议结束。 白守仁手提公文包，大步流星的朝着门口走去。 然而，就当他走到门口的时候，郑孟俊却是直接把脚伸了出来，挡住了他的去路。 见到有些不对劲，白守仁当即皱着眉头道：“你干嘛？” 郑孟俊从怀里掏出一包香烟，随后抽出一支不紧不慢的点上。 “我抽烟啊，不干嘛。” 发觉越来越不对劲的白守仁转身看着张静问道：“张静，这是你带来的人？到底懂不懂礼数，马上把他给我轰走。” 见到这一幕，张静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她看向叶默道：“叶默，你朋友在干嘛？他疯了吗？” “我也不知道啊，我问问。”于是，叶默连忙看着郑孟俊道：“阿俊，你这是干嘛，快走开。” 听言，郑孟俊猛吸了一口烟，随后点了点头道：“好啊，走呗。” 说着，郑孟俊把腿放了下来。 见状，白守仁赶紧往前走去。 然而下一秒，郑孟俊又将腿伸了出来，再次拦住了白守仁的去路。 见到这一幕，白守仁忍无可忍，他直接一把抓住郑孟俊的衣领，就要开始动手：“你他妈的，找死是不是？” 然而郑孟俊直接将嘴上的烟头吐出了出去，刚好弹在白守仁脸上，白守仁怕被烫，于是连忙用手去拍脸，而郑孟俊却利用这个空隙，一把抓住白守仁的衣领，直接将其扔进了会议室。 巨大的力量，使得白守仁整个人砸到了会议桌上，发出一声巨响。 这一幕瞬间吓坏了会议室的其他人。 就在此时，会议室四个角落里隐藏着的打手此刻也冲了出来，他们取出甩棍，朝着郑孟俊就冲了上去。 然而一分钟之后，这四名打手全部躺在了地上，而郑孟俊却依旧悠闲的抽着烟。 看到这画面，张静慌了，她拉着叶默紧张的问道：“叶默，这……这究竟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身旁传来一道声音。 “妈的，还看不出来吗，这个姓叶的和那个姓郑的都他妈的是一伙儿的，我们上当了。” 说完，白守仁直接推开张静，随后举起会议室的一张椅子，对着叶默的脑袋就砸了过去。 看着迎面砸来的椅子，叶默直接一伸手，轻松就将椅子抓住。 极快速度从头往下砸落的椅子，就仿佛被定住了一样，瞬间卡在空气之中，一动不动。 见到这画面，现场其他人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然而下一秒，叶默表情突然冰冷下来，他直接一拳对着椅子砸了过去。 只听砰的一声，椅子直接被叶默一拳贯穿，随后拳头结结实实的击在白守仁的胸口上。 就见到白守仁整个人倒飞出去，狠狠的砸到角落的垃圾桶上。 这一幕画面，看的现场众人嘴巴都张大了。 尤其是张静，她此刻就像是见到了鬼一样，表情惊恐的看着叶默。 这时候，被叶默打飞的白守仁艰难的爬了起来，嘴里还在不停的吐血。 叶默见状走了过去，随后蹲下来瞧着白守仁道：“放心，你就是断了一根肋骨而已，死不了的，我下手很有分寸的。” …… 第264章 传销诈骗案(20) 白守仁感觉自己就要死了，他意识到，对方极有可能是来寻仇的。 此时的他捂着肚子连忙哀求道：“大哥，小弟不知道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你，你有话好好说，你要多少钱都可以，别杀我。” 看着白守仁极度恐惧的模样，叶默随后从身上掏出一张照片放在白守仁面前：“认不认识这个人？” 见到照片上的人，白守仁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表情明显十分的怨毒。 但很快，白守仁就改变了态度，他不停摇头道：“我不认识他，大哥你是不是弄错了。” 见到白守仁表情的变化，你不难猜出来，他一定认识照片上的人。 甚至对照片上的这个人很怨恨。 而这张照片，是叶默故意拿给他看的，照片上的人，就是死者朱玉荣。 叶默之所以刚才出手如此果断，也是为了震慑白守仁，为后续在他面前拿出这张照片进行试探做准备。 在白守仁极度恐惧的时候，第一眼见到这张照片所表现出来的情绪是最真实的。 但却在过了几秒之后，白守仁却极力否认了起来。 这一点不得不让叶默对此怀疑。 他看着白守仁，再次问道：“你可要想好了，我再问你一遍，照片上的这个人，你究竟认不认识？” 听到叶默的提问，白守仁迟疑了片刻，仍旧摇头道：“我真不认识啊大哥。” “行，既然你不说，那你就替他去死吧。” 说完，叶默直接抓着白守仁头发，将他拉到会议室的桌子旁，然后捡起地上一根断掉的椅子腿，用尖锐的那一头，对着白守仁的脖子就准备插下去。 这时候的白守仁终于承受不住了，他连忙大吼道：“我认识，我认识，我告诉你他在哪儿，求您别杀我。” 听到这句话，叶默这才把手里的椅子腿扔到一旁，然后开口问道：“你说你认识，那他叫什么名字？” “他叫张一龙，是……是个搞诈骗的。” 这话一出来，叶默和郑孟俊两人都不约而同的怔了一下。 这句话里，透露出了两个信息。 第一，朱玉荣平时用的名字不叫朱玉荣，叫做张一龙。 第二，白守仁说出了朱玉荣搞诈骗的事实。 这就和之前叶默猜测的完全一样，三十二岁的朱玉荣，在离开广州之后，果然从事起了诈骗行当。 今天要是不演这出戏，还真就没办法从白守仁口中套出这个信息。 虽说郑孟俊一开始提出这个办法确实有些不妥，但对付这些丧尽天良的传销头目，你就不能心慈手软。 此时，听到白守仁说出了朱玉荣的信息，叶默紧接着继续问道：“那你说的这个张一龙，现在在什么地方？” “锦绣华城沙奎东路107号，那栋别墅是他的，他就住那儿。” “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 听到这句话，白守仁捂着心口咳嗽了两声，随后表情怪异的看着叶默，他现在开始有些怀疑叶默的真实身份了。 既然是来寻仇的，为什么要问这么多信息？ 对方如果是杀手的话，又为什么会选择在这种场合下手？ 他随后看着叶默，试探性的问道：“大哥，您究竟是什么人？你要找张一龙寻仇你去找他啊，我和他就只是普通朋友，我俩没什么关系的啊。” 见状，叶默一把抓住白守仁的衣领，恶狠狠的道：“我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我再问你一遍，你和张一龙是怎么认识的？” “就是去洗脚城的时候认识的，他有钱，我也有钱，互相攀谈几句而已，我俩根本没有什么利益来往啊。” “那你为什么知道他是搞诈骗的？” “我……我……” 白守仁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正当叶默准备继续追问的时候，郑孟俊突然冲了进来。 “默哥，外面来了好多警察。” 听言，叶默叹了口气，看来今天的戏，只能演到这里了。 就在这时候，大批警察持枪冲了进来，郑孟俊也被警察用枪指着，无奈只能高举双手往后退去。 带头的队长冲着所有人大喊道：“警察执法，所有人抱头蹲下。” 见到警察出现，白守仁仿佛见到了救星，他立马爬过去对着带头队长道：“警察同志，你们来了就好了，快把这两个人抓起来，他们是杀手，要杀我，他们身上有枪。” 听到有枪两个字，带头的队长立马慌了，他连忙用枪对着叶默：“你，马上把手举起来。” 见状，叶默随后高举双手，然后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带头的队长看着叶默微微眯了眼，随后让手下几名人员上去对叶默进行搜身。 “去搜他的身。” 于是，几名警察过去将叶默控制住，其中一名警察对叶默进行搜身。 搜身过程中，并没有在叶默身上发现什么武器。 倒是搜到一个钱包。 “刘队，找到一个钱包。” “查一下他的身份证。” “好。” 其中一名警察立马拿出警务通准备调查叶默证件，然而当他将叶默身份证输入系统里查询的时候。 查询结果直接把他给吓傻了。 “刘……刘队，我们……闯……闯祸了。” 办案人员将警务通递给带头的队长，脸上写满了惶恐。 带头队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看了看查询结果，随后双手突然发抖起来。 他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随后连忙拿起手机给自己上级打了个电话过去。 挂断电话之后，刘队长连忙来到叶默面前，将钱包归还给他，并且立正敬礼：“对不起叶队，我不知道您在执行任务。” 见状，叶默微微点了点头道：“没关系，你们也不知情嘛。” 闻言，刘队长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我们接到酒店报案，说此地的富商遭到匪徒袭击，所以出警过来处置，没想到闹了这么大一个乌龙。” “我们也是迫不得已才没有和你们领导报备私自过来卧底调查，你看到的这帮家伙，都是搞传销的，和我们调查的一起凶杀案有关，你让你的人把他们看好，我打个电话给陈局，让他安排多点人手过来。” 听到陈局两个字，刘队长当即再次立正道：“是，叶队。” 第265章 传销诈骗案(21) 心狠手辣的杀手，一下子摇身一变成了警察队长。 此时的白守仁整个人都是懵圈的。 他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被骗了，对方一开始就是打入内部的警察卧底，就是来调查自己的。 此时的白守仁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动也不敢动。 张静也是难以置信的看着叶默，根本不敢相信，他的真实身份居然是警察。 见到张静瞪大眼睛看着自己，叶默随后朝着她缓缓走了过去，他蹲下来看着满脸惶恐的张静道：“张总，麻烦跟我们走一趟吧。” 听到这句话，张静嘴唇有些颤抖。 “叶……叶警官，我……我真不知道您是警察，我要是知道，我……” “你要是知道，你就不会千方百计从我手里骗钱了对吧，你们的把戏确实高明啊，又是洗脑，又是美人计，在我前面，有不少人被你们这招骗得倾家荡产吧？” “没……没有的事，叶默，你听我解释，我真的不是故意要骗你的，我对你是真心的，我……” “行了，有什么话跟我去局里说吧。” 说着，叶默看向刘队长：“刘队，把手铐拿来。” “是。” 刘队长连忙拿着手铐过来，递给了叶默。 叶默也是拿着手铐看向张静，表情严肃道：“是你自己伸手，还是我强制让你伸手？” 面对着如此冰冷的叶默，张静此刻吓得浑身发抖，她颤抖的伸出手来，叶默也是毫不犹豫的手铐给她铐上。 很快，陈局长带着大批办案人员赶到。 见到会议室满地的打斗痕迹和垃圾桶旁边地上的一些血迹，陈局长此刻心都凉了大半。 他连忙来到叶默面前关切问道：“叶队长，你没受伤吧？” “没什么大碍，这传销头子举起椅子想砸我的头，出于自保，我和郑孟俊同志两人就教训了他们一下，四个保镖还有这个带头人，都有不同程度的受伤，一会儿先带他们去医院检查一下伤势。” “只要你没受伤就好，这段时间没见到你，我以为你有什么别的任务去了，没想到你混进传销组织来了，你说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通知我一下？” “抱歉啊陈局，我也是误打误撞进了这么个传销集团，所以来不及和您报备，事后我和你赔罪。”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反正接下来你说怎么查就怎么查。” “那就先把传销公司所有涉案人员全部抓起来，还有把白守仁的弟弟白守成也传唤到警局来吧。” “好，我马上去安排。” 于是，场间所有涉案人员被全部带走。 清理现场的时候，郑孟俊蹲在地上捡起了一块木头碎片观察了起来。 这是被叶默一拳打穿的会议室椅子上的。 这椅子虽然不是什么高档货，但怎么也是用夹层木加木屑合成的，这一拳能把这样的椅子给打烂，得有多大的力量。 就算是能打烂，手不可能不受伤。 于是，郑孟俊连忙跑到叶默身边。 “叶队。” “怎么了？” “把你的手给我看看。” “看我的手干嘛？” “你刚才用这么大的力气打烂了椅子，我看看你的手有没有受伤。” “哦，你说这个啊，有一点点软组织挫伤，没什么大碍。” 听到叶默的这个回答，郑孟俊却依旧有些疑惑，他下意识地看了看叶默的手背，发现上面连一点皮都没有破。 这显然不是人类能做到的。 见到郑孟俊疑惑的表情，叶默立马解释道：“我平时经常打沙袋，而且我这个人天生力气就大，加上刚才白守仁偷袭我，我情急之下使出了全力。” “那以后我每天也要打沙袋，一天打三千次，争取也有叶队你这个本事。” “那不至于，你以后没任务的时候，跟着张坚张强两兄弟学习格斗术就行，他们教你怎么练你就怎么练。” 听到这句话，郑孟俊连忙问道：“叶队，这张坚张强两兄弟你是从哪儿找来的，他们是我见过除了你之外，最能打的高手。” “办案的时候，从地下黑拳组织解救出来的，从小就练武，学的都是现代格斗术，一个擅长兵器，一个擅长近身格斗。” “怪不得呢，看来以后得好好请教他们才是。” 就这样，叶默和郑孟俊跟随着队伍，回到了警局。 经过检查，白守仁并没有怎么受伤，只是被叶默一拳打飞的时候，不慎咬到了舌头，所以才吐了血。 至于其他几个保镖，身上好几处地方都有骨折，最严重的那个，被郑孟俊掰断了三根手指。 所以，要比狠辣，郑孟俊是叶默见过最狠的那个。 警局里，关押着大批传销组织的高层人员。 关于他们传销诈骗的证据，叶默已经充分掌握。 但白守仁的弟弟白守成，他目前的身份是干净的，你还无法对他进行抓捕，只能将其传唤过来进行调查。 加上白守成和当地官员之间的关系，这件事实际上并不好办。 这也是一开始叶默卧底传销组织并没有报备的原因。 他担心有人通风报信，导致证据无法收集。 毕竟这当地有两百多家类似的传销公司，这要没有一些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允许，是绝对不可能如此明目张胆的干下去的。 虽然靠着这些公司，给当地增加了一部分的财政收入，但是，这种反社会的公司所带来的利益，只是一个表象，它的危害甚至能让经济文明都倒退，是绝不允许存在的。 经济文明的发展，是生产力创造出的产品和服务价值带来的。 而整个传销公司，从头至尾就是个庞氏骗局，过程中没有创造出任何的gdp。 它带来的的危害是毁灭性的，很多人因为误入传销组织，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一辈子就毁在它们手上。 不管这些新型传销公司的背后，有谁作为保护伞在支持，叶默这次既然来了，就要彻底给他整顿整顿。 他不想再看到更多的人上当受骗。 几万块对于这年代的普通家庭来说，是一个天文数字，是一家人的救命钱。 但在传销组织眼里，就是他们奢侈生活，纸醉金迷的来源。 第266章 传销诈骗案(22) 来到审讯室，看着昔日对自己‘’照顾有加‘’的金牌讲师张静，叶默此刻的心里只有唏嘘和感叹。 看着身穿警服，坐在自己对面的叶默，此时的张静觉得脸都丢尽了，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想着对方的身份竟然是来套路自己的警察，张静就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她把叶默当蠢货，殊不知到头来自己才是最大的那个蠢货。 她看着叶默，表情无比惶恐的哀求道：“叶队长，我……我不想坐牢，求求你好不好，我可以给钱，多少钱都行。” “坐牢是百分百要坐的，至于能不能减刑，就得看你现在的表现，你们公司所有的犯罪证据我们都已经全部掌握，我希望你在接下来过程中老实交代，争取为自己获得减刑的机会。” “我知道了，你问吧。” “首先，从你个人基本信息开始吧，叫什么名字，籍贯，年龄。” “张静，辽东人，今年31岁。” “有没有配偶，子女。” “没有。”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干传销的？” 听到传销两个字，张静的表情有些难看，毕竟这两个字组合起来不是什么好词。 “我是05年的时候加入这家公司的。” “你本身一开始就是白守仁团伙的人，还是后来被他拉拢进来的？” “我一开始是当导游的，我们的旅行社和白守仁他们的团伙勾结欺诈游客，骗他们去各个景点购买一些假货，后来，旅行团为了赚更多的钱，就培训我们这些导游跟着去欺骗游客，并且还给我们高额的提成，在旅行社领导威逼利诱之下，我们这些打工人没有办法，只能照做。由于我的口才比较好，所以被白守仁看中，他邀请我加入他的公司，帮他当讲师给人讲课。” “你们的旅行社叫什么名字？” “康都美旅行社。” “你们都是怎么欺骗游客的？” “利用虚假宣传的方式，向游客推销保健品，玉器，字画等廉价物，比如带游客去参观津门古寺的时候，就带他们去买玉器，佛珠等等物品，成本价几毛钱的东西，卖他们几十块，甚至几百块。” “游客要是不买呢？” “不买的话就找人威胁恐吓，或者直接把他们扔省道国道上面。” “康都美旅行社是哪个区的？” “就高新区，这样的旅行社有好多家。” “行，我知道了。” 而这时候，审讯室外面的陈局长当即拿起手机给负责人打去电话。 “喂，赵康，我是陈江国，你马上带人去调查康都美旅行社，把负责人控制起来。” “收到。” 挂断了电话，陈局长继续看着叶默进行审讯。 不论是传销还是诈骗，身为公安局局长，他都有权负责管理。 以前因为一些特殊原因处理不了的事，现在趁叶默在这里，都一并处理了。 审讯室里，叶默继续询问张静。 “你在白守仁的公司里，属于什么阶层？” “我不懂你说的这个阶层是什么意思。” “传销组织之中真正的受益者只有金字塔顶尖的那些人，你属于哪一层？” “我属于中间偏上一点。” “那你知不知道你们公司干的是传销？” “说实话，我到现在也不认为是传销，但我知道我们公司的盈利模式肯定是不合规的，是带着欺诈性质的，可我不认为我们这是传销。” “不是传销，那你们是什么？” “我觉得，我们干的事情，顶多属于是虚假营销，我们利用信息差来获得盈利，和你们说的传销不一样。” 见到张静还在狡辩，叶默表情也随即变得难看了起来。 他直直的盯着张静，沉吟片刻后开口道：“张静，我说过，这是你争取减刑的机会，你们的所有犯罪证据都在我们手里，是不是传销，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你不用和我偷换概念，这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听到这句话，张静无奈的低下了头。 “叶队长，不管怎么说，我也请你吃过饭，我虽然是想利用你骗你的钱，但你同样也利用了我把我抓了进来，看在我们俩相处这些天的份上，我希望你帮帮我，我也是受害者，我也是被迫的。” “我现在就在帮你，你不是传销的组织者，只要你能够帮助我们指证白守仁的犯罪事实，我会在你的证据材料上写下你的立功情节。” 听言，张静点了点头，她知道叶默身份不简单，她也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没有任何退路，唯一能做的，就是老实交代，争取从轻处罚。 “好，我现在就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们。” 见到张静终于不再抱有侥幸，叶默也随即问道：“你们公司最头部的老板都有哪些人？” “白守仁，白守成，他们两人是两兄弟，也是公司的最大股东，然后还有天元保健品公司的老板王天元，红桥门锁的老板王红乔。” “你说的这个四个人，就是你们传销公司金字塔尖的受益者对吧？” “没错，我们旗下总共有十四家传销公司，公司核心一开始是打着‘连锁经营’的口号对入职者进行洗脑和诈骗，后来经过更新迭代，传销模式又得到了升级，使其表面看起来更加的合法。” “那你们公司的盈利方式是什么？” “盈利方式有很多种，针对不同的人群，有不同的方法，最普遍的方式就是给人洗脑，让他们发展下线，我们告诉他们，一个人想要成功，只要拉够六百个下线就可以做到，我们公司通常会有五个级别，分别是：实习业务员、业务组长、业务主任、业务经理、高级业务员，所谓的业务，就是拉人头， 我们传销组织的“成功哲学”就是，如果你把身边的人都拉来，凑够六百个人，每人交三千八百元，总数是二百二十八万，你就会因此赚到二十四万，拿二百二十八万换二十四万，这就是 “成功”。 第267章 传销诈骗案(23) 听到张静所说，叶默随即皱起了眉头。 因为她说的这种营销模式和叶默这段时间在她们公司见到的并不一样。 于是，叶默接着问道：“可我在你们公司接受的洗脑课程并不是这个，你们让我交的是代理费，不是入会费。” “你们接受的洗脑课是我们最新的营销模式，是专门针对你们这种有文化学识的年轻人的，是一种新型传销模式，和传统的传销看起来有很大的区别，我们用销售代理进行伪装，以培训销售员的方式对你们展开洗脑，其根本目的，还是骗你们交入会费，骗你们拉人头。” “只不过这种销售模式看起来更加合法，比如说，我们公司推荐的一款产品名叫硒宝，说是一款进口的保健品，能够治疗老年人的骨质疏松，实际上它就是天元保健品公司生产出来的垃圾保健品，其成本一盒不到两块钱，但我们故意进行虚假宣传，定价三百一盒，还扬言只要你们缴纳了三千块入会费，就能以三十块一盒的价格拿到产品进行销售，实际上我们根本就不在乎你们能不能把产品卖出去，我们赚的就是你们的入会费。当然，你们要是能把这些垃圾保健品卖给你们的父母和亲朋好友，那我们自然最高兴，毕竟一盒也能赚你们几十块钱。” 听到这里，叶默也是不由得不佩服这些人的头脑。 求职道路上到处是陷阱，你说出来找个工作就已经不容易了，还得处处提防这些个传销公司和骗子公司。 如果国家不大力打击这些诈骗公司，随着它继续发展下去，那么一个城市，一个省份，都会毁在他们手里。 于是，叶默接着问道：“除了这个叫做硒宝的产品，你们公司还有其他什么产品？” “还有一款防盗门锁，成本二十块，卖168，其他的还有劣质白酒，仿茅台包装的贵宾茅台酒，一瓶酒成本一块二，卖九十八，总之保健品，减肥药，还有不知道哪里生产的白酒，红酒等等，一旦你身边有人在让你买这个东西，那你就要小心了，百分百就是传销，而且未来的传销模式，都会变成和我们公司一样，传统的传销虽然也一直存在，但只会越来越少，那种通过囚禁关押限制人身自由的传销组织，那都是一群乌合之众搞出来的，根本上不了台面，也骗不到你们这种有知识文化的年轻人。” 听着张静所说，叶默微微点了点头，张静在公司那么多年，也算是高层之一，公司里大部分事情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她能站出来将这一切交代出来，也算是戴罪立功了。 “你身为金牌讲师，一个月大概能拿多少钱？” “我收入不稳定，一年收入大概在十万左右，而这十万，大部分都在包装自己的过程中消费了，实际上，我根本没有多少存款。” “那你们一个月大概能盈利多少钱？” “现在的人都比较聪明，一听到要交钱就退缩，很多人借口去取钱或者去家里拿钱就直接走了，十个人里面，能够留下来一个人就很不错，我们基本上都是靠你们拉人头来赚钱的，通过对你们洗脑，让你们把你们亲朋好友拉进来，或者让你们去销售我们的垃圾产品，别看我们表面上很风光，实际上赚到的钱并不多。” “你说的赚的钱不多，是到你自己手上的钱不多吧，白守仁他们几个资产过亿，就他们这些累计的涉案数额来算，够判他们好几个无期徒刑了。” “他们是应该重判，哪怕是判死刑我都觉得不过分。” “你这么痛恨白守仁他们几个，有什么别的特殊原因吗？” “也没别的什么原因，就是觉得我们底下人才是帮他们赚钱的主体，结果我们一个混的比一个差，而他们则是大肆敛财，赚的盆满钵满，白守仁的弟弟白守成甚至还开了机械厂，意图讨好官员，把身份洗白。” “他们一年盈利过亿，而你却只有十万，你难道没提出来多分点钱？” “我不敢提，他们手底下有打手，惹急了杀人放火都干的出来。” “你长的还算不错，有没有和白守仁他们发生过关系？” 听到这句话，张静顿时愣住了，片刻后，她摇了摇头。 “我不喜欢白守仁，他长得太恶心了，虽然他和我提过，但我不答应，这大概也就是我一直以来都只有万把块一个月的原因吧，一万块一个月对我来说，实际上不少了，如果我肯当白守仁的情人，估计还会更多。” “既然你有自己的底线，那为什么要对我使用那种手段？” “白守仁认为，我们公司仅靠拉人头发展线下来赚钱显然是不够的，所以我们将目标分为了不同的种类，我们把你归类成了人傻钱多的富二代，因此所有人围绕你演了一出戏。” “你们如此费尽周折，就是为了从我手里骗走三十万？” “准确的说，不是骗，而是实实在在的投资，你签的合同是真的，投资也是真的，只不过投资的不是建工集团，而是白守仁的项目，白守仁正在进行非法集资，我不知道他集资这些钱，究竟是什么目的。” “那在我的前面，有几个人傻钱多人被骗？” “总共有三十多个，其中不乏有富商，也有搞养殖的爆发户，总共吸纳资金有一千五百多万。” “这三十多个人，都是你骗来的？” “没有，我的工作一直都是讲师，你是我第一个用这种方式骗的人，没想到我第一次就栽了跟头，骗到了警察头上。” “你带我去看的工地是真的，工地的承建方负责人也是真的，但我投资的钱，却不是你们说的101阳光工程对吧？” “不，101阳光工程是假的，是我们利用政府宣传的口号进行的洗脑方式，高新区那块地的开发早就是人家政府招标内定好的事情，我们这些人哪有什么资格去投资，白守仁只不过是打着这个幌子，让你们去投资他的项目而已，实际上他非法集资这笔钱到底要做什么，我也不清楚。” 第268章 传销诈骗案(24) 听到这里，叶默不禁产生了一个疑问。 白守仁有那么多资产，为何突然转变了诈骗模式，搞起了非法集资。 难道，他想要短时间凑到一大笔钱，去做一件什么大事？ 但不管怎么说，白守仁的算盘是打不成了，他名下所有资产全被冻结，不管他有再多的钱，也难逃法律的制裁。 审讯的最后，叶默拿出了朱玉荣的照片，他将照片递给张静道：“你认不认识这个人？” 看着照片上的人，张静微微皱了皱眉头，她仔细回想了一下，随后开口道： “见过一两回，具体叫什么名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和白守仁他们几个走的比较近。” “那你第一次见到这个人是什么时候？” “就今年上半年，三月份的时候。” 听到这里，叶默似乎联想到了一些什么。 “那你们老总白守仁开始非法集资，是什么时候？” 听言，张静也似乎想到了什么，她看着叶默道：“好像，也是从三月份开始。” 听到这句话，叶默暗自点了点头。 看来白守仁非法集资，果然和朱玉荣的出现有关联。 想到这里，叶默立即站了起来，他将审讯张静的工作交给其他办案民警，而他自己则是要立马对白守仁进行调查审问。 见到叶默要走，张静连忙喊住了他。 “叶……叶队长，我……我的情况，会被判很多年吗？” “判不了多久，一年半载就出来了。” 听到这句话，张静顿时松了口气。 她感激的看着叶默，随后点了点头：“谢谢你，叶默，谢谢你救我出苦海。” 听言，叶默只是摇头叹了口气，随后便走出了审讯室。 很快，叶默召集大家开会，并且安排了接下来的任务。 第一，将白守仁的弟弟白守成，由传唤变成直接逮捕，一旦逮捕令审批通过，立即将其逮捕归案。 第二，派遣几名便衣民警前往锦绣华城沙奎东路107号进行暗中蹲守，因为根据白守仁所说，这里的别墅是朱玉荣曾经的住所。 如今朱玉荣已经遇害，这别墅如果还有其他人入住的话，那么此人，极有可能就和朱玉荣的死有关。 至于最后一个任务，那就是把医院的白守仁带来审讯室进行审问。 这家伙被叶默打了一拳之后，就开始装死。 但经过医生检查，白守仁实际上并无大碍。 相比之下，他手下那些打手伤的还比较严重。 没多久，白守仁被强行带到了警局看守所。 叶默和郑孟俊两人很快就对白守仁开展了审讯工作。 审讯室里，四十四岁的白守仁双手双脚都被锁着，他身穿囚服，满脸不服气的坐在椅子上。 见到叶默和郑孟俊进来，白守仁顿时变得怒不可遏。 他疯狂的在椅子上挣扎了起来，对着叶默两人破口大骂。 一旁的两名民警见状，连忙上前将其按住。 直到过去了好几分钟，白守仁这才暂时冷静了下来。 他看着叶默和郑孟俊两人，脸上充满了怨恨的表情。 “把你们区长喊过来，我要找他。” “你的意思是，我们的区长，是你的保护伞？” 此言一出，白守仁顿时愣了一下，片刻后，白守仁看着叶默质问道：“老子是做正经生意的，你一口一个保护伞，你这是在诬告谁呢？谁给你的权力来抓我的？” 见状，叶默也懒得和他啰嗦，他直接掏出证件，然后来到白守仁面前道：“你仔细看清楚我是哪里下来的。” 见到安京两个字，此时的白守仁脸上的表情变了。 他此刻脸上的嚣张一瞬间变成了绝望。 看着白守仁此刻的状态，叶默将证件收好，随后继续道：“你们这类传销公司是阻碍社会发展的毒瘤，上头这次决心很大，要坚决将你们这些危害老百姓的犯罪分子连根铲除，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你的违法犯罪道路，到头了。” 一句话彻底断了白守仁的念想。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一旦安京下了命令，他就算是再有钱，再有背景，此时也没救了。 见到白守仁没了刚才的嚣张劲，一旁的郑孟俊随即开口道：“你刚才不是挺豪横吗，继续骂啊。”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两位领导就没必要嘲讽我了，我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你盘踞在这里多年，通过传销的方式非法敛财数亿，从全国各地被你们骗来的会员没有五千也有一万人了吧？” 听到这句话，白守仁摇了摇头，此时的他也早知道大势已去，不管自己怎么样抵抗都毫无作用。 上头铁了心要铲除传销公司，不管他接下来做什么，都有人想要置他于死地。 打响行动的第一枪很重要，而他，注定成为这第一个目标。 于是，白守仁准备将自己的所作所为，全盘托出。 “一万人？你未免太小看我们了吧，我要是告诉你，我们总会员人数超过了十五万人，你会不会觉得不可思议？” 听到这个数字，此时审讯室里，所有的办案人员，表情都是难以置信的。 十五万人，这是什么概念。 一个人被骗一千块钱，加起来就是一点五亿。 这还没算上每个月缴纳的会费，还有代售劣质产品的收益。 见到众人震惊的表情，白守仁摇了摇头道：“所谓传销，就是拉人头，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拉一个人进来给他洗脑，他就能给我们再拉十几个人进来，这十几个人又继续拉，区区十五万人，这又算得了什么？咱们高新区常住人口都超过百万，我不过是利用少部分人，赚了属于我自己的财富而已。” “你倒是挺坦然，就这么一口承认了你搞传销的事实是吧？” “不承认又能如何？我把公司搞这么大，发展趋势早就失去了我的控制，你们随便调查一下就能找到我的所有证据，我哪怕是一句话也不说，最终也会被判无期徒刑。” “这可不一定，我看你的情况，大概率是死刑。” 第269章 传销诈骗案(25) 听到死刑两个字，白守仁慌了。 无期徒刑还能减刑，他现在四十四岁，表现好说不定六十岁就能出狱，至少还能安稳养老。 这要是直接被判死刑，那他这辈子就完了。 “领导，我白守仁除了组织传销这条罪之外，我没有干过其他事情啊，我没杀过人，也没伤过人，你们没收我所有财产就是了，可千万不要枪毙我啊，我还想活着。” “你传销诈骗十几万人，给多少家庭带来了灭顶之灾？你骗的多少人倾家荡产，家破人亡？你现在和我说你没有伤害过人，你不觉得挺可笑吗？” “领导，我从九九年开始搞这个，那时候收取的会费还不到一百块，到现在会费也才三千块钱，最多就是半年的工资而已，我没有想着把一个人所有的钱都骗光，我和那些丧尽天良的诈骗公司不一样，不信你们可以去调查啊，你问问那些进来我公司的会员，哪个被我虐待过，哪被我打过和威胁过？甚至有的人意识到被骗了，来找我，我还把钱给他退回去了，我这个虽然也是传销，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和真正的传销，还是有着天壤之别的。” “是吗，说说看你的和你认为的传销，有什么不一样。” “首先，我们从不囚禁和威胁他人，所有的一切全凭自愿，并且，我们实实在在的有产品，有岗前培训，我们有在真正的教他们做销售，做代理，只不过我们的发展模式和传销很像，但这不过是赚取信息差而已，你们不至于给我判死刑吧？” “一个官员贪污几千万都要判死刑，你传销诈骗好几个亿，你觉得，法律能放过你吗？” 听到这句话，白守仁此刻额头上开始冒汗，他没想过自己会被判死刑。 他也没想过事情会如此的严重。 然而，事实上，白守仁的确不会被判死刑，这只不过是叶默在故意吓他。 因为叶默需要从他的口中得到更多的信息。 “领导，我这认罪态度够好了吧，我这么配合，你们难道就不能给我减刑吗？” “你配合了吗？我没见到你哪里在配合啊，在医院装死，到了这里还找后台，还不停骂人，你这就叫做配合？” “不是，我现在开始配合可以吧，您是安京来的，我知道您说话的份量，我现在积极配合，你问我什么我都如实回答，我只求不被判死刑。” “你这么不想死，是不是因为你还有一笔钱存在一个任何人都不知道的地方？你想着坐完牢出来，还能安稳养老，对吧？” 见到自己的心思被叶默拆穿，此刻的白守仁更加心慌了，他不停摇头道：“领导，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想配合你们，争取减刑，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好，既然你这么坦诚配合，那我也会酌情在在材料里写上积极配合这句话，是无期还是死刑，最终就看法院怎么判了。” “这个没关系，只要您给我写的证据材料里，有积极配合这几个字就够了。” “那行，我问你，你当初为什么会走上这条路？” “买马赌博，欠了钱还不上，所以动起了歪心思，想走邪门歪道，捞点偏门，人都说富贵险中求，你不干点违法生意，是很难赚到大钱的。” “你一开始是做什么的？” “做珠宝生意的，在华龙寺开了个小档口，做点小生意，一年能赚个一千来块钱，那年代赚一千多其实很不错了，后来我一个在旅行社的朋友找到我，让我配合他们来欺骗游客，我一开始是拒绝的，但朋友和我说当时的所有旅行社都那么干，我不干，他们就找别人干，反正都是挣钱，给自己人挣总好过给外人挣，我当时想了很久，最后还是答应了。” “没想到这门生意居然这么好赚，旅行社带着游客来华龙寺旅游，然后就带着过来买我的玉器，进货价几毛钱的边角料，到了讲师的嘴里，就变成了大师开过光的佛器，一个能卖到十几块钱，而且每天来的游客数不胜数，我一个月就赚了好几千块钱。” “从那时候开始，我才意识到，想要赚钱，走正道真的行不通，于是我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这上面，开始和多家旅行社合作，并且还租下了好几家玉器商场，每天就干着忽悠游客的事情，渐渐的，钱越赚越多，我开始染上了一些恶习，那就是赌博。” “从我接触赌博开始，我的人生就彻底改变了，十赌九输，没多久就欠了一屁股债，面对债主的讨债，我走投无路，一边继续和旅行社骗游客，一边和我的朋友商量着如何赚更多的钱。这其中，有个做保健品的朋友，他和我想了很久，想出了一个专门利用免费给老年人疗养的旅游项目，来骗老年人买保健品的办法。” “这些个老年人子女不在身边，身边缺少关爱，我们亲切的照顾他们，给他们做理疗，给他们洗脚，最后骗他们购买保健品，没想到效果拔群，短短半年，我们就挣了将近两万块钱，在那个年代，两万块可不少，而且这些老年人还会把我们的产品介绍给自己身边的其他老年人，我们很快发现，通过这样的方法真的很能挣钱，所以就开始打起了搞传销，拉人头的盈利模式。” 听着白守仁的发家史，叶默和郑孟俊两人都不由得摇了摇头。 白守仁所说的情况，别说在那个年代，就是放在现代，全国各地到处都是。 你几乎找不到一家旅行社带你去旅游不给你推销产品的。 那些个打着免费旅游旗号的旅行社，更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诈骗集团。 每年被骗的人数不胜数，甚至有些地区就连当地官员都和他们勾结，你不买东西，就被旅行社直接扔在高速路上，你报警都没有人管你。 叶默是过来人，他也知道如今这年代的旅行社究竟有多黑。 但他没想到的是，白守仁走上传销，居然也和黑心旅行社有关。 …… 第267章 传销诈骗案(26) 既然白守仁干的是传销，但为何从今年三月份起，却突然搞起了非法集资，而且在短短半年内，集资了上千万。 并且，他非法集资的时间，正好和死者朱玉荣认识的时间相吻合。 这个朱玉荣，到底扮演的是个什么角色？ 想到这里，叶默连忙问道：“回到我今天抓捕你的时候问你的问题，你为什么会认识一个搞诈骗的人？” 听到这句话，白守仁顿时愣了愣。 “你说的这个人，是叫张一龙对吧？” “他本名叫朱玉荣，所谓的张一龙，是他用的另一个名字。” 听到张一龙的真名居然叫做朱玉荣，此时的白守仁对此人的恨意又加深了许多。 他紧握着拳头，随后看着叶默道：“如果不是因为朱玉荣，你们不会查到我的头上，对吧？” 闻言，叶默并没有否认，但他并没有把朱玉荣已经遇害的消息告诉他。 “朱玉荣涉嫌诈骗，是我们通缉追查的目标。” “妈的，我就知道，当初我弟要和他合作，我死活不干，现在好了，被他连累到了这个地步，钱没了，人也没了，下半辈子能不能留着一条烂命都还说不准。” “你是怎么认识朱玉荣的？” 听到叶默这句问话，白守仁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实话和你说吧，我们搞传销赚来的钱，我们自己也知道不干净，继续发展下去迟早要完蛋，所以我们想找人洗钱，把钱转移到国外，而这个朱玉荣，他的手里就有这个技术，他能把黑钱洗白。” “你们怎么知道他能洗钱？” “我们有个合作商，是专门生产劣质白酒的，他就通过朱玉荣将五千多万的资产转移到了国外，并且带着全家人移民去了加拿大，朱玉荣，也是他推荐给我们的，他让我们早点想办法跑路，否则迟早要完蛋，因为我们资产太多，哪怕是现在收手也没用，迟早有一天会出事。” “朱玉荣帮你朋友转移资产，他从中抽取了多少费用？” “转移五千万，他拿了一千万。” “那你们打算让朱玉荣转移多少钱资产？” “两个亿。” 听到这个数字，叶默此刻的表情有些疑惑不解。 一个在国内搞诈骗的人，哪来这么大的本事去洗钱。 真要有这个能力，还做什么诈骗。 而且，这个朱玉荣现在已经死了，而他的诈骗集团，依旧还在运行。 这就意味着，朱玉荣并不是诈骗集团的老大。 真正的老大另有其人。 想到这里，叶默继续问道：“那你知不知道，这个朱玉荣是用什么办法进行洗钱的？” “他手头上有好几千个账户，可以瞬间将这些钱分次转到一个国外银行账户上去。” “既然你都打算转移财产跑路了，为什么会在三月份开始以投资的名义进行非法集资？” “还不是因为贪婪呗，想着都要跑路了，临走前再干一笔大的，打算凑齐两个亿的整数。” “你还差多少钱凑齐两个亿？” “还差大概两千万左右。” “两个亿的数目，即便是他再有本事，想要把它洗干净，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你们就这么信他？” “他洗钱的办法很多，两个亿虽然数目大了点，但他也有办法，他在澳门认识一些开赌场的人，只需要把这笔钱，从几千个账户来回洗，最后将其转到二十个账户里，这二十个账户，分别去赌场进行赌钱，然后故意把钱输给赌场，赌场再将这笔钱，帮我们存到瑞士银行，这笔钱，就可以成功转移出去了。” 听到这句话，叶默和郑孟俊两人都非常震惊。 洗钱的方式有很多种，但能够想到用这种办法转移资产，证明这个朱玉荣他绝不是一个简单的诈骗分子。 究竟为什么一个头脑聪明，本事通天的一个人，会离奇的死在连龙山那样的荒山之中。 这背后究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这一切，都需要侦查人员一步一步的去侦破。 想着诈骗团伙被困人员如今的处境，叶默知道案子不能拖下去了，他必须想办法尽快捣毁诈骗组织，解救被困人员。 于是，叶默接着问道：“你弟弟白守成，是不是把一辆奔驰车借给朱玉荣开过？” “你说的是那辆奔驰e系是吧？” “对。” “那辆车，不是借给他开，是准备卖给他，他钱都已经给了，但因为来不及过户，所以就暂时把车给他开。” “那现在这辆车在什么地方？” “我们也不知道在哪里，总之这段时间我们联系不上这个人，他从上个月开始就突然失去联系了。” “除了你之前说的那栋别墅之外，你们还有没有其他办法能够找到朱玉荣这个人？” “没有了，朱玉荣经常邀请我们去他的别墅玩，我们唯一知道他的住址就是那栋别墅。” “那你有没有朱玉荣的电话？” “没有，这个人很神秘，平时都是他用网络电话联系我们的。” “你们就这么相信朱玉荣真的能够帮你们转移资产吗？” “不是我相信，是我们公司其他成员相信，他们早就想卷钱跑路了，这次非法集资的主意，也是他们想出来的，我们这波人，要走就一起走，谁都不能留下来，但凡一个人被抓，所有人都得完蛋，所以他们选择相信朱玉荣，我这个当老大的也没有办法。再说了，我们的合作商如今在加拿大过得那是无比逍遥，谁不想像他一样在国外有滋有味的生活。” “根据我们的调查，你们的钱可不止两个亿那么少，其他的钱都去哪里了？” “开机械厂啊，给当地百姓谋福利去了啊，要不这么干，我们早完蛋了，你真以为这破地方开办的机械厂真的能赚钱啊？要是真那么好赚，谁要去整传销公司，我们那个机械厂，说白了就是为了破财免灾故意这么搞的，从创办到现在，一共亏损了一亿多，继续下去还会继续亏，再不跑路，我们这些年赚的钱都要搭进去。” 第268章 传销诈骗案(27) 看来，这一切都和叶默所想的一模一样。 白守仁的弟弟创办机械厂，根本目的就是为了自保。 这地方之所以有这么多传销公司存在，实际上和多方面的因素有关。 具体的东西，叶默也不想去深究，因为这不是他的能力能够去处理的。 一个地区要发展，百姓要吃饭，当官的是第一责任人。 白守仁他们投资一个厂，带动了几百人就业，一年还得亏损好几千万。 可想而知，想要把当地经济发展起来到底有多难。 高新区变成了诈骗区，这其中，也充满着很多的无可奈何。 但无论如何，想要通过传销产业把一个地区的经济拉起来，这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很快，叶默和郑孟俊继续审问了白守仁一些关于朱玉荣的消息。 除了知道朱玉荣能够帮人洗钱，住在锦绣华城沙奎东路的别墅园区之外，其他的信息一无所知。 就连白守仁的弟弟卖给他的那辆车，如今在什么地方你也不知道。 晚上，叶默给林萱打去电话，将这件案子细节和她讲述之后，两人在电话里分析起了案情。 林萱认为，杀害朱玉荣的人，极大概率就是他们诈骗集团的合伙人之一。 杀人动机很有可能就是因为钱。 朱玉荣想帮白守仁他们洗钱，但洗钱成功后的分成出了问题。 朱玉荣有可能想拿大头，但诈骗团伙的老大不愿意，因此找人把朱玉荣杀了。 所以，林萱觉得，这帮洗钱团伙，过段时间应该还会联系白守仁，继续进行洗钱业务。 但现在白守仁等人落网，诈骗集团很可能短时间内不会再露头，因此接下来的调查工作，应该会更加的吃力。 可叶默却认为，朱玉荣的死，虽然和洗钱有关，但并不一定是分赃的问题。 可能朱玉荣的老大到现在都不知道他干了洗钱的业务。 否则他们的诈骗集团就不会对登报的徐军进行诈骗。 并且就为了骗那几千块钱，这怎么想都觉得不太可能。 毕竟参与一次洗钱就能获利千万。 他还会为了几千块钱去诈骗吗？ 这种赚钱少，还容易暴露自己的事情，和洗钱的业务比起来，那就真的相差太远了。 所以，叶默认为，朱玉荣他们诈骗集团的老大，很可能根本就不知道朱玉荣和白守仁他们之间的关系。 下一步只要盯紧了朱玉荣的那所别墅，还有他的那辆车。 那么真正的幕后之人，很快就会浮出水面。 林萱在听到叶默的分析之后，也非常赞同接下来的行动计划。 她认为叶默的分析更加合情合理，更加符合本案目前的情况。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里，叶默派人24小时蹲守在锦绣华城沙奎东路107号别墅旁边。 他相信，肯定会有人前往朱玉荣所住的别墅里去取走一些东西。 果不其然，第三天晚上，半夜两点多钟，正在熟睡的叶默突然接到一个电话。 电话是张队长打来的。 见到来电人是张队长，叶默当即拿起手机接听。 “喂，张队？” “叶队长，有突发情况，朱玉荣所住的别墅来人了，有一伙人开了一辆白色面包车停在了朱玉荣别墅门口，并且有人拿钥匙打开了朱玉荣家的门，我们现在下一步要怎么做？” “暂时别轻举妄动，不要惊扰到他们，看看他们下一步要去什么地方。” “我知道了。” 张队长明白叶默的意思，他要让办案人员跟踪这帮人的行踪，找出诈骗集团真正的位置。 而叶默，这时候也立马起床，他喊上住在隔壁的郑孟俊，两人一起前往目的地。 很快，时间过去了一小时左右，进入别墅里的那帮人从朱玉荣家里带走了几个行李箱，然后就开着面包车快速离去了。 办案人员已经偷偷在面包车上安装了定位器，并且对他们的位置进行实时监控。 叶默和郑孟俊来到现场的时候，已经到了三点多。 为了搞清楚真相，叶默和郑孟俊两人来到了朱玉荣家里进行勘察。 他们发现，朱玉荣家里布满灰尘，显然已经很多天没人住过了。 家中此刻也是一片狼藉，只留下了一个被撬开的保险柜。 看来，这帮人来到朱玉荣家里，是为了偷东西的。 如果这帮人只是一帮普通的盗贼，见到朱玉荣别墅很久没人，这才入室偷盗的话，那问题可就大了。 好在，事实的真相和叶默想的并不一样。 五点多的时候，根据办案民警定位器传来的信息，他们发现这辆面包车开进了一个小镇子。 于是，办案民警当即将情况汇报给张队长，张队长得知情况之后，也是来到办公室找到了叶默。 “叶队，根据我们的追踪，这辆面包车开进了津瑜县铁清镇。” 听到这句话，叶默立马站了起来。 “铁清镇距离咱们这里有多远？” “二十公里左右。” “这个镇目前是个什么情况？常住人口多不多？” “这个镇以前搞过开发，在镇中心修过很多房子，但因为投资商跑路，后来成为了烂尾楼，当地的房子仅售四百块一个平米，常住人口还算可以。” “交通和通讯怎么样？” “交通也算不错，有一条公路经过，通讯条件的话，应该也行吧，镇上有学校，有网吧。” “这样，明天你带我和郑孟俊两人去这个镇上看一看。” “行，那我现在就去安排。” “不用安排，就我们三个，便衣出行，不要打草惊蛇，我们的首要任务是保证被困人员的安全，在没有把握之前，不能冒然行动。” “好，我明白了。” 张队长走后，叶默找到了郑孟俊。 “阿俊，诈骗组织的基地，很有可能已经确定了。” 听到这句话，郑孟俊当即来了精神。 “你是说，那辆面包车有情况了？” “没错，面包车开进了一个叫做铁清镇的地方，这个镇有8个社区、26个行政村，镇中心曾经有富商开发过，留下了很多烂尾楼，我怀疑，诈骗组织，就在这些烂尾楼里。” …… 第269章 传销诈骗案(28) 听到叶默这么说，郑孟俊随即思考了起来。 “叶队，既然已经确定目标位置，那咱们今晚就行动吧，继续拖下去，恐怕对被困人员不利。” “不行，我们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一旦出动大量警力将诈骗园区包围，对方很有可能会狗急跳墙，拿被困人员当人质，退一万步来讲，即便对方不会对人质下手，也能在短时间内将证据销毁，找不到对方诈骗的证据，就算是抓了人最终也无法定罪。” “那叶队你接下来是怎么打算的？” “我打算明天跟你一起去铁清镇实地考察一下，熟悉熟悉地形环境再说。” “行，我也觉得这样比较稳妥。” 于是，第二天一早，叶默和郑孟俊两人，在张队长的带路下，乘坐大巴车来到了铁清镇。 抵达的时候是上午八点多，今天刚好遇上了镇上赶集的日子。 集市上汇集了整个镇各个村子上街赶集的村民，所以人流量特别多。 叶默几人身穿便装，装扮成普通人的样子在市集上闲逛，倒也并不会引起什么人的注意。 没多久，叶默三人便来到了目标地点附近。 这是位于镇上东南角靠江镇河旁边的一个小区。 小区规模不大，大概有五栋楼，每栋楼也只有九层，看样子是没有电梯的。 这其中，有两栋楼是修缮完毕了的，有三栋楼则是处于一个烂尾状态。 小区周围有三米多高的围墙围着，围墙上方布满了尖锐的铁丝网。 而小区入口处则是被一道巨大的铁门锁着，一般人根本不可能进去。 放眼看去，小区外面有很多配套的商铺楼，其中有一栋楼被改造成了宾馆，另一栋楼则是经营的网吧和棋牌室。 因为地理位置较为偏僻，所以这些商铺并没有集市上那么热闹。 叶默找了个空旷的地方，对着四周仔细看了看，他发现不远处有一座山，从山上俯视下去，可以看到该小区的全貌。 于是，他接下来安排了几个任务。 “张队，你去通知县委，找该镇负责人谈话，重点调查一下这个小区的情况，但要记住一点，我们不确定镇上的官员是不是和这帮诈骗犯是一伙儿的，所以你要见机行事。” “叶队，这一点您可以放一万个心，这事就交给我吧。” “那就辛苦你了张队，你先去办这件事，我和郑孟俊到时候自己坐大巴车回去。” “行，你们两个自己小心，有什么事情马上给我打电话。” 说完，张队便回去县委安排这件事去了。 叶默这边，则是和郑孟俊两人分开行动。 “阿俊，你去小区门口的网吧看看情况，去上两小时网，到时候将网吧的情况告诉我。” “那你呢叶队，你去哪儿？” “我去对面那座山上，用望远镜打探一下该小区内部情况，大概蹲守的时间比较长，你上完网就来找我。” “行，那你自己多带两瓶水和一些吃的。” 郑孟俊看了看叶默的背包，怪不得他今天出门要带个望远镜，原来早就想到了这一步。 实际上，叶默带望远镜的目的只是一个掩饰，他的天眼能看到很远的地方。 很快，叶默便和郑孟俊两人分开，分开之后，叶默朝着目的地走去。 花了半个多小时，叶默终于来到了对面的山头上。 此时的他找了个比较好的位置，随后把目光对准那座小区，将视线无限放大。 在观察中叶默发现，该小区里停了三辆车，其中有一辆便是昨晚那辆白色面包车，虽然车牌号不一样，但车子外观一模一样，应该是做了套牌处理。 小区里，有两名安保人员在周围来回巡逻。 其中有一栋楼的楼顶上，也站着一个人。 这个人在天台上走了一会儿，看了看周围的情况之后又进去了。 大概隔了五分钟左右，这个人又会走出来溜达一圈。 他居高临下，可以时刻留意周围的情况，一旦有什么可疑人员靠近，他也能够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一个私人买下来的烂尾小区，却有着如此高的安保级别，这样的行为，不得不让人怀疑，这小区的两栋楼里，是不是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于是，叶默继续监视着。 他发现，小区朝南方向的那栋住宅楼有些不对劲，这栋楼二楼和三楼的阳台，窗户，全部都处于封闭状态，从外面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很快，时间来到了中午，这时候，住宅楼一楼楼梯口，突然走下来了两个人。 这两个人来到楼下聊了几句之后，便径直朝着大门走去。 大门口的两名安保人员也是立马过来开门。 等两人离开之后，大门随后又紧紧的关闭起来。 这两人看起来四十岁左右，走出小区之后，便朝着小区门口的网吧走去。 而恰好在这个时候，叶默见到郑孟俊正好从网吧楼下走了出来，他和那两人正好擦肩而过。 而叶默立马拿起手机给郑孟俊打去电话。 片刻后，电话接通。 “叶队，我调查完了，正准备过去找你。” “阿俊，刚才你出门的时候，那两名白衣服的男子，是不是上楼去了？” “对，他们直接上去了。” “你现在回去网吧，看一下他们有没有上网，没有上网的话，那就是去了网吧楼上的棋牌室。” “行，我知道了。” 挂断了电话，郑孟俊再次回到了网吧二楼。 而叶默则是将目光继续放在该小区里，他想找机会，透过一些缝隙看看能否见到住宅楼里面的情况。 只可惜，叶默观察了很久，发现该住宅楼的二楼三楼封闭的特别死，窗户阳台全部都被窗帘挡着，完全见不到里面的情况。 然而就在这时候，天台上又走出来了一个人。 这个人和刚才那个人长相不一样，他来到天台点上了一根烟，然后居然也拿起了望远镜进行四处观察。 但他观察的方向并不是叶默这边。 所以叶默将视野放大，仔细观察这个人的长相。 这时候，该男子突然坐了下来，然后叶默就见到了让他震惊的画面。 只见他从衣服里取出了一把黑色的手枪，然后拿在手里把玩了起来。 …… 第270章 传销诈骗案(29) 这把枪的出现，瞬间让叶默全身紧绷，他紧紧皱着眉头，内心也变得不安起来。 他仔细观察着这把枪的细节，他发现这并不是玩具枪，而是一把54式手枪。 这种手枪在东南亚泛滥，俗称大黑星，使用的是7.62毫米子弹，杀伤力巨大。 这把枪的出现，一下子打乱了叶默所有的计划。 对方手里有这种武器的话，即便是出动大量的警力围剿，也不能百分百保证警务人员的安全。 更别提保护被困人员不受伤害了。 对方一旦鱼死网破，拿被困人员当人质，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叶默立即给郑孟俊打去电话。 “喂，阿俊，你现在马上撤离，去车站等我，快。” 郑孟俊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但听到叶默说话的语气，也是不敢有丝毫怠慢，当即离开了网吧。 很快，叶默和郑孟俊两人在车站见面。 见到叶默站在车站站牌旁边正在喝矿泉水，郑孟俊立马走了过去。 “叶队，出什么事了？” “我们先坐车回去，等到了局里我再和你说。” “行。” 郑孟俊没有多问，很快和叶默两人乘坐公交大巴车去了县城。 回到办公室，叶默才将调查到的事情告诉郑孟俊。 “阿俊，我在监视那座小区的过程中，发现了该园区里的人，身上配备了制式手枪，而且还是东南亚最常见的大杀伤力54手枪。” 听到这话，郑孟俊当即瞪大了眼睛。 “大黑星，这可是大口径的武器，近战情况下，哪怕是防弹衣也防不住，要是不能控制住这帮人，我们很难保证人质的安全啊。” “所以我们想要安全的救出被困人员，还得仔细研究一个万全的办法才行。” “想要保证没有人员伤亡的情况下捣毁这个犯罪团伙，难度太大了，我总感觉，这帮人的诈骗模式，和东南亚那些园区的操作很像，这帮人绝对都是一群亡命徒。” “我倒是有个办法，虽然冒险了点，但值得一试。” “叶队你说，我和你一起行动。” 就在叶默准备把计划说出来的时候，张队长出现了。 他站在门口敲了敲门道：“叶队，铁清镇的书记来了，具体情况，要不您亲自去问问？” 听言，叶默思索片刻，随后点了点头。 “好，我正好有些事情要了解。” 于是，叶默跟着张队长，去接待室会见了铁清镇的镇委书记。 来到接待室，张队长连忙给镇委书记引荐。 “黄书记，这位是安京下来的领导，叶默，叶队长。” 听言，黄明军连忙站了起来，恭敬的和叶默握手。 “叶队长您好，我叫黄明军，是铁清镇的书记，您有什么事情，尽管问我，我对镇上大小事情都非常清楚。” “是这样的黄书记，我要向你调查一个人。” “您说。” “你们镇上那处烂尾楼，里面住的人，是谁？” 听言，黄明军微微一愣，随后连忙回答道：“这个人叫贺东翔，算起来差不多四十岁左右吧，是咱们本地津瑜县的一名富商，莫非，是这个人出了什么问题吗？” “是这样的，这个人涉及一些经济纠纷案，数额还非常庞大，所以我们要来调查一下。” “听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这个人有些奇怪，做事神神秘秘的，从不邀请人去他家里，不过他的各项手续都是齐全的，经营的生意也是合法的，对于他的犯罪情况，我们是一点都不清楚。” “这一点我们当然知道，你们为了当地发展，自己也蒙在鼓里，这个情有可原，我想知道，这个贺东翔，是什么时候来到你们镇上的？” “04年的时候来的，当时我们镇上搞开发，有投资商过来投资，不料项目进行到一半，投资商就跑路了，留下了很多烂尾工程，这给我们当地财政造成了极大的亏损，我们把这批烂尾项目发出去招标，竟没有一个投资商愿意进行投资，正当我们不知道如何处理这批烂尾项目的时候，贺东翔出现了，他先是买下了一批烂尾工程，将其改造成宾馆，网吧，还有超市，最后又和我们协商，以最低价将临江丽苑烂尾小区买了下来。他的出现，不仅解决了我们的财政危机，还给我们当地带来了不小的发展，所以我们对他的政策都非常宽松。” “那他买下来的这个小区，有没有进行售卖？” “那小区是个烂尾工程，根本就卖不出去，他买来暂时是给他自己住的，他承诺说等赚到钱之后，再将其余的烂尾楼完工，等经济好了，再开盘售卖。” “也就是说，整个小区，实际上就是贺东翔私人的住宅区对吧？” “是的，他把其中一栋楼装修过，搬家入宅的那天，还请了大家去吃席，但没过多久，他家里就失窃了，保险柜被人撬开，丢失了好几万的现金，从此以后，他就加强了安保设施，在周围修起了围墙，请来了保安，他开始不相信我们本地人，所以也不怎么和当地人交朋友。” “那这个人投资的超市，网吧，还有宾馆，挣钱吗？” “盈利是有的，但到现在也没有回本，估计想要把本钱收回来，至少还要二十年左右，所以我们都觉得他是做慈善，说实话，要没有他的出现，我们这批烂尾工程还不知道怎么交差呢，说不定，我这个书记都下台了。” “那根据你的了解，这个贺东翔平时最爱去什么地方，他本人性格怎么样？” “他最喜欢去的地方，就是那间网吧楼上的棋牌室，他经常和一帮人在上面打牌娱乐，洗洗脚按摩什么的。” “那楼上还有沐足项目吗？” “有啊，不过最近正在改造升级，所以暂时没有营业，但我可以打保票保证，他开设的棋牌室，沐足场所，网吧等娱乐项目，全部都是合法的，他自己每天晚上都在那里打牌，从来不怕什么突击检查，就连他的网吧，都严禁未成年人进入，你们也知道，这年代开网吧，就是为了赚学生的钱，我们镇周围有三所学校，但他从来不让学生进去上网。” …… 第271章 传销诈骗案(30) 听到黄书记所讲，叶默大概也了解的差不多了。 这个贺东翔一开始说他家里被盗这件事，多半是他演的一出苦肉计，目的是为了找借口修建围墙，加强他的安保。 而他开设网吧的目的，也是为了掩人耳目，这样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拉网络，构建服务器，开展电信诈骗。 一个园区，有个十几人的诈骗团伙，一年就能获利好几百万，再把这些罪名都扣在东南亚诈骗园区的头上，他自己就可以做到万无一失。 既不用担心被抓，也不用担心被东南亚的军阀控制。 等赚够了钱，再把身份洗白，一切就都神不知鬼不觉的完成了。 警方只会认为那些失踪人员都被骗去了境外，根本想不到诈骗园区居然就在国内。 …… 接下来，继续和黄书记询问了一些关于贺东翔的事情之后，叶默回到办公室，和郑孟俊两人探讨起接下来的计划。 “阿俊，你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我觉得，既然这个贺东翔喜欢去打牌，那我们干脆直接去棋牌室把他控制起来，让他主动将人质释放。” “这个办法虽然最有效率，但无法保证被困人员的安全，贺东翔身上背着人命，他知道自己一旦落网，只有死路一条，他不会配合我们解救人质的，惹急了甚至还会拉着人质一起垫背，就算是退一步来说，贺东翔答应释放人质，可他园区的手下并不一定会答应，他们手里有枪，都是亡命徒，你不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情。” “你这么一说，我们的确很被动啊，这相当于一支国内的武装恐怖组织，想要短时间解决这个问题，一时半会还不行。” “我有想过把这件事汇报上去，然后开会讨论决定，但我总觉得这次行动的规模越是大，人质的安全就越低。” “是啊，我们不敢拿着几十条人命来赌，被他囚禁的人员，都是这些年国内失踪的高材生，他利用这些人帮他搞诈骗，甚至洗钱，等他赚够了钱，肯定会卸磨杀驴，将他们全部灭口，也就是说，一旦风声走漏，这家伙会第一时间杀掉所有人，然后毁掉一切证据，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情，马虎不得。” “这样吧，暂时先不要把这件事闹大，容我再想个好一点的办法。” “行，不管叶队你想要怎么做，我都跟着你。”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叶默开始思考，该如何保证人质安全的情况，消灭这支诈骗团伙。 经过了一个下午的思考，叶默最终决定铤而走险。 因为这件案子实在是不能继续拖下去了。 一天不能把被困人员救出来，叶默一天都睡不好觉。 下班前，叶默找到郑孟俊，开始和他商量自己的计划。 来到郑孟俊办公室，他此时正在打电话。 见到叶默进来，他随即和对方聊了两句，然后将电话收了起来。 “叶队，我正好也要找您。” “你想到什么办法了吗？” “我刚才和我道上的朋友联系了一下，问了一下情况，我有个想法，不知道可不可行。” “你说来听听。” “我想找一伙儿人，和我们一起，假扮成黑社会，然后去找贺东翔，来个黑吃黑，只要我们的身份不是警察，他们手里的人质就完全没有用，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和他们进行火拼了。” 听到这句话，叶默连忙对着郑孟俊竖起了大拇指。 “没想到我和你都想一块儿去了，只不过，我的想法更加简单一点。” 听言，郑孟俊眼睛一亮。 “叶队您有更好的办法？” “我准备今晚就行动，一会儿咱们去申请两支54式配枪，然后假扮成杀手，直接去找贺东翔要钱，他为了自保，肯定会把我们带进去他的园区，并且手底下所有的打手都会出动，到时候我们俩把他们全部干掉，这样既能保证人质安全，又能一举将这个组织灭掉。” 听到这句话，郑孟俊有些发愣。 “您的意思，我们两个，进去消灭十几个持枪的亡命徒，然后再把人质安全的救出来？” “对，就我们两个。” “54式手枪只有六发子弹，咱们加起来也才12发，哪怕是百发百中，也不一定能把所有人都解决掉啊。” “那就多带几个弹匣，到时候你负责控制住贺东翔，我来负责开枪，子弹肯定够用。” “没问题，说实话，我早就想跟着叶队你这么干了，都说你枪法出神入化，今晚我倒是能够亲眼见到了。” “那行，咱们先去就去申请配枪，今晚执行任务。” 正常情况下，叶默等人出任务都会配枪，所以叶默今晚和郑孟俊一起继续执行调查任务，申请配枪肯定没问题。 但这么多子弹和弹匣，要没有陈局的批准肯定不行。 于是，他来找到陈局长，然后准备去申请配枪。 陈局长这时候也在打电话，见到叶默过来，也是当即找个借口把电话挂断了。 他连忙走来对着叶默道：“叶队长，这段时间辛苦了，怎么样，想到什么好办法没有？” “陈局，我和郑孟俊接到了一个新的任务，让我们去调查另外一起案子，所以过来找你，申请出任务，顺便批个条子，申请两把手枪。” “你的身份，出任务直接去装备管理处登记一下就行了，还有人敢不同意呀？” “我这次要带消音器，还有五个弹匣，三十发子弹。” 听到这句话，陈局顿时皱起了眉头。 “叶队，您执行的任务，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潜在的危险肯定有，所以以防万一，这才多带点子弹，不过你放心，出了任何事情，我全权负责。” “我知道，我就是担心你出事，你这样的身份，我怕我有点担不起啊。” “放心吧，我这么信任您，你也得信任我才行，万一我这三十发子弹，击毙了三十个亡命徒，那你的功劳不就大了？” 见到叶默开玩笑的调侃，陈局长却一点儿也笑不起来。 但叶默的身份在这里，他来的时候省厅就给打过电话，要让当地尽全力配合叶默工作。 第272章 传销诈骗案(31) “叶队长，你是安京安排下来的人，我知道你们执行的一些任务比较机密，我也无法直接参与，但我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你无论如何也要保证自身安全，你要是出了事，我这个乌纱帽也保不住了。” “保得住，肯定保得住，你放心，不仅保得住，案子破了，你还得受嘉奖呢。” “行了，我知道你这个家伙向来行事都带点个人英雄主义，但我相信你的能力，可你得答应我两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今天晚上不睡觉，手机开着，你有事第一时间给我电话，第二，必须穿防弹衣。” “行，没问题，一言为定。” 就这样，叶默成功说服了陈局，然后申请到了自己所需要的装备。 宿舍里，叶默和郑孟俊两人正在为临行前做准备。 “今晚这一票干完，我郑孟俊也算可以青史留名了，想想都觉得兴奋。” “你这话说的，咱们这是去解救人质，又不是真的去绑架勒索。” “不管怎么说，这都像拍电影一样，这个世界上有两个传奇，一个是陈忠，另一个就是叶队您，能跟着您执行任务，简直是太荣幸了。” “这种有去无回的任务，你非但一点也不害怕，反而这么激动干啥？” “这能不激动吗？如此重要的任务，叶队您还能带上我，就证明在你的眼里，早已经把我当成了兄弟，能和你出生入死，就算是死了也值了。” “你可别说这种晦气话，咱们今晚只有成功，没有失败。” 听言，郑孟俊当即立正道： “是，只有成功，没有失败。” 两人都知道，一旦失败，搭上的可不止他们两人的命。 这个世界上，除了叶默之外，没人能想出这么疯狂的行动。 临走前，郑孟俊看着床上的两件防弹衣若有所思。 他们这次执行任务，是绝对不能穿防弹衣的，因为如此一来就会暴露自己的身份。 对方见到他们身上有防弹衣，势必会把他们当成警察，到时候就会拿人质进行威胁。 所以，这两件防弹衣，是一定会留在宿舍里的。 根据调查，贺东翔每天晚上八点钟开始，都会去网吧楼上的棋牌室打牌娱乐。 这是他最爱的消遣活动。 他从来不在自己的园区里过夜。 这种行为，根据叶默的判断，应该有以下几点。 第一，贺东翔手下的人手里都有枪，他睡在园区里不踏实，万一有人想杀掉他取而代之怎么办。 第二，园区里的环境阴暗恐怖充满暴力，他想要出来娱乐放松自己，所以才会每天轮流带着手下出来打牌洗脚消遣。 他的沐足场所非常正规，表面上是自己的一门生意。 实际上，是他经营来专门为自己和手下服务的。 成天让自己的手下待在那里面，谁都受不了。 晚上九点多，天上下起了蒙蒙雨，郑孟俊骑着一辆摩托车，带着叶默前往目的地。 十点钟左右，两人终于来到了那家网吧楼下。 行动前，叶默和郑孟俊两人一人打开了一瓶白酒。 “成败在此一举，我们干一杯吧。” “只有成功，没有失败。” 说完，两人举起酒瓶子碰到一起，随即一人喝了一口酒，然后把剩下的酒都倒到了身上。 酒味混杂着汗味和雨水味，两人像极了喝多了的醉汉，就这么朝着二楼网吧走上去了。 两人装成醉汉，踉踉跄跄的来到三楼棋牌室门口。 这棋牌室到了晚上是不对外开放的，专门为贺东翔等人服务。 上楼之前，叶默和郑孟俊两人确认过楼上有灯开着。 于是，两人就装成醉汉，在棋牌室门口打砸东西。 此时的贺东翔正在和自己的小弟们在打麻将。 “大哥，这沐足城什么时候可以开啊？” “大概下个月吧，装修的要正规点，到时候多找几个技师过来，大家也玩的开心点啊。” “大哥，咱们也总不能一辈子窝在这里吧。” “再干一段时间吧，就国内的形势来看，这几年最好挣钱，等钱赚够了，咱们就收手，大家拿着钱回家养老去。” “朱玉荣那家伙不在了，最近业绩下滑的严重，也不知道新来那小子行不行。” “放心，这小子是个计算机天才，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取代朱玉荣了，未来是互联网发展的最好时代，咱们抓住这十年机会，搞完了就收手，这十年时间，就只能委屈兄弟们了。” “也不委屈啊，有牌打有酒喝，还有妹子耍，比咱们在佤邦那时候舒服多了。” “别提了，佤邦的日子那就是地狱，多亏了老大把我们带出来，不然哪有现在的好日子。” 就在几人一边打牌一边聊天的时候，突然之间，外面传来了一声巨响。 听到这个声音，众人一下子精神集中起来。 “什么声音？” “好像是外面有人砸门。” “看监控。” 于是，几人全部站起来，都来到了麻将桌旁边的显示屏面前盯着上面看来。 监控画面中，叶默和郑孟俊两人醉醺醺的在门口，一会儿呕吐，一会儿骂人，还时不时的砸门。 见到这一幕，其中一人破口大骂道：“他妈的，酒喝多了发酒疯是吧。” “老六，山猫，你俩去把他们赶走，估计是镇上的人喝多了。” “要不揍他们一顿吧。” “别打人，赶走就行了。” “好吧。” 于是，老六和山猫两人也没带什么武器，就这样走了过去。 这时候的叶默和郑孟俊两人还在砸门。 然而下一秒，大门突然就被打开，两名男子直接冲了出来，对着叶默两人怒吼道：“你们干什么？” 叶默见状抬头看了一眼，并没有发现贺东翔，他于是看着这两人，突然骂了一句：“狗东西。” 老六和山猫两人一听顿时怒了。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说……狗东西，我是你爹。” 说话的语气醉醺醺的，一边说着，还一边指着对方。 这样侮辱的话谁听了能够忍得住。 被称作山猫的男人顿时就怒了，他直接上去就要打人。 …… 第273章 传销诈骗案(32) 一旁的老六见状当即上前制止，他一把拉着山猫，然后走过来对着叶默和郑孟俊道：“我警告你们，你们再不走我们就报警了。” 听言，郑孟俊醉醺醺的看着山猫，满脸不屑道：“报什么警，吓唬我啊，我告诉你，你爹我是被吓大的，老子才不怕你。” 见到叶默和郑孟俊这两个酒疯子油盐不进，老六终于忍不住了，他直接从前台的桌子底下拿出一根铁棒，然后冲过去作势吓唬两人道：“他妈的，再不给老子滚，老子今天弄死你两个。” 见这家伙拿着铁棍装腔作势的吓唬人，郑孟俊直接朝着他吐了一口口水。 “狗东西，我怕你啊？” 这一举动，直接点燃了老六的怒火，他拿起铁棍直接就对着郑孟俊劈了过来。 一旁的叶默见状，当即冲上去一把将老六扑倒，然后对着他脸就开始打巴掌。 山猫见到打起来了，也是当即参与了进去，可刚一出手，就被郑孟俊直接跳起来踹了一脚。 很快，四人就扭打了起来。 监控室的贺东翔和其他几个手下见到情况不对，也是立即抄起家伙就往外面冲。 见到有四个人从里面冲出来，叶默当即确认对方身份，他在公安系统里反复确认过贺东翔的长相，当他见到为首那人正是目标人物的时候，他瞬间速度加快，随后朝着贺东翔猛冲过去。 大家都还没来得及反应，叶默就来到了几人面前。 只见他一脚将其中一人踹飞数米，随后一个闪现来到贺东翔身后，一把抓住他的头发，另一只手掏出一把匕首，死死的抵在贺东翔的脖子上。 “都别动，谁动我就弄死他。”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瞬间吓傻了众人，贺东翔此刻也被吓得浑身发抖，不停地求饶。 “大哥……大哥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这时候，郑孟俊也站了起来，他走到叶默身边，随后看着贺东翔道：“让你的手下都往后退，站成一排。” “大哥，不知道小弟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你们，大家出来混不容易，我们交个朋友，要多少钱你说。” 听言，郑孟俊扭了扭脖子，随后直接走上去狠狠的给了贺东翔两个耳光。 “他妈的，听不懂人话是吧？” 被打的贺东翔半边脸瞬间就肿了起来，他连忙对小弟们道：“大家都别动，往后退，听大哥的。” 然而，听到贺东翔这么说，这四名小弟却并没有照做。 尤其是刚才被叶默和郑孟俊打的那两人，此时更是手拿铁棍，意图找机会下手。 见状，郑孟俊不耐烦了，他直接掏出手枪，随后指着众人道：“都他妈活腻了是吧？” 见到自己最熟悉的54式手枪，此时的几人顿时变了脸色，当即高举双手，往后退去。 “蹲地上，把头抱好，谁乱动我打死谁，老子没空和你们浪费时间。” 听言，这四个人也不敢轻举妄动，当即按照郑孟俊说的去做。 见状，叶默此时将贺东翔交给郑孟俊，而他自己则是从身上掏出另一把枪，只见他不紧不慢的来到其中一人面前，随后抓着他头发将他拽起来。 这人此刻被吓坏了，不停求饶道：“大哥，别杀我，别杀我。” “放心，我们出来也是求财，只要你们配合，今天晚上就不会出人命。” 听到这句话，贺东翔连忙道：“大哥，你要多少钱，你说，我带你们去我家里拿。” 听到贺东翔这句话，其他小弟都知道他要做什么。 只要把这两人带到园区里，就能找机会把他弄死，毕竟园区里的兄弟们手里都有真家伙。 于是，几个小弟连忙配合道：“对，我们老板家里有很多钱，你们要多少有多少。” 听言，叶默也没有磨叽，他抓住手中这人，用枪抵着他脑袋道：“那就带路吧。” 于是，贺东翔连忙给手底下小弟们使眼色，让他们把叶默和郑孟俊两人引到自己的大本营。 而这，也恰好中了叶默的计谋。 他就是要混进去园区里，然后把里面的人都消灭掉。 这样才能安全的将被困人员都解救出来。 而贺东翔等人也有自己的小算盘，他们打算将叶默和郑孟俊两人骗到园区，然后找机会杀掉。 因为这件事不能闹大，更不能报警，所以只能他们私底下自己解决。 本来贺东翔是打算冲出去把这两人教训一顿，然后报警处理。 但他根本没想到，对方竟然也是亡命徒，手里居然还有手枪。 本来他还打算再干十年就收手洗白，安稳的养老。 现在出了这种事情，他不打算再拖了，今天晚上把叶默和郑孟俊解决掉之后，他就打算将园区里的被困人员全部杀掉，然后和兄弟们把钱分好，就各自散伙。 此刻的他，被郑孟俊用枪顶着，唯一的想法就是保命。 他没想到，自己没被警察盯上，居然被亡命徒给盯上了。 当然，他这样一个大老板，开了超市网吧，投资了房地产，被人盯上也不奇怪。 但千算万算，没算到自己会遇到同行。 很快，夜色之下，几名小弟带着挟持贺东翔和山猫的叶默两人，朝着被高大围墙围起来的园区走去。 一路上，贺东翔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天台上，两名值夜班的小弟正在抽烟，突然，其中一名小弟发现情况不对劲。 他立马拉了拉另外一人。 “阿龙，不对劲啊，咱们大哥好像出事了。” 另外一人当即从天台上看去，就见到他们的四个兄弟走在前面，而贺东翔和山猫则是被两名陌生人用枪指着。 见状，阿龙和阿威两人慌了。 “妈的，不会是警察吧？” “你是不是有病，警察会就只有两个人？这明显是被黑道盯上了。” “那怎么办？” “通知其他兄弟们，拿好家伙，找机会把大哥救出来。” 第274章 传销诈骗案(33) 于是，这两人连忙冲下楼去。 二楼，走廊上有一名皮肤黝黑的男子手拿ak正在巡逻。 阿威和阿龙连忙跑过去对他道：“黄强，出事了，大哥被人持枪劫持了。” 听言，黄强愣了一下，他连忙问道：“到底出什么事了？” “来不及解释了，大哥应该要带他们去财务室保险柜拿钱，我们去埋伏好，找机会救大哥。” “不是，你说清楚啊，什么乱七八糟的？” “就是有混黑道的，盯上我们了，翔哥在外面打麻将，被人下了黑手，我们在天台上看的一清二楚，有两个男人拿着枪，挟持着大哥和山猫，老六他们在前面带路，马上就要进来了。” “你唬鬼呢，不行，我还是打个电话问问大哥什么情况。” 听言，阿强直接给了他一耳光：“你他妈脑子被炉踢了是不是？现在咱们拿枪，去埋伏好，躲在楼梯角落，等他们上来，从后面偷袭，救老大，懂了没有？” “好吧，要是你敢骗我，你会死的很惨的。” 听到这句话，阿龙气的真想一枪崩了这个王八蛋。 他没有想太多，随后又去召集其他兄弟。 好在其他人比较聪明，立即按照阿龙所说，个个都拿着家伙埋伏了起来。 园区总共有六名持枪分子，他们拿着ak和手枪，分别埋伏在各个位置，打算趁着晚上比较黑，找机会偷袭。 这时候，园区外面，叶默和郑孟俊正挟持着贺东翔和山猫来到了园区大门口。 老六看了一眼周围，随后拿出钥匙将大门打开。 就这样，几人先后走进了园区范围。 这时候的贺东翔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天台，随后他发现，园区里各个地方的灯都被关了。 看到这一幕，贺东翔和他的几个手下顿时心里都有了数。 老六他们几人也互相使了使眼色。 见到几人表情怪异，叶默随即冷声道：“不想死的话，赶紧带我们去拿钱。” “大哥，您别激动，当心走火，大家出来求财，没必要拿性命开玩笑，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我带你们去保险柜里拿钱，有好几百万，都给你们。” “你最好别和我耍什么花样，不然我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当然，我手底下这么多产业，我比谁都怕死，只要大哥你手下留情放我一马，以后咱们就是朋友，有钱大家一起赚，和气生财。” “你知道就好，千万别耍花样，不然你们都得死。” 说完，叶默用力把枪口抵在贺东翔的后脑勺上。 “我知道，我知道，您别激动，别激动。” 此时的贺东翔害怕的双腿发软，只要叶默一不小心扣动扳机，他的脑袋就会像西瓜一样爆掉。 很快，贺东翔带着叶默和郑孟俊，几人走向了前方的楼道。 见到前方漆黑一片，叶默随后停下了脚步。 “你们四个，走前面带路，谁敢耍花样，我马上开枪，我们两个人，两把枪，打死你们只要三秒。” “大哥您放心，我们都听你的。” “那就走吧。” 于是，几人带着叶默和郑孟俊，走向漆黑的楼梯间。 这么黑的地方，正常来说，肯定会先让对方开灯。 但是叶默却并没有这么做。 因为在晚上他比其他人更有优势。 对方不开灯的目的，是为了埋伏他们，但殊不知在叶默眼里，晚上和白天完全没什么区别。 另一边，三楼楼梯旁的柱子后面，几名歹徒早就已经埋伏好了。 “大哥他们上来了，一会儿他们肯定会去六楼，等他们走上去的时候，我们找机会下手，先解决挟持大哥那个人。” “那山猫呢？” “山猫死活不要管，大哥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咱们的钱都在他的账户里，他要是死了，我们就白干了，记住了，千万不要伤到大哥，等他们往上面走的时候，我们直接从背后打脑袋。” “我知道了，一会儿我守左边，你们守右边。” 就这样，几个人商量好了接下来的对策。 而叶默几人，也缓缓的朝着楼上走去。 很快，几人来到了二楼。 叶默此时时刻注意着周围，一旦有任何的不对劲，他会第一时间解决所有人。 就在几人就快来到三楼对方埋伏位置的时候。 突然间，贺东翔的手机响了。 突兀的手机铃声十分尖锐的在楼梯间回荡，一瞬间便让这紧张的几人变得更加提心吊胆起来。 听到贺东翔手机响，叶默当即命令道：“把手机拿出来接听，开免提。” 贺东翔此时气的牙关紧咬，恨不得打死这个打电话来的人。 此时的他被叶默用枪指着，没办法之下，他拿出手机接听，并且打开了免提。 “喂，找谁。” “大哥，我是黄强。” 听到是黄强这个蠢货打来的，此时的贺东翔有一种将他碎尸万段的冲动。 三楼埋伏的那几个人听到对话内容，此时也捏紧了拳头。 “我去他奶奶的，黄强这个狗东西，这时候打电话给老大干什么？” “我刚才就应该一枪崩了这个傻逼。” “别管了，按计划行事，等他们上来。” 埋伏好的三人不敢轻举妄动，只能见机行事。 这时候，贺东翔不耐烦的对电话里的黄强问道：“你打电话给我干嘛？” “大哥，阿威刚才和我说，你们被挟持了，是真的还是假的？” 此言一出，贺东翔脸色变了。 场间其他人脸色也变了。 郑孟俊狠狠一拳砸在贺东翔脸上，随即大骂道：“你他妈的，阴我们？” 话音刚落，一旁的山猫突然挣脱郑孟俊的手，随后大家拔腿就跑。 场间一下子就混乱了起来。 叶默见状，毫不犹豫直接抬手开枪。 砰砰砰…… 连续五枪过后。 场间安静了。 叶默伸手按下旁边的开关，整个楼道间亮了起来。 然而，见到眼前的画面，贺东翔整个人都吓得瘫软到了地上。 场间包括山猫等五人，全部都被叶默一枪毙命，并且死状极惨的倒在地上，到处都是鲜血。 看着贺东翔那惊恐的表情，叶默上去对着他狠狠甩了一耳光。 “和老子耍花招，你当老子吃素的？” 此时的贺东翔看着满地的尸体，魂都已经快吓没了。 而三楼埋伏的阿威此时微微探头看了一下情况。 当他发现所有人都被叶默打死的时候，整个人表情都变了。 他此刻心情暴怒到了极点。 “你们继续守着，老子去弄死那个王八蛋。” 说完，阿威当即冲上去六楼。 本以为他要去和叶默等人拼命，结果他却跑上了楼梯去找黄强算账。 第275章 传销诈骗案(34) 这时候，黄强见到阿威冲上来，顿时火冒三丈。 “你他妈的，你说大哥被绑架了，大哥电话里怎么没说？” “他没说，我来和你说。” 阿威二话不说，拿起手枪对着黄强疯狂开枪。 砰砰砰！ 子弹带着阿威的怨气，疯狂的打在黄强身上。 六枪过后，子弹打完。 阿威还不解气，冲过去把黄强的ak捡起来，随后用枪托发了疯似的怒砸黄强的尸体。 楼道间的叶默和郑孟俊两人听到楼上传来密集的枪声，两人立马拉着贺东翔躲到了楼梯后面。 一旁的郑孟俊死死的拽着贺东翔的头发，然后恶狠狠的开口道：“你个狗东西，底下的人手里居然有枪？” “大哥，大哥你听我说，他们的行动不是我授意的，你们想要钱，要多少我都给你们，我只求你们饶我一条命，我求你们了。” 贺东翔亲眼看着叶默击毙自己的五个手下，那种杀人不眨眼的冷血程度，让他此刻害怕到了极点，他现在什么花招也不敢耍了，唯一的目的就是希望能活命。 见到贺东翔不停求饶，叶默取出弹匣换好子弹，随后用枪指着贺东翔道：“你还有多少手下？” “十二个手下，被你打死了五个，还有七个。” “你们手里有多少支枪？分别都是什么类型？” “我们总共有六支手枪，十二支霰弹枪，两把ak。” 听到还有ak突击步枪，此时的叶默表情一下子就变了。 “还没有别的杀伤性武器？” “还……还有两颗手榴弹。” “你们的武器库在什么地方？” “地下室。” “地下室的钥匙在不在你身上？” “地下室是密码锁，密码只有我知道。” 听到这句话，叶默稍微松了一口气。 “带我们去地下室。” “好，只要你不杀我，我什么都听你的。” 于是，在叶默的掩护下，郑孟俊挟持着贺东翔，三人随后开始下楼。 没多久，他们就顺着一条密道走进了地下室。 在贺东翔的指引下，叶默打开了地下室的灯。 就见到地下室尽头有一道大铁门，门上安装的是比较先进的密码锁。 来到密码门面前，叶默让贺东翔输入密码开门。 然而贺东翔因为紧张，连续输错了好几次。 见状，郑孟俊直接给了他一拳，随后怒骂道：“你他妈故意的是吧？老子现在就崩了你。” “大哥饶命，大哥饶命，你让我想一下，让我想一下。” 贺东翔深吸一口气，随后再次颤颤巍巍的输入了密码。 结果密码输入进去，还是错了。 因为错误了五次，防盗门直接自动锁死了密码。 见到这一幕，贺东翔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不不不，这不可能，密码怎么会错呢？这不可能啊。” 意识到贺东翔又在耍什么花招，此时的郑孟俊再也控制不住了。 他对着贺东翔的脸连续砸了好几拳，直接就将贺东翔给打的晕死了过去。 “叶队，这狗东西嘴里没一句真话，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不，根据他的表现来看，他输入的密码应该没有错，估计是被人偷偷改了，有人想取代他的位置。” “也就是说，园区还剩七名持枪分子的事情，应该不是假的对吧。” “没错，应该就只有七个人了。” “七个人，两把ak，还有十二把霰弹枪，正面交战，对我们很不利啊。” “没事，只要子弹足够，再多人我都能解决，你看着贺东翔，我上去会会他们，等解决完了，我打电话给你。” 听到这句话，郑孟俊整个人都呆住了。 “叶队，你不要和我开玩笑，你这样过去，会死的。” “你放心，死不了，等过了今天晚上，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说完，叶默再次检查了一下手枪，随后和郑孟俊手里的枪做了交换，然后便走了出去。 见状，郑孟俊咬了咬牙，随后直接拿着枪，随后就对准了贺东翔的脑袋：“叶队，我把这家伙毙了，我跟你一起去。” 见到这一幕，叶默瞬间来到郑孟俊面前，一把抓住他的手，将他的枪口移开。 “贺东翔不能死，他死了，就没法上法庭了，而且，我们必须留活口，否则今晚死那么多人，我们没法解释。” “可是叶队您不是经过安京上头批准才行动的吗？” “上头让我不惜一切代价救出被困人员，但没让我带着你杀进来，你是我最信任的伙伴，你只需要听我的就行。” 听到这句话，郑孟俊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叶队，我在这里等你，两小时之后你没有给我打电话，我就击毙贺东翔，出去找你，你要是出了事，我绝不苟活。” “放心，我不会出事的，我今晚背负的不是我一个人的命，还有你和无数被困人员的命。” 说完，叶默朝着郑孟俊使了一个肯定的眼色，然后转身便朝着楼梯上跑去。 叶默走后，郑孟俊拖着昏死过去的贺东翔，然后躲到了楼梯下方。 正好楼梯下方的杂物间有一些绳子，郑孟俊便直接将贺东翔牢牢的捆了起来。 做好这一切，郑孟俊拿枪盘坐在楼梯口，紧紧的盯着外面。 这边，叶默打算速战速决，当然，除了贺东翔之外，他还要留下两名活口。 于是，叶默将鞋子脱掉，整齐的放在楼梯上。 这时候，隔壁楼道里，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下一秒，叶默就消失在了原地。 东南楼的楼道上，歹徒利用自己环境的优势，手里拿着ak，正守着楼梯口。 然而就在这时候，一个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他的背后。 他感觉背后有凉风袭来，正打算转身的时候，一道带着消音器的枪响传来。 只见他脑袋上多了一个血洞，整个人不甘的倒在了地上。 叶默走过去顺势将他手中的ak捡了起来，随后熟练的将子弹退了出去，然后将枪体扔到了一旁。 “还剩六个！” 第276章 传销诈骗案(35) 默默的说完这句话，叶默再次消失在了原地。 等他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到了五楼。 此时，五楼的走廊上躺着一具尸体。 叶默仔细观察了一遍后发现，这人应该是被自己的同伙给打死了。 并且他的身上有六个弹孔。 这刚好和之前的六声枪响对的上。 叶默猜想，这应该是那个打电话给贺东翔的人。 有句话说得好，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此人倒是将猪队友三个字给诠释的淋漓尽致。 结合地下室密码被篡改这件事来看。 想必贺东翔的内部集团也已经出了问题。 所以，他们杀掉被困人员，分钱散伙是迟早的问题。 这也更加验证了叶默的猜想。 他要是不赶紧行动，被困人员一个都活不了。 检查完了这具尸体之后，叶默缓缓站了起来。 “还剩五个！” 说完这句话，叶默身影再次消失。 然而就在这时候，西南方向那栋楼下面，突然有一个人冲了出来。 他提着一个行李袋，随后疯狂朝着大门口跑去。 见到这一幕，叶默紧皱眉头，正考虑要不要对着他开枪的时候。 突然就听到一声密集的枪声。 只见到两名男子对着逃跑的男人疯狂开枪。 数枪过后，准备逃跑的男人倒在了地上。 手里的行李袋也不知道为什么打开了一个口子，一张张的百元钞票从行李袋口散落出来，被风吹的到处都是。 看来，有人偷偷拿了保险柜的钱，打算趁乱逃跑。 结果逃跑失败，被自己人给杀了。 这么一来，自己的对手，就只剩下四人了。 而且，开枪的两人位置也已经被叶默锁定。 正当叶默准备出手解决这两个人的时候，让他又意想不到的事情出现了。 只见到这两个人快速冲了上去，然后捡起地上的行李包，就朝着大门口冲出去。 然而他们还没跑到一半，身后突然又传来枪响。 这两人应声倒地，倒在地上不停抽搐，鲜血很快就淌了一地。 紧接着，暗处走来了两名持枪男子，他们朝着那三具尸体的位置跑去。 这一幕瞬间把叶默给震惊了。 也就是说，在这短短的半小时时间里，这帮人就已经分成了好几派。 他们都想着带着钱跑路。 结果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没等叶默出手，他们就自相残杀了起来。 现在就只剩下两个人了。 很显然，最后两人成了赢家。 他们已经管不了贺东翔的死活。 心里想着的，就是拿钱跑路。 因为今晚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不管贺东翔是死是活，他们的窝点都已经没有存在下去的必要了。 很快就会被警察盯上。 最好的办法就是带钱跑路。 平日里大门都是紧闭的，只有贺东翔才有权限打开。 现在贺东翔被要挟进来，大门敞开，这就给了他们拿钱跑路的机会。 对于他们来讲，这一口袋的现金比任何东西都重要。 然而，就在叶默准备找机会对这两个人下手的时候。 反转又来了。 这两人来到大门口前，正准备弯腰去捡那一袋子现金。 却不料，躺在地上中枪的其中一人还没死透。 他突然坐了起来，随后尽全身力气，拿起手枪对着前方的两人连开数枪。 就这样，一阵枪响过后。 地上留下了五具尸体，和一个装满现金的行李袋。 看着手里仅仅只开了一枪的手枪，此时的叶默有些无语。 他随即拿起手机给郑孟俊打去电话。 “喂，阿俊。” “叶队，太好了，叶队您还活着。” “事情都搞定了，你带着贺东翔上来一楼吧。” “好，我马上就来。” 此时的贺东翔已经醒了，看着五花大绑的贺东翔，郑孟俊一把拽着他的头发，将他从负一楼带了上去。 来到一楼，就见到叶默一个人站在那里，不远处的地上，躺着五具尸体。 见到这画面，郑孟俊表情惊骇不已。 他连忙拽着贺东翔来到叶默面前，随后一把将其踹倒。 “叶队，您太神了，这才多久时间，你就全部解决了。” 听言，叶默把枪还给郑孟俊，随后把自己的配枪拿过来。 “我倒是想留两个活口来着，结果他们自己倒是打起来了，我就开了一枪，击毙了一个人。” 听到这句话，郑孟俊顿时愣住了。 他看了一下现场的情况，再看了看那袋子钱，随后也是一下子明白了什么。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样的结局我是没有想到的。” 闻言，叶默也是摇了摇头，他走到贺东翔面前，随后一把撕下他嘴上的胶条。 “你来辨认一下，还有谁不在的。” 看着地上的尸体，贺东翔仔细确认了起来。 “阿威，阿龙，阿布，张子强，张子明，范大龙……还有黄强，和大军不在。” “大军被我杀了，黄强被他们杀了。” 听到这句话，贺东翔随后看着叶默点了点头。 “那就没人了，我的手下全部都在这儿了。” “既然你兄弟们都死了，钱也在这里，那留着你也没什么用了，你也上西天去吧。” 说着，叶默抬起手枪，就假装准备将他打死。 此时的贺东翔当即被吓的跪了下来。 “大哥，您别开枪，您听我说，这里的钱只有三十万，而我的账户里，有好几千万，您杀了我，这些钱你们就得不到了。” 听到这句话，叶默顿时愣住了。 “你这手下这么多枪，你又有这么多钱？你到底是干啥的？” “我……我是搞诈骗的。” “就凭你们几个废物，能诈骗这么多钱？” “凭我们当然不行，我手底下还有一帮被我骗进来的人，我逼着他们帮我进行诈骗。” 此言一出，叶默当即走过去抓住他的衣领：“你是说，这里还有其他人？” “大哥您别激动，这帮人对你们没有任何威胁，他们被我们锁在了地牢里，全是一群搞软件的高材生。” “在哪里，带我们去。” “大哥，你要做什么？” “这帮人一个不能活。” 闻言，贺东翔愣了一下，随后连忙点头道：“不用麻烦，我有一个按钮，按下去之后地牢里就会喷毒气，他们就会全部死在里面。” …… 第277章 传销诈骗案(36) 听到贺东翔说出这句话，叶默和郑孟俊两人都瞪大了眼睛。 尤其是郑孟俊，此时的他更是无比佩服的看着叶默。 要不是叶默通过对话将贺东翔的这句话套出来，万一出现什么意外导致被困人员出事那就完了。 听到毒气二字的叶默，此时也走上前去一把抓住贺东翔的衣领：“你这家伙还搞了毒气，具体是什么气体？” “就，就是煤气而已，地下室是封闭的，把煤气放进去，他们要不了多久就会全部死掉，不会对我们有什么影响的。” “除了煤气之外，你还有别的什么阴损把戏没有？” “没有了，我手下都死了，我现在就想跟着两位大哥混，你们只要带我走，我手里的钱就都是你们的。” “你带我们去地下室，我要看看那帮被你困起来搞诈骗的人。” “看他们干啥啊，出了这么大的事，万一一会儿警察来了就完了，我现在带你们去保险柜里把那些银行卡带着，咱们赶紧跑吧。” “你怕什么，这大晚上的，警察怎么会过来。” “这枪声这么大，万一有人报警怎么办？” “农村城镇，晚上谁家不放两个鞭炮，你赶紧带我们去地下室。” “大哥，真没必要去地下室，咱们还是赶紧跑吧。” 听言，叶默反手就是一巴掌。 “让你去就去，你磨叽什么？我告诉你，老子不在乎你卡里的几千万，老子有这几十万现金就够了，你再啰嗦，我直接毙了你。” 听到这句话，贺东翔顿时吓得浑身发抖，他不敢再废话，而是赶紧带着叶默和郑孟俊两人前往地下室。 这个地下室，就是小区的地下停车场，贺东翔买下这里之后，就花钱请人进行了改造。 三人在地下停车场走了两分钟，很快来到一个写着消防控制室的小门前。 门上有一个密码锁，贺东翔看着密码锁吞了吞口水，随后看着叶默等人道：“两位大哥，密码我是绝对不会弄错的，之前武器库的密码应该是被人改了，一会儿万一我弄不对密码，你们不要杀我啊。” “好啊，那我给你三次机会，三次都错，脑袋开花，你可别颤抖，稳好了。” 听到这句话，贺东翔脑袋冒汗，嘴唇不停地哆嗦起来。 他此刻心里不停默念老天保佑，希望这次密码不会出错。 好在，这次不像刚才那样，他只用了一次就输正确了密码。 随着咔嚓一声传来，消防控制室的门打开了。 此时的贺东翔终于松了口气，庆幸自己逃过一劫。 房门打开之后，几人来到里面，这里是一个三十平方米左右的房间，里面全部是监控设备，园区的各个角落，都在监控画面上清晰可见。 此时，眼尖的叶默立马发现，在监控显示屏上，九号监控区显示的正是被困人员的画面。 房间里亮着灯，放着二十四张床，所有的被困人员都躺在床上，用被子盖着。 叶默数了一下，总共有二十个人，还有四张床是空的。 见状，叶默揪着贺东翔头发问道： “这帮人睡的房间在哪里？” “右边这个门打开，往里面走，九号门就是他们的宿舍。” “行，你带路。” 说着，叶默拉着贺东翔来到右边，然后让他带路。 贺东翔不敢有什么反抗，他当即打开右边的门，带着叶默等人走了进去。 右边门打开之后，里面出现了一个通道，通道大概有两米宽，两边有各种小房间，房间上都有号码，看起来跟监狱差不多。 来到九号房间门前，就见到房门上挂着一把大铁锁，房门左右两边连任何通风口都没有。 看着挂在门上的大铁锁，叶默伸手拽了拽，随后看向贺东翔道：“钥匙呢？” “钥……钥匙在……在大军身上，今天他值班。” “他妈的，你不早说。” 郑孟俊气的直接给了贺东翔一耳光，然后准备回去那些尸体上找钥匙。 “默哥，我回去找钥匙，你等我。” “不用了，消防控制室有一根撬棍，你去拿过来。” “对哦，那行，我现在去拿。” 说着，郑孟俊转身冲向消防控制室。 在监控台底下，果然见到了那根撬棍。 郑孟俊二话不说，拿起撬棍就往回走。 来到刚才的位置，郑孟俊拿着撬棍准备撬锁，叶默却让他把撬棍给自己。 “我来吧，你看好这王八蛋，他要是耍什么花招，直接弄死。” “我知道了。” 说完，郑孟俊将撬棍递给叶默，然后将五花大绑的贺东翔拉到了背后控制起来。 场间，叶默将撬棍伸到锁口的位置，随后将一头抵在门上。 只见他用力一坳，就听到砰的一声巨响，锁头直接震断开来。 听到声音，房间里的被困人员此刻都吓得坐了起来，大家紧绷着神经，一个个面色恐惧的看着门口，动都不敢动。 叶默看着门锁被撬开之后，也是直接将手头上的撬棍扔掉，随后伸手把撬烂的锁头取了下来。 做完这些，叶默随后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郑孟俊也随即押着贺东翔从身后走了过来。 此时，房间里的所有被困人员都噤若寒蝉的缩在床上，他们个个面黄肌瘦，头发凌乱不堪，像是一群与世隔绝的原始人。 见到他们此刻的状态，叶默连忙走上前去开口问道：“你们谁是陆洋？” 听到叶默的询问，众人都不自禁的将目光投向了角落一名戴眼镜的男子身上。 而叶默顺着目光看去，发现此人果然就是刨头村失踪的大学生。 见到大家都如此害怕，叶默随后也是亮明了身份。 “大家不用怕，我是警察，我是来救你们的。” …… 第278章 传销诈骗案(37) 听到这句话，房间里的被困人员此刻都愣住了。 他们一时之间还不敢相信，还以为诈骗团伙又要耍什么新的花招。 被郑孟俊控制住的贺东翔此刻表情惊骇，他此时人都是懵的。 “你……你们是警察？” 看到贺东翔此刻的表情，又看了看被困人员那凄惨的模样，此时的叶默转身就是一脚，狠狠的将贺东翔踹倒在地。 他随即走过去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将其拎了起来：“我要不是警察，我早就崩了你了，你个丧尽天良的狗东西，我一定会让你受到审判的，当着全津门老百姓的面，把你的恶行公之于众。” 此时的贺东翔在知道叶默和郑孟俊的真实身份之后，也是万念俱灰，眼里充满了绝望。 如果他俩只是杀手的话，自己还可以用钱保命。 但如今对方的身份是警察，自己落到他们手里，再多钱也没用。 房间里，见到叶默此时正义的举动，被困的大学生们此时都开始相信起叶默的身份来。 其中有一人试探性的看着叶默问道：“您……您真的是警察？” 见到他们还是半信半疑，叶默随后对着陆洋道：“陆洋，你还记不记得徐军？” 听到徐军两个字，陆洋此时难以置信的站了起来。 他看着叶默表情震惊不已的问道：“您……您就是聊天软件里和我对话的那名警察？” “没错，我来救你了。” 听到这句话，陆洋当即喜极而泣，他激动的抱着舍友，失声的哭着道：“兄弟们，我们终于得救了，我发出去的求救信号奏效了，警察同志真的来了，他真的来了。” 见到陆洋如此激动，大家此刻也都相信了叶默的身份。 他们激动的互相拥抱，有的更是忍不住哭了起来。 见到大家此刻的状态，叶默欣然的微笑了一下。 或许，这就是他当警察的意义。 “大家不要慌乱，也不要着急，都跟着我，保持秩序，一个个的走出去。” 听言，陆洋也立马当起了队长，他连忙道：“大家听警察队长的。” 于是，在叶默的带领下，被困人员全部井然有序的走了出去。 很快，大家来到地面，站到了广场上。 见到前方躺着的五具尸体，大家伙儿此刻都很害怕，看来这里刚才发生过很激烈的打斗。 瞧见他们惶恐的样子，叶默让他们去旁边的空地上坐下来。 随后拿起手机给陈局长打电话。 陈局长那边，也是一个人焦急的在办公室里等待着。 他没有下班回家，只是在等叶默的消息。 此时，他的手机突然响起，见到来电之人正是叶默，陈局长当即激动的站了起来。 “喂，叶队长，情况怎么样？” “陈局长，任务圆满完成，你们现在马上带队伍赶来铁清镇临江丽园小区，我们击毙了十二名持枪犯罪分子，解救了被困人员二十人，控制了犯罪集团首脑一名。” 听到这句话，陈局长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他微微张着嘴，难以置信的瞪大着眼睛。 “十……十二名持枪分子？” “对，现场还有霰弹枪，手榴弹，akm突击步枪等武器，你们赶紧来吧，多带点人，另外准备二十人份的矿泉水和面包，并且叫救护车。” “我知道了，我现在马上就赶过去。” 没有任何犹豫，陈局长当即下令，亲自带队前往铁清镇。 他没想到，叶默居然带着一名同志，就这样杀进去了诈骗团伙，最后还成功解救了被困人员。 这种电影之中才有的个人英雄主义情节，居然真真正正的发生了。 一路上，陈局长心里既忐忑又兴奋。 想到能够将被困人员安全的解救出来，叶默和郑孟俊两人又没有负伤，他此刻的心情自然是十分兴奋的。 比他中了五百万还要兴奋。 一旁的张队长见到陈局有些控制不住的发抖，于是从怀里掏出一包烟，随后取出一根递给他道：“抽根烟吧。” “今晚我在办公室抽太多了，现在就不抽了。” 听言，张队长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陈局长，您一开始就知道叶队今晚有行动是吧？” “我是知道他要执行一项秘密任务，但我没想到他会这么乱来，但不得不说，他的确有这个本事。” “我以往以为那些培训出来的特工间谍都是假的，没想到现实中真的有这种人，我是真不知道，叶队长他到底是如何做到的，不仅能击毙那么多歹徒，还能安全的把人质救出来。” “不管怎么说，结局是好的，叶队长之所以不把计划告诉我们，就是担心被困人员的安危，他这样做虽然冒险，但换来的结果却是值得的。” 很快，陈局长带着队伍赶到了目的地。 十二辆警车停在了园区门口，大批特警纷纷下车，他们没有冒然进去园区，而是先警戒周围，然后试探一下真实情况。 因为谁也不保证叶默打的这通电话，是不是被歹徒要挟的情况下打的。 万一歹徒故意引他们过去，然后有别的什么计划呢。 为了保险起见，陈局长还是做了一定的部署的。 然而就在这时候，大门旁边的小门处，叶默直接走了出去。 他看着大家随后挥手道：“陈局长，张队长，你们辛苦了。” 听言，陈局长当即朝着叶默小跑过去，他来到叶默面前，表情十分担忧的问道：“叶队，您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见状，叶默微微一笑道：“报告局长，我和郑孟俊同志两人毫发无伤，被困人员被我们集中在广场，正等您过来安置。” “好，太好了，你没受伤就好。” 说完，陈局长随后对着队伍命令道：“所有人员，接下来听叶队长指挥。” 于是，叶默和陈局两人带队来到了园区。 走进大门的时候，就见到旁边地上躺着四五具尸体，尸体旁还有一个行李袋，里面都是现金。 见到这一幕，陈局有些难以置信的看了看叶默。 叶默这时候指着楼道上面道：“上面还有七具尸体，我们和歹徒在楼梯间爆发了枪战，最终成功击毙歹徒。” “叶队长您太英勇了，您是我们津门市的英雄。” “陈局过奖了，这是我们身为警察的职责，贺东翔那个王八蛋还在被困人员的地牢里安装了毒气，打算这段时间就把他们处置了，好在今晚我们及时出现，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 第279章 传销诈骗案(38) 听到叶默这句话，陈局长此刻更加震惊和后怕。 这要是没有叶默的提前行动，今后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他自己都不敢想。 想到此处，陈局长激动的扶着叶默肩膀道： “叶队长，多亏了有你啊，我代表津门市公安局还有津门市的老百姓，谢谢你。” “是我该谢谢你才是，这次的行动要没有你的全力支持，我哪里能够这么快破案。” 听到这句话，陈局长再次拍了拍叶默的肩膀，对着他肯定的点了点头。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在叶默和陈局长两人的配合指挥下，公安民警对现场进行了封锁，并且对犯罪团伙的窝点进行仔细搜查。 累了一晚上的叶默和郑孟俊两人，则是坐在楼下的广场上，和被困人员一起吃着面包喝着矿泉水。 吃饱之后，叶默拿起手机给安京的领导汇报此次任务情况。 一切交代完毕，叶默又给叶小雨和林萱两人分别打了个电话。 打电话给叶小雨的目的是为了报平安，打电话给林萱的目的，则是和她汇报一下破案进度。 在得知叶默成功解救出包括陆洋在内的二十名被困人员之后，林萱也是在电话里给予了叶默高度的赞赏。 并表示等叶默回到宁海市，她要和反诈组的同事们请他吃饭。 很快，天色逐渐变得明亮起来，黎明的曙光乍现，天空犹如一块巨大的蓝宝石被渐渐点亮。 看着初升的太阳，看着被营救出人员们脸上的笑容，叶默此刻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案子破了，贺东翔被抓了，一切的真相，都将水落石出。 …… 三日后，针对贺东翔的审讯工作也正式开始。 审讯室里，贺东翔身穿囚衣，表情平静的坐在椅子上，他似乎早已看到了自己的结局，因此表现的十分淡定。 见到叶默和郑孟俊出现，他脸上的表情这才有了一些动容。 “两位大哥，你们终于来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呢。” 听到贺东翔这样说，叶默随后拿着材料坐了下来。 “你这么急着见我们做什么？” “我是栽到你们手里的，所以别的人来审我我都不服，我这辈子干了很多坏事，心里也有很多故事想说，所以我一直在等你，等你过来，我把我的一切告诉你之后，我就可以安心上路了。”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正式开始吧，你叫什么名字，年龄多少，籍贯哪里的？” “本名贺东翔，四十岁，津渝县陈家洞村人。” “有没有老婆孩子？” “没有。” “父母和兄弟姐妹呢？” “父母不在了，有个弟弟在广州发展，十几年没联系过，早就断绝来往了。” “你这辈子杀过多少人？” “几十个吧，记不清了。” 听到这个数字，张队长和叶默两人脸上的表情都变了。 谁也不会想到，这个表面上看起来老实巴交的男人，手里居然有几十条人命。 没有多想，叶默随后拿着朱玉荣的照片摆在贺东翔面前。 “这个人是不是你杀的？” 见到朱玉荣的照片，贺东翔顿时愣了一下。 他抬头看着叶默，表情震惊的问道：“你们是怎么知道他死了？” “你就说他的死和你有没有关系就行。” “是我指使别人杀的。” 得到了肯定的回复，叶默也是点了点头。 “既然朱玉荣的死和你有关，那我们就接着往下问吧，你是怎么想着在国内搞这么一个诈骗园区的？” 听到这句话，贺东翔随后长叹了一口气。 “我以前被骗过去缅甸佤邦搞过诈骗，熟知诈骗园区的操作，所以逃回到国内的时候，就想着用他们的模式，在国内也搞个诈骗集团。” “你是说，你的这些诈骗手段，是从缅甸那边学来的？” “是的。” “你是怎么去到缅甸那边的？” “十年前，也就是两千年的时候，我在云南一家电脑公司上班，那时候云南政府不是正在架设网络吗，我又刚好学过电脑，所以过去应聘，找了个在当时来说还比较不错的工作，本来那份工作一直干下去是可以吃喝不愁的，但是我没想到，因为我的电脑技术比较好，居然被境外的诈骗分子盯上了。” 听到这句话，叶默随即问道：“他们是怎么把你骗过去的？” “高薪招聘呗，我那时候又年轻，又无知，哪里知道他们那些套路，我们公司有个同事，女的，名叫黄丽，长的还不错，她跟我说，她有个舅舅，在缅甸那边开公司，非常需要我这样的人才，并且表示愿意给我五千块一个月。” “你们知道的，在当时五千块一个月那是什么概念，那简直想都不敢想，我当时听到之后的第一反应也认为是骗人的，但黄丽不按套路出牌，她直接给了我一笔钱，说是她舅舅为了挖我过去提前给的预付工资，她还和我说，缅甸人的钱非常好赚，你有个一万块钱，还可以在那边娶好几个老婆什么的，总之说的天花乱坠，我当时禁不住诱惑，然后就答应了。” 听言，叶默一边做记录一边问道：“你说的这个黄丽，当时给了你多少钱？” “给了我一万块现金。” 听到这个数字，叶默手中的笔顿时停住了。 两千年，一万块，别说是贺东翔了，就是他也受不住这个诱惑。 “你答应黄丽之后，她是怎么把你骗过去的？” “我拿了钱之后，便信誓旦旦的跑回去和公司辞职，辞职之后，就跟着黄丽去往缅甸，她晚上带着我上了一辆车，途中换乘了两次，到了第二天中午，我们到达了一个很偏僻的村子，具体是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下车之后，有几个男人过来接应我们，后来我才知道，这几个人就是负责偷渡的蛇头。” “其中一个蛇头带着我和黄丽徒步走进了一座大山，那里头山高林密，连个鬼影都见不到，我们走了好几个小时，终于越过了边境线，来到了缅甸地区，那里人生地不熟，我只能跟着我唯一认识的同事黄丽，我那时候根本没想到，这个黄丽就是在国内专门帮助诈骗园区拉人的骗子。” 第280章 传销诈骗案(39) 听到这里，叶默也顿时好奇了起来。 他还是第一次接触到东南亚的电信诈骗，对于这个近几年频繁出现的字眼，他不得不重视起来。 包括如今的陈忠，也逃往了东南亚。 这个神秘的三不管地带，究竟都是一些什么样的人在胡作非为。 这些被骗过去的人，又会受到什么样的遭遇。 这一切他都要系统的了解清楚。 说不定以后他有机会和那帮人来一次正面交锋。 于是，叶默接着问道：“你当年被骗到缅甸之后，接下来又发生了什么？” “我们穿过边境线，偷渡到缅甸之后，对方来了一辆皮卡车，把我和黄丽接走了，我原以为我很快就可以去到新公司，拿着五千块一个月的高薪，在缅甸过上幻想的富豪日子，没想到这一切都是假的，他们用皮卡车把我带到了一家超市，然后下车买了一些生活用品给我，包括牙刷药膏，脸盆之类的，紧接着，我就被带到了诈骗园区，当我看到园区门口那些拿着枪穿着迷彩服的军人的时候，我当时就觉得出问题了，等我醒悟过来的时候，一切都太晚了。” 听着贺东翔所说，叶默微微摇了摇头，他的被骗经历十分真实，三十岁的他，其实并不像他口中所说的那么年轻和无知，可就是这样一名有着比较丰富工作经验的青年男人，依旧被人轻松骗到境外。 如今这个年代通讯更加发达，网络的兴起，导致更多的人员被骗至境外，很多人去了之后，就一辈子都回不来了。 可是，这个贺东翔到底又是如何从园区逃回来，并且自己搞起了诈骗的? 这个过程对于办案人员来讲，都是非常渴望知道的事情。 于是，郑孟俊开口问道：“你去到诈骗园区的时候，他们都对你做了什么？” “我第一天抵达诈骗园区的时候，对方就直接和我亮明了身份，他们毫不顾忌的告诉我，他们就是搞诈骗的，并且还告诉我，想要离开只有两个办法，第一，让国内的人交五万块赎金，收到钱就放人，第二，在园区做满三十万的业绩，业绩够了，也可以离开。” “三十万的业绩？意思是让你通过诈骗骗到三十万对吧？” “没错，那年代别说三十万，三万块都是天文数字，想要完成三十万，简直是痴人说梦，一辈子都不可能做到，好在我当时是技术型人才，懂电脑，诈骗园区的管理人员通过黄丽得知我的能力之后并没有让我去参与诈骗，而是让我去做一些技术性的工作，因为像我这样的人，在诈骗园区是最稀缺的。” “那你成为技术人员之后，待遇会不会好一点？” “刚开始待遇和普通被骗人员一样，只不过不用因为没有业绩而被打，到了后来，混久了之后，对于我们这帮搞技术的人，园区的老板和管理都会比较看重，吃住都和普通人员不一样。” “你在园区里干了多久？” “三年多，这三年来，我虽然没有亲自参与过诈骗，但却对们所有的模式全部都了如指掌。” “他们都是本地人吗？” “不，他们都是国人，全部都是国人，诈骗的目标对象，也全部是我们国内的人，园区的老板基本上都是国内的一些富商，他们来到当地进行投资，当地的军阀就会和他们合作，提供武装保护，所得收益，也会分三成给他们，也就是所谓的交保护费。” “当地政府不管吗？” “当地政府都不是当地军阀的对手，他们哪里敢管。” “你们一个园区有多少人？” “有一百多号人，他们会把这一百多号人分成若干个小组，每个小组都有编号，园区办公室在六楼，宿舍在三楼，每个楼梯口都有人拿着枪把守。” “拿的都是什么枪？” “基本上都是ak。” “有人逃跑会怎么办？是直接开枪打死吗？” “起初我也以为逃跑后被抓到会被打死，实际上并不是，因为负责给他们提供武装支持的人是当地的军阀，他们并不会提着枪到处跑去抓人，一般你逃跑之后他们要是抓不到就不抓了，也不会直接开枪，但如果被抓回来，那下场就惨了，当然，他们也不会直接打死，毕竟多一个人，就多一个帮他们赚钱的劳动力，他们可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把好不容易骗进来的人杀了，他们会把人吊起来，关进水牢里，水牢底下全是钉子，水牢的水淹没到脖子处，关一晚上之后，不管你是谁，接下来你都会老实的。” “诈骗园区有女人吗？” “当然有，而且还不少。” “对待这些女人，他们会怎么样处置？” “通常来说，只要这些女的听话，他们一开始是不会对她们做什么的，他们会培训所有新来的人进行诈骗，培训两个星期之后，就会给每个人发三台手机，让他们每天打电话，但如果连续两个月都业绩都不达标的话，那这些女人就会被卖去其他地方从事卖淫。” “那她们要是一开始就不听话呢？” “不听话的话，就会遭到暴打，电击，侵犯等，实际上，基本上每个长的稍微好看点的女人被骗进去之后，对方家人要是不交赎金的话，都会被侵犯，我就亲眼见到过一名女子因为打电话求救被发现，然后被园区的人抓住，最后就在宿舍把她给侵犯了，而且侵犯她的人有十几个。” “这种人间炼狱，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我因为手里头有技术，所以得到了园区高层的赏识，所以在园区里混的其实还不错，说出来你可能还不信，每个月，园区的老总还会带我们出去吃喝嫖赌一次，而我之所以能够逃出来，还得从一次军阀之间争地盘说起。” …… 第281章 传销诈骗案(40) 简单来说，就是贺东翔被同事以高薪招聘的名义骗到了东南亚搞诈骗。 因为懂电脑技术，所以他受到的待遇相对要好很多。 但即便不会受到园区管理者的虐待，他的身份仍旧是阶下囚，如果不想办法逃出来，他一辈子都将会沦为对方的奴隶。 从他口中得知，他之所以能够逃出，是和当地军阀混战有关。 众所周知，缅北的政治形势非常复杂，各大军阀割据，混乱不堪。 但贺东翔究竟是如何从这帮人手里逃脱的，这一点不论是叶默还是郑孟俊都非常的好奇。 因为一旦被骗进园区，几乎就是九死一生，能活着逃出来的人寥寥无几。 于是，叶默接着问道：“你们老总带你们出去吃喝嫖赌，和军阀斗争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我们的诈骗园区是彭家军阀的地盘，去吃喝玩乐的地方，叫做kd园区，也是彭家手底下的产业，这个kd园区不仅高墙围绕，而且还有武装人员驻守，基本上和监狱差不多，但是在园区里，有小卖部，餐馆，ktv和会所等一系列的娱乐设施，甚至还有当地最大的赌场，周围各大诈骗园区的管理层，基本上每天都会去里面消费，当然，这个园区也是当地最大的人口贩卖基地。” “我们园区的老总在那边赚到钱之后就经常去里面吃喝嫖赌，那天晚上，我们老总带着我们几个技术人员去会所玩，结果玩到半夜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枪声，原来是白家军的人杀过来了，你们都知道，彭家和白家是死对头，所以发生冲突是难免的事，但这种大规模的武装冲突，我还是第一次遇到。” “那些个穿绿色迷彩服的家伙拿着ak冲进来，见到人就射击，整个园区当时乱作一团，死的死伤的伤，画面简直惨不忍睹，我们的老总发现情况不对，于是立马带着我们趁乱逃跑，逃跑过程中，护送我们过来的几名彭家军全部被打死，而我们十几个人因为没有穿迷彩服加上运气好，所以逃过了一劫。” “等回到自己园区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两点多了，当时我们的老总接到一个电话之后，意识到情况不对，所以把我们十二个跟他一起出去的人召集到了一起，原来刚才彭家的一名干部打电话和他说，这片区域的地盘已经沦陷了，所有搞诈骗的老总，很快都会被白家军杀干净，然后接手他们的产业，让他自己想办法保命。” “我们老总为了拿钱跑路，所以叫上了我们十二个人，他把来不及洗干净的现金分成十二份，分别装在十二个箱子里，然后让我们跟着他跑路，于是，我们十二个人一人提着一箱子现金，连夜跟着他开车离开。” “我们十二个人挤在一辆面包车里，后面还放着十二个箱子，那滋味别提多难受了，就这样憋了一个多小时之后，老总把我们带到了一个村子，然后换乘一条小船走水路逃跑，老总的意思是打算带着我们一起偷渡回国，把这笔钱分了。” 听到这里，叶默总算是明白，贺东翔回国后的那一笔巨款是从哪里来的了。 这多半就是园区老总带走的这十二箱现金。 但叶默想知道，最后这笔钱是怎么落到他贺东翔一个人手里的。 他口中说的十二个人，刚好和贺东翔手底下那十二个人相匹配。 可既然都逃到了国内，为什么不把这笔钱平分了，各自散伙呢。 