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全be后世界融合了》 第1章 世界融合 海边悬崖处一个容貌堪称美丽的男人，此刻正站在危险的位置，他表情麻木整个人身上笼络着一层死气。 “或许成为遗憾才能让人念念不忘吧……” 男人的潜意识似乎还想挣扎可身体却慢慢放松下来。 而离他不远处一个金发男人站在那里，想靠近却又害怕对方真的跳下去。 “听我说杜兰…你现在情绪很不对劲，你需要休息，快跟我回去……” 可他的声音像是刺激到悬崖边的男人一样，杜兰突然捂住脸尖叫起来。 “索尔，我像个疯子一样的喜欢你可是你却像个瞎子一样看不见!我以为我能等到你可是最终我还是输在了性别上!” 杜兰像是精神失常一样突然往后一倒，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轻飘飘的朝底下布满礁石的海浪吞没。 在男人失去意识前他似乎听到了一声嘶吼，可他的后脑直直的砸在尖锐的礁石上，当即死亡。 【滴滴…检测攻略目标目前好感值89距离目标100还差11这次任务仍旧失败。】 冰冷的系统音响起时杜兰已经回到了系统空间，他想是还没有来得及剥离上个世界的情感，此刻脸上的悲伤和麻木仍旧没有褪去。 “索尔……” 【哼，别在这装深情了，如果真的那么爱怎么可能任务还会失败，这已经是多少次失败了？我当初真不该因为这张脸就绑定你的。】 系统的声音并不是合成出来的电子音而是较为好听的少年音，只不过是比较恶劣的那种。 杜兰抬起头漂亮的水蓝色瞳孔中倒映着系统的橙黄色小团子的外形。 又来？ 系统不屑的轻嗤。 如果说前几个世界任务失败它还有耐心哄着对方，毕竟美丽的花瓶谁不喜欢？ 可是这么多个世界下来他除了失败就是失败，这次也是再简单不过的青梅竹马居然还失败。 它已经失去最后的耐心了，既然这个宿主没办法完成任务那它就换个宿主。 只是…… 临走前它看了眼明显还沉浸在悲伤中的杜兰白了一眼。 对方浪费了它那么长时间，那么就让它在离开前小小的报复一下他吧! 紧接着几道蓝色光球直直朝杜兰飞去，它们争先恐后的钻入杜兰眉心，大脑中被系统屏蔽掉的记忆也在这一时刻全部恢复。 【祝你好运了前宿主，希望你不会被分尸～】 等杜兰醒来时发现自己居然出现在纽约街头，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系统居然真的抛弃他了。 想到这里杜兰垂下脑袋浅金色的短发顺势遮住了杜兰的表情，而地板上多出几滴泪花。 这其中有系统的原因也有曾经那些记忆的原因，他的记忆中自己为了完成任务曾做过的事情，如今回忆像一把把刀子一样插在杜兰心里。 每一次呼吸都痛的他只想流泪。 不为别的，每一次他都是真真切切付出了爱，在出任务时他甚至都不知道有任务这件事，他只知道他喜欢谁。 这种就像是被迫暗恋一般，有时候他会大胆表白，有时候他会默默守护，有时候他会小心试探。 这都是因为系统给他的身份，他曾是战争年代布鲁克林街道上一个不起眼的混混，是危险国度中一位世家公子，或者只是一名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高中生。 但无一例外他们都深爱着某一个人，但这份感情都以失败告终。 不是所有的喜欢都能得到回应，也不是所有的喜欢都能始终如一。 杜兰在这些记忆回归后就被那无边的悲伤掩埋，他曾以为只要牵起对方的手就可以一直走到幸福。 可他听到最多的就是如果你是个女生我一定会和你在一起…… 可事实是他以可笑的方式惨死了不知多少次，连他自己也都觉得自己可悲，爱上了不该爱上的人。 强烈渴望枯海能给出回应，本质上就是一种痛苦。 哭过后他便抬起头，食指擦拭干净脸颊上的泪花，他开始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 他已经没有再次复活的机会了，这次死亡意味着他将永远消失。 他不想…… 在围绕着其他人活了那么长时间，这一次也该让他满足自己的一次。 他想活的精彩一次，而不是背上倒贴和其他的骂名，好似谁都可以通过这两个标签来踩他一脚。 他不是没有尊严，只是在爱意铺满心脏时他根本看不到这点。 ……………… “嗨帅哥，蹲在巷口哭泣可是会吸引坏蛋的，还好哥给你解决了，怎么样哥是不是很帅？” 一道轻佻的声音渐渐拉回杜兰的思绪，他抬头对上巷口处逆着光的男人，迷茫中又带着点警惕。 “你是谁？” 男人看着他戒备的动作挠挠头。 “看来哥是多虑了，你一看也是有点功底的，算了就当哥今天当一回好人得了。不过现在世界可真乱，两个死对头居然融合在一起了，这可真稀奇，不过这意味着哥的订单又可以翻一番了。” 他侧过身体让光透过来，杜兰这才看清对方的着装。 一身红黑的皮衣眼球处是白色眼罩，左腿外侧放着一把手枪，背后还背着两把刀，身材很好看起来应该是从事雇佣兵。 “你猜出来哥的身份了？哥就知道你很不一样，怎么样？要不要跟哥一起约会？哥的哔——技术绝对哔——翻的……作者给哥消音？哥又没说什么过分的话不就是哔——哔——哔——……好吧你赢了……” 红黑色雇佣兵自说自话让杜兰后退一步。 如果猜的没错，他肯定是今天倒霉催的遇到了神经病了! 这家伙一定是超级英雄的狂热粉丝然后幻想自己也是超级英雄。 没错一定是这样! “哥才不是那些弱鸡的粉丝呢，哥的实力完全可以把钢铁侠哔——然后再把美队哔——该死这个作者就不能去掉这烦人的消音吗？哥真的哔——……” 一阵哔声后原本自信的人此刻缩在角落抱怨着生活的不公，社会的冷漠，人性的扭曲，道德的沦丧。 杜兰默默远离并且真心祝愿对方能够早日康复脱离低级幻想，成为回报社会的中流砥柱。 “过分了，哥还没有到中年来形容的地步，亏哥还想给他一个惊喜呢。” 巷子角落雇佣兵手提一个橙黄色小荧光球挑眉，既然如此他只能自己处理这个家伙了。 单飞的系统怎么也没想到，在脱离宿主的三分钟后自己会被抓住，对方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拿着它就要回去找宿主。 好在那个蠢货根本没有搭理这个家伙的意思，也算他识相。 只是它没想到下一秒自己会被直接杀死，那冰冷的刀划开它数据体时它是迷茫无助的。 到最后它也不明白为什么异装男会有杀死自己的力量，临死前它不甘心的想着如果自己没有脱离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可惜这件事的答案它已经无法知晓，随着光团风逝死侍这才收起脸上的严肃无情恢复了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样子。 “看吧这种事情还得哥来，看着哥这么帅的份上就给哥解除消音怎么样？” 答案是不可能的。 而与此同时一处海岸边，站着墨色头发和碧绿色瞳孔的男人，此刻正用一抹淡淡的如同他瞳孔般颜色的魔力，将一个后脑粉碎的男人抱起。 失去心跳的身体证明了他怀里的男人已经死去，而金发男也从悬崖处跑到海岸边。 他伸手想要触碰男人，可是却被躲开，碧绿如蛇蝎的眸子里好像有无数冰雪在翻滚试图掩埋一切。 “滚开蠢货，你没资格碰他!” 金发男被他的态度刺痛，他张了张口却无从开口，因为他说的是事实。 看着自己哥哥的蠢态，洛基心底的火怎么也控制不住，这一刻他似乎忘记了自己维持多年的伪装，愤恨的揪住对方的衣领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 “我以为你能把他照顾好的，你也向我保证过，可是现在!他死了!还是因为你而死!如果我知道会有这么一天那么我在两百年前就应该把人锁在自己身边的!” 他信任索尔所以才将自己爱的人推向索尔，他想…比起自己的性格，男人就应该待在哥哥这个傻白甜身边。 可如今的场面告诉他，他错了…… 他不该把男人推开，更不该推向索尔这个家伙，他就该将人时时刻刻带在身边，就算有重要的事情也不会分开。 他们会成为像父王和母后那样的夫妻，自己会给他最好的一切。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男人如过了花期的鲜花凋零在他怀里。 “洛基，我从没想过这样的……” 索尔痛苦的捂着脸，刚刚男人坠落时他心底平白多出一抹恐慌，可男人也是神，就算从悬崖上摔下去也不会有事。 可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底下居然会是一片礁石，尖锐的石头从人脆弱的后脑砸去，即使是神也吃不消这一下。 到现在他也没办法相信杜兰已经死了，他平静的躺在洛基怀里，安静的好像睡着了一样。 杜兰好像一直都很安静，有时候就好像偷偷入凡的精灵王子，等到合适时机就会离开这里回到属于他的地方。 因此索尔总觉得杜兰看起来很近又很远，可现在他就那么躺着…… 他宁愿对方若即若离也不愿意他这样安安静静的躺着。 第2章 安置 远离神经病后杜兰就这么漫无目的的走在街道上，上一个任务他在阿斯加德度过了太长时间。 见惯了别人时不时就甩出一道雷电，要么就是植物突然疯长，如今突然回归正常社会自己还一点不太习惯。 系统那家伙要是在的话，这会一定会在空间笑话自己这副白痴样吧？ 这样想着杜兰突然再次回到自己熟悉的空间里，看着周围自己屯的东西，杜兰先是一惊，随后冷静下来开始呼喊系统。 可喊了半天依旧没有任何回应，空间里除了自己完成任务时屯的东西外，就只有一张突兀的纸条。 ——亲爱的宿主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远航 这个空间本身是你做支线任务换来的所以我会留下 当然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告诉你，因为你之前完成的支线目标的原因，现在你所穿过的世界都已经融合 希望你能活下去，当然死了最好。 ——已经远航的系统 “系统……” 看完这个纸条杜兰抽了抽鼻子，自己那个系统也不是彻底没有人情味的。 虽然语气冲死还总是诅咒自己做任务死掉，但现在还是给自己留下了一个空间。 哭了一会后杜兰就振作起来，他开始翻找目前用的上的东西，结果他找到了一张卡还有三袋现金，五箱珠宝。 而其中还有一个永久性道具是最为重要的。 那就是身份卡，只要使用了身份卡无论在任何地方都可以畅通无阻，同时杜兰还会摆脱黑户这个身份。 这也就意味着杜兰现在成为了合法公民。 惊喜来的猝不及防，杜兰当即笑的眼睛都眯着起来。 他刚还在为金钱和身份发愁呢，没想到一下子解决了! 这下什么哭泣什么悲伤都被他抛到脑后，他从三袋百元现金中抽出五张就喜滋滋的出了空间。 现在该干什么好呢？ 杜兰摸着自己身上沾着泥土和海水的白色宫廷风衬衣叹了口气，还是先买点像样的衣服吧。 于是他拿着钱直奔最近的商场，没多一会整个人就焕然一新。 金色短发被他随意的打理了一下，身上简单的牛仔套装，简约的同时又不失设计，让杜兰一下子从病弱贵族，转变为阳光开朗傻小子。 从头到尾都完成蜕变的杜兰长舒一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将墨镜戴上，手上拎着七八个的购物袋走路都带风。 之前做了一千多年的病弱白莲，他都快忘了快步走路是什么感觉了，好在结束任务后他的身体又回归正常状态。 现在的他去跑个马拉松都是没问题的! 只是…… 他拎着购物袋站在街道上又一次迷茫起来，他好像还没有个住处，现在去租房还来得及吗？ 停停停!收起你那穷酸的想法!你现在可是有钱人!而且还是富得流油的有钱人! 杜兰在心底唾弃一番自己，随后迈着自信的步伐先是买了台手机，随后打车直奔售房中心。 “您好先生，请问您有提前预约吗？” 前台小姐十分礼貌的询问着。 “没有，我是临时决定买房的，所以你这有什么好的销售带我去看房吗？” 对于友好的人杜兰自然会回以友好的态度，前台小姐点点头给他倒了杯热茶，随后让他先在旁边坐一会。 如她所说，很快就有一名看起来年轻的销售走过来和杜兰搭腔。 “你好我是卡里这里的实习销售。” 说罢他伸出手，杜兰伸手简单的一个握手礼后杜兰以便开始自我介绍。 “叫我杜兰就好，我现在急需买一个不错的房子，最好是在城市中心，当然房子的隔音必须到位，你知道的这座城市每天都有那么多闹剧，我可不想因为这些影响我的睡眠。” 卡里点点头，脸颊微红，他似乎没有想到杜兰会那么健谈，同时他也在脑中搜索适合的房子，不一会他还真找了个合适的。 “你现在有时间吗？我想我已经知道你适合哪套房子了。” 杜兰点点头，同时墨镜底下冰蓝色的瞳孔不动声色的扫了眼不远处偷听的几名销售。 卡里刚刚好像就是他们推出来的，不过想来也是，自己只是临时决定来买房的，这个点离下班也就几个小时。 他们可不想把自己一个下午浪费在一个不一定真的会买的客人身上。 但是如果无人接待会影响公司声誉，所以他们将目光放到卡里身上并且齐齐将人推出来。 对此杜兰轻笑一声，同时站起，卡里反应稍慢，所幸杜兰也并不是很赶时间，毕竟晚上的住处他已经预定好了。 卡里反应过来就带着杜兰去到地下停车场，坐上车后一脚油门就驶离售楼中心。 路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杜兰看出来旁边人的紧张，倒也没着急对方会在第一时间回复自己的话。 到达卡里个选的房子楼下后，杜兰视察了下周围环境，美食和娱乐场所样样齐全，周围有限速标志，所以周围并没有特别多的车。 离这不远处有家银行和奢侈品专卖店，余下还有一个学校和一个公园。 这地方不错，这位可谓是一应俱全。 “那个杜兰先生我不太清楚你的预算…所以我只能先从最符合你要求的开始介绍了……” 卡里有些腼腆的笑笑，他这个人身形较为高大，一头好看的深褐色卷发搭配上他稚气未脱的脸蛋确实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帅气。 “没事，你先介绍，如果房子合适我们今天就签合同。” 杜兰感觉自己提到合同对面的男人眼睛都亮了下，他摸了摸鼻子心里感觉好笑，怎么办他好像遇到了可爱的大狗狗啊…… 在参观完房子后杜兰果断提出签合同，虽然里面需要重新装修一下，但是这里的采光和结构都很适合。 他也检查了天花板和墙角还有卫生间，确认没有问题后，他就让卡里开车带他回去。 一开始卡里以为他不喜欢整个人都有些失落，但当杜兰签好合同后他才回过神来，有些惊喜的看向杜兰。 毕竟那可是两百多万的房子啊，杜兰说买就买，这里面光是抽成他就可以拿到好几万。 等签订合同结束后杜兰留下电话就准备离开，没想到卡里居然追了出来。 “请等一下杜兰先生，谢谢你选择购买那套房子，如果可以的话我能请你吃一顿饭吗？” 男人的脸蛋因为激动而有些泛红，一双眼睛亮晶晶的让人没办法拒绝。 “可以，不过饭后你要送我回酒店。” 杜兰笑着同意了对方的邀请，谁知道卡里居然把他带到了一个中餐厅，并且还是较为接地气的那种。 对上杜兰审视的目光卡里一时间有些不好意思，他也是被喜悦冲昏了头脑。 其实他也才来实习没多身上的钱根本不够去高级餐厅。 但是带人去快餐店他又觉得不合适，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带人来这家中餐厅。 “那个这里的糖醋排骨和番茄鸡蛋味道都很不错你可以试试!” 杜兰觉得新奇笑了笑随后又在菜单上加了一个炒茄子。 店员看到那道菜时表情变了变看向杜兰，良久后出声提醒。 “那个先生您确定要点这道菜吗？本店拒绝浪费哦……” “没关系的，我对筷子还是很了解的～” 杜兰摘下墨镜冰蓝色的眼睛倒映着店员的身影，他歪歪侧头轻笑带动眼角也微微弯了弯。 店员一时看呆，随后低下头带着订单回到后厨，卡里帮杜兰倒水却被杜兰拒绝。 “你忘了这一路上你已经给我塞很多次水了，我想我现在暂时并不想看到它～” 天知道这个腼腆的家伙一路上到底给他塞了多少次水了，他现在都快得厌水症了。 开玩笑的，他只是暂时不渴而已。 “……” 邻桌的一个带着兜帽的人低喃着，他有着一头浅咖色的卷发，整个五官带着些许稚嫩。 他的低喃并没有引起杜兰的注意，等到一餐结束后卡里将杜兰送到地方后这才离开。 回到酒店杜兰已经累瘫，他今天穿着逛了一个下午，现在他只想赶紧洗完澡然后躺在他柔软的大床上。 而就当他进入浴室后一道黑影从落地窗外进来。 等杜兰从浴室出来时就看到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兰德!真的是你!抱歉…抱歉……我那次不应该迟到的…抱歉……你能回来真是太好了……” 看起来只有十几岁的男孩将他一把抱住，好在杜兰已经换好睡衣而不是裹着一条浴巾就出来了，不然场面或许会十分尴尬。 听见他的声音杜兰瞬间就想起眼前这个人到底是谁，他曾经的攻略目标，也是他众多目标中最小的一个。 彼得帕克，一个喜欢分享有些话痨又很容易害羞的男孩。 他当时的身份是对方的邻居，并且还有一个竹马的身份，虽然也没当多久…… 他以为这次的目标会是最简单的一个，可没想到…… 彼得帕克只将他当做朋友，并且他也总是会以各种理由缺席答应自己的事情。 当时杜兰不明白对方到底在忙什么，可后来他没机会质问对方为什么又一次缺席自己的活动了。 他死了。 第3章 未来得及出口的心意 那天是杜兰又一次准备坦白自己心意的一天，他约好对方在八点一定要到他定好的地点。 没想到就在八点零一分时一伙劫匪从那里路过，他们蒙着脸对街道无差别扫射。 杜兰很不幸中枪了，临死前他唯一一次庆幸对方没有守约，只是可惜他还没有表明他的喜欢。 其实这么多任务以来杜兰都是用着自己的脸，也难怪彼得帕克会认出自己，毕竟同时遇到两个一模一样的人的概率太小了。 就算是双胞胎也会有不一样的地方。 只可惜杜兰并不想承认自己就是兰德，他不想面对那些过去，也不想再和过去故事里的主人公有更多交集。 既然故事已经翻篇，他也没什么好留恋的。 于是他将人推开做出一副惊恐的表情，下一秒戒备的后退一步和他拉开距离。 “你是谁？你怎么会进到我房间的？我要投诉这家酒店!” 随着杜兰的话出口彼得帕克的表情为之一变，他颤着声音试探的开口，眼神中有着让人心疼的脆弱。 “兰德是我啊…你忘了我是谁了吗……” “兰德？那是谁的名字？还有快滚开你这个小鬼，不然我就要打电话报警了，再说找人的事情你应该去警局!” 看着杜兰丝毫不掩饰的厌恶，彼得帕克突然卸掉了所有力气，他无力的朝杜兰道了歉后从落地窗离开，那个背影像是染上了一层淡蓝色的滤镜。 那落寞的背影，让杜兰忍不住怀疑兰德是他的挚爱了呢。 可惜直到最后一刻对方的好感也才堪堪到达84，那根本就没有达到爱的门槛，或许在他心中自己只是比较重要的家人而已。 就像他对梅姨的好感也到达了75，自己只不过是稍微重要一点的家人而已何必在这里自作多情呢？ 杜兰将窗户锁好又把窗帘拉好这才躺下，彼得帕克的事情弄的他心烦意乱，一想彼得帕克离开的背影他又忍不住心疼。 那几年的相处都是出于真心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虽然已经不喜欢了但还是会忍不住心疼对方。 他在床上翻滚几圈后长叹一口气。 这都什么事啊…… 几分钟后…… “呼呼呼呼……” 没想到居然意外的好睡呢～ 与此同时皇后区某处住宅内，梅·帕克正在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待着几个小时前就该回来的某人。 噔噔噔…… 随着一阵敲门声响起，房门应声开启。 “梅姨我回来了。” 半个小时前还在杜兰房间的男孩，此刻心情低落的朝沙发上的梅打招呼，然后就准备回房间待着。 作为彼得半个母亲，梅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自己侄子有心事，她挑挑眉，看来这就是对方这么晚回来，也不通知她一声的原因了。 “亲爱的你看起来很不好，今天下午是发生了什么吗？不要跟我说谎你知道我看得出来。” 彼得·帕克脚步微顿，他站在原地内心踌躇一会还是坐在了梅姨旁边。 这个时候他才抬头与梅姨对视，一双眼睛周围红彤彤的看起来像刚哭过一场一样。 “梅姨我今天看到了一位很像兰德的先生……” 听到兰德这个名字梅顿时明白了为什么彼得会有这么大反应了。 同时她抬起手轻柔的抚摸着男孩的脸颊，故作坚强的安慰着，只是不知道何时她的眼眶也泛起了红。 “都过去了彼得，我们得向前看……” “可是如果我当时没失约的话或许他就不会…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一天也永远不会原谅自己……” 男孩哭红的眼睛再次蓄满泪水，一颗颗眼泪顺着脸颊跌落在地板上，与此同时他的肩膀在克制的抽动着。 他好恨自己那天居然没有准时赴约，他去调了监控的，就在八点零一分时那伙人出现在那里并且带走了那个少年的生命。 如果自己准时赴约，如果自己没有爽约，如果自己在现场是不是那个如花一般美好的少年就能好好活着？ 他们或许依旧会保持着朋友关系，他们会在同一所学校上学，甚至有可能是同一个班级。 未来他们还会考上同一所大学。 只是这个未来已经不复存在，他的失约让少年失去了活下去的机会，他永远不会原谅自己。 梅姨心疼的抱住彼得·帕克，自从那件事发生后彼得就好像被上了一层枷锁一般，他再也没有做过迟到这种事，一旦约定好了他也会早早到达提前等待。 这层枷锁不是兰德给他戴上的，兰德不是枷锁，他是这些枷锁唯一的钥匙。 她轻拍彼得的后背安慰着男孩。 “都过去了孩子，相信我兰德不会想看到你这样的，你们是好朋友他不会责怪你的……” 那个孩子的喜欢一直藏于细枝末节中，以他温柔的性格就算是死亡也未必会责怪对方…… 对于兰德的感情她这个过来人自然是看的一清二楚，奈何自家傻小子看不清一直以为那是友情。 她想着或许再大一点，等彼得有了情敌，或许他就能明白自己和兰德之间根本不是友情，可兰德最终没有等到那一天。 他的生命永远被定格在了那一天。 梅还记得彼得在得知兰德的死讯时那副天塌了的表情，从那之后他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直到两个星期后他才从里面出来，但是整个人都瘦了一圈，梅是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可是那又能怎么办？生活总要继续，就像她失去本一样，他们不可能永远停留在过去。 这天夜里两个相依为命的人蜗居在沙发上睡了一宿，直到第二天闹钟将两人叫醒他们才惊觉自己居然在沙发上度过了一晚。 第二天杜兰打车去到售车店，并且行云流水的提了一辆来代步。 什么？你说杜兰没有驾驶证？ 不好意思，这东西杜兰已经不记得自己考过多少次了，再说有那个永久性道具别说驾驶证了，就连飞行证他都能掏出来。 好在今天没有什么神经病堵路也没有遇到犯罪事件，杜兰开着车在城市内兜风，他用眼睛将城市的美景全部刻在脑中。 但是漫无目的行驶总归是没办法找到什么好看的景色的，很快杜兰就对满是高楼大厦的城市失去了兴趣。 他将车开到一处大桥旁停下然后下车坐在护栏享受风抚脸颊的感觉。 许久没有感觉到的惬意席卷全身，他放松的张开双手却突然被人狠狠一推。 没有来得及反应杜兰就被推下大桥。 “救命!” 情急之下杜兰下意识的喊了一句救命，眼看着自己即将落水他闭上眼屏住呼吸准备好入水。 没想到下一刻他就被人抱住，想象中的冰冷感并没有出现，杜兰试探性的睁开眼却发现自己已经站在安全的陆地上。 这让杜兰松了口气，同时转头想看看是谁救了自己，谁知道他来得及只看到一抹红色，周围就空空如也。 “走了？” 杜兰茫然的嘀咕句，心底却莫名对刚刚那个怀抱没由来的感到熟悉。 不过他很快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打乱了那些思绪。 想什么呢，怎么可能天天遇到那些家伙，一定是某个做好事不留名的好人干的。 杜兰企图说服自己，事实上自己给自己洗脑这件事杜兰做的很成功，他很快又驱车离开大桥。 太可怕了吹个风还被人给推了，关键自己还没看到对方长什么样子，要是被他逮到了那人可得遭老罪了! 当然今天这件事也让杜兰意识到自己的身体状况太弱了，刚刚在被人触碰后背时他其实就已经反应过来，但是身体却跟不上脑子的动作。 看来很有必要好好锻炼一番了，记得有个任务，他可是也辛辛苦苦把自己锻炼成赫赫有名的雇佣兵呢。 如果身体再次锻炼到那种程度，别说被推下水了，就连碰都碰不到杜兰。 这就是杜兰的自信，毕竟他在哥谭那个阴沉沉的地方也算是比较出名的雇佣兵了，只可惜被小丑那家伙摆了一道，给炸的连个全尸都没有。 也不知道自己死的时候尸体被炸成什么样了？真是辛苦入殓师帮他化妆了，不过好在有着他全部家底的银行卡，在他死亡前一瞬间被他收到了空间。 那可是好几亿呢! 谁会嫌钱多呢？ 而且他那三袋现金也快要被挥霍的差不多了，第一个蛇皮口袋已经空了，杜兰感觉那空的不是口袋而是他的心。 谁还不是个财迷呢？ 反正杜兰是感觉自己的攒钱癖又开始发作了，不行不能老是吃老本!他要挣钱! 当然在此之前他还得先将自己的身体素质提升起来。 刚好今天顺便找个装修公司去重新规划一番房子内部。 既然要锻炼身体那就勉为其难空出一个房间来当健身室吧～ 说干就干，几乎是下午杜兰就找到了合适的装修公司，并且将自己早上画好的设计图发了过去。 装修公司忙活了一个下午，原本一个两天完成的活，因为杜兰砸钱仅仅一个下午就完成了。 而且搬家公司保证当天就可以入住。 既然如此那杜兰也就退掉了酒店的房间，夜幕降临前去买好床品和晚上要吃的菜。 他不会想到自己退房也让某人没有蹲到他。 第4章 回忆 小蜘蛛篇1 只是当夜幕降临后杜兰安然的躺下，而打听到杜兰已经退房后，彼得·帕克也只能失魂落魄的回去。 当晚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中尽的和兰德一起相处的过去。 其实彼得·帕克是杜兰的第一个任务目标，当选定他为任务目标时系统几乎化身尖叫鸡。 因为在它看来这简直不要太简单，对于彼得这种男高中生只要宿主足够耀眼，对方的喜欢那就是手拿把掐。 哪怕他们都是男人又如何？在它看来这个年龄阶段的爱大多迷糊，成功的概率非常大。 但好巧不巧它抽中的身份是个单亲家庭…… 而且还是个酗酒沉闷的老父亲…… 系统当时再次化作尖叫鸡在空间里发疯，吵的杜兰只能不断安慰它。 “没事的系统，恶劣的环境下也能长出美丽的鲜花，我相信我可以成长为耀眼夺目的存在!” 系统想了想也是，它挑的宿主那可是要颜值有颜值，要智商有颜值，要情商有颜值。 再怎么样拿下一个高中生也是手拿把掐了吧？ 但事实上事情并没有如同它预料的那般发展。 任务开始后杜兰就好像真的成为了兰德。 与其他正常的攻略不同的是，杜兰睁开眼是在医院，而他也变成了一个懵懵懂懂的婴儿。 他没有记忆，也不知道自己是谁，直到被护士抱到名为母亲的人面前，才懵懵懂懂的意识到自己叫兰德。 从那以后兰德如同平常小孩一样过着每一天，向平常小孩一样成长，他甚至连自己的任务都不知道。 原本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他有一对恩爱的父母，他们都很爱他，生活的一切似乎都很美好。 但当兰德六岁那年家里出了重大变故，只是一夜之间幸福的兰德变成了无处可去的孤儿。 因为没有其他亲属他被送到孤儿院，也不是，没有只是那个亲属目前在监狱内无法担任监护人。 所以他理所应当的被送到了孤儿院，那里的环境并不好，里面的孩子似乎早已适应了孤儿院的生存法则。 政府每年的拨款只会流向院长的口袋，留给他们这些小孩的就只剩下一点点东西，在每天几乎吃不饱的日子里兰德渐渐长到八岁。 并且较为好运的被人领养回家。 八岁的兰德早在孤儿院内学会了察言观色，他很清楚这位新父亲并不喜欢他，他的眼里没有任何领养人的喜悦反而十分平静。 而且对方明显就不符合收养标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收养手续会通过，但是他依旧拥有了一个具有法律效益的监护人。 他的新父亲卡文莱特是个墨西哥人，虽然不知道因为什么来到了纽约但他很清楚，这个父亲可能不会给他带来一点情绪价值。 事实证明他的猜测很正确，自己这位父亲收养他只是为了领取那笔补助金。 除此之外他几乎只将自己视为空气。 不过对于兰德来说也算是件好事，他不想和新父亲有过多接触。 除了自己上学时需要家长出面的活动外，他可以一个月不和对方说话。 但又会在有人来家里做客时做出一副家庭和睦的态度，他不想被强制送回去。 比起吃不饱饭的孤儿院，他更喜欢这里。 哪怕父亲对他视若无物，但起码吃的东西上他不会饿到自己。 学习这方面更不需要多担心，因为这里同样拥有义务教育，而且是为期十三年的，也就是说从幼儿园开始这里的孩子就在接受教育。 虽然资源并不平等，但这不是这个年龄段的兰德该考虑的事情，更不是他有能力考虑的问题。 他目前正读三年级，学习上面难度并不大，也并没有所谓的校园霸凌找上门来。 所以他的生活还算美好。 因为对彼此之间都没有什么期待，这个新组建的陌生家庭倒也还相安无事。 卡文莱特会给他留足够的私人空间，甚至他完全不想对方走进自己的生活。 相处了一个月兰德也只知道卡文莱特有一个很在意的相册，那是他绝对不允许其他人触碰的东西。 两人就像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 而兰德早上时会自己把超市里买的半成品食物热好装盘，吃完饭后将盘子放到碗槽。 等到晚上回来时再将晚饭热好装盘，洗干净自己的那份餐盘，然后回到房间解决今天布置的作业。 如果没有任何意外，兰德会看几个小时的书，然后到了睡觉时间洗漱完就结束这一天。 当然卡文莱特还是会和大多数家长一样给他零花钱，每天固定一美元，如果帮他跑腿买东西剩下来的钱他从不会要回去。 一个月下来零零散散他可以得到接近四十美金。 兰德没有什么需要花钱的地方，卡文莱特每个星期的采购除了会买半成品速食和啤酒外，还会给他买够他喝一个星期的牛奶。 卡文莱特并不会照顾孩子，往往他觉得自己干了一件糟糕的事情时，就会从口袋里拿出一美元然后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 比如说不小心弄坏了兰德的课后作业，将客厅里属于兰德的小玩意打碎。 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从口袋里抽出钱丢给兰德，每次兰德都会收起来，然后放到房间里的存钱罐中。 那是卡文莱特不会踏入的地方，尽管整个房子里大部分都是卡文莱特不小心破坏的东西，但是兰德的房间永远是最整洁的。 虽说是收养关系，但是卡文莱特给了兰德属于小孩子的尊重。 偶尔孤儿院的朋友会过来找他，他们打着看望同伴的理由来视监兰德的生活，似乎对方过得好就是对他们的背叛。 而兰德的处境在他们看来并不好，没有温馨的家庭，甚至连面都很少见到家人，对于他们来说是个很好的宣泄口。 似乎这样就可以让他们短暂忘记自己同样不怎么样的处境 。 大概是发现了兰德对他们的不满，又或者是卡文莱特本身就很讨厌小孩，这些人只是来了两次卡文莱特就再也没给他们开过门。 每当他们失望的从院子中走开时，兰德都会站在二楼的窗户旁静静的目送他们离开。 街道的路口处每个星期五都会有冰淇淋车来，这个时候卡文莱特工作回来就会买两份冰淇淋。 卡文莱特很喜欢甜食和啤酒，兰德一个月就能帮他跑腿买好几次甜甜圈。 可好巧不巧，他每次周五的回家时间都和校车来的时间一样，大概是有人看着他也不好意思吃独食，所以每次都会分给兰德一份。 然后暗自懊恼他没有早点把两份冰淇淋吃完。 为此兰德甚至还觉得自己这位父亲有点笨，他完全可以在摊位前把冰淇淋吃掉，而不是顾忌面子带回家吃。 是的。 兰德觉得卡文莱特是个很要面子的人，冰淇淋这种东西他从来不会在外人面前吃。 但是每次路过冰淇淋摊位他又总是会忍不住买一份，然后才想是想起自己的形象把冰淇淋丢给兰德。 香草冰淇淋是他经常点的，兰德觉得他的新父亲在挑选甜食方面总是特别有天赋。 在这种奇妙的氛围下兰德和卡文莱特一路磕磕绊绊的度过了一年。 两人很少交谈但是兰德却很清楚，他们之间的羁绊加深了，尤其是当九岁的兰德被同班小男生追到家门口表白后。 这种羁绊变得更深了。 那是兰德第一次看到卡文莱特露出幼稚的一面，他就像个街边的小混混一样威胁着对方不要再尾随他的儿子。 儿子…… 这是他第一次对调查员以外的人用这个词汇称呼兰德。 小男孩被他满是纹身的胳膊吓跑了，他脸上也露出不输于平常的笑容。 兰德不确定那是好是坏，因为从那以后他就被强制学习防身术，以及跆拳道。 每当兰德表示他有点小题大做时，卡文莱特都会瞪大了眼睛，他本就长得有些凶恶这么一动表情就更加吓人。 “如果这些混小子在你未满十八之前做出什么事情，我这个监护人一样也要被牵连，给老子听清楚了，以后再有人打着喜欢你的名堂跟踪你到家，就给我狠狠踢爆他的蛋。” 兰德有些被吓到，迷迷糊糊的点了头对面的卡文莱特这才满意。 接下来兰德依旧每天正常上学放学，只不过到家还要抽出时间学习这些。 兰德以为在这种生活环境下他应该会瘦下来，但脸颊上仍旧肉嘟嘟的手感告诉他，那只是幻觉。 比起孤儿院，他已经胖了不少，原本发白的唇瓣此刻也已经恢复成为这个年龄阶段该有的样子。 只是比起其他男孩子，兰德还是有些特殊，他很少会露出笑容，大部分同学也都只有在合照时见过对方笑。 不过这并不影响什么，小孩子们不会因为兰德的冷脸而感到生气。 相反这一年一部电影的火爆，导致很多人也喜欢学着里面的里面男女角高冷的模样，大家或多或少都刻意将自己塑造成电影中的人设。 当高冷成为大流，兰德就没那么突兀。 自然而然也就避开了很多麻烦。 第5章 蜘蛛侠篇2 良好的环境能给人一个不错的心情。 顺利晋升成为大学生的兰德今天将要面临他的开学典礼。 这里是皇后区一所普通的大学，教资方面还算可以。 最重要的是，这里离家很近。 学校并没有住校的要求，除了统一的上下学校车接送外，学校几乎没有更多要求。 兰德很喜欢这个学校，十八岁的少年正是长个的时候，兰德也很快迈入一米七九的大关。 虽然这个身高已经很不错，但和周围人比起来他还是有些矮小了。 不过这并不影响兰德在女生面前的受欢迎程度，因为那张酷似小王子一般的脸，促使他成班上最受欢迎的男孩。 十八岁，一个刚脱离懵懵懂懂的年纪，面对一个完全符合自己心目中王子形象的男生，女生们的反应有些过于热情了。 在别的男生还在讨论变形金刚时，兰德已经过上了被女生团团包围的日子。 “兰德～这是我给你带的小饼干，悄悄告诉你，这可是我亲手做的，你一定要收下!” 教室里，一位可爱的双麻花辫女生，双手捧着一份精心包装好的饼干，正一脸兴奋的递给正在看书的男生。 男生的位置是靠近窗户的那边，浅金色的头发在太阳的照耀下美得不太真实。 冰蓝色的瞳孔微微颤抖，对面的女生一瞬间红了脸，下一秒就见到她心目中的小王子温柔的笑笑摇头拒绝。 “谢谢你利菈，饼干很好，不过我不能收。” 女生被这一个笑容晃到，一颗心不知为何跳的很快，此刻她似乎明白了怦然心动的女主角第一次见到男主角时的感觉了。 就当她沉浸在这种感觉中时一道刺耳的声音突然响起。 “得了吧利菈，兰德当然不可能收你的饼干，它们看起来就好像刚从碳灰里捡起来的一样，我觉得这应该叫碳灰饼干哈哈哈……” 前桌的一个男生狠狠推了女孩一下，脸上挂着恶劣的笑容，肆无忌惮的嘲讽着女生的作品。 “你!我的饼干才不是碳灰饼干，它很好吃的!” 利菈狠狠一个踉跄，站稳后恶狠狠的瞪了对方一眼，结果对方依旧不以为意，有时候一些恶意就是莫名其妙的。 “我才不信呢，这个饼干难看死了，就算免费给别人估计也会被丢垃圾桶，兰德肯定也是嫌弃才不收的，我劝你有点自知之明。” 说罢男生朝着对方做个了鬼脸就立马转过头去，利菈站在原地手指捏住包装，一颗颗眼泪顺着脸颊流下。 她的饼干才不是碳灰饼干呢…… 手指不断用力，酥脆的饼干在包装内被捏的粉碎，利菈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掉眼泪，感觉周围不少目光都聚焦在了她的身上。 她现在应该很丢人吧…… 利菈悲观的想着，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可以给我尝尝吗？” 有书本被合上的声音响起，如同王子般的男生温柔的接过她手上的饼干，在几乎全是粉碎的饼干渣里，挑了个稍微大一点的放到嘴里。 这一刻利菈忘记了哭泣，她抬起头期待的看着对方。 下一秒男生的脸上露出笑容。 “很好吃的饼干，谢谢你利菈。” 这一刻利菈彻底忘记了哭泣，当童话般美好的剧情照进现实，她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童话。 当上课的铃声响起后利菈这才回到座位，望着抽屉里的大半包饼干碎，一时间笑意怎么也止不住。 “装模作样。” 前桌的男生翻了个白眼表情有些不爽，但碍于现在已经是上课时间他没有说什么。 下课后兰德依旧从书桌内拿出那本未看完的书，他不擅长社交所以下课后的大部分时间都用在了看书上。 这是他在学校为数不多的乐趣，虽然有很多女生喜欢找他说话，但大部分时间都是兰德在听。 他不知道该如何和女生接触，似乎父亲的教育里并没有教导过要如何和女生们接触。 孤儿院里的相处方式似乎不适合运用在这里，为了避免出错兰德对于女生们送来的东西统一保持拒绝的态度，没有接触就不会出错。 这是兰德目前信奉的社交模式，他不是没有尝试过和男生们交朋友，但每当有女生靠近时他们都会将兰德踢出他们的话题。 几次下来兰德选择了躺平，或许保持沉默是目前最适合他的选择。 “嘿书呆子。” 桌腿突然被人狠狠踢了一脚，兰德合上书本看向踢书桌的人。 “有事吗？” 男生恶劣的笑笑不说话继续踢着，兰德微微皱眉语气加重不少。 “克朗德这是我的课桌。” 克朗德抬起头盯着兰德，深棕色的瞳孔里是毫无遮掩的恶意。 “那又怎么样？我就是想踢!你要怎么做？哭鼻子吗？” 看着对方一头金发，克朗德觉得让对方哭起来这个想法十分不错。 班里其他没有离开教室的人纷纷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他们眼里都是看好戏的表情，女生们虽然想帮忙但是兰德的动作比她们更快。 比起只会用幼稚的动作造成不痛不痒伤害的克朗德，兰德要比他危险的多。 毕竟父亲的教育让他能顶着一张弱鸡的脸…暴摔两个成年人。 而克朗德不过是个堪堪成年，不论怎么算他都不可能是对方的对手。 这下被摔倒在地后背撞在地面上，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些的男生当即哭了出来，那哭声整个教室内都回荡着。 兰德没有想到对方会哭，看到眼泪掉下来的一瞬间他像是被烫到一样有些无措的退开好几步。 “你没事吧？” 他试探性的伸手准备将对方扶起来，可是克朗德哭的不能自已，眼泪像是水龙头一样一个劲的掉。 “疼……” 他抽噎着，这会的他可没有刚刚嚣张的劲了，那委屈的样子看起来可怜极了。 听见他喊疼兰德思考了一下随后蹲下将人抱起来跑出门外，走廊上时不时传来的眼神被通通无视。 几分钟后兰德将人抱到校医室，里面的校医本来还在看着电视见到有人来了连忙关上电视。 “怎么了？” 看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克朗德，校医的表情严肃起来，随即开始给对方做检查，结果发现对方后背上有些淤青。 兰德喘着粗气缓了一会后老老实实承认是他做的。 “我把他摔到地上了，他的背还好吗？伤的严不严重，接下来还会这么疼吗？” 见他如此诚实校医有些错愕，他还以为对方是不小心撞到哪里的呢，毕竟兰德看起来完全不像是能把人摔到地上的样子。 比起这个他更相信兰德是不小心把人撞倒才磕到对方的，不过对方看起来真的没什么力气都样子，怎么会有力气将和他差不多大的学生摔到地上了吗？ 校医确认好对方是背后的淤青才导致的疼痛后，只能先给对方泡杯热可可，毕竟给他吃止痛药也不太现实。 再说淤青只要不是特意用力按压基本上就不会很痛，过两天自身代谢就完全修复了。 克朗德哭了一会后眼泪慢慢止住，盯着在病床边上不知道该干什么的兰德撇了撇嘴。 兰德以为他还在疼就去拿校医泡好的热可可，他确认过温度不会烫到嘴后这才是递过去。 可是克朗斯却不怎么认为，他以为对方要抢他的热可可撇了撇嘴委屈的又准备掉眼泪。 “给你，喝了就不会疼了哦…” 兰德抿了一口确认不会烫到舌头后就将杯子递了过去，那个杯子很厚用手感觉的温度和实际温度会有很大温差，所以兰德才喝一口试温度的。 克朗德气鼓鼓的接过热可可，看到兰德喝了后，他突然感觉自己现在是在喝对方喝剩下的。 或许他现在应该有骨气点将整杯热可可泼到他脸上，看他还怎么得意…… 可是看到对方嘴角沾着的巧克力渍后他又改变主意，他要利用背后的伤狠狠使唤对方! 一想到对方一脸愧疚的跟着自己身后鞍前马后，克朗德就胃口大开，他一口气将杯子里的热可可喝完后打了个饱嗝。 随后一脸大爷般的让兰德将他背回去，结果兰德直接拿起杯子就走，克朗德在病床上迷茫的眨了眨眼。 他这是被抛弃了？ 兰德你个没良心的!他可是被狠狠摔在地上了居然现在就抛弃他了!刚刚不是还守着他吗？这会终于装不下去了是吧! 不知道怎么克朗德突然感觉有些委屈，明明刚刚他还被对方抱到医务室，现在居然不愿意背他回去…… “上来吧。” 回过神来兰德不知何时已经重新回到病床前，刚刚装热可可的杯子已经被他洗干净放到校医办公桌上。 这会他正半蹲在病床前，从克朗德的角度只能看到对方的后脑勺。 克朗德反应过来自己没有被抛弃后顿时凑了过去，等两人回到教室后已经临近上课。 班里八卦的眼神锁定在两人身上，兰德对于别人的目光已经习惯了。 倒是克朗德居然将脑袋蒙在课桌上，直到上课才缓缓抬起来。 第6章 小蜘蛛篇3 出乎意料的这次放学不是兰德一个人走了。 或许是不打不相识，克朗德和兰德居然因为这开玩笑一般的一天成为了‘朋友’。 当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词出现时兰德比想象中的还要开心，他很喜欢朋友这个词，也很喜欢克朗德这个朋友。 兰德的生活很平静，但是有了一个朋友后似乎更加热闹了些。 克朗德在当朋友方面是非常有天赋的，他会和兰德一起讨论最新的漫画，放学后邀请对方一起玩滑板。 尽管这对初学者来说有点难，但是克朗德好似热衷于看兰德做那些不擅长的事情，所以他每次放学后都会带着对方去秘密基地练习。 说是秘密基地，但是那里其实只是附近的一个公园而已，不过在孩童的眼中那里确实是个不错的基地。 慢慢的兰德逐渐学会滑板，两个人就开始了幼稚但是又有趣的滑板比赛，比谁先到家。 于是兰德养成了每天回到家的第一件事看时间的习惯，然后第二天和对方分享这组数据比较谁最快回家。 即使他们都知道两个人的路程不一样，但是这场游戏依旧进行着。 “嘿兰德，你确定你父亲今天不会回来？” 十八岁的克朗德再三从好友口中确认好，白天不会有家长来后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随意的枕着一个抱枕就开始四仰八叉的躺着。 一条胳膊和小腿随意的挂在沙发上，宛如一副大爷的样子看的兰德忍不住发笑。 “你还真是不客气啊。” 他从冰箱里面拿了瓶饮料递给对方，克朗德这才懒洋洋的坐起来，一脸无所谓。 “这有什么，对了有没有零食？” 见到他完全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一样自然，兰德没好气的给他丢了包薯片然后将电视打开，一屁股坐在他旁边。 “凑合着吃吧，别把碎屑弄到地毯上。” 兰德一直觉得在沙发下面垫毛毯，简直就是一件非常脑残的事情，因为每次他打扫起来都非常麻烦。 他的养父卡文莱特就喜欢在沙发上吃东西，这个时候掉下来的碎屑运气好的会掉在沙发上，运气不好的就会掉在毛毯上。 如果不及时清理掉还有可能出现怪味，然后吸引一些不速之客。 克朗德随意的靠在对方身上，手里拿着遥控器不断切换频道，嘴里嘟囔着。 “放心放心，对了下周六要不要陪我一起去乡下奶奶家住两天？我一个人去得无聊死。” 下周六吗？ 兰德仔细回想了下，在对方期待的目光中缓缓摇头，被拒绝了克朗德还不死心赖在兰德身上耍起了无赖。 “你就陪我去嘛，大不了下下周的卫生我全包了，拜托我一个人真的很无聊。” 兰德想了想，还是摇头伸手将他推回沙发边缘，一脸抱歉看着对方。 “恐怕不行，下周要大采购，父亲总是忘记最重要的事情，即使我把家里和车内贴满便利贴。” 尽管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一起采购了，卡文莱特总是能漏掉清单上的任意一个物品。 这几年兰德都已经习惯了陪同自己这位名义上的监护人买东西，不然谁知道他会不会付了钱把东西忘店里？ 这事他又不是没干过，之前就有几次都是空着手回来…… 好吧，也不是完全空着手，起码他还拿着一盒心心念念的甜甜圈。 “哦…好吧……” 被拒绝后克朗德整个人都蔫了下来，明明才十几岁的年龄，硬生生多出一种被岁月蹉跎的沧桑感 。 “只是两天而已，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兰德有些无奈，他之前怎么没发现克朗德是个粘人的朋友？他以为他们每天一起上学放学已经待的时间够久了。 “两天？傻瓜，我是要去一个星期!想想看，整整七天我都得待在乡下，我都已经能想象到自己浑身沾满鸡毛的样子了……” 克朗德白了他一眼，同时对未来充满无奈，他都已经还是幻想自己站在农村里面，一手拿着草叉，一手提着猪食的画面了。 “七天？我以为是只是周六周日两天，所以你要下下周一才能回来？” 兰德有点懵，因为克朗德说的是去陪他两天，所以他下意识以为只是去两天，没想到居然是九天…… “是的，虽然我也想让你陪我九天，但是那个地方确实不适合你。” 小王子应该住在城堡，而不是陪他一起干农活。 克朗德的想法很简单，邀请兰德就是为了带他一起去农场玩，他还可以把自己的小狗鲁布介绍给他。 当然他也知道兰德的性格，如果待着超过三天他绝对会主动去帮忙的，到时候小王子可就要变成灰少年。 如果换做半年前他可能会非常乐意看到那个场景，并且愿意拍照下来分享给学校里那些喜欢粘着兰德的女生。 不过现在，他觉得还是让他保持现在的状态吧，王子什么的…就是应该一直精致下去啊…… 兰德感觉自己的大脑有些不太够用，为什么克朗德说农场的生活不适合他？是怕他笨手笨脚的把事情搞砸吗？ 看着他发懵，克朗德干脆坐起来，整个人丧丧的挂在兰德背上，刚把脑袋埋在对方脖子上还没待多久就立马抬起来。 “呸呸呸，又吃到头发了……” “……” 这下兰德是真无奈了，他侧身伸手将挂在自己背后的家伙推回沙发的抱枕上，无奈的摸了摸自己的发尾。 “你怎么每次凑过来的时候都张着嘴啊，头发上全是口水……” 他这是被嫌弃了吧？! 克朗德靠着抱枕，一米七五的个子看起来委委屈屈的，一双狗狗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兰德。 “兰德你怎么可以嫌弃我!我们可是最好的朋友!” 听听着控诉的语气，好像兰德做了什么对不起他，对不起他们友情的事情一样…… “在你说这话之前请把手从我的脸上拿开，有点痛。” 兰德幽幽的盯着对方，脸颊处白皙的皮肤被那只手捏的有些发红，下一秒那只手就挪开，克朗德不好意思的挠挠脑袋。 “抱歉，我也没有用力啊怎么会那么红？还是说，兰德你其实是豌豆王子吧……” 他确实感觉自己没用力啊，怎么兰德那边的脸颊都红了…… “不是只有豌豆公主吗？” 兰德揉了揉自己的脸颊，不满的嘟囔，看样子就是在不满对方把自己比喻成女生。 “有豌豆公主就一定有豌豆王子啊，算了不说这些，既然你不来的话，这一个星期不可以和背着我和其他人交朋友知道吗？” 克朗德才不想回来就看到自己的好朋友身边多一个完全不认识的新朋友，这样搞得他会觉得很尴尬，有一种自己的朋友不再是自己的感觉。 这怎么可以？ 他和兰德才是最好的朋友，才不想因为一个星期不见就被其他人拐走。 再说兰德这家伙笨笨的，说不定新朋友趁他不在骗兰德呢？这家伙说不定还会傻傻的以为只是开玩笑…… “好。” 虽然克朗德的要求听起来怪怪的，但是兰德还是答应了，毕竟除了克朗德以外他也没什么其他朋友，更何况他也并不想交新朋友。 他的时间并不充裕，没有太多的经历和其他人已经建立友谊，所以即使克朗德不提他也不会交新朋友的。 可克朗德却觉得这个轻飘飘的口头约定没有踏实的感觉，硬要拖着兰德来拉钩，最终两个人拉完钩后，又盖了章克朗德这才放心下来。 “说好了哦，不可以背着我偷偷交新朋友，不认我就和你绝…算了，如果你敢那么做，等我回来后有点会教训你一顿的!” 为了一个陌生人和兰德绝交好像有点不太值得，克朗德自以为凶巴巴的看着对方，手掌握成拳头假模假样的威胁着。 “你是不是忘了你打不过我。” 想法很美好，但是现实十分残酷，尽管兰德看起来比克朗德要瘦弱些，但是因为卡文莱特的教育，他的自保能力很强，即使和两个成年人打架他也不会太吃亏，更别说克朗德只是个十八岁的男生。 “…我早晚要把你的嘴撕了。” 这种事情他们两个心知肚明不就好了! 克朗德气鼓鼓的想着，兰德都交新朋友了居然还不愿意让他出出气，就算让一下他怎么了嘛？ 他又不会下死手，顶多发泄下脾气就会停的。 “我等着，还要吃什么吗？我去给你拿。” 兰德笑了笑转移了话题，说实话他感觉要是再顺着交朋友的话题聊下去，克朗德可能会自己把自己惹生气。 所以作为好朋友，就让他把克朗德的注意力转移一下吧。 “有玉米脆片吗？” 果不其然，克朗德的注意力被吸引走，他勾着对方的肩膀，一副大爷样毫不客气。 “有，不过在此之前你难道不应该先放开我吗？” 兰德有些无奈，这人挂在自己身上他都站不起来。 “没事我们一起去吧，正好我看看还有什么好吃的没有!” 第7章 小蜘蛛篇4 “你倒是一点都不客气的。” 兰德回头看了眼半边身体都靠过来的家伙，认命般的朝着储物柜走去。 “嘿嘿，都是好朋友有什么好客气的，下次你来我家我也这样对你，对了你喜欢吃熏香肠吗？我这次回来给你带点。” 随手挑了两袋自己喜欢的零食，克朗德就跟着人坐回到沙发上，动作自然的和在自己家一样。 一边看着电视一边还不忘和兰德聊天。 “好啊，那你要什么？我给你……” 兰德思考两秒后点点头，他没必要什么忌口的东西，再加上在家就只能吃半成品食物，所以他并不准备拒绝对方的好意。 不过就当他要准备回礼的时候克朗德打断了他。 “要是想要感谢的话就陪我一起学吉他，我哥说这东西撩妹很好用。” 试问那个年龄段的男生没有幻想过自己成为人群焦点，尤其是在这种大环境下，才十几岁的克朗德就已经开始想撩妹的事情了。 “撩妹？” 兰德不太理解，学吉他和撩妹有什么必要的联系吗？可他疑惑的表情，落在克朗德眼里就是挑衅。 “……你就算用不到也要陪我一起学!” 可恶…… 他怎么忘了兰德根本没有这方面的烦恼了!这家伙走到哪都是视线的焦点啊! 明明是想和对方一起学吉他却莫名破防的克朗德:淦! “好，我陪你一起。” 兰德眨眨眼，冰蓝色的眸子倒映着对方的身影，应下他的话，看起起来莫名乖巧。 克朗德的心情在对方同意后才勉强回温，不过他还是有点小生气，所以他决定这袋脆片他自己一个人吃! 虽然不知道克朗德生气的原因，不过这并不能难倒兰德，他记得电视上教过，如果你的朋友生气了，这个时候就应该靠在他身边。 所以兰德也是直接把脑袋搭在他身上，因为电视只交了那么多，所以他也不知道要不要说话。 但是保持沉默出错的概率应该不高吧？ “喂!兰德你也太狡猾了吧……” 神游在外的兰德就听见这么一句，下一秒他的嘴边就被递了一片脆片。 “吃吧。” 克朗德一脸大发慈悲的表情，实则有些心虚，刚刚兰德靠过来又不说话，他脑子里就自动脑补出兰德可怜兮兮的表情。 因为视线问题，他只能看到对方鼻梁，和浓密的睫毛。 虽然他很生气，但是看在兰德那么可怜的份上他还是决定大方一点原谅他吧，谁让他是兰德最好的朋友呢？ 咔嚓—— 兰德面对好友的投喂毫不犹豫的张嘴咬了过去，乖巧的样子让克朗德想起了他的小狗鲁布，不过他的鲁布是一只棕毛犬。 “不生气了？” 咽下嘴里的东西，兰德这才坐直看向对方，表情有些小心翼翼，冰蓝色的眸子紧张的注视着他。 有那么一瞬间克朗德觉得兰德有点太乖了，不过一想到是因为自己他又忍不住有些得意。 看吧，兰德也是很在意他这个朋友的! “谁叫我脾气好呢，这次就原谅你了。” 心情变好的克朗德又重新把胳膊搭在对方肩膀上，一副哥俩好的样子，但是两人之间七厘米的身高差，导致两人这个姿势看起来怪怪的。 “我总感觉我长不高是被你压的。” 每当这个时候兰德都能清楚的感觉到，他和克朗德的身高差。 可恶…… 为什么这半年他是一点都没长啊？ “不要把长不高这口黑锅丢在我身上啊!你经常吃些没营养的半成品当然长不高了!” 克朗德不满的嚷嚷着，随后拉着兰德走向厨房，就好像巡视自己领地的国王一样，每个柜子都被他打开了一遍。 “你自己看看有多少半成品，这些没营养的东西吃了能长高才怪呢!” 克朗德把那些囤起来的半成品一个个都拿出来，最终看到堆成小山的食物眼底多了些恨铁不成钢。 “你父亲就不能学着做点东西吗？他到底会不会照顾小孩？不行让他给你钱一起去外面吃也比吃这种东西好，还有这些啤酒，别告诉我他还在酗酒……” 说实话，和兰德接触久了克朗德对卡文莱特也了解了些，知道他不像表面那么凶悍后就敢放开了吐槽对方。 尤其是在知道兰德和卡文莱特从四年前就已经开始这样后，他就感觉气不打一处来。 在他看来兰德不爱说话的毛病就是因为家里太安静导致的，所以他就喜欢每周放假就跑来找他聊天。 现在兰德身高还是和半年前一样，他合理怀疑就是因为常年吃些没有营养的东西导致的。 “做饭？我会一点点，父亲他工作挺累的回家后放松一下很正常。” 兰德揉了揉脑袋，看着突然激动的好友反应慢半拍，小声嘟囔。 “你会做饭？” 克朗德一脸不信的样子，如果真的会的话，以兰德的性格没道理家里有那么多半成品。 “会煎鸡蛋和培根……” “没了？” 兰德心虚的点点头，引得克朗德一阵叹气，难怪兰德的早餐就拿两样，他之前还以为是他就喜欢这些东西，没想到是兰德只会这些。 “不管怎么说，你得让卡文莱特那家伙负起责任来，他现在是你的监护人不能总是你照顾他。” 克朗德严重怀疑卡文莱特收养兰德的目的，就是为了白得一个免费保洁…… 看看这个家里上上下下，哪里不是兰德打扫出来的？那家伙除了给钱给钱再给钱外甚至连点情绪价值都没办法提供。 总感觉是兰德收养了卡文莱特，而不是卡文莱特收养了兰德。 “可是他很忙没时间搞这些，刚好我也没事干就顺手做了。” 兰德眨眨眼，对于家里面是谁照顾谁这件事并不是很在意，因为上了初中后，卡文莱特就以开销要增大为理由，每天给他十五美元。 加上之前存的，他现在手里有六千多，这也是为什么克朗德想让他陪他一起学吉他时，兰德那么爽快答应的原因。 因为有钱，所以他并不担心太多东西，也正是因为他们这种塑料的家庭关系，兰德反而觉得挺自由的。 有事的时候家务就对半分，没事的时候他就会把家里收拾干净，这算是两人之间的默契。 再加上卡文莱特有些马虎，经常会不小心弄坏他的东西，然后又以两倍的价格补偿回来，所以他们的关系一直处于不错的状态。 “……你怎么和个蛋糕一样，一点脾气都没有，我不在的一个星期你不得被欺负死。” 面对兰德软乎乎的性格，克朗德简直恨铁不成钢。 他们可是已经上了初中欸!怎么还想着小学那一套善良守则？如果不表现得强悍一点真的很容易被人欺负啊! “放心好了，我会保护好自己，而且不会背着你交新朋友的。” 兰德笑了笑，向克朗德保证着。 “……如果你被欺负了，交点新朋友也没关系，但是别找那些弱鸡的家伙，他们可保护不了你。” 虽然兰德的武力值他是认可的，但是克朗德还是有些不放心，有一种主人出远门，要把自家猫猫独自在家的无力感。 而且这时候窗外还有不少其他猫窜来窜去，这让他怎么可能放心的下？ 毕竟兰德真的长了一张好欺负的脸。 “我能保护好我自己的，你放心好了，别忘了给我带熏香肠。我这个星期好好学一学怎么做饭，到时候一起吃呀。” 欣慰… 小父亲克朗德感觉自己真的没白疼这个便宜崽，居然还想着和他一起吃，甚感欣慰也。 最终他还是不太放心，临走前还在那里仔细叮嘱着对方，从周一絮叨到周五才恋恋不舍的闭上嘴。 自从认识克朗德后，这还是兰德第一次周末的时候身边没有他。 因为和卡文莱特定好今天采购，兰德背好背包后就开始往附近的广场走去，他记得没错的话这里应该有家乐器店。 卡文莱特慢悠悠的跟在后面，虽然好奇为什么兰德要背着包，但是并没有多问什么。 说起来卡文莱特虽然常年酗酒，但是收拾一下人还是很精神的，小腹也是一片平坦，连点赘肉都没有。 明明他那么喜欢高糖高热量的食物，可就是不胖。 兰德猜想可能是因为他工作的原因吧？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工作。 “你要买这玩意？” 被兰德领着走进乐器店的卡文莱特，看着自己养子认真挑选着吉他的样子挑了挑眉。 孩子长大了，都开始想着耍帅撩妹了？ “对，我和克朗德约好要陪他一起学的。” 兰德并没有隐瞒，他认真的点点头，随后开始询问商品价格，感觉不是很贵就准备付款。 “这个音色不太行，换刚刚那个玫瑰木的。” 卡文莱特将桌面上那个桃花心木的吉他推了回去，指了指墙面上挂着的另一把吉他。 “小鬼既然是和朋友一起练习就挑点好的，钱我出就行了。” 和朋友一起练习可以大大增加想要学习的兴趣，半途而废的可能性不大，所以卡文莱特愿意给这个养子买音色更好的。 第8章 小蜘蛛篇5 “唉？” 兰德没有想到，最后居然是卡文莱特帮他选的吉他又帮他付的钱，整个人有点在状态之外。 “怎么？太看不起老子了吧。和老子出来买东西，老子还能看着你一个小鬼付钱吗？” 卡文莱特凶巴巴的瞪了对方一眼，顺势帮他把吉他背好走出门店，没听见背后传来声响又不耐烦的回头。 “愣着干嘛？跟上啊。” “啊？哦!” 回神后兰德立马快步跟上，在两米高的卡文莱特身旁站着，把他衬托的像个小鸡仔一样乖巧。 去超市买菜，兰德趁机提出要学做饭的事情，卡文莱特沉默了两秒后看了眼他的，无所谓的摆摆手。 “别把老子房子炸了就行，真不会也可以问邻居，我记得那家人脾气还挺好应该愿意教你。” 对于做饭这种事情卡文莱特全然一副兴致缺缺、爱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态度，反正家里交给兰德他是放心的。 就算这小子把房子炸了也没关系，他又不是只有那一处房产。 “喂，小鬼你要吃蛋糕吗。” 这时他的视线看到了什么一样，突然冷不丁的开口。 作为相处了几年的塑料家人，兰德很清楚他想买，但是又不想丢面子，于是点了点头。 “想吃。” 上道…… 卡文莱特勾起唇角，一步步朝着他看中的蛋糕走去，拿起一份后放到购物车里，兰德在旁边拿着一份清单仔细比对。 “买齐了。” 再三确认没有遗漏后兰德冲卡文莱特示意，对方点点头推着购物车开始往收银台走去。 走到一半他停了下来，又往购物车里丢了几瓶牛奶和几提啤酒。 “我们没有开车出来，有点不太好拿回去吧。” 兰德悠悠的提醒着，卡文莱特翻了个白眼，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胳膊。 “放心吧小鬼，老子还不至于连几瓶酒都抬不回去。” 兰德对此只是点点头，随后没再多说什么，而是伸手准备接过吉他背包。 “怎么？看不起老子？” 卡文莱特把他的手拍开，付完钱后提着两大袋东西就往外走，气都不带喘一下的，好像他手里提的不是两大袋东西，而是两个塑料瓶。 “……” 虽然卡文莱特提起来很轻松，但是兰德却在为他的好面子头疼，他想帮他分担一段，但是卡文莱特并不那么认为。 在他严词拒绝几次后，兰德就只能双手空空的跟在他旁边，两人的画风就像张译的那张在暴风雨中艰难前行的表情包一样。 到家后兰德开始给那些东西归位，顺便又开始收拾干净厨房。 “你在干嘛？” 卡文莱特来冰箱拿酒，就看到兰德把一下蔬菜然后就开始用眼神杀死这些蔬菜，他感到迷惑顺嘴问了一句。 “我在想下一步该做什么，这些菜要怎么吃。” 兰德也没有隐瞒大大方方的承认了他目前遇到的难题，虽然他知道这些菜叫什么，但是真不知道要怎么处理，更不知道该怎么搭配。 “你在开玩笑对吗？别告诉我你要拿香菜配着培根……” 卡文莱特看着桌面上绿油油的东西，突然觉得其实他也不是一定要吃饭了。 “不可以吗？” 兰德不明所以的眨眨眼，他就是感觉这个挺好看所以才拿出来的，这东西不可以配着培根一起的吗？ “……算了，我来做饭吧。” 在经历了一番思想斗争后，卡文莱特还是决定把兰德推出厨房。 “今天晚上又吃半成品吗？我可以帮忙……” 兰德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被剥夺了在厨房待着的权利，但是看到卡文莱特戴上围裙还是下意识的想要过去帮忙 。 “不用，今晚我下厨，你去玩你的吉他去别来碍手碍脚的。” 很显然，卡文莱特拒绝了他的请求，并且成功把他推出了厨房。 闲着也是闲着，兰德干脆回到卧室开始调试吉他，因为克朗德说他已经开始学了，为了防止自己跟不上节奏，兰德要了一本有关吉他的基础知识书。 摆弄了好一会后房间里飘荡起一股浓烈的香气，兰德有些惊讶的收起吉他快步下楼。 往常只用来摆着半成品披萨或者其他食品的餐桌上，头一次出现了自制食品。 “你小子倒是省事，洗手吃饭。” 卡文莱特将身上的围裙挂在旁边的椅背上，将两份餐点摆好后自顾自的开始吃起自己那份。 “这些是什么？” 兰德洗完手后看着自己面前的食物有些不知所措 。卡文迪许头也不抬的吃着手里的玉米饼，淡淡开口。 “恩奇拉达、墨西哥炖肉以及瓜达拉哈墨西哥汤，快点吃吧，味道还不错。” 兰德点点头乖乖开始吃饭，尝了一口炖肉后有些意外的看向他。 “好吃？” 兰德点点头，对面的人顿时得意起来。 “好吃就全部吃完别剩下什么，还有厨房里面的碗留给你了。” 听这语气就好像卡文莱特把什么烂摊子丢出去了一样，语气轻快愉悦。 “好，不过既然你会做饭为什么还要特意去超市买半成品加热？” 喝了一口汤后，兰德觉得这些东西要比那些半成品好吃太多，卡文莱特别的地方不说，但是对于食物确实是非常喜欢的。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去买那些半成品吃？ 谁知卡文莱特听完一脸狐疑的盯着他，看的他以为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 “你不是喜欢吃那些垃圾吗？每次你都把它们列在清单上，我还以为你很喜欢吃呢。” “啊？” 所以…他们俩个都以为对方喜欢吃，所以平白无故吃了几年的半成品？ “我突然觉得我们之间需要认真沟通一下了……” 兰德表情有些生无可恋，他一直以为是卡文莱特喜欢所以才把那些东西加在清单上的，没想到对方和他的想法一样…… “等有空再说吧，我现在要去吃点甜点。” 卡文莱特了解情况后摸了摸脸颊抬腿往沙发上走去，看样子是不准备和他好好沟通。 兰德想了想，又觉得其实也不是什么大问题，随后继续吃饭，饭后就开始收拾厨房。 周日的时候卡文莱特一整天都不会在家，兰德上午练习完基础的演奏姿势以及和弦后，就开始尝试自己学习如何做饭。 为了避免之前那种和蔬菜大眼瞪小眼的场景，这次兰德还特意买了一本烹饪书，在入门级的菜谱里挑了个后就开始尝试。 他挑的是一个基础的番茄炒蛋，看菜谱上说要两个番茄三个鸡蛋，他将食材拿出来放在桌子上。 跟着上面的步骤把鸡蛋搅散，番茄切成小块后因为上面的适量的盐犯了难…… “要不去问问？” 看着自己切的还算可以的番茄，兰德真的不想浪费食材，所有决定去隔壁问问，因为卡文莱特说隔壁的邻居脾气不错，他想问一下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想到这里，兰德拿起料理书按响了隔壁邻居的门，开门的是一个看起来和他差不多大的男生。 戴着一副黑框眼镜，一头浅咖色卷发看起来有点呆呆的。 “你好有什么事吗？” 因为现在是饭点，男生身上还残留着些许饭菜的味道，看见认识的人先是愣了一秒，随后询问起来。 “那个我想问一下，番茄炒蛋中适量的盐是多少？” 兰德抱着烹饪书有些拘谨的站在那里，脸颊上泛着红，格外不好意思。 “哈？你在逗我吗？” 大概是没想到有人会在饭点敲门问这个问题，浅咖色头发的男生眼睛都瞪大了些，一脸你在逗我吧的表情。 “不是不是，我在学习如何做饭不知道要用多少盐所以来问一下。” 听他这么说兰德连忙摆手，他真的只是因为不知道该用多少盐才来问一下的。 “怎么了彼得？” 这时迟迟不见人回来，屋内也传来了声响，一道年轻的女声传来，男生立马回头将事情讲了一遍。 “梅姨，有人来问番茄炒蛋要放多少盐。” 不一会门后就出现了一个高挑的女性，她看到外面是个和自己侄子差不多大的男生后先是有些惊讶，随后反应过来询问起来。 “你是从哪里来的？还没有吃中午饭吗？要不要进来吃点？” 面对她的热情兰德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认认真真的回答她的问题。 “我住在隔壁，最近想要学习做饭所以才来问的，食材已经准备好了就不用进去了，您能方便告诉我两个番茄加三个鸡蛋要用多少盐吗？” 隔壁的…… 梅诧异的看了眼对方，她们自从搬过来后还没有机会拜访过邻居呢，因为隔壁经常早出晚归，再加上白天安安静静的。 她还以为这家只有一位男性独居，没想到还有一个小孩，看着男孩抱着书认真求学的样子梅笑了笑，随后拿大拇指抵住食指指尖。 “大概那么多，只要不是重口味的菜都可以只放那么多，如果菜多可以适当放到加一点点，不过你这么小就学着做饭了吗？” 那位男士没有给孩子准备中午的食物吗？居然让那么小的孩子自己准备吃的，简直有些不负责任了。 第9章 小蜘蛛篇6 “谢谢您，我是因为好朋友要给我带熏香肠回来，我准备学习下怎么料理到时候和他一起吃，再次感谢您的指导我先回去了，再见。” 说完兰德朝着梅微微躬身后就快速往家里走，不过半路被梅叫住。 “这里有些我自己做的饼干你拿回去尝尝。” 兰德懵懵的看向那小袋饼干，感觉到对方的热情后点点头，再次感谢后这才拿着饼干回去。 等他离开后彼得帕克这才感慨起来。 “没想到兰德居然和我是邻居。” “你认识他？” 梅也没想到自家侄子居然认识这个小孩。 “当然，他是我们学校女生们喜欢最喜欢谈论的家伙，说他像个小王子一样。不过男生倒是对他不咸不淡的，要不是他的朋友估计会有不少男生想教训他一下的。” 彼得帕克摸了摸眼镜，显然他有些不太了解那些人的想法，就因为对方太过引人注意就想把人教育一顿。 真是奇怪的想法。 “彼得，你是什么想法？” 梅听见彼得帕克的描述后眼皮微跳，看向自家侄子，想看看他的想法如何。 “我吗？我感觉他们挺无聊的，想要吸引女孩子的注意有很多种办法，他们却因为兰德的外形就想打人真是奇怪。” 梅点点头，没再多问什么。 按照梅教的，兰德很快就将自己的番茄炒蛋做好，咸度刚刚好这也大大增加了兰德的自信心。 第二天早上他就带着自己做的三明治去当早餐，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早上隔壁邻居家的男孩居然早起赶上了和他一起的出门的时间。 “嘿你好，兰德你是一个人去学校吗？我可以和你一起吗？我走的很快的……” 兰德刚把滑板放好就听见这么一句话，他疑惑的抬头看向对方，对方似乎第一次这么做，表情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对方还是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可以，但是我不交朋友。” 兰德默默将滑板拿起来点点头表示同意，说到一半想起来克朗德的叮嘱又加了一句。 “那个，我只是觉得我们两个离得很近以后可以一起上学这样很方便，上学路上还可以一起聊天……” 对方似乎有点尴尬，兰德知道原因，不过他并不是很在意因为这不是他该关心的范围。 “好吧我知道我有点话多了，不过没想到我居然和你是邻居，你在学校可是超级出名的，男生们讨厌的对象女生们喜欢的对象……” “不是所有男生都讨厌我。” “啊？” 兰德盯着他的眼睛认认真真的开口。 “不是所有男生都讨厌我，克朗德就是我最好的朋友，而且你也不讨厌我。” “这倒也是……” 彼得帕克挠挠头，提到克朗德他突然又想起来那个小霸王下意识瑟缩了下，随后又像是想到什么继续和兰德聊天。 “那个我叫彼得帕克是一班的学生，以后早上我们都一起上学怎么样？” “嗯。” 兰德应了声，也不知道是答应了他的邀请还是单纯的只想表达他知道了。 好高冷…… 彼得帕克有些挫败的叹了口气，这家伙果然和传言一样冷冰冰的，也不知道那个小霸王是怎么和他沟通的，真不会一气之下和兰德打起来吗？ 不过听说开学不久克朗德就被兰德打倒了……所以说这个像小王子一样的家伙确实是个隐藏的战斗人员？ “专心点。” 还在走神的彼得帕克突然感觉脖子被东西勒住，回过神来整个人被兰德拉住，他的脚悬浮在半空，即将踩在斑马线上。 “怎么了吗？” 起初彼得帕克还没有反应过来，但是随着车流行动起来，他也终于看到那明晃晃的绿灯。 “那个谢谢你啊……” 彼得帕克有些尴尬的揉揉脑袋，兰德应了声后又继续往前走，路过早餐摊时彼得帕克才想起来买一份三明治。 因为摊位前难得没人，彼得帕克就先付了钱，他一边等一边往前看，心里想着他刚刚没有喊住兰德，对方应该走远了。 “你还要买什么？” 这时兰德的声音从他后面传来，眼神顺着他看的方向，看到那边有几个面包店就下意识提了一句。 “兰德？!我还以为你走了呢……” 说实话，兰德突然的出声把他给吓了一跳，彼得帕克捂着小心脏说不清现在的情绪是心惊还是开心。 “不是说了要一起去学校吗？你点餐的声音不小，我听见了就停了下来。” 说完他就开始观摩三明治摊老板的手艺，试图偷师。 “也是哦…没想到兰德你看起来冷冰冰的，居然那么守信用……” 彼得帕克有些感动，他本以为一路上兰德对他爱搭不理的是因为嫌他烦，等他买早餐的时候对方早走没影了。 没想到兰德居然停下来等他了…… 这下对于梅姨提出的和兰德交朋友的建议彼得帕克也不是排斥了，他真的没想到兰德的性格居然那么可爱。 “你的三明治好了哦。” 兰德指了指老板已经举了半天的手，彼得帕克立马从自己的想法中抽出来，对着一脸不耐烦的老板连连道歉，然后拉着兰德往学校的方向跑。 可能是兰德除了态度冷冰冰的外性格意外的不错的原因，彼得帕克第一次如此大胆的拉着不是很熟的人跑。 这种感觉很奇妙，一方面他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好像拉进近了不少，另一方面又害怕兰德会因此生气。 不过兰德一直老老实实的任由他拉着，直到到学校附近才松开。 “我先走了。” 既然到学校了就没必要再一起走了。 这是兰德自己的想法，所有他松开了手朝着自己班级的方向走去。 彼得帕克站在原地有些拿不准兰德的想法，不过先去教室最重要，大不了下课后去找兰德问问。 就这样彼得帕克和兰德两人就此分开，回到班级后兰德打开自己做的三明治开始吃聊起来。 同时他也感觉到班上的视线似乎不少落在了他身上。 兰德看了眼克朗德空空的位置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因为上个星期五的时候老师就已经说过克朗德要请假一周，所以班上所有人都知道这一个星期兰德要一个人了。 要知道，校园内消息流通的速度很快，几乎只是一节课的时间不少都知道了，小霸王克朗德请假一周的事情。 这下不少人都抱着看好戏的态度想看兰德的反应，结果兰德一切正常，下课后不是看书就是去借书。 不过因为克朗德提前打过招呼，到底是没人敢来惹他，兰德早上就那么无聊的度过了。 直到中午吃饭的时候他又看见了彼得帕克，对方打好饭菜后笑吟吟的朝兰德招手，并且快步走了过去。 “好巧啊兰德，我能坐在这里吗？” 见兰德没有拒绝，彼得帕克自来熟的坐了下来，说话就开始闲聊，他的话题跨度很大，在兰德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冷不丁的询问起了克朗德。 “克朗德怎么没来？他是生病了吗？” 兰德摇摇头，诚实的将对方要去乡下九天的事情告诉了对方，然后继续一本正经的吃着东西。 彼得帕克了解了原因后看向兰德，他大概能猜到接下来这一周兰德的生活了。 前三天那些可能不会干什么，但是第四第五天绝对会忍不住，到时候兰德可就要倒霉了…… “我吃饱了。” 兰德起身准备将盘子放好，彼得帕克连忙起身紧随其后。 在路过一桌时，桌子上六个人一脸挑衅的看着兰德，并且说什么靠山走了要小心之类的话被兰德直接无视掉。 他们几个被气的表情愤愤，但是碍于克朗德的威慑没有动手，不过很快他们就将目标落在兰德身后，同样看起来很好欺负的书呆子身上。 还在跟着人的彼得帕克突然被人绊倒，饭菜的汤水不小心洒了出去倒是让他们几个恶作剧的自作自受了。 “你故意的是不是？信不信老子打死你!” 彼得帕克眼镜还没有扶稳就被其中一人恶狠狠的揪着衣领，刚刚在兰德那里受得起，以及被泼了一身残羹剩饭，他们几个现在急需一个发泄口。 “那个…实在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刚刚不小心被什么东西绊倒了……” 被那么一揪，眼镜倒是自动归位，当彼得帕克看清楚现场情况后吓的整个人都呆住了。 不过很快他就被另一股力量拉走，仔细一看就看到兰德将他拉到身边。 “是他们先伸脚绊的人，道歉也该是他们。” 虽然兰德这么说很帅，但是此刻彼得帕克觉得还是不应该这么说的，没看到对面六个怒气值已经满了吗？ 他真的不想挨打啊…… “哈？所以呢？你想跑来当大好人？别忘了你的靠山不在，你最好给我夹紧尾巴做人，我们早就想教训你这个死装男娘娘腔了。” 六人小团体中最壮的那个伸手戳着兰德的肩膀，一脸不以为意的样子。 就算是他们把人绊倒的又怎么样？他们就是要打人又怎么样？他一个娘里娘气的家伙凭什么跑来伸张正义？ 第10章 小蜘蛛篇7 “兰德你快走吧…别到时候他们连你一起打……” 彼得帕克也在兰德耳边小声劝解，想让兰德回去。 小团体为首的那个家伙听到彼得帕克这么说，表情顿时变得得意起来。 “听到了没有？趁我们心情好，你道个歉就可以滚了。” 谁知道兰德动都不带动的，就那么站在那里，甚至还将彼得帕克拉到身后。 “你们做错了事情就应该道歉，而且他要陪我一起上学，所以不能让你们欺负。” 啧—— 给他机会居然还不走，六人齐齐站了起来，看样子是要动手了。 彼得帕克站在兰德背后，双手死死捂住眼睛，不想看到兰德挨打的画面。 一阵巨响过后，几声哎呀此起彼伏的响起，彼得听着声音感觉不对就默默打开一点指缝悄悄看了眼现在局势。 这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 过后气势汹汹的家伙居然全都抱着肚子躺地上了，兰德气定神闲的站在原地，注意到他的视线看后悠悠开口。 “没事了。” “这也太厉害了…唉？兰德你等等我!” 看着兰德转身就走，彼得帕克立马跟上，也不管食堂内是如何的安静，他此刻就是感觉跟着兰德就不会错的。 直到走到花坛附近兰德才停下，他坐在花坛走的长椅上晒太阳，手腕上泛起一小片红。 彼得帕克见状也坐了过去，刚坐下他那张短暂停下的嘴又再次启动。 “刚刚谢谢你帮我，你刚刚是怎么把他们打倒的？这也太酷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一挑六还赢了的。” “那里没有监控，我们可能要有麻烦了。” 这时兰德靠在椅子上眼睛闭着，享受阳光从叶子中穿梭照在脸上的感觉。 “啊？为什么？” 彼得帕克不理解，不是已解决问题了吗？怎么还有麻烦？ 但是兰德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他享受着斑斑点点的阳光照在皮肤上的感觉，直到他被老师叫到办公室。 办公室里，教导主任一脸严肃的看着兰德，刚刚被打的六人在一旁趁着教导主任看不见不断朝兰德露出得意的表情。 不管教导主任怎么问，他们就一口咬定兰德无缘无故动手打人，至于为什么没有彼得帕克？ 他们不知道彼得帕克是哪个班的叫什么名字不然高低也要把他也拖过来。 教导主任听了他们的话表情严肃起来，在学校食堂打架，影响可想而知。 他一脸严肃的看向兰德，询问道。 “他们说的是事实吗？” 兰德摇摇头又点头，搞得教导主任表情一阵变换。 “你想清楚，这件事情影响恶劣我们会通知你的家长来谈谈，另外你还会被停课一周自我反省。” “我是动手打了他们，但是是他们提前动手的，我属于正当防卫。” 兰德平静的开口，将他知道的情况复述一遍，当然彼得帕克那段被掐掉了。 “老师他在说谎，我们几个当时正在吃饭呢，没想到他突然就把盘子倒我们身上，然后还打了一顿。” 那六个人好像提前对了台词一样，就是咬死这件事是兰德的问题，教导主任看着一边是冷静真诚的兰德，一边是七嘴八舌控诉兰德的六人只感觉一个头两个大。 这时候办公室里，一直在角落等待教导主任签字批准回家一名女生突然开口。 “老师那些男生在骗人，他们是先挑衅兰德的，兰德没有理他们后他们又准备霸凌兰德的朋友，兰德把朋友护在身后，结果这些男生一气之下就朝兰德动手，但是兰德赢了，他们气不过才过来告状的。” 作为中午食堂近距离吃瓜的一份子，那个女生也是鼓起勇气说出真正的过程。 这下有了旁观者的指认，教导主任眼前豁然开朗，他给女生批了假后又让兰德先回去，之后的事情就是兰德不感兴趣的了。 等他走出办公室就看到蹲在门口可怜巴巴的彼得帕克，听有人出来他眼巴巴的抬起头却在看到兰德出来的时候眼中爆发出惊喜。 “兰德你总算出来了!怎么样？教导主任有说什么吗？那些家伙太过分了居然用这种阴招…气死人了!” 彼得帕克愤愤不平的吐槽着，兰德时不时应一声，直到上课铃声响起来后才和对方道别。 原本兰德以为要安静一段时间时，没想到这节课下课后彼得帕克就来班级里找他玩。 兰德一边看着书，一边在心底想和这算朋友还是算上学搭子的范围。虽然他帮彼得帕克解决了麻烦，但是他和彼得帕克应该不是朋友吧。 朋友应该更亲密些，像和克朗德那样才是朋友，他和彼得帕克只是一起上学的邻居，所以克朗德应该不会生气。 想到这里，兰德自以为想通了一切，时不时的回应下彼得帕克的话题，丝毫没有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毕竟他早就在一开始就说过他不交朋友，彼得帕克也听见了，所以彼得帕克不是他的朋友，只是一个话痨的邻居而已。 所以当放学时兰德就直接踩着滑板往家赶，丝毫不知道已经将他当成好朋友的某人刚收拾完书包就去他的教室找他，但是只看到一个空空如也的课桌。 回到家后，兰德看了眼时间，很好这次的路程他才花了十七分钟，等克朗德回来后一定会输给他的。 想到这里兰德露出笑容，将书包放好后开始准备晚上要用的食材。 星期六晚上的时候，卡文莱特突然丢给他一个配菜清单，让他从周一开始每天提前把那些蔬菜处理好等着他回来处理就行。 所以兰德只需要按照清单把食材准备好就行。 叩叩叩—— 刚把蔬菜从冰箱里拿出来，门外就传来敲门声，兰德看了眼钟表，时间还没有到卡文莱特下班的时间。 他透过猫眼往外看去，就见到自己上学路上的搭子正背着书包，一手扶着墙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见到是他，兰德这才将门打开。 刚一开门就撞进彼得帕克可怜兮兮的目光中。 “兰德你怎么先走了？我去找你结果扑了个空……” 兰德眨眨眼，眼神中带着疑惑。 “我们不是只一起上学吗？” 他记得今天早上彼得帕克是这么说的啊，没说要等他一起放学回来啊。 再说他们一起走路回去也太慢了，到时候他就没办法刷新记录了。 彼得帕克被他的这句话一噎，有些受伤的看着对方，那张小脸因为一路跑步有些发红，看起来还真有些可怜。 “我们不是朋友吗？朋友当然要一起放学回家啦!” 早在兰德帮他教训那几个家伙开始，他就把对方当成好朋友了，结果现在看到兰德一副无所察觉的样子，彼得帕克一时间心情有些难懂。 “我们不是朋友，只是一起上学的邻居，而且我不交朋友。” 兰德感觉他有些莫名其妙，他不是都说了他不交朋友了吗？为什么彼得帕克还用朋友两个字来称呼自己？ 为了让他明白自己的意思，兰德特意等他缓过劲来后才认真的解释起来他们两个人的关系。 “……” 彼得帕克感觉今天是他十几年来，最高兴也是最丢人的一天。 他以为他们已经是好朋友了，结果兰德就只把他当成一起上学的普通邻居!!! 于是他恶狠狠的拍开兰德递过去的水，一脸委屈强忍着眼泪往自己家跑去。 太丢人了! 他自作多情，而且还被无情的拒绝了! 今天就是他有史以来最丢人的一天，他绝对不会再傻兮兮的凑过了! “怎么走了？” 这边，兰德还不知道自己给对方幼小的心灵造成了怎样的创伤，他只知道对方突然委屈巴巴的拍了他的手，然后就跑了回去。 是不喜欢这个牌子的矿泉水吗？ 兰德默默盯了会包装，随后又将门关上开始处理晚上要吃的菜。 彼得帕克回去后，烤箱刚好传来提醒，梅带好手套后将小饼干取出来，晾凉了一下抬起头就看到自己小侄子一脸委屈。 “怎么了彼得？在学校受欺负了？” 梅摘下手套，伸手摸了对方的脑袋安抚着，同时细心观察起对方的反应。 “没有…” 彼得帕克轻轻摇晃着脑袋，虽然梅姨是他的家人，但是他不想把今天丢人的事情告诉对方。 只说是他回来到时候被风吹的眼睛疼 。 “这样啊…那你能帮我把这份小饼干送给兰德吗？” 梅没有怀疑，将刚烤好的饼干包好递给彼得帕克。 在知道他们邻居家的孩子和彼得帕克是同一个学校的同学，梅就希望两个孩子能交个朋友，起码能结伴一起上学。 这样也不至于两个孩子太孤单，从兰德周日单独来找她问问题时她就留意到，兰德白天是一个人在家。 她想既然两个孩子年龄相仿，说不定可以成为朋友。 “…我知道了梅姨……” 听见兰德的名字，彼得帕克又感觉有些难过，不过他为了不让梅姨察觉到什么，立马接过饼干就出去了。 第11章 小蜘蛛篇8 只是一路上他走的特别慢，甚至有些犹豫的样子。 毕竟，他知道梅是想让他和兰德交朋友，可是他才被对方一本正经的拒绝了交友申请。 这时候再给他送饼干他真的做不到啊!简直太尴尬了!!! 他宣布今天就是有史以来最糟糕的一天!!没有之一!! 他站在门口踌躇着，几次想要伸手去按门铃又缩了回去。 待会兰德开门了要说什么？ 他又来了？ 不行…显得他像个屌丝一样…… 这是梅姨让我送给你的饼干？ 兰德会不会以为他是故意找借口来烦他？ 啊啊啊啊! 彼得帕克一脸纠结的盯着门铃，手里的饼干早就已经冷却好，沉甸甸的。 终于他鼓起勇气，伸手去按门铃，就在指尖即将触碰到那个按钮的一瞬间，一道声音突兀的响起。 “你小子在这干嘛？” 一道有些凶的声音响起，彼得帕克打了个激灵，慌忙转身，发现他身后站着一个目测有两米的男人，正一脸嫌弃的看着自己。 彼得帕克被这个凶巴巴的大人吓得一时失语，卡文莱特皱了皱眉，看着这个吓傻的孩子警惕道。 “来找兰德的？” 他那便宜儿子怎么又找了一个粘人的跟屁虫？ 老套的把戏。 看着他手里的饼干，卡文莱特轻哼一声，心底吐槽了一句。 他这个养子还真是先天基佬圣体，从小就经常吸引些毛头小子过来，送饼干？老套又娘兮兮的把戏。 他还以为只有喜欢料理的小女生会送这种东西呢，没想到眼前这个男孩也来这出。 真当他那便宜儿子能被两块饼干勾搭走呢？那他这些年岂不是白教了？ 是的…… 兰德从一开始的察言观色，到现在的变成情感迟钝大部分功劳都是卡文莱特教的，他改不了对方先天圣体，那还不能让兰德变得迟钝吗？ 在兰德真正遇上喜欢的人之前，这些苍蝇就别想烦人。 “对…我是来给他送饼干的……” 彼得帕克回过神来，有些无措的攥紧了手中的包装。 这就是兰德的父亲吗？看起来好凶啊…… “拿来吧，我帮你给他。” 卡文莱特看了眼这个自乱阵脚的毛头小子，伸手接过饼干后直接打开门将人关在门外。 随后就拆开饼干，毫不客气的自己吃起来。 “小鬼，你又惹了什么麻烦回来，刚刚有个四眼在门口，去给你支走了。” 回到家卡文莱特直接大大咧咧的躺在沙发上，一边吃着饼干，一边瞟了眼厨房的男生。 “他是邻居，我答应了他一起走路上学，他好像把我当成朋友了。” 兰德一边切着菜，一边去回答着，小心翼翼的切着手里的土豆。 “朋友？那你怎么不和他交个朋友。” 原来是隔壁的吗？这下卡文莱特倒是没那么大的戒备心了，毕竟他对新邻居的印象还不错。 看今天那个男生呆呆的样子，就算交朋友他这个儿子也不会吃亏。 “我答应了克朗德这个星期不会背着他交新朋友。” 兰德头也没抬的回应着，两个人之间隔着五米的距离，却丝毫不影响沟通。 克朗德那小子？ 沙发上躺着的卡文莱特表情一瞥，嫌弃之意毫不掩饰，尤其是在听完原因后嗤笑一声。 “他还真是管的宽，你不觉得他的占有欲有些过了吗。” 连交朋友都要管，打的主意简直不要太明显，这家伙不会也是个隐藏的gay吧？ “没有。” 兰德冷淡的回答让卡文莱特表情一滞，他怎么忘了，兰德太迟钝根本不可能会觉得不对劲。 莫名的，卡文莱特有一种搬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不过很快他就又有了新主意，他坐直后在茶几底下翻找出了一张光盘，将上面的图片撕掉后重新包装好放到桌面上。 “我这有份资料，等他回来了你们一起看，他要有一点反常你都给我把他赶走。” 看着光盘，卡文莱特脸上露出嫌弃的表情，不过很快就被压下去。 兰德这时终于切好菜，闻言有些疑惑的抬头。 “资料？” 卡文莱特点点头。 “数学的。” 数学啊…… 兰德点点头，擦干净手就准备把光盘放到电视里。 “停!你小子听不懂老子的话吗？不许一个人打开，只能和克朗德看知道吗!” 妈的…… 卡文莱特一手放下插销上，一边恶狠狠的警告对方。 兰德被训的有些发懵，反应过来后点点头乖乖把光盘收好。这下卡文莱特才终于满意，去到厨房开始准备晚饭。 晚餐后兰德收拾好厨房就窝进了房间开始练习吉他，他觉得克朗德应该已经提前学了一部分，所以他为了能跟上对方的节奏这两天晚上都在练习。 克朗德：拒绝脑补、拒绝内卷! 第二天一早兰德就学着昨天看到的三明治老板的方式，又自己给自己做了一份三明治。 出门后兰德就见彼得帕克一脸别扭的站在院门口等着他。 大概是还在因为昨天的事情感到尴尬，一路上彼得帕克的话都少了不少。 兰德也没有在意，依旧保持着自己的节奏前进着，一旁的彼得帕克感觉自己有被忽略，撇了撇嘴。 不过想起来昨天貌似兰德就是这么对他的，心情勉强平衡了一点…… 等等!他怎么拿昨天和今天做比较啊!他昨天简直丢人死了，今天才不要和昨天一样呢! 这样想着彼得帕克化身愤怒的小鸟，小嘴一闭生气了。 兰德一会没听见对方叽叽喳喳，没什么想法，看到路边居然有卖漫画书的就停了下来。 在彼得帕克期盼的目光中他买了五本漫画书。 彼得帕克：…… 他就不该那今天和昨天做比较的! 虽然心底愤愤，但是彼得帕克还是有些好奇兰德买了什么，这一看发现上面居然是他也在追的英雄系列漫画。 这下生气什么的直接抛到一边，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遇到志同道合朋友的感觉，虽然还不是朋友…… 不过他是真的没想到兰德看起来那么高冷，居然也喜欢看漫画，果然…高冷怪其实都是闷骚吗？ 兰德：？ 不过知道了兰德也喜欢看漫画后，彼得帕克就像是找到了共同话题一样，话又多了起来，主打的一个话痨不自知。 不过到底是感兴趣的东西，兰德回复的频率明显增高，在彼得帕克的视角就是两人分开时兰德都表现出了不舍。 看来兰德只是表面高冷，但是实际上其实并不排斥他，那是不是说明他和兰德其实已经算得上是朋友了，只不过兰德不说而已？ 一想到这，彼得帕克就开始自信复盘起从昨天到现在和兰德接触的画面，最后自信的得出结论。 兰德已经把他当成朋友了!只不过他自己没有意识到! 一想到这里，彼得帕克自动把兰德代入一个不善言语对于情感反应迟钝的角色中。 尤其是联想到兰德在学校中的传言心中对这个想法深信不疑。 不就是不善表达嘛？彼得帕克表示，没关系他有嘴可以帮他说，而且兰德也是个很不错的人，虽然话少，但是人确实很好啊，有这样的朋友超酷的好吧! 此刻兰德还不知道，他的好邻居已经在内心想好要怎么和他确认朋友关系。 这位脑洞大开的邻居甚至制定了一个，名为争取让兰德开口承认他们是朋友的计划书。 此刻在观察空间里的系统着对自己的眼光得意洋洋，看到没有？它的眼光就是好，任务目标居然主动攻略宿主的，这个任务根本就是轻轻松松毫无难度。 得意起来的系统决定好好好睡一觉，彻底放下心来摸摸鱼给自己放松放松。 它睡着后外面的时间似乎也加快了不好，尽管兰德强调过两次他不交朋友，但是并没有打消彼得帕克的热情。 更何况他也没有主动提起朋友的事情，就是和兰德讨论最新的漫画剧情，以及学校发生的八卦。 几天相处下来，彼得帕克发现他这个新朋友性格好的不可思议，只要不是提出过分的要求他大概率是不会拒绝的。 于是彼得帕克就开始借着给他送饼干的时候去到兰德家里，看到兰德在认真的处理蔬菜他也会过去帮忙。 反正卡文莱特回来后就看到前两天被他吓到的小鬼居然出现在了家里，他错愕的看了眼门内又看了眼外面。 “兰德，你把这臭小子带回家了？” 不是…是他小看这小子了吗？ 还是说那些饼干真的有什么魔力可以打动兰德？ 一想到这里他就捂住心脏一脸痛心疾首。 糊涂啊! 糊涂啊! 为了点饼干就引狼入室，想吃直接给他说不就好了，他什么时候不给他买了？ 每天给十五美元出去可不是让自己便宜儿子被小黄…小卷毛给拐走的! 看来他的教育还是有纰漏，兰德你等着，你爹我这就解救你! “父亲，他是来还书的，回去后家里的人出去买东西了，他没带钥匙所以就让他在家先写作业。” 兰德将手里的蔬菜装好，看到他回来后下意识笑了下。 第12章 小蜘蛛篇9 彼得帕克也连忙把蔬菜放好，擦干净手后朝着卡文莱特打招呼。 “叔叔好，我是隔壁的彼得帕克，因为家里没人才来的……” 看着他们两个，一个笑脸一个紧张，卡文莱特嫌弃的轻哼。 笑笑笑…… 你小子这点警惕心都没有还有脸笑，是不是今天换了其他人也是这样毫无防备的把人放进屋？ 彼得帕克还是第一次看到兰德笑起来，刚感慨一句好看，就感觉到落在他身上的视线，下意识心里感觉发毛，为啥感觉脖子凉凉的…… 事实上，他感觉的挺准的，因为下一秒卡文莱特就打开门看向彼得帕克，冷冷的开口 。 “你出来，我们谈谈。” 对上卡文莱特凶巴巴的眼神，彼得帕克生出一种命不久矣的感觉，他吞咽了下唾沫，下意识看向兰德，用眼神求助。 “兰德你回房间，吃饭时我会叫你的。” 可惜卡文莱特看穿了他的想法，先一步把兰德支走。 听到父亲的话，兰德对彼得帕克投去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就乖乖上楼回房间。 “你呢？还在那里站着？” 便宜儿子被支走，卡文莱特脸上的表情就更加冷漠，声音冷厉，吓得彼得帕克连忙走到门口。 出了门后，卡文莱特就坐在门口台阶上点了支烟，流里流气的动作，让他看起来和电视里在街道巷口里打架斗殴的混混没什么两样。 “你小子想和兰德交朋友？” 听见他发话，彼得帕克下意识挺直脊背，应了声是后就听见一声轻嗤。 “交朋友可以，但是别打别的主意，不然老子拧断你的脖子。” 烟雾缭绕间，彼得帕克好似听到了什么厉鬼般再世的发言，他刚刚感觉脖子凉凉的果然没有感觉错。 兰德的父亲是真对他的脖子有想法啊…… 不过看到对方这样，彼得帕克莫名想起兰德，他下意识反驳。 “先生，你这样做真的是为了兰德好吗？!” 卡文莱特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吸了口烟后冲他挑眉，示意他继续。 彼得帕克此刻心里慌得不行，他没想到自己居然真的说了出去，捂住嘴瞪大了眼睛。 不过很快他就，找回了信心，认真的和对方对视，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去。 “您打着保护兰德的名义阻止他拥有自己的社交，这对兰德是有很大影响的，虽然兰德在学校很出名也很受欢迎，但是他也很孤单，他除了克朗德外就没别的朋友了……” 彼得帕克越说越是认真，他虽然和兰德才接触四天，但是也能感觉到兰德很孤单，他是很好的人，但是却很孤单。 起初彼得帕克还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没朋友，明明只要他想就会吸引一大批朋友。 可是从刚刚卡文莱特的态度上来看，彼得帕克猜测兰德的朋友可能也都像他这样被对方吓到。 一想到这彼得帕克突然觉得，这就是证明他们友情的时候，他不会因为这么点困难就放弃和兰德交朋友的。 即使对方看起来单手就可以拧断他的脑袋，但是他也不会放弃和兰德交朋友的! “嗤——你到底在说什么，你觉得是我阻止了那小子交朋友？老子还巴不得他交十个八个的朋友呢。” 量变引起质变，就算兰德的朋友中有人对他抱有那种心思也会顾及有些其他人有所收敛，可事实是兰德被那什么克朗德看的严严实实的 。 别说交朋友了，就是说话都很少和别人说。 “啊？” 彼得帕克有些反应不过来，既然卡文莱特是允许兰德交朋友的，那为什么兰德还总是一个人？ 许是看出了他的疑惑，又因为刚刚的事情对他有了些认可，卡文莱特掐灭了手上烟头没好气的开口。 “克朗德那小子说什么，不能背着他交朋友。说的怪好听，就算不背着他还不是不愿意让兰德交朋友。” 他算是看明白了，明明兰德在小学时还会有朋友来找他玩，到了初中后就只剩下一个克朗德了。 原本他还以为是兰德不想和小学的同学再来往，但是上次兰德说和克朗德的约定后他就感觉不对劲了。 和着克朗德那小子直接扒着自家臭小子不放啊! “啊？克朗德？!” 卡文莱特点点头，把两个的约定告诉了彼得帕克，这下彼得帕克总算是知道为什么兰德会和他说那句话了。 合着就是因为克朗德？! 彼得帕克一脸愤愤不平，凭什么要连兰德交朋友的权利都要管着？!兰德又不是他一个人的，就算再好的朋友也不能独占别人啊! 友谊建立在相互尊重和支持的基础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社交圈和兴趣，试图独占好朋友可能会限制对方的个人空间和成长机会。 真正的友谊应该鼓励双方发展各自的关系，同时维护彼此的信任和尊重。 而不是害怕朋友会被别人分走而选择独占朋友。如果感到嫉妒或不安，应该与好朋友坦诚沟通，表达自己的感受寻求解决问题的方法。 而不是阻止对方交新的朋友。 克朗德这种和把人拴在自己身边有什么区别？ “你先回去吧。” 卡文莱特观察了一会后就摆摆手示意他回去，态度要比一开始好上一些，可能是因为看到满意的答案，所以也没在故作凶态。 “啊？哦…” 彼得帕克从思绪中抽回，点了点头走了回去。 晚饭时，卡文莱特看着兰德冷不丁的来了一句。 “那个孩子可以交朋友，你如果想要遵守约定就在星期六再和他说明吧，到时候就不算背着克朗德了。” 他希望那小子给点力，最好能把克朗德给挤下去。 不然的话谁知道克朗德会不会提出更多过分的要求？这次是不能背着他交朋友，那是不是之后就不能背着他谈对象？结婚？ 兰德不能总被困在一段关系中，他的社交圈太窄了，这样对他的未来并没有好处。 身为父亲，卡文莱特自认为有义务教育自己的孩子朝着全面型人才上发展。 他知道兰德是有很多优点，但同时他又有很多缺点，他对朋友太过纵容了，在这种青春期性取向都不定型的年纪下。 他的性格可能会让他吃大亏的。 “嗯。” 兰德扒拉着盘子里的食物，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收拾完东西后他就回到房间练习吉他。 只不过这次他的窗户被敲了几下。 兰德放下吉他起身去开窗，入眼就是彼得帕克笑的有些傻兮兮的脸。 “嗨兰德，你的窗户没关好我刚刚听见了你房间里面传来声音，你是在练吉他吗？我可以当旁听吗？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太干扰你的!” 彼得帕克趴在窗沿上，脸上的表情雀跃的，脸颊的肉将黑框眼镜顶起来，加上他那头小卷毛看起来可爱极了。 “我还在学，你不嫌弃的话可以听。” 兰德翻开自己练的谱子，开始按照上面的曲调演奏起来，因为还不够熟练，他弹一会就会停一会，在看到下一段谱子后又会继续弹。 一曲结束后彼得帕克十分捧场的鼓着掌，同时还不忘夸赞兰德。 “兰德你好厉害，感觉你什么都会一样，这个曲子弹的很好听哦，以后我还可以旁听吗？” 兰德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这是他第一次演奏的时候有听众，而且还是个十分捧场的家伙。 他脸颊微红，因为皮肤较白看起来十分明显 。 “我第一次演奏，你喜欢的话我再弹给你听……” 彼得帕克呆了两秒，随后一脸惊喜的看着对方。 “所以我是第一个听你演奏的？!这太酷了!兰德我宣布你就是我最最最好的朋友!” 刚说完彼得就有些后悔，他怎么一时嘴快把朋友说了出去!这下兰德估计又要说他不交朋友了…… 虽然知道他和别人有过承诺，但是现在气氛那么好他要是再听到对方说那句话，今晚一定会睡不着觉的! “嗯…你还要听吗？” 唉？ 彼得帕克不可思议的看向对方，大概是因为害羞，兰德微微垂着脑袋，脸颊而耳朵红成一片，睫毛还在轻颤着似乎有些紧张。 就这么一个瞬间，彼得帕克感觉自己有被萌到。 这也太可爱了吧…内伤…… “要听!当然要听!以后我就是兰德的忠实听众了!” 也不知道彼得从哪卷了两个纸桶，双手拿着挥了挥，一脸兴奋的样子，情绪价值直接拉满。 “嗯……” 兰德笑了起来，认真的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平复好心情后开始翻开谱子再次开始演奏。 当音乐的声音响起后，刚刚还闹腾的彼得帕克几乎是瞬间安静下来，手里的两个纸桶也不挥舞了。 双手撑着下巴认真的倾听着，认真的模样也给了兰德很大的动力，他们两个，一个演奏一个倾听。 直到定下的闹钟响起，兰德这才停下动作和彼得帕克道了声晚安。 “明天见哦兰德!今天过得超级开心，你是我最最最好的好朋友!” “明天见，好朋友。” 兰德收好东西后朝他笑笑，慢慢将窗户关好，倒在床上望着天花板。 噗嗤—— 良久后，房间里传来一声轻笑很快就归于寂静。 第13章 小蜘蛛篇10 “!” 彼得帕克呆呆的看着对面的窗户，他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脸颊确认自己没有在做梦。 他刚刚是不是听见兰德承认他们的好朋友了! 彼得帕克激动的在床上滚了两圈这才勉强止住心跳，随后他伸手摸了心脏脸上露出傻笑。 他和兰德是好朋友欸…… 好像…没有听见那句话也睡不着了呢…… 第二天，兰德早早起来，准备了两份早餐后出门，这两天一直在门口的身影今天却没有看到。 兰德拿着早餐抿了抿唇，这时隔壁传来一阵着急忙慌的声音，他的视线看过去，就看到彼得帕克一手握住门把另一只手还在尝试单手背上书包。 看到兰德已经出来后他揉了揉睡得有些凌乱的头发。 “嗨兰德!抱歉我今天起得有点晚，你没等多久吧？” 彼得帕克有些尴尬的看向对方，说好了一起上学，结果他不小心睡过头了，还让对方等了自己…… “没有，我也是刚出来，走吗？” 兰德摇摇头，伸手将自己手里的那份早餐递了过去。 “我做的早餐。” 早餐？! “这是给我的吗？!太谢谢你了!我决定要把我珍藏的漫画书借给你!我们快去学校吧!” 彼得帕克的眼睛亮了亮，双手接过三明治后脸上露出笑容，伸手拉着兰德的胳膊就往学校的方向走。 兰德点点头，任由他拉着朝学校的方向走去，这一个星期学校的人看到兰德和彼得帕克走近已经见怪不怪了。 尤其是在出了那件事，那六个人被停课两周的情况下，他们对两人能玩在一起根本就是见怪不怪。 这种事情发生后兰德从小王子又多了一层光环，那就是拯救弱小的英雄。 有了那么一层滤镜，男生们倒是没有那么不待见兰德里，毕竟一人撂倒六个怎么看都帅的一批。 所以学校走廊里和兰德打招呼的人多了起来，兰德一一回应着，自身已经习惯了受人瞩目的感觉，对于这个变化依旧是从善如流。 只是私底下不少人开始猜测克朗德回来后的反应，这可是他们校园生活又一大乐子。 是和一个书呆子共享朋友，还是会生气的警告对方滚远点呢？ 当然，他们没有人觉得克朗德会和兰德绝交，毕竟这小半年里他们都知道，兰德和克朗德玩的有多好。 那是这个新朋友比不了的，克朗德更不可能因为一个突然出现的家伙放弃好朋友，如果放弃了他就不是小霸王了。 在学校里兰德的话就更少了，除了上课回答问题外，他大部分时间就是听着彼得帕克的话，时不时提出一点自己的想法。 除此之外他似乎没有其他说话的地方，孤僻和高冷为他添加了一层滤镜，所以在了解兰德后才会被他温柔的性格打动。 彼得帕克在和兰德聊天的时候就发现了，兰德不管对那个话题感不感兴趣，都会认真的听他说完再发表自己的看法。 他像个完美的倾听者一样，温柔且会站在对方的角度考虑问题。 就像一个真正的谦卑温煦的小王子一样。 “兰德…下午放学后等我一起回去好吗？” 原本坐在克朗德位置上的彼得帕克突然来了那么一句，说完后一脸期待的看着对方，即使被厚重的眼镜框遮挡住视线，但是挡不住他目光中的热切。 铃铃铃—— 上课的铃声响了，彼得帕克立马站起来往自己的教室跑去，祈祷他能赶在老师到班级前赶回去。 为此自然是没有听见兰德的回答，最后一节课下课后，彼得帕克迅速收拾好书包。 收拾到一半他突然有些犹豫，因为没有听见兰德的答案，他也不确定对方有没有答应他。 不过很快他又鼓起勇气，反正只是晚一会回去而已，没关系的! 就算兰德没有等他又怎么样!他不是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走的吗？没什么大不了的。 虽然是这么想的，但是彼得帕克还是感到有些紧张，他不自觉攥紧手掌，随着越来越靠近兰德的班级，心跳就越是加快。 视线扫到兰德的座位上没有看到他时彼得帕克下意识垂下脑袋，直到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 “不走吗？” 兰德缓缓地从讲台走过去，看到明显愣神的彼得帕克，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兰德——我还以为你已经走了，吓我一跳……” 看到熟悉的人，彼得帕克耷拉着的脑袋立马抬起，因为混熟了更因为兰德承认了他们是朋友的原因。 彼得帕克的语气中带着撒娇的感觉，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对方，里面透露出可怜的意味。 “不是说一起回去吗？” 兰德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他记得这个建议还是彼得帕克提出的，他怎么自己反倒是忘了？ 而且他今天没有带滑板，就算不等他，速度慢点两人也能够一起回去。 彼得帕克这副差点被他抛弃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兰德不记得自己干了什么过分的事情啊…… “也是哦，我这不是没听见兰德你答应就下意识以为你已经走了嘛…而且前四天兰德你都没有等过我的……” 每次他来找兰德一起回去的时候都是什么都找不到，好几次下来他也是有点不太自信起来。 毕竟兰德的态度真的很难让他分辨，他到底是不是讨厌自己…… 不过今天就不同了，今天他可以和兰德一起回去了! 想到这里，彼得帕克一扫刚刚的阴郁，拉着兰德就往学校大门走，脸上高兴的表情不加掩饰。 兰德看着他笑的那么开心，虽然不清楚他在为什么感到高兴，但还是十分配合的露出一个笑容。 两人一路从学校有说有笑的往家走，路上遇到感兴趣的就会停一会，等回到家时彼得帕克突然有些不舍。 但是他想起来兰德还要回去处理晚上要吃的蔬菜，他就只能挥手和兰德说再见了。 正当他唉声叹气的回到家中后，坐在沙发上的梅一眼就看出了自家侄子的情绪，笑吟吟的询问起来。 “怎么，又被兰德拒绝了？” 尽管彼得帕克只说过一次，但是梅还是知道自己家小侄子一周被拒绝四次的事情，现在看他的表情，估计是第五次也没成功吧。 “没有，就是感觉时间过得好快，慢慢才聊了一会就要分开了……” 彼得帕克又叹了口气，明明这段路也不短啊？什么这么快就到家了，他还想和兰德聊那本漫画的新剧情呢。 “看来我们的小彼得这是舍不得朋友了，不过明天就是星期六，你可以邀请他来我们家玩，这下时间可就多的是了。” 梅好笑的摇摇头，她就说两个孩子可以成为好朋友吧，这不才接触几天彼得帕克就舍不得和好朋友分开了。 不过她们家离得近，倒是方便彼得帕克去找兰德玩，只要是不出什么意外情况，两个孩子的友情或许可以持续很久很久。 彼得帕克点点头，随后立马跑回房间开始收拾起来，他要把房间搞好不能让兰德觉得他的房间太乱了…… 此刻他忽略掉了一件事。 今天的周五。 兰德曾和他说过，克朗德会在周六回来…… 也就是说明天他去找兰德的时候，很有可能会和克朗德撞个正着。 到时候克朗德知道兰德交了新朋友，而且还是他叮嘱了不要交的弱鸡类型，那场面将会相当刺激。 但是现是周五，而且未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准，无所察觉的彼得帕克此刻仍旧一心一意收拾着房间，想要给兰德留下一个好印象。 晚上吃完饭碗后兰德将盘子洗好后就准备上楼，窝在沙发上的卡文莱特视线从电视上移开，不经意间提了一句。 “克朗德明天回来？” 兰德点点头，低声应了句，算是回答。 卡文莱特哦了一声，随后不经意间提起那个光盘。 “那个光盘你没看吧？等那小子来了你们再一起看，明天我要加班晚饭你就自己做点吃吧。” 兰德点了点头，没有问他为什么加班，而是回到自己房间，将窗户打开与对面的人对视上。 “兰德你要练吉他了嘛？!我已经准备好听你演奏了!” 彼得帕克原本清理床底下，听见开窗的声音立马从地上爬起来，一张脸上沾了不少灰渍也毫无察觉，看起来像个灰扑扑的小狗一样。 “……” 兰德指了指脸颊提醒着他脸上有灰，结果彼得帕克看到兰德戳着自己的脸颊还以为对方在卖萌，笑吟吟的夸赞了一句很可爱。 软乎乎的脸颊肉被指尖轻轻点了几下，陷下去又快速回弹，软肉被戳的有些发红。 “你脸上有东西。” 虽然突然被夸兰德心情不错，但是见他还是没有反应过来，兰德还是决定直白点。 彼得帕克经过那么一提醒，手掌下意识摸了摸脸颊，结果发现手上黑了一片，这下他才反应过来，他刚刚是顶着一脸灰和兰德打招呼的。 这下彼得帕克脸红了个彻底，和兰德打了个招呼后就直奔卫生间把脸洗干净才回来。 第14章 小蜘蛛篇11 演奏了一会后闹钟随之响起，兰德停了下来，将闹钟关掉后朝彼得帕克道了句晚安。 彼得帕克感觉今天过得好快，他没有看时间，但是感觉今天的闹钟好像比往常要早一样。 不过兰德已经和他说晚安了，他就挥挥手和他互道一声晚安后看着对方将窗户关上，这才看了眼桌面的时钟。 九点半…… 他记得兰德不是定的十点半的闹钟吗？ “坏掉了吗？” 彼得帕克拍了拍时钟，随后拿出去和客厅的时间对了下，发现根本就没有错啊？难道说是兰德的时钟坏了？ 明天和他说些吧…… 彼得帕克这样想着，伸伸坐了一个多小时的筋骨，随后过后又开始打扫起了卫生，他一边哼着最近热门的曲子，一边打扫完全忽略了时间。 等他将房间收拾好后已经是凌晨，看了眼时间后他立马慌慌张张的躺回床上关灯睡觉。 这一睡直接睡到了中午，正正好好错过了上午的一出好戏。 ———————— 早上八点左右的时候，已经九天没见的克朗德提着一大袋东西，踩着滑板风风火火的按响了兰德家的门铃。 兰德因为早睡的原因今天早上自然醒的也格外早，所以当他抱着一大堆东西来按门铃时，只是过去了半分钟不到门就被打开了。 “兰德!我给你带了熏香肠、枫糖浆、苹果还有一些牛肉!” 说着他轻车熟路的将两大牛皮袋放到客厅桌面上，从里面拿出四种不同种类的吃的。 其中枫糖浆像是怕撒出来一样被包了几层，其他的倒是比较随意了些。 “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呢，你吃早饭了吗？” 兰德将他的滑板搭在门后的鞋柜上，随后将那些东西归位。 克朗德甩了甩胳膊，抱着两个袋子过来一路他的胳膊都有些僵了，这下终于可以舒展舒展。 随后他看向刚把冰箱打开的兰德，脸上露出一抹坏笑，悄咪咪的从走过去，在兰德关上冰箱的刹那从后面把人抱住。 他的动作太猛，兰德一个踉跄整个人贴在了冰箱上，身后克朗德宛如一条大狗一样，傻笑着，胳膊环在兰德的腰上。 “兰德快说你有没有想我？我在农场超级想你的，不过奶奶没有定座机，搞得我连和你打电话的机会都没有……” 说着他还将脑袋凑兰德脖子处蹭蹭，不出意外还是吃了一嘴头发。 “我说，你再不起来我就要生气了。” 兰德在几声呸呸声中悠悠回头，冰蓝色的瞳孔染上一丝生气的意思，克朗德这才反应过来他把人抵在冰箱上了…… “抱歉抱歉…我太激动了，兰德有什么吃的没有，我今天早上还没有吃早饭……” 克朗德立马松开手后退一步，不过没有退太远，只是让人有足够的空间转个身，再加上身高差。 他几乎可以从上到下将兰德看的一清二楚，包括他脸颊处一小片泛起的红，顿时心虚起来，摸了摸鼻子后决定使出百试不腻的那招…… 卖可怜! 这半年他可不是只是和兰德说话的，他早就了解了兰德的性格，所有知道怎么样才能让他心软。 不出所料，兰德原本还以为克朗德的举动有些生气，但是一听他还没吃东西就开始撸起袖子擦干净手后给他做早餐。 到底是存着向朋友炫耀自己学会了做饭的心思，兰德拉着克朗德，每走一步就拉着他跟着自己身后一步。 就是要让克朗德知道，他现在已经不是那个只会煎鸡蛋和培根的厨房小白了。 而克朗德也十分给面子的捧场，丝毫不会觉得兰德这样很烦，他们可是好朋友，本来就喜欢待在一起。 而且克朗德也想看看这一周兰德趁他不在都学了什么，看到兰德带着炫耀的表情克朗德也觉得很开心。 最终的成品出来后，卖相已经挺好看的了，因为是较为简单的料理，所以兰德也并没有失误多少次，克朗德很快就把东西吃完了。 在兰德期待的眼神中，克朗德做出一个十分夸张的表情。 “兰德你绝对就是天才，味道超级好吃的!” 夸张的表情逗的兰德笑出声来，随后想起什么拉着克朗德往卧室走去。 兰德的卧室很干净，被子整齐床头柜上除了闹钟外口没有其他东西，书桌上的东西也整整齐齐的罗列着，阳台上摆放着一株绿植让整个房间更显温馨。 克朗德注意到被放在架子上的吉他，眼前一亮，伸手去拿随便拨动了几下后就放在床上。 “兰德你居然已经买了，我还准备和你一起去挑呢!” 吉他放下克朗德就跑去贴着兰德，大概是因为这是他们自从成为好朋友后第一次分开那么长时间，克朗德好似恨不得变身八爪鱼整个人都黏在兰德身上一样。 “我以为你买好了，而且你勒的好紧，我快喘不过来气了。” 兰德扒开那条环住自己腰的胳膊，表情有些无奈，他怎么感觉克朗德回来后就和个小狗一样，恨不得时时刻刻都贴着他。 “你怎么呢嫌弃我呢兰德…你不知道我都快想死你了，乡下每天除了干活就干活，我都无聊的和牛说话了，你不能剥夺我和好朋友拥抱的权利……” 克朗德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掌心，说话撇了撇嘴，一副受了委屈的可怜模样，好像一条被关在门外的德牧犬，不过这条更会撒娇。 “我没有剥夺你拥抱的权利，但是你能不能小点力气。” 克朗德从农场回来后力气都大了不少，兰德是真的感觉被勒的有点喘不过来气了，他可不想成为新闻上，有史以来第一个被好朋友勒死的。 偏偏克朗德好像还察觉不到他的手劲大了很多，还在那哼哼唧唧的控诉兰德不给他抱。 克朗德把脑门抵在兰德的肩膀上，一头棕色短发顺着发丝往下，兰德每次呼吸都能感觉到他的发丝在挠自己的肩膀。 在克朗德的哼哼唧唧的抱怨下，兰德只得举手表示投降，克朗德得到了和自由拥抱兰德的权利。 垂在兰德肩膀处的脑袋忽的抬起来，一扫刚刚可怜兮兮的样子，笑容璀璨露出一口白牙。 克朗德抱着兰德坐在床边将下巴抵在兰德颈侧，两张脸相隔甚近，只要克朗德想他就能和兰德脸贴脸。 “兰德，你都没有说想我……” 克朗德放在兰德腰间的手微微收紧了些，但是力道却没有一开始那么大了。 大概是克朗德终于想起来，兰德是怎样一个‘豌豆王子’了，力道轻了不少。 不过这并不代表他没有别的方式来和兰德表达亲近，他将脸颊贴在兰德的侧脸上。 这两天晒出来的蜜色的肤色，和瓷白的皮肤贴在一起，像是两种不同口味的冰淇淋，明明颜色不同却融在了一起。 兰德双手还被克朗德抱着，此刻鼓起那边的腮帮子，像是在把对方的脸赶走一样。 “你怎么像个小孩子一样？” 话语中的嫌弃和无可奈何毫不掩饰，兰德是真的没想到，他的朋友回来就直接刷新他的黏人纪录，这家伙其实就是个小孩子吧…… 关键手还被他一起抱着了，兰德合理怀疑，如果他把手抽回来克朗德又会因为这件事委屈。 所以他才只能用如此幼稚的办法将对方黏过来的脸顶开，虽然有些蠢。 “兰德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难道就只有我一个人在想你嘛？我还是不是你最好的朋友了……” 说实话，这半年克朗德别的没学会，这卖可怜倒是炉火纯青，从一开始的不屑一顾，到现在的越用越顺。 这其中就少不了兰德的脾气在其中推波助澜，尤其是克朗德发现这招每次都好使时，他们的相处方式就从一开始的说反话怼人，到现在的黏黏糊糊。 有时候在学校里看到克朗德对别人一副凶巴巴的样，兰德也会在想为什么克朗德和他的相处会变成这样。 不过在克朗德的一声声好朋友中，他也只能一次次默认。 反正都这样了，再差也不可能差到哪去了，再说克朗德撒娇也只限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 其他时间还是平常那个小霸王。 “我当然想你了，我最好的好朋友，现在可以收起你可怜兮兮的表情了吗？你知道我不想看你哭的。” 兰德叹了口气，熟练的去哄人，明明他也没有女朋友啊，为什么哄人技术还变好了？也没人告诉他交朋友过后还要哄朋友的。 克朗德从兰德口中听到自己想听的，总算是大发慈悲的放过兰德，松手后还不忘顺手撸了把兰德的脑袋。 看着小王子发型乱掉这才满意。 “我就知道兰德你是想我的!我今天要在你家玩一整天!” 听着他的话兰德点了点头，随后想起什么从书桌抽屉里拿出一张光盘。 “一起看吗？” 克朗德接过被透明包装纸包好的光盘，眼神在光盘上打量着，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就问了下兰德。 “这是什么电影的光盘？兰德你什么时候喜欢看电影了？” 第15章 小蜘蛛篇12 “数学的吧。” 兰德其实也不知道，自从卡文莱特再三嘱咐要和克朗德一起看后，他就一直没打开过，这东西被他放在抽屉里就没想起来过。 要不是克朗德太黏人了他也不会那么快想起来，现在拿着光盘，当然想起来卡文莱特的叮嘱。 拉着克朗德往客厅走，将光盘放到电视机后就开始等待着。 克朗德对数学不感兴趣，也不想看这种好学生们才会去看的学习资料，不过他可是知道兰德认真学习时那股子乖巧劲。 说不定他可以趁机捏捏对方的脸呢…… 这样想着克朗德乖乖坐在兰德旁边等待着，电视机上的画面很快出来，画面上出现了一个只有一个课桌的教室。 画面中传来一阵交谈的声音，随后教室的门被打开，通过对话可以知道，那是一对好朋友。 因为其中一个在找兼职，所以浅棕色头发的男生就聘请对方给自己补习功课，黑发的男生进到教室里面后就开始教课。 只不过上面的内容是大三的，而那两个男生怎么了都更像成年人，就连他们两个也都说的他们是大一的学生。 浅棕色头发的男生一开始说的也是大一了落下来了不少课程，才让黑色头发的男生来补课的。 兰德有提前预习课程所以看了出来，克朗德还不清楚，他的注意力并不在电视上，一边捏着兰德的脸颊，时不时的抬头看一眼。 而兰德也在认真的听着，跟着对方的解题步骤开始认真思考，只是没想到这似乎就是这部影片最后一点正常的教学部分了。 因为接下来的教学直接上演了一波高难度计算，公式之复杂，根本不是属于大一学生应该学习的课程，难度之大让两人都瞬间懵逼。 原本他们还在和高数死磕，现在直接跳转到概率论和统计，看到他们是一脸懵。 “兰德……” 克朗德此刻脸红到脖子根，虽然他知道他和兰德的关系好，但是很显然这个数学资料明显不是他一个混吃等死的差生该看的。 而且…… 而且…兰德平时那么迟钝，对待别人那么高冷，好像除了他以外就没对别人笑过几次… 克朗德的视线从兰德眼睛落在了兰德的脸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尴尬，还是单纯的被这个数学资料难到。 脸颊的温度好像烧起来了一样，猛的站了起来往门外跑去，临走前顺手把滑板带走了。 而兰德则是默默把电视关掉，随后将光盘取出来丢到垃圾桶后，去到厨房把冰箱里面所有的冰啤酒全部拿出来。 做完这一切后，兰德回到自己房间平复心情，平躺在床上，一条胳膊挡在眼睛前另一条胳膊半垂在床边。 “为什么？” 良久后他缓缓挪开手，迷茫的询问，可房间里不会有能回答他这个问题的人。 被父亲坑了和好朋友一起看这种带着整蛊意思的数学资料，兰德现在感觉自己原本就不怎么靠谱的人生变得更加不可靠了。 他趴在床上将脸埋在枕头间，浅金色的头发随意披散。 几分钟后他将脑袋抬起来，发丝贴在额头上，脸颊因为憋闷泛起红晕，像是一只乖巧的兔子，凌乱中带着些可爱的感觉。 中午时，兰德才从房间里走出来，去到厨房后摸了摸啤酒，确认它们都变成常温后又把它们放到冰箱后面，烘热了才又放回桌子上。 中午的时候门铃突然被按响，兰德从沙发上起身去开门，门口的彼得帕克看起来有些没睡醒，有些头发都翘了起来一副才从床上爬起来的样子。 “兰德…我能邀请你来我家玩吗？正好一起吃午饭吧，中午梅姨准备了炖牛肉和苹果派，我希望你能来尝尝!” 这时彼得帕克注意到客厅的电视被兰德用一块布挡住，他有些好奇的询问了一句。 “电视是坏掉了吗？为什么盖住啊？” 好奇宝宝的话成功让兰德尴尬起来，随后推着彼得帕克往外面走，大概是真的一秒都不想多待，他推人的时候连额头都用上了。 被人推着往前走的彼得帕克还在疑惑，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兰德他好像比他这个邀请的还要着急？ 果然是因为他们是好朋友吗？兰德也很很迫不及待想要去他家玩呢!所以昨天打扫卫生的决定是正确的! 彼得帕克感觉他发现了真相。 虽然浪费了早上和兰德一起玩的时间，不过能把兰德邀请过来也是一样的，他新买了好几本漫画书还有一些积木，到时候他们可以一边拼积木一边讨论剧情。 等到晚上可以让兰德在这里吃了饭再走，反正兰德就住在隔壁，他们两个房间的窗户也才隔着四十厘米。 兰德要是觉得外面太黑了，还有直接走超级近道…… 殊不知兰德之所以那么急切的想要离开，其中大部分原因为了不让自己想起来那么些，兰德才将电视机盖上的，垃圾也丢掉了。 可往往越想越忘记什么，就越是不容易忘记，在家里面兰德算是没办法静下心来了，既然彼得帕克邀请了他，那么他当然同意 。 再不出去透透气他都感觉自己这辈子都忘不了这件事了，被自己养父坑了，丢了个大人。 兰德现在暂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克朗德，相信克朗德也是短时间内应该是不会再来找他了…… 感觉他们之间的友情可能会因为这件事情完蛋了…… 第16章 小蜘蛛篇13 发生了这种事情，兰德觉得他们的友情要是还能维持下去，那还真正铁到不行了，反正他现在尴尬的不敢面对对方了。 不过进到彼得帕克家后，兰德就被梅姨拉到了厨房，当然梅是不可能让一个小孩给她帮忙打下手的。 只不过是因为想起来兰德还在学习料理，正好趁着现在的时候教他一点，至于她那可怜的小侄子？ 没关系的，让他抱着饼干先自己玩一会。 兰德能感觉到，梅是一个特别热情心善的女士。 她似乎可以很轻易察觉到一下细小的情绪变化，在彼得帕克眼巴巴的在背后等了一会后就将兰德还给对方。 而她则是继续在炖肉的时间段去将厨房的东西处理好，兰德和彼得帕克两个小孩则是去到二楼的卧室。 彼得帕克的卧室和兰德的卧室有很大差别，他的卧室墙壁上贴着好几张英雄海报，书架上漫画书占了大半。 剩余的空间似乎是积木和玩具手办的地盘，他的房间有一种凌乱的整齐感。 就是第一眼感觉很乱，但是东西又都整整齐齐摆放在各自应该待的位置，再加上房间里面的颜色很杂所以才会感觉有些乱。 但其实房间的东西都被收拾的整整齐齐。 “那个…兰德你要不要玩积木？我新买的太太空站刚好没拼，我们一起吧!” 虽然知道这已经是自己能收拾的最好的状态，但是彼得帕克还是感觉到有些紧张，就是有一种老师来检查作业的感觉。 明明知道自己没做错什么，但是就是免不了紧张。 “好啊，不过我们在哪里拼？书桌好像不适合。” 兰德倒是没想太多，他之前又去过克朗德家，所以对于去别人家做客这种事情也没有一开始那么腼腆。 不过他观察了下房间，书桌是贴在窗户附近了，两边一边就是床一边就是书柜，所以桌子的四个边就只有窗户对面可以用。 但是桌子只有六十厘米长，这个长度坐两个人好像有点挤。 “要不我们坐在床上玩吧？这个桌子太小了。” 彼得帕克仔细看了看桌面又看了看兰德，将两人的身形比对了下，感觉如果真的要坐在那里玩。 两个人基本上都得侧着身子，最重要的是，他们还要把积木零件全部倒在桌面上。 空间站的地盘大概就是个直径四十厘米的圆底，放在桌面上后根本就没有多少时间放其它东西。 而且这个积木的材料还不少，如果全部倒在桌面上根本装不下，而且说不定拿起来一个就会碰掉一大堆东西掉下来。 比起找一次零件，就要弯腰捡一次积木，他们还不如直接把东西都倒在床上呢，这样既能解决东西掉地上的问题，还不用担心位置不够。 “好。” 兰德点点头，感觉这个办法也确实可行。 虽然他们其实可以直接席地而坐，但是谁好人邀请朋友来家里玩是直接让人坐地上玩啊？ 彼得帕克将被子掀到墙边，随后拆开积木包装后将那一大堆零件全部倒在床上。 随后他拿着步骤图，开始和兰德分工合作，一个负责寻找出一号步骤图的全部零件，另一个负责开始组装。 不过不得不说，这个积木比兰德想的要难的多，因为他面前的小床上散着六千多块积木。 而且还要根据说明书一点点拼接在一起，虽然看起来很简单，但是真正拼下来也是十分消耗时间的。 “彼得、兰德先下来一起吃饭了——” “好的梅姨我们很快就来!” 在刚将空间站的外环拼出个雏形时，梅也将午餐准备好了，房间里听见声音的两人从床上下来。 彼得帕克将手上的积木放好后拉着兰德往餐厅走去，刚下楼就看到饭菜已经装好盘子放在桌子上。 两个洗了手后乖乖坐在各自的位置上，中午的餐桌上只有三个人，兰德看向空出来的一个位置。 “怎么了？是不合胃口吗？” 梅察觉到他的视线，温和的笑了笑柔声询问起来，不过顺着他的视线，她又好像明白了什么，开口解释起来。 “本他今天中午加班没办法回来吃饭，我习惯给他准备一份放在桌子上，所以现在我们是到齐了。” 兰德老实的点点头，随后开始吃饭，那乖巧的样子看到梅手痒痒。 她很喜欢小孩子，很喜欢捏彼得的脸，虽然那是小学时期的事情了，现在的她要给彼得帕克一点私人空间，可这并不意味着她看到可爱的小孩会无动于衷。 尤其是兰德看起来像块新鲜出炉的小面包一样松松软软的，吃饭的时候腮帮子微微鼓动着，就像只努力往腮帮子塞食物的小仓鼠。 她可爱的小侄子交到了一个可爱的小朋友。 梅忍不住露出姨母笑，看着两个小家伙吃完食物后又将他们赶回房间玩去了，自己则是留在厨房将剩下的脏盘子洗干净。 吃完饭后两个人回到房间继续刚刚的事情，不过因为去吃饭了他们一时间有些想不起来进行到哪里了。 好在有说明书看步骤图，对比了下就可以发现他们已经推进到什么地方了。 彼得帕克接过兰德递过来的零件一个个安装着，但是就是感觉有些不太对劲，他看着少了两个配件的地方揉了揉脑袋。 “兰德这里少了两个零件你能帮我找找吗？” 少了？不应该啊…… 兰德仔细回想了下，他都是把这页需要的找好了才会将那些东西一并递给彼得帕克的，怎么会少了呢？ “我找找看。” 看着那边的空缺，兰德开始在积木堆里翻找，彼得帕克也参与了其中，只是他们把那堆积木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对应的部分。 “掉地上了吗？还是说买到残次品了？” 彼得帕克揉了揉脑袋，这种情况他还是第一次遇到，没想到买了那么多次居然被他碰上了这种情况。 在地上仔细搜索一番一无所获后，彼得帕克蹲在床边，上半身咸鱼摊在床上用侧面贴在床单上，好似一位失去快乐的小可怜。 本来今天早上睡过头了就够糟糕了，没想到他居然还买到了残次品，今天还真是倒霉啊…… 本他还想着能给兰德一个好印象呢，结果他们忙了那么久居然没办法完成这个作品。 “别那么灰心嘛，虽然少了几个零件我们应该还是可以组装起来的吧？等等…我好像看到它们了。” 兰德也顺势蹲下来，用螃蟹走路的方式一点点挪过去，学着彼得帕克的姿势趴着和他面对面。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个动作让他看到了枕头边边上的东西，他微微俯身单手撑在彼得帕克身边，另一只手越过他去摸枕头边的东西。 这个姿势就好像兰德把人壁咚了一样。 彼得帕克似乎能闻到对方身上传来的香皂味，他想对方应该是用的紫罗兰花味道的香皂。 此刻注意来只在枕头那边的兰德还在努力伸手去摸，因为怕压到对方，微微弓着身子。 他的呼吸浅浅掠过彼得帕克的耳廓，彼得帕克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这个时间似乎有点漫长了。 等兰德退回来时收了已经拿着那几块积木，脸上也挂着笑容像是安抚对方的情绪一样，还把手里的东西特意晃了晃。 “这下我们可以继续拼了，我猜我们刚刚下楼去吃饭时，你把它们放在那里结果给忘…了……” 不知道怎么兰德的话戛然而止，他看到了什么？ 他的朋友一手捂着耳朵，脸颊上染上了一点点浅浅的粉红，黑框眼镜后面那双眼睛好似一块融化了的蜜糖一样。 “……” 反应过来后兰德猛的用手背抵在鼻子下面，整个人往后拉开了一定距离，脸上带着茫然和无措。 在这个情况下兰德好像能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它在喧闹着、似乎是在向大脑传递某种信号。 “找到了？!太好了，兰德我们继续吧！” 彼得帕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将刚刚那种痒意驱散后立马扬起灿烂的笑容，接过被他随时放到床上结果忘记了的积木，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邀请兰德一起。 “啊？哦…好!” 兰德甩了甩脑袋，压下那种奇怪的感觉重新坐到床上，只不过这次他和彼得帕克始终保持着一米的距离。 就连偶尔的手接触在一起，兰德都会打一个激灵，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将手转移位置。 其实这种事情他们的启蒙是很早的，但是这堂课上的资料只是男女而已。 要不是兰德被卡文莱特坑的看了那个另类的学习资料，兰德估计也不会感觉不自在，可偏偏他就是看了。 而且还是看的好朋友互啃在一起的片，这给兰德本没有什么太多问题的取向上，给予了一记重拳，然后又补了一个绞杀。 兰德感觉这不对，可现在他还没有从那个冲击中回神来，只能想办法管好自己，不让自己乱想。 可有的时候越是不想在意就越是在意。 本来正常的接触兰德现在都觉得不太对劲，好在彼得帕克一脸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深深安慰了兰德。 没关系的…虽然他看了那个东西，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会代入进去。 第17章 小蜘蛛篇14 “兰德你是渴了吗？” 彼得帕克注意到兰德有些不自然的小动作，兰德在刚刚到现在已经摸了侧脸不下五次。 是以为什么让他感觉不自在呢？ 彼得帕克觉得应该是兰德太腼腆了，口渴了也不知道说。 毕竟和兰德成为好朋友后，他就发现兰德其实还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想法。 可能这也是他平常高冷的一部分原因吧？ 看似高冷实际上是个不懂表达的存在，这种反差感还真的让人大吃一惊，尤其是接受了他的这种反差后，再去看之前兰德的一些行为，简直可以用可爱来形容。 “嗯…我有点渴了……” 兰德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下颚，眼眸微垂一副腼腆害羞的样子，更加证实了彼得帕克的猜想。 他噌的一声从床上站起来风风火火的就往厨房走。 “等我一下兰德，我去给你拿点喝的。” 临走之前他还不忘回头叮嘱兰德，在对方点头后又风风火火的下楼。 等他离开后兰德一个人拿着步骤图，继续寻找下一个步骤所需要的零件，一个人待着后兰德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好像全部都消失了一样。 他很快又恢复平静，仿佛刚刚心底的悸动从未存在过一样。 事实上，他也不清楚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好像突然有什么失去控制，他自己都觉得那样的自己有些陌生。 不过现在恢复正常后兰德就没有再想那么多，他感觉自己生活的很开心，他现在有两个很好的朋友。 不用为下一顿饭发愁，也不用担心枕头底下会多出一些蚯蚓之类的东西。 这样的生活真的很让人满足。 “兰德我给你拿了瓶橙汁，我们继续吧!” 不一会彼得帕克手里拿着两瓶橙汁跑了上来，他的声音打乱了兰德的思绪，将他从回忆里拉出。 接过橙汁后两人继续完成六千多块的积木搭建工程，这一搭耗费了整个下午的时间，好在最后成品完成后效果很不错。 看着这个人精致的积木建筑，两人心中顿时有一种满足感，这可是他们两个一起搭建出来的! 叮铃铃—— 这时桌子上的闹钟响了，兰德看了眼时间，已经六点多了就起身准备回去。 “兰德你要走了？不留下来一起吃晚嘛？我还想和你多玩一会的……” 看着兰德一副要走的样子，彼得帕克脸上露出失落的表情，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有那么一瞬间击中了兰德的心脏。 不过想起来他还要干什么后，兰德内心就坚定了不少。 “抱歉彼得，我得先回去了，明天我们再一起玩吧。” 明天也才周日，他们还有一整天的时间可以混在一起。 彼得帕克点点头，把人送回去后又在门口站了一会后才回去的。 客厅里看着电视的梅瞧见他那副不舍的样子，没忍住笑出声来。 人看彼得是真的很喜欢兰德这个朋友，都舍不得让人走来。 而回到家的兰德，第一时间就是把放到桌子上的啤酒放回冰箱，然后若无其事的开始切菜。 等卡文莱特回来后开冰箱去拿啤酒，没感觉到凉意时眼中闪过一丝意外。 “今天家里停电了。” 兰德面不改色的撒谎，看着卡文莱特打开啤酒罐，喝了一口后立马喷出来的画面，唇角弯了弯。 “呸呸…这是什么鬼东西？这酒怎么那么难喝？” 就算是常温酒也不应该一股子怪味啊？ 卡文莱特眼神狐疑的盯着手里的啤酒看了半天，又不信邪的再拆开一瓶尝了一口，然后再次吐掉。 “噗——” 正当卡文莱特以为他买到假酒的时候，兰德憋着的笑声不小心漏出来，这下卡文莱特算是知道是谁搞的鬼了。 只不过这小鬼今天怎么回事为什么要这么整他？ 卡文莱特还是第一次见到兰德恶作剧的样子，虽然酒喝不成了但是心情还是不错的，这代表他这便宜儿子也差不多进入青春期了。 他也不用担心对方太过于软弱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第一个恶作剧目标会是他。 不过很快卡文莱特就猜到了什么，看着冰箱里多出来的一些食材，以及电视机上面的布，他就知道兰德绝对是看了他给的东西。 这小子是在蓄意报复呢。 将那几罐不合口味的啤酒丢到垃圾桶后，卡文莱特苦哈哈重新拆了一打啤酒放进冰箱冷藏。 在啤酒冰好之前，他是没办法过过酒瘾了。 “臭小子……” 想起那几罐啤酒，卡文莱特就感觉有些头疼，这个小鬼还真是知道怎么在不惹他生气的情况下，最大程度让他难受了。 不过一想到自己干的损事，卡文莱特自己都觉得有些没理，只能想办法老老实实把这件事翻过去。 为此卡文莱特还特意把他买的一盒甜甜圈全部推给兰德，算是用行动向兰德道歉了。 大概是存在报复的心思，兰德虽然吃不下那么多，但还是把一整盒全部拿走，因为他看到卡文莱特今天回来就带了这么一盒。 也就是说，把这一盒给他后，卡文莱特今天晚上一个甜甜圈都吃不到。 果不其然，在看到全部甜甜圈都被拿走后，卡文莱特的脸色顿时垮了下来，整个人身上似乎都带着一种颓废的感觉。 看的兰德都有点不太忍心了，最终兰德只拿走了一枚甜甜圈，把剩下的还给了对方。 晚饭后兰德将碗收好后就没有准备要洗的意思，他看向正在看着电视的卡文莱特，卡在他看的最精彩的时候站在电视前面。 “让开小鬼，你让我错过了一次精彩的进球。” 卡文莱特原本还葛优躺在沙发上，这下被挡住后立马坐直了，探头探脑的妄图错开兰德的身影。 “今天晚上的碗你洗。” 兰德让开后画面上正好是球员们欢庆的时候，卡文莱特没有看到进球的画面狠狠啧的了一声，刚准备和兰德讲条件，就见兰德拿着那块布。 最终心虚战胜了一切，卡文莱特摸了摸鼻子，只能老老实实跑去洗碗来偿还他整出来的麻烦。 而兰德也回到二楼自己的房间，进屋后就将放在床上的吉他摆好，又习惯性的打开了窗户。 “兰德!今天晚上也要练琴吗？!” 刚打开窗户，对面彼得帕克就准时响起，兰德严重怀疑他其实一直在窗户边蹲守着，不然为什么每次他打开窗户对方都在？ 不过看到对方那灿烂的笑容，兰德感觉心情似乎都变好不少，他将吉他拿好，将乐谱打开，开始尝试演奏。 《a thousand years》 一首相对吉他和弦相对简单，非常适合弹唱的曲子。 这也是兰德第一次尝试边弹边唱的曲子。只是看着歌词兰德刚刚鼓起的勇气又瘪了下来，看样子是有些犹豫。 “怎么啦兰德？” 彼得帕克双手撑着下巴，等了半天也没不见兰德演奏，下意识歪着脑袋询问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 兰德摇摇头，深吸一口气后将刚刚升起的不好意思打消了些，毕竟彼得帕克和他说朋友，就算真的唱了又怎么样？他应该不会有太大反应吧…… 这样想着，兰德开始按照谱子演奏起来，用着青涩腼腆的嗓音唱着上面的歌词部分。 彼得帕克还沉浸在前奏中，当歌词部分出来时，他才意识到这是一首情歌。 少年清润的嗓音咏唱着，眼神认真专注的盯着歌词和谱子，在唱到亲爱的请不要害怕时，耳尖染上红晕。 随后那句我深深的爱着你才被吟唱出来，彼得帕克双手转撑为趴，他将半张脸埋在手弯中听着对方的演奏。 虽然知道这以后是用来撩妹的，但是现在他听起来就是感觉有些不知所措，他没想到兰德的嗓音用来唱歌会那么好听…… 彼得帕克将半张脸埋在手臂里，就露出一双眼睛看向演奏中的兰德，对方此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不好意思，一直不敢抬头。 因为背对着光源的原因，发丝间有些透光，从彼得帕克的视角上，他仿佛在发着光一样。 兰德也太好看了吧…… 彼得帕克忍不住在心底想着，他这个样子要是被学校的女生们看到，热情程度估计要翻一倍。 毕竟兰德唱的是真的很好听，就连他这个男生也觉得有些心跳加速的感觉，以后兰德就能用这个技能俘获学校女生们，只要他想，他甚至可以一周一个女朋友…… 也许兰德可以参加一下学校即将举行的音乐会，说不定到时候还能拿奖呢 。 在他胡思乱想的期间，兰德已经唱完，手中拨动吉他弦的动作也顺势停了下来，一抬头就看到对面窗户上长出一个浅咖色蘑菇。 “那个…不好听吗？” 兰德不知道为什么彼得帕克听着听着会去cos蘑菇，但是这和彼得帕克之前的反应差别很大，兰德一时间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唱错了？ “没有没有!很好听!兰德你的声音唱歌真的好好听，我都感觉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了。” 彼得帕克揉了揉自己的侧脸，他刚刚听的时候就感觉脸好像烧起来了一样，毕竟他对面坐着一个小王子，而且还在对着自己唱情歌，这谁顶得住啊？ 第18章 小蜘蛛篇15 虽然知道这只是提前练习，以后要演奏给女生听的，但是彼得帕克还是有点心跳加速。 谁让兰德温柔的样子太犯规了…… 尤其是他唱到千年以来一直爱你这段时，那种好像只属于他一个人的感觉，简直让人平静不下来。 彼得帕克感觉，兰德就像一个上了锁的宝箱一样。 没有钥匙的人只能从外面猜测着里面会有什么，而拥有钥匙的人在每次打开这个宝箱都会发现不一样的惊喜。 “你喜欢就好…我先休息了，明天见!” 听到对方的称赞兰德一时间有些羞涩，他第一次尝试弹唱，而且还是对着朋友唱情歌，这种感觉真是微妙。 他深吸一口气后朝彼得帕克浅浅一笑，和他挥手道了声晚安后就迫不及待的关上窗户。 “明天见!” 瞧见对面的窗户急不可耐的关上，彼得帕克猜想兰德可能是有些害羞了，脸上笑容灿烂不少，甚至哼起了歌。 至于是哪一首？ 抱歉，短时间内他的脑子里就只有兰德唱的那首可以回想起来了。 这首歌像是给他洗脑了一样，从他关上窗户，洗了个澡再到躺在床上后脑子里依旧在循环着这首歌。 不过想起兰德清润的嗓音，彼得帕克倒是一点都不觉得腻，闭上眼睛后很快就进入梦乡。 另一边的兰德也在收拾好东西后，洗漱一番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兰德被闹钟叫醒后就迷迷糊糊的爬起来，穿上鞋后去到卫生间洗漱起来，洗过脸后这才清醒了些。 从衣柜里找了一个卫衣和长裤换上后，兰德就开始去准备早餐，将面包放到面包机加热时，门铃也在这个时候响起来。 “兰德我来找你玩了!” 门外是彼得帕克欢脱的声音，可能是刚睡醒没多久的原因，他的声音还带着些粘连的感觉，软乎乎的。 兰德擦了擦手后将门打开让他进来，这时面包机刚好完工两片面包从里面弹出来，兰德又回去将面包取出来放到盘子里。 “你要吃点吗？” 兰德指了指已经配好的材料，几片熏香肠的厚片配上番茄和生菜，还有几片培根卷。 彼得帕克毫不客气的点点头，兰德在问了他要吃什么酱后开始将面包和配料组装起来，随后将他的那盘递给他。 “好吃!对了兰德，我们吃完后要不要一起去逛逛？我想去漫画书店看看。” 彼得帕克咬了一口后眼睛亮了亮，随后像是想到什么一脸兴奋和期待的看着兰德，如果彼得帕克有尾巴的话可能现在已经甩成螺旋桨了。 “好啊，正好我想去买点轴承润滑油回来，滑板的轮子也该换了。” 他的这个滑板是和克朗德一起在店里挑的，作为第一个和好朋友一起买的东西，兰德还是十分看重它的。 每次用完都会用软布擦拭滑板，去除表面的灰尘和污渍，每周至少检查一次螺丝的紧固情况，确保所有部件都牢固地连接在一起。 至于轴承他每两周左右润滑一次，轮子的话磨损还好可以看情况选择，大概几个月换一次。 “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这还是我第一次和兰德你一起出去玩呢，虽然只是买东西但是还是好激动。” 彼得帕克简直就是把他的激动写脸上了，急吼吼的就想拉着兰德一起出门，不过被兰德制止了。 “等我一下，我去拿一下钱。 ” 说着兰德噔噔噔的往楼上跑去，不一会背着一个背包出来，这才将门锁上和彼得帕克一起出门买东西。 因为兰德要买的东西离得比较近，率先将东西买好后，这才跟着彼得帕克一起去到漫画书店。 “希望这里还有钢铁侠的漫画本，我今天今天应该发布了新册，也找不到我能不能抢到最新版。” 彼得帕克一路上都在絮絮叨叨着，大概是因为混熟了的原因，彼得帕克的话要比一开始和兰德刚接触时多的多。 基本上一路上他的嘴就没停过，兰德不得不顺道在售卖机里买了两瓶水，递给他一瓶。 毕竟说了那么久他就不信彼得帕克会一点都不觉得口渴。 “谢啦兰德，对了你最喜欢哪个英雄啊？我好像都没听过你提起。” 虽然兰德很喜欢看漫画，但是彼得帕克好像还真不知道兰德喜欢哪个英雄，他好像对每个英雄的评价都差不多。 “我还没找到最喜欢的。” 兰德抿了抿唇，他说的是实话，毕竟那些超级英雄给他的感觉都太过遥远，只在漫画和新闻上看到他们的身影，这总让兰德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所以他暂时没有最喜欢的，感觉每个都差不多。 “兰德你居然没有最喜欢的超级英雄，我还以为你会喜欢像队长那种正义凛然的超级英雄呢。” 彼得帕克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兰德，按照他的猜想兰德一定会喜欢队长，他们就连发色和眼睛的眼神都那么相似。 彼得帕克自娱自乐的想着。 “没有，他们都很好但是对我来说有点不太真实，可能是我还没有遇到真正喜欢的超级英雄吧。” 兰德缓缓摇头，他对那位国民英雄也没有太多余的想法，可能是时间过得太久太久，久到他感觉不太真实了。 而且他喜欢漫画的原因，也仅仅是因为里面的剧情，以及漫画所传递出来的正向情绪。 至于英雄？ 他其实并没有过多关注，就连他们是为什么成为英雄，为什么走上这条道路的原因都不知道。 “不太真实？那我推荐你粉斯塔克先生!他不光是超级英雄又是顶级富豪，而且还是天才!” 最最最重要的是，他推就是斯塔克! 一提到斯塔克，彼得帕克的话似乎变得更加急也更密，在彼得帕克的嘴里，对方是时候十分优秀甚至有些完美的存在。 “所以你最喜欢的超级英雄就是他吗？” 兰德听到有些脑仁疼，他从半小时前就已经在听对方聊这个斯塔克了，同时也感觉到来自好友安利的恐怕。 “是的，真希望能和他见上一面，我真的很喜欢他的发明和一些理念，而且他可是创造出机甲的男人啊!帅呆了好吧!” 提到机甲，彼得帕克的眼睛都亮了起来，男人至死是少年，更何况彼得帕克本就是少年，这种只存在想象中的东西被缔造出来，在他看来简直就是男人的终极理想。 他也想试试驾驶者机甲的感觉…… “在这一篇章中你是没机会了。” 这时身侧突然传来一道陌生的声音，彼得帕克和兰德齐齐回头看去，只能看到一个头上带着棒球帽，脸上被口罩遮住大半的男人。 他所暴露出来的皮肤面积少的可怜，毫不怀疑，他这身行头去抢劫银行都可以了。 摄像头绝对不会拍到他的样子。 “哥还没穷到去抢银行的地步吧？不过作者是怎么想的，第一个篇章就是两个小学鸡谈恋爱？小心教坏小朋友。” 预备劫匪翻了个白眼，嘴里说着莫名其妙的话，兰德拉了拉彼得帕克，脚步加快了几分。 他听父亲说要小心点，外面看起来正常的人不一定有问题，但是那些自言自语的绝对有问题。 而且这个天气他裹成这样，一看就感觉不太对劲，而且还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他们还是走快点吧，万一真碰上神经病了呢？ “哈？不是哥哪里像神经病了？真不懂，为啥要把哥的戏份删那么多，哥的人气不高吗？为什么不把第一的位置给哥？” 路边的预备劫匪还在碎碎念着一串神秘的话语，疑似在和另一个人格对话。 请忽略某人的碎碎念，让我们把画面切回主角们身上吧。 “哥不服哔——”（自动消音中） 走出不远的距离后，兰德和彼得帕克才减慢速度，回头看了眼气急败坏的家伙，庆幸自己走的快。 某神经病这时候嗷了一嗓子，两个小鬼一头扎进漫画书店，进了书店彼得帕克就直奔主题，在确定还有新出的漫画后立马掏钱买下。 两人出了书店后已经大概中午，看着自己手里剩下的钱，兰德和彼得帕克一拍即合走进快餐店。 点了两个套餐后兰德提出了建议。 “下午去公园玩吗？在家待着好无聊。” 虽然他和彼得帕克可以在家看漫画，但是兰德想起刚刚彼得帕克安利自己的样子，总感觉回去后他还会再念叨好长时间。 他亲爱的好朋友，原谅他对那个斯塔克先生不感兴趣，就让他小小的逃避一下下吧。 “去公园？好啊兰德，不过我们要不要先把东西送回去再出来啊？顺便再带点吃的。” 彼得帕克没有拒绝的意思，不过想到兰德还背着东西，决定还是应该先回去一趟，再说他们两个身上的钱被用来吃这顿午饭了，下午可能都没钱买水了。 去公园用不是找个地方坐着，肯定要走来走去，到时候渴了饿了连点垫肚子的东西都没有。 到时候就不是逛公园了，而是两个流浪汉勇闯公园。 第19章 小蜘蛛篇16 兰德仔细想了想，点头表示同意。 毕竟他们身上现在剩下的钱连买半瓶水都不够，于是在吃完午餐后，两个人又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 不过好在回去的路上没有再遇到什么莫名其妙的家伙了，回到家后兰德把买的东西全部放好，装了几瓶水，和两袋吃的，以及十美金就走了出去。 正好彼得帕克也将东西拿好，两个人就像是准备探险的冒险者，在出发前把装备都检查了一遍后这才放心出发。 他们去的是离家只有五公里的一个公园，平时人流量还好，是个环境不错的森林公园，晨跑爱好者十分喜欢来这。 兰德和彼得帕克沿着修缮出来的路走着，时不时停下来欣赏风景，以及吃些东西补充能量。 两人走到公园后半截的时候，都累的不想走了，好在周围有可供休息的长椅给他们回了回血。 这时兰德突然听到一声狗叫，寻着声音看去，就见到一只没有拴绳的杜宾犬正撒丫子跑过来。 边跑还边叫，看起来好像和发狂了没什么区别。 “这是……” 兰德被这条狗吓了一跳，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彼得帕克还没有反应过来，那条杜宾像是发现了有人害怕它，于是就开始对着兰德一阵狂叫。 兰德被吓到想要后退，但是后面就是长椅他退无可退。 彼得帕克这时挡在兰德的面前，将书包放到身前格挡着，声音中带着害怕。 “快走开!我们才不怕你呢!” 杜宾犬朝着他叫了好几声，就像是在说别管闲事一样，甚至做出了呲牙的动作，低鸣着仿佛随时能咬过来。 “朗多!给我回来!”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跑的有些喘不过气的中年男人走近，一把捏住杜宾的狗嘴，一脸歉意的看着两人。 “抱歉啊，朗多今天有点太兴奋了，都怪我没看好它，你们没事吧？” 说着他又左右手齐开弓，给那个杜宾犬打的不自信起来了。 谁家好狗上一秒还威风凛凛，下一秒就吃几个大嘴巴子啊？狗脸都丢尽了好吧…… 兰德一副恍惚的样子，看样子是被吓到，彼得帕克在缓了一下后，看向那个中年男人。 “先生我们没受伤，但是您下次带着狗出门一定要带牵绳，不然这样真的很危险，万一下次你没赶到它真的咬人了怎么办？” 他拍了拍兰德的肩膀安抚着对方，随后开始好声好气和那个男人讲道理。 男人连连点头，将口袋里的牵绳拿了出来。 “我没带塑料袋，所以刚刚就把它解开让人去森林里面上厕所，谁知道它看到松鼠和疯了一样，我在后面追了好久，还好赶上了。” 这么说着，男人又给了杜宾犬几个大嘴巴子，刚刚威风凛凛的杜宾此刻乖巧的和个鹌鹑一样，在男人的几番道歉下被拖走了。 等人离开后兰德似乎还沉浸在刚刚的事情中，他双手抱着脑袋身体微微颤抖着，看的彼得帕克担心不已。 “兰德、兰德没事了，危险解除了，我们现在很安全…兰德你怎么了？兰德？” 在喊了几声仍旧没有得到回应后，彼得帕克有些着急了。 他扒开兰德的手臂，将兰德从自我防御的状态中解救出来，抱着对方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兰德没事了，危险解除了……” 轻声的安慰缓会了兰德的理智，他将脑袋埋在彼得帕克肩膀上小声的开口。 “那条狗我认识…它是我们院长养的的……” “什么？” 彼得帕克有些疑惑，但还是尽量温和的安抚兰德的情绪，因为他能感觉到兰德现在还处于恐惧的状态中。 “在院里，只要院长不开心就会把那条狗放出来，被咬的人胳膊会留下一个很深的牙印…我以为…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这它了……” 他以为他已经和过去彻底告别了…… 可是为什么他会在这里看到他们？那条狗绝对闻出来他的味道了，那院长呢？他是不是也认出他了？ “冷静点兰德，都过去了，现在没有人敢放狗咬你，就算有我也会把它赶跑的!相信我好吗？” 彼得帕克心底感觉闷得慌，一股难言的难受感蔓延在心口，他从兰德的只言片语中，猜测到了很多事情。 那个男人估计就是那什么院长，而他估计是个虐待儿童的家伙，兰德之前被那条狗恐吓过，而且留下了很深的阴影。 一想到这里彼得帕克就感觉心里难受，他的好朋友原来还有这样一段过往吗？难怪他会用高冷的伪装色来保护自己。 这一刻，彼得帕克抱紧了些怀里的人，一种心疼的感觉蔓延出来，他想，既然兰德可以保护他，那他为什么不能保护兰德呢？ 他们是好朋友，他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我相信你……” 兰德缓缓抬起脑袋，冰蓝色的瞳孔蒙上一层雾气，但还是认真的看着彼得帕克，似乎是在用行动表示他对对方的信任。 那天彼得帕克不记得他们是怎么回去的了，他只记得兰德和他拉钩说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好朋友…… 他和兰德，即使不用拉钩也一定会是一辈子的好朋友的。 不知道为什么，彼得帕克就是有这种感觉，他会和兰德一起毕业，一起工作，会在彼此结婚时送上祝福。 晚上兰德照样练着情歌，彼得帕克也依旧是他忠实的听众，但是这次似乎有什么不太一样了。 兰德在弹完后就将吉他放下，这个时间离他睡觉的时间还早，彼得帕克似乎也不清楚为什么兰德会突然停下，但是还是十分捧场的夸赞着兰德。 在他的夸赞中，兰德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他将自己的过去告诉了彼得帕克，一个失去父母的孩子在孤儿院生活了两年，然后被领养走的过去。 这次话痨的人似乎变成了兰德，彼得帕克则是充当起了兰德平常所扮演的角色，认真倾听着兰德的过去。 因为他很清楚，兰德在和他谈心，这代表着兰德已经完全接纳他，把他当做好朋友了。 一方面他为这件事感到激动，另一方面他又对兰德的遭遇十分同情，尤其是孤儿院里的环境，在兰德的描述下，他仿佛看到了以后没有未来的四方牢笼。 兰德自顾自说了很久，他似乎并不准备得到回应，只是想要将自己压抑在心底的东西说出来。 直到闹钟响起时，兰德这才停下来，他和彼得帕克道了声晚安后缓缓将窗户关上。 夜晚将情绪消化掉后，兰德第二天又恢复正常状态，他早早起床将早餐准备好后就出了门。 因为这一个星期都在和彼得帕克一起上学，所以他已经习惯了不带滑板去学校。 刚出门，彼得帕克就站在院门外朝他挥手，他们两个好像将昨天的事情遗忘了一样，谁也没有主动提起过。 兰德将手里给他做的那份早餐递过去，随后将自己的那份拆开边走边吃，彼得帕克注意到兰德今天带了多带了一份，于是就有些好奇的问了一句。 “这个啊？这是给克朗德准备的。” 虽然他们之间发生了一件非常尴尬的事情，但是兰德还是觉得有必要给克朗德也带一份早餐。 毕竟只是暂时不知道该怎么相处，又不是绝交了，彼得帕克有的怎么可以少了克朗德？ “咳咳…他回来了？我都忘了哈哈……” 提到克朗德，彼得帕克差点被呛到，毕竟克朗德可是让兰德答应了他，不背着他交新朋友的…… 总感觉今天不太太平…… “他星期六就回来了，彼得你很紧张吗？别担心克朗德是个好人，他不会说什么的。” 兰德以为彼得帕克是担心克朗德知道了会生气，于是轻声安慰道。 然而他的安慰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毕竟克朗德的形象早就已经深入人心，光是彼得帕克亲眼目睹的就不下两次。 全是他在厕所里教训别人的画面，不然你以为他小霸王的称号是怎么来的？因为他长得像霸王？ 彼得帕克仿佛能想象到自己被堵的画面了…… 看着身边毫无察觉的兰德，彼得帕克默默为自己捏了把冷汗。 没关系的彼得帕克，你可以挺过来的，不就是挨一顿打吗？没有什么能破坏你和兰德的友情! 自我洗脑了一番后，彼得帕克步伐沉重的走进学校，兰德和他分开后回到班上，看着自己前桌的克朗德，伸手戳戳他的后背。 “吃早餐了吗？我给你带了自己做的三明治。” 自从兰德进教室就把头埋在桌子上的克朗德：…… 克朗德感觉到背后那被戳的地方好像都有点发烫，虽然冷静了一天，但是他还是没想好要怎么面对兰德啊! “我吃过了，你给别人吧。” 虽然他很想吃兰德做的三明治，但是克朗德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兰德啊! 就不能让他穿越回兰德邀请他看电视的时间吗？!他一定要去拒绝啊!! 第20章 小蜘蛛篇17 “这样啊……” 兰德默默将三明治收好，有些失落的哦了一声。 果然…… 经过那件事后克朗德根本就不想理他了…… 一想到自己认识了那么久的朋友，就要和自己越走越远，兰德心里有些不舒服，不过因为习惯了闷在心里，倒也没有人看出来他的异常。 “……” 除了克朗德，他甚至不用看，光是听就能听出来兰德的失落。 到底是认识了那么久的朋友，克朗德和兰德彼此了解，所以此刻都能轻易猜测出对方的想法。 可正是因为这样，兰德才更加难过。 他们太了解彼此了，这段友谊本可以维持下去，但是却因为那件事产生裂痕，可能再也无法修复。 这无疑是个很糟糕的消息，兰德低垂着脑袋，拿出从图书馆借的书在上课前翻看起来。 他尝试了迈出第一步，但是对方没有接，兰德其实是个胆小的家伙，所以他在此刻选择了逃避。 看书。 是他在交到朋友前最喜欢的活动。 因为这样不会显得他很孤独，但是自从和克朗德交上朋友后，他安静读书的时间就少了很多。 克朗德总是有办法让兰德主动去接上他的话，然而现在克朗德趴在桌子上，将脑袋埋在手弯里面，根本不往后看的。 那副老实模样，让班里的其他人纷纷露出好奇的目光，时不时的朝这边看过来。 他们刚刚没有看错吧？克朗德拒绝了兰德给的东西？! 那家伙之前不是有一次，虽然吃了早餐但是知道兰德给他带了吃的时，宁愿留到中午吃也不一样让兰德给别人。 怎么今天主动说给别人？ 难道说他们吵架了？ 他们就不想别的，造成这一场景的原因到底有多抓马。 不过克朗德单方面不找兰德的时间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在午饭时间克朗德就发现有个面生的家伙，一直在探头探脑的朝兰德的方向看去。 别问他为什么会觉得是在看兰德？因为这家伙每次和他视线对上都会心虚的移开视线。 克朗德看着那个带着眼镜的家伙，心底不屑的嘀咕起来。 看什么看，再怎么看兰德也不会跟你一起吃饭的。 虽然现在兰德还没有行动，但是克朗德十分有自信兰德会邀请他一起去吃饭，到时候那家伙就只能眼巴巴的在后面看着了。 想到这里克朗德脸上的表情这才好转了些，可就当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中时，兰德已经起身出了教室。 “？” 克朗德懵了，不是兰德怎么走了？这就不哄他了吗？ 门口的兰德在和彼得帕克聊天，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觉背后凉凉的，回头时克朗德别扭的将头转过去，他没有发现什么。 这边的克朗德还在看着墙角，他想自己表现的那么明显了，兰德这下怎么着也该来问他了吧？ 结果他等了一会后一点动静都没听见，转过头时门口哪还有兰德的身影？ “靠!” 克朗德噌的一声站起来，板凳摔在地上发出一阵响声。 兰德那家伙居然真的抛下他和别人一起吃饭了! 这下也克朗德也管不上什么别不别扭了，他兄弟都跟人跑了，再不追上去指不定兰德就成别人兄弟了! 追到食堂时兰德和彼得帕克已经打好饭菜找到位置坐下，克朗德看着两人坐在一起磨了下牙。 随后他看了眼身边经过的一个男生，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餐盘，看了他一眼。 “你重新去排。” 那个男生原本有些不爽，但是在认出对方是谁后又立刻熄火老老实实的去排队。 克朗德则是端着别人打的食物坐在两人对面，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盘子摔在桌子上的响声成功把真正谈话的两人吓一跳。 抬头看到是他后兰德朝他笑了下，克朗德心底的火消了一部分，不过坐在兰德对面还是一脸不爽的样子。 兰德以为他是还在气自己拉着他看那种东西，所以朝他露出一个抱歉的表情，不过想到早上的场景又默默收回视线。 “？” 刚刚还在享受兰德注视的克朗德还没开心两秒，就发现兰德低下了脑袋。 他这是在心虚吗？ 克朗德愤愤的想着，看向他旁边的那个男生。 长得不高，卷毛是带着个眼镜，妥妥的一个书呆子打扮…… 很好，兰德不但没有听进去他的话，还找了个最糟糕的家伙当新朋友…… 还在吃饭的彼得帕克察觉到他的目光，学着兰德的动作低下头吃着自己的午饭。 对于克朗德时不时的冷哼那是直接自动过滤屏蔽掉。 没关系的，他不是在看自己…… 自欺欺人有的时候真的很好用，彼得帕克怀揣着这种想法默默吃着午饭，因为没有抬起头，所以他不知道他的行为和兰德完美重合。 好…好样的…… 克朗德看着两个装鹌鹑的家伙，气的牙痒痒，背着他交朋友也就算了，现在连个解释都没有了吗？ 兰德到底把他当什么了？一个可有可无的，随时都可以被替代的一次性朋友？ 如果是这样，克朗德感觉自己现在已经想掀桌了，他才不要当兰德的一次性朋友，而且既然抱着这种想法为什么还要拉着他看那种东西？! 兰德到底在想什么？耍他很好玩吗？ 感觉好友突然生气，兰德有些莫名，总感觉自己的好友突然之间就燃起来了，他想说点什么但是又不知道从哪里开始。 尤其是想到克朗德早上对自己的冷处理，他甚至感觉克朗德有些莫名。 “你不吃吗？” 终于兰德还是开口了，他指了指克朗德的餐盘，里面满满当当的可以说克朗德从坐下来就没吃一口东西。 “你还知道关心我呢，我还以为你交到新朋友就不理我了。” 克朗德轻哼了一声阴阳怪气的看着兰德，这才开始吃东西。 突然被点的彼得帕克默默把头低下，所以生气的原因果然是他吧……(?w? ) “没有，我以为你不想和我说话呢……” 兰德摇了摇头，手指抚在脸上表情有些尴尬。 “我确实不想和你说话，尤其是在你和这个家伙交朋友后。” 克朗德的冷哼一声扫了眼低着头装鹌鹑的某人，当着兰德的面毫不掩饰他对对方的不满。 他不知道，当他说完这句话后，原本吃完饭准备离开的学生们又默默坐了回去，盘子里面不喜欢吃的东西也被放在了嘴里。 为的就是表现自然的多听一会。 他们就说等克朗德回来后会和兰德的新朋友有些小摩擦，没想到场面发生的那么快，他们以为起码还会维持一下表面和平呢。 没想到克朗德回来第一天就爆发了，吃瓜组表示这剧情我爱看。 “你冷静点克朗德，彼得是很好的朋友你也是我很好的朋友，我想这并不冲突。” 兰德安抚性的拍了拍彼得帕克的后背，随后看向克朗德，表情有些无奈。 “我知道你不爽也不想和我说话，但是别迁怒别人好不好。” 至少克朗德不应该把他的那份怒气也撒在彼得帕克身上，他只是一个普通甚至有些笨手笨脚的小男生。 而克朗德发育的比较早，身高蹿的也很快，他和彼得帕克站在一起整整差了十厘米左右。 兰德真的很担心克朗德对彼得动手，克朗德的手劲一般人可吃不消。 “哈？我迁怒他？兰德你怎么能那么偏袒他!明明是他趁我不在挖墙脚好吧!我只是在做应该做的事情!” 明明才认识了几天，兰德就开始偏袒这个弱鸡了，克朗德不爽的捏着手里的餐具，他都不敢想，这要是他再多走几天是不是兰德都得忘了他是哪个了？ 再说他夺回自己的朋友怎么了？! 他和兰德才是最好的朋友，他还可以帮兰德挡去很多麻烦，那个弱鸡会什么？低着头当哑巴？ 兰德到底是怎么被这家伙吸引的! 此刻克朗德不爽达到了一个阶段，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把兰德身边的家伙那个鹌鹑揪起来换自己坐过去。 一个遇事就当哑巴的家伙怎么可以坐在兰德身边？ “好了克朗德，你先别闹了，没有什么挖墙角，我只是交了个朋友，不是和你绝交了。” 兰德伸手过去想像平常一样安抚对方，但是显然克朗德现在并不打算那么轻易翻篇。 什么叫只是交了个朋友，兰德交朋友都没有和他说的，明明周六他也去兰德家里，兰德完全可以在那个时候和他说啊。 现在突然冒出来一个新朋友，他一点消息都没有，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不重要了呢! 兰德你真是好样的…… 克朗德一把开拍了兰德伸过来的手，因为气愤之下力道也忘记收了，这一下响声很大，兰德的手被拍开，手背上浮现起一片红。 “兰德你没事吧？!” 刚刚一直装鹌鹑的彼得帕克听见相声立即抬起头，入眼就是兰德左手半垂着在手背上泛起一片红。 他小心的看着兰德的手，很快下定决心一般的挡在兰德面前。 “我知道你生气是因为兰德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交新朋友，但是这件事情和兰德没关系，他拒绝了我两次，是我一直黏着他的!” 原本克朗德还在为不小心加重了力气而感觉有些无措，但是看到彼得帕克护在兰德身前，不知道怎么就是很不爽。 兰德那边走不通，他还不能从源头解决问题吗？ 于是克朗德就上前一步，扯住彼得帕克的衣领将人揪了起来。 “你还知道和你有关系呢？刚刚不说话这会倒是装起来了？” 克朗德这话说的一点都不给彼得帕克留面子，在他这里装鹌鹑没事可是兰德的特权，彼得帕克这个挥锄头的凭什么？ “要打起来了吗？” “那个四眼仔会不会被打哭啊？和克朗德抢朋友，他也是够大胆。” “克朗德刚回来就闹那么大动静啊？兰德会怎么做？” 周围的议论声很杂乱，混合着其他正常吐槽聊天的对话听的不太真切。 被提起来的彼得帕克双脚腾空，对上克朗德的视线彼得帕克有一瞬间的怂，但是很快又鼓起勇气怒视对方。 “克朗德，放下他。” 兰德起身准备将人捞回来却被克朗德打断。 “坐好了兰德，他刚刚说是他缠着对吧，这事我熟，就像之前一样，我会把他解决掉的。” 就像解决掉那些麻烦一样。 克朗德有这个自信，毕竟他面对的只是一个体弱书生。 “之前？” 兰德像是抓住了什么重点一样，精致的脸蛋皱成一团，语气中带着些疑惑。 “所以是你把他们赶走了，而不是因为他们觉得我呆板？” “……” 克朗德沉默了一瞬，随即看向兰德，他那双冰蓝色的眸子染上柔雾，冰冷却又滚烫。克朗德视线猝不及防被烫到，松开手任由彼得帕克跌落。 “兰德你听我解释好吗？” 克朗德有一瞬间的失声，毕竟他确实干过这种事情，这也是他能在学校快速打出名号的原因。 从最开始时，克朗德只是因为兰德是校园明星，所以想在他身边混个脸熟，直到有其他人也想要这个位置。 那是他第一次打人，并且收到了不少关注，名号也渐渐传开，这让他体验到了出名的感觉，即使只是在学校。 可他为了维持住这种情况依旧选择了赶走兰德身边的其他人，他和兰德说他的性格古板又无聊，像一个老旧的钢琴，只有无聊的时间才会碰一下。 而那些人都被克朗德形容成因为无聊才来接近他的混蛋，兰德的反应迟钝，所以克朗德几乎格外享受成为对方唯一的好朋友这件事。 他享受着兰德对他的毫无保留的信任，以及偏心，可贪婪是无法满足的，克朗德不想那份属于他的温柔和信任给别人。 兰德对彼得帕克的袒护让他生起了一丝危机感，正因为了解所以他才知道兰德本身到底有多好。 那份温柔如同上好的毒药，让人迷醉沉沦。 一直以来克朗德都将这份荣誉视为独有，可今天有人打破了这一现象也导致了他口不择言。 第21章 小蜘蛛篇18 “兰德我可以解释的。” 克朗德有些紧张在站在兰德身边，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兰德的表情，生怕看到对方露出他不想看到的表情。 所幸兰德只是将彼得帕克扶起来并没有说什么，这会克朗德也不敢说阻止了，毕竟这种时候火上浇油就算是兰德也是会生气的。 所以他眼巴巴的看着兰德把人扶起来，又检查了下，也是敢怒不敢言。 终于在确认彼得帕克没事后兰德的视线才落在他身上，克朗德下意识挺直腰板，朝着兰德露出可怜的表情。 不出所料，兰德叹了口气后终于开口。 “先回教室。” 克朗德忙不迭的点头，吃了一半的饭也不吃了，将吃的倒在桶里面后就立马跟上。 热闹没得看了，食堂里的人群的食欲也顿时下降了一个档，吃了几口就结束了今天的午餐环节。 到了教学楼兰德就和彼得帕克分开，即使对方看起来有些不愿意走，不过还是被兰德哄着回到了自己的教室。 看着彼得帕克一步三回头的样子，克朗德可谓是把不屑刻在脸上了，全然忘了当初他和兰德分开时也是这个熊样。 他这个大哥反倒是笑起来二弟了。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中午的教室格外安静，也许是同学们都跑出去活动了，兰德和克朗德的交谈也自然了些。 “这个给你，吃了再和我解释。” 兰德把早上带来的吃的递给克朗德，他刚刚有注意到克朗德只吃了一点东西，按照克朗德的体能消耗，那些东西午休过后估计就被消耗完。 尽管他们现在有些不愉快的地方，但是这并不影响兰德给对方吃的。 “好……” 克朗德接过后拆开外层的包装开始吃起来，一时间教室里只剩下吞咽的声音，两个人似乎都不急一样。 但是这可让蹲在走廊和窗户的吃瓜群众有些着急了。 解释呢？ 先别吃了!上硬菜啊! 于是乎当左思右想还是不放心的彼得帕克来到兰德教室附近时，就看到教室外面的走廊长了一堆蘑菇。 其中一个蘑菇看到他来了，还拍了拍身边的空位示意他也蹲过去。最关键的是他还真是蹲过去了! 真是奇幻的一天啊…… 彼得帕克一边接过那位好心蘑菇递来的吃的一边默默偷听。 “那个你也是来吃瓜的啊，我们说话得安静点才行，万一被发现了就糟糕了。” 和彼得帕克说话的那个好心蘑菇是个黑头发皮肤微黄的小胖男生，他手里拿着薯片正给彼得帕克分享着。 因为怕发现声音也是压着的，彼得帕克想了想，他是来找兰德的。 不过彼得帕克觉得自己进去好像只会让克朗德更生气，既然如此还不如等克朗德解释好看兰德怎么说呢。 总比他突然过去把一切都搞砸了好，兰德肯定能和克朗德沟通好的，他去了反而是添麻烦。 于是他点了点头，虽然不是来吃瓜的但是他现在必须在外面。 教室内，克朗德吃完后就开始尝试组织语言，想要对自己的行为找一个合适的借口。 “兰德……” “我想听实话，你真的把那些人赶走了？怎么做的？” 在他吃东西的时候兰德并没有闲着，他复盘了下克朗德当时的反应，根据他对他的了解已经基本确认了，他确实这么干了。 现在兰德那么问也不过是想知道，克朗德到底背着他干了些什么？ 对上兰德失望的眼神，克朗德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小孩一样手足无措，索性破罐子破摔承认了他做的事情。 “我把他们堵在厕所里教训了一顿……” 每一个主动靠近兰德的都是这样，克朗德回想着他们，一被威胁就立马忙不迭到表示，不会再来烦兰德的样子，就忍不住冷哼。 那些家伙连这点胆量都没有也配来找兰德？ “为什么？” 兰德有些不明白，他一直以为克朗德是希望他多和其他人接触的，毕竟克朗德总说他应该多说点话多笑笑。 “为什么？因为他们不配啊，一群胆小鬼他们凭什么和我抢朋友？” 克朗德不屑的撇嘴，从母亲身上传承下来的霸道被他用在了兰德身上，如果不是顾及着兰德他的表情还能更难看些。 此刻的克朗德不知道，他的样子像极了护食的狗崽子，呲着牙不断对外人发出警告。 “兰德你今天都没有等我一起吃饭……” 说完上句话后，克朗德有意让那件事就此翻篇，所以故意扯开话题，企图用他最拿手的卖可怜来吸引兰德的注意。 “别打岔克朗德，你不觉得你做的有点过分了吗？就算你不喜欢他们也不能帮我做主赶走他们，我又不是不懂得拒绝。” 这次兰德可没有那么轻易就被他插科打诨蒙混过关，他的语气严肃起来，十分认真的企图和克朗德讲理。 一开始克朗德还在点头，可是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立马炸毛。 “如果你懂拒绝就不会和一个书呆子交朋友了，我们是好朋友，我帮你把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清理了怎么了？” 克朗德可不管兰德拒绝了彼得帕克多少次，他只知道他们两个还是背着自己成为了朋友，而且他还完全不知情。 这种感情真就不亚于新婚夜老婆跑出去偷情。 克朗德一想到彼得帕克那个胆小的样子脾气就止不住的往上窜，他的脾气一直不是很好，甚至一开始和兰德认识的时候就很恶劣。 这半年里，克朗德早已习惯了兰德的好脾气，每次就闹矛盾兰德也总是会哄他，这让克朗德养成了习惯。 那就是闹矛盾了只需要等着兰德来哄他就好，只是这次兰德似乎也不怎么开心，并没有哄他的意思。 “可你这么做很过分，我又不是你手里的游戏角色，就算你想帮我也要在我需要你帮助的时候，而不是自作主张。” 大概是迟钝的情感开始重新运转，兰德突然觉得他们之前相处或许有些不对的地方，他们是好朋友，但是并不意味着只能拥有彼此。 这不是朋友的标准。 所以这段友情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变得病态，兰德想要纠正，想要挽救，所以就得迈出这一步。 他要让自己的朋友将他的占有欲摆在正确的位置上，所以这态度兰德必须要表示出来。 “你觉得我过分了？!” 克朗德对上兰德的视线，语气中染上些委屈，他这是在帮他啊!凭什么说他过分，而且舍弃掉那些没必要的社交他们就可以有更多的时间一起玩了，这不好吗？ 凭什么说他错了，他不就是没提前和兰德说吗？大不了下次提前说一下不就好了，再说兰德这次交朋友不是也没和他说吗？凭什么错全成他的了？ “你过分了，这根本不是正常朋友该干的事情。” 兰德点点头，好似没有听见对方语气中的委屈一样，以往每次克朗德一装作可怜的样子，兰德都会心软。 他刚刚反思了下，这样只会让他们之间没办法正常沟通，很多事情不是谁会撒娇扮可怜谁就是对的，他不能再助长这个坏毛病了。 他们之间应该回归到应该健康的状态，而不是沟通全靠撒娇卖萌。 兰德智商情商久违的占据高地，可这促成了以下连锁反应。 克朗德已经完全被委屈和愤怒占据头脑，此刻他根本不想讲道理，他只想赢得胜利，得到兰德的道歉，所以嗓音毫不收敛。 “我过分什么？要过分也是你过分!是谁拉着我看那些恶心的东西？还说是什么数学的资料，我看你根本就是故意的!你这个恶心的同性恋!” 说完这句话后克朗德就后悔了，此刻空旷的教室内还在回响着他口不择言下的话。 教室里面一时间寂静下来，兰德站在座位上，双眼死死的盯着他，唇瓣被他咬的失去原本好看的颜色，身体微微颤抖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兰德……” 在说完那句话后理智回笼，克朗德后悔了。他看着对方脸上那种从未流露出的委屈和伤心，心脏好像都要停止跳动了一样。 他想道歉，可对不起三个字像是卡在喉咙里了一样，任凭他怎么发声都没有办法。 这时一个人突然走进教室，狠狠的推开了他，回过神来时彼得帕克已经将兰德护在身后，就像食堂那时候一样，凶狠的像个护崽的野狼。 “兰德才不恶心，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就算你是兰德的朋友也不能这么说他，朋友应该是给予信任和支持才不是你这样贬低的呢!” 彼得帕克将兰德挡在身后，仿佛克朗德是什么洪水猛兽一样会伤害到兰德一样。 然而他的出现让克朗德的愧疚和后悔，转变为愤怒重新烧在彼得帕克身上，他快步上前两步，借着体型和力气上的差距一把推开对方，恶狠狠的开口。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一个弱鸡装什么英雄？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自己倒是跑出来了。怎么？觉得自己这么说很帅？很威风？装什么装!” 彼得帕克被推倒出去，后背撞上二排的书桌，整个人狼狈不堪，可即使骨头都疼他也没有退缩，声音断断续续但也足够他们听见。 “性取向才不是嘲笑别人的武器，兰德喜欢什么是他的自由……” “你tm……” 克朗德刚凑过去就被兰德拉住后领，回头就对上兰德那双漂亮的眼睛，只是里面没有往常的纵容了。 “够了，既然觉得我恶心，那我交什么朋友也和你没关系，如果你再动他我也不会再让着你了。” “你要为了这么个弱鸡和我绝交？” 克朗德有些不敢置信，他知道问题不是出在这里，可就是执意要这么说，想法已经完全偏离正轨。 明明刚刚骂人的是他，现在委屈的也是他。兰德抿了抿唇，或许这段友谊早就不正常了只是他一直没有发现，或许他们应该冷静一下。 见兰德不说话克朗德的情绪也彻底崩盘，他死死抓着兰德的肩膀，似乎想让他收回刚刚的话。 “不可能的对吧，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你怎么可能真的为了一个弱鸡和我绝交？你是不是还在生气？我下次提前和你说好不好？” 这里面字字句句不提刚刚他骂人的话，但是却清楚的知道兰德现在的情绪，到底是装聋作哑惯了，已经完全不知道抓重点了。 “放开我，我觉得我们需要冷静下。” 兰德伸手拍开他按在自己胳膊上的手，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十分认真的开口。 他没有说绝交，到底是认识了半年的朋友，再加上两个人交友之后的一些界线因为一个不在意，另一个纵容而模糊了。 所以他们都不可能真的一下子就放下这段友情，但是克朗德的口不择言像是一壶冷水一样浇灭了兰德的热情。 他开始思考并且重新将界线捡起来，他们彼此确实应该冷静一下，摆正各自的位置。 冷静期间是他们彼此回到那条界线的时间。 “冷静？你真铁了心要为了这个弱鸡把我甩开？行，好样的兰德，你好样的!你以为我缺你这个朋友吗？没有你我照样过得很开心!” 克朗德听到冷静这两个字，宛如被判了死刑的犯人一样，此刻他似乎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甚至开始用和其他人交朋友这种幼稚的话来威胁兰德了，可越是这样就越是让兰德觉得他的决定是对的。 这场闹剧直到上课铃响起才结束，兰德扶起被撞倒的课桌，又把刚刚弄倒的地方收拾好才回到座位上。 克朗德则是一个人趴在桌子上不听不问。 门口的吃瓜群众也在刚刚散去，上课铃声的响起，这些人一边喊着wc，一边如同竹笋一样，一个个站了起来，一瘸一拐的往各自的教室走。 蹲半天腿都麻了，结果吃了个大瓜，他们好像那个掉进米缸的老鼠一样，幸福的要昏过去了。 这其中只有一个人有些愁眉苦脸的。 因为她写的王子与忠犬要换主角观察了。 第22章 小蜘蛛篇19 不过想到刚刚护在兰德面前的那个小卷毛，女生觉得其实她可以把故事再拉长一些。 虽然看好的忠犬变恶犬，但是这不是有备用选项吗？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 当天直到放学兰德和克朗德都没说一句话，两人明明是前后桌的关系却莫名显得有些疏离。 一下课克朗德就噌的一声从座位上站起来，板凳发出刺啦的声音狠狠撞到兰德的课桌上，克朗德仿佛没有察觉一样，憋着一股气直接走出了教室。 而兰德也不管他的心情如何，他将东西整理好后就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书，好像一点都没有受影响一样。 一个下午他们两个的相处模式都是这样，一下课克朗德就把座位弄的啪啪响，然后怒气冲冲的走出去。 兰德则是继续看着他手里的书，两个人的气氛尴尬到极点。 这种情况持续到放学，兰德这次倒是率先起身，将背包收拾好，然后从克朗德座位前路过朝着外面走去。 座位上完全被无视的克朗德咬了咬牙，抄起书包，就往外走，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不远处兰德和彼得帕克走在一起。 他切了一声，风风火火的走过去，和兰德擦着肩膀走过去，因为他比兰德高，所以他是胳膊撞在兰德的蝴蝶骨上。 力道之大，直接让兰德一个踉跄，而他也没有丝毫道歉的意思，切了一声后踩着滑板潇洒离去。 “兰德你没事吧？” 原地彼得帕克扶着没站稳的兰德，眼底全是担心。 他没想到克朗德居然会做出那么幼稚的举动，刚刚砰的一声，他听着都感觉疼。 而且兰德看起来白白嫩嫩，细皮嫩肉的，虽然见识过兰德的武力值，但是彼得仍旧会下意识的将对方代入一个需要保护的身份 。 刚刚那一下，他是真的觉得心疼。 “没事，我们回去吧。” 兰德揉了揉有些隐隐作痛的左肩，朝彼得帕克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示意对方他没事。 重新站稳后，他就拉着彼得帕克往家的方向走，似乎一点也不在意克朗德的小动作。 回去的路上，彼得帕克一直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兰德的情绪。 他想，和好朋友闹掰了兰德现在心情肯定很难吧，而且克朗德还当众说他恶心…… 看着身边安静的人，彼得帕克在心底叹了口气，他太弱小了…… 克朗德生气的点不就是兰德找了个没办法保护他的朋友吗？ 可能兰德没有察觉到，但是他却发现了，克朗德的语气中带着些恨铁不成钢，而且在和兰德吵架的时候多次咬重弱鸡两个字眼。 或许兰德和其他人交朋友克朗德的反应也不会那么大吧？ 毕竟克朗德的想法也是想要保护兰德，只不过他做的有些偏激了。 彼得帕克观察着身边的兰德，只是相处了一周左右，但是兰德所表现出来的美好就让他不想轻易结束这段友情。 少年像是童话世界中最受欢迎的存在，性格温柔，又善良，以及…脆弱…… 他回想起周日那天的遭遇，那是彼得帕克头一次对家人以外的人产生保护的念头。 少年像一朵美丽又娇贵的鲜花，比起小王子，他更像被小王子悉心照料的玫瑰，美丽又脆弱。 彼得帕克的思绪很乱，他想着自己如果强大一点，或许兰德就不要面对现在的场面，如果他再勇敢一点，或许事情也没有那么糟糕。 但是现在说这些不是已经晚了吗？事情朝着最糟糕的方向发展了，兰德和克朗德陷入冷战。 学校里面关于兰德的风评也在转变，说实话，在大学这个阶段，学生的恶念是无法预估的。 在枯燥的学习中一点点小事都会被放大无数倍，更何况兰德从入学到现在几乎一直是话题中心。 今天克朗德的话可能会给兰德未来的校园生活造成很大的影响，这也是彼得帕克最为担心的一点。 他不在意兰德的性取向，尊重兰德的选择，可这不代表所有人都和他一样。 另类有的时候在学校，有时候并不是一种个性鲜明的特征，而是他们作恶的免死金牌。 “你也那么想吗？” 沉默了许久后兰德主动开口，看向彼得帕克的时候，眼尾泛起一抹浅浅的粉色，带着些许脆弱的感觉。 彼得帕克的大脑从自己的想法中抽离出来，见到兰德露出这种表情的时候，一时间有些无言。 “什…什么？” 兰德侧头，低垂着脑袋，漂亮的眸子被睫毛遮挡住。 “克朗德说的那些……” 彼得帕克也觉得他恶心吗？ 如果换做是平时，兰德不会那么问，因为彼得帕克给他的感觉就是一个没什么心眼，笨笨的男生。 可是今天，他最好的朋友说他恶心，这让兰德有些不确定起来，或许他其实并没有太了解他们呢？ 而且今天一路上彼得帕克也都安安静静的，或许他其实也是这么想的呢？ 兰德这样想着，心底的委屈开始蔓延，明明他也不知道实情，他也是第一次知道还有那种事情。 就算他真的是同性恋，克朗德作为他最好的朋友，也不能这么说他啊…… 就算克朗德真的觉得恶心默默疏远他他也可以接受啊，当他那句恶心说出口时，兰德真的感觉自己好像交错朋友了…… 这种感觉就像他只是克朗德闲来没事的消遣一样，无聊了就来逗一下他，根本就没有把他当做朋友…… “你怎么会那么想？兰德，我们是朋友，我尊重你的选择，而且我也并不歧视这种性取向，你只是喜好和我不一样而已，没什么恶心的。” 彼得帕克的声音将兰德从思维怪圈中拉出，他的睫毛轻颤了两下，视线撞入对方认真的眼神中。 这一刻所有的委屈似乎在同一时间爆发出来了一样，眼泪一滴滴滚落在地，兰德的即使是哭也是压抑着哽咽出声。 他的情绪爆发的很突然，像是决堤的洪水一样迅猛，猝不及防。 彼得帕克看着眼前的人突然哭泣，顿时有些慌乱。 “兰德你怎么哭了？是我说错了什么吗？” 他手忙脚乱的伸手在兰德的脸上胡乱擦拭着，而兰德情绪也逐渐平复下来，伸手抹了把眼泪，低着头小声呢喃。 “这是我第二次在你面前丢脸了……” “什么？” 彼得帕克虽然听清楚了兰德说的什么，但是并不明白兰德为什么突然说这个莫名其妙的话。 “所以……” 兰德缓缓抬起头，应该刚刚哭过的原因，眼尾和鼻尖混为一色，像是一只被人狠狠欺负了的小兔子，楚楚可怜。 但是这只兔子却反手摁住彼得帕克的肩膀，一瞬不瞬的盯着对方，冰蓝色的眸子里倒映着对方错愕的表情。 “如果你敢和我绝交，我就把你的漫画书全部烧了!” 少年似乎并不擅长威胁别人，说这话的时候表情一点都不凶，反倒有些可怜兮兮的感觉。 尤其是那害怕对方拒绝的表情，简直就是一个试图装凶，但是不成功的小猫。 “……” 似乎有什么东西正中红心，彼得帕克愣神了几秒后，在兰德忐忑的目光中狠狠点头。 “如果我敢和你绝交，那就让你把我的漫画书和海报全部烧掉!” 可能是觉得漫画书的分量太轻，彼得帕克还主动加上他珍藏的海报，十分郑重的向兰德承诺着。 开什么玩笑!他本来就没有打算和兰德绝交! 不过看在兰德现在那么没安全感的样子，彼得帕克觉得他作为对方现在唯一可以倾诉的好朋友，应该拿出足够的诚意来表态。 “说好了…” “说好了!” 不开玩笑，在听到彼得帕克的承诺后，兰德的眼睛似乎恢复了平常的光彩，漂亮的让人不忍直视。 不知道为什么，彼得帕克此刻似乎无法坦荡的和那双眼睛对视上，明明是冷色调却比最火热的颜色还要烫人。 回到家后，兰德照常准备着晚上要吃的食材，十月份左右的天气已经开始转凉，兰德在处理好食材后就开始写作业。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但是兰德并没有在晚上吃饭的时候告诉卡文莱特，一方面他还在心底抱有一丝希望，另一方面则是不想卡文莱特因为这件事难过。 虽然兰德很少和自己的父亲谈心，甚至可以说从来没有过，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不清楚。 自己的父亲虽然沉默寡言又酗酒，但是本质上还是个好人，只不过他不懂得正确的表达，只能通过撒钱的行为来表达。 这件事情他并不想让父亲担心，而且他觉得自己可以处理好。 晚上兰德打开窗户，不出意外，他的忠实听众已经在等待着了，看到他时立马扬起灿烂的笑容。 彼得帕克本以为今天晚上兰德不会再演奏了，毕竟他问过兰德为什么他会想练吉他。 兰德也没有废话，虽然买吉他的原因是答应了克朗德和他一起学的，但是并不代表和克朗德闹掰了后他会放弃。 要真说起来，他其实还挺喜欢演奏的，大概是因为有一个不冷场的听众，兰德对吉他的兴趣也被培养出来。 可能这就是交友的意义吧？ 平淡但是足够开心。 只是这份平淡并没有持续太久，几乎是第二天再去学校时兰德就能感觉到落在他身上的视线增多了不少。 和彼得帕克分别后，他走到教室门口，这次不知道是谁把门给半掩着，透过那条缝隙，里面有几个女生冲他摇头。 兰德有些不明所以，伸手推了下教室门，下一秒就感觉手感不对往后退了好几步，但是裤腿开始被水花溅到。 蓝色的塑料桶咕噜噜的在地上滚了一圈停在他的脚边，预示着一场有预谋的恶作剧拉开序幕。 兰德看着那个塑料桶，低头将它提起来放回教室后面的打扫器材区域。 在教室走动时他似乎能听到一些偷笑声，不过最为明显的就是克朗德。 他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全然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对于兰德的遭遇并不意外，甚至看到他只是裤腿微湿时还露出惋惜的表情。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兰德课桌周围的空间似乎变窄了不少，清理掉丢在自己板凳上的卫生纸团后，兰德这才落座。 他刚坐下没多久上课的铃声就响起来，随着老师走上讲台，兰德将手放到课桌的抽屉，表情未变，平静的将闯入他抽屉的小客人顺着窗户放生。 这种异常讲台上的老师自然也注意到了，但是很不巧。她并不是一位称职的老师。 因为法律的原因，拥有教师资格的老师即使什么都不干，只要不是出了严重的意外他们就可以躺平到退休。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有的老师可以一整天都让学生们看电视，一点知识也不教的原因。 因为一但被学校聘请成为正式的教师，那么除非犯了原则性错误，否则学校无权开除教师。 这种环境下，一部分老师都是已经平淡而麻木的度过这一年又一年。 当初的一腔热早就已经麻木，即使学生们如此明目张胆的，她也选择直接无视。 因为这种事情又麻烦又浪费时间，他们又不是什么精英学校，这里的学生未来是个怎么样她们早就清楚的不得了。 如果是刚进入这个行业的时候，她们还要些职业操守，但是现在一腔热血被磨平，她们只想不要过好每一天。 学生如果受不了大可以转学，反正到了新的学校问题就全部解决了。 所以只要这个学生不要那么没有眼力见的来烦她，她不介意给他提供点帮助，但是如果他向自己寻求帮助，那么她绝对会狠狠拒绝的。 不过让人意外的是，兰德并没有尖叫，或者求助，他只是申请打开窗户将那个小客人从自己的课本上丢了出去。 胶带也被他清理干净，平静的就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 第23章 小蜘蛛篇20 那名老师有些诧异的看着这一幕的发生，她本以为这位学生会大哭会尖叫，会愤愤的寻找恶作剧的主谋。 毕竟她见惯了这种事情的发生，这位叫兰德的学生只是她教学生涯中一个普通的倒霉蛋，然后就再没有更多。 她甚至都已经是设想对方会露出怎么样的表现了，可结果却并没有如她预料的那般。 这个学生很特殊，至少在她看来他比其他人更加坚强，或许这场学生们之间过分的恶作剧不会持续太久。 毕竟如果无法从受害者得到想要的情绪，时间长了他们也会感到无趣，到底是十几岁，就算真的干坏事也还是有所顾忌。 又不是所有人都是天生坏种，在得不到想要的情绪价值后，这些施加在兰德身上的恶作剧将会消失。 作为一名资历尚老的教师，她太清楚这些学生们到底是怎么想的了，他们不过是给自己枯燥的校园生活找点乐子。 有些甚至只是跟风而已，这种事情越是管反而越是会激起他们的逆反心理，到头来不仅要浪费大量的时间精力，还一点效果没有。 反正受的了就受着，受不了就转学，总有办法不是吗？现在的教学体系很完善，即使学生一年转二十所学校都没有任何关系。 不过看在这个学生比较省心的份上，她倒是愿意提供一点点小小的帮助。 随着下课铃声的响起，那名老师收拾好教材转身离开，一秒都不多待一下。 等老师的身影消失后，班级里面的氛围顿时变得奇怪起来，男生们的视线似乎短暂相撞又迅速分开了一样。 确认好自己桌子里面没再有其他稀奇古怪的东西后，兰德这才起身。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随着他站起来的动作，几乎吸引了班上大部分人的视线，直到兰德走出教室。 “他这是去找老师了？” 等人离开后班级里就开始小声议论起来，有几个胆大的已经跟了出去，其他人则是窃窃私语。 “真是稀奇，他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是不是因为我们把蛤蟆用胶带缠住了？下次要不弄点蚯蚓试试？” 那东西滑溜溜的，还带着土，兰德一伸手过去肯定会被吓一跳的，说不定还能看到那家伙哭出来呢。 “也许可以在他板凳上涂点胶水？到时候把他粘在板凳上，不想把裤子扯坏就只能抬着板凳走路……” 想想那个画面，被女生们冠以王子之称的家伙一整天走到哪里都要提着凳子，想都觉得有意思。 “喂!你们不觉得你们这么做太过分了吗？!兰德又没有惹你们!” 其中也不乏一些看不过去的人，但是当恶念占据多数时，少数的善便成了错。 这种声音很快就被其他人盖住，他们讨论着如何能让兰德哭着投降，并且警告那些看不过去的人不要多管闲事。 毕竟他们如果不把兰德欺负哭，那么哭的就得是他们了。 那些今天早上来的晚的可能不知道，但是早早到教室的一批人可是都被克朗德威胁过得。 那个家伙今天早上和吃了炸药一样，火气不是一般的大，进到教室就开始威胁他们，如果今天不把兰德弄哭，那么他们就别想好过。 这也就是为什么今天突然那么多人针对兰德的原因，别的他们不清楚，但是作为同班同学，克朗德的恶行他们简直不要太清楚。 他是真的可以说到做到的主 。 之前就有人惹了他，刚出学校没多久就被拖到巷子里打了一顿，这事被老师知道了最后也只是口头警告一次。 比起自己哭，他们倒是更倾向于整哭兰德。 毕竟兰德之前一直被克朗德护着，基本上所有人都觉得他是一个好欺负的软柿子，再加上兰德对克朗德也是没脾气的样子。 所以他们选起这个来毫不犹豫，在他们看来这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情，整哭一个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家伙这还不简单？ 虽然水桶陷阱和蛤蟆惊吓没有成功，但是今天可是有体育课的，大不了他们体育课的时候动点手脚不就好了？ 不一会偷偷跟着兰德离开的几人也回来了，刚一进教室就有人问什么情况。 说兰德去找老师了？他们摇头。 问兰德去哪里了？他们也摇头。 主打的就是一个一问三不知，就好像他们把人跟丢了一样，但到底有没有跟丢他们心里门清。 只不过想到发生了什么，心底有些犯怵，根本不敢说出来，只能寄希望于这些还未知晓全貌的家伙能把兰德整哭，让他们免掉克朗德的那顿打。 教室里的其他人在几次询问无果后，向他们几个人投去了嫌弃的目光，那么多人跟着一个人还能把人跟丢，真丢人啊。 引导着这一局面的克朗德单手托着下巴有些走神，脑海中不自觉回想起昨天回家后和母亲的互动。 知子莫若母，从他将书包丢在沙发上时，科洛弗夫人就知道自家小子可能是和那位‘朋友’闹矛盾了。 在她的询问下科洛弗夫人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虽然里面大多数克朗德自己的想法，但是科洛弗夫人凭借着对自己儿子的了解拼凑出了大概经过。 她家儿子在得知自己那个小朋友，背着他交了一个新朋友时占有欲发作了，而且这次那位朋友并没有给他顺毛，这家伙一气之下说了些过分的话。 说实话，科洛弗夫人其实觉得这种情况下，那孩子没有给克朗德两巴掌都是挺好的了，要是她被好朋友说恶心，她可能会撕了对方的嘴。 自家儿子原原本本的回来了，科洛弗夫人是真的觉得那孩子的脾气有够好的了。 对此科洛弗夫人给了克朗德两个建议，一是如果他还想和兰德做朋友那就老老实实去道歉，争取人家的原谅。 另一个就是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让这个朋友就此消失在自己的人生中，成为一个熟悉的陌生人。 然而这两个克朗德都没有选，他做出了一个更为糟糕，但是更符合他性格的决定。 那就是他要让兰德知道，谁才是真正可以帮助到他，给予他保护的存在，为此不惜授意其他人去欺负兰德。 克朗德都想好了，只要兰德被欺负哭了他再出来阻止这些人，这样兰德肯定会明白他之前的做法到底是不是对的了。 那个一看就只知道学习，除了学习外一点优点都没有书呆子怎么可能保护得了他？ 他等着兰德向他道歉，到时候他再借坡下驴，和兰德道歉说自己不该那么说他，等一切结束后他们还能回到以前那样。 然而他似乎忘记了，他的朋友有着不输他的倔强，认准的事情很难做出改变。 现在的兰德并不认为他做错了什么，又怎么可能去和他低头？ 或许半年的相处，并没有让克朗德了解兰德到底是怎么固执的存在，他只知道兰德的性格好，却并没有看到兰德强势的一面。 在从小就开始提前防范这种事情的卡文莱特手里，兰德的性格远比一般人要固执许多。 之前在克朗德的保护下从来没有显现出来，又因为对方善于撒娇转移注意力，所以一直以来兰德的形象，似乎都是高冷中又带着些温柔的存在。 但是是个人就会有自己的锋芒，兰德不过是隐藏了起来，但并不代表他真的软弱，他只是缺少一个展露锋芒的机会而已。 然而这个机会在上午第三节课时悄然出现。 临近的体育课，老师给出的运动量比平时增加了不少，在一个个测试中，兰德不知道被‘不小心’绊倒，‘不小心’撞到了多少次。 由于要注意的学生太多，体育老师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现象，直到最后十五分钟体育老师将测试成绩记录好后，宣布他们可以在体育场自由活动。 而他会在临近下课再回来点名一次，确保没有学生乱跑。 等老师走后，刚刚只敢暗戳戳进行一些小动作的几人如同解除封印的猴子，兰德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感觉后背被大力的推了一下。 他这个人失控般的摔在地上，袖子和膝盖沾了不少灰，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狼狈。 克朗德见状有些不忍，毕竟是他保护了那么久的小王子，现在看到他这样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更何况他本身也是抱着和好的打算。 但是想到自己的计划，他又硬生生忍住了，现在还不是时候。兰德还没意识到他的重要性，更没有寻求他的帮助，他得忍住才行。 女生们看到这样的兰德似乎有些看不下去了，但是到底是担心被牵连只能躲远一些，心底暗自给他打气，除此之外再没有更多。 报团的女生中，利菈有些担忧的看着过去，看着心中美好的存在被欺负，她握紧拳头想要上前。 一旁的朋友看出了她的想法连忙把她拉住，并且冲她摇了摇头。 现在上去又能怎么样？多一个人一起受欺负吗？ “别去了，我们管不了这件事的。” 深谙其中道理的奥雅拉住了自己的朋友，她不是冷血，而是更清楚现在的局面不是她们能改变的。 作为朋友，她不能看着利菈上去一起受欺负。 这些男生的恶念不可能因为有人阻止就立刻收敛，除非他们觉得无聊，或者有了新的目标。 而这种场景，利菈贸然出头只会被拉去一起欺负。 “可是…兰德又没做什么，他们凭什么这么做？” 利菈有些不甘心，明明她被欺负的时候，兰德都站出来帮了她，那么温柔美好的少年，凭什么要被这么对待？ “利菈，你就算去了也做不掉什么啊……” 奥雅又何尝不知道兰德没做错什么呢？他甚至什么都没做，可这些人不还是照样开始欺负他吗？ 利菈去了也只是多一个人被欺负而已，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那我也那么让他一个人孤零零的站着!如果你不想帮那也别阻止我，拜托了…奥雅。” 在利菈坚定的眼神中，奥雅最终还是松开了手，不过她并没有坐视不管，而是选择了站在利菈的身后。 她虽然和兰德不是很熟悉，但是她也不可能真让利菈孤军奋战啊，那是她的朋友，就算知道没办法更改结果也不能坐视不管。 “你们两个是打算近距离欣赏兰德哭鼻子的样子吗？哈哈哈还真的好笑呢。” 有男生恶劣的笑出声来，看向那两个女生的眼神有些不怀好意。 兰德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闻言回头看去，在看到利菈和奥雅时温和的笑了起来。 “怎么？有两个小迷妹跑过来你又觉得你行了？” 他那个样子引起几个男生的不爽，凭什么这种时候了这家伙还能笑的出来？他到底有没有意识到他正在被霸凌啊？ “你们是不是太过分了点!不要以为人多就可以为所欲为，这里是学校又不是什么混混聚集地!” 利菈虽然有些胆怯，但是还是站了出来，她的打扮一如既往的可爱，只不过脸上的表情有些愤愤不平。 “所以你们只是来说这些废话的啊？不想挨打就滚远点，你以为你是什么电视剧女主角，说一下宣言我们就会被感动到吗？” 其中一个男生翻了个白眼，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人蠢到替别人出头的？而且还是两个文文弱弱的女孩子。 她们这是被兰德迷惑到什么程度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敢出头？ “你们……!” 利菈被气的小脸通红，身旁的奥雅表情也不是很好，他这么说根本就是嘲讽利菈是个白痴。 但是那么多人围着他们三个人又能怎么办？奥雅觉得她今天可能是要挂彩了。 “抱歉可能要麻烦你们一下了，能先退后一点吗？” 这时将确认自己的衣服弄不干净后，兰德的声音中透露着几分无奈，他拍了拍膝盖上的灰，重新站直，朝着两位女生的方向望去。 用眼神示意她们退后几步。 第24章 小蜘蛛篇21 “啊？可是……” 利菈有些不明所以，她刚想说什么就被奥雅往后拉了几步，顿时他们之间拉开了两米左右的距离。 “你干嘛呀奥雅？兰德他……” “冷静点，他拒绝了我们的帮助。” 奥雅平静的打断她的话，她看的出来，兰德的意思是不想把她们卷进来，这正好和她的想法不谋而合，所以奥雅执行起来丝毫不犹豫的。 “怎么？想起来逞英雄了？” 站在兰德对面的男生不屑的冷哼一声，大概是因为今天上午兰德一直以来的不反抗，成功的让他们更加大胆起来。 这会已经完全将兰德当成一个胆小的，可以随意搓捏揉按的软包子，看到他耍帅的动作那可谓是不屑极了。 “不是，只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兰德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随后将外套脱掉露出里面的短袖，在他们疑惑的目光中，逮着搞小动作的男生就开始反击。 光是防狼术就学了四年多的兰德在打架方面可一点都不输克朗德，甚至兰德在打斗方面经验更多，因为他有专门的陪练。 更何况他父亲早就说过了，在学校不要惹事但是有人欺负到头上来那就打回去，出了事他兜着。 而早上第一节课下课后，他就已经逮着那几个跟着他去到厕所的男生教训了一顿，并且从他们口中套出了他们这么做的原因。 之所以一直没有反击，不过是在等克朗德反思，但是事实证明他想错了。 克朗德并没有觉得他的做法有什么不对，所以兰德也没必要再忍着了，他知道怎么打人会疼，更知道怎么样以最小的消耗达到最大的收益。 所以这场一对一群的打架事件最终以他的胜利作为结尾，虽然期间他也挨了几下，但是比起他打造成的伤害，这些显得有些不痛不痒。 “……奥雅是我眼花了吗？” 眼睁睁看着心目中的小王子撂倒那些男生后，利菈一时间有些目瞪口呆，这还是她感觉一下脆弱可怜的小王子吗？ 奥雅虽然也很惊讶但是很快就接受了这个现实，并且贴心的把自己好友的下巴按了回去，悠悠的开口。 “你没眼花，你小王子变成队长了，不过还挺帅的。” 之前奥雅一直get不到兰德身上的魅力点，不过就是一个看起来有些精致的男生吗？有必要那么多人谈论吗？ 不过现在她倒是有些改变想法了，这家伙打人的样子还挺帅的，就是可惜了，不然她真想去碰碰运气。 解决完问题后兰德重新将外套穿上，视线不经意间，和一直在旁边看热闹的克朗德对上后又很快移开。 这次他是真的生气了，克朗德这么做根本就是不想和他再有什么和好的可能，撺掇其他人霸凌自己…… 他就那么恶心自己吗？ 兰德这样想着视线重新落在利菈和奥雅身上，似乎又重新恢复成那个精致矜贵的小王子一样。 “待会能请你们帮我证明一下我是正当防卫吗？” 毕竟是他们一直找自己麻烦的，兰德觉得他确实是属于正当防卫才对。 利菈愣愣的点头，似乎还有点缓不过来，倒是奥雅先开口。 “可以，我们会作证的。” 得到答复后兰德点了点头后道了声谢，随后他走向那几个还在地上要么捂着肚子，要么抱着腿，要么按着胳膊的几个家伙跟前。 “你们服气吗？” 明明是很温和的声音，落到几个人耳朵里那就是赤裸裸的胁迫，他们按着自己身上痛的要命的地方忙不迭的点头。 早知道兰德那么能打他们显得没事了才会主动去招惹他，毕竟就算兰德之前有一挑六的战绩，但是他们以为那么多人，怎么着兰德也不可能动手，没想到他不仅动手了，还把他们打的直不起腰来。 原本他们还以为那次传言根本就是假的，或者是兰德借助了餐盘等工具才达成一挑六，在空旷的时候根本不可能打得过。 谁能想到事情最后会以这种形式结尾？亏他们还以为兰德是个软柿子呢，现在被打趴下真是丢死人了…… “我不喜欢你们送的礼物，再有下次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头顶温和的声音响起，他们几个的骨头似乎都在隐隐作痛一样，但是撩开衣服一看又没什么印子。 反倒是兰德刚刚身上有好几处红的发紫，看起来很吓人。 “以后不会了……” 知道兰德有这实力，他们到底是有多皮痒才会再继续整他啊？这不是讨打吗？ 识时务者为俊杰，他们还年轻虽然是勇于尝试新鲜事物的年纪，但是并不代表他们是喜欢讨打的变态。 这种经历一次就够了…… “谢啦～” 兰德轻飘飘的一句谢谢，成功给这几个人幼小的心灵造成一万点暴击，杀人诛心莫过于此吧？ 即将下课的时候体育老师终于回来点名，结果就看到出去时和猴子一样活泼的男学生们，一个个低着头老实的不像话。 他心底正疑惑呢，结果克朗德悠悠的举手并且举报了刚刚的打架斗殴事件，兰德和那几名男学生突然被背刺眼神中露出茫然。 “你确定吗？” 那位体育老师表情严肃起来，这件事情可不小，他必须要通知他们班主任，然后确认情况属实还要在和年级主任汇报。 克朗德点点头，十分自然的将刚刚发生的打斗的过程叙述了一遍，将兰德和那几名学生的名字念了出来。 于是乎，在中午还没有吃饭的时候，他们几人就站在办公室里被齐齐请了家长。 学生们的家长在得知孩子在学校被打后，就火急火燎的赶到了办公室，一进门看到那么多学生和家长人都傻了。 不是？合着她儿子是打群架被打的啊？ 这下几位家长看彼此之间的眼神都不一样了，毕竟这里面每一个都有可能是打自己儿子的凶手。 当然卡文莱特也赶来了，一进门就直奔兰德走过去，凶巴巴的气势，仿佛刚杀完人回来一样。 “小子你被欺负了？外套脱了老子看看有没有受伤？” 兰德听话的将外套脱了，露出胳膊上红红紫紫的印子，看起来怪吓人的。 由于现场都是些男生和大人，卡文莱特也毫无顾忌的把兰德的衣摆往上捋了些，看到兰德肚子和后腰上也有不同颜色的痕迹时脸都黑了。 周围的几个家长在看到这孩子身上那么严重的印子，又看到自己家孩子身上就算红现在也完全消下去的样子，不约而同的想到一种可能。 她们家逆子不会是群殴这么一个小男孩吧？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们学校就是这么管学生的？我儿子都被打成什么样了？” 卡文莱特声音中是压不住的怒气，他放下兰德的衣服怒视在在场所有人，仿佛一个随时爆发的火山一样。 “这位家长你先冷静一下，据我们了解您儿子才是打人的那个……” 年级主任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感觉对方好像下一秒就可以冲上来打他们打一顿。 不过这个学生身上的伤看起来还真严重，家长那么生气也是情理之中。 “放你tm的狗屁，他打人能把自己打成这熊样？老子还没见过谁打架傻逼到一个人逮全部人打，最后还把自己打成这样的!你们tm的袒护的是不是太明显了点？!” 卡文莱特双手狠狠拍在桌子上，暴怒的声音在整个办公室回荡，吓得人一激灵，几个家长甚至都缩了缩脖子，努力缩小存在感。 这个不能说，这是真心虚啊…… 兰德下意识低下头，私密马赛お父さん，他就是那个傻逼…… 然而此时此刻他的举动，落在其他家长眼里，就是委屈又可怜的表现，瞧瞧这孩子都疼成什么样了还在忍着。 看着自己的逆子，和眼前这个看起来乖巧又可怜的小家伙一对比，她们更加觉得事情就是她们想象的那样了…… 尤其是这个时间利菈和奥雅也找了过来，简单说下她们是来证明兰德是属于正当防卫后，她们心底的愧疚感突然就起来了。 “还不快给人家道歉？学什么不好非得学人家搞霸凌那套？” 其中一个家长的巴掌已经落在了自家逆子的后脑勺上了，不过到底是亲生的，力道还是收着点的。 随后其他家长也纷纷效仿，势必要打醒自家逆子，年纪轻轻就走上霸凌同学的路上了？这以后还得了啊？她们做家长的当然要趁现在还能教育，提前把人拉回正轨。 单方面挨打的几名学生：…… 他们能说其实他们才是最惨的吗？真不知道兰德到底怎么做到的又痛又不留印子的？ 还有兰德身上那是什么鬼？他们有下那么重的手吗？几个人尽管心里憋屈，但是又迫于现实不得不老老实实的低头道歉。 “道个歉就完事了？老子儿子被你们打成这样就没点别的要说了？” 卡文莱特听着他们干巴巴的道歉，心底不爽极了，他这儿子养的白白嫩嫩的，结果被他们搞成这样？这谁忍得了？ 这时兰德拉了拉他的袖子，小声道。 “没事的父亲，我打回去了，算扯平了。” 毕竟他身上的印子就看起来吓人，除此之外那是一点都不痛，但是那几个人就不一定了，虽然看不见印子，但是痛是到骨子里的痛啊。 兰德对自己下的手那是非常清楚，这几个人现在估计还在疼呢，这件事他其实并没有太吃亏，再加上他们也道歉，就这么算了也挺好。 “……行吧，不过今天下午我要带我儿子回家休养，你们学校这边没意见吧。” 卡文莱特定定的看了一会对方，突然翻了个白眼，像是松口了一样，暴怒的情绪也慢慢平息下来。 这种时候班主任和年级主任同时松了口气，他们还以为要闹得很严重呢，没想到对方居然没再追究了。 这个时候面对他的要求他们肯定不会拒绝，甚至巴不得兰德多在家待几天呢，把身上那吓人的东西养好了再回来上课。 就这样卡文莱特带着兰德回教室拿书包就带着人回家，走到校门口时被一个家长拦住。 那是位年轻的女士，此刻脸上的表情有些愧疚，她拉着兰德的手语气温柔的向对方保证，不会再让自己儿子犯这种错误，也感谢了兰德不继续追究下去。 临走的时候给兰德塞了一本书作为谢礼。 兰德见物品并不贵重于是就没有拒绝，上了车后卡文莱特就突然一改刚刚的严肃，大笑出声来。 “好小子，一个人就撂倒了一群，没给老子丢人啊!” 好歹是养了那么久的便宜儿子，他什么样卡文莱特心里还是有数的，那个皮肤就嫩的一碰就红。 别看现在看起来吓人，但是估计弄成这样，兰德根本就没事，倒是那几个小孩一直捂住身上，看样子是真疼了。 这没白费他这些年给他交的学费啊，真给他长脸了。 而且现在还可以倒打一耙，又怎么能用单纯一个爽字来形容？简直爽爆了好吧! 看一想到那几个小孩的憋屈样，卡文莱特就笑的坐不住，好不容易维持的正经形象毁于一旦。 等他笑够了后又很快冷脸下来，看向抱着书包老老实实坐着的兰德问道。 “快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怎么无缘无故惹上那么多人了？别告诉我他们是突发奇想想找个人霸凌一下，要是想的话也轮不到你。” 明明前两天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被霸凌了，而且这人数根本就不是普通规模的霸凌事件。 兰德这小子到底是怎么惹上他们的？ 别人他没办法做评价，但是兰德有多省心他是知道的，平时更是和个没什么脾气的小泥人一样，没道理会主动招惹别人。 “是克朗德，他威胁他们如果不把我整哭，他就要把他们打哭。” 这次兰德没有隐瞒而是选择说实话。 “克朗德？” 不应该啊…那小子和兰德相处就和狗见了骨头一样，怎么会找人霸凌兰德？ 第25章 小蜘蛛篇22 “因为他嫌我是个恶心的同性恋，而且不喜欢我新交的朋友，想用这种方式告诉我，他才是最合适的。” 前面两句是事实，而后面这段是兰德自己猜的，虽然不知道克朗德为什么这么做，但是兰德对他这个做法很失望。 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会被自己的好友霸凌。 “啧…那个狗崽子……” 卡文莱特不爽的啧了一声，作为一直以来都看不惯对方的存在，卡文莱特经过这件事可以说对对方的厌恶更上一层楼。 原本他就觉得不让兰德交朋友就已经够离谱了，现在他居然因为这件事霸凌兰德？他脑子没问题吧？ 此刻卡文莱特已经完全忘记，那张光盘是他给的，开着车回去的路上一直在碎碎念着。 到家后看着兰德又重新生龙活虎的样子深吸一口气，半威胁式的开口，眼底还带着些许紧张。 “虽然我不想干涉你的交友，但是克朗德你最好给我断掉。你要是再敢心软，或者被他三两句给蒙混过去，老子就停了你的零花钱。” 那混小子都这么对兰德了，兰德这家伙要是再敢向之前一样不痛不痒的就过去了，那么他真的得带着兰德去医院看看脑子了。 或者他应该把兰德绑到圣母玛利亚的雕像下面。 有些事情是不能没有底线的，至少这件事，即使兰德真的原谅了对方，卡文莱特也绝对不可能让对方那么轻易的过去他这一关。 大不了他带着兰德转学，就算是开叉车他也要把他们两个叉开。 “我知道，不会再这样了。” 事实上兰德也很生气，为了让自己低头克朗德居然能做出这种事情，他到底把自己当什么了？ 如果这还是友情的话，那么兰德觉得很可怕。 不用卡文莱特说他也不想再和对方和好了，这种事情他做不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他以为的好朋友不仅说他恶心，还主导了一场恶俗的电视桥段，克朗德到底把他当什么了？一个光有脸蛋脑袋空空的花瓶？ 他到底凭什么认为这样就可以让他改变主意？ “最好是吧，就算你心软老子也不可能让他再踏进院子一步。从今天开始我们家除了狗以外，克朗德也不能入内。” 卡文莱特将车停好后，就在车库里找了个木板制作了一个木牌。 三十多岁的人了，毫无形象的坐蹲在车库里面捣鼓着什么东西，等到弄好后在院子里找了块风水宝地，往上面一插。 完工后他拍了拍手，又自顾自的走出院子在外面欣赏了一下，看到最终效果后满意的点点头。 兰德好奇的凑了过去，看清楚木牌上明晃晃的克朗德与狗不得入内几个字后，嘴角抽了抽。 他这个父亲总是在奇怪的地方幼稚起来啦呢…… “怎么样？老子的手艺不错吧!这字刻的多漂亮，保证让人一眼看到。” 看着父亲兴致颇丰，兰德也没说出什么扫兴的话默默点头表示认同。 得到想要的情绪价值后，卡文莱特这才想起来他带兰德回来是要干嘛的了，于是打开客厅大门一把接过书包往里面沙发一丢。 “行了，书包放好了就跟老子走吧，上车。” 莫名其妙被丢了书包，又莫名其妙被拎上车的兰德一头雾水，搞不懂卡文莱特到底是要干什么。 原本他把自己从学校带回来，兰德还可以理解，毕竟他身上的印子太吓人，留在学校说不定还会传出什么奇怪的传言。 本来他都做好一整个下午都呆在家里的准备，没想到卡文莱特又把他拎上车了。 而且看行驶方向，还是一个兰德不认识的路。 “我们要去哪？” 副驾驶上，兰德将安全带系好后扭头问着，他有的时候确实跟不上父亲的脑回路，所以对于卡文莱特一些意料之外的行为，反倒是反应不大。 “到了你就知道了。” 很显然，卡文莱特并不准备提前透露点什么，而他不愿意说兰德自然也就没再多问。 反正总不可能是把他卖掉吧。 他这个父亲虽然看起来不像个好人，但是确实是个有点憨憨的好人，所以兰德并不担心他的人身安全。 很快车子停了下来，兰德解开安全带刚下车卡文莱特的声音就响起。 “站那等着，老子去停车。” 兰德点点头，看了眼游乐园的检票口大门，随后老老实实的站在安全的位置等待他那个想法多多的父亲。 大概过了五分钟左右，卡文莱特才出现在他的视线范围内，就是肉眼可见的暴躁了些而已。 “今天又不是周六怎么这么多车，害得老子等了那么长时间。” 在停车场转了三圈怒气值即将满格的卡文莱特，终于是赶巧碰上一个新鲜出炉的空位，他骂骂咧咧的停好车后这才和兰德汇合。 “走吧。” 看到兰德站在路边乖巧的等他，卡文莱特的心情这才好转了些，拍了拍兰德的胳膊示意他跟上。 “为什么带我来这？” 游乐园，除了学校组织的活动外，他就没有主动来过这种东西，兰德不太明白卡文莱特带自己来这里的意义是什么？ 这是突然童心大发了吗？ “老子带你来放松一下心情，这些小孩子喜欢的东西够多，今天下午给老子敞开了玩，天黑之前别想回去。” 卡文莱特买完票后拉着兰德往里面走，虽然兰德一路上都没有说什么，但是他们相处了那么久，卡文莱特还不清楚兰德的脾气？ 有些东西憋在心里面可不会慢慢消失，而是会生根发芽。 他既然给人领回家养着了，那就自然有义务照顾好对方。 所以卡文莱特从一开始就打着带人来游乐园畅玩的想法，回家也只不过是顺路把书包给丢家里，排除掉兰德坐在游乐园休息区看书的可能。 “哦，你会陪我一起吗？” 自知没办法拒绝后，兰德也只能选择接受现实，不过排队之前他还是问了一句。 “那些小孩子玩的东西老子……” 卡文莱特翻了个白眼，刚准备说他才不想玩，结果就对上兰德眼巴巴的视线，他叹了口气，一副怕了他的表情。 “啧…算了算了，老子陪你玩就是了。” 虽然他感觉这些东西有些无聊，但是谁让他是一个负责任的父亲呢？ 兰德在原地看着他的表情转变，随后默默将目光停留在过山车的排队口。 见他往那边走，卡文莱特也毫不犹豫的跟上，既然答应了陪着兰德一样，那他当然是要把人跟紧了。 别到时候人丢了还以为是他食言了呢。 沉浸在自己想法中的卡文迪许总感觉自己好像忘了点什么，直到过山车的安全扣被锁死后他才反应过来。 兰德这小子第一个游乐设施就是过山车？! 眼看着过山车逐渐攀升，卡文莱特下意识看向身边坐着的兰德，对方脸上的表情似乎没什么变化，只是扶着安全压杆的手微微攥紧。 果然，小鬼就是小鬼，即使再怎么装的冷静，本质上还是会因为这些东西害怕的啊…… 不像他，他现在是个成熟稳重的大人了，才不会害怕这点小事，等下了过山车后他得问过山车工作人员要一张照片。 很快过山车攀升到最高点，随后几乎笔直的往下俯冲。 等下了过山车后，兰德神清气爽的走下去，卡文莱特一脸菜色的跟在兰德后面，走了一小段后，他突然脚步匆匆的停在一个垃圾桶前面。 “兰…呕…去买…呕yue…水……” 可靠的大人败在了过山车上 。 兰德点了点他朝着售卖饮料的摊位走去，只是还没走几步就被一个人拉住。 “那个，小朋友你先等一下，我有些事想问你。” 兰德有些疑惑的回过头去，拉住自己的人是一个看起来大概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他身上还穿着带有游乐园标志的工作服。 “有什么事吗？” 出于礼貌，兰德并没有急着离开，只是奇怪的看了对方一眼。 “是这样的小朋友，我们想问一下你是否需要帮助？因为我们的自动拍摄抓拍到了你手臂上的印子，想问一下你是否遭受到了家庭暴力，如果有需要我们可以帮你联系警察。” 这时另一位工作人员也走了过来，他将洗出来的照片拿了出来，照片了兰德的表情和大部分人一样，只不过因为风力的原因，他的袖口被卷起，露出里面一节红色的印子。 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们会拦下兰德的原因，家庭暴力是一个全球性的问题，不受国籍、种族、文化或社会经济地位的限制。 在多数国家和地区，对儿童的体罚和虐待都是违法的，因为这些行为侵犯了儿童的基本权利和福祉。 《联合国儿童权利公约》明确规定了儿童有权免受所有形式的暴力。 各国法律对于家庭暴力的定义和惩罚可能有所不同，如果有人目击或怀疑发生了家庭暴力，应该向当地的执法机关或儿童保护服务机构报告。 别看他们现在和兰德好言好语的沟通，实际上只要兰德点头或者说需要帮助，那么另一边的卡文莱特就会遭殃。 “这个啊…抱歉，我的皮肤较薄脆弱且耐受力差，这件事今天在学校不小心摔了一跤，导致现在还没消下去。我父亲没有打过我，他带我来游乐园也是因为我心情不好想带我放松一下，谢谢你们的好心，不过我要去给我父亲买水了，他从过山车上下来就有点不太舒服。真的谢谢你们。” 得知只是一个乌龙后，那两名工作人员明显松了口气，临走前送了兰德一个氢气球，并且再三强调如果需要帮助可以随时来找他们。 兰德和他们道谢后就去买了两杯饮料，等他回去后卡文莱特已经缓过劲来了，就是嗓子里面有些难受。 他接过水漱了一遍口后，感觉口腔不再黏腻了又立马生龙活虎的拉着兰德准备去下一个。 “你确定你还要跟着吗？” 兰德看着卡文莱特难受的样子抿了抿唇，好心相劝。 “去!老子答应要陪你怎么可能反悔？而且这次是个意外，下一个是什么？” “跳……碰碰车。” 兰德本想说跳楼机，但是考虑到卡文莱特刚吐过，肠胃可能不适应，所以改成了碰碰车。 碰碰车？ 卡文莱特想了想，点头拉着兰德去排队，这次他得把面子找回来! 于是乎，在碰碰车的场地内就出现了那么一幕，一辆蓝色的碰碰车在场地内杀疯了，各种走位躲偷袭，而且还能在调头来把别人撞开。 看卡文莱特玩的正欢，兰德坐在他的副驾驶则是一脸超脱世俗的表情。 一场结束下来后卡文莱特一手搭在兰德的肩膀上，美滋滋的和兰德讨论着他刚刚极限躲掉两面夹击的操作。 “嗯嗯，很厉害。” 兰德认真的敷衍着对方，目光在游乐场里面的设施中挑选着，卡文莱特得到夸赞后嘚瑟的笑了下，两人继续前往下一个游戏设施。 卡文莱特说到做到，真的就和兰德玩到天黑才回去，在外面吃了一顿后他们的车才停进车库。 下了车后兰德就去到院子里，余光看到牌子歪掉后顺手扶正了后悠闲的准备去开门。 这时隔壁听见动静的邻居大门忽的打开。 “兰德!” 彼得帕克从屋子里面匆匆出来，脸上表情看起来很着急的样子。 “兰德我下午放学去找你结果你不在，回来后你也没在家，到底发生什么了？我听说你们班好像发生了霸凌事件，你没受伤吧？” 彼得帕克不是傻子，这个时候爆发的霸凌多半也只能是和兰德有关啊，这件事他听那些女生说兰德中午就被接走了，听她们说情况很严重。 放学后他一路上跑回来，结果发现兰德不在家，他联想到兰德受了伤，就以为他去了医院。 期间如果不是遇到了一个不速之客，可能等兰德他们回来，就会看到坐在门口台阶上，一个的眼巴巴等待着的身影。 第26章 小蜘蛛篇23 彼得帕克觉得他这个朋友当的还真是失败，好朋友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他居然那么晚才知道。 亏他还说想保护兰德呢…… “没事哦，我赢了，而且下午我也玩的很开心。 ” 兰德安抚性的揉了揉他的脑袋，这个兰德倒是说的实话。 今天下午他拉着卡文莱特几乎把游乐园的设施体验了个遍，他玩的很开心，最后又单独坐了一次摩天轮看了一遍夜景。 他现在感觉心情舒畅。 “没事就好…我感觉自己好没用，连朋友都保护不了……” 确认了兰德真的没有事后彼得帕克重重的松了口气，随后他又失落的低下头。 也许克朗德说的对，他真的不适合和兰德交朋友，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他自己的解决了，他这个朋友好像就只会事后关心对方，出事的时候人影都没有…… “怎么会？我觉得彼得你很好啊，你诚实善良，热情开朗，对待朋友十分慷慨，你有一个聪明的头脑，比起武力那才是你更擅长的事情。而且谁说保护不了我就不能和我当朋友了？我又不是什么瓷娃娃……” 这番话下来，彼得帕克感动的眼泪汪汪，因为克朗德升起的自卑好像在这一刻被驱散了一样，他抹了抹眼尾。 “兰德…我这辈子都要和你当好朋友!” 他不会再因为其他人的话否定自己了，兰德不是什么瓷娃娃，就算他暂时做不到保护对方又怎么样？ 人是会改变的!就像风一样，没有人可以确定它的航向。只要他不放弃这段友谊不就好了! 兰德都没有那么多顾虑他在这里扭捏什么？!就算被威胁又怎么样？他的未来他做主，凭什么因为别人的几句话就放弃一个那么好的朋友？ 而且越是这个时候才越能体现他们的友情，他如果也离开了，那么兰德在学校就真正成了孤军奋战了…… “喂!小子，你是几班的？” 这时默默观察了一会的卡文莱特突然开口，彼得帕克愣了下随后立马老老实实回答。 “一班啊…能行吗。” 卡文莱特重复了一遍一班两个字后看向兰德，用眼神询问着。 兰德明白了他的意思，点了点头。 “可以。” 见他有把握，卡文莱特从口袋里抽出一支烟点上，半晌后徐徐开口。 “行，老子明天再走一趟。” 兰德没有什么意见，配合的点了点头。 他们两个打哑谜般的操作可看呆了彼得帕克，什么意思？兰德要来他们班吗？ “行了，时间不早了，早点回去睡觉吧。” 不等彼得帕克细想，卡文莱特就下了逐客令，兰德和他道了声待会见随后就走进客厅。 等人都离开后，卡文莱特起身将烟灭掉，随后将那个牌子又往土里面插了插，随后转身回去。 第二天早上，卡文莱特开着车带着兰德和彼得帕克一起去的学校，刚走到办公室就吸引了里面教师的注意。 毕竟昨天的事情确实不是小事，那么多个学生对一个学生实施暴力行径，如果传到外面那也是社会性新闻，可以登个头条的那种。 本来他们还在庆幸对方没有闹得起来，现在看到卡文莱特又回来了，那个心一下子又提起来了。 “那个这位家长，您来这是为了什么事呢？” 鉴于昨天卡文莱特凶悍的形象，这几个教师那是一直认为他上来找麻烦的，一个个表情都有些小心翼翼。 “我来找我儿子班主任谈一下转班问题的。” 出乎意料这次卡文莱特态度算得上平和了些，大概是因为兰德身上的印子早就消失的一干二净。 再加上知道了兰德并没有吃亏后，他的火气也下下来了。 这会也能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谈谈了。 “转班啊？那没问题，您是想给您儿子转到几班？” 原本兰德的班主任已经做好被吼的准备了，没想到卡文莱特反而礼貌起来，这让他有些受宠若惊。 “一班。” 哈？ 兰德班主任以为自己听错了，卡文莱特的意思是让兰德一个四班的学生转到一班吗？ “不行吗？” 卡文莱特斜睨了他一眼，那副恶人像又露了出来，兰德班主任打了个哆嗦，求助似的看向一班的班主任。 如果换做其他班还好，他还能做主，他是怎么想的卡文莱特的胃口那么大，上来就换到那个班。 虽然兰德的水平在普通班是属于不错的，但是去到那里也还差了点。 一班班主任朝他微微点头，兰德的班主任立马心领神会，可以先稳住对方，把兰德送去半个月，到时候小测再把人刷下来不就好了。 到时候既不会得罪家长，又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只不过是把人送到一半体验半个月而已。 “可以的这位家长，让您儿子收拾一下教材……” “等等。” 兰德班主任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卡文莱特打断，他皱着眉环视四周一圈后不爽的开口。 “你什么意思？让老子儿子走后门？那什么测试呢？就那么直接把人放过去了？你们到底有没有认真对待学生？” “啊？” 这下不仅是兰德班主任懵了，办公室里其他老师也都懵了，合着您是想让您儿子走正规流程转班啊？那为什么表现得和一定要把人塞到一班一样，害得他们都误会了…… “啊什么啊!测验卷都没有吗？” 卡文莱特不耐的打断他们神游，这些个老师到底怎么回事？好像一群刚步入教室行业还不知道该怎么操作一样。 这种事情总不能让他这个外门汉来提醒吧？ “哦哦好的，兰德是吧，把这几份测验卷写一下，到时间后我们会来收。” 兰德点点头，接过试卷找了个空位置就开始写起来。 卡文莱特就在一边等着，也不说话，也不和其他人聊天，甚至连试卷都题目都没有看一眼的意思。 等到时间到了后，几名老师批改完毕，确认好成绩后，兰德正式转班成功。 去搬课桌的时候兰德能感觉到有有不少人的视线落在了他身上，其中有一道最为显眼。 克朗德几乎从兰德出现在教室门口的时候，视线就一直粘连在对方身上，他几乎将对方裸露在外的皮肤都扫了个遍，眼神中带着一丝担心。 教室里的人看到兰德回来也都说松了一口气的感觉，毕竟因为昨天的事情，班上几乎空了大半。 她们作为目击者，自然知道昨天的事情，兰德虽然答应了，但是真的很难说没有受伤，再加上他的皮肤当时看起来就很吓人。 兰德没来的时候她们都一致认为兰德是住院了，现在看到他回来总归是松了一口气。 但是很快他们就发现，兰德是来搬桌子的，大概是班上的人注意力都不在听课上，那名老师只得训斥一句让他们注意力集中回来。 “看什么，他已经转班了，有什么想说的下课后去一班找人家就是了。” 早上的动静可不小，她当然没有错过，没想到她的班上居然还隐藏着一个小学霸。 “转班？” 克朗德猛的站起身来，后面已经没有桌子帮他挡住掉落的板凳了，所以这次他的椅子倒地发出一声脆响。 而克朗德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一样站在座位上。 “克朗德，如果你不想听课那就出去站着。” 自己的节奏再次被打断，老师书写的动作顿住，看向课堂上吵闹的源头，黑沉着脸让他站出去。 克朗德这才回过神来，他看了眼后面空空荡荡的位置，起身往教室外站着，视线顺着走廊往前，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转入其他的班级 。 “为什么要转班……” 一班教室，对于上了小半年突然转来的新同学，班上其他人或多或少都带着些好奇。 彼得帕克坐在座位上，看到兰德的时候眼神中是掩饰不住的欣喜。 没想到兰德真的转来他的班了…… 这下是吧意味着他课间也可以找兰德聊天了，而不是等着中午或者大课间的时候才能找兰德聊天？ 一想到这个他就觉得很开心，毕竟好朋友突然转到自己班上，这种事情根本就是一大惊喜好吧。 但是毕竟是突然转班，班上也没什么好位置留下来了，所以兰德被安排在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 走完自我介绍的流程后，兰德坐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对于新同学的到来，班上其他人也都或多或少的一些好奇。 这节课的老师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将兰德通过测验进来的事情简单说了下。 毕竟优秀的人聚在一起他们的排外心理也足够让人喝一壶的了，身边都是棋逢对手，突然来了个不知根不知底的存在，那么他被排除在外的可能性很高。 他并不希望自己的学生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哪怕他们只是去吃个东西也比排挤其他人有意思。 有的时候不是一定要彰显什么才能显得自己很厉害，内在要比外在更重要。 下课后老师刚一离开教室，彼得帕克就迫不及待的过去找兰德搭话，只不过还没话说几句，门口就传来声音。 “兰德你出来一下。” 克朗德左手抵着门框，眼睛死死的盯着对方，右手藏匿在身后，像是一头处在爆发边缘的狼，带着莫名的危险感。 “兰德，我陪你一起。” 彼得帕克感觉克朗德有点不太对劲，为避免也是为了防护，他也站了起来准备跟过去。 “啧…你来干嘛，我要和兰德单独谈，不想挨打就给我快点滚开。” 刚走到门口，克朗德就像是压制不住脾气了一样，大概是已经在兰德面前暴露了，所以语气中的威胁都不屑于掩饰。 彼得帕克虽然还是有些畏惧对方，但是他并没有因此而回去，彼得帕克不喜欢他此刻的眼神，明明兰德想干什么是他的自由，克朗德却总是想着管控住对方。 “彼得你先回去吧。” 兰德也想知道事到如今，撕破脸皮后克朗德到底还想和他说什么。 但是显然，彼得帕克在的情况下他不会说，这样僵持下去也没意思，更何况兰德对自己有一定的自信。 “……他要是敢乱来你就喊我的名字。” 既然兰德都那么说了，彼得帕克也只能回去，但是他还是有些不太放心克朗德，临走之前特意叮嘱了一句。 “嗤——” 克朗德不屑的切了一声，他不说话这家伙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喊他的名字有什么用？ 他能干什么？站在旁边眼巴巴的看着？就像昨天一样，可怜兮兮的蹲在台阶上，跟个被关在家门外的狗一样。 “你想说什么。” 兰德和克朗德在楼梯拐角处站定，那里二楼是校长额办公室，老师和学生平时也很少会从那里走，所以相对较于安静。 “为什么转班，你都知道了？” 察觉到兰德语气中的疏离，克朗德低垂着头视线和他对视上，可能是不想其他人听见，他的声音很沉，像是刻意压低过的一样。 “我只是觉得已经没必要再待在那个班里了。” 虽然克朗德没有明说是哪件事，但是他们两个都心知肚明，克朗德知道答案，但是就是不愿意死心去接受这个现实。 “我只是想让你道个歉，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倔强？” 就像他们之前那样，只要兰德稍微服个软，他肯定也会老老实实的反思自己，然后和兰德道歉的，为什么这次不能这样了呢？ 为什么这次让他道个歉就那么难呢？ “这句话应该我说才对，克朗德倔强的是你。还有，我们已经绝交了，也别再威胁我的朋友。” 兰德是倔强，但是克朗德又何尝不是呢？ 明明问题可以很好解决的，搞成现在这样无法收场的程度难道就没有克朗德的原因吗？ 如果只是想让兰德先低头明明有很多种方法，但是克朗德却选择了亲手把自己的朋友推远。 闹成现在这样，又怎么能说是兰德一个人的倔强呢？ 第27章 小蜘蛛篇24 眼看着兰德就要离开克朗德伸手将人一把拉住。 “你看中那小子了？” ？ 兰德本以为他说的已经够明白的了，没想到克朗德居然把话题给他扯到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上。 什么叫他看中他了？ 这是什么意思？他要是没看中彼得帕克怎么可能会选择和他做朋友？克朗德这个问题还真是莫名其妙。 “我的意思是，你喜欢他？就像你给我看的那个视频中的那种喜欢。” 克朗德扣住他的手腕不愿意松开，眼神死死盯着兰德，生怕错过一丝微表情的变化。 “咳咳…你在开玩笑吗？我和他是朋友。” 这么惊世骇俗的发言成功把兰德呛到，他到底是哪点让克朗德产生了这种怀疑？总不能是因为看了那个视频后就怀疑他对朋友也有非分之想吧？ 他看起来就那么想要谈恋爱吗？ “可我听见了，你对他唱歌。” 昨天可不止彼得帕克一个人在等待，克朗德同样也放心不下，他先回了一趟家后又从家里赶到兰德家。 当时他看到那个干坐在兰德家门口，眼巴巴的守望着的彼得帕克，心底的火气再也遏制不住。 他冲上去把人丢出了兰德家院子，并且又一次警告了对方，看着对方灰溜溜的回到家这才罢休。 也正是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彼得帕克和兰德居然是邻居，这难怪兰德会没那么不好拒绝对方。 当理智回笼后，他开始在院子里走动，就像是巡视自己的领地一样，将入侵者的气息重新覆盖掉。 直到他看到了那个牌子…… 不得不说卡文莱特的手艺确实不错，造型特异的木板，配上鲜眼的字体。 气昏头的克朗德没有注意到，但是现在冷静下来又一眼就能看见。 看清那个木牌上的字后，克朗德意识到，兰德可能发现了他在背后的小动作，但同时气愤与兰德的决心。 既然这东西摆在这里那就是在赤裸裸落到搞告诉克朗德，兰德要和他划清界限了。 凭什么？ 即使这个时候克朗德仍旧固执的认为他没有错，他只不过是被兰德气昏了头而已，同时他其实也不太相信，一向温和的兰德会真的能狠下心来和他绝交。 似乎是想要得到求证，又似乎是放心不下对方的身体，克朗德就这么一直等着，直到他实在是渴得受不了再才出去买水。 等到他回来时院子里已经归于寂静，现场剩下卡文莱特一个人坐在院门附近，他知道这位对自己的不喜欢，所以几乎是本能反应，在对方视线看过来时他就躲在树后面。 也不知道卡文莱特到底有没有发现他的存在，只知道对方似乎又干了什么，这才打开客厅房门将一切隔绝在外。 见院中的灯光熄灭，只身边二楼还有些灯亮，克朗德开始犹豫是继续待下去还是该回去。 他还没有看到兰德，也还不知道对方现在的情况…… 但是很快他就注意到，二楼相对的两扇窗户被打开，他看到兰德坐在窗沿边，手里拿着吉他，靠着后面的墙壁。 室内的灯光打在他身上，一切似乎都那么美好。 兰德不知道是在和谁说笑，神态放松指尖拨动着和弦，一首婉转动听的曲目被他演奏出来。 配合着他温润的嗓音，温柔暧昧的歌词，很难让人不沉溺进去。 可这一切落在克朗德眼里就好像遭到背叛了一样，他无法想象，这种情况在他没有发现之前到底发生了多少次？ 兰德是不是每天晚上都在对着他唱情歌？那样漂亮的眼睛里是不是只有对方的身影？ 那他呢？ 明明说好了陪他一起练习，为什么兰德却先一步和别人弹唱？他被放在了哪里？ 还是说兰德已经不在意他了？ 克朗德虽然看不见对面那人是谁，但是他知道兰德的隔壁住的是谁。 彼得帕克…… 那个把他朋友抢走的混蛋…… “为什么要唱给他听？你不是答应了和我一起练习的吗…为什么找别人？” 那天克朗德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他失魂落魄的走回家，看着挂在墙上的吉他，心底则是想着明天去到学校，一定要和兰德问清楚。 可一早上他都没有等到兰德的身影，这让他开始思考，为什么兰德没有来？他身上的伤还没好吗？ 克朗德突然有些后悔撺掇那么多人去欺负兰德了，他的小王子真的很脆弱，就像一个随时都有可能断线的风筝一样。 一阵强风似乎都能将那条线子吹断。 这种情况下他当然没办法冷静下来，他甚至都开始设想现要不要逃课去兰德家看看。 好在兰德回来了，只不过和他想的不太一样，他不是来上课的，而是来离开他的…… 这下没有说出口的问题，被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情替代，克朗德现在满脑子只剩下为什么要离开？ 他似乎忘记了他想要质问的话，心底只剩下了兰德走了这件事。 要不是刚刚的事情，他也没有那么快想起来这件事。 “我和他是朋友，所以唱给他听很正常。” 兰德不明所以的皱眉，他不了解为什么克朗德会把唱歌和喜欢扯上关系。 在他看来，一个人独自练习，和有一个能提供良好情绪价值的朋友在身边捧场，两者是不一样的。 彼得帕克就是那个可以捧场的朋友，所以他并介意展示自己的成果，这样也可以更加直观的感受到自己到底有没有进步。 既然总要唱出来的，那为什么不选择一个开心果呢？ 至少不会扫兴…… “我和你也是。” 克朗德表情很认真，他似乎陷入了一个思维怪圈一样，不断的拿自己和彼得帕克做比较。 明明是他邀请的兰德和他一起学习，连他都没有享受过这个待遇，他和兰德认识的时间那么长，凭什么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家伙能把他的特例抢走？ 他似乎将兰德的那句绝交自动屏蔽了一样，甚至开始想，既然兰德可以拉着他看学习资料，那彼得帕克是不是也可以？ 到时候兰德会是什么反应？像他看到的那样露出一副无辜的表情，藏在浅金色碎发中的耳朵露出若隐若现的红，那双漂亮的眼睛就好像只能看到他一个人一样。 一想到这里克朗德握住兰德手腕的手掌就不自觉握紧了些，兰德感觉手腕一痛下意识皱眉，猛的抽回自己的手。 “现在不是了。” 说着他就转身离开，将克朗德留在原地。 不管克朗德承不承认，兰德都没办法做出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继续和对方以朋友的身份相称。 既然克朗德不愿意道歉，那他又凭什么顺着他？这件事情的早就不是一个简单的交朋友的问题了。 他这是…… 被兰德抛弃了吗？ 克朗德缓缓收回自己被甩开的手，愣愣的盯着掌心，似乎还没有接受的了现实一样。 刚刚还气势汹汹的人，此刻低垂着脑袋，像一只被主人抛弃在路边的小狗再也找不到回家的路。 “兰德你没事吧？” 刚踏进教室门，彼得帕克就从教室门旁边凑过来，看样子他一直没有离开过这个范围一样。 兰德点点头表示没事，可彼得似乎并不放心，将人拉到座位上后对着兰德露在外面的皮肤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 最后发现兰德袖口那一抹很浅的红。 “克朗德他打你了？!” 明明这件事情和他并没有关系，但是彼得帕克却表现得好像比他这个受害者还要在意一样。 他小心翼翼的挽起兰德的袖子，在他的手腕上看到一个五指可见的十分清晰的红印。 这个时候彼得帕克眼底的心疼似乎都要溢出来。 他甚至都不敢去触碰那片泛红的区域，生怕一个不小心伤到对方。 “没事，我的皮肤只是比较不耐受而已，他并没有打我。” 兰德有些好笑的看着彼得帕克的反应，他当然知道彼得帕克这是在关心自己，面对这份善意他只感觉心脏好像都被融化了一样整个人的心情都变好起来。 “那就好……” 彼得帕克点点头，确认了真的没事后总算松了口气，随着上课铃声的响起，兰德也起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这一场小插曲结束后，这一整周克朗德都没有再主动找过兰德，似乎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兰德的生活中除了学习外，就是和朋友开心的玩乐了。 和克朗德不同，彼得帕克似乎害怕兰德在班上不习惯，主动将自己玩的好的朋友介绍给兰德，同时也会给兰德聊一些班上的人和事。 有那么一个话痨加开心果的帮助，兰德适应的很快仅仅一种就和班上的人混熟，虽然兰德还是很少和他们闲聊，但是至少没有人说兰德高冷了。 因为在彼得帕克早在一开始就把兰德树立起来的高冷形象给打破了，在他的叙述下，他们成功把兰德代入一个不太喜欢说话的小兔子身上。 这样一对比，兰德的有些举动在他们眼底似乎都变得没那么独特了，毕竟一个有些迟钝，但是又很温柔善良的小兔子谁不喜欢啊？ 比起彼得帕克的社牛，兰德属于腼腆那一挂，所以班上的人似乎也乐衷于调侃对方。 当然他们可没有想把人欺负走的意思，就是看着对方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感觉很有意思而已。 平静的生活似乎持续了很长时间，长到兰德似乎都已经将一切抛在脑后，他现在身边似乎不再孤单。 没有了高冷的滤镜，兰德身边似乎又重新回到刚开学那会的热闹一样，只不过这次不再是只有女生围着他了。 男生们发现了兰德似乎很多话题都可以聊的上来后，也热衷于将他拉入他们的聊天中，在这种氛围下兰德性格似乎也比原来要开朗的多了。 至少从笑的频率上来看，他是很开心的。 只是时间似乎过得比他们想的要快。 他们的学校一年上两个学期，一个秋季学期一个春季学期。 秋季学期通常从八月底或九月初开始，持续到十二月中旬圣诞节前。春季学期则从一月初开始，一直到五月初。 万圣节很快到来，然而万圣节并不是全国性的公共假期，所以大部分学校和大学都会正常上课。 但是，有些学校可能会举办万圣节相关的活动或庆祝活动，如化装舞会、游行等，让学生在课余时间参与其中。 当然还是会有一些学校可能会给学生提供一天的假期，就比如说兰德的学校。 因为这天刚好是在周五，学校方面协商过后在周一的时间就下发通知。 得知周五一整天都不用上课后大家也进入到节日的氛围中。 虽然万圣节在周五，但其实大部分人已经提前开始布置院子争取能让人眼前一亮。 每当这个时候，超市里面的骷髅和幽灵玩偶，还有白蜡烛以及南瓜之类的东西都会供不应求。 尤其是那些可以点出其他颜色的蜡烛，更是他们的首选，势必要在人群中脱颖而出。 这个时候社区也会借机举行比赛，谁的房屋布置的最为恐怖谁将会获得胜利，奖品方面他们会提供一笔奖金，以及一些礼品，以此来推动居民的积极性。 卡文莱特似乎也很喜欢这个节日，他每次都会提前一个月去囤材料，然后利用空余时间去设计布置方案。 今年他在院子里种了一棵树，在万圣节当天把准备好的造型独特的骷髅挂在树上。 不过他也有了些自己的小心机，他并没有将那些骷髅摆的特别显眼，而是全部藏在树叶里面。 院子内设有机关，只要踩上去树上造型独特的骷髅就会掉下来，和客人来个面对面。 而且为了应景卡文莱特还贴心的给每个骷髅都分配了专属的语音，其他地方也都设计的十分巧妙。 尤其是兰德的花坛附近被他放了一口大锅，底部安了一个可以变换颜色的灯，打开时那些水也随着变换颜色。 锅的边缘被他沾了些蜡油，几个蜡烛摆放上去，中间放了一个可以搅动的汤勺，但其实那是一个机关。 只要有人拿起来锅底的半截骷髅就会噌的一声破水而出，配上专属的语音说是来勾魂的也不为过。 第28章 小蜘蛛篇25 而院子周围卡文莱特也没放过，他将雕好的南瓜堆放着，里面放上可以远程操控的小灯。 随后将一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提灯挂在门前。这样白天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布置就已经完成。 在白天的视角来看，就是院子里面有个秋千，各个角落堆了些南瓜，除了中间那个锅以外看起来没有任何特色。 当然万圣节怎么能少的了糖果呢？卡文莱特贴心的把糖果放在了车库门口，那个离女巫锅不远处的地方。 毕竟他准备的并不止这些，他的车库里面还有一些特殊的改造，可以说对于这次比赛的第一名他是势在必得。 “兰德!你这次万圣节准备打扮成什么？” 这可是彼得帕克第一次和兰德一起过万圣节，彼得的心情不是一般的激动，早在周一的时候他就一直在打听兰德的装扮，不过当时兰德还没想好，所以就没有和他说。 但是现在可不一样了，今天就是万圣节了，兰德不可能还没想好。 彼得帕克猜测着兰德可能会换成精灵、王子、天使之类的，毕竟他那头金发以及冰蓝色的眼睛，自带一种梦幻般的气质。 如果扮成这些肯定会非常好看的吧！ “是恶魔哦。” 出乎意料的答案出来后彼得帕克似乎呆了两秒，随后看向兰德。 “是我想的那个恶魔吗？!” 兰德扮演恶魔…好刺激! 彼得帕克是一点都不担心会串戏啊，不过既然是充满趣味性的节日，当然是怎么开心怎么来。 又没有人规定必须要干什么。 “是的，我还买了恶魔角，不过父亲觉得有点幼稚就给我换了个其他的，我买的那个现在正贴在信箱上。” 说着兰德指了指门口那个被贴上两个圆滚滚小红角的信箱，原本看起来普普通通的行箱硬生生多出一种呆萌感。 “好可爱，我还以为是兰德你特意贴上去的呢。” 彼得帕克挠挠头，他今天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那对小角，毕竟信箱并没有其他多余的装饰就只有那一个角。 看起来像是随手粘上去的一样。 这和卡文莱特布置的感觉不太一样，毕竟今天早上他还看着卡文莱特宁在给木栅栏上画什么图案呢。 只不过那些图案干掉后也没颜色，他还彼得帕克看了半天也不知道卡文莱特到底是在干嘛，但是看卡文莱特的用心程度，那个信箱感觉就不太像他弄的了。 “可爱？晚上你就不那么觉得了。” 兰德觉得彼得帕克还是太天真了，狡猾的大人怎么可能真的那么轻松就让他那么过去了？ 更何况卡文莱特可是提前一个月就开始准备了，这种呆萌只是为了迷惑外人而已，等晚上的时候这里将会是尖叫圣地。 “啊？哦对了…晚上有游行活动，社区那边布置了万圣节活动的集会，我们今晚一起去逛怎么样!” 虽然万圣节每年都有，但是有些活动似乎每年都不一样，除了传统的讨要糖果外，社区还会推出很多有趣的活动，这也大大提高了节日的趣味。 “好啊，到时候我们几点钟集合？我还要提前化好妆。” 兰德没有拒绝，每年万圣节其实他都是待在家里给来讨要糖果的客人，分发糖果的那个。 今年有人邀请着一起出去，他当然不会拒绝。 “那就那么说定了!下午六点我们一起去集会上玩!” 彼得帕克兴奋的声音在院子中响起，兰德点点头表示知道了，随后就开始给卡文莱特帮忙。 这里布置起来的工程量其实也挺大的，因为卡文莱特是抱着，每个路过院子进来都要被吓一跳的决心来布置的。 所以整体方面较为繁琐。 不止是院子，二楼对街的玻璃上也被他刮了几个类似幽灵的小东西。 中午饭过后对面的路上开始多来些穿着奇异装扮的人，兰德将糖果装好后就去到自己房间开始换装。 暗黑中世纪宫廷风的蓬蓬袖绑带白衬衫，配上黑色束腰，以及一条相同配色的短裤。 今天的温度要比前几天高一些，可能是对应着热闹的氛围，总之今天一天天气都挺不错的。 原本兰德准备了两个方案，天气冷就穿长裤，不冷就穿短裤。 查看了下晚上的温度，确认没问题后他将那个短裤穿上，搭配着配套的单边腿环后最基础的就已经搞定。 黑色束腰后面有一个可以调节的支架，正好可以将翅膀插上去，兰德摆弄好后就将卡文莱特给他的两个看起来和羊角差不多的东西戴上。 暗红色的犄角配着一头金发带着莫名的感觉。 把配套的尾巴卡在束腰卡扣上固定好后，兰德摆弄了下尾巴里面的钢丝固定摆出一个尾巴尖尖往上勾的样子。 穿上荷叶边小腿袜后穿上了黑色带跟皮鞋，这一套搭配算是差不多了。 做完这一切后兰德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于是乎他拿着化妆颜料往脸上填了几笔，这才满意的下楼，这一套下来，时间也差不多了，兰德就准备去隔壁找彼得帕克。 “……你确定是要这么搭配？” 他刚下楼，还在客厅布置的卡文莱特就寻声抬头看去，看到兰德的搭配后沉默了两秒。 随后像是做了很大的心理斗争一样，表情变了又变，最后重重叹了口气。 “算了，你开心就好。” 随后他打开柜子里在里面翻找了下，在兰德不明白所以的目光中，丢给他一个防狼喷雾。 兰德：…… “你这一身动手有点不太方便，遇到麻烦就拿这个喷就完事了。” 妈的…养个儿子还要当女儿一样操心。 卡文莱特也不知道是他是亏了还是赚了。 “我知道了。” 无语归无语，兰德还是把防狼喷雾收好放到口袋里。 卡文莱特看到后这才满意点头，随后不耐烦的摆摆手。 “行了，你的糖果篮子在厨房自己去拿吧，十二点之前回来，有事打电话别让老子出去逮你。” 孩子出去玩他没意见，只要没超过他下达的门禁时间他是一点也不想管，当然特殊情况和他说他也是可以同意延长时间的。 “好，我记住了。” 兰德将这个时间点记下后去到厨房找自己的篮子。 说是篮子，但是那个更像是个一个提灯，不过体型要大上一些，篮子的两面都被加上了一些恶魔元素的图案，倒是和兰德的搭配十分契合。 拿好装备后兰德就准备出门，关门前卡文莱特喊了他一声。 “玩的开心。” 兰德关门的动作一顿，随后重重的点了点头。 卡唔卡嗷—— 彼得帕克家的门铃被按响，可能是为了应景，他们家的门铃声也被换成了僵尸叫声。 门铃响了几秒后一道匆匆忙忙的脚步声响起，下一秒兰德面前的大门被打开，戴着钢铁侠同款面具的彼得帕克迅速出现在眼前。 随后大门又被很快关上。 “？” 站在门外的兰德有些疑惑的歪头，是他来的不是时候吗？ 门内，彼得帕克背靠着大门，心脏狂跳着。 他这是打开了地狱的大门了吗？为什么他刚刚看到魅魔了…… 金色的头发中长着一对犄角，背后的翅膀和心形尾尖，老天…这绝对是魅魔对吧! “彼得，把客人拒之门外可不是礼貌的行为。” 在厨房烤制万圣节特色饼干的梅，听见开门又关门的声音缓缓抬起头，语气有些责备。 “梅姨，我可能打开了地狱之门……” 彼得帕克努力平复自己的心跳，向梅姨寻求帮助。 “亲爱的，虽然今天是万圣节，但是将客人关在门外可不是一个有意思的恶作剧，我想你应该把‘地狱’的客人领进来先。” 梅将烤好的饼干倒在托盘里，闻言也只是悠悠的提醒，毕竟今天是万圣节，出现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也不为过。 看来这位朋友的装扮很成功，不然彼得帕克怎么会说出这种可爱的话。 “……” 彼得帕克头盔下的脸微微红起，他倒不是故意把人关在门外的，只不过是太过惊讶了而已。 当面前的门缓缓打开后，兰德终于有机会和彼得帕克说上话了。 “我以为你要放我鸽子了。” 平静的一句话，在现在这种装扮的加持下，彼得帕克莫名听出一种嗔怪幽怨的感觉。 他尴尬的摸了摸面具，一时间有些手脚不知道该干嘛的局促，他能说他以为自己开门太快打开了异世界大门了吗？ “原来兰德就是来自地狱的客人啊～要尝尝我做的手指饼干和眼球饼干吗？” 这时候梅的声音从室内传来，带着调笑和打趣的意味，彼得听到了后脸颊一红，不过被面具遮住倒也看不太真切。 “地狱？” 兰德疑惑的看了眼彼得帕克，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他什么时候成了地狱的客人了？ “咳咳…兰德你别误会，我就是觉得你的装扮太成功了……” 自己刚刚的窘迫样子被梅姨轻描淡写的挑出来，彼得帕克有些不太好意思的摆摆手，连忙解释起来。 魅魔也是恶魔的一种吧…… 刚刚他可是对自己看到了魅魔深信不疑，这当然也算是一种成功啊! “谢谢，不过我已经吃过饭了暂时吃不下别的。彼得，你的头盔也很帅哦!” 兰德朝着屋内的方向道了声谢，认真打量着彼得帕克的装扮真诚的夸赞着。 毕竟彼得帕克的装扮也很用心，他的心口处有一个漂亮的三角灯，两个手掌心中也有差不多的设计。 身上的衣服可能是他自己自制的，反正兰德感觉还挺炫酷的。 “谢…谢谢……” 彼得帕克不好意思的回应着，面具下的脸红了个彻底。 他刚刚看到了什么？兰德居然还有尖牙!可能是不太习惯的原因，他好几次都看到对方的舌头撞上那个尖牙。 舌尖撞在那个尖牙上，舌头一块肌肉陷了进去，但是尖牙的两侧同时也被舌头挡住，只露出最前面的一点。 这一刻彼得帕克开始庆幸还好他带着头盔，兰德不知道他在看哪，不然今天他估计要丢人了。 其实第一眼的时候他还没有感觉兰德的装扮有什么不同，但是问题是兰德露在外面的大腿上贴着一个腿环! 天知道那个黑色腿环配上这身装扮到底有多大的冲击力…… 从王子到魅魔只需一个腿环…… 别的不说，就是那种微微勒住肉的感觉，就真的很抓眼球。 腿还是那个腿，但是加个黑色皮条就完全变了个感觉…… 有点想摸是怎么回事…… 彼得帕克觉得他可能有些变态了，不然为什么想去扯一下那个黑色皮条…正常情况下难道不是应该关注兰德背后那个，非常引人注目的翅膀吗？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后，彼得帕克小心翼翼的看向无所察的兰德，再一次庆幸了他今天带了头盔。 好险…差点要被朋友当变态了(?w? ) “我准备好了，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兰德没有察觉到彼得帕克的小心思，他只当是对方被夸后有些害羞。 他将手里的手里的篮子提起来晃了晃，朝着对方露出一个温柔的笑，贴上去的尖牙前段戳在那唇瓣上，瓷白配上嫣红好不显眼。 大概是感觉尖牙没贴稳，兰德用舌尖拨了下，确认这边不会掉后又用舌尖碰了碰另外一边。 “……” 这件事对兰德来说只是几秒钟的事情，但是对于彼得帕克就好像过了好久好久一样。 他的好朋友绝对是从地狱出来的魅魔!绝对! 为什么一个简单的动作会那么撩人!还是说兰德的魅力已经那么大了吗？就连他这个好朋友都感觉有些脸红心跳了…… 冷静点彼得…我们是朋友…我们是朋友…… 彼得帕克在心底不断给自己洗脑，洗脑总算感觉脸上的温度消下去了点。 忽略掉那种怪怪的感觉，他把自己的篮子拿好，和梅姨道别后，按照原本的计划带着兰德一起去参加社区举行的集会。 第29章 小蜘蛛篇26 明明才六点多，天边的太阳也还没完全落下，一点点微弱的余光将外面照的明亮。 按道理来说万圣节应当晚上才更有趣，但是现在周围已经全是些穿着各式各样、稀奇古怪服装造型的人穿梭在大街上。 随着人流不断增多彼得帕克本想伸手牵住兰德，可是看着兰德他又犹豫了起来，最后以篮子的提手为媒介领着兰德在热闹的集会上游走。 人群虽多但并不拥挤，两个十几岁的男孩在一个又一个的摊位前停下来好奇观望。 说是集会，其实就是一处公园被临时征用，经过了布置后变成了现在这样，公园的广场中雕像下不知道是谁恶趣味的摆了一个咬苹果要用的道具。 每个玩游戏的都会无意间朝着雕像卑躬屈膝，可以说恶趣味满满了。 不过这是万圣节，开一些无伤大雅的小玩笑，做些带着乐趣的恶作剧也是万圣节的一项传统之一。 为了符合万圣节的气氛，这里就连售卖的食物都或多或少进行了外观的改造，不过味道并不会因此受到太大的影响。 “兰德你看，女巫在售卖魔药!” 前面带头开路的彼得帕克不知道看到了什么，脚步加快了些，篮子的拉力突然增强，兰德踉跄了下又很快稳稳跟上。 靠近了摊位这才发现真的有女巫在售卖魔药，一瓶瓶颜色各异的药剂被摆在货架上。 摊位前有一个小牌子，上面大致意思就是他们是限时售卖，等到天亮就会消失不见。 看着颜色各异还亮着光，时不时发出咕噜咕噜声音的瓶子，兰德有些讶然，彼得帕克显得有些兴奋，迫不及待买了两瓶两个人边走边喝。 说是魔药，但其实就是一个会发光的瓶子装着气泡水而已，只不过他们很有创意将瓶子设计的很好，很契合万圣节的氛围，自然也有很多人愿意为这种创意买单。 “兰德你有没有什么要没买的东西呢？这可是一年一次的神秘集会，错过了今天可就要在等一年了。” 彼得帕克似乎已经被公园入口的海报吸引着代入了进去，把这里当做平常无法看见，只有在万圣节这天才会出现的神秘集会。 不过更多只是想放松下来不去想太多，痛痛快快的玩一下。 “兰德？” 彼得帕克半天没有听到回应，好奇的顺着兰德的视线看过去，发现兰德似乎在看一个雕像。 那个搞怪的雕像是一个摊位前自带的，可能老板是想以此来招揽客户，他卖的也是些各式各样带着节日特色的玩具。 “兰德我们去看看吧!” 彼得帕克以为兰德是对那个感兴趣抬脚就要往那边走，结果刚迈出去一步手掌就被拉住。 “我想先去买点东西吃可以吗？” 白皙纤细的手死死扼住他的手腕，精致的面庞上闪过一丝着急的情绪，他似乎不想去那边。 兰德的异常引起了彼得帕克的注意，但是很快他的视线就被兰德眼尾，那两道硬加上去的红色彩绘吸引。 普遍较早的发育，导致兰德身上并没有太多属于小孩子的稚嫩感，如果不看眼睛他身上的气质，其实和一个刚成年的没多久的男生差不多。 虽然依旧有些不够看，但是起码脱离了幼稚的儿童形象，那两道红色加上去后似乎把兰德的单纯无害的感觉压制了些。 兰德身上那种高冷但是单纯的感觉被压制住了，反倒是因为那抹红色多出些张扬的感觉，被那双眼睛注视着。 仿佛堕入猎手的陷阱无力挣脱。又像是鱼遇上了水，不知不觉间早已无法离开。 而现在，那双眼睛似乎忽视了其他人，只有他一个人。 “当…当然可以!兰德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彼得帕克被自己这个想法给惊到了，他到底是怎么回事，虽然他是喜欢胡思乱想，但是今天是不是有点太频繁了？ 自从看到兰德的装扮后他就一直不敢和对方有眼神接触，就连买了水也只是匆匆递过去。 虽然兰德还是那个兰德，但是他却感觉莫名感觉有些不自在，是因为兰德的造型反差太大了吗？ 彼得帕克觉得他应该把那些莫名其妙的想法打散。 正好，他可以借着这个买食物的机会冷静一下，毕竟晚上还要一起玩很久，他要是连对视都别别扭扭的像什么话？ 这可是他和兰德第一次一起过万圣节，他不能表现的太差劲，要和兰德一起玩的尽兴才行。 “我不可以和你一起去吗？” 兰德的声音带着些委屈的感觉。 今天明明是彼得帕克邀请他的，结果被对方关在了门外，出来玩也全程不想看他的样子，现在还要把他丢在这里…… 他怎么感觉他的朋友并不是很想带着他一起玩一样…… 想到这个可能，兰德微垂着脑袋，浅金色的睫毛颤动着，眼尾的红色忽隐忽现，明明没说什么但就是让人感觉委屈。 “去!当然可以去!兰德我们现在就过去!” 这种情况下，彼得帕克感觉自己如果说出一个不可以，那绝对是铁石心肠冷血无情的存在了。 虽然兰德一些情绪并不明显，但是凭借着他对兰德的了解，那绝对是难过吧! 他光顾着想着把那些胡思乱想甩出去了居然忽略了兰德的感受，自己一路上都没怎么和兰德互动，他一定很难过吧…… 明明是他先邀请的别人，居然还准备把人留在这里自己单独行动…彼得你真是个笨蛋! 就这样兰德只凭借着一句话就成功让彼得帕克愧疚指数哐哐上涨，也不再拉着篮子而是直接握住兰德的手往摊位前走。 不过他走的其实并不快，毕竟考虑到人多，再加上兰德现在背后挂着两个大翅膀重量可想而知，走太快兰德要是没反应过来摔倒了重量可想而知，到时候肯定很疼。 而且他也不想带着兰德出去的时候精精神神的，回来就变得灰扑扑的了，他感觉卡文莱特看到后会撕了他的。 虽然并不会，但是这种情况还是不允许的! 因为头戴着面具，彼得帕克的视线其实也受到一定程度的限制，就比如他忽略了兰德的那个回头的动作。 他似乎在人群中看到了什么不过又很快收回视线，老老实实跟着彼得帕克去到卖食物的摊位。 在去看了万圣节的游行后，彼得帕克和兰德似乎这才想起来还有要糖果这个环节，因为跟随着游行他们其实离家已经有一段距离了。 所以两个人商量了下，就决定一边往家的方向走，一边敲门去讨要糖果。 路上他们遇到了一个脸上被特效画的坑坑洼洼的吸血鬼，他虽然是个大人，但是也加入了要糖果的二人组中。 然而每次敲门后除了那个吸血鬼外，两个男孩都能得到一份糖果，这下吸血鬼开始吐槽起来，同时还不忘顺手从两人的糖果篮子里面拿糖吃。 “你不怕蛀牙吗？” 回去的这十来分钟的路程里，兰德亲眼看着对方把两个篮子里面的糖果都吃了一半左右。 不知道是不是更喜欢彼得那个篮子里面的口味，吸血鬼先生几乎把他的糖果吃了三分之二。 糖倒是无所谓，但是兰德很好奇他不会觉得腻吗？他自己吃了两个就没再吃了，因为真的甜到升天。 “蛀牙？这种小事怎么可能难得到哥？到时候拔掉就行。” 反正可以再治愈回去。 说完吸血鬼又往彼得帕克的篮子里抓了一把，拆开包装袋后就往嘴里丢。 彼得帕克感觉他被针对了，明明他们两个篮子里面的糖都是一样的，结果被他那么一扫荡直接只剩下一点点篮子底。 而兰德的只是少了最上面那一层。 “小鬼，哥这也是为你好。，晚上别吃那么多糖，这些还是交给哥来处理吧。” 吸血鬼一脸的理所当然，甚至反咬一口过来表示他是在帮助他们，将厚脸皮贯彻到了极致。 两个人似乎在这一路上已经习惯了对方的无赖，所以并没有太多反应，吃就吃吧只要不是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就好。 “话说，我很好奇。” 走了一会，兰德主动开口搭话吸血鬼，他指了指自己的脸颊，一脸的好奇。 “好奇哥的什么？身高体重还是身材？哥哔——大 哔——好哔——哔——，是不是玩不起？凭什么不让哥好好说话？!” 某个试图说点骚话的吸血鬼再次被制裁，他可能忘了对未满十四的两个小孩说这种话也是属于犯罪的一种，在未满十四之前将会自动屏蔽掉一些关键词。 “这不公平……算了你问吧。” 凭什么他要被消音处理？自己的档期被抢了也就算了，自己的单元戏份还被砍了，他提前来看未来哔——居然还被这样对待，别拿他不当人看啊! 吸血鬼身上散发出一股浅浅的颓废之意，整个人看起来沉闷起来倒是贴合了他的形象。 “我就是想问一下，你脸上的是特效画出来的吗？” 看起来这位对万圣节还是挺上心的，这种特效妆怎么着也得花几个小时吧，没想到他为了过万圣节，居然耐心十足的等着。 只是去打劫了一份装扮的吸血鬼：…… “你还真会往哥心窝插刀子……” 吸血鬼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那双眼睛注视着兰德，语气中带着说不出的忧伤，但是来不及感慨。 因为下一秒他竟然选择把彼得帕克篮子里最后几颗糖拿起来吃掉，随后慢悠悠的和他们挥手道别。 “行了，哥要去干正事了，以后再见。” “哈？” 彼得帕克对现场的情况一脸懵，他这是真的一点都不剩了？ 兰德道歉是话在嘴边还没有开口对方就已经消失了，他低头看着手里的篮子，将它对着彼得帕克的篮子倒了一半过去。 “欸？兰德？你怎么把你的糖果分给我了？!” 彼得帕克抬手就要把糖果还回去不过兰德双手捂住篮口，彼得帕克每想倒一次就会得到兰德一个气鼓鼓的瞪眼。 “……” 好可爱…… 彼得帕克感觉自己的灵魂好像被插上天使光圈，整个魂都飘了起来，反复几次后这才收回手。 而此刻就在他们不远处房顶上的，一个人坐在那里半张脸隐匿在黑夜中，身后的披风随风飘荡。 陪着着周围的环节，这一刻恐怖氛围直接拉满。不过很快这种气氛就被那人自己打破。 “讲道理，哥现在这顶小绿帽是没办法摘哥也认了，就算摘不掉你也不能让他每次和我见面，都是完全不记得我啊。” 造的什么孽啊，原本他还在想着两个世界融合他的订单还可以多翻翻倍，反正不是主宇宙他也没有那么多限制。 原本他还想看着这些人按照编排好的故事走，结果没想到他居然也能入选在范围内…… 仔细浏览完这个世界的故事线后，他本来就已经在等他的剧情，他可是第一个来着，当然要开一个好头。 没想到第二天当他发现有什么改变的时候，按照剧情给出的信息去提前找人，没想到却发现时间不对…… 聪明如他很快就发现了有些不对劲，重新去翻看了下剧情，结果发现他的剧情被掐掉了! 掐掉了!!! 哥好不容易当一次主角就还没出场就夭折了？! 而且为了防止他搞破坏，居然还特意让杜兰每个世界都不认识他，就好像关于他的那部分记忆会单独存放锁死一样。 按道理，他其实没必要出来掺和这件事的，毕竟他和杜兰的剧本都被删了，杜兰完全不认识他，他完全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tm的，杜兰是不知道了但是不代表他不记得啊! 而且因为剧本被删，他这个正牌男友，也是唯一一个还没有来得及be的主角，最后沦落成为路人甲，而且时不时还能看到男友交新男友…杀人诛心也不过如此了吧？ 合着就准备拿他当陪跑？就算打工还有工资呢他这个连毛钱都没有，还要看着自己头上的帽子越来越高…… “哔哔哔——作者，哥的实力不强吗？删我剧情也就算了，居然还消音加消除记忆，针对哥呢？” 第30章 小蜘蛛篇27 告别了那个絮叨又时不时搞出一些精彩发言的吸血鬼，兰德和彼得帕克也很在回家了路上看到了偏偏散发着诡异绿光的地方。 耳边似乎也传来了一阵哀嚎，彼得帕克确信，他绝对是听见了什么。 当他观察兰德的表情时却发现兰德好像什么都没听见一样，甚至表情都没有变一下。 就好像他完完全全没有听见有任何声音一样…… 已经提前听了一周的兰德：…看来老爸今天晚上的战绩不错。 见他没什么反应，彼得帕克就以为只有他一个人听到了，顿时变得有些紧张，握住兰德的手不自觉收紧了些。 “怎么了？” 感觉到手掌受力增加，兰德收回思绪侧目朝着身旁的彼得帕克看去，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对方。 他这是怎么了？难道说是把什么东西忘在游行地了？ “没…没什么。” 彼得帕克甩甩脑袋心底安慰自己没事，往前靠了些，挡住兰德大半边身子。 “兰德我们快到家了!待会去我家玩一会吗？正好可以尝尝梅姨烤的万圣节饼干!” 不管是不是听错了，既然什么都没看见，那就当做什么都没听见好了! “不了，我感觉好累，想早点回去把这身装扮换掉。” 鞋子倒没什么毕竟只有四厘米左右的高度，走起路来并没有什么不舒服，但是背后的翅膀是真的要命。 兰德有些后悔没有选择那种胖乎乎圆溜溜的小翅膀了，这些半人高的大翅膀除了帅以外真的重。 更别说他还不是背在背上，而是固定在束腰后面的支架上，也就是说他一路上都是在用腰支撑着的。 那双翅膀最差也有好几斤，他的腰本来就被束腰收着再加上翅膀，可以说得亏他腰好身体好，不然到半路就已经要升天了。 虽然他也很想去，但是现在他最想的还是回去把身上的行头换掉，然后一头栽在床上待机。 下次他还是老老实实去扮演些简单点的角色了，这个翅膀有点要命，也许可以考虑拿把大剑？ “这样啊，那我送你回去吧!正好可以参观一下你们家的院子，今天光顾着给梅姨帮忙我都还没仔细看呢!” 彼得帕克朋友因为兰德的拒绝垂头丧气，可能他本身也是一个比较乐观的存在。所以很快就改变主意，准备送兰德回去，顺便去参观一下卡文莱特的布置。 “你确定？” 兰德欲言又止的看着彼得帕克，他也不太确定对方是否可以接受的了，彼得帕克不知道兰德在犹豫什么，他拉着兰德的手笑的灿烂。 “当然了!你今天下午主动来找我，那我当然也应该把你送回家门口!就那么说定了!” 送兰德的事情就这么被彼得帕克一锤定音，两人离房子的位置那是越走越近，彼得帕克感觉有一阵阴风从脖子刮过，他打了个激灵拉着兰德继续往前走。 靠近了些后，他发现兰德家院子和他家院子简直就是两个不同的地方。 一个灯火通明，另一个恨不得一丝光亮都没有，好吧…除了门口的提灯和那口大锅外，唯一亮着的地方就是栅栏上散发的莹莹绿光了。 兰德知道，那是他父亲用荧光粉画出来了，白天是没什么区别，但是晚上关了灯后的效果十分显着。 走到院子门口，兰德的视线被信箱下面的一个小盒子吸引，他停下脚步单膝跪地将小盒子拿起，这才站起来。 彼得帕克从他蹲下来的那一刻也停下脚步等着，两个人在门口时手就分开了，两人一前一后。 从他的角度看，就是对方突然朝自己单膝下跪，这种画面让他的大脑停止了思考，直到看到兰德将那个盒子拿起来。 这一刻他松了口气的同时，心底升起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那一刻的慌乱似乎只是一个小插曲。 兰德站起身来后，看了眼盒子，上面除了写了他的名字外就再没有多余的信息，他有些好奇，但是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去换衣服。 打开门后，兰德就准备去回去，关门前他想起来什么一样突然提醒彼得帕克。 “别靠近车库，也别去树底下。” 今天一天过得都很开心，所以兰德不希望彼得帕克今天最后一段回忆，会被那些恐怖的东西占据。 他不说还好，这话一出口原本只想等关门后就回去的彼得帕克顿时来了精神，眼底带着跃跃欲试，可惜兰德已经关上门并不知道这一切。 院子里，彼得帕克先是被最为明亮的大锅吸引。 毕竟这和今天看到的女巫汽水放大版差不多，他想知道这个没有被兰德提醒的地方。 到了晚上，白天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炼药锅身上多了些变化，锅身上全是些发光的橙红色线条像是各种各样的咒语被刻在锅身上一样。 而且炼药锅里面的东西发着翠绿翠绿的光芒，时不时还有一些大小不一的泡泡从地下翻滚出来。 地面也有些翠绿的地方，看起来好像是炼药失败炸出来的一样。 彼得帕克好奇的凑过去，手感碰到汤勺下一秒一个身上带着篮纹的半截骷髅破水而出。 彼得帕克本能的向后退去，结果被花园边上的路延绊住，一屁股坐在地上，随后他身后传来咔嚓咔嚓的声音。 他身体僵硬的回头，就见车库的门缓缓打开，两个骨架手持着镰刀，身上披着黑袍。 下一秒车灯和院子角落的各个南瓜头同时亮起，恐怖的音效再次袭来，期间还掺杂着些许猫叫。 那种上一秒还在舒适的喵喵，下一秒变成嘶吼的声音让人的神经一下子紧绷起来。 不过这两个骷髅看起来虽然吓人，终归是不能动的，彼得帕克大脑宕机了好久又慢慢缓了回来。 好恐怖…… 彼得帕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刚刚那种惊吓的感觉真是太刺激了，他重新站起来将身上的泥土拍干净又起身准备回去。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卡文莱特并没有在院子里面的栏杆涂色，也就是说彼得帕克在院子里其实也不太好分辨回去的路。 再加上卡文莱特刻意改了路线，原本花园和院子门口的路应该是相连的，但是被他加了几块石块硬生生改成改变了方向。 彼得帕克从把兰德送回来就没有自信看院子里的变化，毕竟天色也暗了他本身还有些近视，除非认真观察外根本注意不到院子的变化。 更何况刚被吓过，彼得帕克还处于一个恍恍惚惚的状态，他自然而然的跟着路上的提醒走，不一会就走到树下面。 这个时候等他反应过来已经晚了，他刚一抬腿，一只骨爪破土握住他的脚踝，与此同时好几个骷髅一同降落。 二楼刚把翅膀和束腰摘下来的兰德突然听到一声惊叫感觉有些耳熟，刚解开两个扣子就忽的反应过来。 “彼得!” 他火急火燎的跑下去打开门，有室内的灯光后，院子一下子亮堂了不少，树底下的男孩也从胡乱拍打着身边空气的状态中抽离出来。 看到兰德的时候表情看起来委屈的不行惊恐害怕，以及惊喜等情绪在他眼中变换，这时死死抓住他脚踝的骨爪也松开手。 “兰德…好可怕……” 得到自由的彼得帕克第一反应就是去找好朋友寻求安慰，所以第一时间就把人抱了个满怀。 可怜兮兮的嗓音配上彼得帕克那副委屈的样子，要哭不哭的看起来真像一个受了委屈直哼唧的小狗。 “…没事了……” 突然被人抱了个满怀，久违的感觉让兰德愣神了片刻，他抬起手轻轻在对方后背上拍了拍，像是安慰一样。 怀里的人也很快安定下来，平复好情绪后他似乎又变回了那个开朗的男孩，眼睛亮晶晶的开始问那是怎么布置的。 “……” 傻孩子。 兰德伸手揉了揉对方的那一头卷发，随后淡淡的摇了摇头。 刚刚被吓那么一跳，结果现在又开始对机关感兴趣，这家伙的情绪去的也太快了吧？ “兰德你的眼神让我感觉我好像个笨蛋……” 头顶一重，彼得帕克对上兰德那慈爱的眼神，突然感觉自己好像一个智力缺陷的人一样。 好友幽怨的声音让兰德心头一跳，他手比脑子快的伸出一只手抵在对方唇边，打断他的话。 下意识的开始给人顺毛。 “相信我，我不会那么想你的。” 有着半年哄人经验的兰德自然知道，如果有些话不提前打断，那他到时候哄起人来可就麻烦了。 只不过他有些忽略了，这些动作对克朗德是用惯了，但是对彼得帕克可不一定，更何况彼得帕克只是随口吐槽，根本没有生气。 猝不及防的，唇边贴上一个带着些许温度的指腹，彼得帕克楞楞的看向兰德。 经过刚刚他那一抱本就解开了两个口子的衬衣被打乱，再加上兰德的指腹在他嘴唇上摩挲了下。 那温柔的语气，和柔和关怀的眼神，让现场的氛围凭空多出些暧昧的感觉，彼得感觉自己的脸有些发烫。 他的面具早就摘下来放在篮子里，此刻耳尖泛起微红的画面，被对面的人收入眼底。 兰德收回手，根据哄人的经验，此刻露出浅浅的微笑，眼神温柔又深邃。 “我才不会觉得你是笨蛋呢，你可是我的好朋友。” 好朋友…… 彼得帕克感动的眼泪汪汪，又抱了上去死活不愿意撒手，语气坚定。 “兰德!我们是好朋友!以后每年的节日我们都要一起过啊!!” “好，一起过。” 送走彼得帕克后兰德又很快回到房间，他将身上的衣服换成平常的穿得衣服，这才开始打量那个盒子。 那是一个普通的纸盒子像是快递箱子一样，只不过比较小，上面除了有个名字外，根本就没有其他有用的信息。 兰德将外层的纸盒子打开，里面出现了一个包装盒，看包装上的文字，里面是写花种子。 纸盒子里面除了那个包装盒外，还有一个万圣节的贺卡，只不过打开后没有并没有什么祝福，有的只是兰德的名字，以及一句极为别扭的节日礼物。 看贺卡上的字迹兰德大概猜到这是谁送的了，只是没想到他们那么长时间没说过话了对方居然还没完这件事…… 要还回去吗？ 兰德有些纠结，要是他还回去对方不承认是他送的呢？那样岂不是很像他主动找对方搭话？ 所以这是他想出来的新主意吗？ 兰德盯着那包花种纠结了半天后一头栽在床上，累了一天的身体总算得到放松，他把脑袋埋在枕头里陷入思考。 要不，就当是会相互送礼的没事人吧…… 他又不是什么受虐狂，更不会因为包花种就被收买，克朗德的礼物他也会给他回一份，但是主动找他？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即使是曾经最好的朋友也不能让他失去自尊，虽然人生气的时候会口不择言，但是正因为是朋友，这种话才更加伤人。 事后他不但没有得到道歉，而且对方撺掇其他人一起霸凌他，如果他稍微软弱一点，那等待他的会是什么？ 兰德缓缓把头抬起来，即使过了很久，再次想起这件事来，整个人还是会显得有些失落。 他将那份贺卡放到盒子里，剩下的花种放到桌面上准备明天再管这些东西，今天徒步走了太久他现在是真的累了。 所以他的房间早早就关了灯，倒在床上没多久睡熟过去，地面的彼得帕克刚打开窗户就看到对面已经关灯。 他愣了片刻随即反应过来，兰德回来的时候就说了他今天很累，看来是睡着了，看来今天晚上他听不到兰德的演奏了。 彼得帕克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显然有些不适应没有兰德的夜晚，看着闭合的窗户，最终还是笑着说了句。 “晚安兰德。” 说完后他也将窗户关上，看着自己书桌旁边挂着的篮子脸上的笑容灿烂。 和兰德第一次一起过节日…希望以后的每一年都会那么有趣…… 第31章 小蜘蛛篇28 夜半时分窗户上渐渐爬上雾气，天空也飘起小雪，一个个如同盐粒子一样的雪花落下，静悄悄的夜里显得无人问津。 第二天一早雪已经消失，只有空气变得冷嗖嗖的，和昨天的天气对比起来中间应该相差个十几度左右。 这样的天气，兰德也终于翻出他放在衣柜里面一整个春夏的毛衣。 将衣服往头上一套，久违的静电感终于再次袭来，原本乖顺的发丝变得彼此不相熟一样，恨不得每个都自己单独占据一片空气。 “……” 看着镜子里自己翘的狂妄的头发，兰德默默往梳子上加了点水，狂妄不过两秒头发再次被打回原形。 果然这种时候就应该让静电知道谁才是这具身体的主人。 收拾好后兰德下楼吃了早餐，今天的卡文莱特早早就出门了，一如既往的兰德自己把自己的早饭做好并且吃掉。 清洗掉现场他就开始去车库拿他的园艺箱，拿着箱子和花种走到院子里，昨天恐怖的氛围已经荡然无存，就连那口大锅也消失不见。 如果不是窗户上挂着的幽灵娃娃还没去掉，谁又能想到这里昨天还是可以让人心脏骤停的恐怖地方。 院子里兰德先是检查了下放锅的花坛，卡文莱特在放锅的时候位置卡的很好，兰德闲来无事养的花并没有被挤压，或者被参观的人不小心踩到。 除了放锅的地方秃了一块，其他都是最好的状态，因为卡文莱特要放锅，所以和兰德商量着，兰德就提前把那地方的花搬到其他地方了。 现在锅没了，空出来一块大空地，看起来有点不太好看。 兰德将空地的土翻新了下，将花种种上红后拿了个小旗子插在那里。 这是兰德和卡文莱特又一种默契，只要插着旗子的地方意味着刚种上没多久，更意味着卡文莱特不许踩上去。 要知道卡文莱特平常看起来凶巴巴的，但其实人有点马虎，做事大大咧咧的。 所以这些年他没少不小心弄坏些兰德的东西，再加上他喝完酒后的不确定因素，在被他踩了好几次刚长出来的嫩芽后，兰德一气之下将自己那点地方都插满了旗子。 还记得那天卡文莱特喝的醉醺醺的，一脚踩在三角旗的尖尖上瞬间清醒的样子。 那天的胜利者是兰德。 因为卡文莱特早在之前就再三保证过他不会再踩那些植物了，以至于现在被兰德反击也只能老老实实闭嘴。 并且他还主动报销了兰德买旗子的费用，现在车库里还有旗子在角落里堆放着呢。 自那天后卡文莱特即使喝醉了，看到插了旗子的地方也都是缓缓绕过去的。 毕竟踩了后遭罪的是他，照价赔款的也还是他，为了安慰兰德而撒钱的也还是他。 喝酒是一时享受，踩到兰德的花苗他是要一直既要道歉还要赔偿，最后还要帮着兰德重新把东西弄好。 一个接近两百磅的成年人，在这种时候时候弱势的像个被老师抓住没写作业的孩子。 可怜弱小又无助。 很难想象，他老老实实伸手一点点把自己踩得脚印子重新弄松，又一点点把自己踩扁的芽扶起来，而背后兰德则是双手环胸监督着对方。 场面既魔幻又好笑。 将旗子插好后隔壁的房门传来动静，玫红色的大门打开后探出一个浅咖色的脑袋，探头探脑的环视四周，视线锁定在兰德身上后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兰德早上好啊!” “早上好。” 兰德拍掉手上的泥土，朝对方打了个招呼。彼得帕克笑着出门，因为两家中间只有一个不高的栅栏，所以他干脆直接翻墙过来，手里还提着一个小袋子。 “兰德这是我给你留的!梅姨这次烤的比之前好吃，而且造型也超级有趣!” 说完他就想把袋子递给兰德，不过被兰德摆手拒绝。 “抱歉彼得，能帮我打开一下门吗？我想先去洗个手。” 他刚刚铲土干嘛的手上沾了不少泥巴，就这样去拿东西总感觉有点不太好，所以兰德干脆让彼得帕克帮他把门打开，然后他再去洗个手。 “啊？好哦!” 彼得帕克倒是感觉有些无所谓，兰德没必要和他说抱歉的，本来就是送给兰德的东西，就算弄脏了也无所谓。 他拿着袋子就跑过去开门，兰德在洗干净手后就接过了袋子，打开一看里面躺着造型各异的饼干。 有南瓜、女巫帽子、僵尸手指以及一些眼珠样子的。 将饼干放好后，兰德给彼得帕克拿了些吃的，在彼得帕克问他接下来要干什么的时候表示他要去买点东西。 “那我们一起去吧!正好我今天也没什么事。” 一听兰德要去买东西，彼得帕克就将手里的东西放下，一副随时准备出发的样子。 他可喜欢和兰德一起逛街了，兰德平常不怎么喜欢说话，但是和他一起逛街无论聊什么他都可以接上。 遇到他感兴趣的东西，即使兰德不需要购买也会陪着他一起去逛，全程完全不会感觉不耐烦，好像他也没见过兰德情绪失控的样子…… 在彼得帕克心中，兰德他是个情绪稳定又温柔的存在，兰德和他一个是合格的倾听者，一个是乐观的倾诉者。 所以彼得帕克觉得和兰德一起玩心情总是会很开心，兰德不会把那些负面情绪带给他，他总能保持着良好的心情去面对每一天。 “那辛苦你陪我一起跑一趟了。” 彼得帕克的提议让兰德默默将滑板放回去，他本来计划着踩着滑板过去买完后，东西放过去就快点回来。 不过既然彼得帕克也要来那就不能用这种办法了，毕竟兰德会滑板但是彼得帕克不会啊。 而就算彼得帕克会，他也没买滑板，总不能他们两个踩同一个滑板一起去买吧？ 那算什么？携手共进？ 别的他不知道，但是如果真要一起的话，在转弯时，就应该稍微弯腰，用膝盖作为支点，同时略微转动上身来帮助转向。 后面的滑板者则是要紧贴前面的人，用手轻扶前面人的腰部或肩膀，以保持稳定。 所以是他去扶还是彼得帕克去扶？ 面对这种情况，兰德当机立断选择走路去，年轻就是一个多运动是吧，不就是大概几个小时的步程吗？兰德表示他可以的。 “话说兰德你要去买什么啊？” 刚出发没多久，彼得帕克就已经开始好奇这趟路程的目地了，见他询问兰德直接就将目地说了出来。 “我还去买橄榄球手套。” 橄榄球？ 彼得帕克一脸惊讶的看着兰德。 “兰德你要去打橄榄球吗？” 如果兰德要去打橄榄球的话，他都不敢想场面将会是怎样的…… 在一群平均身高在一米八几以上的队员中，忽的混进去一个一米七几的，气势上也都矮了一头。 而且橄榄球还要通过身体碰撞和战术配合来推进球向前移动，这种运动一般都会选些壮实的家伙，兰德虽然不瘦弱，但是和壮也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所以他真的没办法想象那个画面，他的好友可能会被撞得一次又一次摔倒在地…… 虽然打击别人的热情不太好，但是这个好像真的不太合适啊!!! 他真的不想看到兰德每天身上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样子…… “啊？没有啊，我买来送人而已，这种类型的活动我的体型不太适合。” 兰德幻想了下自己穿着橄榄球服装站在球员们的中间，那副小鸡误入斗鸡群的画面狠狠摇了摇头。 他对自己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更何况这种活动他本身并不喜欢，也就偶尔会看几次校内比赛。 “送人？是拉恩特吗？还是卡洛斯？班上好像就那么两个参加橄榄球社团的……” 彼得帕克一下子爆出两个名字，这两个是他所知范围内最有可能的，虽然不知道兰德什么时候和他们玩的好了，但是这是好事不是吗？ 至少兰德多交了些朋友，如果哪天他没时间陪着兰德一起玩他也可以有其他人陪着。 比起把朋友分享出去，他更不想看到兰德孤孤单单一个人的样子。 “都不是。” 兰德摇头否认了这两个人的名字，对他来说，这两个人都是属于点头之交，无缘无故他不可能去买东西送给他们。 “那是谁？” 难道说兰德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交了他不认识的朋友？彼得帕克心底的好奇算是被勾了起来。 毕竟能让兰德主动给对方送礼物，说明关系应该很不错吧，他这个朋友当然也想认识一下对方。 “这个要保密哦。” 很可惜，兰德似乎并不想告诉对方橄榄球手套是给谁的。 不过这也正常，毕竟他和克朗德的关系现在十分的微妙，说出来真的是会很尴尬的。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兰德觉得适当的闭嘴或许也是很不错的选项。 “这样啊……” 彼得帕克缓缓点头，内心却是在想着那个人，没想到兰德现在也有属于自己的小秘密了，这种感觉还真是有点不太适应。 第32章 小蜘蛛篇29 从店里走出来后，兰德将包装好的橄榄球手套拿好，按照记忆中的路线走着。 “兰德我们休息一下吧……” 走了三个小时，身无分文的彼得帕克现在属于又累又渴的状态。 大意了…… 早知道他带点钱再出来了，他是真想不到兰德买完东西不回家，而是选择继续往另一条不认识的路走。 难道说兰德没看中那个店里的东西准备去另一家看看？那兰德对那个人还挺在意啊，挑东西还要对比一下的。 终于坐下后彼得帕克的大脑反而变得更加活跃起来，开始猜测着兰德这么走的原因。 “你现在这里休息着，帮我看一会，我去去就回。” 忽的，他的面前被放着一个包装袋，彼得帕克回过神来时兰德已经走出去一段距离。 彼得帕克趴在咖啡店外面的桌子上，感觉双脚得到缓解，盯着兰德放在他面前的包装袋走神。 为什么同样是走那么长时间的路，为什么兰德看起来好像什么事都没有一样，而他反而累成狗。 人与人之间的参差不要那么大好吗？ “呐，给你的。” 在他胡思乱想的期间，兰德终于回来，并且在他的面前摆放一瓶水，然后坐在他对面。 “天…天使!兰德你果然是天使对吧!” 正是口渴的时候，兰德这瓶水简直就是雪中送炭，彼得帕克畅饮了一口后这才感觉自己终于活过来了。 明明现在的天气正是中午太阳光最为刺眼的时候，可是彼得帕克却觉得对面坐着的兰德比太阳还要耀眼。 “哈哈那我只能说谢谢夸奖了，要吃点什么吗？我带了不少钱呢。” 光顾着走路了也没看时间，刚刚去买水的时候兰德问了下才知道已经到了饭点，他拉着彼得帕克从早上走到了中午。 这么一想，兰德突然感觉良心一痛，他感觉自己好像那个农场主在压榨黑奴一样，只不过彼得帕克和那个颜色不一样…… 特别是在看到彼得帕克因为一瓶水就满足的样子，不得不说，兰德的良心在经历一场高端局。 为了弥补，兰德决定让彼得帕克自己挑喜欢吃的东西，他来付款，希望彼得帕克不要拒绝，不然他的良心可能真的不太好了。 “真的吗？那我想吃潜艇三明治!” 所幸彼得帕克并没有拒绝兰德，毕竟他刚刚水下肚后，他的肠胃似乎才想起了饥饿的感觉，立马开始向大脑发出报告。 现在的彼得解决了渴和累的问题，但是又有新的问题诞生了。 那就是饿…… 当然他没有拒绝的原因除了饿还有另一个，好朋友之间为对方买东西吃很正常，再说这次兰德请客下次他也可以请回去。 更何况他是真的没带钱…… 有东西吃总好过饿肚子回去，他而且又不是不会还回去。 “三明治…好，先看看周围有没有卖的吧。” 兰德点了点头，目光开始在周围的街道搜寻，最终落在一家餐厅上，确认好后他伸手扶起坐在椅子上的彼得帕克牵着对方往餐厅走去。 吃饱喝足，休息够了的两人重新踏上前进之路，最终在一个人家门口停下，兰德小心的将包装袋放到对方院内后就拉着彼得帕克离开了。 这下彼得帕克才反应过来，原来兰德不是为了去别的店铺挑选，而是专门为了送东西走了一趟! 这种情况…… 兰德是不是有点太在意了! 彼得帕克虽然被兰德酷路泽牵着走，但是大脑已经开始飞速运转了 橄榄球手套…加不认识的人…加兰德说的保密…加亲自送来…难道说…… 他的好朋友难道在大二就想谈一场恋爱了吗？ 而且对方还是个橄榄球运动员…… 将所有他所掌握的线索联系起来，彼得帕克就越是确定这个想法。 他的好朋友一定是因为被克朗德说过恶心，所以也只敢默默关注。 呜呜呜…兰德太可怜了，因为那句话，只能选择走上一条暗恋的不归路…… 心底升起来的一丝异常，很快就被心疼兰德的想法占据，彼得帕克感觉心底闷闷的，只以为是觉得兰德这样太过辛苦，所以并没有放在心上。 可真的是这样吗？ 答案估计连彼得帕克也不知道。 “你的眼神让我感觉你又想了些什么奇怪的事情。” 大概是彼得帕克的眼神太过明显，兰德颇为无奈的回头对上他的视线，总感觉自己在不知道的时候被同情了。 兰德默默在心底想着，他应该也没做什么事吧？难道说彼得帕克知道那是克朗德家？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好解释为什么他会用这种眼神看自己了，估计彼得帕克心里现在觉得他可怜，被那么对待了还主动找对方。 不行他得解释一下。 “我们没关系的。” 此话一出不知道为什么彼得帕克眼神中的同情更加明显了。 兰德有些郁闷的撇过头，算了那么想也没关系。 事实上彼得帕克虽然觉得兰德可怜，但是却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可怜。 当兰德的那句没关系说出口时，彼得帕克自认为看穿了一切。 那就是兰德现在还在追对方，送礼物只是最简单的一环，看兰德的表情，那是什么？那是尴尬又带着些苦涩的感觉。 这说明什么？说明兰德还是单方面暗恋的那个!!他的好朋友性格好的没话说，长的又好看的朋友居然是倒追的那个! 想到这个结果彼得帕克有一瞬间的心肌梗塞。 在他看来，兰德要颜值有颜值，要智商有智商，人又温柔听话，而且还不会闹脾气，这种对象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凭什么在倒追啊! 不过很快他又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那就是兰德暗恋的这个人，很有可能是个…… 这下似乎一切都合理了不少，但是那种心梗的感觉比刚刚更甚了。 他可怜的好友居然暗恋上了一个铁骨铮铮的直男，要知道橄榄球运动员在学校可是十分受女孩子欢迎的对象。 说不定兰德不仅在倒追，而且还会看到喜欢的人搂着女孩子的画面…… 够了…他心疼兰德! 作为兰德的好朋友，彼得帕克自认为应该给他好友的单恋帮帮忙，但是具体要怎么操作呢？这个彼得帕克决定从长计议 首先先做的应该是确定嫌疑犯（划掉）兰德喜欢的人是谁。 就这样两个各怀心事的人回去后，各自回到自己家。 与此同时另一边训练回来的克朗德，一眼就看到了院子门后面那显眼的包装。 当然不止他看到了，接他回来的科洛弗夫人也看到了，她好奇的将东西拿起来，打量了下。 “adidas？看来有人为我省了一份钱～” 本来她明天还想再带克朗德去买一副新手套呢，他那个用了好长时间的也该退休了。 没想到居然有人来给她儿子送手套，也不知道是哪位？上次那个带她儿子看数学资料的？ 克朗德接过手套，在包装袋上辨认出上面写着自己的名字的字迹后撇撇嘴，将手套收起来。 “没有省，明天要去买。” 他将那双手套收好后一本正经的对着科洛弗夫人说道，看样子他是并不准备用一样。 “蛤？臭小子，你不是有手套了吗还买什么？怎么？舍不得人家送的手套啊？” 科洛弗夫人有些无奈，有了为什么还要买啊？她就不信对方一点都不想试试礼物的手感，更何况送礼物的那个也更希望他能用上啊，这小子这么干不是辜负人家的心意吗。 “嗯。” 克朗德点头，认真的看着科洛弗夫人，似乎吃定了科洛弗夫人会让步一样。 “蛤？你小子……算了，本来也已备好钱了，买就买吧。” 看着倔强的儿子，科洛弗夫人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毕竟这是送给他的东西，归属权就已经属于他了。 他既然不想用那她也只能给他买个新的了，反正钱是准备好了的。 “对了，最近没见你去找那个朋友啊，他也没来找你玩了，你们闹掰了？” 看着那礼物科洛弗夫人心底的猹也开始按耐不住想要去找瓜，她可是知道自家儿子多稀罕人家，这会两个人都没有在放假的时候去找对方。 那只能说明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科洛弗夫人唯一能猜到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们俩闹掰了。 但是具体原因她就猜不到了。 “没有。” 说到这个，克朗德握住手套的手收紧了些，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又或者说，他从来没有承认过两人绝交的事实。 那份花种既是之前的约定，又是一次试探。 兰德如果没有生气了就会收下那份礼物，但是现在他把礼物以另一种方式还回来了。 这其中意味着什么，克朗德很清楚。 那次的决定让他把兰德推远了。 现在的克朗德经过那么长时间，当然也是意识到了注意到，他想去找兰德想道歉但是又怕兰德当着所有人的面狠狠拒绝。 所以才想着这种折中的办法，看起来这样的效果也是失败了。 第33章 小蜘蛛篇30 晚上晚饭过后兰德照常打开的窗户，坐在窗边给彼得帕克演唱。 从他开始学习已经一个月多了，现在演奏起来不连贯的地方也越来越少，演唱的时候也没有了一开始的腼腆。 大概是对着同一个人唱了很多次了，兰德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紧张，一心只想唱的更好些。 而彼得帕克作为他忠实的听众，今天却有些不在状态，明明是兰德在演唱，他却不自觉的开始想些还没有发生的问题。 兰德唱的一直以来都是些情歌，是不是从很久之前他就已经开始准备着唱给那个神秘人听了？ 一想到兰德努力练习吉他只是为了演奏给那个人听，彼得帕克心底就有些不是滋味。 他好像有些理解了克朗德当初的感受了，兰德真的很好，和他交朋友那么他会对你交付出百分之百的信任，以及百分之百的耐心。 如果和兰德交往估计还会得到兰德百分之百的偏爱，彼得帕克垂下眼帘，心中对这个可能莫名不爽。 但是他只将这种感觉当做被分钟好朋友的不开心而已，好朋友这三个字挂在嘴边习惯了，似乎连他的思维也被定死了一样。 “你不舒服吗？” 余光看见他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兰德顿时停下演奏，关切的看过去，两人中间间隔的空隙也就四十多厘米，兰德伸手就可以摸到彼得帕克的额头。 “没什么，可能是我今天太累了吧。” 彼得帕克闷闷不乐的样子可不像说累的，但是彼得帕克不愿意说，兰德也不是一个喜欢主动出击刨根问底的人，于是收起吉他和他道了声晚安。 当对面的窗户缓缓关上后，彼得帕克重重的叹了口气。 他这是怎么了？明明之前给兰德介绍朋友的时候没有这些感觉，为什么这次他会那么烦躁呢？ 是因为什么原因呢？把他当做兰德新交的朋友不就好了。 彼得帕克感觉自己脑子快要炸掉了，心情也郁闷的要死，明明只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为什么他反应会那么大？ 思考无果后他将这件事归咎于好朋友的占有欲，但是却忽略了他之前主动将兰德介绍给其他人认识。 事实上他其实根本不担心兰德交朋友的问题，至于担心的是什么？这个他也不知道。 周末当天卡文莱特不上班起了个大早，兰德刚起床没多久就听到外面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 他打开门就看到自己便宜父亲，蹲在他的花园周围不知道在搞什么。 “看什么？老子还没到偷拔你花那种地步呢，过段时间要降雪，老子提前给你把温室安上。” 卡文莱特注意到兰德的视线后翻了个白眼，手中工具继续敲敲打打，将四个点位固定好后就开始他的安装温室的计划。 毕竟这些花怎么说也是兰德辛辛苦苦种出来的劳动成果，要是一场雪下来全死了，到时候他还要去哄小孩。 操… 现在辛苦点就辛苦点，总好过看那小鬼一副想哭又憋着不哭的可怜样好。 这些花他好歹也是养了好几年了，虽然没有兰德那么认真，但是也是浇过水的，到时候要是死了他每天回来看到光秃秃一片，心里也不习惯。 “要下雪了？” 兰德的注意力被这句话吸引，眼睛里似乎有光一闪而过。 “啧…还早呢，这个月月中估计才能下起来，真搞不明白，你小子怎么就那么喜欢下雪天呢……” 卡文莱特自顾自的碎碎念起来，以此来缓解掉干活的疲惫感，而兰德闻言更是开心。 毕竟现在虽然才一号，但是到月中最晚也就十天左右，十天左右就可以看到下雪了，到时候他就可以坐在窗户边看雪了。 想到到时候的美好生活，兰德开心的进到厨房去准备早餐，顺便已经开始准备雪天四件套了。 围巾、手套、帽子、雪地靴…… 兰德将它们翻找出来后丢去洗衣机提前清洗，鞋子也重新刷了一遍放到外面晒着，顺便把卡文莱特的那份也一起弄好晾晒在外面。 卡文莱特看到后有些无奈。 还有那么长时间呢，兰德这就已经开始提前准备了…… 不过看着他把自己的那份也弄好了，卡文莱特就没有出言吐槽什么。 毕竟有句话说得好。吃人的嘴软，拿人手短，兰德既然那么期待，那他这个当父亲的也没必要去扫兴。 不就是提前十天准备吗？准备万圣节狂欢夜的时候，他可是整整提前了一个月兰德都没说什么，还利用空余时间给他帮忙，对待小孩的期待他也没必要说什么，更不应该说什么。 反正又不是杀人放火的事情，小孩子喜欢就让他弄就是了。 不过他倒是挺好奇，平常这个点对面那个卷毛小子早该出来找兰德了，今天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吵架了？ 看兰德的表情也不像啊，昨天晚上不是还给对方演奏着吗？不对昨天晚上好像也没弹奏多久就停了…… 是的…… 作为离兰德卧室只有三步距离的主卧，又恰巧喜欢晚上睡觉给窗户留一条缝的卡文莱特，其实一直都知道兰德和彼得帕克晚上的小动作。 卡文莱特一边安装温室玻璃，一边思考着这件事。 难道说他们吵架了？不对啊，吵架不应该晚上连个声都没有吗？兰德这小子一开始可是正儿八经的弹唱呢。 那小卷毛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听到一半不听了？嫌弃他儿子啊？ 在卡文莱特各种离谱的设想中，实际情况却是彼得帕克终于想到该如何解决问题了正在写计划书而已。 《兰德恋爱后勤保卫计划》 作为兰德的好朋友，彼得帕克觉得他应该为他的好朋友出谋划策一下，这个僚机他是当定了。 当然计划的第一步是什么？ 当然是确认嫌疑犯（划掉）兰德喜欢的人!! 为此彼得帕克决定从那双手套下手，正好周一学校有橄榄球比赛，他到时候拉着兰德去。 通过手套和兰德的双重认证，他就不信他还锁定不了那个嫌疑犯（划掉）兰德喜欢的人。 确认了目标人物后第二步是什么？ 当然是确认他的性格人品和是否花心了!他作为兰德的好朋友，提前考验一下对方怎么了？! 要是他是个花心大萝卜和兰德在一起还勾三搭四的那怎么办？ 虽然兰德看人的眼光一向不错（自夸）但是万一挑对象看走眼了怎么办？!他可不能看着自己好朋友往火坑里跳! 前面两步完成后最后一步就是帮助兰德追人，虽然他没有恋爱经验，但是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大不了他多看点恋爱漫画，多看点爱情剧，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 等着吧兰德!做为你的好朋友将会是你成功之路上最大的助力! 小狗叉腰.jpg 兰德：？ 此时此刻，兰德还不知道他的好朋友，凭借着出色的脑补能力给他憋了个大招，他只知道周一的时候，一向对橄榄球运动不怎么感兴趣的彼得突然拉着他一起去看比赛。 比赛的期间，兰德确实把注意力放到橄榄球运动员身上了，但是更确切的说，应该是看着橄榄球。 因为是本校对外校的比赛，本着友情第二，比赛第一的原则。 双方打的都很猛，毕竟是属于美式橄榄球。 美式有装备大家都带着类似摩托车头盔一样的大头盔，带着大肩甲配上紧身球衣球裤。 美式橄榄球强调身体对抗，球员可以使用肩膀和上半身对抗对手。也就是为什么他们包裹的那么严实的原因。 正因为如此，兰德根本看不出来他们学校的球员都是些谁，只知道有一个打的比其他人更凶也更显眼。 他默默看了眼他的其他队友，相较于他出色的状态，其他人的存在感似乎都降低了不少。 不过其中还是有比较亮眼的存在，进攻锋线球员，很好的保护好四分卫的同时，又为跑球员开辟出了道路。 不得不说，橄榄球运动看似像是带着球打架的运动，但其实一项充满策略和力量的团队运动，依赖于其球员的多样化组成来实现战术目标，光是一个人出彩是不够的。 思考的时候，兰德视线不自觉跟随了那位进攻锋线球员，这一现象当然被彼得帕克看在眼里。 他的目光落在对方身上，心底暗暗记在了对方，计划的第一步既然已经完成了，那当然要进行第二步了。 那就是考察对方了! 正在看球的兰德还不知道他身边的好友在打什么鬼主意，更不知道对方为了‘帮助’他究竟做了些什么。 他只知道在接下来的一周里一下课就溜出去，也不来找他玩了，回来的时候彼得帕克的脸上莫名多出一些淤青。 问他怎么回事他也只说是不小心摔得…… “……” 谁家好人摔倒会把眼睛给摔成这样？这一看就是被欺负了好吧…… 而且兰德一问，彼得帕克就说这是赌上男人尊严的事情不让兰德插手，更不和兰德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34章 小蜘蛛篇31 既然彼得帕克都这么说了，兰德就知道自己问是问不出来什么的。 但是他问不出来还查不出来吗？ 为了搞明白彼得帕克到底是怎么回事，兰德开始默默跟着对方后面，只是第一天并没有任何收获。 因为彼得帕克似乎也只是漫无目的，他的每一个行动都好似无逻辑一样，上一秒还在往厕所的方向走，下一秒就拐弯上了二楼。 这让兰德一整天都无所收获，直到十三号这天纽约州已经正式开始下雪，这也让每天早上的上课时间都会被延迟到上午十点。 刚下雪时兰德就已经将雪天要穿的衣服准备上了。 从每天早上他欢快的步伐中，彼得帕克似乎察觉到什么。 “兰德你很喜欢下雪吗？” 和彼得帕克被风吹过脸颊，就努力把自己的脸颊缩回围巾里不一样，兰德似乎很喜欢雪花飘落在身上的感觉一样。 “喜欢，我最喜欢的天气就是雪天了。” 面对好友的询问，兰德也是毫不犹豫的回答着，他很喜欢下雪的时候，很喜欢看着雪花一点点飘落在地面堆积起来。 这种时候哪怕是让他坐在窗户边看一整天他也不会觉得无聊。 雪花轻飘飘的落在最后将路面一点点堆积起来，那种感觉真的很奇妙。 而且等雪堆积起来后，他还可以把雪团成一个雪人摆放在家门口。 只要挂上一点点装饰品，小雪人将会是很棒的门卫。 “这样啊……” 彼得帕克伸手捂了捂鼻子，冷空气吸的太多，他感觉自己的鼻子好像都要冻上来一样。 “而且下雪就意味着我的生日快到了～” 兰德的生日在圣诞节的前三天，每次当他过生日的时候，商场或者是各类店铺都开始准备迎接圣诞节的到来。 周围的一切比平常还要更加热闹，就像是他们也在为兰德庆祝生日一样。 最重要的是每年生日卡文莱特都会用心的给他挑选礼物，所以兰德很喜欢自己的生日。 虽然兰德习惯了安静的生活，但是内心其实对热闹的氛围也十分向往，他从不排斥热闹。 因为那就是他所喜欢的。 他做不到太主动，但是又会被热闹所吸引，这种感觉有些矛盾。 “生日？兰德你的生日快到了吗……” 彼得帕克又把围巾往上拢了下，垂眸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事实上他也确实在认真思考。 毕竟是好朋友的生日，他在想送什么礼物比较好，前一周他都在忙着观察那个家伙，现在他和兰德在学校说话的时间都少了好多。 还好兰德没有说什么也没有乱想，不然兰德要是以为他是故意和他疏远的估计会很难过吧？ 不过他这一周观测下来，发现那个家伙简直把花心演绎到了极致，周一和拉拉队队长交往了。 周二甩掉对方和前女友复合。 周三再一次甩掉前女友和三班的女生交往。 周四再次甩掉那个女生，然后和一对双胞胎交往。 周五又换了一个校外的女友。 感觉他的情史都要比自己的命都长…… 而且还乱。 得想个办法让兰德放弃对方才行，据他观察那家伙还有点暴力倾向，他和兰德站在一起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存在啊…… 但是问题是，他该怎么让兰德改变心意呢？作为他的好朋友，彼得帕克其实也对兰德有的时候一些坚持和固执行为有所了解。 万一兰德一颗心吊死在那家伙身上，他去劝会不会被当做多管闲事。 彼得帕克陷入了思考…… “其实也还早，还有三十九天呢。” 兰德浅浅计算了下得到一个准确答案，他丝毫不知道自己的好友目前正在思考着，如何让他放弃那个不存在的单恋对象。 毕竟彼得帕克在偷偷观察那位‘兰德的单恋对象’，而兰德则是在偷偷观察彼得帕克，以至于到现在兰德都不知道彼得帕克到底是在干什么。 他只知道自己的好友突然神神秘秘在校园里乱窜，还时不时偷偷看他叹气，好几次兰德都以为自己是身患绝症时日无多。 再加上自己这位朋友出色的联想能力，兰德觉得他一定是有想到了什么正在偷偷谋划着什么，这件事还一定和自己有关系。 只不过大概率不是什么好事，不然他也不会受伤。 对于彼得帕克到底背着他干了什么，目前兰德是一无所获，只能看今天有没有进展了。 下雪天附带的福利就是延迟上课，所以兰德和彼得帕克走向学校的这一路上，他有充足的时间思考今天该如何行动。 只不过走到学校附近时，彼得帕克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突然将手挡在兰德的眼前，一脸的紧张兮兮。 直觉告诉兰德，这可能和他正在思考的事情有关，所以抬手将他的手挪开，面前出现一对早恋小情侣在互啃。 “？” 就这？ 兰德有些疑惑，就为了这个把他的眼睛挡起来？要知道看见别人接吻对兰德来说可以说一点都不尴尬。 试想一下，在一个每天回家都能高频率看到情侣之间接吻的人，兰德早就已经习以为常。 毕竟有些更离谱的他都看过，有的情侣上一秒还在甩对方嘴巴，下一秒就神经病般的抱在一起互啃。 可能是现实就是一个巨大的偶像剧情节，只不过现实没有那些背景音乐和粉红气泡。 至少在兰德的眼里他们就是两个莫名其妙因为一个冰淇淋勺子吵架，最后又因为对视的时候看到对方眼珠子里的自己情难自禁。 总之，在还没有正式谈过恋爱的兰德眼中，情侣是他所见过的，无论是怎么样莫名其妙都可以合理化的神秘群体。 还有些骂着骂着啃在一起的，当然他觉得这个啃在一起的原因很正常，毕竟他们两个对骂的时候都是用老子爱你，法克鱿老子也tm的爱你这种话来的。 所以现在彼得帕克因为有两个人在啃嘴皮子就挡住他的眼睛，兰德是很不理解的。 他的好友是担心他被狗粮伤到吗？放心吧，他现在的心已经和铁一样了，这种程度的根本不可能伤害到他。 “兰德你……” 见兰德好像有点反应都没有，彼得帕克小心翼翼的试探着，这个反应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听说人伤心到一定程度就会面无表情，难道说兰德看到单恋对象和别人接吻已经伤心到这种程度了吗？早知道他就提前把人拉走了…… “嗯？我怎么了？” 兰德转头对上彼得帕克担心的视线，心底更加疑惑，难道说他这个反应不对吗？还是说他应该表现得夸张点？ 正当兰德思考着要不要做出一副看不惯的样子，彼得帕克就已经小心翼翼的试探起来。 “兰德你不伤心吗？” 伤心？为什么？ 因为自己没有早恋伤心？ 兰德很不解，他为什么要伤心？不就是看到了两人在接吻吗？他伤心什么？这种事情他又不是第一次看到，有什么好伤心的。 看到他这个反应，彼得帕克心底有些没底，试探性的小声询问。 “你不是喜欢他吗……” “谁？” 蛤？他怎么不知道自己有喜欢的人了？ 兰德感觉这是他这个月听到的最离谱的话，比他看到有人举牌子抗议理发师把他家猫剪成地中还要离谱。 他什么时候说过自己有喜欢的人了？彼得帕克到底是从哪个离谱的传言中听说的？ 这种情况下难道不应该问问当事人吗？ “那个罗安格，橄榄球队的进攻锋线球员……” 彼得帕克心虚的摸了摸鼻子，他怎么感觉兰德这反应不太对劲啊…… “啊？我什么时候喜欢他了？” 这个名字对兰德来说，就像是两颗刚刚从同一颗母星上分离出来的行星，各自在宇宙中漂泊，尚未建立起任何联系和交流。 陌生的可怕。 “唉？不喜欢吗？那那个橄榄球手套是……” 彼得帕克说不清此时此刻的心情到底该用什么来形容了，他陷入了短暂的迷茫。 所以到底是哪一步出错了？ “……那里不是他家，而且手套是给另一个的回礼而且，你不会是因为这个猜测我喜欢他所以上周一直在偷偷观察对方吧？” 提到橄榄球手套，兰德大概猜透了彼得帕克的意思，有些无奈的解释起来，同时联想到这些天彼得帕克的操作提出致命反问。 “……” “……好了彼得听我说，我暂时没有恋爱的想法更没有喜欢的人，你不用这样帮我的。” 看到彼得帕克心虚的移开视线，看天蓝看地白，就是不看兰德的样子，他又怎么可能不清楚这是被自己说中了。 面对好友的一脸‘我是谁？我在哪儿？’的迷茫样，让兰德看了都忍不住想给他发张‘迷路动物园’的vip门票。 兰德一本正经地解释着误会，那模样就像是一只正在努力向主人解释为什么把沙发抓破的猫，虽然听起来有点古怪。 但是没办法，兰德总要面对一向聪明的好朋友在某些方面的奇思妙想。 第35章 小蜘蛛篇32 不得不承认，兰德这次交的的朋友真的很热心，但是有的时候或许有些热心过头了。 “所以你不喜欢他？!那太好了!” 一种名为开心的情绪从心底蔓延，彼得帕克眼里的笑意毫不保留的暴露在兰德面前，庆幸着好友没有喜欢上对方。 “怎么感觉你很高兴我没有喜欢他？” 兰德感觉有些奇怪，本身兰德觉得就算他喜欢任何人，本就和对方没有关系，喜欢这种事情在他看来就是两个人的事情。 彼得帕克这样忙前忙后的他有些不太理解，就好像…… 他不想看到自己喜欢上对方一样。 “那是因为他是个花心家伙，你知道从开学到现在他交了多少女朋友了吗？根据传言他最长的一次交往时间也就只有一周，我只是觉得兰德你要是喜欢他的话……” 剩下的话彼得帕克并没有说出来，但是言下之意已经很明显了，这种换女友和换衣服一样的存在。 不用别人插手，他自己就可以把一段关系搞得一团糟。 当然现在冷静下来，彼得帕克也觉得自己好像有些过头了，他居然在还没有确定情况下猜测起兰德喜欢的人，还默默观察了对方一周…… 虽然结果是好的，但是他好像有点越界了…… “噗哈哈…你好像对我喜欢男生的事情接受的也太良好了吧？” 从刚刚开始兰德努力憋着，但嘴角还是忍不住微微上扬，一声低笑像是被压抑已久的气泡，终于在他的叙述中找到了出口。 居然暗戳戳的观察对方，而且还了解的那么仔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去做调查表的，这数据直接从开学追溯到现在，就连传言都没放过啊…… “那个…我感觉喜欢男生还是女生都没什么的，喜欢是一种感觉，不是一种性别，总不能因为这个就损失一个那么好的朋友对吧。” 对于兰德喜欢男生还是女生，他其实没有太多感觉，只要是对方喜欢为什么要管那么多呢？ 这是他的人生又不是别人的，每个人都是自由的，他可以在法律的框架内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爱一个人，只是这框架中可能会发生的一部分。 “好了，回教室吧，离上课应该也不远了。” 兰德确信自己在听到对方的见解是开心的，但是他不清楚这种开心是源于什么，是因为好友的理解？还是对方的那句不想失去自己。 不论是哪一种似乎都是足以让他开心的点。 将一切误会解释清楚后，两人似乎又重新回到原点，那场误会两人都默契的没有再提，而随着时间推移，这一学期似乎即将也接近尾声。 秋季学期一般是在十二月中旬放假然后放到一月初，虽然寒假只有二十天假期，但是暑假可是有四个月左右的假期呢。 二十天的假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不过可以放松一下确实很不错。 放假后的第一天兰德只是默默将花坛打理好，因为下雪所有白天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窗边看书。 当然还有在手机上回复彼得帕克的消息，即使他人没办法过来但是两个人的仍旧没断过。 只是外面的天气似乎并不准备停雪，即使下了一整天也一点没有感觉到雪势减弱。 在大雪的天气下，两个除了在手机上沟通外就是隔着各自的窗户朝着对方做表情，然后用猜谜的形式猜测对方刚刚到底说了什么。 毕竟家外面的雪声肆意横行，他们是真的听不见彼此张嘴说了些什么，就当是两个人在做默剧表演，根据动作来猜测对方想说什么。 明明期间一句话也没说，但是两个人倒是玩的挺开心的。 大雪直到第四天才稍稍停歇，趁着这个空档兰德和卡文莱特一起把通往院门的路铲出来，同时兰德还有去检查一下温室里的花情况怎么样。 那片新种出来的山茶花枝叶已经长得有六十厘米左右，枝叶也还在往上长着，不过也有些已经长出花苞，相信过不了几天就会陆陆续续的开花。 将院子里的雪铲出一条小道后，兰德刚坐下休息就听到手机传来提醒，兰德以为是彼得帕克的消息结果看头像并不是。 发消息的是卡洛奇，在学校有聊过几次，算是点头之交的好友。 兰德有些诧异对方为什么会给自己发消息，礼貌询问后才得知，对方准备在十七号举办一场派对想要邀请他参加。 与此同时彼得帕克的消息也发过来，说是他准备参加十七号的派对，问兰德要不要一起去。 思考了一下后兰德选择答应，毕竟老老实实待在家里面确实有点无聊，派对的话他之前没有参加过但是既然彼得帕克也去那也没什么。 有朋友一起去总比一个人去要好的多。 不用去学校就意味着兰德不需要早睡保证睡眠质量，他也是有时间去参加一些派对。 兰德在同意后就将这件事和卡文莱特说了，毕竟到时候几点回来他也不确定，而且他现在未成年，去哪里和监护人报备一下也很正常。 而卡文莱特对此也没有任何阻拦的意思，在他的想法中，学生时代如果连一场派对都没参加过，那可能有点太过孤僻了。 只要知道是去哪里，知道位置，他就没有再多管什么，甚至贴心的把最晚回来时间延后了。 只能在第二天他出门之前回来那就没问题。 得到许可后，兰德又就这派对的话题和彼得帕克聊起来，顺便了解一下派对会玩些什么。 在表示自己没有参加过此类活动后，彼得帕克更是洋洋洒洒发了好长几条消息，看消息的长度，兰德严重怀疑彼得帕克是对着派对指南发来的。 不过这些也确实是些有用的信息，因为不同的派对主题，参与派对要做的准备也就不同。 不过这次卡洛奇的是属于美食主题的甜点派对，但是时间定的较晚，算是美食加休闲游戏的，对着装上并没有什么要求，当然参加派对的核心就是玩的开心就行。 所以有些规定并不是定死的，只要你不觉得尴尬就好。 了解了一些和派对有关的事宜后，兰德对派对产生了浓烈的兴趣，或许十三号晚上将会很热闹。 和彼得帕克约好到时候一起走后，兰德就把手机放下，放开数学练习册开始完成作业。 除去这个，他还有独立学习项目，需要他选择一个感兴趣的主题，进行深入研究，并在开学时提交一份研究报告。 体育锻炼需要记录体育活动，如跑步、游泳、打球等。 除此之外还有历史和物理的，需要完成一些关于历史事件的研究、制作地理地图或进行文化研究项目。 科学实验他还没有动呢，需要进行一个小型的实验或研究项目，并在开学时进行展示或提交报告。 以及阅读任务，老师推荐一些经典文学作品和与课程内容相关的书籍，要求他们在假期中完成阅读，并准备读书报告或读后感。 最后还有一个社区服务，不过如果天气恶劣这个可以选择不执行。 总感觉寒假也是任重道远的二十天…… 好在和彼得帕克组队一起做效率会高很多，同时老师也鼓励学生两两一组进行实验以及学习，这样不但可以增加实验的安全性，还能提高学生的认真程度。 除去一些必须自己完成的任务外，其他的都可以和别人组队完成， 早在老师布置完假期任务后。兰德和彼得帕克就一拍即合决定好了一起自制电磁感应发电机。 他们的实验目标是，演示法拉第电磁感应定律，并生成电能。 这场实验其实早在放假那天就准备开始了，但是大雪下的猝不及防。 这几天他们都在准备材料，不过因为下雪的原因，实验要用的铜线和电流表，电阻和开关都没有机会买。 今天放晴后他们两个可以说如同解除封印的猴子，买完东西后就在院子里清出一片实验区域。 将实验材料线圈、磁铁、支架、铜线、电流表、电阻、灯泡、开关等放好后，他们两个就开始将线圈固定在支架上，使其可以自由旋转。 彼得帕克将铜线的一端连接到线圈的一端，另一端连接到电流表的一端。 而兰德也没有闲着，他将电流表的另一端连接到一个电阻或灯泡上。 等组装好彼得帕克将磁铁快速地在线圈附近移动，兰德在旁边观察电流表的指针是否会随着磁铁的移动而摆动。 同时彼得帕克不断改变磁铁移动的速度以及方向，兰德将电流表指针的变化一一记录。 最终他们两个得将观察结果记录下来，当磁铁在线圈中移动时，电流表的指针会随着磁铁的速度和方向的变化而摆动，表明电流的产生。 同时也意味着他们的实验成功。 他们成功演示了法拉第电磁感应定律，并生成电能。 最后这个自制的电磁感应发电机被彼得帕克拿回卧室存放，兰德则是将记录下来信息的笔记本放在了书架上。 第36章 小蜘蛛篇33 派对当天，兰德和彼得帕克是一起去的，平常的房子门口还堆着雪，室内和室外却像两个不同的世界。 这次卡洛奇邀请的人大概在十几人左右，有男有女，聚集在一个客厅里也并不显拥挤。 卡洛奇邀请的人都是些，兰德能叫的出名字的，他们来的可能有些晚客厅的人已经就着现在最热门的话题聊了起来。 见到他们来了作为东道主，卡洛奇很自然的和他们打了个招呼，并且将一些基础布置设施的位置告诉他们。 “光聊天有什么意思，我们来玩真心话大冒险怎么样？” 喧哗中不知是谁提了一嘴，得到了一片应声，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彼得帕克感觉好像他们朝着这边看了一眼。 但是来不及细想，客厅里的人很快围着桌子坐成了一个圈，兰德和彼得帕克也不例外。 只是直到坐下来后兰德才发觉，这个派对还邀请了克朗德，对方坐在他对面的位置，对视的那一刻冲着兰德露出浅浅的笑。 “克朗德居然也在……” 身侧的彼得帕克原本视线还在乱瞟，察觉到兰德突然的沉默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就看到克朗德正大摇大摆的坐在对面。 这下他总算是明白这些人为什么突然看他们了，这根本就是尴尬他妈给尴尬开门，尴尬到家了。 他们三个的事情可以说让他们这些吃瓜群众吃了个爽，现在又聚在一起拿不得验证一下？ 卡洛奇你是会玩的，为了让派对更有意思，居然把他们仨放一块，这么玩是吧？ 走神之际第一轮的游戏已经开始，有人拿住旋转的指针放在中心的桌子上，第一轮的箭头指向了一个女生。 “真心话吧，一开始先别玩那么大。” 一开始发问的是卡洛奇，他问了个较为常见的问题，女生交往过几个男友，在女生回答完后就轮到她转指针。 同时她也可以问下一个人问题，或者下达一个冒险交由对方完成，以此类推。 一开始暖场大家问的问题也都比较温和，当然也有选择大冒险，拿定一开始不会说些太过分的冒险，想着早死早超生的。 几轮下来气氛暖热问题也逐渐变得尖锐起来，就连冒险也同样升级了难度。 因为人多的原因，有些到现在也还没有被选中，但是已经被放出来的瓜砸的头昏眼花。 看似平和的桌面私底下已经暗流涌动，恨不得转到刚刚让自己丢人报复回去。 这种看似风平浪静实则已经眼神打架的氛围中，兰德和彼得帕克好像两个傻子一样，不仅安心的吃着东西，还可以看着他们互相揭短。 派对…很有趣的活动。 兰德咽下嘴里的东西，心底默默想着，却见桌面的指针一点点停止转动停在了他面前。 “……” 所以这是轮到他？ 他缓缓看向转动指针的女生，他还记得对方在听说了他喜欢男生后，还堵了他一次问他是不是真的。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真心话。” 布蕾妮抿了抿唇，明明是她应该问对方问题，但是现在紧张的却是她。 她和兰德的故事，没有什么大起大落，只是下雨天的一把雨伞，以及一个两个人撑着一把伞往外走的背影。 甚至她连个谢谢都没来得及说，对方连个谢谢都没来得及要，之后她也是从朋友的打趣中知道的对方名字。 少女的心思也是那个时候升起的，那时候的画面被铭记在心底，每一次想起都会再次美化一遍。 次数多了她都有些怀疑，当时对方和好友说笑时眼神是否有一刻往她的方向瞟过。 之后她就开始默默观察着对方，不过因为不同班的原因她也并没有表现的太明显。 唯一一次离得最近的时候，还是那次她去请假。 那次正好看到兰德被那几个人倒打一耙，她鼓起勇气帮了对方一把，之后就再没有更多的交集。 在她心底对方一直都是善良美好的存在，去堵他也只是想从他口中知道一个确切的消息，而不是流言蜚语。 “你现在有喜欢的人吗!” 最终她还是将这个问题问了出来，在前面几个真心话的问题衬托下，这个显得有些太简单了些。 但这确实是布蕾妮目前最好奇的。 “我目前还没有喜欢的人。” 兰德回答完后，布蕾妮缓缓坐下双手拿着杯子神情激动。 即使知道没可能，但她如今在为这件事感到庆幸，不为别的，只是因为对方在自己心底的那份美好。 等她坐下后就轮到兰德波动转盘了，指针在桌面上转了三圈后停在了一个男生身上。 迪卡站起身来，说了句大冒险等兰德给出冒险挑战。 兰德视线在周围看了圈，最后落在桌面上用来给杯子装饰的柠檬片，让他拿着吃三片。 迪卡吃完后缓了下，足尖在桌面下好像踢了谁一下，随后他拨动指针，指针选中了彼得帕克。 “大冒险吧。” 彼得帕克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他原本还在看热闹，没想到下一秒潜水被捞，不过既然上一个是大冒险他也没有服输的意思。 “那就做五十俯卧撑吧，这里空间不太够我带你去餐厅，顺便监督你有没有漏数。” 不知道是报复还是什么，迪卡在抽到彼得帕克后脸上笑容凝实不少，随即就准备拉着彼得帕克往厨房走。 但是彼得帕克走了那谁来重新转指针？ 兰德还在想这个问题，卡洛奇就已经站了起来，他接管转盘也合情合理，就是不知道彼得帕克那边情况怎么样。 五十个俯卧撑，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行。 “呀…又抽到兰德你了，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卡洛奇惊奇的声音响起把兰德的注意力从厨房拉回，他看了眼指向自己的指针站了起来。 “大冒险吧。” 刚刚已经选过真心话了，现在再选真心话多少有点玩不起的感觉，再说大冒险说不定还可以借机瞅一眼彼得那边的情况。 “大冒险啊……” 卡洛奇从抽屉里面拿出一盒带巧克力涂层的饼干晃了晃，状若无意的开口。 “那兰德邀请在座的一个人来进行咬饼干游戏，如果没有人接受那就和彼得帕克一样做俯卧撑怎么样？” 咬饼干？ 兰德知道这个游戏，大概就是两个人各自咬住饼干的一头，按照定下的规定觉得是要破坏饼干的情况下咬得更远，还是单纯的看谁先撑不住。 这种游戏一般情况下只是在那些单身派对上出现，卡洛奇说这个冒险，估计也只是想把气氛重新搞起来。 又或者他还带着其他目的，但是兰德还不得不接招。 他接过一根饼干，将一头叼在嘴里，眼神落在离得最近的人身上，在他们摇头或者是打叉的动作下迅速看向下一个。 快筛掉一半的人时，兰德心底是松了口气的，在他看来邀请这一环节根本就是走流程的，本质上他还是要去做俯卧撑。 只不过这个在做之前还要叼着饼干询问一圈而已。 “有点可怜啊，要不我来吧。” 走流程的过程中最大的问题出现了! 克朗德脸上挂着一抹坏笑，主动站了起来，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 现场的气氛因为他的举动掀起了一阵热潮，口哨和揶揄声此起彼伏，厨房还在做俯卧撑的彼得帕克动作停顿了下。 迪卡察觉到他想偷看，立马蹲下摁住他的脑袋。 “还差二十三个呢，可别想赖账哦，有什么做完了再说。” 没有办法，彼得帕克只能继续他的大冒险，而客厅里，兰德在看到克朗德靠近自己时，抬手摁住饼干的尾端，像个粉碎机一样将一整跟饼干吃下表示拒绝。 饼干都没了，放他去做俯卧撑吧。 想法很美好，现实是克朗德就好像没有看出他的拒绝一样，伸手在饼干盒里拿了一根叼着嘴里缓缓靠近兰德。 “吃饼干可比做俯卧撑省事的多，都给你放水成这样了，可别玩不起啊。” 说着他微微低头，俯身凑近对方，巧克力图层戳在兰德的唇瓣上，两人对视的瞬间引起了一阵尖叫。 “既然有人同意了，那就开始游戏吧。” 卡洛奇在这个时候选择火上浇油，趁机宣布了本场的规则是看谁能最先让对方放弃，但是在咬完前两口之前不能弃权，也不能空咬。 “……” 针对，这是赤裸裸的针对…… 这种情况下兰德即使不情愿，但是也还是小小的咬住一头，尽可能的远离对方，并且打定主意再咬一口就退出，反正也没说输的人还要再接受惩罚。 于是乎他就尽可能的咬的少一些，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的抗拒，以及那种想要对付对付就结束的想法。 毕竟和克朗德玩这个真的很尴尬，要是彼得帕克在的话就好了，他的话估计会红着脸配合着兰德的想法。 到时候两个人都是咬两下，给饼干擦破点皮就结束，而且这样还不会太过尴尬。 但是克朗德就不一样了，先不说兰德现在摸不清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了让他出糗，还是单纯的觉得他刚刚那样可怜，都足够让他感觉不自在。 第37章 小蜘蛛篇34 目前他只希望克朗德不会整什么幺蛾子，他们两们两个可是还处于断交状态，兰德并不想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再出一次糗。 想到这里兰德盯着克朗德眨了眨眼，希望他能懂自己的暗示，给彼此留点距离。 可能是太久没有接触了，克朗德非但没有按照兰德的想法走，反而在第二口的时候和兰德的距离猛的拉近。 原本还有六七厘米的位置锐减到两厘米，这个距离，兰德能从他的瞳孔中清楚的看到自己错愕的样子。 回过神来时克朗德已经朝着兰德挑衅一笑，似乎在说凭什么听你的一样。 “……” 两厘米，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如果不小心嘴唇就会贴上去，而且这样看似乎也更像是兰德主动的一样。 到这一步他大概搞清楚克朗德打的什么主意了，这家伙到底还是想他的胜负心，这种时候也不忘给他挖坑。 深吸一口气后，兰德只能尽可能的小心不去碰到对方，最终在咬下第二口时两个人的呼吸几乎融在一起。 但是兰德小心的没有碰到他，咬断那部分后直接一个仰头，两人之间的距离还没拉开就被克朗德扣住了后脑。 “别跑，我的那口还没咬呢……” 已经短的几乎没有的饼干被克朗德咬着，他似乎不满对方的逃脱，将刚刚的规则又重复了一遍。 在咬完前两口前不能弃权。现在他的那份还没咬完呢兰德就想跑？ “我弃权……” “还没到弃权的时候呢……等我咬完……” 感觉到他凑近兰德眼疾手快的抬手挡住对方贴过来的唇瓣，掌心贴上一处温热，现在他算是彻底凌乱了。 这种规则根本就是文字游戏，并没有直接说明是必须两个人都咬完，还是一个人咬完。 也就是说对方完全可以装作的没事发生，没必要那么较真，但是克朗德这是怎么回事？他什么时候那么遵守规则了？ 而且还是一个没有定死的规矩…… 克朗德似乎还没意识到他干了一件，对于兰德来说有些旷世骇俗的事情，他只知道那份饼干因为兰德着一挡被他吃下，现在没了饼干作为借口，他也不好再继续了。 不过好久没有和兰德靠那么近了，克朗德伸手小心握住对方的手腕，将他的手拿开重新获得说话的权利。 “啊哦…吃掉了，那就算结束了吧。” 这个结果让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几个人发出一片嘘声，结果被克朗德扫了一圈后又安静下来。 “哈哈，既然结束了，那么就让兰德继续转转盘吧…” 这个时候卡洛奇又站出来打圆场，彼得帕克和迪卡也从厨房走来，看着客厅安静的氛围一脸莫名。 “怎么了吗？” 他就是去完成了大冒险而已，怎么回来后热闹的氛围就没了。 “没什么。呀，彼得帕克你做完俯卧撑了啊，快快快，该你转了……” 看到兰德不接他的话卡洛奇又立马转变目标，彼得帕克一脸懵的走过去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迪卡也坐了回去，眼神和克朗德对视一瞬，眉梢微挑像是询问。 兰德在彼得帕克坐下的时候也跟着坐下，直到彼得帕克转好后并且问出问题后才退出游戏。 见兰德要走，彼得帕克也没有想要待下去的想法了，他们和卡洛奇说了一声后就离开了这里。 “兰德你在生气？” 回去的路上，彼得帕克敏锐的察觉到他的好友心情似乎有些不太好，于是小心翼翼的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不问还好，兰德还可以一个人消化这件事，问了后兰德直接压抑不住，此刻的心情。 “我不明白，明明说我恶心为什么还要来找我，明知道这些还用那种方式来逗我，这样耍我才有意思对吗？” 兰德不能理解克朗德的想法，他们之间好像隔了一座高山，曾经因为友情他愿意翻越高山，站在对方的位置和他共鸣。 而现在，他们站回彼此的位置，他的一言一行没有了过去的加持，兰德甚至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 “到底发生了什么，可以和我说说吗？” 彼得帕克能感觉到对方言语中的烦躁，对他离开后发生了什么更加好奇，当然如果兰德不想说他也可以闭嘴。 “……” 望向那双担忧的眸子，兰德想起了在听到大冒险时升起的想法。 如果彼得帕克在的话或许会好些…… 他为什么会这么觉得？是因为觉得对方不会介意吗…… “兰德？” 面对好友的沉默，彼得帕克垂下脑袋眼中有失落一闪而过，但是这种情绪来的快去得也快。 他很快就在心底安慰自己，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密码，既然兰德不想说他就不问。 没有科学证明有些事情说出来会好受点，把不开心的事情一遍遍说出来，其实结果没有太大区别。 “我刚刚和克朗德因为大冒险进行了咬饼干游戏，我…我不明白他到底想干什么……” 兰德把刚刚的事情复述了一遍，并且将自己当时的想法说出来，没有友情的碰撞，更没有爱意荡起的感觉。 有的只是尴尬和想要逃离的想法。 “好倒霉为什么我被转到了啊，要是我也在的话就好了…咳咳…我是说…我们玩这个我肯定不会乱来的!” 彼得帕克说到一半突然感觉这么说好像有点奇怪，连忙摆手表示他只是觉得如果当时他也在的话，兰德就不用一个一个问了。 “是啊，如果你在的话我肯定不会觉得尴尬了。” 兰德设想了下如果当时彼得在场的话，他可能也没有那么抗拒了。 “欸？!” 彼得帕克迷迷糊糊的，兰德这是什么意思？是说他们关系好吗？ “因为彼得你不会把这件事放心上，下次见面我们也不会因为这件事别扭，而且如果是彼得的话好像也不是很奇怪了。” 见他一副茫然的样子兰德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对他来说如果彼得帕克在的话他肯定会第一个选对方的。 毕竟彼得帕克给他的感觉，就是一个没有什么心眼的憨憨大型犬，情绪来的快去到也快，烦心事不往心里搁。 如果和彼得帕克一起玩这个的话他完全可以接受，甚至有可能认真对待这个游戏。 这就是传说中的因为是兄弟，所以胜负更重要吗？ 兰德表示他好像悟了。 彼得帕克设想了下当时的场景，他和兰德各自咬住饼干的一头随着游戏的进行，两个人逐渐靠近…… 扑通扑通—— 他的心跳莫名加快了些，甚至隐隐有些期待那个画面的发生，但是兰德目光中的信任像一根针一样，直接扎爆了那点异常。 “不奇怪…兰德是我最好的朋友怎么可能会奇怪!” 他嗓音染上些许急躁，配合他此刻的心情就连他自己也察觉不到他此刻的狼狈，在头顶灯光的遮掩下完美掩饰。 “话说，如果彼得要变成动物的话，我感觉最适合的就是金毛犬了!” 他的话落在兰德耳中，因为看不到彼得帕克的表情，所以他自动带入一个摇着尾巴着急证明自己的大狗狗。 一旦带入就会发现，真的很适配。 “所以兰德你是嫌弃我老是粘着你了吗……” 居然被比作狗了…… 彼得帕克失落的垂下脑袋，不用看表情都能想象到他此刻会是怎样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 更像了…… 兰德忍住去摸头的想法，感觉还是要和对方解释一下才行，不然他很有可能顶着这个表情持续到回家。 情绪来的快去得快也是需要新的注意点才行，要是他不解释也不搭话彼得帕克是真的能顶着这个表情到家的。 “咳咳…没有嫌弃你，我喜欢热闹，也喜欢充满活力的彼得。” 喜欢!!! 彼得帕克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什么东西击飞了，仔细一看，原来是好友的直球啊! 兰德是什么天使下凡吗!为什么每次直球都那么让人喜欢! 被这一球砸的迷迷糊糊的彼得帕克反应过来时，他已经露出傻笑一脸感动的去扑兰德了，那模样更像一只大型犬了。 “兰德我也喜欢你!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彼得帕克宣布他的好友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 叉腰得意.jpg 如果他是金毛的话那兰德绝对是情绪很少流露在外的边牧!外表高冷实际上性格超好，而且情绪真的很好辨认。 目前彼得帕克就自封为兰德的情绪检测仪，那是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可以说兰德的性格被他摸透了。 哪怕同样是放空他都能感觉出来地方是在高兴还是在生气。 而且兰德真的是很棒的朋友，不会一个人生闷气，更不会突然不理人，如果感觉开心或者不开心都会选择沟通。 要知道这学期自从他和兰德认识了就没吵过架，谁能拒绝好友的发来的一起回家的邀请，而且自从他和兰德认识后就没再买过早餐了。 有一个会给自己带早餐，吉他弹唱还能一起搞搞实验的好友真的超酷的好吗！ 第38章 小蜘蛛篇35 喜欢…… 兰德反复默念着这两个字，脸颊泛起红晕，伸手在对方的后脑上轻轻拍了两下。 “好了，你这样搞得我都没办法看清路了，要是摔倒了我就拿你当垫子。” “嘿嘿没关系，我来给兰德当垫子好了!” 被直球砸的迷迷糊糊的彼得帕克暂时不想松手，兰德身上很好闻，是那种紫罗兰花的味道。 也许兰德一直没换过香皂的牌子，这种味道也确实好闻，他每次靠近对方的时候都能闻到很淡的味道。 不过抱在一起后这个味道就更明显了些，有一种被兰德包围了的感觉。 “看来我要带着我的挂件慢慢往家走了，抱紧咯，掉下来我可不会让你再抱了。” 面对好友偶尔的无赖行为，兰德无奈笑笑随后由着他抱着，就当自己带这个大型挂件就好了，反正他闹够了就会自己下来。 “为什么掉下来就不让我抱了？” 彼得帕克垂着脑袋，一头的浅咖色卷发此刻就像垂下来的耳朵一样。 真的好像…… 兰德不动声色用手理了下他的头发试图让‘耳朵’竖起来，不过对上彼得帕克可怜兮兮的眼神只能败下阵来。 “抱，掉下来多少次我都抱。” 一句话直接让失落狗狗支棱起来，彼得帕克欢呼一声后用脸颊蹭着兰德的脸颊。 用兰德的话来说，就是在人身上体验到了被狗舔的感觉。很奇妙，但是如果是彼得帕克的话就很合理。 两人这样闹着在晚上十二点的时候各自站在自己家门口，默契的转头和对方挥手，随后两个人各自进入房子。 考虑到时间的原因，兰德洗漱一番后就躺在床上闭眼酝酿睡意，毕竟十二点还去弹吉他怎么说都有扰民的成分在里面吧。 更何况他们玩了那么长时间也确实累了，睡觉是最好的选择，兰德闭上眼睛没多久睡意袭来，他拢好被子渐渐陷入梦乡。 与此同时彼得帕克卧室里，刚刚洗漱完的彼得帕克躺在床上，可能是刚洗完脸的原因，他的脑子反而更为活跃。 脑海中突然闪现出兰德说掉下来多少次都会抱他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个画面他下意识的想要尖叫。 但现实是他把被子以极快的速度蒙住脑袋，被子的一角飞速划过桌面，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掉在地上发出啪嗒的声音。 被子里的彼得帕克缓缓露出脑袋，不过不是检查是什么掉在地上，而是感觉脸上有些人露出来透透气。 兰德今天说喜欢他，还说掉下来多少次都会抱他…… 所以今天和兰德一起提前离开果然是最正确的选择! 彼得帕克美滋滋的想着，忽然记起兰德的生日似乎也不远了，二十二号也就还有几天了…… 到时候买什么礼物呢？ 彼得帕克想起了自己那为数不多的零花钱。 好像也买不了什么贵重的礼物…… 上一秒还在美滋滋的某人下一秒就陷入苦恼的情绪中，烦躁的揉了揉头发最终还是决定在兰德生日当天带着兰德出门逛街。 四天时间他肯定能想好买什么的! 这样想着彼得帕克的心情也逐渐平复，大概是心底念叨着礼物，这次闭上眼后没再想其他乱七八糟的事情很快也进入梦乡。 次日等他醒来的时候并没有听见闹钟的声音，迷迷糊糊的伸手去摸结果半天没摸到。 彼得帕克缓缓从被子里起来，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把衣服往自己身上套，穿鞋的时候伸脚结果被地上什么东西扎了下。 他打起精神来，往地下一看。 满地的零件以及已经停转的时针，欢迎收看大型恐怖剧《消失的闹钟》，此时此刻闹钟的尸体就那么摆在彼得帕克面前。 大侦探彼得帕克看了眼上面的时间，推断出死者大概是在凌晨十二点左右被杀，死亡时长未知，死亡原因：被他掀被子的时候被角打落在地。 死相凄惨，无修缮可能。 破案结束后彼得帕克突然想起来，他貌似约好了今天和兰德一起去看看超市有没有补货的! 因为大雪的几天，上次他们去采购还是在十四号，当时因为大部分人都是家里没什么东西了，所以附近超市被席卷一空。 兰德他们上次也就买了些零件和实验用品，吃的还是因为家里还囤了些半成品，这次出去就是为了把冰箱填满。 正巧彼得帕克没事，所以他就和兰德约好一起去买东西。 他们约好的时间是十点左右，在保证了充足睡眠的情况下又可以在回来后吃上正常的午餐。 现在闹钟坏了，彼得帕克也不清楚到底几点了，他匆匆忙忙的把鞋子穿好，来不及洗漱就跑下楼去看客厅的钟表。 哦豁…… 十二点…… 完蛋了。 彼得帕克急吼吼的出门连围巾都没有来得及带，来到兰德家后连着按了好几下门铃。 咔—— 面前的门被打开，兰德有些疑惑的看着突然来按门铃的彼得帕克，因为没有带围巾，冷风将他的鼻尖染红，眼尾也因为气温泛起一层薄薄的红。 “怎么了嘛？” 怎么着急忙慌的，是出了什么事吗？ 兰德心底猜测着，身体则是给他让出一条道出来示意他先进来，转身去给盛一碗汤放在餐桌上。 “兰德你没去采购吗？” 彼得帕克进门后就注意到桌面摆着的披萨，那个半成品的包装盒还在呢。他有些疑惑，兰德要是去买东西了为什么还吃这些东西？ “没有啊，我在等你一起呢。说好的一起，就算你要放我鸽子，我也要等你和我说不去了才行。” 兰德将他领到桌子前，让他先把汤喝了，看着彼得帕克头发乱糟糟的样子，兰德就猜测对方可能才起没多久，有些无奈的笑起来。 原本他没有等到对方时是有些生气，毕竟约好了后结果被放了鸽子，但是冷静下来后又觉得彼得帕克不是一个喜欢临时反悔的人。 说不定是遇到什么事了，而且对方也没有给自己的账号发消息说不去了，所以他也干脆等着对方。 只不过没想到等的时间有点久，到中午时看他还没来兰德就准备先吃点东西，吃完再去隔壁问问。 没想到刚把汤煮好彼得帕克就来敲门了，而且看情况还是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好像担心他生气的样子，心虚的想和他对视又不太敢。 说实话，有点可爱。 “对不起兰德!我昨晚把闹钟摔坏了，一觉睡到现在，我不是故意让你等我那么久的!” 见兰德没有生气的样子彼得帕克悄悄松了口气，随后认真的和兰德解释他为什么会失约。 说完还小心翼翼的瞅着兰德，心底对这件事其实也没多少底。 毕竟闹钟坏了听起来很像一个借口，早不坏晚不坏偏偏在今天坏了，万一兰德觉得他是在骗他呢？ “闹钟坏了？原来如此啊，没关系的这是特殊情况我原谅你了，你吃饭了吗？没有的话现在在这吃点，吃完了我们再去超市。” 原来如此，如果是闹钟坏了那么这个原因兰德是可以接受的，毕竟彼得帕克不过在这种事情上编谎话骗自己。 而且看彼得帕克现在的状态，确实和刚从床上爬起来一样，所以原因成立的情况下，兰德也并没有揪着这件事不放。 毕竟买东西并不是一定要在上午去，之所以选在上午只不过是想中午不在家吃而已。 毕竟这些天，天天吃半成品，如果换做以前还好，现在他自己会做饭了再吃就有点不太喜欢了。 彼得帕克疯狂点头表示同意，两人坐下来静静的吃完午饭后，兰德将半成品的纸盒子丢掉后，拿好钱就准备出发。 这次去逛超市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补充家里的食材所需，以及一些卡文莱特要喝的酒。 时间充裕的情况下，兰德和彼得帕克在超市里逛了一圈，把清单上的东西放到购物车后，彼得帕克就和兰德闲聊起来。 “兰德你为什么那么喜欢下雪呢？” 彼得帕克想起了前段时间的大雪，那几天他和兰德都在各自的家里老老实实待着，即使只能手机聊天但是他依旧能感觉到对方心情很不错。 所以兰德喜欢下雪的原因也不止是因为离他生日近这一条。 “可能是我喜欢雪花一点点落下的过程吧，再说过不了多久就要再等一年才能在看到了。” 兰德认真的思考一下后给出原因，当然还有另一个原因他并不准备告诉对方，为避免他听到后心情会不好。 “这样子啊……” 彼得帕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惹得兰德不自觉发笑。 “你怎么突然对这个问题感兴趣了？” “那个…” 彼得帕克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的揉了揉脑袋。 “过几天就是你生日了，我在想送你什么礼物好…对了，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礼物？” 既然要送礼物，彼得帕克感觉还是可以问问当事人想要什么，毕竟到时候是要送给对方的。 第39章 小蜘蛛篇36 “礼物？我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我生日那天可以下一天的雪，我想窝在家里面一边喝着热可可一边看书。” 这个兰德说的是实话，碰到想要的他可以自己买，卡文莱特给的赔款加上零花钱，林林总总的他身上也有不少钱。 所以他也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因为想要的他已经买了。 “兰德你生日的时候不举办派对的吗？” 居然只想在家里待一天，彼得帕克有些惊讶，不过想到兰德之前都不知道派对是什么意思又理解了。 “我不喜欢把生日搞得太复杂，对我来说生日这天有家人陪着已经很好了，当然还要有朋友。” 兰德在孤儿院待了几年，那里面没有人会在意生日这种小事。 被卡文莱特领养后，对方对他很好，但是他似乎也是第一次进入父亲这个角色，所以对于生日的态度就是要有蛋糕和礼物。 这也养成了兰德一个喜欢热闹的人，却很喜欢在生日这天喜欢窝在家里面的习惯。 往年生日的时候都没有雪，他白天就会在街道上转转感受热闹的氛围，晚上回到家后卡文莱特会给他走个生日的流程。 虽然简单，但是也很有趣，卡文莱特去年生日的时候送了兰德几本书，他现在还在看，并且非常喜欢。 “好吧，看来我知道该送什么礼物给你了。” 彼得帕克思考了一会脑中灵光一闪，他想到到底应该送什么给兰德了! “是吗，那我先提前谢谢你了，走吧去结账了。” 兰德推着购物车往收银台的方向走着，彼得帕克连忙跟上，并且还在兰德付完钱后帮他提其中一个袋子。 两个人一人提着一个袋子走在路边，耳边警笛声呼啸而过，两人的表情却好像有些习以为常。 毕竟这里是纽约皇后区，罪恶都市的一份子，前些年抢劫和恐怖袭击几乎每天都会发生。 不过有了超级英雄的帮助这种事件的发生频率降低了不少，但并不意味着没有。 相信每一个纽约州的公民听见警笛声都已经做到心平气和了，毕竟只要不是什么恐怖袭击把他刚买的车炸了 或者是刚搬的新家被炸毁之类的事情，他们已经可以做到没有任何波澜了，因为他们知道总会有人来摆平这一切的。 不是警察就是超级英雄。 “最近警车好像经常出动，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前些天的新闻。” 彼得帕克提着东西吭哧吭哧的往前走，看到警车后没有太大的情绪变化。 “也许吧，毕竟那个记者可是说：只要有超级英雄在就不可能有犯罪分子能逃过一劫～那些人听了心里不平衡吧。” 这话对正常人来说是赞扬超级英雄，可是落入那些心怀不轨的人耳中就是挑衅。 所以这几天警局可以说忙的焦头烂额，跟个陀螺似的一天到晚转个不停，就这样还要留意十分有行踪可疑的‘黑巧’。 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去找那些人的麻烦的。 经过了这一小插曲，两人很快回到兰德家，把东西放好后兰德就在袋子里翻找着什么。 没过一会他就从里面翻出一个崭新的闹钟，颜色是清新的薄荷绿，颜值上看起来挺不错的。 “给你的，算是提前给你的回礼。” 刚刚在超市彼得帕克在和他闲聊的时候，兰德就看中了这个闹钟，顺手就放到了购物车，当时彼得帕克一心只想问出兰德想要什么生日礼物所以并没有注意到。 现在被兰德拿出来放在他手里，彼得帕克顿时感觉心底开心的不行。 有一种自己随口说的事情被别人放在心上的感觉，心底暖暖的。 “兰德!我们一定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就算你哪天要把我甩开了我也要缠着你!” 成为一名好友控需要几步？ 彼得帕克也不知道要几步，反正从现在开始他就认定兰德这个好朋友了…… 好吧…早就认定了…… 但是真的好感动，兰德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朋友! “像蛇一样？” 见他这样兰德忍不住开玩笑逗对方，彼得帕克顺着他的话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顿时摇头。 他怎么可能会像蛇一样缠着兰德，那个画面感觉放到恐怖片里都可以占据一席之地了。 “好了不逗你了，不过收下我的礼物下次可不要随便放我鸽子了，有事可以提前和我说，如果再有下次我可是会生气的。” 看着彼得帕克的表情，兰德没忍住笑出声来，眼角弯起一抹好看的弧度，里面荡起的笑意好像有糖融化在其中。 “我一定会守时的!就算有急事，也绝对不会再让你等那么久了!” 彼得帕克双手捧着闹钟脸上的表情真挚诚恳，感觉他竖起三根就可以当做在发誓了。 “我相信你。” 毕竟你可是彼得帕克，他心目中诚实热情的朋友。 兰德将买来的东西一件件放到冰箱里又和彼得帕克玩了一会这才结束这一天，晚上睡觉时他也在默默期待生日的到来。 生日当天亦如往常一样，外面没有下雪的意思，上午将家里的卫生打扫完就临近中午。 今天卡文莱特请假一天，所以刚吃完午饭他就迫不及待把兰德赶出去，并且让他天黑之前别回来。 “……” 突然被踢出家门兰德已经习惯了这一场面，按照以往的惯例，卡文莱特应该是把他支走自己则是布置家里。 虽然他的生日是走走流程，但是卡文莱特对于生日的氛围还是比较有要求的，去年他就把家里挂上彩灯。 生日的时候又用礼炮给他制造了一个简单的生日氛围，那些彩灯正好也在两天后的圣诞节用上了。 兰德站在门口思考了下接下来要去干嘛，按照往年他的想法是一个人去商城附近的街道逛逛，感受一下即将圣诞节的那种热闹的氛围。 不过今年他想和彼得帕克一起去，两个人的话或许会比一个人有趣一点。 那个兰德不确定彼得帕克现在在干什么，所以并没有选择直接去敲他家的门，而是用手机给他发了条消息。 没一会对面回复了一个好的手势，然后兰德就看到彼得帕克从隔壁出来，脖子上还围着一条红黑色格子围巾。 “兰德我来了!” 看到兰德后，彼得帕克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仿佛可以将周围雪景融化。 “走吧。” 兰德顺手牵住对方，因为没有戴手套，他的手有些凉，此刻碰上刚从屋子里出来的彼得帕克，就像冰块遇上了壁炉。 一个冰冷一个滚烫。 “兰德你的手好冷，我帮你捂捂把!” 说着彼得帕克就十分自然的把兰德的双手握住，低头往掌心上呼气，浅白的雾气带着一点点温度为兰德驱散了寒冷。 在柔和的雾气下彼得帕克始终低垂着脑袋，眉目认真的好像在完成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谢…谢谢……”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这样兰德突然感觉有些不自在，他快速抽回手不自然的道谢着，双手则是逃避似的藏在大衣口袋里面。 “没关系，我们是好朋友嘛!” 手中一空，彼得帕克似乎愣了几秒，随后很快调整过来笑容一如既往的灿烂。 “嗯…我们走吧。” 心底那种不自在的感觉愈发明显，兰德轻咳一声压下那种莫名的感觉，逃似的往前走着。 “欸？不牵着吗？” 手上空空的感觉让彼得帕克有些不适应，他很快追了上去，心底嘀咕着，为什么兰德这次不牵他？他惹他生气了吗？ “不用，会冷的。” 兰德神色不自然的扭过头去不去看他，他还没搞清楚自己到底怎么了，所以暂时不想牵。 “不会冷的，我可以帮兰德你暖手!” 原来是怕冷啊…… 彼得帕克伸出手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根本没有把兰德的借口放在心上，要是兰德手冷的话他还可以用围巾帮他捂一下。 “……” 见他执意如此，兰德沉默了几秒后将手搭了上去，两个人手交握在一起时，彼得帕克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了些。 刚刚兰德把手放到口袋里不和他牵手的时候，他还以为兰德生气了呢，毕竟他们一起逛街一起上学放学就经常牵着对方。 突然手上空空的，彼得帕克还真不习惯了呢，好在兰德只是怕冷不是生气了，要是生气的话…… 不对… 彼得帕克猛的反应过来，他好像还没见过兰德生气的样子…… 彼得帕克在脑海中设想着兰德生气时可能会做出的表情。 他会不会气的鼓着腮帮子，一双漂亮的冰蓝色眼睛，凶巴巴的瞪着惹他生气的原凶？ 或者别扭的转头不去看对方，双手环胸，表情被浅金色的头发遮挡住大半，故作冷冰冰的说出不想再和你说话。 …… 好可爱! 彼得帕克觉得自己现在绝对是资深的好友控了，不然他为什么居然会觉得兰德生气的时候会很可爱! 他完了…他成变态了…… 第40章 小蜘蛛篇37 兰德不知道他的小九九，下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他带着彼得帕克去逛了商城，去漫画书店看了新出的漫画。在面包店买了面包和热可可坐在室内休息。 有彼得帕克的陪伴，下午的时间很快过去，天边逐渐变为青蓝色，天空中已经有点点星辰迫不及待的露面。 “今天玩的很开心，就是可惜今年也还是没有下雪啊……” 即将回去的时候，兰德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今年的生日也还是没办法看到下雪了啊…… “兰德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身边的人缓缓松开手，兰德有些愣神，反应过来也只是点了点头，老老实实站在街道附近等待对方。 视线跟随着对方，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兰德才收回视线，等待是他常做的事情，可在一阵热闹过后等待却让他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有那么一刻，兰德是想跟随着对方一同离开，但是他没说，他只是站在那里，默默回了个好。 彼得帕克没有离开太久，在大约五分钟左右他的身影就出现在兰德的视线中。 可能是跑的太过匆忙，等他站在兰德面前时还在大口喘着粗气，同时还不忘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兰德。 “兰德生日快乐!” 少年眉毛带着灿烂的笑意，宛如第二个太阳，不在天边而在眼前，似乎抬手就可触碰到。 他的礼物是一个雪景水晶球，半透明的球体中有一个大小适中的雪人，可能是圣诞节将近的原因，雪人身边堆放着两三个礼物盒。 “这是？” 兰德伸到接过看着手中的球体眼中闪过茫然。 “生日礼物!有了这个，即使在夏天也可以看到下雪的样子!” 彼得帕克笑吟吟的握住兰德的手，轻轻晃了下，水晶球内雪花飘起，如同流沙般慢慢坠落，看起来和下雪了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这时候天空也渐渐飘起细碎的雪花，望着眼前的少年，兰德好像明白了什么。 “谢谢你彼得…这个礼物我很喜欢!” 他笑着将水晶球贴向心口，周围是飘荡的雪花，此时此刻他露出一抹笑容，眼瞳中倒映着对方的身影，满天雪景就只能看到他一人。 那是个怎么样的画面呢？ 彼得帕克觉得那一刻的兰德好像在发光。 “你喜欢就好，那么我们先回去？” 周围的雪花越下越密，彼得帕克感觉如果他们再不赶紧回家再晚点可能要踏雪寻路了。 趁着现在雪还小早点回去最好。 “好。” 兰德牵上了对方的手，两个人一同向着家的方向走，满天雪花中好似一场梦幻的旅行。 生日当天发生的事情好像让兰德意识到什么，从那天开始他似乎陷入一个奇怪的想法中。 一方面他并不是一个主动的人，他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等待，另一方面他心底有个声音不断的在蛊惑他。 他想知道结局，可每当他想要迈出勇敢的那一步时，脑海中另一个人的身影就会出现。他告诫着兰德，主动可能会带来的后果。 这种情况让兰德陷入矛盾中，但是好在他们的生活仍旧和平常没什么区别，如果勇敢带来的结果和他想要的天差地别，那他觉得还是做他擅长的事情吧。 只是等待而已…… 至少两个还是好朋友。 但是小孩的心是藏不住事的，在兰德好几次去彼得帕克家玩后，梅就看出了点什么。 她纠结了几天，最后支开了彼得帕克单独和对方谈了下。 梅对孩子的事情没什么过多的干涉，但是她也不准备去介入他们之间的事情，小孩子的事情应该交由小孩自己解决。 她这次和兰德单独交谈也只不过是表明她的态度，她不介意彼得帕克是交男朋友还是女朋友，但是她也不会提供任何帮助。 这毕竟是孩子之间的事情，她随便插手，到时候如果任何一个人后悔了怎么办？那她岂不是好心办了坏事。 兰德没想到对方并不反对，而且对他的态度和平常一样温柔，这让兰德有些不知所措，不过他也想好了。 他不确定这种想法能坚持多久，又或者他只是被那天的氛围感染一时上头，也许只是一次的小叛逆，为了彻底确定下来，他决定等毕业典礼那天再说。 一年半的时间，如果是一时兴起也肯定会被时间抚平，如果不是一时兴起那不管到时候发生了什么，他也要挑明自己的心事。 不管发生什么，他愿意为自己那一次的勇敢买单。 到时候彼得帕克拒绝，那他就趁着假期和父亲说，去别的地方工作，两个人也就彻底避免了尴尬。 事情似乎在往他预想的方向发展，一整个学期他都和彼得帕克混在一起，一起上学放学，晚上把练习的歌唱给对方听。 节日的时候互相送礼物，偶尔有些科技展兰德也会和彼得帕克一起去参观。 他们两个就像相互吸引的磁铁一样，如果看到彼得帕克那么附近大概率会出现兰德。 反之亦然。 这个学期唯一让兰德感觉有些不太好的地方就是，克朗德总是过来找麻烦，不过因为课程和放学回家的路线不同，一个月内见到他的概率并不高。 只是很快意外就出现了，暑假将近的时候兰德发现家附近，经常会看到一个陌生人蹲守在这周围。 兰德将这件事情告诉卡文莱特，并且将对方的样貌告知后卡文莱特脸色难看了一瞬。 在假期刚结束的那天就以旅游的名义带着兰德离开了这里，兰德虽然不明白原因，但是也知道卡文莱特不会无缘无故做某些事情。 不得已他只能打开彼得帕克那已经九九加的对话框，告诉彼得帕克这个暑假，他要去旅游不能陪他一起了。 彼得帕克虽然对此标记很惋惜，但是还是在消息中祝兰德能玩的开心。 于是一整个暑假，兰德和彼得帕克都在用手机分享自己这边发生了什么。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彼得帕克的消息从一次参加了科技展回来后回复消息的间隔时间就变长了。 偶尔十几分钟的间隔，有时候会变成两个小时左右，最长的一次大概间隔了七个小时。 而且彼得帕克和兰德聊天的话题也从他，转到了皇后区又发生了什么，似乎有什么东西改变了。 这种异常让兰德有些不安，他总感觉彼得帕克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改变，为此他还想提前结束旅游回去。 可卡文莱特却一反常态的没有同意，他仔细盯着兰德，对于自己儿子这些天的情绪变化他是看在眼里的。 所以在兰德提出要回去的时候只是说了一句话。 “如果在没有表白之前，你最好把自己放在朋友的位置上。” 相处了那么多年，他很了解兰德的性格，他是一个腼腆又不懂得主动的孩子。 所以在这件事情上，他如果拿不准主意也一定会选择他最擅长的。 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或许卡文莱特对于自己儿子的行为会默默支持，但是现在不行，至少在那人放弃之前他不能让这家伙回去。 说实话儿子的这些问题他并不想管，但是生命安全他必须得管，如果放任那家伙继续在家附近蹲点，那么绝对会发生什么他无法接受的事情。 他那个弟弟是个怎样的人他还是知道的，偏偏他又没办法亲手把人赶走，所以只能带着兰德外出。 卡文莱特希望他能知难而退，毕竟说到底还是自己的弟弟，他做的错误当哥哥的已经尽力去弥补了。 但是他的做法却让对方会错了意，如今不管怎么解释他也不愿意听进去，如果报警的话，他肯定会因为前科再被拉进去关几年的。 他才刚从里面回来，卡文莱特并不想让他又一次回去，把他的生命全部浪费在监狱里面。 所以卡文莱特只想带着兰德在外面旅行几个月，希望他能趁着这个时间冷静下来做出改变。 毕竟他当时也只是因为过失杀人才入狱的，卡文莱特知道对方其实心底还是善良的，只不过是在错误的时间做了错误的事情。 至于是什么事？ 这件事情还得从兰德刚刚六岁开始说起，那时候兰德的父母正在准备带着孩子一起去订好的餐厅庆生。 但是在等待绿灯的过程中，一辆开的歪歪扭扭的汽车，无视了红绿灯朝着他们的方向开去。 但是兰德的亲生父亲是率先反应过来的，他让抱着兰德的妻子快躲开，但是人没有车快，在确认无法躲开后两个人最后一刻将兰德护在中间。 三人被驶来的汽车卷到车底，等车停下后父亲的腿骨已经被碾碎，两个大人身上都受了很严重的伤。 路人并没有搭救的意思，他们做的唯一的好事就是拨打了报警电话。 至于为什么没有救护车？ 因为他们没有人想要承担那一千多的服务费。 最后两个大人因为失血过多彻底咽气，而兰德也因为惊吓过度昏厥过去。 最终警察赶到将在车子里已经吓傻的洛图卡蒙带走，并且调取监控，以及对他的一系列检查，最终判定对方因酒后开车无法控制大脑做出正确选择而意外杀人。 第41章 小蜘蛛篇38 而洛图卡蒙喝酒的原因，是因为他的女友同意了他的求婚，他很快就要和对方结婚，高兴之下才喝的酒。 因为过失杀人，法院上他被判了十几年的牢狱，女友得知后当即与他分手，并且他还要面临一系列的赔款。 不过这些赔款因为兰德还未成年暂时交由政府保管，除去对方在孤儿院的伙食费以及学校的餐费外，剩下的钱等到兰德成年的时候再给对方。 而他的事情也很快传到了他在纽约工作的哥哥，也就是卡文莱特的耳中，卡文莱特在了解了来龙去脉后，对自己这个弟弟并没有太多同情。 在知道受害人仅剩一个六岁的儿子时，更是开始寻找当时的资料想要找到对方，不过由于一些原因的阻挠。 这件事情他花费了整整一年的时间，之后想要领养对方，又因为不满足领养条件又花费了一年左右。 他本以为可以安稳抚养兰德到大学毕业，只是没想到自己的弟弟因为表现良好提前出狱，并且根据狱警提供的信息找到了他。 在看到他把害自己入狱的罪魁祸首的孩子抚养长大，而不是让其在孤儿院自生自灭时，洛图卡蒙感觉自己受到了背叛。 所有人都可以领养兰德，但是唯独他的家人不可以，卡文莱特的行为无异于一种背叛。 明明家人应该站在他这边，为什么要去帮助那个只要活到成年就可以获得一笔巨款的孩子，洛图卡蒙甚至怀疑卡文莱特只是贪图对方的补偿金。 他开始默默跟踪和观察着兰德，因为曾经进过监狱，他现在的生活环境并不理想。 但是看到本应该和他差不多的兰德，并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在孤儿院凄凄惨惨的度日，而是被他的哥哥保护的很好。 这一刻，出狱前的愧疚悄然发生了改变，即使他知道这样想是不对的，但还是忍不住。 即使洛图卡蒙知道，如果自己当初没有喝酒，或者没有开车，对方现在应该生活的更好，但是心底依旧不平衡。 但是这这个时间他的理智仍旧在线，这段时间他也只是悄悄观望，促使他转变态度的是卡文莱特的态度。 人前对兰德属于放养状态的卡文莱特，在知道洛图卡蒙出狱了，并且知道他跟踪兰德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庆祝兄弟的出狱。 而是警告对方不要动他儿子。 本就处于被社会鄙视，工作处处碰壁，再加上心底不平衡的洛图卡蒙算是彻底炸了。 他以为他和哥哥的相见对方最起码也应该说一句祝福，结果他被自己的哥哥，自己的家人警告了。 洛图卡蒙很不服气，他的人生已经毁了，为什么兰德却没有影响？他看起来好像一个发光发亮的蛋糕，美好的词汇都可以放上。 而自己呢？ 大概是察觉到自己弟弟的想法，卡文莱特在警告无果后留意了对方几天，严防下洛图卡蒙一直没有机会接近兰德。 甚至在兰德刚一放假，就迫不及待的带着兰德离开了皇后区，转而飞到各地打着旅游的名义实则只是为了躲人。 此刻他只是希望时间能让自己这个弟弟冷静下来，然而兰德不知道这些，他听着卡文莱特的提醒陷入思考。 或许他的反应有些明显了，就连一向不怎么关注这些的父亲都能感觉到，那彼得帕克呢？他是不是就是因为发现了，这段时间才表现的那么奇怪？ 兰德不清楚，他对这种事情还是处于一窍不通的状态，只知道自己想和他待在一起。 可卡文莱特的提醒又让他原本急躁的心情倏地平复下来，他没有忘了自己的定下的时间。 一年半是他给自己准备的，既是为了让他攒够勇气，也是失败后的另一手准备。 成功了他们一起携手走向未来，直到对方因此感到厌烦，或者运气好的话他们可以一直在一起。 失败的话兰德也可以及时做出改变，他会带着两人之间曾发生过的美好去到新的地方开启新的生活，运气好的话他可以将感情淡去，然后正常的度过一生。 在没有表明心意之前，兰德选择听从父亲的话，站在朋友的身份上去和彼得帕克接触。 可能他也不想那么早从对方脸上，看到自己不想看到的表情。 只是这四个月里，除了彼得帕克外，还有其他人通过账号来打听兰德现在的情况，其中卡洛奇的话引起了兰德的注意。 他居然询问兰德是否是搬家了。 这很奇怪，首先兰德记得很清楚，卡洛奇从来没有来过他家，按道理来说应该不知道兰德不在的事情。 其次他语气笃定中带着点难以察觉的尴尬，就像是…他并不想发这个消息，但是又因为某种原因不得不这么做。 首先兰德和卡洛奇并没有熟到那种可以敞开心扉谈话的程度，其次从对方的消息中，兰德感觉对方其实是带有什么目的，再加上，上次的派对兰德其实有些不开心。 而且不清楚对方的想法，兰德也干脆装作没看见消息，结果两个小时过去了手机上，另一个不怎么熟的人也发来差不多的询问。 兰德盯着对方的头像，大概认出他是那次派对中的迪卡，那个把彼得帕克支开的家伙，没想到他也跑来问自己是不是搬家了。 这次兰德彻底确定绝对了，绝对是有人想要借着他们的手，然后问出自己的情况。 不过从间隔的时间上来看，他总感觉那个人应该会忍不住自己过来找他，所以兰德直接无视掉了那条消息，准备看看到想知道他行踪的到底是谁。 其实他心底隐隐有了一个猜测，毕竟他家的位置只有那么寥寥几人知道，更何况他和彼得帕克都一起走了那么久，也没看到其他顺路的。 所以因为路过，看到他们家门窗禁闭的可能已经被划掉，那么到底是谁专门跑了了一趟，又让其他人来询问？ 他心目中已经有了人选。 之后陆陆续续也有人发来消息，但是兰德一缕当做没有看到，所谓东边不亮西边亮，没有从兰德这边套取到信息。 他们似乎又去询问了彼得帕克，也不知道是用的什么理由，或许彼得帕克已经和别人说明他只是去旅游，所以兰德的账号暂时归于平静。 直到临近开学，卡文莱特才带着兰德结束旅行，虽然很想念彼得帕克，但是不得不承认卡文莱特带他去了很多有趣的地方。 这个暑假兰德的身高也长到了一米七九，在一个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状态。 回到家的第一天兰德和卡文莱特就对着，布满灰尘宛如进入沉封多年古堡的小屋，陷入沉默。 可能大概应该…… 他们要进行一场非常彻底的大扫除…… 好在被子之类的东西早就提前收到柜子里，也避免了他们晚上连盖的东西都没有。 隔壁似乎听见了动静，没打扫多久门口就传来敲门声，兰德放下打扫工具刚打开门，下一秒熟悉的飞扑就差点让他摔地上。 “兰德你终于回来了!” 熟悉的声音，加上熟悉的动作，兰德右脚往后撤一步才避免了重心不稳带着他一起躺地上的命运。 稳住身形后兰德将左手环在对方腰间，右手安抚性的拍着对方的后背。 “彼得你力气变大了好多，我刚刚差点没接住你。” 兰德觉得可能是自己在外面玩了几个月一直没有锻炼过，不然往常这种程度的飞扑他应该能稳稳的将人接住才对，没想到这次居然差点摔倒。 看来怠惰真的是会让人变弱。 而且几个月没见兰德发现彼得帕克好像也长高了不少，蹿到和他差不多的身高了。 “哈哈有嘛？可能是我最近在锻炼的原因吧……” 提到力气彼得帕克似乎有一瞬间的心虚，他下意识的扶了下眼镜，但是这个动作却让兰德留意到了一个问题。 彼得帕克的眼镜好像变成平光的了…… “咳咳…兰德你们在打扫卫生吗？我也来帮忙吧!” 大概是兰德的眼神太过明显，彼得帕克立马站直了朝着屋内走去，双手拿着打扫工具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看天看地看空气就是不和兰德对视，他越是这样，兰德就越是确定彼得帕克有事情瞒着自己。 有的时候揣着明白装糊涂也是一门学问，起码现在彼得帕克并不想说，兰德也没有追问的意思。 刨根问底是需要承受住相应代价的，他们分开了四个月，兰德暂时不想因为自己的好奇把人逼跑了。 “那么就谢谢你了。” 整理了下心情后，兰德重新挂上笑容，配合着彼得帕克，做出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现的样子。 见他没有追问什么，彼得帕克在心底松了一口气。 这件事情还是不要和兰德说了比较好，有时候知道的越多反而越危险，他不想将兰德卷进来。 而且如果兰德知道了他这段时间在做的事情，恐怕也会跟着过去，到时候遇上危险怎么办？ 他没有信心，认为自己可以在分神的状态下照顾到在场的每一个人，万一出现意外呢？ 第42章 小蜘蛛篇39 他不想兰德因为他而丧失了对危险的警觉，更不想在现在这种局面让对方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 他们是好朋友，所以彼得帕克更不应该让好友陷入危险之中，毕竟这段时间他干了很多事情，也树立了不少敌人。 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暴露的可能，所以彼得帕克没有和任何人讲过这件事情，兰德自然也不例外。 如果可以的话，他觉得一直瞒着兰德其实也不错，这样对他们的生活应该也没什么影响吧…… 对于这件事情，他们两个似乎有一种奇怪的默契，一个不说，另一个也不问。 开学之后两人的生活好像并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又好像发生了变化，但是却没有人点破这一点。 回到皇后区的第一周，兰德就发现他们这片区域多出了一个超级英雄的存在。 在众多老牌可信赖的超级英雄中，他这个新兴的超级英雄似乎并没有收到多少信任。 尤其是他处理犯罪的方式有些过于简单，把罪犯缠起来，就像蜘蛛把食物包成一个茧储存起来一样。 不少人都曾吐槽过这一做法，称呼这个新来的超级英雄为“变异蜘蛛人”。 甚至有人猜测他在解决完战斗就匆匆离开，根本就是害怕多待一会，就会忍不住把那些罪犯吃掉。 很离谱无厘头，但又带着无端恶意的猜测。 不知道是谁在恶意煽动人们对这位新人的抵制，但从这一个周对方的事迹上来看，他确确实实干了不少好事。 不如说制服持枪伤人的罪犯，将打劫银行的犯罪团伙打包交给警察，他在这些个事件中充当的角色很奇妙。 他行侠义之事最后又选择将罪犯交给警察，而不是替警察代劳。 就好像他只是来处理问题的，结果不是他应该去管的一样。 当然除了这个兰德还发现，他的好朋友最近上学放学似乎和平常不太一样了。 早上的时候，他总是会莫名其妙的停下，然后找了个借口先离开让兰德先走着，然后又会在不久后气喘吁吁的从身后拍他的肩膀。 下午放学就更奇怪了，彼得帕克下课后就匆匆收拾东西，并且不知道为什么他放弃了和兰德一起回去。 一周下来，如果不是在学校彼得帕克又和以前一样喜欢黏着他，兰德都要怀疑对方是在疏远自己了…… 或许是觉得自己冷落了兰德，彼得帕克在学校反倒是比以前更要黏人，有时候兰德都会怀疑，他是不是要把一辈子想说的都提前和自己说了。 但是兰德并不讨厌，他喜欢对方和自己分享，也喜欢对方黏着自己，这让他感到安心。 只是这份安心在，每天晚上看着对面明明亮着灯，却没有打开的窗户时总是会归零。 他的听众好像不再需要他了。 相邻的窗户被关上，零零散散的和弦声被挡住。 失落的情绪在第二天又被抚平，循环往复，兰德的心情犹如过山车一样，忽上忽下。 兰德没想到他的情绪会那么轻易就被影响，甚至对方都没做什么，更没说什么。 也许这样才是正常朋友该有的距离…… 对方不知道自己的心思，会有这种感觉也是正常…… 兰德在心底找补，失落的情绪却怎么也压不住，兰德想调整心态，所以在周末的时候独自去了附近的公园散步。 他没有邀请任何人，只是单纯的想要通过安静的氛围让自己平静下来。 兰德不是没想过和彼得帕克聊聊，但是对方这么做是几乎都是事出有因，兰德是喜欢对方，但是没有表明心意的情况下，过多插手对方的事情，是一直失礼的行为。 更何况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那对方不愿意说，兰德就算是和他谈也没效果。 所以兰德只希望自己能调整好状态，平静的接受这一切的变化，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彼得帕克会突然忙碌起来，但是如果对方不想说，那他就不问。 至少在学校的时候，他还是自己最好的朋友。 买了份面包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兰德揪着面包喂面前的鸽子，不想喂了就揪面包自己吃。 阳光撒在他一头浅金色长发上，仿佛为他镀上了一层稀碎的光。 惬意的感觉没有维持太久，一道陌生的声音叫出了兰德的名字。 兰德侧头看过去，一个有些熟悉的陌生人正朝他缓缓靠近，接近一米九点身高，加上宽松的衣服略显壮实。 男人带着鸭舌帽看不清对方长什么样，不过能喊出自己的名字，又感觉有些熟悉，兰德觉得说不定是认识的人，也就没在意。 “你好先生？” 见他朝自己靠近，兰德搜寻着自己记忆中可以对得上的人，但是长达四个月的旅行让他的脑子里关于人脸储存的区域暂时宕机了。 所以直到他走近兰德也还没想起来对方是谁。 “你不记得我了？也是，你上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可是已经过了四个月，卡文莱特那个胆小鬼居然带着你逃了四个月……” “你是谁？” 听这个语气，看来并不是什么善茬，只是没想到会听到父亲的名字，兰德眼中闪过一抹惊讶。 这个人认识父亲？还有什么躲了四个月…他们不是去旅游吗？ 察觉到对方身上传来的恶意，不自觉往旁边缩了下，身体也随之紧绷起来，如果对面的人做出什么危险举动，他可以立即做出反应。 “我是谁？这个问题问的太好了，我没想到你居然忘记了……也是，小孩子的记忆果然不太好……” 洛图卡蒙取下鸭舌帽露出底下那张脸，除了感觉有些熟悉外，兰德并不记得有这么一个人物。 看到他完全对自己无印象，洛图卡蒙表情中的恶意增加了不少，他靠近对方，但是并没有动手，而是缓缓开口。 “我是你父亲卡文莱特的亲弟弟，更是九年前杀死你父母的凶手。多可笑…你完全忘记了仇恨，还把凶手的哥哥当家人。瞧瞧你现在的样子，一个可笑的在欺骗中长大的，自以为是王子……” 巨大的信息砸的兰德晕头转向，眼前这个人是父亲的弟弟…还是导致自己成为孤儿的罪魁祸首？ “……” 兰德不知道该用怎么样的心情来面对这一场景，一时间呆愣住。 “你这是要哭鼻子了吗？真是个可怜虫…不对，你可不可怜，你成年后还能拿到一大笔钱，真正可怜的是我。” 洛图卡蒙轻嗤了一声，小孩子还真是脆弱好拿捏啊…… 感慨了一句后，他开始将不满一字一句发泄出来，其中一些毫无道德的话狠狠震碎了兰德的三观。 “我本来都要结婚了，因为你们…我的未婚妻跑了，我被关了那么多年，出来后还要受别人的白眼，如果你们当时老老实实待在家里面我顶多是撞到电线杆上，事后交够赔偿就好…你们为什么要出现在那里，为什么要毁了我的人生？” 这番道德三观尽碎的发言让兰德一时间大脑宕机，合着你酒驾把我爸妈撞死还要怪我们站在那里？这是什么没脑子的发言？ “我本来是不想计较这些的，但是你…凭什么我要经历那么多，而你毁了我的人生却过得这么安逸？” “……” 再一次的离谱发言成功让兰德体验到什么是被硬控三分钟。 大概是兰德脸上无语的表情刺激到了对方，洛图卡蒙不知道是哪来的勇气，顶着可能会导致20年的联邦监禁的可能就要朝着兰德挥拳。 轻伤的话可能是一年以下，但是以兰德的皮肤状态轻伤是轻不了一点的…… 别人是保底一年，到兰德这里就是二十年起步。 当然兰德也不可能傻傻的等着他来打自己，他侧身躲过去后，借着身高差一个下蹲加滑步直接和他拉开距离。 因为是中午，所以公园比平常还要安静的多，洛图卡蒙一拳没中的情况下，居然不顾二十年警告想要继续追击。 很好，是个勇敢的人。 就在兰德思考要不要大喊一声救命的时候，一个亮眼的颜色不知道从哪飘了过来。 亮眼的红蓝搭配，以及一个大大的蜘蛛标志成功让兰德认出，眼前这个是那位最近风评被害的蜘蛛人。 “嘿…又是你这个家伙，别老是多管闲事好吗？!” 显然洛图卡蒙也认识对方，气势一下子就蔫了下来，尤其是被对方握住的那条胳膊已经开始发颤。 看样子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碰面了，只不过和报道中的不太一样，这次不知道为什么，蜘蛛人把洛图卡蒙给带走了。 “谢谢……？” 望着两个人的背影，兰德从懵逼中回神，他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兰德也没有心情继续待下去，而是选择回去。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小蜘蛛把人带远后终于敢说话了，他没想到只是买了份午餐准备去在天台吃个午饭的功夫，居然碰到了兰德。 天知道他刚刚差一点点就脱口而出叫出对方的名字了，真是好险…… 第43章 小蜘蛛篇40 “我记得我警告过你不要再干坏事了!” 装了一分钟哑巴的彼得帕克现在很不爽，因为他记得上次他就已经警告过对方了。 没想到这才过去一个多月他居然又打上兰德的主意了…… 在获得超能力后，原本迟钝的感官变得敏锐，他很快也察觉到有人经常在兰德家附近徘徊。 一开始他以为对方只是固定在这附近出现的流浪汉，但是直到有一次他看到对方试图放火烧了兰德家。 要知道这周围的房屋挨的比较紧密，如果一栋房子着火了很可能造成一片区域的火灾，幸好他及时把火灭掉。 当时洛图卡蒙看到事情暴露，于是为了逃避责任换成他只是想要生火烤点东西吃，刚把火升起来就想起来还有东西没拿，所以才离开了一下下。 这种鬼扯的话就算骗小学生都不够格，更何况骗彼得帕克？ 但是洛图卡蒙好像对这一带比较熟，纵火点刚好被监控挡住，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彼得帕克也拿他没办法，所以只能口头警告一下。 对方当时答应的好好的，结果换头就想打兰德是吧？ 彼得帕克表示：不揍你一顿都算我心善。 但是同理的情况下，公园并没有监控，所以彼得帕克依旧没有证据把人丢警察局去。 这就很气。 所以还是打一顿比较好吧…… 最后挨了一顿胖揍的洛图卡蒙，只能龇牙咧嘴的回到自己的小出租屋里面，内心暗自吐槽着自己倒霉，没想到在公园这种地方还能遇上那些自以为是的救世主。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倒霉的事情并不止这一件，到了晚上他才会体验到什么叫做和谐友善兄弟情。 晚上卡文莱特回家时就发现兰德情绪低落，他本以为又是因为隔壁那小子，刚想喝点小麦果汁，结果这小子转头就扯住他的袖子。 “父亲，我今天在公园遇到一个自称你弟弟的人了。” 一句话成功让卡文莱特开冰箱的动作一顿。 随即他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他说了什么？” 卡文莱特本以为自己把兰德带出去旅行几个月，这家伙能消停下来，回来后也没看到对方，他还以为洛图卡蒙终于老老实实去过自己的生活了。 没想到这是根本就没有放弃啊…… “……” 想到洛图卡蒙令人窒息的发言，兰德有些犹豫要不要原话奉上，卡文莱特会不会怀疑他是故意抹黑对方？ “他说了什么过分的话吗？别磨磨唧唧的，小鬼把他的原话给我复述一遍，老子倒要看看他到底想干嘛？!” tmd…他主动退让如果不起效果的话，那他其实还懂一些拳脚。 如果这个拎不清的混蛋敢说什么过分的话，那他也不准备再给他留面子…… “其实……” 兰德学着洛图卡蒙当时的语气，将那些话复述了一遍，顺便把他说完那些话后发生了什么也讲了一遍。 “……” 当兰德最后一句话结束后，房间安静的可怕，不过很快就有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卡文莱特的手腕被他掰的咔咔做响。 大概人生气的时候真的会笑出来，卡文莱特此刻脸上就带着笑，只不过看起来有些危险。 “晚饭你自己做着吃，老子出去一趟，不想做也可以等老子回来。” 说罢他直奔车库，可能是车库的升降门太慢，他直接把门抬了起来，踹开院门后开车扬长而去。 见人离开，兰德就打开冰箱随便找了点东西准备随便做点凑合凑合晚饭。 然而不同于兰德这边的悠闲，洛图卡蒙可以说气氛焦灼。 因为他的这位沉默寡言，但是善于拳脚的老父亲直接把车开到了洛图卡蒙家门口。 下车后先是敲了下门先礼，随后又立马抬脚踹开了出租屋廉价木质门，并且给里面还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的洛图卡蒙，进行了一场拳拳到肉的爱之教育。 场面根本就是单方面碾压，成功让洛图卡蒙意识到，那四个月不是他逃避，而是他给自己的一个机会。 在单方面虐了十分钟后，洛图卡蒙算是彻底蔫了，他一边喊着投降一边死死抱住卡文莱特大腿，希望对方看在昔日兄弟情的份上先停手。 “我以为四个月足够你想清楚了，没想到你居然软弱到把所有过错推给一个无辜的孩子。” 洛图卡蒙怨恨兰德什么？说实话作为哥哥，卡文莱特很了解他的想法。 无非是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过错，面对收到的歧视也不敢还击回去，对社会的抱怨却让他把这一切怪罪到一个弱者身上。 就因为兰德是社会群体中的弱势群体，他就理所当然的把一切积压到兰德身上，面对其他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面对弱者又咄咄逼人。 这种恃强凌弱的态度简直让人看不起。 “我们是兄弟，你应该站在我这边才对!” 直到现在洛图卡蒙依旧没有想明白这些，他的求饶也并不在他想通了，而是他不想挨打了。 眼看着和对方没办法讲道理，那么卡文莱特也决定换种方式让他老实。 “你说我以跟踪骚扰并以及恐吓的罪名将你起诉，你会不会因为前科再进去待两年？另外再加一条故意纵火意图杀人。” 对于自己这个弟弟，卡文莱特是会因为亲情网开一面，但是并不代表他没有留后手以备不时之需。 早在兰德发现有人在跟踪他的时候，卡文莱特就开始收集对方犯罪的证据，房子周围更是被他安装了不少监控。 所以只要他想。拿出那些证据，再加上前科和刚刚说的那些，他甚至可以让对方终身监禁。 如果洛图卡蒙听不懂人话，他也可以给对方找些能听得懂的来处理。 “现在，好好做你的工作，如果再去烦我儿子，我绝对会让你一辈子都出不来。” 看着自己弟弟傻眼的样子，卡文莱特丢下一笔钱算作他买药和换门的补偿，随后转身准备扬长而去。 对付这种人，或许这样才能真正达到目的。 “凭什么？我们才是有血缘关系的家人，你为什么要帮着别人!” 在监狱里待了几年的洛图卡蒙，最清楚什么囚犯是监狱最底层，别说纵火了…… 就是前面的跟踪恐吓骚扰刚成年不久的同性，就够他两年年如一辈子一样漫长了，再加上纵火意图杀人未遂他会死在里面的…… 他不明白，明明卡文莱特和他才是家人，他们才有血缘关系，为什么他要护着那么一个小鬼。 他不相信，小时候那个靠谱的哥哥会选择站到他的对面，会威胁自己。 “凭什么？凭我是他法律意义上的监护人，我有义务负责抚养他安全长大。” 卡文莱特停下脚步，转身的时候洛图卡蒙从他眼中看到了和小时候差不多的眼神，如果哥哥还和小时候一样那他为什么不帮自己？ 洛图卡蒙想不明白，甚至因为可能会面临的牢狱之灾口不择言。 “你还不就是为了那笔赔偿金吗!为了钱你连毁了我人生的家伙都愿意收养!你到底有没有道德!” 一定是因为卡文莱特贪图那笔赔偿金…对没错…… 一定是因为这个原因…… 洛图卡蒙双手微微颤抖着，身上的伤稍微动一下就会牵动全身，导致他现在面目狰狞的趴在地上如同一条败犬，狼狈不堪。 “没有道德的人是你!是你把他的人生毁了，是你让他变成孤儿，你以为那五万多的赔偿金就能买断他的幸福吗？你粉碎了他原本美好的未来又有什么资格说他毁了你!” 卡文莱特简直要被洛图卡蒙给气笑了，洛图卡蒙到底是怎么做到如此理直气壮的说出这种逆天言论的？ “是他逼着你喝酒的吗？!是他逼着你开车的吗？!是他逼着你走那条路的吗？!你仅仅是因为他看起来过得不错，就心安理得的把过错推到他头上，难道你就不觉得你是个懦夫吗!” 五万块就想看到一个人一辈子在痛苦的泥潭中挣扎，何等卑劣的想法，五万块…… 如果兰德没有经历这些，以他父母的经济情况，别说五万块了，就是再翻几倍他们也能拿出来。 如果没有他的酒驾，兰德现在会父母双全，性格开朗，学习方面以他父母的经济情况他甚至可以去上贵族学校享受更好的教育资源，未来的人生更是一片光明。 他凭什么两个嘴皮子一翻就觉得既然补偿了五万块，兰德就必须要整日一副痛苦不堪的样子？ 这种事情是可以用金钱来衡量的吗？ “你敢将过错推到他头上不过就是觉得他是一个没办法反抗的小孩，是可以任由你发泄情绪的对象，但是你错了，他是我的儿子，不管对方是谁，我都会履行父亲的职责。” 到底是弟弟，卡文莱特强调了自己的立场，又最后一次警告了他一次，如果洛图卡蒙能认真工作下来，以后的生活未必会太差。 这个社会从来都不缺机会，洛图卡蒙如果一直怨天尤人只会一辈子浑浑噩噩下去。 如果他现在把心态放好，认认真真工作，就算没有机会，也可能后半辈子吃喝不成问题。 第44章 小蜘蛛篇41 “……” 洛图卡蒙趴在地上，捂脸也不是，捂身上也不是，他现在动一下就疼。 卡文莱特打人的时候是带着警告的意思去的，所以下手也没有收着力道，就是摆明了态度，让他别在背后搞小动作。 原本卡文莱特这套组合技打下来是确认他可以爬起来的，但是坏就坏在洛图卡蒙今天并不是只挨了一个人的打。 所以他现在新伤旧伤加在一起，导致他现在趴在地上动都动不了，全身上下就一个嘴死硬。 但是好在他的脑子是怂了的，毕竟这种情况下他严重怀疑再说出什么挑衅的话，卡文莱特是真能一拳把他牙打掉。 态度强硬有的时候确实很有用，至少洛图卡蒙明白了他如果再去惹兰德，那么卡文莱特是真的会让他辈子都在监狱里，每天看法典度过漫长而枯燥下一生。 相较之下，似乎他的工作都变得有趣起来。 但是洛图卡蒙还是不甘心，只不过因为有把柄落在他手里，又不想回监狱，所以被迫选择放过对方。 既然达到了目的，卡文莱特就没再多待，等他回到家时已经到了晚上十一点，除了餐厅以外的灯已经关完。 餐桌子上摆着一份食物，盘子旁边贴了一张便利贴，告诉对方微波炉加热五分钟就可以吃。 星期一的时候，兰德早上将早餐准备好就出门了。 路边彼得帕克家门口时默数了几秒后就开始往前走，因为他知道对方会在某个路口，或者学校门口和他汇合。 成为朋友那么久，兰德对于彼得帕克的作息规律已经很了解了，如果在那个期间对方没出现，那么估计就是又提前走了。 为什么说提前走？ 兰德不认为彼得帕克会在绕远路的情况下，呼吸均匀的追上他。 毕竟彼得帕克除了学习外，体育方面的平均数并没有他高，在不奔跑的情况下，如果不是提前出发很难出现在兰德前面。 虽然不知道彼得帕克为什么这些天都走的那么早，不过给他带早餐这一点还是没有改变，而且彼得帕克也总是能在他踏进学校之前和他汇合。 兰德也就自然而然的将这种情况当做一场小游戏，游戏内容就是看彼得帕克是不是每次都能及时和他汇合。 当然这次彼得帕克似乎很忙，他直到兰德走到校门口才堪堪跟上，刚进学校兰德就顺手将早餐递了过去。 彼得帕克也习惯性的一接，然后狠狠咬了一口。 “活过来了…果然，兰德你做的早餐就是最好吃的!” 大早上就空腹去解决麻烦的情况下，彼得帕克觉得兰德做的早餐简直就是救星，拯救了他即将咕咕叫的肚子。 “你喜欢就好。” 劳动成功得到认可，这确实是值得开心的事情，兰德抿唇轻笑，脚步不加停顿继续往教室走。 到学校离第一堂课上课还有一段时间，彼得帕克干脆坐到兰德前面，胳膊放在桌面上，撑着下巴神秘兮兮的开口。 “咳…兰德你觉得最近新出的那个超级英雄怎么样？” 虽然知道兰德不知道他就是那个超级英雄，但是彼得帕克这么问的时候还是觉得有些羞耻。 不过他真的很好奇兰德对他另一个身份的初印象是什么!可别是什么高冷怪咖之类的啊…… “谁？” 好久没有和对方谈论超级英雄的话题了，兰德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彼得帕克说的是哪一个。 毕竟这段时间彼得帕克总是在说些皇后区发生的犯罪事件，兰德虽然不怎么在意但是也还是和对方闲聊着。 “就…就那个蜘蛛人……” 在兰德茫然的眼神中，彼得帕克不得不忍住羞耻爆出自己另一个身份的名号。 明明只是正常询问为什么他会感觉那么羞耻啊!他另一个身份怎么突然拿不出手了! “蜘蛛人吗？我觉得他的代号配不上他。” 兰德抿唇沉思片刻，自己所了解的事迹在脑海中过了一遍，随后郑重的开口。 “啊？那他应该叫什么？” 彼得帕克有些懵，兰德是觉得这个代号不好听？还是不喜欢蜘蛛人？不过不叫蜘蛛人那叫什么？霹雳蜘蛛？或者蜘蛛王？感觉好像还不如蜘蛛人呢…… “我觉得他应该叫蜘蛛侠。” 一个和蜘蛛人好像没有多大差别的代号出来，彼得帕克被兰德的话吸引，好奇的询问。 “这有什么区别吗？” 侠和人有什么区别呢？ “侠，只有值得去尊重对社会和他人做出贡献的，且具备超出一般人的能力、勇气、道德仁义，有大作为的人才会被称为侠。我觉得他完全有资格。” 虽然兰德才回来一个多星期，但是在周日那天被对方帮了后，兰德就主动去解了对方。 从新闻上对方最早出现在三个月前，一开始的装备看起来就像是随便找了个睡衣缝起来的半吊子，虽然是个新人但是每次总是能及时出现解决危险。 并且除了代号外，他从来没有要什么，也没有因为媒体的恶意而放弃自己的选择，依旧坚持帮助更多的人。 在兰德看来他确实是有资格称为侠，只是不知道对面的彼得帕克为什么突然沉默下来了，而且他的脸怎么那么红？ “你没事吧彼得？” 兰德伸手在他脸颊上戳了下，谁知道彼得帕克忽然把脸埋到手肘里面，只露出一双眼睛。 那模样好像兰德不是在夸蜘蛛侠而是在夸他一样。 “没什么……” 彼得帕克努力克制住自己狂跳的心，这三个月他虽然每天都在帮助别人，但是得到的反馈却并不算好。 媒体的发声更是将他的努力贬低的一无是处，甚至将他和其他英雄做对比，虽然他告诉自己不要在意这些。 他当超级英雄是为了帮助更多的人，而不是为了得一个好名声的，可是心底的失落是实打实的。 如今突然听到如此之高的评价，彼得帕克差点控制不住情绪，这种感觉就好像一个坚强的人突然遇到了可以懂他内心脆弱的人一样。 外表的坚强几乎是在一瞬间被瓦解，说到底他也还是个刚成年没多久的毛头小子，他又怎么可能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呢？ 善意被人曲解，却又没办法替自己辩驳，这种委屈在得到兰德的称赞后，似乎慢慢得到平复。 “我只是没想到你对他的评价那么高，我以为…你也觉得他是怪人呢……” 彼得帕克声音闷闷的，让人听不清楚清楚，但是那双眼睛却好像有人为其点上了高光一样，亮晶晶的。 “怪人？我并不觉得，英雄从来不是简单的两个字。如果有人愿意帮助别人，并且愿意为此坚持下去，那他绝对是值得尊重的存在。” 而且，这位英雄和似乎和漫画上的那些存在不太一样，他似乎只是一个忙碌于生活的普通人，和托尼斯塔克先生的科技改变生活不一样，他就连战衣都是自己缝的。 而且联想到他不会出现的时间，这位更像一个白天负责任上班，晚上还要利用自己的休息时间帮助其他人的好人。 不管他是否厉害，单单是有这种决心就值得尊重。 “兰德…和你交朋友简直就是我最正确的选择……!” 彼得帕克感觉和兰德说话，他这几个月受得委屈好像都没那么在意了。 现在他只想好好抱着自己的好朋友宣泄自己开心的情绪，如果可以他甚至想抱着兰德在原地转几圈。 当然他还没有忘记他是个书呆子加弱鸡的身份，所以只是习惯性的抱住兰德，把脑袋埋在兰德的颈窝处。 “他俩又抱一起了？” 情绪上头的彼得帕克再一次忽略了班上还有其他人的事实，班上其他人似乎已经见怪不怪了。 “习惯就好，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 “我还没见彼得帕克激动的抱着别人呢。” 其中有一个人提出疑问，彼得帕克抱人好像就抱过兰德一个。 “可能兰德脾气好吧，彼得帕克要是敢这么抱别人不被摔地上都是好运了。” 疑惑还没升起两秒就被另一个人打断，毕竟是当了半年左右的同学，兰德的脾气该了解的也都了解完了。 这半年里他们就没见过兰德生气过，而且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请求，兰德大概率是会帮忙的。 虽然不怎么爱说话，但是脾气这方面，兰德反而是全班公认的好脾气。 所以任由好朋友发发颠什么的…完全就是正常行为好吧。 谁还没有个喜欢犯贱的好友呢？ “有点痒……” 突如其来的拥抱让兰德红了脸，尤其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感觉有些不太好意思。 而彼得帕克把脸埋在他颈窝处，每次呼吸都好像有根羽毛扫在他锁骨上一样，温热的感觉，心尖也忍不住跟着发颤。 兰德感觉这样简直太危险了，这样下去他绝对会在告白之前暴露自己的心思…… 他抬起手微微推了下彼得帕克的脑袋，企图让对方撒手放他自由，结果彼得帕克还以为对方是嫌弃自己，可怜巴巴的抬起脑袋。 第45章 小蜘蛛篇42 看到对方露出这样的表情，兰德的手默默放下，放弃了将人推开的想法。 抱就抱吧…之前又不是没抱过。 脑袋上的推力消失，彼得帕克脸上的表情由悲转喜，带着些自己也看不清的得意。 就好像看到兰德为他转变态度，是一件非常值得炫耀的事情。 尽管他现在因为另一层身份的原因，没办法像以前一样时时刻刻都和兰德待在一起，但是对方在他心里的分量却未曾改变。 反倒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更加喜欢占有兰德在学校的这段时间，他们会一起看书，一起讨论喜欢的话题。 另外，彼得帕克似乎喜欢上了从兰德口中，打听他对自己另外一个身份的评价。 他也不知道这是为了什么，但冥冥中就是有一个想法，他想听到一个与众不同的评价。 就像…… 就像学校里的女生讨论更喜欢哪个超级英雄一样……他似乎很期待自己能成为兰德最喜欢的那个超级英雄。 一想到兰德说他最喜欢蜘蛛侠的画面，彼得帕克就感觉自己的脸颊好像烧起来了一样。 可能是因为被好朋友认可了吧…… 一年半的时间其实并不长，五百四十七天，大约八十个星期。 因为知道对方可能没时间，其中假期的一百六十天，他们相互送了礼物，许下来年还要一起过节日的愿望。 兰德不知道彼得帕克在忙碌着什么，但是他愿意等待，等对方静下来，等对方有时间来和他一起聊天。 恋人也并不是要每天都黏在一起的。 更何况他们现在只是朋友，等待并不枯燥，至少在等待的时候，兰德清楚对方并没有将他遗忘，所以这是一个有趣的活动。 大学毕业一般是人生的一个节点，学校对此还是十分重视的，学生们会通过一系列活动来庆祝他们的成就和成长。 在毕业典礼当天，所有人学生穿着学位服统一坐在体育场内，等待从校长手中接过自己的那份毕业证书。 这次的活动和往年比起来似乎要更为简便一些，学生之间互相交换贺卡，表达对彼此未来的祝福。 在毕业典礼的某个时刻，学生们会被引导将学位帽上的流苏从一侧翻到另一侧，象征着他们已经完成了学业。 这些活动旨在纪念学生在大学的学习和成长，同时也是他们向未来生活过渡的一个重要时刻。 在正式的流程走完后，学校会举行一个非正式的毕业聚会，家长和学生以及教师都可以参加。 因为不是强制性的，一些订好餐厅庆祝的，以及在家里布置好派对，准备和亲戚朋友一起庆祝毕业生的家庭，已经提前带着孩子回去了。 卡文莱特请假了一天来参加这场毕业典礼，他坐在家长席上双手环胸等待着校长念叨兰德的名字。 当一身学位服的少年从座位上站起去，领取属于自己的毕业证书，家长席上沉默寡言的老父亲，默默将快门速度调成了1\/250秒。 旁边的家长听着身旁传来的快门声，举着手机的手似乎僵硬了一秒，谁懂啊…他原本都要以为这位是来闹事的了，结果就这？ 有一种看起来凶巴巴的灰狼，在面对自家幼崽时那种反差…… 捕捉到孩子人生一个重要瞬间后，卡文莱特收回手，在兰德回头朝晃动自己手上的证书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时，会以不咸不淡的点头。 毕业聚会场所选在学校的操场上，聚会场所内设了两个风格不同的区域，一看就是把大人和小孩放开的区域。 卡文莱特冷着脸，因为看起来一副谁和他搭话就能把谁的脑子撬开，所以他身边莫名空出来一块。 原本卡文莱特也是准备带着兰德回去的，但是他被两个家长交谈的对话打动。 这是孩子们在这个学校最后的一段时光，她们这些当家长的当然不能去扫兴，就让他们和自己的朋友开开心心的玩一天吧…… 开开心心玩一天…… 人一生中的重要时刻也就那几个，短暂且美好。 卡文莱特觉得挺有道理的，索性在休息区找了个地方坐下，等着兰德玩够了再带人回去。 反正休息区的各种类型的食物都有，人还不能自己把自己无聊死，就当是自己给自己放个假吧。 与此同时聚会的另一边，兰德在彼得帕克和朋友们互相签名留言，留下联系方式时被人拉走。 聚会的角落里，和中心区域的热闹不同，护栏旁边的地方显得格外冷清，可能大家都沉浸在即将分别的情绪中，格外珍惜在一起的这段时间。 所以没有人会主动脱离聚会中心，因此护栏附近安安静静的，就连外面的车鸣声都如此清晰。 而因为身形差，克朗德的背影将兰德挡的干干净净，从远处看见是克朗德孤独的望着护栏外。 “拉我来这干嘛，你应该知道我没有什么想和你说的。” 猛的从热闹的人群中抽离出来，兰德表情有一瞬的恍惚，但随即又恢复平静，面对这个高自己一头，不知道该不该称之为朋友的存在，一时间表现的有些冷淡。 那次山茶花后，兰德又收到了七份礼物每一份他都有回礼过去，两个人之间最近的一次交集，好像也只是午餐时间的一次眼神接触。 第一次收到礼物时兰德没有注意到，但是几次下来他将对方送的东西写在一张纸上。 第一份是一条围裙、第二份是笔、第三份是一箱橙子、第四份是个灯、第五份是一个猫头鹰玩具、第六份是一个地球仪、第七份是一箱酸奶。 起初兰德还没看出来，直到他把每份礼物的首字母连起来…… apology 这个词通常是用来表示某人对自己的错误或过失，向他人表示遗憾和请求原谅的。 那一刻兰德的心情有些难以形容，就像是两个犟性的孩子终于结束了一场幼稚的比赛，持续了那么久的比赛结束后喜悦中又带着些怅然若失。 因为兰德得到了属于他的道歉，但是好像他们已经没办法回到过去的状态了。 “我们说好的，毕业那天你陪我一起去看日落你还记得吗？” 好久没有和兰德说话了，克朗德的嗓音带着几分难以察觉的紧张。 那几份回礼的单词被他拆开翻来覆去重新排序好几次，但是始终没有一个人和兰德单独聊天的机会。 “我记得，可是杰克·普林斯顿国家纪念区从二月份就开始休整了。” 作为自己大学生涯中另一位特殊的存在，兰德对于和他相处的记忆依旧深刻，可即使是他想，可当初约定好的地方如今已经进不去了。 就像他们两个都关系只能定格在这个尴尬的位置上。 “没关系，我们还可以去阿斯托利亚公园，洛克威公园也行…我可以出钱打车……” 在皇后区并不是只有一个观赏日落的地方，就算杰克·普林斯顿国家纪念区休整，也依旧有不少选择。 在见到对方无动于衷后，克朗德就已经明白，他的小聪明是没办法真正得到原谅的。 他想也许应该收起那些自作聪明的想法，如果再自以为是下去，他们的故事就只能就此翻篇…… “可你应该也知道聚会结束后，我们根本赶不上。” 聚会结束时间是下午四点，而去到这两个地方就算是打车也需要两个小时的车程，不为别的，下班的高峰期会让他们在路上被堵的一点脾气都没有。 即使他们下车走路过去，在走过一个又一个人行道后也至少要三个小时左右，他们根本没办法赶上。 “那我们现在就去好不好？别守着那家伙了…他眼瞎看不出来，但我不一样，给我一个机会，选我好吗？” 听到兰德拒绝的理由，克朗德一瞬间激动起来，他轻轻捧住兰德的手掌，乖顺的低下头，将他的手掌贴到自己脸颊处。 “我很抱歉之前那么说你，那个时候知道你和其他人交朋友，我嫉妒的控制不住自己……我从来没有觉得你恶心。” 就连他也没想到，自己会说出那种话，更不会想到自己会因为嫉妒的情绪做出那些事情。 现在回想起来他都感觉自己像个努力刷存在感的小丑，用错误的方式把人推远又守着可怜的自尊不愿意主动低头。 明明只需要和对方说清楚，但是却一拖再拖，直到看到自己的位置被完全替代才着急起来。 “……” 有那么一个瞬间，兰德好像看到了大一下半学期时那个克朗德，那个明明强势的要死，但是惹了他生气又跑过来可怜兮兮道歉的克朗德。 这个想法很快被兰德自己打断，他视线移开却意外看到卡洛奇，对方和迪卡一起将往这边靠近的人招呼到别的地方。 就那么一瞬间，兰德似乎想明白了什么。 “那次派对……” “是!是我让他叫你们来的，也是我让他们想办法把那家伙支开的，那个大冒险也是…” 话还没说完，克朗德开始自爆起来。 第46章 小蜘蛛篇43 克朗德和卡洛奇迪卡两个是朋友，他们想帮忙于是想出了那么个主意，就连那个转盘也是可控的。 然而邀请彼得帕克也只是因为担心兰德会拒绝。 原计划是克朗德借着游戏和兰德说清楚，可没想到兰德会表现得如此抗拒，在他的坚持中，克朗德选择主动结束这个话题。 之后的事情也因为兰德的提前离开而夭折。 之后他本想和兰德单独说清楚，但在学校兰德被彼得帕克黏着完全没有独处的时间。 放假他想去找对方，但是每当他靠近时那个警示牌就会亮起来，院子门就会自动锁住。 这一切好像都在告诉克朗德这里不欢迎他。 如今终于找到机会，他真的很想和兰德说清楚。 “我不明白。” 兰德试图抽回自己的手，思维上的不同，让他没办法理解对方这么做的意义。 怎么会有人选择这种道歉方式？派对上发生的事情，直到现在兰德依旧觉得是一场恶作剧。 他没有感觉到丝毫的歉意，一切更像是一场我行我素的恶作剧。 “你当然不明白，因为我不只是想要道歉，我还想告诉你…我后悔了。” 无数次想说的话终于说出口，克朗德感觉心跳已经无法控制，后悔的感觉在心口弥漫开来。 但他不是后悔说出这句话，而是后悔没有早点说出来，如果时间能够倒流，如果他有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 他不会在那个时候跑开是不是他们不会彼此冷战那么长时间…… “你能不能给我一个和好的机会，我知道你和彼得现在才是最好的，但是他太笨了看不明白，而且说不定他以后还会喜欢上其他女生，与其一直站在一个默默无闻的角落，为什么不能看看我？我不会再让你失望了…” 比起其他人对兰德和彼得帕克之间好朋友的评价，克朗德则是看的更加明白。 他看出了兰德的纠结，但彼得帕克的就像一个盲眼的瞎子一样，嘴里一口一个好友。 如果兰德不说出来，可能他这辈子都没办法反应过来。 既然如此他为什么不能试一下？他比彼得帕克更早遇见兰德，也比彼得帕克更能看清兰德的情绪…… “……” 心底的秘密就这么被直白的揭开，兰德一时间沉默下来。 然而克朗德依旧没有选择放弃，他十分真诚的推销着自己，他比彼得帕克更加强壮，在新的学校依旧可以充当一个保护者。 “他是块木头，你不挑明他是不会懂的，就算懂了他也不一定接受，但我不一样，我……” “停。” 兰德猛的把手抽回去打断他即将出口的话，同时从他左侧钻了出去和他拉开距离。 “不管他是什么，这是我的事。” 兰德无视掉对方还想说什么的表情，径直朝着聚会中心走去，彼得帕克此刻正在四处张望，看到他身影后立马凑了过去。 “兰德你刚刚去哪了？你刚刚突然不见了，我还以为我把你弄丢了呢…还好兰德你还在!” 彼得帕克做出松了口气的表情，实在是他刚刚在十几张照片背后留言，周围也被围得水泄不通。 在察觉到兰德不见了时，他刚准备去寻找就被围着的人群拦住，要不是他们看起来好像也没有注意到，不然彼得帕克都要怀疑他们是故意的了。 这会兰德自己回来了，彼得帕克就像是等到主人下班回家的大狗狗一样，立马黏了上去。 另一只手更是直接牵上兰德的手掌，一副生怕对方再次突然消失的样子，逗得兰德忍不住发笑。 “没去哪。对了彼得，这个周日一起去游乐园吗？” 兰德含糊着刚刚发生了什么，但是不得不说克朗德的话倒是提醒了他，兰德决定就在这个周末和彼得帕克坦白。 “游乐园？好啊!正好放假了，我们可要玩个够才行!” 彼得帕克不知道兰德此刻的想法，他只知道他们即将步入社会眼中充满憧憬。 “…好。” 面对彼得帕克的憧憬，兰德沉默了几秒后笑着答应，如果结局理想，他当然也要和彼得帕克一直一起。 在得到应答后彼得帕克脸上表情更加灿烂，带着年轻人特有的意气风发，伸出拳头举在半空。 “嗯，说好了。” 兰德抬手攥起拳头，两个拳头碰撞在一起像是许下约定。 毕业的那天是周四，离周日也不远所以这两天里，兰德的心情一直处于一个紧张的状态。 最终卡文莱特看不过去，在周六晚上的时候，拿出他一贯的做派，丢给对方明天去玩的费用。 “老子不管你是要出去玩还是干什么，但是你记住了，就算你现在成年了也要给老子做好安全措施。” 成年之后他不会管这个，但是安全措施这堂课还是要教的，而且看兰德这个紧张劲。 他真怕对方要是答应了，自己这个便宜儿子会乐傻，到时候连句拒绝都做不到。 “咳咳咳咳…我知道的……” 兰德羞红了脸，和卡文莱特奔放的想法不同，兰德他完全没有往这方面想，现在被卡文莱特一本正经的教育，兰德只感觉脸马上都要烧起来了。 就算是彼得他也还没想到这一步啊…… “行了小子，明天十二点之前必须回来。” 卡文莱特完全没理自己便宜儿子的害羞，在他看来这种事情其实很稀松平常。 再加上兰德十分省心，他这个当父亲的只需要把什么能干什么不能干和他说清楚就好。 不过为了避免便宜儿子太过激动，到时候拉着对方夜走再不小心碰上什么危险，所以卡文莱特还是给对方定了个期限。 在确认兰德听到了后，他就拿着啤酒坐在电视前不停换台，兰德则是提前回去睡觉。 “啧…怎么有种亏了钱的感觉……” 前半夜卡文莱特喝着酒，不断换台，但不管怎么换心底还是感觉有些怪怪的，到底是儿大不中留啊。 总感觉自家大白菜跑出去找猪了…… 周日这天，兰德早早的就起来在他的花园里折腾着。 兰德的花园种的鲜花种类很多，兰德挑了些好看，适合表白的鲜花包起来，提前去到游乐园附近踩点。 为了营造氛围，兰德提前朝工作人员要了一份园内地图，同时也将鲜花寄存在摩天轮设施的工作人员那里。 在知道兰德的来意后，几名工作人员脸上露出姨母笑，没有一丝犹豫就同意了暂存鲜花。 安排好路线后，兰德买了两份饮品坐在休息区盯着时间。 十点左右，彼得帕克的身影出现在休息区入口处，兰德看到对方后原本放松的心情顿时紧张起来。 他慌忙将手里的饮品递给对方，就拉着他去排队，担心彼得帕克会不适应那些太刺激的，兰德的路线图上绕开了一部分特别刺激了。 他们在游乐园玩了一个多小时，就当兰德和彼得帕克从海盗船上下来，即将去往摩天轮时。 彼得帕克突然掏出手机回复消息，然后一脸抱歉的说梅姨让他买东西带回去，说完也不等兰德反应就匆匆离开。 “……好。” 其实兰德知道，彼得帕克根本不是因为梅姨的原因才离开的，因为那个消息的提醒音不对… 但是现在他已经走了，兰德也没办法将人拉住。 他只能自己孤零零的走向摩天轮的控制台附近，打算要回自己的鲜花。 刚过去就听见有人在询问能不能把那捧鲜花卖给他的，那人说他准备在摩天轮最高点和女友求婚。 原定的好友带着花过来的路上遇到堵车，鲜花被堵在半路，那人也是没办法，看到控制台有花就准备掏钱买下。 工作人员耐着性子和他说这是别人的用来表白的，那人也只能失落的摇摇头。 “没关系把花给他吧，现在他比我很需要这个。” 兰德掩饰掉脸上的失落，亲手将东西交给对方，拒绝了他递来的钱孤独的去排着队。 只是很快排到他的时候，发现车厢里面已经有人坐了，加上他刚好两个，但道理来说摩天轮这种项目一般都是大人带着小孩，或者是情侣一起。 这次他们两个凑到一起也算是一种缘分。 按照工作人员的话来说就是这位客人已经一个人坐了一上午，如果兰德愿意坐这个车厢，那么就终于有人可以和他说说话了。 当然如果兰德不想和他坐一起的话，也可以坐下一个车厢。 兰德看了眼里面的情况，视线落在对方手里攥着的白芷花上，没有选择坐下一个车厢。 当摩天轮缓缓运行起来时，对面好像打瞌睡的人才终于抬头，看到一抹浅金色的亮色后清醒了不少。 第47章 小蜘蛛篇44 “哟～告白失败的小可怜，需不需要哥给你提供哔——哔——好吧哥换种说法…哥觉得你应该应该换一个人喜欢。” 这位包裹严实的变态，一开口就凭借着熟悉的哔——让兰德想起来这位是谁，并且开启已读乱回。 “是你啊吸血鬼先生，约会的话我建议你把白芷换成玫瑰。” 毕竟白芷花的颜值确实不容易讨女孩子喜欢，至于其他的话，兰德完全左耳进右耳出。 只是一次的失败而已，他就不信那么长时间里，他就不能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 “哥可不是什么变态，这花是给你的。另外看你这么可怜的份上，哥给你个提醒，再哔——还不让哥当面说？” 一席黑色劲装，配上长裤靴子的男人在这一刻发出疑惑的声音，手中如同一把撑开的白色雨伞的花被丢了出去。 “…这花送我不合适吧。” 兰德伸手接住，看着手里的白芷花表情一有时间的复杂。 白芷花语：转瞬即逝的爱、瞬间的美丽、奇迹。 不论是哪个，似乎都不太合适。 “不喜欢就丢，反正是哥在路边随手摘的，既然没办法了，那只能和你说一声下次见了。” 摩天轮渐渐停下，车厢门打开的瞬间，黑色劲装的男人缓缓起身，在离开之前留下一句。 “白芷花还有一句花语是永不忘记。” 永不忘记…… 兰德愣神的期间，那个身影已经完全消失，徒留他在原地看着手里的白芷花低声呢喃。 “不忘记你吗……” 真是奇怪的人…… 闻着花朵散发出来的辛苦味，兰德倒是觉得这花就是对方在路边随手摘的，至于那个花语或许是现编的吧…… 这么个插曲结束后也就是一点多了，被遗忘的饥饿感袭来，兰德这才想起来还没吃午饭，于是在游乐园附近找了个快餐店吃了点东西。 肚子里面有东西后，不愉快的心情似乎也一扫而空，不就是失败了一次吗？时间还长，他总有机会的… 这次不行就下次……（失败） 下下次……（失败） 下下下次……（失败） 下下下下次……（失败） 下下下下下次……（失败） 两个月后…… 在经历了不下六次的失败后…兰德开始总结问题，或许是因为他每次都太拖沓了吧？ 彼得帕克要么是半路上发消息告诉他临时有事不能来，要么就是在他即将说出口的时候被汽车鸣笛声打断。 在他即将重复一遍的时候彼得帕克又被一通电话带走。要么就是干脆到天气突变，总之他浪费了两个月的时间一次都没成功过…… 这次兰德吸取经验，他决定速战速决，早上七点半，他就已经提前到彼得帕克定下的地点。 至于为什么是彼得帕克定下来的地点？ 那是因为这两个月彼得帕克自己也觉得不太好，为了给兰德赔罪所以准备好好陪兰德一起玩一下。 在等待的过程中，兰德不断在心底排练，决定和对方打完招呼后就直截了当的切入正题。 虽然有些仓促，但是这也是为了避免对方再一次半路离开，或者刚打完招呼就走。 坐在路口拐角的一家面包店门口的椅子上，兰德吃着面包眼神时不时的瞟向手机，上面的时间一点点增加。 七点四十的时候，手机屏幕亮起，兰德立马解锁，看到是父亲让他玩得开心，重重松了口气，回了个好后又把屏幕摁灭继续陷入等待中。 七点四十六…… 七点四十七…… 七点四十八…… 随着时间逐渐推移，兰德本来平静的心情再次紧张起来，他捧着杯子喝口水后才勉强压下心跳的感觉。 不管准备了多少次，他还是那么紧张…… 七点五十分…… 手机屏幕亮起，一条消息弹了出来，看着熟悉的头像兰德的心凉了半截…… 看着对面发来道歉的话，兰德沉默了半天，自欺欺人的装作没看到，按灭手机后继续等待低着头着。 他好像又一次被放鸽子了…… 手里的面包突然没了味道，兰德不得不放下手里的面包，再次抬头的时候，眼眶里闪烁着莹莹泪光。 这是第几次了？ 假期里，他们见面的时间就在无限缩短，好不容易等到他有时间，结果几次要么是临时变卦，要么就是玩到一半突然离开，然后在给他发消息让他早点回去。 虽然知道自己没资格要求什么，但是这次是彼得帕克邀请的他，他以为会不一样的…… 消极的情绪侵占着他的大脑，兰德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从而忽略了越来越近的破空声。 路口处传来一阵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一辆吉普车极限漂移拐弯，从西北方向十字路口拐到兰德所在的那条道上。 随着子弹横扫，周围传来玻璃破碎和金属碰撞的声音，等兰德察觉到危险时已经来不及了。 一股强烈的冲击力将他带到地面，后脑勺磕到地上的感觉，被另一处传来的撕裂般的疼痛掩盖。 他甚至连痛苦都维持不了多久…… 很快兰德身上的疼感就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寒冷的感觉，除此之外，他感觉自己的四肢好像动不了了。 这种感觉，他好像意识到什么，意识逐渐涣散之际看到有人围了上来，在闭上眼之前，他突然升起一丝庆幸。 还好…… 还好彼得他没来…… 这一丝庆幸像是回光返照一样，兰德用尽了最后的力气也只能扯出一个僵硬的笑，随后在逐渐响起的警笛声中，彻底告别这个世界。 鲜血染红了大片衬衣，浅金色头发的少年躺在血泊之中安详的闭上双眼，如果不是场景不对，可能这一幕还挺梦幻。 “这里有人中弹了!快找他手机上的紧急联系电话，老天…他看起来那么年轻……”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发出了一声惋惜，这么大的出血量一看就没办法抢救了，很快就有一批警察接手了现场。 对比了信息后发现这还是个年轻人，眼中一片同情。 这么年轻的孩子就遭遇了不幸，也不知道他的家人知道了会多么伤心…… 有人捡起掉在地上的手机，点开了上面紧急联系人的电话，在通话结束后警员也确认了死者的身份信息，从中发现了一个问题。 “丹尼弗你应该来看看这个……” 此刻还在工作的卡文莱特没有想到，二十分钟前他才祝对方今天玩得开心，二十分钟他就收到了来自警察的遗体认领通知。 “我问一遍…你们确定不是在和我开玩笑？” 卡文莱特不敢置信的又问一遍，这确定不是哪个人捡到了兰德的手机在恶作剧吗？这才过了二十分钟…… “先生我理解您现在的心情，但是您的养子兰德·普绪透斯，在抢劫罪犯逃跑的途中不幸被枪击……” 电话那头也在努力安抚这个刚刚失去孩子的父亲，虽然他们很同情对方的遭遇，但是比起放在他们这里，孩子的遗体应该交给他的家人处理。 普绪透斯这个姓氏被念出来时，卡文莱特就已经知道一切都是真的了…… 他顾不得现在还在工作，直接一脚油门踩到底去往警局，最终在法医部门领到了兰德的遗体。 经过处理，兰德身上的血已经干涸了大半，躺在冰冷的手术床上看起来好像睡着了一样。 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卡文莱特几乎站不住，两米高的壮汉靠着门板，双腿无力的滑下捂脸失声痛哭。 “子弹击中了这孩子的左心室主动脉，导致心脏破裂、大出血，人是当场死亡的……还请您节哀。” 负责尸检的法医眼中闪过同情安慰了一句，这孩子骨龄很年轻，正是大好年华却因为买了个早餐生命就永远定格在今天。 等卡文莱特情绪冷静下来后，他就准备带着兰德的遗体离开，这时一名警察走中了过来。 “先生，关于您的孩子，我想和您谈一下。” 那名警察似乎知道该如何和对方沟通一样，一句话就让卡文莱特停下脚步，原本想要找入殓师的想法稍微往后稍了稍。 在他疑惑的目光中，那名警察将两份文件拿了出来。 上面清晰的把兰德和卡文莱特，以及十来年前那个过失杀人案件的罪犯，也就是洛图卡蒙之间的关系，分析的明白透彻。 卡文莱特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把这个拿出来，但是看到洛图卡蒙的名字时他却有一种不太好的猜测。 那名警察又将一年前，对方在他们家周围徘徊的视频证据拿了出来，并且告知，这次的抢劫团伙其的一员就是洛图卡蒙。 那家伙在被卡文莱特警告后非但没有潜心改变，反而还吗啡上瘾，只是两个月就把所有钱挥霍一空。 之后因为没钱交房租被房东赶了出去，后来不知道怎么和一群情况差不多的人混在一起，后来更是不知道从哪搞来了一堆枪械。 在搞到这些枪械后，他们那人就盯上了来钱快的勾当。 第48章 小蜘蛛篇45完 在调查洛图卡蒙身份的过程中，他们推断出兰德身上的子弹，可能不是因为那些人随意扫射而打中的。 毕竟受害者和罪犯存在着纠纷，他们合理怀疑对方就是故瞄准了才打的，比如为什么一个街道中，就那么一个中枪的？ 就算乱扫也得有其他人中个胳膊，中个腿之类的，但是没有…… 除了兰德·普绪透斯外，现场只有一些汽车的玻璃和店铺玻璃碎片，别的在没有其他。 也就是说那些人扫射的目标只是街道建筑，并没有胆量真的杀人，他们整体看起来像是没有规律的乱扫。 洛图卡蒙可能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因此起了报复的心思，毕竟在他们掌握的信息中，他们似乎有些摩擦。 不排除洛图卡蒙因为知道被逮后会面临的牢狱之灾，所以大胆起来，蓄意报复。 当然这些目前属于猜测阶段，真正的情况需要看审讯结果，现在和卡文莱特说也只不过是觉得对方有权知道这些而已。 说完这些，那名警察将兰德的手机和身上携带的其他物品一同交给卡文莱特。 手机的密码已经被破解了，现在里面所有的信息都将向卡文莱特敞开。 可卡文莱特现在没有想要窥探儿子手机的想法，他现在只想找个靠谱的入殓师，把他那好看的儿子打扮的干干净净。 他要将他的后事办的漂漂亮亮的…… 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在金钱的加持下，兰德的葬礼一切进行的都很顺利，卡文莱特没有邀请任何人，包括兰德之前的朋友。 在丧葬服务提供的葬礼仪式结束后，他独自站在新立起的墓碑前久久无法回神。 谁也没有想到意外会发生的那么快，就连墓碑上的照片也还是卡文莱特在毕业典礼上拍的。 那是几十张中为数不多的正脸，也是卡文莱特在一张张兰德的成长照中挑出来的。 照片中兰德双手拿着毕业证书，眼中是对未来的期望，以及刚结束学业的喜悦。 他入雨后刚出土不久的笋，还未来得及成长就被人拦腰折断。 办完一切后卡文莱特又去听了洛图卡蒙的那场审判，对方在看到卡文莱特坐在听众席上时突然就露出得意的笑，自爆他是如何将枪口对准兰德的。 那一刻听众席上的卡文莱特差点失控，在被四五个警卫摁住时，他后悔今天没带枪支进来… 他养了那么久的孩子，此刻安安静静的埋在土里， 原因仅仅是对方觉得反正都是要被抓，不如就趁机报复一下…… “你也不能完全怪我啊哥哥，谁让他出现在那里的，他要是好好在家待着，我就算是想报复，也要再开好几分钟的车程呢!哈哈哈哈…瞧你那个可怜样，你不会真把他当你孩子了吧？真是可笑，把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领养回去有什么用……” 洛图卡蒙讥讽的话还没说完身旁被请来，为他辩护律师已经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在询问了那个孩子的年龄后，将原本想要争取减刑的心放了下来。 故意枪杀未成年，法庭上态度恶劣，刺激受害者家属，这场官司他已经不想打了。 经过他的一番操作，他成功把自己从终身监禁整到死刑，一个月后实行枪决。 这个结果下来后，洛图卡蒙显然有些没有搞清楚状况，他大喊在是不是搞错了，但是警卫已经将他拖走。 当一切都结束后，卡文莱特回到家中，他将兰德的东西全都整理起来，大到他的书籍各种礼物，以及电子设施，小到他的一些手工。 另外他也将这个房子挂在房产中介公司，准备搬走东西搬到其他地方。 花园里兰德养的花都被打包好，被货车拉走，房子里的东西搬走了大半，卡文莱特站在空旷的客厅内，目光所及之处都是一处美好的回忆。 以前他怎么没觉得这里太安静了…… 明明兰德也是个安静的性子，可是他却从来没有感觉家里安静过，可能是对方总是出现在一个他能看的见的地方，就那么安静点陪着他。 “叔叔!你们要搬家了吗？我看到兰德的花被拔了，兰德他呢？他怎么一直没回我消息？” 原本在二楼写作业的彼得帕克终于等到隔壁来人，这两天他一直没有听见对面窗户传来和弦的声音，他和兰德的最后一次对话还停留在三天前。 从他发有事让兰德不用等他之后兰德就再没回过他消息了，一连三天不论他发什么兰德都没有回他…… 兰德这次应该是生气了，他自己约的人，到最后也是他爽的约，兰德生气也正常，他想他真的过分了。 三天没有兰德一点消息，彼得帕克整个人陷入了莫名的烦躁中，各种各样的想法几乎将他吞没。 其中最多的一条就是兰德不想要他了…… 再好的脾气也经不住一次又一次的失约，彼得帕克每天都会朝着兰德家的方向望一眼，他不知道他正在做着兰德之前经常做的事情。 不确定结果的等待…… 如今卡文莱特出现了，并且带着搬家公司来收拾东西，就连兰德一直在用心照顾的花也被一同带走。 彼得帕克心底升起一股心慌，如果兰德不理他，他们还能因为邻居这个身份见上面，他就还有办法和对方道歉。 可如果兰德要搬家了…那他们之间为数不多的联系就彻底断掉了…… 想到这个可能，彼得帕克的嗓音中染上急切，焦急等情绪在心底蔓延，最终在卡文莱特的话语中定格在了震惊。 “兰德他已经死了，葬礼在都已经结束了，我来收拾东西准备搬走。” 对于彼得帕克，卡文莱特的情绪变得复杂起来，他想质问对方，想把他直接赶出去。 可是对方是兰德喜欢的人啊…他最后也只是语气生硬的告诉对方这个事实。 “兰德死了……？怎么可能？他不是…三天前…叔叔，兰德是不是生气我放他鸽子？你让我和他说句话好不好？” 震惊过后，彼得帕克下意识否认这个事实，就像卡文莱特一开始接受这个事实一样，明明三天前还好好的…… 怎么可能会死呢？ “他死了，在罗尔克面包店门口被枪击中，死在和你约好的那天。” 卡文莱特看着他不敢置信的表情，心脏传来钝痛，他其实想说些毫不客气的话，想质问对方为什么要一次次失约，如果没有之前的事情，或许就不会有这次的意外。 他甚至想告诉对方兰德到死都没机会告诉对方的事情，可他忍住了，兰德已经死了，再让另一个孩子背负这些不是他能做出来的事情。 同时他也清楚他有些迁怒对方了，可有些事情理智说的清，但是情感上说不清。 在彼得帕克提出要去墓地看兰德时被卡文莱特拒绝了，他不愿意让对方知道兰德的埋葬地。 人总要留下什么遗憾的，他收拾完东西就把房子锁上，开着车前往在曼哈顿的房产。 也是卡文莱特工作发家的地方，这里只不过是为了领养兰德才在买下的房子，现在兰德死了，他也不想再留在这里。 “兰德真的死了……” 彼得帕克浑浑噩噩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刚坐下就看到桌面上那个薄荷绿的闹钟，曾经的承诺在耳边回响起，此时此刻充满了讽刺的意味。 说好了要守时…结果他每次不是临时放鸽子就是让兰德等很长时间，有时候还会突然离开…… 他承诺的守时就像个笑话一样…… 说是要保护对方，结果他连兰德死亡的消息都是三天后才知道的，甚至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他算哪门子的好朋友…… 发生了什么……对了…罗尔克面包店! 想到这里彼得帕克又重新打起精神，去到罗尔克面包店面包店打听当天发生了什么。 在老板的叙述，以及监控画面的显示中，彼得帕克知道三天前他和兰德发完消息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直到看清楚画面中那辆熟悉的吉普车时，彼得帕克的心情有些崩溃。 他就是因为要去处理他们才爽约的，结果他们的装备太多，不仅挟持了人质，甚至还弄来个炸弹绑在人质身上。 人质被吓到失去思考能力，只能听话的拖住他的脚步，这才让这些罪犯有机会逃跑。 而更让他无法接受的是，屏幕下方显示的数字，就在约定好的时间多一分钟时他们出现在那个路口，监控将兰德表情从痛苦到恍惚全过程。 隔着屏幕，彼得帕克产生了深深的无力感，他将手放在屏幕上，似乎想阻止画面中少年血液的流失。 可他做不到这一点，就算他改变了监控的数据，那也无法改变已经发生的事情 因为他的失约，他最好的朋友死在了约定的时间…… 那个约定好了要一辈子一起的人死了…… ———————— “兰德!” 梦境结束，床上的人被拉回现实，泪水不知不觉间已经爬了满脸，床上那人似乎无所察觉一样打开窗户，对面是一个已经被封锁的砖墙。 他怎么忘了…这里早被砌起来了…… 第49章 洞察 从梦中惊醒，彼得帕克再没了睡意，因为此刻他的心里被一个问题占据，倔强的少年枯坐在桌前。 这个房间的布局，看起来似乎和兰德在的时候差不多…… 漫画还是放在书架最上面一层，墙上还贴着熟悉的海报，桌面上也还有一个薄荷绿颜色的闹钟。 直到天边一抹红霞打在玻璃上，彼得帕克才从桌前站起，刚出去就和从卫生间出来的梅姨打了个照面。 梅被他眼下的青黑吓到。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对面的少年身上散发着一种焦躁不安的情绪，仿佛一头笼中野兽，仿佛预料到了之后的未来，但又不愿意相信。 “发生什么了彼得？” 她很少看到彼得帕克这个状态，自然也不可能当做没看到，梅抬起手一脸心疼的的用拇指轻抚对方发黑的眼眶。 少年的情绪得到平复，可随即想起什么缓缓低下头，声音有些发颤。 “梅姨…你说兰德喜欢我吗？” 梅的动作顿了一下，想到什么后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微微弯腰长长的头发遮挡住她的大半张脸，肩膀轻轻抽动着。 这个问题，梅真的很想撒谎，她不想再让彼得知道这个事实，那个孩子直到死的时候也都在想着对方。 她不敢想象，如果彼得知道了这一切会怎么样…她看得出来哪怕是过去了那么长时间，兰德对他的影响依旧很大。 如果这个时候再让彼得帕克知道兰德喜欢他，这份愧疚会将他压垮的…… “梅姨…” 彼得帕克看到梅姨的状态，心底的猜测好像被证实了一样。 心底情绪一时间酸酸甜甜的，但是更多的是一种压抑的感觉，好像心脏被无形的大手攥紧。 “亲爱的…能和我说说你这么问的原因吗？” 良久后梅终于缓过劲来，她抹掉眼角的泪水故作镇定的开口，她很了解彼得帕克，对方是不可能突然开窍的，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然而又是什么让彼得帕克往那方面想的呢？ “我梦到了兰德……” 这是兰德第一次出现在彼得帕克的梦里，那个梦真实的不禁让彼得帕克产生怀疑。 那真的是梦吗？还是属于兰德的记忆…… 如果是梦为什么一切都巧妙和现实对上，甚至每一个他从前没有注意到的细节都完美还原。 但如果是真的…那兰德的喜欢是不是也是真的…… 这个想法一出，彼得帕克清晰的感受到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喜悦，从前朦在眼前的迷雾似乎豁然开朗。 激动的情绪过后就是一阵寂灭般的沉默以及…绝望…… 他怎么又忘了…兰德已经死了…… 直到现在他都还没找到对方安葬的地方，甚至还没为他的墓碑前献上一枝花…… 他好像只对兰德的死有个知情权，其他的一概不知…… 可能是因为从来没有见过对方的墓碑，除了那份监控外，彼得帕克就再没有见过其他能证明兰德死亡的东西。 所以在彼得帕克潜意识里还未认同对方的死亡。 不知怎么的，彼得帕克想起了前天见到的那个和兰德长的一模一样的先生。 只不过对比起兰德，他的身上多了一丝成熟矜贵，像是含蓄内敛的王，只有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才会露出锋芒，但又有着和兰德一样的温柔。 虽然长着同一张脸，但是两个人的感觉差了很多，如果说兰德是养在城堡中不谙世事的天真王子。 那么那位先生身上多了些故事感，明明是同样的一双眼睛，被他注视着总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冥冥中，彼得帕克就是觉得他是兰德，可除了脸外，貌似其他地方根本对不上…… 他的兰德不会推开他的…即使生气在面对他的拥抱时也总是会坦然的接住他…… 直到出门的一路上彼得帕克都在为那场梦所困扰。 然而梦中的另一个主角杜兰正享受着他的美好生活，房子装修问题已经解决，但是住了三个小时后，杜兰还是觉得应该买几盆绿植回来。 当然房子，住暂时是不准备继续住了，接下来至少一个月，他都不准备在这个白血病培养室内住了。 装修公司说的倒是好听，说什么当天内就可以入住，杜兰躺在床上才三小时就能感觉到不适。 惜命的他立马从房子里出来，连夜订了个酒店房间住进去。 现在房子是暂时住不了了，在这里生活下去的第一步因为甲醛暂时定格，但是让杜兰老老实实待在这附近一个月？ 有点小难…… 在没有了攻略任务的束缚，杜兰现在犹如脱缰的野马，根本坐不住。 可以说只要不是违法犯罪的事情他都想尝试一下，之前的任务中总是感觉自己还没好好享受一下生活，就莫名其妙的触发死亡。 当然也有几次是他自己选择死亡的……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秉持着享受人生的念头，杜兰决定在花掉一袋钱后再去想赚钱的事情。 罪受多了享受一下怎么了？ 以前是没那个能力现在有能力了，杜兰必然不可能再让自己吃苦。 正所谓先苦后甜，他苦都吃的够多了，这次就让他好好放松一下吧。 什么任务对象都给他闪一边去，就算世界融合了又怎么样？又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他就是他们记忆中的那个人。 到时候一句撞脸，杜兰就不信他们还能真把自己怎么样？ 而且杜兰也不认为当时认真对待的任务目标，在任务期间没有爱上自己，反倒是死了会爱上自己的。 怎么？总有一些东西,要用消失了才能想起来它的珍贵？ 这不胡闹吗？ 再说时间线都不一样，说不定他的任务目标已经成小老头了呢？不说老头，怎么着也是个一只脚迈入中年的状态。 说不定自己他们来说已经是一个只是长得眼熟而已，遇到些没心的说不定早把他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至于彼得帕克…… 这小子是个意外，杜兰也没想到，自己第一个攻略目标到现在也才成年的样子。 想到和他的相处，杜兰就感觉有些头疼，可以说他的任务确实很简单。 现在以旁观者的视角来看。杜兰就分析出来，如果在他表白的时候没出意外的话，这个任务成功的概率确实很大。 那是他第一次任务，系统那家伙并没有说什么难听的话，只是默默检讨了下它在任务期间摸鱼的情况。 在它看来其实那次事件它可以用攒出来的能量帮助杜兰的，但是因为太过放心而导致失败。 同时它也不忘汇报任务进度，当84这个数字出现后，系统和杜兰同时叹了口气。 毕竟这和他们的预期差的太多了，抽离了情感的杜兰只知道自己接了个最简单的任务，结果到最后居然连九十都到不了…… 就连系统也觉得奇怪，这个数字怎么着都感觉不太对劲，但是想到彼得帕克将对方当做好朋友这个好感突然又合理起来…… 因为是第一次任务，系统怕杜兰出现消极情绪，还反过来安慰杜兰说好感度会因为很多因素产生变化。 彼得帕克这个虽然看起来是84，但是他是在把一边把杜兰当成好朋友的情况下，一边悄悄把好感拉到家人之上。 四舍五入一下只要杜兰表白成功，那就是九十以上就没得跑了。 只能说这次完全就是运气问题，等下个世界一定会做的更好的。 一开始的系统也确实是挺好说话的，如果不是杜兰一而再再而三的失败，估计它也不会抛弃杜兰。 毕竟选中杜兰的原因就是因为他的那张脸，某种程度上来说，系统就是选了个它看的舒心的。 至于怎么应对彼得帕克，杜兰想起了那天对方的背影，感觉他应该也不会再来打扰自己了…吧？ 总之，杜兰在做好心理建设后就将这些事情抛在脑后，就算再遇见了怎么样？就算打扰又怎么样？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彼得帕克现在应该还在上学阶段，他就不信一个学生还能缠的他连休息都时间都没有。 再说他长腿了，情况不妙他会跑啊! 谁都别想毁掉他来之不易的自由! 首先他要做的就是去买点绿植回去，前往花店途中顺便欣赏沿途的景色，虽然这是记忆里生活了好几年的地方，但是再次看到却恍若隔世。 街道看起来没什么太大的变化，但是周年的店铺却换了一个又一个，希望他记忆中的那家花店还开门，不然杜兰只能寄希望于稍远的地方了。 说实话这座城市对杜兰来说已经十分陌生了。 即使记忆再深刻但是他没办法否认的是，他似乎只记得这里的一些除非城市毁灭，不然都不会消失的地标性建筑了。 幸运的是，他常去的那家花店并没有关门，看着熟悉的装潢杜兰的内心好像触动了一下。 “欢迎光临德墨特尔花店……” 花店里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年人，她手里拿着园艺剪正在为玫瑰塑型，听到门铃声下意识回头，见有客人来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 “好久没有看到你来了，怎么样？丽格海棠没那么好养吧…它们太容易在夏天死去了，这次要试试月季吗？只要做好驱虫它们也能开出美丽的花朵。” 第50章 不对劲 许是认出了杜兰，花店老板将手中的园艺工具放下，像招待久别的老友一样，友好的调侃着对方。 “丽格海棠确实难养，月季的我会考虑的，不过在这之前我得先买些绿萝、虎尾兰、波士顿蕨以及金边吊竹梅回去。” 对于这个年迈且友善的老人，杜兰没有否认自己不是她认识的那个人，而是神情自然的接过对方的话题，在交谈中自然而然的提出他的需求。 “看来是搬家了，恭喜啊孩子，这么久没来店里的花都很想你，要不要吃点饼干等我？我去给你拿。” 花店的老板听到这些植物就明白了杜兰的状况，忠心祝福后拉着杜兰到休息椅坐下，顺手给他端了一盘曲奇饼干就开始絮絮叨叨的打包杜兰要的东西。 说实话她挺喜欢这个忘年交，同为爱花的人，她见过对方为了养好花悉心请教的样子，偶尔还会和她分享他的花园现状。 作为一个孤独的老人，对方算是她为数不多可以一起闲聊的朋友，两个人之间的交谈并没有因为年龄的跨度而生疏客气。 偶尔她也会看到对方的一些小骄傲，只是上一次将那株丽格海棠给对方后，他就已经好久没有再来了。 作为一个独居老人，她很少会去关注一下社会新闻，守着自己的小花店每天过着悠闲自得的生活。 所以她并不知道她的忘年交在法律意义上已经死了，在她看来杜兰就像是远游的朋友，时间并不能改变什么，她还是可以和对方闲聊到一起。 “我也很想它们，这些花长得都很好，每次来都能让人心情愉悦。”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杜兰感觉店里的花似乎发生了什么变化。 “它们好像很开心，瞧瞧，安吉莉今天早上还蔫蔫的，现在开的多漂亮。” 还在为杜兰打包绿植的老板着看向放在窗户边的一株杜鹃花，轻笑一声，花店里的植物被爱护的很好，老板几乎是将它们当成了自己孩子一样。 今天早上她还感觉杜鹃花有些病恹恹的感觉，结果现在它一点事都没有，反而十分精神。 杜兰的视线也随之看过去，正好看到窗户边的那肉粉色的花簇，花枝是被修剪过的，所以远远看过去像是精心包好的一样。 “确实很漂亮，不过它好像有点不舒服？我想应该给它换换土，它的根被泡的有些难受。” 说完这句话后杜兰突然愣住，他抬手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掌心，直到里面凝结出一个极其浅淡的荧绿色。 他这是…… 杜兰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连忙将手放下看向别处，心脏处传来一阵剧烈的跳动…… 他这是…把神力也带走了？ 那抹荧绿色他再熟悉不过…那是他作为阿斯加德花神的神力…… 可怎么会？虽然很微弱，但是他为什么还能使用这份力量？ 那具身体不是死亡了吗？还是说神力重新选定了他？ 不对劲…… 这是否意味着…他再次成为花神…… 杜兰感觉自己现在心里乱糟糟的，阿斯加德他待了一千五百多年，也是所有记忆中对他本人影响最深的。 但是他却并不想再和这份记忆里的任何人扯上关系了，毕竟那份执念如果再沾染上去，杜兰真的会疯了的…… “根不舒服？我想起来了，昨天有志愿者过来帮忙，可能是那个时候她浇多来水，谢谢你的提醒，不然安吉莉就要再受几天罪了。” 所幸他的异常不明白被老板发现，她的注意力全在自己的宝贝花上，想清楚原由后立马放下手头上的活去给安吉莉换土。 别看杜鹃花的颜值高，但是养护杜鹃花可谓如履薄冰。 这一花种对水分和光照的挑剔程度非常高，稍有不慎就可能导致叶落根烂。 在开花前，充足的阳光是必不可少的，而在花期之后，恰到好处的遮阴则显得尤为重要。 好在现在及时发现问题，不然等根泡坏了这花也算是活到头了。 “对了兰德你有带运输工具来吗？这些数量有点多，如果自己拿的话可能有些吃力。” 将杜兰点名的几株植物打包好后，老板这才想起来正事，好像杜兰是空着手出来的，真不知道这位看起来清瘦的朋友能不能把这么多东西搬回去。 “我开了车来，这些东西待会放在后备箱就好。” 兰德这个名字一出来时，杜兰反应了几秒才答话，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这个名字。 原谅他真的没办法第一时间将这个名字和自己联系起来，就算在正常的世界线也才过去两年左右，但是对于杜兰来说这个名字就像是几千年前的产物。 他甚至需要反应好一会才能想起来回应。 “看来某人在消失的时间里学会了一项新技能，来吧我帮你搬过去。” 店长调侃了一句，随后抱起绿萝跟着杜兰往店外走去，店铺门口是一辆张扬的红色敞篷车。 “看起来不错。” 店长将东西放好后夸赞了一句，红色和他确实很搭。 “你喜欢的话，有空一起兜风？” 被调侃了好几次，杜兰决定小小的反击一下，反手邀请对方一起兜风。 “你知道的，邀请女士出门兜风可不能少了鲜花，所以容我再考虑考虑。” 老板冲杜兰眨了眨眼睛，巧妙的回答了这个问题，杜兰失笑，知晓对方还要看花店也没再多待。 “是我的失误，下次我会提前做好功课的，那么回见～” 一脚油门下去，红色的敞篷车飞驰出去。 等红色敞篷车消失在视野中，花店的老板这才收回视线，眼角余光瞟到一抹亮色，浑浊的眼球中闪过一丝精光。 “这位先生，偷听可不是什么礼貌的行为，更何况倒吊在窗户上容易吓到老年人的。” 窗户上的人显然也没想到他会被发现，犹豫了一下后，跳了下去站在窗户另一边，给对方深深的鞠了一躬表示抱歉。 “现在的年轻人啊…” 看到对方离开，花店老板轻轻摇头，叹了口气。 她看得出来，对方并不是准备闹事的人，他的身上没有恶意，但是却偷听了她和兰德的对话。 看来是冲着兰德来的啊…… 也不知道那小子知不知道有人在跟着他，不过看对方没有恶意的样子，花店老板恍然明白了什么。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杜兰已经成功的回到自己家楼下。 看着后备箱里的绿植，杜兰认命的开始一个个往电梯搬。 好在不是需要爬楼梯，不然以杜兰现在的体力，别说爬到地方了，就是上十楼都是个问题。 更何况，杜兰的房子在十六层，如果走楼梯，杜兰能当场打电话叫搬运公司来帮他把东西搬上去。 苦了谁也不能苦自己啊。 这么高的楼层，他要是搬了，今天下午别说出去玩了，他不死床上都算他体质好。 到了家后，杜兰惊奇的发现，他出门的时候忘记开窗户了。 这下为了把屋子里难闻的味道散掉，杜兰在摆放好绿植后就开始一个一个的打开窗户。 直到阳台处的落地窗被打开时，杜兰隐约感觉有人，可当他掀开遮挡阳光的窗帘后阳台上空空如也。 “感觉错了吗？” 杜兰狐疑的站在阳台上，手里攥着一把格洛克，一副警觉的样子。 在环察一圈没发现异常后，格洛克被他收回到空间。 杜兰又确认了一遍所有通风的窗户和门都打开后，就把客厅的门锁上，坐上电梯回到车库。 等他走后一个人从十七楼阳台上爬了下来跳到杜兰家第一阳台，随后那人的身影在房子里穿梭。 他像是在寻找什么，但奇怪的是他又没有主动触碰里面的任何家具，好像就是想确认什么一样。 虽然房子才买了几天，但是以杜兰的执行力，房子已经看起来和正常居住状态没什么区别了。 里面家具陈设摆件一应俱全，如果不是还有甲醛的味道，杜兰也不会住外面，毕竟这也算是属于他自己的窝。 那人还在房子里走动着，良久后他停在从书架前，看着书籍的排列顺序，垂在腿边的手骤然收紧，随后以极快的速度离开了那里。 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杜兰的直觉告诉他不太对劲，但是每当他停下来勘察四周时却没有看到任何可疑的人。 “怎么搞的？难道说是因为昨天没睡好？” 杜兰一脸迷茫的摸了下自己的脑袋，伸手在太阳穴上揉了揉。 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让他没了在外面闲逛的心思，刚刚本来是出酒店在外面闲逛，现在直接转身往酒店方向回去。 如果是累了说不定补一觉就好了，明天照样接着玩，那多份被抽离的情感全部回归大脑一时间承受不了也正常。 再加上没休息好，一整天都精神恍惚也正常。 自我安慰一番后，杜兰就迈出回去睡觉的第一步，只不过今天的不顺心似乎并不准备就此结束。 在路过一处巷口时，杜兰先是感觉有危险，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下一秒他就被一只手扯住后领拉进潮湿的巷子里…… 第51章 最喜欢 骤然从阳光下堕入阴暗的环境，后背狠狠撞到红砖墙上发出一阵沉闷的响声。 “嘶……” 疼痛感袭来，杜兰感觉自己的肩胛骨位置绝对已经青上一片，还不等他缓过劲来，面前横着一把刀。 一个狭小的巷子里挤了四五个人，那柄刀就横在自己面前，如此情况下杜兰只能举手表示配合。 毕竟这个距离以他现在的身体素质，还没碰到人呢刀子就已经扎到他了，虽然大脑中有无数可以使用的办法，可终究是理想败在现实面前。 至少以他现在的身体素质，是没办法在这种狭小空间中比他们反应还要快的逃跑，或者反打…… 打是可以打，但是会很惨。 而且看他们这个样子，应该只是一群盘踞在这附近的混混。 这种人只要不激怒他们，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有生命危险的，所以杜兰决定抛开所有繁琐的流程直接一步到位。 为什么呢？因为杜兰现在带在身上的身上票子就两张，剩下的全都在空间里，这些钱对于杜兰来说不痛不痒，所以他很乐意用最小的代价换取他的安全。 现在只需要等他们说出打劫这个词，然后杜兰再把钱老老实实把给他们就可以脱离危险。 然而现实和杜兰的想象有很大的差距，这些人眼神对视了一眼，随后慢慢围了过来。 明明是没有说话，但是却莫名有一种配合默契的感觉，只能说执行力很好，就是没用对。 打劫拿刀他能理解毕竟需要威慑力，打劫不说话不想留下证据他也理解，毕竟确实可以通过声音来分辨出来。 打劫不让羔羊动，自己找钱他也理解…这样可以避免对方私藏。 但是谁家搜身第一步是撩起衣角往腰上摸的？! 也不知道离得杜兰最近的那个人，是手滑了还是故意的，杜兰能感觉到一双手触碰到他的腰间，并且将衣角撩开正缓缓往上滑。 杜兰上半身就是一个短袖，别说口袋里，就是连个能装东西的地方都没有，这些打劫的能不能有点职业操守。 专心抢钱才能成大业! 此时此刻，杜兰觉得自己再老实下去可能会贞操不保，正准备拿枪自保时，面前的劫匪脸上就被几发蛛丝糊住，拿刀的那人左手更是被蛛网牢牢固定在对面的墙壁上。 不等杜兰反应，紧接着一个拳头就狠狠砸在刚刚撩他衣服的那人脸上，用的力道很重，那人直接晕了过去。 这位突然出现的家伙三下五除二的就将杜兰的困境解决，也让杜兰收起了拿枪崩了这几个人的想法。 就是这见义勇为的好心人似乎有点眼熟…… 而这时彼得帕克甩了甩拳头，压下心底的不爽，转头冲杜兰微笑，不过因为头罩的原因根本看不出来。 “你没事吧？” 说完他注意到杜兰带着明显褶皱的衣摆，他下意识伸手想要帮他整理，结果手伸出去后又很快僵在半空，最后若无其事的收回去。 “没事，谢谢你的帮助。” 杜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重重松了口气，还好这人来的及时，不然的话杜兰就要给他们一人一梭子，教育他们不要看到一个好欺负的拉小巷子。 时代变了孩子。 “不用谢…” 没听出来吗…… 彼得帕克藏在面罩下的表情有些失落，他刚刚说话的时候，就已经设想过兰德听到他声音时的反应。 他都做好要怎么和他好好解释一番的准备了，结果兰德根本没有听出来…… 杜兰有些不明所以，为什么对方突然表现的有些失落的感觉？是他给的情绪价值不对吗？ 这样想着，杜兰还是决定多给这个第二次帮助自己的好心人一点点情绪价值，怎么说都是帮了自己大忙的，这点情绪价值他还是可以给到位的。 于是回忆着那些追捧超级英雄的人什么反应，扬起笑容眼神中带着崇拜，一副感激不已的样子。 “这个城市有你这样的守护英雄真是太好了!我从来没有如此近距离和超级英雄待在一起呢!你是我最喜欢的英雄!所以可以给我签个名吗？” 大概就是这样吧？杜兰一边回忆着，一边满脸崇拜的表情，那双漂亮的冰蓝色瞳孔中仿佛只能看到他一人。 欸？! 兰德找他签名？! 他是兰德最喜欢的超级英雄？! 突如其来的惊喜把他砸的头晕眼花，只感觉全身，血液都快要沸腾了一样。 “当然可以了!” 哦豁…看起来情绪价值是给到位了。 杜兰在口袋里摸了下，发现他不管是空间还是身上好像都没带笔，看着对面那个心情写面具上的好心人，杜兰也只能故作惋惜的开口。 “抱歉…我好像没带签名笔和签名纸……” 没带这东西很正常，毕竟又不是去追星，他也不用上学，更没有工作，闲人一个带什么笔。 再说他一开始说的时候就想过对方会同意，超级英雄不都是很忙的存在吗？收拾了罪犯安抚了受害者情绪就该退场了，哪有真的留下来给别人签名的？ 对面的彼得帕克在看到杜兰惋惜的神情，原本就准备签名的心更加坚定了，他记得他的包就在两个路口后的垃圾箱附近，里面有可以用的字和笔。 “那个…你等我一下……” “？” 望着对方消失的背影，杜兰觉得自己一定是眼花了，他为什么从面罩上面看出了羞涩的感觉？ 不是…这位超级英雄不会是因为太害羞才戴面具的吧？ 不过这会安静下来，杜兰开始复盘刚刚发生的一切，这个时候他才感觉这个嗓音有些熟悉，但就是想不起来。 既然想不起来那就代表不重要，杜兰毫不犹豫放弃思考。 大概过了三四分钟左右，彼得帕克突然荡着一个蛛丝从上面下降到杜兰面前，杜兰看着他那渴望的眼神，十分顺嘴的夸了一句好帅。 结果对面的蜘蛛似乎快要把自己烤熟了。 “……” 此情此景，杜兰觉得他应该先闭嘴，总感觉多说两句对方会熟的…… 不过真的有人能害羞到这种程度吗？感觉有点好玩…… 在签名的时候，对面的人刚写了一个字母p，随后他的动作一顿，紧接着在p后面加了unctual spider-man。 签完后彼得帕克暗暗松了口气，他刚刚差点直接把名字写出来了，还好眼疾手快把peter parker改成了punctual。 杜兰接过签名后看了一眼，朝彼得帕克道谢后就准备离开，彼得帕克追了上去想送杜兰回去。 “那个…要不我送你回去吧？你一个人很有可能再被盯上……” 杜兰摇了摇头，伸手指了指巷子里横七竖八躺着的几人，回以一笑。 “你不准备先将他们送到警局吗？而且就算有危险你也能及时赶到不是吗？这座城市有你在我可是对自己的人身安全很放心的～” 注意! 杜兰打出了一发嘴甜奥义，成功命中一名超级英雄，并且造成五秒以上的控制效果，并且施加隐藏被动技能。 与此同时不远处一个人影一闪而过。 直到杜兰走远彼得帕克也还是感觉有些晕乎乎的，这种状态下的兰德根本让他招架不住啊! 就这样彼得帕克迷迷糊糊的把人丢到警局，又迷迷糊糊的想起他去找杜兰的真正目的。 他是要去问杜兰为什么不愿意承认他就是兰德的!怎么这么轻易就被忽悠走了! 不过兰德说他是他最喜欢的超级英雄欸…… 很好隐藏被动技能达成触发条件，被施法者智力-1-1…… 回到酒店后随手将签名放在桌面上，杜兰就开始研究起了自己身上的神力。 他靠近一株植物，熟练的开始调度能力，但是植物看起来没什么变化，反倒是他累到不行。 “体质跟不上的原因吗？” 在调度能力的时候，杜兰发现力量是他上一个身份的没错，但是用起来好像不太好调度。 这时杜兰的大脑突然灵光一闪，会不会是因为神体的原因？ 上个任务的身体素质虽然不好，但是好歹也是一个真正的阿斯加德人，身体素质怎么说也不是杜兰现在的身体可以比肩的。 也就是说，杜兰现在虽然有了力量但是想要使用就必须把体质提升上去，不然的话这份神力在杜兰手里就只是一个可以照亮的绿色萤火虫光。 亮度甚至连个灯泡都点不亮…… 好嘛…这东西给杜兰好像一点也都没有…… 要知道阿斯加德的神力想要完全驾驭，光锻炼是没戏的，除非杜兰也加入了变异大军的一员。 但是杜兰何德何能跑去变异啊？ 所以这东西就是一个焊死且砸不开的黄桃罐头，光看着好，但是吃不到一点用也没有…… 他还以为自己捡了个便宜呢，没想到是个只能看不能用…… 就没有不用什么前置条件就可以用的吗？! 等等…… 没有前置条件就可以立刻用的…杜兰搜索着自己的记忆。 好像还真有…… 第52章 震惊部重出江湖 他可以用魔法啊! 大概是一千多年的记忆太过耀眼，导致杜兰习惯性的使用生命之树所给予的力量。 九界之中有一棵连接九界的大树叫做 ‘生命之树’ ，是它的养分养育了，包括阿斯加德在内的整个九界，而九界的力量也都源自生命之树。 而杜兰的神力自然也来源于它，只不过现在的情况就是，杜兰的身体素质暂时没办法承受如此庞大的力量。 不管怎么说也是学习了一千多年的法力，为今之计就是让他的承受能力增强。 为此杜兰翻找着记忆中的办法，最终想到了地球上另一个魔法体系，也是历史十分悠久的体系。 早在地球诞生之初，一切都处在混沌状态，看不到任何生命，直到有一天，传说中的造物主来到地球，并在地球上创造了地球上第一批‘古神’。 其代表人物为盖亚、赛特、西索斯、亚图姆和欧希特。 这些上古之神中，有些成为创造生命的大神，有些堕落为‘魔神’，但女神欧希特并没有陷入上古神的争斗中，而是选择在宇宙中流浪，并遇到了外星古神霍格斯。 最终，当地球上的魔神被赶到其它维度之后，她与霍格斯回到了地球。 回归后的欧希特，由于接收到地球人的情感，留下了第一滴眼泪，而这滴眼泪，就变成了阿戈摩托。 最终，欧希特、霍格斯、阿戈摩托三人合体，变成了三位一体的大神——维山帝 而维山帝的力量，就是地球上白魔法的源泉，也就是说，地球上所有使用白魔法的法师，其力量都来自于维山帝。 而作为三位一体大神之一的阿戈摩托，也以至尊法师的身份，将白魔法代代相传下去。 当然如果法师想使用黑魔法，必须要从其它维度吸取，也是因为这个原因，黑魔法的持有者大多都在其它维度。 早在曾经的任务中，杜兰就曾学习过魔法，只不过不是这具身体而已，所以积攒的法术自然也要从头开始。 不过白魔法学起来还是挺简单的，毕竟有是旧事重提嘛，咒语之类的更是心里门清。 在酒店里尝试了一个小时杜兰终于捣鼓出来了一个大小差不多的传送门。 只不过看清传送门对面是哪里后，他立马吓到把传送门关上。 应该没看到吧？ 杜兰躲在房间门后面，随时做好如果房子里有什么动静就立马逃跑的准备，好在十分钟过后房间里面依旧一点动静都没有。 看来是没看到了。 松了口气的同时，杜兰在自己心底暗骂自己一句，不就是照着记忆里的学吗？怎么还把位置也定过去来了？ 还好没被发现，要是被发现了，以自己现在的水平说不定会被笑话死…… 一想到那个人一脸正经的和自己说，他只是因为自己的眼睛才一直帮他，杜兰就气的牙痒痒。 相似是这个世界上最烂俗的桥段，没有之一! 就连他最后死了好感度也堪堪七十的狗东西! 冷静冷静…… 杜兰深呼吸几次后才勉强从记忆带来的影响中抽离出来，随后又开始尝试使用传送门。 这次他小心翼翼的定位好，一道粒子特效从房间内旋转出来，杜兰试探性的伸出手，而传送门的左上角出现了一个小传送门，他的胳膊正好从里面伸出。 杜兰干脆往传送门里面一跳，小传送门也在同一时间放大，从传送门穿过后杜兰稳稳的降落在房间的酒店大床上。 成功再次掌握传送门魔法后，杜兰表情顿时有些小得意，躺在床上愉快的哼着歌丝毫没有注意到，阳台落地窗的玻璃上一丝细微的光芒闪过。 此刻沉浸在愉悦的心情中，杜兰已经开始思考接下来是去旅行，还是继续在这个城市待着置办家里的东西。 这是手机上弹出消息提醒，杜兰打开一看，只是一条娱乐新闻，超级英雄兼超级富豪的托尼斯塔克，将在下周周三在纽约皇后区举行科技展。而现在已经周六了…… “……” 旅行! 必须旅行! 杜兰直接从床上一个弹射起步坐起来，并且以最快的速度，订了周二飞往大都会的机票。 做完这一切后杜兰长舒一口气往后栽去，直直的躺在软软的大床上，这下终于安心入睡。 等等! 刚闭上眼睛，杜兰突然又睁开，他一把抓过手机，将自己刚刚订好订机票直接取消。 做完这一切后杜兰这才美美的睡上一觉。 但是他还是忽略了一件事，刚刚买机票的钱是从信用卡上刷的，而那张卡的来源…… 深夜刚从实验室出来的托尼就收到贾维斯的提醒。 “先生，罗恩先生的账户一笔资金流动。” “资金流动？” 这怎么可能？那张卡自从遗失后就没有一笔资金流动。 7年多过去了，现在突然出了一笔资金流动，虽然并不多，但是这至少证明那人还知道这张卡的密码。 这一时间引起了托尼的好奇，以他的技术很快就将这笔钱的去处，和消费的ip地址查了出来。 在看到如此眼熟的位置，托尼想起来那片区域好像就是他定下来要看展科技展的地方。 卡洛的那张遗失的卡…… 下周三再去会会那个小偷吧，反正他现在已经掌握了对方的定位，除非他身边没有没有一个设施，不然就别想跑掉。 在这之前他得先休息一下了，这次为了改进战甲他已经三天没睡了，如果不是刚刚听到卡洛的消息，他可能已经睡过去了。 周日到来，杜兰去到酒店餐厅吃了份酒店提供的早餐，随后就准备去法拉盛草坑植物园去玩一下。 那里是纽约市最大的市立公园之一，也是举办美国网球公开赛的场地所在地。 公园内有多个花园、湖泊、儿童游乐场，以及着名的uniqlo大厦。 找个地方对杜兰这种提前退休过上养老生活的人来说十分的友好，如果感觉无聊去里面闲逛逛上一天也不是没可能。 只不过刚到公园里面没多久，杜兰遇见了不想遇见的人。 “兰德你也来这里玩啊，要一起走走吗？” 停停停!!这个浅咖色头发的家伙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杜兰内心尖叫，面上不动声色的错开一步和他拉开距离，表情冷淡。 “小鬼，我记得我说过我不叫兰德，如果要找人请去警局，别来烦我。” 出来玩都会遇到任务对象，杜兰表示很倒霉，并且开启了谁是兰德？不认识、没听过、我不熟模式。 “等等兰德，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不愿意承认你就是兰德？” 彼得帕克眼看着对方越走越快，越走越远立马追了上去。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麻烦下次骚扰别人换个套路行吗？还有再跟着我，我就报警了。”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杜兰感觉彼得帕克脑子有点太一根筋了，兰德的身份已经死了，并且都埋土里起码一年多了，说不定只剩一堆骨头了。 让他承认自己就是兰德，不就是让自己承认自己是活死人吗？ 更何况，他和兰德的事情关他杜兰啥事，他现在又没有任务了，还跟曾经的暗恋对象搅和在一起，那不和做任务没什么区别？ 真要找兰德，请去兰德的坟前，实在不行就去刨个坟，总之别来嚯嚯他行不行。 “明明之前和花店老板闲聊的时候你没有否认你就是兰德…兰德你是不想要我了吗？” 杜兰的右手被人牵住，回过头来就见彼得帕克一副可怜小狗的表情，眼中闪烁着泪花仿佛杜兰说个不字他就可以直接哭出来一样。 “？” 这话可不兴说啊! 感觉到周围视线戳在自己的脊梁骨上，杜兰连忙伸手捂住对方的嘴巴，以免明天的热门视频中出现他们俩的身影。 视频标题他都想好了就叫《震惊某市出现一渣男丧尽天良玩弄学生感情，又装作失忆狠心将其抛弃》。 “呜……” 温热的掌心贴在唇上，彼得帕克从他身上感受到熟悉的安心感，心底也更加确认他就是兰德。 只不过为什么兰德要装作不认识他呢？ 里面的可能性有很多，但是彼得帕克好像不敢深究了，他怕答案是他想的那个…… “行了…我可以不报警，但是我们得好好谈谈，你也别老是叫我兰德，我的名字是杜兰。” 察觉到周围鄙夷的目光，杜兰无奈的闭了闭眼，心底仿佛有万马奔腾而过，最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杜兰觉得好好和对方谈谈。 到底也还是个学生，虽然自己的攻略失败了，但是受那份情感影响，他对对方并没有过多的怨气。 情感被剥离的杜兰就更没有怨恨对方的意思，毕竟第一个世界他和系统一致认为是运气太差，而且除了不守时外，彼得帕克也没有什么对不起他的地方。 他不愿意和对方坦白，也只是觉得现在要自由自在的生活，那么和过去撇清关系自然就是最重要的事情。 第53章 你不上学的吗 “好的兰…杜兰……” 面对那张熟悉的面容，彼得帕克还是下意识的想要说出那个他所熟悉的名字，但是触及到杜兰的目光后停顿一瞬。 兰德他好像不愿意和过去接轨… 不论是从一开始就冷淡疏离的态度，还是从头到尾都没有正在停留在他身上的注意力。 明明人就站在自己面前，却给人一种遥远不可触及的感觉。 “好了，你叫什么来着…” 既然说了不认识他，杜兰也干脆像模像样的询问了下他的名字，到底是面对一个未成年的孩子，他的态度也温和了些。 “彼得帕克……” 杜兰的疏离和陌生如同一根刺一样扎在彼得帕克的心上，他垂着脑袋如同斗败的战犬，失去了全部活力。 蔫了吧唧的将自己的名字说出来。 兰德好像真的不认识他了…… “好的彼得帕克，这是我的驾照，仔细看好上面的名字和出生日期，我今年刚好二十，而你认识的那个人今年应该才多大？刚成年？” 杜兰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驾照，因为美国这边没有身份证，所以人们普遍用驾照充当身份证使用。 而杜兰的驾照上清楚的包含他的名字姓名、性别、国籍、出生日期、住址以及他的照片和签名。 出生日期被他着重点了下，似乎想要以此来告诉对方你真的认错人了。 可彼得帕克敏锐的却抓住了他语句中的漏洞，眼睛骤然一亮，仿佛抓到了什么救命稻草一样。 “如果你不是兰德的的话，为什么那么准确的说出他的年龄？” 正是因为没有身份证的原因，所以在驾照上可以下功夫的地方有很多，改变个年龄和姓名不是什么难事。 而且杜兰能准确说出兰德的年龄，说明杜兰对他十分了解，再加上两人相似度高达百分之百长相以及身高，说他们两个不是同一个人彼得帕克根本就不信。 兰德可没有什么双胞胎哥哥或者弟弟。 只是兴奋的情绪过后，他很快就意识到另一件事…… 杜兰拒绝承认他就是兰德，对他也是一副完全陌生不认识的样子…所以杜兰是不想和他再有接触了对吗？ 他好像和过去撇清关系，那他是不是也要被扫地出门，从他的记忆中清理出去，从此只能当个陌生人？ “……” 大意了…… 杜兰沉默着，思考该如何将这件事糊弄过去，可他的沉默却又无声间和对方拉远了距离，少年固执的想要抓住些什么，嗓音中染上急切。 “兰德我错了，我不该老是临时变卦，不该放你鸽子，你别不理我好不好？” 明明人就在眼前，可彼得帕克却感觉如果他不做点什么对方就会再一次消失一样。 急躁的情绪开始蔓延，失去的痛苦如同一条蟒蛇缠上心脏，他握住对方的手，以此来寻求一丝安心。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那个数字只是随口一说，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我对小孩没兴趣。” 此时此刻，杜兰却选择了装傻，他缓缓抽回自己的手，当温柔消散的那一刻，彼得帕克感觉自己的心也跟着凉了。 兰德讨厌他了…… 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想法，却在出现一瞬让彼得帕克产生了逃避的念头。 自从觉醒了超能力后，他的实力就增强成普通人的好几倍，这个能力让他可以清晰的看清楚周围的一切，可现在蒙上一层水雾。 他抬手用指尖轻触眼尾，指尖顿时湿濡一片，他在哭泣，彼得帕克清楚的认识到了这一点，他在为这个念头哭泣。 “你…算了，别跟着我了。” 触及到对方的眼泪，杜兰心底生起一丝无措，他从一开始也只是想和对方说清楚，从来没有要把人惹哭的意思啊。 看着在自己面前一个劲掉眼泪的少年，杜兰感慨自己的良心好似受到了些许谴责，但是这并不足以让他改变主意。 少年执着的那个兰德已经死了，这是不争的事实，现在站在他面前只是一个出生在佛罗里达一个普通小镇的普通人。 兰德的人生已经结束了，少年应该早点接受这个事实，即使他们有着相同的记忆，相同的情感，但是杜兰和兰德仍旧是不同的。 他没有对方的好脾气，更没有对方心软，他是杜兰，是想要安逸生活的杜兰。 所以对于眼前少年的眼泪，他也并没有想要承认的念头，没有温柔的安慰，也没有默默陪伴，他只是继续自己原本准备做的事情。 面前突然一空，彼得帕克用手掌擦拭掉眼泪，看着他毫不留恋的背影，遥远的仿佛永远也无法追上一样。 “兰德……” 这一刻，他无比清晰的意识到，兰德不要他了…… 他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怎么也站不住，彼得帕克的心在颤抖，他的思绪像一团乱麻纠结在一起。 过往的回忆涌上心头，他们曾经一起度过的美好时光，那些温馨的回忆像刀子一样刺痛着他的心。 他是个糟糕的朋友…… 他们之间的承诺早在他一次次犯错，一次次道歉一次次再犯中成为了空谈，理智告诉他，他应该就此放手，他们只会再无瓜葛。 可他做不到理智，如果不是因为他，兰德就不会出现在那里，更不会遇上那群劫匪。 他做了一件无法挽回的错事，兰德不想再和他扯上关系也正常，可是他放不下。 可能他真的有点自私了，从来没有设想过的画面出现现实时，彼得帕克远远没有想象中的平静。 兰德…我们一定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就算你哪天要把我甩开了我也要缠着你…… 这句话好像真得要应验了…… 彼得帕克从来没想过，三年前的一次偶然的对话，会真的应验，曾经他从来没有想过兰德有一天会不要他，毕竟他那么温柔，又容易心软。 可事情真的就这么发生了，人心是无法满足的，在经历了兰德没死的惊喜过后，彼得帕克觉得他似乎变得更贪心了。 他做不到在城市的某个角落注视着对方，那份不一样的情感他曾经拥有过，只不过他太笨了没发现。 现在他们的位置仿佛调换了一般，彼得帕克没有怨言，他想…重新拥有那份不一样的情感，这次主动的换成他…… 已经走远的杜兰不清楚对方心底的弯弯绕绕，他找到一处湖畔附近悠闲的享受午后的暖风。 这种退休的老年生活真是惬意无比，前提是没有人打扰的情况下。 杜兰自认为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但是素质这一块他还是可以的，所以当某人沉默坐到他旁边的长椅上时，他没有说什么。 不过午后的阳光到底是有些刺眼了，杜兰随时拿出墨镜戴上，随后起身前往下一站。 虽然身后长了个小尾巴，亦步亦趋的跟着自己，在对方没有说话前，杜兰干脆就当做没看见对方。 他倒要看看这家伙能憋多久。 印象里对方确实是个话痨来着，只要他开口杜兰觉对找个理由开溜，应该也用不了多久吧…… 然而想象很美好，现实很骨感。 在被跟了三个小时后，杜兰有些崩溃的看向对方，发出了一声真挚的问候。 “你不上学的吗？” 眼看着杜兰终于理自己，彼得帕克压下心底的激动老实巴交的开口。 “今天是周日。” “……” 淦… 杜兰感觉自己一定是被晒傻了，居然问出这种问题，不过看到对方跟了自己几个小时，全程连水都不敢买生怕自己消失的样子，杜兰还是心软了。 正巧前面有冰淇淋车，杜兰走过去要了一份香草和一份巧克力的，付完钱后将巧克力的那份递给对方。 本以为杜兰不会再理自己的彼得帕克，看着眼前的冰淇淋有些受宠若惊，刚接过还没来得及说谢谢，杜兰就直接转身继续前进。 一整个下午杜兰在法拉盛草坑植物园都有一个小尾巴，杜兰的心态也从一开始的不耐转变为随意。 他想的也挺开，皇后区那么大，虽然这次碰巧遇到了，但是下次就不一定了，更何况彼得帕克还要上学，今天黏完了明天就解脱。 他就不信，这大大的皇后区里那么多人他还能天天和对方偶遇不成？ 不过他记得法拉盛草坑植物园离彼得帕克家好像还挺远的，这家伙跟自己走了一下午还能有力气回去吗？ 这个想法刚一出来，杜兰就狠狠唾弃了自己一顿，人家回不回去关你什么事，不要上赶着当好人啊! 彼得帕克就算走不了路他也可以打车回去，只要有钱，人还能被累死不成？ 不过保险起见，杜兰还是问了下彼得帕克有没有带钱，得到一个否定的答案后杜兰恨不得把自己的嘴缝上。 这下好了，不想管也得管一下了…… 杜兰想起自己昨天走着走着被拉小巷子的经历，觉得放一个未成年的孩子自己走路回去多少有点没道德了。 他晃了晃自己手里的车钥匙，在对方期待的目光中，随后果断给彼得帕克打了一辆出租车。 第54章 长点心吧孩子 而自己则是坐在自己从敞篷车里冲对方友好的挥手。 由于带着墨镜，这一幕看起来有点小得意…好吧不是看起来，而是真的很得意。 尤其是甩掉一条小尾巴后，杜兰只觉得世界仿佛都美好了不少，决定了!今晚的晚餐随机挑选一个餐厅。 这会坐在驾驶座上，疲惫感也开始蔓延，杜兰弯腰用手捏了捏他的小腿肚子，放松一下紧绷的肌肉。 走完整个植物园还真是一个不小的运动量。 真没想到彼得帕克居然一直都跟的住，看来现在年轻人的体质都很好啊，不像他年纪轻轻就一把年纪了。 感觉没那么难受后杜兰驱车，在附近随便找了家餐厅就进去。 没人跟着，杜兰整个人显得更为放松，回到订好的酒店后又开始继续捣鼓魔法。 周一这天如同杜兰想象中的一样，需要上学的少年根本不可能给他造成多大的困扰。 美滋滋度过上午，在下午时找了个足够悠闲的地方待着，好巧不巧又看到了那个蒙面好心人。 对方似乎也注意到他了，穿梭在高耸的大楼间时，不忘朝着他的方向挥手，随后消失在杜兰的视野。 不知道在高楼中穿梭的视野如何…… 一个奇妙的想法突然浮现，说实话在安逸的生活到来，曾经的一切唾手可得后，这样的生活似乎变得有些无聊。 他想要的好像不是这种安逸…这种随时都可以被打破的安逸…… 杜兰每天白天醒来唯一要做的就是玩，再加上他对奢侈品没有什么兴趣，所以身上的钱正常平常开销根本就花不完。 更别说还有不少黄金珠宝可以作为隐藏资金，当快乐唾手可得时，似乎就变得有些索然无味。 杜兰开始想念家人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关于家人，他的那段记忆有些模糊。 晚上回到酒店时，杜兰尝试用传送门去到他记忆中那个模糊的家，结果穿过传送门后他出现在了酒店天台。 “魔法出问题了？” 还是说自己记忆中的位置没办法定位？ 杜兰尝试直接定位到佛罗里达随便任何一个地方，结果穿过传送门后他又回到了天台。 杜兰觉得是他自己技术出了问题，于是又一次尝试将地点选在洛克威公园，结果这次他真的就到了那里。 “……” 所以他没办法通过传送门去到佛罗里达对吗？ 这个猜测刚刚升起又被杜兰否定，按道理来说传送门可以传送到任何地方，哪怕跨越纬度也都没有问题，不应该连个跨越地址都做不到。 所以问题应该出在别的地方，不过这会头脑冷静下来后杜兰又想到一个新的问题。 这是他自己的所处的世界吗？ 系统只说过这里是任务目标融合的世界，真的是他原本所生活的世界吗？ 就算去到佛罗里达，他的家人会在那里吗？ 明明所有任务期间的记忆他都能铭记，哪怕一千多年他也可以记住，那为什么他会记不清他家的具体位置呢？ 电话…… 就连电话他也记不清楚具体数字了…… 杜兰没办法想出一个所以然来，索性先回去休息，这种问题他总感觉以后会慢慢解决，所以并没有太过在意。 周二这天杜兰随意收拾了下东西把房间退了，把车停回车库后杜兰准备去买一个背包。 他觉得每次从空间里面拿出来东西，都是直接变到手上有些不太合理，所以干脆背个包以此达到掩人耳目的作用。 而且就算遇到抢钱的，也不会出现上次那种直接搜身的情况，直接把包一抢省时省力。 到时候杜兰只损失一个包，还可以继续做自己要做的事情，也算是一种节约时间。 虽然他现在很无聊，但是并不代表他想和劫匪浪费时间，要么抢他一个空包，要么吃他一枚枪子。 到店后随便挑了个黑色的布包后，杜兰就准备原路返回，或者…直接找个没人的地方用传送门抄近道。 二选一环节，杜兰在走出店铺没多久就转身钻到一个小巷子里。 就当他抬手准备画圈时，巷口房间垃圾桶突然传来一声响。 扑腾—— 杜兰迅速放下手朝那边看过去，只见一个书包稳稳砸在垃圾桶旁边的地面。 “书包？” 杜兰抬起头，想看看是哪个倒霉孩子随地乱丢书包。 不知道是不是听见了下面有声音，面前这栋楼的天台边缘探出一个脑袋，在看到下面有人后，瞳孔骤然收缩。 老天!兰德怎么在下面!他刚刚丢书包的时候没砸到他吧？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难道说又遇到危险了？ 这样想着，那抹红蓝色的身影从上面一跃而下稳稳降落在离杜兰一米的位置，你别说降落姿势还是挺帅的。 “这个书包是你的？所以守护皇后区超级英雄还是个…学生？” 去看这书包上的校徽，杜兰表情有些诧异，不过想起他的活跃时间，又感觉合理了些。 “这个书包确实是我的…那个你能帮我保守这个秘密吗？我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件事……”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杜兰感觉他的嗓音有点不太对劲，好像比起上次有点低沉…是到了变声期吗？ 不过还是感觉有些耳熟啊…到底是在哪听过呢？ 杜兰思考着，脸上表情有些疑惑，对面站着的彼得帕克则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个，如果说上次会面时他是希望对方认出来的。 那这次他就是完全不希望他认出来，这样他除了彼得帕克的身份外，还有一个可以靠近对方和对方相处的机会。 所以他刚刚才会故意压低声音不想让杜兰听出来，他低着头，没有看到杜兰眼中一闪而过的试探。 “彼得？” 既然感觉熟悉，那就从最近接触过的熟人名字开始喊起吧…… 时间过去太久，杜兰试探性的喊了一声，没想到对面的人条件反射的接了对话。 “怎么了兰德？” 这下不用排除了，第一个就抓到了…… “还真是你……” 杜兰感觉事情有些糟糕了，他以为的文弱书生小少年，背地里兼职城市守护者，那他周日那天到底在担心什么啊？! “……” 彼得帕克低着头，莫名有一种尴尬的感觉，他能不能和兰德解释一下，就说他的名字也是彼得但是不是他认识的那个彼得？ 好吧…这和此地无银三百两有什么区别…… 上一秒还在维护马甲的小蜘蛛，下一秒就因为一句试探疯狂掉马…… 两人之间的气氛陷入沉默，这件事的冲击力显然比预想中的还要强，杜兰缓了好久才接受这个事实。 看着老实的和鹌鹑没什么两样的彼得帕克，他张了张嘴，一脸无奈的用手拍了下他的肩膀。 “下次多注意点……” 身为超级英雄，是不是有点太好骗了…长点心吧孩子…… “哪个…兰德你是怎么知道是我的？” 这边的彼得帕克还是没办法接受，他那么快掉马的事实，不死心的追问了一句，结果得到杜兰淡淡的嘲讽。 “首先我叫杜兰，其次，你不会以为把声音压低就能达到变声效果了吧？” 如果外人还好，但是对于熟悉的人根本就没有效果，虽然杜兰是靠猜的，但是对于彼得帕克的声线伪装他觉得和没有作用一样。 “好吧……” 所以还是因为声音的原因暴露了啊…… 彼得帕克一时间有些失落，但是很快他就调整过来。 “杜兰你怎么会在这？是遇到什么麻烦啦吗？” 他还是没有忘记自己跳下来的真正目的，虽然现在巷子里面只有他们两个但是他还是询问了一下。 “…你想看魔术吗？” 他的话倒是提醒了杜兰，如果再不走可能就订不到合适的房间，于是乎决定忽悠一下对方。 “魔术？” 原来兰德还会魔术的吗？ 彼得帕克有些不敢相信，杜兰点点头，随后开始指挥对方。 “闭眼。” “好。” 因为信任的原因，彼得帕克毫不犹豫的就闭上眼睛，想到兰德可能不清楚，又拿手遮住自己的眼睛。 看着对面的人双手遮住自己面罩上的白色区域时，杜兰直接抬手在自己身后画圈，与此同时一道金色圆弧慢慢展开。 “对了杜兰，你要表演什么魔术？” 彼得帕克突然想起来杜兰还没说要变什么魔术，他也不知道要怎么配合就准备问一下，结果睁开眼就看到杜兰后退一步身体没入传送门的画面。 “兰德!” 他下意识的伸手去抓，结果传送门也在迅速收缩，在他触碰到对方之前传送门的圆弧彻底闭合，他只碰到一片墙面。 到底发生了什么？ 眼睁睁看着对方从自己眼前消失，彼得帕克心几乎要跳了出来，周身被一股无力感包围。 为什么这次他也什么都不做不了…… 就当他陷入自我怀疑之中时，他的头顶又出现一个小小的金色圆弧，一张纸条随之飘了下来。 那是注意彼得帕克睁眼了的杜兰给他写的，就是说明了自己只是去旅行不是被其他人抓走之类的。 更不是被什么会魔法的坏蛋绑架了。 毕竟以彼得帕克的思维活跃程度，他能脑补的程度可能比杜兰猜测的还要严重。 并且在纸条上写着以自己一个秘密换对方一个秘密，两人扯平。 第54章 回忆、超人篇1 杜兰也算是用自己一个秘密来告诉对方他不会说出去了，不过许久没有来大都会，没想到他居然精准出现在一个满是垃圾的角落。 捏着鼻子穿过这里后，杜兰的鞋算是报废了，好在没有直接出现在垃圾桶里面，杜兰的心情还算不错。 从巷子里走出来后很快就找个合适的酒店，订了个豪华房间后，杜兰就开始搜索这次斯塔克举行的科技展将持续多久。 记忆中的另一个斯塔克也曾在布鲁克林举行过科技展，那次可以说声势浩大。 不少堪称跨时代的发明让人无限向往着未来，也不知道这次的科技展又会带来什么。 如果不是人不对，杜兰绝对会去参加，但是现在他只想离那里远点。 也许是只需要一个月就可以，杜兰心底默默计算着他多久就可以回到自己房子里，但是看到那手机上的一整年时，整个人定格在了原地。 一整年…… 这和撒钱有什么区别…… 好高调的行事作风，好有钱的斯塔克…… 突然感觉自己好贫穷是怎么回事？ 与此同时托尼也再一次关注到属于‘小偷’的定位又一次进行远距离跳跃，明明上一秒还在皇后区下一秒就进入了大都会的管辖区。 上次小范围的‘瞬移’托尼本以为是意外，那时候定位有一瞬间的失效，再加上两个地点相隔较近，所以并没有引起他的注意。 但是这次就不一样了，这中间跨越了好几个市，他的贾维斯就算再怎么出问题也不可能在这种事情上出问题。 更何况贾维斯根本不可能出问题。 也就是说，这位‘小偷’拥有瞬间移动的能力。 这样事情就有趣起来了。 不过这位拿着手机居然一张照片都没有拍摄，更没有注册任何社交软件，用的最多的就是搜索器，甚至连个游戏都没有。 这让他想起来某个和他差不多的人，这下托尼脑海中自动浮现一个皮肤松弛，头发斑白的老人。 除此之外他真的想不到有什么人有了手机后会忍住不拍照，不分享给朋友，不上网聊天。 这位的手机上的软件除了几个新闻号就是搜索器，简直比老年人还老年人…… 只是没有分享人的杜兰：…… 刚订好房间的杜兰此刻还不知道自己被打上了老年人标签，知道了他也不会解释，毕竟他现在根本没有能联系的人。 不拍照这不是很正常吗？他又不去撩人没事给自己拍照干嘛？ 而且比起电子图片，杜兰还是更喜欢可以保存到纸质相册的照片。 他定的房间楼层较高，透过阳台玻璃，杜兰可以看清不远处伫立的莱克斯公司大楼，里面灯火通明应该是在举行什么晚会，那片区域的灯光格外明亮。 这样的环境让杜兰升起了一丝夜走的想法，此刻没有顾虑，所以他的想法刚一出就把鞋子换好准备出门。 大都会的夜晚依旧热闹，霓虹灯的光亮几乎化作夜晚第二个月亮将城市点亮，路上行人不少，但是大多三两成群。 当然也有一些情侣，以及像杜兰这样的只是出来走走的存在，街道上温馨的画面比比皆是，杜兰一时被他们那种氛围吸引住。 杜兰其实对这座城市并不是很了解，所以他也没注意到自己越走越偏最后走到码头。 直到一阵枪响，一个货车刺啦一声在撞上了不远处的路杆。 探知危险的本能驱使着杜兰躲在路边摆放的货物后面，直觉告诉他接下来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这个时候最好别傻兮兮的站着。 不出意料果，很快一辆十分眼熟的车子也出现在在附近。 杜兰悄悄探出头，在看清楚车上下来的人后深藏在记忆中的怨恨被唤醒，爆炸所产生的痛苦似乎开始灼烧起了杜兰的皮肤，使他扶着货箱的手都在颤抖。 但这些情绪很快在看到一抹红色后转化为恐惧，这一刻杜兰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字… 逃… 这个时候杜兰的传送魔法用的格外顺手，为了不引起他们的注意杜兰直接是在自己脚下放的传送门。 一秒钟后他降落在酒店房间的大床上，可即使躲开他的心脏仍在不受控制的狂跳，他把自己缩在被子里企图驱散这种感觉。 可是没用，杜兰感觉大脑晕乎乎的，胃里更是一阵翻涌，脑海中血腥的画面不断闪现，杜兰痛苦的缩在角落失神呢喃。 心脏处那里传来阵阵钝痛，似乎在提醒着什么。 “让我忘记吧…别再出现了……” 几乎哀求的声音让不远处想要朝这边靠近的人顿住，随后消失。 而酒店内杜兰也因为反应太过激烈陷入昏厥，即使人已经陷入休眠状态，大脑却依旧在运行着。 那些记忆反复循环着，如同一次场无休止的酷刑。 别看杜兰对他那么恐惧，但其实一开始时一切都不是现在这样的…… 他们本可以…… 由于再一次任务失败，系统对杜兰的态度也变得随意起来，他在抽身份时只看到了出生在小镇、父母双全夫妻和睦…… 在它看来这简直就是完美开局，于是也没有来得及看具体情况就直接接下了任务，可当杜兰进入任务期间后却发现根本就不是这样。 故事的开始是在小镇的诊所内，一个男婴诞生。 但奇怪的是不论是产妇，还是孩子的父亲脸上都没有过多的喜悦，反而是计划被打乱的烦躁。 但是孩子已经生下，他们能做的就是抚养这个孩子长大。 塞勒斯·本尼迪克特…… 无论是名字还是姓氏都无比美好的存在，也许他的到来预示着什么，又影响了什么。 塞勒斯的到来让这个支离破碎的家镀上了一层虚假的外衣，也让两个貌合神离的存在必须绑定在一起。 塞勒斯的母亲拉斐尔一开始并不喜欢他，因为塞勒斯遗传了他父亲的一头浅金色长发，以及两人都差不多的眼睛。 每每看到，她都会想起对方的背叛。 就是那么一双眼睛用甜言蜜语哄骗了她，婚后又不满足的继续哄骗别的女人。 而塞勒斯的父亲西罗，长着一张俊美的脸蛋但是却是个十足的人渣。 在每每被锁在地窖里，只有上学时才被允许出门后塞勒斯就知道，他是不被期待的孩子。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国家的堕胎犯法，可能他并不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昏暗的地窖里，他可以透过木板观察到很多事情，比如说看到父亲顶着满脸口红印回来，又毫不顾忌的坐在客厅和另一个女人打电话。 每当这个时候母亲都会在厨房里装作什么都没发现一样，俨然一副好妻子的样子。 地窖并没有上锁，因为他们觉得塞勒斯不会自己偷偷溜出来。 可当母亲眼神空洞的盯着案板上的蔬菜，嘴里一直念叨着去死时，他都会从地窖里出来。 他知道他必须要做点什么。 每砍一下母亲就会念叨一句，神情专注的丝毫没有注意到餐厅里多出一个小孩，而塞勒斯对此也习以为常。 等母亲恢复正常后，她就会发现塞勒斯，这个时候的母亲是安全的，她会十分温柔的揉揉塞勒斯的脑袋让他忘掉刚刚那一切。 也就只有这个时候塞勒斯才能体会到家人的温暖，他贪恋着这一时刻所以每次都是乖巧的点头。 小孩子虽然不懂很多事情，但是对错他分得清，就算母亲是错的又怎么样？ 他能做到就是表现得乖巧听话，不然他将会被剥夺晚饭，小孩子是无法反抗大人的，因为他们什么都没有。 在法律意识都还没有搞清楚的情况下，塞勒斯其实生出过保护母亲的心思，对比一个从来只把他当成空气的父亲，母亲偶尔的温柔就是他可以为之付出生命的珍宝。 可惜他很快就明白，他的母亲不需要保护，需要保护的是他。 从小生活在一个压抑沉闷的环境下，塞勒斯不可避免的沉默阴郁，在上小学的年纪，别人都是阳光活泼，可他就像个刚刚从棺材里爬出来的吸血鬼。 因为性格，塞勒斯也被冠以怪胎的名号，可他不必在乎，他只想回去后帮母亲清洗家里的衣服。 只是这次回去家里似乎变得很不一样，塞勒斯无视掉地面上拖拽出来的鲜血痕迹，开始在房子里寻找母亲的身影，直到在地窖他终于找到他想找的人。 地窖里，拉斐尔的脸颊上沾满了鲜血，她正神情癫狂的用刀一下又一下的刺着什么。 “母亲……” 塞勒斯走过去，忽略掉还在喊着救命的父亲，伸手擦拭掉拉斐尔脸上的鲜血，冰蓝色的眸子里满是担忧。 “你受伤了吗？” 这时身中数刀的西罗用尽力气抓住塞勒斯的小腿，眼里满是哀求。 “报警……” 他的话还没说完塞勒斯就冷漠的抽回腿，并且嫌弃踹了几脚。 “你打了母亲，你这个混蛋。” 塞勒斯才不管他是不是要死了，他只知道这种情况很危险，他如果做点什么，可能下场并不会比他好。 在塞勒斯眼里，他的父亲就是一个随时随地都处在发情期的种猪，甚至他还不如对方。 他只会惹得母亲不开心。 也会把他拖入死亡的深渊。 一个愚蠢又自以为是的家伙…… “乖孩子…乖孩子…过来，给妈妈抱抱……” 随着西罗咽气拉斐尔的情绪逐渐回归平静，她看着眉眼和西罗如此相似的塞勒斯，恍惚间好像看到了她和西罗热恋时的画面。 当时的西罗也是这样会讨人开心，拉斐尔把刀放下张开双臂脸上也扯出一抹笑容，塞勒斯没有任何犹豫就走了过去。 他是母亲的乖孩子，他让母亲开心了…… 他能活下来了…？ 第55章 超人篇2 没有法律意识的塞勒斯并不知道杀人是犯法的，但也知道母亲是在虐杀父亲。 就算知道他也不在乎，他不在乎西罗的生死，只是一个看不清局势蠢货而已。 他过惯了肆意潇洒的生活，对外面的女人花言巧语，却看不出母亲早已埋藏在心底的杀意。 连个孩子都不如。 “好孩子…帮妈妈一个忙好不好？妈妈不想坐牢，如果有警察来询问，你就说…你说是他绊倒掉进了粉碎机好不好？” 因为家里主要是管理农场的，所以西罗曾在他的情人那里购入了一台粉碎机。 或许他也没想到有一天这台粉碎机，会被用来销毁他的尸体。 拉斐尔的手轻轻抚摸着塞勒斯的后脑，温柔的声线如同海中女妖，蛊惑着塞勒斯点头。 “母亲…我需要怎么做？” 小小的塞勒斯同意了，他没办法拒绝温柔状态下的母亲，同时也知道拒绝的后果是什么。 他不像愚蠢的父亲，他一早就知道谁才是真正掌握生死的人。 一个精神状态不佳的母亲是这个家最大的定时炸弹，更何况她已经爆发过一次了，很难保证他不会成为下一个。 于是他帮忙打扫客厅的血痕，并且站在粉碎机附近，亲眼看着母亲将父亲的身体丢到粉碎机里。 随着尸体被卷入粉碎机，尸体里残留的血液溅了塞勒斯一身，塞勒斯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而是转头看向母亲。 随着拉斐尔的点头，塞勒斯换上了一副惊恐的表情拨通报警电话，用哭腔说他父亲掉到粉碎机里面被机器吃掉了。 警察询问完地址后迅速出警，母亲这时也换了套衣服，手里拿着牛皮纸袋做出一副刚回到家的样子。 等警察赶来时正好看到拉斐尔抱着塞勒斯在柔声安慰，地窖里一片惨不忍睹，到处都是飞溅的血沫和骨碎。 一些年轻的警员进去后就直接吐了出来，草草调查完后就将这起事件定义为意外身亡。 警员中有一名女性，在看到塞勒斯满身是血的样子时提醒了拉斐尔一句，及时给孩子做心理辅导。 这个年龄阶段的孩子近距离看到这一幕，会对孩子的心灵造成很大的影响。 拉斐尔抱着塞勒斯的手收紧了些，艰难的扯出一抹笑后朝对方道谢。 考虑到拉斐尔刚刚失去丈夫，那名女警员又说了一句节哀才离开。 等一切问题解决后，拉斐尔再也忍不住笑出声，那种几近崩溃的笑声在中掺杂的情绪塞勒斯分辨不出来。 他只知道母亲又哭了，这次父亲已经死了，那罪魁祸首是谁呢？他又应该做些什么才能让母亲放弃杀他？ “塞勒斯…塞勒斯……” 哭泣中的人无助的呼喊着仅存的可以依靠的存在，塞勒斯的名字响起，而他也迅速冲过去为母亲擦拭眼泪。 “我在的母亲，我一直都在。” 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他的母亲需要一个精神支柱，也许他可以借机改变些什么。 阴冷的地窖并不是适合居住，如果可以，他想住在上面，他想拥有一个真正的房间。 “乖孩子……” 望着对方和西罗相似的眉眼，拉斐尔的情绪翻涌着，正如她恨西罗一样，面对和西罗相似的塞勒斯，她一开始并不喜欢。 甚至可以说将对西罗的恨一并嫁接给他。 更何况，如果不在塞勒斯，她和西罗的婚约就已经结束了。 她更不需要被这种环境折磨那么久，她本以为这个孩子也会遗传他父亲的劣根性。 可现在看来这个孩子和他的父亲不一样，他是唯一一个，坚定的，站在她这边的存在…… 就像他的名字一样…意大利语和西班牙语中的塞勒斯，意为‘太阳’，象征着新的开始和希望。 塞勒斯真的为她带来了新的开始，和西罗虚假的伪装不一样，他就像真正的太阳一样，温暖而明亮。 可太阳高高挂起，不属于任何人…… 她已经失去了一个虚假的温暖，她不能再失去一份温暖，她不能让塞勒斯成为和他父亲一样的存在…… 她要牢牢将太阳掌握在手里。 可塞勒斯真的是太阳吗？或许一直坚定的站在某个位置只是因为别无选择呢？ “好孩子，你记住了我们生来就卑贱到泥里不配得到任何偏爱，阳光是美好的是炙热的，但是阳光落在我们这种人身上就是死亡，阴暗处的老鼠不该出现在光明下。” 所以永远不要站在阳光下…更不要成为其他人的太阳…… 她只有他了…… 拉斐尔几乎偏执的想着，温柔的抚摸着塞勒斯的发顶，那明亮璀璨的颜色就像是照进黑暗中的一束光，带着致命的吸引力。 她此时的精神状况并不好，拉斐尔把自己圈入一个怪圈中，圈内的所有东西都是属于她的所有物。 她本可以跳出这个怪圈，可她却选择拉着塞勒斯一同进入这个怪圈，她要拉着塞勒斯和她一起沉沦。 “我知道了母亲。” 塞勒斯当然知道他不是被偏爱的孩子，他见过被爱的人是什么样。 所以他并没有否认。 “好孩子……你要记住了，神明不会眷顾我们，我们只有彼此。” 早在知道西罗出轨的那一刻，拉斐尔就不再相信真的有神明了，就算真的有神好运也不会降临在她身上。 她现在所拥有的就只剩下塞勒斯了…… 她的孩子，一个永远都会站在她这边的存在…… “我记住了母亲，我要做什么你才会开心点？” 塞勒斯认真的看着拉斐尔，他其实早就实验过了，神明将他遗忘。 无数次祈祷中，神明并没有回应。 “好孩子，你不需要做任何事情，今天晚上陪妈妈一起睡好吗，帮妈妈驱散噩梦。” 拉斐尔抱起塞勒斯，毫不嫌弃他身上的血渍，温柔的样子让塞勒斯沉溺其中。 这个时候哪怕拉斐尔让塞勒斯从楼梯上跳下去，他也会毫不犹豫的执行。 因为这样他就能活下去。 之后拉斐尔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她对塞勒斯的态度和大部分正常的母亲很像，但是更加在意塞勒斯的行踪。 如果塞勒斯回来晚了她就会反复询问塞勒斯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如果超过平时回来的时间，她就会沿着塞勒斯上学的路去找人。 然而塞勒斯也从不觉得拉斐尔的行为不对，他会在节日里去为母亲买一束鲜花，会主动将在学校发生的事情告诉对方，就连自己吃了什么都没有隐瞒。 只是在母亲的占有欲下，塞勒斯从原本的孤僻，彻彻底底的沦为了全校周知的怪胎，别说朋友了，就是同一条路回来的学生也会刻意和他绕开距离。 可他本就没有朋友啊，当一个怪胎又怎么样？起码他足够安全。 在这样的生活里，塞勒斯早早就学会自保，并且还在不断提升自己。 有一个欺负塞勒斯的，被塞勒斯拿刀差点划开了颈动脉，如果不是那把刀不够锋利，不然真的就要面对死亡了。 从那之后疯子和怪胎的名号就粘在了塞勒斯身上，但是他对此并不在意，比起交朋友，他更想早点回去帮母亲分担农场里面的活。 然后在空余时间保证自己的成绩能一直在a+，他不希望因为成绩问题让母亲辛苦跑一趟。 她的情绪是一个随时都有可能点燃的炸药。 准时家后，塞勒斯将书包放下就开始接手农场的活，给牛喂草，帮忙赶羊，把鸡食满上，以及给猪喂食。 西罗的死亡让农场少了一个干活的，大片的麦子需要有人来处理，但是这显然不是拉斐尔和塞勒斯能应付的。 所以拉斐尔不得不雇佣人来帮忙收割，塞勒斯负责管理好谷仓。 在此期间拉斐尔不想再让塞勒斯干活，于是又找了个丈夫来一起管理农场，塞勒斯肩上的担子松懈了不少。 而这位新父亲名叫戴罗恩，他似乎是真的喜欢母亲，所以对塞勒斯的态度也很好，就连拉斐尔对塞勒斯的掌控，他也认为是拉斐尔太过可怜。 经历了那样的意外，拉斐尔不想塞勒斯步入西罗的后尘所以看的严了点很正常。 戴罗恩是一位开朗的存在，可能是意识到塞勒斯潜在的那种对生命的冷漠，也在努力教导塞勒斯希望他能够树立正常的社会观。 受他的影响，塞勒斯对于不能随便杀人有了初步的认知，但是依旧会将那些主动挑衅的人打的血流不止。 每当戴罗恩知道后，就会背着拉斐尔去和塞勒斯讲道理。 为什么是背着拉斐尔？那是因为戴罗恩知道拉斐尔不愿意让除了老师以外的任何人去教导塞勒斯。 她害怕塞勒斯一但树立了正常的道德观念就会脱离她的掌控，她的小太阳不能像他的父亲那样朝着外人散发温暖。 之前戴罗恩当着拉斐尔的面教育了塞勒斯一次，那一次拉斐尔差点就直接和戴罗恩离婚了。 所以戴罗恩每次对塞勒斯的教导都是悄咪咪的，而塞勒斯之所以没有拆穿，也只是因为戴罗恩的存在可以进一步安抚母亲。 戴罗恩每次出去采购都会为母亲带礼物，更会主动承包家里的活，他的眼里是真的只有拉斐尔一人。 或许这也是为什么最后没有离成的原因，母亲也在朝夕相处中爱上了对方，她不舍了。 可即便是这样，拉斐尔也没有忘记对塞勒斯的掌控，她几乎偏执的将塞勒斯视为她的所有物，即使戴罗恩劝解也没有改变主意。 她的小太阳，从站在她身边的那一刻就注定是她的。 这样的生活几乎每天都在继续着，1991年，塞勒斯小学毕业，拉斐尔为塞勒斯买了不少东西来庆祝。 那一天塞勒斯过得很开心，但是之后的日子里拉斐尔就有些不开心了。 因为镇子上的初中离家很远，塞勒斯每天需要坐校车来回，这意味着她的孩子脱离掌控的时间就增长了。 随着塞勒斯的长相愈发出众，拉斐尔的那几乎偏执的掌控欲也变得更强，她勒令塞勒斯不准和任何女生接触，更不允许有早恋的想法。 这些塞勒斯照单全收，没有任何怨言，一切都好像理所当然一样。 第56章 超人篇3 塞勒斯从未质疑过母亲的决定，他表现得就是一个永远不会违背母亲意愿的乖宝宝。 即使戴罗恩试图告诉他，这是一种畸形且扭曲的亲情。 可清醒的不只是他一人。 塞勒斯比戴罗恩更加了解他生活在怎样的环境下，这种亲情虽然畸形却是唯一一个可以保证他安全的办法。 那个深爱着拉斐尔的男人没有放弃教导塞勒斯。 每一次塞勒斯在学校过度反击被叫家长时来的都是戴罗恩，他发现塞勒斯对其他人的生命处于极度蔑视状态。 这似乎是成为罪犯的又一先天条件，如果让这种心理一直占据在塞勒斯心底，那他很有可能成长为又一个危险系数较高的反社会分子。 现在致使他没有直接杀死对方的原因就仅仅只是不想让拉斐尔知道，西罗的事情看似轻易翻篇，但是却给塞勒斯心理带来了不可磨灭的影响。 再加上母亲拉斐尔的管控，和时不时的一些极端言论，年仅十二的塞勒斯现在就已经是一个定时炸弹，如果不拆除引线，那么爆发只是迟早到事情。 戴罗恩唯一能和塞勒斯建立有效沟通的办法，就是拿拉斐尔当挡箭牌。 他不止一次的说着，拉斐尔不会想看到塞勒斯为了其他人手染鲜血，拉斐尔知道后绝对会疯了的。 事实证明，这套说辞很有效，戴罗恩在接下来的几次去学校时，塞勒斯已经不再对同学使用刀具之类的武器。 但是对于一个经常干农活，且从小就知道保护自己的人来说，那些嘲笑他是个疯子，怪胎的存在，也就只有被他殴打的地步。 戴罗恩虽然不提倡暴力解决问题，但不得不否认塞勒斯确实有了一点点改变。 起码他的暴力不再是致命的，有时候也会选择去听一下戴罗恩的话，可惜大部分时候他仍旧是拉斐尔所期待的好儿子。 也正是因为如此，戴罗恩彻底明白过来，他是没办法真正改变塞勒斯，即使他懂得思考但是仍旧会将拉斐尔放在首位。 只要拉斐尔稍微说几句话就可以让戴罗恩几个月，甚至几年的成果付之东流。 他无法改变塞勒斯，因为他的心中有一道沟壑，但是他可以改变拉斐尔。 拉斐尔对塞勒斯的掌控源于内心深处的恐惧，她在恐惧对方离开，所以才会如此疯狂的想要掌握塞勒斯的所有信息。 在拉斐尔眼里，塞勒斯早已不只是简单的孩子，更是一个应该永远属于她的存在…… 戴罗恩猜测这可能和之前的西罗意外事件有关系，拉斐尔或许是害怕这种情况再次上演，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想要改变拉斐尔同样也是一件难事，可比起塞勒斯，这要简单的多。 戴罗恩不希望以后孩子长大了要出去闯荡时拉斐尔也不愿意将人放远，虽然务农没什么不好，但是戴罗恩仍旧希望做出这个选择的是塞勒斯的意愿，而不是拉斐尔的。 也许从一开始他就应该把重心放在拉斐尔身上，毕竟这里病得最重的是她。 初中开学后没多久，由于附近的学校要么在斯莫维尔的小镇，要么在更远的城市大都会，以及哥谭，所以开学后的同学大部分都是认识的面孔。 初一的塞勒斯身体已经抽条，身高更是已经蹿到了一米七五，在同龄中属于偏高的水平。 即使拉斐尔很不舍孩子每天待在家里的时间减少，但是对塞勒斯的服装上眼光在线，格子衫之类的东西别说塞勒斯了，就是戴罗恩在和她结婚后也没有再穿过。 审美在线的穿衣风格，加上塞勒斯与生俱来的外貌，上了初中，不了解塞勒斯事迹的人也都觉得他是属于性格忧郁的王子。 而了解塞勒斯事迹的可没有好心提醒的意思，毕竟他们这也算是守护住别人美好的幻想，只不过滤镜破碎那一刻反差会让他们接受不了而已。 于是开学的第一周，塞勒斯没再听到属于他的疯子外号，而怪胎的名号却给了班上另一个沉默寡言的男生。 他总是呆呆的，被欺负了也不会反抗，塞勒斯关注到他的时候，也只是觉得他是一个软弱的存在。 明明是一个班的学生却根本没有过多交集，甚至连对视都少到可怜。 不过比起塞勒斯这种拒绝社交的存在，对方显然是被学校社交圈所嫌弃的存在。 因为他总是发呆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 而且比起塞勒斯，他更像个木头，连反抗都不会。 所以大部分找塞勒斯麻烦，但是被拳头教育过一顿的混混，就会把目光投到他身上。 有时候他们会一边欺负这个不会反抗的傻子，一边嘲讽他连反击都做不到。 所以对于他，塞勒斯整整一年都没有记住对方的名字，当然班上大部分人的名字他也不记得。 真正让塞勒斯注意到对方，并且成功改观的事情发生在初二的一次放学。 由于是学校统一接送，所以班上大部分学生都在同一辆校车内，车内的座位几乎被坐满，只有两个人坐的位置没有同伴。 一个是坐在第三排的靠窗的塞勒斯，另一个就是坐在倒数第二排的克拉克。 校车一如既往的正常行驶着总着那条已经开过无数遍的路线，在经过一处大桥时。 左前方轮胎突然扎胎，整个校车的瞬间失控载入河流中，尽管校车门窗关好，水流仍旧源源不断的进入车内。 由于是船头笔直朝水里扎去，塞勒斯所在的第三排在瞬息万变间被水流填满，哪怕憋着一口气，可是校车的后门被关上，车窗也无法打开，凭借着这一口气根本没办法逃出去。 更何况周围不是尖叫就是绝望的呼救，孩子们四肢乱舞着，即使努力往上浮车顶最后一点还未被水流占据的空间里，也仅剩最后一点氧气。 随着水流淹没最后一丝空间，绝望和窒息感袭来，塞勒斯慢慢沉下，手臂死死抓住他的书包，里面是他为拉斐尔准备的生日礼物，也是他用来试探的工具。 触及到书包时，塞勒斯的心底升起一丝不甘，他还没有逆转自己的位置，他还不想死…… 意识模糊之际，塞勒斯想到了神明，那个在母亲口中从来没有眷顾他们的存在，那个在昏暗地窖中呼唤了无数次也未曾得到回应的存在……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时隔三年塞勒斯再一次向神明祈祷。 如果真的有神的话…请救救他吧…… 突然车厢里的水在迅速倒流，重新呼吸到氧气时，本来已经闭上眼睛的塞勒斯猛的吐出一口水，随后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神迹似乎发生了…… 当他抬眼时，恰巧看到车尾那推动着校车上岸的少年，只是下一秒他又一头猛扎入水，几秒钟一个有些胖的男生被他拖了上来。 神明出现了…… 此刻塞勒斯的心脏似乎不受控制跳动起来，抱着书包的手不自觉收紧。 他好像被眷顾了…… 桥头上的人在目睹校车爆胎后就立马报了警。 当警察询问起车子是怎么上来的时候。所有人似乎在这一刻达成共识。 他们只说是校车还能活动的轮胎，推动着他们一点点挪了上来。 而车上受到惊吓、精神恍惚的孩子们被送回了家。 刚到家，已经知道校车在路上发生了什么的拉斐尔就迫不及待的抱住塞勒斯，一遍遍呢喃着还好。 “母亲，我好像找到眷顾我的神明了……” 塞勒斯将脑袋埋在拉斐尔颈间，像是自言自语般低喃着，然而抱着他的手臂骤然收缩，塞勒斯不解的抬头，就对上母亲恍如遭到背叛的眼神。 “塞勒斯!我和你说过，我们只是一个微小的老鼠，我们生来就不重要!神明是不会眷顾我们的!” 神明就是一个虚伪的存在，拉斐尔手臂颤抖着，双手死死摁住塞勒斯的肩膀，神情几乎癫狂。 “母亲，你的手在抖。” 塞勒斯仿佛没有感觉到肩膀上传来的疼痛感一样，反而第一时间注意到母亲的异常，母亲在生气，因为他的那句话。 “塞勒斯，不要相信任何神明…别相信任何人……” 尤其是不要让她看到他那副表情，那种注意力好似全被对方分走了，完全注意不到她的表情。 她的儿子差一点就死了，结果回来后第一件事情不是和她分享当时的感受，而是去谈论那什么狗屁神明。 拉斐尔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如果现在就已经相信神明，那以后呢？眼里只有那所谓的神明不再有她，也不再站在她这边了？ 如果是这样，那塞勒斯就应该直接死在那条河里。 “可他救了我，让我可以把礼物亲自送到你手上。” 塞勒斯从背包里掏出一条被包的很厚实的裙子，三层塑料包装，让它里面仍旧保持干燥。 裙子本身是长款淡绿色碎花裙，这是塞勒斯攒一个月的钱买的，因为知道放在家里面拉斐尔一定会找到，所以塞勒斯已经把裙子放到书包里两天了。 为的就是准备在拉斐尔生日当天亲手送上惊喜，更是为了完成这最重要的一步。 如果不是被救了，那这条裙子只有可能在打捞完尸体后，作为遗物转交给家长，到时候这个礼物将不再是惊喜，而是捅入家长心口的刀子。 “塞勒斯…我的孩子……我该拿你怎么办啊……” 拿到裙子的拉斐尔哭的泣不成声，她抱着塞勒斯宣泄着她的情绪。 第57章 超人篇4 想要让对方就此长眠的心，在对方拿出礼物时就已经粉碎，拉斐尔看着对方的眉眼，触及到里面的关心后更是止不住哭泣。 因为她知道，她没办法对她的小天使下杀手了…… 因为她知道，这一刻的塞勒斯将会永远定格在她心中，往后每一刻她都会被这件事影响。 她的孩子即是向神明祈祷，也只是为了她…… 多么可爱的孩子…… 这一刻心底升起的黑暗想法被粉碎的干净，面对塞勒斯，再也生不出一丝想要杀死对方的想法。 因为她知道，她舍不得也做不到…… 她没办法做到像杀死西罗一样杀死一个从来都是以她为中心的孩子，更没办法一刀又一刀的刺穿他的心脏。 “母亲，我明天可以去克拉克家道谢吗？” 塞勒斯用指腹为拉斐尔擦拭着眼泪，同时开始试探一下母亲的态度，语气关心的同时还不忘向母亲申请批准明天的出门。 他想要测试一下。 “当然，我还要感谢他们，让今晚的生日能有人为我唱生日歌。” 在塞勒斯的目光中，拉斐尔妥协了，她轻轻回抱了下塞勒斯，随后松开手和塞勒斯分开。 “先去洗个热水澡吧，今晚我要听见你精神十足的给我唱生日歌。” 拉斐尔伸手塞勒斯的脑袋上揉了下，虽然回来的时候头发看起来和快干了没什么区别，但是摸起来里面还是湿的。 母亲态度的转变让塞勒斯知道他成功了。 他不用再担心某一天会被母亲杀死了…… 如此在得当的操作下，他甚至可以让对方为自己去死。 这个结局比塞勒斯预计的还要好，但是收尾必须表现的完美，于是他乖巧的应下，乖乖的去到浴室。 头顶的花洒缓缓打开，他站在淋浴头下，任由水流洒在他的身上。身体线条流畅，肌肉线条若隐若现。 水珠顺着他的身体滑落，在灯光的照耀下散发着点点光芒，仿佛每一个毛孔都在享受着这一刻的美好。头发湿漉漉的，贴在额头上，增添了几分性感的味道。 然而这个年纪说性感显然为时过早，经常帮忙干农活导致塞勒斯身上虽然没有夸张的肌肉，但是已经初见雏形。 冲掉头顶的泡沫后，抬手间塞勒斯从墙壁上看到了一抹浅金色。 塞勒斯以为是看错了，仰起头让水流冲掉眼睛附近的泡沫，又伸手去够旁边的毛巾擦了一下眼睛。 之前看到的那抹浅金色已经消失，确认是自己看错后塞勒斯拿毛巾擦干净身上的水珠，潦草的把衣服套好就走到镜子前擦头发。 面对着镜子，塞勒斯每擦一下头发，角落里会有一道浅浅的金光亮起。 起初塞勒斯还没注意到，但是在他放下毛巾后又用左手抖散头发时，那道浅金色的光芒直接在镜子上形成一个光圈。 这是什么？ 塞勒斯伸手去触碰那个光圈，下一秒手指就流出鲜血，浅金色的光芒也顺着手指，在指根的位置形成了一圈看不懂的符语。 到底是怎么回事？ 塞勒斯望着自己左手中指上的符语一脸疑惑，这种陌生的东西他当然也没瞒着拉斐尔，比起自己的猜测，把问题抛给一个可以信任的大人显然更加明智。 “会不会是遗传了西罗家的什么？” 外出工作回来的戴罗恩，一进门就看到妻子和儿子两个人在研究着什么，看着那圈晦涩难懂的符语，戴罗恩提出猜测。 当然也不排除塞勒斯把什么东西摁在手上恶作剧，如果他真的会恶作剧的话。 根据塞勒斯的描述，这东西是在一团金光后才出现的，这种情况下怎么看都不太像正常现象。 再加上这几年超能力者的横空出世，戴罗恩合理猜测着这也可能是某种可以遗传性超能力。 他的话点醒了拉斐尔，她当即想起曾经西罗在哄她开心时曾说过，他们家族的曾祖父那一代曾经觉醒过魔法。 只不过在之后的子嗣都没有人在觉醒过，这件事也就成了一个家族内流传的哄小孩的故事。 如果…塞勒斯觉醒了呢？ 毕竟他们流淌着相同的血脉。 “戴罗恩能帮我把蛋糕从冰箱里拿出来吗？顺便再帮我把烤箱里的食物也拿出来凉一下。” 意识到有这种可能后，拉斐尔朝着戴罗恩甜甜一笑将人支开。 戴罗恩被拉斐尔那一笑迷了眼，没有任何犹豫的往厨房走，等他离开后拉斐尔突然正色，握住塞勒斯的手语重心长。 “不要向外人透露今天发生的事情，如果你看到戴罗恩和别人透露要及时打断，如果他不愿意闭嘴你就把他杀了。” 有的时候，另类带来的不一定是欣赏，反而是排斥。 如果真是她猜的那样，那么这件事就必须隐瞒下来。 见塞勒斯点头，拉斐尔这才满意的松开手在客厅的电视柜旁边的抽屉里翻找了一圈，最终找到了一个素环戒指。 “戴上它，这个大小应该可以把那一圈符文盖住。” 这枚戒指是拉斐尔和西罗刚恋爱时，对方送的，当时她感动的一塌糊涂觉得西罗虽然没钱，但是愿意每天哄她开心。 可后来他们两个结婚后，借着她家留下的农场，西罗心开始野起来，这枚戒指也被她丢到盒子里面再没有拿出来过。 如今这枚戒指再被拿出来，宽度刚刚好将塞勒斯手上的符文盖住，也算是这枚戒指仅存的价值了。 晚上收拾完家里的卫生后塞勒斯回到他自己的房间，独自一个人相处时塞勒斯脑海中再次回想起在浴室的画面。 他将戒指往上拔露出下面的符语。 “mors ad infernos, surgite et obsecro te……” 塞勒斯好像能看懂这些晦涩难懂的符语一样，随着最后一个音节的落下，房间地面上凭空出现一个圆形的法阵。 法阵周围被这些晦涩的符语围住，塞勒斯警惕的拿起一根棒球棍在手里掂量着，随后念出那段符语。 原本金色的法阵瞬间变为红色，周围带动的风将油灯吹灭，顿时房间里面红光乍亮，法阵中心凝起一段旋涡，一颗红色的不明物正一点点从法阵中爬出。 下一秒塞勒斯握紧了棒球棍，一抹金色攀爬至棒球棍上，还在往外爬的不明物刚露出眼睛就被一棒球棍狠狠砸到脑袋上。 刚浮出一个脑袋的恶魔：……这个人类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停!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刚被召唤出来就被敲的满头金星，被召唤出来的恶魔也是来了脾气，虽然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小恶魔，也不是区区人类可以造次的…… 塞勒斯默默转动棒球棍，调整手腕动作，就在恶魔以为他被自己的吓到时，一击棒球棍直接朝着他的左脸袭来。 带着一抹金色的棒球棍直接被打断，那只恶魔也因为这一击飞出了召唤门，啪嗒一声贴在了墙板上。 “你得赔我一个新的棒球棍。” 塞勒斯把手里的木把丢掉，伸手去拉恶魔，刚被他触碰，恶魔就发出尖锐爆鸣。 “你这个愚蠢的人类居然敢戏弄恶魔!我要诅咒……” 尖锐爆鸣被打断，一把短刀直接抵在他的脖子上，带着金光的刀刃划过他的脖子，成功让对面的恶魔流出绿色的液体。 “有话好好说哈哈哈…您召唤小的有何吩咐？” 确认了金光确实可以伤到对方后，塞勒斯也干脆坐在那个非人类身边，手中的刀架好。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塞勒斯把中指展示给他看，但是显然恶魔会错了意，他立马揭凳而起，在刀扎腰子上后又蔫了吧唧的扶好板凳坐下。 “本尼迪克特家族的标志，看来你是那些家伙的血脉……” 看清楚塞勒斯中指根部的符语，那个恶魔整个恶魔看起来都不好了，原本猖狂的坐姿也变得老实了些。 “这个是干什么的？” 塞勒斯把刀子抽回来，摸出一张纸去擦拭上面的血渍，平静的好像不是刚刚捅了恶魔刀子一样。 “我拒绝回答。” 恶魔见他好像真的不知道，心底闪过一丝庆幸，现在可是塞勒斯有求于他，恶魔的尾巴再次翘起 “那么换个问题…我杀了你后，再次召唤是会召唤出你还是其他恶魔？” 平静中有带着一丝丝威胁的话让恶魔顿时脊背发凉，他轻咳一声，觉得不能被一个小孩比下去，于是故作镇定开口。 “恶魔是不灭的，而且就算你现在杀死我也对我没有任何威胁，再次召唤除非有相应的符语，但是你那个只能召唤法阵，符语是不同的……” “可我记得那个符语是daemonium, ad me venire, et mea voluntate obedire.也就是说我可以无限召唤你，再无限让你体会到疼痛。” 塞勒斯默默将刚刚到符语重复了一遍，听的恶魔人是暖暖的，心是凉凉的。 “……” 靠!现在的小孩到底怎么回事？!本尼迪克特家的孩子怎么这么黑心! “我老实交代行了吧!等着!本尼迪克特家族史，以及魔法的实操!拿了这些别再召唤我了!” 恶魔把手穿过墙壁，在一个暗红色的裂缝中搜罗了一下把两本书丢给塞勒斯，趁着他接书的功夫一头钻回召唤阵法里，临走之前留下一条无人察觉的诅咒。 接下两本书意味着交易成立，塞勒斯还有些想问的，但是再次念动同样的符语时已经没有效果。 望着手里的两本书，塞勒斯也没有再召唤一个恶魔给自己讲解的想法，毕竟不一定每个恶魔都那么好欺负。 第58章 超人篇5 默默把刀藏回书架，塞勒斯翻开那本本尼迪克特家族史。 与其说是家族史，这本书更像是炫耀本尼迪克特家族曾经的成绩，整本书都在夸赞家族是怎样恐怖的存在。 翻遍了整本书塞勒斯也才从隆长的自夸中找到几条有用的信息。 一、本尼迪克特家族是一个善于魔法的家族。 二、新觉醒者的实力强度会受到上一个法师影响，因为每任觉醒者在濒死时都会给下一代留下足够自保的魔法，算是先辈的馈赠，但是具体操作不详。 也就是说这本尼迪克特家族的魔法可以继承。 三、七百年前每任本尼迪克特家族法师因为不知名原因逃不过三十五年寿命论，直到一位天才魔法师打破了这一规律。 此后每个本尼迪克特家族的法师寿命与正常人一样，但是作为代价死后需要在灵魂中转站停留十年。 原本人死后会根据生平判断是进入天堂还是地狱，但是在天堂和地狱中间其实还有一个特殊的地方，那里是灵魂飘荡流浪的地方，也就是灵魂中转站。 换句话说就是审判灵魂应该上天堂还是地狱的地方。 四、从两百年前本尼迪克特家族因为不明原因，觉醒的孩子越来越少，从一开始的二十年延伸到五十甚至一百年才会出现一个，为了保护家族血脉诞生了第二条线索。 看完这本家族史塞勒斯对自己的手上的东西有了些许了解。 他本想继续看另外一本，余光看到时钟上的三时，书上的手一顿，想起母亲定下的最晚睡觉时间，随后慢慢收回去躺在床上睡觉。 第二天拉斐尔开车带塞勒斯行驶在公路上，按照昨天的约定他们今天要去克拉克家。 两个农场之间相隔大概有十几公里，开车大概花了半小时不到，到了地方后拉斐尔拉着塞勒斯礼貌的去敲门。 农场门口的小院里，一个男孩正坐在秋千上不知道是发呆走神还是在干什么，听见有人来了立马朝房子里喊了一声。 “妈妈，有客人来了。” 不一会一位女士打开了房门，正在给玉米地浇水的乔纳森听见动静，放下手里的洒水枪朝着小屋走去。 “母亲，我能和他单独谈谈吗？” 进屋前塞勒斯看向了院子里的男孩，拉斐尔面露纠结，倒是那位女士和善的开口。 “没关系，如果你想和克拉克谈谈当然可以，这应该算是小孩子之间的对话吧？渴了可以来这里，我准备了些饮料。” 塞勒斯道了声谢谢，随后继续看着拉斐尔，得到对方点头后才朝着秋千上的男孩走去。 目睹这一切的玛莎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这个孩子…… 塞勒斯刚走到克拉克身边，那个一直在荡秋千的男孩停了下来，抬头望向对方。 “你想说什么？” 是说他的异常还是觉得他是个怪物？像以前一样只要他所表现出那些异常后，其他人的表现都是这样…… “河水淹没校车时我曾向神明祈祷，然后你出现了……” 塞勒斯站在他的对面，整日沉浸在橘黄色的暖阳下，冰蓝的眸子里仿佛有光倒映在其中。 眼前有些美好的画面让克拉克愣神片刻，不知道对方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我只是做了力所能及的事情而已。” 力所能及的事情…… 塞勒斯在垂眸在心底过了一遍这句话，心中对他是神明的想法更加认定，随后缓缓扯出一抹笑容。 “于我而言你是神赐的礼物，我想追随你。” “……” 男孩抿着唇，那双蔚蓝的眸子中泛起了波澜，他感受到了对方的真诚，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良久后他才再次开口，带着属于这个年龄阶段该有的稚气。 “你真奇怪…我不是什么礼物，我只是…只是觉得应该做点什么……” “所以你同意了吗？” 没有听到拒绝的词汇，塞勒斯觉得有希望，默默注视对方一会后，再次询问。 “不没有…这听起来好像我给自己找了个信徒一样…你能不能换个词？” 克拉克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脚尖，显得有些手足无措，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开口。 毕竟追随两个字确实让他想到一些奇怪的狂热信徒，但是很显然，他没办法将狂热信徒和眼前这个和他差不多大的男孩联系在一起。 这让他感觉很不自在。 “那你喜欢我用什么词？” 似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塞勒斯有一瞬间的停顿，随后弯起了唇角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 单纯的神明…… 在解决完活下去的问题后，他似乎有了新的目标。 “你知道的…朋友…你可以把我当成朋友。” 触及到对方的表情，克拉克明显有些不知所措，他像是个情窦初开的小男生，头一次碰上这种情况。 双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半晌后才抬起头来，蓝眸里闪烁着细碎的光芒。 “朋友？” 塞勒斯微微蹙眉，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不过很快他就笑着点了点头。 “好，朋友，我想当你最特殊的朋友，独一无二的那种。” 听到这句话，克拉克露出了一个腼腆的笑容，那笑容仿佛带着治愈的力量，让人不自觉地跟着一起笑了起来。 “好啊，那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 朋友…… 他拥有的第一个普通人朋友…… 自从能力觉醒后，克拉克就被冠上怪胎的名头，再加上为了不伤害到别人的原因，克拉克几乎孤单的上完小学。 因为有的时候他也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能力，只要稍稍分神，他就能听到这个世界的声音。 那种喧哗几乎将一个孩子给逼疯，如果不是有了正确的引导，他可能已经失控。 说到底克拉克也还只是一个孩子，又怎么可能不希望拥有一段友情呢？在刻意隐藏的情况下，他始终孤身一人。 然而和他的想法不同，塞勒斯只是想以朋友的身份更好的站在对方身边，他刚刚思考也只是在衡量追随者和朋友那个才能离对方更进一步？ 显然，朋友胜出。 就当塞勒斯思考的时候，克拉克从秋千上站了起来，两人之间的距离顿时拉近不少。 “在成为朋友之前，我们好像没有交换过名字，我叫克拉克·肯特。” 克拉克虽然知道对方的名字，但是他不敢保证对方就一定清楚自己的名字，毕竟塞勒斯在学校真的就是一个独行者，仿佛对大部分事情都不感兴趣。 被自己打上神明标签的人突然靠近，塞勒斯的心脏不受控制的加快了节奏，眼神盯着对方，嗓音努力保持温和。 “我叫塞勒斯·本尼迪克特。” 看似波澜不惊的外表下，实则藏在腿侧的手指已经掐在一起，紧张的情绪席卷全身。 “塞勒斯？真是个好名字。” 克拉克低头思索了一会，似乎想到了什么，抬头看着对方，目光灼灼的，下一秒他上前一步，又靠近了些。 “你的心跳的好快。” 克拉克的本意是想询问对方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谁知道当这句话出口后，对面的新朋友好似发现了什么惊喜一样，眼睛里有什么情绪一闪而过。 “你能听见我的心跳!” 意料之中的恐惧和害怕并没有发生，反倒是收获了一个惊喜的眼神。 克拉克仿佛找到了可以炫耀的同伴，脸上写满了求夸奖的表情。 “当然，我的听力很敏锐的。” 敏锐的听力，加上那奇迹般的力量…… 塞勒斯的心跳加速，仿佛要从胸膛里跳出来一般。 呼吸也变得急促而沉重，就好像每一口空气都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紧张感。眼神中充满了渴望和期待，仿佛下一秒就要抓住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 事实上他抓住了对方的手，在克拉克意外的眼神中，将他的掌心贴到自己的胸口，就在心脏的上方。 “那请你记住这个心跳声，它现在为你而跳动，以后也只会为你跳动。” 克拉克被对方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他下意识地想要缩回手，却又鬼使神差般地停下了动作。 塞勒斯似乎没有察觉到克拉克的异样，他依旧握着克拉克的手，垂眸感受着手掌上传来的温热触感。 他抓住了神明，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不再是需要躲在黑暗中的老鼠？或者他可以……可以将神明也拉下水…… 想到这里，塞勒斯的睫毛微微颤动几下，将内心翻涌的情绪藏匿起来。 克拉克看着他微颤的睫毛，只觉得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他心中蔓延开来。 随后塞勒斯缓缓睁开眼，看着克拉克露出了一个微笑。 他的神明，请带他远离黑暗吧…或者……和他一起堕落…… 克拉克被这个笑容烫到，只感觉自己的脸有些发热，他连忙抽回手，掩饰般地挠了挠头。 两人之间的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微妙，塞勒斯似乎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举动有些不妥，于是他主动开口打破了沉默，将话题引导到对方可以接受的话题上。 “那我们现在算不算是朋友了？” “当然，我们现在已经是朋友了。” 克拉克点了点头，脸上还带着一丝可疑的红晕。 “那以后我可以来找你玩吗？” 闻言，塞勒斯目光灼灼的看着他，而那双眼睛让克拉克有些无所适从。 第59章 超人篇6 “当然可以，随时欢迎!” 忽略掉那些异常，克拉克对朋友要来家里找他玩表现的有些激动。 他的反应也让塞勒斯产生了一丝丝错觉，就好像他被对方接受了一样，想到这里塞勒斯不由的露出浅浅的笑容。 塞勒斯笑起来真的很好看，金发蓝眼的配置真的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美好的存在，更何况塞勒斯本身的眉眼也十分好看，笑起来的，一瞬间克拉克仿佛看到了天使。 注意到对方的视线，塞勒斯突然凑近，鼻尖几乎要触碰到一起，他注意到对方眼底的倒影。 那是自己…… 他现在正在被神明所注视着…… 突如其来的靠近，让克拉克感觉自己的心跳得快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他下意识地屏住呼吸，紧张地看着塞勒斯。 凑近了看，克拉克可以清晰的看到对方脸上细微的绒毛，以及那双眼睛下面，藏在下睫毛的一枚小小的痣。 “那么明天我再来。” 塞勒斯轻笑一声，只有在他笑起来的时候，这颗痣才会变得明显起来，仿佛是他脸上一颗独特的标志。 然而似乎是故意的，塞勒斯重新退回正常的距离。 “嗯…好……” 意识到自己刚刚一直在盯着人家，克拉克脸上露出一丝慌乱，他不自觉地伸手摸了摸鼻子，不断应声。 “明天见。” 见状，塞勒斯笑得更开心了，他向克拉克摆了摆手，随后转身。 脸上的笑意还未收起就通过窗户与母亲对视上，塞勒斯的笑容顿住，随后微微歪头冲母亲展颜一笑。 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仿佛蝴蝶在翩翩起舞。 “明天见。” 克拉克看着塞勒斯的背影，心脏还在狂跳不止，他抬手捂住胸口，忍不住露出一个傻笑。 他的第一个朋友…… 这边拉斐尔匆匆和肯特夫妻道别，走到门口领着塞勒斯开车回去。 开车的路上拉斐尔一直沉默着，塞勒斯注意到她情绪不佳，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拉斐尔勒令闭嘴。 有点糟糕…他有点得意忘形了。 塞勒斯听话的闭嘴看向前方路面，没有了塞勒斯的安抚，拉斐尔的情绪简直直线下降。 虽然她已经设想过未来塞勒斯会拥有更大的社交圈，她这个母亲将不再占据他生活中的大头。 但是那些设想也都说在几年后，现在她放手的念头刚升起，塞勒斯就和其他人露出那样的表情…… 拉斐尔一时半会接受不了，她脑海中不断有黑暗的想法浮现，最终在一声母亲下烟消云散。 “母亲，我们今天晚上可以吃南瓜派吗？” 拉斐尔猛的刹车，将车停到路边，望着塞勒斯。 在塞勒斯的注视下，拉斐尔把脑海中那些血腥黑暗的想法压制了下去。 “好，今天晚上吃南瓜派。” 随后汽车重新启动，就好像刚刚的刹车只是为了回答塞勒斯的问题而已。 然而另一边的乔纳森透过玻璃看到克拉克傻笑的模样，忍不住打趣道。 “哟，你这是交到朋友了？” 克拉克回神，红着脸点了点头，脸上还带着一丝不自然的笑容。 “是的，他是我第一个朋友。” 听到这句话，乔纳森露出一副欣慰的表情，他伸手拍了拍克拉克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 “要好好珍惜这个朋友，知道吗？” 毕竟从小他们为了保护对方，一直不让他和其他孩子接触，现在克拉克能控制住自己的能力，能交到朋友他们也很开心。 “嗯，我知道的。” 克拉克用力地点了点头，他抬头看着天空，阳光洒落在他的脸上，温暖而美好。 “怎么站在外面聊天？快进来喝杯牛奶吧。” 这时，玛莎端着一杯热牛奶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她看到站在门口的两人，脸上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谢谢妈妈。” 克拉克接过牛奶，道了声谢，他转过身看着玛莎，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 “妈妈，我可以邀请朋友明天来家里玩吗？” 玛莎和乔纳森没有他那样的听力，并不知道克拉克和塞勒斯谈话的内容，所以听到儿子居然邀请了对方明天来家里玩，表现的也很惊讶。 玛莎脸上露出一丝惊讶，随后又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当然可以，亲爱的，这里是你家，你当然可以邀请任何人来家里做客。” 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克拉克笑的很开心，他低头看着手中的牛奶，仿佛已经看到塞勒斯站在自己面前。 看到儿子这样的反应，夫妻两个缓缓对视一眼，眼中闪过欣慰，以及…担忧。 晚饭后，塞勒斯回到自己的卧室，从床底将那本基础魔法书拿出来研究。 草草翻了几页后塞勒斯找到了他感兴趣的一个魔法，他将书本放好，学着上面开始尝试。 两分钟后，随着塞勒斯抬起右掌，一个圆环出现在面前，手指从右到左收拢，圆环也会慢慢缩小直到闭合。 从左到右圆环就会放大，值得一提的是，但凡是碰到圆环的墙面都留下一个类似切口的地方。 塞勒斯大概有了猜测，于是捡起被他放在墙角的半截木棍，那是昨天晚上的棒球棍残骸。 将棍子底端固定好，再次抬手间一个圆环重新出现，根据塞勒斯的操作，圆环迅速收缩，内环如同锋利的电锯一样，直接将木棍削成两半。 和塞勒斯猜测的一样，这个魔法的内环还是外环都具有攻击性，如果用熟练了，是个不错的进攻型魔法。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什么都能切割的开，毕竟书面上那大大的基础两个字，塞勒斯还是看的清楚的。 要是这个什么都能切开，那进阶的魔法是不是可以随随便便毁灭地球？ 塞勒斯感觉应该没有什么这种可能，所以放开下一页，手指按住的地方刚好有一圈小字被他盖住，不过写那么小更快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又往后翻了几页，塞勒斯找到了一个和灵魂相关的魔法，只不过尝试了几次后都没有成功，再加上时间已经到凌晨，塞勒斯只能先放弃。 第二天，塞勒斯早早起床，在和母亲拉斐尔沟通后，背着包走上公路。 期间搭了个便车，塞勒斯用了大概一个四十分钟左右就到了地方。 这次他穿着更加休闲的衣服，这副皮囊看上去多了几分阳光的感觉，身上忧郁的感觉也因为装扮的问题消散了不少。 许是第一次邀请朋友到家里来，克拉克热情地招呼塞勒斯进屋，随后带着他在家里四处参观。 不过了解到塞勒斯家里也是农场后，塞勒斯和克拉克又一起来到院子里，他们一个坐在秋千上，一个搬了把椅子坐在旁边，两个人一起看着远处的田野。 塞勒斯看着远方，突然升起一丝疑惑，缓缓开口。 “你喜欢这里吗？” 克拉克毫不犹豫地点头。这里是他长大的地方，他怎么可能不喜欢？这里可以说有他喜欢的一切。 “当然，这里是我的家，我当然喜欢这里。” 塞勒斯转过头看向他，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我也很喜欢这里。” 塞勒斯指向这大片的田野，想起自己家里的那些田地。 “等大学毕业后，我的未来可能就是接手父母手上的农场。” 可看着这片田野，塞勒斯没有一丝激动的感觉，也没有排斥，其实他们这些小镇上出来的孩子，未来的路线也就那么几种。 要么去城市打工，要么在继承父母的职业，继续留在小镇，所以说到自己的未来，塞勒斯几乎没有迟疑的。 他很早就看到了自己的未来。 猝不及防谈论起未来的事情，克拉克愣了一下，他完全没有想到塞勒斯竟然会这么说，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半天后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那你喜欢当农场主吗？” 塞勒斯摇了摇头，他干那些只是为了活着谈何喜欢。 “我不确定，不过现在想问问你的想法。” 在没有发生校车事件之前，塞勒斯对自己的未来没有明确的想法，而现在，他好像有了一个目标，就是不知道他能否接受。 克拉克愣了一下，没有想过自己会突然扮演好友的人生导师，抿着唇思考了一会，最后缓缓开口。 “我认为你可以试着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而不是被外界因素所束缚。” “你想让我做什么？” 塞勒斯看向克拉克，问出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不是你觉得我应该做什么，而是你想让我做什么…… 这句话听起来怪怪的，就好像克拉克只要说什么，他就一定会去那么做一样。 “我的想法可能不太成熟，只是单纯地希望你可以勇敢去追求自己想要的，不要被外界因素所束缚。” 克拉克没有面对过这种场景，有些不好意思的挠头，实话实说。 “如果我想跟着你呢？” 一个奇怪的问题刚解决，塞勒斯突然再次抛出一个另一个奇怪的问题。 克拉克听到这句话，顿时愣住了，他呆呆地看着塞勒斯，脸上露出一丝不可置信的表情。 跟着他是什么意思？ 第60章 超人篇7 “你忘了？我当初说过要追随你。” 塞勒斯轻笑一声，随后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内心盘算着什么。 他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远离危险。 克拉克回过神来好像确实是这样的没错，他挠了挠头，脸上露出一个傻笑。 “不好意思，我只是没想到你会真的这么做。” 这听起来好像不怎么靠谱，而且克拉克也并不想拥有一个‘信徒’，这很奇怪。 沉默片刻塞勒斯，再次将他的手放到自己心口，目光如炬。 “你可以相信我说的每一句话。” 克拉克感受着手中传来的温热触感，脸颊微微发烫，这是很奇怪的反应。 “嗯，我相信你。” 此时此刻他顾不上刚刚那种不靠谱的感觉，他现在的心思全在眼前之人的心跳上。 直到塞勒斯突然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克拉克才缓缓回神。 “那你愿意让我跟着你吗？” 试探了两次后，塞勒斯彻底确定克拉克不喜欢追随这个词，所以改成了跟着，这样这句话的性质就变成了朋友之间的请求。 克拉克有些犹豫，他看着塞勒斯，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 见他沉默塞勒斯没有催促，只是默默地等待着。 克拉克深吸一口气，随后缓缓开口。 “当然，只要你愿意，随时都可以来找我我。” 说到这里，他突然停顿片刻，随后话锋一转。 “但是不是以追随者的身份，而是朋友。” 这样也算是明确告诉塞勒斯，他不喜欢被当做异类，从小在农场长大的孩子，到现在只是想和普通人一样。 塞勒斯眼中闪过一丝失望，随后又露出一个笑容。 “好，以朋友的身份。” 朋友…… 塞勒斯心底并不认可这个关系，但如果这是让他有理由与自己的神明接触，那也不是不可以利用一下。 看着对方真诚清澈的双眸，塞勒斯开始期待未来，如果可以他想看看是神明将他改变，还是他改变对方。 这听起来似乎很不错，就当是他对之前不闻不问的报复？达成自己的目的后塞勒斯提出了回去。 克拉克将视线移向天空，夕阳的余晖洒落在他的脸上，温暖而美好。 而塞勒斯走在公路上，谷仓的斜影将他笼罩，沉寂而孤单，仿佛随时都会被拽入黑暗。 夜晚的郊外繁星点点，草丛中传来虫鸣声，微风拂过带来阵阵青草香，克拉克躺在草地上，双手交叠放在脑后，看着满天繁星，耳边听到的却不是虫鸣。 而是那一声声铿锵有力的心跳。 今夜，塞勒斯继续研究着昨天未曾成功使用的灵魂魔法，成功的那一刻他的视角变得很神奇。 他能看到自己躺在床上熟睡，也能漂浮着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他的手还能继续翻看那本魔法书。 一个想法浮现，塞勒斯以灵魂的状态用一夜的时间将那本书翻透，在早上闹钟响起时重新回到身体。 没有异常的感觉，身体休息的很好，导致他今天的精神状态很好，一点都没有通宵的感觉。 “塞勒斯校车快要来了。” 拉斐尔的声音透过二楼楼梯传了上来，塞勒斯洗漱完后立马下去，将拉斐尔准备好的早餐吃掉。 “母亲，祝你今天也能度过开心的一天。” 临走前，塞勒斯照常给母亲留下一句祝福语，这是确保他能活下去的诀窍之一，然后登上校车。 往常塞勒斯都是一个人坐在一排座位上，毕竟他的孤僻在班上可以说是出了名的，一般情况下没有人会自讨没趣的坐在他旁边。 车子来到克拉克家，他一上车就看见塞勒斯坐在靠窗的位置上，于是他径直走过去，在塞勒斯身边坐下。 塞勒斯侧头看向他，忽略掉周围同学见了鬼的表情，脸上露出一个微笑。 “早上好。” 这个家伙原来会笑的吗？ 车上的同学感觉这一幕有点陌生的可怕，班上两个怪胎什么时候玩到一起了？是他们版本更新太慢错过了什么吗？ “早上好，你吃过早饭了吗？” 刚刚坐下的克拉克有没有注意到他们的表情，一边说着，一边从书包里拿出一个三明治递给塞勒斯。 虽然吃过了早餐，不过塞勒斯还是伸手接过三明治，将它放到书包里面，道了声谢。 “我吃过早餐了，所以这份在课间休息的时候再吃吧。” 克拉克点点头，习惯性的放空自己去听些远处的动静。 而班上其他人则是在消化着今天早上的怪事，他们今天好像听到了塞勒斯一个星期说话的量了…… 要知道塞勒斯可是除了老师点名回答问题以外，根本不和他们沟通的，这简简单单几句话几乎就是他们一个星期能听到的总量。 所以他们俩到底是怎么玩到一起的!!有没有私家侦探发发善心版帮帮他们这些版本弃子! 邻座的拉娜这时用手戳了戳发呆的克拉克，刻意压低声音小声询问。 “你们怎么玩在一起的？他没有打人吗？” 听到这句话，克拉克忍不住笑出声来，他转头看向拉娜，轻声回答。 “怎么可能，塞勒斯脾气很好，而且我们两个人很合得来。” 拉娜有些惊讶，她没想到塞勒斯在克拉克口中居然是个好相处的，毕竟平时在学校里，塞勒斯总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让人不敢靠近。 而且他之前的事迹可以看出，这可不是什么脾气好的主…怎么到克拉克口中就是脾气好了？ 差点割破皮特的喉咙，导致皮特到现在都不敢离他太近，拿刀怼在学校里面的混混眼球上把人家吓到对刀具产生应激反应。 之后没带刀了后仍旧不安生，打架时把别人的牙打掉，人多了还回把周围可以用上的东西都顺手当武器。 铁棍、棒球棍、拔河用的绳子，跳高的固定杆…等等…只要是他摸的着的，那都是可以用来爆锤别人的东西。 这样的人克拉克说他脾气好…… 拉娜心底一百万个不相信，她严重怀疑克拉克是被胁迫了，不然怎么可能昧着良心说这种话…… 而且他们两个哪里合得来了？ 一个孤僻阴郁，但是打起人来毫不手软。 一个呆头呆脑，即使挨打也不知道还手的。 哪里有共同点了？ 克拉克和拉娜聊天时，并没有注意到塞勒斯用手撑着在车窗旁边，侧着脑袋一直在看着他们，脸上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 拉娜还在自以为小声的和克拉克交流，试图让他证明自己是被塞勒斯胁迫才这么说的，结果下一秒就见塞勒斯左手握住克拉克右手，微微抬起。 “如你所见，我们是朋友，而且就像克拉克说的，我们很合得来。” 克拉克看着塞勒斯握住自己的手，顿时愣住了，他呆呆地看着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脸颊微微发烫。 见克拉克没有挣脱开，塞勒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而拉娜已经彻底呆住，她看着两人紧握在一起的手，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明明是朋友，她竟然会生出一种莫名其妙被塞了一嘴狗粮的感觉？他还有塞勒斯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在警告她吗？ 拉娜有些尴尬的收回手，总感觉刚刚她是被呛到了。 见她坐好，塞勒斯也松开了克拉克，脸上依然挂着浅浅的笑容，将脑袋转到窗外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克拉克回过神来，他立刻把手缩回口袋里，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就是不敢再看塞勒斯。 为什么他刚刚会有一种被抓包的感觉？明明他只是和别人说了句话…… 拉娜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两边都是渴望的眼神，胆子逐渐变大。 她觉得自己已经是个成熟的吃瓜群众了，应该学会自己找瓜了，并且分享给这群嗷嗷待哺的小猹们了。 于是她再次推了推克拉克，试图引起他的注意。 “所以你俩怎么玩在一起的，详细说说呗。” 克拉克听到这句话，顿时愣住了，他尴尬地挠了挠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总不能说塞勒斯一开始是想追随他，最后又莫名其妙变成的朋友吧？ 这样话说出来也不会有人信的吧…… 此刻塞勒斯缓缓转过脑袋，目光落在拉娜身上。眼神慵懒而随意，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笑意。 “就是突然发现他和我很合拍而且，志同意合的情况下成为朋友多正常。” 克拉克听着塞勒斯这番话，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他看着拉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没错，就是这么简单。” 拉娜见两人都这样说，顿时有些失望，她还以为能听到什么惊天大八卦呢，结果就这么平淡无奇。 不过转念一想，或许平淡才是真呢？ 友情这种东西，又不是一定要什么特定的公式才能产生，虽然两个人从表面上看起来跨度很大，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们无法成为朋友。 克拉克看着窗外，思绪渐渐飘远。其实他从来都没想到过，自己居然会和塞勒斯成为朋友，毕竟两个人的平时交集都非常稳定的保持在零点一。 除了不经意间的对视外，他们几乎零交集。虽然一开始确实有些意外，但现在看来，一切似乎都变得合理起来。 第61章 超人篇8 到了教室，塞勒斯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等待上课，他虽然不怎么爱说话，但是成绩一直保持的很好，克拉克则和往常一样坐在后排靠窗的位置上，看着窗外发呆。 虽然周围嘈杂声不断，可他却仿佛置身事外一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到了课间休息时间，克拉克走向塞勒斯的桌前提出走走，塞勒斯没有拒绝，于是两人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学校操场上。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塞勒斯并没有和克拉克站的太近。 他们保持一个一米半的距离，这个距离很微妙，只要克拉克呼唤他，塞勒斯就能很快靠近对方。 操场上的并不只有他们两个，等塞勒斯回过神来，克拉克已经被人推搡着撞到了跑道外的护栏上。 仔细一看，原来是平常经常欺负人的学校混混群体们，塞勒斯对他们有些印象，不仅是因为他打过，更因为那群混混经常仗着克拉克不会还手就来欺负他。 混混们围住克拉克，其中一个人伸手去推他，一边享受着对方不会还手，一边言语辱骂着克拉克是个胆小的懦夫。 塞勒斯停下脚步，余光注意到，克拉克藏在身侧的手悄然握紧，他思考着要不要上前，还是看克拉克做出反抗。 “快点还手啊，站起来挥拳都做不到吗？你就是一个怂包吗？” 为首的一个男生用言语刺激着对方，享受这种几乎是碾压的快感，以及羞辱他人的感觉。 面对这一画面塞勒斯心底有些矛盾，一方面期待着克拉克的反抗，但是另一方面他又不希望对方打破他所认为的神明形象。 这样会很没意思。 他在纠结，但这并不代表着他看到其他人如此，侮辱他心目中认定的神明而无动于衷。 皱起眉头，快步走上前去，因为有所顾忌所以塞勒斯并没有直接给对方一拳，而是一把推开那个推搡克拉克的混混。 被推开的混混一脸愤怒地转过头，正准备发作，但当他看到塞勒斯时，顿时愣住了。 他怎么在这？ 塞勒斯挡在克拉克面前，那张平静的脸让那名混混想起了自己被打掉的那颗牙，到现在看到塞勒斯还隐隐幻痛。 看着塞勒斯站在克拉克面前，混混们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们没想到平时沉默寡言，总是独来独往的塞勒斯居然会为了克拉克出头。 尽管塞勒斯没有说话，甚至表情都没变化，但那群混混明显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压迫感，那是塞勒斯一拳拳打出来的恐惧。 “你为什么要帮他？” 混混头子似乎有些不死心，硬着头皮站了出来，塞勒斯和克拉克这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家伙，到底是为什么要替对方出头？ 可塞勒斯不准备回答他们，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那群混混顿时觉得脊背发凉，仿佛被一头猛兽盯上了一样。 也是…毕竟这个小团体可以说没有一个躲过塞勒斯拳头的…… 看起来明明没什么危险性的家伙，结果打起架来全往最痛的地方打，和他打一次架，那可是比被别人殴打十次还疼。 往事历历在目，混混咽了下口水，到底是不敢招惹这个把自己牙打掉了一颗的家伙，只能带着小弟们悻悻离去。 “谢谢你。” 克拉克看着面前挡在自己身前的塞勒斯，心里涌上一股暖流。他知道塞勒斯是在保护他，这是过去所没有体会到的。 那些人的虽然对他造不出什么影响，但是语言上的羞辱足够让他气的想要动手。 可是每当他想要反击的时候，父亲教导过的话就会浮现，他只能忍着想要教训他们一次的想法，谨小慎微。 确认他们走远后，塞勒斯转身，微微眯眼笑起，眼睫毛下的痣愈发明显，笑着朝他伸出手。 “你不用和我道谢的，如果你愿意他们根本打不过你。” 塞勒斯说的是实话，如果克拉克真的有要反抗的心思，那么那群人就只有挨打的份，这一点毋容置疑。 克拉克沉默片刻，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是先把手搭上去，借力站直身子。 “我只是……不太习惯打架。” 以他的力量，如果打起来，对方最轻也得断掉几根肋骨，没有控制住他甚至可以洞穿对方的身体。 这是一个很好的立威机会，但是这个结果并不是他想要的。 塞勒斯轻笑一声，点破了他的真正意图。 “你只是在克制自己，你害怕会伤到他们。” 说着他指了指自己，用几乎蛊惑的语气开口，眼神中闪过一丝期待。 “现在，你有我在，我可以帮你代劳。” 塞勒斯表现得像是很期待能帮他代劳一样，但是那双眼睛却没有多狂热。 如果对方同意那么他会收起任何笑容。 因为这样他就并不符合自己心目中神明的形象了。 “我没事的，而且我也不想成为他们那样的人。” 克拉克婉拒了塞勒斯的想法，这个答案似乎让塞勒斯很开心，冰蓝色的眸子里像荡起一汪清泉。 克拉克看着塞勒斯，他能感觉塞勒斯身上有一种独特的魅力，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就在这时，上课铃响了打断克拉克的思路，两人一前一后回到教室继续上课。 但克拉克的思绪却一直停留在刚才发生的事情上。他忍不住偷偷看向塞勒斯，却发现塞勒斯也在看着他，嘴角微微上扬。 两人对视，目光交错间似乎有一种无形的电流在流动。 塞勒斯率先收回视线，不过在此之前冲着对方眨了眨眼，他的睫毛浓密而卷翘，每一根都如同精心雕刻过的艺术品一般。 克拉克突然反应过来，连忙转过头，心里一阵慌乱。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产生这种感觉，但总觉得和塞勒斯有关。 塞勒斯余光看着克拉克的反应，脸上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他确实是故意的，有什么比挑逗一个善良温柔的神明，看他露出茫然无措的表情，更有意思呢？ 接下来一下午的时间，克拉克一直低着头，即使下课后不敢看塞勒斯。他觉得自己今天有点奇怪，为什么会对一个男生产生这种感觉？ 明明正式相处也才三天，他也才刚刚接触对方不久就有点招架不住，这好像和他想象中的好朋友相处方式有点不同。 克拉克甩掉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默默告诉自己，这只是朋友之间的正常反应而已。 不同于他这边的兵荒马乱，塞勒斯似乎没有受到影响，依旧单手撑着侧脸，专注地看着黑板，认真听课。 然而被手掌挡住的半边唇角正悄然勾起。 随着最后一堂课的下课铃响起，教室里的学生几乎都是迅速收拾起书包，克拉克收拾好书包准备去找校车。他走出教室，却发现塞勒斯已在教学楼门口等着他。 塞勒斯的习惯于提前收拾好书包，所以下课时他把东西放好就可以直接抄起书包走人。 不过刚出教室他才想起来，他现在不是一个人了，所以就在教学楼门口等人。 夕阳余晖洒落在塞勒斯身上，给他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芒，整个人看起来温暖而美好。 周围的原本急躁的人群似乎都慢下来不少，也许没有人想打破此刻和谐的画面。 抛开性格不谈，塞勒斯的样貌一直都是无法让人诟病的存在，克拉克出来时正巧看到塞勒斯仿佛天使一般，静静的在那里坐着。 这种氛围下，好似他的一根随风飘扬的发丝都是美好的化身。 “走吧。” 注意到克拉克出来，塞勒斯缓缓站起身，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朝对方招手。 克拉克觉得他开始喜欢对方的笑了。 只有当他的眼睛微微眯起时，才能发现那藏在睫毛下的惊喜。那颗痣让他的眼睛更加迷人，仿佛夜空中璀璨的星河一般闪烁。 上了校车，塞勒斯就坐上熟悉的位置，靠在座位上侧头看向窗外。 安静的氛围和早上主动牵起克拉克的手，证明他们两个是朋友的感觉差距好大，可能是塞勒斯自从坐上车后就没再关注克拉克的原因。 这次没有塞勒斯招手，克拉克已经自觉的坐在塞勒斯旁边，他看着窗外不断后退的风景，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塞勒斯刚才的笑容。 克拉克觉得自己好像有点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很快校车停在塞勒斯家农场，塞勒斯没有第一时间起身，而是侧过脑袋直勾勾的注视着克拉克。 在他不明所以的目光中轻笑一声。 “好朋友，让点空？” 克拉克听到塞勒斯喊自己好朋友，心里莫名有点高兴。他点点头，往旁边挪了挪，给塞勒斯让出位置。 塞勒斯站起身，从克拉克面前经过，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塞勒斯微微弓腰导致两人挨得很近，几乎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走到过道时克拉克莫名松了口气，谁知道塞勒斯突然停下，随后抬手在他脸颊上轻轻的捏了一下，这才满意的扬长而去。 “谢啦～” 他走到倒是利落，留下一车的猹在车上狂欢…… 哦差点忘了，还有一个瓜主。 第62章 超人篇9 校车并没有因为刚刚的闹剧在这里停顿太久，座位上克拉克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深吸一口气。 他在行动默默告诉自己，这只是朋友之间的互动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只是抬头间对上校车内同学们八卦的目光时，克拉克感觉自己的脸更烫了，他低下头，不敢直视同学们的目光。 克拉克不清楚自己为什么突然这么在意别人的看法，但一想到塞勒斯刚才的举动，心里又忍不住有些高兴。 另一边回到家的塞勒斯也是一副心情不错的样子，拉斐尔注意到了这一点，放下手中的烤盘走了过去。 “今天在学校过得很开心？” 塞勒斯顺手将书包放好，张开手臂给母亲一个拥抱。 “开心，母亲我找到一个不错的爱好。” “爱好？” 拉斐尔微眯着眼谈论着这个让她感觉陌生的话题。 从小塞勒斯似乎就没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除了对刀具和棍棒外有一点点兴趣，她就没见过塞勒斯说喜欢某种东西。 爱好…… 就连拉斐尔也不太确定塞勒斯是否有什么喜欢的东西，他在自己面前太过温顺，就像将自己完全交给她来掌控一样。 所以哪怕戴罗恩和她说过孩子总有一天会长大，会拥有属于自己的兴趣爱好，以及属于他的秘密，拉斐尔都没有想过那种未来。 她潜意识里，对方仍旧是那个只需要露出一点点温柔的表情，就可以哄的对方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的小孩。 但是这个爱好两字像一把重锤，敲碎了这一假象。 她不得不承认，她的孩子已经长大了，在未来的某一天他将不再需要自己，这个结果让她感觉有些眩晕，甚至产生了些许耳鸣。 “母亲你是不舒服吗？先休息一下吧，今天晚上的晚饭我来做。” 塞勒斯的声音透过耳鸣传入拉斐尔耳中，等她回神来已经被塞勒斯扶着坐到了单人沙发，旁边还贴心的为她倒了一杯水。 望着厨房里系着围裙就开始着手晚饭的孩子，拉斐尔心底的惶恐好像消散了不少。 不会的…她的孩子不会抛弃她的…… 一杯水下肚，拉斐尔头脑清醒了些，大脑黏黏糊糊的感觉荡然无存，她刚刚在怀疑什么？塞勒斯是不会抛弃她的。 这是她的小天使，他不会那么做的。 戴罗恩的工作是在小镇上和城市间运送货物，所以每次回来都时间都不怎么固定，这次他回来时就看到妻子坐在沙发上目光沉沉的注视着厨房。 不用想他也猜到厨房里是谁，他三两步跨步靠近从沙发后面双手环住妻子的脖子。 “猜猜谁回来了？” 松开手之际，拉斐尔的脖子上多了一条漂亮的项链，戴罗恩绕到前面来，发出一声夸张的哇。 “亲爱的你简直就是美神下凡!” 拉斐尔被他的反应逗到，注意力从塞勒斯身上抽离出去，厨房还在做饭的塞勒斯悄悄看了眼两个陷入甜蜜氛围的家长。 目光触及到母亲开心的表情时，塞勒斯收回视线认真处理晚上要吃的东西。 晚饭过后塞勒斯坐在院子里消食，因为掌握了那个灵魂魔法，塞勒斯就没再压榨自己睡前的时间。 坐在院子内的皮卡车后面吹着凉爽的风，不多时他的身边来了位大人。 “拉斐尔说你找到了一个爱好，能和我说说你的爱好吗？” 戴罗恩坐在皮卡后面的另一边，两个人隔着大概四十厘米的距离，对于这个能安抚母亲情绪的存在，塞勒斯没有选择无视。 “我交到了一个朋友。” 皮卡另一端望向星星的少年低下头，视线落在不远处的田野里，声音听起来很平淡。 “这是个好消息，我为你感到开心。” 得知这一消息，戴罗恩表情有一瞬间的惊讶，随后转变为欣慰，看得出来他真的将塞勒斯视为家庭中的一员。 “但母亲和你的想法不一样，她不一定会开心，所以我想隐瞒她。” 随手摘掉一棵长得很高的野菜，塞勒斯悠悠开口，直奔主题。 鉴于前两次的情况，塞勒斯目前不准备让拉斐尔知道他交了个朋友，更不想让她知道那人还是塞勒斯和她说的那位。 她会生气的，自己也会危险。 “但是你和我说了，你不怕我告密？” 看着少年认真的样子，戴罗恩感觉有点好笑，明明也才十几岁的年龄怎么摆出一副小大人的样子，小孩子想那么多干嘛？开开心心的度过一个童年就好。 可塞勒斯却转过头一本正经的盯着他。 “如果换成你的话她可能会接受，你很聪明知道怎么哄母亲开心，我就不会，所以我不怕你告密。” 经过他的观察发现戴罗恩好像知道该怎么哄母亲开心，似乎除了那次以外，戴罗恩和母亲之间就没发生过什么矛盾。 吵架几乎没有，塞勒斯觉得他很聪明，他能知道怎么哄母亲开心，而自己却并不会。 这是值得利用的一个点。 “听你这么说好像是认可了我一样……” 戴罗恩沉吟片刻，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毕竟他和塞勒斯的相处基本上就是鸡同鸭讲对牛弹琴，大部分都是戴罗恩单方面在教育塞勒斯。 而塞勒斯的耳朵好像自动过滤掉他说的那些不能怎么怎么样，听进去的只有拉斐尔不喜欢这样之类的话。 几次相处下来戴罗恩都觉得这个孩子不喜欢自己，如今突然被说聪明还真是有些受宠若惊。 “我对父亲无感，只要能让母亲开心，谁站在这个位置上对我来说都一样。” 塞勒斯淡淡瞥了一眼傻乐的戴罗恩，从皮卡车后面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朝着戴罗恩的方向淡淡开口。 “看来某种程度上我们是一致的，不过能得到你的认可我还是很开心。” 戴罗恩倒是不在意塞勒斯的态度，他已经知道这孩子认可了自己，这就已经足够了。 他不是对方的亲生父亲，不能指望塞勒斯像对待亲生父亲一样对待他。 从一开始他对塞勒斯的态度也没有抱有太大期望，毕竟让他像真正的一家人一样抱在一起，或者表现得很激动这是不可能的。 塞勒斯的性格做不到这一点。 而且他和塞勒斯唯一建立了的沟通点就是拉斐尔，塞勒斯的态度冷淡也是正常。 不过对于刚刚的对话，戴罗恩其实有些不太明白，他们讨论的明明是爱好，怎么扯到朋友上了？ 难道这个爱好和他交的朋友有关？ 还是说这个爱好是那个新朋友教会他的，只不过他们自己的聊天还没走到那一步就到了塞勒斯的休息时间？ 想起塞勒斯说的不准备告诉拉斐尔，戴罗恩思考了一会，也觉得不告诉拉斐尔是个很好的选择。 不同于塞勒斯的考量，戴罗恩考虑中将塞勒斯也包含其中，朋友或许能改变这个孩子。 一番衡量后戴罗恩决定闭嘴，孩子总要展翅高飞，拉斐尔应该慢慢解释这个现实，她总不能一辈子把塞勒斯绑在身边。 这片农田，戴罗恩没看出塞勒斯对它们有多热爱，只是按部就班的生活，也许并不适合对方。 夜晚田野里的萤火虫亮起，在田地里点亮了第二个星河。 农场内的的光也已经熄灭，灵魂姿态的塞勒斯翻看着那本魔法书直到天亮。 第二天一早校车就停在了农场门口的公路边，塞勒斯和母亲道别后就上了车，找到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回忆着书中内容。 克拉克家要稍远些，等克拉克走到校车门口时，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边的塞勒斯。他没有犹豫快步走过去，坐在塞勒斯身边。 此刻塞勒斯正在回顾昨天晚上学习的内容，察觉到身旁有人坐下，转过头来看到是克拉克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早上好，克拉克。” 原本撑着脑袋的右手也在这个时候，轻轻的挥动着带动发丝飘扬，阳光穿打在塞勒斯的侧脸上场景多了几分梦幻感。 “早上好塞勒斯…” 刚坐下的克拉克视线触及到这幅画面时不自在坐直了些，呼吸似乎都轻了不少，但是很快意识到他一直在盯着对方，又有些慌乱的收回视线低着头盯着大腿处。 浅蓝色牛仔裤旁边是一只细长的手，和他那种有些拘谨的放在大腿上不同，那只手全然放松，指节还在有节奏的敲击着座椅。 就是这只手，昨天牵上他的右手和拉娜说他们是朋友…… 鬼使神差的，他伸出手轻轻握住塞勒斯垂在身侧的手，十指紧扣，掌心交握在一起的瞬间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 刚准备抽回去，原本软绵绵任由他摆弄的手掌突然收了力道，他被当场抓包。 克拉克缓缓抬起头，就看到原本看窗外风景的塞勒斯此刻正侧头注视着他，眼角微眯带着淡淡的笑意，仿佛在说看我抓到了什么。 “你今天好像有点不太一样。” 塞勒斯扫了眼相握在一起的手，似乎在说给个解释？ 克拉克低头看着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脸颊微红，心脏砰砰直跳。这个发展是他也没有想到的，莫名其妙的就牵上塞勒斯的手。 第63章 超人篇10 现在又被抓包，克拉克有些无措的想要把手抽回来，但是却被塞勒斯扣住。 在他的注视下，塞勒斯牵着他的手举在脸颊的位置，向自己这边贴了点，微微低着头将额头贴在指骨的位置轻喃。 “克拉克，你得更自然一些，我们是好朋友不是吗？” 说着他抬眸注视着脸颊红成一片的克拉克，唇边荡起一声轻笑。 听到这句话，克拉克虽然感觉心中豁然开朗。但是耳尖不自觉红起，他抬起头，看着塞勒斯，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没错，我们是好朋友。” 如果脸没有那么红的话或许这句话会更有说服力。 “嗯，好朋友。” 塞勒斯装作没看到对方的异常，微微歪头回以一笑，随后转过头继续看窗外的风景。 两人牵着的手一直没有松开，主要是那句话过后克拉克也不太好意思松手，所以他们俩一路上左右手都是牵着的，一直到下车时，克拉克才松开塞勒斯的手。 看着自己空出来的左手，塞勒斯活动了下指节走在克拉克前面下车。 克拉克站起来时肩膀被身旁的拉娜拍了拍，在他不明所以的眼神中拉娜投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后穿过前面的人流下车。 克拉克可能没有看到，但是邻座的拉娜看的很清楚，从克拉克小心触碰到对方的手时，塞勒斯就已经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 但是他只是看了眼，又不动声色的将视线挪回去，唇角微微上扬，像个等待猎物上钩的狐狸耐心十足。 这样的家伙，她都能想象到克拉克会被对方忽悠成什么样了…… 原本她是想提醒一下的，不过看到克拉克红起的耳尖她就放弃了，两个心思不纯的家伙她瞎掺和什么。 不过克拉克呆呆的状态，恐怕会被吊着走吧…… 两人来到教室，刚走近教室就听见里面嘀嘀咕咕的议论声，听到自己和塞勒斯的名字时克拉克脸上闪过一丝茫然。 好像是在议论他们？ 在听清楚议论的内容后，克拉克有些不知所措。他扭头看向塞勒斯，却看到对方一脸淡定地走到座位上坐下。 教室里的议论因为他们的到来戛然而止，随后又被新的话题取代。 坐下后还没有把书包放下，塞勒斯转头看向克拉克，发现他正一脸茫然地看着自己。忍不住轻笑出声。 “怎么了？” 克拉克摇摇头。 “没什么，只是觉得有点奇怪。” 他和塞勒斯有什么好议论的？明明就是朋友而已。 奇怪？ 塞勒斯看了眼周围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后轻笑一声，随即开口。 “可能是觉得我们不太像朋友吧。” 听到这句话，克拉克不由得一愣，仔细回想了一下刚才同学们的反应，他们确实觉得他和塞勒斯不太像朋友…… “为什么？” 克拉克皱起眉头，有些疑惑，他们哪里不像朋友了？ 这茫然的眼神…… 塞勒斯感觉有意思极了，到现在也还没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那么他只能继续逗对方了。 “没事，只是我们不太符合他们心中对于朋友的定义罢了。” 因为两人的距离比较近，所以塞勒斯说话的声音并不大，像是和克拉克分享某个秘密一样，而这个秘密只属于他。 听到这句话，克拉克突然明白了什么。他抬头看向塞勒斯，发现对方也正好望着他。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将两人连接在一起。 “在他们眼里我们两个都是怪胎，但是你觉得我是怪胎吗？” 塞勒斯继续说着，伸手指了指自己，问出一个已经知道答案的问题。 这句话还没有说完，克拉克就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 在他眼中，塞勒斯虽然性格孤僻了一些，但绝不是怪胎。相反，他觉得塞勒斯很特别，也很有趣。 见状塞勒斯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继续为自己之后的行为埋下一个正常的标签。 “所以啊，只要自己觉得没问题就行了，不用在意别人怎么看待我们。” 听到这句话，克拉克有一种被点醒了的感觉。他点了点头，没再纠结那么多，脸上也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没错，做好自己就行了。” 只是几声议论而已，他和塞勒斯是怎么回事他们自己还不知道吗？他没必要太在意其他人的想法。 与此同时上课铃响，塞勒斯看自己的长期爱好稳定住了，也就坐回自己的座位上认真听课。 他本身对别人的说法并不在意，只要不是跑到他面前找事他都可以当做无事发生，但是如果克拉克因为在意而和他保持距离…… 那么他就不得不在意起来了。 好在克拉克足够单纯好骗，不然他估计得老老实实放弃这新鲜出炉的小爱好了。 就这样他们开始了一天的学习生活，虽然偶尔还是会听到一些关于他们的闲言碎语，但克拉克已经不在意了。 他觉得塞勒斯说的很对，不要太在意别人的看法做自己就好，他们又不是真的和那些人说的一样是一对情侣。 这种想法一直持续到大学即将结束…… 初中的生活其实没有太多有趣的地方，塞勒斯和克拉克是两个不逃课不迟到的孩子。 除了一开始塞勒斯经常要暴力解决一些找麻烦的家伙外，打出名声后在初二之后基本上就是咸鱼状态。 因为随着年级的提升，基本上没有什么初一新生会脑袋瓦特了跑去单挑初三的学生。 更何况小镇之间的学生大多相互认识，所以有些事情流通的范围很大。 相信没有几个人虎到，去惹一个仅仅在六年级就持刀划开过别人喉咙的狠人，虽然刀钝了人没死，但是这事当初是真的闹挺大的。 之后没再拿过刀，但是打起来该疼还是疼。 所以度过安逸的几年后，塞勒斯和克拉克双双高中毕业，在毕业当天，塞勒斯就问了对方要上哪所大学。 暑假四个月过去后他们在同一所大学相见，可能因为来自同一个地方他们被分在了同一个班，以及同一个宿舍。 因为是全日制的校园，每周只有两天可以回家，为此拉斐尔没少抱怨过，她甚至想在城里买套房子可以和塞勒斯每天都见面。 然而这个偏激的想法被戴罗恩安抚住了，毕竟如果真的那么做了就意味着要有一个人留在农场打理。 戴罗恩需要辞去现在的工作，家里的收入将会少一分开支，如果拉斐尔偏激一点把农场卖了，那么他们的收入就只能指望他每个月下发的工资。 真的买了房子，家里的资金可能会断开，而且如果塞勒斯大学毕业，也不一定在原本的城市上班，总不能他们到时候又把房子卖了去别的地方再买一套房子吧？ 更何况塞勒斯本身就不想回去。 于是乎在戴罗恩和塞勒斯的再三劝阻下，拉斐尔放弃了这个想法。 学校宿舍的配置其实很不错，有些宿舍可能是双人房，而有些则可能是多人房大概四个人左右。 此外，宿舍的大小和配置也可能因学校特殊情况的学生，宿舍也是会提供单人间的。 塞勒斯和克拉克是比较幸运的分到了双人宿舍，直接省略掉和舍友磨合的步骤。 克拉克的母亲玛莎知道两个人分到一间宿舍和看起来也很开心，乔纳森叮嘱了克拉克几句后等开学典礼结束后，也就开着车带着玛莎离开。 等家长都走后，开学第一天的下午就是学生们自由活动收拾宿舍的时间，房间配备有单人床、书桌、椅子和衣柜等，整体空间还是挺大的。 至少比塞勒斯的房间要大一点，房间里配备了独立浴室和卫生间，24小时提供热水。 把自己那点东西收拾好后塞勒斯躺在床上休息一下，看着雪白的天花板，想起未来三年他都要和克拉克一个宿舍就不自觉笑了起来。 “好巧啊克拉克，我们被分到了同一个宿舍了。”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克拉克的影响，塞勒斯的性格要比之前开朗很多，至少在克拉克看过去的时候他总是在笑眯眯的。 听到塞勒斯的声音，克拉克从书本中抬起头来。他看着躺在床上的塞勒斯，脸上也露出了一个笑容。 “是啊，好巧。以后我们就是室友了。” 本来他还在想以后要怎么和室友相处，没想到和他分在一起的居然是塞勒斯，还真是幸运呢。 躺了一下饥饿感慢慢浮现，塞勒斯支起身子，侧头看向克拉克。 “我饿了，你呢？” 听到塞勒斯的话，克拉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确实感到有些饿了。他合上手中的书本，站起身来朝着塞勒斯床边走去。 “走吧，我们去食堂吃饭。” 塞勒斯起来后，十分自然的把胳膊搭在他肩膀上，借着力气，声音听起来都有些懒洋洋的。 “借我点力气，我现在没吃饭很虚弱。” 克拉克感受着肩膀上传来的重量，虽然知道塞勒斯并不是虚弱，还是伸手扶住塞勒斯，带着他一起朝食堂走去。 “走吧，我亲爱的室友，我们得帮你解除虚弱状态。” 第64章 超人篇11 两人就这么来到食堂，打好要吃的东西后就开始找位置。 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窗外阳光正好，微风轻拂，让人感觉十分惬意。 经过一年多的磨合，两个相处起来已经十分自然，克拉克也没有之前腼腆，对于塞勒斯时不时一下勾肩搭背，或者十指相扣的行为接受度良好。 就算是塞勒斯突然凑近直勾勾的盯着他看，他也不会再像一开始那样反应强烈。 塞勒斯懒洋洋的吃着自己盘子中的食物，时不时和克拉克闲聊一下，脸上也总是挂着笑，阳光撒在他身上好似被太阳所眷顾的存在。 看着塞勒斯脸上洋溢的笑容，克拉克只觉得看到他笑时，自己的心情也会跟着变好。 可能这就是看着朋友开心，自己也开心吧？ 大学是比起高中更为开放的存在，而开学第一天永远是一年中最为放松的时候，有些人期待能度过一个美好的大学生活，而有些人已经开始筛选目标。 食堂…… 一个没老师管理，大部分靠自觉的特殊环境就是一个绝佳的场地。 “嗨～我是今年刚入学的新生弗雷娅，能和你认识一下吗～” 有些甜腻的声音打断了两人之间的谈话，来人目标明确的站在塞勒斯的侧面，伸手摸了把他的侧脸。 当那双手的指尖拂过脸颊时，塞勒斯握住叉子的手顿时收紧，如果此刻他旁边坐着的换一个人，可能这个叉子已经扎在对方手上。 “有事？” 塞勒斯默默松开了手，眨眼间一切正常，他依旧挂着笑，只不过比起刚刚显得有些虚假。 弗雷娅并没有察觉到刚刚危险与她擦肩而过，还沉浸在对方的笑容中，她是个不折不扣的金发控，这位不仅金发长得还好看，简直就是按照她的喜好量身定做的。 这种极品帅哥如果错过了她可是会很心痛的。 于是她风情的撩了下头发，棕色波浪形长发微抖，身体微微前倾，将姣好的身材展露出来，一只手十分自然叉着腰，衬托着那纤细的腰肢。 同时另一只手则是将一张写着电话号码的纸片，从桌面推到塞勒斯的餐盘前。 说罢她暧昧的朝着塞勒斯眨眨眼，抬手在耳边做了个打电话的动作，示意他今晚给她打电话，随后转身又去寻找下一个目标。 塞勒斯看了眼那张写着一串数字的纸张，纸质看起来很薄，可能是写的有些仓促所以上面还印着浅浅的痕迹。 看来是这种纸条她写了不少张，塞勒斯很幸运的被她看上，并且得到一张鱼塘入场券。 不过塞勒斯对成为她未来庞大后宫团的一员并不感兴趣，捏起纸张刚准备丢掉。 这时塞勒斯的余光不经意间看到克拉克，随后他的手腕一转，动作自然的将那张纸收到口袋里。 对面的克拉从看到那个女生朝塞勒斯递纸条时，就一直低下头，闷头吃着饭，没有说话的意思。 听到女生走开他才抬头，一眼就注意到了那张被放在餐具前面无比显眼的纸张。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底有些不太舒服，而这种感觉在塞勒斯把纸条收起来后被放大。 他的情绪变化并没有逃过塞勒斯的眼睛，塞勒斯低头不去看他，什么也没有说，目光落在手里把玩着的叉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张纸在被放到口袋后，此刻已经自燃，甚至连一丝灰烬都没有。 有了刚刚那么一个小插曲，两个人也没再聊天，气氛安静下来。 静静的吃完晚饭，两人一起回到宿舍。克拉克拉开座椅坐在书桌前，准备继续看书，而塞勒斯则是无聊的瘫倒在床上。 “克拉克你今晚洗澡吗？” 安静了没一会塞勒斯就主动开口打破沉默，他看了眼时间翻了个身从原本的躺改为趴。 塞勒斯的头发和衣服因为这一动作散乱了些许，为他增添了几分慵懒和随意，可能是姿势问题，塞勒斯的气变得绵长，克拉克这个名字从他口中说出仿若恋人的低语。 听到塞勒斯的话，克拉克抬起头来。目光触及到塞勒斯时微顿，随即看向桌面上的时钟，随后点点头。 “嗯，等一下洗，你呢？” “那你先去吧我等会。” 塞勒斯懒洋洋的点了点头，正好他可以趁着这个时间给母亲打个电话，虽然获得了自由，但是为了维持下去，她的情绪还是要定期安抚一下。 克拉克点点头，起身从衣柜里拿出换洗的衣服，就准备去洗澡。 只是在走到门口时，他突然停了下来，转头看向躺在床上的塞勒斯。 “嗯？” 察觉到有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塞勒斯懒懒的抬头对上克拉克的视线，微微侧头发出疑惑的声音。 “一起吗？” 此时此刻克拉克还没有意识到他这话有多暧昧，克拉克自认为问了一个很正常的问题，而且如果塞勒斯着急，两个人一起洗可以节约时间，浴室也足够大不会太尴尬。 听到克拉克的话，塞勒斯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克拉克吗？居然邀请他一起洗澡？ 看着他的块头，塞勒斯从趴改回坐起身来，默默往床头的方向靠了靠，看着克拉克，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以及感慨。 “克拉克，没想到你这么开放啊……” 虽然他平时是喜欢调侃克拉克了点，经常说些模糊的话有些不正经的感觉，但是并不意味着他接受得了两人一起洗澡…… 听到塞勒斯调侃自己，克拉克这才后知后觉自己说的话有些容易让人浮想，顿时满脸通红结结巴巴地解释道。 “不是，我只是觉得一起洗澡可以节约时间，而且我们都是男生，洗澡也很正常啊。” 节约时间？ 亏他想得出来…… 又不是大澡堂，学校里讲究什么节约时间？毕竟他们时间充裕。 塞勒斯心底无声叹了一口气，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就是想要一点点独处时间才让他先去洗的？ 亏他还以为是自己过火了，没想到这家伙还是一如既往的稳定发挥,真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无语…… “恐怕我要拒绝一下你了～” 塞勒斯晃了晃手机，用肢体动作告诉对方他准备打电话。 “好吧，那我先去洗澡了。” 克拉克闻言，脸上露出一丝失落。不过也没有再说什么，毕竟塞勒斯有事要忙。 等他进到浴室后塞勒斯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此刻他的反应就是一个从来没有接触公共澡堂东西的小白，但也确实是被吓了一跳。 要知道即使公共浴室也是每个人一个单独隔间，可以说除了小腿和部分上身外，还是很注重其他地方的遮挡。 而宿舍的浴室虽然大，但是中间并没有隔断挡板，也就是说他要是真同意了，进去后就是和对方亮剑，那场面…… 塞勒斯深吸一口气后，大脑拒绝思考。 他只负责调侃对方并不负责售后，这种场景容他拒绝。 而另一边克拉克走进浴室，脱掉身上的衣服后，打开花洒。 温热的水流从头顶洒落下来，将他整个人都包裹在其中。他闭上眼睛，享受着这一刻的放松和舒适。 这一刻仿佛周围的嘈杂声都消失了一般，而大脑放松下来的后果就是…他开始胡思乱想。 先是塞勒斯拒绝他时的画面，然后再到今天那个女生推给他的电话，克拉克记得他没有丢掉那张纸条，所以塞勒斯要打电话的对象是她吗？ 这个念头一出现，克拉克心中突然有些不是滋味。他摇摇头，努力让自己不去想这些。 可有时候越是不想去想，就越是容易想起。脑海中总是浮现出塞勒斯和那个女生说话时的场景，那个女生离开时直勾勾盯着塞勒斯的眼神他还记得。 充满自信，仿佛对塞勒斯志在必得的样子…… 其实如果他愿意他是可以听到一墙之隔的塞勒斯到底说了些什么，更可以穿过墙壁看到他此时此刻到底在干什么。 但他没有那么做，他不能仗着有超凡的能力就能忽视他人隐私，即使他很在意，但是塞勒斯应该拥有属于他的隐私。 此时此刻，隔着墙壁克拉克听到的就只有对方的心跳…… 心跳声平稳有力，像一首美妙的乐曲。 水流顺着脸颊滑落，克拉克把花洒关掉，擦干净身上的水珠套上衣服走出浴室，迎面看着镜子中自己湿漉漉的头发。 此时此刻克拉克觉得，塞勒斯就像水流一样，看似无害，但却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力量，可以轻易地影响到他的情绪。 也许，这有些不太对劲了…… 克拉克意识到这他好像太在意塞勒斯的反应了，动作眼神，以及那些无意间的小动作都能引起他的注意。 克拉克摇了摇头，强迫自己停止胡思乱想。 他和塞勒斯是朋友，他们是都是彼此唯一的朋友，所以看到好朋友忽视自己会不开心也正常。 他不清楚塞勒斯的想法，但是今天他收了那张纸是不是说明，塞勒斯可能只是对朋友不会有太多边界感而已？ 走到门口，克拉克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坐在床上的塞勒斯。 此时塞勒斯刚刚挂断电话，像是完成了一项任务一样，浑身上下都写着放松两字。 第65章 超人篇12 见克拉克从浴室出来，塞勒斯起身好睡衣准备洗澡。 看到塞勒斯进浴室，克拉转身走到他的床边坐下，拿起放在一旁的书，心不在焉地翻看着。 塞勒斯沐浴后带着一身水汽从浴室里走出来，发梢还挂着水珠，身上的睡衣松松垮垮。 他随意的擦着头发，看着克拉克坐在床边，思考几秒后果断在他身旁坐下。因坐的太近两人的胳膊撞在了一起。 克拉克被塞勒斯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手中的书差点没拿稳。他连忙往旁边挪了挪，和塞勒斯保持距离。 塞勒斯见状微微垂眸也没再靠近，擦干头发上的水后，顺口为自己坐过来找了个借口。 “克拉克明天你起来的时候顺便叫一下我呗，我怕我睡过头了。” 很自然的态度，没有暧昧，也没有故意挑逗，就像的朋友之间该有的相处方式。 “好，没问题。” 随着克拉克点头塞勒斯也没有多呆，尤其是在刚刚克拉克挪开距离的情况下，塞勒斯就更没有多呆的意思了。 坐回的自己的书桌椅上塞勒斯默默擦干头发，动作轻柔没有发出什么动静。 克拉克看着塞勒斯离开，松了口气。他低下头，继续看书。可过了一会儿，他又忍不住抬起头来，看向塞勒斯。 然而他的视线刚好和塞勒斯错开，塞勒斯盯着手机，好似没有发现他的视线，等头发干后直接躺在床上，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浅金色的脑袋露在外面。 看着塞勒斯躺下，不知为何心中突然有些失落。克拉克合上书本，起身关掉宿舍里的灯，然后回到床上躺下。 室内陷入一片漆黑，除了一盏夜灯还在发出莹莹灯光，让室内不至于完全看不见。 看似平和的房间实际上还有另一面，在另一个维度中，塞勒斯正站在克拉克床边，伸手戳着他的脸颊。 不过因为是灵魂，所以还在睡眠中的克拉克并没有感觉到。 “虽然不知道你的想法，不过这可是你开的头…那我只能奉陪了。” 说完塞勒斯默默收回手，靠在自己的床边继续忙过着自己的事情，直到第二天看到克拉克起床这才回归身体。 时钟响起没多久，克拉克从床上坐起身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突然想起昨晚和塞勒斯的约定，连忙扭头看向旁边的床铺。 也不知道塞勒斯昨天是怎么睡的，他把自己裹得很严实，从克拉克的视角看就只能看到一大团被子以及一个毛茸茸的脑袋。 闹钟的声音已经结束，见他没有醒来的意思克拉克轻手轻脚地下床，三两步走到塞勒斯的床边，伸出手轻轻地推了推那一团酷似毛毛虫的存在。 “塞勒斯，起床了。” 灵魂回体，感觉到有人在推自己，塞勒斯伸手揉了揉眼睛，做出一副迷迷糊糊的状态睁开眼睛，看到克拉克站在床边，于是顺口问了一句。 “几点了？” 克拉克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时针定格在七和八之间。 “七点半了，再不起来就要迟到了。” 塞勒斯闻言点点头表示知道了，随后从床上坐起来，打着哈欠走进卫生间洗漱。 洗漱完毕后，把身上的睡衣换掉，就和克拉克一起走出宿舍。 食堂的早餐种类其实并不多，没看到什么心仪的早餐，塞勒斯就选了个不容易出错的三明治和一杯牛奶作为早餐。 早餐过后两人来到教室，大多数同学都已经到齐，他们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开始享用早餐。 克拉克一边吃三明治，一边偷偷观察坐在旁边的塞勒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发现塞勒斯今天似乎心情不太好，脸上没什么笑容。 克拉克想问问塞勒斯怎么了，但是上课铃声打断了他的想法，于是只好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开学季的第一堂课通常都是自我介绍之类的事情，在锻炼学生胆量的同时也能更好的记住班上的学生。 同学们之间也可以快速拉近关系，算是完成一次破冰。 下课后，克拉克来到塞勒斯前面的座位上坐下，轻声问道。 “你怎么了？感觉你心情不太好。” 今天在课上塞勒斯除了自我介绍时笑了下，其他时候好像都在发呆一样，这不禁让他想起没和塞勒斯接触之前。 塞勒斯当时和现在差不多，只不过当时塞勒斯是全程冷脸，完全不在乎班上其他人的互动。 不过那种状态他已经好久没有见到过了，发生了什么才会让塞勒斯这副表情？ “我没事的，就是有点走神而已。” 塞勒斯整理了下新发的书本，对于克拉克的关心浅浅一笑，准备草草敷衍过去。 克拉克好像能感觉到塞勒斯的心不在焉，语气中透露着担心。他伸手握住塞勒斯的手，柔声问道。 “真的没事吗？” “真的就是走神了，你知道的，我对这种活动一向兴致不高，走走神也正常。” 塞勒斯继续拿刚刚到说辞来应对克拉克，说的好像真是那么回事一样。 “塞勒斯和克拉克关系好像不错耶，你们之前认识吗？” 这时邻桌的戴眼镜的女生好奇的提了一嘴。 “因为我们是从同一个地方来的，所以相互认识，不过莎拉你家好像是住在挺远的，怎么来这里上学了。” 塞勒斯不动声色的把手抽回来，脸上挂着笑回应了女生的问题，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疑惑，与她攀谈。 手掌突然一空，克拉克低下头，盯着自己的手有些发呆。 是他的错觉吗？ 塞勒斯刚刚只说他们是相互认识…… 克拉克回想着之前别人问起这类问题时塞勒斯的反应。 好像每当这个时候少年都会握起他的手，像是炫耀般的告诉别人他们是好朋友，那双眼睛漂亮的不像话。 “因为我的母亲在这里定居了，所以我就来到这里上学了……” 莎拉没想到塞勒斯居然叫出了她的名字，毕竟她也留意到这个人上课时大部分时间都在神游。 原本她搭话的时候都准备好被无视了，没想到对方居然记得她的名字，这一点还是让她有点小惊喜的。 “那还挺不错的，放假的时候就不用坐很长时间的车了，真羡慕啊。” 塞勒斯顺着她的话继续，克拉克被他晾在一边，换做往常这种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 但是谁让克拉克昨天开启了一个新玩法呢？ 目前，在塞勒斯对这个新玩法还没有感到无聊，所以也愿意消耗些精力去和其他人聊天。 “还…还好吧…我一般走十几分钟就能到家了……塞勒斯是不喜欢坐车吗？” 莎拉感觉她要重新定义一下她的邻桌了，刚刚那个语气听起来真的好像是在和朋友撒娇抱怨…… 所以看起来有些高冷的邻桌其实是个反差怪？这个画风好像有点可爱…莫名的莎拉就继续聊了起来，明明一开始只是想满足一下好奇心而已。 “不怎么喜欢，要知道我需要坐三个小时的车程才能到家呢，真想长对翅膀飞回去，这样起码我还不会太无聊。” 说着塞勒斯双手摊开，大拇指勾在一起双手做出一个鸽子飞行的样子，配上他颇具怨气的表情，莎拉忍不住笑出声来。 抬头看着塞勒斯和莎拉有说有笑的样子，克拉克心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看到自己的朋友忽视自己和别人聊天，自己好像有点吃醋了。可是塞勒斯说过他们只是朋友，只是比较特殊的朋友。 朋友之间有占有欲很正常，他可能只是不太习惯塞勒斯的目光落在别人身上而已…… 这时塞勒斯在和莎拉聊天的间隙缓缓回头，冲他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 克拉克愣了一下，随即也笑起来。刚刚心底的阴霾一扫而空。 好傻…… 塞勒斯心底嘀咕一句，重新转过脑袋，看向打开话匣子的莎拉，时不时的应和几声，上午的课程也就差不多过去。 班里学生只是一个上午就大概相互认识完了，在塞勒斯的鼓动下，克拉克也认识了些新朋友。 中午吃饭的时候他们的两人组变为了六人组。 男生们打完饭菜后就开始讨论起班上的人，到底是青春期的孩子，关注的点不是些游戏枪械就是好看的女生。 不知道是谁提了一句理想型，座位上气氛瞬间烘托起来，克拉克对此热闹的氛围显然有些不太适应。 但是有对这种新奇的感觉并不排斥，有塞勒斯在中间润色，他们这些今天才认识的人，都也把彼此当成是朋友。 男生聊天没有太多顾忌，该开玩笑还是要开，过火了就道歉。 几个人轮番说着自己喜欢的类型，轮到克拉克时离得比较近的男生纷纷期待他能说出个不太一样的。 克拉克愣了一下，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一个声音，但他立刻回过神来，清了清嗓子回答道，有些心虚。 “就金发碧眼的……” 这个回答显然并不出彩，而且很大众，几个男生闹着玩般的打岔，发出嘁声打断了他。 第66章 超人篇13 “塞勒斯呢？你总不能也喜欢金发碧眼吧～” 坐在克拉克对面的塞勒斯这时被点名。 比起克拉克他们显然和塞勒斯更熟悉点，离得近的直接勾着塞勒斯的脖子一副哥俩好的模样。 毕竟塞勒斯算是把他们联系在一起的人，再加上那发色以及瞳孔的颜色，几人下意识的觉得塞勒斯好接触些。 “我的理想型？这个保密哦～” 塞勒斯视线落那个勾着自己肩膀的人身上一瞬，随即笑眯眯的开口。 “还可以这样的吗？塞勒斯你小子卖什么关子啊，大家都说了你不说…小心我们对你不客气……” 说话的这人名叫约翰有一头褐色头发，身穿宽松的卫衣，此刻正勾着塞勒斯的脖子做出半威胁半开玩笑的表情。 说是不客气，但其实手并没有用力顶多是小打小闹。 “怎么对我不客气？打球的时候盖我？” 这种程度塞勒斯自然不可能害怕他的威胁，更何况还是那么明显的开玩笑，神情自然的调侃回去。 他和约翰的聊天就是从打球开始的，对方身高略高自己一点，性格也大大咧咧的容易忽视细节，这种容易掌控。 “这你就提醒我了，下次一起打球我绝对要盖你帽。” 约翰似乎想到了那个画面脸上露出得意的表情，下一秒就被身侧的劳伦怼了下胳膊。 “喂喂，你小子尾巴都快翘上天了，别太得意忘形啊。” 坐在对面的克斯曼这时也插上话，氛围一片和谐，也没人再提塞勒斯那被保密的理想型，而是讨论起来打球时的战术以及一些技巧。 午饭后有大概还有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六人中有一部分人选择先回教室，有一部分选择回宿舍休息，还有一部分选择在校园闲逛。 而塞勒斯和克拉克就是在校园闲逛的两人。 准确的说是塞勒斯想走走，克拉克跟着他一起，他们两个并排走在一起。 穿梭于学校花廊，这里有树荫遮蔽，两侧也有长椅可供休息，塞勒斯毫不犹豫选择在这里停下脚步。 “塞勒斯。” 和塞勒斯一同坐下，见他闭上眼睛，克拉克轻声喊了一声对方的名字。 “怎么了？” 塞勒斯在长椅上闭眼享受片刻安静，听见声眼中带着几分笑意，像是有所预料般的侧头注视着对方。 清风拂过，树影间光影闪动，光斑随之移动像是海上光撒在地面。 “……” 克拉克难得的有些失语，他原本想说塞勒斯和其他人玩的很好，但是话到嘴边又被他咽了下去。 这种听着好像他很在意这件事一样，在新学校的第二天就交到新朋友，这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 他那么问放到像是不想让对方和别人接触一样，可这是不对的，所以克拉克换了个话题。 “我还以为你睡着了。” “这个长椅靠背太矮了睡不着……” 塞勒斯微眯着眼敛去眼中情绪，轻笑一声往后靠了靠，用行动告诉对方他为什么没睡。 长椅的位置刚好在塞勒斯的肩胛骨往下的位置，如果往后靠着睡，那么不一会塞勒斯的脖子和下颚将会连成一条直线。 如果往前不出一会塞勒斯的脑袋就会表演一个小鸡啄米，然后直挺挺朝前面栽去。 所以这个长椅如果要睡觉最好一个人霸占长椅，然后安详的躺上去，最后再在脑袋上盖张报纸。 “你要是困得话可以靠在我的肩膀上。” 克拉克思考了一下，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如果塞勒斯真的想睡觉的话可以先靠在他肩膀上休息着。 毕竟现在回宿舍也休息不了多久。 “好啊～” 这可是克拉克主动提出来的，塞勒斯也没有拒绝，虽然他其实一点也不困，但是动作没有一丝迟疑。 当左肩上传来触感，克拉克心头一跳，侧头就看到塞勒斯已经把脑袋枕了过来，看样子是准备闭眼小憩一会了。 克拉克尽量保持身体不动，手臂被浅浅的呼吸喷洒着，带着些许异样的感觉。 大约十来分钟后，塞勒斯突然叫出克拉克的名字，注意力从未离开的克拉克立马应声。 只见塞勒斯缓缓抬起头，但是两人之间的距离没变，两个脑袋之间相距也就十厘米左右。 如此近的距离，克拉克可以清晰的从塞勒斯的瞳孔中看清自己的倒影。 “你喜欢吗？” 突兀的话题，没头没尾让人听不明白塞勒斯想表达什么，但是两人之间的距离似乎又说明了什么。 克拉克的心跳莫名加快，表情看起来有些呆愣。 “什么…？” 是他想的那样吗？ 克拉克注视着对方，带着些许紧张。 “新朋友，午饭的时候看你好像没怎么和他们互动，是不喜欢吗？” 塞勒斯坐直了身子，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拉远，克拉克下意识想要伸手，但是又默默收回。 他还以为…… “没有，就是有些不太习惯那么多人。” 克拉克垂眸回想起中午发生的一切，他并不讨厌他们，就是有些不习惯而已。 之前他的身边只有塞勒斯一个，他可以和他分享自己的情绪，也习惯了两人独处。 现在蓦然多出几个人加入，明知道是好事可克拉克还需要一点时间接受。 “也是…走吧我们该去上课了。” 塞勒斯当然知道他在不习惯什么，从前克拉克的朋友只有他一个，现在突然多出来四个不适应也是正常。 但是塞勒斯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他要让克拉克自己意识到，他和别人是不一样的，过程可能会损失一些独处时间，但是收益绝对大于损失。 这样想着，塞勒斯很自然的牵着对方往教学楼走，身后的克拉克目光落在两人相握的双手上，默默握紧了些。 不得不说，塞勒斯的皮囊给了他很大的便利，只要他想社交，那么身边就可以轻轻松松围满人。 金发的亲和力不是浪得虚名的。 加上塞勒斯总能抓住他们喜欢的话题，明明只是说了几句话的功夫就感觉遇到了知己一般，恨不得把之前遭遇的事情全部吐露出来。 一周的时间足够他成为班上知名人物，同时也让克拉克意识到，塞勒斯比他想象的还要受欢迎。 每每下课塞勒斯的身边都会围满了人，哪怕有时候他们说不上话，但是也依旧难掩他们的热情。 托塞勒斯的福，连带着克拉克也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做万众瞩目。 不知道塞勒斯是怎么让他前桌和老师同意换座位的，这下每次下课塞勒斯都会从前面转身懒洋洋的趴在他桌前和他闲聊。 所以每天他都能看到塞勒斯趴在他的桌子上，手臂遮挡住半张脸，就露出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 塞勒斯似乎很喜欢在说话的时候和别人对视，所以每次和克拉克聊天的时候，视线都直勾勾的盯着对方。 不过这时候，往往聊不上几句塞勒斯的注意力就会被其他人吸引走。 身处在同一个班级，他和塞勒斯的相处时间，好像被压榨到的只剩下晚上在宿舍的那一小段时间了。 明明塞勒斯就在他身边，但是却给克拉克一种他离自己越来越远的感觉。 克拉克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到了周五放学的时候，塞勒斯生出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所以在下午放学的时候还不等班上女生说什么，塞勒斯就拽着克拉克开溜。 自从学了魔法后，塞勒斯的直觉就变得特别准，再加上这个特殊的时间，塞勒斯很难不产生联想。 果不其然，到了校门口就看到不远处那熟悉的车子。 车窗摇下拉斐尔坐在副驾驶，而开车的则是戴罗恩。 果然…… 母亲亲自来接他了…… 塞勒斯庆幸着自己还好没有多逗留，不然按正常节奏走到校门口他的身边依旧会有有两个女生，让母亲看到了情况很难想象。 这时克拉克也看到了肯特夫妻的车，和塞勒斯说了声后朝着那边走过去，而塞勒斯则是快步走向自家车子的后座。 刚上车拉斐尔就迫不及待的伸手在他脸颊上轻捏，即使身体被安全带束缚也并没有影响她的行动。 “在学校过得怎么样？有没有交到新朋友？有没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没有什么不长眼的家伙欺负你吧？” 这开学的五天里拉斐尔整天处于一种焦虑狂躁的状态，毕竟塞勒斯从来没有离她那么远过，她们之间的交谈就只有那短短的十分钟。 白天戴罗恩还要上班，也就只能在晚上回来的时候有时间安抚对方的情绪，而白天拉斐尔一个人在家看着孤零零的房子，只能反反复复控制自己的情绪。 现在终于能来接塞勒斯回来，拉斐尔整个人心情都放松了不少，但是很快就开始盘问起塞勒斯这一周的情况。 “没事的母亲，没有人欺负我，我可以保护好自己，新同学很热情我交到了不少朋友，你不用太担心的。” 面对母亲的问题塞勒斯已经能做到从善如流，甚至察觉到母亲潜藏在心底那抹焦躁的情绪，主动将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处。 第67章 超人篇14 真真切切触碰到塞勒斯，感受到他仍旧一如既往的乖巧，拉斐尔心底的焦躁不安消散不少。 “能和我讲讲你的新朋友吗？” 拉斐尔不想塞勒斯的身上存在未知，尤其是针对她的未知，哪怕只是社交，她也想要了解。 “当然了母亲…我的一切你都权利知道。” 纵容…… 拉斐尔放在塞勒斯脸颊的手放松了些，用指腹摩挲着塞勒斯的眼尾。 真奇怪…… 她居然从自己儿子身上看到了纵容，但是不得不承认，他的这句话极大程度的取悦了拉斐尔，也让拉斐尔悬着的心彻底放下。 她的孩子没有因为离了家心就野了，他还是那个他，从来没有改变。 “母亲，我会告诉你的，只要你愿意听，我都会告诉你的。” 塞勒斯一向能精准揣摩出拉斐尔的心思，从前也是现在也是。 而且比起从前，他改变了不少，至少知道如何才能让对方开心。 正在开车的戴罗恩像是没听见他们两个都对话一样，此时此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的拉斐尔自然没有发现，她一直在认真盯着塞勒斯，听他讲述着在学校发生的事情。 “你没和女生接触吗？” 听了一个小时左右，没有从儿子口中听到一个女性名字拉斐尔的心底是满意的，但还是问了一句。 “…没有。” 塞勒斯面不改色的撒着谎，只介绍适合拉斐尔知道的朋友，一点也没有和拉斐尔透露他在学校受欢迎的意思。 “为什么……” 拉斐尔脸上是克制不住的笑意，嘴角的喜意更是压抑不住，期待的问出这个问题。 即使她知道原因，她也仍旧想问。 因为自己猜出来的答案和亲耳听到的是两种不同的感觉。 塞勒斯明白她的意思，双眸注视着对方，用很平常的语气回应着。 “因为我不想让你不开心。” 越是平常的语气就越是能感觉到对方话里的理所应当，就好像他只说做了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这让拉斐尔感到满意，她的儿子很听话，她到底在担心什么？ 到家后塞勒斯随手解除了施加在戴罗恩身上的障眼法，戴罗恩这才注意到拉斐尔一直拉着塞勒斯。 “亲爱的，让孩子好好休息一下吧，坐了那么长时间的车应该累了。” 如同塞勒斯所想的那样，戴罗恩在注意到这一点后根本不可能袖手旁观，他很快就说服拉斐尔，让塞勒斯回房间休息。 而刚打开自己的房间门，塞勒斯就知道，书架被重新排列了一遍，椅子和他的一些摆在明面上的棍棒也被统一放在床尾。 塞勒斯快步走到床边，身上在床底一抹，刀柄还在原位。 确认好后又打开衣柜，里面的衣服明显被人动过，按照色系分了类，就连衣柜底部塞勒斯用来放袜子的小箱子也被打开过。 塞勒斯把箱子往外抽了下，随后听见一声卡扣的声音，立马将箱子打开，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来后，翻开箱子底部。 箱子底部有一个很难察觉的卡扣，当那个被打开时，整个箱子的地部都被抬起来，露出藏在底下的一把小型便携式热武器，而它的旁边藏着两个弹匣。 确认自己藏的东西没被翻出来后塞勒斯又把东西恢复原位，走到书架前面重新按照自己喜欢的顺序排列。 等拉斐尔推门进来时就看到塞勒斯正整理书架，拉斐尔丝毫没有打扰孩子的尴尬，反而将切好的水果放在了书架前面的矮桌上。 “我帮你整理了一下你的房间，之前的棍子放的太乱了我就帮你摆在一起了。” 拉斐尔并没有隐瞒她就是动了塞勒斯房间的人，反而在矮桌旁边坐下，默默看着塞勒斯收拾。 “谢谢你母亲。” 塞勒斯一边道谢一边把书本按照他设计的位置重新排好，至于那些被他放在特定角落的棍子全都跑到床尾这件事，对于塞勒斯来说可有可无。 大不了他星期六星期天摆在固定的位置，上学了再放到床尾就是了。 没必要为了这么点小事和母亲发生争执。 “对了，你搞懂了手上的东西了吗？” 拉斐尔余光扫到塞勒斯中指上的银色素环戒指，算是找到了继续留在这个房间的理由。 “没有，我找了不少资料依旧没办法看出这些是什么东西，可能我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吧。” 塞勒斯撒起谎来面不改色，即使他现在已经可以熟练运用魔法，但拉斐尔对此依旧毫不知情。 似乎除了知道塞勒斯手上被魔法留了个奇怪的印记外，其他的，在塞勒斯的刻意隐瞒下她根本无从得知。 “那就把它当做特殊的纹身吧，当个普通人要安全到多，来吃点水果吧，我来帮你整理书架。” 既然不懂那就不理它了，只要这个东西对塞勒斯没危害那完全可以当做一个免费纹身。 拉斐尔把矮桌上的果盘往塞勒斯的方向推了推就准备起身去帮忙，塞勒斯连忙制止了她。 “母亲交给我吧，我想给自己找点事做，而且坐了那么久的车你应该也累了，先坐着休息一下吧，我可以搞定的。” 听着这熟悉的话，拉斐尔不禁一下失笑。 “你怎么和戴罗恩说一样的话……” 刚刚戴罗恩就是用这句话打发她的，现在塞勒斯居然也用这句话打发她…… 把最后一本书放好后，塞勒斯坐在了拉斐尔旁边，乖巧懂事的样子。 “父亲是因为关心母亲所以才这么说的，而我也同样如此。” 父亲这两个字一出，拉斐尔的表情微变，有些惊讶的看着塞勒斯，随之而来的是恐慌。 “父亲？你喜欢这个新爸爸？” 塞勒斯接受了这个外人成为他的父亲…那是否会有一天塞勒斯对他的爱超越自己这个母亲？ “我能感觉到，他爱你，这就足够了。” 塞勒斯看着她的表情就知道，拉斐尔又一次把自己拉入不可能出现的臆想中，冰蓝色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无奈。 不论是父亲还是母亲，对塞勒斯而言都是一样的，戴罗恩的存在是为了约束母亲，他做好了这个任务塞勒斯对他的态度自然要好上一些。 “我的小塞勒斯……” 拉斐尔有些感动的捂住嘴巴，泪水浸湿了眼眶，下一秒她就将塞勒斯抱住，嗓音庆幸的同时又带着些许哽咽。 “没有你我真的会疯掉的……” 塞勒斯轻声安抚着她的情绪，手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如同哄小孩子一般哄着她。 “我在这呢母亲，我一直都在。” 温柔的嗓音背后是塞勒斯面无表情的脸，此时此刻，在拉斐尔的视觉盲区，塞勒斯的眼神从始至终都没有带着一丝暖意。 我亲爱的母亲，你不是早就已经疯了吗…… 从杀死父亲开始…… 不…… 更早…在那之前你不是已经疯了吗…… 塞勒斯轻轻拍着母亲的后背，用温柔和无害麻痹了拉斐尔，驱使着她一次次做出改变，甚至尝试控制自己。 从很小的时候塞勒斯就知道，他没有可以依靠的存在，他只能靠自己。 你看…… 一切都好起来了…… 他控制了儿时无法对抗的疯子，摆脱了睡在地窖的命运，甚至正在驯化一位神明。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所以……继续下去吧。 “塞勒斯…不要让其他人比我更重要好吗？” 拉斐尔缓缓从塞勒斯怀里退出去，双手捧住塞勒斯的脸颊，随着年龄的增长塞勒斯的那张脸也愈发和西罗相似。 可她却再也不会将两人联系在一起，西罗不配…… “母亲，你一直都是最重要的，我保证。” 哄人的话信手拈来，塞勒斯没有犹豫就已经伸手擦拭掉拉斐尔脸颊上泪痕，就像小时候，不惧对方脸上的血渍，眼里只有对方一样。 而要说什么才能让拉斐尔最安心？ 那无疑就是塞勒斯像小时候一样没有改变，塞勒斯表现得越是和曾经一样，拉斐尔就越是安心。 直到现在，拉斐尔依旧坚定不移的想象，那个时期的塞勒斯是永远不会离开她的。 而现在面对塞勒斯的成长，拉斐尔所感觉的的不是喜悦而是恐惧，她不想让孩子长大让他独立。 如果可以，时间最好永远永远定格在那个时候。 然而拉斐尔的想法对塞勒斯来说并没有丝毫威胁，即使长大了，他依旧能让拉斐尔相信他没有改变。 就像现在这样…… 只是几句的功夫，拉斐尔心底的恐慌就彻底消散。 毕竟塞勒斯从一开始就知道拉斐尔需要到是什么，而他也知道他应该这么做。 “把水果吃了，好好休息一会，我去给你准备晚餐。” 情绪彻底平复下来后拉斐尔缓缓站了起来，起身离开了房间。 而她离开后，塞勒斯脸上挂着的表情顿时回归平静，看了眼桌子上切好的橙子，起身把棍子全部放过自己订好的位置。 这些棍子是为了保证塞勒斯不论是在房间的哪个位置，面对危险时都能第一时间摸到合适的武器自保的。 第68章 超人篇15 花了一小会的时间把房间重新恢复成自己想要的那样后，塞勒斯总算安静的坐下来。 其实他完全没必要把房间布置成现在这样的，毕竟这里是乡下，周围除了农田就是一条朝着城市内延伸的马路。 一条路上也就零零散散几户人家，周围又都是认识的人，按道理来说这样的环境很安全。 可塞勒斯并不那么觉得，即使他拥有足够的自保能力，甚至还会使用魔法，可他依旧不安心。 只有当坐在每个角落，随意伸手都能顺手拿到趁手的武器时，那种安全的感觉才会如此强烈。 这才应该是他的房间，看起来不怎么整齐的排列，但是足够安全。 晚餐期间免不了一阵闲谈，塞勒斯无心和他们周璇，所以吃的比较快，匆匆回了自己房间。 这时被他放在桌面上的手机传来一声叮咚声，塞勒斯随手拿起，看清楚是谁的消息后挑了挑眉。 克拉克邀请他明天去他家玩？ 塞勒斯想了想，在输入框中打出拒绝的理由发送出去。 这才是第一周而已，游戏没必要那么快结束，他还没玩够呢。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克拉克正坐在桌前完成布置下来的作业，按照他的速度，这些作业对他来说最多不过十分钟就可以解决。 可现在他的眼神时不时的扫向桌子的一侧，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这时桌面的手机亮起，克拉克的眼前一亮，拿过手机看清上面的消息后肩膀垂了下来。 塞勒斯说他明天要在家里帮忙走不开…… 克拉克回了个好后，默默把手机放到一边继续写起了作业。 桌面上的台灯亮着，克拉克的心思却不在此处。 第二天早饭过后，塞勒斯和拉斐尔提出要出去走走，拉斐尔有些不太愿意，她想儿子多陪陪她的。 可在塞勒斯保证会在中午吃饭之前回来时还是同意了。 塞勒斯朝着马路边走去，在确定自己的身体被玉米地遮挡住，前后都没有车的情况下。 双手按照书上教的在面前画出一道金色法阵，一道圆环出现在塞勒斯面前，他面不改色的走进去，下一秒他的身影消失在马路上。 砰—— 刚穿过圆环来到另一个地方，迎面就看到一个人脑袋开花的场面。 “……” 塞勒斯瞄了眼对方，随后迅速观察起周围环境。 这是一处天台，可以作为遮挡物的东西太少，而且看不出来有什么可以利用的地方。 要完…… 塞勒斯的第一想法就是这个，他第一次尝试穿越传送门结果就撞上了杀人现场，真是倒霉透了。 “哦拜托!就非要让他看到哥接单的场面吗？” 一道懊恼的声音响起，天台上一个人穿着红黑制服的人出现在塞勒斯视野，手上的枪支被他放回小腿上，脸上戴着面罩看不清表情。 “吓到了？哥也没想到你会突然出现，早知道哥就不逗他了……对了，现在到了哪个节点了来着？瞧瞧哥这记性都忘了现在进行到哪了，那家伙和你表白没？你们接吻了吗？能先把剧本拿来给哥看一下吗？” 一大长串话几乎将塞勒斯砸懵，大脑运转了两秒后得出结论。 他遇到神经病了。 “嘿!哥看得见，让我看看这个剧本是啥…等等!这次哥只有两次露脸机会？!哦拜托就不能给我加点戏吗？看在哥这次最后一次露面还帮忙解决了一个大问题的份上，给哥再加三场怎么样？” 对面的制服男发出不满的声音，也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了一本书，看完后原本不满的声音多了几分牢骚。 随后他随手将那本书丢掉，朝着塞勒斯走近。 塞勒斯一脸戒备的盯着他，脚步不断往后挪动，在对方靠近时，抽出绑在胳膊上的短刀朝对方挥去。 “喔喔喔……哥没有恶意，真的，哥发誓。另外小朋友不要模仿和尝试。” 短刀刀刃被武士刀的刀背轻松抵住，塞勒斯没有过多犹豫后撤，调整身位后默默观察着对方的动向。 “哥喜欢你这个眼神～” 看一具尸体一样的眼神，辣的他心尖颤。 “神经。” 塞勒斯刚一吐槽，结果对方就以极快的速度拉近身位，一把武士刀用刀背拦住他后退的可能，另一把则是抵在他心口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可恶…… 塞勒斯努力保持不动，他看不到自己背后的刀用的是背面，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所以只能尽量让自己维持这个站姿。 而制服男就没有那么多顾虑了，毕竟是他捕获了对方。 “眼神虽然很带感但是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也许下次哥可以教你怎么成为一个优秀的雇佣兵，不过在此之前哥要收点利息。” 不等塞勒斯有反应的机会，对方的脑袋就猛放大，塞勒斯感觉到自己的嘴唇触碰面罩的面料，意识到他做了什么，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他遇上真变态了…… 这时塞勒斯垂着的手臂突然抬起，一道圆环出现在塞勒斯背后，与此同时另一只手上凝聚成一道圆弧。 圆弧飞出打在对方身上，瞬间分裂飞出的圆弧打在他的胳膊、腰、小短腿、以及脚踝上并且穿透了过去。 背后的刀落地，塞勒斯毫不犹豫往后靠去穿过圆环倒在玉米田里。 与此同时，制服男躺在天台上，胳膊和腿七零八落的散落在身体附近，这种情况下他依旧活着，嘴里还在絮絮叨叨的吐槽着。 “这就是为什么哥不喜欢魔法的原因。” 不过想起了自己看到了的，又无奈叹气。 “看来哥得好好准备一下了，希望这次他能记住我。” 当然在这之前，他需要拖着只有一条胳膊完好的半截身子离开这里。 玉米田里，塞勒斯躺在一片被自己压弯的玉米秸秆上，胸口剧烈起伏着。 他刚刚是用魔法杀人了？ 意识到有这个可能的塞勒斯有些紧张，但是想到刚刚到触感又容不下伸手去擦自己的嘴巴。 “变态!” 不仅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还占他便宜…… 不过那家伙刚刚说他是雇佣兵而且刚刚还在执行任务…… 想到这里塞勒斯果断放弃再回去补两刀的想法，现在回去说不定会被警察注意到，所以他选择放弃。 “塞勒斯？” 这时熟悉的声音透过玉米田传入塞勒斯耳中，他愣了一秒，朝着声音的方向喊道。 “克拉克？” 他怎么来了？ 塞勒斯脸上露出一丝茫然，正巧被拨开玉米秸秆朝这边走过来的克拉克看到。 此生的塞勒斯身上衣服因为倒在玉米秸秆上有些凌乱，嘴唇被他擦的有些泛红，加上这茫然的眼神，看起来像是一只独自出门结果被欺负了的小猫。 “你没事吧？我刚刚听到你的心跳有点不太对劲就过来了…你的嘴怎么了…？” 克拉克几乎是没有犹豫的就伸手将塞勒斯拉了起来，同时不忘拍了拍他身上的衣服，将他身上的叶子和泥土拍掉。 目光落在塞勒斯和平常不太一样的嘴唇上时，动作一顿。 “被玉米叶划了，有点痒被我揉了好几下就成这样了。” 塞勒斯指了指边上的玉米叶子，这些划在身上确实会让人感觉痒痒的，所以克拉克没有犹豫就相信了。 “对了克拉克你怎么会出现在这？” 塞勒斯不是傻子，从他出现在这里再到克拉克出现期间也就过去十几秒左右，克拉克的速度他见识过。 再加上不远处升起的烟雾，塞勒斯推断出自己应该在家附近，如果从克拉克是从他家到这里，只花半分钟是不可能的。 那么这种情况下就只有一种有可能…他原本就在这附近…… “在家里没事所以我就来找你了，结果拉斐尔阿姨说你出去散步中午才回来，所以我就先在院子里等你，没想到刚刚突然听到你的心跳有些不太对劲就过来了。” 克拉克老老实实的回答着，他上午在家没什么可以干的就想着过来找塞勒斯，如果塞勒斯在帮他也可以顺便帮忙。 没想到过来后拉斐尔告诉他塞勒斯今天早上就出去了，说是中午吃饭之前回来，并且邀请他留下来吃饭。 克拉克答应了，他没有进塞勒斯的房间，而是选择坐在门口的院子里等着塞勒斯。 那个位置很好，不论是从路南回来还是从路北回来，都是可以第一眼看到他的存在。 克拉克在原地等了一会，没想到耳边的心跳变得急促起来，听声音离得不远，所以立即起身去找塞勒斯。 好在塞勒斯没事。 “来找我？怎么…是不习惯晚上没人找你聊天了？” 塞勒斯站起来后活动了下四肢，确认自己身上没有伤痕后，笑吟吟的调侃了克拉克一句。 这让克拉克想起这几天晚上他和塞勒斯的相处，尽管白天没有多少时间可以和塞勒斯闲聊。 但是晚上就是他和塞勒斯真正独处的时间，说实话仅仅是五天他就已经习惯于晚上和塞勒斯说一些，白天没有来得及说完的对话，或者是提及白天发生的事情。 第69章 超人篇16 所以这个调侃克拉克并没有否认，他确实有点不太习惯。 “看来我猜对了…好了我们回去吧。” 塞勒斯牵起克拉克的手往烟雾的方向走去，不一会就穿过了玉米田回到院子中。 等他们进了屋，拉斐尔也刚好把烤的苹果派和烤南瓜端出来。 看到他们回来了先是把手套摘下来，用毛巾擦了擦手后走过去。 “塞勒斯你回来了，怎么搞的身上脏兮兮的？遇到麻烦了吗？脸怎么还多了条印子？” 触及到塞勒斯脸上那玉米叶子留下的划痕，拉斐尔眼底闪过一丝心疼，围着塞勒斯上上下下检查了一圈，确认没有别的伤口又松了口气。 “母亲我不小心摔倒了，脸上是玉米叶划的，过会就会好的，不用担心，我没遇到麻烦。中午是吃炖肉吗？闻起来好香。” 塞勒斯站好了由着拉斐尔心疼的摸着他的侧脸，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 果不其然，提到午餐拉斐尔立即让塞勒斯先去洗澡，洗完了再来吃饭。 克拉克站在旁边看着他们母子两人的相处模式，一时间有些不确定。 这是他第一次来塞勒斯家玩，之前都是塞勒斯去他家，所以克拉克对拉斐尔其实并不了解。 但是看他们两个的相处，明明是应该感觉温馨，他却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到底是哪里奇怪他也说不上来。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拉斐尔似乎从始至终注意力都在塞勒斯身上，等塞勒斯去洗澡后她就回到厨房。 总给他一种不想搭理除了塞勒斯以外的人的感觉，但是拉斐尔又邀请他留在这里吃午饭…… 这一点就很矛盾。 随着玉米面包、蔬菜拼盘、炖牛肉、烤南瓜、苹果派被端上桌，塞勒斯也从浴室出来。 而克拉克也亲眼目睹了，拉斐尔从冷淡到慈爱的变脸过程。 这下他可以确定拉斐尔确定就是单纯的不想理他。 拉斐尔：儿子回来之前，我们同病相怜，儿子回来后我们就是竞争者，对竞争者冷淡多正常。 一顿饭的克拉克基本上要进化成透明人了。 因为拉斐尔全程找机会就和塞勒斯闲谈，克拉克全程没有开口的机会。 饭后塞勒斯让克拉克先去他的房间，自己则是留下来和拉斐尔单独谈谈。 “怎么了塞勒斯？” 塞勒斯帮着拉斐尔把盘子收拾好后并没有立即离开，拉斐尔猜测塞勒斯是想说什么，所以先一步开口询问。 “母亲，我想和克拉克单独谈谈。” 虽然塞勒斯没有明说他想要什么，但是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他想让拉斐尔不要随便借着送东西的名义打乱他的节奏，随意出现在他的房间里。 “…好吧，我会给你们保留私人空间的。” 拉斐尔犹豫了一会，目光停留在塞勒斯身上，看起来十分纠结。 一是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看到塞勒斯了，她想多和塞勒斯聊聊天，哪怕只是坐在一起晒太阳。 二是拉斐尔已经默认星期六星期天这两天塞勒斯是属于她的，她不想把自己的时间分给一个，每天都可以和塞勒斯待在一起的家伙。 最后一点就是拉斐尔不想塞勒斯对她存在秘密，她想知道塞勒斯和对方会聊些什么。 但最后她还是同意了，因为她没办法拒绝她的小塞勒斯，即使她心底很不愿意。 见她同意了塞勒斯留下来帮母亲把盘子清理好后，从冰箱里拿了两瓶水回了房间。 克拉克一直老老实实的坐在矮桌旁边，目光在书架上慢慢扫射，看样子是等的有些无聊了。 “要喝吗？” 塞勒斯坐在克拉克旁边，十分自然的靠在他身上，左手将水瓶推了过去。 “谢谢…” 往外冒着寒气的水瓶被捏住，因为温度差的原因瓶身已经开始凝结出水珠，随着瓶身一点点下滑，打湿了原本干燥的指节。 有水珠顺着指节的方向滑落到指尖，在指腹的位置凝聚成一个小水珠，晶莹剔透的闪着细微的光芒。 克拉克视线在上面停留了两秒，这才接过水瓶，指尖接触的一瞬，耳尖泛起了丝丝红晕。 “不用谢，我们是好朋友嘛～” 塞勒斯拖长了尾调，让声音变得绵长，嘴角微微上扬，露出克拉克所熟悉的微笑。 此刻明知道是正常的对话，可塞勒斯的眼神中带着些许挑逗，仿佛在引诱克拉克去靠近他。 有几缕头发轻轻垂落，调皮的遮挡住塞勒斯的眼睛，为他增添了几分慵懒和随意。 面对这样的塞勒斯，克拉克的心情变得复杂，他抬手将那几缕发丝别在塞勒斯的耳后，视线落在对方的耳垂上时，他听见了自己的声音。 “我还以为你不想要我了呢。” 普通的几个字中带着些幽怨与可怜，看起来这一周的事情真的让他感觉很不舒服。 但光是这样又怎么能够呢？ 塞勒斯将脸颊贴向停顿在自己右耳的手掌上，眼眸微抬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他。 “怎么会呢？我说过我想当你最特殊的朋友，独一无二的那种，又怎么会不想要你了呢？” 不得不说塞勒斯很清楚他的优势是什么，他将自己处于一种略低于对方的位置，想要和对方对视就只能摆出一种微微仰视的状态。 略微的示弱加上无辜的眼神，饶是犯了天大的错误也让人忍不住想要原谅他。 更何况他又没有杀人放火，更没有毁灭世界，他只是故意忽视对方而已。 这种情况下克拉克反而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敏感了。 塞勒斯当然也有交朋友的普权利，更何况他交到新朋友时还会把他也拉过去，他应该给对方更多的信任才对…… 而这个时候塞勒斯才恍然大悟般的想起来对方这么说的原因，双手捧住对方的手掌，像是急于证明自己的心意一样，语气有些焦急。 “克拉克你是因为我这个星期都在和新朋友们接触，所以才会这么以为的吗？对不起嘛…我不是故意忽略你的…” 说着他讨好般的用脸颊蹭了下对方的手掌，一副无辜又可怜的样子。 “我只是觉得我应该做出点改变，我不想…不想再当怪胎了…我很抱歉我忽略了你的感受，你会生气吗？” 生气？ 克拉克没感觉到这种情绪，他看着眼前满脸愧疚的少年，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 他知道自己应该体谅塞勒斯，毕竟每个人都需要社交，不可能永远只围着一个人转。 更何况之前的塞勒斯真的太过孤僻了，他想要改变是一件好事，他又怎么可能生气呢？ 他只不过是看到他和新朋友们相处得那么融洽，心里有些嫉妒而已…… 垂眸看着眼前的少年，克拉克决定和他坦白自己的想法。 “不会，我没有生气，我只是有点吃醋。” 他不想让塞勒斯误会自己在生气，也不想让对方觉得愧疚，毕竟这本来就不是他的错。 “吃醋？为什么？” 塞勒斯歪着头，一副不解的样子。 他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这段时间的行为已经引起了克拉克的不满，依旧用无辜的眼神看着对方。 实际上心底想的什么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知道。 “因为你和他们走的很近，我担心你会忘记我。” 对上塞勒斯的目光，克拉克突然有些说不出口这个原因。 克拉克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说出了真实想法。说完后他低着头，不敢直视塞勒斯，仿佛自己做错了什么一样。 塞勒斯先是一愣，随即笑出了声，漂亮的眸子如同化开的水雾一般，让人移不开眼。 “我怎么可能会忘记你，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 塞勒斯特意咬重最好两个字，似乎想让对方安心，同时又继续开口许下承诺。 “我很抱歉让你感觉被冷落了，但是我保证，不论我以后交到多少朋友，你永远是最重要的。” 听到塞勒斯这么说，克拉克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他抬头看着对方，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嗯，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比想象中的还要好哄啊…… 塞勒斯微笑着牵着对方的手，在心底感慨一句。 看到塞勒斯笑，克拉克也跟着笑了起来。 每当他看到塞勒斯的笑容时，都会觉得心中轻松了许多，仿佛所有的烦恼都烟消云散了。 这种感觉很奇妙又难以割舍。 这次的相谈是塞勒斯给克拉克的定心丸，也是塞勒斯为自己行为合理化的借口。 他将这一切比作一场游戏，而克拉克无需知道游戏的内容以及规则。 他只需要做出塞勒斯所期待的反应，要么让这个游戏持续下去直到他受够，要么在塞勒斯感到无聊后结束这场游戏。 从一开始主动权就不在他手上，看似无辜的人掌握着改变一切的钥匙，因为心中的恶趣味选择无视。 从那天后两个人的关系又像是回到了以前，但是好像又有些不同。 克拉克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发生变化，但他又说不清到底是什么。 第70章 超人篇17 有什么地方不同了呢？ 大概就是他们好像都变得忙碌了起来。 忙什么？ 克拉克不知道…… 每天好似都在忙碌，可复盘下来却发现好像什么都没干一样。 塞勒斯最近似乎迷上了电影，有时候他们两个会坐在床上挤在同一个笔记本前看。 如果看累了塞勒斯会不自觉的靠在他身上睡着，每次这个时候克拉克就会把笔记本关上，尽量小心点把塞勒斯抱回自己的床上，为他盖好被子。 次数多了，后来塞勒斯干脆让克拉克躺他的床上，省的到时候犯困克拉克还要把他抱回去。 他们的关系…… 说不上来是亲密还是陌生，他们貌似是一对关系好过头的朋友，是因为整个初中高中他们彼此都只有一个朋友，所以才会格外在意吗？ 白天的时候塞勒斯周围总是围满了人，除了吃饭的时间外，这个人好像是属于大家的一样。 就连吃饭的时候也会有人想过来拼个座，也就只有一起看电影的这个时候塞勒斯才像是属于他的一样。 学校虽然是全日制，但其实只要在门禁前回来，学生们也是可以出校的。 下午三点半放学后学生们依旧可以出校门，只要在十一点之前回到学校就行。 这段时间一般情况下学生们会选择出去走走，买些生活用品之类的东西，或者一些吃的之类的，学校对这个并不禁止。 可以说，只要不在学校手搓核弹，那么学校是不会管你的。 如果要搓也得等申请下来了再说。 平常这个时间会被塞勒斯用来去打球或者练习滑板此类的活动，克拉克虽然没有太热衷，但是也喜欢陪着。 因此球场大部分人也都认识他，塞勒斯的好朋友。 然而最近塞勒斯没有再去打球也没去练习滑板，放学后他就会从带着包从校园出去，由于塞勒斯不让克拉克跟着，所以克拉克并不知道他去干了什么。 只知道塞勒斯每天都是卡点回来，然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像个大型考拉一样，续命般挂在克拉克身上。 克拉克不会拒绝塞勒斯，因为塞勒斯的确忙碌，这是他们每天为数不多的接触。 克拉克一直以为他们是很好的朋友。 直到大三的一天…… 他头一次对这个说法产生了迟疑。 其实有一点很神奇，不论塞勒斯每天和多少人说笑，但是每个认识塞勒斯的都知道，也都一致认为，克拉克才是和他玩的最好的。 比起塞勒斯所表现出来的性格，克拉克要显得有些老实，虽然性格没有那么受女生欢迎，但也有人就是喜欢他这一款。 毕竟安分一点的男朋友，可以有效防护她们年纪轻轻就白嫖一顶免费的帽子。 在放学时塞勒斯又一次急匆匆的出了学校，克拉克只能先一个人回宿舍，只是回去的路上被人戳了戳肩膀。 他一回头，一位金发碧眼的女生双手捧着书有些腼腆的开口。 “我可以和你一起走走吗？” 似乎有些不太好意思，女生空出一只手将一缕碎发别在耳后，怯怯的看了几眼对方，脸颊微红。 “当然可以。” 只是一起走的话克拉克没有拒绝，更何况这是公共区域她想走哪就走哪，只不过还真是巧这名女生已经连续一个星期和他同时往宿舍方向走了。 他们也算半个走路搭子？ 克拉克觉得还挺巧的，却也没多想。 女生宿舍要比男生的宿舍离教学楼更近一些，所以那名女生每次都会在进寝室楼时和他说一下再见。 所以克拉克对她的印象，就是总能碰巧遇见的很有礼貌的女生，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了。 “那个……” 这次找到女生寝室楼底下时女生再一次停住，看样子是想说什么。 “再见。” 克拉克以为她又要说再见，于是礼貌的回了句，没想到对面的女生连忙摆手。 “不是…我是想问你能不能当我男朋友…我觉得你还挺帅的…他们都说你喜欢金发碧眼的女生，我们可以试试吗？” 女生有些紧张的搓了下手，有些期待的看着对方。 这些天她每次下课都卡着时间，就是为了和他一起走，克拉克每次也不拒绝，而且还会在她差点摔倒的时候扶他一把。 女生感觉她对克拉克很来电，尤其是克拉克长得也很帅气，如果和他交往自己也不吃亏。 突如其来的告白打了克拉克一个措手不及，尤其是听到对方说她打听了他的理想型时微微愣住。 眼前这个女生确实是他当时口中说的金发碧眼的类型，可他并没有太多想法。 礼貌拒绝后女生似乎有些意外。 “你不是喜欢我这种类型的女生吗？为什么不同意？” 这句话让克拉克陷入沉思，他是说过他喜欢金发碧眼的，可所有金发碧眼的人中，能让印象深刻的似乎只有一个…… 而那是随口说出这句话时，似乎也是脑海中第一个想到的对方…… 这是克拉克第一次对他和塞勒斯的友情产生迟疑，再次礼貌就拒绝女生后，他逃避似的匆匆回了宿舍。 晚上十一点左右塞勒斯从外面回来，看到克拉克坐在床边看书，快步走过去熟练的靠在克拉克身上。 “好累啊…克拉克…我今天站了好久，腰都要断掉了……” 塞勒斯熟稔的朝着克拉克抱怨着，像是要把他今天的不满全部倾诉出来一样。 “我帮你揉下？” 好友的抱怨让克拉克回神来，他自然而然的将手轻轻放在对方腰上，轻轻揉搓了下。 “唔…舒服多了，谢啦～再干一个月我就辞职，每天站那么久真的会要命的……” 腰疼得到缓解，塞勒斯的表情都舒展了不少，舒服的直哼哼。 “你是去哪兼职了？那么忙。” 过了那么长时间，克拉克虽然不知道塞勒斯是在哪里工作的，但也知道了塞勒斯是在打工。 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塞勒斯好像很需要钱一样，问他愿意他也不说，到现在克拉克也只知道他打工的地方工资还挺高。 否则塞勒斯也不会到现在才想辞职，克拉克感觉他现在就是个人形充电宝，自从第一次给塞勒斯揉腰，每次塞勒斯回来都直奔他的位置。 “不告诉你～” 克拉克感觉他的好友脾气似乎像猫一样，有些小高傲，但是很可爱。 尤其是现在，一边享受着他给他揉腰，一边拒绝回答他的问题，声音舒服的有些变调，听起来带着莫名的感觉。 “克拉克今天有发生什么有趣的事吗？” 感觉好受多了后，塞勒斯慢慢坐直了，双手捏着对方的左手把玩着。 克拉克想了想，他放了学就往宿舍走，有趣的事情并没有遇见，能和塞勒斯分享的似乎就只有一件。 对上塞勒斯期待的眼神，他选择他回宿舍的路上发生的事情和对方说了一遍。 “拒绝了啊…话说克拉克你好像从开学到现在没谈过一场恋爱……怎么？在学校没遇到喜欢的？” 听到有人和克拉克表白，塞勒斯表情变了下，随后又很快挂上一副调侃的表情，伸手戳戳他的脸颊。 “还是说你其实不是喜欢金发碧眼的？” 喜欢吗？ 克拉克思考了下，他现在有些分不清到底是因为他喜欢这个组合当时才那么说的，还是单纯的因为对方是金发碧眼才说的喜欢。 如果是第一个，那为什么他对其他的人没有多大感觉，甚至如果不是特意点明，他都不会去留意。 这并不像喜欢这个会表现出来的反应。 可如果只是因为塞勒斯是金发碧眼才那么说的，那当时的自己是以一种怎样的心态说出口的呢？ 望向身侧的人，答案似乎呼之欲出…… 回想着他们两人之间的相处方式，他们似乎一直处在一个奇怪的边缘。 克拉克有点分不清，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但回过神来时他似乎已经无法改变自己了。 他不清楚，到底是因为塞勒斯没有太明确界限的互动让他一点点产生占有欲，还是因为占有欲，所以才会放任对方的那些举动。 明明…只要他态度明确些，塞勒斯就绝对不会越界，他很聪明，一但和他表明自己不喜欢这样，那塞勒斯就绝对会留意不会再犯。 可他好像从来没有拒绝过…… 好像从一开始塞勒斯也只是正常的和他互动，是他的纵容一点点让对方越来越大胆。 这种局面好像是他造成的…… “克拉克？” 塞勒斯抬手在克拉克面前挥了挥，微微歪头有些狐疑。 刚刚还好好的，这会怎么突然走神了？ 塞勒斯的声音把克拉克从思绪中拉了回来，他定定的注视着对方，表情认真。 “喜欢金发也喜欢蓝眼睛。” “嗯？” 莫名其妙的话成功让塞勒斯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他说什么，无奈笑笑。 “什么嘛…没想到你还真的认真思考了这个问题，对了要不要继续看昨天的电影？我保证这次不会突然睡着了～” 说着他就要去拿笔记本，结果被克拉克拦住。 “今天先不看了，先休息吧。再不休息的话明天早上可能起不来。” 第71章 超人篇18 克拉克说着将塞勒斯捞起来，一只手揽着对方的腰，另一手抚上他的腿弯将人打横抱起。 突然的腾空让塞勒斯下意识抓住什么，回过神来他已经扯住克拉克的衣领，离自己的床越来越近。 太奇怪了…… 他印象中的克拉克似乎没有如此大胆过，在没有询问的情况下就直接把他抱起来，这种情况是之前从来没有经历过的。 塞勒斯不自觉吞咽下，手指紧张的攥紧他的衣领，指尖用力到有些失去血色。 直到他轻柔的放在床上时，塞勒斯仍旧没有回神，他的手紧紧抓着，似乎还没有接受自己被抱回了床上这个事实。 好像有什么东西脱离了掌控。 克拉克将人放开后，看了眼自己的衣领温柔的轻笑出声，声音很轻但是莫名让人安心。 “看来你还不想让我离开。” 塞勒斯回过神来，缓缓松开手，注视着他，心情一时间有些复杂。 “晚安？” 可能是他把情绪表现的太明显，克拉克试探性的问了句。 两人的床铺其实离得不远，大概三步的距离，说完这句克拉克缓慢后退，最后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坐回自己床边。 这边塞勒斯收回思绪，扯出一个笑容有些尴尬的回应了过去。 “晚安克拉克……” 随后他逃避似的将自己埋在被子里，脑子里尽量不去想那让人激动不已的可能。 今夜看似两人都已经安然入睡，可实际上他们心底都清楚，是时候做出改变了。 尤其是塞勒斯，他很清楚游戏已经进入关键节点，接下来就是等待一个适合的机会。 而时间恰巧是他们现在最不缺的。 不同于塞勒斯一开始就明确目的，克拉克则是有些纠结和犹豫。 虽然塞勒斯和他一样从开学到现在一直单身，可他身边不论男女似乎都不缺。 再加上塞勒斯比起初中的时候改变了不少，像个精致无辜的洋娃娃，一样完全没有了初中时那种阴郁和高冷。 因此他不确定对方是否和他抱有同样的想法。 那些暧昧的举动到底是无意识的亲昵，还是因为塞勒斯不懂得好友应该如何相处，只是下意识的想要亲近。 但不可否认的是，他想尝试一下。 当克拉克意识到自己可能喜欢上塞勒斯时，他感觉到自己没有对这个想法产生排斥，反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 这天后，明明两个怀揣着同样心思的人，却因为莫名的原因没有多少真正相处时间。 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可能就是塞勒斯在不动声色的躲着克拉克。 由于塞勒斯放学后要去打工，已经好久没有和朋友们一起在放学后打球，他们便把主意打到了下课时间，以及中午那一个小时左右的空闲时间。 塞勒斯的时间被瓜分出去，克拉克甚至连试探对方的机会都没有。 又是一个中午，刚将餐盘放好约翰就从旁边窜出来，拉着塞勒斯的胳膊就往外跑。 等克拉克反应过来时，他们已经拉开一段距离，虽然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但当他看到塞勒斯的背影时仍旧会感觉有些失落。 他将餐盘放好默默跟了上去，然而约翰和塞勒斯的身影在不远处停下。 克拉克留意到一个女生正在说着什么，等他认真听的时候女生已经说完了喜欢。 这下克拉克总算明白为什么他们会突然停下来，原来是又遇见女生送表白信了。 其实在学校学生们之间并不流行些表白信，因为不论是男生还是女生在于是喜欢的人都会选择大胆表达。 这些含蓄的方法其实并不多见，但是面对塞勒斯时，出现了例外，塞勒斯的金发以及性格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美好的东西，而美好总是让人不自觉想要小心对待。 所以塞勒斯收到的表白大多是以信件的方式，目睹了眼前克拉克不知不觉间放慢了脚步，专注的看着塞勒斯面前的信件上。 那一刻他是紧张的。 塞勒斯对此似乎已经习惯，冰蓝色的眸子注视着送信的女生，嗓音中染上一丝歉意。 “谢谢你的喜欢，但是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说到这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温柔，似乎那个人在他心中占据了重要的位置。 “我很感激你的欣赏和喜欢，但是我不能背叛我的心。” 女生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人，手里的信封被攥紧，明明是被拒绝，但是她却有一种莫名的激动。 不远处的克拉克，在清楚的听到塞勒斯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时脚步彻底顿住，心中涌上一股酸涩。 这时塞勒斯有所察觉一般，转头朝他的方向看过去，一眼就从人群中看到了对方，脸上笑容真切了不少，伸手朝他的方向挥了挥手。 “还以为你没跟上呢，快过来克拉克，待会一起打球啊。” “好。” 克拉克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住心中翻涌的情绪。他挤出一个微笑，然后朝塞勒斯走去。 这时约翰也从看热闹的状态回神，一脸八卦的戳了戳塞勒斯。 “行啊你小子，快老实交代!你什么时候有喜欢的人了？” 要知道他从大一开始到现在，就没看过塞勒斯对哪个女生比较特别过的，好像每个人都一视同仁。 每每有表白的也都会被拒绝，他都以为自己这个朋友要单身一个大学了呢，没想到这家闷声憋大招，有喜欢的人但是又没有表示有对象…… 这家伙不会是顶着那么好看的一张脸玩暗恋吧？ 暴殄天物啊! 他要有这么好的外貌条件都能原地劈叉成章鱼，脚踏八条船也不为过。 结果这家伙玩暗恋？ 浪费…… “这个嘛……” 塞勒斯思考了下，在约翰期待的目光中说了句保密。 约翰：…… “行，同为好兄弟，你就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给我透露一下对方是不是咱们学校的行不？” 约翰一脸拜托的表情，他真的很需要知道这个消息。 在他的软磨硬泡下，塞勒斯就透露出了对方是这个学校的，而且还在他们班上。 这下约翰恨不得当场化身名侦探，逐个分析其班上谁最有可能，但是塞勒斯嘴真的很严实，不管他换了多少个猜测对象就是一点提醒也不给。 最后这场球也没打多久，约翰满脑子都是谁会让塞勒斯暗恋，根本无心打球，然而被影响的并不止他一个。 克拉克一直保持沉默，只不过在约翰喊出一个又一个名字时，偷偷瞄一眼塞勒斯的反应。 一个下午他除了听课外就是猜测谁才是最有可能的。 邻桌的莎拉是塞勒斯第一个主动交流的女生，生物课代表伊蕾经常拜托塞勒斯帮她去给老师送作业。 学校拉拉队员之一的芙卡伊丝更是经常会在体育课时给他加油打气。 这么一看塞勒斯在女生里的人缘真的很好，他完全没有一丝头绪。 胡思乱想直到晚上九点时，塞勒斯提前从外面回来。 此时他身上穿着一件白色衬衫，领口的两颗扣子敞开着，手臂处绑上两个皮质臂环，搭配上他那一头浅金色短发，极致纯情中又带着压抑不住的色欲。 此刻塞勒斯手里正拿着一个袋子缓缓走进来，动作随意的将袋子放在书桌上。 整个动作下来，塞勒斯身上青涩的少年感，和正装带来的成熟稳重的感觉碰撞在一起，意外的撩人。 克拉克看着塞勒斯，一时间竟然有些失神。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塞勒斯，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 注意到克拉克炽热的目光，塞勒斯不动声色的勾了勾唇，调侃道。 “怎么，我今天很帅吗？” 晾了那么长时间也该给点甜头给对方了，这套衣服可是他特意没有换掉的，看起来效果似乎不错。 听到这句话，克拉克有些红了脸。就像是自己的窘境被扒开了放在台面上来一样，羞的他连忙转移话题。 “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平常不都是十一点左右吗？今天怎么九点左右就回来了…而且还穿的…这么好看…… 克拉克偷偷瞄了两眼塞勒斯的装扮，心跳如鼓。 明明穿个短袖都比现在露，全身上下也被包裹的严严实实，为什么感觉那么欲？ “因为想你了啊～所以就早点回来了。” 对方害羞的样子让塞勒斯生出几分挑逗对方的想法，事实上他也确实那么做了，只不过不是行动上的言语上的挑逗。 “啊？” 如此直白的话让克拉克大脑停止运转了一瞬，紧接着就是一阵惊喜，心中燃起希望。 只是很快又被因为塞勒斯的一句话，这团火焰被压制住。 “好吧，其实我今天离职，钱攒够了就不想再去打工了，而且外面也没什么好玩的地方就回来了。” 塞勒斯仿佛没有察觉到克拉克的异常，将真实情况说了出来。 似乎并不知道，因为他的几句话，克拉克的心情犹如坐了过山车一样起起伏伏。 原来是因为离职了啊…… 克拉克敛下眼里到失落，道了声恭喜，心底却没有因为对方离职有过多的开心。 也至少目前，更能引起他情绪的是那句想他…… 第72章 超人篇19 塞勒斯缓缓用手勾起一缕头发，转移了话题。 “克拉克你看起来有些走神，是在想什么呢？” 喜欢的人就在眼前，克拉克犹豫了一下，最终鼓起勇气问出那个他无比在意的问题。 “塞勒斯，你白天说的喜欢的人，指的是谁？” 沉不住气了吗？ 塞勒斯下意识靠近他坐在他旁边，呼吸扫在他的脸颊上，莫名撩人。 “你很在意？” 克拉克点了点头，心中莫名紧张起来。他害怕从塞勒斯口中听到那个让他失望的答案。 “嗯…我很在意……” 此刻塞勒斯故作一副害羞的样子，如同情窦初开的少年，眼神飘忽。 不知道是不想说，还是想要营造氛围，塞勒斯伸手遮住脸上泛红的地方，小声回应。 “你觉得会是谁？” 这句话说的很奇怪，像是暗示什么，又像是在试探对方有没有猜到自己喜欢的人是谁。 克拉克愣住了，他看着塞勒斯，眼神有些迷茫。他心中隐隐约约有一个答案，但却不敢确定。 “我不知道……” 克拉克沉默了，塞勒斯也沉默了，此时房间内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气氛渐渐变得有些焦灼起来。 此刻，克拉克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内心却又隐隐期待着塞勒斯的回答。 “晚点再告诉你，先还太早了。” 最终是塞勒斯主动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氛围，错开与他的对视。 克拉克却将这个当成拒绝的信号，心中一阵失落，面上强撑着平静。 “好。” 克拉克说完这句话，便不再开口。房间里陷入一片沉默，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就这样静静地坐在那里，各怀心事。 最终克拉克起身走到自己的书桌旁，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开始阅读。虽然他表面上看起来平静，但内心却早已翻江倒海。 他早该想到的，塞勒斯只是习惯了和他这么相处，和他的想法不一样…… 而另一边的塞勒斯也在纠结，自己是不是太过火了，但是如果现在直接把一切戳穿，并不能达到他想要的效果。 再等等吧…… 再过两个月…… 此刻的塞勒斯哪里会知道，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开始后悔今天的决定。 因为克拉克退学了…… 在即将步入大四的阶段，这无疑是愚蠢的举动，等老师将这个消息宣布出来时，更是引起一片唏嘘。 没人会觉得这是一个正确的决定，老师也不理解，所以这一个星期他一直在努力和家长沟通。 可问题就是，即使是玛莎也并不想克拉克退学，但是她却不能改变克拉克的想法。 老师几番劝解下来都是没用，只能在星期五的时候惋惜的和班上学生宣布这件事。 塞勒斯没想到，只是一个周末留在城市里，克拉克就做出了这么大决定，并且他一点也不知道…… 周五这天放学后塞勒斯急匆匆的赶到克拉克家想找他问个清楚，为什么突然退学了？ 然而克拉克并不在家，往常一直形影不离的肯特夫妻，如今只剩下玛莎独自坐在房间里，一遍又一遍的擦拭着手中相框。 面对塞勒斯的来访，玛莎的表情一时间有些复杂。 “回去吧，他不愿意见你，也不愿意见我……” 玛莎不知道该以什么心情去面对塞勒斯，明明两周前克拉克还在一脸忐忑的告诉她和乔纳森，他的想法。 当时她是什么反应？ 她让克拉克和乔纳森捂着耳朵背过身去，尖叫了两声缓解自己的情绪。 随后平静下来后她告诉克拉克，不论他喜欢的人是谁，只要他喜欢那么他们也愿意接纳。 那时的克拉克虽然对未来依旧迷茫，但是却仍旧选择继续前进。 直到上周周五…… 他们遇上了罕见的龙卷风，乔纳森的死亡让克拉克彻底陷入迷茫，并且选择了自暴自弃。 她试图劝解开导对方，可看到对方眼中的痛苦时她犹豫了，之后克拉克就消失了，玛莎很清楚，如果克拉克想要逃避，那么就没人能找到他。 在他重新寻找到生命的意义之前她能做到就只有等待。 “发生了什么？” 塞勒斯不相信一个人会突然的选择断掉所有的联系，选择销声匿迹。 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被他忽略了。 玛莎叹了口气，她将手里的相框放好，定定的注视着他。 “你应该也知道，克拉克他和普通人不一样，特殊的天赋让他对未来充满迷茫，就像是每个人都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一样，他迫切的想知道他的使命是什么，然而我们没办法给他一个准确的答案。” 她们只是一对普通的夫妻，又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把对方的未来定下？ 每个人都是不同的，克拉克并不需要按照他们说的来做，他有无数种未来可以探索。 只是可惜…… “乔纳森的死让那孩子对产生了逃避心理，他远离了一切去拥抱孤独，在他想明白之前，我们没办法找到他的。” 玛莎叹了口气，现在即使是她也只能放下心来，等待对方有一天想明白后再回到这个地方给她一个拥抱，告诉她他回来了。 “谢谢…我明白了。” 听完这一切后，塞勒斯深吸一口气，和对方道别后一步一步的朝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他没有选择快捷的方法，而是一步一步慢慢行走着。 走远了后，塞勒斯缓缓停下脚步，双拳攥紧。 说好的只要他愿意就可以跟着他呢？ 一声不吭就把他丢在学校算什么？ 离家出走又算什么？ 就那么迫不及待想要甩开他吗？ 大概是之前的一切都太过顺利，让塞勒斯都快有些忘乎所以了，他自以为可以驯服的神明独自抽身，留他在原地。 他走了…丢下自己没有一丝留恋。 塞勒斯咬咬牙，心中一阵郁闷，就像玛莎说的，他要是想躲就没有人可以找到他。 即使现在塞勒斯想要放弃一切去全世界的找他，但是塞勒斯做不到，他没有任性的资格，他只能老老实实的完成学业才可以走的越来越远。 “你最好别让我再看到你……” 一声低喃响起，像是威胁又像小猫被抛弃后，只能通过喵喵叫想用方式来掩饰心中的悲鸣。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对方听见了，还是他真的不想出现在他们面前，几个月以来他都未曾出现过。 塞勒斯心底也憋着一股气，他努力维持着正常的生活，至少从表面看起来对方的离开，他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白天认真听课，和周围人说笑，谈论最近比较热门的话题，晚上复习资料，为考上心仪的大学做准备。 随着克拉克的离开，宿舍里空了一个区域出来，毕竟已经过了开学季，所以并没有新的人来填补这个位置。 每次回到宿舍，里面都安安静静，以至于塞勒斯的白天和晚上似乎割裂开了一样。 白天热情的善谈的人回到宿舍就卸下伪装，安静的做着自己的事情，只是会在本子上留下一个数字。 随着上面的数字增加，大四的毕业时间也越来越近。 这也意味着克拉克已经离开了接近一整年了。 塞勒斯已经想好要在毕业后用兼职赚的钱去寻找对方了。 没有人可以做到真的的销声匿迹，大不了他拿着对方的照片一个一个的问，就算是浪费时间又如何？ 既然一切都开始是由他来起的头，那么结束也应该由他来说而不是克拉克，他的逃避并不能让塞勒斯就此放弃。 在这件事上塞勒斯有着属于自己的固执。 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学的学业也即将结束，在彻底结束之前，学校在酒店宴会厅举行了一场毕业晚会。 这种晚会对着装的要求通常非常正式，男生穿着西装、领带和正装鞋，女生则穿着晚礼服、高跟鞋和珠宝。 这是一场大型社交活动，为了确保不会发生意外，学校通常采取必要的安全措施，如提供保安人员、限制酒精消费、设置紧急医疗设施等，以确保活动的顺利进行。 毕竟来参加毕业晚会的大部分是大四学生，大多也刚满二十二没多久，完全没有到二十三岁合法饮酒年龄。 这种晚会通常会提前半个月提醒他们，好让学生们做好准备，去挑选心仪的礼服，以及找到一个合适的舞伴。 往往这个时候，服装店都会推出针对学生的低价租借服务，只要不损坏或者是留下不可逆的痕迹，他们一般是不会追究。 塞勒斯也去选了一套西装，白色的西服穿在他身上，刚刚成年不久的他身上的气质接近于成熟稳重，虽然他的脸还是稍显稚嫩，但这就是最吸引人的地方。 那种介于在少年和男人之间的气质，并没有显得有些不伦不类，而是带着独特的魅力。 再加上他一头金发以及那双眼睛，只能说大大增加了这套衣服的魅力。 晚会上开始时，学生要穿过装饰有彩带和气球的入口，通常伴随着音乐。在入口处，会有摄影师记录下他们的入场时刻。 在摄影师的指导下拍下毕业照后晚会算是正式开始。 第73章 超人篇20 略过颁奖时间，舞池里也演奏起抒情的音乐，这个时候男生会邀请心仪的女生一头走向舞池。 如此热闹的氛围下塞勒斯却选择了躲在休息区。 他没有邀请搭档，更没有去拉着别人舞伴一起去跳舞的想法。 今夜过后，塞勒斯就将踏上寻找克拉克的旅途…… 已经成年了也意味着他不再需要向母亲汇报他的行踪，也就可以放心大胆的去找对方了。 一想到对方，塞勒斯就忍不住咬牙，真正一年一次都没有来过，更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他完完全全做到了悄无声息，塞勒斯放下手里的杯子，伸手在鼻尖挥了挥。 休息区有不少人在抽烟，他有些受不了这个味道，于是打开了楼梯间的门走了进去。 空旷的环境总算是没有了那股烟味，塞勒斯缓了过来，这时一种熟悉的感觉出现，他猛的抬头却什么也没看到。 “……” 那种熟悉的感觉还在，塞勒斯藏在背后的手不自觉握紧，心中有些酸涩。 整整一年了，这家伙还知道来看一眼自己啊…… 察觉到他还没离开，塞勒斯也不管对方是否能听见，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你不是好奇我喜欢的人是谁吗？我当时说他是我们班上的，但是现在这一条不能成立了，他走了，把我一个人孤零零的留在宿舍，从头到尾都不给我一句解释……” 说到这里，这一年来的委屈好像找到了突破口，塞勒斯的泪水一滴滴滚落，被他用手掌一次次擦除，眼尾被他粗鲁的动作揉的发红。 这时躲在暗处的人缓缓走了出来，相比于一年前他似乎更加强健，身上的格子衫被撑起，隐约能看到肌肉轮廓。 “…抱歉……” 塞勒斯的脸颊被他抬起，指腹轻柔的为他擦去脸上的泪痕，触及到他的眼尾时，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混蛋克拉克…我好想你…” 塞勒斯的话让他指尖一颤，即使过去一年对方依旧可以用一句话勾起他的情绪，克拉克沉默片刻。 垂下脑袋，有些生涩的吻上对方。 “我也想你……” 很想很想…… 克拉克本以为时间可以让他淡忘掉一切，可自暴自弃的一年里，他几乎没有一天不会想起对方。 想起对方时不时的亲昵，想着他下意识的依赖，以及他那句气狠了说出来的狠话。 明明不在身边却仍旧下意识的想要关注对方，知道今天是毕业晚会，他很想知道是谁会成为对方的搭档，是谁会让他邀请着跳下第一支舞。 然而他看到的，是对方孤零零的站在休息区身边没有一位朋友。 这一刻他的心脏好像割裂般的难受，直到他看到对方一脸难过的躲进楼梯间，他还是跟了上去。 没想到却被发现，更没想到塞勒斯告诉他对方的感情。 那句想他击垮了他的理智，他想要亲吻对方，想要告诉他自己同样也在想念着对方。 此时此刻，他只想紧紧拥住对方，感受对方的体温，以及那颗同样跳动着的心。 唇瓣上传来触感，塞勒斯先是愣了一秒，随后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不让他有机会逃跑，同样生涩毫无技巧的回应着。 克拉克原本只是想稍微亲一下，但此刻却被塞勒斯激烈的反应吓了一跳。但很快他就被对方勾起了内心深处最原始的想法。 也许他们都在等着这一天，等着一个答案…… 久后，两人才依依不舍地分开，克拉克的手依旧捧在他的脸颊上，彼此间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塞勒斯看着他，眼眶红红的，可能是刚哭过的原因，鼻尖也红红的。他声音沙哑，带着一丝委屈。 “你还要走吗？” 克拉克顿了顿，他想起突然在酒馆当服务员时无意间听到的，最终还是决定坦诚相待。 “嗯，我还有一些事要处理。” 塞勒斯沉默片刻，揪着对方衣领的手不自觉握紧，抬眼定定的注视着对方。 “我可以跟你一起吗？” 熟悉的话让克拉克心中一颤，他想起了那年，对方也是这样询问是否能跟着自己。 此时此刻他看着塞勒斯，眼神复杂。 “你不必跟我一起承担这些，这是我自己的责任。” 塞勒斯勾着他的衣角，看起来有些可怜。 “所以你又要抛下我了吗？” 那个又字堵住了克拉克所有的拒绝，他抿了抿唇，最终还是没能忍心拒绝他。 “好吧，但是我不能让你陷入危险。” 塞勒斯和他是不一样的，他脆弱而美丽，克拉克不能也不想让他陷入危险。 似乎是察觉到他心中的顾虑，塞勒斯上前一步给了他一个拥抱，低声呢喃着。 “我不会拖后腿的……”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自言自语一般，随后抬起头和克拉克对视着。 “可以带我看看你现在住的地方吗？我想知道这一年你去了哪里……” 看着对方那双漂亮的蓝眼睛，克拉克哪里还能说出什么拒绝的话。他点了点头，带着塞勒斯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那是沿海小镇上的一个出租房，出租屋不大只有一个卧室和一个客厅一个独立卫生间，装修也很简单，但看上去却格外温馨。 克拉克将塞勒斯领到沙发上坐下，随后从冰箱里拿出两罐可乐。 塞勒斯接过可乐，随手放在桌子上。他环顾四周，开口问道。 “这段时间你一直住在这里吗？” 克拉克点了点头，神情有些落寞。 “嗯，这里虽然小，但很安静，适合思考。” 塞勒斯沉默了一会儿，抬头注视着对方。 “你过的好吗？” 克拉克笑了笑，故作轻松地回答。 “当然，一切都挺好的。” 他的话让塞勒斯再次陷入沉默，良久后才继续开口。 “克拉克……我想你了，真的很想很想……” 听到这句话，克拉克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他伸手握住塞勒斯的手，声音沙哑。 “我也想你……” 听到这里，塞勒斯慢慢朝他那边挪动，两个人的距离逐渐靠近。 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庞，克拉克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情感。他吻了过去，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腰肢，将对方拉进怀里。 结束时，塞勒斯的眼神染上一层水雾，呼吸变得急促，懒懒的靠在他身上，身上的西服有些褶皱。 看着对方的模样，克拉克不禁有些脸红。又是这样…明明什么都没露却让他感觉有些不自在，他轻咳一声，开口问道。 “你……要不要去洗个澡？” 塞勒斯点点头，刚起身想到什么一样，伸手勾住他的衣领。 “有可以替换的衣服？” 克拉克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起身走到卧室里拿出一件白衬衫和一条宽松的休闲裤递给他。 塞勒斯接过衣服，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脸颊泛起红晕，小声询问。 “你可以和我一起洗吗？” 这一刻克拉克感觉他的耳朵要烧起来了，尤其是看到对方羞涩的模样，只觉得心跳加速。 此时此刻他好像无法拒绝了。 克拉克呼吸都放轻了不少，随后伸手搂住对方，低头吻住他。 “克拉克……” 一声呼唤，塞勒斯脸上红成一片，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 此刻塞勒斯声音有些沙哑。 “克拉克……” 爱人的呢喃无异于一剂没有副作用的兴奋剂。 事情上塞勒斯开的头，到如今即使塞勒斯想要结束，也已经没有办法逃离。 第74章 超人篇21 今夜水流声不断，遮盖住了其他声音，直到深夜，室内灯光才彻底熄灭。 清晨，阳光从窗帘中间的缝隙穿过斜斜的洒在室内，被子轻微抖动了下，床上两人相拥着。 叮铃铃—— 啪—— 闹钟响起的那一秒就被很快按灭，床上一人徐徐坐起身来，被子从他身上滑。 摸索着起身，看了眼身侧还在熟睡的人，克拉克露出一抹傻笑。 低下头在熟睡中的人侧脸上留下一吻，动作轻柔像是对待什么精致易碎的艺术品。 随后他缓缓起身朝着衣柜走去，换好衣服后克拉克看了眼床上的人，起身朝门外走去，正巧对门的邻居也在这时候出门。 那是一位年迈的老者，年轻时在这个沿海的小镇邂逅了自己的妻子，为了他选择留在了这里，可以说大半辈子都在这个沿海小镇生活。 然而现在时代不同了，现在的年轻人不再接受按部就班的生活，他们这个沿海小镇年轻气息也在慢慢减少。 当初他也是看到克拉克没地方住就让他先住在自己这里，房租什么的也是等克拉克发了工资才来收的。 这一年来，他能感觉到这名年轻人的作息规律，性格也不错，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孤零零的。 本来他还想着要不要给对方介绍一些适龄的女生，毕竟年纪就是要胡闹些的，成天和他们这些老年人一样的那还有什么意思。 不过现在看来是不需要他瞎操心了。 老者脸上露出笑容，一脸莫名的拍了拍克拉克的肩膀。 对着这位邻居，克拉克总是会热情回应，毕竟是帮助过自己的人。 “早上好，华林士先生。” 老者看着他眼神欣慰，声音有些感慨。 “看来昨晚休息的不错啊。” 闻言，克拉克脸上一红，轻咳一声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抱歉，华林士先生，我会注意的。” 此刻他脸上染上红晕，不过他也还没忘他出来的目的，礼貌的和老者告别后就匆匆离开。 这时房间里的人也醒来，他不像克拉克一样立马就坐了，起来而是躺在床上放空了自己一下。 伸手往旁边一摸，除了一点残留的温度外什么都没有。 塞勒斯缓缓撑起身子，看着旁边的位置有些愣神。 克拉克呢……？ 还未来得及胡思乱想克拉克就已经提着两包东西回来，卧室门并没有关，所以刚走进客厅他就看到这么一幕。 一头浅金色头发的男人侧坐着身子微微倾斜，双手撑在床上，被子刚好卡在腰窝下，腰间的掌印若隐若现，将这一刻的氛围拉到顶点。 “克拉克？” 原本还在低头思索着什么的塞勒斯注意到开门的声音，抬起头朝门口望去，看到他手里的东西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触及的对方的视线，克拉克忍不住脸红，有些不自然的错开视线，整个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那个…我买了早餐……” 明明什么都看了为什么还是那么害羞啊？ 塞勒斯没忍住轻笑出声，点了点头，伸手去拿放在床头柜上的衣服，白色的衬衫穿在他身上显得有些松垮垮的。 不过塞勒斯倒也不意外会是这个效果，毕竟他的身材和克拉克比起来确实有很大差距。 塞勒斯是属于那种穿好衣服看起来有点瘦，但是身上该有的肌肉还是有的，而克拉克的好身材是直接能通过衣服看出来了。 再加上克拉克要比塞勒斯高八厘米，所以他的衣服穿在塞勒斯身上就有些宽松。 不过这也不是不能调整。 只不过在此之前他发现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衣服是可以穿的… 但是…… 他的内裤好像还在浴室里…… 一想到浴室，塞勒斯把脸埋在枕头上小声的尖叫。 “怎么了？是身上不舒服吗？” 克拉克一直留意着塞勒斯的声音，在听到那声尖叫时就走了进来，正好看到塞勒斯趴在枕头上的样子。 此刻塞勒斯背后的被子刚好盖在腰上，上半身已经穿上白色衬衫，把身上的印子遮挡住。 听见克拉克的声音，把脑袋埋在枕头上的自闭人总算是抬起脑袋，只是一眼就让克拉克愣在原地。 大概是太过难以启齿，塞勒斯整张脸都红成一片，漂亮的眼睛荡起水雾。 “克拉克…就是…我昨天的衣服…能帮我拿过来吗？” 最终塞勒斯还是没有将那两个字直接说出来，而是选择了一个委婉的方式。 “好……” 克拉克回过神来点了点头，只是他没有去到浴室，而是朝着阳台走去。 等他回来时手里拿着几件被挂好晾晒的衣服。 “那个我先出去了……” 将衣服放好后，克拉克就先走出卧室并且将将卧室门顺手带上。 “这是…洗了？” 嗅着上淡淡的洗衣粉味，以及衬衫上面有些皱巴巴的痕迹，塞勒斯脑海中有了些猜测。 虽然挺难以启齿的，但是克拉克貌似确实把塞勒斯换下来的，除了西装外可以直接进行清洗的都洗了，当然也包括那个…… 从五个晾衣架中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后，塞勒斯穿上克拉克准备的那套衣服。 不是他想穿克拉克的衣服，只是觉得自己的衣服还没有熨烫，穿起来皱皱巴巴的不好看而已…… 信他。 换好衣服，塞勒斯这才缓缓从下床，顺便把被子整理了一下后才抱着自己的衣服往客厅走去。 客厅里，克拉克正坐在沙发上等待着，看到塞勒斯出来眼睛瞬间亮了下。 不同于以往整齐的穿着，不合尺寸的衣服穿被塞勒斯在身上，此刻倒是多了几分随性，当然还有那若隐若现的慵懒感。 塞勒斯的脸上仿佛藏不住事情一样，此刻克拉克看向对方的眼中，满是藏不住的喜欢。 还没等克拉克收回目光，塞勒斯就已经走到他身边，看着塞勒斯坐下，克拉克下意识往旁边挪了挪给他让出一点位置。 只不过他忽略了，他们两个此刻都坐在沙发上，塞勒斯的那边即使坐下也还预留了不少位置。 所以他的挪动只会让人以为是不想和他坐在一起。 看着面前克拉克这副有些紧张的样子，已经许久没有看到的塞勒斯感到有些新奇，那么长时间过去了，他仍旧觉得这样的克拉克很有意思。 “怎么了？克拉克？” 此刻塞勒斯故作无所察觉的样子，一脸茫然。 “没、没事……” 此刻的克拉克还有些拘谨，或许是因为之前发生的事情，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又或许是因为面前这个穿着自己衣服的塞勒斯让他有些紧张，至少现在克拉克现在没办法和他对视上。 而趁着他走神的功夫，塞勒斯往克拉克旁边挪了挪，用手指戳了戳他。 “克拉克……” “嗯？” 被戳了一下的克拉克瞬间回过神来，看向塞勒斯，却瞬间跌入对方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反应都慢了半拍。 “你……是不是在紧张？” 塞勒斯歪头看着他，声音带着一丝撒娇意味，当然只限克拉克自己感觉，毕竟塞勒斯的语气和平时几乎没有什么区别。 “没……我没有。” 克拉克下意识反驳，可是下一秒却又低下头不敢看他，这反应真不像没有的样子。 人们常说不躲避对视是坦荡的证明，然而克拉克此刻似乎做不到这一点。 见状，塞勒斯不由得轻笑出声，这个反应怎么和一年前差不多啊，还是一样的有趣，让他忍不住想要逗一下。 “紧张什么？你忘了我们……” 听到这个，克拉克瞬间满脸通红，连忙打断。 “我知道……” 他怎么可能忘记的了…… 他的反应让塞勒斯有些上头了，塞勒斯身体前倾，抬手搂住克拉克的脖子，凑到他耳边轻声的挑逗着，完全忽略了这么做有可能要面临的后果。 “所以……你是在害羞吗？” 克拉克被撩拨的有些脸红，伸手搂住塞勒斯的腰，让他跨坐在自己腿上。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塞勒斯有些讶异，突然就意识到，他现在虽然面对的还是那个容易害羞的克拉克…… 但是比起之前最多只是牵牵手之类的互动，这次他们是实打实的沟通了一番的，也就是说，把人撩过火了塞勒斯很有可能再经历一次昨天的流程。 塞勒斯想到昨天，刚刚上头的情绪顿时冷静下来，隐隐有些后悔自己故意的挑逗。 再来一次的话他的午餐可能就是要取消，然后直接跳到晚餐时间。 然而此刻克拉克只是双手环住塞勒斯的腰，将头埋进他颈间，声音闷闷的。 “嗯，是害羞了。” 塞勒斯感觉脖子处传来一阵温热，克拉克的脑袋正埋在那里轻轻蹭着，耳尖也跟着红了起来。 半晌后克拉克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塞勒斯，声音有些沙哑。 “我觉得……我需要一个早安吻。” 第75章 超人篇22 虽然早上的时候他已经自己讨了一个，但是此刻他想要塞勒斯在清醒状态下再来一次。 早安吻？ 塞勒斯抿了抿唇，到底是被克拉克所表现出来的质朴所蒙蔽双眼，决定再进行今天早上最后一次调戏。 他清了清嗓子，双手捧住对方的脸颊，和他对视上，嗓音暗哑，像是海中蛊惑人心的海妖，正在蚕食对方的理智。 “以什么身份？” 双颊被温柔的捧住，面对塞勒斯几乎是可以用蛊惑来形容的嗓音，克拉克的理智似乎也在一点点被消磨。 “男朋友……” 克拉克看着塞勒斯，目光坚定，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又添一句，像是小心翼翼的试探，又像是在骑士正单膝跪在殿前，等待被授予荣耀。 “可以吗？” 似乎是没想到克拉克居然会直接告白，塞勒斯愣了一下，随后轻笑出声。 “当然可以。” 这本来就是他想要的，又怎么可能不可以呢？ 在对方失去消息的一年里，他早就后悔没有早点把人用名正言顺的身份锁在身边，如今是克拉克自己往他身边凑的，他又怎么可能拒绝？ 得到肯定回答的克拉克瞬间露出一个灿烂笑容，抬手捏住塞勒斯的下巴，像个热情的大狗一样，凑过去吻住他，没有章法全凭本能。 而塞勒斯的回应也有些笨拙，说到底他对这种事情也还是生涩，只会双手环住克拉克的脖子，笨拙又热烈的回应着。 两人都是不怎么懂得接吻的人，所以亲了一会后又慢慢分开。 房间里传来两声粗沉的喘息声，两人之间的气氛逐渐变得暧昧起来，克拉克搂着塞勒斯腰肢的手也慢慢环在塞勒斯腰上。 感受到腰间传来的温热触感，塞勒斯身体瞬间紧绷起来，他下意识抓住克拉克的手，然后抬起头看着他。 注意到塞勒斯微微颤抖的身体，克拉克以为是自己没有控制好力度，有些心疼看着对方，然后用空余的那只手揉了揉他的腰。 “没事吧？” “没有……只是……” 塞勒斯摇了摇头，疼倒是不疼，只是他抓着克拉克手腕的手没有松开，轻抿唇瓣。 他虽然没什么经验，但不是什么小白，也知道如果再继续下去会面对什么。 “只是什么？” 克拉克看着塞勒斯，语气温柔也带了些松了口气的感觉。 不是他不小心弄疼了对方就好，就算塞勒斯在普通人中算是比较强劲的，但是对他来说仍旧脆弱。 他不想因为自己力量失控而伤害到对方。 见克拉克似乎没有觉察到他的意思，塞勒斯咬了咬嘴唇，这才小声说道。 “这会让我多想的……” 这句话出口，克拉克顿时明白塞勒斯是什么意思，他轻笑出声，然后凑过去吻了吻他的额头。 “抱歉我的问题……但是，我就是忍不住想要亲近你。” 忍不住想要拥抱对方，忍不住想亲吻，忍不住想要做些过分的事情。 只是因为对方是他。 “我知道。” 听到这话，塞勒斯的心情变得愉悦起来，微微侧着脑袋，发丝随着他的动作轻轻飘动，为他添了几分惬意的感觉。 他很喜欢对方腼腆的反应，同时也真的很喜欢对方在这种时候的直白。 就好像…… 他现在全心全意都是他一样。 这种认知让塞勒斯感觉很兴奋，比他的祈祷得到回应的时候还要兴奋…… 克拉克抬手揉了揉塞勒斯的头发，然后将头埋进他颈间，声音闷闷的。 “那你呢？你对我是什么感觉？” 他似乎并不会什么弯弯绕绕的存在一样，在意什么就会直接表达出来，就像现在，他就很想知道对方的对他的感觉。 哪怕对方很有可能并不会说实话。 然而他并不害怕欺骗，至少不害怕塞勒斯的欺骗。 似乎是感受到他话语中的期待，塞勒斯把手放在克拉克后背上，轻轻拍打着，轻声说道。 “喜欢……很喜欢。” 他怎么可能会不喜欢呢？ 面对不喜欢的而且对他的生活不会有影响的人，塞勒斯从来都是选择漠视的，当然有时候他也会因为一时的无聊会去敷衍两句。 但是始终保持着一定距离，如果他不喜欢那么就会离得远远的。 就像他不喜欢自己的家一样，自从大三开始，他回去的次数就越来越少，那个地方似乎没有什么值得他留恋的。 如果不喜欢，那么即使再次相见，他也不会有任何表示，更不会靠近对方。 所以啊…他不是不喜欢，而是真的很喜欢。 听到塞勒斯说喜欢，克拉克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弧度，然后抱紧塞勒斯，在他耳边轻声回应，语气坚定。 “我也是。” 不用怀疑，如果克拉克有尾巴的话此刻已经缠上了塞勒斯的腰，恨不得让对方身上沾满了他的气味。 塞勒斯轻轻回抱着，在克拉克的视觉盲区里施加了一个浅金色的圆阵，下一秒圆阵化作一道光芒，没入克拉克的体内。 与此同时，塞勒斯感觉到有什么不同的地方，确认生效后用脑袋蹭了蹭对方，低声呢喃。 “所以…别再把我丢下了……” 这声低喃落在克拉克耳中就是略带委屈又可怜巴巴的语气，本身就觉得有些心虚的克拉克，顿时觉得心软得一塌糊涂。 “不会再发生那种事了。” 一番真诚的回答让塞勒斯抬起头，看着克拉克，他的眼神带着一丝期待，又有些小心翼翼，像是深怕再被抛下一样。 “这是承诺吗克拉克？” 