偏偏还要搞一个风险极大的诈骗集团。 这一点叶默和郑孟俊两人都想不通。 于是，叶默接着问道：“你们十二个人，加上老总，一共十三人，这笔钱按道理来说，不是平分吗，为什么最后会落到了你手里？” 听言，贺东翔摇了摇头道：“你真以为那狗东西会把钱平分啊？他让我们跟他一起逃跑，不过是想让我们帮他拿钱罢了，我们开船开了一晚上，第二天的时候，来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岛旁边，大家又累又渴，逃跑的时候也没有带食物和水，所以都打算下船去岛上找水喝。” “就在大家都下船，就剩下我和老总两个人的时候，这家伙突然启动发动机，直接把他们扔在岛上，然后带着我就跑了。” “事后我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和我说，钱只有这么多，多一个人，就多分一份钱，现在就我和他两个人，一人六箱钱，拿到国内一辈子都花不完，我想想也是这么回事，但我又问他为什么要带我一起，他说只有我的身份证在国内是白的，他们那帮家伙都是通缉犯，身份证不能用，会连累他，而我则可以用我的身份证，带着他回到国内处理更多的事情。” “我对他的话信以为真，以为这样就可以坐收渔人之利，带着几百万回国内逍遥自在，没想到他把我留下的目的，也只是为了多一个人手罢了，我和他两人把船开到一个地方之后，他就让我在船上等他，他去搞车，没过多久，他就搞来了一辆皮卡车，还给我带了面包和水。我俩吃饱喝足之后，把钱全部搬到车上，然后连夜又开车开了好几个小时，来到一座大山旁。他把车停了下来，然后我俩就把装钱的箱子慢慢的搬到山上，找个地方藏起来。做完了这些之后，我俩一人提一个箱子，利用一次来回运走两箱钱的办法，开始来回从大山里把钱转移出去，足足用了一个月时间，我们才把所有的钱，都偷渡转移到了国内，存放在一家小宾馆里。” 听到这里，叶默等人也是十分的震惊。 “你的老总叫什么名字？他怎么对当地的线路如此熟悉？” “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我只知道他姓陈，是闽南地区的人，他说他早年是在台湾做生意的，后来犯了事，得罪了黑道被追杀，没办法之下，他的老大给了他一笔钱，让他去缅甸，结果他去缅甸之后，就利用手里的钱搞起了电信诈骗.” 第282章 传销诈骗案(41) “你们把所有的钱都存放在哪个宾馆？” “准确的说，不是宾馆，而是一个农村的民宿。” “后来呢？” “因为担心我拿着钱跑路，所以每一次去运箱子，都是我俩同时进行的，然而到了最后两箱的时候，那个狗东西终于露出了自己的獠牙，原来他的身上一直放着一把枪，他利用我帮他运钱，打算运完最后一箱的时候就干掉我。” “却不料老天爷有眼，他手里那把枪关键时候却卡壳了，他对着我连开三枪都哑了火，意识到不对劲的他当即把枪扔掉，从身上取出一把水果刀朝着我杀了过来。但是他忘了，我手里的皮箱足足有二十多斤，我拎起皮箱狠狠一甩，直接就砸到了他的头上，他被我这么一砸，顿时就开始晕头转向起来，我趁机冲上去继续用皮箱砸他脑袋，没过多久他就倒在了地上喊救命。” “我当时没有放过他，我就用手上的皮箱，对着他脑袋疯狂砸，见到他没有动静之后，我又捡起地上的水果刀，在他脖子上割了一条口子，直到他血流干彻底死了之后，我才放心了下来。” 听言，此时的郑孟俊显得有些震惊，他随后继续问道：“这个诈骗园区的老总，就是你这辈子杀的第一个人对吧？” “对。” “那你说你杀过几十个人，这些人难不成都是你在国内杀的？” 听言，贺东翔连忙摇了摇头：“那倒不是，我回到国内杀过的人就一个，第一个是一名不听话的大学生，第二个就是朱玉荣。” “那你说你杀了几十个人，这些人都是谁？”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我杀了几十个军阀武装军。” 听到贺东翔说的这句话，叶默和郑孟俊两人都愣住了。 零四年的时候，缅北军阀爆发冲突，双方死伤不少人。 但在边境的一处民房外面，发现了二十多具国人尸体和三十多具当地武装军的尸体。 这些国人尸体，都是从诈骗园区逃出来的境内人员，而那些武装军，都是白家军阀的人。 难不成，这帮武装军阀的人，是贺东翔杀的？ 想到这里，叶默连忙问道：“你是怎么把他们杀掉的？” “说起来也离谱，我杀了园区老总之后，自己拎着两个箱子在山里走，但没有了老总的带路，我居然迷路了，到了晚上我都没有走出去，我实在是累的不行，只能把手里的箱子扔掉，自己想办法走出去，就在那个时候，我看到不远处出现了亮光，我当时又饿又渴，只想找个地方救命，也不管对方到底是什么人，我就这样跟着亮光摸了过去。” “我摸到了一处民房外面，发现那里站满了武装军，中间的地上，则是跪着二十几个从诈骗园区逃出来的国人，他们有男有女，全部都被绑着双手，他们表情无助，不停地求饶，可不管怎么哀求都没用。我就见到其中一个人拿着ak走了上去，对着他们后背，一枪一个全部打死。” “我也是从园区逃出来的人，见到他们这样残杀我们的同胞，我当时内心愤怒到了极点，想到自己白天刚杀了一个人，现在又遇到自己同胞被杀，我那时候就像是被什么控制了一样，我利用对方开枪的声音做掩护，拿着水果刀偷偷来到一名手持轻机枪的武装军背后，趁他不注意，直接一刀插进他的脖子，然后从他的手里夺过轻机枪，对着现场就开始扫射起来，他们那帮人根本来不及反应，一瞬间就被我全部打死了。” 听到这句话，在场的所有办案人员都瞪大了眼睛。 他们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一个从未经过训练的人，是根本做不到这一切的。 就算你运气好暗杀成功，你也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操作轻机枪这种武器。 所以，贺东翔的这句话，不免让人怀疑他的真实性。 于是，熟知各种枪械装备的郑孟俊连忙问道：“你说你用轻机枪把当场那些残杀我们同胞的武装军都打死了，那我问你，那把轻机枪长什么样子，有多长，多重？” “长的像一把加大版的ak，底下有一个很大的弹鼓，圆不溜啾的，像个大罐头一样，因为我提了一天的箱子，所以我能感觉到，这把机枪明显要比我提的手提箱要轻很多，大概就十七八斤重的样子吧。” “后坐力怎么样？” “后坐力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大，我后来也玩儿过ak，我感觉那挺轻机枪的后坐力甚至比ak还要小。” “子弹打到人身上是个什么效果？” “效果很夸张，中枪的人身上立即出现一个洞，当时那帮家伙排成一排，我一梭子子弹扫过去，没有一个人动一下，中弹一瞬间基本上就死了，有个人被我多打了机枪，整个肚子都直接炸掉了，现场也是血肉横飞，惨不忍睹。” “你一共打了多少发子弹？” “我不清楚，总之整个过程就那么几秒钟。” 听到这里，郑孟俊微微眯了眯眼睛。 “叶队，这家伙应该没有说谎，他说的这种枪，大概就是56式轻机枪，这种枪在当地非常常见，基本上一个排就会装备一挺，特点就是火力猛，射速快，后坐力稳定，而且重量相对较轻，全枪满子弹情况下，在7.9公斤左右。” 听言，叶默微微点了点头。 的确没想到，这个贺东翔口中所说的杀了三十几个人，大部分人居然是缅北军阀。 这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但并不是完全做不到的。 抱着机枪扣动扳机谁都会，但缺少的是真正的勇气。 不是谁都敢在那种情况下冲上去的。 尤其是贺东翔这样的普通人。 可他经历了逃亡，经历了被杀和杀人，当时整个人都是麻木的。 再加上他亲眼见到了自己国内的同胞被残忍杀死，瞬间激发出了超越常人的力量，这也不是不可能。 于是，叶默看着贺东翔问道：“你当时杀死了那些武装军之后，还有没有国内同胞存活？” 第283章 传销诈骗案(42) 闻言，贺东翔摇了摇头。 “都没有了，现场的人全部死光了，不管是军阀还是逃出来的电诈被困人员，一个活着的人都没有。” “你当时又困又饿，哪里来的力气和勇气去夺枪反抗？” “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当时我全程处于一个迷迷糊糊的状态，我都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总之我就那样做了，我也不是为了证明什么，反正我不是什么好人，我希望在接受审判之前，把我所经历的一切都告诉你们，到时候，即便是我死了，我的故事，也会永远留在你们的档案里。” 看得出来，如今的贺东翔并不像是在撒谎。 并且，他也完全没有撒谎的必要。 只是，摆在办案人员面前的疑问还有很多。 别人都是在境外伪装成境内的电话进行诈骗。 而贺东翔则是在境内伪装成境外进行诈骗。 电信诈骗的原理就是利用广撒网的模式，不停地打电话出去，诱骗受害者将钱打到指定的账户，以此达成一个诈骗的过程。 诈骗集团必须掌握先进的电信技术，还有高超的诈骗手段。 在国内，你频繁的从一个地方打电话出去，很容易就被警方查到。 因此，叶默等人对贺东翔回国之后的诈骗历程十分的好奇。 大家都想知道他为什么拿着巨款不好好养老，非要冒险去走回头路。 于是，叶默接着问道：“你使用轻机枪把武装军都打死之后，是怎么回国的？” “我当时杀了在场所有的人，在他们的营地里找到了一些食物和水，匆忙的吃了几口之后，我就带着物资撤离了，我担心枪声会吸引其他的武装分子过来，所以又沿着原路返回，找了个山洞暂时躲了起来。” “你身上有手电筒吗？” “有，我在那帮人身上找了两个手电筒，又拿了一把枪。” “枪你带回国内了吗？” “当然没有，我在山洞住了一晚上之后，第二天起来把枪扔了继续出发，奇怪的是，我居然找到了那条隐藏的偷渡路线，可惜的是，那最后的两箱钱被我扔掉了。” “那你总共带回来了多少现金？” “总共十个箱子，大概八百多万。” 听到这个数字，在场所有办案人员都是十分震惊的。 那年代，八百万是个天文数字。 “你们诈骗园区的老总，不都是通过转账的方式来收取钱财的吗，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现金？” “在缅北，诈骗园区的老板从来不会刷卡，都是用的现金，彭家有一套完整的洗钱流程，这些现金都是从彭家那里换来的，一千万，对方收取两百万的手续费。” “你拿着八百多万现金回到国内，为什么不找个地方偷偷的藏起来，然后逍遥自在的养老？” “我也是这样想的啊，可是这么大一笔钱，我如果拿去存银行，肯定会出事，鬼知道这些钱干不干净，一旦被锁定，警方找上门来，问我这笔钱是从哪里来的，我到时候怎么解释？” “可你也没必要去搞诈骗吧？你这些年靠着诈骗，赚到了八百万吗？” 闻言，贺东翔摇了摇头。 “一开始一年也就挣个十来万。” “那你这不是给自己自找麻烦吗？” “这件事说来话长，我当时回到云南那个民宿之后，看着房间里的十箱钱都不知道怎么花，后来我花钱租了半年的民宿，然后分批次，一箱一箱的把钱运回到我老家，也就是铁清镇的石头村，我老家还有田地，和自己的老房子，父母也不在了，兄弟也不联系了，我刚好一个人住。回老家之后，我就花钱把老家房子修了一下，然后又住了一段时间。” “可是我手里这么多现金放着，我的心里不踏实，我必须把这笔钱洗干净，合理的变成我自己的财产才行。这时候，老家镇上的开发商突然跑了，留下了一堆烂尾项目，镇政府为了弥补财政损失，开始招标投资商，我突然从这里面嗅到了机会，我用这笔钱，来投资政府的项目，给当地解决财政危机，这样一来，这笔钱不就合理了吗，对方为了弥补空缺，根本不会查我这笔钱的来历。他们拿到我的这笔钱，再分发赔偿给当地拆迁的老百姓，这样一来，这笔钱瞬间就周转了无数次，黑钱也就变成了白钱。” “而且，我投资了项目之后，以后我就可以坐着收钱了，不管是酒店，还是超市，我每个月都可以盈利，哪怕二十年才赚回来这八百万又怎么样，钱是会贬值的，可这些产业是实打实的。” “所以，我找到了当地镇政府合作，接手了这笔烂尾项目，当地政府最后把我这笔钱赔偿给当地拆迁的老百姓，当地的资金问题解决了，而我则是顺理成章的成为了大老板，每天躺着收租就行，光是每个月源源不断的收入，就够我花一辈子了。” 听到这里，大家都愣住了。 这原本对于贺东翔来说，是一个最好的结局。 他往后余生，就靠着镇子上这些产业，都能够吃喝不愁了，哪怕是天天出去吃喝嫖赌，花不完。 可他为什么会突然想着去搞诈骗呢？ 于是，叶默连忙问道：“你好不容易把身份和资金都洗白，为什么不老老实实安度余生？” “我也没办法啊，还记得当初跟着我还有园区老总一起逃跑的那十一个人吗？” “当然记得，你刚才说了，你的老总带着你跑了，把他们扔到了一个岛上。” “对啊，本来我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他们了，没想到这帮狗东西阴魂不散，因为我的身份证信息他们很清楚，所以就顺着身份证上的籍贯地址，找来了我老家，一天晚上，我在家里睡觉，山猫他们几个拿着枪来到我家里，二话不说就打了我一顿，然后把我绑了起来。他们问我要钱，一人至少一百万，可我总共才拿回来了八百多万，又都全部投资进去了，那里来这么多钱。” “没有钱，他们就要杀人，最后我没有办法，我就告诉他们，要不把我的资产都转移给他们，可他们里面有的人是国内的通缉犯，身份都是黑的，这些资产对他们来说一点用都没有。” 第284章 传销诈骗(43) “这时候，有个叫诸葛威的家伙，也就是我们集团里的阿威，他提出，在国内进行诈骗，反正大家都是诈骗园区的技术人员，想要搞这个也是轻车熟路。” “我当时不同意，我说这样做容易被警察发现，但他们不听，还威胁我说，如果我不答应，他们就把我的身份曝光，把我杀人夺财的事情告诉警方，大家一起垫背。” “我为了自保，只能答应他们的请求，在国内搞起了电信诈骗。” 听到这里，叶默顿时产生了一个疑问。 这里加上贺东翔，一共十二个人，可叶默抓到的人，总共有十三个。 所以这多出来的这个人又是谁。 于是，叶默随即问道：“你们团队加你总共十二个人，多出来的那个人是谁？” “多出来的人叫黄强，他是黄丽的弟弟，黄丽也就是当初把我骗到缅北的那个同事，而她实际上是大军的女朋友，大军他们十一个人，之所以能逃回到国内，就是因为得到了黄丽的帮助，所以黄丽让他的弟弟加入了我们，过来分一杯羹，但这个黄强脑子有点不好使，所以我们平时都不会让他出园区，给他的枪也是假的。” “你说的这个黄强，就是在楼梯上给你打电话那个人对吧？” “对，就是这个蠢货，当时阿威他们早就埋伏好了，等你们上楼梯的时候从后面偷袭把我救出来，可没想到黄强那个白痴给我打了个电话，瞬间就把计划给搞砸了，而你当时也果断开枪，一下子就打死了山猫他们几个。” 听言，叶默点了点头，随后继续道：“那说一说你在国内搞诈骗的过程吧。” “我们这支团伙里面，个个都是技术人员，我是搞网络的，对网站和服务器很精通，山猫是搞通讯的，阿威是一名黑客，四眼是一名软件工程师，老六老九他们几个是诈骗高手，大军会自制手枪和炸弹，总之个个都是人才，所以搞起诈骗那是轻车熟路。” “你们这里面的人，除了那几个诈骗高手之外，其他人在国内那都是不可多得的技术人员，他们为什么会走上这条路？” “山猫偷了国家的电缆被通缉，逃到了缅甸，阿威用黑客技术破译了一家国企的网络，转走了一大笔资金，也被通缉当了逃犯，四眼是个强奸犯，奸杀自己老板的女儿，无路可逃，只能去国外。老六老九他们几个本来就是诈骗犯，至于大军，在国内贩卖自制枪支弹药被判无期徒刑，是从监狱里越狱出来的。” 听到这句话，郑孟俊佩服的竖起了大拇指。 “你们这帮家伙，还真是卧虎藏龙，还好我们队长出手果断把他们都击毙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这帮家伙本来就是亡命徒，全部都该死，你们这样做，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听言，叶默看向贺东翔，随即开口道：“说说你自己吧，你说你在国内杀了两个人，为什么杀他们？” “我杀的第一个人就是四眼啊，别看他是个大学生，斯斯文文的，但这个人心眼最坏，他有一天喝多了，跑出去侵犯了镇上的一名妇女，我知道之后直接一枪就把他打死了，然后花了好多钱才摆平了这件事。” “那你们园区后面又出现的一个人是谁？” “他是山猫的弟弟，也犯了事，来投奔他的。” “难怪你们那帮人到了最后关头都分成了几派，人人都想拿着钱跑路，最后自相残杀，一个都没活下来。” “他们这帮人各怀鬼胎，要不是因为钱都在我的账户里，他们也不会认我当老大。” “那说说你杀的第二个人吧，这个朱玉荣，是怎么加入你们团伙的？” “这个朱玉荣是个天才，他能够伪造别人的银行卡，并且悄无声息的进行洗钱，而且他还会一种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技术，那就是通过网络把我们的地址全部伪装在境外，这么说吧，朱玉荣没来之前，我们一年诈骗还赚不到十万，他来了之后，一年能赚一百多万，他来了之后，就成了我们团伙的新老大。” “他是怎么来到你们团伙的？” “被我骗来的呗，我们团伙里骗来的人全都是高材生，这些高材生的智商很高，他们去诈骗，一骗一个准，并且个个都精通电脑技术，有他们在，什么洗钱啊，转账啊，伪造ip什么的，那都非常简单，甚至他们还可以合成视频和照片，并且改变自己的声音，男扮女装进行诈骗。” “你们为什么会想到专门利用高材生帮你们进行诈骗？” “这还不都是朱玉荣出的主意，一开始我们自己搞诈骗，发现这样做太累，需要更多的人手，于是就准备诱骗一些人进来，这个朱玉荣就是我们诱骗的第一个人，鬼知道他被骗进来之后，非但不怕我们，反而还改良我们的技术，教我们如何用最新的高科技手段进行诈骗，他还说，世界五百强公司之所以是世界五百强，是因为他们招聘的人才全是来自世界一流大学的高材生，而我们想要赚更多的钱，也要用高材生。” “所以我们听取了他的建议，不断的诱骗擅长电脑技术的知识分子进来，我们这里面二十个骗进来的大学生，其中有四个都是清北大学来的，其他的最差也是理工大学的高材生，而且，朱玉荣还说，等咱们赚够了一个亿，就把我们的身份全部洗白，然后金盆洗手，安心养老。” 听到这句话，叶默不禁摇了摇头。 都说骗子不可怕，就怕骗子有文化。 怪不得这帮人在国内搞诈骗这么多年都没人察觉，原来是因为有朱玉荣这种天才在里面当老大。 可是，这样一名带着他们赚钱的新老大，又怎么会惨死在贺东翔的手里呢？ 想到这里，叶默再次问道：“既然朱玉荣带你们赚钱，还答应帮你们洗白身份，那为什么你要杀他？” “不是我要杀他，是我们所有人都要杀他。” 第284章 传销诈骗案(44) 听到这句话，叶默顿时眯起了眼睛。 按理说，朱玉荣可是他们的财神爷，把他杀了，整个诈骗团伙的核心就没了。 这个世界上，无论是黑道还是白道，基本上都遵从一个原则，那就是谁给你钱，你给谁办事。 朱玉荣一年能给大伙挣一百万，并且还擅长洗钱和伪造银行卡。 这样一位核心人物，你把他杀了，你就是和钱过不去。 叶默原以为杀害朱玉荣的人，仅仅只是贺东翔一个人，却没想到，朱玉荣的死，和整个诈骗团伙的成员都有关。 于是，叶默看着贺东翔开口问道：“你们杀害朱玉荣的动机是什么？” 听言，贺东翔有些尴尬，他抬头看了叶默一眼，随后又看了看审讯室里的其他民警，最后有些难以启齿的道：“其实这件事我是真不想说出来，但我现在都已经这样了，也不怕丢不丢人了，实际上，朱玉荣这个王八蛋，他是个变态。” 变态？ 此言一出，叶默和郑孟俊等人都愣住了。 “你说的变态，指的是哪一方面？” “就是……就是……唉……我直说了吧，这家伙喜欢男人，我们就是忍不了，这才把他给杀了。” 啊？ 听到这句话，郑孟俊直接瞪大了眼睛。 “不是吧，没这么离谱吧？” 见到郑孟俊的表情，贺东翔也是满脸无奈道：“我骗你们做什么，你们可以去问那些被我们骗进来的大学生，他们之中也有不少人被朱玉荣侵犯过，他们可以作证。” “不是，你们骗进来的大学生，都是男的啊。” “是啊，就是男的啊，我刚刚说了，朱玉荣喜欢男人，他是个变态。” 听到这句话，郑孟俊感觉自己思绪有些乱。 他连忙让贺东翔打住。 “等等，你该不会是想说，你们杀他的原因，是因为他强迫你们，和他发生关系吧？” 听到郑孟俊的问话，贺东翔无奈的点了点头。 “没错，我和眼镜，山猫，大军，我们几个都被他给那啥过，说出来都……都恶心。” “不是吧，你们几个人都是刀口舔血的人，手里拿着ak和手榴弹，你们怎么会答应这种离谱至极的要求？再说了，他喜欢男人，他就去找个什么俱乐部，找一群志同道合的人一起玩呗，找你们几个干啥？” 见到郑孟俊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贺东翔也实属无奈。 “我就知道你们不相信，可这就是真事，朱玉荣掌握着我们所有人的命运，我们不敢不听他的话，而且每个月的工资都是他发给我们的，每个人一个月上万的现金，你要是不答应他的要求，你就拿不到钱。” “这不对吧，你们十几个人，怎么会把钱交到他手里负责？” “没办法，朱玉荣是我们这帮人里面，唯一一个身份证干净的人，也是唯一一个会洗钱的人，而且我们诈骗来的钱，都通过他的操作，把钱集中到了很多个账户里，只有他才能去银行里取钱，没有他，我们就算是诈骗再多钱，那也只是一个数字。” “可即便如此，你们也不至于就这样被他拿捏啊？” “大哥，我们的团伙里几十个人，服务器，网络，水电，生活费要不要钱？他要是死了，或者断了我们的收入，我们只能等死啊，我们整个组织所有人的命都掌握在他的手里，他要是不高兴，我们都得完蛋。” “完蛋就完蛋，大不了鱼死网破，士可杀不可辱，你们也不至于为了钱，出卖自己节操吧？” “一开始我们也不想这样的，可我们花销太大了，没钱什么都做不了。” “你仔细讲讲这整个过程吧。” “起初我们都以为他是正常人，后来发现，每次带他去找小姐，他都不去，渐渐的我们就发现有点奇怪，直到有一次，他强行侵犯了一名男大学生，我们才知道，这家伙原来是个变态。本来以为，他变态点就变态点吧，鬼知道突然有一天，他竟然提出要我们去陪他，一开始我们都以为他是在开玩笑，也就没放在心上，直到……” “直到什么？” “直到有一回中秋节，他从外面带来了很多月饼和螃蟹，大家一起庆祝，没想到，他在大军的饮料里下了药，晚上的时候，跑去他的宿舍强行把他给那啥了，事后大军发了疯一样要去杀他，结果被我们几个人拦住了，毕竟谁也不想拿自己的命开玩笑，朱玉荣要是死了，大家都得完蛋。出了这件事，我就去找到朱玉荣，让他给个说法，哪知道朱玉荣直接和我们摊牌，他和我们说，他就是喜欢男人，还让我们每个月发工资的时候，派一个人去陪他，他满意了，舒服了，就把钱发给大家，要是不愿意，那就一分钱都得不到。” “我们一开始都不愿意，但最后实在是没办法了，大家只能想个办法，那就是每个月发工资的时候，几个人就抽签，抽到谁，谁就去陪他，但这家伙又胖又高大，而且还不爱干净，对于被抽中签的人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折磨，可朱玉荣就喜欢别人反抗，你越是反抗他越兴奋，这种变态的行为，我们几个正常人根本就接受不了，而且，最惨那个人是我，连续两个月抽签都中招。” 听着贺东翔的诉说，审讯室里的众人脸色都不好看。 因为这种事情，对于任何一个正常男人来讲，都是无法接受的。 叶默和郑孟俊也想过无数种的杀人动机，就是没想到，朱玉荣的死，竟然是因为这个。 有人说，现实比小说更离谱。 事实上，小说中的情节，根本无法将真正的现实给描述出来。 朱玉荣是个天才，但天才，往往都和正常人有着不一样的地方。 如果把贺东翔等人，都看成女人，那再将其代入进去，一切就合理的多了。 你如果是一个犯罪团伙的老大，你的手下全都是一群被拿捏着命运的女人，试问你能忍住不和她们发生关系吗？ 叶默调查过朱玉荣，此人本身就和正常人不一样，之所以他的舍友都不和他住，大概率就有这其中一个原因。 毕竟都不希望，自己在洗澡的时候，窗户边蹲着朱玉荣这么一个变态在偷看。 …… 第285章 传销诈骗案(45) 这时候，郑孟俊看着贺东翔，说出了自己的疑问：“既然你们这群大老爷们为了钱，连节操都不要了，那为什么最后还是要把朱玉荣给杀了？” “这一切还得从朱玉荣去港岛，朱玉荣有好几个身份，为了赚更多的钱，他在网络上找到了一家帮忙洗钱的公司，联系好了之后，于是就一个人去了港岛。” “他离开的这段时间，我们便开始试图破解他的程序，掌握他的那一套方法，我们不想受制于他，我们想把那些钱都变现到自己手里。但我们几个人的技术能力远不如他，连他设置的程序都破不了，更别提找到他的账户，学会他的洗钱办法了。于是，我们就把目标放在那群被我们骗来的大学生身上，这其中，有个叫做陆洋的人，他和朱玉荣学的是一个编程语言，也是计算机方面的天才，他只用了短短两个星期，就破解了朱玉荣的程序，并且掌握了他那一套技术。” “找到了取而代之的人，朱玉荣的价值也就没了，我们几个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让他彻底消失。” 听到这里，叶默连忙开口问道：“既然你们要杀他，为什么不选择直接在园区动手？而是费尽心思把他埋到刨头村连龙山的山上？” 听到这句话，贺东翔摇了摇头道：“本来我们是打算等他回来就做掉他，结果他和我们说，他去香港谈了一笔大生意，过两个月对方就会打一笔巨款过来，资金大概有五百多万，到时候我们大家平分。我们想到有这么多钱，对他的杀心也就少了大半，想着他这个人虽然变态点，但只要肯给我们钱，那就忍一忍吧。” “可是这家伙回来之后，居然也盯上了那个叫陆洋的大学生，这个陆洋的比较斯文，皮肤也很白，所以隔三差五就被朱玉荣拉去小房间里那啥，而陆洋为了讨好朱玉荣，也是对他言听计从，慢慢的这两人关系越来越好，陆洋也从被囚禁的身份，变成了相对自由的成员。有一天，朱玉荣和我们说要去爬山，并且找了我和山猫两人陪同。” “既然朱玉荣要爬山，我们就跟着他爬山呗，我们也不想得罪这个财神爷。于是我和山猫还有朱玉荣，在陆洋的带路下，开面包车来到了连龙山脚下，然后根据陆洋继续带路，一路爬到了山上，来到了那棵大榆树旁边。” 听到这里，郑孟俊突然好奇了起来。 “你们这个时候，其实还没有想要杀掉朱玉荣对吧？” 闻言，贺东翔点了点头：“没错，我们都在等他那笔钱过来，所以暂时没有杀他的想法。” “那为什么最后还是把他给杀了？” “还有啥，因为朱玉荣是个变态呗，你知道这家伙到了山上对我们提出了什么要求吗？” 听到这句话，郑孟俊微微思索片刻，随后有些不敢置信的道：“他不会要求你们，在山上，和他发生关系吧？” “你猜对了，我和山猫两人当时实在是忍不了了，心里一合计，干脆直接就把他杀了。” 听到这里，叶默和郑孟俊两人都看了对方一眼。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朱玉荣竟然是这样死的。 有道是，色字头上一把刀。 这个朱玉荣，也算是变相因为自己的好色从而丢了性命。 身为正常男人，叶默和郑孟俊两人理解不了朱玉荣的想法。 但他们能够理解贺东翔和山猫当时的心情。 换了郑孟俊，他也一样会直接把朱玉荣给杀了。 不过这时候，郑孟俊又突然发现了问题。 按照他们当时的推理，朱玉荣是被人杀害之后，抬上山去的。 而现在，山上却成了第一现场。 这明显有些不合理。 于是，郑孟俊连忙问道：“你们是怎么杀害朱玉荣的，把整个过程交待一下。” 闻言，贺东翔随后回答道：“朱玉荣要践踏我们的人格，侮辱我们的尊严，我们当然不答应，所以我和山猫两人商量对策，我上去控制住陆洋，他上去对朱玉荣动手。我从身上拿出一把刀直接架在陆洋脖子上，山猫则是用皮带从后面勒住朱玉荣的脖子，将他活生生给勒死了。” “既然把朱玉荣杀了，那你们为什么又要往他身上缠胶带？而且还把他裹得跟个木乃伊似的？” “我们当时杀了朱玉荣之后，就立马带着陆洋下山，随后把他绑回了我们的大本营，晚上的时候，我召集所有兄弟，告诉他们朱玉荣死掉的消息。他们听完之后，觉得还是回去挖个坑把尸体埋起来比较好，而且我们也问过陆洋，他说那个地方到了年底还是会有人上山去的。” “我们一想顿时就觉得这样不妥，万一有人上去，发现那具尸体不就完了，于是我们几个准备好铁锹和锄头，又带了胶带上山，在现场挖了个坑，直接把朱玉荣给埋了。” 听到这里，郑孟俊继续问道：“我刚才问你的重点是为什么要缠胶带，你没听清楚吗？” “山猫和我说，人死了埋在地上，也有可能被动物挖出来，最好就是用胶带把他缠起来，这样气味就不容易散发出去了，也就更加保险一些。” “所以，这整个过程就是，你们杀了朱玉荣之后，担心尸体被人发现，所以又回到了案发现场，先是用胶带把他尸体里三层外三层的裹起来，然后再挖个坑把他埋了进去，对吧？” “没错，整个过程就是这样。” “那如果朱玉荣不是同性恋的话，你们会杀他吗？” “当然不会杀他，他可是我们的财神爷，我们把他当爹供着都行，可他偏偏是这么个变态，你说谁受得了？” 听到这里，叶默也觉得这一切都合理了起来。 不过，这其中有个人有些不对劲，那就是大学生陆洋。 连龙山的位置是他提出来的，而他整个过程都十分的淡定，这明显有些问题。 “对了，这个陆洋究竟怎么回事？” …… 第286章 传销诈骗案(46) 听到叶默的发问，贺东翔禁不住愣了一下。 “什么怎么回事？” “我是说，陆洋亲眼目睹了你们杀掉朱玉荣的全过程，他难道就没有反抗？” “他这细皮嫩肉的大学生，没被吓死就算好了。朱玉荣侵犯他他都不反抗，我们杀人他还敢反抗？” 听到贺东翔的回答，叶默稍微思索了片刻，随后他又连忙问道：“你刚才说，朱玉荣去香港这段时间，你们让那帮大学生帮忙破译他的程序，这个陆洋既然帮你们入侵朱玉荣的私人系统，难道他就不知道你们想要叛变吗？” “他知道个屁，我们当初让他破解程序，告诉他破解不了就一枪打死他，他心里只想着保命，根本就不会想那么多。” “那后来你们把朱玉荣杀了之后，陆洋取代他的位置了吗？” “当然取代不了，但陆洋掌握了地址伪装技术，并且还做了升级，我们可以伪装成任何想要的电话号码，并且一天内可以拨出去上千个电话，可惜朱玉荣用来洗钱的三百个账户我们找不到了，能用于洗钱的账户只有三十个，所以情况变得有些被动，我们才想着等朱玉荣那笔钱到账之后，就金盆洗手。” “你们所说的金盆洗手，是怎么洗？” “就是把所有大学生全部杀掉，所有数据全部销毁，再之后大家把钱分了，偷渡去泰国。” “帮你们偷渡的蛇头找好了吗？” “找好了啊，黄丽就有这个渠道。” “那最后，朱玉荣那笔钱到账没有？” 闻言，贺东翔摇了摇头：“他的银行卡到现在也没有任何金额入账，没办法之下，我才开始调查他生前的行踪，我们发现，他居然在高新区买了一套别墅，而且用的是另外一个身份，我们心想，他是不是把钱藏在家里了，所以就拿着他的钥匙，晚上的时候去他家里找。” “钱找到了吗？” “保险柜里找到了三十万现金。” “三十万现金，是不是就是山猫他们拿着的那一行李袋里面的？” “对啊，那就是我们团伙所有的资产，不过除了那三十万，还有三十九根金条。” 听到金条两个字，叶默顿时皱起了眉头。 因为，他们在查搜整个犯罪园区的时候，根本就没发现什么金条。 除了各种各样的枪支弹药，还有那三十万的现金之外，其他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有。 “你说具体点，到底什么金条，多大多重的？” “一根金条一斤左右。” “一根金条一斤，三十九根，就是三十九斤，再加上三十万的现金，你觉得他们一个人能轻松提着那个行李袋跑吗？” “我没说他们带着金条跑啊，我说的是，朱玉荣的保险柜里，存放着三十九根金条。” “保险柜？什么保险柜？你们团伙里所有的位置我们都搜过了，就发现了两个保险柜，里面都是空的。” 听到这句话，贺东翔顿时愣住了。 他有些怀疑的看向叶默：“队长，您没开玩笑吧，还是说，你们里面有内鬼，私自把这些金条独吞了？” “你觉得我像是开玩笑吗？这案子是我破的，要独吞也是我独吞，可我现在连金条的影子都没见到，你跟我说独吞，这可能吗？” “这不可能啊，就是那个黑蓝色的保险柜，有一个很大的电子密码锁，需要十三个密码，外加朱玉荣的指纹才能开启，里面放着三十九根金条，这些金条是我们所有的家当。” “我们昨天就把那个保险柜用切割机切开了，里面什么都没有，而且我可以确定的是，我们在现场发现保险柜的时候，里面就是没有任何东西的，因为当时我们将保险柜带回去之前，现场就进行过称重，其重量为80公斤，如果你说的金条都在里面的话，那么重量应该在100公斤左右。” 听到叶默所说，贺东翔突然冷笑了一下。 “想不到，你们这些警察也会撒谎，不过这也说得过去，毕竟你冒着生命危险救了那么多人，贪污一点金条也不过分。” 听到这句话，郑孟俊一下子就怒了，他怒拍桌子站了起来，对着贺东翔吼道：“你少他妈在这里给老子放屁，搜索现场全程都是其他办案人员进行的，我跟叶队长压根就没有参与，我们为了逮捕你，两天没睡觉，把被困人员救出来之后，我俩就去休息了，连你说的金条长什么样都没见过。” 见到郑孟俊发飙，此时的贺东翔也意识到了不对劲。 他再次看向叶默，紧皱眉头道：“这不可能啊，这个密码锁需要我们十三个人按照顺序输入自己的密码，外加朱玉荣的指纹才能开启，不使用切割机的情况下，没人能打得开，除非我们全部都在场，不然就算使用切割机，那么厚的钢板，没有四五个小时是绝对打不开的。” “既然你都说了，这个保险柜的安全级别这么高，那就更不可能是我们民警人员干的了，除非他们破解了密码。” “不可能的，就算有密码也不行，还得有朱玉荣的指纹才可以。” “先不说这个，我问你，你们为什么要存放那么多金条在里面？” “我之前不是说了吗，朱玉荣来到我们团伙之后，每年能让我们多挣一百万，他除了每个月给我们发工资之外，到了年底，还会把所有收益集合起来，然后换成金条分给我们每人一根，我们十三个人，三年就是三十九根。他说了，等赚够了钱，就金盆洗手，到时候一人分几根金条，带身上也方便，去到任何地方也能使用，比带几十万的现金方便的多。而且，为了确保咱们里面不出叛徒，他还专门设置了十三个密码，这十三个数字，代表着我们团伙的十三个人，每个人掌握一个数字，只有集齐了我们所有人，这个保险柜才可以打开。” “那万一，你们十三个人里面，有一两个人出了意外怎么办？” “那就大家集合起来，统一意见，用切割机切开呗，设置密码的目的，是为了把我们所有人都绑在一起，平日里发的工资，只够我们抽烟喝酒找女人花销，想要金盆洗手，全靠这些金条，这才是我们的家底，所以我们才会对朱玉荣言听计从，甚至就算他是个变态，我们也忍了，目的不就是想着金盆洗手那天吗。” “既然如此，那你们为什么不早点杀了朱玉荣，然后打开保险柜把钱分了金盆洗手？” “大哥，一斤黄金五百克，一克黄金回收价才150块钱，三根金条加起来才多少钱？” “二十几万啊，不够你们金盆洗手吗？” “二十几万太少了，我们的目标是一人一百万，所以就算朱玉荣死了，我们仍然打算再干十年。” “那你们杀掉朱玉荣之后，有没有打开过保险柜，确认金条还在不在？” “这倒是没有，因为朱玉荣死了，没了他的指纹，我们想要打开保险柜，就得使用切割机，加上朱玉荣死后集团需要整顿，所以还来不及打开保险柜，况且如果真的把金条平分了，大家的心就不齐了，你也知道的，这帮家伙个个都有自己的小算盘，都是各怀鬼胎的人，要不是这些金条存在那里，他们早就不知道给我热出来多少祸事了。” “想出存金条这个办法的人是谁？” “当然是朱玉荣，不然以我的智商，我能想出这种控制人心的办法？朱玉荣这个家伙是个枭雄，他天生就是做老大的料，可惜是个死变态，漂亮的女人不喜欢，偏偏喜欢搞男人，士可杀不可辱，我们宁愿少挣点钱，也得弄死这个阴阳人。” 听着贺东翔交待出来的这些事情，整个审讯室里的办案民警都觉得很不可思议。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一桩诈骗案的背后，居然隐藏着这么多的故事。 从贺东翔被骗缅北，再到朱玉荣的死亡，这一次次的反转，总是那么的出人意料。 现在案子破了，被困人员也得救了，可新的问题又摆了出来。 这三十九根金条，到底去哪里了？ 带着疑问，叶默和郑孟俊继续审问贺东翔，可在接下来的审问过程中，却仍旧没有找到丝毫关于这批金条的线索。 贺东翔到了这个地步，按理说也不可能编造一个谎言来欺骗办案人员，他们搞诈骗这么多年，总不至于只留下了三十万现金。 唯一能够解释的通的就是，朱玉荣去往香港之前，偷偷将金条给带走了，因为保险柜是他买来的，密码程序也是他设置的，他想要打开保险柜，肯定有他的办法。 于是，郑孟俊看着贺东翔问道：“会不会是朱玉荣去香港的时候，偷偷把金条带出去卖了？”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我们园区任何人出入，都需要进行检查，包括我也一样，况且，财务室是有监控的，由我们这帮人轮番看守，他朱玉荣没这个胆子，再说了，我们每个月发工资的时候，都会把保险柜打开一次，确保大家的黄金都在，这样所有人才会安安心心的继续干下去。” “那这就奇怪了，好端端的，这批金条怎么会不翼而飞了？” “是啊，这可都是我们这些年辛辛苦苦搞诈骗挣来的钱，现在朱玉荣死了，山猫他们也死了，我马上也要判死刑，这金条要是找不到，那这就成了千古谜团了好吧。” 听到这句话，郑孟俊突然察觉到了什么，他仔细的盯着贺东翔道：“你个狗东西，你该不会是为了活命，故意编造这么个谎言来耍我们吧？你以为我们找不到这两百多万的黄金，就不会判你死刑了吗？” “大哥，你说这句话就离谱了吧，我现在这情况，你觉得我还有活命的机会吗？我手里背着几十条人命，而且从事诈骗祸国殃民这么多年，我哪怕拿一个亿出来，我这条命也保不住好吧。” 听到贺东翔这样说，叶默随后微微摇了摇头，他随即拿着材料站了起来。 “行了，今天的审讯就到这里吧，你接下来给我在看守所里好好待着，有事情我还会来找你的。” “欢迎来找我啊，我正愁没人和我说话呢，说实话，我一开始真没想到你们两人会是警察啊，这几天我都在想一个问题，到底国家给了你们多少工资，让你们就敢冒着这么大的风险闯进我的地盘来救人？” “这个就不用你来操心了，我们既然穿上了这身警服，那就要做对得起这身衣服的事情，我很庆幸能够从你们这帮亡命徒手里把被困人员救出来，至于你说的那批金条，找得到就找，找不到的话就算了。” 说完，叶默便带着郑孟俊离开了审讯室。 刚走出来，便见到了等候多时的陈局长。 陈局长见到叶默出来，也是立马站了起来。 “叶队长，辛苦了。” “陈局言重了，审讯犯人本来就是我拿手的事情，我要不亲自从贺东翔口中把事情了解清楚，整个人心里都憋得慌。” “这是好事啊，咱们刑警队伍里，就应该多多学习你这种顽强拼搏，渴求真相的精神。对了，还有一件事，宁海市的林萱队长过来了，你去和她交接一些工作吧。” “好，那我现在过去找她。” 很快，叶默来到了办公室，林萱也在这里等了他将近一个半小时了。 见到叶默出现，林萱当即站了起来：“叶默！” 叶默对着林萱微笑点了点头，随后走到她旁边把材料放好。 “最近宁海那边怎么样？” “抓了几个扒手，处理了一起珠宝店失窃案，其他的也没什么大事。” “我这边也处理的差不多了，兜兜转转，总算是把人给救出来了，也算是不枉此行。” 听言，林萱微微一笑，随后用拳头轻轻捶了他胸膛一下：“叶默，你可真行呀。” “哪里行了，花这么长时间才破案，要是再晚几天，后果可就严重了。” “陈局长说，你带着郑孟俊冲进诈骗园区，成功击毙了五名犯罪分子，解救了二十名被困高材生，搜出来了十几把枪和两颗手榴弹，你可真行啊，把自己给当成超人了是吧？” 第287章 传销诈骗案(47) 听到林萱反向夸赞自己，叶默微笑着耸了耸肩道：“曾经有过那么一刻，我还真想去当超人，后来转念一想，发现警察和超人，其实没什么区别。” “我不管你是超人也好，警察也罢，总之记住一句话，救人先救己，保护好自己最重要。” “那是当然，我这个人还是很惜命的，要是没有把握，我也不敢带着郑孟俊冲进去对不对。” “行了，命是你自己的，我说多了怕有人嫌我啰嗦，我这次来，是过来和津门警方交接工作的，顺便听你讲讲你的破案过程。” “那你来的正好，我正想和你讨论这件案子中的一些疑点。” “你说吧，我看看我能不能提一些拙劣的意见帮到你。”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叶默将这件案子的来龙去脉一一讲述给了林萱听。 听完了整个故事后，椅子上的林萱整个人都是懵的，她没想到，这一起诈骗案的背后，居然牵扯出来了这么多错综复杂的故事。 她端着桌子上的大茶杯喝了两口水，然后惊讶的看着叶默道：“没想到这个朱玉荣，居然是因为这个原因被杀的，你们确定他真的同性恋者吗？这会不会是贺东翔找的借口？” “贺东翔大概率不会撒谎，我们也从那些被困高材生口中得知，他们大部分人都被朱玉荣给侵犯过。” “我总觉得，用侵犯这个词，有点怪怪的。” “怎么，我们男同胞被侵犯那就不叫侵犯呀？我和你说，这带来的心理阴影可一点也不小，你想一下，你一个大老爷们，被另一个大老爷们给那啥了，就问你难不难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觉得，像朱玉荣这样的天才，怎么会有龙阳之癖呢。” “这有啥好奇怪的，男风一词从商代开始就有了，春秋战国时期，就有很多地方崇尚美男之风，最早的美人计里的美人，实际上就是男的，性取向和智商又没关系。” “可贺东翔，还有什么大军山猫之类的，应该和美男沾不上边吧？” “这可不好说，他们几个人都留着小圆头，小胡子，身材还比较壮硕，或许在咱们眼里长的和美男不沾边，但到了朱玉荣眼里，可能正是他喜欢的类型。” “算了算了，咱们还是不讨论这个了，你说还有三十九根金条不见了，这可是好几百万的东西，应该不至于找不到吧。” “总之那个保险柜是当着所有人的面用切割机打开的，里面什么都没有，那就是一个空柜子。” “你说你们在搬走保险柜的时候，现场称过重量，那时候你在吗？” “我在啊，因为体积比较大，所以到了第二天才开始运输。” “也就是说，你们有一个晚上的时间不在现场对吧？” “对，我和郑孟俊太困了，回去睡觉了。” “那会不会，是咱们内部有人暗中搞鬼，把这批金条私吞了？” 听到这句话，叶默顿时愣了愣。 “不至于吧，先不说他哪里来的密码指纹开锁，哪怕就是他侥幸打开了密码锁，将近四十斤的东西，他要怎么带走？况且当时整个园区都被封锁了，所有的工作都是大家协同完成的，没有人单独行动过。” “既然咱们的人没问题，那出问题的人，多半就在园区里那帮人身上。” “可排除贺东翔之外，知道保险柜里存放着金条的人，就只有他们几个，现在朱玉荣死了，另外十二个人也死了，我实在是不知道还有谁和这批失踪的金条有关。” “这批金条是哪里来的？” “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朱玉荣这个人认识的人特别多，甚至连好几个境外洗钱团伙都和他有关，现在这个人死了，线索也就断了，这批金条的来历，自然也就查不出来了。” “这批金条，最后确认的时间，是在什么时候？” “朱玉荣前往香港前，曾经召集过贺东翔等人打开过保险柜，大家都确认过之后，他才离开的。” “朱玉荣去香港两个月，回来之后就被杀了，他死后没多久，我们就收到了陆洋发来的求救信号，紧接着你用了一个月不到，将这帮团伙瓦解，救出了所有被困人员……等等，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见到林萱的表情，叶默连忙问道：“什么问题？” “你之前说，朱玉荣去爬山，是陆洋提议的，也就是说，这个陆洋和朱玉荣之间，有过不少接触对吧？” 听到这句话，叶默也似乎想到了什么。 “你是说，这个陆洋有可能有问题？” “我也不确定，就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那走，我们去问问陆洋。” “他还在你们这儿吗？” “案子还没彻底搞清楚，这些解救出来的被困人员，都被我们安排在附近的招待所里，我们还要对他们一个个做笔录，暂时还不能让他们走。” “我觉得，暂时都别让他们回去，先调查清楚再说，你刚才和我说，你和郑孟俊去地下武器库的时候，贺东翔连续输入五次密码都是错的，也就是说，有人改了他们的密码，这一点就存在很大的问题。” “没错，一会儿我去问问陆洋，你在一旁配合我，我看看这家伙究竟有没有撒谎。” “行，那咱们就走吧。” 很快，大学生陆洋就被喊到局里接受问话。 陆洋今年二十七岁，理工名校毕业，是一名计算机天才。 叶默这次能够捣毁诈骗团伙，将所有被困人员全部救出来，陆洋可以说功不可没。 要没有他发出来的信号，恐怕这个诈骗团伙还要在国内猖獗好多年。 问话室里，叶默和林萱两人见到了陆洋本人，他黑眼圈很重，精神状态看起来并不是很好。 他见到叶默出现，顿时激动的站了起来，随后直接朝着叶默跪下磕头。 “队长，我终于又见到您了，谢谢您救我出来，我陆洋能再见到父母和亲人，全得您舍命相救，我给您磕头了。” 一边说着，陆洋一边不停的在地上给叶默磕头。 或许在他看来，除了这种方法之外，再找不到别的感谢方式了。 第288章 传销诈骗案(48) 见到陆洋不停地磕头，叶默随后看了一眼旁边的两位办案民警。 他俩见状连忙过去把陆洋拉起来。 “同志，你不要激动，我们叶队长来找你，是想和你了解更多的案情，好帮助你们开始新的生活。” 听言，陆洋这才坐了下来，随后对着大家再次说了感谢的话。 “谢谢，谢谢你们了。” 见状，叶默随后让其他办案人员都出去外面，就留下他们三人。 然而，就在叶默准备询问问题的时候，却发现了有些不对劲。 这个陆洋，老是是有意无意的往林萱脸上看去，甚至有时候都像看入神了一样，眼神都有些迷糊。 见到陆洋时不时偷看林萱，叶默随即开口道：“这位是宁海市的林队长，你们一开始诈骗的对象徐军，就是宁海市的，这个你应该最清楚。” 听言，陆洋再次看了一眼林萱，随后连忙低下了头：“谢……谢谢您，林队长。” 见状，林萱低头看了看自己，随后表情怪异的看着陆洋道：“你怎么老往我身上看，我身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听到这句话，陆洋顿时紧张起来，他连忙解释道：“不……我……” 见到陆洋的情况有些怪异，叶默随后开口道：“陆洋，你不要紧张，有什么都可以说出来，我们都会帮你的。”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去看这位林警官的，因为我这两天一闭上眼睛就想起朱玉荣那个禽兽，那种恶心感让我好难受，我第一次见到像林警官这么漂亮的人，我就想多看几眼，让我好忘掉朱玉荣那张恶心的脸。” 听到这话，林萱的表情有些尴尬，她转头看了看叶默，叶默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看向陆洋，随后开口道：“陆洋，事情已经过去了，你未来还有属于自己的生活，你应该往前看，大老爷们儿，咱们不拘小节，命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是……是的，谢谢叶队长，我知道了，我会慢慢克服的。” 看着陆洋现在的样子，林萱总算能够明白叶默之前说的那句话了，看来男人被侵犯之后，留下的心理阴影也不小。 摇了摇头，叶默随后开始进入正题。 “陆洋，你一开始是怎么被骗进去他们团伙的？” 听到叶默的问话，陆洋也是坐直了身体，他再次看了一眼林萱那张漂亮的脸蛋，随后便认真看着叶默回答道：“我大学毕业之后，一直在安京工作，可是一直得不到领导的器重，这让我感觉我的实力得不到发挥，所以我就打算跳槽，找一家更好的公司，没想到这时候收到了一份面试邀请，聘请我入职的公司，还是我老家津门市高新区的一家大公司，而且给我的工资还不低，我想着去哪里工作也没有在自己老家工作强啊，周末放假还可以回家一趟，这多好啊，于是我就答应了下来。” “没想到面试很成功，白老板也很器重我，让我负责给他们公司设计软件程序，后来有一次公司的网络遭到黑客攻击，整个公司陷入了瘫痪，而我刚好擅长这方面的工作，于是就帮忙破解了病毒，将公司恢复了正常。从那以后，白老板就更加器重我了，甚至晚上出去洗脚都会带我跟他一起。” “而就是这个时候，我从白老板身边认识了朱玉荣那个家伙，朱玉荣和白老板是朋友，他从白老板口中得知我是个电脑高手，于是就给了白老板一笔钱，把我挖了过去，我原以为自己遇到了贵人，很快就能走上人生巅峰，开始大富大贵，没想到朱玉荣这个家伙居然是搞诈骗的，他把我带到他的诈骗基地之后，就把我给囚禁了起来，并且逼迫我帮他们进行诈骗。” “在他们诈骗组织的地牢里，还有着十几名和我一样被骗进来的高材生，他们有的刚来，有的在里面关了一年多，每天都像是犯人一样生活。” 听到这里，叶默随即又问道：“你进去之后，他们让你都干些什么？” “我进去之后，有个叫做六哥和九哥的人，每天就教我们怎么样诈骗，怎么样通过打电话和网络聊天来骗对方转账，我们里面有些人一开始不愿意，他们就用皮鞭打，用电棍电击，甚至把我们的衣服裤子脱光，然后用打火机烧……” “烧哪里？” “烧我们的下……下面。” 听到这句话，叶默和林萱的表情都不好看。 很难想象，生活在那种环境之下，人会有多崩溃。 但求生是人的本能，你想要活着，只能老老实实听话。 “他们，都教了你们哪些诈骗的方法？” “方法非常多，这其中大部分都是常规的诈骗手段，想必你们应该也不陌生，我就给你们说几个比较不一样，并且效率高一些的诈骗手段吧。” “好，你说吧。” “第一个诈骗成功率比较高的诈骗方法，就是去诈骗当官的，他们会收集那些官员的照片，让我们把他们和一些美女的照片p到一起，然后以手机彩信的方式发给他，进行敲诈勒索，告诉他们，要是不把钱打过来，就把照片公之于众。” “这些官员的信息和手机号码你们是怎么来的？” “我们全都是学电脑的，而且还有朱玉荣这种黑客高手在，想要搞到他们的信息非常简单，并且网络上有一批专门售卖别人隐私的团伙，只要给钱，他们就能给你搞到你想要的信息。” “你们诈骗官员，他们难道不知道你们的照片是假的吗？” “知道啊，就算知道又怎么样，有些当官的心里有鬼，就算知道是假的，他们也怕被我们泄露出去，所以都会选择把钱打给我们，一旦我们要到了第一笔钱，我们就会盯着这个人，然后使用各种各样的办法，让他继续打钱，最夸张的一次，我们诈骗了一名淮南的官员，前前后后从他手里骗来了二十多万。” …… 都289章 传销诈骗案(49) 听到这些，叶默和林萱两人都非常震惊。 不得不说，这帮家伙的胆子是真的大，居然连当官的都敢诈骗。 可话又说回来，全国大大小小官员那么多，通过这种广撒网的方式，总会给你遇到几个大贪官。 在这个年代，ps技术还不被国内大部分人所认知，所以，当你把官员和其他女人的照片p成不雅照发过去的时候，心里有鬼的官员第一时间肯定会害怕。 有的人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然也就按照对方的账户把钱直接打过去了。 而对于朱玉荣这帮诈骗分子来说，能骗一个是一个，骗不到也不用担心对方报警。 因为他们的地址全部都伪装在了国外，甚至收款的账户都不是他们本人的，加上朱玉荣高超的洗钱技巧，因而调查起来也是十分的困难。 而朱玉荣贺东翔他们正是利用这种办法，短短几年就骗了好几百万。 想到这里，叶默又看着陆洋问道：“除了诈骗官员之外，还有什么其他诈骗办法效率比较高的？” “除了利用不雅照勒索那些当官的之外，我们还会定期对一些有钱的富豪下手，比如收集他们孩子的照片，然后ps成绑架的样子，通过彩信发给他，然后再打电话给他索要赎金。” 听到这句话，林萱微微挑了挑眉，她从事刑警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诈骗方式。 “你们这种索要赎金的方法，成功率高吗？” “成功率非常高，一骗一个准。” “对方难道不会报警，或者去确认自己孩子的情况吗？” “我们诈骗的对象，都是非常有钱的富豪，他们没时间自己带孩子，基本上都把孩子送到封闭式的贵族学校上学，所以根本就来不及第一时间联系，而且，贺东翔他们教了我们一套专门对付这些有钱人的话术和办法，我们会把有钱人孩子的照片ps的特别恐怖，甚至周围还有其他孩子的尸体以此来恐吓他们。你们想想，假如你们正在上班，突然手机收到一条彩信，彩信照片里，自己的孩子被人绑着，浑身是血，周围还有好几具尸体躺着，并且对方还告诉你，半小时之内，要是不把钱打到指定账户里，就马上撕票，请问这种情况下，你们会不会着急？” 听到这句话，林萱点了点头：“当然会着急，哪个父母不心疼自己的孩子。” “是啊，看到孩子那血淋淋的画面和无助的眼神，别说钱了，就是要他的命他都不带犹豫的，况且我们把彩信发过去之后，会立马给他本人打电话，告诉他，只要他敢挂电话，就立马撕票。我们会在电话里不停的暗示他，不停的恐吓他，直到他把钱转过来为止。你们也知道的，有钱人根本就不在乎钱，当年李首富儿子被绑架，对方索要十个亿他都不带犹豫的，朱玉荣他们用这种办法勒索个十万八万的，其实一点儿也不难，而且有钱人都有绿色通道，转账根本不需要什么手续，几分钟就能搞定。” “你们打电话给对方之后，他们难道不会要求听一听自己孩子的声音吗？” “有的会要求听，我们就会和他说，你的孩子被吓晕死过去了，说不了话，你如果想确认你孩子的话，可以加个企鹅聊天号，我们把视频发过去。” 听到这句话，林萱有些惊讶，她连忙问道：“你们连ps的视频都有吗？” “当然有，合成视频对我们来说太简单了，我们利用一个国外的视频剪辑软件，就能把两段视频合成，连人脸都可以替换，好莱坞大片里那些科幻特效都能做出来，我们合成一个视频实际上一点也不难。” 听到这里，林萱不禁摇了摇头。 有这种技术，别说其他人了，就算是林萱自己也会中招。 “你们通常一次会勒索多少钱？” “根据情况而定，你如果要价太高也不现实，所以一般都在三万到五万，有钱一点的，会加大到十万左右。” “既然你们盯上的都是有钱人，那为什么不多要点？” “朱玉荣说，一次性转账太多会出问题，数额太大，账户会被冻结，资金转移不出去，无法进行洗钱，这笔钱也就回流不到他们手里。” “那你知不知道，朱玉荣这些账户是哪里来的？” “就是普通老百姓的，比如说你有一张银行卡很多年没用了，突然发现银行卡里面多了几万块钱，然后没多久几万块又被转走了，这时候你不用怀疑，你的账户被人盗用拿去洗钱了。朱玉荣这个人非常厉害，他有上千个账户，几百张银行卡，利用一些洗钱的机构，几秒钟就能把几十万给洗干净，然后成功转到他的账户上，这个手段也是他在里面当老大的关键点，要不是有这个本事，贺东翔他们也根本不会对他言听计从。” “那你知不知道，他这些银行卡哪里来的？”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知道他可以克隆别人的银行卡，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把钱转进去又转出来。” 对于陆洋说的这些，林萱和叶默实际上也不是很懂。 调查经济犯罪并不是他们的强项，更别提涉及到洗钱这些方面。 按照贺东翔所说，朱玉荣没有加入他们之前，他们按照在缅北学习的诈骗技巧，一年也就十来二十万的收入。 而自从朱玉荣加入之后，诈骗金额便能轻松超出百万，并且把这些年诈骗来的钱，都换成了黄金。 但现在朱玉荣死了，黄金不见了。 这笔巨额财富，究竟会去哪里？ 园区很多地方也是有监控的，并且仅有一个出口，如果有人带着黄金出去，不可能不会被贺东翔等人发现。 然而从叶默带着郑孟俊杀进去救人，再到整个集团覆灭，这个过程中，都没有任何人出入过园区。 可好端端的，到底是谁偷走了这价值连城的金条呢？ 为了能够找到更多线索，叶默和林萱只有从陆洋身上询问出更多有价值的东西。 因为有些事情，从贺东翔口中说出来，和同受害人陆洋等人说出来，是完全不一样的。 第290章 传销诈骗案(50) 于是，叶默紧接着问道：“你被骗进去之后，每天的工作流程都是什么？” “我被骗进去之后，刚开始是培训，培训完了之后，就开始进行诈骗，每天早上六点钟贺东翔等人就会拿着枪过来把我们喊醒，然后给我们分发食物，吃完之后，就去办公室坐在电脑面前开始诈骗，首先是打电话，然后是网上聊天，总之你必须用各种手段去骗钱，去让对方把钱转到指定账户之中，如果完不成业绩，那将会受到很严重的折磨。” “你们业绩是多少？” “每个人，每个月，至少要达到三千块，不然就会挨打。” “三千块，对你们来说，难吗？” “一开始很难，后来就不难了。” “超额完成业绩，他们会不会有什么奖励？” “会给我们买烟抽，给我们加餐。” “你们那么多人里面，有没有人，是因为业绩不够，或者是不听话被他们杀掉的？” 闻言，陆洋连忙摇了摇头：“从我进去到现在，和我一起被他们强迫诈骗的人，没有一个是被他们杀掉的，通通都在里面。” “你们那帮人，有没有没被打过的？” “没有，我们每个人，每天都会挨打，他们动不动就会把人拖进小黑屋教训一顿，从来不会把我们当人看。” 说着，陆洋撩起了衣服，可以清晰的见到，他的身上全部都是伤。 见到陆洋身上的伤疤，叶默和林萱两人都瞬间皱起了眉头。 那密密麻麻的伤疤，仿佛一个个眼珠子镶嵌在上面，让人看了头皮发麻。 “你这些伤，都是谁干的？” “山猫，大军，九哥他们干的，他们用烟头烫，用电棍电，或者用钢丝钳直接夹着一块肉用力拧，但他们不会打我们的手，因为我们的手一旦受伤了，就无法使用计算机了，有一次，有个叫阿强的老大把我的室友手指给打断了一根，后来朱玉荣知道之后，差点把他打死，如果不是大军求情，那个阿强早就被朱玉荣给活剥了。” 听到这里，叶默微微眯起了眼睛。 “朱玉荣这个人，性格怎么样？” “这个人生性残暴，在园区里有着绝对的权威，不管是山猫还是大军，没有谁敢反对他，就算是贺东翔，也得乖乖听话。” “举个例子。” “有一次，我完成了一件大单，朱玉荣很高兴，所以特意让我去他们的饭堂吃饭，还买了狗肉来犒赏我，结果山猫他们几个私自把狗肉给吃完了。朱玉荣发现之后，直接就在饭堂里，当着所有人的面，把山猫他们两个人暴打了一顿，整个过程他们都不敢反抗，贺东翔他们在旁边看着也是一句话都不敢说。” “朱玉荣当时是怎么打的？” “他就用手上的饭碗打的，打的山猫和阿威两人满脸是血，愣是一点都不敢反抗，而且朱玉荣还指着他们说，如果还有下次，就把他们剁了喂狗，他们不仅不反抗，还跪在地上不停的认错。” 听到这里，叶默和林萱都觉得很不可思议。 这个朱玉荣是后面才加入的外来者，作为外人，居然能够把原本的这帮人死死地拿捏。 果然，贺东翔没有说错，朱玉荣这个人，天生就是当老大的料。 他本身有着超强的领导能力和赚钱能力，这帮小弟为了今后能够荣华富贵，自然是不敢对他不从。 可是，朱玉荣不管做什么他们都能忍受，唯独不应该强迫这帮大老爷们和他做龙阳之事。 你是同性恋，可他们不是。 触犯了底线，惹急了就算是不要命也要和你反抗。 小弟们听你话给你办事，是因为你给他钱，你养着他。 可你哪天要欺负小弟的老婆，杀小弟的父母，你哪怕给他再多钱，他也要和你拼命。 这实际上和朱玉荣被杀是一个道理。 问了这么多，叶默接下来，也打算开始问一些重点了。 因为，金条的丢失，和园区里的每一个人都脱不了干系。 也包括陆洋他们这帮受害者。 于是，叶默看着陆洋，问出了接下来的问题。 “陆洋，朱玉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强迫你和他干那种事情的？” 听到这句话，陆洋的表情一下子就变了，他神情突然变得恐惧起来，整个人的脸色也一下子变的十分难看。 见到陆洋的这个状态，林萱有些于心不忍，她不想继续问下去，不想勾起陆洋那段恐怖的回忆。 但作为警察，就必须把事情调查清楚，该知道的细节，都要知道。 于是，林萱看着陆洋安慰道：“陆洋，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们这两天也带你们做了体检，并没有感染艾滋病等其他疾病，你以后一样可以堂堂正正的生活，我们也不会把这件事大肆宣传，我们会保护你们隐私的。” 听到林萱的声音，陆洋心里总算是好受了一些。 他抬头看着林萱道：“队长，您可以让我和叶队长单独聊这件事吗？” “可以啊，但你要说说原因。” “我……我觉得这种事情太丢脸了，我不想让你知道我的这些细节，至少，我不要当着你的面说。” 陆洋的意思其实很简单，就是不想在一个漂亮女生面前，说出自己最丢人的事情。 林萱的长相是不多见的，陆洋这样一个被困在一群男人里面受尽折磨的大学生，突然一下见到林萱这样的美女，他的心情是可以想象的。 美好的东西，都想给她留下好印象，没有人愿意在美女面前出糗，陆洋也不例外。 见状，林萱也是答应了陆洋的请求。 “既然如此，那我就去外面等吧，你有什么，直接和叶队长说就行了。” “好，好的，谢谢理解。” 说着，陆洋便低下了头，不敢看林萱的脸。 林萱见状叹了口气，随后拍了拍叶默肩膀，便转身走了出去。 林萱走后，叶默看着眼前的陆洋，随即安慰道：“好了，现在就咱俩了，有什么，放心的和我说吧。” …… 第291章 传销诈骗案(51) “我……我不知道从何说起，还是您问吧。” 听到陆洋这样说，叶默随后点了点头，他沉吟片刻，随即问道：“你一开始知不知道朱玉荣喜欢男人？” “我刚开始并不知道他们这个团伙里还有这种变态，宿舍里的其他人也对这种事情避而不谈，所以我每次都以为，宿舍里的舍友被单独带走，是要奖励他什么好处，后来才知道，他们被朱玉荣带走后，被强行做了那种事情。” “这个朱玉荣，通常多久来带走你们一次？” “有时候隔两三天，有时候半个月，反正每个被他带走的舍友，回来之后的状态都不是很好。” “你们二十个人里面，所有人都被朱玉荣侵犯过吗？” “并没有，朱玉荣并不是对任何男人都感兴趣，他只挑选自己喜欢的类型，因此我们二十人里面，有至少十个人是没有被他侵犯过的。” “那他选中的人，一般都长什么样？” “长的比较白净，比较壮或者圆脸偏胖那种。” 闻言，叶默仔细看了看陆洋，他就属于那种长的比较白嫩，但偏胖的类型。 如果他再留点小胡子，锻炼一身肌肉，穿一双白色高筒袜，戴一个耳环，那到了朱玉荣他们那种群体里，绝对会是一等一的抢手货。 反而那种瘦弱斯文，有些娘炮的男人，并不是朱玉荣的目标。 朱玉荣特别喜欢帅哥，但他眼中的帅哥，和普罗大众所认为的帅哥并不一样。 此刻的陆洋，虽然成功获救，但因为经受了朱玉荣的摧残，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有些不正常。 可不知道为何，叶默却觉得他此刻的情况有些怪怪的。 但具体哪里不对劲，叶默自己也说不上来。 没多想太多，叶默继续询问道：“朱玉荣第一次对你下手，是在什么时候？” “是……是在我刚进去的第十一天。” “你，可以把这个过程说一下吗？” 听到这句话，陆洋抬头看了叶默一眼，随后表情有些难看。 “我……我可以不说细节吗？” “陆洋，我们现在是在帮你，不管是男性还是女性，遭到侵犯之后，我们都需要了解具体的过程细节，我们是警察，不会笑你，更不会看不起你，否则我就不会千里迢迢跑来这地方救你们。” 听言，陆洋抿了抿嘴，思索了好久，他才开口道：“那天是在早上，大概七点多，我在办公室接受诈骗培训，这时候朱玉荣突然出现了，他不知道和贺东翔他们说了什么，紧接着，山猫他们几个就过来抓着我的胳膊让我跟他们走一趟，我当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心里头十分害怕，而其他同事都纷纷朝着我投来了同情的目光，仿佛我即将面对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 “我当时害怕极了，一路上我不停的求饶，我和他们说，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希望他们能留我一条命，哪知道山猫和我说，放心兄弟，我们不杀你，你只要乖乖听话就行，听到这句话，我当时松了一口气，我以为他们看中了我的电脑技术，准备对我进行重点培训，却没想到，那天的遭遇对我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地狱。” 听到这里，叶默也皱起了眉头，他继续问道：“他们把你带到了什么地方？” “他们把我带到了朱玉荣的办公室。” 听到这句话，叶默顿时眯了眯眼睛，因为那个保险柜就是在朱玉荣办公室发现的。 而保险柜里，存放着价值几百万的金条。 这就意味着，朱玉荣侵犯过的那些男大学生，都来过他的办公室。 于是，叶默接着问道：“你来到朱玉荣办公室之后，他是通过什么样的方式对你施暴的？” “我……我真的不想说，我可以不说吗？我实在是不想回忆起那些事情，我求你了。” “不行，你一定要说，这对我们很重要，对你更重要。” “好……好吧。” 陆洋似乎给自己的内心做了很多思想工作，终于还是答应了下来。 他低着头，看着地上，随后开口道：“我当时被带到了朱玉荣的办公室，紧接着，山猫他们几个就把我拉到了一张床上，他们让我趴在床上，随后将我的手脚都绑了起来，做完这些之后，他们就走了，现场就只留下了朱玉荣和我两个人，接下来……接下来……” 说到这里，陆洋实在是说不下去了，他突然表现出一副反胃的样子，连续干呕了好几下。 可即便是见到陆洋这个状态，叶默依旧没有停下来，他继续问道：“接下来呢？” 见到叶默似乎一定要让他说出整个过程，陆洋也是没有办法，他紧捏着拳头，表情痛苦的道：“接下来，朱玉荣就开始扒我的衣服，然后不知道用了一些什么粘液涂抹在我身上，后来……后来……我觉得，后来的事情，我应该不说你也知道了。” “他有没有用一些什么器具之类的来虐待你？” “有，各种各样的都有。” “那他在侵犯你的过程中，有没有使用安全套？” “没……没有。” “整个过程持续了多久？” “两个多小时，那两个多小时里，我简直生不如死，我痛的不停喊救命，但朱玉荣却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总之，你们能想到的事情，他都对我做了，我回去之后，恶心的好几天都吃不下东西，一见到乳白色的东西就想吐。” “前前后后，朱玉荣一共侵犯过你几次？” “五次。” “那你回到宿舍之后，有和其他和你一样有相同经历的同事交流过吗？” “没有，我们从来不说我们的遭遇，虽然大家都知道，但没有一个人会说出来。” “对了，你有没有在朱玉荣的办公室里，见到过一个很大的保险柜？” 听到这句话，陆洋整个人身体突然僵硬了一下，但随后便立马恢复了正常。 他摇了摇头道：“我没有见过什么保险柜，叶队长您问这个，和我们被侵犯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吗？” “没多大关系，因为我一会儿还会去询问其他受害者，我要确保你们每个人的笔录都能做完整，所以一些环境的物品，我们是有必要进行询问的。” “原来是这样，那您还有什么想知道的，继续问吧。” “好，那我问你……” 就在叶默刚准备问其他问题的时候，陆洋突然捂着肚子，随后跑到一旁的垃圾桶边，不停的呕吐起来。 见到这一幕，外面的办案民警还有林萱等人都直接冲了进去。 两名民警立马跑过去扶着陆洋，关切的问道：“你没事吧，哪里不舒服？” “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我……我……” 话没说完，陆洋就直接晕了过去。 第292章 传销诈骗案(52) 见到陆洋晕倒，办案民警连忙将他送医院。 陆洋走后，林萱微微叹了口气，她看了叶默一眼，随后摇头道：“你呀你，明知道这件事对陆洋打击这么大，你非要问那么清楚做什么？” 听言，叶默抱着手臂瞧着陆洋被带离的方向，并没有回答林萱的问题。 见到叶默不说话，林萱直接捏住了叶默的脸颊：“我和你说话呢，听不见呀？” “听得见啊，我们先回去办公室吧，我一会儿和你说。” “有什么现在说不行吗，神神秘秘的。” “口渴了，想回去喝口水行不行？” “口渴你不早说，我有水，喝我的吧。” 说着，林萱递给了叶默一瓶矿泉水。 叶默见状摇了摇头，然后拧开瓶盖一口气喝了半瓶。 见到叶默喝了大半瓶矿泉水，林萱随即开口问道：“现在有什么可以直说了吧？” 闻言，叶默转过头来看着林萱，随后表情严肃的道：“林萱，你有没有觉得，这个陆洋有什么问题？” “问题？我觉得没什么问题啊，人家都这个样子了，还积极配合我们的工作，我觉得，我们还是让陈局他们安排几个心理医生，对他们做一些心理治疗比较好。” “心理治疗肯定会有的，可我却觉得，这个陆洋刚才的状态，有些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难不成他说谎了？” “说谎倒没有说谎，可他表现出来的状态有些不自然，你想想看，我之所以能来到这里救他们出来，全是因为这个陆洋，是他冒着风险和我们发送了求救信号，也就意味着，他这个人心理素质极高，并且从贺东翔的口中得知，陆洋实际上和朱玉荣的关系还挺不错，朱玉荣很多时候都把他带身边，就是这么一个忍辱负重，心理承受能力极强的一个人，为什么会在刚才表现那般脆弱，而且，我一开始见到他的时候，他的精神状态是极好的，和现在完全是判若两人，一个人在地狱里都能有如此饱满的姿态，为什么走出地狱之后，却反而变了呢？而且，刚才我提到保险柜的时候，他整个人的状态一下子就变了，我甚至觉得，他呕吐和晕倒，都是装出来的。” 听到这句话，林萱也意识到了问题，她微微皱起眉头，有些难以置信的道：“难不成，丢失的金条，真的和这个陆洋有关？” “这个可不好说，这个陆洋的长相，放在男性同性恋群体里，是非常受喜欢的，朱玉荣对他十分喜爱，所以，不排除这个朱玉荣向他透露过关于金条的事情。” “不是吧，这个陆洋长的也不帅啊。” “帅的定义因人而异，陆洋在朱玉荣眼里不是帅，是漂亮，是和你一样倾国倾城的大美女。” 听到这句话，林萱顿时一愣，随后直接给了叶默一拳：“你这什么破比喻，听得我怎么这么不舒服呢。” “总之就是这么个意思，陆洋说，朱玉荣曾经特意买了狗肉给他吃，结果被山猫他们提前吃了，朱玉荣得知此事还暴揍了山猫等人一顿，这意味着，朱玉荣对陆洋是十分宠爱的。” “按你这么说，这个朱玉荣，不会想着独吞金条，带着陆洋远走高飞吧，这男人与男人之间的爱情，这么抽象的吗？” “总之，我个人认为，朱玉荣的死，应该不是偶然，更像是有人特意设计好的。” “我觉得吧，你可能是因为破案破多了，过于阴谋论了一些，或许这批金条，就是被朱玉荣偷偷运出去了，不然他哪来的钱偷偷买别墅，和买那个什么白守成的奔驰车。” “总之，不管最后结果怎么样，丢失的金条肯定要查的，等这个陆洋从医院回来，我还要找时间去问他。” “可他万一要是一直装病怎么办？ “那就一直装呗，装的越久，破绽就越多，虽然他是受害者，可这几百万的金条也不是一个小数目，他如果真的独吞了这批金条，那他就触犯了法律，违法的人，不管你是谁，我都要查出来。” “就算他真的独吞了又如何，找不到证据，你拿他根本没有办法，换句话说，他把金条藏起来，等十年八年之后再慢慢卖出去，你能拿他怎么样？况且，这批金条究竟是否存在都是个问题，你也不保证贺东翔说的就是真的。” “是啊，这还真是一个无解的答案，就算是我们知道这批金条就是陆洋偷走的又如何，仅凭贺东翔一句话，根本就证实不了金条的存在。” “既然从人身上查不出线索，那就从事情本身开始出发吧，你不是最喜欢进行犯罪模拟吗，咱俩回到现场，模拟一下不就行了。想当初咱们俩破解云香山无头尸案的时候，不也是通过模拟把现场还原出来的吗。” “你这个办法不错，一会儿咱们吃完饭就去现场模拟一下。” “记得把贺东翔带去，他对现场比较熟悉。” 于是，叶默和林萱两人便决定，一会儿吃完饭前往现场再次调查一下。 将近四十斤的金条，就这样当着所有人的面不翼而飞，这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 很快，叶默和林萱吃完午饭，便开车前往目的地。 此时的小区周围已经全部被封锁，二十四小时都有民警轮番看守。 张队长等人仍旧在现场进行着调查工作。 几名民警押解着贺东翔，在他的带路下，大家来到了朱玉荣的办公室。 他的办公室位于小区一号楼六楼，办公室里放着好几台电脑，另外一间房里，则是摆放着一张大床和几个柜子。 …… 第293章 传销诈骗案(53) 案子发展到了这里，本来一切都可以结束。 可丢失的金条，让这件本来可以迎来结局的案子，又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贺东翔朱玉荣等人费尽心思，无非就是为了钱，可为了这些金条，最后大家却在这场互相算计中栽了跟头。 对于叶默来讲，金条失窃，他想要找出线索，抓住盗走金条的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但叶默实际上并不关心这批金条的下落，他想知道的是，整件案子背后，真正的真相。 案子发展到这一步，几乎所有人都已经死了，整个团伙之中，唯一活着的人只有贺东翔，自然而然，他说的一切，就成了本案能够留下的唯一口供。 见到贺东翔戴着沉重的脚链，叶默直接让张队长帮他把脚链解开，并且只留下了他和贺东翔，还有林萱三人在场。 他有很多事情，想要仔细问个清楚。 见到叶默让人给自己解开脚链，贺东翔也是十分感激，他连忙对叶默致谢。 “谢谢你，叶队长。” “我把你抓了，害你走到这个地步，你不恨我就算了，还谢我做什么？” “这几天我想了很多，或许，你的出现，才真正解救了我，我虽然被抓了，但这几天在看守所里却睡的很踏实，我父母死的早，也没有老婆和孩子，就这样一个人走向终点，实际上并没有什么牵挂，唯一遗憾的是，不能留在这世上，多看看每天的太阳。” “没想到，这天上的太阳，居然成了你唯一留恋的东西。” “其实，我自始至终，都没想过当老大，也没想过去诈骗，我只想和普通人一样，过着平凡的日子，这天上的太阳，对我来说，可是十分奢侈的东西，见一眼就少一眼，自然对它比较留恋。” “我以为，你已经有了从容赴死的决心，没想到你还是这么怕死。” “我当然怕死，哪怕给我判无期徒刑也好，至少我能活着，我杀过那么多的人，可是一想到自己要被杀头的时候，还是有些害怕的。” “你，其实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告诉我们对吧？” 听到这句话，贺东翔微微一愣：“有些事情，告诉你们也没用，我已经准备好了接受审判，所以对我来说，也不重要了。” “对你不重要，但对我们来说很重要，除了调查这批失窃的金条之外，我还有很多事情要问你。” “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你之前说，地牢里有个毒气装置，只要按下开关，煤气就会释放进去，所有的被困人员都会死，可我们在检查的时候，发现那个装置连接的管道被人私底下破坏了，所谓的毒气，根本就进不去，我想知道，这个管道，是被谁破坏的？” “是我做的。” 闻言，叶默和林萱两人都很震惊。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不是最想杀人灭口吗？” “杀人灭口，只不过是安抚那帮家伙的说辞而已，我刚才就说过，我从头到尾都没想过回国搞诈骗，更没想过杀掉那帮大学生，安装的这个毒气装置，实际上是为了救他们。当初朱玉荣打算赚够了钱，就杀了他们所有人，毁掉一切证据，带着我们出国安享人生，虽然这个饼画的很大，也让我们很憧憬，但我仍旧不想杀那么多的人，不想让自己的罪孽太深。所以我让朱玉荣安装了所谓的毒气装置，告诉他这样做可以悄无声息的清理掉所有人，毕竟拿着枪进去把人一个个打死，那样的画面确实过于血腥了一些。朱玉荣对我这个提议非常满意，所以就采纳了这个建议，并表示等到了我们离开那天，便按下开关，将他们永远葬身于地牢之中。” 听到这里，叶默似乎明白了贺东翔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你这样做是为了让他们误以为按下了开关，把所有人都毒死了，而实际上，通风管道已经被你破坏，你想在最后，留下活口，救他们一命对吧？” “对啊，钱已经赚够了，人也离开去国外享福了，为什么要赶尽杀绝，为什么要让自己一辈子活在罪恶当中？我当初就想拿着钱在国内安安稳稳的度过余生，是山猫大军他们这群王八蛋找上了我，逼得我没办法才这样做的，我最恨的就是这帮家伙，他们可以没有人性，但我不能。” “那当时我假扮杀手抓到你的时候，你为什么还和我说，地牢里被你安装了毒气，让我不用亲自动手就能杀掉他们所有人？” “没错啊，你自己说一个活口都不能留，所以我害怕你进去把他们都杀了，这才赶紧告诉你毒气这件事，目的就是想让你不要亲手杀了他们，让你误以为，毒气可以杀了所有人。” “你都到了那个时候，还想着救这帮大学生，看来你这个人本性不坏。”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坏人，在国内搞诈骗，都是他们拿枪逼着我干的，我表面上是老大，实际上就是个傀儡，不然为什么朱玉荣一出现，我这个老大立马就换人了，因为我在他们里面压根就没有任何威信，朱玉荣才是能让他们赚钱的人，他才是他们心目中的老大，而我，不过是一个随时都可以被杀掉的替代品罢了，要不是因为这些产业都是我的，我早就被他们弄死了。” “这么说，你很怨恨这帮人是吧。” “对，他们全部死了，我心里比谁都高兴，我等了这么多年，等的就是这一天，当时我亲眼看到你们把他们的尸体摆在白布上拍照的时候，我的内心止不住的狂喜，我不仅恨这帮王八蛋，我更恨那个叫做黄丽的女人，如果不是因为她，我根本不会走上这条路。” “你放心，我们已经联系云南警方，正在对黄丽实施抓捕，相信过不了几天，你就可以和她见面了。” 听到这句话，贺东翔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他此刻显得无比兴奋。 “真的吗？我真的可以见到这个女人？” “当然，你们是要当面对质的。” “太好了，太好了，谢谢你们，让我可以在临终前完成这个愿望。” “临终？什么临终？” 听言，贺东翔愣住了。 “我犯的罪，不是要被枪毙的吗？” “谁说你一定会被枪毙了？” “你是说，我……我还有机会？” “当然有机会，你这样的人才，就这样枪毙，太可惜了，国家需要你戴罪立功，好好服刑的同时，为反诈事业贡献自己的力量，枪毙你，就是一条命而已，但不枪毙你，你可以帮助我们，拯救更多的人。” 听到这句话，贺东翔顿时热泪盈眶，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这不可能，如果我这样的大魔头如果都能活着，那对于那些受害者来说算什么？” “那你说说，你必死的理由在哪里？” “我杀了缅北诈骗园区的老总。” “他要杀你，你这是正当防卫，况且口说无凭，没有人证也没有物证，鬼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我还拿着机关枪，杀了几十个人。” “你杀的都是缅北武装分子，你的初衷是为了救人和救自己，再说了，还是那句话，口说无凭，证据呢？” “那我回到国内时候，又杀了四眼，我亲手杀的他。” “对，故意杀人，这一条的确够判你死刑了，但他跑出去强奸镇上妇女，你这也算是为民除害，只不过仍旧还是那句话，证据呢？你说你杀了四眼，谁亲眼见到了？你现在直接翻供，说是山猫杀的，我们也拿你没办法啊，人都死了，死无对证。” “那我杀了朱玉荣，这总该没毛病吧？” “没错，你和山猫合谋把朱玉荣杀了，有人证，有物证，但当时朱玉荣要强迫和你们发生关系，你们这也算是变相的正当防卫，况且，杀死朱玉荣的人不是你，是山猫，陆洋亲眼所见，你不过是帮凶罢了。但就算是帮凶，按照法律，你也应该重判，所以数罪并罚，你肯定是死刑。但你认罪态度良好，积极配合调查，并且你是不可多得的技术型人才，国家的反诈工作，需要你这样的人帮忙，你只要能帮助我们对付诈骗分子，拯救受害人员，你就能从死刑改判成死缓，再从死缓改判无期。” 听到叶默这句话，贺东翔愣住了，他觉得这对他来讲，仿佛天方夜谭。 “叶队长，您是个好人，您不会骗我的，对吗？” “当然，你要知道，戴罪立功这种说法，从来就不是一句空话，而且，你也并非那么的罪大恶极，只要你愿意，仍然还有机会。” “我愿意，我愿意用我所有的能力，来帮助国家，帮助受害者，我不想让更多的人走上我这条路，我不想更多的人被骗。” “你有这个觉悟就对了，你放心，我会为你去争取的，到时候，还有一个让你意想不到的事情，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听到这句话，贺东翔当即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谢谢您，我会用我的余生来赎罪的，不论最后判决如何。” 见到贺东翔有着这样的觉悟，叶默也满意的点了点头。 贺东翔并非什么罪大恶极之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实际上是个悲剧人物。 如果能为他争取戴罪立功的机会，从死刑改判无期，这对他来讲，无疑是最好的结局。 可法律无情，最终贺东翔会被怎么判，谁都说不准。 叶默只能尽自己的努力，去帮他争取。 因为，他也不想让一个人才就此埋没，国内每年都有数以百万的人遭到电信诈骗，上千人被骗至东南亚地区惨遭杀害。 如果有贺东翔这样的人帮助反诈中心，一定会大大减少老百姓被骗的概率，拯救更多即将被骗的人。 在和贺东翔说明白这些事情之后，叶默便开始继续调查金条失窃这起案子。 “我们言归正传，继续说说失窃的这批金条吧，你说的朱玉荣存放金条的保险柜平时放什么地方的？” 闻言，贺东翔连忙站了起来，他带着叶默和林萱来到另外一间屋子。 “朱玉荣的办公室，不仅是他的卧室，更是我们的财务室，我们所有的钱都放在他这里，这间房间里一共有三个保险柜，其中一个保险柜放现金，保险柜密码所有人都知道，另外一个保险柜放各种银行卡和证件，密码只有朱玉荣一个人知道，最后一个保险柜就是存放金条的保险柜了，密码由我们所有人共同持有，每个月开启一次，这个保险柜也是我们所有人凝聚成一根绳子的最大原因，我们都期待拿金盆洗手那，拿着金条出国那一天。” “通过这种方式给你们画大饼，这个朱玉荣的头脑的确不简单。” “没错，这种人我也是第一次遇到，他要是到了缅北地区，不出几年，就能轻易混上去当个军阀头子，可惜是个变态，不然我们还真就能指望他发家致富，走上人生巅峰。” 听言，叶默点了点头，他随即仔细看了看房间，并没有发现一些有用的线索，但有一点比较奇怪，那就是这放保险柜的房间，居然是没有门的。 “对了，这间房为什么没有房门？” “朱玉荣说不用装房门，因为这样方便他不在的时候，我们进来财务室里拿现金。” “你们可以自由出入他的房间吗？” “可以自由出入，按照他的话来说，大家都是一个整体，没有什么秘密可言，而且，我们所有人睡觉的房间，也都是不能上锁的，包括朱玉荣自己的办公室也一样，他唯一上锁的地方，就是他的卧室，因为他经常在里面干一些侵犯男人的事情，他不想被外人打扰。” “我调查的时候，陆洋和我说，他通常都会把人绑在床上，然后进行施暴，你和山猫他们也是被他这样对待的吗？” 听到这句话，贺东翔有些尴尬。 他随后开口骂道：“朱玉荣这个王八蛋，这种事情我都不想再提起来，你说我一大老爷们儿，被这么一个将近两百斤的家伙压着，唉……恶心，太特么恶心了……” 第294章 传销诈骗案(54) 听贺东翔这样说，就连叶默都觉得有些离谱，因为这不管怎么说，对于一个人正常男人来讲，都是无法接受的。 别的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出来，唯独这件事是底线，换谁都不可能答应。 于是，叶默好奇问道：“你们这帮大老爷们儿，再怎么也不能答应他这种事情吧，再说了，你们都是团伙的核心，朱玉荣也应该知道孰轻孰重，作为一名睿智的领导者，他不可能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 “你不知道，朱玉荣这个人精明的很，他要是一开始就这样提出来，我们谁也不会答应啊，但他这个死变态故意用计来对付我们，我之前不是和你说过吗，他第一次侵犯的男人，是我们团伙里的大军，大军是我们里面元老级别人物，他是个真正意义上的杀人犯，懂得制造枪支弹药。可朱玉荣直接给他下药，然后在他迷迷糊糊的时候把他给睡了，大军是个暴脾气，他被人睡了，哪里还能忍，当即拿起枪就要去杀了朱玉荣，可我们这帮人能让他干出这种事情来吗？朱玉荣要是死了，我们就全完了。” “所以我们所有人都奋力阻止大军杀人，但这时候问题就来了，大军被朱玉荣给睡过了，他能让我们几个好过？这种丢人的事情，他可不想一个人承担下来，为了大家一视同仁，这王八蛋就提出我们所有人都要去让朱玉荣睡一次。这恰好就中了朱玉荣的计谋，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我们几个要是不愿意，大军就要拉上大家一起垫背，用他的话说，他被男人干，那就大家都被干一回，这样谁也不用瞧不起谁，大不了大家一起去看肛肠科。” 听到这句，一旁的林萱突然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一下，现场气氛更尴尬了。 见到自己被林萱这样的大美女嘲笑，此时贺东翔的一张老脸也不由得变红了。 “我就说了吧，说出来肯定会被人笑的，还是被这么漂亮的女警官嘲笑，我的脸都丢尽了……” 见状，林萱随后整理自己的表情，强装严肃的咳嗽了两声，并且伸手拉了拉叶默。 叶默见状连忙解释道：“你误会了，我们是警察，我们经受过严格的训练，我们是不会笑的，你继续说。” 听言，贺东翔继续道：“我原本想着，我们十几个人，大家抽签，大不了一年就被朱玉荣侮辱一次，可我怎么也没想到，连续他妈三次抽签都抽到我……” 噗…… 此时的林萱再也忍不住了，直接笑出了声。 这一声音传出来，现场气氛顿时安静了下来。 贺东翔表情窘迫的道：“你还说不会笑，我都听到了。” 见状，叶默也憋不住了，他随后笑着拍了拍贺东翔肩膀道：“好了好了，这其实吧，并不是我们在笑你，就是你表达出来有那么一点搞笑，没事的，咱们继续，你说你们所有人都能自由出入朱玉荣的办公室，那这个办公室周围，有没有装监控？” “没有，我们的监控范围，只在地牢里。” “那根据你自己的猜测，这批金条是被谁偷了的？” “我说实话，我认为是你们的人贪污了，虽然这话难听，但这是唯一能够解释的通的，因为除了你们的人之外，这金条不可能不翼而飞。” 听到这句话，一旁的林萱连忙道：“这不可能，叶默是安京派来的，他的身份就在这里，他冒死破案救人，谁敢在他的眼皮底下干这种事情，哪怕是局长也没这个胆子。” 听到林萱这么一说，贺东翔也觉得很有道理。 “您这么说，倒也是这么回事，可除此之外，不可能还有其他人把金条给带走，我这么说吧，就在我落网的前三天，我还摇过保险柜，里面是有东西在晃动的，我确定那时候的金条还在。” 听到这句话，叶默顿时瞪大了眼睛。 “一百八十斤重的保险柜，你摇得动？” “用一块东西垫着，左右摇晃，里面有没有东西，你一听就能知道。” “那你怎么不早点说？” “您，您当时也没问啊，而且，我认为金条就是你们的人贪污了，所以也不想说。” “既然你说，金条在你被捕的三天前还在，那这批金条失窃的时间，就在你确认金条之后再到你被捕这段时间了。” “那岂不是只有两天时间？” “没错，你好好想想，这两天时间，都有谁来过这里。” “这两天时间，我们都轮流出去外面打牌潇洒，唯一没有出去过园区的人，只有一个。” “谁？” “黄强，我之前说过，这家伙脑子不好使，我们都不让他出去，给他的枪也是玩具枪，让他每天拿着玩具枪巡逻。” 听到这句话，叶默和林萱两人都愣了一下，两人看着对方，似乎都发现了关键点。 “你之前说过，黄强是黄丽的弟弟对吧？” “对，这个人是个愣头青，但也是最没有心机的人，你不用担心他算计谁，也不用担心他在园区内会惹出什么祸事，唯独就担心他出去之后乱说话，所以我们都从来不让他出去。” “你说他愣，这句话我可不敢苟同，有的人看表面是看不出来的，既然他是黄丽的弟弟，那么他就有可能是黄丽安插进来找机会坐收渔翁之利的幕后黑手，我现在怀疑，这批金条的失踪，和这个黄强有很大的关系。” 听到叶默的分析，贺东翔直接就愣住了。 他难以置信的看着叶默。 “不会吧，日防夜防，家贼难防，难不成真的是这个黄强出了问题？” “我觉得黄强的嫌疑最大，你想想，你们都说了，他是这里面最不需要提防的人，每天的工作就是巡逻，也就是说，他可以随时出现在任何地方，你们也都不会怀疑。” “可即便金条失踪和他有关，但他是怎么样在短短两天时间内把金条带出去的？” “不一定带出去，或者他暂时藏起来了。” “那也说不通啊，这保险柜的密码那么复杂，他到底是通过什么办法打开的？” “密码锁再复杂，也有破解办法，你们地下武器库的密码不也被人改了吗。” 听到这句话，贺东翔瞬间恍然大悟。 “怪不得呢，我说我怎么连续五次都输错密码，还挨了你们一顿揍，原来是密码被人改了，但我想不通的是，他们改武器库的密码目的是什么？” “你们武器库里存放着那么多炸弹，还有ak步枪等武器，改了武器库的密码，我估计是不想让你们手里拿着重武器，然后找机会都把你们干掉，独吞金条。” “你这话倒也没说错，武器库的装备全都是大军搞的，武器库也是大军修建的，密码也只有他我、还有朱玉荣三个人知道，那是逼不得已的时候使用的杀手锏，用于最后和警察火拼的武器，一旦武器库打不开，我们就凭手里那些子弹和手枪，还真就没多少火力。” “那根据你的了解，黄强要是偷盗了这批金条，他会怎么处理？” “黄强一个人的智商，绝对办不到这件事，所以肯定有人和他合作，而这个人，我觉得就是大军，黄强黄丽的弟弟，大军是黄丽的男朋友，他们三个在朱玉荣死后，打算弄走这批金条，然后致我们于死地。” 听到这句话，叶默突然想到了什么。 “走，带我们去武器库。” “好。” 很快，在贺东翔的带路下，大家来到了地下武器库。 林萱也猜到了叶默的想法，她认为，叶默可能是觉得，那批金条被藏进了武器库里。 所以大军才会自己把密码给改了。 很快，几人来到地下武器库，这里的所有枪支弹药都已经被办案人员带回，只留下了一个强行破坏掉的大铁门。 来到这个武器库里，叶默开始仔细的调查起来。 这个地下武器库的规模不是很大，大概十平方米左右，里面摆放的全部都是货架。 “这个武器库，你们会经常来这里吗？” “不会，这里是大军的地盘，我们申请武器，全部都要他的批准才行，这个武器库可以说是大军私有空间，他经常一个人在这里面鼓捣半天，没人敢去打扰。” 叶默仔细瞧了瞧，发现武器库旁边还有一道门，门已经被打开。 他顺着通道走了进去，发现这里居然有着一个一百多平米的车间。 “这车间是拿来干什么的？” “这是大军制造武器的地方，他通过这些机床，自己就能自制枪械武器，我们只需要给他搞来材料就行了。” “那些ak，不会也是他自己做的吧？” “对啊，都是他自己弄出来的，我们在国内，哪里有渠道去购买这种大型杀伤力的武器。” “那子弹呢，也是他做的？” “对，也是他做的。” “子弹不好搞吧，所有的材料都是被监管的，7.62毫米的ak子弹我不认为在这么个车间里就能生产出来。” “他有一个机械，可以把子弹壳和子弹头压进去，至于子弹里面的炸药和引燃棉花，也是他自己配出来的。” 听到贺东翔所说的这些，叶默也觉得十分震惊。 “你们这里面的人，还真都是卧虎藏龙。” “可不是吗，什么牛鬼蛇神都到齐了，这要是放古代，我们这支队伍那起码能打下一片天。” 然而，就在几人谈话间，叶默的眼睛突然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一台机床底下，有一条不起眼的裂缝。 于是，叶默连忙走了过去。 “张队，喊几个人进来，我们把这台机床搬开。” “好。” 于是，张队长喊了一些人手过来，按照叶默所说，将那张巨大的机床挪开。 机床挪开之后，底下出现的裂缝就更明显了。 叶默蹲了下来仔细检查，发现这下面有一块钢板翘了起来。 伸手去钢板的缝隙探了探，居然有风。 “这底下有密道，快拿撬棍过来，撬开。” 听到这句话，众人都惊呆了。 尤其是贺东翔，他此刻更是瞪大了眼睛。 没想到在大军的武器车间里，居然还有一个密道。 很快，在大家的努力下，机床下面的钢板被撬开，出现在大家眼前的，是一个漆黑无比的地道。 见到这画面，大家都呆住了。 叶默连忙转身看着贺东翔：“你们知不知道这里还有个密道？” 贺东翔连忙摇了摇头。 “这个小区都是我的，是我买下来的，我自己都不知道这里还有这样一道后门。” “看来，是有人偷偷瞒着你们挖出来的，你们小区背后是一条河，河床做了加固处理，这个通道，可以连接排放城镇污水的下水道，而下水道，可以通往镇子里的任何一户人家。” 这座小镇下水道的污水，是全部直接排放到旁边的河流里的，刚好贺东翔买下来的这个地方，背后就是河流。 “这谁这么牛啊，居然能挖出这么大一个地道，这大军也不可能瞒着我们干这事儿吧？” “我可以确定，这百分百就是大军干的，你说过，这个武器库是按照大家的要求建的对吧？” “是啊，大军说要在地下车库里整一个武器库，我就把这个小区的图纸给他看了，然后去外面找了装修工人进来装修。” “那这就没错了，大军看过图纸，知道这个地方下面就是下水道，所以他早就给自己准备好了后路。” “可他现在已经死了啊，他既然偷走了金条，为什么还不从这个地道逃跑？” “这一点我也解释不了，但接下来只要找到一个人，那就什么都解释的通了。” “你是说，黄丽？” “没错，只要找到黄丽，我相信金条失踪案，自然就水落石出了。” 听到这句话，贺东翔微微眯了眯眼。 “但愿抓捕小组能够顺利吧，我也有很多话想要当面质问她。” 这时候，张队长走上前来。 “叶队，要不要下去这个地道看看情况？” “没必要下去，这底下就是下水道，下水道连着镇上很多个沙井盖，恐怕某人早就带着金条，从某个沙井盖出口逃跑了。” …… 第295章 传销诈骗案(55) 说这句话的时候，叶默时刻都在留意着贺东翔还有张队长等人的面部表情。 发现没有任何不对劲的时候，他随即也是收回目光，带着林萱走出了这个地下车间。 林萱似乎也发现了一些问题，随后连忙跟着叶默，两人来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单独聊了起来。 “你刚才，是故意把错误的推理说出来的吧？” 听到这句话，叶默微微一愣，随后点了点头。 “你怎么知道我是故意的？” “假设这批金条是被大军，黄强，还有黄丽三人合谋偷走的，那既然金条都从这个地道运出去了，为什么大军和黄强不一并从地道逃走？再说了，三十九斤的金条，黄丽一个人可带不走，加上这机床下面布满了灰尘，一看就很久没有打开过了。” 听到这里，叶默点了点头。 “你说的不错，如果真的有人通过这个地道把金条带了出去，我肯的会下去调查一趟，哪怕是收集几个脚印也行。” “你这样故意把自己错误推理说出来的原因是什么？” “当然是为了测试贺东翔还有张队长等人的反应，因为我自己也不确定金条的丢失，是不是就是自己人干的，也不确定，贺东翔这个人是不是真的没有问题。” “那根据你的观察，张队长他们有没有问题？” 闻言，叶默摇了摇头。 “我现在可以确定，贺东翔和张队长他们，都和失踪的这批金条没有任何关系，如果这批金条真的和他们有关系，那就一定不会通过这个地道被带走，而他们在听到我错误推理的时候，心里一定会产生不同的变化，可他们的表现都对我深信不疑，认为我说的一切都是对的，所以，张队是绝对可以信任的人，甚至是现在的贺东翔，对我们说的一字一句，可信度都是非常高的。” “你的心眼可真多，既然如此，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等陈局长他们的消息，只有抓了黄丽，此案才能继续查下去。” “这黄丽狡猾无比，估计一时半会儿可抓不到她。” “黄丽的身份证是白的，她是这件案子之中为数不多的局外人，她的社会活动轨迹很清晰，要抓她并不难，而且我推测，她现在应该就在津门市。” “那行吧，既然如此，那我就再和领导打个报告，申请多出差几天，我也想看看这批金条究竟在哪里。” 就在两人对话之际，叶默的手机突然响了，打开一看，是陈局长打来的。 没有犹豫，叶默连忙拿起手机接听。 “喂，陈局。” “叶队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黄丽落网了。” 听到这句话，叶默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太好了，你们是在哪里抓到的？” “津门高速路入口，一辆云d牌的货车被我们扣查，查验身份证的时候确定了黄丽的身份，与其一同被抓获的，还有两名男性同伙。” “云d牌的货车，运的是什么货物？” “货车是空的，但根据调查，这是一辆专门从云南往天津运中药材的正规货车，运完货准备返程。” “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回去。” 挂断了电话，叶默有些欣喜的看着林萱道：“黄丽落网了。” “太好了，那赶紧回去吧。” 很快，叶默和林萱回到局里。 黄丽也随后被带到了看守所。 看守所的审讯室里，叶默也是第一次见到了这个女人。 她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穿着打扮也十分得体，看外表，就像是一名女教师。 就是她，将贺东翔一步步带入深渊，导致他越陷越深，最终走上了一条永远无法得到救赎的道路。 如果没有她，贺东翔如今早就成为了国内有名的工程师，早就娶妻生子，过上了幸福美满的生活。 此刻的黄丽神色慌张的坐在椅子上，表情恐惧的看着周围。 叶默也随即跟着一名女同志，来到了审讯室。 林萱则是在外面进行旁听。 审讯工作准备完毕之后，叶默也是直接开口问道：“叫什么名字？” “我……不是，这位队长，您告诉我，我到底犯什么罪了？” “诈骗罪，拐卖人口罪，故意杀人罪，还有偷渡，走私，你犯的罪，一张纸都列不清。” 听到这句话，黄丽脸色一瞬间变得僵硬起来。 “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事到如今，你也不用狡辩了，黄强，大军，贺东翔等人已经全部落网，需要他们当面对质吗？” 听到黄强大军等名字，此刻的黄丽浑身都开始颤抖起来。 “什么黄强，什么大军，我不认识，你们没搞明白就乱抓人，我一定会起诉你们的，我是云南中药协会的成员，我认识市长……” 听到黄丽还在狡辩，一旁的张队长怒拍桌子道：“你认识谁也没有用，到了这里，你最好给我老实交代。” 见到张队长拍桌子，黄丽顿时一愣，随后突然耍泼起来。 “救命啊，警察要打人，谁来救我……” 一边大喊着，黄丽也开始一边疯狂挣扎起来。 见到这一幕，两名女同志连忙上去将她按住。 叶默也没有过多的耐心看她表演，他一言不发，只是站起来，来到黄丽面前静静的看着她。 黄丽上一秒还在发疯，下一秒，她就发现一双空洞的眼睛盯着自己。 瞬间，她整个人就僵住了，只觉得心脏好像被人捏住了一样，她浑身哆嗦着，后背不停的在冒汗。 “鬼……有鬼，有鬼……” 见状，叶默开口道：“你害死的人那么多，你比鬼还恶毒百倍，怎么现在还怕起鬼来了？” 面对叶默的质问，黄丽表情惊恐的回答道：“我不是怕鬼，我是怕你，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求你了。” “我又没有刑讯逼供，看着你也不行吗？” “不，我现在比死了还难受。” “你没死，你现在还活的好好的，但我要告诉你的是，你弟弟黄强死了，被山猫他们杀的。” 此言一出，黄丽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一下子抬头看着叶默。 “你……你是说真的？” 听言，叶默将黄强尸体的照片递给她：“你自己看吧。” 看到自己弟弟的尸体，黄丽此刻表情惊骇，随即摇了摇头。 “这帮王八蛋，这帮畜牲。” “事到如今，我希望你能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 “我说，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说。” 听到这句话，叶默收回目光，随后回到原位坐了下来。 黄丽此时也仿佛解脱了一般，整个人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叶默此时推了推眼镜，随后开口道：“叫什么名字？” 第296章 传销诈骗案(56) “黄……黄丽。” “年龄，籍贯。” “32岁，云南人。” “贺东翔你认识吧？” “认……认识。” “那你知不知道我们为什么抓你？” “事到如今，我其实什么也不说，你们应该也知道的清清楚楚，赵大军应该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你们了吧？” “对。” 叶默没有把大军也死了的事情告诉她。 “既然事情到了这地步了，那就说出来大家一起死吧，大军杀过很多人，是个抢劫犯，我弟弟黄强也是被他带坏的，你们一定要枪毙他。” “那贺东翔呢？你当初为什么要骗贺东翔？” “为了钱呗，我们当地很多人都在干这个，当年一个月才一百多块钱工资，把一个人骗到缅北就能获得一千五百块，这可比打工好赚多了。” “你应该不止为了那么点钱吧，你可是当地的大姐大，偷渡，走私，贩毒，贩卖人口的勾当你一样没少干。” “我哪里算什么大姐大，我不过是帮人干活的。” “你一开始是怎么走上这条路的？” “我男朋友让我干的。” “你男朋友是谁？” “陈福生，死了很多年了，被贺东翔杀的。” 听到这句话，叶默微微皱了皱眉头。 “你说的这个陈福生，是不是在缅北从事电信诈骗的园区老大？” “对，他是闽南人，后来跑去了台湾当大哥，因为帮派出了事，被迫拿着一笔钱逃亡去了东南亚，我是云南边境的村民，当时为了混口饭吃，就帮着他们进行偷渡，一来二去，认识了陈福生，两人就交往了，陈福生对我很好，给了我很多钱，后来我就成了陈福生在国内的帮手，专门帮助他将国内的人运过去他的园区搞电诈。” “一般来说，你们这样的诈骗分子，都不会用真名，你为什么会在贺东翔面前使用你的真实名字？” “贺东翔是个例外，当时陈福生和我说，他们园区缺少懂计算机的人才，让我想办法搞几个专业的过去，于是我就去一家搞计算机的公司应聘当前台助理，顺便物色懂计算机的人才，贺东翔是当时那个年代，少有对计算机精通的人，他虽然学历不高，但计算机技术非常厉害，于是我就盯上了他，作为他的同事，他知道我的真名很正常。” “黄强是你的亲弟弟吗？” “是的，他当初出来社会认识了很多社会上的人，然后就跟着赵大军去抢劫，杀了很多人，成了通缉犯，后来没有办法，我找到陈福生，把他俩一起送到了缅北，在陈福生的园区里混。” “既然你是陈福生的女朋友，那为什么后来又跟了赵大军？” “这个说来话长，当年缅北军阀为了争地盘开始打仗，陈福生的园区也被波及，里面的人死的死，逃的逃，突然有一天，我弟黄强打电话联系我，说他们出事了，让我去救他们，于是我联系当地蛇头，把他们从缅北接了回来。从大军和我弟弟黄强口中得知，原来是陈福生出卖了他们，把他们扔到了一座岛上，自己带着贺东翔和一千多万的现金跑了。” “为了我弟弟，我当天晚上把他们安顿在我的家里，然后我打算去联系陈福生，但他们那帮家伙觉得我是陈福生女朋友，陈福生出卖了他们，我就应该替陈福生受罪，因此他们几个绑了我和黄强，准备侵犯我之后再杀掉。好在大军及时出现，他挡在我面前，跪下替我和黄强求情，并且说服了他们，一起去找贺东翔要钱。” “就这样，大军救了我一命，因此我对他很是感激，也就成了他女朋友。” 听到这里，叶默微微皱起了眉头。 既然这个大军对黄丽这么好，为什么刚才黄丽却又如此的恨他。 于是，叶默随即问道：“可我看起来，你和大军也没有多少感情的样子。” “我对他本来就没有什么感情，因为那天晚上的事情，都是他们故意演戏的，为了取得我的信任，大军合谋山猫他们，在我面前演了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目的就是为了让大军得到我的信任，让我帮他们。陈福生前前后后给了我不少钱，我在国内有关系，而他们都是一群通缉犯，没有我的帮忙，他们寸步难行。”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些事情的？” “我弟弟黄强告诉我的，他无意中听到过他们的对话。” “你知不知道朱玉荣这个人？” “当然知道，这个人很恐怖，我弟说过他很多事情，说得罪谁也不能得罪他。” “那朱玉荣死了的事情，你也知道吧。” “我知道啊，山猫和贺东翔杀的他，因为他是个变态，喜欢搞男人，所以他们忍不了了，把他杀了。” “既然你知道朱玉荣，那你也知道金条的事情对不对？” 听到金条两个字，黄丽的脸色顿时变了。 “要不是为了金条，我也不会来你们这里，现在我被抓了，我弟弟死了，大军也被抓了，金条，是不是都落到你们手里了？” 闻言，叶默摇了摇头。 “你们都落网了，但这批金条不见了。” 听到这句话，黄丽顿时瞪大了眼睛。 “这不可能，金条不都在那个保险柜里吗？保险柜是不是被人用氧气切割机切开过？” “保险柜外表完好无损，里面的东西全部不翼而飞。” “这绝对不可能，要么就是贺东翔弄走了，要么就是被你们的人贪污了，好端端的不可能不见。” “你又没见过金条，你怎么知道金条就一定在里面？” “大军和黄强电话里和我说的，我弟表面上很老实，实际上他比谁都聪明，他不可能骗我的。” …… 第297章 传销诈骗案(57) 听到黄丽这样说，叶默也就更加验证了自己之前的猜想。 这批金条的失踪，果然和黄丽他们三人有关系。 于是，叶默随即询问道：“你们一开始的计划是什么。” “其实，这个计划从三年前就开始了，作为大军的女朋友，我俩偶尔会见个面，他也会从朱玉荣给他的钱里面，拿一部分给我，有一次我来天津找他，在酒店里发生完关系之后，他突然和我说，他们的新老大朱玉荣给所有人都存了一批金条，一年存下来的金条就价值百万，只要有个两三年，那批金条就能让人实现财富自由，他说他打算等几年后，把那批金条都搞到手，然后带着我和我弟弟远走高飞，出国享受荣华富贵。我当时深爱着他，对他说的一切也是深信不疑，于是我就问他，打算怎么做。” “大军当时和我说，他在他的车间底下挖了一个直通下水道的通道，到时候只要趁他们不注意，将金条偷走，然后从地道逃跑就行，只不过这个计划需要我的帮忙。” 听到这里，叶默连忙问道：“他需要你怎么帮他？” “他说，这个计划的第一步，首先要让我弟弟黄强加入进去，并且在里面扮演一个没有心机的愣头青，这样才有机会接触到朱玉荣的保险柜，因为那个保险柜设有密码，必须使用氧气切割机才能切开，这个过程他是没有办法独自一个人完成的。” “我当时心想，反正我弟弟黄强正在被通缉，哪里也去不了，正好进去他们的团伙躲躲风头，还能拿一份工资。再加上我那时候特别信任大军，于是我就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 听到黄丽说的话，叶默也明白了一些。 原来这个黄强，是在朱玉荣成为老大之后才加入进去的。 并且他的加入，也是大军计划的一部分。 于是，叶默接着问道：“多一个人，就多分一笔钱，按理说他们是不可能答应的，所以，你和大军是通过什么办法把你弟弟黄强送进去的？” “条件交换，因为当初是我把他们从缅北救回来的，他们如果不收下我弟弟，那我就随时都可以举报他们，毕竟我也是知情者之一，他们不敢不答应我的条件。” “可是朱玉荣这个人心狠手辣，你不担心他杀你灭口？” “杀我灭口？他还没这个本事，我再怎么说，也是当地道上的人，况且他们以后挣够了钱，还得靠我帮他们偷渡出国，所以作为交换，我让我弟弟加入，他们是不可能不答应的，只不过因为我弟弟这件事开了先例，后来山猫也让他弟弟加入了进去，为此，朱玉荣还立下了一个规矩，那就是从那时候起，他们的团队不允许再有其他人加入，谁要是破坏了规矩，谁就把命留下来。” 听到这里，叶默又问道：“你弟弟加入进去之后，后面又做了一些什么？” “我弟弟加进去之后，就开始扮演愣头青的角色，他故意让自己看起来很没脑子，因此很快就成了边缘化的人物，大军见到时机成熟，于是就顺水推舟，向大家提议，让我弟弟担任巡逻保安的角色，并且故意给他配了一把玩具ak，让他每天就在园区巡逻，前提是不能让他出去。没想到这个提议得到大家的一致认同，就连朱玉荣也认为这个办法不错，于是以后的时间里，我弟弟就成了对他们毫无威胁的角色，他几乎可以随意出入园区的每个地方，没有人会觉得他有任何威胁，毕竟大家手里都是真枪，只有他的是假枪。” “你弟弟加入进去之后，你和他见过面吗？” “没有见过，但通过几次电话，我弟和我说，那批金条是真的，大军的计划也是真的，但他也让我不要太相信大军，因为他在无意中听到过他们对话，说当晚那一场英雄救美的行为，是他们几个合起伙来演戏的，他让我暂时配合大军，等搞到那批金条，就找机会做掉他，到时候我们姐弟俩独吞。我当时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十分生气，因为我这辈子骗了太多的人，所以我最恨就是被别人骗，于是我就和我弟弟两人密谋，等搞到这批金条之后，就把大军杀掉。” “既然你已经来了天津，那就意味着，你们的计划就在这几天，为什么你们的计划会提前？” “本来打算今年年底之后再动手的，但大军在电话里和我说，朱玉荣死了，现在所有的人都对金条虎视眈眈，必须尽快行动，他让我安排好车，提前在镇子上李家桥下方的洞口接应他，到时候他和我弟弟会带着金条从那里出来。” “你们原计划是什么时候行动？” “周三晚上，大军和我说，那天晚上轮到贺东翔山猫他们出去打牌，一整夜都不会回来，我和我的人提前在李家桥附近等他们就行，可我等了一晚上，连个人影也没见着，意识到不对劲，第二天我就去附近看了看，发现整个园区全是警察，当时的我立马就慌了，于是赶紧通知我的人驱车离开，但屋漏偏逢连夜雨，车子半道上居然坏了，没办法之下，只能找个修理店修车，没想到车刚修好，还没过高速，就被你们给拦下来了。” 听到这里，叶默微微摇了摇头。 原来黄丽他们过来接应的那天晚上，正是自己和郑孟俊行动的当晚。 叶默清楚的记得，当时进入镇子的时候，有一辆小货车就停在马路边。 现在想来，那辆小货车里面的人，就是黄丽他们。 于是，叶默又问道：“大军有没有告诉你他和黄强当晚是怎么计划的？” “当然有，他把这个计划和我说过很多次，他说他会事先将地下武器库的密码更换掉，然后把武器库的氧气切割机放在门口，到点之后，他就去找阿龙阿威还有山猫的弟弟，一起在天台上吹牛打牌，这时候，我弟弟黄强就抓紧时间去武器库门口把简易式氧气切割机带上，然后去往朱玉荣的房间里放好。等到下半夜交班的时候，大军假借回去睡觉，实际上偷摸来到财务室对保险柜开始切割，而我弟弟黄强，则是拿着枪开始巡逻，顺便给他打掩护。等到将金条得手之后，大军就会带着我弟弟一起来到地下武器库，然后两人通过地道，将金条给带出来。” 第298章 传销诈骗案(58) 听完了黄丽口中所说的计划，一旁的张队长也是不禁摇了摇头。 如果不是因为叶默和郑孟俊两人的闯入打乱了原本的计划，估计他们此刻还真就得逞了。 这计划几乎天衣无缝，但谁也没想到，计划还没有实施，叶默和郑孟俊两个程咬金就杀了出来。 这样一来，也就解释的通，为什么当天晚上，大军还有黄强两人的行为会如此反常了。 黄强不是什么猪队友，他的那通电话，也是故意打给贺东翔的，目的是为了制造混乱，让山猫和警方厮杀，给他和大军两人争取逃走的机会。 可是黄强没想到，阿威会毫不犹豫的拿着枪上去把他打死。 大军也没想到，自己会被叶默悄无声息的从背后一枪击毙。 此时的叶默，也根据黄丽所说，开始分析起了当时的情况。 当天晚上，他和郑孟俊两人带着贺东翔去过地下武器库，并且连续输入五次密码都不对，这意味着大军和黄强已经提前更改了密码。 不仅如此，地下武器库门口的氧气切割机也没有见到。 也就是说，那个时候，黄强实际上已经将切割机放到了财务室的保险柜旁。 只不过，后来办案人员进行搜索的时候，并没有在保险柜旁发现切割机，而是在七楼的一间杂物室里找到了它。 由此可以表明，大军在发现情况不对劲的时候，第一时间去把切割机给转移了位置。 大军其实是想等叶默和山猫等人混战的时候，拿着那三十万的现金从地下通道逃走的，只是没想到，被其他人捷足先登。 最后大家为了这些钱自相残杀，最终除了贺东翔以外，没有一个人活下来。 这一切虽然都已经真相大白，可摆在叶默面前的问题却依旧没有解决。 那就是，这金条到底去哪儿了？ 贺东翔没有问题，警队内部也没有问题。 黄丽等人计划失败，也没有带走金条，可这好端端的，将近四十斤的金条，怎么会不翼而飞？ 并且还是在密码保险柜完好无损的情况下凭空消失。 这一切都显得太不符合逻辑，似乎并不像是常人能够办到的事情。 没有多想，叶默将重点放到黄丽身上。 “你弟弟黄强，当年和大军，都犯了什么罪？” “我弟弟已经死了，犯了什么罪，这不重要吧？况且，他是通缉犯，你们不是有他的档案吗？” “可我还是想听你亲口说出来，正如你所说的，他已经死了，但我们需要还被害人一个公道，还社会一个真相。” “要我说出来也可以，你得告诉我，我弟是怎么死的。” “你弟弟黄强，是被山猫他们那帮人杀的，具体是谁下的手，我也不清楚，那天晚上我们潜入园区解决被困人员，和他们发生了激烈的枪战，他们这帮人为了三十万现金，开始了自相残杀。” 听到这句话，黄丽的脸色突然变得难看起来。 她带着怒意恶狠狠的盯着叶默：“是你们害死了我弟弟，如果那晚你们没有出现，我弟弟就不会死，明明就差最后一步了，你们为什么非要和我们过不去？” 见到黄丽指责叶默，一旁的张队长看不下去了，他看着黄丽质问道：“这句话应该我们问你才是，你当年为什么要和贺东翔过不去？他明明只差一步就能成为工程师，你为什么要把他骗去缅北？还有朱玉荣园区那些被困的高材生，你们为什么要和他们过不去？把他们当畜牲一样囚禁起来？” 听到张队长这句话，黄丽顿时愣住了。 她现在才想起来，自己才是作恶多端的那个人。 可她刚才却反过来指责站在正义一方的警察。 她觉得很可笑。 或许，有些事情，做多了，也就成了理所应当吧。 见到黄丽不说话了，叶默接着问道：“我再问你一遍，你弟弟黄强和大军，总共干了哪些违法的事情？” “我知道的只有两件事，我弟弟和大军，两人在陕北杀了六个人，抢了几万块现金，至于他们还有没有干过别的，我就不知道了。” “那你呢？你杀过人没有？” 闻言，黄丽摇了摇头。 “我没有杀过人，这么多年，我只干过一件违法的事情，那就是帮人偷渡。” “贩卖人口，诈骗，运毒，这些你是一个字都不提是吧？” “凡事都要讲证据，你们有证据吗？” “根据云南警方那边抓获的蛇头交代，你除了上述几条罪之外，好像还组织过卖淫。” 听到当地团伙成员都已经落网，此时的黄丽脸色变的更加难看了。 过了许久，黄丽这才缓缓开口：“贺东翔还活着吧？” “活着。” “我可不可以见他？” “当然可以，正好他也想见你。” “既然如此，那麻烦你们安排我和他见一面，我有话问他。” 面对黄丽的请求，叶默答应了，他也想通过两人的对话，去发现更多的东西。 于是，在叶默的安排下，黄丽和贺东翔两人进行了一次会面。 看守所里，中间隔着一块玻璃，黄丽和贺东翔两人都穿着囚服，戴着手铐，被警务人员押着坐到了椅子上。 通过玻璃看着对方，此时的贺东翔脸上充满了怒气。 “黄丽，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里见面。” “看你的样子，似乎对我很不满。” “对，你这个毒妇，老子做梦都想杀了你。” 听到这句话，黄丽紧咬着牙，她怒视着贺东翔道：“你才是最该死的那个人，你杀了我的男人，又害死了我弟弟，贺东翔，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这句话一出来，顿时把贺东翔气的不行。 