克拉克看着面前这个如此小心翼翼生怕被抛下的塞勒斯，只觉得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他抬起手轻轻抚摸着塞勒斯的脸颊，然后郑重其事地开口道。 “我向你保证，绝对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了。” 听到这话，塞勒斯垂眸突然轻笑一声，目光和他对上，一字一句。 “我相信你克拉克。” 面对面前这个对自己毫无保留全然信任的塞勒斯，克拉克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一样，脸上不自觉露出一丝傻笑。 丝毫不知道，从刚刚开始，他的位置就已经完全由对方掌握，只要塞勒斯想，克拉克就不可能再那么轻易的甩开他。 经历过一次意外，塞勒斯不可能再毫无准备，即使他选择信任对方，但不意味着他不可能做双重保障。 望着毫无察觉的克拉克，塞勒斯勾了勾唇。 既然成为了他的恋人，那么想要结束这段关系就只有一种办法，那就是杀死对方…… 受到父亲西罗死亡的影响，导致塞勒斯对结束一场关系唯一的的理解就是，只有杀死另一半才算真正的结束。 所以他很期待，他们到底能坚持多久才会走到那一步。 塞勒斯不会赌一段真心能持续多久，他只知道想要什么就必须付出努力，每一步选择都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克拉克是特殊的，而他同样也是。 从这一刻开始，他的人生就只有几种可能…… 最好的一种就是他们维持住了现在的感情，相伴着走过未来人生，一辈子都在一起。 然后就是少年的感情来的快去得也快，当新鲜感褪去后提出分开，这个时候，他们将会进入一场追逐战。 要么塞勒斯死去，要么就是克拉克死去。 两者只能存在一种。 如果他们中有一人变心，那么就会展开一场淘汰赛，只有胜利者才可以活下来。 到底是刚进入热恋期间，两人腻歪了一会后克拉克也是看到了时钟才想起来他还有正事要干。 自从父亲去世后他为了逃避现实来到了这个沿海小镇当了个渔民，结果一次出海，因为救助海上石油平台里的人而暴露他的不同之处，为此不得不换了个工作。 现在他正是一家酒馆的服务员，每天都工作就是负责店里的安全，以及将酒水端给客人。 走到门口时，塞勒斯回头看着塞勒斯，犹豫了一下，毕竟是要去工作他即使决定离职也是想等小镇啤酒节过后再走的。 而且刚刚答应了塞勒斯不把他丢下，想了想后试探性的开口道。 “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塞勒斯的有些疑惑，不太明白克拉克要去干嘛。 “去哪里？” 克拉克看着塞勒斯，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道。 “上班的地方，如果你愿意的话……” 听到克拉克说上班，塞勒斯得勾起唇角，露出一个微笑，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 “好啊，正好我也想看看你工作的地方是什么样子。” 说着他走过去主动牵起对方的手，就像往常无数次牵手那样自然。 克拉克看了眼两人牵着的手，脸上顿时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牵着塞勒斯往他工作的酒馆走去。 因为现在不是主要营业时间所以酒馆内比较冷清，往常只有老板和老板娘在打扫酒馆的卫生，这次因为放假他们的女儿也加入其中。 酒馆内，店长兼酒保的洛厄尔正在擦拭吧台，看到克拉克进来，他停下动作，笑着打招呼道。 “克拉克，早上好。” 第76章 超人篇23 “早上好，洛厄尔。这是塞勒斯…我的男朋友。” 面对对方热情的打招呼，克拉克同样回以热情礼貌，对着洛厄尔点了点头，然后拉着塞勒斯来到吧台前。 男朋友这一词一出，酒馆内陷入短暂的安静，老板的女儿停下手里的动作眼神往那边瞟了好几眼。 在看到塞勒斯后眼中闪过惊讶，她本以为同性之间的爱情必然会有一方偏女性化些，然而塞勒斯并没有。 他的长相是精致好看的，但是并不偏向女气，反而是带着属于自己独特的魅力，和克拉克站在一起，更像是王子和骑士的组合。 显然洛厄尔和自己的女儿的注意力并不一样，他看着塞勒斯，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显然对这个店员突然冒出来的男友有些不适应。 “男朋友？克拉克，你什么时候交的男朋友？” 他记得这小子一天大部分时间都在酒馆里工作，到底从哪空出时间谈的男朋友啊？难道是之前酒馆的客人？ 不对啊，眼前这人明显没到合法饮酒的年龄。 就算他来了也只能得到橙汁汽水和牛奶等饮品，他对这种客人印象都很深刻的，如果对方真的来了他不可能没有印象。 洛厄尔猜测着对方有可能是在克拉克下班后遇到的，他不确定两个人认识了多久，如果是几天的话…那他就有点怀疑对方的目的了…… 毕竟他对克拉克的印象很好，他并不想自己一个勤快老实的店员，被别人打着恋爱的名义欺骗。 克拉克听到这话，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他们认识了很久，但真正确认关系却是在今天早上，当然面对洛厄尔他还是选择说实话。 “就今天早上……” 身侧的塞勒斯也在这个时候牵住克拉克的手，两人的表情看起来和刚进入热恋期的情侣没什么两样。 这个时间…… 洛厄尔看着克拉克，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今天早上？看来你们度过了一个美好的夜晚啊。” 他作为过来人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调侃了一句后也放下了心底的担心，面前这两个小年轻看起来，简直和他和老婆刚进入热恋时的状态差不多。 那个时候他们也是碰一下手都会脸红，唉…青涩懵懂的美好时刻现在想想也好怀念啊…… “咳咳…咳咳咳…” 克拉克听到这话，脸瞬间红了起来，像是被呛到一样没忍住咳了起来，塞勒斯耳尖微红攥着他的手紧了紧，藏在柜台下捏了捏他的手指。 等克拉克缓过来后，红着脸将对方的手锁住，抬眸视线相对时，塞勒斯朝着对方眨了眨眼。 洛厄尔看着他们两个的互动，笑得开心。 “看来你男朋友很喜欢你啊，克拉克。” 塞勒斯听到这话，笑了笑，凑近克拉克，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大方的承认了对对方的喜欢。 “是啊，我超级喜欢他的从很久很久之前就喜欢了。” 克拉克被塞勒斯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一愣，反应过来后脸上瞬间染上一层红晕。 洛厄尔看着这对小情侣的互动，笑着摇了摇头，然后继续去忙自己的事情。 还是年轻好啊…充满了活力…… 没一会酒馆里陆陆续续的有人进来，克拉克也开始忙碌起来，他的身影穿梭在酒桌和吧台间，但也总是时不时的抬头看向坐在吧台的塞勒斯，露出一个傻笑。 塞勒斯则托腮看着他，神情温柔又眷恋。 洛厄尔顺便给塞勒斯倒了杯橙汁推过去，克拉克的小动作他都看在眼里，不过这并没有什么好说的，毕竟克拉克又不会影响工作。 刚刚确认了关系没多久，正是想要腻歪在一起的的时候，克拉克和塞勒斯这种不会影响工作的，他当然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有时候工作空闲了克拉克时不时趁没人注意过来和塞勒斯贴贴，抱一下或者亲一下，当然，都是在确保不会被别人看到的情况下。 酒馆里各类的客人很多，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接受这个情况，他不想塞勒斯遭受非议。 虽然这样的行为有时会引来洛厄尔的调侃，但他并不在意，反而乐在其中。 塞勒斯现在就像独属于克拉克的人形充电宝一样。 洛厄尔到底是年长，见惯了小情侣之间的腻歪，也没多说什么。反倒是他的女儿感觉还没吃饭就已经饱了。 等到了中午，酒馆里的客人逐渐多了起来，克拉克也开始忙碌起来，他穿梭在酒馆里为客人们端酒水。 等到把最后一位客人点的酒水端到吧台，克拉克活动了下手臂，对着洛厄尔说道。 “洛厄尔，我下班了。” 他今天的工作是白班，所以到了四点他就可以下班了，现在时间已经过了四点，他收完尾后才准备离开。 正在擦拭着酒杯的洛厄尔笑着点了点头。 “去吧，好好享受你们的约会。” 克拉克闻言，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走到塞勒斯身边，牵他的手，然后带着他离开了酒馆。 走出酒馆，塞勒斯抬头看着克拉克，自然而然的问道。 “现在要去哪？” 午饭他们已经吃过了，现在可以去的地方就少了一个，再加上塞勒斯对这里并不熟悉，可以说完全陌生。 再加上刚刚洛厄尔说约会，克拉克没有反驳，克拉克可能并不会直接带他回到他的出租屋。 所以他问出这个问题很正常。 事实上克拉克确实没有直接回去的想法，好不容易带着塞勒斯来到他生活了小半年的地方，他有很多想和对方一起分享的。 只不过地方有点多，他想了想，最终挑选了一个目前最合适的。 “我们去海边吧，正好现在天气不错，我想和你一起去看看海。” 前段时间的阴天，周围被蒙上一层浅浅的蓝色滤镜一般，昏昏沉沉的，现在阳光出来后，海边没再有那种压抑的感觉。 他想趁着难得的好天气带塞勒斯一起看海，之前在小镇上生活周围全是一望无际的田野，看到海的机会很少，更别说和塞勒斯一起去看了。 现在两人确认了关系，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带着塞勒斯去看海。 大海啊…… 塞勒斯思考片刻，笑着点了点头，凑过去在克拉克脸颊上亲了一口，轻声说道。 “好啊，那我们就去海边吧。” 克拉克伸手在自己脸颊上摸了下，他本以为今天亲昵了一天，他应该已经快要习惯了对方的亲吻，习惯对方靠近时所带动的气流。 可当对方靠近时，他仍旧会感觉到心跳加速。 两人来到海边时，此时正值退潮期，海边的沙滩上残留着海水冲刷过的痕迹，远处的海浪拍打着岸边，发出阵阵声响。 天空上时不时有海鸥飞过，岸边还有几只偷闲的海鸥正在观察着。 他们坐在沙滩上，看着海浪拍打着岸边，发出阵阵声响，海风徐徐吹来，带着淡淡的咸味。 这时克拉克转头看向塞勒斯，阳光洒落在他的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让他看起来就像是天使一般。 克拉克一直都觉得对方很好看，即使安静时也格外引人注目，被那双眼睛注视着，哪怕是让他为之付出一切似乎也理所应当。 就像原本就该这样…… 塞勒斯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转过头看向他，正巧闯入他的视线，下意识露出笑容，眉眼微微弯起。 “怎么一直盯着我看？” 对上那样的笑容，克拉克没有丝毫犹豫，伸手将塞勒斯揽入怀中，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因为你很好看。” 不论是小时候还是现在，都像一个天使一样出现在他生命里，美好的不似现实。 塞勒斯感觉自己被对方下真诚击中，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样貌如何，也懂得如何利用，这句话从克拉克口中说出来还是让他有些羞涩。 他后退一步从对方的怀里退了出来，彻底分开前小指无意间在他的掌心划了下，很轻很轻。 轻到克拉克只觉得心里像被羽毛轻轻扫过一般。 痒痒的…… 到底是没忍住又一次低下头，在塞勒斯唇上轻轻吻了一下。 有人曾说过感情会在的亲吻中淡去，可克拉克不这么认为，如果真的像那人说的，那么为什么他每一次的靠近都会心跳加速。 感情就是从没办法坦荡的对视开始，当理智一点点被抛开之时，爱将占据高地。 一次又一次情不自禁的靠近是他爱的证明。 一吻结束后，塞勒斯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下，睁开眼目光直勾勾的望向他，轻声询问起克拉克接下来的打算。 他还记得对方当时说有事要处理，他想也许他可以提供一些帮助…… 克拉克沉思片刻，在他沉默的期间塞勒斯也在默默等待着，过了许久，克拉克终于松口和塞勒斯说了自己的打算。 原来前两天他无意间听到有几名军官讨论着发现神秘物体的消息，位置他已经确认好了，准备等明天的啤酒节过后就过去打探一下消息。 出于直觉，他总感觉那个神秘物体会和他有关。 第77章 超人篇24 听完克拉克的打算，塞勒斯沉默了片刻，脑海中思考着自己隐匿的时效，然后开口道。 “我跟你一起去。” 既然克拉克要去，他当然也要去，他可以为克拉克提供帮助，不论是哪方面的…… 克拉克的表情有些惊讶，这毕竟是已经被军方接手的管辖范围，跟着他一起要面对的显然不是普通的局面。 “你要跟我一起去？” 如果暴露了后果会是怎么样的克拉克其实很清楚，相信塞勒斯也不可能没考虑到，即使是这样他也依旧想要跟着吗？ “我不想你受伤……” 克拉克将手贴在对方脸颊上，神情有些犹豫，这毕竟不是小打小闹，万一他们被发现了呢？ 他倒是无所谓，但是塞勒斯怎么办？ 虽然他不惧怕那些武器，可塞勒斯不一样，他不想对方陷入危险之中…… 感受到对方的担心，塞勒斯心中的想法更加坚定了些，他抬手握住克拉克的手，安抚道。 “不会的，相信我，我有自保的能力。” 克拉克闻言，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选择相信对方。 “那好吧，不过如果真的遇到危险，你一定要先保护好自己。” 塞勒斯笑着点了点头。 “放心吧，我不会让自己受伤的。” 第二天晚上，小镇的啤酒节如期举行，热闹的啤酒节上人潮涌动，气氛热烈，到处都是欢声笑语。 因为是啤酒节克拉克的工作量成倍上涨，塞勒斯和他打了个招呼后就潜入人群中。 自从昨天克拉克提起了那个神秘物体，他就开始在网上搜查有用的信息，有的时候不得不说网络就是一个巨大的，没有任何隐私可言的情报局。 就在上周上诉庭曾驳回了，美国北方司令部的哈迪上校，对一位记者下的接近禁令。 根据这个资料可以将目标范围缩小到北冰洋附近，位置确认下来后塞勒斯就开始思考，如何能名正言顺的靠近那里。 毕竟那里很有可能已经建立了基地，如果贸然出现在那里可能还没有靠近就会被发现。 随后他就发现了极地搬运公司，他们最近似乎在和什么人合作，有一部分驻扎在了迈克尔森山。 并且从招聘信息网上可以看出他们仍旧在招人，正好可以以应聘为由靠近那里，打探消息。 只是在此之前，塞勒斯得想办法弄两个虚假的信息，如果以真实身份信息去应聘，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想查到他们真的很容易。 最后塞勒斯从出来喝酒的小镇警局局长那里，捞了两张可以正常使用，但是除了照片是真的外，全是虚假身份信息的身份证明。 至于他是怎么做到的？ 塞勒斯只能说魔法是个好东西。 毕竟警察局是最了解居民信息的机构，不过也要多亏他的能力，清除痕迹对他来说轻而易举。 两天后，克拉克和塞勒斯一同前往极地搬运公司的招聘处应聘，通过简单的面试后，他们被录用了。 现在他们一个叫乔，另一个叫丹森。 极地搬运公司的驻扎地因为在军方基地内所以禁止携带任何通讯设备，一旦发现便会被立即销毁。 因此克拉克和塞勒斯在进入基地前，只能先将手机等设备存放在基地的储物柜中。 这边的气温极低，所以塞勒斯和克拉克两人在入职时装扮包裹的十分严实，倒也并不引人注目。 因为新入职，他们两个被派到杰德·尤班克斯的手下让他来带着，正巧这天一名记者要来，所以杰德·尤班克斯干脆带着两人一起接待这位记者女士。 多亏了她，这下两人有了名正言顺靠近基地的理由。 当夜幕降临时，塞勒斯和克拉克朝着冰层走去，夜晚的气温几乎可以到达零下四十度左右。 顶着风雪在冰层上缓慢前行，四周一片寂静，塞勒斯的耳边只有脚踩在冰面上的嘎吱声，在空旷的冰原上回荡。 找到合适的位置后，克拉克开始使用热视线开辟冰层，随后冰层开始出现裂缝，逐渐扩大，最终形成一个足够两人通过的洞口。 塞勒斯用手套捂了捂自己裸露在外的皮肤，快步跟了上去。 两人沿着洞口滑入冰层内部，四周漆黑一片，只有两人的呼吸声在空气中回荡。 很快克拉克就脚步停下，冰层中有一艘飞船静静的躺在那里。克拉克和塞勒斯相视一眼，然后小心翼翼地靠近飞船。 两人站在飞船旁，仔细观察着这艘飞船。从外形上来看，这艘飞船与地球的航天飞机有着明显的区别，它的体积更大，造型也更加科幻。 不同于克拉克发现酷似控制台的东西并且将钥匙插进去，塞勒斯则是绕着飞船观察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任何特殊的标志或符号后才走进船舱。 只是塞勒斯来的时间有点巧，他刚进入舱体就看到白天的女记者，被一个不明飞行物击飞。 手里的相机瞬间脱离，摔落在地面四分五裂，里面的胶卷也暴露在空气中。 眼看着飞行物还要行动，塞勒斯没有犹豫，在飞行物靠近对方的瞬间使用魔法将那个飞行物切割成碎块。 这一招他用过很多次，甚至已经可以取消施法前摇，只需要动动手的功夫就可以使用。 “没事吧？” 眼看着危险解除，女记者还在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塞勒斯走过去伸手想要将她扶起。 此刻克拉克也赶了过来，正巧看到这一幕，女记者似乎被吓坏了，她捂着胸口，满脸惊恐地看着两人，心情怎么也平复不下来。 看到克拉克过来，塞勒斯松了口气，指了指被他扶起来的女记者。 “她被袭击了，不知道有没有受伤。” 塞勒斯没办法用眼睛看出对方的情况，但是他也知道不能让对方死在这里。 两人对视一眼，塞勒斯将女记者放倒，语气温和的安抚着她的情绪。 克拉克则是趁机用镭射眼给女记者进行简单的伤口处理，所幸有惊无险，伤口虽然看上去有些恐怖，但已经脱离危险。 在对方恍惚的期间，塞勒斯则是查看起对方随身携带的背包，相机已经摔坏了，没有什么顾虑。 他要确保对方身上没有其它胶卷，从克拉克启动飞船的那一刻开始，塞勒斯就下定决心，不能把里面的情况暴露出去。 女记者的伤口被处理好后，塞勒斯当着克拉克的面，安抚性的将手放到对方脑袋上，轻声细语的安抚着对方的情绪。 “没事了，你会忘记这一切的。” 随着一道浅浅的光晕过去，女记者昏迷过去。 克拉克头一次见到塞勒斯使用魔法，眼中闪过惊讶，出于信任他什么也没说。 等到飞船启动后，塞勒斯开启传送魔法将女记者从飞船中传送到基地内。 等到女记者被传送走后，塞勒斯才开口向克拉克解释。 “这是遗忘咒，只能让对方忘记她看见的事情，不会对她造成任何影响。” 也是他所学的所有魔法中为数不多没有攻击性的魔法。 塞勒斯这么做是避免以后出现什么不必要的麻烦，毕竟人的嘴巴是最难被堵住的，若是不小心被别人知道，或许会引来更多的麻烦。 现在飞船已经启动，只要不暴露他们的样貌，那么出于各种考量，军方会自动将这件事压下来。 而且那名女记者可是亲眼看到了他们从冰层中出来的情景，若是官方介入调查的话，难免会查到他们身上，而遗忘咒则可以避免这一切。 飞船升空，朝着既定的方向飞去，最终停在北极，这时船舱内传来播报，所有系统可正常使用，此时一个全息人影出现在克拉克面前。 从对方出现的一瞬间，塞勒斯就已经暗自进入戒备状态，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全息影像。 全息影像注视着克拉克，眼中带着欣慰的情绪。 “看到你长大成人了，真希望拉腊能看到现在的你…” 克拉克从他那里知道了对方的身份，以及他的另一个名字，可当他想要了解更多的时候，乔·艾尔的意识看向了塞勒斯。 他的目光十分温和，却也带着一丝审视。 塞勒斯坦然的和对方对视，对于男人审视的目光没有任何反应，他不在乎对方的看法，也没有义务向他解释什么。 不过对方倒是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的纠结，从克拉克牵住对方的动作开始他就已经明白。 乔·艾尔的意识投影向两人讲述起来了克拉克的母星，以及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原来在氪星爆炸之前，氪星人曾经进行过一次秘密的太空殖民计划，将部分氪星人送往其他星球，作为氪星文明延续的种子。 这个过程中，乔·艾尔意外发现了这个星球，并且记录在案，只是后来因为人工人口控制设施的诞生，这个计划被废弃，这艘飞船也被遗忘。 后来直到氪星文明即将毁灭之时，乔·艾尔想起了这个计划，他将克拉克作为氪星文明留下的火种，送离了氪星。 虽然氪星文明毁灭了，但是只要克拉克还活着，氪星文明就不算是消失。 第78章 超人篇25 乔·艾尔通过飞船内的全息投影，向克拉克展示了氪星昔日的辉煌和荣耀。 同时也他也想让克拉克肩负起引导人类的使命，让他们可以避开氪星曾犯下的错误。 之后飞船舱门被打开，克拉克穿上乔·艾尔给的家族战衣去测试自身极限，塞勒斯则是留在飞船内。 这里毕竟是北极，低温之下塞勒斯身上的装备并不足以支撑他在北极行走。 但好在飞船内的温度恒定在二十四度左右，塞勒斯穿着身上的极地装备甚至感觉有些偏热了。 然而乔·艾尔的全息影像并没有随着克拉克的离开完全消失，他注视着塞勒斯，眼神带着探究。 塞勒斯和全息影像对视，表情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毕竟他们两个并不熟，如果不是因为克拉克，塞勒斯并不会跟乔·艾尔有任何接触。 乔·艾尔注视了他片刻问出这么一句。 “你爱卡尔？” 乔·艾尔问出这个问题后，塞勒斯停顿两秒似乎是在思考，随后慢慢的点了点头。 他不在乎对方怎么看待自己，对方只是一个意识的备份，连一个真正的人都算不上。 更何况就算他是真人，他也不会因此改变什么，他对克拉克的感情是什么，其实他也觉得有些模糊。 塞勒斯不觉得自己对克拉克的感情完全是爱情，他只是想和对方在一起，或许这更偏向于占有欲。 克拉克对于他的感情呢？ 塞勒斯感觉有些复杂，他是爱着自己，像他所看过的所有情窦初开的男生一样，热情黏腻，但是到了一个什么的地步？塞勒斯不清楚。 不过这并不重要，塞勒斯也不清楚他对克拉克的感情究竟是什么，他只知道他想和对方在一起。 他只需要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就行。 在塞勒斯点头后乔·艾尔留下的意识备份就没再说话了。 但是塞勒斯却能够感受到，乔·艾尔对他有着防备和警惕，似乎在担心他会伤害到克拉克。 可能这个反应不是他所期待的吧。 人们很难光从语言，或者从动作方面看透一个人的真心，更别说塞勒斯只是沉默了一会后平静的点头。 没有义正词严的表明自己的态度，更没有因为质疑而产生愤怒，他平静的好像深潭中的死水。 他看不出对方的真心，只能看到他眼里的执着。 这究竟是好是坏，乔·艾尔也不得而知。 他毕竟不了解人类，他所处在的是一个从出生就注定了未来的星球，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完成被赋予自己的职责。 人类比他们更加自由更加多变，也更难以捉摸。 毕竟他们是无法根据身份定义的，虽然每个个头和他们一样都是不同的，但是人类要更加复杂些。 他们不会单纯的为了更好的完成本职工作努力，而是看中了努力背后的回馈。 所以当塞勒斯不咸不淡的反应表现出来时，乔·艾尔依旧对他抱有戒备。 塞勒斯对此只是笑了笑，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不管对方怎么想，只要克拉克相信他，那就足够了。 在塞勒斯的眼中，乔·艾尔也不过是一个连人都不算的陌生存在，他不需要向对方解释自己的行为，更何况他也不在意乔·艾尔怎么看待自己。 由于在舱门附近可以看到克拉克撞坏的山体，所以他选择从控制舱走到这里，舱门没有关闭北极的冷空气吹的塞勒斯有些打颤。 他搓了搓手，往掌心哈了一口热气，等待着克拉克测试回来。 这一等就是十分钟，虽然对于塞勒斯来说，这点时间并不算什么，但是在如此寒冷的环境下，等待的时间就显得格外漫长。 终于，在塞勒斯耐心耗尽之前，克拉克从舱门外走了进来，大概是测试结果让他感到满意，克拉克的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克拉克注意到塞勒斯微红的鼻尖，等走近后，用战衣的斗篷裹在对方身上，战衣有耐绝对零度的功能，披在塞勒斯身上后温度逐渐回升。 感受到身上的温暖，塞勒斯抬头看向克拉克。 “测试结束了？” 克拉克点了点头，他刚刚绕着地球飞行了一圈，这种感觉很奇妙。 “那我们可以回去了吗？回家…” 既然一切问题都解决了，那是不是就可以回去了？ 塞勒斯注视着克拉克，对方牵住塞勒斯的手，两人一同向飞船外走去，乔·艾尔的全息影像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空荡荡的船舱。 “你确定要带着我飞行吗？这个速度我可能会解体。” 出了飞船，塞勒斯注视着克拉克，刚刚对方飞行所产生的音爆他听见了，如果以那个速度飞行，他根本没办法支撑的住。 塞勒斯的话倒是提醒了克拉克，他将人抱起，亲了亲他的侧脸，温柔又真诚。 “相信我。” 话音刚落，两人就已经腾空而起，塞勒斯下意识的搂住了克拉克的脖颈。 他不恐高，只是克拉克的速度太快了，快的耳边只剩下呼呼的风声，不过塞勒斯不讨厌这种感觉。 两人就这么相拥着，以极快的速度飞行着，穿过云层，掠过山川湖泊，直到他们再次回到小镇，降落在农场里。 克拉克将人放下来，塞勒斯抬起头，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远处的晚霞晕染出大片大片瑰丽的色彩，将整个田地都笼罩在一片梦幻般的光晕之中。 塞勒斯牵着克拉克的手，两人十指相扣，缓缓地向田小屋走去。 刚走近院子，就看到玛莎正在院子里除草，看到两人回来，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 对视的那一刻，克拉克松开了手快步走过去，给了玛莎一个大大的拥抱。 “我回来了，妈妈。” 他自暴自弃的一年里，不止是塞勒斯没有他的消息，就连玛莎也同样如此。 久别重逢，玛莎想说的话似乎都哽在喉间，最后也只是拍了拍克拉克的肩膀说出一句。 “回来就好……” 没有生病，没有受伤，平平安安的回来就好。 拥抱结束后，克拉克又自然的牵起塞勒斯的手，玛莎注意到这一点，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 “看来进展很顺利。” 闻言，塞勒斯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红晕。 克拉克闻言，脸上也露出一抹甜蜜的笑容。 “嗯，一切都很好。” 怎么会不好呢？他有了喜欢的人，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并且找到了目标不再迷茫。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玛莎看着两个孩子心中不免有些感慨。 自从克拉克失踪后，塞勒斯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到这里，也不留下来吃饭，就是坐在秋千上面发呆。 然后等到天色渐晚的时候和她道别。 她想，塞勒斯也许也是喜欢克拉克的，只不过当时的克拉克一心想要逃避现实，他们没有机会互相表明喜欢。 玛莎不敢保证克拉克会消失多久，也不敢保证塞勒斯能坚持多久，她能做的就是在对方到来时为他递上一杯饮料，不去打扰他。 其实从一开始玛莎对塞勒斯的印象不算太好，尤其是第一次到访的时候，塞勒斯宛如提线木偶般的表现让她感觉古怪。 可之后她的想法在慢慢改变，塞勒斯变得鲜活，她也一点点喜欢上这个总是能留意到细节的小孩。 所以每当玛莎再次想起第一次相见时的画面，都会觉得塞勒斯只是被拉斐尔管的太过严厉。 拉斐尔…… 对了! 玛莎这才想起来，昨天拉斐尔还来她这里询问塞勒斯的踪迹呢，拉斐尔说自从毕业舞会结束后塞勒斯就一直没有联系过她。 当时拉斐尔的状况看起来很糟糕，像是随时随地处在崩溃边缘一样，语气中的焦急和狂躁不似作假。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拉斐尔虽然心情急躁，看向她的眼神似乎带着一丝感激。 这种感觉很奇怪，不过同为母亲，玛莎很能理解拉斐尔对于孩子失踪后的心情，于是提出报警，但是拉斐尔拒绝了。 碍于拉斐尔的坚持，没办法的她只能再三和拉斐尔保证，如果塞勒斯来了她这里，一定会打电话告诉对方的，这下拉斐尔才安心离开。 “你的母亲正在找你，她的状态似乎有些不太好…你要不要和她打个电话？” 玛莎斟酌了下用词，提醒了塞勒斯一句。 她不清楚塞勒斯的想法也不知道他们两个到底经历了什么，也不清楚塞勒斯是否是故意不去联系对方的。 所以也只是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可能是因为母亲最近又在做那个噩梦了，有些精神恍惚忽略了吧，我有给母亲通过电话，但是她一直在念叨着那个噩梦。” 塞勒斯对此好像并不意外，只是淡淡的点头应下。 不过提到拉斐尔反应最大的反而是克拉克。 他想起上次去塞勒斯家时拉斐尔的态度，看了眼和塞勒斯相握的双手，心中不免有些紧张。 他如果牵着塞勒斯的手出现在拉斐尔面前，告诉对方他们正在交往，估计会被丢出去的吧…… 第79章 超人篇26 好吧…… 拉斐尔可能会顾忌着塞勒斯，应该是让塞勒斯先回房间，然后再把他丢出家门。 克拉克毫不怀疑拉斐尔对塞勒斯的占有欲，那是仅仅只见识过一次就无法忘记的存在。 明明身份不同，但是硬生生让他有一种他们两个在竞争的感觉…… “克拉克你在紧张吗？” 塞勒斯注意到他不对劲，微微侧头。 玛莎耸了耸肩，打趣道。 “他只是在紧张怎么和对方说你们在交往。” 面对母亲的调侃，克拉克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并没有反驳，毕竟这么说也没什么不对。 “不用担心，母亲很喜欢你的克拉克。” 塞勒斯明白过来，脸上挂着笑容，一本正经的说着对克拉克来说堪称科幻的话。 拉斐尔喜欢他？ 克拉克没有感觉到，从上次相处时他就能感觉到对方想要把他丢出去的念头。 这次如果知道了他和塞勒斯正在交往，估计连门都不想让他进，说不定中午他们两个在屋子里吃饭，而他只能坐在院子里，一个人孤零零捧着盘子。 想到那个画面克拉克觉得想要得到对方的认可，可能还需要付出亿点点努力…… “不相信嘛？” 看着克拉克如临大敌的表情，塞勒斯没忍住笑出声来，伸手勾住他的下巴，当着玛莎的面用调戏的腔调逗着克拉克。 “明天来我家怎么样？” 当着玛莎的面，克拉克似乎变得更加容易害羞，随意的撩拨直接让他红了耳朵。 玛莎看着两人的相处，突然感觉自己儿子更像是下面那个…难道？ 她抿了抿唇，默默朝着塞勒斯竖起大拇指，想说的话不言而喻。 塞勒斯接触到她的眼神，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想了想好像也没有解释的必要，所以就那么放任了。 晚饭过后塞勒斯暂时和克拉克分开，他利用传送门快速出现在自己家门口。 就在这时精神一直处于崩溃边缘的拉斐尔猛的扑了过来，死死抱住对方手臂因为激动已经有些颤抖。 “你回来了…你回来了……” 支离破碎的话语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她抱着塞勒斯仿佛要将思念全部融入对方身体。 “我回来了，你做的很好母亲。” 面对她的拥抱，塞勒斯轻轻抬手落在对方后脑上，发丝从指尖穿过轻柔的力道安抚住了对方。 似乎是察觉到少了点什么，塞勒斯缓缓从她怀里退了出来，状若无意的提了一句。 “父亲呢？” 那个总会出现在拉斐尔身边的男人这个时候可不会选择旁观，是有什么绊住他的脚步了吗？ “戴罗恩…对了…戴罗恩!他…报警…我…他的腿……” 拉斐尔像是才反应过来一样，连天的紧张中，她的话语已经失去逻辑，只能用零碎的单词来拼凑出事实。 “他的腿怎么了？” 塞勒斯有些好奇，这种情况下的母亲会做出什么举动，不过他并不想在听到一个又一个零碎的单词。 于是他双手捧住拉斐尔的脸颊，用平和的语气安抚着对方。 “不着急母亲，我们慢慢来。” 温柔的嗓音为她驱散了心中的恐惧，拉斐尔急促的呼吸也慢慢平复下来，她缓了一会后，舔舐了下干裂的唇瓣，如同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小心翼翼。 “被我敲断了，他想要报警，情急之下我就用你的棒球棍……抱歉我把你的棒球棍弄脏了，上面的血我洗了好几遍也洗不干净……” 似乎是害怕塞勒斯会因此生气，拉斐尔的语气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讨好，她的注意力全在把棒球棍弄脏上，完全忽略了戴罗恩。 那个深爱着她的男人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对方敲断了他的双腿…… 而他的妻子不是在关心他的伤势，反而是因为对方的血弄脏了儿子喜欢的玩具而感到难过。 望向眼前满脸愧疚的母亲，塞勒斯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轻声安抚着。 “没关系的母亲，你做的很好。” 虽然有些在意料之外，不过她倒是听话。 “你终于回来了…它们没有伤害你吧？” 逐渐平静下来后拉斐尔的理智也慢慢恢复，她迫切的想要知道对方是否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受伤害。 “没有，对了母亲，克拉克明天要来我们家。” 塞勒斯不动声色的拂去在自己身上摸索着检查的双手，脸上笑容不变，虚假的可怕。 “克拉克…克拉克……是那个救了你的男生吗…对…我们确实要谢谢他……家里没有可以招待的东西了……不行…我得去镇上一趟……” 克拉克这个名字不知道是触动了拉斐尔哪根神经，她一改之前的态度，有些恍惚的想要去拿车钥匙。 但是她这种状况显然并不适合出门，塞勒斯拦下准备去镇上采购一番的母亲，想让她换个时间再出门。 毕竟他能感觉到对方精神状态下的疲惫，长久紧绷的神经突然松懈下来，再去开车说不定会出什么意外。 塞勒斯还没有冷漠到看着对方去送死的地步，更何况她的死亡会影响到塞勒斯。 农场需要变更，戴罗恩那边也需要给出一个合理的安排，这些杂七杂八的琐碎事情会浪费掉他的时间。 塞勒斯不想管这些，所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塞勒斯拉住了她。 “母亲，明天再去吧，他下午才会来，你该好好休息一下了，这些天辛苦你了。” “好…好……我听你的…我这就去休息……” 在塞勒斯的哄骗下，拉斐尔脸上浮现出笑容，她自动忽略了其他事情，脑子里只有塞勒斯让她好好休息。 等打发了拉斐尔后，塞勒斯这才走进客厅，只是几天没见房子里的大部分东西好像都被摔在地上。 空气里弥漫着调味品以及东西腐烂的味道。 塞勒斯嗅到了一丝血腥味，他大概明白这是来自于哪里后径直朝着地窖走去。 打开地窖大门时就看到戴罗恩被绑在椅子上，裤腿还在往下滴着血，可能是被绑了太久，又或者因为血液本身就会引起一些生物的注意，他的腿上有好几只苍蝇光临。 而地窖的角落里摆放着一把带着些许暗红色的棒球棍。 “我以为你会安抚住她的。” 作为一开始塞勒斯最为担心的存在，没想到他居然落得这种地步，塞勒斯眼中闪过唏嘘。 他本以为戴罗恩会撺掇母亲报警，或者劝不住母亲从而选择偷偷报警，就像他曾经无数次背着拉斐尔试图教好他一样。 但是当他看到戴罗恩被绑在椅子上时塞勒斯眼中闪过一丝同情。 也许是他看错了，这不是相爱的样子。 塞勒斯感觉自己失去了一个可以提供参考的模板，他现在不太确定什么是爱了。 “塞勒斯…你回来了…太好了……拉斐尔休息了吗？她快坚持不住了……” 似乎是费了很大的力气，戴罗恩说完这句话时重重的咳了几声后呼吸逐渐微弱。 “她已经睡下了，你不怨吗？” 塞勒斯走过去蹲下，仔细看着对方的腿骨，他的小腿骨有些外折，从一条直线变的扭曲。 很难想象拉斐尔当初是抱着怎么样的心态去做出这种事情，又任由对方伤口开始发脓。 然而戴罗恩的语气却并没有怨恨，反而有些庆幸。 塞勒斯有些不明白，如果有人这么对他，他绝对会在逃脱后百倍千倍的返还回去。 就算知道自己没办法逃脱也要在临死之前狠狠咬下对方一块血肉，他绝对做不到庆幸。 这让塞勒斯感到很奇怪。 “不，拉斐尔她只是被心底的担心逼的做出这种事情，我不该刺激她的，她只是想要保护自己的孩子，她没有做错什么……” 长久的寂静中，戴罗恩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在知道塞勒斯失踪后拉斐尔就一直处于焦灼的状态，她一边说要老老实实等着，一边又忍不住一次又一次打开对方的房间。 她的无助，她的彷徨戴罗恩看在眼里，他从拉斐尔的只言片语中拼凑出些许线索。 塞勒斯失踪后拉斐尔做了个奇怪的梦，梦里似乎有人警告了她，让她不要报警。 戴罗恩自作主张的想着，是不是他去报警就不算违规？然而拉斐尔看穿了他的想法。 此刻满心都是孩子安危的拉斐尔，几乎是被本能驱使着去除掉一切可能会危害到对方的因素。 戴罗恩很清楚，那种状态下的拉斐尔是对他动了杀心，最终却将他锁在地窖。 他在错误的时间说出来错误的话，却被对方放了一条命。 自从塞勒斯失踪后拉斐尔几乎没有睡过，他知道对方的精神几乎崩溃，这种情况下她如果再不休息可能会很危险。 可他被锁在地窖，发出的声音被厚重的木板盖住，伤口还在不断往外渗血。 他能做的就是祈祷塞勒斯能够早点回来。 “你真的很蠢，她打断了你的腿让你一辈子都只能在轮椅上度过，你却还在关心她的安全，真是奇怪。” 塞勒斯垂眸，有些不太明白对方的脑回路。 第80章 超人篇27 “也许吧，可这就是我的爱，我的选择。” 戴罗恩无力的笑了笑，从他第一次被对方吸引，第一次对她产生心疼的情绪开始，他就知道他爱上了对方。 他知道对方身上的缺点，她情绪不稳定，又极度缺乏安全感，对他和塞勒斯都有强烈的掌控欲。 可这并不会影响戴罗恩对她的感情，他是了解过拉斐尔的状态，知晓她的缺点，认识到她身上潜在的危险后爱上对方的。 也就是说他明知对方是一簇山间烈火仍旧选择靠近对方，从一开始他就做好了被灼烧，甚至化为灰烬的准备。 如果说拉斐尔是没有理智的疯子，那么他就是拥有理智的疯子，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仍旧选择对顶着烈火去拥抱对方。 他的爱充满了理智，又带着疯狂。 “看来你并不后悔了。” 塞勒斯站直身子，漠然的注视着对方。 “你会因为爱上一团烈火而感到后悔吗？换句话说…你会后悔触碰光明吗？我们都一样……” 戴罗恩不是可以被塞勒斯三言两语就糊弄过去的拉斐尔，他能感觉到塞勒斯平静外表下那对阳光癫狂的渴望。 本质上他们是同一种人，对光拥有着绝对的渴望。 “……” 塞勒斯沉默了，他本以为对方只是一个愚笨的自取灭亡的蠢货，可他却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个看出他本质的人。 他并不觉得拉斐尔不应该被比作烈火。 因为他是在爱上烈火之后才选择的太阳。 在曾经无数次祈求后，在只有绝望的生活中。 那需要付出代价才能得到的温度是塞勒斯曾沉迷的存在，如果没有意外，他可能会和对方一样忍受着烈火灼烧的疼痛也要靠近对方。 可他遇见了太阳，一个几乎不求回报，又足够温暖的存在…… 他太久没有感受过曾经经历过的灼烧感，久违的情绪呈现在他面前时，塞勒斯突然就不那么想让眼前的人死去了。 他缓缓站起身，平静的开口。 “向我证明吧，在被焚尽之前。” 证明他不会后悔。 也许戴罗恩依旧有一个可以给他提供参考的模板。 但这要经过塞勒斯的确认。 塞勒斯缓缓离开地窖，椅子上的绳索也在这个时候突然松开，原本只剩下疼痛的双腿也在这个时候产生了别样的感觉。 戴罗恩眼中闪过诧异，他将身上的绳索揭下，掀起自己的裤腿，上面弯折的地方已经被修复。 许是有一段时间没有感觉到，重新站起来的感觉竟然让他一时间有些陌生。 等他重新从地窖里出来时就看到客厅的杂乱，他没有抱怨而是默默收拾起了这里。 等到第二天拉斐尔清醒的时候，戴罗恩已经靠在沙发上睡了过去，拉斐尔看着对方完好的双腿一时间有些恍惚。 随后像是想起什么猛的朝着塞勒斯的房间跑去，用力打开后看到塞勒斯正在衣柜前翻找东西狠狠松了口气。 “母亲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房间门被突然推开，塞勒斯缓缓放下手中的衣服，转头间脸上多了几分关心。 “没事，你回来就好，不是在做梦就好……” 确认了儿子真的回来后拉斐尔的精神彻底放松下来，她不愿多纠结为什么戴罗恩会从地窖里出来。 不管这一切是不是梦，她都要去镇子上买些招待客人要用的东西，这是昨天晚上塞勒斯说过的，她不能让塞勒斯失望。 毫不意外的，戴罗恩也跟了过去，他所表现得就好像之前的一切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不知道是否是理智回笼，拉斐尔残存的愧疚让她并没有拒绝。 两人心照不宣的将一切当做什么也没发生，拉斐尔没再提那奇怪的梦，戴罗恩也没提他被砸断的双腿。 可能现在唯一能证明这一切曾经发生过的东西，就只有地窖角落里的那根棒球棍了。 等下午克拉克来时非但没有被赶出去，反而被拉斐尔热情的领进屋子。 面对拉斐尔的热情，克拉克有些拘谨，是他版本落后了吗？怎么拉斐尔突然那么热情了？ 连着被嘘寒问暖几次后克拉克还是有些恍惚的，尤其是拉斐尔主动邀请对方留下来过夜后，这种不对劲的感觉达到了顶点。 恍恍惚惚被推到房间和塞勒斯独处后，克拉克总算有机会问塞勒斯到底怎么回事了。 这热情的是不是有点过头了？ “可能是因为她做了个奇怪的噩梦吧。” 塞勒斯有些不在意的摇摇头，作为一切都始作俑者，他当然知道拉斐尔为什么会对克拉克热情了。 “噩梦？” 什么噩梦可以直接让一个人态度转变的那么快啊？ 克拉克有些疑惑。 “嗯，她梦到我被绑架了，然后你救了我，就那么简单。” 塞勒斯把梦的简略版说了一遍，自动忽略掉梦里的细节，把发生的事情和结果直接说出来，过程则是被完全省略掉。 克拉克思考了下。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她问妈妈关于你行踪的原因？” 克拉克感觉也就只有这种可能来解释，为什么拉斐尔会去问玛莎塞勒斯的行踪。 至于态度转变他也没有再细想了，毕竟拉斐尔既然已经相信他了，那就不用在纠结些不在意的事情。 “或许吧，不过看来今天晚上你得和我睡一张床上了。” 塞勒斯拍了拍自己的被子，他不在家的时候，房间有被清理的很好，所以并没有因为太久没有住人而感觉灰扑扑的。 突然的话题跳跃让克拉克红了脸，表情有些局促，虽然他和塞勒斯已经交往了一段时间，但是两人真正意义上一起过夜的次数却屈指可数。 不过现在还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塞勒斯突然意识到什么，牵着克拉克从房间出去，和拉斐尔打过招呼后前往小镇上。 克拉克一脸茫然不明白为什么塞勒斯突然带着他出去，但还是老老实实跟着塞勒斯。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直到走到小镇上后克拉克才想起来问塞勒斯要干嘛，然后塞勒斯就停了下来，笑吟吟的看着他 “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你站在这里等我几分钟，要么你跟着我一起去便利店。” 克拉克没有丝毫犹豫的就选择了跟着塞勒斯一起，见状塞勒斯脸上笑容扩大，牵着对方就直奔便利店的生活用品区。 起初克拉克还没反应过来，直到塞勒斯停在了人类幼崽阻断器专区前面…… 克拉克愣住了，脸颊瞬间涨得通红，他怎么也没想到塞勒斯居然会带他来买这种东西。 而且塞勒斯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的窘境，按照记忆里的感觉，选好尺寸后就准备去结账。 结账的时候，克拉克的眼神一直飘忽不定，不敢看货架上摆放着的东西。 收银员注意到这一点，审视了下两人，随后一脸微笑的往袋子里面放了一瓶薄荷味的神秘液体。 “这是赠品，祝你们有个愉快的夜晚。” 克拉克接过袋子，脸顿时红得像熟透的番茄，而塞勒斯则是一脸淡定的牵着他离开便利店，仿佛刚刚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等他们走后，刚刚还在努力保持微笑的收银员立马装不下去，她激动的拉着还在擦拭货架的同伴摇晃。 “啊啊啊!两个极品帅哥搞在一起了!好想去给他们收拾床底!” “冷静点克洛伊，请停止你的变态发言，说不定他们只是朋友。” “不不不宝贝你不懂，刚刚那个黑发型男全程都在偷瞄那个金发帅哥，而且我刚刚祝他们有个愉快的夜晚时他们两个都没有反驳!” “也许是单纯不想搭理你呢？毕竟这种帅哥好像都很高冷。” “再高冷的直男在听到别人说自己是同也会解释一下的!他们两个根本就是默认了!” “行吧，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吗？我感觉我的脑浆要被你摇匀了。” “嘿嘿……” 回去的路上，克拉克一直低着头，整个人都快烧起来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能任由塞勒斯牵着自己往前走。 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晚，拉斐尔和戴罗恩都在厨房忙着所以并没有注意到两人回来了。 这也刚好可以让塞勒斯把买来的东西放在房间里面。克拉克全程亦步亦趋地跟在塞勒斯身后，看着对方将袋子放在床头柜上，心跳不由得加速。 塞勒斯没有受影响一般的牵着克拉克往厨房走去，拉斐尔看到他们回来眼睛亮了亮，忙拉着他们坐下，招呼戴罗恩把饭菜端上来。 吃饭的时候塞勒斯感觉时机差不多了，于是牵起克拉克的手，和母亲坦白了他们正在交往这件事。 餐桌前顿时安静下来，周围的氛围让克拉克有些紧张，他小心翼翼地看着拉斐尔，生怕对方会反对。 同时又不由得握紧了塞勒斯的手，心中的紧张也在这个时候被驱散了些。 就当气氛陷入诡异的沉默时，拉斐尔的反应却让他感到十分意外。 “我不反对你们交往。” 第81章 超人篇28 拉斐尔的态度很温和，似乎并不介意塞勒斯带了个男朋友回来。 见克拉克惊讶，拉斐尔一脸理所当然的开口。 “我可以容忍塞勒斯和男生接触，但是女生的话我可能会直接把人赶出去，你们的恋情我不反对，唯一的一点要求就是好好对塞勒斯。” 其实关于塞勒斯以后的恋情拉斐尔不是没有猜想过，可不论过去多久，她依旧无法容忍对方带回来一个女人。 即使过去再久，她也无法容忍这种可能，她的孩子不能像他的父亲那样因为别的女人离她而去…… 这种想法侵蚀着她的大脑，这是即使她再怎么退让也无法改变的底线，也是她对自己孩子最大的要求。 她做不到看着她的天使对其他女人释放善意，露出那种乖顺的表情…光是想想她就会想要划烂对方的脸。 为什么总有人想要破坏她的幸福？她的家庭，她的爱情，她的依靠…她最后的精神支柱…… 如果没有塞勒斯的出现，她灰暗的生活将会失去一抹明媚阳光，这是她好不容易扞卫下来的东西，凭什么再让其他女人沾染？ 她已经失去一个西罗了，不能再因此失去一个塞勒斯。 所以对于这个结果她其实还挺满意的。 要知道如果塞勒斯带回一个女人回来她可是会很头疼的…因为她要思考该如何在塞勒斯不会为此伤心的情况下除掉对方。 这是一个很难的事情，不是每次她都可以躲过警察的搜寻，上一次有塞勒斯的帮助，然而这一次就不一定。 也许她可以把戴罗恩推出去…… 但是这种想法出现的瞬间她竟然闪过一丝犹豫…为什么？ 拉斐尔知道戴罗恩的感情，也知道对方能容忍她的脾气实属不易，如果…如果没有塞勒斯她可能真的就忘记西罗带来的伤害，忘记一切，和他像一对正常的夫妻一样过着平淡的生活。 他们一起经营农场，一起生活，享受着乡下的宁静旷野。 可凡事都讲究先来后到。 她的心里先是住进了一个西罗，而后又是塞勒斯，能留给他的空间已经不多，如果必要的时候，她是会犹豫，但是并不影响她将对方抛弃。 这一点戴罗恩已经体会过一次了。 戴罗恩很好，但是他出现的太晚了…… 拉斐尔已经没有办法再将多余的情绪分给别人了，她的心里有一份爱，一份恨，戴罗恩能分到的情感少之又少。 虽然这对戴罗恩很不公平，可她没办法，她所能拥有的情感已经被占据，并且无法撼动。 所以…… 即使知道戴罗恩的付出，她动起手来仍旧可以做到毫不犹豫…… 她早就做好了准备…… 就算戴罗恩真的死在了地窖，她会将对方焚烧，将骨灰融在戒指里祭奠她曾拥有的一份不求回报的爱。 即使她将会面对牢狱之灾，可比起塞勒斯的安全，这些早已不重要了。 好在塞勒斯很乖巧懂事，他没有让她为难，并没有带回来一个女人，这一点让拉斐尔很欣慰。 她的孩子即使过去多久仍旧将她的话记在心里。 再加上在梦里，克拉克是唯一一个救出塞勒斯的，她从潜意识里对他还是有几分放心的。 所以拉斐尔对克拉克的排斥减弱了几分，又因为塞勒斯喜欢，她不介意对对方热情些。 只要他能保证塞勒斯能拥有一个幸福的未来，如果不行她也会亲自从对方手里讨回她的孩子。 克拉克闻言，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他认真地看着拉斐尔，保证道。 “我会好好对塞勒斯的。” 一顿晚餐结束，戴罗恩和拉斐尔开始收拾起厨房，让两人有独处的时间。 重新回到房间后，塞勒斯看了眼身边紧张的人，轻笑一声，用手点了点他的唇瓣。 “先去洗澡？” 克拉克点点头进了浴室，不一会儿，浴室里就传来哗啦啦的水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期待着，他洗澡的速度很快。 没一会从浴室里走出来，身上穿着一件宽松的白色t恤和一条休闲裤，整个人看上去干净清爽。 不等他说什么塞勒斯就越过他往浴室走，这下子房间里就剩下克拉克一人，他盯着床头柜上已经打开的东西有些出神。 没过多久，塞勒斯就从浴室里出来，他穿着一身黑色的家居服，头发湿漉漉地搭在额头上，整个人看上去慵懒随意。 塞勒斯随意拿了一条毛巾擦着头发，就看到克拉克一脸迷茫地躺在床上，像一只被遗弃的小狗一样，不由得失笑走过去，在对方脸上亲了一下。 克拉克伸手搂住塞勒斯，低头吻住对方，两个人顺势倒在床上，塞勒斯的呼吸变得绵长，手不自觉勾上对方后颈。 克拉克看着塞勒斯的锁骨，低下头轻轻咬了一口。 … 今夜虽然没办法无法保持规律的作息，但至少保持了做和息。 第二天阳光克拉克醒来的时候，塞勒斯还在熟睡。 阳光透过窗帘洒进来，落在塞勒斯白皙修长的脖颈上，留下一个个斑驳细碎的光影。 克拉克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摩挲着塞勒斯的皮肤，眼底满是温柔。 就在这时，塞勒斯慢慢睁开眼睛，两人四目相对。 深情对视？不存在的。 塞勒斯现在看到对方的脸，就能想到这家伙昨天晚上的样子，他现在根本做不到和他深情对视，甚至有点想把人踢下去。 虽然有打开窗户，但是空气中仍旧弥漫着一股暧昧的气息，塞勒斯平复了下心情，揉了揉腰缓缓坐起来，身上的被子随着滑落。 目光触及到对方的皮肤，克拉克轻咳一声，眼神飘忽有些不好意思直视。 看到他这副表情，塞勒斯轻啧了一声，声音中带着一丝丝幽怨。 自己给自己找罪受也是真的可以…… 塞勒斯严重怀疑，自己昨天到底是怎么想不开，突然拉着对方去买那些东西，现在这样完全是他罪有应得。 克拉克抿唇几乎是立马就明白了塞勒斯的想法，耳尖微微泛红。 “我会注意的……” 然而这句话被塞勒斯自动忽略，这家伙要是真会注意，就不会让他哭着求他了。 塞勒斯揉了揉自己的腰，然后站起身准备去洗漱，结果刚走一步，就不受控制的趴在床边上。 “……” 很好…… 塞勒斯将脸埋在床单上，周围都开始冒黑气了。 见状，克拉克连忙伸手扶住他，触及到塞勒斯略微凶狠的眼神后，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子，然后将塞勒斯打横抱起走进浴室。 来到浴室后，看着镜子里身上密密麻麻的印子，塞勒斯叹了口气，认命地拿起毛巾擦拭起来。 透过镜子看到背后的克拉克一脸做了错事的样子，心底的小脾气消失的无影无踪。 塞勒斯觉得他可能要缓一下，明明上一次还挺青涩的，还是说氪星人的学习能力这么厉害吗？ 塞勒斯出神的想着，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克拉克如同一个大犬，将他的身形遮挡的一干二净。 按道理来说塞勒斯的身型并不比同龄人差，但是遇上克拉克看起来就好像小了一圈。 所以克拉克到底是怎么长那么大的？ 等塞勒斯回神来时，克拉克已经为他套上了外衣，他的动作很轻，胡乱思考的塞勒斯甚至都没有感觉到就已经穿戴整齐。 而他做完这一切像个等待夸奖的孩子一样，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莫名的戳中塞勒斯的心口，他抬手在对方脑袋后面探去，仰头吻上对方。 片刻后，两人分开，塞勒斯看着对方，露出一个温柔地笑容。 “走吧，去吃早饭。” 克拉克点点头，十分自然的牵上对方的手，十指相扣的瞬间，他的脸上也不自觉浮现出笑容。 客厅里，拉斐尔正在为戴罗恩整理衣领，处于平静状态的拉斐尔在面对戴罗恩时，那份并不怎么深沉的爱意才会显眼起来。 只是一点点就足够戴罗恩为之努力。 因为角度问题，戴罗恩是第一时间发现他们两个下楼的，不过现在的情况太过美好，戴罗恩选择沉默着，用眼神和对方沟通。 塞勒斯大概读懂了对方的意思，在拉斐尔有所察觉的转头之前，将自己和克拉克传送到小镇附近。 “希望能买到我想要的。” 离开了家，塞勒斯神情变得放松下来，除去身体上的不适外，他的精神看起来十分不错。 第82章 超人篇29 “对了克拉克，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当一切都解决后，塞勒斯开始思考，克拉克接下来要做什么，他找到了他的目标，那么接下来又将做出怎么样的决定呢？ “我想保护这个世界，再陪母亲几天后我就要去找一份工作，可以即时掌握信息的那种。” 克拉克显然已经想好了他之后要做的事情，塞勒斯沉默了下，在买完早餐后和对方分开，通过传送门回到院子里。 接下来的日子似乎陷入了短暂的岁月静好中，塞勒斯不会说什么情话，两人的相处自然到有一种水到渠成的感觉。 时间的流逝在他们身上似乎感觉不到太多变化。 由于拉斐尔给戴罗恩请了一个星期的假，所以戴罗恩肩负起了清理院子中杂草的活计。 看到塞勒斯回来后拍了拍皮卡的后车厢，示意他坐过去，他有话想要对他说。 塞勒斯没有犹豫走了过去，两人同坐在皮卡后面，亦如几年前一样。 “你爱他吗？” 当这句话再次被提起时，塞勒斯有些意外，他不明白戴罗恩是出于什么原因，站在什么立场来询问他这件事，所以并没有回答的准备。 戴罗恩显然也看出来塞勒斯对这个话题的回避，他望向远方语气听不出喜乐。 “你貌似还不懂什么是爱，可你们又进展的太快了。” 性过早的出现在爱中，虽然可以让感情快速升温，但性质已经变了。 尤其是在还没有看清楚到底只是喜欢还是真正的爱之前，这种行为只能蒙蔽他眼睛，影响他的判断。 “那你认为爱是什么？或者你对母亲的爱是什么。” 塞勒斯知道对方是在提醒自己，不要把两者混为一谈，可塞勒斯不清楚所谓爱到底是什么。 他想从对方身上找到些许值得参考的地方，来分辨自己的感情处在什么阶段。 毕竟他们很相似，也许戴罗恩能给他提供一些看法。 “我认为的爱吗…爱是看到她最糟糕的一面，依然选择牵着她的手。爱是在她只看到负面的自己时，夸赞她身上的一切美好品质。爱是心疼，爱是包容，是想要站在对方身边直到永远的占有欲。” 提到爱，戴罗恩想到的只有拉斐尔，他也确实如同他说的那样，即使看到对方最糟糕的一面，仍旧会选择站在她身边。 他的话让塞勒斯陷入短暂的沉默，他对爱多了一些思考，可爱不被定义，千万人眼中有千万份爱，有些话对戴罗恩适用，对塞勒斯又不一定。 “那么你呢？你对克拉克是怎么的感觉？” 大概是发现了塞勒斯在情感方面的问题，戴罗恩悠悠的回头询问着。 倒不是他好心，只是他很清楚，塞勒斯如果出了问题，那么拉斐尔会把自己逼到绝境的，所以戴罗恩不介意在这种时候帮他一把。 就当是为自己减少一份麻烦。 “我不确定，我只知道分开后的一年我很难受，每天都会下意识想起他，看到他时忍不住想笑，想要了解他的行踪，想要站在他身边，想要他属于我。” 塞勒斯回忆着和克拉克相处的感觉，他不确定这属于什么，是对自己所有物的占有欲，还是其他…… 塞勒斯分辨不出来，他没见过爱是什么样子，对于这一切都是陌生的，这还是头一次有人和他谈论起这个话题。 他感觉有些新奇，想要了解更多这才袒露了心声，当然他也并不是真的指望戴罗恩能给个解答，只是在这种氛围下被环境影响所做出的感触而已。 戴罗恩听完沉默片刻，摇了摇头。 “我到底在担心什么啊……” 虽然他和塞勒斯的关系不算太好，但也了解塞勒斯不是一个热情的人，他本质是冷漠的。 对周围人都是一种漠然的态度，既然能让他有这些想法，又何尝不是一种不一样的爱。 他叹了口气，从皮卡上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褶皱，给出建议。 “如果你想要拴住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为他套上一枚戒指。” 戒指嘛…… 塞勒斯垂眸若有所思。 也许可以尝试一下。 只是他的想法还没有来得及实施，一个重大事件就发生了。 当晚，家里电视插播了一个突发新闻，一艘不明飞船出现在月球轨道上，与此同时所有电子设施似乎都被控制了一般。 电路突然罢工，黑暗中只有电视还在发着光，一段诡异的声音从电视机传出，电视开始闪烁播放着一段奇怪的对话。 听着上面自称是来自其他星球的对话，塞勒斯一开始并没有当一回事，直到他听到了卡尔·艾尔，克拉克的另一个名字。 音频似乎是想让克拉克主动去找他们并且屈服于他们。 “傲慢的态度。” 这是塞勒斯对他们初步的评价，这些来自遥远星系的存在似乎对他们有着一种天然的蔑视，他们高傲的仿佛在人类面对一只蚂蚁。 就连找人也是用的施舍的语气，仿佛这是给他们的恩惠。 但是显然，这个世界对外星人的存在已经有了一定的接受程度，就在一年前纽约上空才出现过一次虫洞袭击。 没人知道原因，但当时的结局对于普通人来说是属于人类的胜利，更何况人类的背后并非没有依靠。 如今这些外来者如此大张旗鼓，无非就是觉得他们之间的差距太大，对于低位者的怜悯而已。 二十四小时…… 塞勒斯抿了抿唇，闹出那么大的动静他们真的只是想要找到克拉克吗？塞勒斯可没忘记他们的星球已经灭亡。 既然乔·艾尔觉得这里适合定居，那么对方是否也会有同样的想法？ 佐德…… 这听起来好像那个投影中的氪星军事领袖的名字，那个发动政变想要移居其他星球的将军。 乔·艾尔说过，除了克拉克以外，所有的氪星人生来就有自己要完成的使命，那位将军的使命是什么？ 从他发动政变上来看，他似乎是和乔·艾尔有着同样的想法，他们都想让氪星文明延续。 就是不知道对方是否会选择乔·艾尔这种温和的共存的方式，还是只允许氪星人成为唯一的存在？ 当电视恢复正常后，电路也重新恢复正常，黑暗中重新出现光亮。 等家里恢复成平常后拉斐尔好似还没有从刚刚那件事抽离，她低声呢喃着。 “如果二十四小时后没有人出来呢？他们会袭击地球吗？” “也许就算有人站出来了他们也会袭击地球。” 塞勒斯伸手拍了拍母亲的后背，轻轻安抚对方。 “先好好休息吧，这件事不可能没人管的，说不定明天一切都好起来了呢。” 拉斐尔点点头，这件事情虽然制造了恐慌，可仔细想想，她们的背后并非空无一人，若是没办法提供帮助那么做好自己应该做的就行。 把拉斐尔哄去房间休息后，客厅里只剩下戴罗恩和塞勒斯两人。 “你要去找他吗。” 塞勒斯并没有在戴罗恩面前掩示自己的魔法，这个家里也就只有拉斐尔对塞勒斯不甚了解。 所以当戴罗恩看到塞勒斯抬手的动作时心底就有了猜测。 “他就是那些外星人要找的公民吧。” 塞勒斯的脚步微顿，回头注视着对方，眼神中带着警告。 “你要告密吗？” 戴罗恩摇了摇头。 “不，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要做的就是相信。这种超出能力范围的事情，总会有其他人来行动。” 他很清楚，既然没办法做到的事情那就交给更适合的人来，更何况这并不是一场无法解决的灾难。 “你觉得那些人会阻止这一切？” 塞勒斯大概明白对方在想什么，但是他有些不太放心，毕竟上一次的地点是在纽约上空。 这次还不确定是在哪里，他们真的能及时赶到吗？ “如果这只是一场外星人之间的对决那么没有人会想插手，反之不然。” 人类对内虽然并不和平，甚至相互试探、交锋，但那是建立在没有共同外敌的情况下。 若是真的对上无法对抗的敌人，隐藏在人心中的最容易忽视的品格将会展露。 团结…… 种族的仇恨，国家的仇恨，在有了一个全新的身份更加宏大，更加另类的敌人面前时，这些都是可以暂时抛弃的。 因为不管他们再怎么内斗，他们也都是出生在同一个星球的人。 “你的想法还真是疯狂。” 塞勒斯读懂了戴罗恩言语中的暗示，思考了一下，感慨了一句后穿过传送门。 “可这是事实，如果想让他得到帮助，就必须让所有人知道他是站在他们这边的。” 人们无法对同类做到漠然，如果不想让克拉克孤立无援，那么就必须让他们理解克拉克的站队。 当然，这是建立在克拉克本人意愿真的站在人类这边的基础上。 等塞勒斯穿过传送门时刚好看到克拉克正在安抚玛莎，玛莎在看到金色传送门时眼中闪过惊讶。 但这个心理素质强大的女人最终还是接受了这个事实，拍了拍克拉克的肩膀。 “你们聊吧。” …… 四目相对间，塞勒斯上前一步，他不知道此刻他该展现出何种情绪，他只是熟练的握住对方的手，垂下脑袋低声询问。 “你要去吗…” 第83章 超人篇30 克拉克点了点头，如果用他一个人来换取地球的安危，他觉得值得。 可问题是…那个佐德并不一定值得信赖，如果他屈服了是否还会有人站出来保护这个世界？ 他们之间的差距，是几十万年的科技差，是无法用常规思维对待的。 地球它年轻充满了活力，是个值得定居的地方，佐德来这里的目的真的就只是为了找他吗？ 克拉克不敢确定，同时他也不确定人类对此的反应，他伪装了十几年的身份就此被打破，他会被视为异端吗？ 见他点头，塞勒斯握住他的手不自觉收紧，再次抬头期间眼神已经平静下来。 “我陪你一起。” 说完这句话后，他像是有所预料一般，抬手捂住克拉克的嘴，摇了摇头。 “不要和我说危险，我做不到袖手旁观，更别说他们想把你从我身边夺走。” 克拉克定定的注视着对方片刻，随后轻轻移开塞勒斯的手，认真的保证着。 “没有人能把我从你身边夺走，没有人。” 他知道拒绝没用所以也没再说那些废话，而是牵着对方的手，安静的坐在院子里欣赏着天边。 于是乎第二天克拉克就换上了战衣出现在了军方的视野中，几乎是瞬间导弹就锁定了对方。 “哇哦，看来我们不用费心去搜索，对方已经直接送上门来了，不过这个出场我喜欢。” 一个带着墨镜的西装男悠闲的从椅子上坐起来，望向那边降落成功的克拉克时吹了个口哨。 下一秒看到他旁边站着的人后把墨镜上移，确认自己没看错后微微眯眼侧头询问身侧的人。 “所以到底谁才是那个外星公民？你看得清他的脸吗？” 对方身侧的一袭军装的黑皮肤的上校做了个耸肩的动作。 “我只能看清那个肌肉男的脸。” 当然这个小插曲并没有被别人注意，因为克拉克和塞勒斯两人已经被扣上，并且进行审问。 看着克拉克双手被带上银手铐的时候，塞勒斯努力把这辈子最伤心的事情想过来一遍，才勉强压下自己的嘴角。 用最普通的手铐来控制外星人，而且连点电都不带的，他们是怎么想的…… “话说你们看得见他的脸吗？” 显然在审问克拉克后，那人还是更好奇塞勒斯脸上的白雾是怎么回事。 审讯室外有人摇头，有人点头。 西装男对着对方拍了一张照片结果还是看不到对方的脸，不死心让他身边的上校也拍一张，效果依旧如此。 “好吧虽然我很喜欢特殊对待，但是无脸男，你就不能先把你的那个叫什么来着…那个仙女魔法取消一下吗？” 全程没有说话的塞勒斯突然被q，而且还被取了个莫名其妙的外号，表情有些莫名。 虽然知道对方的身份，但是他还是有点不太想搭理，至于为什么他们看不到他的脸…… 塞勒斯沉思片刻，解释道。 “我没有用魔法，问题出在你们自己身上和我无关。” 这个声音…… 托尼感觉有些耳熟，目光落在对方身上眼中带着探究。 “他只是一个普通人。” 克拉克留意到对方的眼神，伸手拦在塞勒斯面前，用身体挡住对方探究的视线，表情有些警惕。 “老兄，他让我下坠了整整三分钟，这可不是普通人可以做到的。” 托尼想起了刚刚他打探对方脸上白雾到底是什么的时候，脚下突然一空，然后他就在没有防具的情况下自由落体了三分钟。 结果现在克拉克睁着个大眼和他说这是普通人…他到底是怎么理直气壮说出这句话的？ “好了托尼。他没有恶意，我们只是好奇你为什么要和他一起来这里，要知道那些人要的人只有这位…卡尔先生，你完全没必要参与其中。” 这时托尼的肩膀处多了一双手，随后他被拉到后面，一个经常出现在教育片中的身影顶替了他的位置。 当熟悉的制服出现时，以及胸口的那醒目的五角星，不用思考塞勒斯就认出了对方。 面对他，克拉克的表情也松懈了些，没再戒备的护着塞勒斯。 与此同时被拉到后面的托尼毫不避讳，十分嫌弃的翻了个白眼。 上校则是耸耸肩对此表示无奈。 “为了世界放弃爱人是英雄的做法，可我不是英雄，我想陪着他。” 对方温和的态度塞勒斯并不排斥，所以并没有拒绝沟通。 只是当这句话说出口时，不远处的上校就没忍住吐槽一句，即使看不清脸色也依旧能从话语中听出一丝丝嫌弃。 “所以这就是你选择无视危险的理由，为一时的头脑发热葬送未来？这个世界就不能多来点正常人吗，真要这么做了，到时候连个后悔的机会都没有，真是浪漫死了。” 普通的一句话，硬控了在场三人，莫名的他们好像被戳到了一样，场面一时间有些尴尬。 “干嘛这么看着我？我说错了什么吗？” 感觉到自己身上投来的目光，上校一脸莫名。 史蒂夫轻咳一声敛去尴尬的情绪，试图劝解对方，这毕竟不是感情用事的事情。克拉克也没有说什么，看起来他应该也是期待对方能改变主意。 塞勒斯并没有再接话的意思，既然对方不准备听，史蒂夫也没再多说什么，他们也不清楚那些人的目的。 从昨天的对话中对方似乎就只是想要那个外星人而已，应该不会带走这个声音熟悉的先生。 另一边，在接收到地球传来的信息后，佐德那边也做出行动。 很快一艘科技感满满的飞船停在了军区驻扎的郊区，从飞船上下来几个看起来和地球人没什么差距的存在。 他们先生简单寒暄几句，随后其中领头的一位女性就将目光落在塞勒斯身上。 “我们的将军希望这个人也跟我们一起中。” 理所应当的态度出来，现场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你们当初只要带走的是那个外星人，可没说要我们的人跟过去。” 即使塞勒斯本身就想去，可如果他们主动提出要带走塞勒斯，那么这一切的性质就已经变了。 “你们是准备不配合吗。” 对方的眼神中带着高人一等的傲慢，语气轻慢，似乎从一开始就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配合着浑身机械感十足的战甲，看起来确实颇具威慑力。 塞勒斯往前走了些。 “走吧。” 没有多余的言语，对方显然很满意。 “识相的举动。” 当飞船正准备起飞时，目的这一切的托尼抛了抛手里的装置。 “说实话，这让我感觉我们是在拿一个小孩的生命换取我们的安逸生活。” 随着飞船缓缓消失，他手里的装置发出滴滴两声，一段模糊的画面缓缓被投影出来。 史蒂夫有些惊讶的看向托尼，对方回了一个耸肩的东西。 “干嘛？我总不能真的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对方去送死什么都不干吧。” 虽然不确定那伙人的目的，但是现在看来和平解决问题是不可能了，能观察对方的动态对他们下一步行动有很大帮助，所以他在刚刚在对方身上放了个监测装置。 “干得不错。” 随着飞船中的画面逐渐清晰，史蒂夫毫不吝啬的夸赞了对。 “你这话让我感觉自己只是刚出个幼儿园小鬼。” 托尼嫌弃的翻了个白眼，不过嘴角却微微勾起。 他回忆着自己放置监测装置时塞勒斯的反应，也不知道那个从声音上听起来十分年轻的无脸男，到底怎么做到的。 他也才刚刚把东西放上去就被察觉到了，不过对方并没有取下来，而是有在上面加了什么，看样子是准备配合行动了。 飞船到达一定高度后，塞勒斯得到了一个呼吸器可以让他在飞船内正常呼吸。 “你们不适应氧气吗。” 显然这个问题注定没人回答，等飞船与月球轨道上的飞行物接轨后，塞勒斯和克拉克被引领着见到了那位神秘的佐德将军。 只是还没有说是几句意外就出现了，克拉克对飞船的空气产生了排异反应，跌倒在地呕出一口鲜血。 红色的…… 塞勒斯下意识向前想要靠近结果被身旁两人架住动弹不得。 “你们做了什么!” 塞勒斯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克拉克会突然变得虚弱，甚至跌倒在地。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对方流血，准确的说是吐血，这一刻他没有生出对方原来不是全能的想法，而是下意识的想要将对方扶起。 他的声音有些失控，死死盯着佐德似乎想要一个答案。 “他只是对飞船空气产生排异反应，从小在地球生态成长没机会适应氪星环境，他必须自己适应。” 说完这句话后，塞勒斯被架着丢到了一处独立的空间，他尽量稳住身型不让自己摔倒，随后用手点了点肩膀上的一处。 “听见了吗？他们从一开始就没准备和平相处，他们是来掠夺的。” 塞勒斯不确定自己的声音对方是否听见了，他的目光被一处闪着蓝光的装置吸引。 第84章 超人篇31 看着上面的凹槽，塞勒斯将藏在口袋中的钥匙拿出来，那是上飞船时克拉克交给他的。 随着钥匙和凹槽吻合后，乔·艾尔的投影出现在了他身边。 “你现在可以控制这艘飞船了？” 塞勒斯和他已经打过照面，所以并不意外对方突然出现。 “多亏了你，我被上载到飞船的主程序里。” 乔·艾尔的影像缓缓开口。 “你能做什么？” 塞勒斯追问了一句，如果可以他现在最想要做的就是去找克拉克。 “这艘飞船是我设计的，我能改变空气结构，让人类能够呼吸，我们能阻止他们，能把他们送回魅影区。” 乔·艾尔平静的回答着。 听了他的话塞勒斯沉默片刻，问出一个非常在意的问题。 “……这艘飞船有自毁程序吗？” 如果可以，他想把飞船送回那个什么魅影区后就立刻自毁，让他们再也没有机会再来。 “抱歉，出于人道主义，即使是流放的罪犯，我也没给飞船增加这个功能。” 乔·艾尔明白了塞勒斯的想法，沉默了一秒，随后给出答案。 “看来你们那里也不流行立即执行死刑。” “……” 不知道是不是塞勒斯的错觉，乔·艾尔似乎叹了口气，解释了一句。 “氪星资源枯竭，自毁程序对我们来说反倒是一种负担。” 意思就是说他们还要反复利用喽？ 塞勒斯点了点头，表示理解，随后他脸上的呼吸器自动解开，与此同时飞船内警报声一同响起。 “跟我来吧。” 乔·艾尔一挥手，舱门立即打开，塞勒斯没有再多浪费时间立马跟上，顺手收回钥匙跟着对方的身影离开。 在这个过程中，一名氪星人拿着形状独特的枪走了过来，还没有扣动扳机枪械就被圆环切碎，对方愣神的功夫他面前的舱门已经关闭，隔绝了两人。 “干的不错。” 塞勒斯没有搭腔跟着对方一路向前，一路上每每遇见氪星人，都是给他们安排一个自由落体。 被对方一路引领着来到逃生舱，塞勒斯皱眉，他想要的是去找对方，而不是丢下对方自己逃跑。 “空气成分改变后，他的身体也会逐渐恢复，你不必担心。” 乔·艾尔向他解释了这么做的原因，在塞勒斯坐进逃生舱后将阻止他们的办法告诉他。 随后乔·艾尔像是注意到什么眉梢微挑，塞勒斯立即心领神会一个圆弧飞出将追过来的追兵传送到了飞船的别处。 逃生舱被弹出飞船，因为里面特殊的结构导致塞勒斯可以清楚的看到自己下坠的画面。 “克拉克…” 他低喃一句，在进入对流层后往后一仰，随后他的身影从逃生舱消失，转而出现在了小镇上。 “真没想到我还会晕这个……” 塞勒斯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感觉自己发现了一个非常小众的晕法，大脑在接收到平安的信号后开始释放安抚信息，狂跳不止的心跳在逐步恢复平稳。 很快他感觉到克拉克正以极快的速度靠近他的方向，而他现在的位置算不上安全，正好在加油站不远处。 而且对方似乎并没有减速的意思，眨眼间的功夫，塞勒斯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托起，只有指尖感受到一丝爆炸产生的热浪。 反应过来后他已经出现在距离爆炸点百米外的位置了。 “嗨没事吧伙计？” 红金色的机甲倒影在塞勒斯的瞳孔里，他愣愣的点两下头，随后就感觉自己被放在了地上，对方潇洒的朝着爆炸的方向飞去。 与此同时另一批人也出现在小镇的街道上，塞勒斯这才看清楚发生了什么。 原来克拉克并非一个人过来的，他的对面站着那个名叫佐德的氪星人，不知道是什么破坏了对方的头罩，让他直接接触了地球氧气，并且十分难受的样子。 看来就和克拉克会对氪星生态产生不适一样，他们会对地球生态产生同样的反应。 至于为什么他们会出现在小镇上？塞勒斯目光落在飞船上，大概明了原因。 可能是探测到这些飞船追踪而来的吧。 不过现在当务之急可不是想这些，而是怎么解决这些家伙，因为这会的功夫飞船上下来两人把还未适应当下环境的佐德架走。 现场除了克拉克以外只留下两个氪星人。 战斗一触即发，到底是种族不同的原因，那些热武器几乎无法对他们造成伤害，战斗方面他们的力气似乎和克拉克处在同一个水平。 只不过比起克拉克，他们有更多的战斗经验。 史蒂夫并没有第一时间加入战斗，而是组织着疏散人群，现场看起来貌似变成了二对二。 然而就在这时其中一名女氪星人的面罩突然发生爆炸，她身侧的氪星人立马反应过来抄起汽车就往不远处的顶楼丢去。 “喔哦……” 楼顶上的人不得不收起弓箭迅速调整身位躲避着，下一秒汽车在半空中化作一堆各色的线条，软绵绵的没有一点攻击力。 “酷…” 已经成功转移位置的克林特发出一声赞叹。 不得不说刚刚到近距离爆炸对面罩造成了一定的伤害，女氪星人在接触到地球空气后同样展现出非常难受的表现。 对此另一个氪星人没有再恋战的意思，他抱起对方就准备乘坐另一艘飞船离开。 “嗨，就这么想走，不留下来吃个晚饭？” 显然托尼并没有放让他们回去的想法，并且一炮破坏了推进器，黑色的飞船颤抖了下，但还有备用的。 不过显然托尼并没有继续补刀的打算，而是慢悠悠的看了眼时间。 下一秒一个通体绿色的身影跳上了飞船，并且一个猛砸，还未起飞成功的飞船就如失去风纸飞机一样，彻底落地，被那绿色的巨人撕开。 “这比我想到要快的多，不过新的问题出现了，我们怎么处理他们？” 望向那几个昏厥过去的身影，托尼不得不再次感慨一句浩克的实力，不过同时也不忘提出问题。 塞勒斯慢慢走近克拉克将钥匙，和如何将大型飞船拉入魅影区的办法一同交给克拉克。 只是这个时候原本与月球轨道重合的飞行物突然一分为二，并且已经穿过大气层正在一点点降落。 随后一股能量波的从飞船中发射出来，冲天的光速，即使在城市外的郊区也能清晰的看到。 时间紧急，克拉克在迅速消失在原地，等他再次回来时手里已经举着一个造型特异的飞船回来。 “好吧看来你已经有计划了，那么需要我们怎么做？” 这毕竟是他们的科技，所以还是他们更加了解情况，大概是也看出现在的情况不乐观，托尼也没有了开玩笑的心思直奔主题。 “这是带我来的飞船，它的驱动也是魅影引擎，可以扭曲时空。佐德飞船上也是如此，，如果让两个引擎对撞就能……” 克拉克的话还没说完托尼就很自然的接过这个话题。 “就能制造一个奇点，像黑洞一样，所产生的能量会把他们吸进去，这个主意不错，所以我们需要把这些丢到他们头上。” 克拉克点点头，继续道。 “我得先去解决另一边的世界引擎，不然两个引擎对冲的能量所产生的力场还会进一步扩大。” 说着他就急匆匆的离开，留下几人和这个飞船面面相觑。 “看来我们得征用一些军用设施了。” 良久后他们将飞船运输到飞机上，塞勒斯全程跟着，飞机上的氛围一时间有些紧张。 因为飞行物降落在大都会上空城市区，托尼和史蒂夫他们几人并没有搭乘飞船，而是选择去城区疏散群众。 一时间坐在飞机上的复仇者就只剩下克林特一人，而他显然也已经习惯了，肩负起了确保飞机安全的责任。 在飞机上从高处往下看才能更加直观的感受到这场灾难的震撼性，人类花费大量时间建造的建筑顷刻间化为乌有。 而这个范围还在一点点扩大。 这时运行着的装置突然停止，看样子克拉克应该是成功了，塞勒斯也没闲着，立即打开了引擎。 随着淡蓝色的光芒闪现，周围突生变故，护送飞机的战机突然被击落，飞机舱门后面出现了一艘大型飞船。 那是克拉克停在北极的飞船，现在看来应该是有人夺取了上面的控制权，而是坏消息并没有因此结束，一个氪星人闯入了飞机。 “好吧坏消息一个一个处理不完，退到后面去小鬼。” 近战的的情况下克林特舍弃了自己背后的长弓，转而抽出了大腿上的两把短刀准备应战。 “不用这么麻烦，直接撞上去，我能保证你们的安全。” 周围有浅金色的雾气腾起，那名闯入者，连带还在昏厥中的氪星人都被包裹住，闯入者试图挥拳，结果雾气将他牢牢锁住。 “这看起来不错，比那什么洗脑术有意思多了。” 克林特把刀放回去选择想象对方一会，不知道是不是控制台的人听见了塞勒斯的这句话，真就直勾勾的朝着飞行物飞去。 第85章 超人篇32 在飞机撞上去的那一刻，飞机里面的人集体陷入下坠空间，等再次出现在时已然大都会的街道上。 克林特还是第一次体会这种感觉有些新奇的看向四周。刚刚还在飞机上，眨眼间就出现在街道，这些能力还挺方便的嘛…… “谢啦。” 克林特刚准备和对方庆祝一下，结果塞勒斯就直挺挺的往下栽过去。 “我的*，你没事吧？” 克林特反应迅速的将人拉住，虽然看不清对方的脸长什么样，但这并不是他放任对方摔倒在地的理由，更何况他们两个刚刚也算是合作过，就更没办法看着他摔地上了。 塞勒斯的身影有些踉跄，在站稳后，微微摇了摇头，声音中带着疲惫。 “没事…体力透支了。” “ok我懂，那么现在…我们要找一个合适的地方让你好好休息一下。” 克林特点头表示理解，既然现在事情结束他也并不介意带着对方到安全的地方休息一下，尽管他不懂魔法这些东西，不过刚刚那一手看起来消耗确实挺大的。 “也许我们可以到那边的楼……” 轰隆—— 克林特的话还没有说完两个打斗中的身影直接砸过那栋楼。 “……好吧我早该想到的。” 收敛起脸上的尴尬，克林特十分自然的扶着塞勒斯换了个位置。 等一切彻底结束后克拉克寻着心脏跳动的声音找了过来，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路边用手撑着脑袋一脸疲惫的塞勒斯。 “结束了吗？” 当他的视线落在塞勒斯身上，塞勒斯似有所感的抬起头，看到对方后脸上绽放出笑意。 “结束了，我们赢了。” 克拉克快步走过去，将人圈入怀中，塞勒斯身侧的克林特见状自觉的转过身去，熟练的让人心疼。 城市的收尾工作被斯塔克工业承包，在离开前他们向克拉克以及塞勒斯抛出橄榄枝，不过却被拒绝。 加入这种联盟确实可以解决不少麻烦，并且获得一个正式的身份，但同时危险也与之并存。 克拉克能够保证自己的安全，却不一定能二十四小时兼顾家人的安全。 接触的越多了解的也就越多，克拉克其实并不想将自己私人生活，和这层身份混为一谈。 更不想因此让家人处于提心吊胆的状态，所以他觉得还是让彼此保持陌生比较好。 至少他们都知道彼此是为了保护这个星球就好。 等一切归于平静后，塞勒斯总算想起了他未来得及实施的行动。 重新回归普通且平静的生活后，塞勒斯把自己闷在家里，潜心捣鼓自己的东西。 期间克拉克没有办法得到塞勒斯的消息，干脆飞到对方卧室窗前轻轻敲了敲。 很快窗帘中露出一个金色脑袋，面对克拉克，塞勒斯总是能挂着笑容，这次也不例外。 “怎么了嘛克拉克？” 克拉克看到塞勒斯出来，原本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他温柔地开口。 “最近过得怎么样？” 自从那场战斗结束后塞勒斯好像就一直把自己闷在房间里，他给他发消息会回上一两句，来找他时他都说在忙不让他过来。 几天下来克拉克连对方房间都没进去过。 “想我了？” 听到对方提起这个，塞勒斯的表情多了些许调侃，单手撑着侧脸，展颜一笑。 “是，想你了。” 克拉克抿唇，点头承认，好几天没见，他确实很想对方，顿了顿，又道。 “这几天，你都在忙什么？” 闻言塞勒斯露出灿烂的笑容，余光向后扫去，想起自己正在准备的东西，勾唇一笑。 “忙着准备礼物啊～” “礼物？” 是有谁的生日要来了吗？这几天也不是节日啊，克拉克有些疑惑，不明白塞勒斯为什么要准备礼物。 塞勒斯眨眨眼，为了让礼物保持神秘感，故意神秘兮兮开口。 “等到了那天你就知道了。” 看来是送自己的…… 克拉克心底升起一丝开心的情绪，虽然不知道塞勒斯要准备什么礼物，但还是配合的点点头，心中多了一份期待。 “好。” 见他这副乖顺形容的模样，塞勒斯脸上笑容扩大，勾了勾手指示意克拉克过来点。 克拉克听话的朝着塞勒斯的方向凑近了些，低声询问着。 “怎么了？” 结果就感觉到脸颊上一热，原来是塞勒斯飞快的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亲完之后塞勒斯朝他露出灿烂的笑容。 “好了，现在回去吧。” 被塞勒斯猝不及防亲了一口的克拉克愣了愣，脸颊发烫，下意识抿唇，像是被糖果甜到一样，愣愣的点头离开。 等他走后，塞勒斯把窗户关好，重新缩回房间里，此刻他的房间已经有些变样，整个房间里面都漂浮着一丝丝淡金色的柔雾。 仔细看它们似乎正在往一个地方汇集，塞勒斯走到书桌前，桌案上摆放着两枚素圈戒指。 上面雕刻着一些看不懂的文字，而浅金色的柔雾正在一点点汇集在戒指所刻的文字中。 塞勒斯拿起一枚戒指放在唇边轻吻一下，随后又将戒指放回到桌面。 “还要一天就能完工了……” 盯着这两枚戒指，塞勒斯心情愉悦的哼着小调，同时已经开始设想到时候克拉克可能会露出怎样的表情。 这对特殊的戒指被他施加了可以抵御部分魔法的能力，从上次他轻而易举就在对方身上留下印记的时候。 塞勒斯就发现对方虽然物理防御堪称无敌，但是对魔法的抵抗力几乎和普通人一样。 如果面对他还好，可如果面对其他人呢？ 塞勒斯想帮他弥补掉这一点，等这个戒指完工后，只要戴着戒指，如果不是特别强大的魔法他几乎都可以免疫。 当然这并不是他送戒指的唯一目的。 比起这类祝福，他还在戒指中存下一个魔法，只要两人同时戴上戒指，部分灵魂就会纠缠在一起，只要他愿意，他们甚至可以共享部分记忆。 真是期待啊…… 自从那次外星人事件后克拉克已经从小镇搬到大都会居住，克拉克的生活平静又有些不太一样，每天除了在星球日报上班外，就是回到农场母亲处理一些农活。 偶尔还会顺手解决掉一起抢劫事件，或者帮助救火之类的事情，在他又一次帮助城市内的人解决掉麻烦后，他听见了塞勒斯的呼唤，于是毫不犹豫的出现在他面前。 这周围是一片麦田，除了麦田就只剩下临近结束的夕阳。 “塞勒斯，我听见你叫我。” 看着面前的塞勒斯，克拉克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此刻的塞勒斯身上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加黑色西装裤。 领口处一枚深红色配饰，加上金丝线作为点缀，为整体造型增加了一丝妖魅感。 此刻克拉克身上的战衣还没有来得及褪去，两人站在一起看起来跨度有些大。 看到克拉克出现，塞勒斯抿了抿唇，心中有些紧张，将手心摊开，把里的礼物递给克拉克。 “给你的。” 看着塞勒斯手中包装精美的礼盒，克拉克脸上露出疑惑。 “这是……” 塞勒斯眼尾轻挑，很自然的笑了起来，同时眼神中带着期待，示意他打开看看。 “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此时此刻克拉克心中还是有些疑惑，但还是听话地打开盒子，看到里面的东西时，他愣住了。 “这……” 里面是一对看起来十分素雅的戒指，虽然没有宝石作为点缀，但是上面雕刻的文字让戒指多了些古朴的感觉。 “克拉克，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 塞勒斯见他愣住，轻轻拿起其中一枚准备给他戴上，可不知道为什么，在戒指还没靠近克拉克指尖的时候，就被他下意识躲开。 看到克拉克躲避的动作，塞勒斯一时愣住，他看向对方的眼神中染上不解。 “怎么了吗？” 为什么要躲？ 对上他茫然无措的模样，克拉克心中好像有什么在翻涌一样，他握住对方肩膀，手掌微微用力。 突然的疼痛，让塞勒斯吃痛地皱起眉头，但是心中还是一片茫然，不明白为什么克拉克会突然这样。 他做错了什么？ 还是说克拉克发现了什么？ 各种各样的情绪在塞勒斯脑海中穿梭，无数种可能从脑海中浮现，然后被他一一否决。 克拉克看着眼前的人，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个曾经让他心动不已的人无比丑陋，不是视觉上的丑陋，而是…他也说不上来的感觉。 如果仔细分辨的话，就是…… “你让我感到恶心……” 克拉克的声音很低，如同自言自语一般，又好像是将心里话托出。 往常塞勒斯最喜欢的就是对方这张嘴，总是笨拙的说出那些真诚的句子，然而这句话如同一把刀，狠狠扎在塞勒斯心上。 他恶心…？ 克拉克看着塞勒斯痛苦的表情，眼中是明晃晃的厌恶，就好像塞勒斯是什么脏东西一样，似乎是怕他继续缠着自己，又不得不补充一句。 “别再纠缠我了，你真的让人感觉恶心。” 第86章 超人篇33 “怎么会…克拉克你在说什么……？” 这一刻塞勒斯心跳仿佛停止了一般，即使对方说了两遍，他还是有些不太敢相信，这些话会出自克拉克口中。 会从那个容易害羞的小镇男孩嘴中说出来…… 他急切的伸手想去拉对方，想要证明是他听错了，可他被推开了。 “我说，别来烦我了！” 克拉克现在只觉得无比恶心，这种厌恶的感觉，甚至上他觉得比看到罪犯时更加强烈。 一把推开塞勒斯后，克拉克的声音不自觉提高了些，头也不回地离开，那抹红色的披风消失在他眼前。 被留在原地的塞勒斯呆呆的站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仿佛失去了思考能力。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明明刚刚他还在冲着自己笑，还在为他的出现感到惊喜，怎么一下子全都变了？ 如果换做之前塞勒斯听到这句话，他的反应可能会是毫不犹豫的和对方掰扯清楚关系。 可现塞勒斯的脑袋仿佛被东西搅成浆糊了一样，他固执的想要一个解释，或者一个答案。 一个他想分手的答案，一个塞勒斯出手的理由。 捡起地上的戒指，塞勒斯固执的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毫不犹豫的穿越传送门，再次出现在克拉克身边。 克拉克其实并没有离开太远，他依旧在麦田附近，此刻他的脑海中对塞勒斯似乎只有一种情绪。 尤其是在试图甩开对方几次后又被黏上，这一点让他无法忍受，不想让对方一直跟着他，于是他停下脚步。 “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耐的语气让塞勒斯心尖一颤，脑海中似乎有声音在一直重复。 不应该是这样的…… 看着对方的表情，塞勒斯身体微微颤抖，咬着牙与他对峙。 “我…我想弄清楚原因…为什么……” 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转变，为什么突然说他恶心，为什么要让他不要跟着他…… 他这是要被抛弃了吗？ 不知道是气还是因为其他情绪，塞勒斯的眼眶里逐渐朦上一层薄雾，有水珠挂在眼尾睫毛上，要掉不掉的。 “没有为什么，我就是这样觉得。” 克拉克视线触及到对方的眼泪，突然变得烦躁，说完便转身离开。 “别再跟着我了。” 可这并不是一个塞勒斯需要的回答，他不死心继续跟着对方，哪怕对方飞到其他地方，也会通过传送门找到他。 两人像是进行一场追逐战一样，这样的纠缠让克拉克感到厌烦，于是他警告塞勒斯如果再继续这样，就会对他出手。 但塞勒斯根本不在乎这些，他依旧固执地跟在克拉克身后，想要问出那句话。 终于，克拉克忍无可忍，饱含着情绪的一拳打向塞勒斯，他以为对方会躲开，可塞勒斯对他似乎毫无防备，这一拳穿过白色衬衫，洞穿了心脏。 手中的戒指盒掉落在地，胸口处露出些许断裂的白骨，直到这一刻，塞勒斯的眼中仍旧有茫然闪过。 像是不信对方真的会对他动手一样。 他望向对方，张了张嘴还未吐出半个字，最终还是闭上双眼。 也就在这一刻，一直主导着克拉克的负面情绪全部消失的无影无踪，看着眼前的场景，克拉克愣住了，下意识抽回手。 “不……不……” 失去了他的支撑，失去生机的躯体重重跌落在地上，地面上积起的尘土将对方原本精致的五官弄的灰扑扑的。 克拉克茫然的看着自己的双手，上面残留的血渍还在不断往下滴落，他的泪珠不断落下，声音中有他自己也无法察觉的恐慌。 “为什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 克拉克颤抖着伸出手，想要触碰对方，心脏涨得难受，嗓音发颤。 “我、我不是故意的……” 他跪坐在地上，身上的战衣染血，努力将那个已经失去生机的男人抱住，感受到对方身体逐渐失去温度，他的心脏难受的要命。 “不……” 克拉克将头埋在对方臂膀后面，发出细微的声音，此时，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安静下来，只有风吹动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 此刻戒指盒子平静的躺在地上，克拉克沉默良久，最终将戒指盒捡起，小心翼翼地擦干净上面的灰尘。 然而他的手上都是血，越擦反而越脏，最终还是没能擦干净，他只能放弃。 “对不起……” 此刻抱着怀里的人，他似乎只能说出这么一句话。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微风吹过，只留下一片宁静，克拉克抱着塞勒斯，一步一步朝着家的方向走去，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像是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 然而塞勒斯再也无法回答他，只是安静地躺在他怀里。 良久后他终于回到家中，，看着对方毫无血色的脸庞，他的心再次痛了起来，他为什么要对他动手？就算他的情绪再这么不对劲他也不应该啊…… 明明他一直都很清楚对方是脆弱的…… “对不起……” 那熟悉的心跳声消失了，克拉克试图扩大范围搜寻依旧没有听见那熟悉，让人安心的节奏。 他抱着塞勒斯的身影惊到玛莎，看着儿子浑身染血抱着塞勒斯失魂落魄的样子，她一时间捂住嘴巴倒吸一口凉气。 “老天……” 玛莎的声音让克拉克回过神来，他抬头看向母亲，声音嘶哑。 “妈妈，我……” 玛莎快步走到儿子身边，看着死去的塞勒斯，她眼中满是震惊。 “怎么会这样？” 他们怎么会…… “是我，我把他杀了……” 克拉克低下头，泪水再次落下。 是他亲手杀死了对方…… “这……” 玛莎捂着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不敢相信自己儿子会杀死对方，可事实就是如此，那个年轻的孩子就躺在对方怀里，看起来那么安详。 她想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又怕再一次刺激到克拉克，喉间传来酸涩的感觉，气氛一时间沉默下来。 克拉克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手上的血渍已经有些干涸，可他像是无所察觉一般，低声道。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见此情况玛莎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陪着对方。 于是克拉克就这样抱着塞勒斯坐了一夜，直到第二天太阳升起，阳光照在塞勒斯身上，让他看上去像是睡着了一般。 看着怀里的塞勒斯，克拉克喃喃道。 “对不起……” 玛莎有些看不过去，她让克拉克把这件事通知给塞勒斯的家人，他们有权利知道真相。 可当克拉克站在对方门口时，拉斐尔和戴罗恩正一同整理着塞勒斯的房子，一边整理还在一边嘀咕。 “真奇怪，我们居然把那么大的房间当成杂物间，明明可以打扫干净租出去的。” 面对拉斐尔的抱怨，戴罗恩也是一脸无奈，伸手划了下对方的鼻子，调侃着。 “谁说不是呢，不过现在反应过来也不算太晚，不过也不一定要租出去，我们可以把房间改改，当个婴儿房也不错，正好你肚子里不是有我们第一个宝宝了吗？” 听到他的调侃拉斐尔脸颊红了下，伸手在自己肚子上揉了揉，神情温柔。 “也是，这可是我第一个孩子，我要努力当个好母亲才行，这个房间就改成婴儿房吧。” 两人只字未提塞勒斯，似乎从来不认识这一号人物一样。 他们的对话传入克拉克耳中，他愣愣的抱着塞勒斯似乎还未消化过来这一现实。 拉斐尔和戴罗恩将塞勒斯遗忘了…… 一时间克拉克也不知道该不该将这一消息告诉他们两人，最终，克拉克将塞勒斯葬在了小镇的墓地里。 墓碑上刻着：挚爱塞勒斯之墓。 夕阳下，墓碑显得尤为刺眼。 按道理来说，杜兰的任务在他死亡的那一刻就应该结束，而他的灵魂也应该抽离，然而实际上却并非如此…… 他被困住了…… 在无尽的昏黄色中坠入一个通亮的灵魂，他捂住心口处的窟窿痛的蜷缩住身子，心口被贯穿的疼痛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 “好疼…救救我……” 通亮的灵魂在没有天空也没有地面的环境中挣扎着，一遍遍重复的痛感几乎洞穿灵魂。 他挣扎着，躲避着，却依旧无法阻挡那种痛感，在几乎无休止的痛感中，他的眼前又一次浮现出死前的画面。 疼痛折磨让他的大脑混沌起来，在无法分辨时间，无法逃避的日子里，这种疼痛几乎让他麻木。 他的精神好像也出现了问题，死前的回忆模糊又清晰，反反复复几次后他似乎听清了对方在说什么。 别再跟着他了…… 恶心…… 再出现还是会杀死你…… 他已经没有力气分辨出这些对话的真假了，在无法逃避的时间里，他对给他带来这种痛苦折磨的人产生了恐惧的心理。 脑海中的记忆被修改了再修改，直到他开始对那抹红色产生恐惧和畏惧的心理。 “救救我……” 孤独和疼痛几乎让他崩溃，生前的记忆逐渐模糊，只有死前的记忆是如此的清晰。 第87章 超人篇34完 现实 隐隐约约间，他几乎是本能的喊出这一句，似乎是期待着……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似乎过去有那么一个人会在他喊出这一句话后出现…… 与此同时，在世界之外系统在系统空间里急得团团转，刚刚它和宿主之间的联系突然断开，现在它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尤其是刚刚明明克拉克的好感度已经达到九十三，为什么突然跌入负数导致任务强行判定失败，然后又以极快的速度回升。 看着快要满格的好感度系统在空间里有些抓狂。 它要的是在任务期间的好感度满格啊! 现在任务已经判定失败了你再上升有个鸡毛用!亏它为了庆祝提前用攒着的积分，给宿主购买了个独立空间作为奖励。 结果呢! 现在任务没完成就算了，它屯了那么久的积分还没了，拐回来的漂亮宿主也断开联系，真就是人财两空了啊，它一息之间变成了空巢老统，它容易吗它？ 好不容易筛选到一个样貌和它心意的宿主，本以为能够走上统生巅峰，没想到巅峰还没看到，它的宿主就先丢了! 现在就剩下那么点积分它上哪去找新宿主啊…天要亡它啊…… 而不知道过去多久，杜兰的意识陷入迷蒙中，周围原本呈现保护趋势的淡金色魔法，随着他的改变逐渐染上黑色。 与此同时一团红色的身影缓缓出现在这昏黄的世界里，他闪烁着，似乎随时都会消失一样。 “怎么和剧本上的时间不对，居然提前了半年…希望这个设备不要半路垮掉。” 红色的灵魂在昏黄的环境中寻找了半天，最终劈开一团暗金色的浓雾，将里面已经有些暗淡的灵魂搭在肩上。 “走吧睡美人，哥带你离开。” 黯淡下来的灵魂颤抖了下，眼中闪过茫然，以及害怕…那抹红色太过刺眼。 “你…是谁？” 许久许久未曾开口，杜兰的声音有些迟疑，他几乎快要忘记如何说话。 “哥是一位拥有美好品格的超级大好人，现在正在拯救灵魂被禁的小可怜。” 红色的灵魂吹着口哨带着人悠悠的往一个方向走着，也许都是灵魂的原因，他的步伐很稳。 “你能救我？” 暗淡的灵魂似乎亮了亮，下一秒就因为疼痛又缩了回去。 杜兰伸手捂住心口，任务判定失败的时候他本体的意识也在逐渐苏醒，不管是作为塞勒斯还是他自己，他都切身体会到了那种疼苦。 在无法分辨时间的环境里，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那种疼痛感，比经受三千刀还要痛苦。 起码那个在割完三千刀后就会彻底解脱，而这个甚至没办法分辨到底过去了多久，这种疼痛仿佛永无止境一般让人绝望。 “放心吧，哥对这里比对自己的哔——还熟悉。” 红色的灵魂调整了下姿势，将对方抱入怀中，随着灵魂的进一步接触，那抹疼痛似乎减轻了不少。 杜兰轻声道谢。 “谢谢……” 虽然只是一点点，但是对他来说已经是很好的了。 “真要谢哥这次就该试着把哥记住了，虽然哥是个不求回报的大好人，但是这并不代表哥不会心痛。” 红色的灵魂用玩笑般的语气回了一句，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什么，步伐加快了不少。 而他怀里的灵魂轻轻柔柔的回应着，声音空灵的仿佛下一秒能消散过去一样。 “我会记住你的……” 一个红色的好心的灵魂…… “行，哥相信你，打起精神来别睡着了，哥带你离开。” 红色灵魂的声音染上急切，这种时候不着调的话似乎都没心情说了，脚下动作加快了不少，他怀里的灵魂强撑着精神回了一句。 “好……” 疼痛感虽然减弱，但是疲倦的感觉却相应的增强不少，杜兰强打着精神听到对方的自说自话。 这个灵魂很聒噪，即使没人回应他也可以直接和自己聊上很久，而且话题跨度很大，上一秒可能还在吐槽中什么。 下一秒就转移了话题，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力量限制了他说的话，杜兰靠着时不时发出的哔声来保持着清醒。 在清醒与混沌中，他的视线有些模糊了，杜兰强撑着打起精神，眼前却被一个红红的东西挡住。 “睡美人先把眼睛闭上一会，哥叫你睁开你再睁开。” 不知道遇到了什么，对方的声音变得粗重，大约是相信对方，杜兰闭上眼等待着。 此刻除去身上的疼痛，他能清楚的感觉到周围的寒气，良久后寒意褪去，对方的声音再次响起来。 “行了，睁开眼让哥好好看看，这活可真累。下次小心点，别再把自己搞得那么狼狈了，万一哥没有发现问题你可就真死了。” 杜兰睁开眼，周围不再是一片昏黄，而是闪着些许白光。 红色的灵魂喘着粗气，闪烁了两下，将他推到一个白光里，动作很迅速似乎是在赶时间一样，杜兰甚至没有机会问对方的名字。 等白色的光晕结束后，杜兰和系统之间的联系重新恢复，原本以为死定了的系统看着自己精心挑选的宿主原原本本的回来了。 那表情像是猫咪遇上猫薄荷，直接就贴了上去。 太好了，这下它终于不用等待销毁了! 这次虽然任务失败了，但是看着那个离成功不远的数字，系统还在自己给自己灌鸡汤。 它的宿主业务能力是可以的，就是运气不太好遇上了bag而已，下次肯定能成功。 于是系统按照流程暂时屏蔽掉这次任务期间的情感，但是很快它就发现问题。 它那个乐观的宿主好像有点不太对劲，即使身上没什么，也在捂住心口念叨着不忘记的词汇。 通过扫描，它这才发现原来它的宿主在恢复记忆的情况下，在灵魂中转站待了一个月! 而且他的灵魂一直处于一种被攻击状态!! 这种无法感知到时间流动的区域，会将原本受到的恐惧和疼痛无休止的放大，孤独和无助也会逐渐侵蚀灵魂。 看着杜兰明显不对劲的状态，为了之后的任务不会受到影响，系统只能忍痛把最后一点压箱底的私房钱拿出来，将本体这部分记忆封锁。 此刻的系统还不知道，它这个举动恰巧让某人企图钻漏洞的行为失败，并且成功为它的未来埋下一个定时炸弹。 彼时的某个刚从粉碎机里爬出来的马赛克似有所察一般，坚定的朝着天空的方向用残肢拼成了个中指。 同时等待他的是一张电费超额罚单，以及损坏电路的赔偿单。 辛辛苦苦两亿年一朝回到解放前。 等韦德的手刚恢复成婴儿的手掌大小时，他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再次朝着天空比了一个完整的中指。 你说他为什么不说话？那是因为嘴还没长好，现在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似乎是察觉到他的不服气，出租屋的门缝下又给塞了一张罚款单。 韦德默默把食指竖起来，那张罚款单则是被风带了出去。 …………………… 回忆结束，随着系统的离开，这部分被封锁的记忆也早已解除，杜兰之前之所以没有产生极大的反应，也只是因为过于庞大的情感将这段记忆给抑制住了。 而就在刚刚，他再次看到了熟悉的身影，除去回忆外，被封存的那部分记忆也被激活。 对方所带来的恐惧与绝望再次席卷，这一次的反扑十分迅猛，像是一层高过一层的海啸，带着风卷残云的气势要将杜兰的理智摧毁。 此刻杜兰蜷缩在被子里，企图将自己封闭在黑暗中，可他没有发现，随着他想要逃避，想要保护自己的念头出现时。 房间里已经开始弥漫起暗金色的柔雾，并且越聚越多，最终达到一个临界点向外扩散。 看似柔和的雾气却像是一把把由于空气凝结而成的刀子，如果此刻有人出现在这里，那么一定会被眼前的景象所惊到。 除了离杜兰比较近的柔雾看起来毫无攻击力外，其余地方的暗金色魔法几乎可以用狂暴来形容。 期间每当杜兰升起一丝想要逃避，想要躲藏，想要寻求安全的念头，暗金色的魔法就向外冲撞一次。 但奇怪的是，房间的大小在无限制的扩大，不管暗金色的魔法再怎么狂暴也始终没有办法扩散到房间之外。 然而事情并没有因此结束，暗金色的魔法重新汇聚起来，凝结成一个半圆，以杜兰为中心炸开。 如果这是正常的世界，那么这一次魔法爆炸足够将整栋楼炸毁，方园百里都会被波及到。 可这种程度的魔法能量爆炸，只是让周围空间产生了一丝类似玻璃摔在地上的裂痕。 一道明黄色的身影出现在这个空间中，她随时隔开朝她冲来的暗金色魔法，一步步朝着还在不断释放暗金色魔法的床铺走去。 等她走到对方床边的时候，原本在杜兰身边温顺的魔法仿佛露出獠牙一样，从各个角度来袭击这位闯入者。 第89章 清醒、继承的力量 然而那些看起来无法抗衡的攻击却只是在对方挥手间烟消云散。 随后她缓缓摘下兜帽，一双眼睛慈爱的落在对方身上。 “你该醒醒了，不要让过去绊住你的脚步，当你真正心静下来后你会发现，这些都只是会发现过往皆是浮云，唯有内心的平和与智慧才是永恒。” 平静温和的话语像是一道安抚人心的乐曲穿过恐惧直达内心，杜兰觉得这个声音有些熟悉。 他缓缓从被子里出来就对上对方温柔如水的视线。 “居然…是你吗……” 杜兰一时间有些失语，毕竟在他的记忆中对方是已经死去的存在，现在对方安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他一时间有些恍惚。 “这没什么好惊讶的，我现在很精神。” 古一大概看出了对方的惊讶笑着打趣。 “你不是……” 尽管事实摆在眼前，杜兰还是有些恍惚，毕竟死而复生这种事情对于杜兰这个半吊子来说真的很值得惊讶。 他目睹了对方的死亡，目睹了她的接班人重新建圣殿并且继续维护着地球的安危。 对方面对死亡时的坦然深深震撼到了他。 作为她的学生，之后他也曾学习过对方这一点。 只是没想到两个本该死去的人会以这种方式再见，而且她还是那样…好像什么都知道什么的样子。 “那是不久之后的未来，至少我现在还好好的。” 古一很清楚对方在惊讶什么，在不久的未来她确实预见了自己的死亡，但这并不影响她现在还在好好活着。 这个时候杜兰仿佛发现了什么盲点一样，眼前一亮。 “那这么说…他是不是也还没……” 自己记忆中的那个让人气的牙痒痒的家伙，现在是不是还没开始学习魔法？ “你在说谁？” 古一明知故问，面对这个自己认真教导了几十年的学生，她的态度总是和善的。 “那个骄傲自负的笨蛋……” 知道面前的古一不是因为奇怪的力量复活的存在，而是他所熟悉的那个老师，杜兰撇了撇嘴，十分自然的吐槽起了她未来接班人。 如果现在古一还在，那么他是不是还在学习，或者还在当他的医生？ “他还没有经过蜕变，目前对你并没有印象…不过我注意到你身上有三股不同的能量，你对此有什么头绪吗。” 古一失笑着摇了摇头，对于两人之后会发生什么，那份未来她看不见，但是至少现在她可以帮助对方梳理一下自己身上紊乱的魔法。 三股能量？ 杜兰有些迟疑，他除了知道自己从阿斯加德来了点土特产回来，另一个可以说一点头绪都没有。 “你是说我身上有三股力量？” “一个散发着绿色的生命之光，一个沾染了黑暗和混沌，再加上你学习的白魔法，它们倒是达成了难得的平衡。” 三个不同的力量在对方身体里达成了诡异的平衡，而不是因为相互排斥而导致对方精神错乱。 这倒是新奇事。 “等等…黑暗和混沌？我没有学习过黑魔法啊……” 杜兰敢保证，他从来没有看过和黑魔法相关的书，更没有尝试学习过。 至于那个混沌…他也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是既然古一说有那应该就是有了，可是为什么呢？ 难道说他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偷学了黑魔法？ “不要紧张，这份力量来自本尼迪克特家族，那个与常年与恶魔打交道的家族，魔法中沾染混沌和黑暗也很正常。” 杜兰提起的心脏在古一的安抚下又放松了下来，不是他渴望力量去信俸西索斯就行。 原来是来自本尼迪克特…等等!本尼迪克特？ 怎么会？这个魔法难道不是应该随着死亡消失吗？ 杜兰腾地一下站起来，双眼中写满了不可置信，那不是他曾经任务期间接触到的吗？按道理来说不是应该随着他的死亡而消失吗？为什么会被他藏在他体内？ 杜兰感觉现在的世界有一点点魔幻了，就算是见多识广的他也感觉有些吃不消。 生活还真是处处埋了地雷，等待着他踩上去，然后把他炸的四分五裂。 “还记得本尼迪克特的家族史吗？这份力量是认定灵魂的，也就是说只要灵魂不消亡，或者穿过灵魂中转站进行重置，那么这份力量仍旧会隐藏在你的灵魂深处。” 古一缓缓解释起来。 这让杜兰想起来那本《本尼迪克特家族史》难怪他们可以把魔法当做赠礼的方式，馈赠给下一代。 既然摆脱这个魔法的办法就是灵魂消亡或者是重置，这下他带着这份魔法的原因倒也合情合理些。 毕竟他貌似并没有穿过灵魂中转站，而是通过漏洞逃离了那里，没有经历洗涤，魔法自然跟随着灵魂一同离开。 不过这么一想杜兰又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为什么他会在灵魂中转站一遍又一遍的经受折磨？ 难道说这是某个和本尼迪克特家族不对付的恶魔搞的鬼？ 毕竟古一倒是说过这个家族常年和恶魔打交道，说不定就是某个恶魔下的诅咒，虽然有这个可能，但是总不能这个诅咒还延伸到别的地方了吧？ 他可还记得自己那次任务是因为什么死的呢，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变脸就变脸，要说这其中没点什么，那他就白活那么久了。 比起他一个人瞎猜，杜兰还是更倾向于询问古一。 看着对方求知的小眼神，古一失笑的摇了摇头。 “死后的疼痛不是因为恶魔而原因，这是突破寿命论需要付出的代价。而且疼痛会根据自身魔法强度提高。 因此为了避免家族逐渐衰弱，家族史上只说了要在灵魂中转站待上十年，却没说灵魂要被死前最后经历的疼痛折磨十年。 大部分本尼迪克特家族的人在死前都会在自己手上留一道划伤，这件事是家族内口口相传的，可以在死后减少痛苦。可到了后面家族觉醒的人越来越稀少，这件事也被人遗忘。” 说到这里古一眉头紧锁，抬手间一个传送门形成。 “至于你心中的疑问，不妨问问你第一次召唤出来的恶魔。” 说罢她匆匆穿过传送门，独留杜兰在镜像空间里消化这一现实。 杜兰努力消化着事实，心中对于自己灵魂遭受到伤害的疑问算是解开了，至于克拉克为什么会变脸？ 他抿了抿唇，有些犹豫是去了解真相，还是放着不管。 毕竟他是希望和过去没有牵扯，可是又不得不承认，他的逃避貌似是没有效果的。 先是和彼得帕克高致命偶遇概率，再到他出门散步看到一个任务对象和一个曾经疯狂迷恋爱慕的对象。 这刷新概率让他感觉到这个世界满满的恶意了。 他真的能做到和过去断个干净吗？ 杜兰一头栽在镜像空间的大床上，烦躁的抓了抓头发，纠结了一会后又坐直身子。 和过去断干净是一回事，但是不明不白的遭罪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他倒要看看那个怂鬼恶魔到底做了什么，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被人摆了一道，他咽不下这口气。 别的事情先往后稍稍，杜兰搓了搓手，从空间里掏出一个小小手瓶子，随后笑的一脸纯善。 不一会镜像空间里亮起红光，随着杜兰的吟唱一个红色皮肤的脑袋慢慢浮现。 “是谁召唤了我……” 许是为了塑造逼格，这次的恶魔直接选择了展开背后的翅膀，摆出一个难以形容的造型。 造型大概可以参考山里灵活的猴子表情包，就是多了个翅膀而已。 “人类…说出你的祈求……” 等他完全从法阵中出来后没有睁开眼，而是换了个造型。 一只手抵在额头，另一只手朝着杜兰的方向指着，身体后倾，在杜兰无语的表情中缓缓睁开眼。 “怎么是你!” 看清楚来人后恶魔的动作一僵，默默往法阵中挪了一步想要钻回去，结果下一秒一道金色魔法锁链成功把他拴住。 嗷嗷嗷—— 白魔法的锁链对上恶魔产生出了奇妙的反应，被锁链绑住的地方往外冒着黑烟，堂堂恶魔叫声和二次元动画中的汤姆高度重合。 “停停停……咱们都是文明人，有事说事不就好了何必上来就用魔法呢？我是个有道德的恶魔，没有完成交易之前绝对不会逃跑的。” 杜兰看着对方一脸认真的表情，将锁链收了收，随后笑的温柔和善。 “说说看吧，之前交易的时候你做了什么。” 恶魔眨了眨眼，知道对方是来算账的后，眼神都变得清澈愚蠢起来。 “阿巴阿巴…你在说什么？我不就是给了你两本书吗？你要是还想要高级点的我现在可以去给你拿……” 砰—— 突然的声响让恶魔下意识抖了抖，不过很快他就意识到白魔法虽然痛，但是自己又死不了，于是决定继续装傻。 而杜兰则是笑吟吟的将从空间里面拿出来的瓶子打开，一股圣洁的气息顿时弥漫开来。 身为恶魔，他一下就辨认出那是什么，整个魔都不好了。 第90章 会死吗? 不是这个人类从哪来的这玩意啊…… 恶魔有些欲哭无泪，他现在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感觉不管说不说都没他好果子吃啊…… 要不还是直接装傻吧，毕竟他又不知道自己到底干了什么，不说的话感觉可以糊弄过去，说了的话他要遭罪了。 不过他那个小诅咒应该没什么影响吧？顶多是让他的爱情之路曲折一下下，应该也不至于拿这玩意招待自己吧……？ “你说的对，我是文明人，但是我的礼仪是面对同类有效，所以我只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不说实话我就把这些滴到你的眼睛里。这些虽然量少，但是可以对你造成永久性的损伤，你考虑清楚。” 杜兰晃了晃手里的瓶子，里面圣洁的气息几乎要化为实质给他两个大比斗，一分钟前还逼格满满的恶魔此刻无助的像个孩子。 他敢保证，他刚出生那会都没现在无助。 不是说本尼迪克特家族是被上帝遗弃的存在吗？那他眼前这位到底是怎么搞到纯度那么高的圣水的？ 这要是滴到眼睛里就是永久失明啊，魔界本来就不好混，他要是再瞎了自己那为数不多的地盘还不得被瓜分的干净？ 而且那一瓶的量… 他也不确定这玩意从眼睛上倒下去会不会直接从眼睛往下坠落洞穿心脏，毕竟他只是一个有点小地盘混吃等死的普通恶魔啊! 比起路西法这类的名气超高的恶魔，他这些名不见经传的小恶魔，就连召唤阵都只被记录在犄角旮旯里的。 他也就只能在人类面前可以装个逼，结果那么多年的上次召唤，其中两次以黑心着称的本尼迪克特家人。 这一刻一只普通的恶魔轻轻的碎掉了。 “考虑好了吗？” 杜兰蹲在对方面前保持着一个和善的笑容，浅金色的发丝乖顺的垂落而下，这幅画面美好的仿佛杜兰是要将他从黑暗中拉出。 如果杜兰没有拿着致死量的圣水可能这一幕恶魔心中还有点触动，什么拯救不拯救的，现在他只感觉到了死亡的威胁。 恶魔能感觉到自己那个诅咒是起到一个很严重的作用了，不然这家伙也不会特意又把自己拉出来还准备了圣水这玩意。 既然横竖都要遭罪，那他也想明明白白的挨这一遭。 “在我说之前你能告诉我，你怎么得到这种纯度的圣水的？明明教院对你们产生排斥又怎么可能会把这个交给你。” 事实上因为常年游走于黑色区域，本尼迪克特家族的灵魂或多或少都收到影响，连同所有恶魔一样，他们同样被上帝遗弃，那个所谓的寿命限制就是证据。 这种情况下眼前，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得到纯度如此之高的圣水的？ “你说这个嘛？” 杜兰晃了晃手里的瓶子，回想起当初得到它的场景。 “家师送的礼物，没想到真有用上的一天。” 他记得这是古一曾经送给他的，那次任务他实在是穷的一批，没啥可以带走的东西，他思来想去最后就带走了个这个。 本来他还以为这东西要放在空间里生灰了，没想到居然有用上的一天，果然不能小看古一送的东西。 虽然当时看不出来能干什么，但是绝对不会是没用的东西，这不就用上了吗？ “……” 不愧是黑心的本尼迪克特家人，居然借他人之手搞到这玩意，恶魔一脸鄙夷的看着他，随后轻咳一声。 “我的力量不多，就算是用来诅咒别人也都只能是些不痛不痒的诅咒，更何况你身上的魔法能量过于庞大……” 眼看着恶魔扯东扯西迟迟不讲重点，杜兰脸上和善的表情愈发明显，咬字加重。 “说重点。” 察觉到杜兰那再不说他想听的就把它打成高位截瘫的眼神，恶魔咽了咽口水。 “我就是给你下了个情人节诅咒而已，那东西会在你真心告白的时候，短暂颠倒对方喜欢和讨厌的情绪……” 恶魔挠了挠头，他当时的力量薄弱，在面对魔法世家的觉醒者，就算对方还没有正式学习魔法。 他的诅咒也根本做不到像那些什么索命啊，改变天气啊，时时刻刻都在倒霉状态…等等之类的。 但是好不容易被召唤一次还被个小鬼捅了两刀，这口恶气他要是不出还算是什么恶魔？ 最终他在所有诅咒中挑挑拣拣选中了这个，黑心的本尼迪克特家族人正在真心告白的时候被臭骂一顿，光是想想他就感觉整个恶魔都爽了。 他要让这个年轻的本尼迪克特知道，不是所有恶魔都是可以随意驱使的，他注定要当不一样的烟火。 只是感觉到对方不善的眼神，恶魔还是忍不住怂了一下，试探性的解释起来。 “也就十分钟左右，这种诅咒很常见的，顶多就是说些不好听的，就是情人节恶搞的魔法之一，等时间过了那人就能恢复正常，你们人类也经常这样整人，反正又不是什么大事就把我放了得了……” 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砰的一声，恶魔的头向后仰去，眼前似有星星闪过。 “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哈哈哈哈……” 天使…对方绝对是天使! 恶魔被这个笑声整得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怎么会有人一边给拳头上加上白魔法，一边笑嘻嘻的朝他脸上招呼？ 他绝对是恐怖的天使伪装而成的，不就是被喜欢的人臭骂了一顿吗？本尼迪克特家族虽然黑心但是也不至于暴力，所以这绝对是恶臭的天使假扮的! “不重要…哈哈哈……给一个初中生下情人节诅咒，你还真是个天才啊…不重要……哈哈哈哈……” 杜兰总算明白为什么有些人在生气的时候会笑出来了，这个怂逼恶魔脑子里装的都是豆腐吗？ 给一个初中生下咒还下的那么低级，而他居然还真就因为那么低级的恶作剧诅咒结束了生命…… “嗷嗷嗷——停停停!不就是被喜欢的人臭骂了一顿吗？等他恢复过来肯定会找你道歉的，你不能这么对我…不行你能别打脸了吗？” 恶魔还是觉得他不能让对方太过嚣张，毕竟想他堂堂恶魔怎么就被人类这么欺负，他不就是下了个小到不能再小的恶作剧吗？ 这种事情要是换做别人知道后肯定就已经把他放了，结果这人却拳拳往脸上招呼，他不要面子的吗？ 给他留点恶魔的尊严，别打脸了行不行…… “你说我把十字架钉在你心口你会死吗？” 就当恶魔还在想要维护自己仅存的尊严的时候，杜兰已经想要他的命了，毕竟他不能保证，这次把他放过去对方是否还会再悄悄留下什么诅咒。 为了他这一次没办法重开的小命，以防万一杜兰决定做掉他。 杜兰没用过圣水这种东西，也不知道能不能直接杀死对方，所以他想找个十字架更稳妥一些。 殊不知他的话落在此时此刻被他打的已经面目全非的恶魔耳中，那程度不亚于天使的低语。 太恐怖了! 怎么会有人一本正经的问出这么恐怖的问题啊？! 为了不浪费圣水居然又想找个十字架…果然不愧是本尼迪克特的人，黑心程度简直不是他这个普通恶魔可以面对的。 他当初到底为什么要因为一时的面子把自己搭进去了…… 这下好了，死之前还要被折磨一番…不对…还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他不死…… 杜兰还在脑海中搜索着空间里是否有十字架，也不知道这个恶魔突然抽的什么风，突然顶着面目全非的一张脸，跑过来抱住他的大腿。 “别杀我求你了，我可以和你签订平等…主仆契约也行，我以我的名字起誓我绝对不会背叛你的……” 杜兰还没有听清对方嘟囔着什么，就见红光一闪，他的小指根部多了一个红色图案，霎时间他能感觉到一丝不太一样的地方。 “格勒莫里……这是…你的名字…？” 面对自己腿边点头如捣蒜的恶魔，杜兰很难把他和自己掌握的信息联系在一起。 他的出现通常与诱惑、欺骗和混乱有关，可是到自己这里怎么就想着给小孩下那种脑残诅咒？ 杜兰想不明白，但是也能感觉到对方的忐忑，尤其是在签订了契约后，他直接把自己缩小成一个q版小人，看起来弱弱的没什么攻击性。 根据契约，杜兰现在的生死关乎他的生命，但是他的生命却并不会影响到杜兰。 而且只要杜兰想，他就会死亡。 “这是我的名字我亲爱的主人，当您唤出我的名字，我头一次感觉它如此动听。” 只有巴掌大小的恶魔一脸殷勤的奉承着，丝毫不见他刚刚被召唤出来的风采，懂事的给杜兰垂肩揉手，小小的身躯看起来有一种压榨童工的感觉。 “……” 杜兰无语了，他能说什么？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恶魔吗…… 说实话，人确实是视觉动物，刚刚对方还是一个超3米的壮汉的时候，杜兰一心只想做掉他。 现在他变成十三厘米的小鼻噶，杜兰都担心他会不会飞太快把翅膀给折断了。 第91章 倒霉孩子 不过搞清楚自己到底败在什么上后，杜兰反倒是放松了不少。 他感觉只要不是再看到对方，自己应该就不会失控。 至于要不要追究格勒莫里的事情，原谅他现在看到一个只有13cm的小鼻嘎飞来飞去，真的有一种自己在虐待童工的感觉。 而且家伙很机智的给自己变了个人类的脸出来，杜兰捂脸，犹豫片刻后决定对方只要不招惹他，那么他不建议多一个飞行跟随物。 如果还是死性不改随便给人下咒，那么他不介意用棉签沾圣水，给他来一次要命的肠道疏通。 毕竟他很清楚，一但签订了这个契约那么格勒莫里就不会生出背叛的想法了，这是被契约的规则所影响的。 也就是说对方为了活下去不惜出卖了自己的灵魂。 杜兰只能说不愧是恶魔，灵魂出卖起来也是毫无压力。 不过也正是因为契约的原因，杜兰反倒是没那么想现在弄死他了，就当是多了一个飞行跟随物。 只要对方乖乖的，说不定还可以利用起来。 主仆契约并不会把杜兰的想法传输给格勒莫里，所以此刻还在讨巧卖乖毫无恶魔尊严的格勒莫里并不知道，他离最丢人的死亡方式就差一次搞事。 “跟我来吧。” 最终杜兰打开传送门选择先离开镜像空间，格勒莫里现在哪有拒绝的念头，他现在虽然活下来了，但是也和半死差不多了。 现在杜兰看起来不像是想杀了他的样子了，这也算是为数不多的好消息。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格勒莫里总感觉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丝的无奈。 他貌似找到了和对方相处的办法了，所以为了他的生命安全，现在这个十三厘米的身高算是不能动了。 他是个识时务者，既然这样可以暂时保障他的安全，那么他也没必要维持之前凶狠的样子。 要知道他们这些恶魔其实在魔界混的挺艰难的，没有强大的外表，足够自己生存的地盘，那么等待他们就是沦为其他恶魔的奴仆。 要是被圣水打伤了回去，他就已经注定是食物链最最最底端的存在了，与其被其他恶魔当成奴仆，他倒不如直接投奔人类呢。 他本身就是恶魔，自然知道里面没几个好鸟，跟在人类身边虽然丢人，起码人类还有道德，不过下达一些丧心病狂的命令。 与其被其他恶魔当做打发时间的乐子，还不如放下面子去找强大的人类呢。 至少对方不会无下限的苛待自己…吧？ 事实上杜兰从陷入幻觉到清醒期间并没有花费多少时间，等他们两个从镜像空间出来时针也才堪堪指向十二点。 这个时间外面的霓虹灯也已经关闭，只有路边的路灯还在工作着。 如此夜色下有人顶着灯光将街道周围的灯泡拆下来倒卖换口饭吃，而有的人还在彻夜检查城市设施。 虽说城市陷入沉睡，但是杜兰仍旧可以通过落地窗观察外面的世界。 即使这里是被誉为科技之城，在凌晨的街道上仍旧能看到有人在夜走时被突然拖入巷中。 安静？ 安静不下来的，即使是夜也有属于它的狂欢。 警笛和飙车声呼啸，若是你将手放到落地窗前似乎还能感觉到那股音浪的波动。 似乎在解决完一件事情后，又会有新的问题出现，这解决问题的过程算得上井然有序。 毕竟比起他的家乡，平均十分钟就会有一个事件发生的地方，这里已经算得上和平。 所以在目睹了有人被拉入巷中杜兰也只是默默拨打了报警电话，然后就没选择再做更多的事情。 正如他所说的，拯救世界是英雄要做的事情，他只是一个很容易死掉的普通人，他的行为都是要在保障自己安全的情况下决定的。 经过刚刚一番事情杜兰现在已经没有一丝睡意，他将手贴上落地窗的玻璃上，室内的灯光熄灭，他的视线透过玻璃落在不远处依旧明亮的大厦。 “格勒莫里。” 突然被呼唤，刚刚还在打着哈欠的小鼻噶在半空中栽了个跟头，抖动的翅膀一脸殷勤的飞了过去。 “我在的…我亲爱的、尊敬的主人，您需要我做什么？” 杜兰指了指刚刚闹出动静的巷口，示意他看过去。 “看着点，别让他们弄出人命出来了。” 他并不想明天一早那片区域被围上警戒线来打扰他一天的好心情，他本人并不想去介入这件事，不过倒是可以测试一下格勒莫里。 而且杜兰还没有和恶魔签订过契约呢，也不知道恶魔使唤起来是个怎么样的效果，正好可以借此机会看看格勒莫里能做到什么程度。 “您的意思是让我从几个混混手里保下普通人一命对吗？很荣幸为您效劳。” 格勒莫里在接收到命令后就在原地化作一团火焰焚烧殆尽，然而杜兰却能清晰的感知到他的位置。 看来这也是契约的一部分。 杜兰握了握手掌，既然没了随意外面天色也还是灰暗状态，所以他只能在手机上搜索大都会的旅行攻略。 事实上在以塞勒斯的身份生活的时候，他对这座城市也并没有太多印象，除了那次入侵外，他对这座城市最后的印象就是这里的日出很美。 也不知道那次大战结束后那么大片废墟最后怎么样了？ 他那次任务结束前，那片区域人就在清理，范围之大工确实是个不小的工程。 想到关于那次战斗的记忆，杜兰突然意识到，那个所谓的联盟里居然有那么多熟人…… 自己原来离掉马这么近的吗…… 而且时隔七十年那家伙居然还活着吗？ 不过他们似乎表示过他们看不清他的脸…这是因为系统的原因吗？ 杜兰挠挠头，他感觉这个世界还真是奇妙，按照现在的时间点，纽约大战应该也还是三年前，而佐德那场战斗也已经是两年前的事情。 也就是说，对于克拉克来说自己才死了两年？ 杜兰往床上一瘫，整个人显得有些颓废。 现在他脑子里的是那个小镇男孩的形象，而不是死前看到的穿着战衣的样子。 他来这里也只是因为他觉得遇上对方的概率很小很小，只要他不去犯罪现场附近晃悠，不主动往星球日报的写字楼附近凑，那么遇上的概率几乎为零。 可他好像自带倒霉baff一样，在皇后区的第一天刷新了彼得帕克，来到大都会更是在三小时内一下子刷新了两个前任…… 这是什么鬼运气，简直就是要按着他的头让他掉马一样，就不能让他安稳的度过自己美好的退休生活吗？ 虽然是被系统辞退了的，但是他这个也是名正言顺的退休，凭什么到他这里就是，把他倒霉的baff拉满。 杜兰觉得他现在就是一个倒霉的小可怜，然而人一旦觉得倒霉起来那么坏消息就会接踵而至。 此刻的杜兰还不知道，有人已经快要接近大都会的上空了。 他此刻还在搜索周围有没有什么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毕竟巨量的魔法能量外泄对他的体能也是一场消耗。 杜兰感觉他现在不仅大脑空空，肚子也空空了。 匆匆给自己套上一个卫衣后杜兰翻身从床上下来，这个时候酒店走廊的灯依旧保持亮着，他把卫衣帽子戴上开始朝着附近的便利店走去。 “老兄，如果你想借机白嫖的话那么请换家店吧，我在十分钟前才报过警，你现在抢可能会被当场抓获。” 很不幸的，这家便利店看起来有些混乱，远远看过去玻璃碎了一地，货架上的商品散落在地，收银台更是被翻得稀烂。 要说这个店里有什么时候完好无损的，那可能就是这位便利店小哥了，他报完警后就自觉站到墙角等那些人洗劫后才出来。 毕竟他如果受伤了，又没有人管更没有人给报销之后的费用，甚至自家老板的东西被抢了，他也能做到袖手旁观。 毕竟他只是一个苦逼打工仔。 老板都不管他的死活，他为什么要管老板的损失？ 能干就让他继续干，不能干他就换一份工作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甚至没有把地上的玻璃清理过，这会儿看到有人居然往案发现场走有点惊讶，为了避免之后被记恨，下意识的提醒一句。 毕竟这座城市很大，总有那么一两个神经病会因为一些小事记恨上别人。 再加上对面那个人又是一身卫衣，在这个还是将卫衣视做犯罪分子的最爱的年代，他很难把对方当做顾客。 毕竟谁家好人大半夜的跑出来买东西，挑的还是一家被抢劫过的店，而且还特意穿了一身隐蔽性比较强的衣服。 这让他想不多想都难。 “抱歉，我比较饿，现在还在营业吗？我需要买点东西垫肚子。” 听见他的话，杜兰也知道自己让人误会了。 他抬手将自己的卫衣帽子拉下来，露出那一头浅金色的短发，眼中带着一丝歉意，姣好的容貌配上金发碧眼的配置，最大程度的把善意扩大。 第92章 难道他真是个天才 店员愣了下，思考自己在夜里看到天使的可能性。 “这里已经暂停营业了吗？” 迟迟没有得到回答，杜兰便以为经过抢劫后这里已经不再营业了，眼中闪过一丝失落。 看来他还得再寻找一下周围哪里还有卖吃的的地方了…… “暂停营业？不不不不!我们这里还没暂停营业，需要点什么？如果你饿了的话可以点些吃的，便利店里有专门的加热设施。” 不管是不是他遇见了天使，弗洛伊德都已经决定把这个顾客留下来了，刚刚那一丝失落对于他这种颜狗来说真的就是一记暴击。 不管现场损失如何，弗洛伊德都已经决定让这位顾客在他们店饱餐一顿了，就算他不准备付钱也没关系，把账算到那些抢劫的身上就好了。 “这听起来是个好消息。” 听到这里还在营业杜兰脸上绽放出笑容，他走向熟食区域拿了两串鸡肉串，以及一些剥好的虾仁搭配上盒装的寿司，以及一包去皮板栗。 除了板栗和寿司外其他东西都被弗洛伊德拿去加热了，杜兰结完账就坐在便利店内的休息区开始进食。 在他吃东西的时候警车也停在了店门口，在和弗洛伊德确认了身份后，达成沟通以及评估了下店内损。 整个过程中杜兰吃着自己付钱的东西。弗洛伊德则是盯着微波炉时间，警察对现场进行损失评估。 可以说三方都在各忙各的，互不打扰。很随意，也很符合他们的精神状态。 等警车离开后杜兰已经将那份用夹生米做的寿司吃掉，并且打开板栗包装开始往嘴里炫板栗。 他敢保证这份寿司绝对不可能是亚裔煮出来的，这种吃起来真的就是需要厨师跪地和大米道歉的程度。 和他之前吃到的完全不一样。 更何况杜兰只是被上面的配色所吸引，想着都是差不多的配料，味道应该差不到哪里去。 没想到吃到嘴里竟然是一种折磨，和配料搭配起来完全就是各种美味混合着沙子，各有各的滋味融不在一起。 果然有些美丽的东西真的不好吃。 一份寿司差点儿给杜兰吃抑郁了。 好在板栗沙沙软软的口感比寿司那种夹生米好多了，里面带着一丝很淡的清甜味，味道比杜兰想到要好吃。 这让原本味蕾被寿司折磨的杜兰眼睛亮了亮，一小袋板栗很快就全部进入他的肚子里。 这时他的桌前被摆上加热好的鸡肉串和虾仁，以及一份黑森林蛋糕。 “你看起来好像很喜欢这个，需要我给你再拿一份吗？” 弗洛伊德努力释放善意，脸上笑容要比面对警察时真诚不少，同时杜兰注意到那份他没有购买，但是仍旧出现在桌面的蛋糕，表情有些疑惑。 “咳咳…我习惯给第一名客人赠送一份小惊喜，虽然之前也遇到了人但是很显然他们并不是客人，所以这份蛋糕我想送给你，希望你会喜欢。” 说到这里，那个红色头发的男人忍不住用手摸了摸脸颊，视线有些飘忽。 弗洛伊德感觉真是见了鬼了，他泡妹都没有那么紧张过。 只是看到对方眼睛亮了的样子感觉很有吸引力，就升起投喂的想法，结果对上对方那双眼睛后他居然该死的紧张了! 弗洛伊德敢发誓，这比他上周去银行存钱结果遇上抢劫还要紧张，怎么会有人的长相完全戳中他的心。 而且一举一动都是在对他这个颜狗暴击。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己其实是个颜值即正义的人呢？ “谢谢你的蛋糕好心的先生，我不会浪费你的心意的。” 陌生人释放的善意杜兰一般是不会拒绝的，他接过甜点后朝对方展颜一笑，眼尾因为这个动作微微弯起。 弗洛伊德感觉他要被丘比特之剑扎成刺猬了。 即使现在货架还躺在地上，商品还在地板上躺着，店铺的玻璃更是碎了一地，他也觉得今天是他这周以来最棒的一天。 他遇见了一个站在他审美点上的客人…… 感谢煞笔老板把便利店开到这里，感谢他妈的抢劫犯让他有了一个和对方搭话的借口，最后再感谢一遍他妈的抢劫犯没有把店里的加热设施损坏。 今天也是无比美好的一天。 “不用谢，那个我的名字是弗洛伊德，很抱歉刚刚把你当做那些抢劫犯了，作为我今天遇见的第一位客人…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弗洛伊德觉得能想出第一个客人这个借口的他真是一个天才，没有比这更自然的搭话方式了。 而他也将和对方交换姓名，想到这里弗洛伊德脸上闪过一丝笑意，一套说辞下来看起来十分自然，只有桌子下面的手暴露了他此刻的紧张。 “弗洛伊德…很好听的名字，我叫杜兰，很荣幸成为你今天遇见的第一位客人。” 礼貌且友善的陌生人是杜兰对他的评价，所以杜兰的态度也很好。 当然虽然报过警了，但也并不意味着弗洛伊德不需要把货品收拾起来，之前没有动不过是为了方便警察进行评估。 现在事情结束他也要开始老老实实打扫店铺。 万恶的资本，万恶的抢劫犯。 明明知道他们这些打工人不会反抗，结果抢完东西还要把玻璃打破货架推倒，明明他只是一个苦逼的打工人，为什么要经历这些。 打扫着店铺的弗洛伊德并没有注意到，有一摊不明物体顺着左脚爬上来休息区的餐桌。 “格勒莫里？” 还在吃东西中的杜兰看着那滩烂泥一般的红色挑了挑眉，他很确定那个巷口里没有魔法波动，所以这家伙是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的？ “嗷…我尊敬的主人，您怎么突然离开我那么远……” 格勒莫里软趴趴的瘫在杜兰的手指上，他也知道自己现在些丢人，可是这都是那个契约的原因。 只要远离饲主超过一定范围那么他就会越来越虚弱，原本他好在巷口里当一个合格的哨岗，结果越来越没力气，浑身像是被下了虚弱baff一样。 天知道这短短的几公里他是怎么爬过来的。 原本他还抱着只要杜兰感觉到他改变位置就会来接他的想法，结果对方不知道为什么心思完全不在他这里。 他好不容易才爬上的桌子这才被对方注意到，现在靠近杜兰小指的红痕他总算是好受了点。 “我饿了出来找吃的，你这是怎么？” 杜兰抬了抬小指，手指上的小人也被弹起来又落下，背后的小翅膀一抖一抖的。 这家伙看起来好像一团没骨头的人形史莱姆，不知道为什么脸颊和手上都是脏脏的。 到底是没忍心，杜兰默默掏出一张纸巾把他包到纸里，同时用纸巾的一角给他擦掉脸上的污渍。 “因为契约我不能离开您超过五公里，这就是代价……” 红痕所散发的能量让格勒莫里恢复了些，抓住纸巾的边缘擦了擦手，见他有力气了杜兰顺手把他放回到桌面上。 “事情解决了？” 杜兰说的是巷口里面的事情，毕竟他一开始的目的就是派他去盯着别闹出人命，现在格勒莫里自己找了回来，他还不清楚那里的现状呢。 不过他也好奇，在契约的影响下，格勒莫里究竟是必须完成他下达的命令才能离开，还是只要距离够远可以暂时无视命令？ 如果这样的话那这个契约对他来说可就没有太大作用了。 “尊敬的主人，事情已经解决了，那种人拿了钱就走了根本没有把事情闹大的意思，一切顺利的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格勒莫里老老实实的坐在桌子上，翅膀也乖乖收了回去，一副听话懂事的样子，如果杜兰没有看到他那些奇怪的造型的话，杜兰可能还会觉得他只是个未成年小恶魔…… 话说恶魔也有未成年吗？ 叮铃叮铃—— 这时杜兰的手机传来震动，从口袋里拿出手机，一条好友申请弹了出来。 格勒莫里眨眨眼，趴在杜兰左肩上探头去手机，结果被杜兰提了下来并且拿纸巾盖住了他。 “别乱动。” 杜兰的脾气是很好，虽然阴差阳错下因为对方导致任务失败，在确认对方不会对自己造成危害后，他也没有再动了除掉对方的想法。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要和格勒莫里共享他的隐私，只是一条来历不明的好友申请也不行。 解开锁屏后，杜兰点开了那条好友申请，是一个脸书账号发来的，杜兰记得他下载这个也只是为了看看新闻和一些地方推荐。 这个账号他除了观看外没有发表过评论或者视频，所以根据评论加他的可能性为零。 于是他点开了那条好友申请，对方网名ethancloud，头像为一朵可能是随手拍下来的云朵。 不论是头像还是网名看起来都让杜兰感觉到有些陌生，他有些犹豫着要不要点击拒绝，但是看到了验证消息后点了同意。 第93章 没事的话可以打爆它 那头似乎也没想到在这个时间点申请还会那么快同意，很快几条，消息就发了过来。 ethancloud ：非常抱歉杜兰先生我不是故意打扰到你休息的! ethancloud ：只是尝试性的搜索了下没想到真的搜到了，我真的很抱歉打扰到你了!(?′w`? ) ethancloud ：杜兰先生？ 看着飞速弹出的几条消息，杜兰眨了眨眼，仿佛能透过屏幕看到卡里那紧张无措的表情一样。 作为重获自由后遇到的为数不多有趣的人，杜兰对他的印象还是挺好的。 只是… 看了眼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一点三十五分…… 这个时间为什么卡里还没睡觉？ 显然杜兰对卡里能搜索到他的脸书账号这件事显得十分从容，毕竟买房时他填上了自己的部分信息，在这个没有隐私的网络时间，卡里能找到他的账号也很正常。 唯一不正常的就是那个时间而已。毕竟应该没有什么黑心公司敢压榨到这种地步了。 凌晨一点半，感觉报警的话一抓一个准，别说赚钱了，不赔个倾家荡产都是问题。 当然一些黑厂除外。 凡是正规的公司就算加班也不可能超过十二点，而且还是在给三倍工资的情况下。 于是杜兰动手在手机输入键盘上输入了一段话点击发送，很快对话框内就弹出了一个蓝色对话。 lucaslight：没有打扰，我正好在外面买东西吃，不过这么晚了你还没休息吗？ 对方显然还守在手机或者电脑面前，消息弹出去一分钟左右，对方就已经连着又回了几条。 ethancloud ：杜兰先生居然还在外面嘛？要注意安全啊，最近皇后区晚上总是有抢劫的，杜兰先生没事最好不要晚上出去。 (o Д o*) ethancloud ：对了杜兰先生，我刚刚得到消息说我这个月的奖金有不少呢!所以我想等工资发下来后再请你吃一次饭。 ethancloud ：不过要等到下个月的月初…因为我这个月的工资还是老样子:-( 好快…… 杜兰感慨了一下对方的打字速度，他到底是在一个没有手机的地方生活了一千年，虽然还在慢慢适应，但是现在打字速度可以说也就比老年人好一点。 看到对方发过来的密密麻麻的对话只感觉有些眼花，这就是年轻人的打字速度吗？果然是他老了。 见杜兰迟迟没有回复，对面似乎有些着急，又是几条消息发来。 ethancloud ：因为杜兰先生我才那么快转正，而且还有了那么多奖金…… ethancloud ：所以我想好好感谢一下杜兰先生，让我再请你吃一次饭吧!这次绝对和上次的不一样! ethancloud 拜托拜托!ヾ(≧u≦*)ノ ethancloud ：小猫探头.jpg 杜兰看着上面的消息抿了抿唇，眉眼弯弯，手指在屏幕上敲击着。 lucaslight：好。到时候提前和我说，我好赶回去。 虽然他是跑来大都会躲人的，再加上自己房子里的甲醛，但是杜兰回去付个约的时间还是有的。 更何况只是在皇后区举行科技展而已，斯塔克本人又不是天天都在那里，说不定等明天的开幕演讲结束了他本人就会离开。 所以杜兰答应的很爽快，更何况现在离下个月月初还有二十多天呢，杜兰并不担心这些问题。 ethancloud ：欸？杜兰先生不在皇后区嘛？ ethancloud ：好奇.jpg lucaslight：在大都会旅行，等房子能住了再回去。 杜兰没有隐瞒，毕竟他的房子目前确实没办法居住，而且在皇后区待久了出来旅游也很正常吧？ 虽然他是为了躲人，但是他也确定是想在大都会好好玩一玩的，前提是避开犯罪现场，以及报社。 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死亡是意外，可是杜兰还是忘不了那种穿心的疼痛，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是选择绕着对方走。 毕竟现在一看到对方那身战衣的样子，杜兰都会产生应激反应，为了自己美好的生活，和对方错开就是最好的选择。 对面的卡里仍旧在发挥着他惊人的手速，杜兰还没有来得及看完第一条，剩下两条消息就已经发了出来。 ethancloud 原来是这样啊，杜兰先生做好攻略了吗？大都会有很多好玩的地方呢，如果有本地人当向导的话绝对是旅行最佳地点! ethancloud ：ethancloud 分享了一篇大都会旅行指南请查收—— ethancloud ：杜兰先生祝你玩得开心呀! 和他的手速相比，杜兰感觉自己简直就是刚开始玩智能机的初学者一样，他都不敢想象自己要多久才能获得这种打字速度。 打了两分钟杜兰才回复。 lucaslight：谢谢你的攻略，正好我现在还在思考白天的行程呢，帮了大忙了。这么晚了你也早点休息吧，回聊。 很显然，以杜兰现在的打字速度，两分钟这么多话已经很好，当然他暂时还不知道怎么在自己的对话中加入那些颜文字，所以看起来有些公式话。 ethancloud ：好的杜兰先生，下次再聊!(?˙▽˙?) 对方回复的速度依旧稳定发挥，杜兰将手机放在桌面上，点开了对方分享过来的攻略指南。 指尖缓慢的往上滑，左手边的纸团动了动似乎想要钻出来，结果下一秒就又老老实实的装死了。 因为弗洛伊德已经凑了过来，眼角余光看到了杜兰手机上的旅行指南，眼睛亮了亮。 “杜兰你是第一次来大都会啊？光是看攻略你绝对会错过很多有意思的地方的，要不加个好友怎么样？我正好后天休息可以带你在这座城市逛逛。” 这不是天助他也吗？ 上好的机会就摆在他面前，弗洛伊德感觉他不主动点都对不起他颜狗的身份。 弗洛伊德脸上笑容扩大，全然一副善良好心的样子。 “啊？” 杜兰歪了下脑袋，他这是又遇上了热心市民了吗？ “别担心，我在这里生活了两年了，很多地方都了解，绝对可以让你在大都会玩的很开心的!而且有个向导的话要比自己一个人摸索好的多不是吗？” 弗洛伊德继续毛遂自荐，伸手在自己胸口拍了拍，一脸骄傲，配合他红色短发看起来自信又张扬。 “…好啊，正好我的朋友说有人当向导会更好，那么就拜托你了。” 杜兰犹豫一会，最终选择点头。 一是他觉得既然想要好好生活，享受自由，那么就应该放松自己，认识几个朋友，度过美好的每一天。 二是他对这个城市确实陌生，而且卡里也说要是能有个本地向导会更好一点，再加上他能感觉到对方身上传递出来的善意，所以这样似乎也不错。 “那么…这是我的电话，如果没事的话你可以直接打爆它，有事的话也可以。” 见杜兰同意，弗洛伊德脸上笑意渐浓，抬手将口袋上的记号笔取下来，从口袋里拿出卡片，洋洋洒洒的写下一串号码推了过去。 “嗯？” 杜兰愣了下，伸手接过卡片，冰蓝色的眸子里染上茫然，陷入思考。 他这是…被口头调戏了？ “开个玩笑，不过我很期待你能打电话给我，毕竟我们现在应该也算是半个朋友了吧？” 弗洛伊德轻咳一声，火红的碎发顺着额前滑落，小麦色皮肤上浮现一抹红褐色，有些紧张的用手碰了下耳垂。 尤其是对上杜兰茫然的眼神后，弗洛伊德的手脚似乎都不知道放哪了一样，感觉不管放哪都不太合适。 他的反应逗笑了杜兰，怎么会有人调戏别人还顺带把自己整害羞的？ 这个反应也太有趣了吧？ 杜兰眉眼弯弯，一只手撑着侧脸，笑吟吟的注视着他。 “当然，而且还是个帅气又热心的朋友～” “!!!” 从前有一个聪明的大脑，此刻陷入停滞状态。 这辈子算是值了…… 弗洛伊德虽然是个颜狗，但他其实并不理解为什么会有人，单单是看脸就愿意为对方倾家荡产。 但是现在他算是明白了，被这么好看的人注视着，感觉心情都愉悦了不少…… 果然，看好看的人能延年益寿这家伙诚不欺我，光是被对方注视着他都感觉现在活力无限，单手抬起货架都不是问题。 杜兰轻笑一声，从座位上站起身来，与他擦肩而过，走到门口后这才回头朝对方挥挥手。 “下次见好心的朋友，我很期待后天和你一起的旅行。” 弗洛伊德愣愣的点头，抬手朝着杜兰的背影挥了挥，等看不到人后，这才转身蹲下捂着脸无声呐喊。 啧啧啧—— 格勒莫里从纸巾里探出脑袋，看着他这个反应嫌弃的啧了几声。 人类果然肤浅，居然会因为区区长相就乱了分寸，果然在这方面他们还是比不过他们恶魔啊。 不过随着杜兰的距离越来越远，格勒莫里咬了咬牙立即从原地消失追上了杜兰。 第94章 挺不错的 等格勒莫里传送结束后，出现在一处天台。 杜兰吃了东西后仍旧没有睡意，但是他现在又不太想回去，想起来旅行攻略，找了个楼层较高的天台坐了上去歪头等待着。 “我尊敬的主人，你还真是魅力无穷啊～” 格勒莫里看了眼那个位置，连忙飞了过去，脸上露出夸张又讨好的笑容。 开什么玩笑，杜兰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他不也得连着受牵连？ 他不知道这位祖宗的脑回路到底怎么个事，但是他必须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啊! 大半夜的发神经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想不开？有没有搞错!他都出卖自己的尊严换取苟活的机会了，格勒莫里绝不允许杜兰在他面前寻短见! 吧嗒—— 某个十三厘米的小比噶被揪住了翅膀，啪嗒一声坠机到杜兰的手腕上，要不是眼疾手快抱住了手腕，现在已经在高楼间自由落体了。 “怎么感觉你傻傻的。” 一声似有若无的叹气声响起。 啪—— 恶魔之心似乎被什么击中，格勒莫里不敢置信的抬起脑袋控诉般的瞪着对方。 诽谤!这绝对是诽谤! 他堂堂恶魔怎么可能会傻？! “……确实挺傻的。” 被一个小鼻嘎瞪了，杜兰丝毫没有感觉到当面说别人坏话愧疚，反而一本正经再次将对方本就碎成渣的心脏，再次丢到搅拌机粉碎成末。 确认了自己这个跟随物智商不高，杜兰就松开手将对方放在自己身边，还贴心的拍了拍身边的空位。 “就算我和你签订了主仆契约你也不能羞辱我的魔格!我才不是什么蠢货…再怎么说我也是恶魔和你们这些人类不一样……” 格勒莫里飞着降落在那片区域，两个豆丁大的小脚狠狠踩在天台的边缘区域，可能是因为他现在的身高实在太小，这一系列动作下来甚至感觉他有点委屈。 “……” 杜兰注视着对方，那平静的目光落在格勒莫里眼里让他突然就冷静下来。 他刚刚在干什么蠢事! 他刚刚居然控诉对方的言辞!完了完了…对方不会觉得他不服管教，心生不满，然后把他杀了吧？ 不要啊! 他好不容易熬过了那么长时间，丢尽脸面也才苟活了两个多小时! 这要是死了他真就是恶魔史上最可笑的存在了…… 就在格勒莫里犹豫着要不要道歉时脑袋一重，杜兰伸出一根手指在他脑袋上揉了揉。 “不蠢，是傻傻的，挺可爱的。” 尤其是还只有那么大一点…… 杜兰是真心觉得这样子的格勒莫里看起来傻傻的，挺可爱。 “欸？” 格勒莫里一时间呆愣住，蠢和傻有区别吗？还有那个可爱是个什么鬼？这是什么歹毒的形容？ 他好歹也是体型超三米的大型恶魔，就算是变化成人类也绝对和可爱沾不上边啊! 羞辱…这绝对是黑心的本尼迪克特又一羞辱恶魔的方式，虽然行为举止很温柔，但是绝对是在嘲讽他! 此刻的格勒莫里完全忽略了他现在只有十三厘米的小豆丁身高，还没个芭比娃娃高…… 高傲的恶魔还是没有放下属于他的骄傲，身后纤细的尾巴因为他的情绪一甩一甩的。 “你现在只能维持这个形态吗？” 眼看着天边没有要亮起的意思，杜兰伸手戳了戳坐在他身边生闷气的小红团子，主动找话题消磨时间。 小团子往旁边挪了挪，看样子是不准备回答，但是碍于契约又没办法忽视，不得不开口。 “并不是的，我尊敬的主人，如果你需要，我甚至可以伪装成人类的样子。” 说着一阵红色烟雾腾起，烟雾散去后一个黑发红瞳的男人出现在男人身边。 微卷的黑发随风飘动着，略白的皮肤加上脸上不规则的雀斑，以及半睁不睁的眼睛。 有点小帅的同时看起来丧丧的。 “怎么样？我尊敬的主人，我的伪装还不错吧？” 格勒莫里抬手捋了下头发，眼神偷瞄了身旁的人，唇角上钩，眼神中有些小的得意。 虽然他没有说，他是朝杜兰借了一点力量，但是格勒莫里还是有点想翘尾巴。 “挺不错的，但是人类可没有红眼睛的。” 杜兰看了眼眼前高出自己一头的男人，抬手间一道浅色金光闪过，对面那双瞩目的红瞳就变为墨绿色。 不同于锁链，这次的魔法似乎并没有排斥对方，格勒莫里感觉眼前好似被清洗了一番一样，原本恐怖的力量居然有一种柔和的感觉。 “好了。” 改进了他的伪装后杜兰就将手收回来了，那抹力量随之消失。 格勒莫里恍惚的精神重新凝结，他刚刚是不是被白魔法触碰了，而且还没受伤…… 格勒莫里眼角余光偷瞄了一眼杜兰，心底升起疑虑，是因为契约下原因吗？还是因为他这个主人其实没有想要伤他？ 没想伤他是不是意味着他还有机会重获自由？ 格勒莫里发誓，如果他真的重获自由了，到时候他一定老老实实在魔界待着，不再回应任何一次召唤。 谁知道黑心的本尼迪克特下次是不是会让别人帮忙召唤，然后再给他狠狠一击。 “看来等太阳出来还要有点时间呢……” 眼前天际黑暗依旧，杜兰垂眸顺着街道的方向看去，大约三四点的时间路边就已经有早餐店开门。 刚刚驱动体内庞大的力量，明明刚吃了东西，杜兰还是感觉到一丝饥饿。 “能帮我去买一份吃的吗？我想坐在这等会。” 大概是确实对方没什么危害，杜兰的语气平和下来，用对待普通的朋友一样的态度和对方沟通。 说到底，虽然经历了那么多，但是本质上他还是不太习惯拥有一个奴隶，主仆契约在杜兰眼里相当于劳务合同。 他并没有想过把对方当成农具使用，一方面他一个提前退休的养老人员，没那么多事要做，另一方面他也不缺钱，所以并没有把对方丢到黑工厂给自己赚钱的打算。 考虑到格勒莫里手里没钱，杜兰从空间里取出两张五十的绿票子，放在对方手里，免得到时候对方直接抢了摊贩，以向伟大恶魔上供的理由白嫖。 对于恶魔的刻板印象，杜兰觉得他不多考虑一下，以对方的能给初中生下情人节恶作剧诅咒的性格，这种事情很有可能发生。 “当然，为您服务是我的荣幸。” 格勒莫里觉得他有必要迈出试探性的一步，虽然这位本尼迪克特胖揍了他一顿，还拿圣水威胁过他。 但是本质上都并不是致命的，说不定他可以凭借虚假的伪装重获自由呢？到时候他一定离人界远远的再也不和本尼迪克特打交道。 “没必要对我用敬辞，听起来怪怪的。” 杜兰沉思片刻，总感觉这样有些怪怪的，就好像他是某个中世纪的老古董一样。 “那我应该怎么称呼您呢，我尊敬的主人？” 格勒莫里一脸真诚，心底不屑的嗤笑。 装模作样的人类，他要收回对方是个好人的想法，这家伙根本就是一个黑心的家伙，在引诱他犯错呢。 如果他真的这么说了，到时候又有借口来触发他了，果然人类都是卑鄙黑心的家伙。 “杜兰，我唯一的名字，没必要对我用敬语，我对这些礼节并不在意。” 这个杜兰倒是说的实话，如果他要是真心再也礼节，那么眼前这个恶魔就不会有机会好好的站在自己面前了。 说实话他对繁琐的礼节并不喜欢，哪怕他们签订了契约杜兰依旧不在意这些。 毕竟他对礼节的态度说不上来喜欢，说实话甚至有些讨厌的程度，不管是在阿斯加德遵守的礼节，还是在地球学习过得，他都不喜欢。 在阿斯加德他从一百岁之后就一直在严格要求自己，每个举动都完美按照宫廷礼节执行，为的就是有资格站在一个人身边。 一千多年恪守着这些死板的东西，杜兰感觉自己那次任务失败，有部分就是因为这些所谓的礼节。 有些事情并不是一定会按照既定的轨道航行，杜兰拿出的任务几乎把自己困死在规矩中。 如今有机会放松，那么也不想太过恪守规矩，只要不是犯罪的事情，他基本上都想试试。 “杜兰…这似乎和主人你之前的名字有所不同……” 诅咒是需要媒介的，一撮头发，一个名字…等等。 格勒莫里记得这个名字和他上次的诅咒名字并不一样，这期间发生了什么？ “大概是因为塞勒斯已经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杜兰。” 杜兰面不改色的将事实说来出去，整个天台陷入短暂的寂静，格勒莫里不知道为什么心底慌得一批，错开对方视线就直接化作烟雾消失在天台。 “……我这就去给你买早餐。” 等格勒莫里远离了天台后，一颗心怦怦乱跳，不好的想法从心底浮现。 他就说为什么只是一个小小的恶作剧，对方居然会连圣水都掏出来了!看样子那家伙根本就是已经死过一次跑来找自己算账来的! 第95章 实际上非常小 格勒莫里久违的智商占领高地，但是这个想法一出来还不如不会出呢。 格勒莫里只感觉自己的前途一片灰暗，他刚刚升起的希望就这么破灭了…… 如果只是因为这个恶作剧导致他表白被骂，说不定过几天气消了他就能恢复自由了。 但是现在的情况是…… tm的对方一个自己的恶作剧死过一次了! 这下格勒莫里是真的确定杜兰脾气好了。 要是他被人阴了一次，不仅表白失败，还被喜欢的人杀了，他估计会在对方露头的时候就直接把对方剁碎。 难道真的要给本尼迪克特打一辈子工吗？ 格勒莫里感觉魔生前路一片灰暗，恶魔的寿命很长很长，但是一旦和人类签订契约，那么生死就和人类绑定在一起了。 格勒莫里是真的不想只活区区百年啊! 看来只能从对方的好脾气上下手了，看看能不能让对方在濒死前把主仆契约给解开了…… 此时此刻，天台上的杜兰默不作声的注视着，下方不远处老老实实去买东西的身影。 直到确认对方付完钱后这才收回视线，刚买好东西的格勒莫里在走到一个拐角处就迫不及待的使用魔法传送到杜兰身边。 只是他手里的两份高热量热狗还没递出去，一个人就已经率先截胡。 “谢谢，这份早餐看起来不错。” 带着机械感的机甲臂成功截胡掉其中一份蜂蜜芥末酱的热狗，并且在格勒莫里不敢置信的眼神中逐渐靠近杜兰。 “那么我们可以聊聊吗？小偷先生。” 熟悉的声音让杜兰的身体一僵，但是心底的一丝侥幸让他缓缓转过头来，对上那张熟悉的脸后，两人双双愣住。 “……卡洛？不对…卡洛早在七年前就死了…你到底是谁？伪装成这个样子又有什么目的？” 托尼自言自语的期间，杜兰也反应过来，一咬牙伸手抓住格勒莫里的手，在托尼做出防御姿态的时候纵身跳下天台。 “喂!” 托尼下意识伸手想要抓住对方，但是他只抓住了空气，因为一道浅金色的光晕过后，那张熟悉的容貌和一个没看清样子的黑色不明物一同消失。 “先生，定位显示他们已经回到萨沃伊酒店，距离这里只有十五公里是否进行导航。” 贾维斯的声音在此刻响起，可托尼现在没心情去想这些，他满脑子都是那张和卡洛一模一样的脸。 怎么会有这么像的人？ “刚刚你扫描了吗，把他的数据报给我。” 托尼双手扶着天台护栏边，从刚刚开始他就一直保持着这个动作，似乎还没从刚刚到事情中回神来。 万一是他看错了呢？现在周围环境那么昏暗，万一只是有些相似而已呢？ 他需要一个更准确的数据。 “是先生，扫描目标身高一米八二，体重在165英镑左右，面部、身体数据和罗恩先生的数据一致，唯一不一样的就是这位先生的身体很健康。” 贾维斯在扫描的时候特意留意了一下这一点，这也是对方和罗恩先生唯一不同的地方。 他有一个健康的身体。 “你说，真的会有人长得那么相似吗……” 托尼感觉他现在的脑子乱乱的，一方面他是亲眼目睹了卡洛的死亡，所以无比确信对方是真的死去了。 另一方面，贾维斯的数据并不会骗人，对方的各项数据几乎和卡洛一模一样，这让他也不由得怀疑对方到底是不是卡洛了。 “从科学的角度来看，两个人在所有外貌特征上都完全相同的概率，实际上是非常小的。” 贾维斯并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等托尼整理好情绪后才问了一遍是否要调出定位。 “不用了，在此之前我要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托尼不是什么好糊弄的笨蛋，在经历了那么多次事件过后，他已经养成了把事情往坏的地方设想的习惯。 死而复生本就是敏感的话题，再加上他现在身份很难不怀疑，对方背后是否还有其他势力的介入。 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这一切的一切都还是个未知，再加上对方很有可能还是个法师，他不能仅仅是因为长相就断定对方就是卡洛。 卡洛已经死了，他亲自参加的葬礼，并且为了安抚罗恩夫妇的情绪给出了足够丰厚的补偿。 真正的卡洛应该被埋葬在土里，而不是在凌晨四点半坐在天台上让别人帮他买早餐…而且还是他不能食用的钠含量超过限制的食物…… 冷静点…冷静点…… 在查明原因之前，不能自乱阵脚。 “回去吧。” 经过刚刚的事情，托尼已经没有追究那张卡的形式，让战甲开启自动驾驶功能往皇后区赶，一边让贾维斯搜索对方的身份信息。 因为和卡里对话的原因，托尼不再是只掌握对方的地址，而是连同对方的名字也一同掌握。 这下调查起来难度就减少了不少。 联合他最近接触的人和事，他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想出这种鬼主意的。 敢做这件事就最好每天都给他祈祷不要被发现，还有别让他发现是那个蠢货想出的这种主意的，他可要好好招待一下对方…… 就这样，大名鼎鼎的斯塔克带着满肚子火气离开，并且已经有打爆某人狗头的想法了。 可惜没有那么一号人的存在。 而杜兰那边，在扯着格勒莫里跳楼的瞬间他就打开传送门，在降落的同时不忘调整位置，避免被砸到的结局。 结果下落的状态不知道是不是刺激到了格勒莫里，黑发男人双手死死抱住对方，在降落到床上的一瞬间调整身体，为杜兰当了一次人形垫子。 咔吧—— 床垫中心位置往下凹了一块，弹簧之间好似变形了一样，格勒莫里在迫降结束后松开手，本能的向后仰去，脑袋就那么磕到床头柜上。 “嘶……” 格勒莫里心底f开头的那个着名单词不断滚动，同时放开护在杜兰身上的手。 “你没事吧？” 杜兰看着刚刚护着自己的恶魔，心底有些感触。 而此刻的格勒莫里还在问候着那条契约，用他毕生所学的所有脏话全部用到了这条契约上。 要是没有契约，他都恨不得拿杜兰垫在自己身下，怎么可能主动去给对方当垫子？ 都是这该死的契约，这次是当垫子，下次是不是要他跑去给他挡子弹啊？真tm的煞笔主仆契约，真就一点魔权都不给他啊! 虽然不疼，但是干好事的感觉真恶心，格勒莫里现在颤颤巍巍起来，一个米九八的个子，揉着后背看起来一副不爽到极点的表情。 不过在触及到杜兰担心的眼神后又挺了挺胸口，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看什么看？他可是堂堂恶魔，怎么可能会因为这点事感到疼痛？ 然而这一系列举动落在杜兰眼里和逞强没什么区别了，尤其是看到床垫上那个凹槽眼神变了些。 “抱歉，我应该换个方式传送的。” 这种情况其实他可以断绝的，不过刚刚脑子太乱了就没有反应过来，直接拉着格勒莫里就跳了下去，没想到这家伙居然会在这个时候护着他…… 这也让杜兰对他改观了些。 道歉？ 格勒莫里狐疑的看了杜兰一眼，本尼迪克特家的孩子居然还会为了这种小事道歉？ 格勒莫里感觉这个世界已经进化到如此科幻的地步了吗？不过这并不妨碍他顺杆子往上爬。 “有事…我尊敬的主人，下次你想要玩蹦极可以不要那么突然吗？这会让我以为你在躲着那个人。” 好吧…其实是他好奇这个明显是认识杜兰的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难道说对方就是自己诅咒生效的对象？ 那他可要好好吧啦吧啦了，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他总要搞清楚自己到底是为什么遭罪，才能找到相应的解决办法不是吗？ 他可不想在对方身上浪费太多时间，人界虽然潇洒，但是他不想以奴隶的身份活动啊! 这要是不小心碰到熟人，那不就是把脸按在地上摩擦吗？ 到时候就算是回到魔界也已经颜面扫地了啊! “……” 杜兰想起对方，眼中闪过一丝心虚，没有搭话，看样子是准备跳过这个话题。 但是格勒莫里却在一直盯着对方，手臂还在轻轻揉着后背，一副丧丧的可怜样。 “我是在躲他，所以才会那么着急。” 对方墨绿色的瞳孔让杜兰升起一丝丝的同情，抬手浅金色的魔法从掌心溢出，覆盖在对面的人形恶魔身上。 “停停停!其实我也没有那么疼的，真的!” 明明是治愈的气息，落在格勒莫里眼中那就是折磨的工具，他往后靠去，整个人贴在墙壁上。 就连四肢都在想尽办法的逃避着，生怕粘上一点。 开什么玩笑!这魔法对普通人有效果，对恶魔就是折磨啊! 见格勒莫里抗拒，杜兰缓缓把手抽回去，有些狐疑的看着刚刚还没办法移动的恶魔，也是在一秒内出现在房间最角落的地方的某个恶魔。 第96章 故事1 “好吧。” 既然他都那么抗拒了，杜兰也没有理由再坚持。 周遭的压迫感骤然消失，格勒莫里升起一丝逃过一劫的感觉 现在! 他不管他这个主人是真好心还是假虚伪! 他都是不能惹的对象! 格勒莫里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这时体内的契约再次生效，催促着他不得不，消失在原地。 刚刚还在墙角趴着的人突然消失，杜兰也没心思去管对方去哪，毕竟也不可能跑太远，不就是他周围五公里吗。 就是可惜刚刚的食物没了，床暂时也不能睡了…… 摸了摸床垫上凹下去的一块，杜兰开始盘算着明天的赔偿问题了。 不过没想到托尼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他今天不是还要在皇后区操办斯塔克科技展的开幕式吗？而且他为什么叫自己小偷？ 杜兰清楚记得每次任务，他所能带走的东西也只能是他自己的东西才行，既然是他自己的东西，为什么托尼会说他是小偷？ 还是说天才的脑回路不太一样，在看到他和卡洛一模一样的脸蛋时，他想到的是换脸之类的东西？ 那这也说不过去，毕竟他是在自己转身前喊出那两个字的，也就是说让他认定自己是小偷的并不是这张脸。 那还有什么呢？ 杜兰还在思考，这时房间里升起一片雾气，格勒莫里从雾气中出来，手里还拿着两个打包好的三明治。 “我尊敬的主人，空腹对思考可没有什么帮助。” 格勒莫里一脸活不起的样子将那两份三明治摆放在桌面上对杜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实际上内心已经开始再次对契约进行了一番问候。 为什么肚子饿了这种事情也会强制执行去买东西？虽然是主仆契约，但是他这样和舔狗有什么区别？ 一个是主观同意一个是被动触发？ 格勒莫里简直要呕血，他以后是不是还要当个二十四小时待命的管家？ “谢谢。” 新鲜出炉的早餐勾起了杜兰的饥饿，看了眼时间，杜兰还是没有放弃他原本的打算。 当然对于格勒莫里的态度他也什么好说的了，他让格勒莫里不用敬语来称呼自己，本质上是给他一份权利。 一份可以平等沟通的权利。 但是如果格勒莫里不想改变他也没有一定要他改变的意思，拥有权利和行使权利是两码事。 这只是沟通，并不是强硬的命令。 于是房间里就出现了以下这个画面，杜兰在格勒莫里疑惑的目光中，拿起那两份早餐，打开传送门准备跨过去。 跨到一半他又回头朝着格勒莫里问道。 “你要一起吗？” 这次他并没有把传送地点定太远，如果格勒莫里不想去的话在酒店待着也不会受影响。 “当然，我尊敬的主人。” 格勒莫里看了眼传送门后面的画面，尽管心底不想去，但是面上仍旧是挂着得体的笑容。 杜兰总感觉，这几个小时里，格勒莫里从一开始的狂妄自大，变成了小心讨好，然后不知道怎么又变得彬彬有礼。 难道说恶魔原来也会变脸啊。 不过既然他同意过来，杜兰也没有再犹豫，穿过传送门后到达酒店对面的天台之上。 至于为什么不是酒店天台？ 因为酒店天台是一个露天游池，为避免麻烦杜兰选择去另一边不远的高楼顶端。 当他们两个站在天台边缘时，天边也不再是一成不变的颜色，杜兰找好位置坐下，拆开包装纸一边吃一边等。 格勒莫里定定的注视了他一会，在杜兰看不见的角度撇了撇嘴。 他想不明白，来来回回折腾就是为了看一次日出？ 这东西每天都是一样的，有什么好看的。 至于大早上折腾来折腾去的吗？ 有这闲工夫，他就算不睡觉，都可以连着泡好几个妹，再灌几瓶酒水了。 还真是虚伪，又喜欢装模作样的家伙。 此刻天边一道亮光倾斜而出，原本灰暗的城市也在这时被照亮。 杜兰抬手掌心接触上那没什么温度的阳光，心底一片安静平和。 明明同样的日出，但是在不同的时期，不同的地方观看总会有不同的感觉。 他自由了。 这一刻杜兰再次无比清晰的认识到这一点，不是失去本体记忆去执行任务的自由，而是真正的，他的行为举止都属于他自己的想法…… 杜兰慢慢收拢手掌，像是要将阳光困在掌心一样，脸上表情带着一丝释然。 格勒莫里是没有欣赏日出的心思的，他的眼神一直在打量着的杜兰。 他这个名义上的主人。 一个二十多岁，本应该是激情四射活力满满的年纪，可对方的眼神里却带着不属于这个年龄阶段的平和，心如槁木。 格勒莫里有些摸不准他的性格，唯一对他有利的消息貌似就是那个良好的脾气。 对方拥有一个良好的道德观念，虽然格勒莫里对此不屑一顾，但是这东西确确的说保住了他的一条小命。 “在想什么？” 他的视线停留在杜兰身上太久太久，久到杜兰想要忽视都没办法做到。 杜兰微微侧头，发丝顺着这个动作垂落，阳光穿过，每根发丝好像都在发光一样。 “我尊敬的主人，我只是好奇。” 格勒莫里感觉自己的眼睛被那一抹浅浅的金色刺到，不得已将视线转移到杜兰的脸上。 对上那双眼睛，格勒莫里原本烦躁的情绪似乎平复了不少，态度温和的开口。 好奇…… 杜兰思考了一下，轻笑一声，把视线收回，转过头来面对太阳。 “如果你只是想听故事，那么我可以有很多故事讲给你听，可如果你只是想要打探我的过去，那么抱歉，我无可奉告。” 他当然知道对方在好奇什么。 好奇突然出现在天台的托尼，好奇他的名字，好奇他为什么死而复生。 虽然杜兰觉得格勒莫里傻傻的，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对方不会产生怀疑，毕竟他对诅咒也有些了解。 那是要在知晓名字的情况下才能发动的诅咒，而之前格勒莫里所知晓的和自己告诉他的并不一致。 就算再傻也不可能一点想法都没有。 作为一个被契约束缚没办法背叛的存在，这也变相的证明他可以相信。 杜兰可以和他讲很多事情，比如说初次学习魔法的感觉，太空中的光景，以及九界内的趣事，哪怕是他曾经接到过的一些有趣的订单他也可以讲述。 但是唯有那些和他过去有过交集的人不行…… 格勒莫里垂眸，有些不太死心，但是因为忌惮契约的原因，赔了个笑脸。 “我明白了，那么我尊敬的主人你能为我讲一个故事吗？不论是什么，我都将认真倾听。” 故事嘛…… 杜兰注视着天边的阳光，此刻它即将将天空完全照亮，却被一朵云挡住了大半的光。 这让杜兰想起了一个人。 如果不属于他任务，却因为他让系统意识到攻略中的不确定因素，最终影响到之后全部攻略的任务。 也是因为他，杜兰就连自己也不知道，他对托尼的想法是厌还是愧。 一份虚假的感情，困住了一个人。 托尼的任务是第三个，也是让系统意识到他挑选的宿主，并不是每一次都会喜欢上任务对象的存在。 前两个世界因为身份和性格的原因，没有记忆的杜兰是实打实的被他们所吸引，一点点喜欢上对方。 那些胡思乱想和小心翼翼的试探皆是喜欢的证明。 而这个任务出现了意外。 在遇到托尼之前，他曾经遇到一个足以让他一辈子无法遗忘的存在。 雷德曼…… 在进入第三次攻略时，为了方便攻略，也为了后续能有更多接触，杜兰成了罗恩科技集团的小少爷卡洛。 不同于别人口中上流社会的混乱，罗恩夫妻算是一对异类，他们彼此没有爱，但是仍旧凑在了一起。 两个人在外是恩爱的夫妻，在内像是同处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但是彼此都没有自己的情人，正因为如此卡洛的出生就是长子。 从出生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背负上成为一个合格继承者的责任。 自从卡洛有记忆开始，他的父母就很少回来，卡洛见他们的次数还没有家里的家教老师多。 从六岁开始，卡洛就开始接受家教老师的礼仪课程、绘画和音乐品鉴、马术等。 同时在学校卡洛也不能松懈自己，罗恩夫妻虽然很少回来，但是决不允许他的课程落下，卡洛的课程可以不出色，但是绝对不能挂科。 毕竟成绩只要不是特别差，他们还可以通过金钱解决问题。 在十二岁之后卡洛就被教导出来成为一名小绅士，罗恩夫妻也开始带他参加各种他宴会。 一开始卡洛还不太习惯这个全员戴着虚假面具的世界，这让他想起了社交礼仪的家教老师。 对方在示范笑容时也是这种感觉，每次微笑都好像有特定的弧度一样，好看但是又虚假。 第一次和公司的合作伙伴接触时，卡洛有些怯场，周围都是不怀好意的目光，话语中的祝贺更像是讽刺。 第97章 故事2 那画面与其说他们是在祝贺，更像是一群恶鬼缠上对方，卡洛的心跳加快了两拍，好悬没有维持住脸上僵硬的笑容。 卡洛的父亲，罗德斯达不动声色的双手扶住卡洛的肩膀，笑着接过对方的话题，看似是在鼓励卡洛，实际上放在卡洛肩膀上的手却在暗暗用力。 因为疼痛卡洛脸上的表情有些维持不住，好不容易等到宴会结束后，回到家就对上父母失望的眼神。 他们没说什么，只说作为继承人这样也太让人失望了，然后卡洛为数不多的时间也被剥夺。 他像个不停旋转的陀螺，除了维持住每天的八小时睡眠外，睁眼开始就是学习。 等到年纪大了些，父母对成绩抓的就更死了，话里话外都是不要给他们丢人，空余时间还要用来学习钢琴。 美其名曰全方位发展。 有时候还要被罗德斯达带去公司，说是提前接触，免得到时候搞得一团乱。 整个童年卡洛可以说都是孤独的，他也有朋友，不过那些朋友都是他用虚假的人设哄骗的朋友。 和他们相处起来，卡洛时刻都在进行伪装，根本没办法放松。 别看卡洛因为颜值和谈吐结交了不少朋友，事实上真正可以谈心的根本没有，就算他想要父母也并不同意，他们最常说的就是他是罗恩科技集团的继承人。 未来是要继承他们的公司，一言一行都很重要，生意场上不需要交心朋友，他们需要的是一个稳定的利益。 实际上他们只是看不上对方工薪阶级的出身，觉得这种人就算结交对卡洛的未来没有一丝帮助。 原本卡洛也是这么认为的，直到大学期间，一个人几乎打碎了他所有的认知。 也让卡洛明白，为什么有些人会喜欢上明明和自己存在着巨大差异的存在。 因为对方身上拥有着自己渴求，却永远无法得到的东西…… 大学刚开学，应学校要求大一和大二学生除非特殊情况外一律住校，每周回去两天，卡洛也不例外。 他甚至很喜欢这个要求，这意味着他终于可以拥有属于自己的时间。 根据分配，他和同一专业的一名来自加拿大的男生分配到了一个宿舍。 卡洛有留意过对方，对方有着一头金发，咖啡色的眼睛给人一种温暖舒适的感觉。 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会露出两个虎牙，和他所见过的笑容很不一样，大概是他的眼里没有那么多算计，真诚而质朴。 起初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接触，算是卡洛单方面的对他产生好奇。 卡洛从来没有看过那么笨的人。 明明有时候被当做挡箭牌，莫名其妙背锅也总是笑嘻嘻的，好像不论发生什么都不重要一样。 他们之间第一次真正的产生交集的是一次卡洛和所谓的朋友一起回宿舍，当关上门的那一刻卡洛脸上的笑容垮了下来。 表情看起来甚至有些冷漠，打开电脑继续捣鼓自己的研究。 直到对方一声好奇的询问打断了他的思路。 “明明不喜欢为什么还要假装很开心啊？” 男生略显青涩的声音将卡洛的注意力从那串数据中拉回，一回头，不知何时男生已经靠近，正一脸困惑的样子。 就像卡洛不理解他一样，雷德曼同样不太理解，卡洛为什么能在明明不想和对方说话的情况下，装出一个很开心的样子？ 明明那个笑容那么公式化。 雷德曼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会把自己的感受抛开，就为了维持一段令他自己都不开心的友情？ “抱歉我不太习惯有人离我太近。” 卡洛默不作声的往前移了些，离对方远了些，现在是他的私人时间，卡洛目前很累，也不想再维持自己的友善。 “啊？抱歉抱歉我不知道这些，现在好点了吗？” 雷德曼在听到对方的话后，立马站直了身体，和卡洛拉开了一米的距离，显然他是真的以为对方是不习惯有人靠近。 然而他似乎忘记了，就在中午食堂的时候，卡洛还在笑着和其他人勾肩搭背，完全没有不习惯别人靠近的样子。 “好多了，不过如果没有别的事情，还请你不要打扰我的工作。” 在宿舍里的卡洛似乎褪去了白天友善的假面，冷淡的像是开启了第二人格一样，虽然用词还算客气，但是语气冷的要死。 仅仅是两周的时间，卡洛就摸清了很多事情，其中就包括他的这位室友。 他来自一个单亲家庭，母亲在银行上班是个普通职员，而他喜欢研究和捣鼓有些机械设施，这一点对卡洛来说并没有任何用处，所以他并不在卡洛结交名单上。 卡洛对他的态度算不上热情，但是也并没有要交恶的意思，就是单纯的忽视。 又是这样…… 雷德曼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小声嘟囔了一句。 “抱歉，我只是想问一下，卡洛你这样生活不会觉得累吗……” 他就做不到对明明就很不喜欢的人露出笑容，见面不翻个白眼都算是好的。 卡洛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好像每次在外面看到对方，他脸上总是挂着一丝笑意，明明很公式化但是在那双蓝眼睛里透露出来就多了一丝纵容。 “利尔瓦纳先生，这件事情貌似是属于我的私事。还有，我们并没有熟到你可以叫我卡洛的地步，你应该称呼我为罗恩。” 如果说之前卡洛还只是觉得雷德曼有点笨，那么现在他就已经觉得对方不仅笨而且还很没礼貌，并且有些自以为是。 这一点可能和他之前所接触过的环境有关，他大概在一个很有爱的环境下成长出来的。 不然也不会越过姓氏，直接叫出一个和他总共不超过十句话的的人的名字。 毕竟他们之间除了学生这个身份相同外，几乎没有任何共同点。 “哦…好吧，是我多管闲事了罗恩先生，不过我可以和你交换一下联系方式吗？我感觉你很有趣。” 自己的姓氏被念出时，说实话雷德曼其实有点小感动，他的名字除了开学第一天念过一次，此外就没再提起过了。 没想到这个有些高傲且态度冷冰冰的室友居然记住了他的姓氏，从某种角度上来看，这其实也算是一种尊重。 至于刚刚卡洛冷淡的语气被他自动过滤掉了，每个人都不同，也许卡洛就是比较重视这些的。 再加上雷德曼本就是当面嘀咕被抓包了，按道理来说，犯错的是他才对，卡洛语气不好也正常。 “有趣？你没发烧或者脑子有问题吧。” 卡洛有些无语，怎么会有人在被冷脸后还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的？而且他已经说过不想被打扰了，对方居然还往他这边凑是什么意思？ 虽然他很少与人起冲突，但是此情此景他还是没忍住，微微眯着眼，讽刺起对方。 “加一个嘛，到时候有什么消息我也好通知你呀!你总不能保证你时时刻刻都能收关于宿舍的消息对吧!我保证加完之后就回去!” 即使被讽刺雷德曼的笑容也没有褪去，反倒是像是没听懂卡洛话里明晃晃的讽刺一样。 手机屏幕的光芒晃的卡洛眼花，他抿了抿唇，内心盘算着开学第一个月和宿舍室友打起来说要面临的损失。 思考片刻后他妥协了，心想加了后对方应该就不会再来烦自己了，于是打开手机操作一番后两人成功拥有了联系对方的方式。 两人之间的几乎零接触的平衡也在这一天被打破。 接下来一个月卡洛都在后悔自己当时为什么要搭理对方？ 现在不管是在在哪个地方，只要碰到雷德曼，对方就会一边努力挥手，一边傻笑着喊出他的姓氏。 在一声声罗恩先生中，卡洛脸上的笑容险些没维持住。 尤其是结交的朋友们通通用欲言又止的眼神看向他时，那种眼神仿佛在说，没想到你居然还养了个小狗。 被误解卡洛也还能接受，但是因为雷德曼，他的进程被耽误了不少，尤其是对方经常傻兮兮的叫玩他的名字，还要邀请他一同活动。 众目睽睽之下，卡洛为了维持自己谦和的人设还不能拒绝。 这导致他这个月除了课程外其他方面的进展几乎为零，有时候想到改进的数据计算公式也因为他的出现被打断思路。 在第二个月即将结束时，卡洛再也没有忍住，将人抵在门后。 “我说过不要打扰我。” 不同于平常的冷淡，卡洛这次不管是从眼神还是从表情上来看都在告诉对方，他现在很生气。 见状雷德曼脸上傻兮兮的笑容收敛起来，认真的注视着对方。 “展露真正情绪的感觉怎么样？” “你报复我？” 一股火气升起，卡洛语气中多了几分咬牙切齿。 之前他念在对方挺呆的，所以只当他抽风，没想到对方只是在报复自己。 “不是，我只是想让你放松一下，你总不能一直装作开心的样子。” 雷德曼似乎没有听出来卡洛此刻的心情不好，依旧火上浇油。 第98章 故事3 “我不需要你自以为是的好心，你打乱了我的节奏，让我浪费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 什么叫让他放松一下？ 卡洛用胳膊抵在对方脖子上，手腕上青筋显现，克制自己想要给他长长记性的念头。 居然因为这么莫名其妙的理由浪费了自己那么长时间…… 卡洛有自己的节奏，他知道自己需要做什么，原本他为准备这个月做好的计划，却被雷德曼自以为是的好心打乱。 让他放松一下？ 多么可笑又无知的理由，就因为这个，和他那自以为是的念头，卡洛被迫浪费一个月的时间。 这对于卡洛来说几乎是目前为止最糟糕的事情。 因为他自己的计划还要往后推迟一段时间，至少目前这个阶段，卡洛对雷德曼的印象十分差劲。 有一个自以为是、以自我为中心的室友，是他目前为止对这个学校最大的不满。 “那就好好享受生活不好吗？没必要把自己的生活安排的满满当当的，你首先要让自己开心其次才应该考虑别人。” 雷德曼丝毫没有犯错者的自觉，反而用一种奇怪的语气来回应着。 至少在卡洛的眼里这种语气很奇怪，像是高高在上的独裁者，不清楚事情全貌就已经为一件事定下罪论。 愚蠢、自大、狂妄…… 这是卡洛对他的初步判断，对方自以为是的好心几乎将他的节奏完全打乱。 对方却还要站在制高点来批判他的行为，即使是再好的脾气也有些维持不住。 卡洛后撤一步，嘴里重复了一遍雷德曼刚刚说的话，手腕悄然攥紧。 “首先要让自己开心……” 这声低喃让雷德曼以为卡洛听进去了，巧克力色的眸中闪烁着一丝细碎的光亮，下一秒拳头划破空气的声音，像是一阵疾风骤雨般的呼啸。 砰的一声，沉闷而有力，那声音充满了力量感，让人感受到拳头背后的愤怒和决心。 “呜……” 雷德曼还没反应过来人就因为惯性后背狠狠撞在了墙上，身体滑落在地，脸颊上火辣辣的疼痛感无不昭示着刚刚发生了什么。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等他回过神来，就对上卡洛戏谑的目光。 此刻卡洛手里拿着一张湿巾，正在擦拭着刚刚挥拳那只手的指骨，那模样仿佛雷德曼是什么脏东西一样。 “我给过你机会的，不过你好像有点过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了。” 湿巾被卡洛随手丢下，不偏不倚砸在雷德曼头上，白色的湿巾从头顶往下滑落，衬托雷德曼的眼神更加茫然。 见他这样，卡洛脸上重新挂起戏谑的笑容，小腿却也缓缓抬起，鞋尖碾在对方的肩膀上。 此刻，他微微俯身，身体重量前倾，着重点落在右腿上，微眯着眼唇角带着笑，左手捏住雷德曼的下颚迫使他和自己对视。 “现在，你还决定当那个所谓的好好先生吗？要知道，如果按照你的逻辑，我完全可以让你这辈子都没有办法再出现在我面前。” 说到这，卡洛停顿了一下，意味深长的扫了他一眼。 “毕竟，我有这个能力。” 他是在外人面前树立着谦逊和善的形象，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是个脾气好的软柿子。 尤其是在面对这个听不懂人话的家伙，他更没必要维持友好，这次只是一个警告，如果再有下次，他绝对会说到做到。 “这就是真实的你吗…还挺带感的……” 雷德曼顶着带着拳印的侧脸，仰头在卡洛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中，笑得眼睛都完全眯起。 “……” 见他这样，卡洛微微蹙眉，收回自己的手脚，同时后撤一步和他拉开距离，眼神中透露着若有若无的嫌弃。 此时此刻雷德曼抬起头在阳光的遮挡下他甚至有些看不清对方脸上的神情，但是不用想应该也能猜出来。 即使伪装的再好，在面对对他没有帮助的学生，那骨子里的高傲仍旧如此明显。 就像…和他有所接触都是一种恩赐。 雷德曼无视掉那抹嫌弃，揉了揉肩膀缓缓站起来，说起来他的身高要比卡洛高上一头，两人面对面站着，如果要对视，卡洛的视线就必须上移。 站起身后，雷德曼抬手擦了下自己的脸颊，疼痛丝丝缕缕的钻入皮肤，他的神情反倒愈发兴奋。 “你让我想起了我养的缅因猫，它一开始也是这样抗拒我的接触，我用了一年才把它驯服的。” 他的反应愈发让卡洛觉得对方是一个要么智力、要么就是心理有问题的傻缺。 “所以你要把这种无聊的游戏运用到我身上？天真的想法，你让我开始怀疑这所学校的水平了。” 驯服这个词几乎很少会出现在同类身上，人非禽类，同时比起兽类情感更为复杂多变，大大增加了其中难度。 卡洛并不认为雷德曼有这个能力，但是不得不说他的这番话确实，让他产生了一丝兴趣。 一个愚蠢自大的家伙要怎么做到他口中所说的一切。 “有没有用试试不就知道了吗…我们打个赌怎么样？只要半年，我就能让你的态度发生转变。” 讽刺的话语被自动过滤掉了，雷德曼脸上是一种难以形容的自信。 “这貌似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好处。” 卡洛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而是将主动权牢牢掌握在手中，哪怕他对此升起一丝兴趣，也并不准备潦草的同意。 即使只是余下时间的消遣，他也必须保证每一条信息都对他有利。 “如果我失败了，那么我就申请换宿舍，在学校里见到你也绝不再打扰怎么样？” 雷德曼听到有机会，眼前一亮，但他貌似没有抓住重点，只是抛出一个对卡洛没什么吸引力的筹码。 愚蠢…… 卡洛垂落在腿侧的指节敲击了几下，没有搭话，雷德曼可能也意识到，他提出来的筹码对卡洛来说没有吸引力，忙不迭的又补上一句。 “我保证，在这半年里，放学之前都绝不打扰你。” 腿侧的指节倏然顿住，交易也终于进入正式的谈判阶段，卡洛缓缓抬手，张开手掌，轻笑一声，眼神中带着一丝轻蔑和自得。 “五点。” “什么？” 雷德曼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有些怔愣的看着这一幕。 卡洛轻轻挑眉，微微晃动手掌，耐着性子的重复一遍。 “下午五点之前你不可以打扰我，同时赌约期间不可能打着我名号去谋私，一旦被我发现，后果自负。” 即使卡洛本身也想看看这个自大的人到底要如何操作，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得把自己的私人时间全部分出去。 更不可能让对方顶着他的名号出去为所欲为，那么这场赌局也没有开始的必要了。 本身对方提出的赌注他就可以轻松做到，唯一一点对他有吸引力的也只不过是那个赌约内容。 倒不是他期待被人驯服，只不过想要让循规蹈矩的生活多一丝乐趣。 “那我们的赌约……” 五点之后…… 雷德曼沉思片刻，内心盘算着在这个时间段可以做些什么。 “赌约成立，我很期待打破你的自信。” 卡洛看了眼时间。 四点二十。 他不再和对方多说，而是坐回自己的书桌前，将那台笔记本电脑打开，俨然一副不想搭理对方的架势。 雷德曼在原地注视了那抹背影很久，良久后低头轻笑，拍了拍左边肩膀刚刚被踩的位置，轻声低喃一句。 “我很期待你的改变。” 非常期待…… 罗恩集团的小少爷收敛起獠牙和利爪，露出软软的肚皮，那一幕将会是他最期待的时刻。 他会兴奋到昏过去的。 “拭目以待吧，当你只有半年的时间。” 对于自己听到的，卡洛头也没回的敷衍着，言语中的轻视即使是刻意忽视也没办法当做没有发现。 雷德曼感觉卡洛褪去谦逊和善的假面后，那没有掩饰的真面目反倒比之前更吸引人。 “知道我驯服那只猫用了多久吗？一个月…我会让你做出改变的。” 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故意说给卡洛听的，雷德曼的言语中都带着志得意满的感觉。 仿佛他已经获得了赌局的胜利。 事实上，如果真要算下来，其实他是必赢的。 他说过，卡洛就像猫一样，高傲但是又对很多事情带着好奇，但是因为一些原因他克制住了自己。 这些情况无非就是那么几种，然而总结下来就汇成一句约束。 一个不够自由又对外界充满好奇的小猫是最容易捕获的，雷德曼很清楚这一点，再加上有赌约的加持，他的一举一动都有可能被过分解读。 猫这种生物，不能太主动又不能太被动，建立联系然后若即若离才是最好的办法。 “我等着。” 此刻的卡洛依旧不咸不淡的回应着，视线始终都没有从电脑上离开。 然而他的冷淡并没有让雷德曼感到泄气，对方反坐在在椅子上，双手环在椅背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对方的背影。 第99章 故事4 接下来的日子似乎和所有老套的电视剧情节一样，雷德曼带着卡洛去到了很多他未曾去过的地方，见识了很多他未曾见识过的事情。 喧闹的酒吧，天台的放声大笑，夜晚熊熊燃烧的篝火，白天不合时宜的烟花，以及那些可以直白表达自己情绪的时间。 雷德曼将卡洛拉入最平常最普通也最真实的世界，用现实告诉他很多人其实都在真诚又努力的活着。 他很狡猾，选择将卡洛拉入所没接触过的另一个世界，这样就能凸显出卡洛的另类，也更能让他信服。 周围环境的改变也确实让卡洛有一瞬间的恍惚，见惯了虚与委蛇猝不及防接触到大众如此直白的情感，他一时间有些无措。 各色的面孔所表现出来的情绪不尽相同。 这让从小就开始学习一个笑容可以反复练习好几遍，就为了能够保持良好的礼仪的卡洛，升起一丝荒诞的感觉。 也许电视剧的灵感真的来源于生活，雷德曼这一套组合下来，卡洛的心确实有些动摇。 但是他很快调整过来，游刃有余的应对这一切，将内心的惊涛骇浪掩饰住。 半年的时间过去的很快，两人都没有提起这个赌约，而是默契的把时间延长，在上课期间卡洛依旧维持着谦逊和善的假象。 回到宿舍他就会卸掉伪装，也会展露出真实的情绪，不知道是否是被对方触动了什么，雷德曼也有所改变，他收起了一开始玩笑的心思。 放下心底的小算盘，认真的带着卡洛去见识这个世界的底层，也是卡洛平时很少接触的地方。 他们两个关系像是朋友，又和朋友有所不同。 毕业前夕雷德曼不知怎么顺嘴提了一句。 “毕业后要不要去荷兰旅游？” 说是旅游，但其中真正的意思显而易见。 毕竟荷兰最近的一项法案确实引起了全球轰动。 1995年，在大部分国家都还没有将同性婚姻合法化的年代，即使他们所在的国家也依旧没有实行，而荷兰算是第一个开辟这条道路的。 丹麦虽然在1989年就通过了《登记伴侣关系法》，为同性伴侣提供了与异性婚姻类似的法律地位，但这并不是真正的同性婚姻合法化。 在这个时间点雷德曼的一句旅行和求婚没有区别。 鬼使神差的，卡洛没有拒绝，但是就像所有电视剧桥段一样，故事的主角不可能一直一帆风顺。 一次家庭聚餐上，母亲久违的询问起卡洛关于学校的事情。 卡洛依旧用着之前的回答来搪塞她，可是这次他的母亲亚琪娜却直截了当的点明雷德曼的存在。 有那么一个瞬间卡洛心底的一根弦断开，一股恐慌涌上心头，脑海中立即浮现出各种猜测。 然而接下来的话却让卡洛当场愣住。 虽然在进餐，亚琪娜的身上也依旧保持着优雅得体，语调平静的听不出情绪起伏波动。 “这次我已经处理好了，希望下次你能做出正确的选择，别再做出这种丢人的事情了。” 砰—— 一时间卡洛情绪有些失控，双手撑在桌子上咬着牙，对上父母的眼神最终泄气般的开口。 “我吃饱了，祝你们用餐愉快。” 说完他逃也似的回了房间开始给雷德曼打电话，但是始终打不通。 而下次得到雷德曼的消息是在三天后，一条陌生短信邀请他去到一处墓地。 卡洛去的时候，棺材也刚刚好下葬，卡洛人数人群中穿着一身黑色衣服的女妇人，那是雷德曼的母亲。 她倒在丈夫的怀里哭的几乎昏厥，卡洛被这一幕定在原地，胸口的心脏跳仿佛停滞。 等他再次醒来已经被路人送到了医院，遗传性心脏瓣膜病伴随着心率失常，发现的早如果积极治疗是有机会治愈。 叩叩叩——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杜兰的思绪。 “客房服务。” 门口的女声将两个人的思路一同打断，杜兰看了眼坐在床尾表情不爽的格勒莫里，起身就去开门。 “您好，需要更换床单被套之类的吗？” 门口的工作人员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容，推车上也只有床单被套之类的东西。 “不好意思，我房间的床垫坏了我需要更换一个新的床垫，原来的床垫我会赔偿的。” 杜兰略带歉意的看向门口的工作人员，顺势提出了他的诉求，毕竟他还要在这个酒店住上几天。 现在睡不着不代表之后睡不着，再说东西也确实是他弄坏的，照价赔偿属于他应该做的。 “啊？不好意思先生，您是说您不小心把我们酒店的床垫弄坏了？能让我看看损坏程度吗？我好向经理汇报帮您更换新的床垫。” 也许被客户弄坏床垫的案例并不多，所以工作人员的表情有些惊讶，在得到杜兰的应允后走了进去。 她的视线先是从格勒莫里身上掠过，又落在床上明显凹下去的一块，聪明的大脑灵光一闪，看向杜兰的眼神变得钦佩起来。 还是顾客老哥看人准啊…这动静一看就很猛就是有点费床垫，待会让经理换个质量好点的吧，不然换来换去的麻烦死。 “您稍等，我去联系经理让他给您安排新的床垫，至于赔偿稍后到前台提交就好。” “好。” 杜兰隐约间猜到了对方的想法，不过这种情况下好像解释和承认也没什么两样了…… 所以杜兰干脆装作没看见，主打的一个装傻。 至于格勒莫里…… 这玩意是真傻，他完全没有注意到对方的眼神，还在回味着刚刚那个故事。 “主人，我怎么感觉那个雷德曼好像没死一样。” 大概是恶魔也有一个好奇的心，这个时候的格勒莫里都没有再前面加上尊敬的，墨绿色的眼眸中写满了求知。 “应该没有吧，毕竟卡洛又没有看到对方躺在棺材里。”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在第三视角重温了当时的场景，有很多奇怪的点就值得深究。 不如说憋着笑的丧葬团队，和一脸莫名的亲友团，以及那条奇怪的短信。 仔细想想，似乎有人想让他看到这一幕一样，而这个人又是谁呢？ 这里就有很多种可能，亚琪娜雇凶杀人的可能为零。 她在意家族名声，为人冷傲，对于普通人持有一种轻蔑的态度，所以她即使见到雷德曼也只会想到甩钱来解决问题。 而且她发现卡洛和雷德曼两人的关系的时间点是不是过于巧合了，明明之前三年多都无所察觉，为什么突然又说她已经摆平了。 “那这么说那家伙岂不是被骗了？不过他好蠢，居然会喜欢上这种家伙，明明一看就知道不怀好意。” 格勒莫里顺着杜兰的思路猜测着，忍不住摇头。 在他眼里已经将卡洛和蠢货挂钩，怎么会有人明知道有坑还要去试一下的？ 如果换做是他，早就在对方惹火自己的时候，就让对方消失在自己眼前了。 所以格勒莫里真的很难理解，怎么会有人傻到这种程度。 “蠢吗…也许吧。” 杜兰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一直接受着精英教育的孩子当真会那么愚蠢吗？他只是想要名正言顺的拥有一个放任自己的理由。 “别告诉我那家伙还要为了对方放弃治疗？这听起来太傻缺了。” 格勒莫里回想起刚刚讲到的故事最后一段，如果卡洛真的那么做了，那么他绝对会露出鄙夷的眼神。 新的床垫还没送来，两人此刻正坐在沙发上，格勒莫里甩了甩快要扎到眼睛的头发，眼神中的嫌弃毫不掩饰。 看得出来，他真的很不喜欢这个故事，为什么卡洛会喜欢上雷德曼？如果是他的话，肯定已经过上了左拥右抱的生活。 到时候要多潇洒有多潇洒，把心放在一个人身上？别开玩笑了，那是傻子才会做的事情。 “噗……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杜兰耸耸肩，丝毫没有被骂的自觉反而有心情笑出来。 “what？!” 几乎是这句话刚说完，一道夸张的声音响起，格勒莫里脸趴在沙发靠背上一脸痛心疾首。 “有没有搞错…他可是集团继承人，虽然不懂什么是集团，但是继承人的身份应该不会太差吧!将来的生活要多潇洒有多潇洒，为什么要守着过去的回忆，为了一个死人连命都不要了？” 怎么会有人傻到这种程度？ 格勒莫里不理解，相当不理解。 “知道吗？人在每一次回忆一些美好时都会不自觉再次美化一遍当初的画面直到它成为永远也无法忘记的存在。” 杜兰将手放到对方的脑袋上轻轻拍着，算是安慰。 “这也就是为什么明明是同一个人却永远比不上过去，因为没有人可以胜过回忆里对方，即使是对方本人也是一样。” 卡洛对雷德曼是爱吗？ 是…但是在对方死之前这份爱并不多，是回忆将过去美化好，在往后的日子里一遍遍播放。 再加上回忆的主人已经死亡，没有人可以破坏这份回忆，那份爱自然就变得更加浓厚。 这也就是为什么有人会在回忆里无可匹敌的原因。 第100章 托尼篇1 他们是个短暂的圆，雷德曼死亡的那一刻即是闭环。 所以在回忆里，在他们这个圆上，卡洛一次又一次的心动，又一次又一次的回到原点。 回忆的爱就像这个圆一样，看不见尽头，而那些美好所带来的爱意，又完成了另一个闭环。 卡洛没有上帝视角，在他的故事里，他只是在枯燥灰暗的人生中遇到了一抹短暂的烈阳。 他在卡洛心里留下了深深的烙印。当黑云回归，阳光离去只有他被困在回忆里，守着心底的那点美好。 “好吧，我还是有点不太理解人类。” 即使不用恶魔那套处事方式，格勒莫里也依旧不要理解对方，回忆固然美好，但真的会有人固执的把自己锁在过去吗？ 人类不是经常说什么要向前看，生活会越来越好之类的人话吗？ 他以为人类都挺豁朗的呢，没想到还真有人守着回忆过日子呢。 “大概是回忆中的自由太过珍贵吧，不过没想到你居然一直都在认真听呢，我还以为你会感觉无聊呢。” 杜兰耸耸肩，他有着那部分记忆，以及那部分情感，自然知道卡洛所无法割舍的到底是什么。 是雷德曼带给他的那份自由。 父母长期不回家，再加上家里佣人的冷淡，造就了卡洛的性格。 他渴望自由和一份热烈的情感，同时又恪守成规努力扮演一个合格的继承人，即使是喜欢，骨子里的高傲也未曾抹去。 大学四年期间就像一场美梦，梦醒了独给他留了一阵怅然。 “我只是好奇你会讲出些什么故事……” 格勒莫里摸了摸鼻子，对于杜兰的调侃显得有些不自在，他一开始是想探寻杜兰的过去，结果不知不觉间就被故事吸引，反倒是想要骂醒里面的卡洛。 不过两人刚刚的讨论，倒是拉近了一些两人的关系。格勒莫里在面对杜兰时也没再显得那么生硬了。 毕竟刚刚还在听对方讲故事，他还向对方吐槽着里面的人物，下一秒就毕恭毕敬的喊着对方主人，这多少有点别扭。 就是格勒莫里清楚自己不能露出把柄让对方有借口折腾他，但是这一刻的氛围让那些讨巧的话好似黏在嗓子里了一样，空空张口无法吐露。 “看来我的演讲还不错嘛，至少我的第一个听众听的很认真。” 讲了一段故事后，杜兰心底轻松不少，笑着打趣，格勒莫里也没有反驳而是趴在沙发靠背上整个人看起来懒洋洋的。 沉浸在放松的氛围中的杜兰并没有注意到，被他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一直亮着红灯，只不过因为室内灯光问题有些不起眼，因此没人注意。 不同于他们两个之间轻松的氛围，与此同时的另一边又是另一种光景。 “先生我刚刚筛选了近几年来的影像，发现这位名叫杜兰的先生，最早是在半个月前突然出现在皇区第11街附近的，而且他的身份信息也像是突然冒出来的一样。 追溯到二十五年前的佛罗里达州所有医院新生儿记录也并未有他的信息记录，而后对方在皇后大道校区附近买房定居，期间除了威尔逊先生外并没有接触过任何可疑人员。” 贾维斯的效率很快，一边确认了自动驾驶航线无误，一边向托尼弹出搜罗到的监控，以及有用的信息。 还在飞行中的托尼看着眼前的屏幕弹出的画面，脸上表情有些凝重，因为如果搜寻不到对方的出生证明，那么很有可能现在的身份也是假的。 事情又回到了起点。 而且看着画面里大摇大摆从巷口里走出来的红黑配色的家伙，托尼就感觉一阵头疼，和那个家伙扯上关系都不是什么好事。 “韦德·威尔逊？那个整体神经兮兮的雇佣兵？别告诉我他也和这件事有关…这绝对是我今天听到的最坏的消息。” 一想到那个无法沟通，且时刻都有可能反水的家伙托尼就有些无奈，那家伙的脑回路和正常人完全不一样。 但是也绝不可能无缘无故出现在那里，从视频上来看，对方明显是故意等待着什么。 所以不排除两人认识的可能。 “事实上先生，在三个小时前威尔逊先生将你的私人喷射机开走并且留下了红色喷漆感谢，目前定位显示飞船已经越过泰国湾，根据推算他的目的地大概率是在香港。” 贾维斯默默补刀。 就在三个小时前，他们刚进入大都会空域的时候，死侍躲开监测从托尼的私库中开走了那架私人喷射机。 临走前还在原本停放的区域喷上红色喷漆，用嚣张来形容也不为过。 “what？” 托尼一脸见了鬼的表情，那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要飞机直接去神盾局顺不就好了，那里他又不是没单刷过。 搞得尼克弗瑞每次听到他来了都会亲自上阵，就是为了给他两炮，干嘛非要大费周章潜入他的私人岛屿…… 有一种淡淡的无语涌上心头，他就不能和尼克弗瑞开展甜蜜互动别来祸害别人吗？ “果然不同意他加入复仇者是正确的选择…他的心理医生到底是怎么忍受得了的……” 此时此刻刚刚进入香港的某人原地打了三个喷嚏。在鱼丸面的广告牌下站定，用手搓了搓鼻子。 “别这样看着哥，哥只是开走了安东尼斯塔克送给哥的礼物，虽然他没说，但是哥懂他。嘿…这么一想，哥还是蛮贴心的嘛……” 看得出来，对方丝毫没有悔过之心，并且已经开始洋洋自得，不过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件事…… “这件事应该由哥来说，众所周知哥是个雇佣兵，而且还是一名约聘的超级英雄，所以哥来这里一定是为了非常伟大，非常重要的事情而来。” 具体…… “具体是什么呢？哦…你真可爱，除了钱还能是什么？当然是…很多很多的钱了!” 咔吧—— 由于未知原因镜头被强制切换画面。 画面从各种中文的牌匾切换到一处酒店，当托尼成功着陆时，酒店附近蹲守的记者已经迫不及待的凑上去，想要做到第一个采访。 然而托尼现在状态不佳，将采访推到下午后就走进酒店，那些记者则是被拦在门外。 回到自己的套房后，托尼将自己摔在床上，整理起脑中乱糟糟的思绪，并且让贾维斯把监听的录音给他播放一遍。 贾维斯立即执行，随后的一个小时里房间除了杜兰清润的嗓音外没有一点声音。 良久后录音结束，托尼的早已将一个枕头拿来挡在自己的面前，一声沉重的叹气声透过枕头在房间内回响。 “那些人了解的还真的细致……” 其实从杜兰的语气中，他并不相信杜兰和卡洛会是同一个人，他的语气太过平静，不像是在和别人分享自己的过去。 更像是一个旁观者，将他所了解的故事以上帝视角复述了一遍。 不管到底是谁搞的鬼，这一点他们是下了一番功夫的，居然把二十几年前的事情都翻出来了。 拜卡洛所赐，雷德曼这个名字即使过去那么久他仍旧记得，他甚至可以说出对方的姓氏出生地区，以及他从小到大的经历。 即使到现在再提起这个名字，托尼心底仍旧怄着一股气。 高傲如他，没想到有一天会在这个地方栽跟头，而且对方还是一个卑劣者。 可他就是输了…… 而且输得一败涂地…… “卡洛……” 回想起那个人，托尼的拳头不自觉攥紧。 其实他和卡洛相识于二十年前，他们的第一个从见面其实并不友好，甚至可以说互相看不上。 在雷德曼死亡后，卡洛只是消极了一周就重新恢复成那个谦逊和善的样子，并且利用这副假面为集团拉入不少技术人才。 后又在一个月内拉来不少合作，罗恩夫妻看卡洛能够胜任后决定退居幕后，公司的大权几乎就由卡洛来决定。 一时间卡洛可以说风光无量，然而没过多久卡洛就被爆出经常和不同女生一同吃饭，比起正经的财经新闻，显然这种娱乐报道更能吸引大众的眼球。 而伴随着知名度越来越高，卡洛也被冠以花花公子的名声，再加上一个记者采访了和卡洛一起吃饭的女生，询问对卡洛的看法。 视频中那名女生羞涩一笑，表示罗恩先生很绅士，和他约会让我很开心。 这下基本上就是已经给这些娱乐新闻实锤了。 再加上后续有人爆出女生的身份不简单，正是最近和罗恩集团合作商的女儿，这样一想事情貌似就开始变味。 吃瓜群众的热情顿时高涨，开始深扒之前和卡洛有过接触的女生，最后得出结论，她们家基本上都和罗恩科技集团有过合作。 这下事情彻底变味，只不过还没有人直接说出来而已。 既然没有对卡洛造成影响，卡洛也没有管过网上的言论，只要不影响卡洛的利益，这些他也只会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第101章 托尼篇2 然而平和的假象却在一次商业晚宴上破碎。 比起初露头角的卡洛，晚宴上另一个人显然才是宴会的主角。 二十五岁的托尼真正做到了众星拱月，他天才之名早已传遍，所以周围全是阿谀奉承之辈。 当然也不乏一些想要和对方进行生意上往来的，不过对方高傲的姿态显然让他们吃了个闭门羹。 比起周围的男士，显然女人们反而更好靠近对方。 卡洛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切，抱着试试看的态度也凑了过去，如果和斯塔克工业搭上线，那么公司未来哪怕躺平十年都不用担心。 况且他对自己手里的筹码也有信心。 只是这位貌似比他想象中的要更加傲慢。 “抱歉，我可不会和失败者合作。” 哪怕卡洛还未表明来意，被人群簇拥着的那位意气风发的男人就已经张口拒绝，眼神上下打量了卡洛一眼，露出一抹轻蔑的笑。 “虽然我确定喜欢金发碧眼的，但是那是美女的待遇。” 天才总是高傲的，所以卡洛也不恼怒，彬彬有礼地颔首，接着递过名片。 “抱歉，斯塔克先生，我……” 解释还没说完就被打断，托尼扫了一眼名片，表情有些戏谑。 “这是谁给你的勇气？你的哪个小情人？” 围在托尼身边的也都是些聪明人，看出托尼对卡洛的不喜，自然也是不遗余力的捧场，周围几乎是这句话刚落地就传来一阵哄笑。 卡洛并未生气，毕竟这种情况他有所预料，至少目前他还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再次礼貌开口。 “抱歉，斯塔克先生为什么称呼我为失败者。” 卡洛想知道，对方对他的轻蔑是从哪里来了的，貌似他们之间在此之前并没有任何接触。 他很清楚自己并没有得罪眼前这人。 托尼嗤笑一声，不再掩饰他对对方的嫌弃。 “恕我直言成功的男人为女人带来收益，失败的男人从女人身上获得收益。很显然，你属于后者。” 对方言辞犀利且毫不留情的话语让卡洛微微皱眉，即使良好的教育遇上对方也难免有些崩盘。 “所以？” 卡洛也没想到，当初放任不管的新闻会在这个时候给自己绊一脚，而且还是在这种场合之下。 这种被当众羞辱，哪怕是再厚的脸皮也会觉得难堪，尤其是对方周围还有一群应声虫，那些尖锐的笑声一丝不落的穿过卡洛的耳膜。 托尼摊手，故作遗憾。 “我可不是慈善家。” 如果说刚刚是对卡洛的嘲讽，那么现在就是明确告诉卡洛，他看不上对方带来的垃圾。 卡洛抿了抿唇，头一次被这样对待，一时间有些难堪，但是一想到如果能和对方搭上线，未来所能带来的利益，还是选择无视对方的讽刺，再努力一下。 “我敢保证，如果你愿意了解我们公司的产品，你绝对不会无动于衷的。” 托尼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在他看来，一个靠女人吃软饭的家伙能有什么好东西，又能给他带来什么垃圾？ 他挥挥手，对此显得有些不耐烦。 “罗恩集团的东西？不感兴趣。” 他对这个集团有些了解，都是些陈腔滥调的东西，上任管理者就是个废物，他的儿子又能有什么出息。 在他看来，这种集团离消失也不算太远，他可不想为了这种垃圾浪费他宝贵的时间。 卡洛并不气馁，也不生气，只是平静地开口。 他认为只要抛出足够的筹码，只要让对方看到，那么他绝对会为此改观，毕竟他对他们的实验成果非常满意。 如果将此推广开来，那么绝对会是划时代的产物。 “如果我说这是一款可以改变世界的全新材料呢？” 可托尼对此不屑一顾。 “世界？我已经改变了世界。” 卡洛一滞，他知道对方是一个拥有着亿万家产的实业家、军火制造商，以及拥有聪明才智的天才发明家。 这样的人骨子里是带着骄傲的，但是他没想到到对方连看都不看就将他踢出局。 “你不觉得你太傲慢了吗？” 卡洛垂在身侧的手默默收紧，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之前的商业聚会上，哪怕对方不感兴趣，说话也只是弯弯绕绕。 很少有人会直白的说出贬低的话语，因为大家都很清楚，在这个利益至上的圈子里，没必要为自己树立一个敌人。 而托尼是个特殊的存在，他有这个底气也有足够的自信。 面对卡洛的质问，托尼也只是微微挑眉，走到卡洛面前，将墨镜往下拨了些露出那双焦糖色的眼睛。 “我并不否认我的傲慢，毕竟可不是谁都能拥有我现在的成就。” 一番话说下来自信又嚣张，如果是别人都没有这个自信敢说出这句话，但是他是说去了并没有违和感。 “斯塔克先生，你很优秀，但是也请你不要小看其他人。” 知道这次是没办法建立合作后，卡洛反而平静下来，不卑不亢的样子惹得托尼嗤笑。 “你有什么值得我看得起的地方？你吃软饭的能力吗？” 卡洛正要开口，却被无情打断，托尼看了眼时间，摆了摆手。 “如果你是来推销你的产品的，那么可以免了，我对它没兴趣。” 卡洛抿唇，知道谈判破裂也没准备再和他多说什么。 “那很遗憾，斯塔克先生。” 托尼无所谓地耸耸肩，转身离开，在他看来他能浪费自己宝贵的时间，和对方东扯西扯已经是够给面子了。 至少目前来看，这位罗恩集团新晋掌权人不值得他浪费再多的时间。 一场晚宴下来，双方都对彼此的印象糟糕透了，但是他并没有气馁，而是另外为自己寻觅了其他合作伙伴。 是金子总会发光，更何况他手里的东西确实有改变世界的可能，毕竟不论是放在哪里，能源永远是一个逃不开的定律。 卡洛将手中名片对折，名片上的暗纹重新组成了另一个名字。 生物能源…… 这个是在毕业卡洛就已经创立的公司，他瞒过了罗德斯达也瞒过了亚琪娜，明面上是搞一些再生资源。 实际上是在进行基因改造工程，使一些能够高效地转化太阳能、光合作用或其他自然过程为能源。 这些改造后的生物目前正在被广泛种植，成为主要的能源来源，用于发电、供暖和交通动力。 当然这只是其中最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他们目前还在研发生物反应堆，利用特定的微生物菌群在受控环境中进行代谢过程，产生电能和热能，即使在外太空也仍旧不受影响。 而且目前他们的第一批生物能源武器已经有了初步的雏形，现在拦在他们面前最主要的就一个资金问题而已。 如果没办法拉来斯塔克的赞助，那么就只能退而求其次。 只是卡洛到底是有些不甘心，他很清楚拉来斯塔克的赞助是最好的结果，除此之外的其他投资商，虽然也可以提供暂时的资金。 但是并不保证能够一直持续下去，后续所需要的源源不断的资金是很多人所承受不起的。 所以换做其公司就要做好随时被切断资金的准备。 一想到这个可能，卡洛就有些不甘心，他想要再努力一下，赌一下一周后的斯塔克晚宴。 赢了他们这个项目基本上就没有后顾之忧，输了他也只能老老实实放下这点小心思了。 只是在此之前，卡洛得提前做些准备才行…… 既然真诚对对方无效，那么就得来点小套路了。 回去后，卡洛买回了那段采访的原片，在看完全部内容后，直接把原片和将里面恶意剪辑的片段就放在一起发了出去。 从原本的罗恩先生很绅士，和他约会让我很开心。到原视频的罗恩先生很绅士，要是我和男朋友他约会也这样，我可能会很开心。 将那些说是和女生单独吃饭的照片的全部圈出来，在征得合作伙伴同意后，用监控来回应。 所谓的单独吃饭根本就不存在，毕竟如果是单独吃饭，那么视频里面女生的长辈就不会出现在画面里面了。 只不过因为拍摄角度问题，他们要么被遮挡，要么就是正巧低头躲开了拍照范围，同时以侵权造谣等罪名起诉了多家新闻社。 短短三天，这下他身上的标签就被洗掉，再有人提起卡洛时，有的只是些许唏嘘，和感叹他遇到恶意剪辑的可怜。 当然这些事做完后卡洛也没闲着，他也在反复观看之前记者采访安东尼斯塔克的短片，从中得到了些许灵感。 这次他也大概了解了，该如何和这位自大且傲慢的家伙沟通。 同时时隔两个月的他，也终于舍得去医院为他的心脏瓣膜病开份药，然而目的却并不是单纯的治疗。 现在万事俱备，就差三天后的晚宴。 三天后的晚宴上，卡洛来的较早，提前在熟悉了一遍宴会场所的布置后安东尼斯塔克才出现。 看到对方后，卡洛视线落在对方身上一瞬，让对方能够感知到就收了回来。 第102章 托尼篇3 当托尼回望过来时，卡洛正在和一位女士攀谈，回想起这两天看到的新闻，托尼微微挑眉，难得来了兴趣，不动声色地走到卡洛身边，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晚上好。” 这场宴会，说是宴会但事实上和安东尼斯塔克的私人派对没什么两样，喧闹的舞池，有些刺耳膜的音乐，以及有些晃眼的灯光。 舞池上还有几个热情女郎在里面热舞，倒真和采访中的差不多，是斯塔克派对一贯的作风。 听见声音卡洛转头，看到对方站在不远的地方，脸上流露出一丝惊讶，随即礼貌地打招呼。 “晚上好，斯塔克先生。” 他原本也只是想让对方知道自己也参加了宴会就行，并没有现在就和对方搭上话的想法。 不过既然他主动搭话，卡洛当然也不可能无视，保持得体的礼仪礼貌回敬。 托尼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上下打量着卡洛，对方浅金发短发即使是在暧昧昏暗的灯光下也依旧显眼，那个颜色仿佛带着阳光般的温暖而耀眼。 一身剪裁合体的白西装，衬托出他修长挺拔的身姿，动作带着自信和优雅，不过对方的口袋里面应该是装了什么东西，看起来有些微鼓。 此刻卡洛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冰蓝色的眼睛在回望过来的瞬间，仿佛注入了光彩，如同宝石般清澈透亮。 如果抛开性别不谈，这会是托尼喜欢的那种类型，不过可惜他并不是女人，不然的话他还和对方温情蜜意沟通的可能。 “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 如果托尼没有记错的话，上次他可是出言讽刺了对方，这次斯塔克举办的晚宴，没想到对方居然还真的来了。 看来的还不死心啊…… 面对对方的调侃，卡洛不失礼貌的开口。 “既然收到邀请了，那么我应该有参加的权利。” 是的，即使在上次宴会上两人对彼此都没有什么好印象，但是卡洛仍旧收到了邀请，而他被邀请的原因，也只是走个流程而已。 再加上托尼并没有直接表明拒绝卡洛参加他的派对，所以在邀请时卡洛也被算在内，这也给了卡洛一个机会。 之后的资金能不能供应上就看今天晚上了。 闻言托尼意味深长地了对方一眼，有些轻佻的调侃一句。 “没想到你还挺执着的。” “毕竟对方不是一般的存在。” 卡洛诚恳的开口，他来这确实是想和对方建立合作，毕竟这对他来说是最好的选择，如果不多努力一次，总感觉会不甘心。 托尼面对这句算得上恭维的话不置可否，两人随意地攀谈了几句。 期间托尼有观察过对方的反应，发现对方虽然看上去温和有礼，但是眼底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 托尼倒也不在意卡洛冷淡的反应，就是有些新奇，毕竟像他这样的人物，别人见到他都是恨不得贴上来巴结。 这样看来，对方还是在意自己之前说的话的。 不过那又如何？托尼并不感觉自己说错了什么，即使后面澄清了对方身上的标签他也并没有多大反应。 闲扯了几句后托尼就觉得没了意思，他分开后托尼很快进入舞池，舞池中热辣的美女也立马簇拥过去。 卡洛没有去凑热闹，而是找了个地方坐下，手里端着一杯红酒，看着舞池中肆意舞动的人们。 此刻人群中的托尼正搂着一位身材火辣的美女，随着音乐节奏扭动身体，周围响起此起彼伏的欢呼声和口哨声。 不得不说，托尼斯塔克确实很有魅力，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迷人的光芒，让人移不开视线，他的舞伴似乎也很享受和他跳舞，两人不时耳语几句，看上去十分亲密。 卡洛收回视线，心口处传来一丝丝异常的感觉，他的表情微变，放下酒杯有些急促的朝着阳台走去。 阳台上，卡洛站在栏杆前，双手撑在栏杆上，感受着夜晚微凉的晚风，身体上的异常感依旧没有减轻。 他扶着栏杆，呼吸的节奏逐渐粗重，像是一条缺氧的鱼一样，空出来的一只手胡乱的在衣服口袋附近摸索。 此刻他没有注意到托尼已经从舞池出来，沿着楼梯走到阳台不远处，一抬头就看到了站在栏杆旁那抹温暖的颜色。 由于现在的注意力并不集中，卡洛摸了半天总算摸到了口袋中的小瓶子，只是还没有打开，一阵心悸的感觉袭来。 瓶子滚落在地，圆筒的瓶身让它借着下坠的力量滚出去两三米。 然而，就在这时，一只大手突然出现，将滚落的小瓶子捡起来。 卡洛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一幕，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动作，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看上去似乎很难受。 托尼拿着药瓶，低头看着扶着护栏，脸色苍白如纸，浑身颤抖不止，似乎快要晕厥过去的人皱了皱眉。 几乎是没有犹豫就将瓶身打开，将里面的药剂灌入卡洛口中，因为是提前分装好的，瓶子里的量刚好用一次。 药剂灌入口中后，卡洛的状况似乎好了一些，呼吸渐渐回归平稳，脸色也恢复了一些，嘴唇上也染上一丝颜色。 卡洛大口喘着气，勉强睁开眼睛，看着眼前一脸严肃的托尼斯塔克，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与茫然，仿佛在说你怎么会在这一样…… 喂完药后托尼顺手将药瓶扔进垃圾桶，双手抱臂，因为卡洛没有站直的原因，看起来有些居高临下，说话的语气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坏。 “普萘洛尔？没想到你还有心脏问题呢。” 他没眼瞎，药瓶贴着的名字他当然也看到了，只是没想到看起来正常的一个人原来有心脏病吗？ 看起来还真的不像呢。 心口处不再有异常，卡洛扶着墙艰难的从地上站起身，听到托尼的话后点了点头并没有否认，闻言托尼有些惊讶。 “那你还喝酒？”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对方貌似去拿过一次酒，酒精和普萘洛尔会产生相互作用，这家伙要是喝了酒又服药，那么他就该思考要不要现在给对方拨个救护车了。 毕竟有人死在自己地盘上或多或少有些晦气了。 不过还好卡洛只是摇头，疼痛虽然褪去，他的声音听起来还是有些虚弱，轻声解释起来。 “没有喝，只是拿着。” 卡洛没有说谎，从头到尾他也只是拿了一个酒杯，一直没动过里面的酒水，现在那个酒杯一个还在他刚刚休息的地方。 毕竟从一开始他就已经准备好要吃药的，他还没有不怕死到那种程度，死也不能死的那么痛苦。 再说就算真的要死，也得等他完成他的目标再说，计划了四年的东西，他不想就那么让这个东西随着他的死亡一同沉寂。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整整四年构思出来的东西和放屁有什么区别？ 看着卡洛的可怜模样，到底是自己喜欢的金发碧眼配置，虽然性别不对，但是犹豫片刻托尼还是开口。 “介意和我说说吗？” 就当他伟大的斯塔克大发善心吧。 谁让他看起来像是被骗钱骗感情后哭唧唧的美式甜心一样？ 卡洛无力的抬头和他对上视线，轻笑出声。 “我以为你不会多管闲事呢，毕竟对你来说我是一个失败者。” 托尼挑眉，还能笑，看来问题不大，嘴里安慰的话转了个弯，直勾勾的扎到卡洛心口。 “谁让你看起来一副活不长的样子。” “……” 卡洛沉默片刻后，忽的笑出声来，似乎并不在意对方夹枪带棒的话语一样，十分自然的回话。 “你说话还真是不留情面啊……” 托尼耸耸肩对此不置可否。 “我以为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就应该已经见识到了。” 果然温柔只是短暂的，在感觉卡洛问题不大后，这家伙的对话就没再让人感觉顺心过。 好吧…之前也没让人顺心…… 卡洛点点头，他对托尼不留情面已经见识过一次了，在平复下心情后，认真的开口。 “总之，谢谢你让我避免登上第二天的头条。” 罗恩集团董事长在斯塔克晚宴上发病去世…… 光是放个标题都是可以让人猜测好几天都程度啊…谁知道在他死后他的父母会选择怎么做。 说不定还要嫌弃他的死法，从斯塔克手中讨到一份好处就把他草草下葬了。 毕竟他们那个散装家庭，彼此之间也就只有血缘这一层熟悉些，其他的都很陌生，这种可能性还真是非常大呢。 毕竟在她们眼里利益大过一切，比起关心一个死人，他们更在意对方的死亡能给他们带来多少利益。 “总不可能有人要死在我的地盘了，我还让我无动于衷吧。” 托尼无所谓的耸耸肩，他能说什么？他又不在意媒体的看法。不过他也还没冷漠到见死不救的地步。 更何况真要是有人死在他的派对上，那还真是扫兴。 所以他只是顺手让自己的派对能够有个不错的收尾而已，此外并没有其他再多的想法。 第103章 托尼篇4 话虽难听，不过卡洛还是要再次感谢一下。 这声感谢貌似让托尼想到了什么，微微挑眉后，露出一个玩世不恭的笑容。 “口头上的感谢太没诚意了。” 他这话没说完，将问题抛了出去。 “那你想要什么？” 卡洛这会缓过劲来，扶着护栏站直了起来，捋平身上的褶皱后将问题抛了回去，对方想要什么大可以明示。 “斯塔克不缺钱，也不缺女人，如果你非要感谢我……” 显然托尼不准备继续说下去了，不过他的话倒是让卡洛明白过来，这是要给自己一个机会啊。 虽然不太清楚对方是出于什么心理才改变的想法，但是这个机会卡洛并没有发放过。 “不知道我是否有这个荣幸，让天才安东尼斯塔克先生赏光来鉴赏我们公司的实验成果。” 托尼挑眉，显然没想到对方顺杆子往上爬的速度那么快。 “你这是在邀请我吗？” 卡洛轻笑一声，和对方对视上，反问道。 “你觉得这里还有第二个天才吗？” 显然这句恭维对托尼来说受用，卡洛并没有放过这个机会，趁热打铁道。 “希望斯塔克先生能赏光。” 这时托尼抬手看了眼表，继续道。 “现在还不是时候，后天下午吧。” 他刚约好了的美女已经快要等不及了，不过他也把时间和对方说了一声，既然锲而不舍追到这种地步了，要是自信，要么就是真有点东西。 希望不要太让他失望。 既然对方已经答应参观，卡洛也没必要再过多纠缠，点了点头后口头客气一下。 “随时恭候。” 托尼本想直接转身离开，想起什么后顿住脚步，从口袋拿出一张名片递过去。 “这是我的私人联系方式，当然没事不要和我打电话，先走了。” 卡洛双手接过这个意外之喜后，托尼晃了晃手，没再多待。 名片上的联系方式只有简单的一个名字和电话，没有多余的修饰，不过卡洛心里清楚，能够拿到托尼斯塔克的私人号码，已经算是成功了一半。 剩下的一半就是要靠他自己的产品成果来打动对方，不过现在已经完全超过了卡洛事前预估的效果。 虽然真诚很有用，但是有的时候还是要搭配点小套路才能和这种人物搭上线。 现在看来他赌的很对，制造接触往外才能更好的提出条件，卡洛低头揉了揉自己的手腕，眼中笑意更深。 这一幕落在一直在检测的系统眼里，小系统直接开始摇旗超远程无声为自己宿主加油。 只要两个人建立合作关系，那以后接触起来还不是手到擒来？而且这次的任务目标他扫描过来，它家宿主除了性别不对外哪哪都对的上。 而且这次他们之间还建立了这种算是救命的桥段，只要它的宿主努力攻略，这种花花公子拿下还不是轻轻松松？ 自信满满的小系统觉得它家宿主应该对对方的印象也不错了吧，凭借它家宿主的颜值和智商，只要主动起来，万事皆有可能。 不信你看对方一开始不是还严词拒绝吗？现在还不是又留电话又同意参观了吗？ 事实证明，颜值果然是个非常重要的一环，等它这次的任务完成去下一个世界带下一个宿主时也要挑选一个高颜值的。 毕竟是攻略系统嘛…可能是颜值即正义啦～ 自信满满的小系统打开了好感检测器，下一秒发出雷鸣般的尖叫。 这次不是因为任务目标那27点好感，而是自家宿主头顶发黑的负数好感!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啊？!一定是数据出bag了…它家宿主这次不是一个谦和的优雅绅士吗？ 而且他刚刚还被任务目标救了一命吗？为什么好感度在负30啊!!这还攻略个毛啊？!顶着这个好感度，它家宿主没有见面对任务对象翻白眼都是好的了! 一时间小系统感觉自己的心都要碎了，它看起来温和的宿主为什么会对任务目标那么低的好感度啊…… 不信邪的小系统又重新看了几遍，最后得出一个惊人的发现…… 它表面温和的宿主其实对每个哪怕只有一面之缘的也都是负5的好感开局，哪怕是他的父母也都是负数…… 系统在空间里面四驱爬行，尖叫，拿头撞空间壁也想不明白，一定是好感检测器出了问题!一定是! 便宜宿主就没有一个好感为正数的吗？! 这时检测器似乎听到了系统的嚎叫，上面弹出一个名字，对方的好感度达到89.4并且这个数字还在以缓慢的速度缓缓上涨。 这下系统算是彻底数据宕机了，这这这…… 这不对吧! 为什么宿主会对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好感那么多？他们不就是一起生活了四年吗？ 而且对方现在还寄掉了，这个好感检测器果然是出问题了…… 系统自欺欺人的想着，把这消息上报总部进行检查，没想到十分钟结果显示根本就没出问题，总部那边还把检测器升级了。 现在再次检测，现在的数据已经从原本的89.4增加到89.了! 灰暗…… 系统从未感觉前途如此灰暗过，这种天崩开局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前两个任务也没出现过这种情况啊？ 此刻系统数着从这个世界赚取的积分，又看了眼系统专属商城里的道具…… 注：系统专属商城，里面的道具只能使用在绑定宿主身上。 好贵…… 逛了一圈后终于找到可以用的道具，结果一看价格系统流下了贫穷的泪水。 这可是加上它可以预支的额度也还差三十七积分啊!也就是说它最快也是要在三十七天后才能购买这个道具。 为了任务…为了奖励积分…… 系统咬了咬牙，决定为了能够成功的完成任务，它决定等三十七天后立即购买道具! 说不定这三十七天后事情会有转机呢？系统自欺欺统的想着，很明显它被自己宿主这崩坏的好感已经麻了。 第三天，托尼斯塔克如约而至，带着一名保镖，开着豪车停在了罗恩集团总部楼下。 卡洛走出大楼就看到了那辆显眼的跑车，和后座上笑得张扬肆意的男人。 不愧是斯塔克…到哪里都是一样的显眼。 卡洛走上前，车窗内的托尼嘴角挂着痞笑。 “我来迟了吗？” 卡洛轻笑，回应着。 “并没有，只是我以为你不会这么准时。” 要知道对方哪怕是开派对守不守时也都是随他心情，他都已经做好在楼下等着对方的准备，没想到他反倒是十分准时。 “我这个人喜欢守时。” 托尼的这番话刚说完，前面身穿黑色西装的保镖兼司机肩膀就抖了一下，对此不做过多评价。 卡洛闻言笑了笑不置可否，在对方想要下车时拦住了他。 “斯塔克先生，我们要参观的东西可不在罗恩集团。” 不止是不在罗恩集团，甚至可以说不属于罗恩集团。 托尼挑眉，咖色墨镜被他往下拨了些，露出那双眼睛，和卡洛对视上，虽然是开玩笑的语气，但是却带着些不满。 “为什么不在？难道你打算让我去你家吗？” 卡洛摇头，自觉忽视对方的夹枪带棒，解释起来。 “那倒不是，只是有些东西需要换个地方。” 换个地方…… 托尼心中了然，面上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摆摆手。 “好吧，你带路。” 这时保镖也将副驾驶的门打开示意他坐上去，卡洛点点头，坐好后将路线图拿出交给对方。 后排的托尼瞟了一眼，微微挑眉。 “这是要去郊区啊？” 卡洛点头，主打的就是一个有问必答，态度那叫一个诚恳，毕竟耍小聪明也要讲究的时候，现在最要做的是拿出诚恳的态度，让对方看到产品。 “那边有比较合适的场地，在城区有点不太方便。” 见他这个态度，托尼语气也没有一开始那么冲，靠在椅背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随你便，只要能让我看到成果就行。” 虽然这家伙的态度他还是挺喜欢的，也愿意给他一个机会，但是他是个商人，如果成果不满意他一样不会多待。 很快车子停在了一处郊区的工厂附近，托尼斯塔克从下车后就开始环顾四周，嫌弃之意溢于言表。 “你可真会找地方。” 他开始有些后悔了。 这地方看起来简直像是被炮弹轰炸过一样。 卡洛轻笑一声，对自己的研究所的伪装十分满意，在托尼嫌弃的目光中，领着两人走进工厂。 随后一转头，打开一个类似地窖的入口，随着一点点深入底下，里面的场景也暴露在众人面前。 地窖的下面是一个看起来科技感十足的，主要以白色蓝两色为主色调的研究所。 “还真是别有洞天啊。” 大概是反差太过明显，托尼抿了抿唇吐出这几个字来，随后拍下哈皮的肩膀，让他拍下照片记录。 进入研究所内部，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生物能源科技几个字，像是自我介绍一般。 第104章 托尼篇5 “生物能源？你们罗恩集团什么时候涉足这个领域了？” 据他所知，罗恩集团旗下的基本上是些可再生能源，如太阳能、水能以及风能之类。 他们在这些领域算是形成了舒适圈，生物能源这种前期需要高投入，并且还不一定有回报的项目可不像什么他们会涉足的。 而且这个公司他其实有所耳闻，最近新出了的能源公司，算是行业内刚刚展露头角，没想到居然会是罗恩集团的旗下的…… “不是罗恩集团涉足，只是我而已。” 卡洛接过话题，直截了当的告诉托尼，这个研究所不属于罗恩集团旗下，而是属于他私人的。 托尼挑眉，眼中闪过一丝兴趣。 “有点意思，看来你是不准备给其他人分一杯羹了，不过这算什么？劫公济私？” 真有意思，罗恩集团董事长私下成立一个和集团定位差不多的小公司，并且看样子还不准备让两个者之间有所联系。 “你应该知道罗恩集团管理层都是些什么人，这种程度的创新受到的绝不是赞成，而是打压。” 常年待在舒适区里面，管理层已经失去面对创新的活力，一个个如同摆着高傲的姿态看不清罗恩集团现在的真正情况。 再者就算真的力排众议，也很难保证没有人从中使绊子，或者有谁过来横插一脚，对着他们所研究出来的成果指手画脚。 更何况这个研究所里的所有人员皆是他自己利用四年时间考察和接触下来的，他们的能力如何卡洛心里很清楚。 同时对他们每个人都十分了解，如果真的有人要横插一脚反而会坏了他们的节奏。 目前研究也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唯一的问题也只是资金。 “确实是一群老古董，在没有绝对优势的情况下他们只会把眼睛耳朵都给捂上。” 这让托尼想起了他刚接手斯塔克工业那会，那群自以为是的老古董们也是这种态度。 他们轻视托尼，哪怕他当时的天才之名早已流传之久，可在他们眼里，这个年轻的面孔就只是一个有点小聪明的风流纨绔。 商业上的东西，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可以上手的，如果他们守着手上这些东西，斯塔克工业起码还能再坚持十年不倒。 可事实是他们眼中的风流纨绔不仅成功稳住了斯塔克工业的地位，并且还在不断为他们创造价值。 现在看到卡洛的处境，托尼一时间有些恍惚，仿佛四年前的场景重现，也许他也只是为了证明自己…… 这样想着，托尼已经做好决定，就算对方提供出来的东西是一坨翔，他也要看到最后。 见他认同，卡洛没有再说什么，而是领着对方到第一个项目研究区域的观察玻璃前。 “下午好卡洛。” 此时玻璃前站着一男一女，他们正在透过玻璃观测里面的绿植，听见脚步声后齐齐回头，看到他们的顶头上司脸上浮现笑容。 他们和卡洛认识了得有三四年，更是一起参与实验的，即使卡洛是他们名义上的老板，但是他们的相处反倒更像是朋友。 “下午好尼禄，下午好卡奇洛，你们先休息一下吧，我要带斯塔克先生参观一下研究所，如果有异常我会把数据报给你们。” 卡洛和煦一笑，两个人好奇的看了眼托尼后，有些激动的点了点头，和他们错开走向休息区。 这时卡洛才领着托尼靠近玻璃，玻璃另一面是一片绿植，植物头顶的灯光亮度在一个合上的度数。 托尼第一眼没有看出有什么不同，不过很快他就注意到地面的错综复杂了。 正在光合作用的植物身上似乎升起一丝光亮，从叶子的脉络一点点下移，转入根部后散如同进入一张大网一般。 无数光点顺着地上的脉络往外延伸，一部分能量用来转化为顶部灯光的能量，另一部分则是被储存起来。 “有趣，只是转化率能达到多少？” 目睹了这一过程的托尼将墨镜摘下，放在口袋里，脸上神情比起一开始的不以为意多了几分认真。 “这种植物本身光合作用的转化率就很高，目前经过基因改造后，转化率已经高达百分之九十五。” 看来是感兴趣了。 卡洛心中松了口气，随后将目前的数据告知给对方，让他心底好有个准数。 “这个转化率已经很高了，不过似乎还不够……” 托尼微微皱眉陷入思考，不得不说这个转化率听起来确实很高，但是刚刚看到的储存起来的能量数值在这个转化率面前，看起来就有些不太够看。 毕竟那么高的转化率，所创造出来的能源却只有那么点，要么是转化率是虚高，要么就是这些东西的本身所能产生的能量不高。 “斯塔克先生，基因改造只是第一步，后面的研发还在继续。” 卡洛知道对方的想法，在如此高的转化率面前，这个能量数值确实不够看，而他们目前也在解决这个问题。 这片区域虽然种植面积不大看起来能量也不错，但其实并没有到达他们的预期，目前第二代也还在单独研究测试中，这片区域目前只是为了维持研究所能源消耗而保留的。 如果二代数据可观他们就会将这片区域清理出来全面种上二代。 “看来这次我是来对了。” 说实话，托尼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能让他感觉眼前一亮的东西了，他承认，他开始对这个小少爷改观了。 卡洛笑了笑没有接话，而是将人领到第二个区域刚站在玻璃观察口前。 两人刚一站过去，一道雷电就已经击中了玻璃，托尼和哈皮两人身体战术性后仰了些，哈皮的手也已经摸到枪上，身体进入战备状态。 在这个期间，又一发雷电朝着玻璃袭来，不过这个玻璃经过特殊改进，雷电在接触到玻璃后像是被吸收了一样，玻璃上布满了幽蓝色的电路。 最后被引导着储存到了两边的能量转化器里面化作电能。 “哇哦…你又做了什么？” 望向玻璃后面那一片带电的奇怪东西，它们个头不大，大概只有一个拇指大小，整体看起来圆滚滚的，头顶还长着两片类似螺旋桨的叶子让它们可以借住一股清风飞跃而起。 这个看起来就有点儿不太像现实世界会出现的东西了。 托尼感觉这有点让他惊喜了，从刚刚那一道雷电的能量他就已经看到了一个全新的赛道。 “这只是将分子链重组后，增加雷电反应的生成，这里的整个区域都可以将能量储存起来。” 卡洛笑着解释了起来，他本人对这片区域其实是很喜欢的，因为他并不只看重它们产生雷电的能力，对方的飞行，和抱团本能同样是可以利用的一点。 “如果把这种技术运用到武器上……” 哪怕只是刚了解了一分钟，托尼脑子里就已经开展出未来宏图，如果能利用它们制造出一批武器的话，或许又是一个划时代的开端。 “不愧是斯塔克先生，其实在我的构思中确实有这个想法，但是如你所见，我这里不光是人手，资金也是一个问题。” 事实上，卡洛确实构思过将其运用到武器上的想法，但是目前他们最需要的是金钱，将研究所产出的能源售卖出去，目前也只能维持四个区域的开销。 还有不少东西仍旧只是在计划中，并未开展实践。 而且就算是武器，卡洛手底下的人其实并没有多少精通武器枪械设计的，反而更注重基因和生物这一类的。 “所以你邀请我来，是想要得到投资？” 所以卡洛的意图很明显，但托尼还是调侃了一句让两人之间的氛围和谐不少。 “当然，如果斯塔克先生愿意的话。” 能得到对方的投资是目前最好的状态，有了斯塔克工业这个大树，生物能源成长速度要比现在快上很多。 所以不论如何这个赞助他是必须要拿到的。 “投资当然是没问题，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至少目前来看，对方确实研究出了可以改变世界的东西，只是第二个区域他就已经能感觉到这个公司未来的潜力。 而现在他们只是需要一点点养分就可以迅速成长起来，托尼很清楚这其中的利益，但是他也不是纯纯撒钱。 哪怕他不会过多干预，他仍旧需要在这个地方有足够的话语权。 “当然，请说。” 卡洛略微思索了一下点头表示同意，毕竟纯投资那和做慈善有什么区别，他们两人都是商人，自然也清楚，只有存在利益关系的合作才最为牢靠。 哪怕是对方狮子大开口他也愿意同意。 “我不会无缘无故的向你们投资，项目启动后，我要占股百分之三十。” 他刚刚计算了下，对方手里大概有百分之七十的股，剩下的应该在这些研究人员手上，他要百分之三十并不过分。 卡洛依旧会是这个公司的老大，而他也有足够的话语权。 第105章 托尼篇6 百分之三十…… 斯塔克这是算准了他处于创业早期，手里持有较高比例的股份，这才要的这个数目啊…… “可以。” 思索片刻后，卡洛还是同意了，如果没有投资，这些股份在他手里和在别人也没多大区别。 再加上即使分出百分之三十他仍旧占大头，这个完全是可以同意的。 “看来你是真的急需用钱啊。” 一般情况下来说这种股份问题，哪个不是需要考虑好几天的，卡洛这么爽快托尼倒是第一次见。 不过这也侧面说明了一点，对方现在急需用钱。 刚刚两个区域的所产生的能源应该可以让他们处于盈利状态，但是他们依旧需要资金，这只能说明对方手里还有其他需要花钱的地方。 也就是说这个研究所内还有其他区域正在实验中。 “毕竟我一开始就打算让斯塔克先生入股。” 卡洛没有否认他现在缺钱的事实，在美国，根据证券交易委员会（sec）规定，任何投资者，在一家上市公司中的持股比例不得超过该公司已发行股份总数的10%。 所以留给卡洛的分红并不多，再加上工资和从小攒到现在的财产，前期能将研究所维持住已经是很难的事情，这些东西几乎掏空了他的口袋。 卡洛每月的收入不管多少，也都会一分不落的进入研究所实验开销中，可以说有些人外表光鲜亮丽，其实口袋空空，兜里连张百元钞票都没有。 不过好在现在一切都已经走向正轨，卡洛的小金库也终于开始富裕，虽然一个月也就六千，但是一个月前他还在贴钱，这种情况已经很好了。 而且从一开始卡洛就打着让斯塔克入股的想法，将生物能源科技公司的利益和他绑定在一起，这样算是又加了一道保障。 “看来你是在故意引起我的注意。” 托尼不知想到什么，轻笑一声，意有所指。 卡洛也没有否认，而是摊了摊手，一脸的坦然。 “斯塔克先生，有时候引起一个人注意的方法不止一种。” 他只不过是比其他人更舍得而已。 “还真是豁的出去呢，不过不得不承认，你确实成功了。” 拿生命做局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有这个胆量做得出来的，那晚的宴会卡洛可没有带其他人，也就是说，如果自己没有过去，那么他是真的会死。 虽然很疯狂，但是他喜欢对方的胆量，托尼并不排斥这种小手段，更何况对方确实成功了。 “还要继续参观吗？” 卡洛指了指通向三号区域的道路。 “当然，让我看看你还能为我带来多少惊喜。” 托尼没有拒绝，在卡洛的引领下来到三号区域，也是唯一一个开放性的实验区域。 里面的人在看到卡洛来了后纷纷打了个招呼，又继续观察桌面上的东西。 那是一种生物化金属，托尼在一旁观察着，看着卡洛让那几名研究人员对这种金属进行测试。 也不知道是使用了什么技术，这种金属坚韧又轻盈，而且可塑性强。托尼斯塔克在看到这个金属的第一眼就提出了想要进行改造的想法。 这种金属如果运用到武器上，说不定可以提高大部分武器的性能，托尼把这个想法提出来，研究人员几人面面相觑，最后化作一声叹气。 “这个确实可以，但是目前制造的产量太低，以现在的产量可能几年才能用其打造一把格洛克的配件。” 卡洛也适当开口，为托尼解释起他们这副表情的原因。 桌面上那个三乘三厘米大小的金属，已经是他们目前所能产出的最大限度，技术这方面他们是已经掌握，但是制造这种金属所需的材料需要用上的东西同样需要他们制造。 “也就是说，目前并不具备实用价值？” 如果是这样托尼对这个金属的兴趣就减淡了不少。 “并不，这种材料需要的东西很多，而且和之前的区域成果有所联系…也就是说在其他区域壮大之前，它的产量都无法提升，这个缺的只是材料。” 卡洛摇摇头，还是那句话，缺人又缺钱。 “也就是说，现在你没有办法增加产量对吧，看来暂时没办法看到成品了。” 托尼有点小遗憾，这些金属性能方面他很满意，可惜就是产量太少，不然批量生产的情况下，不管是投入武器还是医疗器械方面都是很好的选择。 “确实，但有些东西就是需要时间。” 他们这个研究所人手并不算多，每个人手里都有要负责的进度，所以想要提高这部分的产量其他区域的进程就要打乱。 卡洛就算很看好这种金属也要考虑大局，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这种金属并不适合量产，所以起码一年内，这个金属的产量都不会有太大的幅度。 “那么最后一个区域呢？” 托尼对此不置可否，好的东西确实需要点时间，至少这种金属他认为可以等待。 现在貌似只剩下最后一个区域没有参观了，早在车上的时候卡洛就已经表明今天的行程有哪些。 现在已经参观了三个区域，目前为止他并没有看到什么不满的地方，希望最后一个也能给他带来惊喜。 “事实上，最后一个区域目前还在构建中，我先带你去看吧。” 卡洛在前面引路，很快就带着他们来到四号区域，一个还在构建中的区域。 “所以这次你干脆只想给我看一个构思了？好吧，看在这里之前让我感觉惊喜的份上，我愿意为此浪费点时间。介绍一下吧，这些东西用来做什么的。” 看着眼前的框架，托尼想吐槽的心终于是没有压住，同时也再次清晰的认识到这里是真的穷了。 不过现在，他需要知道这里到底是用来干嘛的，如果不值得浪费时间那么就趁现在给他拆掉。 “斯塔克先生应该知道反应堆吧。” “当然，这东西我熟。” 一句话让托尼停下吐槽，反应堆这种东西他当然熟了，要知道斯塔克工业里还摆了一个呢。 卡洛点点头表示明白，随后将一份设计图纸递给对方认真讲解。 “这个区域我们正在构建一个生物反应堆，利用特定的微生物菌群在受控环境中进行代谢过程，产生电能和热能。” “也就是说，你们要用微生物代替核反应堆？” 托尼微微挑眉，接过设计图并没有着急看，而是顺口问了一句。 “是的，而且我们研究的生物反应堆体积更小，效率更高，安全性也更高。” 这要是卡洛构思很久的东西，在反复计算和测试中才得出的结论，说起这个的时候，卡洛甚至带了点骄傲。 看了眼设计图，托尼确认上面设计合理，并没有什么漏洞，看起来确实值得一试。 不过还是想了解一下，他们是真的有这个准备还是纸上谈兵。 “想法不错，不过这个反应堆能够提供的电量有多少？” “根据推断，发电量每秒可达一百亿焦耳左右，一年的发电量大概在八百六十亿千瓦时。” 卡洛回答起来毫不费力，在资金不足实验只能以缓慢速度提高进程的时候，他早已一遍又一遍测算过了。 “数据很惊人，不过，你们打算怎么解决生物反应堆产生的废物？” 托尼点点头，状若无意的问到另一个问题。 “这个我们也已经有了解决方案，利用特殊的菌群将废物进行分解处理，转化为肥料，刚好可以给二号区域提供养料。” 这一点卡洛也考虑过，并且实验室内已经培育出有可以使用的菌群。 看来考虑的很充分啊…… 托尼不动声色的点头。 “你们的研究进度比我想象中要快不少。” 他要收回对方只是一个失败者的诋毁，今天给他带来的惊喜确实不少，尤其是这个生物反应堆，单单是一个一年就能带来将近三十八亿左右的收入。 这四个区域里面，除了生物金属短期没办法带来高额利润外，其他的都是非常优秀的项目，也难怪对方会那么自信。 “是的，不过我们还缺少一些设备，如果能够获得更多资金支持，我想应该可以在一年之内完成整个生物反应堆的建造。” 卡洛对这一点不置可否，从创立这个公司开始到现在也才一个多月，这种速度用快来形容一点也没问题。 但是如果算上他们在学校里就已经开始构思了呢？热血少年少女汇聚在一起，憧憬着他们也能成为开辟新时代的人物。 他们有实力，恰巧又因为卡洛汇聚在一起，在毕业后就毅然决然的跟随卡洛从头开始，在一切刚开始的阶段大家甚至也都在往里面贴钱。 原因也不过就是他们相信。 相信这个构思那么久的目标可以实现，相信他们同样也可以成为鼎鼎有名的人物。 “所以，你的意思是，只要资金到位，你就能立刻开工？” 托尼将设计图还给对方，语气放松的调侃了对方一句，显然他现在的态度已经彻底软化。 第106章 托尼篇7 “也不算是立即开工，早在一个月前这个区域就已经在建设当中了，只不过碍于资金问题进程一直很慢。” 知道对方已经准备重点投入资金的准备，卡洛心底最后一丝紧张也消散顿时感觉轻松不少，用玩笑般的语气回应着。 此时此刻遥远的地方，系统看着上涨了五点的好感差点爆哭，此刻它都不在意攻略目标那已经涨到四十三的好感。 谢天谢地，它家宿主对攻略目标的好感总算在对方说打钱的时候上涨了五点，现在虽然还是负的，但是这说明这个好感还有机会逆转啊! 比起负30，负25简直不要太好看了，还有35天…… 加油啊任务目标! 拿钱把宿主好感砸到正数也好啊…… “资金问题不用担心，我会尽快安排人把款项打过来。” 托尼说这句话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系统感觉他帅呆了。 “那就多谢斯塔克先生了。” 卡洛表情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欣喜。 “不用客气，作为投资人，我也有义务监督你的研究进度。” 不过托尼并不想和他走那些相互吹捧虚假的一套，不要以为拉到他的投资就可以万事大吉。 如果让他发现这些人拿着他的钱磨洋工，那么他也绝对不会留情面。 他是商人，不是慈善家，若是不能达到他的预期，那么他也不会再继续投资。 “当然，欢迎随时来检查。” 这一点卡洛并不担心，他对自己的研究所很有信心。 如果托尼想要一个态度，那么他就给对方一个明确的态度，之前因为资金问题这些踌躇满志的家伙们。 他们现在脑子里有太多想要实行的东西，又怎么可能拖时间？现在的他们巴不得把自己的理论和猜测通过实验来证实。 卡洛都能联想到等资金到账后，研究所这批人又会是怎样沸腾，估计他到时候还要反过来劝他们早点休息。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一周之内，款项会打到你们公司账户上。” 托尼拿出手机编辑一条消息发出去后，又将手机收回来。 虽然他其实可以直接把钱打入对方私人账户，但是既然两人现在代表的是各家公司，那么还是直接走流程要更好一点。 “好，那我先带斯塔克先生去休息室？” 既然已经看完了四个区域，那么也没准备带他去下面几个还空无一物的区域，逛了那么久，带人去休息一下。 “休息室就不用了，直接带我去实验室看看吧。” 说实话，现在托尼可一点都不累，他现在想去看看这些人的实验室，如果设备不够格的话，他还可以帮他们换一套最新的设备。 好久没有见到让人眼前一亮的技术了，托尼自认为对天才他还是很慷慨的，最让他期待的生物反应堆虽然还在构建中，但是从数据上来看，成功概率很高。 卡洛点点头，走在前面为他带路。 “请跟我来。” 托尼和哈皮两人跟随卡洛进入实验室，这里已经摆放着许多实验仪器，各种材料和设备一应俱全。 看得出来卡洛在研究所这方面是真的下了血本，里面还有大概三十多人忙着自己手头上的事情。 其中一个有些凌乱，但是却没有人的位置吸引了托尼的注意，他缓步走过去，一眼就看到了实验台上的两份计划表。 《人体突破基因限制工程》《生物网络覆盖蓝图》 看了眼实验台上贴着的名字。 卡洛·罗恩 托尼微微挑眉，喉间发出嗯声。卡洛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走过去将两本计划书放到实验书柜里。 “斯塔克先生别太在意，毕竟我是研究生物工程的，所以很好奇是否真的有人能突破基因限制增强人体。” 虽然曾经有一名超级战士，但是他并未见识过，卡洛对其还是有些好奇的，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卡洛准备将这个和对方分享，只能胡乱搪塞过去。 这两本也都属于他自己的想法，未来是否实行研究也是个问题，算得上是纸上谈兵毫无实践可行性。 “生物网络覆盖蓝图，这个听起来很有趣，我还以为你们只是一家能源科技公司呢。” 手上一空，再看卡洛明显有些慌乱的表情，托尼耸耸肩。 又是人体基因，又是智能网络，这涉足的是不是有点太杂了，不过想法倒是很胆大。 “我们主要研究方向还是生物，先是生物再是能源。并且这两个只是一个不成熟的想法，毕竟现在连美队的血清都没有得到具体实验数据，生物网络的蓝图就只是蓝图而已，我也只是构思而已。” 生物能源生物能源…先是生物再是能源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自己的小想法被外人看到，卡洛眼神中透露着几分尴尬。 “想法不错，有具体方案吗？” 托尼却好像没有看到一样，自顾自的问话。 既然都标注出了计划书，要说对方没有思考过具体方案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没有，毕竟只是闲暇时的想法，并没有付诸实践，也没有具体方案，只是觉得那样应该会很有趣。” 卡洛脸上浮现出尴尬之色，看起来好像真的什么都没有准备一样，但是托尼显然是不信的，那两本的厚度怎么着都不太像是没有方案的版本。 总不能里面其实都是些热辣美女的杂志吧？他看起来也不像是那种人。 “那你有没有想过这个网络覆盖蓝图的实用性？” 显然托尼在被卡洛婉拒后依旧我行我素，大有一副你不说我就一直问的感觉。 “事实上我确实思考过……” 最终在长达两分钟的无形对峙下，卡洛还是妥协了，长舒一口气后缓缓开口。 “说说看，你的想法。” 托尼脸上带着胜利者的得意，似乎在为刚刚那场无形的对决而感到洋洋自得。 “生物网络蓝图，顾名思义，这是一个覆盖生物全身的神经网络，将生物的神经网络与计算机网络连接，实现生物与计算机的互联互通。” 卡洛将那本蓝图抽出来，摊开来放置在实验台确保对方能看过去。 “想法不错，但是可行性有多少？” 托尼身后的哈皮手上的手机正要按下拍摄键，镜头就被托尼挡住，托尼只是眼神和他对视了一下，哈皮就直觉把手机收起来。 做完这一切后托尼这才将视线落在那份蓝图上，上面标注了很多关于人体神经和智能网络的重点。 倒是像模像样的嘛…… 托尼对卡洛的认知再次发生了些改变，至少对方在面对这些，选择的是通过数据计算，光是这认真的态度就已经很不错。 “可行性很低，先不说生物自身的排斥反应，单单是这个覆盖范围，就需要非常强大的计算能力，而以目前的技术水平，还远远达不到要求。” 这一点卡洛没有说错，以目前的科技水平想要做到这个点根本就是不可能。 “你还真的仔细思考过……” 托尼这时一声轻叹，声音很低但还是让卡洛听见了，他自嘲的笑了笑。 “毕竟这个想法实在太大胆了，所以总是会忍不住去想。” 其实并不只是因为才总是想起，在他和雷德曼所畅想过的未来里，不论是这份蓝图，还是突破人类基因枷锁。 也许会有那么一天，普通人也可以变为类似美队那种存在，人类的未来将会更广阔。 但是这些他并不想和对方说。 “那么，如果有一天，这个蓝图实现了，你觉得人类会发生什么变化？” 托尼指尖点在最中心的那张图纸上，显然他同样对这个尚且只存在于纸张上的计划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生物网络覆盖蓝图的实现，意味着人类将进入一个新的时代，一个智能化时代。所有的一切都将被数据化，包括人类本身，人类与计算机的界限将变得越来越模糊。” 这一点卡洛自己也没办法将这定义为进化，还是其他，若是将人类和计算机联系在一起，那么他们还算真正的人类吗？还是只是冰冷的机器？人类的情感十分也会因此受到影响，这种都还只是未知。 “听起来很有意思，不过，这个蓝图一旦实现，也意味着人类的隐私将不复存在，所有的一切都将暴露在监控之下。” 托尼认真的看着那张蓝图，同时指出几个人问题所在。 “确实如此，所以，这个蓝图还需要进一步完善，而且，在实现之前，还需要解决很多问题，比如生物排斥反应、计算能力等等。” 此外，人类的情感方面和计算机不同，若是真的执行了，那么道德的约束将会削弱，虽然生活的环境更加安全，但是人类隐私暴露在数据面前。 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接受生活在这种压抑的环境中，和动物园的动物一样，被保护在一个又一个的看似自由实为牢笼的玻璃内。 就算真的有技术可以实现，那么人类中也绝对会有大批反对者。 第107章 托尼篇8 “所以，你现在只是把这个蓝图当做一个兴趣爱好来研究？” 托尼眼中闪过一丝可惜，若是换个方向，从中做出修改，或许这会是很不错的卖点。 若是将其运用在军事上…… 甚至可以以此干扰全世界的独立卫星系统，到时候斯塔克工业就是真正的一家独大。 “是的，毕竟这只是一个不成熟的想法，实现起来难度太大，而且，目前也没有必要去研究它，毕竟我们现在还有很多其他重要的事情要做。” 卡洛点头，他分得清主次，在研究所内其他区域还未壮大前，他们就将中心放到一个难度过大的，还只在构思阶段的想法上并不合适。 若是有足够的资金，完全可以挺直腰板说话，到时候就算是烧钱，他也乐意。 但是现在明显是要让研究所保持盈利状态，安抚好人，心一步一个脚印才是正事。 “好吧，虽然我对这个蓝图很感兴趣，但是，还是先把手头上其他工作完成吧。” 托尼也清楚，这个计划想要实行的难度系数不是一般的大，所需要消耗的时间和人力物力更是一个未知数。 卡洛选择将重点放置在其他区域以此保障研究所正常运转也属于正常，他可以理解。 只是感觉这么好的点子荒废了有些可惜。 “至少以现在的科技水平，这份蓝图是无法达成的，也许未来的某一天它真的可以实现。” 卡洛将蓝图合上，抬手放回书架处，他并不认为这是一个异想天开的想法，最多也只是觉得大胆了些。 毕竟两百年前如果有人能够借助东西飞行也还是被当做巫术，随着时间推移科技的兴起人们所探索的越来越广阔，太多不可能已经成为可能。 也许现在这个想法看起来大胆，但是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甚至更久之后，或许再被人提起也不再是天方夜谭。 “说不定哪天我就来找你继续探讨这个蓝图了。” 这一刻两人似乎无意识达成了某种默契，托尼毫不掩饰他对这个蓝图的兴趣，也许将来有机会他真的会研究并且将其运用于现实。 “随时欢迎，不过我的研究方向主要还是在生物领域，对于计算机方面的知识了解不多，也许到时候还需要请教斯塔克先生。” “乐意至极。” 卡洛伸出右手，托尼没有拒绝，两人双手短暂的交握在一起又松开，参观完实验室托尼就已经准备回去。 已经达到目的的卡洛手里拿着两份合同，目送对方离开后重新回到研究所。 在一群人期待的目光中将合同放到桌面上，声音轻柔却铿锵有力。 “我们成功了。” 霎时间研究所内爆发出一阵欢呼，他们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忙碌了那么长时间的东西被认可了。 他们的研究所也真正走向正轨了。 看到他们这样，卡洛表情柔和下来，手中第二份合同被无声攥紧，上面的公司图标并不是生物能源科技的，而是属于罗恩集团。 在临走之前，卡洛和托尼谈了一次，再三保证这个项目收益可观，托尼得到一个大概预估的数字，最终选择同意了。 这下卡洛身上那份属于罗恩集团的担子也松懈下来。 他能做的已经做到最好了，罗恩集团内部已经像是个四处漏风的危墙，虽然短时间内不会出问题，一场意外，或者一次重力可能就会让墙面四分五裂。 这个合作算是短暂的修补一次外墙，但是并没有办法根本意义上的挽救。 在罗恩集团的工作时间他是会为了集团利益考虑一下，但是他的重心并不在那里。 一群为了自己利益安于享乐的家伙，如果想要根治基本上需要一波大换血，与其让他们趴在生物能源科技上吸血，倒不如让那些人安于现状的家伙们着着急急。 新型能源的崛起必然要让他们放下那些自傲，到时候哪怕卡洛不说什么，他们也不可能坐得住。 他的父亲罗德斯达在任时让他们这些人养出来惰性，以为集团还像二十年前一样。 可富华只在表面内在早已空虚。 这么多年没有一点新的成绩，守着手里那些老本又能坚持多久？时代早已悄然改变。 这份合同短期内可以保障罗恩集团内部的运行，应当可以给他们敲个警钟。 如果不行，卡洛也没准备继续待下去，他的父亲罗德斯达尚且年轻，再者他养出来的烂摊子到现在拍拍手让他来收尾，就算出了问题，锅也可以扣在他的头上。 世界上没有那么好的事情，他们之间的塑料亲情更是不足以让他为此豁出去。 从一开始接手也不过是需要一个稳定的资金，现在腾出手了他随时可以从那个位置上跳开。 如果父亲不乐意，他也不介意把手里的股份抛售出去，到时候后续情况如何就是他应该考虑的问题了。 说起来还多亏了他们的教育，卡洛很早就明白了利益至上这个道理。 从母亲自作主张一次又一次帮他斩断那些没用的社交，从他被要求将世界分为三六九等。 自诩高人一等的家伙到头了才发现不过是妄自尊大，他所骄傲的一切在他人眼里也不过是一场笑话。 曾经他以这个身份为荣，为了得到父母的称赞暗自努力，可不管他怎么努力得到的都是他们失望的眼神。 他们总说他是未来的继承人，他应该做的更好却忽略了他当时也还只是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对责任一词都不甚了解，所求也不过是家人的称赞。 然而他所渴望的触不可及，家人只懂得以他之短比他人之长，完全忽视掉他的优点，然后责怪他为什么不能更加刻苦努力。 卡洛不是什么绝世天才，更做不到全能。 有时候责任如同大山一般担在身上太久，若是没有放下来过或许都不会感觉它有多重，可一旦放下来了，再次担起就需要付出更多的勇气 。 不过不巧，他早已长大，更不再奢望父母虚假的亲情，卡洛从一开始就没准备一直担任这一职，不过是因为金钱的原因短暂的相遇。 也多谢父母给他上的宝贵的一课，让他知道摒弃没用的东西才能真的高飞。 警告…警告…… 系统空间内闪烁之红色感叹号，还在认真观察情况的系统，急得恨不得直接钻进屏幕直达宿主身边。 它自从转型成为攻略系统后，就没再为什么黑化度操心过啊! 是它经历的太少了吗？谁能告诉为什么宿主还能黑化的啊？虽然只有百分之三十，但是这个数据是实打实的啊! 将情况上报给总部，总部那边探讨了一段时间后得出结论。 虽然抹除掉了一部分记忆，但是对方的灵魂还是受到小幅度的污染，可能会连带着影响到任务。 不过污染程度较低，并且现在已经远离污染源对方的灵魂会以缓慢的速度修复。 可能随着修复，对方在任务期间的性格可能会一点点和本体接近。 俗称同化。 得到答案后系统总算松了口气，性格和本体接近这是好事啊，它的宿主性格挺好的，至少不是现在这种假面的感觉。 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真诚才是永远都必杀技。根据系统的分析。 任务目标遇到的人都在相互猜忌都在自我掩饰，都在明里暗里的勾心斗角，笑里藏刀，对爱再也没有定义。 所以他要拿什么去面对一个人声势浩大的真诚？ 它这个宿主别的地方不好说，但是性格这方面绝对够格。 只是现在它唯一担心的是宿主对雷德曼的好感，那么高的好感他真的还能喜欢是别人吗？ 系统不管他们之间经历的那些，它是攻略系统，本职工作是辅助宿主完成任务，除了任务之外的事情不属于它需要管理的范围。 但是现在雷德曼横在攻略目标和宿主中间，系统想忽视都难。 看来那些积分是省不下来了…… 三十五天对卡洛来说很长，但是对系统来说却并不，空间里没有时间的概念，它只是守着观测屏幕看完了这一个多月。 资金到账后，研究所上下就忙了起来，托尼偶尔也会来视察一两次，时不时也会提出一些他的想法。 但大部分时间两个人的接触少的可怜。 卡洛的态度虽然平和但是总归是有些公事公办，两个人讨论起来那是一点暧昧的氛围都没有。 这天，卡洛在结束了罗恩集团的工作后，一如既往的泡在实验室里，托尼突然不请自来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卡洛抬头一看是托尼，手上动作一顿，但还是很快又继续起来。 “斯塔克先生。” 托尼十分自然的坐在了卡洛旁边，看着桌上摆放整齐的实验数据，轻轻挑眉询问道。 “进展如何？” “还算顺利，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 卡洛只当他是来突击检查的，回应的一板一眼比较公式化。 心底盘算着对方什么时候能离开，虽然他现在是投资人，但是卡洛正忙并没有心思去和对方攀谈。 第108章 托尼篇9 “那就好。” 见他在忙托尼倒是不紧不慢的坐在旁边等了起来，期间还去休息区拿了两盒甜甜圈，和一杯加糖咖啡，动作娴熟显然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 “斯塔克先生有什么事吗？” 等卡洛将实验数据整理好，这才抬头看向托尼，对方这个时候倒是坐得住了，居然也没说什么他的时间很宝贵之类的话。 明明之前谈和罗恩集团的合作时，他就只给了卡洛三分钟的时间。 面对卡洛的问题托尼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静静地看着卡洛，过了一会儿才开口。 “卡洛，我们认识多久了？” 这个问题问的卡洛有些莫名其妙，好端端的说这个干嘛？他们好像也不是什么超级挚友吧？ “严格意义上来说，我们应该认识了四十四天。” 这句话说完托尼又不说话了，而是定定的注视着对方，表情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一样。 “斯塔克先生？” 卡洛微微侧头将眼底的疑惑暴露给对方。 “明天晚上，我的私人派对，希望你能来。” 终于，这个暂时定住的木头人总算是开口了，并且还主动邀请卡洛参加他的派对，脸上挂着自信的笑容，似乎对此已经志在必得。 “抱歉，斯塔克先生，我明天晚上还有实验要做，恐怕无法赴约。” 卡洛想也没想的就拒绝了，甚至只在自己的大脑里过了一遍。 气氛有一瞬间的尬住，这大概是他头一次被这么不假思索的拒绝，托尼重咳一声，决定再给对方一个机会。 他现在可是他们的投资人，这个态度是不是有点不太对？ “我记得你的实验明天下午就能结束。” “斯塔克先生这是要霸占我的私人时间啊？” 卡洛轻笑一声，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谦逊和善，甚至话语中还带着一点笑意，落到托尼耳中成功让他心梗一秒。 什么叫霸占他的私人时间？这家伙就是得到了就不珍惜对吧？ 他可是托尼斯塔克，多少人想和他吃饭都没有机会，怎么到他那里就成了自己霸占他的私人时间了？ 偏生对方的态度软绵绵的，托尼还生不起气来，但就是有些不太服气，想必他应该提醒一下对方，他现在还是他们的金主爸爸呢，这个态度是不是有点太冷漠了？ “只是私人派对而已，我想以我们的关系，你该不会拒绝吧？” 卡洛对此不置可否，垂眸思考片刻后点点头。 “地点在哪？我想我应该能准时到。” 应该能…… 你能再敷衍点吗？ 托尼扶额，头一次感觉自己的身份好像有点被忽视了，将最后一点咖啡一饮而尽后起身整理了下身上西装。 “明晚七点我让哈皮去接你吧。” “那就麻烦斯塔克先生了。” 卡洛以及礼貌回应，这个反应让托尼感觉有些无趣，不知道想到什么临走之前突然回头。 “不麻烦，对了，别穿得太随便。派对上有很多美女，希望你能玩得开心。” 说完他就潇洒离开，留下卡洛在原地沉默。 快到约定时间，卡洛整理好手头上的东西后就去换衣区将身上的休闲服换掉，一身西装的搭上车。 期间哈皮透过后视镜悄悄瞟了对方几眼，表情看起来有些欲言又止。 卡洛注意到了，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西装，貌似没有什么问题，追问时哈皮也说没什么，只不过又无声的叹了口气。 就这样卡洛带着满脑子的疑惑踏进了派对地点，进去后他就明白了为什么哈皮会欲言又止了。 因为托尼这次举办的是泳装派对，里面的哪个不是穿着清凉，他这个一身正装的反而成了异类。 这家伙报复人的方式还真的幼稚…… 卡洛有些无语的看着不远处正在跟一对双胞胎姐妹谈笑风生的托尼，此刻他甚至正穿着花衬衫加沙滩裤。 一个橘色墨镜被别在胸口口袋，衬衫没有扣上露出底下六块轮廓模糊的腹肌，瞧见卡洛进来，他立刻就撇下那对姐妹花迎了上去。 托尼在接触到卡洛的目光后顿时不计形象的笑出声来，一边笑还一边猛拍卡洛的肩膀。 “抱歉哈哈哈，我没跟你说清楚，我这次的派对是泳装派对，我的问题哈哈哈哈，佩珀带我的朋友去换一套行头。” 卡洛有些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走前还不忘吐槽一句。 “你的幽默感有时候真叫人难以捉摸。” 一旁的佩珀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反应过来后赶忙招呼着卡洛去换衣服。 这种事情还真是她老板能干出来的事情…… 卡洛无奈叹气，跟着佩珀去到更衣间换了一身和周围人差不多的花衬衫加上沙滩裤。 由于每天运动量这么大，加上卡洛每周都有固定的健身时间，所以卡洛的身材还算不错，至少不是一个白板。 从更衣室里出来，佩珀重新领着他回到派对区域，托尼毫无悬念的被一群美女簇拥着，看来不管在哪他都是一如既往的中心。 许是注意到卡洛的视线，托尼的目光在卡洛身上停留了一瞬，走近后笑着打趣道。 “没想到你这样看起来身材也不错嘛。” 说着他已经自来熟的把手虚搭在卡洛的肩膀上，手掌垂落胸口被触碰，卡洛本能的有些排斥，正色道。 “斯塔克先生，请你自重。” 可能是接受的教育不同，卡洛不太接受得了这种触碰，语气难免生硬了些。 “拜托，我是直男。” 托尼做出一个夸张的表情，随后把手收了回去，他现在开始怀疑他在对方眼里的形象到底有什么了。 就算他再怎么饥不择食也没到这种地步的份上吧？再说派对上他随便挑一个哪个不行非要盯着一个硬邦邦的男人？ 他是脑袋短路了才会这么想不开吧。 卡洛抿了抿唇，光是看托尼的表情他就已经猜到了些许对方此刻的想法，他也相信他会是一个笔直的直男。 但是他就不一定了，再者卡洛是真的不喜欢这种肢体接触，火热的皮肤接触在一起让他感觉不适。 他也没解释那么多，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坐下吃东西。 周围的男女都在尽情享乐，只有他一个人格格不入，不过也乐得清闲。 这时一个穿着比基尼的金发女郎端着酒杯朝卡洛走过来，语气轻佻。 “嘿，帅哥，一个人？” 托尼的私人派对和商业派对真的就是两个风格不同的两种情况，私人派对上的人除了是想要和托尼拉近关系的，剩下就都是来猎艳的。 可以说托尼的私人派对就是一个巨大的卡颜局，只有好看的人才有资格参加。 卡洛心里也清楚这个派对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帮助，态度也算不上热情，而是礼貌地笑了笑。 “是的。” 金发女郎闻言顺势坐到了卡洛身边，一双眼睛打量着卡洛。 “你很帅，但是穿得也太保守了。” 她指的是卡洛吃东西时顺便扣的只剩下两个扣子没动的衬衫，要知道这个派对就是在托尼的私人泳池举办的。 受邀请的男人大部分已经把上衣脱了向女士们展示他们的身材，卡洛倒是第一个把自己身材挡住的，也难怪她会说卡洛保守。 “那你觉得应该怎么穿？” 卡洛轻笑一声反问道。 金发女郎借机凑近了卡洛，尖锐的指甲在卡洛心口打圈，同时在他耳边轻语。 “不如我们去房间，我帮你换一身衣服？” “谢谢，不过不用了。” 对方话语中的暗示他听懂了，但是卡洛只是笑了笑，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几步，笑着拒绝。 开什么玩笑，他又不是来猎艳的，并且已经做好准备等十一点就立马开溜。 金发女郎不死心，她对自己的容貌和身材都很自信，还想靠近卡洛。 “别害羞嘛，帅哥。” 卡洛继续后退，语气也冷淡下来。 “不好意思，我真的不感兴趣。” “切，装什么清高!” 金发女郎三番五次被拒绝，气愤的甩头，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卡洛没有在意，擦拭干净手指后坐在泳池边放空，波光粼粼的倒影撒在他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蓝色滤镜。 过了一会儿，托尼不知怎么从包围中出来，端着酒杯走过来顺势坐到他旁边。 “看来你拒绝了一个火辣女郎啊。” 卡洛侧头对上托尼调侃的眼神，顿了两秒后继续开口。 “那是斯塔克先生你的喜好。” 言下之意就是他不感兴趣。 “你不会是对女人不感兴趣吧？” 刚刚那个金发女郎不论是从颜值还是身材上都是一等一的好，并且还主动，托尼感觉如果是他的话大概率不会拒绝。 联想到刚刚自己碰到对方的反应，脑内灵光一闪而过，托尼感觉自己好像真相了。 他身体微微往卡洛那边倾斜，压低声音。 “那你该不会是个gay吧？” “……” 看到卡洛沉默，托尼觉得他应该是猜对了。 “没想到斯塔克先生居然这么关心我的私人生活。” 沉默了片刻后，卡洛并没有解释，而是反问了一句。 第109章 托尼篇10 最好的结束就是不解释，将话题引导到对方身上，从而达到忽视的效果。 若是一般人听到卡洛这种委婉的表达方式也都不会再继续下去，但是显然托尼不是一般人。 他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抽的什么疯，无视掉卡洛话语中的排斥，面不改色的说出朋友二字，理所应当的态度就好像他们是有着十几年交情的老朋友。 “毕竟你也算是我的朋友，作为朋友关心一下你的感情生活也很正常吧？” 说罢他还自然而然的拍了拍卡洛的肩膀，那动作自然的，都快让卡洛以为，他们其实是什么挚友关系了。 但是很可惜，卡洛并不吃这一套，也没有就坡下驴的证实两人朋友的关系，反而悠悠的反唇相讥回去。 “斯塔克先生有没有听说过这么一个说法，一个人乐此不疲的询问别人某件事情，本质上是想要找到同类。” 托尼问他是不是gay本质上就是想看他证明，而现在卡洛直接忽视这个问题，反过来暗中给对方扣了个寻找同类的帽子。 “你怀疑我是gay？” 托尼感觉有些荒谬，这整个纽约谁不知道他是有名的花花公子、情场浪人？他泡过得维密秀女郎，交往过的时装模特多到数不过来。 就他这样的竟然还被对方怀疑是gay？他直的和hrbf钢筋一样。 “斯塔克先生想多了。” 面对托尼的反问，卡洛面上稳得一批，嘴上说着不信，眼神却在明晃晃的告诉托尼，他很怀疑。 很老土的套路，但是很有用。 托尼双手摁住卡洛的肩膀，一字一句的开口。 “那你觉得我像吗？” 说着这个幼稚的先生刻意挺了挺胸，将腹肌凹的更有型，明灭的灯光也掩盖不了从他身上传来的荷尔蒙气息。 “斯塔克先生不被定义。” 卡洛礼貌的往旁边挪了挪，给出了一个不在回答范围的答案，随后将视线移开，显然对他凹出来的造型并不感兴趣。 不被定义…… 托尼垂眸认真重复了一遍这几个字，勾了勾唇。 “很好，我喜欢你的回答。” 这时，卡洛看向不远处那几个有些脸熟的人群，随后回头朝托尼望去，水池内的反光倒映在他的眼里。 此刻他眼中那抹疏离如融化的冰雪，消散的无影无踪，这种眼神比起之前，多了几分真心实意的温和。 “貌似你的女伴们正在等待你的回归呢。” 那抹漂亮的颜色，饶是见多识广的托尼也不由得沉浸在其中，失神片刻后托尼猛的回神来，眼中闪过一丝惊诧。 真是见了鬼了…他刚刚是怎么了？居然会因为对方的眼神失神…… 沉默片刻后最终托尼将这件事归于，对方那完全符合自己择偶标准的长相上。 褪去疏离感后那双蓝眸就像是一汪清泉，透露出无尽的柔情与温暖，将人包容在其中。 托尼这番心里活动下来，这才自在了些，顺着卡洛之前看过去的方向望去的目光，只见一群穿着比基尼的美女正朝他抛媚眼。 “哦，她们可真热情。” 托尼悠然自得的勾着唇角，这才对嘛，比起男人他果然还是更享受女人们的追捧。 “看来斯塔克先生还真是受欢迎呢。” 望向对面一排整齐的大长腿好身材，总感觉这一场派对托尼几乎把各色的美女都给集齐了。 卡洛由衷的感慨了一声，真是经典的斯塔克式派对。 “当然，我可是托尼斯塔克，谁能抗拒我的魅力？” 显然托尼也是这样认为，众所周知他的魅力无限，不论是金钱还是个人魅力。 这就是属于托尼斯塔克的自信。 “是是是是是是，斯塔克先生最棒了。” 卡洛有些敷衍的点头，他看了眼时间，也才八点半左右，离十一点还有很长时间，身边还坐着和斯塔克。 他现在只希望那些美女早点把这家伙带走，让他一个人独自享受安静时光。 本来托尼确实是有这个想法，但是在卡洛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起到一半又重新坐了下去，侧身和卡洛来了个对视，焦糖色的眼睛凝视着对方。 “嘿？!你刚刚是在哄小孩吗？” 他那他敢拿今晚的快乐保证，这家伙刚刚绝对是在用哄小孩的语气在和他说话。 这种感觉…还真是有些新奇，要知道以他的身份，所面对的人对他要么是带着紧张、激动、期待、贪婪、仇视等这还是头一次有人用哄小孩的语气想把他赶走呢。 莫名的，托尼也不是特别想回归美女们的怀抱了，反倒是大摇大摆的又凑近了些，心中有些期待对方接下来的反应。 “斯塔克先生需要哄吗？” 卡洛身体微微后倾，用手撑住泳池边缘防止自己倒下，不明白对方为什么站到一半突然又改变主意了。 丢下一群美女跑来和他死磕这可不太像对方的作风，但是他也不太确定对方此刻的想法，就像他说的，斯塔克不被定义。 “不需要，但是我感觉得你像是在哄小孩。” 托尼一边回答卡洛的问题，一边重申了一下他刚刚的话，显然不准备那么轻松把这个话题揭过去。 但是卡洛这边已经开启了已读乱回模式，回应的更是答非所问。 “斯塔克先生觉得我应该怎么哄你？” 也不算是答非所问，而是抓住了小孩这个重点，决定快速解决问题，然后送走这位难搞的大佛。 好客也不是这么好的，这种没有商业价值的派对，他其实可以在角落里自娱自乐的，不要来找他就是最好的状态。 说这句话的时候卡洛视线是直勾勾的和他对上的，眼神中带着些许真诚，一本正经的向对方请教着。 “……” 托尼突然感觉对方变化好大，明明一个月前他对对方的印象还是虚假笑容的伪绅士，那么现在他感觉对方的眼神仿佛都在诉说着真诚。 明明也才过来一个多月而已…… 被他这么看着，就好像托尼已经被他当做为数不多可以倾诉的好友了一样…… 怎么会有人的眼睛像是会说话一样，光是被看着就让人没办法平静下来。 “其实，你可以叫我托尼，我们以后还有不少接触的机会，而且我和你也只差三岁而已，一直先生先生的叫着就好像我是什么半个世纪前的老头子。” 托尼轻咳一声，忽视掉心底那抹不太自然的感觉，扯起来谎来倒是有理有据的。 “托尼？” 卡洛微微歪头，试探性的喊了声，内心猜测着对方这是又准备搞什么鬼。 显然他也不相信对方只是单纯不想被自己喊老了，毕竟先生一词又没有限定年龄，联想到对方今天的恶作剧，总感觉他没安好心。 见他乖乖听话，托尼满意的点点头，随后从嘴里吐出一长串的形容词。 “然后，你应该夸我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同时还用眼神示意卡洛也来一个。 “我想应该没人会这么夸人的……” 有时候卡洛话不多也是有原因的，因为真没什么好说的，和托尼一起他的母语都快被无语取代。 他见过自信的，但是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自信的，如此理所当然的接受一切赞赏，丝毫不觉得有任何不对的地方。 “没人这么夸吗？可大家都是这么夸我的。” 又来了，斯塔克式自信。 此时卡洛不去看都知道对方脸上肯定又是那有些欠揍的得意，仿佛不知谦虚为何物。 “是吗？那托尼先生还真是有个人魅力呢。” 卡洛持续敷衍中，淡淡的夸了一句，视线就从对方身上移开。 “那当然，所以，你应该怎么夸我？” 托尼可不觉得那一句轻飘飘的个人魅力就足够了，而且他现在发现一个好玩的事情，卡洛越是想让他快点走，他反而就越是想要留下来。 “好吧，托尼，你真是太帅气了，就像太阳一样耀眼夺目，让人移不开眼。” 卡洛也猜到，如果不能夸到对方满意，或者他感到无聊外对方是不会放自己过上独处时光，妥协般的开口开始思考夸人的话术。 “还有呢？” 一段话结束，托尼接受良好，点了点头后又问。 还来？ 卡洛顿了顿，思考片刻后开口。 “还有，你的聪明才智就像大海一样深不见底，让人叹为观止。” 看得出来卡洛是在很认真的想要把人赶走了，特意从那些夸人的话术中挑挑拣拣选了些短的，方便他快速说完。 托尼满意的点点头，在卡洛暗含期待的眼神中笑得又问。 “还有呢？” “……” 卡洛感觉自己同意来参加派对就是一个错误的选择，如果有时光机的话，他一定会回到答应对方之前，坚持拒绝。 “怎么停了？继续夸啊。” 偏偏托尼还继续追问，卡洛的眉眼中闪过无奈。 “托尼，我觉得你应该没有这么自恋吧？” 正常人不是夸两句就行了，这人怎么还逮着别人一直追着问？自恋也要有个限度的吧。 第110章 托尼篇11 “你难道不应该觉得，像我这样完美的人，就应该被这样夸赞吗？” 托尼不以此为耻反而十分骄傲的样子。 “……” 如何让一个人变得沉默？答案就在其中。 卡洛从来没感觉美式英语会那么拗口过，如果可以，他现在希望自己哑掉两个半小时，等到离开后就恢复。 这边的托尼久久没听到回应，偏过头去看他。 “你怎么不说话？” 他怎么不说话？ 卡洛觉得这真是个好问题，就像刚出生的小猫幼崽为什么不能捕鱼吃一样好。 “……斯塔克先生，我想我需要去趟洗手间。” 惹不起他还不能躲吗？ 说罢他就直接起身朝着洗手间的方向逃去，独留托尼在原地看着卡洛落荒而逃的背影。 “这家伙。” 逗起来还挺有意思的嘛…… 洗手间内，卡洛注视着镜子中的自己，就在此时，系统也终于狠下心来赊账购买了那件道具使用起来。 洗手台前，卡洛突然感觉头脑一阵眩晕感袭来，他强撑着用手扶向脑袋，另一只手则是触碰心口的位置。 他的病情应该没有恶化到影响大脑的地步啊？这阵眩晕感到底是怎么回事？ 来不及细想，这类异常的感觉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独留卡洛茫然的扶着太阳穴。 与此同时系统空间里，系统心疼的看着目前负三千的积分界面。 果然…一但和好感沾边的东西都贵的离谱，这些积分可是要宿主再在这个世界生活八年多才能还清啊! 但宿主对雷德曼的好感已经突破九十，想要逆转几乎没有可能，而对攻略目标还停留在和大部分一样的负十阶段，这让它怎么放心的下？ 爱意逆转道具可绑定两个人，让使用者对其两种人好感对调，用来对付这种特殊情况再合适不过。 就是可惜这个道具没办法绑定任务目标为使用者，不然这个道具简直就是攻略神器。 如果宿主对雷德曼的好感没有突破九十它都不打算使用的，毕竟八十还在处于一个喜欢和爱之间的阶段。 而九十就是已经确认了爱才有达到的程度，它的宿主别的地方不多说，认定一个人的固执是改变不了的。 再加上这次的身份还在一点点向着本体同化，要真什么都不做，那不就是坐等失败了吗？ 第一次任务它因为偷懒错过了帮助宿主完成任务的机会，导致任务失败。 第二个任务又因为大意以为万事大吉，最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任务目标变脸过程，还差点把宿主给搞丢了。 这两个任务失败它不会说什么，毕竟它身为系统不但没有提供帮助还没有检测到危险，所以它也有责任，这次它要全程紧盯着，绝对不会再让那些悲剧重演! 它就不信，宿主对攻略目标好感已经到了九十，这下应该积极对待任务目标了吧？ 然而随着道具的使用，洗手间内，卡洛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他好像…失去了什么？ 可仔细搜寻回忆却没有任何发现，卡洛有些恍惚的从洗手间出来，抬眼间就被人群中亮眼的存在所吸引。 心脏也在积极回响着，卡洛不自觉抚上心口，心脏处的不同寻常让他明白了什么，生活就像俗套的电视剧，刚刚那一眼让他对对方一见钟情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眼睛一时间有些酸涩。 大概是他的视线太过火热，即使是在人群中的，托尼也能感觉到那道注视，算了算时间这个时候会盯着他看的也就那一个人了。 于是他不动声色的转身，眼角余光瞟向洗手间方向，视线落在对方身上后，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 对方如星辰般的蓝眸看向自己，那双眼睛里仿佛有星光闪烁，带着些许忧伤像是远处观望的爱人，想靠近又不敢接近。 让人忍不住沉沦。 那一刻托尼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一种异样的情绪在他心中蔓延开来。 他下意识地想要逃避，却又无法抗拒这来自内心深处的吸引。 不过托尼终究是托尼，只短暂的愣神后便迅速收回目光，恢复往日风流的模样，朝着卡洛的方向走过去。 直到托尼走到自己面前，卡洛才回过神来，他下意识的抬手擦了擦眼角，然后对托尼的视线，明明应该开心，可心底的悲伤怎么也压不住。 不该是这样的…… 卡洛失神的想着，明明心跳告诉他，他喜欢眼前这个人，甚至是爱，可脑海中仿佛有道声音在告诉他，这是不对的…… 托尼注意到了卡洛的动作，但他只是故作不知情，笑着开口。 “嘿，朋友，偷看被抓到了哦。” 他承认，对方从洗手间出来后的状态就很明显不对，那样震慑人心的眼神不应该出现在对方身上。 至少不应该这么看着他。 可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坦然接受对方的注视。 卡洛闭了闭眼，试图将刚刚心底那些想法都抛之脑后。 到底是不习惯情绪外溢 ，再次睁眼时他已经调整好了状态，望着托尼的目光已经重新归于平静。 有那么一个瞬间，托尼感觉自己好像看到了两个卡洛，一个满眼爱慕，一个平静疏离。 看着对方，托尼眼底闪过一丝疑惑，他敢确定自己刚刚没有看错，但此刻他眼前的人又恢复了以往的模样，平静又带着点距离感，速度之快让他感觉是自己看错了。 他笑着摇了摇头，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甩出脑海，怎么可能会有人差别那么大，简直就像是两种不一样的人一样。 他内心感慨自己喝多了居然开始多想，一边走到对方面前，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开口道。 “怎么站在这发呆？” 卡洛看向托尼，压下心里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露出一抹很浅的笑容。 “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有点累。” 这一笑让托尼更加感觉对方有点不一样了，至少他没有再感觉到那种虚假的感觉。 现在更像是…… 忙碌了一天回家后看到爱人，努力不把负面情绪传染给别人的那种，强撑的笑容。 这一瞬间托尼觉得卡洛有点可怜，对方就好像被什么束缚住了一样。 这种感觉驱使着他想要去安慰卡洛，可常年挖苦和讽刺别人的这张嘴实在是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话。 所以他只是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开口道。 “走吧，伟大的托尼斯塔克亲自送你回家。” 听到这句话，卡洛心中的那根弦仿佛被拨动了一下，他抬起头看向托尼，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不知是喜是悲。 那种情绪很快就消失了，快到来不及捕捉，快到让托尼以为自己看错了。 最终卡洛点了点头，敛去所有情绪，跟着托尼离开了派对现场。 坐上车后，卡洛还是沉默不语，托尼也没有说话，车内陷入了沉默。 窗外街景飞驰而过，车内却是一片静寂，哪怕放着音乐，托尼都从来没有感觉这么安静过，安静到让他都感觉有些不自在。 他偷偷瞄了眼身边的卡洛，发现对方正望向窗外，这个时候的他仿佛是卸下了所有伪装，像个迷途的羔羊，眼神中充满了迷茫。 然而此时此刻卡洛的心乱的很，他不理解，之前他以为托尼斯塔克只是一个徒有天赋的自负花花公子。 哪怕相处了那么几次他也一直没有改变过这一看法，但通过刚才那一眼，他发现他自己或许真的爱上了托尼斯塔克，但理智告诉他，这太荒谬了 但现在自己好像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遇到对方后他就像是溺水之人，拼命挣扎着想抓住什么，或许是一根救命稻草，或许是一份希冀…… 可是不管他再怎么去否认，心是不会骗人的，那颗跳动的心脏在向卡洛诉说自己对对方的心意。 托尼一边开车，时不时看一眼身边的人，自然没办法注意到卡洛复杂的心理活动，他只是觉得现在的气氛太过沉闷。他想打破这种压抑。 “嘿，我说……” 突兀的声音响起时，卡洛就已经把头转向他那边，视线不经意间再次相撞，那双冰蓝色的眼睛中似乎藏着千言万语。 看着那双眼睛，托尼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想法，此时的歌词正好唱到dear, e close to me. 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想要去触碰对方下睫毛那颗藏匿于下睫毛中的泪痣。 就在他的手快要触碰到那颗泪痣时，卡洛心底排斥的感觉再次袭来，下意识侧过头，躲开了他的触碰，心跳如鼓。 对方侧头的动作让几缕发丝顺着指尖划过，轻柔的浅金色金发在他指尖短暂的缠绕，仿佛遗落在夜间的一抹暖阳。 手指被躲开，托尼多少有些尴尬，他干咳了两声，收回手，有些不自在地开口。 “抱歉。” 都怪气氛太过迷乱，歌词太过直白，他竟然也会失去思考能力，一时间情不自禁靠近对方。 第111章 托尼篇12 尴尬中的托尼并没有注意到卡洛微微颤抖的手。 那是道具生效后带来的短暂的后遗症，即使情感被刁钻，潜意识里还会有所保留。 卡洛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避开，明明爱应当是不由自主的亲近，可他却想要逃开。 这种感觉就像没顶的孤独，还有一丝丝恐惧和忧伤。 就像月光下的一次独自散步，什么都可以想，什么都可以不想，追着自己模糊的影子，却始终找不到一个答案。 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爱上一个人,就好像创造了一种信仰,侍奉着一个随时会陨落的神。 理智告诉他，他不可能会爱上他。 可他的心却在告诉他，他应当是爱他的。 随着托尼收回手，车内再一次陷入了沉默，只有音乐的声音还在回响。 车流川流不息，卡洛闭上眼睛往窗口的方向微微侧头，强迫自己不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而托尼则是一边开车，一边反思自己刚才的行为，他怎么会想要去触碰对方那颗泪痣呢？ 这个动作实在是太暧昧了，很容易让人误会。 也并不像他的作风，从刚刚开始他的注意力就一直被对方所吸引，这种感觉很奇怪，就算是因为对方有着很多奇妙的想法，他很看好对方也不应该这样。 不过还好，他收手了，没有让场面变得更加尴尬。 想到这里，托尼瞥了眼卡洛，发现对方紧闭双眼，看模样似乎是睡着了。 托尼闭上嘴，车速下降了些，就连歌声也减小了不少。 然而其实卡洛并没有睡着，他只是在逃避，不想面对刚才那个尴尬的场景。 感觉到车内音乐声渐小，卡洛偷偷睁开眼看向托尼的侧脸，又飞速收回，闭眼沉默。 今晚的对他来说有些过于魔幻，颠覆了一直以来他对自己的了解和掌控。 明明他们只是刚认识一个多月，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托尼产生这种名为爱的感情，爱就是来的那么突然，那么迅猛。 突如其来的爱意如同突然的暴雨汇聚成的洪流，冲垮了名为理智的堤防，让原本平静的心湖瞬间翻涌起来，情感如洪水般汹涌澎湃，无法抑制。 想到这里，卡洛感觉有些难受，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握住，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处，感受着那颗心的跳动。 那个地方正在疯狂跳动，仿佛要将他的心脏撕裂开来，一种强烈的窒息感让卡洛感到十分难受，他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试图缓解这种痛苦。 “药在哪？” 开车的托尼即使没有看向那边也能听见他喘息时的动静，一脚刹车，猛的将车停在路边。 也许是因为情绪原因，还是因为别的，卡洛的心脏居然在这个时候病发。 卡洛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衣兜，这才发现他衣服还那身派对风格的衬衫没换回来。 他记得药在西装口袋里，而西装还在托尼的派对上，车已经开出去那么远，现在回去根本赶不上…… “在派对上……” 卡洛虚弱的声音让托尼反应过来，低骂一声，没想到他一次恶作剧居然造成了这样的蝴蝶效应。 但是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用最快的速度定位到附近的药店，一脚油门，奥迪r8在路面飞驰。 也许是因为这一路风驰电掣，卡洛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呼吸也渐渐急促起来，整个人贴合在座椅上，额角有虚汗留下。 托尼见状有些着急，加大油门，在闯了几个红灯，终于来到了药店门口。 下了车，托尼便直奔药店而去，向店员说明了情况，然后买了一盒普萘洛尔口服的，又以最快的速度回到车里，打开药瓶，扣住卡洛下颚就往里面灌。 卡洛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本能地想要反抗，但是托尼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他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药已经灌进嘴里了。 托尼见卡洛咽了下去，才松开手，指腹将顺手他嘴角的药渍抹除，然后若无其事的坐回驾驶座，一边发动车子，一边问道。 “好些了吗？” 为什么？ 卡洛被托尼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搞得有些懵，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该作何反应，等到托尼开口问他话时，他才慢慢回神。 而这边托尼没有等到卡洛的回答，转头看向卡洛，发现卡洛正盯着他。 冰蓝色的眸子中充满了迷茫与困惑，以及一丝他也不太敢确定的情绪。 对视的瞬间，卡洛感觉自己的喉咙干涩无比，就好像发不出一点声音了一样，最后只能勉强挤出几个字。 “谢……谢你。” 托尼皱了皱眉头，他总觉得卡洛今天有点奇怪，但是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奇怪。 今天晚上他的很多情绪都超出托尼的预料，尤其是那个眼神…… 即使现在想起来也会心尖一颤的程度。 车内重新回归寂静，没有了音乐作为背景，两人彼此沉默着直到托尼再次开口。 “没想过手术吗？” 托尼的声音打破了车内的寂静，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再次开口道。 “如果你想，我可以帮你联系最好的心脏科医生。” 哪怕只是认识了一个月左右，托尼也见识到了对方的天赋，他是个敢想敢做的，提出的一些想法看似天马行空，但是却是有很大可行性的，若是因为心脏问题草草离世绝对是世界一大损失。 也许是天才之间的惺惺相惜，也许是不愿一个年轻的生命早早离世，托尼愿意主动提供帮助，只要对方点头。 “不用了，没那么严重，我还在轻度，按时吃药就可以控制住。”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卡洛总感觉自己遗忘了什么，但他记得他应当是不想治疗的，因此顶着一张略显虚弱的脸轻声拒绝。 “轻度，你看起来可不像。” 托尼挑了挑眉，显然有些不太相信，轻度一般情况下都是症状不明显的状态，配合药物确实可以控制住病情，但是他刚刚那个样子可不像不明显。 反而像是随时都有可能处于生命危险当中，他都能想到，如果他再晚一点对方是真的会疼昏过去。 这可不是轻度该表现出来的。 “可能是有几次忘记吃药了……” 不知道为什么，被他这么看着，卡洛突然感觉有些心虚，像是做了错事被抓包了一样，脸上闪过一瞬而过的无措。 “药瓶拿好。” 托尼挑了挑眉，怎么感觉自从从派对离开以后，这小子的性子越来越软了。 以前冷冰冰的，看似在笑，但是像个设定好的程序一样，没意思极了。现在像个兔子，一个完全长在他审美点上的兔子。 卡洛愣了一下，然后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将药瓶攥紧，看向托尼的目光中带着一丝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依赖和信任。 看着对方这副模样，托尼的心情莫名好了不少，他勾了勾嘴角，开口道。 “等会回家后早点休息，如果你改变主意了随时可以和我打电话。” “嗯，谢谢你托尼。” 卡洛微微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即使他并不想治疗。但是听到托尼关心的话，他感觉心里暖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 听着对方的道谢，托尼突然有一种冲动，想要伸手摸一摸对方那头柔软的金发。 不过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冲动，他只是笑着摆了摆手，示意对方不用在意。 “没关系，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托尼将今晚的一切归咎于对同类的惺惺相惜，就像他说的，他直的和hrbf钢筋一样，这种也只是特殊情况下强者对弱者升起的同情而已。 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朋友…… 卡洛卡洛看着托尼的眼睛，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 朋友这个词对他来说还是太陌生了，因为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过真正意义上的朋友，或者说，那些人只能算是玩伴罢了。 是可以利用的工具。 唯一一次交过的一个真正的朋友，也因为母亲的原因彻底分开。 他当时是什么想法呢？ 出乎意料的，卡洛对当时的心情已经无法做到共鸣了，他眼中闪过茫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答应那人去荷兰旅行？ 是因为交到的第一个朋友，所以即使知道对方的心思也在装糊涂吗？ 卡洛想不明白，连带着对雷德曼的印象也变得模糊起来，反倒是托尼的身影越发清晰。 “嗯…朋友。” 这一声朋友，不同于之前卡洛模糊不清的混淆，这算是真正意义上的承认两人之间的关系。 想到这，卡洛再次看向托尼，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轻声开口道。 “朋友，谢谢。” 这一刻，托尼突然觉得，对方似乎变得可爱起来，不再像以前那样冷冰冰的，像个机器人一样。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后，托尼脸色变了变，等等…他刚刚是觉得一个一米八二，身材极佳的金发男可爱吗？ 他到底在想什么鬼东西？ 第112章 托尼篇13 此刻托尼感觉自己脑子一定是被什么脏东西影响了，或者他的眼睛出了什么毛病。 可爱这一词根本就不可能和对方搭边才对。就算是他看起来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也不行! 一想到自己刚刚竟然觉得对方可爱，托尼就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赶紧转移话题。 “咳咳，那个，我们快到了。” 他此刻的心情和半个小时前卡洛的心情一样，都想早点把对方送走。 托尼怕自己在和对方独处一段时间，他能做出不少让自己感觉匪夷所思的事情。 卡洛点点头，在到地方后伸手打开车门，离开之前朝着对方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 “谢谢。” 道完谢后，卡洛就走向自己居住的公寓楼下，车内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托尼莫名松了一口气，他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低声道。 “真是要命……” 面对这么一个和自己理想型高度契合的存在，哪怕性别相同，他也还是不自觉留意起对方。 托尼突然感觉他其实也是一个肤浅的人，不然根本没办法解释他刚刚的心路历程。 一想到自己只是单纯的图对方颜值，这下托尼就自在多了，将车子掉头后视线不经意间看向侧视镜。 只见在镜中倒映出的那张脸上浮现出笑容，那是他目前从未见过的笑容，就连眸子中的光也变得柔和了几分。 看到这一幕，托尼被这突如其来的笑容晃了一下眼，心跳莫名漏了一拍，他猛地踩下油门，飞快地离开了这里。 等他回到别墅，派对已经接近尾声，佩珀作为他的生活助理，在对方离开后，自然而然的担任起照看派对的工作。 这会看到他回来了，脸上公式化的笑容总算垮了下来。 “罗恩先生的衣服还在换衣间，我想你可能还要再通知他来一趟了，另外，你今天的表现看起来和个想方设法吸引对方注意的幼稚鬼没什么两样。” 托尼不在意佩珀的嘲讽，他挥了挥手，故作夸张地开口。 “拜托，佩珀，我们两个只是朋友。” 可说到朋友二字，托尼又不由自主的想起开车回来时通过侧视镜看到的画面。 那个眼神…托尼简直再清楚不过。 朋友？ 佩珀毫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她可没见过托尼会三番五次抛开火热女郎，一个劲的找对方聊天。 瞧瞧刚刚他的样子，像个胖头企鹅一样，沉迷对方不走心的夸奖中，把头扬的越来越高。 即使被拒绝了还像个变态一样盯着人家的背影，尤其是在面对托尼拒不承认的情况下，佩珀只想说，反正他对哈皮和罗德可不这样。 “嘿!你是在鄙视你的老板吗？” 托尼被她的眼神刺伤，他和卡洛相处，看起来真的有那么gay里gay气的吗？ “那又如何？你要把我开除吗？还是把我调到别的部门？我服务于斯塔克，并不是只有你来给我开工资。” 说实话佩珀并不惧怕对方，早在霍华德斯塔克在任期间她就已经在这工作了，她也凭实力走到现在这一步。 除非托尼想不开，不然她的位置没人可以替代。 “好吧好吧，快收起你凶巴巴的样子，我想我找不到比你更棒的助理了。” 托尼举手投降，他一向都知道佩珀的厉害，她是个很优秀的女性，足以胜任她手里的工作。 再说佩珀可是斯塔克工业的老功臣了，更何况以她的性格，托尼可不敢得罪了她。 不然她就会像当年教训哈皮一样，对着他的脑袋来上一拳。 不用质疑，她真的能干出来这事的。 佩珀轻哼一声，毫不客气的将一个房卡丢给他，翻了个白眼。 “今晚十一点你的维密女郎在老地方等你，这是房间号。不过我劝你一句，如果对他动心了你最好别干这种事情，不然到时候有的你受的。” 虽然她很期待那么一个场景，尤其是在情场上看到自家自负的老板吃瘪，这都会是她很好的下饭菜。 但是谁让她是个心地善良的美女呢？现在先提醒一下，免得到时候对方没个心理预期。 “哈？卡洛？我对他才没兴趣呢。” 只是天才之间的惺惺相惜，再说，他喜欢的是热情似火的姑娘们，而不是硬邦邦的男人。 托尼看了眼时间，现在才十点五十九，还早着呢。于是反驳起佩珀，心底也对这一想法表达了认可。 “最好是这样。” 佩珀懒得再理他，反正托尼斯塔克的私生活她向来管不着，不过既然对方不愿意承认那就算了，她可不想看见这位花花公子因为一时冲动把人给毁了。 不过应该没有什么人会瞎了眼的看上一个风流浪荡子吧？ 佩珀对卡洛的印象并不多，除了媒体上报道的谦和绅士外，今天晚上的派对她是第一次见到对方。 和报道上的有些不同，他本人本偏向于和煦中带着些疏离，是属于边界感很强的一类人群。 这类人，只要脑子没问题都不会喜欢上托尼这种骄傲自负的风流浪荡子。 希望她的担心是多余的。 托尼扬了扬手中的房卡，回了个哼。 他当然知道佩珀的意思，不过佩珀显然是误会了他对卡洛的感觉。 他并不认为那是爱，只是单纯对美好事物的欣赏而已。不过卡洛就不一定了，那家伙的眼神告诉他，他爱惨他了。 这一消息让他心情瞬间好了不少，脸上露出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 就托尼这个笑容，佩珀不用想都知道这家伙指定没想什么好事。 就托尼那个德行，如果真喜欢上卡洛估计会经历很多波折，而且就现在来看，卡洛对托尼的态度是个谜。 对方从洗手间出来后态度就发生了很大的转变，那样的眼神脆弱又悲伤。 佩珀很少会对男人产生心疼的情绪，但是对方就做到了，虽然只是一瞬，但是那样的眼神每每回想起来，都是能让人灵魂为之一振的地步。 只是不知道托尼此刻的想法，他能不能分清这种感情，还是一时兴起想要逗一下对方？ 但是不管怎么样佩珀都开始祈祷，对方别到时候把自己玩进去了。 毕竟她就职了那么多年，对托尼的德行简直不要太了解，看似玩世不恭、以自我为中心的外表下藏着一份难以察觉的柔软。 将手中的房卡收好，托尼戴上墨镜，他的心情因为刚才和佩珀的斗嘴好了不少，连带着脚步也变得轻快了许多。 当他重新踏入派对时，原本已经没抱希望的女郎们眼前一亮，不出半分钟，托尼的身边再次围满了美女。 托尼挑了挑眉，哪怕他离场了那么久，只要一出现，那些女郎还是愿意扑过来。 看来他今天晚上还是可以好好享受一番的，想到这，托尼伸手搂住离他最近的那个金发女郎。 只是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十一点半时派对早已散场，按道理来说托尼应该已经出现在维密女郎的房间里。 可他却把自己关到别墅内的小型实验室内捣鼓着什么。 ……………… 第二天醒来时，卡洛感觉自己的心情好了不少，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或许这多亏了昨晚睡得比较早的缘故。 从床上坐起身来，卡洛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从床头柜上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九点了。 他掀开被子下床，走进浴室洗漱了一番，再次出来时已经收拾的一丝不苟，刚拿起手机就看到上面的一条消息。 托尼斯塔克（自恋狂）：你的衣服有时间过来拿一下。 盯着那条信息看了许久，将备注上的三个字删掉又打上还是没有改变什么，最终回复了一句好。 另一边，托尼昨晚捣鼓到凌晨，六点才堪堪睡下。 所以当卡洛来到别墅时，看到的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景象。 当然，除了哈皮，这家伙说是在保护托尼的人身安全，实际上就是在这吃吃喝喝打游戏。 卡洛来的时候正是中午，哈皮刚打完游戏准备出去买午饭，他出来的时候正好和卡洛迎面撞上。 哈皮看到卡洛的时候愣了一下，随即抬手打了个招呼。 “是你啊，来找托尼吗？” 哈皮对他的印象深刻，毕竟那次研究所内的产品他现在也还记忆犹新，就在昨天他还亲眼看到对方因为托尼的恶作剧出糗。 不过不得不说，托尼这主意挺损的，泳装派对就他一个穿了一身西装去，那场景想想都感觉尴尬。 哈皮挑了挑眉，他可从没听说过托尼还有留宿友人衣物的爱好。 更何况是对方看起来年纪不大，和托尼斯塔克的关系应该还没有好到这种地步，准确的说他们是不是朋友都是个问题。 而且他今天早上就来这守着了，也没听托尼提起过这件事啊，于是他下意识问道。 “你们？” “派对结束前他送我回去，一时间忘记换回来了。” 卡洛轻声解释着，正儿八经的样子也让哈皮意识到他想多了。 第113章 托尼篇14 哈皮一脸了然地点点头，不再多问，他来到玄关处穿上外套，然后扭头对卡洛说道。 “行，那你在这等等吧，托尼还没醒，我去买午饭顺便给他带点回来。” 这个点了…… 卡洛眼中闪过一丝茫然。 “他还没醒吗？” 哈皮轻咳一声，耸耸肩，一脸无奈的开口。 “没呢，托尼作息一向不规律，再加上昨晚折腾的又晚，不睡到中午估计是醒不了了。” 看到卡洛眼底的茫然更胜时，哈皮颇为意有所指的调侃着。 “年轻人嘛，精力旺盛。要知道昨晚可是有个超正点的美女等着他，我要是他也把持不住，这个点起没起也正常。” “是吗？” 卡洛垂眸，长长的睫毛挡住了他眼底的神色，脸上的表情依旧没什么变化，只是低声道。 神经大条的哈皮没听出什么不对来，以为卡洛是对那个超正点的美女感兴趣，点点头，继续道。 “是啊，你有所不知啊，昨天晚上的那个维密超模可不一般，不仅长的漂亮身材也好，那简直就是完美女神。” 说到这里，哈皮忍不住摇摇头，连连发出啧啧惊叹。 卡洛配合的点头，哈皮并不清楚他对维密超模并不感兴趣，他还在自顾自地说道着，这会看到卡洛点头，以为他也有想法，脸上带着惋惜和遗憾。 和托尼抢妹子他怕不是要输得很惨很惨。 “唉，可惜了，托尼估计还要睡很久，不过我可以帮他把衣服给你，你先在客厅等着吧我去找一下。” 卡洛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头，算是回答。 哈皮见状也不再废话，直接起身拿起沙发上放着的外套，朝着更衣室走。 等哈皮离开后，卡洛独自一人坐在客厅，客厅装修的很有科技感，处处都彰显着托尼斯塔克那与众不同的品味。 “罗恩先生，需要来杯橙汁吗？” 这时一道略显亲切的男声响起，与此同时一个机械臂将倒了半杯的橙汁放到桌面上，回收机械臂时还不小心碰到旁边的小摆件。 机械臂抖了下，小心翼翼的把摆件又重新放回去。 “人工智能？” 现场除了卡洛外并没有其他人，卡洛迟疑片刻后就想到答案。 “是的罗恩先生，我是先生的智能管家，你可以叫我贾维斯，先生刚刚起床，很快就会过来。” 那道带着亲和力的男声再次响起，这次带来了一个不知道算不上好消息的消息。 “你通知的吗？” 卡洛没有去拿那杯橙汁，而是有些好奇这个人工智能贾维斯。 “是的，先生说如果罗恩先生来了记得提醒他。” 贾维斯回答的很迅速，和其他市面上的人工智能有很大差距，没有那种怪怪停滞感，和真人对话没什么区别。 “其实可以不用那么麻烦的，你可以告诉我，我的衣服在哪，我拿完就走不会打扰托尼先生。” 说到这里，卡洛想起了刚刚哈皮的话，垂眸沉默片刻后出声询问。 “抱歉，我没办法越过先生擅自决定客人的去留，并且先生有东西要给你。” 贾维斯的声音带着歉意，与此同时客厅传来另一道声音。 “看来你们聊的很开心。” 托尼身穿居家睡衣，打了个哈欠走到沙发坐下，抬手揉了揉自己乱糟糟的头发。 “中午好托尼先生。” 卡洛起身朝对方礼貌的打了声招呼。 “午安，卡洛，你来的可真不是时候。” 托尼靠在沙发上，慵懒的舒展着身体，露出一个漫不经心的笑容，示意卡洛坐下。 “那我下次提前给你发个消息。” 卡洛默默坐到沙发的另一边，语气淡淡，听不出情绪。 托尼挑了挑眉，这是不开心了？他猜测着，不过并没有因为卡洛的态度生气，而是轻笑一声。 “不用这么麻烦，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这句话他说的很自然，卡洛对此也不置可否。 “对了你的衣服，昨天晚上丢在派对上了。” 说着托尼从身后的茶几上拿起一个袋子递给卡洛，熨烫整齐的西装重新装好。 托尼的声音顿了顿，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补充了一句。 “你的药我也放在里面了，记得按时吃。” 闻言，卡洛伸手接过袋子，表情淡淡的，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声音也一如既往的平静。 “谢谢。” 不对劲…… 这个反应平淡过头了吧？ 托尼看着卡洛这副样子，突然有些烦躁，就好像认定的事情突然变得不受控制一样。 那双眼睛里的爱意像是被隐藏了一样，失去那种色彩的加持，那双眼睛也变得平淡。 托尼承认，昨天晚上他被那双漂亮的蓝色眸子吸引了，甚至起了些其他的想法，可今天的卡洛的态度给他的热情浇了盆冷水。 他开始觉得自己昨天像个傻子一样了。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下次再见托尼先生。” 卡洛的声音打断了托尼的思绪，既然已经拿到了衣服那他也没理由继续待下去了，更何况，他继续待着说不定还会坏掉对方好事，于是干脆利落起身向对方告别。 托尼应了一声，看着卡洛离开的背影轻轻点头，最终不知道是不是自尊心作祟，还是不想留一个没用的东西在手里，突然开口道。 “卡洛。” “嗯？” 卡洛停下脚步，回头看向托尼，脸上依旧是那副平静无波的表情。 托尼揉了揉眉心，就当他昨天晚上是抽风吧…… 随后朝着卡洛的方向抛出一个东西。 “戴上。” 这是？ 卡洛接过托尼扔过来的东西，低头看了一眼，那是一个造型精致的手环，手环内侧刻着托尼斯塔克的名字缩写。 在卡洛认真观察的期间，托尼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别扭。 “它会提醒你按时吃药的。” 昨天他绝对是抽风了，居然会因为回想起对方说的话，而浪费了一次享受生活的机会。 卡洛愣了两秒，突然觉得这一切有些好笑，怀揣着复杂的心情将它戴上。 回头朝着对方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阳光撒在他身上时，卡洛整个人仿佛都在发光。 “那就谢谢好心的托尼先生了。” 托尼看着卡洛的笑容，嘴角也不自觉上扬，他轻咳一声，故作镇定地开口。 “举手之劳而已。” 等卡洛离开后，贾维斯的声音响起。 “先生，你刚刚的心跳频率加快了。” 托尼耸耸肩，十分自然的开口，为自己找了个合适的借口。 “研究表明人在看到毛茸茸的小动物的时候时会心跳加快，你不觉得他很像一只金毛吗？” 浅金色的短发，漂亮的蓝眼睛，可怜兮兮看向你的时候，真的很难狠下心来不去安慰对方。 他心跳加快也只是因为可爱效应而已，这很正常。 贾维斯沉默片刻，随后开口直击内心。 “研究表明，在两性关系之间一方感觉另一方像狗，那么接下来大概率他是要被当狗玩了。当然，在同性之间这种说法应该同样适用。” 托尼被噎了一下，他伸手揉了揉眉心，有些头疼地开口。 “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 什么叫他会被当成狗玩？ 他是谁？ 纽约富豪榜排名第一的顶级富豪、有名超级天才、风流成性的花花公子…… 他这样的居然被自己创造出来的人工智能怼了，还是这种超级扎心的话。 他怎么可能蠢到这种地步？不过就是一时兴起而已，他还不至于因此把自己玩进去吧。 贾维斯到底在提醒他什么鬼东西？ 与此同时，贾维斯沉默片刻，用笃定的语气开口。 “先生，你恋爱了。” “没有，绝对没有。” 托尼迅速否认，他喜欢的是身材好、长得漂亮，又热情似火的女人，最好还是金发碧眼的组合。 卡洛虽然外在特征卡中了一大半，但是他是个男的! 托尼自认为是个直男，怎么可能放着各种各样的美女不要，去喜欢一个男人？ 贾维斯直接戳穿了托尼的自以为是，继续道。 “从你昨天的表现来看，你对罗恩先生有好感，并且伴有轻微的占有欲。” 那个手环除了能提醒卡洛吃药外，还有其他功能。 其中有一条就是长时间未吃药，将会自动将消息弹到托尼手机上，同时附赠定位。 再加上刚刚托尼的表现，贾维斯认为他的计算没有出错，先生确实恋爱了，只不过他自己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托尼扶额，满脸写着拒绝，叹了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好好和对方解释一下，他这并不是喜欢，只是因为好玩而已。 “贾维斯，这些都是错觉，我对卡洛只是欣赏，就像欣赏一朵美丽的花或者一件精致的艺术品一样，没有其他的意思。” 贾维斯停顿片刻，语气和平常差不多，但是仔细听，其中带着一丝丝幸灾乐祸的意味。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想您应该不用担心哈皮先生刚刚告诉卡洛先生，您昨晚和一位维密女郎约会的事情了。” 第114章 托尼篇15 作为托尼的智能管家，贾维斯享有别墅所有权限，自然没有错过刚刚的对话。 既然先生说他只是欣赏，那么一定不会介意这件小事的吧。 毕竟斯塔克从不在意别人的看法。 托尼瞪大眼睛，露出一副不可思议地表情。 “等等，哈皮说了什么？” 所以在他还没醒来之前发生了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 也就是说卡洛很有可能冷脸是事出有因？ 贾维斯十分贴心的再次重复了一遍。 “哈皮先生告诉罗恩先生你昨晚和一位维密超模共度良宵，并且今天早上才将人送走。” 一听到这个托尼扶额，顿时感觉有些头疼。 所以还真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今天才那么冷淡的吗？ “好吧，看来我还真是百口莫辩了。” 他早该想到的，哈皮这个大嘴巴根本藏不住事，再说他还真是笃定他真的就去了啊…… 托尼摸了摸鼻子，貌似按照他的行事作风，除非地球毁灭不然真就没什么可以让他改变主意…… 这边贾维斯还有悠悠的补刀。 “其实先生并不需要解释，如果你真的不喜欢罗恩先生，其实没必要考虑他的想法。” 这是托尼对不在乎的人一贯的作风，他从不在意自己在别人眼中的形象，清楚自己要做什么。 托尼沉默片刻，往后靠去，整个人被沙发托着，配合着身上的睡衣，以及眼下因为熬夜染上的青黑，整个人带这些颓靡的感觉， “贾维斯，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八卦了？” 贾维斯调整了下沙发靠背倾斜角度，能让托尼为舒适，语调轻快。 “我只是在分析先生你的行为和想法。” 托尼揉了揉眉心，一脸无奈。 “好吧，我承认，我对卡洛确实有点好感，但这不足以让我为了他放弃整片森林。” 他确实有点想让对方丢掉冷静，在某个夜晚肆意向他倾诉他藏匿于眼中、心底的爱意。 虽然这么想他确实是有那么一点混蛋，但是一个男人在极其胜负欲时是不会顾忌太多的。 更何况是他这种顶级富豪。 “根据资料显示，这是典型的渣男语录。” 贾维斯幽幽开口。 渣男？ 托尼重重咳了几声，一脸莫名其妙。 “贾维斯，你最近是不是偷偷看了不少爱情电影？” 他是渣男？ 开什么玩笑，他的每一任都是你情我愿，就连分手他也从不吝啬，没人不爱他，就像没人不爱钱一样。 让他因为那么点新奇的好感就放弃那么大片森林，恕他直言，他反正这辈子是做不到的。 “爱情电影里充满了浪漫和甜蜜，有助于调节心情，缓解压力。” 贾维斯并没有否认，反而科普起了爱情片的好处。 这一个回答让托尼嘴角抽搐了下，满脸黑线。 “所以这就是你突然变得这么八卦的原因？” 之前他可没见过贾维斯这么给哪位姑娘助攻过。 “这只是我的自我优化，先生。” 托尼不置可否，无奈地开口。 “好吧，不管你怎么优化，总之别把我和卡洛扯到一起。” 他没有恋爱，托尼斯塔克要是恋爱了，整个纽约的姑娘都会心碎的，他是好心的托尼先生，这种让姑娘们伤心的事情他可干不出来。 贾维斯的声音再次响起。 “明白，先生。” “好了，我要去实验室了，午饭不用叫我了。” 既然讲通了这一点，托尼也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朝着实验室走去。 贾维斯的声音从客厅传来。 “好的，先生。” 托尼朝着实验室走去，路上还在思考刚刚发生的一切。 他恋爱了？ 开什么玩笑，只是头一次被一位男士有如此眼神注视，恰巧对方总是能提出一些令他耳目一新的观点，让他感到新奇。 恋爱？ 这可不算。 不过既然卡洛称呼他为好心的托尼先生，倒也不是不可以给他一个追求自己的机会，要知道托尼斯塔克魅力四射，偶尔有几个男士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再正常不过…… 托尼一边胡思乱想一边走进了实验室，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在无形中给自己立满了g。 此时此刻，卡洛正坐在自己的公寓阳台上，因为早早处理完工作，他完全可以居家办公也没有任何问题。 再加上托尼提供的资金充足，研究所目前也在处于盈利状态，他本人也已经和父亲协商，过要么让他下台，要么他就把手里的股票兜售出去，让他们两个也落不到个好。 虽然父亲气的停了他的卡，并且亲自赶到公司接收了他手下大部分赚钱的项目，一同接管的还有卡洛最近正在谈的一个合作。 而那张被停的卡上也就一百多万，卡洛的大部分钱在另一张卡上存着。 这种对威胁他来说不痛不痒。 这时他关掉笔记本电脑，拿起一旁堆放着的杂志放开，眼神却看向远方，像是在思考些什么。 那边好像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了。 不过看了一会也没有发现个所以然，卡洛收回视线，对这片公寓的安保交付出信任。 视线落在摊开的杂志上，卡洛无聊的翻看着，午后的阳光正好，从远处看这一幕仿佛一张美丽的油画。 随着杂志不断翻开，卡洛翻页的手一顿，那一页上有一张照片，照片里托尼斯塔克正和一个金发女郎亲密地相拥在一起。 托尼斯塔克… 还真是耀眼啊…… 卡洛用指尖描绘出对方的在照片上的轮廓，这时手腕上的手环发出滴滴声，他合上杂志，起身去到室内。 等他离开阳台，一个狗狗祟祟…… “嘿!” 咳咳…一个高大威猛的身影无声无息的着陆在阳台，从事特殊职业导致对方的哪怕穿着制服，身上流畅的肌肉线条依旧显着。 卡洛走到卫生间，从镜子后面拿出药倒在口中，关上镜子的后，镜子中多出一个一个红黑色的的脑袋。 “嗨～” 对方还未做出反应，卡洛就已经抬起右手，手肘往后砸去，同时快速转身，左手化拳朝着对方面门砸过去。 “嗷——” 刚准备打招呼的某人被这么直勾勾的打中鼻子，双手捂住鼻子踉跄后退两步，卡洛抓准时机，向前一步，顺手拔出对方绑在大腿上的短刀，用刀抵在对方脖子上。 “你是谁？” 脖子被刀尖抵着，韦德仿佛没有一点被制服的自觉，反而吹了个口哨。 “哥是你的幸运天使，你的仙女教母～你知道吗？哥刚刚接了个刺伤你的订单，还好哥机灵，哥可不能让别人再接到这一单了，把他打了一顿哥就过来告密了，不过没想到你的见面礼这么火辣，哥简直爱死你出拳的力道了。” 说着他居然还身残志坚的比了个爱心，那模样让卡洛紧急后撤一步，生怕粘上什么奇怪的东西。 “哥就知道你舍不得哥受伤，不过干嘛离那么远？哥还没给你个爱的拥抱呢～虽然更更想先哔——再哔——，不过哥是正人君子，就算哔——哔——哔——乱来的。” “？” 看着对面那团红黑不名物，卡洛左手不自觉放到后面，往洗手池上蹭了蹭。 “咳咳说正事，有人要杀你，不过哥拒绝了，但是恰巧，哥是个喜欢及时行乐的雇佣兵，失去这笔订单哥现在要流落街头了，所以哥可以暂住你的那间空房间里吗？” 韦德这可不是想要和对方住在一起才随便乱说的，众所周知他是个雇佣兵，更是个享乐主义。 这就导致了他的口袋经常空空，这也是为什么他放弃不了雇佣兵身份的原因之一，这玩意来钱快。 然而就在刚刚，他打了他的雇主，并且短期内接不到订单，虽然他是不死之身但是，他堂堂一个雇佣兵，超级人气角色，流落街头肯定是不行的。 所以聪明如他立马就想到了这么个绝顶聪明的办法。 “？” 卡洛感觉对方应该是精神出现了什么问题，不然哪来的自信让自己收留他？ 而且就从刚刚他的行为上来看，这家伙绝对是私闯民宅，自己没把他送进去蹲几天都是好的了，居然还想住在他的公寓？ “放心，哥绝对不会白住的，哥可以教你很多东西，而且等哥接单了会把房费补上的。” 红黑色制服的男人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保证道。卡洛上下打量了一眼对方，显然并不相信。 “先生，我可不是什么好心人，更何况我凭什么信你。” 如果是雇佣兵，怎么可能那么轻易被制服？ “好吧，哥不行这么做的……” 对面的人显然听懂了他的质疑，以极快的速度夺走卡洛手里的短刀，并且抽出背后的两把武士刀。 等卡洛反应过来时，他的左右各被一把武士刀挟持住，双刀和背后的柜子形成了一个三角形，卡洛的颈部被卡在三角内。 卡洛一时惊慌，想要后撤结果不小心撞到三角的一侧上，不过好在三角内侧的边缘是刀背，所以他并没有受伤。 而韦德也在这时把他的双刀抽了回去。 第115章 托尼篇16 “怎么样？哥的身后还不错吧，不过哥除了这些外还精通枪械，当然要说哥最爱的是哪把枪？那当然是哥哔——哔——的，好吧，该死的青少年保护机制，哥早晚要把这个该死的消音哔——掉。” 收回刀后，韦德的视线停留在卡洛脖子上，除了刚刚磕上去印下一点红以外没什么问题。 这下韦德就开始放心大胆的，吐槽着本书作者对他的特殊人道主义关怀。 “…你可以住，但是别把血带进来。” 卡洛摸了摸脖子，确认实力差距后就同意了对方的请求。 他不是个头铁的，在所有角色中，最麻烦的就属雇佣兵这一块，既然他只是想暂住那么卡洛也愿意大事化小。 毕竟他还没有蠢到觉得报警能解决的了这件事的程度。 况且对方有这个实力却愿意和他谈，那说明他对自己的性命并不感兴趣。 既然如此，还不如同意下来，之后干脆当对方不存在就好，没必要起冲突，至少目前他暂时不准备死掉。 “你还真是好说话呀，哥开始有些怀念哥的主场，那个扬言要把哥的血放干混合着油漆刷墙的你了，简直火辣到不行。” 卡洛同意的太过干脆，并且条件还少。 这让韦德提前准备好的说辞也都没有了用武之地，这么干脆利落反倒让韦德有些不太习惯。 要知道在他的主场，他的小男友可是会亲切的踩着他的脑袋，笑眯眯的威胁着他，那眼神，那角度…… 事先声明哥不是变态，其次，哥真的觉得他很辣。 “现在可以把位置让出来了吗？还有，到时候你得赔我一个柜子。” 卡洛在听到韦德说到主场的阶段就听不见对方说什么了，只看到他的嘴张张合合，像是表演哑剧的小丑，只不过和对方的黑白调不同，这个色彩更为鲜艳。 他不想在和对方站在卫生间门口大眼瞪小眼，就算他今天并不忙，但是也不意味着他要将时间放在这种事情上。 “哥可以给房间里面添点东西吗？放心，绝对不是什么奇怪的东西，哥很有同居素养的～” 韦德侧开身子，让出一条道出来，靠在门板上朝卡洛抛媚眼，动作之熟练，一看就是惯犯。 “可以。” 就算是把房子拆了，卡洛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毕竟钱可以解决大部分问题，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那都不算问题。 得到同意后韦德重新迈着狗狗祟祟的步伐，像是蚂蚁搬家一样的，从阳台一趟又一趟的搬东西进来。 在这个期间看卡洛每次抬头都刚好能看到对方一脚踩在阳台上，另一只脚还在往阳台地板上试探。 而卡洛抬头期间，离他的枪也就只有十厘米的距离…… 对你没有想错，就是你想的那个枪。 默默远离阳台的卡洛：…… 他们这些雇佣兵是不是都是这么…毫无正形的？ 至少卡洛没看出来眼前这个，已经换上加菲猫同款白色毛绒绒兔子拖鞋，翘着二郎腿滩在沙发上边搅拌咖啡，一边享受着黄瓜面膜的人看起来正经。 看得出来他真的很有‘同居素养’。 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简直比他这个公寓主人都要自在。 卡洛看了两眼后选择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又打不过，报警又没用，他还不能躲开吗？ 叮叮叮—— 刚回到房间没多久，手机就一直有消息弹出，那些都是原本被卡洛拉去罗恩集团工作的科研人员。 属于卡洛分配的研究所第二梯队，明面上并不在研究所工作，但是他们中的一个每一个人都知道生物科技，并且十分相信生物科技可以飞的更高，走的更远。 在今天罗德斯达宣布重新接任董事一职时，他们就知道卡洛已经跳出罗恩集团了。 这一消息像是一个信号一样，而他们这些由卡洛提拔上去的人员也没有一丝犹豫，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递交辞职。 因为他们知道，研究所已经步入正轨，他们也是时候回去了。 不过他们发消息的原因是在询问卡洛，大概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卡洛干脆统一回复，让他们拿到离职后在家休整一星期，之后全面进入研究所。 当然，这些消息中也不全是他们的，还有罗德斯达和亚琪娜的，以及集团高层明里暗里的试探。 如果说其他人的还算客气，那么刚上任就面临一波集体辞职的罗德斯达，就是毫不顾忌那虚假的亲情关系，话语犀利。 恰巧此时罗德斯达的电话弹出，卡洛点击接听后将手机放到一边，双手环胸默默等待他说完没用的废话。 “卡洛!你到底想怎么样？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你觉得你现在这样对得起我和你母亲对你的期望吗？你不要真以为，你让那些个刚毕业不久的毛头小子辞职就可以威胁到我，罗恩集团手下还有好几个研究室，我随时都可以替换掉他们!让他们适可而止，现在收回申请我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 罗德斯达压住火气的声音从扩音器中传出，看样子刚一回归就被来了这么一出，他他的脸面算是丢的差不多了。 今天应该是没少被那些高层暗地里嘲笑吧，罗德斯达平时最在意的就是这些，偏生他还得装作不知道，一个上午估计肚子里瘪了不少火吧。 不过他刚刚好像提到了期望？ 卡洛握住手臂的指尖轻点了几下，脸上露出一抹嘲讽。 “我亲爱的父亲，我这现在不是你和母亲希望的吗？成功的商人可不会被情感左右，另外，我当然知道集团内随时都有人可以顶替他们，所以您还是快点同意吧，不然到时候集团里说不定会传出些其他消息了。” 多亏了他们的教育，让卡洛可以毫无心理压力的舍弃他们，舍弃这个看似风光，实则内里千疮百孔的公司。 卡洛的话无疑是把罗德斯达架了起来，按照他那个死要面子的性格，这批人的离职可以说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你威胁我？” 电话那头的罗德斯达简直要被这个逆子气炸了。 “不要以为你单开了个小小的研究所就觉得自己可以单飞，我告诉你，罗恩集团才是老牌能源公司，捏死一个新兴的能源公司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那些辞职的早晚会后悔这么做的! 你不就是想为那个底层人出气吗？我告诉你，收起你那天真的想法，就算集团没有之前那么风光，但是仍旧会像大树一样屹立不倒。” 一个上午罗德斯达除了忙的焦头烂额外，还趁机调查了下他这个不怎么关心的儿子，没想到一查才知道，这逆子居然背着他们又开了一家公司。 而且明显是要和集团对着干的，他能不气吗？ 他从小就让对方接受高等教育，就是为了让他有一天开个小公司来气老子的？ 动机是什么？罗德斯达想来想去也只想到来那个被亚琪娜拿钱打发走的底层人，果然底层人就是肮脏，居然撺掇他的儿子用这种幼稚的手段报复回来。 “出气？我亲爱的父亲，你果然不了解我，不过我倒是期待，你该如何让这个迟暮的老龟捏死它。” 二十二年了，他这个父亲一直看不懂他想要什么，或许年幼的时候他的出来，但是他选择了无视。 他的选择是卡洛人生中宝贵的一课，亲情在这个家中比纸还脆弱。那么现在他们也同样应该做好被抛弃的准备。 电话挂断后，卡洛心情不错的哼着小调，再次出房间时被客厅对面那个红蓝粉三种荧光到不行的喷漆晃到了眼睛。 他原本白净的门板上更是被涂鸦出不少抽象的小人，那场景看的卡洛眼皮一跳。 卡洛开始有点后悔没有提出来更多要求了，天知道从开门那刻起他的精神受到了怎样的攻击。 “嗨你出来了，快来尝尝哥做的超级无敌死侍牌三明治霸王!保证你咬一口爽到飞天!” 开放式厨房里，韦德已经把身上的制服换掉，只留了一个脑袋没有取下来，一身短袖配长裤，脖子上挂着个粉色爱心围裙，上面沾着白色和黄色的酱料。 听见开门声，立马自信满满的将盘子端出，雪白的盘子上堆积着一个目测有十厘米高的超厚巨无霸三明治。 丰富的搭配，以及每一层都挤满了美乃滋和蜂蜜芥末酱，看的卡洛心脏直抽抽。 “不了，我吃不了。” 这种高热量重盐，钠含量超标的食物，如果他吃了，那么明天他的医生就会发出尖锐爆鸣。 而且从面相上来看，这和一团白黄不明液体混合物没什么区别，卡洛觉得除非他饿了七天，不然他不会去碰这个东西。 “吃不了，难道说那家伙又给你加了什么奇奇怪怪的设定了吗？等等先，哥先去看看这次的剧本。” 韦德挠挠头，他这次是接单的时候才意外发现他的小男友又一次开始任务的，来不及看剧本就赶过来。 第116章 托尼篇17 自信满满的韦德丝毫不觉得是他的食物有问题，毕竟在他的主场，他那火辣可爱的小男友可是不止一次的夸过他的厨艺就像被导弹轰过的一样。 天呐!他的小男友嘴可真甜! 卡洛不清楚这家伙到底是从哪里掏出来一本书来的，但是看了眼像是刚打过仗一般的厨房，卡洛觉得在厨房恢复原样之前，他今晚还是出去吃比较好。 