他看着黄丽，紧握着拳头道：“黄丽，你他妈是不是哪根筋抽了，老子才是受害者，老子才是被你害惨了的人，我当年自学电脑成才，好不容易考上专业证书，找到一份好工作，是你把老子骗过去东南亚的，我的一辈子，就毁在你这毒妇手里，你有什么资格反过来骂我？” 第299章 传销诈骗案(59) 听到贺东翔的质问，黄丽非但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问题，反而变本加厉的骂道：“我不过就是把你骗过去缅北而已，你是缺了胳膊还是少了腿？可你杀了我的男人，要不是你，我怎么可能沦落到现在这副模样。” “我说你脑子秀逗了吧，你男人大军作恶多端，被警察击毙了，关我什么事？” “大军？他也配做我男人？我说的是陈福生，你杀了他，拿了他的钱，你还有没有良心？” “原来那家伙叫陈福生啊，不过我告诉你，陈福生不是我杀的，是他自己过河拆桥，利用我之后，就想着一枪打死我，结果手枪炸膛，把他自己炸死了，这种人就是活该，死一万次都不够。” 听到这句话，黄丽顿时愣住了，她看着贺东翔，表情有些难以置信。 “你之前可不是这样说的，你说是你亲手杀了陈福生。” “我说我杀了陈福生你就信了？你亲眼见到了吗？没有证据你可别乱说。” “你……你无耻。” “行了行了，我懒得和你这种女人废话，总之亲眼见到你现在的样子，我心里舒服多了。” 见到贺东翔幸灾乐祸，黄丽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她恶狠狠瞧着贺东翔的道：“贺东翔，你也好不了哪里去，你杀了那么多人，你会死在我前面。” “那可不好说，领导说了，我可以戴罪立功，改判无期徒刑。” “这不可能，你这种人要是不被枪毙，那我算什么？” “你算什么关我屁事，我只知道，你才三十多岁，马上就要被枪毙了，而我运气好还可以活到七八十岁，还能为国家反诈事业做点贡献。” 贺东翔的一句话，将黄丽气的咬牙切齿，她气急败坏的看着叶默问道：“他说的是真的？他真的不会被枪毙？” 闻言，叶默肯定的点了点头。 见状，黄丽懵了，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那我呢？我会被怎么判？” “枪毙。” 叶默这两个字说出来，黄丽差点没晕过去。 “我不服，我不服，凭什么？” 见到黄丽大喊不服，玻璃对面的贺东翔露出嘲讽的笑容。 “你不服有个屁用，事情已成定局，可惜你被枪毙之后连个替你收尸的人都没有。” 说完，贺东翔主动站了起来，他不想继续和黄丽对话，因为他已经释怀了，黄丽走到这一步，是她咎由自取。 而他自己，还有救赎的机会，他要用自己的能力，帮助更多人免于诈骗，这就是他今后的目标。 但贺东翔想要免于死刑，光是这一点还不够。 贺东翔也知道，自己改判无期徒刑的机会十分渺茫，可即便是如此，他也希望能在被枪毙之前，为反诈事业做一份贡献。 回到自己的看押室，贺东翔很是抱歉的看着叶默：“对不起叶队长，刚才我说的那些话，只是为了让自己心里好受一些，其实我自己也知道，我被改判无期徒刑的机会很渺茫，但我希望，我能在被枪毙之前，写一本书，写一本如何对付诈骗份子的书。” “书只是理论，我们需要的是你的技术，你放心，我还有最后一个为你合法争取的机会，我也希望能帮助更多人，不要让他们走上你这条路。” 听到这句话，贺东翔心里十分激动。 “谢谢，谢谢您。” “我也不过是依法办事而已，什么人该死，什么人不该死，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答案。” “我明白您的意思，对了，黄丽有没有交代失踪的金条在哪里？” 闻言，叶默摇了摇头。 “黄丽他们没有得逞，他们的计划是用氧气切割机切开保险柜，但还没来得及实施，就被我们破坏了。” “这就奇了怪了，保险柜没有被破坏过，里面的金条怎么会不翼而飞？” 见到贺东翔一脸疑惑的表情，叶默随即继续问道：“对了，你说，陆洋会不会是偷走金条的人？” 听到陆洋这两个字，贺东翔微微一愣，随后连忙摇了摇头：“不可能是他，自从山猫把朱玉荣杀了之后，陆洋就没有离开过地下室一步，而在那之后，我反复确认过保险柜，每次摇晃，里面都有动静。” “你最后一次摇晃保险柜是什么时候？” “就在你们抓我那天啊，我出去打牌之前就确认过，还在另一个保险柜里拿了一些现金，平分给山猫他们几个，然后一起打牌。” 听到这句话，叶默顿时就愣住了。 也就是说，金条是在贺东翔落网之后不见的。 而贺东翔落网之后，唯一能够接触到保险柜的人，就是警方自己人。 可就算是内部有鬼，也没人能做到在不破坏保险柜的情况下将其打开啊。 莫非，这世界上真的有鬼不成。 想到这里，叶默连忙离开了看守所，随后找到了林萱。 见到叶默皱眉走进办公室，林萱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她连忙问道：“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出什么事，就是这金条失踪案，太离奇了。” “怎么个离奇法？” “贺东翔说，在我抓捕他的那天晚上，他就确认过保险柜，那里头的的确确是有东西的，可第三天办案民警搜索现场的时候，保险柜里明显没有任何动静。” “也就是说，金条的失踪，中间只隔了一天是吧？” “准确的说，是一天半，三十六个小时。” “你之前不是怀疑过陆洋吗，你觉得，会不会是他？” “可贺东翔说，朱玉荣死后，陆洋就一直被关在地牢里，根本不可能出去，地牢外面的铁门上挂着那么大一把锁，并且全程都被监控，他完全就没有作案的机会。” “听你这么说，那这案子可真就奇了怪了，你之前那么多悬案都能破，难道在这金条失踪案上，就没有发现过什么细微的线索吗？” “我压根就没想过还有金条这件事，所以当晚抓捕完了贺东翔之后，我就回去睡觉了，现场办案民警也没有想过太多，所以大部分的线索都被破坏了，保险柜上提取到的指纹，也全都是自己人的。” 第300章 传销诈骗案(60) “我觉得，你现在应该放空你的思想，把这金条案当成独立的案子来思考，你以前破案的时候，都能从现场证物上找到蛛丝马迹，不如我们再去研究研究那个保险柜怎么样？” 听到林萱这句话，叶默连忙点了点头。 “你说的对，那我们就从这个保险柜开始吧。” 于是，叶默和林萱两人便前往证物室，准备好好调查一下。 片刻后，两人来到证物室，见到了那个被切割开的保险柜。 保险柜的材质是冷轧钢板，这种材质强度高，防火性能好，而且价格比较昂贵。 所以即便是使用氧焊切割机，也要两个小时以上才能完全切开，并且还必须专业的人士来进行操作。 叶默仔细检查了一下这个保险柜的密码锁，一开始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但通过眼睛的仔细观察，他突然发现了一些不对劲。 见到叶默表情有所动容，林萱连忙来到他面前。 “怎么样，是不是发现什么问题了？” “这个保险柜的密码锁，好像并不是原装的。” “你的意思是，这个保险柜的密码锁和柜身，是组装的？” “没错，我刚才检查的时候发现，这个保险柜的生产地是在宁波，可这密码锁底下有一排钢印，上面用的是繁体字。” “繁体字？难不成，这密码锁，是台湾制造的？” “保险柜是宁波的，密码锁却不是，我怀疑朱玉荣将密码锁和保险柜改装过，这密码锁上写着汇业两个字，后面还有一排编码，这应该是密码锁的序列号和生产厂商。” “那咱们回办公室，上网查一下呗。” “好。” 于是，叶默和林萱两人回到办公室，随后用百度搜了一下台湾汇业几个字。 没想到一搜索立马就出来了，汇业门锁是一家专门生产门锁，密码锁，以及相关配件的公司。 并且其分公司正在和深圳一家企业合作。 看到这些信息，叶默突然想到了什么。 于是，他立马用办公室固定电话，拨通了网络上显示的客服电话号码。 过了一会儿，电话还真就接通了。 对方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你好，这里是汇业门锁。” “你好，我是天津公安局的，我们正在调查一起失窃案，需要和你们公司了解一些事情。” 听到这句话，客服稍微愣了一下。 但不管是真是假，她还是抱着客服售后的心态，继续和对方聊了下去。 “哦，你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 “是这样的，我们这边有一款你们生产的密码保险柜被盗，经调查对方使用了密码进行破解，我想问一下，你们这款密码锁，是不是有其他破解的方法，我的意思，在不知道密码的情况下。” “这边麻烦您提供一下密码锁的序列号。” “好的，我说，你记一下。” 说着，叶默便将刚才见到的序列号说了出来。 对方将序列号输入电脑之后进行查询，片刻后便出现了该密码锁的信息。 “警官你好，我们这边查到了，这款密码锁，是在四年前订购的。” “那能否查到订购人是谁呢？” “不好意思警官，这边需要你们警方亲自过来出示证件之后我们才能为您提供客户的隐私信息。” “那这款密码锁，有没有其他打开的办法？” “有的，我们这款密码锁的右下方有一个小孔，使用我们的小螺丝刀插进去便可以恢复初始密码，客户只要给我们提供他的身份证传真，密码锁的序列号，还有他的指纹传真，我们就可以为他提供初始密码。” 听到这句话，叶默顿时察觉到了什么。 “那麻烦你给我查一下，这个密码锁最近有没有人问你们要过初始密码，这对我们办案非常重要。” 听到叶默这样说，客服接线员思索了片刻，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好的，您稍等，我给你查询一下。” “那就麻烦你了。” “没关系，您稍等，我查到了回您电话。” 说完，接线员便将电话挂了。 挂断了电话，接线员立马去找她们的经理。 来到办公室，接线员敲了敲门。 “王经理，有件事我要和你汇报一下。” “什么事儿？” “刚才我接到一个电话，说是天津公安局打来的，要调查我们一款密码锁的密码初始记录。” “只是要记录，并没有要密码是吧？” “对的。” “那就告诉他吧，但如果对方要你提供初始密码，还有客户个人信息的话，你让他带着证件过来找我们。” “我知道了。” 离开了经理办公室，接线员立马开始查询起密码锁的客户信息。 叶默这边，还在耐心的等待着。 一旁的林萱觉得有些不对头，于是便开口道：“对方不会以为你是诈骗电话，然后就不理我们了吧？” “应该不会，我猜测，她可能去找上司汇报情况去了，再等等吧。” “如果实在不行，咱们就给她们发一份协查传真吧。” “如果她们不给我回电话，那也只有这样办了。” 然而，就在两人对话的时候，电话响了。 上面显示的号码，正是刚才那个客服电话。 见状，叶默连忙拿起来接听：“喂，你好。” “警官你好，我是汇业门锁的接线员，您要的信息我给您查到了。” “太好了，非常感谢。” “是这样的，这款密码锁的客户本人，在八月四号那天和我们取得了联系，并且提供了身份证复印件和指纹照片，问我们索要了初始密码。” 听到这句话，叶默的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 “对方是通过什么方式将这些照片发过去给你们的？” “是通过电子邮件的方式。” “能给我们提供一下对方的邮箱号码吗？” “这个没问题。” “好，你说，我记下来。” 于是，客服接线员将邮箱号码告知了叶默。 挂断了电话之后，叶默看着笔记本上记着的邮箱号陷入了沉思。 见到叶默在思考，一旁的林萱随即好奇的问道：“怎么了，这邮箱有什么问题吗？” 第301章 传销诈骗案(61) 听到林萱提问，叶默随后回答道：“这邮箱号码和朱玉荣曾经使用过的一个电话号码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难不成这就是朱玉荣本人吗？可八月四号那天，朱玉荣应该还在香港才对，他索要初始密码的目的是什么？”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进行这一系列操作的人，都不是朱玉荣？” “不是朱玉荣的话，还有谁能拿他的身份证，还有指纹，你之前不是说过，朱玉荣有好几重身份吗，甚至大部分身份证连贺东翔等人都不知道，没有人知道他用的是哪个身份证购买的密码锁，一旦提供错误，客服就会打电话询问本人，到时候这岂不是穿帮了。” 听到林萱这句话，叶默突然想到了什么。 “贺东翔说过，朱玉荣离开之后，他们就让陆洋帮忙破解朱玉荣的程序，你说，会不会是这个时候，陆洋从朱玉荣电脑里发现了什么信息？” “可贺东翔也说了，朱玉荣死后，陆洋一直被关在地下室，他根本就没有作案的时间啊。” “想要搞清楚这个问题，我觉得，首先要知道，这个人到底将金条转移到哪里去了。” 闻言，林萱继续分析到：“从贺东翔确认保险柜里有东西，再到金条不翼而飞，中间只有36个小时，而且这36个小时里，绝大多数的时间，都有办案民警在现场，也就是说，这批金条失踪的时间，很有可能就在贺东翔出去打牌，再到你和郑孟俊出现这个区间。” 听到林萱的分析，叶默此时也想到了什么。 “贺东翔八点钟出门，我和郑孟俊十一点钟挟持他们回去园区，也就是说，这个人真正意义上的作案时间，只有三小时。” “我觉得，再加上黄强和大军在这段时间里，也去过存放保险柜的地方，实际上来说，作案时间还会更短。” “你这么一说，似乎这个人，对贺东翔山猫等人的所有行动都了如指掌，他甚至能精确到每一分钟，他知道贺东翔等人出去打牌的时间，也知道大军等人交班的空档期。” “但是，就这么极短的时间里，他要将三十九斤的金条偷走并且藏起来，这可能吗？更离谱的是，整个园区都搜遍了，金条依旧不知所踪，你说，他会把金条藏在什么地方？” 听到这句话，叶默突然眯起了眼睛。 片刻后，他似乎一下子就想通了。 “我知道了，我大概知道金条在哪里了。” 见到叶默一下子站起来，林萱也愣住了。 “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走，跟我去案发现场，我带你去找。” 听到这句话，林萱也随即站了起来：“好，我倒要看看，这金条究竟在哪里。” 于是，叶默随后便带着林萱前往案发地。 一路上，叶默并没有和林萱有其他的什么交流，他骑着警用摩托车，飞快的朝着目的地出发。 半小时后，两人来到了目的地。 林萱摘下头盔，整理了一下头发，随后看着叶默询问道：“你说的金条，究竟在哪里？” “你跟我来就知道了。” 一边说着，叶默一边将摩托车停好。 来到园区门口，和这边的办案民警说了两句话之后，叶默随即带着林萱朝着这个园区建筑的后方走去。 园区后方是一条小河，水流十分湍急，水深超过五米，并且水质也并不清澈，根本看不到底。 来到河边，叶默抬头看了一眼头顶，六楼的楼道处，正好对着一个窗户。 见到叶默抬头，林萱也跟着抬头看去，片刻后，她也瞬间明白了什么。 “叶默，你是说，那家伙把金条从窗户扔到这河里来了？” “没错，这栋楼是废弃的烂尾楼，因为背靠着小河，所以并不是贺东翔等人主要的巡逻点，那个人可以很容易的避过眼线来到六楼，将金条全部扔到河里，以后再找机会下去打捞。” 听到这句话，林萱低头看了看这条河。 “可这只是你的假想，并没有合理的依据。” “虽然没有依据，但这是无数种推理之中，最合理的一个，你在这里给我看着衣服，我下去底下看看就知道了。” “不是，你可以找别的同志过来，做好安全设施再下去啊，这么着急做什么？” “因为我也不确定这底下是不是真的有金条，万一啥都没有，这不就白白浪费警力了吗，你就听我的吧，我很快就上来。” 说着，叶默随即将鞋子和袜子脱掉，紧接着把上衣也脱了。 见到叶默这一身匀称完美的肌肉线条，林萱微微有些发愣。 可还没等林萱说什么，叶默便直接扑通一声跳进了河里。 想到叶默在几十米深的大江之中救过柳嫣然，林萱实际上也并不是特别担心。 叶默这边，他跳下河里之后才发现，这里的水深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 不过凭借着这双敏锐的眼睛，叶默很快就看清了水底的一切。 只不过，这水底泥沙很厚，从上游冲下来的沙子淤积在此，铺了厚厚的一层。 寻找了半天，叶默什么也没发现，无奈之下，他只好游到水面换气。 见到叶默从水里探出头来，林萱连忙开口问道：“怎么样了叶默，有没有发现。” “暂时没有找到，底下的淤泥和沙子很厚。” “要不先上来吧，找专业的人再打捞打捞。” “没关系，我再下去看看，实在是没有就算了。” 说着，叶默再次潜了下去。 这一次，他在水底找到了一根一米多长的生锈铁棍，于是他利用铁棍，开始在泥沙里翻找。 随着泥沙被翻动，水体瞬间也变得混浊起来，即便是叶默，也很难看清底下的东西。 继续寻找了将近一分钟，叶默也准备放弃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铁棍突然戳到了一块坚硬的东西。 叶默继续戳了戳，发现周围都是软的，唯独这一片底下有什么硬邦邦的东西，而且触感不像是石头。 于是他直接扔掉铁棍，将手伸下去进行打捞。 果不其然，让他摸到了类似方块状的东西，并且这些东西好像被什么给缠了起来。 他找到一个着力点，然后用力往上提。 随着叶默一用力，一整坨东西直接从泥沙里被叶默抠了出来。 …… 第302章 传销诈骗案(62) 当看清楚这东西的时候，叶默的心情也瞬间激动了起来。 没错，这就是丢失的金条。 偷盗者将所有的金条都用黄色的胶带缠绕了起来，然后扔到了这条河里。 这些金条里三层外三层，都被胶带裹得严严实实的，并且所有的金条都被绑在了一起，被打包成了一坨。 只不过，这重量似乎没有四十斤的样子。 没有想太多，叶默随后抱着这坨东西往上游去。 可刚刚游到一半，突然一个黑影就从水面上砸了下来。 叶默顿时被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反应，一张清纯的脸庞便出现在自己眼前，正是岸上跳下来的林萱。 见到林萱也跳了下来，叶默连忙对着她指了指自己怀里的金条，然后示意她游上去。 林萱见到叶默抱着的那坨东西顿时瞪大了美眸，她随后点了点头，伸手拉着叶默的手，两人一起朝着上面游去。 片刻后，两人一起浮出了水面。 上岸后，两人都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 此时的林萱身穿一件白衬衫，浑身被水湿透，胸口随着喘气不停的起伏着。 叶默见到她衬衣里面若隐若现的紫色内衣，连忙将自己刚才脱下来的衣服递给她。 “穿我的衣服吧，免得一会儿感冒了。” 见到叶默盯着自己心口，林萱俏脸微微泛红，随后将叶默的衣服披在外面。 “你还好意思说，潜下去都三分多钟了还没起来，我以为你淹死了呢。” “啊？有这么久吗？” 叶默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他为了寻找金条，一时之间忘了浮上水面喘气。 见到叶默尴尬的表情，林萱无语的摇了摇头。 “我算是发现了，每次和你一起执行任务的时候，你总要做一些让我担心的事情。” “抱歉哈，让你担心了。” “行了，反正每次到了最后我都发现，我的担心就是多余的。” “真的很抱歉，我以后会注意的。” 听言，林萱瞧着叶默微微摇了摇头，随后把头发上的扎带取下来用嘴咬着，然后把头发倾泻下来，用手把水拧干。 见状，叶默随后也甩了甩手上的水，准备拿手机打电话给张队长。 然而就在这时候，眼尖的林萱突然发现，叶默的裤腿上吸附了几条黏糊糊的东西。 她连忙来到叶默面前蹲了下去，仔细检查了起来。 “别动，你裤子上有蚂蝗，我给你拿掉。” “什么蚂蝗，你可别乱碰，我来就行。” “行了，还是等我来吧，万一钻进你裤子里面去就完了。” 说着，林萱赶紧用发带把头发扎起来。 然而这一幕，正巧被走来的张队长见到。 他听其他同志说，叶默和林萱去小河边调查去了，有些担心的他也是连忙跟了过来。 却没想到直接撞见了这一幕。 浑身湿透的性感大美女林萱正蹲在赤裸上身的叶默面前，尤其是这个扎头发的动作，总觉得好像在什么地方看过一样。 此时的张队长人都傻了。 只不过有些事情他知道该怎么做，全当没看见就行。 他连忙转身，打算装作自己从来没有来过。 然而就在这时候，叶默突然发现了异样，他瞬间转身，冷喝道：“是谁？” 被叶默发现，此时的张队长表情尴尬到了极点，他连忙高举双手来到场间，然后把脸转到另一边道：“我……我就是路过，我什么都没见到。” 听到这句话，叶默顿时哭笑不得，他连忙开口道：“神经啊，我正想打电话通知你呢，你快过来，看看我和林队都发现了什么。” 闻言，张队长顿时愣住了，他连忙来到现场，就见到地上放着一坨由很多方块绑起来的东西。 意识到了不对劲，张队长立马蹲了下来，随后用钥匙将其中一块方块表面的胶带划开。 当见到里面露出来的金条的时候，张队长整个人都瞪大了眼睛。 “金……金条？你们找到金条了？” 见状，叶默点了点头。 “不然你以为我和林队两人光着膀子在这里做什么？” “不不不，我哪敢这样想啊，我对天发誓，我绝对没有想过这些。” “行了，别解释了，事情是这样的，我下水去调查，林队长在岸上帮我看着衣服，但这金条太重了，我半天没有打捞上来，所以林队长也一起下水帮我打捞。” “原来是这样，这太好了，没想到不见的金条居然被扔到了河里，只是叶队你为什么不让我们来做这件事，这里水深七八米，万一出什么事怎么办。” “我一开始也没有把握，所以就没有通知你们，也是怕浪费警力是吧。” “总之，你们俩为了破案也太拼了，我现在就打电话给陈局，告诉他金条找到了。” “好。” 于是，张队长立马拿起手机给陈局打去电话。 片刻后，电话接通，张队长十分激动的开口道：“陈局，告诉您一个好消息，失踪的金条，找到了。” 听到这句话，陈局长激动不已，他连忙站了起来问道：“真的吗？在哪里找到的？” “叶队长和林队长，在园区后面那条河里打捞上来的，嫌疑人将金条全部绑到了一起，扔进了河里。” “叶队长和林队长去打捞的？” “是啊，他们也是在调查的时候临时做的决定，叶队长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下水看看，没想到还真就找到了。” “太好了，失踪的金条被找到，意味着这起案子总算可以圆满了，你把电话给叶队长，我要和他致谢。” 听言，张队长把手机递给叶默：“叶队，陈局长要和你说话。” “好。”叶默随后接过手机：“喂，陈局长。” “叶队长，辛苦了，我代表支队所有同志谢谢你。” “你最应该感谢林萱同志才是，是她和我一起分析出来的，打捞金条也是我和她一起完成的。” “是是是，这次多亏你们两位同志，我一定亲自和省委汇报你们还有郑孟俊同志的英勇事迹。” “不用不用，反正金条找到了就好了，接下来，我们还要调查失窃案的元凶呢。” …… 第303章 传销诈骗案(63) 失踪的金条虽然找到了，但偷走金条的人究竟又会是谁？ 他又是使用什么手法在众目睽睽之下把金条拿出来的？ 种种的疑问，依旧困扰着大家。 然而等金条带回去园区的临时办公室进行检查的时候，新的问题又出来了。 办案人员将包裹着金条的胶带解开之后，对金条的数目进行了核对，却发现，贺东翔口中所说的三十九根金条，只剩下了三十七根。 此时的叶默刚换好同志给他的衣服，张队长便慌忙的跑来找到他。 “叶队，出问题了。” “出什么问题了？” “金条数量对不上，一共只有三十七根，重量也只有三十七斤。” 听到这句话，叶默顿时皱起了眉头。 “马上让人把贺东翔带来。” “我知道了。” 就这样，过了半小时之后，贺东翔被带到园区。 办公室的证物台上，摆放着刚打捞上来的金条。 叶默带着贺东翔来到现场，并且让他指认。 “贺东翔，这些金条，是不是朱玉荣存放在保险柜里那批？” 闻言，贺东翔点了点头。 “对，就是这些金条，你们是在哪里找到的？” “在园区后面的小河里打捞上来的，现在有个问题就是，金条的数目不对，你确定保险柜里的金条有三十九根吗？” “我可以百分百肯定有三十九根，因为在朱玉荣去往香港之前，我们所有人都核对过，不对……您的意思是，现在金条少了？” “没错，这里一共只有三十七根。” “这不对啊，是不是还剩下两根落在河里了，或者被水冲走了？” “这个应该不大可能，这金条是被胶带牢牢捆绑在一起的，打捞上来的时候，也没有发现任何脱落过的痕迹，嫌疑人应该不可能把剩下的两根金条单独扔水里。” “这就奇了怪了，我们这些人里面，没人知道密码啊。” “那你觉得，会不会是山猫他们干的？” “山猫那晚上一直和我在一起，能做到这些事的，只能是留在园区的几个人，况且他们也没有偷金条的动机啊，这帮人都是通缉犯，如果得不到朱玉荣还有黄丽的帮忙，就算是拿着金条也是寸步难行，想要偷渡去国外更是痴人说梦。” 听到这句话，叶默陷入了沉思。 他仔细瞧着这些金条，开始思考起来。 片刻后，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连忙询问一旁的张队长。 “张队，你们在搜索园区的时候，有没有发现过黄色的胶带？” 听言，张队随即点了点头。 “有，我们在朱玉荣的办公室，找到过两卷胶带，其中有一卷是新的，还有一卷只剩下一半。” “马上让人对胶带上的指纹进行提取。” “好，这些胶带我们都是戴着手套进行收集的，发现的时候就装进了档案袋里，上面没有任何办案人员的指纹。” “好的，另外你再安排人，对河道进行大面积的排查，看看能否发现另外两根金条。” “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安排。” 说完，张队长连忙拿出手机，给局里的同志打电话。 叶默则是戴着手套，将金条分别装进证物袋里，贴好标签之后，交由办案人员带回去公安局。 至于剩下的两根金条究竟去了什么地方，叶默自己也不清楚。 他个人认为，大概率不会在那条河里。 离开临时办公室，叶默不见林萱的影子，便拿起手机准备给她打个电话。 这时候，就见到林萱从一旁的洗手间里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袋子。 见状，叶默连忙走了过去。 “袋子里拿的是什么呀？” “刚脱下来的个人的私密物品，你要看吗？” “我……我就不看了。” “我感觉这河里的水不太干净，贴在身上很不舒服，我得赶紧回去洗个澡才行。” “那我们赶紧回去吧，其他的工作我已经安排下去了。” “贺东翔那边这么说？” “他很确定这就是朱玉荣留下的那批金条，而且的的确确不见了两根。” “会不会剩下的两根还在河里？” “不排除这种可能，有可能是嫌疑人在用胶带绑金条的时候有些着急，剩下的两条便没有继续绑，一起给扔了下去，加上单独的金条重量不够，很可能被水流冲下去了一些。” “看来接下来还需要大量的打捞工作了。” “放心吧，这些我都安排下去了，另外办案人员在朱玉荣的办公室里找到过两卷胶带，我正在让人提取上面的指纹，或许这会给我们想要的答案。” 于是，叶默骑着摩托车，带着林萱回去了局里。 洗完澡换好衣服出来之后，技术科那边也已经将两卷胶带上的指纹提取了出来。 并且正在和死去的山猫等人进行逐一比对。 叶默也随后回到办公室，继续调查金条失窃案。 傍晚时分，对比结果出来了。 张队长也是第一时间给叶默打去了电话。 接到张队长打来的电话，叶默也是连忙询问道：“喂，张队，怎么样，指纹比对结果如何？” “比对结果出来了，胶带上的指纹，全都是来自同一个人的。” “这个人是谁？” “山猫的弟弟，钱正敢。” 听到这句话，叶默瞬间皱起了眉头。 “我知道了，我现在过去找贺东翔再调查一些事。” 说完，叶默便急忙挂断了电话。 一旁的林萱见状连忙问道：“比对结果如何？” “结果出来了，指纹是山猫的弟弟留下的，山猫本人名叫钱正勇，他弟弟钱正敢，这个人是后来才加入进来的，所以，有些事我要去问一下贺东翔。” “好，那我跟你一起去。” “对了，你洗完澡之后，感觉身上还痒不痒？” “好很多了，幸亏这次出差多带了几件衣服。” “那就行，咱们走吧。” 说完，叶默便带着林萱一起前往看守所。 来到看守所，贺东翔此时正在吃泡面，见到叶默前来，他也是立马放下泡面盒站了起来。 “叶队长。” “你可以啊，还有泡面吃。” “看守所食堂停电，今天所有的犯人都吃泡面，你别说，这玩意儿偶尔吃一次还真香。” “那你先把泡面吃完吧，我有话问你。” …… 第304章 传销诈骗案(64) 听到这句话，贺东翔赶忙把泡面两口吃完，随后擦了擦嘴道：“我吃完了，您问吧。” 见状，叶默点了点头。 “我想和你了解一下山猫的弟弟钱正敢的一些事情。” “是这个人和金条有关吗？” “对，我们在朱玉荣办公室找到两卷胶带，并且对胶带上的指纹进行了提取，发现上面的指纹，全都是来自山猫弟弟的。” 听到叶默这句话，贺东翔顿时就愣住了。 “难不成，这件事还真是这家伙干的？” “怎么，你也觉得山猫的弟弟有这个嫌疑吗？” “没错，听你这么一说，我细想了一下，发现的确很多地方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 “首先你们逮捕我的那天晚上，我邀请了山猫弟弟一起出去打牌，但他说他不舒服给拒绝了，其次，那段时间这家伙行为表现也有点怪怪的，好几次我都发现他在朱玉荣办公室外面徘徊，我问他是不是缺钱了，他又支支吾吾的说不是。” 听到贺东翔这句话，叶默的表情也变得严肃了起来。 “山猫的这个弟弟，以前是做什么的？” “也是个大学生，学计算机的，但学的不是很精通，大学没毕业就被开除了，开除之后就混社会，和人打架的时候把人打死了，因此遭到通缉，山猫恳求我们放他进来避难。” “那他有没有碰过朱玉荣的电脑？” “有啊，朱玉荣离开之后，我们都用过他的电脑，但因为朱玉荣设置了程序，所以无法破解，最后还是陆洋出手才搞定的。” “无法破解的意思是，他的电脑设置了密码是吧？” “不是的，朱玉荣电脑没有密码，但他在电脑里设置了一个程序，不破解，你就只能看到一个桌面，其他的啥也找不到，而且他的电脑也是我们团伙的核心，连接着一个服务器，整个集团的运转，都需要他来操作。” “这么说来，你认为，偷走金条并且将其扔到河里的人，多半就是山猫弟弟钱正敢了。” “就目前这种情况，钱正敢的嫌疑最大，况且你们也有指纹证据，我觉得，十有八九就是他，并且还是他和他哥哥山猫两人谋划出来的。” 想到这里，叶默随后也点了点头。 就目前这种情况来看，唯有这个说法解释的通了。 继续和贺东翔了解更多关于山猫弟弟的事情之后，叶默带着林萱离开了看守所。 一路上，叶默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似乎还有什么心事。 见到叶默脸上并没有破案之后的兴奋表情，一旁的林萱随即问找他聊了起来。 “怎么，案子破了，金条也找到了，看你样子，怎么好像还是不开心？” “我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具体哪里不对劲我也说不上来。” “其实我也有这种感觉，就好像，这件案子，一直有个人在背后操控一样。” “对，我也和你有着一样的感觉，可能是我们想的太复杂了吧，他们那帮人本来就各怀鬼胎，朱玉荣一死，大家都各自寻找好了后路，只不过，我实在是找不到山猫和他弟弟两人的作案动机，我个人潜意识里，还是认为这件事不是山猫和他弟弟干的。” “这一点我也觉得很奇怪，这两人都是通缉犯，离开了园区只有死路一条，我要是山猫，我不会采取这种蠢到极点的办法。” “没错，我既然把金条都扔到了河里，为何不连着胶带一起扔掉，而且还在上面留下那么多的指纹，这很不符合逻辑，笨蛋都知道戴个手套什么的。” “也有可能是我们接触的案子太多，想的太复杂化了，总之，案子能有这样的结果，真的多亏了你。” “能这么顺利的破案，郑孟俊也功不可没，等案子结束，我得回安京给他申请个一等功。” “安京的一等功，那含金量可不得了，怪不得郑孟俊这么死心塌地的跟着你。” “你也有不少功劳好吧，一路走来，没有你的帮助，也成就不了我的现在，谢谢你。” 说完，叶默这次主动给了林萱一个拥抱。 林萱也很享受被叶默认可的感觉。 拥抱过后，两人回去饭堂吃饭，既然金条失窃案破案了，林萱也准备回去了。 虽然还有两根金条找不到，但总体来说，损失不大。 这次不论是传销案，还是诈骗案，都因为叶默的出现，迎来了一个相对完美的结局。 …… 晚饭过后，叶默打算去医院看望生病的陆洋。 这次能够破案，陆洋功不可没，而且因为之前的事情，叶默说了很多让陆洋心里不舒服的话，所以，他想去看看他现在的状态。 于是，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林萱。 “林萱，一会儿跟我去买几个水果，我们去医院看看陆洋呗。” “看他干什么，有这时间，我不如和你去逛逛街。” “上次不是怀疑他，所以我说了很多让他心理不适的话吗，既然案子破了，我想去和他道个歉。” “得了吧，要我说，他们所有人都应该给你道歉才是，要不是为了救他们，你会冒着生命危险闯进去吗，你有时候就是太替别人着想，成天说人家张小凡，你自己不也一样吗。” “但不管怎么说，是陆洋冒着危险和我们发送的求救信号，他也是受害者，况且这次他的心灵受了这么大的创伤，于情于理，还是去看看吧。” “好吧，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嗯，那一会儿你打扮漂亮点，咱们一起过去。” “为什么要打扮漂亮点？” “你长这么好看，到时候见了陆洋，和他说两句好听的话，他见到女神都这样说了，或许心里就好受很多了呗。” “那就算了，除了对你和小雨之外，我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不过让我打扮一下倒也可以，前提是去完了医院之后，你得陪我去逛街。” “好啊，没问题，正好我也有东西要买。” 就这样，叶默和林萱两人各自回去宿舍换衣服。 十五分钟之后，叶默在林萱宿舍楼下等她，没过一会儿，林萱也下楼来了。 虽然她只是简单的打扮了一下，但那清纯的长相的确美的无可挑剔，尤其是短裤包裹着的那两条修长美腿，让人看了眼睛都挪不开。 叶默朝着林萱挥了挥手，林萱见状也是朝着他小跑了过来。 …… 第305章 传销诈骗案(65) “怎么样，等久了吧？” “没有，我也是刚到。” “那咱们走吧，先去超市买点水果。” “买什么好呢。” “随便买几个苹果就行，不过一会儿见到陆洋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你就和陆洋说，我是你女朋友就行。” 听到这句话，叶默顿时愣了一下。 “这不好吧。” “没啥不好，我刚刚征求小雨同意了，她说可以的。” “你这，好端端的，为啥要假扮我女朋友。” “反正你照做就行，我总觉得，这个陆洋十分的不对劲，他看着我的时候，有种让人很不舒服的感觉，就像是看什么猎物一样。” “我倒是觉得，他就是被朱玉荣祸害久了，一下子见到你这么漂亮的异性，有些忍不住想多看几眼而已。” “你不懂女人的直觉，总之一会儿看看就知道了。” 听言，叶默也没有多想，他随后带着林萱去超市买了一个果篮，然后便前往医院看望陆洋。 根据其他同志所说，陆洋最近精神状态非常不好，东西也吃不下去，一见到肉类食物就忍不住呕吐，尤其是火腿肠之类的，之前在招待所的时候，办案人员给他们提供了泡面和烤肠，他看到的第一眼就忍不住吐了起来。 叶默也不想这样一名高材生因为这件事一直抑郁下去。 很快，叶默和林萱来到医院六楼住院部，找到了陆洋的病房。 此时的陆洋躺在病床上，护士正在给他做检查。 见到叶默和林萱出现，陆洋连忙坐了起来，脸上的表情也是十分意外。 “叶队长，林队长，你们怎么来了？” 听言，叶默将果篮放在他的床头柜上，随后回应道：“听其他同志说，你的精神状态很不好，所以我和林队长过来看看你，怎么样，今天好些了没有。” “好很多了，谢谢你们。”听到这句话，陆洋强行挤出一丝微笑道。 林萱见状也安慰道：“对嘛，这么帅的一个小伙子，要打起精神来才是。” 听到林萱夸他帅，陆洋心情似乎瞬间好了许多，他抬头看了看病床面前的林萱，当目光落到林萱脸上的时候，他仅仅只是看了一眼，便有些脸红的低下了头。 见到陆洋的表情，叶默和林萱两人都看了对方一眼。 “对了陆洋，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失踪的金条找到了。” “真的啊？这太好了，哪里找到的？” “园区后面的那条河里。” “那偷走金条的人，有没有查出来？” “也查出来了，只不过他在当晚混战之中中弹身亡，我们也只能根据一些指纹线索做出判断而已。” “反正不管怎么说，金条找到了就好。” “对了陆洋，你现在有没有什么想做的事情？” “我就想赶紧出院，然后回家和家人团聚。” “差不多了，等我们这边处理完，大概明天你就可以回去。” “真的吗，太好了，谢谢，谢谢你们。” “不用一个劲儿说谢谢，我和林队长这次过来，就是找你谈心的，现在案子破了，一切都朝着好的地方发展，你一定要振作起来才是。” “好的，我一定会振作的……”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叶默便和陆洋聊起了很多日常的事情。 大概过去了半小时左右，叶默和林萱两人也准备要走了。 这时候，陆洋却突然看着林萱，有些紧张的问道： “那……那个，林队长，我想问你个问题。” “有什么问题，大胆问就行了，把心里想说的话都说出来。” “我……我想问你，你有没有男朋友。” 这句话一出来，叶默顿时就愣住了，他看了一旁身边的林萱，没想到这个陆洋居然会问这种问题。 见到叶默和林萱的表情，陆洋立马红着脸解释道：“我……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就是想知道一下。” “哦，这没啥呀，我年纪也不小了，怎么可能没有男朋友呢。”说着，林萱走过去挽着叶默胳膊道：“我和叶默在一起很久了。” 听到这句话，陆洋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就变了，他的一只手死死的抓着床单，似乎有一种很难受的感觉。 但他并没有直接表现出来，而是对着林萱微笑道：“实不相瞒，我真的好喜欢林队长你好久了，你是我这辈子见过最最好看的人，我很害怕你的另一半会配不上你，所以心里一直很不舒服，现在知道原来叶队长您就是你的男朋友，我心里好受多了。” 听言，叶默也是微笑道：“这有啥，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你以后也一定会遇到自己心仪的另一半的。” “是吗，或许吧。”陆洋有些失落的低着头，表情很不好看。 见到这一幕，林萱微微摇了摇头，随后牵着叶默，两人走出了病房。 就在两人离开之后，陆洋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极为愤怒，他狠狠的抓着抓着床单，似乎很想把自己心里不舒服的情绪给发泄出来。 此刻他的模样，和平日里斯文怯懦的样子大相径庭。 而另一边，叶默带着林萱走后，并没有直接离开医院，两人来到另一侧医院的阳台，开始讨论起一些事情来。 林萱双手靠在护栏上，看着一旁的叶默道：“怎么样，我没说错吧，这个陆洋十分的不对劲。” “我也看出来了，他好像有两重不一样的人格。” “不是他有两重人格，而是这家伙天生就很会伪装，他就是个欲望心极强的人，他对自己想要的东西，有着很强的占有欲，而且，你和他说出金条的事情之后，他的反应明显和之前不一样。” “我也看出来了，这个陆洋是个深藏不露的人，但再聪明的人，也会露出破绽。” 听到叶默这样说，林萱顿时来了兴趣。 “听你的意思，你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对吧？” “对。” …… 第306章 传销诈骗案(66) “那就说来听听呗，看看你这位大侦探，都又找到了什么有用的线索。” 闻言，叶默随即分析道：“刚才和陆洋聊天的过程中，你有没有发现他一直有一个动作？” “什么动作？” “他时不时会用手去抓自己的手背，还有大腿。” “抓手背有什么问题吗？” “他的手背因为打吊针的原因，所以贴过很多胶布，虽然现在胶布已经撕掉了，但曾经贴胶布的地方，却长了很多的红疹子，这就意味着，陆洋这个人的皮肤非常敏感。” “那这又能证明什么问题？我皮肤也很敏感呀，贴了膏药什么的，都会出现一些小红点。” “重点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我这么和你说吧，在抓捕陆洋当天，我曾经留意到一个小细节，那就是，这个陆洋走路的姿势有些不对劲，我当时以为他在地下室待久了，又或者是之前遭到朱玉荣的侵犯留下的后遗症，所以也就没有多想，但现在把所有的线索连起来，问题就来了。” 听到这句话，林萱一下子恍然大悟。 她瞪大美眸瞧着叶默道：“你是说，剩下的两块金条，被陆洋用胶布绑在自己的大腿上了？” “没错，他的目的根本就不是那三十九根金条，而仅仅只是其中的两根，这一切都是他用的障眼法。” “所以，现在只需要检查他的大腿内侧，有没有长出环形的红疹，就能确定他究竟是不是偷走金条的人对吧？” “没错。” “那还等什么，现在就去啊，不然再过两天，等红疹消失了可就不好办了。” “别急，我有一个引蛇出洞的办法，现在这个情况，就算知道他大腿内侧有红疹也没用，我们根本就没有证据，他随便找个借口就可以把这件事解释过去，而剩下的两根金条，只要他不交出来，我们一辈子也找不到。” 听到这句话，林萱顿时来了兴趣。 “你又想出什么鬼点子了，说来听听呗。” “好啊，你凑近点，我慢慢告诉你……” …… 很快，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病房里的陆洋也开始有些坐立不安起来。 大概到了晚上九点钟左右，陆洋的病房外，走来了一名医生和两名护士。 “陆洋，医生查房了。” “哦，我知道了。” 听到声音，陆洋回到了病床上。 戴着口罩的医生来到陆洋病床前，仔细核对了一下他的信息，随后开口道：“陆洋，你的血液检查结果出来了，嗜酸性粒细胞计数非常高，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地方过敏？” 听到这句话，陆洋表情有些变动，他连忙解释道：“没……没有啊，我就是心里不舒服，经常感到恶心，不想吃东西。” “我听护士说，你老是不停的抓大腿内侧，是不是那地方过敏长了什么？” “对……是，是有点痒，我这个人经常长湿疹，没啥大问题的。” “那不行，你把裤子脱了，我给你看看，情况不严重的话，就开点药，如果情况严重，必须打针才行。” “这……我……” “没事的，这些护士什么没见过，赶紧的，一个大老爷们儿，别磨叽。” “好，好吧。” 陆洋虽然非常不情愿，但还是按照医生所说，把外面的病服裤子给脱了。 医生随后便拿着手电筒，连忙凑过去进行检查。 果不其然，陆洋的两条大腿上，有着明显的大片环形红疹。 医生此时也发觉了不对劲，他随后皱起眉头道：“你这不对劲啊，怎么会长这么多，而且形状如此奇怪。” 听到这话，陆洋顿时紧张了起来。 他赶紧解释道：“我在被囚禁的时候，他们给我穿的裤子都很脏，几个月都没有换过，内裤滋生了细菌，所以长了很多湿疹。” “你入院的的时候怎么不说，这多严重啊，必须打针才行。” “我，我就是有些难为情。” “大老爷们儿，这有什么难为情，哪天你要是长了痔疮，是不是就不活了？” 医生的一句话，给陆洋怼的都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见到陆洋此刻的样子，医生摇了摇头对一旁的护士道：“丽丽，你过来给他拍个照，一会儿给刘医生发过去。” 听到要拍照，陆洋顿时意识到不对劲，他连忙提起裤子道。 “为……为什么还要拍照？” “我又不是皮肤科的，现在要拍照用电脑发给刘医生，他是皮肤科的教授，去了省里参加三甲医院的会诊，还要好几天才回来，我让他看看，好对症下药，万一搞错了怎么办？” “可，你们医院没有其他皮肤科大夫了吗？” “我说你还是不是个男人？要不是公安局交代要给你好好治疗，我都不想管你了，看个病磨磨唧唧的。” 这句话一出来，陆洋也是只好妥协了。 就这样，护士拿着数码相机直接把陆洋腿上的红疹给拍了下来，并且前后左右都拍的很仔细。 做完这些，医生这才带着护士离开。 然而，就在护士离开后的不久，陆洋却越发越觉得奇怪。 他住院这么段时间，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今天这个医生。 并且，他的抽血结果前两天就出来了，为什么今天他才来找自己。 早不检查，晚不检查，偏偏在叶队长来了之后检查。 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陆洋此刻开始慌张起来。 半夜的时候，陆洋越想越不对劲，他随后转身从床头柜里，把自己原来的衣服拿出来，然后全部穿在了里面。 等晚上医院没什么人的时候，他假借去上厕所，然后迅速溜到了防火通道的楼梯间。 将衣服换好了之后，陆洋飞速离开了医院，然后打了一辆出租车，朝着自家方向而去。 来到家中，此时已经是晚上三点多钟。 陆洋偷偷溜进自己房间，找到了一个米缸，然后伸手在米缸里疯狂的掏了起来。 片刻后，两根金条被他从米缸里掏了出来。 做完这一切，他拿着金条便跑了出去，没多久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此时的另外一边，园区后面的小河旁，林萱和叶默两人正在月亮之下喂蚊子。 林萱拿出一瓶花露水往手心里倒了几滴，随后在叶默脖子上抹了几下。 “这大晚上的，你确定陆洋真的会出现？” “医院那边刚才都说了，这小子跑出去了，他不来这里，还能去哪儿？” …… 第307章 传销诈骗案(67) “万一他今晚不出现怎么办？” “放心吧，他今晚百分百会来这里。” “说说他必须过来的理由呗，我想听听合不合理。” 听言，叶默看了看四周，随后瞧着林萱回答道：“陆洋这个人非常聪明，他现在已经意识到，我们正在怀疑他，他唯一能够洗脱自己嫌疑的方法，就是拿着金条过来，将其扔到这条河里，这样一来，我们的打捞人员就很快可以将其打捞上来，而陆洋的嫌疑，自然而然就能洗清。” “可他完全可以什么也不做啊，仅凭身上的红疹，不能作为直接证据吧？” “话虽如此，可他担心的是，万一我们去搜他的家，从他家里发现了金条怎么办？要知道，他被解救出来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家去见父母，他在家中待了一晚上，直到第二天才来咱们警局报到，这个过程中，他唯一去过的地点，就是自己的家。” “那我们为什么不干脆点，直接去搜家。” “搜家需要搜查令，我们现在的证据，想要拿到搜查令是很难的，即便是拿到了，那也是好几天之后的事情了。” “那我们何不躲在陆洋家附近，等他从家里拿着金条出现的时候，直接将其抓捕不就行了。” “那万一他的金条并没有藏在家里呢？我们岂不是白等了？” “那我们还有别的方法啊，例如从他离开医院之后，就一直跟踪他。” 听到林萱这么问，叶默立马疑惑的看着她那双黑溜溜的眼睛。 “林萱，你今晚不对劲啊，这种简单的问题，你不至于一直要从我身上寻找答案吧。” “怎么啦，小雨就可以不厌其烦的不停问你问题，我就不行啦？再说了，这大半夜的，我都困死了，一点儿也不想动脑筋去想事情。” “还不是你自己说要跟着我来抓陆洋的，我本来都打算喊郑孟俊来了。” “你什么意思，嫌弃我是吧？咱俩那点事儿早成过去了，你还耿耿于怀？” “那倒没有，只是平日里向来独立自主的林队长，今天突然这么没主见的来问我各种问题，我有点不习惯。” 听到这句话，林萱坐在青石板上，悠闲的晃动着双脚道：“主要是跟你一起，对你产生依赖了，我相信，有这种想法的，不仅仅是我一个人，包括张小凡还有郑孟俊，他们一定也有这种感受。” “能让你们有这种可靠的感觉，那还真是我的荣幸。” “得了吧，看你把你臭美的，其实，我当然知道你这样做的目的，我就是想在这样的环境下，和你多说说话，也不知道，未来，还能不能有这样的机会。” 然而，就在两人对话的时候，眼尖的叶默突然发现了远处有移动的物体出现。 他将目光聚焦，发现对方果然就是陆洋。 “目标出现了，咱们赶紧埋伏起来，争取人赃并获。” 听言，林萱愣了一下，她看了看周围，发现什么人也没有。 “人在哪儿，我怎么没见到？” “你跟我来就行，一会儿你把手电筒打开帮我照着他，我直接冲上去抓人。” 说着，叶默便拉着林萱，钻进了一旁的甘蔗地里。 过了五分钟左右，远处的小道上，林萱终于见到有一个人影正鬼鬼祟祟的朝着这边跑来。 这个位置处于小河的下游，距离园区有一百多米远，他选择来到这里扔金条，一是这里的水比较浅，金条扔下去比较容易打捞。 二是距离园区相对较远，不容易被园区周围警戒的办案人员发现。 此时的陆洋心里虽然有百般的不愿意，但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就将到手的金条从自己手里溜走。 没有办法，对方是叶默，是鼎鼎大名的神探，在他的面前，你什么都瞒不过。 为了不蹲大牢，陆洋只能选择这条路。 并且，天亮以前他还得赶回去医院，否则六点钟护士查房，发现他不在就完了。 然而，就在陆洋即将来到小河边的时候，甘蔗地里突然一道亮光射了过来。 紧接着，就见到一个人影瞬间朝着他冲去。 此时的陆洋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中计了。 他吓得连忙掏出金条，然后朝着河里用尽全力的扔了出去。 就在叶默将扑倒他的瞬间，金条也是成功脱手，随后扑通一声落到了远处的河里。 听到这个声音，被叶默按在地上的陆洋终于是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你终究还是棋差一着啊，叶队长。” 见到陆洋成功将金条扔到了河里，叶默此时微微摇头叹了口。 他一把抓着陆洋的胳膊，随后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看你的样子，好像很开心是吧？” “当然，只是我没想到，你这人会这么阴险，大半夜三点多还在这里蹲我。” “走吧，我们换个地方，我想知道真相。” “没问题啊，你要的真相，我都告诉你。” …… 小镇旁的马路边，昏暗的路灯下，陆洋正蹲在一块石头上抽着烟。 叶默和林萱两人则是坐在他对面的石头上，静静的看着他。 此时的陆洋一改平日里老实巴交的态度，正在抽烟的他，眼神里透露着一股凶狠，斯文败类这个成语，此刻在他的脸上表现的淋漓尽致。 “叶队长，帮忙打个电话去医院呗，就说你把我带走了，免得医院医生查。” “不用了，他们知道你在我手里。” 听到这话，陆洋微微顿了顿，随后把手中的烟头掐灭，有些不爽的扔到地上。 “今天晚上来给我查房的医生，果然是你搞的鬼，你一个警察，做事这么奸诈，这样真的好吗？” “说起奸诈，你应该最有话语权吧。” “我这算什么，和你比起来，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了，我算是知道为什么你能够如此轻松的将贺东翔等人击垮了，他们这帮草包，加起来也不是你的一合之力。” “说说你偷窃金条的整个过程吧，我特别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第308章 传销诈骗案(68) “足智多谋的叶队长，应该能推理出来我的作案手法吧。” “比起推理，我更愿意听你亲口说出来。” 听言，陆洋随后又掏出一根红塔山香烟点了起来，猛吸一口之后道：“你既然没把我带去审讯室，那作为交换，我自然会把所有的真相告诉你，说吧，你想听什么？” “你就不怕我身上带着录音设备？” “录音这东西只能作为辅助证据，到了审讯室，我随时可以推翻，这对我的威胁不大，只要金条不在我手里，你们没有任何人能拿我有办法。” “看来你的法律知识掌握的不错。” “没办法，被困在地下室那段时间，为了活命，我把法律知识都学了个遍。” “你在哪里学习的刑法？” “网上啊，有空我就在网上看书。” “朱玉荣他们允许你这么做吗？” “当然允许，我告诉他们，学习法律的目的，是为了更好的去诈骗，贺东翔可是把我当做朱玉荣接班人来培养的。” “那朱玉荣的死，和你有没有关系？” “可以说有关系，也可以说没有关系。” “把朱玉荣引到连龙山，再借贺东翔山猫的手把他杀掉，这一切都是你的计划，对吧？” 听言，陆洋停顿了半秒，随后并没有否认。 “你认为是，那就是，你认为不是，那就不是。” “你是怎么知道保险柜里有金条的？” “朱玉荣告诉我的呗，这个变态喜欢搞男人，尤其是我，我都不知道我这种连找个女朋友都费劲的小胖子，怎么就偏偏成了这个变态喜欢的目标，自从和朱玉荣发生关系之后，这个家伙就疯了一样的爱上了我，为求自保，我只能忍辱负重的去迎合他，你们都不知道，这对一个正常的男人来讲，有多痛苦，我实话告诉你们，我最近的精神状态，不是装出来的，而是真实的心理反应，我一想到那些事情我就不舒服，我就想吐。” “我理解你的心情，换做任何一个正常男人，都接受不了这种事情，贺东翔也多次说过这件事，他比你更厌恶朱玉荣。” “我当然知道他们比我更恨这家伙，否则我也不会利用他们除掉这个死变态。” “说说你的整个计划吧，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萌生偷盗金条的念头的？” “从朱玉荣离开园区前往香港那段时间，去香港之前，朱玉荣找到过我，我俩发生关系之后，他和我画了个饼，他说在保险柜里，有一批价值三百万的金条，等时机成熟，他就带着这些金条和我去澳洲，他还说，他移民的计划全都安排好了，这次去香港就是为了去做这件事，我问他贺东翔他们到时候怎么办，他说他早就安排好了一切，等事情办妥了，就把他们都杀掉。” 听到这里，叶默不免有些疑惑。 “朱玉荣把这些事情告诉你，就不怕你出卖他，将事情透露给贺东翔等人？” 听言，陆洋自嘲的笑了笑。 “你会担心你身边那位漂亮的林队长出卖你吗？” “不会。” “这不就对了，她长的这么漂亮，你喜欢她，不仅经常她发生关系，并且还想一直保持下去，所以你对她爱不释手，你怎么会去怀疑她呢？我为了自保，我忍气吞声，我就像是一条狗，把朱玉荣伺候的服服帖帖的，他一样对我爱不释手，他自然也不会怀疑我，甚至我说的很多事情，他都会照做，他去香港，还给我买了一块手表当礼物。” 听到这句话，叶默和林萱两人都尴尬的看了对方一眼，林萱随后撩了一下头发，咳嗽两声道：“你说的这个，不无道理，但一个男人，喜欢另一个男人到如此地步，作为正常人来说，我依旧无法理解。” “你无法理解，你就把朱玉荣当成纣王，把我当成妲己就行，虽然这听起来很怪，但事实就是如此，变态这种事情，只会越来越变态。” “所以，朱玉荣去香港之后，都交代你做了什么？” “他让我再忍耐一段时间，等他把事情安排妥了，就带我离开，带我去国外享受荣华富贵，和他双宿双飞，但我是个男人，我喜欢美女，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自保，谁想和他去什么国外，我的目的是娶个漂亮老婆，留在自己父母身边，安居乐业的生活，他要带我走，我不可能会答应的。” “所以你就默默的定下计划，准备除掉朱玉荣，然后独吞那些金条对吧？” “当然没有，否则我也不会和你发去求救信号，这一切，都得从贺东翔等人让我破解朱玉荣电脑开始。” “你从朱玉荣电脑里，发现了什么？” “破解了朱玉荣电脑之后，我在他的电脑里，发现了他和一些人的聊天记录，原来他所说的带我出国和我双宿双飞都是假的，他的真正目的，是利用我的身份帮他出国，他打算去整容成我的样子，用我的身份去国外。得知真相之后，就意味着，我活不久了，他从香港回来之后，就会想办法弄死我，为了自保，我开始想办法，我要朱玉荣死，死的越快越好。” “所以在朱玉荣回来之后，你就假借爬山的名义，把朱玉荣骗到你们老家的山上，再借山猫和贺东翔的手，把他杀了对吧？” “这只是我计划的一部分，我无意中听到过贺东翔他们的谈话，他们说只要朱玉荣再要求和他们发生关系，他们就想办法把他弄死，士可杀不可辱，哪怕不要钱，也不能忍受这份屈辱继续苟活下去。所以等朱玉荣回来之后，我就和他提议，去一次野外，那样更刺激，最好是叫上贺东翔和山猫，人多点更有意思。你们都知道，朱玉荣是个极其变态的人，这一点相信贺东翔应该和你们说过，我正式利用了这一点，激发了朱玉荣的变态欲望，他幻想着，能在野外荒山之中，和多位伴侣玩游戏，所以，我把他带到了连龙山那棵大榆树下面，当他拿着枪，逼着贺东翔和山猫下跪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一定死定了。” 第309章 传销诈骗案(69) 听到这里，一切的真相，似乎都已经水落石出。 但叶默还想知道更多。 陆洋并不是一个什么坏人，他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自保。 在那种情况下，哪怕他将园区所有的犯罪分子全部杀掉，那都是一种正当防卫行为。 然而每个人都贪欲之心，陆洋也不例外。 看着蹲在石头上抽烟的陆洋，叶默继续问道：“朱玉荣是贺东翔杀的，还是山猫杀的？” “亲自杀掉朱玉荣的人是山猫，他用皮带将他勒死的，贺东翔当时把刀横在我的脖子上威胁我，可我一点也不怕，当我亲眼看到朱玉荣断气的时候，整个人都仿佛得到了解脱。” “对，朱玉荣死了，你的目的也达成了，可我好奇的是，你究竟是通过什么办法，将保险柜打开的？” 听到这句话，陆洋有些不屑的摇了摇头。 “我没有理由告诉你这些，你叶队长不就是想着将我人赃并获，然后抓回去立功嘛，怎么样，现在计谋没有得逞，心里是不是很不爽？” 听到陆洋这样说，林萱顿时俏脸变色，她正想说些什么，却被叶默阻止，叶默拉了拉林萱的衣服，示意她继续听下去。 林萱随后微微点了点头，继续看陆洋表演。 此刻的陆洋继续道：“你们想知道的一切我都可以告诉你们，但同样的，我说的这一切，随时都可以推翻，你们没有任何证据。” “我和林队长亲眼见到你把金条扔进河里，这就是证据。” “是吗，这大晚上的，你说亲眼见到就见到？我还可以说，我亲眼见到你和林队长中饱私囊，把金条藏起来了呢，然后被我发现迫不得已才将金条扔进河里。” “可是这整个计划，我们公安局所有人都知道，甚至包括医院的医生和护士。” “那又如何，金条上有我的指纹吗？” “那你大半夜的，不在医院待着，跑这种地方做什么？” “我精神状态不好，我心情郁闷，我出来发泄，有问题吗？这里是我的老家，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你老家距离这里，有些远吧？” “我小时候就在这个镇附近读书的，我晚上在医院心情郁闷，所以偷偷回家骑摩托车过来这边散散心，有问题吗？我还可以说，我在甘蔗地里，见到你和林队长在挖事先埋好的金条呢，被我撞见你们这才赶紧把它扔掉。” “那你腿上的红疹作何解释。” “我说过了呀，在被囚禁的时候，穿的裤子太脏，所以过敏了，长的湿疹，有问题吗？” 听到这句话，叶默随即开口道：“那我是安京刑侦处处长，我说你犯罪了，有问题吗？” 这句话一出来，陆洋顿时就愣住了。 他有些无奈的低下了头。 “你这样玩儿就没意思了。” 见状，叶默微微摇了摇头道：“陆洋，你记住了，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会和你讲道理、讲法律，有些人，他愿意和你讲道理的时候，你的道理才叫道理，他不愿意和你讲道理的时候，你就是把世界上最好的律师请来也没用，别以为你懂些法律，就能钻所谓的空子，我要是想立功，我刚才就可以直接一枪打死你，然后再用刀子往身上划两刀，最后再把刀放在你手里，你觉得你所谓的道理，还能管用吗？” 听到这句话，陆洋把头埋的更低了。 他紧握着拳头，随后满是无奈的看着叶默道：“我有个故事，你要听吗？” “说来听听。” “从前有个大学生，为了找一份高薪工作，被人骗到了诈骗组织，他每天不仅要被逼着进行网络诈骗，还要被诈骗分子残忍的虐待，甚至还要遭受变态的侵犯，终于有一天，他忍不住了，他想杀掉那个每天侮辱他的变态，所以他使用了计策，让团伙成员自相残杀，最终这名变态终于死了，可这名变态的保险柜里，还存放着价值连城的金条，谁得到这些金条，就能实现财富自由，拥有享受不玩的荣华富贵，大学生心动了，他于是在心里萌生出一个念头。” 听言，叶默却打断了陆洋说的话，他看着陆洋道：“你不用把什么大学拿出来当幌子，你就直截了当的说是你自己就行，我身上没有带录音设备。” 听言，陆洋随后点了点头：“我相信你是个讲道理的人，那我就直说了，金条就是我偷走的，朱玉荣前往香港那段时间，贺东翔他们让我帮忙破解朱玉荣的电脑，我在朱玉荣电脑里找到了保险柜锁的资料，也通过资料上得知，原来只要给客服提供身份证，指纹，还有密码锁的序列号，对方就会把初始密码告诉你，即便是没有贺东翔他们等人，我也可以使用初始密码打开密码锁，拿走里面的所有东西。” “密码锁的序列号你可从资料里得到，可朱玉荣的指纹还有身份证呢？” “这些他都有，他早就准备好了，就存放在一个文件夹里。” “你查看这些文件的时候，身旁不是会有人进行监视吗？” “我通过局域网，将朱玉荣的电脑进行了远程控制，并且将他电脑里的所有资料，都拷贝到了我的办公电脑里，所以，我做的一切，他们都不知道。” “你们在办公室使用电脑进行诈骗的时候，旁边也没有人监视吗？” “他们只会通过监控进行监视，并不会一直站在你的身后。” “那如果你们使用电脑向外界求救的话，他们岂不是完蛋了？” “这一点不用担心，朱玉荣设置了程序，类似于，报警，救我，我被骗了之类的关键词，全部无法输入，强制输入就会发出警告，紧接着就那个人就会受到残忍的虐待。” “那你为什么能够随意操作，并且还能和密码锁公司的客服进行联系？” “我之前不是说了，我早就破解了朱玉荣的程序，我想做什么都可以。”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不继续向我求救，将他们的具体住址告诉我？” “因为我有了新的计划，并不打算让你那么快来救我。” 第310章 传销诈骗案(70) “你的新计划是什么？” “我的新计划，是在发现大军和黄强两人阴谋之后偶然间产生的。” 听到这句话，叶默有些好奇的皱起了眉头。 难不成，大军和黄强通过地道偷走金条的事情，陆洋也知道？ 没有多想，叶默随后连忙问道：“大军和黄强两人的阴谋是什么？” “我用局域网远程控制朱玉荣的电脑，通过电脑自带的摄像头和录音设备，偷听到了大军和黄强两人的对话，原来他们也打算偷走金条，并且从下水道溜走，并且在离开前，大军还准备了一个炸弹，准备直接把地下室炸掉。” “我们的确在地下武器库找到了很多炸药，但没有发现成型的炸弹。” “那就是大军的炸弹没做成功，总之他们两人的计划我都一清二楚，我打算在他们行动之前，把金条偷走，然后将金条扔到河里。” “你做完这些之后，怎么脱身？” “做完这些，我就直接报警，然后回到地下室继续睡觉，等警察来把我救出去之后，我再找机会下水去把河里的金条打捞上来。” 听到这里，叶默觉得很不可思议。 这其中漏洞太多，但凡出现任何差错，随时都可能丧命。 “你怎么能够精准的把控大军和黄强的行动时间？一旦中途出错，你岂不是功亏一篑了吗？” “这一点不用担心，整个园区，所有的监控摄像头，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他们的一举一动，我比谁都清楚。” “你的意思是，你控制了他们的监控系统？” “没错，他们所有的监控都在一个局域网里面，想要控制实在是太简单，只需要修改几个路径就可以，并且，我还把他们的监控的画面也给替换了，监控室里，见到的画面，都是重复的，因此我不管做什么，他们都不知道。” “可是，你们地下室的门上安装了那么大一把锁，你又是怎么溜出来的？” “我们宿舍旁边有个洗澡房，洗澡房上方有个通风管道，我不知道他们安装这个管道的目的是什么，但顺着这个管道往上爬，居然可以直接来到一楼的厨房。” “这个管道，连接的是毒气装置，他们打算赚够了钱，就把你们全部毒死在里面。” 听言，陆洋脸色顿时变了。 “这帮狗东西，手段还真是残忍，居然如此的没有人性。” “言归正传，你是什么时候知道那个通风管道能够通向厨房的？” “很早就知道了，朱玉荣活着的时候，我的身份相对自由一些，所以我一直都在寻找机会逃跑，有一次朱玉荣带我去厨房吃东西，我无意中看到了这个管道，发现它和地下室的洗澡房上方的管道一模一样，于是我一有机会就会开始锻炼身体，等到我一口气可以做一百个标准俯卧撑的时候，我就开始了第一次尝试。我在半夜的时候，利用去洗澡房上厕所的时间，进行过操作，发现只要体力足够，想要爬出去一点也不难。” “那你又是在什么时候通过电脑操控，控制园区的监控设备的？” “就在白天进行诈骗的时候，我借口破解朱玉荣程序的时候，开始疯狂写代码，他们那帮人虽然懂一些电脑，但完全跟不上时代了，我所做的一切，他们根本就看不懂，甚至也从来不会监视我，所以在实行计划当天，我就更改了监控路径，把宿舍的监控画面，还有我需要经过的地方，都设置成了前一晚的画面。”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行动的？” “十点钟开始行动的，大军和黄强这两人会在那时候把人都引开，而那个空隙，就是我行动的绝佳时机。” “你把当天晚上的整个过程和我说一遍，精确到时间。” “我们平日里到了下午六点钟就下班了，因为我们伪装的地址在境外，所以时差不一样，到了六点钟服务器就不能使用了，六点钟之后，我们就会全体回到地下室，并且必须躺在床上睡觉，这个期间除了去上厕所之外，哪里也不许去，并且上厕所的时间也有控制，超过两分钟没有回来，就会有人拿着电棍过来教训他。当晚十点钟，我们所有人都躺在床上睡了，这时候我偷偷从床上爬起来，然后溜到了洗澡房，然后顺着管道爬到了一楼。” “来到一楼之后呢？” “来到一楼之后，我以最快的速度来到平日里搞诈骗的办公室，然后打开电脑，调出所有的监控，这其中，有一个监控是在地下武器库外面，当天晚上，大军会把他的氧焊切割机放在武器库外面，然后他找机会引开其他人，而黄强则是会在这个时候，前往地下武器库门口，将氧焊切割机带到放保险柜的地方，从地下武器库，背着一百斤重的氧焊切割机到放保险柜的地方，至少要十分钟，而这十分钟，就是我行动的唯一机会。” “当我在监控画面中见到黄强出现的时候，我便立马跑向财务室，并且以最快的速度输入密码，将保险柜里的金条全部拿出来。” “做完这一切，我直接脱掉了上衣，将金条全部包好，然后从另一个楼道，来到了靠近河边的那一楼烂尾楼上面。” 听到这里，叶默随即问道：“你是不是还带了一卷胶带？” “对。” “你撕胶带的声音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会显得格外的刺耳，你不怕这时候被人发现吗？” “不会被发现，因为大军为了防止黄强的行动出问题，特意用低音炮音响在放迪斯科音乐，表面上看起来是为了自嗨，但这其实是他计划的一部分，而就是这些噪音，给了我撕胶带的机会。” “我记得你行动那个时间点，我已经带着我的人闯进来了。” “对，我正准备实施计划的时候，意外发生了，楼道里传来了枪声和惨叫声，我猜测可能是警察来了，于是就把大部分金条全部扔到了河里，然后留了两根，将其绑在自己的腿上。” …… 第311章 传销诈骗案(71) 听到陆洋说到这里，基本上所有的真相，就已经全部浮出了水面。 但叶默还想知道更多的细节，他于是接着问道：“你原本打算做完这一切就报警对吧？” “没错，我原本打算做完这一切就打报警电话，通知警察过来救我，但没想到你们居然找来了，这使得我不得不暂时改变计划。” “你完全可以把所有的金条都扔河里，等我们解救你出来之后，再找时间去打捞出来，这样所有的金条不都是你的了。” “我能想到的事情，足智多谋的叶队长您自然也能想到，当你们从贺东翔口中知道金条的事情之后，一定会对周围进行搜索，那条河自然也不例外，与其一根都拿不到，不如舍大取小，见好就收。毕竟足足两斤的黄金，也够我工作十几年了。” 听到陆洋的这个回答，叶默似乎并不满意，但却又找不到陆洋说谎的理由。 这件案子发展到这里，其实已经是一个最好的结局。 即便是你把陆洋抓起来，强行起诉他又能如何。 司法机关最终也会以证据不足为由将其释放。 没人见过他偷金条，也没人见过他手里有金条。 他可以说，自己往河里扔的东西，只是一块石头，也可以说他大半夜溜出来，是因为自己精神出了问题。 况且，失踪的金条也已经全部找到，陆洋本就是此案的受害者。 他所说的一切，也随时可以将其推翻。 否则叶默也不会大半夜的在路灯下听他讲故事。 如今一切的谜底都已经知晓，叶默也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深究下去。 他打算最后问完一些问题之后，就把他送回去医院。 于是，他接着问道：“你把金条绑在大腿上之后，接下来做了什么？” “我重新回到厨房，然后通过通风管道，爬回了地牢洗澡房，最后回到自己床铺上，盖好被子，祈祷着你们的出现。” “一条大腿上绑一斤的重物，你还能顺着管道爬回去，这对于大部分人来讲，都做不到吧？” “你看过肖申克的救赎没有？” “看过，可那毕竟是电影。” “但现实，往往比电影离谱的多，对比肖申克，我的经历，何尝不是一种救赎？” 听到这里，叶默微微摇了摇头，他看了一下时间，随后对着陆洋开口道：“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医院吧，坐我的车。” 看着叶默身后停在马路边的警车，此时的陆洋连忙拒绝道：“我自己有摩托车，我自己可以回去。” “怎么，担心我把你带到看守所关起来？” “对，我不是很相信你。” “可以啊，你在前面骑摩托车，我在后面跟着你，我必须亲眼见到你回到医院，我们的对话才算是结束。” “那你还会起诉我吗？” “没有证据，自然没有起诉的必要。” “那如果今天晚上，我没有及时把金条扔出去，你一定会把我送进监狱的，对吧？” “当然，我今晚的目的就是为了抓你，可惜没有人赃俱获，让你得逞了。” 听到这句话，陆洋摇头苦笑了一下。 “叶队长，其实，你不顾生命危险冲进来救我们，我实际上是非常感激的，可你的人设让我很讨厌，你知道吧。” 听到陆洋所说，一旁的林萱冷笑了一声道：“你这种人还真是奇怪，要是没有叶默，你现在估计命都没了，我不知道你讨厌他的理由在哪里。” “因为他的身上，从头到脚，都透露着两个字，那就是‘虚伪’。”说着，陆洋看向叶默道：“叶队长，你明明已经立了大功，都可以扬名立万，升职加薪了，为什么还要揪着我不放？哪怕最后的两根金条就是找不到了，那对你们来说，又有什么损失吗？我在地下室里受尽了折磨，受尽了屈辱，这两根金条，仅仅只是我为自己争取而来的一点点补偿，可为什么，为什么你连这最后的希望都要给我抹掉？找不找得到这两根金条，对你叶大队长来说，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我是一名警察，抓贼是我的本职工作，你偷了不属于你的东西，我当然要抓你。” “你听听，你就说你这句话虚不虚伪吧，你把自己说的如此冠冕堂皇，如此的大义凛然，你自己信吗？” 闻言，叶默并没有反驳，人都是自私的，都是虚伪的，只要无愧于心就是。 然而，一旁的林萱却站出来力挺叶默：“我信。” 听到这句话，陆洋无语的摇了摇头道：“林队长，我不知道你喜欢他哪一点，但我要告诉你的是，像你这么漂亮的女人，他根本配不上你。” “他要是配不上我，那谁配得上，你吗？” “不不不，我这种癞蛤蟆连你一根头发都配不上，我能在平日里根据你的样貌幻想两下就已经是上天的恩赐了。” “那你说这么多废话做什么？我起初还挺认可你的，觉得你作为受害者，还能在那种情况下冷静自救，给我们发求救信号，觉得你临危不惧的精神让人敬佩，现在想来，我当初就不该把这案子告诉叶默，让他冒着生命危险来救你，让你死在贺东翔他们手里估计更好一些。” 林萱的这番话非常扎心，此时的陆洋心情很明显倍受打击，他表情难看的低着头，不想再去说什么。 就这样，陆洋骑着摩托车，叶默和林萱开着警车，跟在了他的后面。 半小时之后，三人抵达医院门口。 目送着陆洋走进医院之后，叶默这才转身，带着林萱上了车。 然而，就在叶默和林萱上车之后，刚进医院的陆洋却是转过了身来。 他突然朝着两人离开的方向直接跪了下去，并且深深的磕了一个头。 …… 第312章 传销诈骗案(72) 回去的路上，叶默对副驾驶的林萱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林萱，你觉得，我这个人虚伪吗？” “虚伪啊，可太虚伪了，可你要是不这么虚伪，我和叶小雨也不会喜欢你，张小凡和郑孟俊也不会喜欢你，当一个人，虚伪的做了一辈子好事，那这个人，他就是一个好人。” “可我觉得，我这个人挺光明磊落的，我不认为我有多虚伪。” “嗯，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你就已经很虚伪了。” “好吧，虚伪那就虚伪吧，做个伪君子，没什么不好。” “没错，真小人和伪君子之间让我选择的话，我会选择你这样的伪君子。” “谢谢你的夸奖。” “谢就不必了，我俩走到现在，有些话不必说的太明白，只要双方都把对方当成自己人就行，至于今天晚上这个陆洋，说实话，我挺讨厌他的，我不明白的是，以你的身手，他完全没有机会把金条扔出去，你为什么要给他这个机会？” “得饶人处且饶人，贪财好色是人的本性，如果因为这件事，毁了他的下半辈子，我觉得这太过了，每个人都有一个救赎的机会，陆洋也不例外，我们把失窃的金条追回来就行了。” “那你贪财吗？” “不贪财。” “好色吗？” “当然好色。” “我咋一点儿也没看出来？” “你都说我虚伪咯，一个虚伪的人，怎么会把自己好色的一面表现出来呢？” “也就是说，你心里明明很想，但只是没那个胆子是吧？” “是，也可以说不是，你怎么想都可以。” “好了，言归正传吧，你真的同意让陆洋明天出院？” “金条全部找到了，该抓的人都已经抓了，让他回去陪陪父母，该干嘛干嘛吧。” “可我总觉得，这个陆洋今晚还是没有说实话。” “管他说的是实话还是假话，总之金条找到了，我们的任务也就结束了，至于他说的那些话，九成真，一成假。” “真的地方在哪里，假的地方又在哪里？” “他的作案过程是真的，假的地方，在于他的演技，他根本就不抽烟，却故意在我们面前叼着烟装深沉，而且，他本质上对我们也没什么恶意，却要故意引导我们去讨厌他。” “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目的，是为了让我们相信他今晚说的一切，让我们故意恨他，把目标都转移到这两根金条上来，事实上，我认为，他从保险柜里，应该不止拿走了两根金条。” “不止是金条？难不成，还有其他值钱的东西？”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们只知道不见了三十九根金条，所以我们只调查这些东西，至于其他的，就不归我们管了，一来没有证据，二来这一切都只是我的个人猜想。” “既然如此，那这案子就到这里吧，明天我也就回去了，你把这边剩下的处理完，也回来宁海市一趟吧，我和反诈组的同事们，要请你吃个饭。” “没问题，这个饭局我去了。” “……” 很快，叶默回到了局里，安排完了接下来的工作之后，他就回去宿舍睡觉了。 陆洋今晚扔下金条的位置，叶默也已经派人进行了看守，明天一早就进行打捞。 将剩下的这两根金条打捞上来之后，这起案子，基本上就可以告一段落。 翌日一早，办案人员就组织打捞人员开始对小河里的金条进行打捞。 医院的陆洋，也是一大早便办理了出院手续。 他的父母亲人也早早来到医院，将他接回了家。 回到家里的陆洋，并没有在家中待太久，而是借口去人才市场找工作直接离开了家。 来到清武区的一家六福珠宝店，陆洋径直走了进去。 销售员见到陆洋进来，也是热情的打起了招呼。 “帅哥你好，请问需要买点什么？” “哦，是这样的，我问一下，你们这里，回收钻石吗？” 听到这句话，销售员愣了一下。 “当然回收啊，你这钻石有证书吗？” “没有证书，是我祖上留下来的，而且只有一颗。” “没有证书的话，我们这边建议您去找珠宝鉴定机构鉴定一下，有专业的鉴定证书，我们才可以给出回收价格。” “你们这里不能鉴定吗？” “我们这里也可以鉴定，但我不推荐，毕竟这东西以前有过一些纠纷，比如说有客人给我们的是一颗普通钻石，我们鉴定之后认为很廉价，但他却一口咬定是我们偷偷换了他的钻石，要求我们赔偿，所以，我们这边一般不回收没有证书的珠宝。” “那这样，我给您一百块服务费，您帮我瞧瞧我这颗钻石值多少钱。” “这个没问题，我可以用显微镜给你看一下。” 显微镜是检测钻石时常用的工具之一，主要用于观察钻石的内部特征和瑕疵。通过高倍放大显微镜，可以清晰地看到钻石的气泡、裂缝、云雾等内部特征，从而帮助确定钻石的净度?。 当然，更专业的检测需要用到分光镜和红外光谱仪等仪器。 陆洋见到对方可以帮忙做一个简单的检测，他自己随后也是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里面放着一颗璀璨的小钻石。 然而，当他把钻石拿出来的时候，女服务员顿时愣住了。 “先生，你这颗钻石目测有五克拉，这要是真的的话，得值不少钱啊。” “我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这是我祖上留下来的。” “您祖上是做什么的？” “我祖母以前在上海做珠宝生意的，后来没落了，嫁给了我的祖父。” “原来是这样啊，那我给你瞧瞧看吧。” 说着，女服务员拿着陆洋给她的钻石，随后来到显微镜旁边，用一些仪器对这颗钻石进行了初步的检测。 片刻后，只见女服务员的手开始不受控制的抖了起来。 她小心翼翼的把钻石放回瓶子里，然后交给陆洋道：“先生……你……你的这颗钻石太昂贵了，我建议您一定要找专业的机构进行鉴定。” 见到服务员的表情，陆洋此刻也是瞪大了眼睛。 “那，请问这样的钻石，市场价，值多少钱呢？” 第313章 传销诈骗案(73) 面对陆洋的询问，珠宝店的服务员也不敢打包票说出钻石的价值。 她于是比较笼统的回答道：“反正价格不便宜，我建议您慎重一些，不要随便拿去卖了。” 见到女服务员不肯说，陆洋掏出了两张一百元的现金递给她道：“这是你的服务费，你就给我透露一个大概的数字吧。” 见陆洋给了这么多钱，女服务员也不好继续故作深奥，她直接道：“您的这颗钻石纯度非常高，回收价，低于二十万，就不要出手了。” 听到这个数字，陆洋不由得咽了一下口水。 他随后小心翼翼的将装有钻石的瓶子装回到口袋里，然后一句话没说，便直接转身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陆洋双腿都在发抖。 他心神不宁的来到家中，将自己房间里台式电脑的主机拆卸开，在机箱内部，粘着一个小透明袋子，袋子里，还有九颗和陆洋手上大小一模一样的钻石。 假如一颗能卖二十万，十颗加起来，那便是两百万。 钻石不比黄金，虽然不保值，但潜在的炒作价值极高，在资本的运作下，未来这些玩意儿，可能价值五十万到六十万一颗。 在资本的信誉体系加持下，根本不怕卖不出去。 陆洋也知道钻石这东西不过是珠宝商营销的一个骗局，但在未来二十年间，这个骗局仍旧不会崩盘。 可以说，有了这些钻石，陆洋这一辈子，都可以不需要努力了。 每天躺着什么都不用干，就能享受一辈子。 回想起在地下室里经受过的折磨，回想起被朱玉荣虐待的屈辱，此刻的陆洋，眼眶也逐渐变红。 如今，这些钻石成为了他唯一的精神寄托。 什么抑郁症，焦虑症，在看到这些钻石之后，一切都烟消云散了。 这时候，陆洋的母亲突然走了进来，听到推门声，陆洋吓得整个人都颤抖了一下。 “妈，你进来怎么不敲门啊？” “小洋，你在干嘛呢？” “我在修电脑，这么久没用了，电脑开不了机了。” “要不，我和你爸凑钱再给你买一台吧。” “不用买，我被骗进诈骗团伙之前，就存了一笔钱，对了妈，你帮我说媒吧，我要娶老婆。” “好啊，你终于肯开窍了，妈就等你这句话了。” “你就去给我找个漂亮的闺女就行，彩礼不是问题，多少我都拿的出来。” …… 中午时分，天上下起了大暴雨，外面也是狂风大作，电闪雷鸣。 巨大的雷声将叶默从熟睡中吵醒，他连忙起床，来到窗户边关窗。 昨晚熬了一个通宵，哪怕是已经到了中午十二点，叶默依旧还有些困。 但既然已经醒了，那就没必要回去睡回笼觉了，把正事处理完再说。 拿起手机一看，上面有一条短信。 短信是林萱发来的，告诉他自己已经回到了宁海市，让他安心处理接下来的工作。 叶默回了一条短信之后，就给张队长打去了电话。 片刻后，电话接通，对面传来了嘈杂的下雨声。 “喂，张队。” “叶队长，您醒啦？” “刚睡醒，怎么样，金条打捞起来没有？” “还没有啊，潜水人员刚到，结果就下起了暴雨，担心雷电，我让他们等暴雨结束之后再下去。” “好的，打捞工作是小，安全是大，等雨停了之后再进行吧。” “虽然打捞工作暂停了，但河水的水流十分湍急，我担心，底下的金条会不会被冲走啊。” “这一点不用担心，河流底下泥沙很厚，金条体积小，重量大，不会被冲走的。” “那我就放心了，我就不打扰您了，这边您交给我就行。” “好的，辛苦了。” 挂断了电话，叶默重新回到床上躺了一下。 刚躺下不久，郑孟俊就打来了电话。 看到手机上的来电显示，叶默立即坐了起来，他按下接听键，将手机放在耳边。 “喂，阿俊。” “叶队，您让我查的事情，我查到了。” “太好了，现在情况怎么样？” “当年在缅北遭遇武装军屠杀的我国平民之中，还有十六名幸存者，其中有三名幸存者，我已经带过来了，马上就到。” “好，把他们安排在接待室，我现在马上就过去。” 挂断了电话，叶默连忙开始穿雨衣。 原来，当年贺东翔在东南亚亲眼目睹了当地人残害我国同胞，气愤之下，他拿起对方的机枪，把那帮武装分子全部打死。 然而，这场灾难之中，还有一部分人存活了下来。 叶默希望能够找到这些人，让他们出来证实贺东翔所说的话。 如果一切都和贺东翔所说的吻合，那么贺东翔大概率可以凭借这次的行为，改判无期徒刑。 否则，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贺东翔很难不判死刑。 什么人该死，什么人不该死，其实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答案。 贺东翔干过坏事，但也曾经是拯救十六名国人的英雄。 他所做的事情，也并非那么的十恶不赦，如果可以给他争取改过自新的机会，那么他将会用自己的知识，拯救更多即将被诈骗，或者已经受到诈骗的人。 没有多想，叶默从路过的小卖部买了一颗巧克力吃了两口，便急匆匆的朝着看守所的接待室走去。 外面的雨很大，叶默穿着雨衣在大雨中穿梭着。 来到看守所的接待室，郑孟俊正在给三人泡茶。 叶默将雨衣脱下来挂在外面，随后整理了一下衣服，便径直走了进去。 “阿俊，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见到叶默出现，郑孟俊也是立马站了起来。 “叶队，我们也是刚到。” 说完，郑孟俊随后就给三人介绍道：“这位是我的领导，叶队长。” 三人见到叶默，当即连忙站起来和他握手。 这三人都是男性，其中一人看起来有六十岁左右，另外两人分别在三十五到四十岁之间的样子。 和三人握完了手之后，叶默便招呼大家坐了下来，随后和他们说起了让他们过来的目的。 第314章 传销诈骗案(74) “相信我们的郑队长已经把大概的事情都和你们说了，这次大老远麻烦你们过来一趟，实在是不好意思。” “叶队长您这是哪里话，我们是过来见我们的救命恩人的，听说他犯了错误，要坐牢，我们希望能够出面给他作证，希望能给他减轻一些处罚。” “是啊，这么多年了，我都没来得及和这个人说一句感谢，当年要是没有他，我早就没命了。” 听到他们这样说，叶默也是放下了茶杯，随后看着其中那名比较年长的老人问道：“老伯，您也是当时的目击者之一对吧？” “对，我其实是一名大学教授，当年沉迷炒股，亏的分文不剩，因此欠了一笔账，国内工资又不高，所以想去国外找一份高薪工作，没想到找工作过程中遇到了诈骗，被人骗到了缅北诈骗园区。” 听言，叶默仔细打量着这位老者，发现他衣着得体，手上戴着名表，脚上穿的皮鞋也是高档货，一看就很有钱。 看来他回到国内之后，混的非常不错。 于是，叶默便开口问道：“老伯你现在在国内做什么工作？” “我在一家生物科技公司当顾问，收入非常不错，说起来，还得感谢当年救了我们的那位英雄，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想要亲自见他一面，想要当面和他说一声谢谢。” 听言，叶默又看向另外两人，一边给他们倒茶一边问道： “你们二位呢，现在在哪里高就？” 见状，两人连忙端着杯子接茶，其中一人先回答道：“我开了一家软件公司，目前收益也很不错，一年能挣三十多万。” 另一人也紧接着道：“我是一名医生，目前在华南医科大学任职。” 听着他们所说，叶默显得有些惊讶。 这三人一人是教授，一人是医生，另外一人自己开公司当老总。 可见他们在当年的国内来说，都是精英阶层的代表。 然而就是他们这样高智商高学历的人才，却依旧被缅北诈骗分子轻松给骗了过去。 这证明了什么？ 证明了诈骗分子的目标，是不分群体的。 不管你是什么人，不管你学历高低，他们都有办法对付你。 很多人自以为聪明，自以为自己本事大，学历高，骗子那点小伎俩根本骗不到他。 可事实上，你越是自负，越是瞧不起他们，你就越是容易上当。 高学历高智商的人，大多数都不满足现状，都看不上自己手头上的这份工作。 然而这就恰好给了诈骗分子可趁之机，他们会精准定位你的需求，你想要什么，他们就给你订制什么。 当他们设置的骗局，和你的需求匹配上的时候，就是你掉入陷阱的开始。 重金求子，高薪招聘，彩票中奖，刷单返现。 这些通通都是诈骗。 因为人的预期，通常都和现实是不匹配的。 你想要找一份两千块一个月的工作，事实上对方最多给你开价一千五。 当有人出价五千聘请你的时候，不用怀疑，这百分百就是诈骗。 看着这三人如今活生生的站在眼前，叶默心里不由得有些感慨。 他们只是运气好，遇到了贺东翔，而在他们前面那些，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叶默不知道当晚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只知道当年那次惨案之中，还有一些幸存者。 因此，他才会派郑孟俊去找外交部找领导看方案。 所以，想要知道当晚发生了什么事情，还得亲自询问这些幸存者。 于是，叶默看着那名老者问道：“老伯你怎么称呼。” “我姓刘。” “刘教授你好，我现在需要你给我讲一讲当年发生的具体事情，你们又是为什么会遭到当地武装分子的集体屠杀？” 闻言，刘教授叹了口气道：“当晚拿枪杀害我们那帮人，实际上不是军阀，而是他们本地的一伙恐怖分子，他们其实是当地政府军的人，之所以要屠杀我们，是因为他们想将这次屠杀事件，嫁祸给那些军阀，他们想借我们国家的手，帮忙打击那些武装军阀，以此来获得统治力。” 听到这句话，叶默瞬间就明白了什么意思。 东南亚地区是一个毒品泛滥的地方，贩毒的不仅是军阀，还有他们本地的政府军。 因为各大军阀势力割据，导致当地政府的统治受到了极大的威胁，因此他们便借着两家军阀混战的时候，找一帮毒贩假扮成军阀，大肆屠杀那些被骗过去的我国国民。 目的是想让我们给他们提供援助，打击军阀。 但他们没想到的是，半路会杀出来贺东翔这么一个程咬金。 他的出现，不仅破坏了他们的计划，还直接改变了当地的局势走向。 于是，叶默接着问道：“你们那帮受害者，一共有多少人？” “一共有四十六个人，被他们打死了三十个，还剩我们十六个。” “当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你们怎么被集体带到边境的？” “那天晚上，彭家和白家两个军阀为了争地盘展开火拼，我们这些诈骗园区的人也成了被波及的受害者，我们都是kd园区的人，混战发生之后，我们就集体逃难，没想到逃难过程中，我们被一帮武装分子堵截，他们把我们全部都抓了起来，然后开货车拉到了边境地区的一间民房里。” “民房周围的环境你还记得吗？” “记得，周围全部都是芭蕉树，不远处还有一条小河。” “你说你们有四十六个人，被他们枪杀了三十个，那你们当时都在什么地方？” “我们还在民房里跪着，等着他们用绳子反绑我们的双手，而外面那三十人，都是被绑好的，他们把我们的手反绑起来，然后让我们跪在地上，而他们就拿着枪从后面一枪一枪的打死。” “既然要杀你们，直接全部打死就行，为什么还要一个个反绑？” “因为彭家以前就杀过一批我们的公民，也是通过反绑的方式进行的，这次为了嫁祸给他们，那些武装分子采用了同样的方式。” “那件事我知道，十六年前的事，被杀的那批人的确是我国人，不过全都是一帮毒贩，而且彭家并不承认是他们所为。” 第315章 传销诈骗案(终) 听到叶默的回答，刘教授也点了点头。 他端着茶杯喝了一口热茶，随后继续道：“当时眼见着一批一批的人被拉出去枪杀，我们的心情已经绝望到了极点，在极度恐惧之下，所有人都像变成了行尸走肉，没有一个人敢反抗，你们应该知道那种感觉吧？” “我明白你们那时候的心情，当性命掌控在别人手里的时候，那种滋味的确不好受。” “是啊，我以为我死定了，但怎么也没想到，关键时候会出现一个救世主，要是没有他，我们这十六个人，一个都活不了。” “当时的情况具体是什么样的？” “我们十六个人都跪在地上，外面接连传来一声声的枪响，同胞们一个个无声的倒下，本来人到了那个时候都会哭着求饶，但大家都害怕到了极点，没有一个人敢发出任何声音，就这样等待着死亡的到来。等到外面的同胞全部被击毙的时候，接下来就轮到我们了，然而这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变故，我就听到一阵哒哒哒的枪声，紧接着那帮武装分子就全部被打成了筛子，屋子里的两名武装分子拿着枪冲了出去，没多久也都被打死了。” “那当时你看清楚出手救你们的人长什么样没有？” “看清楚了，我当时虽然很害怕，但外面突然安静了，这很不正常，我从地上爬起来，偷偷来到窗户边看了外面一眼，结果发现满地都是尸体，而在火堆旁边，救我们的那个英雄，正在喝水，我清楚的记得他当时的长相，圆脸，平头，身材比较壮硕，脸上有很多灰尘，样子很狼狈。” “除了你之外，还有没有别人见过他？” “有，我身后还有几名同胞也凑了过来看情况，救了我们的那个人，穿的是一条白色的短袖，和一条迷彩裤，他喝完水之后，又从那些尸体上找了些吃的，然后踉踉跄跄的离开了，我们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哪边的人，根本不敢发出声音，等到他彻底离开之后，我们就想办法解开绳子，然后各自逃命。” “除了穿着白衣服和迷彩裤之外，还有没有其他什么特征？” “有，他的左臂有个纹身。” 听到这句话，叶默的目光顿时闪动了一下。 因为贺东翔的左臂上，的确有个纹身。 于是，叶默接着问道：“那个纹身长什么样？” “当时是晚上，没有看清楚，依稀觉得，像是一头狼。” 闻言，叶默点了点头。 “你们后来是怎么回国的？” “我们跑到边境，去找我们的武警官兵求救，通过他们的帮助，这才把我们成功救回了国内。” “你这些话，当年也和外交部说了吧？” “都说了，我还请求他们帮我们寻找这位救命恩人，只可惜过去这么多年，我们仍旧不知道，那天晚上救我们的人究竟是谁。” “你们要找的救命恩人，现在就关在我们的看守所里，我带你们去见他吧。” 听到这句话，刘教授等人心里都很不是滋味。 “他究竟犯了什么罪？严重吗？” “死罪，杀了不少人。” “啊？可是他杀掉的人，都是恐怖分子，这也要判死刑吗？” “不，这是他回到国内之后犯的事，虽然他杀的人，也都是十恶不赦的通缉犯，但他依旧触犯了法律，他没有权利代替法律去杀人，但因为他有立功表现，加上我们反诈部门特别需要他的知识，所以还有机会改判无期徒刑，这次找到你们，是希望你们能够出庭为他做证，希望能够用他救人这件事，来给他争取减刑机会。” “我们愿意，别说出庭作证，就是让我们拿钱出来给他打官司都行，多少钱我们都不在乎。” “既然如此，那我就带你们去见他吧。” “太好了，时隔这么多年，终于能见到他了，我这辈子都想当面和他说一声谢谢。” 闻言，叶默点了点头，他随后便安排人员，带着刘教授等人前往关押贺东翔的地方。 至于贺东翔以后的命运如何，就全凭他自己表现了。 叶默没有亲自前往看守所里去见贺东翔，而是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拿着笔记本，记录一些事情。 回顾这起案子，过程中发生的事情让人不免有些唏嘘。 从诈骗到传销，最后又到贺东翔的诈骗园区，谁也不会想到，他们这帮人，会在国内整出这么大一个诈骗基地。 更不会想到，一代枭雄朱玉荣，居然会死在自己人的手里。 当然，这其中最令人难以置信的是，阴暗绝望的地牢里，一出现实版肖申克的救赎正在上演。 陆洋凭借自己的智慧和胆识，和犯罪分子斗智斗勇，最终成功获救，重获自由。 叶默也断定，陆洋的手上，应该还有一些值钱的东西。 或许，他成了最后的赢家。 可这一切的一切，不到最后，没人知道结果。 …… 张队长那边，打捞工作还在继续。 雷电收敛了，暴雨也跟着停了，水流也变得平缓了许多。 张队长当即命令打捞人员下水打捞金条。 因为下暴雨的缘故，水深足足涨了半米多。 但好在小河并不宽，打捞范围也比较小。 没用多久，打捞人员便在河底的泥沙之中，将那两根金条给打捞了起来。 潜水人员浮出水面，对着张队长挥了挥手中的物品。 看着他手里两根金黄色的条状物，张队长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来到岸上，打捞人员将金条交给张队长，张队长拿在手里仔细瞧了瞧，随后将其装进档案袋里。 “大家都辛苦了，今天任务圆满完成，收队吧。” 说着，张队长就准备带队离开。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从河流上游方向，飘来了很多垃圾。 这条河连着外面的永川江，下暴雨将大江中的垃圾冲过来并不奇怪。 然而却在这时，有一名办案人员发现有个人头顺着水流被冲了过来。 见状，办案人员顿时愣住了。 “刚下完这么大的雨，居然还敢下水游泳，不想活了吧？” 听言，张队长也看了过去，他随后立马大声呵斥道：“喂，这地方不许游泳，马上给我起来，不想活了是吧？” 然而，就在张队长说完这句之后，那个人头却翻了过来。 见到眼前的画面，张队长整个人浑身一凉…… 第316章 永川江碎尸案(1) 随着水流的翻滚，更多的垃圾跟着那颗人脑袋一起漂浮了起来。 张队长这才看清楚，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在游泳的人，而是一颗腐烂了的头颅。 因为底下挂着垃圾，所以看起来很像一个人在使用狗刨式游泳的样子。 见到这画面，张队长连忙大喊道：“快，把网给我。” 打捞队准备了一个很大的鱼网，原本是为了以备不时之需。 没想到现在竟然派上了用场。 张队长拿着鱼网一路小跑，随后来到距离那颗头颅比较近的地方，连忙伸出去将其打捞了起来。 头颅放到岸上后，一股浓烈的腐臭气味扑面而来，张队长强忍着作呕的冲动，连忙掏出手机给叶默打去电话。 这时候的叶默还在办公室做记录，见到桌子上的手机震动，他也是立马拿起来接听。 “喂，张队长，怎么样，金条打捞上来没有。” “金条倒是打捞上来了，但我们准备收队的时候，上游冲下来了许多垃圾，我们在垃圾里面，发现了一颗人头。” 听到这句话，叶默当即站了起来。 “保护好现场，另外马上安排人对河道进行排查，可能还会有其他的尸体部位冲下来。” “我明白了，我现在去安排，麻烦您帮我通知一下指挥中心，派法医过来。” “好，我现在给陈局打电话。” 挂断了电话，叶默立马将此事告知领导，指挥中心也是立马调度工作人员和法医前往目的地。 此时的叶默眉头紧皱，没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虽然河道之中发现浮尸并不奇怪，但现在的情况并不一样，这是一起恶劣的碎尸案。 叶默连忙拿起笔记本，便急匆匆的往外走去。 刚出门，就遇到了迎面而来的郑孟俊。 郑孟俊见到叶默如此慌忙，当即开口询问道：“叶队，你这是要去哪儿？” “别提了，我们打捞金条的那条小河里，冲来了一颗头颅，张队长正在现场指挥工作，我必须马上去一趟。” “可是你不是说这个月要和嫂子摆酒吗，只剩下七天不到了，你难不成也要接手这起案子？” “不管怎么说，先去现场看看吧，说不定用不了七天就能破案。” “行，那我去拿一些口罩和手套，咱们一块儿去。” 很快，叶默带着郑孟俊来到了案发现场。 此时的法医还没有到，现场到处泥泞一片，张队长和其他几名办案人员，正在四周进行调查。 见到叶默和郑孟俊出现，张队长立马小跑过来。 “叶队长。” “头颅呢？” “我让人找来了一些报纸，被害人的头颅，就放在那边的报纸上，您跟我来。” 说着，张队长立马带着叶默前往摆放头颅的地方。 来到现场，叶默和郑孟俊戴上了口罩和手套，随后便对着那堆报纸上的人头观察了起来。 这颗腐烂的头颅，明显有些肿胀，看起来像变异的生化怪物，皮肤乌黑发紫，散发着阵阵恶臭。 但并没有见到有什么蛆虫在蠕动，变形的五官虽然已经扭曲，但明显能看得出来，这是一个女人。 这时候的张队长开口道：“因为是短发，起初我们还以为是一个在水里游泳的男人，我还大声呵斥来着，没想到走近了一看，居然是一个被砍下来的人头。” “人头和游泳的人，差别应该比较大吧，这怎么能看错呢？” “是这样的，这颗头颅下面挂着一些垃圾，跟着水流飘动，看起来一上一下的，就好像有人在游泳一样。” “那堆垃圾呢？” “垃圾冲去下游了。” “这不行，我们得赶紧把那些垃圾一起打捞上来，这里面或许藏着主要的证据。” 听言，张队长连忙拍了一下脑袋。 “你看我，这方面就是比不了您这么专业，我当时也没想到那么多，我现在去下游看。” “不用，你找几个同志去一趟就行，我已经让指挥中心安排更多的同志过来了，一会儿这整片地区都得进行排查，只有一个头颅可不行，我们还得把其他的身体部位都找到。” “我知道了，我马上去安排。”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河边负责排查的工作人员小王突然大喊了起来。 “张队，叶队，这边有情况。” 听言，叶默几人连忙小跑过去。 “怎么了？” “有好多肉块飘下来，看样子，像是人肉。” “赶紧，用网捞，一块肉都不能放过，全部捞起来。” “网不够用啊。” “我记得这附近有渔具店，我去买抄网。” 于是，大家赶紧去拿工具，很快，几名同志从附近的渔具店买回来了抄网。 大家拿着抄网，沿着河道，开始仔细的打捞。 好在现在的水流比较平缓，如果换了之前下大雨那个时候，还真就不一定能够打捞上来。 很快，一片片的人肉片顺着水流冲下来，皮肉里的脂肪被水泡过之后略微发胀，都浮在了水面。 一眼看去，有好几十块。 其中有一名同志打捞上来一坨比较大块的肉，在看清楚肉块的部位之后，当即没有忍住，跑到一旁呕吐了起来。 叶默仔细看了一眼，发现那是女性的乳房部位。 这到底什么人，如此的丧心病狂，要将被害人分尸成这么多肉块。 可既然身体都切成了片，为什么脑袋又是完好的。 没有想太多，叶默继续组织工作人员在现场进行打捞。 没过多久，一百多块碎肉被打捞起来，全被整齐的放在岸边的报纸上，叶默大致看了一下，发现还缺少了一条胳膊和一条腿，另外被害人的内脏部位也没有见到。 就在叶默分析的时候，张队长拎着一笼肠子跑了过来。 “叶队长，被害人的肠道器官找到了，刚刚冲下来的。” 叶默见状点了点头。 “继续打捞，看看能否找到其他更多的器官，尤其是胃器官。” “好。” 张队长办事非常利索，很快又跑到了河道边，开始仔细的搜索起来。 这时候，马路上传来了警报声，三辆警车陆续来到现场。 两名身穿白色衣服的法医此时也提着箱子，大步流星的朝着叶默这边走来。 …… 第317章 永川江碎尸案(2) 很快，法医根据自己的专业知识，将打捞上来的尸块进行现场拼接。 由于肉块被分的特别薄，因此法医也只能按照大致的方向拼接起来。 不远处的郑孟俊正蹲在地上抽烟，他的表情看起来有些难看。 见到郑孟俊的状态有些不对劲，叶默随后走了过去，从郑孟俊胸口口袋里掏出那包烟，随后抽出一根点了起来。 见到叶默抽烟，郑孟俊有些惊讶。 “叶队，你什么时候也开始抽烟了？” “我不会抽烟，这不见你脸色不好看，过来陪一根。” 说着，叶默将吸进嘴里的烟直接吐了出去，这对于一个烟瘾很大的人来说，叶默的这种吸烟方式，的确有些浪费。 看着叶默抽烟的样子，郑孟俊叹了口气道：“说出来你别笑话我，我现在有点想吐。” 听言，叶默微微一愣：“不是吧，这种场面对你来说，不是司空见惯的事儿吗？” “主要中午的时候，刘教授他们请我吃了一顿火锅，我吃了两大盘涮肉片，所以现在看到那些肉块，我有点顶不住。” “处理这种事情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个地方给吐出来，不然你会难受一整天。” “不了不了，我觉得一会儿见到我自己吐出来那些玩意儿，我估计更难受，现在唯一能够让我集中精神不去想火锅肉片的办法，估计就只有叶队你的推理了。” 听到这句话，叶默看了一下手表，他随后把烟头扔在地上踩灭，随后对郑孟俊道：“时间也差不多了，我这就去推理一下。” “好，那我可得拿小本子记一下，跟你这么久以来，还是第一次遇到碎尸案呢。” “放心，他们都说我是柯南附体，去到哪里哪里就死人，以后这样的机会多的是。” 听着叶默的自我调侃，郑孟俊摇头笑了笑，随后连忙跟着叶默走了上去。 来到场间，张队长赶紧迎了上去。 “叶队，你交待的任务我都安排下去了，下一步该怎么做，还请指示。” “跟我过去看下法医拼接的尸体吧。” “好。” 郑孟俊也是拍了拍张队长肩膀道：“叶队长要开始推理了，赶紧拿个小本子，对你以后破案有帮助。” “好的好的，我马上去准备。” 说着，张队长连忙从一名同志的手上抢来了一个本子，然后跟在了郑孟俊和叶默后面。 没多久，三人来到了拼接好的尸体旁边。 由于尸体被分的很碎，因此两名法医和三名办案人员也是累的够呛，忙活半天，这才勉强拼接成了一个大致的形状。 见到叶默前来，一名法医当即站起来敬礼道：“叶队长，现场的技术有限，我们暂时只能拼接成这样。” “大家都辛苦了，我先来做一个简单的推理，再确定下一步的调查方向。” “好的，我们都听您的安排。” 闻言，叶默点了点头，随后将目光放到了尸体上来。 虽然尸体很多部位被切成了小块，但有好几处部位仍旧保持完整。 现场能够见到完整的一条胳膊和一条腿，大部分的内脏器官也都能够拼接出来。 但被害人的一条胳膊，和另外一条腿却不见了。 现场打捞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见到，估计大概率还在河流的某个位置。 叶默蹲下来仔细检查了一下被害人的头颅，随后分析道：“根据头颅腐烂情况来看，死亡时间应该在五天前，其次，目前的这个天气情况，尸体都没有长蛆，这意味着尸块之前应该处于一个密封的环境。” 听言，一旁的张队长连忙问道：“这么久都没有生蛆，被害人会不会被分尸之后，被凶手切成碎片放在冰箱里冷冻过？” “如果尸体被冷冻过，那么死亡时间就不是在五天前了，但根据目前的情况来看，尸体被冷冻过的概率很低。” “为什么这么说呢，叶队你是从什么地方看出来的？” 张队长特别希望能从叶默身上学到更多的破案知识，因此他提出的问题也会特别多。 听言，叶默继续分析道：“凶手把被害人切成薄片，但又有很多地方保持的特别完整，这本身就和他处理尸体的初衷有违背，我个人推测，他应该是还没来得及把尸体处理完，迫于某种情况，这才不得已进行的抛尸，所以冷藏这一说法就说不通了，他如果有时间把尸体冷冻起来，不可能没有时间把剩下的部位处理掉。” “那叶队你认为，这五天这么长的时间里，凶手是如何让尸体不长蛆的？” “腐烂的尸体没有长蛆，这意味着尸体的腐败过程处于一个密封的环境之中，其次，这么薄的肉片，在漂浮的过程中，居然没有遭到鱼类的啃食，这就意味着，尸体从密封，再到被我们发现，这个过程不会太久。今天下暴雨的时间，是在中午的十一点五十分，而你们发现尸块的时间，是在下午两点半左右，所以，根据我个人的推测，我认为，被害人的尸体，应该是被凶手分尸之后，装进了某个封闭的类似箱子的东西里面抛尸到了永川江里，因为今天下暴雨的缘故，水流冲刷，导致箱子被冲开，尸块也随着水流冲了下来，所以，我们现在沿着河道去上游调查，应该能够在某个位置，找到一个被卡住的箱子，或者行李袋，如果能够找到箱子或者行李袋，那么距离我们破案，将会迈进一大步。” 听到这句话，张队长当即把小本子收起来，随后立马安排人员，并且准备亲自带着他们沿着河道往上游调查。 “叶队，我们现在就去上游，有情况，我立马和您汇报。” “好的，另外安排两名人员跟着我，去下游。” “去下游做什么？” “被害人的胳膊和大腿，我认为会在下游的某个位置，因为这两个部位有骨头，重量会重一些，很可能在你们打捞金条的时候，提前混着其他垃圾一起冲下去了。” “我明白了，这一次有叶队您在，我相信要不了多久就会破案的，我一定要把这个丧心病狂的王八蛋揪出来。” …… 第318章 永川江碎尸案(3) 对于张队长来说，这是他从事刑警工作这么多年以来，遇到过的最恶劣的一起刑事案件。 这条小河在过去的十几年间，的确飘来过不少尸体。 因为连着外面的永川江，又处于一个下游位置，因此涨水的时候，很多垃圾都会冲过来。 死猪死狗，死人什么的，都不稀奇。 永川江每年淹死的人那么多，偶尔有一两具尸体冲过来，这并不奇怪。 但这一次的案子，明显比之前都要恶劣的多。 张队长比任何人都迫切希望能够破案，因为这里是他的辖区，他不会允许这样的变态杀人狂继续逍遥法外。 而对于叶默来讲，原本他打算处理完诈骗案就回去和叶小雨摆酒，虽然领证这么久了，但因为工作原因，还没来得及正式举办婚礼。 可这次突然出现的碎尸案，让叶默不得不再次留了下来。 张队长走后，叶默给省厅打了一个电话，并且汇报了此事。 省领导也当即给陈局打去电话，让他安排人员全力配合叶默，争取尽快破案。 汇报完了工作，叶默让法医人员先把尸体带回去法医科进行尸检，而他则是带着郑孟俊和另外两名同志，前往河道下游，希望能在浅滩的位置，找到被害人的大腿和胳膊。 一路上，郑孟俊仍旧和叶默在讨论着案子。 他虽然也是一名破案高手，但破案方式基本上和推理没有什么关系。 所以他很好奇叶默的推理方法。 “叶队，为什么你能从一具腐烂成这样的尸体上发现这么多细节呢，而我却啥也看不出来。” “每个人的发散性思维不一样，在我的眼里，被害人的尸体就像是一堆数据的集合体，所谓推理，其实就是一个大胆猜测的过程，不管你的这个猜测是否正确，只要有一丝可能性，那我们都要去做。” “我要有你这样的本事就好了，可惜我眼里除了看到一堆腐肉之外，什么都看不到。” “你身上有我没有的能力，不要否定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永远办不成大事，我的破案之路，少了你可不行。” 听到叶默这句激励人心的话，郑孟俊之前那种呕吐感瞬间烟消云散。 他坚定的点了点头，跟着叶默继续往下游走去。 几人沿着河道，手里拿着渔网和铁叉，但凡经过一些杂草或者垃圾淤积处，都会用叉子试探一番。 大家都迫切希望能够找到被害人身上的大腿和胳膊。 就这样，一路走了好几公里，几人也是来到了下游的浅滩处。 此处乱石嶙峋，垃圾成堆，到处都是小水坑。 前方的小水潭里，有不少人拿着抄网在捞鱼，也有几个老大爷穿着裤衩子在水坑里摸鱼。 叶默几人见状开始分头行动，郑孟俊来到一处河滩的时候，还见到了一些学生在里面游泳。 见状，他当即跑过去呵斥道：“谁让你们来这儿游泳的，你们家长呢，涨这么大的水，不怕淹死是吧？” 几个高中生见到郑孟俊穿着便服，压根没把他当回事。 “你噶嘛，关你屁事。” “就是，这傻缺，一边儿玩去，这河又不是你家开的，多管闲事。” 听到几个兔崽子骂人，郑孟俊顿时就怒了，他可不会惯着这帮小王八蛋。 “妈的，老子今天非得教训你们这帮兔崽子一顿才行，免得以后长大了出来害人。” 说着，郑孟俊握起拳头就走了过去。 见到郑孟俊走了过来，这帮学生依旧不当回事，嘴里操着一口天津话，也不知道在骂些什么。 “瞧你那揍性，给你脸了是吧？” “有本事你就来打我啊？” “你个臭狗屎，怎么这么爱多管闲事？” 说着，几个家伙从水里捡石头丢向郑孟俊。 郑孟俊反应迅速，连忙躲开了他们扔过来的石头。 其中有个满脸青春痘的高中生伸手在河底下的泥巴里掏了起来，准备捡一块大石头给郑孟俊尝尝鲜。 然而他摸着摸着，就发现不对劲，有什么软绵绵的东西在下面。 他以为是一根泡软了的木头，干脆直接把它捞出来，准备朝着郑孟俊扔过去。 然而就在他用力拎出水面的一瞬间，现场的画面直接就定住了。 只见他手中拽着一条白花花的大腿，大腿根部都已经全部腐烂，恐怖的画面，直接就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郑孟俊见状顷刻间瞪大了眼睛，正想用对讲机通知叶默的时候。 几个小兔崽子直接就被吓哭了，他们发了疯一样的从水坑里爬起来，那名手拿大腿的小子，更是当场就吓的摔到了水里。 郑孟俊见状连忙冲了过去，将沉水的小子拉起来，随后框框给他脸上两巴掌。 “长记性没有？还他妈敢出来游野泳不？” 这家伙被吓的脸色铁青，下一秒就趴在一旁呕吐起来。 人教人，百言无用。 事教人，一次入心。 这帮小王八蛋，估计一辈子都不会再下河游泳了。 其他几个家伙还想跑，郑孟俊大喝一声道：“一个都不许跑，都给老子站好了。” 这帮人被郑孟俊气势吓到了，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嚣张劲。 郑孟俊此时也拿出对讲机联系叶默：“叶队，我这边找到被害人的一条大腿了。” “好的，我马上过来。” 很快，叶默和其他两名同志也来到了现场。 见到三名警察出现，几个高中生此时更加害怕了。 叶默来到现场，见到情况有些不对劲，于是连忙问道：“这怎么回事？” “这帮狗崽子在水坑里游泳，我呵斥他们几句，他们就从水底捞石头砸我，结果捞起来了一截大腿。” 听言，叶默顿时皱起了眉头，他走过去看着几人严肃道：“刚下完这么大的雨，随时都有洪水冲下来，你们都活腻了是吧？把学校老师说的话放屁是不是？下次你们还敢出来游野泳，我见到就把你们腿打断。” 叶默这句话说的虽然有些重，但目的也是为了他们好。 每年溺亡的学生那么多，就是不长记性。 一个孩子就是一个家庭，真要出了事，家里的父母亲人怎么办？ 第319章 永川江碎尸案(4) 几名高中生被叶默这么一训斥，更是吓得胆战心惊，一个个站在原地，动都不敢动。 看着他们一个个呆若木鸡的样子，叶默也没有继续凶他们。 他看着其中一名个子最高的学生问道：“有没有家长的电话？” 听到要叫家长，这名学生顿时紧张了起来。 “警……警察叔叔，能不能不喊家长，我……我会被打的。” “明知道会被打，还要出来拿自己生命开玩笑？此事不仅要通知家长，我还要通知你们学校，进行全校通报批评。” 听到还要被全校通报批评，这几个学生此刻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惊恐了。 “警察叔叔，我们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们给我们一个机会。” “你们不用跟我求情，人命只有一次，没有再来的机会，这还仅仅只是被我们抓到的，没抓到的时候，不知道你们还去过什么地方，在什么野河里游过泳，如果你们是成年人，我管都不会管你们，但你们现在是学生，你们出了事，学校，社会，都要为你们负责，你们要是知道家长的电话，现在就告诉我，不然就跟我们回警局，等家长过来接你们。” 此言一出，这帮学生个个都低下了头。 很快，他们一个个的都把自己家长的电话号码说了出来。 叶默也随即通知他们的家长，让他们过来把孩子接走，并且还要现场和他们讲清楚这案子的情况。 没多久，学生们的家长都赶到了现场。 在经过一番现场教育之后，家长们纷纷对叶默等人表示感谢，并且把孩子们都带回去了。 有了这次的经历，这帮学生估计这辈子都不会再去野外游泳。 甚至是见到这种小河小坑，心里都会有阴影。 家长带着孩子离开之后，叶默等人随后继续在水坑里寻找，没多久，一名办案人员发现了被害人的另一条胳膊。 至此，被害人的身体部位，基本全部寻找齐全。 将这些躯干放在证物箱子里之后，几人也是准备原路返程。 这时候，张队长那边打来了电话，估计又有新的发现。 叶默拿起电话，一边在河岸边的乱石山走着，一边开口问道：“张队，情况怎么样？” “叶队，你太神了，我们果然在上游的一处闸口位置，找到了一个行李箱，行李箱里还有一些残留的内脏，基本可以确定，就是装被害人尸体的箱子。” “干的不错，我们这边，也在下游找到了被害人的胳膊和大腿，现在正准备回来。” “太好了，这样一来，被害人的尸体就算完整了，这次要没有叶队你在，光是寻找尸块，都不知道要花费多久。” “这都是大家努力的成果，我已经让法医把被害人尸体带回去了，一会儿咱们局里见。” “好的好的，一会儿见。” 很快，叶默带着被害人的躯干，跟随着队伍，回到了支队。 来到证物室，叶默见到了那个被张队长等人带回来的行李箱。 这是一款黑色三十寸的行李箱，由abs框架和拉链结合，两个拉链上还被上了一把锁。 你没看错，凶手用一把普通的门锁，穿进两个拉链头的孔里，将拉链锁了起来。 而且，这么大一个行李箱，如果里面装满了东西，一个成年女性拖动起来都会有些吃力。 一般来说，如果不是特别需要，大部分人都不会买这么大的行李箱，因为这对出行来说，并不方便。 之所以买这种大号行李箱，根本目的，还是为了装下被害人那颗完整的头颅。 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个黑色塑料行李箱，叶默随后看向张队长问道：“张队，你们是在什么地方发现的行李箱，当时是个什么状态？” “我们发现行李箱的地方，是位于案发地点大约四公里左右的位置，那里有个公园，附近还有个楼盘，行李箱就卡在公园和楼盘连接着的那条桥下面。” “桥底下是有什么东西吗？” “桥底下有铁栅栏，行李箱就卡在中间。” “好端端的，怎么会在桥底下修栅栏？” “贺东翔买下的那个小区，因为要搞开发，但后面这条小河经常会有什么死猪死狗冲过来，因此当时的开发商就在上游的桥底下修了这个么栅栏，目的是为了拦截这种腐烂的尸体，想给小区的住户提供一个好的环境，后来小区烂尾了，桥底下的栅栏也没人管了。” “行李箱当时呈现一个什么情况？” “行李箱被卡在栅栏中间，后面有一大个口子，估计是因为下大雨河水流速太快，经不住冲刷，所以把拉链冲开了，里面的尸体也就因此被冲了下去。” 听到这句话，叶默连忙仔细检查起行李箱的情况。 很快，他就发现了不对劲。 见到叶默似乎发现了什么，一旁的张队长连忙问道：“叶队，你是不是又发现什么线索了？” “这个行李箱是个全新的，按理说这拉链不至于被水冲两下就坏掉了，你们把行李箱反过来，我仔细看看他的拉链情况。” “好的。” 张队长连忙和另外一名办案人员，将行李箱反过来。 叶默则是对着拉链的链齿，逐一进行检查，很快，叶默就在一处地方，发现了链齿被破坏的痕迹。 “你们看，这拉链被人人为破坏过，有明显的切割痕迹。” 听言，张队长等人凑过去仔细看了看。 发现这行李箱中间部位的拉链处，的确有一处链齿断掉了。 见到这一幕，张队长顿时皱起了眉头。 “不会吧，难不成，这个行李箱中途被别的人破坏过了？” 一旁的办案人员小王此时提出了自己的疑问：“有没有可能，是凶手故意这么干的，目的就是为了让行李箱散开，然后让尸块全部冲到河里。” 闻言，叶默摇了摇头：“如果是这样的话，他直接把尸块扔进江里就完事了，完全没必要整个行李箱来装着，我个人更倾向于，凶手一开始并不打算抛尸江里，而是突发了某种情况，不得已之下才这么做的。” “那这个被破坏的拉链又是怎么回事？” 第320章 永川江碎尸案(5) “这个拉链的割痕比较新，很有可能就是在今天被人破坏的，我怀疑是不是有人见到这么漂亮的行李箱，以为里面装了什么值钱的东西，所以故意将其打开，结果发现不对劲，吓的赶紧就跑了。” “可这说不通啊，既然发现里面装的是尸体，为什么不直接报警？” “这也是我想不通的一个地方，所以这个人一定有问题。” “会不会是凶手路过的时候，见到了那个箱子居然还在，怕出事，然后下去把箱子给打开，故意让尸块冲走？” “凶手手里大概率会有钥匙，不会采取破坏箱子的做法，而且就算他把钥匙扔掉了，面对这种情况，不如直接用刀把拉链布割开省事，他之所以小心翼翼，估计是怕把拉链弄坏了，因为他还想着带回去继续用。” 听到叶默的分析，民警小王接着道：“这样一来，这个行李箱的轨迹就很怪了呀，说不定一开始都不是在河里的，有可能是第三者捡到了行李箱，打算带回家，结果回到家发现里面有尸体，被吓到了，所以才扔进的河中。” “不，我认为，应该是行李箱被卡住之后，才被人发现的，你试想一下，你要是在野外捡到一个漂亮的箱子，发现箱子表面有血水流出来，你还敢带走吗？” “这，这倒也是，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个人发现尸体后并没有报警，而是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这太奇怪了吧。” 听到这句话，张队长立马开口道：“我现在就派人去查监控，看下究竟是谁打开过这个箱子，遇到这种事情都不报警，这家伙肯定有问题。” “先别急，大家想一想，什么样的人，会在下大雨的时候，跑去桥下的栅栏处找东西？” 听言，张队长愣了一下。 “河道环卫工？” “环卫工也是在雨后才会过去清理，他们也就是打一份工，没必要冒着倾盆大雨和被雷劈的风险去做这种事情。” “那会是什么人啊？总不会是钓鱼佬吧。” “我认为，是拾荒者，下大雨的时候，水流速度很快，他们能利用这个时机，去捡卡在栅栏处的垃圾，否则等雨停了，这些垃圾都会被环卫工人清理干净，他们最后什么也得不到，因此，他们要抢在环卫工人的前面。” “我明白了，我现在立马对那周围的拾荒者进行调查，叶队你等我消息。” “你就不用亲自去了，你安排几个同志过去走访就行，一会儿你带我去查一下监控。” “好，我明白了。” 于是，任务安排下去之后，大家就开始分工行动。 因为经过一个下午的忙活，现在已经是六点多钟了。 叶默等人先是去吃了些东西，然后再跟着张队长去各个监控地点进行排查。 将所有有监控探头的地方都标记好了之后，叶默将办案人员分为六个组，分别对对应地段的监控进行逐一排查，发现任何可疑人物，都要标记起来，第二天一早进行汇报。 安排下去之后，叶默下班回到宿舍，洗了个澡，准备给叶小雨打去电话。 然而电话还没打过去，叶小雨便抢先一步打了过来。 见到手机上显示着老婆两个字，叶默立马拿起来接听。 “喂，小雨。” “叶默，听说你把案子破了，什么时候回来呀？” “小雨，我这边可能要推迟一下了，昨天我不是和你讲过，我们有金条还要打捞吗，但就在打捞过程中，我们打捞到了一具尸体，而且还被人被残忍的分尸，性质十分恶劣。” “天呐，你怎么总是遇到这种事情呀，那既然你在那儿，那就利用你的聪明才智，把坏人抓出来呗，我家老公可是神探好吧。” “可是，我们的婚礼怎么办？” “我正想和你说这事儿呢，我爸要参加国家的一个庆典，国庆节没有时间给我们办婚礼，他打算把咱俩的婚礼推迟到春节，让我问问你的意见。” “春节好呀，春节大家都放假。” “是啊，反正我俩证都领了，什么时候办婚礼都一样，过两天我休假，我去宁海一趟，然后跟林萱姐一起来看你呗。” “好啊，我不在你身边，你要照顾好自己。” “放心啦，倒是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听我爸说，你带着郑孟俊冲进去和十几个人火拼，救了好多被困人员，我都担心死了。” “不用担心，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不会拿自己生命来开玩笑的。” “那是当然，我相信我老公做事情一定有分寸的，加油，争取早点把案子破了。” “好的，你休假就赶紧来找我吧。” “嗯嗯，你要注意休息，一日三餐准时吃。” …… 就这样，两人打了半小时电话。 挂断了电话之后，叶默躺在床上，开始在脑袋中分析起这件案子。 但没过多久，林萱又打来了电话，估计是叶小雨找她聊了一下关于叶默的事情。 叶默见到是林萱打来的，也是没有任何犹豫，立马接听了起来。 “喂，林萱。” “我说叶默，你怎么回事啊，这分尸案就这么喜欢找你的吗？” “这咋怪起我来了，我也没办法呀。” “我们还等着你过来参加庆功宴呢，你倒好，又被案子缠上了，怎么样，目前进展如何？” “被害人的尸块基本上全都打捞上来了，目前正在进行走访调查。” “那之前被陆洋扔掉的金条呢，找到没有？” “金条找到了，就是在打捞金条的时候，发现的被害人头颅，其身体被切成了六百多片，只有一条胳膊和一条大腿稍微完整一些。” “天呐，亏你们还能全部打捞起来，这太不容易了。” “肉片都腐烂泡白了，浮在水面跟泡沫似的，比较显眼。” “那你有把握多久能破案？” “这个不好说，但直觉告诉我，不会超过一个月。” “一个月？你以前可都是十天破案的，现在怎么了，不嚣张啦？” “主要是现在成熟了，职位也上来了，说话做事要注意分寸。” “行吧，你自己注意安全，有什么需要随时打电话给我。” …… 第321章 永川江碎尸案(6) 挂断了电话，叶默早早就休息了。 翌日一早，还不到六点钟，叶默便从床上醒来，他拿着笔记本，开始重新梳理一遍这件案子。 七点多的时候，叶默和郑孟俊两人去饭堂吃了个早餐。 回到办公室，一宿没睡的张队长还在忙碌着和办案人员交接工作。 见到张队长忙完了，叶默这才走了上去。 “张队，听说你一晚上都没睡。” “让你笑话了，白忙活了一晚上，结果任何可疑人物都没有发现。” “查监控这种事情本来就非常折磨人，你赶紧去休息吧，今天的任务就交给我。” “那……行吧，我的确有点熬不住了，我去睡两个小时，一会儿再过来找你。” “你多睡会儿，别着急，我会想办法的。” 看得出来，张队长对于这件案子，比任何人都要着急。 可惜有时候，你越是想完成一件事情，却越适得其反。 和张队长交接完了工作之后，叶默打算亲自去调查一遍，昨天晚上八点钟开始又下起了雨，办案民警走访了很多地方，也没有查到有用的线索。 今天这个天气非常不错，闸口附近应该有很多钓鱼人，或许能够从他们的口中了解到一些有用的东西。 很快，叶默带着郑孟俊，在办案民警小王的带领下，来到了昨天发现行李箱的位置。 这是一道宽五米，长二十米左右的人行石桥，桥的右边是一个回水湾，连接着永川江，左边则是连着通往铁清镇的小河。 石桥没有名字，两边有台阶，只适合步行通过，其他的摩托车，三轮车之类的，都上不去，哪怕是骑自行车，也得下来抬几段阶梯才行。 叶默今天前来的目的，是为了找出破坏行李箱的那个人。 此人是发现尸体的第一目击证人，然而他却没有选择报警，这一点就十分的可疑。 经过仔细的观察，叶默发现桥对面靠着永川江的入口处，果然有很多的钓鱼人在打路亚。 其中有一名三十多岁的男子，正在娴熟的进行着抛竿，那动作一看就是专业的。 而且此人皮肤黝黑，体型精瘦，一看就是常年出来钓鱼的老手。 对于这里的地理情况和人文环境，他应该非常的熟悉。 于是，叶默当即朝着他走了过去。 见到突然有警察走过来，钓鱼的男子顿时愣了一下，他以为是自己钓鱼出什么问题了，吓得连忙把鱼竿收起来。 见到叶默等人越走越近，这男子表情就更加慌张了，没等叶默走近，他就连忙解释道：“大哥，我这是路亚钓法，没有锚鱼，我这鱼竿很贵的，请不要收缴我的杆子。” 听言，叶默随后开口解释道：“我们不是管钓鱼的，你别紧张。” 听到这句话，男子顿时松了一口气。 “前段时间我有个朋友钓鱼，被收了鱼竿，还被罚款五十块，我以为你们也是干这个的，吓我一跳。” “是这样的，我们最近在调查一起凶杀案，想和你打听点情况。” 听到凶杀案三个字，男子下意识的停顿了一下。 “可……可以啊，警察同志有什么随便问。” “我想问一下，你对这里熟悉吗？” “熟悉啊，我常年都在这附近钓鱼，哪里有个厕所我都知道。” “那我问一下，昨天中午的时候，你有没有来这里钓鱼。” “有啊，我昨天早上八点钟就来了，一直钓到下午才回去，中间下了一会儿雨，我就找了个地方躲起来，下完雨之后接着钓。” 见这名钓鱼人还挺老实的，叶默随后从郑孟俊口袋里摸了一包烟出来，随后递给了他一根。 “来，先抽根烟，一会儿可能还需要你带我们溜达溜达，熟悉一下这附近的情况。” 见到叶默给自己递烟，钓鱼男子连忙伸出双手接着，并且不停的道谢：“谢谢谢谢，正好我烟瘾犯了，还没去买呢，你要是想找向导的话，那可就找对人了，我十五岁开始就在这条江周围钓鱼，但凡经常来江边玩儿的人，我基本上都认识。” “那就太好了，我问一下，昨天中午的时候，有没有一个人在那座桥下面打捞垃圾？” “有啊，不就是那个老头吗，每次涨水，他都去那底下捡垃圾，有一次听说还捡了个钱包，里面好多现金呢。” 听到这句话，叶默和郑孟俊两人当即怔了怔。 一旁的民警小王也是有些惊讶。 他们昨天晚上走访几个小时都没有收获，今天叶默一来立马就找到方向了。 这让小王也立马打起了精神。 这时候，得到自己想要线索的叶默当即又问道：“是不是昨天下大雨的时候他还在桥底下捞垃圾？” “对对对，我还说他来着，我说这么大的雨，还打着雷，万一一会儿劈死你个吊毛你就活该了。” “听你的口音，不像本地人啊。” “我广西的，父母在这边工作，所以很小就过来了。” “怪不得呢，那你知不知道这个老头住哪里？” “他没地方住，就是个流浪汉，平时都睡在天桥下面，我经常把钓到的鱼送他。” “那麻烦带我们去找他。” “没问题，你们跟我来就行。” 见到案子终于有了进展，叶默此刻也是微微点了点头，他随后带着郑孟俊等人，跟着钓鱼人一直往前走去。 一路上，叶默发现有些奇怪。 桥的另一边到处都是钓鱼人，可一旦走到了这头，却一个钓鱼人都见不到。 都是一条江流下来的水，区别难道有这么大吗？ 于是，叶默带着好奇询问道：“对了，为啥这边没人钓鱼呢？这位置明显比那边要好啊。”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我和你们说吧，这边这条河，有工厂在偷排，水质不干净，钓到的鱼都是臭的，加上水里那种化学气味的刺激，鱼都半死不活的，根本不开口，钓你也很难钓到。” 听到这句话，叶默顿时皱起了眉头。 怪不得那天和林萱下水之后，林萱感觉身上有些不舒服，原来这条河存在着工业污染。 第322章 永川江碎尸案(7) 对于存在的污染情况，叶默没有多问，这毕竟不归他管。 他现在的目的是找到那名捡垃圾的老头，或许他的身上，有自己想要的答案。 很快，在钓鱼人的带领下，几人来到了一公里外的永川江边。 一路上，叶默在地上见到了不少打印出来的寻狗启事，说是有一条价值两万块的泰迪犬丢了，找到归还者，必重金酬谢。 叶默心想要是过段时间还是确认不了被害人身份，估计也得张贴寻尸启事才行了。 这时候，钓鱼人突然停下了脚步，然后指着前方的大桥说道：“这条桥叫北江特大桥，全长两公里多，我们经常在桥底下钓鱼，那老头就住在下面，除了他之外，还有好几个流浪汉都住那里。” “这个老头大概多少岁，人怎么样？精神正常吗？” “六十来岁的样子吧，身体还是挺有劲儿的，精神当然也很正常，说话也挺搞笑，经常会守在我们钓鱼人旁边，捡我们的烟头抽。” “他有没有和你说过他的过往？” “这倒没说过，不过你们警察都找上门来了，估计这家伙以前肯定干过什么坏事。” 闻言，叶默没有多说什么。 几人大概又走了五分钟左右，终于是来到了目的地。 天桥下面的桥墩旁边，放着一张席子，席子上坐着一个老头，此时正在吃泡面。 见到这老头还在，钓鱼人立马指着他道：“那个在吃泡面的花裤衩老头就是了，我就不过去了，免得惹事上身。” “行，那你先去钓鱼吧。” “我就不钓鱼了，我躲起来看看热闹。” “行，那有什么事情我们再找你，到时候还要麻烦你当个向导。” “没问题的，我天天都在这边钓鱼，随时可以来找我。” 说完，钓鱼人就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 他实际上和那个流浪汉来头挺熟悉的，对于这种带着警察来抓他的行为，他觉得有那么一些不仁义，所以就没有露面。 此时的叶默也没有想太多，当即带着郑孟俊等人就走了过去，准备找那个老头问点事情。 然而就在这时候，情况却发生了变化。 正在吃泡面老头见到有警察过来，他一下子就变得紧张了起来。 看着手里那盒钓鱼人送他的泡面，他两口直接就将其吞了下去，然后扔掉泡面盒子撒腿就跑。 见到这家伙要跑，郑孟俊立马发现了不对劲，他于是直接冲了上去。 “别跑，给我站住。” 然而，郑孟俊的吼声越大，对方越是害怕。 倚仗着对地形的熟悉，这老头很快就跑进了旁边的树林里，瞬间就不见了踪影。 本来还没把他当成什么嫌疑人，只是想着过来问他几句话。 可现在他逃跑的这个行为就不对劲了。 这要没做亏心事的话，郑孟俊打死都不信。 叶默也当即让小王把手枪拿出来，三人随后来到了小树林边，准备寻找这老头的踪迹。 这片树林面积不广，占地也仅仅只有两个足球场那么大，旁边还有很多菜地。 郑孟俊正打算钻进树林里去的时候，却被叶默一把拉住。 叶默指了指旁边的蔬菜大棚，示意郑孟俊往那边看。 郑孟俊微微一愣，随后果然见到了地面上有不少新鲜脚印，顺着脚印看过去，大棚里似乎趴着个什么东西。 见状，郑孟俊随后点了点头。 原来这家伙假装跑进树林，结果是利用树林做掩护，爬进了旁边的蔬菜大棚里躲了起来。 他以为这样做就可以躲避抓捕，实际上在叶默的眼睛面前，根本就毫无作用。 郑孟俊直接拿着手枪来到大棚旁边，然后对着大棚里的大头大喊道：“别躲了，我看到你了，给你三秒钟，马上出来，不然我就开枪了。” 听到这句话，那老头顿时吓得浑身发抖，他连忙从大棚里爬了出来，随后高举双手道：“不要打我，我认罪。” 见到老头出来了，郑孟俊随后收起手枪，然后猛然间冲上去把他按在地上，办案民警小王也赶了过来，取出手铐把他铐了起来。 “你跑的挺快啊，说吧，为什么要杀人？” 听到杀人两个字，老头顿时就懵了，他惊恐不已的看着三人，然后下意识地开口道：“我……我什么时候杀人了？” “你没杀人，你跑什么？” “我……我怕被你们抓。” “你没干坏事，你为什么会怕我们抓你？” “我，我前段日子…吃了一条狗，我以为狗主人报警，你们来抓我了。” “吃狗？你吃的什么狗？” “一条卷毛狗，不大点。” “是不是路上寻狗启事上的那条狗？” “对头，就是那条狗。” “你这伙食还不错啊，还吃上狗肉了。” “我就是吃了一条小狗，就算我赔不起，你们也不用拿枪指着我吧，我可没听说过吃狗肉要被枪毙啊。” “我们可不是为了你吃狗的事情来的，我问你，你昨天中午是不是在桥底下的水里发现了一个行李箱？” 听到这句话，老头立马意识到了什么，他连忙解释道：“对对对，我在行李箱里面，看到了一个死人头，还有一条大腿。” “那为什么不报警？” “我，我没有手机。” “没有手机，你不会告诉别的人，让别的人报警吗？” “我……我偷了人家的狗，告示上说那条狗价值两万多，我怕，我怕你们警察过来抓我，所以就没说。” “行了，你先跟我们回警局，有什么事一会儿再说。” 说完，叶默拿钥匙把他的手铐解开，然后便带着他往回走。 来到马路边的时候，叶默顺手把地上的寻狗启事捡了起来。 没多久，老头就被带到了警局。 问话室里，瞧着已经被吓坏了的老头，叶默让人递给了他一杯水。 “你别紧张，我们就是让你过来，问几句话，你只要老实回答我们就行。” “我真的没有杀人，我就是吃了一条狗，一条小狗。” “我不管你有没有杀人，有没有吃狗，我现在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宋大宝。” “今年多少岁？” “不……不记得了，好像是六十二岁。” …… 第323章 永川江碎尸案(8) “宋大宝是你的本名吗？” “不……不是，以前叫小宝，后来我觉得听起来很别扭，所以把小改成了大。” “有身份证吗？” “没有。” “身份证号码还记不记得？” “早就忘记了。” 一边说着，宋大宝又端起一次性杯子喝了一口水。 叶默看着他不停发抖的样子，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个老头看起来实际上不像是六十岁出头的样子，因为满脸的胡须和皱纹，你说他七十岁都有人信。 此刻的他上身穿了一件黑背心，底下是一条花裤衩，脸上的胡子虽然很多，但头上却一根头发也没有，就这造型，去美术学院当个人体模特估计一个月还能挣不少钱。 通过几句简单的对话，叶默几乎就可以确定，他并不是分尸案的凶手。 只不过对于这个人的来历，叶默倒是十分的好奇。 “你老家哪里的？” “丹东的。” “出来流浪几年了？” “二十多年了吧，我也记不清了。” “我看你精神挺正常，不但认识字，而且说话也有条理，好端端的，为什么想不开要出来当流浪汉？” “家里人都死了，受不了打击，于是就开始出去流浪，最后选择在这里安家，每天无忧无虑，活着就行。” “家里人怎么去世的，生病吗？” “八几年的时候，和婆娘出来打工，孩子留在家里给老母亲带，老母亲去干农活，孩子掉茅坑里淹死了，后来婆娘受不了打击跳河自杀，老母亲因为自责也上吊死了，家里就剩下我一个人，我也不打算活了，就从江里跳了下去，结果没淹死，被冲到了别的地方，从那以后开始，我就开始了流浪。” 听到宋大宝讲述他的经历，一旁的几个民警听了之后，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苦命人，你根本不知道他到底经历过什么。 现在越来越多人选择不结婚，不生孩子，实际上就是觉得自己承担不起这份责任。 本身活着就已经够不容易了，还要给自己垮掉的肩膀上再压上一挑重担，这根紧绷的绳子一旦断掉，毁掉的便是整个家庭。 看着眼前的宋大宝，叶默随后又问道：“都过去了二十多年，你想到这件事的时候，还会伤心难过吗？” “早就没感觉了，如果可以重来，我二十岁就直接选择出来流浪，什么成家立业，结婚生子，都是屁话，不出来当流浪汉，都不知道原来日子可以过的这么舒服，我现在特别喜欢这种生活，不用在乎任何人的眼光，饿了就吃，困了就睡。” “你没工作没收入，平时哪来的钱买吃的？大冬天的这么冷，没有暖气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天桥底下冬暖夏凉，冬天搭个小棚，棉被往身上一盖，冷不死的，加上平时钓鱼人也多，他们钓鱼就是钓着玩儿，钓多了就送给我。给我的鱼，我吃都吃不完，偶尔还可以抓两条流浪狗流浪猫什么的，给自己改善改善伙食，平日里要是遇到下雨发大水，就去桥底下闸口处捡垃圾，运气好还能捡到钱，就算捡不到钱，捡来的几个锅碗瓢盆也不错。” 听着宋大宝所说，一旁的办案民警小王随后问道：“你都过成这样了，为什么还这么怕死？见到警察，你跑那么快干啥？” “我怕被抓啊，我现在的日子太舒服了，打死我也不想去坐牢，所以我很怕，我只想每天吃了睡，睡了吃，以前还有人看我可怜，打算介绍我去进厂，我吓得赶紧拒绝了，进厂比坐牢还要辛苦，想骗我去当牛做马，我可不愿意，我跟你们说，当流浪汉可太爽了，我特别建议大家都出来流浪，这样就没什么烦恼了。” “要是人人都出来流浪，你连睡天桥的机会都没有，更别提还有好心人给你送鱼送棉被了。” 听到小王这么说，宋大宝摇了摇头道：“你们啊，就是被这个社会欺骗了，你们只要不结婚，不买房，不生孩子不工作，那日子不知道多舒服，天天累死累活做什么，到头来还不是那样。” 听到宋大宝所说，叶默微微摇了摇头，每个人对这个世界的看法不一样，要是人人都能做到和他一样，渴了喝江水，饿了吃垃圾，没事就捡捡别人的烟头抽，那这个社会就不用发展了。 这时候，办案民警联系的狗主人也来到了警局。 对方丢了狗，报了警，警方既然找到了线索，自然要通知失主。 失主是一名女士，经了解是案发地点旁边小区的住户，她烫了一头黄色卷发，穿着一条皮裤，看起来非常有钱。 刚一进来她就大吵大闹：“我儿子呢，你们不是说有我儿子的消息了吗？” 听言，办案民警走上去询问道：“你是黄女士对吧？” “对，你们不是说有我儿子的下落了吗？” “你的儿子，指的是一条棕色的卷毛狗对吧？” “不是狗，是纯种的贵族，是我的儿子。” “哦，那十分不幸，你的贵族……儿子，应该被一名流浪汉吃掉了，此人正在我们的问话室接受询问呢。” 听到自己的儿子被吃了，贵妇人此刻呼吸急促，整个人都差点瘫软了下去。 “不，这不是真的，你们是骗我的对吧，一定是你们调查出错了，肯定是这样的。” “我们也不确定是不是你丢失的那条……贵族，所以我带你去问话室外面进行旁听，不过你得配合我们，不管听到什么，都不能激动。” “好，你们马上带我去。” 来到问话室外面，办案民警给这名贵妇人找了个椅子坐着，随后他开门进去问话室，凑到叶默耳边说了两句。 叶默了解了情况之后，随即准备对宋大宝吃狗一事进行询问。 宠物狗作为个人的生活用品或牲畜，其所有权归属于饲养人，因此被视为饲养人的私人财产。? 不管你是出于什么原因，你把人家的狗吃了，你就要进行赔偿。 于是，叶默看着宋大宝问道： “你是什么时候吃的泰迪？” “泰迪是什么？” “就是你吃掉的那条卷毛狗。” “估计吃了有十天八天了吧，当时是在晚上，我正在睡觉，突然耳边传来狗叫声，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这畜牲不停地对我狗叫，我当时被吵得有点烦了，于是拿起旁边钓鱼人给我的抄网把它给逮住了。” “这条狗多大，有什么特征没有，比如说脖子上有没有带项圈之类的？” 第324章 永川江碎尸案(9) 听到叶默这么问，宋大宝一五一十的回答道：“大概七八斤的样子，挺肥的，脖子上没有带项圈。” “那这条狗的毛发什么颜色的？” “棕色的。” “狗的发型什么样？” “一条狗还要发型呀？反正就是卷卷的，晚上太黑，没留意那么多，正巧当时肚子也饿了，那一身肥肉，看得我流口水。” 听到宋大宝说的这些话，外面的黄女士此刻攥紧了拳头，开始不自禁的咬牙切齿起来。 这时候，叶默继续问道：“你抓住了那条泰迪犬之后，对它做了什么？” “我当时用网把它网着，它就发了疯似的乱叫，叫声刺耳的很，我忍不了了，拿起旁边的棍子就给了它脑袋一闷棍，马上它就老实了，我怕它一会儿咬我，我又给了它两下，它立马就翻了过去，四条腿不停地抽搐。” 听到这里，问话室外面的黄女士已经是表情扭曲，她发出一声嘶哑的叫声，随后就要冲进去给自己的狗报仇。 “这个挨千刀的，你还我儿子的命来。” 说着，她不顾一切的就要冲进去。 这时候，办案民警立马把她拦住。 “黄女士，我刚才和你说过，请你不要激动，你这样子，会影响我们收集证据的。” 听言，黄女士强忍着心中的悲痛，她咬牙切齿的看着问话室里的流浪汉，胸膛急速起伏，仿佛在极力压抑着满腔的愤怒之火，随时都可能爆发。 “我的儿子，我的儿子啊……” 问话室里，听到外面奇怪的声音，宋大宝顿时愣了一下。 “刚才那是怎么回事？谁在喊儿子？” “没事，你接着说，你给了那条狗几棍子之后，又干了些什么？” “我生了一堆火，然后用铁锅烧水，把水烧烤之后，将狗扔了进去，没想到那狗东西还活着，在铁锅里一顿蹦哒，弄了我一身都是开水。” 听到这句话，叶默愣住了，他难以置信的看着宋大宝问道：“你活烫？” “对，就是活烫，我没吃过这种卷毛狗，我以为烫熟了之后好去毛，结果它还在水里跳，我怕它把我的锅弄坏，所以赶紧把它抓起来，然后拎着一条狗腿，在地上砸，那惨叫声，大晚上的，听的耳朵都痛。” 听到宋大宝所说，外面的黄女士彻底忍不住了，她浑身都在颤抖，整个人歇斯底里的咆哮着，要不是办案民警拦着，她直接就冲进去了。 办案民警直接把她拉到一边，随后劝解道：“黄女士，你冷静一下，我们的队长正在问话收集证据。” “你让我怎么冷静，那可是我儿子，又不是你儿子。” “我明白你的心情，可你现在冲进去，我们收集不到证据，就没法对他的违法行为进行处置，我们办案要讲证据。” “你们一定要把他抓起来，枪毙他，枪毙这个杀千刀的。” “你放心，我们会按照法律流程来处理的。” 问话室里，叶默没有理会外面发生的事情，他接着询问道：“杀死这条泰迪犬之后，你是怎么处理的？” “他的毛太多，太难处理，所以我就直接把它的皮扒了，你别说，这狗真肥，扒皮之后，那肉又嫩又白，我用刀把它剁成大块，然后把水烧开，将狗肉给炖了起来，可惜没有姜葱，少了点味道，但吃起来还是挺香的。” 听到这里，叶默微微点了点头。 他之所以问这么多，其目的是了解他整个杀狗的过程，方便收集证据。 因为没人见过他吃狗，也没有实质性的证据。 天底下泰迪犬那么多，未必就是黄女士丢失的那一条。 如果能知道那些狗皮和狗毛的下落，那证据就可以完善了。 于是，叶默便继续问道：“你吃完了狗，狗皮和狗毛呢？” “哦，你说这个啊……” 宋大宝聊到兴起，正准备说出来，这时候外面的黄女士忍不住了，她一把推开问话室的门，随后冲了进去。 二话不说，她就对着宋大宝一顿拳打脚踢。 “你个挨千刀的王八蛋，你还我儿子的命来，不然老娘今天弄死你。” 突如其来的变故一下子打乱了整个节奏。 叶默随即一把抓住黄女士的手臂，直接将其甩开。 另外两名同志见状，也是立马冲上来将她控制住。 宋大宝吓得一边捂着花裤衩，一边往后退。 叶默看着发疯的黄女士，有些不悦的看着她道：“这里是警察局，你发什么疯？” “这个王八蛋吃了我的儿子，我要让他偿命。” “他吃的是狗，不是人，偿什么命？” “你什么意思？狗的命就不是命了吗？你叫什么名字，警号是什么？” “我不和你争论这些，既然你都进来了，那你们当面对质吧，本来我马上就要套出线索了，现在你来了，那就交给你。” 此时的宋大宝也意识到了什么，他深吸一口气，随后调整自己的思绪。 这时候，失主黄女士看着宋大宝骂道：“你他妈的，你怎么不去死，你没东西吃，你去跳河死啊，你吃我的儿子做什么？” “吃儿子？什么儿子，我可没吃过人。” “我……我说的是我家的泰迪犬。” “哦，泰迪犬啊，我没吃过。” 听到这句话，众人都懵了，叶默也愣住了。 这家伙刚才还不是这样说的，现在直接就不承认了是吧。 对此，叶默也没办法，毕竟没有证据。 见到宋大宝不承认，黄女士顿时傻了眼，她指着宋大宝辱骂道：“你这个死废物，敢做不敢当，我刚才听的清清楚楚，你口口声声说你吃了我的狗。” “我刚才在吹牛啊，我没说我说的就是真的，你说我吃了你的狗，你有证据吗？” 第325章 永川江碎尸案(10) 这老头宋大宝突然说出来的这句话，把叶默等人都给震惊到了。 你实在是想不到，这样一个六十多岁的流浪汉，会从嘴里说出这种和法律证据有关的词语。 你说他不懂法吧，他能信誓旦旦的和对方讨论证据。 你说他懂法吧，他发现了尸体居然不报警。 在叶默看来，宋大宝这个人虽然是个流浪汉，但他活的比任何人都通透。 见到宋大宝突然开始耍赖，狗主人黄女士此刻人都傻了。 她瞪大了眼睛，一张嘴微微张大着，片刻后，她紧握着拳头，咬着牙对着宋大宝怒喝道： “你个臭东西，你不承认是吧？我刚才亲耳听到你说你吃了我的儿子，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一个说法，老娘一定要弄死你，我让你走不出这个警察局，你可以去附近打听打听，问问别人我黄仲莉是谁。” 听到这句话，宋大宝有些害怕了，他连忙开口道：“大妹子，不至于，不就是一条狗嘛，你怎么还要弄死我呢？” “不就是一条狗？你看清楚，那是我儿子，我养了它四年，你算什么东西？你的命有我的狗重要吗？” “你的意思是，人命不如狗命值钱？” “没错，你敢弄死我的狗，我就把你全家弄死，老娘有的是钱，我干了几个连锁火锅店，几千万我都有，你的命值多少钱？” “俺的命不值钱，俺就是个流浪汉，但我又没弄死你的狗，你弄死我做什么？” 此言一出，黄仲莉再次火冒三丈，她生气的怒吼道：“刚才当着这么多警察，你亲口说你吃了我的狗，你妈的，你不承认是吧？” 闻言，宋大宝摊了摊手，表示自己很无辜。 见状，叶默微微摇了摇头，他看向宋大宝，表情严肃的问道：“宋大宝，你别给我钻牛角尖，我问你，那条泰迪犬，究竟是不是你吃的？” “不是我吃的啊，我没有吃，你们冤枉我。” “你没吃，你刚才为什么承认？” “我承认了吗？我六十多岁了，记性不大好，你们非要说我吃了她的狗儿子，那你们拿出证据来啊，你们警察执法，要讲证据吧？” 听到这句话，叶默也有些无语了。 “宋大宝，你玩无赖是吧？” “我没有啊，我发誓，我对天发誓，如果我吃了这个大妹子的狗，我死全家。” “……” 听到宋大宝这句话，一旁的郑孟俊忍不住了，他随后走到角落点起了一根烟。 一个声称自己的狗比人值钱，另一个拿早就去世的全家来发誓。 这两人凑到一起，还真是极品。 见到宋大宝耍无赖，狗主人黄仲莉实在是忍不了了，她突然冲向一旁的角落，抓起灭火器，对着宋大宝就怒吼起来。 “我今天就要把你的命结果了，我给我儿子报仇。” 说完，黄仲莉拿起灭火器就对着宋大宝砸了过去。 哐当一声，灭火器砸在了宋大宝旁边，将一株盆栽都给直接砸碎了。 这时候，黄仲莉又举起了地上的椅子，开始在问话室发癫。 见到这一幕，郑孟俊当即吐掉嘴上叼的烟头，随后一把夺过黄仲莉手上的椅子，反手就是一耳光下去。 黄仲莉被打，整个人都傻了，她摸着自己肿起来的脸，然后突然就发了疯，她大吼着，一边不停的骂脏话，一边就要冲上去咬人。 郑孟俊见状直接将外套脱掉，然后上前直接掐住黄仲莉的脖子，瞬间将她提了起来。 “他妈的，老子给你脸了是吧？” 见到郑孟俊那凶神恶煞的模样，黄仲莉瞬间被吓傻了，她浑身颤抖着，根本就呼吸不了。 见状，叶默连忙呵斥道：“郑孟俊，你干什么？” 听言，郑孟俊直接把黄仲莉扔到地上。 “要不是叶队长的命令，老子今天非打断你两条腿，狗东西。” 郑孟俊是出了名的悍警，要不是因为认识了叶默，他不知道还要被关多少次禁闭。 他看着地上的黄仲莉，随后走过去捡起自己的衣服搭在肩上，悠哉悠哉的走出去了。 “叶队，我写检讨去了。” “谁让你写检讨了？黄仲莉寻衅滋事，马上把她给我扣起来，通知她家人过来。” 听言，郑孟俊嘴角微翘，随后立马立正道：“是。” 说完，郑孟俊取出手铐把黄仲莉铐起来。 回过神来的黄仲莉此时依旧不服，她疯狂挣扎的骂道：“我要告你们，我认识你们局长，我要让你们都后悔。” “你认识市长都没用，寻衅滋事，袭警，恐吓威胁，我回头好好查查你开的什么火锅店，扫黑除恶，就从你头上开始。” 说着，郑孟俊直接就把黄仲莉带走了。 一路上，还能听到黄仲莉的辱骂声。 见状，叶默无奈的摇了摇头，作为失主，黄仲莉其实才是受害者，陪伴了她四年多的狗丢了，这事情放在谁的身上都不好受。 可她的行为却屡屡触犯底线，这样的人，一看平日里就蛮横跋扈惯了。 一个人的嚣张和猖狂，不是一天两天形成的，在警局里都敢如此的猖獗，到了外面，不知道还有多狂妄。 郑孟俊说的对，这个女人，是得好好查一查。 黄仲莉被带走之后，叶默看着受到惊吓的宋大宝，再次皱起了眉头。 “你这个人很奇怪啊，六十多岁，不看电视，也不看书，说起话来还头头是道，你当流浪汉着实有些浪费了。” “我虽然不看电视，但我看报纸啊，平时没事就看捡来的报纸，一些国家大事我还是知道的。” “我问你，狗究竟是不是你吃的。” “不是，我没吃过。” “那你给我老实交代一下，那个行李箱是怎么回事？” 第326章 永川江碎尸案(11) “那天下大雨，有很多垃圾从江里冲了过来，都卡在桥底下，我寻思着能不能捡点有用的，于是就拿了一把捡来的电工刀，下水去扒拉些垃圾，结果就见到两根铁栅栏中间，卡住了一个黑色的大箱子，箱子一看就是新的，我想着这么漂亮的箱子，去市面上买一个也得上百块，于是我就打算把它带回去，但是这个箱子很重，我根本取不下来，也不知道里头有什么东西。” “所以我就想把箱子给打开，没想到还上了锁，没办法，我就用电工刀把拉链撬开，我想着以后还有用，所以就只是撬开了一个小缝隙，顺着缝隙把拉链撕开。” “没想到撕到一半，里头就传来了一股恶臭，我顿时就意识到有些不对劲，我仔细看了看，发现里面有一个黑色塑料袋，不知道把什么裹在了里面，因为黑漆麻乌的，我也看不清，所以就伸手进去掏，结果……” 听到这里，叶默皱起了眉头。 “结果什么？” “结果我掏到了一根细长的东西，我不知道是什么，拿出来一看，居然是一根手指，我一开始还以为是假的，所以拿起来仔细看了看，我发现这根手指上还有个符号。” 听到这句话，叶默立马瞪大了眼睛，他认真的看着宋大宝问道：“是什么样的符号？是纹身吗？” “对，就是纹身，符号很奇怪，我也看不懂。” “你记不记得大概的样子，给我画出来，赶紧的。” 说着，叶默连忙将一个本子递给他，要他在本子上把这个符号画下来。 宋大宝思索了片刻，随后在本子上画了一个奇怪的图案。 这个图案很奇怪，像个小提琴，又像是一朵奇怪的花。 看着本子上的图案，叶默陷入了沉思，片刻后，他转头看着宋大宝：“后来呢？” “后来随着水流的冲击，整个行李箱都被打开了，黑色塑料袋也被撑破，里面掉出来了一条人腿，还有一颗人脑袋，看到这一幕，我就把手里的手指头扔了，吓得赶紧上了岸。” 听到这里，叶默长叹一口气。 “你如果当时报警，把这根手指头交给我们，你就是重要线索的提供者，我们还会给你嘉奖，现在你不仅破坏了现场，还把这根手指头也弄丢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给我们的破案带来了多大的困扰？” 听言，宋大宝满脸愧疚的低下了头。 “我不知道这些，我就是个流浪汉，有了上顿没下顿，你们要抓我，要让我坐牢，我也认了。” 见状，叶默摇了摇头。 “行了，你回去吧，有需要我们还会来找你的。” 听到这句话，宋大宝愣住了，他难以置信的开口问道：“你们不抓我了？” “没有证据，我们抓你做什么？” “那狗的事情呢？” “狗的事情也没有证据，难不成要把你肚子挖开，看看狗肉在不在里面？” “都这么多天了，早就变成屎拉出来了。” “你走吧，以后别吃什么流浪猫流浪狗，你自己也是出来流浪的，何必为难其他的流浪动物呢。” “是是是，我知道了。” “还有，我还是要劝你一句，不要继续流浪了，早点回归社会吧。” “回归不了了，二十多年的流浪生活，已经习惯了，只要我不伤天害理，我想，你们是不会抓我的对吧。” “我们不会强制对你们进行收容，但仍旧希望你能回归社会，过上正常的生活，如今的生活条件越来越好，像你们这种流浪汉，以后也会越来越少的。” “我一不偷二不抢，更没有去街边乞讨影响市容，我做好我自己就够了，回归社会，意味着要去找工作，给人当牛做马，这太累了，再过十年，我活的差不多了，我就找个地方把自己埋了，一定不会给政府增加麻烦的，你们放心。” 听言，叶默摇了摇头，他随后看向小王。 小王立马点点头，然后去办公室拿来了一口袋的旧衣服旧裤子。 叶默把口袋递给宋大宝道：“里面是一些我们同志们穿过的不要的衣服和裤子，你拿回去穿吧，别一天到晚穿条裤衩子，里面还有一些面包和泡面，你也拿回去吧。” 听到这句话，宋大宝抬头看着众人，随后抿了抿嘴。 他看着口袋里的衣物和食物，眼眶也逐渐变模糊了。 片刻后，宋大宝对着大家跪了下来，深深的磕了一个头。 “谢谢，谢谢你们。” 说完，宋大宝将一条牛仔裤拿出来穿上，然后拎着塑料袋，缓缓的离开了警局。 流浪汉宋大宝离开之后，叶默拿着他画的那个符号回到了办公室。 宋大宝扔掉的那根手指头，应该就是被害人左手的食指，或者中指。 被害人右手手臂和手掌都完整，而左手的手指却被全部切了下来。 当天在河道里，只找到了被害人左手的拇指，无名指还有小拇指，中指和食指并没有打捞起来。 如今流浪汉宋大宝提供的这个线索十分重要。 这将成为确定被害人身份的一个关键点。 这时候，张队长来到了办公室，并且将打印好的资料递给了叶默。 “叶队，这个宋大宝的身份信息查出来了，他原名宋小军，老家是丹东石桥镇的。” “你都是从哪里查到的？” “这个人的事情上过新闻，他是恢复高考后的第一批大学生，学的还是法学专业。” 听到这句话，叶默长叹一口气。 这时候，一旁的女同志小刘说道：“那年代，农村被淹死的孩童不在少数，一个村里，好多户人家里，都有那么一两个孩子是养不大的，一个孩子的不幸，导致了整个家庭的悲剧，这太让人难以接受了，不管怎么样，都应该坚强，孩子没了固然心里悲痛，可大人还活着，为什么要想不开去自杀呢，我家里有六个兄弟姐妹，我的大哥就是在八岁那年误食农药毒死的，可我们一家人仍旧好好的。” 听言，张队长摇头道：“宋大宝家里的事情不一样，他大学毕业后在政府单位工作，所以不能超生孩子，家里就只有一个，他的妻子是个教师，远赴山区给孩子们教书，可是，她拯救了无数的孩子，却唯独没有保住自己孩子的命。她把所有的错，都怪罪在老太太身上，认为是婆婆没有把孩子带好，老太太受不了刺激上吊了，宋大宝因此责备自己妻子，妻子心里也受不了委屈，最后也选择跳河自杀，这件事情还上了报纸，宋大宝从那时候起，就消失了，没人知道他在什么地方。” 第327章 永川江碎尸案(12) 听到张队长所说，办公室里的同志们都叹了口气。 天下的苦命人很多，宋大宝不过是苦难众生的一道缩影。 或许对于宋大宝来讲，流浪，才是他忘掉过去的最好办法。 人生短短几十年，每个人都在寻找自己活着的意义。 只不过，每个人活着的方式不同罢了。 这时候，办案人员小王来到了办公室。 “张队，叶队，法医那边出结果了。” 闻言，张队长立马站了起来。 “怎么样，尸检报告带来没有？” “出来了，被害人死亡时间大概在六天左右，年龄在40-48岁上下，由于尸体遭到严重破坏，因此无法确定是否遭遇过性侵。” “死亡原因呢？” “被害人头骨没有任何损伤，但打捞上来的那颗心脏有被刺穿的痕迹，结合被害人残余的躯体分析，法医认为，被害人应该是被凶手从背部用利器刺伤而亡。” 听到这句话，张队长顿时皱起了眉头。 “从后背一刀刺穿心脏，这刀得有多锋利啊，一般的水果刀可做不到。” “不仅如此，我认为，被害人和凶手之间，应该关系还还比较好。”这时候，叶默也把自己的分析说了出来。 听言，张队长十分好奇的凑了过来。 “叶队你是如何推测出来的？” “当天打捞尸体的时候我也简单对尸体进行过检查，正如法医所说，被害人除了后背有明显的刺穿伤以外，其他部位都没有明显的打斗伤痕，也就是说，凶手是从被害人背后一刀捅穿心脏将其杀害的，并且这个过程中出手利落，甚至都没有留给被害人任何挣扎的机会，由此可见，被害人当时应当是处于一种毫无防备的状态。” 听到叶默的分析，一旁新入职不久的民警小王连忙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被害人虽然没有防备，但并不能完全就认定，凶手就是被害人的熟人吧？” 见到小王对叶默的观点进行反驳，一旁的张队长连忙给了她一个眼神：“叶队可是大神探，你懂什么，别乱说。” 听言，小王连忙表示抱歉：“不好意思叶队长，我只是很想弄明白您推理的过程，没有质疑您的意思，我……” “不不不，我就喜欢爱提问的同志，这样能够巩固我的推理过程，小王同志你继续。” 小王听言微微一怔，随后对着叶默点了点头。 “我的意思是，即便是凶手和被害人不认识，他也可以从背后进行下手啊，比如楼梯间，小巷子里，这都是作案的绝佳地点。” “你这个问题我也想过，但两人之间不认识的概率很低，首先，这个致命伤是在后背肩胛骨下方，凶手用的是一把单刃刺刀往斜上方刺过去的，这种方法需要非常的靠近被害者，否则无法做到如此的精准。而正常情况下，女性都不可能让陌生人靠自己的后背那么近，更何况是在楼道和小巷子这种偏僻的地方。” 听到叶默的分析，小王这才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如此说来，凶手不但和被害人认识，而且两人的关系应该还不一般。” “没错。” “对了叶队，那有没有可能是入室抢劫呢？比如说被害人在熟睡的情况下？” “这个可能性极低，如果是入室抢劫，对方不会选择如此繁琐的分尸手法。” “我懂了，既然凶手和被害人认识的话，那只要我们能够确定被害人的身份，那么距离破案，应该也就不会太远了。” “对，只不过被害人才刚失踪几天，她的家属估计还没有察觉。” “如果要等到被害人家属报警，我们再根据失踪人口进行比对的话，这会不会拖太久了？” “所以我们要赶紧确定被害人的身份，这是我们接下来的重点任务。” 叶默说的没错，如今是案发的第二天，到目前为止，警方也已经掌握了大量的信息。 下一步的重点，就是确定被害人的身份。 接下来专案组都会围绕着这个任务去展开。 于是，几人在办公室讨论了片刻之后，张队长便召集专案组成员开会，安排接下来的任务要求。 会议结束之后，时间来到了中午的十二点半。 叶默去到饭堂随便点了几个菜，买了两瓶汽水，一个人坐在角落大口的吃饭。 刚吃两口，郑孟俊便端着饭盒过来了。 见到郑孟俊出现，叶默随后把另一瓶汽水递给他。 “怎么样，狗主人的事情处理的如何了？” “她老公刚刚过来，交了一笔罚款，把她接回去了。” “她都说了些什么没有？” “一开始还骂骂咧咧的，甚至还把我的一颗纽扣给撕掉了，要不是想到你的教诲，我说不定又揍她一顿了。” “她老公是个什么态度？” “你别说，她的老公人还真不错，非常的讲道理，戴个眼镜，文质彬彬的，一个劲儿的和我们道歉。” “这个女人说她家是开连锁火锅店的，你有没有问她店名叫什么？” “我问她，她没说，后来她老公过来把表填了，原来就是昨天我去的那家火锅店。” “火锅店味道怎么样？” “虽然这个老板娘人品不行，但火锅店的东西是真的好吃，尤其是涮肉片，那味道绝了。” “涮牛肉还是羊肉？” “都不是，人家做的是猪肉片，肥瘦相间的，配上他们的调料，我都能吃两大盘。” “猪肉片打火锅，我还真很少听说。” “等案子破了，我带你去吃一回，喝二两小酒。” “没问题，能俘获你郑大队长味蕾的餐馆可不多，有时间一定要去试试。” 就这样，两人一边聊着，一边吃饭。 吃完饭后，两人回到办公室稍微的休息了一会儿。 午休的时候，郑孟俊突然想到一件事情。 “对了叶队，那女人说话那么霸道，宋大宝吃了她的狗，她会不会去报复啊？” “她也就是在人多的时候发泄一下自己的脾气而已，家大业大的，不至于去报复一个流浪汉，就算她要去，她老公也不会允许的。” “说的也是，依我说，就是她老公太怂，这种女人啊，就得揍，多揍几回就老实了。” …… 第328章 永川江碎尸案(13) “揍女人可不行，你这急性子，得改，尤其是今天，你直接给了人家一耳光，这种事情以后可不许再有。” “我知道，我就是以前习惯了，一时半会儿还没改过来，尤其是她举着椅子要砸你的时候，我真忍不了了，今天要不是你在，她高低得断一条腿。” “那你高低也得关一个月禁闭，说不定你这身衣服也得丢。” “我知道，所以我这不正在写检讨嘛，我以后都听你的，没有你的允许，我绝对不冲动。” 听言，叶默微微笑了一下。 “对比以前，你已经改变太多了，这个过程是要慢慢转变的，我相信你。” “谢谢你的信任，不会再有下次了，我向你保证。” 看到郑孟俊认错的态度，叶默欣慰的点了点头。 “对了阿俊，我给你看一个东西。” “什么东西？” “你在社会上的阅历比较多，你瞧瞧这个符号是什么。” 说着，叶默把宋大宝画的符号递给郑孟俊。 郑孟俊拿起来仔细看了看，他也不知道这是什么鬼。 “这符号是哪里来的？” “是宋大宝画的，刚才开会的时候你不在，所以你还不知道，这是宋大宝从被害人的一根手指上发现的，是一个纹身图案，应该是纹在中指的第二个关节处的。” “在手指上纹身吗？这不多见啊。” “你当卧底混社会的时候，知不知道女人在手指上纹身有什么特殊的含义没有？” 闻言，郑孟俊摇了摇头。 “一般来说，女人都不会在手指上纹身，因为这意味着她克夫，或者死了老公，这是很不吉利的，而且，这图案跟个菊花似的，底下还有个钩子，一点也不美观。” “这是宋大宝画的，我估计和原来的符号并不一样，他只记得一个大概，我看这个形状，有点像小提琴。” 听到这句话，郑孟俊突然想到了什么。 “这应该是大提琴吧，小提琴底下可没有一个弯钩。” “是吗，我没学过音乐，不是很懂。” 说完，叶默微微一笑，随后将本子拿回来，继续看着那个奇怪的符号。 突然之间，叶默想到了什么。 他连忙打开电脑，然后在电脑上搜索起来。 见到叶默快速的敲击键盘，郑孟俊也好奇的凑了过来。 “叶队，你在找什么？” “你说，这会不会是一个音符？” “音符？好像没有长这个样子的音符吧。” “我先搜索一下看看。” 说着，叶默在搜索引擎上输入音符两个字，片刻后，想要的信息出来了。 音符是用来记录不同长短的音的进行符号，对于没有学过音乐的人来说，自然是看不懂的。 但根据搜索出来的信息，叶默一眼就锁定了其中一个叫做‘高音谱号’的符号。 这个符号的外形，和宋大宝画的这个符号十分相似。 “阿俊，你过来看，你说宋大宝画的这个符号，是不是这个叫做高音谱号的东西？” 见状，郑孟俊仔细瞧了瞧。 “你别说，有点像。” “那赶紧的，我们打印出来，去找宋大宝确认一下。” “给我吧，我去就行。” “没事，咱们一起过去，我要亲自确认宋大宝的记忆。” 听到这句话，郑孟俊微微愣一下，他随后没有多想，立马就准备去写出车报告。 见状，叶默随即开口问道：“你去哪儿？” “我打报告，出车。” “不用，我们穿便服，骑张队长的摩托车就行，别浪费公车。” “好，那我去换衣服。” 很快，郑孟俊骑着摩托车，带着叶默前往今天找到宋大宝的那个地方。 此时的宋大宝，回到天桥底下之后，就立马将收起来的狗皮和狗毛一股脑的都挖了个坑埋了起来。 本来他还打算把狗皮晒干，冬天的时候当围巾用，现在看来，围巾是用不上了。 吃了人家的狗，差点惹出了乱子，要不是他机灵，估计要被拘留十天半月了。 然而，就当宋大宝做完这一切，回到自己的地方，准备吃点东西睡一觉的时候。 几个黄头发的小混混突然走了过来。 他们手里拿着桌球棍，对着躺在席子上的宋大宝，二话不说就是一顿打。 宋大宝还没反应过来，腿上就挨了结实的一棍子，痛的他一下子爬了起来，大喊着救命。 然而，这几个小混混可不会给他机会，他们用桌球棍，对着宋大宝手脚疯狂的砸。 没多久，宋大宝的手上腿上就全是血痕。 这个可怜的流浪汉一边哭着一边求饶，可不论他怎么喊救命，这四个人压根就不理会。 没多久，宋大宝就被打的满脸是血。 其中一个胳膊上全是纹身的混混随后掏出打火机，看着其他几个人道：“把他衣服裤子都扒了，还有那一口袋衣服全他妈烧了。” 听到他们要烧自己的衣服，宋大宝连忙爬了过去，死死地抱着那口袋衣服。 “你们不能烧，这是叶队长他们送给我的，我求你们了。” 见到宋大宝死死地护着那些衣服，带头的混混走上去跳起来对着他的脸狠狠踹了一脚。 “妈的，死到临头了还管这些破衣服干啥，你要是不放开，老子连你一块儿烧。” “大哥，大哥我求你们了，这些都是我过冬的衣服，是我的恩人送给我的。” “恩人？你他妈有病吧，老子才不管你那么多，给老子撒手。” 说着，这名混混直接一脚把宋大宝踢开，然后把那些衣服一件件的都扯出来，拿起火机就点燃了一件。 接着，其他几名混混也纷纷参与其中。 见到叶默他们送给自己的衣服被焚烧，宋大宝拼了命的爬了过去，随后不顾一切的用身体进行灭火。 “不要烧我的衣服，不要烧我的衣服，我求你们了，求你们了……” 见到宋大宝这个老头可怜的样子，几个混混一脸的戏谑。 “时间差不多了，把锤子给我，弄断他一条腿就行了。” 听言，一旁的黄发青年把一把大铁锤递给纹身青年。 纹身青年拎着铁锤随后走了过去，准备把宋大宝的膝盖骨给锤断。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叶默和郑孟俊突然来了。 见到眼前的画面，郑孟俊厉声大吼道：“你们做什么？” 听到吼声，几个混混随后转过身来，发现没有穿警服的叶默和郑孟俊，四人并没有一点惧怕。 其中一人拿出一把砍刀对着叶默和郑孟俊吼道：“不关你的事，给老子滚。” …… 第329章 永川江碎尸案(14) 看着现场的情况，叶默基本上能猜出是怎么回事。 刚才他还和郑孟俊说，黄仲莉大概率不会找人来教训宋大宝，但没想到的是，他这次猜错了。 叶默低估了这个女人的报复心。 他原以为在这个节骨眼上，对方不可能会下毒手。 毕竟人又不是傻子，但凡宋大宝有个三长两短，最大的嫌疑人就是她。 可是，叶默错了，因为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是不讲理的，你和他讲道理，他跟你讲拳头，你和他讲拳头，他又和你讲法律。 原本在这件事上，叶默是站在失主黄仲莉那边的。 可这个女人的所作所为，已经屡屡触犯了底线。 看着被打伤的宋大宝，叶默有些自责的叹了一口气，在宋大宝这件事上，他明显处理的有所欠缺，如此重要的证人，不应该放他回来的。 而此时的郑孟俊，面对四名社会青年的挑衅，明显已经到了暴怒的边缘，他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朝着前面走了半步。 看着郑孟俊手臂上的青筋，叶默知道，如果让他出手，这几名社会青年可能会死。 于是，他拍了拍郑孟俊肩膀，随后走到了他身前。 “我来吧，你通知张队，叫救护车。” 看着叶默严肃的表情，郑孟俊连忙点了点头，他知道，今天不管是他还是叶默出手，这几名社会青年的下场都会很惨。 区别就在于，自己下起手来无法控制轻重，而叶默则是比较有分寸。 “小心点，对方手里有刀。” “好，我会注意的。” 说完，叶默随后朝着几个社会青年走了过去。 他们一共四人，年龄在25-30岁之间，其中有一人体格比较健壮，其他三人都很瘦。 这种人，在这个年代，北方这边通常都称之为街溜子，指的是那些没什么事干，成天游手好闲的小混混。 他们把宋大宝打成这样，大概是拿了什么好处。 毕竟这帮家伙，平日里身上加起来也掏不出两块钱，你给个三五百让他们去打一个没人管的流浪汉，他们比谁都乐意。 看着叶默就这样赤手空拳走了过来，四名小混混明显有些慌了。 “喂，老子说话你听没听见啊？你敢再往前一步试试，老子今天给你脑袋开瓢。” 面对持刀青年的威胁，叶默并没有当回事，他紧皱眉头看着几人，随后掏出了自己的证件。 “我是公安局的，你们是自己趴地上，还是等我把你们都打趴在地上？” 听到叶默自称是公安局的人，四名小混混心里更慌了。 其中一人下意识的吞了一下口水，随后和另外几人窃窃私语起来。 “不会真的是警察吧？” “不可能啊，就算有人报警也没这么快啊。” “喂，要不别管了，赶紧跑，一会儿被抓就完了。” “就算是警察，他们只有两个人，不敢抓我们的。” “他妈的，这都什么事儿啊，那个狗女人，不会是她报的警吧。” “别废话了，走吧。” 几个人商量了一下，然后都不由往后一步步退去，这种街溜子，就喜欢以多欺少，一听对方是警察，立马就怂了。 见到他们要跑，叶默也没有做出什么反应，他看着几人开口道：“是谁指使你们来打人的？” “不是，你还真来劲了是吧？你说你是警察，你的警服呢？你的枪呢？你装什么鸡毛啊，我告诉你，小爷我今天不和你们俩计较，谁都别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不然我弄死你和你的家人。” 带头的纹身青年说完拿着砍刀对着比划了两下，然后满脸不屑的转身和身旁的其他人使了一个眼色。 几个人见状都心领神会，然后突然转身，拔腿就跑。 然而这里的土地松软，下雨过后到处都是泥巴，这些人根本就跑不快。 叶默见他们逃跑，随后也是直接冲了上去。 叶默率先要解决的人，就是那个拿砍刀的纹身青年，他手上的武器非常有威胁，不管是对路人，还是对自己，砍刀都远比棍棒要有威胁的多。 所以，叶默一开始的目标就是他。 只见叶默猛然间冲到那人背后，随后直接朝着他后背就是一脚飞踹。 这一脚力道十足，纹身男子整个人就像是被车撞到一样，瞬间扑了出去，重重的砸在一个泥坑里。 后背的剧烈疼痛，令的他不停的哀嚎起来。 “哎哟，哎哟，疼啊……” 叶默没有管那么多，直接冲上去，一脚踩在他的腿上，瞬间，骨裂的声音传来，纹身男子发出一声惨叫，痛苦的叫声瞬间就吓傻了前面逃跑的几人。 他们回过头来一看，脸上的表情瞬间就变了。 就见到叶默一把抓住纹身青年的头发，随后将他硬生生从泥坑里提了起来，紧接着，对着他的脸狠狠就是几拳。 沉重的几下声音下去，纹身青年直接倒在了地上，整个人疯狂的抽搐，嘴里还在大口大口的吐血。 见到这画面，几个混混已经是魂不附体，他们连忙扔掉手里的桌球棍，拼了命一样往前跑。 然而他们的奔跑，在叶默眼里和蜗牛差不多。 没过几秒，叶默就冲到了他们的身后。 一顿暴打之后，这帮家伙几乎都倒在了地上。 其中一人伤势比较轻，只是挨了叶默两拳，意识还比较清醒。 等他爬起来的时候，就见到叶默当着自己的面把另外一人的手直接给拧断了。 看到这画面，这家伙当场就跪了下来。 “大……大哥，我错了，我错了。” 一边说着，这人一边磕头。 见到这个黄头发的混混跪地求饶，叶默也是将手里那名满脸是血的青年给放了下来。 他走过去一把抓住这个人的头发，随后直接就在地上拖着走。 不管这人如何挣扎求饶，在叶默面前根本无济于事。 把他拖到流浪汉宋大宝面前的时候，叶默撒手了，他蹲下来看着瑟瑟发抖的黄发青年问道：“谁指使你们的？” “不……不关我的事，是……是……” 话说到一半，这个黄头发青年就开始全身抽搐起来，紧接着口吐白沫，身体一下子就僵硬了。 见状，叶默微微摇了摇头。 看来是因为过度惊吓，羊癫疯发作了。 看着他不停抽搐吐白沫，叶默也没有管他，他随后来到流浪汉宋大宝的面前，看着他鼻青脸肿的样子不禁摇了摇头。 “坚持一下，救护车很快就到了。” 听到这句话，宋大宝微微点了点头，他随后打开了那个塑料袋，在袋子里翻找了起来。 没多久，他找到了一个被他压坏了的面包，这是警局的同志们买给他的。 他都还没来得及吃，现在却已经全部都被压成了饼，面包里的奶油也流的到处都是。 宋大宝拿着其中一个面包，随后塞到嘴里咬了起来。 尽管他被打掉了一颗牙，面包上也全部都是血，但他依然吃的很开心。 只不过，吃着吃着，他的眼泪就流了下来。 直到最后，他整个人趴在那堆被烧坏的衣服上，放声的痛哭着。 …… 第330章 永川江碎尸案(15) 见到宋大宝的样子，叶默摇头叹了口气。 “你现在知道了吧，自食其果的滋味，好不好受？” 闻言，宋大宝不由得低下了头。 “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吃人家的狗，更不该钻法律的空子，今天要不是你们过来，我这条命，恐怕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那不至于，这帮家伙胆子还没那么大，只不过我要是不来，你高低也变成残废，到时候拖着受伤的身体，估计熬不过这个冬天。” 听到这句话，宋大宝这才庆幸自己捡回来了一条命，他连忙对着叶默和郑孟俊跪谢道：“谢谢，谢谢你们。” 见状，叶默也没有阻止，他叹了一口气，继续问道：“你现在还觉得，当流浪汉舒服吗？你要是个有正经工作的人，这帮小混混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来收拾你。” “我不想再流浪了，我原以为，我这辈子都可以继续这样逍遥自在下去，我没想到，这帮人下手居然这么狠。” “你以前的流浪生活之所以一帆风顺，是因为你遇到的都是好人，然而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不把你们的命当回事的人，有些人，就喜欢欺负弱小，就喜欢，欺负你这样的人。” “这都是我的报应，我吃了陪伴了人家四年多的狗，我还自以为逃过了法律的惩罚沾沾自喜，没想到这个举动，却差点要了我的命。” 见到宋大宝现在说话思路非常清晰，叶默估计他受伤应该不是太严重，治疗得当的话，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于是，叶默从口袋里把打印出来的音符拿了出来。 “对了宋大宝，你说你在那节手指上见到了一个符号，你仔细看看，是不是这样式的符号？” 闻言，宋大宝用手抹了抹脸上的眼泪和血，随后仔细的瞧着叶默递过来的这张纸。 当他见到这个符号的一瞬间，宋大宝的大脑立即触发了关键的画面。 他连忙对着叶默道：“没错，就是这个符号，就是它。” 听言，叶默微微一怔，但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叶默还是再次确认了一遍。 “你再仔细想想，是不是百分百确定，就是这个符号。” 听到这句话，宋大宝再次看着纸张上的图案，然后仔细回忆昨天发现手指头时候的场景。 片刻后，宋大宝再次点了点头。 “我确定，就是这个符号。” 看着宋大宝眼睛里的变化，叶默也基本能够确定，宋大宝说的就是真的。 这时候，远处传来了警报声。 没多久，张队长便带着队伍赶来了现场。 与此同时，还有三辆120急救车也紧跟着赶到。 来到场间，见到躺在地面上不断呻吟嚎叫的社会青年，此时的张队长表情有些难以置信。 “叶队，郑队，你们俩没受伤吧？” “我们倒是没事，这几个家伙估计有点悬。” 瞧着地上的大砍刀还有桌球棍，张队长有些不敢置信的瞧着两人道：“这些，都是你们打倒的？” “准确的说，是叶队长一个人制服的，我全程就在旁边看戏。”郑孟俊从怀里掏出一包烟，随后抽了一根点了起来道。 听言，张队长不由得竖起大拇指。 “叶队，您太勇敢了，赤手空拳就能把这帮家伙制服。” “我下手稍微重了点，张帮家伙对着宋大宝往死里打，我要是来晚一点，他应该就没命了。” 听到这句话，张队长瞧了瞧鼻青脸肿的宋大宝，随后气的紧紧握住了拳头。 “他妈的，这帮家伙出手是真的够狠，我已经派人去抓黄仲莉和她老公了，相信马上就会有收获。” “黄仲莉的事情一定要严办，连同她的火锅店，也一起封掉严查，尤其是她的老公，这个人我个人觉得很有问题。” “放心，我们局长已经发话了，这次一定要严查这种恶霸势力，绝不会允许他们继续为非作歹下去。” 闻言，叶默点了点头，他随后把那张纸拿了起来。 “对了，碎尸案被害人的信息一个关键信息我查到了，被害人的左手中指上纹了这样的一个图案。” 看着叶默手中纸张上的图案，张队长也是仔细瞧了起来。 “这是一个音符啊。” “没错。” “被害人在手指上纹音符，这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我对被害人的尸体进行过检查，我发现被害人的手指头看起来和普通人的并不一样，不仅没有留指甲，而且手指关节比较粗大，这和传统女性纤细修长的手指不大一样，再结合手指上纹音符这个特点，所以我大胆的推测，被害人应该是一名弹钢琴的人，而且有着非常丰富的经验。” 听到这句话，张队长顿时恍然大悟。 “在手指上纹音符，并且还有多年的钢琴经验，这个人想必在音乐这方面应该比较有成就，我们市的音乐圈子就那么大点，只要仔细的走访调查，被害人的身份估计就能查出来了。” “不愧是张队长，一下子就知道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了。” 听到叶默的夸赞，张队长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 “这都是叶队你推理出来的，我就是跟着往下走而已。” 然而，就在这时候，队长突然发现，叶默旁边那个青年还在不停的发抖和吐泡沫，他意识到有些不太对劲。 “叶队，这个人怎么回事。” 听言，叶默走过去一把将抽搐的青年拽了起来，然后对着他脸啪啪就是两耳光。 “别装了，羊癫疯不是你这样的。” 听到这句话，抽搐的青年这才停了下来。 他欲哭无泪的看着叶默道：“你，你早知道我是装的，为什么还不阻止我？” “哪有羊癫疯一直抽到现在的？怕死的人我见多了，你这么怕死的我还是头一回见，你喜欢抽那就抽呗，我看你能抽多久。” “你早说啊，我抽老半天了，口水都吐干了。” 见到这家伙不服气，张队长直接把他铐了起来：“你小子还不服是吧？回去警局我再收拾你，带走。” …… 第331章 永川江碎尸案(16) 回到警局，叶默马上召集大家开会。 接下来的任务，仍旧以确定被害人身份为主。 但重要地段的走访调查和监控排查仍然是必须要继续进行下去的工作。 尤其是在永川江上游一带，所有有监控的地方，都要逐一进行排查，特别对于那些曾经出现在那附近的车辆，更是要重点关注。 被害人已经死亡了六天左右，她的家人估计也已经发现了异常，所以，对这段时间的失踪人员，以及未来接警遇到的失踪案，都要重点进行比对。 如今是案发第二天，案件并没有取得什么实质性的进展，但只要能确定被害人身份，这个案子基本上就能告破。 因为警力的不足，所以破案流程必须循序渐进，要一步步的进行下去，否则打乱了节奏，只会令破案的进程事倍功半。 会议结束，时间已经来到了下午四点半。 回到办公室，叶默准备处理宋大宝被打一事。 这时候，从医院回来的小王来到了办公室。 “叶队，我回来了。” “怎么样，宋大宝伤势如何？” “轻伤二级。” “有没有骨折？” “有两根手指骨折，掉了一颗牙，其他的都是一些皮外伤，没有内脏受损。” “那还好，住半个月院，装颗假牙就行。” “这得花好不少钱呀，这笔钱谁出呢？” “当然是那帮小混混还有买通小混混的人出，难不成我家叶队出啊？”一旁的郑孟俊插话道。 听言，小王捂嘴笑了一下，她随后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然后继续道：“说到小混混，我也去了解了一下，被叶队长打伤那三个家伙，貌似也没什么大碍。” “啊？这还没什么大碍？”郑孟俊有些惊讶的看着小王道：“我当时就在现场，被叶队长打到吐血的都有两个，这还没有大碍？” “医生说都只是轻伤，大部分都是关节脱臼，严重点的，就是被打掉了两颗牙的那个纹身青年，他的一条腿粉碎性骨折，其他地方都没啥大问题。” 听到这句话，郑孟俊有些震惊的瞧着叶默，随后竖起了大拇指：“叶队，在那种情况下，你还能控制自己的力道，在打架这方面，你可太强了。” “这帮小混混罪不至死，给他们点苦头尝尝就行了，没必要下死手。” “那叶队您，打死过坏人没有？”这时候，小王突然问道。 闻言，郑孟俊有些无语：“才击毙了五个诈骗犯，你忘啦？” 此言一出，小王顿时愣住了，随后连忙趴在桌子上抓头：“对不起，我把这茬儿忘了，啊啊啊，我真是个笨蛋。” 见到这家伙傻乎乎的样子，郑孟俊也是不由的笑了一下。 此时，张队长也来到了办公室。 “叶队，那个装羊癫疯那个家伙被我们从医院带回来了，您看看是你去审问还是……” “交给我来吧，你去负责黄仲莉的事情，尽量这两天内把她带过来。” “放心，我安排的人已经在蹲点了，她只要一出现，立马进行抓捕。” “那就辛苦你了。” 说完，叶默看向一旁的郑孟俊还有小王：“你俩跟我去审犯人吧。” “好，我现在就去准备。” “我去换身衣服，马上来。” 很快，叶默来到了审讯室，对于为了钱去打伤流浪汉宋大宝的社会青年，叶默需要问清楚具体事实。 来到审讯室的时候，这家伙表情看起来十分的恐惧，似乎他是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 他还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将会承担多严重的后果。 叶默坐到位置上，看了一下手上的材料，随后瞧着这名社会青年问道：“叫什么名字？” “钟……钟强。” “年龄，籍贯。” “二十七岁，本地的，我……我有个叔是村支书。” “你有个叔是村支书，和你故意伤人有什么关系吗？” “我……我……” 见到钟强支支吾吾的样子，叶默微微摇了摇头。 “知不知道我们为什么抓你？” “打……打架斗殴。” “你还知道给自己辩护啊？你这叫打架斗殴吗？你这是故意伤人，需要承担刑事责任，我们今天要是不出现，那个流浪汉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知道你有什么后果吗？” “我……我以为就是个流浪汉，没什么大不了的，看他不顺眼就打一下而已。” “流浪汉就不是人？流浪汉就可以随便欺负？那你一头黄毛，穿的流里流气的，跟个街溜子似的，我看你不顺眼，我也打你一顿行不行？” 被叶默一顿训斥，钟强低下了头，一句话不敢说。 见状，叶默摇了摇头，继续问道：“谁让你们去打人的？” “一……一个女人。” “长什么样，你们认识吗？” “染了一头黄色的大波浪卷发，穿了一条皮裤，四十来岁的样子，我们并不认识，以前也从没见过。” “她是怎么找到你们的？” “我们几个当时在打桌球，这个女人直接走过来就拿了一叠钱给我们，她说有个流浪汉刚才非礼她，摸了她的屁股，她现在很生气，想让我们过去教训他一顿。” “你们就直接答应了？” “我们一开始肯定不答应啊，但她给的钱太多了。” “她给你们多少钱？” “一人一千块。” 听到这个数字，叶默还是有些惊讶的，原以为这个女人只给他们几百块，没想到她出手这么阔绰。 在这个全国最低工资530块一个月的年代，一千块还是非常多的。 哪怕是叶默，现在的工资也才2800一个月，更别提这些小混混了。 所以，面对金钱的诱惑，他们果断的接下了这笔交易。 这从逻辑上讲，一点也不奇怪。 看着眼前的钟强，叶默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为了这一千块，你们差点犯下无法弥补的大错，一个个好手好脚，不找点正经事做，看看你现在，哪里有点正常人的样子？” “那我现在会怎么样？我会坐牢吗？” “我们今天要是不出现，你不但要坐牢，甚至有可能被判死刑。” 听到这句话，钟强直接愣住了。 “有……有这么严重吗？” …… 第332章 永川江碎尸案(17) “当然有这么严重，首先，你们殴打的流浪汉已经有六十多岁了，这马上天气就要转凉，你们把他的腿打断了，他根本就生存不下去，用不了多久就会死在天桥下面，到时候这就不是故意伤人那么简单了，你都快三十岁了，做事情能不能动点脑子？成天吊儿郎当的，像什么样？” 听到叶默的训斥，钟强的表情明显有些不爽。 他看着叶默道：“我爸妈都不管我，你和我说这些有什么用？手脚在我自己身上，没钱我就去偷，偷不到就去抢，总之我就这样。” 听言，叶默无奈的摇了摇头：“我们身为警察，不仅要抓犯人，同样也要教育犯人，给他改过自新的机会，你不愿意听那就随你，你爱干嘛干嘛，总之别让我抓到你干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情，不然你一定会后悔。” 一旁的郑孟俊此时也插话道：“这种人也不用和他浪费口舌，直接毙了吧，一会儿就送刑场。” 听到这句话，钟强整个人都僵了一下，他有些难以置信的看了看众人。 “喂，不是吧，你们来真的？” 闻言，叶默随后站了起来，然后拿着材料就走了。 一旁的郑孟俊也跟着站起来往外走去。 此时的钟强开始慌了，他看向留下来继续审讯的办案人员连忙问道：“那个，大哥，你们队长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听言，办案人员严肃的看着他道：“法律该怎么审判你是法律的事情，我现在有别的问题要问你，你给我老实点。” “不是，你们什么意思？” 见状，办案人员猛然间拍向桌子，随后怒吼道：“我让你老实点，听不懂是吧？” 这一下子，瞬间就把钟强给吓傻了，原以为两名队长走了，自己会好受点，没想到现在才是噩梦的开始。 这时候，那名老刑警板着一张脸，表情凶狠的盯着钟强继续道：“你要是愿意好好说话，那就好好说话，要是不愿意，我自然有办法让你好好说话，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 看着对方凶神恶煞的样子，钟强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唾沫，浑身都在发抖。 “我错了，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你知不知道错和我没关系，现在开始，我来正式对你进行审讯，下面，你来对你的违法犯罪行为进行陈述……” …… 这边，离开审讯室之后，叶默拿起手机给办案人员打去电话。 “喂，小杨同志，监控查到没有？” “监控已经调取了，现在正在拷贝，拷贝完了，我就马上带回局里。” “好的，辛苦你了，监控画面里，都有黄仲莉的正面视频吧？” “都有，并且明确的记录下来了她拿钱买通小混混的过程。” “好，我知道了。” 这下子，有了人证物证，黄仲莉这个女人是肯定跑不掉了。 张队长那边，此刻的他正在和办案人员在黄仲莉小区外的面包车里蹲守。 没过多久，就见到黄仲莉急匆匆的从小区跑了出来，一边跑还在一边打电话。 见到这一幕，张队长立即挥了挥手。 顿时，几名办案人员从面包车里冲了下去，随后直接将黄仲莉给控制住。 黄仲莉此时还没有反应过来，吓得她一边挣扎一边喊救命。 “救命啊，救命，有人抢劫。” 物业的保安见状，顿时吓得赶紧找个地方躲了起来，动都不敢动。 这时候，身穿警服的张队长走了过来，并且掏出证件道：“黄仲莉，你被捕了。” 见到张队长，黄仲莉顿时瞪大了眼睛，她站直了身体，理直气壮的看着他道：“你抓捕我？你凭什么抓我？你有抓捕令吗？” “你有什么话，跟我们回去再说，带走。” 说完，几个民警就把黄仲莉铐了起来，此时，一辆押送犯人的警车也随即开了过来。 办案人员将黄仲莉扭送上了警车，随后一路开往警察局。 车子里，黄仲莉还在耍泼，她不停的喊骂道：“你们这些狗东西，拿着老娘的纳税钱，尽他妈不干人事，我要投诉你们，我要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闻言，一旁的办案人员老刘发出了警告：“黄女士，你要进行投诉，是你的权利，我们依法办案，也是我们的权利，请你配合。” “我配合你妈了个巴子，你算老几？让你们局长来见我……” 见到黄仲莉发飙，一旁的老刘清了清嗓子，随后突然把脸怼到黄仲莉面前，用尽全力的怒吼道：“我让你配合，听没听见？” 一声狮子吼，世界顿时安静了。 黄仲莉就像是被人打了一棒子一样，立马老实巴交的坐在位置上，脸上再也看不到刚才那嚣张的气焰。 一旁的老刘也恢复了正常，他端正的坐在旁边，随后很有礼貌的对黄仲莉道：“刚才我说话大声了一点，不过我还是要说，请你配合，黄女士。” 黄仲莉此刻的脸都是绿的，她不敢确定，如果自己继续发飙下去，对方会不会揍自己。 人就是这样，当世界上出现了一个比她还要癫的人的时候，她就老实了。 很快，黄仲莉被带到了警局。 张队长也连忙过来通知叶默。 “叶队长，黄仲莉抓到了。” 听言，叶默立即站了起来。 “黄仲莉老公呢？” “我们没有证据，只能进行传唤，但她老公的电话打不通，我们还在想办法联系。” “那行，那就先调查这个女人吧。” “对了，黄仲莉要求要打电话，我们是让她现在打，还是问完了话再打？” “让她现在打呗，这是她的权利，她不是说她认识什么领导吗，都让她给叫过来，我看看怎么个事。” “行，那就先让她打电话吧，半小时后审讯。” “对了，你们副大队长回来了吧。” “对，李队刚休完产假回来，今晚值夜班。” “行，一会儿你和她说，让她跟我们一起审问黄仲莉，单位几个女同志都有任务。” “我知道，我会安排女同志跟你一起去审讯的。” 闻言，叶默点了点头，审问女犯人时，有一名女同志在场会有利于工作的开展。 …… 第333章 永川江碎尸案(18) 这边，黄仲莉在获得公安机关的允许之后，拿到了自己的手机。 并且在两名办案民警的监督下，给自己关系人物打去了求救电话。 没多久，电话接通。 “喂，仲莉啊，什么事儿啊？” 听到电话里的声音，黄仲莉表现的异常激动。 “哥，我……我出了点事儿，我想麻烦你一下。” “出什么事儿了？” “我……我被抓进警察局了。” “你犯啥事儿被抓了啊？我告诉你啊，杀人放火的事情我可帮不了你。” “没杀人，也没放火，就是我花了点钱，找了几个小混混去打架，去帮我打人。” 听到这句话，电话对面的人突然就沉默了下来。 见到对方不说话，黄仲莉心里开始慌了。 “哥，你说这事儿咋整啊？” “能咋整？我告诉你，你这是严重的违法犯罪行为，你别想着我能帮你，该是啥就是啥，一会儿警察问你的时候，你就把事实陈述清楚。” “不是，真……真没其他办法了吗？” “你就说你现在被关哪儿吧。” “市公安局。” 听到这话，对方更是直接不说话了。 过了好久，对方这才开口道：“我一会儿过去一趟，但在这之前，不管办案人员问你什么，你都要老老实实的回答，还有，我警告你，如果问你话的人，是个四十多岁的女队长，你千万不要和她杠，听懂了没？” “不是，大家都是女人，我怕她干啥？” “我就问你能不能听懂？听不懂那我就不管了。” “行吧，我知道了。” “你最好是知道，我再和你说，一会儿不管对方问你什么，你就说，你的目的，只是让人去稍微教训一下，去吓一吓对方，懂了没？” “好，我知道，你什么时候过来。” “我什么时候过来你别管，就这样吧，挂了。” 电话挂断，黄仲莉很是不爽的歪了歪嘴。 不管怎么样，只要这个人来了，她就没事了。 …… 就这样，时间很快来到半小时之后。 李队长和张队长交接完了工作，便来到叶默办公室找他。 两人相互介绍之后，双方交换了工作意见。 意见达成一致后，大家先去饭堂吃了点东西。 晚上七点多，对于黄仲莉的审问工作这才开始。 来到审讯室，此时的黄仲莉很是安静的坐在椅子上，并没有像之前那样不讲理的耍泼。 听办案民警小赵说，自从她打完了电话之后，整个人的态度就变了。 似乎电话里的人对她说了什么。 叶默也没有墨迹，他看着眼前的黄仲莉，随后问话道：“把你的姓名，年龄和籍贯说一下。” “我叫黄仲莉，今年44岁，本地的。” “知不知道我们为什么抓你？” 听言，黄仲莉虽然有些不爽的歪了歪嘴，但很快也是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找人去教训北江大桥底下那个流浪汉呗。” “那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是什么罪？” “我不知道啊，打人的又不是我，我只负责出钱。” “按你这么说，那我花钱找人把你杀了，我是不是不用承担任何责任？” 听到这句话，黄仲莉很是不屑的道：“那打人和杀人能一样吗？” “那我现在告诉你，不管你花钱找人帮你打人，还是帮你杀人，不管你出没出手，你都是主谋，你是第一犯罪人。” “你说啥就是啥呗，反正你们最牛逼，我一个平头老百姓，我能干啥？” 见到黄仲莉满脸不在乎的样子，一旁的李队长脸上的表情瞬间严肃了下来。 “黄仲莉，我告诉你，你把态度给我放端正点，我可不是叶队长，接下来你每一句话都给我好好说。” 面对着同样也是四十多岁的女警队长，黄仲莉突然愣了一下，想到电话里自己大哥对自己说的那些话，黄仲莉当即下意识的坐直了身体。 虽然她心里依旧很不服气，但她并不是傻子，只要坚持到那个人过来就行了。 “你要我说什么，我配合就是了。” “你要能配合就配合，不能配合，我就让你配合，听懂了没？” 见到对方态度如此恶劣，黄仲莉心里很想把对方臭骂一顿，她长这么大，还没人敢和她这么说话，尤其是对方还是个女人。 这种低人一等的感觉，令她心里非常的不爽。 看着黄仲莉这个表情，李队长顿时怒拍桌子，厉声呵斥道：“我问你听懂了没？” 突然的怒吼，吓得黄仲莉整个人都颤抖了一下，她连忙回答道：“听懂了。” “听懂了，那我们继续。”说完，李队长看向叶默：“叶队长，您继续。” 闻言，叶默点了点头，他随后看着黄仲莉道：“把你买通那几个小混混去打流浪汉宋大宝的过程，从头到尾交代一遍。” 听到这话，黄仲莉想了片刻，最终还是一五一十的回答道：“今天从你们这儿出去之后，我心里是越想越不舒服，我老公劝我，让我想开点，但那可是我儿子，就这样被人吃了，你让我怎么能够想开？对于你们来说，那就是一条狗，但对我来说不一样，我和我老公没有孩子，我没法生育，医生说了是不孕不育，能陪伴我的，只有我的狗，它陪了我四年了，我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 “所以我就想着找人去收拾一下吃掉我狗的那个王八蛋，我不管他是谁，流浪汉也好，公务员也罢，吃了我的狗，我就要让他付出代价。所以我来到了一家桌球室，打算花钱找几个混混去教训一下那家伙，正好见到一张桌球台上，有四个黄毛，于是我就拿着从银行里取出来的钱走了过去，我说几个大兄弟，想不想挣点外快啊，他们看了我一眼，把我当成了神经病。” “我见状直接掏出了一把现金扔到桌球台上，我说，你们帮我去打一个乞丐，打完了这钱就是你们的。他们见到那么多的钱，顿时态度就变了，而且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 第334章 永川江碎尸案(19) 听到这里，叶默随后继续问道：“然后呢，你是不是带着他们去找宋大宝去了？” “对，我带着他们来到天桥底下，我和他们说，去帮我教训那个人一顿就行。” “你有没有和他们说，让他们把宋大宝的脚打断？” 闻言，黄仲莉立马摇了摇头：“没有啊，我就是让他们去吓一吓那个流浪汉而已，我不知道他们下手这么重。” “是吗，可那几个小混混不是这么说的，他们说，你给了他们一人一千块，让他们过去打断宋大宝的一条腿。” “不是，这帮小王八蛋怎么尽胡扯呢？我发誓，没说过这句话。” “那你挺有钱啊，就这样一人就给一千块钱。” “我家里本来就很有钱，几千块对我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你这么大费周章的找人仅仅只是为了吓唬一下宋大宝，我怎么有点不信呢？三名小混混都说你让他们把宋大宝往死里打，反正是个流浪汉，没人管，他们的原话是这样的。” “不是，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告诉你，你不要误导我做不真实的供词啊，我说的一切，全都是事实。” “事实不是事实，一会儿就知道了，桌球室里有监控，监控还有录音功能，你说的话，全部一清二楚。” 听到这句话，黄仲莉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她整个人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心里一直在祈祷那个人赶紧来。 “我说了，我就是想让几个小混混去小小教训一下而已，没想过让他们下死手。” 见到黄仲莉如此嘴硬，叶默也没有继续问下去，他把话题转移到了其他地方。 “你和你老公，结婚多少年了？” 听到叶默突然问别的，黄仲莉顿时松了口气，她随后回答道：“十多年了。” “也就是说，你三十岁左右才和你现在的老公结的婚，是吧？” “对，我和他都是二婚，他因为不孕不育和前妻离婚了，我也因为不孕不育和前夫离婚了，我俩所以重组了一个新的家庭。” “你那条狗，是四年前开始养的对吧？” “对。” “有没有狗证？” “有，所有手续都齐全的，当初花了八千多买的，纯种法国贵宾犬。” “狗的性别是什么。” “公的。” “有没有名字？” “它叫小宝。” 听到这个名字，叶默微微愣了一下：“宋大宝说，他是在晚上十点多的时候见到的狗，你的家，距离北江大桥那么远，你的狗为什么会跑去那种地方？” “我那天打麻将输了，心情很不好，所以就带着小宝出来溜达，在北江公园散步的时候，有一只流浪猫跑了出来，我家小宝见到了之后就突然追了上去，没想到它钻到绿化带里就不见了，我找了一宿都没找到，谁知道他跑到天桥底下，被那个王八蛋吃了。” “你出门遛狗，为什么不套狗绳？” “不是，这么小一条狗，我还要套绳子啊？它又不咬人。” “不管是大型犬还是小型犬，在城市里饲养，出门的时候都要套狗绳。” “它非常听话，它都不咬人，我套来干啥？你不会以为一条贵宾犬能威胁到人吧？” “咬不咬人，那只是你给它的定义，不管怎么说，它都是畜牲，它不是人。而且，套狗绳的目的，不仅是为了保护其他的人，也是为了保护你自己和你的狗，拴绳可以防止狗意外走失或被车辆撞伤?，减少狗的攻击性。” “总之我不忍心给它套狗绳，你们愿意给你们自己的孩子栓绳子吗？它那么乖，那么听话。” “那么乖，那么听话，还会走丢？还会因为一只流浪猫发疯似的冲出去不听你的命令？说白了它就是一只畜牲，畜牲随时都有不确定性。” “你一口一个畜牲，你就这么瞧不起狗吗？你们这些人道貌岸然，还不如狗呢。” “狗本来就是畜牲，狗咬人是天性，狗没错，但狗主人有错，你要是个人，你就不会说出人不如狗这样的话。” “谁告诉你狗是畜牲的？狗是人类的朋友，是我们的伙伴。” “在传统文化中，狗与牛、马、羊、鸡、猪一起被称为“六畜”，你说是不是畜牲？” “那你们警队的警犬，也是畜牲是吧？你们怎么不把它们吃了啊，还给那些执行任务牺牲的警犬立碑什么的，真他妈双标。” 听到这句话，一旁的李队长一下子站了起来，她严肃的看着黄仲莉道：“我再警告你一遍，不要说脏话，我不管你有什么后台和背景，你的行为已经触犯了法律，没人能帮你，这件案子既然我经手了，我就一定会严格执法的，没有任何情面可讲。” 面对李队长的威严，黄仲莉顿时就不说话了，最主要还是电话里那个人和她交代过，不能和这个李队长杠。 叶默并没有和这个李队长合作过，也并不知道她的来历，但通过张队长所说得知，这个李队长是个十分严格的人，并且在警队屡屡立功，在大家心目中有着很高的威望。 这时候，负责拷贝监控的民警小杨回来了，因为储存设备出了问题，所以他忙活了半天才把证据带了回来。 来到审讯室，小杨把一台笔记本电脑交给叶默：“叶队，监控视频已经拷贝回来了，中途出了点问题，抱歉。” “没关系，辛苦你了。” “那我先出去了。” “好的。” 交代完毕，叶默随后看着黄仲莉道：“黄仲莉，这是你在桌球室里的监控视频，我再问你一遍，你确定你没有说过要让小混混把宋大宝的腿打断的这些话吗？” 见到叶默手里的证据，黄仲莉明显开始慌了，想到电话那头的人交代过，要让她如实交代，此刻的她也不敢继续狡辩了。 她思索片刻，然后看着叶默道：“我刚才记错了，我好像确实说过一下，要让他们去把那个流浪汉的腿打断之类的话，但那只是我的气话。” 第335章 永川江碎尸案(20) 听到黄仲莉这么说，叶默随后再次问道：“你承认你花钱让人去打断宋大宝的腿了是吧？” “我说了，我那只是气话。” “我不管你是气话还是什么话，你就回答我，有没有这回事就对了。” “有……有行了吧。” “你就说，有，还是没有。” “有。”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叶默这才点了点头，既然事实已经清楚，那就没什么好继续问下去的了。 “行吧，那我的审讯工作就到这里，剩下的交给其他同志来处理。” 听到这句话，黄仲莉慌了，她连忙开口问道：“不是，那我怎么办？我能回去吗？” “你回去哪里？” “我回家呀？我承认我叫人打人了，赔钱不就完了呗，那老头住院费，生活费，什么精神损失费，我都出，行了吧？” “你这么说，那我找人打你一顿，我也赔点钱就完了呗，我也不缺钱，十万八万的，我也拿的出来。” “那你们想怎么样？” “?故意伤害致人轻伤二级的判刑标准是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至于具体怎么判，那是法院的事情，你就等着开庭宣判就行，快的话十天，慢的话半个月。” 听到自己要被判刑，黄仲莉此刻不淡定了，她的脸上明显流露出了恐惧的神色。 “我不服，我要请律师，我要打官司，我要把你们全部都告上法庭。” “你请律师也好，打官司也罢，这都是你的权利，而我的职责，就是把你们这些犯罪分子都抓起来，其他的我管不着。” “你们暴力执法，恐吓威胁，滥用职权，我会让你们都付出代价的。” “我说了，你随时可以起诉我们，这是你的权利，当然，我也会在证据材料之中，写上态度恶劣，拒不配合几个字，建议从严判决。” “那我就一分钱都不赔，你们爱怎么样怎么样。” “赔不赔钱不是你说了算，到时候法院会强制执行的，会从你或者你老公名下执行，除非你真的没有钱。” 一句话，把黄仲莉气的差点吐血，她咬牙切齿，恶狠狠的看着叶默道：“你们暴力执法，打我耳光，并且侮辱我的人格，我让你们一个都跑不了，走着瞧。” “我们的执法过程都有执法记录仪，至于打你耳光，那是紧急避险，问话室的监控证据全部都有，你当时砸了我们一个灭火器，又举起椅子对着我们的公务人员进行袭击，我们是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对你进行制止，至于你说的侮辱人格，好像从头到尾，都是你在骂人吧？我们的公务人员，没有对你说过一句脏话。” “可你是警察，我是老百姓，你们就不能打我。” “按你这么说，我这个月还击毙了五个人呢，我是不是要判死刑？” 此言一出，黄仲莉直接就愣住了。 “你……你是报纸上说的那个破获特大诈骗案，一人击毙五名歹徒的叶队长？” 闻言，叶默倒是愣了一下，他没想到，陈局长这么快就将这件事登报了。 当然，这其中的一些人情世故，他也是知道的。 没有多想，叶默看着黄仲莉道：“对，这件案子就是我负责的。” “你既然这么的深明大义，为了救人连自己命都不要，为什么在处理我的这件事上是非不分？明明我才是受害者，我不能生孩子，小宝就是陪伴我的人，它被人吃了，凶手就在你们局里，你们却把他放了，把我抓了，还有天理吗？” 听到这句话，叶默重新回到位置上，然后看着黄仲莉道：“一开始我难道不是在帮你吗？我询问宋大宝狗毛和狗皮在哪里，只要他交代出来，我们就可以给他定罪，他赔不了钱，那我们就按照流程对他进行拘留，但你做了什么？你不劝阻，冲进来打乱了我们的执法，不仅砸坏了我们的公物，还找人去把宋大宝打伤，你触犯了法律，我们不抓你抓谁？” “可你明知我的狗就是他吃的，为什么要让他走？” “我们警察办案讲的是证据，没有证据能随便抓人吗？是不是在大街上，我认为谁是坏人，我就把他抓起来？” 一句话，直接让黄仲莉哑口无言。 见到黄仲莉理亏的低着头，一旁的李队长随后教育道：“黄仲莉，我理解你的心情，我自己家里也养了狗，但你这种蛮横无理的性格要是不改，你以后还会吃亏的。” “性格是天生的，改不了，吃亏那也是我的事，跟你们没关系。” 见到黄仲莉的态度，叶默无奈的摇了摇头。 一旁的李队长这时候也站了起来，她对叶默开口道：“我看这个人狂妄嚣张不是一两天形成的，我觉得其背后很有可能有什么违法恶势力在推波助澜，我到时候建议成立专案组，对她以及其老公所有的产业进行调查，全部停业整顿。” “是该整顿整顿了，这种人嚣张跋扈，指不定还有什么案底在身上，得好好查查。” 两人的对话传到黄仲莉耳朵里，顿时让她感觉毛骨悚然起来，她这下子开始着急了。 “喂，不是吧……连锁火锅店那可是我和我老公的心血，你们要干嘛？” 听到黄仲莉的问话，叶默和李队长两人没有理她，而是直接走出了审讯室。 这种人你要是不好好惩治一下，迟早会出事。 黑与恶，这两个字基本上是绑定在一起的。 敢这么嚣张的人，其背后都有人撑腰。 对于这种恶人，早调查，早发现，早处置，这就是对老百姓最好的交代。 然而就在这时候，张队长却突然跑了过来找到了两人。 “李队，叶队，宝西区的书记黄仲华过来了，他想见一见你们。” “听这个名字，是黄仲莉的什么亲戚吧？” “是她的亲哥。” “怪不得这么嚣张，原来有这么大一个后台，那就见一见吧，听听他想说点什么。” 第336章 永川江碎尸案(21) 很快，叶默三人来到接待室，在这里，他们见到了黄仲莉的哥哥黄仲华。 这人戴着一副眼镜，看起来非常的随和，一见到叶默几人，立马走过来热情的打招呼。 “叶队长，我早就听说过你的名字，今天能亲眼一见，是我的荣幸啊。” 说着，他伸出双手来和叶默握手。 叶默微微点了点头，随后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这个男人。 他看起来要比黄仲莉还要年轻一点，但既然是她的哥哥，年龄估计在四十六七岁左右。 叶默因为还有重要的案子要处理，所以坐下来之后就直接开门见山的道：“黄书记是为了你妹妹黄仲莉的事情来的吧？” 听言，黄仲华稍微顿了一下，他随后连忙点了点头。 “叶队长，李队长，还有张队长，真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我今天来，并不是为她说什么好话的，你们对于我这个妹妹的事情，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依法处置，好好给她一个教训。” 听到这句话，叶默就有些疑惑不解了，他直接开口道：“既然是这样，那黄书记还亲自过来一趟做什么？” 闻言，黄仲华尴尬一笑，随后长叹一口气道：“我来是为了我妹夫来的，我知道这件事肯定会波及到我妹夫经营的火锅店，但我可以用我的人格来担保，我妹夫这个人包括他的店子，是绝对没有任何问题的，不管是消防，卫生许可，这些通通都合格，如果你们因为这件事查封了他的店铺，这对他来说，是毁灭性的。” “我们没说要去查封什么店铺，只是因为黄仲莉这个人太过于狠恶，我们担心她从事什么非法活动，所以为保证老百姓的安全，有必要调查一下。” “我知道您的意思，要调查，随便调查，这一点没问题，但可以不可以不要停业整顿，你们也知道的，一旦文件下来，这一停业，就不是三两天的事情，到时候一套流程下来，少则三两月，多则半年，这房租水电什么的，可就全亏进去了，我妹夫经营的是连锁店，目前正处于一个发展阶段，可经不起这样的挫折啊，咱们鼓励老百姓创业，这刚有点起色，就给夭折了，这往后还怎么办？” “也不是说一定要停业才能调查，但你妹妹这种恶霸行为，总得有个解释吧？你说她欺善怕恶就算了，连到了咱们局里都不老实，不仅满口脏话，还破坏我们的公物，这要是没人给她撑腰，她怕是不敢这么狂妄吧？” 叶默的一句话，黄仲华整个人都开始汗流浃背了。 他随后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我这个妹妹，从小就这样，很多人都说她脑子有问题，可她偏偏又是个女强人，做事从不服输，我呢，就是她辍学出去打工，赚钱供上大学的，别人都是哥哥赚钱养弟弟妹妹，而我是妹妹赚钱来养哥哥，不但如此，她当初为了我能够走一条好路子，甚至还嫁给了一个不爱她的男人，就为了给我拉关系，让我考公走仕途，可以说，我有今天，全都离不开她。” “但话又说回来，她的性格过于强势，尤其是四十岁过后，整个人更是像一只未受过教育的野兽，让人无法忍受，买个菜要和人打架，吃个饭要和人吵架，打个麻将也要和人干一场，短短几年时间，已经是众叛亲离，没有任何一个亲戚愿意和她来往。” “可恰恰我这个妹夫，也就是她的第二任老公，又是个非常善良的老实人，他对我妹妹百依百顺，对她那是无微不至，这就导致我妹妹更加的目中无人，谁都看不起，这才惹出了这么多的祸事。” 听到这些话，叶默似乎有些理解了，他实际上对这个黄书记并没有什么成见。 宝西区在他上任之后，发展的非常好，这个黄书记深受百姓爱戴，是个有能力有本事的好官。 没有多想，叶默继续开口道：“你是一个懂道理，懂法律的人，你难道就没有劝过你妹妹？” “我当然劝过，我说让她收敛一下自己的脾性，不要总是惹是生非，你哥哥是当官的，要注意影响，可她根本就不听，她说要是没有她，我现在什么都不是，还说什么当官了就了不起之类的，我老婆看不下去，找她理论几句，还和她当面扇了几个耳光，就因为这事儿，我老婆和我闹离婚，现在都还分居两地，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看着黄仲华无奈的样子，张队长和李队长两人都是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叶默思索片刻，突然想到了什么，随即又问道：“你这个妹夫叫什么名字，以前是做什么的？” “他叫卢小泉，以前是厨师，和我妹妹认识之后，两人一起开了火锅店，在两人的努力下，生意越做越好，然后就开起了分店，现在已经成立了公司，已经有好几家加盟店了。” “你这个妹夫现在在哪里，为什么我们联系不到他？” “他坐飞机去重庆了，那里有个大老板要加盟，所以电话打不通，他听说这件事之后，立马买的明天早上的机票，准备马上赶回来处理这件事。” 听到这句话，叶默摇了摇头道：“你让他别着急，把生意谈妥再说。” 听到这句话，黄仲华当即一愣，随后立马站了起来，对着叶默客气的道：“叶队长，谢谢您的理解，太感谢了，真的太感谢了。” “你都来了，我们自然相信你妹妹没有涉嫌什么违法活动，但该查还是要查的，你妹妹的社会关系，人脉活动，我们都会调查一遍，到时候，你妹夫回来，你通知一下我。” “好的好的，有时间的话，我想请你们吃个饭，再给你们赔个不是。” “等你妹夫回来，我们去他的火锅店吃一顿吧，我有个同事说你妹夫整的猪肉火锅味道非常不错。” 听言，黄仲华微微一愣，随后顿时笑的合不拢嘴。 “好好好，太好了，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我恭迎几位光临。” …… 第337章 永川江碎尸案(22) 就这样，叶默继续和黄仲华客套了几句。 半小时之后，黄仲华接了一个电话，随后驾驶着一辆大众车离开了警局。 这位区书记离开之后，李队长和张队长两人都摇头长叹了一口气。 在这个世界上，人想要出来混，没有关系背景，可谓是寸步难行。 在这么庞大的社会体系之中，有些时候，就是那么的无奈。 黄仲华作为一位区领导，亲自过来为他的妹夫求情，你不可能不给他这个面子。 以叶默的实力背景，他可以不给这个面子。 但他要考虑到陈局长，张队长，李队长等人的处境。 人情世故这种东西，可不是纯粹的业务能力说了算的。 回到宿舍之后，叶默洗了个澡，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对于黄仲莉，黄仲华这两兄妹的事情，其实他压根不当回事。 他最关心的，还是手头上这件案子。 他之所以答应黄仲华的饭局，实际上也和这件案子有关。 他办案以来，很多时候靠的是一种直觉。 他隐隐觉得，这起分尸案，似乎和这一家子人有什么莫名的联系。 可两起案子之间，又没有任何直接相关联的线索。 现在当务之急，还是确定被害人的身份。 只有找到死者的身份，才能继续朝着下一步继续调查。 翌日一早，叶默来到办公室。 刚准备去开会，张队长就找到了叶默。 “叶队，这几天的监控调查有进展了。” 听到这话，叶默当即愣了一下。 “这太好了，赶紧和我说一下具体情况。” “是这样的，经过我们同志这几天的监控排查，我们在永川江上游，连江路段，发现了一辆可疑的白色面包车，这辆车在案发当天凌晨六点多，频繁在周围徘徊，行迹十分古怪。” “锁定了这辆车没有？” “已经锁定了，李队昨晚收到消息之后，就已经安排人员进行跟踪调查，估计今天就有结果。” “好的，这段监控视频带回来没有？” “视频已经拷贝回来了，我过来找你汇报工作，就是想让你过去亲自确定一下。” “那行，咱们现在就去。” 很快，叶默跟着张队长来到了技术科。 办案民警在电脑里打开这段视频，让叶默亲自进行调查分析。 监控视频里，案发当日的凌晨六点十二分开始，一辆尾号为46的白色面包车出现在了连江路，这辆车围绕着江边路段来回的徘徊，甚至有时候还会停在路边观望。 其中最可疑的一个地方在于，六点四十五分的时候，这辆面包车在一个没人的地方停了下来，面包车里走出来了一个身穿黑色衣服的男子，此人东张西望，一会儿来到江边观察，一会儿又看了看周围。随后他打开后备箱，正准备从后备箱里拿什么东西出来的时候，突然有几个晨跑的路人从江边经过。 这时候，明显可以见到，这个男子动作开始慌张起来，他一下子关掉了后车盖，然后连忙跑到驾驶位，迅速开车离开了。 从他开车离开之后，这辆车就再也没有出现。 视频画面到了这里，办案人员就按下了暂停。 “叶队，张队，这辆面包车从这里离开之后，就没有出现过了在这里了，我们通过其他监控一路跟踪调查，发现他开往了黄江镇，驶入了一条小路，就消失了。” 听言，叶默看向张队长问道：“黄江镇那边，有适合抛尸的地点吗？” “有，那边比较偏僻，并且很多地段都没有监控。” “那张队长你觉得，这个人嫌疑大不大？” “我觉得嫌疑非常大，因为从黄江镇那边抛尸的话，行李箱顺着流水飘向下游，大概中午十二点左右，飘到指定的位置。” “可是被害人的遇害时间是在案发的前五天，凶手总不能把尸体放在家里这么久才抛尸吧？密封环境尸体腐烂发臭流脓，这会给他的抛尸过程带来很大的麻烦，而且也更容易引起怀疑。还有一点就是，凶手既然将被害人尸体切成那么薄的薄片，这就意味着，他本身是有充足的处理办法的，只不过因为某种原因，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会把尸体装进行李箱里进行抛尸。” “打个比方，你要是凶手，你把被害人杀害之后，并且还把她精心的切成碎片进行处理，这个时候，你会把这些碎片放在行李箱里，等待五六天才进行抛尸吗？” 听到这里，张队长等人瞬间明白了叶默的意思。 也就是说，凶手是在处理尸体，处理到一半的时候，不得已的情况下才进行的抛尸。 而抛尸的这个时间，和被害人死亡的时间，应该就在同一天，而不是在大家发现尸体的那天。 然而，张队长还是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有没有一种可能，凶手在杀害被害人之后，准备将其分尸做别的处理，突然这个时候，家里来人了，打断了他的操作，这时候他迫于无奈，只能赶紧把尸体打包装进塑料袋，一直等到过了四五天，家里的人走了，他才去买一个行李箱装起来，然后进行抛尸？” 听言，叶默摇了摇头道：“这个行李箱，不是他临时买的，而是本来就在家里的。” “这一点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从他用一把锁把拉链锁起来这点，就能看出这个行李箱并不是他为了抛尸专门去买来的，因为他可以直接买一个密码行李箱，这样既方便又快捷，之所以用一把家里的锁把拉链锁起来，就是因为，这是临时做的决定。因为他已经来不及思考了，所以才会漏洞百出。” 听到这里，张队长突然恍然大悟。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说，凶手的抛尸行为，是在一种不得已的情况下进行的，完全违背了他原来的计划。” “对，凶手处理尸体的办法有很多种，他甚至直接装进塑料袋扔进江里都比放在行李箱里要保险的多，哪怕是在自家门口挖个坑埋了，也比这种处理办法要强。” …… 第338章 永川江碎尸案(23) “那根据叶队你的猜测，凶手大概是遭遇了什么样的情况，才会选择采用如此突然的抛尸方式？” 闻言，叶默思索片刻后回答道：“我认为，凶手一开始把被害人切成碎片，目的应该是打算冲进下水道，或者是别的什么办法进行毁尸灭迹，之所以改变了原有的计划，可能就是你说的那样，家里来了人，或者家里即将来人。没办法之下，凶手只能暂停分尸工作，他先后把尸块装进黑色塑料袋，然后在家里找到一个刚买来没多久的行李箱装起来。” 听到这里，张队长连忙找回了自己的观点，他说道：“既然如此，那监控视频之中的面包车司机嫌疑就更大了，这样不就和我一开始推论的观点一样吗，凶手把尸体藏在家里的行李箱之中，之所以被迫无奈连着行李箱一起抛尸，就是因为尸体在家里放了四五天，已经发臭了，再不抛尸就要出问题。” “可，他上锁这个行为，有些古怪。” “不古怪啊，您都说了，他处理尸体处理到了一半，家里来了人，为了不让别人发现，他故意用一把锁把行李箱锁了起来呗。” “一个普通行李箱，上面特意装一把锁，这不更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吗？” “有可能他家里来的这些人里面，有小朋友，他担心小朋友去翻行李箱，不小心拉开拉链，所以才上的锁。” 听到张队长的分析，叶默也觉得很有道理。 可他始终觉得，监控画面里出现的面包车司机，并不是真正的凶手。 但目前来说，他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 正常来说，你把尸块直接扔进大江之中，要远比你整个打包装进行李箱抛尸要保险的多。 凶手非但不把尸体分开抛弃，反而还要给行李箱上一把锁，这一点十分的奇怪。 原本叶默认为，只要确定被害人身份，就能通过她的社会关系直接找出凶手。 所以他的重点放在了如何确定被害人身份上面，并没有对凶手的作案和抛尸手法进行分析。 现在想来，这案子，奇怪的地方的确很多。 没有多想，叶默同意了张队长的观点。 “张队，我觉得你说的不错，视频画面中的这个男子，的确有很大的嫌疑，必须马上锁定此人进行调查。” 闻言，张队长点了点头：“那咱们马上召开同志们开会，研究下一步侦办计划。” “好，就听你的。” 于是，两人离开了技术科，来到走廊上，张队长觉得有些不妥，随后还是开口道：“叶队，刚才我不是故意反驳您的观点的，因为那只是我的一些个人想法，我想把它说出来，让你分析分析。” “这有啥，我又不是真的福尔摩斯，我的推理也未必正确好吧，咱们之所以每次都要开会讨论，就是要征求不同的意见，以前我在办案的时候，大多数都得听取林队长，还有张小凡和我妻子的建议。” “那我还是想知道，叶队长你认为分尸时间和抛尸时间不会相隔太久的理由在哪里。” “这个理由，我也说不上来，因为这案子太奇怪了，真要我回答的话，我觉得，尸体的腐烂情况有些不对劲，我们发现那些尸块，整个腐烂过程，像是被水泡了很久一样，已经发酵起泡沫了，这个过程中，很像是处于一种放在水中的状态，它不像是一种自然腐烂的过程，而且，那个行李箱，看起来也像被水跑了好几天的样子。” 听言，张队长微微一愣。 “你的意思是，凶手将行李箱抛到江中已经有四五天了，江水通过不防水的行李箱渗透到了里面，把尸体都泡了起来，这才导致最终呈现出的那种腐烂状态对吧？” “没错，但这只是我的个人观点，毕竟我不是法医，而且尸体的腐烂受到很多环境的影响，就算是法医，也未必能够确定尸体的具体泡水时间。” “我明白了，这破案的学问太多，我还要继续学习才行。” “不，我现在比较认同你的观点，咱们得赶紧确定面包车司机的身份，对他进行调查才行，此人目前来说，嫌疑最大。” 听言，张队长微微点了点头。 他对叶默的印象，又加深了许多。 这位传闻中的神探，并不像大多数人认为的那般高傲自大，他不仅不会以自我为中心，反而还会听取大家的建议，采用最合理的方法进行侦查办案。 年纪轻轻就能如此稳重，今后他能到达一个什么样子的位置，张队长想都不敢想。 可以说，叶默是他见过最有领导能力的一个人。 勇敢，谦逊，嫉恶如仇。 世界上要是多点这样的人，不知道会少多少犯罪分子。 没有多想，张队长随后召集大家开会。 经过一番讨论研究，最后制定了接下来的办案计划。 很快，大家按照今天的任务要求去执行。 中午的时候，张队长那边传来了消息。 通过交警部门的调查，确定了白色面包车主的身份。 此人名叫蔡建龙，是一个工地的包工头，面包车也不是他的，是工地方用来拉材料的。 根据调查，这辆车停在郊外的一处小型建材工地里。 没有想太多，张队长立即带队前往目的地，准备先把蔡建龙带回来调查一下再说。 中午十二点多，太阳非常大，张队长带队来到了建材基地。 这里的位置十分偏僻，两侧都是树林，里面只有一个铁皮搭建的小厂房，外面放满了很多废弃的建材，还有一大堆沙土。 地面上有很多大货车的车胎印记。 张队长见到厂房大门开着，于是就直接带着人把车开了进去。 停好车子之后，张队长来到铁皮房门口敲了敲门。 “喂，有人吗？” 敲门半天没人应，张队长随后检查了一下房门，发现竟然没有锁。 他没有多想，随后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来到铁皮房里面，他被眼前的画面给直接震惊了。 铁皮房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案台，上面放着一个巨大的菜板，菜板上，有一把生锈的菜刀钉在上面。 而周围的地上，到处都是血。 …… 第338章 永川江碎尸案(24) 看到眼前的画面，在场所有办案人员都感觉浑身发毛。 这不免让人怀疑，这是不是就是碎尸案的第一案发现场。 张队长看了看四周，随即来到叶默身旁道：“叶队，看来我们果然来对地方了，蔡建龙这家伙估计早就逃了，下一步我们要不要立即联系指挥中心，请求出动特警和警犬？” 闻言，叶默摇了摇头。 “刘超，王政，你俩各带一队，去这条马路的两边设卡，用不了多久，这家伙就会回来。” 听到这句话，张队长有些疑惑不解。 “叶队，这个家伙做贼心虚，恐怕沿途就已经见到了我们的警车，早就逃了。” “放心吧，这家伙用不了多久就会回来的，你们按照我的要求去做就行，另外抓捕蔡建龙的过程不要太粗鲁，走传唤流程就行。” 这句话出来，张队长就更加不理解了。 这蔡建龙明显就是本案的最大嫌疑人，如今第一现场都已经发现，为何不采取强制措施进行抓捕，却只是进行传唤调查，这未免有些太儿戏了。 “叶队，现在这个情况，我怕……” “不用怕，这件事我来负责，你们听我安排就行。” 听到叶默都这样说了，张队长只好点了点头，他随即按照叶默的要求，派了两队人，前往厂房外的马路两边设卡进行拦截。 而叶默，则是在厂房里仔细的勘察起来。 一旁的张队长显得有些焦急，不停的在原地来回走动。 很快，时间过去了十分钟。 张队长有些等不下去了，他走到叶默身旁，正准备说些什么。 这时候，对讲机里突然传来了刘超同志的声音。 “张队，我们抓到蔡建龙了。” 听闻此言，张队长顿时瞪大了眼睛，他不敢相信，他们按照叶默的指示，还真就守株待兔把蔡建龙等到了。 他难以置信的看向叶默，缓缓开口问道：“叶队，下一步怎么办？” “先带回去吧，一会儿简单问个话。” “哦，好的好的。” 张队长随即立即让办案人员先把蔡建龙带回去调查。 叶默则是让其他办案人员将现场进行拍照，并且把生锈的菜刀和满是血渍的菜板装进证物盒子里。 随后他更是亲自在现场进行指纹收集。 一旁的张队长为了解决心中的疑惑，随即对叶默进行了发问：“叶队，你怎么知道蔡建龙还会回来？” 听言，叶默随即将手中的东西交给一旁的办案人员，然后摘下手套看着张队长道：“蔡建龙的面包车就停在外面，但门口却有一个新鲜的摩托车车胎印记，这证明他将面包车开进来不久后，又骑着摩托车出去了。我刚才检查了一下，发现面包车的车门没锁，车钥匙还放在驾驶室的座位上，结合厂房门也不锁的情况，证明他不打算出去太久，最多半小时就回来。” “而且，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蔡建龙的摩托车后面安装了一个笼子，笼子里，应该装着几条狗。” 此言一出，张队长顿时就愣住了，他立马用对讲机联系刘超：“刘超，蔡建龙的摩托车后面是不是还有两条狗？” “没错，只不过不止两条，是五条，全都是那种农村的土狗。” 听到这个回答，张队长直接张大了嘴，他下意识的看向叶默，随后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叶队，你怎么知道蔡建龙还带着狗？” 闻言，叶默指向外面的沙地。 “沙地上有个笼子留下的印记，印记上有一些干掉的狗粪便，所以我认为那个地方曾经放过一个笼子，笼子里关过狗，不仅如此，我还认为，这厂房应该是个小型的狗肉屠宰场，这些血，就是杀狗的时候留下的。” 看着叶默指着的方向，张队长连忙跑了过去，发现这一切都和他所说的一模一样。 可是他有点不明白的是，既然蔡建龙在这里杀狗，为什么没有见到狗的内脏和狗毛。 “既然这里是个屠宰场，那狗的内脏和狗毛怎么没有见到？” “厂房后面有个土坑，里面全部都是稻草灰，我认为，蔡建龙采用的是焚烧去毛的方法，这种处理狗的方式，我见过一次，他们将狗杀死放血之后，将其集体扔到一个土坑里，然后再铺上稻草，将其点燃，把狗表面烧至焦黄，再用刀子把表皮刮干净，当地人称稻香狗肉，至于狗的内脏，他应该是集中做了其他的处理。” 听到这里，张队长顿时显得有些沮丧。 “也就是说，我们抓错人了，蔡建龙，并不是分尸案的凶手。” 见状，叶默摇了摇头。 “目前来说还不确定，蔡建龙经常杀狗，所以他的刀功不错，他完全有能力把被害人切成那样的薄片，再者，他徘徊在连江路的行为也很怪异，不管凶手是不是他，我们对他的调查都是必要的。另外，私自屠宰大量的狗，进行售卖，也是违法的。” 法律虽然没有规定不允许吃狗肉，但屠宰场需要各种检疫证明，食品安全证明等等。 没有营业执照，卫生许可，这就是违法的。 另外，蔡建龙凌晨鬼鬼祟祟出没在江边的行为，也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这一点，叶默有些怀疑，他当时是不是打算抛弃狗的内脏。 但往大江里扔死猪死狗的人很多，他也没必要做到如此谨慎，鉴于他的这个反常行为，叶默认为，还是很有必要进行一番调查。 听到叶默所说，张队长佩服的点了点头。 果然，能被称之为神探，并不是没有道理的，现在想来，叶默一开始的直觉是对的。 这个蔡建龙，很有可能就不是碎尸案的凶手。 想到这里，张队长有些自愧不如的低下了头。 见到张队长有些愧疚的表情，叶默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张队你也不要沮丧，虽然这个蔡建龙并不一定就是杀人凶手，但我相信，只要咱俩通力合作，用不了多久，就会将真凶找出来的。” 第339章 永川江碎尸案(25) 得到了叶默的鼓励，张队长立即打起了精神。 他对着叶默露出肯定的笑容，两人随后上了警车，离开了现场。 很快，叶默等人回到了局里。 针对蔡建龙的调查，现在也才正式开始。 叶默带着女民警小王，还有郑孟俊两人来到问话室，对蔡建龙进行一个笔录。 目前来说，还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和碎尸案有关。 所以，调查还得从屠宰狗肉开始。 问话室里，蔡建龙显得有些紧张，他不停的东张西望，捧着水杯的手都在发抖。 这一看就是做了什么亏心事的样子，即便他不是杀人犯，他的身上，也有可能背着其他案子。 看着眼前的蔡建龙，叶默随后直接开口问道：“叫什么名字，年龄，籍贯。” “蔡……蔡建龙，36岁，吉林人。” “知不知道，我们为什么抓你？” “应该……和……和狗有关吧。” “你那五条狗哪里来的？” “买来的。” “哪里买的，和谁买的？花了多少钱？” 听到这句话，蔡建龙支支吾吾，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见状，叶默继续道：“我们既然把你带到了这里，肯定掌握了一定的证据，我希望你老实点，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 听言，蔡建龙下意识的吞了一下口水，随后颤抖的放下手中的一次性杯子道：“我……我偷来的。” 听到蔡建龙这么说，大家都愣了一下。 “你一个包工头，你偷狗做什么？” “偷狗卖钱，我那个包工头，就是个虚的，根本不挣钱，就是给人看下厂房而已。” “你说那五条狗都是你偷的，你这本事挺大啊，离开厂房不到五十分钟，你就能偷回来五条狗，我看你比神仙还要神。” “今天就是运气比较好点而已，平时一天下来，也就偷一两条狗。” “一条狗，能卖多少钱？” “小一点的一百多，大一点的两百多。” 听到这话，大家都有些惊讶。 “一条土狗，你能卖两百块？” “是啊，咱们这边狗肉十七块钱一斤，一条狗十斤到三十斤不等，大一点的，还有四五十斤的，但一般太大的，狼狗什么的，我不会去偷，那种狗不好卖。” “市场的狗肉卖十七块一斤，但你这种非法偷来的狗卖出去，没这么贵吧？” “我卖十块钱一斤啊，还是处理好的。” “也就是说，你一天平均可以赚一两百块钱，一个月就是四五千，这可比我们工资高多了。” “其实还不止，多的时候有八千多。” “八千多一个月？好家伙，你还挺老实啊。” “所……所以我才铤而走险啊，我也是没办法，实在是赚不到钱。” 听到蔡建龙这么说，众人也是有些无语，这年代，一个月八千块可不少了，天津普通老百姓一个月平均工资还不到一千五，在职技术人员工资也不到三千。 这家伙靠偷狗，一个月就能挣七八千，这是很多人不敢想的事情。 “你平时都是用什么方法偷狗的，效率怎么这么高？” “我……我老实交代，能从宽处理不？”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说呢？” “人家还说，坦白从宽，牢底坐穿呢，我要全说了，你们不得让我坐牢啊？” “你就算是不坦白，我们也能把你调查的清清楚楚，你的面包车是工地老总张华的，摩托车是工友黄竟全的，两天前的凌晨六点多，你还开着面包车在连江路徘徊，后来把车开去了黄江镇，没错吧？” 听到这些话，蔡建龙整个人浑身都颤抖了一下。没想到警方把他的底细调查的一清二楚，连他去过什么地方都知道。 自己就是偷了小半年的狗，怎么感觉对方比调查毒贩还查的严。 此时的蔡建龙，也不再抱任何侥幸，他知道，就算自己什么也不说，对方也早就调查的一清二楚。 干脆配合一点，坦白从宽算了。 说不定还能减刑。 于是，他低着头说道：“我用的是捕兽钳，还有毒飞镖，小狗就用钳子，大狗就用毒镖。” “什么毒镖，自己做的吗？” “买的，黑市上有卖，叫什么碱麻醉的，用一个弓弩来发射。” “你说的，是琥珀胆碱吧？” “我也不知道，但人家说这个是麻醉药，把狗毒死之后，放干了血，人吃了就不会有事。” “你家里还有没有这个麻醉药？” “面包车上还有一些，其他的地方没有了。” 闻言，叶默立即站起来走了出去，随后通知现场的办案人员，小心搜索面包车，不要触碰到麻醉针。 做完这些，叶默这才回到问话室，他看着蔡建龙，随后有些严肃的道：“你知不知道你用的这种药对人类有多大危害？” “我……我不清楚，我以为就是用来麻醉狗的。” “我告诉你，你这个毒飞镖要是不小心射到人的身上，几分钟就能使人丧命。” 听到这句话，蔡建龙顿时流露出惊恐的表情，他连忙摇头道：“我真不知道，我真不知道这东西毒性这么强啊？我之前不小心刺到过自己的手，就是肌肉麻痹了几个小时，也没感觉有什么呀？” “你那才多少点剂量？而且是不小心刺中手臂，你要是射中人体要害部位，这就不是短暂麻痹那么简单了，连五六十斤以上的巨型犬，都只需要十秒不到就能搞定，你觉得人能扛得住吗？”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以后都不敢了，我求你们，从轻处罚我好不好？” “我看你认罪态度还不错，这一点我会上报上去的，我问你，你的麻醉毒药从哪里买的？” “西门路，旧货市场，卖老鼠药那里买的，但要有熟人介绍，否则他们不会随便卖。” “你指的熟人，是什么人？” “一个兽医，我也不是很熟。” “你和他不熟，他怎么会介绍你去买这种药？” “我听人家说偷狗卖很挣钱，所以就去找了个兽医，问他有没有麻醉药卖，他就和我说，给他五百块钱，他给我找路子。” …… 第340章 永川江碎尸案(26) 听完了蔡建龙的供述，叶默拿起笔在本子上快速的记录了一些要点。 随后，叶默放下本子和笔，然后瞧着蔡建龙继续问道：“九月二十三日，一大早的六点多钟，你在连江路开着面包车来回游荡，目的是什么？” 听言，蔡建龙一五一十的回答道：“我就想找个地方把狗的内脏扔了，我杀完狗之后，内脏都集中放在一个箩筐里，满满一箩筐，不扔掉很臭。” “往江里扔垃圾的人多了，你用得着这么蹑手蹑脚的吗？” “这不是之前扔过一回，刚好被环保局的人撞到，罚了我一笔钱吗，所以我那之后都只能小心翼翼的。” “你那个厂房周围都是山，你怎么不挖个坑埋了？非得冒险去扔江里？” “我杀了那么多狗，做了那么多缺德事，还把内脏埋在周围，这不是不吉利吗，而且埋在我那周围，你不把坑挖深一点，味道一样很重，为了保险起见，扔在大江里就合适的多，内脏三两下就被江里的鲶鱼吃干净了，比什么都方便。” 听到这里，叶默仔细看着蔡建龙的眼睛，发现他似乎并没有说谎。 虽然这个理由听起来有些牵强，但也勉强说的过去。 这时候，蔡建龙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反问道：“对了，你们对这进行这么仔细的跟踪调查，怕不是仅仅就是为了几条狗吧？” 