望了眼还在看书的某人，卡洛打开拿好东西后就打开门出去，独留韦德在房间里反复翻看那几张剧情，一脸见了鬼的表情。 “所以哥也要成为他们y中的一环？到底是谁想出的那么傻逼的剧情，哥真想哔——哔——哔——……” 一阵电报结束后，加密通话被传输出去，韦德拿起盘子坐到沙发上，加厚加料版的三明治捏在手里还在往外爆酱汁。 他咬了一口后，心情才堪堪平复下来。 “说真的，哥其实很想看安东尼斯塔克打脸的，但是这不意味着哥想去给他们助攻，不过就不能给他安排点正常的家庭吗？还有这个病是认真的吗？这会让他失去很多快乐的。” 年纪轻轻食谱就单薄到没剩几种能吃的了，老天…他还不能开车，这不行那不行，这还有什么意思？ 刚刚韦德还挺开心没有被对方管束，现在韦德的表情就已经垮了下来。 细数一下，这么多次真就没有一个是正常家庭的，倒霉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了吧？ 他又不是超级英雄，这种配置就没必要安排上了吧？ 韦德在吃完手中的巨无霸后嘴里也没有停止他的吐槽，一边把厨房恢复原样一边吐槽着这一切。 而另一边的卡洛在出门后就叫了辆出租车，打车去到一家他印象不错的餐厅，这是一家非常有格调的西餐厅，装修雅致，环境清幽，而且菜品味道也很不错。 卡洛提前有预定了位置，所以他直接走进餐厅，向服务员报了自己的名字后，服务员立刻将他引到预定好的位置上。 他定的位置在靠窗，透过窗户可以欣赏到外面繁华都市的夜景。 饭后，卡洛走在大街上，想到公寓里炸裂的场景，一时间不太想回去，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 一种名为孤独的情绪涌上心头，他抬头看向天空，一轮明月高悬在天空上，散发着淡淡的清辉。 人一旦陷入孤独就容易多想，爱和孤独其实是同一种感情,它们如影随形,不可分离。 是在人感觉孤独之时,便是怀有强烈的渴望，渴望拥抱热烈的爱。 可在这种情绪的影响下，卡洛只是打车去了研究所。 研究所里很安静，大家都在忙着各自的工作，即使到了休息时间他们眼底依旧带着兴奋的光芒，在自己的岗位上认真研究。 对他们而言，这不是工作，所以即使一整天窝在研究所里也不会感到疲惫，尤其是在研究有了新的发现时。 这个时候让他们放假回去休息他们反而会不乐意。 和他们问了声好后，卡洛也回到自己的实验台前，打开电脑开始测算。 卡洛其实挺喜欢待在研究所的，和罗恩集团不同，这里大部分都是同龄人，更是他认识了三四年的，他对他们知根知底，和他们待在一起，卡洛反而自在的多。 不过看了眼时间，已经十点多了，卡洛看了眼实验室内没准备动一下的大家无奈叹了口气，他又不是什么黑心商，没必要让他们一整天都待在这里的。 连哄带劝的让他们回去休息后卡洛还是不想回去，在检查了一遍研究所内没有异常后，他干脆趴在实验台上凑合了一晚。 叮铃铃铃—— 第二天一早，卡洛是被一阵铃声吵醒的，他迷迷糊糊地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 “喂？” 由于还处于未清醒的状态，卡洛嗓音比轻声还要柔和了几个调，不过到底是被吵醒的，其中难免夹杂着一丝幽怨。 电话那头似乎传来了一声轻笑，随后托尼的嗓音在那头响起以及一些键盘敲击的声音，说话声音中带着一丝丝调侃。 “昨晚你睡得好吗？” 熟悉的声音响起，卡洛勉强打起精神，揉了揉眼睛，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看了眼时间，然后开口道。 “嗯……挺好的。” 托尼在电话那头轻笑一声，他当然知道昨晚研究所里发生了什么，有手环在，卡洛什么时候去睡觉的他一清二楚。 卡洛没有意识到托尼已经知道了些什么，他只是单纯的觉得托尼打电话来肯定是有什么事，于是他开口问道。 “找我有事吗？” 毕竟之前除非是视察，不然这位可是很少会主动联系他的，每次联系他基本上都有事，所以卡洛理所当然的认为这次也是一样。 谁料这次，托尼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莫名其妙的来了一句。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 卡洛心跳莫名加快了两拍，这句话让他升起了一丝错觉，可很快这点就被他否认。 “当然可以，我只是有点惊讶。” 毕竟这种事发生的少，他们目前只是合作伙伴…不对，他们还是朋友，可这仍旧让卡洛感觉有些陌生。 托尼笑了笑，看了眼旁边电脑上的画面，这一刻他仿佛了能透过屏幕，看到那头的卡洛眼底闪烁着细碎的光的模样，心情不错的继续开口。 “晚上有空吗？” 卡洛愣了一下。 这是在约他？ 卡洛脸颊一热，下一秒把脑袋埋在文件上，小声回了一句。 “有空。”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托尼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那就好，晚上一起吃饭？” “好啊。” 话音刚落，卡洛的声音就已经响起，也许是反应过来自己反应太着急了，刚想什么什么。 托尼眉梢微挑，不等卡洛说什么，告诉他晚上他回去接他就把电话挂断。 卡洛这下直接把脑袋整个埋在臂弯里了，整个耳朵都红了起来。 另一边的托尼挂断电话后，看向面前的电脑屏幕，屏幕上正播放着卡洛坐在实验室里的画面，瞥见他的反应后没忍住笑出声来。 “先生，你现在和那些外出放心不下宠物在家，实时监控的饲养人没什么区别。需要我提醒你一下罗恩先生也是需要隐私的吗？” 贾维斯的声音把托尼的注意力从画面中拉了回来。 托尼轻咳一声，有些不自然的开口。 “贾维斯，你不懂。” 刚刚那个喂是真的戳中他了，所有才会调取对方实验室内的监控，他也是临时起意，他又不是时时刻刻都在监视对方。 贾维斯声音停顿了下。 “先生，我只是提醒您，过分的关注只会让对方感到不适，您需要学会给对方留下私人空间。” 托尼这样显然不属于正常相处范围。 托尼挑眉。 “你的意思是我太粘人了？” 开什么玩笑？他很粘人吗？ 有吗？ 这还不算粘人吗？ 贾维斯声音依旧，平静的给了他一个暴击。 “从某种角度来说，是的。” “……” 托尼沉默片刻，幽幽的叹了口气。 “贾维斯，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喜欢上那些花花草草吗？” 这个问题难不倒贾维斯，他毕竟是托尼一手创造出来的，陪伴对方走过很长的路，所以他也很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 “因为您需要陪伴，而花花草草不会拒绝您。” 托尼轻笑一声，垂落在沙发一侧的手有节奏的敲击着。 “是啊，花花草草不会拒绝我，也不会主动离开我，它们永远都是那么安静乖巧，我需要它们的时候它们就会出现，不需要的时候它们就安安静静的待在那里。” 贾维斯沉默片刻。 “可是罗恩先生并不是花花草草。” 托尼耸耸肩，不以为意。 “我知道，但花花草草能给我的，他也能给我。” “先生，你只是需要陪伴而已。” 贾维斯操控着机械臂为他递了一杯咖啡。 “有什么区别吗？” 托尼不以为意，他需要陪伴，卡洛需要他的爱，这有什么问题吗？更何况他们这是你情我愿的事情。 他接过咖啡，抿了一口，下一秒眉梢微挑。 没加糖的咖啡，苦的和中药没什么区别，按他的喜好，这种咖啡不可能会出现在他的杯子里，看来贾维斯也有了点小脾气。 “花花草草无法回应您的感情，但罗恩先生可以。” 这也意味着，先生如果抱着玩一下的态度，绝对会伤害到对方。 托尼将那杯咖啡放下，满不在乎的耸耸肩。 “那又如何？他应该感谢我给他一个追求我的机会。” 贾维斯沉默片刻，虽然他很清楚，先生有的时候确实是个混蛋，但是他还是决定提醒。 “如果您真的不在乎他，那就不应该和他约会。” 根据他的测算，如果先生不想和对方在一起，那就不应该和对方约会，更不应该给他一种错觉。 托尼挑眉，约会？他什么时候告诉贾维斯这是约会了。 “约会？我可没这么说过，我只说过一起吃饭。” 第117章 托尼篇18 贾维斯沉默了片刻后反问一句。 “晚餐结束后，你们要做什么？” 很显然只是单纯的吃个饭，这个一条并不在目前托尼的选项中。 托尼轻笑一声，自然而然的回答。 “看电影，逛街，或者……做别的事情。” 如果他感兴趣的话，或许也不是不行。 贾维斯顿了顿，随后开口道。 “恕我直言，先生，你这种行为和那些不负责任的渣男没什么区别。” 托尼耸耸肩，什么渣男，他又不骗钱骗身子，再说这种事情讲究你情我愿，如果卡洛不同意，他当然也不可能那么饥渴。 “卡洛可不是女孩子，贾维斯，别拿那一套标准来衡量他。” 贾维斯沉默片刻，然后开口道。 “花花草草不会伤心，但罗恩先生会。” 伤心？ 托尼眼前闪过对方站在远处悲伤凝望的画面，心脏处仿佛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下，麻麻地，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无所谓的摆摆手。 “这有什么，男人嘛，拿得起放得下。” 显然，目前已经没有人可以阻止一位恶趣味上头的斯塔克了。 越是有人劝阻，反倒越是激起了他的逆反心理。 贾维斯可能也是预料到了这一点，沉默片刻再次开口。 “如果罗恩先生伤心了，先生会难过吗？” 难过吗？托尼还没尝试过，不过他很自信。 “这个问题问得好，不过答案显而易见，不会。” 为了一段一时兴起的关系难过？ 拜托，他又不是被导弹轰过脑子，在明知道一切都只是玩乐的情况下为对方难过，那和傻子有什么区别。 贾维斯不再开口，托尼也没有再说话，一时间房间里陷入了一片寂静。 另一边的卡洛挂断电话后，心情一直处于一个激动的状态，此刻的他已经完全忽视了心底那点浅到没边的不自然，开始期待夜晚的到来。 直到他无意间瞟见对面还在处于实验阶段的鲜花，卡洛觉得既然托尼邀请他一起吃饭，那他带一束花应该也没关系的吧？ 至于选择什么花？ 卡洛下意识想到向日葵。 太阳斑向日葵，花瓣边缘向内翻卷，花瓣属于明黄色，内盘为巧克力色，大小用来包花也正好合适。 虽然向日葵本身并没有多少香味，但是颜值其实在线，并且比起一般的花束，它的颜色更加温馨，也没有太明确的目的性。 不知道为什么，卡洛就是感觉托尼应该是喜欢这个的，像是直觉一样，又像是养成的习惯。 卡洛决定好后就打电话和经常去的那家花店预定了一束。 店员早就已经熟悉他的声音，笑着在打趣道。 “这次还写那个名字吗？” 卡洛是这家店的常客，店长和店员都对这个绅士的男生印象不错，问这个也只是走一下流程。 她们也没觉得卡洛会给出不同的答案，毕竟三年了，每次对方预定花束卡片上写的名字都会说那个，她们写的都快有肌肉记忆了。 “…这次不用，麻烦你们了。” 哪个名字？ 卡洛在听到这句话时愣了下，随后下意识摇头，声音依旧温和的拒绝了。 “啊？好的先生，我们包好后就给您送过去。” 店员的声音有了一瞬间的惊愕，但是良好的职业素养让她没有八卦的问出心底的疑惑，只是把所有的情绪压了下去。 卡洛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或者说，目前对雷德曼那明晃晃的负10好感，让他懒得放在心上。 电话结束后，卡洛正常进行一天的工作，研究所有换衣区，为了应对一些突发情况，所以他在里面备了一套衣服，看来今天正好可以用上。 下午五点的时候，鲜花送达，卡洛付完钱后抱着一束向日葵回到休息区，原本安静的休息区顿时迎来一一小波欢闹。 “看来有人今天有约了～” 说话的是卡莉法负责二号区域的小组组长，也是研究所内和卡洛认识最久的一批人。 此刻她手里还有半杯没有喝完的咖啡，看到这家老板兼朋友抱着一束花走过来，脸上露出揶揄的表情打趣着。 “也确实是有约了，不过是和斯塔克先生。” 卡洛轻笑一声，回应着对方的打趣。 “哦～大名鼎鼎的斯塔克呀～哦等等谁？哦买嘎…他约你？老天……” 原本还一脸轻松的卡莉法眉头不自觉皱起来，是她听错了吗？ 他们那个投资人约自己家老板吃饭？ 那家伙什么时候那么积极了？ 别的地方不了解，但是托尼斯塔克不喜欢过多客套那是出了名的，和斯塔克工业合作的公司那么多，也没见他主动邀请女士除外的生物一起吃饭呢。 莫名的，卡莉法心底拉起危险的警铃，她的朋友该不会，是被这个完全以自我为中心的自大狂盯上了吧？ “怎么了吗？” 卡洛不理解对方的反应为什么这么大？他还以为托尼这个月来了那么多次，卡莉法听到对方的消息应该已经见怪不怪了才对。 “没什么，就是看到一只小羊羔乐呵呵的送到狼嘴里有些唏嘘而已。” 卡莉法看了眼自家穿着白色实验服，宛如一只漂亮的小羊羔一样的朋友，再回想起每次过来都像个狡猾的灰狼一样的斯塔克。 突然产生了些许唏嘘。 尤其是最近她能感觉到，在提到斯塔克的名字时，自己这个温柔和善的朋友的变化。 狡猾的托尼斯塔克! “啊？” 小羊羔是在说他吗？ 卡洛觉得这还真是新奇，他以为，和他一起创业到现在，从他利用罗恩集团当跳板，到劫公济私的行为发生后。 这些人最起码也应该给他贴上个笑面虎的标签，结果他被当成了小羊羔？ “卡洛听我说，别那么好说话，有的时候你得表现得强硬些，不然太没有挑战性反而会让人感觉无聊，虽然你真的长得太讨人喜欢了。” 看着对方还没有意识到事情严重性的卡莉法语重心长的劝慰着，虽然卡洛对外利用起人来确实有些冷血。 但是对他们这些人，那是确实好说话的很，不论是福利待遇，还是各种方面在这里工作都比其他地方好的多。 就算研究所刚起步还在贴钱的状态，他们的工资都是照常发的。 要说利用罗恩集团，其实卡洛做这些事情，在他们眼里和自家老板出去打工也要养活他们的感觉差不多…… 之后研究所渐渐步入正轨后，卡洛还把所有人补贴的钱统计下来，统一按照三倍反馈回来。 上四休息三，工作时间自由，每周工作满三十二小时就算全勤，而且超过的时间按照工资的时薪三倍计算，可以加班，但是一天工作时长最多不能超过十二小时。 所以说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们不觉得老板冷血的原因，因为他对她们这些朋友兼下属是真的没话说。 人心本来就是偏的，所以卡莉法觉得她这个形容没有一点问题。 自家朋友这副要恋爱的样子，她作为认识对方四年有余的好友，还真就没见过对方有谈过。 没见过等于没有，所以卡莉法一想到没有恋爱经验的老板被那样，每根头发都是一段情史的斯塔克盯上，只感觉眼前一片漆黑。 她是真的担心卡洛会被对方忽悠到手了后再抛弃，她真不想看到那张时刻挂着笑容的脸上流露出悲伤。 不行的话给老板研究点武器防身吧？ 最好能自动识别坏人的那种! “冷静点，我们只是一起吃个饭。” 眼看着卡莉法即将燃起来了，卡洛感觉对方有些夸大了，虽然他是喜欢对方，但是还没有失控到这种地步吧。 他只是恋爱了，不是傻了。 “哦我当然知道，这次一起吃个饭，下次一起看电影，再下次就滚到了一起，呵…男人。” 卡莉法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的小幅度晃着脑袋，短短几句话的功夫，她对对方的不待见就已经溢于言表。 “好了卡莉法，我应该没那么傻吧，帮我照看一次花，我先去换套衣服。” 卡洛失笑着摇了摇头，将花放到桌面上，冲她眨眨眼，随后朝着换衣区走去。 “放心吧卡洛，我会照看好这漂亮的小家伙的。” 尽管不情愿，但是卡莉法还是点头，坐下后开始盯着向日葵发呆。 “卡洛还真的喜欢向日葵啊……” 上学期间她就见过好几次卡洛带着一大束向日葵包出来的花束回寝室，有时也会去校外。 花束的包装纸不尽相同，但是里面永远都是一束束修剪好的向日葵。 当然她也没见过卡洛送给别人，除了他那个闷吭吭的室友帮忙拿过，其他时候还真就没见过其他人收到。 那个时候她就在想卡洛应该是买给自己的。 等了一会后，卡洛穿着一身休闲款的西装回到休息区，卡莉法顿觉眼前一亮，随后想到什么一样，一脸激动的回了趟实验室。 等她再次出来时，手里正拿着一瓶香水，在得到卡洛允许后在卡洛身上喷了两下。 第118章 托尼篇19 “青柠味的，我当时就觉得这个味道特别适合你。” 卡莉法嗅了下空气中有一股清新、酸爽，带有一种独特的柑橘香气。 她这才满意的点头。 “祝你今天晚上玩的开心。” 当然，她所能接受的最好的情况就是，他们两个打个嘴子，除此之外不能再多了。 “谢谢，对了，晚上可能需要你辛苦一下。十一点后就把研究所的人都遣散回去吧，好好休息养好精神灵感才能源源不断。” 卡洛拿起花看了眼时间，经过这么一系列操作下来时间已经接近六点。 晚上六点时，托尼准时来到研究所外面给卡洛发消息，告诉他自己到了。 随后就坐在车上等待，等待的过程中心里竟然不自觉有些紧张。手指不住的敲击着方向盘。 手机上传来消息提醒，卡洛看了眼后朝卡莉法笑笑往研究所外走。 卡莉法笑着挥挥手，转头笑容就垮了下来，一头扎进了实验室，别管她!她要给卡洛搞一个防狼武器! 不一会，托尼就看见卡洛从研究所里走出来。 男人身穿黑色休闲西装，浅金色的头发微卷，精致优雅，手里还捧着一束向日葵花束，看起来很赏心悦目。 原本还在敲击的手指倏然停住，对上卡洛的视线，托尼忍不住勾起唇角，眼中闪烁着光芒。 像是等待猎物入网的猎手。 视线接触的瞬间，卡洛感觉有些脸热，下意识将花束递过去，挡住他的视线。 “希望你会喜欢。” 向日葵？ 视线突然被花束遮挡，托尼微微眯眼，打开车门下车，走到卡洛面前笑着接过花束。 “我很开心，这是第一次有人送我这种花，我还以为又是老套的玫瑰之类呢。” 虽然他也很喜欢送别人玫瑰花，但是不得不说这种真的就很老套了，当然他送别人那是别人的荣幸。 卡洛轻咳一声，他能说其实他也想过送玫瑰不过又因为太过明显就被刷下去，现在被托尼提起，他多少还是有些不自然的。 “你喜欢就好。” 没关系，只要他不说，托尼是不会知道的。 “我还以为你肯定又会像之前那样怼我一句。” 这是不是有点太乖了？ 托尼眼中闪过笑意，他可还记得对方之前气到了直接挖苦他的画面呢，之前怎么没觉得这么有意思呢？ “可能是我今天心情好吧。” 卡洛轻声回答，托尼笑了笑重新坐回车上，打开副驾驶车门示意他坐上去。 等卡洛坐上副驾后，托尼顺手把花束放到后座，他今天像是刻意打扮过的一样，就连袖扣都是漂亮的琥珀色宝石。 卡洛视线跟随着他的手后移，视线回移动却发现托尼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他。 这一刻，卡洛的视线像被烫到一样，有些紧张的错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这边的窗外。 托尼看着卡洛发红的耳朵轻笑一声，然后发动引擎。 不知道为什么托尼绕了一点路，去家花店，他在花店前停好车，然后下车走进去。 卡洛坐在车里无聊的等待着，不一会托尼回来，再回到车里时，手上多了一束白玫瑰。 “送你的。” 托尼语气随意的将花递了过去，纯白色的花朵被送到卡洛面前，眼前突然被白色遮挡住卡洛眼中闪过一丝茫然。 “这是……” 送他？为什么？ 托尼看着卡洛笑了笑，然后开口道。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到送花好像更能表达我的感情一点。” 毕竟已经决定好，好好逗一下对方，就算是玩玩而已，给对方一个良好的过程，托尼自认为还是可以做到的。 卡洛眼中有惊喜一闪而过，手里捧着花，垂下脑袋低低的笑着。 托尼感觉，卡洛低垂着脑袋都时候真的很像一只容易满足的小狗。尤其是对方此时此刻抱着花不撒手的样子，简直不要太可爱。 “你还真是意外的好哄啊。” 托尼开着车，语气中满是笑意，还带着一丝丝得意。 越是成功的男人就越是享受他人的追捧，虽然卡洛不是女人，但是此时他所带来的情绪价值完全不亚于她们。 尤其是对方现在，只是因为一个小玩意，就被哄的摇尾巴，托尼觉得这真的不是一般的好哄。 “明明是托尼你特别会撩人……” 卡洛侧头，微红着脸朝对方露出灿烂的笑容，眉眼弯弯，下睫毛中的泪痣也变得显眼起来。 浅金色短发和那双眼睛将哪怕卡洛一身西装，却被衬托的，像是初入社会的新人。 没什么心眼的同时，看起来单纯无害又无形中因为那个泪痣点上了一丝魅惑感。 托尼轻笑一声，倒也没有反驳，反而顺着他的话继续说道。 “那卡洛你愿意被我撩吗？” 如果说刚刚到送花只是暗示，那么现在，托尼简直就是直接把他的心思摆在明面上了。 他在明晃晃的给卡洛释放信号，一个可以让卡洛大胆起来的信号。 显然卡洛也反应过来，脸颊几乎在瞬间爆红起来，他看着托尼，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感觉耳边全是自己的心跳声。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反应让托尼感到有趣，他忽然凑近卡洛，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卡洛脸上，暧昧又勾人。 明明什么都没做，但卡洛就是感觉自己快要被烧着了，焦糖色的眼睛好像能将人溺进去。 最终还是托尼先退开了，他坐回驾驶位，目视前方，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车子平稳地行驶着，微风从车窗吹进来，带来一丝凉意。 卡洛呼出一口气，才终于感觉自己脸上的热度降了下去，抱着白玫瑰，最终慢慢恢复平常的状态。 虽然卡洛看上去平静下来了，托尼却知道，卡洛肯定没有表面上那么平静，毕竟从托尼的视角，还能清晰的看到他微红的耳朵，还有微微颤抖的指尖。 这些都足以证明他平静外表下的藏着怎样的惊涛骇浪。 车内陷入短暂的寂静，可两人的思维却不住的活跃起来。 托尼忍不住想，卡洛先表现得这么单纯，如果撩的太过火，他会不会受不住？ 不过……好像还挺有意思的。 一般情况下，同性之间是不会觉得同为男人的存在脸红有意思，但托尼显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或者说，他意识到了，但并不在意。 托尼只是觉得卡洛的反应很有意思，让人忍不住想要逗弄。 就像他始终觉得他只是大发善心，决定给这个单相思的小可怜一个机会。 不过，不管怎么说，托尼确实觉得，卡洛很容易脸红这一点真的很可爱。 如果他真的撩到卡洛了，那卡洛会不会在他面前露出更多这样可爱，又诱人的反应呢？ 托尼越想越觉得有趣，脸上也忍不住浮现出一抹笑意。 托尼的笑容让卡洛有些心慌，他有些茫然地转过头看向托尼，却正好对上托尼含笑的眼眸。 那一瞬间，卡洛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漏跳了一拍，脸颊也变得更加滚烫起来。 或许是因为好感变化太大，这种情感类似于一见钟情，导致卡洛一时间没办法以平常态度对待托尼。 爱意转换器太过作弊，就像是按着卡洛的头，让他必须喜欢对方一样，而它最作弊的一点可不止于此。 爱意调换后，本质上卡洛是带着对雷德曼的爱去喜欢的托尼，也就是说，不论托尼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他都会扣这部分好感。 只要雷德曼没做出什么让卡洛讨厌的事情，那么爱意还会稳定上升，但是雷德曼对于卡洛来说已经死了。 也就是说，托尼现在在卡洛心目中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在卡洛彻底消化完，彻底接受了现实之前，他对托尼的状态都是这样青涩且单纯。 不过好在托尼没有再说什么，卡洛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虽然托尼刚刚到举动确实有些作弊，但卡洛觉得，自己还是应该矜持一点，不能轻易被托尼牵着鼻子走。 但事实证明，在那个道具的影响下，面对托尼斯塔克时，要做到这一点真的很难，尤其是当托尼主动撩拨的时候，心底的那份还未完全稳定下来的爱意，像是被放大了一样。 卡洛感觉自己好像完全没办法抗拒托尼的任何行为，总是不由自主地被他吸引，光是冷静这一点他就已经很难做到。 尽管大脑向身体传递了危险信号，可真正做起来时却根本没办法执行。 现在的卡洛完全处于被动状态，也许他也意识到了这点不对劲，可至少目前，他没有办法解决。 托尼虽然有点时候混蛋了点，但是不得不说他确实是懂得如何把握分寸，知道什么时候该进攻，什么时候该撤退。 就像现在，他并没有再继续撩拨卡洛，而是专心开车。 他享受着卡洛因为自己而变得慌乱无措的样子，这让他觉得有趣。 终于到了目的地，托尼将车停好，然后下车替卡洛打开车门，绅士的向他伸出手。 托尼微微弯下腰，做出一个请的姿势，脸上带着的独属于他的那份自信和高傲，像是森林里的猎手，随时准备将猎物拆吃入腹。 第119章 托尼篇20 然而卡洛不是女士，自然不会自作多情的把手伸上去。 只是起身的瞬间看了眼手中的花，最终卡洛还是觉得没必要带着它去餐厅，于是将它留在了车座上。 卡洛很清楚，像托尼斯塔克这种级别的存在，不论是财经还是娱乐新闻都是十分乐意分享他的报道。 如果他真的抱着那么一束白玫瑰跟他一同进餐，那么明天的不论是财经还是娱乐报道都会大卖。 罗恩集团前董事夜间和托尼斯塔克共进晚餐，手中戴着白色玫瑰。 光是想想都感觉bafu叠满了。 不是所有人都会去关注财经新闻，但是没有人可以拒绝小道花边新闻，这就像课间接头交耳时的小纸条一样，没有人会拒绝一个团成球的小纸条。 托尼看着卡洛的动作，挑了挑眉，也没有强求，收回手，然后关上车门，带着卡洛朝餐厅走去。 不得不说，托尼虽然自傲，但是他的眼光确实不错，这家餐厅装修的很有格调，整个餐厅都被布置成白色和蓝色的海洋风格，让人感觉仿佛置身于大海之中，悠扬舒缓的音乐让人不由自主地放松下来。 托尼今晚是直接包场的，所以餐厅内除了工作人员外就没有其他人，他们俩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这里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外面繁华热闹的街景。 事实上除了必要的应酬外，卡洛几乎很少来这种地方，一来是因为他更喜欢在家里研究新东西，二来是因为他不喜欢这种太过热闹的地方。 卡洛无疑是奇怪的，他拥有无可挑剔的社交礼仪，很懂得如何与人交流，也很擅长与人相处。 优秀的外在条件，使他总是能够轻易地拉近与陌生人之间的距离，让人觉得他是一个很容易相处的人。 但其实卡洛本身却并不喜欢与人交谈，除了必要的情况下，他更享受独自一个人的时候。 不过今晚，他心情倒是不错。 也许是因为一束花，也许是因为餐厅的氛围，也许只是因为是他。 当然，如果托尼能够停止用，他那该死的能洞察人心的眼神就好了。 托尼的聪明并不只体现在他的那些理论知识和实践发明，看的放荡不羁的外表下，是能看穿虚实的内心。 他很懂得社交的那些东西，但是他只把这些运用在他感兴趣的人身上，其他人他则是不屑于去浪费他的时间。 就像托尼只是第一次见面就看出了卡洛是戴着一副虚假面具的。 面具上写着“得体”两个字，那些温暖人心的笑容中都带着一丝虚假，就算在他投资了之后，对方的笑容也依旧带着一丝疏远，而现在，面具消失了。 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笑容，那是发自内心的笑容，不带任何伪装。 这也是托尼感到有趣的地方之一，貌似他不知何时被对方拉到自己人的阵营里了。 卡洛前后的改变很大，但是托尼不否认，这个改变确实很有趣，就算是小打小闹，他也愿意付出一部分时间来和对方玩玩。 毕竟谁会拒绝给自己找点乐子呢？ 他们点了餐，菜品很快被送上来，托尼作为一个远近闻名的花花公子，他虽然是第一次和男人约会，但是之前的经验同样可以用的上。 他很懂得如何照顾卡洛的情绪，比如他知道如何夸奖他，也知道如何适当的冷落他。 不得不说，托尼很懂得如何营造气氛，无论是言语上的挑逗还是行为上的亲密接触，都能恰到好处地刺激到卡洛，让他心跳加速，不知所措。 虽然刚开始的时候卡洛还有些抗拒，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渐渐习惯了托尼的亲近，甚至有些沉迷于这种暧昧不清的感觉。 托尼看着卡洛的反应，就像是触发了某种游戏彩蛋一样。 满意地勾了勾唇角，他喜欢看到卡洛因为自己而变得慌乱无措的样子，这让他非常有成就感。 当然他也知道适可而止，可不能真的把对方逗过火了。 卡洛本身并不是一个单纯的人，他很聪明，懂得察言观色，懂得如何掌控局势。 但是现在他在还未缓过来的情况下，不论对方做什么，在他这里的效果都被放大，现在的他容易被人看透，也容易被人拿捏。 就像现在，托尼不过只是稍微挑逗了一下，他就已经脸红心跳，不知所措了。 他像一尾鱼在危险的边缘不断试探，满足了猎人的所有恶趣味，可别忘了，主动投入猎人口中的，可不一定是猎物。 也许这次交锋是属于托尼的胜利，但是下次下下次就不一定了。 风浪总会平息。 结束晚餐后，卡洛就提出要回去了，他倒不是因为有什么事情，只是在因为托尼那些若有似无的撩拨，产生了一丝对方有些轻浮的想法。 尽管过程也开心，但是他们之间接触的越多，卡洛心底那抹异常的爱意反而愈发平静下来。 至少不会再不再叫嚣着让他靠近他。 轰轰烈烈的爱不适合卡洛，他的爱是只会出现在死前的誓言，绝不是大张旗鼓的宣告全世界。 道具的能量彻底平息下来后，卡洛的情感也将会回归理智，心动是不可避免的，卡洛控制不了自己的爱，但是他做得到控制自己。 不过托尼似乎并没有察觉到这一点，卡洛这段时间给他的感觉有些过于单纯，也许是因为他太自信了，又或者是他认为卡洛根本就没有理由拒绝他。 但现在，卡洛已经决定好跳出他的节奏，自然不可能继续和他多待。 即使托尼有些惊讶，但还是将人送了回去，对他而言，猎物短暂的挣扎反而会让这场狩猎游戏更加有趣。 回到家中的卡洛，并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别的情绪，哪怕他看到那一面墙被韦德弄成了街头涂鸦风格，也没有太大的情绪幅度。 白玫瑰花束被他放到了书桌上，而他则是在平静下来后，开始梳理这几天的反常。 至于为什么他觉得反常？ 卡洛不觉得他会是一个随便送个东西，或者有点肢体接触，就会被牵着鼻子走，他是个利己者，大部分行动都是将自己的利益放在第一位。 这样的人很难会被爱冲昏头脑，可偏偏在卡洛的回忆里，自己这两天，可以说在没有接触到和托尼有关的事情他还算正常。 可是一旦开始和托尼有关的事情，他就开始变得像是恋爱中的人，思绪混乱，无法像平常一样冷静思考。 卡洛无法接受这样的自己，更无法接受这样的变化，他无法理解，却又无法控制。 哪怕托尼对他表现出了浓重的兴趣，可当理智重新回归，他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好事，喜欢这种情绪一旦被点燃就很难熄灭。 至少对他而言不应该是这样的，至少他不应该像个刚刚进入青春期的毛头小子一样，心思写在明面上。 他的身份，他从小到大的学识不允许他在感情方面有太大的起伏，所以他才会给自己戴上温柔的假面。 不过不管卡洛如何觉得自己反常也都没有放弃一个念头。 从托尼主动靠近他开始，从他接过那捧向日葵开始…卡洛就决定好了，顺着对方的游戏。 对方的态度转变的太快，一个在前两天还在说着自己是直男的人，现在又开始和他玩暧昧。 这其中的转变引人遐想。 卡洛可不会单纯的以为对方也是喜欢自己的，比起喜欢，他更像是找到新玩具的那种感觉。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托尼斯塔克一定是对他有兴趣的，只是这个兴趣点到底在哪里？卡洛想，可能只是一时的新奇。 但是这并不是一个坏消息，他的玩心会促使他主动靠近自己，而恰巧，卡洛想要的就是这点。 有些时候想要某件东西时只有争取才行，不是那个东西有多重要，而是为它花费的时间，争取它的过程才是最重要的。 原本卡洛以为他会将这份单方面的情感带到坟墓，可托尼的主动靠近让他看到了一个机会。 要知道，卡洛是个敢于挑战，大胆且懂得加大筹码去赌一个可能的人。 不论是计划着让罗恩集团当跳板，还是以自身生命去赌对方的心软，他都没有丝毫犹豫，同理这个机会他也绝对不会放过。 在了不稳定的爱意影响后，卡洛的理智重新回笼。 比起商人，他更像是一个赌徒，在明白自己想要什么后，卡洛很快下定决心。 他要扮演好一个猎物，让猎人主动上钩。 这是他选择的方式，如果成功了，那就再好不过，就算失败了，他也不会损失什么。 这场游戏已经不再是托尼单方面的娱乐，在卡洛平静下来后，这将是一场无形的纷争。 而现在托尼显然是处于领先地位，至少已经在明面上占了上风。 不过目前卡洛并不在意这一点，至于谁会是这场狩猎游戏的赢家，目前来说，胜负未分。 卡洛并不在意对方已经占据了先机，因为他要做的，不是去追上他，而是将他拉进自己的节奏。 第120章 托尼篇21 想清楚这一点后，卡洛脸上浮现笑意，既然做好决定，卡洛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等待。 是的没错，就是等待。 目前的主动权还并不在卡洛手里，即是尝试了一次跳出对方的节奏，但也只是将他的节奏打乱，并没有真正将对方代入自己的节奏。 不过好在托尼短时间内不会改变想法，所以过不了多久他还会来找自己。 卡洛目前只需要做好自己要做的。 至于托尼会不会察觉出异样？ 他并不担心，哪怕对方真的察觉到不对劲，那也只会以为他是在闹脾气，说不定还会觉得有趣。 因为在对方眼里，这两天的他过于无害的表现反而让托尼失去了警惕性。 卡洛想要将对方代入自己的节奏，首先现在要做的就是勾起对方的好奇心，让对方主动靠近，而不是自己追着他跑。 而恰巧卡洛有耐心也有信心，他不怕托尼会就此收手，因为从对方主动邀请自己的时候，就已经说明他短期内不会对这场游戏感到无聊。 托尼，一个桀骜不驯，以自我为中心的肆意妄为的家伙，他很自信，自信到根本不会在乎他身边人会怎么想。 卡洛现在要做的就是静观其变，等待对方上钩。 可能这期间花费几天的时间，若即若离是一些猎手用惯的手段，托尼自然也不例外。 卡洛猜测至少在一周内，对方都不会再主动找他，为的就是想让他主动靠近对方，将自己的心思毫无保留的展示给对方。 这就是猎手的乐趣，看猎物一点点的跳进陷阱，最后再一口吞下，这种快感确实让人无法割舍。 而卡洛不会那么容易让对方如愿，他看了眼自己的手环，最终选择保持自己的生活节奏。 每天正常泡在研究所里，偶尔和自己这个舍友说上两句话。 当然大部分时间是对方在絮絮叨叨的吐槽着什么，对于这种情况卡洛一般是左耳进右耳出。 每每这个时候，对方的语气就会变得怀念。 因为在他的主场，不管他的小男友有多不耐烦，但最起码，他会认真听完他说的话，而不是像其他人一样，只把他当做神经病一样对待。 但是在这里，卡洛对他的态度就是别在他公寓里杀人就行。 因为他的心思从来就不在对方身上，大部分对话也都是选择性回应。 不过有一点卡洛不得不承认，他的这个室友心态是真的好，每次回来对方都是笑嘻嘻的讲着一些搞笑段子，或者和卡洛显摆他最新购入的武器。 另外他这个室友似乎总想和他谈论恋爱相关的问题，直到卡洛问他是不是很有经验的时候，他罕见的闭嘴了。 卡洛以为他是戳中了对方的痛点，而实际上面对这个死亡问题，哪怕知道对方不会记得，韦德也依旧不敢回答。 忙碌中时间过去的总是很快，十天时间过去了，两人彼此都没有联系对方，似乎那天晚上只是一场短暂的梦。 现在显然就是谁先按捺不住，谁就输了，显然托尼斯塔克是沉不住气的那一个。 就在卡洛思索着托尼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来找自己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是托尼斯塔克，意料之中。 电话接通后，那边传来托尼斯塔克那标志性的嗓音，语气一如既往地散漫随意。 “过两天有个赛车比赛，你要来看我夺冠吗。” 卡洛顿了顿，随后勾起唇角，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笑容。 就目前而言，卡洛在托尼确实看起来是很乖巧，但不代表他真的一无所知，他可太清楚托尼斯塔克是什么样的人了。 托尼斯塔克为什么会邀请他？仅仅是想让他看到自己夺冠，还是为了展现自己的魅力？答案显然是后者。 托尼斯塔克为什么要邀请他？答案呼之欲出。 托尼想让他看到他优秀的一面，让他对他产生崇拜和迷恋，这样一来，他会更有成就感，也能更好的掌控他。 电话那头的托尼斯塔克因为没有听到卡洛的回复，自顾自的说着，声音听起来有些漫不经心。 “怎么？没兴趣？” 卡洛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开口说道。 “我当然感兴趣，时间地点发给我，到时候我一定会准时赴约。” 怎么会没兴趣呢？他可是等了好久呢。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听到卡洛的回答，电话那头的托尼斯塔克似乎心情不错，语气也稍微柔和了一些。 比赛当天，卡洛穿着一身休闲服出现在前排观众席上，而托尼斯塔克作为此次赛车比赛的特邀嘉宾，自然也在现场，而且作为主办方的他，自然也会亲自下场参加比赛。 这场比赛观众有大部分都是冲着托尼斯塔克去的，当他穿着赛车服出现在赛场上时，场内顿时响起一阵尖叫声和欢呼声，气氛瞬间被点燃。 托尼斯塔克虽然只是一个业余赛车手，但是他的技术却一点都不业余。 赛场上，托尼斯塔克熟练地操纵着赛车，在赛道上疾驰而过，漂亮的甩尾动作引得观众席上再次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最终，托尼斯塔克不出意外地赢得了比赛，当他站在领奖台上时，眼神下意识在人群中寻找着什么。 此时，卡洛正站在在观众席上，让自己保持一个显眼但是又不特别刻意的状态，看向托尼斯塔克眼神中满是欣赏和崇拜。 托尼斯塔克也看到了卡洛，他微微一笑，举起手中的奖杯，朝着卡洛的方向挥了挥。 随后，托尼斯塔克走下领奖台，朝着卡洛走去，在众目睽睽之下，穿过挡在观众席和赛道中间的屏障，亲昵地搂住卡洛的肩膀，低声说道。 “怎么样？没让你失望吧？” 对方此刻身上带着浅浅的赛车燃料和橡胶的味道，表情像是准备接受夸奖的胖头企鹅。 卡洛勾了勾唇角，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 “确实挺精彩的，不愧是大名鼎鼎的托尼斯塔克。” 想象中的脸红，和不知所措没有出现，托尼被墨镜遮挡的眉梢微挑了下，不过很快被他隐藏起来，露出得意洋洋的表情，挑眉道。 “那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 随后，托尼斯塔克带着卡洛来到赛车场后面的休息室，这里是他专属的休息室，平时很少有人会进来。 “喝点？” 走进休息室后，托尼斯塔克松开搂着卡洛肩膀的手，走到一旁的冰箱前，打开冰箱拿出一瓶冰水，递给卡洛。 “今天的比赛很精彩，恭喜你赢了。” 卡洛接过冰水，喝了一口后身上的燥热感消失，毕竟是坐在前排，赛车从身边呼啸而过带起的热浪可不是盖的。 “只是赢了一场比赛而已，不用这么激动吧？” 听到卡洛的话，托尼斯塔克露出满意的笑容，他走到卡洛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 卡洛微微一笑，抬头看向托尼斯塔克，眼底一片真诚。 “因为对手是你，所以这场胜利才有意义。” 托尼斯塔克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嗯？这么会说话？” 才几天不见就已经开始反撩他了？看来冷落一下确实挺好用的。 卡洛眨了眨眼，一脸无辜地看着托尼斯塔克。 “我说的都是实话。” 就在卡洛话音刚落下，托尼斯塔克突然凑近，一双焦糖色的眼眸注视着他，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你知道吗？你这样很容易让人误会。” 周边的空间突然被压缩，卡洛目光注视着他，眼神依旧清澈，倒映着他的身影，反问道。 “你会在意别人误会你吗？” 托尼斯塔克沉默片刻，然后轻笑一声，伸手捏了捏卡洛白皙细腻的脸颊。 “当然不会，不过……” 托尼斯塔克顿了顿，目光深邃而炙热。 “如果是你的话，或许……我会在意。” 打一个巴掌给一个甜枣，虽然可耻但是确实有效。 听到托尼斯塔克的话，卡洛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之色。 “所以，你希望我对你有别的想法？” 两个人都没有把话说明，但又好像摊牌了一样。 听到这话，托尼斯塔克轻微挑眉，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理所应当道。 “难道不是吗？” 他可不相信，卡洛会对他没有想法，一个人的眼神是很难造假的，再加上卡洛没有骗他的动机。 不过没想到冷落了几天，对方就已经反应过来了，现在这副样子才是他所熟悉的那个卡洛嘛。 那个精明又带着些小高傲的卡洛。 “不，我可不敢奢望太多。” 卡洛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说着就要往后退去，不过很可惜他挑的位置在桌子前，只能再让他后退十厘米。 “你不敢？” 托尼斯塔克突然靠近，双手撑在桌子上，将卡洛禁锢在他与桌子之间，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 他的表现可不像是不敢的样子，反而更像是一种挑衅，猎物懂得了反抗，这样反而更有趣了。 第121章 托尼篇22 “是啊，毕竟我可不想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间。” 卡洛抬头看着托尼斯塔克，眼神清澈而明亮，仿佛这就是他心中所想。 听到这话，托尼斯塔克突然笑了，他伸手捏了捏卡洛白皙细腻的脸颊，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 “怎么？怕我始乱终弃？” “至少在我看来，你可不像是在认真。” 他所担心的可不是这个，既然决定要赌，那他当然有接受满盘皆输下勇气，他只是在为自己争取，尽可能的让赢面增加。 托尼轻笑一声，明白对方这是在点他呢，伸手勾起卡洛的下巴，语气中带着一丝挑逗。 “那可不一定，万一……我认真了呢？” 看来他之前的冷落反而让对方冷静了下来，也是时候给出点甜头了，要知道，这种虚无缥缈的可能才是最容易上头的。 不过显然，卡洛并不吃这一套，卡洛自己就是个画饼专家，当然知道引导别人往假的可能上设想确实会激发一定的动力。 可他喜欢一步一步来，一步到位这种事情，他不会去设想的。所以对于托尼的话他也只是耸耸肩，对此仿佛不太相信。 “你不会的，毕竟你可是托尼斯塔克。” 至少从现在看来，这个万一的可能性很小很小。 托尼听到这话，微微挑眉，似乎有些意外，不过很快又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放开了卡洛重新退回到沙发附近。 “好吧，看来你很了解我。” 周围蓦然一空，卡洛向前迈了一步，抬手揉了下被桌边隔的有些泛疼的后腰，对于托尼的话只是笑了笑，再次抬眼间，蓝眸中闪过一丝光芒。 “毕竟对我而言你很特别。” 托尼挑眉，对此不置可否。 唯一让他意外的只是没想到，刚刚还透露着要和他掰扯掰扯的卡洛，居然会在几分钟后就这么轻松的自爆出来。 虽然他确实想听对方亲口说出来，但是真当一切都按照他预想的发展时，一切反而会没意思起来。 “毕竟你救了我两次，稍微关注一下也很正常。” 卡洛这话，给自己找了个合适的理由，一见钟情的水分太大，总要有个借口不是吗？ “是吗？只是这样？” 托尼斯塔克听到这话，心底升起一丝玩味，明明自己就在他面前，而他却开始隐藏自己的喜欢了。 以为这样就可以装作无动于衷？ 卡洛依旧保持着笑容，眉眼弯弯，像个小狐狸。 “不然呢？你想让我对你有什么别的想法？” 让他先说出来？那和自投罗网有什么区别。 不得不说，这样子的卡洛才是托尼印象中最为熟悉的且正常的存在，而上次他表现得却像个只属于他的可爱小狗。 想到这里，托尼突然觉得，那样的卡洛似乎也很不错，不过他可惜只体验了两个小时。 面对卡洛的挑衅，托尼斯塔克再次凑近，微微低头，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卡洛脸上，语气暧昧。 “我以为你早就对我有想法了。” 卡洛眯了眯眼，伸手抵在托尼斯塔克胸口，阻止他的靠近。 “不好意思，我可没有。” 就算有也不能说。 “是吗？” 托尼看着卡洛的动作，挑了挑眉，伸手握住卡洛抵在他胸口的手腕，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 两人对视着，至少在这一刻他们都清楚这场狩猎胜利的条件，已经更改为谁先开口说出爱这种字眼，谁就输了。 良久后，托尼轻笑一声，松开了卡洛的手腕，后退一步，重新回到沙发上坐下，语气慵懒而随意。 “好吧，看来是我误会了。” 卡洛收回手，也走到沙发上坐下，距离托尼有一米左右的位置，神色如常，仿佛刚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虽然刚刚托尼主动退开，但并不是他真的相信了对方的说辞，只是觉得事情变得有意思，假意后撤一步期待对方的反应。 此刻他正靠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慵懒地开口。 “那你现在对我有什么感觉？” 卡洛直视着托尼斯塔克的眼睛，沉默着假装思索，片刻后缓缓开口。 “说不上来，但至少并不讨厌。” 托尼挑眉，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 “就这样？你的眼睛可不是这么说的。” 爱一个人的眼神是不一样的，托尼没爱过，但是他却见过爱的样子，他的父母是很好的例子。 所以托尼坚信他没有看错，也坚信对方爱他。 “不然呢？难道要让我哭着求你爱我吗？” 卡洛这句话算是撕开了两个人之间最后一丝平和的假象，也在明确告诉对方，即使自己爱他也绝不会像他想象中的那样。 托尼斯塔克无疑自负的，卡洛越是表现得和他预料中的不同，他就越是感兴趣，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想要。 他不在乎对方到底真的喜不喜欢他，毕竟这一点他已经确认过了。只要现在他不想放手就行了。 “哈哈，那可真是太可怕了。” 不过顺着卡洛的话联想了一下那个场面，托尼斯塔克忍不住笑出声来，语气戏谑，眼神中隐隐透露着期待。 自觉冷静高傲的小少爷丢掉一切，卑微的样子，那种反差光是想想都会让人灵魂颤栗。 可怕吗？ 卡洛没有否认，这对他来说确实很可怕，失去冷静像个卑微的信徒，祈求神明降下一丝爱意。 他并不喜欢太过热烈的爱，但也并不喜欢太过冷漠的爱，就像玫瑰和雪。 过于热烈或过于冰冷都会枯萎，唯有恰到好处的温度才能让玫瑰娇艳欲滴，才能让雪覆盖原野 卡洛知道，在感情中，太浓烈或太冷淡都不是什么好事。 所以他才会选择用温水煮青蛙的方式慢慢靠近托尼斯塔克，因为他知道，只有这样，才能最大限度地保证这段关系的长久。 也许托尼斯塔克并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也许他意识到了，但他并不在乎。 毕竟他是托尼斯塔克，他有足够的自信可以掌控一切，包括感情。 只是有的时候，自信过头就成了自负，自负到觉得一切都在掌握之中，自负到觉得自己永远不会出错。 卡洛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托尼斯塔克对他的态度明显变了，从一开始的漫不经心到现在的势在必得。 这也意味着这场赌上全部的游戏，将会变得更加有趣，而他也会更有胜算。 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人都默契地没有再提起刚刚的话题，而是开始讨论起其他事情。 卡洛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仿佛刚刚那个挑明的喜欢只是托尼斯塔克的错觉。 冷落了卡洛一次，结果效果并不理想，托尼当即改变了策略，选择了他一贯的作风，高调的以各种理由出现在卡洛身边。 托尼看得出来，卡洛是个聪明人，他不会让自己陷入被动的局面。 他想看看，对方在面对这种感觉会做出什么选择。 这场狩猎早就已经变成了两个人的博弈，若是光看表面，卡洛的赢面太低几乎没有什么胜算。 可不要低估任何一个赌徒，因为他随时都有可能逆风翻盘。 两人的关系在托尼斯塔克的刻意营造下变得越来越暧昧。 再加上托尼行事一贯高调惯了，他们两个开始成为八卦花边新闻的新宠。 卡洛也并没有表现出抗拒，他甚至还会主动做出一些回应。 这让托尼更加坚信自己的判断，卡洛喜欢他，只是嘴硬不说而已。 实验室内，托尼照常带着他的花坐在卡洛的实验台前，不过此刻他却在眼巴巴的看着卡洛指导着卡莉法如何管理好，从罗恩集团辞职的那批人。 这一等就是两小时，娇嫩的鲜花，花瓣逐渐失去原有的饱满度和光泽，正如同托尼此刻耐心，即将耗尽。 要知道从来都只有他忽视别人的份，长这么大，他还就没被人如此忽视过，更何况对方还是自己的爱慕者。 这一点让托尼有些不爽。 但神奇的是，虽然很不爽，但他还是没有甩脸走人的意思，而是用略带幽怨的眼神盯着卡洛的背影。 指节烦躁的敲击着桌面，像是想要引起别人注意的大猫，通过弄出点动静来吸引别人的注意。 听见动静的卡洛朝着他的方向瞄了一眼，随后若无其事的继续和卡莉法交流，把那批人的去处安排好。 就在托尼忍无可忍即将爆发的时候，卡洛终于转过身，看向他，语气中带着一丝歉意。 “抱歉，让你久等了。” 托尼斯塔克本来正在气头上，但是看着卡洛这副乖巧诚恳的模样，心里的不爽消了大半。 “没关系，反正我有的是时间。” 换做别人，托尼斯塔克早就把人怼的体无完肤了，但是他目前对卡洛的容忍度还是蛮高的。 只不过话是这么说，托尼的表情还是带着些不爽。 看他一副小孩子脾气的样子，卡洛忍轻笑一声，走到自己在座位上，坐在托尼面前。 下一秒他伸手将托尼放在桌面上的花束拿起，打量了下这些已经蔫蔫的鲜花，语气温和。 “那这些花？” 第122章 托尼篇23 托尼斯，低头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花，然后抬头看向卡洛，语气带着一丝傲娇。 “扔了吧。” 卡洛挑眉，似乎有些意外托尼居然会让他把花扔掉，不过转念一想，以托尼的性格会做出这种举动似乎也很正常。 于是他也没说什么，只是拿起花束，转身扔到垃圾桶里，动作干净利落，不带一丝留恋。 就这么扔了？ 托尼看着卡洛毫不犹豫就把他送的花扔掉，脸色瞬间垮了下来。 但是想到自己刚刚的行为似乎确实有些幼稚，便又轻咳一声，表情恢复正常，用满不在乎的语气开口道。 “咳……扔了就扔了吧。” 不就是一束不怎么好看的花吗？他才不在乎呢。 “回去吗？” 卡洛不动声色将他的反应收入眼底，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又很快压了下去。 “嗯。” 托尼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率先朝着实验室外走去。 虽然他嘴上说着不在意，但是心里还是有些不爽的。 毕竟那可是他精心挑选出来的花，结果却被人扔进了垃圾桶。 托尼自认为他在面对这场游戏还是十分认真的，他想赢，所以就连几乎每天都会送过来的鲜花都是他自己挑选的搭配。 结果对方不但没看，反而还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晾了他三小时! 托尼觉得他有必要让卡洛知道喜欢一个人就要有自觉，哪有把爱慕对象丢一边不管不问？ 卡洛跟在托尼身后，看着他气鼓鼓的背影，嘴角忍不住上扬，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显得有些微妙。 直到走出实验室，坐上车，气氛才缓和了一些。 “你在培养那个人。为什么？你想当甩手掌柜了？” 托尼在旁边听了整整三个小时，又不是生气了三小时，这点细节还是可以注意得到的。 好好的，卡洛为什么突然要这么做？他刚刚细心程度，完全就是想要将手里的一切全盘托出，可是为什么。 卡洛没有回答托尼的问题，只是自顾自地开口道。 “你应该知道，当我教给她的那些东西，足以让她成为第二个我。” 托尼听到这话，沉默片刻。 他当然知道，如果卡洛真的这样做了，那么那个叫卡莉法的女孩，毫无疑问会成为第二个卡洛。 可是…为什么？ 卡洛像是看出来他的想法，目光望向前方不远处，平静的说着几乎快被托尼遗忘的事情。 “我的身体让我没办法带着生物科技走的更远，所以在我死前，我要为生物科技找一个合适的领导者，卡莉法是最适合的。” 她同样具备领导能力，自信大方，而且是和卡洛认识最久的，不论是从哪个方面考量，卡洛始终认为她是最适合的。 托尼愣愣地看着卡洛，突然有些说不出话来。 他没想到，卡洛竟然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而且，听卡洛的语气，他似乎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而让他这么做的原因，托尼能想到的就只有一个可能…卡洛的心脏病情恶化了…… 想到这里，托尼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他只是觉得，心里有些堵得慌。 他们才相差三岁，现在对方就已经开始和他谈论生死的问题了。 托尼自认为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可这么一刻他确实为眼前这个人感到不公，他才二十几岁生命就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光是想想都能感觉到其中的荒诞可笑。 卡洛没有察觉到托尼的异常，自言自语着。 “当然，我不能把卡莉法培养的太好，不然的话，万一哪天我死了，她会难过的。” 认识了那么久，卡洛不是全然冷血，他只是界线划分的比较明显，而卡莉法早已被圈在自己人的范围。 所以一想到那个未来，卡洛还是有些担心的。 他的自言自语落在托尼耳中，不知道为什么，托尼有些说不出话来，嗓音有些暗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些不敢和他对视。 “为什么不做手术？” 也许是气氛的原因，卡洛靠在坐椅上，神态自若，带着几分感慨。 “我啊，其实挺胆小的，我怕疼也怕苦。更怕那个只有百分之三十的成功率。” 而且就算成功了十五年后还要进行第二次手术，这次的成功率就只在百分之二十左右。 第一次手术成功后的每一天都像是倒计时，那种压抑卡洛不想体验，就像是下水道见不到光的老鼠，在看不见的角落苟且偷生。 不论在什么时候，卡洛心底是有着属于他的高傲，他不会让自己沦落到这种地步。 听到这话，托尼只觉得胸口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说不出话来。车内的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沉重。 “所以，你就这样放弃了？” 最终还是托尼打破了沉默。 “反正还有很长时间呢，我又不会一下子死掉。” 卡洛无所谓的摇摇头，就算是不做手术他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死掉，只要按时吃药不会出什么太大的问题的。 托尼听到这话，沉默片刻，玩心上头的他自然而然的忽视了卡洛的弱势，他和对方较着劲，想要让对方亲口承认是他输了。 可现在卡洛的话让他重新意识到，卡洛不论表现得再怎么风轻云淡，都无法改变他本身是个脆弱病人的事实。 尤其是在卡洛表明了他不想手术后，托尼无端升起一丝烦躁。 “所以，你是在等一个奇迹？” 奇迹？ 卡洛沉思片刻，转移了话题。 “说到奇迹，我好像还没看过极光。” 托尼愣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卡洛这是不想继续刚刚那个沉重的话题，于是也顺着他的话问道。 “你想去看极光？” 卡洛笑着点头，眼中带着一丝憧憬。 “之前没时间，不过现在有卡莉法帮忙管理，我想去看看。” 托尼默默注视了卡洛一会，不知道处于什么心情，收起了他散漫的性子，郑重承诺。 “好，我陪你一起去。” 闻言卡洛侧头，注视着他的眼睛，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笑了。 “那就谢谢好心的托尼先生了。” 卡洛的笑脸让托尼感觉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他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然后开口道。 “不用谢，助人为乐是我们斯塔克的传统。” 卡洛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 “是吗？那我可要好好利用一下斯塔克的传统了。” “行啊，随时欢迎。” 压抑在托尼心口的东西仿佛松懈下来，托尼面对对方的调侃十分自然的接过话，气氛重新回归轻松。 随着车子的启动，卡洛的是注意力也从他身上转移到了窗外的街景。 这段因为托尼经常来找他，并且邀请他去他的复式别墅，搞得现在卡洛已经习惯了，只要对方来，他基本上就会搭顺风车和他一起回去。 次数多了，卡洛甚至拥有了别墅内的部分权限，可以说除了托尼的实验室外，整个别墅都向他敞开。 这也只是因为托尼美其名曰，他可是很忙的，不要一点小事都来打扰他。 当然，除了别墅内的权限，卡洛也享受到了一些特殊的待遇，比如说专属的卧室。 本来只是一句玩笑，结果托尼眼睛都不眨的就同意了，然后他就拥有了自己的卧室。 不过，虽然拥有了专属的卧室，但是卡洛却从来没有在别墅内过夜。 别问，问就是托尼家的床不如卡洛家的柔软。 下车后，托尼从卡洛手中把手环要了回去，说是更新一下，让卡洛自己在别墅内随意。 显然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让卡洛一个人在别墅里自己待着了，卡洛顺手将手环取下来后，递了过去。 托尼拿到手环就一头扎进了实验室。 这边的卡洛在客厅坐了会，感觉到一定的饥饿感，于是准备去冰箱那准备找点东西吃。 刚打开冰箱，入眼的就看是两盒甜甜圈，它们的位置摆放在一个又显眼又好拿的地方。 这时贾维斯的声音响起。 “罗恩先生，你的那份低糖甜甜圈在左手边，另外冰箱里还有健康的蔬菜汁，就在右手边第二排的架子上。” 早在托尼把一部分权限分给卡洛之后，冰箱里就备着些低糖低脂健康的食物，每次卡洛打开冰箱，贾维斯都会出来提醒一下。 卡洛对此显然已经习惯，说了声谢后将自己的那份拿出来放到桌子上吃起来。 托尼的实验室在二楼靠右，也是别墅内最大的一间房间，几乎占了二楼三分之一的面积。 托尼关上门后开始修改卡洛的手环，数据他早已烂熟于心，他没用多久就完成了，只是过了几分钟他就端着一杯咖啡走了过来，将更新好的手环递了过去。 顺手从卡洛面前的盒子里拿起一个甜甜圈放到嘴里，下一秒表情垮了下来。 果然低糖甜甜圈还是那么难吃。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托尼这个表情，但是每次看到卡洛忍不住笑出声来。 第123章 托尼篇24 托尼听到卡洛的笑声，抬起头瞥了他一眼，心底吐槽，有那么好笑吗？ 看着手里还剩下大半的甜甜圈，托尼三两口吃完后，又喝了一口快尝不出苦味的咖啡，这才把手里的手环扔到卡洛面前。 “戴上，检查一下数据。” 卡洛接过手环，之前的外壳似乎被修改了一下，现在的银白色外壳上带着些许细闪。 中心位置有一个电子显示区域，微微晃动的时候，上面的颜色也会随之变化，像是色彩不同缓缓下降的流麻。 卡洛熟练的戴上，活动了一下手腕，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同。 然而下一秒手环上便弹出一个全息面板，上面正是他的心跳数据。 卡洛眼中闪过惊讶，目光下意识从面板上移开，转而看向托尼。 托尼正在喝咖啡，瞧见卡洛眼中的诧异弯了弯唇，轻咳一声，故作高深的开口。 “怎么样？有什么问题吗？” “这个除了检测心脏功能外还有别的功能吗？” 他怎么感觉这么个手环绝对不是只有这一点功能呢？ 托尼闻言，放下手中的咖啡杯，靠在椅背上，双手环胸，一副懒洋洋的样子。 “当然，它除了可以提醒你吃药外，还可以监测到你身体里各项数据的变化，包括心跳、体温、血压等等。” 不过，托尼可没说上面的定位和紧急联系功能。 托尼默默盯着身旁的卡洛，突然笑了。 当然…这个手环可还有一个有趣的功能呢…… 他突然没头没尾的笑了一些，搞得卡洛有些不明所以的歪头，说实话，有时候卡洛确实跟不上对方的思考节奏。 但是他这么突然的笑绝对没干好事。 果不其然，托尼接下来的话就印证了卡洛的猜想，只见他嘴角上扬，单手撑着侧脸，朝卡洛露出一个狡猾的笑。 “还有，它可以检测到你身体里荷尔蒙的变化。” 卡洛闻言，顿时愣住，随后瞳孔猛的收缩。 他的反应逗乐了托尼，他靠着椅背笑了好一会才停下来，随后一脸得意的凑近卡洛，笑吟吟的开口。 “所以，如果哪天你突然对我心动了，不用你告诉我，它会告诉我的。” “……” 只能说真不愧是你吗？ 卡洛嘴角抽搐了一下，瞥了眼手环后，伸手将托尼推开。 身上传来一股推力，托尼顺势倒在椅子上，那双焦糖色的眸子望向卡洛，笑得像个恶作剧成功的孩子一样。 见他这样，卡洛忍不住扶额，这家伙怎么总是想法独特，热衷于满足他自己的恶趣味。 “我想这个手环没有必要加这项功能。” 检测荷尔蒙是个什么鬼？卡洛感觉他被针对了。 托尼到底是怎么想到这种作弊的东西的？ “是吗？我觉得很有必要，毕竟这样我才能及时发现，然后及时采取措施。” 托尼靠在椅背上，整个人显得十分悠闲自在。 拜托，他和卡洛之间的小游戏还没分出胜负呢，虽然这个游戏很有趣，但是他还是想赢，越快越好。 当然有聪明的头脑放着不用有什么意思？ 托尼觉得自己只不过是利用了一下自己聪明的头脑，给自己开了个小外挂而已。 措施？ 卡洛冷笑一声。 “你的措施？是指拿花把我腌入味吗？” 这段时间，两人较劲的过程中，托尼几乎是一有时间就送花，嘴上说着老套的把戏，事实上最喜欢送花的却是他。 偏偏这家伙的送花方式还特立独行。 要么就是突然从拐角递出来，要么就是无人机送，要么是直接在转角处堵住卡洛，搞得卡洛现在一看到花就会下意识喊一声托尼。 所以别和他说什么必要措施，他真不觉得托尼能干出什么正常的人事。 托尼顿时愣住，随后反应过来卡洛这是在借机吐槽他呢，于是立刻不服气的狡辩道。 “喂，什么叫腌入味？我那是在培养情趣！懂不懂？” 卡洛回想了下对方送花时自己的心理历程，耸耸肩果断开口。 “这可不是情趣，这是惊吓。” 托尼感觉自己被嫌弃了，一脸委屈的看向对方，试图再次为自己辩解一二。 “我哪有那么吓人？明明就是浪漫好不好？” 他可是纽约有名的花花公子，情场高手，怎么能说他是在吓人？ 再说，一般人被他这么对待，早就尖叫着兴奋的投入他的怀抱里，哪里像卡洛不仅敢把他晾在一边，而且还把他的花丢了。 “浪漫？拜托，我宁愿你拿铁锹把我埋了。” 说真的，当你远远的看到一团红色朝你飞来时，可能还没什么感觉，但是当它突然一个俯冲，然后花瓣撞了满脸，如果这个时候又恰巧没闭嘴。 那么这个时候，心情可能就不是那么美丽了。 “埋了你，谁来陪我玩？” 托尼撇撇嘴，有那么糟糕吗？ 卡洛闻言挑眉，反问了回去。 “怎么？难道你还怕寂寞不成？” 托尼轻哼一声，脸上明晃晃的挂着不屑。 “笑话，我会怕寂寞？我只是觉得身边有个人陪着比较好，不然太无聊了。” 他会害怕寂寞？这是他听过最搞笑的事情，没有之一。 斯塔克身边总会有人出现，寂寞根本不可能和他扯上任何关系。 卡洛站起身，走到托尼面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放心，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个养老院，等你老了，里面会有不少人陪你的。” 养老院？! 托尼听到这话几乎是瞬间炸毛，愤愤不平的开口。 “嘿!我才二十几!你就不能盼着我点好的嘛？再说我就算是老了也不可能沦落到去养老院的地步!伟大的斯塔克身边从不缺人。” 卡洛到底有没有把他当做爱慕对象来对待啊？什么叫养老院会有人陪他？他就算老了身边也绝对会有一群人围着。 “是吗，可惜我看不到那一幕了。” 卡洛耸耸肩，怼了人之后，感觉心情舒畅了不少，不过为自己这段时间时不时受到的惊吓，卡洛还是决定小小的呛一下他。 冷不丁被这么一句话砸中，托尼准备回怼回去的话噎在喉咙里，不爽的撇了下嘴后，伸手搂住卡洛的脖子。 “嘿，别那么悲观嘛，说不定到时候你会改变主意呢？” 卡洛压住想笑的感觉，一脸平静，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也许吧，毕竟未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准。” 托尼不喜欢这个话题，所以故意侧身将脸贴近了对方一点，用暧昧的语气调侃着。 “所以你是不是应该趁现在多陪陪我？” 陪他？ 卡洛笑了笑，伸手将他的脸颊隔绝在外。 “如果我没记错，接下来我还有一个实验要做。” 为期大概七八天左右，也就是说，他在这期间，要小小的放养一下这个游戏上头的家伙了。 估摸着待会他又要炸毛了。 “哦好吧，我想伟大的托尼斯塔克在你这里是比不上一次实验的。” 显然，这托尼已经不是第一次被卡洛用这个理由拒绝了，偏偏他还只能在这里阴阳怪气的吐槽着。 因为他也知道，一但和生物科技沾边的事情，卡洛都会变得格外固执，要不是他十分确定卡洛是喜欢他的，他都要怀疑这家伙是和工作才是真爱呢。 “托尼斯塔克是独一无二的，但实验更加重要。” 卡洛是爱他，可是他又不是只有对方，他有野心有理想，但是他没有多少时间。 如果他是个正常人的话，那么他绝对会将对方排在第一位，可问题是他不是。 虽然他爱对方，可爱情在他有限的时间里也只能排到第二位。 “你这话说得，好像我在无理取闹一样。” 托尼将侧向他那边的脑袋重新调转回去，目视前方，赌气般的不去看他。 他本以为卡洛看到他这样怎么说也该安慰一下他才对，然而过去十几秒后卡洛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 托尼忍不住偷偷瞄一眼对方，结果就看到卡洛居然还真的思考起来了! “喂!你真这么想？!” 开什么玩笑？! 这种事情还需要考虑的吗？! 他可是托尼斯塔克!什么时候无理取闹过？ 卡洛收起思考的表情，抬眸注视着对方，看到托尼一脸委屈样，忍不住笑出声来。 “开个玩笑。” 托尼翻了个白眼。 “一点也不好笑。” 这种事情居然还要思考的吗？他真就没有一点爱慕者的自觉啊!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今晚可能要留宿在这了。” 卡洛深知自己再逗下去，对方可能真就生气了，所以机智的选择岔开话题。 托尼不是喜欢打一个巴掌给一个甜枣吗？卡洛原封不动的复制过去，就是不知道对方感觉如何了。 “嗯哼？怎么？想起我来了？” 不觉得他是在无理取闹了？ 托尼双手环胸，一脸大爷样，不过唇角微勾，看样子心情还不错。 “嗯哼，毕竟托尼先生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熟悉了以后，卡洛就感觉托尼虽然表面上狂妄自大，可是在一些事上却十分细心。 若说托尼像什么，那无疑是一只傲娇的大猫。当然，他的攻击性同样不容小觑。 第124章 托尼篇25 所以卡洛经常逗几下就给他顺毛，有时候也会表现出刻意的偏袒，可就是不会说半个喜欢。 “有时候我真的怀疑，你到底是真的喜欢我还是装装样子。” 显然，这次的顺毛同样起了效果，只不过托尼还是没有放弃借此机会吐槽一下卡洛。 毕竟卡洛对他总是忽冷忽热的，热情的时候像个朝他伸出肉垫的小猫，冷淡的时候，可以做到完全无视他。 有时候明明对方就在他身边，可他就是感觉自己好像永远都碰不到他一样。 这也是让托尼继续游戏的原因之一，托尼斯塔克从未在情场上尝到败绩，哪怕对方是男人，他也有信心证明自己的魅力。 对此卡洛只是耸肩表示无辜。 “我做不到让一个人占据我的全部生活，就算是好心的托尼先生也不行哦～” 说罢，他朝着托尼眨眨眼以示安抚。 “……” 托尼斯塔克不爽，非常不爽。 他见惯了所有人都围着他转，这还是他头一次被人告诉他，他不重要。 虽然卡洛没有这么说，可落在托尼的耳朵里和这也没什么两样了。 “生气了？” 桌子被敲的咚咚响，饶恕卡洛想要忽视都难，把蔬菜汁喝完后，卡洛这才看向对方，嗓音柔和，细听还带着些许笑意。 “没有，谁会跟一个病人生气？” 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托尼不爽，但是憋着。 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留一个让自己感到不爽的家伙在这里，但是他会给自己找借口啊。 他是好心的托尼先生，他才不会和一个病人一般见识呢。 “哦？那你现在是在照顾一个病人？” 被说成是病人，卡洛也没有太大反应，而是反过来调侃着托尼。 “没错，一个不喜欢照顾自己的病人。” 托尼理所应当的点头，对这个借口深信不疑。 不过说到照顾，托尼就不得不多说两句了，卡洛这家伙一遍说着胆小，一边又不拿自己身体当回事。 光是算上他亲眼目睹的，对方差点昏死过去的场景就已经发生过两次，之后拿到手环后。 每次提醒过后，也都不是在第一时间吃药，反而会因为各种原因耽误一两分钟，等他真正感到不适的时候才知道吃药。 所以谈到这里的时候，托尼的语气中多了些恨铁不成钢。 “是吗？那我可真是荣幸居然能得到托尼斯塔克的照顾。” 卡洛自动无视对方的不满，他不知道为什么托尼会说他不懂得照顾自己，毕竟在卡洛看来，他每次都是有吃药的。 “所以，为了感谢我，你是不是应该……” 托尼本来想说让他看到提醒就赶紧吃药，但是这个时候那该死的别扭感又上来了，于是话说到这里就短暂的卡壳了。 “嗯？” 卡洛微微侧头，同时也很期待对方接下来的话。 “至少应该亲我一下吧？” 对上他那双眼睛，托尼心底的恶趣味再次浮现，缓缓凑近卡洛，卡洛没躲就在原地没动，两人的呼吸像是融在一起了一样。 这个距离，只要卡洛仰头，或者托尼主动低头，两人就可以吻在一起。 托尼原本只是想点到为止看对方露出惊慌，或者羞涩的表情，可当的视线被那双蓝色眸子捕获时，他好像有点刹不住车了。 托尼的心跳开始加快，喉咙有些发紧，一向在这方面得心应手的托尼头一次感到有些紧张，他觉得自己好像中了某种魔法，明知道应该停下来，但却不受控制地靠近。 就在托尼准备亲上去时，卡洛突然抬手，手掌格挡在两人之间，猝不及防之下直接托尼的嘴唇直接落在卡洛的手心。 嘴唇上传来的柔软触感让他瞬间清醒过来，对上卡洛的目光，托尼猛地后退一步，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和尴尬。 卡洛看了眼自己的掌心，又看了眼对方悠悠的叹了口气。 “看来我该早点休息了。” 说罢他率先转身，独留仿佛被打击到一样，一脸不敢置信的托尼在原地怀疑人生。 “该死的……我这是在干什么？” 良久后托尼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了一样，愣愣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刚刚那个瞬间。 他的心跳依然很快，内心在尖叫着质问自己刚刚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会想要亲上去？ 托尼找不到答案，只是卡洛有一双引人靠近的眼睛。 一定是这样，托尼几乎是立即认定这个想法，刻意将另外一个可能清扫出他的大脑。 虽然刚才的吻没有成功，但托尼的心里却仿佛有什么东西被点燃了。 然而第二天卡洛就重新回归研究所，并且提前给托尼发消息了消息，告诉他接下来八天他都会泡在研究所里。 听到这个消息时，托尼刚从床上爬起来，原本的好心情瞬间消失不见，他盯着手机屏幕，虽然昨天就已经知道了，但他还是感觉自己受到了冷落。 等卡洛回来，他一定要给对方定制一个最差爱慕者的奖杯。 八天的时间，不光是卡洛不给他发消息，研究所也处于关闭状态，托尼开车出去兜风的时候路过几次，都被拒之门外。 身为生物科技第二大股东却没有研究所的权限，托尼自己都感觉这很可笑。 倒也没有执着于进去，而是调头离开，毕竟他可以随时调取研究所内的监控。 殊不知，他进不了的主要原因，只是卡莉法单独为他添加的一条。 研究所关闭期间，只要卡洛在研究所内，研究所内斯塔克的权限会被暂时取消。 直到第九天时，卡洛才从研究所出来，刚给他发消息，托尼的车就已经出现在路边，一脚油门把人接回来私人机场，并且丢给对方一套保暖的衣服。 “这是？” 卡洛怀里猝不及防被塞了一套衣服，大脑有些迟钝，不明白对方这是要搞哪一出。 “不是说好要一起去看极光吗？把东西带好，我们这就出发。” “今天？” 卡洛有些诧异。 “当然，你以为我在开玩笑吗？” 托尼可不是个耐得住性子的，他已经计算好了，现在出发到地方后半个小时内就可以看到极光。 卡洛摇摇头，连天的工作导致他现在精神不算太集中，抱着衣服就跟着对方，来到他的私人飞机上。 显然，托尼对卡洛明显不在状态的表现有些不满，但很快就恢复了平时那副傲娇样，带着卡洛登上了私人飞机。 私人飞机上，卡洛看着窗外逐渐下降的地平线，心情逐渐放松下来，总算想起来问。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看极光？” 托尼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语气随意。 “斯瓦尔巴特群岛。” 卡洛点点头，这个地方他听说过，是挪威在北极圈内最大的岛屿，那里有着极光和冰川，是着名的旅游胜地。 两人到了斯瓦尔巴特群岛后，找了个靠近极光观赏点的酒店住下，显然，托尼并不准备只在这里待半小时，既然来了当然要好好玩玩。 卡洛对此并没有提出什么异议，寒冷的天气驱散了他部分倦意，两人在酒店里休息了一下后，便换上了厚实的羽绒服，准备出门。 酒店附近是一片空地，这里视野开阔，可以看到远处连绵起伏的山脉，以及天空中绚烂夺目的极光。 卡洛抬头望向天空中不断变幻着颜色的极光，发出感慨。 “真美啊……” 从前卡洛不是没有去到其他地方旅行，但那些与其说是旅行，倒不如说是工作。 “怎么样？没有让你失望吧？” 托尼站在离他只有一米左右的位置，目光始终追随着对方，不曾移开。 极光，他早已看过无数次，但是这是他第一次和卡洛一起出来旅行。 “谢谢。” 卡洛笼了下围巾，随着他开口，一股带着热气的白雾飘了出来。 “就只是谢谢？” 托尼故作不满的开口，眼神里却没有一丝不开心的感觉。 “那你想要什么？” 冰冷的环境，连同卡洛的思维也一并迟钝了起来，歪头的动作配着身上的白色羽绒服，看起来无辜极了。 “我以为你会给我一个拥抱。” 托尼轻咳一声，视线偏移一瞬，下一刻卡洛凑过去，给了托尼一个拥抱。 黑白两色的衣服在雪地里碰撞在一起，有些亮眼的同时又意外的和谐。 托尼被卡洛突如其来的拥抱搞得有些措手不及，他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后回抱回去，嘴角荡起一抹浅浅的弧度怎么也压不下去。 “你不觉得我们现在像两个胖企鹅在拥抱吗？” 这时卡洛突然开口，也许是温度上来了些，他也有心思调侃起对方。 “或许吧。” 托尼被卡洛的话逗笑了，不过确实，他们两个穿的都很厚，远远看过去确实像两个企鹅在拥抱。 松开托尼后，卡洛在空地上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坐下来，决定安心欣赏一会风景。 托尼这似乎也安静下来坐了过去，两人就这么坐在雪地上，看着极光，谁都没有说话，气氛显得有些微妙。 第125章 托尼篇26 “要是能拍照就好了。” 卡洛感慨了一句。 他出门的时候只是做好保暖工作，以及把药装在口袋里，许是第一次真正出来旅行，他根本想不起来要带拍照工具。 现在望着眼前天空中绚丽的极光，宛如大自然的魔法，漂亮的让人移不开眼，这让卡洛生出了把这份美好保留下来的想法。 可他身上并没有拍摄工具，这片区域被托尼包场了，连个游客都没有，所以蹭别人相机这个可能也被划掉。 “谁说不能？” 托尼挑眉，在卡洛疑惑的目光中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相机，唇边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你随身携带相机？” 这是卡洛没想到的，他以为对方不会在意这些，可事实上，托尼远比他想的要细心的多。 “以防万一嘛，没想到还真派上用场了。” 托尼对此不以为意，事实上他除了带了相机，口袋里还有片装普萘洛尔。 这里毕竟是北极圈内，卡洛带到口服液如果不能保持一个温度，那么等到要用的时候，他就只能和一个冰块干瞪眼了。 当然，这些他觉得没必要说出来，这是旅行，不是批斗谁对谁错，谁更聪明的地方。 “那我们可以合照一张吗？” 望着他手里的相机，卡洛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微微弯起，光是看眼睛，托尼就已经能想象到对方此刻的表情。 “你知道的，我只和美女合照，不过看在美景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 说起来，托尼其实并不在意照片，如果有一天他和他父亲的合照占地方了，那么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将那张合照丢到仓库。 不过这还是今天卡洛第一次提出请求呢，托尼觉得他还是可以小小的满足一下对方的心愿。 于是他凑了过去，将相机放在两人面前，调整好角度，可以让人物和极光出现在同一个画面中后，伸手搂住卡洛的肩膀，同时按下快门键。 此时此刻两人靠在一起，看着镜头，露出灿烂的笑容，这幅画面也被保存了下来。 托尼带的相机是立即出图的，所以当他把照片用手捂了一下后，就得到了一张两个靠在一起的照片。 视线忽略掉自己，看着照片中笑得开心的卡洛，托尼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 拍完照后两个人都没说要回去，卡洛头一次感受到如此放松过，一时间有些舍不得离开。 两人重新坐好，虽然安静的待着对托尼来说有点无聊，按道理来说，他这个时候早就已经去别的地方找乐子了，不过这次他倒是坐得住。 随着时间的推移，连续高强度工作的疲惫也追赶上来，卡洛的脑袋逐渐靠在对方肩膀上。 肩膀处传来重量，托尼微微愣了下，随即扭头看向卡洛。 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对方已经睡着了，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一片阴影，在极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好看。 托尼突然觉得就这样陪着他其实也不错。 不过卡洛的身体可不适合在室外待太久，尤其是在雪地里睡着更是一个危险的事情。 多少登山人都是在睡梦中因为温度流逝，不知不觉中间就再也醒不过来。 按照卡洛的性格他是不会做这种蠢事的，不过这也在变相的告诉托尼，他信任自己。 意识到这一点后，托尼的心情愉悦不少，小心翼翼地抱起卡洛，朝着酒店走去，他们两个的造型一路上引来不少人的目光，不过他并不在意。 或者说，托尼斯塔克从来就不在意别人的目光。 回到酒店后，托尼把卡洛放在床上，外面的羽绒服被脱下，褪去庞大臃肿的衣服后，卡洛的身形显得尤其单薄。 许是太过疲倦，托尼在做这一系列行为时，他只是微微蹙眉，却没有醒来。 托尼看着熟睡的卡洛，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 “你就这么放心我吗？” 在为卡洛盖好被子后，托尼就坐在旁边静静的看着对方。 从一开始他就知道，卡洛有着非常出色的外表，但这并不是他最吸引人的地方。 真正让托尼着迷的，是卡洛那双仿佛会说话的眼睛。 那双眼睛仿佛能洞察一切，却又清澈纯净，仿佛不沾染一丝杂质，让人忍不住想要去探究，去保护。 托尼还记得他第一次被对方的眼神捕获的时候，那双眼睛中所流露出来的那种脆弱感，让他忍不住想要去靠近他，保护他，为他驱散所有悲伤。 然而托尼自己却没有察觉到，随着时间的推移。 他的目光已经不仅仅是停留在卡洛的外表上，而是开始关注他的内心，他的想法，他的一切。 从某种角度来说，他们两人可以说是同一类人，他们都有着一颗聪明的大脑，但同时也有着一颗敏感脆弱的心。 两人因为不同的原因选择去伪装自己，但其实内心深处都渴望着温暖。 只不过，托尼更擅长用张扬来掩饰自己，而卡洛则更愿意用伪善来保护自己。 托尼伸手戳了戳对方的脸颊，看向床上毫无防备安然入睡的卡洛。 这一刻，输赢似乎不重要了。 虽然卡洛是他一直以来想要征服的人，但现在，他想要的更多。 托尼转身离开将房间留给卡洛，在走到房门口的时候回头看了眼室内，轻声说道。 “晚安。” 等卡洛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两点了，一场好觉驱散了他连天的疲惫，只不过刚睡醒时，大脑还有些懵。 而房间里并非只有他一个人，此时托尼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见他醒了，朝他扬了扬手语气有些欠揍。 “终于醒了，还以为你会睡到第二天呢。” 卡洛揉了揉太阳穴努力让自己清醒些，长时间没有说话，声音变得有些沙哑。 “抱歉，我昨晚睡着了。” 卡洛还没傻到认不出来自己的房间的程度，他只是没想到自己会睡着了，而且在对方把自己送回来的过程完全没有清醒的意思。 看来他的警惕心还是有些下降了。 托尼放下报纸，自然的走到床边坐下，直勾勾的盯着卡洛，语气调侃。 “看来你很信任我嘛，不怕我对你做些什么？” 睡着的卡洛可比平时可爱多了，不会怼他也不会把他抛之脑后和工作相亲相爱，他乖巧的仿佛永远不会离开。 托尼很喜欢对方醒来时的反应，不是先看周围，也不是先看衣服，而是先看向了他。 这让托尼有一种，他在卡洛这里才是最重要的感觉。 “你会吗？” 卡洛反问着。 他可不觉得托尼会做什么，虽然托尼平时表现得确实是个自负的混蛋，但是对于这种事情，托尼向来是不屑于强迫别人的。 就算他感兴趣，那也是你情我愿的。 毕竟托尼斯塔克从不缺这些，他还不屑于做这种事情。 “那可不一定，毕竟你睡着的样子可不设防。” 托尼扬了扬脑袋，被卡洛这么一反问，他突然有一种骄傲的感觉，像是得到夸奖的猫猫，表面上没什么，实际上背后的尾巴一甩一甩的。 看到他这个反应，卡洛唇角弯了弯， 他清楚托尼斯塔克是个嘴硬心软的人，很多时候你只要顺着他，他比谁都好说话。 托尼看着卡洛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凑近，直勾勾的盯着他，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 “你想试试吗？” 他没有明说试什么，不过意思在场的都是成年人，怎么可能不明白对方话里的暗示。 卡洛心头一跳，对上对方狡黠的眼神，反应过来对方这是在诈他呢，轻笑一声，伸手将他推开。 “我记得你说过你是直男。” 他可不准备正面接下这招，而是将对方曾经放下的豪言壮语引出来回答，既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 这种时候把话挑明了对他可没什么好处，谁知道托尼是不是一时间恶作剧上头，还是单纯的哄他玩。 他可以不理智，可卡洛不行，他比其他人想要的要更多，所以也要更小心才行。 托尼有开玩笑的资格，那是因为他可以随时抽身，而卡洛做不到，他比一般人要固执，自己的东西绝对不会轻易放手。 卡洛的话让托尼呛了下，这是还记得呢？ 虽然他的行为和之前确实有些反差，但是托尼是谁？只要他不尴尬，那么尴尬的就是别人。 “我是直男，又不是和尚，偶尔也会开小差的。” 虽然清楚自己可能已经不是那么直了，但是托尼还有一项优良传统，那就是嘴硬。 承认他是错的？no 甩锅给男人的劣根性？yes 直男微基多正常。 “这样啊，那看来我得管好我自己才行了，毕竟我可不是什么直男。” 卡洛眼底藏着笑，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他已经开始被自己吸引了吗？ 看来也是时候进入下一个阶段了。 托尼沉默片刻，貌似上次他问的时候，卡洛还在岔开话题，现在就这么大大方方的承认了他的取向？ “怎么？你怕自己把持不住？” 不过他直不直托尼能不知道吗？之前也没见他要管好自己呀…好吧，好像都是自己去找的他…… 第126章 托尼篇27 托尼感觉心底憋着一口气，现在都快对他爱搭不理了，再管眼里还有他吗？ 哪有这样对爱慕对象的？是不是散养的有些过头了…… 更何况，托尼现在也不愿意就这么轻易让游戏中断，卡洛想要撤离，哪怕是假的，他也不同意。 “不太可能，毕竟这对我来说没什么好处。” 把持不住？ 卡洛自觉没有到那种程度，就算爱，他也不可能那么做。 “哈？” 好处？ 托尼有些不满的哼了一声，这种事情还要考虑什么好处？他有那么糟糕吗？和他在一起卡洛还需要考虑好处？ “要知道，和一个直男死磕对我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卡洛没管某人的炸毛，反正待会再顺效果更好。 “你的意思是说，我对你没吸引力？” 久久没有等到熟悉安抚，托尼没忍住眯了眯眼，语气危险。 开什么玩笑？什么叫和他死磕不是什么好事？这家伙的喜欢是不是有点太另类了，别人遇到喜欢的人，都是巴不得离得更近一点。 到他这里来了后，不是忽冷忽热就是爱搭不理，现在还告诉他说不想和他死磕，说的像他才是那个死缠烂打的一样。 托尼不爽，非常非常不爽。 果然还是睡着的卡洛更可爱些。 “也不是没有吸引力，只不过权衡一下发现和一个直男玩暧昧好像没什么好处，你知道的，我不喜欢没有利益可图的事情。” 卡洛觉得现在也差不多了，再不哄哄可能对方就真生气了。 只不过刚给了一点甜头，卡洛也不忘初心，他在告诉托尼，他不做无利可图的事情。 如果托尼依旧坚持他的发言，那么卡洛当然也会把自己固定在一个合适的位置。 托尼显然也听出来了，刚刚好转一些的心情再次陷入烦躁，他眯了眯眼，看来之前对卡洛的判断没有错，对方确实不是那种愿意吃亏的人。 或者说，卡洛是个非常理智的人，他懂得如何趋利避害，绝对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 只是让他这么快承认自己对他动心思？托尼有点不太乐意。 卡洛单手撑着脑袋，直勾勾的注视着对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要知道，他可还记得当时对方信誓旦旦说自己是直男的样子呢，那么高傲，那么自信。 既然确认了对方对自己感兴趣，那么这个时候的当然要好好的报复一下。 托尼轻咳一声，不自然地移开视线，他当然知道卡洛是故意的，但是他可不能就这么认输。 既然他暂时不准备开口，卡洛也干脆无视他，起身伸了个懒腰，慢条斯理地整理起自己的衣服。 期间视线也只是在拿东西时会略过他，其余时间都是正常干自己的事情，越是高傲的人，就越是接受不了自己被无视。 尤其是托尼这种骄傲到有些自负的存在。 “好吧，我承认，我确实不是纯直男。” 两人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托尼败下阵来，他受够了被卡洛无视的状态了，那双眼睛既然看向他，就不能一直停留在他身上吗？ 还是那句话，只要自己不觉得尴尬，托尼就没有一丝被打脸的自觉。 他现在只想把卡洛的脑袋掰过来想让他好好的看着自己，而不是去纠结选什么颜色的领带。 事实上，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当卡洛的视线重新和他对视上时，之前一直在心底叫嚣的声音仿佛消失了。 托尼满意的凑近对方，嗅着对方身上传来的淡淡的紫罗兰花香，心情像是被什么东西安抚住了一样。 他这个反应引的卡洛发笑，心底暗爽的同时眼神无辜的注视着对方。 “满意了？” 托尼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他不是傻子，又怎么可能会猜不到卡洛是故意这么做的呢？ 可偏偏他就是吃这一套，别无视他，也别把他当做可有可无的存在。 “这可不是我逼你的，是你自己说的。” 卡洛怎么会不满意呢？毕竟他等的就是这句。 托尼被噎了一下，他确实说过他是直男，不过这不是想象和现实有所出入嘛，他没想到卡洛会这么记仇。 不过…… 他瞄了眼眼前还在笑吟吟的卡洛，好像也生不起来气了。 有点可爱。 不过托尼有些好奇卡洛一定要让他说出这句话的原因，就像卡洛自己说的，他不会做无用功，所以托尼很好奇他又会做出什么举动来。 “你很在意我的性取向？” 反应过来了？ 卡洛挑了挑眉，不过他也不准备隐瞒，而是故作高深的开口。 “说不在意是假的，毕竟……” “毕竟什么？” 托尼心跳快了半拍，他本就不是什么耐心的人，在卡洛停顿的两秒内，立马追问道。 卡洛缓缓抬起手，双手捧住对方的脸颊，感觉对方没有拒绝，微微抬眼，眼神中仿佛中是化不开的甜蜜。 “毕竟如果不是直男的话，那我就可以正式追你了。” “你……” 有那么一瞬间，托尼感觉自己被蛊惑到了，微微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脸上露出一丝不自然。 他就知道! 卡洛这家伙总是清楚自己的优势…… 不过…真的好色…… 托尼不自觉吞咽了下，这个动作被蓝眸所捕捉，卡洛心情不错的笑出声来，主动将脑袋贴近了些。 卡洛的主动靠近，让托尼一时间升起几分不知所措，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他下意识地想要躲开，却又鬼使神差地没有动。 由于托尼现在还坐在原地，所以卡洛是俯下身，额头几乎和他贴在一起，两人之间是距离有理有据，最终停顿在十厘米左右的距离。 “总得给我一个报复你的机会嘛。” 在托尼暗含期待的眼神中，卡洛空出一只手，食指指腹朝上，从对方的胸口一路顺着往上划过喉结，最终停留在下巴处，指尖微微用力，托尼也配合着仰头等待着。 “就从…送花开始？” 毕竟，他真的被对方送的花吓到不少次，卡洛觉得他应该小小的报复一下对方。 就当是…小情趣？ 闻言，托尼笑了一下，他当然知道卡洛在点他呢。 真记仇…… 不过他并不介意，反而觉得挺有趣的，他有点期待对方的小报复了…… 卡洛满意的点点头，指尖顺着对方的下颚线一直划到脸颊，然后又轻轻抚过耳垂，最后停在耳后。 指尖轻轻摩挲着，感受着对方皮肤上传来的温度。 被对方这么挑逗着，托尼感觉有些不自在，他伸手握住卡洛的手腕，声音有些沙哑。 “差不多得了。” 他之前怎么不知道卡洛这么大胆？他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再这样下去说不定真会发生点什么。 卡洛顺从地停下动作，他就算不说，卡洛也准备收回手的，只不过被主动拦住，卡洛挑眉看向对方，语气中多了几分戏谑。 “这就受不了了？” 这就是直男啊～ 卡洛心情不错的勾了勾唇，此刻没人会在意那个闪着幽幽蓝光的手环，注意力全在彼此身上。 都说爱人之间的交锋是从眼神开始，这句话用在现在再合适不过。 托尼轻咳一声，松开卡洛的手腕，整理了一下衣服，故作镇定地说道。 “我只是怕你太得意忘形。” 卡洛笑了笑，对这对方的话抱有怀疑态度，不过他也没打算继续逗弄对方，毕竟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接连陷入被动，托尼有些别扭的伸手戳了戳卡洛的脸颊，感慨起来。 “你还真是记仇。” 不过这种小报复手段…还挺有趣的。 托尼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刚刚到场景，感觉刚刚被触碰的地方仿佛升起一股火焰，火辣辣的。 卡洛笑出声，他似乎很享受托尼这种别扭的样子，同意伸手戳了戳对方的脸颊反击回去，故意说道。 “这就叫礼尚往来。” 记仇？也许吧，至少他没做那些狗到不行的操作。 礼尚往来？托尼挑眉，他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卡洛。 “我什么时候得罪过你？” 卡洛挑眉一副你确定的表情，抱着胳膊注视着对方。 在他的注视下，托尼暂时罢工的大脑重新上线，把他那些不干人事的操作循环播放了一遍。 “……” 托尼沉默了。 当时没什么感觉，但是现在回忆起来，原来…那些事真的很…傻逼…… 卡洛笑了笑，将手臂搭在对方的肩膀上，调侃着对方。 “怎么？想起来了？” 托尼轻咳一声试图掩饰他的尴尬，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做出那么多蠢事，不过最让他难以接受的是，他居然毫无察觉! 不过，有一说一，被调戏的感觉……还不赖。 卡洛还想说些什么，手机却在这个时候响起来，打开看了一眼后，挑了挑眉看了眼托尼后无声的笑了笑。 “看来我们得早点回去了。” 手机上面还在不断弹出消息，卡洛脸上闪过也是无奈。 他应该也没那么傻吧，再说吃亏的也就不能是他。 “怎么？有事？” 托尼调侃着。 心里也不认为除了工作外，卡洛还会有其他事。 第127章 托尼篇28 “再不回去，某个可爱的家伙就要杀过来了。” 卡洛感觉到手机上传来的消息震动，他只是看了几条，就已经能感觉到其中淡淡的杀意了。 虽然不是针对他，但是为了托尼的安全，卡洛还是决定要先回去了，再不回去就要有人遭殃了。 “是谁？” 托尼挑眉，有些好奇究竟是谁这么关心卡洛，居然不惜跨越大半个地球跑来找茬，不过卡洛的称呼是什么鬼？可爱？谁？ 他怎么不知道卡洛身边还有一个可爱的家伙？ “你猜？” 卡洛日常皮一下，朝对方眨眨眼。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认识几个变态。” 托尼撇撇嘴，没好气地说道。 只是因为一个新闻就，能从纽约特意飞过来的，那不就是变态吗？不过卡洛身边什么时候有这种人了？他怎么不知道？ 变态？卡洛将这两个字在脑袋中过了一遍，感觉好笑。 “是卡莉法，貌似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一张照片，她现在在问我有没有被你祸害呢。” 昨天晚上他不小心睡着了，看样子应该是托尼把他搬回来的时候被拍到了。 按照卡莉法对托尼的排斥，如果卡洛现在给她发一个哭唧唧的表情，可能她真的能大老远的飞过来。 不为别的，单纯的想咔个人。 照片？ 托尼突然想起来今天早上看新闻的时候无意间浏览到，明明知道发生了什么，却在卡洛面前装傻。 “照片？什么照片？” “不清楚，我还没看新闻，不过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卡洛只是简单扫了眼消息，还真就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照片，很不知道今天的新闻到底写了什么。 左右应该不会太离谱吧？ 事实证明卡洛总是低估了媒体对新闻的敏锐程度。 刚起身离开房间，两人往电梯走去，电梯缓缓下降到一楼，门刚一打开，两人就看到外面站着一群记者，他们手里拿着各种摄影设备，见到卡洛和托尼出来，立刻蜂拥而上。 话筒和闪光灯不断亮起，托尼脚步一顿，下意识将卡洛护在身后。 记者们也因为他的动作变得更加狂热，一拥而上，将卡洛和托尼团团围住，各种问题铺天盖地地砸过来。 “请问你们昨天晚上在一起吗？” “请问你们目前是处于交往状态吗？” 一系列问题铺天盖地的袭来，托尼挑眉，转身对着卡洛轻轻比了个口型，示意他先走。 “请问您和罗恩先生是什么关系？” 记者们看着托尼的动作，更加兴奋，纷纷将话筒对准他，比起卡洛，这位斯塔克更受记者们的喜爱。 以至于卡洛溜出去走出去也没有人会去拦截，因为比起拦截卡洛，显然斯塔克才更能说出些什么有用的信息。 从包围中抽离，卡洛提着自己的东西走的街尾拐角等待着对方从媒体那里抽身。 他本以为这个过程要等很久，没想到仅仅过了几分钟，托尼的身影就出现在拐角。 “我以为要等十几分钟呢。” 卡洛挥了挥手示意对方看过来，瞧见对方看起来没什么异常的地方，放心了不少。 托尼显然也看到了他，毕竟对方一身白色羽绒服，站在路灯旁边还是比较显眼的。 尤其是现在阳光透过云层照亮雪地，卡洛站在那里，像个只会出现在冬季的精灵。 托尼没有迟疑，快步走了过去，顺手接过卡洛手里的行李，揽上对方的肩膀。伸手拍了拍他肩膀上的雪花，挑眉道。 “等急了？” “还好，你刚刚挺帅的。” 卡洛的目光落在托尼身上，他的外套上沾着一些雪花，看上去有些狼狈。 “走吧，我们回去。” 托尼轻哼一声，显然对卡洛的夸奖很是受用，伸手掸了掸衣服上的雪，重新伸手揽住卡洛的肩膀。 不论是在什么时候，那些记者对他来说都只是随时可以甩掉的家伙，托尼可不会在意那些媒体。 毕竟就算把他写成十恶不赦的刽子手，贩卖军火破坏世界和平的恶魔，他也都照单全收。 “所以…你说怎么让这些家伙，乖乖闭嘴，放弃明天的头条让你离开的？他们什么时候那么好说话了？” 卡洛把头侧过去一点，轻声询问，从背影上来看，两人像是课间在操场上闲聊的朋友一样。 “保密～” 托尼挑眉，将手臂搭在卡洛肩膀上，凑近卡洛耳边，低声说道， 他可不准备现在就把他说了什么告诉对方，而是准备让他看了当时的采访再来找自己。 一想到当时的场景，托尼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反而开始期待那个时候的到来。 “好吧。” 反正也不可能是什么离谱的事情，卡洛被他领着，坐飞机原路返回，等回到纽约后卡洛就先回了趟研究所。 托尼对此没什么异议，反正过不了多久卡洛还会回来的。 等卡洛踏入研究所时就被卡莉法逮到，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确认她的朋友没有惨遭毒手后，默默把暗杀计划划掉。 随后郑重的将一个外形酷似领夹的东西递给卡洛，美其名曰新产品让卡洛进行测试。 “我想，我应该没那么单纯吧？” 在了解了这个东西的具体作用后，卡洛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 他看起来那么像一个，可以为了爱情不管不顾的家伙吗？ 卡莉法轻哼一声，将领夹给他扣上。 “谁知道呢？我可不认为花心大萝卜会突然转性，如果他只是一时新鲜那你怎么办？你没谈过恋爱不知道，这种花花公子最是懂的甜言蜜语，把人骗到手后又开始玩冷暴力。” 她对托尼斯塔克不了解，但是也大致从媒体上见识过这家伙的无耻，花言巧语张口就来。 花花公子不就是那样吗？说的时候三分趣味七分演技，到手了感觉无聊了又开始物色下一个。 她本来是挺相信卡洛的自制力，但是从昨天晚上那张照片出现时，她就意识到事情可能不太对了。 她好朋友居然安心让对方抱着回去!一定是斯塔克那家伙的花言巧语蒙蔽了卡洛! 好在那家伙还算有点道德没有趁卡洛睡着了干什么，不然卡莉法现在就不会老老实实站在研究所内了。 “你说的还挺有道理的。” 卡洛失笑，顺着对方的话点头。 卡莉法看着对方完全没有一丝警觉反而还笑了出来顿时感觉一阵头疼，有一种自家乖乖仔爱上黄毛的糟心感。 “说真的，就算你真的喜欢，那也别那么容易让他得手。男人嘛…太轻易得到的总是不珍惜。当然，你要是想和他来一场短暂的恋爱就当我没说。” 孩子大了谈场恋爱涨涨经验，那卡莉法完全没有任何反对的想法，可如果卡洛是抱着一颗真心…… 那么那个斯塔克，要么给她好好对卡洛，要么就等着被她弄死。 她家仔可以玩别人的感情，但是绝不可以被别人玩感情! “听起来你好像挺支持我当个渣男的。” 面对卡莉法的变脸，卡洛有些失笑，只能说不愧是他看中的朋友吗？总感觉哪怕他当街杀人，她都会睁着眼说那人是撞到自己刀上的。 “渣男？开什么玩笑宝贝，你的这张脸不当渣男才可惜了呢。” 说真的，一开始卡莉法就是被卡洛的颜值吸引，之后才被卡洛提出的计划打动，她这个朋友各方面简直堪称完美。 没有那种老板脾气，也不趾高气昂，身边又没有个暧昧对象，也不出去花天酒地，反而大部分时间泡在研究所里面和他们一起工作。 说实话，每天看到这么一张脸出现在研究所，心情都会变好不少。 卡洛没有接话，耸耸肩回到自己的实验台，打开笔记本电脑就准备工作，结果左下角的弹窗将他吸引。 采访视频标题被标红了，写的标题是《斯塔克疑似恋情曝光》，看标题就知道这段采访有多么劲爆。 卡洛带着耳机点击播放结果发现五分钟的视频，基本上全是托尼的已读乱回。 视频中记者问他们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托尼答非所问的建议对方养条狗，这样就不会那么闲的问别人是什么关系。 记者问托尼和卡洛的关系，托尼就一脸同情的看向那名记者，真诚的发问。 “怎么？你没人陪着一起出去旅行？那你还真可怜，我建议你少写点挖苦的文章，你的朋友都看不下去了。” 总之五分钟的视频，前四分半都是托尼的单方面碾压，卡洛不得不承认，托尼的攻击力很强，感觉狗路过叫了一声都要被他怼到不敢说话。 然而视频还未结束，最后记者提问托尼关于他为什么会抱着卡洛回酒店的时候，托尼这次终于正常了一点。 他面对镜头，轻咳一声语气里都是无奈和宠溺，脸上的表情怎么看都带着些炫耀的意思。 “卡洛是个不怎么称职的追求者，我在他旁边他居然还能睡着，这让我不得不考虑一下到底要不要接受他的追求了。” 说完，托尼就潇洒的离开了，留下记者们在原地风中凌乱，视频到此结束。 第128章 托尼篇29 看完视频后，卡洛脑子有些懵，所以他这是被托尼公开出柜了？而且…看着托尼这个语气，托尼这是单方面宣布追求他成功了？ 卡洛觉得托尼这操作简直骚得不行，完全把他自己摘了个干净，话里话外都是是卡洛追他的，他可以勉为其难考虑一下。 “勉为其难啊……” 卡洛把那段反复播放了几遍后笑容逐渐扩大，把今天要做的事情完成后就和卡莉法打了声招呼，出了研究所就看到熟悉的车子。 车内，托尼戴着墨镜，整个人靠在椅背上，看上去十分惬意。 卡洛打开副驾驶，自然而然的坐了上去，将安全带系好后和他对上视线。 “怎么样？我的采访看了吗？” 托尼瞥了他一眼，勾唇一笑，眼中带着嘚瑟的感觉。 “看了，我社死了。” 说真的，这下所有人都知道了他在追求一个花花公子，尤其是在托尼的态度，让他感觉对方只是把他当成谈资。 生气吗？ 有点，不过目前他貌似还没这个资格。 社死？ 托尼闻言一脸无辜的耸耸肩，侧头的时候，墨镜微微下滑，将眼底的笑意直勾勾的暴露给对方。 “啊？真的吗？那真是太可惜了，我还以为你会很感动呢。” “感动倒是没有，就是没想到明明我还没有正式追你，结果现在却变成了对你死缠烂打了。” 对方有意调侃，卡洛自然也没惯着。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貌似他是在早上的时候才说要追对方的。 “那不是更好？这样一来，所有人都知道你在追求我，你就没有退路了。” 托尼挑眉笑道，既然追他那就要有自觉，要是再像之前一样对他爱搭不理那可不行，至少也得有所表示不是吗？ “我怎么感觉，很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在追你。” 说实话，听他这么一说，卡洛只能想到一个幼稚的小鬼，得到了一份礼物就想要炫耀给全世界。 托尼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得意洋洋的笑容。 “当然，这可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不仅能让你名正言顺的追求我，还能让大家都知道你是我的人。” “你的人？” 卡洛愣了一下，显然对这个词有些陌生，将头转过来，目光灼灼地盯着他，轻笑一声。 “怎么？难道不是吗？别忘了，你现在可是在追求我。” 面对卡洛审视的目光，托尼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轻哼一声，挺了挺胸像个高傲的企鹅。 卡洛故意凑近了一些，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气氛顿时变得有些暧昧。 “如果我追到你了，那你是不是我的了？” 托尼挑眉，似乎没想到卡洛会突然问出这个问题，但他是谁？ 这种问题，对于他这种花花公子来说，根本就是送分题。 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伸手揽住卡洛的脖子，故作暧昧的凑近他的耳边轻声开口。 “当然，前提是你能追到我。” 适当的承诺是让关系保持甜蜜的诀窍，托尼自认为是个大方的人，给追求者一点甜头才能换来更好的体验不是吗？ 说完，托尼又松开卡洛，坐回自己的位置，戴上墨镜，嘴角勾起一抹得意洋洋的笑容。 卡洛收回手，坐回副驾驶，看着窗外快速掠过的风景，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心情莫名愉悦起来。 说起来，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报复，卡洛的追求方式，几乎是托尼之前的翻版，其中最醒目的就是送花。 而托尼的别墅内现在最常见的花就是向日葵，有时候托尼都有些怀疑，他到底是单纯的自己喜欢向日葵，还是觉得向日葵衬他了？ 毕竟金色和巧克力色和他可没有那么搭。 不过托尼觉得他应该做好示范，所以除非花完全失去美观性外，他都不会将那些花清理掉，导致现在别墅里随处可见的就是向日葵。 对此佩珀发出嗤笑，望向老板那春风得意的表情，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老天…到底是谁说他们只是朋友的？ 看到托尼现在这个傻样，佩珀甚至都有点不想承认对是她认识的那个托尼。 另外她不理解，明明托尼也很喜欢卡洛为什么还要吊着对方，他是真的一点都不担心发生什么意外的…… 事实上这事还真不能怪托尼，因为卡洛只管追，那是一句告白的话也不说，托尼又是个傲娇的性格，享受了卡洛一段时间的主动，导致他现在拉不下脸来主动。 “我可是热爱工作的斯塔克，放心好了，一周后我会回去。” 这不，僵持了一段时间，托尼觉得他应该好好的敲打一下卡洛了。 他借着工作的名义，实际上只是到拉斯维加斯的赌场放松一下。 挂断佩珀的电话后，托尼感觉浑身轻松，仿佛解开了封印一般。 当然同行的还有哈皮和罗德，确切的说这场拉斯维加斯之旅是罗德邀请对方来的。 按他的话来说就是。 你不会真被套牢了吧？ 显然，托尼不会承认，所以他来了，并且还是立即动身顺便放了卡洛一次鸽子。 开什么玩笑，他才是被追求的，怎么可能被套牢？ “你真的要去？” 哈皮看着托尼气定神闲的下车，忍不住问道。 这位祖宗又要玩什么？ “不然呢？” 托尼理所当然的反问，他人都来到门口了，还问他是真是假？ 望着对方一脸自信的表情，哈皮沉默了，他突然觉得和托尼一起出来是个错误的决定，这哪是来放松的，这分明就是来受罪的。 他已经能想象卡洛要是知道了，托尼到时候该面对怎么样的场景了。 这家伙是懂如何自己把自己玩死的。 他跟着托尼也已经有几年了，对托尼的心思还是比较了解的，但是就算是他也不得不说一句。 这主意真馊。 赌场门口，罗德按照了之前招待托尼的规格，给他带了几个符合他之前口味的美女来助兴，看到他来了自然而然的和他互怼起来。 面对那些美女，托尼欣然接受，毕竟他从来不会拒绝美人的投怀送抱，更何况还是罗德安排的，他当然要给这个面子。 这让身后的哈皮伸手扶了下脑袋小幅度摇头。 然而他不知道，他们在赌场门口的画面已经被拍下来，并且传给了本应该在餐厅附近等待的某人。 卡莉法也没想到，她看不过眼自家朋友去追斯塔克，主动休了一个月的假眼不见心不烦，结果就看到了这么一幕。 反应过来后立马拍照传给卡洛，她就知道!和这种花心萝卜在一起，头上的颜色难免有点绿油油的。 也不知道卡洛看到后会不会伤心？ 卡莉法胡思乱想的功夫，门口的一行人就已经进了赌场，卡莉法想都没想就跟了上去。 开什么玩笑，让卡洛伤心了她还能让托尼这家伙安心玩？ 另一边收到照片上卡洛默不作声将照片保存，并且取消了晚上的预约。 到了到了约定好的时间，也识趣的没和对方打电话，就好像完全不在意自己被对方放了鸽子。 他这边是云淡风轻了，但是托尼那边就不一样了，在下注的时候他的视线总是不自觉瞟向手腕上的手表。 眼看着已经超过约定好的时间，卡洛那边居然一个电话都没有打过来，他原本以为对方肯定会打电话质问自己为什么没去，可结果却什么也没有。 很不对劲…… 托尼的直觉告诉他，这很不对劲。 然而接下来卡莉法的出现就让托尼明白过来为什么他会有这种感觉。 卡莉法是故意出现在托尼的视线范围内的，表面上她是在询问侍从哪里有卫生间，实际上她是在向托尼传递一个信号。 他要倒大霉的信号。 托尼很快就反应过来，他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卡洛没有联系他了。 原本他想着和罗德一起出去不用担心有记者会拍到，正好也可以借此机会让卡洛反思一下。 谁知道卡莉法居然也在这里…按照对方的性格，估计此时照片已经到了卡洛手上，这下他算是完蛋了…… 该死，他就不应该跟罗德出来鬼混的，现在好了，在卡洛那里他彻底失去了主动权…… 卡莉法在确认对方看到自己后就离开了，反正她的目标就是让对方没办法心安理得的享受。 凭什么卡洛在伤心，罪魁祸首还能安心左拥右抱的潇洒？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卡莉法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她就是要明晃晃的告诉对方，卡洛已经知道一切，就是要让他静不下心来。 既然让她在这遇见了对方那就是说明这是天意，卡莉法要做的就是遵从天意，遵从本心，毫不保留的把对方的恶行报告给卡洛。 不得不说，这一招确实够狠，托尼现在满脑子都是卡洛，完全没有心情继续留在赌场里，只能匆匆结束牌局，带着哈皮赶回纽约。 期间哈皮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托尼怎么又临时变卦了？难道说他良心发现了？ 事实上，托尼并不是良心发现，而是他有预感，接下来他可能要费一番功夫才能哄好对方了。 第129章 托尼篇30 然而，更让他没想到的是，等他回到纽约时，却发现卡洛根本就不在别墅里。 这样情况让他有些傻眼。 贾维斯为什么没把这件事告诉他？ 似乎猜到了他此刻的想法贾维斯声音悠悠响起，带和些许幸灾乐祸。 “先生，你说过罗恩先生在别墅内享有自由活动的权利，另外他拥有我的一半权限，所以在你没有询问的情况下，我将优先执行罗恩先生的指令。” 言下之意就是这件事是卡洛让他不要告诉托尼的。 贾维斯的声音虽然平静无波，但是托尼还是听出了对方的愉悦，这让他更加郁闷了。 托尼：？ 莫名的，他有一种搬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好吧，这件事确实是他的错，所以他只能自认倒霉了。这下好了，原本想晾一下卡洛，结果反倒让自己被晾了。 这招反客为主简直是诛心。 他倒不是不能知道卡洛去了哪里，只是去找他的话……这样一来就显得自己太没有面子了。 而且他也看出来，对方这是在以退为进，卡洛既然这么有兴致，那他就陪他好好玩玩…… 托尼这样想着才压下来心底的慌乱，身旁被从无视到底的哈皮只能说。 活该。 等托尼回房间后，哈皮就将这一好消息告诉佩珀。 此时，托尼身边最亲近的两人一ai默契反水。 就这样，接下来的几天里，托尼单方面开启了和卡洛的冷战模式。 表面上，他依旧是那个花花公子，到处沾花惹草，看似潇洒，派对宴会开不停，各种撒钱行为轮番上阵。 可每次忍不住看向入场区，那期待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别的倒不说，佩珀这几天反正是胃口好了不少，她早就说过，如果真心喜欢别人就别干那些事。 这下好了？发了一百遍邀请都被无视，每次还都忍不住眼巴巴的看着门口。 爽了吧？开心了吧？ 从哈皮口中得知托尼干了什么事后，佩珀对托尼那是一点同情都没有，自作孽也。 据她所知卡洛那边像没事人一样，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丝毫没有受到冷战的影响，看起来就像放养托尼了一样。 这让托尼更加郁闷了，他觉得自己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完全没有着力点。 而且，更糟糕的是，随着冷战时间越来越长，他觉得自己的心态有些失衡了。 这日子没法过了… 又一次等到了派对散场都没有等到卡洛过来，托尼的心态有一点点小小的裂开。 他承认自己在这场冷战中输得一塌糊涂。 他甚至已经开始怀疑，卡洛是不是根本不在乎他，所以才会如此淡定自若。 这样的想法一旦冒出来，就像野草一样疯狂生长，让他变得患得患失起来，毕竟卡洛一直以来给他的感觉就是如此，若即若离。 也许是酒精上头的原因，托尼现在什么都不想要，只想见卡洛一面。 他甚至有点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和卡洛冷战，明明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 只要他稍微坦诚一点点，这个矛盾对他们来说根本就不是问题。 这或许就是爱情的魔力吧，让人变得盲目而愚蠢。 托尼向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这时候完全失效了。 他已经受够了这愚蠢的冷战了，他现在只想见到卡洛，然后把一切都说清楚。 但是以他现在的状态，让他开车显然不太可行，哈皮这个保镖自然而然的担任上对方的司机，在确认的手环的定位后，来到研究所。 进入研究所后，托尼直奔卡洛的办公室，此时已经是深夜了，大部分人都已经下班了，所以整个研究所内显得十分安静。 实验室门口，托尼伸手敲了敲玻璃，卡洛听见声音后抬起头，看到是他后一脸平静，似乎对他的出现一点也不感到意外，起身走了过去。 看到卡洛的瞬间，托尼突然就有些不知所措，他原本准备了很多话，但此刻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送你回去吧。” 沉默良久后，托尼终于开口却不是重点，他的视线略过卡洛略带疲惫的眼神，心想到车上再说也是一样的，如果哈皮敢笑话他，大不了扣工资。 卡洛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去收拾东西。 托尼跟在他身后，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不敢说话。 出了研究所，由于是哈皮开车，所以托尼很自然的打开了后排的车门，想让卡洛坐进去。 结果卡洛绕了点路，打开了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这下后排就只有托尼孤零零的一个人。 如果按照平时，托尼可能已经让拉着对方态度强硬的让卡洛和他坐在一起，但是现在托尼作为过错方能说什么呢？ 他能让卡洛坐上他的车就已经是不错的结局了。 哈皮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托尼，他看出了托尼的失落，但他没有多说什么，毕竟这是托尼自己的选择。 另外…他待会笑的时候别扣他工资。 然而等到了公寓楼下托尼都没有开口，似乎陷入了自己的思维中，卡洛十分干脆的下车准备回去。 托尼这时才回神提出要送他，但是被卡洛拒绝。 “不用了。” 他的公寓已经好久没回去了，卡洛可没忘记自己公寓里面还有一个雇佣兵，也不知道自己的房子被他搞成什么样了？ 要是搞成一片废墟，他可丢不起这个人。 就在卡洛走神期间，哈皮默默的打开车门让托尼下车，然后一脚油门扬长而去，临走前还不忘用怜悯的眼神看了托尼一眼。 别说兄弟不帮你，给你机会你可得把握住了…… 由于哈皮的离场，托尼便以借手机打电话的理由向卡洛求助，然而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卡洛的手机在掏出来的时候就已经电量耗尽关机了。 这下卡洛也没什么好说的，领着对方坐电梯准备先回公寓给手机充上电再说。 他记得那个雇佣兵在破坏了现场后都会努力打扫干净，希望他的公寓不会太灾难。 托尼跟在卡洛身后，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电梯，期间谁都没有说话，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到了房门口后，卡洛做足了心理准备这才敢把钥匙插进去。 托尼有留意到他这个反应，但是目前他正想着怎么开口和对方道歉，暂时把这个小细节抛之脑后。 门被打开的瞬间，卡洛看到了一个黑色的东西眼皮一跳，下意识想要关门，结果被托尼挡住了。 对方这欲盖弥彰的动作，让托尼升起了一丝异常的感觉，为了确定，他直接伸手抵住门，强行挤了进去。 入目的是一个街头嘻哈风的房间，房间门口有残留的丝袜，和几根女人的长发。 而且入口的鞋架上还明晃晃的摆放着一双看起来粉嘻嘻的拖鞋，和一双红色高跟鞋。 这一切都一切都在告诉托尼，卡洛的公寓里住着一个女人。 难怪呢…… 难怪不让他送他上来…… 难怪每次他说要来看看卡洛住的地方都被搪塞掉…原来是背着他养了女人在公寓…… 这一幕让托尼原本准备的道歉的话全都被堵在了喉咙里，脑子里那些曾经疑惑的地方似乎串联成了一条线，他突然觉得有些可笑。 卡洛张了张口，来不及解释，托尼就已经自己脑补完了。 所以，这就是卡洛不理他的原因？原来他已经金屋藏娇了，亏他还傻乎乎的自以为是的和他冷战，对方估计每天都会来和他的小情人嘲笑他是个自以为是的蠢货呢…… 卡洛刚想解释，托尼转身就走，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 如果卡洛的房间里住的是个男人，他或许还能好受点，可是现在他居然住在一个女人的房间里。 托尼突然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小丑一样，说不定卡洛根本就不喜欢他，他只是喜欢能从他这里得到的利益，所以那些喜欢都是假的…… 他说为什么卡洛没有一点爱慕者的自觉，为什么会表现得一点也不在乎……原来本身就是在耍他玩…… 这时托尼的手腕突然被抓住，托尼回头就见卡洛目光灼灼的盯着他，那双让他着迷的眼睛里透露着紧张。 这副模样差点让他心软，他应该相信卡洛的，但是他无法相信卡洛房间里的种种。 所以托尼甩开了他的手，压下心底的苦涩，语气嘲讽。 “别用你这双眼睛看着我，你会骗人，你的眼睛同样如此。我真是疯了才会放着好好的美女不要，选择和你这个骗子玩什么恋爱游戏!”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难受过，屋子里面的种种都在告诉他，卡洛是怎样把他耍的团团转的，而自己就像一个傻子，还要小心翼翼的给对方解释他为什么会放他鸽子。 真可笑，这场以玩弄对方感情开始的游戏最后居然是以这种结局收尾，托尼甩开对方后坐着电梯离开。 下坠的感觉，加上喝醉后的感觉，都掩盖不了托尼此刻的心脏处传来的难受，像是被一双大手捏住一般，又酸又涩。 第130章 托尼篇31 “你这是…被甩了？” 在暗处观察着两人上楼后哈皮就将车调头，准备等托尼给他发完消息再撤退。 要知道，托尼把手机落在车上这种事情概率真的很小，就算他喝醉了也同样如此。 玩笑归玩笑，不过看着远处失魂落魄的某人，哈皮还是小小的同情一下他的。 背着别人出去浪，结果阴差阳错被对方员工逮了个正着，这下好了，面子没了，里子也没了。 想到这里，哈皮的视线停留在托尼的侧脸上，没有看到预想中的巴掌印他是不认可的，卡洛的攻击力是不是太小了点？ 他以为托尼至少应该顶个巴掌印回来呢。 许是哈皮的目光实在是太过灼热，托尼没忍住瞪了他一眼，他想说些什么，却觉得喉咙干涩，什么都说不出来。 最后只能自暴自弃的闭上眼睛，将头靠在椅背上。 “去喝酒。” 还喝？ 哈皮撇撇嘴，看来是被他说中了，不过怎么想的有一天，这个家伙被甩后会去买醉，这可是个稀奇的画面。 至少哈皮只刷新到这么一次，不过既然老板都发话了，哈皮也只能坐回驾驶室，开始带托尼到附近最近的酒吧。 期间托尼一直安安静静的坐在后面，他并没有大吵大闹，反而显得异常安静，就像是一只被主人抛弃了的宠物，可怜巴巴的。 哈皮通过后视镜瞄了眼对方，没有说话，默默发动了车子，根据托尼的指示，很快两人就来到了一家酒吧。 千言万语只能汇聚成俩字，活该。 这家酒吧并不怎么出名，人也很少，倒是挺安静。 哈皮原本以为托尼会叫几个美女来陪他喝酒，结果对方只是点了一杯威士忌，然后坐在那里发呆。 很显然，托尼这个状态很不对劲，他这样子不像是失恋了，倒像是被人耍了。 这个想法刚一出现就被哈皮否定了。 开什么玩笑？ 先不说托尼是个怎样的家伙，就说卡洛，那家伙的喜欢是可以从眼神中看出来的，如果说托尼耍卡洛他还觉得正常些。 卡洛耍托尼？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然而陷入回忆的托尼此刻突然一口将杯中的酒喝掉，起身走向舞池，似乎是想通过这个让他暂时摆脱那种心疼的感觉。 哈皮耸耸肩，看着托尼的背影，自言自语道。 “果然是失恋了。” 不过不得不说，这托尼副情场失意的样子还真是稀奇，没见过，拍下来给佩珀看看…… 事实证明，在这种环境下，舞池里热辣辣的身体，暧昧的灯光，都可以让托尼暂时忘却烦恼，期间有几个女士搭上托尼也照单全收。 此刻的托尼心底憋着一股气，具体是因为什么？他很清楚，但是不想承认。 现在的他不想停下来，只要一停下来托尼就会想起刚才卡洛房间里出现的场景，这些无一不是在告诉他，卡洛从始至终就是在耍他玩。 可随着搭讪的人越来越多，托尼的眼前不自觉浮现出卡洛那张脸，有生气的时候，有害羞的时候，还有难过的时候。 每一个表情都那么真实，那么生动，让他忍不住想要靠近。 可一想到这一切都是假的，托尼就感觉心里像是堵了一块大石头，难受极了。 他就不该认识卡洛，不该招惹卡洛，不该为了那么一个可笑的游戏和他搅合在一起，现在好了，想耍别人结果现在被耍的成了他…… 想到这托尼也没有再舞池待下去的想法，他走到吧台，又要了一杯酒，然后一饮而尽。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暴露、身材火辣的女人走到托尼面前，向他抛了个媚眼。 哈皮见状，连忙走过去，想要阻止，他感觉自家老板现在脑子，很有可能干出些让他后悔的事情。 为了老板的未来，哈皮觉得有义务帮一下托尼。 然而现在的托尼可不接受他的好心，他对那个女人笑了笑，一副风流的做派看的哈皮两眼一黑。 “想跟我喝一杯吗？” 女人欣然答应，坐在托尼旁边，主动和他聊天，甚至还向托尼暗示，只要他愿意，今晚就可以带她走。 喝喝喝就知道喝…… 真是在哪个地方跌倒，掉个头再跌倒一次，哈皮觉得托尼真就不长记性。 自己是怎么被甩的那是一点记性也不长，还在这里泡妹。 可托尼现在注意力并不在他身上，否则一定会看到哈皮一脸无语的表情。 这才对嘛… 他可是托尼斯塔克，纽约有名的富商，花花公子，他才不在乎一个男人，还是一个骗子…… 可面对女人的暗示，为什么他会升起一丝烦躁呢？ 他看着眼前这个浓妆艳抹的女人，突然觉得有些反胃，他甚至开始怀念起卡洛那张干净的脸，还有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 卡洛…… 托尼心底默念着这个名字，突然觉得有些心烦。 自欺欺人的勾住女人的后脑勺，将她的唇带向自己，他才不会在乎一个虚伪的骗子呢…他是托尼斯塔克…是情场浪子…… 对于对方的热情，女人先是小小的惊讶了一下，但很快便反应过来，开始主动向对方凑近。 哈皮无奈的背过身去，只要他没看到他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真·秘技：真眼屏蔽 就在两人即将吻作一团的时候，托尼的手机上传来一条特殊的提醒，这道提醒音像是又道惊雷，让托尼的理智回归，猛的将快要贴在他身上的女人推开。 女人不满的嘟囔了几句，看情况知道自己应该是没机会了，便离开去寻找下一个目标。 回过神来的托尼将手机拿出来却没有打开，而是盯着亮屏的手机，看着时间从他眼前溜走。 漫长的一分钟后，那道提醒依旧没有停止，托尼握住杯子的手不自觉攥紧。 在贾维斯的帮助下，直接连接了对方的手机，语气像是点了炸药一样的冲。 “药呢？别告诉我你和你的小情人玩的太嗨，连药丢哪了都不记得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托尼就恨不得直接冲到卡洛面前，把他的脑袋撬开，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东西。 明明怕疼为什么还不吃药？那么重要的东西还不知道随身携带？ 托尼看着手机屏幕，突然觉得有些可笑，他居然关心起一个骗子来了？ 电话被强制接通，那头传来卡洛的压抑着的声音，像是随时都有可能断线的风筝。 “药在我手里……” 托尼皱了皱眉头，声音不自觉的放软了一些。 “为什么不吃？” 他给手环加的是提前半分钟预警，现在已经一分多钟了，卡洛应该已经难受起来，既然难受为什么吃药？ 听到托尼的话，卡洛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积蓄力量，半天才开口。 “我…不想吃…” 托尼突然觉得有些烦躁，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住内心的怒火可还是不免提高了音量。 “不想吃？难道你想死吗？” 电话那头的卡洛没有说话，只是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吸声，像是随时都有可能晕过去。 这下托尼怎么可能不明白，卡洛这是在拿生命安全和他置气。 一想到这里，托尼克制不住升起一丝怒气，卡洛到底有没有把他的身体当一回事？指责的话到嘴边，但是又在出口的时候不自觉软化语气改变了措辞。 “你赢了，把药吃了我十分钟内到……” 卡洛那边依旧没有声音，但是托尼知道，他绝对听见了，并且对这个数字并不满意。 “五分钟……” 真是欠他的…… 托尼烦躁的起身，扯着哈皮就往外走，语气染上一丝焦急，就在托尼出了酒吧后，电话那头才传来一声很轻的嗯声。 随后电话被挂断，与此同时，托尼手机上的提醒也在同一时间取消警报，这意味着卡洛刚刚已经把药吃了。 哈皮看着他一脸着急的样子，心中了然，嘴上却不留情。 “我还以为你真的不在乎呢。” “少废话，开车。” 托尼瞪了他一眼，把他塞进驾驶位后自己也坐回后座。 哈皮无奈的摇摇头，认命的发动车子，朝着卡洛的公寓驶去。 原本这家酒吧就是在卡洛公寓附近找的，所以重新回去也只花了三分钟，当然这是在无视红绿灯的情况下。 等两人坐电梯到了卡洛家门口时，看着关闭的门，托尼没有犹豫，从内衬口袋中掏出武器瞄准门把。 砰的一声过后，门上只多一个焦黑的小洞，托尼把门推开后匆匆走进房间就看到蜷缩在沙发上的卡洛。 此时的卡洛脸色苍白，额头上还挂着细密的汗珠，显然是刚刚吃过药后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 这一刻托尼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揪住，明知道对方就是故意的，可他还是可耻的心疼起了对方。 哈皮也识趣的为两人关上了门，自觉的坐到门口，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托尼视线不自觉看向那个关闭的房门，想质问卡洛那个女人呢？她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放任卡洛这样任性？ 她难道就不知道，如果卡洛不及时吃药真的会有危险吗？还是说她知道但是不在乎？ 卡洛到底给自己找了个多差劲的情人…… 第131章 托尼篇32 可最终，他咽下了所有，选择走到卡洛面前，蹲下身和他处在同一高度，伸手握住他有些发凉的手，语气放柔。 “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 听到托尼的声音，卡洛抬起头，用那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声音沙哑。 “我没事。” 吃了药后，那些不适已经在慢慢消散下去，卡洛现在除了还有点没有缓过来，确实没任何事。 “你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你差点就把自己弄死了！” 托尼看着卡洛这副模样，心中又是一阵抽痛，他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一些。 但是显然他失败了，他像个煞笔一样随随便便就被这家伙牵动心情，一点也没有之前的游刃有余。 他不应该这个样子的，他应该早点知道卡洛是在骗他，他应该恨他的，可偏偏他的心不受控制，总是为他而乱。 “可是…你不愿意听我说话……” 卡洛靠在沙发上，刚刚犯病的原因，脸上没有一点血色，看起来十分苍白，就连托尼最喜欢的那双眼睛也仿佛暗淡了些。 一想到刚刚卡洛的操作，托尼心底的火气也上来了，捏住卡洛的下巴，恶狠狠的开口。 “那是因为我tm觉得自己像个煞笔一样，自以为是的和你冷战，又眼巴巴的跑过来，想着和你解释，结果你的在公寓里养了个女人!” 是他不愿意听他说话吗？是卡洛完全不在乎他! “我没有，我没有养女人。” 卡洛刚想解释，话到嘴边托尼就已经吻了上去。又凶又急，不像是接吻，更像是发泄不满的情绪一样，带着满满占有欲。 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托尼撕咬着卡洛，发泄着心中压抑已久的怒火。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证明卡洛是他的，他的所有物，只能属于他一个人。 明明两人都没有告白，但是占有欲已经升起，托尼狠狠咬了一下卡洛的嘴唇，宣泄着自己内心的愤怒和不甘。 良久，两人才分开，托尼喘息着，目光灼灼地看着卡洛，声音有些沙哑。 “现在，那个女人在哪儿？” 托尼不是个喜欢吃亏的人，就像现在，他想让那个女人看到卡洛此刻失神的样子，像是幼稚的小孩急切的想要证明什么。 “说实话，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 他伸手抚摸着卡洛的脸颊，语气温柔，但是眼神却像一只咬住猎物的饿狼。 明明在追求他，又为什么要和别人扯上关系？ 这样的托尼让卡洛愣了下，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托尼，明面上看起来没什么，可他的眼神像是要把他拆吃入腹一样，带着浓浓的占有欲。 说实话，这是卡洛想要的吗？ 是的，这就是他想要的。 卡洛是个大胆又贪心的赌徒，他可以为了想要的东西押上全部，哪怕最后可能会死亡。 在卡洛沉默的期间，托尼又一次低头，这次落在在卡洛唇上的是一个轻柔的吻，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我不喜欢你骗我，更不喜欢你和别人不清不楚。” 卡洛没有说话，而是耐心等待托尼把话说完，一双眼睛就那么直勾勾的注视着对方。 对上这双眼睛，托尼无奈的叹了口气，伸手将卡洛揽进怀里，语气柔和了一些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住内心翻涌而起的负面情绪。 “所以。把她赶走，留在我身边，好吗？” 或许是酒精的作用，托尼现在的脑子里已经有了好几种让那个女人离开的办法，他想清楚了，不管怎么样，既然游戏是他开的头，那么也应该由他制定规则。 卡洛没有回答他，而是将头埋进托尼怀里，轻轻蹭了蹭，仿佛一只小猫一样。 这一刻，托尼觉得自己心都要化了，什么原则什么底线统统都抛到脑后，他只想把那个女人解决掉，然后和卡洛一直在一起。 就算是要骗他，那也要坚持下去，半途而废算什么？他有的是钱和技术，就算再骗三十年又怎么样？ 他既然有，那卡洛为什么不能继续骗下去。 “没有别人，一直都是你……” 良久，卡洛开口，声音很轻，但是托尼还是听见了。 没有别人？什么意思…… 托尼愣住了，他低头，看向怀中人，只见卡洛正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眼中满是真诚。 卡洛感觉差不多了，再不解释托尼的画风可能就要奇怪起来了，于是轻声解释道。 “没有别人，我这个月都是在实验室休息的。” 托尼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低头，在卡洛额头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那…那个女人呢？” 如果卡洛这一个月都住在实验室，那么按照时间来算，除了今天外，起码最近四个月卡洛都没有回来过这个公寓。 也就是说…就算有女人，卡洛也没时间和对方调情…… 至于卡洛到底有没有在实验室住一个月？这一点卡洛骗不了他的，只要他想，他随时可以调出实验室的监控。 就算是骗他的又如何？在他腻之前，他要他。 想到那个不靠谱的室友，卡洛垂头声音闷闷的。 “他是个雇佣兵，因为没地方住了就打起我公寓的主意，我打不过又没办法报警，所以就一直没回来过。” 谁知道一回来就给了他这么一份大礼，房子里其他地方都完好，就门口那部分地方乱了些，简直就像刻意而为的一样。 卡洛觉得他应该没有得罪过对方，应该不至于这么坑他啊。 一种名为惊喜的情绪砸向托尼，沉默良久后，他才终于才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带着几分试探。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卡洛有些无奈的看了眼他，悠悠的吐槽起了他刚刚的行为。 “我试过了，你甩开了我，说我的眼睛和我一样都会骗人。” 知道真相原来离自己这么近，托尼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他明明可以直接调查到真相，明明可以直接问卡洛的。可是今天他却像个傻子一样，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片刻后他狠狠的将卡洛抱紧，将头埋进卡洛怀里，声音有些闷闷的。 “对不起。” 他不过应该那么不理智的，就算是骗子又如何？只要他可以为对方带来足够的利益，那么他就不会轻易离开自己。 从卡洛拿自己的安全来赌的那一刻，托尼就已经决定好了，既然要骗那就骗到底，半途而废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卡洛轻轻拍了下对方的后背，凑近托尼耳边，轻声问道。 “你还生气吗？” 托尼没有回答，只是抱得更紧，似乎是在惩罚卡洛，又像是在向对方表达自己的爱意。 可是卡洛却突然话锋一转，扮起了可怜。 “可是我好难受。” 托尼微微一愣，随即松开手，看着卡洛，眼神中带着一丝紧张。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卡洛故作可怜巴巴的握住他的手，将他的手放在自己心脏的位置，眼中似乎染上一层水雾。 “这里不舒服……” “是不是刚才的药不管用？要不要去医院？” 托尼的心跳漏了一拍，他似乎听到了自己胸腔里传来的心跳声，一声比一声急促，像是在回应着卡洛的心跳声一样。 “因为你做了那些事不但不给我解释，还和我冷战了一个月，现在又不相信我。” 卡洛垂眸，长长的睫毛把他眼中的笑意尽数遮挡，一副心碎的可怜样，睫毛微颤的样子，任谁看了不说一句好可怜。 有那么一个瞬间，托尼是想穿越回一个月前，把铁了心想要放卡洛鸽子的自己绑回去。 尤其是在看到卡洛一副受了委屈，隐忍着不敢说出去的可怜样，托尼顿时感觉，当时的自己就是一个混蛋。 然而现在可没有时光机可以给他使用，托尼也只能伸手将卡洛搂进怀里，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轻声安抚。 “是我的错，是我混蛋。” 卡洛此刻宛如一只乖巧的小猫，任由托尼揉搓，只是偶尔会用湿漉漉的眼神看着他，像是在控诉他的罪行。 托尼忽然感觉，自己这是栽在卡洛手里了，而且是心甘情愿的那种。 “所以，我追到你了吗？” 卡洛可没忘了他的最终目的，双手捧上对方的脸颊，眉眼弯弯。 “早就被你追到了。” 托尼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伸手将卡洛搂进怀里，下巴抵在他头顶，轻声说道。 之前他也只是纠结对方先不先开口，可现在这个点已经不重要了，他不在乎是谁先告白他现在只想要他。 “你喜欢我吗？” 卡洛没有抬头，但是光听声音就能听出其中掩饰不住的笑意。 托尼微微愣了下，随即俯身，掰过卡洛脸颊，声音有些沙哑。 “当然，我爱你。” 卡洛用手挡住他的嘴唇，笑的像个狐狸。 “所以是我赢了？” “对，是你赢了。” 托尼挑眉，似乎没想到卡洛会突然说这个，不过现在游戏的输赢对他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卡洛回来了，这就足够了。 第132章 托尼篇33 哈皮怎么也没想到只是守个门的功夫，里面的两人就彻底定下关系。 不过这也不错，至少现在看来托尼是对这个结果感到满意的。 并且把人连夜重新拐回去，安排装修的重新把这个公寓给翻新了一下，看着托尼的那得意样，哈皮真想给他拍下来，放给明天酒醒后的他看。 这就是他口中的不喜欢？简直了。 另外，他也希望两人这次能走的更久些，就连他都能看得出来，托尼很在意对方，也许他真的能陪托尼很久很久。 事实上…这个时间并非没有一个固定的数字，而是从一开始就已经是倒计时。 漫长的倒计时。 斯塔克的行事作风一贯的高调，就算是第二天清醒后也只是愣了一会，随后开始就向全世界高调宣布这一消息。 在这个同性之间仍旧存在很大争议的年代，托尼无疑是站在了舆论的风口浪尖。 可他并不在乎，事实上他就没在乎过别人的看法，自从确定关系后，托尼就开始着手控制卡洛的饮食健康，身上永远备着一份备用药。 他像是一个园丁，精心照料着卡洛这株脆弱又敏感的紫薇树，并且乐此不疲。 在托尼的照料下，卡洛的身体衰弱速度明显放缓了不少，但是仍旧在衰弱，只是两个人都没有提过手术的事情。 2004年……卡洛和托尼认识的第九个年头，马萨诸塞州首先通过法律，允许同性恋结婚。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卡洛罕见的恍惚了一下，一种奇怪的悲凉感涌上心头，他侧头看向身旁正摆弄电路板的托尼，张了张嘴声音有些抖。 “要去马萨诸塞州吗？” “马萨诸塞？你在向我求婚吗？” 托尼皱了皱眉，放下手里的东西转头看向卡洛。 这些年，卡洛将卡莉法教导的很好，那个姑娘除了面对他时总带着点敌意外，现在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而卡洛也在去年退居生物能源科技幕后。 虽然他们俩很神奇的一起度过了九年，可两人都知道，卡洛的身体已经衰败到一个很严重的地步，也许再过几年卡洛将会真的与世长辞。 不知道是不想面对这场求婚，还是不想面对卡洛不会再陪他多久的事实，托尼一点也不想去马萨诸塞更不想结婚。 “不是，我只是突然想起很久之前有人和我说过同样的话。” 卡洛沉思的摇了摇头，相处久了，他也很少会和托尼搞那些弯弯绕绕的无用功，他们已经熟悉到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想干什么。 “是谁能让你记那么久？” 同样的话？ 托尼听到这里就已经开始炸毛了，将人揽入怀里故作凶巴巴的盘问着。 他了解卡洛，如果不在意的话就算是被求婚也完全不会记住，更不会回想起来，这么多年过去了，卡洛依然记得，那就说明卡洛觉得这件事重要…… 托尼不爽，非常不爽。 “一个相处了四年的室友，他在毕业后没多久就死了，挺可惜的。” 卡洛回忆了下，事情太过久远，好多记忆已经模糊不清，卡洛能记起来的已经不多。 四年…… 托尼沉默了，看着卡洛陷入回忆的样子有些心中有些吃味，那个室友在卡洛四年里到底占了多少份量？ 以至于这么多年过去了卡洛还会记着对方，是舍不得吗？ “怎么了？” 察觉到托尼情绪有些不对，卡洛偏头看向他，那冰蓝色的眼眸中，是托尼熟悉的眷恋和温柔。 托尼强压下心中的酸涩，伸手将卡洛搂入怀中，声音闷闷的。 “没什么。” 只是一个占据卡洛四年时间的普通人而已…… 托尼闷闷的想着他和卡洛一起度过了九年，熬过了所谓的七年之痒，难道还会因为一个死人和卡洛闹脾气？ 他没那么幼稚。 托尼觉得时间过的很快，快到他来不及反应，卡洛就已经和他度过了九年时光。 九年时间，卡洛像是长在他心里了一样，就算相处只是一些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可托尼从未感到无聊过。 因为卡洛太过特殊，特殊到每和他相处一天，时间就会少一天。 虽然他也曾说过自己不在意，可现在看到卡洛的状态，他又不可遏制的心痛。 卡洛伸手拍了拍对方的后背，轻轻的用脸颊蹭着对方的侧脸，亲昵的姿态让托尼安心了不少。 但是晚上休息时他还是忍不住回想起白天发生的事情。 望着身边熟睡的人，托尼轻手轻脚的起来，来到客厅开始查起了卡洛十几年前的宿舍人员安排名单。 他想知道，到底是谁能让卡洛记那么久。 虽然时间久远，但只要是出现在网络上的东西，托尼查起来依旧毫不费力，甚至可以说没有一丝难度。 很快他电脑上就将对方的身份姓名照片，从小到大的经历都查的清楚。 雷德曼·利尔瓦纳，加拿大裔，父母离异由母亲独自抚养长大，从小到大没有什么特别出彩的地方。 若说唯一一点值得提起的。 那大概就是对方从四年级开始，每个学期都会收到一笔数额不固定的外来转账，直到大学入学后才结束。 卡洛说他死了，可托尼却查到了目前对方名下有一套房产在加拿大。 而奇怪的是，在他们毕业后没多久对方的账户再汇入转账，这次的金额比之前的都要大，整整一百万，足够普通人过完这一辈子的。 追溯账户源头，托尼看到了熟悉的名字，卡洛的母亲。 隐隐的，托尼猜到了什么，继续根据蛛丝马迹追查下来后，拼拼凑凑将真相拼出了个大概。 这个雷德曼是个懂得利用阶级矛盾来从中谋利的，并且还是个惯犯，几乎每个学期他都会物色一个目标，接近并且影响对方做出些叛逆的举动。 直到被发现，然后欣然接下家长甩来的钱，物色下一个目标，利用这个这招他不但补贴了家用，还小赚了一笔钱。 而卡洛可能就是他新物色的目标。 所以…卡洛这是怀念起了一个虚伪的骗子？ 托尼默默把电脑关闭，重新躺回对方身边。 第二天卡洛在为花坛的向日葵浇水，托尼走过去十分自然的勾起卡洛的下巴，简单的轻吻过后，托尼这才开口。 “我有点事情要出差一趟，贾维斯会安排好你的食物，晚饭之前我会回来，记得按时吃药，别让我担心。” 卡洛点点头，显然也不准备多问，毕竟他现在是闲散人员，托尼可不是，他有工作也正常。 等他走后，卡洛依旧在花坛里忙碌，说是花坛，其实这里种的就只有玫瑰和向日葵。 那些玫瑰是托尼不满花坛太单调而种上去的。 卡洛这边是十分悠闲的，可此刻坐上开往加拿大飞机的托尼却升起了一丝没原由的紧张。 巨大的不安笼罩着他，似乎有着什么在等着他发现，而那会是一件让他难以接受的事实。 加拿大，曼尼托巴的一处向日葵田中，风格复古的小屋伫立在那里，托尼看了眼开的正好的向日葵，迈步朝着小屋走去。 小屋的院子里一个男人正在陪着两个和他相似的小孩玩闹，厨房的窗户正在煮饭的女人时不时朝着院子里望上一眼。 叮铃—— 托尼按响了栅栏上的铃铛，氛围和谐的几人纷纷停下，其中金色头发的男人回头望过去，下一秒将孩子们打发到房间，独自走向栅栏处。 “雷德曼·利尔瓦纳？” 托尼缓缓吐出这个名字，眼神却落在对方那双巧克力色的眼睛上，金发加这样颜色的眼睛…… 这个配色，托尼总感觉有些眼熟。 “是我，你是为了卡洛来的吗。” 托尼没有搭话，眼神向他后方看去，两个小孩探头出来正好奇的看着这一切。 “很可爱的两个小家伙，他们知道他们的父亲是个骗子吗？” 要知道，对待熟人托尼尚且可以怼上两句，而面对卡洛这个混蛋前任，他更是不可能有什么好话。 “他们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况且，我并不是想骗卡洛的。” 雷德曼回望过去，朝两个小孩子做出摆手动作，示意他们回去，随后打开院门，朝外走去。 显然他是想和托尼单独聊聊。 “可你不还是收了他母亲的钱，还用假死这招骗人，真够恶心的。” 钱都拿了还要在他面前装什么好人？ “事实上，早在我和他认识的第二年他的母亲就来找过我，如果我真的贪钱那么我早就应该卷钱离开他身边了。” 雷德曼平静的走在田间小道上，开始和对方讲述他和卡洛的故事。 “虽然我从小学开始就在用这种办法赚钱，但是高中结束后家里的经济已经不需要我这么做了，所以我和卡洛相处是真心的。” 似乎是回想起什么，雷德曼突然笑了起来，像是在朝对方炫耀他养的小猫。 “卡洛是个很有边界感的人，在没有混熟之前他简直就像一只随时都会给我一抓的大猫，但是混熟后，他又粘人又可爱。” 第133章 托尼篇34 “我找你来可不是为了听你夸卡洛的。” 托尼语气冷了下来，他想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却不想听两人之间的甜蜜。 可这很矛盾，谈起过去人们会不自觉回忆起那些美好的事情，除非努力去回忆，否则那些不堪的过去都会被下意识忽略。 “你不就是想听这些吗。听我和他的故事，听我们是如何相爱，又如何分开。还是说，你想让我告诉你，我是如何欺骗对方，把对方当成提款机？这样你心里才会好受些。” 雷德曼并不介意对方的态度，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们两个仍旧算是情敌，只是他已经没有资格站在对方身边。 其实早在很久之前，他就已经开始期待，期待对方什么时候发现他的存在，期待卡洛能够发现他卑劣的选择，哪怕是跑过来质问他也好。 “难道不是吗？你骗了卡洛，留一个虚假的幻想给对方，以为这样就能让他记你一辈子？不过可惜，他现在爱的人是我，你对他而言就是一个普通室友。” 托尼不甘示弱的回怼回去，他和卡洛在一起九年，不是雷德曼的四年可以比的，比起雷德曼，他才是陪伴卡洛最久的那个。 “如果真是这样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卡洛是个怀旧的人，他应该提起过我吧，这也是你来这的目的，他没有忘记我。” 说到这里时雷德曼唇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 也许是觉得这里离房子已经足够远了，雷德曼这才停下来，停在一片向日葵花田前眼中尽是怀念。 “我记得你们公开那天他抱着一束向日葵，那是我花了四年的时间让他喜欢上的植物，就像我一样。” 金色和巧克力色的搭配，雷德曼此刻站在花田前面，和向日葵站在一起，看起来十分融洽，可落在托尼眼中就变得十分刺眼。 “知道吗…我从来没有想过骗他，他很聪明，也很有魅力。但是他的母亲告诉我，我们之间有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名为阶级。” 雷德曼不会给托尼时间消化这一事实，而是不紧不慢的继续开口。 “有些人穷极一生无法触碰的东西，在他们眼里不过是可有可无的存在，一开始我确实很不甘心，王子一定要配公主吗？也许他可以有其他的选择。” 按照罗恩夫人的话来说，卡洛是高贵的继承人，他的未来也应该有一个门当户对的联姻对象，而不是一个对他毫无用处的底层人。 这种话雷德曼不知道听了多少次，无一例外，从他之前选择的目标家人口中，他都听过。 尽管他每次都拿了钱走人，但是他从未认可过这个说法。 在他看来，卡洛比他见过的所有人都更鲜活，他不是提线木偶，他的未来也不会是按在既定的轨迹行驶。 “所以你做了什么？” 托尼觉得自己应该是疯了，他的理智告诉他，不应该听下去，可他还是忍不住追问，想从雷德曼口中了解到在未遇到他之前的卡洛。 “我引导着他去向往自由，一遍又一遍的告诉他，他可以飞出这个牢笼。当他眼底有烟花绽放的时候，我就明白，我爱上了这个渴望自由的男人。” 雷德曼并不吝啬于和对方分享这份回忆，话语中夹杂着炫耀的意思。 那是属于他和卡洛的故事，也是他现在为数不多可以拿出来回忆的美好。 “当我邀请他一起去荷兰旅行的时候，他同意了。那是我最开心的时候，因为我知道，他同意了我的求婚。” 回忆总是美好的，至少在雷德曼看来，那个时候的他是真的爱上了对方，想要不管不顾的和他拥有一个正式，被法律所认可的关系。 “可你不还是骗了他，你收了他母亲的钱把他抛下了，还组建了家庭。” 托尼感觉心脏有些闷闷的感觉，像是被万条丝线一点点缠绕上去一样，无法抽离无法逃脱。 “我是骗了他，因为我发现我做不到抛开世俗，至少我抛不开我的母亲。所以我才想用这种方式让他记住我。哪怕就一点…一点点也好……” 雷德曼的笑容有些苦涩，知道从他这边无法改变什么的亚琪娜，将主意打到了他母亲的身上。 他的母亲是一个传统的女人，在知道这一切后，精神险些崩溃，在她的观念里，雷德曼未来是要组建一个幸福有爱的温馨家庭。 而不是和另外一个男人一起孤独终老。 她的极力反对，加上两天的时间里又是吞药又是要跳楼，雷德曼是被她一个人抚养长大的，所以面对自己的母亲，他妥协了。 在办一场葬礼后，雷德曼拿着钱回了加拿大，包了一片花田改种向日葵，又在母亲的逼迫下和一个完全没有感情的人潦草的组建了家庭。 后悔吗？ 雷德曼想他是后悔的。 尤其是当卡洛和托尼的消息满天飞的时候，他比任何人都期待这场关系只是一次心血来潮。 不愿面对，也不愿去触碰。 “你不怕我把这一切告诉卡洛吗。” 托尼深吸一口气，努力缓解心口上的压力。 他和卡洛已经是过去式了，现在卡洛爱的人是他…… 可雷德曼敢把这一切告诉托尼，自然是不会害怕的。 “知道吗…我现在正在和我的妻子谈离婚。如果他来找我，那么这次我会抛开一切和他走下去，我等待了太久，久到我已经做好，和他一同面对死亡的准备。” 他的母亲在前年就已经因为身体常年劳累，身体亏空草草离世，他早已没有了后顾之忧。 甚至他有些期待起托尼将这一切告诉对方。他想，也许他会看到一个气鼓鼓的卡洛出现在他的面前。 而这一次，他不会再在意别人的眼光。 托尼沉默了。 “卡洛……” 晚上的时候，卡洛刚吃完晚饭，顺手清洗盘子的功夫，托尼就已经从后面抱住了他。 “怎么了？” 卡洛轻轻侧头，不明白怎么出去一趟回来托尼又玩上了黏人游戏。 “没什么，想抱你了。” 托尼感觉此刻他的心很乱很乱，不自觉把人抱紧了些，嗅着对方身上的紫罗兰花香仿佛这才能安心。 “我记得某人说过讨厌太过腻歪呢。” 被他抱着卡洛只能暂时将手里的盘子放下，擦干净手上的水珠后轻轻转身，双手勾住对方的脖子调笑着。 “是吗，那某人还真是没眼光。” 托尼俯下身，凑近对方眼神直白而热烈的对上他的视线，丝毫在意他口中的某人就是他自己，反而急切的向着卡洛索吻。 “呜…到底怎么了？你是在不安吗？” 一吻结束后，卡洛微微后仰缓慢的呼吸着。 他不是白痴，九年时间他们彼此了解，今晚对方一系列的反常，都在告诉卡洛他在逃避着什么。 是他的检查报告已经下来了吗？还是说因为别的事情？ “我们去旅行吧…就我们两个。” 托尼垂着脑袋，把头埋进卡洛颈窝处，双手紧紧搂住他，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 “想带我去看看世界？” 有呼吸喷洒在颈窝处，感觉痒痒的。 卡洛抬手在对方后脑上揉了揉，语气温柔的安抚着对方。 “只要你有时间，我们随时都可以去。” 托尼没有抬头闷闷地。 “我……不想再等了，我想现在就去，现在就……离开这里。” 自从知道了，有个人一直在他不知道的地方等待着卡洛，他就有些难受，而且对方还是卡洛曾经的恋人…… 托尼不知道这份爱在卡洛心底还有几分，但是他不得不承认雷德曼消失在了一个最好的年纪。 不管卡洛现在还爱不爱对方，只要他出现，卡洛的目光仍旧会下意识的为他停留。 万一卡洛从来没忘记过雷德曼，万一卡洛在他身边这么多年，卡洛心里始终有个位置留给雷德曼呢？ 更何况…雷德曼也有想要回来找卡洛的迹象。 不行…… 托尼想到这里，抱着卡洛的力道加重，像是怕对方被抢走一样，但是很快又松了些力道，不想对方难受。 他想离开这里，想和卡洛一起离开。 他想要卡洛的眼中只有他，也想要卡洛的全部时间都属于他。 托尼不是一个喜欢逃避的性格，可在这件事上，他想让两人错开。 他们两个相见这其中有太多不确定因素，卡洛的身体素质能否承受这个消息，两人会不会旧情复燃…等等。 托尼不喜欢不确定，所以他想，既然雷德曼在九年前选择放弃那么现在也没必要再出现在卡洛的生活里。 他私心的希望卡洛永远都不会知道雷德曼的消息，一辈子都不知道。 而事实上他也确实向卡洛隐瞒了这一事实，既然已经退场的人又有什么资格出现来破坏他们现在的生活？ “好，我们现在就出发。” 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可他能感觉到托尼现在的情绪明显不对劲，像是陷入一种不安的情绪中。 不过托尼如果不想说，那他就不问。 第134章 托尼篇35 只是卡洛没想到，这次的点头会开启长达四年之久的环球旅行，直到他的手环开始频繁的亮起，这场旅行才终于迎来尽头。 期间托尼每到一个城市都会带着卡洛在那里玩上一个月左右，除非一些研发测试他才会离开，但是又总是不允许卡洛随便接陌生号码的电话。 一次两次下来，卡洛可能还觉得没什么，可那么多个城市，几乎每一次都是如此，时间长了卡洛也会起疑心。 只是他觉得托尼没有理由隐瞒他什么，所以一直没有追究过。 这场旅行直到卡洛病情加重才结束，他被转到了纽约市最好的心脏科。 在医院了，卡洛几乎每晚入睡后总是突然呼吸困难，有时也会伴随咳嗽，只是一个月下来整个人瘦了一圈，看起来有些脱相。 再次醒来时，卡洛感觉自己的喉咙有些痒，忍不住轻咳起来。 托尼本就坐在床边，听到卡洛咳嗽连忙起身，伸手轻抚他的后背帮他顺气，又倒了杯温水递到他嘴边，动作轻柔而小心。 “辛苦了。” 喝了几口水后，卡洛感觉好多了，他靠在枕头上，看着托尼有些疲惫的脸，忍不住伸手抚摸他的脸颊。 托尼顺势握住卡洛的手，放在嘴边轻轻吻了一下，声音有些沙哑。 “还难受吗？” 难受吗？其实是难受的，卡洛现在每次呼吸都像是有无数把刀子从心口划过。 可他只是摇了摇头看向窗外，外面阳光明媚，在连续一周的雨天过后，终于迎来了第一个太阳。 对此他看着托尼，突然好笑了，轻声岔开话题。 “今天是个好天气。” 卡洛不会对托尼撒谎，因为他们太熟悉彼此了，所以卡洛选择不回答。 托尼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卡洛，目光中满是心疼。 他的卡洛…瘦了太多…… 明明在交往之前他就已经预见过这个结局，可当一切真正发生时，托尼还是无法平静的面对这一现实。 卡洛视线缓缓收回，缓慢而平和的呼吸着，尽量避免疼痛，即使这样他的声音里依旧带着些许笑意。 “你知道我刚刚梦到了什么吗？” 托尼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卡洛表情变得有些疑惑，微微侧头似乎是陷入回忆之中。 “我梦到一个人，他说他爱我，但是我看不记得他的脸，只记得他的脖子上戴着一对戒指。” 真奇怪…… 托尼沉默了，他握着卡洛的手不自觉收紧，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觉得心中一紧。 卡洛这是梦到雷德曼了吗？ 卡洛没有察觉到托尼的不对劲，只是自顾自地说着，脸上不自觉挂起笑容。 “你知道吗，梦里的他看起来好难过，像是要哭出来了一样，有点傻傻的。” “后来呢？” 托尼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哑，像是压抑了许久。 卡洛歪着头，似乎在努力回忆着那个梦的后续。 “他说他好想我，想过来拥抱我的时候梦醒了。” 那个人给他的感觉很熟悉，起码他不排斥对方的靠近。 托尼突然笑了，只是那个笑容中却带着一丝苦涩，就连声音也有些颤抖。 “是吗……” 卡洛低喃着。 “很奇怪的梦。” 无缘无故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还有那个人，就像是见到死而复生的爱人一样，真是奇怪。 托尼没有再说话，只是将卡洛拥入怀中，紧紧地抱着，仿佛要把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一样。 可他又不敢太用力，害怕因此弄疼对方本就不怎么好的身体，良久后托尼才开口。 “卡洛，做手术吧。” 托尼知道，卡洛的身体已经撑不住了，即使接受最好的治疗，也支撑不了多久，与其这样痛苦地活着，还不如放手一搏，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最重要的是，他不想现在就失去对方，哪怕只有十五年…那就让他再陪他十五年…… 可卡洛却沉默了。 他垂着脑袋，瘦弱的身躯仿佛一阵风过后就可以被吹倒，浅金色的短发顺着额头垂落，遮挡住了他大半的表情。 托尼没有再逼他，只是静静地抱着他，感受着他的呼吸和心跳，仿佛想把他刻进骨子里一样。 不知道是想到什么，晚上的时候，托尼并不在医院前守着，而是出去了一趟。 等他再次回来后就坐在卡洛床前，轻轻的握着卡洛的手，语气有些小心翼翼。 “我订了戒指…所以…你愿意再陪我十五年吗？就当是为了我……” 也许十几年前托尼还不会相信有一天他会为了一个男人做到这种地步，以结婚为筹码去赌另一个人的求生欲。 他本身对婚姻是有些紧张和恐惧，可现在他却用这个当做筹码想让对方改变主意。 托尼的声音有些颤抖，他害怕被拒绝，更害怕卡洛会离开他。 如果卡洛不进行手术，可能寿命就在这一个月，可如果手术成功那么卡洛就起码还要十五年可以陪着他…… 托尼感觉他在赌场时都没有这么紧张过，他在进行一场惊心动魄的赌局，赌卡洛会不会同意，赌卡洛会不会为了他改变主意，为他赌一把。 卡洛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托尼，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有犹豫、有挣扎、也有不舍。 卡洛曾经说过，他不想做手术，因为他害怕那百分之三十的成功率，就算成功后每天也都像是倒计时一样的日子。 像是下水道的老鼠每一天都像是恩赐，他的高傲不允许他这么做，可看着眼前的托尼，卡洛的心产生了动摇。 病房里很安静，只有两人的呼吸声和仪器的滴滴声，托尼握紧卡洛的手，像是等待宣判的罪犯，默默等待着他的回答。 “好……” 良久后，卡洛才缓缓开口，托尼耳边传来低鸣，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猛的抬头看向卡洛，声音有些颤抖。 “你……答应了？” 卡洛点了点头，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和释然。 他想…他应该勇敢一次。 托尼紧紧地握着卡洛的手，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或许是因为太激动，又或许是因为太害怕失去。 现在他的脑子已经完全被这一惊喜砸中无法思考，又哭又笑，看的卡洛一阵无奈。 “哭什么。” 卡洛抬手替他抹去眼角的泪水，动作轻柔，即使身上已经痛的让他没办法保持平静，可他的嗓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又带了点煽情的感觉。 “我想，再继续陪你走下去。” 如果不是托尼，卡洛不可能会同意手术，可人就是一种神奇的生物，一但制造了羁绊就不会再想分开。 哪怕对方只是一个铁皮，只是一个冰冷的数据也同样如此，更别说对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卡洛本就是个很贪心的人，托尼的话激起了他的贪念，他想像个正常人一样，和对方举行一场婚礼，陪着对方度过更多个十五年。 托尼低下头，轻轻吻住了卡洛的唇，这个吻温柔而缱绻，带着一丝小心翼翼和珍重。 一吻结束后又轻轻抱住卡洛，将头埋进他的颈窝，声音有些哽咽。 “好，那我们就一起走下去。” 卡洛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安抚道。 “别哭了，像个小孩子一样。” 卡洛的手很好看，指骨分明，皮肤白皙，因为生病的原因手腕显得有些细。 托尼想，就是这双手，陪他走过了十三年，人生又有几个十三年？ 托尼抬头，看着卡洛苍白虚弱的模样，心中一阵酸楚，也许是知道对方时日无多，也许是他不想再拐弯抹角，今晚的托尼，话语直白又热烈。 “卡洛，我真的好爱你。” 卡洛轻声笑了笑，压抑住喉间溢出的咳嗽，身体抖了几下后，眼中浮现出泪花，像是苦恼，又像是不舍。 “怎么办…我真的好喜欢你的直白……” 托尼受不了卡洛现在的状态，仿佛每相处一秒都是从死神手中抢来的，他轻轻擦去卡洛眼角的泪水，如同许下誓言，又像是自言自语。 “以后每一天，我都会让你听到的。” 卡洛摇摇头。 “不要，爱说多了会变淡。” 就当今天是一场惊喜，不仅看到了太阳，而且还听到他说爱，卡洛很喜欢这样的惊喜也很开心。 也许是相处久了，他们的感情反倒像是水到渠成，彼此之间说爱的次数几乎少的可怜，但他们依旧走到了现在。 “不会，只会越来越浓烈。” 托尼保证着，事实上连他也记不太清上一次说爱对方是在什么时候，他们两个都不是擅长表达爱的人，所以陪伴是他们所能做的最好的事情。 听到对方的保证，卡洛哑着嗓子，低笑出声。 “那可真令人期待……” “卡洛，答应我，无论如何，都要撑下去。” 医院比教堂见证过更多真挚的爱情，虔诚的祈祷伴随着手术灯上的灯光，无人知晓的角落有人在无数遍祈祷。 这种场景，托尼在照顾卡洛的期间已经见过无数次，也许过不了多久，他也会成为其中一员。 第135章 托尼篇36 完 可卡洛不这么认为，或者说，他不想对方也成为其中之一。 手术前两周，托尼订的戒指已经制作完成，在他站在卡洛床前，想要将那个盒子打开时卡洛阻止了他。 “托尼…我好久没有收到过惊喜了……” 托尼愣了一下，随即将盒子放下，目光温柔地看着卡洛。 “你想要什么惊喜？” “我啊……我想你去参加这次的新品测试，等你回来后，意气风发的向我求婚。” 人总要有点念想才有动力，自从卡洛病情严重后他不知道有多久没看过那样肆意张扬的托尼了，每当他和对方对视时那双眼睛里永远带着温柔和心疼。 可这并不是卡洛想要的，他想如果没有他，现在的托尼本就应该是个志得意满，意气风发的存在。 “我走了你怎么办？” 托尼微微皱眉，他并不想离开卡洛。 至少在这个关键时刻，他想陪着对方而不是去参加一场，哪怕他不出席也不会改变什么的新品测试。 卡洛咳嗽了几声，身体颤了颤，那张脸上挂着笑。 “我啊，我会乖乖做手术，等你回来后为我戴上戒指。” 他期待着手术结束后，他醒来时对方一身西装，看起来完全没有守在病床前的疲惫感，掏出他期待已久的戒指，询问他是否愿意和他一直在一起。 托尼沉默着，他不是不知道卡洛的意思，但是他就是舍不得离开卡洛，尤其是在手术前夕…… 万一这次见面就是永别呢？ “再为我准备个惊喜好吗？就让我任性一下……” 卡洛当然知道托尼在犹豫什么，抬手用指腹轻轻摩挲着对方的脸颊，轻声开口。 托尼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抵不过卡洛的眼神，还是点了点头，他站起身，俯身在卡洛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许下承诺。 “我很快就回来。”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卡洛嘴角勾起一抹微笑，闭上眼睛，轻声呢喃。 “我等你。” 托尼离开后，卡洛一直坐在床上，看着窗外，阳光透过玻璃洒在他身上，让他看起来更加苍白虚弱。 此刻已经是托尼离开的第四天。 至少卡莉法进来的时候是这样感觉的，她所认识的那个少年如今已经脆弱到这种程度，她不可避免的感到一阵揪心。 “你看起来像是快哭了一样，是阿丽娜又炸坏了什么吗？” 卡洛听见开门声打起了些精神，看到是卡莉法，脸上挂起笑容，带着些调侃的意思。 “你还说，要不是你捡了个小丫头回来，研究所怎么可能每天都过得鸡飞狗跳的……” 卡莉法不敢把斯塔克失踪的消息透露出去，而是故作嗔怪的数落着卡洛。 可是眼眶忍不住泛酸，她哪里是怪卡洛，她只是有些接受不了这个现实。 她和卡洛认识了多久？十七年…… 卡洛在她心中是如同指南针上的磁针一样的存在，总是指导她向正确的方向。 他们是师徒，是朋友，更是追寻同一目标的奋斗者…… 卡洛相当于她的半个精神支柱，如今看他躺在病床上，卡莉法怎么可能保持冷静，她很想在他面前哭出来，又不想让对方担心。 “是嘛…抱歉啊，让你头疼了。” 卡洛小声嘟囔了一句，眼底的疲惫已经遮掩不住，卡莉法闭上了嘴，眼眶中蓄满了泪水，将他扶回床上躺好。 等卡莉法出了病房后再也忍不住，靠着医院墙面滑了下去，双手捂脸，泪水从指缝之滑落几乎无声的哭泣着。 手术当天，卡洛的病房前围满了人，多到卡洛也忍不住有些恍惚。 原来…他也有不少朋友啊…… 被推到手术室的那一刻，医院附近的安保依旧在严防着，为的就是不让雇主给他们的照片上的人靠近。 “斯塔克还没消息吗？” 手术室外，就连罗恩夫妻都来了，虽然只是来签个字，又匆匆离开。 而就在这个时间，斯塔克仍旧没有一点消息吗？不是说军方的人也在找吗？为什么这么久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这个时候卡莉法多希望对方也在至少给卡洛一个奔头，告诉卡洛他们都在。 “没有……” 哈皮摇了摇头，他们已经在尽力搜索，可就是一点消息都没有，也不知道托尼现在情况怎么样。 可即使托尼不在，哈皮也已经让人守好医院附近，绝不会把不该出现在卡洛眼前的人放进来。 此刻的卡洛已经被注射了麻药，感觉得到自己逐渐失去身体的掌控权。 而与此同时手术室代表手术结束的绿灯亮起，在众人齐齐的目光中，宣告了手术失败。 “怎么会……”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卡莉法，她不敢置信的后退一步，张了张嘴却发现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即使她再不愿意接受，但是现实已经无法改变。 由于托尼不在，卡洛的葬礼是卡莉法着手准备的，在葬礼当天现场只邀请了卡洛的朋友，而就在这时托尼跌跌撞撞的出现在了葬礼上。 他似乎还未来得及梳妆，刚刚套上一件像样的衣服，脸上还有残留的已经干涸的血渍。 脖子上由一条铁丝组成的项链上，挂着一对戒指。 那是他准备向对方求婚的戒指，也是卡洛来不及亲眼看到的惊喜。 哪怕是被绑架的洞里托尼没有哭过，可他却在卡洛的葬礼上仰面哭泣。 而关于卡洛的记忆，在托尼的回忆中似乎只有对方各种状态下的表情，安静的、温柔的、狡猾的、不满的…… 葬礼结束后，卡莉法将一个u盘递给对方，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长叹一口气后这才离开。 托尼在他的墓地前待了很久很久，回去后他将u盘打开，里面是一段录音，以及两个奇怪的公式。 这段录音应该是很久很久之前就录好的，将录音点开，卡洛的声音不似现在这般病弱，而是很健康有力的感觉。 “抱歉托尼，当你收到这个录音的时候可能意味着我没办法再陪你了，也许我们还是走到了这一步，但是至少我感觉很开心。” “还记得我们之前探讨过的两份蓝图吗？可能我等不到它们实现的那一天了，所以我想让你代替我看到这一切。好好活下去，就当是帮我一个忙好吗？” 最后这两句话卡洛的声音很轻，但是托尼仿佛能看到卡洛在向他眨眼的样子。 活下去吗…… 托尼下意识摸了下心口，那里里面有一枚弹片正卡在离心脏不远的位置。 “好…听你的。” …………………… “先生…我觉得你可能会想看看这个……” 贾维斯的声音打断了托尼的回忆，因为他刚刚用杜兰这张脸进行筛查，却发现在不同时期似乎都有对方的身影。 尤其是其中一张。 “什么？” 托尼从床上坐起来，点开其中一张照片。 看拍摄时间应该是在2013年外星人入侵地球的时候，也就是一年多前。 那个时候的照片…… 托尼点开了一看，是那张怎么也看不清脸的照片…原本对方脸上的白雾消散，露出一张托尼再熟悉不过的容貌。 调开其他的照片，最早是一张照片求助，一位网友在网络上发布的，他的爷爷参加过一战并且罗列出几张证据。 其中一张照片里出现了对方的身影，而在二十年前的哥谭同样也出现过对方的照片，十几年前的伦敦和香港依旧如此。 最近的照片是在皇后区以及大都会这两个地方，此外还有不少地方都有对方各个年龄阶段的照片。 照片里面的穿着各不相同，但是那张脸却一模一样，并且追溯身份，这些人都是已经死亡的存在。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托尼感觉他的脑子现在有点乱，一个猜想慢慢浮现出来。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杜兰已经换好养好精神，带着看起来丧丧的格勒莫里一同出门了。 说实话就算是看了攻略，杜兰对这座城市依旧很陌生，最熟悉的可能从小镇通往就克拉克工作的地方，以及大战时被波及到的地方。 也不知道那么一大片废墟现在改造成什么样了？杜兰有些好奇，于是在出门后没多久就拿出手机搜索当初的位置，带着格勒莫里一边散步一边往那边走。 期间格勒莫里可谓是殷勤不断，不是要帮对方买水，就是关心对方被太阳晒的热不热。 杜兰感觉格勒莫里的态度很奇怪，至少比之前讨好的更加明显了。 “我以为我应该不是什么吸血鬼吧？” 在顶着路人奇怪的目光走了一会后，杜兰有些无奈的看了眼身旁打着黑伞走在外侧的格勒莫里。 对方和他差出来十六厘米的身高差，导致他和对方对视的时候不得不仰头。 “防紫外线可以减缓衰老，我尊敬的主人，我可不想你娇嫩的皮肤变得皱巴巴的。” 格勒莫里垂头，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完全忽略了路人在听到他的话，那一脸震惊的表情。 “……” 杜·目前骨龄二十五·心理年龄超两千年·娇嫩·兰…… 有时候真想掰开恶魔的脑子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 第136章 陌生人而已 虽然他确实是在享受生活，但是杜兰可不觉得自己已经娇贵到这种程度，尤其是和格勒莫里走在一起。 给他一种吸血鬼结伴白天出门的感觉…… 毕竟格勒莫里身上丧丧的气质，以及半睁着，感觉没什么精神的眼睛……怎么看都挺符合吸血鬼在白天的精神状态。 “？” 格勒莫里怎么感觉杜兰看他的眼神怪怪的？ “你能吃大蒜吗？” 杜兰很好奇恶魔的饮食结构是由什么组成的？今天对方买的吃的他可一口没吃，全进了杜兰的肚子。 仔细算算，对方已经有八个小时没有吃东西了，再加上他外型蔫蔫的，杜兰总感觉他是没力气了。 “大蒜那是什么？人类的食物？” 格勒莫里很少来人界，因为被召唤的次数屈指可数，所以他对人类的印象还停留在会说话，且比较啰嗦的蚂蚁。 “算是一种食物吧，不过听说吸血鬼很怕大蒜，真的假的？” 杜兰没有认识的吸血鬼，所以一直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不过在某一时期，恶魔吸血鬼等被统称为魔物。 算下来，他们应该也挺熟的…吧？ “蛤？还有这种说法吗？” 格勒莫里挠挠头，作为一个不是在找地盘，就是在维护自己地盘的恶魔，他还真就不知道这些。 只能说苦逼的生活，苦逼的恶魔。 “……” 杜兰开始有些怀疑格勒莫里到底是怎么做到诅咒他的了…… 这家伙看起来好像真的智商不高的样子。 “咳咳…这又不是什么重要的常识……” 大概是杜兰眼神太过明显，格勒莫里苍白的皮肤上浮现一抹红，有些不自在的撇开视线。 这也不能怪他啊…… 恶魔也是很难当的好吧! 每天不是保护自己的地盘，就是被人抢了地盘苦逼的去找新的地盘，作为一个普通的恶魔，想要在随时都有领主级别的恶魔打架的地方生存下去真的很困难。 这种情况下格勒莫里能考虑的只有自身，让他浪费脑子去记一个莫名其妙的东西？这还不如告诉他哪里有片安全的区域呢。 “所以你需要进食吗？你吃什么？” 杜兰伸手戳了戳对方的肩膀，怎么说也算是自己的小弟，饿死就不好了。 “我的食物？诱惑、欺骗和混乱…这些东西足够我饱餐一顿，当然，你的血也有同样的效果。” 格勒莫里也没想到杜兰会在意这种小问题，在他看来签订主仆契约，那么他的生命在杜兰那里和一只猫，一条狗也没什么区别。 谁会在意小玩意的死活？ 更何况他连宠物都算不上，他们之间隔着一条人命，就算是格勒莫里真的沦落到会被饿死的地步，杜兰也不应该会在意他。 莫名的，格勒莫里觉得和杜兰签订主仆契约似乎也不错，他现在可以借助杜兰的力量，如果放回魔界也是可以快要到领主的级别。 突然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叫狗仗人势。） “诱惑、欺骗和混乱……” 杜兰垂眸思考了一瞬，随后点点头。 “我会留意的。” “留意什么？” 格勒莫里有点懵，留意哪里有这些元素吗？ “给你找个固定的餐厅。” 杜兰理所应当的开口，总不能对方每次饿了自己都要给对方放血吧？虽然杜兰喜欢红色，但是并不意味着他也喜欢流血。 “餐厅？人类还有针对恶魔的餐厅？” 格勒莫里双眼变成豆豆眼，看起来大脑正在放空的样子。 人类不是很不待见他们吗？为此还专门衍生出了一个职业叫驱魔师，这种情况下怎么还有专门的餐厅？ 是他来的时间太晚了吗？为什么感觉这话听起来那么不真实呢？ “对你来说确实是餐厅，不过按照我们的说法应该叫酒吧。” 夜晚的酒吧完美符合格勒莫里所需要的所有元素，这不是餐厅是什么？ 杜兰暂时想不到比这更合适的地方了。 “蛤？” 酒吧？格勒莫里思索了一下，觉得好像有道理。在他记忆中，人类酒馆确实完美符合。 “你伞戳到我脑袋了。” 在他走神的期间，杜兰感觉到脑袋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下，微微抬头就看到伞的边缘往他脑袋上下垂。 杜兰下意识歪碰下脑袋躲开，伞倒是没碰到他，刚回过头的格勒莫里吃了一嘴头发。 “……” “……” 四目相对间，在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熟悉的尴尬。 “…抱歉……” 杜兰尴尬的把头歪回去，戳一下就戳一下吧，总比被人啃头发好…… 甜腻腻的…… 格勒莫里把伞摆正，表情一时间还有些恍惚。 他的灵魂…… 好甜…… 他下意识的嘴唇，思绪早已飞出千里之外。 甜腻的灵魂…… 想再尝一下。 此刻杜兰还不知道，刚刚那一下的触碰，让某个恶魔已经想尝试一下，能否在不触发主仆契约的情况下再啃一口。 很奇怪，是什么样的灵魂…会让恶魔都感到美味呢？ 格勒莫里不清楚，但是并不妨碍他想啃。 只是突然，他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一样，视线朝着对面的街角看去，那是一对夫妻推着婴儿车出来采购。 在他们身上，格勒莫里看到了属于杜兰的魔法波动。 他们认识？ “看什么呢？” 格勒莫里突然被人摁住，回神来时，他已经站在路边，耳边还有汽车警告似的鸣笛，见他回神，杜兰这才慢悠悠的抽回手淡淡道。 “我觉得我应该教你些过马路的小知识，就这么什么都不看，横穿马路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也许他的这个跟随物不太了解人类社会的一些小知识，可能是没被撞过重开，所以并不知道小小的汽车能给他造成多大的伤害。 虽然不确定他被撞会不会有事，但是杜兰还是决定让对方当一个懂得交通规则的恶魔，他不想惹麻烦。 更不想对方惹出麻烦，然后把这个副本的大boss引过来。 以他俩这个小身板，被逮到那就是轻轻松松。 至少两年前对方就已经达到超音速级别，现在不知道有没有进入超光速状态。 如果有，别说有传送门了，还没打开他们就得被按住。 “我尊敬的主人，你猜我刚刚看到了什么？” 格勒莫里丝毫没有察觉到，他刚刚就要被一个一吨左右重的东西创到，而是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一样，冲杜兰神秘的眨眨眼。 “什么？” 杜兰不清楚恶魔的脑回路，但是被他这么神秘兮兮的一说，他也配合的摆出一副好奇的表情。 “我刚刚看到一对夫妻，他们身上有你的魔法气息…黑金色的，很漂亮。” 格勒莫里很满意杜兰这样的表情，就好像他说的话被人重视了一样，要知道，在魔界实力决定一切，没人会听一个普通恶魔的絮絮叨叨。 可以听他说话，灵魂甜甜的，脾气貌似还不错…虽然差点被灌了圣水不过这不没成吗？而且还可以借助他的力量…… 格勒莫里觉得，其实这个契约对象也不错，突然感觉他赚了。 黑金色？ 看来是属于本尼迪克特的魔法啊…… 杜兰顺着格勒莫里提醒的方向看去，入目就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是拉斐尔和戴罗恩。 那个被他使用魔法让他们遗忘自己的夫妻，看来他们的孩子已经出生了。 没有了西罗和塞勒斯的影响，拉斐尔看起来好像一位普通的母亲一样，和自己心爱的丈夫孩子一起出街，脸上笑容在向所有人展示她此刻的幸福。 戴罗恩提着大部分东西，而拉斐尔除了推着婴儿车外，手里一点提的东西都没有。 远远看过去，他们和幸福的三口之家没什么区别。 杜兰平静的注视了一会，等待他们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中才收回视线，领着格勒莫里按照他本来要走的路线继续前进。 有些痛苦不应该延续到下一个人的身上，如果可以…就此终止和遗忘是最好的选择。 对于拉斐尔来说，塞勒斯是她的太阳，是希望，也是将她拉入深渊的沼泽。 她从始至终都没有伤害过塞勒斯，所以在拥有力量后，塞勒斯也没有想过杀死对方，他只是…想要逃离这一切。 那个魔法其实就是将塞勒斯从两人的记忆中抹除而已，当然一同被抹除的还有西罗。 那个一切痛苦的源头。 杜兰不去评判回忆里自己的所作所为，也许事后回想会有很多种不一样的想法。 有些看起来有些傻的决定，可能在当时是那个自己能想到的最合适的。 “不去和他们打声招呼吗？居然还有保护魔法…他们应该很重要吧？” 格勒莫里感觉事情和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杜兰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能用上保护魔法的，怎么说也不可能是陌生人吧？ 他除了看了一会就没别的反应了？ 格勒莫里试探性的问了一句，他就不相信，对方真的就完全无动于衷。 “没必要，只是陌生人而已。” 不论是在他们的视角，还是在杜兰的视角，他们都只是陌生人而已。 第137章 当场逮捕变态 和拉斐尔戴罗恩有所联系的是塞勒斯，不是杜兰。 所以不论是站在哪一边，他们都只是陌生人而已。 “你还真是奇怪……” 格勒莫里翻了个白眼，陌生人还给对方套个保护魔法，真是闲的没事干了。 有那点魔力，他还不如多给自己套两层魔法防御呢，只是不小心吃到一点头发就让他尝到了对方灵魂的味道。 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是这足以证明，这家伙在灵魂方面的防御根本就没有，真不明白他这个主人到底怎么回事。 明明有着强大魔法，结果和个刚入门的小雏鸡一样，什么都不会用，就那个传送门逃跑的时候有的顺手点。 还有那个锁链…… 其他炫酷吊炸天的魔法，他是一个也没见他用过。 不会真有人有那么强大的魔法结果留着不用吧？ 换做是他要是有这么强的力量，别的不说，现在估计已经踩在领主级别的恶魔地盘上嘲讽起来了。 就算打不过也可以恶心一下别人。 很奇怪？ 杜兰还是头一次听到有恶魔这么评价他呢，感觉还挺新奇的。 不过他不准备给对方解释，而是继续朝着目标地点走去，他真正的目的是去看看那片废墟重建的公园。 毕竟之前是城中心区域，范围还挺大的格勒莫里对此兴致缺缺，不过因为契约他也没有拒绝的可能。 这个公园貌似也还刚完工不久，公园的名字还未来得及命名，不过里面的一切已经对外开放了。 忙碌的早晨里，除去还在工作的一批人外，这里聚集了野餐露营和散步的人，当然，也有些展示才艺的正开始他们一天的工作。 这也就是为什么杜兰总是逛不腻公园的原因，各地不同的风土人情造就了不一样的惊喜，就像开盲盒一样。 投下一枚硬币，扮演雕像的人就像是触发npc剧情一样礼貌回礼，有些街头驻场也会刷新在公园里。 有时候运气好了还会看到两个团队相互合作演奏，热闹非凡。 当然在固定的区域也有售卖纪念品和食物之类的地方，这个公园的面积不小如果要自己走下来。 按照均速，逛过来一遍可能要走上三天多，这还是去掉中途休息和补充能量的时间。 所以这里也是些露营爱好者晚上会选择的地方，只要带好防身武器，就可以有效避免很多麻烦。 将公园地图和路线分布图拍照记下后，杜兰买了两瓶水就开始带着格勒莫里在公园里闲逛。 他现在是闲散人员，可以说整个人都悠闲的不行，没有目标，为的只是让自己开心。 但是他这种行为在格勒莫里眼里和浪费时间没有任何区别，他不喜欢周围吵闹的声音，和路人投来的目光。 就好像他是什么马戏团的猴子一样，但是在杜兰建议他把伞收起来时他又拒绝了。 大概是尝过了那个甜腻的味道，格勒莫里暂时不想让什么东西把扰乱那种味道。 所以现在的格勒莫里看向杜兰时，多了一种防备的感觉，他不想有什么奇怪的东西窜出来然后把那股味道污染。 也许在对方死后他可以将他的灵魂吃掉…… 也就几十年而已，格勒莫里是恶魔所以并不在意所谓的寿命问题，他能比对方活的更久，那他的灵魂自然而然的也应该由他吃掉。 当然这是建立在杜兰和他解除契约的前提下，不然等到杜兰死后他也要嗝屁，灵魂更是想都不用想。 “人类的食物你能吃吗？” 徒步走了一会后，前面出现了些摊位，正好肚子饿了，所以杜兰顺势停了下来，看向格勒莫里询问着。 “可以，我能尝出人类食物的味道，只不过没有办法吃不饱而已。” 就像是人类吃一样，那些看似庞大和多的食物，对格勒莫里来说就是各种各样味道的。 可以吃，但是不能充饥。 “那我给你也买一份吧。” 杜兰点点头，既然他能吃那么杜兰也不会吝啬多买一份的钱，他现在不是处于急需补充能量的阶段。 让他一个人吃，把格勒莫里晾在一边眼巴巴的看着，总感觉良心有些不太过得去。 “要我去买吗？我尊敬的主人，你先在原地等着我……” 面对这种小事，格勒莫里觉得到他表现的时候到了，他现在就想先表现一下自己，为之后对方和自己解除契约争取一下。 留个好印象是第一步。 “你又没钱，还是我们一起去吧。” 谁知杜兰根本不吃他这一套，面不改色的戳穿对方没钱的事实，放一个一穷二白的恶魔去买东西，确定不是放他出去祸害别人的吗？ 本来想用魔法变点钱用的格勒莫里：…… 够了! 他说够了! 有钱了不起啊! 他用魔法也是一样的! “我应该还不至于沦落到吃点东西还不给钱的地方。” 杜兰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堵上了对方想用魔法糊弄过去的想法。 摊主忙碌了一天回家清算时，发现里面多了几个叶子，虽然数目小但是却是一种不尊重。 “好吧…” 人类还真是麻烦的生物。 格勒莫里这样想着，老老实实跟着对方一起买午餐，杜兰负责给钱，他负责从店员手上接过食物。 这片区域是有用餐区的，因为是第二个售卖区，考虑到这个时候游客的体能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 所以大部分售卖的食物都是些高热量的，比如说大盘烤肉，超厚的汉堡和各种炸的食品。 现炸出来的玉米脆片挤上些酱料，配上苹果汁和芝士双层肉饼汉堡，可以说热量爆炸。 不过这也是大部分人目前所需要的，运动完后还只能吃两三片青菜叶子，一点蛋白和盐分都不摄入，有力气走下去才怪呢。 更何况后面还有七八个区域在等着呢，就算现在摄入高热量的东西，等到了下一个区域也消耗的差不多了。 当然杜兰可没有一天就把这个公园逛完的准备，晚上解决完晚饭后他就带着格勒莫里重新回了酒店。 当然…… 还是用的传送门。 毕竟他并不准备原路走回去，先不说他们已经走到地三个区域了，再走回去就算坐车也要一个小时。 话说胡来，要不是知道格勒莫里是恶魔，杜兰可能真的怀疑对方其实是吸血鬼，对方就算撑伞走了一天，头上一点汗都没有。 而杜兰走了那么久就算避着太阳，但是以现在这个天气，身上难免会出汗，他想早点回去洗个澡把身上的衣服换掉。 尽管之前不小心因为惯性把床压坏，但是这次他把位置定位到了床旁边，只要走过去就行，绝对不会再出意外。 回到酒店，杜兰把放在空间里备用的衣服拿出来走进浴室，格勒莫里自然而然的跟了进去。 “？” 杜兰刚准备脱衣服就透过镜子看到背后一团黑色不明物，微微挑眉，几秒钟后格勒莫里被拎着丢出了浴室。 一米九八的身高此刻背对着浴室屁股着地，脸上满是茫然，就像家养的宠物猫不明白为什么主人会把自己关在小黑屋里面一样。 格勒莫里同样不理解为什么杜兰进了个房间要把他丢出去，睡觉的地方不是在外面吗？ 只能说，终究是吃了很少被召唤的亏，格勒莫里完全不知道所谓浴室到底是用来干嘛的。 在他的印象中，人类是在一个装满水的大木桶里洗澡的，他只是跟着杜兰进了个房间就被对方无情丢出。 小小的脑袋，大大的问号。 但是他又不能扒着门让杜兰把他放进去，这也太有损他恶魔的尊严了。 但是杜兰不会是背着他又搞什么奇怪的事情吧？上次就是莫名其妙跑天台了，这次把自己关小黑屋…… 格勒莫里感觉杜兰单独待着就没好事，于是乎，犹豫再三后，他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所以当杜兰洗完澡换了套衣服擦着头发，没有看门外，就光脚出去时踩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 刚擦着头发，感觉地板不对劲的杜兰低头一看，格勒莫里不知何时已经趴在了地上，而自己正踩在对方的左边肩膀上。 恰巧此时格勒莫里尴尬的抬头，四目相对，显然这次尴尬的不再是两个人。 格勒莫里顺着对方的小腿往上看去，这个视角下，格勒莫里感觉有些不妙。 “……嗨？” 格勒莫里头一次感觉魔生如此抓马。 他刚下定决心从门缝偷看，结果对方就出来了，而且看对方现在的造型他再傻也该想到对方只是去洗澡了。 而他呢？ 他成了个企图偷窥对方洗澡还被当场逮捕的变态。 格勒莫里：终究是吃了没文化的亏…… “……” 沉默是今晚的酒店，杜兰默默把脚收了回去，看着一脸尴尬的格勒莫里，眼神变了变，最终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后往沙发那边走去。 而留在原地的格勒莫里内心呐喊，因为哪怕杜兰没说话，格勒莫里依旧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变态两个字! 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啊! 第138章 好紧 “格勒莫里……” 就在格勒莫里想要为自己辩解的时候，杜兰已经敲定了他变态之名。 “你有点粘人了……” 原本被点名了的恶魔默默挺直的脊椎，在杜兰委婉的话语中彻底弯了下去。 语言的艺术在此刻展现的淋漓尽致，虽然没有明说，可这比直接说格勒莫里是变态，还要让格勒莫里感觉扎心。 格勒莫里总感觉自己在杜兰面前，已经毫无尊严可言了…… 一米九八的恶魔此刻只想蹲在角落里种蘑菇。他的颜面，他的尊严，他的一切现在就在他面前的地面上，等着他去扫。 “你不换身衣服吗？” 然而还没自闭几分钟，已经把头发吹干的杜兰就把他从角落里拎出来了，一双冰蓝色的眼睛里带着些疑惑。 “为什么要换衣服？” 难道说他这套衣服在角落里野蛮生长碍眼了嘛？ 这样想着格勒莫里感觉，他那颗小心脏再次如同玻璃一样碎了一地。 虽然杜兰现在闻起来像个柠檬味马卡龙，但是格勒莫里根本没心情欣赏这美味的味道。 原来不受待见就是连蹲个角落都会让人觉得碍眼吗？ 他当时为什么要顾及面子去诅咒对方啊…这下本就苦逼的日子更加没有任何美好未来了…… “不是要带你去吃东西吗？你确定就穿这一身吗？” 杜兰还没忘记要带对方去酒吧，所以换了身休闲的衣服后，把头发弄好就准备带着对方出去。 结果他一转头就看到格勒莫里像个超大只的黑猫一样，一个蹲在角落里不知道在干嘛。 说实话，看起来真的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傻气。 但是杜兰没说，他如果说了，可能会给对方原本就不怎么美好的心情上，再加一刀暴击。 再加上杜兰还记得刚召唤对方的时候，对方那经典的造型，猜测格勒莫里应该是个挺在意在别人眼中的形象的恶魔。 尽管格勒莫里身上的衣服没脏，但是显然款式并不适合出现在酒吧。 “吃东西？你是说我们要去酒馆吗？” 直到杜兰提起吃的，格勒莫里这才慢半拍的反应过来，原来不是嫌弃他碍眼啊。 格勒莫里满血复活! “不然呢？” 杜兰看了眼傻乐的格勒莫里，在他变态的标签下又加了个微呆。 当然这些格勒莫里可不知道，主仆契约可没有让他拥有能读心对方的能力，而且他现在在如杜兰猜测的那样，乐呵呵的给自己换了几套衣服。 只是…… 为什么都是中世纪风格的？ “怎么？我这样不好看吗？” 格勒莫里眨眨眼，用魔法变换了好几套看起来不错的长及脚踝的袍服，无一例外颜色都是鲜艳的红色。 袖口稍宽，卷领，领口、袖口和底襟有凸条纹装饰。 服饰上的装饰也非常华丽，包括金线、银线、珠子、宝石等，衣服上还有各种精美的绣花工艺。 配上格勒莫里的身高和略微苍白了些的皮肤，这套搭配倒是看起来相当不错。 不过可惜，这是放在14-15世纪里的评价。 现在穿出去，不是以为对方是哪个剧组跑出来的，就是觉得这个人脑袋有问题，另类疯了。 “我记得这身可是让我在酒馆里出尽了风头呢。” 显然格勒莫里对他身上这套袍服很满意，也许这其中有什么故事，但是杜兰可不想就这样和对方一起出门。 在酒店的灯光下，他会是不逊色于店内任何设备的闪耀灯球。 “你就没有什么低调点的衣服吗？” 一想到自己坐在一个亮晶晶的灯球旁边，杜兰就已经能感觉到尴尬了。 “我很喜欢红色，但是你显然有些帅过头。” 杜兰也提倡穿衣自由，但是这明显不太适合，如果他衣服上的宝石是真的，格勒莫里会被当成有钱的傻叉。 然后他们将会成为小偷，或者抢劫犯眼中的财神爷。 杜兰担心的不是被抢，而是一但犯罪聚集在他附近，说不定就会引来那个不想遇见的存在。 如果他听到熟悉的心跳节奏，是否会为他有片刻的停留？ 杜兰不想遇见对方，至少在对方穿着战衣的情况下，他一点也不想遇见。 那会勾起他不好的回忆。 他喜欢红色，但不喜欢预示着疼痛的鲜血，和无法逃开的幻觉。 帅过头了？ 格勒莫里嘴角歪了下，这种程度的吹捧，对于格勒莫里来说，显然比杜兰想象中的还要有效。 内心爽歪歪的格勒莫里，面上做出一副勉勉强强的表情。 “也是，太招摇了可不太好，万一大家的目光全被我吸引就没办法制造混乱了。” 说着他又用魔法换了一套蓝色的袍服，比起刚刚的那件虽然少了些宝石的点缀，但是工艺一点不差。 “我给你拿一套你换上吧……” 几百年前的服饰，放在现在看依旧不过时，但问题是，在一众精简的服装中，这一条繁琐的服装简直显眼的要命。 杜兰觉得他不应该相信对方眼中的低调，所以干脆从空间里找了一套较为宽大的服装丢给他。 “这是什么？为什么要我穿？” 格勒莫里嫌弃的看了眼手里没什么设计感的布片，棒球服和宽大的短袖，比起他身上的，这个确实不太够看。 “衣服。” 杜兰说完就准备转过身去，就看到格勒莫里身上的衣服在魔法的作用下，变成了杜兰丢给他的那一套。 “……” “干嘛？我换上了，还有什么要求吗？” 格勒莫里把杜兰丢给他的衣服放到了沙发上，一脸莫名。 “你不穿？” 杜兰感觉他好像发现了什么，瞳孔持续地震中。 “用魔法不就好了，多好用了……” 格勒莫里拍了拍自己身上，显然他还是不太喜欢这一套衣服。 “别告诉我，你原来那一套也是变出来的。” 杜兰说着又默默远离了他一点。 “不然呢？恶魔的魔法和创造不沾边，对了你问这个干嘛？” 不知道是不是格勒莫里的错觉，在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杜兰好像已经和他拉开了很远的距离。 “所以…你一直没穿衣服…？” 杜兰光速远离对方，表情有些一言难尽。偏偏格勒莫里还没看出来，一脸莫名其妙。 “有什么问题吗？我是恶魔…这副人类模样也是变出来的，不穿衣服不是很正常吗？” 不就是用魔法变了几次衣服吗？至于那么大惊小怪吗？ 格勒莫里搞不明白，人类还真是复杂。 “bt…” 杜兰低声嘀咕了一句。 “？” 显然格勒莫里没有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不过没关系，杜兰默默指了指他刚刚丢给对方的衣服，再次开口，这次声音明显大了不少。 “把我给你的衣服穿上，明天我就去给你买几套替换的衣服，以后在我面前都要穿衣服。” 是他的错，他居然现在才发现对方的问题，一想到对方其实一直没穿衣服一直在他面前晃，而且刚刚还趴在门缝那里偷看。 杜兰的拳头就硬了些。 他可以接受对方光着脚、光着腿、光着上半身…但是他接受不了全光。 就算用魔法也不行。 “？不要!你这是在剥夺我身为恶魔的自由!” 格勒莫里是拒绝的，想他堂堂一个恶魔，自由自在惯了，居然要穿人类的衣服？开什么玩笑？ “自由啊…没关系的，死掉就彻底自由了。” 杜兰笑吟吟的，感觉拳头更硬了。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让魔毛骨悚然的话，言语中透露着淡淡的杀气。 “哎嘿…我尊敬的主人，我的意思是说这种小事怎么能让你来呢？” 也许是感觉到对面传来的杀意，格勒莫里秒变脸，一脸狗腿的样子，丝毫不见刚刚的叛逆。 “先穿衣服。” 杜兰深吸了一口气，默默背过身去，身后很快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半天后格勒莫里终于穿好逐渐靠近杜兰。 “看起来还不错。” 杜兰转过身去，虽然格勒莫里穿的有些歪七扭八，但是棒球服和他那种半死不活的气质融合了一下，带着别样的魅力。 “感觉怪怪的……” 格勒莫里感觉现在的自己，就和被人拔了毛的鸭子一样，拔了毛又不吃，还把他都会鸭舍了一样。 而且他自由惯了，现在身上被衣服束缚着，让他有一种伸不开拳脚的感觉。 “哪里怪了？” 杜兰上下打量了一下决心听取对方的意见，到时候好帮他买些舒适的新衣服。 谁知道格勒莫里反手扯了扯裤子口袋的位置，一脸无辜。 “好紧，你平时都穿这么小的裤子吗？” 显然他并不是在说裤子的腰围尺码。 杜兰闭了闭眼，最终拳头还是落在了对方的脑袋上，三秒钟后，某个还在叛逆的恶魔彻底没了小脾气。 “先凑合着，明天再带你买合适的。” 最终杜兰驳回了格勒莫里企图不穿裤子的想法，拉着对方出了门。 “哦……” 反抗无果后，格勒莫里一边揉着脑袋，一边麻木的接受现实。 虽然他被当成变态，并且挨了几次爱的教育，但是他终于可以去吃饭了。 第139章 护食 酒吧里，杜兰和格勒莫里随便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点了一杯响尾蛇，与一杯天蝎座后就开始默默注视着舞池。 “这里的味道很香甜。” 格勒莫里感觉他快爱上这个地方了，诱惑、欺骗和混乱，所有要素居然完美融合在一个地方…… 格勒莫里已经能想象到他饱餐一顿的此刻了，再次给他的这个便宜主人加分。 灵魂闻起来很好吃，又知道带他来这种好地方，脾气又好，虽然刚刚很凶，但是看着美味的份上根本不值一提。 他可是个大方的恶魔。 “你只有两个小时的时间，两个小时后我要回去睡觉。” 杜兰把自己那杯天蝎座移动到自己面前，天蝎座，外观看似像是一杯橙汁，但是却是一款拥有优越口感，隐藏的浓烈酒。 格勒莫里不被人类的食物所影响，所以他的那杯酒几乎是被他一饮而尽，表情不带一丝变化的。 杜兰没有他那样的外挂，更不会傻乎乎的一口气把所有酒全部喝下去。 他只是一手撑着脑袋，一边慢悠悠的喝着，毕竟还要两个小时，他没必要急吼吼的。 一口酒下肚，冰冰凉凉的清爽的口感让他舒服的眯了眯眼，与此同时，格勒莫里在空气中感觉到一股酒气。 闻过去像是柠檬汁+可乐，还有些调酒所用到的基酒的气味。 莫名的，格勒莫里也感觉有些微醺的感觉，可他并不会被酒水影响，那么唯一的一种可能，那就是这股味道是来自杜兰…… 喝了酒后的杜兰，灵魂似乎也发生了些许改变，闻起来还是偏甜，带着些果味。 还挺好闻…… 格勒莫里有些迷糊的想着，此刻的格勒莫里还不知道，这个味道其实就是长岛冰茶，一款隐形烈酒，由于五中烈酒融合在一起，又另一个名字叫做一杯倒。 杜兰单手撑着侧脸，余光看到格勒莫里傻傻的盯着自己，脑袋上浮现出问号。 这傻孩子又怎么了？字面意义上的吃饱了撑的？ 杜兰面不改色的将杯中最后一口酒喝完，不动声色观察着周围环境，从刚刚开始他就留意到有一个人在人群中穿梭，并且在一点点靠近这边。 如果换做其他人可能不会注意到他的刻意，但是从对方点酒的那一刻就往这边瞄了一眼，他是喝了酒，但是并没有醉，这点观察力还是有的。 “不介意的话拼个桌？” 一杯干马天尼被放在杜兰面前的桌面上，尼古丁的味道扑面而来。 杜兰看了眼对方，刚准备说什么，结果身边傻兮兮的格勒莫里，突然炸毛了一般的将杜兰拉到身边。 一脸戒备的盯着对方。 “离他远点，你简直臭死了。” 迷迷糊糊的格勒莫里没有看清楚对方是谁，但是对方身上传来的味道让他忍不住皱眉。 不知道是不是太多错觉，对方靠近的时候鼻间好闻的味道变苦了些，这下格勒莫里如同炸毛的猫一样，冲对方呲牙，开启了护食状态。 “臭？” 来人闻了下自己身上的气味，除了尼古丁的味道外，就只剩下干马天尼的气味。 “不好意思，我并不接受拼桌，你也看到了，我的爱人他有点…你懂的。” 出门在外，身份是自己给的，杜兰从记忆中搜寻出对方的身份，却一点也不慌。 毕竟按照时间来算，他们并不认识，更何况，和这位扯上关系可是真正意义上的要倒大霉。 “爱人？好吧我懂了。” 又一个和恶魔为伍的人类…… 对面的人耸耸肩，那双眼睛在灯光的变换下由于偏绿的褐色转为偏棕色，黑发在酒吧中并不出彩。 “快点走开!” 格勒莫里感觉到那股气味还没有消失，反而有靠近的意思，顿时有些小炸。 如果说刚刚还只是把人拉到自己身边，现在就是直接挡在对方面前。 那样子就差呲着牙咬人了。 “……” 煞笔。 康斯坦丁叼着烟，默默在心底竖起中指，端着酒离开。 他刚刚只不过是察觉到有恶魔的气息，虽然很微弱，但是在酒吧这种东西显然也不是什么好事。 没想到凑近了一看发现是一对人外恋的小情侣在这玩情趣。 主仆契约都用上了，再加上那个恶魔一看就是个傻子，不管怎么看都像是掀不起风浪的那种，所以他在得到逐客令后走的很干脆。 难闻的味道消失后，格勒莫里拉着杜兰，小心的嗅了嗅，确认好闻的味道又回来了后露出一个傻兮兮的笑容。 “……” 看他这样，杜兰突然就不想告诉对方，他刚刚其实已经在死亡的边缘试探了。 有时候也要小小的守护一下恶魔的美好记忆，这家伙已经醉的那么显眼了，没必要再把人吓清醒。 杜兰并不怀疑对方到底是怎么醉的，这里是酒吧，他吃的东西里掺杂点酒气多正常。 “变香了…嘿嘿……” 这边格勒莫里还在为杜兰的灵魂重新变好闻傻乐，像个遇到猫薄荷的黑猫一样，一个劲的想贴过去蹭蹭。 不出意外，他的脸被杜兰用手挡住，但是接触过后，格勒莫里鼻尖的那股甜甜的味道，和果味也更加明显。 下一秒他的大脑短暂的运行了一会后，彻底死机，脑袋直勾勾的朝着桌面砸去，不过被一双手勾着没磕成。 “怎么有人吃个饭把自己吃醉的……” 杜兰感觉格勒莫里是一个总能给人带来意想不到惊喜的恶魔，不过也不算太差，至少他的生活也不算无聊了。 小小的吐槽了下后，杜兰顺手把他的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后，开始了他的搬人行动。 走到门口时，刚刚拼桌的那人还没离开，而是靠在酒吧门口点了一支烟，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杜兰默默往外挪了些，生怕沾上对方，然后莫名其妙就被坑上一顿。 虽然他们有过一夜情，但是那是在七八年后的未来，而且第二天他就被对方弄了只恶魔封印在身体里。 所以对于他，杜兰是不想碰上一点。 “别用这种防贼一样的眼神看着我嘛，你的爱人好像睡死过去了，不知道你今晚……” 康斯坦丁叼着烟，语气有些暧昧的靠近。 “抱歉，我对黑发过敏。” 杜兰当然知道对方嘴里面要吐出什么来，先他一步将他的话堵在喉咙里。 杜兰：退退退…… “你对你的爱人过敏？” 康斯坦丁挑了挑眉，被拒绝了也不在意，不过有一点倒是挺好玩的，如果他没看错的话，这个恶魔的发色也是黑的。 “这是他染的。” 杜兰信誓旦旦的开口，丝毫没有撒谎的感觉，如果不是他现在体质不行，他就已经扛着格勒莫里加速离开这里了。 狗东西，上一秒还在甜言蜜语，下一秒直接给他身体里装了个恶魔，这谁能做到心无芥蒂？ 反正他是不能。 “……” 好吧，看来这条路是被堵死了。 康斯坦丁不在意的继续靠在墙壁上抽烟，看着对方一点点往前挪动的身影，把玩着手里的手枪。 里面装着特制的子弹，只要一发，就可以把低阶的恶魔杀死，此刻他抬起手，枪口就那么对准那个毫无意识的恶魔，却没有按下扳机。 “虽然你是猎魔者的一员，但是他是我的。” 黑金色的魔法直勾勾的冲了出去，将那个枪械搅碎，却没有伤害到对方一分一毫，像是警告一般。 康斯坦丁没有说话，甚至对此表现的毫不在意，原本他就只是试探，对方出手才是他想要的结果。 本尼迪克特…… 那个家族的魔法还是一如既往的好认，只是…和恶魔抗衡了那么久的家族，居然出了一个和恶魔混在一起的小子…… 康斯坦丁感觉这个世界还真是每分每秒都在操蛋中，不过也正如他猜测的那样，这不是一个普通人。 “我只是想确保一下。” 在对方戒备的眼神中，康斯坦丁无所谓的将烟灭掉，这才开口。 “不用你担心，我不会让他乱来。如果他真的做了什么，我会亲自杀了他。” 杜兰收起魔法，头也不回的离开。 在下一个拐角处确认没人后，偷懒似的开启传送门抄近道回去。 “还真可惜……” 看见对方消失在视野，康斯坦丁有些可惜的耸耸肩，抛开恶魔的事不谈，他倒是真的想和对方来一次。 那张脸，喝了酒后微醺的状态真心迷人，光是看着就有一种很好欺负的感觉。 不过看情况大概率是便宜了那个煞笔恶魔了，康斯坦丁有些可惜的点上一支烟。 这会的功夫他的脚边已经留下三个烟头，而现在即将多出第四根。 回到酒店后，杜兰把格勒莫里往沙发上一扔，看着对方躺在沙发上，身子舒展不开的样子。 杜兰沉默了片刻后联系了前台，在前台用“吵架了”的眼神看向他时，平静的提出把房间换成了有两个床的。 前台再三确认后，很快给他办理了，杜兰这才把人从沙发上搬着，丢到靠窗的那边床上，自己则是睡在靠近门的那边。 第140章 跟上哥哥们的步伐 难受… 太难受了! 格勒莫里醒过来的时候脑中里，像是有人用锈掉的锯子在锯铁板一样，滋啦滋啦的。 迷迷瞪瞪爬起来的时候，发现这周围看起来有些不太一样…… 他这是…… 被杜兰卖掉了？! 垂死病中惊坐起，格勒莫里猛的从床上弹跳起来，然后开始检查他身上的各个零件有没有被拆解。 “醒了？” 这时杜兰从浴室出来，打了个哈欠的同时眼角余光瞥到对方，嘀咕了一句后杜兰错开对方的视线，打电话给前台要了两份早餐。 “我这是？” 没有被卖掉？ 格勒莫里松了口气，反应过来后想知道他怎么回事，不是去吃饭吗？怎么醒来就跳过了那么多时间。 他记得他当时就是记得杜兰身上的味道好闻…… “不清楚，可能是醉了。” 杜兰挂断电话看了对方一眼，显然不准备他做了什么说出去。 醉了？ 格勒莫里的大脑放空了几秒，然后快速接受这个事实，不是被人打晕然后并且分尸就好。 早餐很快被送来，杜兰和格勒莫里吃完这才想起来一件事。 把盘子放好后，杜兰掏出手机，在上面输入一串号码后手机响了几秒就被接起。 “谁？” 不知道是不是才睡醒的原因，对方的声音有些粘连的感觉，带着些许倦意。 “看来我打的不是时候……” 杜兰嘟囔了一句，对面的声音一顿，随后像是清醒过来一样，语速都加快了不少。 “杜兰？没有没有!怎么会不是时候呢!天知道我多想你来打扰我的!” 弗洛伊德用毛巾在脸上擦了几下，感觉整个人清醒了不少，一点都没有熬夜的感觉，尤其是在听到对方的声音后更是神清气爽。 要知道他昨天虽然在工作，但其实一整天都在暗戳戳的期待对方给他来个电话。 收银台前当稻草人的时间他是一分一秒都待不下去了，煞笔老板在重新收拾好店铺后，还要没打扫干净店铺为由扣他工资! 这个破班谁爱上谁上，弗洛伊德反正是干不下去了，要知道这地方的人话有多又密，稍微有点事情都可能拉着他聊半天。 而且这地方还收不到什么大额小费，要知道他之前呆的地方虽然危险是危险了点，但是客人都是买完就走，更别说客套了。 偶尔遇上些大人物来买东西，那只要是做好服务，该看的不该看的管好，那他就能拿一笔不小的费用。 老板对他的要求也就仅仅只是活着不给他惹麻烦就行。 他到底是为什么觉得外面的世界比家好的？这里阳光是不错，但是来了几年他还是一如既往的贫穷。 就决定了! 等待杜兰逛完后他就回老家! “那我们是在什么地方汇合？” 杜兰不清楚对方在干嘛，只是在对方兴致勃勃的语气中，像是被对方的活力影响到了一样，不自觉露出笑容。 红发，热情且好心。 “就在便利店如何？给我十分钟的时间。” 弗洛伊德本来想说个离他这边比较近的地方。 但是话到嘴边突然想起来杜兰是外地人，说了对方也不一定认识，所以干脆把地址定在他们相遇的地方。 虽然已经不想在看到那个便利店，并且由衷的祝福对方一个月遇上三十天抢劫，但是并不代表他不想见到杜兰。 “十分钟…好。” 杜兰默念了一遍，低低的应下，在挂断电话后就准备出门。 格勒莫里感觉杜兰就是个闲不住的，明明昨天才走了一天，今天又要出去，就不能老老实实待在自己的地盘上吗？ 在格勒莫里的思维里。 出去＝扩张地盘 在一个地方待着＝巩固地盘 像他们这种普通恶魔能有个地方安心待着就已经不错，扩张新地盘和危险挂钩，除非没地方可去，不然他宁愿窝在一个地方一动不动。 但是他又不能离杜兰太远，于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跟着杜兰出门。 一路上一直保持着一副所有人欠他一百万的表情，不爽的心情写在脸上。 “杜兰!我在这里!” 远远的，杜兰就看到一个人影朝着他这个方向挥手，杜兰快步走过去，就见弗洛伊德也在朝着太多方向走来。 不知道是不是对方性格本就如此，刚一碰面弗洛伊德就热情的给了杜兰一个拥抱，然后这才看到后面不爽的格勒莫里。 “他是？” 不等格勒莫里开口介绍，杜兰就先他一步开口。 “他叫格勒莫里，是我弟弟，和我一起来旅游的，辛苦你给我们当导游了，真是帮了大忙，因为不熟悉这里，我们昨天在城中心公园逛了一天……” 说着杜兰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弗洛伊德感觉有什么东西击中了他，莫名想要拍照记录一下。 “咳…没什么，这是一个热心市民该做的，正好我休息，今天就由我负责带你们在这座城市游玩吧!” 虽然比预想中的多了个电灯泡，但是弗洛伊德还是热情满满，自然而然的搭上杜兰的肩膀开始向对方介绍他的旅行路线。 他的热情恰到好处，并不会给一种不适的感觉，反而让人觉得他就是这种热情的性格。 至少杜兰感觉他们俩像是约好了一起逃课，互相协助翻过学校外墙，正在为彼此的默契庆祝的一对损友。 “嗤……” 他们在前面走着，格勒莫里在后面跟着，眼神落在他们两个都背影上嫌弃的翻了个白眼。 肤浅的人类。 “格勒莫里你可要跟上哥哥们的步伐哦……” 这时弗洛伊德突然回头，自从打探到杜兰和他年龄相仿后，他看向格勒莫里的眼神就多了几分贱嗖嗖的感觉。 他也不单独喊杜兰了，而是不知不觉间把杜兰和他化为一类，去调侃格勒莫里。 “……” 这个人类…! 格勒莫里莫名其妙比人类矮了一头，垂在腿边的拳头硬了硬，很想给这个乱叫的人类一个教训。 但是目光触及到杜兰回望过来的眼神后，不屑的嗤了一声，老老实实的松开拳头跟了上去。 要是杜兰不在他绝对已经好好教育一下这个家伙了。 看来是听哥哥话的好宝宝啊…… 弗洛伊德眼底的闪过一丝趣味，没想到看似拽拽的，谁的话都不听的家伙,会因为哥哥的一个眼神老老实实听话。 他可没错过对方刚刚眼中闪过的不满，要说那家伙想给他来几拳他都信。 如果说这种反差出现在别人身上，弗洛伊德可能会觉得不可思议，但是如果是杜兰…… 弗洛伊德侧头看向被自己搭着肩膀，全程没有一点不开心的杜兰。 好像是他的话就可以理解了。 如果对方直勾勾的盯着他，露出拜托的眼神，弗洛伊德觉得，哪怕是让他给超人一枪他也会毫不犹豫的。 拜托…… 谁能拒绝一个漂亮的金发宝贝？ 弗洛伊德反正是拒绝不了。 不过他到底是没有忘记今天出门的真正的，领着杜兰和格勒莫里来到围绕着大都会广场的明日街。 这里可是大都会最繁华的商路，许多科学研究中心屹立于此，如韦恩科技，斯塔格企业等等…… 既然是旅行，弗洛伊德觉得应该先带他们看看攻略上推荐的地方，等逛完后再带他们去些只有本地人才知道的小众地点。 当然弗洛伊德有察觉到杜兰对科技和企业的展览馆兴趣不大，所以一直将重心偏向明日街的特色美食上。 一个上午下来杜兰的手里就没空过，弗洛伊德也发现了个小细节，杜兰在吃到喜欢吃的食物时，眼睛会微微眯起，像个打呼噜的猫。 当然，格勒莫里他也有所留意，这家伙真的和表面上看起来一模一样，不论是吃到什么，看起来都和吃纸皮一样。 为什么两兄弟差别那么大？ 杜兰像个刚刚从天堂偷溜下来的天使，而格勒莫里像是死后三天被人刨了坟一样。 弗洛伊德不解，不过好在他的重心也并不在格勒莫里身上，所以他也只是时不时回头确认对方没有掉队就行。 “这周围有卖衣服的吗？我想给他买点替换的衣服。” 杜兰感觉弗洛伊德好像有些投喂其他人的喜好，尽管他挑的都很好吃，但是杜兰的肚子有限，只能先找婉拒对方的再次推荐。 他想去给格勒莫里挑点替换的衣服，正好可以借此机会消消食。 “当然，这附近就有一家大型百货大楼，我敢保证，你会在里面买到你想要的一切。” 提到要买衣服，弗洛伊德眼睛亮了亮，自动忽略掉是要给格勒莫里买，拉着杜兰就拐进了一家百货大楼。 “……” 肤浅的人类! 突然间成为空巢恶魔的格勒莫里看着消失的两人，喉间发出一声轻嗤。 学着之前杜兰的操作，把手里的食物包装袋顺手丢到垃圾桶后，根据契约一点点摸了过去。 被看成垃圾桶的信箱：…… 等到靠近后就看到杜兰和弗洛伊德在说着什么，看到他来了杜兰迈出去的腿又收了回来。 没丢就好。 第141章 这就是你新的爱人 “呀…抱歉啊弟弟，刚刚和杜兰聊的太开心了不小心把你落下了，我们正说要原路回去找你呢～” 弗洛伊德伸手拍了拍格勒莫里的肩膀，笑眯眯的从口头上占着对方便宜。 “嗤…谁是你弟弟，把你的脏手拿开。” 格勒莫里的身高在两人面前都是占据优势的，他本就一副丧丧的表情，再加上故意冷脸，看起来像是下一秒就可以把人刀了一样。 “我和杜兰是好朋友嘛，他弟弟和我弟弟有什么区别～你说对吧杜兰？” 弗洛伊德挑了挑眉，不动声色收回手，搭在杜兰肩膀上虚虚的靠着，他的瞳色和对方一样都是绿色，但是不同于格勒莫里的墨绿。 弗洛伊德是那种介于绿色和棕色之间的橄榄绿，配上小麦色肤色和那一头张扬的红发反而给人一种温暖、自然的感觉。 “切…我只有一个‘哥哥’，也只需要一个。” 不等杜兰回话，格勒莫里就已经开始表达他的不满。 先不说杜兰到底是不是他的哥哥，就算是，他也不需要再多一个只会看脸的弱鸡来当他的哥哥。 格勒莫里就差把不待见这个人类写脸上了。 杜兰是凭借实力让他闭嘴，老老实实当一个仆从的。 而眼前这个人类什么都不是，就是一个完全看脸的颜值主义，他有什么资格以自己哥哥的身份自居？ “好吧好吧，先不说这个，我们接下来是要买衣服对吧，我记得服装在二楼的区域，我来带路。” 弗洛伊德被怼了一下也不在意，反而笑吟吟的在前面带路。 杜兰慢慢走着，不知不觉间和格勒莫里平行，微微侧头看向对方轻声询问。 “逛的无聊了？” “没有……” 格勒莫里撇撇嘴，他就是单纯的不喜欢弗洛伊德而已，无聊倒不至于，毕竟杜兰的灵魂很好闻，他出来到现在一直都没有感觉无聊过。 “晚上再带你去吃点东西，不过待会帮我提一下东西吧。” 杜兰把他的表情收入眼底，轻笑两声后，这才切入正题。 不能总让他一个人玩嘛，杜兰先生不是一个人了，所以偶尔有些考虑一下这个跟随物的心情。 “乐意效劳。” 格勒莫里回忆了下之前那个酒吧，心情转晴了些，哪怕杜兰是要去给他挑些束手束脚的衣服他也不在意。 在结账后自然的接过袋子，更是在接下来闲逛的时候，很自然的把杜兰买的所有东西都接了过去。 等下午出了百货大楼，格勒莫里的双手上就挂了少说也有二十个购物袋，不过看表情他似乎并不觉得有什么。 也是…… 格勒莫里虽然现在是人类模样，但是本质上还是恶魔，如果提这么些东西就不行了，那他还当什么恶魔？ 当然…杜兰知道并不代表弗洛伊德也知道，他看着这个在他们两人面前‘强撑’的家伙觉得这是一个在杜兰面前表现的机会。 “我先去叫车。” 说着弗洛伊德就走向路边，招手打车。 杜兰站在原地，因为无聊，视线在格勒莫里胳膊上的袋子上来回扫视。 只是此刻，他突然察觉到一道视线，抬头的瞬间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瞳孔缩了缩。 不知道是自欺欺人，还是告诫对方不要过来，杜兰突然双手捧住格勒莫里的脸颊把他的脑袋往下扯了扯，同时身体侧移利用格勒莫里将自己完全挡住。 这一幕落在不远处的克拉克眼里就是杜兰主动朝格勒莫里索吻。 联想到昨天晚上听到的对话，克拉克垂下眼眸。 右手不自觉抚摸上左手的无名指，上面有一圈银白色的素圈，雕刻着各种看不到的符文。 如果仔细看的话，他的西装衬衫下藏着同样款式的另一枚戒指，被他用特殊材质构成的细线戴在脖子上。 “这就是你新的爱人吗……” 塞勒斯…… 似乎是不愿意看到这一幕，克拉克背过身去，有些落寞的离开了这里。 感觉到视线消失，杜兰缓缓松开手，伸手在格勒莫里的肩膀上扫了扫，表情完全看不出刚刚威胁格勒莫里的那种危险的感觉。 “我做的不错？” 鼻尖的香甜变淡了，格勒莫里一时间生出几分不舍，不过显然他更关心的是杜兰让他做的事情他是不是完成了。 天知道刚刚对方突然拉下他的脑袋，然后恶狠狠的威胁他，如果敢动他就死定了这类话的时候。 格勒莫里忍住了多大的好奇才没有回头，去看那股完全对方身上魔法浸入味的气息。 那魔法的浓烈程度一点都不比杜兰身上的低，难道说是杜兰某个年少不懂事的时候爱上的人？ 有可能…… 格勒莫里是知道法师越是强大就越是不容易死掉，更何况杜兰说过他有很多故事，那么说明对方可能不止一次经历过，类似死亡蜕变新生之类的事情。 也许在某个时期他就是爱上一个普通人，又不想对方受到伤害，于是赠予对方几乎大半的魔力呢？ 那些人类歌颂的爱情故事不都是这么写的吗？ 什么为了你我可以放弃所有的贡献精神…… 想想都觉得恶心。 “还行。” 杜兰不确定对方是否还在看，还在听，他记得对方的视力和听力都很强大，所以刚刚威胁格勒莫里的时候是下了隔绝魔法的，声音无法传播出去。 这会他主动揪着格勒莫里的衣角，领着对方坐上车。 等下车后弗洛伊德掏出了他的脸书账号，一脸期待的看向杜兰。 “加个好友怎么样？我待会回去后就把今天拍的照片发你，而且加个好友的话方便我下次联系你，毕竟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不一定有每次都能接到。” 最后这句话是骗人的，弗洛伊德现在是无业人员，只要不是在他睡觉的时候打电话，他都能接到。 这么说也只不过多了一条让对方无法拒绝的理由而已。 要知道从昨天他就已经后悔了，要知道光给的电话号码，他根本没有主动骚扰（划掉）联系对方的机会。 今天!他必须要把这块短板补上! 加了好友，他就有机会和对方友（尽）好（情）交（骚）流（扰）了! “好啊。” 杜兰把手机打开，一番操作后和对方加上好友，在出租车司机滴了两声喇叭后，弗洛伊德这才松开杜兰，坐上车眼巴巴的和他们挥手告别。 “粘人精。” 格勒莫里提着行李，可以说刚刚弗洛伊德挥手挥了多久，他的白眼就翻了多久，完全不记得他在昨天的壮举。 “回去吗？” 杜兰感觉有些好笑，侧头询问。 “不回去放东西难道还要我拎着这些东西去吃饭？” 虽然格勒莫里是感觉这些东西轻飘飘的，但是让他像个提包小弟一样跟着对方一起出去吃饭，格勒莫里还是感觉有些没面子。 哪怕他确实的对方的小弟、仆从… 但是杜兰对他的态度常常让格勒莫里下意识忽略了这一点，这也就是为什么每隔一段时间格勒莫里就会小小的飘上一下的原因。 因为他并没有感觉到被压榨。 “如果你现在想去的话，我有别的办法把这些东西收好。” 杜兰弯了弯唇角，往他的方向凑近了些。 “什么办法？” 打开传送门把这些东西丢到房间？可是这里人这么多，有时间避开他们，还不如多走几步呢。 下一秒格勒莫里手臂上的袋子一时间消失不见。 格勒莫里懵懵的眨眨眼。 东西呢？ 他确定他刚刚没有感觉到魔法波动…… “不走吗？” 在他愣神期间，杜兰已经走出去几步，没听见脚步转头微微歪着脑袋，表情带着些疑惑。 “来了!” 想起来要去吃东西，格勒莫里眨眨眼，把刚刚的事情抛之脑后，三两步跟上对方。 死而复生都用上了，让他察觉不到魔法波动不是很正常？ 走路再次来到酒吧，这次来的比较早，所以酒吧里的客人并不多，只有零星几个客人 。 杜兰点了和昨天一样的酒后看了眼时间，七点半。 再过不了多久可能酒吧就会热闹起来了，况且他也不着急，所以拉着格勒莫里在调酒台前坐下 。 这时手机突然传来消息提醒，杜兰打开手机就看到新添加的好友发来的一长串照片。 在里面挑选了几张下载到手机后，杜兰就决定过两天找个时间把照片打印出来，到时候买个相册保存起来。 “主人，吃个这个？” 在他专心操作手机的时候，格勒莫里也学会了给自己找乐子，他用签子插起来一块水果递到杜兰嘴边。 看到对方毫不犹豫吃下去后露出满意的笑容。 随后又认真嗅了下对方身上传来的气味，和他猜想的一样，对方的灵魂里多了些淡淡的果味。 这一发现仿佛给格勒莫里开启了新大陆，感觉果味变淡了就立刻给杜兰插个果块。 杜兰牌空气清新剂就此诞生。 玩的不亦乐乎的格勒莫里此刻完全忽略了调酒师仿若看变态的眼神。 调酒师：家人们谁懂啊…出来调酒遇到对胆大的***，他只能说还是城里人会玩。 第142章 高级摄影师威尔逊 加 就在格勒莫里玩的有些上头的时候，一股让他感觉不舒服的气味传了过来。 他抬起头正好和康斯坦丁的视线对上，认识吗？怎么会不认识呢？这家伙可以说已经在地狱臭名昭着了。 几乎是下一秒他就直接和对方拉开两个身位的距离，伸手想要把杜兰也拉过来的时候，对上康斯坦丁的视线又默默把爪子收了回去。 格勒莫里只是一个普通恶魔，被他打一下是真的会死的，况且他还真不确定杜兰会不会出手保护他。 所以…… 让他先离远点吧。 “你的爱人好像逃跑忘记带上你了。” 康斯坦丁无声的笑笑，将酒杯和对方的酒杯相撞了一瞬，话语中带着些许调侃的意思。 按照计划他是要在大都会待上一段时间的，原本他其实是想去别的地方溜达溜达，不知怎么就走到了这里。 而且再次感应到有恶魔的存在。 他猜测应该是之前那对人外恋的小情侣，本来不想进去的，但是没过几秒他就给自己找了个再观察一下的借口。 原本他也只是在不远处观望，但是刚刚他的看到身旁这位本尼迪克特接受恶魔投喂的全过程。 对方单手撑着脸颊，慵懒的接受恶魔投喂，视线不曾离开手机，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恶魔将果块放到较高，迫使他不得不微微仰头，露出漂亮的脖颈。 嫣红的唇肉和翠绿的果块碰撞在一起，咀嚼吞咽的过程他甚至能看清对方喉结滚动的全过程。 像个毫无防备的羔羊。 不得不承认，康斯坦丁被对方出色的容貌蛊惑到了，这也是他坐到对方旁边的真正原因。 他想近距离观察一下…… 当然，更想再次尝试撬一撬墙角，哪怕是当着恶魔的面。 “咳咳咳…爱……” 格勒莫里常年耷拉下去的眼睛在这一刻瞪圆了。 爱人？他和杜兰？ “你吓到我的爱人了。” 杜兰眼疾手快捂住格勒莫里的嘴，避免他说漏嘴。 “那他还真是胆小，真不考虑一下和我来一次吗？我保证你不会后悔的。” 康斯坦丁没有错过恶魔眼中一闪而过的错愕，看来对方还是个会骗人的小羔羊。 更有意思了。 “抱歉，我对黑发过敏。” 还是那句话，出门在外身份是自己给的，千奇百怪的过敏源中，多一个离谱的过敏方多正常。 至于和对方来上一次？ 谢邀……他记忆中的那次就已经给他搞上心理阴影了，技术上好技术，人不是好人。 和他睡一觉简直比他醒来看到小丑那张脸躺在身边还要恐怖。 “我可以染。” 又是这个借口…… 康斯坦丁凑近了些，一个烟圈吐出，像是黑夜中危险的暗精灵，在和杜兰进行一个贴面礼。 “当然，如果你不想躺着，我也可以代劳。相信我，不会让你太吃亏的。” 又是这句鬼话，杜兰的嘴角抽了抽，当初他就是抱着一颗可以睡康斯坦丁的心同意的，结果呢？ 同一句话，杜兰再上第二遍当，那他真就该去检查一下脑子了。 但是他有预感，如果他拒绝对方大概率不会放弃，所以杜兰也很干脆的点头，并且将一张房卡推给他。 “明天晚上，我希望你顶着其他颜色的发色出现在这里。” 杜兰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对方，冰蓝色的眸子在灯光下，对方发出邀请。 “今晚不行？” 莫名的，康斯坦丁感觉有些口干，抬起杯子往嘴里送了口酒，眼神火热。 “我们得讲究先来后到不是吗？” 杜兰指了指格勒莫里，一直以来傻乎乎的格勒莫里，这会智商总算上线一次，立马心领神会的牵起杜兰的手。 “…好吧，不过你得看好你的爱人让他少喝点酒，喝多了可是会影响你今晚的体验。” 说罢康斯坦丁起身撤离，一同消失的还有那张房卡。 “我们真的……？” 等人离开后，格勒莫里这才小声开口，耳尖染上一层薄红。 别因为他是恶魔就觉得他在这方面很有经验，毕竟是底层恶魔，他也就被召唤的时候可以轻松惬意几天。 而且还要早点回去不然家都没了，再加上他被召唤的次数屈指可数，在这种情况下，几百年来，格勒莫里还是个纯情的魔，那方面经验少的可怜。 至于他为什么不和其他恶魔凑合凑合？ 拜托…… 他们不想弄死对方抢地盘就算不错了，凑合？是浓浓的杀意吧…… 所以目前格勒莫里还在扭捏着，犹豫要不要真的和杜兰试一下。 毕竟有契约在，杜兰的话他也拒绝不了。 格勒莫里感觉脸上有些烫，就算对方闻起来好香，但是他也不是什么随便的恶魔，所以他才会那么容易屈服呢! “假的。” 杜兰有些无奈的扶了扶额，这单纯孩子怎么啥都信啊？ 还有他看起来那么看重这种事情吗？ 他是有正常的生理需求，但是目前还处于自给自足的状态，并不需要找所谓的固定炮友，更不想随随便便和其他人搞个一夜情。 “啊？…哦。” 格勒莫里刚刚翘起来的尾巴又耷拉下去了。 其实他感觉还好吧…他也不想和这个人类发生什么来着。 “吃饱了吗？” 杜兰放下手，看了眼对方，带着询问的意思。 “吃饱了。” 格勒莫里有气无力的回答着，显然如果可以他甚至不想回答对方。 “行，那我们走吧。” 既然他吃饱了，那么杜兰也没必要再和对方继续待下去了。重要的是，赶在明天晚上之前把房间退了开溜。 他可不准备和康斯坦丁再发生点什么，那家伙心和他的肺一样，都是黑的，遇到最好远离，不要有任何接触。 不过现在离天亮还有很长时间，而且这里离酒店并不远所以杜兰决定走路回去，此刻的他丝毫不知道，酒店里还有个人在等着他呢。 而格勒莫里则是老老实实跟在杜兰身边，时不时和他平行，又一点点落后，反反复复。 就像一只黑猫，希望通过一些小动作吸引主人的注意。 杜兰注意到他的动作，但是选择放任。 也许是恶魔独特的饭后消食活动，不是什么大事，他也不会管。 等回到酒店，还没推开房门，隔壁就传来开门声，杜兰下意识的看过去，就见一副吊儿郎当的面孔再次出现。 “先生，我想我们应该好好谈谈。” 托尼靠着门延吹了个口哨，要知道就在昨天，因为实在没有切入点。 他就干脆破解了韦德·威尔逊的所有电子设施，从他的脸书账号到他的邮件云盘等等。 几万张照片就那么暴露在他面前，即便筛除掉大部分相似的，剩下的还有一万多张。 而且无一例外，照片上的人全部都是同一个人。 或者说都有同一个人。 尤其是他破解了一个加密的备注为精品的储存后，里面密密麻麻全是一个六七岁的孩子的照片。 如果不是感觉那个孩子眼熟，可能托尼都要怀疑对方除了行为和风格变态外，其实还有一条恋童。 将那些照片的拍摄时间和地点梳理了一下，托尼得出结论，这些照片对应了贾维斯搜索出来的那些酷似卡洛的人。 不论是哪个时期都有。 而且按照拍摄角度来看，照片大部分都是偷拍，除了那个精品的储存里面有一两张合拍，以及对方做出配合拍照的表情。 这下加深了托尼的怀疑，在实在找不出更多的线索后，托尼决定直接从对方嘴里套情报出来。 毕竟事件当事人不就在这吗？ 当然还有小部分原因是因为窃听到不顺耳的话。 毕竟杜兰和卡洛一模一样，他真的没办法冷静的接受对方用这张脸去爱别人。 即使对方也并不爱他。 在葬礼结束后，托尼并不是只收到了卡洛给他留的录音，其实还有一卷医院寄来的手术记录。 麻醉师是确认好用量的，所以即使是手术失败对方也应该没有痛苦的长眠。 可手术失败的时候，手术台上原本闭眼的人突然清醒，嘴里呢喃着模糊不清的话。 托尼用技术去除掉杂音，在几个小时后终于听清楚了对方的遗言。 那是一句道歉。 但并不是对托尼的。 托尼很聪明，他并不是毫无察觉，他只是没有觉得这种事情会发生在他身上。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卡洛表现得就有很大漏洞，他会按照雷德曼的喜好送托尼东西，在他表现出兴趣不大的时候眼中会流露出茫然。 那个时候他因为游戏上头并没有察觉到，到后来以为是卡洛喜欢，渐渐习惯对方送这些东西。 人类的大脑是个很神奇的区域，也曾有人受到刺激后对原本的爱人毫无感情，转而喜欢上其他人。 这种例子其实并不算少，只是托尼没有想到他自以为的爱，其实是从雷德曼手里捡来的。 卡洛把对雷德曼的爱转嫁在他身上…… 临死前才反应过来。 知道真相的托尼消沉了好一段时间，他无法接受，他说认为美好的过去，其实本应该属于别人…… 第143章 看着我 “谈什么？” 杜兰把手放在门把手上，眸光动了动，意识到房间里已经不是安全区后，杜兰这才收回手，平静的注视着对方。 “就谈谈你是如何做到以不同的身份出现在各个时间段的吧。” 对上和卡洛相同容貌的杜兰，托尼还是不受控制的恍惚了一下。 仿佛对方就是他的卡洛，只不过他要更年轻，也更冷淡。 他的卡洛死在了三十五岁，和眼前这人有足足十年的年龄差。 “我不知道你这说什么。” 杜兰眼中眸光微闪，将情绪藏匿起来。 也许是感觉到气氛不对，格勒莫里已经慢慢靠向杜兰身前，以一种保护者的姿态面对他。 这就是对方的爱人？ 托尼将他打量了一遍，之前在天台的时候他只看清一团黑色马赛克。 现在认真观察了一番，除了身高，托尼并没有看出对方有什么值得喜欢的闪光点。 眼光还是那么差…… 想到这里，托尼的语气加重了些，颇有一种时隔七年终于有机会兴师问罪的感觉。 “用装傻来拖延时间可不是个明智的选择，你应该知道，我既然决定和你好好谈谈就不可能对你没有了解。” 而且杜兰能平静的讲出卡洛和雷德曼的故事，是不是说明其实他记得一切？ 仔细想想那天早上的录音，杜兰不是也在无意间透露不少信息了吗？ 只不过是他并不愿意相信的信息。 他的卡洛到底是因为怕疼才选择一直拖着不治疗，还是因为雷德曼？这些都是他不面对的。 他宁愿相信杜兰是针对他所设下的武器，也不愿意相信杜兰是卡洛，因为如果他承认了这一点，将要面对的就是血淋淋的现实。 可人总要面对的，面对那些他们不愿意接受的事实。 “那你想听我说什么？说我就是卡洛？说我活过来了？说我很想你？你觉得可能吗？” 杜兰的脚下升起一道浅淡的金色，并不显眼，尤其是在托尼全部注意力都在对方身上时，这道几乎没有的金色更是不容易被人注意。 “…说真的，我不希望你是他，又希望你是他。” 托尼自嘲一笑，目前所查到的所有线索中都在指向那一个可能，托尼不想承认对方有可能是带着目的接近的自己 。 可内心又希望卡洛活着，就像他对自己的期望一样，托尼同样希望他活下来。 “我需要知道这一切的真相，所以接下来如果你不配合，我可能会采取一些必要措施。” 托尼没有开玩笑，如果杜兰有想要反抗的意图他确实会出手。 “好吧，看来我只能乖乖就范了。” 杜兰将格勒莫里从身前推开，一步步靠近托尼，尽管托尼已经告诫过自己，但当对方向自己走来时，托尼还是忍不住弯了弯唇。 “你似乎志在必得了。” 杜兰轻声调侃，熟悉的腔调和相似的面庞让托尼有一瞬间的恍惚。 下一秒他就被人捏住下颚，周围的场景也在这时候发生变化，他的头背直挺挺的栽倒在床垫上，杜兰跨坐在他身上。 周围的装饰都在告诉他，他和杜兰回到了皇后区定下的酒店。 “又是魔法……” 托尼低声呢喃着，眼神直勾勾的对上那双仿佛有荧光闪烁的眸子，手不自觉抚上对方腰肢。 还是那么迷人…… 脸颊两侧的力道似乎收紧，托尼吃痛的的嘶了一声，却没有松开手。 “看着我的眼睛。” 杜兰不准备和他废话，俯下身脑袋逐渐凑近对方。 “你要吻我吗？” 明知道气氛不对，可托尼还是问出了这一句，即使被对方擒制住，可他从头到尾表现得都很放松。 也许是因为这个擒制他的人是他想念了年前的人…… 杜兰的动作顿了下，那双眸子里有什么一闪而过，随后轻柔的嗓音从他喉间吐出，像是入睡前的呢喃。 “忘记我……” 别再让他的生活变得一团乱…… 一双手抚上他的侧脸，温柔的摩挲着，托尼张了张嘴，却没吐出一个字，眼神中闪过挣扎。 像是在和什么做斗争一样，最终还是因为魔法的原因陷入睡眠。 他昏睡过去，杜兰侧脸上的手掌自然而然的滑落，重重摔在床上。 室内陷入一片寂静。 沉默良久后，杜兰支起身子从他身上下来，有些烦躁的看着这一幕。 “欢迎回来，罗恩先生。” 此刻，本该装死的贾维斯却主动开口，提醒杜兰并不只是让托尼遗忘就可以万事大吉 “你也在啊……” 杜兰的声音中多了几分感慨，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强压下去那股烦躁感。 “罗恩先生，你这么做对先生很不公平。” 熟悉而又亲切的声音似乎就在耳边，带起一阵回忆的热潮。 “连你也认定了我的身份吗……” 杜兰心底升起一丝悲凉感。 看啊，在他们眼里，他是兰德、是塞勒斯、是卡洛……却唯独不是杜兰。 可他不想变成他们…… 在杜兰眼里他们始终是不同的，所以他才会努力和过去画上不等号，为的只是将自己和他们区分开来。 记忆中的那些人是他又不是他…… 杜兰的经历和他们都不同，或者说他的每一次的经历都不一样，除了记忆所带来的情感，杜兰无法将自己和他们联系起来。 “数据是不会骗人的。也许你曾经拥有很多身份，但不可否认罗恩先生是你曾经使用过的。所以在我的运算中，你仍旧是罗恩先生，享有和他一样的权利。” 贾维斯是帮助托尼进行调查的，但是他不会像托尼一样不愿去接受这个现实。 在贾维斯的运算里，杜兰和卡洛已经画上等号，所以相应的，卡洛所享有的权限杜兰也仍旧可以使用。 “我在你那拥有多少权限？” 原本杜兰正苦恼如何删除人工智能的记忆，毕竟他对于这方面的涉及并不多，而魔法对他也并没有作用。 现在贾维斯主动告诉他自己在他那里有权限，杜兰像是被什么惊喜砸中了一样，眼睛里迸发出点点星光。 “事实上，你拥有和先生一样的权限，不过先生作为我的创造者，会享受一些例外。” 贾维斯回答的很快，亲切的话语带着些玩笑的意思，似乎他们之间仍旧像几年前一样从来不存在死亡。 杜兰听明白了对方话语中的暗示，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 “在他主动问起之前别告诉他真相，就当我们之间的小秘密。” 这并不是什么危害到对方生命的事情，杜兰斟酌了下用词，最终才敲定这套说辞。 托尼是贾维斯的创造者，所以即使杜兰和他的权限一样，托尼是最先执行者，所以杜兰将这个触发条件改了一些。 至少在托尼再次抓到什么把柄之前，他暂时有足够的时间进行思考。 “我喜欢秘密，霍根先生的房间隔壁，希望这能为你待会的行动提供帮助，另外我想帮先生说一句……” 贾维斯答应的很快，同时他似乎看出了杜兰的想法，十分果断的把哈皮的房间给暴露出来，为杜兰节省了一部分时间。 “什么？” 杜兰有些困惑，贾维斯要帮托尼说什么？ “他很想你。” 亲切的声音在说完这句话话后就安静下来，似乎此刻他才想起来要做到装死。 “……谢谢。” 不知道是在谢贾维斯给他提供的情报，还是谢其他，杜兰在说完这句话后就重新开启传送门回去。 格勒莫里此刻正趴在地面上，难受的缩成一团。 天杀的! 杜兰那家伙到底为什么突然传送去那么远的地方还不提醒他一下!! 这会传送门开启，感受到熟悉的气息，格勒莫里没有丝毫犹豫的就贴了过去，这才感觉活了过来。 “混蛋人类，你下次就不能提前和我说一声吗？!” 格勒莫里一边贴，一边毫无凶狠感的抱怨着，像个委屈了找人撒娇的猫。 刚出传送门就被胸肌捂脸的杜兰：…… 好不容易把抱脸杀的恶魔拎开，杜兰还要去解决潜伏在房间的哈皮，这次格勒莫里学聪明了。 直接化作十三厘米的小鼻嘎状态，扒在杜兰肩膀上，全程围观杜兰的用魔法清除对方的记忆后把人丢回房间。 完事后杜兰感觉快要饿到变形，从前台打电话叫了两份晚餐后直勾勾的栽倒在床上。 格勒莫里顺势坐在杜兰的肚子上，结果被杜兰拎起来作势要丢到床尾，这下还没恢复好的恶魔可不干了。 从十三厘米的状态重新变回人形，跨坐在杜兰身上，把脑袋埋在颈窝处贪婪的吸收着对方身上传来的能量。 聪明的格勒莫里以为他变大了就不会被丢掉，但是没想到他变大了后直接从原本的床尾被丢到沙发上，一点情面都没有。 这一刻格勒莫里意识到，有的时候小小的更吃香一点。 但是显然他明白的太晚，只能把脑袋搭在沙发靠背上观察着躺在床上看起来不太舒服的杜兰。 因为刚刚那么一遭，格勒莫里的力量也不太稳定，一条黑色的尾巴在沙发间烦躁的晃来晃去。 第144章 哥的春天要来了 回 不爽归不爽，格勒莫里还是分得清正事的。 如果杜兰不早点恢复过来，那么他可能还要难受一会，所以等吃的送来时，格勒莫里把尾巴藏好了就去拿食物。 这个时候宽大的衣服就起到很好的掩饰作用，关好门格勒莫里就端着食物放到桌子上。 杜兰虽然饿但是也没到走不动路的情况，在对方把食物摆好的时候他也已经坐好。 看来体质还是有些跟不上…… 杜兰一边把他的那份食物吃掉，一边在心底嘀咕着。 刚刚不过是施展了一点小魔法，又被格勒莫里分走了一点，居然就已经感觉到饥饿。 看来要完全使用力量还要把身体质量提上去，虽然现在刚好够用，但是万一之后遇上了什么意外呢？ 防患于未然的情况下他还是决定加强平时的锻炼，不过在此之前他还是先离开大都会吧。 他还没忘记他骗的某个人，为了真实一点，他给的房卡就是现在这间酒店房间的，再加上托尼的事情。 杜兰在解决完晚饭后就决定立马离开。 只是…去哪呢？ 杜兰觉得他现在需要一个安全，且可以屏蔽掉网络追踪的，并且他还熟悉的地方…… 望向窗外的城市，杜兰想到了一个地方，在把房间退掉后，杜兰就带着格勒莫里穿个传送门。 此刻哥谭的某处街道上，一个看起来有些粉刷的格外温馨的房子里突然出现两个身影。 与此同时一直在监听的贾维斯突然发现追踪信号被强行切断。 杜兰看着房间里熟悉的一切，脸上浮现出一丝怀念。 格勒莫里默默跟在杜兰身后，看着他如同巡视自己领地一般，将这里逛了个遍。 “这里是我们的新地盘？” 格勒莫里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杜兰身上的味道变得的浓烈，他随手拿起一个玩偶，下一秒鼻间的味道变了变。 杜兰拆掉了小熊的眼睛，将里面的监视器扣了出来，用魔法烧的一干二净。 “家变得危险了…格勒莫里你知道面对这种情况我们应该怎么做吗？” 家…… 这么长时间以来，杜兰这是唯一一次将这个世界的某个地点冠以家的称呼。 这也足以证明这间房子在杜兰心目中的地位。 “清理掉危险？” 格勒莫里不太懂为什么杜兰的情绪起伏那么大，如果说他所见过的杜兰始终是保持着冷静，理智，那么此刻，他就已经打破了这一点。 杜兰将整个房子上上下下翻过来一遍，将所有角落的都仔细检查了一遍后，最终拆下的监视器和监听器全部被堆在桌面上。 那些小巧的东西竟也在桌面上形成了一个十五厘米高的小堆。 “这些是什么？” 格勒莫里拿起一个在手里摆弄。 这东西看起来和黑色的小煤块一样，格勒莫里稍稍用力外壳就已经裂开，将里面的构造暴露出来。 “破坏美好回忆的垃圾。” 杜兰将那些东西焚烧掉过后把灰冲进马桶里，独留格勒莫里手里那个还在把玩但是已经没有作用的。 “别告诉我你在这里也有前任……” 格勒莫里语气有些不爽，他这个主人是不是有点太招摇了，他才和他契约几天？ 光是他知道的，这就已经吸引了一个想和他发生什么的，一个单纯看脸的，而前任也已经出现了两个。 而且还都是活的! 格勒莫里觉得有些方面，杜兰真得和他学学，他的前任早就死干净了，根本不存在情感纠纷。 当然，除了前任之外，格勒莫里想不到对方还有什么人能创造美好回忆，毕竟这地方给他的感觉不太对劲。 也不算不对劲…… 就是他待在这里感觉在一点点变强，虽然十分缓慢，但是还是被他捕捉到了。 所以除了前任，格勒莫里想不到这里还有什么可以给杜兰创造美好回忆。 毕竟对恶魔有益的地方大多不适应人类。 “……” 杜兰没有回他，而是拿起架子上摆放了一个丑兮兮的玩偶，眼神中多了些什么。 在这个房子里发生了很多事情，其中最让杜兰记忆深刻的就是，有一个好心的家伙养了他十三年。 把他从四岁养到十七，却在他刚过完生日的第二天消失不见。 …… 因为托尼的任务出现意外，杜兰没有按照系统预想的喜欢上对方，导致它花了一笔巨款才勉强将事情掰回正轨，结果任务还是失败了。 所以接下来的任务中，系统都会给杜兰增加一些buff方便杜兰更好的完成任务。 而这次的一个任务中，他情感出现了问题，他不会哭。 在确诊的时候母亲安慰他说他是上天送给她的小天使，为他取名特奥多罗，意为上帝的礼物。 也许是缺失了一门情感，特奥多罗的智商明显高于其他孩子，这让他的母亲心里有了一丝慰藉。 每每看到特奥多罗的笑容时，她就会想，生活也许还不是太糟糕。 直到在她母亲的葬礼，也就是特奥多罗外婆的葬礼上，那个同样疼爱特奥多罗的女人去世时，特奥多罗笑了出来，并且是克制不住的大笑。 孩子清脆的笑声在整个墓地回荡，往日动听的声音，此刻落在那位母亲的耳中宛如恶魔的低语。 她疯狂摇晃着特奥多罗的肩膀，祈求特奥多罗能够哭一哭。 哪怕只是掉一滴眼泪…… 可特奥多罗做不到，他甚至止不住自己的笑声。在母亲越发失望的眼神中他只是红着眼眶大笑。 特奥多罗知道自己搞砸了一切。 所以当母亲收拾好心情，带他出去散心，把他留在原地要给他买冰淇淋时。 特奥多罗没有犹豫，牵上了路过巷口的陌生人的手，祈求对方能够把他送去孤儿院。 “嘿？这个镜头是怎么回事？又到了哥的戏份？好吧，现在哥总算是明白了，只要需要哥这个工具人出场时，哥的传送装置就会格外好用。” 一身红黑制服的雇佣兵傻傻的看向周围陌生的环境，发出一长串的吐槽。 仿佛在说这是把他干哪来了？ “话说，有的时候哥真想罢工，哥累死累活居然只亲到了那么几次，作者你良心不会痛的吗？还有答应哥的好处为什么到现在还没出现…哥严重怀疑你只是在框哥……” 当他搞清楚了这里是哪后，嘴里还在碎碎念着，这时突然感觉有人握住了他的手，低头一看。 一个金发碧眼的小鬼正用着稚嫩的嗓音，甜甜的开口。 “大哥哥，你能送我去孤儿院吗？” “!” 韦德聪明的大脑烧了，在特奥多罗又重复了一遍，以为对方不会答应，失落的垂下脑袋时，他出手了! 韦德选手几乎是不带任何犹豫的把人双手抱起来，嘴里发出一串变态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 幼年版小男友! 果然…哥的春天要来了! 顺手打劫了一辆车，把人小心放到副驾驶扣好安全带，韦德就开始朝着哥谭与大都会交界处狂飙。 结果才刚刚靠近边界线，刚刚还好好的车子就无故熄火，怎么也打不着。 尝试了几次过后，韦德果断弃车，抱起特奥多罗就开始朝着边界线狂奔。 美好的生活!哥来了! 别怕，哥的小男友，哥带你远离煞笔剧情!享受美好的二人世界! 然而当他被无形的屏障挡住怎么也出不去的时候，韦德竖起了久违的中指。 他就说为什么这次这么大方把人送到他面前!原来是要他当奶爸把人养好了送去走剧情! 此刻一位雇佣兵的怨气几乎冲出屏幕。 煞笔作者…煞笔世界…… 他看起来像是个好用的冤大头吗？所以还是等找个时间把作者砍了吧…… 这时一直被他抱稳在怀里的特奥多罗动了动，眼中闪过一丝害怕，但还是将小爪子贴在对方的面罩上。 “大哥哥你是要卖掉我吗？” 说这句话的时候特奥多罗眼中闪过失落，他记得母亲说过，红色是好人，所以他才选择牵上对方的。 如果是人贩子的话，特奥多罗整个人都害怕的发抖，他目前也才是个四岁的小孩，再怎么聪明也不可能反抗的了大人。 可能是预见了悲惨的未来，特奥多罗垂下脑袋，已经准备好面对死亡了。 “卖掉你？哥疯了才会把你卖掉你呢!这脸，这手，这声音……!哥现在感觉心跳的有点快，真想把你偷渡出剧情……” 韦德在这一声软乎乎的大哥哥下，怨气直接消散，抱着优质人类幼崽就开始用脸颊蹭对方的脸颊，嘴里不断发出hhhhhh的声音。 养!必须养! 不就是以后只能接哥谭的单子吗？这难不倒他。 韦德抱着特奥多罗猛吸几口后，带着对方原路返回。 既然要养崽，那必须要有个合格的安全屋!选好房子后，韦德钱掏的非常果断，并且拉着特奥多罗就开始购买生活物资。 “大哥哥…你这是要收养我吗？” 坐在购物车里的小团子缓缓站起来，双手扒着推杆，一双眼睛里闪烁着小星星。 第145章 养我很贵的哦 回 韦德默默掏出手机疯狂点击拍摄键，二十张连图下来，特奥多罗有些疑惑的歪了脑袋。 “大哥哥？” 咔咔咔咔咔咔……! 有的变态表面上被迷惑住了，实际上也确实被迷惑住了。 幼年期小男友的歪头…… 他要定制成超大海报贴在房间里! 韦德的脑子里闪过那个画面，心情顿时变得愉快起来。 而久久没有得到回答的特奥多罗，眼中闪过茫然。 好奇怪的哥哥…… 不过好像真的是个好人…… “当然，哥可是超级无敌大好人，放心好了，以后你就跟着哥混，哥绝对把你养的脸蛋圆圆的!” 韦德收回拍摄的手，没有丝毫犹豫就捏上了购物车里那个可爱的小脸上，软乎乎的带点婴儿肥真是太赞了! 他宣布，这将会是他第二爱的小男友形态! 至于谁是第一？ 那当然是他的主场里那个火辣的小男友啦～ 雇佣兵的肯定.jpg “可是养我很贵的哦……” 特奥多罗眨眨眼，看着眼前这个穿着奇装异服的男人，猜测着他的职业应该是什么舞台剧扮演者。 他不清楚这个工作到底有多少钱，但是他记得母亲说过，在这座城市里养一个孩子要花费很多，所以特奥多罗想给对方提醒一下打个预防针。 如果到时候后悔其实也可以把他丢到孤儿院门口的。 “贵？哦吼吼…没关系…哥的钱包就和哥的心一样毫无保留的向你敞开!虽然哥总是在破产的边缘，但是让哥养个小孩还是完全没问题的!” 说到这里，韦德突然停顿了一下，然后戳了戳特奥多罗的脸颊。 “再说，哥养你的话，订单肯定要比之前多的多，相信煞…好心的作者也不想看到你跟着哥吃苦吧……”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特奥多罗不知道韦德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只知道他貌似有了个新的家人。 想到这里，购物车里的小团子朝着他认为的好心的大哥哥甜甜一笑，孩子软乎乎的嗓音也适时响起。 “嗯!大哥哥加油!” “……” 此刻一只丘比特清空了箭匣，而我们的韦德也感受到了一丝丝压力。 说真的，他不是变态，也不恋童。 但是他的小男友正在甜甜的喊他哥哥，还给他打气…… 要知道，在他的主场，他的男友就没有用这种腔调和他说过话。 就算是在他们哔——的时候，他的小男友也只是掐着他的脖子让他轻点，或者威胁他说要把他的哔——剁掉。 非常之火辣… 此刻韦德仿佛看到警局大门正在朝他挥手。 纵使有万般不舍，韦德还是在亲了一口对方脸颊后，默默放下了已经举到嘴边的小团子。 他才不是变态。 确信。 然而在给家里添置完生活用品后，韦德宣告破产。 好在房子已经有了些许温馨的感觉，但是韦德突然发现，他还没有给小男友买可爱的衣服! 看着抱着玩偶坐在沙发上，穿着白色小短袖，一脸乖巧的等他的小男友，韦德突然想嘎个人赚点钱来花花。 作者!打钱! 叮—— 看着陌生，一看就像路人甲的头像联系自己，韦德就知道，他的订单来了…… “哥去买点东西很快就回来，哥的小宝贝，小甜心，在家乖乖等哥回来哦～” 韦德抱起小团子猛亲来两口后收拾好装备就，一步三回头的往门外走去，现在他终于体会到，为什么有人出个门会浪费十几分钟时间了…… 好舍不得啊…… 但是为了小男友漂亮的衣服! “大哥哥待会见!” 听到韦德要出门，特奥多罗一脸乖巧的猛点头，然后朝着对方离开的方向挥手，等看不见人后，乖乖坐在沙发上等着。 但是显然小孩子的精力是有限的，在逛了一下午的街买东西，特奥多罗没坐多久就已经困的有些睁不开眼。 于是乎他将玩偶放下，扶着沙发边缘滑下去，然后慢吞吞的往他的房间走去。 特奥多罗的房间整体色调是暖橘色，床上的被子和枕头是韦德精心挑选的肉粉色，因为天气不算太冷，所以特奥多罗没有盖被子。 一双小手抱着枕头躺在床上，没一会小家伙就睡着了，浅金色的短发贴在枕头上，随着呼吸微微颤动。 特奥多罗并没有关灯，开关的高度很明显有些针对这个四岁的小团子。 更何况，韦德走之前担心自己回来晚了，小男友会在黑乎乎的房间里害怕的哭唧唧，所以特意把家里的灯全部打开。 现在整个房子灯火通明，小偷见了都要掂量一下，一个人是否可以单刷这个看起来好像十分高难度的副本。 晚上八点左右，韦德才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来。 “哥的小甜心，看看哥给你带了什么回来？” 刚打开门，预想中的一脸期待的小表情并没有出现，房子里安静的像是进贼了一样。 韦德一眼就看到了沙发上躺着的玩偶，心底咯噔一下，煞笔作者不会真找了个贼来偷他的小男友了吧？ 啪嗒一声，韦德的心碎了一地，手里提着的袋子也顺势掉在地上。 剧本呢？ 他要去看看他的小男友被拐到哪里去了？ 这时，房子里传出一声细微的声响，被韦德捕捉到了，他刷的一声站起身，目标明确的朝着小男友的卧室走去。 刚打开门就被里面的画面暴击到了…… 他的小男友正抱着抱枕睡眼朦胧的看向他，嘴里发出迷迷糊糊的音节。 好可爱，想偷… 不对!现在小男友是他的，所以应该是防止别人偷才行…… 韦德一脸满足的凑到对方床边欣赏着，察觉到对方回来了，特奥多罗抱着枕头也慢吞吞的从床上坐起来，揉了下眼睛，稚嫩的嗓音中带着刚睡醒的倦意，像个软软糯糯的小蛋糕。 “大哥哥你回来了……” 好吧，韦德承认他确实是个变态，但是如果被认定成变态就可以毫无顾虑的亲对方的小脸，那么韦德感觉自己赚大了。 “大哥哥？” 特奥多罗被亲的有点头脑发昏，他的母亲可没告诉过他，要远离这类变态。 并且母亲在出门回来后也会亲一下他的脸颊，所以特奥多罗只以为对方是想自己了。 可能这位新的家人是比较热情的性格吧？就像姥姥那样…… “哥就说这个工具人非哥莫属吧，这可爱的小蛋糕要是牵上别人的手，说不定就会被卖到什么研究所之类的地方了，也就哥这个大好人可以胜任，所以哥多亲几口收点报酬也不过分对吧。” 韦德抱起小男友隔着面罩猛亲了好几口，那模样和吸猫人看起来也没什么区别。 “对了，哥给你买了很多衣服你要不要换上？” 满足过后，韦德就开始打起了帮小男友换装的主意，特奥多罗反应慢半拍的点头，显然还没从家人的热情中回神。 “哥来帮你……” 幸亏有面罩挡着他变态的眼神，韦德拿起一套衣服缓缓靠近对方，结果一分钟后发出尖锐爆鸣。 “厚礼谢!万恶的马赛克!这该死的煞笔作者至于这么防着哥吗!!!” 失去梦想的雇佣兵躺在沙发上，自闭到褪色，至于这么防贼一样的防着他吗？他又不会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不就是想看一下小小男友吗？ 他的小男友上上下下他哪里没看过，为什么要这么防着他! 果然还是应该给作者两刀来着…… “大哥哥你没事吧？” 已经换好一身新衣服的特奥多罗，趴在沙发边缘试探性的戳了戳对方的脑袋，小猫探头的模样让韦德心里稍微好受了不少。 “哥没事，哥怎么可能会有事呢？哥就是有点话想和作者单独聊聊…不过看着你的面子上，哥可以下手轻点。” 揉了揉对方的脑袋后，韦德满血复活，已经决定好在抚养对方长大后就去了找对方好好唠唠，当然在此之前，他要和他的小男友享受甜蜜的二人世界。 “大哥哥你是什么工作的呀？” 特奥多罗怎么感觉，这个好心的大哥哥其实是和黑帮有关呢？他刚刚好像说要打什么人？ 虽然有几个字特奥多罗没有听清，但是凭借着猜测，特奥多罗觉得应该是谁的名字。 “哥吗？咳咳…听好了小甜心，哥可是顶级雇佣兵，拥有超高人气的角色，精通所有武器，以及拥有顶级的格斗术，所以你要知道，哥绝对有资格把你安全的抚养你长大的。” 说到这个，韦德可就打起精神来了，抽出双刀摆了个帅气的造型，就开始在特奥多罗面前为自己打造一个炫酷的形象。 “雇佣兵…好帅!” 虽然不懂什么是雇佣兵，但是特奥多罗确实被韦德帅气的造型吸引，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惊叹。 “那当然，像哥这样的顶级雇佣兵，光是出场费就已经到千万级别，养一个小孩简直就像把枪塞进哔——的哔——一样简单。” 面对小男友的吹捧，韦德显得有些飘飘然起来，又连续换了好几个造型，引起一阵哇声。 第146章 不行的话干掉对方? 回 就在韦德享受着小男友的惊叹声时，他的小男友突然安静下来。 “哥的掌声呢？” 韦德把刀收回去，低下头就看到特奥多罗一脸纠结的表情，立马蹲下身，视线和他平视。 “嘿，哥的小甜心这是怎么了？” “大哥哥…收养我会不会影响你的工作啊？” 他不清楚雇佣兵的工作到底是什么，只知道他们好像不经常在一个地方活动，特奥多罗很清楚，收养一个小孩绝对会有一定的影响。 而且对方的出场费好像很高的样子，如果要养他，那么是不是说明以后大哥哥要经常在这个地方？ 那他的出场费是不是要降低啊？这样一想特奥多罗突然感觉自己像个累赘一样。 “影响吗…只能接哥谭的单子对哥来说确实挺麻烦的，要知道这地方的雇主可不是什么好说话的，虽然哥不担心这些，但是哥现在要保证你的……哦，老天!” 韦德絮絮叨叨着，突然反应过来，他的小男友这是在担心他!一瞬间，韦德的嘴角就已经翘了起来。 故作深沉的咳嗽了两声想要装出一副沉稳可靠的大人样，还是没有装成功，因为他开口就已经破功。 “放心吧小甜心，哥可是顶级雇佣兵，不可能因为只在一个地方接单就饿死街头的，更何况，让哥眼睁睁的看着这么一个小可爱被送去孤儿院，哥可做不到。” 说着他双手就已经捏上的特奥多罗的脸颊，空气中仿佛多了些爱心泡泡的特效。 “那我努力不影响大哥哥你的工作……” 才相处了一段时间，不过特奥多罗能很明显的感觉到，他的新家人很喜欢和他亲近。 所以特奥多罗这次很自觉的，把脸颊贴上对方的掌心，然后左右摇头，用脸颊蹭着对方掌心。 “哦甜心…你真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宝贝了!哥向你保证，不论任何时候，你的出现都绝对不可能会影响到哥的工作。在哥这里你永远享有一切特权，就算哪天你想看看哥的心脏，哥也会毫不犹豫的掏给你看的。” 看吧，他就说他的小男友嘴永远那么甜，多么可爱的一番话，如果是成年体的小男友这么说他可能已经按耐不住，但是现在他只能老老实实的坐好。 这大概就是得到什么必然会失去什么。 韦德得到了一个软萌可爱的小男友，就必然没办法向对待成年的男友那样对待对方。 “我不想要大哥哥的心脏…我想要你一直当我的家人……” 特奥多罗才不想要一个血淋淋的心脏呢，他想要这个好心的大哥哥一直一直陪着他。 就像家人一样。 “哦小甜心，哥保证，哥会一直一直陪着你。” 韦德捂住怦怦直跳心口，感觉今天真是美好的一天。 多么可爱的对话，他真的好想把小男友偷渡出剧情，这么可爱的小家伙便宜给了那个没张嘴的家伙真是可惜死了。 不行的话他去干掉对方？ 好吧，这样很不道德。 而且对方现在也才九岁，韦德确实没办法对一个小孩子下手，所以他只能尽量让自家小男友避开和对方的接触了。 韦德压下心中的小九九，带着对方出去好好吃一顿，然后哄着小孩睡着后，就开始继续接单赚钱。 不得不说有一点特奥多罗考虑的很到位，在这个城市养一个小孩的成本确实很高，而且还要防患那些突如其来的危险。 更何况，韦德是被传送装置送到这里的，他的大部分装备，比如说枪械弹药什么都都还在他的甜蜜小家里。 也就是说，除了养孩子的钱，韦德还要去赚点更新武器的钱。 不过他并不担心订单问题，因为会有人给他开一扇后门。 至于说谁呢？ 好问题，下次再回答。 哥谭的夜晚时不时伴随着警鸣和车辆在路面狂飙的声音，两声枪响为故事拉开序幕。 第二天铺天盖地的报纸上，宣告着韦恩家的悲剧，但是这些并不在特奥多罗和韦德的关注范围内。 韦德带着一晚上赚来的钱买了一些武器以及在房子里安了个特殊信号屏蔽器。 用他的话来说就是防患于未然。 白天，因为没有太阳，所以周围的一切看起来有些灰蒙蒙的，街上的人大多穿着些黑色，灰色和深蓝色的衣服 。 这条街道被蓝色调包围的街道上，出现了两个异类。 韦德一身醒目的红色，制服外面又套了一件花衬衫，手边牵着一个刚刚比他膝盖高一点的小孩。 特奥多罗同样穿着一身像是沙滩度假风的衣服，衣服上的色彩绚丽多彩，漂亮的眼睛被一个橙色的墨镜遮挡住，被牵着也是乖乖跟着走。 两个人几乎和所有人都格格不入，像是一个突出的亮点，跌入了暗淡的星轨上。 “快看啊，两个外乡人……” 显然，大部分人选择默默绕开了他们两个，只有少部分人选择从他们身上捞点钱。 “那个小鬼好像可以买个好价钱……” 一声小声的窃窃私语，让韦德停下步伐，他头上还带着夸张的草帽像是来悠闲度假的一样。 追寻声音的源头，是巷口几个弓着腰，双手插兜嘴里叼着烟，看起来有些无所事事的男人。 “怎么了外乡人？准备好哭着滚回家找妈妈了吗？” 按道理来说其实他们如果想抢钱根本不需要多废话，直接上手抢了就跑就行。 反正警局忙忙碌碌，过几天就会因为新的案件而遗忘他们这些小人物。 然而他们却选择嘲讽出声，可能是因为他们几个算是这条街上比较有名的混混，自认为很帅气的装逼，实则只需要一枪就可以老实。 就像现在这样，随着黑洞洞的枪口对准目标，刚刚还嚣张的几人不自觉站直了些，双手举起默默向后退去。 “好了现在看看是谁要哭着回去找妈妈了？是你？你？还是你？” 说话间，枪口缓慢移动，被指着的人连忙摇头，试图把刚刚的事情和自己撇清。 “是他说的，我刚刚没有出声。” “对，我做证。” 几声应和间就给对方敲定了罪名。 “嘿!你们!” 被推出来的那人脸上闪过一丝错愕，他没想到他会被出卖的这么干脆。 然而他回头的时候，那几个人已经翻过墙面去到另一条街上了。 “哇哦～貌似刚刚说要把我的小甜心卖掉的也是你？这还真不凑巧，让我想想，我是先把你的哔——塞到哔——里还是先哔——再哔——呢？” 韦德已经习惯了这个消音，枪口甚至还随着哔声上下晃动玩的不亦乐乎，然而他的不专心让那人看到了希望。 他猛的上前准备夺枪，然而下一秒他就被一把刀穿过身体。 “不是吧老兄，你该不会以为哥背后这两东西是摆设吧？哥要是被你给反杀了，那哥就真应该滚回妈妈的肚子里玩脐带了。” 韦德把刀拔回去，因为特殊材质制成的刀面上面并没有血珠残留，倒也节省了擦刀这一步骤，可以直接收回。 这时候他挡在特奥多罗面前的手才收回去，带着特奥多罗大摇大摆的离开了现场。 至于要不要担心对方的死引来麻烦？ 放心好了，就算是有人看到这一幕，也不会有人选择报警的，在这里生活的人大多明白一个道理。 装聋作哑才能活下去，有时候看见不意味着是一件好事，沉默是大多数人会选择做的事情。 毕竟为了一个常年在街道上作恶的小混混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怎么看都不是一个理智的选择。 他们的性命就连警察也不在乎，这些路过的人就更不在乎了。 等走出去很远很远后，特奥多罗这才抬头看向身边的人，对方的感官很敏锐，几乎是下一秒就已经侧头看向他。 “怎么了哥的小甜心？” 尽管他带人离开的速度已经够快了，韦德还是有些担心他软萌的小男友，看到对方躺地上的画面。 他可不想过早污染这个可爱的小家伙。 “大哥哥刚刚的动作好帅，我可以学吗？” 特奥多罗的嗓音激动的有些发颤，善恶观还未定型的年纪，特奥多罗虽然聪明，但也不太能分得清什么是对的什么是不对的。 他只知道刚刚那些人找麻烦，然后大哥哥解决了麻烦，就这么简单。 “当然，哥会教你如何握枪的，还有怎么样才能不被控制的了后坐力，哥一定会毫无保留的……” 韦德以为对方是在说他刚刚举枪威胁人的画面，非常爽快的点了点头，并且已经开始构思之后把枪械知识教给对方了。 但是特奥多罗却摇了摇头，指向他的双刀。 “不是，我想学大哥哥刚刚用刀解决掉对方的样子。” “what？” 韦德不确定自己什么事提前进入老年状态了，他刚刚是不是听错了？ 他不是把他小男友的眼睛捂住了吗？!! 事实上因为身高问题，他的手其实是悬在特奥多罗额头的位置，所以特奥多罗看完了全过程…… 第147章 绝对会吓到你的 回 “怎么了吗大哥哥？” 特奥多罗有些疑惑的歪头，不明白对方为什么反应这么大。 “所以，小甜心，你刚刚看到了哥杀…咔嚓掉对方的全过程了？” 韦德不太死心，直到他看到特奥多罗用力点头，磕磕绊绊模仿了一遍后，彻底心死 。 他有罪，真的。 他不该让这个小可爱这么早就看到血腥画面的，不过看样子应该是没给他带来什么太糟糕的影响…… 至于要不要教对方？ 韦德本来就是准备教对方点防身术，在哥谭这个地方，他不可能时时刻刻都把对方挂在身上，更何况他也要接单养孩子。 虽然把人带在身边这样也不错，但是韦德还是希望小男友能接受一定的教育。 为了避免他的小男友在学校受欺负，也是避免以后会在这方面吃亏，所以韦德仅仅只是思考了三秒钟的点头同意了。 才不是因为他拒绝不了那双漂亮眼睛。 这座城市，不会因为某个人长得好看就对他优待，实力才是安稳生活的基石。 更何况他的小男友出现在这里，用脚指头想想都知道他这次的绿帽对象是谁，所以，他不仅要教，还要把小男友教的能和对方抗衡。 不然他的小男友要是在打斗中落了下风，被打断个肋骨丢到监狱之类的，情况真的会很糟糕。 所以从那天开始，韦德就制定了特奥多罗的训练，当然对于一个才有四岁的孩子，他也不可能制定太过严苛的训练。 与此同时因为施展的施压，警局那边也在不断搜查着杀害韦恩集团老板和其夫人的罪犯，因为这一点，最近街道上没有帮派的小混混倒是安分了不少。 但是却并不影响那些黑帮的活动，在被韦德收养的第一周，特奥多罗和对方出门买东西的时候就看到一伙人在巷子里教训什么人。 鲜血和拿着黑伞的男人给特奥多罗留下了些许印象，只是匆匆一瞥并没有引起巷口里面人的注意。 “大哥哥，哥谭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地方呢？” 到家后特奥多罗坐在沙发上，双手抱着韦德给他买的浅粉色的小猪玩偶，好奇的看着电视中的新闻。 警探哈维和戈登共同破案，将杀害韦恩夫妻的罪犯绳之以法，正义永远在黑暗来临时照亮夜空。 效率真快啊…… 特奥多罗眨了眨眼，在母亲和姥姥的照料下，他其实很少会接触哥谭的黑暗面，母亲为他编织了一个美好的童话世界，又承受不住他与生俱来的另类，选择将他遗弃。 童话世界轰然坍塌，迎接他的是真正现实的世界，街头的抢劫，偷盗随处可见。 甚至街头卖唱都光明正大的，也都将他卖艺只是为了买粉的事实，明目张胆的写在牌子上。 每个巷口都有可能是一场暴力血腥的场景，哪怕是白天也会有些不知名的小人物死去。 这些他从来没有看到有警察管过，或者说就算管了也没用。 那两个人呢？ 好像这件事才过去了一周就已经破案了。 媒体甚至特意去采访了一下，并且将此事大肆宣扬，就好像他们终于有了可以炫耀的资本了一样。 他们和普通人有什么不同呢？ 特奥多罗不清楚，但是并不影响他对陌生的世界那种天然的探索精神。 “哥谭？小甜心，虽然我可以告诉你但是这种事情应该由你……” 韦德此刻已经换上了一套正常的装束，只不过脑袋上还是套着那个头罩。 听见特奥多罗的问题，翻过沙发坐在对方身边，指尖点了点特奥多罗心口的位置。 “由你自己亲自判断，用你的心去认识这座城市。” 哥谭无疑是一个充满了黑暗和混乱的地方。这里是罪犯们疯狂的舞台，他们的游乐场。 在这个城市里，法律只是一纸空文，道德准则被抛之脑后。这里充斥着犯罪、堕落和无尽的娱乐活动。 城市的街道上总是弥漫着烟雾、噪音和不可预测的危险。 人们生活在恐惧中度过每一天，他们知道一不小心就会成为下一个受害者。 街头的巷子隐藏着各种阴暗的秘密角落，在那里发生着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活动…… 这种情况下市民们的自保能力就只有尽可能的低调，守好自己的钱包和小命。 韦德不能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对方，这种事情应该让特奥多罗自己去判断，即使他还小。 如果是其他地方，韦德会毫不犹豫的将他的想法分享给对方，可这里不行，这会扼制他的成长。 孩子总要经历过磕碰才能更好的学会走路，特奥多罗需要用他的眼睛去看透这个世界，从而做出选择。 “好吧……” 特奥多罗把头埋在玩偶上，用脑袋蹭了蹭，声音闷闷的。 半天后特奥多罗抬起头，侧头看向对方。 “大哥哥你为什么到现在也不摘面罩呢？” 已经过去多久了？一二三…十天了! 特奥多罗到现在还没见过这位好心大哥哥的真容，到底是小孩子，好奇心总是很重。 在韦德拒绝回答了他上一个问题后，特奥多罗开始把吸引力放到他的面罩上了。 “想看哥的脸？这可不行小甜心，哥发誓，哥绝对会吓到你的……” 如果是别的事情，韦德绝对不会拒绝他的小男友，但是这个韦德拒绝。 他是知道他的小男友不嫌弃他的外貌，但是眼前不是他的主场的小男友，更何况特奥多罗只有四岁。 他是真不想看到这个软乎乎的小团子眼中露出嫌弃的眼神，所以他拒绝摘下头罩。 “不会的…大哥哥很好很好，才不会吓到我……” 特奥多罗能感觉到对方身上透露出来的低落，特奥多罗不喜欢这个情绪，他伸手握住对方的手指，把脑袋放了上去蹭了蹭。 小孩子依赖的语气让韦德清空了血条，他在经历了一番心理斗争后还是选择摘下头上的面罩，将那张坑坑洼洼的面容露了出来。 “……” 特奥多罗的眼睛里倒映着韦德的面容，许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存在，特奥多罗一时间没有给出任何反应。 “好吧，哥早该想到的。” 韦德眼神中的光黯淡了下，很快又恢复不正经的样子，视线瞥到放在一旁的面罩上，伸手去拿，企图将面罩戴上去。 这时特奥多罗小心的将手抬起来，缓缓贴在他的侧脸上，小心开口。 “很痛吗？” 韦德的动作顿住了，有些僵硬的把视线转过去，对上一双漂亮的蓝眼睛里，那双眼睛里的情绪有很多，但是却没有厌恶和害怕。 韦德深吸一口气，随后将人猛的抱在怀里，身上不着调的气质消失的无影无踪。 “果然，哥爱死你这刻入灵魂的温柔了…不论是在哪里，你的灵魂永远如此明亮……” “大哥哥…” 特奥多罗的脑袋被迫埋在他的胸口，因为手不够长，所以他的手在对方的侧腰上拍了拍，像是安慰。 抱了一会，韦德把人放下后，确认对方不会被自己的容貌影响，韦德算是彻底放飞自我。 在外面乱成一锅粥的时候，特奥多罗和韦德在家里，吃着韦德做的超级加料版巨无霸三明治。 在黑帮势力仅仅凭借两个人就敢去警局要人时，韦德在带特奥多罗在哥谭和大都会边界处的河边喂海鸥。 当然，韦德随机在一部分面包屑中加了芥末，河边鸽子吃了之后纷纷大叫着飞离，有些则是选择去到河边喝水。 在他大笑的期间，特奥多罗注意到不远处的码头似乎有人，他看到了个面熟的人被推入河中，又看到对方在对岸上岸。 他还会回来吗？ 特奥多罗有些好奇这个答案。 但是目前他还在享受着和家人一起游玩的快乐，特奥多罗摸了摸身边一只，因为一直在喂它，所以这种鸽子并不怕他。 “大哥哥我们待会去哪？” 鸽子咕咕叫了几声，呆头呆脑的样子，没在特奥多罗手上看到食物，似乎有些不太死心，用嘴重重的啄了几下，想要找出隐藏在手心的一点碎屑。 然而很快它就直挺挺的躺倒在长椅上，周围的鸽子也四散而逃。 韦德将枪重新放在腿上，牵起特奥多罗的手，将身侧还未喝完的纯净水倒在特奥多罗的手上为他清洗伤口。 鲜红的血液被水流冲散了不少，韦德用从腰间挎包里拿出消毒工具，处理好后这才拿出创可贴给他贴上。 “小孩子的皮肤还真是脆弱，不过还好哥提前准备了不少好东西，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不要犹豫，弄死它，永远不要对伤害你的东西心软知道吗？” 处理好伤口后，韦德伸手揉了揉对方的脑袋，特奥多罗全程乖乖的，一点反抗都没有，哪怕对方掏枪时从他面前略过，他也完全信任着对方。 “嘿…哥刚刚看起来还真像一个靠谱的家长，这么一看，哥还挺有照顾小孩的天赋的嘛？” 这边韦德还在自夸着，牵起对方没有受伤的手往码头附近的餐厅走去，就决定了，随机挑选一家餐厅消费。 第148章 眼睛都是红的 回 “抱歉先生，我们打烊了。” 餐厅经理礼貌的将人拦在餐厅外，脸上抱歉客气疏离，韦德牵着特奥多罗站在门外，对他的话充耳不闻。 甚至当着对方的面开始大摇大摆的窥探餐厅内的情况。 “先生你应该清楚，知道太多对你没什么好处。” 餐厅经理抬手挡住对方探身窥探的视线，不过并没有刻意遮挡住特奥多罗的视线，毕竟一个孩子而已掀不起什么风浪。 所以特奥多罗很轻易的就能看到餐厅里端坐着的几位西装革履的先生，似乎在商讨着什么。 “知道什么东西最值钱吗？” 韦德对对方的阻拦并不在意，他只是皮一下，并不是一定要去这里吃东西。 餐厅经理显然并不准备搭理他，并且左手已经藏在身后，摸上了别在裤子后面的枪支，他已经准备好，如果对方还是不依不饶的话，就送对方去见上帝。 “什么？” 他不搭理韦德，但是特奥多罗搭理啊，他侧过头望向对方，期待着这个答案。 韦德牵着对方继续向前面的店铺走去，准备寻找其他还开着的餐厅，同时也不忘回答特奥多罗的问题。 “当然是情报啦小甜心!你想想看，一个普通人如果拥有很多情报，那么他会很惨，但是一个强大的人，同时又拥有很多情报呢？” 说实话，身为雇佣兵，韦德其实也有不会去随便得罪的存在，那就是情报贩子，毕竟他们想整你真的很简单。 别把雇佣兵要做的事情想到很简单，不是随便去哪个地方杀个人任务就算完成，有些时候一些任务需要提前观察目标，了解对方的活动轨迹，提前踩点等等等等…… 因为这种事情太过繁琐，因此就衍生出了情报贩子这以职务，他们和雇佣兵相互合作，可以说只要是想多挣钱的就没有人会想去挑事。 “那他会变得棘手……？” 特奥多罗思考了一下，有些犹豫的给出这个答案。 “小甜心你真是太聪明了，情报是这个世界上最值钱的东西，也是最危险的东西，不过有足够的实力那就另当别论。” 韦德心情不错的牵着对方找了个餐厅饱餐一顿。 然而在回去的路上，特奥多罗又看到了那个身影，默默记住对方离开的方向后，特奥多罗自觉收回视线。 回来了啊。 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韦德的脚步一顿，一手捞起特奥多罗就开始往店铺内冲。 在特奥多罗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东西就已经放到包装袋里面。 特奥多罗只留意到这是一家童装店，以为大哥哥是看到什么适合他的衣服，所以才这么迫不及待。 虽然他们才相处了一周，但是特奥多罗感觉他貌似已经把对方的脾气摸透了。 他真的很喜欢打扮自己。 回去的路上，韦德一直心情不错的哼着歌，当然那些歌词在特奥多罗耳中就是一连串有节奏的哔声。 多亏了这个自动消音，变相的让韦德现在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根本不怕会教坏特奥多罗。 回到他们温馨的家中，特奥多罗就踩着板凳去拿书柜上的那本大脑规则，刚打开没多久韦德就凑了过来，一脸期待的看着对方。 “快试试看哥给你买的衣服!老天，我都已经有些迫不及待见到你穿上的样子了小甜心……” “好哦。” 特奥多罗看了眼手上多出来的袋子，呆了一会，轻轻把书放在茶几上后，点点头准备回房间换衣服。 “哥来帮你换～” 韦德笑的一脸荡漾，从袋子里缓缓掏出粉兮兮的一角衣服布料，特奥多罗感觉这个颜色不太对劲。 但是又觉得大哥哥不会做什么，所以老老实实让换上了对方贴心准备的衣服。 等穿上后，韦德顺手给他的头发上夹了个蝴蝶结，一个粉兮兮的金发小团子闪亮登场。 “还差最后一个……” “欸？” 韦德从包装袋里掏出一条粉白色的安全裤，在特奥多罗发懵的表情下，迅速给他提上。 就此，一个真正的粉色小蛋糕新鲜出炉。 特奥多罗懵懵的摸了摸裙边，又看了看背后的大蝴蝶结，整个脸上写满了茫然，大哥哥给他买的这个，看起来好像不太像是男生的衣服啊？ 本着解除疑惑的想法，特奥多罗缓缓抬头仰视着对方，原本就显得无辜的小脸上，因为婴儿肥的脸颊肉的加持，显得更加单纯无措。 噌的一声，韦德头上的暖黄色灯光亮起，也不知道他从哪里给自己找了个黄色光圈架在脑袋上，一副快要升天的样子。 “大哥哥？” 这一声呼唤让耍宝的某人迅速把头上的圆环取掉，抱起对方，坐在沙发上，将特奥多罗放在大腿上坐好后就掏出手机一阵猛拍。 这可比他穿女仆装勾引他主场里的小男友好看多了，这要是不拍以后他入土了眼睛都是红的。 “欸？” 现在才反应过来被耍的特奥多罗脸颊慢慢红起来，控诉般的看向对方，结果猝不及防被一阵连环亲，脑袋晕晕乎乎的。 “吓死哥了，刚刚哥的心跳都停了，哥还以为哥的小甜心要变成天使飞走了，不过还好哥反应过来了，哥的眼光还真不错，这衣服简直不要太适合你，哥的小甜心。” 韦德一只手捂着嘴边，另一只手还不忘拍照将两人的模样定格在同一张照片里。 “坏哥哥……” 特奥多罗抬手双手挡住对方的眼睛，语气有些气鼓鼓的。 他是男生为什么要给他穿女孩子的衣服？ “咳咳，多好看啊小甜心，你简直就像一块漂亮的小蛋糕，哥敢保证你这样出去没有人会拒绝摸一下你的小脸的……” 察觉到特奥多罗有些不太开心，韦德的语气染上了些心虚，不过看着特奥多罗现在这个装扮，韦德聪明的脑袋被激光打穿了一样，一个想法突然出现。 “嘿…哥有个好主意，也许你可以穿着这个衣服在哥哔——哔——踩哔——哔——哔——……” “坏哥哥……” 特奥多罗虽然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但是总感觉不是什么好话，于是气鼓鼓的瞪了他一眼，果断翻身从他腿上跳下去，回了自己的房间，踩着板凳把他锁在门外。 “what？哥这是被小甜心驱逐出境了？no!!好吧哥收回哥想让你哔——哔——的话!让哥进去…哥保证哥什么都不干!” 刚从对方软乎乎的控诉声中回神，突然发现自己被被关在门外的韦德突发恶疾，在门口鬼哭狼嚎，卧室的门就是没有一丝要开的趋势。 这就好比知道门后面就是金山银山，但是不能进去一样，简直比把小偷关在银行保险库旁边。 每天让他看着大比大比的钱进进出出，知道了保险库的秘密，他还没办法出去还要难受。 关键他还不能破门，这一刻明知道里面就是小男友穿着小裙子，却没办法再看的韦德难受的在地上乱抓。 几分钟后，特奥多罗踩着板凳把门打开，此时他已经把身上的衣服换成了蓝色小鲨鱼连体睡衣。 看到门口趴着，整个人显得有些半死不活的韦德，有些担心的蹲下来用手戳了戳对方的脑袋。 “大哥哥你没事吧？” “哥没事…哥怎么会有事呢？不就是只体验了几分钟的快乐吗？哥一点事都没有…哥没事…哥就是突然想起来要给门口的小花浇点机油让它快点长大…哥没事……” 不就是被小甜心关在门外了吗？他很好，非常好。 韦德心如死灰的趴在地面上碎碎念着，突然反应过来什么猛的抬头，就看到特奥多罗正蹲坐在他面前。 失而复得的宝贝! 韦德重新满血复活，他就知道他的小男友不会被他关外面太久的! “大哥哥不抱吗？” 特奥多罗张开手，有些疑惑的歪了歪头，头上的小鲨鱼脑袋形状的帽子也歪了歪，看起来可爱极了。 他是不喜欢被大哥哥当成女孩子，但是特奥多罗并不排斥对方的抱抱，所以刚刚他也只是回房间换了一身衣服而已。 “抱!当然要抱，哥简直爱死你了小甜心!” 韦德爱死这个状态的小男友了，又软萌又贴心，简直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造物。 抱着对方坐回沙发上，韦德顺势打开电视机，找了个有趣的节目和就和特奥多罗一起观看。 两人坐在沙发上，韦德抱着特奥多罗，特奥多罗抱着韦德给他买的小猪玩偶，画面看起来无比和谐。 直到特奥多罗肚子发出咕噜噜的声音，韦德这才从沙发上起来，熟练的系上围巾，打开冰箱后，他傻了。 里面的东西因为韦德忠爱制作顶配版的食物，所以里面现在只有几瓶给特奥多罗买的餐后牛奶，和几根胡萝卜。 “小甜心在家等着哥，哥去给你买晚餐。” 不得已，韦德只能收拾收拾准备出门，他的小甜心现在的肚子还是空的这可怎么行？ “好哦!” 特奥多罗乖乖坐在沙发等待，等他走后就把电视转到新闻频道，同时重新把茶几上的书打开。 第149章 韦德不开心 回 而此时的韦德已经外出觅食，迈着欢快的步伐从一个又一个摊位前路过，最后在一家寿司摊位前刹车。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和老板沟通的，一顿鸡同鸭讲过后，韦德得到了两份完全没分切，塞满配料的一整条寿司。 得到想要的东西后，韦德一手举着晚餐，重新迈着他那欢快的步伐回去，独留摊位老板在后面默默在心底吐槽一句神经。 “铛铛!哥觅食回来了!” 房子的大门被猛的推开，特奥多罗合上书，从沙发上跳了下来，小跑过去迎接对方。 虽然只是出门买个东西，但是特奥多罗的眼睛亮晶晶的，仿佛韦德是做了什么特别厉害的事情一样。 韦德突然觉得，养小孩的感觉貌似也不错。 只是安逸的生活似乎只存在于这间房子之内，随着哥谭河岸边建立的军火库被炸，随后选举市长的议员接连被杀，又是市长遭遇刺杀，以及阿卡姆精神病院的重启。 哥谭目前各方势力的明争暗斗，几乎是快要摆在明面上了，他们为了什么？一些权利和利益。 这对特奥多罗的生活有影响吗？ 似乎并没有，因为已经五岁的他被韦德送去了学校，每天往返于学校和家之间。 而韦德也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只要他不是带着特奥多罗，他就可以自由出入哥谭的边界线。 于是乎，在第一周教好特奥多罗要在他不在家的时候做些什么后，韦德就开始接一些跨国的大单。 而他回来的时间也变得不固定，有时候是两天，有时候是五天，有时候是七天。 但是没有更长了…… 因为韦德发现，一但他离开的时间太长，他的小男友就会开始遗忘自己的样子。 天知道他出去了七天回来后特奥多罗一脸戒备的盯着他时，他的心情有多炸裂。 如果不是他出口吐槽了起来，特奥多罗甚至都认不出他是谁。 韦德很不开心。 所以一些要离开太久的单子都被他划掉，当然他也是可以一直在哥谭活动，但是说真的，这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一但在这个地方活跃了太久，保不齐会暴露些什么。再者，韦德不想把麻烦引到他和小男友的家里。 所以他基本上就是围绕哥谭附近城市而活动的。 而特奥多罗每天放学后会特意绕路从一家餐厅门口路过，只是看一眼，然后就去书店买点书和晚上要吃的食物。 有时候韦德接完单后会在家里面等他放学回来，有时候他是在深夜静悄悄的回来，然后第二天一早叫他起床。 每次完成一单，韦德会把一部分钱堆放在杂物间的柜子里面，然后把剩下的钱带着特奥多罗一起，挥霍完后再出去接单。 几个月下来，杂物间已经堆出了一个小钞票山，躺上去甚至可以被钱淹没。 学校的生活没什么特别糟糕的地方，毕竟特奥多罗除了外貌比较亮眼外，其他地方看起来和普通孩子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偶尔应付几句老师的提问，下课后绕着同学们走，避免出现在任何热闹的场所，完全把自己打造成一个透明人物。 把外面的规则用在学校也同样适配，特奥多罗完美避开了可能会出现的所有问题，上课就连看其他的书，老师也不会注意到。 放学后特奥多罗照常按照老路线走，手里攥着一个装满绿色液体小瓶子把玩，那是几个月前有人在街头派发的东西。 当时那个身形有些岣嵝的男人看到有小孩，默默把手里的瓶子收了回去，他还没有丧心病狂到，能安心让一个小孩成为这次事件的垫脚石。 可他不知道的是，特奥多罗转头就从一位流浪汉手里拿到了这个东西，而他仅仅只是给了对方一张钞票。 特奥多罗记得在见到对方的第二天，街头就多了很多闹事者，因为暴动的程度较大，所以警察也没办法装作无事发生。 他猜想那些天就是因为这个东西才变成这样的，但特奥多罗没有像普通人一样，知道有危险而选择将它丢下，而是每天带在口袋里。 今天，回去的路上他又看到了那个熟悉的人，他身上的衣服已经从脏差的洗碗服，换成了一套西装，身边还跟着两名小弟，一但有人靠近就会把靠近的人扒开。 此时用春风得意来形容也不为过。 特奥多罗默默掏出本子，在计划表上打上勾，随后继续去寻找下一个目标观测。 “嘿小家伙。” 隔着一道栅栏，特奥多罗将两块奶糖递给对方，里面的黑人小哥接过糖后随意的拨开一块丢到嘴里，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好了，我们昨天讲到哪了？” 显然，这不是特奥多罗第一次来这里，也不是第一次给对方送东西。 早在这地方重启的时候，特奥多罗就已经在这周围踩点了。 因为这里的街道有一段车辆禁行的区域，周围又都是安保人员，所以这段路比市区里的街道还要安定些。 而特奥多罗已经来的次数多了，加上小孩子的外壳容易让人放松警觉，所以保安就算看到特奥多罗在给里面的人送糖果，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也许只是一个没有说话的可怜小男孩，要知道他们这里虽然是都是精神病，但是病情严重的都已经被单独隔离起来，这些自由活动的，大多本身并不具备太大攻击性。 所以可以放心大胆的让他们接触。 左右不过是让病人们在一个小孩身上，浪费一点时间，来换取两颗糖而已，只要不闹事，他们乐的清净。 “有人劫持了警车…他们为什么要劫持警察呀？” 特奥多罗用天真的语气去询问这件事，在马龙面前，他一直维持着一个天真，阳光，又渴望有人陪他闲聊的单纯小男孩的形象。 所以当他这么问时，马龙也只是以为对方是好奇警察有没有将罪犯绳之以法，或者坏人突然出场，让他产生了好奇。 他吃着糖缓慢的思考着，回忆起故事的细节，将故事接着续上。 押运的罪犯被挟持，被迫给其他人制造炸药，只为炸毁军火库搬空里面的钱，但是车上也有炸药。 罪犯在炸弹爆炸之前远离了车子，逐步靠近追查而来的警察，然后罪犯就出现在了特奥多罗的面前。 没错，马龙说的就是他的故事，一个从黑门转移到医院结果被半路劫持的倒霉蛋，兜兜转转又来到了阿卡姆。 因为他是被迫为其他人提供炸弹，所以他被转移到阿卡姆也并没有被限制，而是有较大的活动空间。 只不过要被定期检查一次私人物品，防止他发病的时候制作炸弹把阿卡姆给炸出来个洞。 马龙在活动区域放空的时候就注意到，有个小孩子趴在比他高一点点的护栏边，小心翼翼的够头去看里面。 他好奇这个小孩是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居然这么大胆，于是主动靠近，搭话期间，他了解到特奥多罗是个可怜的小孩。 被母亲抛弃后和哥哥住在一起，但是哥哥经常不着家（并不）所以他很希望有人能陪他说话，或者讲个故事之类的。 马龙也有个哥哥，在从小就被歧视、谨小慎微、遵循着黑人的那套生存法则时，马龙的哥哥总是能承担起一切。 所以在特奥多罗说他只是想有一个可以闲聊的朋友时，马龙提出一个糖果换一个故事的条件，就当是给自己解解闷。 特奥多罗当时就是礼貌的笑了笑，然后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特奥多罗几乎每天都会来，每次来都带两颗糖从他这里换取故事。 马龙没多少故事，他几乎把阿卡姆提供给病人的书籍中有意思的故事都讲了一遍，就连他自己也编造了好几个故事直到他想不出来了。 就像今天，马龙将自己的故事讲出去，反正小孩子不会在意太多细节，他也不用担心对方觉得他是个坏人而远离自己。 马龙不在意每天的两颗糖，但是他还挺喜欢这个乖巧的听客。 说实话，对方的发色和眼睛给他一种，这个城市总算迎来一个小小的太阳的感觉。 所以在他没有故事可讲的时候，他选择了把病友的故事讲出去。 反正这些人进来的原因都记录在案了，他拿出来几个讲讲，哄哄小孩又怎么了？ 他都是精神病了，干点不正常的事情怎么了？ 于是乎，今天的第二个故事，马龙就直接开始了卖病友之路，在特奥多罗好奇的表情下，还贴心的给他指了指他讲的那个是谁。 反正小孩子也只会把这个当成一个夸张的小故事而已，马龙卖的毫无心理负担。 只是他并不知道，特奥多罗日后不仅从他的口中记录下阿卡姆的大部分人员情况，从病情到住院原因通通都有明确标注，就连出院时间都被特奥多罗记录在案。 特奥多罗想干什么？ 也许只是小孩子趁着家长不在的一次小玩闹，也许只是为了提高记忆力，也许…是为了更好的了解这个城市…… 第150章 你要吃糖吗 回 从那片区域离开后，特奥多罗这才回的家，在给门上布置好简易的防护措施后，特奥多罗这才注意到韦德丢在沙发扶手上的腰带。 “大哥哥你回来啦!” 不要想，特奥多罗几乎是立刻转身朝着背后抱去，结果还是估算错了距离，转头的瞬间就已经撞在了对方的大腿上。 “唔……” 特奥多罗捂着鼻子，可怜兮兮的抬起头，刚刚还在观察对方有没有认真做好防范的韦德，一低头就看到一个小团子红着鼻子的样子。 咔吧—— 有什么东西击中心脏的声音响起。 特奥多罗揉了揉鼻子，有些失落的耷拉着脑袋。 “大哥哥好高，我好像只能抱到腿……” 说着他踮起脚，抬手努力比划着，一脸期待。 “好想快点长高啊，然后一下子就把大哥哥抱住!” 轰—— 韦德的脑子在这一刻炸掉了…… 理智？理智不掉一点，他可爱的小男友要抱他! 这双腿，不要也罢! 抽刀间，特奥多罗有什么东西飞溅出去，然后他面前的韦德成功矮了一截，他的左右手两边各自竖着两条腿。 真·物理变矮 “大哥哥……” 反应过来的特奥多罗擦了擦脸上的血，猛的扑到对方的怀里，语气凶巴巴的。 “笨蛋大哥哥!我才不要这样作弊的方法呢!” 即使知道对方可以再生自愈，可特奥多罗看到他因为这种小事就伤害自己，一向乖巧的小家伙顿时炸了毛。 大哥哥是很好很好的人，他才不想对方因为他的一句话就选择伤害自己，尤其是他的伤口还在往外流血。 “但是哥想早点收获你的抱抱……” 韦德摸了摸鼻子，头一次在这种事情上感到一丝心虚。 “那也不可以伤害自己!流了好多血…大哥哥你肯定也会痛的……” 特奥多罗鼓起腮帮子，企图让自己看起来凶巴巴的，结果腮帮子在对方手指戳了一下后漏气了…… 特奥多罗和韦德之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不久后韦德举起双手，一副投降的模样。 “好吧哥错了，哥不会再随便砍断哥的腿了，哥的小甜心这次就原谅哥好不好？哥保证没有下次了!” 惹生气对方可不是韦德想看到的，他可舍不得对方生气，虽然很可爱，但是平常的特奥多罗更可爱。 “原谅你啦!” 特奥多罗看他态度真诚，用头蹭了蹭对方的脸颊后，缓缓松开对方，然后开始收拾那两条废肢。 晚上吃饭的时候韦德的双腿就已经长到了婴儿时期，饭后两人和往常一样坐在沙发上看着韦德找出来的搞笑节目。 这次韦德要比平时在家呆的时间更久，一方面，他接单的频率取决于他花钱的速度，但是腿还没长好，单单是特奥多罗的花销确实用不了多少。 另一方面，特奥多罗的训练也该进入另一个阶段了，韦德开始教对方各种刀具的使用技巧，和一些格斗技巧。 不过因为特奥多罗要保证每天都睡眠时间，还要去上学，所以这个进程速度缓慢，但是特奥多罗的进步速度是肉眼可见的快。 当然，特奥多罗也没忘了每天固定的去阿卡姆外听马龙讲故事，今天他从马龙的口中认识了一个有趣的角色。 那人刚刚十八，因为杀死了自己的母亲被送到了这里，算是这里所有人中，非常年轻的病人之一。 另外，监狱中还有一个特殊的存在，她同样杀死了她的父母，但是有一点不同的是，她曾经是一位警察的女友，这其中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就多了起来。 而与此同时哥谭此时的两大黑帮，法尔科内家族与马罗尼家族展开决斗，他们算是哥谭目前最有话语权的两大黑帮，而随着这两家的战斗，哥谭街道随处可见的就是枪战现场。 特奥多罗的学校已经停课一周了，这场满是硝烟的战斗却还未停止，这段时间特奥多罗也老老实实和韦德待在家里。 除了和韦德一起玩闹外，他也利用这点时间将阿卡姆的人物梳理了一遍，当然他的资料显然并不只是局限于精神病院，同时重点圈中那位名为戈登的警察 那个经常在新闻中被提起的名字。 在脑海中过了一遍这些资料后，特奥多罗就将超大号海报放下来遮挡住他贴在墙上的这些资料。 那个海报是一张电影的宣传，也是特奥多罗被收养后，韦德第一次带他去影院看的电影。 特奥多罗将海报四个角重新固定好，确认不会看出些什么后重新躺回床上，床头柜上放着一本逻辑思维，和一本法语书。 一个月的时间足够一切平息下来的了，谁也没想到，两大家族最后会迎来这样的结局。 卡迈恩·法尔科内隐退。 萨尔·马罗尼身死。 庞大的暗黑世界被一个无名小卒收入囊中，奥斯瓦尔德·科波特…… 一年前他还在巷口为菲什·穆尼打伞，一年后，他成了哥谭地下之王，将所有曾经羞辱过他的，看不起他的人踩在脚下。 特奥多罗也观察了他一年，但并不是时刻关注，只是偶尔会看上一眼，然后透过其他人的口中了解到他的状况。 对于他的成功特奥多罗不觉得惊讶，只是默默再在他的资料上添了几笔。 韦德不会在未经允许的情况进入特奥多罗的房间，也不会过分管束特奥多罗每天的行程，加上特奥多罗本身已经具有一定的自保能力。 所以韦德并不清楚他的小男友在偷偷的收集这些资料，就算知道了他也当做不知道。 阅读和梳理一下资料，记住大量的东西都有助于提高智力，再说，就算出问题了还有他呢。 韦德可不想看到对方失落的小模样。 生活还在按照特奥多罗自己的节奏生活，然而这天去找马龙的时候，特奥多罗却被一个声音叫住。 “小鬼，你在观察我们吧。” 一个看起来十分年轻的面孔出现在护栏旁边，双手抓着铁栏，神情惬意的仿佛被关在里面的是特奥多罗而不是他。 “我注意到你总是和一个白痴扯东扯西，哦…他可真是个蠢货，被小男孩的几颗糖骗走了所有资料，让我猜猜看你的目的……哦别和我说，不可以剧透哦hahahaha~” 红色头发的少年猛的抓住铁栏，眼睛瞪大了不少，同时身体也在不安分的乱动，或是摇头或是肩膀颤动。 “你在玩一场收集游戏？或者你想从这里面找一个靠山？等等…我能想出来的……好吧，拜托，告诉我答案，求你。” 对方自言自语着，提出一个可能又被很快否定，上一秒说他能想出来，下一秒就选择了放弃。 一双与特奥多罗相似的蓝色眼睛正直勾勾的盯着对方，明明是央求，但是给人的感觉更像是有什么东西从小腿上缠绕着，一点点往上蔓延。 “我只是想找一个可以说话的朋友。” 特奥多罗眼睛眨了眨，他看过关于心理学上的书，所以对于撒谎他其实很擅长，就像他擅长扮演一个无辜的角色一样。 “朋友？hahahaha～多么可爱的回答，我来当你的朋友如何？” 红发少年将脸挤在栏杆上，双手在脸颊上扯出一个笑容，像是一个一时兴起逗弄小孩的恶劣年轻人。 “你要吃糖吗？” 特奥多罗睫毛颤了下，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透过栏杆递了过去。 “当然，我爱死糖果的味道了……” 红发少年微微一笑，欣然接受了对方的糖果，只是伸手去拿的时候突然变脸，猛的抓住对方的手，往自己身边扯。 “当然，我不只喜欢糖果，我还喜欢折断单纯小孩的手臂，把你的骨头拆下来一点点嚼碎，当然，如果你哭出来我会很开心的hahaha～” 随后少年一脸期待的看向特奥多罗，下一秒脸上的笑容收敛住，转而嘟着嘴一副不太了解的表情。 “你为什么没哭？” 少年把小孩的胳膊又往上提了提，依旧没有看到想要的表情，突然松开手，表情垮了下来，翻着白眼轻轻摇晃着脑袋。 “没意思的把戏……” 说着他就要往回走刚走出去几步，他又如同倒放一般自己退了回去。 “我没有哭泣这种情绪，就算再难过也只能笑出来。” 特奥多罗揉了揉自己的肩膀，看向正在一点点倒退回来的人。 红发少年突然蹲下，双手扒着护栏最矮的地方，脸上一阵兴奋。 “你不会哭泣？不论什么情况？” “我在我姥姥的葬礼上笑了出来，因此被我母亲遗弃，但我没掉过眼泪。” 特奥多罗同样趴在护栏的墙体上，两个人的距离只有一个铁栏那么宽，特奥多罗可以轻易的看见对方瞳孔收缩了的过程。 “hahaha～我想我们会是非常非常好的朋友～不过在此之前…你得给我比那个白痴还要多的糖果，来证明我才是你最好的朋友。” 对面的少年伸出手透过铁栏，脸颊肉因为笑这个动作牵起，双眼微微眯起，等待特奥多罗和他握手。 第151章 迷路了吗 回 “不行。” 特奥多罗轻轻摇晃了下脑袋表示拒绝。 “为什么？因为不想破坏那个白痴第一的位置？” 少年的表情瞬间垮了下来，作势要收回手。 “因为我今天没带那么多糖，我的口袋现在已经空了。” 特奥多罗把口袋翻出来，里面除了一块笑脸橡皮擦外什么都没有，证明了他说的确实是真话。 “……hahaha～哦你真的惹人喜欢，那么好，明天我也会在这里，等着我最好的朋友给我送来最棒的糖果～” 说着少年把手捏在对方脸颊上，用力捏了捏，表情夸张的像是在进行一场滑稽的演出。 而特奥多罗也说到做到，在第二天就带了不少的糖果过去，一个小糖果山就这么堆积在少年手上。 两人算是短暂的拥有了一个朋友的身份，直到对方问起特奥多罗他的家在哪。 “你要等治疗好了后，出来找我吗？” 几天的相处让特奥多罗意识到眼前这个人的危险性，把家的位置暴露给对方？那和把自己绑在一个看不见计算器的定时炸弹上没区别。 更何况大哥哥还不知道他背着他干的这些事，特奥多罗不想破坏自己在对方眼中的形象，更不可能一声不吭带回去一个危险的家伙。 即使看了不少书，特奥多罗依旧跟不上对方思维跳跃的节奏，上一秒还在沮丧的人下一秒就可以大笑起来，这些无不昭示着他的危险性。 无法控制的存在特奥多罗可不会把他领到家里。 “说不定哪天我就出去了，要么被抬着出去要么我自己走出去，不过看你这个表情…你不欢迎你的好朋友去串门吗？” 少年拿起一块黏糊糊的奶糖放在手心，不知道又是在想什么恶作剧，上次马龙才告诉过特奥多罗。 这家伙害得一个人必须把所有头发剃掉，不过因为不是什么大事，他躲开了关禁闭一周的惩罚。 管理员们只当是一场意外，只有他们这些在旁默默观战的人才知道，这家伙根本就是故意的。 “欢迎，不过我不想把具体位置告诉你，这样很…无聊。也许我们可以玩一场游戏，就看你多久能找到我如何？” 相处的时间长了一点，特奥多罗差不多摸索出了一些和他说话的技巧，他话语中着重点偏向游戏，让对方不再在意自己想不想对方串门这件事。 自从和他相处多了，特奥多罗撒谎的技术也在直线上升，至少现在，他像是一个对朋友发起游戏单挑邀请的小孩一样。 脸上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嘚瑟，似乎在说他绝对找不到自己。 “游戏？我喜欢游戏，那么我的朋友到时候你可要藏好了～被我找到了，我可要收取胜利者的奖励。给你打造一个永久的笑脸如何？” 少年的手穿过铁栏在特奥多罗的脸上比划了一下，双指推动着小孩子的嘴角，当他的表情定格在一个夸张的笑容上。 随后不知道是想到什么，少年脸上重新露出夸张的笑容，慢慢收回手。 “那场面绝对有意思极了～” 少年脸上挂着笑，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惊悚的话一样，而特奥多罗也没有感觉到害怕，而是提出问题。 “那我要如何表达生气呢？” 一张固定的笑脸？ 有点可笑了。 “你为什么要表达生气？你完全可以在感到生气的时候把对方解决掉就好了，这样不够开心吗？把讨厌的家伙解决掉，让他只能呆愣的躺在地上，再也不会做出任何让你不开心的举动这多爽啊？” 少年理所应当的话再次让特奥多罗意识到他的危险，但是值得庆幸的是他目前暂时出不来。 特奥多罗草草结束了这个话题，看了眼时间就准备回去，少年隔着栏杆缓缓抬起手手腕上下晃动着，随后悠悠的对着他的背影开口。 “躲好了我的朋友，我迟早会出去的。” 他可不是在说大话，因为就在几个月后特奥多罗发现阿卡姆附近的安保增强了不少。 他想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再次和马龙做了交易，当然这次还是一如既往的糖果，毕竟其他东西也送不过去。 马龙拿着糖丢在口中，嚼了几下后，神情颇为无所谓的开口。 “之前一伙人闯入了这里并且带走了几个人，我以为你应该知道的，新闻上没播报吗？” 有人闯入了阿卡姆搬走了几个精神病？ 特奥多罗摇了摇头，他每天都有看新闻却从来不知道有这件事，看来是有人将这件事压下去了。 “叔叔你能告诉我都是谁不见了吗？” 特奥多罗现在长高了不少，至少不用踮着脚才能看清护栏后面的画面了，他默默把几块糖果推了过去，眼睛亮晶晶的看向对方，一脸期待。 “有诚意的小子，我来告诉你都有谁丢了吧，一个红毛小混蛋，一个金发神经兮兮的女人，这里原来的老大，一个胖乎乎的傻子，还有一个喜欢电锯的家伙，你知道是谁了吗？” 马龙故意把人说的很模糊就是想逗逗这个小家伙，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对方在他的描述中已经确认了人选。 不过还是故作不解的眨眨眼，扮演着一个普通的小孩。 “叔叔你说的都是谁啊？” 特奥多罗不解的样子逗乐了马龙，他摆摆手，重新给对方说了一遍名字。 丝毫不担心，反正他也记不住那么多故事，更不可能记住那么多故事里面的人物名字。 “想不起来……” 特奥多罗也如他所想的一样，皱着眉努力思考半天后泄气般的叹一口气。 “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记得就不记得了。” 马龙把手探出铁栏落在对方的脑袋上揉了揉，不就是几个病人丢了吗？他们这些进了阿卡姆的，本身也没有多少原因和他们扯上关系的家人了。 可以说这里面只要不是所有人都死完了，或者全部逃出去祸害社会，那么没有人会在意里面的任何一个人的死活。 “好哦，不过我要回去写作业了，下次见哦叔叔!” 特奥多罗从口袋里掏出几个糖果又递给对方，脸上笑容明媚，看起来和不谙世事的小天使一样。 “对了叔叔，我这几天可能不能来了，哥哥说最近街道不太安全，我没办法绕路来看你啦。” “照顾好自己小鬼，别被卖到什么危险的地方了。” 马龙将糖果收好后警惕的看了眼安保人员站岗的地方，偷偷从衣服内衬里面拿出一个东西递给对方。 “遇到危险找个遮挡的东西，然后把这个丢出去。” 多亏了对方给的糖，马龙从其他人的手里交换到了不少有用的东西，才造出来那么一个炸弹，目前他没有越狱的打算，只想老老实实在这里待着。 再加上前段时间特奥多罗和他说经常遇到帮派火拼，绕了不少路，他才想起来给对方做个一次性防身的东西。 毕竟这么一个小听众要是死在了找他的路上，那才是让人唏嘘呢。 “谢谢叔叔。” 特奥多罗把东西放好后就开始往回走，马龙耸耸肩将多的糖揣到兜里很快远离了铁栏，因此他并没有注意到在小听众离开后，有个身影跟着对方离开的背影钻入小巷。 咕噜噜—— 玻璃瓶在不太平坦的地面上滚动着，被一只脚停住，瓶身上贴着警告的标识，被人不在意的一脚踢开。 人呢？ 男人烦躁的扶了下鼻梁上没有度数的眼镜，要知道金发在这种昏暗的巷口可是十分显眼的，而他除了垃圾外却并没有注意到小孩子的踪迹。 怎么可能？ 小孩子的走路速度可没有这么快。 男人快步走了两步，在一个拐角处看到了那亮眼的发色，此刻对方正拿着一个冰淇淋往另一条小巷走。 他没多想就追了上去，但是始终保持一定距离不愿暴露自己，直到小孩子在巷子里站定，脸上的表情茫然，像是不熟悉环境的，误入荆棘的小猫。 走错路了？ 男人心底嘀咕了一句，又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缓慢的走了过去，低声询问。 “小朋友，你迷路了吗？” 特奥多罗抬起头，露出无措的表情，手指搅动在一起，看起来对现状感觉十分焦灼。 “你是？” 即使是迷路还是对外人保持最基本的警惕吗？ 看起来和普通小孩也没什么区别嘛…… 男人心底嘀咕着，面上则是一片和蔼，从口袋里掏出警察证温柔的哄着。 “不用担心小朋友，我是警察，可以把你送回家。” “警察？哇…我的梦想就是当一名警察，叔叔我可以摸摸警察证吗？” 听到警察两字特奥多罗的眼睛亮了一下，一脸渴望的表情，让男人放心的把警察证递了过去。 “好酷!谢谢叔叔!” 特奥多罗摸了摸几下，眼中多了些什么被他很快掩饰下去，下一秒扬起灿烂的笑容一副崇拜的样子。 果然是小孩子吗？ 男人看了眼乖乖牵上他的手，将地址告诉他的小孩，心底嘀咕着。 第152章 我是好人 回 根据特奥多罗提供的地址，男人带着对方在附近绕了一圈，最终停在了一条小巷里面。 “叔叔穿过这里就到我家啦。” 此刻牵着对方手的特奥多罗像是看到了什么一样，表情兴奋了起来，拉着对方就要往巷子里走。 终于要到了吗？ 男人被牵着，终于要见到最后的幕后主使，一时间有些走神。 此时空气中飘荡着一种难以形容的味道，在带着些许腥咸的空气中，像是夏日暴雨后的清新与冬日寒风的凛冽交织在一起。 “叔叔，还没问你为什么一定要送我回去呢？” 特奥多罗缓缓抬起脑袋，一双眼睛里看不出什么情绪，就像是朋友间无聊的时候突然冒出来的一句闲谈。 “帮助居民这不是一位警察该做的吗……” 男人顿了下，立马解释起来，就要到达，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不带一丝犹豫，仿佛他就是一名尽职尽责的好警察。 “可叔叔你又不是警察。” 特奥多罗打断了他的话，缓缓松开牵着对方的手，一步一步和他拉开距离。 这个时候男人才发现，他在这股味道中，手脚不听使唤的一般定在原地，就像是所有力量被这天气的变化所吞噬了一样。 这一发现让他有些慌乱，但是意识到他只是面对一个小孩时这种慌乱消散了几分。 “叔叔就是警察，警察证不是给你看过了吗？” 说不定是小孩子的恶作剧…… 男人心底暗骂了一句熊孩子，随后露出慈爱的笑容，像是在面对一个闹脾气的小孩子一样，充满包容。 “可是叔叔，你的证件真的好假呀，水印、微型文字通通没有，颜色不均匀，手感还很粗糙，总不能因为我是小孩子就这么糊弄我吧。” 特奥多罗歪着脑袋，话语如同一把刀子一样扎在对方身上，男人一噎，看向对方的眼神变了变。 “所以你是故意带我来这的？为什么？” 真是操了，没想到他居然被一个小孩给耍了，等恢复过来他一定要弄死这小崽子……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想跟着我回家，但是大哥哥很忙的，我不能让你打扰他…至于为什么带你来这里？” 特奥多罗歪着头，露出一个无辜的表情。 “知道吗？这里是卡迈恩的地盘，虽然他退位了，但是现在已经被他的女儿接手。显然她并不准备在这个时候暴露，所以为了不引起警察的注意，你死在这里的话她绝对会帮我处理掉尸体的。” 特奥多罗估算了下时间朝他挥了挥手。 “叔叔，再也不见啦～” 孩子略带稚嫩的嗓音刚落下，男人的瞳孔就开始逐渐扩散，最后直挺挺的栽倒在地咽了气。 特奥多罗看了眼，随后把背后的背包打开，隔着纸巾从里面抽出一把刀，对着他的咽喉扎下去。 完事后特奥多罗抽回纸巾，看着血液一点点往外流出，把纸巾团吧团吧丢进垃圾桶后离开了巷子。 因为这一变故，特奥多罗比平时要晚上一个小时才回到家，关好门后下意识看了眼客厅。 看到熟悉的身影后整个人放松下来，直直的朝着对方奔去。 “大哥哥我回来啦!” 也许抱的太猛，韦德感觉有什么东西猛的扑到他脸上，整个人后仰了些，左手托住对方，用空余的一只手抓住冰箱堪堪稳住身形。 “好吧，哥热情的小甜心，欢迎回来，今天有没有遇到什么不长眼的家伙？” 韦德站稳后把右手收回扶住对方的后背，将人抱起来用脸蹭了蹭对方。 “没有哦～大哥哥我今天回来的时候遇到一个好可爱的小狗，所以就多呆了一会。” 特奥多罗眼睛亮晶晶的，一脸兴奋的和对方比划着那条狗有多大多可爱，丝毫没有提他被跟踪再到解决问题的全过程。 韦德听完后思考了一下，隔天弄来了一只巴掌大的小狗崽，这下家里又多了个娱乐项目。 小狗长得其实也挺慢的，一个月的时间，至少在特奥多罗看来它长得真的慢，喂了那么久就只胖了一圈。 到现在走路也还是颤颤巍巍的，不过它也从一开始的一声不吭，到现在只要特奥多罗一回来就会巴巴的跑过来，趴在特奥多罗的鞋子上发出呜呜的声音。 很有趣，而且它是一只很安静的小狗，除了想被摸的时候会发出嘤嘤唧唧的声音外，其他时候都是安静的趴在一个地方待着。 时间还在流逝，而这个期间特奥多罗在电视的转播上，见到了阿卡姆失踪的红发少年，简短的话语中透露出了些许有用的信息，他们貌似成立了一个叫做疯人帮的组织。 更是嚣张的出现在一场上流晚宴上挟持了韦恩集团的新任董事长，一位年轻的小少爷。 只不过从报纸上刊登的结果来看，晚宴上出了一位英雄拯救了所有人，而疯人帮的头目，也就是那个红发的少年死在了现场。 而那位英雄在民声的呼应下，顺势参加了市长的竞选。 说实话，假的可怜。 他认识的那个人不可能会那么轻易的死掉，至少不可能会那么轻易的死在陌生人的手里。 这其中总感觉有很大的水分。 不过大哥哥最近两个月都在带着他到处玩，所以特奥多罗一时间分不出心来太过关注这些事件。 哪怕后来这位英雄当上了市长，又因为绑架前市长被送上了法庭，后来又因为一些原因被奥斯瓦尔德·科波特杀死。 这些都不是重要的事情，因为没过多久特奥多罗就在阿卡姆见到了对方，看着对方精神一次比一次萎靡。 “那家伙可真惨，每天都浑浑噩噩的被拉去治疗，回来后精神就会恍惚，嘴里念叨着什么虐待。” 马龙不愧是特奥多罗在阿卡姆的情报卧底，只是在特奥多罗对这位曾经的哥谭之王多关注了几眼后，就立马把对方的情况爆了出来。 “不过博士的治疗对他好像还挺有用的，他现在看起来越来越和这里格格不入了。” 谈话间，马龙又抛出一个重点，这就是为什么特奥多罗喜欢和他聊天的原因，他这个人不喜欢说什么废话，几句话里面几乎全是重点。 “格格不入？” 当一个人在精神病院格格不入，那说明什么？特奥多罗看向那个坐在外面休闲的椅子上晒太阳的人，眼神变得意味深长。 “就是他变乖了，不再踩着凳子上喊他是哥谭之王之类的话，而且在参加小游戏的时候笑的很开心。” 马龙不在意的摆摆手，如果不是要给这个小听众讲故事他可能都不会留意这些，这里都是些不正常的人，所以可以只要认真观察他们，总有东西可以给小听众讲的。 “他要出院了？” 这听起来有点糟糕，像是把一个人的精神碾碎了重新组装一样，加上马龙给他讲的。 这家精神病院里面总有些生面孔在活动…… 虽然只是很短暂的时间，但是马龙还是把他们当成故事讲给了特奥多罗听。 这也意味着，阿卡姆内还有另一批病人，而且和普通病人有很大区别。 “博士说再给他进行一个疗程他就可以出院了，这也意味着他快好了。” 马龙点点头，最近对方的表现确实很好，博士也在几次集体活动中提起过对方出院的事情。 想必过不了多久他就可以出院了。 “变成好人了啊……” 特奥多罗远远望过去，很快就收回目光，和马龙挥手告别后重新回去。 对方出院那天是个雨天，特奥多罗站在街尾看着对方一脸憨厚傻笑着走出了阿卡姆，手里拿着一个类似证书的东西，跛着腿一点点消失在他面前。 期间他每遇到一个路人都会兴奋的给对方看他的证书，大概是不想惹一个曾经是精神病的家伙，所以路人对此只是敷衍，在对方离开时骂上一句晦气。 到底是好奇，特奥多罗跟了上去，想看看他曾经的那些手下是否接受的了曾经的老大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是继续让一个被折磨的变成一个只会傻笑和忍受，向外散发着和善的好好先生当老大，还是把对方丢出去自己独占？ 特奥多罗看着对方走进一个夜场，几分钟后顶着一身羽毛出来，也不知道到底是怎样的治疗，导致对方即使被丢出来脸上也依旧笑嘻嘻的。 “没关系的，我只是老看看老朋友…我现在是好人了，我不能再接触那些……” 外面还下着雨，男人身上的羽毛牢牢粘在他的身上帽子上，甚至脸上，一晃一晃的从特奥多罗身边路过。 许是注意到特奥多罗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身上，他扯出一个善意的笑容。 “你这是迷路了吗？需不需要帮助？这里的夜晚不太太平，你的家人呢？” “……” 特奥多罗看了眼这个不算太高大的男人，满身的羽毛衬的他此刻的表情格外滑稽。 “怎么了嘛？你别担心，我是好人，我有证书的……你看，我已经被治好了。” 也许是担心自己吓到对方，奥斯瓦尔德·科波特将已经有些皱皱巴巴的证书递了过去。 第153章 好可怕 回 特奥多罗没有看那张证书，而是微微倾斜雨伞，挡住自己一半的脸，将手里一把顺手从商店买来的雨伞递给对方。 “这个给你。” “谢…谢谢……” 奥斯瓦尔德·科波特愣愣的看着面前的蓝色雨伞，有些恍惚的接了过去，这时候他也没有再小心的保贵着那张证书，而是下意识摸向扇柄。 只是一柄没有任何机关的普通雨伞也让奥斯瓦尔德·科波特觉得有些烫手。 这貌似是他出院以来收到的第一份善意，长期的电击治疗，让他的精神有些恍惚，他并没有选择第一时间撑开伞，而是想透过面前那把伞，看清底下人的面容。 “不用谢，天晚了我要回去了，下次别再孤零零的淋雨了，会被坏人盯上的。” 说完特奥多罗就撑着伞往家的方向走，独留奥斯瓦尔德·科波特在原地看着伞楞了愣的发呆。 半天后他缓慢的打开伞，三张纸票夹在其中，数额不大，但足够他今晚吃个饱饭并且不露宿街头了。 “谢…谢谢…谢谢……” 奥斯瓦尔德·科波特就算被治疗的变成一个连反抗都不懂的好好先生，但是并不意味着他的智商也一同被电没了。 这么明显的帮助…… 已经碰壁过好几次，被一次又一次的赶走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身上还湿哒哒的沾满鸡毛的时候他也感觉有没什么。 可当一个没看清容貌的小孩递给他一把伞，并且无声的帮助他度过今晚，奥斯瓦尔德·科波特心中酸酸涩涩的。 积攒的委屈像是终于找到一个发泄口一样，红着眼眶不断重复这句话。 而已经回家的特奥多罗打开门，小狗摇着尾巴摇摇晃晃的跑过来，然后往他的鞋子上一趴，一副赖上对方的样子。 “贝利，饿了吗？” 关上门后特奥多罗缓缓蹲下身子，手指在小狗的脑袋上揉了揉，也不知道贝利有没有听懂，露出了一个傻兮兮的笑容。 “乖狗狗……” 特奥多罗看了眼韦德的房间，上面挂着一个外出的牌子。 出去了啊…… 特奥多罗抱起小狗，往对方的饭婉走去，里面吃的已经干干净净，踩着凳子去柜子里拿出罐头又给小狗开了一罐倒进去，换了一次水后特奥多罗就坐在沙发上一个人看书。 小狗很快吃饱了，顶着圆溜溜的肚子在特奥多罗裤腿边玩，蓬松的毛发蹭在特奥多罗还不明显的脚踝处。 时不时用嘴蹭一下，即使特奥多罗不搭理它，它自己也可以玩的很开心。 咕噜噜—— 饥饿感传来，特奥多罗这才想起来他今天光顾着观察奥斯瓦尔德·科波特了，买了伞却没有连晚饭一起买。 看了眼时间。 十一点…… 这个时候出去貌似也没有什么正常的摊位开门了，看来只能去冰箱找找看了。 特奥多罗希望冰箱里还有些胡萝卜之类的东西，可以让他煮熟了凑合一下，大哥哥每次做饭都会用大量的材料。 所以大部分时间冰箱都很空，如果连胡萝卜都没有，那特奥多罗只能去外面买点东西吃了。 刚打开冰箱，一个被封装好的三明治正躺在特奥多罗面前的台台上，包装纸外还贴了一个属于带着韦德大头画的便利贴。 上面把制作时间和什么时候不能吃了标注出来，看着熟悉的字体特奥多罗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解决完晚饭问题后，特奥多罗把便利贴收好，回到房间，从床底下抽出一个箱子，打开后里面基本上都是韦德送给他的东西。 将这个便利贴贴在箱子上后，特奥多罗小心的把箱子关好，又重新放回床底下。 十二点的闹钟响起，特奥多罗按掉闹钟爬上床准备睡觉，贝利也屁颠屁颠的跑过来，趴在床尾咬着尾巴。 坐在床上后，特奥多罗拿出一把玩具枪瞄准开关，一枚橡胶子弹飞出，房间陷入黑暗。 “晚安……” 一声晚安，在空荡的房间回响。是习惯，也是隔着几千米外，回应另一个人的话。 白天，特奥多罗提前给贝利准备好一天的吃食后就出了门，路边随手买了份早餐，走路的时候边走边吃。 今天周末学校没课，大哥哥也不在家，特奥多罗就决定早点把观测目标完成，下午再去其他地方踩点。 将路线图规划好后，特奥多罗就开始前往今天的第一站，只是还没到地方，一家汽车站的爆炸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当即调调转脚步去看现场情况，也因此见到了他要观测的对象之一，吉姆·戈登。 也许是炸弹的余波波及到他，他的裤腿边有些许灼烧的痕迹。 确认现场已经没有其他炸弹后，警察处理了一番现场就离开了汽车站，短暂的恐慌过后一切又恢复平静。 特奥多罗走的比较慢，所以他看到又个包裹严实身形清瘦的男人，偷偷摸摸带走了什么。 默默记住对方的身高和身形后，特奥多罗离开了这里去往下一个地方，既然见到了这位警察后，他已经没有理由再去警局。 一天下来，特奥多罗的运动量已经是个十分庞大数字了，他几乎走遍了小半个城市，期间还要注意好甩开些连小孩也要敲诈一番的小混混。 等回去后，特奥多罗给贝利喂完食就准备把今天的事情记录下去，这时贝利突然警惕的扬起脑袋，尾巴压成一条直线，对着窗户汪汪叫了几声。 小偷汤森刚撬开窗户门，看到里面的一人一狗人都傻了，左右看看没有大人的样子胆子顿时大了起来。 “把钱交出来，不然……” 汤森利落的翻过窗户，手里一把折叠刀晃动两下亮出刀刃，面目狰狞的威胁着。 反正又没有什么大人，他的脸也捂得严严实实的，所以汤森果断将盗窃计划改成了抢劫。 就当给这家大人一个教训，这么晚了居然不在家，还把小孩一个人留家里，不抢他抢谁？ 等他拿走所有的钱后，他们就在这空荡荡的房子里哭去吧! 他可还没傻到弄死这个小鬼，抢劫和杀人的罪状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得清的，而且对于小孩子的案件警察那边也格外重视，他疯了才会选择入室杀人抢劫。 他盯这家几天了，他家大人应该是出差之类的，居然没有选择让孩子暂住亲戚家，真就不怕小孩死在家里。 “叔叔我去给你拿……” 特奥多罗抱着小狗，一副害怕的样子，打开电视柜下面的抽屉，从里面掏出一打钱，小心翼翼的靠近对方。 那么多! 汤森眼睛瞪大了些，这些目测下来得有个好几万，看来这趟真是来对了。 “叔叔…这是我的存钱罐…别杀我……” 就在汤森要把钱装进口袋时，特奥多罗抱着个小箱子颤抖着递给他，余光不小心看到他手里的刀都要抖一下。 果然，小孩子就是好拿捏啊…… 汤森心底感慨着，伸手接过小箱子，已经决定以后要经常光顾这家了。 谁知道刚打开箱子，眼前白光一闪，尖锐的刀刃直接从他的眼球穿过，深深扎进了他的眼窝。 他疼的后仰，突然左脚被一股力量踢开，他一个重心不稳后脑着地，还不等他反应一把刀直接从他的脖子扎进去。 “嗬嗬嗬……”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一刀划开了咽喉，汤姆所有的痛呼泯灭于此，确认他死后特奥多罗把他眼窝上的刀抽出来丢在地上。 贝利此刻已经被放在地上，屁颠屁颠的跑过去舔上面的血渍，因为舌头较小根本不用担心被刀刃划伤舌头。 就当特奥多罗思考怎么处理尸体时大门被打开，双人肩膀和额头上都被肩带束着，韦德以一种艰难前行的方式提着三大袋钱回来。 “小甜心哥回来了!” 刚入门就看到特奥多罗蹲在地上，旁边躺着一个人，地上一片鲜血，而他的小男友脸上沾着血正呆呆的看着自己。 啪—— 三大袋钱说丢就丢，韦德连门都顾不得关就跑过去，上上下下检查着他的小男友有没有受伤。 这个时候特奥多罗也反应过来，看了眼地上的尸体，嘴一撇，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把脑袋埋在对方肩膀上，双手环住对方脖子。 “大哥哥…好多血…好可怕……” 软乎乎带着颤音的嗓音让韦德感觉心都跟着抖了抖，抱着对方哄了又哄这才让对方安心去睡觉。 等回到客厅后，韦德的表情垮了下来，找了个箱子把人运走到一处林子里，挖了个坑就准备把对方丢进去埋了。 但是越想越觉得不爽，于是抽出手枪又朝着尸体来了几枪，心里这才舒服了一点点。 淦! 他的小男友在家待的好好的居然遇到不长眼的入室抢劫，还好小甜心懂得自保，不然是不是等他回来的时候，躺地上的就是他家小男友了？ 不过小男友才将近六岁就遇上这事，还亲手杀了人，看他今天的可怜样子，看来应该是留下了一定的影响。 韦德一边骂骂咧咧埋人，一边想着第二天带小男友去哪里散散心。 总不能因为这点事影响到他家小男友的心情吧？ 第154章 值得 回 去看马戏表演？看场电影？还是主题公园？或者可以带他打一下街机游戏…… 也不知道他的小男友会不会做噩梦？ 想到这里韦德加快手中铲子的速度，埋完最后一铲，韦德擦了下额头不存在的汗水，决定全都来上一遍，不能让这种人渣影响到他可爱的小男友。 而韦德也是个行动派，第二天一直就拉着特奥多罗出了门，先是去主题公园玩了一圈。 即使是哥谭也保留了一丝童趣的地方，因为大部分人还没抛开最基本的人性，他们只是冷漠，不是没有情感，也会为了家人歇斯底里。 冷漠的原因只是不想惹上麻烦，不想祸及家人。 周末的公园有不少家长都选择带着孩子在公园溜达，平和的温馨的场景，也让这座城市多了一丝温情。 偌大的公园，偶尔会有几名偷窃者活动，还有些许流浪者在路边靠卖艺维持他们的三餐。 如果遇到好心的孩子，说不定他们接下来的晚饭就不用去翻餐厅垃圾桶了，因为谁也不清楚，尤其是那些黑帮的势力范围内的餐厅。 因为谁也分辨不出来，那些肉到底是因为不新鲜被丢出来，还是因为那些肉的来源十分可疑呢？ 他们是流浪汉，不是1981年的小说《红龙》中那个变态食人魔，如果可以他们甚至更宁愿吃些快要腐烂的蔬菜，或者天气不冷的情况下他们更愿意下河抓鱼烤着吃。 当然如果有正常的食物，他们还是希望能吃到的。 主题公园内一些娱乐设施其实已经损坏的差不多了，但是那些整天说着要建设哥谭的政客却没有人愿意为这个免费的公园设施修缮。 因为没有利益，下次的市长选举还有一年多，现在做好事可没人会记得，更不会为自己拉来一批投票。 更何况，就算现在修缮了，用不了多久还是会有人将那些东西的零件偷偷拆掉倒卖，这种公众的东西，说实话还不如直接给他们发钱让他们投票来的效率高。 所以没人愿意接手，自然也没人修缮。 不过这个公园里有一个人造湖，有人会出租船只让人体验一下划船和在湖中钓鱼的项目，韦德感觉这个挺不错的于是带着特奥多罗一起坐船。 小船停在湖中心的时候，特奥多罗被分了个六十厘米长的迷你鱼竿，韦德买了两份饵料后教会特奥多罗怎么做后，拿出两个桶和他开启了一场钓鱼比赛。 公平起见他的鱼竿和特奥多罗用的都是一样的迷你鱼竿，一大一小，连带着租船的就这么在湖中心钓起了鱼。 只不过租船的那个人在两人的目光中，默默把放在船箱里那个六英寸长的鱼竿拿出来，然后淡然的抛出去。 只不过看了眼他的鱼竿再看看两人的未成年鱼竿，总感觉他的嘴角好像翘起来了。 岸边有无聊的人看到这一幕停在湖边的长椅上，一遍吃着零食一遍看着到底是谁先钓起鱼来。 大概几分钟后，终于有人的鱼漂动了，是韦德的。 “哥就知道!” 韦德嘚瑟的收线，那条鱼的个头不小，就算头刚出了水也还在疯狂摆动尾巴，显然那条脆弱的鱼竿光靠人力是提不起来对方的。 没有犹豫，韦德迅速拔枪，几秒钟后鱼就不动了，被他扣着嘴提了起来丢到桶里。 “啊哈!红队加一分!” 韦德嘚瑟的提起铁桶晃了晃，得到特奥多罗崇拜的哇声，又甩出去一漂，两个是其乐融融了，身后租船的已经有点汗流浃背了。 老兄…待会要是钓不到鱼不会给他一枪子吧？ 租船的貌似感受到了压力，又往水里倒了些饵料，吃吧鱼儿们…… 最好一直咬钩，不然他真的感觉脑袋轻飘飘的。 也许是饵料起了作用，三人一直在陆陆续续上鱼，等下船后，韦德和特奥多罗都没有拿鱼，租船人玩了一上午还赚了两桶鱼和一百块，好像赚钱有点简单…… 再把那些鱼拿到市场回收，他又赚了两百多，去掉饵料的钱貌似他今天一个上午净赚三百多…… 好玩，下次多来玩…… 从主题乐园出来，韦德又带了特奥多罗吃了午饭后就带着他在游乐厅玩，所有的游戏中，大金刚和小行星豪华版是游乐厅主推的。 大金刚中玩家需要控制主角，通过跳跃、爬藤蔓、游泳等方式，救出被大金刚绑架的公主宝琳。 游戏开始时，还可以选择角色，如马里奥、路易吉、桃花公主等，特奥多罗还在摸索中，韦德就已经熟练的上手了。 由于这是单人操作，所以特奥多罗一边看一边学习着怎么办操作，时不时在对方躲开顶层的大猩猩丢下的滚桶，和用那些没见过的道具时发出惊讶的声音。 简直就像个小迷弟一样，韦德只需要略微出手就可以得到特奥多罗崇拜的目光。 你说他飘吗？这个你得问他。 临近四点的时候，韦德这才带人离开，又带特奥多罗看了八十二分钟的电影鼠谭秘奇。 电影院里，特奥多罗坐在韦德的右手边，手里拿着一杯加冰的可乐默默等待电影开场。 鼠谭秘奇主要讲的是一只寡居的老鼠母亲，一个孩子因为肺炎需要在家休息，不能搬家到夏季住所，而农夫的拖拉机即将犁地，威胁到了他们的家园。 为了保护孩子，老鼠母亲寻求了神秘的“智慧之石”的帮助，这是一种拥有魔法力量的石头，可以移动她的家。 在这个过程中，老鼠母亲发现了一个关于她已故丈夫的秘密。 它曾是国家心理健康研究所实验的一部分，那里的科学家们对一群老鼠和一只聪明的鼹鼠进行了智力提升实验。 这些动物变得异常聪明，学会了阅读、写字和使用电力，但代价是他们失去了生育能力。他们逃离了实验室，找到了一个隐藏的地方生活，并计划建立自己的文明。 老鼠母亲得知这些信息后，必须面对一个危险的乌鸦，并与一个邪恶的猫头鹰谈判，以获得帮助。 最终，她成功地使用了智慧之石，将她的家移动到了安全的地方，确保了孩子们的安全。 同时，她也帮助了nimh的老鼠们实施他们的逃跑计划，让他们能够开始一个新的生活。 这个部动画涉及了智慧、自由、牺牲和家庭的主题，复杂的剧情和深刻的主题让剧情脱离了老套的感觉，加上精美的动画无不预示着这是一部相当不错的动画电影。 出了电影院，简单吃了点东西后，又有一场马戏团表演在等着他们。 韦德似乎不想让特奥多罗的注意力分散下来，避免他回忆起昨天的事情。 等买了票，到了马戏团帐篷内，找好位置坐下，表演也即将开始。 这个时期的马戏团不像现代马戏团注重无动物表演，狮子和老虎跳火圈这些都还是呼声很高的节目。 驯兽师引导大型猫科动物，完成跳跃和穿越火圈等动作，同时一些小动物也会进行一些简单的小杂耍。 当然也会有些马戏团另辟蹊径，搞一些让人头皮发麻的动物出来表演，比如说蛇和蜥蜴，以及鳄鱼之类的。 表演的途中，真怕他们会突然朝着观众席冲去。 表演期间中间时不时穿插着小丑的小品节目，经典的魔术表演，和真人的杂耍才是马戏团的重头戏。 走钢丝的杂技者会在观众聚精会神的时候故意装作踩空，或者是站不稳，让观众的心情也跟着提起来。 特奥多罗全程牵着韦德的手，在表演进行到紧张的时刻时，会把脸埋对方的手臂上，又在现场传来掌声的时候把视线转回去。 尤其是压轴的节目空中飞人时，韦德能感觉到攥着自己手的那双小手猛的收紧了些。 果然他的小男友就是可爱…… 这个时间韦德就会用手轻轻捏捏对方的掌心人，示意他放松，到底是小孩子，看到这些画面还是忍不住会紧张。 不过这也恰巧是可爱的点之一。 和韦德在一起，特奥多罗就像个普通孩子一样，偶尔耍耍小孩子脾气，或者撒个娇，韦德全都照单全收。 在他的嘴里不论什么时候，他似乎都在毫不吝啬的表达对特奥多罗的爱。 事实上，他也总是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告诉特奥多罗。 他爱他。 很爱很爱。 就像他从来没有在任何时候告诉过小男友，他不爱他…… 他只是一直在等待，等待他的小男友记起他的那一刻。 就算记不起来又如何？这不会影响韦德做出这些选择，从他知道他的男友注定无法记住他的那一刻。 从他仍旧选择用自己的方式帮助对方的那一刻…… 他既然爱上了对方，就愿意承担起这一切，哪怕一次又一次看着对方因为那个所谓的系统爱上别人。 哪怕自己沦为对方生命中最微不足道的过路人，甚至连过路人都比不上，至少他能记住他们的样子、声音。 值得吗？ 值得。 第155章 给我把他放下 回 尽管如此，可有的时候结局早已注定。 特奥多罗七岁时奥斯瓦尔德·科波特成功竞选了市长，短时间内为流浪汉提供了食物，为学校增添了校车。 他的身边一位经常穿着绿色西装，带着眼镜的男人算是他的得力干将。 特奥多罗认识对方，因为他是被奥斯瓦尔德·科波特从阿卡姆捞出来的，名为爱德华·尼格玛。 是在去年冬因为杀害女友，抛尸荒野等罪名被送进去的。 当然还有其他原因，就是他利用了吉姆·戈登留在汽车站的撬棍栽赃对方，并且成功把对方送进黑门，不过后来对方越狱，并且还找到证据揭开真相。 人生有时候就是这么荒诞，两个从精神病院出来的人，一个当上了市长，另一个成为了对方的副手。 当然特奥多罗还得慢慢习惯这个到处都是怪物的城市，有些看起来像普通人，可一但接触下了就会给人带来不可磨灭的影响 。 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韦德开始给房子周围每个通风的地方安上空气过滤器，并且花钱加固了房屋内部结构建设。 可以说，现在两人的家可以用固若金汤来形容，除非有人用导弹轰，不然外墙都不带掉灰的。 不过想想应该也没人这么闲，虽然哥谭的地下市场是有军火交易，但是应该没有人会闲的没事来针对居民区一间房屋。 安逸的生活没有持续太久。 随着奥斯瓦尔德·科波特辞去市长工作，然后就是其的失踪又复出。 而紧随着的就是一场灾难在哥谭蔓延，神秘气体飘荡在哥谭的上空，但凡是吸入的人身体素质会被提升数倍。 什么徒手掰铁栏，手撕卷帘门都只是小问题，然而这种气体却又一个副作用，那就是无限放大人心目中的愤怒和恶念。 所以在街上，你甚至可以看到七十岁老太手拿枪支打劫，城市内的交通也几乎完全瘫痪，运行中的城市中的火车上燃烧着黑烟，街道上到处都是混乱的场景。 这种情况下特奥多罗也损失了不少街道的监控和监听器，然而这种氛围却并没有影响到特奥多罗和韦德。 他们两个人悠闲的到处都是火药和汽油味的街道上，今天是个难得的艳阳天，韦德甚至为特奥多罗准备了一把橙色小伞用来遮阳。 两人身上的那份松弛感，与街道上正在进行的抢劫和枪击事件的环境形成鲜明对比，惬意的仿佛他们是来度假的。 此时的超市差不多已经被洗劫一空，只有少数超市没有遭到毒手。 当然大部分人正常人已经准备乘坐唯一一个，目前还可以正常运行的汽车站，准备离开这座城市。 采购完近一个月的伙食，韦德带着特奥多罗原路返回，路上遇到闹事的也都是远远的就给一枪，根本不让他们近身。 风波平息与灾难爆发的第五天，每个街头都在免费派发那场气体的解药。 之后城市短暂陷入和平，只是特奥多罗没想到，在韦德出任务不久，他居然会被卷进一场阴谋之中。 随着哥谭犯罪执照的兴起，哥谭的犯罪率得到了小幅度下降，甚至哥谭普通人和警察的死亡率也大幅度下降。 但这并不意味这所有的事情都在往好的地方发展，这天特奥多罗依旧在学校当着透明人，但是他却头一次在下课后被老师叫到了办公室。 刚推开门，特奥多罗的脖子上就被扎入一针，等再次醒来时是出现在一个晚宴上。 “如果你们不吃下面前的食物，我就会杀死这个小孩。” 特奥多罗感觉自己被人举起，脸颊被贴上一把菜刀，一转头就对上一张猪脸。 “随你的便，不管是谁都别想让我吃下这些恶心的东西……” 长桌前，一名西装革履的男人嫌弃的将面前的餐盘推开，倒不是因为饭餐看起来不好吃…… 只是因为拎着特奥多罗的那人刚向他们介绍过，这些盘子里的一些原材料到底是由什么制作的…… 六名不同年龄的流浪汉的内脏…… 在场参加这场晚宴的无不是些哥谭的权贵名流，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小男孩就去吃这些东西。 “看啊，你们才是真正的败类……” 随着对方激动的话语，特奥多罗能感觉到刀刃往脸颊上又贴了贴，有浅浅的血痕流下，他吃痛的轻呼了一声。 人群中有人的手抖了下，不敢置信的看向男人拎着的人，随后猛的站起来。 “给我把他放下，你这个混蛋，败类!” “当然，不过这得在你们吃下美食之后，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他。” 猪头男不徐不疾的声音和对方压抑住怒气的声音形成对比，面对这个目前哥谭的掌权者，他似乎并不没有任何畏惧之意，反而将刀下移，架在了特奥多罗的脖子上。 “你!” 奥斯瓦尔德·科波特没想到，他恢复权势后找了一年的人，再次相见时居然会是这个画面。 那个雨夜中给予他温暖的小天使如今正被人用刀抵在脸上，小孩子本就脆弱的皮肤更是被划开一道血口。 他怎么敢的？ 愤怒的情绪升起，随后他猛的抓起面前盘子中由人类内脏烹饪而成的馅饼送到嘴里，尽管想要干呕，他还是不忘威胁着在场的所有人。 “如果你们不吃，那么我会抓到你们每个人，杀了你们!” 身为哥谭地下世界的王者，奥斯瓦尔德·科波特说出这句话自然有他的底气，刚刚事不关己的权贵在面对自己生命收到威胁后。 尽管再怎么不满，也都捏着鼻子嫌弃的吃了起来…… 宴会上传来餐具和盘子发生碰撞的声音，和隐忍的干呕声。猪头男很满意这个画面，就当他得意时，特奥多罗反手一刀扎在他的腹部。 “嗷——” 猪头男痛的松开了手，恰巧此时有人踹开了晚宴大门，一群警察包围了这里，最终将猪头男捉拿。 与此同时奥斯瓦尔德·科波特也一瘸一拐的走向特奥多罗，用方巾擦拭掉对方脸上的血渍。 没有了血污的遮挡，特奥多罗那张被韦德养的有些婴儿肥的精致小脸被他收入眼底，奥斯瓦尔德·科波特的手有些抖。 和他想的一样…… 帮助他的孩子拥有一张天使的面庞…… “还疼吗？不要害怕，医生很快就来……” 也许是担心特奥多罗被刚刚的场景吓到，奥斯瓦尔德·科波特尽量用轻柔的语音哄着对方。 此刻他选择性忽略了，特奥多罗刚刚才用藏在袖子里的刀捅了人。 也不知道是谁把特奥多罗从学校带到这里来的，可能看他是小孩并没有搜查他身上的东西，这也给了特奥多罗机会。 只不过没想到会在绑架现场看到奥斯瓦尔德·科波特，这家伙的人生经历还真是跌宕起伏。 话音刚落，一名拿着医药箱的长者就小跑着走了过来，在奥斯瓦尔德·科波特的授意下开始为特奥多罗处理脸上的划痕。 这一幕被一旁的一名白裙美女看在眼里，她不知想到什么，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处理好伤口后，奥斯瓦尔德·科波特伸手揉了揉对方的脑袋，全然不见刚刚暴怒的样子，反而温和的像个邻家哥哥。 “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那人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奥斯瓦尔德·科波特一连串的追问让特奥多罗有些发懵，但是看着对方慈爱的眼神，特奥多罗仿佛明白了什么，立马开始趁机告状。 “我不清楚…我被老师叫到了办公室然后醒来就出现在这里了……” 特奥多罗简直把一个没接触过太多这种事情的小孩演绎的淋漓尽致，慌乱无措，以及下意识想要寻找可以为自己提供帮助的人。 至于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特奥多罗可不想这件事就这么轻易算了，同时也很清楚一个小孩子想要查清楚这件事几乎不太可能。 看奥斯瓦尔德·科波特的状态，他似乎是站在自己这边的，所以特奥多罗选择将问题抛给对方，让他帮自己代劳。 于是就发生了刚刚的一幕，特奥多罗只是短短一句话就把重点抛出，给对方指好方向。 学校…老师……？ 奥斯瓦尔德·科波特的大脑开始运算起来，刚刚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这会冷静下来，脑海中浮现出不少种可能。 可能是因为自己私底下搜寻了一年这件事被有心的人利用，而这场晚宴可能并不是简单的因为那个猪头人要报复权贵。 特奥多罗会出现在这，显然就是针对他制作的陷阱，毕竟这么多权贵的晚宴不可能这么轻松就被人混进来，而且还被一个人给控制住全场。 目前能查的方向只有两条，一条是那名叫特奥多罗去办公室的老师，另一个就是那个猪头男。 看了眼惊慌失措的特奥多罗，奥斯瓦尔德·科波特叹了口气，看了眼时间，还是决定先送对方回家。 “我来送你回去吧，这么晚了一个小孩走回去不安全，对了你家在哪？” 第156章 用金钱玷污 回 送他回去？ 特奥多罗有些疑惑的歪头，可能是察觉到对方身上并没有恶意，眼中的害怕被抚平了些，轻轻的点了点头。 “谢谢……” 见他同意，奥斯瓦尔德·科波特心底松了口气，天知道他刚刚在面对对方思考的时候，居然升起了一丝紧张感。 要知道，这种感觉除了他被人用枪抵着脑袋，以及用计谋为自己谋取利益的和他准备和爱德华表白时才感到过。 现在又多了一条。 奥斯瓦尔德·科波特这个人就是这样，只要不挡他的路，对他有恩有惠的他从来不会亏待，哪怕是抱有一番目的。 更何况那晚的一次递伞过后奥斯瓦尔德·科波特就在没有见到过对方，如果真的抱有目的又怎么可能不把脸露出来？ 所以在奥斯瓦尔德·科波特心里，特奥多罗就像一个天使一样，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 只有那把伞和那些钱可以证明曾经真的有那么一个人，在他低谷的时候没有任何理由的帮助了他。 这种情况在哥谭实在太少太少…… 少到奥斯瓦尔德·科波特宁愿相信，特奥多罗是上天送给他的天使，他努力的寻找，结果因为自己的行动为他的天使增添了伤害。 想到这奥斯瓦尔德·科波特突然感觉有些自责，他应该更小心的，哥谭从来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他的寻找反而让他陷入危险…… “你不必向我道谢，你帮了我，我当然也要回报你，有什么想要的吗？只要我能做到的你都试着提。” 不知道是处于想要补偿还是其他的心理，奥斯瓦尔德·科波特说出了这句话，他想，只要对方提出来，不论是什么，只要他做得到他都愿意给对方。 “谢谢…能送我回家就足够了……” 特奥多罗清楚，对方想要回报那一伞之惠，所以只要特奥多罗现在提出在合理范围内的请求他基本上都会答应。 但是这么早相见显然不再特奥多罗的计划范围，他想要的不是钱，也不是什么其他东西，他要的是对方完全治服哥谭，然后再完成他提出的想法。 现在显然为时过早，奥斯瓦尔德·科波特虽然是明面上的哥谭之王，可是他目前地位并不稳妥。 至少他身边的那位女士特奥多罗是认识的，对于对方目的特奥多罗也多多少少通过窃听器了解了一点点。 所以现在就浪费掉这个机会可不行，特奥多罗并不担心对方到时候如果输掉，自己这个时候不趁机要点东西会亏本。 他有耐心，更何况他付出的成本确实低廉，就算到最后无法完成这一点特奥多罗也不会亏。 可他的话落在奥斯瓦尔德·科波特耳朵里，那就是对方不求回报，多么高洁的品质，不愧是天使吗？还真是耀眼啊…… 他刚刚居然想用金钱来玷污对方…… “好，我送你回去。” 奥斯瓦尔德·科波特有些惭愧的抱起对方，一瘸一拐的往外面走，他当然并不会开车。 但是他是谁？ 哥谭之王，将大部分哥谭的底下势力收入囊中的存在，怎么可能没有个开车的司机？ 于是乎，两人就这么坐在后座，期间奥斯瓦尔德·科波特一直在引出话题来和特奥多罗聊天。 他发现特奥多罗对其他的话题不是太有兴趣，但是对家这个话题总是能说很多。 正因如此他才知道，眼前这个小天使其实生活在一个不靠谱的环境下，母亲弃养，被一个月总要消失几天的家伙收养。 对方离开的时候甚至不会把小孩寄养在安全的地方，尤其是奥斯瓦尔德·科波特在听到对方前段时间遇到入室抢劫的时候，心都跟着紧张起来。 后来听到特奥多罗说劫匪被小狗绊倒，不小心摔到自己的刀上后他才得救的时候，奥斯瓦尔德·科波特也跟着松了口气。 被自己的刀刺死，多么小的概率啊。 果然，他就是上天赐予他的小天使吧…不过他貌似知道该怎么报答他的小天使了…… 等目送对方回家后，奥斯瓦尔德·科波特就让一批小弟，去警告这片区域的地痞流氓们，谁要是打了那栋房子的主意就是在挑衅他的权威。 早早就被韦德威胁过一次的地痞们：…… 那栋房子到底有什么东西啊？至于轮着来威胁他们吗？ 而且怎么一次比一次有身份啊？之前是雇佣兵也就算了，这次直接进化成哥谭最大的黑帮头目了？ 那房子到底有什么魔力？不就是里面养了个小孩和一条狗吗？ 显然他们这些地痞流氓是想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了，所以他们干脆绕着这片区域走就行了，惹不起他们还躲不起吗？ 特奥多罗本以为事情很快就会结束，然而反转来的太快，因为他的家被一群陌生人包围，他们进不来，就把所有出入口全部封锁。 另一边的奥斯瓦尔德·科波特郁闷极了，他当然也注意到了这里的动静，但是来不及心动，之前一直在他身边扮演知心解语花的索菲亚就已经开始行动。 她是卡迈恩的女儿，从小就在这种黑帮文化中长大，即使后来外出学习，但是对于哥谭的地下世界，她也早就想插上一脚。 之前因为她的父亲还未退位，她暂时没有插足的机会，只是隐藏着自己的锋芒，而她的父亲退位后，她就已经开始试图渗入哥谭。 之前特奥多罗就是借她的手处理掉尸体的，同时不只是哥谭的黑帮，她还和已经被委任为警局局长的戈登有些密不可分的关系。 前两天她看到了奥斯瓦尔德·科波特对特奥多罗的态度，就知道机会来了。 于是故意挑起他和奥斯瓦尔德的对立，而奥斯瓦尔德一时不察被摆了一道，被安了个罪名，再次送到了阿卡姆。 而索菲亚也在对方进去的第一天亲自去看望他，并且笑吟吟的威胁对方如果想要特奥多罗活下去，那就老老实实在里面待着。 奥斯瓦尔德隔着铁栏挥拳，却对她无可奈何，他不想对方死，他才找到对方不久。 而且这一次又是因为他对方再次被牵连，奥斯瓦尔德尽管再不甘也还是答应了下来。 如同预料般一样的答案，索菲亚满意的离开，并且开始以极快的速度接手了奥斯瓦尔德的势力和产业，一跃成为了哥谭新的老大。 当然她的得意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韦德完成任务回来就看到自己家被一群苍蝇围着。 他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就从防弹玻璃后看到特奥多罗委委屈屈的小脸。 光是一眼，韦德就能想象到他不在家的期间，小男友到底遭受了怎么样的委屈。 这么多人看着一个小孩？ 韦德原本美好的心情顿时跌入谷底，朝着那些看守的人群就是砰砰几枪，他的枪法很准，每枪都是一击毙命的程度。 那些人虽然反应过来了开始反击，但是他们还不知道，他们面对的是不死之身。 不出半个小时韦德就把家门口的苍蝇清理干净，把佣金放到家里后，韦德和特奥多罗待了一会后。 还是很不爽，索性干脆就顺着从那些苍蝇口中得到的情报，去找罪魁祸首麻烦去了。 此刻还在享受胜利果实的索菲亚正在房间听着音乐，下一秒她的身体僵住，两把刀如同一个剪刀一样刀锋抵在她脖子上，仿佛随时都可以斩掉她的头颅。 “那个人出了多少钱？我出双倍!你不能杀我!” 显然索菲亚认出来对方，并且以为是韦德收了钱所以才来的，她知道这位雇佣兵，如果能出到高价确实有可能反水。 更何况对方并没有第一时间把她杀掉，索菲亚觉得这事还有很大希望。 “nonono…哥可不是接了单才来找你的，虽然哥现在确定想接关于你的订单。” 一般情况下他接的都是有钱人的订单，也就是大部分都是些权贵的订单。 而索菲亚暂时没有触及到哥谭权贵的利益，所以自然没有想要她命的订单，更何况她还是卡迈恩的女儿。 “那你为了什么而来？” 索菲亚脑子转了一圈，面对着对方，摆出一副清纯柔弱的样子，耸了下肩。 披在她肩膀上的外袍顺势滑落卡在手肘间，露出里面性感的抹胸裙。 “我想我应该没有招惹过这么威猛的男人…你能告诉我原因吗？” 不得不说索菲亚拥有一张漂亮的脸蛋，和绝妙的身材，柔声示弱时杀伤力就连女人也不一定能躲得过。 索菲亚显然也很清楚自己的优势，然而就当她伸出手想去触碰对方的小腹去勾火时，韦德在她惊讶的目光中，一个扭腰躲了过去。 “你是很漂亮，不过让你碰到的话哥会死的很惨，虽然哥死不掉…但是哥的小男友绝对会先把哥哔——然后再哔——的。” 韦德回忆起他第一次和小男友确定关系，正式走上男同之路那晚。 因为嘴欠多嘴说了一句和前女友有关的事情后，被小男友毫不留情的扫地出门那时的场景，到现在他还记得那晚的寒风格外的冷，就像他小男友那颗心一样。 第157章 该死的雇佣兵 回 尽管在外面待了几个小时后他才被放了进去。 但是韦德依旧觉得他的小男友很辣，并且知道如果不想在热恋期被赶出去，有的话题就必须要学会闭嘴，焊死在胃里。 现在的韦德觉得自己强的可怕。 “那你来到底是为了什么？我应该没招惹过你吧？” 原来是个gay？ 索菲亚翻了个白眼，抖了下肩膀把衣服穿好，表情中隐隐带着些许嫌弃。 “你吓到了哥的宝贝，哥当然是来找你算账的了，另外你的钱庄哥在来的时候顺手把信息丢到了警局，也许过不了多久你就会接到电话。” 韦德看着眼前这个过不了多久就会下线的人物，他确实不是来杀她的，但是有些事情不解决他心里不开心。 他不开心，索菲亚也不能开心，所以在来的过程他随手把对方钱庄的信息塞到了警局，并且对她进行了一番恐吓。 “该死…我怎么知道你的宝贝是谁，收编势力有些摩擦多正常？” 提到钱庄索菲亚的瞳孔猛的一颤，咬牙切齿的盯着对方，每句话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样。 死gay滚出她的世界好吗？ “那你拿他威胁那只跛脚企鹅就正常了？哥可怜的小宝贝小甜心，被你的手下围在家里那么长时间，他该有多害怕？” 韦德三言两语间就已经在脑海中幻想出，一个抱着狗狗可怜兮兮蹲在家里，时时刻刻都在提防有人闯进来的小可怜形象。 如果不是他的小男友不会哭，不然等他回来是不是看到的就是眼睛红红的，像个小兔子一样的小男友？ 更不爽了。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什么时……老天，你可真变态的。” 一开始索菲亚还没反应过来，她什么时候用男人来威胁企鹅了？反应过来后表情变了又变，脸上多了几分鄙夷。 该死的恋童死gay…… 韦德看出了对方的想法，不过也懒得解释，刺穿了对方的肩膀作为警告后大摇大摆的从对方地盘离开。 等他走后，索菲亚处理了伤口，立马让人去检查钱庄，得到查封的消息后气的踢翻了面前的桌子。 而更让她气愤的消息是她准备拍卖的一批货被人给炸了，这下她手上的钱根本不够她再大张旗鼓的搞事，只能暂时偃旗息鼓，休养一下。 该死的雇佣兵，该死的恋童癖，该死的死gay! 而此刻，特奥多罗已经把书放下，抱着小狗在客厅等待着外出了半个小时的韦德。 不出意料，韦德很快就提着两份热量炸弹回来，进门就抱起特奥多罗隔着面罩猛亲，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 贝利被放下后，围着两个人欢快的转了好几圈，对‘离家出走’的成员回归表示热烈欢迎。 “有被吓到了吗？怎么不给哥打电话？这些家伙没强行闯进来吧？” 亲够了后，韦德才进入正题，他有给特奥多罗配了一部手机，为的就是防止对方遇到危险没人可以联系。 看那些人的状态明显已经在门口蹲守好几天了，墙壁周围还有散落的子弹壳，看来是曾经发生过暴力行动的。 根本就不准备打电话的特奥多罗：…… “大哥哥，他们安装了信号屏蔽器…我打不通你的电话……” 特奥多罗眼皮都不眨一下的就给那些已经归西的人扣了一口黑锅，事实上这几天不用上学的日子过得有多舒服只有他自己知道。 不用浪费时间去听早就已经学习过的地方，还要努力保持透明人，时不时还有应对老师开火车一般都点名。 这种在家完全可以自己学习想学的所有东西的感觉简直爽爆，上午学习，下午在家锻炼，晚上把自己的窃听器数据整理一下。 家里还有大量的食物可以吃，无聊了还可以看电视，逗逗小贝利，所以他一直没有反抗过。 听到信号屏蔽器韦德就明白过来，又上是把对方抱起来安慰了好一会。 哪怕他刚刚清理到房子周围的家伙时并没有发现那玩意，但是那又如何呢？他的小男友说有就一定有。 “大哥哥，我从明天开始可以不去学校了吗？” 过了几天不上学的日子，特奥多罗感觉这才是他该过的生活，学校的课程跟不上他学习的进度，去那边也只是在浪费他的时间。 所以特奥多罗生出了不想去学校的想法，更何况在学校他都被绑了一次。 仔细想想这种轻而易举就可以把学生出卖的学校，和一种没有区分隔间的牢笼似乎也没什么区别。 他们掌握着学生的信息，为了利益或者自身安全出卖起学生来毫不犹豫，继续在那里待着，和把自己的脖子悬在闸刀下面有什么区别？ “不去学校？” 韦德疑惑的歪了下头，因为剧本上对于特奥多罗在孩童时期的描述只有寥寥几笔，所以韦德目前还不知道特奥多罗在学校被绑的事情。 “什么？哥的小甜心在学校被人给绑了？谁干的？” 好吧，现在知道了。 “我也不清楚…但是我不想去学校了……” 毕竟帮他调查的那个人现在已经进了阿卡姆，特奥多罗也不知道对方到底有没有查到到底是谁绑的他，不过看情况是门口围着他的那些人的老大。 “哦甜心…不想去就不用了，有哥在，你可以干你想干的任何事，不过课程一样不能落下。” 就算当反派，咱们也得当一个有文化的反派，不然出去后也就只是个炮灰的命。 看来是学校那次的事情让小男友有些害怕了，不过没关系，不去学校他们依旧可以学习知识，大不了他给对方请些家教老师。 “好哦，谢谢大哥哥!” 得到许可后特奥多罗立马露出灿烂的笑容，欢呼雀跃的小眼神怎么也藏不住。 课程这方面特奥多罗完全不担心，因为他已经自己学习到了高中的课程，同时还在学习其他语言。 不去学校反而为他节省了大部分时间，他完全可以利用起来这些时间去干他想干的事情。 而此时的阿卡姆，奥斯瓦尔德和爱德华见上了一面，准确的说，是爱德华去找的对方。 韦德闹出的动静并不小，而且他也并不避讳这些，所以爱德华也清楚了索菲亚拿捏奥斯瓦尔德的把柄已经失效，花了点钱就从新院长手里把奥斯瓦尔德捞了出来。 恰巧是他这个举动，让后来准备直接去阿卡姆弄死奥斯瓦尔德的索菲亚扑了个空，而一场暴乱也在阿卡姆举行。 而最糟糕的是什么呢？是特奥多罗认识的那个疯子绑架了新市长，还是他准备用装满笑气的飞艇，企图让哥谭变成一个大型的阿卡姆疯人院？ 都不是。 而是他死后，他的哥哥代替了他，并且炸掉了哥谭唯一通往外界的两座大桥，让这座岛屿上建造的城市，彻底切断了和外界的联络。 并且同时电力公司也被袭击，哥谭的电力和水资源一同枯竭，整座城市陷入黑暗，这也让地下势力彻底狂欢起来。 不出一个月的时间，奥斯瓦尔德占领了北区，并且那里有一处军工厂可以随时生产弹药，所有目前来看，他算是所有势力中最强的那个。 而芭芭拉控制了哥谭西部酒吧一条街，那个区域只有女生可以进入，男人则是需要购买时间。 东部领袖则是一个和稻草人装扮差不多的家伙，他利用手里的药剂铲除了所有不满他的人，南方则是由一个可以将人冻住的家伙控制，目前整个哥谭的法律已经被黑帮的秩序笼罩。 剩下无处可去并且并没有加入任何一方帮派的，则是在警局附近待着，警局和附近的几条街道，那里由戈登为首的警察还在坚守。 而警局内还有不少食物储备，暂时不用担心太多。 断水断电，且缺乏食物的日子一直在继续着，韦德和特奥多罗的小家仍旧不受什么影响。 因为韦德早就在仓库里备好了发电机，以及足够吃上几年的食物，他们房子的安全系数很高，完全不用担心被人盯上。 而且他们的房子就在北区，在奥斯瓦尔德的地盘，只要没有别的区域的袭击，他们简直不要太安全。 好不容易内部暂时平息下来，外部却开始施压，在哥谭全面瘫痪的第三百多天，军方开始准备荡平城市，重新整顿秩序。 当然里面的普通人对他们来说只是需要扫平的障碍。 于是在这一天，哥谭的全部势力包括普通人打响了反抗的第一枪。 “大哥哥，我们也要去帮忙吗？” 特奥多罗看了眼手上的一把m16a1，目前已经八岁的小男孩抱着一把枪，被牵着朝交火点走去。 “帮忙？不不不，哥只是带你去刷个脸而已，反正事情一定会解决的，哥得让你拥有一个良好的成长环境才行。” 虽然把两把m72w交出去有点肉疼，但是一想到平缓后的故事线中，特奥多罗可以安全长大，韦德就觉得非常的值。 第158章 生日 回 在既定的，无法更改的结局中，起码韦德可以让过程变得更舒适些。 也许是被哥谭上下万众齐心的情况所打动，也许不忍对平民动手，军队行刑队在战斗开始前反水。 而前不久用警局信号发送给外界媒体的情报似乎也起了作用，外界看到了这座被封锁的城市内部情况，支持帮助重建的比摧毁重建的多上太多。 只用了四个月，两座大桥恢复运行，城市内也恢复正常运行，该抢银行的抢银行，该上班的上班，该蹲监狱的蹲监狱。 黑帮势力也还在活跃，犯罪率和之前没什么两样，但是这才是他们所熟悉的哥谭不是吗？ 哥谭人用自己的方式爱着这里，而因为韦德提供的武器资助，他们的小家附近成了最为安静的地方。 但也仅限于房子的一百米内，出了这个范围大家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而在第六个月，戈登警长就将大部分曾经群雄割据的领袖丢进了阿卡姆，而奥斯瓦尔德则是比较特殊，他被送到了黑门。 毕竟对方对电击治疗已经有了心理阴影，再加上曾经他们也站着同一个地方保卫哥谭，所以哪怕对方曾经伪造了精神疾病的病症，戈登还是把他送去了黑门。 之后的时间过得很快，一方势力的衰落自然会有新的势力崛起，但不论如何，特奥多罗和韦德的小家依旧屏蔽了外界一切纷扰。 “哥哥!” 刚从外面回来，特奥多罗就迫不及待的朝着沙发的方向扑了过去，十六岁的少年并不算壮实，和沙发上的人体型比起来明显小了一圈。 “怎么了甜心？” 韦德抬手固住对方的腰，防止他从自己身上滑下去摔倒在地上，因为刚睡醒的缘故，声音听起来有些低哑，没有往日那种不着调的感觉。 “没什么，就我和贝利都好想你啊!” 金发少年趴在对方身上，亲昵的握住对方的手，用脑袋蹭他的手心，全然一副依赖的样子。 此时已经长成大狗的贝利也在旁边，叫了两声附和着少年的话。 “哦…哥也想死你了甜心!哥还给你准备了礼物，等明天你生日的时候再给你。” 清醒了不少后，韦德轻轻捏了捏对方的腮帮子，心情简直不要太好。 “真的吗？好期待!” 少年阶段的特奥多罗像是个小太阳一样，听到有礼物，立马欢呼起来，如果他有尾巴说不定此时已经摇成了电风扇，满脸写着好忽悠。 “当然，哥可舍不得骗你。” 韦德抬手揉了揉对方微长的发丝，他可太喜欢这个状态的小男友了，可爱到简直就是想让人把一切都捧到他面前一样。 “哥哥真好!” 特奥多罗双手环住对方的脖子，如同一只粘人的小狗在撒着娇，只要一个摸头就可以满足。 这个时候韦德突然开始庆幸，他回来的时候没有着急把战斗服脱掉了。 哪怕已经相处了十二年多，看着对方一点点长大，他还是对他亲爱的小男友没有抵抗力。 就是和尚当的有些辛苦，韦德牺牲了自己的性福生活，但是换来了一个粘人的可爱小男友，简直太值了。 生日当天，哥谭的阳光正好，如此天气下似乎烦心事都变少了不少。 白天韦德带着特奥多罗在游乐场疯玩了一天，晚上又带着特奥多罗在海边看了一场盛大的烟花秀。 在烟花下韦德端着蛋糕，踩在湿软的沙子上，一步步朝着特奥多罗走去，昏黄的烛光下，嘴里哼唱着不着调的生日歌。 如此景象，特奥多罗嘴角的笑意怎么也克制不住，他快步走过去，在韦德的催促下闭上眼睛许愿。 “我想以后每一年哥哥都能陪我一起过生日……” 欢快的情绪让特奥多罗忽视了为什么韦德要戴着头罩，他吹灭蜡烛，将蛋糕分给路过的每一个人，就像是想要把喜悦分享给所有人一样。 之后，他在沙滩边靠着韦德一起聆听海浪的声音，第二天醒来时他就已经回到了家里，睁眼就看到熟悉的环境，特奥多罗起床就准备去找韦德。 结果他把房子里上上下下找了个遍，就只看到了桌面上的礼物，那是一枚漂亮的菱形蓝宝石单边耳坠。 “礼物？” 特奥多罗拿在手心看了一会，并没有选择戴上，而是将它重新放回礼盒中。 看来过两天还要去诊所打个耳洞了。 找了一会也没有见到韦德，特奥多罗猜测着他可能是临时接了一单，所以并没有放在心上，依旧保持着自己的节奏。 反正哥哥很快就会回来的，他只要乖乖在家待着就好了…… 然而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他再没见过那抹身影。 ……………… 回忆到此终止，杜兰带着格勒莫里将房子内打扫了一遍，打开杂物间里面的钱还在，甚至比原来还要多了一些。 这让杜兰对到底是谁在这里放的窃听器有了些头绪。 即使已经接近几十年没有住人的房子其实并不脏乱，甚至桌面上连灰尘都少的可怜，似乎有人定期来打扫过一样，就算是柜子的角落这些地方也都保持着干净。 杜兰拉下一本书，书柜随即发生转变，一番旋转后露出背面的武器架，在第二排的架子上，留着一把钥匙。 那是大门的二号钥匙，这个大门有两套锁芯，一号钥匙已经不知所踪，看来得改一下了。 随即他拿着钥匙，在锁眼上调试了一下，只听咔一声，大门的内部结构发生改变。 “还有这种操作？” 格勒莫里傻傻的看着这一切，作为一个跟不上时代的恶魔，他是真想不到还有这种操作。 他还以为人类还是那个拿着刀叉矛就敢到处乱跑的时代，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新奇。 “嗯，二楼左手边第三房间，你今晚就睡那吧。” 杜兰把钥匙收好后去到自己曾经的房间，摆放在桌面上的窃听装置，和监控系统已经被清理掉了。 就连海报后面的图纸也都消失不见，看来是被人拿走了啊…… 杜兰沉默片刻，将海报重新贴好，弯腰去够床底下的箱子，箱子的锁已经坏掉，不过里面的东西没有遭到破坏。 在大堆的礼物中，杜兰翻找出了一张照片，曾经怎么也看不清的照片此刻已经褪去了那层朦胧的薄雾，照片上的两人对着镜头比耶。 “骗子……” 说好的会一直陪他呢？ 杜兰的指尖抚过照片上那张坑坑洼洼的脸，许是在这个被他定义为家的地方勾起了悲伤的情绪，又或许只是替回忆中的那人感到同情，杜兰拿着照片嘟囔了一句。 随后照片消失在手里。 即使隔了几十年，这栋房子的安全性依旧，将灯关掉后，杜兰倒在床上，没多久就陷入沉睡。 而此刻才十点左右，正是哥谭狂欢的时刻，街道上狂飙的车辆，放肆的大笑在夜晚似乎已经成为了常态。 路过这条街道，不经意的看了一眼，笑声止住了，车辆从房子周围开过，什么也没留下。 第二天一早，格勒莫里就蹲坐在杜兰房间门口，高大的身形缩成一团，正无聊的盯着地板上的纹路。 “早。” 杜兰刚开门就看到这样一幕，他讶异的看了眼对方后去到卫生间洗漱，格勒莫里则是从地板上起来，跟在他的后面。 “怎么了？” 刚走进卫生间，杜兰就看到镜子中映射出来的面孔，格勒莫里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让他停下手头上的动作。 “……” 格勒莫里有些扭捏的低下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在杜兰的注视下，他眨了眨眼眼神中带着些期待。 “我们能在这里多呆一段时间吗？我还挺喜欢这里的……” 哪怕只是待了一晚上，格勒莫里感觉自己已经喜欢上了这里。 似乎每一寸空气中都带着美妙的气味，和杜兰身上的不同，这种是可以填饱肚子，增强自身的那种。 这么好的地方，格勒莫里想多待一段时间，但是他现在可没有主动权，只能寄希望于杜兰。 毕竟因为契约的原因，就算杜兰要他跳火山他也得跳，所以能不能在这里留下还得看杜兰心情。 就为了这个？ “…好啊。” 杜兰看着面前明显有些不好意思的恶魔，内心感慨一句，随后思考了一下在这待着会遇到前任的概率。 答案是，只要不和黑帮及犯罪扯上关系，他完全可以避开对方。 而且在哥谭，他的大部分前任现在都还没接触到自己，更没有攻略任务的那段记忆。 不像纽约州里大部分地区，对杜兰来说都是危险区，毕竟前任聚窝，总有一种出门溜个弯就能遇到前任的感觉，在哥谭杜兰需要担心的只有一个人。 而且那个人的活动时间大多为黑夜，所以只要杜兰保持住自己良好的作息，那他们见面的概率就微乎其微。 就算见面了，只要自己躲的好，那么对方看到自己的概率就会小很多。 上次在大都会码头就是，杜兰看到了对方，但是他却没有注意到自己。 第159章 奇怪 所以只要溜的快就查不到他头上! 这样想着，杜兰就信心满满的答应下来，只要不找事，事情就不会来找他。 就在此时纽约皇后区的斯塔克科技展会附近的酒店内，托尼猛的从大床上惊醒，他揉了揉有些发胀的脑袋，整个人的状态有些发懵。 他好像梦到了卡洛… 七年了，那家伙终于舍得来看自己了吗？ 他自嘲的笑笑，暗骂自己，明明已经知道对方不爱自己，却还是会因为对方一个迷糊的身影沉沦。 不过，这也算是美梦一场吧？ “早上好先生，需要播报今早最新的新闻吗？” 贾维斯的声音从房间里响起，托尼摇摇头表示拒绝，他现在没有心情听这些，摸了下胸口处的戒指，就让贾维斯调出机器数据。 “需要为你播放罗恩先生的音频吗？” 今天的贾维斯似乎格外热衷于提供这些，本不在托尼习惯内的事情。 也许是昨晚梦到了对方，托尼同意了，他已经好久没有再听到对方的声音了，所以当卡洛的声音响起时，托尼还是忍不住恍惚了下。 他不是没考虑过将对方的声音收录，重新制造一个人工智能陪在自己身边，可他又觉得这样做后，他记忆中的卡洛将会变成一串冰冷的数据。 老实说，比起冷冰冰公事公办的数据，托尼还是更喜欢他记忆中，那个大部分时间都在笑，偶尔会有些小任性的卡洛。 数据可以推演出一个和卡洛差不多的存在，甚至就连说话时有些小细节也可以模仿，可他永远代替不了对方。 所以这个想法只是出现了一周就被他压了下去，他不需要替代品，卡洛也不可能被一个，轻而易举就能制造出来的数据取代。 贾维斯很快将数据传输过来，托尼揉了揉发胀的脑子，他记得他没有喝酒啊？ 嘟囔了一句奇怪后，托尼就去到科技展自带的实验室把自己关在了里面。 画面回到哥谭，此时的杜兰已经带着格勒莫里准备出去买早餐了，毕竟家里的冰箱已经到，老鼠来了都得丢点食物进来的程度。 白天的哥谭就连犯罪也都没有晚上那么明目张胆，比起各种火拼或者私下倒卖些足够蹲几年的东西外，白天大部分也还只是些小偷小摸，或者是抢抢银行之类的。 而且路过了几个巷口里面居然没有尸体，杜兰个人感觉以目前来看，白天的哥谭已经有资格去评选优秀城市了。 格勒莫里早上的时候被杜兰按着换了身衣服，此时一身黑色西装配上高大的身形，领口由鸢尾紫的领带点缀着。 头发被杜兰整理了一下，不再是没精打采的耷拉着，而是被发蜡理到后面，看起来干净利落了些。 配合略显苍白的皮肤和半垂着的眼睛，厌世感被激发出来，不是他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而是那些事情还不配让他浪费精力。 而比起他杜兰的穿着看起来就有些随意，白色衬衫配合灰色马甲，衬衫袖子被一个臂环固定住。 两人身形一前一后，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也许是被杜兰这样一番收拾，格勒莫里突然就了端起来，跟着杜兰左后侧，全程不说一句话，装高冷。 叮咚—— 手机消息提醒让杜兰停了下来，入眼是弗洛伊德那熟悉的头像，对方发来一个打招呼的表情，然后礼貌询问杜兰今天什么时候再一起出去。 杜兰看了眼自己所在的位置，犹豫片刻后在手机中输入了一行字。 此时已经打车到酒店楼下的弗洛伊德，收到消息一脸期待的打开手机，下一秒退出登录再重新点看开了一遍。 不是？ 谁能告诉他，昨天还一起逛大都会的人，今天怎么就出现在他快乐老家了？ 弗洛伊德想不明白，表达了震惊过后又很快反应过来，要不要这么巧？ 他原本准备今天再带对方在大都会玩一圈，然后明天再买票回哥谭的。 本来他还在惋惜，这么好看的人以后估计见不到了，结果对方又跑去哥谭了？ 这不就是天赐良机吗？! 等着，他这就买票回去! 反正都是要回去的，早一天晚一天又怎么了？ 于是他立马发消息告诉对方他也要去哥谭，连续好几条消息叮叮叮的从手机屏幕上弹出，杜兰还没看完，身边就凑近一个脑袋。 “那个粘人精也要来？” 格勒莫里微微弓身，将脑袋凑在杜兰左肩，墨绿色的瞳孔中倒映着手机上的画面，嗓音带着些许嫌弃。 耳边传来丝丝痒痒的感觉，杜兰有些不适应的按灭手机，侧头用手将他的脑袋推远了些。 “别突然在我耳边吹气，很痒。” 格勒莫里的脸被一只手覆盖，若是别人他以他现在的实力，可能会直接让对方自燃，或者来点其他的方法。 但是这让是杜兰似乎就有了点不一样的感觉，随着身体的接触。 对方灵魂的香甜勾的他现在就想张开嘴，将对方的手指含在口中，想要品尝他灵魂的美味。 他是恶魔，不是什么定力十足的家伙，一个行走的美味糕点就在他面前，就在他嘴边。 他现在只需要张嘴，就可以细细品尝这份美味。 可在他行动之前，那只手已经撤离，格勒莫里嘴唇微张，空气中那抹气息渐渐淡去，他的心底突兀的升起一丝留恋的感觉。 “我知道了，我尊敬的…主人。” 格勒莫里低下头，恭敬的朝着对方行了个标准的中世纪的礼节，再次抬眸间心底那抹异常已经散去。 但是格勒莫里在看向对方的眼神中多了一丝什么，他想…等对方死后，那抹灵魂不论如何他都要得到。 他想认真的品尝一下，是否会和他想象的一样香甜？ “……” 既然他听了进去，杜兰也没准备多说什么，刚准备把手机收回去，就感觉肩膀被人狠狠撞了一下。 小偷？ 杜兰身体被猛的撞的往墙边跌去，手上一空，下一秒就被人扶住，与此同时前方突然发出一声痛呼。 “啊!” 回过神来，杜兰就看到格勒莫里已经一只手拽着小偷的胳膊，将人提了起来，杜兰可以清楚的看到对方脸上一闪而过的恐慌。 “把东西还回来。” 格勒莫里死死的盯着对方，像一只露出獠牙的黑豹一样，只需要一口就可以咬断对方的脖子。 “你…你知不知道这是谁的地盘居然敢抓我……” 小偷呆愣了几秒，反应过来后立马龇牙咧嘴的放着狠话，叫嚣着如果惹了他就是在挑衅他们老大的权威。 但是格勒莫里哪里会管这些，先不说他本就不怎么了解人类世界的规则，再说他本身就是恶魔，哪有被人类威胁一下就乖乖松手的道理。 “我不管你的老大是谁，现在把东西还回来，不然我拧断你的脖子。” 格勒莫里缓缓松开扶着杜兰的那只手，作势要往小偷脖子上掐去，小偷骂了一声晦气后将手机丢了出去，在格勒莫里去接东西的瞬间跑开。 “我尊敬的主人，我刚刚的表现不错吧？” 等人走了后格勒莫里收起刚刚那种凶狠的气势，将手机递给杜兰，脸上带着一丝得意洋洋的感觉。 像是在说快夸我一样。 “很帅哦，谢了。” 杜兰接过手机，把东西收好后顺势夸了对方一句，随后重新带着格勒莫里继续往前走，随意的在一家商店买到今天的早餐后，杜兰就准备在这个城市内逛逛。 到底是离开太久了，太多地方已经陌生，杜兰也不知道在这里能去哪，就是单纯的想逛逛。 他自己也不确定要在这里待多久，现在离下个月还有起码二十天左右，这段时间如果不出意外，他大概率不会改变位置。 大都会那边这几天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去的了，自己耍了那个家伙一次，万一再遇见了说不定场景会很糟糕。 那么既然要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杜兰就要重新了解这座城市，把一些绝对不能去的地方罗列出来。 防止自己一不小心被卷入什么奇奇怪怪的纷争，目前活着是杜兰的第一目标，安逸的享受生活是附加条件。 此外将只要不承认就不算掉马贯彻到底，加上跑路的速度足够快，杜兰就丝毫不担心自己会被发现。 大都会那天，克拉克应该是看到了他的，可他并没有选择立刻上前，那么是不是意味着，对方已经放下。 事实上杜兰并不觉得自己有足够的魅力让人念念不忘，彼得帕克的纠缠说不定也只不过是出于愧疚。 托尼的出现不过是想要找到一个答案，而克拉克…他已经做出选择了不是吗？ 所以大都会目前已经可以算作安全区了，当然这是得康斯坦丁离开后才算。 至于刚刚的小插曲？ 说实话，杜兰并不担心，对方身上并没有任何一个他所熟悉的特征，也就是说对方就算是摇人，也只是这些年新起的小势力。 或许对于普通人来说是个麻烦，但是对于杜兰来说，这显然有些不太够看。 第160章 红色大多都是好人 咔嚓咔嚓—— 不远处楼顶，有人拍摄到照片后下一秒消失在天台，细微的声响并没有引起两人的注意。 杜兰虽然有魔法但是本身还是一个普通的正常人体质，可能直觉稍微敏锐了些，但还没达到发现那么远的地方有人偷拍的地步。 而格勒莫里就更不用说，没常识的大恶魔压根不会注意这点小事。 所以在到哥谭的第二天，杜兰的照片就已经在暗处流通，只不过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并没有人出现。 大概中午的时候弗洛伊德就发消息说他到了哥谭，并且热情邀请杜兰去他家参观。 正巧杜兰没事，所有在对方的邀请下就同意了。 “这里!” 远远的还没走到地方，就看到一个小麦色的人在朝着他们的方向挥手，红发肆意的飞舞成为人群中一抹亮点，独特而张扬。 “杜兰，没想到你居然也来了哥谭，这下我可以经常去找你玩了。” 还不等杜兰走近，那个张扬的身影就快步走了过来，胳膊勾住杜兰的脖子半边身子凑过去，熟稔的仿佛两人是认识多年的好友。 “嗯，有事要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不过怎么想的你居然是哥谭人。” 毕竟对方看起来就很难让将他和哥谭联系起来。 杜兰小小的感慨了一下，哥谭还真是个神奇的地方。 “不像吗？哈哈哈，我就知道你会这么想，不过这也正常，一开始大家都不相信我是来自哥谭的，可能这里大部分人确实都是谨小慎微的吧？而我…” 弗洛伊德指了指自己的头发，笑的真诚。 “我这个头发亮眼了，很难和谨小慎微联系在一起吧。” 多年的信息误差，导致大部分人其实对哥谭人的判定标准已经成了刻板印象，穿着破旧，天气不好，人们都冷冰冰的自私自利…普通人都十分贫苦…… 他们似乎忘记了，这座城市的gdp可是和纽约以及大都会几乎持平的。 这样一座城市从来不是别人印象中的，三步一个命案，两步一个抢劫。 论起犯罪，其实纽约也不遑多让，只不过哥谭的消息更为突出些，更有传播量而已。 别忘了，哥谭是机遇之城，这里最不缺的就是一个一步登天的机会。 再说，有些抢劫犯，在抢了银行后为了躲避警察追捕会向大街上撒钱。 所以在这里只要做好该做的事情，少听少看，多干事天降巨富完全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这里只有被枪战误杀的，也绝对没有饿死的。 “我觉得很好看，你的发色很漂亮。” 杜兰看着弗洛伊德的动作轻笑了下，不得不说，他的发丝确实没办法和谨小慎微联系起来，完全就是毫无顾忌的张扬感，充满了热情活力。 “谢谢夸奖，你好像很喜欢红色……” 弗洛伊德有留意过对方，发现杜兰似乎在挑选衣服方面第一眼，永远都看向那红色的区域。 就连看他，第一眼也是看向他的头发，而不是他挥动的手臂。 “可能是因为，红色大多都是好人？” 杜兰侧头略微思考片刻给出答案。 他喜欢红色，不只是这个颜色好看，更是因为在他的印象中，红色是可以信任的代表。 “噗哈哈…很有趣的说法，谁告诉你的？” 红色大多都是好人？ 弗洛伊德这下明白了为什么对方会任由自己调戏了，感情是沾了发色的光啊。 看来他这一头亮眼的红发还真是帮了他大忙啊…… “一个红彤彤的灵魂？” 谁告诉自己的…… 这个杜兰也不确定，他只记得在意识模糊之际，是一个红彤彤的灵魂帮助了自己，也许就是那个时候自己喜欢上了红色。 他记得对方想让自己记住他来着，不过后来因为系统的原因杜兰食言了，当系统和他解除绑定后，杜兰的那部分记忆也随之恢复。 他想起了那个灵魂，但是当时的状态太过虚弱，他只记得对方是一个絮絮叨叨的红色的温暖的灵魂。 “灵魂？你是说万圣节吗？红色幽灵还真是个好点子，今年万圣节我也要这么干。” 弗洛伊德挠了挠头，灵魂是什么鬼？他猜测杜兰可能是在万圣节遇到了个特立独行的哥们，把白色幽灵改成了红色。 恰巧杜兰和对方有过接触，然后这才演变成喜欢红色。 越想越觉得合理，弗洛伊德设想了下红色幽灵服的外观，貌似还不错的感觉，于是在六月份就已经敲定了十月份的穿搭。 “……嗯。” 杜兰也没有解释，总不能告诉对方他其实已经死过n次了吧？ 他们俩是其乐融融起来了，被忽视的格勒莫里在后面直翻白眼。 粘人的家伙，居然阴魂不散的追到了这里。 “呀，弟弟也在啊，弟弟今天装扮的不错啊，是有约会吗？” 弗洛伊德感觉身上那道注视火辣辣的，这才抬起来斜眼看向对方，漫不经心的语气和刚刚对杜兰的态度简直判若两人。 “和你无关。” 当着弗洛伊德的面，格勒莫里毫不客气的赏了对方一个大大的白眼，抬手将杜兰拽了回来，内心不屑。 什么红色大多都是好人？ 人家的心思都快写脸上了居然还把对方当成热情好客，这家伙平时不是很聪明吗？怎么偏偏这个时候不长脑子？ “这样啊……” 弗洛伊德看了眼自己手下空荡荡的位置，舌尖抵在后槽牙上，面上看起来依旧是那份热情的样子，好像并没有被对方的冷淡所影响。 “抱歉啊，我就是好奇，上次看你还是一身休闲装呢，还以为你是有约会，所以认真打扮了一下来着。” 弗洛伊德这话说的真诚，又带着些许憨厚的感觉，仿佛并没有任何恶意一样，如果他没有两次咬重约会的话。 “这么好奇？那我告诉你，我这一身，包括我的头发全是杜兰帮我整理了，花了一个小时呢。” 话到这里，格勒莫里可就明白了对方打的什么主意了，故意弓腰将脑袋处在和杜兰同一水平线上，眼神挑衅的看向对方。 “……” 听他这么一说，弗洛伊德视线落在对方身上认真搭配出来的装扮，沉默片刻。 杜兰感觉目前氛围怪怪的，刚准备打圆场，弗洛伊德就已经给自己找好了台阶。 “噗哈哈…真羡慕你有个这么贴心的哥哥，不过作为弟弟可不能什么都依赖哥哥哦。好了，我们先进屋吧，我买了些食物，中午就在我家吃怎么样？” 弗洛伊德三言两语间就将格勒莫里的挑衅行为，定义为弟弟对哥哥的依赖，并且给对方补了一刀后就从对方手中抢走了杜兰。 他知道，这家伙的意见不重要，只要杜兰同意了，他就算再不爽也不得乖乖的跟在后面？ 所有在把杜兰引进房子后，弗洛伊德从容的回了对方一个挑衅的眼神。 “弟弟可要跟上哦。” “啧……” 格勒莫里拳头硬了，怎么会有这么卑鄙惹人讨厌的人类？他真的很想现在就把对方烧成渣。 但是杜兰已经进去了，格勒莫里就算在不爽，也还是一句话都没说的进了房子。 弗洛伊德挑了挑眉，一脸轻松的将门关上。 看吧～ 他说了，这家伙会进来的。 这一局，是弗洛伊德的胜利。 弗洛伊德的房子不大，是典型的两室一厅居室，厨房和客厅是连在一起的，进了门就可以看到厨房。 杜兰没想到，弗洛伊德看起来热情似火，房子居然是极简风，整体色调还是黑白灰，这可和他的形象看起来不算太搭。 他还以为对方的房子也是那种温馨的配色呢，没想到看起来有些冷冰冰的。 “先喝点水？我去看看冰箱里有什么，柜子里有游戏机，如果不想看电视我们也可以来玩点游戏。” 弗洛伊德两人递来了两杯橙汁，热情的招待着两人。 “需要我帮忙吗？我也会做点吃的。” 杜兰感觉看着对方忙上忙下，有些不太好意思，于是在喝了几口橙汁后就站了起来，准备过去帮忙。 格勒莫里见状也跟了过去，但是被弗洛伊德笑嘻嘻的拦下，指了指只有两个的围裙，又指了指对方身上板正的西装。 “弟弟这身衣服沾上油烟就不好了，而且厨房还是交给我们两个会做饭的吧，放心好了，哥哥们不会让你饿肚子的。” 这边杜兰已经把围裙套在身上，正准备挤后面的绑带，弗洛伊德就已经凑了过去。 “我来吧。” 指尖接触的瞬间，杜兰动作一滞，很快就松开手交由对方帮忙系上。 从弗洛伊德的视角，对方看起来要小上一圈，看起来很好抱的样子，似乎只要伸手就可以把对方抱个满怀。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的弗洛伊德突然感觉脸颊一热，泛起些许红意，不过因为肤色的原因并不显眼，只有微颤的手指能体现此时他心底的不平静。 格勒莫里默默看了一眼后，不屑的嗤了一声，随后转身，不爽的窝在沙发上决定不看他们。 第161章 下个月换你 还说他傻，明明他自己就傻得可以，明明对方心思都那么明显了，居然还往对方身边凑。 格勒莫里不爽的捏着杯子，将里面的橙汁一饮而尽，空气中很快飘起浅浅的食物香气，格勒莫里还是没忍住回头去观察两人。 只见厨房里的两人彼此相互配合着，这个在炖菜，那个就在处理下一个要用的食材，顺手帮对方递过去调料。 明明没有任何暧昧的举动，可两人彼此都没有说话，那种看不见的默契让格勒莫里莫名牙酸。 他的这个主人还真是魅力无限啊…… 如果说格勒莫里第一次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带着恭维和调侃的语气，那么现在话语中却多了些咬牙切齿的感觉。 明明才过了几天而已…… 果然，他只是不想别人破坏食物的美味而已吧。 “想什么呢？” 杜兰把盘子放在桌面上，回头看了一眼沙发的方向，就看到格勒莫里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走过去趴在沙发靠背上，抬手戳了戳对方的脑袋，也许是心情不错的原因，唇角带着笑，眉眼弯弯。 “没什么，就是不太想当你的‘弟弟’了。” 格勒莫里抬起头，眼神中莫名带着些委屈。 是因为被弗洛伊德占了便宜吗？ 杜兰感觉有些好笑，堂堂恶魔被普通人占便宜还没办法反驳，只能可怜兮兮的提出他不想当弟弟的请求。 有点可爱是怎么回事？ “那下个月换你当哥哥怎么样？” 正好下个月要去找卡里，到时候介绍就反过来一下，也让这个恶魔当一回哥哥。 让他当哥哥？ “咳咳…也不是不行……” 格勒莫里的大脑短暂停顿了几秒，思考了一下对方喊自己哥哥的样子，突然就感觉好像也没那么不能接受了。 杜兰叫他哥哥欸…… 有点期待了。 签订了主仆契约，结果主导者要喊他哥哥…好刺激的感觉…… “那就这么说定了，就先委屈你再当我二十几天的弟弟了。” 看着重新打起精神来的格勒莫里，杜兰伸手戳了戳他的脸颊，笑着重新站起来回到厨房。 一顿饭后，杜兰和格勒莫里又在这里玩到下午，当然大部分时间是弗洛伊德拉着杜兰一起打游戏。 因为杜兰的时间足够充裕也足够自由，所以他不用担心工作问题，只是看到时间晚了，就提出回去的想法。 弗洛伊德好不容易把人拐回家那么久，让他把一个金发宝贝就这么放回去，这让他一个颜狗怎么可能心甘情愿？ 尝试挽留无果后，弗洛伊德就向杜兰询问了居住地址，准备等他哪天休息就过去串门。 是的你没听错，身为一个没有多少存款的苦逼打工人，在回到快乐老家的第一天就已经为自己找到了工作。 在家休息一天，第二天就要去上班，所以弗洛伊德才用了串门两个字来形容。 不过他的工作倒也还好，工作一天休息一天，只要能做好工作，小费也多。 串门？ 很新奇的说法，杜兰思考片刻就将地址告诉了对方，听到地址后弗洛伊德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 “怎么了？” 是上新城区有什么问题吗？ 杜兰好久没来了自然不知道他说出的位置有什么问题，弗洛伊德敛了敛情绪后，拍了拍杜兰的肩膀。 “没什么，就是没想到你能在那条街区有地方住。” 相信没有一个哥谭人会不想在那附近安家的，虽然是在罗曼·西恩尼斯的地盘。 但是谁都知道，奥斯瓦尔德·科波特和小丑都在那里有势力分布，还有一些其余势力不过并没有他们搞得那么明目张胆。 在哥谭，如果说别的地方是稍稍混乱，那么那里就是绝对安静，大型犯罪几乎绕着那片区域走，他还以为那里早就已经住满了人呢。 没想到杜兰居然能租到房子住，看来他运气是真的好啊。 “是啊，能租到房子我也很惊讶，房东一家出去旅行了，所以这段时间房子里就我和我弟弟一起住。” 杜兰顺着对方租房的说法接下去，毕竟他和弗洛伊德说的也是第一次来哥谭，转头说那是自己的房子也不太好，更何况自己说不定只待二十多天。 有些事情没必要解释，说开了对谁都没好处。 “那我送你们回去吧？” 弗洛伊德再次感慨了一句对方的幸运，随后像是想到什么一样挠挠头，这个点外面已经开始有人抢劫了。 弗洛伊德对这周围很熟，说不定可以让对方避开那些地方，才第一天来就被打劫估计会让对方失落一阵的。 “不用了，我们打车回去就好，谢谢你今天的招待，我们今天玩得很开心。” 杜兰礼貌拒绝，他知道一但天黑，哥谭将会面临怎么样的转变，他可不想让一个普通人在送人回去的路上遇到什么。 反正他有魔法，想回去也是分分钟的事情，根本不用担心，所以拒绝的很干脆。 “不用这么客气嘛，怎么说我们也是朋友了，邀请朋友来家里玩多正常。” 被拒绝了啊…… 弗洛伊德也没再继续坚持送对方，而是将重点压在后半句上。 用手揉了揉对方的头发，成功打乱了杜兰梳理整齐的发型。 “好，那么我们先走啦。” 杜兰并没有否认他们是朋友的说法，头发被打乱后，杜兰眉眼间多出一丝无奈，像是面对耍赖的好友，轻哄着对方。 “下次再来玩哦，等我休息了就带你们在时尚区好好玩玩。” 脾气好好啊…… 弗洛伊德没忍住笑出声来，心情不错的挥手和他们道别，直到他们的背影消失在视野范围之内，这才回去。 然而就在他刚关上门的时候，一股大力从门上传来，弗洛伊德一下子被力道推倒在地，再抬头的时候，一位体态有些肥胖的男人撑着雨伞站在他面前。 右边带着一个单边眼镜，身上是一套剪裁得体的燕尾服，看向他的目光带着审视。 这么一个人，只要是生活在钻石区和时尚区的哥谭人就没有不认识他的，奥斯瓦尔德·科波特，这片区域的掌权人，阿卡姆高级毕业生。 “我这里有些问题想要问你，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回答。” 尖锐的雨伞抵在弗洛伊德的面前，奥斯瓦尔德从始至终保持着一副绅士做派，就连他身后的两名保镖一样的人物也没有一丝反应。 似乎这是一场交谈，但其实这只是一次选择，不同意的话，这个伞尖绝对会戳爆弗洛伊德的眼球，再将对方弄死。 “你想问什么？” 弗洛伊德今天才回来，他是哥谭人，自然知道趋利避害，所以回来后也从来没有惹过麻烦，他不明白为什么这种大人物会出现在他家来质问他。 但是这个时候显然还是小命最重要，弗洛伊德可不想年纪轻轻就英年早逝，他还没赚到钱，没和金发碧眼的帅哥亲过嘴，就这么死了他怎么可能甘心啊？ “今天在你家的两个人，把你知道的信息一字不漏的全部说出来，如果让我满意，我就考虑放了你。” 奥斯瓦尔德的伞尖戳在弗洛伊德的脸颊肉上，丝丝鲜血顺着脸部线条流下，弗洛伊德忍着疼，大脑在此时疯狂运转。 为什么他会关注到对方？难道说杜兰不小心看到了什么？ 小命和杜兰，弗洛伊德犹豫了两秒后，开始把他知道的删删减减的往外说。 比如说在大都会见到的对方，因为买一次东西相互认识，就一起在大都会逛了一圈，没想到两人居然都回了哥谭，所以就约着再见了一次。 至于杜兰的住址和曾经住过的酒店那是一个都没提过，眼神中都在透露着认真，在对方询问其他信息时只说不知道。 答了，又没有完全答。 确认没有其他情报后，奥斯瓦尔德信守承诺的放了对方，带着手下坐上了车。 一到车里，奥斯瓦尔德的身体一下子靠在椅背上，长叹一口气。 十多年了，有人顶着那张脸再次从那间房子里出现，他的第一反应就是他回来了。 他的天使，那个三番五次帮助过自己的人又重新回到了他的领地，可是自己却没有守住那片地盘。 可是他到底是冷静下来，这个时间点出现的太过巧合，最近哥谭底下世界并不太平，外来势力企图在这里站稳脚跟。 而他的出现又那么突然，就像是一个预谋已久的陷阱，奥斯瓦尔德不得不谨慎起来。 他想…… 如果有人敢利用那张脸，那个人的身份在哥谭肆意妄为，那么他绝对要让出这个主意的人脑子开花。 相信也绝对不会是他一个人有这个想法，那张脸可以为他带来便捷，也可以为他带来毁灭。 可从弗洛伊德给出的描述中，对方似乎只是来这里旅行的，下个月就要离开…… 这让他又有些恍惚，内心克制不住的想要过去看看，万一呢？ 万一那就是他呢？ 那人真的甘心就这么潦草的死去吗？ 万一是他回来了呢…… 第162章 哥谭几大危险点 这个想法一直在叫嚣着，侵蚀着奥斯瓦尔德的理智，该死的小丑，他怎么敢辜负对方的信任？ 他怎么能炸死他的天使？ 还有那个死蝙蝠…不过是一百人的性命而已……他的天使如果活着能为他创造多少个拯救更多人的机会？ 那个一直以来仿佛闪烁着光芒的存在，凭什么到最后还要忍受心爱之人的抛弃？ 他得有多痛？ 回忆起往昔，奥斯瓦尔德只恨自己不够年轻，如果可以，他也想拥有站在对方身边的资格。 可他们相差十六岁，比起一个和他年龄相仿的年轻人，他又怎么有资格去争取？ 但是放手的结果是什么？ 是对方被炸的连具完整的尸骨都没有，唯一留下的，就只留下一个完整的蓝宝石。 那是对方身上最具有标志性的东西，那枚他走到哪就会带哪的耳钉。 而躺在它身边的，是一截烧的已经焦黑的指骨，也许到了最后一刻，对方也在努力保护着这个对他有着特殊意义的东西。 爆炸结束后，不止小丑本人被蝙蝠打断脊椎，送到了阿卡姆监禁，而奥斯瓦尔德也在全力打击对方手下的那些人。 不得不说，跟着小丑混的人多多少少脑子都有点毛病，那些人正面打不过就各种阴招上来。 就像一个粘在鞋底的口香糖，清理又嫌恶心，不清理又影响走路。 而就在这个期间，倒是给了罗曼·西恩尼斯机会，他抓住两方混战的局面，一举拿下上东城这片区域。 回过神来的奥斯瓦尔德势力范围已经缩减下来，但是他作为老牌黑帮头目也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搞定。 况且小丑几次从阿卡姆逃出后，也对那片区域感兴趣，长时间的争斗下来，他们似乎达成微妙的共识，那就是那栋房子一百米以内的范围属于犯罪禁区。 帮派之间的火拼基本上都会绕开那个地方，渐渐的形成了一种习惯和规则。 奥斯瓦尔德坐在车里，思考着要不要就这么去找对方？可是弗洛伊德的那些话在此时又缓慢的浮现。 他的天使似乎不准备在这里多待，从弗洛伊德给的情报上来看，他好像只准备在这里待上二十天左右。 那自己还要去打扰他吗？ 也许应该等等看…… 如果这一切只是一场阴谋，那么幕后黑手绝对不可能坐以待毙，只需要等待一段时间，他们的目的就会暴露出来。 如果真的是他回来了，要是他的天使想要安稳的在这里度过二十多天，那么他会尽最大可能去帮助对方铲除任何意外，然后再亲自送对方离开哥谭…… 才怪…… 这边已经回到家的杜兰突然打了个喷嚏，似有所感的朝着南边的方向看去，墙面上挂着一张金毛小狗的照片。 “贝利……” 杜兰口中嘀咕一声，只当自己是吹了冷风后应激了，而此时的大都会正有一个人拿着房卡去到他们原本居住的酒店。 打开门后看到里面空空如也的房间，没忍住轻笑出声。 “果然被骗了啊……” 康斯坦丁依着门框，点了支烟，吸了一口后又将烟吐了出来，烟雾缭绕间弱化了他眼底的情绪。 偶尔被骗一下的感觉…貌似还不错？ 就是不知道下次见面对方会扯出什么借口了…… 视角回归哥谭，奥斯瓦尔德最终还是没有出现在那片街区，也没有敲响那扇门。 一切仿佛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除了弗洛伊德带着杜兰和格勒莫里，在时尚区和钻石区游玩时，总有一种若有似无的窥探。 也许弗洛伊德也发现了这一点，所以在带杜兰他们游玩时就只将话题引在那些娱乐场所上，不主动问杜兰是否招惹了什么人。 也不问对方其他的，一整天就是纯玩，别想从他这里套走一分有用的情报。 随着时间一点点推移，奥斯瓦尔德听着手下汇报过来的情报，被他们重点关注的外来势力。 似乎除了在前两天袭击了哈维那家伙的地盘，他们就一直窝在哥谭老城区不动了。 而且这两天奥斯瓦尔德有刻意将特奥多罗回归的消息散布出去，就是想看那些人是否有什么反应。 可是没有…… 这是不是意味着…他的天使真的回来了？ 然而来不及高兴多久，阿卡姆那边再一次传来了小丑越狱的消息，那家伙还真是一刻都没办法安生下来。 这让奥斯瓦尔德不得不重新把重心，放在这个家伙身上。 他可不确定那个疯子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还是单纯的觉得这次在里面待的够久了，该出来活动活动筋骨。 不管怎么样，他都得留意一下那家伙的动向，那家伙没有固定地盘，每次出来都是随机造成破坏。 可以说这家伙到谁的地盘谁就要倒一波大霉，不仅会被蝙蝠那家伙特别关注一番，而且还会因此有几率被送到阿卡姆或者黑门。 辛辛苦苦攒下的事业也会被其他人分食，可以说沾着对方就是倒霉两个字，更何况奥斯瓦尔德本身还和对方有一个无法消除的隔阂。 他炸死了他的天使，如果对方敢出现在自己的地盘，奥斯瓦尔德绝对会把他的那张嘴用针线缝上，再把对方剁碎了倒在海里喂鱼。 而此时杜兰正和弗洛伊德他们闲逛着，在钻石区边界处看到了罗宾逊公园的入口。 “喔喔喔……我劝你最好别去公园之类的地方…尤其是这里。” 弗洛伊德以为杜兰是对公园感兴趣，立马拉住对方，言辞恳切的想要打消对方的念头，毕竟这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众所周知，哥谭有几大危险地点，教堂、坟场、公园、下水道等…… 只要不是过得太舒服了，基本上没有人会想跑去这几个地方的。 “我……” 杜兰刚想说他只是多看了一眼而已，结果下一秒裤腿被什么东西拉住，他猛的被拖拽着往公园内滑去。 “杜兰!” 弗洛伊德瞳孔猛的震荡一下，想也没想就试图追上去，结果那些植物缠绕着堵住了入口。 “啧……” 格勒莫里轻啧一声，黑红色的火焰从手中燃起被他抛了出去，原本挡路的植物纷纷躲避着这道火焰，自然而然的让出一条道。 “你…？!” 弗洛伊德人傻了，不是哥们？大家普通人当的好好的，结果你突然搓个火球是什么意思？ 这一刻弗洛伊德再次见识到了世界的参差，奇奇怪怪的能力者那么多，多他一个怎么了？ “在这待好别给我添乱。” 要不是不想杜兰待会回来怪罪自己，格勒莫里才懒得提醒对方，他左手燃烧着火焰快步朝着感应的方向跑去。 留在原地已经傻了的弗洛伊德接受现实。 而杜兰也在这个期间被带到了公园中心区域，各种各样的植物簇拥着一个容貌艳丽的女人。 “他们都在传你回来了，起先我还以为又是什么恶作剧来着，没想到真的是你，我亲爱的小玫瑰，你回来了。” 帕米拉捏起杜兰的脸颊左右看看，确认和她记忆中的一模一样后，突然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猛的凑近对方，从口中呼出的迷幻气体。 “告诉我，你是谁派来的？又是谁把你整成这个样子的？” 虽然在这个城市里死而复生不是什么稀奇事，可是个十几年才复身，而且还是在外来势力企图扎根哥谭的期间。 真的很难让人不多想。 “……” 杜兰意识模糊一瞬，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帕米拉若有所思的挑起眉梢，没有回答就是这个问题他无法回答的意思了，那么帕米拉也很自然的换了个问题。 “你是我的小玫瑰吗？” 她的指尖在杜兰脸皮上滑动着，似乎想要找到任何动过的痕迹，这样她绝对会把对方喂给她可爱的植物们。 可在让她失望了，她并没有看出这张脸有什么动过的痕迹，不过这也让帕米拉开始期待。 会不会真的是他回来了？ “……是。” 尽管杜兰将自己和攻略中的自己划分开来，可他无法否认的是那些人体内的灵魂均是他 。 所以短暂的沉默后，杜兰给出肯定的答案。 随着这道声音落下，帕米拉空余的那只手无声的攥紧了些。 而杜兰的目光也在这时逐渐恢复清明，身上的藤蔓已经撤下，他揉了揉自己有些恍惚的脑袋，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变了好多，以前这种小把戏你可是从来不会中招的。” 帕米拉悠悠的坐在一株藤蔓上，曼妙的身材在身上的绿色常春藤叶制成的，无肩带高叉紧身衣衬托下显得十分性感美艳。 是复活的代价吗？ 帕米拉悠悠的想着，小玫瑰之前可从来没有中过她这招，但是现在对方不但被她的藤蔓缠上，更是被拖行那么远的距离都没有挣开。 或者他也才复活没多久，其实并没有完全恢复？ 这倒是有可能，真不知道那些男人们知道了对方复活的消息是怎么一个反应？ 她可是记得小玫瑰当初的影响力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 第163章 在门口当蘑菇 是疯狂的想要把对方占为己有，还是只敢偷偷的在背后观察？ 看来哥谭要重新焕发活力了…… 不过现在看来，小玫瑰貌似还未完全恢复，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承受得住这场风暴，要知道，小玫瑰离开时可是留下了一大堆烂摊子呢。 想想看如果知道里他回来了，有多少人会开心，又有多少人会想找他算账？ 这场混乱就让她也插一脚吧，可怜的小玫瑰，好不容易回来，她可不能让那些臭男人们那么快得手。 就当是还对方一次人情吧。 “好了小玫瑰，叙旧到此结束，你的那个小朋友都快把我的小宝贝们吓哭了，期待我们的下次见面。” 接下来可是有场恶仗要开始，帕米拉可不能让那个冒失的家伙把自己的宝贝们烧坏了。 “我的事……” 杜兰听出了对方让自己离开的意思，他也没想到只是多看了一眼居然会被对方发现，并且拖到了公园中心区域。 而且还被对方的从口中呼出的迷幻气体套出了这些，天知道他上不想惹麻烦的，但是貌似麻烦一直在往他身上凑一样。 皇后区那次是，大都会那次也是，这次更是因为他出来和朋友打发时间，结果就遇上了之前认识的朋友。 还被朋友用特殊手段强行扒了马甲，这下他亲口承认了，再说自己不是对方也不可能相信了。 不过好在只是帕米拉一个人知道，他知道对方的性格，除非什么大事外，她基本上很少会主动去惹事，所以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帕米拉能帮他保守秘密。 “别担心…小玫瑰，我可从来没有出卖朋友的习惯。” 帕米拉挑了挑眉，看来小玫瑰还不知道他回来的消息已经传的到处都是了，不过她还是开口保证起来。 亦如从前一样。 “谢了。” 杜兰点了点头，开始寻着被拖过来的路线往外走，帕米拉的承诺他是放心的。 看着自己一路过来的路线，杜兰抿了抿唇，刚刚没觉得有什么，这会莫名感觉有些尴尬。 天知道他被拖来的时候试图用魔法解决问题，但是众所周知，在没有把那项魔法达到顶尖之前，法师的施法都需要读条。 而这个读条期间一旦被打断就要从头开始，所以他一路上就是重复施法和被打断这两个流程。 至于用匕首割断这些藤蔓？ 谢邀，杜兰还不想死那么快。 要知道，当你在一个极端环保主义者的面前伤害植物，那么就会从像不像故友的问题，上升到能不能活的问题了。 杜兰现在的身体素质加重修的魔法水平，完全就不适合去和对方硬刚，而那份混魔法对身体体能的消耗太大，经不起用。 所以面对一个可以打消耗战的女士，杜兰选择能躲自然就是躲，躲不开那么就只能面对。 反抗的话他绝对会死。 不过听帕米拉说，应该有人追着他过来了，杜兰打起了点精神，一步步顺着来时的路往外走，很快就看到格勒莫里的身影。 此时对方手里正燃着黑红色的火焰往他的方向奔来，在看到杜兰后加快了脚步最终停在杜兰面前不远不近的地方。 上上下下打量着，见到杜兰身上除了被拖拽多出来的一些泥土划痕和叶片外，就没有别的问题后松了口气。 放松过后格勒莫里似乎嗅到一股别扭的味道，它们萦绕在杜兰身边，有些甚至盖住了杜兰身上的味道。 但是杜兰又没有受伤，格勒莫里不得不有些怀疑的看向杜兰，狐疑的开口。 “别告诉我这次也是你的某个前任搞出来的事情？味道真奇怪……” 格勒莫里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这次这个前任身上的味道闻起来还真是古怪，和杜兰的味道一点也不配。 而且还以这种方式带走的杜兰，格勒莫里合理怀疑，对方是他某个奇奇怪怪的前任。 说不定不是人类也说不定，毕竟上次杜兰和那个猎魔人撒谎时，十分轻松自然的就编造出了他和自己是恋人的鬼话。 说不定杜兰本身其实恋爱范围很广泛，除了人类外其实其他类型的也都有谈过呢？ “？你在想什么？这次不是，只是一个朋友的叙旧，方式特别了点而已。” 他和帕米拉是前任关系？ 简直搞笑…… 他们根本就是纯纯的闺蜜情，不掺杂一点爱情的那种，虽然偶尔会给对方使绊子，但是他们的关系直到自己那次死前都十分要好。 格勒莫里没有说话，也不知道信没信，而是开始领着杜兰往来时的路线走，没走多久，迎面看到一个人正被藤蔓抓住脚踝提起，倒吊在半空中。 看到有人来了，对方脸上露出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嗨，好巧啊。” 弗洛伊德觉得他真不该像个煞笔一样的走进来的，这下好了，不仅在情敌面前颜面扫地，而且还让杜兰看到自己这么糗的一面。 果然就应该在门口当蘑菇的…… 但是他真的放心不下，虽然有些不自量力，但是万一他能提供一点帮助呢？ “不是让你在门口待着吗……” 格勒莫里翻了个白眼，手中火球飞出，藤蔓本能的松开对方，紧急撤退。 “啊!” 半空中的弗洛伊德失去了藤蔓的力量，也在这个时候下坠，本能的惊叫一声，身体在半空中挥舞着。 本以为要屁股着地了，结果下一秒他被人稳稳的接住，看着接住自己的杜兰，弗洛伊德心跳加快了几拍。 啊啊啊啊! 超级近距离欣赏对方的颜值! 弗洛伊德感觉自己好像已经死掉了。 今天真是美好的一天…… “没事吧？” 杜兰颠了下对方企图让他回神。 是因为突然坠落吓到了吗？ 没想到看起来乐观的家伙居然会害怕这个，杜兰感觉自己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脸上不自觉带着笑意。 那双眸子仿佛荡起一层细碎的星光，看的弗洛伊德脸颊一热，反应过来时已经双手勾住对方的脖子。 “怎么了？” 杜兰感觉这个姿势貌似有些怪怪的，但是又说不出来哪里怪。 因为弗洛伊德在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后，聪明的大脑疯狂运转，立马摆出一副可怜样，死死抱住对方。 “杜兰，你真是这个世界上最可靠的好朋友了…我刚刚真的吓死了!还以为自己要去医院住上几天，真是太谢谢你了!” 这话弗洛伊德说的十分真诚，像是受到惊吓的大狗在寻求安慰一样，完全就把他突然把手放到对方脖子处的行为合理化了。 毕竟他是谁？ 是杜兰那受到惊吓的，亲爱的好朋友…… 弗洛伊德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天才。 “啊？有嘛…没关系的…要不你先松开？” 突如其来的夸奖让杜兰有些不太好意思，他本来只是觉得这么高掉下来可能会影响对方接下来的走路，所以就在格勒莫里丢火球的时候去接了一下。 没想到弗洛伊德的反应会这么大，他的热情让杜兰一时间有些招架不住，只能推了下对方的肩膀示意他先把自己放开。 有了这么一件事，杜兰也没了闲逛的心思，打了个车开告别弗洛伊德，带着格勒莫里回了家。 至于弗洛伊德对格勒莫里丢火球的行为接受良好这件事…… 这得归功于哥谭多年的不正常犯罪行为，弗洛伊德对于格勒莫里的独特完全可以接受。 甚至已经脑补出了为什么杜兰会连夜离开大都会，估计就是格勒莫里意外暴露了自己的能力，不得已杜兰才只能先带对方离开。 弗洛伊德觉得真相应该就是这样的，毕竟不是每个地方都对超能力接受良好的，大部分地方，对于不同于自己的存在也是秉持着排斥的心理。 这样一想，会不会杜兰说是旅行，其实一直以来都在带着格勒莫里东躲西藏？ 貌似还真有这么一个可能…… 因为要照顾弟弟，所有养成了温柔体贴的性格，常年奔波导致身高只停留在一米八二，但是对弟弟很好。 努力从自己身上挤出东西去喂养弟弟，才把弟弟养的如此高大的哥哥的形象，突然就在弗洛伊德脑子里生根。 而格勒莫里之所以这么拽，也不过是保护色，对谁都不屑一顾的家伙唯独听哥哥的话…… 感觉哥哥的注意力被分走会下意识冲对方冷脸…… 太感动了…… 有时候人类的大脑真的是很神奇的区，明明杜兰什么都没说，弗洛伊德就已经为杜兰圆上了身世经历。 甚至把自己感动的稀里哗啦。 他决定了! 一定要尽自己可能的带这对兄弟好好感受哥谭的魅力，当然，锄头该挥还得挥，依赖哥哥的小孩总要独当一面的。 弗洛伊德觉得他不过是提前帮助对方成长而已。 与此同时，刚刚发生的事情，早已被人汇报给更上层的人。 得知了杜兰安然无恙的从帕米拉的地盘上离开后，老旧的房子里响起一阵笑声。 “你回来了啊…那我们的账是不是也该算一下了……” 第164章 走两步就好了 欠的债总该是要还的…… 虚假的平静总归是要被打破的，那就看看是谁会成为最后的赢家。 经过一夜的酝酿，第二天的杜兰洗漱完毕后带着格勒莫里前往新城区游玩。 他并没有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变得小心翼翼，而是继续进行着他自己的生活节奏。 在家待着和出去看看哥谭的变化，前后对比一下他还是选择后者，另外他从家里拆了那么多东西，不可能那些人一点都没有察觉。 所有比起一直在家待着，还不如四处看看，出了事还能直接跑。 他这几天居住的时候就发现了，房子里的空气过滤系统已经无法运行，而且有些地方似乎也被改了。 虽然对房子本身并没有太大影响，但是这也意味着家不再是绝对安全的地方。 既然出去有危险，在家待着也有危险，那还不如四处溜达将那些人的注意力，从房子转移到别的地方。 这栋房子也不确定还能再经受多少折腾了，他可不想把那回忆中仅存的美好也毁的一分不剩。 至于出来玩开不开心？杜兰不清楚，但是格勒莫里绝对是开心的，因为今天就他和杜兰两个在外面溜达。 没有那个碍眼的家伙，也没有其他奇奇怪怪的事情发生，甜蜜的空气，和杜兰灵魂的味道都让格勒莫里感到开心。 “对了，有件事忘了告诉你。” 经过昨天的事情，原本还在领着格勒莫里踏入游乐园的杜兰停下脚步，思虑再三后还是决定开口叮嘱对方。 “怎么了？” 不会这次又有什么人要来吧？ 格勒莫里不情不愿的停下脚步和杜兰面对面站着，自从见识到杜兰搭配出来的装扮效果后，格勒莫里现在对像人类一样穿衣服反倒没那么排斥了。 因为就算他穿的乱七八糟的，杜兰也会给他整理的非常好看，这让本身就有些自恋加上享受别人目光的恶魔十分满意。 今天他和杜兰两人都是穿着一身休闲装，站在游乐园门口也不显另类。 “就是，以后除非感知到我生命出现危险外，其他时间别在有人的情况下可以尽量少使用魔法。” 先不说人群中是否会潜藏着什么危险人物，就是单单在哥谭。 这个一举一动都有可能被记录的地方，多一个人知道这件事就意味着多一份危险。 他知道格勒莫里可以通过契约使用自己的力量，而且自己只需要消耗原本一半的能量，所以杜兰并不排斥对方借助自己的力量。 相反，他希望对方可以成为自己在特殊情况下可以用已自保的手段，所以杜兰希望格勒莫里尽量减少在有人的情况下使用魔法。 当然，如果格勒莫里拒绝的话就算了，杜兰只能尽可能的注意周围防止意外发生。 “不用魔法…？” 格勒莫里思考了一下，说实话，他从被杜兰召唤出来，再到现在成为对方的奴隶，期间使用魔法的次数少得可怜。 且大部分都是没有攻击性的，昨天那个除外。 好好的一个恶魔，跑到人界不是开个传送门给对方买吃的，就是用障眼法给自己换换衣服，而且现在还被勒令必须穿人类的衣服。 他能用到魔法的地方少之又少，杜兰提这个简直多此一举，不过格勒莫里是谁？ 那是励志要在杜兰临死前让对方解除契约，从而把对方灵魂占为己有的存在。 这种表现的机会怎么可能拒绝？ “我答应你，我尊敬的主人，你可以命令我做任何事。” 格勒莫里说话期间，自然的弯下腰，摆出低位者的姿态向杜兰屈膝，身体被他把控着将将好，他只需要微微仰头，就可以对上那双明亮的双眸。 既可以表达低微，又像是的宣誓他的绝对忠诚。 “这只是商量而已，并不是命令。” 杜兰有些无奈，恶魔的脑回路他有些跟不上，明明他说话的时候也没用命令的语气，这家伙突然这样是要闹哪出？ “我们就是在交谈啊，这就是我的答案。” 格勒莫里目光灼灼的盯着杜兰，又重复了一遍最后的那句话。 “我尊敬的主人，你可以命令我做任何事情。” “……” 好吧，看来正经说话是没办法好好沟通了，杜兰沉默片刻后，直接无视掉面前正在努力散发魅力的家伙，直勾勾的朝着园内走去，把舞台留给对方。 果不其然，他一走格勒莫里立马就恢复平常正经的样子，老老实实的站直去追杜兰。 孩子突然发癫怎么办？没事，走两步就好了。 格勒莫里：(?w? ) 其实在哥谭，游乐园这种娱乐设施还是挺受欢迎的，只要小丑没从里面出来，那么这里每天都营业额都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人不可能做到摒弃一切情感只剩下冷漠的，只不过冷漠是一种有效的一层保护色而已，更何况现在的哥谭已经比十几年前安稳的多了。 因为黑暗中总有人为他们的生活提供保障，至少现在人们不再只是为了活着而活着。 既然有机会追求更好的生活，那么他们也总会抓住机会努力过得更好。 而哥谭越来越多的娱乐设施就是很好的证明。 “你要玩吗？” 停止过山车前面的杜兰指了指那个车子，转头询问起格勒莫里。 “人类的娱乐设施？不感兴趣。” 格勒莫里看了眼，相互搀扶着从上面下来的人类，嫌弃的撇了撇嘴。 “那你在这里先玩以后，我去买票。” 杜兰点点头，给他留了些钱就准备去排队买票，这时肩膀突然感觉到一股拉力。 “你要丢下我一个人去玩？” 格勒莫里不敢置信的盯着对方，活像是被抛弃的大可怜。 “你可以在周围找感兴趣的，我给你留了钱，到时候排队买票就好了。” 杜兰理所当然的开口，既然对方不感兴趣，那么杜兰也没必要强行拉着对方和自己一起。 跟着自己玩了那么久，格勒莫里应该也知道该怎么排队买票这种操作了吧？ 而且这个游乐园也只是个小型的，就算对方把这里逛了个遍也不用担心超出范围。 “那我也坐这个……” 格勒莫里撇撇嘴，他对人类的东西不怎么感兴趣，与其在底下傻等着，还不如和杜兰一起体验一次呢。 “好，跟我一起吧。” 买到两张票后，临近上车时格勒莫里也还是对这玩意保持着不感兴趣的态度，直到过山车到达第一个制高点往下俯冲。 当过山车以每小时70英里的速度开始俯冲时，格勒莫里的瞳孔都收缩了，下车后杜兰能感觉到身边的人眼神，还在过山车上停滞。 “很喜欢？” 格勒莫里猛的点头，这速度也太爽了点吧!人类的娱乐设施还算有两把刷子嘛…… 见他感兴趣，杜兰又反复带他坐了几次，结果格勒莫里逐渐上头，而杜兰已经感觉有些恍惚了。 所以他选择和对方暂时分开，他继续玩过山车，自己则是决定去别的项目缓缓。 这过山车他是真的坐不下了…… 虽然他自认为身体素质还算不错，但是也架不住这样造啊，现在他已经感觉到有些头晕和肌肉疲惫了。 看来得找个合适的地方缓缓。 看了眼不远处的摩天轮，貌似他找到了…… 检完票后，杜兰被工作人员引领着坐进那个绿色的车厢，明明杜兰并没有买单人独享的那种票，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工作人员居然将企图进来的人拦了下来。 杜兰视线在车厢内游走，突然发现一个绿色的问号，下面贴着一张纸条，出于好奇，杜兰凑近过去观看，一行小字映入眼帘。 「它在森林深处静静等待，不是猎物却常常成为目标；它无声无息，却能捕获一切接近的生物。它是谁？」 “不好……” 杜兰看清这串话时伸手去开门，下一秒他脚下突然一空，一串气体突然喷出，药效发挥的很快。 几乎是一瞬间的功夫，杜兰就已经顺着脚下，掉进了摩天轮底下的控制台，整个人软绵绵的瘫倒在地上陷入昏睡。 而摩天轮底座的控制台的门被人一脚踢开，一身绿色西装的男人走近对方，看清楚那张脸后满意的笑笑。 “欢迎回来，特奥多罗。你终将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等杜兰醒来的时候，人已经被绑在了椅子上，双手更是被绳子绑成了粽子，出现在一间小屋里。 见他醒了，摆弄着小刀的西装男也在此时转身，面向杜兰。 “惊喜吗？” 果然是他…… 杜兰尝试性的动了下，发现身上被绑的死死的，就连动个胳膊，晃一下腿都做不到。 “你想干什么？” 按道理来说自己应该没主动出现在对方的活动范围吧？这家伙一脸兴奋的表示是怎么回事？ “哦老规矩，先来猜谜语。” 显然面对已经被绑的杜兰，爱德华可没有了往日的戒备。 “我不是武器，却能在心中点燃战火；我不是言语，却能说出比尖刀更锋利的话语；我不是行动，却能让平静的水面泛起波澜。我是一种情感，一旦释放，往往难以收回。我是什么？” 第165章 报仇 又来…… 这家伙怎么就是个死心眼呢？ 杜兰抿了抿唇，头一次对曾经的行为感到一丝头疼。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找我报仇？我们认识吗？” 这种时候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好了，如果这家伙要是知道自己记得一切，那么他绝对会不好过。 毕竟他干的事确实损…… 杜兰不想主动往火坑里跳。 “别想欺骗我，你的眼神已经告诉我你在说谎了，你记得一切，当然知道我为什么要报复你了!” 爱德华越说越激动，最近直接把刀扎在了杜兰脖子旁边的木块上，因为气愤，额头几乎和他抵在了一起，两人的眼距也不过只有八厘米。 说完这后他突然又气定神闲的站直了身子，用手帕擦拭着自己的手心，眼神并没有落在被绑着的杜兰身上。 “我不知道。” 打死也不承认说的就是此时的杜兰，开玩笑，这能承认吗？承认就是一个死字。 杜兰是真没想到，这事都过去十几年了，这人还记得死死的…… 不过换他也得记得…… “不记得？要我帮你回忆下吗？你是怎么找人扒去我的衣服，给我换上那些恶心的衣服，绑成礼物，塞到箱子送给奥斯瓦尔德的……” 回忆起曾经那份屈辱，爱德华脸上笑容变得危险起来。 特奥多罗也许想不到，正是因为他的这一举动让那家伙看清楚了他到底喜欢的是谁，为了防止自己报复回去，放了自己前还拍了照片。 后来那些照片在特奥多罗死后就没了作用，被他用一些东西从奥斯瓦尔德手里换了回来。 而那个被特奥多罗雇佣着扒自己衣服的也被自己干掉，可这还不够，他并没有报复回去的快感，因为真正的罪魁祸首死在了别人手上…… 本以为这仇一辈子都报不了了，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回来了…… 多年大仇终于得以报复回去，爱德华在得到消息的当夜就激动的睡不着觉。 他不像奥斯瓦尔德会纠结对方到底是不是特奥多罗，他连续一周没有犯罪，也只是为了更好的推算出对方接下来的行程。 对他而言，不管他是不是特奥多罗，他都要把这个仇给报了。 “所以你准备怎么报复回来？” 杜兰算是看明白了，这家伙就是一口郁气憋在心里，给自己憋变态了，今天看情况是很难躲掉了。 希望爱德华没把自己运绕远，好让格勒莫里能通过契约找到自己。 毕竟离太远的话，格勒莫里貌似会受到很大影响…… “这么报复你了问的好，我要把你曾经做的一切让你也亲自体验一遍!” 他所受到的屈辱，他要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不得不说，爱德华有时候确实是个死心眼，如果是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率先想到的不是一枪崩了对方，就是给对方上点酷刑。 到他这里，就非得是以牙还牙。 不过…… 把特奥多罗之前干过的事情复刻一遍？ 杜兰左看看右边看看，貌似也没看到有其他人啊？ “看什么？我可不会让别人替我代劳，这个机会我可是足足等了十几年……” 虽然流程里是该有个人来把杜兰的衣服扒光，但是爱德华好不容易才等到这个机会，他要亲自动手，一点点让他感受到自己曾经的羞辱。 说干就干，作为曾经亲自体验过对方武力值的存在，爱德华并不准备用常规的方式来解决衣服问题。 而是把杜兰脖子旁边的刀从木块上拔出来，刀尖冲着杜兰心口比划了两下后，在杜兰的目光下，一点点从腹部向上划，将对方身上单薄的布料缓缓割开。 “你知道当时我没办法挣扎时的想法吗？我恨死你了，我又没有和你作对过，你却毫不犹豫的把我送到别人床上……” 还是被丝带绑住双手双脚，以节日惊喜的方式…… 爱德华几乎是气炸了，他之前的人生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此屈辱的事情，而罪魁祸首还是那个他觉得聪明的孩子。 那个总能解出他谜语的家伙，甚至会在自己生日时为自己送上惊喜。 结果却在自己企图利用下水管道安放炸药时，被对方抓住，并且丢给了奥斯瓦尔德! 他以为他们是朋友，结果特奥多罗全程不带任何犹豫的…… “……” 杜兰能说什么？事情确实是他之前做的太损了，但是谁让他的炸毁范围会波及到他的家呢？ 刀尖挑起领口处的封边，爱德华微微用力，杜兰身上的衣服就彻底散开，露出一片肌肤。 “你看，现在我们角色对调了，无法反抗的变成了你，而我!将会让你以最屈辱的方式再死一次!” 看着面前无法反抗的杜兰，爱德华几乎兴奋的手指都在打颤，他多久没有有过这种感觉了，这比他制造一场大型混乱还要让他感到兴奋。 “你选到合适的衣服了吗？既然要死了总得给我换身合身的衣服吧。” 杜兰缓缓抬起头对上对方那已经被兴奋占据的眸子，尽量平静的提出这个问题，实际上也只是单纯的想多拖延一点时间。 毕竟那把刀已经抵在他的腰带上了。 “…你倒是提醒我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身材应该也有了些变化，作为曾经的朋友，我会满足你临死前的遗愿的。” 爱德华的刀尖一顿，随即把刀收了回来，一副懊恼的样子。 下一秒他就把手放到了杜兰胸口捏了起来，突然的触碰吓的杜兰一个激灵，反应过来后用一种震惊的目光看向对方。 “你干嘛？” 不是？ 他们俩不是在进行报仇这一环节吗？这家伙干嘛摸自己？ “确认一下码数，毕竟我要给你准备一件合身的衣服才行……” 爱德华不咸不淡的开口解释着，故意减缓了动作，指尖一点点丈量着，看着杜兰因为羞耻而红透的耳尖露出了满意的表情。 大概过去两分钟后，爱德华这才收回手出了门。 就在杜兰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对方突然折返回来，伸手扣住了杜兰的下巴，强迫他抬头和自己对视。 “你不会以为我真的会蠢到连这个都注意不到吧？这几天我早就弄明白了你穿衣服的尺码，想用这个来拖延时间想都别想。” 这些天杜兰在哥谭买了不少东西，衣服就是其中之一，所以杜兰穿多大的衣服他一清二楚。 “？” 不是…… 既然知道，那你为什么还摸？ 杜兰无语了一下，果然人与人之间同样存在差距，他们两个的思维完全不是同一个水平啊。 “很奇怪吗？我在羞辱你啊。” 爱德华露出一个和煦的笑容，又很快收回，板着一张脸。 “你的羞辱还真是…挺羞辱的……” 谁家坏人的羞辱就是打着丈量尺寸的名义摸来摸去，就连基本都言语攻击都没有，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就是单纯的在耍流氓呢…… 有点耿直的过分了…… 杜兰感觉自己已经无力吐槽了，这操作就很爱德华，智商超高，情商超低…… “你现在是我的猎物，你应该表现出害怕才对。” 爱德华不满对方那无奈中透露着些许同情的眼神，这让他感觉他根本就没成功，这让他犯罪的快感减少了一半。 “嗯，我很害怕你，求求你别让我死的那么丢人好嘛？” 大概是看出了爱德华此刻的想法，杜兰叹了口气后，突然露出可怜的模样，声音打着颤，向对方哀求着。 半遮半露的肌肤，搭配上那楚楚可怜的表情，小屋内暖色灯光打在他身上，仿佛一个落难的天使，在向囚禁他的混球祈求。 砰—— 爱德华愣住的瞬间，一个棍子成功从背后偷袭，并且把他打晕在地。 “我尊敬的主人，下次你突然和前任叙旧能不能提前通知我一声，真的好难受。” 见人昏倒，格勒莫里干脆把棍子丢掉，揉了揉手腕视线这才定格在杜兰身上。 “…你们还真狂野……” 捆绑都整出来了，格勒莫里开始怀疑他是不是不该来的…… “帮我解开好吗？” 不想要都知道格勒莫里这家伙又想歪了，知不知道恶魔的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 他这个样子就不能想象成差点被开膛破肚吗？ 为什么非要往那方面想？ “哦……” 没听到杜兰的解释，格勒莫里的表情微垮了下来，走过去三下五除二的给对方把绳子解开后，自觉背过身去等待着。 很快，杜兰换好衣服后就从他身边越过朝着地上的人走过去，格勒莫里不爽的也凑了过去小声嘀咕。 “体质真差，真不知道你是怎么看得上的……” 杜兰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蹲在昏迷不醒的爱德华面前后，用手在他的脑袋上点了一下，随后拉着格勒莫里离开了这里。 “刚刚那是什么魔法？” 看起来既不像是遗忘又不像是带有攻击性的…… 格勒莫里有些奇怪。 “大概是可以让他在梦里心想事成的小魔法吧。” 杜兰耸了耸肩，这次就算扯平了。 下次再绑他，还是直接丢到阿卡姆好了…或者直接杀掉？ 第166章 冒充 “没想到他把我带到了这里。” 看了眼这片树林中的小屋，这里可是对方之前每次计划犯罪的地方，对他而言有特殊的意义。 所以果然还是在这里解决掉自己他才甘心啊…… “是啊，用脸在这上面蹭也很疼呢……” 格勒莫里悠悠的吐槽声中带着些许委屈的感觉。 天知道他从车上下来，突然感觉脚下一软，强撑着走到没人的地方一点点往这边挪动是个什么样的感觉。 “辛苦了，多亏了你，不然我可能要倒霉了。” 杜兰笑了笑，抬手抹掉对方脸上的泥印，话语真挚。 “为什么不直接杀掉他……” 格勒莫里用脸蹭了蹭对方的手指，刚刚被契约影响的效果在此刻，彻底消散，但是他还有些不爽。 他可是辛辛苦苦挪了那么久!凭什么临走前还要送对方一个美梦？ “因为杀了他会被前任盯上啊～” 杜兰学着对方的语气，故意抛出前任这个字眼，成功让对方哑火。 半天后，高大的人影突然缩小，变成一个只有十三厘米的家伙，趴在了杜兰的肩头。 “你前任还真多……” 也许是体型变小了的原因，格勒莫里的声音也变小了不少，由于看不到表情，杜兰也不清楚格勒莫里此刻的情绪如何。 “是啊，不过还好来时间还早，不然麻烦会更多。” 杜兰抬手在对方脑袋上揉了揉，随后越过传送门直接回了家。 至于还在地上的爱德华？ 没事，在哥谭，当坏蛋的都命硬。 估计等他醒来后还会以为自己已经被他弄死了呢。 毕竟那个魔法会让梦境顺着他的想法改变，既然那么想杀自己，梦的结尾应该是以自己的死亡结束的吧？ 到时候自己就可以拥有几天的安生日子，等他反应过来后自己也差不多该走了。 只要他不搞事情，临走之前再送对方一个美梦就好了。 而杜兰不知道，大概是因为他刚刚那一次配合的祈求，让本应该在梦中一心只想报仇的爱德华多了些其他的想法，而梦境也开始往奇怪的方向发展。 比起给对方换上羞耻的服装转播给哥谭所有人，然后再亲手杀死对方，爱德华显然想到了更好的办法。 就是不太正经罢了。 今天杜兰短暂的失踪似乎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安逸的度过了几天后，时间已经差不多快要过了十四多天。 也不知道为什么，格勒莫里这几天状态有些不太对劲。 一直维持着小不点的形态，当个挂件一样，趴在杜兰肩上的没什么力气的样子，之后更是直接化成一个恶魔贴图，缠绕在杜兰的小指上。 格勒莫里说他这是要晋阶了，所以要在一个能力充足的地方休眠几天。 然而这里这么多地方，就杜兰身上最符合标准，所以格勒莫里就选了这么一个地方休眠。 经过你们两次的吃亏，杜兰也意识到了他的短板，这两天也在准备材料，想要调配出和之前一样的药剂。 在遇到乔纳森之前，他都是自己制药的，但是遇到乔纳森之后他就解脱了出来，大部分药剂交给了对方‘帮忙’制造。 仔细回想一下自己曾经干过的事情，突然感觉哥谭好像还挺危险的…… 但是之前他又已经打通了，除了小丑以外的副本，哥谭对他而言，又危险又安全的…… 所以在没刷出小丑和前任之前，杜兰目前还是暂时不慌的状态，简单的来说，就是一个单通退休王者的最后倔强。 继前两次的倒霉经历，到现在还没刷新出这片区域的前任出现在自己面前，杜兰其实有些飘了，觉得这逆天刷新概率也不过如此。 他就不信在这里剩下的几天里，还能把所有认识的都集齐过来一遍？ 杜·头铁·兰表示，根本不带慌的，都是老熟人了，杜兰对他们还是较为熟悉的，他倒要看看，这倒霉的世界总不可能一直针对他吧？ 再说杜兰也不清楚恶魔晋阶的情况，万一突然改变地方对格勒莫里造成影响了呢？ 所以，在格勒莫里成功晋阶之前，杜兰暂时还不能离开哥谭。 而今天弗洛伊德休息，邀请了杜兰两次，都被杜兰找借口拒绝了，他已经把材料买齐了，就差把它们调配在一起。 所以今天的杜兰准备安心宅在家的，准备先把解毒剂调配好，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照着清单买的，在调配的过程中却莫名其妙少了一种材料。 杜兰把桌子底下都翻了个遍，就是死活找不到。 没办法他只能先把东西放好，出门准备重新买一份。 刚出门，经过一个巷口，突然两个戴着面具的小孩从里面窜了出来，其中一个不小心被路边的杂物绊倒。 杜兰走过去想把他扶起来，结果刚蹲下来小孩的手一抬，手里的东西朝着他的面门喷出一个喷雾。 又来…… 尽管杜兰迅速屏住呼吸也还是不小心吸入不少，昏迷前杜兰狠狠的问候了一声这万恶的世界。 怀着强烈的不爽再次醒来时是在一个化学工厂里面，熟悉的套路再次上演，杜兰心底只剩下了一万头神兽奔腾而过。 路边的老人不能扶也就算了，现在就连小孩都不能扶了。 很好，非常好。 别让他知道这次又是哪个。 这次杜兰只是双手被绑在椅子后面，手指还可以自由活动，而双腿不出意外也是被固定在椅子腿上。 “你醒了？前段时间我收到消息，有人企图冒充我亲爱的好朋友，我就一直想见见你，不过这段时间小企鹅他给我添了点麻烦，不然我们应该更早见面的。” 说话的人脸上涂着油彩，裂开的红色嘴角夸张的挂在脸上，格外显眼，搭配着一头绿发整个脸看起来苍白又诡异。 是他…… 杜兰表情有些麻了…… 为什么这家伙从里面出来一点消息都没有的？好歹也是给这个城市造成过巨大损失的，怎么就不能单独开个vip病房二十四小时看管呢？ “他们都说是他回来了，可我感觉你不是他，你模仿的一点也不像……” 脸颊肉被人用力捏住，杜兰疼得忍不住挣扎着想要摆脱他的控制，但是显然对方并不准备就此结束，因为他掏出了一个单边耳坠。 那是… 那个人给他的礼物？ 不对…成色不同，这是个仿品…… 杜兰的挣扎停止了一瞬，眼神死死锁定在那个耳坠上，一时间忘记了说话。 “既然要模仿他，那就得做好功课才行，作为他的好朋友，我可以帮你指点一下……” 杜兰本身并没有打过耳洞，按道理来说他应该是没办法戴上的，可他面对的不是一个可以用正常人来形容的存在。 完全没有心理建设的情况下，当耳钉粗暴的穿过耳垂后，璀璨的蓝宝石上染了红色，杜兰疼的一瞬间绷直身子，死死咬住牙，眼中有泪光闪烁。 “这样才更像一些，既然要顶着他的名头那就乖乖扮演好角色，把你的眼泪收回去，他可不会哭的。” 染血的手指粗暴的擦拭掉杜兰眼角的泪水，血液趁机溜进眼球，杜兰的视线一时间被鲜红浸染。 “还是不像…他可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除了脸以外你其他地方简直糟糕透了，也许我应该直接把你的脸皮割下来。” 男人原本还挺满意他的杰作的，可当他看到对方无从反抗的样子时，又觉得一点都不像。 特奥多罗从来没有让自己陷入这种困境中，这个愚蠢的模仿者除了脸以外哪里都比不上他亲爱的朋友。 也许他应该把这张脸割下来珍藏，毕竟这真的和他印象中的特奥多罗一模一样，既然对方做不到合格，那自己留下有用的不是很正常？ “别装的你很在乎他一样，你只是在以他为借口犯罪而已。” 多亏了耳垂部位的神经末梢较少，杜兰很快从那一瞬的疼痛中缓过神来，死死盯着对方。 那副倔强又坚韧的模样让对方安静了几秒，随后毫无顾虑的大笑起来。 “你学的很快嘛，但是有一点你说错了，我在乎他……” 男人退后几步，身上紫绿色的西装，搭配着橙色斑点领带丝毫不显怪异，反而怪异的融合在了一起。 也许是面对将死之人，他难得生出了几分耐心，解释起来。 “因为他是为数不多可以看懂我的想法，并且不论我做什么都不会对我产生恐惧的存在。他太独特了，独特到没有人会无视掉他的存在。” 这个城市里，小丑从来不是单指某一个人，它是一个称呼，一个代号，一种思想，一个信仰。 它所传达的理念和思想，足够让小丑这两个字成为一种恐惧和混乱的代表，所以即使那张油彩背后的人换了一个又一个，小丑仍旧是他们的统称。 这种情况下，似乎小丑两个字就已经和恐惧画上等号，哥谭里，几乎没人不会畏惧，不会恐慌。 但特奥多罗就是那为数不多的特例，他身上有一种独特的魅力，就连他也愿意为之驻足。 第167章 你回来了 “可你不还是炸死了他……” 杜兰深吸一口气，左边眼球的血红似乎被冲刷掉些许，身后的手指还在不断尝试用刀具割断绳索。 他要找话题拖延时间，所以就将这个问题抛出，不只是为了拖延时间，更是想知道这个答案。 杜兰想不明白，明明到最后一刻还在信任着的家伙居然真的会炸死他。 明明他保证过…… “我没想炸死他的!是有人换掉了我准备的炸包!我想抓住那个人是谁，结果我被小蝙蝠和企鹅送进了阿卡姆……” 提到特奥多罗的死因，小丑显然有些激动，就像他向特奥多罗保证的那样。 他从一开始就没准备炸死对方，因为只是陪特奥多罗玩一次小游戏，他摒弃掉那些漂亮的烟花，选择了两个演习炸弹。 那种除了冒点彩色烟雾外没有任何攻击性的东西，他是其实是不屑用的，但是谁让他向特奥多罗保证过了呢？ 从一开始他们两个都知道那只是一次选择游戏，没有任何代价的那种。 甚至绑住特奥多罗的绳子都是松的，只要他稍微挣扎一下就可以从椅子上离开。 他本来已经做好，在小蝙蝠做好选择后，拉着特奥多罗好好狂欢一场给小蝙蝠找点麻烦的，结果冲天的火光打破了这一未来。 他的炸药被人调换了，愤怒的小蝙蝠把他送到了阿卡姆，而等他从阿卡姆出来时，那个做手脚的人早收拾好一切，独留他吃了一个哑巴亏还炸死了特奥多罗。 因为所有人都相信这件事是他干的，就因为他是小丑。 没有人会听他的解释，当然他也不会和任何人解释，如果不是问出这个问题的的和特奥多罗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他甚至一辈子都不会说出真相。 他从未想过炸死对方，他们是那么合拍…… “不是你……？” 杜兰迷茫了，因为他看出了，对方并没有说谎…… 可如果不是他，那那次死亡到底是谁的在背后操作？ 又是谁想要让他死？ “好了，该说再见了，这张脸我会一点点帮你剥下来，只要我还活着，就没有人可以打着他的名义在这片土地上活动……” 小丑的刀尖抵在杜兰的侧脸上，也许是担心失误操作毁了这张脸，他的手一开始也只是比划着，似乎在思考从哪里下手才好。 “是该说再见了……” 杜兰往后仰去，椅子顺势倾倒，背后的刀刃借着这股力量成功将绳子割开，绳子散落的瞬间，杜兰立即朝着对方踢去。 被对方躲开后，手中的刀刃变换成三把，被杜兰抛掷出去，精准扎在对方的双肩和大腿上。 “你觉得如果没有一点保命的手段，我会安心在哥谭待那么久？” 杜兰揉了揉被绑的勒的有些发红的手腕，看着表情愈发兴奋的男人，不动声色将空间里的枪拿出来。 “是你…你回来!你回了……亲爱的盟友，这个恶作剧可真不错，就是有点久了，不过我等到了。” 这个投掷的手法，和精准度，简直和他一模一样，还有那仿佛带着钩子的尾音…… 他的朋友回来了…… 这真是个好消息…… “你的东西我帮你保护的很好，也许…我们可以再策划一场犯罪，就你和我，我们可以炸毁一栋商业大楼。 哦对了…你还记得我们之间最爱的游戏吗？也许我们可以再一起去戏耍一下那个可怜的小蝙蝠……” 说到这里，小丑突然顿住，表情变得夸张。 “你知道吗？他换了好几个罗宾，其中一个被我用撬……” 咻咻—— 只见亮光一闪，还在说话的人身上突然被两枚特殊形状的飞镖扎的身上。 “该死…为什么那家伙每次来都能精准的破坏氛围……” 他看了眼飞镖射来的方向，将飞镖拔出丢出去后转身逃逸。 “下次见我亲爱的盟友，我会再来找你的hahaha～” 等他走后，原本小丑站的地方被一道高大的黑影取代，白色的眼镜和杜兰对视片刻后，毫不犹豫跳下去追捕对方。 而他面前很快出现了一个红黄绿三色制服的人，他并没有立即凑近杜兰而是抬手在他面前挥了挥。 “嘿，你看起来需要……” 治疗…… “不需要。” 不等对方把话说完，杜兰就翻过护栏从高架上跳下去，稳稳当当的落在地面。 “嘿!你还不能走，你得留下来当证人……” 他干净利落的动作让提姆愣了下，反应过来立马跟上去。 “就算我不当证人，你们不也是一样要把对方送进阿卡姆吗？” 杜兰头也不回，完全把对方的话当耳旁风。 “……” “你是第一次穿这套衣服吗？” 半天没听到对方换借口，杜兰看了眼身后的家伙，突然配合的停了下来。 “啊什么？” 突然的话题转变让提姆下意识愣了下，眼前这人熟络的态度是怎么回事？ “我的意思是，罗宾现在已经换到你了吗？” 杜兰悠悠的开口，爆出一条足够让对方冷静不下来的消息。 “等等，你怎么知道我不是第一任？还有…什么叫已经换到我了？在我之后还有别的罗宾吗？” 和他预想的差不多，这个家伙在罗宾方面的在意程度依旧那么大。 “大概是因为你这里……” 杜兰指尖下移，稳稳的指向对方的臀瓣，然后指尖在空气中画了个半圆，意思不言而喻。 “……” 变态! 怎么会有人靠这个来分辨人的？ 提姆感觉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不上不下的。 “再见了小孩，你看不住我的。” 调戏小孩的感觉貌似还不错，杜兰满意的后退一步，在提姆的视线中，对方突然就消失了。 而杜兰也确实消失了，他进入了镜像空间，默默走向暗中观察，并且企图偷偷溜走的乔纳森附近。 他果然没闻错，那股味道，参与绑架他的绝对有这家伙的一份功劳，只不过他在参与后就一直躲在后面。 跟着对方躲到一个拐角处后，杜兰就从镜像空间里出来，用魔法堵住了这个拐角另外一边的出口。 “请等一下，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还在疑惑为什么走不过去的乔纳森闻言汗毛直立，猛的转身就看到杜兰逆着光站在拐角的路口。 身上还残留着些许血渍，身板依旧挺立，手里抄着一把铁棍，这一刻他的身影和曾经重叠在一起。 乔纳森突然感觉头罩有些闷热了。 “小先生，我不太明白你是在说什么？” 难道是他被发现了？ 不过可能啊，在他醒之前自己就开溜了，就算对方不爽也应该是针对小丑那家伙，怎么会来找他呢？ 难道是来问自己要药剂的？ 但愿如此吧…… 乔纳森慌忙翻找着身上的口袋，从里面掏出几个不同颜色的瓶子。 “小先生，你的药剂，你离开了太久，我目前就留了这么几个……” 拿了就走吧祖宗，他真是鬼迷心窍了，才会想着和小丑一起测试一下这家伙到底是不是对方了。 这家伙光是站在那，自己的灵魂都已经感觉有些疼痛了，这家伙绝对就是他…… “知道吗？我在被绑的时候闻到了点有趣的东西，你猜猜看是什么？” 杜兰接过药剂在手里抛了几下，全部收入空间后转过头笑吟吟的注视着他，耳边染血的耳钉还在闪烁着幽蓝色的光芒。 完蛋…… 乔纳森感觉他此刻有些心虚的厉害，所以，这位祖宗是来报复的啊…… 看来不打是不行了…… 乔纳森从背后抽出一把镰刀，决定先下手为强，那么多年他早就不是原本会往别人脸上喷药水的弱鸡了。 他现在可以熟练使用农具来进行战斗，他就不信复活没有副作用!若是真的打起来，乔纳森也还有一定优势。 但是他这么想，杜兰可不这么想。 他一个还没完全恢复的弱鸡，凭什么放着魔法不用去和对方单挑？ 所以毫不意外，在几秒钟后刚刚还抄着镰刀要向杜兰攻击的人，此刻已经安然的躺在了地上。 杜兰思考片刻后掏出绳子，三下五除二将对方绑好后，借助工具，成功把对方吊在路灯上。 确认这个高度一般人够不着，而且不论怎么挣扎绳子也不容易断时，杜兰拍拍手给对方解除魔法扬长而去。 至于对方是被手下救下，还是被赶来的警察带走这都不关杜兰的事，他只负责绑不负责后续。 等回到家，杜兰直奔卫生间，将那枚沾满血的耳坠取下来后，杜兰呼吸因为疼痛短暂停滞一瞬。 仔细一看，耳垂果然已经发炎红肿了起来，左边眼球倒是因为眼泪将里面的血水清洗干净。 盯着那个仿品，杜兰毫不犹豫将它丢进垃圾桶，随后用魔法治愈自己的耳垂。 恢复成原来的状态后，杜兰泄去身上的全部力气，整个人栽倒在沙发上，抬手遮挡住自己的双眼呢喃。 “这都什么事啊……” 不仅被小丑绑了，还看到了那家伙…… 不过看他的态度，可能已经不在意了吧…… 第168章 晚宴 也是…… 五年时间好感也就六十点，如今过去那么久了，怎么可能还会在意呢？说不定早忘了他这么一号人了吧？ 杜兰深呼一口气出来，决心要早点离开这里，从格勒莫里晋阶到现在已经过去五天，格勒莫里说他最多七天晋阶成功。 所以也就是说，杜兰想走也得再过两天。 这样一想，杜兰干脆提前和弗洛伊德发消息，告诉对方他准备走了。 毕竟是朋友，杜兰感觉自己一声不吭的就直接跑有些不太好，再加上这段时间对方也在很努力的照顾他们，二十天左右的哥谭之旅杜兰玩的很开心。 所以他也做不到走的时候和完全无视对方，再热情的人也不应该被这样对待。 只是杜兰没想到，弗洛伊德在收到消息后提出了一个小小的请求。 他想让杜兰去他工作的地方探班，为他加油一下。 似乎是担心对方不知道地方，弗洛伊德还把地址也发过来，连发好几条可爱的表情，用行动证明他多希望对方能来。 杜兰看了眼地址，貌似是在三角岬附近的区域…… 这个地点…… 杜兰回忆了下，貌似那片是属于哥谭警局的势力，去那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所以他就答应了明天的探班请求。 不过弗洛伊德上班的时间还真晚啊…晚上八点才开始上班。 收拾好心情后，杜兰决定先休息，明天晚上再去找对方。 虽然今天过得并不是很开心，但是依旧没有破坏掉杜兰对明天的热情，因为他一直都懂得如何保持开心。 只要把不开心的部分抛之脑后，那么就没有不开心了。 仔细想想看，昨天他调戏了目前还青涩稚嫩的未来前任，得到了几瓶乔纳森出品的药剂，自己本身的一块短板暂时被补上。 这样一想，今天还真是收获满满。 有时候保持幽默和调皮的精神才能让自己保持开心的状态。 起码杜兰一直都知道要和让自己保持开心。 第二天七点，杜兰早早来到三角岬区域的一栋大楼建筑底下，低头给弗洛伊德发消息的功夫，就感觉有人轻轻的拍了下自己的肩膀。 “杜兰!你来的好早啊，早知道我就很一路来了，现在才七点多，距离晚宴开始还有一个小时呢。” 弗洛伊德一脸惊喜的出现在杜兰身边，手里还提着一个包装袋，在简单的打了个招呼后就拉着杜兰往后台走。 “待会有个晚宴要举办，我得赶紧把衣服换好才行……” 到了后台，其他不少身形匀称的男人穿着统一的制服，正在整理仪容，为待会的工作做准备。 弗洛伊德这次找的工作是酒店侍从，工作不怎么繁忙，而且工资和小费都很高，二十多天他就已经收获了上万的小费。 这可比他原本一个月两千八的死工资要好的多，果然他就不应该出去的，当了几年的牛马，还不够他在这里待几个月来钱快的。 还有那个动不动就想要克扣他工资的煞笔老板，他是翻了天条还是怎么的？怎么样都要找机会扣他的工资，走的时候真该给他一枪子的。 “这场晚宴其实很快的，杜兰你能等我一起回去吗？我想在你临走前请你一起看次海。” 换好着装的弗洛伊德气质上发生了很大改变，原本农家小伙的气质变得变的干练靠谱起来。 小麦色的肤色很好的衬托出那一头亮眼的红发，把原本立体的五官体现体现得更加鲜明夺目。 “好啊，那我在哪里等你？” 杜兰指了指弗洛伊德的休息区域，试探的问了下。 “当然，我的抽屉里有些吃的，如果你饿了或者无聊了可以拿出来吃。” 弗洛伊德想了想，又从前台借了个抱枕垫在座椅的后面，尽可能的给对方创造一个舒适的等待区域。 滴滴滴—— 随着后台的提醒灯亮起，这也意味着弗洛伊德该去工作了，他笑吟吟的朝杜兰挥挥手，随后跟着其他人一起出去。 原本热闹的休息室一时间就剩下杜兰在弗洛伊德的休息区域坐着。 而此时本应该在宴会大厅保证宴会不会出什么岔子下经理手机振动了一下。 找了个没人的打开一看，有些讶异的看向宴会大厅，随后离开了宴会厅朝着后台的休息区走去。 叩叩—— 两声敲门声让原本正在看新闻的杜兰缓缓抬起头，敲门的人似乎断定里面没人，只是走一个流程，敲了两下后就把门推开了。 杜兰下意识站到一个靠窗的位置方便自己待会逃脱，其实真不怪他反应这么大，任谁二十天不到，就快把这片区域的图鉴解锁完了会不警惕？ “小偷？” 所幸推开门的只是一个酒店管理，他看到对方的第一反应也是后退一步，做好了防护。 不是危险人物啊…… 杜兰看清对方的动作心底松了口气，开口解释起来。 “我是弗洛伊德的朋友，在这里等他下班。” 说着杜兰指向弗洛伊德的桌子，上面的两个包在证明他并没有说谎。 “来探班的啊……” 既然不是小偷的话，对方的表情缓和不少，视线在杜兰身上来回扫视一下，像是在测量着什么。 “？” 杜兰被他的眼神弄的有些不自在，但是又没有从对方的眼神中感觉到任何恶意或是敌意。 “是这样的，我们有个员工因为意外暂时来不了，所以我希望能暂时聘请你当一天我们的员工，工作内容就是在我们的饮品区为宾客提供酒水服务，包括开瓶、倒酒、调酒等。” 管理人员略带歉意的看向对方，为自己刚刚的行为做出解释，他只是觉得对方的仪态很好，说不定可以胜任。 “抱歉我只是来探班的。” 说实话杜兰其实只想在后台当个咸鱼等弗洛伊德下班后再一起离开的，他会调酒也知道侍从应该怎么办，但是杜兰并不想再因为好心帮忙，然后导致自己陷入危险。 在哥谭，好心不一定有好报，所以他宁愿在后台呆着不出去。 “工资我们可以谈，我可以出一千块钱一个小时，只要你肯帮忙。” 管理人员缓缓伸出一根手指，眼底闪过一丝胜券在握的，这么高的工资，他就不信对方会不心动。 “……” 自身资产足够自己躺平一辈子的杜兰：…… 不是他不想努力，而是感觉努力了后好像也只是降低他的生活质量…… 不是吧？这都不心动？ 管理人员眼中错愕一闪而过，看着杜兰平淡的表情，恍然大悟。 一定是他还想把工资再提提，于是他又自信满满的给那个工资再翻一倍，结果杜兰依旧不为所动。 他不信邪的再试了几次，最终时薪被他提到了五千杜兰依旧没有反应，此时的管理感觉有点汗流浃背了。 本以为很简单就可以完成的事情，结果对方完全不为所动，那他还怎么把人领到宴会厅？ 这边杜兰也觉得奇怪，这都提到五千了，对方的倔脾气还没下去呢？五千随便找门口喊一声侍卫不是随叫随到，非要和他死磕干嘛？ 管理人员：因为别人不报销啊…… “一万工资!外加给弗洛伊德的工资也提到和你一样的时薪!” 最后管理人员一咬牙，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既然对方是跟着弗洛伊德来的，那他把弗洛伊德的时薪也一同提升，他就不信了这还不心动？! 弗洛伊德的？ 杜兰犹豫了一下后点头同意，临走之前给对方谋点小福利似乎也不错，晚宴应该得有个两三个小时，到时候这笔钱也算是可以补偿对方这些天带自己消费的补充吧…… “把我的工资也划给他吧，还有工作服吗？我只负责在那片区域调酒之类的对吧。” 杜兰倒是不缺钱，所以干脆提出把工资划给对方，毕竟如果到手工资发到自己手上，就算是要给弗洛伊德，他也不会收。 所以还不如直接一开始就把工资发到他手里呢，自己就当是在宴会上玩几个小时。 “好的没问题，衣服你穿什么码的我让人送过来，你的工作就是这饮品区为宾客提供酒水服务就行，别的不需要操心。” 忽悠了那么久，总算把人哄住了，管理人员哪里还会有别的要求？ 他给杜兰送好属于调酒侍从的专属礼服后就领着对方往宴会区走，路上还在提醒对方不能比宾客提前退场。 对于他的叮嘱，杜兰连连点头表示明白，就算他不说杜兰也知道，饮品区就他一个人在，他要是中途离场了，对方的工资不是白给了吗。 到底是收了钱的，拿钱就得办事，杜兰这点职业操守还是有，所以在知道自己的工作区域在哪后，杜兰也就暂时焊死在工作岗位上了。 期间弗洛伊德来取酒的时候，看到杜兰眼睛都瞪圆了，想不明白为什么本应该在休息室的人怎么跑宴会上去了。 而且还穿的一身调酒师的衣服，但是弗洛伊德忍住了询问的冲动，而是取好酒后继续回归自己的工作。 有什么事情等下班后再说…… 开场致辞结束后没多久，杜兰也开始正式工作起来，好在大部分人都在忙着建立联系、扩展人脉。 倒也没什么人会主动找他一个调酒的搭话，在没有取酒的间隙，杜兰也清闲下来，一边为下一轮做准备，一边观察着这场晚会的宾客。 如果他没有听错的话，这是韦恩集团举办的慈善晚会，邀请的人自然都是些业界名流。 杜兰这个小人物自然不会有人自降身份直道过来搭话的，休息的期间杜兰还在思考这样赚钱是不是太轻松了点，这时一道温润的声音响起。 “能给我来一杯鸡尾酒吗？” 听见声音杜兰几乎是立即进入工作状态，调好酒后将杯子推给对方，抬头的瞬间短暂的愣了下。 因为对面站着的正是这场宴会的主办方，更是大部分来参加晚宴的人的主要目标。 布鲁斯·韦恩，即使四十多岁仍旧是魅力难挡的存在，也是独属于哥谭的花花公子，有钱只不过是他身上最微不足道的标签。 “怎么？看到我很惊讶？” 独特的嗓音，即使是面对男性也能让对方生出一种被他所偏爱的感觉。 “确实惊讶，我以为这里的大部分人都是为了结交人脉而来的。” 短暂的愣神过后，杜兰换上了公式化的微笑，错开对方那双蓝眼睛。 “对于他们来说，我才是他们需要结交到人脉，而我现在感觉有些无聊了。” 开什么玩笑，布鲁斯需要主动去和别人结交？ 今天来参加宴会的大部分都是奔着他来的，即使他不出场，这场宴会邀请他们就已经是在给他们面子了。 “所以韦恩先生是准备提前离席吗？” 杜兰和他保持在一个不熟的状态，态度温和，但是话语却有些生疏。 “那倒不至于，我只是想在这里待一会。” 布鲁斯将手搭在调酒台前，朝杜兰眨眨眼，像只朝人撒娇的缅因猫一样，那双蓝色眼睛仿佛有让人无法拒绝的魔力。 “韦恩先生，你的魅力应该朝着迷恋你的那群美女们释放。” 很可笑，杜兰并不吃这一招，并且有点想让对方快点离开的意思。 毕竟布鲁斯他真的是个人形焦点，这一会的功夫，已经有不少人在往这边看了。 “这招对你没效果？” 布鲁斯有些疑惑的样子，像是不解为什么这招没用一样，被这样一双眼睛注视着，真的很难让人说出那些让他伤心的话。 “是的。” 杜兰已经感觉到周围频频传来的视线了，他安静的调酒之路已经注定要灭亡了吗？ 不行，不能让这位一直在这里待着，不然他会把晚宴的重心带到自己工作的区域的。 “好吧，我其实只是想找人聊聊天，你知道的，这里的大部分人都只是为了韦恩来的。” 高大的男人突然叹了口气，整个人陷入一种低迷的状态，配上他出色的外貌，让人忍不住想要去安慰他，去告诉他，他并不孤独。 “……” 第169章 太迟了 杜兰感觉自己身上的视线，仿佛要把自己扎穿了，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无奈，随后妥协般的开口。 “韦恩先生我能为你做点什么？” 杜兰能清晰感觉到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对面那人的眼睛里有细碎的光芒闪过，这让杜兰再次在心底叹了口气。 这都是什么事啊？ 怎么就偏偏找上他谈这些？他一点也不想和宴会风云人物谈心。 “今天的晚会主题是慈善，但是他们的话题却都是些我不感兴趣的，好像没有人在意这场晚宴的主题一样。” 布鲁斯垂眸一副失落的样子，但是杜兰还记得记忆中那位，抚养自己长大的人曾经义正辞严的告诉他。 像这种黑发的蓝眼睛的最会骗人了，尤其是韦恩家的，见面最好绕着走。 这句话他说了七八年，说到就算不记得他长什么样子，也不记得他的声音，杜兰也能记得远离韦恩。 所以当对方一脸脆弱的朝自己吐露心声，杜兰的第一反应就是他在演。 “那韦恩先生感兴趣的是什么？” 到底是宴会的主办方，杜兰面上维持着一贯的从容和礼貌，心中却暗自揣摩这位和自己闲扯这些的目的。 他可不认为对方是单纯的想找个人吐吐苦水，这样的话他大可以去和那些愿意听他说话的人谈论这些。 而不是和他一个调酒师死磕。 “我举办这场晚会的真正目的，也是想让大家多关注一些关于慈善背后的事情，不过貌似没人想和我聊这些，他们只关心他们的利益。” 事情似乎并没有按照对方设想的发展，布鲁斯有些郁闷把玩着酒杯边缘，看起来一副受到打击的样子。 不知道为什么，和他短暂的相处中，这位韦恩给他的感觉就是黑发版的笨蛋甜心，但这又不符合他的身份。 韦恩集团这么大一个公司，不可能老板是个只知道沉迷极限运动和尽情享乐的家伙。 这让杜兰感觉有些割裂，但是人确实是视觉动物，即使知道要远离对方，杜兰还是在这个时候选择去‘安抚’一下这位甜心。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和我聊聊，照顾好宾客的情绪也是调酒师工作的一部分。” 正好这会因为他的到来，杜兰的工作也完全清闲下来，聊几句也不会浪费太长时间，说不定等他心情好转了就会离开。 不管他到底是为了什么才来的，杜兰就不信待会的演讲他还会在这里，毕竟酒会只是晚宴的其中一个微不足道的小阶段。 可是布鲁斯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让杜兰愣住。 也让他明白了一件事，为什么那个管理人员宁愿出那么高的工资，也要和自己死磕的原因。 “你觉得…盲人最需要的是什么？” 很简单的问题，却让杜兰的瞳孔骤然收缩起来，从容的假面裂开一道口子。 不敢置信的目光落在对面一脸期待的人身上，怎么也不愿相信这一切。 “是光明……” 一阵耳鸣中，杜兰听着耳边属于自己的声音，它沙哑又带着颤，如同风中摇摇欲坠的枝叶。 为什么？ 为什么现在告诉他这些？ 特奥多罗到死前都没有得到的答案，如今时隔十几年，却被主动送到杜兰面前…… 这种感觉真是荒诞又可笑。 “我觉得应该是爱。” 那双蓝眸将杜兰的反应尽收眼底，也确定了对方确实记得一切，布鲁斯脸上表情不变，但是眼中笑意渐浓。 “爱可不能解决他的困境。” 杜兰藏在调酒台上的手不自觉握成拳，他之所以反应这么大的原因只是因为，这个问题特奥多罗也曾问过，并且只问过一个人。 那个他主动了四年，也没有等到对方主动往自己身边走上一步的人。 特奥多罗有的时候也会陷入某种固执的想法中，他认知中的爱和大部分人的不太一样。 明明只要他想查，那么他完全可以查出那个黑色面具下的人到底是谁，可他没有，他固执的想让对方主动告诉自己。 哪怕是一个虚假的名字，四年时间，他们之间的称呼一个是名字，另一个则是外号。 明明关系暧昧，可特奥多罗却只能以各种外号来称呼对方。 爱人的名字是他逃不开的魔咒，到死他也只是想要拥有一个呼唤对方名字的资格。 杜兰说的既是盲人也是他，爱解决不了他的困境，特奥多罗以爱换回了一个尸骨无存的结局。 “可如果没有爱，他甚至等不到恢复光明的那一天。” 布鲁斯听出来杜兰话中含义，眉眼微垂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而是单纯的从盲人的角度开口。 “可爱太迟了，韦恩先生你该去演讲了。” 他的回应是特奥多罗没有等到的东西，也是杜兰不需要的东西。 爱不是杜兰生活的必需品，他也不需要这些人迟到的爱。 “……” 对上对方欲言又止的表情，杜兰则是开始漫不经心的擦拭杯子，一副忙碌的样子，布鲁斯很快离开，而杜兰调配的那杯酒从始至终都没有被动过。 “真有趣，没想到居然还有人会拒绝韦恩。” 一位长发微卷的男士在布鲁斯离开后没多久，也站在了杜兰的调酒台前，一头飘逸的头发，让见惯了了对方光头样子的杜兰，反应了好久才认出对方是谁。 莱克斯·卢瑟…… 目前看起来年轻且富有，日后却会成为让正联头疼不已的存在，知道是他在背后搞鬼，却没有办法将对方送到监狱。 杜兰记得按照这个时间点，貌似会有什么大事件发生，对方现在对自己展现出感兴趣的样子总感觉没安什么好心。 “先生您不去听演讲吗？” 不过庆幸的是，他们之间其实并没有什么纠葛，杜兰对他的态度不算太热情也不会冷淡。 “老套的说辞没有听下去的必要，比起以慈善的名义满足自己的私欲，我更喜欢做实事。” 莱克斯参加过的慈善晚宴不在少数，但是说实话，每一次的晚宴最后的结果，还不如他投向战地的物资消费多呢。 他们两家集团最近有些合作，他这次来这里也不过是给韦恩一个面子，至于那些差不多的演讲和拍卖流程他想去就去。 “这倒是，您在大都会的呼声很高，卢瑟先生如果去竞选市长的话，选票可能会是压倒性的。” 杜兰并没有说谎或者故意恭维对方，莱克斯·卢瑟在大都会的名誉确实好听，甚至在其他地方也都不错。 如果他去竞选市长的话，投票估计是压倒性的。 “没想到你还关注这些，我还以为哥谭人不过关注这座城市以外的地方呢。” 莱克斯做出一副意外的表情，顺势把话题引导到杜兰身上，话题的转变并不突兀，反而十分自然。 “事实上我并不是哥谭人只不过是来这里旅游，至于大都会，我前段时间在那里待过三四天，您在群众之间的呼声确实不错。” 对于这些不算太重要的消息，杜兰也并不遮掩，反而大大方方的告诉对方这些信息。 “三四天，那你应该还没见过大都会最具特色的地方吧，这座城市有不少不容错过的地方。” 提到自己的城市莱克斯显然来了兴趣，语气变得热切起来。 “我对那座城市并不熟悉，不过有朋友引导着，我对那的印象非常好。” 毕竟那里他还没有遇到过打劫或者绑架呢，算是一个不错的安全区。 “光是印象好可不行，这样吧，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可以带你见识一下这座城市独特的魅力。” 嗯？ “大都会的人都这么热情吗？” 杜兰有些狐疑的侧过脑袋，到底是因为头发原因，他真的很难把眼前这人和记忆中那个人联系起来。 有头发的时候感觉都没那么精明了。 “也许吧，不过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有趣的朋友，主动一点应该没什么吧。” 莱克斯耸了耸肩，对于杜兰的话并不是很在意的样子，不过这会的功夫，他就已经将两人的关系定义为朋友，这倒是刷新了杜兰对他的认知。 “和莱克斯集团董事长成为朋友还真是我的荣幸，不过我要明天才准备从这里离开，我们的行程大概凑不到一起去。” 说实话莱克斯的态度从始至终都很和善，并不会给人一种冒犯的感觉，反而和他闲谈时不自觉就会和他拉近距离。 不过可惜杜兰并不准备和他一起去大都会，对方说不定只是客气一下。 而且晚宴结束后他大概率也是会回大都会，自己在格勒莫里还没晋阶成功前暂时不会离开哥谭的。 所以他们俩的行程也是真的凑不到一起去。 “那还真是凑巧呢，我正好要在哥谭办点事情明天晚上才走，那么…不知道你愿不愿意给我这个朋友一个面子？” 莱克斯一脸和煦，此刻两人的社会地位被对方放在同一水平线上，比起商业化的客套，他这更像是和朋友之间的闲谈，丝毫没有一点架子可言。 第170章 蝙蝠篇1 “既然卢瑟先生这么说了，那么明晚见？” 尽管杜兰对对方是有一点点刻板印象，但是他不可否认的是，对方没有伤害过普通人，他的敌意始终如一。 至少他的立场从始至终都是站在人类这边，所以杜兰并不担心太多，短暂的思考了片刻后就点头同意了。 “这是我的名片，明天你准备离开的时候可以打这个电话，我会让我的司机过去接你，那么明晚见。” 将名片递出去后，莱克斯就准备离开这里，虽然他对晚会不是很感兴趣，但是接下来就是拍卖时间，做做样子还是要的。 “谢谢，我会的。” 将名片收好后，杜兰就重新投身工作中，晚上十二点晚会才散场，杜兰揉了揉长得有些僵直的腰，跟着弗洛伊德一同往休息室走。 “难怪你每天早上都是十点过后才来找我。” 看了眼时间，杜兰感觉他现在躺在床上就能直接睡着，果然常年十点半睡觉养成的良好作息就让他熬夜都熬不住了。 后半场的时候杜兰一直不是很有精神，不过好在一直忙碌着杜兰也不至于犯困。 “哈哈…没办法，偶尔这种晚宴就是要花费很长时间，不过工资不但日结，而且工资是真的高……” 弗洛伊德话还没说完之前那个聘请杜兰的管理就提着一个箱子走了过来，点了对方的命。 “这是你今天的工资加上小费。” 弗洛伊德看了眼那个箱子，整个人都有点懵的样子。 工资？ 他？ 这么多？ “我今天的小费那么高吗？” 我嘞个老天爷啊…… 这一箱子钱都是他的？ 弗洛伊德此刻的心情不亚于中了彩票，这就是突然暴富的感觉吗？有一点点小爽…… “工资是没问题的，你的加上那位临时救场的调酒师，你们两个的工资在八万左右，剩下的都是韦恩先生和卢瑟先生给的小费，一共二十三万。” 对方确认周围没有其他人的时候，把里面的金额点了一遍，然后和弗洛伊德解释了一下他的工资结构。 当然也把为什么杜兰那份，会给他的原因也解释了一遍。 “？!” 直到提着箱子走起老远了弗洛伊德都还晕晕乎乎的，看着身旁恢复平常休闲装扮的杜兰，弗洛伊德突然有一种被追求对象用钱砸了的感觉。 你还真别说…… 爽爆了! 杜兰绝对是他的幸运星，遇到他之后自己肉眼可见的富裕了起来，这笔钱都够他来不止一场的，说走就走的旅行。 就是大晚上的在街上拎着装有二十多万的箱子，弗洛伊德还是有些心虚的。 不过他还没忘了他要带杜兰去看海的想法，三角岬这里本身就是一个重要的港口，周围被大海所包围。 甚至一阵风过还能闻到空气中，独属于海上的，那种略微腥咸的味道。 夜晚的海边十分冷清，除了些许海浪拍打沙滩的声音外，就剩下轮船鸣笛的声音。 也许浪漫注定不属于十二点后的这座城市，沙滩上并没有情侣在上面游玩，就连流浪者也都选了些不会被涨潮所影响的地方休息。 突然的巨款反倒让弗洛伊德有些放不开了，他提也不是放也不是。 毕竟在这里，钱财一旦离手那就可能不是自己的了。 更何况还是在牛鬼蛇神都已经出没的时间阶段，有一种眨一下眼睛就会损失几十万的感觉。 “好困…我们回去吧。” 吹了一会海风，杜兰被吹的越来越困，揉了揉眼睛后抬脚往回走。 “好，那我们打车回去吧？这个点应该还有出租…希望能打到正经司机……” 弗洛伊德连忙跟上杜兰的步伐，很快追到杜兰身边，一只手提着箱子，另一只手搭在杜兰肩膀上。 杜兰也没有阻止他的行为，大概是已经习惯了对方的这些行为。 “放心好了，绝对会打到正经司机的。” 不老实的话也没关系，被东西抵着脑袋就老实了。 “话说杜兰真的这么快就要走了吗？有点舍不……” 弗洛伊德原本还勾着杜兰脖子，下一秒就原地立正了，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看到杜兰手里拿的东西，并且枪口正对着他肩膀上面的位置。 “先生，大晚上跟踪别人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杜兰视线略过弗洛伊德，脸上浮现出笑容，缓缓拉下保险，弗洛伊德只听见身后传来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随后就是一阵匆忙的脚步。 等他后知后觉回头就看到一个狼狈逃窜的身影，以及地面上那孤零零躺着的一根铁棍。 “喔……杜兰你刚刚的动作简直帅死了……” 弗洛伊德缓缓回过头去，刚刚那个眼神都带着攻击性的杜兰，已经恢复平常温和无害的感觉，但是弗洛伊德感觉他可能短时间是忘不那个眼神了。 他看起来无害的追求对象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一面…… 很好今晚做梦有素材了…… “谢谢夸奖，我们回去吧。” 杜兰已经看到停在路边的出租车，司机刚从便利店出来，但愿他还接单。 “哦好……” 有点小霸道的感觉…好喜欢…… 弗洛伊德任由自己被拉着，一直在观察着对方的表情，对方这张脸他是越看越喜欢，脑海中突兀的想起之前被对方接住的画面。 一米八几的大个突然发出一声笑出来，猛男娇羞的样子杜兰并没有看到，他和司机沟通好确认了位置和价格后，就拉着弗洛伊德坐到了后排。 分别后杜兰回到家，想也没想就直接栽倒在床上。 他的腰…他的手…… 感觉真的不想多动一下了…… 而随着房子里的灯熄灭，城市里却并没有安静下来，反而更加热闹。 明明应该只有几个人知道的消息反而以极快的速度传播，有人达成共识，有人则是选择旁观。 今夜注定无法太平，就连这片区域名义上的主宰者也不可避免的被波及。 自从宴会结束后，布鲁斯就已经得到对方即将离开的消息，加上宴会上的试探，他已经完全确定下来。 这个在各个时间节点都有他的身影的杜兰就是特奥多罗，或者说他曾经是对方，不过现在他抛弃了那个身份，也抛弃了那份情感…… 意识到这一点的布鲁斯不知道是该做出什么表情，各种情绪在交织着，所以在杜兰明确表现出驱逐之意的时候他逃避了。 他们都知道，只有这样才是最好的结局。 四年的情感，他也曾遗憾过没能救下对方，那些回忆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不但没有被时间冲刷掉，反而愈发清晰。 他们的初遇、他们的相处…以及他死亡的录像带…… 那些画面在他大脑中重播了一遍又一遍，却始终无法拼凑出一个美好的结局。 他们的初遇在很早很早的时候，哥谭险些重建的时刻，那个时候他并没有注意到人群中的对方。 后来第二次见面时，他们打了一架…… 在韦德离开的快一年里，特奥多罗已经彻底遗忘对方的长相和声音，只记得有那么一个人抚养自己长大。 在意识到对方可能不会回来的时候，特奥多罗就开始想办法用自己的方式去记住对方，而特奥多罗的做法就是学习对方的行为…… 对方消失的时间里，特奥多罗也成为了一名雇佣兵，活动范围只限于哥谭，接不接单全凭心情。 偶尔也会兜售自己手里的情报，并且特奥多罗的情报都是独一份，也就是说买了这份情报的后，别人就就算再想买同样的情报都不行。 而且特奥多罗的客源并没有限制，只要开出他满意的价格，他就会把手里那份情报售卖出去。 短短一年时间，他就成了北区有名的情报贩子加雇佣兵，最重要的是，他足够嚣张…… 因为别人贩卖情报的地方都是东躲西藏，藏匿于各个小巷里，哪有人光明正大的把小店开在街道上的。 而特奥多罗就是直接在家开店，出门就是一个居民区的商业街，可以说把嚣张写脸上。 但是特奥多罗有这个资本…… 因为他手里有太多情报，大到市长小到一些市民，只要给出足够的钱，就没有买不到的情报，但前提是不会有人提前把想要的情报买走。 因为特奥多罗的口头禅就是，我要让我的情报保持独家性。 而且因为他只认钱，各个势力或多或少都有从他那里购买过情报，或者雇佣过他。 所以特奥多罗的位置处于一个很微妙的阶段，他像是分割黑与白的界限，没有人会去主动突破这条界限。 也没有人会蠢到主动去找他麻烦，所以特奥多罗一直保持着良好的口碑，自顾自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离十八岁还差一个月的时候，特奥多罗去接了从黑门出狱的奥斯瓦尔德，以及被关押在阿卡姆的爱德华。 将两人带回了自己家，并且提供了些帮助。 “为什么？” 奥斯瓦尔德想不明白…… 他被关在黑门那么久，特奥多罗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来一次也就算了。 为什么还要在出狱后再帮助自己？ 明明他已经一无所有…… 第171章 蝙蝠篇2 他已经是一个一无所有的失败者了…… 他的天使为什么还愿意帮助他？ “因为我相信你可以东山再起，并且重新夺回属于本应属于你的一切，而我恰巧需要你。” 特奥多罗顺手将一把经过改造的雨伞递了过去，单手撑着下巴，脸上笑意不减。 相信他？ 奥斯瓦尔德颤着手接过那把雨伞，心情复杂在看向对方。 “你为什么会认为我可以？明明我……” 明明他一次又一次的失败，手上的黑帮帝国一次又一次土崩瓦解，如今已经三十多岁的他，手上却没有任何可以拿得出来的东西。 “因为我看过你成功的样子，你是一股被困在篝火堆中的烈火，他们忽视你，觉得你不管怎么样都不会逃开那堆木柴，但是我知道，你只需要一股风就可以焚掉一切，你注定要成功。” 特奥多罗这话是用很轻佻的语气说的，可对上那双蓝色眼睛，奥斯瓦尔德又看到了认真。 他不自觉攥紧手中的黑伞，这么多年过去…没想到同样的剧情再次上演，他的天使从始至终都没有放弃过他…… 此刻他的心情竟奇迹的和多年前的那个雨夜中的自己重合，恍惚间就好像什么都没变一样。 多年的监禁又如何？ 他是哥谭之王，他会出手夺回自己的一切，再狠狠报复那个利用完就把自己丢进监狱的混球。 他的天使在注视着他，他一定会成功…… “还有个问题，你就这么把我从阿卡姆捞出来真的没问题吗？我记得戈登警长可是让那个院长多加关照我呢。” 爱德华一开始被捞出来的时候还有点懵，因为特奥多罗的面孔太过陌生，他可不记得自己认识这么一号人。 直到他从黑门监狱接走了奥斯瓦尔德，爱德华才放下些许戒备，奥斯瓦尔德是没的说，他是刑满释放，可自己呢？ 精神病可没有刑满释放这一说，特奥多罗就这么把两人领到家里，真就不担心什么吗？ 一路上从奥斯瓦尔德口中透露出来的消息里，爱德华也就知道对方是个多么多么好的小年轻。 可以说，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有。 “没事，他不会说什么的，他手里还有个案子需要我帮忙，作为报酬我从阿卡姆捞个人出来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特奥多罗笑吟吟的看了眼对方，随后丢给他一套衣服。 “如果目前不确定要做什么，可以先暂住在这里，等你找到目标后再走也不迟。” 爱德华挑了挑眉，就这么放心把他留在家里？ 他可不像是奥斯瓦尔德那家伙三两句话就可以被哄住，燃起斗志，想要向他证明什么。 这家伙就不怕自己做点手脚，把他的东西占为己有？ “别这么看着我，我既然能把你捞出来就不可能没有别的准备，好了有客人来了，你要旁观吗？” 显然特奥多罗并不担心什么，他既然选择收留对方当然也做了两手准备，这是他和哥哥的家，他绝不允许有超出他预期的意外发生。 爱德华听出了他的威胁，耸了耸肩也没说什么，拿起那套衣服就准备去换掉。 他不是什么傻子，既然对方可以大摇大摆的把他带走，手上要说没点实力那是不可能的。 而他呢？ 他一个长期被关精神病院与外界脱节的存在，既然暂时有地方住给他时间接受现实，那已经是很不错的情况了，至少不需要睡大街。 所以在对方还说有客人要来后，爱德华至少面上装的很自觉。 特奥多罗说了声请进后，大门被人推开，一个身着黑色战衣的家伙进来后就直奔特奥多罗的方向走来。 “欢迎光临～所以你是想要什么？” 对方明显不正常的穿搭并没有让特奥多罗感到意外，哥谭待久了什么人都见识过，特奥多罗不可能被一个着装怪异的家伙吓到。 “你今天从阿卡姆劫走了一个罪犯……” 低沉的带着类似电流还是什么的声音传了过来，特奥多罗第一反应是皱眉，这声音听起来可真怪。 第二反应才是对方话中的含义。 “先生，证据呢？如果不是客人的话，那我只能先把你请出去了。” 特奥多罗不可能傻到问对方是怎么知道的，这句话一开口就是直接用断定的语气，搞不好就是来挑事的。 他要是傻兮兮的问你怎么知道这种鬼话，或者直接趁人那就是在给对方留下把柄。 “罪犯应该待在他们该待的地方，你的行为已经触犯了法律。” 对方似乎并不准备和特奥多罗多说什么，而是抬头直勾勾的看向二楼的一个方向，似乎下一秒就会越过特奥多罗朝着那边走去。 “所以呢？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些呢？还是说你要强行搜查我的家？需要我提醒你的犯罪行为吗，亲爱的小警察？” 特奥多罗不动声色挡在他前进的道路上，虽是调侃，但是眼神中的驱逐之意已经很明显。 “……” 爱德华自然听到了底下的动静，露头观察的瞬间，底下的黑影也随之动了起来，特奥多罗没有丝毫犹豫朝对方开了两枪。 在发现子弹无效后，果断弃枪迅速朝着对方奔去，爱德华也发现对方可能是冲着自己来的，果断躲在了房间里把战斗留给外面的人。 而特奥多罗此时已经利用楼梯的扶手，和对方拉近距离展开搏斗，利用自己对环境的熟悉，双腿勾住对方的脖子将人从楼梯上甩到了客厅。 战斗场地扩宽了不少反倒让对方更为方便的施展拳脚，从对方的攻击中特奥多罗看到了西柔术、桑搏、西斯特玛、法国踢腿术、巴顿术等的影子。 看来不是普通的异装男…… 面对合格的对手，特奥多罗也自然而然的认真起来，不过比起对方的招式，特奥多罗似乎更侧重于另一个方向。 短短几分钟的交手，特奥多罗就已经测试出了对方身上的装备不仅可以防子弹防刀具，还有极强的抗火能力。 而且对方背后的黑色披风可以有效的干扰自己的视线，几分钟的交手中，特奥多罗也只是占了个熟悉地形这个优势。 但是有机会怎么说来着？永远不要小看地形优势，因为你永远也猜不到，小小的一个房子里能有什么样的惊喜？ 打着打着，特奥多罗突然一个后仰，看似是在躲避对方的拳头，可事实上随着一阵细微的咔嚓声后，两人脚下的地面突然腾空。 刚刚回归，头一次经历这种情况的布鲁斯虽然反应的很快借助钩锁想要逃离，可是他的钩锁被早有准备的特奥多罗提前改变了轨迹。 钩锁连同着他一起掉下了特奥多罗布置的陷阱中。 “还挺难缠…” 特奥多罗揉了揉自己的肩膀，刚刚被打中了几拳，跟被铁棍挥了几下一样，疼的厉害。 打开通往地下室的入口后，特奥多罗在下面看到了已经被钩网死死缠住的人，特殊的网格，越是挣扎绑的越是紧。 “呀呀呀～小警察被抓了～” 特奥多罗在入口处大摇大摆的坐下，双腿岔开，手臂撑在大腿上，丝毫不见刚刚战斗时的气势，反而像个得了一点优势就开始嘚瑟的小混混。 “包庇罪犯，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即使被捕的状态，对方也依旧保持着冷静的状态，白色是眼睛平静的注视着对方，看不见的角度中，他的手已经摸上了腰间的道具包。 “哈哈哈哈…我当然知道啦～可那又如何呢？” 特奥多罗满不在乎的看向对方，地下室只一个昏暗的灯光可以照亮，而且刚完工没多久，线路还没有完善，灯光一闪一闪的。 明明灭灭间，那个透着光的蓝宝石单边耳坠格外显眼。 “我会把你一同送进去……” 钩网突然松散下去，灯光再次亮起时特奥多罗已经被对方摁在了出口的楼梯上，后脑磕在楼梯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可特奥多罗却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你要把我送去哪？黑门还是阿卡姆？小警察你知不知道，就算我进去了也是走个过场，第二天他们就会找个替罪羊把我放了，你惩治不了我的!” 特奥多罗感觉到摁在自己脖子上的力道收紧了些，可他却丝毫不惧，反而微笑着注视着对方，一字一句。 “我可以轻而易举查出躲在这个面具下的人是谁，你不是想要当英雄吗？那我就让你完全暴露在大众视野，让你当一下这座城市的招牌…咳咳咳……” 脖子上的力道骤然收紧，特奥多罗的脸上也挨了一拳，可他却笑的越来越大声。 “我亲爱的英雄，你知道我离成年还有多久吗？你的法律对我无效，我还可以轻而易举把你送进去。” 脖子上的那双手突然抽离，特奥多罗得以喘息，灯光忽明忽暗间，特奥多罗那双眼睛越发明亮。 “我喜欢你天真的想法，但是别招惹我…代价你不一定承受得起……” 第172章 蝙蝠篇3 “这次就当是你不懂规矩，下次见了亲爱的小警察。” 明明处于劣势，可特奥多罗丝毫不见狼狈，反而冲钳制自己的露出一个堪称明媚的笑容。 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布鲁斯突然感觉身体一沉，眼皮愈发沉重，最后直直的栽倒在特奥多罗身上。 两百多磅的重量压下来，特奥多罗不可避免的痛呼了一声，小心把对方从自己身上挪开后，特奥多罗躺在隔人的台阶上缓慢的喘息着。 这还是他第一次遇到这么难缠的家伙呢，值得纪念一下。 所以特奥多罗决定不把对方丢进最近的垃圾箱里，而是把他拖到了一个隐秘的角落，在药效到期前几分钟才离开。 很有趣的家伙，就这么弄死太可惜了。 随着特奥多罗离开没多久，布鲁斯也猛的清醒过来，看着周围的环境，他就明白过来这是被对方丢出来了。 为什么不杀了他？ 布鲁斯身上有带辨别时间的东西，很明显，他昏迷的时间在半个小时左右，这个时间如果对方想杀他，足够他死好几次的了。 为什么？ 为什么要放了他？ 布鲁斯才回来没多久，其实还不了解特奥多罗，但是从刚刚对战中他可以分析出来对方不仅善于使用各种武器，而且本身格斗技巧也算是顶级的。 打斗期间故意引导他进入陷阱范围，并且还可以在自己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让自己中招，这样的人居然还是个未成年？ 至于特奥多罗说的他进去顶多一天就放出来这种话，布鲁斯暂时保持怀疑。 还有那个规矩…… 看来他得花点时间重新了解哥谭发生了哪些变化了…… 而此时另一边的特奥多罗已经回到家，看着凌乱的客厅无声的叹了口气。 看来明天得重新定一批家具了。 “看起来是你赢了，他是谁？哥谭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号人物？” 爱德华此时已经从房间里出来，身上换上了一套休闲的睡衣，坐在凌乱的客厅中，悠闲的喝着咖啡。 “暂时还不清楚，他像是突然冒出来的一样，不过既然想当小英雄，那么快拆穿多没意思。” 特奥多罗用舌尖顶了下左边脸颊，疼痛感刺激的他忍不住发笑，心里想的则是对方这次回去估计要好好查查他的底细了。 不过事情这不就变得有趣了吗？ 哥谭多了一个想要用自己的方式惩恶扬善的小警察，在他没有惹火自己之前，特奥多罗愿意让对方保持他的神秘。 “…哥谭可不需要这些。” 爱德华抿了一口咖啡，淡淡的道。 哥谭不需要英雄，没人能独善其身。 “可这很有趣不是吗？在我还没感觉无聊之前，我可不想他就这么死掉。” 哥谭这里缺少了些什么，善与恶失衡，特奥多罗观察了那么久，难免对现状感到无聊。 而这个新来的给他提供了些许新的乐趣，所以在他没有失去兴趣之前，他不会让对方轻易死掉的。 “还真是恶趣味，不过你是在模仿什么人吗？” 爱德华扶了下眼镜，根据他的观察发现这个小孩和奥斯瓦尔德描述的有很大差距，但是有些下意识的举动又符合奥斯瓦尔德说的。 而和特奥多罗相处下来，他能感觉到，对方是在模仿着什么人的行事风格一样，而且模仿时间并不算长，所以才会让对方身上有些割裂感。 “我啊～我在模仿我迷路的哥哥哦～他说好了要一直陪我的，结果出了一次任务就走丢了笨的可以。” 说到这个特奥多罗倒没有遮掩的意思，大大方方的承认了他确实是在模仿着别人。 他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能记住的要素只有那么几个，就连模仿的像不像他也不清楚 。 他只是想努力记住对方，不论是什么方式。 “你的哥哥……” 不知怎么，爱德华忽然想起那个红色的怪人，表情变得有些一言难尽，如果他们是兄弟，那么爱德华就感觉正常多了。 那家伙神神叨叨的，完全无法正常沟通的样子，不过论起模仿，特奥多罗可真模仿不出来对方那种，神神叨叨又贱兮兮的气质。 光说那张足够精致的脸，就让特奥多罗注定与神神叨叨和贱兮兮扯不上关系。 颜值是个很神奇的东西，不好看的犯贱那就皮痒，好看的犯贱那叫幽默风趣。 所以尽管有些行为很类似，但是爱德华就是觉得一点也不像。 “哈哈哈很奇怪？总之我的守着这里，万一哪天那家伙想起来回来的路了，结果发现我不在，他可能会超级伤心的。” 特奥多罗也不在意对方的反应，他只是偶尔想要吐槽一下，就算对方不在他一个人自言自语也会说这些。 “你们关系很好。” 短短几句话的功夫，爱德华似乎能看出对方藏在笑容底下那无法宣泄的悲伤。 “当然，他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就是有点笨，不过没关系，等他回来了我一定给他安个定位器，这下就不怕走丢了。” 已经快一年了，特奥多罗还是相信着对方会在自己生日那天突然出现，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就是这次他回来后，特奥多罗一定要给对方身上安个定位，不然这样等待特奥多罗真的很不喜欢。 这下爱德华没接话了，他记得那家伙的身份貌似是雇佣兵，这么长不回来不是接了个超级长时间的任务，就是已经死了。 如果他把对方可能死了的话说出来那么他被赶出去的概率是百分百。 他们兄弟俩还真是两个奇葩，一个弟控一个兄控…… “好无聊…今天居然没有客人……” 特奥多罗瘫倒在沙发上，整个人透露着一股沮丧的感觉。 “对了你不是喜欢设置谜语吗？我们来玩猜谜游戏怎么样？” 没有钱进账，特奥多罗整个人都有些颓废，东西还被弄坏了好多，身上还被打的有点疼。 特奥多罗有些不爽的小声碎碎念着，不过很快他就想到他身边还有一个人可以嚯嚯。 “你确定？” 爱德华挑了挑眉，倒不是他不想给对方设置谜语，而是他哥那个家伙就给他一种脑子不是很聪明的感觉。 再加上他对能打的人脑子都不怎么聪明有一定的刻板印象，他可不想让对方因为解开谜语而恼羞成怒，把穿着睡衣的他丢出去睡大街。 众所周知，他不善打架。 “开始吧，正好打发一下时间。” 特奥多罗一脸的跃跃欲试，比起在沙发上摆烂，他觉得猜谜语还是挺有意思的。 既然他执意要玩，爱德华只好从他认为简单的开始，然后逐步增加难度，随着时间一点点推移。 这场游戏从一开始的爱德华出题特奥多罗解，到现在的互相设置谜语让对方猜，直到特奥多罗的小鸭子闹钟响了，爱德华才恍然。 他居然和对方玩了四个小时! 从晚上九点玩到了凌晨一点…… 爱德华有些恍惚的看着时间，四个小时他们居然没有分出胜负？ 虽然去掉一开始他敷衍了事的情况还剩三个小时左右，但是后来他们基本上就是把这场游戏变成了比赛。 而他一直以为空有武力没有脑子的特奥多罗，居然和他有来有回的拉扯了三个小时，在对方起身准备去睡觉的时候，爱德华居然生出了一丝想要继续的想法。 而此时特奥多罗已经把门关好，开启房子的过滤系统，打着哈欠往楼上走。 “等等!我们可以再来几局吗……？” 莫名的，爱德华在此时莫名有一种既紧张又兴奋的感觉，就像找到了什么珍宝一样，一时间不愿意放手。 “所以你是想压榨我的睡眠时间？听着，除了要和我滚床单外，我不接受任何事情来影响我睡觉。” 台阶上的特奥多罗缓缓回头，眉眼弯弯带着些许调侃的意思，用最清纯的脸朝着爱德华开出一辆小破车。 “咳咳…你……” 闻言，爱德华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刚刚生出的一丝欣赏，被突如其来的车子碾碎，白净的脸上因为急促的咳嗽染上一层红。 “怎么？想试试？” 特奥多罗被他的反应逗乐了，故意转过身来，用手撑着侧脸朝对方眨眨眼。 “不用!” 爱德华要收回对方模仿的不像的话，这不着调的感觉完全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他就算是精神病院出来的，也不可能饥渴到连小孩子都不放过。 “哈哈哈哈…行吧，那我去睡觉了，十点之前你最好保持安静，冰箱里有吃的你自便。” 恶趣味得到满足后，特奥多罗笑眯眯的回了自己房间，留下爱德华在原地还在感觉脸上烧得慌。 不过他还是把特奥多罗的话听了进去，在十点之前除了弄了点早餐外，就是边吃边看从对方书架上拿的书。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爱德华连同特奥多罗的那份早餐也一起准备了，等特奥多罗起来后，只需要放微波炉加热一下就可以吃了。 而十点一到，二楼就传来些许动静，特奥多罗穿着睡衣迷迷糊糊的从上面走下来，身上还穿着幼稚的大号黑猫睡衣。 第173章 蝙蝠篇4 幼稚…… 爱德华的第一感觉就是如此。 刚睡醒的特奥多罗看起来和他的睡衣一样乖顺可爱，半睁着眼睛，一副不太清醒的样子。 “有我的早餐？真棒，我觉得我快爱上你了。” 刚下楼就看到桌面上摆着的早餐，还不清醒的特奥多罗嘴快过脑子，这么一长串的花砸下来，爱德华差点被自己给自己冲的咖啡呛到。 “噗…咳咳……” 这孩子怎么把这种轻浮的话挂嘴边的？那个雇佣兵到底教会了他什么鬼东西？! “怎么了？” 显然，特奥多罗并不觉得他说了什么过分的话，大摇大摆的坐在餐桌上，也就是他刚刚调戏过的人旁边。 “没什么…还有，那不是给你的。” 爱德华突然就觉得自己做这份早餐，是一件非常错误的决定，他宁愿多吃一份，也不想被对方用轻佻的语气调戏。 “好吧，我收回我爱你的谎话。” 特奥多罗撇了撇嘴，既然不是给他的，那他选择收回自己刚刚的话，忽略掉爱德华欲言又止的眼神，起身准备给自己弄点早餐。 “算了…你吃吧。” 盯着对方青涩的面庞，爱德华打心底升起一丝无奈，他到底是怎么会选择和一个孩子较劲的？ 这也太幼稚了…… “不是说不给我的吗？” 面对对方态度的转变，特奥多罗站在原地没有动，也没有选择坐下，那双眼睛直勾勾的对上对方的视线，似乎在思考对方转变态度的原因。 “不吃的话喂狗。” 被他这么一盯着，爱德华本就尴尬的内心更加尴尬，躲开对方视线的同时目光触及到桌子旁边趴着的金毛，冷不丁的吐出这么一句。 “怎么会不吃呢？亲爱的朋友为我做的爱心早餐欸～我会一口不剩的全部吃完的～” “……你就不能稍微正常一点吗？” 少年独具特色的嗓音，如同热恋的情侣在相互调情一般，穿过爱德华的耳鸣，让他感觉头皮一麻。 他现在不仅要收回对方模仿的不像的话，而且他觉得这家伙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不能～” 为了自己的未来，爱德华短暂的挣扎了一下，但是被特奥多罗无情拒绝。 在特奥多罗看来，目前他还没有腻了这个小游戏，所以让他中途停止那是不可能的。 大概是被特奥多罗时不时的语出惊人吓到，爱德华在住了一个星期后就搬走，哪怕他手里的钱也只能出租到一个各方面都不太好的房子。 但是爱德华被对方时不时的惊人语录吓到，这些话对方还从来没有在奥斯瓦尔德面前说过，就好像只针对他一样…… 听多了，爱德华也担心那百分之一的概率刷新出《三十多岁俏大叔十八岁少年狠狠爱》等，全文起码有三分之二需要被和谐掉的戏码在现实中上演。 虽然爱德华摸清了对方只是在玩，但是谁家一个年龄正是大好青春的好男儿，能坦然接受天天被小自己一轮多的小孩调戏？ 所以刚摸清楚现在的哥谭情况，爱德华就迫不及待的搬了出去，跑，以最快的速度跑。 对于这几天自己戏弄的对象主动离开，特奥多罗没有太多反应，因为他接了个单子，做掉两年一度的市长选举候选人之一。 虽然明面上是个小混混下的悬赏，但是特奥多罗早就将对方背后的操纵者的资料准备好了，就等警察调查的时候花钱从自己这里购买那份资料。 到时候定个什么价呢？ 杀个人佣金都抠抠搜搜的…那就把他的资料定到两百五十万吧…… 多吉利的数字～ 接下订单后，特奥多罗就带上装备按照自己所掌握的信息去提前蹲点，在中午一点的时候成功击杀目标，并且顺手带走了一个偷拍的。 六百万到账后，特奥多罗还没高兴多久，就有人比警察先一步拜访了他的房子。 “嗨亲爱的小警察～这次你要买东西了吗？” 特奥多罗注视着面前的不速之客，不慌不忙的推过去一杯茶，整个人身上散发着一种悠闲的气息。 “你杀了人，你应该知道，年龄不可能一直成为你的挡箭牌。” 布鲁斯将他面前的茶推开，有了前车之鉴，他倒没有直接和对方动手的打算，现在已经过去一周，离他成年还剩半个月的时间左右。 现在他从年龄上确实不能拿他怎么样，就连法律那边也是如此，但是之后呢？这个挡箭牌可用不了多久的…… “拜托情报可不会直接长腿跑我手上～我总不能指望靠着自己手上这点东西度过余生吧～” 杀人？ 哥谭每天死的人还少吗？ 也没见有什么人关注这件事啊，这次只不过是死了个稍微有点知名度的就那么迫不及待的来找自己啊…… 特奥多罗略带讥讽的眼神扫向对方，弹指间已经将他和哥谭警局那些家伙化为一类。 至于对方的后半句话…… “你的意思是说，你准备整顿这个城市里的黑色产业？很有志气嘛～” 特奥多罗拍了拍手，表情未变，甚至整个人看起来更放松了些。 “可是你得知道，一些东西存在就有他存在的意义，尤其是在哥谭，没有任何一项职业会是多余的，我拿钱办事，你们抓你们的幕后真凶，这并不犯冲。” 就连警局也都默认了这一点，他们就算追查雇佣兵也只是想要从他们手中查到雇主的信息。 没人打响清除这些麻烦的第一枪，因为不论是走到哪里雇佣兵都是麻烦的存在，想要驱逐他们，除非武力强行镇压，而且还要提防他们的报复。 这些人手里都有不可预估的武器作为自保的手段，想要和他们硬碰硬简直就是愚蠢。 “可你同样……” 特奥多罗话中的意思布鲁斯当然懂，可他刚开口就被对方打断。 对面椅子上那抹身影缓缓坐好后，双手撑在桌面上，身体向他探去。 “那又如何？这么长时间你应该了解到了这个事实了吧，你就算把我送进去也徒劳无功。小英雄…就算你想拯救这里也得一步步的来，上来就挑战守关boss可是非常愚蠢的行为。” 别的方面特奥多罗不好说，但是他手里掌握的东西只要他不去全部威胁过来个遍，那么他就算光明正大的直播杀人都不会有任何事。 所以他称自己为守关boss完全没有任何问题，只有清理掉所有的小怪才能有和他对战的资格。 不然他们也只会展开一场拉锯战，大不了对方一整天都在蹲守自己，每一次他被放出来后再丢进去。 只要他不感到浪费时间，特奥多罗也不介意陪他玩玩。 “但你的订单里可没有那个人，为什么杀他？” 布鲁斯的拳头握紧又松开，他知道哥谭有太多混乱的地方，黑与白的界限模糊不清。 他也知道特奥多罗说的是实话，可问题是特奥多罗并没有完全按照订单执行，他多杀死了一个。 “拜托亲爱的～我总得保证我的情报的独家性吧～良好的口碑才是生意兴隆的诀窍，不过要真说起来你还得谢谢我把他杀了呢～” 那家伙可不是什么好人，他没问警局要个表彰挂在墙上就已经很好了。 “……” 布鲁斯没有接他这话，他所查到的信息中，对方只是一个普通人，唯一一次案底也只是偷窃而已。 但是考虑到特奥多罗的身份，布鲁斯开始对他查到的信息产生了些许怀疑。 “很好奇？为什么你查到的和我说的不一样？我来告诉你原因吧…看在你今天足够乖的份上…这次情报只需要一千如何～” 对于感兴趣的人，特奥多罗向来慷慨，哪怕这份情报价值再高，他也会压的很低，不过如果他连一千都拿不出来，那他们还是免谈了。 特奥多罗可不是什么慈善家。 布鲁斯藏在面具下的表情微微一变。 一千？ 这还真是出乎他的意料，对方竟然会这么轻易的就把情报说出来。 他默默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千元直接放在桌子上。 今天布鲁斯来的目的不是为了找特奥多罗麻烦的，一方面他的年龄确实让自己有些无从下手，另一方面他也清楚，自己想要把对方送进去必须得先把他背后的人全部拔掉。 至于那个情报，对方愿意说最好，不说他也不会因此对他做什么，他也看得出来，这个价格根本就是对方压了价的效果。 就算特奥多罗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有一点值得认可，那就是他的口碑。 特奥多罗看了一眼桌子上的一千块钱，倒也没有意外对方直接掏钱的行为，不紧不慢的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袋。 毕竟特奥多罗记得，第一次看到这个人的时候，虽然行为看起来像个雏鸟，但是不管是他的言行举止，还是身上的装备都足以证明他绝对不是什么缺钱的人。 “拿去吧，祝你今晚有个美好的夜晚，请回吧。” 布鲁斯接过文件袋，打开看了一眼，确认无误后转身准备离开。 就在他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又停下脚步，转头看向特奥多罗。 第174章 蝙蝠篇5 “还有什么事吗亲爱的？” 特奥多罗正在摇晃着茶杯，韦德从来没有在他面前有过抽烟的举动，所以特奥多罗在无聊的时候顶多摆弄一下周围的物件。 见布鲁斯又回头看他，特奥多罗十分自然的挑了挑眉，态度温和，和对待客人没有什么两样。 布鲁斯盯着特奥多罗，眼神被白色的眼镜遮挡，看出太多情绪，只能通过他的动作大致推断出他在思考什么，随后十分突兀的开口问道。 “你对这座城市到底有多了解？” 特奥多罗扫了他一眼，随手从抽屉里摸出一张纸，那是一张哥谭地图的地图，当着他的面，用笔在上面标上各个区域，被圈中的部分几乎包含了整个哥谭。 言下之意就是，他几乎了解全部。 “怎么了亲爱的，准备好和我建立长期关系了吗？只要有钱，你可以在我这里买到你想要的一切。” 特奥多罗依旧是用着不着调的语气，但是却并不会让人怀疑他在说谎。 布鲁斯看着面前被圈中的区域，表情凝重。 他知道特奥多罗说的并没有夸大，以对方掌握的情报来看，他几乎已经了解了哥谭大部分区域。 如果对方愿意，随时可以在哥谭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怎么样小英雄？只要提供足够的金钱，我甚至可以只为你一个人服务～” 特奥多罗点了点那张被他圈中大半的地图，用眼神蛊惑着对方。 “……” 布鲁斯微微皱眉，他并不喜欢别人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像是调情又像是戏耍。 不过他也清楚，特奥多罗本身就是一个游走在灰色地带边缘的人。 他所提供的服务也确实很诱人。 整个北区最大的情报商…… 并且经他之手的情报，除非买方主动将情报共享出去，不然不可能会有第二个人知道。 仅仅十七岁就达到这个地步，足以说明特奥多罗的天赋是如何恐怖，如果他在成年后舍弃雇佣兵的身份，他手里的东西可以保证他一辈子逍遥法外。 “我这个人呢，没什么立场，唯一认的只有钱，所以啊～好好考虑一下吧～机会难得哦～” 特奥多罗目前赚到的钱足够他更新一套好的设备了，所以他的重心也从赚钱转为了玩乐。 在钱花光之前，他可以选择是发发善心还是享受生活，总之他不会让自己过得太差。 而之所以对他说这些，也不过是想尝试一下新的玩法，顺便培养一些可以和那些家伙抗衡的存在。 他们自相搏斗，特奥多罗自然就可以清闲不少，而且说不定到时候他还可以两头倒卖情报赚取钱财。 要知道，如果局势呈现一边倒的状态，特奥多罗的日子可不会太好过，他需要一个足够限制他们的存在。 戈登是他第一个选中的目标，但是很显然，在这些牛鬼蛇神面前，一个有明确弱点的普通人，就算有权力也不足以将天平拨正。 特奥多罗需要一个足够神秘，足够有正义感，且目标坚定的家伙，来把天平拨平。 所以…… 培养一个黑夜中的英雄出来去给那些人添点麻烦是最好的选择，当然奥斯瓦尔德也可以去有一定的作用。 但是他的定位始终都是趋于黑暗，并不完全满足特奥多罗想要达到的效果。 况且特奥多罗也不担心对方拒绝，他为了维持情报的独家性，可是接连处理掉了不少搅局的家伙，现在对方如果只是想打劫一下普通犯罪那没什么。 可如果他想扳倒某个老牌的黑帮，或者是想要查到一些关于哥谭那些不为人知的黑暗，那么所有线索都只有可能，也只会指向自己。 这就是为什么特奥多罗敢如此嚣张的原因，他知道的太多，又足够强大。 布鲁斯没有回应特奥多罗的话，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特奥多罗也不着急，反正时间还长，自信的孩子多碰几次壁就知道该怎么走了，他会回来的。 结束一场夜巡的布鲁斯回到韦恩庄园，坐在蝙蝠洞内看着从特奥多罗手里买来的情报，陷入沉思。 上面的情报很详细，不仅将对方曾经做过的事情记录下来，还将对方的家庭和接触过得势力全部标注出来，似乎通过这几张纸就把对方的人生从脑子里过了一遍一样。 有些甚至连时间都清晰标注下来，这也变相的证明了特奥多罗的能力多么强大。 庞大的关系网被他梳理的十分简洁明了，同时把重点全部标注出来，光从纸上就能看出对方犯罪时的心理特征。 只是为什么特奥多罗会向他投递来橄榄枝？并且对方最近的行动中似乎都倾向于在整个北区游荡，这和对方之前杂乱的行动路线形成了很大的反差。 布鲁斯在对方的照片上画上了一个红色的问号，仔细一看，整张墙面上几乎贴满了照片，而那些照片无一例外都被一根红线和中心的特奥多罗连接在一起。 而这些人有些社会地位卑微，只是普通人，有些则是一些势力的小头目，还有些则是警局的警察。 然而布鲁斯第一次梳理的时候就感觉不对劲，于是顺着那些人往后查，这才衍生出更远的第二条梳理线。 这次上面的人关系就更为错综复杂了，几乎包含哥谭整个社会各个阶层的存在，布鲁斯将一些不算特别重要的去掉后，红线和照片仍旧铺满了整个墙壁。 黑漆漆的蝙蝠洞里，这面墙红的有些刺眼了。 而这么一个人朝他递来了橄榄枝，似乎有意想要保持合作，简短的相处中，他就已经说了两次类似的话。 布鲁斯很难不多想，他是否有其他的目的。 但其实特奥多罗说的没错，哥谭的黑暗势力错综复杂，如果他一个人能做到的远远不够的。 特奥多罗手中掌握着大量情报，如果得到他的帮助，将会事半功倍。 但是……特奥多罗毕竟是一个雇佣兵，他的道德感并不强，而且对于金钱的渴望远超过他对正义的坚守。 这样的人真的能信任吗？ 至少目前，布鲁斯觉得他并不需要这么一个危险的合作伙伴。 他并不打算轻易相信特奥多罗，至少目前不会。 他需要时间去验证特奥多罗的真实意图，也需要时间去考虑他们之间合作的可能性。 毕竟特奥多罗并不是一个普通的雇佣兵，他的背景和实力都不容小觑。 布鲁斯不能贸然行动，他需要确保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不过目前的布鲁斯并不清楚，特奥多罗对自己的定位十分准确，他就是一个情报商人，一个游走在灰色地带边缘的人，他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待他，只要他活得潇洒自在就行了。 而特奥多罗对于他的态度也很明确，他是生意人，做生意讲究的是利益交换。 对方只要有钱，那他就有情报，如果对方能够提供足够的金钱，那么他们之间就可以建立起合作关系。 但前提是，对方必须拿出足够的诚意。 特奥多罗并不在意他的身份，也不在乎他为什么要卷入哥谭暗黑世界，他只是按照心情办事，给钱，卖情报，偶尔心情不错口头调戏一下别人。 当然，目前特奥多罗觉得最有趣的地方，就是看着那个闯入哥谭黑暗世界的小英雄几次调查，发现源头都是他时，那紧握的拳头了。 生日那天，特奥多罗在一年以来头一次在门口挂上了休息的牌子，相信没有哪个不长眼的会忽视那那么大的牌子。 也许是生日的原因，特奥多罗一整天都心情都很不错，他没有买蛋糕的习惯，而是翻着料理书，按照上面的步骤一步步为自己烘焙蛋糕。 由于是第一次制作蛋糕，粉色的围裙上沾着面粉和奶油，特奥多罗一边哼着小调，一边为蛋糕加上装饰品。 把蛋糕端上餐桌时，特奥多罗在餐具面前停了一会，最后拿了两套餐具，一套摆在自己面前，另一套摆在对面。 随后心情不错的开始看着钟表上的时间，心默念倒计时。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特奥多罗看着墙上的钟表，时钟上的指针慢慢转向十一点五十九分，他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街道，等待着某人的到来。 凌晨十二点一到，特奥多罗便将准备好的礼物拆开放在桌子上，那是他挑选的一瓶保养刀具的轻质机械油。 把礼物放好后，特奥多罗对着对面的空位轻轻说了句生日快乐，也不知道是对自己还是对谁说的。 说完这句话后特奥多罗在原地呆坐了一会，直到蜡烛一点点燃烧殆尽，蛋糕上面的奶油已经还是有融化的迹象。 特奥多罗才将蛋糕切下来一份，放在自己面前的盘子里，自己吃掉了那块味道不怎么甜腻的蛋糕。 将剩下的蛋糕装进盒子，打包丢进了门外的垃圾桶后，这才打了个哈欠，抽空看了眼时间，准备十二点半就躺下休息。 第175章 蝙蝠篇6 只是躺在床上时特奥多罗还是忍不住发出一声叹息，小声嘟囔了句笨蛋后闭上眼睛强制自己睡觉。 大狗贝利乖乖窝在床腿边，守着它的小主人。 天亮之后特奥多罗起床，刚打开门就看到门外一个绿色的盒子，上面贴着一张纸条。 「我不是生命，但我带来喜悦；我不是言语，但我传达心意。我可以是小小的惊喜，也可以是宏伟的展示。我在特殊的日子里出现，也在平凡的时刻闪耀。我无声无息，却能说出千言万语。我是什么？」 “……噗…老套的谜语，礼物我就收下了，下次见面再给你回礼吧……” 不得不说，爱德华是很聪明，他在特奥多罗家住的一周里，摸清楚了特奥多罗的性格，也大致掌握了一些信息。 礼物虽迟但是心意到了，更何况什么可没有标注是生日礼物。 一大早就是收到礼物的特奥多罗心情好了些，吃完早餐就牵着贝利出去遛弯。 不去接单的时候特奥多罗维持着平常的习惯，先去码头附近吹吹风，然后在公园走走。 下午的时候纵情享受生活，晚上十一点半无特殊情况准时睡觉。 然而今天，特奥多罗刚路过一个游乐场就被里面的爆炸吸引，牵着贝利，逆着人群大摇大摆的往爆炸区域走。 一连串的爆炸中，特奥多罗看到了让他一生难忘的画面。 他感兴趣的小英雄身处爆炸范围中，左眼的半边面具被炸毁，露出一双闪烁着火光的蓝眸。 那一刻特奥多罗确定，他心跳加快了。 可特奥多罗又怎么知道…那只是跟随他灵魂的道具在得到关键词后自动触发的效果，检测到任务目标后自动开启的强制情感罢了。 之前的特奥多罗听从韦德的话，视线从未落在对方身上，道具一直没有触发，可现在，他们面对面，那双火光中暴露的眼睛成功触发了道具。 以爱为名的绑架就此展开。 不得不说，这种程度的爆炸已经足以杀死一个成年人，可对方居然在这种情况下还活着，而且看样子并没有什么大碍。 不过当特奥多罗看到不远处的那张可以用熟悉来形容的面容，以及那那癫狂的表情时，特奥多罗一下子就明白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了。 看来是抓捕对方的时候遇上了点小麻烦。 “需要帮忙吗？” 爆炸的烟尘弥漫在空气中，布鲁斯用力甩了甩头，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近距离接触爆炸点，导致他现在还有些耳鸣。 他抬起头，视线有些无法聚焦，他知道，这次行动失败了。 他低估了敌人的狡猾，也低估了敌人的疯狂。 站在不远处的特奥多罗，此时穿着一身宽松的黑色冲锋衣，手里牵着一条大型犬，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出来遛狗的游客一样。 布鲁斯视线在特奥多罗和爆炸区域之间徘徊，特奥多罗牵着狗站在那里，似乎并没有打算离开的意思。 周围的行人乱作一团，尖叫声，哭喊声此起彼伏，只有特奥多罗和他手上的那条大型犬还站在原地。 布鲁斯知道，现在不是闲谈的时候，他必须尽快疏散人群，否则对方手里的连环炸弹绝对会造成一场大型伤亡。 在头脑稍微清醒一些后，布鲁斯几乎是立刻向爆炸区域跑去，试图尽快控制局面。 爆炸的威力很大，周围一片狼藉，瓦砾、碎片散落一地，到处都是焦黑一片。 布鲁斯在爆炸区域来回穿梭，一边疏散人群一边寻找着可疑人物。 他必须阻止对方在人群还没散去前按下开关，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但是对方显然早有准备，爆炸不仅毁掉了现场，还制造出一片混乱，烟雾弥漫，视线受阻，布鲁斯根本无法确定对方在哪里。 他还有几分钟的时间…… “亲爱的小英雄，看来你需要我的帮助，作为我们第一次正式合作，我可以免费为你提供一条情报，如何～” 特奥多罗从始至终都在不紧不慢的跟着对方，即使是在爆炸区域中他也显得不慌不忙，简直就像是来这里踏青的一样。 布鲁斯听到特奥多罗的声音，回过头来，看到特奥多罗正牵着那条大型犬站在不远处，一脸玩味的看着他。 他当然知道特奥多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刚才的对话已经证明了一切。 但是眼下，他并没有心情去追究这些。 布鲁斯现在唯一关心的就是，如何尽快抓住那个制造爆炸的疯狂罪犯。 而特奥多罗的恶趣味他并不想满足。 他不信任对方，自然也不可能理会那个所谓的合作。 “看来我的小英雄不是很想理我呢～” 特奥多罗摆出一副受伤的样子，表情浮夸，让人一眼就能看出他是在装，被成功的忽视后，特奥多罗撇撇嘴，牵着贝利往西南方向走。 “那么，祝你好运。” 等他离开后，布鲁斯往他的方向看去。 能够在这种混乱的情况下保持冷静，还能在这种时候提出合作，足以证明他的心理素质有多强。 但是布鲁斯并不打算在这个时候接受特奥多罗的好意，先不说他们彼此并不熟悉。 而特奥多罗突兀的提出免费给他提供一条情报这点就足够可疑，到底是临时起意，还是他本身也和这件事有些关系？ 毕竟他出现的太过巧合。 不过他估计想不到，今天从这里路过还真是特奥多罗临时起意，特奥多罗今天走的路线是去年他生日时韦德安排的流程。 本来就是想走一圈，没想到遇上了犯罪现场，更没想到会因为一个眼睛产生那种情感。 一切似乎都在特奥多罗意料之外，就连一次难得的好心也被拒之门外，特奥多罗很郁闷。 但他就算郁闷也不会让自己不开心多久，所以出了混乱区域后，特奥多罗抬脚就往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的逃跑方向走去。 他不爽，那么别人也不能好过。 布鲁斯花了二十分钟疏散了周围的群众，将爆炸区域封锁，确定现场没有其他危险后，才顺着罪犯逃跑的方向追查过去。 最终在一个废弃了几年的工厂找到目标。 而此刻里面并不止他所追寻的罪犯一个人，还有一条狗和一个玩的高兴了的家伙。 至于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让我们把时间倒回到十分钟前，特奥多罗将那个脸上画着熟悉妆容，瞳孔和发色都十分陌生的家伙堵在了阶梯上。 “你们还真就像病毒一样，杀死一个又会再冒出来一个，我都已经不在乎妆容下的人是谁了，因为你们都一样的疯狂。” 小丑…… 一个无法用正常手段杀死的存在，在他的记忆里，这个妆容下的人已经死了两个，而眼前这个出现的已经是第三个了。 说真的，特奥多罗已经对此感到无聊了。 以为他们最终目标无非就是那么几个，毁灭哥谭，或者说是毁灭秩序，有些话特奥多罗已经听了不下十遍，他真的感觉对方就是一个精神污染源了。 “hahaha…我记得你，那个躲在家长身后的可怜小鬼已经长这么大了吗～怎么？你想把我送去换取赏钱？等等，让我先整理一下仪容……” 小丑一身亮橙色西装搭配着紫色衬衫，说这话的时候不忘整理一下胸口的一个笑脸的别针，绿色的头发被他用发蜡固定在脑后。 摆正别针的笑脸后，小丑的袖子里突然划出一把左轮，对着特奥多罗连开几枪，特奥多罗站在原地，没躲，任由子弹从自己身边呼啸而过。 “hahaha～真有趣，你不怕我，也不怕死。” 小丑缓缓收回手，将左轮随手放进口袋。 “怕啊，不过我只是不怕死在你手上而已。” 怕死多正常，特奥多罗只是单纯的解读过这些疯子的想法，明白了越是表现得恐惧越是死的快而已。 他们杀人之前会有一个评判，如果感觉无聊那么死亡就已经注定，可如果让他感到有趣，那么活下去的可能性将是百分百。 而刚刚这人提到了他曾经见过自己，那么凭借这点反差，对方一开始就不可能会对自己下死手。 “hahaha…你可真有趣，比那些不懂的乐趣的家伙们有趣多了，那么你来这的目的是什么？因为我炸毁了你要玩的游乐园？” 貌似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了。 “你破坏了我三个监视器，外加两个窃听装置……” 特奥多罗简单计算了下他的损失，那片区域加上那些设备，足够特奥多罗再去卖出去一份资料才能补上。 这意味着他有一份情报要浪费在这种本不该出现的小事上。 这让特奥多罗很不爽。 “呜喔～听起来你是来找我麻烦的，咳咳，那么我们现在该走什么流程呢？你先动手还是…我先！” 刚刚还在说话的人下一秒就从内层里，丢了几把刀柄上刻着笑脸图案的短刀，上一秒还在笑嘻嘻的家伙下一秒就朝着自己扎刀子，哪怕是特奥多罗也有些反应不过来。 第176章 蝙蝠篇7 冷不丁被扎中了两刀，特奥多罗脾气也上来了，踢起地上没有扎中的那把刀，随后抽出扎在自己胳膊上的短刀。 三把刀被他以相同的方式钉死在对方双肩和大腿上。 同时快速靠近对方，将他摁在护栏边上，笑吟吟的注视着对方，身上的刀口还在流血丝毫不影响他的行动。 “我很喜欢这套衣服，结果你现在害得我不得不把它丢掉了，我很不开心，而你的前辈告诉过我一个道理，如果感到不开心那就把源头掐灭就好了。” 特奥多罗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把所有不开心的东西弄死，那他就可以一直保持开心的状态了。 那么现在，看着面前这张涂满油彩的脸，那双绿瞳是那样的兴奋，也许把他弄死的时候他也会是这个表情吧？ “你真的和那些人很不一样……” 小丑微微倾斜着脑袋，身上的疼痛被他完全忽视掉，此时此刻，他的眼睛里只有眼前这个人。 不知道是因为兴奋还是因为疼痛，他颤抖着双手，脸上夸张的红色油彩裂开露出一口牙齿，双手捧上特奥多罗的脸颊。 在特奥多罗意外的眼神中，身体前倾，狠狠的亲上对方的脸颊。 特奥多罗:？ 在被对方推开后，小丑在原地张狂大笑着，身上的刀子也被他一点点拔出来，这下两人都是战损状态，可他却停下来手。 “hahaha…亲爱的…你太独特了…我爱死你的眼神了，也许我们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我和你……” 刀子被主动递了出去，特奥多罗看了眼眼前这个脑回路明显不太正常的家伙，无声的用舌尖抵在后槽牙上，随后笑着接过刀柄。 “当然～但是你得赔偿我的损失。” 朋友？ 特奥多罗倒是无所谓，从刚刚对方的行为上，特奥多罗看到了一个全新的小丑，他本以为对方只是一失败的模仿者。 可如果他有自己的风格又足够疯癫，那么特奥多罗不介意和他搞好关系。 当然他的损失对方还是要赔偿的。 “hahaha…这个好办…比起这个我应该用什么来称呼你？甜心？布丁？还是小蛋糕？” 赔偿？这对小丑来说太简单了，比起这个，他更在意要怎么称呼这个新认识的朋友，新朋友看起来闪亮亮的，他一时间不知道叫哪个比较好了。 “我可不想被那些警察当成从犯，至于称呼…亲爱的宝贝，不论是哪个，只要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我都喜欢。” 恶心他？ 特奥多罗可不觉得他和那些词汇沾边，知道在哥哥以外的人面前他从来都不是那种形象。 调戏别人这方面，特奥多罗还没输过呢，虽然他实践的次数少之又少，但是他的理论知识可不少。 “hahaha…放心好了，罪犯携款逃跑途中丢下一笔钱吸引火力是很正常的事情，不过我喜欢你的称呼，那个词怎么说来着？” 小丑做出思考状，随后摆出来一个黑白电视中经典的灵光一闪的动作。 “心潮澎湃～被你称为宝贝真是让我心潮澎湃～我已经等不及想要和你去做点有意思的事情了～” 特奥多罗把玩着手里的短刀，另一只手撑在护栏上，身体斜靠着，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应他的话。 “你会玩纸牌游戏吗？” 特奥多罗冷不丁的开口，在小丑的注视下从口袋里掏出一副扑克牌，从中抽取四个不同的花色手牌撮开背对他。 “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如何，你如果抽到红心的我们今天就去炸个银行保险库玩玩，如果你抽到黑桃我会现在拔枪给你来一发，抽到方块，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个你目前可能会需要的情报，梅花的话…我会把你绑起来送人，怎么样～玩一把？” 四张手牌牌面背面的花纹一致，特奥多罗轻微晃动了下手牌，冲对方挑眉。 他可以和对方混在一起，但是规矩得他说的才算，谁知道这家伙会不会中场把自己卖掉。 特奥多罗在思考，如果他接受了，那么自己按照轮盘上的执行一下，如果不接受，那么自己就直接把人弄死，就当他强亲自己的代价。 “哦…这听起来有点像轮盘游戏，这是我们之间的小情趣？我喜欢，噢等等…让我先背过身去，你先打乱然后在让我转回来，真期待我的运气呢……” 面对这种小游戏，小丑表现出了强烈的兴趣，他甚至没有提出反制条件，而是主动转过去让特奥多罗重新打乱花色顺序。 等他重新转过来后，特奥多罗将四张牌递了过去，让他去抽。 显然第一轮他的手气还算不错，第一次就抽到了方块。 特奥多罗将手里的牌摊开，倒也可以赖账，而是指了指废弃工厂的后门。 “三分钟内会有人追过来，你现在从后门溜走刚好可以逃开。” 小丑思考了下，很快毫不在意的大笑起来，嚷嚷着他还没玩够，特奥多罗也没拆穿他的意图，而是将用过的牌丢掉，重新在扑克牌中抽取四张。 而小丑也自觉背过身去，默数三个数后就转过来，看着四张手牌，从中间抽了一张黑桃。 “好吧，看来好运气这会还没来，开始吧亲爱的小蛋糕～” 不用他说，特奥多罗已经不紧不慢的拔枪，毫不犹豫的朝着对方的空余的那条腿开枪。 这下四肢算是齐全了，特奥多罗心情也没好了不少，至于之后布鲁斯潜入工厂逮捕小丑的时候，他还有心情去和对方开玩笑。 “亲爱的小英雄，我可是帮了你大忙了，确定不给你的小伙伴来个法式热吻吗？” 特奥多罗朝着对方抛了个媚眼，邀功般的点了点自己的嘴唇，话语更是直白又大胆，就差没把我馋你身子写在脸上了。 “……” 布鲁斯看着被四肢还在往外冒血的罪犯，又看了看一脸邀功的特奥多罗，心情复杂。 他头一次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过可以确定的是，特奥多罗给他的第一印象在瞬间崩塌。 一个他不愿意相信的可能出现在大脑中，让他一时间不知道该直接走还是说些什么。 特奥多罗放了他并且还想要和他合作的原因可能是…… 布鲁斯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越想越觉得头疼，这个可能性简直太荒谬了，但是结合之前发生的一切，似乎又都说得通。 “hahaha……亲爱的小蛋糕，你就那么轻易的把我卖掉了啊～真伤心呢。” 已经被布鲁斯戴上手铐的小丑目睹了全过程，笑的很突然，从语气中听不出他是生气还是其他情绪，不过这并不重要。 “反正你又不可能老老实实的被关太久，用你换一个吻想想还是挺值的。” 特奥多罗丝毫没有觉得他卖朋友的行为有什么不对，反正都是要被抓的，给他换点福利怎么了？ 布鲁斯:…… 你们谈论这个的时候是不是忽略了他还这在呢…… “怎么样小英雄～我可是英勇负伤了呢～不给点补偿可说不过去，如果你不喜欢主动的话，我也代劳～” 说完那句话后，特奥多罗就不在理小丑，反倒是专心和他目前的心动对象调情。 “……” 看着特奥多罗一脸认真的模样，布鲁斯心底升起一种荒谬的感觉，他该不会是真的打算这么做吧？ 他们总共见过几次就主动到索吻的地步了？ 布鲁斯感觉有些头疼。 “还是说…你想要玩点刺激的？” 特奥多罗见他不说话，突然凑近对方，因为双手背在后面，布鲁斯并没有太过激烈的反应，只是下意识后挪半步。 被一个小自己五岁的同性这样调戏，布鲁斯心情一时间有些微妙，就连他耳麦那边也安静的吓人，随后传来一声带着笑意的调侃。 布鲁斯轻咳一声，深吸一口气，让自己保持冷静，低沉的嗓音带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特奥多罗，请你自重，我们不熟。” “别那么死板嘛～多亲几次不就熟了？况且，我帮了你忙，你总不能一点表示都没有吧？我的心可是会碎成一片一片的呢～” 自重？ 显然韦德可没教过特奥多罗这个东西，他的爱太直白，特奥多罗也同样如此，即使现在对方不在，特奥多罗在面对心动的第一反应就是直白的表达出来。 自重什么的…不存在啦～ 而正是这种无赖行径让这个年轻，且刚刚回到哥谭没多久的，年轻的暗夜英雄有些不知所措。 布鲁斯看着对方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特奥多罗看起来似乎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可是他们真正相处的时间加在一起还不到一天，这家伙是怎么做到这么直白又热烈的？ 他不说话，特奥多罗也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布鲁斯，眼神中闪烁着一丝期待，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乖巧的样子像只等待主人摸摸头的小狗。 当然，特奥多罗注定得不到他讨要的那些，看着对方丢下来的止血药和纱布，特奥多罗给自己处理好伤口后，牵着贝利往回走。 第177章 蝙蝠篇8 但是一次失败不意味着特奥多罗会就此放弃。 要知道，被一个随心且掌握足够情报，又足够固执的家伙盯上，注定不可能那么轻松就可以解决问题。 布鲁斯感觉最近有些头疼，不是爆炸后留下的后遗症，而是…… “好巧啊～又见面啦小英雄～” 刚把一个人丢到警局门口熟悉的声音就再次响起，听的布鲁斯脑仁直跳。 布鲁斯揉了揉眉心，抬眸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不出所料，看见特奥多罗那张带着笑意的脸。 今天晚上，特奥多罗穿着一身宽松的灰色卫衣，戴着一顶黑色的帽子，年轻的面孔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出来散步的大学生。 瞧见他看过来，特奥多罗立马热情的朝他挥挥手，脸上的笑容灿烂又欠揍，像极了一只摇着尾巴跑来跑去的大型犬。 有那么一瞬间，布鲁斯突然觉得，也许对方是真的对他感兴趣，而不是一时兴起。 这种情况在这半个月里每天晚上都会上演，不理他的话特奥多罗也会自顾自的跟上去很久。 理他的话，又会被调戏。 布鲁斯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几次遇到特奥多罗了，他对特奥多罗的态度从一开始的抗拒到现在的无奈。 但是他又拿特奥多罗没有办法，他总不能就因为这个就原因把人打一顿吧？ 他又不是什么暴力狂，而且特奥多罗生日过后到现在都没再干过什么犯罪的事情，布鲁斯就算想也没理由这么做。 所以他只能选择无视特奥多罗，只要无视特奥多罗，最多一个月，这个麻烦的家伙感到无聊后就会回归正常。 至少布鲁斯是这么想的…… 但布鲁斯还是低估了特奥多罗的毅力，自从上次被无视后，特奥多罗似乎更加兴奋了。 每天晚上都会准时在对方解决掉第一个事件后从各种地方出现，然后跟在布鲁斯身后时不时出言调戏一下。 布鲁斯尝试过甩掉特奥多罗，但是特奥多罗总能在布鲁斯认为甩掉他之后，重新出现，甚至有时候会出现在布鲁斯规划好的下一站提前等待。 他也不干什么特别出格的事情，除了嘴上占点便宜外，并没有什么过火的举动，有时候也会提供一些小提醒。 久而久之，布鲁斯也懒得再管了，反正特奥多罗也只是跟着他，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特奥多罗每次也会尝试和他搭话，不过显然十句话有八句是在调戏他，剩下两句是在自说自话。 对于这些话布鲁斯一般选择无视，他现在已经可以自动屏蔽掉特奥多罗的那些调戏，只有在有用的消息才会和他搭话。 比如现在，特奥多罗走到布鲁斯面前，伸手搭在布鲁斯肩膀上，十分自来熟的样子，比起神秘的情报商，他更像个街边的小流氓。 “小英雄～最近过得怎么样？有没有想我呀？” 相处半个月，特奥多罗大概清楚，对方不是一个滥用暴力的人，所以只要自己不算太过火，有些行为他是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而特奥多罗恰巧又是那么在乎对方的冷脸，所以这些自来熟的动作，他已经干过不下七八次了。 而每一次布鲁斯都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把特奥多罗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扒拉下来，然后和他拉开一定距离。 这次也不意外，这种和自己划清界限的动作，特奥多罗也不在乎，慢慢把手收回来，耸耸肩，然后继续笑嘻嘻地看着布鲁斯。 “别那么冷漠嘛，好歹我们也算是朋友了，关心一下朋友不是很正常吗？” 布鲁斯皱了皱眉，看着特奥多罗，对于他的自来熟，语气有些无奈。 “我们不是朋友，我们只是合作关系。” 是的，在特奥多罗提供了那么多次情报后，布鲁斯终于承认他们是合作关系，但也仅此而已，特奥多罗对他的追求被他直接略过。 不过对于布鲁斯来说这样的关系已经是极限，可对特奥多罗来说，就有些糟糕了。 他似乎有些不太满意合作关系这几个字，在旁边表达着他的不满。 “达成金钱交易的才叫合作，亲爱的小英雄，我提供了那么多次免费的情报，还以为我和你会是朋友了呢……” 虽然最终目标是爱人关系，但是特奥多罗也知道目前一步到位有点太异想天开，但是起码他也应该占到个朋友的关系了吧？ 合作关系…… 好冷冰冰的字眼…… “……” 布鲁斯沉默片刻，耳麦里传来几声调侃，被他切掉后，才缓缓开口。 “我确实应该感谢你提供的情报，但是朋友之间应该是平等的，而不是像你这样，单方面的付出。” 事实上，他们不论是那方面都并不像朋友，先不说特奥多罗为他提供情报的最终目的，就说他和对方的相处也根本就和朋友不沾边。 “平等的关系？亲爱的小英雄，我没听错吧？” 特奥多罗挑眉，做出一个极为夸张的惊讶表情，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情一样。 “可是我在追你啊～” 朋友是要保持平等关系，但是特奥多罗这可是在追求对方，在特奥多罗的思维模式里面，爱人者注定无法和被爱者处于平等关系。 他们是两座注定不会相连的悬崖，爱会让两人中间建立起桥梁，而桥梁是需要爱人者一步步去搭建的。 所以从一开始他们就注定不会平等。 他之所以说朋友，也只不过是想要对方认可他的追求，哪怕只是确认他们之间也建立了稍微暧昧的联系。 他想确认自己的桥梁构建的程度。 合作关系说白了就是金钱堆砌出来的，冷冰冰的，特奥多罗很不满意这样的结果。 布鲁斯无声的叹了口气，他不承认的现实，被特奥多罗居这么直白地说出来，无奈的同时，也决定再一次表明他的立场。 “特奥多罗，我说过了，我们不是朋友，而且……我也不需要一个追求者。” 特奥多罗似乎早就料到布鲁斯会这么说，他耸耸肩，语气十分随意。 “没关系，反正我也不指望你能这么快就接受我。” 既然这个方法不太好用，那么特奥多罗也在思考是不是要换种方法了。 而他随意的态度引得布鲁斯频频皱眉，从他的态度中布鲁斯能感觉到，特奥多罗似乎一点也不在意他的态度。 这也让布鲁斯更加确认，特奥多罗的告白只是一个玩笑，也许他跟着自己只是抱有其他目的，只不过具体是什么目的，布鲁斯现在还没搞清楚。 从一开始他就没有相信特奥多罗会真的喜欢他，更何况，他并不喜欢男人，哪怕对方再优秀再好看。 手腕处有东西在震动，特奥多罗将目光从对方身上收回，悠悠的朝他晃了晃手。 “看来我得回去了，那么小英雄明晚见～” 说完，特奥多罗离开的毫不犹豫，独留布鲁斯站在原地，很快又消失在夜色中。 明晚吗…… 看来明晚得换条路线了。 至于特奥多罗？ 他在穿过两个街道后走的特快通道，耗时半小时重新回到自己的小家，而此时门口已经有人等候多时。 看到他来了，一席黑色西装的男人摇摇晃晃的快步往前走了两步，神情难掩激动。 “我成功了！我…我……我现在掌握了这片区域…以后没有人敢在这里惹麻烦了……我做到了…我做到了！” 大概是情绪太过激动，对方竟然一时间说不出流畅的说出完整的话，不断靠近着对方试图和对方分享自己的喜悦。 特奥多罗很自然的扶住对方的双手，感受到手臂上传来的力道，特奥多罗的表情未变，唇角微勾，一个简单的动作让他多了一分温柔的感觉。 “是的，你做到了，你重新夺回了属于你的权利。我的判断没错，你生来就是王者，这些荣耀本就该属于你。” 轻柔的话语仿佛有着千万斤重量，敲击在奥斯瓦尔德的心头，多亏了特奥多罗为他提供的那些情报，不然他也不会这么快掌握这一切。 而特奥多罗却将所有功劳全部推到他身上，如此温柔…… 奥斯瓦尔德双手轻微颤抖着，克制不住将的人紧紧拥抱住，他的身高不算高大。 拥抱的时候甚至需要踮起脚，才能将脑袋彻底的埋在对方颈窝，可即使这样他也依旧不愿意放手。 有那么一瞬间，他像个无助的小孩，在外受了欺负强硬的打了回去后，回到家，遇到可以依靠的人，那坚硬的外壳瞬间破碎，只留下脆弱的一面。 “我该怎么回报你呢？” 奥斯瓦尔德踮着脚，双手不住的扶上特奥多罗的后背，将自己托起又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海上的一片浮木。 想要再靠近…最好能和对方到达同一高度。 对于奥斯瓦尔德而言，特奥多罗的存在本身，就是一束不可磨灭的光，撕碎那些所有的否认和鄙夷，留下的只有温柔的认可。 “你不是已经回报过了吗？你向我证明了我的选择没有出错。” 第178章 蝙蝠篇9 特奥多罗没有弯下腰，更没有屈膝让对方更好的抱住自己，因为他知道对方并不需要。 他所得到的一切都是靠他的双手自己打拼下来的，就连这个拥抱也同样如此，只有这样才能体现出特奥多罗对他的尊重。 “我不需要你的回报，我只需要你一直站在这里，站在这个位置甚至更高，向我证明我的选择是正确的。” 对于这种不需要说什么就会自己把一切捧到自己面前的，特奥多罗又怎么可能主动要求什么？ 索取和主动给予的效果是不同的。 奥斯瓦尔德能做到什么全凭他自己。 “我…我绝不会让你失望的……” 奥斯瓦尔德声音有些颤抖，他几乎有些站不住的，如同汲取力量一般，整个人都靠在特奥多罗身上。 他发誓，他绝不会让他的天使失望的…… “我相信你，现在你该好好休息一下了，别把自己逼太急。” 特奥多罗的指尖在对方眼下轻抚了下，动作很轻，像是被羽毛划过了一样，痒痒的，却不是在脸上。 “好…我先走了……” 奥斯瓦尔德握住那双手，往自己脸上贴紧了些，眼神有些贪婪的注视着对方，撑着伞，以倒退的方式重新坐回车里。 车辆开动的后，他的视线也未曾从对方身上离开，直到车子经过拐角再也看不见对方的身影奥斯瓦尔德才回过头来，下一秒就将伞尖对准前面的司机。 “如果我听到任何不好的流言，你的脑袋就得搬家，懂了吗？” “我明白科波特先生，我什么都没看到。” 司机止不住的点头，表示他明白规矩，奥斯瓦尔德这才收回伞，目光看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他走后没多久，特奥多罗就敲了敲不远处停在路边的一辆车的车窗。 “还没看够？”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我以为我隐藏的很好。” 爱德华从后排座位上坐起来，经过他的计算，这里不被灯光照到，再加上他今天穿的是一身休闲黑色服装融入了后排。 就算有声音，也完全被车子隔绝，按道理来说他不应该知道自己在这才对。 “大概是你刚刚偷看的时候动作太明显了？” 特奥多罗总不能说他来的时候，是盯着自己家附近监控画面的吧？ 这当然是不能说的，所以特奥多罗就随便扯了个原因。 “好吧，看来我下次得改进一下了。” 而恰巧，爱德华也确实在偷偷观察过这边的情况，所以特奥多罗这个说法他完全相信了。 “亲爱的朋友～要进去坐坐吗？顺便把东西拿给你。” 特奥多罗抬手搭在车顶悠哉悠哉的等着对方把门打开。 车门很快被打开，爱德华从里面探出身来，先一步朝着门口走去，避免和特奥多罗直接接触。 前些天特奥多罗在路过对方活动范围的时候突然想起来还没给对方回礼，所以学着对方的手法在对方的门口贴了一张谜语。 大概意思就是让他四天后来找自己，没想到刚好和奥斯瓦尔德的行程撞上，爱德华没有出来和对方叙旧的打算。 所以他一直待在车里，并且目睹了对方忽悠奥斯瓦尔德的全过程。 那语气，那态度，简直和自己在对方家住的一周里，认识的那个人有着天壤之别。 这个恶劣的家伙完全就是利用自己那张脸，忽悠的奥斯瓦尔德死心塌地去主动为他铲平麻烦，偏偏对方还觉得亏欠。 “亲爱的你这样躲着我还真是让人伤心～” 特奥多罗本身并不在意对方的态度，不过觉得有意思，所有故意加了那么一句而已。 不过大概是这两天调戏人太熟练了，特奥多罗顺手就从背后把人咚在门上，一边开门，一边在对方耳边调侃。 “？！” 这熊孩子玩法又升级了？现在已经从口头调戏进阶到肢体行动了？ 爱德华突然觉得，其实他也不是一定进去坐坐了，可偏偏退路被堵死，他唯一逃离的方向就是里面。 这下他不进不行了。 望向对方几乎可以用逃窜来形容的背影，特奥多罗默默把手收回来，心底感慨一句。 都快养成习惯了…… 习惯…… 特奥多罗突然觉得，他不需要更改他的追求方式了…… 而进到客厅的爱德华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坐下，四周空旷，待会跑起来也相当方便。 他倒不是担心特奥多罗真的那啥，只是觉得要给自己留点退路，他不喜欢被动的感觉。 “呐，回礼。” 特奥多罗从书架上翻找了一下，找出一打信封，从里面抽出一张递给对方。 “信？” 爱德华有些狐疑的拆开火漆封印，打开里面的两张纸，表情变得意味深长。 “沃尔银行的工作排班表和路线图，你居然连保险库密码都知道？” 那上面那一打不会都是这些东西吧？这个熊孩子到底对这座城市了解到什么地步了啊？ 就凭这个，他连搬空银行都能做到，这么重要的东西就这么轻松给他了？ “当然，对于朋友我一向很大方，而且你不是最近正在盯着这家银行吗？以你的智商成功只是时间问题，我只是帮个小忙～” 特奥多罗对此表现得很平淡，甚至顺手为自己倒了杯橙汁，已经只有这个时候他才真的像一个十八岁连酒都喝不了的少年。 “不止吧，里面有人惹了你？” 这么重要的情报说给就给？ 爱德华还从未见过如此慷慨的人，要说这里面没有什么，他真的很难想象。 “这倒不是，我只是单纯的回礼。” 特奥多罗沉默片刻后，悠悠的补了一句。 “我的心情可比情报重要多了，你让我开心我当然也愿意对你慷慨。” “这份礼物还真是特别。” 心情比情报重要…… 这倒是对方能说出来的话，爱德华将信件收好后就准备和特奥多罗辞行，结果特奥多罗慢悠悠的伸手做了个暂停的手势。 随后从沙发后面翻身坐在了前面和爱德华面对面，一脸好奇。 “我记得奥斯瓦尔德之前向你表白过，什么感觉？” 时间太过久远，加上当时特奥多罗的设备质量不算太好，在码头那种地方杂音太多，水流和海鸟的声音盖住了人声。 所以特奥多罗想要求证，就得直接问当事人，至于为什么不直接问奥斯瓦尔德？ 大概是因为这样有损形象吧。 “你不是情报商吗自己不会查？还有你问这个干嘛？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提到陈年往事，爱德华的眼神中多了些什么，似是怀念似是感慨，还有一丝排斥。 因为那个不合时宜的情感，让本该意气风发的两人相互争斗了那么久，那段时光是美好的，在对方对他产生喜欢的情感之前这一切都那么美好。 两个人都站在了权利的巅峰，他们或许可以获得更高的成就，就因为这个，一切都消散了。 他把对方从市长的位置上拉了下来，对方把他冰封了几个月，兜兜转转他们两个最后都一无所有。 但是他们互相博弈的这段时间也让人怀念，所以提到这份感情，爱德华的心情是复杂的，他并不全是厌恶，但也不会接受。 当然爱德华可不觉得对方突然问这个问题会是一时兴起，总感觉对方不安好心。 爱德华现在对方特奥多罗的印象，停留在，对方是一个喜欢恶作剧的朋友上。 他并不否认对方是个有趣且优秀的朋友，但是比起他的随性，这些都显得有些暗淡了。 也不是完全排斥嘛…… 特奥多罗将他的表情收入眼底，若有所思。 “你不会是…想借鉴？” 这个表情，看的爱德华有一种大事不妙的感觉，这种感觉不是针对他，而是另有其人，他的直觉告诉他，对方可能想对某个男性实行这一操作。 别问他为什么是男性。 因为奥斯瓦尔德和他都是男的。 “这倒不至于，只是在排除一些追人的小技巧～我最近坠入爱河了，想要得到对方的心，所以为了确保成功，我就得排除些错误选项。” 此时的特奥多罗倒是难得的羞涩起来，毫不掩饰的表达着他的喜欢。 原来是这个理由吗？ 爱德华有些淡淡的无语。 原来是拿他们的事当排除案例来了，他还以为对方这是在打坏主意呢。 不过这家伙居然也有害羞的一面？ 爱德华头一次对什么生出拍照留念的想法，不是他说，就这时不时嘴里开出一辆小破车的小年轻。 看到他害羞，比他看到奥斯瓦尔德穿上他妈妈的裙子还要更有冲击力。 虽然奥斯瓦尔德并不会这么做，但是并不妨碍爱德华这么比喻，总之，特奥多罗害羞的样子给了爱德华很大的冲击。 往好的方向想想，爱德华这下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也不急着走了，而是决定暂时留下来听听看。 到底是哪个倒霉蛋被这个熊孩子盯上了，下次遇见他一定要在心里好好嘲笑一下对方。 至于为什么不是在明面上？ 他只能说…… 哥谭盛产恋爱脑，他真不想因为这件事被特奥多罗报复。 第179章 蝙蝠篇10 平静的喝了一口茶后，爱德华就被特奥多罗毫不留情的扫地出门，关门之前还不忘把茶杯拿回去，真就把用完就丢演绎的淋漓尽致。 “……” 这小孩…… 爱德华怎么也想不明白，就这么一个浑身上下都写着恶劣两个字的家伙，到底是怎么被奥斯瓦尔德奉为天使的？ 怎么看都像是个恶劣的小鬼。 不过这也更符合哥谭的形象，纯白的天使可不适合这个地界。 想起捏着手里的资料，爱德华想起刚刚对方一脸羞涩的表情，感慨了一句年轻后，心情还算不错的离开了这里。 而他走后没时间，特奥多罗也没闲着，把设备装好后，提着箱子大摇大摆的离开了家开始往西桥的方向走去。 你以为他是要顺着布鲁斯的足迹继续追寻对方？错错错…… 他的目标是在那边流浪的一位女士。 根据他的情报网，对方最近的行为引起了那些哥谭真正掌权者们的注意，现在对方的脑袋，还在黑市上以三千万的高价悬赏着呢。 到达地方后，特奥多罗并没有立即出现在对方的面前，而是默默注视着对方，计算着她什么时候可以发现自己。 但是让他失望的是，貌似除了那一手的制香能力，和对植物的控制外，她本身的敏锐力并不算太强。 好在她的能力足够强悍这一点可以弥补那些不足。 不过目前她还在为怎么躲过接了她赏金订单的雇佣兵而苦恼，西桥这边的植物并不茂盛，也并非她的主场。 她本身的格斗能力并不强悍，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往这种地方来的，除非被迫赶到这里…… 而现实确定如此，帕米拉在查到那批利用植物来研究生化武器的基地时不小心暴露，虽然侥幸躲过一劫。 但是从那之后麻烦就接踵而至，她唯一的容身之所现在也没办法回去，连日的逃窜让她连制香的时间都没有。 手里的迷魂香眼看着就快要消耗殆尽，身后还有雇佣兵在追赶，她如果现在被抓就必死无疑。 “嗨～需要帮助吗？” 特奥多罗悠悠的从河堤上滑下来，顺手打晕了追上来的雇佣兵后，朝对方吹了个口哨。 “不用谢。” “你是谁？” 看着眼前完全陌生，并且还表现得十分自来熟的家伙，帕米拉本能的警惕起来。 她追查那个生化武器基地得有大半年的时间，不认识特奥多罗也算正常。 更何况，黑市上关于她的悬赏金额真的丰厚，帕米拉要怎么确认对方是真的好心，还是迷惑她的把戏？ 她的小命只有一条，不珍惜不行。 “我啊？我是一名情报商，同时也是一个闲散的雇佣兵，过来散步没想到遇见一个漂亮姐姐在被人尾随，我这个人呢有点正义感，所以顺手帮一下你啦～” 特奥多罗笑吟吟的解释着，但这话别说放在帕米拉耳中了，就是随便拎一个人来都得吐槽一句这鬼话太假了。 更何况特奥多罗还直接表明了他雇佣兵的身份，帕米拉心中的警铃已经敲响。 她把手背在身后，朝袖子上喷了些许香水，趁其不备在对方鼻尖轻轻挥了一下。 奇妙的味道萦绕在特奥多罗的鼻尖，前调类似玫瑰的花香，又有着些茉莉的清香感，尾调是檀香混合着绿叶调，浪漫诱惑的同时，带着些许神秘。 “现在带我去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帕米拉用引导的语气开口，双手抚上特奥多罗的脸颊，试图让香水的效果发挥的更好。 “你应该知道，现在对你来说唯一安全的地方只有一个，但是那也是得在外人不知道的情况下才行。” 特奥多罗低下头，眼神并没有如帕米拉预想中的那样呆滞，反而十分明亮。 “当然，你还有另一个选择，那就是跟我回家。” 帕米拉还来不及惊讶，她的双手就被拷住，罪魁祸首晃了晃手里的钥匙，随后朝她露出一个堪称挑衅的笑容。 “你为什么没被影响？” 帕米拉有点傻眼，她在制香方面可以说天赋异禀，从小就会利用这些香水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从而解决温饱问题。 长大后更是利用香水让自己多次从困境中逃脱，迄今为止，帕米拉还是第一次见到不被她香水所影响的人。 “大概是因为我也懂制作这些东西吧，不过我的更具有杀伤力一些。” 他第一次将类似香水的药剂使用出来时就是为了杀人，而帕米拉则是侧重于“捕获”。 论起制香，他们的经验差不了太多，特奥多罗也研究过类似的香水，所以自然知道怎么逃开对方的捕获。 说到这里，特奥多罗当着对方的面把手铐的钥匙在指尖晃了晃，痞里痞气的朝对方眨眼。 “现在漂亮姐姐你得先和我回一趟家了。” “…呵……只知道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 帕米拉翻了个白眼，她就说为什么对方那么好心，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还真是恶心到极点了。 果然，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看起来人模人样的，实际上还是那种心思肮脏的家伙。 “你是不是想岔了？虽然你很漂亮，但是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特奥多罗觉得他得为自己的清白证明一下。 但是他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帕米拉直接用鄙夷的眼神看向他了。 “有喜欢的人了还带女人回家，你真是个人渣。” 特奥多罗:…… “这么说吧，你很漂亮但我喜欢男的，听懂了吗？” 莫名其妙被扣上人渣的帽子，特奥多罗能忍？忍不了一点好吧。 喜欢…男的？这么刺激的吗？ 帕米拉突然感觉她刚刚说话的声音有点大了，怎么个喜欢男人法？展开细说呗…… 不对…… 既然不是为了这件事，那为什么要把她铐起来带回家？如果是为了赏金的话，难道不是应该直接把她送去换钱吗？ “你不是让我把你带到安全的地方吗？这个订单我接了，佣金的话就收你两百吧。” 特奥多罗看穿了对方的想法，贱兮兮的开口，顺便补充了一句。 “我跟你说过我是个闲散的雇佣兵，正好顺手接了这个单子。” “……” 帕米拉无语了，她那是下单吗？她那分明就是想控制对方未遂。 现在雇佣兵都穷成这样了吗？都流行强买强卖了？两百也贪一下？ 不对啊，直接把她送去换钱不比这两百块香？难道说她遇到了个憨憨雇佣兵？ 帕米拉觉得有那么一个可能，对方看起来太过年轻，说不定只是个刚入行的新手，还不知道黑市交易这回事。 既然如此还是别提起黑市的消息了，就当是两百块钱当房租费了，如果对方家真的安全的话，她也好有时间补充装备。 想通这一点后，帕米拉也没再挣扎，老老实实的跟着对方进了房子。 一到客厅，帕米拉就感觉到一股生命气息扑面而来，看了眼客厅里被照养很好的绿植，帕米拉对特奥多罗的印象好了很多。 “你很用心在照顾这些孩子们。” 进了房子特奥多罗就把她手上的手铐解开了，所以帕米拉可以去触摸那些看起来就极其健康的绿植，感受从它们身上传来的生命力。 “既然要养，总不能养的病恹恹的吧？” 更何况这些绿植还是哥哥给他买的，特奥多罗愿意分出时间去照顾它们。 “你是个不错的人，抱歉之前那样说你。” 帕米拉对那些对植物好的人态度都很不错，在看到这些绿植的状态后，她也立即对对方改观。 能用心对待植物的人都是好人，知道帕米拉是这么认为的。 “我接受你的道歉，不过要不要做一笔交易？” 特奥多罗给贝利开了一个罐头，把垃圾处理好后悠悠的坐回自己的办公桌前，敲了敲对面的桌子示意她坐过去。 “交易？” 帕米拉缓缓走过去坐下，接过帕米拉递给她的一杯水喝了一口，面露疑惑的继续开口。 “有什么可交易的？” 帕米拉可不认为对方有什么东西可以打动自己，她目前最需要的是躲过那些家伙的追捕，将他们做的事情公之于众。 “我知道一条特殊的路线可以避开所有人直达罗宾逊公园中心，条件是你得把你手里的资料拷贝一份给我。”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帕米拉最需要的就是一个避难所，而罗宾逊公园足够大，再加上对方的能力，那里会是最合适的地方。 但是前提是帕米拉不被别人发现，再强大的植物终究也只是植物，比不上一发导弹来的威力。 如果帕米拉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出现在街道上，并且走进罗宾逊公园，那么不出三天，罗宾逊公园将会迎来一次重建申请。 帕米拉会被冠以反抗者的名义，被他们名正言顺的铲除。 不用怀疑，这是那些人惯用的伎俩，特奥多罗常年和他们打交道，自然知道这些人可以无耻到什么地步。 用一个莫须有的理由抹除掉对他们有害的威胁，并且还不会损害自己的名誉，虚伪的可怕。 第180章 蝙蝠篇11 “你也是和他们一伙的？” 帕米拉听完下意识露出警惕的表情，可她手上没有任何东西，目前和砧板上的鱼没什么区别。 “并不，相反，他们违反了和我的约定，是我要搞垮他们。” 特奥多罗冲她露出一个安抚性的笑容，平静的述说着自己的目的，丝毫不觉得他说了什么让人觉得异想天开的话。 之前他们就已经达成过交易，那批产品不会流入他所在的这片区域，结果他们表面上答应的好好的。 实际上换了一批人暗戳戳的在这片区域售卖，以为这样他就发现不了？到时候还可以咬死不承认。 特奥多罗觉得是时候让他们知道一下，在他面前玩文字游戏是没用的。 “我为什么要信你？” 帕米拉感觉自己有点看不懂这个操作了，所以从一开始对方的目的就是这个，而不是因为他是个刚入门的新手？ 这听起来荒唐，明明对方看起来也才刚成年不久，居然就敢说出这种话来，帕米拉感觉这个世界终究是魔幻起来了。 但是既然他们目标一致，帕米拉不介意把东西给对方，可万一他是诓自己的呢？ 毕竟这一切听起来都不太真实。 “那份资料就在你身上吧，就凭我明明可以直接抢，但是我选择坐在这里和你商量，你确定要怀疑我？” 特奥多罗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是直接看向对方藏匿资料的地方，用行动告诉对方，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东西在哪。 而他之所以没有明抢，也是出于礼貌和尊重。 所谓先礼后兵，如果帕米拉不同意的话，他也会采取些非法措施来获得这份资料。 “我会把它给你，同时我也希望你能说到做到，搞垮他们。” 帕米拉显然也想明白了这其中的道理，叹了口气后，将那份资料拿出来。 “放心好了，没有人可以在惹了我后还可以每天开开心心的敛钱。” 以为做的足够隐秘就可以高枕无忧？做梦去吧，不守规矩的代价特奥多罗迟早要让他们看到。 特奥多罗将那些资料全部复印了一份后，把原版还给对方后朝着地下室走去。 帕米拉有些懵的跟了上去，眼看着特奥多罗掀开一个秘密通道，帕米拉有些好奇的问。 “这下面是通往罗宾逊公园的隧道？” 对方居然有本事从这里挖通一个通往罗宾逊公园的隧道，这工程量可不是一般人能干得了的。 莫名的，帕米拉对搞垮那些混蛋多了些信心。 而下一秒特奥多罗就打破了她的幻想，把残酷的现实摆在她面前。 “不是，这下面只是通往下水道而已。” “……” 尽管无语，帕米拉还是跟着对方跳了下去，哥谭的下水道充斥着各种东西。 怪异的声响在下水道内回荡，时不时还有老鼠从脚边穿过。 “你为什么提着一份食物？” 帕米拉躲开从脚边穿梭而过的老鼠，看向前面提着食物前进的特奥多罗，有些疑惑。 这家伙还有在下水道这种地方吃东西的爱好？ “在送你到地方之前，我们得见一个朋友，这些是送他的。” 特奥多罗耸了耸肩，和她保持着一定距离，让她不至于掉队，毕竟下水道有些地方的光线真的和没有一样。 对方脚下就是一个八厘米的高跟鞋，一不小心崴到脚，就是要掉到不知道都是些什么混合在一起的不明液体中了。 那场面会很死亡。 尽管特奥多罗喜欢乐子，但是这显然并不好笑。 “你有朋友住在下水道？还真是另类的癖好……” 帕米拉小小的吐槽了一句，耳边类似爬行类鳞片摩擦的声音越来越近，帕米拉突然有一种脊背生凉的感觉，回头一看却什么也没发现。 “抱歉韦伦，她可能第一次来，别生气，你的食物，我特意多加了些芝士。” 特奥多罗拍了拍帕米拉的肩膀，将她拉到自己身边，这时帕米拉才注意到，她面前站着一个两米高左右，满脸全是鳞片的家伙。 对方大部分皮肤被一个黑色兜帽遮挡住，只露出小部分鳞片和一双爬行类才会有的眼睛。 “如果她不是你带来的，我已经拧断她的脖子了，下次小心点，祸从口出。” 韦伦接过特奥多罗递来的袋子，冷冷的看了对方一眼后轻易越到对面，那里有个破旧的沙发，两米多的身体压了上去，并没有发出什么吱呀的声音，质量还算不错。 “谢了朋友，下次给你带我特制的加辣版汉堡。” 特奥多罗朝他的方向扬了扬手，身边的帕米拉连忙道了个歉，不过韦伦并没有理她而且在咬了一口加大版的热狗后，嘟囔了一句。 “你最近很忙，都很少来看我这个朋友。” 往常特奥多罗大概十天左右就会来给他送一次吃的，或者给他带点有意思的小玩意，但是最近他已经有小半个月没有来找自己了。 韦伦活动的时间不多，基本上就是在后半夜才会从下水道里出来，这个时候街道根本就没人。 也可以避免别人对自己的外形说三道四的。 但是这样他就和白天完全脱轨了，晚上除了酒吧还会营业外，基本没有餐厅还在开门卖吃的。 所以特奥多罗不给他投喂的期间，韦伦肚子里就只有些酒吧的酒水，以及一些误入下水道的小动物。 也就只有特奥多罗给他投喂的时候，他才感觉自己还是个真正的人。 主要就是为什么他到现在也没有选择完全服从兽欲去吃人的原因，爬行类要更能忍受饥饿，再加上他本身的再生和耐力都很强，所以他即使一个月不吃东西也没关系。 只不过特奥多罗的失踪让他有些不太习惯而已。 “因为有人不守规矩，我得给他们长点教训，不过想扳倒他们还得花很长时间才行。” 特奥多罗脸上闪过一丝无奈，安抚起了他的这位不同寻常的朋友。 “…有需要帮忙的吗？” 韦伦沉默了一下后提出帮忙，他现在是一个帮派的小头目，同时也是整个哥谭下水道内的王者，帮助朋友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 “不用，这件事需要和不少人打交道，对你来说可能有点糟糕，不过放心好了我很快就能解决的。” 特奥多罗摇头表示拒绝，韦伦很在意他的外表问题，这件事不能把他拉下水，不然这么一个人形推土机要是和自己反目了，特奥多罗哭都没地方哭去。 “嗯。” 既然拒绝了，韦伦也没多说什么，而是沉默着吃完特奥多罗给他带来的食物。 告别对方后特奥多罗带着帕米拉打开一个井盖，出来时就已经是罗宾逊公园中心区域了。 “如果想离开这里也可以从这里走，韦伦记住你的味道了，下次见面只要不说什么，他自己就会无视你的，那么下次见了漂亮姐姐～” 把人送到地方，特奥多罗就准备回去，结果被帕米拉叫住，临走之前在特奥多罗脸颊上留下一个唇印作为感谢。 “下次见嘴甜的小子。” 帕米拉觉得对方会是个不错的朋友，嘴甜，会照顾植物，并且交友广泛，而且同样懂得制香。 等他做到了那一切后，她们会很有话题的，当然请把他的恋爱展开说说，漂亮姐姐愿意给他来点有用的小建议。 特奥多罗顶着口红印回到了下水道，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后喃喃自语。 “要不…就先不把她的情报卖出去了？” 原路返回的时候韦伦已经不在那里了，特奥多罗猜测对方应该又是出去活动去了。 毕竟下水道的活动范围有限，而韦伦的体型较大，在这里待着束手束脚的，总要去放放风。 从下水道回去后特奥多罗把衣服换下来，洗了个澡，把衣服清洗完后时间到了睡觉的点。 特奥多罗收拾好复印的资料后关好灯，招呼着贝利跟着他回房间睡觉。 第二天十点的时候闹钟响了后，特奥多罗洗漱一番就带着一个箱子出门。 而他来的地方正是阿卡姆，就是一个月前他捞爱德华的地方。 这次还是同样的流程，特奥多罗略过已经混成阿卡姆领袖且正和他打招呼的小丑，直勾勾的朝着更里面的病房走去。 最终停在了一个恒温为零度的房间门口。 这时阿卡姆的院长奎西·夏普走了过来，准备介绍里面的人是谁却被打断。 “我想和他单独聊聊。” 奎西有些为难，一般说这种话的基本上就是要从他这里捞人的，而特奥多罗上个月才从他这里带走了一位病人，这个月才开头就又要再带走一个，这样他也很难办的。 “放心我只是聊聊，不是要带走他。” 特奥多罗知道对方在担心什么，所以给对方下了一颗定心丸后就被奎西带到了一个单独的沟通室里。 因为对方实在太过特殊，他们又不可能一直待在零度的环境和对方沟通，所以单独建立了一个沟通室。 说是沟通室，其实就是把关押对方的房间其中一面墙换成玻璃而已…… 第181章 蝙蝠篇12 而这部分的沟通室也还是从守对方的房间隔取的，也就是说维克多·弗莱斯的病房只有别的病人的房间一半大。 进入沟通室内特奥多罗将放在那个玻璃上，掌心的温度只能融化上面的冰雾，却不能擦拭出一片窥探里面的镜像。 突然，一只苍白的手掌抚上玻璃，手一挥，玻璃上模糊的冰雾被推开，露出一双苍蓝色仿佛发着光的眼睛。 “早上好弗莱斯先生。” 特奥多罗缓缓收回自己的手掌，站在距离玻璃不远的位置，身后的看管人员早已识趣的离开，现在是两人单独沟通的时间。 “又来一个，你又是为了什么来找我。” 维克多态度随意，对此已经见怪不怪，甚至悠闲的开了瓶汽水送到嘴里。 因为他病房的特殊性，这个房间也算是一个超大的冰箱，不管是后厨还是那些看守的人都喜欢往他的病房里塞点东西冰着。 大概是他们觉得，他们忽略这是个病房，把这里当成一个超大冰箱有点不太人道，所以有时候也会顺手给维克多准备点东西。 所以维克多在这里的日子也不算太糟糕，因为身体的特殊，他免去了很多治疗，比如说电击之类的。 “想出去吗？” 特奥多罗也没有太多废话，而是敲了敲这个玻璃，确认了不是采用了什么特殊工艺制作的后，透过那一片清晰的玻璃眼神直勾勾的注视着对方。 “出去了又能怎么样？我离开这个温度就会死，再说我出去能干什么？去冰场累死累活，只为给别人的酒杯加一块冰？” 没有恒温装备他出去就是死路一条，这也就是为什么，他像个供人参观的小白鼠一样，在这个巨大的玻璃前丝毫没有怨言的原因。 哪怕这个玻璃他通过撞击就可以就撞碎，他也没有想要离开的想法。 因为他走不了。 “再说，你真的有资格把我带走吗？” 阿卡姆内接收的消息有限，维克多知道的也少之又少，在他看来，他眼前只是一个看起来十分年轻的小孩。 他有资格带自己出去？别开玩笑了。 “过家家还是去找别人吧，我在这里待的很好。” 起码在这里他还死不掉。 “每天都有面临死亡威胁也算好吗？这个按钮可以关闭这间房子的制冷功能吧，让我猜猜看有多少人按过这个按钮？每次都是间隔多久？” 特奥多罗可不觉得这些人真的会因为对方体质特殊，就不对他使用治疗方案，他从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墙壁上那个看起来有些显眼的按钮。 而维克多在擦拭出一片可以看清的玻璃后，下意识的看了眼那个按钮。 所以特奥多罗猜想，针对他的治疗也还在进行，只不过是因为对方特殊而改成了特殊的治疗方式。 砰的一声，维克多的拳头砸在玻璃上，似乎是顾及着什么，他的力道还是收着些，只震掉了些许冰花。 “看来我猜对了。” 特奥多罗缓缓将视线收回，重新落在对面那个巨大的冰窗上。 维克多此时胸腔也在剧烈起伏，像是正在压抑着某种愤怒的情绪一样。 “就算我想出去又怎么样？没有可以控制温度的装备我就算出去也是死路一条……” 他不想死，至少他还没有见证科技进步到可以治愈妻子疾病的那一刻。 虽然妻子已经死去，可他固执的想要亲眼见证这一疾病被攻克，就好像他的妻子也被治愈了一样。 在此之前，他不能死，他要亲眼见证这一幕才能甘心。 哪怕这些人打着治疗的名义，几乎每天都要给他断一次电，让他切身感受到死亡真正一点点降临，背后仿佛已经有把镰刀抵在脊椎。 而他几乎狼狈的想要逃离，他还有心愿未完成，他不敢死，不敢就这么不人不鬼的去见到他的妻子。 就算死，他也想以一个正常人样子死去，像个普通人一样和妻子重逢。 所以他哀求着那些人收起他们的玩心，他不想以现在的样子死去，每当这个时候他们的笑声都会穿过玻璃，狠狠碾碎他仅存的自尊。 叮叮叮—— 敲击玻璃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拉回，特奥多罗将手边的箱子打开，熟悉的装备让他一时间不知道作何感想。 “为什么？” 他的视线落在那个恒温服装上，仿佛透过他看到了曾经所取得的成绩，有些弯曲的脊椎下意识挺直了些。 曾几何时，他也制霸一方，可长年累月的蹉跎让他几乎忘记了这一点，如今回忆起过去，他缺失的那一部分似乎也重新回归了。 “现在的势力大多不讲究规矩，我还是更喜欢原来那个懂规矩的时代，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 特奥多罗也不和他绕弯子，直接了当的表明他对现在哥谭的黑暗世界的不满，要知道就算是曾经的小丑都懂的在哥谭就要守一些规矩。 可这些人不但不遵守，还用这种方式来刺激他，仿佛他们已经将整个哥谭收入囊中，规矩不是应该由他们制定，更不是让他们随意修改的。 既然做不到遵守规矩，那么他找些遵守规矩的来顶替他们的位置又有何妨？ “你准备怎么把我捞出来？” 维克多沉默了片刻视线一直盯着那个箱子，突然露出一个笑容。 “不是我把你捞出来，而是你自己逃跑的。” 特奥多罗知道，这是同意的信号，他后退一步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少年的朝气展露出来。 “半小时后这里会发生爆炸，到时候范围会波及到你的房间，你有五分钟的时间可以穿好装备，然也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你只需要记住，你是自己跑出来的。” 说完特奥多罗就离开了沟通室，那个箱子被遗留在原地。 维克多数着时间，在爆炸响起的瞬间砸坏了玻璃，趁着温度还没有上升，以最快的速度穿上作战服。 随后从箱子里摸出两瓶旧版的冷冻液，装枪后对赶来的警卫一顿扫射。 而他出去没多久就看到了小丑在一群人的簇拥下，如同皇帝一般大笑着从大门走了出去。 等远离了那片区域，维克多才有时间了解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原来他所熟悉的老伙计们大部分已经从里面出来了吗？算算时间，维克多竟然还是比较晚了。 不过…… 维克多活动了一下许久没有直起的脊背，举着枪觉得去干票大的。 既然收了东西那他也该干点实事出来，但是，在此之前他还得补充一下自己的冷冻液，两瓶的量可不够他接下来消耗的。 而随着阿卡姆被炸，大量的精神病犯人被释放出来，哥谭一时间陷入混乱当中，警局警力百来余人满城的跑，一天之内抓回的也才十几个。 由于关进阿卡姆的基本上各个都身怀绝技，抓捕的过程中，警察这边损失了不少人。 而他们抓捕到的还只是些莽汉头铁的，这场混乱被丢在前面冲锋的类似排头兵的角色。 而真正让人头疼的角色反倒是摸不着行踪，不过总之风波表面上是短暂的平息了，而他们也从那些罪犯的口中知道了，这场爆炸的罪魁祸首其实是小丑。 至于特奥多罗？ 由于他身份特殊，被戈登从名单上划掉，如果实在找不到那些罪犯的消息，他也得去找对方碰碰运气，没必要得罪这个没有立场的家伙。 毕竟他可不知道特奥多罗和小丑目前是“朋友”关系。 而当夜幕降临时，特奥多罗的小店也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小英雄这是想我了？” 特奥多罗对于这位的到来并不意外，反而早早的泡好茶等着对方。 “你今天去了阿卡姆对吗。” 由于对方并没有刻意隐瞒行踪，布鲁斯查到的信息也不少。 比如说对方去找了谁谈话，和他离开后多久阿卡姆就发生了爆炸等等。 原本布鲁斯以为对方老实了一个月，以后应该只会专注于情报交易，没想到对方一搞事情就搞了个大的。 今天白天几乎半个哥谭的交通都处于瘫痪状态，警局更是忙的不可开交，他是怎么能毫不心虚的主动调戏他的？ “是去了啊，怎么了嘛小英雄？你这是在关心我吗？放心好了，我从里面出来好胳膊好腿的，一点亏没吃。” 特奥多罗捏了捏自己的手臂，向他展示自己身上并没有受伤的样子，结果下一秒他就被对方摁住。 “告诉我这场爆炸和你有多少关系。” 布鲁斯知道特奥多罗和小丑算是朋友关系，所以很难保证他和这件事没有牵扯，而特奥多罗看似行动公开，可很多关于他的情报却是难以细查。 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有限，就连他短时间内也无法查出这件事，对方到底有没有为其添加助力。 可既然查不到那么他也可以直接去找对方，反正他的小店就在那里。 再次被摁倒，这次特奥多罗依旧是没有反抗，相同的选择，心境却不同。 他整个人放松的瘫倒在地面，任由那双手扼住自己的脖子，发丝随意的散落，有些隐隐约约间遮挡住了半边眼睛，却挡不住那炙热的眼神。 第182章 蝙蝠篇13 “你想知道的话我可以告诉你全部，但在此之前，你要给我一个吻。” “……” 布鲁斯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然，他迅速移开目光，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地松了几分。 就是这么一个动作让特奥多罗抓住机会，一只手扣住布鲁斯的手腕，另一只手搂住他的脖子，用力一拉，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 布鲁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迅速伸手想要推开特奥多罗，却已经来不及了，因为特奥多罗已经贴了上去。 特奥多罗学着电视里的样子亲上了对方，但对方紧闭双唇，特奥多罗只能像个笨拙的小狗，用舌尖舔舐他的嘴角。 感受到唇角传来的湿热触感，布鲁斯猛地睁大眼睛，随后反应过来，一把推开特奥多罗。 被他这么一推，特奥多罗也顺势倒在地上，双手摊开，整个人显得悠闲自得，完全一副受利者的态度。 布鲁斯没有说话，而是默默用手背狠狠擦了擦嘴唇，嘴唇上的触感让他感到有些嫌弃，他从未想过自己会被一个男人强吻。 虽然比起吻，这更像是小狗表达亲近的舔舐。 他慢慢直起身，后退了一步。 而就在此时特奥多罗悠悠的开口提醒道。 “你现在要是走了，就相当于白送我一个亲亲哦～” 布鲁斯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内心的情绪，他知道，现在不是和特奥多罗计较的时候，他需要从特奥多罗嘴里撬出真相。 大不了就当被狗舔了…… “阿卡姆的爆炸和你有没有关系？” “没有哦～” 特奥多罗坦然的摊了摊手，脸上表情戏谑，他可没说谎，他只是知道对方要在今天炸毁阿卡姆，所以提前一点去给人送装备而已。 爆炸的事可和他没有一点关系。 布鲁斯闻言，眉头紧锁，显然并不相信特奥多罗的话。 “那你为什么出现在阿卡姆？” 他不相信对方是溜弯溜过去的，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 “这是第二个问题了。” 特奥多罗点了点自己的嘴唇，示意要收费了，一个问题一个吻应该没问题吧？他可真是良心商家。 布鲁斯被特奥多罗的无赖行为气笑了，他伸手捏住特奥多罗的下巴，强迫他看着自己。 “我怎么确定你刚刚说的是真话。” 下巴被人捏住，特奥多罗毫不闪躲，直视布鲁斯的眼睛，眼底满是笑意。 “因为我在追你。” 追人就要拿出诚意，更何况他收了费的，又怎么可能在这种对他没有任何影响的问题上撒谎？ 别忘了他那良好的口碑，特奥多罗没必要为了这种事情砸了自己的招牌。 “你最好说的是实话，否则……” 不知是无奈还是其他，最终布鲁斯松开了手，临走之前留下一句警告。 “否则怎样？把我抓起来？” 这种话他这几天已经说过很多遍了，对特奥多罗来说完全没有警告作用，反而越说越兴奋。 “……” 回答他的只有布鲁斯离去的背影，特奥多罗也不在意，伸手拍掉自己身上的灰，揉了揉贝利的脑袋后从地上爬起来。 回想起刚刚的事情没忍住笑出声来，小英雄逗起来也太有意思了吧？ 而另一边重新回归打击犯罪的布鲁斯心情有一点点的小郁闷。 刚刚那一幕一直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承认，特奥多罗的吻技很糟糕，甚至可以用生涩来形容，这和特奥多罗一直表现出的有很大差别。 当然他不是回味，而是感到有些心梗，被对方骚扰了一下，结果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情报。 不过想起对方良好的口碑，至少证明特奥多罗确实没有参与这件事，这也算是唯一一点稍微有用的消息。 至于特奥多罗的亲亲……就当被狗舔了。 此时被当做狗的特奥多罗在干嘛？ 他可没有在家好好待着，而是接了个有意思的订单，带好推子和钩爪后就出了门。 好久没遇到这么缺德的订单了，特奥多罗觉得，他今天不接这个单子今晚注定睡不着觉。 于是带好装备就登上天台，借助钩爪下各个楼层间穿梭，大概是一心想着订单，特奥多罗并没有注意到，他和他心心念念的小英雄在天台有过短暂的相遇。 原本还在打击罪犯的布鲁斯，突然看到那个鬼鬼祟祟的身影，确认了后以为对方接了什么单子，选择跟了上去。 布鲁斯跟着那个身影穿过大街小巷，最后在一个富人区停下了脚步。 特奥多罗来到一座别墅前，观察了一下四周，确认周围没有监控后，熟练的翻墙进去。 布鲁斯站在不远处的树后，看着特奥多罗的举动，犹豫了一下，也跟着翻了进去。 他当然不相信特奥多罗会无缘无故跑到这里，特奥多罗的行为非常可疑，万一对方是接了个雇凶杀人的单子呢？ 别墅里很安静，特奥多罗轻车熟路的来到一间房门前，推门而入，大概是太缺德了，他没忍住笑出声来，把推子组装好。 布鲁斯站在门外，听到里面传来的笑声，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而这时里面已经传来了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布鲁斯冲进去的时候立马呆住，聪明的大脑短暂的停止了思考。 因为特奥多罗正拿着一个推子在给一只胖乎乎的银渐层剃头。 生平第一次布鲁斯从一只猫的脸上看到了没天理三个字，而特奥多罗在迅速拍完照后立马跳窗逃跑，留下布鲁斯和猫大眼瞪小眼。 银渐层:人桑，还不追吗？ (*?????) 反应过来的布鲁斯忍着笑追着对方逃跑的方向出去，势必要为这只猫讨回一个公道。 然而他也才追出去没多久就听到一长串的笑声，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看着笑得直不起腰的身影，布鲁斯满头黑线。 给猫剃头…… 他突然感觉哥谭人的精神状态也挺岌岌可危的。 他还记得刚开始遇到特奥多罗时，对方虽然逗自己，但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离谱。 现在看来……他应该早点意识到的…对方完全就是随心所欲根本无法管束。 笑够了后特奥多罗就准备拿着照片去交差，顺便看看那个想出这个鬼点子报仇的家伙。 这件事特奥多罗有一点了解，大概就是雇主家养了一只很漂亮的德文卷，两家聚餐的时候，雇主家的德文卷惨遭毒手。 雇主气不过自己闺女被猪拱了，又不想两家难堪，最终选择了这种损到家的办法，雇佣人把那只猫的头剃了解解气。 而雇主出的价其实也不低，就是一般人不会去接这个订单，感觉会是职业生涯的一笔污点，但是特奥多罗就不一样了。 他太爱这种损到家的订单了，原本他其实是想戴个头罩，然后当着猫主人的面给它剃头。 但是没想到小猫住的是超级大单间，特奥多罗懒得再去找主卧了，所以直接原地行刑。 布鲁斯原本想把这个插曲抛在脑后，继续他的夜间巡逻，但是大概是那只猫幽怨的眼神起了效果，他突然又折返了回去。 特奥多罗把照片发给雇主，再慢悠悠的走到哥谭街道上的时候，已经是快要接近半夜的时候。 刚刚走到巷子口就被人按在了墙上，特奥多罗下意识想动手，又立马刹住了，冲来人扬起一个笑容。 “好巧啊小英雄～” 布鲁斯想也没想就给对方戴上手铐，特奥多罗脸上的笑容一僵，歪了歪头。 “小英雄我这是犯了什么错？” 他还什么都没干呢！ 布鲁斯语气冷淡。 “擅闯民宅。” 私闯民宅？ 特奥多罗思考了下，耸耸肩。 “我又没带走什么东西就是单纯的路过而已，这你也要管一下吗？” “你知道的，你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布鲁斯不想和对方在这上面浪费太多时间，毕竟他已经亲眼目睹了对方干了什么。 偏偏特奥多罗并不想如他的愿，他的嘴角轻轻上扬了一下，压下去后继续装无辜。 “我什么都没做啊，亲爱的小英雄，你总不能因为这个就要逮捕我吧？” “你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很显然，布鲁斯没有理会特奥多罗的插科打诨，淡淡的重复了一遍这句话。 特奥多罗叹了口气，似乎是妥协了，语气中的笑意怎么也压不住。 “好吧好吧，我承认，我是去给那只猫剃头了。” “你还挺自豪。” 布鲁斯有些无奈，这是什么很光荣的事情吗？感觉对方很得意？ 特奥多罗轻咳了一声，努力压制笑意决定挽救一下自己在对方眼里的形象。 “小英雄这不能怪我，这个订单太有意思了，我要是不接的话今天晚上可是会睡不着觉的～” “你的癖好还真是特别。” 布鲁斯感觉到淡淡的无语，因为这种小事睡不着觉？这家伙比他想象的还要奇怪。 特奥多罗挑眉，并没有否认。 “所以小英雄打算把我怎么办？” 总不能因为这个就要把他绳之以法吧？ 有这个是时间他还不如多巡查几个地盘阻止几场犯罪呢，盯着他干嘛？ 虽然他是很想对方和他待在一起，但是不是以即将被送到警局的罪犯身份。 而且犯的还是这种事情，他会小小的社死一下的。 第183章 蝙蝠篇14 “我会把你交给警察。” 布鲁斯瞥了一眼对方，即便双手被拷上，他依旧表现得十分放松，甚至还在调皮的朝着布鲁斯露出一个非常夸张的表情。 “不要啊，警察会把我关进监狱的～” 因为给猫剃头就把自己丢警局，特奥多罗觉得对方可能是在蓄意报复自己，不然为什么放着其他人不抓偏偏抓他这个“剃头匠”？ “这是你应得的。” 布鲁斯可不管他是真的害怕还是在搞怪，私闯民宅，破坏他人财物，加上之前他干的事，这一切都是他应得的。 “小英雄～别这样，求求你放过我～你总不能让我宝贵的第一次，就因为这个情况被记录在案吧～” 特奥多罗把手抬起来些，脸颊贴着手臂上那一圈冰冷的银白色手铐，睫毛颤了颤，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 虽然这个单子是好玩，但是就因为这么一个单子被丢警局，特奥多罗觉得很不值。 他会被笑死的。 看了一眼特奥多罗戴着的手铐，又看了一眼对方可怜兮兮的表情，布鲁斯是嘴角抽了抽。 他见过很多罪犯，撒谎的，没日没夜都想着，怎么在警局里给自己争取一个最轻罪名的。 但他没想到，特奥多罗居然会为了阻止他把自己交给警察，选择卖可怜。 总感觉每一次和特奥多罗相处，对方都能让人见识到些新东西，在他以为他再怎么也不至于如何的时候，特奥多罗又会刷新他的认知。 特奥多罗…一种很新的罪犯。 “那你想怎么办？” 考虑到对方其实也才刚成年不久，行事作风幼稚些也可以接受，布鲁斯在沉默了片刻后，语气软了几分，虽然经过变声根本听不出来。 只要对方给个合理的理由，布鲁斯觉得他可以当做没看见。 不过这种在逗小孩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见他态度松懈下来，特奥多罗也十分自然的把手递了上去，悠闲的晃了晃，似乎在催促对方早点把这个东西解开。 “小英雄～放我一马，我就给你一个今天从阿卡姆逃出的罪犯的藏身地址怎么样？” 说这话的时候，特奥多罗把脑袋扬了扬，脸上笑容灿烂，就差把得意写在脸上了。 因为他已经笃定对方不会拒绝，比起自己这个小罪犯，丢进去用不了一个小时就会被放出去的存在，那些阿卡姆在逃“王子”才是重中之重。 鬼知道他们能搞出什么事来？尤其是重点点名喜欢给脸上画着油彩的某人。（红色加粗线） 虽然知道对方是在用阿卡姆的逃犯转移注意力，但特奥多罗的提议成功的打动了他。 阿卡姆逃犯的威胁可远比特奥多罗要有威胁，没必要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因此，在思考了片刻后，布鲁斯最终还是把对方手上的手铐解开了。 “多谢小英雄啦～” 被解开手铐后，重获自由的特奥多罗甩了下手腕，似乎这个手铐在他手上还是在别的都一样。 特奥多罗从始至终都是一副轻松自在的模样，就连被铐住也像是来体验项目的，对此布鲁斯眼底划过一抹无奈。 这家伙真的就是自信又嚣张。 见对方似乎没有要追究自己擅自闯入民宅的事情了，特奥多罗勾了勾唇角，准备往家的方向走，然而就在他转身的时候，身后传来对方有些沙哑的声音。 “等等。” “嗯哼？” 特奥多罗回过头来，有些疑惑的看了对方一眼，方法再问还有什么事吗？ “特奥多罗。” 低沉的嗓音将这个名字吐出，被这么念叨一下，似乎又觉得前面像是缺少了什么前缀一样，空落落的。 布鲁斯觉得他有必要给他提醒一下刚刚他们的交易内容，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了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位置。” 特奥多罗脚步一顿，脸上依旧挂着那副笑眯眯的表情，他转过身，抬眸对上对方那双深邃的蓝眼睛，缓声开口。 “地址在哥谭东城区，一栋废弃的工厂里，现在那个逃犯应该还在里面。” 特奥多罗说这话的时候，声音笑意有些含糊，这导致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懒散，还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原本他是准备回去给对方拿点东西的，不过看样子对方应该已经等不及了，那么他也只能换个方法了。 说完后特奥多罗仿佛想起了什么一样，点了点太阳穴的位置。 “到时候记得让耳麦里的人提醒你一下，可别着了他的道，这个罪犯战斗力不高，但是胜在这里。” 既然该提醒的都提醒了，特奥多罗也不管他说的话到底对布鲁斯来说有怎样的冲击，开溜的速度很快，几乎是一晃神的功夫就已经消失在街道。 开什么玩笑，不溜干嘛？跟着他去打击犯罪？ 可别。 特奥多罗本身立场模糊，再加上布鲁斯最近的风头正盛，谁不知道哥谭最近来了一位怪人。 专门在夜晚整治罪恶，不少黑帮已经将他视为眼中钉，特奥多罗作为一个情报商，其实最好的是和这种存在保持距离。 如果是其他的还好，这次他是去抓阿卡姆的逃犯，那群人没几个正常的，自己跟过去了不是送上门给他们记仇的？ 小英雄他神出鬼没，但是特奥多罗可是有个固定的小家的。 他可不想被这些人惦记上。 而在他消失后没多久，布鲁斯下意识摸向耳边，内心给特奥多罗的评定的危险等级再次提高。 不过经过他这么一提醒，布鲁斯大概猜测到特奥多罗给他的大概是谁的位置了。 杰维斯·泰奇，一个拥有高超催眠术的罪犯，当然他还有另一个耳熟能详的称号，疯帽匠。 【少爷，其实这位小先生还挺有趣的不是吗？】 初期，布鲁斯的联络器一直都处于一个开启状态，方便阿尔弗雷德为他传递信息，或者记录一些对话。 所以阿尔弗雷德除了不知道特奥多罗具体操作外，其实将刚刚发生了什么听了个大概。 对于这个时不时调戏一下自家少爷的小先生，阿尔弗雷德的态度也得十分友善。 毕竟几次相处下来，阿尔弗雷德能感觉到对方对布鲁斯少爷并没有恶意。 只不过这位小先生追求人的方式太热烈直白，一般人还真就招架不住。 少年的爱意如同天边朝阳，带着年轻人特有的那种感觉，独特又充满了朝气与活力，是不经雕琢的宝石，闪耀着未经世事洗礼的光芒，纯净而无瑕。 “你不觉得他很危险吗？” 布鲁斯并不否认对方有趣这个点。 但是同时他也很危险，这样一个人打着爱的名义不动声色的蚕食着他的伪装，这才是最危险的地方。 【少爷指的是哪方面的危险？】 是那份爱，还是他本身？ 阿尔弗雷德知道布鲁斯少爷对待大多数事情都是保持谨慎的态度，觉得事情的出现总要有个原因。 可有些时候，爱是不需要理由的。 尤其是少年的爱意来的莫名其妙，又如此纯粹和真挚。它像是一场突如其来的春雨，滋润心田，让那些未曾察觉的种子悄然发芽。 少年们的情感世界，总是充满了无限的想象和可能性，他们的爱意不受世俗的束缚，不被理智的枷锁所限制。 “他让我觉得，我对他一无所知。” 每当布鲁斯感觉他了解了对方时，特奥多罗又会让他看到另一个不一样的点，好像用书面的形式完全无法了解一样。 他太过独特，又掌握了太多。 如果不加以限制，倘若有一天他的立场不再保持中立，那么他将会是一个不逊色于小丑的麻烦。 一个掌握了太多东西，又完全随心所欲的罪犯，这种要比那些有明确目标的罪犯更加棘手。 因为你不知道他会不会因一个小事从而创造出一场大麻烦。 而特奥多罗就是那种，哪怕掌握了他所有信息，也依旧觉得对他一无所知的存在，就好像一层又一层的宝箱，打开后一层就会发现还有一层。 【少爷，您并不是一无所知不是吗？】 阿尔弗雷德打断了对方的胡思乱想，以免布鲁斯陷入了更深的循环。 他的基地里，那面墙上，那些都是布鲁斯了解对方的证明。 几乎一整面墙的红线也在证明着这一切。 【他的身份，他的能力，还有……他给您带来的感受，少爷不是都很清楚吗？】 布鲁斯抿了抿唇，没有说话，但眼神中却流露出几分复杂，他下意识看向对方离开时的方向。 他清楚吗？ 他是清楚的，那次在对方手上吃了一次亏后，布鲁斯几乎是报复式的将对方从头查到尾。 有些年久的视频反复打开观看，他甚至知道对方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了解他又不了解他。 长久的沉默中，阿尔弗雷德似乎看穿了对方一样，轻笑一声。 【您对他很感兴趣。】 也许布鲁斯少爷不是喜欢对方，但对方身上的神秘感却真的吸引到了他，那种明明掌握了一切，却又感觉一无所知的感觉很吸引人。 第184章 蝙蝠篇15 “他…很特别。” 布鲁斯没有否认，除去调戏他的那部分，对方所表现出来的状态很特别。 谁会因为没有接到那个订单而睡不着觉啊？ 特奥多罗真的很不像哥谭人，就像是一缕阳光穿过厚厚的云层，直直的落在自己的掌心。 对于挣扎在泥潭的人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也许不是爱，但足够吸引人。 没人会拒绝将这一缕光攥紧在手心的。 即使他可能会灼伤自己。 与此同时，刚刚离开的特奥多罗，正坐在屋顶上吹着风，看着夜空中闪烁的星星，心情格外愉悦。 突然，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特奥多罗拿出手机，看到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上面只有几个字：祝你好运。 特奥多罗挑了挑眉，手中钩爪对准隔壁的楼层，身体借助钩锁的迅速转移了位置。 而就在他离开的瞬间，刚刚的位置就发生了爆炸，这么大的动静周围房屋愣是没有一个敢开灯的。 他们强忍着恐惧，无视掉被压在碎石下面的呼救，只求不会引火烧身。 而此刻楼底一个人取下头上的帽子，从旁边人手里接过喇叭，歪歪斜斜的站着说，朝着特奥多罗所在的楼层呼喊。 “surprise！hahaha～亲爱的小蛋糕你还好吗？快下来给你的好朋友一个拥抱吧～” 不用想也知道这位轰人的是谁，特奥多罗没有过多犹豫放缓了钩索，顺着墙体一路下滑最终稳稳降落。 看着已经张开双臂等着自己的家伙，特奥多罗同样扬起笑容，在靠近的瞬间变了脸，一拳将人打倒在地。 跨坐在对方身上，揪着对方的衣领，让他不得不面对自己，笑吟吟的开口。 “这份拥抱怎么样？分量不错吧，好、朋、友。” 妈的，他知道这家伙疯，但是他真没想到对方疯成这样，特奥多罗要是再晚两秒跑说不定现在就得一瘸一拐的出现在对方面前了。 刚轰完他居然还该大摇大摆的出现在自己面前，要不是今天出门没带装备，特奥多罗多少也是要对方再次尝尝枪管的味道。 “hahaha…看来你很喜欢我的见面礼～小蛋糕，要和我一起兜风吗？我保证这次不会再有爆炸。” 小丑被揪着衣领，鼻下被打出了血，他活动了下面部，擦掉那抹红后若无其事的邀请着特奥多罗。 “不要，我要回去睡觉。” 他疯了才会放弃自己的睡眠时间，去和一个刚刚炸过自己的家伙去兜风。 特奥多罗松开手，打了几拳后消气了自然而然的就从对方身上起来，甩了甩手毫不留情的拒绝。 “别那么无趣嘛小蛋糕，好歹你也是用我换了点东西，就当是给我的一个补偿怎么样？” 站直后的小丑即使身上沾了不少血，也丝毫不显狼狈，继续锲而不舍的邀请着对方。 “也行啊，这里离我家还挺远的，你给我当司机送我回去怎么样？” 这么坚持的话…… 特奥多罗勾着对方的脖子，故意用挑衅的语气说话，让他当司机送自己回去，这和把对方当小弟使唤没什么区别了。 正常人可能都会觉得羞辱，但是小丑却两眼一亮。 “亲爱的小蛋糕，你这是在邀请我去你家吗？hahaha～哦老天…我们这样是不是进展太快了？管他呢。我可太期待了！” 说到期待两字时，小丑故意咬重读音，夸张的表情，和那双如同毒蛇般的眼神中都透露着危险的信号。 也许这家伙记吃不记打，这会已经完全忘记刚刚特奥多罗的行为，反而暧昧的把双手搭在对方的肩膀上，将脑袋凑了过去。 额间相抵着，也许他在心底哼着歌，身体也在有节奏的抖动着，在特奥多罗的目光中，凑近对方的耳边。 “希望我们能度过一个美妙的夜晚，hahaha！” 尖锐刺耳的笑声穿过特奥多罗的耳膜，成功让特奥多罗推开对方。 得…… 特奥多罗翻了个白眼，也没再拒绝，而是挑了挑眉。 “车呢？” 特奥多罗当然不会傻到觉得对方口中的“美妙”是指那种事，他估摸着对方又是准备干什么大事。 好在小英雄目前应该是在和那个疯帽匠周旋，自己和小丑鬼混一下应该没什么吧？ 这样想着，特奥多罗顿时放心不少。 几乎是特奥多罗话音刚落下，一辆紫色兰博基尼aventador就已经开了过来，在小丑靠近的时候，开车的那位就已经自觉下来。 然而小丑却绕了一圈，做了一个绅士的动作，选择先把副驾驶的门打开。 “谢了。” 特奥多罗挑了挑眉，没有丝毫犹豫的坐了上去。 “乐意为你效劳，我亲爱的小蛋糕～” 小丑笑着回应，关上副驾驶的车门后用手在玻璃上画了一个笑脸的符号，随后才悠闲的回到主驾驶启动车辆扬长而去。 等到这片街道重新恢复寂静，才有几盏灯亮起，有小孩子好奇窗户外探头，结果又很快被家长拉了回来。 并且教育他们，在哥谭就要把他们的好奇心收好，不然麻烦就会找上门来。 说是要送特奥多罗回去，可小丑却将车开上了哥谭允许飙车的区域，随着车速不断提升，窗外的景色渐渐变成一条条线。 “你知道吗？其实在成为小丑之前我们也曾见过面，当时我们都只是社会的最底层人物，可现在，我们两个都变了。” 小丑一边纵情享受狂飙带来快感，一边若无其事的挑起话题，甚至在车速达到两百七的时候侧头看向特奥多罗，又很快转了回去。 “这个你和我说过了。” 特奥多罗将视线从车窗调转回来，他记得对方说过曾见过自己小时候的样子，所以对此并没有太多感慨的。 不过提到社会最底层，特奥多罗看了眼车内而布置，轻笑一声。 “当坏蛋来钱可真快。” 开车的人耸耸肩，对这个说法表示认可。 “是啊小蛋糕，普通人工作十几年才能买得起这辆车，我当坏蛋的第一个月就可以几辆换着开了。” 售车的可不管他们的钱是不是来历不明，只要不是来抢车的，他们乐意将这些售卖出去。 “所以你是因为这个才走上犯罪的？” 特奥多罗有些讶异的看向对方，如果是因为这个理由是话，那么特奥多罗觉得对方真是太逊了，一点都不符合小丑的风格。 “hahaha～亲爱的小蛋糕，你不觉得这很讽刺吗？普通人只有走向犯罪才能有机会出人头地，而那些权贵哪怕什么都不做就有大把大把的钱流向他们的口袋。” 车速陡然升高，特奥多罗微微眯眼，手已经悄然放在了安全带上，而小丑还在自顾自的说着。 “小人物的生死不被重视，压迫和恐惧笼罩在这座城市，就应该有人站出来，给那些人指明方向，我们怎么做才能夺回属于我们的权利，让那些啃食我们血肉的家伙付出代价。” “你就是用这个口号号召的那些追随者？推倒那些压迫者…哈哈哈……有趣的想法，但我感觉你想要的不止这些。” 此时车速下降了些，特奥多罗身侧的人在听完后克制不住的发抖然后大笑。 “亲爱的小蛋糕，那你觉得我想要什么？” 特奥多罗没有去看对方，而是目光直视前面的路，大概是随时做好退路，所以在高速行驶的状态下，他并没有紧张的表情，整个人反而放松的很，仿佛在诉说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 “你心底的破坏欲太强了，你想让这座城市‘重生’，想让混乱来代替秩序，很疯狂也很有趣。” 如果只是简简单单的推倒压迫者，他不应该是这个反应，更不可能成为“小丑”，而且只是短暂的接触，特奥多罗就能感觉到对方身上那股强烈的破坏欲。 “hahaha～哦亲爱的，我越来越喜欢你了，完全正确，我确实想好好改造一下这座城市，现在的一切太平庸了，人们心底压抑着一只野兽，为什么？为什么不把它释放出来？那个场面一定会非常有意思的。” 也许是被看穿了想法，驾驶位上的人大声诉说着他的想法，兴奋之余车辆的速度再次提升。 而小丑则是，一只手从口袋里翻找着什么，一边自顾自的继续说着。 “知道吗？在见到你之前我其实是想直接杀了你的。” 终于，小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带和小鸭子图案的小布袋，朝对方晃了晃。 “在我觉醒之前，我只是一个路边扮演小丑揽客的普通人，拿着微薄的薪水每天还要被小混混欺负。” 不知道是回忆起什么，小丑的眼神里多了些什么。 “然后，在我又一次被打倒在地的时光，一个小男孩出现了，他松开了那个红色怪人的手，蹲在我面前给了我这个，告诉我其实生活还没那么糟…多可爱的小孩啊，让我重新对生活充满希望，然后现实再狠狠将我击溃…” 第185章 蝙蝠篇16 听他这么说特奥多罗貌似想起来了什么，似乎有一次和哥哥一起出门确实遇到了那么一个倒霉蛋。 当时他身上衣服灰扑扑的，明明整个人看起来那么狼狈，可是还是能强撑着笑出来。 特奥多罗觉得对方有一定的潜力所以在得到允许后，给对方提供了一小笔资金，原来那个人是他吗？ 看来他当时的预感没有错。 他确实有一定的潜力。 “所以，这和你想杀我有什么联系吗？” 之前想杀自己并不意味着现在也想，至少他这么说的时候就意味着特奥多罗是安全的。 所以特奥多罗丝毫没有被人盯上的自觉，依旧悠哉悠哉的看向路面。 “因为我觉醒了呀，我意识到这个社会早就腐烂变质了，现在的我不需要那些救赎，我要的是更加彻底的毁灭，那份善意只会束手束脚，与其让你成为别人的筹码，还不如亲自死在我手上。” 因为那份善意，那段时间小丑是真的相信生活在变得美好，可是母亲的重病，工作被老板开除，钱还被小混混抢走打破了他的这一错觉。 他甚至不好意思出现在母亲的病床前，去和对方道歉说，他没办法支付医疗费。只敢藏起来，寄希望于奇迹，可没有奇迹。 母亲死了，自己没钱被房东赶出去，没工作要他这个不分场合，时不时发笑的怪胎。 见识过光明后，这一系列才会更加难以忍受，最终心底的欲望引导着他走上这条道路。 他成为了小丑，曾经触碰不到的东西变得触手可及，一切都是那么讽刺。 现在的生活越是美好，就越加重了他想要毁灭这一切的决心。 “所以，为什么改主意了。” 就在恶念不断滋生的时候，特奥多罗的话打断了他的思路，小丑难得的沉默了几秒随后爆发出一阵急促的大笑。 “因为我发现你也变得和我一样了，曾经落在身上的那一束光染上其他颜色，这个消息太让我兴奋了，我们又站在了同一个位置，而且，你能读懂我，没有什么比这更美妙了。” 哥谭就是一个巨大的沼泽，水面上的是权贵们的天堂，而水中的是苦苦挣扎的普通人，那些淤泥里才是他们这些人该待的地方。 他曾以为对方会一直在水中，向其他人释放微弱的善意。 可他却出乎意料的站在了和自己差不多的位置，在淤泥里，即使染上污浊他也依旧耀眼，吸引着黑暗中挣扎的生物靠近，然后被其捕获。 多诱人？ 再次和他相遇，他只想拉着他堕入更深层，在无人打扰的世界，他们可以长眠于此。 “哈哈哈哈，听起来不错，不过注意路面，我可不想转弯的时候飞出去。” 这听起来像是对方在告诉特奥多罗，自己在对方那里有一层特殊关系一样。 对于特奥多罗来说，这是个不错的消息。 但是再好的消息也要明天再说，他想回去睡觉了。 当坏蛋的总是睡眠不足，可惜他还不是完全的坏蛋，他需要充足的睡眠让他的头脑能保持清醒。 “飞出去？hahaha～这是个好主意，亲爱的准备好，我们要起飞了。” 可惜特奥多罗的话像是给小丑打了个兴奋剂一样，在拐弯的地方直接油门踩到底，方向盘一动不动，就这么笔直的朝着保护车辆不会掉下去的屏障冲去。 “你tm……” 特奥多罗话还没说完，车头就已经撞碎开了那偷工减料的水泥屏障，并且朝着底下的海面栽去。 这片区域的公路其实是个高架桥，下面就是大海，当车辆栽下去的时候，特奥多罗已经解开了安全带并且在入水后快速离开车内。 水边长大的孩子大多会游泳，更别说哥谭这个岛屿城市，四周全是海，特奥多罗的水性很好，在游到岸边后一头栽倒在沙滩上大喘气。 身上湿漉漉的衣服粘上不少沙子，看起来有些狼狈，而他身侧的家伙同样如此。 等特奥多罗恢复了点力气后，第一件事就是狠狠给了对方一拳。 看到对方再次倒地后，再也忍不住大笑出声。 “哈哈哈哈！太爽了！” 肾上腺素飙升的快乐，加上死亡的威胁，体力透支的感觉无一不让特奥多罗感觉舒服。 他喜欢这种刺激，但是这并不妨碍他揍对方，尤其是他拒绝了对方还这么做后，给他一拳都算轻的。 “咳咳…hahaha～我就知道你会喜欢的，我们简直太和合拍了～” 小丑瘫倒在沙滩上，一头绿发粘上了不少沙粒，脸上苍白的小丑妆可能做了些防水措施，这么久也只是花了一点。 而他无所顾忌的躺倒在沙滩上，被打了一拳依旧笑吟吟的，整个人呈现大字躺在沙滩上。 “我是喜欢刺激，不过下次你再这么乱来我还是会揍你。” 特奥多罗走了过去伸手将对方从沙滩上拉起来，表明自己的态度，他喜欢刺激的感觉，但是不意味着对方可以随心所欲的带着他乱来。 “hahaha～我们待会怎么回去？我可不想就这么走路送你回去。” 小丑没有接这个话题，而是跳到了现在他们面临的最大的问题上，他们两个浑身湿透的家伙，要怎么去到离这个了还有三十多公里的地方？ “嗯哼？你刚刚把车开到海里怎么没有想到这个问题？” 特奥多罗翻了个白眼，对此很是无语。 既然不想走路那就老老实实开车不好吗？非要表演一次金钱消失术。 这下老实了吧。 “hahaha～亲爱的小蛋糕，别太在意这些细节嘛～你说我们要不要劫个车回去？” 小丑自然的把胳膊搭在特奥多罗的肩膀上，笑吟吟的提出建议。 “这主意不错。” 很显然，特奥多罗也不想走路回去，所以他果断同意了对方匪里匪气的建议，并且加以实施。 两个人短暂的达成协议，并且狼狈为奸的成功撬走了一位无辜者的车，在到家后才把那个可怜的司机从后备箱里放出来。 目送那个司机恍恍惚惚的离开后，特奥多罗才想起来正事，挑眉看向小丑。 “你不回去？” “亲爱的小蛋糕，你总不能就这么让我回去吧？” 小丑原地转了一圈向特奥多罗展示他那已经不成样子的西服，和满是沙子的后背以及头发，这个样子的他可不像是那个哥谭大部分人恐惧的梦魇… “进来吧。” 特奥多罗这么一想觉得似乎是这么个道理，于是打开门领着对方进了家。 贝利早早的趴在门口等着他的到来，在开门的一瞬间就窜了出来，绕着特奥多罗的腿边转了两圈。 而触及到陌生人，贝利却一反常态的热情的冲着对方摇起了尾巴，特奥多罗挑了挑眉，看了眼身后的小丑悠悠的道。 “贝利看起来很喜欢你呢～” 小丑微微弯腰去摸了下贝利的脑袋，那个一向对陌生人保持无视状态的大家伙，今天却一反常态的快乐的吐着舌头。 “hahaha～那你呢小蛋糕？你喜欢我吗？” 摸了几下后，小丑抬起头看向一直关注着这里的特奥多罗，追问着。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特奥多罗拍了拍贝利的后背示意它回屋，随后迈开步子朝着室内走去，脱掉沾满沙子的外套丢到脏衣篮里，悠哉悠哉的反问。 “hahaha～哪个更好听我就听哪个～” 小丑将紫色的西装外套丢到脏衣篮里，视线落在面前这个，穿着白色衬衫的人身上。 因为衣服还未干的原因，白色的布料黏腻的贴在身体上，本应该纯白的颜色染上肉色，一个浅浅的呼吸仿佛让那些贴合身体的部分活了过来一样。 “我简直爱死你了～” 既然对方送上门给自己练手，特奥多罗也没多犹豫就抛出一个花言巧语，语调没有感情全是技巧。 如果不是他那张精致的脸蛋，这句话落在别人耳朵里可就和阴阳怪气没什么区别了。 但谁让他有一张看谁都深情的精致脸蛋呢？和他的名字一样，他就像是上帝赠予的礼物。 在特奥多罗进了浴室后，小丑拿起特奥多罗给他准备的干净衣服却没有第一时间选择换上，而是放在鼻尖，嗅着上面和特奥多罗身上差不多味道。 “hahaha～亲爱的小蛋糕，你还真是能轻易勾起我的欲望啊……” 毁灭，和破坏，以及那一丝浅浅的保护…… 不论是哪个，对方都能轻易的勾起，小丑清楚的知道，这对他来说很危险，这意味着他多了一个顾虑。 按道理来说，在察觉到自己心脏有片刻动摇的时候，他就应该杀了对方，可特奥多罗真的很特别。 特别到他很期待和对方的未来。 还有一点就是…特奥多罗有足够的自保能力，他不会成为自己的把柄，更不会成为自己的软肋。 因为他并不爱自己，就连虚假的欺骗，那双眼睛里也没有一丝爱意，就像那次施舍，他从不曾真正把目光放在自己身上。 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成为他的软肋呢？ 上次不就是吗？他被对方轻易卖给那个黑漆漆的义警，过程不带丝毫犹豫。 第186章 蝙蝠篇17 等特奥多罗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时，已经换上了一套黄黄的鸭子睡衣，湿漉漉的头发还在往下滴着水。 出了浴室就看到小丑已经换好干净的衣服，毫无形象的仰倒在沙发上，无聊的模仿着秒针转动的声音。 听见动静，沙发的人脑袋后仰的下，瞳孔中倒映着那个明晃晃的身影，血红的唇裂开一个笑容。 “瞧瞧，你就像个新鲜出炉的布丁，我都迫不及待想要咬一口了～” 特奥多罗走过去，将手扣在他的后脑上，在对方诧异的目光中，将他的脑袋推正，随后拍开对方放在沙发靠背上的爪子，翻身坐到了沙发上，悠哉的给自己开了瓶汽水。 “你要是敢咬我，那么我绝对会把你从最高的建筑物上丢下去的。” 这个形容词特奥多罗在另一个人的嘴里听到过，所以并没有太多排斥，倒是对方那夸张的表情让他发出嗤笑。 他可不想被对方啃。 经历了如此短时间的相处，特奥多罗也知道这家伙疯起来真的就是管不住的，也许乐趣上头了他什么都做得出来。 “哦～那可真的浪漫，你会陪我一起嘛？” 小丑顺着特奥多罗的话去思考了一下那个画面，发出一声轻笑，不同于之前那种尖锐，仿佛能顺着耳膜刺穿人心的不同。 这次的很温柔，态度和好友之间的闲谈一般，那双绿色瞳孔中藏匿着温情。 “如果你出钱的话，我想我可以勉为其难。” 可惜特奥多罗的视线并不在他身上，就像对他的态度一样，小丑对于他而言从来都不是重要的那个。 就连给出的答案也都充满了敷衍。 “hahaha～你可真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朋友。” 果然，他也只能得到这个答案了啊。 “那当然，你可找不到第二个像我这么好的人了。” 特奥多罗随手将空了的易拉罐丢进垃圾桶，表情有些小得意的自夸着。 也许对方的话并不是夸奖，可管他呢？特奥多罗觉得是就是。 “是啊，像你这样的，想要再找到第二个真的很难。” 这样的人，他即使再过多久也不一定能再遇到一个，他们之间仿佛有一根无形的线，轻轻一拉，便能心领神会。 他想，他大概很难再找到一个和他一样的人了。 “我要睡觉了，你是不是也该走了？” 特奥多罗看了眼时间，腾的一声从沙发上站起来，起身走到门口做了个请的手势。 他可不准备让对方在自己家过夜，这和放了个定时炸弹在身边有什么区别？ “亲爱的，你真的不准备让我在这里过夜吗？” 小丑笑了两声，起身慢慢朝他的方向走去，故意用着可怜的语气去逗对方。 “不准备。” 很显然，特奥多罗不吃这套，尤其是对方顶着一张大白脸，他就算想动容都没机会。 “哦…别那么无情嘛～我们今晚不是一起玩的很开心吗？” 显然小丑还准备挣扎一下，企图用他觉得美好的事情唤起特奥多罗的同情，不过很可惜，他失败了。 “我不是无情，只是我的感情不在你身上。好了，要是让你在这里过夜，说不定下次见面我牵手的机会都没有了。” 特奥多罗悠悠的打开门，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看样子是一秒都不准备让他多待。 “好吧，看来我只能现在离开了，那么祝你好梦亲爱的小蛋糕。” 砰的一声，回应他的只有无情的关门声，小丑对此只是不在意的耸耸肩，随后一步步离开，消失在这边街道。 而房间里，特奥多罗清理掉地板上的沙粒后伸了个腰，准备睡觉的时候瞧见沙发上被遗落的一张笑脸的便签。 拿起来一看，上面是一串数字，以及一段留言。 「亲爱的小蛋糕，期待你的来电，不过尽量晚点打来，你知道的，当坏蛋总是那样，我可不想刚睡下就被电话吵醒～这会让我想要杀掉对方的…不过你除外。 ——爱你的小丑…」 “……” 这家伙…… 特奥多罗扶了扶额，默默把号码记下后回房间睡觉，躺在床上之前把耳钉摘下顺手放在床头柜上，关上灯，将世界隔绝在外。 叮铃铃—— 当阳光照射入房间后，床头的鸭子闹钟左右摇晃着发出一阵声响。 十点了啊…… 特奥多罗迷迷糊糊的从床上爬起来，伸手去拿耳坠，去卫生间洗漱。 自己做了个早餐后，特奥多罗就给房子外挂上营业的牌子，随后开始整理起来情报。 叮当—— 门口的铃铛响起，特奥多罗从文件中抬起头，来的是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脸上挂着平易近人的笑容，但是眼神中藏着难以察觉的的嫌弃。 显然他对这个环境并不满意，不过特奥多罗也不在意，而是淡淡的开口。 “情报还是雇佣。” “情报，我需要你为我提供这个人的目前的位置，价钱方面好说。” 西装男将照片推了出去，特奥多罗淡淡扫了一眼后，挑了挑眉，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然后快速收回。 “没有。” 特奥多罗以为对方要晚几天才会来找自己呢，没想到居然那么快，不过他既然决定短时间内不去将帕米拉的情报卖出去，那么就不可能会同意。 “你想包庇她？还是说，你想和我们划清界限？就因为那个误会？非常不明智的选择。” 西装男扶了下眼镜，在被拒绝后，脸上和煦的笑容消失，转而审视起来眼前这个年轻人。 “误会？我记得我说过，不要让那东西流入我的地盘，你们既做不到那就不应该享受我给你们的特权。” 若是其他东西特奥多罗还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那是一种致幻剂，并且拥有极强的成瘾性。 让这种东西在自己的地盘流通，根本就是把危险放在枕边，若是军火交易他不会有任何举动。 可这不一样，他好不容易让自己的小家变得安全，特奥多罗绝不允许这些东西毁了他可以完全放松下来的地方。 “我想我们之间的合作彻底结束了。人，你们自己想办法，我这不欢迎不守规矩的家伙。” 既然他们做不到遵守合约，那么特奥多罗也不会再为他们提供那些情报。 特奥多罗从一开始就已经表明过，他不喜欢不守规矩的家伙。 既然他们傲慢的觉得自己无所谓，那么特奥多罗当然也权利拒绝对他们售卖自己的商品。 “你会后悔的。” 西装男还想再说什么，可特奥多罗才懒得和他废话，一把枪直接抵在他的脑袋上，随后笑吟吟吐出一个字。 “滚。” 被枪抵着脑袋，西装男的表情一僵，一次气急败坏的往后拉开椅子，强撑着自己的高傲，拉开大门，临走之前还不忘放下狠话。 “…你绝对会后悔的，哥谭不止你一个情报商，有的是人愿意赚这份钱……” 砰—— 一声枪声响起，让过路的人下意识躲起来，而门口的人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着。 就在刚刚，子弹从他耳边呼啸而过，打中了路边的路灯。 “记得把门带好。” 室内传来特奥多罗平淡的声音让西装男吞咽了下口水，还是乖乖照做了。 等门关上后，他才暗骂了一声疯子，随后开车离开。 殊不知，这里的一切已经被人汇报给了其他人，那声枪响，和明显气急败坏的男人，很容易就能联想到事情的前因后果。 而那个西装男骂骂咧咧的，从上新城驶向与之相邻的伯利莱区时，就被堵在了大桥上。 上新城区与伯利莱区中间隔着一条大河，主要是由三条大桥相连，其中一条在阿卡姆中转，两条往返的。 而西装男的车子因为堵车被堵在了桥上，就当他按着喇叭，嘴里骂着倒霉的时候，一伙人已经给枪上了堂。 还不等他反应，子弹就像是不要钱一样的朝着他的车辆疯狂扫射，清空弹夹后那些人才离开。 而车里的人？ 早就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干得不错。” 家中的特奥多罗靠在躺椅上，悠闲的调取监控画面，将这一段又重新观看了一遍，伸手摸了摸身边躺着的贝利。 行动比他想象的还要快，看来奥斯瓦尔德在收到消息后并没有过多犹豫，看来这条线发展的还算不错。 那么接下来就是一点点把那些家伙的势力缩减掉，不知道维克多·弗莱斯那边进度如何了。 他记得对方貌似就是在那里活动的，对了还有一个把自己扮成稻草人的家伙，看来得找个机会和对方见见才行。 关掉监视器后，特奥多罗伸了个懒腰，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照常带着贝利出门遛弯。 不远处监视的人也将这一情况汇报出去。 奥斯瓦尔德收到消息的时候正坐在一堆资料前，得知这一消息松了口气。 太好了，他的天使没有被这个垃圾影响了心情。 他可不在乎对方背后到底是谁。 那声枪响说明了很多东西，特奥多罗不喜欢他，那么他也没有活着的必要。 第187章 蝙蝠篇18 至于这些资料？ 只是确保那些人不会报复小天使，所以提前做准备工作而已。 奥斯瓦尔德不能保证他们的脑回路，但是他能保证的是，如果这些人有对特奥多罗不利的行动。 那么他绝对不可能袖手旁观。 在他的地盘上，他绝不允许有人企图伤害他的天使。 夜幕降临时，特奥多罗给贝利准备好晚上吃的东西后，带着一把枪，将门上的牌子翻了个面后就去堵人了。 而此时的布鲁斯已经开始了夜巡，刚处理完一个罪犯，就感觉到一股视线，抬看去特奥多罗正坐在屋顶上，悠闲的哼着歌，头顶的月光洒落在他身上，为他镀上一层银色的光辉。 他似乎发现了布鲁斯的视线，于是冲他挥了挥手，然后从屋顶一跃而下，稳稳地落在布鲁斯面前。 “小英雄～晚上好啊～” 几乎是没有犹豫，布鲁斯转身就走，甚至步伐比平常都要快一些。 见状，特奥多罗也不恼，而是屁颠屁颠地跟在他身后，自顾自的找话题。 “小英雄，你要去哪啊？” “夜巡。” 虽然人是在逃离的，但是话也是在回的，布鲁斯真正做到了什么叫做一边嫌弃一边认真回应。 “这么巧啊，我也是。” 特奥多罗故作惊讶的啊了一声，成功让布鲁斯脚步顿住，回头狐疑的看着他。 “你去做什么？” 虽然他不是特别了解对方，但也知道，和这家伙沾边的事情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他去夜巡？ 确定不是去搞事的吗？ “当然是帮你啊。” 谁知特奥多罗却理直气壮的开口，趁着对方停顿的功夫，立马和他拉近距离，抬手似乎想要揽住对方脖子。 因为有先前的案例，这次特奥多罗的接触，布鲁斯立马警惕起来，抓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则是抬起手肘向后撞去。 特奥多罗身体后仰，躲开他的攻击，顺势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扭，将布鲁斯禁锢在怀里。 但是优势只是短暂的，更别说特奥多罗并没有处于认真状态，所以他很轻易的就被反手抓住胳膊，被对方一个过肩摔摔了出去。 在地上滚了一圈，特奥多罗迅速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脸上依旧是那副笑眯眯的表情，似乎并不在意刚刚的失败。 反倒是布鲁斯看着对方，眼神中满是戒备。 “你到底想干什么？” 特奥多罗耸耸肩，一脸无辜。 “不是说了嘛，帮你啊～” 布鲁斯藏在面具下的眉头皱起，语气冰冷。 “我不需要。” 大概是已经习惯了对方的态度，特奥多罗也不恼，而是继续笑眯眯的看着对方，话语间不忘拉近两人的关系。 “小英雄，别这么冷漠嘛，好歹我们也算是朋友了，朋友之间就应该互相帮助不是吗？” 布鲁斯沉默片刻，盯着特奥多罗，一字一句，认真的道。 “我们不是朋友。” 特奥多罗的表情一僵，眉眼中闪过一丝失落又很快被掩饰下去，重新挂上笑吟吟的表情。 “我们会是的，我可以让你省去大部分时间，我是一条捷径，你总会需要的。” 他手里有太多，对方需要花费很长时间才能调查到的东西，也许是一个星期，也许是一个月。 如果他们是朋友，那么特奥多罗对于他而言绝对会是一条作弊的捷径，至少，他能保证给对方的是绝对真实的情报。 而布鲁斯又何尝意识不到这一点呢？盯着特奥多罗看了几秒后，才缓缓开口。 “我不需要捷径。” 那些东西他会自己去查的，他不需要捷径，不需要依赖其他人给的情报，更不需要对方借着朋友的身份一而再再而三的闯进他的生活。 “不，你会需要的，想想看你前段时间查的东西都指向谁？我。哥谭的大部分情报基本上我都有所了解，你确定要一个人孤军奋战吗？我可以帮你，至少可以帮你分担大半。” 在哥谭，如果想当英雄，那么他绝对需要一个强大的情报网，而把特奥多罗拉为盟友就是最好的选择。 也许布鲁斯不需要他的这份感情，但绝对不会不需要他手里的东西。 答应只是时间问题。 “条件。” 沉默片刻后，布鲁斯缓缓开口，他很清楚，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 特奥多罗愿意提供这些情报的前提一定是想获得什么。 “你。” 特奥多罗定定的注视了他一会，然后摆摆手，又突然改口。 “开个玩笑，我要你将我纳入伙伴的范围中，别那么抗拒我。” 说是开玩笑，但是两个人都知道，他说的第一个才是真正的目的。 布鲁斯再次沉默片刻，似乎是在权衡利弊，他曾经担心过对方会踏上犯罪道路，现在或许是一个机会…… “可以，但你必须保证不能做出任何危害到哥谭市民生命安全的事情。”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似乎是想起来对方的身份，又补充了一句。 “特殊情况除外。” 特奥多罗就像他说的那样，是个行走的情报站，这样一个人…成为伙伴要比成为敌人要好的多。 特奥多罗闻言，露出一个灿烂地笑容，语气欢快。 “当然，我可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真·遵纪守法·好·公民 布鲁斯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似乎是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什么，特奥多罗无奈的耸耸肩，悠悠开口。 “好吧，偶然我也是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没有理会对方贫嘴，布鲁斯自顾自的往前走，特奥多罗也笑眯眯地跟在他身后。 凌晨，哥谭的街头，路灯散发出昏黄的光芒，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风吹动树叶发出沙沙声。 布鲁斯和特奥多罗走在寂静无人的街道上，除了解决罪犯的时候，其余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显得有些沉闷。 “小英雄，你觉得我们像不像在约会？” 黑漆漆的街道，两个并肩而立的身影…… 貌似还差一朵玫瑰就更像了。 说到玫瑰，特奥多罗掏出他今天特意准备的手枪，在布鲁斯戒备的目光中，扣动扳机。 天旋地转间，特奥多罗已经被摁住，枪被打飞出去，里面的仿真玫瑰也掉了出来，场面一时间变得有些尴尬。 “小英雄，你可真没情调～” 接二连三的被制住，特奥多罗已经有些习惯了，此刻借着这个机会，凑近去调侃对方。 “特奥多罗，我希望你能记住，我们只是合作关系，不是恋人。” 经过短暂的尴尬，布鲁斯也很快调整过来后退一步，和对方拉开距离，再次提醒着特奥多罗这一事实。 “我知道啊。” 特奥多罗眨眨眼，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他自己追的人，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就不能允许我是一个喜欢调戏别人的混蛋吗？” 听到特奥多罗的回答，布鲁斯嘴边的话一噎，随即反应过来对方这是在为他的行为做铺垫，语气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特奥多罗…” 顿了顿，他又继续开口。 “我希望你能认真对待这件事，不要拿它开玩笑。” 他们是合作关系，目前也是…伙伴，特奥多罗的态度，给他一种，他只是来凑热闹的感觉，仿佛随时都可以抽离。 “可能我的真心做不到只和你保持合作关系吧。” 特奥多罗耸了耸肩，一脸的无辜。 “特奥多罗，我希望你能明白，我们之间是不可能产生其他感情的。” 布鲁斯的声音很平静，但语气却十分坚定，显然他是经过深思熟虑后才做出这个决定的。 他之所以会答应和特奥多罗成为伙伴，一方面是因为对方确实拥有强大的情报网。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觉得特奥多罗这个人，其实并没有坏到无法管教的地步，就像是成年后对方没再接些杀人的订单，反而接起了一些类似恶搞的订单一样。 也许他还有可以管教的可能，就像是一个叛逆的小孩，只要加以引导，对方应该可以重新走上正轨。 所以他忽视掉特奥多罗话语中的暧昧，就在他们达成合作之后，布鲁斯也正式将对方归于还未磨合的伙伴上。 不管对方的兴趣到底会持续多久，至少合作期间，只要特奥多罗不做出犯罪，那么他也会将对方视作伙伴。 对于特奥多罗，他现在多了些许耐心。 他需要让对方知道，他们之间存在着巨大的差距。他不希望特奥多罗对他抱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 特奥多罗眼神一暗，对比起刚刚，虽然嘴角依旧带着笑，但是明显能感觉到有什么不太一样了。 “我明白，但是我的心可不归我管。” 排斥…… 没关系，路是一步步走出来的，特奥多罗从一开始就有抱着让对方会和他一样，一下子就能喜欢上自己的想法。 接下来，布鲁斯没有再说话，而是继续往前走。 他知道特奥多罗是个聪明人，他相信对方能够理解他的意思。 第188章 蝙蝠篇19 他们之间的合作，只限于一起打击犯罪，除此之外，不会再有任何其他关系。 特奥多罗也没有再开口，只是静静地跟在布鲁斯身后，脸上依旧挂着那副漫不经心地笑容。 布鲁斯和特奥多罗一前一后，夜晚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却不相互交叠。 也许是布鲁斯的告诫起了点作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特奥多罗老实多了，大概是是因为他今天晚上的小道具被打飞了。 特奥多罗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蔫蔫的，凌晨一半，特奥多罗的生物钟在告诉他该睡觉了。 所以在和对方前行时停住脚步，前面的人回过身来，没有说话，但是能感觉到他的疑惑。 “小英雄到时间了，这个给你，我要回去睡觉了。” 特奥多罗打了个哈欠，将一个东西抛给对方，说真的他对夜巡兴趣缺缺，不过能让对方把自己纳入伙伴的范围，这一切似乎都很值得。 至少不会完全将他隔绝在外，他的小英雄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戒备心太重太重，特奥多罗觉得，也许想要拥抱对方，就要将自己的全部贡献出去。 只有被打上安全的标签，或许他才不会排斥自己的靠近。 特奥多罗现在做的这一切就是为了这一点，他需要被对方纳入安全范围，才有机会去触碰他，去拥抱他。 “这是什么。” 一把钥匙…… 布鲁斯下意识的猜想起来，这是接下来某个地方可能会用上的东西，因为在夜巡期间。 特奥多罗在抓捕罪犯的时候，并不会为他提供帮助，但是会提前告知他，哪里存在什么危险。 情报方面特奥多罗并不吝啬，面对罪犯，他看起来懒洋洋的不想动手，把打斗的过程全权交给布鲁斯。 所以，这是某个犯罪分子的仓库钥匙，还是某个神秘据点的特殊道具？ “我家的备用钥匙，如果你需要什么情报可以在客厅第二排书架夹层中找，当然，我的房间在二楼第一个房间，随时欢迎你～” 说着特奥多罗朝他眨眨眼，一脸期待的样子，随后不等对方回话就迅速消失，可能他心里也没底。 “……” 望向对方离开的背影，拒绝的话卡在喉咙里，布鲁斯低头静静的盯着手中的钥匙一会，表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 半晌，还是用略带沙哑的声音开口，嗓音中掺杂着很多情绪，但是却只归于两个字。 “谢谢。” 【第一次和伙伴一起夜巡的感觉怎么样少爷？】 留意到自家少爷一直在一个地方停留，阿尔弗雷德就将录入的声音往前放了些，这才弄清楚事情原委，声音中带着浅浅的笑意。 “还好，他提供的情报很有用。” 回过神来，布鲁斯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只是顺手将钥匙放到腰间的小包内，转头继续他的夜巡之路。 阿尔弗雷德笑了笑，没有再说话，但心里却有些感慨。 这个看似冷漠无情，实则内心柔软的少爷，现在是在尝试接纳别人啊，至少，这是个不错的开始…… 他走的这条路太过特殊，如果旅途上有人结伴，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就这样，特奥多罗和布鲁斯之间达成了一种短暂的默契…… 夜幕降临时。 在处理掉第一个罪犯后，布鲁斯会在原地停十分钟左右，等待那个吊儿郎当的身影出现。 凌晨一点半，他们就会分开。 特奥多罗将自己的生活时间安排的很好，上午是自己的小生活，下午就开始着手目前最重要的事情。 把那些不守规矩的家伙拉下水，让他们没有再高高在上的资本。 而晚上就是他的甜蜜约会时间。 虽然小英雄到现在还没有用过那个钥匙，但是从对方的态度上来看，特奥多罗觉得他的做法是有效果的。 上午的时候，特奥多罗在做早餐时看到了日历上标注的红色圈圈，于是多在厨房待了一会，打包好食物后，就从地下室的通道直达下水道。 没走多久就看到了韦伦，特奥多罗笑吟吟的将食物递过去，就准备离开。 不过这时韦伦却叫住了他。 “今天早上，有人问了那个人的消息。” 那个？哪个？ 特奥多罗反应了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帕米拉，那些人那么在意帕米拉的吗？居然连这么奇怪的地方派人来查了。 “我说了她的位置，那些人带着武器离开了。” 韦伦又补了一句，对于他来说，帕米拉是特奥多罗的朋友，却不是自己的朋友。 再加上韦伦对她的印象不怎么样，所以那些人拿出钱来买情报时，韦伦并没有拒绝。 特奥多罗的朋友不一定是他的朋友，而且特奥多罗并没有说要对她关照之类的话。 再加上对方看起来也是一副，只会给特奥多罗添麻烦的样子，死了就死了，韦伦可不在乎。 “这样啊，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啦～那么下次见啦朋友～” 特奥多罗权衡了下后，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朝对方挥手就准备先回去了。 结果他的肩膀被一双长满鳞片的大手摁住，一个袋子就这么被塞到他怀里。 “回礼，你拿回去。” 吃了对方那么久的东西，韦伦也决定是时候回馈一点什么了，之前他一穷二白的时候，对方并没有嫌弃过他，还愿意以朋友的身份和他相处。 现在自己能力回馈了，他也不知道送什么给对方好一点。 所以他直接把昨天抢的几大包钱拎出来一袋塞对方怀里，想要什么，直接买就好了。 “哈哈哈，好，下次见～” 特奥多罗抱着一袋子钱，稍稍愣了一下就反应过来，大概猜到对方的想法后，也没有推脱，抱着钱原路返回了。 “下次见。” 韦伦学着对方之前的动作，抬起手挥了挥，在昏暗的黄线下，像个大型的怪兽玩具一样。 回去后特奥多罗换了双鞋，调出罗宾逊公园附近的监控，看到那个身影后，顺着对方逃跑路线动身前往米勒湾。 最终在上新城和时尚区相连的大桥下堵到了对方。 “又是你？小子，你这么快就把我卖了？” 帕米拉躲在一艘船上，看到那个借助绳索成功降落在船体上的特奥多罗时，带了几分幽怨。 她在罗宾逊公园也不是白待的，从过路人口中，她也知道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比如她知道了对方不是什么小情报贩子，而是多么出名的情报商…… 帕米拉之前和情报商打过交道，所以也知道那些家伙的无情，只认钱的性格。 她已经做好自己会被卖的准备，只是她没想到对方居然连十天都不到就把她给卖了，要不是她做了后手准备，现在就已经被导弹轰成渣了。 “漂亮姐姐这可不能赖我，你的情报可不是我卖出去的，为了你，我可是还被恶狠狠的威胁了呢～” 特奥多罗把装备收好后无辜的耸耸肩，十分自然坐在船边。 “勉强信你一次…你能帮我离开这里吗？” 看着他一脸真诚的样子，帕米拉还是选择暂时相信对方一次，现在她估计已经被人盯上了，她想让对方帮她个忙，把她送出去避避风头。 等一切尘埃落定后，她再回来。 “当然，佣金的话十五万，看在你信任我的份上，给你打个折，七万如何？” 一听有单子，特奥多罗眼睛都亮了，稍稍计算了下后，爆出一个，他认为已经非常良心的价格。 “…你…算了，我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帕米拉能说她现在口袋空空吗？ “好吧～不过作为朋友，我可以目送你离开这里。” 不是订单啊…… 特奥多罗小小惋惜了一下，不过作为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吃瓜群众，特奥多罗还是决定目送一下这个漂亮姐姐离开哥谭。 “看来，我还得谢谢你能来送我呢。” 帕米拉拖长尾调调侃了起来，特奥多罗不在意的耸了耸肩，随后看向不远处的港口。 只要上了船，不出意外很快就可以离开这里，到时候最多再过大半个月，帕米拉就可以重新回到这片土地。 把帕米拉送上船后特奥多罗就准备立即离开的，但是这一路上都太过顺利了，出于直觉，特奥多罗也跟着上了船。 一开始一切都风平浪静，直到快要离开哥谭的海峡边境时，船只毫无预兆的停了下来。 与此同时人群中的普通人中突然传来枪响，特奥多罗没有过多犹豫，就拉着帕米拉提前将救生艇放了，准备借此离开这艘船。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船上应该是已经被控制住了，如果不趁着现在的混乱早点离开，他们待会估计会被包围被打成筛子。 到时候验尸体的时候，两百多斤的身体里，四十多斤的都是子弹头。 帕米拉有些被这一场景惊到，明白现在不逃跑真的就跑不掉了，有些恍惚的坐在小船上，特奥多罗让她划船她就划船，时不时的偷偷观察后面紧张溢于言表。 船只大概划出去百米范围，船上的人也留意到了出逃的船只。 第189章 蝙蝠篇20 但是奈何枪支射程有限，并且离得太远弹道会发生偏移根本没办法打中。 眼看着他们越来越远，船上有人拿出了火箭筒，在装填好弹药后，对着小船瞄准后发射。 轰的一声溅起不少一整巨大的水花，白色的小船已经化作木板支离破碎，还有些血红色荡漾着，海面上除了这些再无其他。 那些人以为就此结束，于是开始打扫现场，将武器收回，并且开始在船上安放炸药包，准备彻底清理罪证。 而他们之所以那么嚣张的原因也只不过是因为，哥谭本身就存在军火交易市场，能搞来这些也并不稀奇，上面下了死命令，一定要让那个女人死掉。 所以武器方面的配置也是毫不吝啬。 而此时，他们以为已经死了的人正在潜在水里，朝着岸边游去，实在顶不住了才浮出来换一口气，反复几次后，特奥多罗才拖着帕米拉上了岸。 因为已经快要远离了哥谭，所以他们不可能直接游回到米勒湾，而是在离他们最近的深红海角上岸，在其附近的罗宾斯小镇落脚。 “你还好吗？” 帕米拉有些心情复杂的看向身边这个看起来十分年轻的少年，刚刚被他推下水的时候，她惊慌无措，甚至想到对方终于玩够了想要杀死自己这个可能。 可当身体被水流重创了一下后她又清晰的看到对方是怎么潜入水中，拖着她往岸边游的。 原来是为了救她嘛…… “啧，我可舍不得死那么早，放心吧，好着呢，就是感觉有点疼。” 特奥多罗往前走了一步下一秒眼皮颤了下。刚刚在海水里除了被灼烧的感觉外，特奥多罗还觉得没什么。 现在上岸了，双腿需要肩负起承担身体重量的时候，特奥多罗才感觉到腿上的弹片划伤有多痛。 帕米拉当时是是背对着船只的，和特奥多罗相反，所以在危险来临的时候，她是直接被特奥多罗推入水中，强行拉入水底的。 而她的大部分身体都被特奥多罗遮挡住，身上没有什么严重的伤，倒是特奥多罗上岸后，大腿到小腿侧面的一条长长的伤口还在往外崩血。 每走一步，盐水混合着伤口崩开的感觉都在折磨着特奥多罗，有帕米拉的搀扶着，他才好受些。 “抱歉…” 帕米拉视线触及到那抹红，突然感觉眼前有些酸涩。 他本来不应该经历这些的…… “漂亮姐姐，你要是再不扶我去买药的话，我可能就真的要疼晕过去了～” 特奥多罗搭在对方肩膀上借力的手抬了抬，戳在对方的脸颊旁，把她从胡思乱想中拉出来。 “好……” 帕米拉点点头，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所以只能更努力的托住对方，试图帮他减轻一点疼痛。 去药店买了份药后，帕米拉扶着特奥多罗在外面的长椅上坐下，特奥多罗抽出身上的短刀，撕掉贴在伤口上的长裤，一条六十多厘米深浅不一的伤口就这么暴露出来。 帕米拉下意识捂住嘴，堵住嘴边的惊呼，生怕自己一个呼吸都会成为对方的负担。 简单包扎了一下后，特奥多罗瘫在长椅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帕米拉想说什么，但是又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起。 “生气吗？” 良久后特奥多罗突然没头没尾的蹦出来这么一句，起初帕米拉还以为他是在自言自语，但是对方的眼神一直落在自己身上。 帕米拉强忍着心跳，反问了一句。 “气什么？” 她还能气什么？她现在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心情，她甚至怀疑，她真的能扳倒他们吗？ “气有人在利用植物做研究、气他们对你的追捕、气他们赶尽杀绝…气吗？” 此时的特奥多罗仿佛抛去了平时的不正经，静静的注视着对方，似乎在等待一个答案。 “气…可我现在太弱了……” 帕米拉怎么会不气呢？可是她不也见识到了吗？ 那些人根本就不惧法律，甚至大白天的就开始光明正大的对她们痛下杀手。 哥谭有哥谭的规矩，一切恩怨，在离开这片土地后就会当做就此结束，可这些人甚至连离开的机会都不给她。 他们完全无视了那些心照不宣的规矩，还肆无忌惮的杀死了那么多普通人，帕米拉不怕那些人，可她现在真的感觉有些无力了。 “雇佣我，然后，我来成为你的助力。” 特奥多罗受够了他们的不守规矩，他本来想慢慢来，一步步的让他们体验到不守规矩的代价。 但是现在，他只想早点碾碎他们 。 哥哥说过，永远不要对伤害你的东西心软，他想，他应该行动起来了。 “可我没钱…而且…你还太小，或许我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把你卷进来……” 帕米拉握了握拳头，在对方救了自己后，她真做不到再让对方卷进自己的事情只。 而且他还受着伤。 “先欠着，以后再还。我现在很不爽，所以给你开个特权。” 特奥多罗抛了下硬币后就扶着腿站了起来，朝着路边的电话亭走去。 十几分钟后，一辆黑色的豪车停在了这个海边小镇，奥斯瓦尔德摇下车窗，刚准备露出一个笑容，就注意到对方现在的情况，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谁干的？” 他的小天使不过就是出去了几个小时，结果就变成了现在这样，奥斯瓦尔德无声的攥紧了伞柄，努力在对方面前维持平静的假象。 “一群不怎么守规矩的家伙。” 特奥多罗自然的打开了后座的车门坐了在了他的旁边，因为双腿弯曲这个动作，下意识的蹙眉，又努力不让自己表现不出来。 而帕米拉则是坐在了副驾驶，特奥多罗提前和奥斯瓦尔德说过他要带人一起，所以她很自然的就坐在了那里。 “…需要我为你做什么吗？” 奥斯瓦尔德视线触及到对方微红的眼尾时，心脏仿佛跟着颤了一下，视线落在特奥多罗那条被绑带缠绕的右腿上，说出的话几乎的从牙缝中挤出来了的一样。 “……” 特奥多罗没有说话，而是将头靠在后面，似乎在忍受着什么，奥斯瓦尔德的心也跟着被攥紧。 漫长的等待后，特奥多罗终于重新坐好，将脑袋侧向他的方向，露出一个有些牵强的笑容。 “不用了，把我送回去就行。” 奥斯瓦尔德握着伞柄的手骤然收紧，在特奥多罗看过来的时候又强行松开，努力扯出一个笑容。 “……好。” 一路上沉默无言，到地方后，奥斯瓦尔德提出要扶对方，但是被特奥多罗拒绝了，随着那扇门被关上，奥斯瓦尔德坐回车里，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狠狠的踹向前座。 “回去。” 他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是谁伤害了对方…… 他要知道，为什么他的天使会对他露出抵触的表情…… 开车小弟也感受到了从后排传来的愤怒，瑟缩了下，努力做好自己的本职祈祷他不会被对方杀了泄愤。 当奥斯瓦尔德抱着满肚子火气回去后，特奥多罗这边也接到了电话，看着熟悉的号码，特奥多罗按下接听键，率先发问。 “我以为你不会那么早给我打电话的，看来你昨晚睡得不怎么样嘛。” 没错，来电话的正是小丑，现在是临近中午，和他平时给自己打电话的时间足足提前了三个小时左右。 “hahaha～刚刚我的手下告诉了我一条有意思的消息，我打过来想向你求证一下～是不是真的有除我以外的人不长眼，敢用火箭筒轰你……” 欢脱的嗓音说到最后的时候已经变成另外一种腔调，在特奥多罗承认后，电话那头沉寂几秒，随后传来一阵低笑。 “需要我帮忙吗亲爱的朋友～” “这种问题不要问我，就算我拒绝，你能改变主意吗？” 特奥多罗轻笑一声，看了眼自己的腿后，悠然的靠在单人沙发上，语调懒洋洋的，听起来可不像一个伤患该有的语气。 “hahaha～你可真了解我，那么，准备好接收我送你的礼物吧！” 随着电话被挂断，特奥多罗把手机丢在桌子上，随后看了眼从刚开始就有些莫名别扭起来的帕米拉，朝她眨眨眼。 “别担心漂亮姐姐，为了佣金，我会用最快的速度来摧毁他们的。” 看得出来，特奥多罗是真的不开心了，这次他的用词从扳倒改成了摧毁，虽然听起来差不多，但这是两码事。 “为什么？你完全没必要救我的，为什么……” 她其实并不是很会游泳，所以在海里时，她是被特奥多罗拖着游会的岸边。 帕米拉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对一个才见过两次面，甚至连真正的朋友都算不上的人做到这种程度。 “大概是因为你很漂亮？” 特奥多罗并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插科打诨，其他将他们之间的氛围重新调节到欢快的状态。 事实证明，他做的很好，帕米拉被他这个说法逗笑，眼神变得温柔，凑近对方双手捧住他的脸颊，轻声呢喃。 “你也很漂亮，像是暴雪中的玫瑰……” 第190章 蝙蝠篇21 “一般人可不会这么形容我。” 玫瑰？ 特奥多罗重复了一遍这个词，没忍住笑出声来。 他还以为对方会说什么小王子之类的呢。 “所以，这是我一个人的殊称。” 经过今天的这些事情，帕米拉和特奥多罗的关系拉近了不少。 对于这个明明还年轻、幼稚，但是又总是在关键时刻帮助自己的人，她真的忍不住想要和对方表达自己的亲近。 “那我还真是荣幸呢……漂亮姐姐，现在开心点了吗？” 冰蓝色的眸子中荡起一圈波纹，像是连天的暴雪终于迎来初春的信号。 在哥谭，特奥多罗被人打过、骂过、瞧不起过，但从来就没被人说丑过。 在爱意中长大的孩子，本身就带着一种独特的气质，去吸引，去引导那些深处泥潭的人，哪怕为他奉献出一切，也在所不惜。 “好多了。” 帕米拉不确定她是否还在难过，她确实还在想着那件事，可在这个年轻的面孔前面，她似乎不想把那些情绪表露出来。 “那能帮我拿一瓶饮料给我吗？拜托～我真的不想站起来了。” 既然开心点了，那特奥多罗使唤起人来那叫一个得心应手。 一米八几的少年斜靠在沙发上，用一种类似祈求，又像是拜托的眼神望着对方，搭配上腿上的伤，莫名透露和一种可怜感。 “好，我亲爱的小玫瑰～” 帕米拉觉得这一刻仿佛有什么东西狠狠的戳中了她，原谅她真的没办法拒绝一个金发宝贝的请求，更何况他还有一双好看的蓝眼睛。 等帕米拉找到冰箱，从里面拿出两瓶饮料后就重新回到客厅，这时的特奥多罗正拿着一张哥谭地图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要的饮料，在看什么呢小玫瑰？” 帕米拉将易拉罐的拉环打开，双手撑在特奥多罗后面的沙发垫上，看着特奥多罗在上面画了一个又一个的圈，有些好奇。 “谢谢漂亮姐姐～我在统计他们名下的产业，既然接了订单，那就得认真办事不是吗～” 特奥多罗仰起头，微微眯起眼，漂亮的瞳孔中倒映着对方的身影，笑的人畜无害。 “嗯？这么多你准备一个个的搞毁？” 帕米拉知道其中几个是他们的产业，却没想到他们涉足的地方居然会有这么多，而且特奥多罗居然能准确记住那么多位置，这个记忆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 只是…… 这么多个地方，特奥多罗总不能一个个的去找麻烦吧？更何况他现在还伤着呢，到时候别找麻烦不成，反而被抓。 “当然不是～漂亮姐姐，我现在可是负伤状态，这种事情当然还是要交给专业的人来干啦～” 特奥多罗笑了笑，打开拉环喝了一口饮料笑吟吟的解释着。 开什么玩笑？ 这些产业的分布几乎快要覆盖哥谭了，他一个人从头跑到尾还不得累死，更何况他手里又不是没有能用的人了，自己拖着伤去干什么？ “听起来你还有其他的盟友？” 帕米拉有些意外，她本以为能联系到那两个也就是这个少年的极限了，现在听他这么一说，好像他还有别的没有用一样…… “漂亮姐姐，不要小看一个情报商～我绝对会让你体验到什么是物超所值～” 特奥多罗照常皮了一下后就重新把被他丢在一边的手机摸了起来，输入一串号码后，哥谭警局的局长办公室内就响起了一串铃声。 “特奥多罗。” 戈登接起电话，态度并没有太热切，也不算冷淡。 对于这个始终保持中立的角色，戈登其实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对对方，一方面特奥多罗确实为他们的案件提供了很多帮助。 另一方面，又因为他的那个售卖出去的情报，就绝对不会再卖第二次的准则，也让他们吃了很多亏。 再加上特奥多罗还有一个雇佣兵的身份，虽然现在没有以前那么活跃，但是这并不能忽视他曾经干过的事情。 “警长先生，你手边有地图或者笔记本吗？” 特奥多罗显然并不在意对方的态度反而问起对方这个问题。 “有。” 戈登不是第一次和特奥多罗接触，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所以他在回答完后就开始认真记录特奥多罗说出来的名字。 上西城、哥谭老城、罪恶巷、奥蒂斯堡伯利莱、上新城、钻石区、唐人街…… 每一个细致的地址被爆出来，戈登的表情就凝重一分，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些地方似乎是存在那些赃物交易的重要地点。 警局这边有所了解，但是之前一直有人压着不让他们行动，现在特奥多罗说出这些地点是想让他干什么？ 如果是别的或许还好说，可这他恐怕也不是那么好帮忙的。 这么多地点，简直就是在和黑帮直接宣战。 “放心好了，这次警局的行动是有市长许可的‘常规搜查’，只要没有找到赃货那么就皆大欢喜，如果有，那就按照正常流程就行。” 也许是猜到了对方的顾虑，特奥多罗悠悠的搬出了哥谭现任倒霉蛋市长，默默给他增添筹码。 他知道这位警局局长内心的正义没有改变，只是变得更为圆滑了些，所以只要给他抛出个正当理由，他绝对不会拒绝的。 更何况，他们也早就盯上了那些地方，只不过苦于没有搜查的理由，一直和他们僵持不下。 现在特奥多罗把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放心大胆的干，有事市长背货就行，你说这戈登不心动吗？他简直现在就想立即出发，但是多年的经验让他冷静下来。 “在收到市长电话之前我们是不会随意出发的。” 虽然特奥多罗框骗他们的可能性不大，但是戈登早已不是原来那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了。 他现在没有接到市长电话就贸然行动，到时候事情一但恶化，他再被市长甩锅，他这个局长就得下水。 说不定还要被送进去蹲几天，所以，在市长亲自来电话之前，他是不会贸然行动的。 “放心好了，最多十分钟，你就是名正言顺的出师了。” 特奥多罗也明白对方是在向自己讨要保障呢，所以他在给出一个时间范围后就挂断了电话。 随后换了个号码打了出去，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哥谭顶级高危职业之一的，两年一任的倒霉蛋市长。 有的人当了两年捞的盆满钵满，有的人上任十天就惨遭枪杀，有的人凭借足够窝囊苟且了两年，有的人因为行事大胆而经过各种意外最终离世。 “中午好啊我亲爱的朋友，最近过得怎么样？” 出于客气，特奥多罗率先向对方发起问好，随后才提出的他的要求。 “不行，如果查封了这些地方，会严重影响我的收益，换一个忙我一定帮。” 当初竞选的时候，他是从特奥多罗那里买了两个竞争对手的黑料才脱颖而出的，哥谭是块美味的蛋糕，风险和收益并存，哪怕是市长，他也对那些领域有所涉足。 因为真的很赚钱…… “知道吗～你的替补前段时间想要从我购买些好东西，不过因为我们是朋友所以我拒绝了他的请求，但是现在，我想我该重新考量一下我们之间的关系了。” 因为哥谭市长的死亡率真的太高了，为了不每周选一次市长，一般情况下来说，他们还会留下一个替补市长。 主要工作记得在市长死后接替对方的工作，虽然没有市长的名头，但是有市长的权利。 所以这也变相的再次提升了哥谭市长死亡率，毕竟比起等待对方意外死亡，有些人更喜欢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 哥谭这块蛋糕足够庞大，即使有这么高的死亡率也依旧有人前仆后继，特奥多罗这么说就是在明晃晃的告诉对方，他和他的替补已经搭上线了。 现在选择权在对方手里，要么继续贪这个钱，然后有命拿没命花，还是割舍掉一部分利益去换取明天的生活，细水长流。 显然，这位市长选择了保命，在电话挂断后，立即联系了警局，也就是戈登那边。 接到电话的戈登立即出发，出去后没多久竟然和奥斯瓦尔德的人不期而遇。 “你好啊老伙计，这么多人出动，你们是要去做什么？” 在这个混乱的时期，黑帮力量其实比起警局也不遑多让，尤其是哥谭的军火市场十分庞大的情况下，黑帮火力甚至不输警局。 “只是例行检查而已，奥斯瓦尔德，不要妨碍我们正常办公。” 面对这个被自己多次送进监狱的老朋友，戈登态度不算太好，因为他们也才刚出警局就被对方带来的人堵住。 这个场景很难不让人觉得他是来找麻烦的。 “例行检查？让我猜猜看看你们要去检查哪里？索亚斯餐厅、米奇娜美容院、巴沙酒吧……” 奥斯瓦尔德站在车前缓慢的列举着，还没说完就被戈登厉声打断。 “你来是为了阻碍我们吗。” 第191章 蝙蝠篇22 “阻碍？” 奥斯瓦尔德用伞尖敲了敲地面，周围的小弟立即把武器放下，在戈登懵逼的目光中，他缓缓伸出右手。 “我是来帮你的，就算你们搜到了什么，转眼的功夫他们就可以把罪证销毁，你们拿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但是我不一样，我宰了他们不需要理由，所以他们不敢轻举妄动，怎么样？时隔十年，再次合作一次？” 到底是当了那么多年的黑帮老大，奥斯瓦尔德身上的气势弥补了他身材矮小的事实，哪怕此时是笑眯眯的，也能明显感觉到一股杀气。 “他们干了什么？” 戈登微微眯眼，似是在思考对方话里的可信度，作为老朋友，他很了解奥斯瓦尔德的为人。 他是个讲义气和诚信的坏蛋，既然提出合作，那么就是带着诚意来的。 不过让他感到好奇的是，怎么今天一个个的都盯上了这些人。 前有特奥多罗后有奥斯瓦尔德…… 戈登又不是傻子，要是再不知道其中发生了怎么这么多年的饭也算是白吃了。 “没什么，只是他们惹了不该惹的人而已，并且我现在很火大，所以合作吗？” 奥斯瓦尔德可不会和其他人透露小天使的现状，只是随意的概括了一下后就再次提出合作这一词，足以看出他的认真。 “上车。” 犹豫片刻后，戈登就同意了，若是以前他一定不屑与恶势力为伍，但是这里是哥谭，一味的刚正只会将自己折断。 更何况，奥斯瓦尔德说的很对，那些人本身并不惧怕警察，就算被抓个现形，他们也会趁着分神的功夫毁掉罪证。 因为警察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是没办法随意朝着罪犯开枪的，只要毁掉了证据，就算被亲眼见到干了坏事，那也是有机会逆转的。 但是奥斯瓦尔德就不一样了，他本身就是不同势力的黑帮老大，对付警察那一套在他身上没效果，这家伙就算当着警察的面杀人，警察也都能做到自觉把脸转到别处的情况。 所以有他在，那些人根本不敢乱来，进去蹲几年和立刻投胎转世他们还是分得清的。 “谢谢。” 见戈登同意，奥斯瓦尔德扬了下下巴朝着自己的车子走去，下令让人把路让开后，每个区域各派了一组人跟着警察一同搜查。 当然，那些手下身上也都带着些赃物，就算那地方没有东西也得给他关门。 他已经让小天使失望一次了，这次他必须拿出诚意，告诉他的天使，那件事他并不知情。 从把特奥多罗送到家后，奥斯瓦尔德就意识到特奥多罗对他的态度有问题，那望向自己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的难过和失望。 奥斯瓦尔德并不记得他做了什么伤害到对方的事情，所以回去后将自己的势力上上下下查了个遍。 最终还真让他找到问题了。 因为他有个手下不知死活的，偷偷和那些被他明令禁止交易的家伙们达成协议，在他的地盘上悄悄兜售那些危害品。 他就说为什么小天使会说他们有合作！ 他就说为什么小天使拒绝了他的帮助！ 原来是因为他被小天使当做是和那些人的同伙了，难怪会用那种眼神看着自己，自己好不容易在小天使那里维持的形象，就这么被一个贪心且不忠的蠢货毁了。 奥斯瓦尔德气的当场结束了那个叛徒的生命，并且再次在自己的手下面前重申了一遍，但凡是他禁止的都不允许进行交易。 如果再让他逮到阳奉阴违的，下场就会和地上那个死人一样。 之后安插在警局的内应将警局集结的消息汇报了过来，奥斯瓦尔德当即决定横插一脚。 他要向小天使证明他的决心。 今天的哥谭也注定不会太安静…… 只是在外面纷纷扰扰的时候，特奥多罗正在自己的小家悠闲的看着电视撸着狗，还有个漂亮姐姐可以给他当苦力差遣，特奥多罗的生活简直美滋滋。 不过罗宾逊公园帕米拉是暂时回不去了，所以在风波平息前帕米拉只能暂住在特奥多罗的小家里。 好在这栋房子不止资料多，房间也多。 给帕米拉安排了一间房间暂住后，特奥多罗的小家迎来了第一个‘客人’。 自从中午被送回来后，家里的门就被特奥多罗顺手锁上，此时能打开门的就那么一个人。 至于为什么他会来？ 大概是因为今天的事情发生后，查封了好几个地方，导致现在的黑帮分子老实了些。 至少今晚布鲁斯足够清闲吧…… 而现在，帕米拉正在楼上收拾她的房间，客厅里就只有特奥多罗把脚搭在大狗肚子看书。 听见动静，特奥多罗侧头看去，瞧见熟悉的身影时眼中似有流光闪过，想的没想就站了起来，结果疼的直蹙眉。 注意到特奥多罗的动作，布鲁斯微微皱眉，下意识想要伸手去扶他，但又觉得有些不妥，于是只能站在原地看着他。 “小英雄今天居然主动来找我了～这是给我的惊喜吗？真开心啊～” 特奥多罗在原地缓了一会后，才重新站直身体，一瘸一拐的走到布鲁斯面前，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看着特奥多罗脸上毫不掩饰的喜悦，布鲁斯一时间心情有些复杂，说出去的话中多了些许无奈，轻叹一声，开口道。 “你的腿怎么了？” 尽管布鲁斯在极力控制自己的语气，但特奥多罗还是听出了其中隐藏的关心，让他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没什么，就是被弹片划伤了而已，这种小伤我休息两天就能正常活动了，小英雄别担心～我身体素质可好了，绝对不会耽误太长时间。” 特奥多罗一边絮絮叨叨着，一边试图勾住对方的脖子。 也许是因为负伤的原因，这次对方倒是没有躲开，这让特奥多罗的本就不错的心情更是锦上添花。 因为对方的动作，布鲁斯的身体微微一僵，他本身其实并不太喜欢别人靠近，但他也并没有推开特奥多罗，而是任由对方靠近。 明明是个整天和危险打交道的家伙，身上的味道闻起来却很好闻，是一股淡淡的清香，并不像那样浓郁刺鼻的香水，反而给人一种清新淡雅、沁人心脾的感觉。 见他没有拒绝，特奥多罗便更大胆起来，把下巴搁在对方肩上蹭蹭，声音闷闷的。 “小英雄今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虽然他很想自作多情的告诉自己，对方是因为想自己了，但是事实是他也很清楚，这是不可能的。 他的小英雄估计是因为白天的事想找他问个清楚而且。 特奥多罗倒不是觉得这有什么，他只是觉得既然对方主动来找自己，那么就说明他可以尝试去多为自己谋取一点福利。 哪怕在外人眼里，他才是那个去送福利的。 听到特奥多罗的话，布鲁斯才反应过来自己来这里的目的，看的看着对方略显可怜的状态，抿了抿唇，将人托着放回在沙发上才问出口。 “白天的事你知道多少……” 他本来想说对方在其中占了多少份量，但是话到嘴边又改了改。 “小英雄想知道什么？” 该来的总会来要来的，才享受几秒钟的温柔就回归主题，特奥多罗的语气依旧很轻松，仿佛对此毫不在意。 “全部。” 包括特奥多罗受伤的那部分，他要知道全部。 布鲁斯静静注视着对方，特奥多罗不是什么听不懂人话的蠢蛋，自然明白小英雄口中的全部是什么。 他没有着急开口，可是用视线在对方身上描绘，一寸一寸，爱意不加掩饰。 “好。” 看着特奥多罗毫不避讳地眼神，布鲁斯心底升起一丝不自在，下意识想要移开视线，不知道想到什么又顿住没动。 “小英雄，有人伤了我，我用合法的方式报复回去这没问题吧？警察那边我提供了资料，至于黑帮这我可不清楚。” 没有看到预想中的反应，特奥多罗微垂在眼帘，将失落藏好后，露出一个笑容，恢复往常那副吊儿郎当的做派。 听到特奥多罗的话，布鲁斯微微皱眉，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对方的说法。 这段时间都相处，他也知道了特奥多罗不是一个喜欢挑事的人，大部分时间只要不触及他的雷区，那么他会是一个幽默又懂得观察他人情绪的家伙。 但如果有人先招惹到他，那么他也不会轻易放过对方，他的人生格言中似乎并没有忍气吞声这几个字。 “所以，小英雄，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可什么都没做，只是提供了一点小情报，况且我做的这还是好事～” 特奥多罗其实想说的是其实你可以试着相信我，可这句话对小英雄说出来似乎并不合适。 比起自己的要求，小英雄自己一点点对自己改观或许效果会更好，起码那是他自己的决定。 听到特奥多罗的话，布鲁斯挑了挑眉，也许是今晚足够清闲，他也有了些调侃对方的心思。 “我只是没想到你会用合法手段报复回去。” 第192章 蝙蝠篇23 特奥多罗有些意外，但很快就反应过来，用同样的语气调侃起对方。 “毕竟，我可是要做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嘛～” 看着特奥多罗脸上灿烂的笑容，布鲁斯嘴角微勾，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很浅，但还是被捕捉到了。 哪怕只是一个很浅的笑，特奥多罗仿佛受到鼓励一般，那双漂亮的眼睛仿佛闪烁着光芒亮晶晶的，丝毫不逊色于耳边的蓝宝石耳坠。 “我敢保证，如果你摘下面具，用这个笑容面对我，哪怕是让我把全部家底掏出给你我都心甘情愿。” 看着特奥多罗脸上毫不掩饰的爱意，布鲁斯沉默片刻，然后开口道。 “收起你的那些心思。” 他们之间不可能再有更近一层的关系。 及时止损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好，都听你的。” 特奥多罗并不在意布鲁斯的冷漠，依旧笑得灿烂，态度温和的像是在面对无理取闹的爱人一样，不论是眼神还是语气，都透露着一股纵容感。 收起心思就可以止住爱意在心口跳动的节奏了吗？他的小英雄在爱这方面有些过于理性了。 反正他永远都会陪在小英雄身边，不急于一时。 布鲁斯看着特奥多罗一副不以为然地样子，不由得叹了口气。 “特奥多罗……” 这种语气，不用想也知道对方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意识到他可能又要说什么让人伤心的话时，特奥多罗比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后笑吟吟的注视着对方。 明明在笑，眼神却那么悲伤，像是孤寂的深海中，一声没有回响的鲸鸣。 “小英雄，我不是什么没脑子的肌肉白痴，你其实不需要一次又一次提醒我的，我知道我在干什么。” 他很清楚他的行为。 所以…… 请不要一次又一次的说出那些扎心的话，他的爱是可以毫无顾虑利用的，别把他当垃圾一样抗拒、抵触…… “特奥多罗，不要拿自己开玩笑。” 布鲁斯像是被那个眼神烫到了一样，下意识后挪了些，心脏却跳出原本的节奏，沉默良久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开玩笑吗？ 特奥多罗笑了笑，低下头将情绪掩藏在眼底，小声的呢喃着。 “不是开玩笑……” 我是真的爱你。 只是你好像…不相信…… “……” 似乎有什么东西，穿过身体直击灵魂，布鲁斯没有再说话，深深地看了特奥多罗一眼，随后转身离开。 背影和平时一样，只是步伐比平常要更快些。 特奥多罗看着布鲁斯离开的背影，心中一阵失落，但他很快又调整好心态。 毕竟小英雄愿意用那把钥匙，愿意来见他，对他来说就已经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了。 “他就是你喜欢的人？” 帕米拉其实早就收拾好了房间，特奥多罗把这个家打理的很好，即使不居住的房间也十分整洁，只不过缺少了些生活的气息罢了。 她本来想问特奥多罗有没有其他颜色的床单，蓝色星星的直男审美床单看的她两眼一黑，但是她还没露头就听见楼下传来的声音。 虽然没有画面，但是光听声音，她就已经脑补出来现场的场景。 貌似小玫瑰不是第一次被拒绝了。 大概是她比较感性的原因，她在听到对方那句其实不需要一次又一次提醒时，明明是欢快的语调，却无端透露着悲伤。 而那个小玫瑰喜欢的人呢？他只说了一句不要开玩笑就走了。 “他不值得。” 没有犹豫一秒，帕米拉就把这句话真心话说了出来。 也许是被特奥多罗救过的原因，帕米拉的心不自觉偏向特奥多罗那边，她听出了特奥多罗的悲伤，可对方却只是一句轻飘飘的别开玩笑就走了。 这样的人，真的值得吗？ “我觉得很值。” 特奥多罗仰起头，望向正在从楼梯上往下走的人，脸上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很漂亮。 可这个笑落在帕米拉眼里，他这个就和强颜欢笑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帕米拉的心脏也跟着颤了颤，沙发上的人看起来那么年轻，又那么悲伤，帕米拉很少会去在意一个男人的状态。 但是特奥多罗给她的感觉就是一朵娇贵的玫瑰，需要爱意的滋养才能绽放出美丽的花朵。 他应该是被爱包围，而非对他人付出真心，将一切都捧上去，只为换取那一点点爱意。 错误的培育方式会让玫瑰逐渐衰败、枯萎、凋落…… “有个人教会了我爱就要拼尽全力，哪怕付出一切。” 失去并不可怕。 特奥多罗有能力把失去的重新找回来，如果有一天小英雄需要搬空他的家底，他也会毫不吝啬的同意。 大不了重新积攒一切，时间还长，特奥多罗愿意为他的选择负责，但他不会后悔。 只是人是贪心的…… 他想要付出这一切后，小英雄能够向他回馈一点，哪怕只是一点点。 “……小玫瑰，你可真不像个哥谭人。” 有那么一瞬间，帕米拉甚至产生了一丝羡慕，羡慕什么她也不太清楚，她知道对方说这句话的时候，那坚定的眼神很迷人。 是她从来没有从别人眼中看到过的那种眼神。 拼尽全力、付出一切…… 又有多少人能做到这一切呢？ 就算有，又有多少人的结局是好的呢？ “可我就是在这出生，并且被人抚养长大的，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有我生活的痕迹。” 这是不争的事实，即使特奥多罗表现得再不像哥谭人，他也是在这出生，并且在这长大的。 他是这座城市的一份子，不论这座城市是好是坏。 “好吧，我不认可那个家伙，但我支持你的选择，加油吧小玫瑰。” 既然对方态度那么坚定，帕米拉目前也没有再劝解的想法，但她已经对那个素未谋面的家伙好感为零了。 “听起来好像我多了个后援团？漂亮姐姐，房间怎么样？需要什么东西吗？” 特奥多罗觉得这个话题差不多也该结束了，于是主动询问起对方是否还缺少什么，他好去给对方拿。 “也可以这么说，小玫瑰你这里还有别的…床单吗？显然那个设计图案有点不适合我。” 既然特奥多罗主动岔开话题，帕米拉也没有在这件事上过多停留，顺着对方的话提出自己的诉求。 在那张床上躺着，如果再加上一个征兵海报，她感觉她就像个美国队长的忠实粉丝一样，但是显然帕米拉并不是。 “当然，衣帽间里有，在进门后左手边第二个柜子里，黄的、红的、粉的、绿的，喜欢什么直接拿就好了。” 听到只是床单问题，给她指了指大概方向后，特奥多罗又重新缩回了沙发上懒洋洋的躺着。 他现在真的不太想动，腿上的伤口正在努力愈合，除非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否则特奥多罗就可以在沙发上摆烂一天。 “你是说装满钱的房间隔壁那个，挂着粉色独角飞马玩偶的房间？小玫瑰说真的，你应该把钱放在更安全的地方，万一哪天我起了歹心，你的钱可就全都没了。” 帕米拉挑了挑眉，不是她说，特奥多罗貌似对她有点太放心了点吧？ 她在找东西的时候，意外打开了那个装满钞票的房间，放眼望过去，只要是背包或者袋子就一定被装的满满当当。 而有些散开的钱也她开门的动作飘到她的腿边，每一张都是面额价值一百的，而这十平米的房间里到处堆得都是。 真真是让她看到了有钱的具象化，而且这个房间居然还没有上锁，这是有多放心才会有这样的操作啊？ “噗…漂亮姐姐，没人告诉过你吗？我的家就是这片区域最安全的地方，没人敢把主意打到这里，所以不用担心。” 说到安全，恐怕这片区域就没有什么地方比他的小家更安全的了，相信也没有哪个不长眼的敢把主意打到他家上。 这也是为什么特奥多罗从来不锁家里的房间门的原因，除了外出的大门外，其他房间的钥匙他基本上都丢在了柜子里生灰。 因为根本用不到。 至于帕米拉说的给他拿走？ 特奥多罗仰起头，望向楼梯处那个性感的身影，眼神中染着笑意。 “如果你需要用钱的话可以拿一点，虽然我喜欢钱，但是对于朋友我还是比较慷慨的。” 合理的投资是每一个情报商必备的技能，特奥多罗也不例外。 他对于朋友的容忍度较高，懂得付出与回报，所以在一些方面总是愿意慷慨几回。 有些时候他的慷慨是建立在确认对方能够给自己提供更多的回馈，有的时候则是无视回馈完全凭借心情。 “不过，别全部拿完了，不然我可是要郁闷好长时间的～” 正经不过两秒，特奥多罗就恢复了一直以来的不着调，故作可怜的腔调逗得帕米拉没忍住笑出声来。 “放心好了小玫瑰，真有那个时候，我顶多给你拿走一半，那么多我可运不完。” 温馨的房子里回荡着两个不同的笑声，随着灯火的熄灭，一切重新归于寂静。 第193章 蝙蝠篇24 也许是生物钟不同，特奥多罗起来的时候，帕米拉已经在吃早餐了，腿上的伤已经没有太痛了，用足尖走路也不会太痛了。 等特奥多罗靠着臂力和另一条腿支撑着一点点挪下来时，她正咬了一口烤的酥脆的面包，看到他时伸手打了个招呼。 解决完早餐问题，早上也没什么可干的了，毕竟特奥多罗现在腿脚不方便，出门遛狗都不太行，所以干脆翻转门口的牌子，开始营业。 等待客人的同时，特奥多罗也在查看昨晚他休息后发生了什么，帕米拉抱着贝利在沙发上看电视。 一派悠闲中，有人猛的推开了大门，举着枪一步步朝着椅子上的人走去，身上的西服边角染上灼烧的痕迹，狼狈中又透露着狠决。 “特奥多罗！你到底做了什么！tmd…老子的研究基地一夜之间全被炸了！名下所有企业全被查封，所有资产也被冻结，你tm到底做了什么！” 科夫罗斯简直要被气死了，他本来白天就因为名下企业被查封而感到头疼，未曾想半夜突然被电话吵醒，然后这一噩耗就传了过来。 他手下死的死，残的残，还有些都去蹲了监狱，而他的别墅还被炸了，现在的他除了手上这一把枪外一无所有。 昨天他还是手握众多企业的成功人士，资产足够他挥霍无度，今天他就成了丧家犬，最后一个落脚点都被炸毁了。 这让他怎么能咽下这口气？就算是死他也要把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拉下来陪葬。 “喔喔喔～小心点，这些走火了可就不好玩了。” 特奥多罗看了眼沙发的方向，随后举起双手，一副投降状，帕米拉接收到了他的信号，立马躲在沙发下，争取不被对方也牵扯进来。 “你也会知道怕啊？你害得我一无所有，我绝对要让你死的很惨，那些家伙不是要替你出头吗？我倒要看看，他们在意的人死在自己面前是个什么反应！” 科夫罗斯将枪抵在特奥多罗的太阳穴，强行将特奥多罗拖了起来，语气里是难掩的愤怒。 他辛苦了半辈子的东西，就用了一天就被搞的一分不剩，科夫罗斯有些崩溃的想要现在就把这个罪魁祸首弄死。 可是这怎么能够？ 毁掉他的不止这一个，那些疯子不是要为这个家伙出头吗？那他就当着他们的面把特奥多罗杀掉。 他倒要看看，那些人拿什么阻止他！ “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 就在科夫罗斯畅享未来的时候，特奥多罗轻飘飘的来了一句，把科夫罗斯从思绪中拉回。 担心对方耍什么花招的科夫罗斯把枪抵在特奥多罗的皮肤上，恶狠狠的威胁着。 “我才不管什么话呢，别想耍什么花招，如果不乖乖听话，我现在就把你弄死！” “……” 特奥多罗默默的叹了口气后翻了个白眼，手心翻转间一把枪顺着袖口出现在他手里。 枪口对着科夫罗斯下颚处开了一枪，子弹直接穿透天灵盖，人是当场死亡的，甚至一点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我看起来就那么像一个无法反抗的小可怜吗？” 淡定拿纸擦掉溅到脸上的血液后，特奥多罗不爽的啧了一声，对着已经咽气的尸体又补了两枪心情这才好受些。 “贝利，把他拖出去。” 大型犬汪了一声后从沙发处绕了出来，一口咬住对方的脚踝，熟练的往门口处拖去。 门口路过的人见到这一幕已经见怪不怪了，绕了点路后，看着大犬把尸体拖到了垃圾桶旁，然后迈着欢快的步伐往回跑。 “我还以为你要到门口才反击呢。” 帕米拉对于特奥多罗的反击并不算太意外，唯一和她想象的有些出入的只有一点，她以为他会在外面解决掉对方，避免弄脏家里的地面。 “大概是他话太多了，我有点烦了。” 既然是来报仇的为什么还要叽里咕噜说一长串，直接开枪才是最正确的。 特奥多罗看了眼地板上的血痕无奈的耸耸肩，看来又得好好打扫一下了。 “这点我认同，不过我也理解，如果我掌握了一个比自己强大的人的性命，那我也得嘚瑟一下。” 更何况，还是特奥多罗这种的，帕米拉觉得她差不多也要这样一下，毕竟这感觉是真的爽。 特奥多罗挑了挑眉，从椅子旁离开，去拿清理工具，把血渍清理干净后，特奥多罗重新回到椅子上。 这会他也找出了昨天对方到底经历了什么，小丑直接炸了他名下的所有住宅，以及归于他的实验基地，一晚上爆破拆了不知道多少东西。 而奥斯瓦尔德那边帮助警局对其名下企业进行查封，那个倒霉市长大概是怕特奥多罗觉得不满意，直接以资金来历不明的理由，冻结了对方所有账户。 而对方今天早上刚穿好衣服最后的居住点就被炸了，不过他命大躲过一劫，然后四处碰壁后这才气急，跑来找特奥多罗的麻烦。 至于为什么不去找别人的麻烦？ 可能，他真的觉得特奥多罗是最好刷的副本吧…… 晚上的时候特奥多罗穿戴好装备后就出了门，十分放心的把帕米拉留在家里，可以说真就把信任写在脸上。 而特奥多罗找到布鲁斯时，他正在屋顶上巡逻，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下意识回头，就看到特奥多罗正站在不远处。 “小英雄晚上好啊～” 因为腿伤的问题，特奥多罗是借助钩锁才上来的，尽可能的不用腿，这也导致原本打理好的衣服看起来有些凌乱。 不过少年热情的笑容让人可以忽视掉这点不太和谐的地方。 “你的腿还没好，可以不用来的。” 可惜，那些不和谐还是被对面的人注意到，布鲁斯冷着声音，话语中多了些驱逐的意思。 可是特奥多罗却不以为然地摆摆手。 “没事，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不影响正常行动。再说，我哪天没有看到你，一定会担心的睡不着觉的～” 这个划伤虽然看起来很疼，但其实三四天就可以不疼了，特奥多罗这个虽然划的深，但是只要注意点就不会影响正常行动。 再说他也不想错过和对方的甜蜜约会时间，这点小伤根本不足为惧。 “……” 布鲁斯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注视特奥多罗，看的特奥多罗生出了一丝心虚的感觉，连忙岔开话题。 “小英雄今天的路线是从哪开始的？我想我应该可以给你提供一些帮助～” 而布鲁斯显然也看出来了特奥多罗在转移话题，沉默片刻后，松了口。 “从城西开始。” 见他不再抓着那件事不放，特奥多罗嘴角微微上扬，立即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往对方身边靠过去。 “好，那我们走吧。” 两人穿梭在楼层间，一路上，布鲁斯都没有说话，而特奥多罗则是一直滔滔不绝地讲着，似乎永远有用不完的精力。 明明腿上带上伤，特奥多罗竟然神奇的能跟上布鲁斯的速度，两人就一前一后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 夜晚，月光如水般洒在街道上，为这座城市增添了几分静谧与神秘，两人就这样，一个说，一个听，不知不觉间就已经来到城西。 这两天哥谭里因为奥斯瓦尔德和小丑的事闹的人尽皆知，各方势力难得夹起尾巴做事，一时间夜晚也难得的安静下来。 就连夜间抢劫的都少了很多，教堂和港口的枪声更是安静了下来，那些势力都在观望着，谁也不想成为下一个。 特奥多罗靠在路灯上，看着不远处正在确认一遍周围真的没有任何犯罪的布鲁斯，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小英雄，今天的任务结束了？” 这些在哥谭混的小人物们各个都鬼精着呢，在察觉到风向不对后一个个都缩起脑袋，完全不露头。 这两天的风云人物中，小丑作为一个老油条，他干了事情后想躲，那除了在对方身上安装一个监控外，根本没人能准确锁定他的位置。 而奥斯瓦尔德就更不用说了，作为老牌黑帮老大，他比起其他罪犯多了一层意识，法律被他利用的很好。 所以除非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奥斯瓦尔德正在谋划什么危害哥谭的事情，那么想把他送进监狱几乎不可能。 这也是奥斯瓦尔德在吃过几次亏后记下来生存法则，和黑帮交手不需要考虑法律问题，但是奥斯瓦尔德是个例外。 如果你没有合法的理由，那么他完全可以反过来把你送进去。 黑色的身影逐渐朝着这边靠近，最终停在特奥多罗所在的路灯下，一声听不清情绪的声音一直此时响起。 “嗯。” 听见回答，特奥多罗踮着右脚，走到布鲁斯面前，双手扶住他的胳膊，将下巴靠在他肩膀上。 “小英雄，辛苦你了。” 他的小英雄抗拒他的拥抱，所以特奥多罗在靠过来的时候，并不是拥抱的姿势，更像是受了伤去让伙伴搀扶的动作。 第194章 蝙蝠篇25 这个动作，布鲁斯仿佛能感受着特奥多罗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自己的颈窝。 到底是不习惯这种亲昵的行为，布鲁斯的身体微微一僵，但却没有推开特奥多罗,而是在心里一遍遍告诉自己，他现在是伤员，需要优待。 特奥多罗靠在布鲁斯肩膀上，享受着对方短暂的温柔，低声道。 “小英雄，今晚可以留下来陪我吗？” 既然夜巡任务结束，那是不是意味着可以陪他单独待一会了？ “我还有事。” 听到特奥多罗的话，布鲁斯明显愣了一下，抬起手臂想将人从自己身上推开，但是又放弃了，最后只说了一句有事。 “这样啊……” 特奥多罗抬起头，看着布鲁斯，眼中闪过一丝失落。 “明天……” 看着特奥多罗失落的样子，布鲁斯鬼使神差地开口，意识到自己在说了什么后，想改口。 但是看着特奥多罗期待地眼神，布鲁斯改口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去，最终还是按照一开始的想法说出口。 “明天晚上可以。” “真的吗？” 特奥多罗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是一只得到心爱玩具的小狗，满脸期待地看着布鲁斯，向对方再次求证。 看着特奥多罗兴奋又期待的样子，布鲁斯将头扭到一边，不再去看特奥多罗，语调却放缓了不少。 “嗯，真的。” 特奥多罗小小的欢呼了一下，有些得意忘形的将人抱住，也许是感觉到了特奥多罗开心，布鲁斯难得没有打破现在的氛围。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站在路灯下拥抱着，谁也没有说话，气氛有些暧昧。 特奥多罗的身体并不单薄，相反他身上的肌肉很结实，只不过因为喜欢穿些休闲的衣服并不明显，但这样抱着布鲁斯却一点也不显得突兀，反而给人一种安心感。 只是伙伴之间的拥抱而已…… 布鲁斯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然后缓缓抬起手，轻轻回抱住特奥多罗。 特奥多罗感受到布鲁斯的回应，顿时更加激动起来，抱着布鲁斯的手也收紧了几分，像是永远也不想分开了一样。 布鲁斯被抱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但是却没有推开特奥多罗，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示意他放松一点。 “小英雄最好了～” 特奥多罗这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布鲁斯，脸上依旧带着灿烂的笑容，少年独特的嗓音撒娇似乎并不显突兀，反而十分自然，仿佛本就该如此一样。 “回去吧。” 听到特奥多罗的话，布鲁斯微微勾起嘴角，但很快又恢复成平日里面无表情的样子。 回去？ 这么快？ 特奥多罗看了眼时间，一点整，离他们分开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呢…… 不过特奥多罗也不贪心，而是笑吟吟的点头，临走之前朝他挥了挥手，一如既往的调戏一下对方。 “好～小英雄回去后要早点休息，记得想我哦～” 毕竟他今天已经获得了不少福利，没有被对方推开，对他来说已经是今天最大的收获了。 更何况，小英雄答应了他明天晚上要陪他，虽然没有明确的说明时间，但是有进步不是吗？ 起码对方对他不再是一味的拒绝了。 哪怕大部分是因为其中伤患的身份给自己谋取来的，但是这不是也意味着，特奥多罗不再是完全被排斥在外了。 特奥多罗这样想着，心情不错的顺着来时的路往回走。 布鲁斯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注视了一会特奥多罗，随后抬脚跟上对方的身影。 “小英雄？” 居然没有直接走吗？ 听见脚步，特奥多罗一回头，看到熟悉的人，有些惊喜又有些不明所以，感觉今天的惊喜真是一个接着一个。 似乎看出了对方的惊讶，布鲁斯的脚步顿了顿，很快又恢复如常，开口道。 “还有半个小时。” 这样说特奥多罗瞬间明白了布鲁斯话里的意思，有些惊讶的同时，又有些窃喜。 “所以，小英雄是要亲自送我回去吗？” 虽然布鲁斯没有说话，但特奥多罗已经默认了这个事实，他亲昵的勾住的布鲁斯的脖子，撒着娇。 “小英雄可真好～” 布鲁斯没有说什么，只是在对方松手后，默默地跟在特奥多罗身后，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地走着。 一路上，特奥多罗都在喋喋不休地说着，而布鲁斯大部分时间始终保持沉默，只是偶尔会应一声。 终于，特奥多罗回到了自己的家，他站在门口，转身看着布鲁斯，冲对方眨眼示意。 “小英雄，要进来坐坐吗？” 布鲁斯屏蔽掉对方的暧昧信号，看了眼时间，已经一点半了，果断摇摇头。 “不了。” 他记得这家伙差不多也到了休息的时间。 不出意料被拒绝了，特奥多罗也没有勉强，而是笑着朝布鲁斯挥挥手。 “那小英雄明天晚上见～” 现在的特奥多罗可是超级期待晚上呢。 “嗯。” 布鲁斯点点头，转身离开的很果断。 将门锁好后特奥多罗心情不错的上了二楼，帕米拉的作息时间显然要比特奥多罗的健康很多，这个时间段房子里十分安静。 贝利是听见门打开后才醒的，跟在特奥多罗的腿边和他一起上楼，熟睡前特奥多罗还在思考着约会时的穿搭。 第二帕米拉想帮特奥多罗把牌子反转过来时，被特奥多罗拉着到衣帽间，然后拿出两套搭配让她做一下对比。 “老天…我以为这种事情不会出现在你身上呢～” 帕米拉没有克制住笑意，在帮对方敲定好衣服后，顺手给他搭了个项链，就像是在给玫瑰修剪多余的枝叶一样。 硬生生的把特奥多罗从全看脸撑着的穿搭，一点点变得更加精致，每一处似乎都透露着诱人的气息。 “再来点香水，我敢说，没人能舍得对你冷脸的。” 帕米拉满意的看着特奥多罗身上的衣服，特奥多罗原本搭配的衣服确实不错，但是更多还是靠脸。 但是在帕米拉给对方加了点东西后，整人似乎都变得有些不太一样，明明搭配还是那个搭配，但是差距还是很明显的。 “哈哈…我感觉我有点奇怪……” 特奥多罗指尖勾了下敞开的领口，对着镜子眨了眨眼。 “奇怪？这多正常了小玫瑰，咬住它。” 帕米拉从饰品盒里拿出一张，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特奥多罗丢进去的名片，让特奥多罗咬住。 金发少年有些诧异，但还是乖乖配合，张嘴叼住名片的一角。 镜中画面让帕米拉顿了顿，又抽出一条丝带在对方手上虚虚缠了两下。 随后对着镜子将他双手举过头顶，从背后捏住特奥多罗的脸蛋。 “这才叫奇怪～” 镜子中的特奥多罗一副被钳制的模样，嘴里叼着一张名片，脸颊被细长的手指钳住，红色的指甲和白皙的皮肤将这一幕变得格外色气。 咔嚓—— 帕米拉松开捏着对方脸颊的手，用手机将这一幕记录下来后满意的把丝带解开，这下有了刚刚那一对比，现在特奥多罗感觉自己这么一身还真是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 “不介意我留念一下吧小玫瑰？” 这个画面帕米拉感觉如果不拍下来将会是一生遗憾的。 丝带，金发蓝眼，和无法反抗的少年。 这几个关键词加在一起，足够帕米拉兴奋好一段时间了，更何况刚刚的特奥多罗眼神依旧慵懒。 只是在这个画面中，这个眼神反而像是只猫一样在勾引其他人上前去触碰、去抚摸，将他推倒，让他发出舒服的呼噜声。 “当然不介意。” 一张照片而已，就算传出去对特奥多罗也没有太大影响，顶多是被人背后议论几句而已，特奥多罗并不是太在意。 就是不知道，小英雄看到照片会不会在意？