听到这句话，叶默也没有隐瞒，他打算把实情说出来，看看蔡建龙有什么反应。 “你既然想知道为什么，那我就实话告诉你，我们辖区，最近发生了一起碎尸案，凶手将被害人的尸体，放在行李箱中，扔到了永川江，而你，恰好在这个时候出现，自然而然就成了嫌疑人之一。” 这句话一出说来，蔡建龙脸上的表情突然一变，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 见到蔡建龙脸上的表情不对劲，叶默立即追问道：“你紧张什么？你不会真的是凶手吧？ 此言一出，蔡建龙连忙否认道：“那当然不是我啦，但是你说有个人拿行李箱的话，我好像见过。” 听到这句话，众人立即一愣。 叶默赶紧问道：“这个人长什么样，在什么地方出现过？” “我给你们提供线索，能不能算是戴罪立功？” “算。” “那就好，是这样的，大概是六七天前吧……” “你说具体一点，多少号，星期几，这个很重要。” “我想想……九月十七号，星期三，那天一大早，也是六点钟左右，我去黄江镇偷狗，结果狗没偷到，半道却坏肚子了，然后我就去附近的山上大便，没想到在山里撞到了一个人，那家伙拿着锄头正在山上挖坑，旁边就放着一个行李箱。” 听到这句话，叶默连忙问道：“是不是一个很大的黑色行李箱？” “对对对，箱子特别大，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然后打算走过去看情况，结果被他发现了，这家伙当时明显被我吓了一跳，直接拎着行李箱就跑了，锄头都没有要。” 听着蔡建龙所说，叶默也在不断的分析他的面部表情，基本上可以看出来，这家伙没有撒谎。 也就是说，这次误打误撞，居然找到了一个目击证人。 这可是本案到现在以来，取得的最大的突破。 于是，叶默接着问道：“这个人的长相你看清楚没有？” “大概样子没看清楚，就看到了一个背影。” “当时你俩隔了多远？” “三十几米这样子吧。” “描述一下这个人的身高打扮。”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夹克，身高一米八上下，非常的健壮，估计有一百六十斤左右的样子，当时我走路踩到树叶发出了声音，这家伙就抬头看了我一眼，吓得就跟见鬼似的，拉着行李箱就跑了，他当时还戴着一个口罩，黑色的口罩。” “发型什么样的，有没有戴手套？” “发型是长发，就像戴了个棉帽一样，在脑袋上揉成一坨，手上戴了一个白手套。” 闻言，叶默立即在本子上把重要的地方全部记录下来。 九月十七号，刚好和法医推断的死亡时间差不多，同样的时间，同样的行李箱，这意味着，此人很大概率就是此案的凶手。 他之所以把行李箱整个扔到了江里，很有可能就是因为他的埋尸计划被蔡建龙给发现了，出于紧张和恐惧，他并没有换个地方接着埋尸，而是直接把行李箱扔了。 想到这里，叶默当即让蔡建龙带他们去事发地点，他要亲自确认一下现场。 “蔡建龙，你现在马上带我们去黄江镇，你应该还记得那个地方吧？” “大概位置应该还记得，毕竟才过去不到几天。” “好，你现在立马就带我们过去。” “带你们过去的话，能戴罪立功吗？” “不但能立功，还能获得奖励。” “那我举报贩卖毒狗药的兽医和商贩，可以再加一点功劳吗？” “可以。” “这么多功劳加在一起，我可以无罪释放吗？” 见到蔡建龙这么多的要求，叶默顿时把脸沉了下来。 “要不要我让咱们局长把位置让给你？” 听到这句话，蔡建龙连忙堆笑道：“开个玩笑，开个玩笑，我只求宽大处理，你们让我做什么都行。” 见到蔡建龙嬉皮笑脸的样子，叶默突然想到了什么，随后又问道：“你二十三号那天，又开着面包车去黄江镇做什么？” “那边比较偏僻，基本没什么人，去那里把狗内脏扔下去，一般不会有人发现。” “行，一会儿你带我们去这两个地方都看看，这是你戴罪立功的好机会，你可要把细节都记清楚了。” “我知道，我保证一个细节都不漏下。” 就这样，有了蔡建龙这个目击证人，叶默等人瞬间就抓住了主动权。 很快，在叶默和张队长的带队之下，办案人员按照蔡建龙所说，立即前往案发地点。 黄江镇距离铁清镇十多公里，开车要二十分钟左右。 来到目的地的时候，已经到了中午，这地方四面环山，人烟稀少，倒是一个绝佳的抛尸埋尸地点。 …… 第341章 永川江碎尸案(27) 到了目的地之后，叶默让办案民警去联系了当地的一个村民做向导。 随后在蔡建龙和当地村民配合带路下，众人花了三十多分钟，才找到了当时蔡建龙发现神秘人的地点。 这座山在小马路旁，沿着斜坡就可以爬上去，山中树林十分茂密，根据村民所说，这里平日里基本上不会有人进去。 所以这个人能选择这个地点进行埋尸，应该对此处的地理环境十分了解。 很快，大家来到了蔡建龙所说的位置，虽然过去了一个星期左右，但现场明显还能见到被掘过的痕迹。 不仅如此，嫌疑人挖土时候留下的锄头还在。 叶默当即命人将现场封锁起来，随后立即进行仔细的侦查。 在这周围，叶默发现了很多杂乱的脚印，这些脚印都是来自同一个人的。 通过脚印，叶默可以大致了解到，此人穿的是应该一双马丁靴，或者登山靴。 因为鞋印呈现出独特的蜂巢结构，这在平常的鞋类之中是很少见的。 另外，嫌疑人的脚码大概在45左右，结合其一米八左右的身高，这一点就非常的契合。 可仅凭这些线索，还不足以认定，这里就是凶手曾经的一个埋尸地点。 因为凶手戴着手套，所以锄头上大概率是没有指纹的。 唯一能够证明的东西，就是那个黑色的巨大行李箱。 因为蔡建龙当时见到的行李箱，和证物室那个行李箱，几乎一模一样。 所以，结合一些实际情况，叶默开始仔细分析起来。 凶手应该是在九月十七号半夜这个时间段将被害人残忍杀害，被害人死亡之后，凶手开始对被害人尸体进行肢解，然而就在这个过程中，突然出现了意外，迫使他的分尸行为被中断，不仅如此，他还必须立即将尸体处理掉。 于是，凶手把尸块装进黑色塑料袋，然后再装进行李箱之中，趁着天色没亮，直接开车来到黄江镇这个偏僻的位置，准备挖个坑把尸体埋了。 但挖坑挖到一半，被赶来的蔡建龙发现。 见到自己的行为暴露，凶手一下子慌了神，他慌慌张张的拖着行李箱离开，然后找到一个没人的江边，直接连着行李箱一起给扔掉了。 证物室里的行李箱，重量为4.5kg，也就是九斤，加上被害人的尸体和内脏，至少有个一百二十斤左右。 所以，一个人想要拖着重达一百二十多斤的东西，在这山里行走，肯定是十分困难的。 加上行李箱之中，还有被害人的内脏等器官，这必然就有各种各样的内脏液体。 结合行李箱的不防水性，叶默认为，应该会有不少被害人的内脏液体从行李箱之中渗透出来。 因为嫌疑人在搬运行李箱的过程中，出现了大量的颠簸，而那个普通的黑色塑料袋，只是那种装垃圾的大型袋子，质量非常差，稍不注意就会漏水。 想到这里，叶默顿时眯起了眼睛，开始对周围的一切进行扫描分析。 他的眼睛能够将一切的细节全部收集，并且将其转化为数据。 很快，叶默发现了行李箱的拖痕。 于是，叶默沿着拖痕一路追踪。 见到叶默朝着山的另一边走去，张队长连忙追了上来。 “叶队，你在找什么？” 见状，叶默连忙指着地上道：“你看，这里有一条明显的拖痕，这就是嫌疑人拖着行李箱逃走的路线。” 闻言，张队长仔细瞧了瞧，发现的确像是有什么拖行过一样，只不过这里遍地都是树叶，看起来并不明显。 叶默见到张队长看不出个所以然，他随后从旁边捡起一根木棍，然后将这些树叶全部扫开。 果不其然，前方松软的泥土上，出现了一条很深的行李箱轮子划痕。 见状，张队长立马把同志小杨喊过来，让他拍照记录。 随后，叶默带着他们，继续追踪这些拖痕。 跟着这些拖痕，叶默直接走出去了一百多米。 到了这里，拖痕就中断了。 前方没有路，右边是个小山坡，只有左边出去，是一条小马路。 见到这个地形，叶默随后分析道：“嫌疑人应该把行李箱放到这个位置，然后从马路上跑去开车了，等到他把车开到这里，再上来把行李箱拖走。” 听到这句话，张队长仔细看了看旁边那条马路。 “这条路小车根本上不来，所以嫌疑人开的应该是摩托车。” 听言，叶默随后跳了下来，来到马路边仔细看了看，他随后发现了一些不起眼的轮胎印记。 根据他的分析，这应该是一辆三轮车留下的。 “不是摩托车，应该是三轮车，这里有轮胎印记。” 听到这话，小杨连忙在笔记本上进行记录，随后跟着跳了下去，对那些轮胎印记进行拍照。 这时候，叶默检查完了轮胎印记，随后抬头看了一眼。 而就是这一眼，让他发现了最重要的东西。 只见到马路旁边的山壁上，有几片树叶上面，附着着黑红色的东西。 叶默见状连忙凑过去检查了起来。 很快，他发现，地上一些干枯的树叶，也被这种奇怪的物质给染红了。 “张队，把证物袋和钳子给我。” “怎么了？” “这些树叶上有奇怪的附着物，我认为，这应该是被害人的内脏血水，从行李箱之中渗透出来了，残留到了这些树叶上。” 听言，张队长立即把证物袋和钳子递给叶默，他随后也是凑了过来，仔细观察着。 他发现，这些细节极其的不明显，这周围到处都是腐烂变黑的树叶，正常人你根本就发现不了。 更别提在一堆腐烂树叶里找出沾染了被害人血水的树叶了。 见到叶默将一片片的树叶用钳子夹起来，随后小心翼翼的放进证物袋，一旁的张队长也是有些愣神。 “叶队，您的眼睛也太好使了，就跟显微镜一样。” 听言，叶默摇了摇头道：“没那么夸张，但我的视力的确比较好，我怀疑，嫌疑人将行李箱从上面扔向三轮车的时候，行李箱滚到了山壁旁边，造成了行李箱里面的塑料袋破损，导致血水流了出来，所以这里的树叶上才会有这些痕迹，现在才过去不到一个星期，将这树叶上的物质进行提取，大概率就能知道，是不是和被害人有关了。” 第342章 永川江碎尸案(28) 听到叶默的分析，张队长连忙点了点头。 如果能提取到生物信息，并且和被害人相匹配的话，那么蔡建龙口中所说的那个人，必然就是凶手无疑了。 很快，叶默将他眼睛能见到的所有树叶全部收集齐全，做完这一切，他将证物袋交给张队长。 “张队，你派个人，把这份证物加急送到隔壁宁海市，我一会儿给林队长打个电话，让她帮忙，尽量在三天内出结果。” 闻言，张队长思索了片刻，他随后看着叶默道：“要不，我亲自送过去吧，我这样保险一点。” “不用，你留下来，这个工作找个办事利索的同志去做就行。” “好，我知道了。” 说完，张队长拿着证物袋跑去了调查现场。 过了没多久，张队长再次回到叶默的位置，此时的叶默正蹲在地上，检查那些三轮车的轮胎印记。 见到张队长跑过来，叶默随后站起来问道：“怎么样，安排下去没有？” “放心吧叶队，我把这件事交给中队长刘超同志去办了。” “好的，我刚才也打电话给林队长了，她那边拿到证物就立马拿去进行检验，结果出来之后，她亲自把报告给我送过来。” “太好了，那咱们下一步的办案方向是什么，还请你指示。” “一会儿开个会，咱们对这附近来一次全面的走访调查，我认为嫌疑人很有可能就是当地人，他对这边的环境非常熟悉。” “我明白了，我现在就去召集大家。” 很快，专案组成员就在山头上进行了一个简单的会议。 商讨出结果之后，叶默安排四个小组，针对嫌疑人的体态特征，分别对周围进行走访调查。 目前来说，能得到的信息有很多。 嫌疑人身高一米八左右，体重160斤上下，案发当日身穿黑色夹克，黑色宽松运动裤，戴着黑色口罩和白色手套，另外头发很长，并且发型有点卷。 最主要的是，此人有一辆三轮车。 掌握了这么多的信息，走访调查过程中，肯定可以了解到此人的行踪。 而蔡建龙又是本案的目击证人。 有了这么多的证据，想必用不了多久，案子就能水落石出。 安排下去之后，叶默这边，也带了一支队伍，沿着黄江镇的各个位置，逐一进行走访调查。 下午五点多的时候，叶默来到了黄江镇南边的永川江支流附近，叶默怀疑，嫌疑人就是在这周围把行李箱扔下去的。 从这个位置抛下行李箱，在水流缓慢的情况下，四五天时间刚好可以冲到发现行李箱的那个桥底。 于是，叶默等人便在江边沿途进行寻找。 这里位置偏僻，走了好几百米都见不到一个人，根据村民所说，这里容易发生山体滑坡，因此平时没什么人会过来，哪怕是钓鱼人，也从来不会冒险来这里钓鱼。 所以，如果凶手是本地人的话，他选择此处进行抛尸，是非常明智的。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另一边传来了办案民警小陈的喊声。 “叶队，我在这边有发现，有一辆三轮车停在这里。” 听言，叶默迅速朝着小陈的方向跑过去。 片刻后，大家来到小陈的位置，小陈指着河沟道：“叶队，这里头有辆三轮车。” 闻言，叶默仔细看过去，他发现此处淤积的水葫芦之中，确确实实有一辆三轮车。 见状，叶默立即脱了鞋走过去，一把抓住车头，随后用力的将三轮车往外拖。 见到这一幕，两名办案人员都不约而同的愣了一下。 这么重的三轮车，还是在水里，这应该不可能拖上来吧。 但很快，两人也没有多想，一起过去帮忙。 没想到，在三人配合下，还真就把这辆三轮车给拽上来了。 看着这辆小型三轮车，叶默立即通知张队长过来。 没多久，张队带着队伍跑了过来。 见到满是淤泥的三轮车，众人也是十分惊讶。 “叶队，这辆三轮车，会不会就是嫌疑人使用的那辆？” 闻言，叶默点了点头。 “三轮车的轮胎花纹和山边马路上的轮胎印记完全吻合，并且还是一辆新车，牌子是金合的，我估计是案发之后才买的。” 听到这句话，张队立马明白了叶默的意思。 “我现在马上派人去全区所有三轮车销售点进行调查。” “不用着急，你先叫一辆拖车过来，把这辆三轮车带回去再说，一会儿回去之后，开个会，再安排调查工作。” “好的好的。” 说完，张队长立即拿出了手机，给支队的人打电话。 在张队长打电话的时候，叶默来到三轮车旁边蹲了下来，随后对三轮车进行了仔细的检查。 这是一辆国产的小型拉货三轮车，也被称为老头乐和三蹦子，使用的是15的汽油发动机，售价在两千五左右。 车胎车漆都是全新的，前面座位可以坐两三个人，后面拉货的地方，也能轻易装载上千斤的东西。 有了这个发现，接下来就不难找到嫌疑人的线索。 通过这辆三轮车成色，几乎可以确定就是在这段时间新买的，大概率就是在凶手犯案之后。 所以只要走访调查三轮车售卖点，就可以通过车子的编号，找到购买人的身份。 很快，叶默又在三轮车的车架上，发现了一颗鱼钩，鱼钩牢牢的钩在车架上，后面还连着一根断掉的鱼线。 见状，叶默将其取了起来，放进了证物袋之中。 这有可能是江里冲过来的鱼钩，挂在了上面，也有可能是嫌疑人留下来的。 总之这所有的发现，都是线索，都不能忽略。 很快，张队长安排的拖车到了，大家齐心合力，把三轮车推了上去，然后将其带回了警局。 回到警局，张队长召开专案组进行开会。 会议结束之后，大家便按照要求，对周边所有的三轮车售卖点进行调查。 并且新调派了一批警力，协助进行监控排查工作。 晚上七点多，办案民警小陈带队来到一家名为华景三轮车店的地方进行调查。 这家店专门负责售卖和修理三轮车，也是高新区为数不多的三轮车店之一。 第343章 永川江碎尸案(29) 来到店里，三轮车店老板正在修车。 见到有人影进来，三轮车老板随口吆喝了一句。 “老板要买什么车，随便看看。” 听言，小陈随后走过去道：“你好，我们是公安局的，过来问你调查一些事情。” 听到公安局三个字，店老板抬起了头，见到对方穿着警服，老板下意识的站了起来。 “有……有什么事吗？我们这里的车全部都是合法的，手续齐全。” “是这样的，我们这边接到一起命案，命案的嫌疑人开过一辆三轮车，我们正在调查这个人的身份，所以想问问你，这辆三轮车是不是在你们店里出售的。” 说着，小陈把三轮车的打印照片拿了出来。 店老板把烟头拿着来到外面扔到水沟里，随后仔细瞧着照片上的三轮车。 “有车架号吗？” “有的，车架号是这个。” 说着，小陈把另外一张纸递给他，上面写着三轮车的车架号。 见状，店老板连忙回去店铺的抽屉里，拿出一个本子，随后在本子上查找起来。 片刻后，店老板拿着本子走了过来。 “查到了，这辆车就是在我们店里卖出去的。” “什么时候卖的？” “十六号下午五点多钟吧。” “来买车的是个什么人？” “这个人很奇怪，戴着个帽子，还戴了个口罩，长的很高大，但走路姿势有些奇怪，肩膀特别宽。” 听言，小陈一边在本子上记录着，一边又问道：“这个人说话的口音有什么不一样吗？年龄大概在什么范围，音色听起来是沙哑还是成熟？” “这个人口音一听就是本地人，因为戴着帽子和口罩，看不出有多大岁数，听声音吧，很奇怪，像压着嗓子说话一样。” “当时你俩大概的对话是什么？” “当时我在修车，迎面就走来一个人，二话不说就坐上去骑我的三轮车，我正想过去问他什么事儿，他直接问我多少钱，我说三千块，他直接掏出现金给我，说那车他要了，我当时还郁闷来着，这车子砍价两千五我也能卖，他居然砍都不砍价。既然他都要买了，那我还说什么，我把钥匙给他之后，进去给他写单据开发票，结果他二话不说，把车子开着就走了。” “那这个人当时穿的是什么衣服？” “黑色的大件皮夹克，底下一条又宽又大的阔腿裤，都是黑色的，手上还带着手套。” “你们店有监控吗？” “我们店没装监控，但这条街上有监控，去年才装的。” “好，我知道了，麻烦你了。” “对了同志，我问一下，这个人犯啥事儿了？我只是负责卖车，我应该不会负责吧？” “放心，你不用承担任何责任，我们要查的是买你车的那个人，和你的车无关。” “那太好了，太好了。” 听到和自己无关，店老板立即松了口气，他连忙掏出香烟，递给两名办案民警。 小陈见状还是客气的接过了香烟，随后带着队友离开了店铺。 查到了三轮车的消息之后，小陈立即将此事通知张队长。 张队长了解清楚之后，也是立马找到叶默，两人商量下一步对策。 经过两人一番讨论，决定连夜对周边监控进行排查。 但根据小陈提供的信息，叶默发现了其中的一些问题。 店老板出售三轮车的时间，是在十六号下午，而蔡建龙目击嫌疑人挖坑的时间，是在十七号早上六点多钟。 也就是说，十六号那天白天，被害人就有可能已经遇害了。 按照这个结论推算，被害人的遇害时间，明显和尸检报告的时间有误差。 当然，尸检报告不可能完全百分百准确，前后误差一两天很正常，毕竟这受到很多外界因素的影响。 所以，叶默认为，被害人的遇害时间，应该在十六号之前。 凶手有可能在十四号，或者十五号，就将被害人杀害。 并且于十六号下午去买三轮车，最后于十七号凌晨，开着三轮车前往黄江镇进行抛尸。 接下来，只需要对已有的监控进行排查，就能大致确定凶手的身份。 自从06年开始对全国进行监控普及之后，现在大部分县城都已经实现了监控全覆盖。 当然，黄江镇那种偏僻小镇，目前还没有实行，所以，基本上整个黄江镇的情况，通过监控是查不到的。 但三轮车售卖点就不一样，这里位于高新区的繁华路段，主干道的监控都已经全部覆盖。 因此只要对当日的监控进行跟踪调查，就能找到嫌疑人的大概行踪。 于是，办案人员利用这一晚上的时间，通宵对各个路段的监控进行排查。 翌日一早，叶默吃完早餐回到办公室，正打算打电话询问监控调查情况，办案人员小王就跑来了。 “叶队，昨晚的监控调查结果出来了。” 闻言，叶默连忙站了起来：“怎么样，嫌疑人的行踪确定没有？” 听着叶默的问话，小王摇了摇头：“我们对周围所有的监控都进行了排查，发现嫌疑人十分的狡猾，他在十六号下午买了三轮车之后，就开着三轮车去了各个路段徘徊，最后进入了彭家镇的农村小路，然后就消失了，其他各个路段的监控我们都查遍了，都没有再找到过这个人。” 听到这句话，叶默顿时皱起了眉头。 “看来这个人的反侦察意识很强，我们要是无法确定被害人身份，想要找到这家伙，还真的有些麻烦。” 这时候，另一组调查人员的负责人马强也回来了。 “叶队，我们联合黄江镇长溇村的干部，对周边所有居民进行了连夜的走访调查，都没有发现我们要找的嫌疑人，他们也表示，根本就没有见过身高一米八以上高大魁梧的人，开着三轮车进过他们的村子。” 听到这句话，叶默紧皱的眉头变得更深了， “对了，我让你们做的统计都做了没有？” “都做了，所有身高一米七五至一米八以上，还有家里有三轮车的在村人，我们都进行了统计。” …… 第344章 永川江碎尸案(30) 听完了马强同志的汇报，叶默微微点了点头。 “辛苦了，大家把材料都放在我的桌子上，然后赶紧下班回去休息吧，今晚我制定一个新的调查方案，明早开会大家讨论。” “好的，叶队您也别搞太晚，案子虽然重要，但你的身体也不能拖垮了，我们都指望着您带领我们破案呢。” “谢谢关心，都下班吧，早点回去。” 叶默交待完了之后，他便回到座位上，继续整理和分析案件材料。 今天是9月28号，距离案发时间，已经过去了四天。 根据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被害人的遇害时间，大概在9月13，14号左右。 也就是说，到目前为止，被害人已经失踪了将近半个月。 可直到现在，公安局也没有接到相应的报警。 按理说，一个人失踪了半个月，她的朋友亲人不可能不和她联系才是。 出现这种情况，有以下几点，要么被害人性格孤僻，本身就不和身边人来往，要么就是凶手利用被害人的手机，继续和她的家人进行联系。 当然，也有可能，杀害被害人的，就是她身边最亲近的人。 所以，接下来的任务，就是想尽办法，确定被害人的身份。 郑孟俊那边，已经在调查了，叶默决定明天把所有警力，都投入到寻找被害人身份上来。 至于这个出现在监控画面中的黑衣男人究竟是谁，叶默现在不想去找，也不想浪费时间去找。 只要确定了被害人身份，到时候把她身边所有身高一米八以上的人逐个进行排查，他就不信还找不出凶手。 很快，叶默回到宿舍，舒舒服服的洗个澡，十点钟的时候，准时躺床上休息。 翌日一早，六点多钟，叶默刚起床刷完牙，这时候手机突然响了。 拿起来一看，是林萱打来的。 叶默当即把毛巾搭在肩膀上，随后接听电话。 “喂，林萱。” “叶默，你让我加急做的比对结果出来了，树叶上的dna信息保存的非常好，检验结果非常顺利。从树叶上提取出来的dna，和你们那起碎尸案的dna完全一致。” 听到这句话，叶默顿时来了精神，功夫不负有心人，这下子，最确凿的证据终于出现了。 “太好了，谢谢你的帮忙，等案子破了，请你吃饭。” “说这些就见外了，咱们宁海市有这么先进的dna实验室，还不得多亏了你，全国范围内，能这么快出结果的地方，除了安京，估计也就是咱们宁海了吧。” 林萱说的倒也是实话，毕竟配备这么先进的实验室，需要的经费和人才可不少。 这些都得益于叶默的出现，要是没有他，上级也不会批准他们花费巨额资金配备这么先进的实验室。 听到林萱恭维自己，叶默也是挠头微笑了一下：“对了，你什么时候过来？” “我等小雨放假过来找我，然后我俩一起过来吧，顺便把检验报告给你送过去。” “好的，不着急，只要确定dna和被害人一致就行了，我现在最主要的目的是想办法确定被害人身份，这是接下来的重点，也是破案的关键。” “行，那我不打扰你了，你自己在办案过程中注意安全。” “好，你也是。” 聊完之后，叶默挂断了电话，随后继续来到洗脸盆旁边接水洗脸。 洗完脸，叶默来到饭堂吃了个早餐。 七点半的时候，叶默来到自己办公室，准备做个会前方案。 然而他刚来到办公室，却见到郑孟俊正坐在自己位置上吃橘子。 见到回来的郑孟俊，叶默有些吃惊。 “阿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见到叶默出现，郑孟俊立即站了起来，对着他敬礼道：“叶队，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被害人的身份，我查到了。” 听到这句话，叶默一下子就愣住了。 他欣喜不已的来到郑孟俊身边，显得十分激动。 “太好了，不愧是你，这才两天不到啊。” “这多亏了我道上那帮兄弟，我让他们全员出动，查遍了天津所有和音乐有关的单位场所，昨天晚上十一点多，有个兄弟打电话给我说，他在天津声海城市音乐厅，打听到了这么一个人，这是她的信息资料，你过目。” 说完，郑孟俊将一个档案袋递给叶默。 叶默看着档案袋，并没有着急打开，他从抽屉里拿出茶叶，随后给郑孟俊泡了一杯茶，自己则是抬了另外一张椅子过来。 做完这些，他才不慌不忙的打开档案袋。 一旁的郑孟俊端着茶杯轻轻喝了一口，随后开口道：“这个人名叫张桂红，46岁，是一名钢琴演奏家，同时也是声海音乐学院的老师，她的左手中指有个音符纹身，根据我的人传来的消息称，张桂红的确已经失踪一段时间了。” 听言，叶默低头看着手上的资料，随后对着郑孟俊竖起了大拇指。 “阿俊，你这次立头功了。” “我也是按照你的指示去办而已，没有你的领导，我就是个无头苍蝇，啥也干不成。” “谦虚了不是，要没有你，就靠仅有的这些警力，还不知道要查到啥时候呢。” “叶队过奖了，我也就只有这点能耐，卧底十来年，别的本事没有，认识猪朋狗友一大堆，现在又套了个刑警队长的身份，那帮家伙怎么也得给点面子，不过叶队你放心，我这帮兄弟虽然以前干过不少坏事，但现在都已经改过自新了，都是信得过的。” “你四哥的为人，我肯定信得过。” “叶队你别笑我了，在你面前，我哪敢称四哥啊。” 看着郑孟俊老实憨厚的样子，叶默有些哭笑不得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调侃过后，叶默随即找到张队长，然后召集专案组成员开会。 叶默今天心情特别好，他几乎可以确定，郑孟俊找到的这个人，就是他们要找的被害人。 虽然被害人头颅已经腐烂，但大致的外形还在，和身份证上面的照片也是非常相似。 接下来只需要找到这个人的家属，将两者dna进行比对，就能确定是不是张桂红本人了。 第345章 永川江碎尸案(31) 会议结束之后，大家开始以张桂红这个人为调查中心，对她这个人身边所有的社会关系进行排查。 很快，经过调查，办案民警发现，张桂红十年前就已经离婚了，身边还有一个儿子，目前和儿子同住。 除此之外，张桂红还有一个妹妹，嫁到了宁海市。 于是，叶默立即命人联系张桂红的妹妹，让她前往宁海市公安局找林队长。 并且协助进行dna取样比对工作。 下午一点多的时候，办案民警小王来到了叶默的办公室。 “叶队，张桂红的好姐妹，胡春霞女士过来了。” “好的，我现在就过去接待室。” 说完，叶默立即带着郑孟俊一起，前往接待室。 来到接待室，叶默见到了这个名叫胡春霞的女士，此人四十五岁左右，打扮的非常光鲜，身上穿金戴银，其家境一看就非常不错。 见到胡春霞之后，叶默当即走过去和她握手：“胡女士你好，麻烦你这么远走一趟，辛苦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今天上午你们的人通知我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我已经有差不多半个月没有见过桂红了，电话打不通，人也见不着，去她家敲门也没有人答应。” “这个张桂红，目前住在什么地方？” “住在宝悦花园，家里是一百五十多平米的豪华大平层。” “你最近一次去她家找她是什么时候？” “就在前天，我们音乐厅下个月要准备一场演出，缺了她可不行，但因为联系不上，所以我才去她家亲自找了她，结果按了她家门铃好久也没有人答应，我们的团长表示，要是再联系不上，可能就要报警了。” “那你们最后一次见到张桂红，是什么时候？” “大概……是这个月的，10号左右吧，她说她儿子好像出了点事，要去处理一下，然后就没有音讯了。” “你见过她儿子没有？” “见过，今年都三十了吧，长的很高大，一米八几，但没什么出息，天天只会啃老，动不动就问我朋友要钱，母子俩经常吵架。” 听到这句话，叶默觉得有些疑惑，他随后问道：“根据我们的调查，张桂红今年才46岁，她难不成十六岁就有孩子了？” “不是的，张桂红的年龄改过的，她本人应该有五十岁了，据她所说，是为了应聘一个什么工作，这才花钱把自己的年龄给改了，她的儿子，和她也不在一个户口本上。” “张桂红平时性格怎么样？得罪过什么人吗？” “性格还不错，虽然有点强势，但说话做事都挺客气的，性格很豪爽，经常吃饭都是她主动买单，也没听说过她得罪过什么人。” “那她有什么不良嗜好吗？” “没什么不良嗜好，她平日里不吸烟，但爱喝酒，喜欢打打麻将和炒股。” “她有没有男朋友或者情人什么的？” “这个不是很清楚，但据我们所知，她身边是没有伴侣的，平时也就是和我们这帮人吃吃喝喝，几乎不和异性来往。” 听到这里，叶默也顿时皱起了眉头。 张桂红这个人没有仇家，性格也豪爽，并且也没有什么不良嗜好。 最主要的一点就是，她身边并没有异性伴侣。 难不成，张桂红的失踪，和她的儿子有关？ 但现在办案民警也联系不上她的儿子，不知道此人究竟去了哪里。 想到这里，叶默随即又问道:“你刚才说，张桂红和她的儿子关系不好，具体是因为什么呢？” “张桂红的儿子天天就去网吧上网，身边全是一群猪朋狗友，三十岁了也不结婚，没钱了就问他母亲要钱，张桂红实在是忍受不了，所以就把他赶出了家门，让他自生自灭，结果有一次这个家伙喝多了，跑来我们音乐厅发疯要钱，被张桂红当着我们的面给了他一巴掌，两人还差点打了起来。” 听到这里，叶默似乎想到了些什么。 会不会，是张桂红的儿子为了要钱，和自己母亲发生争执，然后失手将其杀了。 事后担心此事暴露，于是狠下心来把尸体给处理了。 根据蔡建龙的描述，嫌疑人身高一米八，非常魁梧。 这一点正好和张桂红的儿子匹配。 加上这家伙最近也失踪的情况，这让人不得不怀疑，这件事很有可能就是他干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张桂红的家，大概率就是第一案发现场。 想到这里，叶默当即站了起来，再次和胡春霞女士握手致谢。 “太感谢了胡女士，我们接下来打算去张桂红家里看看，有什么新的情况，到时候打电话通知你。” “好的好的，有什么需要，随时打电话找我。” 看得出来，胡春霞女士是个很热心的人，并且叶默从她的语言动作判断，这个人也并没有说谎的痕迹。 于是，送走了胡春霞之后，叶默立即亲自带队，前往宝悦花园进行调查。 宝悦花园在这边算是一个非常豪华的小区，普通人根本买不起里面的房子，更别提一百五十多平米的大平层。 但张桂红作为一名钢琴演奏家，又是大学老师，买得起这种房子并不奇怪。 很快，叶默带队来到目的地，并且联动消防部门，准备对张桂红的房门进行破拆。 在物业的带领下，叶默等人来到十二楼，03号房。 刚来到这里，这合金的豪华防盗大门便引起了叶默的注意。 光是这道防盗门，估计都要好几千块钱。 并且还是很多年前买的。 由此可见，张桂红并不是一般的有钱。 按照惯例，叶默还是上去进行了敲门。 发现里面没人应答之后，叶默便让消防官兵使用破拆器开门。 很快，随着液压破拆器的启动，只听到砰的一声巨响，防盗门被破门器直接撑开。 防盗门破开之后，叶默连忙走了过去，经过仔细检查，发现这道防盗门只是进行了一道上锁，并没有用钥匙把第二道锁打开。 也就意味着，这间屋子的主人，并没有打算出远门。 而且，防盗门的里面，还有一道普通的房门。 叶默让人对房门上的门锁进行指纹采集工作之后，随即对着原型门把手轻轻一拧。 只听咔嚓一声，房门应声而开。 …… 第346章 永川江碎尸案(32) 开门之后，本以为会出现令人想不到的画面。 然而四十平米的大客厅里一片祥和，完全见不到任何令人不适的东西。 几名消防官兵正准备进去，却被叶默直接阻止。 “张队，小王，郑孟俊，你们三人跟我进来，其余人都在外面，以免破坏现场。” 听到叶默的命令，郑孟俊三人连忙戴上口罩手套还有鞋套，小心翼翼的跟着叶默来到了张桂红家中。 张桂红家的客厅非常大，地面十分干净，家具摆放也是非常整齐。 叶默仔细检查了一下，发现桌子上有个洗菜盆倒扣着，他走过去将洗菜盆拿开，发现盆子底下放着几个苹果。 苹果已经腐烂变黄，有一些发霉的迹象。 来到厨房，这里同样干净整洁，厨余垃圾桶套着一个新的黑色垃圾袋，里面没有任何垃圾，大概率是张桂红出门的时候，就顺手把垃圾扔了。 打开碗柜，可以见到，里面只有一双筷子一个碗，除此之外，连一些诸如漏勺，蒸架等简单的厨具都没有。 墙壁上，挂着一把水果刀和一把菜刀，旁边放着一块塑料材质的菜板。 从这些细节可以看出，张桂红平日里几乎不在家里做饭，并且家中也只有她一人。 张桂红家里是四房一厅，双阳台，阳台旁边有个书架，上面放着一份报纸。 书架上方挂着一个挂历，挂历的日期，停留在9月14号。 叶默随后对房间逐个进行了检查，发现前面三个房间布满了灰尘，根本不像是有人住过的样子。 最后一个房间刚开门进去，屋子里立即传来一阵塑料烧焦的臭味，叶默仔细检查了一下，发现床头柜上有个插座，插座上插着一个万能充电器，充电器已经全部烧融化了，只留下一个漆黑的外壳。 他来到床边低头看了看，发现地面上有一块漆黑的手机电池。 这时候，张队长走了过来。 “叶队，什么时候可以让技术人员进来做指纹采集？” “不用采集了，这里不是案发现场，凶手也并没有来过这里。” 听到这句话，张队长顿时皱起了眉头。 好不容易有了新的突破，结果来到张桂红家中，却是一无所获。 那接下来又该怎么办？ 想到这里，张队连忙请示叶默：“叶队，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调查？” “全力缉拿张桂红的儿子张成才，此人拥有重大作案嫌疑。” “我知道了，我现在回去找局长申请逮捕令。” “我估计这人大概率不在本市了，最好进行全国通缉抓捕，这样快一些。” “好的，我现在就回去找领导批示。” 说完，张队长当即离开了现场。 张队长走后，一旁的女民警小王却有些疑惑不解。 “叶队，为什么说张桂红的儿子嫌疑最大？” “关于这个问题，一会儿我再和你解释，现在大家都跟我来吧。” 说完，叶默来到书架上，将其中一份报纸拿了起来，随后带着大家离开了张桂红的家。 来到房门前，叶默将被破坏掉的防盗门关了起来，随后吩咐其他人贴上封条。 “小刘，小赵，你俩用封条把这房子封起来，门口放上警示牌。” “好的叶队，我们马上去做。” 听到叶默的要求，带人上来的物业主管钟经理有些着急了。 “那个，队长啊，这究竟怎么回事啊，你们这样，会影响我们楼盘的声誉的。” 听言，叶默转头表情严肃的看着他：“是你们楼盘的声誉重要还是老百姓的命重要？我告诉你，这间房子你们给我派人看好了，案子没破之前，要是有谁擅自进去破坏了现场，到时候后果自负。” 见到叶默严肃的表情，钟经理连忙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我马上和我们领导反映。” “不用反映了，你现在就带我去见你们领导，并且把你们小区所有的保安都给召集起来，我有事情问他们。” “好的，我现在就去办。” 说着，物业主管连忙拿出手机给领导打电话。 很快，叶默来到了物业服务中心。 服务中心的办公室里，物业的高层领导赵春松一脸恭维的来到叶默面前。 “队长，您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尽管说。” 叶默看着这个四十多岁的男子，随后开口道：“9栋1203的业主张桂红你们熟不熟悉？” “熟悉啊，张姐嘛，过年经常和我们打麻将来着，而且平时过年过节，她都会给我们封红包，是个非常好的人。” “这么说，你们小区的保安，基本上都认识她对吧？” “对的，小区四个门的看门保安，基本上对业主都认识，因为我们的门禁出入全是人工的，必须要出示业主卡才能出入，没有带业主卡的，都要进行手机号码核对，所以一来二去，大家对业主的面孔都会有印象。尤其是张姐这样的好人，每次都会和保安打招呼，大家对她更是印象深刻。” 听言，叶默随后将张桂红家的报纸拿出来，随后看着报纸上的日期道：“那麻烦你现在去询问一下所有的看门保安，问问他们，9月14号这天，谁见到过张桂红，最后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 “9月14号对吧，我知道了，我现在去问，您稍等。” 说完，赵经理立即走了出去，他随后召集了小区所有的保安和物业管理人员，对他们逐个进行询问。 大概过了半小时，赵经理来到办公室，将问到的信息反馈给叶默。 他拿着一个笔记本，随后对叶默道：“领导，您让我问的事情，我问清楚了，九月十四号那天，东门值班的保安徐大军是最后一个见到张姐离开小区的，从那天之后，就再也没有见到她。” “大概是什么时候？” “徐大军说，是在晚上七点半左右的时候。” “你们小区有监控吗？” “有监控，但储存成本太高了，只保存七天。” 听言，叶默点了点头，现在这个年代，由于技术问题，储存条件有限，大部分地方监控储存时间只有七天。 不过未来随着储存技术的创新，监控储存基本上都能储存一个月以上。 银行等地方，甚至可以储存半年。 既然查不到监控，那就只能按部就班的继续调查下去。 查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叶默随后站了起来，主动和赵经理握手。 “太感谢了赵经理，接下来我们会尽快破案，将真相告诉你们。” “好的好的，冒昧问一句，我们的业主张姐，是在咱们小区遇害的吗？” 闻言，叶默摇了摇头。 “张桂红是在离开你们小区之后遇害的。” 听到这句话，赵经理顿时就松了口气。 在叶默来的时候，他就收到了一些消息，说是1203的业主张桂红被人分尸了。 如果案发地点在他们的小区，那这件事要是传出去就完了。 有钱人都喜欢吉利，谁会在一个有分尸案的小区买房。 现在确定了分尸现场不是他们小区，他心里头自然也安心了不少。 第347章 永川江碎尸案(33) 很快，叶默带队离开了张桂红的小区。 回到警局办公室，叶默召开专案组简单的开了个会。 开会的主要目的，就是制定下一步方案，全力缉拿张桂红的儿子张成才。 此人今年三十岁，无业游民，无固定住所，未婚，常年混迹于网吧桌球场等地。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嫌疑人就是张桂红的儿子张成才，并且，张桂红银行卡的钱，估计也全部被他给转走了。 所以，叶默还让人去调查张桂红的通话记录，还有她银行卡的交易记录。 任务安排下去之后，大家分头行动。 而在办公室里，女警小王因为得不到叶默的解释，因而仍旧解不开谜团。 她思索了很久，还是决定询问叶默。 “叶队，我们现在没有任何证据，就抓捕甚至通缉张成才，这样做会不会有什么不妥？” “事态紧急的情况下，可以由主指挥员下令直接进行拘捕，况且，证据马上就来了。” 听言，小王有些疑惑。 “还请叶队长仔细给我讲讲，我这个刚入职的菜鸟，太多地方不懂了。” 看着小王认真的样子，叶默点了点头。 “张桂红家里腐烂的苹果还有燃烧的充电器可以看出，张桂红只是打算临时出个门，我猜想应该是有谁给她打了个电话，让她出去一趟，结合张桂红背部中刀的死亡原因来看，这个人肯定是张桂红身边的人，并且是她自认为对她没有威胁的人，而这个人，最后可能的，就是她的儿子张成才。” “另外，张桂红家里的报纸，还有挂历，上面的时间，都停留在9月14号，所以，我认为，张桂红的准确遇害时间，就是9月14号，结合保安提供的信息，大概率就是9月14号晚上八点钟之后，而且，如果没猜错的话，9月14号晚上七点半之前，张桂红接到过一个电话，而这个通话记录的人，就是她的儿子，张成才。” 听到这里，小王顿时恍然大悟。 “怪不得你刚才开会的时候，让他们马上去调查张桂红的通话记录还有银行卡转账记录，原来这就是证据的关键。” “没错，移动营业厅就在咱们警局旁边，我估计差不多该调查好了。” 果然，就在叶默刚说完这句话，小王的手机就响了。 拿起来一看，是侦查人员打来的。 小王连忙拿起手机接听：“喂，杨队。” “小王啊，你马上告诉叶队，张桂红的通话记录我们查到了，9月14日晚上七点零四分，她接到过一个电话，这个电话号码本人，就是她的儿子，张成才。” 听到这句话，小王顿时就愣住了，这一切，果然都和叶默推测的一模一样。 于是，她连忙挂断电话，将这个信息告诉给了叶默。 “叶队，你的推理太准了，张桂红在九月十四日晚上七点零四分，的确接到过她儿子的电话。” 闻言，叶默点了点头。 “这就没错了，张桂红这个女人身边几乎没有其他异性朋友，能和她关系近亲并且从背后将其杀害的人，就只有她的儿子张成才，而且，张成才这个人，在张桂红失踪之后，也跟随着消失了，这样的行为，自然十分的可疑。” “如此说来，凶手百分百就是张成才没错了吧？” 听到这句话，叶默微微摇了摇头。 “目前来说，我只有六成把握认为张成才是凶手，但刑事案之中，六成就已经足够了。” 听到叶默所说，小王微微张着嘴，她有些不敢相信叶默这句话。 掌握了这么多的证据，居然才只有六成，这怎么分析也说不通啊。 可以说，这个张成才，符合本案所有的嫌疑人的特征。 于是，小王又问道：“叶队，为什么才只有六成啊，那剩下的四成是怎么回事？” “剩下的四成在于，张成才这个人，他并不熟悉抛尸地点的环境，而且也不该有这么强的反侦察意识，这个人没有驾驶证，不运动，不外出，你让他骑着三轮车前往一个从没去过的地方进行抛尸，并且还可以完美的绕开监控探头和人群，这似乎过于牵强了一些。” “那说不定，张成才有帮手呢？这家伙都敢冲去音乐厅找自己老妈要钱了，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说的也是，我也希望赶紧把这家伙抓到，而不是另外一种情况。” “另外一种情况？叶队你指的是？” “我担心，张成才这个人，也遇害了……” 此言一出，小王顿时变了脸色。 如果这要是真的的话，此案，就又多了一条人命。 按照凶手那变态的手法，这另外一具尸体，又会在什么地方？ 想到这里，小王下意识的咽了一下口水，有些东西，不能细想，越想就越恐怖。 但愿警方能够早日抓到张成才这个人，快些让真相水落石出。 …… 时间很快来到下午五点半。 这时候，另一组调查人员回来了。 他们负责调查张桂红的银行账户流水。 终于，从早上一直忙活到现在，银行把张桂红近半年来的所有流水全部打了出来。 来到办公室，小赵找到了叶默。 “叶队，张桂红的银行账户流水查到了，有重大发现……” 第348章 永川江碎尸案(34) 听到这句话，叶默一下子站了起来。 “是不是有人把她的账户余额全部转走了？” 闻言，小赵连忙摇了摇头。 “没有人转走张桂红的钱，只不过，我们调查到，在八月十五日上午十点半，张桂红去银行取走了八十万的现金。” 听到这个数字，叶默立马皱起了眉头。 “银行工作人员怎么说？” “建行的经理说，她早在一个月之前就提前预约了取款，并且取款当天也只有她一个人，银行工作人员来回三趟才帮着将她的钱全部搬到车上。” “银行工作人员有没有说她取这么多现金做什么？” “张桂红给出的取款理由是回老家承包土地，需要现金周转。” 听到这里，叶默顿时就觉得不对劲了起来。 原本还怀疑张桂红的儿子是凶手，现在想来，这件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对了，这个张桂红虽然生活层次比较高，但她也不至于有这么多存款吧？你们有没有问银行工作人员，她这些钱哪里来的？” “银行的经理告诉我们，说张桂红这个人炒股很厉害，近十年来，她通过炒股陆陆续续赚了将近两百万，她还有五十万的理财金存在银行里，这些收入也都是合法的。” 听到这句话，叶默顿时陷入了沉思。 他随后立马看向小赵：“你马上去把张队喊过来。” “好。”小赵将流水资料交给叶默之后，便立即去三楼办公室找张队长。 叶默这边，也是随即给郑孟俊打了个电话。 十分钟之后，张队长和郑孟俊两人都来到了叶默办公室。 “叶队，您找我？” “张队，阿俊，我们的计划要改一下了，关于张桂红儿子的通缉手续先不要申请了。” “出什么事了吗？” “小赵刚刚从银行回来，经过他们的调查，发现张桂红在八月十五号那天，从市中心的银行里取走了八十万的现金。” 听到这句话，张队长和郑孟俊两人都顿时瞪大了眼睛。 “张桂红的日常收入那么高，一没有房贷，二没有车贷，突然取这么多现金做什么？” “所以这才是我觉得最可疑的地方，我认为，张桂红的儿子，并不是凶手，而且，此人极有可能，也一并遇害了。” 此言一出，张队长的脸色顿时变的难看起来。 按照凶手的作案手法来看，如果张桂红的儿子张成才也遇害了的话，那么他极有可能也被分尸切成了碎片。 想到那一片片薄薄的碎肉，此时的张队长，脑子里传来了一个极为可怕的想法。 他奋力摇了摇头，连忙打消这个念头。 “叶队，有没有可能，张桂红的儿子找借口骗自己母亲去银行取钱，然后再将母亲杀害，携款潜逃？” 闻言，叶默给出了否认的观点。 “这种概率很低，首先，张桂红对她的儿子已经不抱任何希望，根据张桂红的朋友所说，张桂红已经将儿子赶出家门有一年多了，并且一分钱的生活费都不给他，对于一个已经没有任何信任度的人，张桂红又怎么可能把自己大部分积蓄都拿出来。而且，本案的凶手十分狡猾，有着极强的反侦察能力，而张桂红的儿子性格暴躁，做事不经大脑，以他的智商，想不到如此天衣无缝的作案手法。” “既然凶手不是张成才，那这件案子可就麻烦了。” “所以，我们接下来的的办案方向就不能一味地盯着张成才了，这个人肯定要找出来，但张桂红身边的其他社会关系，才是重中之重，从现在开始，任何曾经和张桂红接触过的人，我们都不能错漏，必须一个一个的进行调查，凶手一定就在这些人之中。” “我知道了，我现在去找陈局长，然后召集大家开会，重点调查张桂红的资金流向和社会关系。” 说完，张队长当即离开了叶默办公室。 半小时之后，陈局主持召开了专门的会议。 针对这件案子，陈局又新增加了一组调查人员，一组负责全力寻找张桂红儿子的下落。 另一组则是逐个走访调查张桂红的社会关系。 包括他平日里打牌的牌友，炒股的股友，甚至还有银行的工作人员。 这些全部都有作案嫌疑。 尤其是帮助张桂红理财的经纪人，他们熟知张桂红的财产情况。 他们极有可能以投资为理由，诱使张桂红把钱取出来给他们，得逞之后，再进行杀人灭口。 所以，只要是知道张桂红炒股赚钱的人，他们都有嫌疑。 很快，任务安排下去之后，专案组成员便全力投入到侦查工作之中。 叶默这边也没有闲着，他亲自带队，对张桂红身边的社会关系进行走访调查，并且将张桂红生前有可能去过的地方，都进行了标记。 很快，时间过去了两天。 十月一日，国庆节。 原本计划今天和叶小雨举办婚礼摆酒请客的，但由于诸多原因，摆酒计划被搁置了，延迟到春节举办。 对于叶默来讲，不管是国庆还是春节，这都是国家的节日，是普天同庆的好日子。 但为了工作，个人的事情还是要缓一缓。 当务之急，是尽快破案，将凶手绳之以法。 今天距离案发已经过去了整整八天。 到现在为止，案件没有任何进展。 那个出现在视频监控中的高大男子，就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完全找不到踪迹。 调查组的所有成员，也没有一人请假，因为一天破不了案，他们悬着的心一天都不能放下。 办公室里，刚刚开完会回来的叶默脸色有些不好看。 他感觉这案子就像是进入了一个死胡同，仿佛从头至尾都被人操控一样。 张桂红的儿子人间蒸发，她身边所有的社会关系，要么没有作案动机，要么都有不在场证明。 这一切都感觉像是一个局，好像有人故意把所有人都带进其中，并且引导他们往错误的方向走。 而且，这个人很聪明，他没有留下和张桂红之间任何来往的证据，包括通话记录，银行转账等。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凶手和被害人张桂红之间，关系一定特别好，好到张桂红可以毫无保留的，将八十万现金交给他，并且没有留下任何欠条等单据。 …… 第349章 永川江碎尸案(35) 然而，就在叶默一筹莫展的时候。 郑孟俊突然回来了，并且还给叶默带来了好消息。 “叶队，我带回来了一个人，你一定会对此人感兴趣的。” 看着郑孟俊满头大汗的样子，叶默立马站了起来。 “你找到谁了？” “张成才的死党，徐万虎，这家伙在张成才失踪之前，天天和他腻在一起上网，张成才失踪之后，这小子也失踪了，我托道上的兄弟帮忙打听，今早凌晨在一家游戏厅里发现了他，我去的时候，这家伙还在打老虎机。” 听到这句话，叶默激动的直接给郑孟俊来了拥抱。 “好小子，果然还得你出马才行。” “叶队过奖了，人我已经带来了，就在问话室里，我想着必须要你出马才行。” “好，我现在就过去。” 带着激动的心情，叶默连忙带着郑孟俊，两人来到了问话室。 问话室里，叶默见到了这个名叫徐万虎的青年，此人身高一米七左右，体重看起来一百二十斤上下，年龄估计也在三十岁左右。 此人虽然看起来不精神，但并不像是吸过毒的人。 叶默见到他不知所措的样子，他也没有浪费时间，而是直接把张成才的照片放在他面前。 “认不认识这个人？” 见到张成才的照片，徐万虎表情一下子就变了，他在来的路上还不知道警察为什么抓自己，直到现在他才明白，原来是因为张成才。 想到这里，徐万虎连忙抬头看着叶默道：“我认识他啊，张成才嘛，怎么了？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你俩是不是关系很好，并且经常在一起上网？” “还行吧，也不算太好，就是普通朋友，你们他妈的，该不会因为这个人抓我吧？” 听到这话，一旁的郑孟俊当即发飙了，他一把抓住徐万虎的衣领，随后恶狠狠的道：“你小子别给老子耍花样，老子把你的事情调查的一清二楚，不想死的话，你他妈最好老实点。” 徐万虎之前就领教过郑孟俊的手段，现在到了这地方，此人还这么嚣张，此时的他当即吓得浑身发抖，话都说不清楚了。 “我……我究竟干了什么事，你们为什么抓我啊？” “偷鸡摸狗的事情没少干吧？你有个表哥，叫张扬，现在还在牢里蹲着呢，昨天晚上你在游戏厅打老虎机，输了四百多，你老实交代，这四百多哪里偷来的？” “我没偷，不是我偷的。” “你没偷，你哪来的钱？你这种废物点心，除了偷鸡摸狗，你还会啥？” 面对郑孟俊的强硬态度，此时的徐万虎都快崩溃了。 见到他恐惧颤抖的样子，叶默随后拍了拍郑孟俊肩膀，郑孟俊这才把他放下来。 “小子，这位是我们的队长，你最好一五一十老实交代，死在他手里的人可不少，你最好小心点。” 此话一出，徐万虎就更加的害怕了，他嘴唇不断哆嗦着，似乎自己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我说，我什么都说……我求你们了，不要杀我。” 见状，叶默有些尴尬的看了郑孟俊一眼，这小子，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 他随后倒了一杯水递给徐万虎，并且安慰他道：“你别紧张，有什么就说什么，我现在问你，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少岁，籍贯是哪里的？” “我叫徐万虎，今年29岁，天津本地的。” “你和张成才是什么关系？” “我……我和他是厂里认识的，认识六年了，那个……请问，张成才，出什么事了吗？” “张成才的母亲死了，张成才也失踪了，现在我们在找他，希望你能配合我们提供线索。” 听到这句话，徐万虎顿时瞪大了眼睛，似乎他知道一些什么。 “我……我知道的，我都说，但张成才母亲的死，和我无关啊。” 见到徐万虎眼睛里传达的信息，叶默再次追问道：“张成才失踪之后，为什么你也不见了？” “我……我把张成才游戏账号里的装备卖了，我怕他来找我，所以我就躲了起来。” “什么装备，卖了多少钱？” “《征途》里的一把武器，卖了两千。” “为什么要卖他的装备？” “那天晚上，他走了之后就没回来，网吧的电脑也没有结账，我看着他账号还登录着，一下子心血来潮，把他的游戏装备卖给网吧了，卖完了我就跑了。” 听到这句话，叶默顿时皱起了眉头。 “具体是哪天晚上？什么时间？” “九月十三日，晚上九点钟左右，我们刚在网吧上机包了通宵，打了一会儿游戏，张成才突然爆了一把极品武器，我俩当时都激动坏了，我当时提议把武器卖了，他说留着自己用，我说这武器洗炼太贵了，要花好几千啊，他说他有办法搞钱，让我在网吧等他，他一小时后回来，结果他这一走，到了第二天早上都没回来，我打他的电话也打不通，寻思着干脆把他的装备卖了算了，反正他也找不到我。” 听到这句话，叶默当即关注到了重点。 张桂红是在九月十四日晚上接到电话后消失的，而张成才在九月十三日晚上接到电话也消失了。 也就是说，张成才，很有可能在九月十三日晚上就已经遇害了。 第二天打电话过去给张桂红的人，只是用了张成才的手机。 而且，根据徐万虎所说，张成才出去，是为了搞钱的。 而他去搞钱的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真正的凶手。 想到这里，叶默看着徐万虎继续问道：“张成才有没有提过他的母亲？” “提过啊，他每次提到他母亲，眼里都是怨恨，除了说脏话，就没有别的了，有一次他没钱，去找他母亲要钱，结果被打了一顿，晚上找我喝酒的时候，他的脸上都是肿的。” “你俩都没有工作，平日里上网的钱是哪里来的？” “打游戏代练呗，一个月挣两三百，够我们生活了。” “你们平时住哪里？张成才有出租屋吗？” “没有，自从张成才被他妈妈赶出来之后，我俩都住在网吧。” 第350章 永川江碎尸案(36) 听到这里，叶默就更加确信，张成才大概率不是杀害张桂红的凶手。 首先，张桂红的遇害地点不是家中，而张成才平日里居无定所，他根本就没有一个作案地点来杀害张桂红和进行分尸。 其次，如果张成才真的精心策划了这么一出杀人抛尸计划，就证明他的智商很高。 一个智商这么高的人，他不太可能会用这种手段来杀自己母亲。 虽然他和自己母亲关系不好，但如果他的母亲去世，他是第一财产继承人。 他完全可以制造意外将母亲害死，自己名正言顺的继承遗产。 当然，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猜测。 如今的张成才失踪已经超过半个月，即便他不是凶手，你也要把他的人给找出来。 想到这里，叶默看着徐万虎，继续开口问道：“张成才失踪前这段时间，有没有出现过什么奇怪的地方？” “要说奇怪的地方，倒还真有，原本我俩都没啥钱，他甚至为了要钱还被母亲打了一顿，可突然不知道为什么，他身上一下子有钱了，平时我们都是凑钱买最便宜的烟抽，或者去网吧捡烟头来抽，但最近这段时间，他居然抽起了10块钱一包的红塔山。” 听到这句话，叶默连忙追问道：“大概是什么时候有钱的？” “八月底的时候吧。” “那他有没有和你说，这些钱哪里来的？” “没有细说，我问他是不是他母亲给他的，他说不是，他说他有搞钱的办法，让我不要管。” 听到这里，叶默似乎联想到了什么。 他随后看着徐万虎，继续和他聊了十来分钟，最后把他交给其他办案民警处理。 离开问话室，叶默找到了张队长等人，在办公室讨论起了本案的最新情况。 张队长对徐万虎的事情也非常重视，于是他第一个开口问道：“怎么样叶队，徐万虎说了什么有用的线索没有？” “根据徐万虎的交代，我推测张成才大概率在九月十三日晚上就遇害了，他离开的时候，说是去搞几千块钱来洗炼游戏装备，结果一去不回，这才导致徐万虎卖掉了他的游戏装备。” “张成才他去搞钱？去哪里搞钱？除了从他母亲手里要，他应该没有别的搞钱方法了吧？” “徐万虎说，张成才的钱不是从他母亲手里要来的。” “这就奇怪了啊，究竟什么人会把钱给他？” 见到大家都疑惑不解的样子，叶默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现在有一个大胆的推测，你们都帮我分析一下，看看合不合理。” “叶队你说。” “我认为，张成才的母亲张桂红，应该在外面交往了一个男人，这个人的身份非常神秘，张桂红也一直没有对外公布，然而这件事，却被张桂红的儿子张成才无意中发现了，并且抓到了他们的什么把柄。” 听到这里，张队长恍然大悟。 他连忙开口道：“我明白了，肯定是张成才这个家伙找到了张桂红的情人，并且以此为威胁问这个男人要钱。” “没错，并且我个人认为，和张桂红在一起的这个男人，应该是有家室的，张成才拿这件事进行威胁，屡次问这个男人要钱，最终激怒了他，惨遭杀害。” 听着叶默的分析，众人一下子就觉得此案变了合理了起来。 张队思索了片刻，随后跟着叶默的推理往下道：“所以，凶手杀害了张成才之后，担心事情败露，于是第二天晚上，利用张成才的手机联系张桂红，并且把她约到指定地点，将其一并杀害了。” 听着张队长的分析，叶默也点了点头。 “没错，虽然目前推理是这样的，但这其中有很多说不通的地方，首先，我们调查过张桂红的通话记录，发现她近段时间所有的通话记录都正常，基本上都是她单位或者学校里的同事，而且，其中只有三个男性。除了张成才之外，另外两人，一人是学校领导，另一人是音乐厅的领导，这两人我仔细走访调查过。案发的时候，一人在西安，另一人在安京，都有不在场证明。其余日常和张桂红接触的男性，也没有身高如同监控视频中那么高大的。” 听到叶默所说，众人都皱起了眉头。 目前来说，掌握的证据和线索都非常多，可就是找不到凶手本人。 视频监控之中，那名身高一米八，走路姿势奇怪的男人仿佛从人间消失了一般。 这案子就好像有人故意把侦办人员往死胡同里面带一样。 张队长仔细看着笔记本，思索片刻后，随后开口道：“现在唯一的办法，只能从凶手本人身上开始着手了，根据目前已知的信息，凶手口音为本地人，身高一米八左右，体重一百六十斤上下，腿上有劣疾，走路姿势怪异，而且熟悉黄江镇、永川江北江一带还有咱们区周边的地形。最主要的是，此人和张桂红关系不一般。案发之后，大概率是携款潜逃了，极有可能不在本地。” 听言，叶默点了点头道：“不仅如此，我认为，这个人为了杀掉张桂红，拿走她的八十万现金，已经谋划了至少有半年以上，他特意不用电话和张桂红联系，目的就是为了不让我们查到通话记录。故意和张桂红隐瞒关系，目的应该也是如此。” “那叶队你说，此人除掉张桂红的儿子，也是在计划之中吗？” “我认为一开始他并不打算除掉张桂红的儿子，但是两人关系暴露之后，张桂红的儿子，也列入了他的名单之中。” 闻言，张队长点了点头，他看着笔记本道：“凶手在九月十三日晚上杀害张成才，九月十四日晚上杀害张桂红，到了九月十六号才去买三轮车，九月十七号早晨六点钟开着三轮车前往黄江镇抛尸，这个过程之中，他有充足的处理尸体时间，为什么要选择如此不合常理的抛尸方法，这简直太奇怪了。” “所以我说，咱们一直都在凶手布置的一个局里，这一切，有可能都是他故意为之。” “……” 第351章 永川江碎尸案(37) 听着叶默的分析，张队长此时也是攥紧了拳头。 “我倒是想要看看，凶手究竟是何方神圣。接下来，我拿着监控视频里的照片，一个个地方去查，一天找不出这个家伙的真面目，我一天都不睡觉了。” 看着张队长如此坚定的眼神，叶默也是微微叹了一口气。 世界上没有完美犯罪，只要他是个人，就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 叶默觉得，自己有时候过于依赖自己的这双眼睛，所以才会一味地相信自己看到的东西。 说不定，到目前为止，所了解到的线索，其实全部都只是一个假象。 可惜这个年代的监控探头还不完善，存储空间受限，不能保存太久。 否则只要跟踪九月十四号那天晚上张桂红的行踪，就能知道她到底去了哪里。 很快，小组继续进行了半小时的讨论。 讨论结束之后，大家又投入到了破案的的工作当中。 破案方向依旧围绕着张桂红儿子，还有那个神秘男人展开。 不仅如此，就连周围的公交车，的士车，摩的人员，都要挨个进行调查。 所有和视频监控上那名男子体型相似的人，一个都不能放过。 很快，时间又过去了两天。 案子依旧没有任何进展。 叶默甚至前往黄江镇，把这里好几个村子都挨个走了一遍，也都依旧一无所获。 十月三号，今天已经来到了案发的第十一天。 案子毫无进展，市局领导也第一次找到了几个负责人谈话，开始向大家施加压力。 上午十点半，大家都在办公室里一言不发，个个人都愁眉苦脸，不知道接下来办案方向在哪里。 这时候，宁海市刑警支队的领导林萱来了，并且带来了检验报告和张桂红的妹妹。 由于之前和叶默处理过诈骗案，所以林萱对这里非常熟悉。 她带着叶小雨直接来到了叶默的办公室门口，随后伸手敲了敲本就开着的门。 “叶默，你手机怎么关机啊？” 听到这话，办公室里的众人都看向门口。 见到林萱和叶小雨这两个这么好看的美女出现，沉闷的空气似乎都一下子变的活跃了一些。 叶默此时也站了起来，连忙掏出自己的手机，发现不知道手机什么时候关机了。 估计是不小心按到了关机键。 他连忙朝着林萱和叶小雨两人走去，然后带她们去了接待室。 到了接待室，叶默给二人分别泡了一杯茶，随后这才坐下来道：“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关机了，不好意思哈。” 听言，林萱端起茶杯吹了吹道：“感觉你最近有点不对劲啊叶默，你的手机可是从来不会关机的，你居然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忽略。” 以往的叶默身上都带着两部手机，并且从来不会关机，因为他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摸出手机看一眼时间。 手机要是出问题，这意味着他极有可能不能及时了解到最新的案情。 破案本来就是争分夺秒的事情，你电话要是打不通，就很有可能耽误一件要事，影响整个案子的走向。 听言，叶默微微叹了口气道：“这两天到处跑，有些心力交瘁，整个人感觉不在状态。” 说完这句话，叶默看向身边的叶小雨，随后伸手过去把她的手拿过来捧在手里。 两人这么久没见，其实有很多很多话想说，但现在可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破案才是重中之重。 叶小雨也看出叶默最近遇到了麻烦，所以她连忙开口道：“叶默，你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我和林萱姐这次过来，就是来帮你的，你身边虽然有郑孟俊这样的得力助手，但我和林萱姐也是你身边不可替代的人，以前你和林萱姐带着我破案，不管再大的困难，咱们都时刻保持着激情，所以你也要打起精神来才是。” 说完，叶小雨把林萱的手也拉过来，将三人的手都放在一起。 看着叶小雨还有林萱两人注视着自己的眼睛，叶默的表情此时也发生了一些变化。 他随后把这件案子的来龙去脉和自己遇到的问题，全部告诉了叶小雨和林萱两人。 经过一番讨论，林萱也发现了案件中的一些细节。 她看着笔记本中自己记下来的要点，随后询问叶默道：“叶默，这个张桂红，有没有车？” “有，名下有一辆奥迪。” “这辆车的出行记录，你们查了吗？” “都查了，小区的车库都有出行记录，九月十二日她将车子停在地下车库之后，就没有用过了。” 听到这里，林萱立马想到了什么：“既然车子没有动过，那就意味着，凶手约见张桂红见面的地点不远，只需要步行就能到达，所以，我推测，作案地点，就在张桂红所在小区附近，步行应该不会超过一公里。” 听到林萱的分析，叶默一下子恍然大悟，他轻轻拍了拍脑袋道：“对啊，我怎么连这个都没有想到。” 闻言，林萱微笑道：“你刚破获诈骗案，又遇到碎尸案，就算是神仙也顶不住呀，你的脑袋又不是机器，怎么可能一直运转不停，人也需要休息的好吧。” “对啊，人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没有我和林萱姐两个大美女陪你，你看你，一点干劲都没有。”叶小雨也在一旁调侃道。 听到这句话，叶默有些哭笑不得的捏了捏叶小雨的脸蛋：“你胡说什么，咱们现在说正事呢。” “好好好，那就说正事儿吧，据我分析呢，张桂红接到儿子的电话，而对方又不是她的儿子，这时候的她，依旧不慌不忙，有条不紊的拎着厨余垃圾关好门，悠哉悠哉的走向目的地。这证明，张桂红潜意识里，认为她的儿子是没有危险的，并且也不算什么大事，不然也不会选择走路，毕竟有车的人，谁愿意步行啊，哪怕是五百米都嫌累。” “所以你认为，凶手在电话里和张桂红会说些什么？” “能说什么，无非就是说，桂红啊，咱们俩的事情暴露了，你儿子在我这里，不过他并不反对我们在一起，所以让我用他的手机打个电话给你，让你过来，咱们三个商量一下，都是自家人嘛，好好解决对不对？” 听到叶小雨所说，叶默微微愣了愣。 果然，这个世界上不能缺少女人，女性的分析，和男性的侧重点不一样。 这叶小雨和林萱要是一开始就在自己身边，说不定案子早就破了。 …… 第352章 永川江碎尸案(38) 结合林萱和叶小雨的分析，叶默总结出来了好几个新的线索。 第一，张桂红自己有车，但接到儿子打来的电话之后，并没有选择开车前往，这意味着，她要去的地方，走路要比开车方便许多。 第二，张桂红在接到儿子电话之后，还不慌不忙的把家里的垃圾收拾好出门扔掉，并且没有用钥匙将防盗门的第二道锁锁上，这意味着，张桂红当时并不着急，甚至心情还非常好。 一个五十岁的女人，事业有成，有车有房，能困扰她的问题，无非就是孩子和爱情。 现在一下子两个问题都解决了，张桂红自然心情大好。 想到这里，叶默当即拿出纸和笔，随后看着叶小雨和林萱道：“小雨，林萱，我大概知道凶手所在的范围了。” 听着叶默这样说，两女顿时来了兴趣。 “看来，我们的叶大神探，终于找到状态了呀。” “可不是嘛，见到我俩过来，这家伙整个人都不一样了好吧。” 看着叶小雨欠揍的样子，叶默轻轻敲了她脑袋瓜子一下，随后在本子上画出了自己想要表达的东西。 “你们看，这个位置，是张桂红所在的小区，小区名叫宝悦花园，地处最繁华的市中心，房价非常高，周围都是商业圈。而小区对面，正好是本地最着名的商业步行街，晚上那是人山人海，开车过去至少得堵半小时，而且还要绕行好几公里。但如果是走路的话，就可以直接走人行天桥，五分钟不到，就可以抵达对面的步行街，所以，我认为，张桂红的男朋友，大概率就住在步行街这个范围。” 闻言，林萱和叶小雨两人都点了点头。 “如果是步行街这边的话，倒也比较合理，毕竟你们走访调查过，张桂红小区周围的人，都没见到过他和什么男人有来往，所以范围应该不在小区旁边，如果是步行街的话，张桂红走过去和这个男人接触，被人发现的概率自然也就低了很多。” 听到这句话，叶默顿时想到了什么，他连忙瞧着林萱和叶小雨问道：“问你们一个问题，一个女人，在自己不缺钱的情况下，她会喜欢什么样的男性？” “额……你这个怎么说呢，我个人认为，以张桂红的经历来说，她应该不会去喜欢那些个年轻小白脸，至少也得有个四十来岁，成熟稳重，并且能够给予她情绪价值的男人。” “林萱姐说的不错，张桂红这种女人不缺钱，她缺少的是能够花时间陪她的人。” 听言，叶默立马又觉得不对劲了。 “按你们这样说，这也不合理啊，这个男人如果要是成天陪着她，那就不可能不被周围的人发现，总不至于，我调查这么久，也一点儿线索都没有吧。” “你说的对，女人最不喜欢和自己喜欢的男人偷偷摸摸的，哪怕别人说闲话也好，她也要正大光明的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所以，我猜测，张桂红的这个男朋友，是不是在忙什么事业，只有在晚上人少的时候，才能陪她，这样就避免了被人发现的可能性。” 听到事业两个字，叶默立马又想到了什么。 “说到事业的话，这个张桂红从银行取出来的八十万现金不翼而飞，会不会是拿来投资这个男人创业了？” “张桂红高学历高智商，应该不至于愚蠢到把八十万拿出来给一个有家有室的男人去创业，所以，我觉得，这个男人本身应该也非常有钱，或者说非常有本事。”林萱针对叶默的推测，说出了自己的建议。 听言，叶默摸着下巴思索了片刻。 “根据小区保安所说，张桂红经常会在晚上十点后出门，那就是说，这个男人，很有可能是在商业步行街开店的，并且店面收入很不错，而且要一直忙到晚上十点之后才有空。” “没错，晚上十点就是步行街的收市时间，这个点刚刚好，这完全符合咱们的推理。” 三人说到这里，都不由自主的看向对方，经过这么一番推理，所有的线索就都集中到了一起。 凶手特征如下：身高一米八，年龄四十岁以上，体重一百六十斤。 而且在步行街开店，白天很忙，表面上事业发展不错，收入很可观，是个事业有成，有责任心的成熟男人。 当然，仅有这些还不够。 这个男人他故意接近张桂红，目的就是为了她手里的钱。 因此，他很早以前就知道张桂红的资金情况，所以，他大概率业余时间还进行过炒股。 他和张桂红之间，很有可能就是通过炒股认识的。 案发之后，此人也有很大的可能，将自己的店铺进行了转让，并且拿着钱离开了本地。 所以，接下来的第一步，就是统计一下步行街，在九月十四号之后，成功转让的店铺。 并将店铺里的老板进行逐一排查。 大概率就能从这些人之中，找出可疑的目标。 当然，话又说回来，这一切都只是叶默几人的推理。 其真相究竟如何，没人知道。 只不过，在做这些调查之前，叶默打算去询问一下张桂红的妹妹。 因为，张桂红和她的儿子死了，她的妹妹就成了遗产第一继承人。 抛开那八十万现金不说，张桂红还有一套房子，一辆车子和价值四十万的银行理财。 这些可都是大部分人一辈子都赚不到的财富。 所以，有没有可能，是张桂红的妹妹和妹夫之间合谋做的此事，这一点，必须彻查清楚。 离开了接待室，叶默随即找到张队长，两人一起前往问话室，对张桂红的妹妹张桂林进行调查。 很快，叶默来到了问话室。 见到坐在位置上的这个女人，叶默顿时愣了一下。 …… 第353章 永川江碎尸案(39) 张桂红真实年龄是五十岁，而眼前的这个女人，看起来才三十六七岁的样子，而且长的非常有气质。 叶默之前调查过张桂红的社会关系，她的这个妹妹张桂林，年龄已经有四十五岁了，绝不是现在看起来的模样。 想到这里，叶默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这个女人，片刻后，他的眼睛里出现了很多信息。 通过她脸上的一些细节，叶默猜测，她应该做过美容手术，所以才会看起来显得比较年轻。 没有多想，叶默随后带着张队长走了过去。 “张桂林女士你好，关于你姐姐张桂红的事情，你应该已经全部清楚了，现在我们需要对你进行一些必要的问话，希望你能配合。” 听言，张桂林随后点了点头。 “两位警察队长有什么要知道的尽管问，我一定全力配合你们。” “好的，感谢您的配合，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说完，叶默拿着笔记本坐到了张桂林的对面。 “我们查过你姐姐张桂红的通话记录，发现你们俩从来就没有联系过，请问，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你俩不相往来的？” 闻言，张桂林有些脸色难看的低下了头。 “有些事情，我要是随便编个理由说出来，你们肯定不会相信，但我要是实话实说了，我自己又觉得丢人，我希望你们不要看不起我，也不要骂我道德败坏。” 听到这句话，叶默似乎猜到了什么，他随后开口安慰道：“你放心，只要不违法的事情，我们都会为你保密。” 听言，张桂林这才说出了当年的一些往事。 “我和我姐张桂红之所以老死不相往来，是因为当年我和我姐夫两人，发生过不正当的关系，事情败露之后，我姐就和我姐夫离婚了，姐夫选择净身出户，去了美国，再也没有回来过，我和我姐两人之间，也成了不能见面的仇人。” 听到这句话，叶默和张队长两人，都互相看了对方一眼。 这种事情，虽然不道德，但是也不违法。 叶默也没有询问究竟是小姨子勾引的姐夫，还是姐夫引诱的小姨子。 他的重点在张桂林本人，还有她那个出国的姐夫身上。 于是，叶默接着问道：“你姐姐张桂红的前夫以前是做什么的？” “他是美国斯坦福大学中文系的硕士，父母在国外生活，他家境非常好，人也高大帅气，出了事情之后，他就离婚去美国定居了。” “那他和你还有联系吗？” “从没联系过。” “请问你现在的工作是什么，家庭成员都有哪些？” “我现在在安京开了一家美容院，我丈夫是化妆品公司的老总，家里还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 “看你的着装打扮，你的收入，应该很不错吧？” “额……我一年能挣一两百万，我丈夫一年收入上千万。” 听到这个数字，叶默随后微微点了点头。 “你姐去世后，留下了一笔遗产，你是唯一的继承人。” “等你们把案子破了，我会替我姐举办葬礼的，但她的这笔财产，我一分钱都不会要，到时候，你们捐给福利机构吧。” “我们没有权利处置这笔财产，这是你决定的事情。” “那就以我姐姐的名义，把钱捐出去，到时候我去签字就行。” 听到这句话，叶默也没有继续在这件事上进行讨论。 但通过这些可以知道，张桂林对张桂红留下的钱根本就不感兴趣。 而且也看得出来，张桂林并没有撒谎的迹象。 至于张桂红的前夫，此人多半也和这案子无关。 既然他选择净身出户，出国定居，就肯定已经下定决心不再回国。 所以，这件案子，和张桂红的亲属之间，大概率是没有什么关系的。 了解清楚了张桂红的过往，叶默也不再对她妹妹张桂林继续调查。 排除了这些人的嫌疑之后，叶默准备将重点放在那个步行街上面。 就在这个时候，叶默的手机响了。 拿起来一看，是个熟悉的名字。 这个人叫做黄仲华，是之前狗肉事件里黄仲莉的哥哥。 也是一名政府人员。 之前他说过，等他的妹夫回来之后，要请叶默吃个饭。 估计是现在兑现承诺来了。 见到这个电话，叶默也没有拒接，既然答应了饭局，他就要说到做到。 于是，叶默拿起来手机接听。 “喂，黄书记，你好。” “叶队长，我的妹夫回来了，您要是有空的话，今晚来我妹夫的火锅店，我们吃个家常便饭，我妹夫当面给您赔个不是。” “黄书记你言重了，你妹妹黄仲莉的事情已经调查清楚，现在就等着宣判就行，不过我的同事说你妹夫家的火锅味道很独特，今晚我带我的老婆还有好朋友一起过去吃一顿吧。” “好，太好了，谢谢叶队长您赏脸。” “我们一共要来六个人，你让你妹夫给我们留好位置就行。” “好的好的，今晚不见不散。” 挂断了电话，叶默随后看着手机陷入了沉思。 之前他就觉得，这起碎尸案，似乎和黄仲莉这家人有些关系。 现在既然黄仲莉的老公回来了，那今晚就去店里头了解一下情况。 正好林萱和叶小雨过来了，带她们也去吃一顿火锅。 很快，时间来到了下午六点半。 下班之后，叶默带着叶小雨和林萱，张队长带着李队长和郑孟俊，六人一起前往黄仲华妹夫的火锅店。 这家火锅店名叫卢小泉土猪火锅。 在本地，卢小泉和土猪这两个字，似乎都已经成了火锅店的招牌。 叶默以前经常吃重庆四川那边的麻辣火锅，对于东北这边的猪肉火锅，他其实还是第一回吃。 有时候，他都觉得自己是个假的北方人。 没多久，两辆车停在了目的地外面的停车场。 这里是一条餐饮街，各种各样的的美食店都能看到。 正前方，卢小泉土猪火锅几个招牌大字十分亮眼。 叶默等人刚下车，黄仲华便立马带着妹夫卢小泉还有店里的服务人员热情的迎接了过来。 “叶队长，张队长，李队长，快快快，里边请。” 见到这位书记这么的放低身份，张队长和李队长两人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这完全就是沾了叶默的光。 平日里，以他们的身份，你想请人家黄仲华吃饭，人家还得看心情。 第354章 永川江碎尸案(40) 叶默看了一眼黄仲华的妹夫卢小泉。 此人身高一米八左右，戴着一副黑框眼镜，身穿一整套得体的西服，年龄看起来在四十五六岁左右，五官非常端正。 这么一看，就感觉他的老婆黄仲莉倒是配不上他了。 怪不得黄仲莉的哥哥黄仲华对这个妹夫如此上心。 毕竟他也知道自己妹妹是个什么情况，能找到一个如此顾家的好男人可太不容易了。 见到书记黄仲华如此的客气，叶默也是走上去分别和他还有他的妹夫握手。 “黄书记，您太客气了，我就是带我老婆和朋友们过来吃个饭，你这整这么隆重干啥？” “我这妹夫刚回来，刚装修过的门店本来就还没有正式营业，今天能邀请到叶队长你们过来吃饭，是我们的荣幸啊，快快快，里边儿请。” 随着黄仲华的邀请，大家随即也跟着叶默来到了火锅店。 今天的火锅店没有营业，只为了专门招待叶默他们一行人。 叶默吃过牛肉火锅，羊肉火锅，对于这种猪肉火锅，他还是头一回尝试。 别的不说，就这桌子上汤底散发出来的味道，就足以让人胃口大开。 大家都入座之后，叶默看着桌子上那些丰富的食材，随后对着卢小泉道：“卢先生给我们介绍一下你们的特色呗。” 听言，卢小泉当即站起来，微笑道看着叶默道：“其实也不算是什么特色啦，我就是把我老家农村猪肉宴席时候的料理搬了过来而已，这些都是我们精选的土猪肉，配合现炒的火锅汤底，将土猪肉片、猪肝、粉肠等放入锅中轻轻一涮，蘸上特制酱料，入口风味非常不一样。再搭配上新鲜的蔬菜，小酌二两白酒，那感觉，一下子就上来了。” 听着卢小泉的介绍，没吃晚饭的众人，都感觉肚子都开始叫唤了。 “对了，卢先生是哪里人？” “我是贵州的。” “怪不得呢，我一看卢先生的长相，就不像咱们北方人。” “怎么说呢，我非常喜欢你们这边儿的人，为人豪爽，办事利落，所以我就来这边定居了。” 听言，叶默微微点了点头，他随后看着桌子上的食材继续道：“卢先生刚才说这里头还有土猪肉片，我怎么没见着呢？” “是这样的叶队长，猪肉片要现切，这样才能保持最好的口感和风味，我们的火锅店，每天现杀一头猪，节假日都需要提前预订，然后将猪身上最好的部位取下来，在客人都入座之后，将猪肉放入咱们的冷藏柜里进行快速冷藏，十分钟之后取出来，开始切片，这时候的食材，无论口感和味道，都在一个最佳的状态。” 听到这句话，叶默微微一愣，有些惊讶的道：“怪不得我们郑队长对你们这家火锅店的评价这么高，原来还有这么多讲究啊。” “叶队长过奖了，现在时间差不多了，我去给你们切片。”说着，卢小泉立马站了起来，然后套上一条他们火锅店的招牌围裙，再戴上一个厨师帽。 这时候，服务员将冷藏过的土猪肉用盘子端了过来，与此同时，另一名服务员双手托着一把闪着寒光的锋利菜刀，恭敬的递给卢小泉。 就这样，卢小泉当着众人的面，亲自在一旁切起了肉片。 只见他手里的菜刀轻轻一滑，肉片就被轻松的剔了下来，肥瘦相间的土猪肉片被切下来之后，被一片片的摆放在盘子里，表面还微微泛着晶莹的油脂，让人看着就食欲大开。 叶默都不敢想象，简单的一个猪肉火锅，还能整出这么多的花样来。 很快，在卢小泉的操作下，一盘摆放精致的猪肉片端到了众人的面前。 “朋友们久等了，大家先来一盘，我接着切，这个状态下的肉片口感刚刚好，记住了，烫一分钟就行，不能多不能少。” 说完，卢小泉回到自己的位置，继续为大家切片。 看着这切好的五花肉片，大家都迫不及待的开始尝试。 唯有坐在叶默对面的郑孟俊和张队长，脸色有些不好看。 这些肉片，似乎让他们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见状，叶默也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什么。 但为了不打搅大家的兴致，叶默并没有说些什么。 他看向郑孟俊和张队长，随后微微点了点头。 有了叶默的肯定，这俩大男人也就放心了，两人一人喝了一口白酒，随后直接整了一大块五花肉放在火锅里涮烫起来。 很快，在卢小泉的服务下，大家心满意足的饱餐了一顿。 等大家都吃饱喝好了之后。 叶默这才叫上了郑孟俊，张队长，还有卢小泉和黄仲华，他们有一些事情要谈。 做完这些，叶默看向李队长道： “李队，你陪我家小雨还有我朋友林萱再烫点素菜聊会儿天，我们几个大老爷们儿，要商量一些事情。” 听到叶默这么说，李队长瞬间明白了什么，她随后点了点头。 “好的叶队，你们去聊，我们再吃点蔬菜。” 说完，李队拿起果汁给叶小雨还有林萱倒了起来。 另一边，角落的一个包厢里，卢小泉和黄仲华两人表情都有些凝重。 他们不知道叶默专门找他俩究竟有什么事情。 这吃也吃了，喝也喝了，难不成，还得要两个红包才肯走？ 想到这里，卢小泉有些紧张的看向自己的大舅子：“哥，你说这叶队让我们过去，这是要商量啥啊？是不是咱们这次没安排到位，要不，咱一人给他们封个红包？” 听到这句话，黄仲华连忙摇了摇头：“你这话可不能乱说，人叶队长要拿好处，就不会带着这么多人来吃饭了，我猜，可能和他们办的那件案子有关系。” “你说的，是那起碎……碎尸？” “没错，一会儿过去之后，叶队长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你也别紧张，有我在你身边，没事的。” “谢谢你大哥，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第355章 永川江碎尸案(41) 很快，卢小泉和黄仲华带着叶默等人来到了二楼的喝茶室里。 卢小泉拿出了茶叶，细心的给大家泡茶。 叶默也没有着急，等着卢小泉把茶泡好，大家都坐下来之后，他才开始进入今天的正题。 “卢老板，我想问你个事情。” 听到这句话，卢小泉下意识的坐直了身体，随后看着叶默道：“叶队您有什么尽管问。” “你今年多大年龄？” “我今年四十六岁了。” “你当厨师多少年了？” “我爷爷以前是炊事班的，退伍后在老家厂里烧大锅，我从小跟着他学做菜，长大之后又去专门培训过，从我出来当厨师，有将近二十年了。” “你的刀功是跟谁学的？” 听到这话，卢小泉顿时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他也没有多想，而是立马回答道：“刀功这东西，只要勤加练习，每个厨师都能做到我这个水平，掌握了基础之后，不需要专门去学。” “可是你切肉片的手法非常不一样，猪肉虽然被你冷冻过，但你下刀的时候顺滑无比，切出来的猪肉片，每一片大小厚度都几乎完全一致，这一般人可做不到，要知道我们平时吃的肥牛，肥羊片，那都是把肉块冻硬之后，用机器切出来的，人工可切不出这种水平。” 听言，卢小泉随后微笑解释道：“其实这一点也不难，前提是，要把刀也进行冷冻，冷冻过的刀，硬度会增加很多，但是相应的柔韧度也会降低，所以刀的材质也很重要，我这把刀，是专门让人打造的，八百块钱一把，刀上还刻着我们店的商标。” “那你们火锅店，每次客人来的时候，都要现切吗？” “对，都是现切。” “都得现切的话，你一个人忙不过来吧？” “当然忙不过来，所以我店里还有三名伙计，是专门负责切片的。” 听到还有别的伙计，叶默顿时愣了一下。 “他们几位今天怎么没来？” “我这店搞装修，我又去了重庆，所以给他们都放了几天假，明天我这店正式重新开业，他们都会回来的。” “你们店一共有多少员工？” “总共有九个，四个女服务员，四个厨房伙计，还有我这个掌厨。” 听到这里，叶默微微点了点头，他随后看着卢小泉，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卢老板，实不相瞒，我们近期侦办的一起碎尸案，被害人就被凶手切成了你们火锅店里这种一模一样的肉片，我怀疑，这个人，跟你学过这种切片方法。” 听到这句话，卢小泉和他的大舅子黄仲华两人顿时脸色一变。 “不会吧，叶队长，您别吓我，我……我卢小泉的招牌好不容易打起来，我……” “卢老板别紧张，我问一下你，你们店，一共有多少家加盟商？” “加……加上重庆的这三家，一共有十一家，但重庆的老板还没开业，我们只是签了合同，他过两天坐飞机过来跟我学习。” “本地有多少家？” “本地有八家。” “你搞加盟店，有没有什么要求？加盟费是多少？” “加盟费是五十八万，要求必须用我们总部提供的材料，和指定肉菜供应商提供的土猪和蔬菜，并且肉片必须现切，猪肉由附近屠宰场现杀，统一配送。” “这些要求是必须要做到的吗？” “对，必须做到，合同里有规定，违反规定，要对我们进行赔偿。” “你们这么多的要求，那好处是什么？” “好处就是，如果加盟店亏损，我们会进行全额赔偿。” 听到这里，叶默微微点了点头。 “接下来我有个很重要的问题要问你，你们的加盟店，有没有一家是开设在北江道步行街的？” 听到叶默的提问，卢小泉连忙摇了摇头。 “北江步行街的店铺太贵了，我们现在的实力水平暂时还拉不到那么有钱的加盟商，等我们的招牌做大了，肯定会有大老板来找我们的，到时候全国各地繁华商业街美食街，我想，都应该开一家咱们的火锅店，我的目的，是把我的火锅店，做成超越海底捞那样的大品牌。” 听到这句话，叶默此刻顿时皱起了眉头。 北江道步行街，就是被害人张桂红小区对面那个步行街。 既然那个步行街没有加盟店，那么凶手，很有可能就和卢小泉没有关系了。 可叶默眼睛里的数据告诉他，把被害人被切成肉片的手法，和卢小泉师出同门，甚至就是卢小泉教出来的。 因为大小厚度简直一模一样。 普通餐馆做菜，谁会把肉切成这样。 这种比巴掌小一点的肉片是卢小泉的招牌，吃起来也最过瘾。 见到叶默眉头紧皱，卢小泉突然想到了什么，他连忙对叶默道：“叶队，我想到了一个人，这家伙跟我学过，并且在你们说的那个步行街，开了一家一模一样的猪肉火锅店，完全模仿我的路子，连商标招牌都差不多。” 此话一出，叶默一下子抬起了头来。 “这个人叫什么名字？多大年龄，什么时候跟你学过？” “这家伙叫宋彪，四十岁左右，八年前就跟着我干，这个人做事勤快，品行也好，就连我老婆那种性格的人，都对他赞不绝口，我这个店铺能做起来，他有不少功劳，我本来打算开一家分店，让他过去当店长，所以就对他倾囊相授，甚至将锅底的秘方都告诉了他，可没想到这家伙忘恩负义，学会了之后就自己出去自立门户，还好我这个店的商标注册的早，不然连招牌都要被他给抢走，我老婆知道这件事之后气得不行，还去他店里头闹过，最后对方报了警，这件事不了了之，我们也就不管了。” 听到这些话，叶默当即打起了精神。 直觉告诉他，这个叫做宋彪的四十岁男子，就是他要找的目标。 然而，接下来叶默的问话，又让他自己陷入了沉思。 “这个宋彪，身高多少？体重多少？” “身高只有一米六五左右，体重不到一百一，虽然个子不高，但长的倒不丑，店里一些有钱的老板娘都喜欢和他喝酒。” …… 第356章 永川江碎尸案(42) 这一句话一出来，叶默三人立马就觉得不对劲了。 他们要找的嫌疑人，身高得有一米八往上，这和卢小泉口中说的这个宋彪，完全不符合。 可直觉告诉叶默，被害人张桂红的死，大概率和此人有关系。 没有多想，叶默立马站了起来对卢小泉道：“这个时间段，宋彪的火锅店还开着吧？” “当然开着，这是生意最好的时候。” “那麻烦你现在就带我们去他的店，我现在要第一时间找到这个人。” 只要能找到宋彪本人，这一切都就变的好办多了，不管凶手是不是他，只要他敢说谎，叶默就能从他身上察觉出问题。 虽然目前手里没有任何证据，但只要确定了目标，就不怕找不出蛛丝马迹。 听到嫌疑人从自己变成了宋彪，此时的卢小泉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 本来他就和这个宋彪不对付，现在想到这家伙惹上了麻烦，卢小泉心里更是感觉一阵舒坦。 只要他不是打着自己火锅店的招牌行凶就行。 卢小泉最担心的就是自己的加盟店出事。 于是，卢小泉带着叶默等人前往步行街，去找宋彪开的那家火锅店。 由于步行街周围塞车，叶默等人就在附近找了个停车场把车停好，然后步行前往。 大概八点半左右，大家也是终于来到了目的地。 宋彪的火锅店位于步行街十字路口一栋建筑的三楼。 然而，众人来到目的地的时候，眼前一幕却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原本的火锅店已经全部拆掉，换成了一家服装店，店里头现在正在搞装修，好几个工人在忙着给天花板做吊顶。 看见这画面，卢小泉连忙抬头看了看店牌号，经过确认无误之后，他连忙回头看着叶默道：“没错啊，就是这里，上个月我还来过，生意非常火爆，外面都排着队呢，这怎么说换人就换人了。” “既然生意那么火爆，那为什么还会将店铺转让？” 听到这话，卢小泉顿时意识到了什么。 “不是吧，宋彪这家伙虽然做事不地道，但也没有离谱到杀人分尸这种地步吧？” “事情没确定之前，先别到处张扬，等我进去问一问再说。” 说完，叶默来到正在装修的店铺外面，对着玻璃门敲了敲。 听到敲门声，里面的装修工人立马停了下来。 其中一名老头疑惑的看了叶默一眼，随后把手中的工具放下走了过来。 “什么事啊？”老头在玻璃门里面对着外面喊道。 叶默听言随后把证件掏出来：“我们是公安局的，过来调查一些事情，麻烦你开一下门。” 听到对方是公安局的，这老头立马慌了，还以为自己团队的装修出了什么问题。 他吓得连忙让其他几个伙计都把手头上的工作停了下来。 “哥几个都停下来，来警察了。” “啥玩意儿？警察来找我们干啥？” “我们这又没违法。” “不知道，先问问再说。” 几个人说了几句话之后，为首的老头过来把玻璃门打开，因为商场有规定，为了避免装修粉尘散播，所以过程中必须关门作业，而且只能进行轻装修。 装修工人心想自己最近也没吃什么官司矛盾啊，怎么就有警察过来呢。 他惶恐不安的开门后，紧张的看着叶默问道：“有什么事吗，警察同志？” “是这样的，你们这家店以前的老板，涉嫌一起凶杀案，我们过来对他进行调查。” 听到凶杀案三个字，几个人顿时心里一慌，其中一个人赶紧往外面走了两步。 “这店，不……不会死过人吧？” “具体的事情我们不方便告知，你们老板在吗，通知他过来一下。” “我们老板刚刚出去，我现在给他电话。” 说着，老头立马摸出手机，给这家店的新老板打去电话。 没过五分钟，就见到一名五十多岁的男人小跑过来，他见到这么多人堵在他的门口，表情显得有些不高兴。 “怎么回事啊，我的店子没违法吧？” 看着这男人不爽的模样，叶默当即解释道：“这位老板你别着急，我们来调查的事情和你没有关系，我们想问一下，你这家店，以前的主人，是不是叫宋彪？” 听到宋彪这两个字，男人顿时皱起了眉头。 “是……是叫这么个名字，难不成，这店铺有什么官司纠纷？” “官司纠纷倒是没有，但我们怀疑，这家店的前主人，和一起凶杀案有关，而且，这个店铺很有可能就是凶案现场。” 这话一说出来，服装店老板心里瞬间就凉了大半截。 这……这死过人的地方，他哪里还敢要啊。 “警……警察同志，您……您别开玩笑啊，我才刚把这家店盘下来。” “这种事情，谁也不想遇到，但既然已经发生了，还请你配合我们调查，现在麻烦你把店铺所有的灯打开，我要进去做个调查。” “没……没问题。” 服装店老板顶着个苦瓜脸，随后带着叶默和张队长两人走了进去。 “这家店以前是火锅店，我已经全部进行了装修，店里面的设备什么乱七八糟的，对方通通都打包当废品卖了。” “你这个店铺转让费是多少？” “十万。” “十万？没这么低吧？” “就是这么低啊，不然我也不会急着盘下来啊，对方说他有急事，我也就没想那么多。” “你是什么时候过来接手的？” “九月十八号的时候，我看到这家店大门紧闭，写着旺铺转让几个字，我于是就打电话过去问了一下，结果对方给我说只要十块，我当时就愣住了，我还以为听错了，这里可是步行街，光是进场费都得三十万起步，他开价十万，我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听到这句话，叶默和张队长两人都看了对方一眼。 这个宋彪，如此着急的把店铺转出去，这其中必定存在着什么问题。 而且，日期也刚好在九月十八号，也就是抛尸后的第二天。 这刚好也和本案完全对的上。 …… 第357章 永川江碎尸案(43) 所以，越是不合理的东西，他就越是可疑。 叶默随后来到店铺之中，对整个店铺进行了仔细的调查，他发现，原本的火锅店，已经被彻底的改装成了服装店。 负责处理食材的厨房，还有保存食材的冷冻库也都全部被拆掉了。 即便是叶默的眼睛，也完全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处理犯罪现场最好的办法，就是将这个地方全部重装。 这样即便是警察来了，也找不到任何有关线索。 不管是什么血迹，毛发，dna，在经过一顿现代化的装修过后，全部都荡然无存。 想到这里，叶默顿时皱起了眉头。 他随后来到外面，又看了一眼整个店铺，随后对服装店老板道：“老板怎么称呼？” “我姓黄。” “黄老板，是这样的，我建议你这间店暂时不要装修了，如果宋彪真的是该案凶手的话，以后还会来这里指认现场，你这店短时间也无法进行营业。” 听到这句话，黄老板此刻心都凉了。 他现在那是后悔莫及，千不该万不该贪这个小便宜。 现在前前后后搭进去差不多十五万，你和他说，这里面曾经死过人，你让他怎么想。 如果他要是知道，这个人还在这里被切成了碎片的话，估计他得连夜提桶跑路。 想到这里，黄老板不由得长叹一口气。 “妈的，我这也太倒霉了吧，这都什么事儿啊。” 看见黄老板愁眉苦脸的样子，叶默微微摇了摇头，只要能尽快破案，把案子解决了，这家店铺依旧可以正常营业。 别人犯的错，总不能让其他更多的人来承担。 一旁的郑孟俊却在此时安慰道：“黄老板你别愁眉苦脸的，我们最多一个月就能把案子处理完，到时候你正常营业就行了。” “你们说的要是真的的话，我哪里还敢在这里继续做生意，你希望你的店里死过人吗？” “死过人就死过人呗，我以前读书的时候，学校还是乱葬岗呢，出来社会工作后，租的房子里还吊死过一家三口，那房东不也照常租出去，世界这么大，岁月那么长，谁知道你这里以前死过多少人。” 郑孟俊的一句话，直接给黄老板整的人都懵了。 他缓了好久才缓过来。 “那警察大哥，你们有什么最新进展，请一定要通知我好吗。” “没问题啊，你留个电话，案件有进展我就通知你。” “好好好，这是我的名片，您收着。” 接过黄老板的名片，郑孟俊将其放进了袋子里，他随后看着这店铺的装修风格，继续开口问道：“这个宋彪，有没有和你说，他要去哪里？” “他说他老婆生孩子难产，他必须回老家一趟，管不了那么多了。” 听到这句话，一旁的叶默立马走了过来，顺着郑孟俊的话问道：“你刚才说，他把店里的设备都当废品卖了对吧？” “对，他找了很多工人，能拆的拆，不能拆的用铁锤全部砸烂，然后拖出去卖了。” “这就更不对劲了，既然他老婆难产，那就应该直接把这些设备都便宜打包卖给你处理，为什么还要大费周章的全部砸掉卖废铁？” “是啊，我当时也想不通，那些什么绞肉机，碎骨机，还有冰箱什么的，多值钱啊，我让他便宜点卖给我，我自己处理，他都不愿意。” “那就更能说明其中的问题了，这些机器，全部都必须销毁。” 听到此言，黄老板一下子变了脸色，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整个人都开始哆嗦起来。 “不……不是吧，这家伙，该不是用那些绞肉机，把……把人给？” 见到黄老板这副模样，叶默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行了，你也不要多想，出来做生意，什么事情遇不到，看开点，再说了，真相还不一定呢，你现在去把你和宋彪的合同给我们提供一份，我们拿去复印带回去。” 被叶默这么一安慰，黄老板心情好了一些。 但一想到自己这个店铺很可能就是碎尸现场，他此刻就感觉有些头皮发麻。 试想一下，大晚上收档关灯之后，黑暗中出现什么披头散发的女人什么的，那谁顶得住啊。 不知道还好，一旦知道了，整个人心里头都不舒服。 很快，黄老板把关于宋彪的资料都提供给了叶默等人。 拿到想要的资料之后，叶默告别了黄老板，随后坐着卢小泉的车子回去火锅店。 回到火锅店之后，叶默随即对卢小泉开口道：“卢老板，麻烦你带我们参观一下你的后厨。” “没问题。” 说着，卢小泉带着叶默和郑孟俊来到他们火锅店的后厨。 “叶队，我们这个火锅店总共一百五十平米，必须要有完善的设备还有达到卫生许可标准的冷冻库。” “冷冻库是做什么的？” “冷冻库是保存新鲜食材的地方，必须和外界隔绝，不能有苍蝇飞进去，尽量做到一个低温无菌的环境，给顾客提供最健康的食材，这是我的创业理念，也是我们火锅店的核心，我相信健康的理念，在未来一定会越来越受欢迎的。” “不错，精益求精，健康两个字，在未来比什么都重要，虽然你们店里的火锅贵是贵了一点，但说实话，我宁愿多花点钱来你们这儿吃。” “叶队长过奖了，不知道您还有什么要问的。” “对了，你们店里那个碎骨机是怎么回事？” “你说这个啊，那是我们用来处理猪骨头的，骨头可以熬汤，打碎之后还可以做成各种各样的美食，可以做骨渣酱料，骨渣丸子还有碎骨汤，因为这些土猪都是精心饲养的，骨头里面的骨髓也是非常的浓香，一点儿也不能浪费。” 听到这里，叶默微微皱起了眉头。 “也就是说，一头猪宰杀好了之后送到你们店里，你们可以处理的一点儿也不剩对吧？” “理论上这样说没错，因为哪怕是最坚硬的牙齿，碎骨机也可以全部粉碎，但平常我们不会处理那些部位不好的骨头。” 第358章 永川江碎尸案(44) 听言，叶默看着那个巨大的碎骨机，表情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见到叶默的表情，一旁的卢小泉似乎也想到了什么。 “叶队，您该不会认为，宋彪那家伙，在店里把被害人给……” 闻言，叶默微微摇了摇头。 “这些暂时都是我们的推测，你们不要把此事到处张扬，有什么情况，我会通知你的。” 说完，叶默拍了拍卢小泉的肩膀，随后就准备带郑孟俊等人回去。 见到叶默要走，卢小泉再三思索，还是鼓起勇气走了上来。 “叶队，我……我知道这件事我不该提的，但黄仲莉毕竟是我老婆，我俩朝夕相处这么多年，我不忍心她一个人呆在看守所里。” 听到卢小泉说起他老婆的事情，叶默随即也是转过头来，他仔细瞧着卢小泉，随后开口道：“卢老板，你老婆这个人究竟怎么回事？我看你彬彬有礼，为人谦逊厚道，怎么会和那样的女人生活下去？” 听言，卢小泉长叹一口气道：“在你们眼里，我老婆是个蛮不讲理的泼妇，可在我眼里，她却是我人生道路上的一盏明灯，是她给了我第二次生命，我能有现在，全靠她的一路支持。” “你老婆的性格，是一直这样，还是近几年才这样的？” “她的性格比较强势，但以前没有那么严重，可能是更年期的原因，近几年来，她看什么不顺眼就发脾气，平日里我都不敢让她来店里头帮忙，我怕得罪顾客，所以就让她去打打麻将，遛遛狗。” “你老婆对你也是动不动就打，动不动就骂吗？” “不是的，她对我一直很好，前一段日子，我生病住院，她给他都守在病床前照顾我，天天给我做吃的，一口一口的喂我，我俩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孩子，不然这个家庭会无比的幸福。” “你们，没有考虑去领养一个吗？” “我老婆那种性格，对于不是她亲生的孩子，她不可能会一心一意的照顾的，而且她那爱打人的脾性，我怕把小孩打出事，所以一直不敢去领养。” 听到这句话，叶默也是微微点了点头。 “总之，你老婆这次的行为比较恶劣，你以后必须得好好和她交流，本来她是受害者，现在经过她这么一闹，倒把自己关进去了，你说值不值？” “叶队，太对不起了，给你们惹了这么大一个麻烦，但我不想让我老婆坐牢，我求求你们了，能不能放她一马，我给你们保证，她以后绝对不会再犯。” 闻言，叶默再次叹了口气。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去医院看望被打的流浪汉，争取获得他的谅解，还有就是，让你老婆端正态度，正确认识自己的错误，只要她认错态度良好，取得了受害人的谅解，该做的赔偿都到位了，其他的问题都不大。” 听到这句话，卢小泉激动不已的连忙跪了下来。 “谢谢你叶队长，谢谢。” 见状，叶默当即阻止道：“你别谢我，我告诉你，你老婆那种性格，要是再不改，以后还会出事，我要是你，这次就让她多关几天，让她知道害怕了，后悔了，以后才会收敛性格，否则她自以为自己关系硬后台硬，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跟个黑社会大姐一样。” 听叶默这么一说，卢小泉此刻又开始担心起来。 如果说他去处理，十天后把自己老婆接出来了，那她不仅意识不到自己错误，还自以为自己本事很大。 往后要是继续犯同样的错误，那时候后悔都没用了。 卢小泉爱自己的妻子，她不希望自己的妻子再出什么事。 于是，他连忙对叶默道：“叶队长，你说这该怎么办？让我老婆继续关在里面我心里过不去，但这么快把她放出来，我又担心她认识不到自己的错误。” “那你就演一出苦肉计，你老婆如果在乎你的话，她就一定会为了你做出改变的，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说完这句话，叶默随后拍了拍郑孟俊的肩膀，几人一起离开了火锅店。 来到叶小雨和林萱入住的酒店，这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 叶默来到房间的时候，叶小雨和林萱两人正在吃宵夜。 见到叶默回来了，叶小雨连忙拉着他过来一起吃。 “这么快就回来啦，我还以为你们要调查到很晚呢。” “店面都重新装修过了，人也早就跑了，查半天也查不出什么线索，干脆就早点回来，明天继续查。” 听到叶默的话，林萱放下手中的勺子，有些好奇的问道：“那这一晚上的忙活，总得有点什么收获吧？” “收获肯定有，这个宋彪店里有处理肉类和骨头的机器，他转让之前把这些机器都拆了当废铁卖掉了。” “你的意思是，他这是为了毁灭证据？” “没错，你们记不记得，我和你们说过，被害人张桂红还有个儿子，此人失踪到现在都还没找到。” 听到这句话，林萱和叶小雨两人都放下了手中的东西。 “照你这么说，你认为，张桂红的儿子，有可能被这个宋彪，放在绞肉机里给搅碎了？” 听到叶小雨的问话，叶默皱起了眉头。 “这还不是我最担心的，你们想想，为什么张桂红的尸体会被切成那样的碎片？凶手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此言一出，林萱和叶小雨两人那张俏脸之上，瞬间就看不到任何表情了。 想起她们俩今晚吃的土猪肉火锅，这俩美女顿时就觉得胃里有些不舒服。 “天呐，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去他们店里吃火锅的那些顾客岂不是？” 见状，叶默微微点了点头。 “所以，这件案子，必须慎重处理，处理不当，极有可能带来社会恐慌。” 闻言，叶小雨当即干呕了一下：“不行了，想到今晚吃的那些大块的肉片，我此刻心里有些不舒服。” 见状，叶默立马过去给她揉了揉肚子：“你可别瞎想，今晚咱们吃的那些可都是人家卢小泉精心准备的食材，咱家小雨什么场面没见过，我记得第一次办案遇到无头女尸的时候，你还安慰我来着。” 被叶默这么温柔的一番安慰，叶小雨顿时觉得心里舒服了许多。 …… 第359章 永川江碎尸案(45) 看着这暖心的一幕，一旁的林萱也捂着肚子道：“叶默，我也有些恶心，怎么办呀？” 叶默见状哭笑不得的道：“让小雨给你揉揉。” “不嘛，我就要你帮我揉。” “哈哈，那一会儿小雨不得宰了我。” 闻言，一旁的小雨连忙道：“怎么会呢，我有那么凶吗？再说了，咱们都是一家人，我不会介意的。” “你不介意，人家林萱介意，以后不要开这种玩笑啦，林萱还要嫁人的。” 听到这句话，林萱顿时不高兴了，她挺了挺胸道：“谁说我要嫁人了，我告诉你啊叶默，我这辈子不会嫁给任何人的。” 一旁的叶小雨也打趣道：“叶默，偷偷告诉你一件事情，我和林萱姐呀，都商量好了。” “商量好什么了？” “你耳朵凑过来，我告诉你。” 说着，叶小雨就凑到叶默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听到这句话，叶默老脸一红，连忙拿起外套道：“我不和你们两个狐狸精瞎闹，我回宿舍了，明天一早还得早起开会。” 见到叶默要走，叶小雨连忙道：“走啥呀，留下来呗，这么大一张床，咱们三个还睡不下呀？” “我这个人睡觉喜欢乱动，人多睡不舒服，我走了，拜拜。” 说着，叶默嗖的一下就跑没影了。 见到叶默跑这么快，叶小雨和林萱两人都捂嘴偷笑了起来。 …… 翌日一早，张队长召集专案组成员开会。 针对嫌疑人宋彪，大家展开了长达两小时的讨论。 根据大家提出的意见，叶默进行了一个总结，随后提出了接下来的调查方案。 会议结束之后，接下来便全面围绕宋彪这个人展开调查。 下午三点多，办案民警小王找到了宋彪火锅店的一名员工。 此人名叫朱昌华，刚好就住在警察局旁边，于是，小王便将朱昌华带到了警局，让叶默亲自和他了解情况。 得知小王找来了关键的人物，叶默当即对他的工作能力表示了肯定，随后也是带着她一起前往接待室。 来到接待室，叶默见到了小王找来的人，此人是个光头，一百六十斤左右，看起来差不多有四十岁的样子。 叶默见状连忙走过去和他握手：“朱先生，感谢你亲自过来配合我们的工作。” “不打紧，这都是我们公民的义务。” “好的好的，那为了不耽误您的时间，那我就开始提问了，你大概是什么时候来到宋彪火锅店上班的？” “一年前吧，我路过步行街商场的时候，见到上面写着招聘厨师，于是就打电话过去询问，面试通过之后，就一直工作到现在。” “你们火锅店生意怎么样？你一个月多少工资？” “生意很不错，我一个月工资两千五，还有基本的社保。” “两千五的工资，很高了，那你们店里除了你之外，还有多少员工？” “有三个女服务员，一个帮厨，加上宋彪，一共五个人。” 听到这句话，叶默随后又问道：“宋彪有老婆孩子吗？” “这个不清楚，我们没见过，他也没说过。” “那宋彪身边有其他女人吗？” “好像也怎么没见过，平时他都在店里，晚上十点钟下班之后我们就都走了，他一个人在店里算账，平时几乎从来不出去，身边也没有带过什么女人，偶尔有些，也都只是普通朋友。” “你们的火锅店营业时间是几点到几点？” “我们只做晚上，下午三点钟上班，晚上十点钟下班，宋彪每次都会提前到店里。” “根据你的了解，宋彪这个人怎么样？” “人很不错，每个月都准时发工资，平时也从来不发脾气，节假日我们加班，都会给我们加工资。” 听到这里，叶默点了点头，他随后将被害人张桂红的照片拿了出来，然后递给朱昌华道：“你看看，这个人你认不认识？” 这张照片是从张桂红家里找到的，是她最近的一些生活照，和她生前的模样几乎没什么不一样。 如果张桂红经常去他们店里吃东西的话，那么朱昌华应该会认识。 果然，朱昌华看着这张照片，似乎想起来了一些什么。 “这女的，是不是挺高的，一米七左右，四十来岁，挺收拾打扮的。” 听到这话，叶默顿时微微一怔，随后连忙点头道：“没错，你见过她？” “半年前的时候，她经常来我们店里吃火锅，我们都叫她张姐，她好像是咱们老板宋彪的一个朋友，但最近这段时间就没见到她了，不过我听有人说，有个女人经常会在晚上十点过后来店里找宋彪，我估计应该就是这女的吧。” 听到朱昌华的这个回答，叶默此时难掩心中的激动。 果不其然，张桂红身边一直隐藏着的那个神秘男人，就是宋彪。 有了这个答案，那就可以放心的对宋彪实施抓捕了。 想到这里，叶默突然又问道：“你们火锅店生意那么好，为什么突然一下子说不开就不开了？” “我们老板宋彪说，店铺快到期了，房东要转型做别的，不让他继续做了，他准备回老家物色新的店铺，等搞好了再打电话给我让我继续帮他干。我最近不也没工作吗，于是打电话想问问他那边怎么样，结果电话压根就打不通。” “那你们关门之前，店里有没有出现过什么异样？” 听言，朱昌华思索了片刻，随后似乎想起了什么。 “要说异样的话，还真有，我们老板成天魂不守舍的，切肉还把手给切了，不仅如此，有一天店里的客人还有事我们，说猪肉片味道和之前的不一样，口感很差，而且很柴。” “你们的肉片是现切的吗？” “当然不是，这都是提前切好放冷藏室柜子里的，切片的工作都是我们老板亲自完成。” “客人投诉的那天，大概是几月几号？” “九月十四号吧，那天晚上来的第一批客人，吃了就说不好吃，我们老板过来连忙道歉，说是肉出了问题，然后赔偿了客人三千块钱，紧接着就直接关门了，还让我们都先下班回去。” …… 第360章 永川江碎尸案(46) 听到这里，叶默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十三号那天晚上张桂红的儿子张成才失踪。 十四号晚上店里的客人就投诉食物有问题。 这样的巧合，难免让人联想到一些很可怕的事情。 不仅如此，十四号晚上七点半，张桂红接到了一个电话，然后就遇害了，再次出现的时候，便是已经被切碎的尸体。 想到这里，叶默连忙再次询问朱昌华关于更多的细节。 “你说十四号晚上客人投诉你们的猪肉有问题，投诉过后又发生了什么？具体是什么时间？” “那天的时间比较早，六点钟就来了第一批客人，六点半的时候我们收到投诉，老板宋彪当时表现的特别慌张，他不停的安抚客人，最后直接拿出三千块赔偿了他们。那些客人见到这么多钱，也没有说什么，随后客客气气的离开了。” “客人离开之后，宋彪又做了什么？” “客人走了之后，宋彪把我们店里的员工都召集了起来，他说他最近有些心不在焉，店面要到期了，让他十分的心烦意乱，所以导致采购的肉品没有严格把关，所以需要暂时停业自我整顿一下，并且给我们所有人都放了一个星期的带薪假期。我们当时也没想太多，心想既然是带薪假期，那干脆在家里好好休息一下再说，于是大家伙儿就都收拾东西回家了，老板宋彪当时把店门一关，一个人坐在柜台算账。” “你们走的时候，大概是几点？” “七点左右。” “那批客人投诉的食物你们是怎么处理的？” “老板宋彪把食物全部都倒进垃圾桶了。” “那你有没有发现那批肉片有什么不一样？” “是有一些不一样，估计是老板贪便宜，去市场买来的劣质猪肉。” “那骨头呢？骨头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骨头都是老板提前处理好的，都被碎骨机打碎了，有的熬成了汤，有的做成了骨渣丸子。” 听到这里，叶默已经猜到了什么，但在没有绝对证据的情况下，他也不敢肯定。 思索片刻后，叶默拿出了张桂红儿子张成才的身份证照片，他把照片递给朱昌华问道：“你再看看，你们店里有没有来过这样一个人？” 听言，张成才拿着照片仔细瞧了瞧，随后看着叶默道：“这照片也看不出什么来，要不你说说这个人的身高体重和特征吧。” 见状，叶默把照片拿了回来，随后继续道：“这个人身高一米八左右，体型偏瘦，头发非常长，看起来有点吊儿郎当的，三十岁左右的样子。” 听到这句话，朱昌华当即回答道:“你这么说的话，我倒是见过这么一个人，九月十三日晚上八点多的时候，这个人来过我们店里。” 此言一出，叶默和张队长等人当即变了脸色。 “这个人来你们店里做什么？” “他当时直接来到店里，我们服务员问他有几个人，订了位置没有，他说他来找我们老板宋彪，当时我们老板在冷库处理食材，出来的时候见到这家伙顿时就变了脸，两人不知道商量了什么之后，这个男的就走了。” “他走了之后，还有没有再来过？” “走了之后就没有来过了。” “那这个男的，以前来过没有？” “以前从没见过，我问老板那个人是谁，他说是他一个朋友的儿子。” 听到这里，叶默微微点了点头，看来，调查了这么多天的凶杀案，凶手终于是浮出水面了。 随后的时间里，叶默继续和朱昌华了解了更多的细节。 该问的都问清楚之后，叶默再次和朱昌华握了握手，并对他亲自过来配合调查表示感谢。 “这次太感谢你了朱先生。” “不打紧，我家就住在这附近，有什么需要，随时打电话给我。不过我真希望你们说的这个被害人，他不是我们老板宋彪杀害的，这个人是个好人，我还指望着他东山再起，继续给他打工呢。” “我们也不希望这件事是真的，但案子发生了，我们自然要全力以赴找出凶手，所有和被害人有关系的人，我们都要一一调查，如果朱先生您接下来还有什么新的线索，也麻烦你第一时间通知我们。” “一定一定，要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好的，您慢走。” 就这样，朱昌华离开了警局。 送走了这名提供线索的知情人士之后，叶默等人也陷入了沉思。 办公室里，几人也对此展开了讨论。 郑孟俊率先给出了自己的意见。 “按照朱昌华提供的线索，我觉得，张桂红的儿子张成才，多半被宋彪做成火锅了。” 闻言，张队长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宋彪的作案时间，就是在十三号晚上十点钟过后，这个张成才八点钟左右来找他，多半是来要钱的，他要问宋彪拿几千块去洗炼装备，朱昌华先是找理由把他打发走了，让他十点过后再来。估计因为钱的问题闹起了矛盾，宋彪最后直接将张成才残忍杀害。杀人之后，宋彪担心事情败露，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尸体拖到冷冻库处理了。杀了张成才之后，宋彪害怕他的母亲张桂红发现，所以第二天拿张成才的手机打电话给张桂红，把她引过来店里头，将其一并杀害。” 听到张队长的分析，叶默却是给出了不同的意见。 “张队的推理虽然很合理，但有几个点却很奇怪，第一，张桂红那笔现金是很早以前就取出来了的，并且从张桂红和宋彪开始交往那时候起，两人就没有任何的通话记录，这证明宋彪可能很早之前就已经谋划好了杀人谋财的想法，张成才的出现，只不过是加剧了他的计划进度。其次，如果说张成才真的被做成了火锅肉片，那么客人的投诉，必定会让宋彪放弃这个念头，他如果继续如法炮制，肯定还会被投诉。” “也就是说，他不会再用同样的办法，将张桂红也给做成火锅肉片。而且，既然他都把张桂红的尸体处理成了那样，为什么不直接用绞肉机搅成碎肉呢？还要用什么行李箱装起来，大费周章的去抛尸，这一切的行为，都十分的不合理。” 第361章 永川江碎尸案(47) 听到这句话，郑孟俊连忙点了点头。 “叶队说的没错，哪有人会连续犯下同一个错误的，一旦他的食物再次出现问题被人投诉，那么一定会被调查，到时候事情不就败露了。” 闻言，张队长也觉得百思不得其解。 “这就怪了啊，既然第一次都失败了，为啥他还要把张桂红的尸体切成那样？而且大家也看到了，那切的一片片的，跟肥牛一样，完全没必要好吧。” 听到张队长所说，叶默也是给出了同样的疑惑：“是啊，不仅如此，他给行李箱上锁这个举动也很奇怪。” 见到大家都因为一些不合理的地方陷入了纠结，这时候的郑孟俊说了一句话打消了大家的疑虑。 “管他呢，咱们把宋彪这个人抓起来不就得了，现在有这么多目击者证明他和张桂红还有张桂红的儿子来往过，凶手不是他还有谁。” “郑队说的不错，一切只需要等到把宋彪抓获就知道了，这家伙杀人心虚，如今正在到处逃亡，而且，他手里还有张桂红留下的八十万现金，这些就是证据，这么多的钱，他要是敢存银行，必定会出问题，他要是不存银行，带着八十万现金哪哪儿都不方便，所以抓到他之后，只要对他住过的地方进行搜查，一旦发现这些现金，他到时候百口莫辩，我就不信他还能不招供。” “没错，八十万现金啊，二十多斤，满满一箱子，这东西可不好藏。” 见到大家都这么有信心，叶默也是点了点头，毕竟只要抓获了真凶，一切的谜底都会揭开。 如今这么多的证据线索掌握在手里，凶手必定插翅难逃。 随后的时间里，叶默召开专案组开会，再次部署了办案计划。 就这样，警方开始对宋彪这个人展开全面调查，并且秘密实施了抓捕行动。 很快，在各地区警方的通力配合之下，办案人员终于是锁定了宋彪这个人的行踪。 十月七日下午六点，收到消息的张队长来到办公室，将此事通知叶默。 “叶队，有消息了，宋彪这个人出现了。” 听到这句话，叶默一下子站了起来。 “怎么样，这个人现在在哪里？” “刚刚四点多钟，津门市镇海区黄岩路的一家火车站票售卖点，宋彪在这里买了一张前往贵州的火车票。” “津门镇海区？这家伙居然还在本地？” “对，他买的火车票是后天的，后天早上七点钟的绿皮火车。咱们现在是在火车站守株待兔等他出现，还是直接进行跟踪？” “火车站人多，到时候怕出现什么意外情况，最好现在就进行跟踪调查，争取早点抓获此人。” “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调取售票点周围的监控录像，一旦有情况，我立马通知你。” “好，记住暂时不要轻举妄动，一切听我安排。” “好的叶队。” 得到了叶默的指示之后，张队长立马安排人员对宋彪进行跟踪调查。 叶默这边得知宋彪消息之后，也是立马打起了精神。 困扰了大家大半个月的案子，终于就要水落石出了。 这一切的谜底，马上就要揭晓，叶默此刻连去饭堂吃饭的心思都没有，直接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泡面泡了起来，然后就坐在办公室等消息。 张队长那边，由于黄岩路附近有不少学校，因此监控探头比较多。 警方售票站点的附近的监控录像，很快就找到了宋彪的踪迹。 经过一番跟踪调查，最终发现，宋彪走进了镇海区的一个城中村，村子名叫马洞村。 这里是津门市的外来人口聚集地，此处鱼龙混杂，租房价格便宜，一些不起眼的出租屋里，充斥着很多见不得人的勾当。 并且，城中村内部是没有监控摄像头的，因此调查人员并不知道宋彪这个人究竟住在哪一间出租屋里，只能在大概的位置进行蹲守。 晚上九点钟，还在加班的叶默，突然收到了张队长打来的电话。 见到张队来电，叶默迫不及待的拿起手机接听。 “喂，张队，情况怎么样？” “叶队，经过我们的蹲守，终于是发现了宋彪的踪迹，这家伙上了一间出租屋，上去之后没多久，出租屋三楼的灯就亮了，我们推测这家伙就住在该出租屋的三楼，现在要不要对其实施抓捕？” “不要着急，等我过去，我要去他家里调查一下。” “好的，我们继续监视，等你过来。” “辛苦了，我马上就到。” 挂断了电话，叶默立即回宿舍换了便衣，然后带着郑孟俊，一起前往目的地。 半小时后，叶默来到了指定地点，此时时间差不多是晚上十点。 城中村里好多住户都关灯休息了。 然而宋彪所在出租屋的三楼，灯依旧还亮着。 出租屋的楼下并没有锁门，外面是一个自行车停车棚，有很多自行车都停在这里。 叶默抬头看了楼上一眼之后，随后果断带队上去。 这种老房子有很多年了，楼梯都是木制的，楼道里充斥着老鼠屎和老鼠尿的味道，到处都能见到硕大的老鼠在墙壁上爬。 你很难想象，一个开火锅店的大老板，如今居然会住在这种地方。 然而，这个人的行为越奇怪，就证明他越可疑。 叶默根据楼上亮灯的位置，随后大致确定了宋彪出租屋的位置。 几人来到三楼，走到走廊的尽头，前方是一道绿色的大铁门，铁门锈迹斑斑，都不知道多少年了。 铁门里面，能听到电视传来的声音，证明里面现在是有人的。 叶默来到铁门面前，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就上去敲门。 “喂，有人吗？” “麻烦开下门。” 敲门后，屋子里的电视声音突然一下就没了。 发觉不对劲，叶默继续敲门。 “你好，我们是公安局的，请你马上开门。” 这句话一出来，里面就更加安静了。 明明里面有人在，现在却没人开门，也没人说话，这一切就很古怪。 没有多想，叶默直接拿来了撞门器，准备强行破门。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里面的人说话了。 第362章 永川江碎尸案(48) “谁啊，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休息？” 听到这个声音，众人立马警惕起来，随后各自都做好了抓捕准备。 “我们是公安局的，接到群众报案，有事对你进行调查，请你开门配合。” “什么公安局，我看你们是强盗吧，怎么，大晚上的，上门抢劫来了？” “你要是不信，你现在就可以拨打报警电话确认这件事，我们现在给你五分钟时间考虑，五分钟之后，我们会进行强制破门。” 听到叶默说出这句话，门里头的人瞬间就没声儿了。 过了大概三十秒，里面的人这才重新说话道：“行了，我知道了，我给你们开门。” 说完这句话，就听到一阵鼓捣门锁的声音。 听到这声音，两名警察拿着防暴盾牌走上了前，做好应对突击情况的准备。 很快，大铁门应声而开，就见到一个穿着蓝色裤衩的男子表情惊骇的站在原地，手里还拿着一罐儿啤酒。 他看着这么多警察堵在自己家门口，整个人都有些发愣。 “不是，我这家里是藏恐怖分子了还是咋滴，来这么多人？” 见到宋彪手里没有武器，对大家构不成威胁，叶默随后直接走了上去。 “你是宋彪对吧？” “额……对，我……是宋彪。” “是这样的，我们怀疑你和一起凶杀案有关，所以请你跟我们回警局协助调查。” “凶杀案？不会吧，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 “我们既然能找到你，肯定掌握了充分的证据，你要是不愿意跟我们回去，我们就强制带你回去，所以请你配合。” “我……我知道了，我去换条裤子，我这就跟你们回去。” 说完，宋彪立马当着众人的面，在椅子上取下一条牛仔裤穿上。 见到这宋彪表情镇定自若的样子，张队长和郑孟俊两人都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完全不像是一个逃犯被抓之后应有的状态。 甚至你从他的脸上，连一丝紧张害怕的表情都看不到。 叶默也发现了宋彪的异常，他于是故意对宋彪道：“我们怀疑你谋财害命，在家里藏有巨额现金，所以一会儿我们会对你家进行搜查，请你悉知。” 然而，面对叶默说出来的这句话，宋彪却毫不在意。 “搜就搜呗，我宋彪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没犯法，你们怎么搜都行。” 此言一出，叶默微微皱起了眉头。 片刻后，叶默挥手让张队长把他带走。 “带回去吧，留几个同志下来，和我一起搜家。” “好，刘超，小杨，你俩跟着叶队和郑队，其余人跟我先归队。” 说完，张队的带着宋彪就下楼去了。 张队长走后，叶默只是随便看了宋彪家里一眼，便没有继续下去。 “都停下来吧，没有搜查的必要了。” “怎么说？” “我刚才故意试探宋彪的反应，这家伙听到要搜家这两个字之后，非但没有紧张，反而还有一丝的窃喜，这意味着，哪怕这家伙真的是凶手，也不会有物证藏在这间房子里。” 听到这句话，几个人顿时停了下来。 刘超有些好奇的看着叶默问道：“叶队，那根据你的观察，这个宋彪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这个宋彪的瞳孔，刚才在反复的变化，虽然他表面故作镇定，但一些细微的动作却骗不了我。” “我明白了，既然现在宋彪落网，那咱们也算是可以松口气了，我相信叶队您一定能够找出证据来的。” 听到这句话，叶默却是长叹了一口气。 因为，这个宋彪的各种反常行为，让叶默觉得，本案并不会就这么轻易的结束。 很快，叶默等人回到了警局。 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了。 由于掌握了大量的线索，因此宋彪被直接带到了审讯室，办案人员必须连夜对其进行审讯调查，以确保案件的真实性。 叶默几人简单吃了几个面包之后，随即便准备好证据材料，来到审讯室对宋彪进行调查。 从案发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半个月。 还好这个宋彪没有离开本市，否则案子的进度，还要拖上数天，甚至数月。 来到审讯室后，叶默仔细打量着宋彪。 这人个子不高，四十岁左右模样，但长相却很像港台的一个男明星。 看着有些惶恐不安的宋彪，叶默随后将张队长手里厚厚的证据材料拿过来，然后开口问道：“知不知道我们为什么抓你？” “我……我哪儿知道啊，我在家里喝着啤酒看着电视，你们啪的一下就来把我抓了，我还郁闷怎么回事呢，我之所以现在还能保持冷静，就是因为，我相信我们国家的法律是公平的，我想你们一定是冤枉我了，但我不介意，只要你们查清楚之后，还我一个清白就好。” “你说话倒是一套一套的，我问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籍贯哪里的？” “我叫宋彪啊，今年四十一岁，老家是山东的。” “有老婆孩子吗？” “离婚好多年了，一直单着，有个儿子，在读技校。” 听到这里，叶默随后直接进入主题，他拿出张桂红的照片放到宋彪眼前开口问道：“这个人，你认不认识？” 见到张桂红的照片，宋彪顿时瞳孔收缩，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但很快他又恢复了正常。 “这不是张姐嘛，当然认识，怎么啦，这个人出什么事了吗？” 见到宋彪一脸疑惑的样子，叶默顿时皱起了眉头。 “张桂红遇害了。” 听到这句话，宋彪立马变了脸色，他难以置信的摇了摇头道：“这……这怎么会呢？这么好的一个人，她究竟是怎么遇害的？” 见到宋彪装模作样的样子，一旁的郑孟俊看不下去了，他直接开口道：“行了，别装了，张桂红怎么死的，你自己难道不知道？” “不是……你们，该不会是怀疑我吧？” “我们调查过张桂红，她身边唯一和她走的比较近的人就是你，不是你还有谁？” 第363章 永川江碎尸案(49) “大哥，你们是警察，办案得讲证据，什么叫做我和她走的比较近？我俩只是普通朋友好吧？你可以问问我身边的人，我和她压根就没见过几次，之所以和她认识，是因为她经常来我们店里消费罢了。再说了，你们查过她的通话记录了吗？和我有过一次电话联系吗？别一句话张口就来，什么叫做我和她走的比较近，我四十岁，她五十岁，压根都不在一个频道。” 宋彪说的那叫一个振振有词，就这么一看，你还真就找不出他话里行间的问题。 可他在狡辩的过程，专门提到了通话记录这件事，他要是不说这句话，叶默还没那么断定，可现在他这么一强调，反而有了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 因为张桂红和宋彪之间，的的确确没有任何的通话记录，你要说这两个人在一起谈恋爱，连基本的通话都没有，这是说不过去的。 但如果宋彪一开始的目的就是为了杀掉张桂红谋害她的财产，那他就必定想好了对策，故意不留下通话记录。 他可以用张桂红给他的另一张电话卡，也可以找别的什么理由，比如说老婆查岗什么的借口来避免和张桂红打电话。 他做的这一切，就是为了营造出一个，他和张桂红压根不认识的表象，以此来迷惑大众的目光。 这样，即便是他把张桂红杀了，警方也很难通过张桂红的社会关系，查到他的头上来。 面对宋彪的狡辩，叶默并没有在意，他继续问道：“你说你和张桂红关系一般，可根据我们的调查，你火锅店旁边的人说，张桂红经常会在晚上十点后来店里找你，她找你做什么？” 听到此言，宋彪当即否定道：“开什么玩笑，胡说八道什么？这谁告诉你们的？纯属是子虚乌有，我每天晚上关店之后，都在店里头对账，店门都是关着的，从来就没有任何人来找过我，更何况是女人。” “你一个离了婚这么多年的单身汉，又是开火锅店的大老板，你身边没有女人，这不合理吧？” “不是，我单身汉，我就要找张桂红这样五十多岁的老女人？我有钱，我去会所找年轻漂亮的小姑娘不行？你们这都是什么逻辑，我觉得你这位同志真的很搞笑，不是我说你，就你这样还当警察，你可别把人笑死。” 看着宋彪拿衣服泰然自若的样子，叶默知道，这家伙将是一个难啃的骨头。 你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想要让他主动招供，这多半是不可能了。 想到这里，叶默继续问道：“既然你不肯承认你和张桂红之间的关系，那张桂红的儿子张成才，你总该认识吧？” “认识啊，怎么不认识，这小子他妈的不是个什么好人，他见到他母亲张桂红经常来我们店里头消费，又和我偶尔在店里头聊天喝酒什么的，还以为我和他母亲有什么不正当关系，于是这狗东西跑过来威胁我，让我给钱他花。我哪里受过这种侮辱，你说你老妈年轻漂亮就算了，一个五十岁的老女人，你还搁这儿威胁我？我差点就大逼兜子伺候他了，他见我不好惹，所以就灰溜溜的走了呗。” 听到这里，叶默表情有些难看了。 这家伙的回答滴水不漏，你压根就找不出什么问题。 如果说，手里有一份实实在在的监控录像，如实记录了张成才前往宋彪火锅店就没有出来过的视频，这还说的过去。 可现在啥也没有，仅凭宋彪店里员工的证词，还完全不足以给宋彪定罪。 既然这个宋彪如此难啃，叶默也就只好给他上点强度，他随后直接问道：“根据我们的调查，张成才的遇害时间，是在九月十三日晚上，而在他遇害之前，唯一见过的人就是你，这一点，你作何解释？” “他见过我又咋滴？九月十三日晚上他来找我要钱，被我轰走了，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啊，鬼知道这个王八蛋是不是因为没钱，跑去干了什么坏事，然后就被人杀了，这怎么能扯到我身上呢？你硬要说张成才是我杀的，那请你给出证据啊，人证物证，监控证明，或者说，指纹，凶器，dna什么的，你们啥都没有，搁这儿开国际玩笑呢？我告诉你们，我这个人脾气好，不和你们计较，不然我起诉你们，有你们这样办案的吗？” “我们办案，都是走的合法流程，目前来说，你就是最大的嫌疑人，因为张桂红母子两人遇害前，都见过你，就凭这一点来说，我们带你过来调查，没有问题吧？” “当然没有问题啊，我有嫌疑我承认，我现在不是在配合你们给自己洗脱嫌疑吗，咱们就事论事对不对，我配合你们，你们也要理解我，我后天的火车，我还有事呢。” 听到火车两个字，叶默随后立马问道：“你是山东人，你跑去贵州做什么？” “我……我在贵州有个朋友，我去找他。” “什么朋友那么重要？” “生意上的朋友行了吧？我火锅店开不下去了，我要另寻出路，我要去贵州找个地方重新开个店，所以我找我这个朋友帮忙，有问题吗？” “你说你火锅店开不下去了，可据我调查，你火锅店的生意非常火爆，除去所有的支出，你一个月至少还能盈利三万块，这么好赚的生意，你说不干就不干了，而且刚好就在张桂红母子俩遇害之后，你觉得，我们能不怀疑你吗？” “这……这就是巧合啊，你们知道我的火锅店为什么干不下去吗？是因为我的生意太好了，一些黑社会的人盯上了我，不想让我继续干下去，我得罪不起这帮人，只好把店子转让了，我也怕死啊，这地方我没关系没后台，胳膊拧不过大腿，我能怎么样？” “你这句话，过于牵强了一点吧，你前面编的那些理由我还勉强信了，你这句话一出来，你觉得我是傻子吗？” 第364章 永川江碎尸案(50) 见到自己说的话被质疑，宋彪当即露出一副恼怒的表情，他很是不爽的道： “大哥，你是真站着说话不腰疼啊？你这警服一穿，帽子一带，你就真不管我们老百姓死活呗？这年代黑社会还少了吗？你老老实实做生意，就有那么一拨人看你不顺眼，就要来整你，你不给钱，你就活不下去，我在这地方是待不下去了，所以才着急着转让换地方，我为了生存，为了保命，我有错吗？” 听言，叶默随即问道：“你说有人威胁你，你为什么不报警？你的火锅店一年纯利润几十万，干一年比别人打十年工还挣得多，谁会因为几个人的威胁说不干就不干？再说了，你们那个商场的老板是吃素的吗？你难道没有交进场费？” “你爱信不信，总之我实话实说了。” “你的意思是，接手你店铺卖服装的黄老板，他就是威胁你那个人是吧？要不，我们把他找过来，和你当面对质？” 听到这句话，宋彪脸上的表情顿时僵了一下。 “不关黄老板的事，人家好心接手我的店铺，给了我转让费，他是个好人，威胁我的人，不是他。” “不是他还有谁？你说你被人威胁，那他们威胁你的好处是什么？” “我……我不知道，反正我就是被人威胁了。” 见到宋彪死活不肯承认事实，一旁的郑孟俊忍不住了，他一拍桌子站起来吼道：“宋彪，你少给我扯犊子，你现在是最大的嫌疑人，你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必须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给不出来答案，你的嫌疑就一直存在，我们就不可能让你回去，你给我想好了。” 见到郑孟俊凶神恶煞的样子，此时的宋彪明显有些惧怕了。 他的眼睛四处张望着，手指也在不停的磨搓，过了片刻，他突然开口道：“既然你们这样逼我，那我就如实告诉你们吧，我知道这件事我也有错，但他们却找人威胁我，多次扬言要弄死我，我怕了，我不敢了。” “你说的这个人，该不会是你的前老板，卢小泉吧？” 此言一出，宋彪顿时瞪大了眼睛，他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叶默问道：“你……你们连这个人都知道？” “那你觉得呢？我们要是没有证据，会乱抓你吗？” “你们的证据，不就是因为张桂红和她儿子死了之后，我就离奇关店跑了嘛，那我告诉你们，我跑的原因，是因为，卢小泉的老婆黄仲莉，三番五次找人来威胁我，这个黄仲莉的大哥，是一个当大官的，我这种人哪里惹得起，我要再不跑，小命就没了。” “你说黄仲莉找人威胁你，她凭什么威胁你？” “我……我偷学了他们家的秘方，自己出来单干呗，但俗话说得好，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帮他们干了八年，我现在想要自立门户，我有错吗？凭什么我就不能自己开店？” 听到这句话，叶默表情变得有些难看。 因为黄仲莉的的确确找人威胁过宋彪，但这并不是宋彪关店跑路的理由。 卢小泉和黄仲华这两个人叶默接触过，他们不会任由黄仲莉去做这种违法的事情。 而且，黄仲莉找人威胁宋彪，那已经是一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的宋彪刚起步，各方面都面临着危机。 那种苦日子他都熬下来了，如今又怎么可能说放弃就放弃。 这很显然，就是宋彪给自己找的一个借口。 他关店离开的真正原因，并不是这个。 可现在你找不出他的杀人证据，你就无法给他定罪。 而宋彪的回答虽然有些牵强，但不能说不合理。 毕竟黄仲莉连找人去打流浪汉的事情都做得出来，你不保证她是不是私底下真的对宋彪做过什么上升到人身安全的事情。 想到这里，叶默继续问道：“就算你因为害怕黄仲莉找人威胁你，把店铺低价转让了，可你也不至于住在马洞村那种地方吧？你干了两年，手里头怎么也有十万八万的，就这么委屈自己吗？” “大哥，你不当家，不知道财米油盐有多贵，我手头上这八万块钱，要留着开新店的，这两年来，我虽然一年能挣不少钱，但我不用给员工发工资啊？不用进货啊？你真以为这钱就是天上掉下来的是吧？” 面对这个宋彪无懈可击的回答，一旁的张队长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继续问下去了。 你继续找他的问题，倒显得警方这边有些强词夺理故意找茬了。 没有证据，你就不能继续把他关押在这里，必须立马释放。 可好不容易才抓到宋彪，你又要放他回去，这案子查半天不等同于白干了。 可警察办案要讲证据，执法要按照法律流程来办。 即便是有万般无奈，你也没有任何办法。 叶默也知道继续从宋彪身上是问不出什么来，所以他问了最后一句话。 “宋彪，既然你说凶手不是你，你能给出不在场证明吗？” “能啊，十六号，十七号那两天我在黄龙参加厨艺大会，全程都在现场，那里的主办方可以作证。” 听到这句话，叶默微微皱了皱眉，他随后对着宋彪点了点头。 “好吧，对于你的调查，我们暂时进行到这里，不过你的嫌疑还没有完全解除，你这段时间必须留在本地，哪里也不许去，每天都要去派出所报到一下。” “不是……大哥，我买了车票，我有急事，你耽搁了我的事情，你赔啊？” “配合我们办案，是每个公民的义务，这件事你遇到了，你就没有办法，在你的嫌疑没有解除之前，你必须这么做。” 叶默说的这句话虽然让人听起来有些不舒服，但事实就是如此。 比如说你下班回家的路上，突然有个人走到你面前死了，这时候，要是没有监控和目击证人，那么你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你就必须配合警方调查清楚，直到洗脱你的嫌疑为止。 第365章 永川江碎尸案(51) 听到这句话，宋彪有些无奈，他端起桌子上的那杯水一口喝了下去，随后骂骂咧咧的道：“妈的，真他妈晦气，一个经常来店里吃饭的顾客死了也和我有关，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呢，大半夜被带到这里来，一会儿还得自己打车回去，我招谁惹谁了。” 闻言，叶默直接掏出二十块钱递给他：“打车费算我的，感谢你的配合，如果有什么线索，请第一时间告知我们，我们也想尽快洗脱你的嫌疑，找出真正的凶手。” 见到叶默给他钱，宋彪却没有收：“行了行了，我也就是抱怨一下，谁要你们给钱了，我自己知道怎么回去。” 说完，宋彪站了起来，随后在办案人员的陪同下，离开了审讯室。 宋彪走了之后，大家伙儿都有些沮丧。 眼见案子就要破了，却不料这家伙回答滴水不漏，你丝毫挑不出半点毛病。 最主要，警方手里头又没有确凿的证据。 如此下去，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 这时候，张队长愁眉苦脸的看着叶默道：“叶队，你觉得，这个宋彪有没有问题？” “有问题，而且问题很大，他的回答虽然滴水不漏，但明显在撒谎，尤其是最后我问他提供不在场证明的时候，他竟然主动把十六号十七号这两天交代了出来，我们可压根没有和他说过十六号十七号这两天查到过凶手抛尸的线索，他这样着急的说出来，很明显他是知道些什么。” 听到叶默这句话，张队长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叶默最后会问这么一句话，原来是在试探。 “怪不得呢，我说这家伙怎么有恃无恐，原来他早有应对啊，他一定是知道十六号十七号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所以故意去了黄龙参加厨艺大会，就想以此来给自己制造不在场证明。” 听言，一旁的郑孟俊立马插话道：“也就是说，真正的凶手，除了宋彪以外，还有另外一个人，这个人，就是我们在监控视频中发现的那个戴口罩的高大男子。” 听到郑孟俊和张队长两人的分析，叶默虽然非常赞同，但他此刻却紧紧地皱起了眉头。 因为，这案子太古怪了。 见到叶默的样子，张队长连忙问道：“叶队，难不成，你认为，我和郑队的分析有什么问题吗？” 闻言，叶默摇了摇头：“你们的分析我很赞同，可眼下有几个地方说不通，第一，如果说此案真的有两个凶手，那为什么宋彪不自己把尸体处理了，非要去找人帮忙？他明明可以像处理张成才尸体一样处理张桂红的尸体，为什么又要找人千辛万苦跑去那么远的地方抛尸？而且，杀过人的都知道，想要不被人发现，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这件事。宋彪冒着风险找一个帮手这很明显不合理。另外，还有一点我想不明白的就是，他为什么要给行李箱上锁，难不成，仅仅只是因为担心路途颠簸，把行李箱给震开了？” 听着叶默的分析，郑孟俊和张队长两人也都陷入了沉思。 片刻后，张队长抬头看着叶默问道：“叶队，依你的推理，你认为，本案一开始的发展过程，是个什么样的，我觉得，我们应该模拟一下案发情况，这样才好继续办案。” 听到张队长的问话，叶默随后拿出笔记本，根据上面的一些要点回答道：“根据目前掌握的线索来看，我觉得，被害人张桂红的遇害地点，应该就在火锅店的冷藏库，当天宋彪把所有人都打发走了之后，用张成才的电话将张桂红骗到了店里，然后找借口带她去冷藏室里拿东西，这个时候，趁其不备，从后面用一把尖刀直接对着她捅了下去。” 听到叶默的推理，张队长连忙问道：“为什么一定是在冷藏室里呢？” “因为冷藏室是其他员工不能擅自进入的地方，在这里行凶，即便是鲜血满地，也不会那么容易被其他人发现，其次，张桂红的尸体，并没有长蛆，这意味着她被分尸之后，就被冷藏了起来。” 听到叶默的分析，张队长也连忙点了点头。 “叶队你说的很有道理，这种天气，肉类只要接触外界，就会有果蝇飞上去产卵，我家在十九楼，刚买的水果放一会儿，就有小果蝇飞上去了。这张桂红十四号遇害，二十三号才被我们发现，这个过程中间隔了9天，而我们发现尸体的时候，腐败程度还不算严重，这意味着，尸体一定进行过急冻，所以才会保存的久一些。” “没错，张桂红在十四号晚上遇害之后，尸体就被切碎进行了冷冻，九月十六号下午，嫌疑人二号前往三轮车店买了一辆三轮车，九月十七号早上，嫌疑人骑着三轮车去抛尸。也就是说，九月十七号早上，尸块仍旧处于一个冷冻的状态。尸块被打包装进行李箱，最后抛尸永川江，足足经过了六天才被我们发现。算上尸块解冻的过程，那么我们发现尸体之后那个腐败程度，是刚刚好的。也和法医推算出来的死亡时间，大致一样。” 听完了叶默所说，郑孟俊也开始了自己的分析，他思索片刻后，托着下巴道：“这么说来的话，如果凶手真的是宋彪，那么他在九月十五号，或者说是九月十六号白天，肯定去专门找了一位身高一米八的人充当帮凶，并且于九月十七号早上，将还在处于冷冻的尸体交给了他。” “那么问题来了，这个帮凶究竟是谁？”此时的张队长也开口问道。 听到两人的分析，叶默也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现在我们又回到了一开始的原点，那就是寻找此案的另一个嫌疑人，抓到了这个人，真相就出来了。” 听言，一旁的郑孟俊却突然想到了什么，他表情凝重的看着叶默道：“叶队，你刚才说，想要事情天衣无缝，唯有让这件事不让第二个人知道，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个宋彪，在这段时间，把这个帮凶也杀了？” 第366章 永川江碎尸案(52) 闻言，叶默立马摇了摇头。 “不，这个帮凶一定还活着，只是大概率不在本地了，他之所以帮助宋彪抛尸，原因只有一种，那就是宋彪给了他一笔钱，这笔钱，很有可能就是张桂红那八十万现金里的一部分。” “叶队你的意思是，宋彪在杀害张桂红之后，花钱找了个人，帮助他进行抛尸对吧？”张队长问道。 “没错，可现在问题就在于，既然他能够利用店里的工具把张成才都不留痕迹的处理了，为什么就不能按照同样的办法处理张桂红，碎骨机连骨头都能打成骨渣，这不比抛尸荒野要强的多吗？” 听到叶默的回答，张队长长叹了一口气。 “明知道宋彪就是凶手，可却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这家伙心理素质太强了，问他什么他就回答什么，而且回答也没有任何毛病，甚至在某种时刻，我都怀疑是不是抓错了。” 见状，叶默拍了拍张队长肩膀道：“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我们是警察，警察办案必须按照法律流程来，虽然这个宋彪嫌疑最大，但我们也不能一口咬定他就是凶手，这个世界上冤案那么多，要真是冤枉了人家宋彪，那咱们可就成了真正凶手的帮凶了。” “我明白叶队您的意思，您之前破获的徐军冤假错案，都成了我们警队上课的教材，我们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坏人，更不能抓错一个好人，我相信，在叶队您的带领下，我们一定会破案的。” 这时候，郑孟俊也走了过来，他见到张队长如此信任自己的领导，他的心里也感到特别自豪，他微笑看着张队长道：“张队你这句话我爱听，咱们就只管跟着叶队办案就行，他总会带领我们往正确路上走下去的，就如同之前的诈骗案一样。” 闻言，张队长点了点头，他看着叶默道：“那叶队，咱们接下来要怎么办，一切都听您安排。” “我们假设宋彪就是真的凶手，那么接下来我要做的，就是调查他身边的可疑人物，时间那么紧迫，他不可能专门去找黑道上处理尸体的杀手，他能想到的人，只能是他认识的朋友，这个人大概率和他使用手机通过话，而且可以确定的是，他就是黄江镇本地人，他熟知周围地形，知道哪个路口安装了监控探头。” 听到这句话，张队长立刻明白了接下来的调查方向。 只不过，他心里还是有些疑问。 “叶队，你说，既然宋彪为了杀害张桂红提前准备了那么久，那他有没有可能真的去找了什么杀手来帮忙？” “这一点我想过，可能性很低，因为他在处理张成才尸体的过程中，是一个人完成的，而处理张桂红尸体的过程，很明显是遇到了什么麻烦，这才不得已之下才找人帮忙，所以这个帮凶，是他临时想到的，也就是说，我们调查一下宋彪在十四号之后的通话记录，就有可能找到这个人。” “我明白了，我们明天要做的，就是彻查宋彪身边的人，还有排查黄江镇所有的住户，我相信，破案就在这几天。” 张队长现在非常有信心，因为所有的线索，都集中到了一个点上。 黄江镇本地人，和宋彪认识，身高一米八，身材魁梧，走路姿势有问题。 这么多的特点加在一起，他就不信找不到这个人。 于是，三人在结束谈话之后，就各自回去单位宿舍休息了。 本以为今晚将会是一个通宵不眠夜，能够彻彻底底的把真相找出来。 可没想到宋彪的各种回答都滴水不漏。 叶默说过，他在每次抓获凶手之后，都要利用反向思维为这名凶手证明清白，真凶固然要抓，但也绝对不能出现任何冤假错案。 如果为了尽快破案，错把好人冤枉，那么他宁愿这件案子，一辈子也破不了。 想想当初的徐军冤案，不仅没有抓获真凶，还害的徐军白白坐了那么多年监狱，硬生生毁掉了人家的家庭。 要不是叶默的坚持，徐军这辈子，将永远无法再见到光明。 …… 叶默这边，回到宿舍之后他立马去洗了个澡，然后躺着准备休息。 看下时间，已经是半夜两点多了。 忙活了半晚上，啥事也没干成，越是看起来简单的案子，处理起来却越是复杂。 这时候，手机突然振动了一下，原来是叶小雨给他发了一条消息。 “叶默，怎么样，破案没有？” 见状，叶默直接给叶小雨打了个电话过去。 片刻后，电话接通。 “喂，小雨，怎么还没睡呢？” “眼见你要破案了，我们睡不着啊，怎么样，案子破了没有？” “破不了，证据不足，把人宋彪放回去了。” “这样啊，那太可惜了，不过也不要灰心，我相信你的本事，加油。” “谢谢关心，你们也早点睡，别熬夜了。” “你不在，我们哪里睡得着呀，漫漫长夜，我和林萱姐两个妹子独守空房，你就不能过来陪我们吗？” 听到这句话，叶默顿时哭笑不得。 “行了，都啥时候了，还和我开玩笑，赶紧睡去吧。” “那好吧，我和林萱姐的假期不多了，再过两天就要回去了，还想着多陪陪你，带你去吃点好吃的，没想到你这么忙。” “明天吧，明天下班之后我们去逛逛街，带你们买点东西。” “那太好了，你早点休息吧，今天你都工作二十个小时了，明早你七点钟就得起来开会呢。” “好的，晚安亲爱的。” 然而，就在叶默对着叶小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对面的林萱不愿意了，她抢过电话对着叶默道：“叶默，我呢，你就不和我说晚安？” 闻言，叶默再次笑了起来。 “好好好，晚安，林萱。” “叶小雨就是亲爱的，我就是直呼姓名是吧，不行，我也要亲爱的，赶紧。” “那，亲爱的林萱队长，晚安。” “不要加那几个字。” “亲爱的队长，晚安。” “你滚吧，拜拜。” 挂断了电话，林萱气的不行，有些气鼓鼓的把手机递给叶小雨。 第367章 永川江碎尸案(53) 见状，叶小雨笑着安慰道：“别生气嘛，这不还有我呢。” “你还好意思说，当年要不是你，叶默能抛弃我吗？你个小狐狸精。” “这哪能怪我呀，再说了，我不是答应分你一半了吗。” 听言，林萱顿时噗嗤一笑，随后凑过去捏着叶小雨小脸蛋道：“什么你一半我一半，我才不稀罕叶默那个大傻蛋呢，有你陪着我就够了，明天姐带你去几个好玩的地方。” “真的吗，你对天津这么熟呀？” “有个亲戚在这边，年年过年都要来串门。” “那太好了，那咱们早点睡吧，今晚又可以抱着大美女睡觉了，真舒服呀。” 说着，叶小雨扑过去一把将林萱抱住。 林萱顿时俏脸一红，连忙打了叶小雨的爪子一下。 “摸哪儿呢，小狐狸精？” “嘿嘿，我就当是帮叶默提前试试手感啦。” “你……你给我爬远点，胡说八道什么。” 就这样，两人在一阵打闹过后，躺床上呼呼睡了过去。 翌日一早，叶默六点钟就起来了。 他睡了不到四个小时，便又赶紧起床准备今天的工作。 早上七点半，所有人来到会议室开会。 专案组成员今天也都是斗志满满，都想着马上就能破案。 会议结束之后，大家信心十足的投入到办案工作之中。 他们相信，只要能从宋彪身边找出那个帮凶，案子就能迎刃而解。 然而，想象是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 接下来的时间里，办案人员投入了全部的精力，对宋彪身边所有的人都进行了逐个调查。 然而，所有的地方查下来之后，却是一无所获。 宋彪的手机通话记录里那几个人，都是厨艺大会那边的厨师，且都有不在场证明。 不仅如此，宋彪身边认识的人就那么几个，经过排查，也基本确定没有作案嫌疑。 最离奇的就是，整个黄江镇，基本上身高超过一米八的人，都被进行了调查，发现他们也并不符合嫌疑人的特征。 这一下子，案子又陷入了僵局。 叶默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的诈骗案耗费了他太多的精力，以至于在这件案子上，他竟然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原本说好了下班之后带叶小雨和林萱去逛街，可因为案子的事情，也是一拖再拖。 从传销诈骗案到现在，叶默就没有好好的休息过。 他每天平均睡觉时间，都达不到六个小时。 有可能是他太累了，也有可能，是这起案子本身就太古怪了。 案子没有任何进展，同志们也逐渐变得士气低沉。 宋彪那边也在不停的询问进度，声称他要去贵州办事。 加上领导那边施加的压力，让每一个办案人员心里都很不好受。 周三这天，林萱和叶小雨的假期要到了，两人一大早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去。 专门请假过来一趟，却连和叶默见面都没见几次。 就连一起出去吃个火锅，都是为了办案。 虽然有些不舍得，但终归要离开的，工作永远排第一，破案，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这天早上，六点钟，叶默从床上起来，准备今天亲自前往黄江镇再做一次调查。 这时候的他，看到手机上有一条短信，是叶小雨发过来的。 “叶默，我今天早上七点钟的火车，我要回安京了，林萱姐也要开车回去宁海了，你自己好好保重好身体，不要老是吃泡面，困了就去睡觉，照顾好自己，不要让我担心。” 见到手机上的信息，叶默心里突然感觉有些难受。 他思索片刻之后，当即拿起手机给张队长打去电话。 “喂，张队。” “叶队长，您说。” “张队，我今天请一天假，调查计划按照原来的进行，有什么事情你就通知郑队长，他来处理就行。” “好……好的，叶队长你这段时间太累了，我也建议你休息一下。” “谢谢关心，我明天回来继续办案，你放心，这个月之内，我一定把案子破了。” “叶队，你不要成天想着破案，出去放空一下思想，要是没有你在，我们别说半个月了，就是半年也未必能找到这么多线索，你的身体最重要，别拖垮了。” “好的，你也是，该休息就休息。” 很快，两人打完了电话，挂断电话之后，叶默换了一身衣服，随后飞快的朝着叶小雨和林萱住的酒店跑去。 十分钟之后，叶默来到了她们俩人的房间门口。 听到里面两人还在说话，叶默连忙敲了敲门。 片刻后，叶小雨跑过来打开门，见到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居然是叶默，她明显有些惊讶。 “叶默，你怎么来了？” “我给自己请了一天假，我带你们去玩一天。” 听到这句话，叶小雨抿了抿嘴。 “可是，我和林萱姐的假期要到了，我们不能再耽搁了。” “那我就给你们领导打电话，让他再放你们几天假，我就不信了，这个世界上没了我们，地球还能不转了。” 此言一出，叶小雨兴奋的放下行李箱，随后一把扑到叶默怀里。 “太好了，我真的好想你陪陪我，我好开心。” 闻言，叶默摸了摸叶小雨脑袋，随后将她紧紧抱着。 这时候，一旁的林萱走了过来，她张开双臂看着叶默道：“叶默，我替你陪你老婆这么久，不表示一下吗？” 见状，叶默随后走了过去，和林萱轻轻拥抱了一下：“谢谢你，林萱。” “谢啥啊，咱俩不是好哥们儿吗，你老婆就是我老婆，别和我客气。” 听到这句话，叶默觉得有些怪怪的。 “你这话唠的，我怎么感觉我帽子绿了，但又没全绿呢？” “那换一种说法呗，我和叶小雨是好姐妹，她的老公就是我的老公，行了吧？” 听言，叶小雨愣住了，她瞪大美眸道：“啊？那我这脑袋不就全绿了吗？” 此言一出，大家都愣了愣，随后都捂着肚子笑了起来。 …… 第368章 永川江碎尸案(54) 随后的时间里，叶默带着叶小雨和林萱两人去了天津欢乐谷游玩。 恰好今天赶上美食节和马戏团表演。 一天下来，好吃的好玩儿的，全都体验了一遍。 下午六点多，三人游玩了最后一个项目，准备吃点东西休息一下。 这时候，前方突然传来了热闹的锣鼓声音，很多游客纷纷聚集了过去。 正在吃东西的叶小雨一把将剩下的冰淇淋塞嘴里，随后拉着叶默和林萱就朝着人多的地方去凑热闹。 “那边好多人，估计有什么表演，快点去占位置。” “你别急啊，雪糕吃完再说。” “吃完就没好的位置了。” “怎么会没位置，这又不是周末。” “哎呀，别磨叽了，跟着本小姐去就是了。” 不给叶默反应的机会，叶小雨拉着叶默和林萱就往前跑。 很快，三人来到前方人流最多的地方。 原来，是马戏团的演员们出来游园发礼物了，顺带也做一波宣传。 因为今晚八点钟，舞台中央会有大马戏表演，不过需要额外买票，估计是园方担心买票的人不多，所以才想出这么个游园活动。 来到现场，只见到马戏团的演员们骑着独轮车，一边进行着杂技抛球，一边给小朋友发气球。 虽然不是周末，但现场依旧十分热闹。 这时候，一个踩着高跷的小丑演员见到人群中里的叶小雨和林萱长那么漂亮，于是主动走了过来，将手里没拆包装的玩偶狗熊递给她们。 人群中的两人被特殊照顾，周围的游客也都十分的羡慕。 叶小雨抱着大狗熊，随后看着小丑演员，有些腼腆的道：“谢……谢谢。” 小丑演员微微一笑，随后打了个响指，手里瞬间又变出来两朵玫瑰花。 “两位美丽的女士，今晚大马戏团表演，一定要来观看哦。” 将鲜花送给叶小雨和林萱之后，马戏团演员作了一个飞吻的动作，随后对着其他游客挥了挥手，便继续朝着前方走去。 见到马戏团队伍走远，叶小雨激动的把鲜花递给叶默道：“叶默，你看看人家，多会撩妹子呀，你得跟人家学学。” 闻言，叶默微微一笑。 然而笑着笑着，叶默的表情突然就变了。 他看着前方那踩着高跷的小丑演员，脸上的神情，也逐渐变得不对劲起来。 见到叶默表情突然变得严肃，叶小雨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于是连忙解释道：“哎呀，我就开个玩笑，别这副表情嘛。” 听到这话，一旁的林萱也立马将手里的鲜花扔了，随后看着叶默道：“怎么？见到别人送我俩鲜花，你吃醋啦？” 闻言，叶默微微摇了摇头，随后自言自语道：“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 “对啊，你知道啥了呀？” 见到林萱和叶小雨着急的看着自己，叶默随后回答道：“我知道凶手是通过什么办法来迷惑我们调查方向了。” 见到叶默这时候居然还在想着案子，一旁的林萱和叶小雨两人有些心疼，但也有些无奈。 “那你说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林萱问道。 “凶手身高根本就没有一米八，甚至只有一米六五左右，而他之所以看起来高大魁梧，是因为，他踩了高跷，并且在衣服里塞了东西，就像……那个小丑演员一样。” 听到这句话，林萱的表情也变了，她随后立马看向那群小丑演员，发现他们走路的姿势，的确和视频监控画面中，嫌疑人走路的姿势一模一样。 想到这里，林萱也意识到了什么。 “看来，我们得回去了。” 听言，叶默有些抱歉的看着叶小雨和林萱道：“小雨，林萱，今晚不能陪你们看马戏表演了，我现在必须马上回去，等案子破了，我一定好好陪你们。” “陪我们随时都可以，破案才是重中之重，我现在去取车，你们在园区门口等我。” 说着，林萱立马就朝着停车场跑去。 叶小雨将手中的玩具狗熊送给了一个小朋友，随后立马跟着叶默回去了。 半小时之后，叶默回到了警局，他立马给张队打去电话，随后立即召集专案组成员开会。 会议室里，等大家都到齐了，张队长这才开口道：“叶队，你今天不是休假吗，怎么突然这么着急的回来了？” “我今天休假的时候，在欢乐谷见到了马戏团表演，其中马戏团小丑演员，给了我一个启发，我知道为什么我们找不到凶手了。” “这怎么说？难道凶手和马戏团小丑演员有关吗？” 闻言，叶默点了点头。 “凶手给自己穿了增高的鞋子，并且在衣服里塞了东西，所以监控画面中的他，看起来身高一米八几，并且肩膀又宽又壮，而实际上，真正的凶手，身高可能只有一米六五左右，体重也完全达不到一百六十多斤。” 听到这句话，众人一下子反应了过来。 这是所有办案人员都没有想到的事情。 因为凶手伪装的太好了，大家只认为他是一名腿脚不便的人，并且所有人都在围绕着一米八这个特征进行调查。 谁也不会想到，这个人居然踩着高跷将自己的身高体态特征完全给伪装了。 这是破案史上从未有过的事情，也是自从监控摄像头普及之后，大家头一回栽倒在眼睛所看到的画面之中。 想到这里，众人一下子又来了信心。 只不过，虽然有了这个线索，但接下来该如何去查，仍旧是个问题。 因为，凶手不是一米八，那就可能是一米七，一米六，甚至一米五。 你不知道他踩着的高跷有多高，真实体态如何，是胖还是瘦。 然而，接下来的叶默，给出了大家想要的答案。 “在召集你们开会之前，我再次看了一下视频回放，人走路的时候，膝盖会弯曲，尽管视频画面中的嫌疑人穿的是宽松的长裤，并且刻意对走路姿势进行了伪装，但通过一些细节，我仍旧可以发现他膝盖的位置，根据人体比例，我推算出，此人身高大概在一米六五左右，体重约有一百二十斤。” 听到叶默的分析，众人立马拿起笔，在笔记本上记录了下来。 第369章 永川江碎尸案(55) 这时候，叶默继续开口道：“当然，就凭这一些线索，我们依旧很难确定嫌疑人的真实身份，所以，我又分析了其他几个点，第一，嫌疑人购买的三轮车，车子里只有试发动机的一点点汽油，是根本开不了多远的，最多只能行驶一公里，所以，嫌疑人身上一定会放着一瓶备用汽油，汽油不用很多，一个矿泉水瓶就够了。但是，正常情况下，我们去加油是买不到散装汽油的，必须是有牌照的机动车才能加油，农用三轮车加油必须登记身份证。所以，我认为，嫌疑人家里有一辆摩托车，他大概率事先从摩托车里把汽油吸出来，装进瓶子里带在身上，这样就不必去加油站登记身份证了。” 听到这里，张队长恍然大悟。 “黄江镇本地人不多，身高一米六五的本地人更少，身高一米六五左右，家里有摩托车的人，更是少之又少，如此一来，咱们的调查目标，就缩小到一个很小的范围了。” 闻言，叶默点了点头。 “没错，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个大胆的推理，那就是，我们在那辆丢掉的三轮车上面，发现了一颗鱼钩，鱼钩是挂在三轮车车架上的，因此，我大胆的猜测，凶手是个经常钓鱼的人，当日他将装有尸体的行李箱抛弃之后，就直接拿着鱼竿去钓鱼了，那颗鱼钩，就是他渔具上面留下来的。” 听到这句话，郑孟俊连忙举一反三道：“也就是说，我们可以重点调查一下九月十七号早上，黄江镇江边周围的钓点，问问那些钓鱼人，有没有一个身高一米六五左右的人在那天也钓过鱼，一旦有，那这个人就有可能是我们找的那名帮凶。” “没错，所以，我们接下来的调查方向就很明确了，由于时间紧迫，我决定今天晚上就开始调查，当然，这次就没有必要挨家挨户走访了，我们去找当地村支书和镇派出所的民警，重点排查一下我们要找的人就可以。我们分三个组，我带一组，张队长带一组，郑队长带一组，分别对黄江镇三个村进行调查，里案发地点最近的黄家村就交给我，马井村由张队长负责，至于樟林村，就交给郑队长你来。” 听到叶默的安排，张队长立即点了点头。 “叶队长请放心，我一定按照你的要求，彻底调查一遍，有什么情况，我立即和你汇报。” “好，那么咱们先去吃饭，吃完饭马上开始行动。” …… 就这样，在叶默的安排下，大家再次投入到破案工作中来。 加班，对于他们来说，已经习以为常。 但能在叶默的带领下加班，这样的机会少之又少。 能跟着叶默把案子破了，更是他们为之自豪的一件事。 很快，吃饭完之后，三辆警车从警队出发。 叶默这边带着小李和小杨两名同志，前往黄家村进行调查。 来到黄家村，村支书张为民还有当地镇派出所一名警员早就收到通知在此等待。 经过一番的交谈过后。 村支书张为民决定带着叶默去找一位叫做刘富贵的老头。 此人六十四岁，是一名退休工人，平日里没事就喜欢钓鱼，钓鱼技术出神入化，是一位真正的民间钓鱼高手。 所以，这黄家镇周围的钓点，他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平日里那些经常钓鱼的朋友，他自然也是十分的熟悉。 在村支书的带路下，几人步行了十来分钟，最后来到了一栋小楼房旁边。 此时的刘富贵正好钓鱼回来，正在院子里清理今天的鱼获。 见到家门口突然来了几个打着手电筒的人，刘富贵好奇的探头出去张望，当发现又是一群身穿警服的警察之后，刘富贵也是叹了口气。 这短短十来天时间里，这些警察都不知道来过几次了。 以前他还觉得警察都很清闲，现在看来，却并不是如此。 “书记，你这大晚上的，打着电筒又要去哪里啊？”刘富贵看着村支书喊道。 “我们这不来找你吗，问你点事情。” 听到这句话，刘富贵心里头顿时慌了一下，心想这帮人不会怀疑自己是杀人凶手吧。 “我说大晚上的，您可别开玩笑了。” “没开玩笑呢老刘，我们找你打听一点事情。”说着，村支书走上前去，给刘富贵递了一根烟。 刘富贵把手中的鲶鱼扔到水桶里，随后接过村支书的烟道：“这都是你们第二次来了，怎么，杀人犯还没抓到吗？” 闻言，村支书拿出火机给刘富贵一边点烟一边道：“这不又有了新的线索吗，警察同志怀疑凶手和钓鱼佬有关，所以来找你问问。” 刘富贵听到这句话微微愣了愣，随后用手挡着村支书打火机的火，一边吸了一口烟道：“那你们可问对人了，这十里八乡所有的钓鱼佬我都认识。” “那太好了，我问你一下，九月十七号那天早上，你有没有去二龙口水滩钓鱼。” “有啊，那天四点多我就去了，守大鲤鱼，守了一天。” “那你有没有见过一个身高一米六五左右的矮个子男人在那附近钓鱼？” “矮个子男人？你是说谢明龙吧，我认识的矮个子就他一个人。” 听到这个名字，叶默当即皱起了眉头。 他连忙走过来问道：“这个谢明龙长什么样，大概多少岁？” “三十来岁，长的没什么特别的，但是最近这小子剃了个光头，一天到晚的戴个绿色帽子钓鱼，我们还笑他来着，他说他光棍一个，不怕戴绿帽子。” “那他家里有摩托车吗？” “有啊，最近又买了一辆，看起来还挺贵的，我问他哪里发财居然换新车了，他说以前干工地包工头拿到工程款了。” “那这个谢明龙，家里有其他人吗？” “有个哥哥，在外地打工，父母在宁海那边干工地，这小子就在老家种点地，喂喂鱼，平时没事就到处钓鱼，虽然喜欢吹牛，但人还是挺不错的，没啥坏心眼。” 第370章 永川江碎尸案(56) 听着老头刘富贵的回答，叶默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这个世界上虽然有很多巧合，但所有的巧合都发生在一个人身上，那就显得有问题了。 想到这里，叶默连忙问道：“这个谢明龙，是什么时候剃的光头？” “好像就是上个月中旬的时候吧，他以前本来头发也不长，因为跟着他爹去干工地，工地灰落到头上久了，有些脱发，所以他说这次干脆就剃了，戴个帽子反而好看点，钓鱼的时候还能防晒。” 听到这句话，村支书愣了愣，随后问道：“什么工地灰还会导致掉发？有这么严重吗？” “他干的是装潢，给房子做钢化的时候，表面那层灰落到头顶上，时间长了就那样了呗。” 听到给房子做钢化这几个字，叶默的表情立马变得严肃了起来。 装修工人给室内墙壁做钢化的时候，为了方便，通常会用到一种移动梯子，其原理和高跷类似。 既然这个谢明龙以前是干这行的，那么想要习惯用高跷走路，也不是什么难事。 而且，视频监控中的那个男人，头发看起来本来就很古怪，多半就是戴了假发。 而想要假发牢固的贴合在头上，最好的办法就是先剃光头。 结合所有的线索，叶默认为，这个谢明龙有必要好好调查一下。 于是，叶默瞧着老头刘富贵接着问道：“这个谢明龙家住哪里你知道不？” “谢明龙不是咱们村的人，他是隔壁马井村的，但他的外婆是我们这个村的，所以他以前经常来这边玩。” 听到马井村几个字，叶默立马想到了张队长他们。 此刻他们正在前往马井村进行调查。 叶默正打算给张队长打电话通知他联合当地村委干部调查谢明龙的时候，刘富贵的手机突然响了。 他拿起手机一看，居然就是谢明龙打来的。 见到手机上的来电显示，刘富贵立马让大家都安静。 “停停停，大家先别出声，谢明龙打电话来了。” 听到刘富贵这么说，叶默立马走过去按住他的电话道：“老同志，你能不能帮我们一个忙，把谢明龙骗过来这里？” 听到这句话，刘富贵有些为难了，他摇了摇头道：“这样做不好吧，万一人家小伙子最后不是凶手，那我岂不是落了个背后捅刀子的坏名声，这样做不行。” “那你就问问他在哪里，我们现在过去就行，你看怎么样？” “这倒可以，但你们别说来找过我，也别说我和你们说过他什么。” “你放心，我们会给你保密的。” “那这样我就放心了。” 说完，刘富贵准备接电话，却发现对方并没有继续打过来了，他思索片刻后，还是拿起手机给对方打了过去。 片刻后，电话接通。 “喂，小谢啊，什么事儿啊？” “刘叔，我听安强他们几个说，你今儿钓了好多鱼，我现在准备去夜钓，接你的窝子，你给我说一下你的钓点呗。” “我没有去大河里钓，就在李家桥旁边打了点窝子，你要去夜钓的话，得多准备点蚊香，这天气蚊子多的要死。” “好好好，李家桥是吧，我现在骑摩托过去钓一宿，看你的窝子还有没有鱼。” “肯定有啊，我要不是因为肚子饿了，我还得守呢，我今天上了一条七斤多的大鲶鱼。” “好家伙，怪不得都传到我耳朵里了，你看我今晚给你钓一条超过十斤的，破了你的记录。” “十斤多，就你的小身板，别被鱼拉下去才是。” “放心吧，看我今晚给你整一条大的。就这样，挂了啊。” 挂断了电话，刘富贵看着众人道：“谢明龙准备去钓鱼，你们可以在马井村村口的黄江马路口等他，那条路是必经之地。” 听到这句话，叶默当即对刘富贵表示感谢：“好的，我们现在就过去，今晚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但千万别和他说你们来找过我就行，你们是警察，配合你们调查是我们的义务，但小谢怎么说也是我的钓友，我也不希望他是凶手。” “我们明白您的意思，你放心，我们不会让他知道的。” 说完，叶默又看了盆里头那条大鲶鱼。 这种野生鲶鱼品相非常漂亮，吃起来味道肯定非常不错。 老人钓这么大的鱼，其实也不是为了吃，就是一种兴趣爱好。 为了感谢老人提供的线索，叶默随后对他道：“老同志，你这条鱼不错，卖给我吧，我带回去红烧。” 闻言，刘富贵愣了一愣，随后一把将鲶鱼抓起来递给叶默道：“哪用买啊，你喜欢吃鱼，我送给你就行了。” “你钓的那么辛苦，我怎么好意思白拿。”说完，叶默硬塞给刘富贵两百块，随后把那条鲶鱼给拎走了。 刘富贵看着手里那两张崭新的钞票，表情有些复杂的站在院子里，目送着叶默等人离开。 这种鲶鱼市场就六块钱一斤，七斤也就四五十块钱，哪能值两百块。 他本来想等警察走了，然后打电话给谢明龙，通知他一下，让他做好应对准备。 因为他根本就不相信谢明龙是凶手，他就是想秉承着朋友的心态，告诉他一下，让他好应对应对。 但现在看着手里的两百块钱，刘富贵打消了这个念头。 另一边，叶默已经打电话通知张队长，让他们在路口等着谢明龙，而叶默则是马上赶过去跟他汇合。 张队长接完电话之后，也是立马在当地村支书的带领下，前往目的地蹲守。 安排完了之后，叶默将手里的鲶鱼装进塑料袋里，然后递给了村支书张为民。 “张书记，这条鱼品相非常不错，你拿回去红烧吧。” 见状，张为民顿时愣住了。 “叶队长，你这为什么要突然把这条鱼买下来啊？” “买鱼的目的，是为了安抚刘富贵，我刚才和他对话的时候，从他眼里察觉到了一些愧疚之色，他觉得他有些对不起自己的钓友，所以我认为，等我们走了之后，他很可能会打电话通知谢明龙。” 听言，张为民恍然大悟，果然，这些破案的刑警，察言观色的本事都不一般。 你用四倍的价钱买了人家钓的鱼，不仅是对他这条鱼的肯定，更是对他钓鱼技术的一种认可。 他如果这时候再打电话通知谢明龙，就显得有那么一点不够意思了。 …… 第371章 永川江碎尸案(57) 很快，叶默在前往马井村的途中，又给郑孟俊打了个电话，让他也过来这边会合。 掌握了这么多的线索，叶默认为，其他的村子已经没有继续调查下去的必要了。 这个谢明龙，是本案目前为止，能找到的最符合目标的嫌疑人。 如果他都和此案无关的话，那么这起案子，极有可能真的成为一桩破不了的悬案。 张队长这边，在接到叶默的电话之后，他便立马来到目的地进行了蹲守。 张队长是本地人，他对这条主干道公路比较熟悉，公路旁边，有一条通往马井村的小道，三轮车和摩托车都可以轻松通过。 如果叶默提供的信息没有出错的话，那么这个谢明龙，很快就会出现在这里。 张队长没有大张旗鼓的设卡拦截，他担心目标人物狗急跳墙，到时候骑着摩托车四处冲撞。 这大晚上的，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没有人能负得起这个责任。 所以，张队长让大家都躲在路口的小卖部里，他则是和村干部两人在外面假装抽烟吹牛。 一会儿等谢明龙出来的时候，村干部借口找他有事情让他过来，到时候他就会立马出手将谢明龙控制住。 果不其然，没过去多久，就见到村子里有摩托车车灯出现。 渐渐的，车灯越来越亮。 在看清楚了就是谢明龙本人之后，村干部随后站了起来，对着他挥手道：“谢明龙，这么晚了，是要去哪儿呀？” “我去钓鱼，隔壁的老刘今天白天搞了一条大鲶鱼，我也去碰碰运气。” “这大晚上的钓啥鱼啊，过来抽根烟再说。” “你这太客气了，那我就抽一根你的大中华吧。” 说着，谢明龙骑着摩托车来到了小卖部。 然而，谢明龙刚刚把摩托车停下来，一旁的张队长突然就走了过去，一下子将他的车钥匙给拔了下来。 小卖部里的便衣民警，此刻也是全都围了过来。 见到这场面，谢明龙顿时就慌了，他看着高大魁梧的张队长，表情惊恐的道：“你……你什么意思？你要干什么？” 张队长这时候把证件掏出来，随后客气的对谢明龙道：“我们是县公安局的，查到有一起案子和你有关，所以还麻烦你配合我们一下。” 听到这句话，谢明龙开始慌了，他嘴唇有些哆嗦的道：“什……什么案子？你们不会是什么黑社会吧，冒充警察来骗我？” 这时候，村干部走过来安抚道：“小谢啊，这位是张队长，是正儿八经的刑警大队长，你要是没做什么亏心事，就好好配合警察同志调查一下呗，调查完了不就啥事儿都没有了。” “不是，这好端端的，调查我干嘛啊？我又没犯法。” “你没犯法你就更加不用紧张了啊，你把摩托车放我这儿，我给你看着，你坐警车去警局配合调查一下，完了一会儿警察同志给你送回来，你放心，没事儿的。” “你一口一个没事儿，老马你是不是搁这儿套路我呢？我怎么不信这帮人是警察啊？” “我套路你做什么？大晚上的。” “我不管，反正我哪里也不去，鬼知道这帮人是什么来头。” 说着，谢明龙就开始后退。 见到谢明龙的动作不对劲，张队长随后连忙挡在他身后。 “同志，真不好意思，麻烦你配合一下，一会儿问完了事情，我亲自送你回来，你看怎么样？” “我才不信呢，赶紧把车钥匙给我，不然我就报警了。” 见状，张队长微微叹了一口气。 “你要是不配合的话，我们可就要强制你配合了。” 听到这句话，谢明龙开始着急起来，他心里五味杂陈，一个劲儿的四处张望。 然而就在这时候，另外两辆警车来了。 叶默和郑孟俊两支小队此时也是掐准时间同时来到。 见到车上的警灯不停的闪烁着，此时的谢明龙当即改变了态度，他连忙对张队道：“原来你们真的是警察啊，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我跟你们走一趟吧，不过你们要和我说，我究竟遇到什么事情了。” “一会儿等我们叶队长和你说吧。” 说完，张队长立马来到刚下车的叶默面前。 “叶队，人我已经带到了，您看接下来怎么处置。” “好的，辛苦了，接下来交给我来处理就行。” “行，不过这家伙有点不对劲，以我的直觉来看，咱们这次应该是找对人了。” 闻言，叶默随后来到谢明龙面前，仔细看了看这个人。 此人身高果然只有一米六五左右，并且的的确确是个光头，头顶上只有浅浅的一点点发桩，看起来像刚蹲过大牢出来的一样。 然而，叶默通过对他眼睛的形状分析发现，他的眼睛和视频里嫌疑人的眼睛极为相似。 那家伙虽然戴了口罩和假发，但却没有戴墨镜。 虽然监控画面不是很清晰，但这双眼睛不会骗人。 想到眼前的这人极有可能就是监控画面中的嫌疑人，叶默当即把他带回去警局进行调查。 “谢明龙，跟我们走一趟吧。” “走一趟没问题啊，但你要说究竟是因为什么事情吧？” “我们最近在侦办一起凶杀案，在调查监控的过程中，发现嫌疑人和你长的非常相似，为了案子的严谨性，我们决定带你回去仔细和监控视频画面进行比对。” 听到这句话，谢明龙眼神之中明显流露出来了一股惊恐的神色，他额头上开始不停的冒汗，双手也开始不受控制的哆嗦起来。 见到谢明龙的状态，叶默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原本想安慰一下他，让他不要紧张。 却没想到，这手刚落到他肩膀上，谢明龙整个人就一下子瘫软了下去。 叶默见状连忙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道：“你怎么回事？用得着这么紧张吗？” “大哥，你们人太多了，我害怕。” “你又没犯法，你怕啥？我们只是说监控画面的人像你，又没说是你。” “我……我怕你们认错人，把我枪毙了啊。” …… 第372章 永川江碎尸案(58) “你又没犯法，我们枪毙你做什么，你老老实实的跟我们回去，咱们做个笔录，要没问题的话，你就可以回来了。” “我……我家里煮着东西，我要回去一趟，等我回去把火关了再说。” “你出去钓鱼，家里煮什么东西？” “谁告诉你我出去钓鱼啊，我就出来买包烟而已，你们要调查我可以，让我先回去一趟好不好？” “你不出来钓鱼，你摩托车上那一大包渔具是什么？行了，你别啰嗦了，走吧。” 说着，叶默直接亲自抓着谢明龙胳膊，把他带上了警车。 警车里，两名办案民警一左一右的坐在谢明龙旁边，甚至还安慰他不要紧张。 然而这种情况下，谢明龙哪里能不紧张，他的心不停在跳，全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 见到谢明龙上了警车，叶默随后来到张队长面前对他道：“张队，你安排两个人守在谢明龙家门口，如果查出来谢明龙真的和碎尸案有关，那就立即对他家进行搜查，在这之前，要确保不要有人去他家里销毁一些必要的证据。” “我知道了，那宋彪那边我们要怎么做？” “以防万一，现在派人把他盯好，有情况随时对他进行逮捕。” “好的，我这就去安排。” 做完这一切，叶默随后便上了警车，带队回了警局。 半小时后，队伍回到了警局。 叶默简单准备了一些材料，便立马对谢明龙进行问话。 问话室里，谢明龙依旧表现的很慌张，他像是受了惊吓的老鼠，精神状态看起来非常不好。 见到谢明龙惶恐的样子，叶默随后问郑孟俊要了一包烟，然后抽出一支递给他。 “你别紧张，先抽根烟，一会儿我问你一些问题，你只要老老实实回答就行了，查清楚了，我们就让你回去。” 见到叶默递烟给自己，谢明龙连忙伸出双手接了过来。 叶默随后又把打火机递给他，让他自己点烟。 谢明龙迫不及待的点上一根烟，狠狠吸了一口之后，心情这才平缓了一些。 见到谢明龙双腿不发抖了，叶默这才进入正题。 “你今年多大了？” “三……三十。” “结婚没有？” “光棍一条，没钱结婚。” “你平时都在老家做些什么？” “干点农活，没事就去钓钓鱼，顺带看着老房子。” “那你知不知道，我们为什么调查你？” “我哪儿知道啊，你刚才不是说，我和监控视频里的杀人犯长的很像吗，那你们把视频给我看一下呗，我看看到底哪里像了。” “好，既然你是当事人，那我就把监控视频给你看看。” 说着，叶默让人拿来了一台手提电脑，随后在电脑上打开那段监控画面。 看着缓缓打开的视频监控，此时的谢明龙显得十分紧张，尤其是见到画面中那个骑着三轮车男人的时候，谢明龙更是心里咯噔一下，整个人几乎都要窒息了。 但他此时仍旧故作镇定的看着叶默问道：“你们说的和我长得像的，到底是谁啊？” “就是画面中这个骑三轮车的人。” “你开玩笑吧，这人多高啊，头发还那么长，到底哪里和我像了？你们是不是故意冤枉我啊？” “我刚才说了，你俩只是长得像，没说你们身高体型一样，而且我们也没有给你定罪，不存在冤枉你的情况。” “既然不是我，那就放我回去啊，你们这样的行为，违法了知不知道？” “我们要是把你铐起来，送审讯室那就违法了，但这里是问话室，不是审讯室。” “既然如此，那你有什么要问的，就赶紧问吧，我行得正站得直，我相信你们不会冤枉好人的。” “感谢你对我们的配合，我现在问你，九月十五号，你在什么地方？” 听到这句话，谢明龙微微顿了顿，他随后挠了挠头，有些无语道：“都过去那么久了，我真记不清楚了，那天好像去县城买渔具去了吧，完了之后又去买了点饲料回去喂鸭子。” “那九月十六号呢？” “那几天都在家里啊，空闲就去钓钓鱼。” “十七号呢？” “十七号那天我钓了一天鱼啊，从早上开始，一直到晚上，有人给我做证的，好几个钓友一整天都陪着我。” 听到谢明龙的回答，叶默微微眯起了眼睛。 前面他说自己记不清了，可一问到十七号的时候，他回答的非常利索。 这证明，他对十七号那天的时间十分的在意。 但现在没有任何证据在手里，唯一能做的，就是从谢明龙回答问题的话里行间，找出漏洞。 他可不像宋彪那样心理素质过硬，叶默认为，如果此案真的和他有关，他肯定会露出马脚。 于是，叶默随后拿出了宋彪的照片。 “对了，这个人，你认不认识？” 看着叶默递过来的照片，谢明龙下意识的颤抖了一下，他随后连忙摇头道：“这个人是谁啊，我没见过。” “你确定你真的没有见过？这东西很好查的，通话记录，走访调查，一查就知道，你可别撒谎。” “我真的没见过啊，我骗你们做什么。” 听言，叶默随后把照片拿回来当档案袋里，然后接着问道：“我刚才看了一下你的摩托车，市面上价格大概要八千多，按照现在的工资来算，大部分人不吃不喝一整年才能买到，你一个在家里种地的，哪来这么多钱？” “我虽然穷了点，但不至于八千块也没有吧？大哥你这样就没意思了，我买辆摩托车怎么也有问题了？” “你说的对，八千块钱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我们也不能干涉你的个人消费。” “既然我没有问题的话，那我可以回去了吧？你们这样明目张胆的把我带过来，已经对我的声誉造成了影响，我还想着今年找人相亲呢，到时候人家说我被警察带到警局调查过，你让我怎么相亲找姑娘？” “这个你放心，回头我给你写个积极配合公安机关提供线索的好市民奖章，你相亲的时候，别人问你，你就拿给他看，这就没问题了吧？” 第373章 永川江碎尸案(59) 这句话一出来，谢明龙有些尴尬的低下了头。 “好了好了，那什么奖章我也不要了，麻烦你们开车送我回去吧，这大晚上的，我一个人又没有交通工具。” “好吧，你可以走了，我让小王送你回去。” “这还差不多，那没事我就走了。” 说完，谢明龙站了起来，然后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然而，就当他走到一半的时候，叶默却是叫住了他。 “谢明龙，你现在确实可以离开了，但是我要和你说的是，那个宋彪，已经被我们抓了，你要不信，一会儿我可以带你去审讯室见他，到时候他要是交代出来什么，我就不像现在这么好说话了。” 听到这句话，谢明龙下意识的抖了一下，随后的他立马回过神来，瞧着叶默道：“警官，你就不要吓我了，我根本就不认识你说的什么宋彪，你们现在这些警察破案，都靠唬人的吗？凡事得讲证据啊，没证据你瞎说个什么玩意儿？” 说完，谢明龙再次转身，骂骂咧咧的走了。 然而叶默却继续道：“你如果赶在宋彪之前把知道的都交代了，那么一切都还来得及，我们会酌情对你从轻处罚，可要是等到宋彪招供你才说的话，到时候可就晚了。” 听到叶默这句话，谢明龙此刻再也忍不住了，他回过头来看着叶默，表情凶狠的道：“你什么意思，你吓我啊？我说了，我根本就不认识什么宋彪，你再这样，我要告你诽谤，你别以为我好欺负。” “我可没吓你，我这是在帮你，你要是真知道什么还故意隐瞒的话，到时候后果自负。” “我什么也不知道，你再继续胡说八道，我明天就去法院起诉你，我说到做到。” 到了这一步，谢明龙依旧不肯提供任何线索，此时的叶默也是没有办法了。 他可以确信，这家伙一定有问题。 只是苦于没有证据，叶默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可眼下真要是放他走了，后面可就真不好办了。 想到此处，叶默使出最后了一个办法，他随后看着谢明龙，拿出一张事先准备好的假搜查令，然后对他道：“谢明龙，这是搜查令，我们的人，已经在对你的家展开搜查了，我要告诉你的是，宋彪给你的那笔钱，是被害人张桂红从银行里取出来的现金，全都是连号钞票，银行是有记录的，如果在你家里搜到相同编号的现金，你作何解释？” 此言一出，谢明龙终于开始不淡定了，他整个人瞳孔放大，甚至都不敢大口喘气。 见到谢明龙此刻的样子，叶默继续道：“一会儿宋彪就把所有的事情，都赖到你的头上，原本你只是个帮凶，却摇身一变成了凶手，到时候我看你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等着枪毙吧。” 这句话说出来，谢明龙当即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他慌乱的爬到叶默面前，带着颤抖的语气道：“队长，我交代，我什么都交代，我就是个跑腿的，这一切都不关我的事啊，是宋彪，是他给了我一大笔钱，让我帮他把行李箱给埋了的，我根本不知道行李箱里面是什么啊。” 见到谢明龙终于肯将真相交代出来。 此时的叶默的嘴角，也不由得微微翘了起来。 一旁的郑孟俊，也在心里偷偷的给叶默竖起了大拇指。 困扰了大家大半个月的恶性碎尸案，终于要真相大白了。 于是，叶默走过去把谢明龙扶起来道：“谢明龙，你不用紧张，如果你只是帮忙处理尸体，并没有参与行凶过程的话，那么性质是完全不一样的，但相对的，你也要提供能够指证宋彪的确凿证据，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我有证据，我当初就是担心会有这么一天，所以我留了后手，我的手机里面，有我和宋彪两人的对话，我一直留着。” “你手机在哪里？” “在我身上，我随时都带着的，我家里还有一份备份，是我让我读书的表弟帮我从手机里拷贝出来的，放在一个u盘里面的。” 听到这句话，叶默随后转身看着郑孟俊道：“阿俊，你马上把谢明龙带去技术科，将他手机里这段录音拷贝起来，然后把他带去审讯室，我这边给张队长打个电话。” “我知道了。” 说完，郑孟俊随后便带着谢明龙前往技术科处理这件事。 叶默则是立即拿起手机，给张队长打去电话。 片刻后，电话接通。 “喂，张队，谢明龙招供了，你那边马上让人逮捕宋彪，直接手铐铐起来，不要让他跑了。” “太好了，我现在立即安排抓人。” “把人抓到之后就来找我，我在审讯室审讯谢明龙。” “好的好的。” 挂断了电话之后，张队长显得格外兴奋。 他当即又增派了人手，去协助抓捕宋彪。 这个宋彪自以为一切天衣无缝，所以有恃无恐的每天和警方叫嚣，吵着要去贵州做生意。 警方迫于无奈，答应下个星期就解除对他的控制。 还好今天晚上一切顺利，终于找到了突破口。 另一边，负责传唤宋彪的刘军和小杨两名同志来到了宋彪的出租屋门口。 他们这几天都在对宋彪进行监视，防止他外逃。 接到抓捕命令之后，两人合计了一下，准备立即对宋彪进行逮捕。 刘军先是对着宋彪的家门敲了两下。 “宋彪，我们是公安局的，开下门。” 此时的宋彪正在看电视，听到又有人敲门，他有些不耐烦的走了过去问道：“又是什么事儿啊？大晚上的，烦不烦？” “宋彪，刚刚收到通知，上级已经解除你的禁令了，现在让你签个字，签完字，我们也好回去交差。” “妈的，早该这样了，我都说了凶手不是我，你们就是不信，还天天跟个间谍似的盯着我。” 说完，宋彪直接把门打开。 开门之后，刘军随后拿出一份材料，随后对宋彪道：“找个光亮点的地方吧，签个名就行。” “你们都进来吧，搁我桌子上，我签字。” 说着，宋彪把两人带到了家里。 此时的刘军和小杨见到宋彪背对着他们，两人顿时眼神示意，随后直接冲了上去，一把将宋彪按在地上。 小杨当即取出手铐，将宋彪给铐了起来。 …… 第374章 永川江碎尸案(60)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的宋彪根本来不及反应，他一边挣扎一边吼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凭什么抓我？” “宋彪，你被捕了，有什么话跟我们回警局再说。” “被捕？我捕你妈个头，你们三番两次整我，这是成心拿我开涮是吧？老子受够了你们这帮王八蛋了，今天大不了一起死。” 说完，宋彪就开始疯狂反抗。 见到宋彪不肯配合，刘军随后直接拔出没有上膛的手枪顶在他的头上。 “现在能不能配合？” 被枪这么一指着，宋彪整个人瞬间就安静下来了。 看着漆黑的枪口，宋彪当即就跪了下来，他表情极度无奈的开口道：“兄弟，我到底是犯了啥错，你们非得要抓我？我这段时间已经够配合你们了，这样难道还不够吗？” 听到这句话，刘军把枪收了起来，随后一言不发，和小杨一起，直接把宋彪押着就离开了他的出租屋。 一路上，宋彪还在不停的问话。 “兄弟，你回答我啊，你说句话啊，你别这副表情好不好，你们不说话，搞得我好慌啊。” 见到宋彪废话一大堆，刘军有些忍不住了。 “你一大老爷们儿，敢作敢当，要是你干的，你就承认，不是你干的，你就配合，你要觉得我们执法有任何问题，随时可以去起诉，但我要告诉你的是，我们有领导出示的逮捕令，不是随随便便就来抓你的。” “逮捕令？什么逮捕令？抓不抓我，还不是你们领导一句话，我看你们就是因为抓不到凶手，就想用我来顶包，我们老实人就这么好欺负是吧？” “行了，你闭嘴吧，有什么话回去跟我们队长说，到了审讯室，你说的每一句话，都将作为呈堂证供。” “又是这一套，欺负我没看过电视剧啊？什么狗屁呈堂证供，到最后还不是你们一句话说了算。” 见到这个宋彪一路上喋喋不休，刘军此刻耳朵都快起茧了。 不管从哪里看，这家伙都不像是残杀并分尸两人的凶手。 就连旁边的小杨都怀疑，他们是不是真的抓错人了。 好在，另外一组抓捕人员也赶到了现场。 有了帮手，刘军和小杨瞬间感觉心里松了口气。 将宋彪押送上了警车之后，小杨把宋彪的一只手手铐解开，然后将其锁在在警车上面。 见到自己一只手被锁在警车里的铁柱上，宋彪又开始发牢骚了。 “兄弟，把手铐给我松一下呗，我这样好难受。” 一旁的小杨看了宋彪一眼，然后一句话也没说。 见到小杨不说话，宋彪又看向另一边的刘超问道：“帮我把手铐解下来好不好。” 闻言，刘超表情凶狠的盯着宋彪，恨不得现在就给他一拳。 但宋彪却依旧不打算停下来，他看着刘超继续道：“刚才你指着我脑袋那把枪，我怎么看着像玩具枪啊，要不你打一枪给我看看，我听一下响不响。” 此时的刘超，终于体会到和一个话痨待在一起有多折磨人了。 这个人不像是个凶手，倒像是个神经病。 见到刘超和小杨不说话，宋彪又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其实吧，我真的不是凶手，你们抓错人了，你们怎么就是不信呢？对了兄弟，问你个问题？” “什么问题你说。” “你叫什么名字？” “……” 听到这句话，此时的刘超和小杨两人恨不得用棉花把耳朵塞住。 好在，经过了长达半小时过后，警车终于抵达了警局。 张队长此时也刚刚回来，见到刘超和小杨把宋彪带下车来，他也是立马走了上去。 “两位同志，辛苦了，过程都顺利吧？” “张队，一切顺利，没有人员受伤。” “那就好，不过，我看你们两人的表情有点不对，是哪个环节出错了吗？” “别提了，宋彪这家伙一路上不停的找事情，一会儿要拉屎，你一会儿要拉尿，我觉得这家伙有点不正常。” 听到这句话，张队长探过头去看了一眼后面的宋彪，发现这家伙的精神状态确实和之前不一样。 没有多想，张队长随即命令道：“先带他去把吃喝拉撒处理了，一会儿送审讯室。” “好的张队。” 说完，刘超和小杨两人便带着宋彪走了。 张队长看了一下手表，现在是晚上九点半，叶默那边估计还在对谢明龙进行审讯。 如无意外的话，今晚一切就能真相大白。 来到审讯室外面，张队长正想进去告诉叶默宋彪落网的消息，却不料在走廊上碰到了叶默。 他连忙对着叶默敬礼道：“叶队，宋彪已经带回来了。” “太好了，先找人看着他，等谢明龙回来之后，我问完了，再去审他。” 听到这句话，张队长微微愣了愣，这前前后后过去了这么久，难不成，还没从谢明龙身上审问出重要线索吗？ 于是，张队长连忙问道：“这个谢明龙现在情况如何？” “谢明龙已经主动招供，但他的手机数据接口坏了，提供的录音证据提取有些困难，技术人员正在想办法处理。不过他说他家里还有备份，我让人带他回去家里取，估计差不多要回来了。” “这就太好了，没想到这个谢明龙还留了一手，有了录音证据，这下子宋彪那家伙就没法抵赖了。” “是啊，前前后后用了大半个月时间，今晚终于要破案了，一路走来，多亏了张队你和大伙儿们的配合。” “谢谢叶队您的肯定，往后我们会再接再厉的。” 就在两人对话的时候，小王带着谢明龙回来了。 “叶队，u盘带回来了，这个谢明龙倒是十分配合，直接带着我们去他家柜子里就将u盘找了出来，过程中也没有耍任何花招，而且，他家里还有一万六多千多块钱现金，我们也一并带回来了。” “那就好，录音你们听了没？” “现场就插进笔记本电脑里读取确认了，录音没有任何问题。” “太好了，马上拿去技术科做备份，我现在和张队接着对谢明龙录口供。” “好的，我现在就去。” 小王离开之后，叶默随后带着张队长前往审讯室，郑孟俊也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审讯准备。 接下来，关于宋彪如何买通谢明龙处理尸体的真相，马上就要揭晓。 第375章 永川江碎尸案(61) 审讯室里，谢明龙倒是表现的很老实。 见到叶默带着张队长和郑孟俊三人进来，谢明龙更是直接率先发言道：“几位队长，我这次够配合了吧？你们要的东西，我都给你们了。” 见状，叶默微微点了点头。 “你这还算懂得悬崖勒马，你倘若要是继续隐瞒下去，那对你的来说，后果将是毁灭性的。” “我知道，所以我想通了，我自首，我承认我错了，希望你们从轻处罚，我以后再也不会犯这种糊涂事了。” “既然你想通了，那咱们就开始吧，接下来我问的所有问题，你都必须老实回答，不要抱任何侥幸心理，否则这对后续证据收集工作非常不利，也会直接影响法院最终对你的判罚。” “我明白，我绝对不会有半点谎话，你问什么，我就回答什么。” 听言，叶默看了张队长一眼，两人互相点了点头，随后便开始对谢明龙展开正式的审讯工作。 叶默将公安系统里查到的资料仔细看了看，然后瞧着谢明龙问道：“你以前和宋彪认识吗？” “认识。” “什么时候认识的？” “16年三四月份的时候吧，他在步行街开的那个火锅店搞装修，就是我去给他做的钢化，他觉得我手艺很不错，还介绍了我给旁边的一些商铺搞装修。” “你俩平时关系熟吗？” “平时很少来往，就那次之后就没有联系过了，最近他才来找我的。” “他是通过什么方式联系到你的，打电话还是上门？” “都不是，是我在钓鱼的时候遇到了他，两个人突然一下子想起了对方，然后就聊了起来。” 听到谢明龙所说，叶默仔细的瞧着对方，发现他眼神并没有躲闪，呼吸节奏也很正常，完全没有任何撒谎的迹象。 于是，叶默接着问道：“他和你聊了什么？” “他和我说，有个工程想让我做一下，做好了，就给我三万块钱，我当时一下子就愣住了，我心想什么好事情能有三万块这么多，结果他和我说，让我帮他处理一样东西。我问他什么东西，他说是一箱子衣服，让我找个最隐秘的地方，把箱子埋了。” 听到这句话，叶默微微眯起了眼睛。 “处理一个行李箱就给你三万块，你当时没有怀疑吗？” “我肯定怀疑啊，谁无缘无故会因为一个箱子给你这么多钱啊，我问他行李箱的衣服为什么要埋掉，他说那是他老婆留下的衣服，他老婆八月份的时候难产死了，算命的和他说，必须把死者生前所有的衣服，都装进一个箱子里，然后找个没人的地方挖个坑埋了，这样才能断绝一切孽缘，以后的人生才会更加的顺利。” “这种骗鬼的借口，你信吗？” “我当然不信，但我一想到帮他埋掉一口箱子，就能拿三万块，我心里纠结啊，这么多的钱，我得赚多久才有。” “所以你就答应了？” “我当时并没有马上答应，可他直接给我跪了下来，还给了我一万块，求我帮帮他，他说算命的和他说，必须要找一个和他不是很熟的陌生人来完成这件事，不然他后半辈子就会冤孽缠身不得好死。” “你当时是怎么做的？” “我当时本来想拒绝的，可是他给的太多了，我早就想换一辆摩托车，有了这些钱，我就能买一辆最喜欢摩托车，况且我心想我只是帮他埋掉一口箱子而已，应该没什么关系，我又不是杀人放火对不对。” “那他是什么时候把行李箱给你的？” “我答应他之后，他就把一万块给我了，然后让我跟他去他家，我骑着摩托车来到他家楼下，他就上去取箱子了，过了十几分钟，他拉着一口巨大的行李箱走了过来，行李箱上面上了锁，周围全都贴满了那种符咒。” 听到符咒两个字，叶默顿时皱起了眉头。 “哪种符咒？” “就是僵尸片里面一眉道长用的那种符咒啊，驱鬼用的。” “你说的是黄色符纸，朱砂画的符对吧？” “没错，就是贴在电视剧里僵尸额头上那种，我当时就觉得很奇怪，于是我就问他为什么要贴符咒，他说算命的和他说的，还让我千万不要打开箱子，一定要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挖一个深坑埋了。” “你当时有没有怀疑，箱子里装的其实是一具尸体？” 听到这句话，谢明龙表情复杂的点了点头：“其实当时我就想到了，但我内心还抱有一丝侥幸，毕竟他还有两万块没给我，为了这些钱，我就答应了下来。” “你的意思是，你从头到尾，都没有打开过那个箱子，对吧？” “是啊，箱子被他用一把锁锁住了，我哪里打得开，我把箱子放在摩托上上面捆好，然后就问他要钱，宋彪当时也很直接，二话不说就把剩下的两万块都给我了。” “你拿了钱，当时就走了吗？” “对啊，我准备回去就找个没人的地方把箱子处理了，毕竟收了人家的钱，办事得办漂亮点吧，宋彪还和我说，这个箱子，在埋掉之前，不能让任何人接触，必须偷偷的处理，所以当时我就先带回了家放起来。” 听到这里，叶默发现了不对劲，他连忙问道：“既然你就这样走了，那你手机录音是怎么回事？” “手机录音，是我第二天故意去找宋彪，和他对话时候偷偷录下来的，因为那个行李箱在放了一晚上之后，第二天早上居然有一些脓水从里面渗透出来，我当时就猜到了，里面是一具剁碎了的尸体。我当时害怕了，我怕出事，所以我我不想干了，我带着行李箱去找宋彪，并且用手机偷偷进行录音。” “你找到宋彪以后，他和你说了什么？” …… 第376章 永川江碎尸案(62) “我当时已经怀疑箱子里是尸体了，我怕这家伙把我当替罪羊给他顶罪，所以我一直在他家楼下等他，好不容易等到他下来，我立马偷偷将手机打开录音，然后对着他走了过去。他见到我拿着行李箱回来找他，当时表情就变了，他问我到底想做什么，我说，我不干了，我把钱退你吧。他问我为什么不干，我说你这行李箱里面有脏东西，我干不了，宋彪当时就又给了我一万块，他说，兄弟，帮个忙，你就当做好事行不行。” 听到这里，叶默表情疑惑的瞧着谢明龙，随后开口道：“所以，你明知道是尸体的情况下，为了这四万块，还是决定给他做帮凶是吧？” “不，不是这样的，我只是猜测的，我没有打开过行李箱，我当时其实也是抱着侥幸心理在赌，毕竟人家给了我四万块，就让我处理一个箱子，换了谁，谁不心动？” “那当时宋彪又给了你一万块之后，你是怎么做的？” “他给了我一万块，求我帮忙，但我还是不答应，我说不行，这箱子里的东西我处理不了，万一出了什么事就完了。结果他又答应多给我一万块，这前前后后加起来足足五万啊。最后，在这么多钱的诱惑下，我答应了。” “所以你就去买三轮车，前前后后演了一出戏，来骗我们是吧？” “我当时就是想心安理得的拿了这笔钱，但是又不想和这件事扯上什么关系，所以我回到家里之后苦思冥想，终于想了个办法，我专门去买了一双大码的鞋子，然后回家焊接了一双增高鞋，并且我又把头发剃了，把我侄女留在我家里那个洋娃娃头上的头发取下来粘在头上，做完这些之后，我又去买了辆三轮车，然后特意避开了监控，选了个人少的时候，将三轮车开回家。等到第二天一大早，我把行李箱和钓鱼的工具都放在三轮车上，然后上山去挖坑埋箱子。” 听着谢明龙所说，叶默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眼前这个人，又完全没有任何说谎迹象。 虽然心中有很多疑问，但叶默还是打算听谢明龙把剩下的交代完了再说。 于是，叶默接着问道：“你是在九月十六号下午去河西路买的三轮车对吧？” “对，我用宋彪给我的钱去买的，我想着假扮成一个身高一米八几，骑三轮车的人去埋箱子，这样的话，就算查到了，也找不到我的头上，我就可以舒舒服服拿着五万块享受了。” “我看你脑袋挺机灵啊，读过高中没有？” “初一没读完就辍学了。” “那你这些反侦察手段，都是哪里学来的？” “我喜欢看警匪片，这些都是根据电视剧里学的。” “你当天化了妆，驾驶三轮车都去了哪里？” “我买了三轮车之后，就故意驾驶着车子到处溜达，尽可能的多出现在监控摄像头下面，我一共持续了好多个小时，到了晚上十二点多的时候，我才把三轮车开回家里。” “你三轮车的汽油是哪里来的？” “我身上带了一瓶汽油，然后事先又在将军水库附近放了满满一花生油瓶子的汽油。” “你既然前前后后准备的这么充分，为什么最后要选择把行李箱扔在永川江里？” 听到叶默这么一问，谢明龙顿时愣住了，他连忙摇头道：“我没有扔江里啊，我在江边松软的地方挖了个坑把箱子埋了的，我现在就可以带你们去把箱子挖出来。” “不用挖了，那个箱子，就在我们证物室里。” “啊？你们把箱子都挖出来了？” “箱子不是我们挖的，应该是下大雨涨水，把你挖的那个坑冲开了，箱子随着江水飘了下去。” 听到这里，谢明龙长叹了一口气。 “我当时就想着省事，因为江边的泥土好挖一些，没想到白忙活了。” “你可没有白忙活，你的这番操作，差点没让我们专案组跑断腿。” “我……我知道错了。” “你先别急着认错，我问你，你一开始的选择，应该不是埋在江边吧？” “对，我一开始选的地点是一座荒山，那里头基本上不会有人去，就算有人去了，也没人会知道那底下埋了箱子。” “那为什么最后放弃了？” “还不是因为被人发现了，我其实到现在都还想不通，你说大早上六点多钟，谁吃饱了没事干躲在那山上，当时我挖坑挖到一半，突然窜出来一个人，给我吓一激灵，所以我啥也顾不了了，把脱下来的鞋子一穿，拖着行李箱就开始跑，跑到三轮车的地方，我直接骑着三轮车就去江边了。正因为浪费了那么多时间，所以我才没办法，只好选择就近埋了。” “你把行李箱埋了之后，又做了什么？” “埋完了之后，我直接把三轮车开进水里丢了，然后把衣服鞋子一脱，拿着鱼竿就钓鱼去了。其实我很好奇，那行李箱里，究竟装的是什么啊？” “装的是什么，你还用问我吗？你费尽千辛万苦，难道不是因为箱子里的是具尸体你才这样做？” 听到这句话，谢明龙顿时低下了头。 片刻后，他闭着眼睛摇了摇头道：“都怪我，财迷心窍，我就不该为了这几万块钱，冒险去做这件事的，但是我对天发誓，我真的只是帮着处理了行李箱而已，我没有打开过箱子，并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宋彪也没有明确告诉我里面是一具尸体。” “可你做的一切，都是在为了给自己掩盖犯罪证据，你的行为，已经证明你知道那里面就是尸体。” “那……那我这样的行为，会被判多久？会枪毙我吗？” “你的这个问题，我暂时无法回答，因为我们还不能确定，你是仅仅只帮着处理行李箱，还是也参与了杀人行凶。” 听到叶默这句话，谢明龙顿时就慌了，他浑身颤抖的大声解释道：“不不不，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警察大哥，您一定要相信我啊，我都这么配合你们了，难道你们还不信吗？我现在知道错了，钱我一分都不要，哪怕坐三年五年都行，但你们一定不能枪毙我啊，我是冤枉的。” 说到这里，谢明龙突然想到了什么。 他于是又激动的开口解释了起来。 第377章 永川江碎尸案(63) “对了，我有录音证据，那里面有长达五分多钟的对话，录音可以证明我是无辜的。” 听到这句话，叶默随后微微点了点头。 “得亏你想到了这一点，不然那宋彪要是一口咬定是你干的，你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听到叶默这么一说，谢明龙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笑嘻嘻的挠了挠头道：“不是自夸，其实我觉得我挺聪明的，我以前一直想去当警察来着。” 听到谢明龙这句话，一旁的郑孟俊有些不屑的冷笑了一下。 心想就你这小聪明，不去违法犯罪就算是老天保佑了，还想着当警察，你要是真当了警察，那老百姓可就惨了。 这时候，叶默又继续问道：“你说宋彪前前后后给了你五万块钱，除去你买摩托车的钱，还有你家里的现金，还剩下的那两万多呢？” “我买了一根达亿瓦的鱼竿，花了我八千块，又……又……” “又什么，说清楚点。” “又去县城里的理发店洗头，花了好几千。” 听到宋彪这句话，叶默和张队长两人都愣了一下。 一旁的郑孟俊更是直接开口道：“你特么一个光头你去洗什么头？什么破理发店洗个头要好几千？” 说到这里，郑孟俊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立马改口道：“好家伙，你个狗东西，你特么去叫……嫖……嫖娼是吧？” 闻言，谢明龙愧疚的低下了头。 “我三十岁了，老婆都没有，突然有了这么多钱，就不能好好享受享受吗？没想到那玩意儿一沾上了就甩不脱，前前后后花了我好多钱，后来想想，还是觉得钓鱼有意思。” “你这种人，烂泥扶不上墙，你爸妈那么辛苦的干工地，你有钱了不想着给他们买点好的，你去买一根八千块的钓鱼竿，我看你是脑子有病。” “没办法，男人嘛，就那么点爱好，要么钓鱼，要么玩女人，谁能保证自己暴富之后，不去放纵呢，作为一个钓鱼人，这辈子梦寐以求的装备就是一根极品鱼竿，外加一辆拉风的摩托车。说句实话，这段时间，是我这辈子过的最爽的时候，骑着最心爱的摩托车，拿着最极品的钓鱼竿，哪怕是空军，那心里头也舒服。” “你现在是舒服了，那你爸妈呢？接下来的几年，都要来监狱里看你，你就不为他们考虑一下是吧？” “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我的行为给你们带来了这么多麻烦，是我的错，我愿意接受处罚，还希望你们能够看在我这么配合的份上，从轻处理。” “你现在知道后悔了是吧？那我问你，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会答应宋彪吗？” “不会了，我宁愿骑着两千块的烂摩托车，拿着几十块的钓鱼竿，花十五块钱去正规的理发店来个洗剪吹，也不愿意在监狱里踩缝纫机。不过，几位队长，我有个问题问你们。” “你问吧。” “就说我当时的情况，宋彪把行李箱给了我之后，我要怎么办才好？” “怎么办？当然是直接报警啊，把行李箱交给我们，你就是见义勇为的好市民，还能获得两百块奖励呢。” 听到这里，谢明龙愣了一下，随后又问道：“那我拿了那五万块，再报警把行李箱交给你们，就一口咬定，宋彪就只给了我一万块呢？” 此言一出，场间所有的办案人员都愣住了。 谢明龙此刻也愣住了。 片刻后，谢明龙狠狠的给了自己两个耳刮子。 “卧槽，我真是个大傻逼啊，世界上怎么会有我这么蠢的人啊，啊啊啊……奶奶个腿的。” 见到谢明龙此刻那巴不得把自己脑袋拧下来的样子，对面的叶默和张队长等人表情都有些无语。 的确，这种情况下，谢明龙一口咬定对方只给了他一万块，那还真就拿他没办法。 他不仅是个见义勇为的好市民，还能把剩下的四万块给吞了，简直一举两得。 但奈何这家伙的思维方式比较独特。 你说他蠢吧，他的操作险些让叶默都栽了跟头。 你说他聪明吧，最后还亲手把自己给送进了监狱。 想到这里，叶默无奈的摇了摇头。 办案这么久，形形色色的人他都遇到过。 这起案子，也算是他遇到过的最离谱的案子之一了。 好在这最后也是真相大白。 接下来的谜团，就等着宋彪亲口承认了。 大家都想知道，宋彪为什么要杀张桂红，又为什么要找谢明龙这么一个人来帮他。 离开审讯室，叶默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这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对于一个破案人来说，可太棒了。 谁能拒绝一个真相大白的不眠夜呢。 有了这么多证据，即便是宋彪一句话也不说，司法机关也能给他定罪。 见到叶默脸上露出了久违的微笑，一旁的张队长心情也是特别好。 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到晚上十一点多了。 叶默正准备前往另一间审讯室审问嫌疑人宋彪，但这时候肚子却传来了叫声。 看来这么高强度的工作，能量消耗的也特别快。 想到这里，叶默随后都让大家先去吃点东西，等调整好状态，再来对宋彪展开审讯工作。 就在叶默下达完命令之后，走廊尽头的小王却对着叶默招了招手道：“叶队，嫂子和林队长给我们大家伙儿准备了宵夜，在饭堂等着咱们呢。” 闻言，叶默连忙小跑了过去。 “太好了，我肚子饿的不行呢。” 很快，叶默便让今晚加班的大家伙儿都来到了饭堂。 林萱和叶小雨随后也是走过来挨着叶默坐了下来。 “怎么样叶默，今晚没有白忙活吧？” “嫌疑人谢明龙全部都交代了，就差宋彪本人还没有进行审讯，一会儿审讯完了，案子就可以画上句号了。” “太好了，也不枉你天天加班这么久，这也算是这段时间以来，我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见到叶小雨和林萱两人脸上流露出来的那种欣喜之色，叶默微笑着点了点头。 只不过，他内心深处，仍旧觉得这案子还有一些说不通的地方。 但却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 第378章 永川江碎尸案(64) 为了不影响大家心情，叶默并没有把自己的疑虑说出来。 很快，大家吃完了东西，新一轮的审讯再次开始。 审讯室里，宋彪的精神状态并不是很好，他坐在椅子上四处张望着，像是在等待着什么的到来。 叶默在听完小王的工作汇报之后，也是立即拿着材料来到了审讯室。 小王和他说，从宋彪被逮捕到现在，他一直不肯承认自己杀了人，而且还一个劲儿的对天发誓，说他要是真杀了人，就天打雷劈什么的。 可现在确凿的证据摆在眼前，不管他如何狡辩，都改变不了既定的事实。 叶默来到审讯室之后，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宋彪，随后直接开口道： “宋彪，事已至此，你还不肯认罪是吧？” “认罪，我认什么罪，我说你们到底有完没完？放着真正的凶手不去抓，反而为难我一个老实人，老实人就活该被你们欺负是吧？” “你从头到脚，就没有写着老实两个字，我问你，你为什么要杀害张桂红母子？” 听到这句话，宋彪有些愤怒了，他怒视着叶默骂道：“你都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杀张桂红，我怎么知道？我告诉你，赶紧把我放了，听到了没？” 见到宋彪态度嚣张，一旁的张队长连忙开口道：“宋彪，你别以为你不招供，我们就无法给你定罪，我们手里已经掌握了确凿的证据，你哪怕是一句话不说也行。” “证据？有证据就拿出来啊，拿出来让我心服口服。” 听言，张队长随后让小王打开手提电脑，将宋彪和谢明龙那段对话录音播放了出来。 “来，你自己听，你听听这是不是你。” 见到办案人员播放录音，椅子上的宋彪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然而，就在录音内容出来的那一瞬间，宋彪的脸色顿时就变了。 一段长达五分钟的对话录音，将宋彪如何交代谢明龙处理行李箱的过程讲得一清二楚。 此时的宋彪开始慌张了，他声音颤抖的问道：“你们……你们这是哪里来的？” “当然是谢明龙给我们的，这家伙担心你把他当替罪羊，所以事先打开了手机的录音功能，将你们的对话给录了下来，此人就在隔壁审讯室，要不要，我把他带过来和你对质？” 听到这句话，宋彪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他根本没想到，谢明龙这个家伙还会准备了这一手。 在确凿的证据面前，宋彪此时也不准备狡辩了，他有些无所谓的笑了笑道：“既然被你们抓住了把柄，那我也没办法了，没错，人是我杀的，要杀要剐随你们便。” 见到宋彪终于亲口承认了自己杀人行凶的事实，所有的办案人员此时都松了一口气。 这意味着，本案终于是可以结束了。 人证物证俱在，加上还有嫌疑人的口供，这案子的结局，可以说是相当完善了。 但为了确保不有任何一丝差错，叶默随即对宋彪询问了更多的细节。 “既然你亲口承认了犯罪事实，那我问你，你为什么要杀张桂红母子？” “哪有什么为什么，杀了就杀了呗。” “张桂红那笔八十万的现金，现在在什么地方？” “八十万？什么八十万？我不知道，没见过。” 见到宋彪依旧嚣张跋扈，一旁的郑孟俊顿时皱起了眉头，他指着宋彪冷喝道：“宋彪，你少给我在这里装模作样，你给我老实交代，为什么要杀张桂红？” 见到郑孟俊凶神恶煞的样子，宋彪似乎找到了他想到的东西，他突然看着郑孟俊怒骂道：“你他妈算什么东西？你个小畜生，没爹没妈的玩意儿，你有本事放开我，我弄死你。” 此言一出，整个审讯室里的人都怔住了。 郑孟俊额头上青筋暴起，拳头不由得握紧了起来。 见到郑孟俊发怒，宋彪更是变本加厉起来，他嚣张的狂笑道：“怎么，生气啦？来啊，来打我啊，有本事就来打我。” 然而，面对宋彪的挑衅，此时的郑孟俊却突然一改常态，他冷静的坐了下来，冷冷的看着宋彪。 “怎么，你是想装疯卖傻，好让我们认为，你有精神问题是吧？你放心，就算你有精神病，我们一样会枪毙你，你继续，我看你能得瑟多久。” 见到郑孟俊没有被激怒，此时的宋彪紧紧握住拳头，然后继续骂道：“妈的，没种的玩意儿，让你来打我都不敢，你们这帮警察还真都是废物，可怜张桂红母子俩，他们死的好惨啊，我偷偷告诉你们，其实我杀的人还不止两个，我还杀过别人。” 听到这句话，叶默顿时皱起了眉头，他连忙来到宋彪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表情冰冷的问道：“你还杀过谁？” “杀过的人多了，我还杀了一个十八岁的姑娘，我一边掐着她脖子，一边侮辱她，最后拿刀一刀刀把她头割了下来，哈哈哈哈，她真的好可怜，不停地喊救命呢。” 听到宋彪说的这些，叶默随后直接放开了他。 他重新回到座位上，似乎完全没有把宋彪说的当回事。 见到叶默居然不对自己动手，宋彪此时有些发愣，他突然发狂的冲着叶默吼道：“你怎么不继续了？你打我啊，你他妈真怂，你还是个警察吗？” 见状，叶默面无表情的开口道：“行了，你别白费心机了，我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激怒我们，但你有没有撒谎我还是能看出来的，从一开始到现在，你说的话就没有一句是真的，包括，你说你杀了张桂红这句话。” 此言一出，宋彪一下子就慌了，他看着叶默，就仿佛看到了什么怪物一样。 他开始着急了，于是连忙开口道：“人就是我杀的，我就是杀人凶手。” “好啊，既然你说你是凶手，那我问你，你为什么要杀张桂红？” 听到这句话，宋彪顿怔了一下，他嘴唇开始哆嗦了起来，然后不停的四处张望着。 他似乎在害怕些什么。 这时候的郑孟俊忍不了了，他突然一拍桌子站起来吼道：“宋彪，你老实交代，到底为什么要杀张桂红？” 第379章 永川江碎尸案(65) 郑孟俊的一声怒喝，吓得宋彪顿时打了个冷颤。 他惊慌失措的看着众人，整个人似乎正在经历一种很可怕的事情一样。 然而就在叶默准备开口问他点什么的时候，宋彪却突然脑袋下垂，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见到这一幕，郑孟俊气的拳头紧握。 “还搁这儿装死是吧？” 说着，郑孟俊就准备走过去把宋彪抓起来。 然而这时候，叶默却一把拉住了郑孟俊，他连忙来到宋彪面前检查了一下，随后脸色变得瞬间铁青了起来。 “快，送医院。” 见到叶默这么说，众人这才慌了，大家手忙脚乱的，赶紧把宋彪送往医院。 宋彪被送走之后，一旁的郑孟俊有些疑惑不解的看着叶默问道：“叶队，这究竟怎么回事？” 听言，叶默叹了一口气道：“我从第一眼见到此人开始，我就发现他有些不正常，他的肤色比正常人的要暗沉且有些发红，而且他说话的时候，眼角时常会不受控制的抽搐，我感觉他似乎在忍受着什么巨大的痛苦。” 听到叶默这句话，郑孟俊和张队长两人都皱起了眉头。 “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先等医院检查结果出来了再说，我总觉得，这案子有问题。” “不是吧，还有什么问题？这凶手不就是宋彪这家伙吗？” 闻言，叶默微微摇了摇头。 “凶手虽然是宋彪没错，但这个宋彪的举动太奇怪了，我不明白，他故意激怒我们的目的是什么。” “我觉得，他就想让我们揍他一顿吧，然后好借此机会装死进医院，然后起诉我们暴力审讯，故意和我们拖时间，想以此蒙混过关。” “你这么说，倒也有些道理，等明天再看吧，大家都下班回去休息，医院里留两个人看着就行。” “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很快，叶默回到办公室，整理了一下材料，就准备下班。 这时候，叶小雨和林萱两人走了进来。 “怎么样叶默，是不是一切都搞定啦？” 见状，叶默微微摇了摇头。 “审讯过程中，宋彪突然发病晕倒，我已经让人送医院了。” “发病晕倒？这没那么巧合吧，是不是在装死？” “依我看不像，他的肤色很不正常，整个人精神状态也不对。” “那他有没有交代张桂红的八十万在哪里？” “没有交代，他的表现十分奇怪，一开始死活不承认自己是凶手，后来见到了录音材料之后，又开始故意辱骂我们办案人员，而且还把一些不存在的案子往身上揽，说自己杀了什么十八岁女孩之类的。” 听到这句话，林萱表情有些严肃的走了过来开口道：“会不会，真的有其他命案在他手里？” 闻言，叶默摇了摇头。 “他这个说谎迹象太明显了，纯粹就是信口捏造的，而且，审讯过程中，还有一点特别奇怪。” “你说说看，到底哪里奇怪了。” “他一开始不承认自己是凶手的时候，反而不像是说谎，而他主动承认自己是杀害张桂红的凶手时候，我却明显感觉到他有说谎的迹象，虽然这只是我的个人判断，但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听到这句话，林萱微微摇了摇头，她拍了拍叶默肩膀道：“你呀，应该是太累了，虽然你学过心理学，大多数时候都能分辨出一个人有没有撒谎，但这种情况并不是每次都准确的，如果宋彪都不是凶手的话，那这个世界上，就没有第二个人了。”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倒不是为了帮宋彪辩解，在确凿的证据面前，宋彪是凶手这件事，已经成为了事实，但他杀人，总得有个前因后果吧，而且他没有妻子孩子，父母也死很多年了，他既然承认了杀人事实，就应该把剩下的那笔钱交代出来，可他根本说不出个所以然。” 见到叶默仍旧在为案子苦恼，叶小雨随后抱了抱叶默道：“好啦好啦，有什么事情，明天再想吧，都这么晚了，赶紧回去休息。” “好吧，先送你们回酒店，我再回宿舍。” “不用，我们又不是没有腿，再说了，你送我们回去又不留下来，那不是白送吗。” 闻言，叶默哭笑不得的摸了摸叶小雨脑袋。 “那好吧，你和林萱都回去吧。” 听到这句话，叶小雨有些苦涩的看着叶默道：“叶默，我和林萱姐真的要走了，既然案子也破了，我们那边还有事儿要忙，你把剩下的工作处理完了，就回家吧。” “急什么呀，我这明天把案子处理完，剩下的交给张队他们就行，说好了带你们玩几天的。” “你说的倒是好听，今天都还没玩到一半，你还不是因为一个踩高跷的小丑演员立马就跑了，你呀，脑袋里除了破案就没别的了，而且，林萱姐和我都有工作，不能耽搁下去了。” “是啊叶默，干我们这行的，本来就是在时间缝里挤时间，今天的欢乐谷游玩，我真的很开心，谢谢你没有把我当外人。” 见到叶小雨和林萱两人为了工作不能留下来，叶默也是没有继续挽留。 “那明天早上我送你们。” “不用送，今晚林萱姐开车就回宁海，我跟她一块回去，明天一早我爸的秘书来宁海办事，办完事我就跟着秘书一起回安京。” “那好吧，这么晚了，林萱你开车慢点。” “放心吧，就一百多公里路程，一个多小时就回到了。” 于是，商量好了之后，叶默便送林萱和叶小雨来到门口。 临行前，叶默和两人拥抱了一下，然后目送着她们开车离开。 叶小雨和林萱走后，叶默回到宿舍随便洗漱了一下，然后便躺床上睡了过去。 翌日一早，叶默睡到八点钟才醒来，因为自己平时都习惯了六点多起床，所以就没有调闹钟。 这倒好，一下子睡到了八点。 想到这已经到了开会时间，叶默当即起床收拾。 八点十五分，叶默来到单位，刚好赶上开会时间。 张队长也正巧拿着笔记本前往会议室。 见到叶默出现，张队立即对着他敬了个礼：“叶队。” 见状，叶默也连忙回了个礼道：“怎么样张队，医院那边有消息没有？” 第380章 永川江碎尸案(66) 听到叶默的问话，张队长微微摇了摇头道：“刚才我打电话问了，小刘说医院的检查结果还没出来，宋彪人还在昏迷当中。” 听到这个结果，叶默微微叹了一口气。 “先开会吧，等医院那边检查结果出来了再说。” “好的。” 很快，叶默来到会议室，对昨晚上的办案过程进行了会议讨论。 就目前掌握的证据来看，是完全可以给宋彪定罪的。 可这并不是大家想要的完美结果。 因为这件案子有太多的细节说不通。 张桂红儿子张成才尸体在哪里，宋彪也没有交代。 不仅如此，杀人动机是什么，也不能完全定论。 究竟是仇杀，还是真的为了张桂红那八十万谋财害命，这一点谁也不知道。 并且，宋彪给人的感觉也很不对劲，他的整个作案手法可以说是漏洞百出，十分的不符合常理。 比如说，宋彪为什么要给行李箱上锁，为什么要在行李箱上贴驱鬼的符纸？ 他为什么不自己把行李箱埋了，反而要多花五万块找个人来做这件事？ 明明他搞到了钱，就应该拿着钱离开本地，找个地方隐姓埋名起来。 可他为什么偏偏就还留在本地，并且还故意拿身份证去买火车票暴露自己身份。 这一大串不合理的地方，都意味着，案子并不像大家想的那么简单。 在所有的真相没解开之前，这件案子，就不算真正意义上的结束。 很快，随着时间的推移，来到了上午十点半。 这时候，医院那边的检查结果终于出来了。 张队长在接到小刘打来的电话之后，顿时脸色变得难看到了极点。 他挂断了电话之后，紧皱着眉头来到叶默的办公室，将这个情况汇报了上去。 “叶队，医院那边有结果了。” 闻言，叶默立即站了起来，他看着张队长脸上的表情，隐隐猜到有些不对劲。 “出什么事了吗张队？” “医生说，宋彪脑袋里长了一颗肿瘤，已经到了晚期，估计活不过这个月了。” 此言一出，叶默顿时就瞪大了眼睛，他握紧拳头，狠狠的对着桌子砸了一下。 “怎么会这样。” 一旁的郑孟俊也气的咬牙切齿道：“这王八蛋的还没接受审判，他要是就这样死了，岂不是太便宜他了？” “是啊，如果他真的这样死了，那我们想要的真相，可就永远都无法知晓了。” 听到郑孟俊和张队长的对话，叶默连忙对张队道：“张队，你马上打电话让小刘去问医生，重点问一下，这个肿瘤在早期的时候，会不会出现症状，还有就是，这个肿瘤，有没有医治的可能。” 听到这句话，张队长连忙点了点头，他立马掏出手机，给还在医院的小刘打去电话。 很快，时间来到上午十一点半，小刘也从医院带着资料回来了。 来到叶默办公室，小刘站在门口对着打开的办公室门敲了敲。 “叶队，您要的资料，我都带回来了。” 见到小刘回来，叶默立马让他进来汇报工作。 “怎么样，医生对于宋彪的病情是什么态度？” “医生说，宋彪这颗肿瘤很特殊，根本没法进行手术，属于是不治之症。” “那这颗肿瘤早期有没有症状？” “医生说这颗瘤子是恶性肿瘤，已经达到了四级，存在的时间，至少有两年年了，最早期的时候，患者就会出现头痛头晕，四肢偏瘫的情况，不可能等到这个地步才发觉。” 听到这里，叶默顿时皱起了眉头。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就更说不通了。” 见到叶默表情疑惑的样子，一旁的张队长连忙问道：“是哪个环节出问题了吗？” “如果按照医生说的这样，那宋彪至少在一年前就应该知道自己的病情，既然他都知道自己得了绝症，为什么还要为了八十万，去杀张桂红？” “会不会，是想用这八十万去找个好医院做手术？” “如果是的话，他就不会留在本地这么多天了，而是一早就带着钱去安京或者去上海肿瘤医院医治，而且，根据昨天晚上宋彪的表现来看，他明显是知道自己已经活不长了，才会在审讯室里辱骂我们。加上他的火锅店，一年收入十几万，他是有这个能力去给自己治病的，为什么要放任病情一直拖到现在？” 听到这里，郑孟俊也觉得这其中有太多说不过去的地方。 “叶队你说的没错，一个将死之人，无父无母，也没有老婆孩子，他是没有理由去为了钱而杀人的，如果说，张桂红真的是他杀的，那也绝对不是因为钱。” 这时候，一旁的张队长突然开口道：“我有一个猜测，你们听听合不合理。” “张队你说。” “你们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宋彪以前头痛都是在吃药保守治疗，一直到了前几个月才去医院检查，当他得知自己患了绝症之后便心灰意冷，心情糟糕到了极点，恰好这个时候，张桂红的儿子张成才不合时宜的找了上来，并且威胁宋彪要钱，宋彪本来就心情不好，遇上这么个混蛋，一下子没控制住，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他杀了。” 听到张队长的分析，叶默也是微微一愣，这听起来，的确非常的合理。 因为一个身患绝症的人，在万念俱灰的时候，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干出什么事情。 以前就发生过那些患绝症的人拿着刀去大街上到处砍人的事件。 因为他们已经绝望了，行为就是在报复社会。 可这时候，旁边的郑孟俊却说出了自己的疑问：“如果说，宋彪杀了张桂红儿子，是出于泄愤的话，那他为什么要杀张桂红？张桂红和他可没有什么恩怨啊。” 听言，张队长连忙补充道：“有可能是因为张桂红知道宋彪杀了她儿子，两人发生了争执，所以宋彪干脆把她也一并杀了。” “可是，既然他都万念俱灰，那他为什么还要做出后面那些不合常理的事情，他没有老婆孩子，杀了人直接自首就行了，反正都活不了多久，何苦又要分尸，又要找人埋尸体什么的，这不多此一举吗？” “我怀疑，宋彪脑袋里的肿瘤已经压迫到了他的神经，导致他本来就已经开始不正常了，所以，后面他不管做出什么事情，我们都可以理解成一个精神病人干出来的。” 第381章 永川江碎尸案(67) 听到这里，叶默随后点了点头。 “张队说的不错，宋彪的杀人原因，可能就是因为对命运的不满，从而进行的一种泄愤行为，但我们不论如何，也要从宋彪口中，了解到整件案子的原委，给死去的被害人一个交代，给社会一个真相。” 听到叶默的话，张队长和郑孟俊都点头表示赞同。 但如何从宋彪口中套出整件案子的细节过程，对于大家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考验。 毕竟他此刻正在遭受病痛的折磨，生命也进入了倒计时。 一个数着日子过活的人，你想指望他会交代些什么，几乎是痴人说梦。 想到这里，张队长再次看向叶默问道：“那叶队，你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能在宋彪病情彻底恶化之前，从他口中问出我们想要的真相？” “办法我倒是有一个，就看行不行的通了。” “不管行不行的通，总归要试试的，叶队你把想法说出来，咱们全力配合你。” “我觉得，有一个人，应该可以帮到我们。” “谁？” “黄仲莉的老公，卢小泉。” “卢小泉？”听到这三个字，张队长微微愣了愣，“这从何说起呢？” 闻言，叶默坐了下来，随后端起茶杯喝了口茶道：“有道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卢小泉将自己所有的本事都交给宋彪，宋彪跟着他干了八年，最后他背信弃义，自立门户，从本质上来讲，他的良心肯定是过意不去的。所以，我觉得，如果这时候卢小泉去看他，给予他最后一丝关心，我想，他应该愿意把作案过程交代出来的。” 听到这里，张队长思索了片刻，觉得这个办法的确很不错。 人心都是肉长的，人家卢小泉不计前嫌来看你，你要是这样还不能醒悟的话，那只能说完全没救了。 于是，张队长随后就给卢小泉打去了电话。 下午三点多，卢小泉开车来到了公安局。 得知卢小泉特意把晚上的工作推了过来，叶默也是十分感动，他来到停车场，亲自去迎接他。 “卢老板，太感谢了。” “叶队您不用客气，张队长都和我说清楚了，我还特意买了一个果篮，一会儿去看一下宋彪。” 说着，卢小泉还把车子后备箱打开，里面果然放着一篮子水果。 见状，叶默微微点了点头。 “卢老板有心了，让你百忙之中抽空过来，我们也是不得已。” “这有啥，能够帮助到你们，是我的荣幸，再说了，师徒一场，宋彪虽然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但他毕竟帮过我那么多年，功劳苦劳都不少，现在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这个当师父的，也去看他最后一眼吧。” “好的，那一会儿就辛苦你了，如果他肯听你的话，你就帮我们劝他，和他说让他把案情真相说一下，就当是给自己下辈子积点德。” “好的好的，你们放心，我一定想办法让宋彪把该说的都说了。” 于是，一番合计之后，叶默等人便带着卢小泉前往医院。 三点半左右，一行人来到医院住院部。 宋彪的病房在七楼，是一个单独的房间，有两名办案人员一直看守着。 见到叶默带着卢小泉出现，两名办案人员立即站起身来敬礼。 “叶队。” “你们都辛苦了，去外面休息下吧，抽根烟走一走，这里交给我们。” “好的叶队。” 说完，两名办案人员离开了病房。 此时的宋彪躺在病床上带着呼吸机，脸色看起来还算正常，一旁的护士正在给他换输液瓶。 叶默看着旁边的护士，随后开口问道：“医生你好，请问一下，嫌疑人目前情况怎么样？” “目前情况稳定，现在应该是睡着了。” “那他之前神志清醒吗？” “清醒的，在药物作用下，和正常人差不多。” “我知道了，那麻烦你帮我们把他喊醒，我们有话问他。” 听到这句话，护士点了点头，她随后来到宋彪旁边，帮他把呼吸机取下来，然后推了推他道：“宋彪，别睡了，警察同志有话问你。” 宋彪被护士摇醒，他有些不情愿的睁开眼睛，随后艰难的坐了起来，当他看到叶默的时候，表情明显有些不高兴。 “找我什么事啊？” “宋彪，你看看是谁来了。” 闻言，宋彪扭头看过去，发现卢小泉正站在他的床边。 “彪子，我来看你来了，咱们师徒一场，之前的事儿，都过去了。” 听到这句话，宋彪明显有些懵，他表情呆滞的看着卢小泉，过了好久他才反应过来。 “哦……哦，是……是你啊。” “是我，怎么样，好些没有？” “好……好点了。” 宋彪此刻表情有些怪异，就好像，他根本就不认识卢小泉一样。 见到宋彪的不正常表现，叶默立即发觉了不对劲。 他突然来到卢小泉身边，然后示意他不要说话。 卢小泉不知道什么情况，但也是立马不再开口说什么。 叶默此时看着宋彪，然后表情冰冷的问道：“宋彪，你知道他是谁吗？” 听到这话，宋彪整个人的脸色变了一下，他随后连忙捂着脑袋表情也变得痛苦起来。 “痛，我的头好痛……你说的是谁，我想不起来了，我头痛啊……啊……” 见到宋彪的情况，一旁的护士立马准备过去查看情况。 然而叶默却一把拉住了她。 “不必管他，他要装死就继续让他装。” 说完，叶默直接走了过去，一把抓住了宋彪的手。 宋彪顿时被吓的浑身颤抖，他不停挣扎道：“你……你要做什么？” 然而，叶默却是表情严肃的看着宋彪，语气冰冷的问道：“你不是宋彪，你到底是谁？” 听到这句话，宋彪一下子就慌了，他不停摇头道：“你在说什么？谁不是宋彪？” 见到他还在狡辩，叶默随后抓着卢小泉的胳膊，把他的右手摊开。 “你是卢小泉的徒弟，为什么卢小泉右手虎口全是使用菜刀留下来的老茧，而你的却没有，你到底是谁？” …… 第382章 永川江碎尸案(68) 叶默的这句话一问出来，病床上的宋彪突然身体一僵，然后便开始浑身抽搐起来。 没多久，宋彪便不动了。 叶默见状，伸手探了一下他脖子处的脉搏，随后转身看着护士道：“麻烦让医生过来看一下怎么回事。” 护士闻言立即出去喊来了主治医生。 经过一番检查之后，医生摘下口罩对着叶默摇了摇头。 “嫌疑人血压不稳定，导致颅内压增高陷入了昏迷。” “还能醒过来吗？” “这种情况估计很难，只能靠呼吸器材和吊瓶维持生命，随时都有脑死亡的风险。” “能做手术吗？” “肿瘤的部位特殊，无法进行手术，一般来说，这种恶性肿瘤的死亡率是百分百的，一旦发现，生命就进入了倒计时。” 听到医生的这句话，叶默随后长叹了一口气。 他随后看着卢小泉，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走吧，今天耽搁你的时间了。” “没关系的，但是我有些好奇，这究竟怎么回事啊叶队？” 闻言，叶默仔细看着病床上的宋彪，然后又扭头看着卢小泉问道：“你和宋彪一起工作的时间最长，你有没有发现这个人和以前的宋彪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听言，卢小泉仔细看了看昏迷不醒的宋彪，随后微微摇了摇头：“这就是我认识的宋彪啊，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就是生病了之后，比以前瘦了一些，整个人看起来实际上也没有多大区别。” “可是他的虎口处没有老茧，作为每天都要使用菜刀的厨师，这一点和他的职业不匹配。” 听到这句话，卢小泉随后过去仔细的检查了一下宋彪的手，片刻后他也点了点头。 “叶队长你说的没错，他这双手，的确不像是厨师的手，我们的手除了每天使用菜刀，而且还会和油烟打交道，整双手是呈现出一种蜡黄粗糙的状态，处理食材的时候，免不了还会被滚油烫伤，留下一些疤痕，可他的手上却没有这些特征。” 听到卢小泉所说，叶默更加确定了，此刻躺在床上的人，大概率就不是宋彪本人。 而真正的杀人凶手宋彪，此刻估计正拿着钱，以这个人的身份逍遥法外着。 但为了确保自己的推测没有错，叶默还是继续对卢小泉问道：“你和他工作这么多年，有没有发现他身上或者脸上有什么特征，比如说胎记，纹身，疤痕什么的。” 听到叶默这句话，卢小泉顿时想起了什么，他连忙点头道：“有，宋彪胸口处有个八卦纹身，据他说是为了掩盖早些年进矿洞的时候受伤留下的伤疤，所以特意找纹身师纹的。” 闻言，叶默立即走了过去，解开了宋彪的衣服。 然而，接下来的画面，却让叶默直接愣住了。 因为在他的左胸上方，确实有一个纹身。 纹身的确和卢小泉说的一样，是一个八卦形状的。 见到这一幕，卢小泉也瞪大了眼睛。 “这不对啊，按理说，宋彪的手不应该长这样，难不成，他开火锅店这些年，都是让店里的伙计当的主厨？” 然而这时候，眼尖的叶默却发现了不对劲。 他仔细看着宋彪胸口的纹身摇了摇头道：“不对，这个纹身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 “正常人纹了七八年的纹身，早就已经和皮肤适应了，颜色不会这么深，而且，这个纹身旁边有很多小疹子，看起来像是一种排斥反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纹身应该是才纹上去没多久的。” 此言一出，卢小泉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难以置信的看着床上的这个人，微微摇了摇头道：“你是说，这个人是为了冒充宋彪，所以特意去找人纹了一个一模一样的纹身？” “没错。” “可是，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像的两个人？”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人应该是宋彪的双胞胎兄弟。” “我去，自己杀人，让自己的双胞胎兄弟来定罪，这也太歹毒了，这还是人吗？” 听到这句话，叶默微微摇了摇头，他随后看了看时间。 “现在时间还早，卢老板你赶回去开店还来得及，今天就麻烦你了，等案子破了，我再去你店里吃一回火锅。” “不麻烦的，叶队您要来吃火锅，我随时欢迎，不过记得提前和我说，我提前给您准备最好的食材。” “不用不用，希望你的火锅店能够越做越大，连锁店越来越多，到时候全国各地就都能吃上你们家的火锅了。” “谢谢您的祝福，我一定会努力的。” 说完，卢小泉连忙和叶默握了握手，随后他也就离开了病房，准备赶回去继续开店。 卢小泉走后，叶默把两名办案人员喊了进来，和他们交代了一些事情之后，就准备回去单位找张队他们开会。 临走前，看着那一篮子水果，叶默随后对小刘道：“这些水果，你们两个有空就吃了吧，也拿去给护士站的医务人员一人分点，别浪费了。” “好的叶队，您放心，我们会看好宋彪的，有什么事情，第一时间和您汇报。” “那就辛苦你们了。” 说完，叶默转身离开了住院部。 回到单位，叶默当即找来了张队长和郑孟俊等人，把自己的这个新发现告诉了大家。 在听完叶默的讲述之后，张队长也是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 “怪不得这个家伙表现的这么奇怪，现在一想，果然有问题。” 这时候，小王也开口说道：“这个宋彪可真是丧心病狂，不仅残忍杀害了两人，还让自己双胞胎兄弟替自己顶罪，良心都不知道去哪儿了。” 听到小王的话，一旁的叶默却解释道：“有没有可能，是因为宋彪的这个双胞胎兄弟本来就身患绝症，宋彪这才想着让他顶罪的呢？” 此言一出，小王顿时恍然大悟，她连忙拍了一下脑袋，她瞬间觉得自己蠢爆了。 见到小王蠢萌的样子，旁边的郑孟俊连忙安慰道：“这有什么，我刚入行那时候也这样，慢慢就习惯了。” 看着郑孟俊对小王同志的关心，叶默想起了当初叶小雨安慰自己的时候，他于是连忙对小王道：“是啊，以后小王同志你多跟着郑队学习，他可是破案高手，有空让他多教教你。” “真的吗，那以后就请郑队多多指教了。” 闻言，郑孟俊连忙点了点头：“没问题，我这段时间跟着叶队长学了很多破案的知识，你有什么不懂，就来找我吧。” “太好了，能跟着郑队您学习，可是我的荣幸。”小王俏皮的挠了挠头，脸上露出了天真的笑容。 第383章 永川江碎尸案(69) 回到案件本身。 既然叶默猜测躺在医院的男子不是宋彪，而是宋彪的双胞胎兄弟。 那真正的宋彪，此刻毫无疑问正拿着他双胞胎兄弟的身份证，用他的身份逍遥法外的活着。 按理说，本来只要调查一下宋彪的家庭情况，就能很容易找到他这个双胞胎兄弟的身份。 可事实上，宋彪根本就没有兄弟姐妹，户口本上也只有他一个人。 他的父母去世的很早，本人也没有结婚生子，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双胞胎兄弟，让整件案子一下子就变得非常奇怪。 此时，张队长也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这个宋彪在本地工作十多年，和他最亲近的人无疑就是卢小泉，他都从来没有听说过宋彪还有兄弟姐妹，这证明，这个所谓的双胞胎兄弟，可能本身就不是和宋彪一起长大的，他俩是最近一两年才认识的。” “对，张队说的没错，我们查过宋彪的家庭成员信息，他的户口本，已经有二十年没换过，公安系统里也没有任何关于他兄弟姐妹的信息。” “这么说，宋彪的这个双胞胎兄弟，一出生就没有登记在他们户籍上，有可能宋彪和他的这个双胞胎兄弟，在过去的几十年里，其实根本就不认识。” 听到大家的分析，叶默立马将所有的信息全部串联了起来，随后分析出来了一条最合理的解释。 “我突然有一个猜想，大家给我分析分析，看看合不合理。” 听言，张队长等人立马安静了下来。 “叶队你说。” “根据目前的情况来分析，张桂红的死，应该是一场精心策划的结果，时间长达半年甚至一年之久。所以我认为，宋彪有可能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下，遇到了一个和他长相一模一样的人，于是便想到，利用这个人，来演一出真假美猴王的戏码。当然，这个过程的起因可以分为很多种，有可能是宋彪的这个兄弟通过寻亲找到了宋彪，然后问他借钱治病。宋彪带着这个兄弟去医院检查过后，诊断为绝症，两兄弟知道这个病只剩下不到一年时间之后，于是两人便想出了谋财害命的办法，用假宋彪的命，来换张桂红的八十万现金，因此才有了后续的一系列发展过程。” 听到叶默这么一说，众人都觉得非常合理，郑孟俊此刻也分析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我认为，这个假宋彪应该和真宋彪达成了某种协议，那就是在假宋彪替真宋彪顶罪之后，真宋彪要给他的老婆孩子一笔钱作为补偿。” 听言，张队长也立马赞成的点了点头。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说的过去了，假宋彪明知道自己活不久了，干脆用自己的命，给老婆孩子换一笔钱作为补偿，并且还可以让真宋彪代替自己的身份，帮自己照顾老婆和孩子。” “所以，我们现在只要找到假宋彪的真实身份，就能锁定真宋彪的位置是吧。” 听着众人的讨论，叶默微微点了点头。 “其实要找到假宋彪的真实身份并不是很难，如果说，假宋彪已经确认自己得了绝症，那么他肯定会去大医院进行检查，所以，我们只需要拿着假宋彪的检查结果，将天津所有的大医院进行一次走访调查，应该就能找到这个人，现在的大医院都有就诊记录，更何况是这种脑瘤绝症，假宋彪确定自己得了绝症之后，不可能不去大医院再次进行检查的。” 听到这句话，张队长一拍手掌站了起来。 “对啊，脑瘤这种病患病率本来就不高，三级以上脑癌患者更是少之又少，只要我们有耐心，慢慢的进行筛查，肯定会找到这个人的真实身份的。” “那咱们马上召开专案组成员开会，争取在一个星期之内，把所有的大医院都排查一遍。” “行，就这么安排。” 有了新的调查方向，大家立马打起了精神。 一开始大家就觉得这个宋彪不对劲，现在有了新的突破，方向一下子就明确了起来。 法网恢恢疏而不漏，这一场真假美猴王的戏码，也应该结束了。 …… 提到肿瘤，就不得不让人想到津门市肿瘤医院，这家医院医院是肿瘤专科三级甲等医院，也称医科大学肿瘤医院，宋彪的双胞胎兄弟如果在小医院确诊为脑肿瘤，想必肯定会去这家医院进行治疗。 所以这次的排查工作，其实没有想象中那么困难。 翌日一早，叶默便亲自带队，前往这家医院进行调查。 在找到医院负责人说明了情况之后，副院长当即配合叶默等人进行调查，并且将这两年医院接诊的所有脑瘤患者档案调了出来。 果不其然，在肿瘤科医生胡万军的帮忙下，终于在下午三点多钟，排查到了一名和宋彪病症一模一样的患者。 办公室里，胡医生拿着该患者的就诊报告走了过来。 “院长，还有警察同志，我查到了一名相似的患者，名叫朱全山，这是他的磁共振检查报告，和你们要找的患者基本一致。” 闻言，叶默立即站了起来，他接过医生递过来的检查单，随后和医院里宋彪的检查单进行了对比。 虽然肿瘤大小不一样，但肿瘤的位置和诊断结果是一样的。 同样都是发生在脑干区域，同样都具备超高的手术风险。 而且，最主要的是，这名患者的年龄和宋彪一样，都是41岁，并且还都是山东人。 报告上的检查时间，是在今年的五月份。 恶性肿瘤每天都在长大，如今已经过去了五个多月，肿瘤的大小肯定和之前的不一样。 只不过，这里只有一份磁共振的检查报告，并没有朱全山的其他详细信息，比如身高体重什么的。 作为山东人，在男性之中，一米六五左右的身高是非常少见的。 大家都说山东大汉，意思是山东人一般都比较高大，就平均身高来说，男性通常在一米七五左右，女性则是一米六八上下。 如果说这个朱全山身高都和宋彪一致的话，那么几乎就可以肯定，此人多半就是现在躺在医院病床上昏迷的那个人。 第384章 永川江碎尸案(70) 想到这里，叶默立即看了看朱全山的就诊信息。 上面显示，当日负责接诊朱全山的医生叫肖中远，是一名肿瘤科的主任。 但医生每天要接诊那么多的患者，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想起来这个人。 可不管怎么样，还是需要麻烦这个医生过来问一下。 于是，叶默指着报告单上的名字对医院负责人张院长道：“张院长，现在这个肖医生还在不在你们医院？” “肖主任一直都在的，今天还在坐诊。” “那太好了，你通知他一下，我们现在去他的就诊室，问问他还记不记得这个人。” “好的，我现在给他打电话。” 说完，张院长立即拿起办公室固定电话给肖主任打了过去。 片刻后，张院长挂断电话对叶默等人道：“肖主任说今天下午就诊的患者不多，他现在亲自上来一趟。” “那太好了，我们就在这里等他吧。” 很快，大概十分钟之后，一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进来，此人五十多岁，戴了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有种大学教授的感觉。 来到院长办公室，肖医生便立即摘掉了口罩，然后对着叶默等人道：“两位警察同志，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尽管问。” 闻言，叶默立即站起来和肖医生握手。 “肖主任你好，是这样的，我们想问问你，还记不记得一个名叫朱全山的患者，这个人五月份的时候，来找你看过病。” 听言，肖医生拿着叶默的就诊单仔细看了起来。 片刻后，他似乎想起来了什么，他于是连忙回答道：“是有这么一个人，当时是劳动节过后，他拿着青岛医院的检查报告过来找的我，我当时一看这个结果表情就变了，这是一种发生在延髓位置的的恶性肿瘤，其发病率占颅内肿瘤的百分之一左右，男性发病年龄高峰，多在40到50岁这个区间。他这个病是很难医治的，哪怕是发生在早期，治愈的概率也不到一成，手术的风险极大，只能通过药物来进行缓解治疗。” 听到这句话，叶默连忙问道：“那你还记不记得这个人大概长什么样，身高体型在什么范围。” “个子不高，貌似一米七不到，体重的话，应该有一百三十斤左右。” 听到肖医生的回答，叶默微微点了点头，看来，这个朱全山，应该就是他们要找的人了。 但为了确保嫌疑人身份的准确性，叶默继续询问了更多的细节。 “你当时和他怎么说的，他当时听完以后，是个什么状态？” “我当时并没有直接把情况说出来，我问他你既然是山东的，为什么不在山东那边进行治疗，那边的几个大医院都很不错，比如齐鲁医院，济南肿瘤医院等等，他说他有个老乡，就是在我们这个医院治好的脑瘤，所以他才特意跑过来的，我当时为了确保诊断的准确性，于是让他在我们医院做了个核磁共振检查，其实之所以我能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当时检查结果出来之后，这名患者还进行了医闹，我最后说要报警，他才冷静下来，拿着检查报告走了。” 听到这句话，叶默顿时愣了一下。 于是连忙问道：“当时具体发生了什么？” “当时他去做磁共振检查，花了六百块左右，因为是头颅核磁共振平扫，价格比较贵，这个结果出来之后，我就问他，山东那边医生是怎么和他说的，他说那边的大医院告诉他，这个病是绝症，治不好了。” “我听到之后，我也是这么跟他说的，我说你这个情况比较麻烦，治愈率很低。” “谁知道他当时就爆发了，情绪非常的不稳定，他骂我们是黑心医院，问我为什么已经有了检查报告，还要让他多交六百块钱去做个新的检查。” “其实我们作为医生，你拿着其他医院的检查报告过来，我们哪里敢给你下结论对不对？每个医院的设备和技术存在差异，人员专业水平也不一样，而且患者的病情是动态发展的，之前在其他医院的检查结果，和现在的结果它又不一样。可是患者本人不理解，他认为是我们医院在骗钱，他一个劲儿的骂人，还说要砍死我。最后保安也来了，其他医生护士也来了，听到我说要报警，他突然就没有闹下去了。” “后来听保安说，他拿着检查结果在医院门口哭了好久，最后好像是他的亲戚过来把他给带走了。所以一般来说，我们在确诊患者的病是绝症之后，正常情况下都不会直接告诉他真实情况，而是让他的亲属过来和我们商量。我当时想着他既然在山东做过了检查，肯定会有心理准备，我没想到他会那么激动，当时他手里要是有什么凶器的话，我感觉我估计就要交代在那里了。” 听到肖医生所说，叶默也切身体会到当医生的不易。 但通过这次走访调查，叶默也能够准确的得出结论，这个朱全山，应该就是嫌疑人宋彪失散多年的双胞胎兄弟，也就是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的那个人。 而真正的杀人凶手宋彪，此刻多半是拿着朱全山的身份，正在冒充他继续在这个社会上生存着。 想到这里，叶默随后继续询问了医生更多的细节。 又聊了十几分钟，把这些细节记录好了之后，叶默再次和医生院长握手表示感谢。 “非常感谢张院长和两位主任的配合，有你们的帮助，我们一定会尽快抓到凶手的。” “警察同志您客气了，对比我们，你们的工作更加危险，更加的繁重复杂，以后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尽管来找我们，我们都一定会全力配合的。” 就这样，叶默拿着此次的调查资料，离开了肿瘤医院。 来到医院门口，叶默立即给其他专案组成员打去电话，让他们终止调查任务，都回去单位开会。 听到叶默这边一出马就有了结果，大家都十分激动。 有了朱全山的信息，接下来的调查工作就好办了。 第385章 永川江碎尸案(71) 回到单位，时间到了下午五点钟左右。 叶默将调查结果拿出来和大家进行分析。 经过会议研究讨论之后，办案人员便立即对朱全山这个人展开全面的追踪调查。 晚上七点半，叶默刚吃完饭，正在办公室里整理证据资料。 张队长此时拿着资料走了进来。 “叶队，这个朱全山的基本信息我们查出来了。” 听言，叶默立即放下了手头上的工作，走过来和张队长一起商量起来。 “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 “根据调查，这个朱全山身份证照片和宋彪长的几乎一模一样，他今年41岁，山东青岛人，和妻子在青岛一家纸盒包装厂上班，家里有两个孩子，大女儿十七岁，小儿子十四岁。除此之外，朱全山的父母也还尚在，父亲朱贵民今年六十四岁，是一名退休工人，母亲黄树珍是农民，也在老家帮着他带孩子。值得一提的是，就在上个月后半月，也就是九月二十号那天，朱全山和他的妻子在民政局办理了离婚手续。” 听到这里，叶默微微点了点头道：“这并不奇怪，宋彪想要以朱全山的身份活下去，自然不能和他的家人关系过于密切，不然久而久之肯定会被发现，而且朱全山肯定也不同意宋彪假扮他自己和他老婆继续生活，所以，离婚肯定是最好的办法。” 闻言，张队长点了点头道：“朱全山和妻子离了婚，并且也和单位递交了辞职报告，我们查到的最近的出行信息，是在十月三号那天，朱全山买了大明湖到天津西的火车票，他来到天津之后，就没有其他的出行信息了。” 听到张队长所说，叶默随后皱起了眉头。 “这个宋彪，该不会还在咱们本地吧？” “这个不好说，目前只有火车票和机票和我们公安系统实现了对接，客运汽车票是没有纳入公安系统的，他如果坐大客车去了外地的话，那我们还真不好查，我们下一步，要不要直接对他进行通缉，这样的话，可以尽快对他进行抓捕。” “暂时没有这个必要，我个人认为，宋彪估计还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已经被暴露了，根据我的个人猜测，这家伙应该拿着剩下的钱，准备去一个新的地方，重新开一家猪肉火锅店。因为他学会了卢小泉所有的手艺，手里头还有张桂红留下的几十万现金，想要东山再起什么的，应该不是很难。” “那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是继续对他的出行进行监视，还是直接去山东让山东警方配合我们调查？” “我觉得，还是将朱全山的妻子和父亲带过来这边问清楚情况吧，况且朱全山时日不多了，他去世了的话，还需要他的家属替他进行后续的处理工作。” “我知道了，那我明天亲自去一趟山东，我去把朱全山的妻子和父亲带过来，正好我有个同学，在山东刑警总队上班。” “行，那就辛苦你跑一趟了。” “这有啥，在破案这方面，叶队你可比我辛苦多了，这次要不是上面把你调过来帮助我们，我们肯定会搞出大麻烦来的，就错把朱全山当成宋彪这一条，就够我们这帮人后悔一辈子的了，身为一个警察，要是办错了一件冤案，我们哪里还有脸面对老百姓和国家。” 听言，叶默对着张队长点了点头道：“这次来天津，和你们认识之后，我更加坚信，咱们警察队伍里，像你这样的好同志只会越来越多，正因为有你们的存在，咱们的队伍才会越来越有使命感，才会越来越光荣。” 听到叶默的话，张队长坚定的点了点头。 在以前，叶默没有过来的时候，他们的队伍并不像现在这么的有凝聚力。 是叶默用他自己的真实行动，感染了大家，赋予了大家前进的动力。 这是每一个办案人员，都应该学习的地方。 张队长走后，叶默继续留在办公室加班到了九点多。 九点半的时候，叶默这才下班回去宿舍洗漱休息。 如今这案子已经接近尾声，只要能够将宋彪抓获，一切的真相都会浮出水面。 大家都迫切希望能够从宋彪身上，了解到案子的真相。 既然宋彪已经想好了让朱全山顶罪，为什么又要杀人分尸。 杀人可以拿到钱，骗人一样可以。 为什么就非得用这种极端的办法。 叶默想不通的就是，既然张桂红都把八十万给了宋彪了，他完全可以拿着八十万远走高飞，然后让身患绝症的朱全山替他顶罪就行。 到时候张桂红面对一个将死之人，即便是打官司也没有任何办法。 况且这个人还没有亲戚朋友，他直接往病床上一躺，氧气管一拔，什么事情都不归他管了。 明明有更好的办法，为什么就非得杀人分尸。 张桂红这个人不错，对宋彪也很好，哪怕你的心再狠，也不该对一个爱你的人下手。 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才会导致出现这样的结果。 这一切，都需要一个答案。 得不到这个答案，这件案子就不算结束。 很快，随着时间的推移，日子来到了十月中旬。 医院里的朱全山病情也越来越严重。 十月十六号这天，张队长终于回来了，并且他还带着朱全山的妻子和父亲，去医院看望了朱全山。 去往山东这段时间，张队长让朱全山的儿子配合当地警方做了dna的比对，确定躺在医院里的人，就是朱全山本人。 上午十点半，张队长将朱全山的妻子和父亲带到了公安局，并且打算让叶默亲自去询问他们一些问题。 叶默在张队长的带领下，来到了第一间问话室。 问话室里，朱全山的妻子正表情呆滞的坐在那里，看得出来，她才哭过不久，眼睛都是红肿的。 看到问话室里朱全山妻子的状态，叶默并没有什么犹豫，他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赵女士你好，我们这边有一些关于你丈夫的事情，需要和你调查清楚，希望你能配合我们工作，为你的丈夫洗清嫌疑。” …… 第386章 永川江碎尸案(72) 听到叶默的问话，赵桂芝表情痛苦的抬头看着他道：“这究竟怎么回事，上个月底我老公还好好的，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 闻言，叶默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随后用比较平缓的语气问道：“你老公朱全山得脑瘤的事情，你以前知不知道？” 听到这句话，赵桂芝微微摇了摇头。 “他从来没有和我说过这些，家里也没人知道这件事，我一直以为，他在外面有人了，所以才会抛弃我们，没想到居然会是这个结果。” 说到这里，赵桂芝又不受控制的流下了眼泪。 看着赵桂芝伤心流泪的样子，叶默也是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但为了搞清楚案子的真相，叶默并没有因此停下来，他将桌子上的纸巾递给赵桂芝，直到她擦干净了眼泪之后，他才继续问道：“你以前有没有发现你老公身体有异常？” “有发现过，大概是在今年的三月份，他经常说头痛，时不时还会恶心呕吐，我就让他请假去医院检查一下，他说没事，去药店买点止痛药吃了就行，一直到今年四月份，他实在是疼得难受，于是就和单位请假，去青岛医院做了个检查，当时单位工作很忙，我也没有陪他一起去，等他检查完了回来，我问他结果怎么样，他说没事，吃点药就好了。我当时也没有放在心上，可是从那之后，我老公整个人就变了，五月份的时候，他跟我说，要去天津看望他的一个老同学，走的时候，我还给了一千块的路费给他，没成想，他居然瞒着我们来天津治病，我完全不知道他一直在忍受着痛苦，他把所有的重担都扛在了自己肩上，而我这个当妻子的，却一点儿也不知情……” 说着，赵桂芝情绪有些崩溃，随后双手捂着脸大声的哭了出来。 看着情绪激动的赵桂芝，叶默自然也想到了什么，朱全山得了癌症，一直瞒着家里人，五月份的时候，他来到了天津肿瘤医院做检查，在得到医生告知的结果之后，难以接受的他，整个人来到了崩溃的边缘，甚至还差点和医院医生起了冲突。 看来，赵桂芝所说的一切，也完全和医院医生的说法对的上。 但没人知道，朱全山在那之后，究竟遇到了什么事情。 所以，为了搞明白后面的事情，叶默必须当面向朱全山的妻子问个清楚。 他等到赵桂芝情绪稳定了一些之后，这才继续问道：“朱全山来天津之后，你俩有没有过电话联系？” “有联系，他刚到天津的第一天就给我打了电话，后来他说，他在天津这边这个朋友混的很好，让他去烧烤店帮忙，一个月给他四千块，他打算留在天津发展。于是，他就回来把工作辞了，身上就带了五百块钱，再次去了天津。去了天津以后，他每个月都会给家里打钱回来，有时候两千，有时候三千，工资也比之前进厂要高的多。我们都以为他找到了好的出路，一家人都非常开心。可是我怎么也没想到，就在上个月的二十号，他居然回来要求和我离婚。” 听到这里，叶默顿时皱起了眉头，这个时间，正好是在张桂红母子遇害之后，张桂红的遇害时间是九月十四号晚上，朱全山和妻子离婚，是在九月二十号。 如此突兀的行为，肯定和这件案子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于是，他继续问道：“朱全山是怎么劝说你和他离婚的？” “他回来之后，就直接和我说，他在外面有女人了，他不想和我过了，让我马上和他离婚。” “你当时同意了吗？” “我当时肯定不同意，但朱全山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他对我拳打脚踢，甚至还要拿刀砍我，我当时被吓坏了，结婚这么多年以来，他从来没有动手打过我。我以为他在外面真的有人了，于是也就下定决心，和他离婚。” “离婚之前，他有没有说给你多少钱？” “有，他说他在外面的女人是开馆子的，非常有钱，他当时拿了二十万给我，说是补偿我和孩子的。” 听到这个数字，叶默顿时愣了一下。 看来郑孟俊说的对，朱全山果然在离婚之后，给妻子留下了一笔巨额财产。 按照赵桂芝在纸盒厂上班一个月一千块工资来算，二十万对于她来说，不是一笔小数目。 想到这里，叶默连忙问道：“那二十万，是现金吗？” “对，都是捆好的现金。” “那些钱，都还在吗？” “我都存到银行里去了，给我两个孩子一人存了十万，我到现在一分钱都没有动过。” “你俩离婚的事情，你的公公婆婆知不知道？” “他们也是你们的队长找到我们之后才知道的，我两个孩子，到现在也不知道这件事，我本来打算等他们考上大学之后再告诉他们，却没想到，真实的情况居然是这样。” “离了婚之后，你老公还有回去过吗？” “没有了，离了婚之后，我老公就来了你们天津，从那之后，就一个电话没有打给我，他和我说，年底的时候回来一趟，但是我和他表面上还是要装作没有离婚的样子，暂时不要让父母孩子知道。” 听到这里，叶默算是明白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根据他的推测，朱全山应该是在五月份的时候遇到了和自己长相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兄弟宋彪。 宋彪得知他的情况之后，脑袋里就动了歪心思。 于是，宋彪在杀害张桂红母子，成功获得八十万现金之后，便将其中二十万给了朱全山，让朱全山回去老家和妻子离婚。 做完了这一切，朱全山再次回到了天津，并且和宋彪两人进行了身份互换。 从那之后，朱全山就一直住在出租屋里，直到时机成熟，才故意暴露自己身份，让警察将其抓获。 然而，既然事情都已经办的天衣无缝了，为什么又要去找谢明龙这个帮凶处理尸体？ 五万块不是一笔小数目，宋彪这种为了钱财杀人放火都可以干出来的人，不可能会那么大方的拿五万块出来请帮凶。 这个过程中，一定发生了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才对。 第387章 永川江碎尸案(73) 想到这里，叶默又看着赵桂芝问道：“你老公是独生子女吗？家里有没有其他兄弟姐妹？” “没有兄弟姐妹，他们家就他一个孩子，我和他结婚二十年了，感情一直都很好，两个孩子也特别听话，我根本没想过会遇到这种事情。” “那当时对你家暴，并且威胁你离婚的那个人，你确定就是你老公本人吗？” 听到这句话，赵桂芝愣住了，她有些不明白叶默的意思。 “世界上就只有朱全山一个人，除了他，难道还有谁？” 闻言，叶默这才解释道：“根据我们的调查，你老公朱全山，应该还有一个失散多年的双胞胎兄弟，这个人和他长的一模一样，他俩共同谋划了一起凶杀案，而你这二十万的现金，就是这么来的。” 此言一出，赵桂芝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她嘴唇有些颤抖，说话都有些不受控制的道：“这……都……都是真的吗？我老公，他杀了人？” “根据我们目前掌握的线索来看，你的老公确实涉嫌两起命案，被害人是一对母子，总共不见了八十万的现金，而你的老公朱全山，只分了其中的二十万，剩下的六十万，则是被另一个和他长相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兄弟拿走了，这个人名叫宋彪，是我们目前正在通缉的逃。” 听到叶默说的话，赵桂芝感觉有些云里雾里的，她有些没有理解清楚这里面是什么意思。 “警察队长，这究竟怎么回事，我有些听不明白您在说什么。” “大致的意思就是，我现在需要你帮忙，联系你的老公。” “可……我的老公不是躺在医院吗？” “躺在医院的是你老公，但是他的身份证是宋彪，而宋彪本人，则是用着你老公的身份证逃亡在外。” 听到这句话，赵桂芝陷入了沉思，片刻之后，她似乎终于理清楚了事情的原委，她抬头看着叶默道：“我和老公离婚之后，他的手机号码就换过了，我试过打他以前的电话，但根本打不通。不过在前段时间，我公公接到过一个陌生电话，这个电话就是我老公打给他的。” 听到赵桂芝这么说，叶默立马想到了隔壁问话室的老人朱贵民。 亲眼见到自己儿子患绝症躺在病床上，此刻他的心情，应该比任何人都难受。 但究竟朱贵民是他亲生的还是领养的，这一点必须弄清楚。 只有这样，才能找出宋彪的真实来历。 如果朱全山是朱贵民的亲生儿子，那么宋彪自然也是朱贵民的儿子。 倘若让朱贵民知道自己的两个儿子都参与了杀人行凶，那么他有可能不会配合办案人员，把宋彪给引出来。 想到这里，叶默随后看着赵桂芝道：“赵女士，你现在暂时留在问话室，一会儿我们的同志会开车送你到医院，让你继续陪在你老公身边，我们现在去问问你公公朱贵民一些事情。” 听言，赵桂芝突然站了起来问道：“警察队长，我老公要是真的杀了人的话，我那两个孩子，以后岂不是不能当兵，不能考公务员和进编制单位工作了？” “理论上来说是这样的，但案子的最终情况还没有确定，如果你老公只是答应给宋彪做替身，并没有直接参与行凶的话，那情况又不一样。” “我明白了，总之，现在我要做的，就是配合你们，把这个叫做宋彪的人抓到对吧？” “没错。” “可……可我想问一下，我老公给我留下的二十万，我要归还吗？” “额……你这个不好判定，按理说这位非法所得，是要归还的，但你属于善意取得，对其根本不知情，况且这笔钱，是你们离婚之后的一笔补偿，不是你们的共同财产。” 听到这里，赵桂芝心里似乎好受了一些。 如今丈夫患了绝症，孩子还在上学，这二十万要是也没了的话，她以后的生活都不知道该怎么过下去了。 她十分感激的看着叶默道：“谢谢您的回答，意思是，这笔钱，我可以拿来供我孩子读大学是吧？” “具体情况，我也只是知道一个大概，我建议你后面找个律师咨询一下，我们要做的，就是尽快抓捕宋彪，并且依法没收宋彪本人和你老公名下的所有违法所得财产。” 听到叶默所说，赵桂芝随后冷静的坐了下来。 她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也没想到自己老公会为了自己和孩子，去做这种蠢事。 离开问话室之后，女警小王对赵桂芝最后提出的问题感到十分疑惑，她于是便跟上来询问叶默。 “叶队，你说，这二十万，是真的不能被追回的吗？” “我觉得是要被追回来的，但目前这个情况，我也不好说死，毕竟这对朱全山妻子打击太大了。而且，其实对于这方面的法律，我也不是很熟悉，主要考虑的地方，在于知不知情，和是否等价这两个方面，比如说，你欠了银行一笔贷款，这时候你通过诈骗获得的钱，拿去还给银行，那是否能够问银行追回这笔赃款呢？” “我觉得，如果银行不知情的话，应该是追不回来的，而且，银行方面本身就借出去了这笔钱，属于是等价的。可是赵桂芝这个情况又不一样，她虽然不知情，但这笔钱却并不等价，即便是她和朱全山离婚，分到的财产，也只是朱全山的合法所得，所以我认为，这笔钱，法院会追回。” 听到这里，叶默微微点了点头，其实他也知道这笔钱肯定会被追回，只不过暂时没有把话说穿。 一切，只能等到抓获了真凶，真相大白之后，才能下定论。 而小王的法律知识非常不错，因此才会对叶默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于是，叶默看着小王给予了肯定。 “可以嘛小王同志，看来你的法律知识学的很不错。” “我也是为了跟上叶队还有郑队的脚步，所以最近都在不停的学习法律知识，就是不知道，案子破了之后，郑队以后还会不会过来。” “这有啥，郑队还是山西人呢，现在不也天天跟着我到处跑，你要是喜欢郑队，到时候我想办法给你俩安排。” 听到这句话，小王顿时就脸红了，她连忙低着头，有些尴尬的说不出来话。 第388章 永川江碎尸案(74) 见到小王的样子，顿时让叶默想起了当初的叶小雨。 小女生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的。 只有饱经风霜的人，才会把自己的真实情感隐藏起来。 很快，叶默来到走廊角落，找到了正在抽烟的郑孟俊。 “阿俊，跟我一起去问一下朱全山的父亲。” 闻言，郑孟俊连忙把烟头掐灭，然后点了点头道：“好的叶队，我现在去拿个笔记本，你等我一下。” “不用拿笔记本，我们简单问一下就行。” “哦，好的好的，刚才你和小王同志，有没有从朱全山妻子身上问到些有用的线索？” “朱全山妻子说，前段时间，朱全山父亲接到过一个陌生电话，这个电话是朱全山打过去的，我怀疑这个电话如今是宋彪在使用。” “要不，我们找个女同志，假扮朱全山的妻子，给宋彪打去这个电话，约他出来见个面，然后趁机给他抓了，你觉得怎么样？” “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只不过，我们先问清楚真实情况再说，我听张队说，朱全山的父亲以前在工厂里当的是干部，人还是挺通情达理的，想必应该能从他身上，问到些我们想要的东西。” “好，那咱们一起去问问看。”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叶默便带着郑孟俊前往问话室，对朱全山的父亲朱贵民展开询问。 问话室里，朱贵民倒是显得比较冷静。 见到叶默等人进来之后，他还特别有礼貌的站起来和两人打招呼。 “两位领导，我儿子的事情，多亏你们了。” 见状，叶默连忙示意他坐下。 “朱老先生您先坐，我们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其实你们不问我也应该猜到了什么，我儿子是不是做了什么违法的事情？如果是的话，我代表他，和你们说声对不起，都怪我教子无方，给你们添麻烦了。” 见到这位老人的态度，叶默和郑孟俊两人都有些吃惊。 虽然他此刻心中忍受着极大的悲痛，却仍旧在各方面都配合着办案人员进行调查。 看着这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叶默此时的心里也并不好受。 沉吟片刻之后，叶默随后还是坐了下来，他递给朱贵民一根烟，随后开口问道：“老先生，我想问的是，你的儿子朱全山，是你亲生的，还是领养的？” 听到这句话，朱贵民顿时愣了一下，他拿着烟的手也变得颤抖了起来。 片刻后，朱贵民长叹一口气道：“你说的没错，朱全山他并不是我亲生的，我和我老伴没有生育能力，朱全山是我们从医院里捡回来的。” 听到老人这番话，叶默和郑孟俊两人都陷入了沉思，医院是治病救人的地方，怎么会出现弃婴呢？ 想到这里，叶默连忙问道：“是在医院旁边捡到的，还是从医院里带回家的？” “是从医院里抱回家的，当时我老伴发烧看急诊，在走廊的病床上打吊瓶，医院的护士从外面抱回来了一个婴儿，婴儿一直在哭啼，护士抱着他，拿着奶瓶给他喂奶。我老伴见状就问护士这孩子是怎么回事，护士说，这孩子是一个弃婴，有人把他丢在了医院门口就走了。我当时觉得很奇怪，我问她，这么健康一个孩子，到底是什么人良心这么坏，居然舍得把自己孩子扔了。” “护士和我说，这孩子应该患有先天性的疾病，估计活不过今天晚上，他们医院经常都会遇到这种事情，已经习惯了。我老伴见到那孩子那么可怜，于是就提出来想要抱一下。结果孩子到了她的怀里就不哭了，而且一个劲儿的笑。当时我老伴的心就化了，我和她因为没有生育能力，都迫切希望能有一个孩子，加上又和这个孩子投缘，于是我们就决定领养下来。后来我俩带着孩子去检查，发现孩子的确患有先天性的心脏病，需要高额的手术费做手术。当时我在铁道兵团服役，我就把这件事跟我的团长说了，团长就让我带着孩子去军区医院医治，单位给我报销所有的医疗费用，就这样，孩子的命保下来了，我和我老伴就一直把他给抚养长大。” “这一晃就过去了几十年，我这个娃虽然没有多大的本事，但为人老实，孝顺父母，还给我们生了一个孙女一个孙子，孙子孙女学习成绩也非常好，眼见着我也退休了，孙子孙女也长大了，是该享福的时候，但我怎么也没想到，居然要让白发人送黑发人，虽然他是老天爷送给我们的礼物，可是也不用这么早就收回去啊，我可怜的孩子……” 说到这里，老人终于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看着朱贵民老泪纵横的样子，叶默和郑孟俊两人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不过通过朱贵民所说，叶默也终于了解到了宋彪和朱全山两人的身世背景。 朱全山的亲生父母，因为孩子患病没钱医治，所以就把他遗弃到了医院门口，进而将另一个孩子抚养长大，并且给他取名宋彪。 而朱全山遇上了朱贵民夫妇，不仅得到了救治，还一直活到了四十一岁。 但造化弄人，生老病死是每个人都无法逃脱的生命规律。 朱全山想着用自己最后的时间，给家人留下一笔财产，让自己的双胞胎兄弟，代替自己活下去。 可他们千不该万不该，那就是走上这条违法犯罪的道路。 你的命是命，别人的命也是命。 张桂红母子惨死在他们两人手中，这是一件人神共愤的事情。 所以，不论是朱全山还是宋彪，他们都应该受到法律的审判。 作为一名刑警，叶默也一定会将犯罪分子缉拿归案，还被害人一个公道。 想到这里，叶默随后拿出打火机，帮朱贵民把手里的烟点上。 朱贵民吸了一口烟之后，情绪也稳定了一些，他看着叶默问道：“警察队长，我儿子要是犯了法，你就直接处理，需要什么帮助你尽管说，我绝对不会包庇的。” 第389章 永川江碎尸案(75) 闻言，叶默也是直接开口道：“是这样的老先生，现在有一个人，名叫宋彪，他和你儿子是双胞胎兄弟，他冒充你的儿子，连续作案两起，杀害了一位大学教授和她的儿子，现在他还在冒充你儿子的身份逍遥法外，所以，我们想让你帮助我们，找出这个人。” 听到这句话，朱贵民的身体一下子就僵住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儿子，居然还卷入了这样一起恶劣的凶杀案之中。 想到叶默口中所说的冒充者，朱贵民顿时想起了什么。 “警察队长，就在前两天，有个人自称是我儿子，给我打了个电话，但他的声音我一听就有点不像，这个人会不会就是你们说的宋彪？” 听言，叶默顿时皱起了眉头，他连忙点头道：“没错，就是他，他当时打电话和你怎么说的？” “他就是问候了一下我们最近的情况，然后又说他最近跟着朋友投资了一个烧烤店，生意很不错，他说可能要今年年底才回来，让我不要担心，最后他还问我要了个存折号，说要给我打钱。我当时就觉得很奇怪，我的退休金比他工资还要高，我从来没有问他要过钱，他怎么突然要给我打钱来了。我让他不用给我打钱，把钱留着给孩子以后念大学。我还问他是不是感冒了，为什么声音有点奇怪，他说经常熬夜做烧烤，抽烟抽多了。可我儿子从来就不抽烟，我就骂了他一句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他说出来社会要应酬，不抽烟不行。” 听到这里，叶默连忙再次问道：“那这个电话，你还有吗？” “有的，我保存在手机里了。” 说着，朱贵民连忙把手机拿了出来，将那个电话找出来递给了叶默。 叶默看着手机上的电话号码，随后拿笔将其抄到了笔记本上。 看着笔记本上的电话号码，叶默想到了几个办法。 第一，就是联系到运营商，然后将这个电话打过去，对他的所在位置的基站进行定位。 第二，那就是让朱贵民亲自打电话给他，将他约到指定的地点。 第一个办法需要动用的人力物力比较多，追踪起来也较为复杂。 第二个办法则是要简单直接的多，如果宋彪打算利用朱全山的身份继续生活下去的话，就不可能不和他的家人联系。 当然，以上办法都可以不用，只要宋彪还继续用着朱全山的身份，那么迟早就会露出马脚，把他抓捕归案，那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可叶默一天时间都不想拖下去。 他只想用最快的速度把宋彪缉拿归案。 于是，他决定让朱贵民打电话给宋彪，将他直接引出来。 想到这里，叶默看着朱贵民开口道：“朱老先生，你儿子是因为遇到宋彪，才走上违法犯罪这条路的，所以，我想让你帮我一个忙，把宋彪引出来。” 听言，朱贵民微微愣了愣，随后便立马点头答应。 他也想亲自问问宋彪这个家伙，为什么要带着自己儿子去犯罪。 他是一名光荣的退伍军人，他不允许自己的后代去杀人放火，去违法犯罪。 所以，他也想为自己儿子犯下的错，尽可能的做一些弥补。 “警察队长，你想让我怎么做，我都没问题，只要能抓到这个人，还我儿子一个清白就行。” “我需要你现在就给宋彪打个电话，你告诉他，你生病了，在天津这边的医院住院，想让他来看看你，到时候你把电话开免提，我们看他怎么说。” “行，那你把这医院的地址给我说一下，我就照着和他说。” 于是，叶默便和朱贵民商量了一下。 商量完了之后，朱贵民点上了一根烟，随后拿起手机，将上面的电话拨打了过去。 果不其然，电话拨通了，对面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喂，爸，什么事啊？” “全儿啊，你在哪儿啊？” “爸，我不是说了，在天津吗，现在正忙着呢，回头过去看你啊，我挂了。” “全儿啊，你先别挂，爸有话和你说。” “爸，出什么事了吗？” “孩子，我住院了，我现在一个人在医院，我想让你来看看我。” 听到这句话，对方顿时安静了片刻。 过了一会儿之后，对方这才道：“你在哪个医院啊，病情严不严重？” “我就在天津肿瘤医院，我有个战友在这边有点关系，我托他的关系进来的，医生说，我得了脑梗，恐怕要不行了。” “爸，你别吓我啊，要不这样吧，我给你打点钱过去怎么样？” 闻言，朱贵民摇了摇头道：“我现在不要钱，我就想见见你，你以前一直很孝顺的，只要听说我病了，都会马上来看我，你现在怎么变了，你还是不是我的孩子？” 听到这句话，对面的男子顿时慌了。 他连忙解释道：“爸，您别急啊，你给我说具体地址，我现在就过去。” “我在肿瘤医院住院部六楼403号病房，我就是特别想你，你来看看我就好了，这件事你别和你妈说，我怕她经不住打击。” “行，我知道了，您等着我，我马上就去。” 说完，对方就挂断了电话。 电话挂断之后，朱贵民有些表情失落的低下了头。 对方一口一个爸，这让他的心里宛如刀绞一般的难受。 或许，自己的儿子只是想找个人来代替他，替他完成这份未尽的孝心罢了。 想到这里，朱贵民的心情就更难受了，他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随后也是忍不住的哭出了声。 “儿啊，爸对不起你，都是爸不好……都是爸的错……” 看着老人痛哭流涕的样子，叶默和郑孟俊两人看了对方一眼，心里也都特别难受。 但当务之急，还是尽快将宋彪抓捕归案，这才是一切任务的核心。 于是，叶默立马张队，制定抓捕计划，随后安排了数十名警员在脑瘤医院周围进行着蹲守，一旦目标出现，便立即实施抓捕。 而就在这时候，医院那边的办案人员打来电话，说躺在病床上的朱全山突然醒了。 …… 第390章 永川江碎尸案(76) 见到叶默表情凝重，一旁的郑孟俊连忙开口问道：“出什么事了吗叶队？” “医院里的朱全山醒了，你马上去休息室，带上朱全山的父亲和妻子，跟我一起去医院，这可能是他唯一和家人说话的机会了。” “好的，我知道了。” 说完，郑孟俊当即回去办公室换了便衣，然后去休息室找到了朱全山的妻子和父亲。 很快，张队长亲自开着一辆面包车，带着大家前往了目的地。 这时候的医院周围，到处都是便衣民警，甚至连医院门口的安保人员，也都换成了便衣。 一旦宋彪出现，便能立即将其抓获。 没多久，叶默等人带着朱全山父亲和妻子来到了住院部。 病床上的朱全山此刻正带着呼吸机，气若游丝的躺在床上。 办案人员告诉他，他的父亲和妻子都已经来了，让他要坚持住，朱全山听后也在努力支撑着最后一口气，等待着父亲和妻子的到来。 就在这时候，病房的房门被推开，叶默带着赵桂芝和朱贵民走了进来。 见到自己父亲和妻子出现，病床上的朱全山此刻也顿时清醒了许多，他艰难的坐起身体，随后朝着二人伸出了手。 “爸，桂芝……” 瞧见儿子喊出了自己的名字，朱贵民冲了过去，一把抓住儿子的手。 “全儿，爸来了，爸来看你来了。” 见到老父亲满脸沧桑的模样，朱全山眼睛里的泪水便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 此时，妻子赵桂芝也走了过来，他看着丈夫如今的模样，更是忍不住趴在病床边放声大哭起来。 见到妻子伤心哭泣，朱全山感觉心如刀绞，他伸手抚摸着妻子的脸颊，淡淡安慰道：“桂芝，不要伤心难过，以后好好带好两个孩子，他们会一直陪着你的。” 听到丈夫的话，赵桂芝此时哭的更伤心了，她带着哭声质问道：“你生病了，为什么不和我说？为什么要独自一个人承受？我不要和你离婚，我等你病好起来，我们去把证领回来好不好？” 听言，朱全山嘴角露出了一丝苦涩的微笑，他伸手擦了擦赵桂芝的眼泪道：“老婆，我对不起你，你一定要原谅我，好不好？” 听着朱全山的话，妻子赵桂芝不停的点头，她现在唯一希望的，就是能出现奇迹，自己的丈夫能活下来，好好陪着她和孩子们度过后半生。 这时候，朱全山看着自己的老父亲，突然提出了一个要求。 “爸，把你的手机给我，我想给妈妈打个电话，我想最后在听听她的声音。” 听到这句话，朱贵民连忙把手机掏出来，然后翻找着老伴的号码。 “我们还没有告诉他你生病的事情，我怕她承受不住。” “爸，我就是和妈妈说两句话，我不会告诉她的，我还记得她的号码，你把手机给我，我打给她吧。” “好，你来打给她。” 说着，朱贵民便将手机递给了朱全山。 朱全山看着手上的手机，随后伸手将嘴上的呼吸机给扯了下来。 他艰难的在手机上输入他想要的号码之后，然后拨通了过去。 然而，谁也没想到，电话接通之后，对面却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喂，爸，我在来的路上了，您别急。” 听到这个声音，叶默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然而下一秒，朱全山却是用尽力气对电话里的男人道：“哥快跑，快跑，警察要抓你……”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的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叶默当即冲过去一把夺过朱全山手里的手机，然而此刻对方早已经挂断了电话。 朱全山的这一举动，一下子让办案人员所有的行动都付之一炬。 见到儿子这时候了还执迷不悟，朱贵民气的狠狠的给了自己一巴掌，随后直接给叶默跪了下来。 “叶队长，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教子无方，对不起，我该死，我该死……” 说着，朱贵民还想打自己耳光。 然而叶默却连忙将他阻止，随后扶他起来安慰道：“不关你的事，你不要自责，我们会想办法，宋彪跑不掉的。” 见状，朱贵民擦了一把眼泪，随后表情痛苦的看着儿子朱全山道：“儿啊，你为什么到现在了还执迷不悟，那个人是个杀人犯，他杀了人啊，你爸我是退伍军人，我们是功臣之家，你怎么能帮着一个杀人犯啊？” 闻言，朱全山紧紧抓着父亲的手，然后一个劲儿的说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 然而话还没有说完，朱全山的手便垂了下来，旁边的心电图机，也在这一刻发出了警报声，上面的波段也在这时变成了一条直线。 见到这一幕，朱贵民和赵桂芝两人发了疯似的扑了过去抱着朱全山，悲痛的哭声，响彻了整个住院部。 看到这画面，叶默随后长叹一口气，他带着办案人员都从病房里走了出来，随后拿起手机打电话给张队并且将此事告诉了他。 张队长对此也颇为无奈，只好下令将医院周围的人员撤离。 中午的时候，医院传来消息，朱全山病情恶化，经抢救无效，正式宣布死亡。 办公室里，叶默一个人在整理着证据材料，他的脸上看不到什么表情。 此时的张队长和郑孟俊两人都不敢进去办公室，因为这时候的叶默，可能在极力的压制自己的情绪，谁要是进去碰到枪口上，指不定就要挨一顿骂。 走廊上，张队长和郑孟俊两人都在抽着烟。 张队长吸了一口烟，表情难看的瞧着郑孟俊道：“郑队，叶队回来之后就没说过一句话，我从来见过他这副表情，我都不敢进去，你说接下来咋整？” “我也不知道啊，要是这时候嫂子还有林队长在这里就好了。” “要不，你打个电话给弟妹，让她开导一下怎么样？” “这时候打电话给嫂子，只能让她更加担心，我觉得，还是打电话给林队吧。” 说着，郑孟俊就要拿起手机给林萱打电话过去。 然而就在这时候，叶默的声音却突然从他们身后传来。 第391章 永川江碎尸案(77) “你俩在这里干嘛呢？” 此话一出，张队长和郑孟俊两人顿时浑身一颤，连忙把烟头掐灭站了起来。 “我们抽根烟呢。” “是啊，抽根烟，聊一下案子。” 闻言，叶默随后把两人喊到了办公室。 “聊案子进来聊啊，在外面聊什么，怕不是背着我，说我什么坏话吧？” “没有的事，叶队您瞎猜什么呢。” “就是，我们哪敢说您坏话。” 见到这两人一唱一和的样子，叶默微微摇了摇头道：“我思来想去，总觉得，这案子可能和我们想象的并不一样。” 听到这话，张队长和郑孟俊两人都愣了一下。 “叶队您是有什么新的办法抓捕宋彪了吗？” 闻言，叶默摇了摇头：“我觉得，估计就在这几天，宋彪可能会来自首。” 此言一出，郑孟俊和张队长两人都顿时瞪大了眼睛。 “宋彪杀人分尸，还利用朱全山给他当替身，这样穷凶极恶背信弃义的人，怎么会来自首？” “可是，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朱全山不会在临死前还想着打电话通知宋彪跑路，我个人认为，这个宋彪可能有什么难言之隐，现在事情暴露，他如果良心未泯的话，应该会来自首的。” 听到这话，郑孟俊也点了点头。 “叶队你的直觉一向很准，现在的宋彪已经被通缉，他根本无路可逃，就算是不自首，我们要抓到他，也不过就是这几天的事情。” “所以，大家也不用愁眉苦脸的，我相信咱们的同志们，用不了多久就会将宋彪抓获，我也在这里放话，一天抓不到宋彪，我就一天不回去，我一定要亲自把这件案子结了。” “见到叶队您振作起来，我们就放心了，那下午咱们开个会吧，讨论一下接下来的抓捕方案。” “好的，我也正有此意，大家都午休一下，下午三点钟开会。” …… 很快，时间来到了晚上。 去饭堂吃完饭，叶默拿起手机给叶小雨打了个电话，聊了一下这两天发生的事情。 八点多的时候，叶默正准备收拾东西下班，然而就在这时候，张队长突然着急忙慌的冲了进来。 “叶队，出事了，北江步行街广场的楼顶上，有一个男子正在往楼底下撒钱，根据当地派出所民警所描述的特征显示，此人很有可能就是我们要找的宋彪。” 听到这句话，叶默整个人一下子站了起来。 他连忙看着张队长问道：“现场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现场已经乱成了一团，大批的市民围在地下疯抢掉落下来的钞票，指挥中心已经派出了大量警力前往现场维持秩序，但是撒钱的那个人还站在十二楼的边缘，怕是要跳楼。” 听到这里，叶默当即穿上外套，随后立马跑了出去。 “马上打电话给郑孟俊，我们赶紧去现场。” “好。” 说完，张队长立即给郑孟俊打去电话。 刚下班回到宿舍的郑孟俊正准备洗澡，收到通知之后，叶默立马飞奔跑向单位。 半小时后，在交警部门的疏通下，叶默等人抵达了目的地。 此时现场已经有不少特勤人员在维持秩序，两边也拉起了警戒线。 消防官兵正在现场布置充气垫。 叶默遣散开围观的群众，随后抬头看向十二楼边缘的男子。 经过仔细辨认，他确定此人就是他们要找的宋彪。 见到他站在楼上摇摇欲坠的样子，叶默顿时紧紧皱起了眉头。 这时候，现场的指挥人员来到了叶默面前。 “叶队，张队，你们来的正好，这家伙估计要跳楼，我们的人也不敢冒然冲过去，只能配合消防官兵对他进行劝解。” “刚才具体都发生了什么事，现场撒落下来的那些钱呢？” “那些钱，都被市民给捡走了，我们赶到现场的时候，地上只剩零零散散的几张钞票，听现场的保安人员说，估计的有上百万现金，天上就跟下雪一样。” 听到这句话，一旁的郑孟俊微微摇了摇头道：“看来这家伙是把张桂红的那些钱，全部都扔到这里了。” “是啊，好在现场风大，钱散的很开，不然可能还会因为哄抢钞票引发动乱，好在没有发生什么冲突。” 之前就发生过有人在步行街广场撒钱的事情，结果导致一拨人为了抢钱发生冲突，最后出现踩踏事件，死了好几个人。 听到现场没有市民受伤，叶默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他随后拿起张队手中的扩音器对着十二楼的宋彪喊道：“宋彪，这场闹剧结束了，你有什么难言之隐，你下来和我们说，跳楼解决不了任何事情。” 听到叶默这句话，大楼边缘的宋彪终于不再无动于衷，他缓缓的站了起来，然后对着楼下的叶默大喊道：“我等这个能喊出我名字的人很久了，你们来抓我吧，我不会反抗的。” 说完，宋彪从楼层外面爬了回去，然后跪在地上，把双手高高的举了起来。 见到宋彪的这个举动，埋伏在楼上的消防人员当即冲了过去，随后直接将宋彪给拉了回来。 见到宋彪被控制住了，所有的人都长舒了一口气。 叶默也是随即命人将宋彪带了回去。 自此，困扰了办案人员一个月的碎尸案，终于以抓获真凶宣告结束。 回到警局，叶默当即对宋彪进行审讯。 审讯室里，宋彪双手戴着手铐，被固定在椅子上，此刻他的表情十分的平静，似乎早已经预料到了自己的结局。 看着眼前这名和朱全山长的一模一样的男人，叶默走上去检查了一下他的手。 果然，他的双手和卢小泉一样，不仅粗糙蜡黄，而且左右手都有老茧。 确定了此人就是宋彪之后，叶默这才坐回到位置上，然后看着宋彪问道：“张桂红，还有张桂红的儿子张成才，都是你杀的吧？” 闻言，宋彪点了点头。 “对，都是我杀的。” “朱全山有没有参与行凶过程？” “没有，他也是在我杀了他们之后才知道的这件事。” “既然你承认了杀人犯罪的事实，那接下来，希望你能老实交代你的所有行凶过程，我现在再次对你的身份进行一下确认，你叫什么名字，年龄多大，籍贯是哪里的？” …… 第392章 永川江碎尸案(78) 听到叶默的提问，宋彪有些悔恨的长叹了一口气，片刻后，他对着叶默问道： “我可以抽根烟吗？” 闻言，叶默让人给他点了一根烟。 宋彪深深吸了一口，这才开口道：“我老家山东的，今年41岁，名叫宋彪。” “结过婚吗？有没有子女？” “结过一次婚，没有子女。” “那你妻子呢？” “我没有妻子，二十六岁那年，我父母为了让我结婚，给我相亲认识了一个女人，结果对方是个骗子，骗光了我父母所有的积蓄，导致我们一家人被全村人嘲笑，我爸一气之下喝农药自杀了，我妈没多久也生病去世了，从那以后，我就对女人失去了任何好感，我一个人出来闯荡，至今没有结婚。” “既然你这么多年都没有再找另一半，那为什么会和张桂红在一起？你俩究竟是什么关系？” “我俩是通过炒股认识的，一开始只是朋友关系，后来逐渐发展成了情人关系。” “你没有结婚，她也是离过婚的，那你们就是正当的男女朋友关系，既然是正当关系，你为什么要杀她？” 听到这话，宋彪表情痛苦，面色悔恨的低下了头。 “我一开始没想过要杀她，我只是想帮助我那个可怜的弟弟朱全山，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我真的不想杀人。” 听到朱全山这个名字，叶默等人都皱起了眉头。 如今的朱全山已经去世了，他的家人正在医院处理后续的事情。 而宋彪称朱全山是他的弟弟，由此看来，二人之前的关系应该非常不错。 于是，叶默连忙开口问道：“你和朱全山是怎么认识的？” “五月份的时候，我的脑袋有些不舒服，经常头晕，我担心是不是得了什么绝症，所以就去肿瘤医院做检查，检查结果倒是没什么问题，就在我满怀喜悦的拿着检查单离开医院的时候，我在医院门口见到了一个和我长的一模一样的人，他跪在地上嚎嚎大哭，周围没有一个人去理会他。” “看到这一幕，我心里很难受，我于是就走过去和他交谈，他见到我和他长一样，当时也吓坏了，我俩后来经过了一番的交流，最终确定了我们就是失散多年的双胞胎兄弟，因为我父母以前和我说过，我其实还有个双胞胎弟弟，比我晚出生几分钟，因为得了先天性心脏病，出生没多久就死了。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我弟弟没死，是被一户姓朱的人家捡回去抚养了，而我弟弟朱全山，也是在那个时候才知道，他原来并不是他父母亲生的，因为我俩身高都只有一米六五，而他的父亲身高将近一米八，就遗传因素来说，这一点就不合理。” 听到这里，叶默继续提问道：“你俩兄弟认识之后，后面都发生了什么？” “两兄弟见面，当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亲切感，尤其是我，在身边已经没有任何亲人的情况下，见到朱全山更是倍感亲切，可惜造化弄人，我这个弟弟得了绝症，医生告诉他最多活不过一年时间。我于是带着他，去了安京，花了一万多，找了关系，终于预约到了肿瘤医院的医生，我原以为花个十万八万的，给他做了手术或许还有机会，结果安京那边的医院，也对此束手无策。” “没有办法，我们俩回到了天津，那晚上我们喝了很多酒，我弟弟和我说，他其实并不怕死，就是觉得自己死了之后，老婆和孩子没人照顾，他又没什么本事，这么多年一直靠父母帮忙才勉强维持生活，他要是死了，两个孩子连读大学的钱都没有。” 听到宋彪说的这些，一旁的郑孟俊开口道：“所以你俩想了个谋财害命的办法，把目标放在了张桂红的八十万上面是吧？” 闻言，朱全山微微摇了摇头。 “其实我这个人本来就对女人没有什么好感，也不喜欢张桂红那个女人，但是为了帮助我弟弟，我当时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因为我和张桂红认识，我知道她炒股赚了很多钱，这个女人身家好几百万。我就想着，在我弟弟去世之前，用我的身份去骗张桂红一大笔钱，到时候我在和我弟弟进行身份互换，然后他带着我宋彪的身份患病去世，我带着他朱全山的身份，分一笔钱给他的家人，这样也能让他在死之前，给家里人留下一大笔钱。” “你这个办法说出来，朱全山当时同意吗？” “我弟弟当时肯定不同意，可是架不住我对他的劝说，我说这个世界上有钱人太多了，他们赚来的钱，大部分都是昧良心的钱，而且这个张桂红家里有好几百万，我们骗她百十万什么的，对她来说也算不上什么要命的事情，再说了，我以前也被女人骗过，我父母就是这么死的，凭什么我就不能去骗人？而且，我们累死累活，一个月几百块钱，人家几套房，几百万存款，凭什么啊？我弟弟朱全山听了我说的话之后，又想到他的妻子和孩子的情况，再三思索之下，就同意了我的计划。” “你们的计划，是从五月份开始实施的吗？” “准确的说，是六月份，为了保险起见，我给朱全山租了个房子，让他和家人谎称在这边跟着我做烧烤，我每个月还给他几千块，让他给家里人打过去。做完这些之后，我就开始故意接近张桂红，张桂红这个女人五十岁出头，身边一直没有男人陪伴，有个儿子也不听话，面对我的甜言蜜语，没多久就沦陷了。我骗他说，我家里还有老婆孩子，在我和我老婆离婚之前，我俩的事情必须保密，于是我们基本上都是在晚上约会，和她联系的号码，也是专门另外办的一张卡。” “就这样，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和张桂红关系越来越好，而我弟弟的病情也越来越严重，八月份的时候，我觉得时机差不多成熟了，于是就开始让张桂红去取钱。” …… 第393章 永川江碎尸案(79) 听言，张队长开口问道：“你让张桂红取了多少钱？又是用什么办法让她把钱给你的？” 听到提问，宋彪又问叶默要了一根烟，点上之后他继续道：“我去找办假证的人给我办了一张假的离婚证，我骗她说，我为了她和我老婆已经离婚了，我打算开分店，带着她一起赚大钱，需要她投资一百万。” “张桂红知道我火锅店的情况，也非常喜欢吃我做的菜，当时的她，已经被我的甜言蜜语给彻底欺骗，所以毫不犹豫的就去银行里把炒股赚来的八十万现金都取出来给了我。” 听到这里，叶默发觉了一些不对劲，他看着宋彪问道：“投资你开店，不一定非要用现金吧？” “我和她说，开分店，装修，购买材料什么的，现金最方便，转账的话非常麻烦，而且来历不明的大额转账，上面会来查的，没有收入证明和纳税证明，到时候非常麻烦。张桂红那时候每天晚上和我在一起，见到我为了她都和老婆离婚了，自然对我深信不疑，她很快就把八十万现金给了我，后面担心我资金不足，又给了我七万块现金，加起来，一共就是八十七万。” “你原本打算，拿到这八十七万之后要怎么做？” “我原本打算这笔钱到手之后，就和我弟弟朱全山互换身份，我拿着他的身份证还有钱用他的身份在这个世上代替他活着，而他则是用我的身份，住在医院里静静等待死亡的到来。到时候就算是张桂红找上门来问他要钱，他完全可以一病三不知。” “既然你们的计划如此完美，可为什么你要杀人分尸？为什么要残忍的杀害张桂红母子俩？他们的命，难道不是命？” “我一开始没想杀她来着，本来一切都在计划之中，这一切，全都因为张桂红的那个儿子，要不是这个王八蛋，我们的计划不会出问题。” 听到宋彪说到张桂红的儿子，叶默的眉头，此刻也皱的更深了。 根据他之前的调查，这个张成才曾经不止一次问宋彪要钱，每次一要就是好几千。 但究竟这个张成才做了什么，才会让宋彪不惜冒着计划破灭的风险痛下杀手？ 想到此处，叶默连忙看着宋彪问道：“张桂红的儿子张成才，是不是经常问你要钱？” 闻言，宋彪点了点头。 “我和张桂红的事情，张成才一开始并不知道，但是自从这小子去找他母亲要钱失败被她母亲打了一耳光之后，他就开始暗中跟踪张桂红，而我和张桂红私底下约会的事情，也被他给发现了。” “于是他就偷偷找到我，骂我是我骗子，目的就是为了骗他母亲的钱，他说我如果想和他母亲在一起可以，必须每个月给他五千块生活费，不然他就把我的事情曝光出去，我当时的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就差最后一步了，为了稳住他，我第一次拿了三千块给他，并且让他不要去找他母亲闹。” “他拿了钱之后果然就消停了，可是没过多久，他又来找我，第二次问我拿了四千，我心想继续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于是就找到我弟弟朱全山，准备提前实施计划。” “然而，我怎么都没想到，张成才这个王八蛋，居然买了望远镜，一直在偷窥我和我弟弟两人的一举一动，不仅如此，他还不知道通过什么手段查到了我弟弟老家的信息，知道他有老婆和孩子。” “九月十三日晚上，距离我们的计划实施还剩下半个月的时间，这小子又来了，当时我的店里很多客人，所以我就让他先去外面等我，等我火锅店打烊之后再来，他当时虽然不情愿，但为了要钱，他还是等到十点多钟我关店之后才来找我。” 听到这里，叶默连忙追问道：“他找到你之后，和你说了什么？” “他这次更加的变本加厉，直接问我要十万块，我当时一下子就怒了，我让他马上给我滚，别说十万，哪怕是十块钱，你也别想再从我手里拿到。但就在这时候，张成才突然拿出了一张照片，照片上正是我和我弟弟朱全山。看到照片的一瞬间，我的心立马就紧张了起来，我和我弟弟苦心经营了半年的计划，居然一下子就泡汤了，一旦让其他人知道了我还有个双胞胎弟弟，那么我们身份互换的事情，就将成为一场泡影。” “说实话，我当时就有了杀人灭口的想法，可我还是忍住了，我问他，照片是哪里来的，他说他跟踪我很久了，他还说，他知道我弟弟老家有老婆孩子，如果我要是不给他十万块，他就去我弟老家，把我们两兄弟的事情曝光，并且他还说，我弟弟的大女儿长的很漂亮，已经快成年了，如果我不给他钱，到时候他就对我的侄女下手。” “我当时听到这句话之后，瞬间怒火攻心，我直接拿起旁边的剔骨刀，对着他胸口就捅了下去，一刀，两刀，三刀，我也数不清我捅了他多少下，直到他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我才停了下来。” 听着宋彪交代的犯罪过程，审讯室里的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 没有人想到，张成才居然是因为这件事被杀的。 也没有人想到，宋彪的杀人动机，竟然是为了灭口。 看着宋彪颤抖的样子，叶默也知道，此刻的他，回想起来心里肯定还在后怕。 但杀人已成事实，叶默就想知道，宋彪究竟有没有将张成才做成人肉火锅。 于是，叶默随即开口问道：“杀害张成才之后，你是怎么处理尸体的？” “我冷静下来之后，意识到自己杀了人，看着满地的鲜血，我害怕极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也不敢将这件事告诉我弟弟，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我看着张成才的尸体，最后脑袋中出现了一个可怕的念头。” 第394章 永川江碎尸案(80) 这句话一说出来，所有的办案人员都想到了什么。 他所谓的可怕的念头，极有可能，就是将张成才做成了人肉火锅，然后招待了店里的顾客。 可在张成才没有亲口承认之前，所有的人都不敢下定论。 为了确定这件事的真实性，叶默随即看向宋彪质问道：“你是不是把张成才的尸体，当成猪肉做成了火锅？” 闻言，宋彪双手捂着脸，然后用力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微微点了点头。 看得出来，宋彪此刻的心情也很痛苦和后悔。 见到宋彪点头承认了这件事，审讯室里的办案人员此时脸上的表情都僵硬到了极点。 他们最不希望发生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此时的张队长，下意识的深吸了一口气，随后看着宋彪继续问道：“把你处理张成才尸体的过程交代一下。” 闻言，宋彪表情懊悔的摇了摇头道：“我当时脑袋一片空白，我感觉我就像是一个恶魔，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那么做，我看着地上的尸体和鲜血，随后就把张成才拖到了冷库，我按照平时处理猪肉的办法，把他……做……做成了食材。” “被害人张成才的头骨你是怎么处理的？” “扔进碎骨机里，全部打成了粉末，至于头发牙齿还有指甲，我全部扔进了下水道。” “被害人的衣物你是怎么处理的？” “扔进火炉里烧掉了。” “被害人的内脏呢？” “做……做成了猪杂……” 听到这句话，叶默和张队两人的面部表情，都难看到了极点。 “根据我们的调查，你店里的伙计说，九月十四号那天傍晚六点钟，有客人来你店里吃了火锅之后投诉你的食材有问题，你是不是用的就是张成才尸体做成的肉？” 闻言，宋彪点了点头，但立马又摇了摇头。 “那天傍晚六点钟那批客人，吃到的只是其中一部分，而大多数的肉，是在中午的时候吃掉了。”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瞪大了眼睛。 “你的火锅店中午从来不营业，你这些都是给谁吃了？” “我叫上火锅店周围商铺的那些朋友，让他们过来吃了。” “一共有多少人？” “总共差不多二十个人，我做了三桌。” 听到这里，叶默紧握着拳头，随后拿了一张纸和一支笔砸在宋彪面前。 “你把这些人的名字全部写下来，不知道的名字的，就写是谁谁谁的朋友，某某人的亲戚。” 听到叶默这么说，宋彪也没有犹豫，随即拿着笔，凭着记忆，将这些吃过张成才肉的人都给写了下来。 大概过去了十五分钟，宋彪这才停下写字的动作，他抬头看着叶默道：“基本上，我知道的都写在这里了。” 小王见状，立即将名单拿过来递给叶默。 叶默仔细瞧了瞧，随后将这份名单放进档案袋里。 他看着宋彪继续问道：“既然傍晚的客人能吃出问题，为什么中午的客人吃不出来？” “可能是因为他们从来没有在我店里吃过火锅的缘故吧，也有可能是因为时间过长，肉质发酸了。” “那你自己吃了没有？” “没有，我一块都不敢吃，我全程只是在陪客人喝酒，吃的那些，都是特别分开的新鲜猪肉。” 听到这里，所有人总算是知道了张成才遇害的整个过程。 然而，宋彪为什么还要杀张成才的母亲张桂红。 如果说杀害张成才是因为他知道了宋彪的秘密，必须灭口。 可张桂红这个人对宋彪却并没有恶意，他完全可以在那个时候，赶紧和朱全山交换身份，然后拿着钱跑路，可为什么又非杀掉张桂红不可？ 带着这个疑问，叶默随后连忙问道：“既然知道你们秘密的张成才已经死了，你为什么还要杀害张桂红？她那么的信任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听到这句话，宋彪绝望的摇了摇头道：“我也不想杀她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杀了张成才之后，整个人就像是被鬼附身了一样，尤其是在客人投诉了我之后，我的心里就更加的害怕，而且，我几次见到张成才血淋淋的站在我的面前，我可以百分百确定，那不是幻觉，那就是张成才变成鬼来找我了。我当时很害怕，我赔了三千块给客人，然后把店里的伙计都赶走了，我关着店门，一个人在店里抽烟，没多久，张成才就出来了，他跟我说，他想见他的母亲……” 听到这里，郑孟俊顿时觉得不对劲起来，他皱着眉头质问道：“你说什么？你说死掉的张成才回来了？” “对，他一直站在我的店里，虽然其他人看不到，但我看得到，他说，只要我能把他的母亲叫过来，他就不会缠着我了，于是，我就拿着张成才的手机，给张桂红打去了电话，我和她说，你儿子在我店里呢，他想见你。张桂红听到之后，立马就赶了过来。” 听到宋彪说的话，郑孟俊有些难以置信的扭过头来看着叶默，而叶默则是对着宋彪开口道：“你从前一天晚上开始，直到第二天晚上都没有睡过觉，我确定你看到的张成才，就是你精神崩溃产生的幻觉。” “不，那不是幻觉，我当时虽然很累，但我是清醒的。” “你杀人分尸，还将其做成食物，这个过程内心饱受煎熬，身心早就被恐惧折磨的千疮百孔，那就是你的幻觉。” 见到叶默等人入地笃定自己就是出现了幻觉，宋彪也没有反驳。 他微微摇了摇头道：“你们都是相信科学的警察，但这个世界上有些东西，是科学根本解释不了的，不管你们信不信，但我说的一话，没有一个字是假的。” 看着宋彪正常的样子，叶默也不相信他在撒谎，而且他的回答逻辑清晰，语气也正常，如果他要是有什么精神问题，刚才让他写下那些客人名字的时候，他就不会写的那么清楚。 第945章 永川江碎尸案(81) 此时，案子的大部分真相都已经水落石出。 唯独张桂红的死十分的离奇。 宋彪说他见到了鬼，可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鬼。 即便是宋彪没有说谎，但他看到的，也不一定就是真的。 叶默现在最想知道的，还是宋彪杀害张桂红的原因，因为不论从那个方面分析，他都没有杀掉张桂红的动机。 于是，叶默连忙看着宋彪问道：“你把张桂红骗到店里之后，都发生了些什么？” “张桂红来到我店里的时候，我店里的人都已经全部走完了，店门也处于关闭的状态，当时店里头就只有我和她两个人。张桂红见到我的第一眼，并没有问她的儿子在哪里，而是高兴的和我说，她从她的保险基金里面，又取了几万块现金出来，她说，她一定会支持我把我的火锅分店开起来的，她还说……她……” 说到这里，宋彪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不停的在他的脸上滑落。 见状，叶默继续问道：“她还说了什么？” 闻言，宋彪带着哭声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道：“她说，她要和我结婚，要和我一起去领结婚证……” 看着宋彪伤心流涕的模样，叶默此时气愤的捏紧了拳头，他冷冷的质问道：“既然张桂红对你这么好，你为什么要杀她？” “我说过很多次，我没想过要杀她，我听到她说的那些话之后，我当时就后悔了，我直接朝着她跪了下来，并且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她。” 听到此言，张队长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他紧皱眉头问道：“你是说，你把你杀害了张成才的事情，告诉了她？” “对，我觉得我对不起她，所以我就把所有的事情都说了，我原本打算说完之后我就去自首，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我没想到张桂红知道了这件事之后会那么的激动，她当时失去了理智，一个劲儿的让我把她儿子的命还给她，甚至还拿着厨房的刀要来杀我，争执过程中，我推了她一下，她踩到厨房地上的积水脚底打滑摔倒了下去，不小心被她手里的刀划穿了脖子，当时的她捂着脖子站了起来，表情狰狞的看着我，我就见到她脖子处的鲜血在不断的喷出来，十几秒不到，她就倒了下去。” 听到宋彪所说，叶默明显不相信这是真的，他直直的盯着宋彪道：“你是说，张桂红的死，是她不小心摔倒，被手里的刀割伤导致，是意外是吧？” “对，张桂红真不是我杀的。” “你觉得我会信吗？你推她，她应该是往后摔倒，她手里的刀，又怎么会划到自己的脖子？” “我推开她之后，她后退了好几米，然后再次对着我冲了过来，这个过程中，她是往前扑的，而且我那把刀是剔骨刀，是一把双刃尖刀，两边都很锋利。” “既然你说张桂红是划破脖子处的动脉失血过多死的，可我们在她的尸体背部发现了一个穿刺的伤口，这一点你作何解释？” “那个伤口……是……是我处理她尸体的时候，故意用刀戳的一个孔，这样方便用钩子挂起来进行吊切工作。” 听到这句话，叶默等人脸上的表情也是直接僵住了。 果不其然，这家伙也用同样的方法，将张桂红的尸体进行了处理。 然而，对于案子后面发生的事情，才是最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既然宋彪已经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处理了张成才的尸体，为什么在利用相同办法处理张桂红尸体的过程中，会中途改变主意？ 这其中，到底又发生了什么？ 想到这里，叶默看着椅子上的宋彪，继续开口道：“你继续说，张桂红死了之后，你都做了些什么。” “张桂红死了之后，我整个人都快崩溃了，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我弟弟朱全山对这些事情，也是全然不知，原本我只是想着骗点钱，却没想到最后背上了两条人命。想着我和我弟弟朱全山这么久以来的计划，我心一横，打算像处理张成才尸体那样，将张桂红也给处理了。” “既然你有了一次的处理经验，为什么最后要放弃？” “因为处理到一半的时候，张桂红的尸体动了。” 见到宋彪又说出了这种鬼话，一旁的郑孟俊终于忍不住了。 他本来就不相信张桂红是意外死亡的，现在这家伙又把事情扯到这件事上，这明显就是在找借口。 于是，郑孟俊一拍桌子吼道：“宋彪，你少给我扯犊子，你别以为你整这些鬼怪言论就能糊弄过去。” 见到郑孟俊发火，宋彪也并没有什么表情变化，他依旧坚定自己的说法。 “警察同志，我没必要骗你们，事到如今，我骗你们根本没有意义，你们可以说是因为我精神出了问题看到的幻觉，但说的都是我亲眼见到的。” 见到宋彪的确没有撒谎的理由，叶默随后拉了拉郑孟俊的衣服让他坐下来，随后让宋彪继续回答他的问题：“你说尸体动了，是怎么动的？” “我把张桂红的头切下来放在了冷库旁边的案板上，然而将她的身体吊起来分切，结果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案板上的人头，突然睁开了眼睛，她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为什么要杀害她们母子俩，不仅如此，张桂红吊着的尸体，也跟着动了，她的手伸出来死死的掐着我的脖子，我几乎就要窒息了，用尽了好大的力气才挣开。” “你的意思是，因为张桂红的尸体发生了变异，你才放弃你的计划，选择找个人替你抛尸对吧？” “对，我当时吓坏了，我把张桂红的尸体全部装进了一个黑色塑料袋，然后发了疯一样跑回了家里。回到家里之后，我越想越不对劲，于是就从家里拿了个刚买不久的行李箱，我去到店里，将塑料袋里的尸块都装进了行李箱，做完这一切，我发现，天早就已经亮了。” …… 第946章 永川江碎尸案(82) 听完宋彪所交代的这一切，审讯室里的办案人员此刻表情都十分复杂。 按理说，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宋彪已经没有了撒谎的必要。 而且以他的视角来看待整件事情，实际上也是相对合理的。 可以说，如果没有张成才的出现，张桂红不会死，张成才也不会死。 叶默也压根不会参与到这起案子中来。 办案民警也只会将这案子，当成一件诈骗案来处理。 最终的结局，也大概率会和宋彪的计划一样，宋彪拿着六十七万现金以朱全山的身份逍遥自在的活着，朱全山则是以宋彪的身份得癌症去世。 张桂红即便是报警，也不可能追回来这被骗的八十七万。 这么一看，宋彪的计划还真就天衣无缝，几乎实现了完美闭环。 想到后面发生的事情，叶默随即继续对宋彪展开询问道。 “你把张桂红尸体装进行李箱之后，又干了一些什么？” 闻言，宋彪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随后一五一十的交代道：“我把现场的血迹全部处理干净之后，拖着行李箱回到了家里，我不知道我接下来该怎么做，也不知道该怎么把这件事和我弟弟说。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装张桂红尸体的行李箱居然动了……” 听到宋彪又要说这些迷信的东西，旁边的郑孟俊忍不住了，他真想冲上去暴打宋彪一顿。 整件案子之中，他最同情的人就是张桂红，这个女人婚姻不幸，儿子不孝，好不容易以为遇到了真爱，结果却被宋彪残忍害死。 死后还要被宋彪造谣尸变，这种丧尽天良的畜牲，亏他还有脸说出这样的话。 想到这里，郑孟俊随后指着宋彪道：“你是不是想说，行李箱动了，张桂红尸体复活了，从箱子里爬出来找你报仇是吧？” 闻言，宋彪点了点头道：“对，张桂红含冤而死，她怨气太重，她……” “你胡说八道，人死了怎么可能会复活。你是不是还有什么瞒着我们？” “我没有胡说八道，我说的都是实话，我把行李箱带回家里之后，就一个人坐在客厅里抽烟，这时候放在旁边的行李箱就开始动了，我就听见张桂红在里面说话，她说她好难受，呼吸不了了，还说她好冷……” “我当时被吓到浑身不能动弹，我就见到，行李箱的拉链突然出现了一道口子，然后张桂红的脑袋慢慢的从口子里钻了出来，她的脸惨白发绿，眼里布满了血丝，一只手也从箱子里伸了出来。我当时吓得几乎心脏骤停，我发了疯一样冲过去把张桂红的脑袋按了进去，随后在家里找到了一把锁，然后将两头的拉链直接锁了起来。做完这些，我还去楼下的扎纸店买了很多符回来，密密麻麻的将行李箱全部贴满，也就是这时候，张桂红的尸体才没有发生异变。” 听到宋彪所说，此时的郑孟俊还想发火，可这也对应了为什么行李箱会上锁，箱子上面会有符纸的原因。 想到宋彪说的一切可能都是真的，此时的郑孟俊想说什么，却也不知道怎么说出来。 因为这一切，除了这个解释稍微说的过去之外，你找不到其他合理的解释。 可既然张桂红死后怨气不散，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宋彪报仇？ 世界上那么多人被残忍害死，为什么他们的鬼魂就不会来杀掉那些作恶多端的人？ 所以，宋彪说的一切，只不过是他做了亏心事之后产生的幻觉。 因为人心，远比鬼可怕的多。 这时候，叶默在笔记本上记下了一些要点之后，便又开口询问道：“你用符纸贴满行李箱之后，又做了一些什么？” “我本来想着找个地方把行李箱处理了，但这时候，我弟弟朱全山给我打来了电话，他说他的病情恶化，医生说就这个把月时间了，想让我提前实施计划，这时候，我才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他。我弟弟朱全山知道了这些事情之后，他就来到了我家里，他让我找个地方躲起来不要出现，剩下的事情全部交给他就行。我当时心里很愧疚，我给了他五十万，他说只要二十五万就够了，他老婆五万块，两个孩子读书一人十万，其余的，让我全部带走。” “我当时杀了人之后本来就很害怕，想到张桂红母子的鬼魂可能还会回来找我，我于是当即就答应了，我给了我弟弟二十五万，然后就走了。” 听到这里，叶默连忙问道：“你去了哪里？这时候你弟弟朱全山的身份证还没有给你吧？” “我怕张桂红母子俩的鬼魂来找我，所以我去了大悲寺，每天念经焚香。我弟弟朱全山的身份证还没有给我，因为他说他还要回老家离婚，等他处理好了，就来找我。” “可我们调查到，后面那几天，你的身份去参加了厨艺大会，这个人是你还是你弟弟？” “是我弟弟，他处理完了张桂红的那个行李箱之后，就以我的身份去参加了厨艺大会。用他的话说，他想尽快和我的身份融合，参加完了厨艺大会之后，他又回来把我的店铺转让了，做完了这一切，他才回老家和我弟妹离的婚。” “他离婚之后，是不是还来找过你？” “是的，我弟弟离了婚之后，带着他的身份证和户口本找到了我，并且把户口本身份证和离婚证都交给了我，他说，他已经把事情全部处理好了，警察没那么快查到我们头上，到时候这案子变得越复杂，警察就越不会怀疑到我们两个身份的事情，等时机成熟，他就主动去自首。” 听到这里，叶默也终于明白了朱全山为什么要去找谢明龙帮忙埋尸体的原因，他就是故意为了让案子变得复杂化，故意混淆警方的办案方向。 这样警方为了能够尽快破案，就压根不会怀疑他还有个双胞胎兄弟。 这也印证了，为什么在医院，叶默识破他的身份，他会如此的激动。 …… 第947章 永川江碎尸案(83) 案子虽然真相大白，但宋彪的身上，仍然还有很多疑点需要去弄明白。 而且，宋彪这个人本身就和大部分人不一样，关于他和他的师父卢小泉之间的事情，也是要必须弄明白的。 于是，叶默顺着刚才的问话继续问道：“你弟弟朱全山离婚回来，和你进行身份互换之后，你又去了哪里？” “我当时拿着剩下的现金，准备去一个很远的地方，重新开一家猪肉火锅店，因为这是我唯一谋生的本事。” “你在北江路步行街那一家火锅店，难道不赚钱吗？” “赚钱是赚钱，一年纯利润七八万没问题。” “既然这么赚钱，为什么要为了张桂红那几十万放弃掉你这个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店铺？况且你这还是刚起步，未来几年别说七八万，一年二三十万都不是问题。” “你说的对，干饮食的，只要食材干净，味道好吃，招牌做起来之后，肯定非常赚钱，但是你们忘了一个人，有她在，我就不可能在这里待下去。” “你说的这个人，究竟是谁？” “我师父卢小泉的老婆，黄仲莉。” 听到这个人的名字，叶默等人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黄仲莉还被关在看守所，这个女人早些年可以说是卢小泉的贤内助，可现在的她已经变了，因为没有子女，加上更年期的缘故，她性格暴躁泼辣，做事从不考虑后果。 长此以往继续下去，卢小泉一定会因为这个女人倾家荡产。 甚至还有黄仲莉的哥哥黄仲华，此人也会因为她出事。 想到这里，叶默看着宋彪问道：“黄仲莉究竟对你做过什么？” “按理说，这个女人我应该喊她一声师娘，可她不配，我自立门户之后，她不止一次来搞我，而且，她大哥是区委书记，我要是继续干下去，迟早一天会被他们弄死，所以我早就想换个地方重新干了。可是手里头又没有足够的资金，正好这时候我弟弟出现，我才想到利用我们的身份，诈骗张桂红。真要说起来，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应该归咎于黄仲莉这个女人，要不是看在我师父的份上，我真想把她杀了。” 看着宋彪说话时咬牙切齿的样子，正常人都看得出来，他对黄仲莉究竟有多痛恨。 可是既然他帮了卢小泉八年时间，还是他们火锅店的元老级人物，那他和卢小泉老婆之间，关系应该不会如此恶劣。 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才会导致他对黄仲莉如此痛恨？ 于是，叶默开口问道：“你师父卢小泉把火锅店的秘方全都传授给了你，你为什么要背信弃义，自立门户？” “我为什么自立门户？那还不是因为黄仲莉那个女人，她以前虽然性格泼辣，但我还能接受，可是自从这几年开始，她就像是吃了药一样，天天发疯，我师父不在的时候，她一有点不爽就拿我出气，天天骂我，扣我工资，说我要不是跟了卢小泉，就是个废物，还说我这种人离开了他们连屎都没人喂。最可恨的一次，是在店里面，当时她来后厨指手画脚指挥我们做事，然后又不带厨师帽，自己的头发掉进了火锅汤底里面最后被客人投诉。客人投诉就算了，他妈的，她把罪责全部怪到了我的头上，硬说那头发是我的，还当着所有顾客打了个两耳光，扣了我半个月工资。说句实话，要不是看在我师父的面子上，我当时就一刀把她给囊死了，这种泼妇就该死，我师父眼睛瞎了才看上这种女人。” 宋彪越说越气，他恨不得现在就去把黄仲莉给杀了泄愤。 事实上，就黄仲莉的性格来说，宋彪对她的描述，可谓是没有任何一点的添油加醋。 这种女人根本不会和你讲什么道理，发起疯来做什么事情都不考虑后果。 既然她还威胁恐吓过宋彪，那么只要有证据，就能在她原本的基础上，再加一条罪。 于是，叶默看着宋彪问道：“你被黄仲莉当众打耳光之后，你把这件事告诉你师父卢小泉了吗？” “我没有告诉他，我知道告诉他也没有用，这女人能有现在，还不都是我师父惯出来的，所以，从那以后，我就不打算继续帮他们了，我在他们连锁店开业那天直接辞职，然后拿着这些年攒下来的钱，去步行街自己开了一家一模一样的火锅店。一开始的半年，我的火锅店都在亏本，但好在在我的坚持下，终于慢慢开始盈利了。可惜好景不长，我的火锅店被黄仲莉发现了，于是这女人隔三差五就来找茬，还找了一大帮黑社会的人来威胁我，还说如果我继续干下去，他们就在我的食材里下毒，毒死我店里的客人，让我坐牢。” “黄仲莉干的这些事情，都是违法的，你为什么没有报警？” “报警有个鸟用，你以为个个警察都和你一个样啊？我他妈当年在路上被人抢了一千块钱，报警到现在都没给我找回来呢，指望你们帮我，还不如我去寺庙里烧香拜佛求菩萨有用。” “那你说黄仲莉威胁恐吓你，你有没有保留下来证据？” “有啊，我店里的伙计都在，他们可以做证。” “好，既然有人证，那我们一定会处理的。” “处理？怎么处理，人家大哥是当大官的，你一个小警察，你有个屁用。” “我说能处理，就能处理，黄仲莉现在就关在看守所，开庭的时候，你俩可以在法庭上对质。” 听到这句话，宋彪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他难以置信的看着叶默问道：“你是说，你们把黄仲莉抓起来了？” “对，她买凶故意伤人，还没开庭宣判。” “太好了，你们总算是做了一件好事，我和你们说，这个女人一定不能放出去，否则你们一定会后悔的。” “关于黄仲莉的事情，我们会依法处理，我现在问你，你为什么要去步行街撒钱？” …… 第398章 永川江碎尸案(84) 听到叶默的这个问题，此时的宋彪却并没有回答。 他突然表情冷静的看着叶默，淡淡开口道：“警察同志，我可以去见一见我弟弟吗？” 听到这个要求，叶默微微摇了摇头道：“朱全山已经去世了，你没有见他的必要。” 这句话一说出来，宋彪的脸色瞬间就僵住了，片刻后，宋彪低头长叹了一口气。 “命运多舛，造化弄人啊，老天爷真的不公，但这……就是我们的命……” 听到这句话，一旁的郑孟俊紧握着拳头，他指着宋彪道：“这是你们的命，但不是张桂红的命，她才是本案之中最可怜的人，你这种丧尽天良的畜牲，你没有资格在这里感叹，包括你的弟弟朱全山，你俩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你有一样说对了，老天爷的确很不公平。他没有让你弟弟接受法律审判，而是让他死在了病床上，这太便宜他了。” “这不怪我弟弟，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都是我的错，我对不起张桂红，对不起我弟弟，我就是个灾星，我就不应该活在这个世上。” “你确实不该活在这个世上，你要是一出生就死了该多好。” 面对郑孟俊难听的责骂，宋彪并没有生气，因为对方说的很对，要是他一出生就死了，他的父母就不会因为自己去世。这个世界上唯一信任自己的女人张桂红，也不会死在自己手里。 他痛恨了女人一辈子，却在人生的最后阶段，遇到了一个真正爱自己的女人。 可他不仅把她害死了，还将其大卸八块，抛尸荒野。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时光也不可能倒流，这一切，再也没有了重来的机会。 此时的宋彪虽然并没有反驳郑孟俊说的话，但他却心有不甘的说道：“你说的对，我确实不该活在这个世上，但这个世上，却还有很多该死的人仍旧活着，比如黄仲莉，比如黄仲莉的哥哥，这些黑恶分子都该死，我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没有杀掉黄仲莉，我要是杀了她，我的师父后半辈子将会幸福很多，她要是不死，我师父迟早被她连累。” 见到宋彪喋喋不休的说一大堆，就是没有回答之前的问题。 此时的叶默也有些没有耐心了，他盯着宋彪问道：“还是回到刚才的问题，你为什么要在步行街撒钱？” 见到叶默在这个问题上揪着不放，宋彪思索片刻后，轻描淡写的回答道：“没有为什么啊，计划泡汤了，身份被发现了，钱都留着干嘛？不把它扔了，难道留给你们这群贪官污吏吃喝玩乐啊？你们这么关心那些钱，不就是想着贪污进自己口袋里吗，我都把它撒了，分给了老百姓，你们一分钱也拿不到，哈哈哈哈……” 见到宋彪在审讯室里发疯似的的大笑，叶默随后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看了一下手表，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整个审讯过程进行了将近两个小时。 目前为止，基本上所有的证据也都已经收集完毕，包括宋彪本人也录了口供。 既然案件真相大白，叶默也没有继续审讯下去的必要。 他把材料交给其他办案民警，随后带着郑孟俊离开了审讯室。 见到叶默和郑孟俊要走，座位上的宋彪微微愣了愣，随后连忙问道：“喂，你们这就要走了吗？” “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闻言，叶默停下了脚步，回头问道。 “没……没有，那你们……慢走哈。”宋彪微笑着，还和叶默二人做了个拜拜的手势，似乎这场审讯，他才是最后的赢家一样。 或许对他来说，早点被枪毙也是一种解脱，这样，他就可以去地狱偿还自己的罪孽了。 见到宋彪笑容灿烂的样子，叶默微微摇了摇头。 就在叶默准备离开的时候，他突然想到了什么。 宋彪说，他把行李箱交给自己弟弟朱全山之后他就离开了，是朱全山找来谢明龙处理的行李箱。 可谢明龙的口供里说，是他在钓鱼的时候，宋彪找到了他，让他帮忙处理行李箱。 所以，他们两人的口供对不上。 想到这里，叶默突然转身看着宋彪道：“你说谢明龙是你弟弟朱全山找来处理行李箱的，这事和你无关对吧？” 闻言，宋彪连忙点了点头：“是的，我离开之后，我弟给我打了个电话，他说他在江边钓鱼的时候，有个人主动跟他打招呼，还说以前帮我的店铺搞过装修，经常和我钓鱼。他问我那个人是谁，我就告诉他，那个人叫谢明龙，是本地人，他就和我说，让我躲起来就行，其他的事情他会想办法的，让我不要主动给他打电话，他有事会打电话给我。” 听到这句话，叶默随后点了点头。 在搞清楚了所有的事情之后，叶默便带着郑孟俊回去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郑孟俊给叶默泡了一杯茶，又从抽屉里拿了一包饼干出来。 两人一边喝茶，一边就着饼干充饥。 郑孟俊伸了个懒腰，打了个一个长长的哈欠道：“不容易啊，案子终于破了。” “是啊，前前后后忙活这么多天，也辛苦你了，阿俊。” “我一点儿也不算辛苦，反倒是叶队您，几个通宵没睡觉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你也一样，都回去好好休息休息。” 就这样，两人聊了一会儿，吃完了饼干之后，就都回去宿舍休息了。 回到宿舍，洗完澡，躺床上，叶默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 今天是十月二十三号，距离案发时间，刚好过去了一个月。 之所以用时这么久，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钓鱼佬谢明龙。 他的出现，让本案陷入了一个逻辑怪圈。 因为他本身和张桂红母子的死，是没有任何关联的。 说白了他就是一个拿了钱，替别人跑腿的这么一个人。 谁能想到他为了这五万块，还精心设计了一个局来迷惑警方。 估计宋彪两兄弟也没想到谢明龙会这么干。 朱全山可能觉得，自己要是就这么去自首，警方肯定会查出一些关于他哥哥宋彪的一些蛛丝马迹。 所以，他在听说谢明龙是本地人之后，就马上想到了利用谢明龙来帮忙处理行李箱这件事来迷惑警方。 最后不管这个谢明龙帮不帮他把箱子处理了，反正只要涉及本案的人越多，警方就越不容易察觉到他们两兄弟的身份。 他的目的就是想让谢明龙报警让警方抓他，然后他拒不承认，把罪名都推到谢明龙头上，以此故意迷惑警方办案。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谢明龙居然用手机录了音，还戴了假发穿了高跷伪造了身份。 如今案子破了，宋彪落网，朱全山患病去世，帮忙处理行李箱的谢明龙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可死去的张桂红，却永远也回不来了。 她为了宋彪，甘愿将自己所有的存款都拿出来帮助他。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真心付出，不仅没有换来宋彪的回应，反而还搭上了自己的一条命。 所以，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相对的，人与人之间关系，无非就是靠着一种相对等价的利益牵连着。 一旦打破了这种利益关系，所谓的真爱，那就变得一文不值。 五十多岁的张桂红，她所犯的最大错误，就是不该认为，四十岁出头的宋彪会爱上她。 她一开始就该想到，宋彪接近她的目的，其实就是为了她的钱。 人类这种生物，最大的缺点就是没有自知之明，永远保持在一种自我感觉良好的错觉之中。 所以，如果你长的又丑又挫，你的老婆却非常漂亮，请不要怀疑，她一定是为了你的钱。 如果你长的又丑又挫又没钱，你的老婆还是非常漂亮，请不要怀疑，你肯定在做白日梦。 防止被骗的最好办法就是，不要相信天上会掉馅儿饼。 霸道总裁绝对不会爱上前台小妹，漂亮女业主更不会爱上看门的保安。 当你追求了许久的女神突然主动找你联系，请不要怀疑，不是她没钱花了，就是她男朋友没钱花了。 当然，也有可能被你的真诚感动了，最后你俩牵手成功，幸福的在一起，六个月之后给你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 …… 很快，随着时间的推移，案子终于处理的差不多了。 9.23永川江碎尸案，也随着宋彪的落网彻底落下帷幕。 10月26日，叶默和郑孟俊将手里的工作交接完毕之后，便坐上了前往安京的火车。 而恰好就在今天，朱全山妻子的银行卡被强制冻结，她本想去银行取点钱出来给丈夫举办葬礼，结果银行却告诉她，她银行里的钱都是赃款，必须依法上缴。 得知此消息的赵桂芝有些绝望，眼见大孩子马上就要上大学了，仅凭她几百块钱一个月的工资，哪里能够供得起孩子读书。 想到这里，赵桂芝失魂落魄的回到家中，一个人坐在床上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发呆。 就在这时候，邮局的工作人员敲响了赵桂芝的家门。 “赵大姐，你在家吗？有你的快递，我给你塞门底下了。” 听到声音，赵桂芝立马站了起来，她来到门口，就见到一封信从门底下塞了进来。 见到这奇怪的信封，赵桂芝有些疑惑的拿了起来，她不知道什么人会突然给她寄来这么一封信。 08年这时候，快递行业已经发展得相当成熟，像这种信件之类的小件物品，寄件人都不需要登记什么个人信息，换言之，只要你知道对方的地址，你就可以把信件寄给你想寄到的任何地方。 很快，赵桂芝带着疑惑将快递信封拆开，拆开之后，里面是一封信和一把钥匙，空白的纸上，写满了一行行的小字。 “弟妹，我是朱全山的哥哥，我叫宋彪，很抱歉以这样的方式和你对话，我对不起你们一家人，更对不起我弟弟朱全山，我唯一能够做的，就是给我的侄儿侄女留下一笔财富，让我们宋家人的血脉，能够好好的延续下去。” “我弟弟朱全山在天津租的房子还有半年才到期，在他房间里的床底下，有一个行李箱，我把剩下的钱，都放在那里了，租房地址是华真西街126号3楼301房，你拿着钥匙就能打开，切记不要操之过急，等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完了之后，你再去取这笔钱。” …… 另一边，叶默终于回到了安京。 回来之后的第一件事，他便是前往公安部向上级领导汇报工作。 汇报完了工作之后，叶默回到了自己的单位，继续领导自己支队同志们进行工作。 回到安京之后，叶默倒是过上了难得的清闲日子。 没有了大案要案，叶默过着的就是朝九晚五，周末双休的公务员生活。 每天下班后除了陪老婆逛街吃饭，就是陪老丈人喝茶下棋，周末的时候，还和叶小雨爷爷一起去钓钓鱼。 十一月十五日，为表彰先进、鼓舞士气，经公安部批准，给予7个集体和31名同志记功，其中，叶默同志在徐军案，诈骗传销案，还有永川江碎尸案之中表现突出，荣记个人一等功，林萱，郑孟俊荣记个人二等功，其他二十余名同志也在办案过程中表现优异，分别获得个人三等功以及个人嘉奖奖励。 十一月二十四日，周五，这天是林萱的生日，叶默和叶小雨两人下班后便开车前往宁海市给林萱过生。 晚上七点半，叶默和叶小雨终于抵达了宁海大酒店。 酒店四楼的一间包厢外面，大老远就能听到张小凡的声音。 叶默带着叶小雨来到房间门口敲了敲门道：“哟，大家都在呢。” 见到叶默出现，张小凡激动的直接跳了起来，他冲过去给了叶默一个熊抱道：“老大，你可终于来了，我们都等你老半天了。” “等我干嘛，肚子饿了就先吃呀，对了，林萱呢？” “林队去找酒店经理去了，估计马上就回来。” 听言，叶默回头仔细看了看，果不其然，酒店前台处，身材高挑的大美女林萱正在那里和经理交谈着什么。 片刻后，就见到林萱拿着一瓶酒走了过来，见到叶默和叶小雨两人都来了，林萱有些激动的跑过来抱了抱叶小雨，随后瞧着叶默微笑道：“叶默，今晚不醉不归哦。” 第399章 林萱的生日宴会 瞧着林萱开心的样子，叶默连忙点了点头。 “当然，今晚必须喝开心。” 见状，林萱随后将手中的酒递给叶默道：“我这个人最怕麻烦了，这么多年来，还是头一回过生日请客吃饭，张小凡这帮家伙听说你要来，非得整这么大排场。” “这那算什么排场，都是自己单位的同事，加起来也就一桌人，再说了，咱们这么久没见，不正想找这个机会一起聚一聚嘛。” 听言，林萱瞧了瞧叶默后面，发现郑孟俊并不在，她于是好奇问道：“郑孟俊呢，你没带他一块来？” “他回去山西刑侦总队当总队长去了。” “郑孟俊升了职，那你呢，啥时候来领导我们呀？” “领导啥呀，你现在也学会开玩笑了是吧？” “我可没开玩笑，我看你呀，是一点儿也不想进步了是吧？” 听到这句话，叶默有些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随后在林萱的邀请下来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作为东道主，林萱也是连忙让服务员开始上菜。 今天来给林萱过生日的朋友很多，基本上全都是叶默认识的。 其中包括张小凡夫妻俩，张坚张强两兄弟，还有刘诗涵，以及以前一起工作的同事，当然，还有从北大专门回来的柳嫣然。 一群年轻人吃饭，自然也就没有那么多酒桌规矩。 大家该吃吃该喝喝，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尤其是林萱，平日里一天下来不说一句话的她，今天叶默来了之后，她反而是话最多的那个。 一群警务工作者聚在一起，聊着聊着，很快就又聊到案子上来了。 张小凡从箱子里再次拿出一瓶白酒，随后拧开盖子走过来给叶默满上一杯道：“怎么样叶队，你回到安京这段日子，有没有什么奇案出现啊？” “从天津回去之后到现在，我没有加过一天班，你说呢？” “这不对啊，你可是柯南附体，走哪儿哪就出现悬案，这一个多月都没案子，你不闲的慌呀？” “你这话说的，能天天老婆孩子热炕头，谁想天天加班啊？我巴不得天下太平呢。” “这话没毛病，自从徐军案过后，咱们宁海这边也没出现过什么凶杀案，估计差不多要过年了，大家心态都放松了吧。” “这可不一定，越是到了年关大案要案就越多，谁不想捞一笔横财回家过过年呀，之所以近年来案子越来越少，是因为国家经济发展了，有钱人多了，捞偏门的少了，加上监控摄像头的普及，犯罪成本的增加，各类刑事案件比往年就相对少很多。” “对哦，想想去年的时候，咱们还在雪地里到处寻找胳膊腿儿呢。” 听到两人的聊天，林萱也凑了过来，挨着叶默道：“说起分尸案，我还没问你呢叶默，永川江那起案子，最后究竟是什么情况？” 看着好奇的林萱，叶默随后端着酒杯小抿了一口酒道：“宋彪有个双胞胎弟弟，名叫朱全山，这人和他长的一模一样……” 接下来的时间里，叶默便将他的办案过程和大家分享了出来。 听完了叶默所说，张小凡等人都愣住了。 谁能想到这案子居然最后是这么个情况。 张小凡夹了两颗花生放嘴里，随后又喝了一口小酒道：“叶队，您别说，这个宋彪和他弟弟朱全山，差点就实现了完美犯罪，要不是叶队您在，我估计没人会想到这世界上居然有一个和宋彪长相一模一样的人。” “是啊，换了我的话，我压根不会根据一双手的不同，去联想到双胞胎这件事。”警队的小刘同志也说道。 “其实就算是双胞胎，他身边的人还是能够分辨出来的，但外人可就不一定了。”小李也说道。 “是啊，小李说的对，实际上宋彪和朱全山两人的声音还是有些不一样的，主要是因为他生了病，他的师父卢小泉并没有认出来，正常情况下，你把宋彪和朱全山两人放一起，卢小泉仔细看一下就能分辨出来。”叶默这时候也对此做了解释。 听到几人所说，林萱也发表了自己的意见，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随后看着叶默道：“其实这整件案子之中，有一点是我觉得最不对劲的，我不明白这个宋彪为什么最后要把钱全部扔了。” “刚刚叶队不是说了吗，宋彪不想让这笔钱落到贪官污吏手里，所以才会这样做的，他本身对咱们的体制就不信任。” “可宋彪是个做大生意的人，而且他懂财经，会炒股，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谁还敢贪污这笔钱啊。而且，这些财产是属于张桂红的，也应该由张桂红的亲人继承，司法机关是没有权利把这笔钱据为己有的。我觉得吧，他故意把钱扔在大街上，应该还有别的目的。” 听到林萱这样说，张小凡顿时有些好奇了，他连忙问道：“那林队您说，宋彪最终目的是啥？” “宋彪的最终目的是什么，我想叶默应该早就猜到了，我说的对吧，叶默？” 说着，林萱看向叶默，想让他来回答。 见到林萱看着自己，叶默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道：“我还真猜不到宋彪有什么其他目的，要不还是你来说吧。” 闻言，林萱微微摇了摇头道：“你少来了，我能想到的事情，你不可能想不到，你只是觉得，就算你们知道了宋彪的目的，对此也没有任何办法罢了，因为这家伙最后的行为已经形成了一个无解的闭环。” 听到林萱和叶默两人说的云里雾里的，张小凡实在是受不了了，他连忙看着叶默道：“叶队，你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吧。” 听言，叶默这才摇头叹了口气道：“我个人认为，宋彪可能并没有把剩下的现金全部扔了，而是给朱全山的妻子留了一部分下来，大概也有个二十万左右，并且写信将现金的位置告诉了她，因为他知道，朱全山留给妻子那二十万肯定要被没收，与其人财两空，不如最后给自己弟弟的家人留下点什么。” 听到叶默的解释，张小凡瞬间恍然大悟。 “好家伙，这个宋彪自首前竟然还能想到这一招。” “以身入局，将手里的一部分钱洗白，不是天才可真就想不出这一招啊。” …… 第400章 永远十八岁 “话虽如此，可这笔钱是被害人张桂红的，除了张桂红的亲人，没有任何人有资格拥有这笔钱，况且，这整件案子之中，除了本就患癌的朱全山之外，总共搭进去三条人命，用这三条命，换几十万，你们觉得这划算吗？” 听到这句话，众人都纷纷叹了一口气。 小李此时端着茶杯喝了一口茶道：“其实我觉得，这件事之中，真正让人痛恨的人，不是宋彪也不是朱全山，而是张桂红的儿子张成才，还有卢小泉的妻子，黄仲莉，这两人一个坑死了自己母亲，另一个差点坑死了自己丈夫，要没有这两人的存在，这件案子不会是这个结果。” 听言，张小凡点了点头道：“都说养儿能防老，可我就没见过有多少人给父母养老的，能不像张成才这样啃老的就已经是万幸了。” “其实，所谓养老，不过是希望老了生病的时候有个人能来看看，死了的时候有个人能帮忙收尸罢了，作为父母，他们只希望自己的子女能够丰衣足食，出人头地，并没想过能从他们身上拿多少钱。” “叶队这话也不能完全赞同，我有个同学，她的公公婆婆就要她每个月必须给五百块生活费，上个月没有给，她公公婆婆就来家里一哭二闹三上吊，我同学都准备和她老公离婚了。”张小凡这时候说道。 听言，叶默微笑道：“你女同学的家事，你小子怎么知道这么清楚？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背着弟妹私底下和女同学联系来着？” 此言一出，张小凡的妻子顿时在张小凡大腿上狠狠掐了一把。 张小凡见状连忙解释道：“我这不是也是从其他同学口中听来的嘛，反正我觉得吧，不管是父母还是子女，都是因人而异的，有人说虎毒不食子，可咱们卷宗里的杀子案还少了吗？就今年上半年，叶队你还在安京破案的时候，咱们宁海市不就出现了一起离谱的案子吗，凶手去医院检查，医生说他得了传染病，他担心传染给家人，于是回家就把一家五口人全部杀了，当时是咱们李队带的队，我也在现场，那画面简直惨不忍睹。” 听到这句话，叶默顿时愣了愣。 “担心把病传染给家人，就把家人给杀了？这怕不是有什么精神病吧？” “精神病倒是没有，只不过后来在审讯的时候，这家伙说他被鬼上身了，是什么恶灵逼着他这样做的。” “那不就是神经病发作咯，精神正常的人，谁能见到鬼？” “反正这家伙早已经被枪毙了，一家五口，全被他砍死，也不知道怎么下得去手。” 听到两人的对话，一旁的小李也插话道：“说到见鬼这东西，叶队侦办的这起案子里，宋彪不也说他见鬼了吗，最后叶队你们在材料里是怎么写的？” “我给出的意见是精神失常和感知障碍引起的幻觉，正常人半睡半醒，或者酒喝多了也会出现幻觉，宋彪连杀两人，两天两夜没睡觉，还在现场进行分尸，正常人早就精神崩溃了。” “也是哦，白天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我估计这个宋彪就是心虚，他怕张桂红的冤魂来报复他，所以才用锁把行李箱锁了起来。” “不仅用锁，他还买了符纸贴上去呢，叶队说宋彪贴了符纸之后就再也没见到鬼了，怪不得这年代的人越来越迷信，寺庙的香火也越来越旺，原来是做亏心事的人多了。” “说白了，烧香拜佛，驱魔贴符，不过是一种自我安慰罢了，只要像咱们叶队长这样行得正站得直，就算真的有鬼，见到他也得绕道三尺。” 见到同志们夸赞叶默，一旁的林萱推了推叶默道：“叶默，同志们夸你正直哦，怎么样，你脸不脸红？” 闻言，叶默有些尴尬的咳嗽两声道：“我叶默可是正人君子，我怎么会脸红，我受的住这样的夸赞。” 听言，林萱和叶小雨两人顿时看着对方笑了起来。 “行了，咱们正直的叶队长，喝一杯再说吧，别一会儿脸红了憋不住了。” 说着，林萱敬了叶默一杯。 看着林萱的空杯子，叶默有些惊讶的看了林萱一眼：“可以啊林萱，今天酒量不错，得喝了有三两多了吧？” “反正周末不上班，别说三两，半斤都没问题。” “行行行，只要你开心，我陪你喝个够。” “对嘛，这才是好兄弟。” 说着，林萱又给叶默倒满了酒。 很快，大家又喝了好几杯，见到都喝的差不多了，叶默偷偷将剩下的大半瓶白酒藏起来，随后给大家倒起了热茶。 酒这种东西，喝开心就行，不能过度。 见到叶默给大家倒茶，大家伙儿都连忙站了起来，恭敬的端着茶杯。 叶默见状连忙让大家都坐下。 “大家都坐下，喝两杯茶，继续唠唠嗑，时间还早。” “叶队您酒量真好，半斤酒下去，脸色都不带变的。” “是啊，我都有点晕乎乎的了，估计一会儿得让我老婆扶着我回去。” “就张小凡你这点酒量，还赶不上人林萱一半呢。” “我怎么能和林队比，她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将军，是我们警队的女神，各项考核都是第一。” 听到张小凡夸赞自己，林萱连忙摇头道：“现在已经拿不了第一了，尤其是体能这块下降了很多，这不，过了今天，又老了一岁。” “林队您这话说的，你在我们眼里，永远都是十八岁。” “是啊，林队表面上说她体能下降，实际上三公里体能测试跑的比警队所有男同志都要快，我入职的时候林队就长这样，这都五年了，她还是一点儿变化都没有。” “是啊，话说，我这脸上都有皱纹了，为什么叶队林队，还有小雨，你们三个人怎么没什么变化？” 闻言，叶默看向一旁扎了个丸子头的叶小雨，随后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道：“小雨这家伙好像真就没什么变化，可我倒是觉得我自个儿老了不少，头发最近也在一把把的掉。” 第401章 绿帽风波 听到叶默说他掉头发，林萱随即伸手在叶默脑袋上薅了一把，果然轻轻一薅就掉了好几根。 “人家说聪明绝顶，看来果然没有说错，估计过两年叶默你就要成地中海咯。” 见到林萱也来调侃自己，叶默有些哭笑不得的挠了挠头道：“只要能多破案，掉几根头发没事儿，大不了以后去植发。” “得了吧，咱们叶大帅哥要是成了地中海，那得多猥琐啊，我看啊，这一定是你前段时间天天熬夜导致的，我认识一个中医，到时候我带你去开点中药调理一下。” “掉发这东西，有一部分原因是遗传，不是仅靠两副中药就能调理回来的，反正我也不年轻了，随它吧。” “总之以后少熬夜就行，不过你放心，你要是哪天真变成了秃头，我们也不会嫌弃你的，对吧，小雨？” 叶小雨闻言连忙点了点头：“林萱姐说的对，大不了咱们以后都剃光头来陪你。” 听着两人的对话，叶默微微抿了抿嘴，他瞧着林萱和叶小雨，正想说些什么，包厢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呼喊声。 紧接着，就听到玻璃瓶砸碎的声音传来。 叶默见状顿时开门走了出去，就见到对面包厢里冲出来一个小青年，他一边跑一边喊救命。 而在他的身后，则是有一名秃头男人拿着碎啤酒瓶发了疯一样冲了出来。 “你他妈别跑，老子今天非弄死你不可，你个王八蛋。” 一边说着，秃头男人一边朝着那青年冲去。 小青年被吓的脸色铁青，一不小心踢到了一张椅子，整个人摔倒在了地上。 而他身后的秃头男人二话不说就拿着酒瓶子对着他脑袋刺去。 千钧一发之时，叶默当即冲了过去，一把抓住秃头男人的手腕。 “大晚上的，你们发什么疯？” 见到自己的手被人死死抓住，秃头男子当即转身破口大骂：“你他妈谁啊，我劝你别多管闲事。” “我是公安局的，你到底要干嘛？” 听到这句话，秃头男子顿时就愣住了，他随后看了看叶默，只见他比自己高出一个头，身后还跟着几名一看就不好惹的人。 见此情形，秃头男子也立马冷静了下来，他有些试探性的开口道：“你们……真的是警察？” 闻言，叶默随后将男子手中的玻璃瓶拿过来递给张强，然后把地上的小青年一把抓了起来。 “我说你们俩到底怎么回事？” 听言，小青年连忙解释道：“大哥，没什么事，我这个朋友喝多了，我们闹着玩儿呢。” “有你们这样闹着玩儿的吗？你们要是不把事情解释清楚，就跟我们回警局慢慢解释。” 听到这句话，小青年连忙求情道：“我们真没什么事，就是酒喝多了，给你们添麻烦了，真没事……” 说着，小青年就准备走。 然而他刚走两步，就被张坚和张强两人拦住了。 “把事情解释清楚再走呗，我们可不想一会儿刚回去就要出警。” 听到这句话，小青年知道今天是走不掉了，只好留下来乖乖配合。 叶默这时候也让两人找个椅子坐下，随后拿出公文包里的笔记本准备对两人做个记录。 有句话叫做防范于未然，叶默可不想一会儿把两人放了之后又闹出什么人命来。 他随后看着秃头男子问道：“叫什么名字？” “吴大宝。” “你呢？”叶默看向青年问道。 “张子成。” “你俩是什么关系？” “我们是同学，今天同学聚会。”小青年张子成开口道。 “聚会就聚会，怎么还打起来了？” “我……我……” “你别支支吾吾的，你妈的，你喝了点酒，你自己说你刚才胡说八道些什么？” “我……我没有胡说，我说的是实话。” 听到这句话，秃头男子吴大宝顿时火冒三丈，他顿时站了起来，指着张子成骂道：“你特娘的有本事就再说一句。” “说就说，你儿子本来就不是你亲生的，你被你老婆绿了。” 此言一出，吴大宝顿时气的咬牙切齿，他看了看四周，一把将旁边的椅子举起来，就要朝着张子成砸过去。 好在张强眼疾手快，一把将吴大宝给按在了地上。 “你要真冷静不了，那就跟我们回去警局冷静。” 被张强按着的吴大宝一边挣扎一边道：“你让我怎么冷静，换作是你，你冷静的了吗？” 这时候，叶默看着张子成表情冰冷的道：“张子成，你知不知道你的行为是在造谣诽谤，已经违法了。” “我没有造谣，我说的是事实，我和吴大宝是初中同学，我这么做是为了他好，不想让他执迷不悟，所以我才会在同学们都走了之后，单独和他说这件事，但他不仅不听劝，还说要杀了我，你说我找谁说理去？” 听到张子成这么说，吴大宝顿时怒吼道：“你他妈放屁，我和我老婆恩爱的很，我看你就是妒忌，就是眼红，你看不得我有个漂亮老婆，你可真是个小人。” “我才不是小人，我这是好心帮你，你这个绿毛乌龟，绿头王八。” “你他妈有种再说一句？” “我就说，你就是个绿……” 然而话没说完，他的衣领就被叶默抓住了。 “从现在开始，你俩都给我安静点，我问到谁，谁回答我问题，没问到谁，谁就给我把嘴闭上，听懂我说的话没有？” 看着叶默表情严肃的模样，张子成和宋大宝两人都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随后老老实实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见到两人都冷静了下来，叶默这才继续问道：“张子成，你说宋大宝的这件事，你有证据吗？” “这还用证据吗，他的两个双胞胎儿子又白又帅，哪一点长的像他了？身边同学早就私底下讨论这件事了，就他自己不知道而已。” “孩子长的不像他，有可能随孩子他妈妈啊，你不能因为这一点就胡乱造谣吧？” “孩子随他妈这句话，这也就安慰安慰自己罢了，是不是亲生的，一眼就看出来了。” 第402章 阻止凶案发生 听到这句话，一旁的宋大宝忍不住了，他立即开口反驳道：“你别黄鼠狼给鸡拜年在这里假惺惺的装好人，你都三十了还找不到老婆，你就是妒忌我有个漂亮媳妇儿。” “得了吧，你那种媳妇儿我可没那个福气，你自己怎么娶回来的，心里没点数吗？你要不是因为你爸给你买了一辆路虎，你媳妇儿能嫁给你？” “你放你妈的狗屁，我老婆根本就不是看上我的钱，他喜欢的是我的人。” 此言一出，张子成都忍不住笑出了声，他两手一摊，然后看着叶默等人手指宋大宝道：“你们自己说，他说他老婆看上他这个人，你们瞧瞧他长这个逼样，谁眼瞎了看上他这个人，又矮又胖又丑，比武大郎好不了多少。” 听到这句话，叶默非但没有觉得好笑，反而表情严肃的看着张子成道：“外表并不代表一切，一个人的才华和能力才是最重要的，你别说宋大宝，换了谁来，你今天都得挨揍。” 叶默这句话说的很中肯，也是站在宋大宝这边替他说话，可宋大宝却不乐意了，他很是不爽的道：“我媳妇嫁给我，就是因为我长得帅，我读书那时候，就很多女生喜欢我，我以前还是校草来着。” 此言一出，就连叶默都愣了一下。 旁边的林萱和叶小雨也有些怀疑的再次看了看宋大宝，她们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审美出了问题。 而宋大宝见到林萱和叶小雨两个大美女看着自己，他立马露出一副自信的表情道：“你看，这两个漂亮的美女，不也盯着我看吗，我媳妇儿就是被我这样吸引的。” 听到这句话，旁边的张小凡噗的一声直接喷了一口茶。 要不是看到叶默投过来的眼神，此时的张小凡估计都要笑趴下了。 此时的叶默再次看向张子成，说实话，他现在有点相信张子成说的话是真的了。 他咳嗽了两声，随后恢复严肃的表情看着张子成道：“凡事都要讲证据，你没有证据乱说话，就是造谣诽谤。” “我没有造谣诽谤，我有证据。” 听到这句话，宋大宝顿时来了底气，他指着张子成道：“好啊，你说你有证据，你就拿出来，你要是拿不出来，我们法院见，你要赔偿我和我爱人的名誉损失，精神损失，我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这是你要我说的哈，那我就实说了，我们班的林大秋，和你老婆睡过。” 此言一出，宋大宝的一双眼睛，瞬间瞪大了起来，他拳头紧握，双手都在发抖。 这时候，张子成继续道：“还有赵润发，刚才咱们一起喝酒的，他也和你老婆睡过，还有隔壁班的李飞，范大龙，他们也有份，对了，昨天我还在酒店碰到你老婆和一个男人去开房，你不信，可以去如家酒店查记录。” 听到这些话，叶默等人都愣住了。 叶小雨和林萱两人微微张着嘴，好像事情已经发展到了一种难以理解的地步。 此时的宋大宝浑身颤抖着，眼睛里的杀意正在觉醒。 见到宋大宝一副吃人的样子，张子成此刻有些害怕了，他看了看叶默等人，随后继续道：“我真没骗你，他们那帮家伙和我喝酒的时候亲口说的，他们还说，你……你老婆……很，很棒。” 此言一出，宋大宝突然仰天长啸一声，随后一瞬间挣开了张强的束缚，他仿佛一头发了疯的野牛，不顾一切的冲向张子成。 此时的张成才已经被彻底吓傻了，他从没有像现在这么害怕过，只见他瞬间朝着宋大宝跪了下来。 这一举动，把起了杀心的宋大宝都给整懵了。 叶默本想拦着宋大宝，可现在宋大宝自己却停了下来。 此时，张子成满脸真诚的跪在宋大宝面前开口道：“大宝，我和你是兄弟，咱俩认识了快二十年了，我不想让你继续被绿下去，你家里那么有钱，天底下好女人多的是，你不能毁在这个女人手里啊。” 这时候的宋大宝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他看着跪在地上的张子成，随后突然狠狠给了自己两耳光。 “兄弟，对不起，是我错怪你了，不管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我现在就回去，我问清楚究竟怎么回事，再不然，我就去做亲子鉴定。” 说完，宋大宝深吸一口气，随后拿起旁边的外套就准备往外走。 然而，他刚走出去两步，却被叶默给挡住了。 “宋先生，你不能回去。” “这是我的家事，我自己会处理。” “你现在这种情况，我担心出人命。” “出人命那也是我的事，枪毙的是我，不是你。” “可我们是警察，我们要是放你走了，万一真出了人命，我们就有责任了，你现在跟我们回警局，我们通知你妻子过来，咱们心平气和的把这件事处理了，你还年轻，家里又有钱，不要做傻事。” “你说的到轻巧，心平气和，这种事情落到你们头上，你们能气和的了吗？我今天就把话放这里，这件事要是真的，我提着她的头来自首，要是假的，这帮造谣的王八蛋，一个也跑不掉。” 说完，宋大宝一把甩开叶默，随后气势汹汹的就走了。 见状，叶默立马给张坚张强两兄弟使了个眼色。 两人连忙走过去拦在宋大宝面前。 与此同时，林萱拿起手机给单位值班队长打了个电话过去。 做完这一切，林萱走过来看着前方还在和张坚张强两兄弟争论不休的宋大宝，随后对叶默道：“叶默，看来今天这件事咱们还管对了，否则，我的辖区又要多一起命案了。今晚咱们都喝了酒，所以一会儿我让李队过来处理这件事，最好把双方父母亲戚都喊来，一起处理这件事。宋大宝这个人性格冲动，放他回去真要出事。” “爱的越深，恨得越狠，宋大宝为了老婆敢追杀他的好兄弟，万一事情是真的，不仅是那个女人，我担心连孩子也出事。” 第403章 消失的发小(1) 听到叶默这样说，林萱也点了点头，他们的工作就是维护社会治安稳定，除了打击违法犯罪之外，最重要的，是防范于未然。 你让这个宋大宝回去家里找他媳妇处理这件事，弄不好今晚就得出现几条人命。 很快，今晚的值班干部李队安排了民警来到了现场，将宋大宝带回去了警局。 叶默看时间还早，于是也来到了单位，想看看一会儿的处理结果如何。 队部办公室里，林萱给叶默和叶小雨两人一人泡了一杯花茶。 “叶默，小雨，先喝杯茶，今晚去我家睡，我给你们铺了床。” “这多不方便啊，我们在外面住个酒店就行。” 听到这句话，林萱有些不乐意了。 “怎么，把我当外人了是吧？” “这倒没有，主要是你家就一张床。” “我和小雨睡床，你睡沙发呗，怎么，嫌弃我家沙发小啊？” “没有没有，主要是看小雨怎么说。” 闻言，叶小雨摊了摊手道：“我没意见呀，你要是觉得睡沙发不舒服，你可以过来和我俩一起嘛。” “得了得了，又来是吧？”叶默连忙挥手，每次让这两个家伙在一起，总没什么好事。 “切，胆小鬼。” “对，有心没胆的怂货。” 见到两人一唱一和的样子，叶默无语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此时的林萱却好奇的看着叶默道：“话说叶默，你怎么也这么八卦，非得留下来打听人家的家事呢？” “主要那个宋大宝给我感觉不对劲，今晚要是我们不在，张子成估计真要被他杀了，这个人很冲动，杀人这种事他干的出来。” “那就等宋大宝媳妇儿过来，问个清楚再说呗，反正时间还早。” 然而，就在几人聊天的时候，李队突然来到了办公室。 “林队，叶队，有件事情有些奇怪，我来问一下你们的意见。” 听到这话，叶默连忙站了起来，他表情认真的看着李队问道：“是这个宋大宝出什么事了吗？” “宋大宝倒是冷静下来了，但他给我们提供的电话出了问题，我们的同志联系他妻子的时候，发现电话打通了一直没人接，过了好久，突然有个人接通了电话，对方是个男的，就说了一句卧槽，然后就把电话挂了，后面我们怎么打都打不通。” 听到这句话，叶默顿时皱起了眉头。 “宋大宝的父母呢？” “他父母没和他们住一块儿，带着两孩子旅游去了。” “父母没在家里，宋大宝妻子的电话里却传来了男人声音，并且还马上就关机了，这很不对劲，马上询问宋大宝家的地址，派人过去看看。” “宋大宝家住在和安村，村里最漂亮的小洋楼就是他们家的。” “和安村，这不是我老家吗？没想到这个宋大宝，和我还是同村。”此时，林萱突然开口说道。 “既然如此，那林萱你带路，我们去宋大宝家里看看，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听到这句话，林萱顿时愣了愣。 “你小子，不会想着去捉奸吧？” “不不不，要是宋大宝媳妇儿偷人，她不会关机，而是会打回去解释一下，这种突然关机的行为很不对劲。” 见到叶默这样说，林萱脸上的表情也立马严肃了起来。 和叶默共事这么久，这家伙的直觉一向很准。 “行，那我带路，我知道那栋小洋楼在哪里。” “把张坚张强两兄弟也喊上，他们今晚没喝酒，另外李队你派两个人出警，我和林萱今晚不执勤，就当个路人，去现场看看。” “好，那我让张辉带队。” 于是，张强开着一辆面包车，带着叶默等人前往和安村。 车上，叶默时不时的打电话给宋大宝妻子联系，但电话打过去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如果说宋大宝的妻子正在和其他男人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那么她的电话肯定会保持畅通的，这样方便她和宋大宝及时联系，掌握宋大宝的动向。 可是电话里出现的陌生男人却把她的手机关机了。 想到这里，叶默让张强稍微开快点，他担心宋大宝妻子真出什么事。 很快，在林萱的指路下，一辆面包车和一辆警车很快就来到了目的地。 果不其然，前方出现的农村自建楼房非常的引人注目，比城里那些大别墅都要豪华很多倍，这在这个年代没有四五十万是修不出来的。 小洋楼的院子里，还停了一辆白色的国产比亚迪轿车。 下车后，叶默等人来到了宋大宝家的院子里。 此时楼房二楼亮着灯，没有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可奇怪的是，一楼的大门却离奇的敞开着。 见状，叶默再次拨打了宋大宝妻子的电话，然而电话打过去依旧处于关机状态。 这时候，小张对着房屋大喊道：“有人吗，我们是公安局的。” 然而声音过后，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家里房门大开，院子里的车还在，二楼房间的灯亮着，却没有人回应。 想到可能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叶默连忙带着人来到了宋大宝家里，随后直奔二楼亮灯的房间。 很快，几人来到了二楼右侧亮灯的位置。 然而，眼前出现的一幕，让所有人的脸色都为之大变。 现场地面上全是血，一名上身赤裸，下身穿着牛仔裤的男人斜着趴在地上，脑袋和脖子已经被砍开，只剩下少许的血肉组织粘连着。 而旁边的床上，一名年轻女子躺在在床上，她双腿分的很开，身上有淤青，浑身上下没有穿任何衣物，根据这个情况，办案人员推测可能是遭到了侵犯。 见到这画面，叶默立即走过去检查了一下她的瞳孔和脉搏，片刻后他退了出来，随后拿起手机给李队长打去电话。 “喂，李队，出事了，有命案，现场有一男子遇害，另一女子昏迷不醒，马上派法医和救护车过来。” “我知道了，我马上带队过来，你让小张他们保护好现场。” 挂断了电话，叶默眉头紧皱的打量起了四周。 这时候，小张连忙过来询问叶默：“叶队，这女的还有呼吸和心跳，我们要不要采取一下急救？” 第404章 消失的发小(2) “根据目前情况来看，该女子应该是被人喂了某种精神类药物，整个人呈现出一种晕厥迷离的状态，先帮她把被子盖上，抬到外面沙发上来，我们不是专业的医务人员，先不要进行普通的急救措施，我怕造成其他后果。” 听到这句话，小张立即和张强他们，立即将该女子抬到外面的沙发上。 小李则是返回楼下车子里，拿出相机对现场进行记录。 此时的林萱脸色很不好看，这眼看着就要过年了，谁能想到还能出现这种恶劣的凶杀案。 看着地上那具几乎要被砍掉脑袋的男尸，林萱有些犯愁的揉了揉太阳穴。 “叶默，这种情况，我们下一步要怎么办？” “我和你都不能执勤，只能一会儿等李队来了，把案子交给他，我俩明天再根据情况处理。” “早知道，今晚就不喝酒了。” “这种事谁说的清，大家本来都在休假，谁也不想遇到这种事。” “那就只能等明天再说了，好在老李也是老刑警，今晚他带队，我也比较放心。” 由于叶默和林萱都喝了酒，按照规定严禁执行任何公务。 所以等到李队长来了之后，这案子便全权交给他来负责。 叶默和李队交代了一些事情之后，让张强开车送他们回去了。 原以为宋大宝家里最多就是进了小偷，没想到事情居然变的这么严重。 回去之后，叶默简单的将事情和叶小雨说了之后便早早的就在沙发上休息，他明天要早点起来，向上级领导请示参与到这件案子中来。 翌日一早六点钟，天刚亮叶默就爬了起来。 林萱和叶小雨听到声音也跟着起了床，三人一起来到面馆吃了个早餐，随后便开车前往单位。 来到支队，此时的同志们正在做着交接班工作。 李队也拿着材料来到了林萱的办公室，并且和她进行工作交接。 “叶队，林队，你们这么早啊？” “心里头欠着案子，一大早就醒了。” “你们也不用这么着急，经过我们一晚上的调查，这案子已经有一些头绪了。” 听到这句话，叶默心里头也算是稍微放宽了一些，就怕李队说这案子毫无头绪，到时候又成悬案就麻烦了。 于是，叶默连忙询问李队长案子的情况。 “昏迷的女子目前情况怎么样了？” “昨晚上两点多就醒了，现在还在留院观察。” “这名女子是不是宋大宝妻子？” “对，她叫王招娣，今年27岁。” “死者身份确认了没有？” “死者叫宋峰，和宋大宝一个村儿的，两人是发小，也是同学，我们在现场收集到了第三人的脚印和指纹，另外在现场还收集到了一些毛发，从王招娣体内提取到的嫌疑人体液也送检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王招娣醒来之后，有没有说什么？” “她一问三不知，什么也不肯说，医生说她可能受了刺激，精神状态不太稳定，需要观察一段时间再看。” 听到这句话，叶默微微点了点头。 “对了李队，宋大宝目前情况怎么样？” “他在医院守着自己媳妇儿，我们也通知双方父母了，估计今天就能到。” “你们有没有把王招娣被侵犯的事情告诉宋大宝？” “已经告知他了，他表现的比较冷静，还说一定会配合我们，把杀人凶手找出来。” 听到这里，叶默微微思考片刻，随后又问道： “根据你们的分析，你们认为，这个宋峰，为什么会出现在王招娣家里？” 闻言，李队长看着手上的笔记本，随后将昨晚讨论的要点说了出来：“因为这个王招娣什么也不肯说，我们也只能等dna比对结果出来才能进一步调查。如果说提取到的dna和宋峰dna一致，那么很明显宋峰在死之前和王招娣发生过关系，并且给王招娣下迷药的人，也极有可能就是宋峰。我们怀疑宋峰应该是特意等到宋大宝出门之后，偷偷潜入王招娣家中，将其迷晕之后，对其实施侵犯，并且他是在侵犯结束后才遇害的。” “宋峰死的时候上面没穿衣服，下面裤子是穿好的，根据现场血迹喷溅的情况来看，我们认为王招娣的卧室就是第一现场，宋峰应该是在侵犯完了王招娣之后，穿衣服的过程中，被人突然袭击身亡的，因为现场并没有什么打斗的痕迹。宋峰的致命伤是在背部，他在倒下之后，凶手再进行的一个分尸。” “至于为什么他割头割到一半就停了，这很有可能跟我们昨晚打过去的电话有关，嫌疑人在杀害宋峰之后，应该是想着分尸处理现场，可这时候王招娣的手机响了，他听到手机铃声，感觉可能有人要回来，于是匆忙逃离了现场。” 听到这里，叶默连忙点了点头，李队他们的分析非常合理。 也极有可能就是本案的真实情况。 于是，叶默继续问道：“王招娣的手机有没有在现场？” “手机在现场，我们还在手机上提取到了指纹。” “如此说来的话，凶犯可能就是在我们昨晚抵达现场之前的半小时内逃走的。” “是的，我们在王招娣家后院里发现了脚印，后院院墙上有攀爬的痕迹，院墙外是一座山，一会儿你们派人带警犬去山上调查一下，应该还会有新的线索。” “好的，一会儿开完会，我去现场再调查一下。” “这案子我们掌握的线索比较多，加上又有叶队你在，估计破案难度不大，我们目前怀疑这个人可能和宋峰是同伙，两人合谋一起潜入王招娣家中实施侵犯，可能在这个过程中，发生了什么矛盾，宋峰的同伙遂将其杀害。” 闻言，叶默连忙问道：“宋大宝家里的财物有没有丢失？” “有丢失，王招娣的金项链，金镯子等值钱物品不见了，家里也有被翻找过的痕迹。” “如此说来，凶手的作案动机就很充分了。” …… 第405章 消失的发小(3) 很快，李队长和林萱两人交接完了工作之后，梁局长也到了。 梁局长随后召开会议，针对11.24宋峰死亡案成立了专案组。 下午时分，叶默来到了医院，他要亲自对宋大宝和他的妻子进行一些问话调查。 医院的警务安保室里，两名派出所民警将宋大宝带了过来。 此时的宋大宝看起来十分疲惫，据他所说，他昨晚到现在，只睡了两个小时。 发生了这种事情，作为当事人的丈夫，宋大宝此刻的心情可以说糟糕到了极点。 看着宋大宝萎靡不振的样子，叶默随后递了一根烟给他。 见状，宋大宝连忙摇了摇头道：“谢谢，我已经抽了好多根烟了。” “那嚼颗槟榔吧，提提神。”说着，叶默递给他一包槟榔，昨晚的时候，宋大宝就不停嚼槟榔，他有吃槟榔的习惯。 见到叶默递过来槟榔，宋大宝连忙拿起一颗塞嘴里嚼了起来，槟榔那种强烈的刺激感，顿时让他的倦意消退了许多。 而此时的叶默随后也开口问道：“你妻子现在情况怎么样？” “情况好一些了，就是特别想见两个孩子。” “宋峰在你们家里出事的事情，她知不知道？” “她暂时还不知道，我就告诉她家里被偷东西了。” “她有没有和你说在她昏迷之前都发生了什么事？” “她什么也不肯说，也不让我安慰她和靠近她，她还问我是不是怀疑她，如果是的话，她立马就去死，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听到这里，叶默实际上也看出来了，虽然宋大宝是家中负责挣钱的主力，但他在自己妻子面前，似乎完全没有话语权，甚至看起来还有些卑微。 没有多想，叶默继续问道：“你昨天晚上同学聚会，为什么没有带上你妻子？” “她说她不舒服，不想去。” “你妻子平时有工作吗？” “没工作，都在家里带娃，这两天孩子的爷爷奶奶过来把他们接走了，她没事就一个人在家。” “你平时晚上都回家住吗？” “基本上都回家，但工作忙起来就不一定了，有时候出差一个半月，有时候好几个月。” “你家里是做什么的？” “我家开化肥厂的，我需要经常去外地谈业务。” “你在厂里担任什么职务？” “销售总经理，董事长是我爸，但他现在已经是半退休的状态了，大部分事情，都是厂里的高层管理负责，我现在还处于一个发展阶段，并没有资格接替我老爸的公司。” “你还有兄弟姐妹吗？” “没有，家里就我一个。” 听完了宋大宝所说，叶默对他的家庭情况有了大致的了解。 这个宋大宝，家里非常有钱，而且他还是个独子，继承了父亲的工厂之后，宋大宝时常会出差跑外地谈业务，家里就剩他妻子一个人带娃。 一般来说，这样的家庭，不可能会娶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回来。 就算是宋大宝同意，他的父母也不可能答应。 地主家的儿子傻，可地主头子却不傻。 所以，叶默对宋大宝同学张子成说的那些话，产生了一定的怀疑。 他觉得，如果宋大宝妻子出轨的事情是谣言的话，那么这件案子，问题就出在那帮造谣人的身上。 于是，叶默随后开口问道：“宋峰和你是什么关系？” “我俩一个村儿的，从小一起长大，从幼儿园，小学，初中，都在一个学校，虽然我俩一个姓，但并没有任何亲戚关系。” “宋峰这个人平时怎么样？” “人还可以，父母在县城开了一家小超市，家里也算有钱。” “宋峰结婚了没有？” “结过婚，但没多久老婆就跑了，给他留下个儿子，现在他父母帮他带娃。” “那他现在的工作是什么？也是在家里帮忙吗？” “他没有在家里超市帮忙，听说在电子城卖手机，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长大以后我俩并不是经常在一起，但偶尔同学聚会什么的，都会参加。” “那为什么昨天同学聚会，宋峰没有去？” “他说他父亲生病了在住院，来不了。” “那平时有没有什么风言风语，说宋峰和你妻子之间，有过不正当的关系？” 听到这句话，宋大宝脸色顿时变了。 他看着叶默，随后连忙摇着头道：“宋峰和我妻子根本就不认识，两人话都没说过一句，昨天晚上那个张子成说的话你们不能信，这小子不务正业，成天诋毁别人。但昨晚我也太冲动了，要不是你们在的话，我可能要犯大错。” “那你个人认为，你妻子被人侵害这件事，和宋峰究竟有什么关系没有？” 闻言，宋大宝紧握着拳头，思索片刻后，他摇了摇头。 “我完全没有任何头绪，我怎么也想不到宋峰会死在我家里，平时出来吃饭聚会，宋峰从来都没有看过我老婆一眼，别的同学见我老婆漂亮，时不时还会用眼光偷看她，但宋峰从没有过，我根本想不到，他会和我妻子有什么关系。” “你妻子以前是做什么的？你们又是怎么认识的？” “看电影的时候认识的，我个人喜欢看惊悚悬疑电影，尤其是一个人去看，当时她就坐在我旁边，因为电影画面有些吓人，她不小心把手里的矿泉水倒在我身上了，事后她不停给我道歉，我俩就这么认识了，后来她加我联系方式，还主动约我出来，她说她觉得我很帅，想和我在一起，就这样，我们就结婚了。” 听到这句话，叶默有些发愣的看着宋大宝，他的脸很方，头上只有零零散散的一些头发，还挺着一个大啤酒肚，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他都和帅不沾边。 按理说，三十岁出头的宋大宝应该已经成熟了，不可能没有自我认知才是。 于是，叶默看着宋大宝认真问道：“冒昧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你的长相，真的帅吗？” 听到叶默的提问，宋大宝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有些自信的点了点头。 “我虽然个子矮了一点，但我觉得我还是挺帅的。” …… 第406章 消失的发小(4) 听到宋大宝自信满满的说出这句话，叶默再次愣住了。 一旁的两位派出所民警也呆在了原地。 见到叶默等人的表情，宋大宝有些不理解，他叹了口气道：“从读书那时候起，我身边就有很多人都夸我帅，我现在三十多了，可能和以前有一些差别，但我说的是事实，我真的挺帅的。” 听到这句话，叶默微微点了点头。 “这样吧宋先生，你先回去陪着你妻子，我稍后会过去找你妻子问一些话，你先提前安抚好她，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抓住侵害你妻子还有杀害宋峰的凶手的，另外，关于你妻子和你被造谣这件事，我们也会追究到底。” 听言，宋大宝顿时站了起来，他非常感激的对叶默道：“谢谢你，警察同志，您的这句话，胜过别人的千言万语，我相信我媳妇儿是清白的，也相信你们一定会给我们主持公道。” 说完，宋大宝从袋子里又拿了一颗槟榔塞嘴里，随后转身离开了警务安保室。 就在这时候，叶默的手机响了。 他拿起来一看，是林萱打来的。 “喂，林萱。” “叶默，张子成我已经让人传唤到医院附近派出所了，你现在可以过去对他进行问话调查，我们这边在警犬队的搜查之下，也在附近山上发现了一些脚印，正在继续追踪。” “行，我这边有什么情况，再和你汇报。” 说完，叶默挂断了电话，随后带着两名民警，前往附近的派出所。 来到派出所，此时的张子成正在问话室里喝茶。 见到叶默出现，张子成立即站了起来，表现的非常老实。 大概是从其他人口中得知了宋大宝家里发生的事情，他此刻明显有些紧张。 见状，叶默随后让他坐了下来。 “你坐下来，别紧张，我有些事情问你。” “队长你有什么尽管问，昨晚要不是您，我可能就要进医院了。” “你昨晚说宋大宝的妻子和你们身边的朋友都有不正当关系，这句话，是你酒喝多了乱说的，还是真有其事？” “我……我酒喝多了，我胡说的，我就是个蠢货，对不起，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 见到张子成此刻的这副模样，叶默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直接一拍桌子站起来道：“张子成，你要是知道点什么，你最好一五一十的说出来，我希望你别和这件案子扯上什么关系。” 此话一出，张子成瞬间就被吓傻了，他当着所有人，扑通一声就给叶默直接跪了下来。 “警察队长，我什么都说，我什么都说，关于宋大宝妻子的事情，都是从李飞和范大龙那两人身上听来的，是他们说的。” “那你说亲眼见到宋大宝妻子和别的男人开房，这件事也是真的吗？” “这……这……这是我喝多了，乱说的，我其实没见到她和男人开房。” 闻言，叶默脸色骤变，他直接一把抓住张子成的衣领把他提了起来。 “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你知不知道你的一句话，给人带来了多大的影响？多少幸福家庭，毁在了你们手里？是不是非要让宋大宝回去之后把他媳妇儿杀了，你就满意了？” “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我该死，我是王八蛋，我是瘪犊子。” 一边说着，张子成一边扇自己耳光。 见状，叶默直接把张子成甩到地上，随后找了个凳子坐下来，表情严肃的盯着这个家伙。 张子成被叶默的表情吓得浑身颤抖，他战战兢兢的站起来，看着叶默说出了自己造谣的原因。 “队长，这不是我一个人造谣，他们那帮家伙都这样说，你们也看到了，这个宋大宝长的那么丑，可偏偏他的老婆却那么漂亮，你让我们这些单身汉心里怎么舒服？关键是，宋大宝这家伙天天在我们面前秀恩爱，说他老婆喜欢他长得帅，你说这气不气人？” “你说你的那几个朋友，都和宋大宝媳妇儿发生过不正当关系，这句话是你乱说的，还是他们亲口说的？” “是他们说的，我发誓，我绝对没有造谣。” 说着，张子成连忙举起了一只手对天发誓。 “这几个人分别是谁？” “李飞，范大龙，林大秋。” “他们什么时候说的？” “就大半个月之前，我们几个一起喝酒，突然就聊到了宋大宝，紧接着李飞就说他以前去酒吧玩儿，见过宋大宝的老婆，她那时候还是坐台女，他还和她睡过觉。范大龙听到李飞这样说，他也说，他前两天还约了宋大宝老婆出来开房。然后林大秋也说他和宋大宝老婆睡过。我当时听他们那样说，我心里就很不爽，凭什么他们睡过，我没有睡过，然后我就找人打听到了宋大宝老婆的企鹅号，通过上网添加了她。” “你添加宋大宝妻子，你和她聊了什么？” “我说美女在吗，我是张子成，我想和你睡觉。”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就愣住了。 叶默看着张子成，随后继续问道：“宋大宝妻子怎么回复你的？” “她说，你他妈是不是有病啊，傻逼。” 闻言，一旁的民警点了点头：“骂的好。” “好啥啊好，凭什么别人可以，我就不行？我越想越气，昨天晚上同学聚会之后我喝了点酒，于是就把这事儿直接给宋大宝说了，没想到宋大宝非但不领情，还拿着碎玻璃片要弄死我，要不是你们在，我真的就完犊子了，说起来，真的谢谢你啊队长，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 “你不用谢我，我那是在帮宋大宝，不是在帮你，你这种畜牲是死是活跟我没关系，可宋大宝要是因为把你打死了去坐牢，那他就太不值了。” 听到这句话，张子成表情尴尬的低下了头。 叶默见状随后拿出纸和笔递给他：“把李飞，范大龙还有林大秋的联系方式或者住址写一下。” “我只记有李飞的电话，其他人的没有。” “那就写李飞的。” …… 第407章 消失的发小(5) 很快，张子成将李飞的联系方式写了下来。 写完之后，他将纸条递给叶默道：“队长，你该说的该做的都完成了，我现在可以走了吧？” 听到这句话，叶默拿着手中的纸条冷笑了一下。 “造谣诽谤完了，你就想这么走了？” “那……那不然呢？” “行政拘留五日，也好让你长长记性。” 听到还要被拘留，张子成整个人都愣住了。 “不……不是吧，我就酒喝多了，说的几句胡话，这也要拘留吗？” “我告诉你，你这算是轻微的了，如果因为你的造谣诽谤造成了更严重的后果，你还将面临刑事处罚，你别以为嘴巴长在自己身上，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那……我会留下案底吗？” “你这种人，也在乎案底？” “我还没结婚，我当然在乎，以后人家要是知道我坐过牢，谁愿意嫁给我啊。” “你也知道名誉的重要性啊？你造谣别人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人家的名誉？你现在跟我们的民警去拘留所填资料，这几天老老实实给我待在里面好好反省，关于宋峰的死亡，我们随时还会找你问话。” “我知道，我现在知道错了，你们能不能不要给我留案底？我求你们了。” “行政拘留不会留案底，你就不用操这个心了，说不定李飞他们几个很快也会来陪你。” 听到不用留下案底，此时的张子成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 经此一事，张子成也终于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社会上很多人喜欢吹牛，喜欢无中生有造谣生事，殊不知，你的一张嘴说出来的话，将会给他人带来多大的伤害。 很快，张子成被办案民警带走。 叶默准备联系这个叫做李飞的人。 此人声称他在酒吧见过宋大宝的妻子，并且还和她有过非法男女交易。 如果此事是真，那么宋峰的死，可能就和这件事情有关。 回到警局之后，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李飞就被传唤过来接受调查。 宋峰死在宋大宝家里这件事情，很快就传开了，李飞这帮人，不可能不知道此事。 警局问话室里，李飞还带了另外一个人过来，他声称这个人是他的证人，他有不在场证明。 叶默来到问话室的时候，李飞和他的证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见到叶默带着张小凡进来，李飞也顿时不说话了。 叶默仔细打量了一下这名叫做李飞的男子，此人长的又高又瘦，手背上有一条蛇形纹身，看起来二十七八岁左右。 叶默随后搬了一张凳子坐在李飞对面，还没等叶默开口，李飞便率先对他道：“警察队长，我知道你们怀疑宋峰的死和我有关，所以我带了证人过来，我俩昨天晚上一直在网吧上网，他可以证明这件事。” 闻言，叶默皱起眉头盯着李飞道：“我没说你和宋峰的死有关，你这么急着自证清白，是做贼心虚吗？” “不是不是，我这不是提前做准备吗，我一个哥们儿路过宋大宝家门口，见到全是警察，还拉着警戒线，他打听了一下，村民和他说宋峰死在宋大宝家里了，于是立马在群里和我们说了。紧接着今天我就接到了警察的传唤，我心想不会怀疑这事儿和我有关吧，以防出意外，我连忙叫上我朋友一起过来，给我做不在场证明。” “那行，你先让你朋友出去等一下，我有话单独问你。” “好……好吧，我知道了。” 说完，李飞看向他的朋友，随后让他出去外面等候。 等这人出去之后，叶默关上问话室的门，随后看着李飞开始了问话。 “你叫什么名字？” “李飞。” “老家哪里的，今年多少岁？” “我宁海本地的，二十九岁。” “看你手背上的纹身，你以前是毒蛇帮的？” 听言，李飞连忙把手伸回去，赶紧解释道：“我这种小角色哪能和什么毒蛇帮扯上关系啊，我这就是纹出来吓唬人的，我可后悔了，好几次都想用硫酸洗掉。” “那宋峰你认识不？” “认识啊，以前都是一起混的哥们儿，但近两年联系少了，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偶尔才会聚在一起喝喝酒。” “我听人说，你以前在什么酒吧见过宋大宝的妻子，还和她发生过关系，有这事儿吧？” 此言一出，李飞的脸色顿时就变了，他紧张的看了看周围，连忙开口解释道：“谁告诉你们的？是不是张子成那王八蛋？” “你甭管谁说的，我就问你有没有这回事儿？” “没……没这回事儿，我没说过，我发誓，我说过这句话不得好死。” “你说没说过，我们查的到，范大龙还有林大秋也在，我劝你老实一点，说过什么，做过什么，都不要隐瞒，否则我们会认为你有撒谎嫌疑，对你重点调查。” 听到范大龙和林大秋这两个人的名字，此时的李飞开始慌了。 他有些坐立不安的耸了耸肩膀，双手不安的在裤腿上不停的抠来抠去的，显得十分紧张。 见状，叶默直直的盯着李飞继续道：“你别紧张，你就老老实实回答我问题就行，你以前是不是见过宋大宝妻子？” “我……那……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我才二十五六岁，当时我在厂里上班儿，月底发了工资，工友就带我们去会所放松，我花了三百六十八，点了一套服务，那女的，长的挺漂亮。后来吧，宋大宝结婚，参加婚礼的时候，我就发现，他的新娘怎么有些眼熟，就特别像我以前在会所里遇到的那个小姐。” “你是不是记错了？大晚上的，女的化了妆都差不多，况且你就和人家有过一面之缘，你能记得那么清楚吗？” “话是这样说，但那女的确实很漂亮，我看一眼就记在大脑里了，之后我就对她念念不忘，每次回去之后闭上眼睛都会想起她来，第二个月我发了工资，我又想去找她，结果人家已经不干了。” 第408章 消失的发小(6) 听到李飞这样说，此时的叶默顿时皱起了眉头。 长得漂亮的女人很多，到了晚上化了妆，很多人看起来都没多大区别。 要是没有什么特别的不同之处，认错人也不是不可能。 看着眼前的李飞，叶默继续问道：“你说你觉得宋大宝妻子和你之前遇到过的小姐很像，这中间，相隔了多长时间？” “两年多。” “相隔两年多，你跟我说那就是同一个人，你是在开玩笑吧？” “我……我其实也不是很确定，后来喝多了，我就随口说一说，没想到范大龙和林大秋他们也来凑热闹，他们说，他们也和宋大宝老婆睡过。” “他们说的话，你信吗？” “范大龙说的话我不信，因为这家伙和张成才一个样喜欢吹牛逼，但林大秋说的可能是真的，因为这小子长的很帅，特别会泡妞，而且，他和宋大宝妻子王招娣是一个村儿的，他俩以前就认识。” 听到这句话，叶默的眼睛顿时眯了起来。 “你们是什么时候聊这件事的？” “大半个月前，那天是范大龙生日，他请我们喝酒，当时有我，范大龙，张子成，还有林大秋我们五个人。” “你把你们那晚上说宋大宝妻子的过程都说一下，你们谁开的头，具体都说了些什么。” “范大龙先开的头，我问他为什么没有请宋大宝，他说他看不起宋大宝这种人，天天就在别人面前秀他的老婆，找个漂亮老婆巴不得全世界人都要知道一样，成天得瑟装逼，迟早被人绿。” “当时听到范大龙说这句话，我就顺着话题也聊了起来，我说其实有一个秘密我一直没告诉你们，当年的王招娣其实是坐台女，我还和她睡过，当时我也喝的醉醺醺的，反正吹牛逼嘛，见到人家老婆漂亮，大家都在造黄谣。” 听到李飞这样说，叶默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 他接着问道：“你说完这句话，范大龙他们又接着说了什么？” “我说完之后，林大秋立马就开口了，他说他早就知道宋大宝老婆以前是干这个的了，只是一直没说出来，还说那个王招娣这个女人非常放得开，他想和她睡觉就和她睡觉，都睡了好几次了。” “当时范大龙一听，他也吹牛说，他其实也睡过王招娣，还和她出去开过房，当时我们就当听一笑话，你范大龙要钱没钱，要身材没身材，人王招娣凭什么和你睡觉？虽然范大龙说的话我们不信，可林大秋说的我们却没有怀疑，因为他长的很帅，身材又好，身边就没缺过女人，而且他说的整个过程生动形象，很难让人觉得不是真的。” 闻言，叶默仔细看着李飞，让他接着说下去。 “你说林大秋和王招娣发生关系的过程生动形象，究竟怎么个形象法？” “林大秋说他们村里八月份的时候山上有拐枣，你们也知道，这玩意儿可以泡酒，林大秋自家山上就有一大片拐枣树，当时宋大宝带着媳妇儿去他们村儿里摘这玩意儿，林大秋就当起了向导，带他们两夫妻去他们山上。摘到一半的时候，宋大宝突然说他肚子疼，于是就让林大秋带着他媳妇儿继续摘果子，他开车下山回去找茅厕去了。当时山上就剩林大秋和王招娣两人。” “林大秋说，王招娣问他听说拐枣泡酒壮阳是不是真的，林大秋就说确实有这个功效，王招娣就说不信，除非让她试一试，林大秋听到这句话马上就明白了什么意思，他当时立马就把王招娣拉到一处没人的地方，然后两人就发生了关系。他还说，王招娣的腰上有胎记，我要是不信，可以去问宋大宝。” 听到李飞说的过程，此时的叶默脸色并不好看。 宋大宝家境好，他自己也有本事，他娶一个漂亮老婆，这本来就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可是就因为这件事，他身边的朋友，居然都在背后造他妻子的黄谣。 可一般来说，男人之间出门在外，不管喝了多少酒，也不会拿兄弟的老婆来开玩笑，这是大忌。 他们这帮人都三十岁左右，已经不是刚出来社会的小年轻，在人情世故方面处理的应该比年轻人更好。 明知道宋大宝家里的背景，还敢如此大胆的造谣，这其中恐怕，真有什么说不清的事情在里面。 想到此处，叶默看着李飞道：“你们这帮人都是发小，要么是一个村儿的，要么从小在一起上学，这宋大宝也没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们，你们为什么就这么不待见他？” “说句实话，宋大宝这个人情商不行，而且非常自恋，他要不是因为家里有钱，他怎么可能娶到这么漂亮的老婆，其实这样不算什么，有钱人多了，娶漂亮老婆的人也多了，我们班里有另外一个同学和宋大宝一样，也娶了个漂亮老婆。可人家低调啊，而且说话做事都很不错，没有人拿他的老婆来开玩笑。而宋大宝就不同了，成天就在我们面前得瑟，天天秀恩爱就算了，但凡有人说了一丁点儿他老婆的坏话，他就和人家急。就连多看他老婆几眼他都不乐意。而且这个人很抠门，家里那么有钱，从来不会主动买单，每次同学聚会，他都去白吃白喝。” “你们不喜欢和他相处，就不用相处，也没必要拿人家妻子开玩笑吧？” “我们不喜欢他，自然就想在背后说他坏话，加上我们确实嫉妒他有个漂亮老婆，所以他不在的时候，大家都拿他老婆开玩笑。” “那我问你，宋峰死在宋大宝家里的事情，你怎么看？” 听到这个问题，李飞顿时皱起了眉头。 “你要说其他人我还觉得正常，但宋峰出现在宋大宝家里这件事，我也觉得不可思议，因为宋峰这个人他和我们不一样，他从来不会拿宋大宝媳妇儿开玩笑，而且他从来不会看宋大宝妻子一眼，正常情况下，他老婆这么漂亮，是个男人都会多看几眼，但宋峰不一样，他是真正的正人君子，我完全想不到，宋峰会死在宋大宝家里。” …… 第409章 消失的发小(7) 这时候，叶默继续问道：“宋峰和你们一样，也不待见宋大宝吗？” “那倒没有，宋峰这个人其实很不错的，从来不在背后说别人坏话，他和宋大宝关系也可以。” 听到李飞这样说，叶默此时更是觉得不对劲起来。 这个宋峰和宋大宝住在一个村儿，两人平时关系还算不错，而且他从来没和宋大宝媳妇儿说过一句话。 表面上看起来，他和宋大宝媳妇儿八竿子也打不到一起。 可就是这么毫不相关的一个人，却就惨死在了宋大宝媳妇儿的床前。 叶默觉得，这起案子，一定就出现在宋大宝和他的这帮发小身上。 看着眼前的李飞，叶默思索片刻后便站了起来。 “你去录个指纹抽个血，然后就可以走了，但这段时间尽量不要离开本地。” 听言，李飞有些紧张的连忙问道：“可我有不在场证明啊，难道这样我都不能洗清嫌疑吗？” “你有不在场证明，但我们仍然需要对你的指纹和dna进行比对，并且后续随时都有可能找到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听到这句话，李飞有些不爽的歪了歪嘴。 “妈的，这个宋大宝就是个灾星，谁和他有关系谁就出事，认识了这个王八犊子，算我倒霉。” 骂了两句，李飞着办案人员去录指纹和抽血去了。 见到宋大宝离开，张小凡疑惑的瞧着叶默问道：“叶队，你相信这个人说的话吗？” “他说的话，应该有九成都是真的。” “难不成，这个王招娣，以前真的是坐台女？” “这句话可不能随便乱说，没有证据这就是诽谤，他只是说长得像，也没确定就是本人。但有一个地方，我却觉得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 “宋大宝说，他和王招娣是在电影院认识的，当时上映的电影叫雨夜屠夫，是一部惊悚犯罪恐怖片，这种电影，正常情况下，不应该有女生单独去看才是。” “你是说，王招娣和宋大宝电影院的偶然相识，有可能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局？” “我只是这样猜测的，宋大宝的父亲是化肥厂的董事长，人家是正儿八经农科院的知识分子，不可能会让自己儿子随便娶一个外面的女人，所以想要嫁入豪门，不用点手段可不行。” “那万一人家王招娣真的喜欢一个人看电影，而且是个品行端正，知书达礼的人呢？况且人家给宋大宝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就这一点来说，她在这个豪门里面当个阔太太没毛病。” “你觉得这样的人，会在电影院对宋大宝一见钟情吗？” 这句话一出来，张小凡顿时就语塞了。 如果在不知道宋大宝家境背景的情况下，世界上不可能有女人会对这样一个人一见钟情。 况且刚才李飞也说了，宋大宝情商低，性格也比较奇怪，长的又不帅，说话也没有风趣，别说王招娣那样的漂亮女人，就是村里头嫁不出去的大龄剩女来了，也压根看不上他。 所以，王招娣嫁给宋大宝这件事，其中一定是有一些猫腻存在的。 就在张小凡和叶默讨论问题的时候，林萱也归队了。 她和叶默两人兵分两路，一人负责走访调查宋大宝身边的人，一人负责去现场实地侦查。 如今林萱归队，想必是调查到了什么有用的线索。 见到叶默和张小凡两人站在问话室门口，林萱随后走了过去。 “叶默，你这边查的怎么样？” “有一些头绪了，我现在让人传唤嫌疑人范大龙和林大秋过来问话，估计还需要一些时间，你那边呢？” “我这边也掌握到了不少证据，我们在宋大宝家门口的一块地里，找到了一把菜刀，这把菜刀是宋大宝厨房里的，也正是砍下宋峰头颅的那把刀，刀上有收集到指纹。除此之外，我们还在宋大宝家后山上发现了嫌疑人的脚印，经过和市面上球鞋比对确认，鞋底的纹路来自于今年出的一款耐克球鞋，鞋码在42-43码之间。” “今年的新款耐克球鞋，这价格可不便宜。” “专卖店这样的球鞋，四千块一双，是nba明星同款，不过我们也不确定这双鞋子，是不是高仿货。” “如果不是高仿货，那这双鞋的主人不仅家里非常有钱，他本身也一定很喜欢打篮球才对。” “我们也是按照这个观点去进行走访调查的，另外，通过警犬的搜索，我们一直跟踪来到了一条小河边，然后所有的脚印就消失了，我猜测凶手应该是准备了一条小船，划船走水路逃离了现场，所以我派人沿着河道对周围的人进行走访，希望也能找到有用的线索，你这边呢，问出来些什么没有？” “根据我的调查，我认为宋峰的死，和王招娣还有宋大宝的那群所谓发小之间肯定有说不清的联系，宋大宝的这帮发小，都对宋大宝这个人意见很大，并且他们经常在背后造黄谣，其中有两个人声称和王招娣发生过关系，有一人声称王招娣以前可能是坐台小姐。” 听到这句话，林萱顿时皱起了眉头。 “看来，你这边的收获也不小啊，感觉事情好像在朝着一种奇怪的方向发展了。” “总之我觉得这案子应该要不了多久就能破案，我们一会儿召集大家开个会，到了晚上要是林大秋和范大龙还联系不上，我就要安排人员对他们进行强制传唤了。” “你说的这个林大秋和范大龙，他们和宋大宝是什么关系？” “都是发小，范大龙说他和王招娣去酒店开过房，林大秋说他和王招娣在山上发生过关系，这俩家伙对我们的案子，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我觉得，突破点，很有可能就在那个林大秋身上，因为此人和王招娣是一个村儿的人，他知道王招娣过去的一些情况。”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不直接去问王招娣？” “王招娣是本案的受害人，被人喂了安眠药，又受到了侵犯，此时精神状态很不好，她是不可能说一句话的。” 第410章 消失的发小(8) 听到这句话，林萱微微叹了一口气。 “过两天找心理医生对她进行一下开导，看看能不能问出点什么，我想不通的是，宋大宝家那么大，怎么就只有王招娣一个人在家里，而且都那么有钱了，应该去住市区才是。” “这就是别人的家事了，宋大宝经常出门在外，留着豪宅和娇妻，肯定被不少人一直惦记，就是没想到一个村的人，都会干出这种事情。” “不仅如此，经过检查，王招娣被人下的安眠药是国内严加管控的精神类药物，必须通过注射或者口服才有效果，捂鼻吸入的话，是达不到迷晕的目的的，但王招娣身上并没有任何针孔留下的痕迹，这证明，麻醉药是她通过口服进入到体内的。” “也就是说，要么嫌疑人和她很熟，提前把药放进她喝的饮料里，要么就是躲在了她的家里，偷偷在她杯子里放了药。” “我们在王招娣冰箱里发现了酸奶，果汁，还有红牛等饮品，已经将她家里所有的杯子都送去进行检验了，估计还要两三天之后才出结果。” “两三天之后，dna比对结果应该也出来了，我就要看看，这个宋峰究竟有没有侵犯过王招娣。” 很快，叶默和林萱两人讨论结束之后，便召开专案组成员开会。 晚上七点多，叶默和叶小雨还有张小凡在单位外面的兰州拉面吃晚餐。 吃到一半，办案人员小张打来电话，说是宋大宝的发小范大龙被传唤到了警局。 听到这个消息，叶默立马两口将盖浇饭吃完，然后便回去了警局。 隔着警局问话室的玻璃窗户，叶默终于见到了李飞口中所说的那个范大龙。 此人身高只有一米六五左右，长相不说比宋大宝好看，但两人也差不了多少，而且，他整个人的气质，完全可以用猥琐两个字来形容。 打开问话室的门，叶默随后带着小张一起进去，并且准备对范大龙展开询问。 此时的范大龙见到叶默进来，表情也显得非常的慌张，他甚至比先前的李飞表现的还要紧张和害怕。 叶默见他盯着自己表情畏惧的样子，他第一次体会到，猥琐两个字在他身上是有多么的适合。 他觉得，猥琐这个词语，就是为范大龙量身定做的。 这种人要是放到火车站，绝对是第一个被查身份证的对象。 可以说，他的长相和名字，完全不匹配，不仅丑，看起来还很下流。 很快，叶默坐下来之后，便直接开口问道：“知不知道我们为什么让你过来？” “我知道，宋峰死了，死在了宋大宝家里，你们怀疑和我有关。” “知不知道为什么怀疑你？” “我不知道啊，昨天晚上我打牌去了，牌友可以给我证明。” “这么说，你有不在场证明是吧？” “对对对，就是不在场证明。” “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少岁，老家哪里的？” “我叫范大龙，今年30了，宁海市宁川县人。” “哪个镇的？” “和宋大宝一个镇，鞍山镇的。” “结婚没有，有没有孩子？” “没……没结婚。” 听到这句话，叶默微微皱起了眉头，李飞，范大龙，张子成，还有林大秋，这几个家伙都没有结婚。 但是，这不是他们聚在一起拿人家已婚人士老婆造黄谣的理由。 你自己没老婆，就造谣诽谤人家的老婆，这种行为，可以说恶心到了极点。 看着眼前长相极为猥琐的男子范大龙，叶默随后继续问道：“你说你和宋大宝媳妇儿王招娣去酒店开过房，这事是不是真的？” 听到这句话，范大龙顿时瞪大了眼睛，他表情惊骇的问道：“这……这是谁说的？” “你自己说没说过，你心里不清楚吗？我就问你有没有说过这句话？这件事究竟是不是真的？” “我没说过，我要是说过这句话，我全家死光。” “你自己死就行了，拿你全家发誓算什么事儿？” “我真没说过，我说过这句话我死全家，我对天发誓。” “那我就把张子成，李飞，还有林大秋喊来，你们三个当面对质，看看你到底说没说。” 听到这句话，范大龙此刻开始慌了，他没想到，居然是他们几个出卖了自己。 但他依旧嘴硬道：“你就算是把他们叫过来我也不怕，我没说过就是没说过。” “你要是说了，却死活不承认你说过的话，那我们就有理由怀疑，你是在故意隐瞒，你是不是和宋峰的死有什么关系？” 同样的话，叶默对范大龙再次说了一遍。 没想到，这句话对范大龙比李飞还奏效，他听到这话顿时就慌了。 “不是，我和宋峰的死真没关系，我发誓。” “没关系你撒什么谎？你说过就说过，敢造谣就不敢承认是吧？” “我……我当时喝多了酒，见到张子成和林大秋搁那儿吹牛逼，我这不随口也附和两句吗，总不能让他们两个人把牛逼吹完了对不对？” 听到这句话，叶默一把抓住范大龙衣领随后扯了过来，他表情冰冷的看着他道：“你吹牛归吹牛，你为什么要拿别人老婆开玩笑？” 被叶默直接抓住衣领，范大龙吓得浑身都在发抖，他直接双腿一软就跪了下来。 “大哥，我错了，我当时就是为了吹牛，我真的错了。” 见状，叶默直接伸手掐住他的嘴，一边扯一边道：“你这张嘴怎么就这么臭呢，要是管不住的话，我拿刀给你割了行不行？” 这句话一出来，范大龙眼泪都快被吓出来了。 别人这样吓他他可能不会这么害怕，但眼前的这个男人不一样，虽然他长的并不魁梧，但他觉得对方一拳就能把自己打死。 “大哥，我真的错了，我发誓，我绝对不会再胡说八道了。” “你刚才还拿全家发誓呢，你这种人说的话，有半句是真的吗？你自己说你和宋大宝媳妇儿发生过关系，而宋峰就死在宋大宝媳妇儿床前，凶手却跑了，你这个和她发生过关系的人，你跑的掉吗？” 第411章 消失的发小(9) 听到叶默的这句话，此时的范大龙这才意识到，自己平日里喜欢吹牛的毛病，现在给自己带来了多么严重的麻烦。 而且，李飞他们那帮家伙，平日里大家称兄道弟，到了警察局里口供名单上全是兄弟。 所谓的兄弟发小，最后却成了逃避责任的出卖对象。 这时候的范大龙，肠子都快悔青了，他就不应该为了逞一时口舌之快，去造人家媳妇儿的黄谣。 于是，范大龙不停的给自己解释。 “警察队长，我这次说的是实话，我真没骗你们，宋大宝媳妇儿漂亮是漂亮，可我真没和她发生过关系，你们要是不信，你们可以去问啊，去问宋大宝媳妇儿，她可以给我澄清。” “你造别人的谣，还要别人给你澄清？我告诉你范大龙，这件事结束之后，你们几个等着宋大宝一家人的起诉吧。” “起诉我可以啊，我赔钱，我道歉，只要不让我坐牢，只要不把宋峰的死和我扯上关系，我做什么都行。” “你能说出这句话，算你还有点良知，现在跟我们的同志去录指纹和抽血，完事之后你就可以回去了。” 听到这句话，范大龙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经此一事，他发誓，以后绝对不敢再胡说八道了。 早知道吹牛能给自己带来这么大的麻烦，哪怕是借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再去做。 范大龙被办案人员带走之后，一旁的小张摇了摇头。 “这帮人还真是奇怪，都是一起长大的发小，没想到背地里居然是这副德行，最凑巧的是，名字里还大多数都带‘大’字，宋大宝，范大龙，林大秋，你说巧不巧。” “那个年代，都喜欢用大小名，比如我一个同学叫李大春，安京那边有个同事叫王大明，还有咱们的同事张小凡，这其实并不是什么凑巧的事情，只是因为年代不同罢了，这年代三十岁左右的人，好多都是这样的名字。” 然而，就在两人聊天的时候，小李拿着资料走了过来。 “叶队，出了个麻烦事儿，你让们传唤的嫌疑人林大秋不见了，他的家人刚刚也已经打电话报警，声称联系不上这个人。” 听到这句话，叶默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林大秋失踪多少天了？” “他的父亲说已经有八天时间了，八天前他说去参加同学婚礼，到现在都没回来，而他的同学说，林大秋压根就没有去参加他的婚礼。” “八天前失踪，这和案发时间也对不上啊。” “是啊，这是林大秋的个人资料，叶队您看一看。” “行，我研究一下，到时候开会商量下一步调查方向。” “好的，那我先去忙了。” 将林大秋的资料递给叶默之后，小李便转身离开了。 叶默拿着林大秋的资料回到办公室，仔细的研究了起来。 这时候，林萱和叶小雨两人吃完了东西也回来了。 见到叶默在办公室里看资料，两人也是直接走了过来。 “叶默，怎么样，范大龙那家伙交代什么没有？” “他和李飞一样，都是造黄谣的一员，而且也有不在场证明，我带他录完指纹就放他走了，现在来了一个新的麻烦，这下子，有些复杂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们要找的嫌疑人林大秋，失踪了。” “不会吧，难不成，这案子和他有关？” “他失踪的时间是在八天前，和本案时间对不上，不仅如此，他也并不符合嫌疑人的特征，他身高只有一米七，鞋码是四十码，并且并不喜欢打篮球，家里也没有买过一双球鞋。” “但就算是如此，他的失踪还是很不对劲啊，宋峰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在林大秋失踪之后出事，联想到这几人都是发小，我觉得情况可能不会那么简单。” “我觉得，我明天还是去问一下王招娣比较好，有些事情，我想只有她才知道。” “我觉得，还是找个女同志过去问她好一些，现在这个情况，她的心灵十分的脆弱，我怕你一个大男人，会给她带来心理压力。” “你放心吧，我会看情况提问的，现在时间也不早了，都下班回去吧，明早早点起来开会。” 很快，叶默整理好了材料之后，便带着叶小雨去林萱家里休息了。 翌日一早，叶小雨乘坐王秘书的车回去了安京开会。 叶默则是得到上级命令，留下来处理这起凶杀案。 上午九点半，开完会之后，叶默便带着一名女同志来到了医院，他要亲自找王招娣问一些问题。 此时的医院里，宋大宝的父母也来了，两个孩子也在病房里和他的母亲王招娣玩游戏。 见到王招娣的状态好了一些，叶默也是松了一口气。 经过一番交谈之后，宋大宝和他的父母带着两个孩子出去了，留下了叶默和一名女警对王招娣进行一些问话。 “王女士，你还记不记得，当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闻言，王招娣摇了摇头。 “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说，我也不想去回答什么，你们让我孩子进来，我和他们在一起就好了。” “王女士，我们是警察，你是受害人，你如果不帮助我们，我们怎么替你把凶手找出来，还你一个公道？” “我不需要什么公道，凶手找不找得到都不关我的事情，我求你们了，不要打扰我好不好。” 见到王招娣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叶默此刻对着女警小刘使了一个眼色。 小刘此刻也是来到王招娣旁边，真诚的看着她道：“王女士，我也是女人，我知道你的难处，你放心，不管你说什么，我们都会替你保密的，也不会告诉你的家人和朋友。” 听到这句话，王招娣摇了摇头道：“我真的没有什么不能说的，那天晚上我头疼，有些不舒服，宋大宝让我陪他一起去同学聚会，我拒绝了，大概八点钟左右，我吃了点感冒药，然后就躺床上休息去了，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到了医院，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听到王招娣的回答，叶默连忙问道：“你吃的是什么感冒药？” “就是很平常的感冒药。” “是感冒灵冲剂，还是口服西药片或者胶囊？” 听到这句话，王招娣顿时愣了一下。 而就是她的这个表情，叶默一下子就看出来，她在撒谎。 …… 第412章 消失的发小(10) 叶默的测谎本事，是通过不断的问话，从对方的肢体动作面部表情，还有瞳孔的变化进行判断的。 王招娣家里的药品，饮料，全部都已经送检，她说的每一句话，一旦有一点对不上，那么她的问题就出现了。 此时的王招娣想了片刻之后，有些恼怒的看着叶默道：“我记不得了，我头很晕，再说了，吃的药片还是胶囊，和你们办案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我们怀疑你吃的这些药有问题，有可能是凶手提前放在你家里的，如果是药片，那么药效发作会非常快，如果是胶囊，那么则需要一定的时间过渡，这些对我们办案都非常重要。” “我吃的是药片。” “是康泰药片吗？” “对，就是平时吃的那种感冒药，吃完会特别想睡觉那种。” 闻言，叶默连忙在本子上记录下来。 “对了，你吃药的时候，是用开水服用的吗？” “吃药不用开水用什么？你吃药用酒吗？” “好的，我知道了，那没什么事我们就先走了，你好好休息，有什么线索可以和我们提供，我们一定会把凶手抓出来的。” 说完，叶默便带着女同志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小刘对叶默的行为有些疑惑。 “叶队，您怎么问两句就走了？” “就这两句就已经够了，根据我的观察，我认为王招娣在说谎。” “您这是从哪儿看出来的呢？我觉得这就是一个女人受到侵害之后的正常表现啊。” “她说她用的是白开水吞服感冒药，可案发当时，办案人员在她房间的床头柜上发现了一个杯子，杯子里残留的果汁，而且从王招娣家里查到的药品里面，虽然有康泰感冒药，但这盒药并没有打开过。” “那既然她在撒谎，那为什么我们不直接拆穿她？” “这个情况下，你拆穿了也没用，当务之急，是找到失踪的林大秋，至于王招娣的话，等过两天她情况好的差不多了，我再派人把她带到警局进行调查。” 很快，叶默开车回到了警局。 他正打算将这个情况告诉林萱的时候，林萱那边却打来了电话。 “喂，叶默。” “怎么了？” “叶默，我这边又出事了，我现在在鞍山镇，根据调查，我们找到了和鞋印匹配的嫌疑人陈景峰，但是这家伙也失踪了，他的家人声称已经有两天联系不上他。” 听到这句话，叶默当即变了脸色。 “你在现场等我，我现在马上过去。” “好，我就是这么打算的，林大秋和陈景峰两人同时失踪，这太蹊跷了。” 很快，叶默立即开车前往鞍山镇。 半小时之后，叶默来到了鞍山镇嘉峪村，这条村子距离宋大宝家的和安村只有两公里左右的路程，两条村都是一个镇的。 陈景峰和宋大宝两人，也是发小。 这帮人都就读于鞍山镇学校，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经常在村里玩耍。 这一下子遇害一人，失踪了两人。 这消失的发小，究竟去了哪里？ 没有多想，叶默立马来到村公所，找到了走访调查的林萱。 作为专案组的组长，林萱今天亲自带队过来调查，这一查还真就查到了和鞋印匹配的嫌疑人。 好巧不巧，此人也失踪了。 那失踪的陈景峰，会不会就是本案的罪魁祸首？ 这一切都仍旧是个谜。 看着正在和村支书交谈的林萱，叶默直接走了进去。 “林队，我来了。” 见状，林萱立马给村支书介绍：“杨书记，这位是我们的叶队长，安京下来的刑侦专家。” “叶队长您好，有什么需要我们配合的，尽管开口。” “你们村的这个陈景峰，是什么时候失踪的？” “就这两天失踪的，11月25号那天开始，就没有人见过他了，电话也联系不上。” “他平时是做什么的？” “他是开船的，平时就在河道里拉一些木料啊，化肥什么的。” “他结婚没有？” “没有结婚，今年三十岁了吧。” 听到这句话，叶默立即眯起了眼睛。 宋大宝的这帮发小里面，除了宋峰之外，就只有他一个人是结了婚的。 哪怕是宋峰，他的老婆也在很早的时候就跑了。 准确的说，只有宋大宝不是单身。 一帮发小都单身，唯有宋大宝家里有个漂亮的老婆，这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什么。 而且最奇怪的是，他们这帮人都是宋大宝的发小同学，然而同学聚会的时候，他们却一个人都没有去。 只有张子成赴约到了现场。 难不成，他们是故意借宋大宝出去喝酒的机会，一起密谋其侵犯宋大宝的老婆？ 可是这听起来未免太荒唐了一些。 没有多想，叶默继续问道：“这个陈景峰和宋峰之间，关系怎么样？” “宋峰，哪个宋峰？” “和安村的宋峰，父母在县城开小卖部的。” “这个我还真不认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旁边另一名村民突然走上来道：“你说的这个宋峰我知道，他和陈景峰关系很好，两人经常在一起混。” 见到走过来的村民，叶默连忙转过身去问道：“你好，请问你是？” “我也是村里的，我是陈景峰的高中同学，我俩认识。” “那太好了，麻烦问你一下，宋峰和陈景峰之间，关系好到什么程度？” “就是一起吃喝嫖赌的猪朋狗友呗，两人上个月还在县城里打牌呢。” “陈景峰打篮球吗？” “当然打篮球，高中校队的，身高一米八二，能扣篮，打篮球可厉害了，最喜欢的球星是艾佛森，省吃俭用都要买人家的同款篮球鞋。” “一个身高一米八几，喜欢打篮球，而且事业有成的人，为什么会没有结婚生子呢？他是什么情况你知不知道？” “家里有钱，爱玩儿呗，反正他有两个哥哥，都结了婚生了孩子，他家人也不催他，他也不喜欢结婚，他以前说过一句话就是，婚姻是坟墓，谁结婚谁是大冤种。” …… 第413章 消失的发小(11) 见到这名村民能够提供很多关于陈景峰的信息，叶默带着他来到村公所外面，随后递给了他一支烟。 “同志怎么称呼？” “我叫王浩。” “王浩同志，非常感谢你提供的线索，我还想问一下，你和宋峰，陈景峰他们之间，关系好吗？” 闻言，王浩吸了一口烟，随后思索片刻回答道：“说不上好，但也说不上坏，咱们鞍山镇以前就这么一所学校，好几个村的人都在这里读书，我们几个都是高中同学。” “那宋大宝你也认识吧？” “当然认识，我和宋大宝一个村儿的。” “你不是嘉峪村的人吗？” “我小时候是和宋大宝一个村的，现在是上门女婿，所以住在我媳妇儿这个村子里。” “既然你和宋大宝是一个村长大的，对于宋大宝这个人，你了解多少？” “说实话，宋大宝这个人有点憨，要不是他爸有钱，估计他一辈子都讨不到老婆。” “我是说他这个人的品行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良爱好？” “这个人虽然不讨人喜欢，但不嫖不赌，为人还是挺本分的，除了情商不行之外，其他的地方都还说的过去，婚后也很持家，说句老实话，宋大宝比范大龙林大秋那几个猪朋狗友要强一万倍。” “那宋大宝这个媳妇儿，你们对她评价怎么样？” “你是说王招娣是吧？说真的，宋大宝能娶到这个女人，我们是真的打心眼里妒忌，人家这个老婆不仅长的漂亮，而且名声也极好，不打牌，不炫富，把两个孩子带的特听话，都不知道宋大宝上辈子到底积了什么德，能找个这么好的媳妇儿。” “有传言说，宋大宝的媳妇儿经常出去和其他男人乱搞，这事儿是真的还是假的？” 听到这句话，王浩微微愣了愣，随后无语的摇了摇头道：“这纯粹就是扯犊子，这话你是从李飞他们口中听来的吧？我和你说，他们那几个王八蛋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咱说你妒忌归妒忌，总不能在背后乱嚼人舌根吧？真就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呗，见到人家过的好，非得在背后说点坏话心里才舒服。” 听到王浩说的话，叶默此刻陷入了沉思。 这个王浩的评价非常中肯，不像李飞范大龙他们那样不靠谱。 于是，叶默看着他继续问道：“你觉得宋峰这个人怎么样？” “这家伙就是个伪君子，表面上做的比什么都好看，背地里其实花花肠子一大堆，你知道他媳妇儿是怎么跑的吗？就是因为这家伙出去嫖娼把病带回去了。” 听到这句话，叶默顿时皱起了眉头。 因为这些事情其他人根本就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王浩会如此清楚。 于是，他连忙开口道：“经过我们的调查，大部分人对宋峰的评价都还不错，而且他和他媳妇儿这种事情，你怎么知道？” “我表嫂在县医院妇科门诊当医生，他媳妇儿就是去找她看的病，当时诊断出来是梅毒，没多久宋峰就和他媳妇儿分了，过了没多久，宋峰就到处说是他媳妇儿给他戴绿帽子，然后被他踹了，你说这种人虚伪不虚伪？” “那宋峰赤裸上身死在宋大宝家里这件案子，你有没有什么自己的看法？” “我一开始听说之后，我就觉得肯定是宋峰见宋大宝媳妇儿漂亮，心怀不轨，趁宋大宝不在家然后闯进人家家里强行侵犯她，结果被宋大宝赶回来发现，然后砍死了。后来听说宋大宝那一晚上喝多了和人打架被抓局子里去了，然后我们就怀疑，是宋大宝媳妇儿反抗的时候把人杀了，杀人之后因为害怕，所以吃安眠药自杀。” 听到王浩的这番话，叶默有些惊讶的愣了愣。 他的分析乍一听还真的非常有道理。 但结合实际情况来看，很明显是不符合逻辑的。 如果宋峰是王招娣杀的，那么王招娣手机里出现的那个男人声音就不成立了。 “你的这个说法在我们调查之后是不成立的，王招娣没有任何杀人嫌疑，况且我们现在查到还有第三人的线索留在了现场，这个人，就是我们来调查的陈景峰。” 听到陈景峰三个字，王浩顿时瞪大了眼睛。 “不是吧，陈景峰也参与了？” “对，我们在现场发现了陈景峰的脚印。” “那这就不用说了啊，杀死宋峰的人，肯定就是陈景峰，这家伙现在肯定不知道躲在哪里呢。” “可是，陈景峰杀宋峰的动机什么？” “那肯定是两人约定好了一起去王招娣家里做坏事，过程中应该是出了什么矛盾，比如说谁先谁后的问题，陈景峰和宋峰把王招娣迷晕之后，结果宋峰要先上，惹了陈景峰不满，最后冲动之下就把他杀了。” 听着王浩的分析，叶默觉得这似乎还有些道理。 看着眼前抽烟的王浩，叶默觉得这个人不像是一般的村民，于是他好奇的问道：“王浩同志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是派出所的辅警，今天休假，我经常看一些刑侦书籍，一直想考公务员当一名刑警，可是到现在也没考上。” “是笔试没过还是面试没过？” “去年笔试倒是过了，就是录取的名额太少，面试没通过，今年我刚考完试，可今年岗位更少，就招两个人，估计也悬。” “你今年要是笔试还通过了，我相信你一定会被录取的。” 听到这句话，王浩一下子就愣住了。 他知道这句话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他连忙立正站直，对着叶默敬礼道：“队长，我一定会加油的，谢谢您的鼓励。” 见状，叶默微微点了点头。 “感谢你今天给我们提供的线索，案子破了，我们会给你奖励的。” 说完，叶默和他握了握手，随后便朝着村公所的林萱走了过去。 第414章 消失的发小(12) 见到叶默走过来，林萱随后和村支书说了两句之后，便走过去和叶默一同朝着警车走去。 “怎么样叶默，有没有打听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刚才这位同志叫王浩，是宋峰还有陈景峰他们的高中同学，听了他的一些回答之后，我觉得他的一些观点很有道理。” “他是怎么说的？” “他说宋峰的死，很有可能就是陈景峰干的。” “杀人动机呢？” “动机就是，两人合谋侵犯王招娣，过程中可能因为先后顺序引发矛盾，从而痛下杀手。” 听到这句话，林萱当即停下了脚步，她认真的看着叶默问道：“你作为男性，你觉得，这种理由的可能性大不大？” “我觉得，如果他俩真的是同伙的话，那么谁先谁后这件事，肯定也是已经商量好的，而且案发过程，多半是一人放风一人犯案，等结束之后，两人轮换。可如果这个过程之中，出现了一些问题的话，那么也是有可能导致矛盾的发生的。” “比如说呢？” “比如说两人说好了要做安全措施，然而首先实施侵犯的人却没有做，第二人见到之后，心生不满，遂发生矛盾，大打出手。” “这么说的话，根据现场情况来看，嫌疑人明显是没有做任何措施的。” “对，所以现在要做的，就是等比对结果出来，看看dna究竟是宋峰的，还是陈景峰的。” “那如果，两人都有呢？” “如果两人都有，那陈景峰的杀人动机，可能就又不一样了。” “不管杀人动机是什么，总之失踪的陈景峰是本案最大的嫌疑人，我已经派人去陈景峰家中收集指纹了，看看比对结果如何吧。” “话虽如此，可我现在还是有很多的疑问。” “你的疑问我大概能够猜到，你是不是认为，宋峰和陈景峰两人合谋侵犯王招娣这件事有问题？” “对，你想想看，宋峰和陈景峰两个人家境都还不错，这种恶劣的性侵案判罚是非常严重的，加上宋大宝的父母有权有势，他俩的行为和送死没有任何区别，这种情况下，他们竟然还敢不做安全措施留下重要证据，这摆明了没把这件事放心上，可以说，他们是有着十足的把握才会去做的。而且还有一点，王招娣的行为也很奇怪，我个人认为，他和宋峰之间，应该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可现在王招娣作为受害者，她如果要是不说的话，我们也没有任何办法，除非掌握了实质性的证据。” “我觉得，还有一个人非常重要，如果能找到他，我想我们还会知道更多的答案。” 听到这句话，林萱皱起眉头思索了起来。 片刻后，她看着叶默道：“你说的这个人，是不是林大秋？” “没错，这家伙的失踪特别离奇，我总觉得有问题。” “你说的对，这案子的确很奇怪，但时间这么紧，林大秋不可能逃的掉，只要他还活着，我相信咱们的办案人员，用不了多久就能把他找到。” 果不其然，林萱这句话刚说完，叶默的手机就响了。 拿起手机一看，是张小凡打来的。 “喂叶队，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林大秋落网了。” 听到这句话，叶默立马加快脚步往前走。 “我知道了，我现在马上和林队长回去。” 说完，叶默立即挂断了电话。 “赶紧回去，林大秋抓到了。” “太好了，没想到张小凡这小子动作还挺快。” “别忘了这家伙可是咱们团队的一员，他的办案能力可不会差到哪里去。” 说着，叶默便带着林萱上了车。 半小时之后，车子抵达了警局。 来到办公室，此时的张小凡正在打印资料，见到叶默和林萱回来，他也是立马走了上去。 “叶队，林队。” “林大秋呢？” “问话室里找人看着呢。” “你是怎么找到这家伙的？” “我调查的时候，发现这家伙借了一笔高利贷，放贷的蛇头正在四处找他，我就怀疑这家伙失踪的原因，可能是躲债去了，而他父母估计为了帮他避债，故意骗我们说他联系不上，所以我就想了个办法，我骗他父母说，我们已经把违法放高利贷的蛇头给抓了，现在需要林大秋出来指证，他的父母听完之后，很快就帮我们把林大秋给喊回来了。” 听到这句话，叶默立马竖起了大拇指：“你小子还挺机灵。” “那可不，跟你这么久，还学不到点东西怎么行。” “你现在马屁是越来越会拍了啊，怪不得进步这么快。” “那都是叶队你领导有方。” 见到两人的对话，一旁的林萱打断道：“行了，别拍马屁了，张小凡你和叶默去问话室调查林大秋，我去负责陈景峰那边的事情。” “好的领导。” 张小凡随后立即跟着叶默，前往问话室去调查刚刚找到的林大秋。 此人失踪了将近十天，如果说他的失踪理由是为了躲债的话，那么此人和宋峰案，多半没多少联系。 可关于王招娣身上的秘密，叶默必须从林大秋身上问清楚。 很快，两人来到问话室，也终于见到了林大秋本人。 此人身高不算特别出众，但长相的确很帅，浓眉大眼高鼻梁，有一种混血人种的感觉。 叶默也没管那么多，他坐下来之后，便直接开口提问。 “叫什么名字啊？” “林小秋。” “别人不都喊你林大秋吗？怎么又变小了？” “林大秋是我的别名，身份证上叫林小秋。” “那林小秋，我问你，你是哪里人，今年多大？” “宁海市鞍山镇北远村人，今年30。” “你为什么失联？” “我……我借了高利贷，还不上，蛇头要砍我的手，我只好躲起来。” “借了多少？” “三万。” “三万要还多少利息？” “加起来一共要还五万。” “那就是三万本金，两万利息是吧？” “对。” “你借这么多钱干嘛？” “我在赌场输了钱，想着把他赢回来，就问赌场老板借了三万块，他说借三万还五万，我当时脑子一抽就答应了，还写了欠条，没想到借来的三万块全输光了，赌场老板给我十天时间，让我凑五万块，要是凑不上，就要砍了我的手，我眼见时间要到了，没有办法，这才找地方躲了起来。” …… 第415章 消失的发小(13) 听到林小秋的回答，叶默无奈的摇了摇头，自从他办案以来，遇到过因为赌博导致倾家荡产的人数不胜数。 大多数人因为欠了赌债还不上，因此铤而走险去犯罪，最后锒铛入狱，家破人亡。 赌博害人害己，沾之必死。 远离赌博，珍爱生命，这句宣传语永远都不是一句空话。 虽然赌债不受法律保护可以不用还，但那帮开设赌场的人阴险狡诈，他们可不会轻易让你找到证据。 想必一定会在借条上做文章。 于是，叶默看着林小秋问道：“欠条上是怎么写的？” “写着家里装修，借三万元急用，期限十日，利息两万。” 听到这句话，叶默觉得有些可笑，他微微摇了摇头道：“我们公安机关天天宣传严禁赌博，你们就是从来都不当回事，借三万，还五万，你是怎么敢的？那猪圈里的猪都没你这么蠢。” “我当时输急眼了，想着借三万块钱一下子回本，没想到一晚上全输出去了。” “你之前一共还输了多少钱？” “之前有赢有输，算起来，总共输了八……八千多。” “本金输出去八千多，又借了三万，那就是三万八，你可真是个人才。” 听到叶默这么说，林小秋此时也开始急了，他看着叶默恳求道：“警察队长，您可一定要帮帮我啊，这么多的钱，我要是还不上，他们就找人砍死我，我才三十岁，我还不想死。” “关于赌博的问题先放一边，我现在手头上有一起凶杀案，需要你配合调查。” “凶杀案？不是吧，我怎么又和凶杀案扯上关系了？” 见到林小秋一脸疑惑的样子，想必他还不知道宋峰的事情，于是，叶默开口问道：“宋峰你认识吧？” “我认识啊，这个人怎么了？” “他死了，死在宋大宝家里。” 此言一出，林小秋顿时瞪大了眼睛，他不敢相信自己躲债的这几天居然发生了这种事情。 他随后连忙问道：“宋峰是怎么死的？是宋大宝打死的，还是怎么回事？” “宋峰的死和宋大宝妻子王招娣有关，我们找到你，是想问问关于王招娣的事情。” “王招娣？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和王招娣，是一个村儿的吧？” “对……对啊，一个村儿的多了去了，我和她又不认识。” “你和她不认识，那你为什么你说你和王招娣发生过关系？” 叶默这句话一说出来，林小秋整个人的脸色都变了，他此刻双手都在发抖。 “不……不是，这……你们从哪里听来的？这是谁说的？” “这不是你亲口说的吗？” “我亲口说的？我啥时候说过这句话了？人王招娣是宋大宝媳妇儿，我说我和她发生过关系，我这不是找死吗？我有病啊。” “你说宋大宝有一天带着他媳妇儿去你家山上摘拐枣，中途他肚子不舒服下山去了，这时候王招娣主动勾引你和她发生关系，有没有这回事？” 听到这句话，林小秋直接愣在了原地。 他没想到，自己为了炫耀吹的牛逼，居然惹出了这么大的麻烦。 他怔住了片刻之后，随后满脸堆笑的看着叶默道：“警察队长，这完全就没这回事，纯粹就是我酒喝多了，胡说八道的。” “又一个酒喝多了胡说八道是吧？你们几个可真行啊，平日里无所事事就算了，还拿别人媳妇儿造黄谣，把别人老婆睡了，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吗？” “我……我们几个就是吹牛逼的，您可千万别当真，这事儿可不能乱说。” “我不管你是吹牛也好，真的做过也罢，只要你说了这句话，你就脱不了干系。” “警察大哥，您听我说，这件事就是我自己吹牛逼乱说的，我对天发誓，绝无此事，早知道会酿成这种后果，就是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敢呀。” 看着林小秋惊恐万状的样子，叶默发觉有些不对劲。 如果他仅仅只是为了给自己澄清，他不会表现的如此恐惧。 范大龙等人同样造谣诽谤，但他们解释的时候，是一种着急慌乱的状态。 由此可见，这个林小秋，可能真的知道一些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于是，叶默仔细盯着林小秋道：“看你表现的这么害怕，你是不是真的知道些什么事情？” 听到叶默说出这句话，林小秋脸色瞬间就变了。 “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承认我自己的造谣行为，你们怎么罚我都行，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见状，叶默心中更是确定，这家伙肯定有什么事情不敢说出来。 于是，叶默提出了交换条件。 “你把你知道的事情说出来，我帮你去把开赌场骗你赌博的人抓了，你欠他的钱，一分都不用还。” 此言一出，林小秋直接就愣住了。 “大……大哥，你说的是真的？” “我本来就想要把这些开赌场的家伙给整治了，你说呢？” “好，既然你说了这句话，那我就实话实说了。” 见到林小秋果然有事情没说出来，此刻的叶默顿时眯起了眼睛。 一旁的张小凡也是打开了录音设备，准备将两人的对话记录下来。 “你说吧，你具体都知道一些什么。” “我告诉你们，王招娣以前，其实是做小姐的。” 此言一出，叶默和张小凡两人都一下子抬起了头来。 “你说这句话，有证据吗？” “当然有证据，我认识一个朋友，他是做鸡头的，去年被抓了，被判十六年，这个王招娣，以前就是在他的手底下当小姐的，此事千真万确。” “既然你知道这件事，为什么不敢说出来？” “我……我……” 见到林小秋半天说不出来，叶默此时的表情变了。 “你是不是拿王招娣卖淫这件事威胁她，然后和她发生过关系？” 此言一出，林小秋当即就变了脸色。 …… 第416章 消失的发小(14) “没……没有的事情，我俩从来都没有发生过关系，我就……就是……” “你就是什么？” 见到叶默的逼问，林小秋长叹了一口气。 “事到如今，我自己都走投无路了，我也不在乎了，只要你们能帮我抓住那帮开赌场的家伙就行。事情是这样的，我之所以不敢把这件事说出来，是因为……” 见到林小秋话说一半又停了，一旁的张小凡有些不耐烦了，他直接冷喝道：“究竟是因为什么？” “是因为我的确用这件事来威胁过王招娣，让她和我发生关系，但是……但是最后并没有真正的发生。” 听到此言，叶默表情变得十分阴沉。 “要是真的发生了，你就构成了强奸罪，你应该庆幸。” “是啊，我当时色迷心窍，差点就犯了大错。” “你说一下事情发生的具体经过。” 闻言，林小秋仔细回忆起当时发生的事情，随后开口道：“其实时间就发生在宋大宝带着王招娣来找我上山摘拐枣那天，当时宋大宝闹肚子，开车下山找茅厕去了，就留下了我和王招娣两个人。那时候天气热，这个王招娣穿的比较清凉。我那个朋友和我说，王招娣腰上有胎记，她以前就是做小姐的，本来我还不是很信。可王招娣摘果子的时候，把腰露出来了，刚好出现了一块胎记。” “我看着王招娣的身体，顿时色迷心窍，有了想和她发生关系的冲动，于是我就直接问她，我说招娣啊，你以前做小姐的事情，不想让宋大宝也知道吧？” 听到这里，叶默和张小凡两人都愣住了。 原以为这种事情电视剧里演的比较多，没想到现实里还真被他们遇到了。 于是，叶默看着林小秋开口道：“你说完这句话，王招娣是什么反应？” “我这句话一说出来，王招娣就慌了啊，她当时表情冰冷的看着我，那样子就像要杀人一样，她问我从哪里知道的这件事，我说是一个叫刘刚的人和我说的，然后她就问我想怎么样，我就说跟我睡一觉，这件事保证不会有其他人知道。” “她当时答应了没有？” “她要是答应了，我这不就完了吗。她非但没有答应，而且还直接拿镰刀对着自己的脖子，她说我要是敢对她乱来，她就死在我面前，到时候我也会被判死刑。我见到这情况瞬间就被吓到萎靡不振了，哪里还有什么心情和她睡觉。我当时立马朝着她跪了下来，然后让她不要冲动，我说我错了，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在我的恳求之下，她终于把镰刀放下来了，还让我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不然她就和我鱼死网破。后面过去了很久，有一天她回娘家，给我送了一些水果，水果里面有八千块钱，我拿了那笔钱之后，我就和她保证，绝对不会将这件事说出去。” “哪曾想，知道她是小姐的人，居然不止我一个，就连李飞也知道，而且，李飞还点过她，和她上过床。我当时听了就不爽了，心想我要是早点知道就好了，于是借着酒劲，我就吹牛，我说我和王招娣在山上发生过关系。后来等酒醒之后，我心里那是后悔莫及，我越想越不对劲，于是就拿着王招娣给我的那八千块钱，去赌场赌博，结果全输光了，还倒欠一笔高利贷。” “现在回想起来，还真是因果报应，都怪自己活该，当时就不应该拿人家那笔钱的。” 听到这里，叶默和张小凡两人都看了对方一眼，此刻两人心里的想法，估计是一样的。 得知自己发小的老婆以前做过小姐，第一反应不是为自己的发小鸣不平，反而是因为没有早点知道这件事而不爽。 现在所谓兄弟发小之间，心理都如此变态扭曲的吗？ 没有多想，叶默看着林小秋道：“你威胁王招娣，并且拿了人家八千块，你违法了，你知道吗？” “不是的，我后面没有威胁过她了，这八千万块，是她主动给我的封口费，我发誓，我绝对没有威胁她要过钱，她这种女人如此极端，我哪敢去招惹啊。” “那我问你，你觉得，宋峰死在王招娣家里这件事，最有可能是谁干的？” “宋大宝啊，宋峰跑去人家家里，无非就是想欺负人家老婆，最后被宋大宝杀了呗。” “宋大宝当晚不在家，案发时王招娣晕过去了，宋峰脑袋被砍了一半，血淋淋的躺在王招娣的床前。” 听到这句话，林小秋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唾沫，他随后直接跪了下来。 “警察大哥，这几天我哪儿都不去了，你们就把我关在拘留所吧，这太吓人了，这肯定和王招娣以前卖淫的事情有关，有黑老大上门找她麻烦，凑巧把宋峰当成她老公给杀了，我也是知情者之一，我也怕啊。” 林小秋的这句话一说出来，叶默和张小凡两人都怔了怔。 因为林小秋的这个分析，有一定的道理。 王招娣以前干过什么事情，只有她自己才知道，正如林小秋所说，他以前认识的一个朋友，被判了十六年有期徒刑。 这不排除王招娣得罪了什么人。 仇家上门寻仇，正巧见到了宋峰刚侵犯完王招娣。 于是错把宋峰当成王招娣丈夫，把他给砍死了。 当然，这个推理也有很多不合理之处。 比如说失踪的陈景峰去了哪里，既然是寻仇的仇家，为什么又不杀掉王招娣。 带着各种各样的疑问，叶默又问了林小秋更多的问题。 半小时之后，叶默和张小凡离开了问话室，他们暂时将林小秋留在警局里继续调查。 今天晚上，叶默打算借林小秋的手，去把一赌博团伙给收拾了。 来到办公室，叶默坐下来喝了一口茶。 此时的林萱也回来了，她将一些资料放在叶默面前道：“我们在陈景峰家里发现了一份合同，合同上有指印，通过指纹比对，发现和凶器上的指纹完全一致，也就是说，陈景峰，就是杀人凶手。” 听到这句话，叶默顿时皱起了眉头，他觉得，事情未免过于简单了一些。 因为，此案还有一些疑点说不通。 …… 第417章 消失的发小(15) 见到叶默紧皱眉头的样子，林萱知道，这其中肯定还有什么问题困扰着他。 于是，林萱把椅子拉过来，坐到叶默身边问道：“对于陈景峰是凶手这件事，你怎么看？” “我不明白的是，陈景峰用尖刀刺死宋峰之后，为什么还要去王招娣家里拿菜刀把宋峰的头颅砍下来？那把刀既然可以很轻易的刺穿宋峰的后背，自然也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割掉宋峰头颅，专门去拿一把菜刀，再留下指纹，这不会显得太刻意了吗？” 听到叶默的分析，林萱也觉得很不对劲。 一般来说，杀人分尸的目的，是为了毁灭证据，迷惑警方的办案方向。 但凶手的行为却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现场到处都是脚印和指纹，砍头的菜刀也随意的扔在宋大宝家门口的菜地里。 可是那么多证据都留下来了，唯独刺死宋峰的那把尖刀却怎么也找不到。 这不免会让人怀疑，这把尖刀才是会暴露凶手真实身份的重要证据，而其他的证据，全都是假象。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推测。 目前来说，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将在逃的陈景峰抓捕归案。 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他，而他恰好又失踪不见。 这种情况下，你要说他不是凶手都没人信。 “不管怎么样，抓捕陈景峰是重中之重，至于抓捕工作，这边交给我来就行。对了，林小秋这家伙说了什么？” “他的回答和李飞的一样，都说王招娣以前是做小姐的，并且还给出了关键性的证据。” 闻言，林萱顿时停下了手中喝茶的动作，她看着叶默问道：“什么关键证据？” “他以前混社会的时候，认识一个朋友，这个人叫刘均，此人因组织卖淫罪被判十六年，而王招娣，以前就曾经在他的手底下做过一段时间，所以我们只要去监狱找到这个人调查一下，就能知道王招娣以前究竟都干过些什么。” “这个人关在哪里？” “宁城监狱。” “行，我让黄队长去监狱管理部门调查一下这个人，你这边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我想知道，dna结果出来了没有？” “没那么快，估计还要等几天。” “之前不是一天就可以出来吗，这都过去两三天了，怎么还没搞定？” “实验室的仪器出问题了，只能用以前的检测技术，所以需要五天左右，这已经是最快的了。” “我知道了，我今晚打算跟林小秋去赌场走一走，把那个开赌场放高利贷的大哥给处理了。” “那我去把张坚张强两兄弟安排过来跟着你。” “不用麻烦，人太多了可能会引起对方的怀疑，我想让你今晚和我一起去。” 听到这话，林萱顿时愣住了。 “你如果是想卧底收集证据的话，我跟着去会不会不大好？要不我在外面埋伏，收到你的信息，我就立马带人冲进去。” “带人的事情交给张小凡就行，你跟我一起去，我假装成富二代，你假装是我的女人，到时候你在身上安装暗访摄像仪，把整个赌场都拍下来。” “万一赌场进去之前要搜身呢？” “搜我的可以，至于你的话，他们最多检查你的包包，不敢搜你身的。” “那暗访仪我放哪里？” “先放我这里，到时候我会在他们检查完你的包包之后递给我的一瞬间，把仪器放进去。” “行，我知道了，反正有你在，我一点也不担心。” 就这样，商量完了之后，林萱立即去会议室开会，制定好了计划之后，大家就分头行动。 而叶默这边，他找到林小秋，准备将开赌场的黑老大给找出来。 晚上七点多，吃完饭之后，叶默让林小秋给赌场老板打电话。 林小秋按照商量好的台词，随后拿起手机给目标人打了过去。 片刻后，电话接通，对面传来了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喂，你找谁啊？” “达……达哥，我是林大秋。” “林大秋，你他妈的，这几天都死哪里去了？你今天之内必须把欠老子的钱还了，不然我弄死你全家，听明白没？” “达哥，我这不是去凑钱去了吗，我凑了三万多，您看先还一部分怎么样？” “没问题，有多少还多少，你在哪里，我现在去找你。” “不用您来找我，我去找你，我……我还想玩两局，看能不能赢回来一点。” 听到林大秋还想继续赌博，这时候那名叫做达哥的男人顿时来了兴趣。 “你要来玩儿可以啊，带钱了吗？” “带了三万五，我先还你三万块，我用五千块玩一玩，万一回本了呢？” “可以，只要你带了钱就行。” “那我再带个哥们儿过去怎么样？” “哥们儿，什么哥们儿？” “就是借钱给我的哥们儿，他也想来玩玩儿，而且人家家里开公司的，特别有钱。” “你早说啊，来玩儿的都是兄弟，还是老地方，你来了给我打电话吧。” “没问题，那我现在就过来找您。” 挂断了电话之后，林小秋有些紧张的看着叶默道：“叶队长，您让我做的我都做了，您现在就带人过去，我给你们指路，把他们一锅给端了。” “你想多了，我们人刚到，人家早就把证据都收起来了，没有证据证明他违法，你这三万块就跑不掉。” “可是，就您一个人，我……我怕。” “不用怕，你平时胆子都那么肥，现在是你立功的时候，你可别掉链子。” “好……好吧，为了这被骗的三万块钱，我豁出去了。” 见状，叶默摇了摇头，随后找到了林萱，开始了他们的行动。 据林小秋所说，这个名叫达哥的人表面上是新乐大厦的保安队长，实际上在大厦内部从事赌博活动。 新乐大厦位于新乐广场中央，楼高四十层，赌场就设立在三十二层位置，赌博时间都是在晚上。 来到大厦负一楼停车场，林小秋给目标人打去了电话。 没过多久，对方便乘坐电梯来到负一楼接他。 第418章 消失的发小(16) 大老远，叶默就见到一名身高一米九几的壮汉迎面走了过来，他穿着一身保安制服，看起来三十五六岁左右，体重至少得有两百斤。 一见到林小秋，此人便笑意盈盈的走过来打招呼，并且掏出一包中华给两人派烟。 “你小子，我以为你玩儿失踪呢，你凑钱你早说啊，都自己人，又没让你一次性全部还。” “我这不是去找我朋友帮忙去了吗，我这朋友家里有钱，也爱玩儿，所以带过来给达哥您认识认识。” 听言，这名叫做达哥的男人看了看叶默，目光随后又落到他身旁穿着黑色丝袜的美女林萱身上。 见到叶默带了个这么漂亮的女人，身后还停着那么昂贵的车子，此刻他对叶默富二代的身份再没有了任何的怀疑。 “可以啊，这小奥迪挺漂亮，兄弟，怎么称呼。” “我叫林默。” “默哥你好，我叫郑达，你既然是大秋的兄弟，那就是我郑达的兄弟，以后随时带嫂子过来玩儿。” “达哥客气了，我就怕没人带我玩儿，都无聊死了，我今天带了十万块现金过来，就想玩儿开心点。” 说着，叶默将一个手提箱拿了出来放在郑达面前，并且打开手提箱，露出了里面的现金。 见到这么多的钱，郑达脸上的表情都僵住了，片刻后，他连忙堆笑道： “那你可找对人了，走走走，咱们上去唠。” 就这样，郑达带着叶默和林大秋，从负一楼坐电梯上去目的地。 这三十二楼，是一个歌舞厅，喝酒跳舞的人不少。 来到舞厅门口，几名保安走上来做安检。 郑达见状顿时不乐意了。 “这他妈都我兄弟，做啥安检啊，自己人。” “达哥，咱上面有规定，必须检查。” “检查个毛，信不信我削你？” 见到郑达和几名保安的对话，叶默随后走过去道：“既然是规定那就得遵守，我先做安检，但我女朋友的话……” 见状，郑达微微一笑道：“你俩做安检就行了，嫂子就检查一下包包，其他地方不用检查，但你这个装钱的箱子不能带进去。” “那没问题，我把现金拿出来放身上吧。” 于是，在检查了叶默和林大秋两人身上没有任何违禁物品之后，郑达果断带着叶默和林大秋去了自己的场子。 原来所谓的赌场，就是一间桌球室，桌球台，被改装成了赌台，一些游戏机，改装成了赌博机。 两百多平米的桌球室里，围满了赌博的人。 见到叶默嘴上叼着烟，郑达亲自掏出火机给他点上。 “默哥啊，这场子是我看的，您随便玩儿，有百家乐，炸金花，轮赌盘，老虎机，你想玩儿多少都可以，但最少一百块起步。” 听言，叶默环视一圈，发现有个投飞镖的赌博游戏，他于是立马来了兴趣。 “那个怎么玩儿啊？” “那个简单，飞镖转盘上有数字，每轮游戏射出两只飞镖，两个转盘上的数字之和分别为2、3、4、5、6统称小，和为8、9、10、11、12统称为大，猜中大和小赔2倍，猜中7赔5倍。此外还有单独猜点数，点数5、6、7、8、9赔率为1赔6，点数4、10赔率为1赔9，点数3、11赔率为1赔12，点数2和12赔率为1赔18，如果两个转盘数字一样，那就是对子，对子也赔18倍。” 听完了郑达的介绍，叶默微微点了点头。 他想不到在宁海市这种繁华的商业大厦里面，居然暗藏着这么一间赌场。 可想而知，每天晚上在这里输钱的人有多少。 为了彻底将赌场幕后之人引出来，叶默准备放长线钓大鱼，他今晚必须将这个赌场给一锅端了。 否则像林小秋这样的受害者，只会越来越多。 于是，叶默看着郑达道：“这个简单啊，就是猜两个转盘数字加起来是多少呗。” “对，是不是特别简单？” “是啊，我就是觉得太简单了，可不可以我自己扔飞镖，比如说，我想扔个六，扔中了赔两倍，扔不中，我就输，你觉得怎么样？” “默哥你可别开玩笑，你这样玩，你不铁定输吗，那转盘是转起来的，又不是不动的，世界冠军来了也没用啊。” “就是这样才好玩儿，玩儿的就是一个刺激，我先来一万块怎么样？” “玩……玩儿这么大吗？” “不差钱儿，现金我有的是。” “那……我，我去和我老大商量一下，看他怎么说。” “好，没问题啊。” 郑达走后，一旁的林萱挽着叶默胳膊，对他低声道：“叶默，你玩儿这么大的话，咱们的十万块可经不住输。” “你放心，一会儿我把赌场后面的大鱼钓出来。” “那你可得快点，我身上的暗访包，只能录像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够了，只要能记录下重要的人就行。” 于是，趁着郑达离开的空隙，叶默带着林萱去赌场走了一圈儿，将这一切都记录了下来。 林小秋则是一个人躲在角落玩游戏机。 郑达这边，他来到一个包厢，找到了正在打麻将的幕后老大。 “老板，我们场子里来了个富二代，说要玩儿飞镖赌博，一次下注一万，您觉得这事儿怎么整？” “一万块不算什么，让他玩儿呗。” “不是，他说他扔飞镖，扔中数字赔两倍，扔不中就算输。” “他脑子有问题吧，六个数字，赢了就只要两倍，那咱们不是稳赚不赔吗，你仔细查过这小子身份没有？不会有诈吧？” “我看了，没问题，那妞儿的身材和长相，比电视上那些女明星还要美多了，不是富二代找不到这么漂亮的女人。” “那你自己看着办，他要是输多了，马上制止他，这种人傻钱多的人，别让他一次性输完了，得把他的瘾勾起来，有输有赢才会上瘾，最好今晚上让他赢个万把块走，下次他一定还会来。” “行，我懂了，这件事交给我吧。” 第419章 消失的发小(17) 见到郑达胸有成竹的样子，打麻将的男人再次叮嘱道： “你自己留意点，别什么人都往场子里带，别以为刚刚严打过去咱们就可以松懈了。” “老大您放心，咱们这个场子包稳的。” 郑达之所以如此肆无忌惮，是因为他们早就有了应对的方法，外面就是歌舞厅，一旦有人过来调查，所有参赌人员立马跑出去歌舞厅跳舞喝酒，赌场秒变桌球室，至于那些老虎机，一个按钮就可以恢复变成街机游戏机。 只要没有证据，天王老子来了也拿他们没办法。 很快，郑达回来了，他找到了和林萱闲逛的叶默：“默哥，我们老大说了，你想玩儿可以，但得遵守游戏规矩，输了可就输了，你可得想好了。” “赌博嘛，以小博大，玩儿的就是一个刺激。” “行，默哥是个爽快人，我们老大说了，以后这个场子，您随便玩儿，这里是十万块的筹码，您拿着。” 说完，郑达就将筹码递给叶默。 很快，几人来到飞镖赌博区。 叶默刚才仔细的观察了一下，他发现短短十分钟不到时间，已经有好几个人在这里输掉了三千多块钱。 这种靠猜大小快速结算的赌博方式，极其容易让人上瘾。 而且这种以小博大的奖励方式，会刺激大脑中的奖赏系统，这些物质能产生快感和满足感，随着时间的推移，大脑会对这种刺激产生适应性，需要更高的刺激才能满足，从而形成成瘾机制。 这种成瘾机制与药物成瘾在神经生物学上有相似之处，可以被视为一种慢性病态。 这也是大多数人戒不掉赌博的原因。 赌博不会让你一直输，大多数情况下都会让你有输有赢，然后慢慢榨干你的钱包，最后让你走上贷款借钱，甚至犯罪的道路。 很多赌场都有放高利贷的机制，赌徒心态就是想用最少的钱去博取庄家的钱，因而身上都不会带很多现金。 正常情况下，多数赌徒肯定会血本无归，为了让赌局维持下去，提供资金周转就是必要的一环。 而赌场上的周转资金，就是所谓的高利贷，借八千还一万，不能还清者，则每天再加几百块的利息。就这样，钱滚钱，利滚利，很多人最终无力偿还，家破人亡。 所以，这样的毒瘤，必须铲除。 叶默打算疯狂赢钱，直到把幕后老板逼出来为止。 到时候通过林萱的暗访包，将所有证据记录下来，这场游戏就可以结束了。 很快，郑达带着叶默来到了指定位置，主持人小芳将一个没有使用的飞镖转盘摆上台，随后端着一盘飞镖来到叶默面前，恭敬的摆在他的桌子上。 旁边那些玩猜大小的参赌人员见到出来的新的玩法，于是不禁好奇问道：“达哥，这又是什么新鲜玩法？” “这叫自投自猜。” “什么叫自投自猜？” “就是你说一个数字，自己投飞镖，投中了翻两倍，投不中输钱。” “翻两倍？这不扯犊子吗？哪个二百五想出来的，六个数字，少说翻三倍才有人玩儿啊。” “你不玩儿，咱们有人玩儿。” 听到郑达这样说，这哥们儿立马把旁边的人都喊了过来。 “喂，大伙儿都过来凑凑热闹，这边有个大兄弟嫌钱多，来给庄家送钱了。” “怎么个钱多法？” “他说一个数字，然后自己投飞镖，投中了翻倍，投不中输钱。” “卧槽，这不百分百输钱吗。” “说不定人家是个飞镖高手。” “别说飞镖高手，就是飞镖神仙来的也不行，这转盘又不是固定的，六个数字翻两倍，大冤种才会去玩。” 听到周围围观人员的声音，叶默拿起一颗飞镖递给其中一人道：“怎么样兄弟，玩儿不玩儿？” “神经，这六分之一概率，小学没毕业都知道一定会输，你钱多你可以玩儿，我可是来赢钱的。” “那你今晚赢钱了没有？” “赢了啊，赢了一千多。” “你才赢一千多，一会儿我赢个十几万给你瞧瞧。” “十几万，你吹吧你，你有筹码吗你？” “有啊，十万筹码，够不够？” 说着，叶默将十个红色筹码拿出来，这一个筹码，就相当于一万块。 见到叶默手中的红色筹码，围观的人都愣住了。 “好家伙，还真是人傻钱多。” “有这钱送给我多好，非得想不开。” 听言，叶默微微一笑道：“谁说我一定会输的，飞镖在我手里，我想投哪个数字就投哪个数字，我就怕一会儿赢太多了，庄家不买账。” “怕不是庄家不买账，而是你不买账吧。” “我钱都换成筹码了，我怎么不买账？不说了，我先来一万块钱玩一局试试。” 说完，叶默直接将一颗红色筹码推了出去。 见状，周围人员都愣住了。 “卧槽，上来就砸一万，这是真遇上地主家的傻儿子了吧。” “会不会是赌场请的托啊。” “这是个生面孔，以前没见过。” “关键他身边的女人好漂亮，估计是带女人过来寻求刺激的。” “唉，有钱真好啊。” 就这样，在旁人羡慕的眼光之中，叶默拿起其中一枚飞镖，而台上的女主持人，也在这时候按下开关，电动飞镖盘也在此刻快速的旋转了起来。 一旁的郑达见状则是看着叶默笑道：“怎么样默哥，打算投哪个数字啊？” “当然是选个吉利点的数字比较好，就来个6吧，我要是投中了6，你们赌场就输给我一万块，我要是没投中，我就输给你们一万块。” “好，那就看你的表演。” 说完，郑达给叶默让开一个位置，让他更好的投掷飞镖。 一旁的林萱也不知道叶默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仅仅只是输出去十万块钱的话，幕后的老板未必就会出来。 她于是拉了拉叶默道：“叶默，下把别玩儿这么大，这东西未必能把人引出来。” “我要是赢得多了就不好说了。” 说完，叶默拿起飞镖，对着轮盘直接扔了过去。 片刻后，飞镖钉在轮盘上，跟随着轮盘一同旋转着。 大家都目不转睛的盯着转盘，一旁的郑达也是下意识的点上了一根烟。 随着主持人按下按钮，轮盘缓缓停了下来。 而就当轮盘彻底停稳，大家看到飞镖射中的数字区域的时候，所有人都愣住了。 …… 第420章 消失的发小(18) 林萱看到这个结果，也是有些震惊的愣在了原地。 此时的郑达手里的烟抖了一下，明显觉得有些不对劲。 旁边那些围观的参赌人员也都是震惊的吼了起来。 “卧槽，真的假的？” “那转盘转的根本看不清，这怎么还能射中？” “这运气真好。” 见状，叶默笑嘻嘻的把一万块筹码拿过来放自己旁边道：“可以啊，这第一发就中了，我们继续。” 说着，叶默再次拿起了一枚飞镖，准备继续玩儿下去。 台上的主持人看了一眼郑达，郑达对着她微微点了点头。 随后，主持人将飞镖拔下来，随后再次按下开关，轮盘也是快速旋转了起来。 叶默此时看向林萱问道：“这次你想扔个几？” 闻言，林萱微微愣了愣。 “扔个三吧。” “好，那就扔个三，这次我压两万。” 说着，叶默将两枚筹码推了出去。 见到这又开始加码，此时的郑达开始有些紧张了。 这要是每次都能中，这一晚上下去不得把赌场的钱都赢干净了。 关键还有这么多人看着，赌场这边还不能耍赖。 想到这里，郑达仔细瞧了瞧叶默，也没有见到他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他心想上一局或许只是他运气好罢了，他就不信，这局他还能赢。 很快，随着叶默飞镖的投出，主持人也按下了停止按钮。 随着转盘的停止，众人此刻更是直接惊呆了。 飞镖不偏不倚，正好钉在数字3上面。 此时就连林萱也瞪大美眸震惊不已的看着叶默。 她不知道这家伙究竟怎么做到的。 继续这样下去的话，估计没有一个当幕后老板的人能坐的住。 此时，旁边的参赌人员见到这边这么热闹，纷纷都围了过来。 现场气氛一度开始上升，大家你一言我一语，都在讨论这个飞镖游戏。 然而，看着叶默将两万块的筹码赢走，此时的郑达坐不住了。 他对着叶默强行挤出一丝笑容道：“那个，默哥，您继续玩儿，我先去趟厕所，您随便玩儿，赢多少都是您的。” 说完，郑达随后从人群之中退了出去。 叶默见状微微一笑，随后拿起一枚飞镖放到林手里，然后又扔出五枚筹码道：“这次我押五万，再买一个数字六。” 此时台上的主持人见到筹码越来越大，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但这么多客人都在，她还是硬着头皮按下了按钮。 见状，叶默让林萱拿着飞镖，随后抓着她的手，对着轮盘轻轻一甩，飞镖在林萱完全没有反应的情况下，直接脱手飞了出去。 随着转盘的停止，飞镖正好又落到了数字6上面。 如果说前面两次是巧合，这次那就不对劲了。 见到这一幕的林萱红唇微张，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悄悄伸手拉了拉叶默衣服，随后低声对他道：“叶默，你玩儿的什么魔术，怎么百发百中？” “你别忘了，我可是神枪手。” “你少和我扯，你这样赢下去，会出事的。” “我就是要把事情闹大，不然怎么搜集证据呢。” 闻言，林萱看了看周围那些疯狂起哄的人，她觉得叶默继续玩下去，肯定要出事。 此时，另一间包房里，郑达满头大汗的来到幕后老板面前。 “老板，事情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了？” “林大秋带来的这个富二代，好像是故意来给我们下套的，他的飞镖百发百中，说什么数字就能射中什么数字，这三局下来，就已经赢了我们快十万了。” 听到这句话，身穿碎花西装的中年男人摸麻将的手立马停了下来。 “他妈的，是不是这小子出老千？” “这不可能啊，道具都是咱们的，这玩意儿怎么出老千？而且那个转盘转的那么快，就算是飞镖高手来了，也不可能百发百中好吧。” “你带我去看看。” “好。” 就这样，幕后老板在郑达的带领下，来到了赌场楼上的一个房间，郑达打开窗户，下面正好是叶默玩儿飞镖的地方。 看着短短几分钟过去，叶默桌子上已经堆满了筹码，此时的郑达表情凝重到了极点。 “老板，这小子已经赢了我们四十几万了，这要出事啊。” “你闭嘴，这他妈是你带来的人，要是惹出了什么事，你也别干了。” “我知道了，我不会让他带走一分钱的，我现在就去找人。” “等等……” “怎么了？” “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 闻言，幕后老板没有说话，他仔细的看着叶默身边的女人，他总觉得，这个人在哪里见过。 “这个女人，我怎么觉得，在哪里见过？” “老板，这……会是谁啊？” 然而，就在此时，中年男人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吓得连忙后退了两步。 “完了，他妈的，这两人是条子，我们中计了。” 听到这句话，郑达等人顿时就变了脸色。 “老板，不会吧，这不可能啊。” 啪！ 话音未落，郑达就被男人狠狠的甩了一个耳光。 “这个女的，是警察，我在一次警民会议上见过一次，像这么漂亮的女人，我见过一次就不会忘。” “那……那怎么办？” “他们手里肯定有针孔摄像机，今晚无论如何也要把那东西毁掉。” “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安排。” 郑达当即带上几个人，随即朝着楼下走去。 而这名中年男子，此刻拳头紧握，他狠狠的吸了一支烟之后，随后朝着自己办公室走去。 拿出钥匙打开办公室保险柜，男子从里面取出一把黑色手枪，随后将其放在上衣口袋里。 做完这一切，他对着天花板深吸一口气。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今晚这件事，他要是不亲自出面，事情只会变得越来越麻烦。 第421章 消失的发小(19) 想到这里，男人对着自己狠狠扇了一个耳光。 他担心的不是那个女警察，而是她身边的男人。 这么漂亮的女人，既然敢卧底进来收集自己赌场的证据，那么她身边保护她的人，一定不是一般人。 说不定此刻在这大厦的其他楼层，早就埋伏好了警察。 原本赌场方打算套路这个人，从他身上榨取一笔钱财。 没想到现在反被此人套路，如今的赌场老板骑虎难下，只能亲自出面解决。 思考片刻，男人拿起桌子上的一杯白兰地喝了下去，随后带着一帮人缓缓走向楼下。 叶默这边，此时他身边的桌子上已经堆满了筹码，这些筹码拿去可以向庄家兑换六十多万现金。 看着不停赢钱的叶默，林萱随后打量了一下周围，这一打量不要紧，只见赌场里的人正在一个个的快速离开。 发现不对劲，林萱立马拉了拉叶默道：“叶默，情况不对劲。” 然而叶默却没有当回事，他开口道：“要的就是不对劲，幕后老板差不多就要出来了，你看我再玩最后一把。” 说着，叶默把桌子上的筹码全部推了出去。 “这次我梭哈，玩一把大的。” 台上的主持人见到这一幕，脸色早已经僵硬到了极点。 “那个……你这太多了，我去问……问一下我们的老板。” “不是，你们是不是玩儿不起啊？一开始可没说多少封顶，我今天来就是赢钱的，别说六十万，就是六百万也不够，麻利点，把转盘转起来。” 听到叶默这样说，此时的赌场人员这才知道，这小子原来是故意来找茬的。 正当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赌场老板带着一帮人走来了。 此刻的赌场已经被清理的差不多，赌桌也全部变成了台球桌，原本的参赌人员，也在台球桌上玩起了台球。 所有的赌博道具，也都被赌场人员收了起来。 可以说，这个时候哪怕是警察冲进来，也找不到任何的证据。 见到赌场老板带着一群人过来，围观的参赌人员此时也意识到了不对劲，随后连忙拿着手上剩余的筹码，去兑换现金，然后溜之大吉。 发现赌场周围都安静了下来，叶默这才转过身去，只见到一名穿着花格子西装的中年男人，带着二十几个人把他们俩人都围了起来。 而林大秋，则是被郑达他们几个抓了起来。 此时的林大秋全身被绳子捆着，嘴巴也被密封胶封了起来。 见到林大秋被抓住，叶默随手扔掉了手里的筹码，然后看着赌场老板道：“你们几个意思？” 赌场老板听到这句话，随后恭恭敬敬的弯腰下去把叶默扔在地上的筹码捡起来道：“两位领导，我们也是出来混口饭吃，求你们高抬贵手，放我们一条生路。” 听到领导两个字，此时的林萱眉头瞬间紧皱了起来，没想到，自己的身份，居然已经暴露了。 而叶默此刻却是没有任何慌乱，他看着被郑达绑架的林大秋，随后开口道：“把我朋友放了。” “放人多简单啊，我只求二位答应我们一个条件就行。” “什么条件？” “把这位美女警官手上的包包，给我们呗。” “这可不行，这里面记录着你们开设赌场的罪证，怎么能给你？” 此言一出，赌场老板脸色逐渐变的难看了起来。 “把包包给我，你今晚赢的钱，全部带走，以后我的场子你过来玩，赢的钱你拿走，输的算我的。” “哇，老板你可真大方。” 见到叶默似乎有些心动，此时的赌场老板瞬间走上前去，准备继续和叶默拉拢关系。 “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我叫魏建华，以后咱们一起发财。” 说着，魏建华便看向林萱，想让她把包包交给他。 然而叶默可不会就这么答应了，他看着一旁的林萱道：“林队，把魏建华这个人名字记下来，咱们能不能立功，就看这小子判多少年了。” 听到这句话，魏建华知道来软的是行不通了，既然这家伙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只能用强的了。 “两位队长，不好意思，得罪了。” 说完，魏建华看向身边的手下道：“把包包抢过来。” 话音落下，二十几名手下立马朝着叶默和林萱两人冲了过去。 见状，叶默解开衬衣纽扣，然后脱下外套扔给林萱道：“你就在原地别动，我不会让你有危险的。” 说完，叶默直接一个挥拳砸在迎面冲过来的一名打手脸上。 只听到砰的一声闷哼，一米八几的魁梧男人瞬间被叶默打飞出去，脑袋猛的撞在台球桌上，然后倒在地上一动不动，鼻子里不停的有血液淌出来，瞬间染红了地面。 见到这一幕，那帮冲上去的人一下子就怂了。 其中一人意识到赤手空拳不好对付，于是举起一旁的凳子对着叶默就扑了过去。 见状，叶默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一个直冲拳，从凳子中间的缝隙中，一拳穿了过去。 厚重的拳头狠狠砸在那人胸膛上，疼得他脸上的表情当即就扭曲了。 只见他表情狰狞，竟然直直的就跪了下来，紧接着一下子趴到了地面，抽搐了几下就不动了。 其他的人见到这个场面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全部一窝蜂的扑向了林萱。 打群架可不像电影里那样有美感。 一二十人的场面非常的混乱，没有人会一个个的上，只要他们一拥而上，压都能把人压死。 见到对方人多势众，叶默知道必须尽快解决战斗。 他于是加快速度冲上去，他先是一个猛冲将其中一人撞飞出去打乱对方的阵型，随后围绕在林萱身边，将冲上来的人一个一个的解决。 站在原地的林萱此刻拿着手中的暗访包记录着这所有的画面，然而她那张清纯的脸上，却看不到丝毫的表情。 一共二十二个人，竟然没有一人能在叶默面前有还手的能力。 你更别说对方手里还有棍棒和武器。 看着叶默轻松解决最后一个人，此时的林萱也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口水。 她不止是第一次亲眼见到叶默打架。 然而每次带给她的震撼都是无与伦比的。 她不明白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么能打的人，电影小说里那些情节放在现实里就根本不可能。 然而眼前的画面却告诉她，这就是真实发生的。 而站在不远处看着这画面的魏建华整个人的表情都是呆滞的。 尤其是他旁边的郑达，此刻更像是见到鬼一样。 此时的叶默将最后一个人打晕之后，随后站了起来，他擦了擦汗，随后看着林萱道：“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然而，就在林萱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魏建华此刻却是悄然从上衣里取出了一把黑色手枪。 …… 第422章 消失的发小(20) 见到魏建华突如其来的举动，还在发愣的林萱一下子反应了过来。 “叶默小心。” 林萱大喊一声，随后直接冲过去把叶默扑倒，然后把他紧紧保护在怀里。 被林萱压的有些窒息，叶默随后拍了拍她的肩膀。 “没事了，打电话让小凡他们上来吧。” 听到这句话，林萱这才回过神来，她从叶默身上爬起来，随后扭头看向魏建华他们。 只见魏建华和郑达两人都高举双手跪在了地上，那把黑色的手枪，也被魏建华扔到了地面上。 原来就在刚刚，魏建华生出了拿枪打死这两名警察的想法，但就在他准备开枪的那一瞬间，他后悔了。 自首被抓最多判刑坐牢，打死了警察，那他这辈子就彻底完蛋了。 于是他把手枪扔了，直接跪下来高举双手投降。 而郑达见到自己老大都投降了，他也就跟着这样做了。 见到对方投降，林萱此刻松了一口气，她伸手把叶默拉了起来。 然而就在叶默站起来的一瞬间，林萱见到他偷偷将一枚飞镖扔到了旁边。 她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叶默，随后拿起手机，通知张小凡等人上来。 没多久，大批警察赶到，将现场团团围住。 叶默来到魏建华面前，用毛巾将地上的手枪捡起来，随后装进证物袋之中。 做完这些，他看着双手抱头的魏建华道：“这不是玩具枪啊，没想到你还有真家伙。” “队长我知道错了，这枪是我花钱买来防身的。” “既然把枪都掏出来了，为什么不开枪？” “真开枪我就完蛋了，况且你的同事为了救你甘愿给你挡枪，这么漂亮的女人，我不忍心下手。” “你还懂得怜香惜玉啊，看来你还没坏透。” “栽倒你手里，我无话可说，二十几个人都打不过你，真见了鬼了。” “一会儿到了审讯室，你可不能无话可说，你得知无不答。” “我知道，我老实交代，请求宽大处理。” “看在你没有开枪的份上，我会给你争取宽大处理的。” 说完，叶默便让办案人员将魏建华给带走了。 回到单位，此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叶默随便吃了点东西，洗了一把脸之后，便带着林萱来到审讯室。 此时的魏建华非常老实的坐在位置上，见到叶默和林萱两人穿着警服进来，此时的魏建华不由得长叹一口气。 “灯红酒绿的逍遥日子到头了，也不知道要坐多少年牢。” “知道要坐牢你还开赌场？” “富贵险中求嘛，这年代你要是老老实实的打工，一辈子都不可能赚到钱的。” 闻言，叶默微微摇了摇头，他拿起手中的材料看了看，随后正式进入审讯流程。 “你叫什么名字？” “魏建华。” “年龄，籍贯。” “42岁，湖北人。” “开赌场多少年了？” “没多久，就两年多。” “两年以来，非法牟利了多少钱？” “七百多万吧，大部分都花了。” “开赌场从事黑社会活动以来，手里头有没有命案？” 听到这句话，魏建华连忙否认道：“我虽然做过不少坏事，但绝对没有杀过人。” “你没有杀过人，那有没有指使手下去杀人？” “也没有，伤人和杀人是两个概念，我让他们去追债，从来没让他们下死手，顶多就是打断手脚。” “你说的打断手脚，是打骨折，还是直接砍掉？” “当然是打骨折啊，你把人家手砍了，失血过多也是会死的好吧，其实我也是很怕死的，我手里那把手枪，我其实一枪都没开过，本来今晚铁了心想要开枪打死你，但见到这位美女警察如此奋不顾身的替你挡子弹，我一下子就愣住了。我可不想做电视剧那种恶人，把你们这么一对恩爱的人给拆散。” 听到这句话，叶默看了看林萱，林萱则是微微摇了摇头。 “你误会了，我和他可不是什么爱人，替他挡枪，纯粹就是本能，换了其他同志也是一样的。” 闻言，魏建华轻笑了一下。 “你俩的警衔不低，这么大的领导，还亲自来卧底抓我，我这今年犯了太岁了，老天爷是铁了心要让我死，我也没办法。” “说吧，当初为什么要开赌场？” “为什么？为了钱呗，你别看我长的像个土匪，我可是正儿八经的高材生，我之前在一家酒店给人家当财务的，这家酒店靠着卖淫活动大肆敛财，后来酒店被封，警察把老板给抓了，我这个干财务的却逃过一劫，并且手里还拿着前老板的三十几万现金。” “拿着这笔钱，我就想去做点大生意，可这年代老老实实做生意只会血本无归，想赚钱，无非就是黄赌毒这三样，毒品这玩意儿我可不敢碰，涉黄卖淫的话没有小姐可不行，赌博就不一样了，我是会计，统计学这方面我在行，放高利贷什么的，我更是信手拈来，于是我就找上一个朋友，开始筹划赌场的事情。” 听到这里，叶默微微皱起了眉头。 原来这个魏建华，之前是一名会计，因为见到自己老板依靠卖淫等违法活动赚了很多的钱。 所以才铤而走险，走上开赌场的道路。 于是，叶默出于好奇，便开口问道：“你的前老板叫什么名字？” “这家伙挺年轻的，名叫刘均。” 此言一出，叶默和林萱两人都愣了一下。 这人，不就是王招娣以前的老板吗？ 此人被判十六年有期徒刑，没想到他居然也是魏建华的前老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