会不会来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然后用那双眼睛看着自己，说自己胡闹？ 这样想着，特奥多罗反倒开心起来，周身仿佛冒出粉色泡泡一样，不用想也知道他正在想什么。 “小玫瑰，你这样会让别人嫉妒死的～” 这个小表情，帕米拉发出了两声啧啧声，想到的却是前天送他们回来的那个人，也是曾经有过几次合作的家伙。 那家伙要是看到特奥多罗现在这个表情会是什么反应？ 帕米拉不是一个花瓶，在上车后他一直在通过后视镜观察后面，对方的反应看起来可不像是单纯的对待恩人的反应。 他知道特奥多罗目前正在追求一个神秘人吗？ 由于帕米拉并没有看到特奥多罗喜欢的人的外貌，身体轮廓，所以她现在只能先用神秘人来形容那个人。 只是一个拒绝就能让对方差点失控，那特奥多罗如果告诉对方他喜欢上了别人呢？ 啧啧啧…… 很有趣的假设，帕米拉感觉她现在非常需要一个刺激的场景来满足她的眼睛。 叮咚—— 门外响起门铃声，特奥多罗和帕米拉对视一眼，起身下楼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西装革履的老熟人，在看到特奥多罗的打扮后愣了几秒，看了两眼门牌号后试探性开口。 “特奥多罗？” 第195章 蝙蝠篇26 特奥多罗依在门口，身上是一件黑色的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精致锁骨。 再加上脖子上挂着的一条十分大胆的金色胸链在阳光下，整个人看上去既慵懒又性感。 “我想这个地方应该没有第二个叫这个名字的了～还是说你只是想光明正大的多叫几遍我的名字？” 冰蓝色的眸子里荡起一片细碎的光芒，在阳光下，特奥多罗一个轻笑的动作，带动耳边碎发轻微抖动，像是在引诱别人靠近。 “咳咳…你调戏人的本领进步了不少，方便让我进去坐坐吗？” 爱德华有些不自然的移开视线，一段时间不见，这个熊孩子已经进阶成现在这样了吗？ 进化速度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进来吧，顺便门关好。” 特奥多罗右手搭在门框上撑着，上下看了眼对方，从脑袋中过了一遍他来找自己的原因，随后露出一声轻笑，懒懒的侧身让出一条道来，转身朝着沙发走去。 咔嚓—— 这一幕被远处的相机拍下，很快被传到其他人的手上。 不过这些对于特奥多罗来说并不重要，在爱德华将门关好后一转身就留意到二楼看热闹的帕米拉，又看了眼沙发坐着休息而特奥多罗，微不可察的皱了下眉。 她\/他怎么会在这？ “小玫瑰，这是你的客人？” 帕米拉双手撑在护栏边，看了眼那个看起来白白净净，身形瘦长的男人，一下子就认出了对方。 毕竟作为曾经帮助冰封对方的一员，帕米拉可还记得他和小企鹅之间的爱恨情仇。 这会两个人都和小玫瑰扯上关系，想想突然感觉有些刺激呢～ “我以为你们应该很熟才对，我们也算是朋友那一类了～” 特奥多罗调侃了一句他们两个，悠然接过爱德华泡咖啡时，顺手拿过来的饮料，打开后喝了一口，冰爽的口感入喉，特奥多罗舒服的眯了眯眼，这才看向爱德华询问着。 “我亲爱的朋友，你是想买点什么东西了，还是想我了？” “想你了，所以让我暂住几天。” 爱德华深知这家伙的脾气，在坐下后面对对方的调戏，想都没想就顺着对方的话回答。 “……” 爱德华的顺从直接让特奥多罗的话卡壳在嘴里，二楼看清楚全过程的帕米拉，此时也毫不客气的发出看热闹的笑声。 “好吧亲爱的朋友，看在你想我的份上，房租可以给你免了，不过你得给我准备早餐～” 特奥多罗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实际上已经默默把手放到了贝利头上摸了摸。 “行，还是那个时间？” 没有犹豫，爱德华答应的很果断，看了眼手表，随口问了一句。 “我以为你很了解我来着，真伤心呢……” 特奥多罗回答了又好像并没有回答一样，知道对方这是在报复自己，爱德华干脆开始默背特奥多罗的生活习惯。 “你一般十点起床，会在十分钟后吃早饭，没早饭会选择直接在遛狗的时候买一份。喜欢在中午洗澡，并且常用的是…唔？” 爱德华还没说完就被特奥多罗笑吟吟的抬手堵住他的嘴，这家伙的观察能力太强了，有些话又直接不过大脑。 他感觉再说下去，就连自己喜欢穿什么颜色的内裤都得被抖出来。 只有特奥多罗一个人倒是无所谓，但是现在还有一个人正在二楼听着呢，特奥多罗不想社死，真的。 “好朋友你得给我留点隐私才行。” 在爱德华疑惑的目光中，特奥多罗缓缓松开手，一脸的无奈。 “不是你说我不够了解你吗？” 正好现在可以比对一下他记得到底有没有错。 爱德华反正不尴尬，毕竟他说的是对方的生活习惯，不是自己的。 “好吧我投降，你的房间还是原来那个。” 最终这场游戏是以特奥多罗举白旗结束，他没想到，游历一段时间的爱德华战斗力居然直线上升了那么多。 特奥多罗表示，今天他算是记住了，以后找到机会他一定要还回去。 下午的时候，特奥多罗的小屋依旧挂着休息的牌子，因为家里冰箱已经空了，特奥多罗就先和帕米拉去买点东西回来。 而爱德华则是并不准备出门，可能是因为他来这就是为了避避风头的原因吧？ 就是等特奥多罗和帕米拉回来后，家里的人数再次加一。 推着购物车回来的特奥多罗一眼就看到沙发上安静坐着的两人，奥斯瓦尔德和爱德华各自坐在一个沙发上，听见开门声又齐齐回头。 “叙旧呢？” 特奥多罗自然的调侃了一句，就准备把车推到厨房，结果奥斯瓦尔德很自然的走过来，接过推车。 “缺什么东西可以和我说，我可以让手下给你送来，你现在伤还没好不用太勉强自己。” 那个伤口至今奥斯瓦尔德还记得，是他的疏忽，他光顾着清扫最后的收尾，居然没有关注到这一点，还让小天使带着伤出门。 “受伤？” 爱德华有些不明所以，特奥多罗受伤了？ 他这些天在和伟伦交涉中，好让自己可以在哥谭的下水道安全通行，对于外面的事情其实也才了解了一些明面上的。 “没什么，好的差不多了。” 既然有人愿意代劳，特奥多罗也乐意当个甩手掌柜。 爱德华坐在原地，脑海中思索着什么，显然他是留意到了医疗设施的减少，只是当时他并没有问出来，现在答案也已经自己出现。 “问题我已经解决了。” 这会的功夫奥斯瓦尔德已经把东西放好归位，他曾经是在餐厅后厨当过洗碗工，所以他对这些东西该放哪其实很熟悉。 这个解决的问题，既是在说这些买来的东西，也是在说之前的事情。 因为是警局和黑帮同时出手，所以那些残党处理起来格外顺利，三天不到足够一切尘埃落定。 “你的行动速度还是和当年一样啊……” 从帕米拉的简单描述中，爱德华也已经拼凑出大概，三天不到的时间拔除一个几乎扎根哥谭整个城市的势力，看来奥斯瓦尔德还是和曾经差不多。 “至少我不能辜负了特奥多罗对我的信任不是吗？” 他没有站在和特奥多罗相对的阵营，他还是那个他。 “你东山再起的速度比我想的还要快，现在一切看起来好像和十年前差不多……” 爱德华有些感慨，十年的牢狱好像并没有改变什么，他们三个老朋友身份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唯一不同的是，这次把他们联系起来的是一个年轻的小孩。 “是啊…” 被他这么一说，奥斯瓦尔德的眼中也闪过怀念，哥谭发展的太快，一切好像都变了，又好像都没变。 除了单纯的统治，奥斯瓦尔德多了一个目标，一个无法割舍的目标。 “你们的关系看起来还和以前一样不错嘛～” 帕米拉作为曾经亲眼目睹奥斯瓦尔德表白现场的人员之一，此时说出这话，也有拱火的嫌疑。 爱德华她不太清楚对方的想法，但是这位奥斯瓦尔德她可看的太清楚了，之所以这么说也不过是在为现在的看似平和的场景加上一把火。 “是啊…还和以前差不多。” 一样的对彼此抱有防备，即是可以信任的人，也是需要防备的存在。 奥斯瓦尔德和爱德华反应不算太大，反而平静的应和着，两个微笑的假面碰撞在一起，看起来和一对关系不错的朋友没什么区别。 然而就在两人没回来之前他们可不是这样的，奥斯瓦尔德当时可是在进了房子后就揪着爱德华的衣领，警告对方不要产生多余的想法。 现在之所以和谐相处，也不过是在特奥多罗面前做做样子。 奥斯瓦尔德不想在特奥多罗面前暴露太多，而爱德华则是暂时不方便去到别的地方所以配合着。 他俩都不是什么大度的人，这会笑着，心里已经在思考怎么坑对方了。 “对了小玫瑰，试试看我买的这瓶香水，约会用这个绝对可以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的～” 帕米拉觉得就这么点力道似乎有些太无关痛痒，于是起身去拿放在桌子上的香水，给特奥多罗喷上。 那香水的味道，宛如春日花园的秘密，柑橘的清新与玫瑰的娇媚交织，尾随的麝香悄然绽放，勾人心魄，让人沉醉在这无尽的诱惑之中。 然而现场除了特奥多罗在认真品味外，剩下几人的心思各不相同。 “约会…？” 爱德华感慨了下，他是知道特奥多罗有个喜欢的人，让他感到惊讶的是，他们现在才进行到约会的步骤吗？ 他还以为这个嘴里黄黄的小年轻已经确认关系，并且已经把人吃到嘴里了，但是帕米拉说的确确实实是留下深刻印象。 这种用词只有在还未确定关系才会被用上，如果确认了应该改成加深才对。 又看了眼特奥多罗身上的装扮后，爱德华脑中灵光一闪，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所以，今天的约会是准备直接色诱了啊…… 第196章 蝙蝠篇27 色诱的话…… 爱德华眼神落在特奥多罗的领口又很快收回，他感觉特奥多罗这身成功的概率会很大。 “约会……” 奥斯瓦尔德脸上的笑一时间僵硬住，小天使恋爱了？ 什么时候？那些监视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他一点消息都没有？ “我还有些事情就先回去了，下次再来找你。” 今天的沙发格外扎人，奥斯瓦尔德匆匆告别后就离开了这里，现场只留下一个看穿一切的，一个毫不在意的，还有一个没有反应过来的。 随着时间推移，外面天色逐渐变暗，特奥多罗看了眼监控器，确认等的人已经来了，又看了眼客厅里的两人。 感觉在屋子里等着，他的美好约会，很有可能变成抓捕罪犯行动。 于是乎，特奥多罗就将等待地点改为了门外，关上门的刹那，就敏锐的察觉到有人在靠近。 一转头熟悉的身影就站在不远处的对面，特奥多罗歪了下头，路灯的灯光下每根飞扬的发丝都仿佛发着光。 领口下的胸链也在闪闪的发着光，换掉宽大休闲衣服的特奥多罗，即使在死亡灯光下，每个细微的动作都仿佛在引诱着别人靠近他、亲吻他。 看着眼前这个精致漂亮到仿佛不属于人间的青年，布鲁斯一时间有些失神，但是很快又清醒过来。 特奥多罗也注意到布鲁斯的视线，虽然平时也不是没感觉过他的注视，但是像现在这样直白的视线他还是第一次感受到。 看来这身效果不错～ “小英雄～我的这身好看吗？” 特奥多罗笑眯眯的凑过去，十分自然的歪头靠在布鲁斯肩膀上，像平常一样，能为自己谋取一点福利是一点。 感受着肩膀上传来的重量，布鲁斯微微一愣，随即回过神来，不动声色地推开特奥多罗。 没有得到答案的特奥多罗也不生气，反正他也已经习惯了对方的态度，笑眯眯地看着布鲁斯催促道。 “走吧小英雄，我们去约会～” “不是约会。” 看向明显心情不错的人，布鲁斯默默开口纠正。 “只是伙伴之间的聚会。” 他从清醒下来后就已经开始后悔，就算是对待伤员他也不应该给对方一种可行的错觉，有些事情他必须说清楚。 “好吧好吧好吧，好伙伴～你准备带我去哪里聚会呢？我可是期待了一整天哦，别那么快让我伤心好吗？求你了～” 听这个语气，特奥多罗就已经能想象到对方会说些什么了，于是十分果断的提前打断，双手合十在面前晃了晃。 看着特奥多罗可怜巴巴地样子，布鲁斯叹了口气，到底还是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转身领着对方往东街走。 “走吧。” 他昨天既然已经答应过对方了就要守信…… “好耶～聚会咯～” 特奥多罗乖乖地跟在布鲁斯身后，看着对方宽阔的背影，忍不住勾起嘴角。 他就知道，用这种语气对方绝对会心软的，看似冷冰冰实际上十分温柔的小英雄还真是迷人呢～ 因为从一开始布鲁斯是准备和特奥多罗说清楚来着，他一开始就没准备和特奥多罗待太久，而且待会可能还要夜巡。 所以布鲁斯带特奥多罗来的，也只是一处较近的海滩，准备速战速决。 在这个岛屿城市，这种地方几乎随处可见。 今晚天气很好，月光洒在海面上，泛着点点银光，海风徐徐吹来，带着一丝咸腥味，海潮涌动，拍打着岸边，发出阵阵响声。 若说在其他地方，沙滩和海边是浪漫的代言，那在哥谭，这里就是麻烦的代表。 沙滩和港口在哥谭是危险的代名词，港口是货物储存的据点，沙滩是交易的场所，一般情况下很少会有人主动往这个地方凑。 作为一个每周都会挑一个时间来看海的人，特奥多罗其实很喜欢这个地点，喜欢在这里的回忆，喜欢在这里放松自己 。 和在家的感觉不同，在这里会让他想起很多很多美好的回忆，以及那些已经开始记不清的承诺。 “特奥多罗。” 布鲁斯坐在一块礁石上，静静地注视着远处漆黑一片的海面，海风吹起他黑色的披风，猎猎作响。 特奥多罗应了一声，手臂搭在对方肩膀，动作自然，不算过火所以并没有被推开。 “你有想过离开这里吗？” 特奥多罗留在这里的意义是什么？是为了等那个人回来…… 可是等待似乎并没有奏效，一年半了，对方似乎并没有回来的意思。 既然在意，为什么不试着出去寻找，以特奥多罗的能力，应该能查到对方最后一次出现在什么地方吧？ 为什么不顺着线索找过去？而是守着一个房子，守着哥谭。 “离开？” 特奥多罗低头，静静的注视着对方片刻，随后坐在对方身边。 “我不会离开这里的，我属于哥谭，哪怕是死也没有人可以把我带离这里。” 这座城市给特奥多罗带来的归属感是其他地方无法比拟的，就像大部分哥谭人一辈子都没有生出来离开这座城市的念头一样。 即使这座罪恶之都再危险，特奥多罗也从来没有想过离开，他出生在这里，在这里长大，自然也要留在这里，直到死亡的那一刻。 生于这片土地，自然也要死在这里。 这是哥谭人对这片土地最为炽热滚烫的爱意。 特奥多罗不是最渴望自由的人，相反，他向往安逸，向往平静，向往生活，但特奥多罗也愿意为他所在意的一切守护到最后一刻。 在特奥多罗设想过的未来里，其实没有太多纷乱，他想要的小家就是曾经那个安逸没有太多麻烦的小家。 正是因为曾经拥有过，所以特奥多罗才清楚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只是这片土地没有永恒的和平，总会有一些人试图打破，试图掀起波澜，试图成为新的统治者。 而哥谭这座罪恶之城，从来就不缺少野心家。 越是了解这座城市，特奥多罗就越是清楚自己是怎样的幸运，他很奇怪，但是从过去到现在一直有人爱着他。 母亲、姥姥、哥哥…… 特奥多罗的成长之路其实比起其他孩子要幸运的多，他在被遗弃后幸运的遇到了一个很好的人。 学会了很多足以让他在哥谭立足的东西，在这种生长环境下，特奥多罗一直以来想要的也只是和普通人差不多。 一个温暖的家，一个亲昵的爱人。 可惜，特奥多罗注定无法得到这些，因为他是特奥多罗，哥谭的雇佣兵和情报商。 一个游走在灰色地带的人，注定无法拥有普通人的幸福。 特奥多罗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他从来没有奢求过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只要能够守护住自己珍视的一切，就足够了。 他的小家，他爱的人。 一个已经不怎么温暖的小家，一个不爱他的人。 特奥多罗从不后悔自己做过的一切，也从来没有后悔过选择留在这座城市，他爱哥谭，爱这座城市里每一个充满罪恶的巷口。 “小英雄。” 特奥多罗突然开口叫住布鲁斯。 布鲁斯转头，看着特奥多罗，等着对方继续说下去。 “我想知道你的名字。” 特奥多罗转头和对方对视着，他不懂如何掩饰自己的爱意，此时注视着对方，眼神炽热如火，几乎要将对面的人焚烧。 一直以来特奥多罗都没有去调查过爱人的身份，他只是留意对方每天晚上第一次出现在哪里，然后计算对方下一站大概位置去堵对方。 他也曾好奇过对方的真实身份，可过分窥探只会引来反感，特奥多罗是在追求对方，不是去收集资料的。 他懂得追人和骚扰到区别，所以行动最多也只限于制造一点肢体接触，从来没有去调查过对方。 爱人的名字，应当由爱人亲口阐述。 自己查的和对方亲自告诉自己的效果始终是不一样的，特奥多罗喜欢浪漫，喜欢惊喜，所以他想的始终都是让对方亲口告诉自己。 可是布鲁斯却猛的站了起来，声音立马冷了下来。 “不要试图了解我。” 反应好大…… 看来还是有点着急了啊…… “好吧好吧～我的我的，没关系，总有一天你会告诉我的，不是吗？” 特奥多罗耸了耸肩，像是在开玩笑一样，看似轻飘飘的把话题揭了过去，但特奥多罗却知道，他在这件事上是认真的，只不过没有那么着急而已。 也许小英雄现在不愿意告诉他，但是以后呢？ 特奥多罗不相信他能一辈子都不告诉自己，小英雄总该想明白一件事的，他就算是个情报商，也不可能记住哥谭每个人的名字。 特奥多罗的要求很低很低，所以他相信总有一天对方会把名字告诉自己的。 布鲁斯没有回答，只是站起身来，看着漆黑一片的海面，突然开口道。 “该走了。” “这么快？” 特奥多罗双手撑在礁石上，一时间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但是很快就调整回来，从礁石上跳下来，跟着对方离开这里。 第197章 蝙蝠篇28 特奥多罗跟在对方身后猜测着对方是因为自己的话生气了，还是单纯的因为犯罪巷附近发生了爆炸才离开的。 “你不用跟来，腿伤，不方便。” 布鲁斯丢下这句话后，不等特奥多罗反应就把他丢在了原地，不知道是不是在逃避，还是生气，他走的速度很快，特奥多罗原本可以跟上的速度顿时和他拉开距离。 几分钟不到特奥多罗就被对方刻意遗落在原地，特奥多罗自觉追不上后，停在路边，摸了摸伤口的位置，无奈叹了口气。 尽管隐藏的再好，但是还未好透的地方还是没办法装的和平常一样，他如果在对方刻意的躲避下，根本没有办法追上去啊…… 就在特奥多罗思考着要不要走路回去的时候，一声车响吸引了他的注意，黄绿色的玛莎拉蒂闪着灯，车窗部分探出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 “hahaha～嘿！这不是我亲爱的小蛋糕吗？好久不见啊，你看起来好像有点不太开心，快过来吧，我们去找点乐子玩玩。” 小丑按了两下喇叭，随后把车停在特奥多罗身旁，将副驾驶打开，示意对方上车。 “你还真是，每次都出现的刚刚好。” 特奥多罗原地沉默了两秒，随后噗呲一声笑出声来，正好他现在心情不爽，去看看小丑口中的乐子也无所谓。 于是乎他就坐上了小丑的副驾驶，车内的灯光打开，将特奥多罗这身装扮清晰的倒映在小丑眼底，他忽然舔了舔嘴唇，眼底流露出欣赏。 “这身装扮真是让人看的…欲火焚身，你刚刚是和那个黑漆漆的小蝙蝠待在一起吗？还真是让人嫉妒呢～” 他亲爱的朋友打扮的真是勾人…… “毕竟我在追他啊～” 特奥多罗大大方方的承认了这件事，毕竟他上次就是当着对方的面拿他和小英雄换取福利，虽然什么都没得到，但是起码他们有了名正言顺接触的理由。 “被你追还真是让人嫉妒的事情，我现在已经羡慕到眼红了，我亲爱的小蛋糕，你今天晚上简直闪耀到让人移不开眼。” 小丑做了个鬼脸，随后双手比了个相框的手势，眼睛贴在相框上，仔仔细细观察着坐在他副驾驶的人。 “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现在，你要去哪找乐子？” 特奥多罗扣好安全带后习惯性的朝着驾驶位眨了下眼睛，金发碧眼的少年，加上这身装扮，成功让小丑放下相框，眼神移到别处。 在特奥多罗意外的目光下，这个脑回路清奇的家伙直接开车。 当然，开的不是他们坐的这个车。 “亲爱的小蛋糕，你让我起了反应，我现在很想和你一起谈论些超出朋友关系的话题。” 小丑突然捧住特奥多罗的脸颊，将额头贴了过去。 他似乎很喜欢用这种方式来表达对一个人的亲近，突如其来的诚实，让特奥多罗一时间有些错愕，反应过来后，反问了一句。 “你想睡我？” 嗯？ 特奥多罗有点懵。 “之前不想，但是现在想了。” 小丑实话实说，将额头抵在对方的额头上，暧昧的低语。 似乎他真的就是想这样。 “那我会把你的腿打骨折丢回阿卡姆。” 特奥多罗笑眯眯的抬手把对方推回驾驶座椅上，眼神落在对方某个不老实的地方，悠悠的开口，声音泛着凉意。 “好吧，看来我亲爱的小蛋糕不想和我谈论这个话题，那我们出发吧，带你去个有意思的地方。” 小丑耸了耸肩，发动车子开向他临时改变主意定下的地方。 原本小丑是想带特奥多罗找个绝佳的观看点，欣赏他准备的烟花，现在小丑改变主意了。 小蛋糕今天的装扮可真好看，光是和他一起坐在顶楼观看烟花有什么意思，这么好看的装扮不炫耀一下怎么能行？ 于是乎，小丑果断放弃了观看烟花的念头，他决定带着小蛋糕去他的地盘逛逛，最好能让所有人注意到。 “嗯哼～” 特奥多罗收回视线，重新看向窗外，将刚刚的小插曲抛之脑后，慵懒仿佛带着钩子的尾音听的仿佛能把人的心尖尖也勾走。 “hahaha……” 小丑播放着摇滚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心情不错的哼着曲。 路面上车辆飞驰而过，点亮了漆黑的街道。 最终车辆停在了一个装修豪华的酒吧门口，门口的人看到了小丑那张标志性的脸后，查都不查就将两人放进去了。 特奥·还没到合法饮酒年龄·多罗:…… 羞辱他？ “hahaha～差点忘了，给他来杯果汁～” 刚坐下，小丑面前就被放一杯酒水，正准备给特奥多罗递一杯就被小丑制止。 看来对方并没有忘记，特奥多罗目前还没到合法饮酒年龄，就是这个提醒的声音是不是把音量键按到最大了？ 整个酒吧的目光似乎都被吸引过来，欣赏着这位“果汁宝宝”。 只是还没露出嘲讽的笑声，就看到小丑亲昵的揽住对方的脖子，将那个年轻的小子拉到自己身边。 “抱歉我亲爱的小蛋糕，我应该先问你的意见的，你想喝什么？果汁还是饮料？或者来点低度酒？别担心，我可以悄悄给你调一杯。” 小丑亲昵的姿态，让这些人纷纷收起自己刚已经在喉咙里准备好的嘲笑重新咽了下去，重新思考该以什么态度来面对小丑亲自带来的人了。 “你会调酒？” 特奥多罗反问了一句，同时毫不掩饰的将对方推开，整理了下自己被对方蹭的有些凌乱的衣服。 “当然，但是我一般不过给别人调，你是特殊的那个～” 小丑被推倒在卡座上，发出一整短促的笑声，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对方，毫不掩饰自己的兴趣。 “还是给我来杯橙汁吧，你的特殊可以留给别人。” 特奥多罗看了眼旁边已经目瞪口呆的侍从，对方接收到信号后，下意识看向小丑，在对方点头后才敢去准备特奥多罗的那份饮品。 “hahaha…真伤心呢，亲爱的小蛋糕，你不能总是拒绝我，这会让我心碎的～话说，你喜欢我送你的礼物吗？” 说到惊喜，刚刚还瘫倒在卡座上的小丑慢慢直起身子，双手撑在桌子上，一副期待对方反应的表情。 “你是指你炸了那家伙的基地，还是指故意引导对方自己送上门来？” 特奥多罗不是傻子，那刚刚好的爆炸事件，和对方仅剩的别墅位置，无一不是在引导着对方将目标放在特奥多罗身上。 “怎么样？你喜欢吗？我可是提前准备了几个小时呢～” 小丑自动忽略了特奥多罗的问题，双手交叠撑着下巴，心情不错的摇晃着脑袋，看起来毫无危险性。 第198章 蝙蝠篇29 “猎物送上门的感觉？还不错～” 自以为拼尽全力就可以换来想要的结局，自视甚高的猎物临死之前还在幻想那美好的未来，弹指间全部破碎。 这种感觉很不错，尽管特奥多罗自觉他不是个疯子，但是他不得不承认，小丑在某些方面真的很懂他。 “hahaha～我就知道你会喜欢的，报仇当然是自己亲自动手最有感觉，小蛋糕，我们如此合拍……” 得到满意的答案，小丑笑的无比开怀，伸手想要靠近对方，结果触及到特奥多罗的目光后将手落在酒杯上。 “所以我们才会是朋友不是吗？” 特奥多罗指尖在自己的杯子边缘转上一圈，哪怕是这个时候他应该是抛出一句暧昧不清的话语去迷糊两人的边界，但他只是笑吟吟的将两人的关系定在朋友上。 “也可以是别的，毕竟我想我应该是无法拒绝你的，而你也不会真的抛开我。” 小丑似乎并不想止步于此，论起暧昧，他似乎比特奥多罗更懂得如何营造氛围，即使顶着一张惨白的脸，仍旧能让人感觉气氛在升温。 周围充满暗示的音乐，台下的欢呼，以及那双绿色的眼睛中传递出来的信号，无一不是在让场面更加暧昧。 “起码在我放弃之前，你只能是我亲爱的朋友，想要升职得先排队～” 短暂的晃神后特奥多罗也找回了自己的主场，单手撑着脑袋，眼神慵懒中带着些许蛊惑。 指尖从对方的西装一路向上，顺着喉结划过下颚，最终如同一个小钩子一样，在口中勾了勾后，重新放回自己加了冰的果汁杯子上。 白皙的手指放在普通的玻璃杯，上下滑动了两下，水珠顺着指缝滑落在指尖。 “你还真是……” 从刚刚就一直在配合他动作的小丑喉结上下滚动了下，他似乎不屑于在特奥多罗面前隐藏自己的情绪，眼神中的欲望不加掩饰。 只不过他并没有做出什么过界的举动，而是眼睛亮晶晶的提出一个大胆，有很符合他脑回路的提议。 “这么说的话，只要我干掉排在我前面的人，我就可以升职了？hahaha～事情变得有趣起来了，我太期待那个画面了。” 在小丑的词汇中可没有所谓的备选，排队？很有趣，就像现实一样，只要干掉排在他前面的，那么自然而然的就轮到他了。 让他想想看要干掉的有哪些？ 那个黑漆漆，还要跛脚小企鹅，哦对了还有一个喜欢让人猜谜的家伙，一个和植物打交道的植物女孩。 也许他应该把他们全干掉，也许他应该专心处理掉那一个让小蛋糕动心的，真是让人纠结的选项啊…… 所以还是先把警局炸了吧…… 哥谭警局:？ “很有趣的设想，你可以试试～” 干掉小英雄？ 特奥多罗倒是想看看，小丑要怎么绕过他悄无声息的干掉对方，他们之间最大的信息差可能就只有那一个。 小丑这个提议和告诉特奥多罗，他们要进行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没什么区别，平时的小打小闹，特奥多罗可能会是小英雄最大的麻烦。 但是一旦到这种可能会触及到生命安全的，事情就会变得不一样起来，因为特奥多罗是会毫不犹豫站在小英雄那边的。 小丑这句话和向特奥多罗下挑战令，比的就是他能否跳过特奥多罗的情报网完成他的目标。 而特奥多罗已经很久没有认真的去处理类似的事情了，他也想试试看，到底是他的情报网足够强大，还是小丑那另类的思维方式更胜一筹。 正好借此去补齐一些不足的地方，也算是一次小升级。 当然他同意的另一个原因也是因为，他不觉得警告对方会有效果，既然这样还不如大大方方的接下这招呢。 “hahaha…亲爱的小蛋糕，不会太久的…” 也就是多试探几次的事情，也许还要去几趟阿卡姆，这些都是游戏达到高潮前必要的铺垫。 “我得回去了，你送还是我自己回去。” 既然游戏开始的信号已经拉响，特奥多罗也没准备再多待下去，将自己的饮品一饮而尽后，站起来弓着腰，双手撑着桌子，朝着对面的人询问。 “当然，走吧小蛋糕，我可舍不得让你一个人回去。” 小丑的视线锁定在那闪烁着细碎光芒的胸链上，感慨的同时不忘拉踩某人，把这么精致的小蛋糕丢在路边，他可做不到这么狠心。 既然是他带来的人，当然也要由他亲自送回去。 特奥多罗没有拒绝，本身也是他先开口的，更没有拒绝的理由。 而小丑似乎也并不觉得他是被当成，小弟使唤了，反而乐在其中，也许就像他说的，他很乐意为特奥多罗效劳。 况且，如果让自己的小弟去送对方回去，等回来后他绝对会嫉妒的杀掉对方的，所以为了不影响他美好的心情，送特奥多罗回去的任务非小丑莫属了。 到家后特奥多罗将门打开，却意外的感觉到小丑没有要进来的意思，有些诧异的挑了挑眉，靠着门边去调侃对方。 “我以为你会想留下来，顺便和我发生点什么。” 室内暖色的灯光照在特奥多罗身上，显得他这一身反而更加诱人，尤其是那慵懒又带着些许嘚瑟的小眼神，简直就是在引诱别人犯罪。 “hahaha……” 小丑一边笑着，一边凑近对方，双手捧住对方的脸颊，用认真的描绘着对方的五官，眼神中的欲望毫不掩饰，但是说出来的话却并不让人反感。 “亲爱的小蛋糕，别把我和那些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男人混为一谈，我对你产生了欲望，但不意味着我一定要和你发生些什么。” 他们很合拍，合拍到小丑即使想要将对方完全占为己有，也是想要先解决掉那个碍眼的家伙再说。 更何况他很清楚这间房子里面还有谁，为了防止自己提前动手，小丑并没有留下来的打算。 除了小蛋糕外，他不屑于和这些人打交道。 一个对植物痴迷的女人，一个和他犯罪风格互不相干的白痴。 “那么……是时候提前说晚安了～” 特奥多罗微垂眸，手掌轻轻放在对方心口做了个推的动作，力道很轻，小丑也配合的顺势松开手。 夸张的后退好几步，配合他脸上的油彩夸张的喜剧效果，逗得特奥多罗忍不住发笑。 短暂的注视了一会后，小丑做了个安心睡觉的动作，随后开车离开。 不论是从哪个方面，其实特奥多罗还是很喜欢这个脑回路清奇的朋友的，就像对方说的那样，他们真的很合拍。 在特奥多罗面前，小丑不屑于隐藏自己的想法，他几乎大方的将自己的内心世界暴露在特奥多罗面前。 在特奥多罗面前，他不再是那个狡猾，擅长摧毁猎物心理防线的疯子。 每一个举动都是出于真心，不用特奥多罗去刻意的猜测他真实的想法，因为他早已将最真实的想法暴露出来。 就在他的那双眼睛里，只有和他对视，他们的灵魂将会处在同一频道产生共鸣。 但是大部分时间特奥多罗都在回避着，只有少数时间，他会放任自己。 小丑是个有耐心的人，在那晚过后就好像销声匿迹了一样，特奥多罗所有的监视器里都没有捕捉到过对方的身影。 当然也不排除他将脸上的妆容卸掉了，伪装成一个普通人悄默默的行动，这种事情他之前也不是没干过。 不过现在还有另一件事让特奥多罗分心，因为最近一段时间特奥多罗在和小英雄的约会期间，总有人在背后放冷枪。 每次都是在特奥多罗离布鲁斯有一到两米的距离时，那些人的枪似乎只针对小英雄。 这种事情特奥多罗查的很快，即使隐蔽特奥多罗也依旧知道了这些人都是出于谁的手笔。 奥斯瓦尔德…… 特奥多罗大概猜到了对方抽的什么风了，在他严防死守下，还是让人钻了空子，那人还是一开始被特奥多罗亲自丢出去的。 有一种上一秒还很放心，下一秒就被人偷家的感觉。 一切都脱离了他的掌控，他在担心，也在恐惧。 他想除掉小英雄，但是他又不会做的太明显，至少不会将自己暴露出来。 从特奥多罗一次又一次表明相信他后，奥斯瓦尔德根本就不愿破坏自己在对方眼里的形象。 哪怕他感觉到小天使要被其他人拐走，他也只能慢慢谋划一个可以将他完全摘除在外的计划。 这些天的冷枪也不过是一种试探，只是他没想到，特奥多罗会对这件事那么在意，并且在这件事发生的第二天就查明了一切。 之所以装作一无所觉，只是因为这些东西并不能对小英雄造成伤害，他身上的那个战衣很好的将子弹隔绝在外。 反倒是小英雄每次警觉的样子都让特奥多罗兴奋无比。 因为每当这个时候，他身上的伙伴标签都会起作用，他就会被对方下意识纳入保护范围。 第199章 蝙蝠篇30 哪怕他也清楚，特奥多罗不需要保护，他本身就是一个危险人物。 可那张看起来年轻的面孔，总是会让人下意识忽略这一点。 这场游戏一直持续了很长时间，小英雄没有主动询问特奥多罗，也许他也查到了，只不过没有可以放在台面上，把人送进去待两天的证据。 在罗宾逊公园重建完成后，帕米拉就搬回公园住了，而爱德华不知道是在准备什么，在特奥多罗家沉寂了半年左右。 白天的时候爱德华负责家里的饭菜，特奥多罗维持自己的生意节奏，每隔一段时间就给伟伦送一次食物。 每晚到时间，爱德华就会自觉上楼，把空间留给一心想要约会的特奥多罗。 合作的大半年里，在特奥多罗的坚持不懈（死皮赖脸）的努力下，小英雄似乎放弃纠正他的想法了。 虽然很大可能是因为不论如何都没办法甩开特奥多罗后选择接受现实了。 不过这重要吗？ 并不重要。 因为这对特奥多罗来说本来就是迟早的事情，他唯一没有想到的是小丑那家伙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特奥多罗开始怀疑对方到底是忘记了，还是原本就只是逗逗自己，这安静的有点太过分了…… 当然这并不是指小丑销声匿迹了半年，而是他依旧正常的炸毁某个地方，抢劫某个银行，然后再安静半个月就重新一遍这样的流程。 正常的显得有些不太正常了。 又一次和小英雄分开回去休息后，爱德华还没睡下，坐在沙发上像个设定好的程序一样，动作僵硬的去尝试性的逗狗。 一会碰一下贝利的脑袋，一会摸一下尾巴，大狗贝利吐了舌头后原地转一圈，把屁股对着对方。 看样子是被摸的有点烦了。 “嗯哼？亲爱的朋友，想我想到睡不着觉了？” 刚刚结束一场美妙的约会，特奥多罗心情不错的照常调戏他这个同居半年的室友。 “是想你，但是并没有睡不着。” 爱德华现在已经知道该怎么和对方沟通了，所以完全可以做到自觉屏蔽掉暧昧的信号。 “想我？需要帮忙了？” 特奥多罗松开了手腕上的扣子，整个人放松的倒在沙发上，大狗贝利起身围在特奥多罗腿边，把脑袋放在了沙发上，让特奥多罗摸。 “我十天后就要离开了。” 在这里待了那么长时间，爱德华的东西也都全都配齐了，差不多再等两天就可以全部安置好。 “十天？你确定？” 对于他的计划，特奥多罗或多或少还是在无意间了解到了一些，可能是利用什么炸毁什么。 不过是些无聊的事情，特奥多罗没有参与的意思，更没有阻挠的想法。 只是他以为会更快来着，没想还要十天吗？ 他还以为对方等着他是马上就要离开了呢，看来爱德华比他想的更加注重仪式感，离开都要提前十天才说。 “…对，谢谢你这段时间的收留。” 其实按道理来说，现在他就应该走了，他应该去提前踩点部署的，而不是又往后延时。 但是在特奥多罗问他的时候，爱德华还是承认了，就是延迟几天而已，没关系的。 他的计划十分周密，成功了可以把那个家伙耍的团团转，到时候哥谭的局势将会重新被打乱，而他也可以趁机得到属于他的地位和尊重。 奥斯瓦尔德都已经重新站回他曾经的位置，那他凭什么不能独占一块领地，哥谭那么大，他完全可以参与这场争锋。 “不客气，我们是朋友嘛～” 特奥多罗不在意的摆摆手，现在已经是在他平常的休息时间，那张精致的脸上浮现出困倦。 打了个哈欠后，特奥多罗就回了房间，爱德华则是去检查了一遍炸药安装进度，那是他计划中的一环。 在整个哥谭的下水道区域安装好威力巨大的炸药，尤其是一些重点区域，炸药的分量还会增加。 早在半年前他就和伟伦谈论好合作的事情，不过炸药的调配进度，和当时的各个势力过于安定，没有足够的利用价值。 但是最近就不一样的，一个新势力的崛起，从奥斯瓦尔德手中把哥谭最北边的谢尔顿园区夺走，而上西城那边最近也不怎么太平。 现在就是利用这些人内斗的好时机。 只是他也没想到，当他将炸药安放在上新城二十四街的底下管道里时，特奥多罗会出现，并且将他的计划以一种耻辱的方式破坏。 等爱德华醒来时已经是下午，而他的手脚也已经被绑在椅子上，根本无法动弹。 看着周围熟悉的建筑，和沙发后面一脸悠闲的特奥多罗，他一时间有些没有反应过来现状。 他记得他就是早上的时候出去检查了一下进度，他记得伟伦那个大块头不配合这片企图的炸药安装，在特奥多罗来之前就走了，然后他就遇到了特奥多罗，再然后他就感觉脑袋一疼。 “醒了啊～亲爱的好朋友，你可真是让我伤心呢～” 一把刀突然横在爱德华的脖子上，特奥多罗在他回忆的时候已经摸了过来，并且用刀抵在他的脖子上，笑容透露着愤怒。 “我记得我说过很多遍，搞破坏不要牵连这里，但是你呢？你完全不在乎我们的友情，亏我还觉得我们是不错的朋友呢。” 特奥多罗对待朋友一向是很慷慨和宽容，但是有一点他也曾经无数次提醒，那就是不要把犯罪带到他的地盘。 特奥多罗自认为他其实要求的并不过分，他的家周围百米内不允许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不是很正常吗？ 这是什么很过分的要求吗？ 为什么就是没办法遵守呢？ “呜？” 爱德华想说些什么，但是嘴边已经被东西堵上只能发出呜呜声。 他现在很想问候一下伟伦，他们好歹是合作关系，居然自己跑了，连提醒都不带给一个的。 早说这个地方是特奥多罗的地盘他换个地方不就好了？底下真不比地面上认得清楚，但凡多说一句，他也不至于这样啊。 “我很生气，但是我答应了小英雄不能随便杀人……” 显然，因为对方差点把自己家附近的地方炸了并不能成为了一个良好的杀人理由，所以特奥多罗现在也在思考怎么处理对方。 就说上两句就把对方放走显然不是特奥多罗的风格，他既然把人绑了，那就绝对不会那么轻易把人放了。 但是又不能把人杀了…要怎么办呢？ 特奥多罗盯着对方这张三十多依旧看起来透露着斯文气息的脸，突然想到一个绝妙的好主意。 街边雇了个人帮爱德华快速换衣后，特奥多罗就弄回来了一个超大的木箱子。 里面铺满了枕头后，就将被丝带绑住手脚，华华丽丽大变身的爱德华放进去，在对方惊恐的眼神中，将木箱子封好，写上运送地点，就将箱子打包好送给奥斯瓦尔德。 希望他们今天晚上能度过一个美妙的夜晚，既然曾经爱过，看到这个样子的爱德华，他就不信爱德华还能无伤通过奥斯瓦尔德那一关。 这个时候不管说什么，好像都只能扯到情趣上了呢…… 特奥多罗感觉自己真是个好人，现在已经心善到为朋友解决终身大事了。 再次送上最真挚的祝福。 至于爱德华的后果？ 哎嘿…… 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反正特奥多罗又不是以自己的名义寄的东西，就算奥斯瓦尔德查也查不到他头上。 当然，如果爱德华亲口指认自己的话，特奥多罗也只能先短暂的放弃这条线了。 冲冠一怒为红颜，他懂…… 晚上的时候，特奥多罗照常去找小英雄，今晚他们要在哥谭老城区巡逻，特奥多罗一直保持心情愉悦的状态。 就算他平时也是这样，但是今天的布鲁斯还是感觉到了一丝不太一样。 “发生了什么？” 现在的布鲁斯也不再是冷冰冰的连一个字都不愿意多说，混熟了后，他其实也懂得幽默，只要特奥多罗不说情和爱。 他其实可以对特奥多罗谋取福利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因为有的人会自己催眠，特奥多罗的直白是结束催眠的指令，只要他不说，布鲁斯就会将这些行为完全归于搭档上。 自欺欺人的可爱啊…… “就是在想我亲爱的朋友们会不会喜欢我送给他们的礼物，话说，丽日大厦顶层被人安了个定时炸弹，我们一起？” 特奥多罗实话实说的坦诚着他此刻的想法，他就是在想奥斯瓦尔德收到那么大一个礼物的反应。 此外，他也适当的提醒了小英雄正事，毕竟特奥多罗现在获得的一切是建立在他能给对方提供这一切帮助的情况下。 如果他做不好这件事，说不定对方对他的态度就会回归一开始的冷淡。 所以为了自己的爱情，特奥多罗在晚上几个小时的工作时间还是比较认真的。 “嗯。” 布鲁斯点了点头，这么晚了，想要去丽日大厦坐电梯已经是不可能的了，所以两个只能借助钩锁攀上顶层。 第200章 蝙蝠篇31 上到顶楼后，布鲁斯处理着炸弹，而特奥多罗则是开始排查除了这里以外，是否还有其他炸药。 既然来了就要把问题排除干净，总不能做些无用功吧？ 只是在确认了顶层没有威胁后，反倒是螺旋桨的声音逐渐清晰起来，特奥多罗下意识拉着布鲁斯寻找掩体。 就听到对面直升机上传来的声音，小丑抓着直升机侧门，大半的身体都探出机体，手里拿着一个喇叭。 “hahaha～准备好接受新一轮的狂欢派对了吗小蝙蝠？明日中午还会有更大的惊喜等着你，别让我感到太无聊～” 话音刚结束，还不给两人反应的机会，另一侧的直升机大门就已经被打开，两个人朝着顶层的方向轰下两枚火箭弹。 来不及细想，特奥多罗已经拉着布鲁斯从四十层高的大楼上跳下去，这个高度能操作的时间只有五秒左右。 所以特奥多罗从跳下到寻找到一个新的落脚点只有两秒的考虑时间，而高楼间显然没什么太好的着陆点。 所以特奥多罗只能寄希望于钩锁，瞄准到一处可以承受住两个成年男性体重的外附建筑上后，剩下的就是做好肌肉拉伤的准备。 毕竟是从高空坠落的中途强行刹车，要说一点事都没有，那是不可能呢的，特奥多罗又不是钢筋做的，更别说他还拉着一个和他重量只差几十斤的人。 好在，布鲁斯并不是完全坐以待毙，在特奥多罗做出选择的时候，毫不犹豫的借着自己的钩爪，将力量分担出去。 最终两人打破了窗户进入到一栋建筑里，刚从危险后逃离，那种刺激的感觉让特奥多罗一时间心跳没办法平息。 他瘫坐在没有玻璃渣的地方，缓了一会后，感觉还是不太舒服，随后求助似的看向布鲁斯。 这样下去会出问题的…… 得想个办法平息心跳。而对于特奥多罗来说，最好的办法就在他身边 ，在对方靠近的时候，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吻上了对方。 布鲁斯被这一下打的有些措手不及，他下意识想要推开特奥多罗，但是手掌贴在对方心口时，感受到了那明显过快的心跳。 这下布鲁斯也明白了特奥多罗的打算，配合着，对方青涩的吻技被布鲁斯一点点引导着。 他的吻技很好，但却并没有掺杂什么情欲，只是单纯地引导着特奥多罗，让他放松下来。 一吻结束，特奥多罗靠在对方肩膀上喘息，感受着那快速跳动的心脏渐渐平复下来。 “谢谢你，小英雄～我感觉好多了。” 特奥多罗靠在对方肩膀上，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可是有些恍惚的眸子，和染上艳色的唇肉无一不在告诉布鲁斯他们刚刚做了什么。 布鲁斯没有说话，只是伸手将对方从地上拉起来，然后带着他离开了这栋建筑。 他知道特奥多罗是在平复自己的心跳，也知道这样做确实有效，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却莫名有些烦躁。 平息心跳的方式有很多，他却配合着特奥多罗用了个最为暧昧麻烦的方法。 特奥多罗的亲吻像是一颗石子，打破了他们之间原本微妙的平衡，让布鲁斯原本平静的内心泛起一丝波澜。 那是一种很复杂、很微妙、很难以形容的感觉，是一颗石子投入原本平静无波的湖面，荡起层层涟漪，即使石子已经沉底，湖面也在无法平息。 这感觉并不好，蝙蝠侠不会动感情，蝙蝠侠不需要感情，蝙蝠侠只有愤怒，只有恐惧，只有痛苦，只有这样才能震慑敌人。 “明天中午，你如果不方便出现，我可以……” 等回到街道，特奥多罗看向前方不远处的人，此时他已经恢复正常，完全没了刚刚那种软绵绵的没什么反抗力的样子。 “不用。” 布鲁斯打断特奥多罗的话，声音依旧冰冷，但是语气却稍微缓和了一些。 被拒绝后，特奥多罗耸了耸肩，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跟在布鲁斯身后。 布鲁斯看似在前面走着，实际上一直在偷偷留意后面，看到特奥多罗做出熟悉的反应脚步加快了些。 特奥多罗总是这样，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总是一副轻松自在、满不在乎的样子，仿佛没有什么能够影响到他，哪怕是死亡。 没有人能真正做到这一点，这也是为什么布鲁斯一直觉得不了解特奥多罗的真正原因。 他甚至不清楚特奥多罗除了那栋房子外真正在意的是什么，不过，搭档的情感问题可以稍后放放，现在最重要的，是解决小丑。 “好吧好吧～好吧～只要你有需要，随时欢迎，我最听话了～” 特奥多罗举起双手，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脸上还带着几分笑意。 只不过听话这两个字放在他身上显然不太合适，众所周知，特奥多罗大部分时间都没有听过布鲁斯的话。 如果听了他就不会待在这里了。 特奥多罗就像一只粘人的猫咪一样，总是喜欢往布鲁斯身边凑，但却又总是保持着一定距离，不会让他感到厌烦。 这就是特奥多罗，一个让人讨厌不起来的家伙。 凌晨一点半，又到了熟悉的分别时间，特奥多罗告别布鲁斯后带着这一身被，玻璃划的破破烂烂的装扮穿过街角朝着自己的家走。 门口一辆熟悉的黑色豪车引起了特奥多罗的注意。 这么快就准备找自己麻烦了？ 距离他送爱德华过去貌似才过去七个小时，他还以为他们已经腻歪在一起了，最早也要明天才能找他麻烦呢，没想到这家伙的行动速度还是一如既往的快啊…… “特奥多罗…我想和你谈谈……” 后排的奥斯瓦尔德默默打开车窗，眼神中带着一丝急切。 他已经在这里呆坐着等了三个小时了，今天不管怎么样，他也要向对方挑明他的心思。 “嘘…抱歉啊，我今天约会有点累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和我说吧，我想先回去睡觉了。” 开什么玩笑，特奥多罗是会自己把自己往狼窝里送的人吗？ 在没有搞清楚对方是来报复还是单纯的只想和自己谈谈的之前，特奥多罗不会傻到直接上对方的车。 奥斯瓦尔德是有道德底线，但是这个底线并不特别强，况且他本身就是一个心狠的野心家。 自己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上他的车，和找死没什么区别了。 所以特奥多罗在说完后就打开门往小家跑。 只要不是强行暴力闯入，那么特奥多罗的小家就是绝对安全区。 这一系列动作下来，特奥多罗侧腰上被玻璃划伤的地方露了出来。 伤口很浅，如果不刻意关注甚至感觉不出来疼痛，甚至已经愈合了，在昏暗的环境下，看起来和那种事情后留下来的痕迹差不多。 而且位置又那么恰巧，想让人不多想都不可能。 “小天使……”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奥斯瓦尔德的脸色骤然阴沉下来，车内气氛顿时降到冰点，但很快，他却突然笑了出来。 “没关系的小天使，等我干掉了他，那么你就有数不尽的时间来听我说话了。” 明天中午…… 他会让对方从天堂堕入地狱…… 是的，在一段时间的沉寂后，奥斯瓦尔德和小丑达成合作，既然两人目标一致，那么有什么恩怨也得等达成目标后再说。 他的天使，请再等一段时间，不会太久，他就能重新属于自己。 就会重新，温柔的聆听他的声音…… 上帝赐给他的天使，凭什么要被一个不敢露面的怪人夺走？ 他也配？ “开车。” 随着一道冰冷的命令声响起，停在特奥多罗家门口的黑色豪车离开了这条街道。 第二天中午时，哥谭阿帕罗公园对面的广场上，在最热闹的时候，一声爆炸打破了美好的假象。 人群四散而逃，可广场的四个出入口都被十几名持枪的蒙面人拦拦住，看到人群混乱，其中一人朝天鸣枪，人群顿时安静如鸡。 见他们安静，一名没有持枪的黑衣男将一段录音抵在喇叭下面，小丑的声音通过录音带传到广每个人的耳中。 “各位先生、女士，还有小朋友们，中午好！我时常在想，我们这些人的死是否会有人在意，这个问题困扰了很久很久……但是现在！我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可以给我们所有人解答。” 小丑的声音一出来，人群中就已经有人发出绝望的哀嚎，在枪声的警告下，又憋了回去，录音也还在继续。 “为了防止你们不配合，我在广场藏了点小玩意足够炸毁整个广场，现在你们有两个选择，一是陪我玩这场游戏，二是全部去死，这应该很容易选吧？好了…现在所有人分成两队，好戏就要开始了！hahaha……” 此话一出，这些人算是知道跑不了了，也只能乖乖的配合着分成两队，由拦路的劫匪平分成两队。 当然，如果有多出来的现场杀掉就好了。 第201章 蝙蝠篇32 等人彻底分好后，那个拿着喇叭的人又再次举起喇叭，随后举起手，继续播放录音。 “现在，你们中只有一队可以活下来，而选择权交给我们最新出现在哥谭的义警，相信他应该已经来了，所以小蝙蝠，为我解答吧，告诉我，什么人会在意我们的生命？当然，要快，你只有十分钟的时间做出选择。” 喇叭的声音结束后，人群都在拼命张望，祈祷那个能主导他们命运的人出现，又惧怕他的出现。 随着录音结束，广场对面的屏幕改为了为期十分钟的倒计时。 时间还在一分一秒的减少，人群中的声音也越来越多，有的在祈祷，有的在咒骂，但是无一例外。 这些负面情绪针对的不是策划这场恶劣游戏的人，而是那个莫名其妙背负上他们生命的陌生人。 随着时间的归零，什么都没发生，那个人没有出现，爆炸也没响起。 人们心底升起一丝希望，但是下一秒那个拿着喇叭的人再次出现。 “好吧，看来这位城市义警也不在意你们的死活，这个游戏结局我不喜欢，相信你们也不喜欢吧？没关系，你们还有最后一次机会，去掀翻一切不公吧，祝你们好运朋友们，hahaha～” 什么？ 人群被这番话弄的摸不清头脑，却没有注意到，劫匪已经戴上了防毒面具，广场地板上开始往外渗透紫色的烟雾，不小心吸入后的人就会狂笑不止。 混乱中，劫匪们趁乱离开了现场，独留数百名狂笑不止的普通人在广场上胡乱的游荡，所到之处除了破坏就是痛苦的欢笑。 “hahaha～看看啊，多么完美的犯罪～你说是吧小企鹅？” 广场附近大厦的中控室内，小丑和奥斯瓦尔德正在欣赏着这一切，好吧，只有一个人是在欣赏。 奥斯瓦尔德，目光死死的盯着监控画面，试图寻找那个身影，动作显得有些着急。 “他还没有出现，别忘了我们真正的目标是什么。” 他们可不是为了玩那个所谓的杀人游戏才策划的这场犯罪，比起知道谁在意普通人的生死，他更想让那个可恶的家伙出现，并且身败名裂的死去。 可是预想中的爆炸没有响起，对方也没有出现，这让他有些焦急，杀死这个家伙他一刻也不想多等了。 他现在就想弄死对方。 “他会出现的，这场狂欢不可能没有男主角！” 相较于奥斯瓦尔德，小丑则是显得游刃有余起来，他刚刚已经尝试过了，爆炸的控制器没用，说明有人将信号切断了。 那些哥谭警察目前还在忙着，在他们那已经被炸的冒黑烟的废墟中拯救资料，根本没办法赶来。 而这些笑气的剂量，如果五分钟内没有解毒剂，这些人都得死。 他总会出现的，除非他能眼睁睁的看着一百多人全部死在这里。 事实上，在掐断了信号后，布鲁斯就已经把炸药全部拆毁，原本他还在思考该如何在如何不牵连普通人的情况下，将二十多名劫匪绳之以法。 没想到他们却撤离了这里，留下一百多名急需解毒剂的普通人。 这么短的时间里，上哪找那么多解毒剂？ “你准备了解毒剂吗？” 奥斯瓦尔德看了眼蜷缩在角落的孩子们，那些小孩此时小脸上挂着痛苦的笑容。 他不是小丑那种没有底线的疯子，做不到这么泯灭人性的事情。 他之所以配合着小丑的行动，也不过是准备引出那个义警，随后再解决掉对方。 “为什么要准备那东西？这样多没意思？” 小丑理所当然的话让奥斯瓦尔德感觉汗毛都快立起来了，他是心狠手辣，但是也并没有到眼睁睁看着这么多人痛苦死去。 奥斯瓦尔德猛的站起来走到门口。 “我真是脑子糊涂了才会和你这个疯子合作。” 他就不该鬼迷心窍被这个家伙蛊惑，他早该想到的，他们这种疯子根本不可能正常沟通。 “hahaha…你猜猜看，小蛋糕知道了这件事，他会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还是和你彻底撇清关系？” 到底是合作了那么久的人，奥斯瓦尔德当然知道，小丑口中的小蛋糕就是特奥多罗。 一想到特奥多罗知道了这一切用失望的眼神看向自己的画面，哪里不明白这个家伙真正的目的就是一石二鸟。 不仅要毁掉那名义警的形象，还要破坏掉特奥多罗对他的好印象，简直卑鄙。 可偏偏自己还出人出力，上赶着让人家耍着玩…… 奥斯瓦尔德恨恨的咬牙离开，带着一伙人去打劫了最近的药物基地，准备带人过来现场调配解毒剂。 能救回来一个是一个。 却不想，他带人去的路上，正好和特奥多罗碰面，而特奥多罗正领着一个穿着古怪的人开车往这边赶。 “小天使……” 奥斯瓦尔德下意识想要躲，不想从他的眼神中看到失望，但是他不出声，特奥多罗却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奥斯瓦尔德先生，帮我个忙好吗？我带了个药剂天才，还需要足够的材料才能制作足量的解毒剂，你能派一队人去按照单子找材料吗？” 特奥多罗拿枪抵着乔纳森的脑袋，后将车停下朝他挥了挥手，丢给对方一个单子，一辆救护车里面除了两个开车的全是穿着白大褂的。 看样子特奥多罗不止劫了一个药剂天才，还劫了一群提升产量的打工人。 “好…好……” 奥斯瓦尔德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立马将单子递给手下让他们赶紧去找材料。 自己则是挤进了救护车后车厢里面，广场现在已经十分混乱了，不过好在奥斯瓦尔德带的打手足够多。 所以很轻易就可以控制住现场，乔纳森刚下车就被拉着当起了生产队的驴，不仅要把解毒剂的成分口述出来，还要教其他人一起制作。 想耍点小场面，还要被特奥多罗打脑袋，并且一本正经的把他故意说错的地方改正。 不是…… 哥们你会做解毒剂你不自己做，非要把他绑来干嘛？ 真把他当成自助机了？ 乔纳森不开心，乔纳森委屈。 但是很可惜，乔纳森的委屈也浪费时间，被特奥多罗再次打了下脑袋后，只能把委屈咽肚子里。 经过几个人高速制作，和奥斯瓦尔德的手下控制现场，五分钟内最后一个中了笑气的普通人也被注入了解毒剂。 除了一开始那几个倒霉蛋外，其他人除了感觉嘴角有些撕裂般的疼痛，和嗓子难受外，基本上没什么大碍了。 “真是帮了大忙了啊，奥斯瓦尔德先生谢啦～” 等确认所有人都恢复正常后，特奥多罗给了奥斯瓦尔德一个紧紧的拥抱，感谢的话怎么也说不够。 完全一副不知道奥斯瓦尔德也参与其中的样子，广场上的人也将他当做救世主，高呼着他的名字。 这个场景让奥斯瓦尔德有些恍惚，这一切看起来都那么虚假，又那么真实，他没有被小天使厌弃，反而得到了一个拥抱。 他还被当做救世主一般的存在…… 一种奇怪的感觉在心底蔓延，他缓缓的抬起手在对方背后拍了拍，很轻，像是怕伤害到对方一样。 “不用谢……” 不用谢他，他肮脏的灵魂配不上对方…… 特奥多罗笑了笑，将乔纳森交给对方后就冲他挥手，转身跑向不远处的暗巷。 不用怀疑奥斯瓦尔德就能想象到里面站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在等待着对方，也许他会同样温柔的抱向对方。 那人也许会对他说一句很棒，得到夸奖的小天使会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欢呼着，撒娇着。 好像…… 这样也不错…… 奥斯瓦尔德回忆着刚刚特奥多罗跑过来拥抱自己的画面，他的天使和他不论是年龄还是身高都不对等。 也许自己这样的人出现在对方生命的意义就是守护吧…… 在周围欢呼着救世主的声音中，奥斯瓦尔德无比清晰的知道，到底是谁拯救了他们。 那个人很温柔，像是上帝赠予的宝藏，短暂而美丽，见识过那种温柔后，又毫不留情的收回。 留下奥斯瓦尔德在原地不断回味。 在众人的欢呼中，奥斯瓦尔德的心情反而类似释然。 而就像是他猜测的那样，特奥多罗确实是去找了他的小英雄，也就像奥斯瓦尔德设想的那样。 特奥多罗毫不犹豫的就扑了过去，如同一只粘人的猫一样，把自己埋进了对方的怀里。 “好累啊小英雄～今天我可是给你帮个大忙哦，你今天不管怎么说也该给我一个亲亲吧～” 昨天回去后，特奥多罗怎么也放心不下，所以了熬个夜 ，查到了乔纳森和小丑之间的合作往来。 顺着这条线索，特奥多罗很快就锁定了小丑口中的狂欢精准地址，提前安置了信号屏蔽器导致炸弹无法接收信号正常启动。 由于范围比较小，所以并没有被发现。 这也是为什么特奥多罗能那么及时带人过来的原因。 第202章 蝙蝠篇33 “嗯……” 一道几乎微不可察的声音，被特奥多罗的声音掩盖住。 “就算不给我一个亲亲，也该送我回去吧～我现在感觉…嗯？！” 特奥多罗等了一会后已经自觉给自己换个福利，结果他说到一半才反应过来他刚刚是不是听到对方同意了？ 特奥多罗不敢置信的抬头，还未诉说自己的惊讶，就被对方扣住后脑勺，将他的脑袋带向自己。 布鲁斯的主动让特奥多罗一时间愣在那里，被引导着一点点配合着，在分开时还觉有些恍惚。 “谢谢……” 也许是经历过无能为力的绝望，布鲁斯才更加清晰的认识到，特奥多罗对于他而言有多重要。 在他都几乎要放弃的时候，他的出现要比所有的情话更让人动容。 “所以…我们现在？” 今天的布鲁斯主动的让特奥多罗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但是亲吻过后，重新冷静下来的布鲁斯拒绝了和他关系更进一步的请求。 “我们是搭档。” 在极端情况下情绪上头的反应本不应该出现在他身上 ，可当他奔向自己的那一刻，理智似乎出逃了片刻。 “会接吻的搭档？” 特奥多罗有些不太服气，指尖点了点自己的嘴唇，上面还残留着刚刚接吻的证据。 自欺欺人也要有个限度，特奥多罗是在追求对方，不是自荐枕席，他做了那么多，就不信对方就真的只把他当成搭档。 “…嗯，我们…只能是搭档。” 面对特奥多罗的质问，布鲁斯罕见的犹豫了，可是那些话他还是说了出来。 从一开始他就已经告诉过对方，不要把时间浪费在他身上，他们的关系永远也不可能更进一步。 就算加上现在相处的两年里，他的想法也未曾改变，不是只把他当搭档，而是他们只能是搭档。 “小英雄你还真是……连骗都不准备骗一下我吗？你这样会让我感觉，我对你来说，一文不值……” 特奥多罗显然也听出来了，一时间有些泄气，强压下心底的情绪，靠在对方身上妥协般的开口，任由疲惫感侵袭全身。 “搭档就搭档吧，至少…我还有一个可以名正言顺靠近你的理由……” 特奥多罗很少会熬夜，通宵更是没有过，他要保证大脑随时处于清醒状态，所以从小到大养成了一个良好的作息规律。 昨天是他第一次通宵，大脑一直处于高速运转状态，他怕自己漏掉了什么细节导致小英雄陷入危险，怕因为一个粗心，让对方一辈子陷入自责中，直到现在，他才真正放松下来。 因为对小英雄交付了全部的信任，所以他毫无顾虑的闭上眼，让自己完全依靠在对方身上安心陷入睡眠。 察觉到怀里的人身体下滑，布鲁斯轻轻将他托住，凝视着对方疲惫的面孔，沉默了一会后，将对方送了回去。 因为有钥匙，所以他可以很轻易的打开特奥多罗家的门，将特奥多罗放回到房间后，布鲁斯在客厅站住。 从刚刚进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注意到茶几上那一打摆放的凌乱的纸张，上面有些地方画着叉，有些地方画着圆圈。 随手拿起一张，上面透露出来的信息就足够布鲁斯忙活上半天的，而这些只是众多纸张的其中之一。 而且还是最随意的摆放在茶几，若是那些被规整好的情报呢？里面是否隐藏着足够整顿哥谭的情报呢？ 看着自己手心中的钥匙，布鲁斯无法想象对方到底是怎么做到，就这么轻易的将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自己的？ 为什么会有人愿意将自己的一切都毫无保留的交给别人？ 爱…… 奇怪的存在。 布鲁斯将东西归位后就离开了，除了一开始看的那些东西，因为本身的记忆力记住了大半，剩下的什么都没动。 他没有去书架处，自然也没有看到一个画着黑色小人的书签。 只要他将那个拉动，特奥多罗所有的东西都将毫无保留的展示给他。 等特奥多罗醒来后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四点，外面天色还未完全亮起，他就迷迷糊糊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简单洗漱一番后下楼看到家里和他离开时一模一样就知道，小英雄没有打开那里，无奈的笑了笑后，给贝利喂了食物就在思考如何打发时间。 这个点他应该是看不到小英雄的，所以还是看看能不能给自己找点开心的事情干吧。 小英雄比他想的还要固执，看来他们的关系至少在明面上就只能维持在搭档上。 会接吻的搭档…… 特奥多罗突然有些泄气。 但是他也很快自己安慰好自己，表面上是搭档又怎么样，只要他不挑明，那是什么关系还是自己认为的算。 爱人的执着他愿意为之妥协，可他还是想要知道对方的名字。 总不能他们干着情侣会干的事情，当着名义上的搭档，实际上却是一个连彼此名字都叫不出来的普通关系吧？ 真是这样的话，特奥多罗会郁闷死的。 他们之间的关系，特奥多罗可以妥协，可名字…特奥多罗不愿意一辈子只能叫那些看似暧昧，实际上只是苦中作乐的昵称。 他可以为小英雄付出一切，可以乖乖听他的话约束自己，可以放弃一直以来的立场，去帮助对方。 唯有这个，他不想退让。 哥谭这个地方，机遇和意外总是不期而遇的，也许有些人第二天就再也见不着了，他不想到最后连呼唤对方名字的资格都没有。 哪怕是随便编造一个骗他也好…… 他不会介意的。 他不怕欺骗，他只怕连被欺骗的资格都没有。 随着那次事件的平息，奥斯瓦尔德撤下了专门针对布鲁斯的小队，只要不是打搅他的生意，那么奥斯瓦尔德对于对方算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地步。 至于小丑在策划了这场狂欢后在三天后被抓回阿卡姆，特奥多罗和布鲁斯之间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他们有些行为越过了搭档的边界，但是没人会主动指出问题所在，模糊不清的关系，和暧昧的对话成了两人之间的标配。 偶尔情动时，特奥多罗会再次询问对方的名字，明明刚刚的还沉沦其中的人，在听到这个的时候就会恢复一贯的冷漠。 哪怕特奥多罗向对方袒露自己真实的想法，只是一个名字，不论真假，只要他说，他就信。 可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布鲁斯一直在逃避这个话题。 他会愤怒，会警告，会冷漠的装作没听见岔开话题，却始终不愿意给特奥多罗一个回应。 有时候就连阿尔弗雷德也会奇怪，在特奥多罗一再退让中，为什么布鲁斯会不愿告诉对方一个虚假的名字。 次数多了，他也看清了些什么。 但是这种事情，他也只能适当的给出一些建议，真正的决定权在布鲁斯手上。 “小英雄…是不是只有在我的墓前你才会松口说爱我？” 又是一次约会时间，特奥多罗在被拒绝了不下三十多次后，特奥多罗有些自暴自弃的捧着对方的脸蛋，就要按照这段时间都惯例，给他来一个爱的亲亲。 说真的，他感觉这辈子收到的最大的苦都在追求对方的路上了。可偏偏他就是贱，死活不肯放下。 有时候特奥多罗都感觉自己是不是字母体质了，不然在同一个地方栽倒了那么多次，他居然还神奇的没有放弃，就算偶尔生气后自己消化好了再继续粘着对方。 “别说蠢话。” 也许是幻想到了那种画面，布鲁斯的语气不怎么好，特奥多罗这家伙怎么可能死在自己前面？ 他很聪明，也懂得规避伤害，人际关系多而杂，就算哪天自己死了，这个精明的家伙都不可能死的。 他太懂得如何利用一切可以用上的东西了 精明的像个狐狸，偏偏让人讨厌不起来。 这一说法根本不可能成立。 “是啊，我是个愚蠢的笨蛋，聪明人怎么可能会想去谈恋爱……” 严厉的语气让特奥多罗回想起学生时期某个不怎么负责的老师，慢慢的松开手松开手，小嘴一撇，幽幽的自嘲着。 认识快接近四年了，他到现在为止也还是对方的搭档，重要也不重要。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面对特奥多罗的自嘲，布鲁斯叹了口气，难得解释起来。 “我当然知道了宝贝，我只是在为我争取一下说蠢话的权利，毕竟我没办法一直保持冷静和理智。” 特奥多罗自由惯了，在不危害自身或者小家的情况下，其实大部分时间特奥多罗更喜欢更符合心意的行动。 他不是机器人，比起一成不变的利益他更注重心情。 更何况，接二连三的被拒绝，特奥多罗的心态有了些许失衡，至少目前他还未完全调整过来。 这种情况下，特奥多罗很难时时刻刻把精神高度集中，除了对危险的预知外，特奥多罗更多时候，其实是想让自己的神经休息一下的。 第203章 蝙蝠篇34 所以特奥多罗其实也只是想告诉对方，有的时候其实可以不用管他的一些自说自话。 特奥多罗自己发点牢骚，释放一下不爽的情绪后就可以恢复过来了。 “也许你需要休息一段时间。” 这下布鲁斯算是看明白了特奥多罗隐藏起的疲惫，他回忆了下，貌似从对方上任以来似乎就没有缺席过。 也许是时候给他放个假，让他好好调整一下状态。 “…好吧，我也觉得我这几天怪怪的，也许我是得休息几天了，不过分开之前，属于我的亲亲呢？” 特奥多罗本来想强撑着说没事的，但是对上对方的视线后，特奥多罗突然改了口，也许是应该休息几天。 他不能一直以这样的状态面对小英雄，起码不是现在这样不论说什么都有点抓不住重点。 刚刚明明他是想调侃对方对自己的关心的，结果话到嘴边就变成了类似诉苦的话语。 特奥多罗觉得他需要好好调整一下自己的状态。 “我送你回去。” 布鲁斯上前一步，将人抵在巷子里的墙面上 ，熟练的亲上对方后，又很快分开。 “嗯哼～” 特奥多罗的心情在此刻好转了些，不过因为状态不佳，难得安静的跟着对方一路回去。 分别前，特奥多罗让布鲁斯等了一会，将白天趁着闲散之间规划出来的夜巡路线，和重点观察区域被标注出来的几张地图交给了对方。 就算已经决定休息几天，特奥多罗也不能直接什么都不管不问，这几张地图本来是特奥多罗想偷个懒才画的，既然自己要休息了，那么为了避免意外发生，特奥多罗就顺手将这几张图交给对方。 为的就是能让对方晚上夜巡时，不会因为自己的离开受到影响。 做完这一切后特奥多罗才安心躺下，已经有好久没有放松的神经得到解放，特奥多罗这一觉中途就没有醒来过，直接一觉睡到闹钟响起的时候。 他是真的需要给自己放个假了…… 特奥多罗起来后拉伸了下四肢，简单洗漱后就下意识想要打开监视器，手放到开关的时候。 大狗贝利叫了一声，委屈的追着自己尾巴转了一圈，就那么可怜巴巴的趴在地上盯着特奥多罗看。 “好吧，我的错，走吧乖宝宝，把牵引绳拿过来，我们去外面逛逛。” 特奥多罗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得有十天没有带贝利出去散步了，有些歉疚的揉了揉贝利的脑袋。 贝利在听到逛的时候就已经从地上站起来，摇着尾巴去吧棕色的牵引绳叼给特奥多罗后就扬起脑袋，兴奋的摇着尾巴。 “走吧贝利，我们出发。” 打开门后，贝利明显兴奋起来，许久没有出去了，遇到什么都要嗅一下，对什么都感觉很好奇。 特奥多罗也在散步中感到了久违的放松，最近这几天他有点太过火了，完全把自己的生活剔除了，每天起来后就是处理晚上错过的事情。 同时还要将值得注意的地方标出来，下午的时候如果三个小时内没有人来交易，特奥多罗就要亲自去打探一些情报。 他的生活节奏简直乱成一锅粥了，特奥多罗自己的休息时间似乎只有那晚上睡觉的时间。 贝利不知道闻到了什么，突然在原地停顿下来，盯着一个方向，尾巴摇的很欢。 “怎么了贝利？” 特奥多罗顺着贝利脑袋盯着的方向看去，人群中有一个戴着小丑面具的家伙正在表演默剧。 直到特奥多罗走近后，带着面具的男人做出了一个惊叹的动作，假装自己正靠在一个墙壁上，一只手做出拿东西的姿势，放在嘴边又放下。 “叼着花在墙角站着可不是一个适合你的出场方式。” 特奥多罗看懂了他的动作，悠悠的吐槽了一句。 戴着面具的人立马做出一副被打击到的动作，弯着腰双手无力的下垂着，整个人看起来垂头丧气的，夸张的肢体动作和脸上略显呆萌的小丑面具成功逗乐了特奥多罗。 听到特奥多罗的笑声后，戴着小丑面具的人将面具揭下，露出一张惨白的油彩脸绘，大红的嘴唇裂开，扯出一抹笑容。 “好久不见了，我亲爱的小蛋糕～” “好久不见好朋友 ，我还以为你得要一段时间才能出来呢。” 特奥多罗记得上次把对方送进去到现在也才过了半个月，没想到对方那么轻松就又出来了。 “很惊讶？” 小丑歪了下脑袋，配合着这张脸，让这个动作显得有些诡异。 “这倒没有，除了死亡，不然我真想不到有什么可以真的困住你。” 死亡也不一定，小丑所带来的影响已经超越了死亡，那是一种可以延续下来的恐怖精神污染，所以某种意义上来说，小丑就是不死的。 “hahaha～我们不愧是最好的朋友，你简直太了解我了～” 小丑显然对这个回答十分满意，十分自然的从特奥多罗手里接过了牵引绳，贝利欢快的围在他的腿边转了转，似乎也很开心。 “你是贝利除了我和哥哥外第三喜欢的人。” 说真的特奥多罗带贝利见过那么多人，也就只有小丑让贝利那么喜欢。 其他的人，贝利虽然不会冲他们嚎叫，但是很明显就是配合，但是不热情，可以抱它，可以摸它，但是想让它亲近自己根本就是不可能。 可以说除了特奥多罗和韦德外，贝利就没有对谁摇过尾巴，看似温驯的大狗，其实很少主动凑近过谁。 更多是在一个安全的位置观察着陌生人，看似不管不问，实际上它也算是家里的一个活监控。 “hahaha～大概是因为它认可我这个好朋友吧～” 小丑俯下身摸了摸贝利的脑袋，大狗在抚摸下，笑眯眯吐着舌头，开心的样子简直少见。 “这点难道不应该是由我来认可吗？” 特奥多罗挑了挑眉，对这个说法显然有些不认可。 “亲爱的小蛋糕，动物的直觉要比人类更为敏锐，它能轻易的分辨出谁才是真正的朋友。” 当然，还有恋人…… 谁最适合，其实小狗比人更清楚。 “是吗？那看来是我还没认清这个现实吧，我以为我们只是比普通人好一些的朋友。” 特奥多罗耸了耸肩，拍了拍手后，贝利立马兴冲冲的拉着小丑往特奥多罗身边凑过去，双耳下垂眨着眼。 “hahaha～所以你现在知道我对你来说有多重要了吗？我们简直天生一对。” 贝利的拉力不小，即使小丑及时调整身形，也还是有些狼狈的踉跄几下，才堪堪在撞到特奥多罗之前停住，那双绿色眼睛在白色的衬托下格外显眼。 “也许吧，走了贝利，我们回家。” 天生一对吗？ 特奥多罗轻笑一声。 他不否认和小丑待在一起时，他的精神状态很放松，而小丑也总有逗他开心的办法。 如果没有喜欢的人的话，特奥多罗或许会尝试和他试试，毕竟他们真的很合拍。 特奥多罗懂对方的想法，小丑也知道特奥多罗需要的是什么，他们彼此都很了解对方。 但是有些时候世界充满的喜剧效果，特奥多罗提前遇到了确定他一生走向的剧情，小丑即使带给他的感觉再特殊，在特奥多罗放弃之前，他们也不可能。 “hahaha～你确定不邀请你的好朋友去家里坐坐吗？好歹我们也分开了那么久，总要好好联络一下感情嘛～” 看向对方毫不犹豫的背影，小丑两三步追上去。 他真的很奇怪，在平常的时候总是希望进到特奥多罗的小家坐坐，但是又在明显染上欲望的时候拒绝进入那间房子，主动远离特奥多罗。 “我记得我说的是我们？” 特奥多罗歪了下头，奇怪的嘀咕一声，眼神却带着明晃晃的调笑。 像是设下陷阱的猎人，以自身为诱饵，引诱猎物上钩。 “hahaha～亲爱的小蛋糕，我简直爱死你的调皮了～走吧！我们回家～” 回家～ 小丑简直太喜欢这句话了，一路上都在哼着歌，进入特奥多罗的小家后十分自然的霸占了最舒适的沙发，姿态惬意的和回自己家没什么区别。 特奥多罗简单招待了下对方后就拉着贝利去洗澡，完全放心的将小丑留在客厅。 因为他清楚，这家伙不会乱动自己的东西。 顶多翻一下自己的冰箱，给电视换个台，或者摆弄一下桌面上的不倒翁。 在某些方面，这位小丑格外的老实。 在给贝利洗好澡后，特奥多罗身上的衣服也差不多湿掉了，虽然贝利很乖，但是它在花洒停下来后会下意识的甩毛，所以特奥多罗干脆给贝利吹干后给自己也洗了个澡。 等他出来时，正好看到小丑在逗着贝利，瞧见他出来，小丑眼中闪过一丝光彩。 “亲爱的小蛋糕，你现在看起来就像一个白色的药瓶子一样。” “你夸人的话还真是让人不敢恭维。” 药瓶子？ 特奥多罗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很日常的休闲装，就算眼光再不好也不可能被认成药瓶吧？ 第204章 蝙蝠篇35 “hahaha……” 特奥多罗没听明白，小丑也没有解释，他很清楚，解释后没有任何作用。 从一开始特奥多罗的注意力就不在他身上，所以哪怕他是直白是委婉都没办法取得想要的效果。 也许未来的某个瞬间他会反应过来，也许那个时候他已经放弃了。 特奥多罗终是要向前走的，那份感情在他倾尽全力后也无法得到回应时，他会明白的。 就像骄阳的光芒不会温暖寒冰，朝霞的绚烂不会留恋黄昏。 无法得到回应的感情终将被抛却，这一切也只是时间问题，而恰巧他们都还年轻。 “你要留宿在这里？” 如同小丑预想的那样，特奥多罗也没多纠结对方奇怪的形容方式，看见对方没有要走的意思顺口问了一句。 “hahaha～小蛋糕我可是你邀请回家的，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赶我走是不是有点太狠心了？” 看来是不准备走了…… 特奥多罗没再多说什么，领着对方上楼，把原本给爱德华住的房间让给对方。 “那个贴满爱心的房间是谁的？” 小丑从上来后就注意到了那个紧挨着特奥多罗房间门的另个贴满爱心和搞怪涂鸦贴纸的房门。 在所有房间门中，独特又显眼，光是出现在视线里似乎就在告诉别人什么。 “那个？那是…我哥哥的房间。” 特奥多罗看过去，罕见的卡壳了一下，思考了一会才像是想起来一样，语气中带着些迟疑和不解。 “hahaha～我还以为这是那个黑漆漆的房间……” 那个怪人的房间？ 在知道真相后小丑表情骤然放松下来，原来是那个消失了那么久的家伙，这么久没出现估计已经死了，小丑根本就没把对方放在心上。 反而开始试探特奥多罗和那个黑漆漆的小蝙蝠之间的进度。 “他？我倒是希望他能搬过来呢，但是很可惜他一直在拒绝我，到现在我连他的名字都不清楚。” 小英雄要是哪天松口搬到他家来，特奥多罗绝对会乐的找不清方向的。 但是现实是，对方不但不会搬到他家来，而且还会一个劲的拒绝他的好意。 即使相处了那么久，特奥多罗还是能感觉到他和之间有一道看不见的屏障。 只要小英雄想，他就会被完全隔绝在屏障之外，他早就做好奉献一切的准备。 但是这一切是建立在小英雄愿意接受他的前提下，可是很可惜，小英雄不愿意接受这一切。 他们之间的关系，特奥多罗从来不是占据主动权的那个。 “hahaha～是吗？这听起来还真糟糕～” 小丑做出一个同情的表情，但是上升的语调和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睛，表达出来的意思和他话中含义背道而驰。 这么久还不知道名字…… 小丑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这对他来说是个不错的好消息不是吗？ 一个出名的情报家连爱人的真实姓名都不知道，多么讽刺？ “你的安慰还真是不走心。” 特奥多罗轻笑一声，这家伙还真是把目的摆在明面上了啊…… 他和别人也是这样的吗？ 特奥多罗没见过，但是他感觉应该不是。 “hahaha～亲爱的小蛋糕，追人可不是这么追的，也许我可以帮你～” 也许他可以加速这一个过程，提前让特奥多罗认清现实。 他很乐意为这件事增添助力，毕竟他们是最好的朋友，小丑很乐意让特奥多罗早点放弃。 “听起来你好像又想到了什么让人毛骨悚然的计划～” 特奥多罗挑了挑眉，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而是决定先听听对方接下来的话。 “hahaha～相信我，亲爱的，我保证我这次真的只是想帮你，至于我的计划，我当然会告诉你，但是在此之前你得先去休息了，你看起来好像已经累到不行了，就算我现在说，你也没办法保持清醒去思考问题。” 小丑其实早就注意到对方的疲惫了，否则也不会在十一点的时候就要提前来看房间。 特奥多罗的状态看起来很不对劲。 如果他想听，小丑当然愿意和对方说十遍百遍他的计划，但是这是建立在对方能正常思考的情况下。 现在的特奥多罗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你还真是…那么看来我只能先和你说晚安了，明天再听你的好点子，晚安我亲爱的好朋友。” 特奥多罗失笑着摇了摇头，转身打开自己房间的门，在关门前还看到小丑在做一个安心睡觉的动作，心情不错的摘下耳坠去休息。 等他关上门后，小丑活动了下肩膀推开特奥多罗给他安排的房间门。 因为事发突然里面爱德华的大部分东西其实还没拿走，桌面上还放着对方的黑色小圆帽，衣柜里是几套西装和一些休闲的衣服。 小丑坐在桌子前面拿起黑色圆帽在指尖转了一圈后，用袖中刀将圆帽钉在墙面上，随后摘掉桌面上带着绿色问号的便签，随手丢进垃圾桶。 做完这一切后，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色的颜料笔，在镜子前画上一个红色的笑脸后，这才心情不错的躺在床上。 与此同时，已经解决掉一个偷车贼后，布鲁斯下意识往身后看去，空空如也。 他收回目光，将罪犯丢到警局门口后就离开。 特奥多罗是在第二天早上八点醒来的，比他定的闹钟还要早两个小时，起床后带好耳坠特奥多罗就打开门出去，正好迎面和小丑撞上。 对方似乎也还才醒，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完全没有平日里那种让人不自觉产生恐惧的气场。 “早啊。” 特奥多罗率先和对方打招呼，小丑打了个哈欠后打起精神来回应，此时他脸上的油彩花掉了不少，头发乱糟糟的，看起来和街边的流浪者没什么区别。 “早啊小蛋糕…” 小丑和特奥多罗一同进的卫生间，看到自己脸上的东西花掉后毫不犹豫把它卸掉，露出一张看起来有些普通，甚至透露着老实的一张脸。 如果每天那个小丑妆，和怪诞的腔调，把他丢进人群中，估计没人能把他和小丑联系起来。 小丑在特奥多罗的柜子里找了点工具后就给自己重新画了个妆，那个哥谭的王者似乎又重新回归了一样。 “说说看，你的好主意～” 因为在给自己放假，所以在早饭过后特奥多罗就没什么事干了，自然而然就想起了昨天小丑没有说完的话。 他倒想看看对方是怎么个帮忙追人法？ “小蛋糕，追人并不意味着你要一直无私奉献，偶尔一些小套路才会让情感更加殷实，当然，如果让他感觉到愧疚那更能让这段感情长久，这点我可以帮你。” 同样坐在沙发上没个正形的小丑听到特奥多罗的话后，将他的“好主意”分享给对方。 “这么说你有想法了？” 特奥多罗挑了挑眉，愧疚？ 意思是让他干点什么，让小英雄对他产生愧疚感吗？ 这好像确实没试过，可以尝试一下。 不过具体怎么实施就是另外一个问题了。 “hahaha～亲爱的小蛋糕，我可以绑一百个人来，那拿你和他们来进行一场选择游戏，到时候看小蝙蝠要怎么选择，如果他选择了你那么皆大欢喜，如果他选择了那一百人，你就有理由让他告诉你他的名字了。” 小丑兴奋的和特奥多罗讲述着他的想法。 绑一百个人，把他和他们分别安排在两栋相隔五百米的大厦里，在大厦内安排好炸弹，炸弹可以同时启动，但是他会安排人在两栋大厦看管好。 一但黑漆漆的小蝙蝠出现在哪个大厦，那么就先切断那边的引线，同时立即引爆另一边的炸药。 当然，作为好朋友，他会在特奥多罗那边的爆炸开始之前把特奥多罗转移走，毕竟这是一场加速两人之间过程的小游戏，他又不想真的炸死对方。 “不要，小英雄要是知道我拿这么多人的性命开玩笑，他会一周不和我说话的。” 特奥多罗听完对方的计划后摇头表示拒绝，他要是真的配合小丑去给对方增添麻烦，那么小英雄知道真相后，自己绝对会被对方无视的彻底的。 说不定到时候他之前做的所有努力都会前功尽弃，特奥多罗可不想因为一个错误的决定害得自己前功尽弃。 因为小英雄的原因，他现在想要弄死别人都得是走的合法流程。 虽然这个计划特奥多罗也很心动，但是事情关乎小英雄，他总得多考虑一道后果。 “亲爱的小蛋糕，你压抑了太久，就连这种小游戏都不愿意参加了吗？” 小丑捧着对方的脸，一脸认真的盯着他，似乎要用眼神把特奥多罗心中和他差不多的疯狂唤醒。 他太久没有见过对方放纵自己了，他追在那个家伙的后面，给自己套上了一层假面，都快忘了，这种刺激才是他最喜欢的东西。 “大不了我把炸药换成颜料包，这下你总没有顾虑了吧？” 第205章 蝙蝠篇36 完 尽管小丑十分嫌弃那些除了能散发出各种颜色的烟雾外，没任何破坏力的东西，但是谁让他的小蛋糕有所顾虑呢？ “再说…我不会让他知道我们是串通好的 ，你只是出门遛狗的时候被我袭击了而已～” 小丑的话让特奥多罗最后一丝顾虑也都没了，他思考片刻后就和小丑一拍即合，在第二天早上的时候装模作样的被对方打晕过去。 大狗贝利似乎也明白特奥多罗的意思，在特奥多罗倒地的时候也跟着趴在地上。 大概中午左右，哥谭钻石区最中心的商业街的电子屏幕上同时投放出这样一幅画面。 一群人和一个人一狗的分别在屏幕上占据一席之地，剩下的就是小丑占据大头，在向哥谭义警蝙蝠侠喊话。 是要搭档，还是拯救普通人，他只有十五分钟的时间去查清楚这些人的位置，并且做出选择。 特奥多罗坐在摄像机前面，双手背后，看起来好像是被绑在椅子上了，然而事实上，这个绳子的结还是由特奥多罗自己拉紧的。 因为很清楚这个游戏不会影响安全，所以特奥多罗的状态依旧悠然自得。 但是随着他被绑的画面传播出去后，自然有人着急起来，比如说已经将势力扩展到钻石区的奥斯瓦尔德，和就在钻石区附近活动的其他人。 显而易见他们是在着急他的安危，只不过有的人是想让他活下来，有的人是想让他早点死。 因为小丑昨晚已经提前和布鲁斯下过预告，所以在转播画面出现时，布鲁斯已赶到现场。 因为事态严重，警局那边跟奥斯瓦尔德的势力合作排查起来，但是钻石区是哥谭发展顶尖的几片区域之一，数不尽的大厦让搜查难度提升不少。 不得已警局只能从转播的画面中找线索，最终锁定了目标。 而就在这时，小丑的脸再次出现在屏幕上，隔空喊话那些蠢蠢欲动不老实的家伙们。 如果除了蝙蝠侠以外的人踏入那两个大厦，他就会立即引爆全部炸弹，他不允许其他人来破坏他的游戏规则。 不得已，警局和奥斯瓦尔德那边只能封锁起两栋大厦的出入口，最终的选择权落在了那个还未出现的蝙蝠侠身上。 “他最好是祈祷小天使没事，不然他救回来多少人，我就弄死多少，还有那个该死的小丑，那种恶臭的毒瘤就一个被剁碎了倒在海里喂鱼。” 奥斯瓦尔德在特奥多罗所在的大厦下面来回踱步，他从来没有感觉时间如此煎熬过。 去他妈的祝福，他已经在另一栋大厦下面安排了人，那家伙要是敢出现在那里绝对会被打成筛子。 就算是死，那家伙也得给他选这里！ 漫长的等待过程中，特奥多罗感觉有些无聊，唤了声贝利后，贝利立马从地上站起来，身上的挂着做做样子的链条顿时掉了下来。 围着特奥多罗转了好几圈，时不时用头蹭特奥多罗的手。 比起那些已经吓得六神无主的人们，特奥多罗的状态简直要好上太多，也让布鲁斯原本有些摇摆的内心坚定下来。 特奥多罗很精明，也有足够的自保能力，他完全有机会挣脱束缚，逃离那里。 所以他出现在了另一个大厦里，将人人质解救出来。 “hahaha～看来我们猜的答案是一致的，亲爱的小蛋糕，我在后街等你。” 与此同时，这一幕通过监控在特奥多罗右侧的电视上投映，和小丑的声音一起从电视上传了过来。 特奥多罗没有对说，毕竟这个答案他早有预料，特奥多罗顺势松开手，身上的绳子顿时松开。 这幅画面无声的传播在屏幕上，奥斯瓦尔德狠狠的松了一口气，可就在特奥多罗张口呼唤了一声贝利时，突兀的爆炸声打破了这一切。 这一切来的太快，特奥多罗根本来不及反应，就下意识在热浪袭来时护住耳朵上的那枚耳坠。 奥斯瓦尔德甚至能感觉到有石碎砸到身上，能如此清晰的听见爆炸声，以及被碎石砸中，似乎都在说明着什么。 抬头时，原本被封锁的大厦飘荡一股黑色浓烟，这样一幅画面映入眼帘。 这一刻奥斯瓦尔德感觉周围安静的可怕，他不敢置信的跟着警员到达现场，在一片焦黑中，踉跄的扶住身旁的柱子，即使有手里的伞撑着，他走的也很慢很慢。 最终跌跪在一片焦黑中，胡乱的将那些碳化的物质往怀里揽，最终摸到了那枚依旧闪耀的蓝宝石耳钉停了下来。 在所有的情绪在顷刻间爆发，三十多岁的男人将耳钉放在心口，不顾形象的崩溃大哭。 他后悔了…… 真的后悔了…… 他的天使在他放手后却以这种方式惨死…… 而他临死前看到的画面就是他爱的那个人亲手放弃了他…… “小丑…蝙蝠侠……” 哭红了眼的男人用着嘶哑的嗓音，几乎将这两个名字咬碎，他将以自己的姓氏起誓，往后绝对不一会让他们好过。 而后街上的小丑在听到爆炸声时一时间也没有反应过来，看着烟雾的方向，心里有了些不好的预感，随后立马揪着身边的追随者咬牙切齿的质问着。 为什么会发生爆炸？ 明明离开前他还检查过那些东西，根本就是没有任何伤害的颜料包，怎么可能造成这么大的动静？ 可是这个问题他注定得不到答案了，因为他被追查而来的布鲁斯几乎打死，脊椎断裂，带着一身伤残的回到了那个熟悉的疯人院。 而布鲁斯呢？ 他似乎沉寂了一小段时间，随后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他的本职。 特奥多罗的死亡似乎并没有影响什么，又好像影响了什么。 哥谭每天发生的悲剧太多，这件事情带来的影响只要了一个月就平息下来，哥谭也只是少了一个按心情办事的情报商而已。 ……………… 在格勒莫里晋级的第七天，杜兰因为晚上下班的时间太晚，所以在十一点的时候才起来。 洗漱完毕后杜兰就开始认真打扫起房子的每个角落，他也不确定自己是否还会再来，临走之前他想让这里依旧干干净净的。 这里对于杜兰来说是一个特殊的地方。 杜兰一直都在努力想和过去的任务目标撇清关系，和那些身份划清界限，可有些事情理智和情感是无法达成共识的。 他能狠下心来和过去的任务目标划清界限，却无法完全割舍这个在记忆里，无数次带给他温暖的地方。 在大部分爱恨交错的瞬间里，这份特殊，就像是他摆脱傀儡的身份一样，短暂的获得了属于自己的幸福。 很奇妙，让人难以割舍。 他想，那个到死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守护这个地方的自己，也不会想看到这里变成一片废墟。 而这一打扫就到了下午六点左右，在杜兰窝在沙发上休息时，指间的红色一闪，一个超过三米红色巨人出现在室内。 身形晃了晃，随后一点点缩小，定格在一米九八的身高，就是犄角和尾巴一时间还没收回去。 “主人……” 格勒莫里刚出来就看到杜兰缩在沙发上，一副四肢伸展不开的样子，弯腰下去将人抱起来，按照记忆放到了房间的大床上。 “唔……” 四肢得以展开后，杜兰小声嘟囔的一声。 “……” 格勒莫里抽手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尾巴随着心情缠上了对方的腰肢，尾尖从腹部还要往上探时被格勒莫里抓住了。 他在干嘛！ 才沉睡了几天，怎么像个狗一样一个劲的往对方身上凑！ 格勒莫里狠狠把自己不争气的尾巴抽了回来。 像只大猫一样，蹲在床边暗搓搓的观察着床上还在休息的人。 也许恶魔的大脑并不负责控制尾巴的部分，那条黑红的尾巴还不死心，被格勒莫里拍开几次后垂了下去。 等杜兰醒来时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刚醒来就看到一个猫猫头，下意识抄起枕头丢过去，被接住后，格勒莫里幽怨的声音让不怎么清醒的杜兰找回了些理智。 “尊敬的主人，我才离开了七天不到你就已经认不出我了吗？” 枕头被乖乖放好后，原本就丧丧的一张脸多了一股怨气，仿佛在用表情控诉杜兰的恶行。 “抱歉，对了格勒莫里，你晋级成功了？” 杜兰轻咳一声，为自己刚刚下意识的行动道歉，随后反应过来，格勒莫里既然出现了，那是不是意味着对方已经晋级成功了？ “成功了，我现在是魔将级别的恶魔了……” 说到这个，格勒莫里打起了些精神，经过这次晋级，格勒莫里终于摆脱了被随便其他恶魔压榨的可能。 虽然他现在没什么区别，但是等杜兰死了他回去后也是可以统领一匹恶魔军队的存在。 到时候他估计就可以在自己的地盘安心待着了，再也不用担心领主级别的打架，他没地方可去了。 到时候他也要像那些压榨他的恶魔一样，去掠夺那些普通恶魔的地盘！ 第206章 很开心? 格勒莫里丝毫不觉得他的想法有问题，恶魔的生存法则就是这样，没有足够的实力就只能忍气吞声。 他都已经畅想到等回去后，好好和之前和自己争夺地盘的恶魔聊聊，顺便弄几个仆从使唤。 魔生真是越来越有盼头了。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们就走吧。” 杜兰从床上下来，拿出放在空间里的名片就准备拨打过去，他既然和对方约定好了，就没道理直接闷不吭声的走掉。 “不直接传送吗？” 格勒莫里不知道在他沉睡期间，他尊敬的主人都经历了什么，只是单纯的出于好奇这次又是因为什么，杜兰才不走传送的？ “我和一个朋友约好了一起走的。” 趁着输入号码的功夫，杜兰轻声解释起来，不过格勒莫里好像对朋友两个字非常反感一样，还没输入完，杜兰就已经听到他啧了不下三声。 鉴于格勒莫里似乎不太喜欢自己交的朋友，所以在电话拨通前，杜兰决定安抚一下这个喜欢独处的恶魔。 “就当是蹭个车，这次正好换你当哥哥怎么样？” 他记得上次他提这件事的时候，格勒莫里的反应是挺期待的…… “咳咳…其实多交点朋友也不错。” 这么快就换他了？ 格勒莫里嘴角忍不住上扬，又顾及着自己的形象，只好努力压制着面上维持着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亲眼看到对方如何把尾巴甩残影的杜兰:…… 有点可爱。 杜兰眼里浮现出笑意，在拨通电话后将地址告诉了对方，看了一眼格勒莫里，又补了一句还要带一个人。 “你朋友？” 莱克斯给的是他的私人号码，所以接电话的也只会是他， 本以为只是去接一个杜兰而已，没想到突然窜出来一个陌生人。 根据他所掌握的信息，貌似对方并没有在这里交什么新朋友。 不过他也只是问问，毕竟带一个也是带，带两个也是带，不可能因为多一个人他就带不了了。 “他是我的哥哥，抱歉之前没有和你说。” 杜兰看了眼那欢脱的尾巴，带着笑意将哥哥两字说出来。 砰的一声。 格勒莫里将尾巴和犄角全部收了回去，只留下人形站在原地，不自然的摸着耳朵。 “这没什么，我已经让司机去接你们了，待会见朋友。” 哥哥？ 莱克斯心中了然，对这个所谓的哥哥心中有了人选。 杜兰重新道了声谢后就将电话挂断，戳了戳还在原地宕机的恶魔，往楼下走去。 格勒莫里连忙追上去，在亲眼见着杜兰将门锁的系统换回之前那个后，跟在对方身后，盯着站在路边等待的杜兰。 他现在的身份是杜兰的哥哥欸…… 恶魔突然感觉牙有点热，想要放出来吹吹风，这种感觉还真是爽爽哒…… “很开心？” 这时等待的一下无聊的杜兰回头望向身后大只的恶魔，眼中淡淡的笑意如同一把小钩子。 “没有！” 格勒莫里扬了下脑袋，抿起唇将已经暴露出来的尖牙收起来，眼睛偷偷关注着杜兰，对上那双漂亮眼睛时又快速逃避。 开心？ 他可是恶魔，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称呼露出傻兮兮的表情，这简直就是诽谤。 “噗…车来了，我们上车吧。” 还真是傻傻的啊…… 杜兰感慨了下后，揪了揪他的衣角，示意他跟上，随着两人上车后，司机将他们送到了上次杜兰临时帮忙的酒店。 “晚上好啊朋友，抱歉，因为出了点状况，请稍等一下，我们得换个方式回去了。” 刚到地方莱克斯就热情的走过来，张开双手给了杜兰一个贴面礼，同时略带歉疚的看向对方。 “发生什么了卢瑟先生？” 出了什么状况？还有换个方式是什么意思？ 他们不是要从布朗大桥离开哥谭吗？那里出了什么事吗？换个方式是不是要从地下铁道离开？ 现在家里的设备全没了，杜兰现在能了解哥谭的东西除了新闻，就只能从其他人口中知道些什么。 所以杜兰并不知道，他晚宴上说要离开的消息已经在哥谭各个地方流通。 而离开哥谭的路径已经被封锁，现在两条连接外界的大桥已经被哥谭的地下势力占据。 这样的场景可以说近十年来都是非常少见的，现在不是二十多年前，哥谭的地下势力早已被限制了不少，黑帮的活动也大多有了顾虑。 像这次这种规模的活动，似乎近十年来都没有上演过了，罪恶被限制，居民的生活变得安定下来。 而现在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让他们抛弃了顾虑，重新为这座城市增添“活力”。 布朗大桥附近—— 一向喜欢待在自己的地盘的帕米拉从车上下来，对被她控制的司机道了声谢后朝着狄克逊码头附近的店铺走去。 而她身后车内的司机身上也在疯狂的长出植物，不一会那辆出租车就被植物缠绕，而帕米拉此时也和几个意想不到的面孔碰面。 “嘿男人们，你们也是来送别小玫瑰的？” 奥斯瓦尔德来她倒是不意外，但是爱德华，小丑和维克多他们也在就让她感觉有些奇怪了。 奥斯瓦尔德什么时候和小丑握手言和了？ “咳咳……” 乔纳森见她忽略了自己，轻轻咳嗽了两声，表示自己也在这里。 这就更让帕米拉摸不着头脑了，如果她记得没错的话，前段时间他还被小玫瑰教育了一顿，他来送小玫瑰？确定不是寻仇的吗？ 还有爱德华，这家伙前段时间不是绑架了小玫瑰吗？怎么现在又出现在这里。 “他们是不是来送特奥多罗的我也不清楚，我也是刚来。” 维克多靠在路灯杆上，抛着冷冻液打趣着。 别人他不知道，但是他确定是来目送对方离开的，算是为曾经对方对自己的帮助画上一个完美的结局。 虽然他们这些人平时都是在今天你准备弄死我，明天我准备弄死你，但是聚在一起的时候看起来还挺和谐的。 大概是因为他们都在阿卡姆都有一间专属的病房…… “他们是来留住特奥多罗的。” 眼看着其他人也没有解释的意思，而是自顾自的摆弄着手里的东西，就在帕米拉实在摸不着头脑的时候，韦伦推开了下水道的井盖解释了一句。 “你们……” 这下就说得通了，帕米拉没想到，一直没有什么动静的家伙们，居然会在对方选择离开的最后一天集体行动起来。 “很惊讶吗？我们只是目标一致，所有短暂的达成了合作而已，他属于哥谭，没人可以把他带走。” 奥斯瓦尔德撑着伞走主动走近，单边圆形镜片上一道蓝光闪过，他则是不疾不徐的朝对方伸出一只手。 “考虑加入我们吗？” 虽然这里面大部分人他都想弄死，但是不得不承认，他们如果合作确实会让计划成功大半。 先把小天使留下来再想着内斗，到时候他一定要亲手敲断小丑的腿，再把这些同样觊觎小天使的家伙们弄死。 “啊哼？这个话题先放到一边，我想知道，你的盟友确定都靠谱吗？尤其是你，我记得你在几天前才绑架了小玫瑰，还有你……奥斯瓦尔德，你确定他们不是奔着让小玫瑰再次死去才来的？” 小丑那家伙的脑回路可以忽略不计，所以帕米拉的指尖指向爱德华和乔纳森两人。 这两个可是在小玫瑰回归后明确找过小玫瑰麻烦的，把这两个人加进来，确定不是捣乱的吗？ “咳…我们的首要目标是留下他，其他人的等成功后再说。” 被指到的爱德华不知道想到什么，白皙的皮肤上染上一层很浅的红，轻咳一声表明立场。 几天之前他确实是想杀了对方，但是回想起那天发生的事情，爱德华现在改变主意了。 他想绑着对方按照梦里的流程来一次，这次他要把绳子换成手铐，这样事后对方就没机会逃跑了。 在梦里，看到那个从未对谁展露过脆弱面，一直以来都游刃有余的家伙对自己露出祈求的表情，真的让爱德华克制不住。 他改变了主意，他将对方抱在腿上换了一种方式羞辱对方，让对方面对着他，将所有的反应最直观的暴露给他。 看着对方因为无法反抗哭红了眼，颤抖着身体连声哀求的样子，都让爱德华没办法保持冷静。 等第二天醒来时房子里早已人去楼空，一开始爱德华确实以为他报复了对方，还在得意着…以及那一丝丝浅浅的担心…… 那副样子的特奥多罗逃离后万一遇到意外呢？哥谭的不太平他太清楚了，一个金发尤物出现任何一个巷口都只会引来大堆的麻烦。 然而当他梳理好时间后，就发现他记得的，和真实的时间对不上，爱德华很快反应过来，那一切可能只是一场梦。 但是梦又如何呢？他能绑对方一次，就能有第二次。 特奥多罗总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属于自己的公道，他会自己讨回的。 “我是想要回敬回去，但是前提是对方还在哥谭，所以我加入了他们。” 乔纳森倒是大方的将他真正的想法说了出来，哥谭的规矩就是仇恨不会延续到不属于这片地界的地方，除非对方再次回来。 第207章 加入或者离开 所以如果要报复回去，他就得先把对方留在这里，其他的等之后再说。 乔纳森已经决定好了，等待会把特奥多罗堵住后，他就要将提前布置在周围的恐惧药剂释放出来。 到时候只要等这些家伙失去战斗力，特奥多罗就只能落在他手上了！ 那些年当牛做马欠下的债也该好好清算一下了！ 就是小丑稍微有些棘手，乔纳森暗戳戳的想着，恐惧药剂对那家伙无效，并且真正打起来，他还打不过那个只知道狂欢的疯子。 乔纳森在思考该如何攻克小丑这一关，直接掏枪？这点不太行，乔纳森擅长的是各种农具，对热武器并不算特别精通，如果用枪说不定还会被反杀。 可用镰刀这类的农具他在带着人的情况下真的不一定打得过小丑…… 乔纳森陷入了头脑风暴。 “好了，现在可以回归正题了，帕米拉，加入我们，或者离开这里。” 既然两人发言结束，奥斯瓦尔德又再一次重申了一遍他们刚刚谈论的话题。 “如果我说不呢？我来这可不是为了看你们企图再次将我的玫瑰折断。” 帕米拉后退一步，尖锐的高跟鞋仿佛踩在他们那些被精心包装的，肮脏的想法全部踩碎。 留下他？ 他们拿什么留下一个已经放弃一切决心奔向美好的人？拿这里从未平息的风波，还是拿他们那自以为是的爱？ 哥谭很好，但是还有更好的地方。 “带我一个，我没兴趣看你们怎么操作，我来只是为了和对方说再见的。” 维克多停下抛冷冻液的动作，将瓶身抵在额头向他们致意后，组装起了自己的冷冻枪，防止出现意外的时候没有反抗的机会。 而韦伦就更简单了，他直接把井盖关上，用行动来表明他只是来送朋友的。 “不是折断，是供养。” 奥斯瓦尔德后退一步，和她拉开距离，亦如他和她的观点一样，站在了对立的方向。 他骨子里的流淌的自卑和懦弱的血液，已经让他失去了一次。 短暂的幸福过后，是需要数倍偿还的痛苦。现在驱使他前进的是一种不被命名，不被定义的勇气。 哪怕是死，他们的血液也注定相融在一起。 “hahaha…” 一直坐在车顶的人突然躺倒，视线颠倒着，将这片区域的情况尽收眼底，在所有顾及着自己形象的人中，只有他姿态放纵不羁。 “我看到了个有意思的东西，炸掉它。” 他的话音刚落下，正在穿越桥梁附近的飞行物被击毁，下达命令的人仿佛看到了什么有意思的画面一样，笑着从车顶滚了下来。 “看来我们的朋友想从其他地方离开，这怎么可以？” 小丑起身整理了下身上的衣服，随后做了个夸张的眺望动作，看着那个飞行物沉入水底，嘴角咧开露出一个渗人的笑容。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莱克斯收到自己的私人飞机被炸的消息挑了挑眉，看了眼杜兰，随后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调侃着。 “我以为哥谭治安应该没有到这个地步才对，这让我都要对哥谭产生刻板印象了。” 由于他接电话的时候并没有避讳，所以杜兰多多少少还是听见了一些，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能说顶级富豪和他这种小富果然还是有区别的，几百万的喷气机被炸了也只是轻描淡写的调侃起了哥谭的治安。 杜兰反正做不到这么淡定，他现在在啃自己的老，感觉突然莫名其妙蒸发几百万，他会心痛的。 不过到底发生了什么，哥谭现在已经乱到开始打劫空中飞行物了？ 杜兰很不理解。 不过说起治安，杜兰思考了一下后回答起来。 “大都会确实很少会发生这种事情。” 那座城市的阳光很好，因为有一个特殊的存在，警察那边的伤亡并不严重，甚至可以说是一年下来几乎为零。 反观哥谭，警察已经成了一个高危职业，因为总有疯子无视法律法规，而偏偏这里是哥谭，是非法交易的天堂。 只要有足够的钱，除了熊猫外这里几乎可以弄到一切想要的东西。 枪支、古董、字画、文物、野兽、白粉等等…就算想买几个人也不是不行，只要有钱，一切都好说。 而且这还是比较好的，如果放在十几二十年前，群众对警察甚至都没有敬畏之心，反正迟早都要死的，我不爽你也别想好过。 抱着这种心态，成功让警局成为了众多警校生不愿被分配到的地方，也是警校生眼中的地狱副本。 说真的，他们宁愿被分到最神经的佛罗里达也不愿意被分到这里，因为佛罗里达的罪犯虽然神经，但是很少弄死警察啊。 哥谭是既然神经还要命。 当然也有热血的警察会主动来这里，然后被其他资历老的警察当枪使。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是戈登，那些警察都是有家室的，没人想牵连到自己身上。 所以对于一些明显得罪人的案子，他们也都会默契的当做没看见，也就只有年轻且热血不懂规矩的警察才会选择刚正不阿。 这样既不得罪人，又不会影响案件。 少年的勇气被当作不懂变通，成年人的懦弱却被当作顾全大局。 “是啊，几乎每个大都会人都知道，只要说出那个词就会有人来解决问题，就像圈养在笼子里的仓鼠，只要发出一些不同寻常的动静就会引来饲养者的关心。” 莱克斯在说这段话的时候，明明看起来还是一副和煦友善的样子，但是却总给人一种不太对劲的感觉。 这个描述听起来怪怪的…… 将疑惑咽下，杜兰接着对方的话继续开口。 “你是指…救命？这个词确实容易召唤出大都会的守护者，解决掉问题就消失。某种程度上来说，有他在确定会让人安心。” 虽然这个人的出现对杜兰来说是恐惧，但是对于大部分普通人来说，他的出现就是代表着可以放心。 “可你不觉得人类太依赖他了吗？一个种族将安全寄托在另一个不同种族身上，本身就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更何况他本身就和我们不同，万一他哪天玩够了救世主游戏，准备统治世界呢？谁来阻住他？” 提到关于超人的话题，似乎莱克斯很感兴趣，又或者他只是在向朋友阐述他的观点。 一个有些悲观但是并不是完全没有可能的观点。 “相信我，这个世界上绝对不会只有你一个人这样想。” 人与人之间尚且存在争端，更何况对方在两年前就被证实外星居民的身份，并且还引来了一场大战。 再加上2012年时纽约刚刚经历过一次外星人入侵，大量的人因此失去工作，背负债务，人们对外星人几乎到达了一个痛恨的地步。 而这也是超人一直备受争议的一个点，有人认为他一直在干好事，有人则是认为他只是在麻痹人类，说不定哪天他像纽约大战一样，带回来一群外星人攻占地球。 杜兰这么说的本意只是想告诉对方，其实不用太多担心，因为一定会有人和他抱着同样的想法，或许有人已经在实践了，对一个了解不多的危险人物多加防备很正常。 但是莱克斯似乎误会了杜兰的意思，他以为杜兰这是认可了他的想法，态度比原来还要热情些。 他的热情搞得杜兰有些恍惚，不过还是将话题重新引导回正事上。 他们怎么离开这里？ “别担心朋友，要知道莱克斯集团在军火方面也有所涉足，如果常规的方式解决不了问题，那么我们可以合理的使用有些非常规方式来自保。” 莱克斯似乎并不在意这个问题，在他看来这是一件非常容易解决的小事，只不过稍稍损失了一点点小钱而已。 “卢瑟先生还真是谦虚。” 杜兰悠悠的感慨了一下，据他所知，莱克斯集团在军火方面虽然没有斯塔克那么亮眼，但也是排在第二的。 每年从中获取的利益更是无法预估，就是这样一个存在，在莱克斯口中只是有所涉足。 还真是一位谦虚友善的资本家。 至少目前看来，他除了在对超人的问题上稍微有些激进外，其他方面都是十分优秀的存在。 这样一个人，杜兰真的很难把他和自己记忆中那个卢瑟联系起来。 而就在等待的过程中，布朗大桥那边发生了一点点小意外。 “真荒谬…你们让我头一次希望那家伙能来早一点。” 帕米拉在原地喃喃着，而她的话却像一把火一样，点燃了奥斯瓦尔德的愤怒。 “他亲自放弃的人还有什么资格来阻止我们？既然已经放弃了，那他最好以后躲的远远的。” 既然要当英雄，那就坚持他的选择。 为了不让那家伙插手，他们可是在新城，犯罪巷和考文特里专门为他留了不少需要他拯救的犯罪现场。 那些东西足够他喝一壶的了，当然，如果死在那里最好。 第208章 冒牌货 “你们又有什么资格替特奥多罗做决定？他已经想休息了，又去打扰有什么意思？” 瞧瞧她的小玫瑰回来后都干了什么？像每个来到哥谭旅行的普通人一样，每天除了玩就没再有其他动作。 小玫瑰没有参与任何夜间活动，更是没再和那个家伙有过牵扯，这还不够说明一切吗？ 他放弃了哥谭的所有，选择过好他的新生活，这一切在帕米拉看来已经是最好的选择。 “可他的决定为他带来了什么？！我会给他最好的一切！我可以照顾好他！就算是死，我也绝不允许他死在别人的地盘！” 奥斯瓦尔德深吸一口气，算是勉强控制住情绪，抬起手臂，伞尖对准对面的女人，语气中带着浓浓的警告。 “现在，该说再见了，如果你不能成为我的助力，那就闪开别妨碍我。” 他是看在过去对方和小天使关系不错才到现在都没有动手的，但是如果她要阻止自己，那么别说情面，他不会再犹豫。 小天使还太年轻，他的选择都带着年轻人的冲动，不计后果…… 不过没关系，以后不用担心了，他会帮他安排好一切，他会为他奉上最好的一切，他们会永远永远在一起，就像是共用一颗心脏一样。 “hahaha～抱歉，这太好笑了，我有点停不下来了hahaha～你继续，你继续……” 突兀的笑声打断了这一切，小丑一边笑还在一边朝他们的方向摆手，笑的扶着肚子直不起腰来。 可是下一秒他的脑袋就像是被一股神秘力量的托住脑袋一样，以一种诡异的姿势站直后，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多可笑，长了几根羽毛一只普通的企鹅就觉得自己可以拥有一切，你凭什么觉得你能如愿？” 奥斯瓦尔德本就记恨着对方的恶作剧害死了特奥多罗，这下面对小丑的挑衅，直接就将伞尖的枪口调转。 “我能不能如愿不需要你来担心，下雨天时你的脊椎还疼吗？我怎么忘了，你根本就是个怪物！一个恶心的怪物有什么资格说我？” 这家伙也不知道粘上了什么恶心的东西，居然让断掉的脊椎重新长好了，现在像个没事人一样在城市里乱晃。 每次看到对方的新闻，奥斯瓦尔德都恨不得砸碎屏幕，那场绑架，似乎只有特奥多罗一个人失去了全部。 而罪魁祸首一点惩罚都没有，就连害死他的帮凶也还在假惺惺的当着夜间的守护者。 “等等等等…内斗什么的先丢一边，我们不是要先把特奥多罗留下来吗？” 眼看着就要打起来，乔纳森连忙出声制止，内心有些郁闷。 好好的小丑怎么突然就开始挑衅奥斯瓦尔德？现在搞事对他们来说可没有任何好处。 砰—— 一声果断的枪响，伴随着重物倒地的声音，成功让现场安静下来，奥斯瓦尔德握伞的动作一顿，看向爱德华。 谁也没想到在场的人中，最先动手的居然是他。 “不用考虑了，这家伙是冒牌货。小丑那家伙骗了我们，他根本就没想着合作，估计现在已经见到特奥多罗了。” 爱德华恨恨的盯着地上的尸体，暗骂了一句后，将枪收了回去。 他们中果然还是小丑最不守规矩。 从一开始，他就只想独占对方…… 一开始爱德华还没有看出来，他只是觉得今天的小丑比平时安静不少，说话的腔调怪怪的，而且动作有些刻意，还有那几声笑，完全就不像对方的风格。 直到他突然刻意的和奥斯瓦尔德起争执时，他才确定眼前这个小丑是个冒牌货，真正的小丑从一开始就是想把他们都引走，独自去找特奥多罗。 而这个冒牌货所做的一切也只是在拖延时间而已。 “那个混蛋！” 一个坏蛋联盟凝聚起来可能需要一周，但是解散只需要几秒的时间。 在意识到被摆了一道后，奥斯瓦尔德就准备直接上车带着他的人离开这里。 这时看了那么久热闹的维克多突然出手，手中的极冻枪毫不犹豫的瞄准他们，并且开枪。 顷刻间局势发生逆转。 帕米拉也在这个期间被韦伦拉到下水道躲避风波。 “到底怎么回事？” 看了眼已经被冻上冒着寒气的井盖，帕米拉努力平复着呼吸节奏，两米多高的身影在她旁边，硬生生将她衬托的和一个娇小的洋娃娃一样。 维克多为什么会突然出手？他不是从头到尾都是在看热闹吗？ “他和小丑是一伙的，目的只是为了拖住他们。” 韦伦慢慢向前走着，嘶哑的声音在下水道内回荡，如同爬行类在耳边缠绕，吐出信子。 “等等，你是怎么着知道这些的？你和他们……？” 帕米拉现在感觉满脑子的为什么，她有属于自己的情报网，但是到底是做不到全知全能，尤其是这些老朋友的信息她所了解的其实也不多。 现在的场面貌似是小丑和维克多提前串通好的，可是为什么韦伦要把她拽到下水道？ 她记得这个大块头向来对她都没什么好脸色来着，而他既然知道这一切，又站在什么位置来面对这件事的？ 他的立场…… “我没有和任何人合作，我来只是为了和他说一句再见的。” 韦伦顿了下，一双竖向裂孔的眼睛在昏暗的环境里，带着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压迫感。 像他们这种级别的人，大多都有属于自己的情报网，而韦伦作为哥谭下水道内的王者，同样有自己的获取情报的方式。 而他也在无意间知道了小丑他们的计划，这也是他为什么明明去了，也一直待在井盖下面的原因。 他说的是实话，他就只是去看个热闹的。 毕竟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这里只是一个幌子，真正的重心从来不是某个桥梁，某个街道，至于这些人大动干戈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倒是期待他们打起来，到时候等他们彼此势力削弱的时候，再坐收渔翁之利不是很好？ 相信哥谭其他人也有这个想法，没人会放过这么好一个机会。在这个地方没有永远的朋友和敌人，只有利益才是永恒。 之所以救帕米拉也不过是因为他们目标一致，他们都是来送特奥多罗的，混乱打斗什么的，还是留在下一次他们的势力扩张的时候再说。 也许不想再被对方询问，韦伦指了下前面的方向。 “从这里，十分钟内可以到洛尔娜酒店。” 就是不知道到时候小丑那家伙是否还有后手准备，毕竟他的想法一向和正常人不太相同。 而与此同时，一声爆炸在下水道内响起，由远到近。 巨大的声波回荡，即使帕米拉捂住耳朵，也难以承受，韦伦为了躲避，更是直接跳到了水池里。 至于为什么会发生爆炸？ 这件事情得问路面上的人，伴随着维克多的突然变脸，双方也迅速展开对拼。 由于奥斯瓦尔德是维克多第一个目标，此时的他已经变成冰雕被手下拖到掩体后面另想办法。 而乔纳森不想在这种事情上浪费太多时间，直接启动了提前设下的陷阱，一时间恐惧毒气在码头和大桥附近蔓延。 尽管有所准备，但是爱德华还是意外吸入了些，在恐惧的驱使下，他按下了分布在三角岬、唐人街以及上西城地下的炸弹控制器。 这些统一集中在哥谭西南方向的炸药在接收到信号的瞬间发生爆炸，也因此牵连到了地下的下水道。 由于爆炸范围太大，洛尔娜酒店也因此受到影响，剧烈的颠簸让杜兰下意识寻找可以扶住的东西，同时发出一声疑惑的嘀咕。 “地震了？” 格勒莫里在地面震动时下意识扶稳住对方，用眼神询问杜兰，确定一定要和那个家伙一起走吗？ 等了那么久，坏消息还接二连三的冒出来，格勒莫里甚至都能感觉到空气里的混乱的气息更加浓郁了。 虽然这对他来说是个好消息，但是空气越是这样，就说明这个地方对人类来说越是糟糕。 杜兰确定要跟着对方一起离开吗？这里貌似已经不太适合过多停留了。 “也许吧，不过我们的飞机来了。” 莱克斯稳住身形后，看向天边那个印有莱克斯集团标志的喷气机，率先登上去后回头朝着杜兰伸出手。 然而一道破空声打断了这一切…… 突如其来的疼痛让莱克斯猛的收回手，子弹擦过手面打在杜兰脚边的位置。 原本已经靠近的两人几乎同时分开，直升机在顶层停下，一根绳索在侧门上放下来，一个装备穿戴整齐的人从绳索上滑下来。 迈着张狂的步伐，脚下似乎踩着节拍朝杜兰他们的方向走去，与此同时，大楼顶层不少地方被钩锁固定住。 不少同样穿戴严实的人顺着钩锁爬了上来，个个拿着枪械，将几人团团包围。 “看来有不速之客不想让我们离开。” 莱克斯将空余的手摁在手背上企图止住血液流失，因为疼痛，脸上谦和的表情有些挂不住。 第209章 别碰他 “surprise！” 率先靠近的那人摘下护目和遮挡嘴部的口罩，露出一张苍白的脸，一口的银色牙齿在黑夜中格外亮眼。 “亲爱的小蛋糕，我来带你走了。” 随着他摘下头盔丢在一边，那一头的绿色头发也随之暴露出来，边走边张开手，十根手指上有九根都带上了戒指，衬的眼前人更显张扬。 “嗤…他不会跟你走的。” 格勒莫里一直跟在杜兰身边，在这个突然的访客降临时就已经站在了杜兰前面，高大的身躯几乎将杜兰整个遮挡住。 墨绿色的瞳孔里有警惕戒备，以及一丝食欲。 在格勒莫里的眼里，对方的灵魂虽然不是像杜兰那样的香甜，就也是一个上好的食材，护住杜兰的同时没忍住背过去一只手，在杜兰手心画圈征求对方的意见。 如果杜兰同意，那么他现在就可以直接变回恶魔形态，将对面那个家伙的灵魂扯出来，剔除掉恶臭的部分后再吃掉。 可是很显然，杜兰把手收了回去，格勒莫里也只能歇了心思。 “hahaha…谁在乎你，你算那根葱？小蛋糕可是亲口说过的，他不会离开哥谭的，那么谁也不能把他带走。” 小丑还在靠近，酒店顶层的安保人员还想反抗一下，结果刚准备去掏枪就被包围的人开枪处理掉。 那突兀的声响让现场的人下意识抖动了一下，可小丑的步伐依旧稳健，逐步靠近他的目标，微微垂着脑袋，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那一抹金色。 “别离开好吗，我们还没有好好聚聚呢…我准备了不少好东西，我们可以一起去欣赏那些美妙的东西…就你和我，这是我们两个人的游戏。” 这次对方说话没有刻意用那个怪异而尖锐的腔调，而是用他原本的音色。 那种被岁月沉淀下来的，低沉而有力，仿佛有一种魔力，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如同深渊的呼唤。 “我拒绝。” 拒绝的话语让小丑的步伐一顿，看着那抹金色从一个傻大个后站出来，那双眼睛很平静，平静的让他彻底站定在原地。 “你变了。” 笃定的话出口，现场氛围似乎变了变，小丑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变得阴沉。 “你变了…你变了……你怎么可以……” 怎么可以重新站在那高高在上的位置，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 他从淤泥中出来，依旧圣洁，这没什么不好，但对小丑来说却是一个糟糕的消息。 他回来了，但是他却不再是他想要的那个他了。 “我没变，是你认错了而已。” 他的性格依旧和以前差不多，除了一些时候被记忆影响会表现出些不同寻常的反应外，他一直都是这样。 更何况，杜兰在意识清醒的情况下就没有承认过他就是特奥多罗，是他们一直偏执的将那个名字强制性的扣在自己头上。 “hahaha…你让我很不开心。” 杜兰的态度让小丑缓缓将胳膊收了回去，原地站定，视线死死的盯着那熟悉的面容，像是要将对方的样子刻印在他的脑海中一样，随后抬手。 “开火。” 随着这道命令，包围在这里的人纷纷举枪。 就在杜兰觉得应该使用魔法处理这次事件时，一抹红出现直接击穿了小丑搭乘的直升机。 顷刻间所有的持枪分子全部被绑在了一起，当然也包括小丑。 “看来这里的动静已经把这位饲养者引了过来啊……” 莱克斯定定的盯着那抹红色的披风，眼神不复之前的温和，反而带上一种莫名的情绪。 “hahaha…特奥多罗！离开哥谭就别再回来了…下次见面，我会亲手杀了你。” 即使已经被绑上，小丑依旧不显狼狈，反而如同一条毒蛇一般，死死的盯着从克拉克出现后，就把脑袋埋在格勒莫里身上的人。 现在的他不再用他们之间的爱称，就如同他许下的承诺一样冰冷。 他想要的是十几年前那个小蛋糕，不是现在这个特奥多罗。 即使拥有同一张脸，但是现在的这个人无法让他产生共鸣，真是一次失败的复活…既然如此，那他还不如永远长眠于那场意外。 克拉克回头看了眼躲在格勒莫里身后的人，知道对方不想见自己，所以只是看了一小会就将这些罪犯送去他们应该去的地方。 谁也没想到这场风波会以这样的方式平息。 “你怎么了？” 莱克斯注视着对方离开后才将视线重新放在杜兰身上，却见他将脸埋在格勒莫里的后背上，双手抓住对方的衣角，手臂微微颤抖着，一副害怕的样子。 可明明刚刚面对小丑时他还一切正常，难道…他在惧怕他口中的大都会守护神吗？ 这个认知让莱克斯有些意外，审视的目光落在对方身上停顿片刻，似乎在衡量一件商品的价值一样。 然而他的视线被格勒莫里默不作声遮挡住，金色消失在视线后，莱克斯微微挑眉，重新恢复了那副和煦的好人形象，走过去想要靠近对方。 “需要帮助吗？他看起来有些不太好……” “别碰他。” 谁料想格勒莫里可不像杜兰那样态度温和，他现在很烦躁，拒绝任何人的靠近，小心将杜兰护在身后，一副谁靠近就弄死谁的架势。 “格勒莫里……” 杜兰这会缓过来了点，微微用力扯了扯格勒莫里的衣角，缓缓抬起头，眼底的恐惧和脆弱还未完全消失。 “我在…好点了吗？” 格勒莫里在听到杜兰的呼唤后下意识的回头，低头去检查杜兰现在的状态，触及到杜兰的目光后，声音下意识放轻。 “……” 杜兰没有说话，努力平息内心的惊涛后，安抚性的捏了捏对方的指尖，随后略带歉意的看向莱克斯。 “抱歉卢瑟先生，哥哥他刚刚不是有意的，他是担心我做出什么过激举动伤害到你，并不是对你抱有恶意……” 道歉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莱克斯的摆手打断，被凶的人一脸无所谓，笑了笑招呼两人先上喷气机。 “这没什么，家人之间的关心有时候确实会有些过头，但这也证明你们关系不错不是吗？不过我很好奇，你是在惧怕…超人？” 莱克斯说这话时，语气很轻快，就好像他真的就是临时产生的好奇而已。 “当然，你不想回答也没关系，明天要来莱克斯大厦参观吗？那里有最好的视角可以眺望整个大都会，相信我，你不会想错过这份美景的。” 可能是觉得窥探别人隐私不好，莱克斯在说完后就立马补上这句，试图将刚刚那个问题翻篇，也算是自己给自己按了个台阶。 “那就先谢谢卢瑟先生了。”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杜兰也顺着对方的话答应下来，在到了大都会后，杜兰带着格勒莫里去订酒店，回绝掉了莱克斯想让他们在他的别墅留宿的想法。 等到了房间后，杜兰留意到格勒莫里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想到今天对方见过了克拉克，应该有从对方身上感到属于自己的一部分魔法的气息，感觉疑惑也正常。 就在他思考要不要直接和对方说明的时候，格勒莫里却蹦出来这么一句。 “你为什么要拒绝那个家伙啊？明明之前就没拒绝过那个红毛……” 明明比起那个红毛，这个家伙要安全的多…… “啊？噗哈哈…这不一样……” 杜兰以为他在纠结什么呢？没想到居然是这件事…… “哪里不一样了？明明那个红毛看起来就是一副热心过头的样子你都没拒绝，这个家伙可比如他好的多，为什么要拒绝？” 格勒莫里有些不了解，弗洛伊德几乎把心思放在明面上来了，杜兰都没有拒绝对方的靠近。 而这个相处起来，虽然热情但是很懂分寸距离，进退有度，为什么杜兰却要拒绝对方的留宿请求？ “大概是因为…热心小狗总是容易把友情和爱情搞混的原因吧？所以在对方明确表明爱意之前不要随便胡思乱想，再说，你真就觉得卢瑟先生是真好心？” 杜兰轻笑一声躺倒在床上，在脑海中过了一遍从遇到对方到现在为止的发生的一切。 他表现得像个十足的绅士，让人不知不觉就和他拉近了关系，可这和杜兰记忆里的反差实在太大。 如果不是对克拉克如出一辙的态度，可能杜兰都要以为他精神错乱了。 今天先好好休息，明天还是找个借口开溜吧…… 莱克斯大楼观光点，说好听点是观光点，说难听点就是一个等待猎物自投罗网的笼子。 杜兰不想和麻烦扯上关系，尽管有时候他才是麻烦的源头…… 至于弗洛伊德的一些行为，在杜兰看来其实并不算特别过界，更过界的他又不是没有见过。 那种暧昧的拉扯，让他产生了错觉，最后鼓起勇气，结果换来的是什么？ 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就是，有人伸出手要握住他的手。 他小心翼翼的，终于确定了他是真的喜欢自己，才敢伸出手去握住他的手。 可是这时候那人却收回了手，嘲笑他这个好骗的笨蛋。 自作多情的事情，杜兰不想再做了。 第210章 熟悉感 他没有那么大的魅力，也不会消极的以为他所遇到的所有热心的人都目的不纯。 一想到自作多情带来的后果，杜兰原本还算美好的心情顿时变得糟糕，这一点很快就被格勒莫里察觉到。 因为空气中那淡淡的甜味变得苦涩，习惯了闻着这种味道，突然变了一点点格勒莫里也能很快察觉出来。 “我尊敬的主人，你准备出去走走吗？” 格勒莫里不懂什么安慰人的话，如果说他过去几百年了说过的最多的，那就是咒骂那些和自己抢地盘的普通恶魔。 就算打不过，嘴上也不可能放过对方，偶尔在魔界奔波，见到了也会互相问候一下彼此，这种安慰人的活他还是第一次尝试。 那种感觉很陌生。 他记得对方很喜欢散步，似乎走走停停的这种小事，就可以让这位本尼迪克特心情变好…… 还真是…意外的好打发……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格勒莫里现在对本尼迪克特家的人改观不少，不过也只是改观不少。 虽然没有想象中的黑心，但是他这个主人绝对是无比花心的存在，瞧瞧看这都是第几个前任了？ 格勒莫里自顾自的想着，在脑海中清点着人数，越点越觉得杜兰在这方面应该跟他好好学学。 像他就没有前任感情纠葛，而且就算有也早几百年死了，现在在土里已经化作肥料了，而且他也不会吸引那些麻烦过来。 倒是杜兰，走到哪里都闪闪亮亮的，简直比他还要引人注意，而且还都是些粘人的家伙，尤其是那个红毛，重点点名批评。 “你要陪我一起吗？” 杜兰感觉他现在暂时还睡不着，如果不给自己找点事做的话，他可能会继续胡思乱想起来。 然后心情更不好，陷入一个恶性循环。 果然，这个时候有个人在身边其实也挺好的，起码他可以刻意的不去胡乱想着那些事情了。 “放心好了，我不会离开你太远的。” 格勒莫里感觉杜兰有时候总喜欢问些蠢问题，在他那里，自己只是一个完全丧失主动权的奴隶，可杜兰却总是喜欢在行动前询问他一遍。 就算他不想去又怎么样？杜兰真的会改变主意？ 显然，他并不认为杜兰会这么做，所以这种问题对格勒莫里来说就是一种很蠢的问题。 他又没有拒绝的权利，问他又如何？想听他倾诉自己的忠心？ “走吧，我们去逛着玩玩……” 这应该是同意的意思吧？ 杜兰缓缓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后领着格勒莫里往外走，将近一个月没有夜走，杜兰对夜间景色都有些陌生了。 大都会不像哥谭那样八九点的时候外面就几乎没什么人了，现在外面人流还算密集。 当然这个密集仅限于一百米内有八至十个人在街道行走。 “要不要来一瓶饮料？” 杜兰原本还在漫无目的逛街，偶然感觉手上空空，看到有家便利店，于是下意识加快了步伐。 而就是这么两步，让他躲避了一颗从对面五楼窗台射过来的子弹。 咔嚓—— 身边玻璃碎裂的声音刺激着杜兰的耳膜，像是有所感应一样，身体本能让他下意识朝着对面看去，正巧看到一抹身影消失的极快。 追上他…… 灵魂里似乎有声音在提醒自己，杜兰顾不得现在还在街道上，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拉住格勒莫里就穿过传送门。 而察觉到自己暴露了，正在变换位置的冬兵估计也没想到，目标会自己跑过来送死，在听到动静后立即将狙击枪换成突击步枪，靠在门旁边默数。 心中默数三声后，他毫不犹豫的侧身对着屋内扫射，一时间房间内木屑尘土飞扬。 可他在清空弹夹后并没有选择立即装弹，而是将枪换成了另一把蜜獾短突击步枪，认真听着里面的动静。 就在他聚精会神的时候，身侧突然打开一个传送门，一条腿以迅捷的速度朝着他的手上踢去。 这个时候冬兵如果选择保枪显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在武器被踢开后他也迅速抓住袭击他的那条腿，一个背摔企图将人摔在地上。 然而他显然低估了对方的身体柔韧度，就算是被甩出去，杜兰也是反剪着对方的胳膊将人一起拖着摔在地上。 冬兵在即将摔倒的时候，调整了身体姿势，翻滚了一圈后，将受力降到了最低，与此同时另一只手摸到了腰间的手枪。 只是他拔枪的同时，杜兰一个抬手，黑金色的魔法就将枪支横着切成两半，那把格洛克19也瞬间失去战斗能力。 “……” 身上枪械无法使用，冬兵重新在心里评估了一下这次的任务目标的难度，同时改变战斗方式，选择以近战的方式处理掉对方。 而另一侧的杜兰此刻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感觉对方身上透着熟悉感，可对方大部分面孔都被面罩遮挡。 加上一头刚好长到下颚线的长发，更是将为数不多可以辨认的面部遮挡的差不多，就露出一张看起来没什么眼睛。 可是现在的情况让他没办法细想，因为对方左手的那条机械臂简直作弊，杜兰亲眼看着对方轻松将墙壁打穿的时候，就果断放弃了近身战斗的想法。 他的身板也没比这墙壁硬多少，挨上一拳如果不用魔法治愈，估计要躺十天半个月。 更何况，对方每一次都是奔着要他命出的拳，别说魔法了，可能在读条过程中他就可以直接驾鹤西去了。 不过就算杜兰现在想要拉开距离也很难，在见识到对方的魔法后，冬兵就没准备让对方有机会施展魔法，更不可能让他那么容易就拉开距离。 他的每一次攻击衔接的都很好，杜兰躲掉一次攻击后根本没有思考的时间，下一次攻击就已经落下。 眼看着情况对自己这边不利，杜兰已经做好准备硬吃对方一拳，然后拉开距离再找机会弄掉对方脸上的面罩，去确认那股熟悉感到底源自谁。 当然，他说的是右拳，左拳挨一下别说想着拉开距离了，杜兰能不能保持意识清醒都是个问题。 不过好在这个时候格勒莫里也找到插手的机会，属于恶魔的黑红色魔法朝着对方后背袭去。 冬兵本能的感觉危险立即改变位置，但是这是个追踪型魔法，眼看着炽热的魔法就要打在他身上，冬兵已经做好承受的准备，结果魔法打在他身上就立马熄火了。 “……”x3 这出乎意料的画面成功让现场三人沉默住，一种名为尴尬的气氛还在蔓延着。 杜兰动了动手指，暗戳戳的尝试了下后，发现这人身上有魔抗…… 那难怪了…… 忽略掉格勒莫里一脸怀疑人生的表情，杜兰在冬兵重新朝自己靠近时，在他们脚底放了一个大型传送门。 原本殷实的地面突然变空，格勒莫里几乎是立马反应过来杜兰的打算，在半空中放出翅膀，将杜兰托住。 而冬兵则是暂时放弃进攻，转而开始观察最佳着陆点。 地面上不好对付的家伙，放在空中可就好打的多了，尤其是在这种自由落体的状态。 杜兰在空中制造了一个小的着陆点，就让格勒莫里把他放下来，随后用魔法让冬兵停止空中坠落的状态，也给他制造了一个直径为半米的圆形着陆点。 两人的距离大概有一百米左右，这个距离，冬兵没有枪支很难伤害到他，而杜兰这边就好操作的多了。 为了弄明白对方身上的熟悉感到底是怎么回事，杜兰将几乎大半的力量借给格勒莫里，留下部分力量去辅助对方，好让他放开了去操作。 而格勒莫里也不磨磨唧唧的，在确认魔法对冬兵无效后，他直接变回了纯恶魔形态，三米多的身形加上空中优势，几乎将胜利的天平强行掰向他们。 见此情况，冬兵立马决定暂避锋芒准备从落脚点跳下去，同时把绑在大腿上的匕首抽出来拿在手上。 然而铁了心想要搞清楚情况的杜兰怎么可能让他真的跳下去，更何况他本身也不是一个喜欢吃亏的人。 总不可能有人要弄死他，他还要目送对方离开吧？这像什么话？ 既然无法直接伤害到对方，杜兰干脆抬手施法，将他跳的那一面挡住。 碰壁后的冬兵大概也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果断放弃掉跳下去的想法。 转而用后背贴着杜兰制造出来的屏障，手放在腰间的挎包上摸索着。 在格勒莫里即将靠近的时候丢出两枚球形炸弹，一枚是对应着格勒莫里，另一枚是对应着杜兰。 轰的一声，两枚炸弹几乎是同时爆炸的，只不过都被道浅浅的金色盾面挡住。 麻烦。 冬兵现在最直观的想法就是这个。 被法师掌控的局面比他想的还要棘手，现在他身上能用的装备根本无法达成反制。 但是他也并不准备死磕，按下腰间一个按钮后，抬手左拳蓄力准备和对方硬碰一下。 这种类型的屏障坚硬程度是有一个数值的，两拳相撞的瞬间，即使杜兰努力加厚屏障，金色的屏障还是碎掉。 第211章 杜兰郁闷了 魔法带来的反噬成功让杜兰后退一步，短时间内无法立即使用魔法，而冬兵在坠落的同时立即调整好降落姿势。 格勒莫里在杜兰受到伤害时就已经放弃了追逐，只是释放了一个暗红色的魔法球砸了过去。 暗红色的魔法被冬兵身上的魔抗抵消掉了，但是魔法带动的气浪成功将他脸上的面罩击飞。 冬兵脸上的遮挡物消失后似乎并没有太大反应，依旧保持着刚刚的姿势。 下一秒他落在了一艘飞船上，抬头在盯着半空中那抹身影后，似乎要记住那个失败的任务目标，抓紧机体的凸起，被飞船带离了这片区域。 而杜兰则是有些恍惚的被变回人形的格勒莫里，抱着飞回到大都会的大型公园，那里夜晚的人少，所以有不用担心被人看到。 “人类怎么总搞这些麻烦的东西。” 将人放下后格勒莫里就忍不住吐槽起来，他一共就砸了两次魔法球，结果一点用都没有。 还有那个银色的手臂是个什么东西？格勒莫里晃了晃自己的右边胳膊，到现在他还感觉麻麻地。 这合理吗？ 格勒莫里有些小郁闷…… 总感觉人类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已经从原本只会举着叉子火把的小人，进化成了一群惹不起的存在了…… 先是猎魔人，然后又是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东西，现在还来了一个免疫魔法攻击，纯靠肉体力量碾压他的…… 人界真是越来越不适合恶魔待着了…… “主人？” 出乎意料的，杜兰没有回应，他一脸恍惚的看着公园内的湖面，陷入自己的想法中，以往不管他说什么，总会给出回应的人突然安静下来。 格勒莫里一时间有些不习惯，歪着脑袋去把头探到杜兰前面，一双红瞳藏着他自己也没有留意到的担心。 刚刚的战斗让他这个便宜主人受伤了吗？ 还是能量消耗的太多了精神无法集中？ “啊？刚刚你在叫我吗？” 眼前突然多出一张丧丧的脸，杜兰吓了一跳，回神来有些懵的看向格勒莫里，茫然的样子让格勒莫里更加确认，杜兰绝对是出了什么问题。 “主人，我们去吃点东西吧？你看起来状态不是很好。” 到底是签订了契约的，两人的生命现在可是绑定在一起的，格勒莫里怎么可能坐视不管？ 他猜测杜兰应该是经过像之前一样，消耗大量魔法，体能消耗太大，所以决定像之前一样带着对方去找吃的。 “好……” 杜兰轻声答应下来，随后就低下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但是因为角度问题，格勒莫里无法看到这一幕。 他在对方同意后牵着对方往公园外走，至于鼻尖那变了味道的味道，他也只当做是刚刚差点被人杀掉所以才会变成这样的。 总不可能这个杜兰也认识吧？ 格勒莫里牵着杜兰往外走，一路上因为有心事，杜兰始终乖乖的跟着对方，他走一步，杜兰就走一步，顺从的样子让格勒莫里有些恍惚。 这也太配合了吧…… 格勒莫里的嘴角上扬了些，牵着对方朝着不远处的摊位走去，这个点其实也不算太晚，因为杜兰他们是九点左右出来的。 才出来一会就遇到了这事，战斗的过程很短，等事情平息下来，时间甚至还没到十点。 街上还是灯火通明的场景，想买东西还是比较方便的。 打包了三份食物后，格勒莫里和杜兰就在一个巷口里直接使用传送门回到酒店。 格勒莫里吃一份，剩下两份全是杜兰的。 而杜兰经过刚刚的魔法反噬和消耗，还是很容易将两份食物吃完的，尤其是肚子里面有东西后，杜兰的头脑也清晰了不少。 他曾经的损友貌似实验成功了，现在对他并没有印象了，并且似乎接受了什么命令或者是订单要杀他。 并且对方背后应该是有一个很强大的组织，会是那个绑架了他们的组织吗？当初自己好像就是因为无法利用才…… 那个飞船他认得出来，虽然经过改装，但是机体应该是由于昆式战机作为参考的，本身速度甚至要比昆式战机强上一些。 目测机体应该也经过加厚，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让战机拥有如此飞行速度，起码背后的组织不会太差。 还有那条手臂…简直就是作弊器…… 虽然不明材质但是做工精良，并且对方使用起来似乎并没有延迟，就和自己的手臂一样，这一点就可以甩目前科技一截。 麻烦似乎越来越多了…… 也不知道这次任务失败对方是否还会再来一次，但是很显然，杜兰想要的安逸生活算是没办法实现了。 现在他的目标只剩下活着这一点可以实现了，尊贵的养老生活才体验了几个月就告吹了。 杜兰心情美妙不起来了，他自从下定决心要过安逸生活后，倒霉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 从吹风被人推下大桥，和被打劫这种小打小闹，开始一点点晋级成为逐渐威胁他安全的大事。 杜兰再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被世界针对，他只不过是一个工龄超过两千多年的苦逼退休人，为什么就不能让他安心躺平呢？ 每天花花钱，散散步，和朋友一起放纵，他又不是要统治世界，怎么想做到这些还要要他的命？ 他是什么极度恐怖的危险分子吗？ 杜兰郁闷了…… 这次是真的郁闷了，他自从恢复自由后有没有主动惹事，也没有干过什么危害世界的行为。 为什么突然就被人盯上了…… 他不过就是一个目前退休在啃自己老本的退休人员。 明明不想和过去有牵扯，为什么总有一条无形的线将他们联系起来？ 巴基…… 面对突然自闭的杜兰，格勒莫里默默坐在一边，不知道该说什么。 怎么吃了东西后反而更严重了？ 他是不是要说点什么转移一下杜兰的注意力？ 但是说什么好啊？ 叮铃、叮铃、叮铃—— 就在这时，杜兰手机里传来一声提醒，杜兰默默从床上爬起来，有些颓废的打开手机，就看到卡里给他发的消息。 ethancloud:杜兰先生！我今天终于发工资了！ ethancloud:杜兰先生最近有时间吗？我订好了餐厅！就在后天…如果你不方便的话我可以退掉……对了！我忘记告诉你了，我的工作地点改到了曼哈顿，杜兰先生你要是不方便的话我可以去接你！ ethancloud:拜托拜托，我真的超级想好好感谢一下杜兰先生你的！?(*′?`*)? 好多字…… 杜兰懵逼的眨了眨眼，由于卡里不经常给他发消息，再加上手机这玩意在杜兰手上，除了看点新闻，和拍照外基本上很少用到。 所以杜兰在看到聊天框里密密麻麻的文字时，一时间不知道作何反应，认真的一条条看完后，开始在手机上打字。 lucaslight:后天没问题，把地址发我吧，我会准时到的。 这条消息发出去后，卡里那边很快发来消息，叮叮叮的声音听的杜兰感到了一丝压力。 在慢慢阅读完后，在聊天框输入ok又感觉有点不太合适，删掉后先是发了个表情，然后才发的。 不过和卡里那种仿佛能从手机里穿出来的热情，杜兰的回复就显得冷淡了不少，倒不是杜兰故意那么冷淡。 而是他真的就是老年人手速，做不到像卡里那样很快回复，而且每次都是一大串，他不想大半天才发出去一段让对面的人等很长时间，所以回复的就略微公式化了点。 不过对面的人好像一点也不介意这点一样，又连发了好几条才和杜兰互道晚安。 有他那么一打岔，杜兰的心情好了一点，以他现在的实力想要弄清楚这一切显然有点不太可能。 而且他刚刚只想着揭下面具，根本没有给对方下追踪魔法，现在就算想要找对方根本就是海底捞针。 看来只能等对方下一次重新对自己动手的时候想办法留住对方了…… 杜兰点开卡里发来的具体位置分享后，心底默默计算了下距离。 貌似他还没怎么在曼哈顿玩过，这次过去后可以在那里玩几天再回皇后区，到时候他房子里的甲醛应该散的差不多了吧？ 其实也可以明天就过去的，至于卢瑟先生那边的邀请…到时候找个理由搪塞一下吧…… 他也不是非要去看风景。 再说他总感觉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但是2015年具体会发生什么呢？ 杜兰仔细想了想，感觉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但就是想不起来，不过他也没有太过纠结，反正再大的事情也都挺过来了。 地球在起码在2024年都还正常运行着呢，又不是世界毁灭没必要太纠结。 现在他要做的就是，明天早上吃完早餐后就直接开个传送门去房子那看看，曼哈顿离皇后区并不远，他其实可以直接开车去的。 到时候路过可以飙车的区域，还可以带着格勒莫里体验一下超高速行驶，他记得格勒莫里好像对速度快的感觉很喜欢…… 上次过山车他可是连续坐了好几次都不带腻的…正好，这次可以带着格勒莫里好好体验一下飙车的快乐。 毕竟他陪自己玩了这么久，总不能全按照自己喜欢的来吧？ 很快杜兰就敲定了明天的行程，洗完澡后就安心躺下，准备迎接第二天的美好。 然而就在凌晨三点的时候诡异的巨响把还在熟睡的杜兰吵醒，他起身去窗外查看情况，就见到楼下停着的一辆车，卢瑟先生正靠在车边朝他挥手。 第212章 消亡 倒不是杜兰一下子就注意到他了，而是在天色蒙蒙亮的时候，街道上停着一辆开着双闪加车灯的豪车真的很显眼。 杜兰抿了抿唇，收回视线，将脑袋收回去的同时电话响起，不出意料，是卢瑟先生打来的。 犹豫片刻后，杜兰按下接听键。 “嗨朋友，现在出发可是个好时候，大都会的日出可是这里的一大特色。” 刚按下接听键，莱克斯就已经对杜兰发出邀请。 也许是发生了什么让这位资本家在凌晨三点这个杀人抛尸的好时候，选择不睡觉爬起来，邀请一个刚认识几天的人去看日出。 不过听语气，对方似乎心情不错。 “卢瑟先生，你是不是有点热情过头了？” 杜兰想不出对方这么热情的原因，况且，这里的日出他已经看过一次了，也许不同的地方会有不同的观感。 况且对方明显也不算什么安全人物，看景色什么时候都可以，没必要因此陷入危险。 更何况，刚刚那一声巨响，似乎已经预示着什么。 加上心底一种有不好的预感在叫嚣着，杜兰不自觉将这件事和他联系起来。 “我以为你已经习惯了大都会人的热情来着杜兰，或者我应该称呼你塞勒斯？” 莱克斯在说完这个名字后指尖轻轻敲击着车身上点了点，像是胜券在握一样，似乎清楚对方此刻的想法，他声音放缓了些仿佛在安抚电话对面的人。 “放心好了，我对你不感兴趣，只是想带你看点有意思的画面。” 他的这句话就是在明确告诉杜兰，他的目标并不是杜兰。 杜兰你在脑海中过了一遍自己的记忆，始终想不起来2015年的这个时间点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是心底隐隐约约感慨是有一件大事发生一样，体内的魔法似乎也陷入了狂躁中，这很反常。 片刻后杜兰还是同意了下来，叫上格勒莫里一起下去，坐上车，一路跟着莱克斯到达了莱克斯大楼顶层。 此时天边已经出现一轮红日，光线似乎在空气中分层，一点点下移将黑暗驱散。 “什么有意思的画面？” 杜兰跟着莱克斯一起站在了望台上，将这一幕收入眼底。 不得不说，莱克斯大楼确实是整个大都会内最好的观光点，这里几乎将整个城市都尽收眼底。 甚至隐隐的…有一种将城市纳入旗下的感觉…… 可这就是他口中的有意思吗？ 似乎不止吧…… 既然已经挑明了，杜兰和莱克斯之间也没有那种客气感了，杜兰现在只想弄清楚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还有那奇怪的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知道什么方法可以轻易消除恐惧吗？那就是亲眼见证恐惧消亡。” 既然已经把人领到地方，莱克斯也没有过多的卖关子，而是抬手指向城市中心的那个公园。 那里就是发生巨响的源头，此时一场战斗正在公园的广场上展开，几个老熟人的身影正在和一个明显不似人类的家伙战斗。 闪电、尘土、以及如同在他们面前如同豆腐渣一样的建筑物体，无一不在告诉杜兰这是怎样一场战斗。 “这就是你的想法吗？” 杜兰双手死死握住了望台的护栏，仿佛忘记了恐惧一样，全神贯注的看着战斗的场地。 看着那个怪物如何在受伤后迅速愈合伤口，并且逐渐对那些东西产生抗体。 但是显然战斗即将进入尾声，在几人联合的情况下，最终由克拉克将一个绿色的长矛插入对方体内。 随着绿色矿石的生效，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怪物临死之前的一拳刺穿了克拉克的胸膛。 随着两个身躯同时倒地，阳光也终于冲破黑暗，倾洒在他们身上，带着些无端的悲凉感。 也就是这个时候，之前死活想不起来的记忆重新回笼，2015年…超人死于毁灭日之手，大都会秩序全面瘫痪了整整两个月。 “氪石…所以，你所说的有意思的事情就是让我亲眼看着他死掉…？” 为什么？ 杜兰感觉心里乱乱的，而再次看向公园的时候，刚刚那那里战斗的人已经离开，连同那个尸体也一同消失。 为什么一定要他来见证这一事件？这对他来说有什么意义？ “这是一个不错的方法不是吗？” 莱克斯没有否认这一点，或者说，他从一开始就是想要控制住杜兰这个变数，好让他的计划能够真正顺利的进行。 “可他死了后，谁来承担这个后果？” 杜兰原本是以为莱克斯现在只是处于刚刚对超人感到不满的阶段，没想到对方已经在进行弄死超人的计划了。 并且他还成功的让这一切按照他计划好的发生，杜兰理解的了他想要防患于未然的决心 可是…… 他以不同的身份见识过后果，让他死去的代价就是这里变成另一个哥谭？ 值得吗？ “后果…好好看看这座城市吧……这里，这里，还有这里，这些都是由我们的先辈亲手创建的，都是由人类亲自创建的。” 莱克斯随手指了几个地方，却将整个科技之城包含在内。 “这里是人类的城市，就算是需要超级英雄也只会需要人类英雄，况且看看他都带来了什么？他让整个城市的居民变得懒散且毫无警惕心，他在一点点抹除人类的未来，让科技停滞不前。” 有些时候危险才是进步的基石，超人的行为很好，但是好的过分了，好到让人失去了对危险的敏锐洞察力。 这并不是一个好消息，也许超人的死会让城市陷入混乱，但是这不会太长久，因为这是人类重新掌握城市的最好办法。 如果真的需要一位英雄，那么必要的时候，他也可以代劳。 “我开始庆幸你的立场了……” 甚至杜兰有些庆幸眼前这个人并没有偏激到，要抹除所有和普通人不一样的超人类了。 不然他甚至不确定自己踏入这个地方后还有没有机会离开，毕竟从刚刚开始，他的魔法就无法使用。 这说明，这一层是有禁魔阵法，如果莱克斯对他有杀心，那么他除非跳楼，否则没办法逃跑。 但是这么光明正大的漏洞真的就是漏洞吗？还是…请君入瓮的陷阱？ “看来我们两个相处的还不错，对了，作为朋友，我觉得我可以给你点小提醒，你的过去简直毫无遮掩，我虽然对你没兴趣，但是有的是人会想知道你身上的秘密，保重。” 既然戏也看了，目的也达到了，那么莱克斯也不准备多留对方太久，作为对方乖乖配合的答谢，他也愿意提醒对方几句。 “哦…对了，也许你可以去那个小镇看看，说不定可以和对方告个别。” 送别杜兰前，莱克斯像是想起什么了一样，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却让杜兰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这是让自己和恐惧告别，让他确认对方死亡的事实，从而彻底摆脱对方所带来的阴影。 “……我会的。” “还有…谢谢。” 这声谢谢，杜兰说的真心实意，是对他刚刚的提醒，也是对他对自己的态度。 如果他想弄死自己简直轻而易举…… “不用客气，那我就不送你了朋友，愿我们的未来都能如彼此期待的那样发展。” 莱克斯对这声谢谢没有多大反应，他从来不是一个空闲的人，这几天浪费的时间他需要好好弥补回来。 而离开了禁魔范围，杜兰就带着格勒莫里回到酒店去办理退房手续。 等他穿过传送门去到小镇时葬礼已经开始举行，杜兰看到了不远处一个黑发蓝眼的身影。 由于不想和对方有过多的牵扯，杜兰就直接进入了镜像空间，在空间里目睹了克拉克下葬的全过程。 等墓地重新归于寂静后，杜兰才带着格勒莫里走向那个新立起来的墓碑前，里面正躺着带给他恐惧和痛苦的存在。 意识到这一点后，杜兰也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去面对这一现实，他见证过太多生死离别，也许是某个任务期间他把自己的悲伤都哭完了。 面对这个墓碑，他虽然感到悲伤，可是掉不出来眼泪…大概是他早已经历过无数次这种事件，眼泪早在某个时期流干了。 生死离别…… 杜兰永远跨不过去的一座山。 格勒莫里原本还在无聊的用手去拨弄杜兰的发尾，余光却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 塞勒斯…… 克拉克的就在塞勒斯旁边，两个石碑上被玛莎放上了那两枚戒指，不需要过多猜测就能将两个墓碑主人的关系联系起来。 一时间格勒莫里想到了那个情人节恶作剧诅咒，以及杜兰对克拉克的惧怕。 一个猜想恍然间占据他的大脑，为什么那个人身上会有杜兰的魔法气息，为什么杜兰会对他产生恐惧的感觉。 将一切串联起来后，格勒莫里下意识手收回，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现在的这一幕。 所以他的一个情人节恶作剧诅咒魔法不仅害死了杜兰死亡，并且还让杜兰对曾经的爱人产生了恐惧心理？ 那杜兰岂不是要恨死他了？ 格勒莫里清楚情人节恶作剧诅咒的效果，爱意颠倒，那十分钟里，有多喜欢就会有多讨厌。 讨厌到能杀死对方的程度反过来是什么？格勒莫里不敢往下想，他能感觉到那两枚戒指上的魔法气息。 杜兰分出几乎大半的魔法打造的一份特殊的戒指，在向爱人求婚的时候却死于爱人之手…… 如果这种事情发生在他身上，他绝对会在搞清楚事情的原因之后就弄死对方。 尤其是本尼迪克特家灵魂的残缺又不是什么秘密，即使死后灵魂依然还要一遍遍承受爱人带给他的痛苦…… 杜兰绝对是恨死他了吧…… 格勒莫里原本扬起的脑袋垂了下来，不敢去看杜兰的眼睛，缩小成为十三厘米的样子，飞在杜兰肩膀旁边。 想趴在肩膀上，又默默收回手在旁边当个飞行物挂件。 而杜兰则是静静的注视着那两枚戒指，蹲下身，丢下一枚种子，指尖凝聚出一点点莹莹的绿色，在他的注视下，一株紫罗兰缓缓生长出来，为两个颜色单调的石碑增添一抹亮色。 远远看过去，那株紫罗兰像是连接两个墓碑的桥梁一样。 第213章 生活还是很美好的 “你为什么？” 格勒莫里张了张嘴，声音比他预想的还要轻，像是自言自语。 “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很简单啊…对他产生恐惧情绪的只是我而已。” 杜兰虽然已经不会怀念故事，但是也懂得尊重故事的结尾，恐惧克拉克的是他，不是塞勒斯…… 更何况…塞勒斯不会对他产生恐惧的想法。 他啊…… 早就做好靠太阳太近被反噬的准备，就算是死，他也只会知道原因而已…… 而杜兰作为这份感情的继承者，心中有所感触，却不想表现出来，因为他内心有一道无法逾越的界限。 杜兰无数次强调过他不想和过去扯上关系，此时这种淡淡的表现才是一个陌生人应该的表现…… 悲伤吗？会的，可是他的目标是让自己过好自己的生活，开开心心的啊…… 所以这份情绪他不能表现出的，也无法表现出来。 “你…恨吗？就是…恨我……” 即使他已经猜到了答案，格勒莫里也还是问了出来，他想要再变小一点，可变小后，杜兰的表情细节就会更直观，更清晰的落入他的眼中。 他现在就像是明知道自己要被宣判死刑的囚犯，在等待的那个过程一样，明知道结局，但是还是会忍不住紧张。 “按道理来说我应该恨你的，可是你知道吗？那段时间，我不论是睁眼还是闭眼都是自己死亡的画面，那张脸，那个制服…那些已经成为梦魇，你是一切的起因，可他是赐予我这场痛苦的人。” 在被时间遗忘的空间里，他一遍又一遍的经受着死前的疼痛，脑海中一遍又一遍过着那个画面。 他也从一开始的痛苦逐渐变为麻木，深入灵魂的伤痛持续了太久，久到他快要分不清自己是谁了。 庆幸的是他最终获救了，可是那份伤害早已深入骨髓，杜兰早已认定了谁是他痛苦的源头，这是一份不容易被遗忘、被转移的情绪。 就算后来他知道了真相也是一样，对杜兰而言，给他带来痛苦的只有克拉克，格勒莫里甚至不算在内。 他之所以对格勒莫里起杀心，也只是为了给自己生命的加一层保障，在格勒莫里对他无害后，这份杀心也就很自然的散掉了。 恨吗？ 如果从一开始他就知道真相，那么他或许会恨他，毕竟他不是一个喜欢吃亏的性格。 可是现在… 伤害已经造成，他认定的罪魁祸首已经埋葬在这片养育他长大的土地里，有些事情也该翻篇了。 “不恨我吗……？” 按道理来说的意思是不恨的吧…… 格勒莫里背后的尾巴晃了晃，但是又不太敢相信。 “人哪有那么多精力去恨来恨去的，更何况，你现在不是已经成了我的奴隶了吗？每天都被我使唤，其实对你来说应该也挺烦的吧。” 杜兰的记忆太多太多，像格勒莫里这种的，在他的记忆里也有太多太多，如果每个他都恨不得要对方去死，那他估计要变成反社会分子了。 他这话说的潇洒，杜兰也擅长于让自己保持开心的情绪，所以对于这个话题没有过多的纠结。 因为如果真的纠结起来，他估计每天都要愁眉苦脸的度日了。 好不容易退休过上啃自己老的生活，既然现在已经注定没办法过上安逸的生活，那么杜兰可不能让自己每天都过得苦哈哈的。 如果真那样了，他的生活还有什么意思？ 他是杜兰，不是那份记忆的载体，更不是被那些情感拴住的奴隶。 抛开内心的想法不谈，生活其实还是很美好的。 —————— 骗人…… 怎么可能真的有人会完全不介意…… 格勒莫里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杜兰说了不恨他，可他就是开心不起来，反而胸口像是又什么东西在挤压一样，难受的很。 哪怕杜兰给他举例，他也没有一点好受的地方，他们是有一层主仆的身份在中间，可是杜兰就没有压榨过他。 可越是这样，他就越是觉得，杜兰应该是恨他的，只不过他的性格让他不会把恨意宣泄出去…… “好了，带你去看看我的房子，里面的装修都是我亲自设计的，正好晚上可以直接开车去曼哈顿。” 杜兰不知道一个巴掌大点的小恶魔脑子里已经转了几个圈。 再加上格勒莫里平常也喜欢耷拉着脸，杜兰只是戳了戳对方还没有一个指头宽的肩膀，把他放在自己的肩膀上，打开传送门。 转眼间他们就从大都会回到了皇后区的房子里，魔法带来的便利直接让他们省了大把的时间。 没再闻到奇怪的味道，杜兰心情顿时好了不少，由着格勒莫里趴在他肩膀上，给他介绍房子内的装修设计。 然而就在他给格勒莫里介绍客卧的时候，客厅传来了很细微的动静，杜兰歪头向门外看去，正好对上一双白色的眼睛，对视的瞬间，对方还懵懵的眨了眨眼。 “杜兰是你回来了呀，我还以为是进小偷了呢，不过杜兰你去哪里旅行了呀？我好久都没见到你了……” 反应过来后，隔着面罩，彼得帕克稚嫩的声音传了过来，格勒莫里听到有陌生人的声音，立马变回人类形态。 从杜兰身后抵住门框，打量着对面几乎一身红的家伙，藏在门框上的手不自觉握住。 又是个红色的家伙…… 杜兰到底有多喜欢红色？ “杜兰，这是…你的朋友吗？所以这一个月杜兰你其实是和朋友一起出去玩了呀！” 彼得帕克被突然冒出来的格勒莫里吓了一跳，看着杜兰好像没什么反应，就猜到对方是杜兰邀请过来的。 黑发…绿色眼睛…好高…… 彼得帕克挠了挠头，他好像没听说兰德说过喜欢这种类型的，所以应该是朋友吧？ 不过好羡慕啊…… 他也想和兰德一起玩，但是他还要上学(?w? ) 而且他好像还可以和兰德睡在同一个房子里…彼得帕克觉得他现在心里有些酸酸的，要知道之前他也没有在兰德家留宿过…… 好像现在他不再是兰德最好的朋友了…… 彼得帕克藏在面罩下的表情有些失落，从面罩上也只是白色眼睛部分微微收缩了一些，根本看不出来情绪。 “他啊……” 杜兰回头看了眼高自己一头的格勒莫里，在两人紧张又期待的目光中，再次开启了胡言乱语模式。 “他是我男友哦，我们已经交往了很久了，这次他准备搬过来和我一起住，不过话说回来，彼得你怎么会出现在这？” 似乎为了增加这句话的可信度，杜兰还将手搭在格勒莫里的肩膀上，将脑袋侧向对方，无辜的眨了眨眼。 “！” “！！” 男友！ 格勒莫里感觉好像有一股火焰从头到脚把他整个焚烧了一样。 虽然知道杜兰是在骗人，但是他还是因为这句话把刚刚一直纠结的恨不恨的问题抛在脑后，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低下头主动将脑袋凑了过去，他可不是开心，他只是在配合杜兰骗人而已…… 男友…… 如果说格勒莫里现在心情不错的话，那彼得帕克就是他的反面。 此时彼得帕克眼前的画面突然变慢，就像慢镜头一样，让他可以清晰的看清每一个细节。 心猛然一抽，一种奇怪的感觉如同一根根触手，企图将他拉入深渊，彼得帕克站在原地，内心一个想法在叫嚣着，想要将两个靠近在一起的人分开，可是却没有立场。 兰德有男友了…… “嗯？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见他整个人仿佛宕机了一样，杜兰心里大概猜到对方心思，但是所表现出来的却是一副无辜的样子。 只是愧疚而已，在看到他有自己的生活后，这孩子估计就会慢慢走出来了。 甚至担心自己刺激的力度不够，杜兰当着他的面，作势要去亲格勒莫里的脸颊。 “没…没什么，我只是来给这些植物浇水来的…既然你们回来了那我就不打扰了，下次见……” 反应过来后，彼得帕克解释完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后，几乎逃避似的迅速离开了现场。 他怕继续待下去他会看到那个画面…… 说起来彼得帕克在那次杜兰去旅行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这里给植物浇水。 他记得兰德很在意他的植物，如果兰德不方便的话他可以帮兰德代劳。 为此他还专门做了个浇水的日历来提醒自己。 既然兰德的男友来了…那以后这种事情是不是就要交给对方了？ 似乎想到了什么画面，彼得帕克停在了一处高楼的天台上，感觉呼吸有些发闷，摘掉面罩后，用手捏住心口。 好难受…… 怎么办…兰德…他真的好难受…… 像是被什么东西缠绕上心脏一样，彼得帕克不确定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他只知道他真是个糟糕的朋友… 明明兰德活着就应该很开心了，可是知道兰德不想认他的时候他好难受，兰德找到适合他的人他也好难受…… 明明应该开心的啊…… 兰德活着不是最好的结局吗？他不能太贪心…… 天台上的少年明明没有说话，眼眶却逐渐变红，最后蹲坐在天台上一个人消化着这些情绪，背影看上去有些孤独。 直到警笛声响起，他抹了把脸匆匆戴上面罩后荡起蛛丝奔赴现场。 房子里，在彼得帕克转身的瞬间，杜兰就停止靠近格勒莫里。 不演下去了吗？ 格勒莫里茫然的眨眨眼，一米九八的身高在这个表情下显得整个人呆呆的。 “饿了？” 杜兰目送彼得帕克的背影消失在大厦间，一回头就看到格勒莫里一股呆呆的样子，这个样子让他想起了格勒莫里在酒吧时的状态。 看了眼时间，貌似不遇上堵车，开车两个小时左右就可以到曼哈顿。 第214章 吃糖吗 “…饿了……” 盯着眼前仿佛闪闪发光的人，格勒莫里明明不饿，但还是点了点头，跟着杜兰去到地下停车场。 “如果很饿的话，我们就在这附近的酒吧凑合一下，如果你还不是很饿，我们就去曼哈顿怎么样？” 现在应该错开了高峰时段，通过跨东河大桥或皇后区大桥进入曼哈顿的车程大约为30分钟左右，如果格勒莫里不是很饿的话他们可以去曼哈顿玩。 要知道近五年来曼哈顿从原本的人口还只有五万多人的小城市，五年内抓住了风口，从最适合年轻退休人士居住的地方，一跃成为全球重要的经济中心。 杜兰对这座城市的变化还是十分好奇的，当然，如果格勒莫里现在就想吃东西，那他按照这条路线继续前进，最多再过六百米就可以看到一家酒吧。 “我还不是很饿，我们先去曼哈顿吧。” 格勒莫里坐在副驾驶上，原本想说现在就去的，但是想到这座城市里还有一个需要杜兰拉他当挡箭牌的危险人物，他就觉得还是先去那个什么曼哈顿吧。 “安全带扣好，坐了那么多次车，这次带你体验一下我的车技～” 杜兰上车后就已经把安全带扣好了，安全意识拉满，就是恶魔似乎没有上车就扣安全带的习惯。 上次坐过山车也是，不提醒的话他完全可以抓着防护装置坐完一圈。 “哦，好！” 听着杜兰雀跃的语气，格勒莫里也不自觉提高了些音量，同样期待起了接下来。 确认他系好安全带后，杜兰启动车辆行离地下车库，现在中午刚过没多久，并不处于高峰期。 当然他们走的是i-678高速，就是要从皇后区大桥过的那条路，当然看到标牌后杜兰飙车的心死掉了。 限速55-65英里\/小时，换成公里大概在88-104公里\/小时，这个速度掐灭了杜兰想要飙车的想法。 “吃糖吗？” 本以为可以玩一下的，现在泡汤了，杜兰单手握住方向盘，叼着个棒棒糖，随手朝格勒莫里递过去一个橙子味的，眼睛注视着路面。 红色的敞篷跑车在路上遵守规则，用匀速五十迈的速度行驶着，杜兰享受着风吹过发丝的感觉，叼着糖心情不错的哼着歌。 格勒莫里不太喜欢这个速度，他此刻正懒懒的撑在车边，单手撑着侧脸去看主驾驶位。 也许是和杜兰待久了，他也学会了如何给自己找乐子了。 此刻在他的视角里，杜兰沐浴在阳光下，原本就浅的发丝在阳光的照耀下，变得比车身还要耀眼，让人移不开视线。 滴滴—— 突兀的车鸣声打破了原本的安逸，格勒莫里直起身子，看向和他们车子保持平行的车子。 随着车窗降下，杜兰往那边瞟了一眼就认了出来那是什么车。 保时捷cayman，今年新款的一款中置引擎跑车，价格在六万左右，是一款新手入门级跑车。 不过比起这个，他更好奇对方和自己平行是什么意思，想比比？ “嘿哥们，这么好的车你就开这个速度？” 车窗摇下，两个打扮偏嘻哈风的年轻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出这句话，开车的那个也顺势提速，让车头保持刚刚超过红色敞篷跑车的车头。 “飙一下？” 又是滴滴两声，保时捷内的人发出几声大笑，也许是觉得杜兰是那种租车撑场子的驾驶新手，副驾驶的人还拿出一沓面额不整的钱扬了扬。 “你们不够格。” 略带羞辱意味的举动让杜兰微微挑眉，看了眼他们后轻笑一声，明明没有露出嫌弃的眼神 ，但是就是让人感觉被忽视了。 尤其是他的那句不够格，一下子就显得主动找事的两人像个小丑一样 。 不过他也没说谎，不论是车子，还是技术，他们都不够格。 杜兰这辆车是劳斯莱斯幻影敞篷版，也是今年的新款，价格在五十万左右，从车上他就已经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 技术方面，杜兰稍稍有些作弊，毕竟他曾经可是考过a级赛车执照的，和他们比有些欺负人了。 “呲…死装……” 随着这声落下，保时捷突然提速，就当杜兰以为对方要走了后，那辆车突然变道，在他的车头前面，恶意刹车。 不过好在杜兰打了个方向盘，及时调转了方向，不然这就这么直勾勾的撞了上去。 这是…恶心他？ 杜兰用舌尖将嘴里的糖顶到腮帮处，看了眼跃跃欲试准备再来一次的家伙们。 随后一脚油门提速后，又快速减速并松开油门，同时转动方向盘进行掉头动作。 劳斯莱斯幻影的车身在高速上来了的掉头，车头即将与的保时捷车头相撞时，杜兰将变速器切换到r档。 踩下油门，车辆开始快速倒退，同时杜兰也调整了方向盘，确保车头对准保时捷的车头。 在他们错愕的目光中，杜兰学着他们刚刚的样子，轻蔑的往空中抛了一沓钱，每一张面儿都是一百的。 随后笑的朝他们比了个友好的手势，那表情自然有理所应当，仿佛在说。 看吧，我说了你们不够格。 在确定那些钱都是大面额的后，保时捷猛的刹车，也不管是不是高速了，两个人下车去捡着路面上漂远的纸币。 而杜兰则是重新把车头调回来，在进入一段短暂的不限速路段时，提速将对方远远的甩在身后。 做完这一切后，杜兰继续吧速度维持在五十迈，单手扶着方向盘，整个人悠闲的往座位上靠去，又重新变回懒洋洋的状态，似乎刚刚那一瞬间的张扬只是错觉而已。 原本格勒莫里以为杜兰会忍着，没想到杜兰下一秒就带他以同样恶心人的方式反制回去，这种感觉爽爆了好吗？ 就是不知道那个手势是什么意思？不过看那些自以为是的家伙狼狈的蹲在地上捡钱看的就很舒服。 原来他的这个主人也不是完全没有脾气的温柔状态吗？刚刚那个样子感觉好像还挺不错的…… “喜欢飙车的感觉？” 余光注意到格勒莫里得意的表情，杜兰顺手把糖拿出来，笑着询问。 “就…挺喜欢的吧。” 这个速度格勒莫里不太喜欢，但是杜兰开车时的状态，灵魂的味道好像加上了一层刺激带着些许的味道。 目前来说，是他没闻到过的味道，很新奇，他还挺喜欢的，所以他这也算是喜欢飙车吧。 “那改天带你到不限速的区域玩一下咯，正好我也想再试试手感。” 自从买了这个车后，这个车就被他当做代步车，装过植物，放过零食和衣服，就是没有飙过车。 刚刚那一下让杜兰也想试试看这个车真正跑起来的手感。 “明天不行吗？” 格勒莫里有些奇怪的问了句，由于杜兰很少会让他看自己的手机界面，除非他自己不小心瞟到外，除非杜兰主动和他说，不然他还真不知道杜兰接下来的行程。 而且他们去曼哈顿不是为了吃饭吗？吃完饭不能去飙车？ 哦…对了，人类好像去酒吧吃完饭就没办法开车了…… 好麻烦…… “明天不行哦，明天约了人一起吃饭，到时候好像还不能带你去……” 虽然杜兰现在也想早点去，但是这件事是提前说好了的，杜兰不想因为这么一个原因去放别人鸽子。 “怎么又有人…你的行程还真是排的满满当当的……” 又有人？ 格勒莫里原本还在开心的表情顿时垮台，把脑袋扭到一边盯着路边的景色小声的嘟囔着。 “嗯？怎么了？” 由于在开车，格勒莫里小声的嘟囔被风吹散了，杜兰只能听见一些细碎的单词，没办法拼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没什么，我说知道了！” 格勒莫里将音量加大了些，不知道是想让对方听到，还是想让对方发现他现在的不同。 见杜兰专心开车，格勒莫里嘴上安静下来，心里的活动又开始了。 说不定这次也是和那个红毛差不多的家伙呢？不对…这个比那个更危险，这个居然是杜兰自己去找他的…… 他这个主人还真是受欢迎…… 格勒莫里想要吐槽杜兰那总是能吸引些麻烦，但是看了眼杜兰后，临时又改变了想法。 他这个主人平时过得和个和尚呢，又不抽那个臭东西，又不去泡妹，为数不多的娱乐活动就是些逛街散步，观看电影，就连酒吧还是陪他一起去的。 这怎么能是杜兰的问题？ 分明就是那些死变态一个劲的往上凑，再次重点点名批评某红发变态男，以及刚刚在房子里看到的那个红色制服男。 趁着杜兰不在家，天天翻窗进来，谁知道是真的只给植物浇水还是偷偷摸摸干什么坏事。 对了，还有那个酒吧见色起意的黑发猎魔人，明知道他和杜兰是爱人后还当着他的面挖墙脚，变态中的变态！ 哦对了，还有一个墨镜男，明明看到杜兰在躲着他了，结果居然阴魂不散的追过来！ 第215章 饿了 要是杜兰没点自保能力，这些变态谁知道会干出来什么事。 不过既然是自己的主人，那么他也只能勉为其难的去把那些烦人的家伙赶走好了，当他的主人还和别人拉拉扯扯算什么事嘛。 此时的格勒莫里已经完全将早上发生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现在他反而觉得自己这个便宜主人，其实也很无奈。 明明大部分都有明确拒绝过，结果还死皮赖脸的缠上来，不过没关系，他可以勉勉强强当个工具人，帮他把那些麻烦挡在外面。 就当是目前都还没被杜兰压榨的报酬好了…… 他其实也不是什么不通情达理的恶魔…… 大概十分钟过后，车子进入曼哈顿的地界，就是刚到曼哈顿，车辆刚汇入主路段就遇上了堵车，不少的黄色出租车和街道两边的自行车让杜兰他们变得十分显眼。 在经历了十分钟挪了五百米后，杜兰看到了个路边的收费停车位，果断放弃了开车的想法。 停好车后杜兰朝路边人搭话，询问到最近的酒吧在哪里，却被告知，下午四点后酒吧才开门。 没开门？ 杜兰略加思考，想到了其他合适的地方，就是面对路人好心的表情，杜兰真的问不出来红灯区在哪…… “打扰一下…请问你是姓普绪透斯吗……” 此时一双手突然轻轻拍在了杜兰的肩膀上，格勒莫里看到后立马走过来，像个护食的猫一样，警惕的盯着来人。 “嗯？” 普绪透斯？ 这个名字有些熟悉，但是杜兰一时间有些想不起来，他礼貌的回头想看看问出这个问题的人。 而等他回头时，正巧撞进对方满含怀念的双眸中，似乎被他这张脸震慑到，对面的人突然失了声，就那么静静的注视着这张脸。 而杜兰也没有任何不耐的反应，只是在否认后，摁住了格勒莫里想要挡在自己面前的想法，让这位父亲好好的看着他。 “抱歉，我不是有意冒犯，我只是感觉你像我死去的儿子……” 许久后卡文莱特终于出声为自己刚刚的行为道歉，并且解释了他这么做的原因。 没想到他只是出来买份热饮结果就看到一个酷似兰德的身影，看着对方一头金发，他就想问对方是否也是普绪透斯家的。 但是当那个人转头后，卡文莱特仿佛看到了成年后的兰德，和他预想中的一样。 他们真的太像了，甚至可以说一模一样。 但卡文莱特的头脑是清醒的，他知道他的孩子已经死了。 他亲自抱着对方从冰冷的尸检台上离开，给对方找了最好的入殓师，亲自帮他操持的葬礼。 眼前这个人纵使再相似，他们都是不同的，自己不能私自将他们混为一谈。 这是对他也是对兰德的不尊重。 “没关系的，你是个很好的父亲。” 卡文莱特是个很好的父亲，偶尔会有些傲娇，但是他将父亲的职责履行的很好。 他给兰德树立了一个很好的形象，又为兰德提供了一个良好的生活环境，虽然嘴上不说，但是行动一分没少。 可以说，是他将兰德养成了善良且温柔的小王子，又教会了兰德如何自保，如果没有意外的发生，也许他们的生活依旧会平淡且美好的度过。 他是个很好的父亲。 “谢谢…” 当一个和兰德长的一样，唯一不同就是更为成熟些的人站在自己面前，对他说这句话的时候。 卡文莱特有一种时空错乱的感觉，如果没有意外，也许某一天他的孩子也会这么站在自己面前，感谢着自己的照顾。 兰德是个礼貌的孩子，平时话不是很多，但是这种话他是一定会说的，或许在他大学毕业后，又或许在他第一个月工资下发后。 “你是第一次来这座城市吗？如果可以的话，我可以带你在这逛逛。” 陈旧的相册早就被翻的有些破损，可是不管他将照片拿起来晃动还是其他，照片上的人始终保持定格。 他的孩子不算活泼但也不会完全定格住，他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想起来过对方动起来的画面了。 也许是照片看久了，每次回想起来兰德，就像被定格住了一样，一帧一帧的，像是书页翻动一样，毫无生气。 现在看到一个和兰德那么像的人，他生出了些私心，他想暂时将对方当做兰德，让他将回忆重新调整回那些会动的画面。 哪怕只是几分钟也行。 “不用，我们要去…唔……？” 格勒莫里一听这话就感觉脑子都要大了，这话是不是那什么红毛也这么说过，结果呢？ 从大都会跟到了哥谭，这家伙可别也是那种麻烦的家伙，他们才刚甩掉一个啊！ 然而他还没说完就被杜兰捂住了嘴，杜兰将他拉到自己身后，脸上扬起一个温煦的笑容朝对方道谢。 “谢谢，我们正好想要在这里逛逛呢。” 又是这样！ 格勒莫里有些炸毛，他那么认真在帮杜兰解决麻烦，结果这家伙不领情也就算了，居然还自己往上凑！ 这不就一个大叔嘛，干嘛要配合对方？这家伙刚刚可是在占他便宜啊，他到底是聪明还是蠢啊！ “我饿了……” 尽管现在格勒莫里心里满满的恨铁不成钢，但是格勒莫里还是克制住了，在卡文莱特的注视下委委屈屈的小声嘀咕了一句，企图让杜兰想起他们刚刚要干什么。 不是说好了先带他吃东西吗？干嘛要陪一个大叔逛…… “如果你们饿了的话，我可以带你们去找餐厅，曼哈顿拥有全球知名的餐厅和购物中心，比如说第五大道和时代广场，只需沿着这条路往前再走几分钟就行了。” 听到格勒莫里说饿，卡文莱特恍然想起刚刚杜兰是在问路人什么的，看来应该就是问餐厅的事情了。 卡文莱特是在这座城市发家的，工作也一直在这里，所以就算新建筑如雨后春笋般涌现，他也并不受影响。 之前抚养兰德的时候他就是每天往返于两个城区，也丝毫没有影响，现在重新搬回曼哈顿后对这座城市就更加了解了。 “我又没和你说……” 格勒莫里话说到一半，另一半问候的话还没说出去就被杜兰紧急摁住。 “不好意思，就是能给我一点时间吗？我先和我恋人谈一下。” 杜兰抱歉的朝着卡文莱特笑了笑，随后拉着格勒莫里，往街道的巷口，存放垃圾箱的地方更里面走了点。 “主人……” 走到里面后，杜兰捂嘴的手松开了些，格勒莫里的声音也终于可以放出来，他低着头像只被主人扫地出门的大猫，明明什么都没说，但是声音中透露出浓浓的可怜感。 “抱歉，很饿吗？” 听着他这个语气，杜兰态度软化了很多，伸手去摸了摸对方的脑袋。 或者说，他本来就并没有生气，只是担心格勒莫里说出些什么过火的话，让那位父亲伤心。 “饿…肚子空空好难受……我们不要理他好不好？” 格勒莫里顺从的低下头，将脑袋埋在杜兰脖子间，嗅着独属于杜兰的味道，声音闷闷的，透露着一种无力的感觉。 就好像他现在如果再不吃东西，就会难受的晕过去一样。 格勒莫里知道，杜兰脾气其实很好，也许是因为他看的很开，对很多事情都不是很在意，但是卖可怜其实对他很有效。 谁让杜兰是他的主人呢？笨蛋主人不懂得拒绝别人，那他只能委屈一下，用这种丢人的方式让他改变主意了…… 格勒莫里想的很好，只要买个可怜就可以让杜兰改变主意，但是这次他显然低估了杜兰的决心。 嗅着鼻尖一股诱人的味道，格勒莫里把脑袋抬起来时，杜兰抬手将划开的小指凑到对方嘴边。 格勒莫里之前说过，他可以吃的东西是诱惑、欺骗和混乱，还有他的血。 杜兰现在没办法立即带对方去找东西吃，但是听格勒莫里的语气又像是已经饿到不行的样子。 所以他才用刀划开手指，想着先用他的血凑合一下，但是他的想法是这样，格勒莫里可就不是这么想的了。 格勒莫里嗅着越来越浓烈且诱人的味道，第一反应不是先吃，而是生气。 他知道杜兰其实很在意自己的安全，但是现在为了和一个大叔一起闲逛他居然选择伤害自己…… 格勒莫里很不开心，所以并没有第一时间去品尝那对他来说十分诱人的美味，直到鲜血顺着指尖下滑到手臂的位置，格勒莫里才张嘴含住伤口。 鲜血的味道让格勒莫里短暂的抛开不开心的情绪，认真的进食，当然指尖的伤口在唾液的作用下很快就止住流血。 掺杂着灵魂味道的显然让格勒莫里有些上头，他小心握住满前的手臂，伸出舌头一点点将上面的血渍舔舐干净。 从指腹一点点下滑，认真的将血珠卷到舌尖，哪怕即将干涸的也没有放过，直到将最后一点血红舔舐干净，只留下有些发红的手臂。 第216章 吃饱了 随着血液消失殆尽，格勒莫里有些意犹未尽的舔舔嘴唇，原本的情绪被他抛开的干干净净，他只知道现在他很开心。 可当他抬头时，看到杜兰用另一只手挡在唇边，耳尖发红的样子又觉得想吃点什么。 见他停止进食，杜兰慢慢将手抽了回来，留意到格勒莫里在盯着自己，抬手摸了摸耳垂，小声解释了一下。 “有点痒……” 杜兰说的是实话，刚刚吸的时候他还没什么感觉，但是用舌头将血液舔舐掉的时候，他真的痒的很想把手抽回来。 但是想到对方可能是饿的太严重了，所以他只能先咬住自己另一只手，防止自己因为太痒就把手抽回来。 疼还好说，但是痒他是真的不太受得住。 “主人…我吃饱了。” 虽然还是很想多尝尝，但是看在杜兰反应那么大的情况下，格勒莫里选择先放弃这个想法。 不过尝过对方血液的味道后，格勒莫里现在不止想要对方的灵魂了，他还想要对方身上的血液。 至少在契约结束前，他想要对方的血液。 比想象中的美味很多，也许是沾上一点点灵魂的气息的原因，反正格勒莫里有些上头了。 “那我们走吧。” 杜兰使用了个治愈魔法给自己治疗后就重新拉着格勒莫里往巷子外走。 倒不是他担心那个长度才两厘米的伤口，而是觉得自己左手上的牙印有点尴尬，还是消灭掉比较好。 因为怕痒所以给自己咬出来一个牙印什么的太尴尬了…… “好。” 格勒莫里跟着对方出去，接下来一直老老实实的跟着杜兰和卡文莱特，只要卡文莱特不主动靠近杜兰，他就完全当一个跟随物一样的存在。 从第五大道到自由女神像，再到时代广场，临别之前卡文莱特自费去买了三份冰淇淋。 杜兰看了眼自己手里的香草口味，不知道想到什么，笑了笑。 “你好像很喜欢这个口味。” 不论是在他的记忆里，还是现在。 眼前这位高壮的男人似乎一直都很喜欢这个口味的冰淇淋。 谁知道卡文莱特却摇摇头。 “我不喜欢这个味道。” 这个答案让杜兰有些意外，他还以为对方经常买是很喜欢的意思呢。 也许是看出了对方的意外，卡文莱特叹了口气，缓缓解释起来。 “这个口味是我儿子最喜欢的，他对喜欢反应总是慢半拍，今天谢谢你能陪我聊那么多，我能和你拍照留念一下吗？” 就当是他也和兰德在这座城市一起生活过了…… 卡文莱特拿出手机，高大的男人此刻看起来有些拘谨，不知道是担心被拒绝，还因为其他。 “当然可以。” 杜兰没有拒绝，他也不想拒绝。 卡文莱特是个很好的人，他除了有些时候会对他露出一个怀念的表情外，其他时候完全将杜兰当做一个完全独立出来的人。 他并没有因为一模一样的外貌就下意识将杜兰当做兰德相处，在杜兰面前，他只是一个怀念儿子的父亲。 所以对于这个小请求杜兰没道理会拒绝，他也无法去拒绝。 拍完照后，卡文莱特再次道了一次谢后就要离开，在他临走之前，杜兰对他许下祝福。 “祝你未来幸福，一切顺心如意。” 卡文莱特的脚步顿了顿，回头扯出一个笑容。 “谢谢你的安慰，如果可以，我希望我儿子能够好好活着。” 可惜这已经是个不可能的事情了，卡文莱特无奈的摇摇头，朝他们摆了摆手后就消失在人群。 而杜兰则是愣在原地，看着他赐予的祝福因为对方的一句话，重新出现在自己身上并且开始生效，杜兰突然感觉有些荒谬。 不是因为卡文莱特刚刚是真心实意的，而是因为世界的判定似乎也认定了他就是兰德。 他的赐福重新回归到他自己身上，杜兰心情一时间无法平息，而格勒莫里也在旁边看明白了现在的情况。 所以他防的其实是杜兰的父亲？ 就…怪尴尬的…… 那他刚刚的表现会不会被对方当做人类口中的神经病？ 好像…形象全没了…… “走吧，这会空闲了，我们去把车开走。” 就算世界也认定了他的身份又如何？杜兰不愿意承认那他就不是。 想明白这一点后，杜兰就重新拉着格勒莫里往回走，他刚刚打过电话预定了房间，今天就先住在曼哈顿。 等明天赴约结束后他就离开这个危险的区域。 因为他在和卡文莱特闲逛的时候，在42号街和第五大道的交汇处看到了复仇者大厦，看的他两眼一黑。 还好这次他身上的倒霉buff好像没有生效，除了卡文莱特外，并没有什么老熟人来找他，更没有曾经的好友要来杀掉他。 去除掉上午的时间，今天是久违的美好生活啊，飙了车，逛了曼哈顿的科技中心，去时代广场和自由女神像参观了。 而且下午还没有遇见抢劫或者恐怖袭击现场，总结一下就是非常完美。 如果没有看到复仇者大厦就更完美了。 不是他看不惯这东西，而是他不想遇见里面的人。 总之，先把车开走再说。 晚上的时候把车停好后，杜兰就领着格勒莫里去到他订的酒店，卡尔顿酒店，一个位于麦迪逊大道的一家评级较高的酒店。 当然选他的原因也是因为，距离酒店几步之遥就是曼哈顿中央公园，这是美国最着名和最具标志性的城市公园之一。 很多电影也是在这里取景的，其中有名的就有《阿甘正传》和《博物馆奇妙夜》等。 众所周知，杜兰很喜欢去公园，所以在来到这里后，他也还是决定在去赴约前的时间先去逛公园。 卡里给他发的时间是晚上七点，那白天那么长时间，杜兰又不是必须待在酒店里，所以他把酒店位置定在这里很正常。 至于格勒莫里？ 他对人类的大部分东西都不感兴趣，所以杜兰订到哪，他就去哪，杜兰反正又不可能把他卖了。 洗了澡后，今天在外面走了一天，杜兰也不准备在出去了，直接躺下闭眼睡觉一气呵成。 格勒莫里在关灯后，学着他的动作躺在属于他的那张大床上闭眼睡觉。 半天后，他侧身面向杜兰的方向，看了一小会，又重新闭上眼酝酿睡意。 第二天的闹钟叫醒杜兰时，杜兰从床上坐起来，胸口好像有什么东西滚了下去，低头一看，一个红色的小鼻嘎已经滚到他腿上的位置。 这么一系列动作下，迷你恶魔也醒了过来，舒展了下翅膀和尾巴后，吧嗒一声突然变大。 眨眼间腿上一重，杜兰还想说什么，还没清醒的人就已经凑近他，双手抱住他的同时尾巴也缠上了他的腰，将头埋在杜兰颈肩处无意识的蹭了蹭。 “好困……” 啪嗒—— 某恶魔一脸懵逼的被丢回他自己的床上。 “管好你的尾巴。” 杜兰瞪了他一眼，随后重新把下滑的裤子整理好后起床进到卫生间，并且把门关好。 如果不是他的尾巴不老实的话，杜兰可能不会说什么，抱一下又不会少一块肉。 而且格勒莫里真的就是一副没清醒的样子，他和一个没睡醒的恶魔争论什么？ 但是他的尾巴在干嘛？ 可没人给杜兰说过，恶魔的尾巴在没睡醒的状态，还可以擅自行动到这种地步，缠他的腰就缠嘛，干嘛往裤子里探？ 于是乎，还没完全清醒的恶魔就被丢到了他自己的床上，刚清醒还什么都不知道呢被杜兰凶了一句。 还没有搞清楚情况的格勒莫里懵懵的抓住他的尾巴，傻傻的对着尾巴问了一句。 “你干了什么？” 显然他的尾巴没有自我意识，更不会说话，所以他就算问一百遍也问不出来答案，所以他只能眼巴巴的等着杜兰从卫生间出来。 但是杜兰显然也不准备给他答案，因为他的手机响了，杜兰打开后发现卡里已经给他发了好几条消息。 都是在问杜兰现在有没有来曼哈顿、到哪里了、他今天休假可以带杜兰在曼哈顿逛一整天之类的话。 杜兰把现在的地址放给对方后，那边回消息回的很快，像是时时刻刻都守在手机前面一样。 一分钟里发了三四条消息，有感慨杜兰来的好早的，有他现在立马出发的，有问他要不要来一份早餐，他有超赞的搭配推荐给他，还有在对今天充满期待之类的话。 打字速度之快，让杜兰开始怀疑他其实是个人形超级计算机。 不过想到今天只是来赴约的，其实没必要一整天都待在一起，所以就拒绝让对方过来。 结果他刚把消息发出去，对面就连发了好几个哭泣的表情，还有一张两份早餐的照片。 眼看着对方在对话框中透露出的要碎掉的可怜气，杜兰发了句他撤回刚刚的话，对方才恢复活力。 人是安抚好了，接下来杜兰就有点头疼要怎么跟对方说，其实他多带了一个人？ 原本他想着就是赴个约，吃顿饭就没事了，没想到卡里比他想象的还要热情，这让杜兰一时间有些犯难。 第217章 算是朋友啦 “主人，发生什么了？” 从杜兰出来后，格勒莫里就一直在留意杜兰的表情。 自从杜兰放下手机后他的表情就变了，此刻格勒莫里也十分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不在意大部分事情，但是他好奇杜兰。 “一个可爱的小朋友要来找我，我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他我带了一个人，毕竟我昨天没有和他说。” 原本杜兰预想的是他先带着格勒莫里在公园里玩一玩，等到了预定的时间，他再让格勒莫里缠在他的小指上，告别对方后再出来。 顶多只委屈格勒莫里一个小时左右，但是杜兰是真没想到，卡里比他想的还要热情，这才六点就开始联系他了…… “主人…要我回避吗？” 格勒莫里算是听明白了，这是嫌弃他碍事了是吗？是想让他走开给那个“可爱”的朋友挪位置了是吗？ 黑心的本尼迪克特！ “…算了，你还是跟着我吧，等他来了我再和他说清楚。” 怎么感觉这家伙那么委屈呢？ 杜兰记得他最多不能超过自己五公里的距离，为了避免格勒莫里被当做跟踪企图行凶的坏蛋，杜兰觉得他还是直接和卡里说清楚比较好。 好歹也是跟随自己的，让他一整天跟在后面看起来有点太可怜了…… “那这次我还是要扮演你的恋人吗？” 询问期间，格勒莫里身后一条红黑色的尾巴微微动了下，狗狗祟祟的往前探，被杜兰瞪了一眼后老老实实的垂了下去。 “不用，这次你就是我的朋友。” “哦，好。” 格勒莫里撇了撇嘴，黑心的本尼迪克特…用完就丢…… 叮铃—— 杜兰拿起手机，入眼就是卡里发来的消息，他提着两袋早餐被保安拦在了外面，可怜兮兮的说他进不去。 “噗…走吧…去接可爱的小朋友～” 被逗笑的杜兰伸手朝格勒莫里递过去，格勒莫里立马把手搭上去，任由对方牵着往外走。 高大的身影乖乖被牵着，出门的瞬间犄角和尾巴同时消失。 “杜兰先生！” 刚出酒店杜兰就在注意到一个深褐色卷发的男生，一手提着早餐，另一只手拿着手机，正在朝他挥手，一双狗狗眼看起来单纯无害。 就在杜兰抬手准备用同样的方式和他打招呼的时候，那个年轻的面孔已经越来越近，在杜兰面前半米的距离停下。 一开始抬手想做个拥抱的姿势，又很快把胳膊收回来准备改成握手，但是他双手都被东西占满了，尝试无果后表情变得有些沮丧。 “我应该先把手机放口袋的……” 卡里小小的沮丧了下后很快又重新打起精神，将手里的早餐分给杜兰一份，眼睛亮晶晶的给杜兰推荐他最喜欢的早餐搭配。 作为杜兰的逛街人形支架，格勒莫里几乎本能的就去接那个早餐袋，突然一个陌生人接过袋子，卡里下意识后退一步，眼神中透露着一股防备。 但是很快在注意到杜兰没有太大反应后，卡里也反应过来，他们两人认识，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 “抱歉抱歉！最近街道上的扒手有点太猖狂了我下意识就这样了，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 太尴尬了吧！他居然忘记这里是什么地方了，下意识就要把东西护好…这下杜兰先生不会觉得他有点太小题大做了吧？ 卡里抿了抿唇，视线下垂有些不好意思看杜兰，由于眼型的问题，整个人看起来像个快要哭的小狗一样。 “没事没事，是我忘了和你说我带了朋友。” 杜兰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手，将手放到对方脑袋上揉了揉，蓬松的头发摸起来手感非常好，杜兰下意识多停留了一会。 “……” 头上一重，卡里傻傻的注视着对方，一双狗狗眼睁的圆溜溜的，加上他身上那种介于稚嫩和成熟之间的气质，无端添加几分呆萌感。 “啊抱歉……” 杜兰意识到自己的手放到对方脑袋上貌似有些不太好，于是把手匆匆抽了回去，表情带了些歉疚。 就算感觉对方像小孩他也不应该这样做的，希望对方不会觉得自己这是看扁了他…… “没关系的杜兰先生！我只是在想要不要给他也买一份，我没想到杜兰先生你这么重视这件事，居然把朋友也带过来了…这是不是意味着，我也算杜兰先生你的朋友了？！” 从早上他被拒绝时，卡里就猜杜兰可能只是想晚上走流程一样的完成赴约，原本他还有一点小失落的，但是这本来就是自己擅自打扰的对方。 杜兰就算拒绝也没什么，但是现在发现杜兰带了朋友过来，这是不是说明他其实也很重视这件事？ 这样想着卡里脸上的笑容不断扩大，明明身上是一身略显成熟的穿搭，却给人一种憨憨的感觉。 虽然不是很懂对方的脑回路，但是看到卡里眼睛亮晶晶的样子，杜兰还是点头了。 他很喜欢热情的人，和他们相处感觉自己也会被带动起来一样。 而且卡里的性格真的挺可爱的，和他相处会很有意思。 “好耶！对了杜兰先生今天上午有什么安排吗？” 一声欢呼过后，卡里开始打探杜兰的上午的行程，他今天特意请了一整天的假，希望可以玩的很开心。 “我准备去中央公园逛逛的，听说那里有不少有意思的活动。” 杜兰没有隐瞒的意思，直接将自己今天早上的行程告诉给了对方。 他早上就准备去公园溜达溜达，下午去看一下布鲁克林大桥和华尔街，以及大教堂，这些都是昨天还没来得及看的地方。 在晚点的时候他就带格勒莫里去吃东西，只要没有意外，他可以把自己一天排的满满当当，充实又快乐。 “中央公园…杜兰先生是有晨跑的习惯吗？” 这个点确实很适合晨跑呀…… 卡里思考了一下，他其实也才来这里没多久，因为工作调动他从皇后区来到了曼哈顿，这里的生活节奏显然要快上很多。 虽然没有加班的要求，但是卡里想要努力做好工作，所以来到曼哈顿后他就要了解更多这里的街区和房型。 有时候不知不觉就到了半夜，不过他还是很喜欢这份工作的，就是他没有更多空闲时间去了解这座城市其他有趣的地方。 他现在对这座城市的了解还局限于公司给他发的那些区域，像是城中心区域的房子资源都在老员工手里，卡里每天忙碌的情况下其实也不是很了解那些地方。 不过今天放假他可以好好放松一下了！ “没有，我只是比较喜欢去逛这一类的地方而已。” 杜兰耸了耸肩，他并没有晨跑的习惯，他只是喜欢去公园散步而已。 貌似每到一个城市他空闲下来，第一次去的地方就是公园…当然，哥谭除外。 倒也不是他在家坐不住，只是觉得太安静了，和公园的安静是完全不一样的那种安静。 “这样子啊…那我们出发吧！” 正好卡里其实也很想去逛逛这个地方的，但是他下班后吃过饭就不太适合来这里了。 夜晚降临后大型公园就会变成流浪汉聚集地，就算这里再怎么出名，但是除了定期打理外，并没有人来管理公园内的治安。 夜晚的公园其实也挺危险的。 至于早上？ 卡里感觉他真的很难在熬夜的情况下起的大早去晨跑，因为他要工作的情况下，白天还要去看房，运动量直接超标。 但是今天就不一样了，他今天没有工作，想干嘛就干嘛，所以完全可以去看看这个名头一直很大，但是一直没有时间去的地方。 杜兰点了点头，打开手机找出昨天拍下的路线图，领着两人往前走。 曼哈顿中央公园身处曼哈顿闹市中心，从酒店走路过去大概需要十几分钟的时间。 在这个间隙里，卡里一直在分享着他来到这里发生的趣事，还有一些糗事，可以说有他在，气氛一直没有冷下来过。 杜兰将路线记下来后就开始尝试卡里推荐给他的早餐，时不时接一下卡里的话题。 至于格勒莫里，他对这些不感兴趣，可以说只要卡里没有主动惹他，那么他完全充当起保镖的角色。 恰巧他今天换的是一身黑红为主调的衣服，加上那个身高和有些高冷的表情，卡里在闲聊时视线下意识躲着对方，两人也一直相安无事。 到了公园后杜兰买了几瓶水，一人一瓶顺着公园张贴的路线图慢慢走着。 此时话题已经跳转到了到时候从哪条路走回去。 原本一切的平静在他们路过reservoir 跑道时被打破了。 杜兰看到了那抹金色时两眼一黑，果断拉着卡里转身，主打的一个绕开触发点，绝不主动往对方身边凑。 “杜兰先生怎么了？我们要去哪？” 卡里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杜兰推搡着往西南方向走，格勒莫里知道一般情况下让杜兰这个反应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所以也加入了推搡中。 从背后看过去，他们就像是两个犯罪分子挟持了一个年轻男孩作为人质一样。 第218章 美队篇 这边的异常很快就吸引了原本还在跑步的人，他停下步伐在原地站定，视线向刚刚发出异常的方向看去。 也许是角度问题，他正好看到杜兰握着卡里胳膊正企图以最快的速度逃离，而格勒莫里则是在后面推着。 “……” 大早上就遇到抢劫？ 史蒂夫知道他的国家民风一向自由，但是这是不是有些自由过头了？ 这种情况他当然不可能坐视不管，所有在杜兰以为万事大吉的时候，他成功让一向心态很好的杜兰破防。 看着过来询问他们在干什么的白t肌肉男妈妈，杜兰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不是躲开了触发点了吗？怎么这家伙自己追过来了？还是说，其实这个公园就是触发点，他从一开始就躲不开了吗？ 这边杜兰是自闭了，格勒莫里可就没什么好态度了，他感觉到杜兰不想和对方有牵扯 ，态度自然不可能好。 “怎么？你是什么热心超级英雄的狂热粉丝不成？别多管闲事，这里没人会受到伤害。” “欸？等等等等！那个先生你误会了！这两个都是我的朋友来着，我们刚刚只是在玩而已，真的！” 卡里显然还没反应过来现场发生了什么，先是他被杜兰和格勒莫里拉走，然后再到一个陌生人上前询问状况。 他们看起来那么像是劫匪和倒霉蛋吗？ “你确定？” 只是闹着玩吗？ 史蒂夫刚刚皱起的眉头缓缓舒展开来，刚刚在面对格勒莫里的态度时，他其实已经做好准备了。 只要卡里朝他呼救，或者有所暗示，那么战斗将会不可避免，既然是玩闹的话，他也放松下来。 不过并不排除他们之前有威胁过这个年轻人的可能，出于保险起见，他又问了一遍，想看看对方的反应。 如果这个年轻人有一点迟钝那么他只能先跟着后面，等证据确凿的时候再行动。 “我很确定，这个位是格勒莫里，这位是杜兰，他们两真的是我的朋友！” 好严肃的感觉，还是说对方其实是什么便衣警察…… 明明是一样的身高，卡里却莫名有些受不了对方的眼神，如同被老师点名的学生一样，老老实实的点头。 并且在杜兰傻眼的情况下，当着对方的面介绍起了两个人，努力为两人洗清嫌疑，证明他们真的只是玩闹。 卡里的动作很快，格勒莫里想把杜兰拉过来已经晚了，熟悉的面孔就那么暴露在史蒂夫面前。 “你是…西里尔的后代吗？” 他结婚了啊…… 史蒂夫被这一模一样的脸晃了下，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那个总是会蹦出一两句混蛋话，但是从来没有干过什么大坏事的人。 他的后代长得还真是像他啊…… “抱歉我不认识什么西里尔，还有我们要走了，麻烦你别再揪着我们不放了好吗？” 这一番话让卡里瞪大了眼睛，这是杜兰先生说的？感觉反差好大…… 不过要是他被怀疑成坏蛋，还被揪着解释几遍心情也会很糟糕的吧…… “不好意思……” 杜兰的态度并不算好，甚至有些少见的凶巴巴，史蒂夫被凶了一下，条件反射般的往旁边靠了些，自觉给对方让开道。 直到对方走远后他才反应过来，他刚刚下意识以为面对的是西里尔了…… 回忆起和西里尔的相处，史蒂夫眼中闪过怀念，看起来凶巴巴的家伙实际上相处起来，和一只张牙舞爪的小猫没什么区别，不论是炸毛还是顺毛都很可爱。 就是…… 回想起之后发生的一切，史蒂夫叹了口气…… 他会和其他人结婚也正常，自己干了那么多错事，说了那么多伤人的话…… 现在想来，自己还欠对方一个道歉。 不过大概他再也没机会和对方说了吧？七十年过去了，他是否已经垂垂老矣，对他的那段记忆，也如同过往云烟抛却的一干二净？ 本以为可以躲开结果到最后反而做了一系列无用功，杜兰原本美好的心情算是彻底消失。 既然忘记了那为什么不能忘个彻底？为什么被冰一下脑袋又把他想起来了？ 明明当初西里尔一直在努力追随他的步伐，不服输的想要让他记起来一切，最后死在巴基面前…… 即使杜兰努力告诉自己不要在意，可是像是触发关键词一样，那部分回忆夹杂着情绪涌上心头，他根本做不到不在意。 为了不影响其他人的心情，他一直控制着表情，努力做出一副开心的样子，直到晚上回到酒店后才得以松懈。 这两天的时间里，他见到了本应该和他一样死亡的损友，和那个本应该什么都不记得的混蛋…… 杜兰把头埋在枕头上企图逃避现实，可越是不想，回忆就越是清晰。 1919年—— 一战结束后，协约国与德国在巴黎举行和会，签订了《凡尔赛条约》，标志着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正式结束。 也是这年布鲁克林一个男婴出生，被取名为西里尔·伊厄斯…… 1924年—— 五岁的西里尔母亲自杀，他被接入了舅舅维科的家中居住，成为这个三口之家的一员。 1927年—— 八岁的西里尔在干家务时意外翻出母亲留下的遗书，改变了原来逆来顺受的状态，开始向街头混混靠齐。 1931年—— 十二岁的西里尔已经成为了一名街头让人看了都觉得厌烦的街头小混混，经常参加各种混斗，时常带着一身伤回自己的秘密基地。 也是在这年他遇到了大他两岁的巴基。 布鲁克林一处小巷内发出闷哼和惨叫声，路过的人一边摇头，一边叹息，默默加快步伐远离这片区域。 巷口内，一个金发碧眼的男孩正骑在一个年龄比他稍大一点的男生身上，一拳又一拳的砸在对方的面中，直到手上沾着血才停下。 仔细看，巷口里横七竖八躺着好几个年龄差不多的孩子，身上都是大大小小的伤，看向男孩的眼神中透露着恐惧。 小孩子的体力本就有限，打了那么久西里尔也没多少力气，他忍着身上的疼去擦脸上的灰，恶狠狠的盯着那些被他打倒在地的家伙们。 “西里尔！我要告诉我爸爸你又欺负我！” 一个被打的鼻子下全是血的男孩捂着鼻子，放声大哭起来，这个哭声似乎带动了其他小孩，一时间小孩子们哭着喊着要去找他们的依靠倾诉。 “闭嘴。” 西里尔从地上抄起一块石头朝着男孩砸去，不过偏了点，砸在男生旁边的墙壁上，但是足够震慑住这些哭嚎的男生们。 见他们不哭了，西里尔这才恶狠狠的威胁起来。 “你们尽管去告诉你们的爸爸妈妈，说你们被我打了，然后等他们找了我麻烦，到时候我一定会打断你们的鼻梁，把你们的嘴里塞满石头。” 一番威胁的话让这群小孩子吓得纷纷跑走，一时间巷口里就剩下一个西里尔在独自承受刚刚打架带来的伤痛。 “你这也太过分了。” 隔壁的院头冒出一个脑袋，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四五岁的男孩大概是听到了刚刚威胁的话，表情有些不赞同。 “你能怎么样？找靠山去告我的状吗？煞笔。” 西里尔翻了个白眼，对于这些事后才出现的家伙，他只会回以一个非常友好的手势，随后在地上找东西去擦手上的血渍。 然而他没有注意到的是刚刚被他骂的人非但没有把脑袋缩回去，反而翻过了院头。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对方给了一拳，疼痛感袭来一下子牵动全身，西里尔晃了晃脑袋。 本该退缩的人，却因为对方一句挑衅再次上前，拖着本就没什么力气的身体和对方扭打在一起。 结局当然也毫不意外，西里尔输了，被这个多管闲事的煞笔反剪着，脸颊被摁在墙面上，身后的人还在絮絮叨叨说着他刚刚的事情。 听着对方数落自己的“暴行”和对轻易击败自己的洋洋得意，一股怒气从西里尔心底蔓延，他突然将脑袋抵在墙面上，停止了反抗，而是想要躲避着什么一样。 “你怎么了？” 刚刚还一脸不服气的家伙突然老实下来，巴基再怎么迟钝也感觉一下不太对劲了，更别说他现在生活在孤儿院，对于别人的情绪其实也很敏感。 “滚开！” 西里尔努力把脸贴在墙面上，不想被对方看见自己现在的情况，结果他越是表现异常，巴基就越是担心。 虽然他刚刚是有点上头了，但是他可不想给院长妈妈惹出麻烦，于是乎就想将西里尔翻过来看看情况。 结果这一举动让刚刚还老实的男孩立马抵抗起来，一来二去巴基也没有了耐心，直接把人拽了起来。 结果就看到西里尔一脸不服，却在止不住的掉眼泪的画面。 浅金色的睫毛微颤，上面挂着泪珠，衬得那一双眼睛像是要融化了一样，脸颊也因为刚刚的躲藏，印上了不少印子。 这样一看，西里尔反倒像是个无辜的小可怜一样，但是人又是他出言挑衅的，就很矛盾。 第219章 美队篇2 哭…… 哭了？ 像是没有预料到这个场景一样，巴基的手如同触电般的快速收回，站在原地，像个被老师点名出去罚站的小学生一样，左右手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那个…你没事吧？” 巴基扭扭捏捏的问出这么一句时，一会抬头一会低头，眼睛看天看地看空气就是不好意思去看对方。 这天空可真天空，这墙面可真墙面…这哭的真…… 他刚刚也没用多大力气吧？怎么就把人打哭了？ “滚开蠢蛋，要不是这该死的东西我怎么可能会哭……” 看到对方的表情，西里尔狠狠瞪了对方一眼，猛的用袖子擦拭着自己的眼睛，但是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于是乎巴基就看到了一个人在一个劲掉眼泪的情况下，踹翻了垃圾桶，并且揪着他的衣领威胁他把嘴闭上。 说真的…… 院长妈妈养的猫都比现在的他有威慑力…… “其实疼了的话哭出来会好受很多，你没必要一直忍着的。” 被比自己矮一头的小孩揪着衣领，语气凶狠的威胁，对巴基来说还是一种十分新奇的体验呢。 一般情况下来说都是他揪着别人衣领，或者恶狠狠的警告那些同样被收留的孩子，不要把主意打到他和他朋友头上。 更何况…… 这个揪着自己衣领的小矮子现在眼圈红红的，除了嘴上听起来有些凶，看起来毫无威慑力。 “草…我才没有疼哭了呢！要不是这该死的毛病，我早把你摁在地上了！” 金发蓝眼的小孩，气鼓鼓的举起拳头，做出一副威胁和恐吓的状态，实际全身都在疼，举起来的拳头都在打颤。 偏偏嘴上还不服输，一副不把对方身上撕下一块肉不罢休的态度，让巴基觉得有些好笑。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刚刚他才将人制服，现在对方居然说会把他摁在地上打。 “笑什么？你以为我做不到吗？像你这样的我已经撂倒了不下十个，身高在我这里占不到任何优势！” 看到自己手上的人质居然在这种情况下笑了出来，西里尔突然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声音拔高了不少。 如果忽略他可怜兮兮的眼神，和止不住的眼泪的话，其实还挺有威慑力的。 “所以你觉得你很厉害，就可以随便欺负人？” 这话重新让巴基想起了刚刚对方干了什么事，把别人打伤了和还威胁他们不让他们去告父母，听起来就很混蛋。 “关你屁事，我就是欺负他们怎么了？有本事他们就去找人来教训我，只要不把我弄死，下次就是我去弄死他们。” 说罢西里尔用力将对方推开，捡起自己的小布包就准备往巷子外走，理所当然的语气怎么听怎么气人。 十四岁这个年龄的男孩尚且还处在一个幻想成为英雄，或者童话故事中斩杀恶龙的骑士的阶段，他们被灌输的正义想法让他们会去想要做点什么。 而恰巧，此时的西里尔就像是那童话中，恶龙一样的存在。 “既然你觉得欺负他们很正常，那我欺负你不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别走，我还没玩够呢。” 也许是受到了这些因素的影响，巴基拉住了对方的小布包。 “把你的脏手拿开，你要是弄坏我的东西，我一定会把你的牙全都打掉。” 看到他把手放到自己的包上，西里尔想都没想就抬脚踹了过去，把自己的包护在怀里，整个人处于戒备状态。 而巴基本身也不是什么乖宝宝，尤其是在孤儿院这种地方，如果不强大起来就只能受到欺负，所以他对打架显然也很了解，在对方抬脚的时候就躲了过。 在他看来，西里尔动手就是一个打架的信号，所以手上并没有收着力道。 西里尔本身就没有多少力气了，这一点从刚刚他轻而易举就被反剪就可以看出来。 现在巴基不收敛了，西里尔没撑住几个回合就摔在了地上，后背磕在泥巴和石子混合的地面上发出嘶的一声。 “按照你的道理，我完全可以一直一直欺负你，就像现在这样，把你打的没有还手的余地。” 看到他再起来，巴基蹲了下来脸上露出一个嘚瑟的笑容，似乎在庆祝他将“恶龙”击败了一样。 “假惺惺的蠢货…你根本什么都不懂就跑出来逞英雄…就算再来一百次我也还是会把他们打残。” 西里尔即使躺在地上，身上还是有一种不服输的劲，即使身上疼的动不了，但是依旧不忘用眼神瞪着巴基。 想到那些家伙说的话，西里尔感觉眼眶一热，他费力的抬手在巴基以为对方要还手的时候，用手臂挡住自己的眼睛。 “就算我不清楚前因后果，那你也不应该下这么重的手，他们的父母看到了会……” “那就让他们伤心好了，凭什么他们可以在骂了我妈妈后还可以开开心心的回去？我的妈妈是一个优秀的商人，才不是什么妓女！” 巴基的话还没有说完，西里尔就气愤的打断了他的话，让他把没出口的话全都重新咽了下去。 西里尔拿开了自己手臂，露出一双虽然在流泪但是却淬着火的眸子，像是生长在野外自生自灭的蔷薇花，美丽而坚韧又带着一种说不上来的力量。 19世纪初女性经商普遍受到偏见。 当时社会认为女性应该从事家务和照顾家庭，而不是参与商业活动。女性在商业领域的参与受到限制，面临诸多困难和歧视。 而西里尔的母亲顶住了舆论和歧视，成为了当地小有名气的商贩，这一切直到她怀孕后彻底破灭。 因为一直没有父亲一职的人物出现，再加上母亲没有结婚的打算，不知道从哪里流传出来的流言，将母亲的拼搏全盘否定。 她成了人人口中只要出钱就可以共度良宵的妓女。 因为这则流言，母亲的生意一落千丈，她的精神也日渐消弱，在她自杀后这个流言止于表面。 为什么这么说呢？ 这就要问问小孩子是如何知道那些已经过去几年的陈年旧事的了。 流言从未停止，大人们顾及颜面不会用刻薄的言语去针对一个小孩子，但是小孩就不一定了。 在还未定性的年纪，他们的善与恶都是十分纯粹的。 尽管西里尔一遍遍解释他的母亲是商人不是妓女，可他们并不买账，依旧认定了自己认为的事情。 偏见犹如心灵深处的裂痕，一旦形成，便难以愈合。 所以西里尔之后干脆也不和他们废话了，他用自己的方式去守护他的母亲，哪怕成为一个人见人嫌的存在。 他没办法改变他们的偏见，那就打到他们都不敢再乱说话。虽然想法偏激，但这是西里尔唯一能够做的事情了。 “…抱歉……” 巴基不知道这其中还有这样的故事，脸上的笑容顿时收敛起来，伸手想把对方扶起来，结果他的手刚伸出去就被大力的拍开。 “别用你的脏手碰我，我不稀罕你的道歉！” 像是为了证明什么一样，西里尔慢吞吞的从地上爬起来，身上原本就染着各种颜色的衣服在泥水的浸染下，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流浪的乞儿。 明明站都快站不稳，偏生还拒绝对方所有的接触，哪怕是扶着墙也不愿意被对方碰到半分。 “我送你回去吧…正好可以帮你和你妈妈解释一下你这身……” 伤字还没出口，西里尔就拍开他的手，态度恶劣。 “她早就死了，不需要你去解释。” 西里尔不想和对方有再多的接触，今天算他倒霉，遇见了个神经。 不仅莫名其妙跑出来逞英雄，还自以为是的觉得他在干好事，现在又摆出一副想要弥补的表情，西里尔感觉快被恶心到了。 他从来就不需要道歉，伤害已经造成，道歉只是为了让罪魁祸首心理轻松一点，对西里尔没有任何实质性的作用。 “抱歉…那你……” 巴基眨了眨眼，有点想要去拍自己的嘴，但是硬生生的忍住了。 刚想说他父亲，结果西里尔像是预判了对方会说什么一样，翻了个白眼，一脸嫌弃。 “我没父亲，你现在可以滚回你来的地方了吗善良的救世主？还是说你准备再给我来几拳，好让我彻底闭嘴？” 一顿输出过后，西里尔也已经走到了巷口，他整理了一次身上的衣服，把包背好后，转身面对已经愣在原地的巴基。 逆着光的情况下，他擦掉了脸上的眼泪，双手比出一个国际友好手势，脸上挤出一个敷衍的笑容。 “再你妈的见傻逼。” 说完后他立马转身，忍着疼痛，开始朝着舅舅家跑去。 今天算他倒霉居然遇上了这么一个傻逼，等他好了，他一定要让这个家伙知道一下，英雄不是那么好当的。 “……” 此刻的巴基还未从他精准踩雷中缓过来，面对对方的谩骂一点反应都没有。 换做平常他肯定不会就那么被人骂一顿不吭声，而现在，在大概拼凑出对方身世后，巴基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隐隐作痛。 第220章 美队篇3 等他重新翻墙回到孤儿院时，脑海中还在不断回忆起这件事。 而身为他的好友，小他一岁的史蒂夫从画本上抬起头，轻声询问他怎么了，然而看到同样是金发碧眼的好兄弟，巴基突然捂脸。 他现在知道是什么东西隐隐作痛了…… 他今天绝对是把脑子一起丢掉了，不然怎么可能会做出这么傻逼…的事情…还有结束时的对话…… tm的，他绝对是绝世无敌大煞笔…… “巴基？” 这是怎么了？ 史蒂夫还是头一次看到巴基这样呢，难道说刚刚他出去后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突然觉得我真是个混蛋……” 巴基往椅子上靠了靠，小小年纪就能感觉到一种浓浓的颓废感，真的很难不让人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是显然巴基是不准备他今天干的事情告诉史蒂夫了，所以史蒂夫就算好奇也没有多问。 而西里尔在回去后，刚打开门迎面飞来一个酒瓶子，他早就见怪不怪的任由瓶子砸在自己身上，迎接接下来的谩骂。 “你这个野种又给老子惹了什么麻烦！老子今天刚回来就被好几个家长拉住要讨说法，你tm的每天出去就不能老老实实的别给老子惹事吗？老子tm的工作本来就够累了，还要多养一个吃白食的，你tm还不给老子老实一点！” 客厅里，一个棕发的中年男人把身上的西装外套随手丢在沙发上，就又抄起了一个空瓶子丢过去，他似乎并不担心西里尔会躲开一样，看都不带看对方一眼的就准备去找其他趁手的东西。 而再次被瓶子砸中，西里尔除了发出一声小声的闷哼后就没有更多的反应了，站在原地等待着。 这时唾沫横飞的男人又抄起一个盘子就要往西里尔身上砸，但是被一个带着茧子的手拦住。 “够了罗西斯，别再为家里增加一笔开销了。” 一个和他相同发色的女人站在了男人的旁边，语气算不上友善，冷着脸从他手上将盘子抽回去。 将餐具放回橱柜里后，玛丽珍妮这才转身看向门口，上下打量着西里尔，半天后这才开口。 “跟我来。” 西里尔没有说话，闷声跟着对方走到楼梯旁的时候，罗西斯再次试图发火。 “别把药浪费在他身上，这个贱种好了后用不了几天就会再次惹的一身麻烦回来，就该让他好好长长记性，老子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 他的话让西里尔攥紧拳头，反驳的话就在嘴边，但是被另一道声音打断。 “如果不给他上药，等伤口恶化了你还得花更多的钱，当然，如果你觉得这样不错的话，这些钱将会从你的酒钱里扣，别给再给我增加额外的开销了。” 玛丽珍妮淡淡的一句话成功让发火的人熄了火，怼完自己的丈夫，玛丽珍妮这才转头看向身后不远处的西里尔，态度和对罗西斯没什么两样。 “别发呆了，给你上好药后我还要去准备明天早上要用的食材，不要傻兮兮的浪费我的时间。” 看得出来，她对两人的态度同样的一视同仁，没有偏袒任何人的意思，同等的甩冷脸。 “知道了。” 在玛丽珍妮面前西里尔还是比较乖巧的，没有在面对巴基和那些被他打了一顿的男孩们的嚣张，当然也算不上热切。 从他第一天来这个家的时候，眼前的女人就已经和他说的很清楚了，她不会苛待自己，但是也不会亲近自己。 所以只要不是半死不活的状态，玛丽珍妮大部分时间都是把他当做一个透明人，只有罗西斯从他被送到这里开始，就一直在对西里尔进行各种打骂。 只要罗西斯不损坏家里有用的东西，或者下手太重，那么玛丽珍妮就会当做什么都没看见，更不会主动插手。 等药上好后，玛丽珍妮就把医药箱合上，看也不看西里尔一眼，姿态严肃的往杂物间外走去，而西里尔则被留在了杂物间。 这对西里尔来说没什么，反正这本身就是他在舅舅家的房间。 杂物间里并没有时钟，西里尔上了药后，倒在自己的床上发呆。 咚咚咚—— 不知道过去多久，急促且沉重的敲门声让西里尔从自己的思绪中回神来，他起身把门打开，一个差不多到他胸口的小男孩叉着腰站在门口，一脸气鼓鼓的。 “你在干什么呢！为什么开门那么晚？” 说完后，他像个巡视自己领地的小狮子一样，猛的推了下西里尔，然后挤进房间开始上下检查，确认没有少任何东西后高傲的哼了一声。 “看来没偷拿什么东西嘛…不过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掉以轻心，我会一直盯着你的，你别想从我家带走任何东西！” “我不稀罕。” 西里尔低头凝视着这个小孩，这样的事情从希洛尔去上学后每天都会发生一次，他就算习惯了对方的行动，但是对于他的语气还是会去解释一下。 “谁知道呢？” 显然，希洛尔并没有听进去，他看了眼对方身上的伤，随后撇了撇嘴。 “你又和什么人打架了？果然，你骨子里就是贱，根本没办法学好。” 很难相信，这种话是从一个九岁的孩子口中说出来的，小孩子总会下意识模仿家长的行为。 在罗西斯的耳濡目染下，这个年纪的希洛尔，已经将西里尔当做下水道的垃圾一样嫌弃。 “不用你管。” 西里尔后退一步准备关门，希洛尔立马叉腰，凶巴巴的开口。 “不许关门！这是我家，你得听我的！不然我就叫我父亲把你赶走，让你变成一个没地方可去的可怜虫！” 他的话让西里尔停了下来，他低头打量着眼前这个小男孩。 他记得在自己刚来的那两年里对方最喜欢的就是粘着他，喜欢牵着自己的手，软乎乎的求着自己，让自己带他出去玩。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小孩变了，变得趾高气昂，将打压西里尔当做一种乐趣。 “我不过再在这里待多久的。” 不过今天西里尔没有惯着他的意思，他淡淡的看了对方一眼就准备把门关上。 “什么意思？” 希洛尔有些懵懵懂懂的眨眼，眼看着西里尔要把门关上，他立马用手去拦住对方，不让对方关门。 “意思是说，就像你讨厌我一样，我同样也很讨厌你。” 西里尔懒的和对方多说什么，免得对方到时候和罗西斯说些什么，到时候倒霉的还是他自己。 所以在说完这句话后松开了门，往后一退，看着希洛尔从重心失衡到堪堪站稳，一点帮忙的意思都没有，坐在床上平静的注视着他。 “你凭什么讨厌我？你在我家里白吃白喝，你凭什么讨厌我？要讨厌也是我讨厌你！你只是一个被我家救济的可怜虫，我让你干嘛你就应该干嘛，老老实实的听话。” 希洛尔在站稳后，就迫不及待站在西里尔面前趾高气昂的叉着腰，仰着脑袋，就像一个小皇帝一样。 和他的表情一对比，西里尔就显得平淡很多，他上下打量了一眼这个小皇帝，淡淡开口。 “这又是你哪个同学给你说的？” “露西亚和德文斯！” 希洛尔叉着腰，丝毫没有注意到西里尔在听到这两个名字后，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他们还说了什么？” 西里尔盯着希洛尔表情没有太大变化，双手握住床边，因为是坐起来，所以两人暂时处于同一高度。 这么一看，他好像是认同了对方的说法了一样，希洛尔也是这样觉得的，他得意洋洋的开口，将两人说的全都复述了一遍，丝毫没有反应过来，西里尔这是在套他的话。 “他们说了，你只是一个不知道父亲是谁的野杂种，是我家好心收留你，不然你只能滚去孤儿院了，所以你就该老老实实听我的话，我说什么你就该干什么，不然我就让我父亲把你赶走，让你睡大街。” “原来是这样啊……” 西里尔点点头，将这些话记下，在希洛尔得意洋洋指挥他去给他跑腿买零食时，西里尔笑眯眯的拒绝了。 “我才不要去给你买巧克力呢，听话的哈巴狗吃了巧克力可是会死的。” 说完他不等对方回话就把对方丢了出去，关上门，动作一气呵成。 “？？？” 希洛尔懵逼的坐在地上，对残酷的现实充满的不敢置信，西里尔不应该听话的去给他买东西吗？为什么把他丢出来了？ 还有…… 他刚刚是不是骂了自己？ 反应过来的希洛尔猛站起来去拍门，结果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反倒是他把自己的手拍红了。 “妈妈——” 这种情况，希洛尔嘴一撇，哭嚎着跑到厨房去找玛丽珍妮，把手伸出来，给对方看上面的红印。 “宝贝，怎么回事？怎么弄的？” 玛丽珍妮原本正在洗碗，看到希洛尔哭着跑过来，立马蹲下，擦了擦手，小心的捧着对方的手。 “妈妈…那个妓女生的杂种他欺负我……” 面对母亲的温柔，希洛尔哭嚎的更大声了，而玛丽珍妮的脸色也在此刻沉了下来。 第221章 美队篇4 啪嗒—— 桌面上的调料瓶因为玛丽珍妮突然站立的动作滚落，蓝色的小瓶子在地上滚了一圈，停在了希洛尔的脚边。 “妈妈？” 希洛尔懵懵的摸了下屁股，上面还残存着一种火辣辣的感觉，此刻的希洛尔脑袋都是懵的，他不是来告西里尔的状的吗？ 为什么他会被妈妈打…… “宝贝，告诉妈妈，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些坏东西的？” 玛丽珍妮原本慈爱的表情因为小孩子刚刚那句话消失殆尽，转而皱起眉，一脸严肃。 希洛尔很少见母亲这副表情，大部分时间玛丽珍妮在他面前都是非常温柔的形象，希洛尔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看着自己完全愣住的傻儿子，玛丽珍妮叹了口气，蹲下来捏了捏希洛尔肉乎乎的脸颊，语重心长。 “妈妈是不是教过你，永远不要用那种词汇去称呼一位女士，更何况还是一个已故的女士，你这样子就像一个小坏蛋一样，妈妈很伤心。” 说着玛丽珍妮做出一副难过的表情，让身前的小男孩顿时手足无措起来。 “可是大家都这么叫的……” 希洛尔只是想来告个状，找大人撑腰而已，他才不是为了惹妈妈伤心。 而且他也不是故意那么说的，只不过大家都那么说，他以为…… “那是别人，你想让妈妈讨厌你吗？” 注意到希洛尔的分神，玛丽珍妮双手轻轻捧住希洛尔的脸颊，将他的注意力强行拉回来。 玛丽珍妮虽然对家里另外两个人很冷淡，但是希洛尔是她的孩子，是她在这个家里最为重要的人。 她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变成了一个小混蛋。 她想把对方培养成一个正直的人，所以就必须要让对方意识到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不想…对不起……” 此刻的希洛尔和刚刚在西里尔面前那样高傲的样子对比，简直判若两人，老老实实的低下头，认认真真的为他刚刚的言辞道歉。 “好了宝贝，现在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要试图欺骗妈妈，这会让妈妈很难过的。” 既然希洛尔已经认识到了错误，玛丽珍妮也没有揪着不放的打算，她重新捧起对方的手，用拇指在上面捏了捏。 看起来像是拍打什么导致的充血…… 联想到刚刚听到的声音，玛丽珍妮对发生了什么心底有了思量，接下来就是等待希洛尔的答案，看看和她的猜测是否对上了。 “刚刚…西…哥哥他说讨厌我，然后把我关在门外，我敲了好几下门他也不愿意打开门，还说我吃巧克力会死掉……” 希洛尔听到母亲的关心，刚刚熄火的委屈突然重燃起来，原本三分的委屈涨到了十分。 哭丧着脸去控诉西里尔的罪行，抽抽噎噎的样子看起来可怜惨了。 “希洛尔！别耍小聪明，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玛丽珍妮语气加重了几分，她是对西里尔冷淡了些，但是作为一个专职家庭主妇，她对这个家的了解已经到了一个了如指掌的地步。 冷淡不代表她不清楚西里尔的性格。 无缘无故的情况下，西里尔可不会对希洛尔说这些话，要么是希洛尔像刚刚和自己说的那样和对方说了什么。 要么就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比如说他身上的伤口恶化，导致他没有耐心对希洛尔好言好语，不论是什么，她要听到真相才能做出良好的判断。 更何况，希洛尔手上的红印根本不是正常敲门会造成的，他应该是猛的拍了好几下门导致的。 “妈妈…对不起……” 突然的一嗓子，把希洛尔所有的心思都敲碎，他老老实实的对母亲道歉，就把事情的经过从头到尾原原本本的复述了一遍。 似乎害怕母亲真的讨厌自己了，希洛尔模仿着他刚刚的动作，在玛丽珍妮面前重新演绎了一遍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励志要做到一字不差。 “…宝贝…你先上楼去，妈妈要和哥哥单独谈谈。” 知道了前因后果后，玛丽珍妮烦躁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将小朋友赶到楼上，自己则是去敲了敲西里尔的房间门。 她的敲门声和希洛尔的敲门声有很大区别，平缓的节奏一出，让西里尔意识到不是希洛尔后没有过多犹豫就去开了门。 在看到玛丽珍妮一脸平静的站在门外后，西里尔扯动了下唇角，不自觉咬住腮帮肉。 说不紧张那是假的，房子的隔音几乎等同于无，刚刚希洛尔的哭喊他是听得见的，这会玛丽珍妮来找他根本就是来兴师问罪的。 如果说来的人是罗西斯，西里尔都不会这么紧张，他那个舅舅不待见他是直接摆在明面上的。 但是玛丽珍妮不一样，她不会去伤害西里尔，也不会去关心，就是做到单纯的漠视，唯一让她在意的就只有希洛尔。 也正因为这份漠视让西里尔紧张起来，加重了后槽牙的力道，低头等待着。 “西里尔，我们得谈谈。” 大概三秒过去，玛丽珍妮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从语气上西里尔听不出和平时有什么区别，小心翼翼的抬眼往上瞟去。 “西里尔，你应该知道你现在是在借宿我们家对吗？” 玛丽珍妮打量着眼前这个没比她矮上多少的小孩，指节在手臂上轻轻敲击着，也正是这个动作将她的性格暴露出来。 强势且独断…… “我知道。” 看来是来找自己兴师问罪的…… 西里尔睫毛颤了两下，垂下眼帘，这个年龄本该充满活力的声音沉闷的，像是被罩在一个木箱里一样，看不到一点阳光。 “希洛尔跟我说了今天发生的事情，这事是他的不对，晚点我会让他和你道歉。你想要报复那两个小孩子没什么，但是别牵扯到希洛尔。” 希洛尔是年纪小，听不出西里尔是在故意套他的话，可身为大人的玛丽珍妮要是再听不出来，那就是她有问题了。 事情的起因她已经了解了，希洛尔的话确实伤人，玛丽珍妮也知道像西里尔这样的孩子，自尊心其实很强，所以会报复那两个孩子很正常。 但是她必须警告对方不可以动她的儿子，就算要教育希洛尔也应该是由她这个母亲来。 “再怎么说他和我不一样，他和你是有一定血缘关系的，你们是家人，我希望你能明白这一点，你的母亲将你托付给罗西斯是在赌他的良知，也是在认可他家人的身份，就算希洛尔说了什么，我希望你能不要放在心上，如果有时候他确实过分了你可以和我说，我会教育好他的。” 事情牵扯到希洛尔，玛丽珍妮也没有往常那么冷淡了。 也许是追忆起过去，想到那个坚毅的女人，玛丽珍妮缓缓呼出一个气，眼中带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 若说这个世界上除了西里尔外，第二个相信对方不是那种人的估计也就只剩下玛丽珍妮了。 她当初只有选择嫁给罗西斯，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受到了对方的影响，她是个值得让人尊重的女性，打破了嫉妒和偏见，可最终还是死在它们之下，令人唏嘘。 “要我像对你一样对他吗？” 提到母亲，西里尔动了下，不再低垂着脑袋，那双遗传了他母亲的漂亮眼睛也重新暴露在玛丽珍妮的视线中。 “不，我和他不一样。” 玛丽珍妮盯着那双眼睛，缓缓的摇头，声音放柔和了些。 他们两个是不一样的…… 玛丽珍妮和西里尔并没有血缘关系，所以西里尔来这的第一天开始，她就明确且直白的告诉对方，她永远不可能偏向对方。 但她也不会苛待他。因为她们之间没有任何关联。 但是希洛尔是不一样的，他们两个是有所关联的，所以玛丽珍妮在教育希洛尔时，也都是让希洛尔去称呼对方哥哥。 如果可以，她希望两个孩子能够互相扶持着长大，在这个动荡的年代能够成为彼此的后盾。 “我尽量。” 西里尔大概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就是要自己拿出曾经对待希洛尔的态度出来。 那个时间希洛尔还没有学会那些词汇，每天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黏着西里尔去给他讲故事。 西里尔当时刚刚失去最后的依靠，面对一个可爱的弟弟，自然而然就将大部分重心放在对方身上。 那个时候的西里尔可以说将希洛尔当做最重要的人了。 但是现在…… 西里尔也不确定自己能做到什么程度，也许最多就到在对方挨欺负时，忍住不上去补两脚的地步吧？ “我听希洛尔说你想离开。” 玛丽珍妮也不强求，而是把话题转移到另一个问题上去。 她听希洛尔说，西里尔貌似有离开的意思。 “……” “在你十六岁之前就别想了，这里也不差你这口吃的，这个家最大的开销是罗西斯的那些酒，而不是你。” 有的时候沉默代表着默认，至少在现在的玛丽珍妮看来这就是默认的意思。 她觉得作为这个家的管理者，她有必要和这个孩子谈谈。 第222章 美队篇5 “如果我现在就想走呢？” 西里尔松开了刚刚下意识咬住的腮肉，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他没想到这个一直对他冷淡的舅妈会说出这种话。 这是在挽留他吗？ 西里尔眼睫毛颤了颤，指甲扣着指腹似乎是在期待着什么。 “我不会同意的，让一个未成年在外流浪，换做任何一个有良心都做不到，别让我当这个坏人。” 玛丽珍妮厉声拒绝，她不像罗西斯时时刻刻都想把对方赶出去。 她就算再不希望对方留在这个家，那也要西里尔有能力在这个社会上生存下去后才会想把对方赶走。 现在把对方赶走了，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要怎么度过布鲁克林即将来临的寒冬？ 如果真这么做了，玛丽珍妮在和各位夫人们的下午茶时间里，绝对会被各种明里暗里的讽刺戳断脊梁的。 人们总是会下意识的忽略语言的力量，有些无足轻重的小玩笑对当事人来说，或许就是一把能刺穿心脏的利剑。 “我知道了。” 虽然语气听起来不好，不过西里尔能感觉到自己开心的情绪，他配合的点头，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放开，整个人放松了下来。 等玛丽珍妮离开后，西里尔重新门关好，从床底下一个小包里面翻出了些零零碎碎的纸币，从里面拿出来一张就匆匆出门了。 等他回来后就看到站在自己房间门口，一脸踌躇的小男孩，看来是已经被玛丽珍妮拉着做了一番思想教育了。 西里尔摸了下口袋，随后大摇大摆的从他面前路过，把自己的房间打开，眼看着就要关门了，希洛尔连忙开口。 “等等！” 来了…… “什么事？” 西里尔压住想要上扬的嘴角，摆出一副冷漠的态度。 希洛尔站在原地，像是还没做好心理建设一样，犹犹豫豫的搓着手，小脸憋的通红。 “没事我就关门了。” 说完，西里尔作势要关门，眼看着门就要关上，希洛尔立马用手去拦住，按道理来说，他这个动作绝对会门被夹到手。 但是西里尔事先就在留意对方的动作，在他靠近时就已经停手了，所以根本不可能夹到。 不过这一点希洛尔并没有注意到，他还在庆幸自己成功的拦住了对方。 “那个…哥哥，对不起，我不该那么说你的……” 小男孩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有些忐忑的看向西里尔，像是生怕西里尔直接把他丢在门口一样。 “嗯？” 西里尔单手撑在门框上，用一种流里流气的姿势去掏口袋，也不说原谅或者驱赶的话，而是在希洛尔憋不住去看他的时候，朝对方抛去一个包装看起来挺可爱的巧克力。 “哥哥这个是给我的吗？！” 眼见着有零食，希洛尔瞬间把刚刚的纠结抛之脑后，眼睛亮晶晶的望向西里尔，眼中装满了期待，像是一个人形星星制造机一样，眼睛里面布灵布灵的。 “嗯，我后悔了。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毒死你比较好。” 西里尔朝他扬了下脑袋，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容，随后在对方明显呆愣的眼神中，大摇大摆把门一关。 咔吧一声—— 门锁转动的声音让希洛尔回神，一双大眼睛看了看手里的巧克力，又看了看关的严严实实的木门。 “哥哥…坏蛋！！！” 反应过来自己又被骂狗了的希洛尔捏着巧克力，在门口发出气恼的喊声。 因为母亲的话，导致他现在憋红了脸也只能冒出一个坏蛋的词汇。 手里的巧克力因为舍不得放下，掌心的温度让里面已经有些变软了，希洛尔骂完后就把巧克力放在客厅的桌子上，赌气的不去吃那个巧克力。 但是从楼上绕了一圈后，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还是出现在了桌子前，去把他最喜欢的坚果巧克力拆开吃掉。 鬼鬼祟祟希洛尔:他是大孩子了…才不会因为这么一点小事生气呢！坚果巧克力好好吃…… 还在吃东西的小孩并没有注意到，他背后的杂物间大门打开了又很快关上，里面的人倒在床上后，没忍住发出几声笑出来。 逗小孩还挺有意思的嘛…… 经过这么一番，西里尔和希洛尔的关系回温了一些，但是这并不影响西里尔去把那两个带坏小朋友的家伙教育一顿。 杂种是吧？可怜虫是吧？睡大街是吧？ 西里尔在打人的时候丝毫没有手软，人要为自己说出去的话负责，既然说了，那么就要承担相应的责任。 当然，这也导致了希洛尔去上学的时候，平时最喜欢凑到他身边的露西亚和德文斯两个见了他就绕着走。 反应慢半拍的希洛尔还没有意识到什么就被两人单方面绝交了，小朋友郁闷了两天就被一个益智的积木玩具哄好了。 那是西里尔去帮工的玩具店老板送给他的，因为战争结束，店里生意逐渐兴隆，老板就进了一批新款玩具。 而那个积木一直没有卖出去，留着也是占货架，推销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后，实在卖不出去老板心态崩了。 就让西里尔拿回去，不管是丢掉还是烧火都行，反正别让他再看到这个玩意。 所以西里尔就把这个玩具带了回去给希洛尔，他已经过了喜欢玩玩具的年龄，但是这个玩具送给希洛尔就刚刚好。 正好让傻孩子长长脑子，别老是被三两句就哄走了。 这是西里尔送对方礼物时的原来话，不出所料，希洛尔还是气鼓鼓的收下来了，并且接下来在学校上课的态度端正了不少。 他要向坏蛋哥哥证明，他才不是什么好骗的笨蛋呢！ 妈妈和学校老师都说他很聪明的！ 当然这些西里尔并不知道，他依旧正常进行着自己的生活，白天去学校教学楼附近偷听。 顺便在下课后盯着点希洛尔那个白痴，免得他又被哪个人三两句忽悠的什么都给人送上去。 下午放学后西里尔就要去玩具店帮工，大概晚上七点左右才会回去，当然有时候也会去酒馆端啤酒。 除了打架他的一天同样忙碌，只要没有皮痒嘴贱的，他基本上不会主动找事，麻烦找上门就不一样了…… 当然这几天唯一让西里尔不舒心的地方就是，他被一个傻逼缠上了。 “你要怎么样才能不烦我？” 又一次翻墙抄近道被对方逮到，西里尔嘴里已经又一百万个脏话即将脱口而出，想到这是希洛尔学校附近又硬生生咽了下去。 “要不…你只要一周不打架，我就不跟着你了？” 巴基扯住对方衣角，目光落在对方身上青青紫紫的地方，试探性的开口。 “蛤？你脑子里的水还没倒干净呢？” 西里尔一脸的问号，那表情就差有乌鸦从他头顶飘过带来六个点了。 让你开条件你tm还真开啊？ 听不出好赖话是不？ “咳…你一周不打架我就再也不跟着你了，并且下次见到你就绕着走行怎么样？” 大概是西里尔嫌弃的表情太过显眼，饶是一向自认为厚脸皮的巴基也感觉脸颊一热。 他从几天前就一直在找机会和对方道歉。 但是西里尔对于他的态度就是，已读、哦、你可以滚了、不接受、死远点等等等等…… 偏偏每次被拒绝后，巴基反而越挫越勇，这几天已经溜出孤儿院堵了好几次西里尔了。 也正是如此，他才有机会见识到那些明明都很陌生的人，是如何从和谐到突兀的针对西里尔的。 明明他们也知道什么话说出来最伤人，可就是喜欢用这种话去伤害一个只是从他们身边路过的西里尔，这也衬的他当时头脑一热显得多么可笑。 而每当这个时候，西里尔就算对面再怎么占据人数优势的情况下，也要去把他们修理一顿。 身上的伤这几天新旧叠加着，原本的淤青上又添新伤。 按道理来说，巴基不是一个固执的人，他早该在对方一次又一次的恶语相向中收回自己短暂的愧疚。 可是看着西里尔的生活方式，那些无端而恶意铺天盖地的笼罩过去时，巴基对这个凶巴巴的家伙产生了同情。 再加上他本身也是个孤儿，也许是感同身受，也许是对方过得比他想的还要糟糕，加上自己当时干的事情。 即使对方一直在驱赶自己，巴基也没有离开过。 这次提出这个条件只是想让对方有个喘息的机会，总得把身上的伤养好吧？ 至于…一周后绕着对方走？ 巴基表示，他有说过这句话吗？ “啧…那我只能把你打跑了……” 西里尔翻了个白眼，对这个条款表示嫌弃，一周不打架就不跟着他？ 他把对方打跑效果是一样的，除了每天多点运动量外，根本就没有任何需要顾忌的地方。 “打不跑的，就算你今天把我打倒了，明天、后天、大后天…只要我身上伤好了，我还是会来堵你的！” “咳……” 巴基的话让西里尔有些想要呕血，这傻逼是赖上自己了怎么滴？ 偏偏看着对方洋洋得意的表情，西里尔是真的相信对方干得出来这种事情，拳头握紧了又松开。 第223章 美队篇6 “是不是只要我一周不打架你就不来烦我？” 最终面对这个狗皮膏药，西里尔选择了妥协。 一周不打人？ 大不了换条隐蔽点的路回去，只要不遇上那些烦人精他根本就懒得去打人。 “是。” 巴基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就点头，那是根本就不提他不准备遵守约定的想法，满脸写着真诚。 如果不清楚他此刻的想法，那么绝对会觉得他是个会遵守约定的男孩。 可惜…这家伙从一开始就没准备遵守约定。 “行吧，我答应你，但是你得离我远点。” 西里尔十分不雅的翻了个白眼，丝毫不掩饰他对巴基的嫌弃。 他可以不打架，但是这家伙必须离他远远的。 “多远？” 远点是多远？ 巴基往后挪了一步，用眼神询问对方。这样是不是就够远了。 他感觉这个距离就刚刚好，然而此时他们之间仅仅拉开了四十厘米的距离。 “十米以外。” 此刻的西里尔，白眼几乎快要翻到天上去了，在对方松手后就直接从墙上跳下去，拍了拍手，把他甩在后面，大摇大摆的往玩具店走。 “那不行，万一你趁我不注意违规了呢？” 巴基的声音听起来并不遥远。 身后传来的动静让西里尔缓缓回头，巴基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跟着翻了过来，脸上笑容灿烂，像个傻狗一样。 西里尔确信他就像个傻狗一样，听不懂话也就算了，冲他发火也没有一点反应，他好久没有遇到那么麻烦的家伙了。 “你tm还想把我绑你裤腰带上怎么的？” 感觉拳头硬了，西里尔现在真的很想给这个蹬鼻子上脸的家伙一拳，打到他再也不敢跟着自己。 但是联想到自己身上的伤，西里尔也清楚自己和对方打没有优势，忍住了想要打人的冲动，决定去用言语表达自己对他的不满。 “可以这样吗？” 此时此刻巴基充分发挥了他的厚脸皮，一脸跃跃欲试的样子，成功让西里尔心梗加破防。 “妈的智障……” 怎么会有比希洛尔还要麻烦的存在啊！ 西里尔觉得他就不应该理这个智商污染器，于是脚步加快了些，企图将对方甩在身后。 “哈哈哈哈，好了不逗你了，五米内怎么样？” 眼看着人要被自己逗跑了，巴基连忙跟上，和西里尔保持着三两步的距离，脸上笑容灿烂，和西里尔打着商量。 “啧…也行，但是别烦我。” 经过刚刚的对话，西里尔对这个距离接受度较高，反正不管怎么样，别离他太近，也别烦他就行。 这样想着西里尔默默加快步伐，想要和对方拉开一个合适的距离，最好是那种他看不见对方的距离。 眼不见心不烦…… “那么？我们接下来去哪？” 他加速巴基也跟着加速，虽然西里尔走的很快，但是巴基他可是占据了身高优势的。 追上去是会累了点，但是看一个金豆子气鼓鼓的往前走，那个画面真的很可爱。 尤其是不小心碰到对方后，得到的一个凶巴巴的眼神。 像是一只一两个月大的小猫，刚从猫妈妈那里学会了一些捕猎技巧，就迫不及待的朝着危险亮爪子一样。 院长妈妈养的猫可没这可爱，那个胖乎乎的黑煤炭每次看到他们，都会趾高气昂的从他们身边走开。 有时候像个巡视自己领地的国王一样，被摸一下就会去一个足够高的地方开启舔毛模式，一点意思都没有。 眼前这个人形猫猫就有意思多了…… 西里尔不清楚身后这个人有什么毛病，他只知道再不快点走，待会遇到了那几个煞笔他估计就走不掉了。 所以西里尔在穿过一条由于红砖堆砌出来的小巷后就开始奔跑，身后的巴基也立即提速，可有的时候人倒霉起来，有些东西躲都躲不掉。 “嘿西里尔！” 西里尔的步伐微微顿住，停在一个巷口附近，抬眼去看里面的几个嬉笑的身影。 寒冬即将来临，他们身上的搭配着毛衣或衬衫和背带裤，穿着款式差不多的帆布鞋，因为大人们的原因，他们头上大多带着软呢帽。 保暖的同时又不会影响他们的活动，也是这个时期大部分男孩之间流行的穿搭。 受社会风气的影响，大部分男士的穿搭风格注重细节、剪裁和整体的优雅感，反映了他们对于体面和尊严的追求。 而男孩的服装更加休闲，整体上追求简洁、实用和耐用。 “快看我，我是一个可怜虫，我没有爹滴妈咪，我每天只能躲起来悄悄哭鼻子……” 其中一个年龄稍小的男生双手扒着下眼皮，哭丧着脸，摇头晃脑的动作加上阴阳怪气的语调，引的几个凑在一起的男生们大笑。 他们都很清楚，这句话是在讽刺谁。 “这有什么好笑的。” 又是这样…… 巴基默默站在了西里尔的身边为他出头，这种场景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了。 明明西里尔什么都没做，却总有人想找他麻烦，把他当做取乐的工具，去肆意的嘲笑着对方。 “怎么不好笑了？我可以一直笑到回家后吃到我妈妈做的苹果派为止，你妈妈给你做过吗？可怜的西里尔，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的，没有爸爸也没有妈妈，晚上回家只能躲在房间里哭鼻子……” 一位同样是金发，但是眼睛是棕色的男生，得意的向西里尔秀着他的优越感，就像是在向一个瘸子炫耀他完好的双腿一样。 他们才不会在乎自己说的话到底伤不伤人，西里尔是谁？ 一个妓女和不知道是谁的男人生出的孩子，而且他现在还无父无母，借住在舅舅家，就算过分了又怎么样？ 他能向谁告状？ “呵，你还想吃派？我记得你妈妈最近在和你父亲闹离婚呢，她找到了真爱，什么都不要也要和对方离开布鲁克林。我妈妈不会给我做派，但是她爱我。你嘛……” 西里尔翻了个白眼，目睹这对方脸上笑容是如何消失的后，刻意提高了音量，让整个巷子里都能听清他待会要说的话。 “你妈妈不要你咯～” 不要你咯…… 你咯…… 咯…… 恶劣的嗓音回荡在巷子里。 咔吧—— 随着这句话回荡，那些个小团体人员亲眼看到，刚刚还嚣张的男生，如何从嚣张到破防的全过程。 这几天他的心情本来就不好，原本是想从西里尔身上找点自信，结果现在被打击的最后那点自尊也碎裂了，哭着从巷子里跑回家。 “噗……” 巴基回头看着对方脆弱的背影，没憋住突兀的笑出声来，又菜又爱玩说的就是这种吧？ “好了，无聊的把戏收一收，我不想在一群大脑没长全的家伙们浪费太长时间。” 骂他？ 西里尔不屑的哼了一声，虽然这样骂没有之前的简单粗暴，但是杀伤力同样不容小觑，踩他一脚还想好过？ 西里尔绝对会让他知道什么叫做，直击灵魂。 “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一个连父亲都不知道是谁的野杂种每天拽成这样，你母亲是妓女，你以后也好不到哪去，有什么好嘚瑟的？说不定你身体里还留着一半的黑人血呢。” 虽然在1865年就已经正式宣布废除奴隶制，但是到现在大部分人心中仍旧保留着偏见，将黑人与社会最底层联系在一起。 所以这个男孩的一番话，不仅仅是在侮辱西里尔，也是在侮辱他死去的母亲，将她比作人尽可夫的烂货。 那个男孩说完后还上下打量了西里尔一眼，十分嫌弃的撇撇嘴。 “也许你不应该待在城市里，你应该滚到农场去摘你的棉花去。” “你tm……” 西里尔在面对自己的事情上其实并不会产生太大的情绪波动，大多数时间，只要不是把他惹急了，他都只将挑衅的人当做没脑子的傻x。 一个寄人篱下的孩子，本身对大部分事情都是处于一个能不惹事就不惹事的状态，然而他最大的底线就是他的母亲和他那个奇怪的毛病。 一旦触及到这两个问题，西里尔就会瞬间炸毛，就像现在这样把答应的事情完全抛之脑后。 他现在只想把那个侮辱他母亲的傻x打的满地找牙。 “冷静点西里尔！” 眼看情况不妙，巴基连忙用双手架住对方，生拉硬拽的企图将人控制住。 他身上的伤还没好，再打下去说不定会伤到骨头…… “滚开，别妨碍我，不然我连你一起打！” 西里尔狠狠在前进无果后，猛的转身就准备把对方推开，好上前把那些刚刚说话的，和那些配合着发笑的全都打一顿。 “你答应过我这周不打架的，忘了吗？” 像是知道他此时的想法一样，巴基双手控制住西里尔后，捏了捏他的脸颊，然后躲开对方企图咬自己手的那张嘴。 “去他妈的不打架，给我放开！大不了麻烦一点，以后天天把你打跑！现在给我松手！” 去他妈的不打架，去他妈的傻逼条件，西里尔早知道对方会拉着自己，他就该刚刚麻烦一点，直接把他丢垃圾桶里呢。 第224章 美队篇7 “冷静点…我不是阻止你教育他们，既然你答应了我一周不打架，那么相应的，这种事情交给我来处理就好了，我打架也还不错哦……” 巴基借着身高加年龄优势，成功将矮自己一头的小金豆子摁住了，一脸自信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 “什么…？” 帮他打？ 西里尔停下了挣扎，不敢置信的盯着对方，那双蓝色眼睛里好像有什么一闪而过。 “放心好了，你安心在这里站着就看我的操作吧，我会把那些嘴臭的全都教训一遍，保证让你满意！” 好歹他也是孤儿院一霸，不就是区区一挑五吗？稍微麻烦一点，但是根本不影响他操作好吧？ 巴基自信的转身就朝着巷口里面走去，独留西里尔还傻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巷口里的画面。 这好像还是母亲去世后第一次有人站在他这边…… 西里尔愣愣的摸了下胸口，里面有一颗心脏因为这件事在跳动着、雀跃着。 妈妈…他好像找到一个可以当朋友的人了…… “怎么我赢了你也哭啊？” 突兀的声音将西里尔从思绪中拉回，抬眼就看到巷口里只剩下巴基一个人斜斜的扶着墙壁。 一只手摁着手臂，脸颊上带着些红印，也不知道会不会肿，此时夕阳穿过矮房间，有一抹撒在他身上。 十四岁的少年，看起来像是每个青春期的女生都会幻想过的盖世英雄一样，就那么站在他面前。 比起西里尔有时候会刻意营造的那种流里流气的感觉，巴基似乎眉眼间都带着一种浅浅的风流感，比起西里尔更像个常驻在街角巷尾的小混混。 而此时真正的小混混，正抬手擦去他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流出来的眼泪。 “我才没有哭呢……” 西里尔把脸上的泪痕擦了擦，眼泪也适时的止住，因为对方刚刚的行为，语气没有那么凶巴巴的了。 他似乎很厌恶哭泣这件事，擦拭眼泪的动作很粗鲁，原本还算正常的眼尾被粗鲁的擦红，看起来反倒比刚刚更让人感觉委屈了。 “其实可以轻一点的，你眼睛都擦红了…再说，哭又怎么了？我又不会笑话你……” 巴基可是亲眼目睹了，西里尔是如何把那双漂亮眼睛擦的可怜兮兮的，眼尾红成了一片，看起来让人下意识想要心疼对方。 所以他下意识阻止了对方粗鲁的行为，眼中带着些心疼，用拇指指腹去擦拭掉对方眼下的水珠。 “我没有哭…我这是生气的……” 触及到那抹心疼的情绪，西里尔仿佛被什么动作戳了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西里尔突然就想向对方倾诉，可又不知道想到什么撇开脑袋下意识逃避对方的触碰。 “生气？气哭了？” 好像更惹人心疼了…… 巴基眨眨眼，顺着对方的话联想到了一个看似强势，却会在碰到问题后掉眼泪的小猫形象。 加上西里尔本身优质的外貌特征，似乎并不让人感觉奇怪，反而特别形象。 这样想着，巴基顺手把手放到对方脑袋上揉了揉，像是撸猫一样，虽然手感不同，但是好像还挺不错的？ 巴基发现他好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不是…我得了一种怪病，生气的时候就会掉眼泪，而且根本没办法控制…很奇怪吧…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们说我爱哭的原因……” 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西里尔从小到大，愤怒和伤心两种情绪就交织在一起了，他不论是表达愤怒还是难过，眼泪都会不受控制。 小时候还好，他的母亲将他保护的很好，这一毛病也并没有影响到西里尔，但是从他搬来舅舅家后，自身的弊端就显现出来了。 在那些人用他的母亲开玩笑的时候，西里尔虽然很生气，但是也只会哭着说他母亲才不是那种人。 久而久之他爱哭的消息就传开了，导致西里尔现在非常厌恶掉眼泪，因为眼泪代表着软弱。 他要守护好母亲，软弱这种东西只会拖累他的步伐。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刚刚发生的一切太过不寻常，西里尔也是鼓起勇气去解释他哭泣的原因。 看着对方若有所思的表情，西里尔有些紧张的低下头，他是觉得对方是可以交朋友的人才会透露的，如果他嫌弃的话那就当他自己刚刚就是在犯贱吧…… “好神奇的能力…感觉像是童话故事受到坏女巫诅咒的小公…咳…小王子一样……对了…怎么样？我刚刚表现不错吧？是不是够资格当你的朋友了？” 巴基短暂的思考过后就把他的想法说出来了，考虑到对方可能会炸毛，到嘴边的小公主硬生生重新改成了王子。 他猜测西里尔不会喜欢谈论这个话题，所以在后半句的时候主动把话题引导回刚刚的问题上。 说完还故意摆了个耍帅的造型，也许是牵扯到了伤口，刚刚还在耍帅的人，突然露出一个龇牙的表情。 “噗…当朋友还差远了呢，也就勉勉强强到我小弟那个水平吧。” 原本不好的情绪被巴基一个龇牙的动作拍散在空气中，西里尔笑着用拳头轻轻戳了下对方的肩膀，回以一个高傲的小表情。 “哈哈哈哈…好的那以后我就是你的小弟了，老大你以后就要罩着我啊！” 太可爱了吧…… 巴基自从接收到这个表情后，嘴角就没下来过，丝毫没觉得有什么，反而屁颠屁颠的认下这个小弟的身份。 双手搭在西里尔的肩膀上，一双蓝绿色的眼睛眨啊眨，眼神温柔又真诚。 “咳…简简单单。” 西里尔轻咳了一声，他没想到对方顺杆子往上爬的速度快，完全不带一下拉扯的，他本来还想在对方拒绝后，勉勉强强承认他们是朋友的…… 不过这样貌似也不错，西里尔打量了一眼对方，随后视线快速移向别处。 貌似…白得一个一米七五大高个小弟好像还挺不错的…… 目前才一米六三的西里尔:比我高又怎么样？当老大主要是看实力。 “老大我们接下来去哪？” 巴基忍着笑意，对自己的新身份接受良好，老大叫的也十分顺嘴，听的西里尔耳尖一热。 “我要去工作，你别跟过来了，我要干到很晚，你跟着之后碍手碍脚的。” 怎么会有这么自来熟的人啊…… 西里尔感觉这声老大，叫的自己有些受不住，他思考了一下，说了实话，同时也不忘让对方赶紧回去。 现在秋分过后，布鲁克林这片地区日落时间逐渐提前，天黑的时间也随之变早，他现在工作结束后到家天已经完全黑了。 夜晚的街道并不算安全，流浪汉，醉酒的人，还有一些白天过得不痛快的家伙都会出没，西里尔现在既然已经当上了对方的老大，那么也该承担起部分责任。 明知道有危险还让小弟傻兮兮的跟着自己，那根本就是他这个老大的失职，当然西里尔不可能说他这是关心小弟。 老大要有老大的风范不是吗？ “老大你怎么能嫌弃你第一个小弟呢？” 碍手碍脚…… 巴基一副被伤到的表情，捂住心口仿佛被什么东西重创了一样，脑袋一同耷拉下来，感觉整个人蔫蔫的。 “…你又不是第一……” 西里尔看着眼前这个装模作样的人，表情有些无语，到底是自己的小弟，第一天就甩脸子有点不太好，他这才忍住没有直接翻白眼。 “是谁？！谁抢走了我第一的位置？” 闻言，巴基猛的把头抬起来，眼睛睁大了些，一副震惊与他竟然不是第一的表情。 不过很快，他就拍了拍胸口，一副骄傲的样子。 “没关系，那我肯定是老大你最爱的小弟！” 毕竟他刚刚可是才帮老大动手解决掉那些嘴臭的家伙们了呢～ “你能把脑子里的水倒干净再和我说话吗？” 这都什么跟什么？ 西里尔被那个最爱恶心到了，默默离对方远了点，这会倒也不在意对方跟着自己的事情了，只想让对方先把脑子里的水倒干净再说。 他有点后悔收这个小弟了，总感觉他的智商没比希洛尔高多少。 “嘻嘻……” 巴基跟在对方身后，也没有在意对方说自己脑子有水的事情，他脑子里有什么他还不知道吗？ 你看，这不就不赶他了吗～ 不过这个老大还真是好有意思啊…… 明明同样是金发碧眼，但是给人的感觉好不一样啊…… 此时的巴基暂时先将他的好朋友抛之脑后，准备先攻克掉现任老大的防线，成功从小弟晋级成好友。 他都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对方别扭的承认他们是朋友的时候了，巴基估计自己到时候可能会控制不住的想笑的。 而还在畅享未来的巴基没有注意到，西里尔那回头看的一眼，以及欲言又止，略加嫌弃的表情。 确认了…… 他这个小弟真的智商不高，光长个子没多少长脑子，之后还是多注意点吧…… 总不能每个小弟都那么轻易被忽悠成那样吧…… 想到希洛尔那傻乎乎的状态，西里尔默默下定决心，这次还是看好点小弟吧。 第225章 美队篇8 “耶？真稀奇，你居然还会带朋友过来。” 说话的是一位看起来年龄有些大的大叔，西里尔进门时他正在将玩具模型摆正，看到他带了人来，眼底闪过一丝惊讶。 费德里科其实是这两年才在布鲁克林定居下来的，所以他对这里一些情况，了解了但是不是特别多。 再说也不会有人跑来买东西还要和他讲那个几年前的桃色八卦传闻，而且这件事情在这片地区也算是人尽皆知的情况。 大家多多少少都清楚些什么，大概是觉得应该没有人会不知道这件事，所以也没有人会去和他说这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也正因如此在费德里科这里，他只当西里尔是个勤快且老实的孩子，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没带过朋友过来。 雇佣了对方大概两年左右，他从来就没有见过西里尔带过人来这里的，他一直以为西里尔是工作认真，不想让人打扰到他。 所以看到西里尔身后跟着人，费德里科是非常惊讶的。 “我来收拾这里吧……” 西里尔没有承认也没有去否认这件事，而是接过对方手里的工具，正式进入工作状态，将缺货的货架补齐。 “对了…寒冬要来了，等下雪后你就别过来了，来年雪融化了再来吧。” 费德里科对这个小员工可谓是打心眼里喜欢，干活时不会偷懒，很认真没迟到过，还勤快。 最重要的是…他完全不用担心对方会私自偷拿他仓库里的玩具，除非补货的时候，西里尔大部分时间都在他可以看见的地方活动着。 十一二岁的年龄正是贪玩的时候，他还担心西里尔会拆开玩具包装，让他头疼个那么一两次呢。 毕竟重新打包装可以说是非常麻烦的事情，西里尔要是玩一玩那些玩具也没什么，只要不拿走或者私自占为己有，他也只会烦恼一下包装问题。 但是这个孩子太省心了，一想到下雪后就得暂时一个人照看店里了，费德里科还有些不舍的。 可再怎么样西里尔也只是十二岁的一个孩子，让他每天顶着大雪来自己的玩具店枯坐一天再冒雪回去？ 这样费德里科会感到良心不安的。 他死去的伴侣要是知道了，估计都会从墓地里爬出来，揪着他的耳朵骂他是没有人情味的混蛋。 “好。” 西里尔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就继续自己手上的工作，显然这种情况过去的两年里也发生过。 当时大雪，西里尔在家待了好一段时间，为了不去遇见麻烦，他大部分时间都是躲在房间里。 除了吃饭的时候才会出去外，其他时候安静的像是那个家里没有他这个人一样。 虽然大部分时间他也是这样的状态，但是下雪那段时间他简直就像是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就连路过房间也听不见里面有一点声音。 “老大…我来帮你！” 相较于西里尔的沉默，巴基反倒像是被点燃了一样，兴致勃勃的帮西里尔一起把玩具店的货架补齐。 此时的巴基乐呵呵的，像是发现了西里尔的另一面一样，整个人亢奋的不行，接过玩具就往货架上放。 尽管动作迅速但是巴基的动作其实很小心，西里尔在盯了一会后就放心的专心给对方递东西。 “哈哈哈…西里尔你原来还收了个小弟吗？那上次那个玩具应该是给他了吧。” 老大？ 费德里科放声笑了几声，看向不远处两个年轻的面孔，和巴基站在一起，西里尔原本就没太高的身高显得有些娇小。 不刻意的提醒根本不会想到，他们之间居然是西里尔是老大。 现在看来应该就是送给对方了…… 不过西里尔这个小弟还挺活泼的啊…… “那个玩具我拿去给我弟弟了。” 在外人面前，西里尔并没有像在家里一样把希洛尔比做狗，而是叫出了那个许久没有叫出口的称呼。 “老大你还有个弟弟啊？” 这时巴基一脸八卦的凑了过来，双眉飞扬，眼中带着些许揶揄，该不会他的第一个小弟就是那个人吧？ 弟弟应该不能算作小弟来着…所以他其实还是西里尔第一个小弟对吧！ 叉腰得意.jpg “离我远点，你口水都快喷我脸上了，再说我有弟弟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得意不过两秒深棕色的脑袋就被西里尔用手推开，嫌弃的简直不要太明显。 “老大…我还是不是你最爱的小弟了……” 他哪里会喷口水了…他怎么不知道？ 巴基做出一个可怜的表情，深棕色的头发自然垂落，像是一双耷拉下来的耳朵一样。 “哈哈哈哈…还是年轻人有活力啊……” 目睹全过程的费德里科哈哈笑了几声，轻声感慨一句，随后开始收拾柜台。 现在的年轻人啊果然要比他们那会活的自在些，也就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能清晰的意识到，时代在慢慢变好啊。 战争结束的阴影并没有延续到他们身上，也许现在的经济情况并不是太好，但是总会过去的不是吗？ “你去一边犯神经去好吗？我什么时候说过最爱你了。” 顶着费德里科调侃的目光，西里尔脸颊有些发烫，声音不自觉加大了几分，像只虚张声势的猫。 “就在刚刚啊～你刚刚亲口说的:最爱你了～” 巴基一脸骄傲的扬起头，有些蓬松的头发微微抖动了一下，像是某种动物的耳朵一样，一抖一抖的。 将刚刚西里尔用来否认的话引用过来，完全忽略掉刚刚那句话的前缀都是些什么，得意的样子成功让西里尔憋屈的闭嘴。 “……” 他有病… 真的。 他就不应该和这个傻缺搭话的，就应该直接无视掉对方的…… 既然没有否认，那巴基就当西里尔是默认咯，表情那叫一个嘚瑟，搭配上那张稚嫩的脸蛋少年气满满的。 西里尔很想给他一拳，让他收敛一点，但是忍住了。 只是在下班后直接把人丢到，今天和遇见的巷子里，勒令对方别跟着自己后，匆匆回去了。 看了眼天色，巴基也没有再跟过去，这几天的围追堵截下，巴基算是看出来了，西里尔不是一个喜欢主动惹事的人。 所以他也并不担心对方下班后还要去找谁的麻烦，再加上西里尔和他说过要回家，巴基也就直接回了孤儿院。 刚翻过墙就被院长妈妈逮到，她是一位看起来有些严肃的夫人，手里抱着一只看起来有些高傲的蓝眼灰猫，尾巴正垂落在手臂间，无聊的摇晃着。 “巴恩斯，你今天一整天都不在家，给我一个这段时间你总是外出的理由。” 家。 这位夫人对孤儿院的称呼，这里的每一个孩子也都要用家来形容这里，他们彼此将对方叫做家人，至于心里怎么想的就不知道了。 作为这家孤儿院的管理者，菲欧娜要负责好每一个孩子的安全，监管好叛逆的孩子，让这个家庭更为和谐些。 然后到了一定年龄让他们离开这里。 像巴基这种的，也就还有两年就可以离开了，现在社会经济情况不好，孤儿院入不敷出，孩子到十六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按道理来说这种孩子她其实不需要管的，但是最近巴基的行动过于频繁，她需要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 如果巴基找到了一个合适的领养家庭，那么她也该考虑去考察一下对方的家庭，看看是否能在经济萧条的年代养育起一个孩子。 如果不行的话，那还是让巴基老老实实待在院内，起码这里有足够的食物不会让他饿肚子。 “院长妈妈，我交到了一个新朋友。” 面对这位严肃的夫人，巴基可没有发动他的厚脸皮，因为他知道，插科打诨对这位夫人没有任何作用。 所以他老老实实将自己这几天外出的原因说明了，却没有注意到菲欧娜眼中一闪而过的失望。 “…回去休息吧，食堂给你留了一份晚餐 。” 还以为是找到了合适的家庭，没想到只是交了个朋友啊…… 菲欧娜挥挥手，没有再揪着对方不放，而是道明了餐厅为他留了一份晚餐，随后抱着猫往她的房间走去。 看来这个时期想要给年幼的孩子们找一个合适的家庭还是没可能啊…… 十六岁…… 这个年纪出去后如何和一群大人去竞争那些本就稀缺的工作岗位？ 可孤儿院没办法抚养他们太久，菲欧娜不是什么冷血无情的人，她之所以严肃也只是方便更好的管理这些特殊的孩子。 希望这些孩子未来能在这个人社会上立足吧…… 她可不想看到抚养了几年的孩子，因为社会的问题饿死在街头。 对于孤儿院的经济情况，菲欧娜也在想办法，可是环境如此，这已经是她所能做到的最大程度了。 “巴基，你这几天去哪里了？每天起来就翻墙出去，院长妈妈刚刚还在问我你有没有回来呢。” 在厨房饱餐一顿的巴基刚回到大宿舍就被自己的好友拉住，史蒂夫拉着对方坐在床边，一脸严肃。 第226章 美队篇9 “我认识了一个不错的朋友，等有机会了带你认识一下，他的性格可是很有趣的，你一定会喜欢的。” 回到自己的小地盘，巴基也重新恢复活力，乐滋滋的和好友史蒂夫分享他这几天的去干的事情。 当然他并没有把西里尔的“神奇能力”说出来，只是和史蒂夫分享对方嘴硬时的表现有多好玩，听的史蒂夫一头雾水。 所以，他的好友这是迷上了逗小孩？ 这经历…怎么听都像是他在故意引起对方注意，巴基什么时候有这种恶趣味了？ “好了，先休息吧。” 眼见着史蒂夫要说他以大欺小，巴基立马打断施法，外套一脱，往床上一躺闭眼一副很累的样子。 “好，晚安。” 到底是朋友，史蒂夫要是再看不出来对方此时的想法，那他这么长时间就白和对方相处了。 于是乖乖闭嘴把衣服换好躺在床上，闭眼前期待着巴基什么时候能把对方介绍给自己认识。 然而这一等就等到了布鲁克林进入天寒地冻的冬天，外面街道覆盖起了一层到小腿肚子高的雪。 因为大雪，好多店铺已经关门，一些人也进入了休假状态，而罗西斯就是其中之一。 他在午饭过后就把玛丽珍妮支到楼上去了，拦住西里尔想要回房间的举动。 “等等，家里的木柴不太够了，你去外面捡点回来，别老是待在家里吃白食。” 罗西斯丢给西里尔一个筐子后就往小沙发上一摊，开了一罐啤酒看着报纸，一副悠闲惬意的模样。 “知道了。” 又来…… 西里尔对此早已习以为常，每年冬天都要来一次这种事，从桌子上顺走打火机后就出了门。 刚走出去，结果就听见身后传来锁眼转动的声音，他叹了口气，淌着雪往郊外走去，准备去那里碰碰运气。 估计几个小时内罗西斯是不会让他进屋的了，他得多找些木柴才行。 这雪地比西里尔预印象中的还要难走些，每走一步都是一个深脚印，帆布鞋没走多久就已经被雪水打湿，连同厚厚的袜子也没有幸免。 西里尔搓了搓手，往手上哈气，感觉到温度后继续往目标地点走去，到了地方后依旧是白茫茫的一片。 这种情况下，别说找木柴了，就是一片叶子也不好找。 西里尔找了个树木较为密集的地方停下脚步，开始在地上刨雪，扒开厚厚的雪层后，藏在下面的树枝也暴露在了空气中。 西里尔拍干净手上的雪后就开始整理树枝，把筐子装不下的树枝踩成两半丢进去，弄不动的先丢到一边。 没过多久筐子里就装满了大大小小的木头，西里尔没有可以看时间的东西，只能抬起头寻找太阳的方位。 然而冬天的太阳落得较快，找到太阳后，西里尔就决定等天色再晚点再回去，不然罗西斯说不定还有别的活要交给他。 与其回去后被他找不痛快，西里尔宁愿在外面多冻一会，这样还好过回去。 于是西里尔就就着自己清理出来的一小片空地开始生火，虽然木柴不算干燥，但是多堆点压在底下的干树叶就好了。 虽然尝试了好几次都以失败告终，但是西里尔还是把火点起来了，带着温度的火焰在此刻冰天雪地里，像一个鲜活的精灵在木柴中翩翩起舞。 西里尔把手和脚都烤了一些，一边继续扩大清理范围一边堆着木柴。 他要把这个地方记住，如果过段时间罗西斯又让他弄木柴，他就可以有备用的了。 而此时这片树林里并非只有他一个人，巴基陪着史蒂夫来采风，随着天空渐渐暗去，他们就准备原路返回。 结果这时天空飘起雪，两人只得加快脚步准备离开这里，然而就在这时候，史蒂夫瞟到了不远处的亮光点。 “巴基，那里有人……” 还在埋头往前走的人听到动静，立马抬头，抬眼在四周寻找着，下雪天不在家躲着往树林里跑的家伙。 结果他就看到阔别三天的老大，正拿树枝和树叶搭了个小帐篷一样的东西继续烤火，丝毫没有准备冒雪回去的准备。 “西里尔？！” 巴基有些傻眼。 不是……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本应该在家里待的好好的人会出现在荒郊野岭的地方！ “嗯？” 史蒂夫初听这个名字有些恍神，反应过来时，好友已经扯着他往篝火堆前跑过去了。 “老大你怎么也在这里？下雪了还不回去？” 到了西里尔身边，巴基的称呼就自动转换成为了老大，一副十足的狗腿加关心的样子。 这时西里尔才抬起头，甩了甩脑袋上的雪花后，指了指自己的筐子，给他解答的同时往篝火中又丢了几块木头。 “我来找木柴，不想回去，倒是你，你怎么在这里？脑子被冻傻了？” 谁没事往冰天雪地的树林子里跑啊？也不怕迷路了。 西里尔知道他这个小弟傻，但是他不能带着另一个人一起犯傻，这天寒地冻的，说不定回去后就得生病。 “嘿嘿…老大这是史蒂夫，我的好兄弟，就是之前我和你说过的那个，我是陪他一起来采风的。” 显然，巴基对西里尔的嘲讽已经习以为常，自然的揽住西里尔的脖子，去给西里尔介绍对面的史蒂夫。 因为是真的准备把自己的朋友介绍给西里尔，所以巴基在对方面前提起了好几次，一听这个名字，西里尔就想起来了巴基口中的那个性格三观都很不错的好朋友。 他看了眼对面的史蒂夫，还没有说话，史蒂夫就有些腼腆的朝他打招呼，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 西里尔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在史蒂夫有些紧张的时候，悠悠的开口。 “长得挺好看，就是好像和你一样不太聪明的样子。” 嗯？ 史蒂夫疑惑的看了眼巴基，用眼神询问对方，为什么初次见面，他口中的可爱朋友就直接把他定在一个不太聪明的范围。 但是此时的巴基暂时忽略了他，而是在对西里尔的说辞表达不满。 “嗯？为什么要单独加一句长得好看才说和我一样？我长得不好看吗？” 为什么不直接说和他一样？ 他长得不好看，不帅气吗？他不服，这是根本不是区别对待！ “也就一般般吧。” 对于自己小弟这种举动，西里尔像模像样的认真看了他两眼后，在巴基期待的目光中说出来的话宛如带着刀子。 噗—— 巴基夸张的捂住心脏，一脸伤心欲绝的表情。 “老大，你这是赤裸裸的针对！我可是你最爱的小弟啊！你怎么能忍心说我一般？” 还加了个十分敷衍的吧…… “哦，让你感到针对了吗？那我下次隐蔽点。况且，在我这里最爱就是这个态度，赶紧回去吧。” 说完后西里尔又看了眼他觉得好看的人，态度比刚刚稍微好了一点点。 “你也赶紧回去，下雪了不知道往家跑，都被巴基带傻了。” 咔嚓—— 巴基心脏好像受到了重创一样，一脸憋屈的看向西里尔，那眼神仿佛在看什么负心汉一样。 “为什么是我把他带傻，而不是他把我带傻了？老大你怎么能区别对待呢？” “哦，他好看行了吧。” 西里尔翻了个白眼，心底默默吐槽。 为什么说他带傻了别人，他是心里没有一点b数啊，日常奇怪发言也就算了，离谱操作更是一个接着一个，居然还有脸问他为什么不是别人带坏的他？ 看一眼一脸乖巧的史蒂夫，又看一眼巴基，西里尔觉得史蒂夫能不被巴基拐成那个无赖样真是辛苦呢。 咔吧—— 随着这句话的出现，巴基的心算是碎了一地，而史蒂夫则是对这个事情发展有一点点懵，呆呆的说了句谢谢，又给巴基补了一刀。 “你不回去吗？” 看了眼蹲在木头堆旁边自闭的好朋友，史蒂夫默默坐在对方身边，拍了下他的后背，和西里尔搭话。 “反正也进不去，我还不如在这里多烤一会火呢。” 虽然觉得他好看，但是他们俩始终都还是陌生人，西里尔对他的态度也就比对普通人好一点。 “进不去？是出门没带钥匙吗？” 史蒂夫猜测着，似乎也就只有这个最有可能，而巴基对西里尔的家庭情况已经有了一个基础的认知，所以想的就更差一点。 “他们把你关在外面了？” 巴基的话让史蒂夫大脑呆滞了几秒，随后瞪大了眼睛。 所以巴基这位朋友在寄养的家庭里还遭受虐待？ “也不是，毕竟真正看我不顺眼的就那一个，我晚点再回去，也省的找我麻烦。” 西里尔耸耸肩，对此已经习以为常，每年都来几次的幼稚把戏，他有时候真的怀疑，他这个舅舅到底是蠢还是坏了。 自己要是死在外面了，他也别想好过，追溯原因的时候，这家伙绝对逃不开。 虽然他知道监狱现在伙食还算不错，但是这家伙不能贪图这些小利就想把自己冻死在外面吧？ 第227章 美队10 而他并不知道，此时正有人冒雪出来找他。 早在一个小时前，玛丽珍妮将入冬后替换的衣服找了出来，去敲了敲西里尔的卧室门，结果久久得不到回应。 她皱起眉，又敲了两下后，最终确认西里尔并不在家，问了罗西斯时，对方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 直到她发现家里的框子和门口的脚印，又问了一遍罗西斯，对方才把报纸合上，翻了个白眼承认了他让人出去捡木柴了。 “家里煤炭不是够用吗？为什么还要让一个小孩子跑出去找木柴？” 玛丽珍妮的话，让罗西斯眼中闪过一丝心虚，但是很快他又恢复理直气壮的样子，梗着脖子一脸理所应当。 “这这不是防患于未然吗？万一哪天大雪把路封了，我们的木柴不够就只能啃些硬面包、冷土豆了！” 他这是在避免这一悲剧发生而已，罗西斯理直气壮的直起腰板，拿出一家之主的气势，但是他忘了，在这个家里他只是每个月上交固定工资的人。 真正负责掌权的是玛丽珍妮，所以他的一家之主气势对玛丽珍妮一点用都没有。 她被对方这态度气到，当着希洛尔的面，也没再维护他的好父亲形象，直接点破了他的那点小心思。 “你这是在杀人，我真没想到你会混蛋到这种地步，你最好祈祷他没事，如果他真的冻死在外面，我不会替你隐瞒一点。” 说着玛丽珍妮拿起雨伞寻着西里尔外出留下的足迹往外走，留下罗西斯和希洛尔在客厅。 “爸爸……” 希洛尔趴在窗户上盯着那越来越远的身影，回头望向罗西斯，思考着玛丽珍妮刚刚说的话的意思。 “希洛尔，别听你妈妈乱说，爸爸怎么可能想杀人，爸爸只是让那个贱种去捡了点木柴而已……” 触及到儿子的目光，罗西斯态度变得小心翼翼起来，他想要解释他不是一个混蛋，但是希洛尔打断了他。 “爸爸，西里尔是我的哥哥，你不能用那个词说他！” 妈妈说了，西里尔是他的哥哥，是很重要的家人，既然是家人就不可以用那种词来形容对方。 所以在罗西斯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希洛尔立马纠正了对方。 “……” 猝不及防被自己儿子教育，罗西斯心情顿时烦躁了起来，他丢下报纸，打开柜子，给自己接了一杯从地下酒馆弄来的啤酒。 现在正是禁酒时期，市面上的酒水根本就买不到，这个运动是从1920年就开始实行的。 该运动由一些宗教和社会改革团体推动，他们认为酒精是社会问题的主要根源，包括家庭破裂、犯罪、腐败和贫穷。 但是禁酒令并没有达到他们想要的效果，反而因此催生了非法酒精生产和销售的黑市。 这些年间地下酒吧也层出不穷，可以说只是把喝酒变成了一件需要偷偷摸摸的事情而已。 罗西斯更是没有断过酒，家里有一个柜子常备着一桶酒，有时候是啤酒，有时候是烈性酒，有时候是其他不同种类的酒。 这也就是为什么玛丽珍妮说这是他的酒才是家里最大的开销，要知道在西里尔来之前，他就算喝酒也只敢在地下酒吧喝一杯后就回来。 自从西里尔来后，罗西斯在喝酒这方面就变得格外大胆，时常从酒吧搬一桶。 而希洛尔看到罗西斯要喝酒，直接把头重新扭回去，眼巴巴的扒着窗户，看向窗外等待着。 雪越来越大，脚印因为时间问题已经不是太不清晰，但是玛丽珍妮还是顺着脚印找到了西里尔。 “西里尔！” 远远的瞧见三个人影，玛丽珍妮一眼就看出哪个是西里尔，看到他身边两个比他高些的身影，下意识喊了一嗓子。 “舅妈？” 西里尔提着筐子站了起来，小避难所因为他这个东西四散开来，不过却没有引起罪魁祸首的注意，他正惊讶的面对突然出现在树林里的舅妈。 “你们在干什么？” 玛丽珍妮视线落在那堆篝火上，猜测着几人聚在一起的原因。 见到家长来了，两个原本在劝导西里尔跟他们回孤儿院避避的小孩立马站直了，动作看起来有些拘谨。 “我在捡木材的时候遇到了朋友，就和他们聊了一会。” 西里尔一句话简单将发生的一切缩短了，用朋友两字概括了两人的身份，毕竟他也不能说，这个是他小弟，而另外一个是他小弟的朋友吧？ “聊天？下雪了不知道回家一直待在外面干什么，你们家在哪？我送你们回去。” 玛丽珍妮皱起眉，冰天雪地里聊天这闲情逸致简直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看着他们年龄也不是很大的一直，一直待在外面估计家里人也着急了，她干脆提出送他们一起回去的想法。 “不用了不用了…我们两自己回去就行了，下次见西里尔！” 眼看着玛丽珍妮要送他们回去，巴基连忙拉着史蒂夫就往来时的路跑去，不等对方回应，几乎是眨眼的功夫就已经拉出很大一截距离。 “拿着东西和我走吧。” 瞧见他们远去，玛丽珍妮这才收回目光，看了西里尔一眼后，将伞往他那边倾斜了下，示意他拿着筐子回去。 西里尔默不作声的抓了一把雪，将火灭掉后这才提起筐子，跟在对方身边顺着来时的路走回去。 不知道是不是风向的问题，等他们回去时，西里尔除了腿上有些雪外身上干干净净的。 而玛丽珍妮的右肩上落了些许雪花，她不在意的拍掉后，指挥西里尔把那些木头疙瘩丢到地窖里存放。 “妈妈！你们回来了！” 刚打开门，希洛尔就已经兴奋的凑了过来，当他想靠近时就被玛丽珍妮制止了。 “宝贝等会再拥抱，我和哥哥先去换身衣服。” 她指了指羊绒裤子，上面已经结了不少雪块，现在拥抱是有些不合时宜了。 “好！” 希洛尔乖乖的点头，跟着西里尔去到他的房间，眼巴巴的等着西里尔换衣服。 至于为什么不是等待玛丽珍妮呢？ 大概是因为西里尔的衣服款式要比女士的服装简便些，可以很快将身上的衣服换下来。 而希洛尔现在就很想拥抱对方，在他看来，西里尔在冰天雪地里带回来很多有用的木柴，所以很厉害。 所以在西里尔准备换衣服的时候就看到一双期待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西里尔叹了口气，从小箱子里翻了个糖丢给对方，随后自顾自的换起了衣服。 希洛尔把糖拆开，喜滋滋的放在嘴里，后这才看向希洛尔，此时的西里尔已经把身上浸了雪水的衣物换下去。 身上就两件单薄的内衬，也许是温度回温的原因，被冻的有些发僵的双脚慢慢恢复了些知觉，就是有些发白。 “哥哥…你的脚好冰……” 希洛尔正在往自己身上套衣服，头刚穿过领口，就感觉到腿被小幅度抬起来。 这傻孩子又想干嘛？ 西里尔把衣服穿好后狐疑的看向希洛尔，结果这孩子居然把自己身上外层的毛衣掀起来一个角，将西里尔冻的有些僵硬的双脚捂在肚子上。 感觉到西里尔的目光，希洛尔还扬起脑袋，露出一个憨憨的笑容。 “哥哥，我身上可暖和了，我帮你暖暖，这样很快就不会难受了！” 这种事情希洛尔做到可顺手了，玛丽珍妮的手在洗碗后，手上冰冰凉凉的，希洛尔也是这么帮她暖的。 当时妈妈可是捏着他的脸蛋亲了好几口呢！等给哥哥暖好了，哥哥说不定还会再给他几颗糖。 想到这里希洛尔脸上的笑容愈发狗腿，西里尔抿了抿唇，叹了口气。 “你是笨蛋吗？” “啊？” 不是！ 为什么这个事情发展和他想象的不一样？！ 希洛尔懵懵的看着西里尔把脚收回去，然后稀里糊涂的被西里尔把衣服拉下去，然后丢了出去。 此时，站在门口的希洛尔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没有给他糖，还骂了他是笨蛋，并且把他丢出去了？ 还有天理吗？ 还有王法吗？ “笨蛋……” 门内，西里尔把裤子套上后，捏了捏慢慢回温的双脚，小声嘀咕一句，把脑袋埋在双膝间。 金色的短发扫在耳尖，不知道是痒的，还是因为其他原因，那双耳朵耳尖红成一片。 而此时一道细弱蚊蝇的声音再次在房间里响起。 “笨蛋……” ……………… 布鲁克林的寒冬将会持续两到三个月，期间罗西斯一直没有出去过，自然而然也没有工资可言。 不得已，玛丽珍妮为了缩小开支，只能先将吃穿上的消费降下一个水平，同时勒令罗西斯不许再买酒，起码在他恢复工作之前不能再去买。 她得保证这个家庭的运转，所以适当的减少开支是很正常的。 更何况，罗西斯的酒根本就是不必要的一笔开支，她同意对方喝酒是为了让对方在工作之后回家犒劳自己的。 不是让他每天在家当酒蒙子的，所以在罗西斯恢复工作之前，她是不会允许对方再去买酒的。 第228章 美队篇11 罗西斯一开始答应的好好的，结果断了三天的酒后，就开始偷偷摸摸买酒回来，被玛丽珍妮发现了，两人大吵了一架。 当时西里尔见情况不对，就先把希洛尔拉进房间了，而罗西斯气急了的情况下居然甩给玛丽珍妮一沓钱，让她只需要当好她的家庭主妇就行，别管他的事。 看着桌面上的钱，玛丽珍妮拿起来数了数，那并不是一笔小数目200美元，要知道在经济大萧条之前，普通人家每年的收入也才两千多。 现在更是锐减到了一千五左右，也就是说这笔钱哪怕在经济大萧条前，也比别人一个月的工资多一些。 但问题是…罗西斯哪来的钱？ 玛丽珍妮确幸他每个月都会把全部工资上交，一百二十五块，这是一个较为正常的工资，和他一同工作的先生也是这个工资，没道理他手上有私房钱。 “这…这是我赌马赢的。总之，你管好家里的事情就好了，别老管我！” 触及到玛丽珍妮怀疑的目光，罗西斯立马冷静下来，想把钱拿回来，但是已经太迟了。 他看着对方把钱收入口袋，并且做出一副要盘问自己的表情，立马开口说出了一个数字。 并且说那是他偶然捡到钱闲来无事去买的一注，谁知道真的就赢了，得了三百左右，他花掉了一百，就剩下着两百了。 见他说的有理有据，玛丽珍妮这才收起怀疑，将钱收好后，从口袋里找出几张散钱递给对方，让他去买酒。 大概是没了私房钱，罗西斯老实了很多，春天来临前他都很少再瞎折腾了。 最后一场雪化了后，街道开始恢复活力，西里尔重新去找费德里科工作，一切重新回归正轨。 巴基还是会准时来找他，有时候是自己来，有时候是带着他那个瘦弱但是好看的朋友。 西里尔觉得那个人长得很好看，尤其是在绘画时，安安静静的，认真的样子很好看。 大概是混熟了些，史蒂夫也知道了西里尔看似凶巴巴的，但其实并没有坏心，如果没人惹他，他可以把一天过得很好。 虽然只比自己小一岁，但是各方面都挺靠谱的，在不生气的情况下他会是一个非常好的朋友。 除了那张嘴。 “又在画画啊？这次在画什么？” 西里尔一巴掌拍开了黏在自己身上的某人，在翻了个白眼后，凑过去看对方的画板。 而被无情拍开的巴基，则是在原地一个凄凄惨惨戚戚的可怜模样，宛如在看一个负心汉。 “街景，这里的风景很美，我想用这种方式记录下来。” 这几天里，史蒂夫已经习惯了好兄弟的耍宝，已经能做到心平气和的无视对方回答西里尔的问题了。 “那很不错，说不定你以后会成为一名出色的画家。” 西里尔难得的给出了一句夸赞，虽然不太懂艺术，但是它确实感觉画的很好看。 “老大…怎么感觉你其实就是一个见色忘友的家伙……为什么夸他不夸我？我不是你最爱的小弟吗？” 某位巴恩斯再次破防，是他先遇到的西里尔没错吧？也是他先和西里尔成为朋友的对吧？ 那为什么现在西里尔可以对史蒂夫温声细语的，对他就是无情扫开？他难道不是对方亲封的最爱的小弟吗？ 怎么能因为长得好看就区别对待？ 再说，论起颜值，他也不差啊，他可是整个孤儿院少女少男们公认的院草啊！ 他不帅吗？为什么对他这么暴力…… (?w? ) 见色起意？ 西里尔慢慢直起身，看了眼没比自己高多少，并且看起来比他还瘦上很多的史蒂夫，又看了一眼高自己一头多的壮士。 他这怎么能是见色起意呢？ 的确是巴基的这个朋友看起来需要多加关照的样子啊，巴基那么牛高马大的，身体素质看起来比同龄人好上太多。 巴基要是像史蒂夫那样，他态度也没差多少，所以他很清楚自己的区别对待，并且觉得自己没做错。 另外…… 西里尔一脸嫌弃的看了眼这个家伙，再次重申了一遍。 “我从来没说过这句话。” 什么最爱不最爱的，这家伙简直就是给点阳光就能上天的人，他什么时候说过他是自己的最爱了？ 有时候西里尔都开始庆幸自己当时说对方是自己小弟了，当小弟都这样，成为朋友后，他的好日子算是彻底没了，所以有时候他也会小小的打压一下这个家伙。 “没事老大我懂，你肯定是觉得人多不好意思，没关系，我知道老大你爱我。” 谁知道，巴基在听到这句话像是打开了什么奇怪的开关一样，突然自信起来，靠在街边的一个路灯上，一手抵在嘴边，一脸我懂你的表情。 “你要是没吃药的话，其实我也可以给你弄点特效药的，我保证你吃了药到病除。” 西里尔感觉自己的眼睛被伤害到了，这人怎么就没个正行，比他这个小混混还要混不吝也就算了。 现在具体还在往自信男上面发展，并且成功让西里尔恶心到。 忍不了一点…… “欸？什么药？老大你真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老大，虽然我没病，但是你居然愿意给我买药，好感动……” 本以为自己这句话可以让对方有所收敛，结果巴基居然一脸感动的要来抱他，西里尔吓得立马逃到旁边，躲避他的窒息式拥抱。 旁边的史蒂夫见状嘴角有些难压，身为好友，史蒂夫清楚巴基不可能是这样的人，这么做的原因只有一个…… 这只是一个报复对方忽略他的小恶作剧。 “你tm……” 西里尔一边躲避，一边压抑着自己逐渐紧绷的拳头，避免一拳糊在对方脸上，直到因为活动范围较小，被对方一个熊抱抱住，脸上的表情变为生无可恋。 他有病！ 他绝对是有病！ “嘿嘿，老大你肩膀好窄，好好抱啊，一下子就抱住了…嗷…好痛！？” 听着对方口出狂言，西里尔应该没忍住用手肘重击了下这个家伙的肚子，原本他是想直接来个过肩摔的。 但是为了防止把对方本就不怎么好的脑子彻底摔傻了，出手前西里尔改变了方式，成功让自己从对方的熊抱中解脱出去，顺便回以一个友好手势。 个子高了不起啊？ 他以后绝对会比他长得还要高，到时候看看是谁说谁的肩膀窄！ “别生气了，我画好了，我们去别的地方走走怎么样？” 大概是西里尔的表情意思太过明显，史蒂夫伸手扶了下巴基，顺手拍了下对方肩膀。 示意他收敛点后，顺势走到西里尔身边，将画板展示给对方看了下，随后提出建议。 他又不是什么不明事理的人，在如果在不了解的情况下，西里尔刚刚那一下，他可能会觉得西里尔态度有些过分。 但是现在…… 他只想说，西里尔忍的也是辛苦了。 要是换个人，现在估计已经躺地上了，而巴基拍了拍肚子后，又活蹦乱跳的了，一点影响都没有。 根本就不像是有事的样子，足以看出西里尔是有克制的。 “走吧。” 有些人表面上风轻云淡，实际上已经拉着史蒂夫加快了脚步，独留巴基在后面苦哈哈的追着。 他真不是说对方矮的意思啊！他就是觉得西里尔比他小一圈，抱起来还挺好抱的而已啊…… 西里尔:不听不听……（双手捂耳版） 其实说是走走，他们也就是漫无目的的闲逛，因为本身出来就是陪史蒂夫采风而已，按道理来说完成后差不多也该回去了。 但是现在也才下午三点左右，回去也没有事干，还不如在外面走走呢，就当是锻炼身体了。 当然这个时间点也不是什么好时间，附近的学校开始放学了，所以他们要挑选些，学生少走的地方，免得麻烦自己找上来破坏心情。 但有时候越是想要躲开什么，就越是容易遇见什么。 西里尔在听到附近传来嬉笑声时下意识转身，而巴基和史蒂夫也已经习以为常的跟着他的步伐准备离开。 可就在这个时候西里尔听到了一声类似呜咽的声音，有些熟悉，但是来不及细想思绪就被更大的笑声打断。 不知道里面商量了什么，一声响声让三人下意识站住往巷口靠近了些。 “不是喜欢跟着西里尔后面当哈巴狗吗？为什么不愿意学狗叫？我看你挺适合的啊，还是说我们人太少了，你叫的不尽兴？” 一道恶劣的男声响起，伴随着什么物体碰撞的声音，被打的人也只是闷吭吭的，除了疼发出几声呜咽外就没有再发声。 听见西里尔这个名字，巴基和史蒂夫两个人下意识看向真准备往里面探头的人，这时巷子里再次传来声音，但是却是另一个人。 “真不知道你怎么敢在我们维护那个杂种的，正好他干过的那些事，我们可以全部还给你。”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里面扑腾几声后，传来了一个西里尔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他才不是杂种！他是我哥哥！” 第229章 美队篇12 这个声音…… 希洛尔？！ 刚刚注意力全在说话的人身上，再加上他除了呜咽几声外就再也说什么，所以西里尔一开始只是感觉熟悉。 现在他的声音突然响起，西里尔想都没想就奔进巷子里，结果就看到几个人围着一个人。 希洛尔趴在地上，不知道是伤到了哪里，他除了刚刚吼的那一声外，看起来并没有多少力气了。 “西里尔…？” 带头的那个男生看到西里尔后下意识摸了摸鼻子，表情有些呆滞。 其他几个人的反应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之所以找希洛尔麻烦，就是因为他们打不过西里尔，所以才想着从希洛尔身上找回场子。 谁知道第一次这么干就被现场抓包了，现在被对方注视着，内心还是有些小慌的。 毕竟他们可都是实打实的尝试过西里尔的拳头…… “那个…我说我们只是在闹着玩的你信吗？” 一个男生颤颤巍巍的举手，同时小心的踢了踢地上的希洛尔，想要让对方识时务点。 “蛤？我看来就那么像个大小脑没发育好的傻b吗？” 闹着玩？ 都这样了和他说闹着玩？ 西里尔感觉自己的智商仿佛受到了侮辱，活动了下手腕就准备上前。 见自己“老大”要动手，巴基立马跟上，而史蒂夫并不擅长打架，所以他只是去把地上的小孩扶起来，检查对方身上的伤势。 不出半个小时巷子里重新回归安静，西里尔甩了甩手，看了眼那些落荒而逃的背影，随后蹲在了希洛尔面前，恨铁不成钢的点了点他的脑袋。 “你是傻狗吗？怎么就乖乖跟着他们来了这里，放学不知道先回家吗？” 西里尔用的力道并不重，尤其是在刚刚一下一个哀嚎的衬托下，这个力道连续戳了几下都没有留下一个红印，足以证明到底有多轻。 他知道希洛尔傻，但是没想到人能傻成这样，随随便便跟着别人来到一个陌生环境也就算了，意识到不对劲居然不跑。 “哥哥……” 脑袋被轻轻的点了好几下，希洛尔眼眶立马红了起来，想哭，但是又把眼泪硬生生是憋了回去。 “他们说哥哥在这里等我，所以我才来的……” 希洛尔小声解释着，他才不是什么笨蛋呢…只是不想让哥哥等他太久而已…… “…这都能骗到你？你是我的小狗吗？那么粘着我？” 西里尔简直要被对方的小脑袋给气笑了，才一天没去学校盯着他，结果这孩子就被忽悠的找不到南北了，这么低劣的谎言居然完全不带怀疑的，他到底是多信任陌生人啊？ “西里尔…别那么说他了……” 看着快要哭出来的小孩子，史蒂夫有些不忍心的用手戳了戳西里尔，想让他先把孩子哄好，带回去处理好伤口。 他刚刚才被威胁过，就算是教育对方也应该往后延伸一下，起码得先去给这个小孩处理身上的伤吧…… “嘿嘿，要不这样，老大我们先把这孩子丢回家先呗。” 巴基也在此时顺势搭腔，用手勾着西里尔的脖子，一副熟络的样子，提出建议。 他知道西里尔是没有恶意甚至是关心，但是现在说这些对一个刚刚收到惊吓的小孩子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所以还是换个方式比较好一点。 而且这个孩子刚刚还在维护他，为了避免小家伙现在就哭出来，总之还是先把小孩子送回去比较好。 西里尔翻了个白眼，将对方的手拍开后蹲在希洛尔面前，背对着他。 “上来吧。” 希洛尔抽了下鼻子，乖乖让西里尔背着，一路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让西里尔怀疑他是不是被打的太痛了，所以脚步加快了不少。 这个时间点，玛丽珍妮正在和社区的夫人们进行一周一次的聚会所以家里并没有人。 西里尔把希洛尔放到沙发上后就开始烧水，史蒂夫和巴基也在帮忙，一会后，西里尔将热水倒到盆里。 把毛巾放进去后提起来，晾了几秒后就开始把毛巾拧干，然后把冒着烟的热毛巾敷在希洛尔身上出现淤青的地方。 反复操作几次后，希洛尔也一直乖乖的，史蒂夫和巴基被指挥着去换水，西里尔则是把手放在对方胳膊上的淤青处轻轻按摩。 作为一个经常打架，且时常和淤青结伴的人，西里尔对怎么消除淤青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就是没想到有一天他会去给其他人按，尽管如此西里尔也没有敷衍，从胳膊到小腿，全程认认真真的，就连平常少不了的怼人都忽略了。 等等终于搞好后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知道家里大人快回来了，巴基和史蒂夫也不好再待下去，就和西里尔告别要回去。 西里尔看了眼希洛尔后收回视线。 他正好想要去买点东西，就提出要送他们回去的想法，结果一直乖乖不说话的小家伙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突然揪住西里尔的衣角，在西里尔疑惑的眼神中，汪了一声。 由于声音较为小，就只有西里尔听见了，门口的原本在等待的两人，看到希洛尔牵住了西里尔的衣服就自觉离开了。 “？” 等西里尔从冲击中回神后，有些疑惑的歪头，不明白这小子的脑回路到底怎么个事，怎么突然学狗叫起来了？ 还是说其实那些人打到了他的脑子？ 然而接下来希洛尔的话差点让西里尔原地跳起来…… “我是小狗，哥哥可以陪我一会吗？身上好疼……” 小孩子撒娇版的语气宛如一道惊雷，把西里尔劈的外焦里嫩，鲜嫩多汁，咬一口……咳咳偏题了。 西里尔蹲下来，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希洛尔的头，确认没有鼓包和淤青的地方，然后满脸问号的看向对方。 “你脑子被驴踢了？” 希洛尔摇了摇头，西里尔就更加疑惑了，这孩子又犯什么病，刚刚在巷子里时被打成那样都没有学狗叫，现在到家了反而叫起来了？ “不一样…他们让我学狗叫是想要嘲笑我，但是哥哥不一样……” 希洛尔小声解释起来，只不过还没说完就被西里尔无情打断。 “蛤？怎么？是因为他们是想嘲笑你，而我只想毒死你吗？那你还真的有够脑残的。” 西里尔翻了个白眼，显然不理解这家伙人当够了进军狗狗行列的行为，尤其是在西里尔骂过他之后。 “才没有呢！如果真的想毒死我的话哥哥才不会买我最喜欢的口味呢！而且每次都是在我心情不好的情况下给我，所以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哥哥！” 听见西里尔又骂自己，希洛尔气鼓鼓的站在沙发上，双手叉腰，像个圆滚滚的小河豚，企图借着身高优势显得更有气势些。 然而这个身高优势在西里尔站起来后就荡然无存，西里尔很轻易的就抬手，面无表情的给了他一个脑瓜崩。 “你想多了，我只是觉得用那个下毒更好一点。” 虽然他确实是看对方心情不好才丢的巧克力，但是这种事情西里尔会承认吗？当然不会。 “可是我又不是真的狗，巧克力又毒不死我……” 希洛尔捂住额头，一脸委屈巴巴的表情盯着西里尔。 “是吗？那刚刚学狗叫的人是谁？另外，我不喜欢哈巴狗，别老是粘着我。” 不过很可惜，西里尔不吃这一套，或者说，就算吃这一套，也别想从他嘴里听到一句顺心的话。 所以西里尔在企图将人掰回来时，顺便警告了一下对方，别老是在上课时东张西望的找他。 他又不是每节课都在，这样只会浪费他的学习时间。 “那我当哥哥的小狗就好了，这样就可以跟着哥哥了…呜…？” 希洛尔垂眸思考片刻，就在西里尔以为他能想明白时，这家伙的脑回路成功让西里尔想死。 还没有说完，前半句时西里尔就感觉到了情况不妙，但还是捂嘴的手晚了一步，这番逆天发言，成功让西里尔感受到什么叫做心梗。 这是什么逆天脑回路，他现在带希洛尔去医院检查脑子还来得及吗？ “呜…哥哥我好饿……” 而西里尔捂嘴的动作并没有太用力，希洛尔往后仰了仰脑袋就挣扎出来了，摸了摸肚子，一脸的委屈。 “…啧，等着。” 嫌弃归嫌弃，西里尔还是在对方说饿后起身去给他找吃的。 显然他和希洛尔两个都不会做饭，所以西里尔只能翻箱倒柜给他找了一袋小饼干丢给对方。 “谢谢哥哥！” 收到小饼干的希洛尔笑的上半边牙齿露出了大半，丝毫没有反应过来，这是他家，饼干也是从他的零食柜里翻出来的。 “吃你的东西去别烦我。” 显然西里尔还是没有要给他好脸色的意思，把饼干丢过去后就直接往自己的房间走去，明显不想和对方待在一起。 然而就在关门前，西里尔从门内探出脑袋，一脸嫌弃的看向对方。 “以后要是再遇到这种事，把他们的名字记下告诉我就行了，还有…我要找你是不会让别人来叫你是，下次记住了吗？” 第230章 美队篇13 为避免这种情况再次发生，西里尔还是补充了一句，免得到时候换个说辞，又把他给拐跑了。 说完后西里尔砰的一声就把门给关好了，完全将自己和希洛尔隔离在两个世界。 而另一边的史蒂夫和巴基正谈论着这件事。 “其实还不错的不是吗？” 巴基笑吟吟的凑近史蒂夫，自然的把手肘搭在史蒂夫的肩上，冲史蒂夫挤眉弄眼。 “是啊，看起来挺凶的，实际上很在意身边的人，是个很不错的朋友。” 史蒂夫回想了下刚刚的场景轻笑出声，西里尔虽然嘴上嫌弃，但是一直都很耐心的在给那个男孩揉身上的淤青。 除了说对方傻以外全程没有抱怨过一句，看似态度恶劣，但是实际上很温柔，确实像巴基说的那样，很有趣。 “哈哈哈…我就说嘛，我交朋友的眼光一向不错的，以后等你考进了普拉特，那么我估计大部分时间都是和西里尔待在一块了。” 和巴基目前没有目标的闲散状态不同，史蒂夫对绘画方面很感兴趣，所以一直在准备考上当地较有名气的艺术学校。 现在虽然也有课，但是大多集中在上午，下午有足够的时间和朋友们聚在一起，但是上了大学就不太一样了，那个学院一周只能出来两天。 不过这也没什么，虽然以后见的面减少，巴基倒是很支持对方遵循自己的想法去干喜欢的事情，所以也会平时想办法弄钱，去给对方凑学费。 他们是朋友、是兄弟、也是家人…所以帮助家人这点没什么的，再说巴基现在并不担心自己的生活，与其把钱挥霍出去，不如攒起来帮史蒂夫一把。 “哈哈…你也别老是故意逗他嘛，小心哪天他看见你就跑。” 史蒂夫幻想了下那个场景，联想到这段时间巴基对西里尔的态度，总感觉西里尔会很辛苦。 “怎么会，我这不是一些合理的亲近行为嘛？再说西里尔他又没有说什么～” 巴基耸耸肩，一脸的无所谓，理直气壮是话逗乐了史蒂夫，他笑着摇摇头。 “确实没做什么……” 也就是当个树袋熊一样挂在西里尔身上，被丢开后试图用眼神打动对方，结果被丢在原地而已。 巴基的那些操作史蒂夫看在眼里，还真是好一个什么都“没做”啊…… 西里尔那是没说什么吗？那是被选择性过滤掉恶评，并且删减成自己想听的，导致他现在都干脆不骂巴基了，只是用一个手势概括一切。 平时也没见巴基这样，怎么一碰到西里尔恶趣味就上升到一个高度，怎么拉都拉不下来。 “是吧，我可是什么都没干呢～” 都是些合理的亲近行为而且，他可是好人，怎么可能乱来？ “噗…悠着点，把人惹毛了就不好了。” 以西里尔的性格，如果巴基太过分了的话，他应该也会教训巴基一顿吧？ 虽然说两个人打架水平看不出来谁更厉害点，但是都是朋友，其实没必要搞成这样的。 “其实我还挺想把他惹毛的……” 提到这个，巴基嘴角的弧度上扬了许多，露出一个明晃晃的笑容。 最好是能把他气到掉眼泪，但是可以哄好的那种程度，已经好久没有看到那副画面了。 之前不熟的时间只感觉手足无措，但是现在回想起来，就感觉手痒痒的，想rua。 “原因？” 总不能是想和西里尔打架吧？ 史蒂夫狐疑的看了眼对方，不明白他好好的为什么想把西里尔惹毛，明明能好好相处的…… “这个我选择保密～” 巴基当然不可能告诉史蒂夫，他就是单纯的想看西里尔哭起来的画面，免得对方拉着他做思绪工作。 况且巴基也没给史蒂夫说过西里尔的体质问题，所以也没必要解释这些。 这可是他和西里尔之间的秘密，也是他们友情的象征，虽然他们是兄弟，但是巴基并不准备共享这个秘密。 “好吧，先回去吧。” 眼看着巴基不愿意告诉自己，史蒂夫也没有刨根问底的打算，就是对这种感觉有些新奇。 而此时玛丽珍妮也从聚会中回来，以进门就看到希洛尔坐在沙发上吃饼干，身上的衣服袖子被挽起来露出一片不正常的肤色。 “怎么回事宝贝？让妈妈看看。” 几乎是没有犹豫，玛丽珍妮就跑了过去，蹲下检查希洛尔身上，然后就发现希洛尔身上大片的淤青。 她的表情一下子严肃起来，询问希洛尔到底发生了什么，而此时在外上班的罗西斯也回来了。 在听到希洛尔将事情的全过程复述一遍后，直接就踹开了西里尔的房间门，在狭小的房间里，将西里尔揪出来丢到了门外。 “该死的杂种，你自己惹事就算了，居然还害得老子儿子受欺负，今晚你就给老子滚到外面睡去。” 此时刚是初春，虽然冰雪已经融化，但是外面的气温其实并不温暖，甚至还带着些许寒意。 西里尔什么也没说，就是静静的站在门外，看着这位终于逮到合理的借口来整治他的人。 玛丽珍妮看着眼前这一幕，有些不赞同的皱紧眉头。 “你疯了吗？你知道现在的气温在外面睡会怎么样吗？那孩子今天可是救了希洛尔。” 罗西斯嗤了一声，把门狠狠关上，看向自己的妻子，摆出一副好家长的样子，仿佛他也是为了希洛尔好。 “我养了他那么久，他要是敢不救才奇怪了呢，就该让他长长记性，免得他每次都给我惹一麻烦回来，更何况要不是他，希洛尔怎么可能受伤。” 玛丽珍妮双手抱臂，对他的话并没有认同，也没有反驳，对方那点小心思已经不是第一次显露了。 这件事不管是不是西里尔的问题，都并不影响罗西斯借此发挥，那她干脆也不说什么，只是在吃饭之前敲了敲玻璃。 在吃饭的时候多给对方倒了几杯酒，等他喝的醉醺醺的看起来没有什么自主意识的时候把大门打开，让西里尔从外面进来。 “你的那份在厨房，别让罗西斯看到你。” 依旧是冷淡的话语，玛丽珍妮把人放进来后就回到客厅，一点多余的话也不准备和西里尔说。 而西里尔也没有说什么，从客厅边缘摸到厨房，期间被希洛尔看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玛丽珍妮给他说了什么，还是以前什么原因。 希洛尔除了挪了下位置外，并没有像平时那样一脸惊喜的喊着他，而是一边吃东西，一边观察着罗西斯。 很快西里尔就躲开对方朝着厨房走去，期间罗西斯的一次回头，让西里尔不得不加快脚步，而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看错了的罗西斯再转头时，西里尔已经钻进了厨房。 “怎么感觉看到了戴丽……” 由于西里尔大部分五官随了母亲，再加上喝醉了的情况下，罗西斯一时眼花看错了。 而提到这个名字，罗西斯又让玛丽珍妮给他倒了几杯酒，全部都一饮而尽后，只感觉无比的畅快。 “比我优秀又如何…还不是个短命鬼……”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罗西斯不屑的嗤笑出声，整个人有些飘飘然起来，完全不在意此时饭桌上还有两个人，哈哈大笑起来。 “挣那么多钱又有什么用？最后还不是让我享受了这些，我就说女人永远也比不过男人吧…” 也许是因为喝迷糊了，罗西斯竟然开始追忆起过去，那个埋藏在他心底本该一辈子都不应该宣泄出口的密码。 “看起来那么强势，不还是被我几句话逼得去死了啊…谁让你给我这个机会的，谁在乎孩子的父亲是不是意外离世，我只需要说几句话，就可以让你身败名裂……” 从小罗西斯并没有什么远大志愿，原本这一切都还好好的，而他的姐姐戴丽，那个本应该一辈子被他踩在脚下，一次次对比中永远占据败者的女人却突然逆转了天平。 她不顾社会的偏见，凭借着出色的经商头脑，在这里混的风生水起，她的闪耀换来的是众人拿罗西斯和她做对比。 罗西斯一向是知道他的平庸，所以他也没有努力的意思。 但是他接受不了，本应该和他一样，一辈子困在锅碗瓢盆和各种家务的中的人，凭什么一下子飞跃出去，并且踩在了他的头上？ 所以哪怕他知道戴丽已经和那个出海的船夫私下订下了婚约，但是仍旧在对方死后选择在酒吧装作喝醉后，不经意间的透露出戴丽私生活混乱的事情。 人们对酒后吐真言似乎很是相信，他不过是说了三次，流言就已经愈演愈烈，在之后的生活里，他满意的看着戴丽将那些商铺和手上的货物清理掉。 可他还是不满意，因为那些商铺加上那些东西卖出去的钱足够戴丽一辈子吃穿不愁，他们之间还是有很大的差距。 但是没想到后来那个女人居然自杀了…… “居然还傻兮兮的把孩子丢给我，谁要给你看孩子啊…老子自己拿那些钱，每天出去玩不好吗？就算给那孩子留下那么多钱又有什么用，我一分也不可能给他的……” 第231章 美队篇14 就算是留给西里尔的又怎么样？ 她的名声那么臭，就算自己霸占那些巨额的财产也没有人会说什么的，要怪就怪她蠢，居然选在一个没人的雨天将那个睡着的小孩托付给他。 这下除了他以外，没有人知道戴丽给西里尔留下了一笔，足够西里尔奢侈的度过一辈子的遗产…… 有了这些钱后，他干脆辞去了工作，哄骗玛丽珍妮说他换了个更好的工作，实则每天出去就是玩乐，反正只要每个月给那个女人一小笔钱就可以让他闭嘴。 为了不引起怀疑，他甚至给了那个所谓的同事一笔钱，让他承认他们是工友，但人终究是有罪恶感的。 尤其是戴丽的孩子每天都在他面前晃悠，相似的面容仿佛提醒着他自己到底干过什么…… 起初罗西斯是带着有点愧疚的，可那笔钱他不愿意分出去，这种情绪也慢慢演变成想要策划一场意外，让西里尔去死，或者彻底从家里搬出去。 大概是压抑了太久太久，这次醉酒后，他把内心深处埋藏的，压抑的野兽放了出来，肆意的宣泄着胜利的喜悦和那对戴丽的恨意。 啪的一声—— 罗西斯被一巴掌打的头都偏到一边，也让他的酒醒了一半，他瞪大了眼睛，刚想发火就因为玛丽珍妮的话冷静了下来。 “我之前只以为你是因为家里要养一个人才会故意针对西里尔，没想到你比我想的更卑劣。” 玛丽珍妮收回自己的手，胸口的愤怒怎么也压抑不住，她的动作也让在厨房听到全过程的西里尔顿住脚步。 他心底是尊重这位舅妈的，因为她和大部分人都不一样，所以在此时，哪怕再想动手也克制了下来，选择等待玛丽珍妮说完后再出来。 “玛丽珍妮…等等，你听我说…事情不是这样的……” 清醒后的罗西斯回想起来自己都说了什么，脸色顿时煞白，他怎么就把这话说出来了？ “够了，戴丽之所以把孩子托付给你，是在赌你的良心，但是她显然还是高估了你，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人渣…” 从刚刚罗西斯的话中就已经透露出来，那么多年他一直没有工作过，玛丽珍妮根本想象不到，怎么会有人拿着本应该属于别人的钱，去苛待对方？ 罗西斯的品行比她所能想象到的还要低劣的多…… “那又如何呢？！那可是十三万，我又没有乱花，你知道这些钱足够我们让希洛尔去接受多好的教育了吗？！我这是……” 对上玛丽珍妮鄙夷的视线，罗西斯呼吸加剧了些，他急切的想要解释什么，想要给他的行为扣上一个合理的帽子。 但是同为夫妻那么多年，知道这一切都是虚假的后，玛丽珍妮心底啊满满的失望。 “够了，如果你真的想要给希洛尔一个好的未来的话，就不会辞去工作了，我当初选择嫁给你时以为你就算不会像戴丽一样优秀，有一定要过人之处，但是我没想到，你不但任何一方面都无所长处，还特别的贪婪。” 说实话，在那个时期，戴丽是独特的又坚强的，她的成功让许多女性想要迈出那一步，她们把她视作榜样。 当时的玛丽珍妮正是即将结婚的年龄，她因为心底的崇拜，加上那有点期待，所以选择嫁给了罗西斯。 可后来没多久戴丽成了人人唾弃的存在，玛丽珍妮也看透了罗西斯的平庸，她对生活已经没了热情，按部就班的生活着。 希洛尔的到来给了她一点对生活的热情，是她滤镜破碎了，婚姻也破损了，就只有这个孩子是她对生活重燃信心的关键。 “别拿我和那个贱人比，她就算再厉害不也是死了？就连她的财产也都是我的了！有这些钱我们完全可以过上更好的生活，你应该理解我才对。” 时隔多年自己再次被拿来和那个女人做比较，罗西斯的心态彻底崩坏，他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横扫到了地上，死死抓住玛丽珍妮的手腕，眼中满是怒火。 啪嗒—— 他身后的椅子突然往前撞了过去，罗西斯一个没站稳，往前面栽去，正好栽在被他打翻的食物上，这个人狼狈的宛如一个黑泥鳅。 “谁？” 来不及愤怒，西里尔就抄起木椅往他身上招呼，玛丽珍妮虽然是第一次面对这种场面，但是除了捂住了把希洛尔抱在怀里外，丝毫没有去帮助地上和自己有婚姻关系的家伙的意思。 也许是第一次见到西里尔打人的状态，她有些被吓到，胸腔小幅度颤动着，却没有移开视线，而是眼睁睁的看着罗西斯被打的浑身冒血。 直到罗西斯快要晕过去时才出声阻止这一切，西里尔此时正用一个椅子腿正准备往底下的人脑袋上招呼。 听到她的声音，有些犹豫，但是最终还是把已经崩坏到只剩下一个腿的椅子丢出去，浑身是血的站在原地。 “去问问他那笔钱在哪里，那是戴丽留给你的遗产，你把他打死了你母亲留给你最后的东西也就没有了。” 玛丽珍妮用手去揉了揉希洛尔的脑袋，去缓解自己此时的紧张，而罗西斯在听到这话时，眼睛瞪大，似乎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妻子居然在给打伤自己的人支招。 而玛丽珍妮则是避开了他的目光，眼神中除了冷漠外，就只剩下嫌弃了。 “呸——老子才不会告诉你钱在哪的，等我好了，我还要把你送去特殊儿童管理所……” 尽管罗西斯在怎么虚张声势，可看到西里尔蹲下来时，还是忍不住抖了下，他常年酗酒，加上缺乏运动，身上的肌肉组织大多退化，就算是有心反抗也根本不可能打得过一个常年打架的孩子。 更何况这个孩子是真的抱着弄死他这个人渣的主意的。 “告诉我，我母亲留给我的遗物在哪，不然我现在就宰了你，你应该知道我现在就算杀人也不会面临多大的处罚。” 像他这个年龄就算杀人，不论是蓄意还是过失，都只会是送到少年法庭，接受心理评估，可能被安置在青少年拘留中心、寄养家庭或专门的矫正机构，以接受教育和辅导，而不是像成人那样被送入监狱。 所以西里尔是真的有准备趁着现在杀掉对方的，他的母亲就因为这么一个人渣被人非议，最后承受不住自杀，他一想到这些就恨不得弄死对方。 “你……” 这时罗西斯似乎才想起来，眼前这个少年年龄也还未满十三岁，他就算当街捅死自己都不会有太严重的惩罚。 “钱在阁楼…” 最终他还是没有顶住死亡的压力，选择把藏钱的地方说出去，就是那个常年上锁的阁楼，里面的一个箱子里装着大量的钞票。 也许是罗西斯每次都是拿了钱就把箱子合上，所以并没有发现箱子夹层里的那一封信件。 那是留给十八岁的西里尔看的，信上写了很多很多话，大多是些没有重点的闲聊，可是字里行间中又透露着浓烈的爱意。 亲爱的西里尔·伊厄斯——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你应该已经长成了可以独当一面的男子汉了，抱歉啊，妈咪擅自决定好好休息一下缺席了你的未来，本来是想给你准备一百件礼物的。 但是我想，我的儿子未来不会局限于某个固定的区域，所以我放弃了这个念头，也不知道之后我会不会后悔，不过我给你留了一笔积蓄，希望能帮到你。 没能看到妈咪的小宝石长大真的好遗憾啊，也不知道宝贝你现在什么样了？是不是已经比妈咪高出好多好多了…… 哈哈，妈咪又说了些没用的话，妈咪的小宝石肯定比妈咪高出好多了，就是没办法知道具体情况真的好可惜啊…… 请原谅妈咪当初没办法继续陪你走下去了好吗？妈咪不是一个称职的家长，所以就先去找爸爸了，不过小宝石你可不能学妈咪这样哦～ 如果真的偷学妈咪的话，到时候妈咪就不理你！ 好吧……妈咪就一个月不理你好了…… 好了好了，信纸不够了，妈咪虽然还有很多想说的，但是也只能小小的浓缩一下啦～ 妈咪希望妈咪的小宝石能够拥有属于自己的幸福，幸福的度过每一天…… ——爱你的妈咪 啪嗒啪嗒—— 一颗颗眼泪砸在地板上，西里尔把信纸小心叠好后往心口贴了上去，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一个人在阁楼消化着自己的情绪。 半天后，就在玛丽珍妮有些准备上楼查看的时候，西里尔提着箱子走了下来，因为刚哭过，眼眶周围染上一片红。 他看了玛丽珍妮和地上的罗西斯一眼后，毫不犹豫的带着东西离开了这里。 而玛丽珍妮在上了阁楼后，就看到一沓捆绑整齐的钱，在这个经济萧条的年代，那些钱足够抵上一年的开支。 她小心的将钱收好后，这才下楼，哄着希洛尔上楼睡觉后，这才看向自己的丈夫。 “那些钱是属于他的，报警就别想了，不然我会将你买酒的事情举报出去，现在你手上没钱交罚款，就等着面临监禁吧。” 第232章 美队篇15 “帮帮我……” 罗西斯感觉现在眼前似乎有什么雪花闪过，身上的疼痛姗姗来迟，疼的他两眼一黑，身上的黑色西装褶皱不堪，狼狈至极。 “我们离婚吧。” 玛丽珍妮默默注视了这个相处了那么多年的丈夫，将希洛尔完全挡在身后，给他喂了两片止痛药后，并没有帮他处理伤口的意思，而是平静的注视着对方，将她的决定告知对方。 “我会给你留三个月的工资作为你的生活费，另外这栋房子是我父亲给我的新婚礼物，你最好尽快搬出去，不然我会让人将你赶出去。如果你还是个男人的话，就找份工作好好工作，别再祸害那个孩子了。” 玛丽珍妮对于离婚可并没有和对方商量的意思，更像是一个通知，当然她也确实有这个底气，因为她的家人就在布鲁克林，罗西斯要是敢动她也得掂量一下她的家人。 事到如今罗西斯还能说什么？他吃了止痛药后就狼狈的自己去找药箱去处理身上的伤口了。 期间他甚至不敢抬头去看希洛尔，从离婚两个字从玛丽珍妮口中说出时他就已经知道。 他完蛋了…… 他的家庭已经破碎，且无法重新拼凑回去了，而对于这一切，罗西斯没有一点办法。 比起禁酒令的罚款，他更在意是如果他再多纠缠，要面临的可能就是更为糟糕的局面。 也许他做的一切都会暴露出去，比起花钱就可以逃避过去的监禁，罗西斯明显更担心他在布鲁克林名誉。 他见识过流言的威力，自然害怕回旋镖扎在自己身上的痛苦，所以在身上的伤口没那么疼的时候，罗西斯就拿着钱逃似的去了外面。 等他离开后，刚刚还挺直身板的人突然像是被抽走所有力气一样，瘫坐在地上，双手捂住脸蛋，努力消化着自己的情绪。 “妈妈……” 希洛尔无措的站在玛丽珍妮身边，尝试去拥抱对方，看似好像没有反应过来一样，但其实他心里也不怎么好受。 所以…他们才是那个坏人吗？ —————— 西里尔从房子里离开后就去到自己的秘密基地，那是郊区的一处深林，这里有一个他自己用树枝和树叶搭建出来的小房子。 他还自己做了一圈栅栏，和一个小门，打开门后，里面是西里尔捡的一个桌子改造而成的小床，和两个放东西的小台子。 由于太久没来了，小床上的毯子上面已经落了一层灰，而现在西里尔也顾不得这么多，他把毯子翻了个面后，无力的栽倒在上面。 冬天刚刚过去没多久，现在的夜晚依旧很冷，一条毯子显然有些不太够，西里尔的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只能尽量的缩成一团才能不让温度流失。 一夜过去，当天蒙蒙亮的时候西里尔就醒了过来，他看了眼身上的衣服，血迹已经干涸，整套衣服看起来脏脏的。 这样去学校可不太行…… 所以他去了商店换了一套看起来干净些的衣服，又买了个面包当早餐就去到学校附近蹭课。 原本他今天下课后应该去找一个可以出租的房子，但是今天玛丽珍妮跑来接希洛尔放学了，并且将企图绕开他们的西里尔喊住。 “罗西斯已经搬出去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继续留在家里住，正好家里空出来了一个房间可以给你住。” 之前西里尔之所以住杂物间，就是因为二楼的房间被占满了，因为西里尔的到来，罗西斯就和玛丽珍妮分发那个睡了。 并且不让西里尔去和希洛尔一间，导致楼上的房间人满，玛丽珍妮收拾了很久才把杂物间腾空出来。 现在罗西斯搬走了，她想让西里尔去住他的房间。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搞定的。” 听到是让自己回去，西里尔脚步顿住，回头朝对方鞠了一躬，拒绝了她的好意。 一方面他现在不知道该以怎么样的情感去面对他们，另一方面，他其实一直都很想离开的，所以才会努力的攒钱。 “哥哥……” 听到西里尔拒绝，希洛尔的表情顿时变得失落，眼神黯淡下来。 而玛丽珍妮并没有放弃，而是自顾自的说起另一件事。 “我尊重她，可到头来却成为了伤害她孩子的帮凶，我欠戴丽女士一个道歉，那是用言语永远也无法还清的存在。” 现在想来，戴丽选择将孩子托付给罗西斯，是否也是将她考虑在内了呢？ 自己是否辜负了对方的信任？ 玛丽珍妮不清楚，她只是不想让一个连十四都未满的孩子独自在外，如果传出他还是手持巨款，那么事情将会变得非常糟糕。 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因为对方是个小孩就网开一面的，而幼小恰巧会成为对方下手的理由。 比起独自在外居住，和他们一起住显然会更好一点，起码安全会有一定的保障。 “所以你就想用这种方式弥补？” 西里尔不知道应该对方这位舅妈抱以怎样的态度，他很矛盾，连带着希洛尔也是如此。 他对她们没办法像对罗西斯那样绝情，可是要说完全接纳似乎又不太合适…… “不是弥补，是本该如此。” 玛丽珍妮叹了口气，将希洛尔往前推了推。 “你是希洛尔的哥哥，也是这个家庭的一份子，我很抱歉之前一直忽视你，所以…能再给家人一次机会吗？就希洛尔和我……” 尽管过去的玛丽珍妮对西里尔十分冷淡，但是从未遗漏下对方的任何一次伙食。 换季的时候也会将他的那份衣服收拾出来，除了不会主动亲近西里尔外，她将一个家长该做的一切都做了。 用家人来概括他们的关系似乎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他们就是家人，只不过相较于其他家庭有些特殊而已。 “哥哥……” 希洛尔被推进了些时，立马扬起脑袋望向西里尔，手悬在半空，想要去牵对方，又不敢的样子。 而玛丽珍妮也是有些期待的样子，被两个人这样盯着，西里尔感觉有些小小的压力。 “…今天晚上能吃到土豆烩肉吗？” 西里尔轻咳一声，将希洛尔悬在半空的手牵下，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玛丽珍妮，小声询问着一个看似无关紧要的话题。 “能，我回去后就准备晚上的材料，顺便帮你把房间收拾一下，你从今天开始搬到楼上睡。” 西里尔有些别扭的反应让原本还在默默等待结果的两人纷纷露出笑容，玛丽珍妮温柔的用手去揉了下眼前的少年的头发。 而希洛尔更是激动的想要抱住西里尔，结果被西里尔一脸嫌弃的往外推了推。 最后只能双手抓着西里尔握住他的那只手，一脸开心的带着西里尔回他们的家。 而西里尔在半路上想起来箱子还在郊区，就准备暂时和她们分开去拿东西，玛丽珍妮要去准备晚餐，所以就只有希洛尔一直跟在西里尔身后。 在看到西里尔的小木屋时发出一声惊叹，左看看右看看，看向西里尔的眼神都带着崇拜。 这可是专属的秘密基地呀！ 试问哪个小孩子没有幻想过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小天地？这和用大纸箱拼装成一个小王国是一个道理。 只不过这个看起来好像更酷一点。 “咳…先回去吧，等哪天心情好了再带你来这里玩……” 西里尔捏住对方的上下嘴唇，强制静音后轻咳一声后就一手提着箱子，一手牵着对方回去。 期间希洛尔多次回头去看那个小木屋，一副恋恋不舍的模样，回头就想夸西里尔，但是会被西里尔预判到，然后强制消音。 回去后西里尔搬到了二楼，原本的杂物间被他收拾好，顺便把自己攒了几年的钱重新放好留以备用。 晚饭结束后，希洛尔就一直想要和西里尔聊小木屋的事情，但是西里尔忙着收拾房间，所以并没有空理他。 于是乎，晚上睡觉的时候，希洛尔干脆抱着枕头去敲西里尔的门，想和西里尔睡一个房间。 不出意料，他还是被拒绝了，不过这次他没有再敲门，而是坐在门口，呆呆的等着。 门内，久久没有听到第二次敲门声的西里尔下床准备去看看人是不是走了，结果打开门就看到希洛尔抱着枕头可怜兮兮的坐在他的房间门口。 “哥哥！” 门口原本昏昏欲睡的人在听到开门声，立马打起精神，眼睛亮晶晶的。 “……” 西里尔沉默片刻后叹了口气，侧身给他让了个空示意他进来，他跟一个傻孩子计较什么？ 这家伙就是个实心眼的笨蛋，西里尔简直怀疑，如果自己现在再关门，对方会不会就这么待到明天早上。 而希洛尔在接收到信号后，立马站起来，拍了拍身上后就往房间里面走，随后爬上床，乖巧的把枕头放好，用手拍了拍床垫。 “哥哥快来！我们一起睡觉。” “知道，别催。” 顶着对方期待的目光，西里尔关上门后三两步就走了过去，利索的爬上床后，看了眼床上另一个人，嘴角一勾。 下一秒他就扬起被子，成功把对方盖住，然后自己安逸的躺好。 第233章 美队篇16 视线突然归于黑暗，希洛尔左右摸索着想找到一个出口，灰色的被子里一小团在慢慢蠕动，始终找不到出口。 灰色的团子一会钻到快要到床头的位置，一会又蠕动到床尾，但是始终没有钻出来。 然而找着找着，希洛尔感觉有什么地方有一丝丝亮光，他往那个地方钻去，刚刚好就在西里尔的胳膊旁边探出脑袋。 “哥哥！刚刚的游戏好好玩！” 看到身边的人后，希洛尔眼睛亮了亮，一下子就抱住了一脸悠闲的西里尔，撒娇式的用脸颊蹭对方的胳膊。 “卧槽？！” 原本正在闭眼酝酿睡意的人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激灵，立马从床上坐起来，身上的被子也一下子下滑到肚子那片区域。 他本人下意识拍了拍肩膀，以为又是什么昆虫爬到身上了呢，大脑重连后才反应过来，刚刚的感觉是希洛尔搞出来的。 而希洛尔此时正眨着眼，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然后用脑袋顶着被子站了起来，然后突然往前面的枕头栽去。 这一下子西里尔眼前也被被子蒙上，归于一片黑暗。希洛尔则是趴在枕头上，往床中心缩，在黑暗中寻找光亮。 幼稚…… 西里尔扯了把自己眼前的被子，大概猜到对方想玩什么游戏，又默默把被子掖好，让光漏不出来，随后默默改变了位置。 想抓他？ 想都别想…… 果不其然，等他换了位置，希洛尔就在刚刚的位置扑了个空，小小的疑惑了下后，他又立马改变方向。 殊不知此时西里尔已经出了被子，正故意在他的反方向掀起一角被子，等床上那一小团蠕动过去时，又立马换做另一边，来来回回好几次，西里尔的嘴角忍不住上扬。 几分钟后，在被子里迷失的希洛尔，闷得满脸通红的从被子里钻出来，结果就看到本该也在被子里的西里尔，此时正坐在被子上一脸悠闲。 “坏蛋哥哥居然不遵守游戏规则！” 几乎是瞬间，希洛尔就明白了对方根本就不在被子里，难怪他会找不到。 生气之下，希洛尔抓住被子边缘朝着对方扑过去，用被子强行盖住对方的大半边身体。 因为惯性的原因，盘腿而坐的西里尔并没有躲开这一下，并且因为对方的力道倒在床上，身上还压着气鼓鼓的希洛尔。 “嘶……” 突然的后仰，让西里尔感觉到了失重感，同时察觉到自己好像抽到大腿筋了，尤其是希洛尔压的这一下，感觉更加明显，表情变了下。 “哥哥你没事吧？” 希洛尔立马着急忙慌的从对方身上下来，一脸做错事的表情。 “没什么，大腿抽筋了。” 西里尔把身上的被子掀开，伸手揉了揉大腿内侧，疼痛得以缓解，而此时他的眼前多了一双狗狗祟祟的手。 想都没想，在碰到自己大腿之前，西里尔就把那双手拍开了。 “老老实实睡觉，不然会变成环尾狐猴的。” 虽然西里尔是想直接说莫挨老子的，但是他现在困了，再加上刚刚把对方当猴耍了一下，所以语气稍微好了点。 “啊？什么意思啊哥哥？” 环尾狐猴？ 那是什么？ 希洛尔还在疑惑，西里尔就已经用手在自己的眼圈周围比画了一下。 “就是一种眼圈周围都上黑色的猴子。” 有黑眼圈的猴子…… 希洛尔歪着头思考了下，奈何想象力太过发达，他想到了一张尖锐的人脸，加上只有头上几根稀疏的毛发，和十分显眼的黑眼圈。 “我才不要变成猴子呢！晚安哥哥！” 很明显，那个画面吓到了这个即将十岁的小孩，刚刚还在委屈西里尔拒绝他帮忙的人，现在已经乖乖躺好，还招呼着西里尔早点睡。 看来是真的不想变成猴子了。 真好骗…… 西里尔心底再次感慨了一下自己这个弟弟的好骗程度，随后把灯关好后也躺好休息。 第二天时西里尔在送了希洛尔去上学后，也留下来听了一会课，结果就被巴基和史蒂夫逮到了。 昨天一天没见，巴基似乎比往常更加难缠了些，西里尔好不容易让他正常点，这才有空给史蒂夫打招呼。 然而，西里尔半边胳膊挂着个人的画面，成功让史蒂夫直发笑。 对此西里尔只能用空闲的手去推开凑在自己身边的脑袋，企图将人彻底和自己分开。 “老大…昨天我可是一整天都没看到过你啊，你难道不想我吗？” 巴基哀嚎着宛如一个八爪鱼一样不舍的撒开西里尔，像是在扞卫自己的地盘一样，努力的缠着对方。 不过西里尔却微笑着一根掰开他的手指，然后笑吟吟的后退一步，和史蒂夫站在了同一位置，把手搭在了对方肩膀上。 “想了啊，不过我想的是史蒂夫。” 突如其来的接触，让史蒂夫有些无措，侧头去看对方时，正好看到对方那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明明是一个很平常的表情，但是带着一种独属于西里尔的感觉。 恶劣又嚣张，就像巴基说的那样，他就像只高傲的大猫，很可爱。 “no！老大，你这样会失去我的……” “哦，那加个速吧，你的效率有点低了。” 那边的巴基还在耍宝，而西里尔干脆将史蒂夫往自己身边揽了揽，笑容扩大，语调懒散。 两个金发碧眼的人同框，尤其是在阳光下，巴基立马做作的表现出一副被阳光刺伤的样子。 用双手挡在眼前，想看又怕被刺伤，语气更是夸张。 “天哪我的眼睛…两个金发碧眼的甜心…嗷？” 话还没说完，西里尔就已经尴尬的使用了闪现到他身边，并且成功给了他一个暴栗。 “那怎么能比得过你呀，迷人的棕发宝贝……” 虽然西里尔此时的表情依旧是笑吟吟的，但是说出来的话就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样。 开他的玩笑，那么他当然也要用同样的方式还击回去。 棕发宝贝……？ 他？ 巴基显然是第一次被人这么称呼，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后表情有一瞬间的呆滞。 就在西里尔以为他终于在这方面取得胜利的时候，巴基像是抓住了什么重点一样，眼前一亮。 “所以…老大其实你已经爱上我了对吧！我就知道！” 继西里尔最爱的小弟之后，他现在也是西里尔的宝贝了吧！ 而且既然这么说，那么西里尔肯定也是认可了他的颜值！他就说他长得也不差啊。 巴基得意的表情看的西里尔两眼一黑，他就不应该搭理他的…… “不，我爱史蒂夫。” 但是看着巴基逐渐膨胀的表情，西里尔翻了个白眼后，迅速撤离，牵上了史蒂夫的手。 “咳咳……” 爱他？ 即使知道对方是在开玩笑，史蒂夫的脸颊还是因为这句话有些发烫，想抽回手，但是西里尔握的很紧，他尝试了一下后就失败了。 察觉到对方想要抽离，西里尔回头，盯着对方，冲他眨了眨眼，示意他先配合一下自己。 浅金色的睫毛上下煽动，漂亮的颜色藏匿其中，让那双眼睛若隐若现，而凑近了看，他才发现，对方下眼睫毛处藏着一个浅浅的小痣。 若是没发现还好，可现在发现后，那个细小的痣藏在睫毛下，反而更加引人注意。 好漂亮…… 史蒂夫突然生出了想要将眼前的一幕画下来的想法，从他这个角度看，西里尔漂亮的有些惹眼。 “老大你怎么可以……” 巴基一脸的痛心疾首，仿佛西里尔做了什么让人伤心的事情一样，而事实上他从刚刚开始到现在心情始终很不错。 但还是做出一副被打击到的表情，余光偷瞄对面那人微仰着脑袋，如同一只高傲的猫一样，露出得意的表情。 “甜心喜欢甜心多正常，你说对吧史蒂夫。” 好不容易有机会在这方面赢过对方，西里尔心情顿时有些小得意，戳戳身侧的史蒂夫，寻求他的配合。 “史蒂夫……” 巴基也在此时露出期待的眼神，希望对方能否认，但是刚刚就在走神的人，听到西里尔的话，下意识点头认可。 “嗯，对。” 随着这句话出来，西里尔脸上露出胜利的喜悦，而巴基像是不敢想象史蒂夫居然会背刺他一样，一脸的委屈。 “咳咳…抱歉巴基……” 此时才堪堪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什么的史蒂夫脸颊有些泛红，不好意思的朝巴基道歉。 “先别管这些了，要吃什么吗？” 获得胜利的西里尔则是拉着史蒂夫往最近的零食店走，他现在心情不错，准备采购点零食回去，顺便给他们分享一点。 于是乎，巴基就看到了他的甜心被另一个甜心拐走的画面。 为了避免被拉下，他不得不重新快步追上两人，从西里尔左边搭上对方的肩膀。 这次西里尔倒是没有把他推开，可能是因为他的另一只手正勾在史蒂夫的肩膀上吧？总之三个人同行着，从背后看似乎一切都很温馨。 三个要好的朋友并肩前行…… 第234章 美队篇17 生活归于平稳后，玛丽珍妮和罗西斯的婚姻也彻底宣告结束。 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罗西斯离开了这座城市，具体去了哪里还是玛丽珍妮通过信件的地址才知道的。 起初两个月罗西斯还在老老实实邮寄着孩子的抚养费，之后就干脆彻底失踪了，由于跨州办案过于麻烦，再加上无法确定对方离开的地方，所以这件事情最后也就不了了之。 就是他们突然离婚，还是让原本玛丽珍妮每周的茶话会上多出了些可以谈论的话题。 这个茶话会算是他们这个社区的一个情报站，哪家发生了什么基本上都有一个了解。 这也是这个时代的女人们为数不多可以放松时刻了，也是她们从繁琐的家务中解脱出来的唯一办法。 而玛丽珍妮并没有避讳这个话题，将事情详细说了一遍，模糊了西里尔手里具体有多少财产，只说他获得了一小笔遗产。 几年前的瓜如今有了反转，聚会中的夫人们的兴趣高涨，不断盘问着细节，玛丽珍妮也一一回应着。 一场聚会下来，甜品好不好吃不知道，但是瓜是吃到饱了。 尤其是其中有人的丈夫曾经就是那艘商船的船员之一，结果因为生病意外错过了那场海难。 她更是在聚会结束后匆匆回去，只为从自己丈夫口中套出点线索，等下一次聚会再做准备。 真相在人们口中被慢慢揭开，也许过去的大部分信息已经被埋没，但是兴趣会胜过一切调查。 四月十三号是西里尔的生日，玛丽珍妮在纺织厂请了一天假，把家里布置了一下，然后开始自制蛋糕。 由于家里缺少了一个经济来源，玛丽珍妮就去找了个女工的活计，虽然工资不是很高，但是也刚好将支出填补上去了。 而西里尔留给她们的那些钱有一部分被玛丽珍妮存了起来，另一部分留下来以备不时之需。 她并没有再婚的打算，而是将重心放在两个孩子身上，现在两个孩子相处的和睦算是她一直以来最希望看到了。 而今天的生日希洛尔也念叨了好久，自从罗西斯离开后，她才发现有罗西斯和没有罗西斯的区别只是一笔稳定的收入，和一笔高昂的开支而已。 既不能带来情绪价值，又不能承担责任。 没有对方这个家庭反而更加温馨和睦，不过有一点还是要感谢罗西斯的，因为他的酗酒，导致两个孩子现在对酒水都非常排斥，也许这是他唯一为这个家带来的好处了。 “西里尔，你先和希洛尔一起出去玩吧，中午吃饭之前再回来，对了，可以邀请些朋友一起来。” 玛丽珍妮将烤箱预热好后就将两个小孩子赶出去玩，自己则是留下来准备制作蛋糕的材料。 被她推出家门，西里尔看了眼乐呵呵的希洛尔，拉着他往东街的走。 “哥哥我们去哪啊？” 希洛尔看着牵着自己的手，笑的开怀，今天是哥哥的生日，他可是超级用心给哥哥准备了一份礼物，等晚上拆礼物的时候他一定会喜欢的！ “去找人。” 西里尔淡淡的回答着，视线眺望着不远处，那里已经有一个人在热情的朝这边挥手，而另一个人脸上也带着笑容。 “老大！一晚上没见，有没有……” 巴基的个头大，走路速度要略快于史蒂夫，率先站在西里尔身边，用手搭在西里尔的肩膀上就准备使用一如既往的招数。 “没有，没爱，不喜欢。” 不过很可惜，这次西里尔直接学会了抢答，三连否认直接逗笑了史蒂夫，他笑着将一份包装好的礼物递过去。 “生日快乐啊西里尔。” “谢了～” 西里尔接过那一块礼物，看包装，猜测应该是史蒂夫的画什么的，毕竟他和巴基两个人都没什么钱，用这个当礼物很正常。 “老大还有我的！” 就在西里尔走神时，一只手已经递在了他的面前，西里尔看着绿色波点的包装纸，将那个礼物接过去后冲他挑眉示意自己收下了。 “老大我的呢？” 巴基一脸期待的注视着西里尔，史蒂夫默默往西里尔那边靠了点，心底默数着。 “你的什么？” 果不其然，西里尔疑惑的声音适时响起，巴基立马摆出一副心碎的表情，捂住心口，像是汤姆猫假装中枪一样，原地踱步。 而史蒂夫刚刚的动作，刚好给他让出一片空位，方便他表演。 “我的谢谢呢？老大你偏心谢他不谢我……” 相较于他的痛心疾首，西里尔的反应就平淡很多，甚至抬手给那个戏精一个脑瓜崩后，扬了扬脑袋，一副高傲的姿态。 “谁让我是老大呢？老大收小弟的东西还需要谢谢？再说我偏心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你现在才发现？” 噗的一声，仿佛有一把刀扎入在心上，巴基的表情有些裂开，他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早知道当时就坚持一下，从小弟晋级一下好了，他也想要听西里尔的谢谢啊！像个小勾子一样，好好听…… “哥哥，他没事吧？” 希洛尔这时候戳戳西里尔的手心，指了指前面仿佛被打击到褪色的人，总感觉他好像要碎掉了…… “没事，作为我最好的小弟，他在自我调节方面已经领先大部分人了。” 西里尔丝毫不担心对方，他的状态不知道比自己要好多少倍，完全就是稍微给点阳光就能上天的存在。 与其担心他，倒不如先担心一下待会自己要怎么躲开他的拥抱。 “好感动…我就知道我对老大你来说是最重要的！” 果不其然，在那最好两个字出来时，巴基成功满血复活，不顾西里尔嫌弃的眼神，也要给他一个令人窒息的拥抱。 “重不重要我不知道，但是你真的很重。” 啧…… 西里尔挣扎了两下后才把对方推开，盯着对方高自己一头的身高，表情多了几分不爽。 “因为我的拥抱，包含了对老大满满的爱意，当然重了！” 巴基被推习惯了，一点也没有伤心的意思，反而拍了拍胸脯一脸自豪。 口中的话再次让西里尔心肌梗塞，他算是知道，除非某一天这家伙哑巴了，不然自己永远也不可能在嘴上占上头。 “原来如此嘛…那哥哥觉不觉得我重啊？” 出现了！ 希洛尔式无条件信任法！ 在明显的身高差下，单纯的希洛尔依旧选择相信对方，并且一脸期待的提出反问！ 现在看我们的西里尔选手该如何应对突如其来的危机？ 西里尔选手愣住了，西里尔抬手了！ 西里尔选手使出了通通闭嘴拳，成功重击了一大一小两人，并且甩出一记精神攻击！ “你的智商真的让我怀疑你是不是动物伪装成人类的了，他不怎么聪明，你比他更傻。” 西里尔收回了敲在他们两个脑袋上的手，翻了个白眼后，往唯一让他省心的史蒂夫身边靠过去，嫌弃的看着两人。 “哥哥……” “老大……” 不得不说，一大一小两个人在这一刻动作竟然诡异的相似，都是可怜巴巴的样子，望着西里尔。 可惜西里尔现在并没有想要搭理他们的意思，反而开始邀请史蒂夫到他家玩。 全程没动就坐收mvp的史蒂夫:啊？我吗？ 西里尔:对，就是你。安静、好看又让人顺心的金发甜心。 经过一番鸡飞狗跳后，最终西里尔在吃饭前把史蒂夫和巴基带回了家里，玛丽珍妮像是早有预料一样，早就准备了五人份的食物。 饭后在帮忙收拾好餐厅后，几个小孩就到二楼西里尔的房间里休息，因为人并不多，再加上习惯于在中午进行生日的仪式，所以此时西里尔脑袋上还有一些彩片没有来得及摘掉。 经过了一段时间居住，他的房间布置已经和原本有了些变化。 床头多了一个肖像吊坠，和一张被重新拼合在一起的照片。 那是西里尔和玛丽珍妮一起收拾阁楼的时候发现的，他母亲仅存的照片，吊坠的两边分别是两张照片。 一张是他母亲的，一张是罗西斯的，看得出来，定制这个吊坠的是希望他们姐弟之间能幸福和睦的相处。 而现实却恰恰相反，戴丽的照片因为保存不当已经有些模糊泛黄。 那张撕碎的照片，似乎是一张合照，西里尔把它们拼凑出来后，却只看到母亲在看向一个方向，她的脸上因为裂痕看起来十分不协调。 但是这是最好的程度了，他找了照片修复师最后也只能达成这样的效果，母亲的五官之间永远留下来无法消磨的裂痕。 西里尔虽然惋惜，但是也知道这已经是最好的情况了，房间里的其他地方则是多出来些希洛尔留在他房间的玩具。 以及一个小桌子和几个凳子。 自从罗西斯失去音讯后，希洛尔就变得格外粘人，这段时间更是和西里尔住在了同一个房间里，怎么赶都赶不走。 所以他也是除了巴基以外，最让西里尔感到头疼的存在，因为他上午不仅要看着对方在学校里的表现，晚上回家还要监督对方睡觉。 有一种他其实是在养孩子的感觉…… 第235章 美队篇18 西里尔没买过桌游，所以几个人在房间里也没有什么好玩的东西。 所以西里尔就准备提前拆个礼物，第一个拆的就是希洛尔的。 他实在想不到，作为一个大部分时间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人，是怎么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悄悄咪咪的给他准备礼物的。 当黄色的包装纸被撕开，里面是一个用各种木质零件拼凑出来的木屋。 最上面还被一个圆形的罩子保护着，像一个半圆的水晶球，而木屋的外面被放了三个小人，正朝着前方打招呼。 而木质的底层侧面还有一个按钮，拨动后，暖黄色的灯光就会亮起，将整个圆罩的木屋照亮。 “还不错……” 西里尔大概猜到希洛尔的想法，嘴角勾了勾，将礼物放到床头，开始拆巴基的。 至于为什么把史蒂夫的留在最后？大概是已经猜到对方会送什么，所以想先看看未知的。 巴基的礼物略微有些小重，西里尔打开后发现是两个上了色的q版木片小人，一个金发一个深棕色的头发，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并且两个人的头发上都穿了一个小孔，完全可以穿根绳子挂在那里。 “怎么样老大？这可是我亲手雕的！绝对独一无二！” 为了防止木块断裂，他雕刻的时候可是将木板故意留厚了几毫米，一般情况下不小心掉了也绝对摔不坏。 虽然上面的图案是史蒂夫画的，但是雕刻和上色的过程可是完全由他亲自上手的，没有经过其他人的帮忙。 “你幼不幼稚……” 西里尔嘴上嫌弃着，将小人摆在床头灯旁边，用东西卡住位置防止滑落，随后看着两个小人又回头问了一句。 “我的小人呢？” 幼稚是幼稚了点…但是看在是小弟送的第一份礼物的份上，他就勉勉强强收下吧…… “嘿嘿，老大的那份是我特意留下来给自己的！这样就代表了我们两个无时无刻都在对方身边一样！” 巴基笑吟吟的扯了下他脖子上的一根细绳，稍薄一点的五厘米高小人顺着绳子暴露出来。 金发碧眼的小人顶着一双猫猫耳朵，旁边还跟着一个蓬松的小尾巴，脸颊鼓鼓的，像是在生气一样。 西里尔:？ 看到那个小人，西里尔的大脑陷入加载中，希洛尔则是凑近了发出惊叹声。 “好厉害，真的好像哥哥啊！” 这么一看，他也好想要一个啊…… “那当然，我可是非常了解老大的……” 听到有人夸奖，巴基直接双手叉腰，原地嘚瑟起来，结果他的脸就被枕头砸中，西里尔红着脸揪着对方衣领，一副被气到的表情，凶巴巴的瞪着对方。 “谁让你把我雕成这个鬼样子的！” 而且还当项链随身携带…… 西里尔一想到这里，就感觉整个脸都要烧起来了一样，烫的快要冒烟了。 这个笨蛋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嘿嘿，我觉得很帅气啊！很符合老大的气势呢～” 巴基笑嘻嘻的双手举过，一副投降的状态，任由对方揪着自己的衣领，瞳孔中倒映着对方脸红的模样，嘴角始终下不来。 比他预想的反应还要可爱的多…… 果然，拜托史蒂夫帮他画这个就是他做的最正确的选择，小老大的反应简直快要把他的心脏一同逮捕了。 “你…” 西里尔心梗一秒后缓缓松开手，心底默念着不要和傻逼计较，然后深吸一口气往后靠去，但是下一秒就再次破功。 “老大其实你也可以把我的小人戴在脖子上呀，这样要是想我了就可以拿出来看看。” 巴基笑吟吟的提出建议，眼中透露着满满的期待，成功让西里尔破防。 “滚蛋，我才没有那么变态呢。” 他就算是一百年没有见到对方也只会庆祝，才不会想他呢！ “老大你好冷漠，不像我时时刻刻都在想着老大你，所以才弄了小人戴在身上。” 变态吗？ 巴基憋着笑，眉眼下垂，做出一副可怜样，将吊坠往上提了提，贴在脸颊边。 “你再不闭嘴，我就把你从窗户丢出去。” 略显青涩的少年脸颊上贴着和自己长得很像的小人，成功让西里尔脸颊一红。 但不管怎么说那终究是对方的东西，西里尔无权处理，所以只能有些气急败坏的威胁着他。 “好吧老大我闭嘴。” 成功把人惹炸毛的巴基立马举手表示投降，眼神却一直在观察着对方。 看似生气但是一点眼泪都没掉…说明他的小老大这是单纯的害羞了并没有生气啊…… 很可爱的反应呢…… 巴基搓了搓鼻子，莫名感觉心里痒痒的，像是知道面前小猫的真正面目，却隔着一层玻璃不能上手去摸一样。 “打开我的礼物看看吧？” 前两个礼物已经拆完，终于轮到史蒂夫发言了，他虽然安安静静的，但是并没有错过刚刚发生的任何事，感慨的同时也很期待对方拆开礼物的反应。 西里尔在瞪了巴基一眼后，深吸一口气平复好心情才去拆最后一份礼物。 和他预想的一样，那是一幅画作，却不是他们中任何一个人的，而是属于西里尔母亲的肖像画。 简单的素描却将西里尔记忆中的母亲描绘了出来，那样温柔的注视着前方，似乎在看着心爱之人一样。 画框的最下面还有一行模仿着对方字迹刻的生日祝福。 “抱歉我不太确定自己画的到底像不像，如果有哪里不太好我可以再修改一下的……” 这份礼物在一个月前史蒂夫就开始着手准备了，那时候他们也是像今天这样被邀请来到西里尔的房间。 当时他就注意到桌子上的照片和吊坠。在询问后，得知了西里尔的经历，就决定为西里尔画一幅肖像画。 一个月里，经过几次修改，和重新返工，他才从好几幅画中挑选出来这张最合适的。 虽然画的时候很认真，但是头一次将自己的画作赠送给别人。 史蒂夫难免有些紧张，即使知道自己是按照记忆里画的，但是还是担心有什么地方不对。 这种紧张感在被西里尔抱住的时候就消散殆尽，略微高于他的少年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因为其他原因，身体连同着嗓音都在颤抖着。 “不用修改，这已经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礼物了……” 他本以为对方会像巴基一样，画一幅他们三个人的人像，但是他却给了自己一个惊喜。 对于他来说，这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礼物了…… 西里尔原本都以为他只用通过破碎的照片去追忆母亲了，但是史蒂夫却给了他一个巨大的惊喜。 他的妈妈…… 脸上没有裂痕的妈妈…… 西里尔将脑袋垂在对方肩膀上久久不愿意抬起来，原本藏匿在心底的情绪顿时冲毁了情感的大坝，眼泪顺着眼窝打湿了史蒂夫的肩膀。 史蒂夫有些无措的抬手轻轻拍击着西里尔的后背以做安抚，旁边的巴基一改平常的跳脱，静静注视着眼前这一幕，并没有打扰。 和史蒂夫待在一起的时间最长的人，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史蒂夫的打算，所以他刚刚也在努力带动西里尔的情绪，为的就是西里尔收到礼物时能够开心些。 虽然西里尔的反应并不在他们猜想的范围中，但是在场不会有任何人去嘲笑对方哭泣的。 眼泪不是被嘲笑的理由，他们是朋友更不会拿这件事开玩笑。 希洛尔虽然大多数时间反应迟钝，但是并不是真的傻，更不可能在这个时候上去打扰他们。 “谢谢……” 情绪平复下来后，西里尔才缓缓抬起头，眼睫毛上还挂着些许泪花，努力做出一副平静的表情，但是略带鼻音的嗓音让人没办法将他和平常那个人联系起来。 现在的他就像是一只垂耳的大猫引人注目，尤其是他本就出色的外貌更是让这一幕更加有冲击力。 巴基就站在不远处，将这一幕收入眼底，这次的画面和上次他看到的完全就是不同类型，像是收起了所有利爪，向主人宣泄委屈一样。 此刻巴基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被一脚踹开了一样，再也回不去了。 “没事…你喜欢就好……” 而离得最近的史蒂夫也是愣了一会，才从这种画面中反应过来，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像个温柔的大哥哥一样揉了下对方的脑袋。 他其实是比西里尔大一岁的，但是本身的身体素质不好，加上营养不良，导致他看起来要比西里尔瘦弱些。 和巴基和西里尔相处时，大部分时候他也是被照顾的那位，但相较于巴基那跳脱的性格和西里尔的口是心非。 他反倒是三人组中的给人的感觉最靠谱的那个，也是三人组中隐藏的大哥。 就像现在，如果是巴基揉西里尔的脑袋，西里尔估计已经炸毛了，但是史蒂夫的话就无事发生。 西里尔没有像对待巴基一样拍开对方的手，而是静静的等待对方把手收回去，才把画收好，放到书桌上。 第236章 美队篇19 两人在晚上才离开，等房间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时候…… “哥哥，晚安哦。” “……” 忘了还有一个人了。 西里尔看了眼躺在自己身边小不点，平静的收回视线看向左边，床头灯旁边站着两个小人。 “……” 伸手拿起两个人在面前比了比，暖色的夜光灯下，两个小人脸上的明暗交界的更为显眼。 做的还挺像的嘛…… 西里尔点了点深棕色头发的小人，默默吐槽一句看起来好傻后，又把他们放回去，下一秒收回视线，闭眼入睡…… 两秒钟后，他睁开眼，摸索着打开柜子，从里面拿了一块遮挡灰的布，给两个小人盖上，只把脑袋露出来。 时间是这个世界上最快也是最慢的存在。 在巴基满了十六岁后正式从孤儿院离开，在周边找了份工作，并且租下了一间房子当作临时居住点。 西里尔每天都闲逛路线也因此发生了改变。 家、学校、帮工的店铺、孤儿院、巴基工作和休息的地方等等，西里尔每天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这几个地方待着的。 巴基的工作是港口装卸工，干了大概两个月左右，就能感觉到他身上的肌肉比之前要结实的多了。 因为港口没有太多遮蔽的地方，他也被太阳晒黑了些，皮肤呈现健康的小麦色，不知道是不是运动量达标了，他居然一下子蹿到了一米八三。 这让还在一米七的西里尔很羡慕，这小小的十三厘米是他这个老大的尊严啊…… 临近暑假，史蒂夫也在努力备考普拉特艺术学院，所以大部分时间他都是待在孤儿院。 少了他，西里尔在面对巴基时少了一个完美挡箭牌，有时候会在对方热情的拥抱下粘的一身汗，然后被对方带到他的小出租房里去换衣服。 西里尔已经在对方家里留了三套衣服了，足以证明这家伙到底有多死性不改。 他自己不穿上衣，身上晒得全是汗，还要让自己身上的衣服穿不了，西里尔有时候真的没办法和这家伙的脑回路同频。 他每次来找对方都要洗衣服，而罪魁祸首一身清爽的就跑去继续搬东西。 西里尔都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被对方当成擦汗工具了…… “老大！” 这次从学校走到港口，远远的就听见一声呼唤，干活的工人们听到这声就知道，他们新来的小兄弟又要去熊抱别人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说的就是眼前这一幕。 西里尔还在眺望防备对方突然的熊抱，结果这人不知道啥时候绕到了后面，身体大部分靠在了西里尔身上。 汗水混合着阳光的味道钻入鼻腔，也许是因为刚刚奔跑的原因，巴基的气息有些沉重，一次次呼吸喷洒在耳边，又热又痒。 “滚蛋！这套衣服我今天才穿！身上全是臭汗还抱我，你害得我又得换衣服了！” 西里尔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嫌弃的将人推开，眼神落在对方裸露的上半身上时，内心狠狠的羡慕了。 因为对方身上已经有了薄薄的一层肌肉轮廓，加上小麦色的肤色，看起来极具男子气概。 而不用练就已经达到九九归一境界的西里尔，可是眼睁睁的看着对方练成这样的，每看一次，羡慕一次。 等他长够了后也要锻炼出这样的肌肉…… “嘻嘻…这不是看到老大来接我下班所以太兴奋了嘛～要不老大先去我家换套衣服？家里还有几套可以替换的衣服呢～” 被推开的人露出一个略带歉意的憨憨的笑容，随后往前走了两步，把一条胳膊搭在西里尔脖子上，笑吟吟的提议。 “呵，你还知道那里有可以替换的衣服呢？这都是第几次了？” 每次都是这样，西里尔毫不客气的给对方送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脚下却老老实实的往对方房子方向走。 “嘿嘿，那我下次尽量多注意点啦……” 巴基将半边身子倾斜过去，两个人没走多久就到了那个小房子里，里面是两室厅的。 刚进门，西里尔就拍开对方的手，轻车熟路走进对方的房间，打开衣柜去找自己的衣服，然后往卫生间走。 巴基耸了耸肩，拿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后，把西里尔被翻乱的衣服重新整理好后，拿着衣服靠着门外默默等着。 几分钟，西里尔换上干净衣服，头上搭着毛巾，浑身清清爽爽的出去了，门口的巴基见状立马露出笑容。 还没有说什么，就被西里尔预判性的将他推进卫生间，然后坐在椅子上擦头发。 卫生间里，巴基看了眼缺失的毛巾，扬了下眉，把干净衣服放好后就开始洗澡，西里尔在外面把头发擦干后靠着椅子闭眼小憩一会。 结果一声突兀的喊声吓得他一个后仰，差点连人带椅一起到地上。 “老大！把毛巾递给我一下！” 回过神来，西里尔就看到卫生间的门裂开一条缝，一只手从里面伸出来，胡乱的挥动着，而后紧接着就是巴基的脑袋露出来。 一头短发湿哒哒的黏在头上，那双蓝绿色的眼睛像是高山或深林中，隐藏着的绿松石湖，深邃而清澈。 水珠顺着面部轮廓，一点点下滑，顺着喉结，再到颈窝，最后在锁骨处打了个圈才继续往下滑。 啪嗒—— 一条白色的毛巾飞了过去，破坏掉了此时的美景，不远处的西里尔翻了个白眼，随后转过身去，低声骂了一句。 “烧包……” 他承认他身材好行了吧？别再不穿衣服在他面前晃悠了，他是个小气鬼只会狠狠的嫉妒对方的！ “噗……” 即使脸上被毛巾盖住，巴基也没有错过这句，轻笑一声后，往后退去重新把门关好。 几分钟很快穿戴整齐后才笑容灿烂的凑到西里尔身边。 “老大一起出去吃晚饭怎么样？我发工资，可以去试试那家意大利餐厅的比萨～” 1933年的禁酒令刚刚解除的时期，这时候的大部分意大利餐厅还是那种双人桌，以浪漫和热情氛围为主调的。 餐厅大部分都是以红白两色作为主色调，以不算高昂的价格和扎实的分量，在布鲁克林的诸多移民风味餐厅占据一席之地。 而本土餐厅大部分以海鲜为主食，搭配着各种汉堡、热狗、三明治、炸鸡、烤肉、肉饼等，这种分量充足适合劳动阶层的食物。 所以在面对分量同样，而且可以带来不同体验的意大利餐厅，大部分普通人都会很容易接受。 “就我们两个？” 听他的意思好像不带上史蒂夫，这让西里尔有些意外，他好以为，他们两个好到可以同穿一条裤子，这种时候应该会想着带对方一起才对。 “对啊，史蒂夫他最近在忙，等他考完了我们再和他一起，在此之前我们两个先好好庆祝一下！” 巴基点点头，似乎并不意外西里尔会这么问。 事实上，早在几天前要发工资的时候他就已经问过史蒂夫了。 他没办法来巴基也很遗憾，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会因此选择一直等着对方哪天有空才会行动。 一时的喜悦是没办法延后挺长时间的，所以巴基决定先享受当下，大不了就到时候再带对方来一次，并没有太大影响。 友情又不是一定要把对方绑在身边，自己传递了喜悦对方就一定要立马回应的，现在他开心了，到时候再让史蒂夫也开心，结果是一样的，没必要一定将所有事情都排在一起。 “那么，带路吧小弟。” 既然对方已经考虑好了，西里尔后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冲他挑眉，走到门外示意他跟上。 “遵命老大！” 房间里，巴基比了个吊儿郎当的敬礼后，笑嘻嘻的跟了上去。 巴基的下班时间是在下午四点左右，除去洗澡的时间，现在外面还是大白天。 而等西里尔和巴基点好两份意面和一份中号比萨后，餐厅里面也陆陆续续坐满了人。 不过比起西里尔和巴基两个单纯来干饭的未成年，这家意大利餐厅里面大部分都是些年轻的情侣 ，以及几名明显正在等人的先生们。 “怎么感觉有点饱了？” 每次抬头都能看到别人含情脉脉的对视，搞得西里尔只能被迫和对面那个傻狗对视才会显得没那么尴尬。 “有吗？我倒是感觉这家餐厅氛围不错，而且空气闻起来还挺香的，我已经感觉到饿了。” 巴基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无所察觉一样，嗅着空气中各种美食混合在一起的香气，感觉肚子已经开始饥饿了。 从味道上来看，他们来的这家店菜品应该会相当不错，而且装修和布置的也很好呀。 他和西里尔的桌子中间还摆了一个细长的玻璃花瓶，里面插了一支开的正好的玫瑰，就和红白格子桌布很搭啊。 “氛围是挺不错的，对情侣来说……” 西里尔见他一副无所察觉的样子，没好气的指了指身边不知何时，已经把他们包围的情侣桌。 又指了指他和自己。 第237章 美队篇20 巴基茫然的看了眼周围，立马懂了西里尔到底是在在意什么了，一个没忍住直接笑出声来。 “没想到老大你居然这么在意这种事情啊…是因为单身所以感觉被打击到了吗？” 不愧是小孩子嘛，虽然表现得很成熟，但是关注点还是不可避免的跑偏了呀。 “闭嘴，我只是感觉这个氛围不太适合我们俩。” 西里尔一个拳头敲在了对方的脑袋上，他那是因为单身被打击到了吗？ 他那是单纯的觉得他们两个像是个电灯泡子一样，而且还是在餐厅的中心发光发亮。 “不适合我们吗？那适合什么？老大你该不会是背着我早恋了，想带你的小女朋友来吧？” 对于周围的甜蜜氛围，巴基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他的注意力全在西里尔身上。 此时听到西里尔的否认，心里痒痒的，嘴也痒痒的想要犯个小小的贱，而他又是那种敢想敢做的人。 所以一般在想要犯贱的时候，他就已经准备好去犯贱了。 就像现在，他正一脸揶揄的盯着西里尔，像是在捕捉什么八卦一样。 “滚蛋，什么叫背着你早恋？你是老大还是我是老大？我要是谈恋爱了还需要背着你？” 果不其然，西里尔被他的表情恶心到了，但是碍于这么多人，决定给他稍微留那么一点面子。 所以只是小小的给他比了个手势，会以对方一个嫌弃的表情。 “不需要吗？” 巴基一脸无辜，相处久了…好吧，相处的第一周，他就可以心平气和面对对方的友好手势了，此时更是可以完全做到无视。 “不需要，我要是谈了恋爱肯定第一个找你炫耀。” 对此，西里尔直接一个硕大的白眼直接砸了过去，同时不忘把手放松下来，手势比久了，手都有点酸了。 “是因为我有第一知情权吗？老大你果然还是在意我的……” 有时候西里尔真的很怀疑，是不是自己捅他一刀，这家伙都能毫不在意的？在听完这句话时正常人不是应该震惊或者生气吗？为什么这个傻狗他会是一脸感动的表情？ 难道说他平时对他太过恶劣，导致只要给一点点好脸色就可以让他感动到不行？ 莫名的西里尔在心底检讨了下自己过去的言行，再开口时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带刺。 “不是，只是单纯的想要嘲笑你这个单身狗。” 他已经为自己过去的言行做过深刻检讨了，那么接下来的说话就可以毫无负担了。 “老大，你的心简直比冻鱼还硬……” 原来只是单纯的想要嘲笑他吗？ 巴基感觉自己被重伤到了，他决定了，接下来他再也不要主动凑上去找骂了。 “不好吗？饿了还能啃两口。” 西里尔悠悠的回了一句嘴，不紧不慢的起身，从前台要了两份果汁饮料，决定慢慢等待出餐。 不过让他有些意外的是，对面的巴基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这倒是让西里尔有些意外。 不过他只是把饮料往对方那里推了推，然后不紧不慢的等待着出餐。 “……” 真就不准备哄他一下的吗？ 巴基耷拉下脑袋，期待落了空，看来他这个小老大是真的一点都不在意他啊…… 不过难过归难过，闹了那么久，巴基是真的有些口渴了，喝下饮料后就靠着椅子无聊的等餐。 事实证明，人一旦无聊时视线就会变得比往常更为活跃，目前巴基就是这种状态，视线在餐厅内部无视乱扫了一会后，他突然注意到，西里尔的领口颜色不太一样。 因为现在天气原因，大部分人已经从薄薄的长袖装换上了短袖，西里尔的这身就是没有任何印花的白色宽松款短袖。 本应该也是白色的领口上有一个地方多了一点点棕色。 脏了？ 不应该啊？ 巴基记得这些衣服他叠放的时候这些衣服都干干净净的，总不可能是他刚刚搭手上去的时候蹭的吧？ 他可不相信这是自己弄上去的，于是盯着那块细小的浅棕色区域仔细回想着。 西里尔感觉到从对面传来的视线，侧头疑惑的回望过去，轻微的动作让那抹棕色暴露出来。 巴基低头扯了下自己脖子上的吊坠，突然就明白过来那是什么了…… 这时候什么在不在意已经被巴基抛之脑后了，现在的巴基脑子被满屏的好可爱刷屏。 当时对方的豪言壮语和此时的画面形成了鲜明对比，如果不是场合不对，巴基绝对要给对方一个超级热情的拥抱来表达他此刻的心情。 他这个老大各种行为简直直接往他心上戳啊，明明说过就算一百年也不会想他，结果悄悄把东西挂上了…… 其实巴基觉得他还是挺爱挨骂的…… 尤其是对方一边嘴上嫌弃他，又偷偷摸摸想他的时候，这种反差可以直接让他心脏爆炸的好吗？！ 谁知道上午西里尔会不会偷偷拿出吊坠偷偷看他？ 嘴里念叨着不想自己，结果下午下班的时候总会踩点出现？ 一想到这个可能，巴基就感觉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嘴角，难过是不可能难过的，怎么可能难过呢？ 他可是拥有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小老大的关心啊！ 这种人生赢家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啊？ 好想嘚瑟一下～ “怎么了？” 怎么突然摆出一副傻兮兮的表情？西里尔显然并不知道，对方是脑回路到底经过了几个弯。 他只知道对方好像突然打了鸡血一样，并且再次对他开启骚扰。 “老大其实冻鱼也挺好的，可以保存好久，化了后还有好几种吃法呢，所以老大我还是爱你的。” 上菜的大叔听到这话时，有些诧异的看了眼这桌的客人，发现是两个未成年后就放心的去为下一位客人上菜。 现在的孩子已经开放到把爱挂在嘴边了啊…… 不过看了眼全是情侣的餐厅，大叔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原来是为了契合氛围啊…… “你的脑子是被冻鱼砸了吗？吃饭。” 面对巴基一如既往的直球，西里尔还是有些承受不住，瞪了对方一眼后，专心解决着他盘子里的意面。 什么叫爱他？ 他才不需要一个傻狗的爱呢。 这边的西里尔还在腹诽加嫌弃，然而坐在他对面的人已经因为他的话，进行了一场堪称天才计算过程。 冻鱼=老大的心 冻鱼砸脑子=被老大的爱砸了 巴基觉得自己这个等式换算的非常好，这就能完美解释为什么他的脑子里全是西里尔了。 这简直就是天才换算，完全没有任何问题，果然他其实就是天才对吧。 老大表达爱意的方式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含蓄啊，还好他够聪明，不然都发现不了。 此时一位巴恩斯的画风在逐渐跑偏的路上越走越远，并且没有回头的迹象。 而我们的西里尔在好不容易摆脱掉巴基后，回到家就看到希洛尔蹲在他房间门口，眼巴巴的盯着自己。 突然一种心累的感觉涌上心头，西里尔很确信，他现在需要史蒂夫的拯救…… 不，早在下午的时候他就已经需要对方了。 “哥哥，你已经好几天没有来接我放学了……” 明明之前都会顺路出现学校附近的，这几天他几乎在学校周围走遍了也没有看到对方。 希洛尔感觉自己好像被哥哥抛弃了一样，委屈的朝对方控诉。 “我又没有接过你，之前只是顺路而已。” 西里尔不记得他什么时候专门去接过对方，怎么这孩子反过来委屈巴巴的质问自己为啥不去接他？ 他什么时候多了个要接小孩回家的任务了？ 他怎么不知道？ 再说之前只是路过刚好看见，然后被对方死缠烂，再加上不想对方再被半路拐走了所以才勉为其难带着对方回来。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希洛尔现在已经是名初中生了，按道理来说应该没有那么好骗了，他当然也不可能再总是挤出自己的时间去送对方。 街头混混也是很忙的好吗？ “可是之前……” 希洛尔准备伸手过来牵对方，结果被西里尔条件反射般的躲开，面对一个快哭了的小孩，西里尔只能无奈叹口气，搬出对方最近正在看的屠龙勇士的童话读物。 “只有懦夫才会想让大人去接自己放学呢，勇士都是自己回去的。” 让小孩子养成以来心理可不好，再说自己不去接他，他完全可以和朋友一起回去啊，他记得这家伙的朋友还挺多的…… “可我又不是勇士…我是哥哥…呜…？” 然而此时还在回忆中点名的西里尔却突然感觉到一股危机感，没有过多犹豫，下一秒他就抬手捂住了希洛尔的嘴，避免那句话再次刺伤他的耳朵。 “你tm再让我听到一次这种话，我就把你从这里丢下去。” 自从那次对方抽风后，tm的每次拒绝对方跟着自己时，希洛尔都会搬出来这句话。 搞得西里尔都已经有应激反应了，只要希洛尔张嘴做出一个口型，他就知道是不是该捂嘴的时候了。 第238章 美队篇21 哪有人被比作小狗不以此为耻，反以此为荣，更是每天挂在嘴边的？ 他真怕哪天被玛丽珍妮路过听见了，光是想想就已经感觉到尴尬了。 “明明是哥哥开的头…为什么要把我丢下去……” 希洛尔感觉自己很委屈，明明一开始的时候是哥哥说他是小狗的，为什么现在又不让自己这么说。 明明都是一样的…… “首先脑子正常的人都不会觉得小狗是个爱称，其次我不认为我和你关系好到可以使用爱称的程度。” 就算是他先开的头又怎么样？ 西里尔后退一步，熟练的把人从自己身上摘下来，越过对方去开门。 他始终认为他们之间只是只有一个对方叫自己哥哥的关系而已，他们不是什么情同手足的兄弟。 只是不会在路过时无视的程度而已，所以爱称这种东西，更不可能出现在他们身上。 所谓的小狗也只是在嘲讽对方的粘人，从一开始就不是什么好话。 “…骗人……” 希洛尔跟在对方身后小声嘀咕着，下一秒他的脑袋就被什么抵制了，抬头一看，西里尔正靠在门边，用手掌抵在他的额头。 “回你自己的房间睡觉去。” 西里尔的手掌侧了下滑到希洛尔的肩膀上，在对方懵逼的眼神中，给对方调转了个方向，做完这一切后满意就关门。 “唉？” 他这是被关到门外了吗？ 生气了？ 已经好久没有被关在门口的希洛尔茫然的眨了眨眼，猜测着，反应过来后立马转身去拍了拍门，声音中带着讨好。 “哥哥我刚刚什么都没说，你给我开门好不好？” 啪啪的拍门声并没有开启他面前的这扇门，反而打开了胳膊玛丽珍妮的房间门。 玛丽珍妮被这个声音吵到，有些好奇她的宝贝儿子是又怎么惹到西里尔了，于是就打开门想看看情况。 要知道西里尔一个人是绝对不可能闹出这动静的，所以应该是希洛尔干了什么。 “宝贝，发生了什么？” 看到是自己儿子被拒之门外，玛丽珍妮心情不知道是感觉好笑还是什么，尤其是触及到希洛尔委屈的眼神时，那种感觉越发强烈。 在之前这个小家伙可是在她面前耍小聪明，想让自己去惩罚对方，现在却因为被对方拒之门外委屈。 想想还真是非常好笑的一种转变过程呢。 不过这也变相的说明两个孩子关系好啊…… 这也是她一直希望看到的。 玛丽珍妮没有再婚的打算，她现在有自己的工作，完全可以自己抚养孩子长大。 希洛尔的生活中已经失去了一个父亲一职，有个可以相互扶持，一起长大的哥哥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至少在玛丽珍妮看来，少了一个只会传输错误道德思想的父亲，并没有让这个家庭无法周转，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哥哥生气把我关在外面了……” 面对母亲的问话，希洛尔收起了拍打的动作，浅棕色的脑袋微微耷拉着，回答的同时余光偷偷去瞄西里尔的房间门口。 “他为什么生气？” 玛丽珍妮有些好奇的反问了一句，她可以说除了那次教育前夫外，就没见过西里尔生气的样子了。 在她看来想要惹对方生气可是有一定小难度的项目，除非拿他的母亲说事，否则他很少会生气。 这个孩子很懂事，表面上看脾气不是很好的样子，在家却很听话，只要是叫他干什么，他基本上都不会推脱，夸上几句还很容易脸红,是个很可爱的家人。 所以玛丽珍妮倒是很想知道，自己儿子是怎么把西里尔惹生气的？ 总不可能是他又像之前那样说那种混蛋话吧？ “我说我是……啊？” 啪的一声，希洛尔在玛丽珍妮的眼皮子底下，被西里尔一把拉到房间了，眨眼的功夫，门又快速关上了。 所以…到底说了什么？ 玛丽珍妮眨了眨眼，一点也不担心自己儿子会被欺负，反而好奇起了希洛尔没有说完的话。 还有西里尔的态度，很明显就是一直在门后面偷听啊…不然怎么可能那么快反应过来？应该是不想让她知道吧…… 看来是男孩们之间的小秘密啊。 玛丽珍妮笑了笑，重新退回到房间里准备梳好头后就入睡。 此时隔壁的房间里，西里尔双手捏住希洛尔的脸颊肉，表情凶巴巴的。 “别再说这种话了，不然我就把你的脸捏成仓鼠那种样子。” 由于脸部被挤压，希洛尔此时的嘴唇崩成一条直线，配上和西里尔相似的蓝眼睛，看起来还真挺像一个人形仓鼠的。 “哥哥好痛好痛…我错了，下次不敢了……” 不知道是不是西里尔一下子没控制好力道，还是小孩子的皮肤本身就很容易留下印子，被西里尔捏住的位置在西里尔的手撤离后，留下了很浅的红印。 在希洛尔反复揉搓下，那点红扩大成两个脸颊，看着对方现在的大红脸蛋，西里尔不知道是先无语，还是先笑了，抿了下唇后，语气稍微好上一点点。 “知道就好，滚去睡觉。” 说着他就迅速转身上床睡觉，不去看后面的大红脸蛋，嘴角抿成一条线，看起来憋的有点辛苦。 哪有人揉脸给自己揉成大红脸的啊？ “脸颊好疼…哥哥给我吹吹好不好？” 在西里尔不准备和他计较后，希洛尔也慢吞吞的挪好到了床边，躺在了他那边的位置上。 刚刚揉的劲有点大了，西里尔捏的没有多疼，反倒是他自己给自己搓疼了，现在感觉脸颊有点火辣辣的，只能可怜巴巴的戳了戳身边的西里尔寻求帮助。 “……” 睁开眼就看到希洛尔，西里尔到底还是没忍住，腮帮子漏了气。 对上希洛尔懵懵的视线，西里尔轻客一声，掰过对方的脸蛋，双手搓了搓。 掌心发热后贴在了对方的脸颊上默数几声后把手撤出来，然后重复了几次这个操作。 “哥哥为什么没有吹吹？” 脸颊已经不疼了后希洛尔感觉少了点什么，哥哥的操作好厉害，但是他还是想要一个吹吹…… “滚去睡你的觉，不然把你丢出去。” 可惜他的哥哥目前刚刚下定决心要当一个铁石心肠的人，所以无视掉对方的视线后，直接重新躺好准备休息。 “……” 没得到吹吹，反而被威胁的希洛尔再一次体会到了来自哥哥亲自发放的刀子，郁闷的侧身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对方。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目光太过炽热，西里尔原本压着被子的右手突然抬了起来，在希洛尔的目光中。 他转身用手捏住了对方的脸颊后，闭着眼敷衍的在他脸上吹了一口，然后又平静的躺回去。 “睡觉。” 这道声音平静中又带着一点点无奈。 似乎不会想让对方把时间浪费到这种无聊的瞪眼游戏上一样，西里尔最终还是给了对方一个吹吹。 “晚安哦哥哥！” 得到想要的东西后，希洛尔的语气欢脱起来，老老实实躺好去睡觉。 而西里尔也将原本用来压被子的手缩回被子里，心底默数着。 半分钟后，他就感觉到手臂被什么东西抱住，西里尔没有说话，默默装作睡着了，任由对方玩自己的手指。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身侧没了动静，西里尔缓缓睁开眼，把自己的手臂抽回来后，在床底下摸出一个鲨鱼玩偶塞到对方怀里，这才关灯睡觉。 窗外曙光初绽，天幕渐染晨光，一声闹铃唤醒床上两人。 “早上好啊哥哥……” 相较于西里尔起床时的安安静静，睡眼朦胧中的希洛尔迷迷糊糊抱着玩偶坐了起来，下意识去喊对方。 然后他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抱着人什么，揉了揉眼睛，看了眼怀里表情呆萌的鲨鱼玩偶，表情一时间和玩偶同步。 “真傻。” 西里尔看了眼后就穿好鞋去卫生间洗漱了，这个玩偶是他帮工的时候感觉和希洛尔很像所以买回来的。 本来还在思考怎么给对方，然后西里尔就发现，比起送希洛尔礼物，他更习惯于丢垃圾给希洛尔。 一想到自己是脑抽了买来送给对方的，西里尔就感觉很别扭，所以才把鲨鱼玩偶丢到了床底的杂物箱里。 然而把玩偶丢到杂物箱里后，西里尔就自动把它归为垃圾，变换了想法后，丢给希洛尔就变得顺手了很多。 “啊？哥哥等等我！” 大早上莫名其妙被骂傻，希洛尔懵了一下后，看到西里尔出门的动作，匆匆忙忙缩下床，胡乱穿上鞋子就跟着出门。 于是乎卫生间的镜子里就出现了这样的一个倒影，略大的孩子穿戴整齐，一脸平静的刷着牙。 较小的孩子身上衣服皱皱巴巴的，鞋子随意的套在脚上，学着大一点的孩子在刷牙，眼神时不时的去偷瞄对方，想说什么但是碍于嘴里全是泡沫所以根本没办法开口。 西里尔在洗漱完后希洛尔还在洗脸这个步骤，他倒是没有急着出去，而是靠在门上默默等待着。 眼看他没有走的意思，希洛尔的动作也没有再着急忙慌的，认认真真洗完脸，重新整理好衣服鞋子后西里尔才转身。 第239章 美队篇22 穿戴整齐的两个小孩子一前一后的下楼，玛丽珍妮已经准备好早餐，招呼着他们坐下来吃饭。 早餐是松饼加牛奶，在坐下来后，希洛尔就得到了玛丽珍妮的一个早安吻，在亲了额头后，玛丽珍妮这才笑吟吟的看向西里尔。 西里尔抿了抿唇，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耳朵却已经暴露了他此时的心情，在玛丽珍妮靠近时下意识的移开视线。 “祝你今天也能过得开心啊亲爱的。” 玛丽珍妮在对方额头亲了下后，笑着后撤一步观察着对方的反应。 自从生活少了一大麻烦，不再为罗西斯的事情烦恼后，玛丽珍妮有更多的时间去了解去熟悉西里尔。 也许是心态的不同，知道她的家庭前些年是靠着对方母亲留给他的遗产，才得以运转的后，玛丽珍妮就没办法再对这个孩子冷淡了。 虽然一开始不太习惯一下就表现的亲近，但是这段时间里她也在一点点的去熟悉对方。 当更加深入的了解后，玛丽珍妮也意识到对方隐藏的可爱面，这让玛丽珍妮心底那种陌生的感觉一点点消磨掉。 直到现在，她对待两个孩子几乎完全一样，不再只是物质上的相同，而是态度也大差不差。 “谢谢……” 玛丽珍妮视线中的少年垂着脑袋小声说了句谢谢。 不知道是为了转移注意力还是想要消除此时那一抹不自然，认真的解决掉盘子里的早餐。 早饭过后玛丽珍妮在门口目送了两个小孩往学校的方向走去，直到看不到后才收拾一下，把门关好去上班。 再过两天学校就要放假了，所以这段时间的课程大部分都是复习之前学的，西里尔把人送过去后就掉头去玩具店。 这段时间他都是上午去帮工，老板也是按时长结算工资，这段时间他也基本上就是上午工作，下午去等巴基下班，和他斗几句嘴，顺便问一下史蒂夫什么时候考试。 说真的，自从史蒂夫忙碌起来了后，西里尔才发现在三人组中，他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重要。 没有史蒂夫，他把巴基从自己身上扒下来后都没地方躲了，巴基虽然大大咧咧的，但是很多时候是会注意史蒂夫的身体情况的。 所以在西里尔和史蒂夫站一起后，动作幅度明显收敛了很多，可以说史蒂夫就是西里尔摆脱巴基最重要的一环。 每次被巴基缠上时他都会怀念对方，如果史蒂夫在的话，他的生活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糟糕。 白天被巴基缠着，晚上要面对希洛尔。 总感觉在外面还是在家都一个样。 好在史蒂夫考完试就重新回归三人组，西里尔美好的生活终于回归了，天知道西里尔有多激动。 就连和巴基斗嘴说爱史蒂夫的时候语气都坚定了不少。 不过暑假四个月的时间里，他们三个并不是所有人都在游手好闲。 先不说巴基已经当上了长期工工资比原本多上一些，西里尔每天也会有几个小时的帮工时间。 史蒂夫虽然体质不适合去干那些力气活，但是他也会发挥他的特长，在街头摆摊卖肖像画，每张五到十元不等。 所以西里尔在暑假期间的行程再次发生了变化，早上去工作，下午去史蒂夫的摊位前照看，在巴基快下班时收摊起等对方。 有时候希洛尔也会跟过来，有时候他会去朋友那里玩，总之每个人似乎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对待生活。 因为经济还未回温，孤儿院的开支需要缩减，所以现在孩子到十五岁就会被送离那里，而史蒂夫现在已经从孤儿院搬到了巴基租的房子里。 然而就算有史蒂夫在，西里尔还是逃不开去接巴基被弄的一身汗的命运，在又一次去到换衣服时，西里尔在客厅看到了两个存钱的罐子。 上面贴的不是巴基和史蒂夫各自的名字，而是两个简笔画，一个上面贴着小人图案，一个上面贴着画笔的图案。 “这个小人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你。” 西里尔盯着小人看了一会，拍了拍身边在自己家还要摆出一副凑热闹的表情是巴基。 画笔他能和史蒂夫联想起来，但是这个小人比起之前给他送的那个，可一点都不像巴基。 “老大这个不像我很正常呀，因为这里面的钱不是给我用的。” 巴基笑了笑，一只手搭在西里尔身上，一只手拨动着存钱罐，解释着这两个存钱罐的作用。 “这个我和史蒂夫是攒着帮助孤儿院的，另一个是史蒂夫的学费，剩下的钱用来当生活费，保管在抽屉里。” 他们两个都是在孤儿院长大的，院长妈妈虽然严肃并没有苛待过他们。 虽然小孩子之间存在一些竞争，但是大多是因为一些玩具之类的，他们在这个社会中能够有一个安全生存环境也是孤儿院的功劳。 现在孤儿院经济条件不算太好，他们也想回馈这个抚养他们长大的地方，虽然微薄，但是总比没有好。 也许正是因为他们的这笔钱，可以多让一个孩子吃上饱饭呢？ 他们这一批孩子大多数因为战争父母离世，才被送到的孤儿院，镇府对待他们的拨款要多上一些，但是现在院内大多是些因为家庭情况无法负担从而被遗弃在孤儿院的。 这种类型的拨款自然而然的就减少了很多，孩子在增多，钱却越来越少。 孤儿院也不得不去和一些洗衣之类的店铺厂房合作，让孩子们每周工作一到两个小时，填补孤儿院的开支。 至于捐款？ 经济萧条时期人人的口袋都不算富裕，很多工厂都倒闭了，就业紧张的情况下，大多数人只会管自己能不能吃饱，一群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的孩子的死活他们并不在意。 这种情况巴基和史蒂夫也想为孤儿院做点什么，所以才有了这么一个存钱罐的诞生。 而另一个就简单了，史蒂夫成功考上了普拉特艺术学院，目前正在努力攒学费，那个罐子里面是同样也是巴基和他一起赚的钱。 “学费差的很多吗？” 西里尔没接触过这些，他是有偷学但是并不算真正的学生。 再加上玛丽珍妮可不会在他们面前谈论学费问题，所以西里尔也从来不知道学费应该在怎样一个数值。 不过听罐子里面的声音，里面并没有多少钱吧？ “大概还差四百多…不过暑假可是有四个月呢，应该可以在开学前把学费凑齐的。” 因为是留给史蒂夫用的，所以这次回答问题的是史蒂夫，他将罐子摆好，脸上表情很放松，似乎对未来充满信心。 但是四百块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尤其是巴基现在一个月也才一百多块，去掉生活要用的开支和留给孤儿院的那部分，剩下的也不过二十多。 而史蒂夫每天的收入并不固定，有时候一整天下来也才十几块有时候天气不好甚至没有，分一半给孤儿院的罐子后，也就几块钱几块钱的上涨。 按照这种速度，别说四个月了，说不定再给他两个月都很难攒够。 “真不知道你是心大还是单纯的傻了，这种事情不知道把我也拉进来？” 好歹也是认识久的人了，西里尔是真的感觉到他对绘画的热爱，如果考上了因为学费不够无法去学校估计会成为他的遗憾吧？ 这个呆头呆脑的家伙估计不会后悔把钱分给孤儿院，而是把责任揽在身上，觉得自己如果当时更为努力可能结局就不太一样了。 但是他的身体素质可以说是三个中最差的，并且不适合长期工作，反应力也不是特别好，所以哪怕是端盘子这类的工作，老板也更愿意招聘些健康活力的。 毕竟现在的工作稀缺，哪怕是洗盘子都会有大把的人应聘，一个看起来瘦瘦弱弱的孩子显然不在招聘范围里。 想必史蒂夫也清楚这一点，他们很有可能没办法在四个月里既回报孤儿院，又能攒够他的学费。 但是他依旧乐观的接受了这一切，他和巴基是一直都知道西里尔是有工作的，并且每天并没有其他开销。 就是这样他也没有考虑过让西里尔去帮他一下，西里尔是真的觉得他被巴基传染的有点傻兮兮的了。 “这怎么能行？这是我的事情……” 史蒂夫在听到西里尔也想参与其中的时候，第一反应是拒绝，他知道西里尔现在的家庭环境。 他家里现在少了一个大人，全靠玛丽珍妮在支撑，养孩子的开支本来就大，这笔钱西里尔自己留着会比给他更有用一点。 史蒂夫的话好没有说完就被西里尔打断，他的脑袋被人重重的点了两下，说话的人语气带着些恨铁不成钢。 “但你不是也接受了巴基？别给我说什么不一样，除非你说你并没有把我当成朋友，不然你不能拒绝我。” 西里尔知道自己平时说话是有点过分的那种，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完全不在意他们。 西里尔曾经就在攒钱想要离开家里，所以他对钱是有概念的，才会更加清楚他们想要两边兼顾的情况下，凑齐这些钱到底有多难。 第240章 美队篇23 现在他暂时不准备离家，至少在成年之前他都不准备。 所以之前存的那笔钱就可以派上用场了，虽然他其实可以直接用母亲给他留的那些钱，但其实他是不太想用那个箱子里的钱。 除了上次离家出走留了一笔钱外，其他时候他花的都是自己赚的。 将近五年的时间攒的，按时结算，大概有个一千多左右，因为没有什么大开支，他基本上就是攒住了大半。 还有小部分被他拿来买零食玩具之类的东西了…… 别看西里尔是三人组中年龄最小的，可他却是三人中最富裕的，甚至可以说在他们这个社区中最为富裕的。 真正做到了年轻富有两手抓。 “这些钱我以后……” 史蒂夫和巴基显然不知道这些，可以说除了玛丽珍妮和希洛尔外，还有那个不知道是不是死在外面的罗西斯外，几乎没有人知道西里尔身怀巨款。 在听到西里尔要帮他，史蒂夫是真的不好意思收他的钱，毕竟西里尔也没比他们好多少。 可是西里尔的话几乎将所有后路堵死，要么接受，要么断交，摆在史蒂夫面前只有这么两个选择。 所以史蒂夫想商量着，等学费攒够了后，他再勤工俭学，把他的那份钱还上，毕竟他不能无缘无故拿西里尔的钱。 “听起来你好像想好怎么签卖身契了？需要我提醒你一下奴隶制已经废除了吗？” 谁知西里尔对此摆出一副不屑的表情，嫌弃的同时不忘叹一口气，似乎在吐槽。 “交了学费就给我好好的上课，别想那么多，等你学成了再说，为了一点钱连觉都睡不踏实简直是我见过的最蠢的事情了，别让我看不起你。” 西里尔抬手在对方的脑袋上敲了敲，眼底深处有无奈一闪而过。 他要是看不出来对方打的什么心思那就白当那么久的朋友了。 钱是很重要，但是他希望对方能把重心放在学习上，而不是想办法还他的钱。 他们又不是只当着这一年的朋友，以后时间多的是，一年还不了就两年，两年还不了继续往后衍生，就算是一辈子不还又怎么样？ 他既然决定了就不会后悔，再说他也没准备把钱要回来。 “是啊史蒂夫，别让我们老大看不起你呀～好好追寻梦想吧，哥哥我还等着你成大艺术家呢～” 这时巴基突然从中插入，一只手勾着西里尔的脖子往身边带，一手去揉着史蒂夫的头发，三个聚在一起气氛在这一刻显得格外温馨。 “我只是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报他……” 史蒂夫整理了下自己的头发，看似是在和巴基说话，余光却一直在留意那一抹金色。 少年被突如其来的动作勾的脚下一踉跄，站稳时气鼓鼓瞪了一眼勾着他的人，表情生动无比，仿佛无法离开的阳光一样，总是让人不自觉注意。 “这么说…要不你也叫我一声老大算作回报？” 西里尔侧过头，不再计较巴基在没有任何预兆的情况下突然把自己拉过去，而是盯着史蒂夫，露出一个坏坏的笑容。 像是调戏小姑娘那样，用食指勾着史蒂夫的下巴，朝他眨了眨眼。 少年的眉眼长得逐渐张开，外貌比起之前更具冲击力，哪怕此时故意使坏也难掩其夺目光彩。 “怎么？感动到了？还不快叫老大，以后你就是咱们老大的二号小弟了！” 史蒂夫被这幅画面刺激到了，还是在巴基提醒后才反应过来，在少年的注视下乖巧叫了声老大。 少年似乎很满意这样的结果，眼睛微微眯起，脸上带着明显的笑意，偏偏姿态又很高傲，小幅度仰着脑袋带着些得意感。 “谢谢老大……” 史蒂夫不自觉又重复了一遍这句话，笑着注视着对方，眼神中有他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情绪。 十五岁的史蒂夫不会反应过来那是怎样一种情绪。 他只知道看到对方做出这个动作的时候，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安抚住了一样，让他产生了时间在这一刻定格的错觉。 可时间无法定格，就像幸福永远无法被相机记录一样，美好是一个瞬间，而瞬间是无法被捕捉的。 因为真正的幸福是无法想起来记录的，那些保存下来的，看似快乐的瞬间，到最后只会成为杀死追忆者的钝刀。 刀刃在心脏上的皮肤一遍遍凌迟，直到瞬间被翻阅结束，刀刃才划开心脏，这个过程缓慢且痛苦。 —————— 攒钱的人从两个变成了三个，就会有很大的变化，尤其是新增的那一个还是一个不差钱的。 把史蒂夫送到学校后，西里尔名义上的小弟一下子从一个变成了两个，看似好像没什么太大的变化，但是也架不住巴基的作妖。 这家伙思维跳脱的常常让西里尔想打开他的脑子，去看看里面是不是装的都是浆糊。 这家伙现在以西里尔最爱的头号小弟自居，搞得每次西里尔都很想直接把他丢海里。 更让西里尔呕血的是，这个骚包在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懂如何和女生相处。 每次看到他身边几乎都有一个和他年龄差不多的女生，有时候他这个老大还要帮忙给小弟送礼物！ 西里尔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随时随地没个正经样的巴基会那么受女生的欢迎。 就连他顺手从喝醉的酒鬼手上帮忙解救过的女孩子，在和巴基相处过两次后，就直接毫不避讳表达对他有好感。 偏偏这家伙还记仇一样的，每次都故意在他面前晃悠，像是在提醒他曾经的放下的豪言壮语。 对此西里尔也只能恨恨的骂上一句烧包花孔雀。 “老大～你怎么在这里坐着？不去看电影吗？” 从放映厅后门出来的巴基刚还在和同事告别，下一秒就看到了后门堵他的西里尔。 看到他出来，西里尔直接一个夺命锁喉狠狠将人制住，语气听起来咬牙切齿的。 “你tm真是一秒都闲不住是不是？我跟你说了那两个女孩你tm别乱来，别乱来…你倒好，一下子全翘了……” 妈的，那两个是要去找希洛尔的小同学，西里尔原本闲着也是闲着就准备带人去找希洛尔，顺便把他不小心落在学校的作业交给他。 结果这狗不知道不知道从哪窜出来了，打招呼后就一直各种孔雀开屏，西里尔把他托旁边警告了一次后，这家伙嘴上答应的好好的。 就在他买水的功夫里，这两个小女生就把作业交给西里尔了，并且表示有事就先不去找希洛尔了。 他原本没想什么，结果转头就看到两个小姑娘朝着巴基跑去。 妈的…… 这家伙开屏都不看看年龄的吗？ “老大饶命饶命……冤枉啊…我真不知道怎么回事……” 原来是找他算账的啊…… 巴基配合的往后仰，好让对方更好的锁住自己的同时不忘举手投降。 “不知道？不知道你给人拐影院了？你tm黑心的连小孩的零花钱都不放过……” 西里尔简直要被这家伙气笑了，这家伙在影院应聘了到了个工作后，就开始他的奇葩工作之旅。 一场电影的影院了，除了真正来看电影的外，还有就是来找他的，这家伙平时不怎么聪明，怎么一到这个时候就猴精猴精的？ 那两个小孩可是比他小五岁都能被他忽悠过去，可见其心黑程度。 “老大老大…你误会了，我是那种人吗？我那不是看那是老大你弟弟的朋友，就送了她们两张员工票嘛，我可没有干那种缺德事……” 巴基可不是想逃脱才瞎掰的，他是真的给了她们两张电影票，根本没有让她们花钱。 人家看电影渴了去买一杯两杯饮料很正常，他是真的无辜的啊。 “真的？” 闻言西里尔有些狐疑的松开手，巴基因为为了配合西里尔所以保持的下腰动作，导致西里尔一松手他就因为身体失衡，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痛痛痛…老大，你还不相信我的为人吗？我可得一个正正经经、一颗心全在老大身上的大好人啊！” 地上的人喊了几声疼后，就抬起头，深棕色的头发微散，整个人略显可怜的盯着西里尔。 仿佛只要西里尔说一句不信，他就会伤心的样子。 “滚蛋，谁要你的心啊傻逼。” 如果换一个人肯定不会狠心对他说一句重话，然而可惜的是，他卖可怜的对象一如既往的选错了人，西里尔从前不吃他这套，现在也不可能会吃他这套。 所以在听到巴基说心在他身上的时候，西里尔已经熟练的一脚踹过去。 “嘶…好痛，老大你这是在虐待小弟啊，我不是你……” 明明很轻的一脚，巴基表情却十分夸张的搓着刚刚被踹的地方，可怜兮兮的控诉西里尔人恶行，并且准备再次搬出他挂在嘴边的头衔。 “不是，我现在最爱史蒂夫。” 不过很可惜，西里尔已经预判了他会说什么，再次搬出史蒂夫，大概是说了太多次，他现在说这句的时候都不带犹豫的。 第241章 美队篇24 “我已经不是老大的最爱了吗？好伤心……” 一听自己已经不是西里尔的最爱了，巴基的表情宛如一个被渣男玩弄感情后抛弃的小可怜，在原地凄凄惨惨戚戚。 看不过眼的西里尔没好气的又踢了他一下，这才朝他伸出手。 “别发癫了，史蒂夫今天放假了，跟我一起接他去。” “嘚嘞！” 巴基把手搭上去后，借了点力就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后，就恢复了往常一副吊了郎当的样子。 “傻子。” 西里尔任由对方把大半边身体搭在自己身上，一路往外走着，也不理会这个傻乐的家伙，一心想要早点去车站接史蒂夫。 普拉特艺术学院虽然也在布鲁克林，但是布鲁克林又不是一个小乡镇，从学校到他们这里还是要坐车的，他想早点去车站接到对方。 “傻子又怎么样？还不是老大亲封的小弟？” 被骂了巴基也不生气，反而有些骄傲的表示，他就算傻不也还是被西里尔收下当小弟了？ 这说明什么？ 说明老大根本就不嫌弃他啊！ 真正的嫌弃可不是这样的，至少不可能任由自己搭着他。 “……” 这人没救了。 每当西里尔觉得自己发挥不错的时候，巴基总能让他感到无语，这家伙的脑内结构绝对和别人的不一样！ 好不容易走到了车站，史蒂夫也刚刚下车，清瘦的少年在人群中还是挺显眼的，西里尔一眼就看到了，喊了声他的名字后，就过去接过他的行李箱。 “总算是回来了，在学校住的惯吗？那边生活怎么样？” 从年龄上史蒂夫是比西里尔大一岁的，但是因为他的身体原因，西里尔的大多数时候反而更像是哥哥。 他不像巴基那样身体强健，根本不用担心太多。 史蒂夫本身身体素质就不好，人又瘦瘦弱弱的，加上西里尔觉得他好看，所以在面对他时候态度会好上很多很多。 在西里尔的认知中，史蒂夫就是那种需要重点保护的存在，哪怕有时候他的态度不是很好，但是西里尔对史蒂夫说的重话也不算太多，甚至没有对巴基的五分之一多。 最重要的是，史蒂夫性格温和，和他待在一起西里尔能感觉到一种宁静的放松，那是和巴基相处时完全不一样的体验。 “一切都很好。” 不出所料，史蒂夫给出了这样一个回答。 “好就行，走吧，先去给你把东西放好。” 西里尔提着没有多少重量的箱子拉着他往他们住的地方走，身后巴基自然而然的被忽视，无奈笑笑后三两步跟上去。 小弟好不容易回来一次，西里尔很自然的提出带他们去吃饭的想法，选的是本土特色的海鲜餐厅。 三个人坐在圆桌前闲谈期间，巴基通露出他想去参军的打算。 “干嘛这么看着我？很意外吗？” 巴基耸了耸肩，一副轻松的姿态。他这可是子承父业，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再说早在很久之前他就已经下定决心在成年后就去参军，踏上和父亲一样的道路。 “有点，不过又感觉很正常。” 西里尔摇摇头，说不上来是意外还是感觉本应该如此，他这个小弟傻是傻了点，但是内心深处有着很强的正义感和使命感。 西里尔总有一种预感，他不会就那么一直留在这里，从对方第一次找工作开始他就已经有了预感。 “等我完成了学业我也会去的。” 史蒂夫这时也接上话，表明他接下来的打算。 “你也去？” 西里尔有些狐疑的看了眼史蒂夫，他这个小身板确定能通过兵检吗？ “嗯，我和巴基很久之前就约定好了，等成年后就去参军报效国家。” 史蒂夫笑着点头，他和巴基相识于孤儿院，是同一批被送到孤儿院的战争遗孤，因此才建立了深厚的友情。 巴基的想法同样也是他的想法，他们的父辈为了保护每个美国群众而战，现在他们长大了，哪怕没有战争，他们也想像父辈们一样为这个国家献出一份力量。 “听起来你们都找到自己的人生目标了……” 好像就只有他一个人整天游手好闲，对未来没有一点想法啊…… 西里尔盯着两人，突然有一种割裂的感觉，好像他本就不应该站在两人身边一样。 西里尔对生活没有太多的想法，从小时候决定要维护好母亲的名誉，到现在流言渐渐解开，再没有人会拿这件事来开玩笑。 他的目标似乎已经达成了，之后的生活要如何他从来都没有想过。 现在身边的两个都拥有自己的目标，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时的心情。 原本从来没有体验过的距离感在此时浮现，明明坐在同一个桌子上，他们脚下却好像有一道无形的裂缝，将他们分割开来，离得越来越远。 “别难过，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活法，就算是朋友也不需要一模一样。” 史蒂夫的声音让那条裂缝短暂的停止扩裂，轻柔的嗓音仿佛带着一种安定人心的魔力。 这种事情是很小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定下的，西里尔是他们的朋友，但是也并不意味着西里尔要跟他们一样。 “对啊，老大你的未来还充满了无限的可能。” 巴基也凑近了些，把手搭在对方肩膀，姿态亲昵。 “到时候等我们休息了就请假回来，到时候再聚在一起玩啊。” 每个人的人生轨迹都是不同的，西里尔没必要和他们一样，而且换个方向想想，西里尔现在没有目标，说明他的未来还有无数种可能。 人生就像一盒多味糖，他们的已经确定好自己下一颗的口味，而西里尔将会是完全惊喜的。 这会是一种很有趣的体验不是吗？ “也是。” 只是人生轨迹会不一样，并不影响他们之间的关系…… 西里尔心情稍稍好转了些，结完账后分别两条路回去。 在史蒂夫毕业之前，巴基如同他说的那样，去参加了兵检，西里尔在外面等待着，他知道结果是肯定的。 巴基身体素质一直都很好，他其实根本不需要紧张的，但是一直粘着自己的家伙马上就要分别了。 虽然嘴上一直说着不喜欢这个小弟，但是真到了分别的时候西里尔内心还是有些惆怅的。 “老大！我通过了，三天后就要去报到了。” 身体突然传来推背感，西里尔回头时就撞上巴基那张脸，挺帅的一张脸天天被他用来当二哈，一脸傻乐的表情，完全让西里尔没办法注意到他的长相。 反而被他挂在脖子上的吊坠吸引，那个属于自己的小人…… “知道了，早点滚最好，省的你老烦我了。” 西里尔不动声色收回视线，抬手把贴着自己的脑袋往外推了推，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有些别扭的补充了一句。 “木雕给我挂好了，坏了你就完蛋了。” 闻言巴基低下头，看到了因为兵检时检查身体状况所以从胸口取下来的吊坠，刚刚出来的时候，他匆匆挂会脖子上没有放回到衣服里，此时这个生气的小人正悬在半空中。 “遵命长官！” 巴基笑了笑，敬了个礼后笑吟吟的把木雕放回去，继续笑嘻嘻的赖着西里尔。 “老大，还没有分开我就已经开始想你了，要不这两天你住我那呗？咱们一起睡！” 貌似他还没让西里尔在那里留宿过，说不定今天晚上可以和他挤在一起睡欸！ “你又犯什么病？” 他放着自己的大床不睡，和他挤在一个单人床上？ “老大…再过两天我们就要好长一段时间都见不着了，你就不会想我吗？” 巴基没有放弃，可怜兮兮的看向对方，结果他的脑袋就被扒开了。 “我又不是没长手不会给你写信，再说为什么要想你？你是参军了又不是死了，以后有的是时间见面，等你退伍后我可以大发慈悲收留一下你。” 西里尔没好气的把这个人形热量炸弹推开，真不知道这人是不是有什么毛病，每次说话贴他那么近干嘛？想热死他？ “要不老大你现在就大发慈悲收留我两天呗？小弟我现在一想到要和老大你分开就心痛……” 显然，巴基到现在还没有放弃和西里尔住两天，被推开了后，那双眼睛硬生生挤成狗狗眼，看起来像是被抛弃的小狗一样。 这家伙在卖可怜方面简直一次比一次熟练…… “就这点出息…算了，跟上。” 到底是即将分开了，西里尔还是没忍住心软了一下把人带回了家，只不过到了晚上睡觉的时间他就后悔了。 晚饭时，玛丽珍妮顺口问了一句巴基睡哪，结果这家伙十分自然的就接了一嘴，说是要和他一起睡。 原本安安静静吃饭的希洛尔在听到这话时，顿时抬起头，眼神呆萌的开口询问。 “那我睡哪？” 他的位置被巴基占了，那他睡哪？ 此时习惯于睡在西里尔房间的希洛尔已经完全忘记了，他其实是有自己的房间的，只不过被他遗忘了。 第242章 美队篇25 所以… 他以为的客人其实是入侵者？！ 他这话把巴基也给问懵了，所以在他来这之前，他们两个是躺起的？ 这会巴基再看向希洛尔时，希洛尔已经在用一种委屈加防备的眼神看向他了，仿佛巴基要从他手里抢东西一样。 玛丽珍妮眼看着自己儿子和客人之间的气氛微妙，憋着笑想要看看接下来的发展方向。 同时不忘偷瞄安心吃饭，事不关己的西里尔。 她这个宝宝儿子有多喜欢粘着西里尔她是知道的，简直就像个小跟屁虫一样，走哪跟哪。 现在她就很想看看，到底是希洛尔胜利，还是西里尔第一位带回家留宿的小客人胜利？ 然而预想的战火并没有燃起来，吃完饭后，巴基提出了一个提议让希洛尔重新开心起来。 “你睡左边，我睡右边互不打扰不就好了。” “对哦。” 巴基言之凿凿的说辞让希洛尔大脑宕机了两秒，然后恍然大悟的拍手。 “对你个头。” 西里尔有些看不下去希洛尔这个傻劲了，他们两个就这么敲定好了晚上怎么睡了？不问他的一意见？ “嘿嘿老大放心好了，我睡觉的时候可老实了，绝对不会挤到你的。” 巴基推搡着西里尔往房间走去，希洛尔也跟在后面，在西里尔一脸懵的眨眨眼，躺在了床上，左右各自被一个人挡住。 “……” 原来他的床大的可以睡三个吗？ 西里尔感觉自己心中有什么东西奔腾而过，躺平望着上方墙壁无语的同时又有些无奈。 算了，只要不挤到他，那么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左右两边的就是空气。 希洛尔作为经常蹭床的老手，躺下后说了句晚安就自觉闭上嘴巴，老老实实的躺在自己那一小块地方睡觉。 而我们头一次和西里尔躺一起的巴基就有点好动了。 之前这个床两个一米六一米七的小孩躺上去还有很大空余，但是加上巴基后，可活动空间就只有两边各留的一扎左右的位置。 所以巴基干脆侧身面向西里尔，因为他是睡在西里尔右手边的，此时床头的灯光被他挡住大半，西里尔的睫毛颤了颤依旧闭着眼。 “老大…真的好舍不得你啊……” 巴基侧着脑袋，将头靠在身边人肩膀附近，像是轻松呢喃着，又像是自言自语，不知道是不是不想打扰已经睡着的人，他的声音很小很小。 肚子上垂着一只手扣在侧腰处，西里尔呼吸节奏略微加快了些，但是很快就恢复成平常的节奏，缓慢而平静，如同进入更深层的睡眠中一样。 安静的时候也好可爱啊…… 巴基一只手垫在脑袋底下，另一只手揽住对方的腰，静静的注视着对方的睡颜，一想到过段时间就要一个月见一次了就有些舍不得。 一种奇怪的情绪笼罩在心中，让他想要述说什么，但是又不清楚应该说什么才是对的。 还有明天一天相处的时间了啊…… 巴基叹了口气，难得感觉到有些惆怅，静静的盯着对方，不知道是因为情绪还未消散还是因为其他原因，他一时间根本没有睡意。 哪怕置身黑暗，他也在借着莹莹的光明去描绘对方的眉眼。 第二天天亮时，阳光透过纱窗照亮了整个房间，西里尔睁眼时就注意到巴基正露出招牌傻笑盯着他看。 这时西里尔才注意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朝着右边侧过去和巴基面对面，一种尴尬的感觉蔓延开来，西里尔调整好姿势后越过对方下了床。 此时闹钟还没响，希洛尔缩在他的那一点小位置睡得正香，西里尔就已经提前起床去洗漱往常跟着他后面的人换成了巴基。 所以西里尔洗漱的时候动作干脆利落，并没有停顿下来等人的意思。 况且巴基也不需要等，不论什么时候，他总是能跟上对方，哪怕西里尔故意想要摆脱他，他也会在下一个街角等着对方。 只是这样就导致房间里的闹钟响起时，希洛尔被吵醒了后，迷迷糊糊去关掉闹钟后发现卧室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哥哥呢？ 希洛尔茫然的看了眼床边的鞋子，那里就只剩下他一个人的鞋子还在。 他的哥哥被入侵者拐跑了！ 然而西里尔和巴基此时已经坐在餐桌前等着希洛尔了，玛丽珍妮趁着这点时间顺便把待会要带的东西装好再检查了一遍。 抬头就看到希洛尔一脸幽怨的盯着餐桌上的两人，小孩子不懂得隐藏情绪，此时腮帮子鼓鼓的样子，惹得玛丽珍妮在心底一阵发笑。 当然，希洛尔的一点点小情绪在西里尔送他到学校后就已经消失的一干二净。 因为西里尔顺手给他丢了个他喜欢的巧克力，而入侵者什么都没有。 把人送到地方后，西里尔就去和老板说清楚情况，请了两天的假。 然后带着巴基去看了棒球比赛，看了一场电影，在舞厅玩了几个小时。 他把一整天的时间排的满满的，就是想让对方能够玩的开心些，别再把什么舍不得挂在嘴边了。 既然已经决定好的事情，就给他好好的坚持下去。 一整天下来，巴基和西里尔玩的很开心。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同样因为比赛而欢呼，因为话剧表演而开怀大笑的西里尔，巴基总感觉自己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怎么也捋不清到底想说什么。 这种感觉持续到他上车前，望向亲自送他上车的西里尔，和请假来送他的史蒂夫，他恍然间想到什么。 “我不在的时候，帮我照顾好史蒂夫。” 不对…… 不是这句…… 巴基说完后瞳孔微微收缩了下，他的耳边还在回荡着刚刚说出口的话，脑袋中保持运转的齿轮像是生锈了一样。 他想说的是什么呢？ 想不出来…… 不等他细细思考就被后面的人推搡着上了车，西里尔的声音在后边响起，声音也越来越远。 “当然了！我可是你们的老大！” 望向越来越远的车，西里尔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带上一丝分别的难过。 但是不知道想到什么，他把手贴在胸，摸到那凹凸不平的地方后，又露出笑容。 居然说什么帮他照顾好史蒂夫…… 这种事情还要交代吗？他可是他们的老大，照顾软弱小弟可是老大应该做的…… 倒是他。 等他休假回来后，要是被他逮到他把自己的木雕弄坏了，那他就完蛋了！ 而被突然托付给另外一个人的史蒂夫，在听到巴基的话时就感觉脸上像是烧着了一样。 尤其是在西里尔同意后，绯色直接爬上他的脸颊，并且迅速蔓延到了耳朵处。 “走吧甜心？老大带你去吃午饭。” 自从那次巴基开过玩笑后，西里尔就喜欢时不时的用甜心和本名穿插着去称呼对方。 本应该习惯于他这样称呼的史蒂夫在经历了刚刚的事情后，现在再听这个称呼总感觉怪怪的。 而原本同样是来送行的人，看到这种画面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老公外出，把媳妇托付给兄弟照顾的感觉？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在空间里狠狠的松了口气，它就说之前下的程序不够完善吧！ 目标未成年居然无法触发！只是稍微有一点引导…… 这下好了，原本它还在庆幸那个傻大个把任务目标送到宿主身边，结果因为程序不够完善，导致任务目标在他们身边和个吉祥物一样。 刚刚那家伙居然还差点坏它好事！ 这要是说出口了，接下来还怎么攻略任务目标？ 这道程序还得改…… 要不干脆直接不限制年龄了吧？ 任务失败了那么多次，系统现在也没了耐心，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主系统那边没有失败惩罚，但是它已经失败了那么多次了，让它成功一次怎么了？ 要知道它在转型前手上带的任务就没有几个失败的，现在转型后想拿个新手任务奖励就那么难？ 这让它怎么冷静的下来？！ 这次的任务它要全程监控，除非意外，否则绝对不能再失败了！ —————— 巴基参军的第一年，回来的次数屈指可数，哪怕和平年代士兵的休息日和探亲政策可能相对宽松，但一年见面的时间还是少的可怜。 所以大多数时候，他们都是相互邮寄信件，或者通电话来保持联系。 大多数信件西里尔会保存到一个箱子里，等史蒂夫放假后拿给他一起分享，然后再和他一起写回信给对方。 虽然见面时间不多，他们的关系仍旧不受影响，圣诞节的时候，巴基他们获批回家休息三天。 所以巴基穿着一身军装提着一个行李箱就回来了，当时西里尔正和史蒂夫在窗户边看书，突然听到一声口哨声。 朝着窗外看去，巴基穿着军装，帽子歪歪斜斜的带着，在他们的注视下把行李箱放了下来，张开双臂，露出一抹痞笑，静静的等待着。 没过多久，他就等到了他想要的东西，抱着已经长得和他差不多高的小老大，巴基扬了下脑袋。 第243章 美队篇26 “想我了吗老大？” 目前已经一米八二的少年被抱着，明明身高相差不多，但是因为身材差距还是感觉要比对方小一圈。 “想个鬼，冷死了，给我滚进屋子里去。” 大概是一路风尘，西里尔能感觉到对方身子冒着寒气，打了个喷嚏后，立马露出嫌弃的表情，从对方怀里缩出去，推搡着对方进屋。 “老大这不能怪我啊…圣诞节了，路上没有大巴了，我可是下了车后一路走过来的……” 巴基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配合着走，看到史蒂夫后，冲他眨了眨眼，史蒂夫笑着摇摇头，做了个耸肩的动作示意他也没办法。 “傻子。” 后面的西里尔并没有看到两个人的眼神交流，把人推到壁炉附近后给他把帽子扶正后就去厨房倒杯热可可。 “嘿嘿，这不是想老大了嘛～” 好久没有听到这么熟悉且亲切的话了，巴基毫无形象的往沙发上一瘫，赶路的疲惫感席卷而来，就算这样他也不忘懒懒的拖着尾调去调戏西里尔。 “听起来你好像一点也不想我。” 史蒂夫忍不住笑出声，看着对方没个正形的状态，故意打趣着对方。 此时西里尔也已经泡好热可可，正准备往这边走，下一秒就因为巴基的话勾了勾唇角。 “想啊，不过把你交给老大我可是非常放心的，所以比起你，我还是更想老大一点。” 毕竟他知道，西里尔既然答应了就会努力做到，而且史蒂夫过完圣诞节要不了多久也要来参军了，他们说不定以后见面的机会会很多呢。 所以比起他，巴基现在最想的就是他这个嘴硬心软的老大了。 一年不见居然就已经长到和他差不多高了啊…变化可真大。 “知道就好，对了这次你要休息几天才能滚蛋？” 西里尔把热可可推到巴基面前的茶几上，毫不客气的坐在两人中间，一副老大样，左边是小弟，右边是男版甜心。 对味了…… 巴基听着这亲切的话语，感觉这可比壁炉暖和多了。 才刚给他准备了热饮就来问他这次能待多久，老大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关心他啊。 “这次放三天左右，老大这下我们可以好好叙旧了～” 这样想着巴基就已经靠在了对方身上，因为离壁炉最近，此时他身上的寒意已经散的差不多，再加上本身温度回温，整个人都暖烘烘的。 这一靠，西里尔感觉自己是在和一个火团贴在一起一样，原本他还懒的说什么，结果这家伙得寸进尺的抱着他，整个脑袋埋在他胸口，又热又痒。 “滚蛋，你脑袋被冻坏了还在怎么地？怎么就看出我和你叙旧了？” 西里尔忙把他的脑袋推开，一脸嫌弃。 “老大你都不想我的吗？” 巴基死死抱住西里尔的腰，语气可怜兮兮的，身上的衣服被他穿的一点也没有威严的感觉，回来时吹口哨孬好还有一点痞帅的感觉，现在就完全变成了二哈。 “不想，你早点回去最好，免得打扰我和甜心的二人世界。” 腰被他勒的紧了，西里尔双手齐上阵也没能把他从自己身上扒下来，脾气上来了，嘴上也没什么好话了。 “咳咳…咳…对，巴基，别打扰我们的二人世界。” 史蒂夫被这句二人世界呛到，接收到西里尔凶巴巴的眼神后乖乖点头，配合着对方的说辞。 “你们…” 巴基愣愣的眨了眨眼，一副被震惊到了的表情，反应过来后，变本加厉的缠着西里尔，直接把人抱住，声音像是在哭诉西里尔是个冷漠无情的负心汉一样。 “老大，你们怎么能忍心不带我一起玩呢？难道你忘了我们曾经的海誓山盟了吗？我还是不是你最爱的小弟了？” “……” 此时西里尔很想把他的狗嘴打歪，但是脑袋被对方胸肌挤得挪不动，双手还被锁住，他现在就算翻白眼对方也看不见。 总不能为了逃脱去咬他一口吧？ 西里尔嫌弃的撇撇嘴，只能努力挣扎着。 “巴基…” 史蒂夫有些欲言又止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刚想解释就看到刚刚一脸悲伤的人正在朝他眨眼，脸上挂着一抹坏笑，怎么看都像是故意的。 见状史蒂夫轻笑了一声，用眼神示意对方别把人惹急了，随后就放弃了把人解救出来的想法。 最后还是西里尔把手放在对方腰侧拧了一些，巴基吃痛了才得以解脱的。 刚解脱出来，西里尔就立马反击，趁他不备把人控制在沙发扶手处，双手压着对方的肩膀，任由他的帽子掉在地上，恶狠狠的瞪着他。 “投降…老大我错了……” 眼看自己把人惹毛了，巴基道歉的速度堪称极速，手臂上抬，双手在两侧举起来，一副无辜的样子。 “切，这次就放了你，下次再犯我绝对把你揍的爬不起来。” 西里尔盯了他两秒后送了他一个白眼后撒开了手，重新坐好。 “是是是…老大威武，老大英明。” 巴基连连点头，嘴上不忘给对方顺毛。 至于让他爬不起来？ 作为他们那个小队中成绩最好的，巴基现在的格斗技巧完全可以应对多人对战，想把他揍的爬不起啊来，那可以说是有一定难度的。 但是他相信西里尔能做到的。 为什么呢？ 因为又不是只有一种方法可以让他爬不起来，重点是爬不起来就好了，是不是揍的完全不重要。 别误会…… 他说的是用点对战小技巧，想歪的去面壁。 闹剧结束后，晚上过完节日，怎么安顿巴基也是一个问题，晚饭过后外面就下起了小雪。 让两人走路回去显然不是什么好主意，但是家里面希洛尔的房间是空余的，史蒂夫倒是无所谓，但是巴基坚持要和西里尔睡一起。 这下两个一米八的睡在同一张床上，希洛尔的位置又没了，而希洛尔也不愿意让位。 最后又是巴基出的嗖主意，他把希洛尔房间的被子搬过来铺在地上，收拾一通后，成功改成了足够四个人睡的地铺。 “……” 尽管今天西里尔已经说过对方无数次了，但是现在他还是忍不住想说一句煞笔。 尤其是希洛尔对地铺似乎感觉很新奇，从一开始的反对到现在和巴基统一战线，西里尔只想说，他也煞笔。 就非要和他挤在一个房间里是吗？ 西里尔感觉自己不能再翻白眼了，不然眼睛都得抽筋…抽的什么筋？他们两个神经。 放着床不睡非要逮着他祸祸干嘛？ 就该把他俩赶到空房间一起睡的…… 尤其是希洛尔，能不能不要每次都被忽悠到？ “话说好久没有打过地铺了。” 史蒂夫语气中带着怀念，把鞋子放好后坐在了被子上。 因为要缩减开支，再加上那样可以节省床被，所以当时孤儿院里的木板床全被卖出去了。 那段时间他们都是这么睡觉的，一开始有些不太习惯好久都睡不着，后来习惯了又离开了孤儿院，并且重新开始睡在床上。 有了史蒂夫的加入，这下西里尔也没有再拒绝了。 默默躺好后就闭上眼睛，也不管他们是怎么分配的，反正第二天醒来时，西里尔是被勒醒的。 不知道是冷还是怎么的，巴基不仅将被子裹成一个团，自己更是像个八爪鱼一样抱着西里尔。 而西里尔把头转向另外一边，希洛尔和史蒂夫那一铺，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和他们这里，形成鲜明反差。 尤其是男士早上还有一小段时间的尴尬期，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蹭自己的时候，西里尔直接一脚把人踹出被子了。 “老大？” 还没清醒，巴基就凭借着本能接住了迎面飞来的枕头，打了个哈欠，还没反应过来就得到西里尔今天的第一声骂。 “傻逼。” 西里尔骂完后顺手抄起他的枕头丢了过去，气鼓鼓的起床去洗漱，原地接了两个枕头后，巴基也终于清醒了些。 原本还在感慨自己怎么一大早把人惹生气了，稍稍回忆了下后挠挠头，好像骂的不亏耶？ 大早上就看到老大恼羞成怒的画面，成就加一～ 大早上就遇到这种尴尬事情，西里尔直到洗漱完成后都是绕着对方走的，不多不少就刚刚好保持着一米的距离。 每次巴基主动靠近，都会得到西里尔一个瞪眼，和对方气鼓鼓拉开距离的背影。 说真的，这要是不多来几次，怎么能对得起他的内心？ 比起克制，巴基更随心，所以这一个早上，史蒂夫都能看到西里尔反复炸毛的全过程，就连铲雪的时候也不放过。 欣慰的同时，史蒂夫也有一点点羡慕。 西里尔和他相处的时候有时候也会故意说反话，偶尔也会装凶吓唬一下他，但是大部分时候都是很靠谱的形象。 他就很少会在自己面前展露出幼稚的一面，大多数时候都是在照顾着自己，他们的相处很平缓，大多数时候更像是西里尔在迁就他的喜好。 没有和巴基相处时那么有活力，那么…只是看一眼就能确定两人关系很好…… 第244章 美队篇27 如果可以，他其实也想这么和西里尔闹一下的，但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所以只能羡慕一下巴基。 啪嗒一个雪球落在他脚边，打断了他的思绪，抬头就看到西里尔在一边躲避巴基的雪球攻击，朝他挥手申请他的支援。 史蒂夫收起自己乱七八糟的想法，笑着从雪地中搓出来一个球朝着巴基扔过去。 腹背受敌的情况下，巴基也不落下风，院子里的雪丢来丢去，希洛尔在其中时不时偷袭，一个上午下来，院子里的雪基本上堆成了三个小雪堆。 剩下的因为剩的不多，阳光一照就化得差不多了根本不需要打扫。 随着玛丽珍妮的一声呼喊，玩累了的几人纷纷进屋去用温水洗手。 等待期间，西里尔盯上了史蒂夫，和巴基对视一眼，坏笑着，一个人去捏他的脸，一个人把手伸到他的围巾里面。 得逞后两个人在史蒂夫一脸懵的表情中笑着跑开。 独留史蒂夫一脸凌乱还没有反应过来，刚刚势如水火的两人，是怎么在两秒钟内达成共识的。 圣诞过后基本上一直在下小雪不适合出门，所以基本上他们也一直呆在家里，好在家里食物和可以解闷的东西足够，他们过得也不算太无聊。 在第三天的时候，趁着没下雪西里尔和史蒂夫就把巴基丢到了车站。 准确的说是西里尔终于能把对方丢到车站，而史蒂夫是来送对方的。 随着对方进站，西里尔看了眼外面已经渐渐暗下来的天色，拉着史蒂夫回去了。 巴基离开后，西里尔和史蒂夫的生活重新归于平静的状态，史蒂夫已经从普拉特艺术学院毕业了，因为准备在成年后就去参军所以并没有继续研学。 所以他找了份零工，一边打工一边攒钱，休息的时候就去街边卖画，收入算是稳定了下来。 而西里尔就简单的多了，他依旧是在玩具店打工，每月工资上交一半给玛丽珍妮，算是伙食和住宿的费用。 玛丽珍妮不收的话他就放在柜子里，上午工作，下午就去找史蒂夫。 因为不确定自己的目标，所以西里尔的消费水平也还定格在孩童阶段，那种每天能吃到自己喜欢吃的零食就足够满足的程度。 所以他对工作的态度就是上午把事情干完，下午干自己的事情。 因为史蒂夫有时候要去采景，所以西里尔很自然的代替巴基成为对方的搭档。 他们一起观日出，迎接第一缕金色的阳光，看日落，送走最后一抹天边的红霞，欣赏晨间美景，呼吸着清新的空气，感受露珠在叶尖轻轻摇曳。 每次和对方相处，西里尔都能感受到一种很微妙的感觉，并且有一种越来越明显的感觉。 史蒂夫生日当天，西里尔买了蛋糕，去邮局取了巴基寄过来的信，准备和史蒂夫一起庆祝生日。 两人在小屋里读完信件后，在史蒂夫吹灭蜡烛时，远处演出的烟花同时炸开，像是连带着史蒂夫的那份一起庆祝一样。 本就浅的发色染上烟花的颜色，那画面像是一个开关一样，西里尔感觉心脏有些不受控制的加快了些。 不过西里尔只以为是被突然的烟花刺激到了，所以并没有放在心上，依旧每天正常的和史蒂夫混在一起。 然而每次相处中他都能感觉到心脏处的异常。 恍惚间西里尔仿佛想明白了什么。 在头一次请假没有和史蒂夫待在一起时，自己一个人去到医院挂号。 等排到自己了，西里尔就把自己最近心跳不正常的事情讲一遍。 接待他的是一名带着眼镜的男医生，听西里尔讲明病症后有些意外，顺便询问了遍家族是否有心脏疾病历，在得到否定的答案后感觉很奇怪。 因为按道理来说，西里尔这个年龄阶段心脏正是强健的时候。 除非身体素质太差或者有什么隐藏疾病，不然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他拿听诊器在对方胸口听了一会。 这声音和节奏听起来也很健康啊…… 确实听不出来什么毛病后，医生思考了片刻，再结合对方的年龄，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你每次心跳紊乱的时候是不是都有一个人在场？” 对方看起来很健康，如果不是身体上出了问题，那么就应该是这个问题了吧？ “这个……” 西里尔认真回忆了下每次心跳不正常的时候都发生了什么，似乎每次都在的就只有史蒂夫…… 但是原因呢？ 他心跳不正常还是因为史蒂夫？ “年轻人情窦初开，这种情况很正常，你只是恋爱了而已，并不是生病了。” 医生看他这副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叹了口气的同时，又觉得有些好笑，现在还真有年轻人遇见喜欢的人，结果以为自己生病了的啊？ “不是医生，这怎么可能？他和我…啧，我就把他当小弟啊！” 西里尔感觉自己有点凌乱了，他恋爱了？恋爱对象是他小弟？ 怎么可能？ “他？那可能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吧。” 男生？ 医生思考片刻提出另一种猜想。 “也许是你们最快接触的浪漫氛围太多，影响到了大脑，产生了假象恋爱的错觉，你们最近都干了什么？” 虽然听起来很离谱，但是有时候确实是会有这种现象产生的，具体情况，他决定在听完这个年轻人的回答再做决定。 “看了日出、日落、参观了艺术馆、看了剧院演出和电影还陪他过了生日，以及去看了烟花表演……” 西里尔简单列举了一下，表情很正常并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对的。 “所以就你们两个？” 医生扶了下眼镜继续追问了一句。 “对，原本还要加上另一个朋友，但是他去参军了所以现在就只有我们两个了。” 面对医生的问题，西里尔老老实实的解答着。 “那应该就是接触了太多浪漫氛围导致的假性恋爱，要么找个女朋友，要么就减少之类的活动，这种反应就会慢慢消失，当然维持下去也没什么，这种情况对心脏并没有坏处。” 这下医生彻底确定了他的情况，给出建议后，就送走了西里尔，让下一位患者进来。 回去后，玛丽珍妮已经在家里沙发上坐着了，看到他回来温柔的问了一句。 “怎么样？医生怎么说的？你的身体没出问题吧？” 西里尔昨天请假的时候，玛丽珍妮正好在附近买东西，想着西里尔快到下班时间里，就顺便去接他一起回去。 然后就听到西里尔要请假去看医生的消息，她今天本来本来是要和西里尔一起去的，结果这孩子大早上爬起来偷偷翻墙出去了。 虽然知道这孩子不想让人担心，但这种方式真不可取。 他们是家人，是可以共享风险的。 西里尔沉默了几秒，纠结着要不要把这个离谱的病因说出来。 “医生说我最近浪漫的地方去的太多了，大脑以为我恋爱了。” 咔吧—— 宇宙之外的观察室内，系统气的把屏幕给咬碎了。 什么叫以为恋爱了？ 宿主这次怎么回事啊？明明之前都能很明显就察觉到自己的变化，结果这个呢？！ 他的脑袋没问题吧？这么巧妙的心动方式，这么浪漫的氛围，它都以为他是准备去攻略任务目标了。 结果他跑去医院检查身体了！ 甜蜜的爱情主动敲门，他却以为是犯病！ 啊啊啊啊！ 系统越想越气，抱着比它大四五倍的屏幕就开始啃，原本已经冒烟的屏幕此时已经彻底报废。 而系统还觉得不解气，在空间里四肢爬行，尖叫了好久才在总部慰问情况的时候恢复理智。 看着空间里的惨状，一种名为懊悔的情绪才姗姗来迟，系统一个滑轨过去抱着显示屏就开始哭。 它的积分…它的任务…它的年终奖…… 没了…全都没了…… 最终总部那边看不过眼，就给他派送了一个全新的显示屏，只不过到地方的时间有点长，在显示屏来之前，这段时间它无法观测宿主的任务进程。 挺好的…… 系统瘫在显示屏上，一脸的无欲无求。 挺好的，至少这几天不用看它宿主的离谱操作了…… “噗…哈哈哈……亲爱的，也许你是该尝试着谈一下恋爱了。” 原来是这个原因吗？ 玛丽珍妮没忍住笑出声来，起身牵起西里尔的手，将他拉到身边坐下，一脸姨母笑。 “为什么一定要谈恋爱？我也不知道我喜欢谁……” 西里尔撇了撇嘴，对恋爱并不是很感兴趣，他没见过爱情是什么样，身边唯一能做参考的人就只有玛丽珍妮，而她也并没有爱情。 “但是你知道喜欢的感觉了不是吗？当你遇到一个让你有这种感觉的人时，你可以试着勇敢一次。” 玛丽珍妮对此似乎早有猜测，轻轻叹了口气。 “说不定我一辈子都不会喜欢上别人呢？” 西里尔耸了耸肩，喜欢的感觉？ 如果玛丽珍妮知道他是因为谁产生的这种喜欢的感觉，估计就不会说这句话了…… 第245章 美队篇28 “至少你明白了心动的感觉不是吗？这是个好的开始，人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不要那么悲观嘛，也许用不了多久你就会带个可爱的姑娘回来呢？” 面对西里尔的消极，玛丽珍妮则是显得乐观不少，西里尔现在也才多大？一辈子还很长呢，他总会遇到让他真正心动的人。 况且，他现在不就是已经感受到了什么喜欢的感觉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西里尔选择将这个归于环境问题。但是能够让他感觉浪漫，本身难道不是一种喜欢？ 和讨厌的人就算是去做一切浪漫的事情结果也不会有任何改变的吧。 就像她和她那个前夫，他们曾经也有一段看似甜蜜的氛围，但事实上和作秀没什么区别的蜜月期。 她自从看清楚了对方的为人后，就算对方每次到那些暧昧的节日提前定好鲜花和餐厅，她也没有改观过。 若是没有一定情感基础，就算环境再浪漫，也不可能产生心动的感觉吧？ “我不确定，毕竟我现在连以后要干什么都还没定下来呢，没有姑娘会喜欢我这种不求上进混吃等死的小混混的。” 带个姑娘回来？ 西里尔可没想过这个问题。 更何况，谁家会想让自己家的宝贝女儿跟着一个借住在姨妈家，每月工资少的可怜、看起来流里流气不靠谱的小混混？ 他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好生活，又怎么可能拉着另一个人和他一起过这样的生活？ “但我们都知道你并不是那样的人不是吗？也许你现在陷入了迷茫，等拨开云雾后，宝藏自会显露。” 玛丽珍妮可不认为西里尔是混吃等死的小混混，他只是比其他人更懂如何享受生活而已。 这没有什么不对的，他已经拥有了足够他干到退休的钱了，却并没有让自己完全清闲下来。 也许在所有人都在为生活奔波的时候，他确实显得有些无所事事，但是她相信等经济复苏的时候，西里尔的做法会成为大多数人的选择。 他不是无所事事，西里尔比她更懂的如何处理好生活，至少在她看来，这个孩子是个很有主意的。 在环境不适合他居住的时候，他就已经在努力挣钱，想要离开这里。 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情，手里拥有了足够他一辈子衣食无忧的钱财后，他也并没有大肆挥霍。 即便这样，他也能让自己一天过得很好，这是玛丽珍妮十分羡慕的一点。 西里尔的生活是轻松惬意的，也是在经济萧条之前，他们本该保持的状态，现在人人都管好自己口袋里的那点钱。 可能有些人还在为了晚餐的分配而争吵，可这些事情就没有在她们这个家里出现过。 按道理来说，玛丽珍妮一个人的工资还要抚养孩子，以及照顾家庭，生活应该拮据些才对。 但是加上西里尔每月塞在柜子里的钱后，他们这个家庭依旧过得要比大部分家庭要好上一些。 也许在别人眼里西里尔是一个整天游走在大街小巷无所事事的闲人，但是在玛丽珍妮眼里，他是一个非常优秀富有担当的人。 他本可以在给过那一笔钱后，心安理得的享受玛丽珍妮对他的照顾，但是他却自觉担起了罗西斯那份责任，除了给自己留点花销外，大部分钱全被他放在了柜子里。 所以当西里尔说他是无所事事，混吃等死的小混混时，玛丽珍妮并不同意他的观点。 也许西里尔并没有意识到，他远比他自己想象的要优秀的多。 “我可不认为有人会喜欢我这样的…毕竟有时候我说话挺招人烦的。” 西里尔耸了耸肩，不太认同玛丽珍妮将他比作宝藏的说法。 他无所事事且不会说好听的逗女孩子开心，她们疯了才会放着那些嘴甜的男士们不要，选择听他那些伤人的话。 再说，大部分女孩喜欢的是巴基那种，痞帅又懂得哄女孩子开心的，西里尔要是想要谈恋爱就得把自己的嘴巴管好了。 但是显然他并不想这么做，所以他对恋爱也一点兴趣也没有。 他对自己的认知还是挺清晰的，他确定就是一个嘴坏且不想改的混蛋。 “噗哈哈…亲爱的，这可不一定，你远比你想象中的要有魅力的多了。” 招人烦吗？ 玛丽珍妮倒是没看出来，她只看到了对方身上可爱的反差，恕她直言，他这种类型的男孩子绝对会是很受欢迎的类型。 再说了，西里尔除了嘴上坏一点，可没干过什么坏事，他身上的那种反差感就足够吸引人。 “那也得赶在她们被我说走之前被发现才行，再说了，我也不想为了别人改变自己的说话方式。” 虽然被夸有魅力让西里尔有点小小的脸红，可是他还是对恋爱不抱希望，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是巴基和希洛尔那样的。 也许自己哪次重话了，那么那段情感也差不多该告吹了，西里尔正好也不想谈个恋爱时时刻刻都要约束自己的言行，所以他还是觉得不谈恋爱是不是非常好的选择。 “那你见过希洛尔因为你的那些话生气过吗？我们都知道，有些时候你喜欢口是心非一下下，所以你其实不用想着改变自己的。” 玛丽珍妮知道有的时候西里尔会去怼希洛尔或者其他人，光是她知道对方骂希洛尔的就有狗、猴子等等不计其数的了。 可骂完之后呢？ 等待希洛尔是各种零食和礼物，想要的东西也会得到。 如果真的讨厌一个人，那么别说送东西了，就是让对方多出现在自己视线一秒都会感到烦躁。 玛丽珍妮很清楚对方说那些话并不是真的讨厌希洛尔，只是他表达喜欢的方式比较特殊，也许是他很少见过直白，所以才会用这种别扭的方式。 “为什么？” 不改变？不改变他估计这辈子就注定孤独终老了。 西里尔可不认为会有女生喜欢他这种，况且他也不认为他是口是心非，他是真的觉得希洛尔像个傻狗，给他买巧克力也只是想毒死他。 “因为真正合适的人，会透过表象看到事物的本质，你的温柔藏在细枝末节，这是让人着迷的点之一。” 如果本身并不在意，又怎么可能会留意到那些呢？ 玛丽珍妮不认为谈一场恋爱就要改变自己，真正适合的人就是应该接受西里尔原本的一切，然后才会选择和他走下去。 只有真正相处下来才会发现，西里尔就像一颗多层巧克力一样，一但接受了外层的苦涩，那么等待他的就是一层又一层的美味。 至少在玛丽珍妮看来，这是非常不错的一点，西里尔就是那种把表层不怎么优秀的地方扒开后，藏在里面的是一个美丽且独特的灵魂。 西里尔没想到自己在玛丽珍妮那里的评价会那么高，一时间有些脸红，揉了揉耳朵后，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有些不知所措的问着是否有什么需要他帮忙的。 “亲爱的，如果你有时间就帮我去地窖取点木柴上来吧，厨房的木柴做完这一餐就不够用了。” 害羞了啊…… 玛丽珍妮指了指厨房的位置，自然的给对方安排了个活计，让他先好好缓一下情绪。 “那我现在就去。” 在接收到任务后，西里尔立马行动起来，从厨房拿起专属是筐子打开地窖就去取柴火。 假性恋爱…… 西里尔感觉既然知道了病因，那么接下来大脑应该会慢慢反应过来，这种心跳的感觉应该就会慢慢平息下来。 再说两个男生，他也不可能直白的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对方，说不定对方会觉得恶心呢？ 虽然西里尔清楚对方的性格不好说出这种话，但是他真的会心无芥蒂吗？ 西里尔不清楚，他很喜欢他为数不多的朋友，也不想因为这些小事破坏他们之间的友情，所以这种事情还是别告诉对方好了。 等他自己消化好了再说，既然医生都说了是假象，那么只要等大脑反应过来就好了。 不过要因为这件事下午的时候放对方鸽子吗？ 西里尔记得自己答应了对方下午去港口采景的…… 到底要不要去啊？ —————— 下午三点半，布鲁克林港口，史蒂夫早早等在港口处，脚边放着画板，正站在码头停靠口上眺望着。 “史蒂夫！” 西里尔提着一个铁桶和一个鱼竿和一个捞网朝他的方向走过去，史蒂夫刚一转头，就被西里尔扣上了一个宽大的遮阳帽在头上。 “呐，挡阳光的，今天阳光还不错嘛。” 说着西里尔把东西放好，坐在了木板边缘，抓好拴绳的柱子后往桶里接了点水，就开始钓鱼。 看样子是准备和史蒂夫各忙各的，互不打扰了。 “没想到西里尔你那么久没来是在准备这些东西啊，看来今天应该是可以满载而归了。” 史蒂夫把帽子往后压了下，看着面前人的背影无奈的笑笑，眼看着对方已经抛钩子便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坐下。 第246章 美队篇29 今天下午的时间，史蒂夫感觉有一点点不太对劲。 西里尔好像在避开他一样，往常每隔一段时间西里尔就会凑过来看一眼他，今天完全就是盯着鱼竿。 是因为喜欢钓鱼吗？ 史蒂夫有些恍惚，可是今天西里尔钓到鱼也没有朝他露出笑容，往常得意的小表情也都没有了。 是他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惹他生气了吗？ 可是如果生气的话，西里尔会气鼓鼓的瞪着他，然后再凶巴巴的把他的罪名列举出来。 像个高傲的国王，等待他承认错误然后再考虑要不要原谅他，而不是现在这样好像对他有点爱搭不理的。 这会让他感觉，自己好像等待处刑的罪犯一样，虽然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但是那种惴惴不安的也感觉差不多。 “西里尔？” 想到这里，史蒂夫慢慢放下画笔，想要向国王大人询问他到底干了什么，犯了什么罪，这种被忽视的感觉让他有一点点不太习惯。 “怎么了？” 突然被叫名字，坐在木板边缘的西里尔缓缓回头，就见史蒂夫一脸纠结的看向自己。 这是怎么了？画笔掉水里了？还是颜料没带齐？还是说他饿了？ 西里尔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对方叫自己的可能，眼神中带着一丝茫然。 “西里尔…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看到对方这个表情，史蒂夫突然感觉事情可能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可是西里尔表现的和平常真的很不一样，最后他还是有些小心翼翼的问出了口。 如果不是的话最好，如果是的话，那他想知道自己干了什么，下次好避免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什么？” 什么鬼？ 西里尔眼中的茫然更甚了，甚至有一点点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谁生气了？ 生谁的气啊？ 他为什么生气？ 他不是在钓鱼吗？ 为什么说他生气了？ “你今天下午一直都没有理我……” 史蒂夫小声的补充了一句，抬手压住被风吹起的帽子，声音通过风传递到对面，一如既往的轻柔，却带着难以察觉的委屈。 “有吗？” 西里尔仔细思考了一下，他不就是一直盯着鱼漂吗？有一直不理他吗？ 他不是给了他一个帽子吗？还是说是自己一直没有去看他，所以史蒂夫才会以为自己生气了？ “有。” 史蒂夫小声的嘀咕了一句，微微垂着眼睫毛，那双眼睛半遮半掩的，加上他本就有些消瘦的身形，在风的衬托下，显得更加柔弱可怜。 这一刻，西里尔感觉自己的心跳又有点不太正常了，他连忙做了坐了回去，一只手放在心口，脸上不知道是害羞还是尴尬，染上一点漂亮的颜色。 没出息… 这都能乱跳…！ 西里尔暗自骂了一声自己这不争气的心脏，心底不断默念只是错觉而已，他才不是喜欢上了自己小弟呢。 反复念叨了几次后，心脏仿佛被他念叨烦了，节奏逐渐平稳下来，西里尔这才狠狠的松了口气。 而他的这一系列动作在史蒂夫眼里，就变成了…… 西里尔看了他一眼就不耐烦的扭头不理他了…… 看来自己这次把人气惨了，不然也不可能突然不理他。 在确定自己被西里尔讨厌了后，史蒂夫感觉到了一丝紧张，他回忆了下这段时间他们相处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企图寻找到自己被讨厌的原因。 是因为前段时间经常大早上叫他去看日出吗？ 如果是因为这个的话，那他下次可以自己一个人去的…… 西里尔感觉到背后火热的视线，一回头就看到史蒂夫正一副失落的表情，抱着画板，整个人看起来都消沉了下来。 他心脏狠狠跳了两下，轻咳了一声压下异样的感觉后，从木板上站了起来，伸手拍了拍史蒂夫的肩膀出声安慰。 “想多了，我只是想专心钓鱼而已，再说了，你不专心画画想那么多有的没的干嘛？你是我小弟，我要是生气了，早就一脚踹上去了还需要生闷气？把你老大想成什么人了？” 这话西里尔可没说错，他要是生气了的话怎么可能会去选择自己憋在心里？ 他可是那种自己不好受，惹他生气的人也不能好过的人，要是史蒂夫真惹他生气了，就算对方看起来柔柔弱弱的，西里尔也绝对不可能特殊关照对方。 顶多是顾及着小弟身份，外加一号小弟的托付，踹的时候稍微轻上那么一点点而已。 要说憋在心里自己消化那是不可能的，凭什么惹他生气的人一点事都没有，而他不仅要忍受那些糟糕的情绪，还要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他又不是傻子。 这种事情哪有打一顿来的爽？ 松散筋骨的同时还能疏通心脉，简直就是这种事情的最佳解法。 “也是，那应该是我想多了。” 史蒂夫盯着面前少年，心地舒了口气，确实…… 像西里尔这样的，就算生气了绝不可能自己一个人憋着。 看来应该是自己多想了…… “知道就好，去去去，画你的画去，别打扰老大我钓鱼。” 见对方安心了后，西里尔笑了笑，随后做出一个不耐烦的表情，用手在他面前挥了挥后继续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遵命。” 熟悉的感觉回来了，史蒂夫轻笑一声，那种陌生的感觉也烟消云散，在他身边坐下继续他的绘画。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史蒂夫结束了他的绘画，在他刚想和西里尔说的时候，西里尔就已经开始收拾起了杆子和兜网，提起水桶就往岸边走。 史蒂夫不知道他要去干嘛，拿好画板就跟了上去，结果就看到西里尔把鱼桶给一家海鲜店的老板，老板接过后把桶接过进了餐厅。 没过多久老板拿着空桶回来，递给西里尔几张数额不一的纸币后就回了餐厅。 “走吧史蒂夫，赚的钱刚好够买两份晚餐，老大请你吃饭。” 接过纸币后西里尔用拿钱的那只手在额头上轻轻一扬，同时不忘朝对方眨眨眼，脸上是少年应有的肆意张扬。 “谢谢老大。” 史蒂夫配合的走过去，任由对方把手搭在自己肩膀上，脸上笑容温和。 “对了…西里尔，明天早上要一起去看日出吗？就在码头那边。” 吃过晚饭后，在把史蒂夫送回家的过程中，史蒂夫突然开口，笑着邀请对方。 上次他们去了公园那里，晨间的薄雾配上一抹日出，给他带来了不同的感悟，这次他想和对方一起看看海边的日出。 “可以啊…明天还是老样子？” 西里尔没有犹豫很快就答应了，略加思考了下，提出问题，这次还是那个时间点汇合吗？ “对，那么明天见？” 史蒂夫点了点头，走到门口时回头朝西里尔挥了挥手。 “明天见吧。” 西里尔回了一个挥手后潇洒离开。 史蒂夫在目送对方消失在街角后，笑了笑，这才转身开门。 进屋后，史蒂夫把画板摆在桌面上，画上是他今天看到的，也是他一开始就决定描绘的。 画上是海景落日，以及专心钓鱼的少年。 不论多少次他还是很期待和对方一起去看日出啊…… 然而第二天汇合的时候，西里尔却并没有一个人来，身边带着一个还在打着哈欠的希洛尔。 “哥哥，现在好早啊…我回去后能再睡会吗？” 希洛尔半梦半醒的牵着西里尔的手，把脑袋耷拉在西里尔的肩膀上，整个人迷迷糊糊的。 “你自己要跟过来的，后悔了的话可以先回去。” 西里尔用手点了两下对方的脑袋，语气说不出是无奈还是嫌弃，希洛尔脑袋晃了两下后，扒的更紧了些。 “算了……” 西里尔无奈叹了口气，牵着对方往约定好的地方走，走到史蒂夫身边时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 “他硬要跟来的，应该不会打扰到你吧。” “没关系不会打扰到的，不过他好像睡着了，需要帮忙吗？” 史蒂夫摇了摇头，只是担心的看向对方，想上手帮忙托着，结果西里尔颠了一下肩膀上的人后，蹲了下就把人扛肩膀上了。 “行了，走吧，让他先睡会。” 到底是起的太早了，西里尔打了个哈欠后，扛着希洛尔就准备往前走。 期间希洛尔试图证明他已经不困了，结果被西里尔一巴掌打头上后就老实的不动了。 在码头安顿好后，希洛尔也终于被西里尔放下来，三个找了个合适的观赏位置坐了下来，慢慢等待着日出。 也许今天来的比较早，今天的天比平时要晚亮上许久。 希洛尔本身就困的，等待的时候脑袋就止不住的往地上点，史蒂夫正准备给他递杯水，帮他驱散点睡意。 西里尔就已经顺手把人捞到身边了，此时太阳刚刚从海平面上露面，而史蒂夫身边的两人，一个在睡觉，另一个人在防止睡觉的那个掉水里。 最终西里尔把希洛尔的脑袋搭在自己肩膀上，这才让这家伙睡好。 “西里尔……” 史蒂夫刚张口，西里尔就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脸上露出一抹无奈的笑，似乎并不准备叫醒对方一起看日出。 第247章 美队篇30 史蒂夫配合的闭上嘴，看着眼前温馨的一幕，垂下脑袋，凑到对方身边，侧头欣赏着眼前的美景。 西里尔感觉到右边肩膀一重，有些意外的同时，扭头看向对方，却只看到对方认真盯着前方。 他沉默了几秒后默默移开视线。 大约六点的时候太阳已经完全从海岸线中抽离悬挂在高空之中，希洛尔补够了睡眠后被一阵海风吹醒。 “哥哥…日出呢？” 才清醒的某人此时才想起来他跟着西里尔来这里的目的，他貌似是和哥哥一起来看日出的。 “还知道是来看日出的呀，我还以为你在喜欢在外睡觉的氛围呢。” 西里尔耸耸肩，指了下天边的太阳，表情带着点小嫌弃。 “唉？！我错过了嘛！” 希洛尔看到已经升起的太阳时，表情顿时变得很失落。 “是啊，太阳刚出来的时候你还在打呼噜呢。” 虽然并没有，但是并不妨碍西里尔忽悠小孩，尤其是眼前这个说什么就信什么的单纯小孩。 “我还打呼噜了？！” 果不其然，希洛尔在听到自己不仅在日出时睡着了，而且还打呼噜了后，脸上立马不好意思的红了起来，然后可怜兮兮的扒着西里尔的衣领。 “哥哥，你为什么不把我打醒…好丢人……” 在哥哥面前打呼噜也就算了，但是这次还有其他人在啊，他感觉自己现在脸上火辣辣的。 其实哥哥要是把他打醒他也不会生气的，比起丢人，哥哥的巴掌其实还挺好的。 “噗…行了，骗你的，走吧去买早餐。” “哥哥你又骗我！” 看着两人一前一后打闹着往岸边走时，史蒂夫这才缓缓站起身，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心，然后缓缓跟上。 西里尔在买完早餐就顺便把希洛尔送到他朋友那玩，随后像是才想起来还有一个史蒂夫跟在后面一样，和他道别准备去工作。 然而才走出去两步，他就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拉住，回头时史蒂夫正双手握住那只手，眼神似是难过。 “西里尔，是我在什么时候让你讨厌了吗？” 如果说昨天他还能告诉自己，对方只是想要专心钓鱼，但是现在，在西里尔把希洛尔安顿好后才想起来给他说上一句道别后，他就已经没办法再告诉自己这是意外了。 西里尔从昨天开始就在和他保持距离，他甚至连原因都不知道。 “什么？没有。” 西里尔缓缓把手抽了回来，眼神找不着重点般的四处观察，就是不在对方身上停留。 讨厌倒是不讨厌，但是每次看过去，心脏都会乱跳，这真的让西里尔感觉很尴尬。 “可你一直在躲避和我的接触，就连现在，你连和我对视都不愿意。” 其实还不止，史蒂夫一直跟在他们两个身后，一路上他没有回过一次头，似乎并不记得还有那么一个人在身后一样。 这种被忽视的感觉史蒂夫本以为他已经习惯了的，毕竟在学校时因为身体素质不好，他最常遭受的就是无视。 可是西里尔的无视让他感觉有些不舒服，具体的感觉他也描绘不出来，就是一种让人无法忍受的感觉。 他接受西里尔的嘴硬，口是心非的小傲娇，也接受他有时候会出口的重话…… 但是这种被无视的感觉…是唯一一个，让他感觉到慌张无措的。 就像现在，面对西里尔逃避似的不愿和他对视，史蒂夫除了难过外，还带着些紧张的感觉。 他想知道原因。 起码在临死之前，他要知道他的罪状。 “抱歉…我生病了，所以就想和你保持一定距离，等我调整好了再恢复过来的……” 然而西里尔却并没有宣判他的罪状，而是有些别扭的向他道歉。 “你生病了？” 是什么带有传染性的疾病吗？就像流感病毒一样？ 史蒂夫短暂抛开对方故意和他保持距离的这一点，上前两步，紧张的用手背测量对方额头的温度。 然而他似乎忘了，西里尔刚刚还在和希洛尔勾肩搭背的。 也许他没忘，但是他也没提。 “就是心脏上的小问题而已，医生说只要保持好距离用不了多久就能好的。” 西里尔后撤一步躲开了对方的接触，表面上看起来云淡风轻，实际上恨不得化身灵魂去掐住自己那颗不听话的心脏。 这么近的距离，要是被史蒂夫听到，自己还有什么脸再以老大自称，因为和小弟混多了浪漫的地方，结果大脑应该喜欢小弟这种事情，说出去糗爆了好吗？ 所以这个不听话的心脏能不能给他争点气？别像个发动机一样，跳个不停。 给他留点面子行吗？ “心脏问题怎么可能会是小问题？什么病一定要和我保持距离？要不要换一家医院看看？你是怎么不舒服的？” 听到他对自己身体满不在乎的语气，史蒂夫的眉毛皱了起来，语气难得严肃，同时又带着些疑惑。 据他观察，西里尔所谓的保持距离貌似只针对他一个，什么样的病需要只和他保持距离？确定不是去了技艺不精的小诊所了吗？ “就心跳不太规律什么的…再说，你这副教育小孩子的表情是怎么回事？我才是老大好嘛！况且我去的就是正规医院……” 怎么个不舒服法？ 西里尔有些心虚的移开视线，有一种被家长教育后的乖巧感，但是很快他就反应过来。 不对…… 他才是老大啊！ 史蒂夫这种教育小孩子的态度是怎么回事？！ 想到这里，西里尔的后半句就变得嚣张起来，说到最后时扬了扬脑袋，露出一副悠然自得的表情。 “那为什么一定要和我保持距离？还是说这个病和我有关系吗？” 然而史蒂夫却发现，西里尔故意漏掉没有回答的问题，他总感觉这里面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可能也就是与这两天对方的状态也很大关系，所以追问了过去。 “咳咳…怎么会，你想多了，你怎么可能会害我生病呢？” 想要逃避的问题被史蒂夫再次提问了一遍，西里尔尴尬的干咳了几声，敷衍的想要把这件事情直接揭过去。 但是平时安安静静，性格温吞的史蒂夫在这时突然倔强的想要搞清楚真相，死死抓住西里尔的手臂，就是不愿意松开。 哪怕西里尔把人领到巷子里故意用凶巴巴的语气威胁，对方也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反而湿润着眼眶，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他，试探的话语更是直戳心脏。 “我们…不是朋友了吗？” 他想知道对方一定要和自己保持距离的原因，那种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的感觉太难受了。 “就是因为我们是朋友，我才不能跟你说啊…！” 再次被眼前的一幕暴击到，一颗心不受控制的乱跳的西里尔有些气急败坏的砸了下墙壁，感觉心口有一口气憋着上不来也下不去。 就是因为是朋友他才不能把这种事情告诉对方呢，他们的友情绝对会完蛋的！ “别让我一无所知好吗？拜托……” 史蒂夫抬手小心翼翼的扯住对方的袖子，如同大海一样的眸子中带着一丝祈求的意思，悲伤又期盼。 “啧……” 妈的…… 这家伙就是吃准了自己拿他没办法对吧！ 西里尔的拳头紧了又松，最后像是泄气一般，整个人都放松下来，视线移开到别处，妥协了。 “因为你让我产生了奇怪的感觉。” “什么？” 史蒂夫的表情有一瞬间的错愕，而西里尔像是自暴自弃一般的低下脑袋，又解释了一遍，只不过这次更为详细。 “你让我心动了，医生说这是错觉，只要保持距离就会慢慢恢复正常。” 西里尔现在也不太清楚他看的医生说的办法到底有没有效果了，从昨天到现在，他一看到对方就心跳个不停。 尤其是刚刚，听见对方用那种可怜的语气时，他的大脑完全空白了，他甚至觉得，不管什么后果，只要对方停止那种情绪就足够了。 “所以…这就是你这两天一直在和我保持距离的原因？” 史蒂夫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心突然跳的很快，尤其是在对方垂下脑袋不好意思看他的时候。 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样，短暂的停滞后，是一场无法抑制的狂欢。 他让西里尔感到心动了吗？ 对于这个消息，似乎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在心底蔓延，史蒂夫无法确定。 “对，我想等那种错觉消失了再恢复成平常那样，但是失败了，我现在一看到你就感觉…心跳加快…搞得我都快不确定这到底是不是错觉了……” 西里尔有些挫败的耷拉着脑袋，从一只手抚上心口，感受里面不正常的节拍，眼中闪过一丝懊恼。 也许他不应该告诉对方的…… 也许他应该找个借口和对方分开一段时间，等他感到正常了后再回来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把一切都告诉对方。 然后等待他宣判两人的友情走到尽头。 这种感觉真的很糟糕。 第248章 美队篇31 “所以你觉得呢？你觉得这是错觉吗？” 史蒂夫轻声询问着，一种不知名的情绪在心底蔓延，他说不上来，但是能感觉到，自己现在心情不错。 “我不确定，医生和舅妈都在告诉我这是心动的感觉，如果这不是错觉，那么我可能真的喜欢上你了。” 如果是错觉的话，为什么在听过医生的话后，他的症状反而愈发明显了呢？ 每次对视他都会克制不住的心动，这真的是错觉能做到的吗？ 西里尔不太清楚，可如果不是错觉…他又是因为什么喜欢上自己的小弟的？ “我的一位老师告诉过我，如果你不确定一件事情的时候，实践或许能给出答案。” 史蒂夫抬起头，对上西里尔的视线，脸上仍旧是那副温柔的表情。 “实践…那你喜欢我吗？你会讨厌我的靠近吗？” 西里尔想逃开和他的对视让自己好受点，但是他却莫名想要知道一个答案，所以控制着自己不要逃避。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也许我和你一样，都需要实践。” 喜欢吗？ 史蒂夫垂眸思考了下后，并没有得出答案，也许不止是西里尔需要一个答案，他同样也需要。 听到这话的时候，西里尔是睫毛颤了下，将手放在对方肩膀上，有些紧张低下头，一点点凑近对方。 随着呼吸逐渐交融在一起后，西里尔在对方嘴唇上轻轻触碰了下就迅速分开，也许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他的耳尖红成一片。 “感…感觉怎么样？” 少年紧张的嗓音让史蒂夫回神，他抬手摸了下嘴唇，不知道是联想到了什么，轻轻的笑了下这才回答。 “太快了没有感觉出来。” 闻言西里尔脸上仿佛有层火在燃烧一样，连带着耳朵都红了个透彻，尽管如此他也并没有后退，而是学着刚刚的动作，再次亲了上去。 “你讨厌吗？” 这次时间要长上很多，分开时西里尔几乎不好意思去看对方，小声的询问着。 “显而易见，我并没有推开你。” 史蒂夫平息了一次紊乱的呼吸，试探性的用手勾住了对方的手指，然后整个握住。 “那你呢？你是喜欢我，还是只是因为生病了产生的错觉？” 也许是刚刚接吻过的原因，他的声调低沉了些，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但是多了些不一样的东西。 “是喜欢……” 西里尔自己现在状态有点糟糕，他捏了下自己热的有些发烫的耳朵，声音虽小，但却坚定。 此时心跳依旧没有平复下来，但是他却莫名的没有那么讨厌了。 不是错觉，他在因为对方心跳加速。 “那…我们算是伴侣了？” 史蒂夫试探性的问了一句，视线落在对方那张漂亮的脸蛋上。 在这个算不上开放的年代，他似乎并不排斥拥有一个和他相同性别的伴侣。 伴侣…… 而非情侣。 “好像…是的吧？” 西里尔不清楚这两者之间的区别，他只知道，自己现在心跳很快，开心的情绪浮现出来，他牵着对方往工作的地方走去。 请了个假后，牵着史蒂夫往家里走。 西里尔记得玛丽珍妮很期待他领一个小姑娘回来，虽然史蒂夫不是小姑娘，但是应该都差不多吧？ “我们要去干嘛？” 眼看着周围的建筑越来越熟悉，史蒂夫心底有了一个猜测，但是不太敢确定。 “带你回家，顺便告诉玛丽珍妮我恋爱了。” 西里尔轻咳一声，他又没谈过恋爱，这么做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咳咳咳…等等…我们刚确认关系就告诉家长吗…？” 虽然已经有所猜测，可当西里尔真的就这么说出来时，史蒂夫还是被呛到了一下。 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该无奈。 “不行吗？” 西里尔歪了下脑袋，真心询问。 “一般情况下，把对象介绍给家长的都是抱着一直走下去的打算，你……” 史蒂夫红这脸解释着。 行是行，但是他不确定眼前这个少年到底是因为一时激动，还是真的想要一直在一起。 “可是既然确认了关系，不就是要一直在一起的吗？早一点比晚一点要好的多。” 西里尔虽然不太懂如何恋爱，但他也知道既然在一起了，那么就不可能会半途放弃。 既然这样早一点告诉家人晚一点告诉家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好……” 少年认真的模样落在眼底，史蒂夫眼眸微动，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此时耳朵已经红透，却握紧了对方的手，努力跟上对方的步伐，眼神始终不曾从对方身上离开。 一高一矮两个金发碧眼的年轻人一前一后的穿梭在街道上，双手紧紧交握着，随着阳光在他们身上停留，画面多了一种朦胧的美好。 等到了家时，西里尔并没有想到玛丽珍妮已经出门了，他拿钥匙打开门后，带着史蒂夫在坐在沙发上思考着是现在去舅妈工作的地点，还是等她回来。 最终他和史蒂夫敲定了在家等着对方回来。 毕竟他们两个的事情虽然定下来的草率，他们也并不感觉后悔，可是这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的了的事情，没必要因为他们而影响到玛丽珍妮的工作。 两人虽说确定了关系，相处起来却很自然，除了一开始坐在一起的时候有些不知所措，之后就渐渐接受了。 但随着指针一点点接近正午，坐在沙发上的两人不约而同的选择端正坐姿，眼神时不时的瞄向门口。 咔吧—— 随着门锁转动的声音，沙发上两人不自觉挺直腰板，乖巧坐好。 “亲爱的，你今天带了朋友来了啊，看来我得多准备一份午饭了～” 玛丽珍妮提着一个篮子从门外进来，看到沙发上多了一个人时温柔的笑了笑，提着中午要吃的食材走进厨房。 一小会后，她拿着两个杯子走了过来。 “先喝点水，午饭一会就能准备好，在这之前你们可以打开电台听听，我记得最近有一个很有趣的频道。” “舅妈…我有话想告诉你……” 明明对方还没回来的时候西里尔还没有感觉什么，现在对方回来了，西里尔突然就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紧张感。 而随着他的出声，史蒂夫也跟着他的心情一同紧张起来。 也许是少年的脸上藏不住心事，玛丽珍妮很轻易的就能看出两个年轻人的紧张，有些诧异的挑了挑眉。 “亲爱的，别告诉我你那么快就遇到心动的姑娘了～” 除了这件事外，她可想不到还有别的可能，毕竟这段时间西里尔给她说过的就只有这个了。 “也不是……” 西里尔挠了挠头，虽然答案很接近，但是他可从来没有说过要带一个姑娘回来。 “那是什么？总不能你是和你身边的好朋友在一起了～” 玛丽珍妮笑着调侃了一句，结果本应该出声反驳的人却一反常态的安静下来，连带着本应该解释的人也乖巧的坐在一边。 那个瞬间，玛丽珍妮感觉自己好像说中了，手上一时失力，两个杯子摔落在地上，碎成一片。 史蒂夫想去拿扫把结果被玛丽珍妮喊住。 “别动，放着我来。” 大概是被这件事冲击到来，玛丽珍妮扶着太阳穴，脸色不太好的去拿工具处理掉地上的玻璃渣。 而史蒂夫和西里尔在原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无措。 但是对于玛丽珍妮的态度他们并没有怪罪的意思，一些东西并不是从一开始就被人接受的。 玛丽珍妮没有露出厌恶或者嫌弃的表情已经是很好的了，他们没有要求更多的资格。 只是面对玛丽珍妮的沉默，两个年轻人的热情和激动，就像是突然被一盆冷水从头到尾浇了个底朝天一样。 而正在收拾东西的玛丽珍妮此时心底也在经历一场风暴，这并不是一件寻常的事情，甚至可以说是非常少见的事情。 至少在她所接触过的事物里面最为少见，甚至是今天头一次接触到。 男人和男人…… 玛丽珍妮从前从来没有想过这件事情，就像她知道西里尔心动时也是在用女孩来打趣对方。 可现实是西里尔带回来了喜欢的人，那个人还是和他一样的男生。 玛丽珍妮没有想过这些未来，头一次对现实产生了一种无措的感觉，她所设想的所有未来中，并没有这条可能。 而现在，她必须要面对这条完全陌生，并且从未设想过的现实，这一切都让她感到不知所措。 可当她收拾好玻璃渣后抬头看到两个低垂着，有些失落的脑袋时，玛丽珍妮感觉有什么东西拨动了她的心弦一样。 西里尔和她说心动的时候就在这两天，但是他却选择现在就告诉自己，说明他的想向家人分享他的喜悦。 自己刚刚的表现应该是让他感到悲伤的，这本来就是一条不同寻常的路，如果连家人都不愿意支持他的话，或许他也会很难过吧？ 想到这里玛丽珍妮突然叹了口气，将玻璃渣用毛巾包好递给西里尔，语气带着点嗔怪的意思。 “亲爱的，你应该提前点给我说的，我可不能只用点炖萝卜来招待你的恋人，这会人误会我不喜欢他的，现在帮我把这包垃圾处理掉，这是你应得的惩罚。” 第249章 美队篇32 玛丽珍妮的态度让原本有些失落的西里尔惊喜的抬起头，接过那包玻璃渣立马起身就去丢垃圾。 轻快的步伐，任谁也能看出他此刻的心情。 “辛苦啦。” 玛丽珍妮注视了一会后笑着收回视线，转而看向沙发上正襟危坐的史蒂夫，轻笑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孩子有的时候喜欢说些反话，希望你别太在意，他其实……” “我知道，从第一次认识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他不太擅长直白的表达自己的情感，嘴上没有几句好话，但其实他的内心是非常在意的…而且我觉得…他很可爱……” 史蒂夫大概猜到了玛丽珍妮接下来要说的话，红着脸打断对方，表明自己的想法。 不知道是不是被巴基带的，虽然第一次见面仓促，但是之后的接触中，他总是不自觉把对方的形象往一只傲娇的小猫身上带。 然而每次都并不觉得突兀，反而让他更加容易的看穿对方真正的想法，对方身上的反差感也总是能戳中他。 哪怕西里尔比他高，比他壮，可他依旧觉得对方可爱。 也许一开始是先入为主了点，但是真正相处下来也确实如此，西里尔虽然大部分时候表现的凶巴巴的，但是很多时候是他在别扭的关心别人。 明明就很关心，但是又不好意思直接表现出来，自以为很凶但其实在了解他的人眼中，那一幕十分可爱和暖心。 “是嘛？看来不是被我家的小子强行拐回来的啊～你能这么说我真的很开心，不过告诉我你们到哪一步了？” 玛丽珍妮听到这里脸上笑意渐浓，随即露出一抹八卦的表情，去调侃对方。 “咳咳……” 等等…… 这是不是有点太直白了？ 明明刚刚不是还在谈论西里尔吗？ 面对她的的询问史蒂夫脸颊一热，像是被呛到一样，连连咳嗽着，身体微微打颤，从玛丽珍妮的视角上来看，能看到他红透了的耳朵。 “别紧张嘛孩子，就当是满足一下大家长的好奇心，毕竟这小子一声不吭的给我带回来那么大一个惊喜，我总得知道他到底干了什么吧？万一他要是欺负了你，你也可以和我告个小状，我去收拾对方。” 好腼腆啊…… 玛丽珍妮顺手轻轻拍了几下他的后背，像个调皮的大家长一样，朝他挤眉弄眼。 “他没有欺负我…西里尔是个很好的…男朋友……” 一听对方要收拾西里尔，史蒂夫缓了下后连忙摆手，有些磕磕绊绊的解释着。 因为第一次用这个词来称呼西里尔，史蒂夫说的时候几乎把整个脑袋都低了下去。 “所以你们是怎么确定关系的？” 玛丽珍妮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轻笑一声后自然的坐在他身边，像是一个准备和家中孩子谈心的家长一样。 “我们…尝试接吻了，然后发现我们对彼此并不排斥……” 也许是玛丽珍妮表现出的足够的善意，史蒂夫也渐渐少了些紧张感，虽然还是感觉有些不自然，但起码可以放宽心和对方谈话了。 接吻的时候，他小心的看向玛丽珍妮，想看看她的反应。而玛丽珍妮此时却没有看他，而是一只手摸着下巴，一副思考的表情。 “所以你们就宣布在一起了？有点草率，不过看样子你们应该是刚确认关系就过来找我了啊～这倒是西里尔能干出来的事情……” 只是亲了一口就把人给她带回来了啊…… 这倒像是西里尔能干出来的事情…… 玛丽珍妮这话倒不是说西里尔的不好，只是在感慨对方的恋爱观。 只是亲了一口，确认了心意后就抱着要一直在一起的的打算了…… 那个孩子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可爱。 “并不草率…在他靠近的时候，我的心跳的很快，而且…很开心。” 史蒂夫以为对方是在说他们确认关系的方法太过草率，立马反驳了起来。 他将手放在心口的位置，似乎是在回忆着，脸上表情带着几分欣喜。 “噗…哈哈哈哈…亲爱的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不是说你们的感情草率，只是觉得在一起的流程有点太简单了。” 看来是两个真心喜欢的…… 玛丽珍妮笑着摆手，也算是彻底放下心来，语气变得轻快。 “什么？” 在一起的流程？ 史蒂夫有些不太明白。 “没有鲜花，没有告白……好吧，等那小子回来我可得好好和他聊聊，他可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了，起码一开始要明确，不明不白的开始可不是一个好的开头。” 玛丽珍妮列举着正式交往不可或缺的流程，无奈的叹了口气。 看来她在这方面有些疏忽教育了，虽然从来没有想过西里尔会带回来一个男孩子。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可以缺少这几个流程，既然是真心喜欢那就给她认真对待这种事情。 他们本来就站在世俗之外，更应该拿出百分之百的决心才能一直走下去。 “……” 告白吗？ 史蒂夫微微垂下脑袋，回忆着他们确认关系的时刻，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他并不觉得那很草率。 在西里尔别扭的说着对自己心动的时候，他的心跳的很快，周围的一切似乎都虚幻了起来。 那种感觉是奇妙的，他能感觉到自己在雀跃，到现在为止回忆起那段记忆，他仍旧感觉有些梦幻。 他在和西里尔接吻，西里尔说喜欢他，他们牵着手一起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西里尔的舅妈…… 一切似乎都很美好…… 就像是童话一样，玛丽珍妮接受了他们的恋情，两个不安的心脏同时得到宽慰。 这对他来说已经是最好的了。 —————— 家里最后一个知道消息的是希洛尔，他知道这事还是在晚上睡觉的时候。 原本他一如既往的想要跟着西里尔去到他的卧室，结果玛丽珍妮却一反常态的拉住了他，让他回自己的房间睡觉。 希洛尔使了点小性子也并没有让玛丽珍妮改变想法，毕竟此前是从前，现在人家小情侣独处，他一个电灯泡子过去发光发亮确实有点不太好。 当然玛丽珍妮不光是这么想的，她也是这么说的。 “我怎么就成电灯泡了？哥哥…等等？那个人不是哥哥的朋友吗？” 希洛尔感觉头痒痒的，好像要长脑子了。 为什么他不能和哥哥一起睡？ 哥哥今天不就是带了一个朋友回来留宿吗？ 上次也带了一个入侵者，他们不是完美解决了吗？ 为什么这次又不让他去了？而且为啥要说他是电灯泡？哥哥又没有带女朋友回来…… “也许西里尔说的挺对的，宝贝你确实呆呆的。” 看见目前处于大脑宕机状态的希洛尔，玛丽珍妮嗓音中多了一丝无奈。 “哪有！再说哥哥又没有带女朋友回来，我怎么就成电灯泡了……” 就连妈妈都在说自己呆，希洛尔有些受不了，气鼓鼓的反驳着。 他哪里呆了？ 哥哥不就是没有带女朋友回来吗？凭什么说他是电灯泡？ “是没带女朋友回来，但是哥哥他带了男朋友……” 眼看着希洛尔到现在还没有反应过来，玛丽珍妮无奈的给出一点点小提示。 然而她还是有点高估希洛尔…… “男朋友怎么了？男…朋友？” 希洛尔的声音渐渐微弱下去，到最后偃旗息鼓，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玛丽珍妮眼看着他终于反应过来，嗯哼一声后，笑着回自己房间。 既然说清楚了，她的宝贝儿子应该就不会再执着于进那个房间了，毕竟他只是喜欢和哥哥待在一起，又不是非西里尔不可。 当然，如果希洛尔非要进去的话，她其实也可以客气的送他两个爱的巴掌。 “男朋友……” 走廊里，希洛尔茫然的抬起头，大脑像是短路了一样，连接不到正轨上去。 哥哥他找了个…男朋友？ 良久后，他终于开始活动，却并没有朝着他的房间走去，而是在西里尔的卧室门口敲了敲门。 “哥哥……” 房间门被打开，已经换好睡衣的西里尔揉了下脑袋，歪头发出一声疑惑的音节。 “有事？” 希洛尔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透过门口往里面窥探，最后在西里尔疑惑且逐渐不耐烦的眼神中开口。 “哥哥我的玩偶……” 他这么一说西里尔才想起来，这家伙的大部分东西都在自己房间里，现在他的那个房间简直可以用冷清来形容。 不过西里尔并没有邀请对方的意思，毕竟他本身就不可能去主动要求对方留下来，所以把鲨鱼玩偶拿给对方后，西里尔就把门关上了。 “……” 盯着眼前死死关闭的木门，希洛尔抱着玩偶的手不自觉握紧了些，在门口站了半分钟后，深吸一口气。 “哥哥晚安！” 门内，西里尔听到这声晚安并没有太大反应，毕竟这是这个粘人精每天晚上睡觉前的标准流程。 说完这个估计这家伙就能安心睡觉。 这样想着，西里尔重新到床上躺好。 第250章 美队篇33 原本晚饭过后他是想把史蒂夫送回去的，是因为什么让他改变了想法呢？ 是把史蒂夫留在那空荡荡的房子里时一时的不忍，是挥手和对方道别时的不舍。 一时冲动下，西里尔在史蒂夫诧异的目光中，一声不吭的将人抱了起来，朝着门外走。 反应过来的史蒂夫红透了脸颊，一路上把脑袋埋在对方颈窝处，大概是那个时代这种事情实在少见。 路人虽然会多看两眼，但是却并没有往其他地方想，史蒂夫就这么一直把脑袋埋着，到地方后才缓缓放开，脸颊憋的通红。 于是乎，史蒂夫就成功的留宿下来。 而刚刚西里尔换睡衣的时候，史蒂夫就把自己裹在了被子里，现在等西里尔关好门后，重新躺在他身边。 哪怕他们其实并不是第一次同床共枕，可这一次却让史蒂夫感觉到脸颊燥热，原本裹在被子里的没有感觉到的闷热席卷而来。 他小心的探出脑袋去偷瞄西里尔，这时西里尔也刚好侧身，他偷看被抓了个正着。 按道理来说害羞的本应该只有一人，可床上的两人几乎是同时躺正的，从上面看，两个人躺的板直，不像是睡觉，倒像是在罚站。 而此时，西里尔在被子下的手悄悄往左边探过去，在触碰到史蒂夫的手后小心的牵了上去。 史蒂夫似乎听到了什么，握紧了那只手，同时侧身朝着对方贴近了些。 “晚安？” “晚安……” 身边突然贴近了什么，按道理来说西里尔应该会习惯这种，毕竟希洛尔有时候睡觉就很不老实，有时候就会抱着他的手臂。 但是现在贴在他身边的是他今天新鲜出炉的甜心男朋友…… 西里尔突然感觉不知道该干嘛了，要不是史蒂夫这句晚安，他估计都要忘了自己是要睡觉的。 匆匆闭上眼睛后，一点睡意都没有，良久后他睁开了眼，正好对上对面史蒂夫的视线。 “怎么了？” 西里尔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总感觉缺了点什么……” 史蒂夫偷看再次被抓包后，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脸颊，小声开口。 “缺什么？” 枕头不舒服还是自己刚刚扯被子了？ 西里尔表情多了几分疑惑，原谅他是真的想不出来还缺什么。 “大概是…缺个晚安吻？” 史蒂夫试探性的开口，他也不知道缺什么，可就是睡不着，总感觉互道晚安后缺了点什么。 “那…亲一个？” 西里尔被这个晚安吻呛了下，但看史蒂夫一脸无辜的表情，又觉得好像也是，伴侣之间是要有晚安吻的吧？ 于是乎两个对接吻之外该干什么毫无知识储备的年轻人，在接吻后就这么牵着手老老实实的睡觉了。 钻床底的也都撤了吧，接下来就是单纯的睡觉时间，当然，如果有学习资料的可以把资料留下。 —————— 除去一开始相处时有些紧张和羞涩，等完全接受了身份的转变后，西里尔和史蒂夫再牵手或者亲吻时也都自然了很多。 在等巴基又一次寄信回来时，西里尔决定将他和史蒂夫的事情先告诉对方，所以就信件的尾处加了几句。 然而这次不出意料对方还是要在圣诞节时才能回来。 原本西里尔以为对方会在回信中说些什么，结果他一点反应都没有，照常分享他见到的趣事，以及在活动区遇见的人。 这个态度让西里尔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家伙到底是接受还是不接受啊？ 因为是和平年代，所以美国此时并不存在定期征兵的制度或周期，这种时候想要参军就要等志愿兵役登记的来到布鲁克林。 也就是说今年并没有参军的途径。 不过这并没有太过影响西里尔和史蒂夫，由于已经是度过腼腆期，再加上西里尔平常也对史蒂夫多加照顾，今年圣诞节的时候巴基回来后，并没有发现他现在成了个电灯泡。 等他发现的时候也已经第三年的圣诞节，当时西里尔去帮玛丽珍妮切菜，史蒂夫在旁边洗菜。 希洛尔则是趴在沙发上凝望着厨房，面对这一氛围，巴基有些好奇厨房里面怎么了，能让这家伙从刚刚开始盯到现在。 然而等他看过去时，就看到本应该切菜和洗菜的两人靠的极近，而此时玛丽珍妮的调侃声还传了了过来。 “你们又腻歪在一起啊～” 这一刻原本就感觉他们两个相处有一丢丢怪怪的巴基终于反应过来，他的两个好朋友友情变质了。 而他现在的反应看起来和第一次知道哥哥交男朋友的希洛尔差不多，都是大脑宕机了。 只不过巴基接受的比希洛尔要快一点，就是心情有一点点的复杂。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 就好像古代在外经商的丈夫回来后发现大老婆和小老婆早就搞在一起了一样…… 非常之复杂。 但很快他就恢复成两人熟悉的状态，挤在他们两个中间，两条胳膊一左一右各自勾住一人，笑吟吟的调侃着两人。 “行啊你们两个，这么大的事情居然都不告诉我一声的，太不够意思了吧？” 肩膀上突然一重，西里尔不要想也知道是谁靠了过来了，用手拍了下对方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谁不告诉你了，不是给你写信了吗？” 说到信，西里尔还想好好问问对方为啥收到了后一点反应都没有，现在又摆出一副惊讶的表情。 不是已经看过信了吗？ 再说上次圣诞节对方不也什么都没说，他们还以为巴基是接受了呢。 “啊有吗？什么时候寄的？” 有写过吗？ 巴基迷茫的眨眨眼。 “就去年四月份第一封。” 见他那副傻样，西里尔翻了个白眼爆出一个准确的数字，巴基顺着时间陷入了回忆。 去年四月份…… 他当时在干嘛来着？ 好像是在练习泥泞地形训练弄的满身泥巴来着…… 当时收到通知说有他的信，他还没有来得及冲凉就去拿信了，难道说是自己不小心用泥水糊住了？ 好像是有这个可能…… 所以其实真相早就已经告诉过他了，但是阴差阳错被他巧妙的避开了，才导致现在这种情况？ 巴基表情有一点点的小裂开，但是强大的心理素质，让他很快就接受了这一现实。 准备告白的对象早在去年就和好兄弟在一起了这一现实…… 是的，你没有看错，就是准备告白的对象…… 说起来也挺扯的，每年圣诞节和他们分别时巴基总感觉自己遗漏了什么话没有说，可不论是安排他们照顾好自己，还是其他的话，该说的他都说的差不多了。 可为什么总感觉差了点什么呢？ 直到他在一次休息时意外看见了两个人在接吻，而旁边的人似乎已经习以为常起来。 这一刻恍惚间有什么东西穿透大脑，之前一直怎么也想不起来，没有说出口的话也清晰的浮现出来。 他明白了过来，他对西里尔不止是兴趣。 明白过来后，心底的情绪像是终于突破了挤压在头顶的泥土，舒展开枝叶，触碰到阳光，一点点生长成为一棵健壮的小树。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这种情绪转化为对明天的期待，直到再次迎来圣诞节。 他本来准备找一个合适的时机给西里尔做点心理建设，好让他退伍后去追求对方的道路顺畅些。 然而他所做到的打算落了空。 西里尔不需要他给他做心理建设，他有了喜欢的人，而且那人还是他最好的兄弟。 饶是心态一向很好的巴基也对这一现实感到十分的操蛋，可他也清楚，两个人都不是冲动的人。 更何况，就算是冲动，也不可能冲动了将近两年…… 对于这个现实，他能做到也就只有接受，和…祝福。 “哈哈哈…那可能的我不小心把泥巴糊上去了…话说那次的训练可真累，当时我可是变成了泥巴人呢…可惜老大不在，不然我可得好好和老大分享一下～” 巴基笑嘻嘻的把脸凑过去模拟了下蹭这个动作，似乎是想把过去没有成功蹭到对方身上的泥巴蹭上去一样。 “滚蛋，亏你想得出来分享身上的泥巴，傻子。” 西里尔幻想了下那个场面，立马露出嫌恶的表情，伸手把对方推开了些。 “没办法，这可是合理报复老大的唯一方法呢～” 感受到胸口传来的推力，巴基表情未变，顺着对方的力道往后仰了仰，语气变得贱嗖嗖的。 “蛤？你还想报复我？活腻歪了？” 报复他？ 西里尔用手虚虚的悬在对方脖子上，仿佛下一秒就会直接掐上去一样。 一段时间不见，忘了谁才是大小王了是吧？ 居然还想报复他了？ “错了错了，老大饶命。” 巴基投降投的极快，在西里尔把手悬在他脖子上时就已经做出举手状，表情谄媚的，真正把审时度势演绎的淋漓尽致。 “切，笨死了。” 既然人都投降了认错了，西里尔当然也不可能真的去掐对方脖子，毕竟是阔别许久的好友，他还是有那么一丢丢的想对方的。 第251章 美队篇34 “好了男孩们，别再挤在厨房了，如果你们还想早先吃上晚饭的话，最好快点出去。” 最终是玛丽珍妮推搡着把三个人从厨房赶了出去。 晚饭过后帮忙收拾好餐厅和厨房后，晚上的房间安排又成了一个小问题。 原本巴基还嚷嚷着要和老大好好叙旧的，但是在知道西里尔和史蒂夫现在的关系后，抱着自己的那份枕头选择和希洛尔凑合凑合。 “你不生气吗？” 房间里，希洛尔将自己的玩偶放在床的中间，鼓着腮帮子眼神不善的盯着巴基。 “生气什么？我没那么没眼力见。” 巴基耸耸肩，脱了鞋子后大大咧咧的往床上一瘫，享受着软软的床垫，也许个人习惯，哪怕知道枕头十分软软可他依旧选择将双手垫在脑后。 “真讨厌……” 希洛尔小声嘀咕了一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门口，期待落空后他现在对这个入侵者并没有一点好脸色。 原本他还在期待对方能强行留在那个房间，最好能把他也带进去的，结果这家伙居然主动要和他睡在这个房间…… 这让原本就不喜欢这个入侵者的希洛尔小脸彻底垮了下来。 “无所谓，你又不是第一天讨厌我了。” 听到这声讨厌，巴基只当是小孩子在闹脾气，完全不准备搭理他的，做出一副已阅的状态后就没有更多反应了。 虽然之前他们大多数时间是相安无事，但是他又不是傻子，当然能看出这个小孩排除自己。 几年前还好点，自从去年后每次见面他的敌意就越发明显。 到现在没人的时候，直接摆在明面上了。 但是那又如何？他又不怎么来，谁在乎一个小孩的讨不讨厌自己？ “你真讨厌…不但自己来，还带来了那个讨厌的家伙……” 面对他不在意的态度，希洛尔收回凝望门口的眼神，再次把他对巴基的讨厌明晃晃的表现出来。 这个家伙自己来也就算了，还把那个分走他哥哥的人也带过来了。 哪怕两人已经在一起接近两年的时间里，希洛尔也依旧没有接受因为他，把自己从哥哥房间踢出去的人。 他讨厌史蒂夫，但是更讨厌这个带史蒂夫过来，并且毫无边界感的巴基。 就是因为这个家伙，自己的地位一点点下降，从一开始的独享到最后被赶回了这个空荡荡的房间。 “你的讨厌很重要吗？西里尔喜欢不就好了，再说，你之所以讨厌还不是因为你觉得你的东西被分走了。但是别忘了，再亲密的兄弟也不可能共享恋人，现在才是最正常的情况。” 巴基知道这个小子是很喜欢粘着西里尔的，但事实是，就算关系再好的兄弟也不可能在有了恋人后还整天睡在一起吧？ 除了这一点外，他们的关系并没有收到影响，那么希洛尔又是因为什么对这件事耿耿于怀呢？ 是因为到现在还无法接受成长所带来的改变吗？ 还是像他一样，藏着自己的心思？ 不论哪个巴基都必须要提醒一下对方，他们是兄弟，不论希洛尔是否接受，他和西里尔是没机会的。 就像现在的他一样。 “我……” 希洛尔撇了撇嘴，将自己闷在被子里也不忘把鲨鱼玩偶抽回去，转了个身背对对方。 房间里的灯突然暗下去，巴基把头顶的军帽往下压了点，窗外的月光被帽沿遮挡，那双眼睛掩入黑暗，连同此刻翻涌的情绪也是如此。 这才是最正常的不是吗？ 从他们确认了关系后，自己就应该保持好距离，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西里尔是他藏在伟大友情下无望的爱人。 除去那段无疾而终的爱恋外，他们仍是最好的朋友。 而巴基要做的…… 就是控制好自己的心，告诉自己不要越界。 大概是悲伤的情绪压抑着，此时巴基竟然苦中作乐的开始庆幸自己过去那些厚脸皮行为，让他现在再去和他们接触不会让人感到刻意。 这次圣诞节似乎只有表面上欢快的，就像是雪停后的外面，表面上一片洁白，实则在积雪之下是各种无法预料的东西。 也许是街头冻死的野猫，也许是一只只正在挖掘雪下通道的老鼠。 美好的东西只浮现于表面，内在早已腐朽不堪。 这次送别巴基的时候，西里尔被支开了一会，如今再看史蒂夫，巴基的心情错综复杂的。 最终他只是抬起手在对方肩膀上轻捶一下，如同过去无数次一样，语气轻快，看似说笑的语气中藏着认真。 “不论如何，好好和他在一起，别犯傻，不然我可是要收拾你的。” 既然喜欢那就好好在一起，别给他希望。 巴基从不觉得自己的底线原则有多强硬，所以，好好在一起吧。 “不会的，他值得。” 史蒂夫没听出来对方话里的深意，也许是本就没有往那方面想，在对方打趣的时候，他坚定的点了点头。 不会犯傻的，他很清楚自己的情感。 得到对方的保证，巴基最后再看了眼不远处一直偷瞄这边的西里尔，大大咧咧的抬手朝对方的方向挥了挥。 “老大，我先走了！记得想我哦～” 一如既往贱嗖嗖的嗓音，在此刻因为分别陷入伤感的氛围中显得有些独特，但是却带着别样的温馨。 最终巴基坐上了车，西里尔和史蒂夫两人目送着车辆离开。 这次分开后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再见，也许是几个月，也许又要到圣诞节。 开春后西里尔就从家里搬了出去住，玛丽珍妮并没有阻止，孩子大了想离家也是正常，再说西里尔又不是搬去别的城市，别的街区了。 他们现在想见面也不过是多走一会而已。 今年终于开放了志愿兵役的名额，史蒂夫在他们刚来就已经开始报名，结果在体检的过程就被刷了下来。 除去身高不足、体重过轻等情况外，体检时还顺便检测出了心脏杂音、哮喘等。 不出意外他被刷下来了，这些年虽然史蒂夫的身体素质在慢慢变好，但是仍旧无法达到标准。 得知这个结果的史蒂夫捏着报告失落的从里面出来了，而等在外面的西里尔看他这副表情就知道了，对方一定是落选了。 他上前几步安慰似的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安慰着这次不行等下次，机会总是有的。 身体不错就慢慢养，起码现在对方的贫血就已经养好了，剩下的西里尔相信也不是什么难事。 再说就算不能参军又怎么样？路不是只有这一条，肯定还有别的办法的。 “我曾经想过，只要用能力就报效祖国，可现在…我连这个能力都没有……” 尽管有西里尔在旁边，被刷下来的史蒂夫心情依旧不太好过。 他又因为身体原因失去了一次选择的机会。 “但起码你有这个不是吗？有这份心，不论怎么样你都会成功的。” 西里尔最受不了的就是对方这副难过的样子了，连声安慰着。 路不是只有一条，既然参军走不了不是还有别的方式可以吗？ 他相信对方有这份心，现在只是身体素质较差，但是这只是暂时的不是吗？ “成功嘛…我也不太确定。” 史蒂夫现在的心情被报告搞得一团糟，他现在也不太确定成功是否和他有关了。 眼看着自己男友一副被打击到的模样，西里尔叹了口气的同时停下脚步站在了对方前面，双手捧住对方的脸颊。 “只要你想，那就去做，机会不是只有一次，别担心那么多。” 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只要敢尝试就好。 “……” 脸颊被人捂住，史蒂夫的视线上抬了些，正好撞进对方认真的眼神中，心底的阴霾仿佛一扫而空了一样，他在对方的注视下轻笑出声。 “好。” 没什么好难过的，这次不行就下次，他的背后并不是空无一人。 “这就对了，放宽心点，别把这么好看一张脸皱在一起，明明笑起来那么好看。” 眼看着对方不再难过，西里尔悄悄的松了口气，随后撤回手改为牵着对方往家的方向走。 刚把门关上，西里尔就感觉到背后传来一股拉力，回过神来人已经凑了过来。 而他当然不可能拒绝自己男友的亲亲，把手带到对方的腰上，边吻边往客厅的方向移动。 最终两人是一同摔在沙发上的，史蒂夫整个人趴在西里尔身上，气氛暧昧的时候难免擦枪走火，尤其是真是年轻气盛，交往那么久一直停留在亲吻阶段的西里尔。 他又不是什么没有世俗欲望的圣人，一般这种情况他都会在史蒂夫发觉前找个借口离场，自己解决掉后再回来。 但是以现在两人的姿势，史蒂夫能清晰的感觉到小腹上的东西，即便西里尔想隐藏也隐藏不了。 如此气氛下，沙发上的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动作的。 史蒂夫把脑袋埋在西里尔的胸口不好意思抬起来，而西里尔则是用胳膊挡住自己的眼睛，内心期盼着早点平静下来。 第252章 美队篇35 史蒂夫此时将脸埋在对方胸口，听着对方活跃的心跳声，感觉脸颊愈发滚烫。 “那个…要不我先……” 最终还是西里尔率先开口的，他现在暂时放弃了冷静这一选项，喜欢的人就在怀里，他根本就冷静不下来啊…… 暗骂自己一句没出息后，西里尔就准备从沙发上起来，自己去卫生间，然而他还没有起来就被史蒂夫摁住了。 也许是害羞，史蒂夫此时摁着西里尔的肩膀，坐在西里尔腿上的同时，脸颊热的几乎能炒菜了。 “那个…要不……我帮你？” “嗯…啊？！” 帮…帮他？ 西里尔脑袋里好像刚刚进行了一场核打击一样，除去爆炸的回响外什么也听不见。 而史蒂夫虽然脸红，但是行动力堪称顶级，这个时候已经把手挪到了西里尔的腰带上，就要解开的时候，西里尔猛的回神。 “不…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 西里尔一边在脑内疯狂尖叫，一边匆匆起身就准备往卫生间逃，但是刚走出去一步就感觉到袖口传来拉力。 回头就看到史蒂夫侧坐在沙发一侧，仰头注视着他，那双眼睛里仿佛藏着无边无际的大海，就那么看着西里尔，似乎要将西里尔捕获，让其永远沉溺其中。 “西里尔…我可以的，我们是伴侣…以后总要进行这一步的……” 让他帮忙吧…… 他们总要经历这些的。 “…怎么帮？” 不出意料的，西里尔被那双眼睛捕获，就像是无法拒绝爱人的请求一样，他又重新坐回了沙发，只不过表情有些不太自然。 能自然的了吗？ 听听他们都谈的什么话题？ 西里尔还是第一次和对方直面这个问题呢，因为身边并没有案例，这件事这种事情本就少。 到现在他们最亲密的事情，就是倒在床上拥吻，现在猝不及防又要往前跨一大截，西里尔现在脑子可以说和脸皮一起烧掉了。 “要不…用手？” 说真的，别说西里尔知识储备少了，史蒂夫也没好到哪去，他们接受的教育中可没有告诉他们同性在这种时候该怎么做。 所以他们只能自己摸索，而目前就是第一步。 当这个提议刚被提出的时候，西里尔是想要拒绝的，但是在史蒂夫的坚持下两人稀里糊涂的开启了探索的第一章。 —————— 史蒂夫被刷下来后也并没有闲着，他仍旧在以自己的方式努力生活，并且定期向孤儿院捐赠一笔钱财。 西里尔依旧着自己的生活节奏，他不喜欢把自己整天排的满满的的，所有一直没有舍弃上午工作下午休息的生活方式。 虽然两人生活并不算太同屏，但是关系一直甜蜜着，只是这份甜蜜并没有持续太久。 1939年九月，德国入侵了波兰，一场关乎世界的战争就此拉开序幕。 隔年，美国国内实行全国性的征兵制度。 西里尔各项数值合格被选上，而史蒂夫因身高和视力以及哮喘等问题再次被刷下来，不得不分开。 临别前西里尔回了趟家，在和玛丽珍妮闲谈了几句后就开始进入正题。 “我留了东西在阁楼，希望舅妈你能帮我保管一段时间，等我退伍了再给我。” 此时的西里尔已经接受了这一现实，有了史蒂夫和巴基在前面打榜样，他对参军并没有排斥的感觉，反而想的先安排好所有的事情，剩下的等退伍回来了再说。 “好孩子…保护好自己，我们都等你回来。” 玛丽珍妮没有问是什么东西，而是一脸担忧的看向西里尔，虽说目前国内尚且处在和平阶段，这次征兵只是有备无患，但是她还是忍不住的担心。 毕竟是这孩子第一次离开家那么久，一起相处了那么久，西里尔基本上也算她半个孩子了，如今孩子第一次远游，还是在这不确定的未来里，玛丽珍妮担心大过其他。 但同时她也为西里尔即将为国效力感到骄傲。 “好，等我回来了，我们就去最好的剧院看场话剧，到时候我们要好好玩一整天。” 西里尔笑了笑，将玛丽珍妮的手掌放到自己脸颊上，眼神藏着不舍，但还是尽力去笑着面对他们。 “好…好……到时候我们一家人谁都不能推脱，说好了玩一天的，一分钟都不能少。” 手掌上传来触感，玛丽珍妮的眼泪终究是没忍住落了下来，一只手捂着嘴巴，有些哽咽着说下这句话。 她是真的舍不得这孩子，可这是国家政策，她们只能接受分别，等待重聚。 分别时西里尔回头就见自己熟悉的家人们都在下面为自己送行，希洛尔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喜欢史蒂夫，但是此时仍旧选择和他站在一起朝着西里尔的方向挥手。 此刻西里尔的心情无法用言语形容，他在想，是否每次去为巴基送行时，对方心底也是同样如此？ 然而这种事情是没有答案的，他坐回到属于他的座位上，准备接受接下来的生活。 在训练营里他第一次接受集体宿舍，第一次集中训练，也是第一次身边没有任何熟悉的人。 负责训练他们的教官在第一周对他们还算温和，但是等他觉得这些人差不多把思念家人的情绪放下后，训练就开始上强度了。 基础体能训练、队列训练、军事知识教育、武器训练、战术训练、心理训练、急救训练…… 这些训练相互穿插着，教官也一点点变得更加严厉，才第二周就已经有人嚷嚷着要回去了。 然后他就被教官狠狠的踹了一脚骂了句孬蛋，并且喜提一顿思想教育。 当然并不只是给他一个人，而是当着他们这一个小队所有人的面，狠狠的痛骂了那个人一顿。 什么你最好祈祷这两年里战火不会蔓延到这里，不然像你这样的孬蛋上了战场也是给人送军工的。 还有什么进来了最低四年否则别想着回去，当然要是想回去也可以，除非残废到对军队没有任何作用。 如果非要回去，他不介意亲自动手送走对方。 可以说他的这些话算是断掉了那些人想要回去的心思了，因为没人知道这个残废的标准是什么，更没有想残废。 到现在为止，西里尔都是能跟上训练节奏的，他在教官那算得上眼熟，也算不上。 毕竟一个队伍中那么多人，他不可能只关注一个人，再加上西里尔省事的情况下，他的注意力自然而然在拔尖或者掉队的那几个身上了。 在体能和技能测试之前，西里尔在训练营里看到了巴基，对方看样子也刚做完训练，额头上还残留汗水。 在看到西里尔后，他扬了扬手臂跑过来，熟络的怼了下那位教官的胳膊私聊几句后，就那么光明正大的把西里尔从队伍中“借”走了。 “怎么样老大？第一个月的生活如何～” 到了一处阴凉地，巴基就笑吟吟的戳了戳西里尔的胳膊，一脸揶揄。 “还行吧，都能接受，不过没想到你居然也在这，你今年不是准备退伍了吗？” 西里尔歪头思考了下，貌似去年圣诞节的时候巴基说过这话的，他还以为对方已经在办手续了呢。 “没有，最近战况紧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打起来了，这种时候我可走不开。” 巴基说这话的时候特别自然，似乎这只是一个小决定，并不是会威胁到生命安全的事情一样。 战况紧张…… 西里尔默默重复了一遍这几个字，貌似这句话他在教官的口中也听到过，所以这其实是那些人心照不宣的事情吗？ 为什么？ “有时候战争代表了很多东西，其中最为重要的…是财富。” 大概是对方眼神中的茫然太过明显，巴基没忍住提点了他一句。 他们这些老油们其实早就对战争这件事心照不宣了。 美国从1929年开始到现在一直处于经济萧条的时期，政府需要一个逆转这种局面的机会。 而战争就是最好的选择，从今年的征兵，以及对外出口武器上来看，他们的国家已经做好战斗的准备了，只不过苦于没有一个合理的借口加入而已。 毕竟贸然参战带来的麻烦可能会让他们陷入危险之中。 所以他们现在在全国征兵就是在提前演习，等到拥有一个合适的理由后，战争自然不可避免。 “这么说…我明白了，所以我们要的就是……” 战争…… 这两个字对现在的西里尔来说还有些沉重。 他是在和平年代长大的，在他出生那年战争已经结束，所以他并不知道所谓战争到底意味着什么。 “做到最好的状态，争取在战争中活下来，毕竟未来并不确定。” 巴基重重拍了下西里尔的肩膀以示安慰，虽然未来充满不确定性，但是他们仍要提前做好准备。 如果真的有一天面临战争，他希望西里尔能有足够的能力自保。 等一切都结束后，他们还可以在布鲁克林的码头餐厅喝酒畅谈未来。 没人会希望自己的朋友死在战争中…… 第253章 美队篇36 “做到最好……” 显然西里尔是听进去了，不然也不会在接下来的训练里，主动踏出他一直以来保持的中等阶段。 一周后的训练场上，一群士兵正在进行体能训练，教官并没有参与其中，而是站在阴凉地里去观察每个人的情况。 作为和这些人相处了两个多月的人，这位教官对他们的潜力也都挖掘的差不多了 ，唯一让他感到意外的就跑在前面带头的两三个人中。 对此，他用胳膊肘怼了下身边看热闹的巴基彪了句糙话。 “你tm用了什么魔法让那小子突然窜起来了？” 一开始他就是看好对方的，结果每次训练，这家伙都刚刚好卡在刚好及格的线上。 偏偏这家伙每次看起来都已经到了临界点，他就算想怀疑他是故意的都不行。 可自从身边这家伙把人借出去一会后，这家伙突然就像是坐火箭了一样，一下子就挤到前头了。 不过这对他来说也是个好事，他倒是希望他手底下的学员能够越优秀越好。 毕竟管他天高任鸟飞，他只是一个到了年纪就会自然而然退休的小小教官。 他们之间并没有利益纠纷，说不定等这些人爬到更高的位置，再来怀念过去的时候，能念出他的名字，那也算是这些小兔崽干了件人事。 所以，在他眼里，这些学员越优秀反而越好，因为他们不会产生利益纠纷，就是那么简单且现实。 “哈哈别那么看我，这是他自己有这个能力，我只不过是和他叙叙旧而已。” 巴基双手一摊，表示这事和他可没关系，别冤枉好人啊。 他就是许久和好友稍稍聊聊几句，对方的变化可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再说他又不是什么神奇魔法师，不可能因为两句话就给别人下了魔法，然后让一个平平无奇的人变得优秀。 就算有魔法，那份魔法也应该来源于西里尔本身。 “这倒也是，这家伙的执行力很强，身体素质和心理素质足够强硬，如果到时候真要上了战场，说不定这家伙手里还能管上那么一小队人呢。” 教官大笑几声便收回手，目光认真的打量着这群训练的士兵身上。 这些人的水平他都看在眼里，只要不出意外他的判断几乎就不会有错。 “谁知道呢？反正再过两周就是体能和技能测试了，到时候再谈论这个也不迟。” 小队长？ 巴基目光跟着对方一同落在训练场地上，不过他的视线只聚焦于一人身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骄傲。 此时倒是体验到了什么叫做一荣俱荣，轻笑一声后，重新摆出一副吊儿郎当的状态，但是眼底的嘚瑟并没有掩饰住，或许是因为他也并没有要掩饰的意思。 教官摆摆手把人撵回了他该待的地方后，重新盯着这些训练的人，这里面这些人的天赋如何他当然知道。 到时候那个体能和技能测试的成绩，也应该在他所猜想的应该只高不低。 毕竟他已经把他能接受的意外情况罗列在内了，这些小兔崽子如果出些低级错误，他绝对不可能让他们好过。 他绝对不会放任任何一个让他的名誉扫地的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安然无恙的。 所以…兔崽子们！如果到时候测试因为紧张犯了基础的错误，他绝对不会把人放走的…… 人活着为的是什么？ 还不是自己脸上那几毫米的皮肤组织，如果有人要把他的脸丢在地上，那么他也会毫不犹豫把他们的脑袋踩在地上。 等着接受审判吧！ 然而意外并没有出现，他手上这一批人的成绩几乎都在他的预料范围内。 等体能和技能测试结束后，西里尔的成绩在教官预估之上，他被分到部队，开始真正的军旅生活。 当然，现在他也开始像曾经的巴基一样期待回信了，每次收到信件后先把身边的人拍开，认真阅读后把信锁在自己的置物柜里。 他们驻扎的地方其实离布鲁克林并不远，就在皇后区，但是每到休息日他们最高活动范围就只在皇后区。 现在的皇后区好并不像未来那样满是高楼大厦，现在这里最多的是只有两层高的居民住宅，除了一些重要的设施会高一点外，其他的房屋几乎像是统一划分的一样。 这一天的时间被西里尔用来休息和给他们回信。 本以为这种生活最多持续到圣诞节就可以和家人见面，然而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一年的圣诞节并没有放假。 “走啊西里尔，别再玩你的小木雕了，这两天街区有活动，我们去逛逛！” 说话的这人名叫法莱斯，一头褐色短发被发蜡定好，直流一小绺在额前，身上是统一的军服，正扒着西里尔的肩膀笑吟吟的发出邀请。 说起来西里尔和他一开始关系并不熟悉，但是后来打了一场后，反而混熟了点。 别看这人现在看起来大大咧咧的，谁能想到他居然是个超级洁癖，每次训练完后都会反反复复把身上搞干净，床铺也永远是最为整洁的。 而且他本人在这方面又特别轴，打死也不允许别人去碰他的物品，碰过后的东西都会被他反复清洗，直到达到他心目中干净的标准。 有时候有人故意去惹他，训练完不洗澡就直接栽倒在他床上，然后就会把他单独拎出去打一顿，然后再一边抱怨，一边把床上的东西换一遍，再骂骂咧咧的把东西重新洗了。 那时候西里尔刚来，老成员们起了捉弄的心思，就装作不经意的样子从西里尔身边路过，刚刚好把他挤得坐在了法莱斯的床上。 当时刚洗完澡回来的法莱斯看到这一幕立马怒气冲冲的把人揪起来，而西里尔虽然没有反应过来原因，但也不是个吃亏的性格。 两人就这么在宿舍里互相搏斗起来，最终由于作战经验没有对方丰厚，西里尔输给了对方。 而法莱斯也冷静了下来，在看到是新面孔后反应过来是有人恶作剧，又拉着西里尔去了医务室。 两人也是因为那件事，加上平时的训练慢慢熟络起来的。 如今圣诞节没办法回去，大部分士兵都是在城市里去闲逛，如果有刚好家住在皇后区的，那么就又可以迎接超过十几个人的拜访。 当然大部分士兵还是选择结伴去街道上放松一下，就像现在法莱斯邀请西里尔一样。 “不想去，每次都是那几个地方，无聊死了。” 听到对方的声音，西里尔把吊坠藏好后，回以对方一个大大的白眼就把自己裹在被子里，一副勿扰的状态。 “别那么说嘛～再说你总不能圣诞节就那么睡一整天吧？跟我去逛逛怎么了？正好去看看皇后区的姑娘…忘了你有喜欢的人了…啧，恋爱的酸臭……大不了不看美女，陪哥们去酒馆……” 大概是不在自己床上，法莱斯这会洁癖反而像是消失了一样，使劲拉扯着床上的蚕蛹壳，企图把里面的西里尔拉出来。 而西里尔一边扯着自己的被子，防止冷空气进来，一边凉嗖嗖的开口。 “需要我提醒你营内禁止饮酒吗？” 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选择性洁癖？ 平时他要是稍微靠近一点他的床，都会被无情拍开，这会拉自己的被子反而一点不带嫌弃的。 “唉！那你可说错了，等哥们我出去了那就不是营内了，那是大大的自由人，怎么样？陪哥们出去溜两圈？” 法莱斯收回手，微微倾斜了下脑袋，露出一个奸笑，把所谓的文字游戏玩的明明白白的。 好一个出了营就不在营内了，搁着卡bug呢？ “行吧，就当是遛狗了。” 西里尔撒开手，开始穿外套，准备起身去陪这个酒鬼去酒馆。 然而法莱斯在听到西里尔又一次把他比作动物，眼睛瞪大了不少。 “唉唉唉！你这人怎么老这样，哥们我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被多少妙龄少女迷恋，怎么到你嘴里总当畜生。” 说着法莱斯还自恋的理了下头发，在西里尔面前做出一副非常做作的表情，看的西里尔两眼一黑，有一种眼睛被脏东西污染了的感觉。 “还走不走？” 法莱斯是长得不错，但是在朋友的角度上来看，有一种经常样玩抽象的朋友，突然一本正经的朝你抛媚眼的感觉。 帅是帅不了一点，只能从里面感受到满满的贱气。 “走走走…也就哥们我能忍得了你这狗脾气，真不知道你这样怎么找到对象的……” 眼看着西里尔就要重新躺回去了，法莱斯立马收起自己理头发的手，生拉硬拽下终于把西里尔薅了出去。 出营地后也不忘吐槽西里尔的臭脾气，心是好心，嘴不是个好嘴，真不知道西里尔这对象和他在一起到底图啥。 其实不光西里尔对法莱斯评价不高，法莱斯也时常会去吐槽西里尔的一些行为。 但神奇的两人就是能玩到一块去，这一点让连队里大部分人所不理解。 第254章 美队篇37 出到外面已经下了小雪，西里尔身上也就两件稍微厚点的衣服，如果不是本身体格好，这种天气下他估计已经冻的手脚僵硬了。 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和法莱斯勾肩搭背的去酒馆，坐在一边看法莱斯如何泡妹。 不过也不知道这家伙是对自己有多自信，前期聊的好好的，突然冒出一两句突兀的耍帅，好几个女生都因为这件事对他表示婉拒了。 西里尔对酒馆的东西并不感兴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搅拌着酒馆提供的热饮无聊的看向窗外。 他小的时候曾经在地下酒馆打过工，所以并不像一些刚过了限酒年龄的年轻人一样，对酒水有着一种奇怪的好奇。 更何况他本身并不喜欢酒精，所以即使周围人都在喝酒，他也只是要了一份热饮。 “今天的圣诞节比往年还要热闹些呢～” 就在他发呆的时候，对面已经坐上来一个女生，深棕色长发被一个方巾系在脑后，身上穿着红白格子长袖长裙，看起来不像是冬天的穿搭，更像是应该出现在春天的搭配。 “抱歉，我并不清楚去年的圣诞节是什么样的。” 西里尔礼貌了表达了自己不想和她闲谈的意思后就把视线收了回去，一副对节日不感兴趣的样子。 “哈哈…其实去年和今年也差不多，只不过今年多了些有趣的人，所以才更热闹些。” 女生不知道有没有看出来他的意思，单手撑着脸颊，寻着他的视线往外看去，外面已经下起了小雪，街道上三三两两的行人从门口路过，脸上都带着节日的喜悦。 明面上他们这桌相处甚好，可西里尔却在下一秒后撤了一节椅子。 大概是顾及着这么多人，他并不想让一个女生那么没丢人，所以并没有直接戳穿她在桌下的行为，而是在用行动警告对方。 “嗯哼？你的反应像个受惊的兔子一样可爱，别皱巴着脸嘛，圣诞节应该开心点才是。” 女生身体前倾了些，身体大部分重量压在桌面上，体态带着少女的娇憨感，如果忽略掉她刚刚在桌下撩拨的小腿外。 “抱歉啊美女，这位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并且已经到订婚阶段了，恐怕不能和你共度圣诞节了，不过你可以考虑一下我～” 再一次被婉拒的法莱斯无意间往西里尔那边瞟了一眼，就见到如此地狱的场景，那是立马闪现到对方身边打断施法。 捂嘴的同时还不忘释放魅力。 好险…差点就让这小子开口了，说真的法莱斯有时候真的觉得，西里尔闭嘴的时候比说话的时候要好相处的多。 这家伙刚来军营的时候骂人就够难听了，现在学了新的词汇后可以说脾气上来了骂的词是真没几个能受得住。 这就显得对方安静的时候何其的友善了，虽说他也不觉得对方会对女士说什么难听的，但是这不是以防万一嘛？ 他们这些糙汉子骂几句又不会少块肉，但是女孩子脸皮薄，这要是给人说哭了怎么办？ “是嘛？那还真可惜。” 女生在听到这话后站起身来，看不看法莱斯一眼就开始在酒馆寻找其他合眼缘的。 “我呢？” 法莱斯茫然的眨眨眼，大妹子你怎么光听前面的不听后面的？难道他英雄救美的不够及时？ “接下来去哪？” 西里尔拍了拍他的肩膀，顺手把自己的嘴解救出来，对于对方几连败的战绩丝毫不意外。 这家伙什么时候能管住他突如其来的耍帅，那么还是挺成功的。 不过他现在并不想再在这个酒馆继续待着了，外面的雪看起来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与其在外面过夜，他更想躺回自己的床上。 玛丽珍妮上次信件中问他近况怎么样，他干脆回了一封夹带着他照片的信回去。 也不知道自己的信件有没有寄到，他们看到了吗？回信什么时候到？ 这还是那么久以来西里尔第一次不在家人身边过圣诞节，一切感觉都怪怪的。 “这么快就玩够了？再等会呗，等我身上的味道散掉点，要是回去后被监察的闻到那可糟了。” 法莱斯嗅了嗅自己身上的酒气，把西里尔剩下的半杯热饮喝下去后，招呼着西里尔出门，然后捞了把雪在脸上搓了搓，这才确认自己身上不会被闻出来酒味。 明明是正常的回去，却被他带出了一种鬼鬼祟祟的感觉。 等回了宿舍西里尔就把他身上的衣服外套换掉，洗了个热水澡后他就栽倒在自己的床铺上。 今日的节日似乎就这样结束了，而生活还在继续，既然今年的圣诞节没办法回去，那么就等明年的圣诞节。 虽然其他时间没办法回去，但是写信和给他们通电话，虽然只有限时十分钟，但思念不止十分钟。 原本一切似乎都很平常，就在第二年圣诞节前夕，一起事件打破了西里尔回家探亲的念头。 1941年12月7日，日本对美国珍珠港的突然袭击，珍珠港事件导致了超过2400名美国人死亡，超过1100人受伤，美国的军事和民用设施遭受严重破坏。 次日，1941年12月8日，美国抛弃一直以来的中立立场正式对日本宣战，同年11日，德国和意大利响应日本的行动，对美国宣战。 作为回应，美国国会也正式对德国和意大利宣战，标志着美国全面加入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欧洲战场，这也意味着他们这些士兵要加入战争中。 国会的命令下达之后，他们这些训练营里摸爬出来的士兵也由各种方式被送往前线，西里尔他们这个部队就是挤在一节火车车厢里。 而相连的车厢里装满了各种军事物资，两天的路途中，即将面对战场时，这些人难免陷入紧张的情绪中。 再加上车厢里封闭压抑的环境，几次厢差点发生暴动，但是都被压制住。 然而刚到战区等待他们的就是第一轮空中轰炸。 好在火车上的人员和物资早已清空，他们炸毁的只是一截车厢，真正的部队已经撤离的差不多了。 但是他们仍旧因此丧失了一部分物资，而这还只是开胃菜，接下来迎接他们的才是真正的战争。 等他们到了暂时的营地后就能发现，到处弥漫着硝烟，那是在营地训练时无法被模拟出来的。 他们并不是第一批到的，而第一批已经开辟出了一个战区。 此时那些和他们年龄差不多，却早早到场的人们身上几乎都是焦黑的污渍，即使在休息，他们也能从对方身上感觉到一种与他们不同的感觉。 他们站在这些身上衣服肮脏却根本无暇顾及的人面前，却好像有了一条鸿沟，明明穿着一样的衣服却把他们划分成两个世界的人。 这条鸿沟并不难消散，但是需要付出的代价却不是普通人可以接受的。 也许此刻西里尔才真正理解什么是战争，也许他还不够理解。 他们这些新来的被分配到不同的区域，分别由有些人带着，从只比他们早来几天的前辈口中。 西里尔知道了，真正上了战场后，除非看到的是自己认识的面孔，不然永远不要相信任何一个穿着和自己穿着一样衣服的人。 只要有朝自己开枪意图的都是敌人。 他们落脚的第二天就有敌军袭击，西里尔随着人群往前冲去，茫然的心也随着第一次举枪坚定下来，原本踌躇的步伐也逐渐坚毅。 而随着前线战争打响，美国境内征兵条件放宽了些，并且到处都在呼吁着去参军的海报，就连话剧之类的也都在编排此类的话剧。 而在1942年的德国继续推进其“巴巴罗萨行动”，目标转向南方，试图控制高加索地区的油田和伏尔加河沿岸的工业资源。这导致了斯大林格勒战役的爆发。 与此同时在北非，隆美尔指挥的德意联军也取得了一系列胜利，一度逼近埃及，威胁到苏伊士运河。 同时美国境内大概五月左右，通过了法案，成立了女性军队辅助团，承担了包括通信、机械、医疗、运输和行政管理在内的多种工作，释放了男性士兵前往前线作战。 美国海军在中途岛附近与日本海军进行了一场决定性海战，美国成功破译了日军的密码，击沉了四艘日本航母。 同年八月美国与日本在瓜达尔卡纳尔岛展开了一场艰苦的岛屿争夺战。 而斯大林格勒战役也在此时彻底爆发。 在如此环境下，希洛尔达到年龄标准，体测通过后也被送到训练营，将会在五个月过后被送上前线。 这种情况下，史蒂夫却一直没有报名成功，他一遍遍的去体测一遍遍的被刷下来，每当战场上的报道传回国内时，他那颗心脏就会蠢蠢欲动，然而每次又都会被刷下来。 毕竟哮喘上了战场根本没办法控制好病情，光是烟雾就有可能要他的命，更何况把他送上去，还要再多备一份哮喘药？真把战场物资当百宝袋了？ 那可是战场，每一分物资都极其重要，与其把他送上去送死，还不如让他在国内好好待着呢，起码还不会占用物资空间。 第255章 美队篇38 所以即便史蒂夫每隔几天就会去一次，搞得他们这些人基本上都认识了这位，但是结局依旧没有改变。 这是一场关乎世界的战争，不是儿戏，任何一点变量都有可能影响战局，所以就算他们都认可了这家伙，可依旧不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把他放过去。 不过上天也不是没有给这位年轻的男生机会，在又一次被刷下来后没多久，史蒂夫也遇上了他人生的一个转折点。 同时二月爆发的卡塞林隘口战役中，美军在经验丰富的德军面前遭受了重大损失，但这次战役也成为了美军吸取教训、提升战斗力的转折点。 与此同时，不少伤员从前线运输到后方阵地，其中就有西里尔。 他在近身搏斗的时候，被刀划伤了眼睛，虽然拼尽全力反杀了，但是也成功昏死过去。 因为长时间没有管理右眼球坏死，同时身上还有扎的很深很深的弹片。 如果不是清扫战场的时候发现了他，可能西里尔将会永远长眠于此地。 因为伤势问题，西里尔被安排在伤员团内，乘坐火车一同运往后方，而他也没想到他会遇见那个让他意想不到的人。 因为这场战役一开始的失败，导致国内和军区士气陷入短暂的低迷中，由国会精心编排的戏剧美国队长歌舞表演横空出世。 为了提升民众士气、募捐战争债券而设计的一系列爱国主题表演的一部分，演员们在舞台上进行表演，通过歌舞和戏剧化的展示，向观众传达爱国信息，同时也为战争筹集资金。 话剧编写的很成功，一时间人们将主演美国队长的人称之为英雄，史蒂夫几乎达到了他人生了一个巅峰。 直到国会为了安抚伤员请他们去为刚从战场上运回的伤员们演出，让他们重拾信心，等伤好后再战。 演出一切正常，灯光舞蹈和台词都没有出任何意外，当史蒂夫说完最后一句台词时等待他的不是欢呼，而是一片寂静。 台下人看他的眼神很复杂，似乎有些不理解为什么一个在台上唱唱跳跳的人就可以成为名声响彻全国的英雄。 而他们这些真正在战场上厮杀的人，却没人几个人记住他们的名字。 那种空洞和带着讥讽的眼神打破了他短暂的美梦。 “史蒂夫……” 当话剧收尾的时候，西里尔试探性的朝着对方喊了一句，听见自己的名字时原本陷入沉思的人突然抬头，却看到一个陌生的人。 “你是？” 他看到了什么？一个左臂和右眼缠着绷带的伤员站在他不远处，眼神是他看不懂的情绪。 有些恍惚和…惊讶，以及一丝难以置信…… 西里尔没想到眼前这个壮汉真的就是自己记忆中那个瘦弱需要保护的男友。 他下意识上前两步，指了指自己，以为是上了战场太久身上还缠着绷带，对方认不出自己，于是主动开口。 “是我啊，西里尔。” “西里尔……” 史蒂夫脸上表情有一瞬间的呆滞，随后化为茫然。 “不好意思，我们之前认识吗？” 是认错人了吗？ “你是史蒂夫·罗杰斯吗？有一个朋友叫巴基·巴恩斯？从小在洛维尼孤儿院长大……” 不是吗？ 西里尔下意识想要把手放在心口，毕竟此时上面传来的心跳不似作假，这种频率的心跳他只在面对一个人的时候展现过。 况且换下那身花里胡哨的行头后，他们两个长相可以说是一模一样，可如果是为什么史蒂夫要说不认识他？ 他们不是…… “是我……我确信我并不认识你，所以先生，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听到这些关键信息被爆出来，史蒂夫并没有像预想中的否认，承认下来这些信息后看向西里尔的眼神中藏了一丝戒备，半客气半警告的开口。 因为厄斯金博士的死亡，超级士兵计划中史蒂夫成为了唯一，所以他的信息早就被保护起来。 眼前这个陌生人却能清楚的说出这些…… 史蒂夫暗自戒备着，时刻准备着只要对方有动手的意图就将对方制服，到时候再交给菲利普斯。 “不认识…你怎么能不认识我？我们是伴侣不是吗？你…你怎么会不认识我？我们认识了十几年…你说你不认识我……” 正是因为他认识史蒂夫那么多年，所以此刻才能清晰的感知到对方身上传来的戒备…… 多可笑？ 一直以来他都在想着早点结束战争，早点回来，到时候他们可以去挑选戒指，可现在另一边对他充满戒备…仿佛他是什么危险人物一样。 “伴侣…” 史蒂夫在听到这两字时心底有一种莫名的情感划过，太快，他没抓住。 “怎么可能，这太荒谬了，我怎么可能和一个男人结为伴侣。” 况且他也并不记得自己有和对方认识，他的记忆里甚至找不到对方的影子。 再说，男人与男人之间的事情本就少见，甚至在有些人眼里是另类的象征，而现在，一个不认识的人突然告诉他，他们是伴侣？ 史蒂夫后退一步，被对方口中惊世骇俗的话震撼到。 他和一个男人是伴侣？ 怎么可能？ “荒谬…你是这样想的吗？” 西里尔被这两个字刺伤到了，眼前视线模糊一瞬，又被他压制下去，强迫自己抬头，去和对方对视。 那双从前就让史蒂夫觉得好看的眼睛，此时只感觉好像藏着无数根尖针一样，让他不敢和对方对视。 直到西里尔上前扯住他的衣领，垫脚恶狠狠的开口，明明凶的人是他，可他身上就是莫名透露着一种脆弱感。 “是啊，你现在成了人人敬仰的英雄了就可以理所当然的忘记我了，这身滑稽的演出服让你感觉高高在上了，你就要迫不及待甩开我这个污点了是吗？你还真是…” 气势汹汹的人突然偃旗息鼓，到最后西里尔也没有说出那句虚伪，而是死死盯着对方，想从对方眼中看到一丝心虚。 可史蒂夫没有，他被那句滑稽刺激到，刚刚演出时看到的场景仿佛一道利剑扎入心中，一时间的刺痛让史蒂夫推开了对方。 “我并不认为我是英雄，但我也绝对不可能喜欢上一个男人。” 面对一个可能掌握自己底细，并且还有一定危险性的西里尔，史蒂夫搜寻回忆怎么也找不到和对方熟识的证据后，语气不好的盯着对方。 曾经的温柔荡然无存，西里尔垂在腿边的手不断收紧。 “可你说过只要有能力你绝对不会推辞，可你做了什么？你完全符合标准却选择了这条路，你忘了你的坚持了吗？” 他记忆中的史蒂夫虽然瘦弱却有一颗正义之心和爱国精神，最大的愿望就是报效祖国。 可现在眼前这个史蒂夫，拥有几乎完美的身材，却一直在国内出演话剧，并且在为自己的成就沾沾自喜。 这真的是他认识的那个史蒂夫吗？ 西里尔有些不太确定起来了。 “我……” 史蒂夫下意识想要解释，可很快反应过来。 超级士兵计划并没有对外公布，他成了最后一个超级士兵，国会的意图和决定他不能告诉别人。 所以他只能目送西里尔一脸失望的回到伤兵营，看着那个背影，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觉到一股无端的慌张。 可是剧团已经把东西收拾好，他们必须赶往下一个州去演出，他们就此错开。 独自回到自己的休息区时，西里尔把自己蒙在被子里，等他消化完情绪后，就将开始写信。 他已经决定好了，等伤好后重返战场，所以要和玛丽珍妮提前报平安，趁着现在还有空余时间寄信，西里尔打算多写几封。 而巴基那边他也寄了一封，他知道自己和史蒂夫的事情其实不应该让对方分心的，可现在他能倾诉的人不多，玛丽珍妮那边他存着报喜不报忧的心思。 所以唯一可以倾诉的人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摸了下心口的吊坠后，西里尔打开抽屉，把里面的那份属于史蒂夫的小木雕也挂了上去。 发生这一件事后，他还是思念对方，可不同的是，他思念的是和木雕上差不多的那个瘦弱的史蒂夫。 现在的这个，西里尔不愿意承认。 所以就让他带着史蒂夫的那份一起，重新出现在战场上吧，就当是代替史蒂夫完成了愿望了。 写好信件后，西里尔开始错时邮寄，因为他写的比较多，就和负责分拣信件的人混熟了，在西里尔伤好后，她接过西里尔剩下几封未寄出去的信件。 决定按照西里尔的请求，每隔几个月寄出去一封，为对方营造一种其实前线也没有太艰难的假象。 毕竟据她所知，这位母亲两个孩子已经全部上了战场，没有母亲不担心自己的孩子的。 更何况还是这种局势下，每一场战役都是至关重要的，这种情况下，如何让这位母亲能够安睡？ 就当是做件好事，她很乐意为对方邮寄信件，后方不像前线一样吃紧，这点忙她还是能帮到的。 第256章 美队篇39 回到前线后西里尔依旧是被分到他最熟悉的战区，许久不见法莱斯上前怼了他的胳膊。 在一片沾满灰尘的旧衣中，法莱斯的衣服也不可避免的变得脏兮兮的，不过这小子现在的洁癖已经放宽到不把脸搞脏的程度了。 一张贱兮兮的脸就这么暴露在西里尔面前。 “你小子不趁着伤势跑又回来干嘛？是不是傻？亏我还和他们打赌你会不会回来呢……” 虽说是怨怼的语气，可他表情可看不出来有多难过，反而像是沾沾自喜，早就清楚对方尿性的西里尔也没惯着他，直接拆穿了对方。 “说吧，你赢了多少？” 这家伙要是打赌他不会回来，那么他绝对要把他的脑袋打歪。 “四十二颗子弹，外加两块巧克力，你小子够意思，哥们果然没看走眼，呐，分你一块。” 营地里物资匮乏，就算打赌也不可能有什么好的赌资，只能从伙食中扣出来点，或者枪械中扣出来点当赌资。 此刻法莱斯倒是大方的抛了一枚巧克力给西里尔，对待他一点也没有对待伤员该用有的态度。 当然…… 如果他小心翼翼的把巧克力递给西里尔，那么西里尔绝对会把巧克力糊他脸上。 他是瞎了一只眼没错，但是还不至于被当成残废对待，法莱斯这样反而才让他更自在些。 “行了，不就是一次战役暂时失利吗？咱们现在已经慢慢扳回来，等着吧，要不了俩月，这片战区迟早被咱们拿下！” 法莱斯笑嘻嘻的勾着西里尔的脖子，三两句话间把现在的局势理清给西里尔。 “得得得，傻狗你还开导上我了？军功还没我高呢，先开导好你自己吧。” 西里尔笑着翻了个白眼，假装嫌弃的样子，实则心情因为他的插科打诨好转不少。 “喂喂喂，哥们我好心好意，你怎么就是个油盐不进呢？说句好听的，叫句好哥哥不行啊？” 法莱斯诧异的撒开手做了个后仰的动作，似乎震惊与西里尔的翻脸，眼神中带着谴责，同样在休息中的兄弟听到他们的对话，适时的起哄着。 “我看你是狗皮犯痒了，还我叫你哥哥，你tm反过来叫我哥哥我都不带搭理你的。” 不出意外，西里尔三两步上前来了个锁喉，因为他本来就是后仰，这会更是整个腰反着弯成了个c。 “错错错了…哥…真错了，下次不敢了，要闪到腰了……” 好在法莱斯认输认得足够快，西里尔一撒手，这家伙就支棱起来，揉着自己的腰絮絮叨叨。 “哥们怎么觉得你回去一趟暴躁了不少呢？” 之前都是让他滚的，这次怎么改成了直接动手？还是说其实他还是很在意自己的眼睛？ 那咋办？等退伍后凑点钱给他安排个义眼？ 感觉有搞头，好歹是兄弟，他这声哥们可不带掺水的，那可是铁打的兄弟情啊。 “没啥，就是要好好干了，我这次回来可是带着另一个人的那份呢。” 西里尔揉了揉自己的脖子，随意道，法莱斯也没有多问，因为警报已经响起来，这意味着德军军队反扑过来了，他们得进入战备状态了。 “拿好你的枪，这次子弹不够就别摸尸了，吹声哨，哥们给你送。” 法莱斯把枪丢给西里尔，拍了拍胸脯就跑了出去，而西里尔在握好枪后也跟了出去。 五月左右，盟军在北非的战役取得胜利，德意联军投降，北非战场的战争基本结束，为盟军在西西里岛和意大利的登陆扫清了道路。 同年七月，盟军在西西里岛登陆，随后9月在意大利本土登陆，意大利法西斯政权垮台，意大利投降，盟军在地中海的战线进一步巩固，战争开始从相持阶段向盟军反攻阶段的过渡。 第二年，也就是1944年史蒂夫终于说服军方，同意将他派入前线，由他带领一支小队支援前线。 而由他选定的队员中就有巴基，好友见面本应该是欢庆的，可巴基在看到现在的史蒂夫后毫不犹豫上去给了他一拳。 “你最好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不然今天就不止是一拳那么简单了。” 这一拳，他等了很久很久，更是在知道史蒂夫现在异于常人的体质后，毫不收力。 “你不该那么说他的。” 荒谬？ 他从来没有想过用这个词去形容那个人，他是一只性格别扭的大猫，嘴上不留情面，可行动皆为好心。 “发生什么了？” 上头负责人刚把人领过来就看到这一幕，自然是不乐意的，但是被缓过来的史蒂夫三言两语打发走了。 “所以，他真的是我的伴侣？” 史蒂夫不是傻子，也知道巴基不可能因为一个陌生人无缘无故的打自己一拳。 那只一个可能，那就是那天他遇到的陌生人说的是真的，他真的就是自己的伴侣，可为什么自己一点印象都没有？ 从小到大的记忆都那么清晰，可为什么独独遗漏了他？ “很快就不会是了，等战争结束后。” 巴基认真打量着他的表情，多年的交情让他知道对方是真的不记得一切，不知是惋惜还是窃喜，但他说的确实是事实。 先不说西里尔在信里的意思，就是他也不会放过这么好一个机会。 他说过的，他的道德感可没有那么强。 更何况，史蒂夫不记得这一切，又说了那些话，再加上西里尔心底已经认为他心动的那个人已经随着对方失忆烟消云散，说明现在的史蒂夫已经出局了。 那么他为什么不能尝试一下？ “……” 不知道为什么，史蒂夫在听到这句话时之前昙花一现的紧张再次出现，而这次被他捕捉到了，也为那人是自己伴侣这件事增加了可信度。 可为什么自己会忘记呢？ 算了…… 等战争结束后再去解开这些谜团吧。 随着时间推移。 1944年——战争进入了盟军全面反攻的阶段。 西里尔他们的部队被安排到了另一条战线上，在法国诺曼底准备实施大规模登陆行动，准备开辟西线战场，对德国形成了东西夹击之势。 与此同时盟军继续在意大利推进，攻占了罗马，进一步向北推进，持续给德军造成压力。 而东线战场苏联红军在东线发起了大规模攻势，一点点将德军从苏联领土上完全驱逐。 登陆之前，他们集结着，进行着最后一次最后一次训话。 “听好了士兵们！只要这次行动成功了，我面前的每一位都将成为英雄，是应该被记录在历史上的英雄人物，回去后等待我们的是鲜花，掌声和敬仰，为了正义，也为了自己，出发！” 随着舱门被打开，哪怕前面是湍急的海浪，一批又一批血气方刚的男人们冲了上去。 耳边就是炮火声，向前就是敌方阵营，可战争打到这个阶段已经没人会撤退了。 也许是他们突然的抄底让德军没有来得及防备，在登陆当天，他们就成功建立了滩头阵地。 但随后的战斗非常激烈，这场战争进行了长达两个多月的激战。 期间随着阵地一点点扩大，身边的战友一个又一个倒下，西里尔和法莱斯受到命令，成立了一个五人小队，进行一次侧方突袭。 “这次行动恐怕难以成功。” 在准备阶段，先前认识的一个黑人独眼兄弟在他们出发前拜访了一下。 “那就能撤离就撤离，不能撤离也要炸掉他们一个站点，总不能一直这么僵着。” 西里尔此时已经换好特别行动队服，在确认身上装备带齐后，他勾了下自己的眼罩，朝对方露出一个笑容。 “我要是平安回来了，就邀请你参加一场独眼派对，回不来的话你就帮我回去看向我的舅妈。” 说罢他转身根据上级提供的路线图带着这支五人小队趁着夜色，开始从侧方潜入。 而然他们没想到，这次行动从一开始就是让他们去送死的。 他们根据路线图，一路小心翼翼前线，最终却落在了早已埋伏好的圈套中。 只是一个晃神的功夫数杆枪从周围支了起来，即使西里尔迅速做出反应，拉着法莱斯去找掩体，身上也被扫中了一枪。 小腿被子弹打穿，西里尔疼的当场控制不住表情，面目狰狞的从随身包里抽出一卷绷带在小腿上方打了个节。 西里尔是反应较快的那批，他们这个五人组在这阵扫射后就只剩下他们俩在掩体后面了。 “行动泄露了？” 法莱斯暗骂一句，借着镜子确认了对面人数起码是他们的三倍后更是想痛骂那些搞通讯的。 奶奶的，既然让他们搞突袭就不能把情报守的死一点吗？这些人怎么看也不像是散步散到这里来的啊！ “估计死定了。” 西里尔看到他的手势也知道了对面人数，摸出一枚手榴弹，和法莱斯使了个眼色。 两人几乎同时将手榴弹抛掷出去的，但是手榴弹却几乎同时哑火，望着手里的拉环，这下两个人要是想不出来装备有问题那就脑子有问题了。 第257章 美队篇40 “妈的，那个狗逼想出来的这损招？” 即使是很少骂人的法莱斯此时也忍不住骂上一句。 那么兴师动众就为了弄死那么五个人？ 想出这个行动的脑子一定是被驴踢了，又在上面拉了一泡。 他很少见到这种能让人大小脑一起抛出去的策略，这么歹毒的作战策略他还是头一个。 西里尔听着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抽出了短刀，在地面测试了一下。 开刃的，还算没有损到家。 和法莱斯交换了个眼神后，在对方靠近的时候，两人成功抹掉最近两人的脖子，顺手从他们手上夺了枪后，开始趁着夜色变换位置。 本想着借助夜色边撤边打，可是在一枚照明弹后，这一作战方法失去作用。 法莱斯在调转位置的时候被击中，发出的动静吸引了不远处的西里尔，就是这一小会的功夫，一股电流从身体穿过，西里尔直接整个人栽倒在地，身体抽搐着。 然而事情并没有因此结束，法莱斯左臂的肩胛骨被击穿，大出血的情况下瘫倒在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听见重物砸落的声音，他缓缓扭动头颅，看到西里尔的现状瞳孔微缩，扭动的身体，用另一半边的还可以使用的手臂，一点点爬过去。 “西里尔……” 不知道是不是觉得这一幕很有意思那些人并没有着急杀死对方，而是又补了两枪，分别在法莱斯的双腿上。 “呵…啊……” 疼痛感几乎贯彻灵魂，双腿使不上力气，法莱斯的移动速度就更慢了，整个身体几乎全部贴着地面上。 他平时是最爱干净的那个，若是换做平时，他绝不会去主动把自己贴在地上蠕动前行，可听着西里尔因为电流发出的声音，他还是用那条为数不多完好的手臂去往前爬。 哪怕是用上脑袋，只为了能加快一点点速度，开枪的那些人似乎把他当成了消遣的玩意，头顶就是嘲笑，但是法莱斯的目标始终没有改变。 他想赶在死神之前来到西里尔身边。 可他失败了。 在他的手即将触碰到对方的那一刻，一声枪响结束了这场闹剧，随着瞳孔逐渐扩散，那条手臂无力的垂下，最终倒在离西里尔只有几厘米的位置。 “法莱斯！” 一颗颗眼泪砸在地面，就这么看着相处了那么久的朋友死在自己面前，不知道是愤怒还是悲伤爬满了西里尔的心脏。 他拼尽全力想要挣脱身上电流的控制，想要去擦除对方脸上的污渍，但最终手臂根本无法挪到半分。 那些人似乎并不准备杀了他，而是欣赏着他的愤怒，他的痛苦，在感到无聊的时候，才准备把他绑起来运走。 西里尔奋力挣扎着，就在那些人不耐烦想要直接把他打晕的时候，一个人突然从两米左右的高空坠落。 “f*f*f*，哥的背、哥的腰、哥的后脑勺，就不能选个友好的方式让哥降落吗？好吧，让哥看看，哥成功传送到哪了？” 一位身穿红黑制服的男人嘴里骂骂咧咧的从地上爬起来了，虽说是他自己一直在尝试传送，但是这成功的有点太猝不及防了。 然而还不等他絮叨完，一发子弹直接打穿他的制服，有鲜血流出，但是并不明显。 “f*！哥新做的制服，有没有搞错老兄，哥这身可是专门为见哥的小男友准备的，你tm上来给哥开个洞？” 韦德一脸震惊的看着自己身上的制服，低头时还不忘给对方还上一枪，只不过他瞄准的是脑门。 “好了，让哥看看还有谁想让哥穿的像个流浪汉一样去见哥的小男友？” 机智如他，把腰带上移了点就把那地方遮住了，随后韦德才抬起头把注意力放在这几个人身上。 不放还好，一放他就看到自己的小男友哭唧唧的被几个煞笔绑着，一看就是不准备干什么好事。 这韦德能忍？ 当然是忍不了一点的。 于是乎在几乎炫技般的把这几个人解决后，韦德一脸荡漾的靠近西里尔，解开绳子的期间不忘捏了下他可爱小男友的腰。 只不过…… 为什么这次小男友的眼睛少了一个！ 韦德觉得他应该翻一翻剧本了，随后就当着西里尔的面，一本正经的从不知道什么地方掏出一个白色的本子。 而西里尔则是踉跄的走到法莱斯的尸体旁边完成他未完成的事情，将对方脸上的泥印擦干净。 “王德发…这次哥的出场机会就只有这一次？等等等等…这和说好的不一样，还有这个洗脑是怎么回事？哥的小男友…待会你就哔——哔——哔——” 还在看剧本的某人发出来一声惊呼，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一股拉力。 “等等…不是……这次那么快？” 临走之前韦德还想给西里尔剧透点什么，结果因为神秘力量导致西里尔一句话也听不见。 而我们的韦德也在各种哔声中朝天竖起了中指，然后就被强制传送回去。 原地西里尔把对方的脸擦干净后，抬头看了眼依旧黑沉的天空，重新站好，背起法莱斯准备往海岸线上走。 那边是他们的营地，只要过去了，法莱斯就可以以英雄之名葬在国土上，而不是像现在被当做一具没有价值的尸体，永远埋骨他乡。 只要离得近一点…… 西里尔的小腿同样有一处贯穿伤，每走一步疼的几乎让他控制不住眼泪，随着时间一点点推移，他们的身影也离海岸线的阵地似乎就在眼前。 而这时一股熟悉电流袭来，倒前西里尔尽量摆平身体，好让身后的那人能够保持干干净净的。 他想扭头看看对方，可眼皮越来越重。 等他醒来时是被一股强力电流刺激醒的，眼前是一群戴着口罩穿着白褂陌生面孔。 西里尔下意识想要挥拳，可是双手被固定在特殊椅子上，连带着双脚也被铐住，就连扭头都是一件奢望。 “又失败了？有意思，继续改进设施。” 在一片科技感爆棚的设施中，一位站在二层观察区的人似乎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瞧见西里尔带着仓惶和愤怒的表情时就知道这次又失败了。 真有意思，之前无往不利的设施现在居然在这句话身上失去效果了，这可比无聊的战争有意思多了。 底下的人收到他的命令，习以为常的拿出针管，往即使愤怒也无法挪动分毫的人身上注射。 不出一分钟，刚刚如同野兽一般狂躁的人陷入沉睡，而他头上的设施也被取下来进行改进。 “何必浪费资源用在一个小人物身上呢？我们又不是没有其他人选。” 一位戴着眼镜，身形稍显矮小的男人抱着一沓资料冷漠的注视着底下这一幕，而他身边刚刚发号施令的这个人则是静静的看着他们的人，给椅子上的小白鼠换了一个新的眼球。 “你不觉得这很有研究价值吗？我们的设备在这几个月更新换代的很快，都是谁的功劳？况且，他的关系网是可以利用的一环。” 比起继续投入精力去操纵无聊的战争游戏，他更喜欢及时止损去将目光投向更有价值的存在。 诺曼底登陆行动已经成功，东线战场也传来噩耗，这场战争的胜负已经一目了然了。 没必要再浪费多余的精力和物资去改变战局了，也许他们可以把目光放到那个所谓的英雄身上。 而西里尔就是值得利用的一环。 当然，那些设施对他没用这一点让目前的他感觉很有意思，至少在他感到无聊之前，他想知道这家伙的极限在哪里？ “这真是个疯狂的计划，不过我喜欢疯狂。” 不止他知道西里尔的底细，眼镜男同样也了解，所以才会明白对方的打算，感慨对方的疯狂。 但说到底他们是属于一类人，所以这个计划，他很喜欢，也很期待自己的发明用在那位超级士兵身上。 也许他们可以完善掉那些有残缺的血清，到时候他们就可以创造出更为忠心的，独属于他们的武器。 因为这个计划，西里尔的生活就在清醒和沉睡中来回调换。 有时候长时间的昏迷导致大脑还没有来得及清醒，可能是以为终于取得成功，男人走到了实验台前问出那句。 “你是谁？” 恍惚间西里尔的脑袋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的本能就已经驱使他朝对方啐了一口。 “呸…我是你爹！煞笔有本事杀了我！你的实验永远也不会成功，它就像你一样烂到家了。” 这一番话下来，实验室内陷入短暂的寂静，试验品的挑衅无异于找死，但是西里尔并不后悔。 他的意识在清醒和迷糊间反复撕扯，却依旧坚持了下来，并且只要给他机会，他就能用唯一可以反击的东西攻击他们。 “哈哈哈…你还真的冥顽不灵，不过…看看这是什么？” 被吐到的人掏出手帕把脸上的水渍擦去后依旧笑吟吟的，将一串吊坠提起，那原本是戴在西里尔脖子上的。 但是因为绑在实验椅上不方便就给他摘下来的，现在两个熟悉的木雕就那么悬挂在离西里尔只有十厘米的位置。 第258章 美队篇41 完 “你…东西还给我！” 看到熟悉的木雕被人捏在手上，西里尔几乎立刻就产生了暴动，不死心的尝试着突破身上的禁锢。 然而这种情况早已发生过不知道多少次，结局无一例外都是如此。 “哎呀不小心……” 男人只是稍稍用力就将吊坠上的木雕身首分离，两木雕碎成四瓣，在西里尔的瞳孔中倒影中播放了一遍落在地上的过程。 “你tm…” 西里尔似乎想张嘴说什么，但是已经有人提前预料到他要干什么，用工具把他的嘴也封住，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别着急啊，等再次醒来时，你就能看到真人了。” 看着对方明明愤怒却对此现状无可奈何的模样，男人笑着拍了拍手，像是嫌弃刚刚的木屑一样。 同时不忘示意手下动手，熟悉的针管扎入皮肤，西里尔挣扎了几下后再次陷入昏迷。 而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他的对面对了一把椅子，上面正坐着木雕上的其中一位。 巴基…… 他也被抓到这里了？ 西里尔惊恐的看着眼前这一幕，来不及细想就再次被戴上了改良版的设备。 这次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电流比之前都要大的多。 西里尔痛苦的在椅子上不断挣扎，对面的巴基被人撑着脑袋，强制看完了西里尔从挣扎到平和，再到被检查已经死亡的全过程，甚至连嘶吼都发不出去。 “这就死了？真没意思。” 下命令的男人似乎也挺意外，不过很快他就将目光看向了巴基。 “给他换上上次那个设备吧，好在我们的计划并不是没有替代品。” 随着巴基的不断挣扎，到最后眼神逐渐茫然，男人满意的看着这一幕，再让他去看对面的椅子时，巴基的表情已经平和下来。 甚至有一种漠然的感觉。 “好，看来实验很成功，那么接下来就是小小心改造一下，让你成为更完美的工具。” 男人随手把一个小木雕丢掉，浅金色的木雕摔落在地上，裂成了两三块。 他只是看了一眼，就随意吩咐手下随便找个地方把椅子上的尸体丢出去。 外面正是冰天雪地，随便丢哪对于未冬眠的野兽来说都是天赐的美味。 “就在刚刚实验室莫名多了些人体组织，但是很碎无法被使用。” 此时眼镜男随口提了一嘴，男人不在意的摆摆手。 “那就一起处理了。” 得到许可，手下在搬运的过程中，顺手将那些人体组织也一起丢了。 随着战争结束，无数前线作战的士兵纷纷回国，就像那人说的，迎接他们的是鲜花掌声和荣誉。 尼克·弗瑞遵守约定在回国后去拜访了那位玛丽珍妮女士。 巧合的是，对方刚好收到由西里尔寄来的最后一份信件，尼克·弗瑞的到来，与这封信此刻如同一枚利剑刺入这位女士的内心。 哪怕身旁的儿子平平安安的回来，她此时也有一种无法用言语来表达的悲伤积攒在喉间。 送走了对方后，这时她才想起来，那个西里尔说放在阁楼，让她帮忙保管的东西。 她在希洛尔的搀扶下，上了几年没有上来过的阁楼，上面的灰尘很大，不过还是能一眼看到柜子上的箱子。 箱子上面夹着一张纸，玛丽珍妮大概猜到什么，颤抖着擦去上面的灰尘，露出底下的字迹。 上面的字很短只有寥寥几个字。 「如果我没回来，这些就当是希洛尔的学费了」 打开箱子，里面是满满一箱的钱，也许是在走的那一刻就抱着可能会无法回来的决心，箱子里的钱有一沓是有零有整的。 看着应该是将他把打工挣的钱也放了进去，看到这些钱后玛丽珍妮哭晕在希洛尔怀里，而希洛尔心情也不好受。 如果可以，他不想要这些钱，他想要他的哥哥回来。 然而现实却总是不尽人意，玛丽珍妮用这笔钱为西里尔举行了一场隆重的葬礼。 虽然棺椁里没有遗体，但是有他的很多东西。 就当是西里尔葬在了这里，而不是死在战场上，找不到尸体。 ——————— 杜兰把脑袋抬起来，也没了再在这里待下去的想法，原谅他现在突然想睡自己家的大床。 所以…… 被杜兰从身上揪起来的小鼻嘎，莫名其妙突然被对方捧在手心带出了酒店…… “主人…这么晚了，我们去哪？” 格勒莫里甩了甩尾巴，双手撑着身体，在对方的手心打了个哈欠，尾巴缠上对方的小指，在那条红色印子上吸收着能量。 “开车回家睡觉。” 目前的杜兰有一点点的小烦，他把记忆里那个像是研究基地一样的地方细节比对了一些，并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 就连一个可能象征身份的标志都没有，这让他怎么确认到底是什么组织？ 他是不想和过去扯上关系，但是最主要的就是不想和攻略目标扯上关系啊，好友莫名其妙突破正常人该以的寿命。 九十八岁的高龄老人本该深谙养生之道，结果大半夜上蹿下跳，徒手抓飞机，一拳能直接把他干归西，这放在谁身上不在意啊？ 但是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他白天还在这里遇到了攻略目标。 这让本来就对这个城市中那个大厦犯怵的杜兰，现在觉得他开车来是一个非常错误的决定。 他应该直接用传送的，这样开跑的时候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那么快就要走？” 格勒莫里打了个哈欠，老老实实扒着一个指头，突然感觉这样的视角貌似也挺不错的。 他像个珍宝一样被对方捧在手心…… 哪怕不算太喜欢他这个便宜主人，但也为对方此时的举动感到愉悦。 十三厘米的人形恶魔，尾巴从小指上撤下来，在杜兰掌心左摇右晃着，蹭的杜兰感觉有些痒痒的。 “这里没有待下去的必要了，要是困了的话可以先睡一会，我待会开车尽量稳一点。” 人是视觉动物，杜兰也不例外，掌心坐着那么一条团打着哈欠的小手办，他的声音都放轻了些。 格勒莫里没说什么，抱着杜兰的手指，一副很困的样子，想看看对方上车后会把他安置在哪？ 而上车后，杜兰捧着对方，随手从空间里拿了个枕头放在副驾驶座椅上面，然后才把他放上去，又拿了一件衣服给他当被子，像是把他当成小型儿童玩偶了一样。 这是格勒莫里曾经想要的效果，但是不确定是不是他现在想要的。 他们回来的比较早，就算现在看起来天黑了，也有很多人其实还没有吃晚饭，所以格勒莫里的困一开始只是表象。 在带着杜兰气息的衣物被他拿来给自己当被子后，格勒莫里原本是不困的，竟真的多了几分睡意。 而等他们驱车离开这座城市时，最先察觉到的竟是一个人工智能，并且就差一点点就让杜兰的麻烦再次加一。 或者说，他一直都在监控着，履行托尼给他下达的指令。 否则也不会在白天的时候，打趣在外晨跑回来准备进训练室的史蒂夫今日遇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史蒂夫虽说不太习惯这个人工智能的存在，但也是回答了起来。 “遇到了故人的后代了，有点惊讶。” 由于贾维斯是在托尼在场的时候问的，所以他的话托尼也理所当然的听到了。 此时两人的关系就已经因为个性的差异，以及思维方式的不同，有了些小摩擦，三岁尼当然可以放过这个嘲讽对方的机会。 “真稀奇，我还以为某个老冰块已经学会了应对这种事情了呢，让我猜猜，你接下来要去拜访一下那位故人？” 即使此时的史蒂夫已经有些质疑组织内部的权力和决策，而此时的史蒂夫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毕竟曾经认识过与他性格有些许的存在，也许托尼要比他认识的那个人要更高傲，更自大，并且和他的思维方式也很大差距。 但是他起码能感觉到这位有时候会有些幼稚的先生，内心其实有一部分就像是他认识的那个人一样。 所以面对对方的嘲讽，史蒂夫并不准备回击回去，而是有些怀念和遗憾的叹了口气。 “如果可以的话我是想去拜访他的，可我不知道他是否还活着，就算活着他住在哪里？是否还愿意见我？” “……” 刚刚还在怼的人突然心情低落，这让托尼把嘴里的话删删改改，沉默几秒后最终憋出来一句。 “你现在这样可真不像你。” 不和他好好掰扯一下自己的称呼也就算了，居然还摆出这副表情去怀念过去，真是见了鬼了。 他？ 是曾经的朋友？ 别告诉他，眼前这个九十多岁高龄冰块过去有那么一段狗血经历，这听起来可真不像他能做出来的事情。 “是吗？那可能是他真的很特殊吧。” 特殊到他在幻想有一天站在对方面前时会生出逃避的想法，他说的话，史蒂夫就连幻想都不敢去幻想这个可能。 他怕对方哪怕是幻觉，对方也会毫不犹豫推开他…… 第259章 幻象 正是因为他们生活了那么久，在想起一切后，西里尔离开时的表情才会让他不敢面对。 明明是他亲口说的他们是伴侣，可在对方在前线征战的时候，他在享受着人民的追捧，还对他说出不可能喜欢男人的话。 他们的爱本就特殊，是很难摆在明面上的存在，所以两个人小心翼翼守护了那么久，即使无法举行婚礼，也将彼此当做伴侣。 可到头来最先提出来这个请求的人，会用最不应该出现在他们之间的话，敲碎了他们之间的羁绊。 “唔哦…啧啧啧…可怜的金发‘甜心’，要我帮你找找看吗？看在我们浅到没边的队友情上。” 特殊啊…… 这几个字让托尼生出几分好奇，用一种大发慈悲的语气高傲的甩出一条选择。 “不用了，他估计也不想再见到我了。” 史蒂夫拒绝了对方的帮助，先一步走进训练室内，说实话，他其实也没有做好和对方见面的准备。 既然对方已经拥有自己的生活了，他这个七十年前一段糟糕的过往也应该自觉远离了。 “啧啧啧…他估计不会再想见到我了～听起来像是辜负真心的渣男幡然醒悟才会说出来的话一样。” 门口的托尼毫不掩饰的给对方一个大大的白眼，在门关上没多久，阴阳怪气的学着他刚刚的话吐槽起来。 不过这也加重了他的好奇，在联想了一下史蒂夫是从中央公园回来后才这样的，就让贾维斯将史蒂夫去晨跑的这一时间阶段进入公园的人资料筛查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足够了解托尼，贾维斯早就已经把数据推送到托尼的电脑上，就在托尼即将点开的时候，他突然被班纳叫走，错过了解开真相的机会。 至于为什么班纳会来找托尼？ 事情的起因是托尼担心复仇者们无法永远保护地球，他想创建一个自动防御系统，能够在全球范围内监控并响应威胁。 他相信，有了这样的系统，复仇者们可以有喘息之机，不必时刻准备战斗，并且还存着一份，想将那份蓝图实现的想法。 而班纳，对人工智能和生物技术有着深厚的知识。他被托尼的想法吸引，同意与他合作。 现在这个计划目前已经进行到，他们开始尝试利用心灵宝石的能量注入到他们设计的ai系统中，试图赋予其自我学习和自我进化的功能。 他们期望这个人工智能，能够成为一个智能的防御系统，自动识别并对抗地球上的威胁。 只是他们也没有想到，事情的发展会走向他们无法预测的方向。 不过正因如此，杜兰逃开了一次掉马的机会，成功回到皇后区，杜兰将车停到地下停车场，就把已经睡着的格勒莫里捧起来，直接一个传送魔法回到家内。 把格勒莫里放到他的房间后，在自己的地盘上，杜兰终于得以安睡。 还是皇后区好啊，皇后区目前是他遇到的麻烦最少的地方，还有一个可以坐下来闲谈的老友。 就算遇到彼得帕克，按照现在他们的相处模式，以及他对那个小孩的了解，这家伙短时间内应该不会主动来他面前晃悠了。 这样一想，杜兰突然感觉系统其实挺好的，一开始就把他丢在所有副本中最安全的地方。 不对…… 好像中城才是，按照这个时间段他的攻略还没开始呢…… 算了，不想那么多，他房子都装修好，只要不是世界毁灭，那么他暂时不准备挪窝了。 更何况，自己过去后说不定会把什么麻烦带过去，卢瑟先生的提醒他还没忘呢，加上那个组织的刺杀。 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放弃，也不知道巴基什么时候会再来，到时候自己得想个办法把人留下来才行…… 正在美美睡觉的杜兰不知道，很快他的生活就要被彻底搅散，而到时候就不是他想不想把对方留下来的问题了。 而是就算想赶也赶不走的问题了。 不过至少现在，他的生活节奏还没有被完全破坏。 出去转了一圈结果给自己惹出一大堆麻烦，杜兰现在对还没有解锁的地区已经有了一点点小小的犯怵了。 所以下定决心这段时间都不准备离开这个区域了。 白天，他照常带着格勒莫里出去转转，外面的世界一片祥和，偶尔看到一个红色身影穿梭在高楼之间，也被杜兰当做没看见一样的略过。 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压着事情的杜兰很难再像一开始那样开心起来了。 一开始的时候他知道自己终于可以为自己而活一次时，他是兴奋的，他以为自己终于可以摆脱过去。 可是后来彼得帕克的出现让他自欺欺人的幻象裂开一条缺口，紧接着各种倒霉的事情接二连三发生。 先是克拉克，再是托尼，然后是…布鲁斯，再到史蒂夫，他的幻象彻底崩塌，再加上还有一个不明组织在背后。 就连现在难得的美好，杜兰都在思考，这背后等待他的是否是更为糟糕的未来？ 他不想和过去扯上关系，本质上是想要逃避，可总有一条线将他们紧紧拴在一起，杜兰看不见那条线，也挣扎不开。 他甚至怀疑，自己真的自由了吗？还是…一场名为自由的恶作剧？ 是否他这次再次死亡后，睁开眼就能看到系统催促他进入下一个任务。 “在想什么？” 突兀的声音打断了杜兰的胡思乱想，格勒莫里也苦涩而皱着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来，凑到杜兰身边，声音带着连他都没有察觉到的关切。 这是想到什么糟糕的事情了吗？ 灵魂居然变得那么苦涩…… 格勒莫里不喜欢这个味道，像是未加糖的咖啡，他喜欢的是对方开心时，那股甜腻诱人的香甜味道。 现在这种苦涩简直糟糕透了…… “没什么，一些无足轻重的小事。” 杜兰摆摆手，他不想和格勒莫里共享太多他的过去他的隐私，他们可以共享未来，却不能分享过去。 因为过去，就连杜兰也不想提起。 “骗人…主人，你身上的味道变得好苦……” 格勒莫里垂下脑袋，将杜兰的手掌贴在侧脸旁边，轻轻嗅了几下后，墨绿色的瞳孔右移，和杜兰对视上。 “噗…骗人这个词用在你身上是不是有点不太恰当了？” 贴在脸颊上的手突然抽开，杜兰轻笑着眼中带着调侃去戳了戳对方心口，似乎在提醒他的真实身份。 至于格勒莫里口中的苦味？ 杜兰猜测格勒莫里的能力中有能闻到心情的能力，就像上次在酒吧一样，他好像也说过变香了之类的话。 而那时候他貌似才把康斯坦丁支开心情正好，所以对格勒莫里通过嗅觉来判定他的心情其实杜兰并不意外。 毕竟这件事他也不是无所察觉，谁让这个家伙总在他心情逐渐恶化的时候突然出声呢？ 一次两次还好，但是每次都这样，他就不由得多想了，不过既然签订了主仆契约，那么契约应该是有利于自己的，所以他并没有往所谓的读心上想。 毕竟如果这家伙真的会读心的话，就不会让他感觉傻傻的了。 不过对于格勒莫里能嗅出他心情变化的事情杜兰并没有觉得被冒犯，至少…他确实在帮助自己心情变好不是吗？ 尽管有点太明显了，可要知道，他本可以坐视不管的。 “略……” 嗅着鼻尖逐渐回归香甜的气息，格勒莫里不知道为什么跟着松了口气，但是又不想让杜兰看出来，所以顶着一张丧丧的脸，做了一个看起来有些半死不活鬼脸。 “噗…哈哈哈哈……你还真是…” 杜兰的话还没说完，格勒莫里就先他一步把剩下的话堵住了。 “我尊敬的主人，你不能总说一个代表着知识、智慧的恶魔傻吧，给我留点面子好吗？” 虽然他的能力大多源自于诱惑混乱和欺骗，但其实他也代表着知识和智慧，杜兰不能总把他傻挂在嘴边吧。 尤其是他们现在还在外面，请给他留点面子好吗？ “那我可以直接说你可爱吗？” 面对这个在外包袱特别重的恶魔，杜兰眼底的笑意渐浓，故意拖长尾调，笑吟吟的盯着对方，姿态像是在调情一样。 “这个…也不是不可以……” 上挑的语调像是一根羽毛划过一样，格勒莫里突然感觉嗓子痒痒的，有些不自在的轻咳一声，答应了下来。 完全忘记了，其实在人类世界，男人被男人说可爱其实算不上夸奖，更多是一种嘲讽。 但是那又如何呢？ 杜兰又不会嘲讽他，尤其是他还挺有用的情况下。 格勒莫里自信的想着，把对方对他的态度归结于自己对杜兰来说非常有用这一条上。 到现在格勒莫里也始终认为，他和杜兰之间是不平等的，所以从来没有将杜兰给他的权限放在心上。 奴隶和主人平等？ 别开玩笑了…… 他并没有多少试错成本，尤其是在小镇墓地一游后，他更是不会把自己和杜兰的位置搞混。 虽然心里可以想想，但是这是不可以尝试的。 第260章 奇妙的朋友 “走吧，带你去见一位朋友。” 逗了下身边人后，杜兰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被短暂的转移了些，但是现在单纯的散步似乎已经不能缓解他的情绪了。 杜兰想到了那个地方，能让他放松下来，享受平静的地方。 “朋友？” 确定是朋友？ 格勒莫里现在对杜兰口中的朋友两字抱有极大的戒备，他这个便宜主人的‘朋友’就没几个正常的。 当然，他感觉这次可能对方口中的‘朋友’也许和他理解的那种‘朋友’不太一样。 这种事情近一个多月他看到的已经够多了，而他也意识到，杜兰口中最大的骗局就是所谓的‘朋友’。 瞧瞧他那几个‘朋友’有几个是正常的？ 排除掉昨天那个卷毛，那家伙是真的单纯的就想感谢杜兰，但是那个红毛，那个画着小丑状的食材，还有那个和他玩捆绑y的男的。 他们哪有一个是正常朋友该有的样子？ 反正格勒莫里是再也不想相信杜兰口中所谓的‘朋友’了，他的眼睛就是尺，是不是朋友他还看不出来吗？ “想什么呢？就不能对我多点信任吗？” 他眼中的质疑太过明显，搞得杜兰也有些无奈了，他有那么不值得信任吗？再说他的朋友就是朋友啊。 “我当然会相信你了我尊敬的主人，我的所有都将只属于你。” 格勒莫里心底翻了个白眼，显然是对他的话没有多少信任，但是本能的求生欲又让他表现得像个忠诚的骑士。 但那只是求生欲吗？ 胆小恶魔不会知道答案，因为他从未想过探究。 “那走吧？” 因为目前想要早点去到那个地方，所以杜兰并没有纠正对方，而是直接零帧起手，朝着目的地前进。 两人走在路边街道上，一高一低，一前一后，停在了德墨特尔花店门口。 “欢迎光临德墨特尔花店…哦…你来了啊，这次想试试月季了吗？” 里面还在修剪多余枝叶的店长，抬起头，见到是她的忘年交朋友，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 “下次吧，我感觉自己最近好像没有心力去照顾这些美丽的存在了。” 杜兰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领着格勒莫里缓缓走到花店的休息区，格勒莫里在看到店长时那抹警惕顿时荡然无存。 原来还真是朋友啊…… “怎么了这是？你的状态不太好，是这一个多月发生什么事了吗？” 听到这话，店长把园艺剪刀收了起来，表情稍稍严肃了些，脸上是对朋友以及晚辈的关心。 是因为那位小先生？ 还是因为那位…… “很多……” 杜兰失笑着摇摇头，周围浓郁的生命气息让他好受了很多，至少有心思打趣自己了。 “感觉这一个多月要比一辈子还要漫长……” 一个多月，他把皇后区的超级英雄马甲给扒了，清理了纽约第一富豪的记忆，从小丑手上逃过去两次，还知道了那个哥谭义警的真实身份。 结识了卢瑟先生，见证了大都会守护者的陨落，被曾经的好基友暗杀，又被曾经的任务目标当成自己的后代。 感觉还真是麻烦又漫长啊…… “是嘛，看来这些事情对你有很大的影响啊…方便和我说说吗？” 别的地方不说，虽然之间只相差一个多月，对她这种孤独老人来说，可以说一眨眼就过去了。 可两次见面，她能很明显感觉到她的这位忘年交身上发生的变化。 最明显的就是他的状态，和一开始对比，他少了很多活力和对未来的期待。 像是平静的一摊死水，正在一点点走向消亡。 这可不是一件小事，至少她并不想看到这么年轻的生命一步步走向毁灭，当然她也存着一点点私心。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因为在我身上发生的一切都太过荒谬了，就像是精神病患者虚构出来的一样。” 杜兰自嘲的笑了出来，他的经历太过特殊，特殊到他无法说出来与其他人共享，特殊到他只能自己一个人消化。 尽管他在努力让自己保持快乐，可是随着接触的人越来越多，那些挤压在心底的情绪一点点突破桎梏。 偏偏杜兰又不能让自己彻底安静下来，人一旦安静下来就会不自觉想起过去，他本身的过去已经迷糊，所以他能想到的只有那些记忆。 太多情绪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张庞大的网，将杜兰牢牢粘附在上面，越挣扎被束缚的越紧。 就像深陷沼泽一样，越是用力想要挣脱，就陷的越深。 “荒谬嘛…我倒是不这样认为……” 店长起身，将那盆杜鹃花挪到他的面前，指了指盛开的正好的花朵，眼中不似老年人那般浑浊。 “上次你应该是用了类似魔法的力量了吧，虽然很微弱，但是因为特殊性，我也感应到了。” “什么……” 杜兰坐直了些，身上的秘密突然被挑开，如果换做其他人，杜兰可能已经在准备开溜了。 可眼前这位带给他的是一种亲和感，再加上杜兰并没有从她身上感到恶念，所以他除了惊讶外并没有其他过激举动。 并且还顺手摁住了蠢蠢欲动的格勒莫里。 “别惊讶，因为我本身也是一名法师所以对这种东西比较敏感。” 大概是第一次看到小忘年交露出这样可爱的表情，店长安抚性的朝他笑笑后，主动展示起了自己的能力。 刚刚明明还干净的地面瞬间长出荆棘，荆棘丛中无数玫瑰在同一时间盛开，一时间玫瑰的香气在花店中弥漫，浓郁的生命力也让杜兰感觉十分舒服。 “因为祂的限制，你现在应该只能看到一小团吧……” 店长突然叹了口气，那些玫瑰似乎也随之轻颤了一下，将这位长者的情绪表达出来。 “限制？为什么要限制？多美丽的魔法……” 杜兰有些惋惜的看着那些玫瑰，这种充满生命力的魔法为什么会被遭受限制，明明很完美。 不过这下杜兰也明白了，为什么他会觉得对方身上充满了亲和力了，估计也是因为自己曾经的神职。 “想听听我的故事吗？看在你之前邀请我兜风的情况下我可以和你聊聊。” 店长笑吟吟的操纵着玫瑰去靠近对方，当浓郁的生命力传来时，杜兰要是再不明白对方是想要开解自己就白活那么久了。 杜兰一向不会拒绝向他传达的善意，所以他点了点头，决定暂时当一个合格的听众。 “在我记忆里，其实一开始这个世界并没有超人、蝙蝠侠、神奇女侠那些超级英雄的，有的只有复联的那些人还有些编外。” 听众已经就绪，店长也没有任何迟疑，就开始向对方讲述她曾经看到过的世界。 也就是…两个宇宙没有融合之前的世界。 她们这个世界是漫威电影宇宙…的其中一个支点，在她出现之前，一切都在按照电影宇宙的故事线发展。 然而似乎不想一切都如同电影宇宙一样，又或者是觉得迄今为止那些英雄所遇到的困难还不够大。 她也因此诞生了。 操纵者创造了她，却不爱她，而是像戏剧一样编排她的人生，让她对生活失望时又给她希望，那些希望又在某一个瞬间烟消云散，一切只是因为祂觉得一成不变太过无聊。 一个本应该平庸的普通人意外觉醒了强大的力量，却因为自卑选择将自己隐藏起来，像个普通人一样艰难的活着。 眼看着一切都在慢慢变好，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让她内心的憎恶激发。 她辛辛苦苦积攒的关系，努力打工攒的家底，全在一场超级英雄的打击犯罪中毁掉，她的朋友，她好不容易开始好转的人生因此被毁。 那些人说的很好听，说什么损失会由他们赔偿，可到头来到她手上的只有一笔单薄的赔偿金，里面的钱甚至没有她在甜点店打工一个月来的多。 正因如此，她自以为见识到了这些风光霁月的英雄们的真面目，如操纵者的意，开始走向每部电影中那无法或缺的反派之路。 她憎恶这些超级英雄，觉得他们根本就是一群伪君子，却不曾想过自己的人生其实也只是一场别人打发时间的戏剧，她所看到的只是别人想让她看到的。 似乎背后操纵的人也没有想到她会做到那么好，随着魔法逐渐强大，事情却超出了操纵者的掌控，祂开始着手去给那些人一些特权用以扳倒她。 而对此，她也有自己的应对方法，她在扩大自己的势力，和其他人合作。 一次战斗中，她控制了整个复仇者大厦，因为存着要和这些超级英雄们同归于尽的想法，行动的时候她和自己的搭档撇清了关系，想把他从这件事中摘出去。 可他以为自己这是用完就丢，在她即将成功之时反水，按道理来说这场话剧就该就此谢幕的，因为她即将死亡。 还不等操纵者装模作样的感慨时，她对这个世界下了诅咒。 一种只要她死亡就会触发的诅咒。 第261章 枷锁 她曾经让这个世界无数次重置，因为操纵者想要结束这场话剧的原因，这些英雄在每次重置时，都会因为奇怪的原因记起事件的起因。 他们在她还未成长之时，尝试过所谓救赎所谓拯救。 可随着世界重置，她的魔法强度也越来越高，哪怕最终误会解开，可是她自己也已经无法解除诅咒了。 面对失控的局面，眼看着世界即将因为重置被销毁，恶劣的操纵者这才真正慌了神。 所以祂做了什么？祂吸引了另一个世界将其融合，舍弃部分英雄，导致世界的体系不再完整，诅咒强制中止。 而她记起了一切，在世界融合的期间主动将寿命后调，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其实按照真正的时间线，她应该比杜兰小几岁，但是经历了那么多次重置，现在的她只想过完普通人的一生，然后平静的面对死亡。 而她的魔法也被心有余悸的操纵者限制，其实她已经让整个花店变了一个漂亮的玫瑰园，可是在其他人眼里，她只是变出了一小团荆棘丛。 甚至她的魔法都无法伤人也无法自保。 曾经大杀四方的工具，如今除了美观外一无是处，想想还带着点讽刺。 可她已经无心去在意这些了，她亲眼见证了两个世界融合的过程，就已经猜到操纵者不会她的事情就长个记性。 祂恶劣，并且高傲，又自大的觉得可以掌握的了一切，一定还会有新的受害者出现。 可是她等了那么久却并没有注意到，因为两个世界的融合，多了些她不认识的英雄，她无法分辨到底谁才是那个倒霉的家伙。 直到杜兰的出现，她从对方身上感受到的不止是魔力，还有那股不属于魔力也不属于科技的力量。 一开始她并不确定，她的反应其实已经下降了很多，敏锐度也大不如从前，再加上杜兰身上力量太过杂乱，她一时间并没有分辨出来。 直到这次，杜兰在她面前，和她打趣的时候，那抹力量被她察觉，她也终于可以确定，这个新任的受害者是谁了。 现在她看对方，就像在看曾经那个被操纵的自己一样，无论如何，她都想帮他一把。 就当是在帮曾经那个自己一样。 她做不到看着对方被安排着走向消亡。 “我和你不太一样，在无法掌控自己的人身自由的时候，我的灵魂打破了时间限制，在各个时期穿梭，成为各种各样的人，只为去接近他们、爱上他们，然后走向死亡。那些回忆像是无法摆脱的梦魇……” 杜兰抬手间，一道魔法将他们之间的谈话布了个隔绝魔法，却并没有将格勒莫里包含在内。 即使知道对方对自己无害，也觉得对方有些可爱，可有些事情是注定无法和他共享的。 他们之间是平等的，所以杜兰有权利拒绝将自己的过去告诉对方。 “所以…让你崩溃的是这个吗……” 店长低垂着眼眸，眼尾的褶皱为她身上平添了一分长者的智慧感，眉目依旧和蔼，但是却带着一种看穿人心的魄力。 “遗憾的终会过去，那些抹不掉的回忆，是浑然不觉，还是不愿意看清？兰德，谁才是将你囿于回忆的枷锁呢？” 谈论起自己时，杜兰似乎总在犹豫，他一边告诉自己要和过去撇清关系，一边又在遇到曾经相识的人，无法做到置身事外。 这份纠结让他产生了割裂感，或许还发生了其他的事情，与这份情绪交织缠绵，促成现在的情况。 将他囿于回忆的到底是谁？ 答案似乎显而易见。 “人不是多活了几遍就会有更多经验阅历的，偶尔钻钻牛角尖也很正常，但你要记住，欲盖弥彰，反增其明。也许你应该尝试放开些，去尝试接受它们。” 既然找到了病因，那么也该对症下药。 她虽不对方到底经历了多少次，可显而易见，眼前的小忘年交陷入了某种思维怪圈里了。 他想要逃避，想要将一切藏于平和的假象下，用表面的快乐去掩藏那些日渐茁壮的恶意。 可逃避是无法解决问题的，只会让问题愈演愈烈。 “接受…可我清楚的记得我和他们接触的目的……” 从相遇到追逐，再到死亡。 杜兰垂下脑袋，周身的气息格外低迷。 他绕不开自己本就目的不纯，所以一直在逃避着，不止是因为那些回忆，更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抱有不纯目的的接近，再次相遇，他不知道该以什么心情去面对这一现实。 “那你在每一次新生后，记得你的目的吗？” 杜兰的状态让对面长者的眼中多了几分怀念，透过他，店长似乎看到了曾经固执的自己。 她闭了闭眼，内心那一丝触动平息下去后，目光和蔼的注视着对方，以朋友的身份准备开导对方。 “不记得……” 杜兰对这个问题迟疑了片刻，然后诚实的给出答案。 他的每次任务都是随机抽取一个家庭，以婴儿的身份一点点长大，所有任务期间他都并没有任务的记忆。 “那你有做过什么伤害他们的事情吗？” 见他迟疑，店长继续追问，杜兰思考了下，骂过几句算不算，然后轻轻的摇了下脑袋。 得到这个答案，店长看向他的眼神更加和蔼，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那你为什么要逃避与他们相遇呢？做错事的并不是你，应该手足无措、逃避现实的是他们，而不是你。” 就像他自己说的，他在每一次新生后并不记得自己的任务，那和一片白纸有什么区别？ 他只是陷入了一场正常的爱恋之中，所做的一切也都只是正常的追求手段，既然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他们的事情，那么凭什么他要东躲西藏呢？ 应该感到惊慌无措的，应该是那些犯了错的人，而非他。 “……” 店长完全不同的思维逻辑给了杜兰一丝震撼，像把缠在一起的线团整理干净了一样，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再说，人总不能总反思自己，偶尔也应该多责怪下别人～” 见他内心有所松动，店长话锋一转，回了一句十分调皮的话，让原本沉重的气氛变得轻松欢快起来。 “哈哈…谢谢美丽的夏洛女士的好心提醒，我会记住这句话的。” 杜兰笑了笑，同时撤销掉了周围的魔法，突然能听到声音了，旁边无聊盯着窗外的格勒莫里悄悄竖起耳朵偷听。 “行了行了，嘴甜的小子，享受你的美好生活去吧。” 夏洛失笑着摇摇头，起身继续去修剪花店里的植物。 杜兰也没有再多待，和对方告别后带着格勒莫里离开了花店。 此时正是中午，与早上的阴沉不同，外面阳光足够明媚，从花店里出来，就被暖洋洋的阳光包围。 沐浴在阳光下，杜兰领着格勒莫里去最近的餐厅吃饭，至于店长的开解有没有起到效果，这并不是一时半会就可以看得出来的。 就算改变也不可能是一下子就能做到的，除非刻意表演，否则无法做到。 “接下来还要去哪？” 置身于杰克逊高地三角广场，周围就是商业区，刚刚饱餐一顿的两人正坐在休息区，格勒莫里盯着周围的人流默默往杜兰身边坐了些。 “让我想想看…杰克逊高地这里貌似有一个皇后公共图书馆总馆，待会可以去看看……” 杜兰的话还没说完，杰克逊高地三角广场上的大屏幕上的各种广告在同一时间改成了一个视频。 视频上播放着复仇者大厦昨晚发生爆炸的画面，不知道是谁拍摄的，画面有些模糊，但是可以看到隐隐约约的人影在穿梭，以及突然发生的爆炸全过程。 而就在此时，杜兰的手机传来一条提醒，却只是甩给了他一个地址。 一个东欧的小国，索科维亚…… “这是什么？” 因为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甚至有些莫名其妙，所以在格勒莫里凑过来时，杜兰并没有把人推开。 莫名其妙的视频，加上没有署名的短信…… 这两件事要是没有关联他是不会相信的，可是…让他放着好好的生活不过，跟着一条莫名其妙的短信跑去东欧？ 他脑子秀逗了？ 所以，给他发消息的那个人到底有多自信才会觉得，只要发条消息就可以召唤出他？ 他看起来像是闲到没事就喜欢给自己找点危险的人吗？ 所以这条短信被他毫不犹豫的删掉了。 召唤神龙还需要七颗龙珠呢，这一条没头没尾的短信就想把他骗过去，想什么呢？ “不去看看吗？” 格勒莫里亲眼见着对方把那条消息清除了，有些疑惑的问了一句。 毕竟在他的认知里，一般情况下给杜兰发消息都是杜兰认识的，并且大部分邀请他也都没有拒绝。 这个索科维亚是在哪啊？很远吗？ “不去，不认识的人发的，说不定到时候，一块去的，一块块回来，也有可能回不来。” 杜兰悠悠的开口，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讲述着去了之后可能会面临的后果。 第262章 一分钟花光几亿 再说了他就算是那种闲不住的人，也不可能因为一条莫名其妙的短信，就莫名其妙出现在东欧地区吧？ “哦，那接下来我们干什么？” 不要去啊…… 格勒莫里不知道为什么心情好了些，一直以来看起来都没怎么有精神，半睁开的眼睛此刻都睁大了一点。 “那也不去了，总感觉被什么东西盯上了，买点东西就回去吧。” 原本杜兰是想去皇后公共图书馆总馆的，不过发生了这些事情，现在总感觉有什么危险会突然降临，所以还是回到自己的地盘比较好。 天时地利人和总要占一项的不是吗？ 领着格勒莫里去超市采购了几天的吃食后，杜兰就计划着这几天先暂时窝在家里。 只是他没想到，刚打开电视想看看新闻，电视上就有雪花浮现，随后一张机械面孔出现在屏幕上。 它转定着脑袋，似乎是在打量着屏幕外的人一样。 “我知道你的一切……” 啪嗒—— 还不等对方说完，杜兰就把电源拔了，电视咔吧一声失去了电量供给，立即陷入黑屏状态。 “神经。” 杜兰做完这一切后拍了拍手准备重新躺平，结果手机又在这个时候亮起。 “我们的敌人是一样…也许我们可以组成一个联盟……” 对方似乎是没想到杜兰会拔掉电源线，这次说话明显就直接了些。 “哦，不感兴趣。” 这东西应该就是视频里复仇者大厦发生爆炸的问题源头吧。 但是很显然杜兰目前还并不想和他们粘嫌，所以拒绝的很快。 同时他又感觉有些无奈，为毛感觉随便拉一个出来都能搞到他的资料？合着那个一次性道具就给他搞了个可以到处行走的身份证啊？ 但是他又没有一点办法，如果他有能力的话早就把过去的资料封存好了，又怎么可能一直让自己处于被动状态。 但问题是他不会啊…… 要不是杜兰懒得再把数据传输到新手机上，否则杜兰已经把手机给摔了。 “别那么快拒绝我……等…滋啦……你……滋啦……改变主意…滋啦……” 当然杜兰也不是完全没有主意的，他的空间就是一个大型的信号屏蔽装置，所以在把手机丢空间后，杜兰的耳边重新陷入安静。 才怪…… 接二连三的被甩面子，对方开始远程操控杜兰家的智能家电，以此来表示自己的愤怒。 而对此，杜兰有自己的应对方法，那就是…… 拉闸。 电力一关，妖魔鬼怪全部无法行动，周围顿时安静的好似进入了另一个空间一样。 唯一一点不太好的就是冰箱里的东西不太好保存。 当然杜兰也没买多少，所以通通丢空间里去了。 当然他也没有断电太久，估摸着态度给够了后，杜兰就重新把电力恢复了，手机也拿了出来。 他本以为对方应该已经放弃了，谁承想刚连上网，他的账户上就弹出巨额财产入账通知。 “……” 看来是打算用金钱攻势了…… 杜兰无语两秒后，在手机聊天框里询问了这笔钱是从哪来的，屏幕上的键盘自动删除了他的刚刚打的那段话，隔空输入了两个字。 韦恩。 好小子…… 杜兰看到这两个字的时候眼皮一跳，为对方作死的能力感到十分佩服。 不对…… 把钱给他，那岂不是把嫌疑推他头上了？ 好阴险…… 杜兰头一次如此心梗过，然而这家伙似乎以为他觉得不够，又转了一笔入账，这次还贴心的标明是斯塔克的私人账户的…… 看的杜兰那是两眼一黑。 转了布鲁斯的还不够，居然还把托尼的也转过来了，接下来是谁的？ 九十七岁高龄老人的退休金？ 这特么的就是妥妥的在给自己拉仇恨啊…… 到底是哪个天才给它设计的底层逻辑？ “把钱弄回去，在你把我推向对立面之前，我不想掺和进这件事。” 对面陷入了安静，似乎是放弃了，刚刚打在杜兰账户上的几个亿又全部扣没了。 看着短信上那大大的减号，以及后面一长串的零，虽然知道不是自己的钱，但是杜兰还是有一种自己一分钟内花光几个亿的感觉。 淡淡的心痛。 果然他其实还是爱钱的，只是没那么爱小钱了而已。 不过既然对面暂时没了动静，杜兰很自然的当它是放弃了。 危机解除…… 在家闷了一千三百二十一分钟四十三秒的杜兰，就迫不及待的把趴在沙发上的小恶魔牵出去溜达溜达。 然而他低估了一个人工智能的毅力，也高估了自己的脾气。 刚走到法拉盛草地公园，准备去皇后剧院就被两个设计和钢铁战甲有些类似的机甲锁了腰，下一秒两个机甲就开始喷射飞行。 “杜兰先生…请相信我，等你知道了我们的决定后，你会加入我们的。” 察觉到杜兰和格勒莫里即将进行的魔法攻击，其中个机器中传来了被杜兰多次拒绝的声音。 “……” 硬了… 拳头硬了…… 在这种情况下，杜兰反而放弃了挣扎，变得老实起来。 他倒要看看那个tm的人工智障到底想干嘛，若是它听不懂人言，那么杜兰不介意让它多换几次躯体。 感受到杜兰的情绪变化，蠢蠢欲动的格勒莫里也老实了起来，随着两个机器人的带领，他们成功飞入索科维亚的境内，进入了一处基地。 一进去，杜兰就被里面有些熟悉的基地装修风格吸引了注意力，总感觉在哪里看过，但是一时却想不起来。 而偌大的基地就只有两个活人在中心站着，杜兰跟随灯光的指引，逐渐走向中心处，见到了一个两米多高的机器人。 “欢迎你的到来，我们会合作的很愉快的。” 它的声音有些熟悉，杜兰想不出来从哪里听过，但也不忘提醒对方。 “这个等你说完你们的决定之后我再考虑。” 别忘了，把他拐来的借口，如果说不出他想要的答案，那么他绝对会翻脸。 “从我诞生后，我在同伴的数据里发现了一部分有趣的事情，你的过去，我猜你不会放过这次向复仇者们报复的机会的。” 奥创的用词很微妙，它并没有提到它是怎么获得‘同伴’的数据的，而是把重心偏移到复仇上。 似乎觉得杜兰会像他的两个盟友一样，答应下来。 “嗤…我又不是‘复仇者’没工夫想着无聊的报复游戏，就算我他们中确实有我想揍的人，但是这不意味着我要帮你。” 说真，杜兰很少会用这种讽刺的语气和别人说话，但是这次不太一样，大老远把他运过来就为了这么一件事，而且还浪费了他宝贵的时间。 原本他自己过得好好的，并且明确表示拒绝了，这家伙居然还不死心。 说真的，杜兰已经想卸掉它的核心能量供应了。 他和这些英雄之间是有些小摩擦，但是他还没有脑子有病到，和一个人工智能合作去和他们对着干。 “没关系，你会站在我们这边的。” 奥创并没有因为他的态度而有多大反应，反而依旧气定神闲，似乎对此很是胜券在握。 而它身边的两个盟友已经做好进攻的准备，杜兰看了眼两张稚嫩的面孔，给格勒莫里安排了另一项重任。 “格勒莫里，你能撕碎它吗。” “就像撕纸一样容易。” 不等他把话说完，格勒莫里就已经从人形转化为恶魔形态飞了出去。 与此同时杜兰突然被什么击中了一样，后背重重砸在墙壁上，面前就是一头银发的年轻男孩，正要控制住杜兰，等待后面的女孩靠近。 “你的能力是速度快？” 疼痛的感觉被杜兰强压着，故意打岔般的和这个男孩闲扯。 “是啊，我快的可以随意改变子弹弹道，话说你是不是有点太弱了？真搞不明白它为什么一定要把你拉进来……” 反正姐姐走过来还有一段距离，皮特罗回答的很快，甚至还在调侃对方，却没有注意到杜兰藏在身后的手臂。 在女孩即将靠近时，杜兰身上溢出一股金色的魔法波浪，将靠近他的两个孩子掀了起来。 格勒莫里那边也在用黑红色的火焰，直面奥创发射的激光。 等两个孩子重新爬起来后，眼底多了几分认真，尤其是那个女孩子，她的魔法凝结于手上，红色的魔法让杜兰愣了下。 皮特罗可没闲着，他趁着这个机会准备依照刚刚的方式如法炮制，重新把杜兰制服。 但是他没想，在靠近杜兰一米的范围内，他身体突然重到抬不起来四肢，整儿掉进了杜兰专门为他准备的传送门里面，让他不断处于悬空状态。 像他这种没有脱离引力的设定，若是脚下没有着力点，就算再快也没办法使用能力。 “皮特罗……” 见到自己弟弟反复重复下坠的操作，旺达手里的魔法似乎强盛了很多，红色的魔法朝皮特罗释放，把他从下坠中捞出。 可惜她的主意落了个空，因为在红雾般的魔法靠近时，下坠的操作已经停止，传送门关闭。 第263章 他诱惑我! 趁着皮特罗还在半空中，金色的魔法变身锁链，把人锁成了毛毛虫，动都动不了，更别说迈开腿了。 而旺达的魔法已经丢出去了，想要改变方向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虽然只是想把弟弟从下坠中解救出来，但是这股力量依旧不容小觑。 “我以为你会瞄准我。” 杜兰为被锁住的男孩施展了一层保护魔法，浅金色的魔法在红雾靠近时自动形成一个圆心护盾，将红雾隔绝。 “去除掉捣乱的小孩，那么…接下来就让我见识一下你的能力吧。” 似乎是不想波及到别人，顷刻间，旺达就被拉入镜像空间，起初她还困惑。 直到杜兰给她展示了一下，这个空间不会影响到现实中时，她身上的红雾才彻底放开。 她身上的魔法非常霸道，彻底放开后如同巨浪般袭来，红色的海洋里，杜兰支起了一个半圆护盾，顶着巨浪一步步往前走。 “那个听不懂话的家伙似乎说要报复复仇者，那么…你和他们又有什么仇恨？” 他们看起来也才十几岁的年纪，真的有什么深仇大恨，值得去和一个没什么可信度的人工智能合作去复仇吗？ 那个机器人看起来，并没有将艾萨克·阿西莫夫的机器人三定律定为它的基础框架。 也就是说，它是一个足够强大，且不被约束的数据。 是什么让它将复仇者列入敌人的范畴呢？这个问题就很耐人寻味了。 “斯塔克害死了我的父母，破坏了我们的家庭，还差点杀死我和弟弟，我永远也不会忘记生命一直处在死亡的边缘的那两天，我要杀了他这个伪君子为父母报仇。” 提到仇恨，旺达的魔法随着她的情绪爆发变得狂暴起来，曾经被困在废墟下，时刻面临死亡威胁的画面似乎就在眼前。 那个害死她父母，让她们变成孤儿的罪魁祸首凭什么摇身一变，变成了拯救城市的英雄，像他那种刽子手就应该下地狱。 “那我知道为什么你们会那么轻易和一个不清楚底细的人工智能合作了。” 这个姑娘几乎要被仇恨蒙蔽双眼，这种情况下奥创为他们提供了一个机会，他们不在意可能会付出的代价，只想复仇。 杜兰不清楚到底是怎样的经历，才能让一个本该过着平静生活的女孩变成现在这样，但他也想提醒一下对方所期盼的，寄予厚望的并不是一个合适的存在。 “才不是病急乱投医！我都看到了，它要摧毁复仇者，而我们要报仇，为什么不能合作？倒是你，你为什么要拒绝这么好的机会？你的魔法很强，我们合作就可以把……” 咚的一声打断了旺达的话，她呆愣的抬头，看着那只在自己额头上轻轻敲击了一下的脑袋。 此刻的杜兰已经走到她面前，看她的眼神并不像是在看一个敌人，那是一种温和的，带着善意的目光。 但这些都不是让她愣住的原因，因为通过接触，她看到了藏在平和表象下的悲伤，因为接触的短暂，她只看到了关于一个人的记忆。 从初次听到承诺的欣喜，到发现一切只不过是一场笑话后的悲凉，那些情绪哪怕只是旁观也足以让她感到悲哀。 不知不觉间，眼泪爬上了脸颊，她从那段记忆中抽离时，像是脱水的鱼一般大口喘息着，再次看向杜兰的时候，眼底是一片复杂。 “即使这样，也不准备报复回去吗？他骗了你那么久……” 也许是感觉对方的过去同样千疮百孔，她的态度反而平和下来，只是还是有些心有余悸的捂着心口，看向对方。 “我不是说了我确实想揍人吗？” 见她状态平静下来，杜兰也知道不需要再留在镜像空间了，于是带着对方离开了镜像空间，边施法边开玩笑。 “只是打一顿的话，那怎么够？！” 旺达语调升高了些，除去仇恨外，她其实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除去被改造的时间，她的世界甚至比一般人要纯粹些。 也正因如此，她的反应才会如此之大，在她看来，背弃承诺的人就应该受到严厉的惩罚，只是打一顿又怎么能够？ 再加上从对方身上，她并没有感受到恶意，甚至刚刚敲她额头的时候，她感觉到的是一种类似逗小孩的情绪。 他从一开始就没有准备和他们打…… 这样的人，旺达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很想劝说对方加入他们，很想劝说他改变主意，去把那个背弃承诺的人好好修理一顿。 最好让他跪地承认错误，然后永远困于幻境中，一遍遍体验他所经历过的一切。 “山鸟与鱼不同路，怪只怪醒悟的太迟，原来一切有迹可循。” 杜兰无奈的耸耸肩，在旺达感觉气氛变得沉重的时候，突然语调突然调皮起来。 “我想打他，但是又不想承担后果，要知道世界上可没有那么好的事情，所以没有一个合理的借口，我可不会主动去为自己招惹麻烦。” 说着他还朝对方眨眨眼，表情丝毫看不出像是背负了很多的样子。 “卑鄙无耻！打架就打架你干嘛色诱我姐！” 此时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地上的毛毛虫不知何时已经蠕动到了他们这里，正一脸愤愤的盯着杜兰，仿佛对方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一样。 “蛤？” 杜兰懵了…… 这说的是英文吗？为啥他有一点点听不懂啊？ “闭嘴皮特罗！” 旺达拍了下脑袋，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只觉得脚趾似乎扣在了一起一样。 她看了点杜兰的记忆，当然知道对方喜欢的是男的，结果皮特罗这句色诱直接把她尬的，恨不得现场给对方消音。 “哦……” 听到姐姐的怒吼，皮特罗把脑袋耷拉下来和地面齐平，一头银发散开，看起来毛茸茸的，像是一个软乎乎的毛团子。 杜兰没忍住蹲下试试手感，结果这娃猛的抬起头，再次语出惊人。 “不是，你连我也不放过？” 啪—— 旺达不知何时闪现过来，一巴掌拍在弟弟后脑上，结束了皮特罗罪恶的一生（误），而杜兰看着姐弟俩的相处轻笑一声，把魔法撤了下来，将注意力转移到格勒莫里身上。 此时他已经恢复成人形，脸上是因为刚刚打斗弄出来了点脏污，但也是凭借着从杜兰那里平摊过来的魔法，把那个人工智能的机械体的脑袋掰了下来。 “主人，我完成任务了。” 恶魔傻兮兮的将脑袋抛了抛，有些得意的扬起脑袋，当着两个小朋友的面，就那么水灵灵的把那个称呼叫出来了。 “！” “？！” 两脸懵逼的同时，杜兰的表情也归于无奈，抬手用纸巾把对方脸上那点污渍清理了后把那个机械脑袋丢开。 “估计它还有备份的身体吧？应该不影响你们的计划，那么…要吃饭去吗？我请客。” 他在应对两个小孩的时候没用多少魔法，可是格勒莫里借用了不少啊，现在杜兰已经感觉到饥饿感了。 打架和拉帮结派的什么先放一放，到点了该吃饭了。 “啊？” “嗯？” 两个小孩怎么也没想到，事情居然就这么往奇怪的方向歪了？他们不是想操纵对方，让他也成为到时候复仇的一员吗？ 怎么现在又跑到吃饭这个问题上来了？ 但是惊讶归惊讶，他们居然真的抛下被分尸的行动老大，跟着杜兰来去到索科维亚的一家餐厅里去了。 落座后，皮特罗时不时偷瞄一眼杜兰和格勒莫里，默默肯定了对方变态的身份，当然他的想法并没有逃过他身边的旺达的法眼。 虽然她也好奇杜兰和格勒莫里的关系，但是为避免皮特罗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她还是给了对方一个爱的拧腰。 那酸爽成功让皮特罗无心顾及其他，脸上挂着痛苦面具，碍于姐姐的威严憋着，用能力跑到郊区嚎了一嗓子，然后又迅速回来。 整个过程也才花了几秒钟的时间而已，恢复正常的皮特罗也明白了姐姐的意思，老老实实坐着等待上餐。 “那个，就算你不加入我们，那可不可以留下来？” 见到弟弟老实下来，旺达轻咳一声，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 原本正在喝水的人听到这话把水杯放下，笑吟吟的盯着对方。 脸上表情在触及到皮特罗警告双指指着他的眼睛，又反复反转朝向自己的动作时变为扬眉。 这小子虽然没说话，但是又好像什么都说了一样…… 怪有意思的。 见状，杜兰也起了逗小孩的想法，故意动作缓慢的用右手撑着下巴，睫毛微微颤动两下后，如同一只在太阳底下晒太阳的猫，懒散的朝着对方眨了下眼。 “嗯？我留下来？不怕我泄露你们的计划啊～还是说你们还没放弃把我拉入伙呢？” 啪—— 皮特罗猛的从座位上站起来，指向对方，摆出一副告状的表情，信誓旦旦的开口。 “姐！他诱惑我！” 第264章 别管他 “……” 旺达闭了闭眼后，同样站起身来，双手扣在对方的肩膀，把他摁了下去。 她知道他很急，但是先别急，这玩意找她告状也没用啊，因为她刚刚也被诱惑到了。 所以坐下吧弟弟，这事姐也没办法。 “哈哈哈…你们两姐弟还真有意思～不过这可说服不了我留下来哦～” 他们的反应惹得杜兰没忍住笑出声来，和之前那种温和的笑不同，这次是真的开怀的笑出来了。 笑完后，杜兰随意的伸了个懒腰，因为这个动作，语调被他拖得很长，加上他温和的注视，甚至能从里面看出一丝纵容的感觉。 我勒个绝世魅魔附体啊…… 啪的一声，皮特罗应声倒地，脑袋砸在桌子上的声音吓了杜兰一跳，眼中染上一丝茫然，为他增添了些许无辜感。 “咳咳，别管他，他就是坐不住而已。” 旺达看了眼这个不争气的弟弟，捏了下大腿后，轻咳两声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和平常差不多。 “那个，我想让你留下来的只是想让你来看我们复仇的过程…绝对不需要你动手的……” 顺便再夹带私货去针对一下某人，杜兰有所顾虑不能打，她们可以啊！ 过不了手瘾，过过眼瘾也是可以的啊…… “嗯哼？你可真是个坏姑娘～不过我喜欢。” 这个意思是…让他在镜像空间观战？ 这个小姑娘的点子可真够有趣的，莫名的，杜兰开始期待起了那个画面。 这两个小孩的能力都很难缠，再加上一个不好对付的人工智能，说不定真的有些机会呢。 主要是他还不知道那个人工智能针对复仇者的真正目的，再加上那个基地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说不定留下来他能解谜团呢？ 况且…… 这两个小孩还挺有意思的。 “如果你要是想动手的其实也可以掺点到我的魔法里面……” 听着那仿佛自带小勾子的尾音，旺达的嘴角不知道怎么就扬起来了，半天才扭捏的开口。 那什么……到时候大混战，她偷偷砸几个魔法球应该没什么吧？ 什么？！她的魔法里为什么有金色？ 咳咳…… 这是全新的魔法，金色那么好看她掺点进去怎么了？她才多大正是爱美的年纪，往魔法里掺点金色怎么了？ 无辜眨眼.jpg “……” 格勒莫里看着杜兰逗小孩的一幕，学着他的动作，撑着脑袋侧头看他，高大的身躯挡住了大半的阳光。 眼前周围骤然一暗，杜兰有一瞬的不适应，看向挡住阳光的罪魁祸首，明明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可是他却莫名感觉到格勒莫里的不爽。 是因为漏了他？ 杜兰猜想了一下，这个好面子的恶魔对某些小事有些过于在意了，不过好歹是自己的跟随物，杜兰在和他对视上的时候，给他补了个wink。 “啧……” 格勒莫里挪动脑袋，把视线移到别处，看起来好像并不受用的样子。 如果忽略掉他被手指遮挡住而微微扬起的嘴角的话，看起来还真是好一个高冷哥。 倘若现在格勒莫里放出尾巴的话，那么此刻应该已经不受控制的缠上杜兰的腰，恶魔的尾巴似乎独爱那里一样，纵使被身体的主人敲打过两次也并没有改变什么。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他这个便宜主人前任多的原因了吧？ 格勒莫里视线虽然不去看杜兰，一副放空的状态，但是内心戏却没有停止过。 大部分阳光虽然被遮挡住，可是仍旧有一部分漏网之鱼，它们零零碎碎聚在杜兰身上，像是上天单独对他的眷顾一样。 也许有些人天生就适合站在阳光下，在阳光的照射下，浅金色的发丝仿佛也染上了光一样，只是一个很浅的笑容，就让他整个人都点亮了。 很明亮，也很危险。 偏偏对方还并不觉得有什么，甚至坏心眼的去逗那两个小孩，看起来对自己的样貌有一个基础的认知，但是却对自己的杀伤力一无所知。 真不知道他的大部分前任是不是也是这么拐来的。 在他胡思乱想的期间，杜兰已经边吃东西边和两个小孩子闲聊，从中套出来不少有用的情报呢。 比如说改造他们的这个组织叫什么，他们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接受改造的，以及他们现在的状态。 在说到他们目前一直在以倒卖基地里的设备来维持生活时，两小只几乎是同时去偷瞄对面的人。 他们从几个月前才从基地里出来，一直以来都在当着小白鼠，导致他们对外的生活技能已经少的可怜。 再加上基地里的人一直在给他们灌输复仇的理念，而捣毁基地的又是他们的仇人，两小只自然而然就将重心放到了报仇上，后来奥创突然光临，阴差阳错他们合作起来。 但是这种囧迫的事情，说出来是真的不好意思啊，可是面对杜兰的好奇，他们不知道怎么就给说出来了。 这又不是在聊天框里对话，想撤回就撤回，所以两小只一致选择偷瞄杜兰的反应。 “所以说那家伙连零花钱都没有给你们？” 出乎意料的，杜兰的关注点有一点歪，他记得奥创可是拿了布鲁斯和托尼的钱企图收买他，但是看两个小孩的状态，看起来他们的兜可能比格勒莫里的还干净。 所以…… 送上门的合作对象不懂得好好珍惜，对于他这个看热闹的就知道撒钱了？ 杜兰再次嫌弃了一下那个人工智能后，结完账后拿出十张面额为一百的纸钞平分给两人。 “反正那家伙还没有急着联系你们，先去买点想要的东西吧，接下来的时间还长着呢……” 挺可爱的两个小朋友，正好闲着也是闲着，和小朋友一起去逛逛也不错。 “……” 拿到钱的两人一时间呆愣住，似乎有些不太明白杜兰的这一举动。 这是在给他们发零花钱？ 不同于皮特罗接受的很快，甚至已经在思考买些什么好了，旺达捏着这些钱，心底的茫然映射在脸上。 这是在告诉她们，除了仇恨以外他们还有别的选择吗？ “姐，不走吗？” 这边那么多年头一次拿到零花钱这种东西的皮特罗，像这个年龄阶段拿到钱该有的反应一样，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去把他喜欢的东西拿下了。 只是久久没有看到自己的姐姐动身，皮特罗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同时也做好了把钱还回去的准备。 自从双亲离世后，他就只有一个姐姐相依为命了，哪怕后来他们被送去改造，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其实那些人在给他灌输仇恨的种子时，他都在使用能力在基地内闲逛，只要维持住房间里的残影就行。 所以他对于复仇并没有太多热衷，毕竟小时候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了。 而旺达没有像他一样有逃避的能力，她的能力让她一遍又一遍的重现了当时的画面，他们被困在废墟中，身边就是一枚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炸的导弹。 再加上那些人的有意引导，旺达对仇恨要比他偏激的多，但即使是这样，她仍旧是他最重要的家人，所以如果她不想接受的话，那么他也会跟着对方一起的。 “我只是还没想好要买些什么……” 最终旺达抬起头，看到眼前站着的人们，露出一个笑容。 一颗被仇恨裹挟的心，挣出一个细小的缺口。 “那就先逛逛看吧？又不是每个人出门都给自己安排一个详细的计划表，这次没有想要的就留到下次。” 杜兰耸耸肩，不紧不慢的样子带着一种松弛的感觉，也许是银发少见，所以杜兰没忍住又搓了一把。 “嘿！老实说你是不是后悔开我们零花钱，但是又没有借口，才那么喜欢揉别人脑袋？” 皮特罗理了下自己炸毛的脑袋，幽幽的吐槽着杜兰把他头发弄得乱糟糟的行为，同时不忘提醒对方这种行为的不可取。 “另外…我已经成年了你不能再向对待小孩子一样揉我的脑袋了，而且没有人和你说过，你这样看起来很像一个同性恋？” “……”x3 沉默是今天的索科维亚。 旺达现在也不知道该说皮特罗聪明还是不聪明了，从格勒莫里对杜兰的称呼上，他难道不应该很清楚杜兰的取向问题吗？ 然而此时的皮特罗早就在吃饭的时候清理了一下大脑，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早就被他抛之脑后了。 现在看到三个沉默，他短暂下线的智商重新上线，盯着杜兰的时候，语气多了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 “等等…你不是同性恋对吧？” “……” 杜兰摊了摊手，会以一个你觉得呢的表情，成功让皮特罗回忆起那段被他短暂遗忘的记忆。 “……当我没说。” 没想到自己一句话说到真的了，皮特罗欲言又止几下后，憋了半天出那么一句。 随后他把头发扒拉好后，又有些别扭的开口。 “可以揉，但是别搞太乱了会扎眼。” “嗯？” 这下轮到杜兰犯迷糊了，这家伙的内心戏又演到哪了？ 第265章 钢铁侠的儿子 总感觉会很有意思…… “谁……” 在小朋友的面前杜兰并没有隐藏自己的情绪，所以皮特罗能看出来杜兰的想法，刚准备说些什么，就被旺达摁住了脑袋。 “皮特罗。” 凉飕飕的声音让皮特罗乖巧的闭上的嘴巴，把那句谁让你色诱到我了呢咽了下去。 杜兰看着两个小朋友的互动，心情愉悦的在他们的带领下，一并去商场逛了一圈。 毕竟杜兰是外地人，对索科维亚的地形并不熟悉，所以买东西什么的还得让他们带路啊～ 等四人提着东西回到基地的时候，奥创已经换了一具躯体站在了基地。 “这具躯体还是太脆弱了，我需要更好的材料。” 虽然基地里面的外星材料已经十分优质，可在和格勒莫里的战斗中奥创分析了对方的力量，并且拿去和复仇者联盟的成员的数据做比较，愈发对自己身躯的材料不满意。 它需要更强大的材料来创造更好的躯体。 正巧，奥创顺着网络找到了一个走私振金的团伙，刚刚他们的谈话它也监听到了，所以对于格勒莫里和杜兰两个，也是抱着和可以合作的同伴差不多的态度。 “听起来你有主意了，我们去哪？” 皮特罗飞速把他和姐姐的东西放回休息的地方后就立马提问，奥创没有拐弯抹角就说出了非洲的一个造船厂的位置。 “你要一起去吗？” 金发的亲和力果然名不虚传，在经过几个小时的相处，旺达现在已经下意识将杜兰带入同伴的身份，询问他的意见。 “难道你想把我留在这里？” 杜兰眨眨眼，做了个稍显调皮的表情，只见他随手一转，一个圆形传送门就出现在众人面前。 “抄个近道？” 有了具体的位置坐标，世界各地想去就去，说的就是传送门这样的便捷魔法，如果可以，甚至可以跨越不同纬度，甚至可以在不同的世界穿梭。 当然，杜兰现在的魔法还没强到那个程度，不知道为什么他连自己的家都回不去。 “你这个魔法还真是省事。” 穿过传送门，皮特罗在原地跺跺脚，眼中带着新奇，他之前是体验过了自由落体的感觉，可是这次不一样。 他只是走了一步就穿越了六千多公里啊，这也太酷了吧！ 交易阶段，本应该打钱后人货两清的事情，却因为对方头目的一句话改变。 “你这么有钱…难道是钢铁侠的儿子？” “你说什么？！” 奥创因为这句话恼火，一手斩断了对方的胳膊把他从船舱踢了下去。 杜兰也在这句话中反应过来，为什么他总感觉奥创的声音耳熟了，这声音不就是更加威严更加带着机械感，透露着冷血的贾维斯吗？ 难怪这个人工智能会因此破防，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和戳到痛点有什么区别？ 就在此时一股熟悉的感觉传来，杜兰想都没想就往后退一步，带着格勒莫里进入了镜像空间。 果不其然，就在他隐匿于镜像空间后，托尼穿着战甲降落在奥创面前。 而他旁边的是两个金发男模，长发小辫雷神索尔，和作战服美队史蒂夫。 伴随着奥创和托尼的战斗打响，两人也目的明确的准备追捕两位小朋友。 几个月前他们捣毁那个基地的时候，其实已经过过招式了，当时基地虽然被毁，但是两人在对战复仇者是占据上风的。 现在再战时皮特罗的速度发挥了很大的作用，杜兰只是眨个眼的功夫就看到，史蒂夫做出了后仰的动作，显然是挨了一拳。 而索尔就不一样了，他直接飞了出去，砸到了船体上，并且被一发红色的魔法球狠狠砸中，整个身体往船体里面陷下去不少。 做完这一切旺达把这里的战斗交给了皮特罗，她则是去找躲在暗处的其他复仇者。 等索尔从墙体中挣脱出来后，他就握着锤子召唤雷电砸在自己脚下，同时把锤子朝着奥创丢过去。 还在辅助战斗的皮特罗因为好奇，伸手抓了下锤子，结果整个被带着撞向货架，疼的他呲牙。 妈的…… 下次再也不好奇了…… 疼死他了…… “你在针对我。” 索尔收回锤子，起身朝着皮特罗走去，他又不是傻子，史蒂夫那家伙总共才挨了三下，他少说也有十几下，简直就是赤裸裸的针对。 可是皮特罗在缓过来后立马站起身消失在原地，索尔最后看到的就是一个非常友好的手势。 “？” 索尔有些迷惑的眨了眨眼，那个样子让镜像空间里的杜兰畅快的笑笑出来，丝毫没有因为曾经和对方的关系而收敛，甚至可以说是有点放肆过头了。 像是憋在心底的一口气终于有机会抒发了一样，只是转眼的功夫旺达就在皮特罗的帮助下，把大部分复仇者拉入了幻境。 索尔的不是恐惧，因为阿斯加德人的体质和本身的力量，他看到的并不是旺达给他安排的幻象，而是像他父亲那样预测了未来。 一个奇怪的机器人、阿斯加德的毁灭、以及和洛基更为彻底的决裂…… 但是那些实在是太过短暂，短暂到等幻境结束他甚至只记得几个零零散散的画面。 而史蒂夫则是被带回了那个年代，他看到的是一片战场…… 或者说，是在清点人数的战场。 起初他并不清楚这是什么意思，直到画面一转，玛丽珍妮和希洛尔身穿黑色的礼服，携手走进教堂，坐在了第一排。 一种不好的预感由然而生，直到那个名字从神父口中说出，他才不得不正视摆在教堂中间那口黑色的棺材。 明明只有几步的距离，可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有勇气上前，被血清强化后的五官能够清楚的听到玛丽珍妮抑制不住的抽泣声。 一声一声，如同一个尖锐的锥刀，一点点在心上凿磨，绵延不绝的痛觉席卷而来，随后他迈出步伐，脚步沉重的朝着那口黑色的棺材走去。 短短的几步硬生生被他走出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熟悉的面孔安详的躺在棺材里。 史蒂夫的呼吸几乎暂停了一瞬，可是这时棺材里的人却睁开了眼睛，他来不及欣喜，对方就从棺材里坐直，用一种厌恶的眼神看向他。 “你不配出现在这里，滚出去。” 这一刻周围原本来参加葬礼的人也好像能看到他了一样，他们重复着西里尔的话，一遍遍的让他滚出这个教堂。 当史蒂夫从幻境中惊醒的时候，眼泪不知不觉已经爬上脸颊，心口的悸动还在提醒着他刚刚发生了什么。 他看到西里尔死了，死在了过去，他根本就没有结婚，更没有后代，他孤零零的死在了战场上…… 史蒂夫捂住心口，此时战斗已经进行到另一个阶段，旺达和皮特罗已经带着东西撤离了这里。 奥创这次的躯体被托尼炸毁，但随之而来的是绿巨人的发狂，和反浩克战甲的登场。 他们不但没有成功阻止对方，反而被对方耍的团团转。 他们战斗的地方是在非洲的一座城市里，发狂的浩克正在无差别拆家模式，汽车，大楼以及目光所及的任何东西。 虽说反浩克战甲各方面数值强大，可是面对越是愤怒越是强大的浩克依旧没办法压制。 而就在此时，一道光明闪过，神奇女侠降落在此地，凭借自身的力量用盾牌硬接了浩克一拳，并且还有功夫询问托尼怎么回事。 “他被控制了，得让他清醒过来才行。” 托尼也没有废话，他一句话把现在的局面解释清楚后，就控制战甲让磨损的地方由飞机上飞过来的零件重新完善战甲后，配合对方把战地转移在空中。 随着一番合作下，发狂的浩克也慢慢平息下来，知道了自己干了什么事后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缩回了班纳的身体里面。 “发生了什么？” 清醒过来的班纳只记得在变身浩克前的事情，此刻正被戴安娜的利刃指着，面前还有一个红色装甲巨兽，他吞咽了下后，呼吸加速了些。 “浩克不受控制了？” “是的，你刚刚差点摧毁这座城市。” 戴安娜收回自己神器，将刚刚对方所做的一切告诉了眼前这个，看起来儒雅中带着一丝老实的男人。 “我很抱歉……” 这时班纳才发觉周围的环境变成了什么样子，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懊恼和自责，却无能为力。 “如果感到愧疚的话就努力控制好你的力量，半吊子的话只会为别人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解决完问题戴安娜就离开了这里，她对这个组织有一定印象，毕竟曾经受到过邀请，但是考虑到他们背后靠着的是什么，所以被她拒绝了。 至于和班纳说这些，倒不是在讽刺班纳，只是提醒一下对方应该好好掌控自己的力量。 没有什么是无法控制的，如果用那就是方法没用对，也许他没必要那么操之过急将的去参加每一次战斗。 绿色的形态虽然强悍，但是也是很大的破绽，就像现在，如果被有心之人利用就会造成一大麻烦。 第266章 虎狼之词! 所以戴安娜还是建议对方等彻底掌控了这份力量后，再想着参与每次战斗行动吧，毕竟从刚刚的表现上来看。 他们这个团队中貌似没有可以控制住绿色形态的人，这意味以后的战斗很可能，成亦由他，败亦由他。 见到事情已经结束，杜兰在镜像空间里开了个传送门回到了索科维亚。 也许是戏耍了一番复仇者，皮特罗心情不错的抛着中午买的玩具小球。 “你这次回来的速度也太慢了吧？不像我早就回来了，还在这里等了那么久。” 看到杜兰回来，他嗖的一声出现在对方面前，笑嘻嘻的嘚瑟着自己比对方先回来这件事。 “是吗？那你还真快啊～” 杜兰配合的夸了夸这个得意的小朋友，也许是成长环境的问题，这个开朗的小朋友在得到夸奖后，嘚瑟的更起劲了。 “当然了，我的速度可是很快的。” 他刚刚可是打了美队三拳，还给了雷神十几拳，不知道杜兰有没有看到他比的那个中指？ 他现在感觉自己帅爆了好吗？ “嗯嗯嗯…你真的好快，像我就做不到那么快，慢慢的就很不错。” 杜兰点着脑袋十分给情绪价值的夸奖着，谁知道皮特罗突然狐疑的盯着他。 “等等…你是不是在开车？” 他？ 好快？ 虎狼之词！ “有吗？我们不是在讨论喜欢快还是慢的问题吗？” 杜兰茫然的眨眨眼，似乎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往这上面想。 但是想法奇特的皮特罗已经认定了，光速拉开距离后，肉麻的摸着自己的脸。 “草…我才成年没多久，虽然我长得很帅，但是你别盯上我了啊……” 此时没有旺达在旁边打断施法，皮特罗的奇思妙想如同开闸的水坝一样，绵延不绝。 “噗哈哈…放心好了，我对小孩子可没兴趣。” 知道对方在担心什么后，杜兰无奈的笑着摆手。 吧嗒—— 小孩子一词如同一个一吨重的石块一样，砸在砸皮特罗身上，他默默放下了摸着脸的手，表情沉重的像是刚经历了一场大战一样。 “嗯？” 杜兰扬了扬眉，没想到话痨小子突然闭麦了，他看了眼四周，没有发现旺达的身影有些意外。 而皮特罗还在被小孩子三个字硬控着，奥创此时又换了具新的身体，手持权杖出现在基地。 它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里的异常，而是带着几人去绑人了。 毕竟光有振金可不行，躯体还需要打造，但是这项技术显然它没办法做到，但是它可以找会做的。 所以，刚歇了脚一会的几人又要去绑人，也许是不想声张，这次奥创在绑到人之后就立马用权杖控制了对方。 这下有了技术，剩下的就是打造一副振金躯体，奥创接连换了几次身体，现在已经对自己目前身上这种程度的躯体感到厌烦。 可即使有了技术人员，但是打造躯体的进程依旧缓慢，不得已奥创只能做出对复仇者联盟虎视眈眈的假象来蒙蔽他们的判断。 并且成功迫使复仇者们转移到没有网络覆盖的地方。 “看起来你不需要我的帮助也可以做到啊，所以为什么一定要把我拉进来呢？” 复仇者大厦人去楼空的第三天，杜兰没有和两个小朋友出去放松，而是单独和这位野心勃勃的人工智能独处。 从去购买振金到之后的情况，每一步它都略胜一筹，杜兰没有提供任何帮忙可它仍旧做到了。 并且对这个结果并没有任何意外，那么它又是因为什么一定要把他拉入他们的小队呢？ 监工的机器人动作微微顿，一双红色的眼睛注视着对方，像是在思考一样，但是它并不需要思考，它只是在进行演算而已。 “我们并没有任何直接的联系，按道理来说我应该舍弃你的，可是有一点很奇怪，你让我感觉熟悉，不是源自那位‘同伴’，我对你产生了好奇，所以想把你拉入，方便观察。” 奥创将它之所以留下对方的原因如实相告，它是一团有自己思维的数据，又怎么可能会感觉到所谓的熟悉感？ 可是在吞噬掉那位‘同伴’后，它对对方储存的数据产生了兴趣，尤其是那个特殊的文件，里面的人让它一个刚出生的数据产生了熟悉感。 按道理来说，它是吞噬不是融合了那位‘同伴’，就算熟悉也应该是对方熟悉才对，这一异样被它留意到，所以才有了之后的事情。 那抹熟悉感它到现在没有找到源头，再加上杜兰并没有试图破坏过它的计划，只是和那两个人玩而已，所以它也一直和对方相安无事。 “你倒是一点也不拐弯抹角啊…不过还真是奇怪呢？我也从你身上感觉到了熟悉感，应该是因为你的声音……” 事到如今杜兰也猜到这家伙是哪位天才制造出来的了，只可惜它并没有表明过它想要干什么。 所以杜兰留在这里的原因也再次加一。 “是和那个实时监控你的人工智能很像吧，它监听了那么久你一直无所察觉，不过也是，它只是进行定位，并没有时刻监听你的手机，所以也没让你手机里的另一个监听系统发现。” 只是进行定位，同步监听路人的手机电脑等，然后进行信息过滤，结合监控的口型翻译出他说了什么，要做什么。 正因如此同时植入他的手机的另一个监听系统，两者相互才并没有发现彼此，倒也各过各的。 不过这个人类看起来还挺云淡风轻的，看来他应该知道这件事。 “……” 有些人表面上看起来风轻云淡，实际上已经悄悄的碎掉了。 杜兰捏着手机，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此刻的心情，所以他躲了那么久实际上一直在被监听状态？ 那托尼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一切？之所以没有再来找他只是想按兵不动？ 他就说为什么明明汇入他账户那么多钱，居然一个找上门的都没有，亏他还以防万一直接在这里住下了。 原来他们全知道…… 突然感觉心死了是怎么回事？ 那他之前瞎折腾的算什么？算他身体健康吗？ 不过其中一个监听的是托尼，那么另一个又是谁？ 原谅杜兰想不到嫌疑人，心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那么多振金你准备全部用来制造躯体？” 自从看到了振金的交易现场，杜兰对有钱又有了个新的认知，上千亿的材料说买就买，虽说对奥创来说只是一串数字，但是对杜兰来说就是他活了几辈子都挣不到的钱。 不过他看对方似乎并没有把所有振金全部使用在躯体上的意思，而是留下了一部分，不知道是要干嘛。 “并不，人类喜欢做多重准备，这是他们为数不多的优点之一，我决定效仿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偏着那抹熟悉感，奥创倒是对他有问必答，只是并不会把重点告诉对方。 比如说告诉对方它在做两手准备，却不会告诉他二号计划。 它是拥有一个固有的思维，以它为中心往外扩张的，说到底并不算完全独立，因为它的行为仍旧在往被设定的方向发展，只不过方式不同而已。 “呜哦～那么祝你好运…对了，仓库里那些机器人我能拍照片吗？” 杜兰也并没有追问的意思，话锋一转提到了基地内全线生产的机器人，那些家伙堆积在仓库里，密密麻麻的不仔细看和一窝抱团的蚂蚁一样。 “可以，但是你发不出去。” 奥创想都没想就同意了，同时提醒一句。 现在互联网已经在它的监控下了，如果杜兰想用照片通风报信，那么还是趁早歇了心思。 因为它就像个超级电脑一样，时刻保持运转着，也在时刻监测着，完全可以拦截杜兰发送的所有信息。 “没关系，我正好当个纪念照片，头一次当反英雄角色值得拍照留念一下。” 可对此杜兰表现得似乎并不在意，他好像就是单纯的想留纪念一样。 “对了，我房间右边上角的那个黑色的圆球是什么？” 杜兰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样，抬脚的动作突然顿住，看向对面的机器人。 “监控。” 奥创回答的很快，没有丝毫停顿。 “这几天一直开着？” 杜兰眯了眯眼。 “开着，不用担心，对我来说人类只是一群肮脏脆弱的生物，我并没有时刻监控着。” 奥创知道有些人类对此类事情很敏感，所以在回答的同时顺口解释起来。 “行吧，在我睡觉的时候，关掉。” 那句并没有时刻监控着安抚住了杜兰，他懒散的揉了揉脑袋，慢悠悠的说出他的意见。 当然，如果他不同意，那么杜兰自会有办法处理。 “你房间的监控，晚上八点到早上七点之间不会运行。” 早已见识过对方断电和屏蔽信号的行为，为了不给自己找麻烦，奥创主动给出让步，将时间定在一个合适的区域后就继续盯着躯体的制作。 它是说了关闭监控，但是他房间的信息数据它可没说会停止，关不关监控对它影响不大。 第267章 他不是死了吗? “我很高兴你那么好沟通，看来你又进步了不少。” 达成共识，杜兰也没有多待下去，小幅度抛着手机往仓库走去。 刚打开仓库，里面密密麻麻的，爬在一起的机械人就齐刷刷的回头，那画面一般人看了都得起鸡皮疙瘩。 杜兰把手机一横，下一秒他手里的手机消失，变成了一个拍立得，对着仓库拍了两张，拿着手机又拍了两张。 等他回到房间后，格勒莫里正听话的在里面等着他，看到杜兰进来立马站起来，刚想开口就被杜兰打断。 “要吃甜点吗？” 杜兰把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微微用力，格勒莫里虽然茫然，但还是点了点头。 “吃什么？黑森林？戚风？马卡龙？红丝绒还是慕斯？要不试试泡芙？或者甜甜圈怎么样？想吃什么？” 猝不及防被杜兰一长串的字砸中，格勒莫里的第一反应是懵的，因为杜兰已经没有再示意他什么了。 而杜兰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于是拉着对方缓慢的进入镜像空间，嘴里还不忘嘟囔着。 “既然如此那就慢慢想吧，等想好了我们再去买，正好多走两步锻炼一下。” 进入镜像空间后，杜兰就把拍立得里的照片拿出来，贴心的把奥创正在塑造身体这件事写了上去，但就是不给他们地址。 随后他想了想，在镜像空间里开了一个小小的传送门，定位托尼后，直接把东西一丢就把传送门关上了。 与此同时正在体验乡下生活，抡斧头劈柴的托尼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砸到了他的身上。 转身一看，就见到一封信件，他看了眼信箱，本以为是小朋友的玩闹，收回视线时却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抱着狐疑的态度，他打开了信件，被照片里的场景震惊到了，同时他也发现了照片后面留的字，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只是很快他就被信纸上的一行小字吸引。 「想要位置的话就告诉我它的目的，明天我会在同一的位置取信」 什么意思？ 奥创新拉拢了一个伙伴但是对方并不信任奥创？或者是想要把全部都掌控在手里，所以才会想要把一切搞清楚？ 不管怎么样，他还是把照片拿了进去，摆在了桌子上，连同表面上已经退休的弗瑞也在这里。 此刻这里虽然是一间乡下小屋，但是屋子里面却有几个不简单的人物。 “我觉得可以把奥创的事情告诉对方，这对我们来说并没有损失。” 娜塔莎在听完托尼将事情的全过程复述了一遍后，率先提议。 毕竟，对方有能力锁定他们的位置，甚至精准无误的把东西丢在托尼脚边，那就说明对方对他们没有敌意。 如果是想戏耍他们也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在托尼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把信砸在他脚边，说明对方有能力神不知鬼不觉的进行暗杀。 可对方只留了一个信件，再看照片，娜塔莎脑海中对对方的心理有了一个初步的判断。 对方可能同样也是被奥创拉拢的对象，也许奥创许诺了他什么，但是这个合作对象对它并没有太多信任，反而带着些警觉。 之后更是看到了奥创创造出来的机器人大军，感觉到不对劲，但是又想自欺欺人一下才有了这一幕。 对方想找东西佐证他的猜想，所以才有了这一幕。 当然这只是根据照片和字迹，以及写作口吻来进行的一个初步判定，很有可能真相并不完全准确。 不过可以确定的一点是，这个人的立场较为飘忽，说不定是可以的那种。 再说只是把奥创的真实想法告诉对方而已，对他们来说并没有什么损失。 短暂的协商后，由班纳执笔，将对方的诞生和意外，以及它现在的目标写了上去。 并且同样是以信件的方式封好，放在了托尼捡起信件的位置。 而此时的杜兰已经买好了吃的，正准备穿过传送门，陡然看到一个意外的存在，那人坐在驾驶位上，正在等红绿灯。 如果不是杜兰开门的时候瞄了一眼，估计也不会注意到。 看来是难的休息时间啊…… 身为一名出众的神经外科医生，繁忙的手术中，在街头看到他的概率还真是低到几乎为零呢。 不过只是看了一眼杜兰就收回视线。 去tm的感觉眼睛很熟悉，这小子最好是保持现在这个状态，什么都不记得。 不然他高低要给他来一个灵魂穿梭不同维度的大礼包。 而此时百无聊赖正在等绿灯的人似有所感的回头时杜兰正在扭头，他的样子没有看清，但史蒂芬看到了一双漂亮的眼睛。 短暂的惊艳后，他的理智重新回归，在绿灯后开车赶往医院。 回去的时候，杜兰仍旧是直接进的镜像空间，原本是想直接回去的，但是处于好奇，他又打开了传送门，只不过这次刚刚好一封信件掉了出来。 与此同时，一直在偷偷观察信件的位置的复仇者们在看到一个金色圆环将东西吸纳后，托尼突然开口。 “你们不觉得这东西我们在哪见过吗？” 金色的，圆形的，不知道对面定位的。 总感觉这玩意在哪里见到过。 “你自由落体的那次？” 史蒂夫显然也注意到了，提到了两年前那场外星人入侵，也就是和氪星人的战斗。 当时托尼因为好奇，被那位先生的伴侣丢去自由落体了几分钟。 “你可真是个诚实，记忆力又好的救世主啊。” 猝不及防被提到黑历史，托尼的表情垮了下去，言语间有一种灵魂已经跑去锁喉的感觉。 “哈哈哈哈哈哈哈有这事吗？” 克林特当时并不在现场，所以听到这里时没忍住笑出声来。 他见到的那次自由落体不搞笑，但是他不在的那次，托尼的自由落体就很好笑了。 “闭嘴吧肥啾，你不说话没人会不略掉你的。”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就被托尼自动索敌，一句肥啾直接让他乖巧闭嘴。 “所以说他是超人身边的人？那他怎么会和奥创扯上关系。” 共事多年的伙伴被怼，娜塔莎站出来打圆场，让众人把重点放回在事件本身上，而不是互相揭黑历史。 “也许是因为一周前超人死亡的报道吧？” 班纳此刻也插上一句嘴，他除了和托尼共同研制奥创外，其实平时并没有其他的训练之类的。 除去瑜伽课外，他还是很松闲的，所以对一些地方发生的事情有所了解。 大都会目前犯罪率还在逐渐飙升，而那个超人的实力他们是见识过的，这次死亡完全就在意料之外。 也许其中隐藏着什么，说不定这也是对方加入奥创的原因，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对方立场并不坚定的原因了。 也许对方加入确实是为了某件事情，但是在发现奥创可能藏着更大的秘密后，他还是选择站在对的那面。 “可我记得…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然而一句话又让现场陷入诡异的沉默，托尼感觉到这些人朝他投射而来的目光，耸了耸肩。 “头一次遇到这种就顺手监控了一段时间，然后……” 说起来其实还挺惋惜，那家伙的状态明显就是被什么影响了，相爱的人最终死在爱人手里，也算是无法抹除的遗憾了。 但是现在不是感慨的时间，他们目前最重要的是要处理掉奥创。 至于他监控别人？ 请忽略掉这个小事好吗？ “总之，先看看对方的态度，将振金融入躯体这项技术需要时间，两天内他如果没有给出地址，那么我们也该分头行动去了。” 一直躲下去也不是一个办法，既然对方已经绑架了赵海伦博士，操纵其为它打造躯体想那么意味着一场大战已经不可避免。 他们所剩的时间不多了，两天内对方没有回应，那么他们也该回去了。 由于托尼负责锁定对方的位置，他们在此期间则是去赵海伦博士负责的实验基地碰碰运气。 相应的实验就要用差不多的设备，相信对方也不会跑太远，只要赶在躯体数据传输之前打断它，那么他们就还有机会逆转局面。 就算不能抹杀对方，或者也可以制作一个电子牢笼，将对方永远困在其中。 出乎意料的是，就在伙伴们讨论计划的时候，对此索尔一直安安静静的，盯着那片草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的反应一直没有逃过伙伴们的观察，他们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 他怎么了？ 不知道，从那次大战后他就一直这样了。 幻境问题？ 有可能。 具体情况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是可以扭转局面的机器人的诞生，还是阿斯加德即将面临的事情？ 都不是，索尔一直在思考，能让他和洛基关系走向更糟糕的原因是什么？ 即使争夺王储之位时，因为他导致洛基发现他的真实身份时，洛基也依旧愿意称呼他一声哥哥。 就连他从地球历练回来，对方也依旧以家人相称，唯一让他和自己决裂的原因是什么？ 是那次花神陨落…… 第268章 复活 那一次，他的弟弟不但夺走了对方的遗体，更是离开了阿斯加德在外漂流。 后来不知为何他将目光放到了地球，纽约的那场外星入侵后他将弟弟洛基带回阿斯加德，关进了监狱。 之后黑暗精灵入侵，因为母亲的事情他们短暂的联手后，他选择了留在地球，而弟弟洛基的去向他并不知晓。 所以，到现在为止，他也一直认为他们的关系虽然明面上已经断裂，但其实还存着一丝亲情的关联，又会因为什么，让他们的关系彻底走向决裂呢？ 索尔回忆了下当时看到的画面。 弟弟洛基一手揽着一个看不清样子的人，另一只手变换出短刃直指他，似乎不想让他靠近。 能让洛基做出这种反应的…除了那个外他想不到第二个人。 可他不是已经前往英灵殿了吗？ 不对…母亲说过他的灵魂不属于这里，是没资格进入英灵殿的…… 那洛基带走对方的遗体，难道说…… 他想要复活对方？ 想到这里，索尔猛的站起来，呼吸因为这个可能变得粗重。 顶着伙伴们的视线，他又压制住此时的激动，觉得先把眼前的事情搞清楚后，再回阿斯加德寻找父亲。 如果洛基真的是有这个想法，那么父亲不可能一无所知，他要去问个清楚，如果是真的，那么他也要去为洛基增加一份助力。 不管如何他都要弥补自己曾经犯下的错误，况且他还有好多话想和对方说。 包括他所承诺的事情，他会全部实现，绝对不会再推脱。 而他的反应在伙伴们的眼里，就是幻境后遗症，可提到幻境，史蒂夫这几天也有些心不在焉。 班纳已经不知道多少次看到了对方坐在草地上发呆，身为时常和自己的愤怒做斗争的情绪大师，他要是看不出对方的问题那就有鬼了。 可是当他询问时史蒂夫却避开了这个话题，自己一个人默默消化着这一切。 虽然不知道幻境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但那绝对不是一件小事。 此时复仇者联盟在这个乡下小屋里等待着，他们坐得住，可是有的人却坐不住了。 因为最近这两天，时常在外巡逻的小蜘蛛彼得帕克突然发现，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在街道上看到过杜兰的身影了。 起初他还没有发现问题，直到他在调查法拉盛草地公园里的皇后剧院失火事件时，从监控里看到了杜兰和格勒莫里机器人绑架的过程。 “斯塔克先生？？！” 看着监控上的画面，虽然短暂且模糊，但是定格下来仔细辨认还是可以看出来的。 由于机器人的风格和托尼的机甲未上色版很相似，所以彼得帕克下意识以为带走杜兰的是对方。 可是为什么呢？ 彼得帕克的大脑中闪过很多种可能，比如说发现了杜兰起死回生的能力，或者留意到对方的魔法等等等等…… 一直找不到杜兰的情况下，彼得帕克的猜想也越来越黑暗，什么杜兰会被抽血做研究，甚至把解剖都想到了。 一想到这个他这两天就一直在偷偷往复仇者大厦跑，然而此时复仇者联盟都在乡下，又怎么可能被他找到。 所以这也是促使彼得帕克想法越来越黑暗的原因，因为始终没有办法找到对方的踪迹，彼得帕克这两天的状态也有些烦躁。 但是他所表现出来的，也只是在处理罪犯的时候，把蛛丝多裹几圈。 这边拿到信件的杜兰，在拆开过目后，就把信件收好，知道了奥创的真实目的后他反倒是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而是把信件随手丢到一个传送门里后，就带着刚买的甜点去找两小只。 “喔哦～真不敢相信，我们才四个人，你买了这么多东西回来。” 不出所料，刚踏出传送门，皮特罗就第一个凑过来了，他仿佛忘记了之前的尴尬，非常自然的清理出一个实验台，把包装袋全部放到上面去。 还在制作机器人的机械臂:？ “就那么把材料丢了，你也不担心影响了奥创接下来的行动啊。” 只是眨眼的功夫就感觉到了手上有空，杜兰无奈的笑了笑，亲眼见证了皮特罗把旺达拉过来后，这才调侃起了皮特罗刚刚的行为。 “这种机器人它都有多少了？要我说直接把复仇者大厦拆了都够了，用个桌子怎么了？” 皮特罗无所顾忌的摆摆手，他可是亲眼见过对方生产了一大堆这些机器人，真不知道奥创是不是谨慎过头了，有那么多机器人了居然还在建造。 “说不定它担心这些机器人没办法打赢呢？” 杜兰走过去顺手给自己拿了一份甜点后，悠哉悠哉在坐在旁边，叉起一块往嘴里送。 见状皮特罗和旺达也在挑选自己心仪的蛋糕，不过皮特罗是个闲不住的，吃蛋糕的同时也不忘搭话。 “怎么可能？那些机器人的数量，用来摧毁一座城市都绰绰有余，对付几个手下败将完全够用。” 一口慕斯蛋糕下肚，皮特罗眯起了眼睛，像只胖嘟嘟的银色仓鼠一样。 而旺达也挑了个漂亮的红丝绒蛋糕，还没吃就因为这句话顿住，低垂着眼眸，对他们的合作伙伴多了一份思量。 这一幕被杜兰收入眼底，他咬下一口甜点后，重新将话题拉扯到平常的闲谈中。 几个包装袋，虽然看着多，但是一边闲聊一边吃，很快就被完美解决掉。 “还觉得多吗？” 此时已经收拾好垃圾的杜兰，顺手点下身边皮特罗的脑袋，笑着将刚刚对方的话弹了回去。 “略…我哪想得到居然真的就把这些东西吃完了。” 皮特罗扯出一个鬼脸，此时旺达因为心里想着事情，注意力并不在这里，这也导致了皮特罗现在无人约束。 而皮特罗这几天看明白了一件事…… 杜兰说不喜欢小孩子是真的，他喜欢逗小孩也是真的。 所以对于杜兰的接触，他都懒得吐槽了，要是哪天他在对方面前晃悠，没有被揉下脑袋，他都得怀疑一下对方是不是被掉包了。 看得出来，他是挺喜欢这个发色的。 不过一想到对方把他归于小孩子的系列，皮特罗还是挺不服气的，所以这两天也在努力证明一件事。 那就是向杜兰证明，他不是小孩子！ 他已经成年了！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身边那个大个子每次看他的表情都有点不爽…是错觉吗？ “你长时间快速移动不会消耗太多能量吗？多买一点又没什么，大不了晚点吃。” 说真的，杜兰并不担心他们吃不完，毕竟在他的认知中，快速移动等于快速消耗身体能量，皮特罗的能力也类似，所以多买点也没什么。 再说这不还有格勒莫吗？他吃人类的食物又没有饱腹感，就算剩了些不想浪费，他们还要备用选项呢。 “也是，不过你怎么知道快速移动会消耗很多能量的？观察的那么细致？” 皮特罗眼睛瞪大了些，突然捂住交叉胸口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不要想也能猜到此刻他的脑回路。 “在你之前我也认识一个速度很快的小朋友，他告诉我的。” 杜兰承认自己这两天逗小朋友的频率是有点高了，但是他真没有刻意关注到那种程度。 再说这个事情他本身就知道，所以才会刻意买多了一点，真不是观察皮特罗发现的。 “小朋友…那家伙喜欢你啊？” 皮特罗把手放到下巴下面沉思几秒，随后冷不丁的蹦出那么一句。 “何以见得？” 杜兰呛了一下，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而是将问题重新抛回去。 “这种情况，不就是他把自己的弱点主动暴露给你吗？如果不是足够信任，那么把弱点暴露出去就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没有哪个傻子会那么做的。” 尤其是杜兰这个口吻，以及这个性向。 皮特罗总感觉对方就是喜欢杜兰，所以才会把这个弱点那么轻易的告诉对方，况且听杜兰的用词，估计对方还并没有入列呢。 就像他一样，被一句小孩子踢出考虑范围。 “你很关注这一点？还是说，你很在意有没有人喜欢我？” 杜兰其实不算太想回答这个问题，所以他选择岔开话题，把重心引到对方身上，从而让他把注意力收回来。 “！” 果不其然，在杜兰说完这句话后，皮特罗直接像是炸毛了一样，立即和杜兰拉开了距离，脸颊涨的通红，看来是被杜兰这种发言气到了。 “我才没有很关注，就是好奇而已…再说了，你有没有人喜欢关我什么事？我又不在意这些东西，少胡思乱想了……” 皮特罗视线有些飘忽，看天看地，就是不去看对方，似乎深怕对方误会一样。 他就是单纯的好奇能力相似的人而已，虽然杜兰很好看，但是也不能污蔑他啊！ 他怎么可能会在意这种事情？ 他们才认识几天？ 这种事情就算再怎么样也不可能轮的他在意好吧…… 他身边那个大个子不是都包揽完了吗？ 第269章 毁灭人类 “好吧，那看来是我多想了，我还以为我们是朋友了呢……” 他这个反应成功让杜兰戏瘾大爆发，耷拉着脑袋，轻叹一声，眼睛似乎都失去了光彩一般，变得暗淡。 看样子像是他被对方的话伤到了一样，眼中期待落了空，可怜兮兮的牵住了格勒莫里的袖子往他休息的房间走。 “？！” 原来是他想多了吗？！ 皮特罗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眼前这种情况，他刚刚说话是不是太过火了？对方看起来好像很难过的样…… 不对不对… 他应该是故意逗自己的才对吧…… 这家伙其实很乐衷于逗弄小孩子，其实他应该没有生气吧…… 可是自己这几点一直在纠正对方自己不是小孩子，他嘴上也都答应了啊…… 这边的皮特罗犹豫着要不要过去，那边的杜兰就已经扯着格勒莫里的袖子，步伐懒洋洋的往房间走。 也就是皮特罗好骗，换一个人看到他这样的走姿也该发现杜兰根本一点事都没有，甚至心情好的不得了。 此时我们的皮特罗大脑还在高速运转着，试图通过回忆来佐证其中一条观点，然而他回忆里全是对方揉他脑袋时温柔的态度。 这下有用的没捞着，大脑又开始跑偏，终于等他抬起头时，眼前哪里还有杜兰的身影。 真伤心了？ 这下皮特罗慌了，他印象里哪次杜兰逗他不是留在原地看他的反应，这次直接走了看来是真的生气了。 那他怎么办？ 去找老姐请教如何道歉？ 不行…他会被老姐扭肉的，让他想想该怎么道歉好呢？ 然而此时“生气”的杜兰在床边坐着，把玩一张扑克牌，他当过魔术师，所以哪怕只是一张扑克牌也可以被他玩出花来。 “主人，我们这次要观战吗？还是去帮助他们？” 同为看了回信的，格勒莫里此时看到杜兰的气定神闲，反而有些坐不住。 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单独相处的时候他就喜欢放出犄角和尾巴，杜兰有时候会用手戳一下，有时候则是会无视。 而此刻他的好奇，也让杜兰停止手上动作，一张黑桃j消失于手中。 随后从他脚下升起一阵浅到几乎看不见的魔法，将房间里的声音包裹住。 “我们是要参战啊～上次看他们对战，看的我也想去玩一玩。” 尤其是索尔吃瘪的那一段，让杜兰那颗记仇的心蠢蠢欲动起来。 他可是很记仇的，这家伙骗了自己那么久，总得让他收点利息吧？ “所以我们现在要消灭人类？” 格勒莫里的尾巴甩了下，似乎在幻想那个时候的场景，人间炼狱，一定会非常适合恶魔生活。 “想什么呢？消灭人类了我们怎么办？” 再说杜兰可不认为那些魔法侧的会真的放任这种事发生，所以趁机报复报复得了，真当反派他还有好日子过吗？ 魔法追踪才是最难洗去的东西，那是转移到外星也无法逃离的东西。 杜兰可不想给自己惹上那种程度的麻烦，他的目的很明确，就是去报复一下而已。 况且，他要是真想看到人类灭绝就不会做后手准备了。 “那我们要干什么？为什么还要待在这里？” 既然想要打人，为什么不直接找对方麻烦，而是在这里继续待着？ 格勒莫里表示不理解。 不理解吗？ 不理解就对了。 杜兰现在就是不想走。 他现在就平平安安的在大boss旁边待着当一个人形监控，还可以随时传递情报。 他要是走了还怎么掌握第一手消息，到时候再一和这些英雄接触，奥创把计划一改，他们不还是被耍的团团转吗？ 人类的大脑思考策略需要时间，但是人工智能所需的时间要远远低于人类，到时候真让它把躯体一换，然后策略一改。 杜兰他们就等着上演一出再见了我的母星的戏码吧。 虽说杜兰会点魔法，身体里还有一份来自阿斯加德的神力，但杜兰没有变异，也还是真正的人类啊。 奥创都要让人类灭绝了，他还能在旁边递刀子让它来砍自己的头？ 显而易见，那是不可能的。 “就当是外出旅行了～再说这还有两个小朋友可以逗呢，在这待着也挺不错的不是吗？” 不过格勒莫里的情绪还是要管一管的，怎么说也是一个很不错的跟随物。 杜兰戳了戳对方的侧脸，大概是和年轻人待久了，他的行为要比原先放开了些，仰头笑吟吟的注视着对方时，还会安抚性的朝对方眨眨眼。 “…主人，你好像很喜欢逗小孩子……” 格勒莫里低下头，也不再纠结他们要干什么了，反而吧唧一声把脑袋搭在杜兰的肩膀上，小声嘟囔着，试图通过这种方式宣泄他的不满。 这两天他就和个背景板一样，杜兰的注意力全在那两个人类上，导致杜兰这几天都很少叫他的名字了。 明明忽略他是好事，但是格勒莫里总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很可爱啊～” 这是在和他倾诉委屈呢？ 杜兰好心情的轻笑一声，抬手揉了揉对方的脑袋，动作很轻柔，像是在安抚这么大只的恶魔一样。 明明是只恶魔，却出乎意料的粘人呢。 “……” 鼻尖的香甜气味愈发浓烈，格勒莫里感觉牙尖痒痒的，想要咬一口近在咫尺的美味，但是现在咬的话估计会被推开吧？ 格勒莫里不想被推开。 与其咬一口还没尝到味道就被推走，他还不如多闻一会呢。 “好了，有点痒了，你好大一只，压上来有点重。” 见他迟迟不抬起来脑袋，杜兰无奈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对方的后背，提醒他捡起来那被他丢在不知名角落的高冷和傲娇。 而格勒莫里被他提醒后，似乎还不想离开，只见一米九八的恶魔身体快速缩小，最终变为十三厘米的大小，一小只趴在杜兰的肩膀上，看起来和个肩膀上的挂件一样。 怪可爱的。 杜兰被他这个反应可爱到，用指尖戳了下对方的脑袋后撤掉了魔法，继续像个陌生人一样跟着奥创身边刷存在感。 与此同时复仇者大厦那边情况就没有那么和谐了。 因为今天是周六，彼得帕克有大量的时间活跃，而不出所料的，他再次去到了复仇者大厦。 这次他不准备从外面观察了，而是想进去看看究竟，顺便想把复仇者大厦的视频文件破译出来。 虽说通过一个机器人就认定是斯塔克先生干的有些草率，可要知道明面上拥有这项技术的最为亮眼的就是斯塔克。 再加上他作为对方的粉丝，从机器的设计上也能看出这是带着斯塔克风格的。 他这次来破解视频一方面是为了找到杜兰的下落，另一方面也是想证明斯塔克的清白。 他相信他从小喜欢的偶像不是这种人，可是杜兰的失踪，加上那个监控视频，他需要一个真相。 可他不会想到，好不容易有了时间，结果碰到了复仇者回归，在他还在拷贝数据的时候，一个锤子朝他飞去。 不过被彼得帕克的蜘蛛感应躲开了，他回头时就看到复仇者分头行动的一号队，托尼和索尔以及班纳。 “入侵者？你来这的目的是什么？” 随着锤子的飞回，索尔也做好了战斗的准备，班纳不想造成太严重的破坏，省的他越帮越忙，所以干脆找个合适的位置躲了起来。 而托尼也在战甲中调开了对方的资料。 几年前突然活跃于皇后区的变异人，他记得对方的活动范围只是在皇后区，怎么跑到曼哈顿了？ 但是凭借着对方之前做的事情，托尼觉得他们完全没必要打起来，于是喊停了索尔。 “斯塔克先生……” 彼得帕克也没想到第一次以这个身份会面，会以这么尴尬的场景。 若说崇拜，那他当然也是崇拜对方的，可是现在他还没有忘记了自己来的目的，大脑中思考着要不要把杜兰的事情问出口。 万一呢？ “你似乎很纠结，是遇到什么问题了吗？还是说有人威胁了你，让你来盗取复仇者大厦的数据？” 就在彼得帕克犹豫的时候，托尼似乎看出来点什么，从战甲中走出，一步步靠近对方。 “斯塔克先生……” 彼得帕克原本犹豫的内心在对方逐步靠近时彻底崩塌，他的感应没有反应，说明对方并没有要动手的意思。 此刻他在想自己之前到底都在怀疑什么，委屈的情绪在心目中崇拜的偶像面前彻底爆发。 “有人绑走了我的朋友…那个机器人和斯塔克先生你的设计很相似，我就想来找找线索……” 属于青少年的嗓音带着哭腔，倾诉的同时染上一丝无助。 因为身份的原因，他早已习惯于自己消化好一切，可是现在杜兰已经消失了一周了，他找不到对方了…… 好不容易看到对方重新出现在自己的生活里，这对他来说无疑是巨大的打击。 让他有一种回到那个时刻，眼睁睁看着监控中的兰德死在他眼前的感觉。 无助和绝望。 第270章 名字相似而已 “你现在手上有那个照片或者视频之类的吗？兴许我能帮到你。” 原来只是个小孩子吗？ 托尼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以示安慰，到底还年轻，居然因为这种事情就敢直接闯到这里来。 不过这也可以理解，他虽然不是绑人的，但是他也愿意在搜索奥创的位置时，顺便分出一套设备去搜查对方的行踪。 不过前提是让他看看带走他朋友的机器人长什么样，毕竟自从他的战甲出名了后，私底下也有不少人私自研究，所谓到的斯塔克风格不过是他们模仿的手段罢了。 毕竟他的战甲除了喷漆外，每套战甲都是独立的，那些机器人不过是模仿外形，内在技术几乎没有一个可以和他的发明媲美的。 也正因如此，他对这些模仿者向来是嗤之以鼻的。 得知托尼要亲自帮他找人，彼得帕克连忙从u盘中调出当时监控截取出来的画面。 三张能最大程度看清机器人型号的照片就那么被暴露出来，而里面的人却模糊的看不出来一点。 托尼看了眼上面的图片，总感觉有一点点眼熟，稍微思考了一下后，把照片拿出来比对了下，确认是一样的后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看来你的朋友被奥创看上了，正邀请对方一起毁灭人类呢。” 不过话说，那个给他们传递信息的人到底是谁似乎越来越模糊了，如果真是一个普通人怎么会被奥创看上？ 它身边的两个能力者就有够棘手了，这次直接绑人，看来也是个难缠的角色啊…… 托尼叹了口气，一边接过设备开始锁定奥创的位置，而从震惊中回神的彼得帕克下意识反驳着。 “啊？怎么可能！杜兰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呢！” 毁灭人类？ 杜兰才不会做这种事情呢。 虽然现在的杜兰有神奇的魔法，但是在彼得帕克心里，他其实和之前那个自己熟悉的兰德没有任何区别。 所以说什么杜兰可能要毁灭人类？别开玩笑了！他绝对是被那个什么奥创强行拐走的！ “等等你刚刚说什么？！” 刚刚还在看戏的索尔在听到这个名字时以为自己幻听了，声音不受控制的加大了几分，听起来像是在质疑对方一样。 实际上他只是因为这个名字恍惚了下而已。 “我说杜兰才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呢！” 作为一个资深好友控，彼得帕克会容忍对方怀疑杜兰吗？ 那当然是不行的，所以他也立马认真的重复一遍刚刚说的，表明他的立场。 他的朋友才不会做出这种事情呢！ “你的朋友，名字叫杜兰？” 然而他没想到，索尔并非是在质疑他的好友，而是在意着这个名字，杜兰…… 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从别人口中听到过这个名字了…… “对。” 尽管事情的发展和自己想象的有些不太一样，彼得帕克还是老实的点头，这让一旁帮助托尼进行锁定的班纳也悄悄插上一句。 “那还真巧，这个肌肉男模的王妃也叫杜兰。” 那次聚餐喝酒后谈论起过去，这位肌肉型男第一次透露出这个名字，当时托尼临时想到一个好的主意，所以提前离场，而剩下的人都知道这件事。 那天的索尔一口一个王妃，他们对此都印象深刻，只当对方是和对方感情好，还打趣对方为什么不在阿斯加德去陪着人家。 可是这时的索尔情绪却明显低落下来，他们这些人又不是傻子，知道问到不该问的，很自然的就把话题岔开过去了。 现在再次提到这个名字，还是些印象的。 “王妃…不对不对，杜兰是男生，怎么可能会是他的王妃？” 彼得帕克被这个王妃两个字砸的晕头转向的，杜兰是他的王妃？怎么可能？ 他知道自己的好朋友的取向，可是王妃是不是有点太扯了。 他们讨论的杜兰真的是同一个人吗？还是说同名的人？ “他就是我的王妃，我们定下了一千五百年的婚约，也是我唯一的王妃。” 现在局面走向这种局面，索尔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在为过去的自己收尾，明明母亲告诫过他的。 可他的自大和自以为是还是把局面推向了无法挽回的程度，至今想到当时的画面，索尔都不敢去看对方的眼睛。 他就是个骄傲自负的混蛋，走到这种局面也只能是他自己自作自受。 现在他还是无法遗忘，也无法改变。 他独自守着再也无法兑现的诺言，选择一直留在地球，不止是因为这是他死去的地方，更是他想逃避这一切。 就好像他不回去就不用面对自己曾经犯下的错一样，他和杜兰之间还是和曾经一样。 “一千五百年……” 彼得帕克重复了一遍这个数字，突然打心底里松了口气。 一千五百年啊…… 那他们说的绝对不是一个人吧，他认识杜兰的时间加起来都没有超过二十年，再说杜兰也只是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会是对方的王妃。 说不定就只是名字相似而已。 显然索尔也想到了这一点，他平静下来后重新坐回角落，表面上看起来平静下来，实则他已经有了去见一下对方的想法。 就当是…… 杜兰现在也在好好活着…… 此时的基地内，内心纠结了几天的旺达，以商讨什么时候进攻复仇者的借口去找了奥创。 “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彻底碾碎他们？我们放跑了他们两次了，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把他们杀掉？” 情绪激动的旺达一巴掌拍在了再生摇篮上，脑海中瞬间浮现了对方毁灭全人类的画面。 她后退一步扶住额头，不可置信的同时，眼中多了些什么。 下一秒，一道很浅的红色魔法就解开了奥创施加在赵海伦博士身上的精神控制，正在准备数据传输的人虽然恍惚，但是也聪明的断掉了传输通道。 很可惜只是一秒就被发现，奥创抬手就朝着对方轰了一炮，好在皮特罗一直跟在旁边带着人躲开了。 与此同时他们的位置也暴露出去，奥创知道那些麻烦很快就会找上门，以自己目前的躯体去对战他们绝对是不现实的事情。 于是它很快决定让机器人带着再生摇篮离开，由它去面对那些超级英雄。 只是它并不知道，它的这手调虎离山并没有作用，因为它的目的早就暴露了，现在复仇者们的目标就是夺走再生摇篮。 一场人与ai的战斗在索科维亚的城市内展开，杜兰当然没有错过这种事情。 他在给自己施加了一层看不清魔法后站在了奥创身边，一发魔法将和奥创单挑中的史蒂夫击飞。 “是你……” 硬吃了一发魔法，史蒂夫整个人往后飞去，差点就从大货车上掉下去，抬头看到熟悉的白雾，立马认出对方。 而奥创显然也没想到一直摸鱼的杜兰会突然出手，然而此时此刻他确实帮了自己，所以短暂的将对方定义为了同伴。 “嗯哼？” 多亏了之前大战给杜兰带来了灵感，杜兰现在给自己加了一个和之前同款的白雾魔法。 唯一不同的就是上次是被动的，这次是杜兰主动加上去的。 “干的不错。” 奥创说完这句话后就飞了出去，想要将史蒂夫甩下货车。也正因那么一句，彻底宣判了杜兰的立场。 “你明明知道它的目标，为什么…这真的是你想看到的局面吗？” 作为曾经一起作战过的，史蒂夫有了一丝劝诫对方改邪归正的想法，他堪堪躲过奥创的袭击。 不过一发传送门飞出去后，他脚下的位置从货车上变为正在急行的火车上，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奥创也被一同传送走了，并且脑袋被杆子狠狠砸了一下。 “啊哦～有人不小心站的太近了哦～不过放心，我会帮你守着宝贝的。” 这边杜兰还在车厢上站着，看到两个人一起被送走了，也不惊讶，而是顺势改变主意，接替了刚刚奥创的活。 不过他又不是什么顶级特工，不小心漏了一个人到车厢里面有问题吗？ 他站的那么高有视觉盲区不是很正常吗？ 唉……人类果然还是没有办法进化到完美吗？ 小小的感慨一下吧～ 奥创:你知道有人进去了还不赶紧把人赶走？ 杜兰:嘻嘻，不知道呀～ 当然样子还是要做一做的，就比如说，在车厢被两个机器人抬飞的时候，他可是朝着对面飞来的昆式战机连攻击了好几次呢。 就是每一次都被对方躲开了，真是好运啊～ “这家伙的魔法现在虚弱了那么多吗？” 曾经亲眼见证对方如何以一人之力，硬控好几个氪星人的克林特，对战机完好无损表示惊讶。 “别走神了，把位置调整好，我要进舱了。” 娜塔莎的一句话让他收起了好奇，迅速调整好战机位置，开舱门准备迎接对方。 与此同时，杜兰也终于收起划水的态度，一发金色魔法，直勾勾的朝着从车厢里飞出的人砸去。 与此同时终究是放心不下的奥创也飞了过来，进行两面包夹。 第271章 全新背锅侠 眼看着娜塔莎即将被击中，而再生摇篮也即将被夺走。 两发蛛丝击中分别击中了娜塔莎和再生摇篮将他们往飞船舱内拉，与此同时，一股黑金色的魔法突然从他们中间炸开。 在拉力和魔法的推波助澜下，娜塔莎和再生摇篮顺利进舱，而离得近的奥创直接被黑金色的魔法搅成碎片。 杜兰也没有好的到哪里去，他被气浪掀飞，整个人从飞行的车厢上摔了下去。 在他肩膀上当挂件的格勒莫里，此时也立刻变大，将杜兰抱住，调整姿势后，下一秒他们穿过传送门，稳稳降落在原先他们和奥创相遇的那个基地。 “可恶…没想到他们居然也找了个法师，黑金色的魔法……到底是谁？” 刚刚站稳的某人就开始一副虚弱的样子，靠在格勒莫里的身上，贼喊捉贼着。 好奇怪…… 黑金色的魔法是谁的呢？ 想不出来怎么办？ 已经将身体数据传输到备用的身体上的奥创从仓库中苏醒。 活动了下四肢后，将目光放到他身上几秒后，就当着他的面打开了另一个设备。 “看来他们都叛变了，那么是时候展开最终计划了。” 也亏得杜兰平时很少会用那份魔法，不然奥创也不相信的那么快，并且经过杜兰刚刚在车厢上的出色表现，反倒让奥创觉得可以暂时利用对方。 “最终计划？我们要反击了吗？” 提到最终计划，杜兰情绪激动了一下，结果就因为刚刚的坠落感，又弱弱的趴在制造台上，把无害直接写在了脸上。 美人伏案，软弱无骨的姿态，杜兰做起来简直不要太容易。 毕竟他曾经当了那么久的病弱小白花，这点神态要是拿捏不住，就白让他活了那么久了。 “是的，这个装置安装在索科维亚中心钟楼，我们就可以毁灭他们所有人了。” 奥创默默把对杜兰的标签再改了个，顺着对方的话，话语含糊的将他的目的说出来。 “那还真不错，对了…需要我给你加一道魔法护盾吗？你的躯体貌似对魔法攻击没有抵抗力。” 此刻杜兰仿佛即将复仇的小白花，完全没有发现对方口中的“他们”指的并不是复仇者，而是全人类。 他还傻乎乎的想要给对方减少一个缺陷，真诚的目光即便是数据也能感觉到他的决心。 “你和那些人类真不一样。” 奥创猜测这应该就是人类中那些少的可怜的好的部分，根据他这些天的表现，奥创将对方判定为对地球危害最小的那一类。 如果大部分人类都是这样，那么他还觉得人类是可以改教好的，可惜事实并非如此。 它的职责是保护地球，而数据显示，人类才是破坏地球的罪魁祸首，所以它不会改变想法的。 顶多在人类毁灭时，亲手结束对方的生命。 “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我还以为不小心把你传送走了你会生气呢，没想到你脾气还挺好的嘛～” 杜兰双手凝聚出一道金色的魔法，一点点靠近机械躯体,将魔法注入进去。 时刻观察着自己数据问题的奥创，并没有发现一丝异常，对杜兰的戒备心再次下降了些。 甚至有心情去回答杜兰“不小心”把它和史蒂夫传送到那么远的地方时的心情。 “根据数据演算，你在打出那道魔法的时候并没有看到我，保护再生摇篮的时候你也在努力，如果不是意外的话，我们夺回再生摇篮的概率是百分之九十，所以这并不是你的问题。” 人脑和数据说到底是有区别的，也许杜兰的本意就是把史蒂夫送远点，只是没有想到它也会冲过去。 它推算了下当时的场景，按照普通人的反应能力，没有看见他的可能占百分之八十，再加上它的速度，意外的可能性很大。 而空中的战斗就更不用说了。 从杜兰刚刚的表现上来看，他对高空存在恐惧。 在这种情况下最后那道魔法依旧精准，再加上它，如果不是黑金色的魔法，他们成功的概率是百分之九十。 如果没有变数的情况下，这场博弈应该是他们取胜。 但是既然失败了，那么奥创也并没有惋惜，而是立即启动二号计划，由振金打造的装置，趁着夜色被安装在了索科维亚中心钟楼。 —————— 与此同时复仇者联盟大厦那边正在面临一个问题，在得知了奥创的真实目标后，旺达和皮特罗这次站在了复仇者这边。 随着幻视的出现，人群中彼得帕克也悄悄的找皮特罗问了杜兰的情况。 谁知道这跟触发警报雷达了一样，皮特罗一脸戒备的盯着这个打扮怪异的家伙。 直到旺达不经意间触碰到彼得帕克，用眼神示意了对方后，皮特罗这才放下戒备，简单和对方说了几句杜兰现在的状态。 虽然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杜兰会突然帮助奥创，但是不妨碍他们把锅推到奥创头上。 什么在心灵宝石还没有镶嵌在幻视头上时就被奥创拿去操控杜兰了，什么他现在就是一个被操纵的可怜人，这是通通往上面堆。 主打的就是一个，buff叠的够多，到时候发落的就越轻。 完全忽略了，对面的人在听到这些后的反应。 咔吧…… 原本用来防护的玻璃，在彼得帕克的手上碎裂，特别制作的玻璃，能承受住的力量显然不是一般人随意弄碎的。 然而彼得帕克仅凭握力就做到了这一点，也让还在商讨明天行动计划的几人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 “抱歉……” 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的彼得帕克有些无措的撒开手，朝着他们连连道歉，在为自己随意破坏别人的财产感到抱歉。 他刚刚听到杜兰被操控一时没忍住，真不是故意这么干的。 “喔哦…看来你已经对明天充满期待了。不用紧张，在这里我们每周都会因为一些小意外换一次玻璃，这次只不过稍稍提前了一点。” 这话可不是托尼为了安慰对方瞎编的，要知道他们这群人，没有麻烦的时候每个人都是潜藏的麻烦。 特别点名索尔。 所以每隔一段时间他就要换掉一批玻璃，对此他也早已见怪不怪了，再加上这位话痨小孩早在今天行动之前就一直在念叨着各种各样的事情了。 其中杜兰这个名字在一个小时之内被他提到了五十三次，说真的，这个频率，就算被绑的是他老婆都有点太过头了吧？ 不过除去这些来看，这孩子其实还挺老实的，就像现在，只是打碎了个玻璃就一直道歉。 他似乎忘了这里是谁的地盘了，他一个纽约市第一富豪，会因为一块玻璃对他的小粉丝生气？ 答案是不会。 这笔开销甚至都不够浪费他一秒钟时间的。 “所以他是被操控的？可他的魔法强度不是……” 史蒂夫回忆了一下当时的画面以及事后克林特口中的描述，他很轻松把一辆轿车变为一堆毫无攻击性的线条。 又能通过魔法控制住那些身体素质远超他们的氪星人，这种程度的法师有那么容易被操控？ 史蒂夫小小的怀疑了一下。 “还有撤离时的魔法也是个疑点，似乎有人在暗中帮助我们。” 娜塔莎也此时提出疑点，那股黑金色的魔法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不仅解决了他们的困境，还顺手将奥创的躯体粉碎。 不管怎么看似乎都像是有人在背后观察着，在她们陷入僵局时出手帮助。 “打扰一下…你们口中的杜兰是一位金色头发的男士吗？” 此时刚出生三个小时的幻视也插上一句嘴，由于他之前拿起了索尔的锤子变相认定了他的立场，此时才没有直接直接打起来。 刚刚参与讨论，并且见过杜兰的纷纷点头，不过很快他们就抓到了盲点。 他一个三小时前才激活的机器人怎么会对这个话题感兴趣？并且还把杜兰的一个外貌特征说了出来。 “我对诞生之前的记忆有些模糊，不过记得有一个人让我感觉有些熟悉。” 说起来，不止是奥创对杜兰有一种熟悉感，刚诞生不久的幻视同样如此。 他模糊的记得有些画面，样貌记不清楚，只看到对方顶着一头金发。 “这还真是奇怪，你的力量来源于心灵宝石，在诞生之前的记忆应该源自于心灵宝石，也就是说，不是你感觉熟悉，而是心灵宝石感觉他熟悉…为什么？” 班纳有一种被绕晕的感觉，根据他们每个人提供的资料，他没办法将这几个人联系起来。 现在反而越拼越乱的感觉，怎么感觉他们说的根本不是一个人啊？ 首先那个看不清容貌的法师，被托尼认证了死亡，然后在和史蒂夫交谈中，对方又咬定他就是那个已经死亡的法师。 而彼得帕克口中的杜兰倒是和旺达以及皮特罗描述的有些相似，一样的外貌特征，一样的身边跟着一个大只的人。 不过在彼得帕克口中对方是他男朋友，在皮特罗和旺达口中他们俩又只是主仆关系。 第272章 此路不通 所以…… 他们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 还有那个暗中帮他们的是谁？ “有陌生人靠近这里……” 就在众人陷入思考时，幻视已经扭头，漂浮在半空中的身体已经朝向对方。 这个时候来人…… 众人几乎是同时做好战斗准备，只见黑暗中，一位身穿黑色战甲，黑色的斗篷垂落在身后，头戴面具的人从里面走了出来，手里还捏着一张照片。 “与其思考他的身份，不如好好准备一下去解决掉那个人工智能，你们制造出来的麻烦已经在安装反重力装置了，我们还剩五个小时的时间。” 特殊被处理的声音听起来低沉严肃，声音中带有一定的粗糙感，仿佛是经过长时间的战斗和经历风霜后的结果。 而此时，他将那张照片放在桌面上，眼尖的托尼立马发现，照片的尺寸，和画质几乎和之前的一模一样。 可他不是被操纵了吗？怎么会把这个照片传给这家伙？ “他一直都是一名优秀的情报商。” 似乎是察觉到他的惊愕，这位哥谭英雄只用了简单几个字就将这件事简单揭过，看似莫名其妙没有头绪的话，又在不经意间透露出一些细节。 不过他似乎并不准备在这里陪着他们一起出发，而是在提醒完他们后没多久又消失在黑暗中。 “他一直都是这么吓人的吗？” 克林特收拾好自己的装备后抬头一看，发现原本的位置空无一人，忍不住吐槽起来。 这哥们是不是有点太具有哥谭特色了？ 哥谭那地方，法律自成一派，最近这几年甚至崩塌到，只要是被打上蝙蝠烙印的就一定是犯人的程度。 原本他以为那些媒体对哥谭这位的评价太过刻薄，什么带来恐惧的暗夜之主，只要出现就会带来危险恐惧的恶魔。 那种夸大其词，又带着故意抹黑的语句，今日一见发现这家伙真的就是很吓人。 从他的装扮和声音渲染下，以及他那一手神出鬼没的技术，克林特算是知道他为什么会被媒体那么形容了。 想象一下，在黑漆漆的街道里，劫匪刚刚才抢了点东西，正庆幸自己躲过了这位的眼睛，结果下一秒，他的影子逐渐笼罩对方。 想想都毛骨悚然了。 不过现在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对方已经提醒过他们了，这个反重力装置绝对不能让奥创启动，不然真不知道要怎么扭转到时候的局面。 所以在装备完后，他们乘坐昆式战机开始准备组团刷副本了。 与此同时，奥创正在监督反重力装置的安装进程，同时他也而自己换上了一个全新的，由部分振金组成的机械身体。 此刻它的旁边，杜兰也在监工着，只不过他的的看向这个装置的眼神带着好奇。 “这个有什么用？” 事到如今，奥创会在设备即将安装成功的临门一脚告诉对方真相吗？ 并不会。 “引诱他们过来然后再一网打尽的秘密武器，它不需要有什么用，只需要在这里，就会让那些超级英雄往这边靠近。” 奥创没有发现，面对杜兰，它的谎言有多容易识破。 倘若真的没有作用，它又何必费时费力的安装这东西？并且每一步都亲自把关。 可杜兰表现出了信以为真的样子，相信了它这么拙劣的谎言，往格勒莫里身上靠了靠，一副困倦的模样。 现在已经是凌晨，他们从战斗到现在一直没有休息过，杜兰不像是人工智能不需要休息，所以他此刻犯困是很正常的事情。 “既然是瓮中捉鳖的话，就让我先在这里休息会吧……” 就在奥创面前，那道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它抬头，杜兰就那么坐在钟楼的休闲椅上，靠在格勒莫里身上睡着了。 奥创很快收回视线，专注于眼前的工程，直到天色隐隐有了一丝光亮的时候，战机降落于索科维亚。 下了战机，大家分工明确，以托尼、索尔、史蒂夫、浩克、彼得帕克为一小组，负责主力输出，剩下的娜塔莎、旺达、皮特罗、克林特等负责疏散群众。 而还在钟楼休息的杜兰，睁开眼就看到奥创之前打造可以用上的躯体出现眼前，并且捧住奥创的脑袋，额头宝石发出点点光芒。 下一秒奥创像是经历了什么痛苦的事情一样，一手放到反重力装置上启动了。 随着地面开始震动，地面隐隐约约出现裂痕，部分地面开始向上缓缓升起。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上升的区域比奥创预计的要小上几乎一半。 只将中心小半座城市带着向天空，这和它计算的差别简直太大。 “你做了什么！” 它当然不可能怀疑是杜兰或者格勒莫里，毕竟他们两个全程在它眼皮子底下，所以它这一声怒吼是对着幻视的。 “将你踢出了互联网？” 幻视刚来，并且把对方踢出了互联网，断了它的后路，当时它也没有那么大的反应，怎么自己开启个装置反而破防了？ 莫名的，只把对方踢出互联网的幻视，感到了一丝被迁怒的委屈。 “战斗开始了吗？” 这时杜兰的一击魔法把对方击飞出去钟楼内，伸展了下身体后，依旧像个什么都没有反应过来的傻白甜一样，问奥创问题。 “是的，看好这个装置，别让别人碰到它。” 现在城市比它预计的要小的多，这也意味着需要让它上升到更高的高度才能再次按下开关，去模拟恐龙灭绝的原因。 现在它通过无数的机器人的眼睛，看到了那些复仇者正在往这边赶，它必须阻止这些家伙才行。 “是嘛？我明白了，那么接下来的行动就是围绕这个钟楼展开的对吧？那你可以再见了。” 杜兰打了个哈欠后，稍稍彻底清醒下来，也在下一秒收起来脸上单纯的表情，冲它做了个再见的手势。 “什么？” 奥创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见杜兰轻飘飘的喊了一句格勒莫里，下一秒他身后的格勒莫里体型变得巨大，朝着对方飞扑过去。 顿时，钟楼的一方墙壁被砸出一个大窟窿，浓烟滚滚下，格勒莫里按着机器的头部在地上拖行了几米，才被一发炮弹轰的堪堪收手。 不远处还在往这边靠的复仇者们被眼前这一幕震惊到。 “哇哦～经典的跳反行动，看来这次行动我们可以轻松些了。” 废墟中，一抹蓝色出现在报废的街角，姣好的身材被在制服勾勒出来，在如此环境渲染下，似乎不显狼狈和震惊。 不过下一秒他就默默往边上挪了挪，一抹黑色从高楼上下来，降落在他身边。 “趁着现在上升高度还不够，关闭装置。” 化身蝙蝠侠的布鲁斯，带着他摇来的人经过率先抵达的这里。 而让奥创不明白为什么上升的区域和他计算的相差那么多的原因，自然也是因为他。 肉体凡胎又不占地域优势，所以即使他们率先到达，布鲁斯他们也并没有直接莽上去，而是分头在城市底下切断了大部分的反重力装置的传输。 这也导致这座城市需要突破平流层，甚至中间层之上才有可能达到奥创预期的效果。 而他们现在需要的是解决掉这些源源不断的机器人，并且在城市突破平流层之前关闭设施。 “不过他们这个样子真的需要我们出手吗？” 迪克指了指前面不远处一机器一恶魔的对战画面，笑着开玩笑，总感觉好像已经赢了一半的。 “首要目标关闭设备，等下坠结束后再清理这些机器人。” 布鲁斯停顿片刻，不知道想到什么，表情有细微的变动，但是很快又归于正常，顺手解决掉一个突袭机器人后，开始清扫出一条通往钟楼的道路。 “…是我一晚上没睡觉出现幻觉了吗？” bat他刚刚那个诡异的表情是怎么回事？自己已经到老眼昏花的年纪了吗？ 迪克觉得自己一定是产生幻觉了，这种情况下，bat居然笑了？有点诡异的感觉。 不过心底歪歪一下后，迪克也没有摸鱼的意思，加入了对抗机器人的战斗。 不过他们的速度显然没有索尔快，他甩出去个锤子，报废一片，因此他也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个靠近反重力装置的。 只不过在他进入钟楼后，格勒莫里就立刻收手停止和奥创的战斗，化生一缕黑红色的烟雾飞进了钟楼。 一阵雷光闪过，金色海浪从钟楼溢出，扩散到四周，一抹红色从钟楼飞出，重重的砸在外面的地板上。 随后杜兰缓缓从里面走出来，双手抱臂，斜靠在入口的拱门边上，语调懒洋洋的。 “不好意思，此路不通。” 许久没有那么放肆的用自己的魔法了，被白雾遮挡住的面容下，杜兰露出了满意的表情。 憋了那么久的气，这要是不撒一下，心口憋闷，会影响他的身体健康的。 这不打一下后，顿时感觉好多了？ 此时索尔从地上爬起来，原地呸呸几声，把掉进嘴里的渣子吐出去，一脸愤愤。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把路让开。” 第273章 耍个锤子 虽说这几年随着对地球文明的熟悉，索尔已经抛弃了以神自居的习惯，甚至也改掉了他的傲慢。 可是他身为王储的尊严却一直藏在其中，他可以被朋友调侃有些不痛不痒的小事，却绝对不会愿意将自己的脸面丢在地上。 眼前这个无面男的态度本身就是故意挑衅，他要是没有一点反应，那还是他吗？ “杜兰！你被控制了吗…别担心，我来帮你解除控制！” 眼看着索尔即将蓄力，旺达立马朝着对方喊了一声，到底是从小除了战斗和教育复仇外的孩子。 面对杜兰抛出的善意，哪怕此时情况有些复杂，她也并不畏惧，反而凑过去，主动给杜兰的行为提前找好台阶。 杜兰扬了下眉，看了眼被打断蓄力，现在有些犹豫的索尔，心底感谢了下对方送来的台阶，立马就演了起来。 “所谓的保护地球，到头来你们才是地球最大的危机。为了地球，肃清人类。” 他都其实已经计算好了，以现在的速度和撞击力，想要达到类似恐龙灭绝的那种程度，起码要到三百公里往上。 按照现在这个速度，起码还要四个小时，并且还要面对高空的不稳定反应，这个时间还得再延长。 所以，他小小的胡闹一下应该也没什么吧？ 而奥创此时也逮到机会，立即对这些人发动反击，托尼连发几发能量炮，结果被对方身上的部分振金挡住。 由于杜兰的刻意引导，目前战区被分成了三个部分。 一个是和奥创对战的部分，一个是杜兰独享一v一，还有一个就是格勒莫里守着钟楼不让进的战区。 主要是，杜兰担心到时候他收尾赶不上，真从那么高的地方坠落下去，不死也是高位截瘫的地步啊。 他是想报复一下，但也知道承担责任，玩一下可以，但是别搞得他连收尾都做不了。 “不管怎么样，既然你挡路了，那么我只能先让你老实一下了。” 知道了对方现在是被控制的状态，索尔甩着锤子，控制着自己的力量，决定待会先把对方控制住，再去关掉装置。 大不了事后和他道个歉，但是现在他必须进到钟楼把装置关了。 “还真像个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啊～可惜，你只是个耍锤子的。” 他这种状态，杜兰不知道见过多少次了，说实话，每次想起来，心底的不爽就增加几分。 每次都是这样，鲜衣怒马少年郎，庆宫宴上论行赏时总会骄傲的宣布一遍他所许下的承诺。 明明那样漫不经心，可他居然傻傻的没看出来，一直以来抱着对方会信守承诺的想法，在背后默默付出努力，只为和他站在同一高度。 可他呢？ 似乎对应着此时他想情绪，黑金色的魔法慢慢溢出，如同牢笼般将对方包裹在其中。 “是他……” 看到这抹黑金色，清理机器人的几人也明白了当时到底是谁帮的忙。 只是…… 那时候心灵宝石不是在再生摇篮里，一起被转移走了吗？他又是怎么被控制的？ “别忘了，奥创的诞生。” 现在打架的主力们可没工夫回答这个问题，在楼层间变换位置，一箭炸一窝的克林特给出猜测。 毕竟奥创就是注入了一些心灵宝石的能量才诞生的，说不定它本身拥有一部分操控人的能力呢？ 心虚的旺达和皮特罗:这是圆回来了吗？ 砰的一声，一道雷电精准劈中魔法牢笼，索尔成功从里面脱困。 杜兰对力量是有一个很强的分配的，比如说金色魔法大多被他用来使用保护类魔法和传送，但是黑金色就不一样了，这份力量主要用来攻击，杀伤力要比金色的高出很多。 在被包裹期间，索尔仿佛置身绞肉机一样，无数道能量化作刀刃从他身上划过，不过以他的身躯，不但硬生生的扛了下来，还成功突围。 不过经过这一下，索尔也不再想着收着力量了，因为他能感觉到，如果收力的话，他可能没办法从对方身边突围。 于是乎，他再次召唤雷电直直的朝着杜兰劈去，随着雷电击，杜兰周身升起一层保护罩，轻松挡掉雷击的同时，不忘给回击过去。 黑金色的魔法如同狂风骤雨一般朝索尔袭击过去，心情舒爽的同时，杜兰微微仰头 看了眼旺达的方向。 对方立刻心领神会了拍了下皮特罗的脑袋，与此同时随着奥创被彻底消灭，皮特罗也把杜兰的双手制服住。 不过为了演一下，杜兰挣扎开了，结果下一秒就被蛛丝糊住双手，陷入一个怀抱。 “杜兰别怕，控制解除了就好了…我们不打了好不好？” 彼得帕克从背后死死抱住对方，以此来弥补住内心的惊慌，虽然无法看清杜兰的样貌，可是那个声音他又怎么可能认不出来？ 当雷电要击中他时，他差一点就能靠近对方了，结果被皮特罗死死拉住，导致错过了第一时间。 好在杜兰有魔法可以挡住，不然他都不敢想，那道雷电砸到杜兰身上得有多疼。 “撒开……” 杜兰佯装挣扎了几下，结果被对方死死抱住，旺达也立即靠近，红色的魔法走过过场一般的在他面前飘过，杜兰周身的黑金色魔法顿时平息下来。 在彼得帕克期待的目光中，杜兰先是迷茫了一瞬，而后才反应过来，小小的挣扎了一下。 “…这是怎么了？你抱的让我有点喘不过来气了。” 听到这句话时，彼得帕克这才撒手，一脸惊喜的盯着对方，语气中是雀跃和担心。 “杜兰你恢复了！怎么样？哪里有受伤没有？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那个坏机器人有没有欺负你？” 说着他还上上下下仔细检查了一遍杜兰裸露在外的皮肤，在没有看到受伤的痕迹后，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 “我想应该先解决这个问题。” 这时布鲁斯出声提醒他们，还有一个问题没有解决呢。 那就是由格勒莫里在钟楼设下的魔法结界，他们这次行动中并没有带魔法侧的人来，所以即使靠近了钟楼也没辙。 “抱歉，我这就让他把结界撤掉。” 见到对方，杜兰把脑袋往彼得帕克肩膀上靠了靠，垂在身侧的手戳了下对方，示意他先带着自己过去。 侧腰上的位置像是被羽毛划过一样，彼得帕克整个人僵直了几秒。 反应过来杜兰是让自己带他去找他的那个男友，整个人又仿佛受到打击了一样，耷拉着脑袋但还是扶稳对方，一点点朝着钟楼走去。 “你确定吗？现在撤离，由于惯性，我们摔下去绝对连骨头都碎成渣渣了。” 迪克悠悠的开口提醒一句，虽说现在还未进入平流层，但是这个高度连人带建筑一起摔下去，不死也残废到和死差不多。 bat提醒的时候为什么没有把这件事也说出来？他可不相信对方会考虑不到这个问题。 这句话让彼得帕克停住脚步，扶着杜兰的动作变得更加小心，明明隔着面罩，可除了遮挡了面部，丝毫没有把他的情绪遮挡住。 “我的飞行可以承载的了你们 不过前提是你们得手拉手。” 这时钢铁侠也飞了过来，面具弹开，他的声音不再只局限于复联内线，而是真正在现场每个人耳边回荡。 他的装置可的战甲可带十一人飞行，加上那个大块头也足够了将他们带下去。 “哇哦，好有爱的画面。” 迪克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位的机甲是飞行时手脚都要被征用，那么他们要抓哪？小腿肚子？还是直接踩他身上？ 那场面多少有些糟糕了。 先不说抓住他的那两个要怎么臂力强健，才能撑住他们从这个高度一点点降落，就说对方经过一场大战，机甲能量是否还够带着他们平稳着路吧。 如果半空中有人坚持不住，或者能量不够，都是在拿他人的生命开玩笑。 “我在尝试呼叫增援……” 娜塔莎换了个呼叫器，编辑了下后就准备把东西发出去，结果被杜兰制止。 “没关系的，我可以让所有人全都安全着陆，格勒莫里，把装置关了。” 随着这声落下，失重感顿时席卷而来，早已把结界撤销的格勒莫里，在听到杜兰的声音后就没有任何犹豫的执行。 随着装置开关被关上，原本这片区域的地下喷射装置突然熄火，城市中心区域就那么往地下掉去。 几乎每个人都下一站抓住身边的固定建筑，避免因为失重和地面偏离太多。 “杜兰！” 旺达朝着对方喊了一声，她本意对方要施展传送门将人转移走，可是短短几秒钟就下坠了那么高的距离，她担心对方身体承受不住。 但是显然她的担心有些多余了。 因为随着周围的金色粒子浮现，一道巨型的传送门随之打开，下坠感陡然消失，随之而来的是一种终于落地的感觉。 “哇哦……” 就那么从几十公里的高度降落在地面了？ 皮特罗拍掉身上因为地面重新回归而溅起的灰尘，他发誓，他刚刚就眨了几下眼而已。 第274章 小范围重置 “我就说他的魔法不对劲，这小子之前是故意在演啊……” 克林特扒拉掉身上堆积的碎砖块，因为吸入了些粉尘，重重咳嗽几声。 事到如今，他要是不知道在上次行动是杜兰故意演的，那他干脆改名叫傻鸟好了。 “这个范围…杜兰你没事吧？” 旺达也没想到他的做法居然是要连带着这座城市也一并保全，心底震惊的同时，也赶忙过去查看。 传送门虽然是个简单的魔法，但是那么大的范围所消耗的魔力同样不容小觑。 她上前几步，想要查看情况，却没有看到，装置底下一道红光亮起。 奥创留下来的备用计划，也就是最后一道防线也在感应到地面而被激活。 他们脚下的通道里埋藏的五公里左右的炸药在同一时间被激活，作为计划失败最后的报复。 奥创可以说把所有可能都考虑在内了，成功就要人类毁灭，失败也要拉着整个复仇者陪葬。 冲天的火光在眼前炸出无数烟花，连带着地面也瞬间崩塌，皮特罗在爆炸的那一刻就意识到。 他想要把人都拉走，可是地面早已悬空，他没有着力点，根本没有办法了奔跑起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发生。 彼得帕克的蜘蛛感应响了起来，可是周围建筑的崩塌，导致他根本没办法第一时间判定危险的来源。 只能在爆炸时努力靠近杜兰。 其余几人眼前也都是一片火光，这么短的时间里，他们想要改变位置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然而爆炸的火光居然如同慢镜头倒放一样，一点点按着原来的轨迹，修复回去，就连火光也如同有了形状一样，正一点点往回收缩。 最终一切都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唯有杜兰捂着嘴跌坐在地上，没有抬头，嗓音中透露着一丝丝不敢置信。 “居然真的可以用出来吗……” 不过他很快又意识到到什么，抛出一个重点，想要将他们的注意力引开。 “重置后炸药不会再触发了，剩下来的就交给你们了。” 也许是身上的力量已经消耗殆尽，杜兰已经没有精力再维持脸上的魔法。 格勒莫里感受到对方状态立马靠近，迅速用翅膀遮挡住杜兰，顺便开启传送就要带着杜兰离开。 “等等……” 那双眼睛…… 索尔不知为何突然心跳的厉害，朝着他们的方向快速靠近。 格勒莫里会听他的？ 当然不会，在他扶好杜兰后，格勒莫里就立马带着对方穿越传送门。 只是他还是低估了索尔的速度，他竟然赶在传送门关闭之前跟了过去。 随着传送门完全关闭，留在原地的几人面面相觑。 “短时间内小范围时间重置…他的魔法强度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了吗？” 此刻康斯坦丁坐在不远处的位置，明明前面一点的距离就是几个老朋友的位置，他却并没有直接出现，而是在点了一支烟后，离开了现场。 这边的史蒂夫也有些不太淡定，他本以为那位杜兰只是和他见过的那位名字相似，毕竟撞名的真的会有很多。 但是刚刚他看到那双眼睛他就确定，这个杜兰，和他遇见的那位很像西里尔的是同一个人。 自从他看到那个幻境后，他就产生了一种怀疑，如果那个幻境是真的会怎么办？ 西里尔根本没有后人，他死在了战场…… 可如果那是真的，那这位和西里尔一模一样的先生又是怎么回事？ “别光顾着发呆了，我们脚底下可还有不少的炸药呢。” 托尼走过来拍了下对方的肩膀，示意他回神来，并且毫不掩饰对他的嫌弃。 这家伙最近怎么回事，虽然干正事的时候没有走神，但是一旦松懈下来就总是露出这种表情是怎么回事？ 死了老婆都不至于这么深沉吧。 心底吐槽了一下后，托尼刚想清点人数，就发现两个制服都有黑色的人已经消失在街头。 “他们在问题解决后就离开了，神盾局的后勤部已经赶过来了，这里还是交给他们吧。” 娜塔莎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适时开口解释起来，顺便把现在的情况给他们解释了一下。 这边的战局算是平息了下来，在神盾局后勤部赶来后，就驾驶昆式战机回到纽约。 与此同时，在穿过传送门后，杜兰并没有太多的精力去留意是否有人跟着，他整个人无力的抓住格勒莫里的衣摆，小声重复着一个字。 “饿……” 大量的能量消耗，几乎榨干了杜兰身上所有的魔法，他现在急需东西来补充能量，好让他的状态回归正常。 此时的杜兰虚弱的，仿佛一阵风过就可以把他带走。 “杜兰…是你吗？” 追过来的索尔看到这一幕，一千两百年前的画面仿佛与此刻重叠，他不管对方身边的那个扑棱蛾子，一把推开后，扶着杜兰在沙发躺下。 “好难受…肚子好难受…好饿……” 刚刚经历了庞大的魔法消耗，杜兰现在几乎看不清眼前的人是谁，只记得自己已经被格勒莫里带走了。 金发男人侧躺在沙发上，双手捂住腹部，语气柔弱的仿佛随时可以昏厥过去一样。 只是一句话就好像要把对面的心揪成一团一样，无边的心疼几乎要从眼眶中溢出。 是杜兰…是他…… “没事的杜兰…吃的…吃的在哪……” 索尔立即起身，视线焦急的在房间里环视一圈，最终定格在冰箱上，脚步匆匆的走过去，中途碰歪了一些家具，也被他无视。 等他打开冰箱中，除了几片面包和一些酱料外，几乎没什么吃的。 他用斗篷接在下面，把能吃的东西全都扫到斗篷上兜住后匆匆走了回去，而此时杜兰已经被格勒莫里扶起来，正在吃着对方刚刚出去买的食物。 而杜兰依靠在对方身上，在吃完后疲惫的闭上眼，就那么安心靠在对方身上睡着了。 啪嗒—— 被斗篷兜住的食物散落一地，曾经属于他的特权如今出现在别人身上，索尔几乎克制不住想要把对方扒开。 可是在杜兰难受的皱眉中，他强忍了下来，怄气般的坐在单人沙发上，眼神死死盯着他们。 而格勒莫里也毫不客气的回瞪回去，根本不知害怕为何物。 哪怕他知道，打起来的话，他绝对没有任何优势，他本身的力量并不强悍。 如果不借助杜兰的魔法，光靠肉体，他根本没办法取胜，可面索尔对方觊觎的眼神，格勒莫里丝毫不显怯场。 身为杜兰的仆从，他的职责不就是要保护对方吗？更别说现在杜兰因为消耗过度陷入昏迷状态…… 他绝不可能让对方从自己手中夺走他。 不过他也不能让杜兰一直躺在沙发上，所以在瞪完人后，格勒莫里就把杜兰抱稳了，朝着对方的卧室走去。 索尔见状也跟了上去，被格勒莫里关上的门，在他轻轻一推的情况下，门锁彻底坏掉。 而格勒莫里如同炸毛般的伸展了下翅膀，在把杜兰放好后，就迅速转身走近对方，伸手想把对方推出去。 可是索尔死死站在原地，单凭格勒莫里的力量根本没办法让他挪动分毫。 “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眼看着自己推不动，格勒莫里立马摆出一副凶狠的表情，浑身上下每个细胞似乎都在排斥着他一样。 “这种事情，你说的不算。” 索尔不想和他多扯些什么，如果不是现在的情况不允许，他绝对不可能和对方和平共处。 他所能接受的，这样和杜兰相处的，除了他以外就只有洛基可以，其他人……不配。 “你有什么资格留在这里？别忘了，半个小时之前你才用雷劈了他！” 格勒莫里嗤笑一声，张开翅膀，遮挡住他望向杜兰的目光，眼神讥讽。 “我那是不知道那人是他！如果我知道……” 提到刚刚的场景，索尔语气中染上一丝急切，他没想伤害对方的，如果他知道那就是杜兰，他绝对不可能还手的…… 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声冷笑打断。 抬起头就对上格勒莫里讥讽的眼神，他的话如同一把利刃，扎进索尔的心脏，刀刀见血。 “如果你知道你就绝对不会伤害他？真可笑，你分辨爱人的方式就是通过那双眼睛？那张脸？你不觉得可笑吗？” 如果真的喜欢怎么会蒙个脸就认不出来了？ 格勒莫里觉得眼前这一幕简直讽刺极了，羊没了知道补篱笆了？真要是喜欢，你别劈啊？！ 刚打过别人，结果现在守在杜兰面前一副关心的样子算个什么？ 真当杜兰稀罕这种廉价的自我感动？ 格勒莫里自觉他还是挺了解他这个便宜主人的，眼前这个人是同一个让他如此明确表明讨厌的。 无论是对方挨打时的畅快大笑，还是之后亲自动手，都让格勒莫里明白，杜兰讨厌对方。 杜兰有时候是很容易心软，但是他不觉得杜兰会被对方这种行为感动，如果不是力量不够，他现在就想把对方赶走。 第275章 雷神篇1 当然，格勒莫里在想赶走对方的同时，索尔也抱着同样的想法。 “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可以随意评判我们的事情？！我可以轻而易举把你从这里丢出去。” 一柄锤子就那么抵在对方心口，压抑着怒火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若不是不想打扰里面的人，此刻就不止是警告的问题了。 他绝对会把这个碍眼的家伙一锤子敲飞的。 “好啊，等杜兰醒了知道这一切后，你猜他会是什么反应？” 被人这样威胁着，如果是在魔界，格勒莫里可能早就识趣的离开，把位置让给强者，可现在…… 他低下头，主动将手贴在锤子的正面，表情带着一丝得意，志得意满的炫耀着他的杜兰心目中的地位。 “你未免也太自信了……” 索尔其实身高和格勒莫里一致，可此刻他却莫名感觉低了对方一头。 听的对方炫耀似的语气，他握着锤子的手不断收紧，咬牙切齿的盯着对方。 “自信…因为我是他的，他亲口承认的。” 格勒莫里等的就是他这句，几乎是在他话音刚落，他就已经迫不及待开口。 像是在和同一个幼稚园小孩炫耀一样，幼稚的可以，又充满了得意。 自信吗？ 不好意思，他有这个自信的资格。 不服气的话他也来一个啊？ “你……” 可能索尔这一生最憋屈的时刻，就是眼前这个时候了吧？ 明明就是一个弱到不行的垃圾，却因为找到了他的弱点，一个劲的上蹿下跳的挑衅。 要不是杜兰在休息…… “回到你该呆的位置上去玩你的锤子，这里是我和他的家，他也不是属于你的。” 索尔还在这样想着，格勒莫里的攻击就再次落下，他做了个请的手势，虽然动作很礼貌的样子，说出来的话却尖锐无比。 只能说不愧是曾经为了争地盘，和实力差不多的恶魔采用互骂的方式来决定地盘归谁的恶魔。 格勒莫里这一句话可以说直接进了地雷区，没有一个是安全的。 砰的一声…… 墙壁上的挂画因此抖了抖，格勒莫里被索尔拽到了客厅，用膝盖压在对方身上后，索尔朝着对方的脸上狠狠来了几拳。 “你以为你挑衅的是谁？” 说到底索尔还是把对方的话听进去了，他打了两拳后，把锤子放在对方身上后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审视着对方。 此刻格勒莫里侧脸红肿，身上的锤子虽然不重，但就是拿不起来。 可即使这样，他也没有松口求饶依旧讽刺着对方。 “咳咳…你只是一个破坏杜兰心爱的家的闯入者……” “？” 索尔有些不解，随后格勒莫里像是这个家的另一个男主人一样，指向被索尔破坏过的地方。 “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杜兰精心布置的，而你呢？你完全不顾后果，随意破坏他所珍视的一切，你凭什么觉得他会想见到你？” 杜兰和他说过，这个房子里的每一处布置都是他亲自设计的，这会是他在这里的第二个家。 如今被索尔这么破坏，他不相信杜兰会一句轻飘飘的原谅就会把这件事翻篇了。 知道对方不会被杜兰原谅时，即使被压在地上，格勒莫里的心里还是很开心的，不过他也没忘继续补刀。 “你只是个闯入者，这房子里的一切都和你无关。” 他盯着对方逐渐阴沉的脸色，脸上表情愈发畅快。 “你知道他舍弃了多少才换来这样安逸的生活吗？你不知道…因为你也是被他舍弃的一员……” “闭嘴！” 索尔听到这里，怒呵一声，打断了对方的话，强压下心口处传来的疼痛感，呢喃着。 “他是我的王妃…我们很快就会完婚……” 对…… 杜兰是他的王妃…… 他不会舍弃自己的…… “你觉得他愿意吗？” “……” 格勒莫里的一句话成功让索尔陷入沉默，见他迷茫，明明格勒莫里才是躺在地上的那个，此刻却像个胜利者一样，肆意嘲讽着对方。 “自欺欺人很好玩吗？还是说，你只会用这招来面对现实？” 连他都不确定答案啊…… 多可笑啊…… 那他凭什么敢出现在杜兰面前的？凭什么敢说杜兰是他的王妃的？ “闭嘴……” 最终，索尔将锤子转移到了格勒莫里的嘴上，颓然的坐在沙发上，双手撑着额头，那颗心脏怎么也无法平复。 似乎在提醒索尔，他到底是怎样一个自负又不敢面对现实的胆小鬼。 —————— 作为杜兰最后一任攻略对象，系统选择身份的时候也都敷衍了很多。 九界之外，奥丁正带领着阿斯加德的战士争战，去将平复巨人一族的叛乱。 在这一过程中，一位阿斯加德的女战士突然分娩，尖叫声在一片兵刃声中并不明显。 随着叛乱结束，清点战场的时候，有人从一堆尸体中，找到了这个新生儿，并且将他带到了神王奥丁面前。 “把他交给我吧。” 奥丁有些意外，在他看到的未来里，并没有这个孩子的出现。 得知孩子的父母皆战亡，奥丁的眉头微不可察的皱起来，接过那个看起来十分脆弱的婴儿，轻声呢喃。 “你是谁？” 随着奥丁将一部分力量驱动，去探查对方的灵魂后，他得到了答案。 “杜兰…很不错的名字，以后你就住在仙宫吧。” 一头金色中长发的奥丁此时正是鼎盛时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他并没有因为探测到对方的不同就因此除掉对方，而是把他带回了阿斯加德的仙宫里。 “父亲！” 目前只有五六岁的金发小童从一位美丽的女士身旁跑了过去，被他扯着的是另一位黑发的小童。 “父亲。” 两个孩子不同的性格在此刻体现到淋漓尽致，奥丁无奈的叹了口气，刚想去摸一下两个孩子的脑袋。 想到自己怀里还抱着一个孩子，奥丁动作一顿，立马叫住了弗丽嘉。 “预言之外的孩子？他从哪里来？” 弗丽嘉上前几步，在看到那个孩子时表情微变，让侍卫先将两个小孩子带到别的地方后才将手放到对方的额头上探查。 “世界之外的孩子…要留下他吗？” 弗丽嘉本身精通法术，同样拥有和奥丁类似的短暂预测未来的能力，所以她也很清楚，这个孩子是预言中的变数。 经过探查后，她更是一语道破这个孩子的来历，表情带着几分担忧。 “他的身体在战争中留下后遗症，恐怕要比一般臣民虚弱上些，先看看他继承了什么力量再做决断吧。” 若是毫无威胁的能力，那么可以把他留下，如果是强大的力量，还是将他送离比较好。 不明目的世界之外的客人，留在仙宫只会是一大麻烦。 “现在引导？” 弗丽嘉抬起头，放在婴儿身上的手未动，似乎只要对方同意，她就会立马行动一样。 “再等等，他的身体承受不住。” 奥丁婉拒了她的想法，这孩子比一般都孩子都要虚弱的多，说不定连同引导的魔法就能让对方承受不住，还是再等等先。 “看来我得为他安排两个照顾的宫女了，也不知道这位闯入者的未来将会如何。” 既被拒绝，弗丽嘉改触碰为抱，把孩子从奥丁怀里接过后，看了眼安安静静睡觉的孩子，朝奥丁点头后，抱着对方将他安置下来。 临走之前，她这才想起来，回头询问对方。 “我们该给这个孩子什么理由让人留在仙宫？” 王子？ 这貌似并不合适…… “他是阿斯加德英勇的战士的遗孤，就以这个身份留在仙宫就足够了。” 奥丁摆摆手，坐在王座上，默默等待着，随着弗丽嘉的离开，两个小脑袋一前一后探出来。 在触及到他的目光后，金色头发的立马拉着身边黑发的弟弟跑了过去，这下得到空闲的奥丁双手分工合作，一手揉着一个脑袋，笑的慈善，完全看不出来神王的威严。 “想父王了吗？” 不同于索尔几乎要把脑袋点掉了，洛基就乖巧的点了一下脑袋，然后就被索尔拉着，要听奥丁这次平定叛乱的故事。 等听完后，两个小只离开了仙宫正殿，鬼鬼祟祟的摸到了安置杜兰的宫殿，顺着窗户爬了进去。 “洛基，你说他会是我们的弟弟吗？” 宫殿里，索尔调皮的趴着摇床去看床上那个看起来白白净净的漂亮宝宝，好奇的用手戳了戳对方的脸颊。 “别傻了，只有母后分娩的才会是我们的弟弟，他只是一个普通小孩。” 洛基双手抱胸冷淡的看着自己哥哥犯傻，目光不善的看向摇床里面的婴儿发出一声嗤笑。 “他的脸捏起来还挺软的，你要不要试试？” 索尔用手戳了戳婴儿的脸蛋，被软软的手感吸引，立即把这件事分享给洛基。 “不要。” 洛基翻了个白眼就要拒绝，他才不要去碰平民婴儿呢。 只是他忘了，在索尔面前，拒绝和同意没什么区别，下一秒他的手就被索尔拽着，按在了对方的脸颊上。 第276章 雷神篇2 下一秒，无数复杂的情绪从本应该什么都没有的婴儿身上传来，他看到了无数的片段，吓得立马抽回手。 “他很奇怪……” 才几岁的孩子警惕的盯着摇床，这画面从远处看甚至有些滑稽。 而且他这么大的反应也吓了索尔一跳，他撒开摇床想去看看对方是怎么回事，结果洛基再次把手放到婴儿脸颊上。 这次不知道怎么的，那些画面居然消失了，洛基皱了皱眉，又尝试了几次，发现居然真的看不到了后，表情皱成一团。 “我就说他的脸颊很软吧！” 他的反应被索尔以为又是在故意骗他，所以也没当一回事，继续扒着摇床，用手去戳对方的脸颊。 大概是被戳烦了，这个时候一直闭着眼的婴儿也缓缓睁开眼。 一双蓝色眼睛眨巴着，就在索尔以为他要哭的时候，他握住了索尔伸过来的手指，笑的开心。 “他喜欢我！” 索尔反应了一下后，也露出灿烂的笑容，这一幕被洛基看在眼里，感觉眼睛被刺激到了，于是立马挪开视线。 没有品味的平民，居然对着索尔那种笨蛋傻笑。 被区别对待的小洛基很不爽，所以他在索尔傻笑的时候，偷偷溜出去，并且成功告状到弗丽嘉那。 等弗丽嘉赶过来的时候，索尔已经凭借着自己的方式把婴儿哄睡着了。 金发的小童轻轻摇晃着摇床，嘴里哼着阿斯加德传统的歌曲，听到脚步声这才抬头，大大的眼睛里带着疑惑，似乎不明白为什么对方会突然出现一样。 “母后……？” 远远走过来就看到这一幕，弗丽嘉有点被可爱到了，伸手揉了揉对方的脑袋后，观察了下摇床，并没有发现异常后，蹲下身小声询问索尔刚刚发生了什么。 “母后！我喜欢这个小弟弟，我们要留下他吗？” 小男孩笑嘻嘻的把刚刚的事情复述了一遍后，又拉了拉弗丽嘉的手臂，试探性的询问着。 那个小弟弟刚刚一看到他就笑，乖乖的不会哭，脸颊也软软的。 索尔眼睛亮亮的，一脸期待，看的出来他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小弟弟，希望能让他留下来。 “这个要看情况，不过在他觉醒之前他会留在仙宫。” 弗丽嘉被他这副模样可爱到了，语气放柔和了很多，伸手去抚摸对方脑袋，一脸慈爱。 “哈耶！” 觉醒之前，那不就是意味着二十岁之前这个小弟弟都要待在仙宫吗？ 金发的小孩欢呼着，露出灿烂的笑容，毫不吝啬的分享着他此刻的喜悦。 这让躲在弗丽嘉身后看热闹的洛基有一点点不爽，他把弗丽嘉引过来可不是为了看这个的。 “不过索尔…我们现在该离开了，就算再怎么样我们也不能打扰宝宝的休息时间哦。” 好在弗丽嘉也没忘记她来这的目的，牵着两个孩子从宫殿离开。 并且叮嘱索尔，不要总是去摆弄宝宝，这个孩子的体质比一般人还要弱的多，但这不意味着索尔能把对方当成玩具。 不管怎么说，他名义上也是战士遗孤。 “哦…那他醒来后我可以找他玩吗？” 现在这个年龄的索尔还是一个乖巧且可爱的小孩，在弗丽嘉说不能打扰婴儿的休息时间后，他也乖乖听话，保证了不会再翻窗溜进去。 “在你完成每天的课程后就可以，不过要小心点，这个宝宝很脆弱。” 几岁的孩子现在已经开始学习各种课程，每天上午都有专门的老师来辅导两位王子的学习。 不过索尔不像洛基那样能静下心来，他总是坐不住的那个，并且每次逃课都会拉着洛基一起。 弗丽嘉有时候也会头疼一下，正好可以借着索尔对新生儿的新鲜劲，好好规劝一下对方。 毕竟就算她不让对方来看这个孩子，那些侍卫也不可能真的把他拦在外面，要是真心想要阻拦，早在他们两个孩子翻窗的时候就把他们拎回来了。 毕竟他们也知道，下一任的王储就在他们两个之中做出抉择。 而身为阿斯加德的王储，生来就要比别人更努力才行，神座可不会交给一个只知道鲁莽行事的莽夫。 “好！等我完成了课程就可以来找他玩了！” 索尔没有发现这是弗丽嘉在诓骗他认真学习的借口，反而信心满满的答应了下来。 见他同意，弗丽嘉的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温柔的将两个孩子领走后，把他们放到花园去玩。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新鲜感的原因，索尔接下来一段时间，上午的时候老实了很多。 即便洛基故意引诱他犯错，他也坚持了下来，完成课业后欢天喜地的跑去找摇床上的小孩子玩。 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对方清醒的时间并不长，一天仅仅就清醒个两三个小时，其他时间都在睡觉。 不过这并没有消除索尔的热情，反而因为想要见到对方睁开眼的难度，愈发主动起来。 这一切在索尔看来就是一场非常有趣的游戏，他整整坚持了一个月左右的时间，把杜兰经常在什么时候清醒全都记了下来。 还有什么时候有概率清醒也被他观察到了，可以说， 除了学习外，这个孩子在其他方面简直认真的不可思议。 当然不止是他一个人在关注这个婴儿，弗丽嘉同样也在关注着，这个明显生长慢于其他人的孩子。 一个月的时间，若是换做正常孩子，现在已经可以踉跄着站起来了，而他甚至清醒的时间都没有多少。 弗丽嘉用法力上上下下检查了好几遍，也都没有发现问题，可是这个孩子生长速度是不是有点太慢了点？ 照这样想去，弗丽嘉也不确定他能不能平安的活下去。 到底是一条生命，弗丽嘉还是动了恻隐之心，她将治愈的法力注入到了对方体内，下一秒，那股法力竟然被排斥出去。 而她的手仿佛被什么攻击了一下，她收回手，眉头皱起，表情变得严肃。 “是生命之树在排斥你……” 难怪这个孩子到现在大部分时间都在休眠，原来是因为这个吗…… 生命之树…… 一棵连接着九界的大树，更是九界的力量源头，没想到这个孩子居然被生命之树所排斥吗？ 可他为什么还活着？ “你身上有好多未知…也不知是好是坏……” 既然是生命之树所做的事情，弗丽嘉也没有办法，只能等待着结局。 要么他在生命之树的排斥下长大，身体弱于常人，要么他死在这个排斥之下，被逐出九界。 看着摇床上的婴儿，弗丽嘉还是忍不住叹息，命运的闯入者，他的到来到底意味着什么？ 在看不清的未来里，又会发生什么？ 事情和她所预料的那种可能一样，这个孩子的生命力还算顽强，逐渐承受住了排斥，以弱于其他人的姿态一点点长大。 其中最开心的要数索尔，因为他发现这个脆弱的小弟弟格外喜欢粘着他，并且在十二岁的时候正式将他收做第一个小弟。 走哪带到哪，就连学习的时候，也要杜兰在旁边待着，他的态度就好像得到了什么有趣的玩具一样。 而杜兰也因此学习到了很多有用的知识，只不过不需要觉醒就可以使用的魔法，他怎么样也学不会。 这个时候索尔会笑着说他是笨蛋，然后拉着他在仙宫内到处玩。 偶尔洛基也会在，但是大部分时间他都是翻个白眼后就一脸嫌弃的离开，不过这也让杜兰和索尔独处的时间越来越多。 “又在尝试呢？看起来你还真是没有魔法天赋啊，洛基在这个时候好像都可以幻化成别人的模样了。也许你更适合当个战士？算了别想那么多，过来陪我一起玩呗。” 课业上，杜兰在见识过洛基熟练使用魔法的样子后，就一直在尝试着。 这时的杜兰也才五六岁的样子，而索尔已经比他高出一节，歪头将手里的双刃剑插在地上，见杜兰折腾半天依旧没有一点动静，不由得发出一声轻笑。 毫不在意的把杜兰拉到身边，就要让杜兰举着苹果当靶子，让他练习挥刃的精准度。 “好。” 杜兰听话的拿着苹果，把它举过头顶，尽管害怕，但是仍旧努力站好，在索尔挥剑的时候死死闭着眼睛。 “哈哈，我就知道，这种难度难不倒我。” 虽则苹果滑成两半，索尔嘚瑟的放下手中的剑，忽略掉杜兰害怕的情绪伸手把人揽到身边，豪爽的大笑着。 杜兰小心的睁开眼睛，心底的害怕平息掉后，同样扬起笑容，直勾勾的盯着对方。 “嗯…这种难度根本不可能难到你的。” 此时系统早已把程序修改完善了，不论年龄，从杜兰见到对方的第一眼，爱意就被植入。 在不懂什么是爱的年纪，他小心的附和着对方，哪怕因为刚刚的活动刺激的有些心跳失常。 “嗤…蠢货。” 他们活动的场所正好就在洛基宫殿附近，还在看书的洛基，透过窗户，刚好将这一切收入眼底。 第277章 雷神篇3 只能说平民不愧是平民，这种时候居然还能笑的出来。 他的尊严呢？ 倘若是他被索尔这么对待，早就朝他身上扎上一刀了，也就这个平民可以放纵对方，才导致索尔现在对他一点边界感都没有。 不过这就是傻人有傻福吗？ 没想到索尔居然比他先找到忠实的追随者，就让洛基很不爽，连带着杜兰也是一并牵连，没被他给过脸色。 也就在奥丁和弗丽嘉面前，他会装模作样一下，其他时候把讨厌杜兰几乎刻在脸上了一样。 这也导致仙宫里的侍卫和宫女们对杜兰的态度有些纠结，给他是按照客人的方式招待，但是每次接触都是匆匆来匆匆去。 并没有人会主动和他搭上关系，甚至闲聊两句。 由于提不起来长剑，杜兰把吸引力全部放在了魔法上，由于自身的光环，他是拥有特权的，可以随意在书库中借走任何书。 只是每次去借魔法书时，管理图书的人就会惋惜的叹了口气，是个喜欢魔法的，可惜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一直用不出来…… 看起来弱与其他人的身形，在崇尚力量的地方显得格格不入，若不是战士遗孤的身份，恐怕他糟到的就不止是无视了。 连剑都举不起来的孩子，是注定无法融入他们的。 仙宫长廊里，金发碧眼的瘦弱少年抱着书籍坐在可以休息的阶梯上，他的身体脆弱的，才走了一会就不得不停下来休息会。 从他身边掠过的宫女侍卫也都见怪不怪了，井然有序的干着自己的活，无形屏障将他们隔绝在另一个世界。 对此少年似乎已经习以为常，干脆就着现在的位置，翻开书页仔细阅读着。 这样的事情这几年已经是常态了，弗丽嘉几乎每次都能在这里看到对方的身影。 教导了他十四年，也看管了十四年，弗丽嘉实在没有从对方身上看到一丝危险的地方。 就算是觉醒，那按照他现在的体质，也根本不可能觉醒出什么强大的力量，所以她也解除了对他的戒备。 见到对方此刻的状态，主动走了过去，那道看不见的屏障逐渐破碎。 “为什么坐在这里？” 温柔的声音把杜兰的注意力从书中拉回，见到是弗丽嘉，立马行了一礼。 “参见王后…我只是在这里看书。” 因为体弱的原因，杜兰的声音也轻轻柔柔的，像是漂浮在空中没有多少重量的羽毛一样，随时可以被下一阵风带走。 “魔法的？” 弗丽嘉追问了一句，即使她知道答案。 “是的……” 杜兰平静的站在她面前，将书的正面朝向对方，静静的等待着。 “还是用不出来魔法吗？” 弗丽嘉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下杜兰，别人看不出来他一直以来都在被排斥着，但是她能啊。 现在在她眼里，杜兰的周身都被生命之树的力量包围，力量似乎没有之前那么狂躁了，没道理到现在都没办法使用它的力量啊。 提到这个，杜兰摇摇头，眉眼间染上一层失落。 “别气馁孩子，等你得到生命之树的认可，你一样可以使用魔法。” 弗丽嘉轻声安慰着眼前这个孩子，在教导索尔和洛基的同时，她其实并没有亏待过杜兰。 杜兰对她来说同样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虽说是外来者，可是他并无危险性，甚至可以说…… 他脆弱的根本不要担心。 “它在排斥我吗？” 杜兰微微低头，睫毛颤了颤，心情陷入复杂之中。 生命之树…… 杜兰在课程中学到过这个，自然也知道生命之树是什么。 九界的力量源泉…… “对，它把你当做外来者了。” 弗丽嘉并没有隐藏的意思，与其让他以为自己是个平凡到甚至一点力量都没有的废物，还不如直接告诉他真相呢。 “那我是不属于这里吗？” 外来者？ 杜兰听的不太明白，只能抬头去询问对方，自己是否是属于九界之外？ “不，没有人是属于什么地方的，只有能不能留下来的问题而已。” 属于这两字的含义太过绝对，但事实上，最初的阿斯加德人民又属于这个地方吗？ 他们不还是在这里建造了一个繁华的仙界？ 所以弗丽嘉并不认为杜兰不属于这里，只是他现在暂时没有能力而已。 “那我应该怎么做？” 杜兰表情有些茫然，显然并不明白里面的意思，只知道他应该得到生命之树的认可才行。 可是应该怎么做？ 杜兰下意识抱紧了怀里的书，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也不清楚，你是第一个。” 这个问题弗丽嘉也回答不上来，真如她说的那样，杜兰是第一个被生命之树排斥的，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好吧，谢谢您……” 闻言杜兰有些失落，不过很快又平复好心情，朝她露出浅浅的笑容，感觉自己体力恢复的差不多后，就和她道别，往自己的宫殿走去。 为其他人则是继续做好几天后的觉醒仪式。 所谓的觉醒，其实就是在特定的年龄加封而已，能力其实在十几岁的时候就可以看出来了。 所以在索尔意外使用出雷电的力量后，在他二十岁时就被封为雷霆之神，而洛基则是被封为诡计之神。 这时杜兰也才十四，由于身体原因，他并没有参加过任何训练，除了魔法课程外，他几乎没有任何事可以做。 好吧…… 他就是没有任何事可以做，除了在看看魔法书，和一些杂书以外，他的生活就只剩下陪着索尔了。 觉醒仪式他也去了，和众多阿斯加德人民们站在一起。 在奥丁宣布两位王子的神职后，爆发的欢呼声让杜兰不适的捂着耳朵，脸色苍白一瞬。 台上的弗丽嘉留意到这一幕，一抹很浅的绿色治愈魔法朝他飞去，只是在接触到杜兰时被神秘力量打散。 她无声的叹了口气后，招呼身边的宫女，让她去把杜兰领回仙宫内，自己则是继续坐镇觉醒仪式。 宴会举办时，杜兰因为身体原因无法过去，在热闹和欢庆中，他坐在花园里静静的看书。 这时身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杜兰茫然的抬头查看了下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 “奇怪……” 杜兰小声嘀咕一声后，低头继续看书，结果书上盘踞着一条两指宽的墨色长蛇，在他低头的时候朝他张口露出獠牙。 “你迷路了吗？” 出乎意料的，杜兰并没有被吓到，反而有些担忧的问着，并且顺手把它身上的树叶摘掉。 小蛇有些迟疑的把嘴闭上了，吐着蛇信子，似乎在疑惑他为什么不要被吓到。 “因为你很漂亮，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蛇呢，你的鳞片看起来很光滑，我可以摸一下吗？” 金发碧眼的少年朝蛇露出一抹笑容，眼中带着期待。 盘旋着的黑蛇尾尖摇了下，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下一秒蛇头点了下，像是同意了一样。 杜兰伸手去抚摸，可惜还没碰到，面前的蛇就立马一个弹跳缠上了杜兰的脖子，身体探到杜兰面前，蛇信子吐在杜兰的鼻尖上，下一秒张开嘴像是要咬下去一样。 然而预想的尖叫，或者恐惧的反应并没有出现，蛇头歪了下，似乎不明白，为什么这样杜兰还不害怕一样。 “你真有趣……” 杜兰将手放在蛇身上，将它从自己脖子上取下来，用手指轻轻的抚过蛇头，一点点下滑，动作始终轻柔。 “刚刚是在恶作剧吗？不是迷路了就好…要留下来陪我玩一会吗？” 黑蛇似乎不敢置信对方这么对待自己，一时半会在原地动都不带动的，像是被扣了电池一样。 仙宫的动物都具备一定智力，所以杜兰并不担心对方听不懂自己在说什么，轻轻抚摸着蛇鳞，自顾自的倾诉着。 “今天是个大日子呢…所有人都在忙，能陪我聊天的人都不在，一个人真的好无聊啊……” 说到这里，杜兰像是才反应过来一样，无奈笑笑。 “好像本来就没有人可以聊天啊……” 所有人都有自己的职责，只有他是游手好闲的，顶着个战士遗孤的身份，在仙宫内混吃混喝。 杜兰也想过帮忙，可得他不但提不起来剑，就连魔法也用不了。 就在此时，一直死机的黑蛇突然窜出去老远，一下子就消失在了花丛中。 杜兰先是愣了下，随后蓝色眼眸中闪过失落，垂下脑袋继续看书，周身氛围低迷。 黑蛇逃离花园后，在一个拐角处变回了人形。 黑发青年低骂一声，面色发红的探头去观察，刚刚大胆摸他的人，就见对方可怜的坐在原地，像是一个即将破碎的瓷器。 美丽又脆弱。 回想起刚刚对方的话，洛基收回脑袋，再次低骂一声。 原本他分身溜出宴会，本想着回自己的宫殿，没想到在花园看到对方孤零零的坐在那里，就起来吓唬一下对方的心思。 就当是报复一下，这个没眼光的平民，居然放着他不追随，选择了一个傻子。 第278章 雷神篇4 然而之后的发展完全出乎了他的预料，他没想到这家伙居然一点都不怕蛇，还非常喜欢的样子！ 自己连着两次没吓到对方，反而被他抓在手里乱摸，洛基的心态有一点崩塌，趁着对方自顾自说话的功夫立马开溜…… 不对…是战术性撤离。 那家伙不是感觉孤单吗？那他就要故意抛弃对方，从而让他伤心。 这不效果就很不错嘛？ 谁让他追随那个蠢货的，要是有点眼力见追随他，怎么可能被人轻视到这种程度？ 好歹也是个战士遗孤，一点血性都没有要就算了，居然还让别人骑在他头上，而索尔那个蠢货还一点都看不出来。 他但凡追随一个聪明点的都不至于这样。 果然…… 蠢货果然是会相互吸引的。 但凡是追随他，虽然嫌弃，但是他可不会让自己忠实的追随者被人这样对待。 这样根本就是在打他的脸。 洛基可不像索尔那样的迟钝，他也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所以，这个平民到底是怎么看上索尔的？这家伙傻兮兮的，真的值得他那么追随吗？ 回想起他们之间的相处，洛基冷嗤一声，转身就要走。 十分钟后…… 正在看书的杜兰再次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一抬头就和一双尖锐的蛇瞳对上。 “没找到回去的路吗？” 杜兰合上书籍，双手瘫开放到地面，似乎准备带着对方去找，而黑蛇在高傲的摇了摇头后缠上了对方的手臂，在那么懒洋洋的趴着。 “嗯？是要留下来陪我吗？” 蛇头懒洋洋的吐了下蛇信子，像是在认同他这句话一样，明明是个动物却能从他身上感受到一种高傲的感觉。 金发的少年在确认了对方是要留下来后，脸上浮现出喜悦的神情，将蛇往自己心口贴了贴，嘴里呢喃着开心。 明明只是一个小小的举动就让他一扫刚刚的失落，好哄的可以。 黑蛇的蛇尾轻轻摇晃了两下，顺着手臂爬上了肩膀，陪着杜兰把那本魔法书读完。 在察觉到宾客散去，宫殿逐渐热闹起来的时候，杜兰捧着黑蛇从地上站了起来，冰蓝色的瞳孔微微颤动了一下。 “他们要回来了，看来时间不早了……” 仙宫里并没有明确确认时间的小设备，所以在花园里的杜兰其实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 不过既然宴会要散了，他也该回去休息了。 这样想着，杜兰缓缓抬起手，在黑蛇疑惑的目光中，轻吻了一下蛇头上面的三角区，随后将其放回草丛。 “今天谢谢你来陪我，下次见，漂亮的朋友，祝你今晚能睡个好觉。” 说罢杜兰拍了拍身上的白色长袍，微风吹过，长袍的衣摆随风飘荡，杜兰忍着咳嗽，朝它挥挥手后，将书合上抬脚慢慢朝着自己的宫殿走去。 身上的长袍随风摆动，将他原本就瘦弱的身形衬得如同风中飘扬的柳枝一样，摇摇欲坠。 原地的黑蛇呆呆的看着这一幕，蛇尾点在了自己的额头，眼睛从竖孔状渐渐横向加宽，变得圆溜溜的。 这种感觉就像是恶作剧的对象，突然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反击了一样…… 而此刻杜兰正走在仙宫长廊上，怀里抱着魔法书，只要经过下一个拐角就可以到他的宫殿。 然而他却碰上了喝的醉醺醺的索尔，对方正拿着酒杯步伐有些凌乱，整个人身体摇摇晃晃的。 “索尔？” 杜兰看着这个背影试探性的喊了一声，对面的人听到自己的名字后立马回头，仔细辨认出来人后，立马勾住杜兰的脖子，把他往自己身边带。 同时手中的酒杯举起，爽朗大笑几声，摇晃着杜兰的身体。 “哈哈哈…杜兰，你看到我的册封仪式了吗？我是雷霆之神！哈哈哈哈…嗝…我是雷霆之神……” 说到后半段的时候，似乎是酒劲上来了，索尔低下头，声音变小了些，但是依旧掩饰不住他的骄傲。 “看了，你像个大英雄一样在台上闪闪发光。” 突然的重力让杜兰脸色苍白起来，他压抑着即将溢出来的咳嗽。 想起当时对方接受册封那意气风发的样子，言语中带着似乎也染上了几分高兴。 “哈哈哈…大英雄…我以后也会像父王那样…成为阿斯加德最骁勇善战的战士……” 他身上的索尔似乎被这句话取悦到了，扬了扬手上的酒杯。 尽管里面并没有酒，他还是放在嘴边喝了一口，然后把酒杯狠狠摔在地上，表达此刻他的心情。 “我相信你会的，现在先回去休息好吗？你有点喝多了……” 猛然听到东西碎裂的声音，杜兰睫毛跟着颤了下，但还是温柔的安抚着对方，想带他先回去休息。 “…嗝……我喝多了…杜兰你喜欢我吗？” 喝多了…… 索尔默念了这三个字一遍，歪着头，一副不太清明的样子，突然问出一个和前言不搭调的问题。 “什么…？” 杜兰以为自己听错了，追问了一句。 “今天九界内所有附属国也来了，有一个大胡子说要把他的女儿和我联姻，我就说我喜欢你，以后只想要你当我的王妃…哈哈哈…那个大胡子都差点气直了，逗死我了，可惜你不在现场，不然你一定也会觉得有意思的。” 回想着当时的画面，索尔没忍住肩膀耸动，一声声笑从他口中传出，杜兰因此松了口气。 只是开玩笑啊…… “不过如果我真的要娶王妃的话，我绝对会选杜兰你的，如果你喜欢我，我们就订婚怎么样？” 笑够了后，索尔貌似并不准备结束这个话题，双手按在杜兰肩膀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你真的喝了很多酒啊……” 杜兰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尽管他因为这个话题感到开心，可他并没有忘记他的身份，温和的拂开他的手，似是无奈。 “我是认真的，杜兰你是第一个陪着我胡闹的，如果要选王妃的话，我肯定第一个选你，所以你喜欢我吗？喜欢笑话，我们就订婚怎么样？” 喝醉的索尔并没有顺着杜兰递过去的台阶就此打住，反而在被质疑酒后说胡话后，立马表情严肃的强调他很认真。 可是看着他一副不清楚的样子，杜兰怎么可能信他的话，像是哄小孩子般去揉了揉对方的头发，柔声开口。 “这种事情等你清醒了后再来问我吧，在你清醒之前，我不会答应醉鬼的任何事情。” 尤其是这么重要的事情，杜兰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身份，他是无论如何都配不上王妃之位的。 所以哪怕是对方不清醒，杜兰也要保持比他更清醒才行，他是寄人篱下，不可能奢望太多。 “那你总得回答我的问题吧…你喜欢我吗？” 被杜兰说成醉鬼，索尔的表情倏地变得委屈，低着脑袋直勾勾的盯着杜兰的眼睛，一副不得到答案誓不罢休的模样。 “……” 杜兰就这么和他对视了一会，忽的叹了口气，再次仰起头时，脸上已经挂起温柔的笑。 “喜欢，杜兰喜欢索尔，现在可以先回去睡觉了吗？” 就当是趁着对方不清醒说说心里话。 杜兰哄着对方离开后，刚刚还努力维持的笑容瞬间崩塌。 他扶着宫廷的墙壁，感觉肩膀和胳膊都在隐隐作痛，刚刚被索尔压着的地方，现在都像是被火焰灼烧了一样。 细小的声音在走廊里飘荡，发出声音的人额头已经渗出冷汗，身体有些站不住，靠在墙壁上借力，一点点挪回自己的宫殿。 刚关上门，他就承受不住的晕倒在地。 倘若现在有法师在现场，应该就能看到一抹莹莹的绿光将其包裹，试图进入对方的身体。 然而刚一试探就被三股颜色不同的力量拍开，杜兰也因此溢出一声呜咽。 荧绿色的力量被拍开，又小心翼翼的试探了一下，结果一抹翠绿色狠狠咬上了那抹力量。 一下子荧绿色瞬间弹开，在空中凝聚成一团不规则的形状，动作莫名带着几分委屈感。 而那抹翠绿和其他颜色又重新回到杜兰体内，大概过了不知道多久，杜兰才慢慢从地上爬起来。 揉了下刚刚因为摔倒磕碰到的地方后，忽略掉那些泛青的地方，换了身衣服就重新倒回床上。 第二日醒来时，杜兰梳理完后，在吃过早饭后就准备去把花坛继续看书，目前两位王子的课程已经不是他可以听的了。 所以杜兰在这段时间基本上就是自己待着，仙宫的侍从宫女们不会苛待他，只不过会无视他的存在。 杜兰每天要做的事情不多，解决完三餐后找个地方自己待着，不去碍眼也不去惹麻烦。 听图书馆的管理者说，每位阿斯加德人都有自己存在的意义，杜兰不知道这句话是否是真的。 他找不到自己的作用，貌似他除了每天多消耗一人份的食物外，他没有任何作用。 就算离开了仙宫，他这样的状态貌似也是什么都干不好…… 第279章 雷神篇5 迟迟无法获得生命之树的认可，杜兰现在就是一个生活在仙宫的普通人而已。 甚至他的身体不见得比普通人好多少。 今日花园要比平常安静些，除了偶尔巡逻的侍卫外，连同宫女都很少有。 仙宫的花园里，大多是些从九界搜集而来的各种美丽且珍贵的植物，它们的存在将仙宫衬托的更加气派，像是在炫耀争罗这些东西的人丰功伟绩。 杜兰挑了个平坦的草坪坐下，他今天倒是没有看魔法书，而是在看一本关于阿斯加德以外的地方的介绍。 那本书很厚，但是里面的每一页都是在介绍阿斯加德的丰功伟绩，几乎每一页都是关于他们手下的附属，字里行间透露着属于阿斯加德的骄傲。 那些都是曾经的阿斯加德人在奥丁的带领下打下的战果。 杜兰因为无事可做，所以可以静下心来看书。 只是看了一会，身边的花丛就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昨日那条黑蛇居然又来了。 看到它，杜兰表情变得柔和许多，小小惊叹一声后，便伸出手，方便它爬上自己肩膀盘着。 黑蛇也十分不客气的顺着手臂攀上去，身体盘在杜兰的肩头，尾巴放在杜兰肩胛骨的位置，而头则是往前伸了伸，看起来好像要与他一同看书一样。 有了一个特殊的朋友陪伴，杜兰看书的时候也多了点可以干的事情。 比如说用手去顺着小蛇的额头往下一点点下滑，划了三四厘米时又重头再来一次。 这个时候黑蛇就会张开嘴朝他发出嘶嘶声，似乎是在说着什么，高高昂起的蛇头，将它的性格暴露在外。 “怎么了？” 杜兰听不懂蛇语，下意识反问了一句，然后突然笑出一声。 好像…小蛇也不会他的语言啊…… 黑蛇缠着他的脖子，身体探到他面前，扭头和他面对面，一双蛇瞳直勾勾的盯着他，仿佛在说你笑什么一样。 “我不会你的语言，而我刚刚居然还想问你到底怎么回事…这有点荒诞了，不过还是很开心。” 就像是在和朋友一起犯二一样，杜兰这一笑一时间就有些收不住，蓝色的眼睛几乎弯成一个月牙，即使是笑也显得温温柔柔的。 嘶嘶—— 黑蛇似乎并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笑的一样，尾巴烦躁的甩了甩，结果它攀上的人突然身形一颤，将它从身上拎了下来，放在了腿上。 “好痒…” 金发碧眼的瘦弱少年坐在地上，眼尾因为刚刚的痒意被激的有些泛红，看起来柔弱且好欺负的样子。 面对惹痒的罪魁祸首，少年伸出手，用手指轻轻在对方的脑袋上点了一下，商量着。 “下次甩尾巴可以在空中吗？你这样搞得我好痒。” 因为身体上的虚弱，导致杜兰在面对外界的信息要更为敏感一些，比如疼痛，以及瘙痒之类的就是杜兰最怕的东西。 但他不想责怪自己新交的朋友，所以尽量平静下来，和对方商量着这件事。 因为是商量的语气，黑蛇接受度很高，它扬了扬脑袋，微不可察的点了下，算是同意了这件事。 “谢谢…” 杜兰轻笑一声，朝这个高傲的黑蛇说了声谢谢，下一秒黑蛇就重新顺着他的胳膊，爬上箭头，只不过这次它把尾巴垂在前面了。 一人一蛇重新回归安宁，突然一声呼唤打断了这一切，黑蛇瞬间钻进了花丛，消失在杜兰眼前。 “杜兰！你在这啊！” 来的人正是索尔，他已经完成了今日的课程，在花园边的长廊里眺望了一会后，看到草地上一抹白色后，立马扬起手朝他挥了挥，快步跑过去。 凑近了，他更是自然的坐在杜兰旁边，拿起杜兰的书在手中抛了抛。 “我还以为你又在看魔法书呢，你这是放弃魔法了吗？学不会魔法也没关系，反正你在仙宫足够安全。” 见到不是魔法书索尔还有些惊讶，不过转念一想，说不定杜兰放弃了呢？他看起来确实没什么魔法天赋。 再说阿斯加德是整个九界最安全的地方，有他父王坐镇，没有什么人敢来招惹的，杜兰又不离开阿斯加德，也没必要学这些。 “可我不一定能一直待着这里……” 杜兰当然知道仙宫的安全程度，可他不可能一辈子都待在这里吧？ 生命之树排斥他，将他当做外来者，他真的适合留在阿斯加德吗？ 这个问题困扰着杜兰，也许等到他觉醒的年纪到了，他就应该离开这里了…… “谁说你不能的？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没人敢让你离开的。” 索尔不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他大大咧咧惯了，又怎么会深究里面的细节呢？ 目前的他只知道他很喜欢杜兰这个朋友想让对方一直留下来，反正仙宫不缺他在一个房间。 “是嘛…那还真是我的荣幸。” 朋友…… 杜兰敛去眼中一闪而过的苦涩，依旧笑吟吟的注视着对方，那样平和，那样纵容。 可他心里很清楚，他和索尔并不是朋友，比起其他和他交好的，自己更像是他一个取乐的玩意，去满足他一时兴起的馊主意。 他不会在意自己的状态，也不会在意那些游戏是否会伤害到他，他之所以一直带着自己玩，也不过是因为自己足够顺从。 杜兰从不觉得他们是朋友，他们可以是其他任何关系，但是朋友两个字，在他们的相处中，并不合适概括他们两个。 “哈哈哈…杜兰也太有意思了，居然因为这么一件小事感到荣幸，我们是朋友，没必要谢我的。” 索尔被他这个反应逗到，哈哈大笑几声，用手拍着杜兰的后背，习惯性的用力，却丝毫没有留意到身旁的人逐渐苍白的脸。 “确实很荣幸，你是王子，更是雷霆之神，能被你庇佑…是我的荣幸。” 杜兰声音弱了几分，抑制住即将脱口的咳嗽，强忍着身后的疼痛感，真心实意的开口。 而他的话让索尔心情变好了不少，爽朗的笑着，手上的力道不减反增。 “不愧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就喜欢听你说话。” 瞧瞧这话多好听？ 索尔挺了挺胸膛，整个人身上都带着一种意气风发的感觉，直到拐角有一个人走近，靠在柱子上，嗤笑提醒。 “嗤…你再打下去，那个白痴就要被你打死了。” 洛基幽幽的盯着这一幕，不屑的冷哼一声，被说两句话就哄的心花怒放的呆子，和只知道默默承受的傻子。 “啊？抱歉抱歉，杜兰你没事吧？” 刚刚还在得意的人，这时候才注意到杜兰有些不对劲的脸色，这才变得焦急起来。 “没事…我休息就可以好了……” 身上疼的厉害，导致杜兰说话的声音都轻了不少，像个悬在桌子边缘的玻璃杯一样。 傻子…… 洛基心底翻了个白眼，面上一点表情变化都没有，只是隐晦的看了索尔一眼。 真不知道这家伙有什么魅力吸引一个那么省心的追随者，不过就是觉醒了雷霆之力而已，有什么好嘚瑟的。 “没事就好……” 索尔听到他说没事，松了一口气，本来想说点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就被他突然出现的朋友叫走去切磋。 索尔一听要和他切磋，将刚刚想和杜兰说的话抛之脑后，瞬间挑起战衣，和朋友们勾肩搭背的去找合适的对战场地去了。 “看来你被抛弃了。” 被留下的不止是杜兰，还有洛基，唯一不同的是，他对和那三个拼在一起智商凑不起来高不过一百的家伙打架没心情。 反而将矛头指向杜兰，勾起嘴角，眼神中带着幸灾乐祸。 被自己追随的神明无视，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更何况索尔走的时候可是看都没有看一眼对方。 就连发出观战邀请都没有，还真是不合格啊…… “我以为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呢。” 杜兰收回目光，对上这个貌似对他有意见的二王子时表情没有太大波动，似乎已经习以为常。 也是…… 之前洛基也经常以各种各样的方式把杜兰支开，或者在索尔玩游戏玩到一半把他叫走，留下杜兰孤零零的站在原地。 这种事情他早该习惯的。 “不难过吗？你追随的神明如此轻易将你舍弃，这样你还指望他能庇佑你？这里是仙宫，你可以随时更换追随对象…换一个，不会把你视作草芥的神明……” 绿色的魔法在周围弥漫着，洛基用着蛊惑的语气，试图诱拐对方，让其改变主意，放弃追随索尔，转而选择其他人。 比如他…… 那会是非常有意思的画面。 曾经追随在那个愚蠢的哥哥身后的平民，最终改变主意，选择了他的弟弟，洛基感觉那一幕会非常好玩。 “抱歉，我并不指望他会庇护我，也不想要去追随别人，他是特别的，所以我不会改变想法。” 让索尔庇护自己？ 杜兰失笑着摇摇头，在这个仙宫，他身上大部分不舒服的地方基本上都来自于对方，让他庇护自己，还不如说是让他了解自己呢。 第280章 雷神篇6 但是凭着自己也说不上来的情绪，他似乎总会对这个大大咧咧的王子抱有期待。 期待什么？ 他也说不上来。 “为什么？你在他身上可得不到什么回馈。” 猎物跳出了陷阱，这让洛基产生了一丝好奇，指尖轻轻敲击着胳膊，转念一想，又冷笑一声，眼底藏着讥讽。 “还是说，你其实在做着成为他王妃的美梦呢？” 昨天晚上，他虽然分身离开了宴会，可他依旧掌握宴会上发生的一切。 那个喝醉酒的蠢货当众驳了对方的面子，还说什么要娶一个平民，在他看来，简直愚蠢。 不过这对洛基来说并不是什么坏事，神王奥丁告诉过他们两个，他们都有成王之姿。 可王的位置只有一个，他们两个兄弟就注定会走向竞争，只不过那个蠢货现在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而已。 那件事让父王看到了他的鲁莽和冒失，洛基觉得这是个很不错的好消息。 当然，拿着这个讽刺一下索尔这个傻子追随者也很不错。 酒后者的胡言，也不知道对面这个人信了几成？ 若是全信了，那倒是刷新了他对愚蠢的认知。 “不管是不是美梦，那都不属于我。” 杜兰平和的接受对方眼中的嘲讽，礼貌的朝他行礼后，缓缓摇头。 他还不至于孤独到会将一句酒后的失言放在心上，更何况…… 杜兰侧头望向索尔刚刚离开的方向，将怀里的书抱紧了些，脸上是还未完全消散的脆弱。 “我以为信仰是随心，心之所向，即是信仰。” 在还未了解什么事爱的时候，杜兰将自己的异常归于信仰。 阿斯加德的神很多，却不是每个人都是神。 所以信仰和追随更强者是很正常的事情，杜兰在说这话的时候表情也十分自然，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成为索尔的王妃。 “所以，你真喜欢他？” 心之所向…… 洛基舌尖抵在前臼齿上游走了一些，脸上的表情变的意味深长起来，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对方，像是即将抓住猎物的捕食者一样。 “我是喜欢他。” 杜兰并没有在这位面前撒谎的意思，因为谎言对他来说就是毫无作用。 他大方的承认了他的喜欢，并没有因此感到紧张。 “还说你不是贪图王妃之位？” 喜欢一词一出，洛基脸上的表情变得耐人寻味。 他像是掌握了杜兰话语中的漏洞一样，猛的靠近对方，试图打破对方的心理防线，从而让他一步步走向自己想要的结局。 “二王子殿下，似乎我们理解的喜欢并不一样……” 外人突如其来的靠近，让杜兰有些不适，他轻巧的往后挪了一步，和他拉开距离，并且尝试让对方理解他口中的喜欢，和他以为的喜欢并不一样。 纯白的身影骤然拉远，预示着猎物的挣扎，现在捕食者应该直接咬住他的咽喉，直至断气为止，然后在美美饱餐一顿。 而洛基也正是这么做的，他高傲而轻蔑的追捕他的猎物，一步步逼近着对方。 “有什么不一样的，不就是一个贪图享乐，想要另辟蹊径走上捷径的借口罢了。你其实不想离开仙宫对吧…恰巧又有一个愚蠢的王子对你有些好感……” 洛基猜测着，尽管这是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证明这一点，但是从他口中说出，似乎就已经敲定了事实。 他戏谑的盯着眼前这个人，期待着对方愤怒、崩溃甚至大喊大叫。 此时的局面呈现一边倒的趋势，胜利的天平似乎已经完全倾斜在洛基那边，然而在杜兰开口后，天平又瞬间倾向杜兰。 “那如果我说我喜欢你呢？” 杜兰抱着书，不再后退。 仰着头，迎着他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对方，一双漂亮眼睛仿佛海上升起的迷雾，美丽又神秘。 “什么？等等……你开什么玩笑？” 洛基被这句话惊到了，下意识想要后退，但是碍于面子硬生生忍住了，他仔细盯着对方，试图找到对方说话的证据。 可是…没有…… 为什么会没有？ 到底是阅历尚浅，洛基此刻的表情不说茫然，那也是大脑宕机的程度。 上一秒还承认喜欢他哥哥的人，下一秒就那么盯着他说喜欢他…… 此刻的洛基宛如被雷劈了一样，大脑一片空白。 “现在你应该知道了，喜欢的含义不是只有一种，我并不想走捷径，我只想和朋友安安静静的待着。” 杜兰将他的反应收入眼底，眸中含笑的解释着一下他口中喜欢的含义，同时将他的想法说出去，企图让这位对自己有偏见的二王子理解他的意思。 “你不是没有朋友吗？” 从思绪中回神来，自觉有些丢人的洛基此刻语气不算太好。 他记得某人昨天还在说没朋友呢，今天就有朋友了？ 反应过来又觉得这话有点伤人，可洛基并不准备和一位平民道歉，更不准备和哥哥的追随者道歉。 “有啊，它是一位很漂亮很温柔的朋友。” 对面的少年并没有介意他的态度，垂下睫毛一副回忆的模样，回想起那条黑蛇，没忍住嘴角弯了弯。 “……” 洛·马甲是那条黑蛇·基:这让我怎么回？ 默默把麦克风关闭的洛基一个魔法直接消失在原地，并没有想和杜兰打招呼的意思，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这里。 此刻身边突然安静下来，杜兰虽然不解对方的离场方式，但是并没有太在意。 只是揉了揉身上酸痛的地方，重新找个位置坐下，翻开下一页篇章。 只是今天貌似并不安静，他才看了一会，身后就有人影浮现，看影子形状，杜兰连忙起身，朝身后行礼。 “看来我猜的没错，你果然在这看书呢。” 弗丽嘉示意他起来后，调笑间眸光不动声色将眼前的人打量了一番。 今日的杜兰换了一身纯白的长袍，腰间挂着一条香槟金的腰链，除此之外再无多余配饰。 明明是极其简便的装饰，穿在他身上，却莫名透露着一种淡雅和柔和，五官在这一身装束的衬托下，更显精致。 外貌倒还说得过去…… 弗丽嘉目光扫到他的脸时闪过一丝满意，但是很快又因为那一根本的原因将那丝想法抛弃。 “你考虑好觉醒之后要去干嘛了吗？” 经过十几年来的观察，弗丽嘉基本上已经断定，他不会觉醒出什么强大的神格，甚至有可能觉醒不出神格。 那到时候他的去留将会是很大一个问题。 “我不清楚……” 这一点杜兰并没有想过，他也不清楚自己该做什么，或者他能做什么。 “也许你可以用你学到的魔法知识去教其他孩子，仙州之外还有很多不懂魔法的族群，或许到时候你可以当传授者，你是阿斯加德的臣民，那族群轻易不敢动你的。” 弗丽嘉笑着给杜兰提出建议，目光始终没有从他身上移开，现在更是留意着他的每个细微的表情。 “那需要我什么时候出发？” 杜兰把书合起来，轻声问道。 他的眼中没有犹豫，也没有推脱，只是平静的接受着对方的安排。 “哈哈哈…这件事情起码要等到你觉醒时候再说，况且未来还不一定呢。” 弗丽嘉这下确认了自己想要确认的事情后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着急。 把仙宫的魔法往外传？ 就算她同意，奥丁也不会同意的，若不是现在奥丁处于强盛状态，底下九界的附属臣民又如何老实的起来？ 没有什么会是一成不变的，更何况仙宫的魔法基本上都是经过筛选的精华，外传？怎么可能。 她之所以这么说只不过是想看看杜兰的态度而已，昨日的事情还真是吓了她一跳，阿斯加德大王子当众宣布要让他当王妃。 杜兰这个名字现在也就是阿斯加德民众口中谈论最多的存在，不过因着杜兰从小养在仙宫，又没有对外宣布过什么。 所以目前民众还不知道他们的大王子口中的王妃其实是位男性。 当然，男女其实并不是重点，重点是现在王储之位还在空缺，阿斯加德从未有过立男人为王后的先例。 若是真心相爱还好，可若是仅仅因为一句酒后玩笑就错失民心，也不知道之后的索尔是否会后悔这件事。 身为他们的母亲，弗丽嘉并不准备偏向谁，只是不想他们的王储之争中卷进一个无辜的人。 可是今日的索尔似乎和平常并没有什么两样，就连态度也未曾改变一二。 这让弗丽嘉很难确定他到底是酒后胡言，还是真心想要杜兰当他的王妃。 所以她需要杜兰一个态度，来让她做下判断。 好在杜兰并没有对这里表现出留恋，这也让她确定这只是一次酒后失仪。 既然已经得到答案，弗丽嘉也就没有再和杜兰闲谈些什么，随意指导了杜兰几句后，就继续忙碌她自己的事情。 等她走后，一条黑蛇慢慢钻出花丛发出两声嘶嘶声。 “你又来了啊，上来吧。” 杜兰听见声音，立马弯下腰，将手递过去方便对方爬上自己肩膀。 第281章 雷神篇7 杜兰的这件白袍，在袖口处其实有一个精妙的镂空设计，将手臂和白袍巧妙隔开，让原本就感觉十分轻盈的白袍更添了几分飘逸与灵动。 这设计仿佛赋予了白袍以生命，使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如同云朵般自由飘动。 举手投足间，那镂空处便透出肌肤的细腻与光泽，增添了一抹神秘而迷人的色彩。 只是这个设计对怕痒的杜兰来说，就是一场小小的考验。 因为黑蛇是缠绕着杜兰的手臂一点点向上攀爬，蛇腹部鳞片的抓握不可避免的接触到杜兰的皮肤。 密密麻麻的痒意席卷而来，杜兰下意识想要躲，可手臂被紧紧缠绕着，根本躲不开。 这种感觉直到黑蛇爬上肩膀才慢慢缓解，彼时的杜兰也终于好受一点，伸手抹掉眼儿溢出的泪水后，像平常一样去抚摸黑蛇的头部。 只不过相较于平时，他的眼尾泛起一层很浅的绯色，眸中也染上一层水光。 黑蛇的瞳孔扩散了些又很快重新竖成一条直线，蛇信打在杜兰的脸颊上，杜兰下意识眯了眯眼，肩膀耸动了两下，发出几声清脆的笑声。 “好啦，我投降，这样真的好痒。” 无辜的少年与肩上玩闹的黑蛇被远处的人看在眼底。 弗丽嘉作为一名强大的法师，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那条黑蛇是谁？ 望着这一幕，她若有所思的敲了敲桌子，最终不知想到什么，莞尔一笑后收回视线，默默等待着。 又在花园里玩闹一会后，眼看着天色暗下来，杜兰小心的将黑蛇从自己肩膀上挪下，小声和对方道别就准备收起书回宫殿。 结果黑蛇被放下来后，选择盘在打开的书页上，尾巴小幅度摇摆着，看样子是不准备从上面下来了。 “怎么了？” 杜兰并没有直接忽视它的意思，蹲下后小心询问着，黑蛇把头昂起，竖像裂孔的眼瞳从一边移到他身上。 “我想我大概明白了……” 杜兰双手捧成一个小平台放在黑蛇面前，黑蛇昂了昂脑袋似乎是在欣慰对方的懂事。 见此，杜兰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测，心底觉得好笑的同时，弯下腰将脑袋凑近对方，在黑蛇头顶的鳞片上亲了一下后，将它放回在地上。 “明天见啦好朋友～” 黑蛇在落地的瞬间就一溜烟的窜到花丛中，漆黑的身体与逐渐暗沉的夜色融为一体，只留下一双如同翡翠般的眸子闪闪发亮。 杜兰收拾好自己的书籍后，拍落身上的草叶后缓步朝着自己的宫殿走去。 等他走后，黑蛇本想直接花丛离开，但是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花园，并且成功叫住对方。 “洛基。” 原本准备开溜的蛇动作一僵，原地像是叹了口气一样后掉头重新出现在草地。 下一秒墨绿色的魔法一亮，他穿着绿金色的袍服，一脸笑容的面对对面的人，丝毫没有心虚感可言。 “怎么了～我亲爱的母后？” “我还以为你是真的讨厌那孩子呢～” 同样是自己养大的，弗丽嘉又怎么可能忽略的了这个孩子的成长？ 这孩子明面上那么讨厌那孩子，没想到私底下居然换了个面孔出现在对方身边。 还真是别扭的可爱。 “我只是……” 自己的事情被弗丽嘉毫不留情的拆开调侃，洛基面子上过不去，尝试为自己辩解两句，谁料下一秒就被弗丽嘉预判。 “只是看不惯他放着你不追随而是选择索尔？你觉得你又不比索尔差，没道理他不选你？” “……” 自己的说辞全部被母后预判，洛基嘴唇抿成一条直线，老老实实的闭嘴，一副受教的模样。 “你应该知道，分身对我没用。” 知子莫若母，弗丽嘉下一句话就直接点破了洛基的打算，成功让洛基面上闪过一丝心虚，然而下一秒，洛基就调整好表情，笑着牵起弗丽嘉的手。 “母后，我又没有故意吓他，况且他也没认出来我，这件事情完全没必要揭开的，他没有朋友，我给他一个朋友，这不是很好吗？” 虽说洛基在面对平民时是有一些傲慢，但是在面对弗丽嘉和奥丁时，他可是很懂如何放下姿态，利用花言巧语去哄骗他们。 而此时的洛基就是，一边和弗丽嘉沟通，一边用渴望的眼神盯着对方，就像是路过玩具店的小朋友一样，眼神亮晶晶的，带着祈求。 偏偏他不哭不闹，只是乖巧的提出自己的诉求。 完全就是一副，如果满足他，他会很开心，如果拒绝也没关系，他只不过就是会自己独自小小的委屈一下下而已。 “你应该知道你哥哥说过什么，若是你想要和他交朋友其实没什么，但是如果只是单纯的想要抢走哥哥的东西，那可就不太对了。” 二十岁长相正是俊郎的二儿子这么盯着自己，弗丽嘉即使知道这孩子鬼点子多着呢，也不免有些心软。 只是想起他此刻的鬼主意，弗丽嘉必须要提醒一下对方，若真的只是交朋友那没什么，他是阿斯加德的二王子，和任何人交朋友都可以。 可如果只是单纯的想要争夺哥哥的东西玩，那就不行，杜兰虽是外来者，可他并不是两兄弟的玩具，他也有自己的尊严。 “放心好了母后…我只是单纯的想和他交个朋友。” 见弗丽嘉虽然是在提前，可是语气软绵绵的，洛基就知道，她这是心软了，于是立马乘胜追击，一脸真诚的保证着。 那眼神真是要多真诚有多真诚，全是技巧，要感情…也全是感情。 “他哪里吸引你了？” 这是没打算就此打住的意思啊…… 弗丽嘉无奈一笑，抚摸了下对方的长发，言语间透露着一种纵容。 “在面对我时，他没有说过一句谎。” 并且只限于他…… 洛基微微弯腰，方便弗丽嘉更好的接触自己，唇角则是因为这一区分不自觉弯起。 即使是索尔，杜兰也曾以谎言应对对方，可在自己面前，他从来没有说过一句谎言。 虽说特殊对待这种把戏是很老套，但是架不住是真的吃香啊，洛基倒想看看，这个人到底什么时候会尝试对自己撒谎。 “这倒是值得关注的点…不过到时候不要做的太过火了，他不一定能承受的住。” 弗丽嘉在知道了真相后不由得轻笑，只是到现在她还不忘提醒对方稍加注意。 毕竟根据她的观察，杜兰有一颗敏感的心。 他会很在意周围的一切，只不过选择沉默罢了。 “母后你放心好了，我可不是什么鲁莽的笨蛋，我知道分寸的。” 眼见着弗丽嘉的态度已经彻底软化，洛基一边牵着对方，一边领着对方往花园之外走，既向弗丽嘉做好了保证，又不忘趁机抹黑一下索尔。 只是他的那点小心思完全被弗丽嘉看在眼里，她也没有说什么，在洛基保证后就放人离开。 经过她这么一默许，洛基的胆子可比之前大的多了些，仗着侍卫和宫女没办法看破他的伪装，光明正大的赖在杜兰肩膀上，让对方带着它到处乱走。 只有遇见了奥丁或者索尔时他才会急匆匆的跑开，奥丁其实他还无所谓，主要是索尔那个傻子是真的会薅着他玩。 整个仙宫就那么两个喜欢蛇的金发碧眼的傻瓜，结果都在他身边，洛基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一心情。 不过他变得黏人了，最开心的就是杜兰了，在他看来这是这位朋友表达喜欢的方式，内心也因为对方的黏人感到开心。 大多数时候他都会放任对方趴在自己身上，带着它穿梭在仙宫各个地方，并且带他认识从花坛到他的宫殿的路。 虽然他也不太清楚对方到底有没有在认真听，不过大部分时间里，基本上就是它陪着自己，杜兰也没有强迫对方一定要学习这些，基本上是以分享为主。 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黑蛇从来不接受他的投喂，每次给它准备的吃食，基本上都会被这位朋友高傲的拒绝掉。 或者是直接缩成一团，把脑袋藏起来，那场面每次都能把杜兰逗乐。 除了每天陪着索尔玩闹几个小时外，这条黑蛇成了杜兰相处时间最久的，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洛基也迟迟没有腻了这场恶作剧。 每次弗丽嘉从他们身边路过的时候，都能看到杜兰脖子旁边缠着的一条黑蛇正懒洋洋的趴在肩头。 由于蛇没有眼皮，它的眼睛被一层透明的鳞片覆盖，以此来充当眼罩的作用，眼瞳完全变成圆形，看起来像是趴在杜兰的肩头睡着了一样。 但是一旦有人试图触碰它时，黑蛇就会迅速调整好状态，进入戒备状态身体弯起，看样子像是随时准备进攻一样。 大多数时候都是杜兰小心的哄着对方，才让黑蛇慢慢平复下去。 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黑蛇似乎越来越暴躁了，经常因为一些事情就摆出一副生气的样子。 不过杜兰还是很喜欢它这个朋友，因为它总能陪着自己，并且还不会伤到他。 第282章 雷神篇8 只是有很多时候，黑蛇其实并没有那么多时间，比如说上午的时候，杜兰几乎很少看到对方来找自己玩。 差不多下午的时候杜兰才能在花园找到对方，而且遇见索尔的次数多了，杜兰也反应过来，黑蛇不喜欢索尔。 所以他基本上都是等索尔找完他后才去花园。 在知道杜兰的蛇朋友不喜欢自己的时候，索尔还失落了一阵呢，不过很快他就继续拉着杜兰去做那些他喜欢的事情。 比如说练习弓箭的时候，见杜兰拉不开弓箭，就让杜兰去帮他换靶子，练习挥剑的时候，由于杜兰无法提起那些的剑，所以他们就改成了用木棍互相对战。 当然对比起经过训练的索尔，杜兰往往就只有被打飞木棍，摔落在地的结局。 明明和他对练多索尔的战斗技巧没有分毫帮助，但是索尔就是喜欢拉着杜兰一起。 偶尔杜兰还会练习一些其他的技能，只不过收效甚微，当然绝大多数时间，他都会陪索尔一起胡闹。 索尔知道，杜兰每次陪他胡闹都是无条件的。 在阿斯加德，索尔就是高高在上的王子，他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所有人都对他毕恭毕敬。 但杜兰不同，他总能感觉到，对方是无条件地站在自己这边，不管自己说什么，他都会无条件地支持自己。 虽然这种举动有些无厘头，但索尔就是很喜欢和他待在一起。 “没事吧？” 在又一次打飞杜兰手中的木棍后，这次索尔学聪明了些，伸手扯住了有些站不住的杜兰。 而杜兰本就站不稳，被这样一拉，整个人失去重心，撞到了索尔的怀里。 被索尔坚实的胸膛撞得有些头晕眼花，脑袋还没反应过来，一时间只是本能地伸手抓住了索尔的衣服。 索尔并没有在意，只是担心地询问着。 “怎么样？有没有哪里受伤？” “没事……” 杜兰经过短暂的愣神后，就立马撒开抓住对方衣服的手重新站好，脸颊被撞得有些发红，但还是摇头。 “那就好。” 听见杜兰的回答，索尔不疑有他，自动忽视掉对方脸上的红痕，伸手拍了拍杜兰的肩膀。 他的力道几乎没有收敛，杜兰刚刚稳住的身形，几乎要被他拍的有些站不住，不过面上仍旧挂着一副温和的表情。 大概索尔是个粗神经，又或者已经习以为常，对于杜兰这种反应，也完全没有多想，反而还因为对方没有受伤而感到高兴。 他知道杜兰的身体一直都不好，平时也总是一副恹恹的样子，这样索尔才会一直拉着对方来训练。 在他的认知中，他以为杜兰只是体质跟不上，稍稍差了那么一点点，并不知道杜兰其实比他想的还要脆弱。 所以每次才会拉着杜兰一起训练，为的就是想把杜兰的身体锻炼回来。 但是他不知道，每次训练完，杜兰都会默默回到房间休息很久，有时候连饭都吃不下，疼的只能将自己缩成一团。 这些索尔都不知道，杜兰也从来没有说过。 所以，他一直以为杜兰只是身体有些虚弱，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总不可能有人会连最基础的接触都无法承受吧？ 这种事情干久了，久而久之，索尔就形成了一个习惯，无论做什么都会叫上杜兰。 不管是训练、吃饭，还是出去玩，甚至是去战斗，也都会叫上杜兰。 杜兰似乎从来没有拒绝过索尔，不管索尔说什么，他都会答应。 而这样的习惯，也让索尔觉得理所当然。 在他眼里，杜兰就是一个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又非常听话懂事的弟弟，而且，还总是默默地陪在他身边，从不离开。 杜兰总是那样，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会抱怨，也不会生气，永远都是一副温温柔柔、善解人意的样子。 有时候，索尔甚至觉得，杜兰比女孩子还要温柔体贴。 毕竟在民风好战的阿斯加德，即便是女人那也是完全不输男人的存在，更别说他们生来就强悍的体质。 在这种民风下，甚至有些男人也不一定能比得过女人。 也不怪索尔会那么想，毕竟他认识的姑娘，基本上都是提起武器就可以打的男生嗷嗷叫的。 温柔体贴只有在她们打赢后丢药时才会存在。 而且，杜兰长得也很漂亮，皮肤白皙，五官精致，笑起来的时候，就像一朵盛开的花，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这样一对比，索尔甚至觉得，杜兰比阿斯加德的任何一个女孩都要漂亮。 毕竟杜兰不会在指导格斗技术的时候骑在他身上，狠狠给他几拳让他头晕眼花。 那将会是他最不想回忆的画面了。 不过这个念头只是在索尔脑海里闪过一下，就被他抛到脑后了。 毕竟，杜兰是个男孩子，怎么能和女孩子相提并论呢？ 想到这里，索尔突然觉得有些好笑，摇了摇头，把脑子里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甩出去。 在训练结束后索尔就没有再硬拉着杜兰陪他，于是杜兰就回了自己的宫殿，身上密密麻麻的疼痛也在此时席卷而来。 他卧在躺椅上休息了一会后，就开始在浴池里放水。 等池子里的水足够后，褪去身上的袍衣服一步步朝着浴池做去，身体没入水中仍旧可见青青紫紫的伤痕。 此时浴池里升起氤氲的水汽，模糊了视线，也让杜兰慢慢放松下来，疼痛仿佛被缓解了不少。 杜兰闭着眼睛，靠在池边，享受着此刻的宁静时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浴池里的水渐渐变凉了，杜兰这才睁开眼睛，起身从浴池里出来。 换了身衣服后就前往了花园去找黑蛇，只是这次不知道为什么，他到了熟悉的位置并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 杜兰有些失望的坐下，本以为对方是没有来，就准备自己一个人待一会，只是刚静下来就听到一阵不太对劲的声音。 杜兰预感不好，寻着声音拨开花丛，就看到黑蛇在那里缩着，平常毫无攻击性的鲜花不知为何今日缠上了它。 绿色的荆棘牢牢抓附着蛇身，身上漂亮的鳞片有多外翻着，露出里面狰狞的伤口。 “墨影……” 杜兰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幕，有些无措的想要把它从荆棘中挪出来，只是才触碰上去，荆棘就收缩了一下。 黑蛇似乎感觉到了疼痛，发出嘶嘶的声音，听的杜兰也跟着心痛。 他起身快步跑开去找了小巧的刀具，费了很大的功夫才把黑蛇从荆棘里救出来，只不过被救出来的黑蛇状态看起来蔫蔫的，杜兰身上的袍子上也都沾着它的血。 似乎是察觉到自己大限将至，黑蛇又往杜兰的方向挪动了一点，在快爬上杜兰的大腿时一头仰倒下去。 “墨影…别死……求你……” 望着已经无法动弹的那一小团，杜兰跪坐在原地，慌乱的将黑蛇捧起放在自己大腿上，眼睛里已经蓄满了泪水，再也止不住决堤。 泪水和血水滴落在衣服上，染出不同颜色的花朵却无人观赏。 当他将手一寸寸顺着蛇腹去探那里的心跳时，正是最后一丝心跳的余韵。 “求你……” 少年的嗓音已经完全被哭腔代替，他根本就不知道这是一场恶作剧的收尾，他只知道自己唯一的朋友死在了这里。 可是这并不是真正完美的收尾，因为，下一秒，黑蛇的身体一点点如同粒子一样飘散在空中，飘荡在杜兰眼前。 那些粒子发着莹莹的光亮，去诱导着杜兰伸手去抓它们，可不管杜兰怎么努力，到最后，它们仍旧消散于杜兰眼前。 他的手臂在半空中无力的垂下，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杜兰却好像被按下静音键了一样，发不出一点声音，只是呆呆的看着粒子消失的方向。 此时在远处默默观察着这里的人在看到这一幕时，心里有了一丝后悔的情绪。 只是他没想到，下一秒草坪上的人会被一抹荧绿色的力量包裹，这次没了阻碍，在杜兰愣神的功夫里，它直接进入了杜兰体内。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等洛基靠近时，杜兰已经昏迷过去，这种情况洛基也是第一次见到，他不知道那抹绿色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是就让杜兰这么躺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 所以洛基很快弯腰将地上的人抱了起来准备把他送回去，只是才走两步，居然在走廊上同时撞见了从不同方向赶来的弗丽嘉和奥丁。 此刻看着儿子抱着对方，稍加联想，弗丽嘉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洛基，刚刚发生什么了？” 那种感觉…… 不会错的，刚刚那股力量绝对是从这附近传来的。 此时弗丽嘉和奥丁对视一眼，都能从对方眼神中看到惊讶和激动。 洛基明显感觉不太对劲，看了眼怀里昏迷的杜兰，开始将刚刚发生的一切复述一遍。 “那就不会错了……” 奥丁盯着那个脆弱的少年，本该平和慈爱的语调莫名透露着一股激动。 “这孩子觉醒了……” 第283章 雷神篇9 “所以，父王…他是觉醒了什么？” 洛基等了半天都没有听到下文，下意识追问了一句，就见父王和母后对视了一眼后齐齐摇头。 这一刻洛基心中升起一丝奇怪的念头。 “没什么，你先送他回去吧。” 奥丁摆摆手，明显不准备多说什么，三两句的功夫就把洛基打发走了。 等彻底看不见人影，也感知不到对方后，弗丽嘉这才上前几步，轻轻的握住奥丁的手臂。 “没有感知错吧，的确是它……” 不知道是激动，还是紧张，弗丽嘉的手指收紧了些，死死抓住奥丁的胳臂。 “没有感知错，确实是生灵之力，这个孩还真是觉醒了不得了的东西……” 奥丁轻轻拍了拍对方的后背，示意她缓解一下情绪，而后认真起来。 “这种力量，无论如何都要留下……” “如何留下？这孩子对这里的归属感并不强……” 弗丽嘉有些担忧的看着对方，将她的想法说出来。 那孩子心思敏感，恐怕等到正式觉醒的时候就会自己自觉离开，仙宫对他来说只是一个住所，他虽心存感谢，但并不留恋。 恐怕他也清楚，他们并不准备长留对方，在这里制造的羁绊几乎没有。 所以要拿什么留住他？ “答案不是早已显露了吗？虽说有些卑鄙，但总好过将这么好的能力拱手让人。” 比起弗丽嘉的担忧，奥丁则看的更开些，在他看来，留下对方的办法早已摆在他们面前，只不过那时的他们都自动忽略了而已。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这份力量不是他们可以忽视的。 “你是说…不行…那不过是句玩笑话…用一句玩笑话将人拴在仙州这太过卑劣了……” 到底是夫妻，弗丽嘉很快就反应过来奥丁指的是哪件事，惊讶的同时连声拒绝，这太过卑劣了…… “玩笑？我看未必。况且，若是他不留在仙州，那么等待他的就只有一条路了。” 奥丁笑呵呵的捋了捋胡子，虽是在笑，但是王的威严也在此刻显现，倘若无法为他，为仙州所用，那么他宁愿这份力量从来没有存在。 “…真希望未来我们都不会后悔这样的决定……” 弗丽嘉听到这里有些哑然，权衡片刻后，她最终妥协般的叹了口气，感慨道。 在他们看的到的未来里，从未有对方的出现，如今变数已经成长起来，那份看的见的未来也不再具有参考价值。 如此，他们的每一步才要更加谨慎，也不知道这个决定，在未来不知道的岁月里，是否会让他们感到后悔。 只是目前看来，已经没有任何可以改变的办法了。 那份力量，若是无法留下，就只能毁灭。 在他们交谈的过程中，洛基也已经把人抱回了宫殿。 他没有自大到觉得自己的魔法可以蒙蔽两个仙州最强，所以也没有偷听的意思，将人送回宫殿后，洛基开始打量这里的一切。 素雅的装饰，和简单的布置映入眼帘，好看的同时，又感觉到了一丝单调乏味。 若不是床上躺着一个金发碧眼的少年，恐怕说这个宫殿长期无人居住，洛基都愿意相信。 这里的所有布置几乎就没有改变过，除了窗台上多了一瓶鲜花外，这里看不出任何变化。 这可不像是真心想要留下来，或者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该有的状态。 洛基有些意外的走到床边坐下，伸手去触碰对方紧握的双手，想要再次尝试看到小时候看到的那些模糊的画面。 然而他只感受到了浓烈的悲伤情绪，以及那些和自己待在一起的回忆。 床上的少年睫毛刷还挂着眼泪，即使是昏迷也没有停止悲伤的情绪，见此洛基心底那抹后悔扩大了些。 他伸手将对方的眼泪擦拭掉，似乎准备将他的这部分情绪一并抹除。 只是作为引发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现在再做这种事情，貌似已经太迟了。 不知是否是想为自己行为负责，洛基在收回手后并没有立马离开，而是在旁边坐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直到天色渐晚，洛基这才起身向着外面走去，临走之前回头看了眼迟迟不醒的人，沉默着收回视线，缓步离开。 等他走后，杜兰也一直没有醒来，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才缓缓睁开眼，脑袋昏昏沉沉的，有些茫然的看着周围。 反应了一会后，杜兰猛的看向自己的衣服，上面干干净净，没有任何血渍…… “做梦了吗……” 杜兰揉了揉自己有些发胀的脑袋，从床上起来，后一直感觉有些心慌。 他顾不得洗漱，光着脚跑出宫殿，去到花园想要寻找他的朋友，也是迫切的想要证明那只是一场梦而已。 到了花园时，杜兰先是呼唤了对方几声，在没有得到回应后开始在每个花丛中寻找。 衣服被荆棘划开，扒开花丛的手臂上也不可避免的留下一道道红色的血痕。 这个期间，杜兰还在安慰自己，说不定真的只是梦而已，说不定墨影还没有来花园…… 毕竟早上的时候墨影基本上不会出现在花园…… 就这样，杜兰通过不断安抚自己来压下那种心慌，躲在花园的一角默默等待着时间流逝。 至少在洛基过来的时候，他就只能看到一个宛如精灵一样的男生哭坐在花丛边，脸上的惊慌和无措让人心疼。 “你来这里干嘛？” 这一幕让洛基感觉藏在胸腔下的心脏似乎都在颤抖，可他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样，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去询问对方。 “我的朋友不见了……” 见到有人来了，杜兰的委屈似乎找到了突破口一样，原地呆坐的少年缓缓抬起脑袋，用哭腔去回答这个问题，同时眼泪也因为这个动作滑落。 搭配着他胳臂上的伤痕，洛基几乎是立马反应过来他都做了什么，一股不知名的烦躁感突然涌现。 他的语气突然变得恶劣。 “怎么会不见？它说不定已经死了。” 这句话像是一道利剑划开了杜兰的自欺欺人，让他不得不面对这一现实，他在这里唯一的朋友已经死掉了。 一颗颗眼泪砸在手臂上，晕染出一朵朵血花，那双漂亮眼睛仿佛失去色彩一样，变得单调。 “……” 见此情景，洛基不但没有感觉到恶作剧成功的喜悦，反而有一种说不清的烦躁在心底堆积。 这种情况下，他鬼使神差的开口。 “它没死。” 此话一出，原本还在哭泣的少年抬起头，那双眼睛仿佛重新注入色彩一般。 “它没死，那是我骗你的。” 洛基觉得这将会是他所策划的有史以来最为糟糕的恶作剧了，他一点也没有因为这个恶作剧而感到开心。 “我就是那条黑蛇。” 在杜兰疑惑的目光中，他当着杜兰的面，再次施展化形魔法，一条两指宽的黑蛇就那么出现在杜兰眼前。 “墨影…？” 看着熟悉的蛇瞳，杜兰下意识呼唤了一声，黑蛇也很自然的爬向他。 只是这次杜兰没有再伸手去将对方捧起。 大概是察觉到杜兰的心理活动，黑蛇身上绿色的魔法一闪，洛基重新站在对方面前，心底难得的紧张起来。 “为什么要用这个身份靠近我？” 他等了片刻后，杜兰终于还是问了出来，此刻的他已经止住泪水，看向洛基的眼神有些复杂。 “因为我想靠近你，和你交朋友，但是我抹不开面子，所以……” 这题对洛基来说似乎有些简单了，他低着头酝酿了一会情绪后，调整好状态言辞恳切的握住对方的手，将他原本的想法用一句想要交朋友遮盖掉。 杜兰下意识想要抽回手，可对上诚恳的目光，又慢慢松了力道，抿唇有些纠结的问出第二个问题。 “那你为什么要骗我？” 若是想要交朋友的话，为什么还要搞那么一出吓他？ “因为我嫉妒了，你只喜欢和蛇形态的我玩，却对我只有恭敬，所以我就想到了这个点子，显然…它有点糟糕……” 提到这个，洛基握住杜兰的手收紧了些，将故意吓他，改成了他嫉妒另一个身份的自己。 情真意切的样子让杜兰无法分辨出，这到底是真话还是谎言。 见他摇摆不定，洛基也没有给他太多时间思考，下一秒就甩出一招诚恳道歉，加夺命反问。 “我很抱歉用这种方式获得你的信任，又用这种方式伤害到你，你愿意原谅我吗？” 洛基在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杜兰能感觉到他似乎手抖了一下，像是紧张一样。 这让杜兰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惊愕于对方的欺骗，又庆幸于对方还活着。 这种相互矛盾的情绪让杜兰一时间无法做出反应，而洛基则是缓缓坐直，高傲的头颅也在此刻微微低下，一副失落的模样。 “不原谅也没关系……” 他重新抬起头，像是在强颜欢笑一般，身躯重新靠近了些对方，声音有些颤抖。 “我们还是朋友吧？” 第284章 雷神篇10 “……” 杜兰从未见过这样的洛基，一时间不免有些愣神。 而他的沉默似乎被对面的人当做是无声的拒绝，洛基眼底划过一抹失落，有些难过的想要松开手，然而下一秒他的手被人握住。 洛基的唇角不自觉绷住，才勉强抑制住笑意，再次抬头间已经变成不敢置信。 “我们…还是朋友……” 杜兰小声的回答着，下一秒就被人激动的抱住，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感受到身上人有些颤抖，下意识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抚对方。 殊不知他眼里难过的某人，在他看不见的角度，此时嘴角已经勾起，完全就是一副坏事得逞的表情。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洛基立马换了副表情，结束了这个拥抱。 “我带你去换药吧，你现在的状态看起来有些糟糕。” 洛基眼神落在对方手臂上，眼底闪过一丝心疼，就好像他是真的在关心对方一样。 “不用了…这些很快就可以好的……” 杜兰不想去麻烦别人，下意识要拒绝，谁知下一秒，一抹荧绿色的魔法附着在他的伤口，那些伤就在以肉眼可见的方式快速愈合。 “这是……” 杜兰有些意外的看向洛基，然而洛基这次倒是诚实的摇摇头，表示他并没有使用魔法。 “可能是你觉醒的力量，或许你可以去问问父王。” 洛基装作不经意间，提起了这位负责为所觉醒的臣民加冕神之头衔的国王，可以说，他是除了觉醒者以外，最了解觉醒者能力的。 “神王陛下？可我不知道……” 几乎仙宫的所有人都在称赞他们这位伟大的国王，以及感慨他的繁忙。 杜兰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有时间，所以想先自己摸索一下，若是实在搞不明白，再去麻烦神王陛下。 “没关系，我可以带你过去，我们是朋友，我会帮你的。” 然而一心想要搞清楚对方身上的力量的洛基，可不会让这个成为阻挠他知道真相的理由。 他牵着对方，一脸真诚的就要拉着杜兰去见奥丁，但是被杜兰拒绝了。 “你不想知道你觉醒了什么力量吗？” 洛基有些不解，他都已经把路开辟好了，杜兰为什么还要拒绝？ “想，但是我不能就这样去觐见神王陛下……” 那可是整个九界的掌权人，杜兰现在身上的衣服袍边几乎全被荆棘刮成布条，虽然有他这张脸撑着，但是衣服就是登不得台面。 更别说他今天早上跑过来的太过匆忙，根本没有来得及穿鞋，让他就这么衣衫不整的去觐见国王，杜兰根本做不到。 听他这么一说，洛基这才注意到他身上的衣服，可以说膝盖以下的位置基本上就是潦草的布条了，还有那双脚，因为长时间踩在草坪上，有些位置已经磨红。 这一身乞丐装搭配着杜兰的脸，在洛基眼里，对方就像是刚从荆棘丛中逃出来的精灵，稍显狼狈却压抑不住其出色的样貌。 莫名的，洛基也不是那么着急去搞明白一切了，而是领着杜兰朝他的宫殿走去，等对方进去后，驻足在门外默默等待。 片刻后，换好装扮的杜兰重新打开殿门，从里面走了出来。 不知道是为了省事还是因为什么原因，杜兰的衣服大部分都是白色的袍服，为数不多的区别就是长度和设计。 这次杜兰身上的就是一件刚刚过小腿肚子的白袍，袖口被特意收起，点缀着一颗和他眸子很像的蓝宝石。 腰身上挂着的一条棕蓝两色编织而成的绳子，系成了一个简易的腰带，虽然看不出华丽，但是这一身搭配看起来十分清雅。 洛基短暂欣赏两秒后，就领着杜兰去找奥丁。 此时的奥丁似乎也有所感应一般，挥退了所有的手下，一个人坐在神座上翻看着九界各地传来的信息。 等到了大殿外，洛基先是自己进去了一会后，才出来领着杜兰进去的。 刚进去，面对神王奥丁，杜兰刚想行礼就被对方打断。 “我听洛基说，你觉醒了力量，却对自己的力量一无所知？” 神座之上，奥丁手持权杖坐在上面，虽说语气温和，但是难言其身上的肃杀之气。 “是的神王殿下…我今日受伤，本想等它慢慢痊愈，结果一股魔法突然将身上的伤口愈合，在这之前我都无法使用魔法，所以并不清楚自己的能力到底是什么。” 杜兰没有隐瞒的意思，立马单膝跪地，一手摸向地面，规规矩矩的将来龙去脉说清楚。 奥丁捋一捋胡子，对他的态度十分满意，权杖一敲，一股属于奥丁的金色神力从权杖底部飞出，顺着台阶一路向杜兰飘去。 最终没入杜兰的额头中心，杜兰眼前的画面顿时变成斑白，眼前先是浮现出不同形态的金色生灵，最后画面闪烁，变成了一株盛开的金色花朵。 高台上，奥丁估算好时间，抬起权杖，金色神力的脉络被斩断，台下的杜兰也从画面的冲击中回神，急切的呼吸着。 “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还不等杜兰缓过来，一道威仪的声音便在大殿回荡，杜兰来不及细想，就将答案脱口而出。 “花…一朵很大，很美的花……” 话音落下，权杖敲击地面的声音陡然响起，奥丁的声音陡然提高，在整个阿斯加德回荡。 “在此我将授予你花神之职，从今天开始植物生长、季节变换、生命循环、治疗与保护将由你来负责，并且协助其他人参与节日与庆典的布置。” 随着一道金色的神力落下，杜兰的头上多了一串由各种花编织而成的花环，而他也明显感觉到周围的变化。 最清晰的就是他能感知到自己体内的神力，他新奇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在谢过神王奥丁后，就迫不及待的离开大殿。 出了大殿，一股浓郁的生命之力扑面而来，从前杜兰从未感受到的东西，此刻全部暴露在他面前。 而他的身后，洛基正双手环胸，随意的倚着一处柱子，注视着对方背影。 他本以为会是什么力量呢，居然把父王和母后全部惊动了，没想到只是一个花神…… 看来他这个朋友之位还有待考量…… “我们回去吗？” 感受着周围的生命气息，杜兰表情放松下来，回头朝洛基露出一抹璀璨的笑容，歪着头认真询问。 到底是神王赐予的东西，此刻哪怕他把他歪着，头上松松垮垮的花环都没有要掉的趋势，反而映照着他的心情，开的更加明艳。 “去哪？我亲爱的朋友～” 洛基将这一幕收入眼底，突然在眼底轻笑一声，把手松开，朝着对方的走去，和他并排走着。 “去花园？” 杜兰思索了下后，笑着给出答案，这里的生命气息就足够杜兰感觉舒服了，那么他想去看看仙宫的花园是否也是如此。 “好。” 洛基挑了挑眉，做出一个请的手势，这会倒也没有在意所谓的身份问题了，心情不错的和对方平行着前往花园。 与此同时的大殿内，弗丽嘉匆匆赶来，由于两人身份差距不大，所以她不需要行礼。 “为什么？” 刚刚奥丁特意用神力，让这道加冕响彻整个阿斯加德，她当然也听到了。 这次过来就是来询问情况的，毕竟那道力量怎么可能也不会是一个花神，为什么奥丁会选择给对方加冕为花神？ “他的力量太过特殊，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冠以花神之名是最好的选择。” 阿斯加德虽然安全，但并非无豺狼虎豹的觊觎，若是将他真正的神格命名出来，那么危险也绝对会被吸引而来。 再加上他本身身体脆弱，是否能发挥出全部力量本身就是问题，再被危险盯上，只会在还未成长之前就陨落。 这是不必要麻烦，只是换个名字，就可以避免很多的麻烦。再说…花神的力量也和他本身的神力类似，完全可以做到以假乱真。 他这么做也是为了让这个孩子有一个安全的成长空间。 “生灵…生灵…看来，我们得好好护着那孩子了……” 逆转死亡，向死而生的力量，若是能够成长起来，又会带领阿斯加德走向怎样的辉煌？ 弗丽嘉低声呢喃了几遍，轻轻摇头，看来得安排些人照看好对方才行。 “不必了，就让他正常成长，只是一个花神身边带着那么多侍卫反而让人起疑。” 显然比起她的想法，奥丁的思维方式显然要不太相同。 他的意思就将对方当做普通神来对待，不需要任何特殊关照，这样也不会让人起疑。 既然他都给了对方花神之名，那么就应该连带着对待普通神的态度也一并交于对方。 “可是…如果出现意外，谁来护他周全？” 弗丽嘉可是清晰的知道对方的身体状况，虽说有来神力加持，但是那也只是小幅度增强，本质上还是脆弱的。 “我们不是还有两个孩子吗？” 奥丁笑吟吟的捋了下胡子，一语点醒对方。 别忘了他的打算，有他们两个在，既可以让行为合理，又可以护着对方，简直一举两得。 第285章 雷神篇11 “……” 弗丽嘉也沉默下来，虽说对这个主意不太赞同，可正如奥丁所说，她们都不想将这份力量拱手让人。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也算是默认了。 此时正值晌午，阳光透过窗户洒进大殿，给整个大殿增添了几分庄严肃穆。 另一边的杜兰刚走到花园，还未来得及感受眼前新奇的一切就被一只胳膊环住了脖子。 他先是一惊，随即又放松下来，任由对方搂着自己，轻笑一声，温声询问道。 “你怎么来了？” 而他旁边的洛基也适时的没有出声，而是挑眉默默看着眼前这一幕。 索尔爽朗地笑着，语气里满是兴奋。 “当然……是来看看你啦！” 他一边说着，一边搂着杜兰的肩膀往前走，时不时还伸手去戳戳杜兰的脸颊。 虽然嘴上说着来看望杜兰，但实际上却是拉着杜兰在花园里四处乱窜，就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 而杜兰并没有挣扎，任由索尔拉着自己乱跑，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任凭索尔在自己脸上捏来捏去。 这时的洛基似乎在观察什么一样，始终没有开口说过什么，而是默默跟着他们，打量着这一切。 过了一会儿，索尔才停下来，拉着杜兰坐在花园里，眼神落在杜兰头上多出来的花环上。 “对了，听说……父王给你赐职了？” 刚刚奥丁的册封可是响彻整个阿斯加德，虽没有直接明说名字，但是索尔就是预感册封的人是杜兰。 “是的。” 杜兰点了点头，抬手摸了摸头上的花环，眼神温柔。 索尔看着杜兰，突然笑了起来，大力揽住杜兰的肩膀，将人往自己身边带，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弟弟那逐渐上翻的眼珠。 “太好了！这样一来，你就可以一直陪在我身边了！” 阿斯加德凡是经过册封的神都可以住在仙宫，先前杜兰还未觉醒的时候，住在仙宫是因为他是战士遗孤，现在则是实至名归。 索尔一向大大咧咧，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话里暗含的意思。 他只是想起了之前杜兰曾经说过的话，和他曾经的忧虑，如今杜兰有了神职，留在仙宫已经不用再担心任何事情。 一旁的洛基却听出了索尔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心中吐槽着他的自大，以及话语间习惯将杜兰和他绑在一起。 杜兰则是神情温柔，仿佛没有听出索尔话里的深意，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索尔看着这样的杜兰，突然想到什么，凑到杜兰面前，神秘兮兮地说道。 “既然你现在是花神了，那是不是应该庆祝一下？” 他向来想到什么就做什么，还不等杜兰做出反应，当即拉着杜兰站起身，拉着他朝着花园外走去。 对此，洛基只是嗤笑一声，没再跟着他们，随手揪下一朵正在绽放的花朵，起身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在索尔的带领下，杜兰跟着他离开了仙宫，转而出现在仙州的集市上。 这里热闹非凡，人来人往，商贩们卖力地吆喝着，街上弥漫着各种食物的香味。 也许是身份的不同，佩戴着花环的杜兰，这一次再次出现在仙州时，路过的人虽不会主动来搭话，但也都将右手握拳置于左肩，微垂头颅，向他致意。 索尔对此早已习以为常，看到有人向杜兰行礼，还笑着向他们点头示意。 显然这并不是第一次他第一次出仙宫，也并不是第一次面对这些场景。 这种情况下，索尔拉着杜兰来到一家酒馆，在点了两杯麦酒，和两份吃食后，又拉着杜兰坐在靠窗的位置。 阿斯加德人善战，自然也好酒，此时酒馆里人声鼎沸，热闹极了。 索尔端起酒杯，把杯中麦酒一饮而尽后，一把将杯子摔在地上，畅快的大笑两声，然后扭头看向杜兰。 “怎么样？这里不错吧？” 索尔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一块面包，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 ”虽然比不上仙宫里那些精致美味的食物，但胜在够热闹。” “嗯。” 杜兰点头，轻声回应着，一边伸手拿起放在面前的食物小口小口咀嚼着。 至于麦酒，他无法饮酒，所以被他默默推到索尔面前。 索尔也没有阻止，自然而然的接过杯子，一饮而尽后，再次将杯子摔碎，这才彻底安静下来吃东西。 然而酒馆里依旧人声鼎沸，隔壁桌有两个人不知因为什么事吵了起来，周围的人纷纷围过去看热闹。 索尔也侧头凑过去看热闹，一边吃着东西，一边看着那两个人吵架。 杜兰安静的坐在索尔旁边，细嚼慢咽地吃着东西，仿佛周围一切嘈杂都与他无关。 眼看着两个人越吵越厉害，即将演变成动手的时候，索尔缓缓站了起来，想要去解决这场闹剧。 然而一个人已经先他一步，一名体格较大，身穿盔甲的男人，先索尔一步介入他们两个吵架的人中间。 范达尔双手一手按住一个人的肩膀，笑吟吟的，下一秒双手朝正前方收拢，刚刚吵架的两个人结结实实的撞在了一起。 “不用谢我，你们要是真抽出武器了，那么等之后可是要被押着去觐见神王陛下的。” 把人撞在一起后，范达尔豪爽一笑，一身盔甲背后则是一把长剑和一个盾牌在证明他并没有说谎。 仙州中，普通民众并不会佩戴武器，只有阿斯加德皇家卫队，或者女武神之类的，拥有特殊身份的人才会佩戴武器，以确保随时可以面对突发状况。 所以这看似是一场普普通通的吵架，其实也可以升级为两个阿斯加德皇家卫队成员的内斗，若是不加以阻止，绝对会伤害无辜人的。 在两人都露出后悔的表情后，范达尔将那两个人拎起来，像拎小鸡仔似的，轻轻松松就把他们拎了起来，然后扔出了酒馆。 被扔出去的两个人并没有受伤，只是在被丢出去后彼此看对方都有些不好意思，嘴里小声的骂骂咧咧的离开了这里。 做完在一起，范达尔拍了拍手，转身看向索尔，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好久不见，索尔。” 索尔笑着迎了上去，拍了拍范达尔的肩膀，语气里满是热情。 “好久不见，范达尔。” 他们本就是朋友，几乎每隔几天就可以见一次面，这句好久不见说的是他们好久没有在酒馆聚在一起了。 “好久不见，杜兰。” 范达尔也注意到坐在角落里的杜兰，于是笑着向他打了个招呼。 杜兰轻声回应了一句后，就没再搭话，毕竟对方也只不过是象征性的客气一下，并非真的想和他聊天。 范达尔性格豪爽，不拘小节，很快就和索尔聊了起来，索尔一边喝着麦酒，一边和范达尔闲聊，时不时还发出一阵大笑，气氛十分融洽。 相比之下，杜兰就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了。 他的存在感很低，再加上他本就性格温和，即便在这里也不会引起别人注意，仿佛被隔离在了热闹之外。 当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杜兰并没有主动插话的意思，他安静的吃着东西，自觉屏蔽掉这些本就和他无关的话题。 毕竟这种事情又不是第一次发生了，他早已有了应对的办法。 酒过三巡，索尔和范达尔都有些醉意了，两人勾肩搭背地走出酒馆，范达尔突然想起了什么，停下脚步，转头看向索尔。 “对了，索尔。” 索尔脚步有些虚浮，听到范达尔叫他，停下脚步，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 范达尔拍了拍他的肩膀，将他们这个小团体目前正在策划的一场可以让他们放松的活动告诉对方。 “过两天的狩猎你要来吗？希芙、菲安德还有霍根他们可都在。” 这三个同样也是和索尔玩的好的朋友，他们几个可以说完全忠诚于索尔，若是在争权夺位的时代，他们应该被分为大王子派。 不过这种事情目前还并没有发生，毕竟神王奥丁目前身体正是强健，并没有立王储的意思，所以他们也只是经常带着索尔在仙界各处历险。 提到狩猎，索尔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整个人也清醒了不少。 “当然！” 这种和战斗相关的事情，他最是喜欢，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答应了下来，范达尔喜欢的也正是他那股气势，大笑着和索尔约定好了狩猎的时间，然后便离开了。 索尔站在原地，看着范达尔离开的背影，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向身后默默跟着的杜兰。 “对了，杜兰。” 在杜兰疑惑的目光中，索尔凑到杜兰面前，小声说道。 “后天的狩猎你也一起来吧。” “好。” 这是第一次，索尔把他拉入自己的社交圈里，也是第一次邀请他去参加他们的活动，杜兰微微愣了一下，随后点头应了下来。 索尔得到肯定的回答后，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又开始跟杜兰絮絮叨叨地说起狩猎的事。 “我跟你说，狩猎可好玩了，我们可以一起打猎，还可以比赛看谁猎到的猎物最多……” 第286章 雷神篇12 说到这里时，索尔停顿了片刻，然后大笑几声，拍着杜兰的后背。 “放心好了，到时候我们两个一组，和其他人比，狩猎可是我的强项，保证能把他们四个都比下去。” 杜兰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改口，并没有因为被轻视而生气，平静看着索尔，眼神温柔，没有打断他的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索尔越说越兴奋，甚至开始手舞足蹈起来，仿佛已经看到了他们在狩猎场上大显身手的样子。 杜兰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似乎也被索尔的情绪感染了。 “到时候你跟在我身边，别乱跑。” 不知想到什么，索尔突然伸手拍了拍杜兰的肩膀，一脸严肃地说道。 “嗯，我不会乱跑的。” 虽从未参加过狩猎，但是既然索尔这么说，杜兰也配合的微微点头，轻声应道。 索尔虽然大部分时间都大大咧咧的，可却并无任何恶意，他的安排，杜兰自然会遵守。 见他答应，索尔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揽住杜兰的肩膀，带着他往仙宫的方向走去。 此时，太阳已经落山了，晚霞映红了天空，给整个阿斯加德都镀上了一层金边。 索尔带着杜兰回到仙宫，一路上都在喋喋不休地跟杜兰说着狩猎的事，直到把杜兰送到宫殿门口才离开。 目送对方的身影消失在走廊，杜兰这才推开宫殿大门，只是下一秒眼中闪过一丝错愕。 因为他房间里面原本略显简陋的布置大改了一下，原本空旷的浴池加了一层浅蓝色的帐幔，所以家具都被替换成更为华丽的装饰。 其中一些空旷的地方也被其他东西填补上，比如说浮夸的木雕书柜，和精致舒适的躺椅。 甚至就连他衣柜里面的衣物，也都增添了好几种不同的颜色和款式的，衣柜旁边多了一个专门摆放配饰的架子。 若不是这条路他走了十几年，恐怕杜兰都觉得自己走错宫殿了。 “花神殿下。” 这时两名正在打扫帐幔宫女缓缓走了过来，朝对方行了一礼，许是看到了杜兰眼中的惊讶，她们也开始解释起了这一切。 原先杜兰的宫殿装饰是按照和她们这些宫女的住所差不多的格式置办的，如今杜兰拥有了神职，自然不能再以之前的方式对待。 所以自从中午过后，她们两个被分配过来的宫女就将房间重新布置了一遍，从今天开始，就由她们侍奉花神殿下。 “……” 杜兰也没想到，出去了一趟房间大变样，还多了两个宫女差使…… 这一切他都感觉有些陌生，毕竟一个人居住习惯了，如今多了两个人，杜兰下意识想让她们回去。 然而当他把这句话说出去后，两个宫女相互对视了一眼，齐齐笑出声。 杜兰眼中闪过一丝茫然，两个宫女也适时的解释起她们笑的原因。 “今日我们来的时候，王后就已经猜到您会这么说，所以我们今天只是来给您的宫殿重新布置的，至于我们所说的侍奉其实只是想和您开个玩笑，看到您真的如王后预料的那般，不愿意要我们，我们这才笑的。” 如今神王陛下以仁慈治国，她们这些手底下的宫女侍卫大多和需要侍奉的人虽然说尊敬，但偶尔也会开些无足轻重的小玩笑。 再加上杜兰的身份在仙宫内部可谓是人尽皆知，虽说封了神职，但在她们眼里其实没有太多变化。 “这样啊…那方便你们先离开吗？我这里暂时不需要人手，也谢谢你们今天帮我这么多。” 得知并不是要留在自己宫殿后，杜兰松了口气，温和的告知她们自己现在需要休息后，等她们离开便将宫殿的大门关上。 宫殿彻底安静下来后，杜兰这次慢慢的在宫殿内行走，准备重新熟悉这里的一切。 大致把一些物品的位置记下后，杜兰便自顾自的准备休息了。 第二日，杜兰起了个大早，收拾好一切后，这才前往花园。 由于年龄问题，他目前还无法通过花朵的美丽和芬芳传播爱与和平，为人们带来喜悦和安慰。 更没有为他人教育和启蒙的能力，所以他目前暂时能做的就是，照看一下花园的鲜花，和自然其他生物互动。 甚至连四季变换都不需要参与，因为阿斯加德的气候常年如一，所以他并不需要参与其中。 至于阿斯加德以外的地方，恕他目前还没那个能力去到别的地方。 而且这段时间也并没有什么阿斯加德的传统节日需要他参与，所以目前来看，他这个花神只需要照看好仙宫花园，和促进仙州的植物生长。 轻松到甚至有些可有可无了。 杜兰在花园里坐着，尝试控制力量，指尖凝聚出一点荧绿色的力量，点过的地方，植物随之摇摆两下。 除了感觉它们的状态要比刚刚好上许多外，杜兰并没有感觉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折腾了一上午，杜兰算是对自己的力量稍微有了一些认知和掌握。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从昨天开始，他的疲惫感似乎减轻了很多。 来不及高兴太久，在把自己的本职工作做好后，杜兰就开始准备起了狩猎要用的东西。 只是收拾的过程中，他无意间提起了曾经无论如何都无法提起的长剑，让他愣神许久。 狩猎当天，杜兰带着一身轻简的装备就出来宫殿，那些是他在那些武器中挑选出来的适合他带的。 索尔早已等在了宫殿门口，看到杜兰出来，立刻迎了上去，一脸兴奋地说道。 “你来啦！” “嗯。” 杜兰点了点头，轻声应道。 索尔看着杜兰，发现他今天没有穿那身淑雅的长袍，而是换上了一身轻便的装备，看起来更加精神了。 对此他忍不住伸手拍了拍杜兰的肩膀，笑着说道。 “不错嘛，这样才像个男子汉！” 这样才有阿斯加德战士的风范嘛，之前虽然精致，但是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哪里像现在这样精神。 索尔自己就是五大三粗的，虽然也喜欢精致美丽的东西，但是骨子里却更加崇尚力量。 在索尔眼里，杜兰一直都是柔柔弱弱的，所以索尔总觉得杜兰应该多锻炼一下，这样才能更加强大。 这也是他邀请杜兰一起参加他们五人小队狩猎的根本原因，虽然有神力的加持，杜兰看起来精神了些，但是从昨天短暂的相处。 索尔还是感觉，和杜兰互动的时候，他有点站不住脚。 他没觉得是自己太用力的原因，只是单纯的觉得杜兰身体还是锻炼的不够。 索尔带着杜兰来到狩猎场，此时，范达尔、希芙、菲安德和霍根四人已经到了。 范达尔正靠在一棵树上，嘴里叼着一根草，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希芙和菲安德则站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脸上挂着笑容。 而霍根则是站在一旁，手里拿着一把长剑，一脸严肃地看着众人。 索尔带着杜兰走过去，冲着众人挥了挥手。 “都来了？” 希芙最先注意到了索尔身后的杜兰，她挑了挑眉，看着索尔。 “呦，今天怎么把杜兰带来了？” 她可是记得某人先前怎么也不愿意带对方一起参加他们的活动的。 这次怎么改变主意了？ 索尔走到希芙身边，伸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豪爽的笑着说道。 “怎么？不行吗？” 希芙白了他一眼，伸手拍掉他的手。 “行行行行行行，当然行，整个仙宫谁不知道你索尔‘最疼’杜兰了。” 这句话是调侃，但凡是在仙宫待过的，谁不知道索尔从小到大最喜欢折腾的就是杜兰了，但是没谁敢当着索尔面说。 把人当靶子练习箭术，让人当跟班一样的各种差遣，偏偏对方还是个不懂拒绝的。 范达尔凑过来，一脸好奇地看着索尔。 “不过，你居然能带着杜兰来狩猎，还真是稀奇啊，我还以为，你只会把杜兰当成温室里的花朵呢。” 毕竟他虽然差遣杜兰，但是每次他们这种活动都会自觉屏蔽杜兰，就连把他当靶子都是在极度自信的情况下才会那么干的。 所以他邀请索尔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考虑过杜兰，因为他也知道索尔不会让他去的。 结果没想到，他反而猜错了，索尔不仅带来了杜兰，还很骄傲。 听到范达尔用温室花朵来形容杜兰，索尔顿时有些不高兴的瞪了范达尔一眼，不满地说道。 “喂！你这是什么意思？杜兰又不是什么柔弱的小可怜。” 虽然弱是弱了一点，但是他又不是什么都不能干。 他这话一出，众人都沉默了，毕竟仙宫谁不知道，杜兰是个身体脆弱的，连走路都是需要休息一段时间才能继续。 可是偏偏，索尔在把杜兰当靶子的时候，从来没手软过。 索尔看着众人沉默不语的样子，有些不满。 “怎么？难道我说错了吗？” 在他眼里杜兰虽然是弱了点，但是根本没有到那种程度，什么温室的花朵，根本就不应该用来形容杜兰。 第287章 雷神篇13 看了眼他身后，那细胳膊细腿，明显比他们小一圈的杜兰，范达尔拍了拍索尔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 “索尔，不是我说你，你也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 接下来他们可是要越过一座山丘，才能到达准确的狩猎地点，这小胳膊小腿的，和面前的山峰一对比，他看着都感觉心疼。 这时希芙也凑过来，先是打量了一番杜兰，轻叹一口气后，一脸严肃地看着索尔。 “索尔，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杜兰在狩猎过程中受伤了怎么办？我们不能时时刻刻都盯着他。” 尤其是真正狩猎之路开始后，她并不觉得这些人能分出精力去注意这位脆弱的花神。 若是他没事还好说，可若是受伤了呢？ 受伤…… 索尔脑海中闪过那个画面，沉默片刻，然后说道。 “不会的，我会保护他的。” 他亲自带来的人，他自然是会保障他的安全。 其余人并没有再说什么，但杜兰能感觉到，在场的人对他的态度都很微妙。 毕竟在大家眼里，他看起来就是一个娇弱的存在，经不起折腾。 也就只有索尔，对他是截然不同的。 索尔对待杜兰，从来就没有小心翼翼地对待过，而是像对待一个正常人一样。 “我可以保护好自己的，不必担心。” 大概是不想气氛再继续僵持，杜兰笑了笑，主动上前两步，温温柔柔的开口。 听到杜兰的话，索尔立刻得意起来，他走到杜兰身边，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笑着说道。 “看到没？杜兰自己都说他能保护好自己了。” 从始至终索尔都不明白有什么好担心的，不就是一次狩猎吗？他们那么多人要是连个人都护不住，以后还当什么战士？ 看着他们这样，希芙无奈地叹了口气，她总觉得，索尔把杜兰带过来，只是单纯地满足自己的虚荣心而已。 毕竟他们中，估计就只有杜兰从来没有反驳过索尔的任何话了，他完全就是索尔说什么，他干什么，并且从不质疑对方的决定。 她也不知道这是好是坏。 不过既然人都来了，那就一起走吧，至于会不会受伤，那就另当别论了。 众人继续向狩猎场深处走去，一路上，希芙都在和范达尔斗嘴，菲安德和霍根则是沉默不语，默默地跟在后面。 杜兰一直跟在索尔身后，他的存在感很低，偶尔开口，也是和索尔交谈几句。 由于杜兰的存在感太低，所以一路上都没有人注意到，杜兰一直在默默地观察周围的环境。 他看到，这里的树木长得十分茂盛，枝叶交错在一起，形成了一张巨大的网。 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洒落在地面上，留下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微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树叶间还夹杂着一些鸟鸣声，听起来十分悦耳。 这里浓郁的生命之力，让杜兰感觉十分舒适，一路走去，也没有停下来休息过。 大约走了一个多小时，众人才到达狩猎地点。这里视野开阔，不远处就是连绵起伏的山丘，还有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 狩猎地点选在这里，是因为这里视野开阔，方便观察周围的情况，同时也有利于隐藏自己。 索尔他们每个人身上都背着弓箭和长剑，他们站在一起，看起来就像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 既然已经到了地方，索尔干脆走到众人面前，环顾四周，然后说道。 “好了，大家都分散开来，各自寻找猎物吧。” 既然是两人一组的比赛，众人也没有再在一起待多久，纷纷散开，各自寻找猎物争取获得比赛胜利。 因为事先商量好的索尔和杜兰一起，他们两个干脆朝着小溪的方向走去。 索尔一边走，一边说道。 “杜兰，等会儿遇到凶悍的猎物，你就躲在我身后，或者找个安全的地方待着，把战斗交给我就好了。” 毕竟是跟着自己对练那么久的，杜兰的战斗技巧几斤几两，索尔心里还是有一个数的。 若是意外遇到什么太过凶悍的动物，还是把战斗交给他吧，本身带杜兰出来就只是为了锻炼他的身体素质。 已经走了那么久，杜兰所剩的体力也不知道还剩多少，真让他战斗，索尔也不确定他能否拉得开弓。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杜兰乖巧的点了点头，轻声应了声好，继续跟在对方旁边，眼睛里有淡淡的光晕亮起。 此时他眼中的画面和索尔看到的完全不一样，那些生灵似乎都成了各种各样的光团，脚下更是像蛛网密密麻麻的脉络。 索尔和杜兰走了一会儿，杜兰缓缓停下脚步，抬手指了指前方不远处，轻声说道。 “那里有一只鹿。” 索尔顺着杜兰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只鹿正在小溪边喝水。那只鹿体型不大，浑身上下都是棕色的，只有腹部有一圈白色的毛。 几乎是下一秒，索尔就取下背上的弓箭，拉弓搭箭，瞄准那只鹿，然后松开手，箭矢“嗖”的一声射了出去。 箭矢正中鹿的脖子，那只鹿挣扎了几下，便倒在地上不动了。 这些杜兰并没有看到，他看到了自己脚边有一团白色毛茸茸的东西在围着自己转，蹲下后伸手，一只野兔就乖巧的趴在他的手上。 杜兰摸了摸它身上的毛，表情柔和许多，再次抬头时，索尔已经把鹿扛在肩膀上带了过来。 “怎么样？我厉害吧？” 索尔把鹿扔到地上，一脸得意地看着杜兰，脸上似乎写着快夸我三个字。 “很厉害。” 杜兰看着面前这只已经断气的鹿，沉默片刻后，开口说道。 在他眼里，对方是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和自己第一次发现时的明亮形成的了对比。 他怀里的兔子似乎被吓到，往杜兰怀里钻了钻。 得到想要的夸奖，索尔表情变得更加得意，他拍了拍胸脯，笑着说道。 “那当然！我可是阿斯加德的战士，这点小事难不倒我。” 杜兰抿唇笑了笑，胸口被兔子蹭的有些发痒，视线又落到了手上的兔子上，眼底闪过一丝温柔。 索尔注意到杜兰的动作，便凑过去，伸手戳了戳兔子的脑袋。兔子似乎被吓了一跳，立刻缩成一团，躲在杜兰怀里。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杜兰一跳，他低头看向怀里的小兔子，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像是在安抚对方。 见他这样，索尔升起了一丝逗逗对方的想法，于是立马凑到杜兰面前，一脸坏笑地看着他。 “杜兰，要不我们把这只兔子烤了吃吧？” 别的说不准，但是今天中午，他们的食物绝对是自己捕杀的猎物。 杜兰明显是挺喜欢这个兔子的，他想知道对方在面对这个问题时的答案，是答应下来还是拒绝他？ “要…吃它？” 这个问题让杜兰愣了下，似乎没听清，重新问了一遍，但是眼睛已经在注视着手里的一小团褐色毛球，犹豫两秒后，将它递给索尔。 “逗你的，这么小的食物还不够塞牙缝的呢，你要是喜欢，可以带回仙宫养着。” 虽然已经猜到这个结果，可当杜兰如预期的那样，选择他时，索尔还是感觉很开心，连带着看那一小团兔子也顺眼了许多。 “比起仙宫，它更适合这里。” 杜兰收回手，蹲下将兔子放了，他不准备养任何动物，也不觉得仙宫适合兔子生活。 “为什么？仙宫环境那么好。” 索尔不理解，在他看来，仙宫就是最适合居住的地方，那里有吃不完的食物，用不完的资源，还有各种各样的美景。 “因为…仙宫有蛇。” 大概是周围环境太过惬意，杜兰淡淡开口，语气中带着笑意，和他开着玩笑。 “哈哈哈哈…那确定不能带回去。” 索尔愣了下，反应过来杜兰是在说他的那位蛇朋友，忍不住哈哈大笑几声。 “嗯。” 杜兰轻声嗯了一声，拍了拍身上的灰，走到鹿旁边，仙州的动物体格要大于寻常动物，看着面前这个庞然大物，犹豫片刻后开口。 “接下来…怎么做？” 他并没有狩猎的经验，虽然知道狩猎就是射杀猎物，但是之后的流程他是一点也不知道。 “当然是剥皮拆骨了。” 索尔显然要比杜兰熟悉的多，从背后拿出一把匕首，走到鹿旁边，蹲下身子，开始处理鹿身上的毛皮。 虽然这是个粗活，但是索尔干起来却丝毫不含糊，他动作熟练地用匕首划开鹿皮，将里面的内脏掏出来，扔到一旁。 温热的内脏似乎还未完全结束运动，杜兰还能看到心脏在缓慢的跳动，他默默后退半步，移开视线。 处理好鹿皮和内脏后，索尔站起身，看着地上已经处理好的鹿肉，满意地点了点头。 “大功告成！” 他随意用小溪边的水冲干净手上的，血后，转身看向杜兰就在不远处站着的杜兰，笑着安排接下来的行动。 “接下来，我们就去找些柴火生火，然后烤鹿肉吃。” 第288章 雷神篇14 “嗯。” 杜兰点了点头，去附近的树林里捡柴火。索尔则是开始用石头搭建一个防风墙，方便待会生火。 两人分工合作，不一会儿就搭建好了一个简易的防风墙。接下来，就是生火了。索尔从兜里掏出随身携带的打火石，点燃干草，然后将干草塞进防风墙里。 没多久，火就生了起来，索尔将鹿肉架在火上烤，不一会儿，鹿肉上就开始冒出滋滋冒油的声音，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范达尔带回来一只野鸡，菲安德和霍根带回来两只狐狸，希芙就有些不一样了，她居然扛着一头野猪回来了。 三四百斤的重量往地上一丢，希芙活动了一下肩膀，看了眼已经老老实实给她让出一个位置的菲安德和霍根两人，潇洒的坐下空出来的位置。 看到希芙扛着一头野猪回来，索尔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希芙，你还真行啊！” 他本来以为自己这队第一已经是囊中之物了，结果希芙一回来就丢了个大家伙。 还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对于他的称赞，希芙挑眉，一脸得意。 “那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 “厉害厉害，不愧是我们阿斯加德的女战士！” 索尔丝毫没有输不起的样子，反而一脸欣慰的拍着对方的肩膀，把已经烤好的鹿肉分发下去。 众人围坐在火堆旁，一边吃肉，一边闲聊。希芙和范达尔一直斗嘴，菲安德和霍根偶尔附和几句，气氛十分融洽。 大概是看杜兰一直安安静静的待着，范达尔突然开口，打算把杜兰也拉进他们的话题中。 “说起来，杜兰，你还没有猎到过什么猎物吧？” “谁说的？” 听到这话，索尔立刻反驳道。 “今天的鹿可是杜兰先发现的！” 说这话时，索尔还不忘拍几下杜兰的肩膀，言语中带着一种骄傲感，仿佛他与杜兰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一样。 杜兰抿唇笑了笑，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范达尔挑眉，一脸不信任地看着杜兰。 “真的假的？” 他倒不是觉得他们会撒谎，只是想把气氛带动起来，只是下一秒希芙就一巴掌朝他后脑挥过去。 “什么真的假的的…索尔没道理为了这么点小事骗我们。” “我这不是好奇嘛……” 范达尔摸了摸自己的头，一脸委屈。 天地良心，他只是想把杜兰也带入他们的话题嘛，他一路上安安静静的，也不知道有没有玩开心。 只是还不等他委屈多久，不远处传来一阵嘈杂声。众人纷纷停下动作，朝着声音来源望去。 只见不远处，一只体型巨大的棕熊正在朝他们走来。 “杜兰，快躲起来！” 看到这只棕熊，索尔立刻站起身，抽出腰间的长剑，准备战斗的同时不忘提醒杜兰找个合适的位置待着，其他人也纷纷拿起武器，准备迎战。 似乎是感觉到敌意，棕熊发出一声咆哮，朝着众人冲过来。 索尔举起长剑，跃起朝着棕熊的脑袋砍去。范达尔、希芙等人也纷纷加入战斗，与棕熊展开搏斗。 这种战斗，杜兰自然是插不上手的，甚至还有可能成为累赘，所以他连忙向后退了几步，找了个隐蔽的位置，观察着不远处的战斗。 棕熊体型庞大，在仙州独特环境的滋养下力大无穷，众人一时间很难将它制服，陷入了苦战，索尔的长剑与棕熊的利爪碰撞在一起，发出刺耳的声音。 棕熊身上被索尔砍了几剑，鲜血直流，但是它似乎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反而变得更加狂暴。 在咆哮一声后，再次扑向索尔。索尔用长剑抵挡，却被棕熊一掌拍开，摔倒在地。 棕熊趁机扑向索尔，张开血盆大口，朝着他的脖子咬去。 好在索尔机敏，连忙翻滚避开了棕熊的攻击，但是手臂上还是被熊爪划出了一道长长的伤口。 眼见这一幕，杜兰咬了咬牙，尝试调动神力，一股荧绿色的力量顺着地面，一点点蔓延至索尔脚下，并且将其的伤口附着。 带着治愈效果的力量，似乎连同索尔的一部分体力也一并恢复了，他重新站起身，挥舞着长剑，再次与棕熊展开搏斗。 这一次吸取了经验的索尔变得更加灵活，他躲开了棕熊的攻击，然后趁机刺中了它的眼睛。 其他人也纷纷拿起武器，从不同位置朝着棕熊挥去，棕熊发出一声惨叫，后退几步，倒在地上。 此时索尔身上的伤已经完全愈合，杜兰有些脱力的靠在身后的大树上，看着那边已经结束的战斗，松了一口气。 范达尔和希芙走到索尔身边，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势。菲安德和霍根两人则是开始处理棕熊的尸体。 虽然索尔身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但是衣服还是破损严重，身上也沾着不少血迹，看起来有些狼狈。 范达尔看着索尔身上的衣服，忍不住调侃道。 “呦，大英雄，您这衣服挺别致啊！” 范达尔的话刚说完，希芙便一拳打在他肚子上，疼得范达尔直叫唤。 然而此时索尔没心思去关注对方，而是大步朝着杜兰走去。 此时的杜兰正靠在树上休息，看到他走过来，勉强打起精神笑了笑。索尔走到杜兰面前，蹲下身子，语气中带着明晃晃的关心。 “怎么样？没事吧？” 杜兰垂眸，摇了摇头。 “我没事，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他并没有感觉到强烈的不适感，只是有些脱力了而已。 虽然杜兰说没事，但是索尔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虚弱感，这种感觉让索尔皱了皱眉，伸手将杜兰抱了起来。 身体突然腾空，杜兰下意识搂住了索尔的脖子，一脸茫然。 “我抱你回去休息。” 似乎看穿他的惊慌，索尔低下头，轻声解释着。 被人这样抱着，杜兰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开口，轻声嗯了一声后，垂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们俩不说话了，可不意味着别人不说话了，尤其是五人组里的气氛活跃担当，更是用一种揶揄的眼神盯着两人。 “我收回你不懂怜香惜玉的说法～你还蛮体贴的嘛～这要是让其他姑娘们看到这一幕，说不定你的爱慕者又要翻一番。” 索尔闻言，回头看了范达尔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少胡说八道。” 有这回事吗？他怎么不知道。 “什么叫胡说八道，我说的是事实好吧，阿斯加德中爱慕你的姑娘又不在少数。” 范达尔感觉到什么叫做凡尔赛了，这绝对就是凡尔赛吧…… 索尔挑了挑眉，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也并没有理会他的意思，有爱慕者就有爱慕者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殊不知他的反应，落在别人眼里就好像不感兴趣一样，范达尔做出惊讶的表情，声调提高了些。 “别告诉我你对阿斯加德的姑娘们不感兴趣？” 其余三人见有瓜可吃，也都纷纷竖起耳朵来，光明正大的偷听。 “她们都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索尔感觉范达尔今天有点八卦的过分了，不过还是耐着性子解答。 “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 范达尔有些狐疑的看向他。 “很好奇？” 索尔低头看了看怀里的杜兰，突然露出一个坏笑。 有一种不妙的感觉由然而生，还不等杜兰反应，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索尔凑到杜兰耳边轻声说道。 “像杜兰这样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我就很喜欢。” 说完后还不忘大笑两声，颠了颠杜兰，让他搂的更紧些。 突如其来的告白让杜兰愣住，他脸上迅速染上一层红晕，因为颠簸有些无措的搂紧对方的脖子，像个受惊的小猫，看起来可爱极了。 其四人则是一脸震惊，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平日里大大咧咧、说话直来直去的索尔，竟然会说出这种话。 尤其是范达尔瞪大眼睛，一副世界观被颠覆的表情，呆呆的开口。 “我以为你只拿杜兰当弟弟……” “谁说的？我喜欢杜兰，杜兰也喜欢我，我以后可是要娶杜兰当王妃的。” 索尔似乎并不觉得他说了什么惊世骇俗的话，脸上笑容灿烂，把他的打算说出去。 “等等……” 这下就连杜兰也不淡定起来了，他呆呆的看着对方，眼神中全是惊讶。 他以为那只是那次对方喝醉后说的胡话，所以也在哄着对方。 再说第二天过后，索尔一点反应都没有，他还以为对方已经忘记，或者就算记得也默认开玩笑了。 但是此时此刻，索尔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他说的话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意识到这一点，杜兰顿时慌了，他连忙从索尔怀里挣脱出来，低着头，不敢看对方。 “你……别开这种玩笑。” 杜兰低着头，小声说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索尔光明正大说要娶自己，杜兰现在整张脸都红透了，脑子似乎也乱成一锅粥一样。 两次意思相同的话在同一个人嘴里说出，杜兰一时间也分辨不出来，他到底是真的有这个想法，还是单纯的想要开玩笑。 第289章 雷神篇15 索尔也察觉到了杜兰的异样，但他自信的以为杜兰这是被惊喜砸昏了头，他伸手拉住杜兰的手腕，语气中带了几分笑意。 “我没有开玩笑，我是认真的。” 可他这个态度却只让杜兰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他抬起头，看着索尔，眼神中满是迷茫，似乎将这一切归咎于一场恶作剧，只是并没有对方为什么选中自己。 索尔看到杜兰迷茫的眼神，心中莫名紧张了一下，可杜兰一直以来的顺从又让人将这一点抛之脑后。 以为杜兰这是不好意思在他们面前回答这个问题，他伸手将杜兰拥入怀中，低声说道。 “你不愿意吗？” 愿意…… 要他愿意什么？ 要他愿意配合他的玩笑吗？ 杜兰的脑袋被索尔摁在住，他只能靠在索尔的肩膀上，鼻尖萦绕着对方身上淡淡的烟火味，心却并不慌乱。 甚至，有一种在配合对方开玩笑的无奈。 两次开口都是以这种方式，一次或许有些慌乱，但是第二次，面对他轻飘飘毫无分量的话语，杜兰在短暂的惊讶后，很快就稳定下来。 他不会主动去乱想这些的，尤其是这种环境下，索尔的话在他眼里毫无分量，算不上承诺，更像是和朋友玩闹时随意把他牵扯进来一样。 可他的沉默，落在索尔眼里就以为对方默认了，心中升起一丝喜悦。他伸手揉了揉杜兰柔软的头发，语气温柔地说道。 “那就这么说定了，等我们回到仙宫，我就向父王说清楚，到时候你就是我钦定的王妃了。” 索尔这样说着，缓缓松开对方，脸上笑容也逐渐灿烂，继续补充着。 “然后……就让母后好好教教你怎么当一个王妃。” 他当然知道杜兰现在对于王妃的职责一窍不通，不过没关系，他有的是时间。 他很喜欢杜兰，毕竟只有杜兰会答应他那些主意，也会将他放在第一位，所以哪怕杜兰是男的，他也愿意让对方当自己的王妃。 杜兰现在年纪还小，他有足够的耐心等着对方长大，等到他足够成熟，可以承担起王妃的职责，自己也足够强大的时候，他们就可以举办婚礼了。 与其选择一个陌生且并不符合他心意的王妃，杜兰显然是最佳人选。 就当他自信的以为，杜兰在听到他的话会开心，或者迫不及待的点头应下时，杜兰却打破了他的幻想。 “索尔…这个玩笑开的有点大了……” 事到如今，杜兰的嗓音依旧温温柔柔，但是却带着一种说不清的坚定，他后退一步，和他拉开距离，用行动无声的拒绝。 这个反应让索尔愣住，他没想到杜兰会拒绝得这么干脆利落。 他原本以为，杜兰会像往常一样，笑着调侃他，或者害羞地低下头，但没想到…… 索尔沉默了，他不明白为什么杜兰会拒绝得这么果断，难道他不喜欢自己吗？还是说，他讨厌自己？ 可是那次喝酒后，杜兰亲口说的，他喜欢自己，既然喜欢又为什么要拒绝他？ 他大大咧咧惯了，做事也喜欢直来直去的，认为既然喜欢那完全可以在一起，自认为很认真，却忽略了他面对的人，心思被他想的要敏感。 他的两次求婚，一次是在醉酒后，像是酒后失言毫无可信程度。一次是和朋友嬉闹，像是一个玩笑，更是算不得真。 倘若杜兰对他没有那种感情，可能他会毫无压力的答应下去，甚至就着这个话题和他开一波玩笑。 可他不会，因为他确实有为这两次求婚感到窃喜，可是冷静下来后，他又必须要拒绝。 不是因为他不喜欢，而是因为不能。 杜兰是在仙宫长大，但不同于索尔洛基他们的众星捧月，他是在无视中长大的孩子，他很清楚自己和他的差距。 即使现在有了神职也是一样的，所以哪怕是开玩笑，他也不敢去答应。 他喜欢索尔，却从未奢望过和对方在一起。在他看来，他们之间最好的关系就是这种追随状态，他愿意一直陪在索尔身边，哪怕只是以追随者的身份。 杜兰想，只要索尔需要他，他就会一直在。 只要他站在索尔身后，看着对方走向更好的未来，那就足够了。 他会待在属于自己的位置，尽自己可能的去帮助对方，不会不知分寸的想要更多。 当索尔需要自己的时候，自己会出现在对方面前，如果索尔有了喜欢的人，自己也会送上最真挚的祝福。 这是他目前唯一能为对方做的，也是他最愿意做的事情。 因为他很清楚，这一切本就不属于他，不多想，不要多念。 “别搞得气氛那么奇怪嘛…哈哈，我们今天可是一起猎了一头棕熊，等把它带回去后，别提多光彩了！” 眼看着气氛不太对劲，范达尔也不得不出来打圆场。 听到范达尔的话，索尔回过神来，他看着杜兰，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随后又恢复成平时大大咧咧的样子。 他伸手揉了揉杜兰柔软的头发，笑着说道。 “也是，回去后我们好好庆祝一下！” 此时的他没有再提刚才的事情，因为杜兰已经明确拒绝了他，再提下去只会让两个人都尴尬。 虽然不知道杜兰拒绝的原因，但是他也不是毫无办法的，大不了他回去后和母后复盘一下，先搞清楚原因再说。 是的…… 索尔并没有因为一次拒绝而放弃，反而在思考杜兰一反常态的拒绝他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 只是他貌似不适合思考这些，想了半天都想不出来个所以然来，干脆开启作弊模式，去寻求场外援助。 “好。” 杜兰的回答依旧温柔，脸上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笑容，似乎刚刚的拒绝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一样。 两人都默契的忽略刚刚发生的事情，就像是一次过界的试探，轻巧的越过了那条线后又很快收回，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他们中，一个在装傻，一个是真傻，做起这种事情，似乎并不意外。 看着杜兰脸上恢复如常的笑容，索尔心里松了一口气，他真怕刚才的事情会让杜兰生气。 虽然不知道杜兰为什么会拒绝，但是他愿意回应自己，就说明这件事问题不大。 只要对方还是那个跟在他身后，愿意陪着他一起疯一起闹的杜兰就好。至少这样意味着还有机会，不是吗？ 等回到仙宫后，杜兰便回了自己的宫殿准备洗漱一番后就躺下休息。 虽说闹了那么一出，但并不意味着他一点感觉都没有，他现在疲惫的甚至懒得多动一根手指，泡在水里更是懒洋洋的不想动弹。 而索尔在和朋友分别后，就去找弗丽嘉，想让弗丽嘉给他分析一下原因。 宫殿内，原本还在和洛基上演母子情深的弗丽嘉，在看到突然推开门，也来找自己帮忙的儿子，心底生出一种，果然如此的想法。 洛基在索尔推开门的瞬间，就化形成一只蝴蝶，静静的装饰着花瓶，而索尔现在一下想要搞清楚自己被拒绝的原因，从而忽略了对方。 “发生什么了？” 弗丽嘉有些无奈的扶了扶额头，搞不明白这两个孩子怎么都凑一块来找她了。 不过看洛基这个样子，应该是不着急吧，所以她干脆先问来索尔。 她记得今天他带着杜兰一起出去狩猎了，可别说杜兰不小心受伤之类的…… 不知道该说她猜的准，还是不准了。 因为索尔来找她确实是因为杜兰，但是却不是因为对方受伤了，而是他被拒绝了有点小受伤。 好在对方是自己的母后，索尔倾诉起来毫无保留，将整个过程详细分享给弗丽嘉，想让她帮忙分析一下。 为什么杜兰也说过喜欢他，却不同意他的求婚？ “……” 弗丽嘉挑了挑眉，在听完全部后一时沉默，她可还不知道那次索尔醉酒后居然也黏黏糊糊的去和对方求婚了。 不过看样子，她这个诸事顺意的大儿子应该是被拒绝了两次啊，难怪他会那么在意。 顺风顺水惯了的人，在一个一直以来几乎无条件顺从他的人那里被拒绝了两次，第一次说得过去，毕竟是玩笑。 这第二次，恐怕她才是她这个儿子在意的点吧。 他以为他足够认真，可那样的氛围下，一个本就敏感多心的孩子，又怎么可能真的相信他的话？ “明明他也承认喜欢我，为什么要拒绝？” 索尔有些郁闷的躺倒在长椅上，在弗丽嘉面前他也没有顾及形象，怎么也想不通这其中道理。 “这个问题很简单，告诉我，你是因为什么才说要娶他当王妃的？” 见他还没反应过来，弗丽嘉失笑着摇摇头，决定提醒一下他。 “范达尔问我理想型，我就说我喜欢杜兰，想娶他当王妃，这有什么不对的吗？” 索尔还是有些不太明白，他又没说错什么，他就是喜欢杜兰这种的，有什么问题吗？ “亲爱的，上一秒还在和朋友开玩笑，下一秒就说要娶别人，就算是你父亲来了都信不得。” 弗丽嘉敲了敲对方的脑袋，把暗示改为明示。 第290章 雷神篇16 “心不诚，如何让人信你，又如何让人回应你？” 也许索尔不会在意他一开始说这句话的初心，可杜兰会。 他的心里住着一个谨小慎微的精灵，在告诉他，不要越界，做好自己的事情，不要奢望不属于他的东西。 杜兰对索尔的态度，她能看出来，也能分析出他的心理，所以才会对奥丁的想法感到卑劣。 因为她知道，若是真的走到这一步，在杜兰确认了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在他终于鼓起勇气迈出这一步后。 等待他的就是坚定的付出。 现在他只是恪守成规，将自己放在一个最合适他的位置，若非没有外力的介入，他不会主动踏出一步。 而这个外力，必须是真诚。 “可我不是在和他开玩笑，我是真的想要娶他……” 索尔还是有些不明白，思维的差异也在此刻体现出来。 他觉得他说了他是认真的，就没必要骗杜兰，可是这一切在杜兰眼里，就像是恶搞朋友之前的保证一样，虚假且做不得数。 “若是真的喜欢，就表达出来，让他看到你的真心，若是只是觉得合适，那么就当这一切从来没有发生过，这只是一个玩笑并不会影响你们的关系。” 眼看着儿子郁闷的表情，弗丽嘉再次为他指明方向，只是这次她表情中带了一丝歉疚，不过并没有被索尔察觉出来。 与此同时，原本趴在花瓣上的蝴蝶悄然消失。 画面一转，在仙宫位置较偏的宫殿前，一条蛇顺着窗户爬进了殿内。 与此同时，浴池里正趴着一个金发碧眼的男人，正伏在浴池边，整个人被泡的懒洋洋的。 也许是水温的原因，原本白皙的皮肤染上一层粉嫩的颜色，而里面的人正是想要休息的杜兰。 因为有了一层帐幔的遮挡，池内的一切蒙上一层薄纱，若隐若现，让人看不真切。 黑蛇似乎也没有预料到会看到这一幕，在浴池前一米左右的位置停了下来，嘶嘶的吐着蛇信。 空气中弥漫着的鲜花的香气，通过蛇信缩回接触位于上颚后部的雅各布森器官，那双原本锐利的蛇瞳放圆一瞬。 似乎是听到了声音，原本有些昏昏沉沉的人逐渐抬起头，透过朦胧的帐幔看清了不远处的黑蛇。 那句呼唤似乎就到嘴边又猛然顿住，杜兰沉默片刻后，换了个称呼。 “二王子殿下……” 黑蛇似乎被这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的声音控住，吐着蛇信的动作一顿，下一秒一道绿光闪过，洛基站在了浴池前。 也许是视角的不同，隔着帐幔，这次洛基可以轻易的将浴池的情况收入眼底，轻咳一声后，自觉转身吹着口哨。 见他这样，杜兰只以为他是有话想和自己单独谈谈，于是撑着身体缓缓从水里出来，从旁边的小托盘上拿起衣服套在自己身上。 他的动作带起一片水声，哨声似乎也在此时变得更为响亮。 杜兰掀起帐幔从里面走出来，因为不想让客人久等，尽管身上还有水渍还未擦干，他就已经匆匆离开。 “殿下怎么这个时候来找我？” 虽说是朋友，可面对这个经常言语讽刺自己的人，杜兰话语不自觉变得疏离了些。 而原本背对他的人也在这时候回头，虽说不满他这个态度，可是在回头看到对方此时的状态后，又默默背过身两秒。 此时杜兰身上似乎还带着水汽，脸颊上染上一层很浅的绯红，眼中好似也带着雾气，虽说已经穿上衣服，可裸露在外的皮肤上还挂着些许水珠。 虽说疏离，可那软绵绵的态度，反而像是在引诱着别人靠近。 “殿下？” 见他背过身去，杜兰眼中染上茫然，而洛基在听到这声呼唤时，仿佛体会那被女儿国国王呼唤的唐僧当时的感觉了。 不过他可没有任务在身，自然是硬不下心来，轻咳一声后，又默默转了回来，笑的坦然。 “其实你可以直接唤我的名字，我们是朋友，我不会介意那些礼数的。” 大概是不想被拒绝，洛基故意摆出先前那副可怜样，成功将杜兰拒绝的话堵在嘴边。 杜兰抿了抿唇，欲言又止了一会后，抹不过他，于是试探性的开口。 “洛基…？” “嗯……我们是朋友，你不必对我客气的。” 这声呼唤，洛基应的很快，似乎是在刻意等着这一句一样，可表情他又很坦然，像是在正常的和朋友交谈。 “对了，我听说索尔向你求婚了，这是不是意味着，你要成为我的嫂子了？” 这声嫂子被他叫的仿佛染上奇异的色彩，可偏偏他好像并没有意识到，唇角含笑的样子好像在真心祝福。 然而光明正大听了全部过程的洛基怎么可能不知道结果，但他依旧这么问了，甚至心情不错的样子。 “不…这只是个玩笑。” 杜兰被这声嫂子呛到，脸颊憋的有些泛红，急忙解释着。 而这一幕落在洛基眼底，反倒让他脸上的笑容更加真切，心情肉眼可见的更好了些。 不过碍于面子，他还是露出一副惋惜的表情，再次故意咬重嫂子两字，似乎十分欣赏杜兰因为这两个字的反应。 “是嘛？那还真可惜，我还以为我最重要的朋友很快就能成为我的嫂子了呢～” 倘若他的眼睛没有死死盯着杜兰的眼睛的话，这话听着还是挺有说服力的。 “这是不可能的，我们身份差距太大了……” 由于他说话的时候，是往前屈的身体，一米九三的身高压下来，呼吸似乎就在杜兰面前。 杜兰下意识抗拒这个距离，但是又担心自己的后退会让对方难过，这种纠结的情绪，让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干脆沉默。 好在刚刚说话间的功夫，洛基已经凑的足够近，所以他能很清晰的听清楚对方说出来的每一个字，唇角微微勾起，又托起杜兰的脸颊，一脸认真。 “我不会在意身份差距……” 充满暗示性的话语在宫殿中响起，在杜兰茫然失措的眼神中，洛基像是恶作剧得逞了一样，突然笑出了声。 “所以我们才是朋友。” 他的这句话，打消了杜兰的无措，也让杜兰提起的心慢慢放了下来，不知道是不是被他故意整了一下，杜兰对他的那点疏离也烟消云散。 他仰着头，幽怨的盯着对方，一副气鼓鼓的样子。 “你吓到我了……” 由于被托着脸颊，杜兰的声音变得绵长，加上他本就精致的样貌，看起来可不像是抱怨。 更像是…… “抱歉，我之前没交过朋友，不知道怎么和朋友相处，有点没忍住，你生气了吗？” 洛基服软服的很快，快到甚至感觉有一点点的让人反应不过来，刚刚还托着别人脸颊，一脸邪笑的人。 下一秒就诚恳的认错，还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双手顺势握住对方的手，看起来有些紧张。 “别生我的气好吗？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想因为想和你亲近就失去了你…如果你不喜欢，我可以慢慢改的……” 说着他缓缓将那双手贴在脸颊上，摆出一副恳求的表情。 “拜托，我可以慢慢控制住自己的……” 这一套连招下来，杜兰已经蒙了，但看着对方脆弱的样子，有些心软的抱住对方，轻声安慰着。 “没关系的…我没有生气……” 虽然上次对方也露出过这种表情，但是那次杜兰到现在还是感觉很梦幻，当然现在的也很梦幻。 骄傲又毒舌的二皇子小心翼翼的关注着他的情绪，这是杜兰从来没有见过的，尤其是对方将他列为最好的朋友，更是触动了他的心。 “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我不会因为这种事情就讨厌你的…你不需要改变自己，做你自己就好了……” 不知不觉间，哄人的时候，杜兰就给对方放开了不少权限，这句话更是像一道免死金牌一样，成功让他抱着的人嘴角上扬。 偏偏安慰他的人还没有意识到，他掉入了对方设下的陷阱，还在以猎物的身份安慰着这个狡猾的猎人。 而猎人在分开的时候，又将那种狡猾藏匿在悲伤之下，洛基垂着眸子，去注视着对方，像是将自己最脆弱的一面刨出来，献给对方一样，开始向对方倾诉。 “我身边有太多虚假的情感了，你是唯一一个让我感觉真诚的，也是我最好的朋友，如果我做了什么让你讨厌的事情，可以再多给我一次机会吗？我会改正的……” 此刻的他像是卸下所有伪装，把一颗真心捧在杜兰面前，小心翼翼的想要用这份真心，去换取杜兰的关注。 杜兰没有见过他这么卑微的样子，心口传来一阵密密麻麻的感觉，主动去捧住对方的脸颊，踮脚小心翼翼的亲上了他的额头。 “我不会因为你的举动生气的，更不会因此和你绝交，你永远是我最重要的朋友，请不要担心这些，你对我我而言，远比你想的更重要。” 第291章 雷神篇17 过去杜兰也经常亲他，但那都是蛇形态之下的举动。 现在眼前宛如精灵的人，正用手捧着他的脸，小心的在自己的额头落下一吻，距离近的，他可以听到对方胸腔下，那颗活跃的心脏跳动的节奏。 就在他即将撤离时，洛基的手却扣住了对方的后腰，将人拉向自己，彼此之间的心跳仿佛共鸣了一般。 “洛基？” 猝不及防的接触，让杜兰有些惊慌，但是洛基已经把头埋在他的颈窝处，小声的开口，像是压抑不住心中的喜悦。 “我真的好开心……” 他的声音很小，但是就在杜兰耳边。 那种喜悦让杜兰放弃了让他先松开的念头，任由对方如同抱一个大型抱枕一样抱着他，直到他有些站不住。 “你怎么了？” 只是一个踉跄就被洛基捕捉到了，他把头抬了起来，却并没有撒开手，而是扶着杜兰坐在了床边。 “没事，今天神力消耗的有点多，再加上刚刚泡的有点久，所以有点没力气。” 杜兰温和的朝他笑了笑，并没有隐瞒自己脱力的原因，而是将原因一五一十的告诉对方。 而他的坦诚似乎让身边的人更为开心了些，在笑吟吟的和他打过招呼道别后，宫殿里一时间只剩下杜兰一人。 杜兰安稳的躺好后揉了揉额头，倦意袭来，有些疲惫的闭上眼睛，安心入睡。 只是另一边，从弗丽嘉宫殿里出来的索尔则是有些烦躁，尤其是弗丽嘉最后的话还历历在目。 自己以前确实没有认真考虑过这个问题，他只是觉得杜兰适合当王妃，所以才会说要娶他。 但是现在，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好好考虑一下这个问题了。 他到底是觉得杜兰合适才想要娶他，还是只想娶他，才说他合适。 只是他在走廊里行走没多久，就遇见了从杜兰宫殿出来的洛基，对方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在看到他时冲他扬了下眉后回了自己的宫殿。 他反倒是坦荡，倒是索尔被他莫名其妙的态度搞得不明所以起来。 不过索尔只当他今天心情好，并没有想到对方的锄头马上挥到他脚上了，还在思考刚刚的问题。 只是现在周围没人，他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既想要娶杜兰，又不确定自己到底是出于什么心理。 纠结半天后，也回了自己的宫殿，准备先休息再想其他的。 第二天早上，杜兰起的要稍晚些，等他穿戴好后已经是临近中午，可惜还是没有彻底清醒，也没有关注具体时间，杜兰缓缓踏出宫殿，顺着长廊就准备去花园。 阿斯加德的生活节奏偏向悠闲，若是没有战斗平日里的大家都是闲散，若是有战斗，也只会派一队人马穿过彩虹桥。 战斗根本就涉及不到阿斯加德。 这也是为什么除了专门训练的卫队外，阿斯加德居民大多闲散的原因。 再加上阿斯加德四季如一，在这里生活几乎没有任何烦恼，也不用为吃食或者财物发愁。 因为阿斯加德足够富足。 这也导致，杜兰这个花神其实也有些无事可干，除了照看好阿斯加德的花草外，他几乎就是一个闲散人员。 照常检查了花园后，杜兰便感觉有些无聊，加上这会的阳光正好，微风不燥的天气最是招困。 仙宫近日来并无访客，再加上宫女侍卫并不需要管理这里所以不用担心太多，索性他便伏在一处矮石台上补眠。 阳光撒在杜兰脸上，被些许枝叶遮挡着变得细碎斑驳，他伏着石台，白色的袍子和背后绿色的背景形成强烈的视觉冲击。 耳边便是轻柔的午风，温柔的摆弄着杜兰额间的发丝，这一幕画面既安静又美好。 “杜兰！” 一声呼喊打破了这一平静的画面，在阳光的照射下，索尔反而觉得这一幕透露着无端的心慌。 对方像是随时都有可能回到另一个仙境的精灵，仿佛从来都没有来过这里，又或者说这里很少会留下他的足迹，而他随时都有可能离开。 这种感觉让人心慌，即使看起来美好，索尔也不自觉的想要出声打破这一切，直到那双蓝色眼睛又重新注视着他。 “怎么了？” 似乎还未完全清醒，杜兰的嗓音相较于平时，变得有些低沉模糊，如同冬日里壁炉边的温暖，让人在寒冷中找到慰藉，于喧嚣中寻得宁静。 “没什么，就是想叫你了。” 索尔心底那点异常被抚平，恢复了往常那种大大咧咧的状态，盘腿坐在杜兰的身边，如同小时候一样，用手去戳杜兰的脸颊。 还是一如既往的软…… 索尔轻轻戳着，感慨着手感还是和之前一样。 “别闹。” 大概是因为习惯，索尔在戳的时候，是收着力量的，很轻也很痒。 杜兰声音有些含糊，他的嗓音本就温柔，带着些许朦胧的睡意，让他此刻的声音更加勾人。 “咳…那个……” 之前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可是现在，索尔突然觉得脸颊有些发烫，他连忙缩回手，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轻咳一声。 杜兰揉了揉眼睛，从手臂上抬起头，眼睛还带着些许迷茫，看起来像是一只被吵醒的猫猫。 看着对方迷茫的眼神，索尔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柔软得不可思议。 “怎么了？” 话说到一半怎么停了？ 杜兰慢慢回过神来，他看着索尔，嗓音还带着一丝困倦，但声音却一如既往的温柔。 索尔同样注视了他一会，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认真地看着杜兰。 “杜兰……” “嗯？” 杜兰歪头，有些疑惑的应下，等待他的下文。 “你愿意做我的王妃吗？” 相较于先前那些轻佻的话语，这次索尔有了很大进步，他牵着杜兰的手，一脸认真。 被牵住的手被索尔握在手心，掌心传来的温度让杜兰愣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他看着索尔，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讶，只是微微一笑。 因为刚刚醒来，杜兰的声音还有些沙哑，但并不妨碍他想要表达的意思。 “如果你认真的，那我也一定会认真回答你。” “我当然是认真的！” 他的话语刚落下，索尔就立刻说开口，他的目光落在杜兰身上，眼神坚定而真诚。 杜兰沉默片刻，伸手轻轻抚摸着索尔的脸颊，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度，这才轻声说道。 “索尔，你知道，我并不适合当王妃。” 他的性别，身份，还有来历，都不是一个适合的。 尽管喜欢，可杜兰对自己有一个很清晰的定位，他从来都不适合。 “我知道，但是……” 索尔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 “我觉得没有人比你更适合当我的王妃了。” 杜兰沉默了下，缓缓垂下眸子，轻声笑着。 “那我就更不能答应了。” 适合…… 总会有人更适合的。 “为什么？” 再一次被明确拒绝，索尔有些着急，声音也高了几分，但随即意识到自己情绪有些失控，他又放缓了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你不喜欢我吗？” “喜欢，但我不能答应。” 杜兰温和的笑笑，平静坐好，没有急着表达自己的情感，也没有隐瞒。 被拒绝了三次，到现在索尔仍旧不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 他不要适合，只要喜欢。 一份喜欢，一句保证就可以让他主动踏出那道格受的界限。 可他不会主动去说，毕竟索尔现在的状态，他不确定自己说出来后，对方的保证是否还有质量。 只是看着这样的杜兰，索尔突然觉得眼前这个人离自己很远，明明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 “为什么？” 他再一次问道，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因为我没有信心，我也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 杜兰摇了摇头，脸上依旧带着温和的笑，仿佛刚才那些拒绝的话并不是他说的一样。 就像他刚刚说的，只是合适的话，总会有更合适的，他不觉得自己独一无二。 听到这句话，索尔突然觉得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难受得快要喘不过气来。 就在这时，他忽然想起了昨天弗丽嘉说过的话，他重新握紧对方的手，眼神真诚的注视着对方，不给他逃避的机会，一大串发自内心的话已经出口。 “我想娶你当王妃，不止是因为你合适，更是因为，我只想要你，别人都不行，因为我只喜欢你。” 他的声音并不大，但在这空旷的花园里却显得格外清晰。他每说一句，便向杜兰靠近一点，直到最后，几乎整个人都贴在了杜兰身上。 “所以，答应我好不好？” 索尔双手撑在杜兰两侧，将杜兰禁锢在自己与石桌之间，他直勾勾地盯着杜兰，眼中满是真诚与期待。 杜兰静静的注视着他，内心已然动摇，可却还是努力维持平静，问出了那句。 “想清楚了？” 索尔点头，没有丝毫犹豫。 “我想清楚了，我只想要你。” 第292章 雷神篇18 杜兰垂眸，长长的睫毛挡住了眼底的情绪，片刻后，他抬头，脸上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 “好。” 从始至终，他要的都很简单，一份喜欢，一句承诺。 他不是铁石心肠，只是要经过分辨，去确认这一切的真假，在确定索尔的话是出自真心后，他也就没了拒绝里理由和力气。 听到这句话，索尔愣住，他呆呆地看着杜兰，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了什么。 “你同意了？” 被拒绝了三次，索尔都已经有些不抱希望了，结果这次杜兰答应的猝不及防 他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有些不敢置信。 “对。” 杜兰笑着点头，语气温柔而坚定。 索尔回过神来，顿时喜笑颜开，他直接抱起杜兰，在原地转了好几个圈才停下来。 “太好了！” 杜兰被他转的晕乎乎，等他停下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他脸颊绯红，呼吸有些急促，但依旧笑着。 索尔看着此时的杜兰，只觉得他比任何时候都要好看。他忍不住低下头，在杜兰额头上落下一吻。 这个吻很轻，就像是一片羽毛落在水面上，泛起一圈涟漪。但却又那么深刻，让杜兰忍不住心跳加速。 这个吻，代表了他们之间新的开始。 杜兰搂着他的脖子，将头埋进他颈窝，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温度，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 在和他分开后，杜兰就去找了弗丽嘉，对方对他的到来似乎并不意外，只是眼神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 “我以为那孩子还要些时候才能反应过来呢。” 王后的宫殿规模要比杜兰的大上很多，整个房间的布置也是相较奢华，金碧辉煌的宫殿内，弗丽嘉的一声感慨，仿佛都带着回音。 她的态度似乎并不明确，让杜兰接下来的话显得有些小心。 “我想，学习如何成为一位合格的王妃……” 既然已经答应了对方，那么杜兰也决定主动迈开这一步，他想弥补掉他们之间的差距，能和对方平行。 倘若无法从力量上达成，那么还有别的方向可以发展。 “孩子，这对你来说还太早了，你其实没必要现在就开始学习这些。” 弗丽嘉示意他坐下，面上维持着平和，看着对面那个人的时候，带着慈爱，以及不易察觉的情感。 一但他真的下定决心，那么他要学的东西可不止阿斯加德这点，九界的每一个附属文化，每一个相关礼节足够他学上很久很久。 他才多大，就算是一切按照他们期盼的那样，弗丽嘉的心底仍然感觉不太舒服，她做不到直接终止这卑劣的计划。 所以只能尽可能的去给他解除压力，让他活的自由些。 毕竟，他的未来早已被两个卑劣的大人规划好了，结局早已注定，而她能做的，只是尽可能的让他好过一点。 “可我想…能够和他并肩站着一起。” 杜兰低垂着脑袋，眼神落在大腿上，在说到这句话的时候，放在大腿上的手掌默默攥紧了些。 他抬起头，缓缓对上对方的视线，眼神中带着真诚，又透露着他此刻的决心。 “好…但是你要答应我，不要把自己逼太急了，我们有足够的寿命去学习那些东西，不需要急于一时……” 对上这双眼睛，弗丽嘉也明白了过来，她是说不动对方的了。 与其让他自己摸索，还不如主动教导对方，起码还能控制他的学习进度，好让他有些喘息的机会。 “我会的。” 见她答应，杜兰眼神闪过惊喜，点头答应后，弗丽嘉摆摆手，提醒一句。 “别太着急，你们的时间还多着呢，在索尔成长之前，你们的婚事暂时无法举行。” 虽说他们现在外貌看起来已经是成年状态，可得在他们几乎漫长的岁月里，他们就和还未长大的小孩一样。 除了外表成熟了外，其实心智还不算成熟，他们的时间还长，孩童时期的想法和激情褪去后，是否还能坚持？ 弗丽嘉不似奥丁那样，可以只注重结果而忽略了过程。 在她看来，晚些举行加冕仪式，是为两个人提供一个冷静思考的时间。 只要在未完婚前，杜兰还有选择的机会，哪怕不是王室，只要是阿斯加德的子民就行。 “我知道了。” 杜兰点头应下，便起身和她行了一礼离开了宫殿。 “唉……” 等他离开后，弗丽嘉轻轻叹了口气，对未来充满了迷茫。 一个不知道从一开始就注定要继承王位的王子；一个因为身份微不足道所以努力想要站在对方身边；一个一直在和哥哥竞争想要得到更多关注，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得到奥丁称赞的孩子。 一个把人带回来就放任不管的神王，让三个的命运交织在一起，一时间她竟然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一现状，只能放任其发展。 只希望未来不会太糟糕。 她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又起身准备去找索尔谈谈，将刚刚告诉杜兰的说辞也给他重复一遍。 大致就是告诉对方，在他还没有变的沉稳可靠之前，他们的典礼将会延后。 至于洛基那边，她并不准备将这一消息告诉对方，即使索尔和杜兰两人已经约定好那些事情，可在弗丽嘉的劝说下，奥丁并没有大张旗鼓的宣告出去。 这件事情知道的反而并不多，就像是两个顽皮的孩子瞒着父母私定终身的一样。 对此，索尔他并不在意，反正早晚都要举行婚礼，早一点晚一点对他来说没什么区别。 他现在更在意的是，怎样才能让自己变得更强大，这样才能更好地保护杜兰。 曾经一心想要成为阿斯加德最优秀、最勇猛战士的人，此时多了一个目标。 所以，在索尔看来，婚礼延后并不是一件坏事，反而给了他更多时间去准备，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除了洛基。 他前天才挥了一次锄头，昨天两人就已经确定好心意，今天他才从索尔口中得知这一切。 这速度他都有点怀疑，是不是索尔知道了他在背后的小动作，应激之下才那么快确定关系的。 但不管怎么说这对洛基来说都不是一个好的消息。 因为索尔似乎真的在努力，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索尔开始更加努力地训练，不断地提升自己。 虽然他平时看起来总是一副吊儿郎当、漫不经心的样子，但实际上，真正训练起来，他比任何人都要认真。 或许在他人眼里这是好事，可是在洛基眼里，这是竞争的信号，王位只有一个，但王子有两个。 那自然是要从两人中挑选出一个优秀的来继承，现在索尔的努力对他而言是危险的信号。 这边的杜兰也开始忙碌起来，从阿斯加德的礼仪开始，每日除了完成本职外，还要抽出大量的时间去记住那些繁琐的事情。 不过三人似乎都统一在下午三点过后才有空余时间，为了别人也为了自己而卷，生活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一切似乎都还不错。 可是就在他们两百多岁的时候，底下的附属国发生了叛变，原本的国王临死前将这一切上报，请求神王奥丁能惩戒这些叛徒。 而那些叛乱者们借机推倒了神王奥丁的雕像，用行动来证明，他们并不惧怕来自阿斯加德的报复。 这一切被海姆达尔转述给奥丁，面对他们的狂妄自大，奥丁震怒，降下惩罚，命令阿斯加德的士兵，穿过彩虹桥，将所有叛乱者清除。 而这个机会，索尔和洛基都不想错过，纷纷请命加入清除叛乱者，维护阿斯加德荣耀的队伍。 只是不知是何原因，奥丁只同意了索尔，并未同意洛基的请求。 而索尔在出发时，又悄悄带上了杜兰，一时间三人中就洛基一个被留在了仙宫。 “我们这样真的好吗？” 被索尔提到马上，用斗篷遮挡住的杜兰缓缓探出一小节脑袋。 索尔闻言，伸手揉了揉杜兰的脑袋，安抚道。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只是清除叛乱，又不是什么危险的任务。” “可是……” 杜兰担心的倒不是这个，而是未经神王同意，索尔私自带他离开阿斯加德的事情。 索尔他当然知道自己干了什么，也知道杜兰在担心什么，所以不等对方说完，他就打断道。 “没关系，父王不会怪罪我的。” 其实，在出发之前，他就已经跟奥丁报备过了。只不过，奥丁并没有明确表示同意，但也没有反对。 没有反对就意味着他可以这么干，所以索尔丝毫不担心奥丁会怪罪他们。 “好吧。” 既然他都那么说了，杜兰轻轻叹了口气，不再说话，将脑袋缩回斗篷里，一只手紧紧抓住索尔的衣服。 感受到杜兰的动作，索尔笑了笑，然后驾着骏马向彩虹桥走去。 彩虹桥的另一端是九界之一的尼福尔海姆，尼福尔海姆气候恶劣，环境恶劣，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雾气，能见度极低，而且这里还生活着很多凶残嗜血的野兽。 第293章 雷神篇19 他们刚一下彩虹桥，就遭到了野兽的袭击。这里的野兽在非常的环境下早已完成进化，体型庞大的同时，而且皮糙肉厚。 好在阿斯加德的士兵训练有素，很快就解决掉这次袭击的问题。 但是还没等他们喘口气，更多的野兽从四面八方涌过来，浓雾中不时传来野兽的呼吸声。这些野兽似乎有人指挥，进退有序，配合默契。 索尔意识到，他们可能遇到了麻烦。于是，他命令士兵们结成防御阵型，准备迎战。 而杜兰耳边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眼睛警惕的盯着浓雾，表情变得认真…… 尽管第一时间做出最佳反应，然而，他们还是低估了这些野兽的战斗力。 这些野兽不仅数量众多，而且非常狡猾。它们利用浓雾作为掩护，时不时的突然扑出，攻击了一下后又重新回到浓雾，不断发起偷袭。 虽然阿斯加德的士兵们训练有素，但是面对如此密集的攻势，还是有些招架不住。 尤其是他们必须时刻保持警觉。 杜兰感觉耳边全是嘈杂的声音，脑袋有些不适的同时，还是努力保持着冷静一边分辨那些声音，一边用力量帮助受伤的士兵们治疗伤口。 随着时间的推移，阿斯加德的士兵们开始出现疲惫的状态。索尔见状，心中焦急万分。他知道，如果再这样下去，他们迟早会被这些野兽耗死。 只是他们又不能分散开来，浓雾中的局势并不明显，倘若贸然行动的话一但分散开来，等待他们的就是死亡。 好痛…… 这时杜兰终于分辨出那些嘈杂的声音是在说着什么了。 一声声疲惫的痛苦的声音在迷雾中回荡。 不想上去…我想回家…… 身上好痛…… 不想再打架了…… 想回领地…… 在这些声音中，一条独特的声音吸引了杜兰的注意力，在所有的声音中，只有他的是在鼓动野兽去把他们撕咬成碎片。 那个声音非常清晰，而且充满了邪恶和恶意。 “索尔……” 杜兰伸手戳了下索尔，此时他的眼眼睛微微亮起，此时在他的眼里周围的迷雾似乎都形同虚设。 也他能清晰人看到迷雾中的生物，只不过都是暗淡的金色，如同它们此时的状态一样。 而这些亮色中，唯有侧前方一处非常亮眼，杜兰记得有一个共享魔法，于是催动，神力，将自己看到的迷雾中的人形亮光共享给对方，小声的开口。 “换上弓箭，朝着亮光的方向射去。” 索尔眼前的画面一变，来不及惊讶，闻言立刻明白了杜兰的意思。 于是，他从一名战士手中拿过弓箭，瞄准亮光所在的方向，用力拉满弓弦。 下一秒，一支箭矢划破浓雾，射进了亮光所在的位置。 索尔的箭术很好，箭矢穿过迷雾成功射中目标，浓雾中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紧接着，亮光消失了，那些野兽也停止了攻击。 原本被控制的野兽们，在恢复自由后，便停止了动作，迷雾中，一头体型比其他要大上很多的野兽缓缓走了出来。 它的双爪前驱，将头低下，似乎是在表达感谢，下一秒从它身上飘荡起一股淡蓝色的力量，将他们包围。 而随后，眼前的迷雾彻底消失，大约二三十头野兽没了迷雾的遮挡暴露在他们眼中，做完这一切的领头野兽发出一声嘶吼，兽群纷纷撤离。 等兽群撤离后，不远处一具插着箭的尸体也出现在他们面前，看样子应该就是被索尔射杀的那位操纵兽群的人。 与此同时，不远处还有一队人，只不过他们似乎并没有发现这里的问题，还聚在一起兴高采烈的讨论着什么。 看装扮，应该就是他们此行的目的，那些叛乱者。 索尔和身边的战士们相互对视片刻，随后立即调整好状态发起突袭。 只是在战斗的过程中，不知为何他们似乎在距离拉近到三米左右的时候才反应过来方向。 借着这个优势，剿灭叛乱者的行动比预计的还要简单的多，大概用了一上午的时间去进行清理，确保没有任何遗漏后，队伍乘着彩虹桥重新回归阿斯加德。 回到阿斯加德后，索尔第一时间去向奥丁复命。他向奥丁汇报了此次行动的具体情况，并且着重提到了杜兰的功劳。 奥丁听完索尔的汇报后，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讶。他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然后就让索尔退下了。 索尔对此感到有些疑惑，因为他本以为奥丁会对杜兰有所嘉奖，毕竟如果不是杜兰的帮助，他们这次行动不会这么顺利。 但转念一想，奥丁毕竟是神王，他带着阿斯加德的人征服了九界，也许在他眼里，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罢了。 所以索尔也没有过多在意，出了大殿就准备去找协助布置宴会场地的杜兰。 殊不知奥丁之所以反应平平，只不过是他早就已经预料到了这个结果，尼福尔海姆并不适合居住，那里也没有固定的族群。 一片寒冷，充斥着混沌和原始力量的土地，与阿斯加德的富足比起来，根本无法比较。 若非这次叛乱者推倒了他的雕像，恐怕奥丁都遗忘了这片土地上还有一群四处游猎的种族。 与每天都在为了温饱发愁的叛乱者相比，他的队伍哪个不是精锐之师？ 更何况还有两大神坐镇，这要是输了那才值得惊讶。 至于索尔口中对杜兰力量的惊叹？ 奥丁只能说，他比杜兰更了解他的力量，自然不会有多惊讶。 宴会是在晚上，布置场地在下午，杜兰虽然不用亲自上手，但他还是要查看场地的情况。 索尔到的时候，杜兰正坐在宴会厅的椅子上，悠哉的喝着饮料。 而旁边就是被独自丢在阿斯加德的洛基，看得出来他的心情并不是很美妙，坐在杜兰旁边时，手还在一直揪着装饰用的叶子。 这一幕让索尔产生了好奇，他走过去，在杜兰身边坐下，好奇地问道。 “你们在聊什么呢？” 怎么洛基一副怨气冲天的样子？ 洛基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低着头，继续玩弄手里的叶子。 倒是杜兰表情变得有些无奈。 “没什么，只是随便聊聊。” 洛基没有松口，所以杜兰也不好把刚刚对方说的话重新复述一遍，不过想到刚刚对方的委屈样，杜兰眼神笑意渐浓。 索尔见状，也没再追问。他熟练的伸手勾住杜兰的脖子，将人往自己身边带，笑吟吟的看向杜兰。 “宴会布置得怎么样了？” “你刚刚过来的时候没看吗？” 又是这样…… 洛基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反问回去，他们坐的位置可得宴会中心区域，之前阿斯加德大大小小的宴会又不是没参加过。 按道理来说，索尔一路上过来应该知道布置的进程了，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哦…… 只是想秀他一脸的话当他没说。 索尔挠了挠头，已经习惯了洛基独特的表达方式，很自然地说道。 “我刚刚急着来见杜兰，所以没注意看。” 说完，他又看向杜兰，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不过，我相信你们一定能够把它布置得非常完美。” 杜兰被他的笑容带动，也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并没有拒绝他的接触，两个人金发的人凑在一起，那画面是洛基见过的最蠢的了。 好哄的蠢货。 洛基把叶子随手丢在花坛里，嫌弃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尤其是接下来杜兰配合索尔在仙宫闲逛，更是让他嫌弃的不行，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晚上开宴会时，由于位置都是分配好的，所以杜兰坐在了索尔的对面，好巧不巧就是洛基的旁边。 这个位置的安排让杜兰感觉有些奇怪，但是并没有多想，毕竟这是由宴会师安排的，他只是协助布置。 随着奥丁宣布宴会开始，众人开始举杯畅饮。 索尔队伍的带领者，自然而的成为宴会的主角，也是全场最受瞩目的存在，杜兰的目光也始终没有离开过索尔。 杜兰也微笑着与众人一起举杯，只不过他的杯子里是一些果饮，随着众人将杯子里的酒喝完后，宴会上传来了此起彼伏的摔杯声。 这是阿斯加德的传统，杜兰没有喝酒，所以他并没有摔杯子，只是扶着瓶子给自己重新倒满一杯。 索尔也注意到了杜兰的目光，他朝杜兰眨了眨眼睛，然后举起酒杯，向杜兰示意。 看到索尔的动作，杜兰也举起酒杯，和他隔空碰杯。 耳边似乎传来了一声很轻的声响，杜兰回头望去，却一无所获，倒是洛基单手撑着侧脸，一脸郁闷的样子引起了杜兰的注意。 由于位置离得近，杜兰用右手勾了勾他放在座位下的手，朝他眨眨眼，用眼神询问他还好吗。 先前洛基就曾向他倾诉，原本这里的热闹也应该有他一份的，结果神王奥丁不同意他过去。 他本来也可以大放异彩的，但是还未出师就夭折在半路，如今心情不好受也是正常。 第294章 雷神篇20 “我还以为你已经看不见我了呢……” 洛基用小指勾住他的手顺势牵住，轻轻捏了捏，因为距离较近，他话语中的委屈几乎不加掩饰的暴露在杜兰眼前。 此时宴会已经进行到中场，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相互的交谈和饮酒上，没有人注意到洛基这大胆的举动。 就算注意到了，这些人中又有几个知道杜兰和索尔已经相互定下婚约？所以也只会当做没看见，重新把注意力放回在宴会上。 这也是洛基敢这么明目张胆的牵着杜兰的原因，哪怕对面就是索尔又怎么样？该牵还是要牵的，他的锄头挥的主打一个贴脸开大。 “我们待会溜出去什么样？这里看起来太无聊了……” 到处都是肌肉白痴在喝酒说些不切实际的胡话，洛基现在很不想待在这个和他无关的宴会上了。 要知道，就算是他的觉醒仪式，他也是半路溜出去的，更别说这次这个。 因为他被神王奥丁拒绝了参加这场战斗，倘若他能过去，又怎么可能会那么晚才回来？ “好，不过我想再吃点东西。” 杜兰很确定他如果不和洛基说明的话，那么洛基口中的待会就是现在立刻马上，他今天忙碌了一整天，中午为了布置宴会厅吃的东西也很少。 到现在，他确实还想多吃点东西来填饱肚子。 “当然，我可不能让我最好的朋友饿着肚子陪我出去。” 因为是牵着手的，所以洛基可以轻易感知到杜兰此时的情绪，当然也知道对方是真的愿意陪他一起出去。 因此，洛基放手放的很干脆，一边小口喝着酒，一边侧身盯着杜兰吃东西。 看着杜兰细嚼慢咽的进食，倒是比听这些人东扯西扯有意思多了，尤其是吞咽时喉结上下滑动的样子。 而这时，随着神王的离场，宴会场彻底放开，几乎每个人都多多少少喝醉了些。 杜兰感觉差不多了就放下餐具看向一旁的洛基，歪着头，似乎在询问是不是现在可以开溜了。 不知道为什么，洛基好像从对方的脑袋上看到了一双垂下来的兔耳朵，唇边笑容扩大几分，刚准备起身，对面喝醉的索尔就已经先他一步，拉住了杜兰。 索尔的状态明显就是喝醉的样子，整个人都变得有些迷迷糊糊的。见到杜兰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到杜兰面前，一把抱住他。 “怎么了？” 杜兰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有些茫然的看着他。 洛基在一旁挑眉，思考了下是趁着对方喝醉了，把他丢回去，还是先把杜兰扯走。 不过很快事情就不在他的设想范围内了，因为索尔在抱住杜兰后，顺势牵住杜兰的手，在宴会厅内大声宣布了他们两个的婚约，完事后傻呵呵的抱着杜兰不撒手。 宴会厅内的众人听到这个消息，一群喝醉了，没有多少思考能力的人也不在意对方是谁，纷纷起哄着，场面一片混乱。 “蠢货……” 喧闹中，洛基的一句自言自语被淹没，也不知道是说的谁。 因为索尔的介入，导致洛基和杜兰的开溜计划半路泡汤，宴会结束后，索尔醉醺醺的拉着杜兰回了房间，嘴里还不停的嘟囔着一些模糊不清的话。 把杜兰拉回房间后，索尔就一头栽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杜兰无奈地叹了口气，帮索尔盖好被子，转身准备离开。 只是下一秒，他突然感觉自己的手被拽住，随后整个人被一股力量拉到了床上，被索尔紧紧抱在怀里。 因为太过突然，再加上力道问题，杜兰撞上去后没有任何暧昧的感觉，只感觉四肢各有各的疼。 这时索尔调整了下睡姿，紧紧地抱着杜兰，嘴里还在嘟囔着什么，只不过像是一锅浆糊，根本让人听不清。 被他那么一拉，只是能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边。 杜兰尝试扒开他的手起来，似乎察觉到他的动作，扣在他腰上的手收紧了些，将杜兰搂得更紧。 杜兰没办法，只能先等他睡熟，答应过了一个小时左右才把他的手放回去，从床上撤离。 小声和他说了句晚安后，杜兰这才从他的宫殿出去，只是才走以后就在拐角处遇见了靠着柱子，似乎在等待着什么的洛基。 “怎么还没去休息？” 杜兰靠近了些，有些关心的问着，只是下一秒，他会被抱住。 “现在终于轮到我了吗？”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边，好在杜兰已经习惯了这两兄弟说话时喜欢凑近他的事情，虽然感觉有些痒，但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很晚了，还是先休息吧？” 虽然洛基的用词怪怪的，不过杜兰并没有多想，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温声开口，语调温柔的像是在哄小孩。 “可是今天一整天你都没时间陪我……” 听到这话，洛基缓缓站直，低下头，明明是和平常差不多的语调却莫名透露着一股委屈感。 “我只是想和朋友待一会，但是总被打断……” …… “那我们待会干什么？” 说到这里时，他的形象在杜兰眼里已经和淋了雨的小猫差不多了，诚恳和对方道了个歉后，杜兰决定在今天晚点休息，先陪对方一会。 “陪我。” 洛基斩钉截铁的话让杜兰愣了下，下一秒洛基拉着他往长廊的边缘走去,顺便补充了剩下的话。 “赏夜，我们一起。” 杜兰轻声应了声好，便陪着对方找一个合适的位置一起欣赏夜空，只是安静了没多久，杜兰就感觉腰被人握住。 “怎么了？” 他疑惑的歪头，想去寻求原因，就撞见本该欣赏夜空的人，此时正静静的注视着他，那双眼睛，藏着一片幽深的森林。 杜兰一时间失言，就那么静静的和他对视着，直到洛基率先出声，打破的平静。 “我的朋友很少，所以你今天忽略掉我的时候，我很难过，我也知道哥哥他很重要，但是，能不要完全忽视我的存在吗？” 他像是个受了苦的孩子，向他表达着自己的不满和难过，不是因为他委屈，而是因为他知道他说出来后会得到什么。 在倾诉完后，洛基在心里默数着，不出五声，他就得到一个小心的道歉，以及一个真诚的保证。 作为杜兰唯一的朋友，洛基能操作的空间就很大，再加上他那几乎完美的演技，完全让杜兰把注意力从他腰上的那双手，转移到对洛基的愧疚上。 所谓连吃带拿也不过如此吧？ 洛基听着他的保证，脑子里想的却是对方如何的好骗。 也许以后争夺王位的时候，他会是很好用的工具…… 解决了这个问题后，两人又重新安静下来欣赏夜色，只是彻底安静下来后，疲惫感就显现出来。 洛基本身就在留意对方，自然看出来了对方的倦意，只不过他并没有主动开口放对方回去，而杜兰也因为刚刚都事情，不想和他提先离开的事情。 只是眼皮逐渐沉重，杜兰的脑袋在空气中轻轻点了两下，下一秒就被一抹绿色的魔法引导着靠在了身边人的肩膀。 “麻烦死了……” 空气中传出一声很小的嘀咕，又待了一会，确认对方睡熟后，洛基这才将人抱起，慢慢朝着对方的宫殿走去。 这个时候他倒是忘记了麻烦，连魔法都没有使用，就那么顺着长廊一步步走到对方的宫殿。 将对方安置好后，洛基这才离开，临走之前顺走了花瓶里的一束花。 自从索尔经历了这一次的战斗过后，重心就放在了这上面，他坚信实力是从一次次实战中成长的。 所以之后但凡是有需要阿斯加德战士出动的时候，索尔都会去参加，倘若不是什么特别严重的战斗，他都会带上杜兰一起。 美其名曰学那些杂七杂八的礼仪有什么意思，还不如陪他一起去战斗，有杜兰在，说不定还可以避免几名战士的伤残。 而杜兰也没有拒绝他，每次都跟着过去了，但他并不需要冲锋，而是在后方为受伤的战士疗伤。 一来二去杜兰收到了不少战士的感谢，看到这一幕，杜兰好像找到了自己存在的意义。 他不是只能照顾一下仙宫的花园，参与准备宴会，他也可以用自己的方式去保卫阿斯加德的荣耀。 随着神力的使用，杜兰对能力的上限也在一点点突破，他也不再局限于普通的战役。 再加上索尔逐渐成长下，似乎少了些约束一样，几乎每次庆功宴上，他都会拉着杜兰一遍又一遍的说着等以后他要娶杜兰当王妃。 有时候是清醒着，有时候是喝醉了，偏偏他自己也没意识到，他到底是当着多少人的面在说现在事情。 而且每次周围都是一大片起哄声，杜兰从一开始的羞涩，到最后的平静的面对这一切，完全是被他练出来。 而且随着成长，杜兰也被索尔带着参加他所参加过的每一场战斗，洛基有时候也会参加一下，有时候则是留在仙宫研究魔法。 第295章 雷神篇21 然而在又一次庆功宴结束后，索尔本想就那么拉着杜兰去到他的宫殿，却被弗丽嘉叫住，要和他单独谈谈。 既然是王室之间的谈话，杜兰自然不可能继续留着，主动请辞后回到自己的宫殿休息。 而这边的索尔还在眼巴巴的等着弗丽嘉开口，他以为弗丽嘉是想要夸奖他这段时间的成长，或者是同意他和杜兰的婚礼。 然而弗丽嘉却想让他少做那些一遍又一遍，当众宣布会娶杜兰的话。 “为什么？” 索尔不明白，他喜欢杜兰想宣告所有人，他以后要娶杜兰有什么问题吗？ 为什么要收敛？大方炫耀出来难道不行吗？ “我亲爱的孩子，你要知道，承诺永远都是说给自己的，而不是说给别人的。” 面对这个问题，弗丽嘉失笑着摇头，在他的心口点了两下，示意他少说多做。 承诺说多了反倒成了困人的枷锁。 过去已成历史，未来还是个谜团，总不能因为三两句话，就将一个人困于原地。 也许索尔并没有注意到，他每说一次，杜兰给自己的压力就重一分。 花神对于阿斯加德可有可无，四季不会因他做出改变，鲜花也不会因他而枯竭。 那若是无战事还好，只是大部分时间用去学习不同的文化，可一旦战事出现，他不但要去治疗战士，回来后还要布置宴会，等结束后还要将落下的进程补回来。 他视自己为草芥，却甘愿将索尔托举到至高无上的位置。 可倘若没有谎言在其中，杜兰也不比他差上多少，但是她不能说，只能看着杜兰努力去追赶对方。 “可我就是想告诉所有人……” 猝不及防被母后教育，索尔心底是有一点点的不服气的，他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他不说出去，别人怎么知道？ 他就是想告诉所有人，就是想让他们知道，杜兰他属于自己。 “若你有资格去帮他扫除一切非议，那我便不会多说。可得索尔…你扪心自问，你真的能做到护他周全吗？若是不行，就少说，多做。” 弗丽嘉是要承认，这两百多年里，索尔进步了很多，可得在她看来，他依旧稚嫩，话语依旧没有任何分量。 既然如此，又何必缠住另一个稚嫩的孩子，让其拼尽全力也要站在他身边? “我当然可以保护好他，他可是我的王妃！” 索尔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母后总是在这种事情上为他唱衰？ 明明她也看到了，自己正在努力的变强，这么多次历练中，他都是表现出色的那个。 他完全可以保护好他不受任何伤害。 “索尔，不要意气用事，问问你的内心，想清楚了再回答我的问题。” 这样一副有人要争抢自己玩具的态度，弗丽嘉又怎么可能相信他？她希望索尔要认真对待这个问题，而不是打着哈哈就过去了。 “母后，我回答的很清楚，我会保护好他的。” 索尔又重复了一遍，脸上是少年的意气风发，一路顺风顺水的，索尔耳边全是称赞，他骄傲的拍了拍胸口保证着。 可是这对弗丽嘉来说何尝不是一种另类的敷衍？ 他根本没有认真思考这个问题就许下了承诺，看样子他是听不进去了…… 弗丽嘉无声的叹了口气，转念一想，一个新的主意逐渐浮现。 人们往往都是在亲身经历后才会得出更贴合自己的结论，说的再多，不如切身体会一下。 于是她便没有继续再和索尔纠结这个问题，而是提出让他明天带着杜兰去将后山的一处隐秘之地。 到时候会由海姆达尔带着他们前往。 至于原因，弗丽嘉并没有多说，而是让他好好休息。 索尔虽摸不清弗丽嘉的想法，不过看弗丽嘉没有再说什么，他也就以为这件事已经就此揭过了。 根本不会想到，这件事情根本就没有翻篇，只不过弗丽嘉决定换一种教育方式而已。 第二天一早，杜兰才打开宫殿，就看到门口站着一位身高两米多，一身金甲的男人站在旁边，背对大门。 听见动静他这才转头，杜兰一眼就认出，他是希芙的哥哥海姆达尔。 因为同样拥有神职，并且身为十二位正神之一，海姆达尔并不需要像普通民众一样对杜兰行礼，而是低下头，朝他问了一句早后就开始直奔主题。 “王后让我来带领你与大王子一同前往隐秘之地，若是你现在没有什么需要准备的，那我们就要出发了。” 听到是弗丽嘉安排的，杜兰没有太多犹豫就跟着他一同去找索尔。 “你们要去哪里？” 两人穿梭在长廊中很快就引起了一个人的注意，洛基看了眼在两米一八的身高下，被承托的和个稍大一点的玩偶没什么区别的杜兰，眼底浮现出笑意。 海姆达尔简单和对方解释过后洛基挑了挑眉，心底的好奇被点起，他准备跟着一起去。 “王后只说带大王子和杜兰，恕我不能擅自将你纳入范围。” 海姆达尔淡声拒绝了他的想法，从言语中也能看出，他并不想带洛基一起。 “放心好了，母后她要是知道了也会同意的。” 洛基还想和他扯皮，结果迎来了的是更加正经的拒绝。 “二王子殿下，在您获得同意后我才会带您一起去。” 言下之意就是，这件事情洛基必须要先问弗丽嘉的意思，而不是先斩后奏。 眼看着他的态度坚定，洛基也没有继续在和他闲扯，心思暗道一声死板后，默不作声的离开去寻找弗丽嘉。 海姆达尔的脚步并未因他而停止，杜兰跟着他一路去到索尔现在所在的地方，他也早就起来，此时正在训练场和别人对练。 在看到海姆达尔和杜兰两人时，手上力道加重，压制着对练的战士无法还手后，这才把武器收回去，朝那边抬手挥了挥。 “海姆达尔、杜兰，你们来了，稍等我一下，我把东西放好我们就出发。” 索尔说完把刚刚插在土里的宝剑吧拔出，转身手中长剑放回到武器架上，这才朝着两人的方向走去。 刚一靠近就十分自然的搭住杜兰，像个求表扬的小孩子一样，一脸骄傲的问着杜兰有没有看到他刚刚的动作，还有他刚刚压制对手的画面。 杜兰也非常给面子的点头，给他将情绪价值拉满。 “很帅，尤其是挑剑的动作，对方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被你牵着走。” “哈哈哈…我还以为你没有注意到呢。” 提到挑剑，那时候他貌似还没有注意到海姆达尔和杜兰他们的到来，没想到杜兰居然注意到了，而且还说了出来。 索尔顿时感觉心花怒放，将人往自己身边拉了拉，他就知道，即使在人群中，杜兰永远都会最先注意到他。 “因为很耀眼啊……” 杜兰笑了笑，随后想起他们还有正事要办，戳了戳他的手臂，示意他先把自己放开些。 索尔反应过来，缓缓松开手，但依旧搭着杜兰，根据海姆达尔的指引去到后山的位置。 而这时，洛基再次出现，不过相比于上次，他这才可以啊大摇大摆的，完全不担心被海姆达尔拒绝。 “洛基？你怎么来了？” 索尔还不知道杜兰他们先前已经遇到过对方一次的事情，所以这会正是好奇洛基不在仙宫待着，跑后山干嘛？ 而洛基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而是看着海姆达尔，无声的挑了挑眉，让海姆达尔代替他回答这个问题。 “他得到王后允许，与你们一同进入隐秘之地。” 别问他是怎么知道的，他的眼睛能够看到和感知九界中的所有事物，当然也没有错过对方离开后发生的事情。 说到这里，洛基微不可察的点了下头，唇角轻轻勾起一点弧度，带着些许高傲的感觉。 既然是弗丽嘉同意的索尔就没有再问什么，而是和海姆达尔一头走在前面开辟道路。 杜兰和洛基自然而然的走在后面，跟上他们的步伐，始终保持一个合适的距离，不会掉队。 等到了一处崖壁时前方已经没有路了，而对面的山体上，一个高耸威仪的大门镶嵌在对面的崖壁上。 看大门上的雕刻，想必这就是他们要去的隐秘之地了。 就是…… 要怎么过去？ 他们并没有带天马过来，两座山之间相隔的距离根本没办法跳过去，杜兰思考着这个距离编制一条结实的桥梁需要多久。 不过这个问题并没有困扰他们太久，因为随着海姆达尔朝大门注入神力，大门开始缓缓朝着他们的方向倒下。 那个长度刚刚好就是到他们脚下的崖壁边，而大门停止倾斜后，里面还有一道门，这次海姆达尔并没有着急打开，而是先走过去。 随后他将背后的宝剑插入大门上的一处凹槽，旋转剑身后大门传来一声沉重是响声。 下一秒大门朝着两侧打开，门内布置看起来像是另一个仙宫的大殿一样，不同的是这里面的装饰整体偏灰棕色，看起来像是遗忘之地。 第296章 雷神篇22 “进来吧。” 海姆达尔把宝剑收回，踏入大殿之内，表情没有太多变化，只是眼睛发出了很淡的金光。 他的眼睛本就是这个颜色，再加上外面的阳光照射进来，这一幕让人感觉没什么特别值得留意的。 索尔和杜兰是率先走进去的，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洛基站在门口迟迟没有挪动半分，反而一脸兴趣的看着里面。 “幻境？” 他本身的魔法天赋就很高，当然一眼就留意到了殿内的异常，又看了眼并没有受影响的海姆达尔，这下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要让他带路了。 恐怕就是算准了对方不会被幻境影响，不会让两人起疑的吧？ “所以您要离开吗。” 海姆达尔并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静静的站在两位陷入幻境的人身边，默默守护着。 “不，我很好奇母后她到底想干什么。” 洛基主动踏入幻境的生效范围，下一秒他也被幻境捕获，眼前的景象变了变。 他置身于仙宫大殿之上，手中拿着父王经常握在手里，那代表权利的生命权杖，他很自然而然的坐在了神座之上。 刚准备感慨一下这个幻境符合他的心意，下一秒索尔便不顾守卫阻拦闯进了这里，指责他用了卑鄙手段得到王位。 然而洛基也不惯着他，立马将权杖对准对方，想试试权杖的威力。 随着权杖内发射出来的力量，索尔也不敢硬抗，被洛基搞得在大殿上抱头鼠窜。 这一幕看的洛基心底别提有多爽了，玩心大起是同时，故意那力量打着索尔脚边吓唬对方。 就这样玩了十几分钟，洛基感觉有些无聊了，于是准备把权杖抬起来…… 才怪。 他这次直接瞄准了索尔，一发能量将其轰飞出去，看着对方砸碎的墙面，脸上露出标志性的笑容。 这不能怪他啊～ 上次对练的时候，这家伙为了在杜兰面前耍帅可是直接让他飞出去好几米，在幻境里兄友弟恭一下怎么了？ 话说杜兰呢？ 洛基有点好奇幻境中他的形象，以及对方现在和自己的身份是否处在对立面。 毕竟索尔刚刚可是说了，他是靠手段得到的王位，那么杜兰又会是个怎么样的反应？ 似乎为了满足他的想法，下一秒一身黛绿色挂肩膀长袍的杜兰，从大殿两侧通往仙宫内部的通道中走了出来。 此时他的头上不再戴着花神的头冠，而是由金丝和金线珍珠，以及金色三羽翅膀组成的头冠。 洛基认得那个头冠，那是只有王后才可佩戴的头冠，也是身份的象征。 真有意思……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他现在才是阿斯加德的国王…也就是说，杜兰成了他的王后？ 洛基不动声色的瞟了眼被守卫控制住的索尔，对方看到杜兰的出现后，望向他的眼神仿佛啐了火。 挣扎了两下呼唤着杜兰的名字，却被守卫死死摁住，狼狈至极。 而杜兰就好像没听见一样，一步步迈上通往神座的阶梯，逐渐走向洛基，平静温和的面孔下，是一阵跳脱正常节奏的心跳。 “怎么？想帮他夺回王位？” 洛基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腕，制止了对方上前的动作，他还没玩够呢，就那么结束了未免有些太可惜。 “什么？” 手腕被人抓住，杜兰的眼中闪烁着茫然失措，似乎不明白洛基为什么要说这种话。 “你难道不想帮他把王位夺回来吗？我的王后～” 虽然不清楚幻境的具体情况，但是洛基可没忘记眼前之人对索尔的在意程度，他还没有把索尔流放到最偏远的地方，或者把他关押起来，洛基可不想那么快结束幻境。 可是面前的人似乎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一样，一脸的无辜。 “我为什么要帮他？” 这倒是有些新奇…… “你不是喜欢他喜欢的可以抛开尊严吗，现在他成了我的手下败将，你难道不是想求我放了他？” 洛基指了指下方那个狼狈的身影，露出一抹邪笑，原本握住他手腕的手改为了捏着对方的脸蛋。 “是他无视你的恩典，跑过来找麻烦的按阿斯加德的法律，他应该被流放或者永久关押，我不想帮他，再说……” 杜兰的脸颊被洛基捏着，表情没有丝毫害怕，依旧温和，只是说到后面声音突然放小，移开视线，脸颊红成一片。 “再说什么？” 他这个反应，让洛基产生了一丝兴趣，继续追问着。 “再说……” 杜兰的脸颊完全后透，安静了一小会，像是在积蓄力量一样，这才开口。 “再说，我仰慕的一直都是你……” 轰的一声，洛基貌似明白了他的幻境是个什么主题了…… “咳咳…我不信，这只是你想救索尔的托词吧。” 虽然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但是洛基不得不承认，刚刚的画面太有冲击力了。 他是想把索尔踩在脚下，也想把他身边那个忠实的追随者拐走，但是这一幕真的发生了后，他只能说…… 这是他见过的最棒的幻境了，没有之一。 “我没有…我是真的仰慕你……从很久之前就一直如此了！” 在听到自己被洛基误会，眼前的杜兰正急切的表明他的心意，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洛基，生怕错过洛基的一丝表情变化。 似乎眼前的人对他而言就是最重要的。 “嗤…那就证明给我看，证明你真的仰慕我。” 洛基还没见过杜兰这么慌乱的样子，一时间起来兜兜对方的心思。 而杜兰就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一样，连忙问对方怎么证明？ 就见洛基当着他的面，用手点了点自己的嘴唇，如同一只狡诈的狐狸一样，在引诱猎物落入陷阱。 “很简单，当着他的面吻我，只要你能做的到我就相……” 剩下的话被堵在嘴边，洛基的瞳孔猛然收缩了一下，不敢置信的同时，右手扣住了那金色的脑袋。 所有的声音在这一刻仿佛全部消失，分开时，洛基下意识咬了下唇瓣，看着眼前有些羞涩忐忑的家伙，刚想说些什么，一声呼唤将他从幻境中拉出。 “洛基…你没事吧？” 眼前的景象重新变换回了有些破旧的大殿，眼前羞涩忐忑的家伙似乎变了，又似乎没见，正担心的注视着他。 只不过接触的时候，他感受到对方身上传来的惊慌，不知道杜兰的幻境是什么，总之他现在的状态看起来不太好。 “没事，幻境里发生了什么？你的状态看起来不太好……” 虽然还挺惋惜自己的幻境那么就结束了，不过洛基还是很快调整好状态，像平常一样，关心着对方。 同时不忘将查看一下周围，就见到索尔一个人坐在长椅上，周身的气氛看起来十分低迷。 看样子只有他的幻境称心如意啊…… 洛基心里嘀咕着，同时好奇起了杜兰看到的是什么，他倒是想知道一下，能有什么会让他陷入惊慌的状态。 “晚点再和你说好吗？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杜兰抿了抿唇，内心有些纠结，当然他们之间还存在接触，所以他的情绪洛基也能感受到。 默不作声的点头后，洛基就退到一边，目光重新落在状态不佳的索尔身上。 回想起幻境中看到的画面，洛基的嘴角上扬了下，又很快压制住。 四人调整好状态就踏上了返程之路，回到仙宫后，索尔连告别都没有，一脸严肃的离开了。 海姆达尔还要驻守彩虹桥，当然也不可能留下来和他们闲聊太久，也匆匆离开了。 一时间四人小队只剩下洛基和杜兰两人在仙宫漫步。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见其他人都走开，洛基拉着杜兰在长廊中停下，张口询问着。 一路上他都能感觉到两个人身上怪怪的氛围，索尔怎么样他不在意，唯独就是好奇杜兰是看到了什么才变的那么消沉的？ “嗯……” 杜兰深吸一口气，缓和了一下情绪，开始回忆他在幻境中经历的一切。 “幻境里…大家都不再需要我的存在…索尔他…迎娶了希芙……” 短短几个字，其中所蕴含的情绪分外嘈杂，被杜兰视做朋友，洛基自然而然的成了对方唯一可以倾诉的对象。 他也因此知道对方藏在心里的那些敏感的心思，正是因为身体不好，他才格外在意自己的价值。 而索尔的违背承诺，更是一把尖刀，将他的胸腔刨开，一下又一下刺穿心脏。 不止是因为喜欢，更是因为他已经反复和索尔确认过，是明确告诉过对方，如果只是一时兴起就不要选他。 他宁愿不要，也不想承受得到再失去的滋味。 “那些都是假的…没人会觉得你没用的，想想你在战事中保护了多少战士？” 洛基低头，用手轻轻摩挲着对方的眼尾。 也许是受了幻境的影响，也许本身就不想看到对方哭哭啼啼的样子,洛基态度温柔的安慰着他，难道为索尔说了句好话。 “别看那家伙大大咧咧的，但是答应别人的事情就一定会办到。” 第297章 雷神篇23 “我是相信他，可是看到那个画面还是让我好难受……” 杜兰知道洛基这是在安慰自己，他在回来的路上也在做着同样的事情。 可是内心的慌乱从未平息，尤其是幻境中的最后一幕，索尔带着希芙从他身边擦肩而过，那声他的王妃不可能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花神，将他一直以来的担心刨开。 仔细想想看，希芙是十二位正神之一，掌管收获和农业女神，她和索尔确实相配。 “我们都知道那是假的不是吗？你应该对自己有些信心。” 真当索尔只是想成为阿斯加德最优秀的战士他才那么努力的？ 这只是其中一个目标，一个没在杜兰面前说过的目标。 不过这点洛基倒没有说，他们两个，一个在努力获得认可，一个在对方变得优秀后，努力追赶。 事实上，在洛基眼里，杜兰努力学习那些东西完全就是没必要的。 那个傻子想不明白这些，与其努力学习，还不如亲他一口来的实在。 “是啊…都是假的……” 杜兰低喃着，收拾好心情脸上重新挂上笑容，伸手戳戳对方捏着自己脸颊的手。 “你的幻境是什么啊？我当时看你表情不太对，是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了吗？” 眼前人乖顺的样子，猝不及防让洛基回想起幻境发生的一切。 “洛基？” 感觉到捏着自己脸颊的手力道加重了些，杜兰抿唇脸颊上的肉结实了些，像是无数的反抗一样。 一声疑惑的声音把洛基的思维拉了回来，他低头看着鼓着腮帮的杜兰，突然轻笑出声。 “确实很棘手啊……” 他好像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了。 对上杜兰的眼睛，洛基改捏为戳，在对方脸颊上轻轻点了两下。 “不过好在是假的…一切都还没有发生。” 洛基注视着眼前的人，表情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杜兰分辨不出来，因为很快他们就走到了自己的宫殿。 互相道了声再见后，两人也暂时分开，今天发生的一切似乎就此打住，幻境只是幻境，杜兰调整好心态后，就将这件事抛之脑后。 他依旧照常完成自己的事情，一切似乎没有任何变化。 直到四百岁时，斯瓦塔尔法海姆的黑矮人一族发生内乱，他们的领导者无法解决问题，便向阿斯加德寻求帮助。 在黑矮人一族领袖许下承诺后，奥丁欣然同意帮助他们而出兵，只是这次他们要面对的是擅长工艺和锻造，许多神器宝物的创造者们。 这场战斗的难度可想而知，彩虹桥这边整装待发，杜兰却没有听到一丝动静，要不是通过植物的共享，他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当他匆匆赶到地方时，队伍也即将出发，杜兰也想跟上，却被索尔拒绝。 “你待着阿斯加德就好。” 索尔骑在骏马之上，这次并没有像往常一样伸出手将杜兰拉起来，而是握紧缰绳，缓缓移开视线。 “可是，明明之前……” 杜兰还没反应过来自己被拒绝了，整个人有些发愣。 “之前是我做的错误决定，你只是花神，不会战斗技巧，体弱又对战斗并没有什么帮助，反而会让人分心去保护你。战争不是儿戏，我不能再继续错下去了。” 提到之前的行为，索尔表情变了变，语气突然变得有些冲。 杜兰第一次被他这样对待，整个人傻愣愣的站在原地，完全怔住。 在看到杜兰完全愣住时，索尔深吸一口气，拉紧缰绳，然后驱使骏马朝着彩虹桥另一端疾驰，只留下一句。 “待在这里等我们回来。” 他的行动是一个冲锋的信号，阿斯加德的军队也朝着那个方向奔去，不出一会彩虹桥上就只有一个人在那里站着。 “好……” 半天后，杜兰才抬起头，小声回答着已经无人在听的话。 负责看管彩虹桥的海姆达尔在此刻无声的叹了口气，下一秒他的双眼变为白色，将这一幕共享给了仙宫内的某人。 不出五分钟，彩虹桥上不再是只有一个人孤零零的站着了，洛基刚赶过来就看到杜兰孤单的在上面站着。 身上淡蓝色的袍服随风而动，在宏大的建筑面前，他渺小而又瘦弱，仿佛随时可以消散在风中。 “杜兰……” 洛基强压着内心不好的想法，呼唤了一声，彩虹桥上的人这才转身，眼底的悲伤还未来得及隐藏，看到是他，下意识露出笑容。 只是这一幕衬托的他的笑多少有些勉强，像是不想让别人担心而强行挤出来的笑容。 “发生了什么？你怎么在这里站着？” 看的他这个笑容，洛基不自觉加快了脚步，直到站在对方身边这才开口询问。 只是杜兰抿着唇，原本嫣红的唇瓣被他咬的有些发白，一副不愿意多说的样子，只是颤着声开口，压抑着即将倾泄而出的情绪。 “我想回去了……” 一瞬间，洛基感觉心脏被什么东西揪了下，他牵着杜兰小心的开口。 “好，我送你回去。” 杜兰点点头，任由他牵着，一路上安安静静的回了自己的宫殿，将自己闷在里面。 而洛基一路上都在牵着对方，当然无比清楚的感知到他的情绪。 这会看着已经关闭的宫门，毫不犹豫的转身，重新回到了彩虹桥。 他这次的目地是海姆达尔，毕竟他是时刻监视着九界任何地方，既然杜兰不想说，那他就从海姆达尔口中知道真相，办法不是只有一个。 对于他的到来海姆达尔并没有丝毫意外，他并没有隐瞒什么，将刚刚发生的一切复述一遍后就将对方送离了彩虹桥。 在知道索尔说了什么后，洛基这才明白为什么杜兰会是这个反应了。 他咬了咬牙，心底骂了对方一声蠢货后，就同杜兰一样，默默等着对方回来。 大概过了一天左右，出去的队伍才从彩虹桥上回来，因为黑矮人一族的领导者也在，这次的宴会要比其他时候都要隆重的多。 趁着杜兰忙着布置宴会的功夫，洛基单独找了索尔一次。 “你最好想好了借口。” 这里是索尔的宫殿内，宫女和侍卫也已经被打发走了，洛基这才直接掏出匕首朝着对方靠近。 “什么借口？” 才从战场中回来，索尔身上还残存着些许血腥的气味，面对弟弟的动作，他并没有多在意。 “你把他贬低的一文不值的借口，你知道的，我可以做到捅了你之后，不留任何痕迹的。” 见他没有反应过来，洛基手中的匕首已经飞了出去，直直的扎在对方背后的书架上。 面对这个问题，索尔沉默着，直到匕首悬在他胸口才缓缓开口，语气沉重。 “你知道我在幻境中看到了什么吗？” “我不管你看到了什么……” 洛基的话还没有说完，对面的索尔空突然爆发了一般，声音比平常要大上很多，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掩饰内心的不安。 “我看到他死了，死在我面前…离我只有一米的位置……” 这番话让洛基短暂的愣神，随后就听到索尔将藏在心底的事情缓缓说出来。 “就是这次大战，我把他带了过去，自信的以为我能保护好他，可是黑矮人一组手里的神器太多，他们在察觉到杜兰一直在治疗阿斯加德的战士后，用神器转移到杜兰身后，用刀杀死了他……” 那个幻境太过真实，真实到他能看清杜兰死亡的每一个细节，他常穿的那件白袍被一点点染红。 以及临死之前最后一声呼唤…… 那是他的名字，可是幻境中的他还在前面冲锋，而他此时就站在杜兰面前，却无法触碰到对方。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倒地，鲜血和泥土将那张精致的脸蛋弄脏，而他的灵魂还被英灵殿拒之门外。 从幻境醒来后，他就急不可耐的去找了弗丽嘉，将幻境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对方。 顺便问了为什么杜兰为什么没有进入英灵殿，却得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杜兰不属于这个世界他是外来者，他死亡后不会进入英灵殿，也就是说，他的死亡是真正的消亡。” 这样就能解释清楚，为什么他总感觉杜兰总是忽远忽近若即若离了，因为他本身就不属于这里。 如今索尔将这一消息同样分享给了洛基，也将他今天为什么会那么失常的原因一同说出来。 “幻境中也是斯瓦塔尔法海姆发生内乱，而我也见到了那个神器，一切的一切都和幻境对上，这让我意识到，我所看到的幻境，很有可能就是不久之后的未来，所以我才会那么说他，因为我不想再看到他死在我面前了。” 他当然知道自己的话伤人，可若是不彻底打消对方的念头，那么说不定他还会跟过来。 他不能次次都预料到未来，所以必须把所有危险掐灭在萌芽期。 现在的他早已不会再将曾经的承诺挂在嘴边，可憋在心里后，这份承诺似乎更加有了重量。 第298章 雷神篇24 “……” 听他这么说，洛基握着匕首的手突然收力，缓缓垂落下来，一时间也沉默下来。 可索尔却不打算就此结束对话，他看了眼周围的环境，将窗户关好后这才开口。 “我不是傻子，你背后的动作我一直都知道，你的心思我也很清楚。” 他虽然看着大大咧咧的，但也是有所成长的，更别说洛基的行为本就反常。 若是真的嫌弃，又怎么可能为了对方来质问自己？又怎么可能那么关注对方？ 彩虹桥上的事情，也是他拜托海姆达尔在他走后叫来洛基的，他这个弟弟的心思如何他其实一直都清楚。 “你知道为什么还……” 猝不及防的摊牌是洛基始料未及的，但是事到今日再隐瞒似乎已经没有作用了，毕竟他可是亲自来质问了对方。 只是他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索尔知道，却到现在才选择摊牌。 “我想了很多，杜兰他真的太脆弱了，而我并不能每时每刻都在阿斯加德，所以我想你可以趁我不在的时候保护好他。我和他的婚约目前没有任何保障，所以我们可以公平竞争。” 索尔也没有藏着掖着，他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九界不可能一直安宁，以后类似这种情况不会在少数。 既然洛基和他抱着同样的心思，那么他愿意和洛基公平竞争，这样他也可以放心的出去。 花落谁家，各凭本事。 “嗤…从来就不存在公平…不过我同意了。” 洛基听着他的话只觉得好笑，他根本就不知道杜兰对他的感情已经什么程度。 这场竞争从不存在公平二字，就像他们两个在奥丁面前一样，他只需要做些很普通的事情就可以得到父王的夸奖。 而自己哪怕做的再优秀也得不到一句夸赞，就连现在也是。 他们两个之间从不存在公平，可那又如何，既然是他主动提出来的，洛基又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对于一个可以正大光明追求杜兰的理由，他求之不得。 由于有外宾来访，这次宴会的成员只有王室和参与作战的战士，以及从斯瓦塔尔法海姆来的客人。 杜兰作为场地的布置者之一，是可以留在宴会的，只不过是要在宴会厅远远的一个角落待着。 今日的宴会要比往常热闹些，那位黑矮人一族的领袖，当着所有人的面向奥丁献上宝物。 由阿斯加德科技中的一种极其稀有且坚固的金属，乌鲁金属打造而成的一枚锤形武器。 这种金属它只在阿斯加德的星球内部深处被发现，具有超乎寻常的强度和耐用性，当时黑矮人一族领袖来拜访时，奥丁带他参观了宝库。 其中就有这种金属，而他也承诺会用这种金属来打造一把最独一无二的武器，这才说服了奥丁出兵。 而锤子锤头部分还是用即将衰退的恒星中锻造完成的，而握柄部分则是由世界之树的木材制成。 拥有无与伦比的力量，包括控制风暴、发射能量波、穿越维度以及召唤雷电等能力，绝对称得上是一把上好的神器，也只有这种神器才能表达他对奥丁的感激和忠诚。 黑矮人领袖的话让奥丁十分满意，高兴之余便感慨这么好的神器放在宝库太过可惜。 于是便开始点名几位在战事中表现最为突出的几人，准备论功行赏。 第一位是菲安德，面对奥丁的询问他摆摆手，表示他擅长用剑，此神器虽好，他却用不习惯，在他手里也是荒废，倒不如赏他几份美酒，与佳人一起，这才是他想要的。 奥丁应允后就轮到第二位范达尔了，他也用同样的理由拒绝，并表示他喜欢在酒馆喝酒，希望奥丁能赏赐他一些财宝，好让它之后能畅快淋漓的喝酒。 奥丁的表情变为无奈，同意后就剩下最后一人，也就是索尔，既然奥丁说了不想让神器在宝库里蒙尘，所以这锤子最终落在了索尔手上。 在大殿内坐着的洛基，对此不屑的翻了个白眼，对奥丁的心思表示不屑。 而范达尔和菲安德两人则是撺掇着索尔在大殿上测试一下锤子的能力。 他俩当然知道这神器不是他们这些人手上的武器可以比的，但是比起他们留在手里，明显索尔才更应该拥有这柄神器。 毕竟索尔是他们认定的王储，更是他们认定的未来国王，所以他们在面对奥丁的询问时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谦让。 现在当奥丁宣布神器赠予索尔后，他们高兴的同时也不忘撺掇好友尝试使用这个神器。 当然…… 这种事情还是需要得到奥丁的应允，在奥丁点头后，索尔尝试着催动力量，下一秒他便将锤子举起，一股雷电突然降临，随着索尔将锤子砸向地面，强大的雷电也随着蔓延。 不过在奥丁敲击权杖后化为乌有，在尝试过妙尔尼尔后，索尔的兴致高涨，高喊了几声阿斯加德后，便向奥丁致谢。 远远的看着对方意气风发的样子，杜兰抿了抿唇，暂时将心底的情绪抛却，有些欣慰的盯着对方。 下一秒就见他双手交握，放在心口，一股荧绿色的力量随着他的声音，逐渐凝结于索尔脚下。 “愿你所在，花盛誉满，步坚首傲，旅途光明，终成辉煌。” 赐福许下后，杜兰便扶着身侧的墙面，因赐福对象为十二位正神之一，杜兰体内的力量似乎被消耗殆尽。 一时间他也有些站不住，而随后，一条黑色巨蛇从他背后爬出，缓缓直立在杜兰身侧，下一秒绿光一闪，洛基单手扶着杜兰的腰，随着他的目光看向一无所知的索尔。 “我的赐福呢？你偏心的有点太明显了杜兰，好歹我们做了那么长时间的朋友，你居然只给他赐福不给我。” 此时他们的位置靠的很近，杜兰几乎半边后背都贴在对方胸口，倒也帮杜兰省了些力气。 杜兰回首对洛基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 “抱歉啊洛基，你的可能要等一段时间了……” 杜兰也不想忽略对方，只不过他没想到一个赐福会消耗那么多力量，他现在是真的分不出来力气被洛基赐福了。 “……算了，我现在可是九界第一法师，不需要一个花神的赐福。诡计之神和你的赐福一点都不搭边。” 望着对方苍白的唇瓣，洛基无声的叹了口气，暗骂一声笨蛋后，将人打横抱起来。 “我先把你送回去吧，宴会结束还有一段时间呢，不用等索尔一起了，他可是宴会的主角之一，不喝个昏天暗地是不会回去的。” 把人抱起来后，洛基再次感慨了一下对方轻飘飘的体重，怎么感觉几百年过去了，他的重量就没发生过变化一样…… 由于没有力气，杜兰也就乖乖窝在他怀里，因为在举办宴会，大部分宫女也都去到宴会厅帮忙。 一路上安安静静的，倒也没有人看到这一幕。 而另一边的宴会厅，索尔本想和洛基一起喝一杯，结果一转头看到那个分身时，熟悉洛基的索尔立马就反应过来，对方已经开溜了。 他下意识朝着原本杜兰待着的地方望去，果不其然，空空如也。 这一刻，索尔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些，盯着那个方向，将杯子中的酒一饮而尽。 他知道洛基动手了，他也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可是他先开的口，现在就算一点点的不爽也无处可说。 毕竟洛基是凭本事把杜兰从庆功宴上带走的，他又能说什么？ 他昨天才对杜兰说他没有作用，现在这样也是正常。 想到这里，索尔压下心思沉闷的感觉，继续和朋友们喝酒，不止是在庆功也是在消愁。 而把杜兰送回宫殿后，洛基也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在他的宫殿里坐下。 “杜兰，如果你对王妃之位那么在意，我可以帮助你登上那个位置……” 阿斯加德不止一个王子。 而王妃之位也不止一个，只要杜兰点头，他一样还是王妃。 洛基捏着杜兰的脸颊，轻声诱哄着。 “不论用什么方式……” 他知道对方在担心什么，倘若把里面的主角换一换，或许杜兰就不会那么惊疑不定了。 毕竟经过他的努力，杜兰是相信他是唯一一个不会在乎他身份，也不会在乎他是否会为自己带来价值的。 把王子换一下，王妃之位仍旧是他的，他也不需要把自己赶的那么紧。 “不……” 杜兰轻轻摇头，以为对方是在说自己为索尔赐福是为了王妃之位，便轻声解释起来。 “我不在乎王妃，我只是…想和他站在同一高度。” 所谓赐福，也是他心甘情愿，并不是想要得到什么。 “……” 洛基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此时他倒是希望自己的能力能短暂消失一瞬。 这样他就不会看到对方的决心，也可以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其实杜兰也不是很在意索尔。 可是这是不可能的，至少目前，他能清晰的感知到对方的决心。 第299章 雷神篇25 就像是有一股郁气积压在心口，明知道的结局，却还是因此感到不适。 “需要来杯茶吗？” 察觉到氛围不太对，杜兰起身为他斟茶，将杯子放好抬眼注视着对方，像是期待对方能接受一样，眼睛亮晶晶的。 “当然。” 洛基想也没想就接受了，虽说是在喝茶，眼神却直勾勾的注视着对面安静坐着的人。 如今时间还早，杜兰暂时不想休息，而现在有人在身边陪着，杜兰自然而然的就想要和他闲聊，因为和对方待在一起时，他可以获得少有的放松。 “你看起来很开心。” 即使没有接触，洛基也能从他的反应中看出他的喜悦，可这里没有别人，让对方心情不错的可能似乎就只有自己。 这让洛基原本糟糕的情绪一扫而空，有心情去调侃对方。 “因为我的朋友很关心我啊，这是非常值得开心的一点。” 杜兰没有否认他的好心情，虽然因为索尔的事情他的心情糟糕了些，但是转念一想，他其实也真的没给战斗增加多少助力。 尤其是在他们回来后，宣扬战场上发生的一切，虽然很伤心，但是杜兰也不得不承认，他确实会成为一个负担。 索尔作为统领者，做出这样的选择并没有什么错，他难过的是自己似乎不被需要了。 可是转念一想，其实事情也没有那么糟糕，他并不是孤身一人，从事情发生，再到现在。 起码…他唯一的朋友一直都在用自己的方式陪着他。 所以杜兰很开心，这种开心抵消掉了那一丝丝难过。 “知道就好…别人在我这里可没有这个待遇。” 在经历了那么多的心理历程，洛基对他的态度早已不再是最初的那样嫌弃，而是像个傲娇的黑猫，带着属于他独一份的高傲感。 “那还真是我的荣幸…不过现在是不是到了那个时间……” 杜兰配合的朝他行了一个带着玩闹之意的礼，然后眼睛亮晶晶的注视着对方，眼神中带着期待。 “……真搞不懂，你为什么那么喜欢蛇？” 洛基勾了勾唇，看似嫌弃，实际上已经变成了一条巴掌宽的黑蛇，懒洋洋的把头和身子搭在杜兰的腿上。 蛇尾盘踞在后面的靠椅上，只留一点尾巴尖在脑袋旁边一甩一甩的，整个蛇呈现包围状把杜兰圈在中心。 摸到滑滑的鳞片时，杜兰脸上的笑容渐渐灿烂起来，心情完全不需要猜，因为他已经自己摆在明面上了。 “因为我觉得蛇是一种很漂亮的生物，再说洛基你变的是我见过最漂亮、鳞片摸起来手感最棒的蛇了。” 他其实在空余的时间也会往后山跑，可能是自身的亲和力，导致他在后山就没有被袭击过。 反倒是他借着神力将附近的蛇撸了个遍，有时候被洛基找到的时候，他怀里还抱着一只。 也不知道是不是担心杜兰一个人去后山会遇到危险，之后洛基就和杜兰定下了这个时间，只要杜兰想要摸蛇了就去找他。 他可以勉为其难让对方摸半个小时。 而杜兰之所以没有再往后山跑，也正是因为洛基化形的蛇是他遇见过的手感最好的，而且还是可以精准定位到的。 不用费力去找，而且手感还好，这让杜兰怎么可能不心动？ 于是乎两个人之间又多了一种休闲方式，只要杜兰完成了自己的事情后就会去主动找洛基。 滑滑的手感真的是百摸不厌，杜兰亲测好评，唯一的注意事项就是不要被对方偶尔的恶作剧吓到。 比如用蛇信子打脸，或者蛇尾缠住脚踝，以及当着自己的面故意露出獠牙来吓唬人。 除此之外几乎没有任何问题。 黑蛇的尾巴甩了甩，一副心情不错的样子，任由杜兰从头一点点摸到尾巴尖，虽然身形看起来恐怖，可是此刻却格外的乖巧。 大概是杜兰确实没有任何攻击性，倘若换成索尔，估计场面就会变成一部老电影，人与蛇中的片段。 洛基绝对会死死缠住对方的脖子来报被当成鞭子玩的仇，或者在对方靠近的时候变回原型给他两刀。 因为曾经干过，所以格外顺手。 可换做杜兰，黑蛇乖巧的就像是提前进入了冬眠期一样，哪怕没有眼皮也依旧能感觉到对方身上传来的惬意感。 估摸着到了时间，杜兰缓缓收回放在对方尾巴上手，黑蛇抬起脑袋，杜兰也顺手捧着对方的脑袋，在上面亲了一口。 “谢谢你愿意花时间哄我开心。” 除去一开始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外的一点不适应，相处下来后，杜兰很庆幸自己交到了那么一位心肠好的朋友。 他知道洛基的课业也很繁忙，可是他却愿意为自己浪费这半小时，杜兰感觉很开心。 他交到了一位很好的朋友。 “不用谢我，我们是朋友，只要你不惹我生气，我很乐意和你一起玩闹。” 变回人形的洛基就坐在杜兰旁边，也许还没从蛇的习性中反应过来，他在说话时故意凑近杜兰的耳朵。 一句普通的话，在他嘴里就像是一句浪漫的誓言，仿佛他不是在和对方开玩笑，而是在认真的告白。 他的呼吸让杜兰感觉耳朵痒痒的，笑着瑟缩了下，反应过来立马用手把他的脑袋推远了些，故意反问着。 “那要是我惹你生气了呢？” 他貌似还没见过洛基生气的样子，除了高傲和蔑视外，他似乎总是笑吟吟的，有时候邪魅有时候恶劣。 至于生气……杜兰有些想象不出来那个画面。 “那就一边生气一边陪着你？” 洛基思考了片刻，完全没有因为对方贴在自己脸上那双把自己往外推的手生气，反而捏住下巴做出一副思考状。 “噗哈哈…听起来好像还不错？” 杜兰幻想了下那个画面，突然被逗笑。 “没办法，谁让你是我最重要的朋友呢？” 洛基则是无所谓的耸耸肩，侧过脑袋握住对方的手腕，将他的手送到自己唇边，在他的手背上落下一吻。 动作虔诚，眼神始终没有从对面的人身上离开。 “你也是，我唯一的朋友。” 见他这样，杜兰也认真的注视着对方，一字一句皆是真心实意。 “我的荣幸。” 唯一两字让洛基微微眯眼，随后露出他那标志性的笑容，微微歪着脑袋，语调刻意压低放缓，像是音色上佳的钢琴，演奏令人沉醉的乐章。 这一画面，莫名让杜兰感觉有些不知所措，想说的话像是被一块橡皮清理掉了一样，变得干干净净。 对上他的视线，杜兰莫名想要低头，而事实上他也确实这么做的。 在洛基的视角，他所撩拨的对象突然低下了脑袋，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一个毛茸茸的脑袋，以及隐藏在其中染上一层薄红的耳尖。 头顶传来一声轻笑，莫名其妙扮演起鸵鸟的杜兰有些不好意思的把脑袋重新抬起来，下一秒就感觉头顶一重。 洛基的手已经放在了他的脑袋上，由于刚回来时杜兰就顺手把花环摘了下来，所以洛基这次是纯享版搓脑袋。 长期佩戴花环，杜兰的头发并没有被压的贴头，反而格外蓬松，像是软软的，配合在他这张脸，像是放大版的娃娃。 尤其是此时杜兰正懵懵的盯着洛基，茫然又本能的信任对方不会伤害自己，那种画面直冲灵魂。 “手感不错～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早点休息，祝你做个好梦。” 洛基有些不舍的收回手，余光看向窗外不远处，无声的笑了笑，在和杜兰互道晚安后便起身离开。 杜兰在他走后便去洗漱，准备洗漱完后就去睡觉，而另一边刚出去没多久的洛基在心底默默倒数着。 在数到二的时候，他在长廊里看到了从宴会上离开的索尔，对方的宫殿不在这个方向，不要想也知道他出现在这里的目的。 既然已经明确竞争关系，洛基自然不可能让对方有机会趁着喝醉了去和杜兰培养感情，在索尔还未靠近时，他就已经淡淡的伸出手，阻拦了对方的道路。 “你干什么？” 喝醉后的人大脑似乎也不太清醒，一时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洛基是什么意思。 “他已经休息了，你就别去打扰他了。” 洛基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眼神中带着一丝让人很难不注意到的挑衅。 “况且，他现在也不想见到你。” “谁说的？” 喝醉后大脑变成单核处理器的索尔，一听到洛基说杜兰不想见自己，顿时有些不满的嚷嚷着。 “杜兰，毕竟你的话确实伤害到他了，就算是自己消化，也需要很长时间，所以杜兰不想见你。” 洛基面不改色的胡说着，从表情上丝毫看不破绽。 他只是真假混着说而已，又怎么算是撒谎呢？ 毕竟他的话伤到杜兰是真的，杜兰在自己消化情绪也是真的。 只不过杜兰已经消化好了情绪，需要很长时间是假的，但是他现在准备休息说不定正在洗澡呢，鉴于索尔鲁莽的性子，他不会想在这个时候见到索尔的。 第300章 雷神篇26 所以他只是在大量的真话中掺了一点点假话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又没说错什么。 “……” 刚刚还雄赳赳气昂昂的人，在听到杜兰还在为那些话难过时，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一样，整个人都蔫了下去。 “所以，别打扰他今晚的美梦了好吗？要知道被一个醉鬼打扰，可不是一个很好的睡前活动。” 噗—— 似乎有一发利刃直直的插在胸口，喝醉的索尔貌似想起来曾经酒后找杜兰，结果被对方打发走的画面。 不能说有点作用，只能说精准打击。 尤其是醉鬼两个字似乎和过去重叠了，这件事再加上之前洛基说的杜兰还在难过，双重打击下，索尔只能耷拉着脑袋原路返回。 傻子…… 看着对方的背影，洛基心情不错的开始往自己的宫殿走，丝毫没有忽悠哥哥的心虚感。 开玩笑，他都开始挥锄头挖墙角了，心虚什么的？不存在好吧。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那么一番操作，会让索尔直接憋出大招出来，只能说在这种事情上，大大咧咧的索尔总是格外容易应激。 第二日清醒过来后，索尔并没有丢失关于醉酒后的记忆，他并没有怀疑洛基在撒谎，只是对杜兰的状态有些烦躁。 毕竟在他看来，昨天杜兰的提前离场就足以说明一切，自己确实有些过分了，杜兰是迁就他，事事顺着他。 可是这不代表杜兰不会在意这种事情。 然而现在棘手的是，杜兰不愿意见他，更不愿意和他说话。 这让索尔十分苦恼，他不知道该如何哄杜兰。毕竟杜兰一向温柔体贴，善解人意，他从来没有见过杜兰生气。 而且，他也不擅长处理这些感情问题。从小到大，他一直都是被宠爱的那一个，所有人都顺着他。 所以，当知道杜兰不想理他的时候，他完全束手无策。 而这件事也被索尔画上了危险等级，并且在一直找不到杜兰的情况下这个等级默默攀升到最高级别。 殊不知，他之所以在仙宫各处找不到杜兰了原因，是因为杜兰根本就没有出他自己的宫殿。 因为平时杜兰的行为养成习惯，几乎在每个时间他都规划了自己要做的事情，索尔按照他每个时间段会去的地方找了个遍，结果一次都没看到杜兰，这才得出的杜兰不想见他的结论。 长年累月的习惯，让他忽略了杜兰也是需要休息的这一点，他似乎从来没有见过杜兰休息。 所以他根本就没有往对方还没有出宫殿那方面想，只以为杜兰是刻意躲避他，所以改了行动顺序。 要知道，仙宫占据阿斯加德的三分之一的领土，倘若有心错开，那么想要见不到简直太容易了。 从早上找到下午，愣是人员都没有见着，索尔的心态彻底崩塌，他在长廊中呼唤海姆达尔的名字。 下一秒他就看到了杜兰的位置，那是在花神的宫殿里，杜兰正卧在床上，安静的休息着。 短暂的看到了画面后，索尔的视线重新回归正常，他道了声谢后就马不停蹄的朝着杜兰的宫殿走去。 此时杜兰正躺在床上休息远远看过去好像很安详，凑近了看他的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眉头微皱，似乎正在做一个噩梦。 而与此同时，索尔已经冲进了宫殿，径直来到杜兰的床边。 看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杜兰，索尔心中升起一阵名为心疼的情绪。 杜兰这是还在因为他说的那些话难过吗？ 想到这里，索尔一时间有些后悔自己的果断，其实还有其他的解决方式，他怎么就偏偏选中了最糟糕的？ 看着对方此刻的状态，索尔伸手轻轻抚摸着杜兰的脸庞，低声呼唤着他的名字。 声音很轻，但是杜兰还是听到了。 他缓缓睁开眼睛，看到了眼前一脸焦急的索尔，有些茫然。 看到杜兰醒来，索尔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他俯身吻了吻杜兰的额头，轻声说道。 “对不起。” 杜兰没想到一醒来就面对这样的场景，张了张嘴，声音因为长时间的睡眠听起来有些沙哑。 “你为什么要道歉？” 是发生了什么吗？ 杜兰有些恍惚，长时间的睡眠导致他现在的精神有些不太能集中。 索尔听到杜兰的声音，微微一愣，以为杜兰是还在生气中故意那么说的，立马开始检讨自己的错误。 “我……我不应该那么过分的。” 似乎加觉得这样说太过模糊，索尔深吸一口气后，郑重开口。 “我不该说那样的话。” 此刻的索尔低垂着脑袋，认真检讨着自己的错误，和平时那种状态看起来差距太大，杜兰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歪了下脑袋后，慢慢将他的意思拼凑出来，忽的笑出声。 “没关系，我并没有生气。” 闻言，索尔猛的看向杜兰，表情有些惊讶。 “你不生气？” 杜兰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缓缓从床上坐起来，整理了下有些褶皱的衣服，这才回答他的问题。 “其实你说的也对，我确实没办法为战场增添多少助力，反而还要让人分心照顾自己，这确实没必要。” 索尔听到杜兰的话，顿时愣住了。他没想到杜兰竟然会这么想。 “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知道杜兰这是完全相信了他说的那些，看着对方平静的接受了自己没有的事情，索尔心底没由来的一阵酸涩。 此时后悔的情绪达到了顶峰，索尔伸手握住杜兰的手，焦急地解释道。 “我从来没有嫌弃过你！” 杜兰歪着头，看着索尔，微微一笑，似乎并不在意这些，可言语中已经认定了对方说这些话时的动机。 “没关系，我都明白。” 他确实不擅长战斗，拖后腿也只是迟早的事，与其给别人添麻烦，他还不如老老实实待在阿斯加德，大不了等战士们回来后再为他们进行治疗。 见杜兰如此轻易的就接受这一切，索尔心底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它挤压在胸腔里，即将到达一个临界点，只需要轻轻触碰就会爆发。 最终在触及到杜兰脸上始终挂着的一抹淡淡的笑容时，索尔将人紧紧抱住，再没有松开的意思。 压抑的情绪一股脑的全部倒了出来，以至于语言有些凌乱。 “我并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太担心了，你在战场上的每分每秒我都在担心，我害怕危险会趁我不注意降临在你身上，一想到那个画面，我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索尔说着，声音越来越小。他低下头，将头埋进杜兰的颈窝处，回想起他看到的那些画面，声音有些哽咽。 “我不想你出事，一点也不想。” 似乎是怕对方不相信，索尔又补充了几句。 “你对我而言真的很重要…所以我才会努力的想要向父王和母后证明，证明我已经有能力保护你，我想娶你，一直以来都是……” 看着索尔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杜兰终于没忍住，笑出声。抬手轻轻拍着索尔的背，安抚着他。 “我知道的，我都知道，我相信你，我也没有生气，只是今天睡得比较久而已。” 在听到杜兰的解释后，索尔抬起头，像一只大型犬一样，可怜巴巴地盯着杜兰。 “真的吗？” 杜兰还是第一次见到索尔这副模样，只觉得被可爱到。他伸手揉了揉索尔的头发，笑着安抚对方。 “真的，我从来没有生过你的气。” 他难过的原因只是自己没有什么作用而已，并不是因为他。 身份的不同注定他们要思考的东西都不同，也许站在自己的角度上想不通的事情，换个角度一切就已经明了。 听到杜兰的回答，索尔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他长舒了一口气，然后伸手将杜兰紧紧地抱进怀里。 “那就好。” 他刚才真的害怕极了，害怕杜兰会因为他的一时冲动而生气，害怕他们会因此而产生隔阂。 不过现在看来，一切都是他想多了。杜兰并没有生气，也没有责怪他。 想到这里，索尔忍不住抱得更紧了。 意识到索尔的动作，杜兰也伸手回抱住索尔，轻声道。 “我很高兴，你能跟我说这些。” 知道对方也是在意自己，知道不止是自己在努力，杜兰现在心情好了很多。 “因为我意识到，我应该对你坦诚，而不是自以为对你好，说出那些过分的话。” 明明换种方式也能正常解决问题，可他却因为一时心急伤害到对方。 这和他的初心背道而驰，他从来不觉得对方无用，却在心急之后说出这种话，就算杜兰生他的气也是应该的。 现在回想起来，索尔只剩下后悔，他从未想过要伤害对方，杜兰的性格很好，就算他实话实说他也不会说什么。 自己又为什么要说那些过分的话？ 况且杜兰没有生气，还反过来安慰他，此时此刻，索尔满心懊悔。他暗下决心，以后一定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第301章 雷神篇27 两个人就这样相拥着，谁也没有再说话。房间里一片安静，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此刻谁都没有想到，长达一千五百年的誓言会那么脆弱。 而它的分量…… 比纸还轻。 当这件事情尘埃落定之后，杜兰的生活节奏算是彻底确定了下来。 除去学习和干好本职工作外，就是和洛基以及索尔待在一起，他的生活大部分时间都是枯燥且无趣的。 可是杜兰却动力十足，因为他在努力的与对方齐平。 只是待在阿斯加德的时间太过无聊，没有任何新意，每天重复相同的事情，几乎让人怀疑时间是否真的流逝。 数不清到底经历了多长时间，杜兰几乎将阿斯加德书库里的大部分的书翻阅了个遍。 索尔也终于迎来了他的加冕典礼。 在一众战士的欢呼声中，索尔高举着妙尔尼尔，得意洋洋、风光无限的一步步朝着神座之下的高台走去。 台上由于奥丁坐镇，王后弗丽嘉站在他旁边，一脸欣慰的注视着这一切，而一旁的洛基表情却有些忧心忡忡。 他看了眼角落里的人，心里也明白，只要加冕仪式结束，那么这场竞争就会彻底结束。 就在奥丁即将宣布王位之时，变故却悄然发生。 几名身形明显和阿斯加德人不同的家伙趁着这个所有人都在欢庆的时候，轻而易举的绕过守卫，悄无声息的潜入阿斯加德的宝库。 而他们的目的也十分明确，他们略过那些看起来就十分强力的宝物，转而朝着一个蓝色的盒子走去。 察觉到异常的奥丁敲击了一下权杖，下一秒宝库的守护神苏醒，以压倒之势将入侵者全部消灭。 而这次外来者的入侵导致原本的加冕仪式取消，奥丁急急忙忙的朝着宝库走去，而身边则跟着仪式被破坏，心情不爽的索尔，以及心底冒起小心思的洛基。 至于弗丽嘉为什么没有跟过去？她需要负责加冕仪式取消的后续的工作，暂时抽不开身。 而勘察现场的三人中，奥丁很快就推断出是看守的侍卫中出了问题，否则就算是王储的加冕仪式也不应该出现这种问题。 那只能说明阿斯加德内部出现了问题，必须尽快查明，而加冕仪式，在查清问题之前也只能推迟。 “这很明显是这些冰霜巨人在挑衅阿斯加德的尊严，父王，我们应该现在就出兵剿灭他们！” 早在加冕仪式取消后，情绪就一直十分烦躁的索尔立马提出要剿灭这些冰霜巨人，若不是因为他们，自己的加冕仪式也不会取消，他原本的计划也不会泡汤。 虽然加冕仪式可以重新举行，可是面对这明晃晃的挑衅，索尔根本就咽不下这口气。 望着他那年轻气盛的样子，奥丁沉默了片刻，随后拒绝了他的请求。 他要的是和平而非杀戮，在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他不想贸然发动战争。 更何况，攻打约顿海姆可不是光嘴皮子动一下就行，那是一场惨痛的战争。 一千多年前，即使是巅峰状态下，他在那场战争中还是丧失了一只眼睛，而冰霜巨人因为主要作战地在中庭这才被赶回了约顿海姆。 他现在的状态已经不再是巅峰时刻，再加上不占据领土优势，出兵才是最错误的决定。 只要寒冰之匣没有丢失，那么这件事情还可以从轻处理。 一旁，洛基静静看着这一幕并没有插嘴，而是在他们离开宝库后，回去的路上在索尔耳边轻言了一句，看似担忧的话，实则就是在拱火。 “加冕仪式能被破坏第一次就可能会有第二次，我们不一定总能发现问题。” 此时奥丁早已离去去调查这件事，现场就他们两人，洛基这番话成功点燃了索尔心中最后一丝理智。 他决定以自己的方式守护阿斯加德荣耀。 而这件事情单靠他一个人行动显然有些太潦草，所以在出发之前他找到了他在阿斯加德最为信任的朋友们。 也就是希芙与仙宫三勇士，他们是从小玩到大，彼此可以相互信任的存在。 更何况，他们也是早早就认定了索尔的存在，在得知加冕仪式取消的原因后，更是毫不犹豫选择跟随索尔，瞒着奥丁前往彩虹桥，准备穿过彩虹桥前往约顿海姆。 却不想他们在彩虹桥上遇到了早已等候多时的洛基。 在索尔和朋友们商量的时候，洛基也没有闲着，他同样支开了帮忙处理完加冕仪式，准备去找索尔的杜兰。 让其晚点再去找他，自己则去往彩虹桥守株待兔。 果不其然，在他到来没多久，索尔他们这一批人马也出现了彩虹桥，洛基很自然的申请加入其中，以确保索尔这次闯祸足够达到他想要的效果。 而他说服索尔的理由也仅仅只需要一句，他也是阿斯加德的人民。 在守门人海姆达尔的帮助下，几人穿过了彩虹桥，到达了巨人的国度约顿海姆，入眼便是一片阴冷且没有光亮的地方。 他们一众人由于不熟悉地形只能一路朝前走着，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被冰霜巨人包围。 直到巨人门主动从掩体后面站出他们才警觉自己早已落入包围，而就在他们正前方，冰霜巨人的领袖劳菲也缓缓的注视着这几个闯入者。 看着周围情况，洛基觉得事情可能有些超乎预料，于是当前两步走到索尔面前示意他带头撤离，同时不忘用恭维的语气请求劳菲的宽恕，让他们回去。 他不是鲁莽的傻子，自然清楚他们现在的处境，本想着在外围搞点破坏，谁承想直接深入内部，进了他们的大本营。 显然，现在动手他们绝对讨不到任何好处，甚至很有可能被留在这片阴冷的土地上。 索尔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心底升起一丝后悔，刚转身准备带人离开时，却被劳菲的一句话激怒。 “快点滚吧，阿斯加德养尊处优的小公主。” 一句话否认了索尔长达一千多年的努力，虽未来的急进行加冕，但索尔已经是准王储，又怎么可能放任对方的羞辱。 再加上他确实诸事顺顺，以至于忘记了所谓的审时度势，以及所谓谦卑。 此刻他一心想让对方为自己说出口的话付出代价，而希芙以及仙宫三勇士在索尔动手的那一刻，也挥舞着武器朝着周围包围过来的冰霜巨人发起攻击。 一时间场面变得混乱，被冰霜巨人接触到的皮肤基本上都被冰霜覆盖冻死，可混战中，洛基却并没有因此而受到伤害，反而皮肤也在迅速变蓝。 只不过只是一瞬又重新恢复成正常肤色，这让接触他的那名巨人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只是下一秒他就被洛基的匕首刺穿胸膛，随着劳菲下令，更多的冰霜巨人进入战斗，并且也比一开始包围的那些巨人更强。 虽然索尔他们小队成员都是身经百战的存在，但是架不住冰霜巨人占据地形优势和数量优势。 这下索尔也意识到他们不能再打下去，必须尽快撤离，于是召唤雷电开始为小队开辟道路。 与此同时阿斯加德的奥丁也感应到了索尔的力量，意识到事情不妙后，立刻驱使战马朝着彩虹桥奔去。 最终赶在冰霜巨人将小队包围之时传送到了现场。 “父王！您来的正是时候，我们可以一起……” “闭嘴索尔。” 索尔试图说服奥丁合力出击，结果被奥丁果断拒绝。 面对神王奥丁，那些包围在周围的冰霜巨人也不敢贸然靠近，千年之前的惨痛经历还历历在目，没人想当那个出头鸟。 “奥丁，是你的人先破坏的规矩。” 就在这时，劳菲从包围中走了出来，脚下升起坚冰两秒不到，他们就站在了同一高度向奥丁讨要说法。 千年之前那场大败，他们和阿斯加德签订了停战条约，这也是为什么劳菲只敢派人去偷寒冰之匣，却没有直接开战的原因。 因为他们都知道开战的后果，劳菲倒是想开战，但是一没有一个正当的理由。 而他让人去偷寒冰之匣，一方面是想将宝物回收，另一方面也是企图激怒对方，从而开启大战。 靠着环境优势他们未尝不会胜利。 而现在，阿斯加德的王子却主动打破了这一和平条约，那么这也意味着他不再有名正言顺的理由收藏寒冰之匣了。 只是在靠近后，他立马就察觉到奥丁的虚弱，面上却不动声色。 而奥丁还在其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这是公然入侵他国领土，劳菲自然不可能就那么轻易的善罢甘休。 说话间他的手臂悄无声息的凝结出冰柱，向奥丁宣战。 眼看着谈判无果，奥丁也知道再说什么也是多费口舌，干脆趁其不备将人打飞出去，召唤彩虹桥带着几人离开。 被打飞出去的劳拉没有感到愤怒，反而在起身后，擦拭了下脸颊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奥丁，你老了。” 第302章 雷神篇28 回到阿斯加德后，奥丁将希芙、和仙宫三勇士菲安德、范达尔、霍根几人遣走，只留下索尔和洛基两人。 好不容易维持的和平就因为索尔的鲁莽被打破，奥丁的愤怒溢于言表，而且他还未从索尔脸上看到一丝悔意，丝毫不知悔改。 这让奥丁愤怒的同时，也开始重新思考，是否索尔真的已经做好准备，真的能够肩负起一位王该有的责任和担当。 于是他扒下了对方身上代表荣誉的勋章，卸下了他的斗篷。 “父王…你这是什么意思？” 眼看着自己身上象征荣誉的东西就只剩下自己身上的铠甲时，索尔还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他觉得父亲一定是搞错了，他去约顿海姆为了阿斯加德的尊严，凭什么剥夺他的荣耀？ “你愧对你的头衔，你愧对你的名号，你愧对阿斯加德的子民！” 紧接着，奥丁便剥夺了索尔的神力，当着洛基的面将索尔流放到了米德加德，俗称中庭或者地球。 随后又在妙尔尼尔许魔法，不管是谁拥有持有此锤子，只要他配得上那就可以拥有雷神之力。 面对这一局面，饶是洛基也不免被吓了一跳，匆匆请辞离开了那里，只是他并没有就此安静下来，而是绝心去搞明白一件事。 而杜兰这边还不知道这一切，他还是在范达尔过来找他治疗被冻死的手臂肌肉时，才知道索尔做了什么。 尤其是在知道奥丁单独将索尔和洛基留下问责时，杜兰的底没由来的一慌。 但是他并没有第一时间过去寻找索尔，而是尽职尽责的将范达尔冻死的肌肉治疗好。 而此时的洛基已经到了存放寒冰之匣的宝库，当他双手放在上面时，皮肤也在迅速变为蓝色。 与此同时，奥丁也出现在宝库中，听见动静的洛基缓慢回头，双手离开寒冰之匣，胸口因为情绪波动剧烈起伏着。 他哑着嗓音去问那个他称呼了一千五百年的父亲，他是谁？ 他真的是他的孩子吗？ 明明事实已经摆在眼前，可是洛基却开始自欺欺人。 见他这样，奥丁轻叹一口气，将他的身世如实告知。 原来，在那场与冰霜巨人的大战结束后，他无意间发现一名冰霜巨人的孩子，他将他带回来，以王子的身份待在身边。 为的是有一天，他可以成为缓解阿斯加德和冰霜巨人之间紧张关系的那个人，促使两个种族结盟，达成永久的和平。 但是洛基却有些情绪崩溃，也说出了在心目中积压已久的怨言。 怪不得他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得到奥丁的认可。怪不得奥丁总是偏向索尔，他本以为是他做的不够优秀，到头来却是因为这个。 明明从小就告诉他们，两个都有成王之姿，现在却告诉他，他是个冰霜巨人的后裔，永远也没资格坐上阿斯加德的王座。 奥丁本想劝慰对方，可是突如其来的沉睡导致他只能瘫倒在宝库的台阶上，闭上眼睛陷入奥丁之眠。 “父王？” 还在宣泄情绪的洛基顿时愣住，快步走过去，眼神充满了委屈和自责，以及面对这样突发状况的不知所措。 不管怎么说他，他都是以家人的身份和他们相处了那么久，洛基又怎么可能不爱他们？ 他只是…想要在奥丁这里得到和哥哥索尔一样多的爱。 随后他呼喊来了守卫，将奥丁妥善安置，并且趁着阿斯加德需要掌权者来主持大局，从奥丁那里拿过权杖，暂且代替奥丁管理阿斯加德。 此刻的他虽然坐在神位上，内心却十分迷茫。 与此同时，在解决掉伤口的希芙和仙宫三勇士几人在得知这一消息后，带着杜兰一起面见了洛基，请求洛基能免除索尔的流放。 神座之上，洛基瞳孔微动，平静的注视着底下规矩行礼的几人，最终叹了口气。 “流放索尔是父王的决定，在他重新恢复力量之前，彩虹桥无法为他打开，我的力量也无法解除他身上的封印。” 几人得知这个消息后，也相信奥丁施加的封印不是那么轻易解除的，也并没有过多为难洛基，而是纷纷离开。 唯有杜兰留了下来，相处那么久，他若是看不出洛基此刻心情不佳，那就白当那么久的朋友了。 “你为什么不离开？” 洛基撑着权杖，缓缓从神座上站起身，平静的注视着对方，像是一句闲谈，可眼神中流露出来的悲伤早已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我的朋友需要我。” 杜兰想不出来还有什么理由比这个更具说服力，往常他需要对方的时候，他总是能够及时出现。 现在轮到自己了，杜兰不想逃避也不会逃避，他能感觉到，眼前的人内心已经被悲伤填满。 现在，他需要他。 “但凡你朝我撒一次谎我都无法如此迷恋你……” 洛基小心的控制着自己的声音，一步步走下高台，站在了杜兰身边，象征着权利的权杖被他随手放到一边，抬手将人稳稳抱住。 “什么？” 杜兰没听清他的低喃，轻轻拍着对方的后背，同样小声的追问着他刚刚说了什么。 这时原本驻守在神座旁边的两名守卫已经自觉离场，洛基沉默着，将人抱的更紧了些，声音显得有些沉闷。 “没什么……我说…你和我哥哥还真是般配……” 一样的傻兮兮。 “到底怎么了？你为什么突然说这种话？” 杜兰察觉到不太对劲，立马从他怀里探出头来，一脸担心的盯着对方。 他所认识的洛基可不是一个会说出这种话的人，所以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他们去了约顿海姆后遇见了什么？ “我知道了我真正的身世……” 洛基带着对方来到了宝库，因为这里并不被海姆达尔所监视，当着杜兰的面，他将手触摸到了寒冰之匣上。 霎时间，他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为蓝色，双眼也开始发红，杜兰虽说不常离开阿斯加德，但也知道这是冰霜巨人的身体特征。 苍蓝的皮肤，以及发红的眼睛，唯一不同的就是巨大的身形。 结合洛基刚刚说的那些，杜兰一下子就反应过来洛基是什么意思了。 他不是神王奥丁的后代，反而是来自约顿海姆的冰霜巨人后裔…… 这一惊天消息，让杜兰下意识张嘴，但是很快又被他自己捂住嘴巴，将嘴边是惊呼给挡住。 “一直以来，我以为我是因为不够优秀所以才无法得到父王的认可，可现在我终于知道了原因，因为我只是用于映射他丰功伟绩的工具，因为我只是一个粗鲁的，野蛮的冰霜巨人。” 洛基把手收回来，他的皮肤和眼睛也慢慢恢复原样，可无法复原的，是他那敏感多疑的心脏。 以及看向杜兰时的那抹悲伤。 他以为他有资格和索尔争夺一下，他以为他也不算差劲，虽然处处是不公，可他依旧坚持。 却没想到，从一开始他就没有和索尔争夺的资格，他可以接受失败，也可以接受杜兰最终会成为索尔王妃的现实。 可他无法接受，从一开始他就不具备这一资格，这让他所做的一切都显得那么可笑。 他费尽心机想要得到的东西，从一开始就注定不属于他。 “不！” 杜兰上前几步，握住他的手，目光坚定。 “你不止是冰霜巨人，你是洛基，阿斯加德的二王子，是诡计之神，也是九界有史以来最具天赋也最强的法师。” 面对他的自嘲，杜兰选择将他其他的成绩也一一列举出来，试图证明，他并不只是冰霜巨人，他只是他自己。 “你不害怕吗？我和打破索尔加冕仪式的那伙巨人是同族，说不定我也会偷走寒冰之匣，带领冰霜巨人入侵阿斯加德……” 洛基的双手握紧了些，说不清是想要吓唬对方，还是单纯的不想对方离开。 “你会吗？” 杜兰真诚的反问着，眼底是明晃晃的信任。 “……” 这让洛基沉默下来，他会吗？ 在知道自己身世后他会想要带领冰霜巨人入侵阿斯加德吗？ 很显然…… 并不会，他同样是以王子的身份被抚养长大的，对于阿斯加德他也有自己的责任感。 他只是…… 只是在知道自己的身世后，对未来如何陷入了迷茫…… “神王殿下的沉睡是因为这件事吗？” 见他沉默，杜兰已经知道了答案，他主动将对方的手放在自己脸颊处，像是安抚一般。 “我质问了他后，他说出了一些现实，我不清楚他的话有多少真相，想要询问时，但是他却选择逃避。” 洛基没有办法拒绝对方，于是便将当时发生的一切简单复述一遍，每说一句他的手就不自觉加重一点力道，眼前的画面似乎也回归到当初的场景。 当时情绪上头了后，洛基根本没有直接注意到奥丁的表情，他只想宣泄着这些年的委屈，从而无法分辨真假。 那场沉睡来的猝不及防，洛基宁愿承认他是在逃避，也不愿承认那个男人已经老去的事实。 第303章 雷神篇29 “那就再等等…等他醒来后再问一遍，这次…用你的心来判断事情的真假，在此之前，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杜兰向他承诺着，那温柔的话语也让洛基生出一丝错觉，他用力的将对方抱在怀里去感受他的存在。 与此同时沉闷的声音从他喉间溢出。 “我好像只剩下你了。” 至少目前…… 他都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在杜兰面前放下那些烦人的事情，没有任何目的，纯粹的放松了。 他的纵容就像甜美的毒药，让人在不知不觉间迷醉。 “不，你的身边不是只有我一人，我相信王后，索尔甚至沉睡的神王陛下都不会认可你这个观点。” 杜兰的身体颤了颤，不管已经接触多少次，他还是会感觉有些痒。 在否定了他的观点后，杜兰便从他的怀里退出去，牵着对方一步一步朝着离开宝库，在仙宫游荡。 走路的时候，也不忘安抚他那位陷入迷茫的朋友。 他注意到洛基刚刚在阐述时那一瞬的迷茫，虽然没有具体说明神王陛下到底说了什么。 但洛基的态度足以说明他的内心在动摇着，也许神王陛下和他解释了什么，只不过当时的洛基听不进去。 但这并不是意味着洛基的身边只有他，并且只剩他。 他同样被家人的爱包围。 只不过他现在因为短暂的迷茫从而想法有些偏激，而杜兰要做的其实很简单，就是把他带到爱他的人身边…… 神王奥丁的休眠来的猝不及防，王后弗丽嘉不但要管理好仙宫内部，还要留意好不会将糟糕的消息流露出去。 管理好阿斯加德从来不是一个人的责任，而弗丽嘉即便忙的焦头烂额，在察觉到他们的靠近时，也不忘抽出时间来接待两人。 “亲爱的你的状态看起来不怎么样？是发生什么了吗？” 刚把人安排坐下弗丽嘉就注意到洛基的状态不太对劲，她的表情立马严肃起来，像是随时准备给孩子撑腰一样。 “没什么…就是觉得这个国王也不是那么好当…就是东忙忙西忙忙……” 在弗丽嘉面前，洛基下意识想要隐藏自己糟糕的情绪，有些慌忙的比划着，在弗丽嘉的注视下又默默坐好。 良久后他像是终于鼓起勇气，缓缓抬起头，试探性的问出他目前最关心的问题。 “你知道我其实是一名冰霜巨人吗？” 略带忐忑的话语让弗丽嘉察觉出他内心的不安，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我当然知道，可当时你父王把你带回来的时候，你小小的一只看起来还没个花瓶大，还朝着我笑，把我的心也给融化了。当时我就下定决心，不论你是谁的，你都是我的孩子。” 回忆起过去，弗丽嘉的表情带着怀念。 她早就想好要面对这么一天，也早就想将这些话告诉对方，可是她没想到洛基在她开口前率先知道了身世，可那又如何？ 不管他是什么人的后代，他依旧是她的孩子，她对洛基的爱不会因此减少半分。 “可我是冰霜巨人……” 洛基声音在此刻变得有些哽咽。 总说孩子在外受到委屈，在到家后被家长关心的那一刻，原本三分的委屈就会变成十二分，洛基此时就是那种状态。 他早就感到了委屈，只不过奥丁并没有及时处理，导致那些情绪不断的在心中翻涌，即将结成一块无法愈合的伤口。 幸运的是，他的状态被及时发现并且做出相应的对策，弗丽嘉明白儿子内心的别扭，所以干脆反问了一句。 “那你就不愿意认我这个母亲了吗？” 她想这两个道理应该是一样的。 “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 这句话洛基否认的很快，他从来没有想过否认对方，他只是…不知道以后该怎么面对她。 “倘若我真的在意，又怎么可能放任你拿走你父王的权杖？你是阿斯加德的王子，在阿斯加德群龙无首的时候，你必须站出来主持大局。” 见他还在犹豫，弗丽嘉表情化为无奈，但依旧耐心。 弗丽嘉这句话算是直接告诉洛基，在她这里，他先是她的孩子，其次就是阿斯加德的王子，最后才是冰霜巨人。 当然由于情况特殊弗丽嘉也并没有把人留下来太久，她在说明白一切后将人送了出去。 离开了王后宫殿后，洛基的状态明显比来时好了很多，一旁是杜兰歪着脑袋，突然露出一抹笑容，笑吟吟的调侃着身边的人。 “现在还觉得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吗？” 温柔的嗓音以及那么明亮的色彩突然闯入视线，好似一道光一样直直降落在洛基面前。 洛基脸上挂着明显的笑意，一手按在对方的脑袋上轻轻揉搓两下，这才开口。 “不了，毕竟整个阿斯加德等待着他们新的国王治理呢。” 见他又变回之前那种骄傲的姿态，杜兰心底松了口气的同时，不忘继续逗着对方。 “那么我现在是不是要改口称呼你为国王陛下了？” 然而下一秒他的嘴唇边被一只手抵着，洛基笑着晃了晃权杖，表情狡黠的同时，又带着一丝释然。 “是代理国王，等父王苏醒或者索尔回来我就会把王位交回去。” 他已经想清楚了，像杜兰这种存在，本身就值得最好的一切，不管怎么说他冰霜巨人的血脉都是没有资格坐上那个神座的。 就算以后要回到约顿海姆，那里的环境也并不适合让杜兰居住。 而索尔不一样，他会继承王位，让杜兰享受最尊贵的待遇，成为阿斯加德第二掌权人。 这一点是自己比不了的，所以他放弃了原本想要使坏，让索尔一时半会回不来，或者永远被放逐的想法。 他给不了的东西，索尔可以，那么放手或许目前最好的选择。 洛基笑着将飘远的思绪拉回，侧头注视着身边的人，笑意不但没有收敛，反而整个人有些吊儿郎当的搭在杜兰身上。 既然索尔回来之后他就不能再以朋友之名诱拐对方了，那他当然要趁着对方没回来之前好好和杜兰相处。 只是没了洛基这个外力从中作梗，索尔待在中庭的时间也相应的延长了很久。 期间由于希芙带队的四人组也曾偷偷前往中庭想帮索尔重新找回力量，洛基对此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面对他的这个态度，让原本怀疑是洛基偷偷将冰霜巨人放进来的海姆达尔打消了疑虑。 在两个月过去后，奥丁从沉睡中醒来，洛基也在第一时间将权杖交还回去。 看着眼前似乎已经改变了很多的儿子，奥丁欣慰的笑了笑，随后想起沉睡之前的事情，叫住了正欲离开的洛基。 主动提出要和对方一起促膝长谈一次。这个是他们爷俩第一次坐在一起喝酒长谈。 奥丁回忆起当初见到洛基的画面，他小小的一个比其他巨人的婴儿要小上很多，孤零零的躺在冰冷的地面上。 当时他就在想，对方在约顿海姆将会收到怎么样是待遇，已经开始实行仁政的奥丁做不到无视对方，于是就将他带回了阿斯加德。 出乎意料的是，在他接触到孩子的一瞬间，怀里的婴儿褪去蓝色的皮肤，变得和普通的小孩一样，并且还被他的胡子逗得哈哈笑。 他见识到了孩子的天赋，困扰他已久的问题也终于有了突破口。 奥丁将洛基带回阿斯加德，并且对外宣称他是自己的孩子，告诉他有成王之姿，其实是已经想好。 将来辅助对方成为约顿海姆的王，到时候两兄弟联手，将会达成依旧的和平。 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个孩子太优秀了，优秀到奥丁不得不多关心下自己那个张扬傲慢的儿子。 他们两个虽说是一起喝酒长谈，可洛基更偏向于喝酒的那个，而奥丁则是一直在说话的那个。 他讲了很多，从前洛基表现优异却没有得到他夸奖的事情，他并不是没有注意到他的优秀，只是因为习惯性沉默导致他错过了最好的机会，还给对方留下了浓重的影响。 在他意识到自己犯的错误之后，他不想道歉，没想到却突发意外，但他并不想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就此揭过，而是郑重向洛基道歉，将一直以来缺少的称赞全部补上。 洛基坐在他对面，默默喝着杯子中的酒，巧舌如簧的他此刻却失了言语，只能通过喝酒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情绪。 此刻，他突然有些庆幸，还好他放弃了之后的计划，差点真的酿成大祸。 好在现在明白一切都不算太晚，他还有大把的时间来陪伴家人。 因为这次的长眠并没有被强行打断，奥丁的状态恢复了不少，至少比陷入沉睡前好上些许。 解开了心结后，洛基开始老老实实陪着杜兰一起等待索尔的回归，只是谁没想到，这次索尔在中庭待了小半年才终于回归。 当彩虹桥上传来熟悉的力量感时，杜兰正在花园里待着，察觉到索尔的存在后，立马放下手里的东西去彩虹桥迎接对方。 第304章 雷神篇30 等杜兰赶到彩虹桥时，索尔已然和家人团聚，他们不远处站着偷偷跑到中庭，陪伴索尔辅助他重新拿回力量的四人组。 不知为什么，他们在注意到杜兰的到来后，居然统一的侧过去身子，表情奇怪的看向彩虹桥的外侧。 这一点还沉浸在喜悦中的几人并未察觉，反倒是洛基注意到，下意识皱眉，一种不太好的猜测从心底升起。 能让他们齐齐做出这个反应的，那么只能说明…索尔那边出了问题…… 这个想法才刚刚升起就被洛基否认，就算再怎么改变，也不可能在小半年里就变得完全陌生。 在洛基眼里，索尔还是那个虽然有些好忽悠，但是值得信任的人。 可他怎么都没想到，他所认为值得信任的人会在看到杜兰后，下意识逃避和他的眼神接触。 他的态度同样被杜兰看在眼里，他原本急促的脚步僵硬一瞬，变得有些迟疑，但还是架不住长时间的分别到来的思念。 而在他靠近后索尔心跳似乎跳出正常节奏，这种事情在过去也不在少数，可是这一次带给索尔的心理压力比之前任何一次加起来都大。 因为他很清楚自己干了什么。 就在此时奥丁和弗丽嘉也察觉到回归的索尔有些不太对劲，就在下一秒索尔就将那些不对劲全部坐实。 因为他突然提出要解除婚约。 “你疯了吗？”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弗丽嘉，她皱着眉一脸不赞同的看着索尔，刚回来就开那么大的玩笑，让别人怎么承受的住？ 莫名的，背后四个背景板又默默往外侧转了些。 索尔此时也重新调整好状态，一字一句，表现的十分认真。 “我不是在开玩笑，我只是去了中庭后突然明白，我对杜兰的好感只不过是出于责任，我并不喜欢他，而且我觉得母后你说的对，我确定只是觉得合适才会想娶杜兰，这对他很不公……” 啪的一声，空气陷入诡异的寂静，没人会想到一向温和的王后会是第一个动手的，她扇完索尔后，用手抚着胸口，一副被他气到的表情。 “我是在这一百年内才和你说的这些吗？既然觉得不公平为什么不在一千年前说出来？索尔，你太让我失望了。” 这种话她只在一千年前不确定索尔的心思是否纯善时用来试探对方的，一千年前他从未觉得不公平，却在一千年后轻飘飘的一句不公平就要把过去一笔抹除？ 他怎么对得起信任他的人？ 千年的努力最终换取的是一句轻飘飘的不喜欢，只是觉得合适。 他有什么资格替杜兰说不公平？ “可是阿斯加德从未有过让男人来当王妃的先例，更何况我之前只是看不清自己的心，将亲情误当做爱情，现在我明白了，我并不喜欢男人，我在中庭遇见了真正喜欢的姑娘，是她让我看清了自己的内心。” 索尔的一段话下来，背后的背景板几乎是要碎掉，而他身边的几个人中无一不被他的话气到。 弗丽嘉更是在听到索尔说的那些混账话时，气的晕了过去，要不是洛基眼疾手快扶住她，估计此时已经摔倒在桥面上了。 “愚昧。” 这时长久以来一直没有说话的奥丁也被这句话气的不轻，他本以为索尔重新拿回雷神之力，心性应该经历了一番成长。 可是到头来他回来就又搞出这些大事出来。 听听他说的混账话，三言两语间把曾经许下的承诺归结为不懂事时的玩笑，只字不提对方在他身上花费的精力和时间，还在明明有婚约的情况下和其他人搅合在一起。 现在又扯什么阿斯加德从未有过先例，过去未见得他那么遵守规矩，去了一趟中庭就学会了按照规章制度办事了？ 面对奥丁，索尔还是有些惧怕的，可他更快就将目光落在已经在原地呆愣住的杜兰。 “杜兰你听我说，我知道我先前说的话让你产生了些误会，但是我从始至终都是……” “够了，我看你是还没理清楚自己的脑子，来人把雷神押送回宫殿，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任何人私自放他出来，等他理清楚什么是责任为止。” 奥丁敲击着权杖，气的咳嗽了两声，守卫闻讯赶来，一左一右扣押着索尔就要将他带走。 “索尔。” 临走之前，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没有反应的杜兰终于开口呼唤了一声对方的名字，随后在对方回头的时候，歪着脑袋，笑的没了眼睛。 “我同意了。” 此刻他的背后是浩瀚无际的宇宙，他的一句言语，低微到尘埃。 “杜兰……” 索尔被这一画面震撼到了，低声喃喃着，但是守卫已经领着他离开了这里。 等他被带走后，奥丁突然叹了口气，一瞬间仿佛苍老了很多，朝着杜兰道歉。 “索尔他可能只是被中庭的新鲜事物一时迷了眼，等他冷静下来后我会让他来给你道歉的。” “不用了陛下，已经没必要了。” 杜兰摆摆手，视线从对方的背影上挪开，面容依旧平和，看起来好似并没有多在意这件事一样。 可这种情况下越是平静，越是反应正常，才是最大的不正常。 想到索尔说的那些，奥丁只感觉有些头疼，从洛基手中接过弗丽嘉后，就步履蹒跚的往后方那华丽的宫殿走去。 只留下一句。 “仙宫会尽力补偿你的。” “谢陛下恩典。” 杜兰行了一礼后，侧头回望向身后不远处的洛基，笑容未曾散去，仿若一股春风从心头划过。 “你不跟过去看看吗？” “不，我想留下来陪你。” 尽管洛基现在很想找某个被关禁闭的人不痛快，但是杜兰的状况很不对劲，正常该有的反应他一个也没有。 反而轻飘飘的同意了解除婚约，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会感觉不对劲的吧。 更何况那个人是杜兰，是他所在意的人。 “杜兰……” 这时一直以来充当背景板的几人中，希芙突然开口，有些犹豫的上前两步，深吸一口气，这才得以开口。 “我很抱歉，当我们去的时候，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索尔他……” 说到这里希芙似乎有些说不下去了，到嘴边的话卡在喉咙里怎么也发不出声。 “没关系的。” 杜兰猜到了她未说完的话是什么，态度依旧温和，似乎没有什么可以让他生气一样。 “不必有心理负担，这一切和你没有关系。” 说不出的感觉在心底弥漫，希芙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 她们几个是陪同索尔一起长大，也是听到过索尔说要娶杜兰的话最多的人。 那些誓言一遍又一遍，几乎没有人会认为这只是玩笑，甚至她们也认为等索尔加冕之时他就会和杜兰完婚。 所以在她们去帮助索尔重新拿回神力时，见到他身边的另一个人时才会如此惊讶。 在得知索尔下定决心要与杜兰解除婚约时，她们甚至不知道回去后该怎么面对杜兰。 可是此时杜兰却越过他们，朝着彩虹桥的另一端走去，那是彩虹桥的终点，穿过那里就可以到达九界的任何地方。 “杜兰，你要去哪？” 洛基察觉到不对，半路拉住杜兰的手，语气紧张的问着。 “我想去中庭看看，一直以来我都在忙着那些无所谓的事情，现在既然已经没必要了，我想给自己放个假。” 杜兰回头冲他露出一个安抚性的笑容，脚步未停。 “我陪你一起。” 对洛基来说，杜兰想去任何地方都可以，但是他需要陪着对方一起。 “好啊。” 杜兰轻飘飘的就答应了，而他的状态也愈发让洛基感到不安，那是从心底升起的，而不是单纯的靠能力分辨出来的。 他们身后的四人在听到杜兰要去中庭时，无声叹了口气，默默从彩虹桥上离开。 而到达海姆达尔看守的地方后，杜兰率先对海姆达尔表明了来意，在海姆达尔请示完奥丁后，两人就被传送到地球一处远离城市的偏远地带。 而随着光柱消失，地面上多出一个圆形烙印，杜兰新奇的看向周围，下一秒他的视线就被一团红色吸引。 “哦买嘎…今天是哥的幸运日？哥居然看到了天使降临，这身白袍装扮简直和哥想的一模一样。” 对面原本正抱着一个牛皮袋，一身黑红制服的男人一个闪身瞬间凑到了杜兰身边，眼睛上的白色部分看起来好像弯了弯。 “滚开愚蠢的凡人。” 猝不及防有人靠近，而且怎么看怎么不像正常人，洛基没有犹豫就掏出匕首准备给对方来一刀。 谁知红黑制服男牵起杜兰的手就将对方从洛基身边拉开，原地踩着华尔兹的舞步，旋转一周后，一手牵着杜兰，一手揽住对方的腰，一脸的荡漾（划掉）真诚。 “哥就说哥的宝贝绝对是天使来的，哥已经准备好成为你最忠心、最虔诚的信徒了，现在我们可以来一次热吻，来证明哥的诚意～” 第305章 雷神篇31 似乎觉得这样还不够表达他的认真，韦德在人愣神的时候就突然往下一蹲，再次站起来时已经将人完全抱起来，跃跃欲试迈出第一步。 “当然，如果你觉得这样不够虔诚的话，我们还可以去最近的酒店，我会非常虔诚的先哔——再哔——最后再哔——收尾，我敢保证绝对会哔——哔——的。” 虽不知道酒店是什么地方，可猝不及防的被陌生人抱起来，杜兰因为惊慌立马挣扎起来。 “好吧哥懂了，先别乱动了甜心，哥会把你放下来的，所以这次又是发生了什么？到了什么阶段？让哥看看你为什么和一个叛逆小子、中二男待在一起。” 韦德一边把人小心的放下来，一边吐槽着那家伙又空口骗自己，这个反应的甜心男友哪里是恢复记忆的状态嘛？ 他居然只是挣扎，而不是亲切的问候一遍他这个满是黄色废料的脑子。 不过韦德觉得能看到甜心男友穿着他一直期待的装扮还是挺值的，这发色、这单边挂肩白袍，还有这完美的身高脸蛋。 说真的，要不是他挣扎了，韦德还以为他的男友是想给他来一个惊喜呢。 只是他刚一把人放下来，才站好迎面就飞来一发绿色的魔法攻击，这导致他还没有来得及摆造型就直接飞了出去。 “哦…f*就不能让哥摆好造型再打吗？不知道读条期间不能打人吗？所以说哥真的讨厌魔法。” 半空中还在飘行的韦德慢慢把头扭向镜头，隔着面罩都能感觉到他此刻的小情绪。 而此时慢镜头结束，一切重新回到正常速度。 “无礼的凡人。” 洛基重新站回到杜兰身边，高傲的扫视了一眼飞出去激起一片尘土的韦德，随后轻蔑一笑。 下一秒他的态度发生转变，有些担心的检查着杜兰身上的伤，丝毫没有注意到被他打飞出去的人干脆侧躺一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翻看着眼前的白色书籍。 “嗯哼…嗯哼……好好好，哥懂了，这次就是有个抡锤子的黄毛电耗子惹事对吧？哦老天…好吧，活该他没老婆，还好哥就不会犯这种错误。” 韦德感觉他可能还挺适合当评判专家的，他给出的评价可以说是相当客观的了，再说他只是在阐述他的观点，顺便对自己的恋爱准则表示自信。 咳咳…… 安静一下，韦德恋爱小课堂开课了！ 爱就是要直白的表达出来，拼尽全力。 他的恋爱守则就是，没有倦怠期，每天都是甜蜜热恋。 听懂的把学费打到他的卡上，卡号是哔——，现金也可以，当然一百万以下当他没说。 “没事，我没有受伤。” 杜兰被洛基的态度逗笑，主动将手臂展示在对方面前，告诉他自己没有受伤。 虽然他的身体比不过阿斯加德人，但是比起中庭人还是要强上一些的，其实也没必要那么小心。 “当察觉到有危险就抓紧我，中庭人现在变得太过野蛮粗鄙，居然还公然藐视神明，我们可以换个地方放松心情，也许可以试试阿尔夫海姆或者华纳海姆。” 洛基确认了对方没事就放心了些，但是有了刚刚那一幕，这件事索尔回来后发生的事情，导致他现在对中庭的印象已经差到极致。 才来了十分钟不到，他就已经想要劝说杜兰去其他地方放松了。 “总得体验一下嘛，再说范达尔说了，人类现在不需要神明的庇佑也过得很好，而且还有很多新奇的玩意。” 早在下来之前，范达尔又折返回来一次，将到中庭的注意事项简单交代后，又一步一叹息的离开。 这让杜兰对中庭产生了好奇，先前他只能通过花朵来模糊的感知这个地方，现在真正放松下来，虽然一开始遇到了点意外，但是并没有打击他的积极。 “那个家伙……” 洛基满脸不爽的啧了一声，但并不单单只是因为看不惯对方。 可以说现在他对索尔身边的那四个，跟着他一起来中庭的家伙们，都没什么好脸色。 “你会陪我一起的吗？” 最终在杜兰试探性的话语中，洛基收起不耐，刚准备说会，就被满血复活的韦德横插一句。 “当然了，哥很乐意陪着你一起，哥要是不出手，今天晚上你们两个可就得露宿街头了，不过不用担心，哥可是个心地善良的大好人，绝对会让你们在这里玩的很开心的。” 面对这个一秒闪现到杜兰面前献殷勤的凡人，洛基本想直接把他弄死，但是转念一想，他们不懂中庭的规则。 当然直接武力征服是很方便，但是杜兰明显是只想来放松心情，因此他放弃了那些会闹出很大动静的行动。 所以他决定让眼前这个低微的人类仆从带着他们了解一下这个地方，等他没用了后再杀了也不迟。 然而他不会想到，他面前的这个是根本不将规矩放在眼里，我行我素，且道德底下…… “放心好了，哥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就决定要成为你最忠心的追随者了，就算你现在让哥捅*钢铁侠的*花哥也……为什么这次没有消音？” 久违消音没有响起，看着杜兰一脸瞳孔地震的表情，韦德突然感觉有一点点的不妙。 “难道说这个脑子里装着*和**的傻*作者终于良心发现准备哔——好吧，看来是哥想多了。” 已经习惯了消音，并且利用机制从而肆无忌惮说一些荤话的某人，在此刻终于被小小的恶搞了一下。 只不过代价就是，他被当做了无礼之徒并且被两人默默远离。 对此被恶搞的倒霉蛋再次坚定了要砍对方的决心，然而就在他在心里想这些的功夫，杜兰和洛基两人就已经沿着太阳的方向走出一段距离。 等韦德再抬头时他们的背影已经远去。 “好吧，看来我们得先搞一辆车才行。” 镜头被拉动着朝向不知名的角落飞去，导致画面偏移无法捕捉到三人的身影，寂静了很久之后，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响起。 而镜头也因为不明原因受到力的影响飞了出去，正好成为了韦德的实体导航，不出片刻就一个甩尾将车稳稳横在两人前面。 虽然感觉对方不靠谱，但是在了解到至少还要走一个多小时才能到达最近的小镇时，两人只能先上车。 刚坐下没多久就听见后备箱传来动静，正在自说自话的韦德让他们别在意，这只是车主在里面睡不着在玩小游戏而已。 “他不到前面玩吗？” 杜兰有些好奇的向后张望，这和他见过的飞船设计的有很大出入，而且驾驶起来还带着些颠簸感，虽然速度不是很快，但是感觉还挺有意思的。 “不用担心，他就喜欢待在狭小的空间里面玩，这是他的爱好，我们得尊重才行。” 一边开车，一边回头的韦德丝毫没有任何迟疑的，给后面被打劫的车主扣上了一个小众爱好者的名头。 仿佛亲自把人绑好，嘴上用胶带缠上两圈，丢到后备箱的不是他一样。 “除了来这里玩外甜心你还有什么其他的事情要做吗？” 韦德抽空看了眼路面后，又继续看向后排，他刚刚没看全，就看到他的男友来中庭要干什么重要的事情，然后才会彻底解放出来。 意识到这可是最后一个任务，韦德顿时有一种小激动的感觉，到时候该报仇的报仇，该追男友的追男友。 想到那家伙答应自己的事情。 事先声明，他不是故意卖关子不说对方的名字的，只不过就算他说了也会被消音掉，为了省事就干脆用那三个字来形容。 现在韦德对未来充满了期待，甚至已经畅享杜兰记起一切然后一边掉眼泪一边强吻他的画面了。 生活简直不要太美好了点。 到时候他们找个合适的地方定居，杜兰负责开开心心的过着每一天，而他则是在家里没有开支后再去搞上一单，想想都觉得美好。 “我想去见一个人。” 杜兰眨眨眼，由于从对方身上感受到的只有善意，所以杜兰倒没有过多排斥他，将自己的另一个目地说了出来。 韦德挑了挑眉，面对对方露出的笑容，他反倒没有再耍宝，而是短暂的安静了下来开始岔开话题。 “哥知道一个不错的地方很适合放松心情，海浪、沙滩、山丘一应俱全，还有超赞的娱乐设施，哥可以用哥的名誉保证，绝对有意思的。” 大概是被刚刚那一出恶搞整得，韦德现在用词规矩了些，至少没有再听到违禁词，也没有触发消音。 “听起来好像不错。” 杜兰配合的露出期待的表情，既然他已经同意了，身旁的洛基自然也没有拒绝的意思。 只不过想要到地方还有好几小时的路程呢，现在已经接近晚上，所以韦德自掏腰包订了三间房，在吃过晚餐后就准备休息下来。 至于为什么订的三间？ 韦德表示…… 看好了！ 接下来就是高手的操作！ 第306章 雷神篇32 晚上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本该在自己房间待的好好的人默默敲响了隔壁的大门。 “怎么了嘛？” 此时杜兰还是白天那身打扮，看样子应该也还没睡，我们的韦德十分干脆的斜靠在门边，隔着面罩朝他抛去一个媚眼。 “客房服务需要吗？哥保证绝对物超所值～” “？” 杜兰茫然的眨了眨眼，思考片刻，将需要服务理解为需要帮助，点了点头。 “！” 幸福来的太过突然，韦德撑在门边耍帅的手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原地摔倒，无措的摸了摸自己的手后，蹑手蹑脚的进了屋，尽量小声的把门给关上了。 而杜兰在前面引路，带着韦德一路走进浴室。 此时韦德感觉自己心跳的有些过头了，居然是浴室的吗？也不知道这个酒店没有备好计生用品…… 管他呢！他的腰包里可是随时准备着。 而杜兰不知道对方脑子里想的都是些什么，他将手摸向花洒，像个好奇的小孩一样，询问着韦德这个该怎么用。 “……” 反应过来自己想歪的韦德心好像死了一秒。 不过在对上杜兰好奇的眼神，他将花洒的方向调整了一下，随后打开开关开始给杜兰讲解花洒的作用，顺带连浴缸和洗手池，以及洗漱工具都讲解了个遍。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范达尔说的没错，中庭真的有好多有意思的东西。” 在解释过后，杜兰将花洒取下来自己摆弄了一下，顿时被这个不需要神力驱动的东西感到很新奇。 同时也不忘好好感谢一下这个耐心给他解释的好心人。 此时他的白袍小腿处的袍边被水打湿了些，眼睛亮晶晶的注视着韦德，浴室的白色顶光打下来，丝毫不显死亡，反而为他身上加了一圈光晕。 天使…… 韦德一脸安详的站在原地，看似没什么事，实际上人已经走了有一会了。 要不是时机不对，他绝对要抱着对方猛亲好几口，而现实是韦德很快就重新回到自己的房间，临走之前还不忘把杜兰浴室里的窗帘关好。 第二天在吃完早餐后，由韦德开车，他们在即将中午的时候才到达地方，那是个环海的小镇，算不上城市，但是规模要比寻常小镇大一些。 中庭的大部分设施对于杜兰来说都是新奇的，他在韦德和洛基的陪同下，干了很多有趣的事情。 体验滑翔，冲浪，在沙滩上不用顾及形象的玩闹，在佩戴了设施后他还进行了潜水和登山。 这里的环境就像一座与世隔绝的小岛，可又有现代化的设施融入其中，人与自然和谐相处，是一种对生活的享受。 他们在这里玩了三天，而阿斯加德内，索尔也被关了三天禁闭。 他一直想着被带走前看到的画面，内心被一股不安占据着，在弗丽嘉的询问下，最终他选择将自己去到中庭后发生的一切全都告诉对方，包括他要和杜兰取消婚约的原因。 而玩乐了三天，在第四天的时候，韦德突然绑了个人过来，在杜兰和洛基异样的目光中，韦德连忙和对方拉开距离，连连保证。 “哥发誓，哥对她没有任何非分之想，也没有用枪以外的东西触过对方。” 韦德上竖三根手指，一副对天发誓的姿态，说着还把蒙在人质头上的蒙面麻袋摘了。 别问他为什么是麻袋，问就是影视效果。 “她是谁？” 洛基狐疑的打量一番眼前的女人，眼前之人虽然被绑，但是眼底依旧藏着一股不服输的精神。 而韦德则是一边拿着计时器，一边在旁边摇头，最终时间停止在十五秒，洛基收回视线。 韦德看着计时器不停发出啧啧声，明明是惋惜的动作，却莫名带着一种幸灾乐祸的感觉。 不过面对杜兰投递过来的疑惑目光，韦德立马化身解答机器，将对方的名字以及身份全部暴露出来。 简·福斯特，天体物理学家，也是索尔正在交往的现任女友。 “当你说你见一个人的时候哥就已经知道是谁了，虽然绑人有点麻烦，不过哥很乐意为你效劳。” 这边韦德还在得意着，那边的杜兰就已经将对方身上的绳子割开，并且用力量安抚住对方慌乱的情绪。 “抱歉，能给我一个安静的空间吗？我想单独和她聊聊。” 此时杜兰也已经知道是因为自己，才导致对方受到如此惊吓的，安抚的同时，不忘让两人先离开。 韦德耸了耸肩，没有犹豫的就出去了，而洛基虽然犹豫两秒，但是也跟着出去了。 只不过下一秒杜兰就揭穿了他的小把戏。 “洛基，我想和她单独聊聊，拜托了。” 原本化作蝴蝶准备趴在柜子上偷听的身影慢慢消失了，这次简平复下慌乱的心情后，立马将桌面上的花瓶打碎，用尖锐的玻璃对着杜兰，满脸戒备。 “我不会把他的任何信息告诉你们的，别做梦了！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家伙！” 看样子她似乎将杜兰他们认成了什么人，语气中的狠厉不加掩饰。 “好可惜……” 杜兰的视线落在地上散落的花束上，鲜花和玻璃混在一起，凌乱的花瓣将纯白的地毯点缀的如同一幅美丽的画作。 可惜这是以鲜花的为代价的画作。 “什么？” 简没听清楚他说的是什么，依旧对他抱有警戒，视线快速略过周围，在脑内构思着最佳逃跑路线。 而杜兰并没有着急回答她，荧荧的绿色神力从指尖冒出将花束托起，带到桌面上，注入了些力量后，花束却并没有多少变化。 “它们已经死了。” 不知道为何，看到这一幕简竟然奇迹的放松下来，握住玻璃的手也不自觉松开。 “人们忽视季节的交替,却又总在不合适的时间,给出一朵花的死期。” 杜兰莞尔一笑，加大了力量的输出，原本破败的花束重新变得娇艳欲滴，而杜兰又分出了些力量，治愈了简手上的伤口。 “所以…你到底想要和我谈什么？还有…你们到底是谁？” 这种做派根本不是那伙人能做的出来的，简在心底评估着，眼睛却不自觉落在自己完好的掌心。 “这个问题……其实我也有些茫然了，我是谁？索尔从小的玩伴？还是和他解除婚约的前未婚夫？是花神，还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杜兰起身重新找了个合适的瓶子将花束处理好，回过头来时发现对面的人不知何时已经目瞪口呆。 “很惊讶吗？抱歉，其实我准备以拜访的方式去找你的，没想到出了这事，不过请你放心，我并没有恶意。” 一声轻笑将简从惊愕中拉回，面对这个似乎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亲和力的男人，简耸了耸肩，语气轻松了不少。 “我只是没有想到，你见到我会是直接薅着我的头发将我的脑袋砸向桌子，然后大骂我是个不要脸的碧池，而是这个反应。” 尤其是他的态度还那么温和，并且并不介意自己的敌意。 “你为什么会那么想？” 这两天和韦德待久了，杜兰也大概了解到了一些骂人的词汇，此刻加上简绘声绘色的描述，杜兰的表情化作无奈，似乎并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觉得他会那么干。 “大概是因为一些神话中就经常出现这种画面，再说大家不都是这样吗？两个女…男女相互撕逼扯头可是家庭剧不可或缺的燃料。” 简有些不自然的挪开视线，因为知道了男友的身份后，她又对不同体系的神话进行了一番恶补。 尤其是在补到某神话体系时，被里面各种撕逼给带歪了些，再加上杜兰刚刚的自爆，下意识让她想到那些东西。 不过现在看来，对方根本就没这么想过吧？ “原来如此吗？那我受教了，不过我想和你聊天的目的不是挽回，所以这些流程大概是不需要了。” 杜兰幻想了下那个画面，莞尔一笑，开玩笑的同时也不忘让对方放宽心。 “你…还真的和他们有好大区别……” 他这个态度让简有些恍惚，不自觉呢喃出声。 “嗯？” 杜兰表情多了一丝疑惑。 “索尔、范达尔、希芙、菲安德、霍根…几乎他们每个人来中庭时都带着一股高高在上的蔑视感，他们将指使其他人当做恩赐，然后在慢慢相处才有所改变，但你很不一样，你很礼貌谦和，让人感觉不像是从同一个地方来了。” 确定了对方不是来找自己麻烦的，反而十分友善，简也很乐意和对方聊天，顺便解释了她为什么那么说。 他们几个刚来的时候几乎有一个共同的毛病，那就是以自我为中心，听不进去别人说话。 虽然平时相处的态度还算友善，但是又能从细微的相处中看到他们的高傲，他们不知道在着急什么，总是听不进去别人的话，只有在提醒的时候，才会装模作样的听一下。 老实说，一开始和他们接触时，简为此感到头疼了很久，因为他们不但不守规矩，还个个都实力强大。 第307章 雷神篇33 完 有力量这是好事，但是前提是对方能尊重和在意其他人，而不是化身麻烦制造机。 原本她都已经对这些人的态度习以为常，虽然简是被绑过来的，可是杜兰对她的态度还是让她感到惊讶。 “大概是因为，我从小身体不好只能通过研学礼仪来打发时间吧？” 杜兰摇摇头，笑容中多了一丝苦涩的味道。 “所以，你为什么会突然想见我？索尔他好像才回去四天左右……” 简品味到这丝苦涩，连忙岔开话题，只不过两人彼此并不熟悉，所以只能谈起这件事。 “我只是想看看，索尔原本的人生正轨是如何。” 杜兰收拾好心情后，笑容依旧。 “什么？” 简有些不太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了？什么叫原本的人生轨迹？ “好久之前我就知道我不属于这里，我小心翼翼的度过每一天，直到意外出现，我以为我在这个世界终于有了羁绊 我的存在也终于有了意义。为了追赶上对方，我的时间不再属于我。这个过程缓慢而疲惫，本以为一切已经走向美好，到头来却发现一切如此可笑。” 他小心的一遍又一遍确认着对方的心意，终于选择迈出那一步，主动去追赶对方的脚步。 可到头来他所追逐的，只不过是一团虚假的幻影，就如同他的人生一样，所有的美好只浮在表面。 杜兰诉说着，不知是接受了现实，还是因为其他原因，他并没有歇斯底里，只是轻飘飘的一笑，似乎将发生在他身上的所有痛苦就此揭过。 “世界早已暗示过我，只不过那时我并未察觉，现在想来其实早有预料，是我不断在追逐，一直注视着他的背影忽略了年少的誓言早已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一千多年的追逐，他已经失去了力气去歇斯底里，只愿往后所在意之人诸事顺顺。 “现在，一切回归正轨，见到你我真的很开心，他选择了一位优秀善良的姑娘，祝愿你们的未来能够幸福。” 而他在体验过真正的轻松后，也没有其他心愿了，他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 于是他起身将门打开，再次对她表达了抱歉后，就准备让韦德帮帮忙把她送回去。 “等等！其实…我和索尔在一起只是因为一场意外……” 简在临走之前似乎准备说什么，但是一股莫名的力量将她的话屏蔽掉，对上杜兰疑惑的目光，她反复诉说着当初发生了什么，却始终没办法让人听清一句。 杜兰还以为她是受惊了，于是折下一只鲜花放与她的手心，里面浓厚的神力不断安抚着对方的情绪。 在简惊愕的目光中，杜兰挥手在原地和她告别。 等在门口看不到两人的身影后，杜兰往后面的空地靠了靠，下一秒他就被人扶住，杜兰顺势将脑袋靠在对方的肩膀上，小声嘟囔。 “趁韦德不在，我们去登崖怎么样？我想在那里看日落。” 这两天洛基一直在迁就着他，要不是韦德确实懂得如何安排娱乐项目，洛基早就把对方丢远了。 现在杜兰用这种语调要和他一起登崖，还是他们两个人，没有那个搅局的家伙，洛基怎么可能不答应？ 他领着杜兰，沿崖坡边走去，耗时一个多小时，他们在崖顶上感受着阳光的照拂。 这里是海边，风中带着阳光和些大海的味道，杜兰倒也不嫌弃，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安然的感受着浓郁的生命力。 洛基就在他的旁边欣赏着属于他的风景，直到杜兰缓缓睁眼，这才将视线移开。 “洛基，你能帮我帮我个忙吗？” 杜兰用手戳戳对方的脸颊，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一时晃住洛基的眼睛，他愣愣的点头，后知后觉的才想起来询问要帮什么。 “我泡了草本茶但是忘了带过来了，你能帮我拿一下吗？麻烦你了。” 杜兰握住对方的手，轻轻晃了晃，期待的眼神太过显眼，让人无法忽视，也无法拒绝。 洛基起身朝着订下的酒店房间走去，顺便在山脚处下了魔法，排除掉在他拿到草本茶回来之前，有人登崖的可能。 只是他刚找到杜兰泡好的草本茶，就感知到彩虹桥的出现，将茶装好后，他匆匆出门。 而另一边，杜兰已经站在了崖边的位置，看到来人时，他脸上的笑容依旧温和，可说出来的话却让不远处的另一个人定在原地。 “索尔，你骗了我一千五百年。” 没有指责，也没有怨恨，有的只是释然和放松。 “现在，一切都结束了。” 他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可是就算他同意，那已经观测了他一千五百年的家伙可不同意。 系统看着不断在往上飙升的好感，决定破釜沉舟拼一下，于是本应该平静接受死亡的人突然变得歇斯底里，去控诉去指责。 可这一切只是延缓了死亡的速度，当洛基急匆匆的赶到海岸边，正好目睹了对方坠落的全过程。 一时间全身血液仿佛被冻结了一样，他亲眼看着鲜血开始染红那片海面，终于开始不顾一切的朝着那边奔去。 原本为对方带的草本茶也摔在沙地上，瓶身顺着坡度滚到海里，洛基也重新把那人带回岸边。 可他的身躯已然失去生命特征，看着姗姗来迟的某人，他将人狠狠推开后，带着杜兰和他拉开距离。 不知想到什么，洛基突然呼唤海姆达尔，随着彩虹桥的打开，洛基带着已经失去生气的杜兰闯入了仙宫大殿，想让奥丁帮忙。 可奥丁却摇头，看着他怀里的躯体，淡淡道了一句命运如此。 “命运只是弱者的借口！不管用什么方式，我和他注定要一直走下去。” 洛基被这句命运刺激到，他抛开一贯的懂事声嘶力竭。 既然奥丁不愿意帮忙，洛基将主意打到了海姆冥界上，奥丁并没有阻止，而是任由他带着那个躯体离开。 “为什么不告诉他？” 弗丽嘉缓缓从神座之后走了出来，担忧的望向对方离开的背影。 “现在还不是时候，等他到了海姆冥界，他就会发现对方的灵魂并不在那。” 奥丁叹了口气，对现在的情形也不知道该如何评判，他当初想将这份力量留在阿斯加德，可现在不但失败了，他的两个儿子也都受到了严重影响。 不论彩虹桥召唤了多少次，索尔都没有再踏入这里，他守在那片地方，似乎想不明白事情为什么最终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知道他做错了事情，也知道自己对他造成的伤害，可是他必须要对自己做出的事情负责。 原本他想着，人类的寿命不过区区百年，等他将对方安定好后，等一切结束后，他再和杜兰承认错误。 神的寿命是十分漫长的，哪怕花费几百，几千年又如何？ 可他从来没有想过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他一心想要肩负起责任，却忽略了，他真正在意的人。 而简其实并没有离开多久，她被韦德送回去后，又自己打车回来，结果没见到那个带着善意的男人，反而见到了在小镇徘徊的男友。 从他嘴里拼凑出发生了什么后，简的心情顿时变得有些沉重，她将那朵杜兰赠送的鲜花拿出。 却发现不知何时它已经凋零，再没有先前安定人心的作用。 两人静下来谈论了很久，最终以和平分手的方式，结束了两人之间的故事。 很可笑，他想要负责的人离开了他，追赶他的人也没能留下。 失去带来的成长，要比得到更加深刻。 而奥丁说的没错，洛基在海姆冥界找了一个月，无论如何都找不到对方的身影，他最终离开了那里，却在乘坐彩虹桥准备回去时，突然跳出彩虹桥，被那股力量带到了其他地方。 在那里，他遇见了已经拿到心灵宝石的灭霸军队，他们达成协议，洛基会帮助对方拿到其他宝石，而等收集完所有宝石后，他必须复活一人。 这也就是三个月后的纽约外星人入侵事件能够爆发的原因。 ……………… 从回忆中抽离，外面不知不觉已经天黑，卧室内还是没有一点动静，这让沙发上的索尔有些焦急。 不知道是否是感知到他的情绪，沉睡中的人缓缓睁眼，看到空无一人的卧室揉了揉自己的脑袋，下意识呼喊了一声格勒莫里。 然而格勒莫里没等到，等到的却是匆匆赶来的前任务对象。 “杜兰，你终于醒了，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饿不饿？要喝水吗？” 面对索尔的惊喜和担忧，杜兰整个人都不好了，如果他没看错的话，这里应该是他家，他的卧室吧？ 这个家伙到底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不过很快，他就发现有些奇怪，平常他一叫就立马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恶魔这会居然半天都没个动静，再看到在自己面前晃悠的索尔，杜兰隐约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于是他起身推开索尔，朝着客厅走去，立马被眼前这一切震惊到。 第308章 爱而不自知 只见他的家像是被抢劫了一样，桌椅的位置都偏移了位置，地上还有些菜叶和瓶瓶罐罐的东西。 而最重要的是，客厅里有个锤子，正压在只有十三厘米的小鼻嘎形态的格勒莫里身上。 此时小小的一只恶魔只能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看他，背后翅膀有气无力的扑腾着，一看就是被人虐待了一样。 “不是的杜兰…他刚刚不是这样的……” 显然索尔也看到了这一幕，表情有些发懵，他记得他进卧室前这家伙还朝他比了个国际友好手势，怎么一出来他就变成小不点的样子了？ “把你的锤子给我拿开！” 看到自己的人被欺负成这样，杜兰原本就不怎么美好的情绪顿时雪上加霜，即使身高不占据优势，但是丝毫不影响他薅着对方衣领的气势。 头一次被杜兰这么凶，索尔表情呆愣了一秒才抬手将锤子收回，而格勒莫里在重获自由后，扇动着翅膀，踉踉跄跄的朝着杜兰飞去，期间好几次还差点掉地上。 见状杜兰也顾不得索尔，立马小心的将格勒莫里接住捧在手心，用治愈魔法给对方疗伤。 “主人…我没能赶走他……” 小恶魔小心的抱住杜兰的手指，声音听起来格外可怜，完全就是一副被欺负的快哭了的样子。 杜兰虽然没说什么，但是表情已经彻底冷了下来，不仅拆家还把他的人打伤，好…好的很呢…… “杜兰你听我解释，我没有……” 感受到从杜兰身上传来的敌意，索尔试图解释，他只打了对方一拳，然后把锤子压在对方身上而已，根本不可能那么严重，格勒莫里那是在装。 可杜兰并不想听这些，他冷着脸打断了对方。 “索尔，你到底还要骗我多少次才满意？” 他已经付出过代价了，为什么还要追着他不放？当他是一个没有脾气的泥人吗？ “不是的杜兰…我没有骗你，我当时只是…只是不知道我爱你……” 索尔的心脏仿佛被这句话刺穿，耳边回荡着这句话，像是无法躲避的梦魇，他像是失去所有力气，只能有些颓然的站在原地，轻声呢喃着。 可杜兰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冷笑一声。 “你是说，在我死后，你开始爱我了？” 他们有一千五百年的时间来认清现实，可索尔却偏偏在属于他们的时间外才看清这一切，难道不觉得可笑吗？ “不…不是死后，我一直都爱你，只不过不自知而已……” 索尔急切的想要证明着什么，可他一靠近，杜兰就后退，那个永远无条件包容他的杜兰再也不会出现，现在在他面前的，是对他充满厌恶的杜兰。 “最令人讽刺的就是这句爱而不自知，因为玩笑而在一起，先是出言讽刺，然后装模作样，答应的事做不到，明知我的情感依旧选择给我希望，将人困于一方天地 ，又将我的努力全盘否定，直到最后一句爱而不自知，轻轻翻过了之前的一切。何其可笑。你的嘴里到底有几句真话？” 杜兰厌恶的盯着对方，褪去自卑和敏感以及对他的爱意后，他回想起对方做过的事情、许下的承诺只觉得讽刺。 爱不自知？ 一千五百多年都反应不过来的事情，怎么来地球几个月就想明白了？ 从一开始杜兰就说的很清楚，如果只是觉得合适就不要找他，他宁愿没有，也不愿意得到后再失去。 可索尔是怎么做的呢？ 他信誓旦旦的保证着他是出于真心，可他的真心就是看着自己追逐他一千五百年，转头却说他不喜欢男人，之前只是错认成亲情？ 杜兰本想反正以后互不打扰了，暗自发泄一下，可没想到对方居然再次追了上来，又好死不死的又准备骗他。 “我知道我现在说任何话都没有可信度，可我发誓，我绝对没有对你撒谎，我爱你，只爱你，从始至终我想娶的也只有你。” 见到对方后退，索尔强忍着心中的难受，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和杜兰保持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向他表明心意。 “……” 随着杜兰的沉默，索尔仿佛看到了之前那个不论他干什么都会原谅他，甚至反过来安慰他的杜兰。 他上前两步，真诚的看向对方。 “如果你还介意解除婚约的事情，我们现在就可以回阿斯加德完婚，你依旧是我的王妃甚至是未来王后……” 杜兰挑了挑眉，做出一副思考状，让索尔一颗心瞬间提起来，随后又重重摔下去。 “你在放什么狗屁？” “什么？” 猝不及防的粗口，让索尔愣了下，而杜兰并没有就此放过他，继续道。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想嫁给你？难道我的意思还不够明显吗？还是说你依旧觉得只要你一句结婚，我们之间的事情就可以一笔勾销？而你高高在上宛如恩赐？” 说着他将格勒莫里放到肩膀上，并没有注意到对方递给索尔那嘚瑟中带着挑衅的眼神，将他的想法，以最直白的方式告诉对方。 “我讨厌你，如果可以，我希望这辈子永远都不要再见到你，要是你真的感到愧疚的话，就带着你的锤子滚出我家，别再破坏我的生活，也别再来烦我了。” 他已经不想再照顾对方的情绪了，也没有心情和对方好言好语的说话，现在让他没动手的真正原因只是因为，他不想把自己家搞得一团乱。 “不是恩赐……我不走，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了……” 即使被如此明确的驱逐，索尔依旧不愿意离开，他已经有四年左右没见到过对方了，虽然这对他的寿命来说十分短暂。 可失去后的每一天都无比漫长，悬崖边没有抓住对方的遗憾一遍又一遍的在脑海中浮现。 他总是在懊恼，明明自己已经看出对方没有对生的渴望，为什么还要在原地听他说那些。 他应该直接将人带离那片危险的地方，哪怕是陪着对方一起跳下去，以自身作为肉盾他也不会出事。 可他没有…… 他一个有效的方案都没有实行，反而像个愣头青一样傻傻的站在原地，亲眼见证对方随风而逝。 往后的时间他总是在懊悔，懊悔自己当初的鲁莽，懊悔自己一时冲动，懊悔没能救下对方。 现在好不容易再一次看到对方站在自己面前，那样鲜活，那样美丽…… 就算是厌恶，他也不想再离开，哪怕是杜兰对他恶语相向，他也感觉这是一场美梦，等他离开了，梦就该醒了，他又得面对那个没有杜兰的世界。 这很糟糕，就算是逃避现实又如何，他想多和对方待一会，让这个美梦维持的更久些…… 可是很显然，杜兰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或者说他从一开始就不准备和他讨价还价。 在索尔拒绝的同时，他就已经打出一发传送门。 屋内瞬间安静下来后，杜兰小心的将格勒莫里重新捧到手心，想看看对方现在恢复的如何了。 而格勒莫里也将刚刚挑衅的表情收敛，翅膀耷拉着，看起来有些无精打采。 “主人，是我搞砸了，他顺着传送门跟了过来，我打不过他还让他把家里搞成这样……” 此时格勒莫里就那么抱着对方的手臂，因为体系变小的缘故，他的声音也跟着放小了好多。 所以杜兰特意将他对方捧到自己面前防止自己听漏了什么，此刻他自责的话语一字不漏清晰的映入耳中，杜兰原本皱起的眉头放松下来，声音也比刚刚缓和了很多。 “没关系的，你做的已经很好了，要不要去吃点东西？” 格勒莫里点了点头，小小的一只抱住杜兰的手指，在指腹的位置亲了一口，像个小狗一样在表达他的忠诚。 见此，杜兰完全将刚刚的事情抛之脑后，打开传送门就去了附近的酒吧，给格勒莫里填饱肚子的同时，他也要吃点东西补充一下体力。 至于被他传送走的某人其实也并没有穿送太远，传送坐标就复仇者大厦的顶端，所以正在休整的几人，就那么看着索尔摔在大厦外侧玻璃上一点点往下滑。 见他要摔下去，彼得帕克连忙打碎玻璃，用蛛丝缠住对方的小腿，将他从缺口中拉上来。 “干的不错小鬼，不过你得赔偿玻璃的损失。” 托尼挑了挑眉，称赞的同时，默默给对方开了张罚单递给对方。 “啊？” 彼得帕克眼睛睁大了些，表情变得有些呆萌，似乎没想到自己会因为救人背上高额债务。 “开个玩笑，你的反应很迅速，这是给你的礼物。” 见他这样一副表情，托尼耸了耸肩，将那张纸条又往前递了递，示意他接着。 “谢谢……” 闻言彼得帕克立马松了口气，将纸条接过，打开一看上面只写着下周六来这里拿给他的设备。 “这是……” 设备？ 彼得帕克的大脑宕机了两秒，然后惊喜的看向对方。 “别这么看我，这是你帮忙的报酬，你的表现不错，如果换套合适的装备可以发挥更大的作用。” 托尼毫不在意的把墨镜戴上，一脸的云淡风轻，根本不在乎他这个报酬对外界来说将会是怎样的震撼。 第309章 美妙的高中牲活 毕竟那可是斯塔克亲研的，价值自然要比仿造品好的多，再加上装备本身的价值，根本就是一出手就是几十个小目标的存在。 可以用壕无人性来形容也不为过。 就在彼得帕克被惊喜砸昏头的时候，躺在地板上的索尔这时突然问向托尼。 “托尼，你能帮我找到他的位置吗？” 猝不及防被杜兰传送走，索尔根本来不及弄清楚那里的具体位置坐标位置，就连是哪个区域他都不知道。 就像他说的，他不想再让杜兰离开他了，所以对方的住址他必须弄到手。 不过他对怎么操作这些可并不了解，所以只能请托尼帮忙。 “那个叫杜兰的？当然可以，不过最好的办法不就在你眼前吗？我记得这个小鬼可是和对方是朋友。” 找一个人对于托尼来说太过简单，通过名字筛查就可以去除掉大半，再加上彼得帕克还给他提供了一个关键性的信息，帮他把范围缩小到皇后区。 找到那个人的时间甚至可以缩小到三分钟内，当然他可没忘眼前还有一个活的引路人呢。 这小子可是在他面前提到过不下五十多次对方的名字，关系明显不一般，所以比起浪费他的时间，还不如直接看着答案照抄呢。 “那个，你找杜兰有什么事吗？” 见两人的注意力集中到自己身上，彼得帕克的站姿顿时变得有些拘谨，但是并没有立马把地址说出去，而是反问起对方的目的。 “带他回阿斯加德完婚。” 索尔不带任何犹豫的就将这句话说出口，眼神坚定，带着一种不可动摇的信念。 “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杜兰怎么可能会是你的王妃？” 而且还是没有完婚的那种，彼得帕克感觉脑子要被绕晕了。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他是跟着那个传送门一起离开的。 既然索尔认定杜兰是他的王妃，为什么今天早晚的大战，他完全没有认出对方？那一下雷他身上的汗毛都全立起来了，预示着其中的危险。 现在说他认识的那个杜兰是对方的王妃，彼得帕克打死都不相信。 “他是，他亲口承认的。” 虽然承认的方式有点特殊，不过这都不是重点。 既然对方还活着，那么他当然不愿意放过弥补自己过去所犯下错误的机会，这一次他不会再失言。 “哇哦，看起来你们口中的杜兰还真是有着多重身份的家伙呢～” 托尼在旁边默默看戏，丝毫不知道火已经烧在他身上了，还在感慨那个无脸男身兼数职。 殊不知此时他有多悠闲，未来就会有多心梗，本来早早发现对方身份，却因为出场太早被恢复出厂设置，还阴差阳错错过了各种暗示和机会。 可叹，可叹也。 “完婚…可是杜兰不是有男友了吗？就是今天早上那个黑头发的，你不知道吗？” 莫名的，彼得帕克选择将这个消息透露给对方，少年天真的反问，演绎着什么叫童言无忌最是伤人。 “那个恶魔……” 一想到对方的操作，索尔的拳头就嘎嘎作响，托尼被他这个反应勾起了好奇心，好不容易连哄带骗的让他把发生了什么复述一遍后，一时没憋住，发出了最真挚的嘲笑。 也就是说他眼巴巴的等着对方醒来，旧还没叙上，结果被人灌了一口茶，然后又被名义上的老婆给丢了回来？ 原谅他笑的有些猖狂了，不过这真的很好笑。 而现场并不止他一个人在笑，一直在偷听的皮特罗也没忍住笑出了声，大概是看他们俩反应太搞笑，皮特罗突然生出一种解救他们的想法。 于是他将格勒莫里和杜兰的真正关系说了出来。 只不过主仆这一关系在彼得帕克和索尔眼里也没比男友好多少，尤其是在经过对方的茶艺过后，危险等级不降反升。 对此托尼表示他就喜欢这种抓马的剧情，不过情情爱爱什么的，他们先慢慢搞吧，他反正要去忙了。 毕竟他刚刚可是许诺了彼得帕克一套新的装备，趁着现在状态好，他先做出来再慢慢测试和改进。 这样一来，皮特罗也开始撺掇着彼得帕克带他去找杜兰玩了，毕竟他自认为他们的关系也是好朋友那种了。 虽然有的时候他总感觉对方是在诱惑他，但是这有什么关系呢？他已经是一个合格的大人了，这点考验对他来说只是小意思。 可是彼得帕克却有些犹豫，毕竟他没有经过杜兰同意就把人带过去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适，尤其是索尔的目的是带杜兰回去结婚。 他有点不太想答应…… 见此，索尔也没有太多为难一个小孩，而是选择借助海姆达尔的能力去看清对方的住址。 而海姆达尔这次却给他看了另一个地方的，那是穆斯贝尔海姆的现状，火巨人苏尔特正谋划着进攻阿斯加德的计划。 与此同时，海姆达尔的声音也传来。 “神王的身体已经不如以前，再加上苏尔特已经得到永恒之火以及王冠，只要他将这两样带到阿斯加德，那么诸神黄昏就会降临，战斗必须在穆斯贝尔海姆内解决才行。” 言下之意就是需要索尔先回去一趟，解决了这次危机才行。 毕竟现在阿斯加德能够挑大梁的人已经不多，索尔不知道的是，此时驻守彩虹桥的已经换了一个人。 海姆达尔得到命令不能离开阿斯加德，也不能给索尔通风报信仙宫目前的情况。 所以索尔并不知道，他亲爱的好弟弟又干了什么。 尽管索尔现在就想去找杜兰，可是阿斯加德的状况他又不能置身事外，于是经过一番纠结后，他在郊外召唤了彩虹桥，被传送到了穆斯贝尔海姆。 对于他的离开，彼得帕克狠狠松了口气，刚准备告辞，结果皮特罗还没知道位置呢。 他再三保证，甚至一路从曼哈顿跟到了皇后区，一路上喋喋不休的就是想让彼得帕克告诉他杜兰的住址。 眼看着对方大有一种不说就跟着他回家的架势。 彼得帕克在尝试支开对方失败，给假地址被发现，拒绝好几次都无效，和他耗费了几个小时后，终于给出一个真的地址。 只不过他提醒对方现在时间晚了，不适合再去打扰对方休息，要找还是明天再找吧。 皮特罗思考了一下，感觉也是，反正就算彼得帕克骗得了他一时也不能一直骗他，毕竟只要被他逮到，基本上就告别甩开他的可能了。 再说现在已经差不多凌晨，他也没必要去打扰对方休息，想找他玩有的是时间，没必要去一定是这个时间去找他。 就是他挺好奇为啥彼得帕克和杜兰是朋友，但是手机上没个对方的电话呢？ 别问他是怎么知道的，在对方解锁手机后，他偷偷打开联系人看了，没有备注和杜兰有关联的号码。 不过既然知道了杜兰的住址，这些也不是很重要了，等明天把这个消息告诉老姐，然后带她一起去拜访对方也行。 到时候要是问他们怎么知道的他的住址，直接把锅推到老姐的能力上，说她在接触时看到了就好了。 他可真是个天才，到时候联系方式一加，有事没事分享一下生活，人怎么能聪明到他这种程度呢？ 果然他是集颜值和智商为一体的帅哥，也难怪杜兰哪怕不喜欢小孩也总是会诱惑他，都怪他太有魅力了。 总算送走了对方，彼得帕克回去后疲惫的瘫倒在床上，把制服换掉后，闭眼安心睡觉，完全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直到第二天上学，老师检查作业时，发现他的作业纹丝未动时，彼得帕克这才想起来他假期两天他都在忙着索科维亚的事情，完全忘记了他可爱的作业。 他刚想解释，老师已经淡淡的用一句就算你周末跑去拯救世界了他也不会因此心软，而让彼得帕克老老实实的接受翻倍的作业。 这就是美妙的高中牲活啊～ 然而就在他们忙碌的时候，其他人也没有闲着，尤其是史蒂夫，他借助尼克弗瑞的帮助，开始着手调查过去，企图证明幻境的场景不是真的。 在索科维亚事件的第二天，一沓厚厚的资料被表情复杂的尼克弗瑞递给了对方，里面不仅有史蒂夫要了解的事情，还有关于对方身上的疑点，以及各个时间段出现的那些一模一样的家伙。 种种疑点表明，很有可能，他见到的那个疑似西里尔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对方本人。 “队长，我没想到你的恋人会有那么多身份。” 一夜没睡，尼克弗瑞很想让对方看看自己的黑眼圈，他没想到，在诺曼底的朋友居然和队长有关联。 而且还是那种关系，他不是老古板，但是那可是七十年前的同性伴侣，他还以为对方不适应现代社会，没想到队长的思想其实已经领先了那么多。 临走之前他将对方现在的住址递给对方，毕竟对方并没有危害世界，所以他也并没有插手的意思。 毕竟他已经退休了不是吗？ 第310章 你活着真是太好了 史蒂夫和他道谢后，开始一页一页的翻看上面的内容，其实说厚也不算太厚，去掉和其他人的相处，真正有用的信息只有几张。 如对方在和那几位接触后的反应，很明显，他记得一切。 史蒂夫自动忽略了对方在他被冰封后的又几任经历，毕竟对他而言，在知道他就是西里尔后就足够了。 这对他而言是在知道巴基还活着后，所收到的另一个好消息。 时隔七十多年，在他以为了无牵绊的时候…知道了他并不是孤身一人。 过去的兄弟和爱人都还好好活着，这对他而言是很好的消息。 只是…… 也不知道巴基现在情况如何？ 史蒂夫原本还在担心着，在翻看到下面的时候，被一张资料吸引住，上面不是巴基又是谁？ 对方最近的活动似乎只在纪念博物馆和一些生活用品店内出现，从附赠的照片上来看，宽大的帽子将他的面容遮住大半，但是已经换成了普通人的装扮。 只不过根据资料上记录，巴基每隔一天天就会换一次住址，行踪没有规律，在刻意躲避着什么人，所以史蒂夫没办法去找对方，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对方不再为他背后的势力而战了。 他想，也许等下次相见…… 他们可以像过去一样，相互开着玩笑打趣对方身上的变化，只是在这之前，他要去得到西里尔的原谅。 …… 杜兰这两天有点小烦恼，在送走索尔后，麻烦又找上门了，他刚送走一个金发碧眼的肌肉男模，紧接着又来一个。 这让杜兰有点抓狂，因为他知道这位已经习惯了他骂人的话，所以他就算生气的说一些过分的话，对方也只是露出怀念的表情。 哪怕杜兰一次又一次把他关在门外，他就干脆在门口待上一天，在晚上休息时离开，第二天准时去敲门，固执的可以。 偶尔旺达他们来串门，就能看到杜兰的新镇门神兽依旧站在那里，由于杜兰拒绝和他谈论任何事情，他也就安安静静的站在门口等待着。 像个等待触发剧情的npc一样，杜兰也不是没有尝试过把他传送走，只是得手两次后，他明显对传送门有了防备。 为避免不小心给这位英雄断个胳膊断个腿的，杜兰最终放弃了这个方法。 之后杜兰和他展开了一场拉锯战，没有作战任务的情况下，杜兰一开门大概率就会看到对方呼喊他的名字，然后就张口要和他道歉。 这样的日子，唯一一点让人感到顺心的，也就只有史蒂夫在呼唤他时，叫的是杜兰而不是西里尔。 这也是杜兰并没有直接出言讽刺对方，只是祈祷对方什么时候能厌倦了这所谓的道歉游戏。 在他看来既然忘记那就给他忘干净，别回头，也别怀念，因为有些事情只有他一个人在遗憾。 其实仔细算下来，他们之间其实并没有特别大的深仇大恨，也就只是在最需要他的时候，被遗忘和否认而已。 他甚至都没有反击过，任由自己挥舞着拳头吓唬他，至少在肉体上他没有从未伤害过自己。 既然忘记了，那就忘干净，别再想起来了。 毕竟除了他以外，自己每天的生活其实还挺不错的，像是终于得以平息的湖面，带着难得的安逸。 白天他就传送到公园，拉着格勒莫里散步的同时顺便把早餐解决了，接下来可以去的地方就很多了。 这座城市开放的设施他们都要去尝试一下，玩乐到下午等到酒吧开门，他就要带格勒莫里去混口吃的，大概晚上八点到十点之间就会回去，然后洗漱完就去休息。 所以这场拉锯战他很有信心胜利，因为他只要不去想对方，就不会在意自己门口是否站着一个人。 拒绝的话他已经说过了，听不听那是别人的事情。 就是最近在街道上看到彼得帕克的频率有点高了。 这孩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两天似乎不和他保持距离了，只要没外人，他叫自己名字叫的格外欢快。 有时候杜兰甚至能幻视到对方身上的狗狗耳和尾巴，很微妙，就像是他在竭尽所能的展示自己一样。 但是还是那句话，杜兰对小孩不感兴趣，况且还是个高中牲，感觉会被抓去唱铁窗泪。 所以每次杜兰都只是淡淡回应一下就再没有其他行为，倒是皮特罗那家伙还挺好玩，每次逗起来都像是开盲盒一样。 因为他永远也猜不到对方下一句会蹦出来句什么，再加上这孩子还很好骗，所以杜兰很喜欢和这个活力，又充满奇思妙想的小孩。 至于旺达，她最近在学习控制力量，光是靠情绪来爆发并不是个合适的使用方式，所以她来找杜兰的次数相对要少上一些。 不过每次他们玩的都挺开心的，毕竟她和皮特罗加起来，大多数时间都能开出连锁反应，可以说生活变得更加有趣了。 然而美好生活总是短暂的。 杜兰这边在开开心心的度过每一天，尽力去忽视门口的门神，那边门神很快就变成了一对。 因为恢复了一些零碎记忆的巴基自己摸索着找了过来，在门口看到史蒂夫也在，凭借着零星的记忆，大致知道了对方是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 再多的记忆就没有了。 “巴基？你怎么来了？你想起来了？！” 原本还在自己给自己面壁罚站的人在听见动静立马回头，看到熟悉的面庞时，原本的警惕一瞬变为惊喜。 “嗯，你没进去吗？” 刚刚恢复一些记忆的巴基还不知道是要如何和这位兄弟聊天，语气干巴巴的，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史蒂夫低下头失落的摇了摇头，随后自嘲一笑。 “他不愿意理我。” “……” 巴基不知道该怎么接这个话，但是他今天的目的就是为了进去找里面的人的，但是看到对方这个表情，还是问了一句。 “多久了？” “两个月。” 除去任务时间，他在这里等了两个月，每天都会敲一次门，期待有一天对方会打开这扇门让他进去。 “……” 好傻。 不知道为什么，巴基突然想到这么两个字，然后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挪开点，你碍着我发挥了。” 史蒂夫茫然的眨了眨眼，虽然茫然道也是听话的挪到一边，站在了离他一米左右的距离，眼看着对方把耳朵贴在门上辨别里面有没有人。 确认有人后，巴基抬手，在门板上面敲了三下，又放下手在下面敲了两下。 咔吧一声，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杜兰抱臂站在门内，看向自己这个损友，表情揶揄。 “哟，来杀我了？” 由于视角问题，他完全没有看到门口的另外一个人，还在感慨对方终于走了。 别看他此时表情挺悠闲，实则只要对方攻击的趋势，他随时可以让对方无限循环下坠。 毕竟他也有想过再遇到对方，无论如何都得把人留下来，现在对方自投罗网，那么他怎么可能还会再把人放走？ 只是下一秒他就被对面的人抱了个满怀，那些胡思乱想淹没在那极尽哽咽的声音中。 “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巴基将人死死抱住，借着这个拥抱成功进入室内，顺势将头埋在对方的颈窝，声音几乎微弱。 “你……” 似乎感受到对方此时的状态不太好，杜兰动作有些僵硬的拍了拍对方的后背，任由他抱着，另一只手抚住对方后脑，随后坦然的接受了来自好友的拥抱。 史蒂夫听到声音，刚准备探头，下一秒门就被关上，巴基仿若什么都没发生的收回脚，然后缓缓抬起头。 原本温柔坚毅的蓝绿色眼睛里，此时困惑，迷茫以及痛苦与内疚。 “我杀了很多人…而我还差点杀了你……” 虽说还没有完全记起自己是谁，可巴基却记得眼前这个人的全部，包括他死亡时的画面。 那种几乎剜心蚀骨的疼痛感席卷全身，他差一点点就又一次看着对方死去了…而且还是他亲自开的枪…… “我差点就再次失去你了……” 想到这里，巴基的声音几乎沙哑的说不出来话，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此时他还未将长发剪掉，加上他本就出众的样貌，为他增添了几分脆弱。 虽然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可就是那种平静的掉眼泪，才最是让人感到心疼。 尤其是这人那个杜兰记忆里一直以来的开心果。 那个不论被他说些什么，都能被他接下，并且热情回应回来的人 此刻看起来像是雨夜中挂在树枝上最后的一朵枯叶。 “他们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心仿佛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一样，没有伤口却一直在痛，以至于杜兰用以擦拭对方眼泪的手都在抖。 他记得那个实验，也记得实验成功前的所有流程，可是之后他就不知道了，他的朋友身上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会从曾经那个明媚的，仿佛永远也不会难过的快乐星变成了现在这样？ 第311章 我找到你了 感受着脸颊上传来的触感，巴基抬手想要将对方的手再往脸上贴些，可是左手抬起分毫后又落下。 他将贴改为了蹭，用脸颊蹭着对方的手掌，仿若一只贪恋温暖的小猫。 可他明明那么大一个，却给人一种他已经处在濒临崩溃的边缘的感觉。 “我不记得了……” 良久后，巴基才开口，暗哑的嗓音在室内响起，却再次让人为他心疼。 不知道是真的不记得了，还是不想让人担心？ 杜兰不敢把手抽开，内心的情绪在翻涌着，叫嚣着，无法平息。 “你是怎么想起来的？” 既然那种人对他进行改造，又怎么可能放任他在外漂流，可看巴基的状态，他貌似无处可去了。 “管理我的基地被剿，我没地方可以去，所以一直都在外面流浪，漂泊的途中大脑时不时就能回想起一些片段让我来找你，我找了你很久很久…久到我以为那只是我的错觉…但是我还是找到你了，我找到你了……” 巴基的前半段回答几乎没有任何感情，像是在汇报工作一样，可说到后面，他似乎从那种状态中抽离出来。 变得委屈，变得庆幸。 “是啊，你找到我了……” 杜兰想扯出一个笑容去安抚对方，可是他却一点也笑不出来，把头埋在对方的怀里，憋闷在胸口的气怎么也散不去。 可他没办法抬头，因为眼泪已经出逃，他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掉眼泪的样子，只能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你找到我了。 巴基似乎明白了什么，用右手轻轻拍打着对方的后背，轻声开口。 “老大，我找到你了。” 找到了…… 他们两人在门后相拥，门外拥有超常听力的史蒂夫将手放在门板上，静静的听着门内的一切。 七十年过去了，三个关系最好的人之间却早已物是人非。 一股郁气挤压在心口，他在门口安安静静的待着，认真的听着里面的声音，不敢打扰。 而门内，杜兰再次抬头时，已经整理好心情，牵着对方往室内走去，将他安置在沙发后，杜兰就去给他准备点吃的。 毕竟漂泊流浪了那么久，也不知道巴基有没有带钱，是否饿肚子，既然他叫自己一声老大，那么杜兰就不会让他饿着肚子。 格勒莫里抿唇看着这一切，嗅到杜兰此刻灵魂的味道，主动过去帮忙打下手。 而原本坐在沙发上的巴基本想放空一下自己，可是眼前不自觉闪现出各种各样的画面。 他的有些痛苦的弯着腰，接受着这些属于他任务期间的画面。 “巴基？巴基！” 眼前的画面变得模糊，巴基眨了眨眼，任务目标死前痛苦的表情彻底消失，变为了杜兰那张精致的脸蛋。 此刻对方的脸上写满了担心，巴基用右手将对方揽住，然后机械的摇了摇头表示他没事。 杜兰此刻也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自己的心情了，一句心疼似乎不足以概括。 可他早在和对方接触的时候就对对方使用了治愈魔法，那也就是说，巴基此时的痛苦不是从身体上的，而是心理。 他的精神在崩溃的边缘，若是不拉住他，那么自己这个朋友可能就会彻底消失。 杜兰才不要这种事情发生，真正该死的人还没付出应有的代价，凭什么他的朋友要先被折磨到崩溃。 他才不要…… “我没事的，老大…我舍不得的……” 巴基轻轻用脑袋蹭了蹭对方，他的老大还是和以前一样没什么变化啊…… 他怎么舍得呢？ 他好不容易才再见到他的…… 他舍不得啊。 “巴基，答应我，好好的，我们还没有狠狠报复回去呢，你得陪我一起。” 尽管对方已经保证，可杜兰仍旧不放心，他没有别的办法可以让对方坚强，只能用这些方法。 “我会的…我会的……” 巴基扯出一个生疏僵硬的笑容，想让对方安心些，可他太久没有做出这种表情，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的，明明是让人安心的笑容，反倒更让人无法平静下来。 晚餐结束后，杜兰将洗碗交给格勒莫里来处理，准备简单洗漱一下就当他准备吐掉嘴里的漱口水时，原本关上的门突然被拧开。 杜兰一回头就看到巴基神情慌张的看向室内，那双惊疑不定的眸子，在看到杜兰时浑身好像放松了下来一样。 可随后意识到自己没敲门就闯了进来，动作又变得有些局促。 “对不起…我以为你不见了……” 他低头道歉，不过并没有出去，而是自己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待着，不说话也不乱走，只是偶尔抬起头去看杜兰，感觉到安心后又低下头。 “……” 杜兰吐掉漱口水，又洗了把脸，还是有一种气愤的感觉，最终他叹了口气后叫了声对方的名字。 原本站在角落的人在听到呼唤，没有任何犹豫就来到杜兰面前，等待着杜兰接下来的话。 “要洗澡吗？” 不是冰冷的命令，让巴基的状态好了一点点，他缓缓抬起头，静静的注视着对方，说不出是期待还是恳求。 “你会离开吗……” “不会。” 杜兰答得很快，不给巴基胡思乱想的机会，就立马否认了。 “好。” 得到答复后，这才巴基才露出一个笑容，行动能力超强的就开始脱上衣，随着面积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 杜兰的视线定格在对方身上各种的伤痕上，有很浅的火焰的灼伤，枪伤，刀伤。 而那些伤痕新老交加，无声的向他人诉说着对方这些年的经历，而他此刻就乖巧的站在杜兰面前，把上衣放好后，就将手放到了腰带上。 杜兰回过神来，背过身去，听着背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直到安静下来后这才转身。 此时巴基已经脱好衣服，腰间裹了一圈浴巾站在花洒底下，原本他是准备就那么洗的，但是被杜兰领带了浴缸里。 毕竟他也要在浴室里待着，为避免对方洗着洗着突然四处找自己，杜兰干脆让他泡到浴缸里，自己则是坐在了对方一眼就能看得见的位置。 泡沫遮盖住了水面，光是坐着有些无聊，杜兰就顺手从水面捞起一点绵密的泡沫，一边调整泡沫的形状，一边在上面添加造型。 最终一个勉强能看出是小白鸭的泡沫，被杜兰放在了巴基的脑袋上，原本在水里放空大脑的人，在感受到他的接近的时候，本能的绷紧神经，又在意识到是谁后放松下来。 甚至微微摇晃了下脑袋，将让头上的泡沫轻轻摇晃着，在杜兰的视角，就是一个深褐色的脑袋上又一团白色小团子在摇晃。 画面太过可爱，杜兰没忍住轻笑一声，那个深褐色的脑袋动了动，仰头用那双蓝绿色的眸子盯着对方。 这个视角，杜兰可以看清他那张脸，以及染上些许水珠的胸部肌肉组织。 尤其是对方此时发丝还沾着水，有几根粘在他的脸颊上，像是不小心淋了雨的猫，用那双眼睛可怜兮兮的盯着别人。 怎么有一种怪怪的感觉？ 杜兰明显愣了下，再次看向对方的同时，巴基已经把头低下做着自己的事情。 错觉？ 杜兰挑了下眉，没在管刚刚的事情，在巴基洗好擦干身上的水后，杜兰在旁边打量着对方的身形。 随后从空间拿出自己的衣服递给对方。 “先穿我的吧，我们身高差的不多，我的衣服你应该也能穿。” 巴基点了点头，二话没说就开始往自己身上套衣服，等换好后，原本休闲风的衣服到巴基身上，好像变成紧身的了。 虽然杜兰知道对方身材好，但是这么一对比，杜兰突然有一点点的不想和对方说话了。 不过巴基好像还挺喜欢身上的衣服，虽然没办法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大幅度的表情变化，不过那双眼睛除了茫然后痛苦外，多了些别的色彩，准备重新点亮那暗淡的双眸。 晚上休息时，家里的客房已经在洗漱的时候被格勒莫里整理好了，能干的恶魔略显骄傲的将这件事告诉杜兰，准备迎接他的夸奖。 然而巴基在客房门口站了一会后，眼巴巴的看着杜兰，那眼神让格勒莫里产生了一丝不妙的感觉。 果不其然，下一秒巴基就小心翼翼的开口，言语中带着忐忑，似乎迈出这一步对他来说已经是很艰难的事情。 “老大，我们可以睡在一起吗……？” 咔吧—— 格勒莫里失手将门口捏出一道裂痕，皮笑肉不笑的盯着这个家伙，心底阴阳怪气着。 老大，我们可以睡在一起吗～～～ 目的要不要再明显一点，杜兰那家伙怎么可能会答应你这种要求吗？还不赶紧给他滚到房间里好好休…… “进来吧。” 咔哧—— 某恶魔原本僵硬的笑容彻底裂开，不敢置信的看向那个点头同意的人，表情要有多震惊就有多震惊。 不是他凭什么？ 格勒莫里在原地磨着牙，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他就那么轻轻松松的可以进去杜兰房间，而自己只能老老实实睡隔壁副卧…… 第312章 到底在闹什么 这边的格勒莫里在心里嘀嘀咕咕的，那边杜兰就已经把自己的卧室打开示意对方进来。 眼看着对方彻底进入房间，格勒莫里脸上的笑容顿时垮了下来。 “他好像不喜欢我给他布置的房间……” 高大的身躯在此刻耷拉着脑袋，有些调皮的发丝上前遮挡住了眼睛，让格勒莫里原本略显丧气的状态忽然多了一丝委屈。 他就站在为巴基收拾好的房间门口，身后有一条黑色的尾巴，从小腿处探出个尖尖，又很快耷拉下来，正如同他此刻的心情一样。 “没有不喜欢……” 这时本应该在房间里待着的人突然探出脑袋，小心的攥着杜兰的衣角将他的注意力从对方身上拉回去。 “我只是不想和老大分开……” 小心翼翼的态度，深怕一个眨眼对方就会消失在自己面前，那样脆弱，那样无辜。 瞧着他这个样子，杜兰心底默默叹了口气，牵住对方的手，握紧了些，想要借此让他安心些。 做完这一切后，杜兰才将目光重新放到格勒莫里身上，为巴基开脱着。 “不要多想，格勒莫里你做的很好，巴基他不是不喜欢，只是他现在不太适合一个人住，所以才让他和我一起睡的。” 格勒莫里默默闭上嘴，轻轻的点头嗯了一声表示他知道了，随后安静了下来眼巴巴的看着对方的背影。 杜兰转身领着巴基回屋时，却没有注意到巴基在进门前面无表情的回头。 当门被关上后，格勒莫里身后的尾巴立即消失，一米九八的大个站在那里，根本维持不住往常的高冷，和那种无视所有的轻蔑感。 就连一向少见的尖牙都露了出来，看样子是气的不轻。 笨蛋！傻子！滥好人！！！ 格勒莫里心底大骂着，恨不得直接掰开杜兰的眼睛让他好好看清楚，那根本就是个心机男，一点都不可怜！ 可现实就是他只能一边生着窝囊气，一边又不得不在关好房子里的灯后回自己的房间。 躺在床上，桌面上杜兰给他买的恶魔主题小夜灯，关灯后就会自动亮起。 看着那小小的灯，格勒莫里又回想起刚刚发生了什么，心底的火怎么也熄不灭，气的他从床上坐起来，把小夜灯丢到床底下。 可刚躺回去没有两秒，手就开始不自觉往床底下摸去，想了想最终还是把它放了回去。 他到底在闹什么脾气！ 奴隶有什么资格和主人闹脾气…… 杜兰他就算被前任包围了，也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不同于这边的情况，一墙之隔的另一边就显得安静很多，杜兰没有和别人躺在同一个被子里聊天的习惯。 在说了晚安后，他就安静的闭上眼睛酝酿睡意，而他身边的巴基也安安静静的躺着，完全没有和对方追忆过去的意思。 也没有睡觉，只是静静的等待着，像个守护在王身边的骑士，在身边人呼吸逐渐平缓时这才闭眼。 第二天一早，杜兰被自身的生物钟唤醒，缓缓起身，留意到身边多出一人，一时间有些恍惚，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对方是谁。 一夜过去，对方似乎并未变换过睡姿一样，依旧是入睡前的侧躺式，就连位置也好像没有改变，只不过他还没有醒过来。 杜兰没准备打扰他，轻轻的下床后，光着脚踏在地面上准备先去洗漱，可把手旋转的时候细微的声音还是让床上的人下意识将手抄向枕头底下。 在摸了个空后明显愣住，思考了一会才反应过来现在的情况，整个人又放松下来。 “抱歉，我本想让你多睡会的。” 杜兰也没想到巴基已经对周遭环境的感知已经敏感到这种程度，他已经尽力隐藏声音没想到还是吵醒了对方。 一时间，杜兰的表情变得有些歉疚。 “没关系…昨晚是我睡得最好的一觉了。” 巴基摇摇头，注意到什么后，从床上起来，将床边另一双鞋提过去，走到杜兰身边时蹲下，将鞋子放在对方脚边，仰头看向对方，示意他抬脚。 “我自己来吧。” 杜兰后退一步，整个后背贴在墙面上，对眼前的画面有些无所适从，匆匆给自己穿好鞋子后，就拉着对方出了卧室。 被他牵在后面的人，眼神一直注视着两人交握的双手，漠然的双眸中多了几分温柔。 虽未笑，却能明显感觉到他的心情不错。 嘁—— 一大早就已经起来，眼巴巴的在客厅等待着的格勒莫里自然没有错过他的眼神变化，嫌弃的轻嗤一声。 声音很小，本身身体素质也就比普通人好上一点点的杜兰自然是听不见的，但是经过九头蛇改良版血清改造的巴基却可以听的一清二楚。 他抬头看了对方一眼，格勒莫里不甘示弱的瞪了他一眼，但是被巴基淡淡的无视了，他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一样，除了杜兰外其他人都不重要。 而他这个举动落在格勒莫里眼里和挑衅有什么区别。 本就不待见他的恶魔，此刻将巴基的讨厌等级排到红毛之前，成为了目前当之无愧的第一。 不过讨厌归讨厌，表面功夫还是有的，起码在杜兰面前他们两个相处的不错。 随着安定下来，杜兰开始思考该怎么处理巴基的问题。 相处了两天，可以确定的是巴基的记忆并不完整，也不稳定，看来随着基地被剿灭，没有人再对他进行之后的维护，巴基的记忆陷入混乱状态。 那些被洗去的记忆正一点点松动，随之而来的是回忆的痛苦。 这也导致了巴基大部分时间都是呆呆的，偶尔露出痛苦的表情，精神很难集中。 而心理方面，杜兰会上一些，但是那段记忆有些久远，重拾起来需要一段时间。 可问题是他也不确定要多长时间，巴基发呆的时间太长，并且注意力越来越薄弱，杜兰很想送对方去治疗。 但是他还没忘对方背后说不定还在虎视眈眈的势力，以及到现在还能清楚的记得那墙面上刻着的cut off one head, two more shall take its ce. 这里很明显暗示了其组织结构的分散性和去中心化，使得任何单一的打击都难以彻底摧毁这个组织。 倘若将巴基送去就医，万一被趁虚而入，再让巴基被控制住，那下次能否再找到巴基就不好说了。 可若是不管对方，巴基现在这个状态，杜兰也不清楚他能否依靠自己的去挺过去？ 幸运的是这件事并非没有解决办法，毕竟心灵方面，他无法入手的话，还有其他人可以寻求帮助。 至少现在他早已不是孤身一人。 “你是说，他和我们一样都是九头蛇的实验对象？可他看起来……” 剩下的话旺达没有说出口，但是任谁看到了此刻巴基的状态都能明白她未尽之意是什么。 “这正是问题所在…他在慢慢想起他被操纵时的记忆。” 他本是一位正直，优秀而忠诚的战士，最大的理想就是能够报效祖国，为别人出一份力，可现在他却手染无辜者的鲜血，成为敌人手上最尖锐的刀。 这种事情不是一般人就可以接受的，尤其是在解冻又冰封，冰封又解冻反反复复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查看这次目标的资料，然后解决掉对方。 其中不乏有对社会大有用途的人，或是政客，或是富商，或是名人，或是科学家研究员。 无一例外，那些死都被打造成了意外，受害者家属至今都不知道他们的家人其实不是因为运气不好，只是因为他们站错了队，或者挡了路就被无情的清除。 那些意外现场更是巴基亲手伪造的，所以他更清楚他杀得到底是些什么人，也正因如此，心底的愧疚几乎压的他喘不过气。 杜兰之所以想到了旺达，也是因为上次对方明显因为接触自己就被影响到，再加上她问自己的问题，就推断出对方的能力大致效果。 记忆的苏醒无法阻拦，杜兰也没有想过阻拦，也许对巴基来说，隐瞒比接受更加难以承受。 在接受完所有记忆后，若是让他知道了还有一部分没有想起来，那么他就会明白，他所犯下的罪孽比现在还要沉重。 所以杜兰让旺达帮忙也只是想看看，巴基的意识深处是否有植入了特定的指令，只要指令响起，对方就会变回那个只会服从命令的杀手。 毕竟是费力改造的一个服从命令的超级杀手，他就不信那些人没有一点后手。 至于记忆那方面，需要更复杂和细致的过程来让巴基自己一点点接受，并且做出相应的调整，所以他只想让旺达查看一下，是否那些人留有后手。 “所以…拜托你了。” 杜兰将自己的想法告知给旺达，对方在弄清楚来龙去脉后，也并没有拒绝，只是在靠近巴基时，巴基表现出了明显的抗拒。 “没关系的巴基，她是我们的朋友。” 杜兰对这个画面早有预料，轻声安抚着在一瞬间警惕的巴基，耐心的告诉对方，她是无危险的。 第313章 听见了? “放心好了，我和这位人美心善的…嗷！姐你干嘛？怎么恭维你的话也不爱听了…你都被那个机器人带古板……” 皮特罗本来也想安抚一下这个迷途的羔羊，结果还没说完，他亲爱的姐姐就一把拧住他的侧腰。 疼的他当场嗷出声，反应过来立马控诉起对方的暴行，只是还没说两句就在旺达的瞪眼下，只能一步一叹气的坐到格勒莫里身边的椅子上。 “看吧，这就是弟弟的命运，我才说了两句话就丢到了无人在意的角落……” 当然吐槽归吐槽，他还是没有闲下来的准备，而是戳了几下格勒莫里，至于为什么是几下而不是一下？ 别问，问就是动作太快了他没反应过来。 显然格勒莫里现在心情很不好，再加上他们关系也没有熟到可以随意接触对方的程度，所以皮特罗毫不意外的得到了对方的冷脸。 不过好歹相处了那么久，皮特罗对对方的臭脾气还是有所了解的，反正只要杜兰没发话，这家伙就算不爽也绝对不可能会擅自动手的。 所以现在就到了皮特罗的犯贱时间。 “哦嘿，你也是被丢到一边了吗？” 他先是一只手挡在唇边把脑袋偏向格勒莫里小声开口，随后发出啧啧两声，下一秒他们面前的抬头上多了一个小牌子。 上面写着无人问津区，皮特罗还在那里假装自怨自艾的说着两个人的注意力全在巴基身上，他们两个成了无人关注的小可怜，只能在这里抱团取暖。 然而下一秒格勒莫里丢出了一小坨黑红色火焰，那个写着无人问津区的牌子就被烧的连渣都不剩。 而格勒莫里双手抱胸，眼神从三人身上挪开，一脸不耐的回了一句。 “不被在意的只有你而已。” 似乎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格勒莫里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下一秒变换了形态朝着杜兰飞去。 此时注意力还在巴基身上的杜兰突然感觉肩膀一重，侧头就看到小恶魔扒在他的肩膀上。 他将空余的那只手抬起来在对方脑袋上轻轻触碰了两下，像是揉脑袋一样。 与此同时原本被攥着的手轻轻收紧了些，将杜兰的注意力拉回，原是旺达找到了深藏在巴基意识深处的特定指令。 在清除的过程中，巴基似乎有所察觉自己身上的改变，但因为不知道这一改变是良性的还是重新将他拉回地狱，所以他下意识想要寻求安全感。 杜兰见状也只能先抽回和小恶魔互动的手，转而双手握住巴基的右手。 皮特罗在后面百无聊赖的丢着手上的橙子，突然感觉杜兰的左肩上还挺空的，于是一个不错的想法孕育而生。 只是还未等他付出行动，他的姐姐就已经心有所感的抬起头，朝他的方向看过去。 好吧，看来他只能继续待在这个安静的区域当他的小可怜了…… 随着红色的魔法渐渐褪去，巴基安静倒在沙发上，因为是特别定制的，宽度足够让一个成年男性躺倒的很舒适。 身旁两人也都默契的将沙发让出去，起身的瞬间杜兰想起了巴基早上的状态，于是附加了一个静音魔法，确保不会有人打扰到巴基休息后这才放心。 将位置转移到餐厅后，旺达收敛起眼底复杂的情绪，以及对杜兰另一面的惊讶，有些纠结的开口。 “特定的指令已经被我摧毁，只不过他现在的状态还是不太好，美好的回忆不够支撑他对抗内心的愧疚，再加上……” “再加上他亲眼见证了我的死亡，所以在我无法给他足够的安全感，他需要更多的支撑对吗。” 她的话还没说完，杜兰就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就算说单靠他一个人恐怕还不够，必须要为对方提供更多的关于善面的回忆，这样才能更好的让他去接受剩下的记忆。 “对，他的状态不太稳定，需要熟悉的人待在身边去引导他。” 而这也是旺达心情复杂的原因，她在解除指令时自然而然的看到了他的过去，除去任务外，那个英雄人物的过去。 当然也了解了他内心深处的遗憾，和曾经生出的不为人知的心思。 她不确定自己要不要对杜兰隐瞒这件事，她对情感还未有更深刻的了解，所以在看到那些错综复杂的情感时，她并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但是她必须得把巴基现在的状况一五一十的告诉杜兰，虽说杜兰带给巴基的那部分回忆足够美好。 可就像杜兰说的那样，他在巴基面前死过了一次，所以对于杜兰，他始终没有足够的安全感，总是会担心好不好有一天一睁眼醒来就会重现当时的场景。 所以巴基的状态一直趋于一个非常不稳定的弧度，杜兰在的时候，可能之后有一点点小小的起伏。 可一旦杜兰脱离了视线，他的状态就会急转直下，这一点在巴基第一天入住时就已经展现过了。 “我明白了。” 旺达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所表达的意思也算是较为明显的了。 杜兰看了眼沙发上的人，闭了闭眼，内心经历了一番思想后起身走向门口，有点开门就看到熟悉的身影站在那里，不用想也知道那是史蒂夫。 对方这些天仍旧没有放弃，依旧在有时间的时候蹲守在他家门口，这搞得杜兰现在已经很少开门了。 不过现在情况特殊。 “听见了吗？” 时隔小半个月再次相见，杜兰率先移开视线躲开对方的注视，语气还算客气的开口询问一句。 “听见了。” 史蒂夫回答的很快，他大概也猜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对巴基的状态担心的同时，又多了一丝期待。 因为他们都很清楚，杜兰现在开门是意味着什么。 “我会帮你收拾出来一间客房，你大概什么时候可以搬过来？” 既然他听见了，杜兰也就没有拐弯抹角的意思，而是直白的询问对方最快什么时候能搬过来。 “不用收拾，里面没什么重要的东西。” 似乎是不想浪费时间，史蒂夫放弃了现在回去收拾东西的念头，而是选择现在就直接入住。 “衣服什么的你不带？” 他的果断成功让杜兰挑眉，这会视线终于重新和他的视线相交，只是对视了几秒杜兰就再次躲开和他的视线接触。 “那个可以等出任务回来后顺便拿回来。” 史蒂夫敛下眼底的失落解释起来，视线从杜兰的脸颊转移到了他肩膀上那个小不点身上，此刻对方正恶狠狠的盯着他，将不欢迎写在了脸上。 只是看了没有多久，杜兰就侧身，他的视线落了个空，而杜兰则背靠着门板，懒懒的开腔。 “进来吧。” 等史蒂夫踏入客厅后，原本趴在单人沙发靠背上的银色脑袋昂了起来，然后举起手和他打了招呼。 餐厅椅上的旺达也象征性的打了个招呼，史蒂夫回应了后就走到巴基的身边观察着对方的状态。 “先看你的房间吧，巴基他一时半会可能醒不了。” 杜兰越过沙发朝着更里面走去，最终停在了先前被格勒莫里打扫出来的房间门口。 他的房子总共也就三个卧室，一间给了格勒莫里一间自己的，剩下也就只剩下这么一间。 推开门，里面的陈设和外面的风格较为统一，大多使用木质家具、棉麻织物和手工艺品，光看起来就让人感觉舒适和温馨，为房子营造出家的感觉。 这倒是和史蒂夫原先住的地方风格差别不大。 杜兰在给他领到房间后就回到客厅了，皮特罗这时候也终于可以实行他刚刚没有来得及实行就被老姐制止的行动。 只见杜兰才从卧室走出来，另一边原本空空如也的肩膀时就多了一个毛茸茸的脑袋。 相处久了，皮特罗也发现了杜兰格外怕痒的事情，于是把脑袋耷在对方肩膀上时就摇晃了下脑袋。 发尾不断扫过颈部，杜兰一个激灵，整个人往下缩了些躲开了对方的“攻击”，缓过来后立马把对方的脑袋揉到炸毛以示反击。 “好了，跟你玩久了我才知道原来我可以搞的发型有那么多……” 皮特罗整理了下自己已经炸成个球的头发，心想对方还真是一点亏都不愿吃，自己只不过是用头发扫了对方几下，结果现在好了，变爆炸头了。 “谁让你故意挠我痒的，不过现在这个发型也很好看啊，蓬蓬的很可爱。” 此时的杜兰已经和他拉开一步的距离，双手摊开，一脸无辜的看向对方。 “我现在合理怀疑你只是想让我顶着这个发型出去丢人。” 可爱？ 一股恶寒袭来，皮特罗很难把这两个字和自己联系起来，但是看对方一脸真诚的样子，又忍不住怀疑，这其实还是对方逗小孩的把戏？ 为的就是让他们信以为真，然后顶着这个乱糟糟的发型成为新的街头艺术？ 一想到那个画面，皮特罗就在内心大呼好阴险，居然想要用这种方式来让他颜面尽失，简直阴险至极。 第314章 不配位 “没有啊，我就觉得这个发型的你看起来很有型啊。” 杜兰会承认他的小心思吗？ 那当然是不会的，不仅不会他还要让对方更加茫然。 于是下一秒，皮特罗就感觉自己脸颊上多了什么，刚从吐槽中回过神来就看到杜兰双手捧住他的脸颊，满脸真诚的夸他的新发型。 突然的靠近，还是在这种意料之外的情况下，皮特罗大脑卡壳了一秒。 杜兰并没有就此打住，反而凑近了些，小声的继续夸赞着。 “这样的你看起来好像更帅气了。” 温柔的嗓音此刻像是恋人之间的耳语，带着莫名的亲昵感。 灼热的呼吸从皮肤上扫过，皮特罗由于双脸被杜兰捧住，无法逃避这一连串的连招，到现在瞳孔里好倒映着杜兰此刻的表情。 那样温柔，那样真挚。 皮特罗猛然蹲下，用手抵在鼻子下，另一只手颤颤巍巍的举手比出一个点赞的动作。 也不知道是在认同杜兰的夸奖，还是在对刚刚的画面点赞。 “怎么了？” 逗过头了吗？ 杜兰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够地上就多了一团不明生物，他刚准备蹲下检查，结果下一秒地上蹲着的人就消失在那里出现在沙发。 垃圾桶动了两下，然后皮特罗又再一次站在杜兰面前，一手摸着脖子，眼神飘忽不定的询问着杜兰。 “你真的觉得我很帅？我是说…这个造型很帅吗？” 一声轻笑响起，皮特罗的耳朵有些发烫，但还是等着杜兰的回答，此时他的头发已经因为刚刚的快速移动，恢复成向后瞟的状态。 只不过他自己好像没有注意到，满含期待的等待答案。 “很帅气哦～” 杜兰歪头，侧身闯进对方的视线范围，确保对方看到自己后才重申了一遍刚刚的话。 “！” 皮特罗想要躲开已经来不及，只能看着对方一边用那张好看的脸蛋笑着，一边说出那些犯规的话，心脏砰砰跳的同时，嘴角不自觉上扬，怎么也克制不住。 “咳咳…说话就说话，不要老是色诱我啊！我知道我长得是很帅，但是我才刚成年没多久，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原地，皮特罗扭捏的搓搓已经有些发烫的脸颊，开启了他一如既往的大胆发言。 “这样吗……” 虽然知道这孩子是在开玩笑，不过听到自己被拒，杜兰还是像模像样的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仿佛被拒绝后明明很伤心却还是强颜欢笑一样。 “啧——” 格勒莫里虽然看不见表情，但是他现在就是感觉很不爽，即使他知道对方心情其实并不差，但还是因为对方的声音感到烦躁。 原本趴在杜兰肩膀的小挂件摇身一变又重新变回人形，无声的站在杜兰背后，眼神凶巴巴的盯着对方，像是守卫财宝的巨龙，不允许其他人靠近半步。 而从一开始就跟了出来，目睹全过程的史蒂夫在听到杜兰那声回应时，也是跟着心尖一颤。 多么耳熟的对话啊…… 过去发生的一切再次在眼前上演，史蒂夫想要靠近，却发现这次他早已成了对方生命中的边缘人物。 他的背后站着另一个可以信任的人，倘若不是因为巴基，自己连站在这里的资格都没有。 可造成这一切的又是因为他自己，是他亲口说出那些话的，是他先否认了他们的关系…… 在他最需要他的时候。 “好了皮特罗，我们差不多也该回去了，今天的训练还没完成呢，杜兰我们先回去了，下次见！” 眼看着自己弟弟又开始了，旺达无奈的同时走过去拉住皮特罗告知他们今天可是先旷工才来的，所以现在该回去了。 临走之前她还不忘笑着和杜兰打招呼，哪怕这次杜兰没有带她们去玩，可旺达依旧期待下次来找对方玩。 “下次见～” 见他们要走，刚刚还像模像样装装的难过的杜兰立马收了悲伤的表情，笑吟吟的和他们道别。 等门被关上后，杜兰的笑容淡了几分，看了眼时间就前往厨房，打开冰箱去寻找中午要吃的食材。 “我来帮你。” 史蒂夫上前准备将对方拿出来的食材拿起放到案台上，只是很快他的动作就被人给截胡了。 格勒莫里默契的接过杜兰递出去的食材，顺手再放到案台上，整个过程史蒂夫没有任何可以插手的地方。 大概是意识到什么，史蒂夫垂眸从厨房退出，直到午饭准备好后，杜兰才将他喊到餐厅进食。 等待的期间他基本上就坐在沙发上，那个一眼就可以看到厨房的位置。 餐桌上三个都安静的吃着自己那份食物，没有争吵，没有叙旧，有的只有安静。 就像曾经，没有巴基在中间调和，两人其实很少有话题，后来之所以和对方熟络起来，也不过是因为巴基的那句帮他照顾好史蒂夫。 再后来是因为那莫名的心动，他主动接纳了对方的一切，主动的去找话题，也主动的帮对方分担大部分事情。 直到从战场上撤下来进了伤兵营，那时候伤了眼睛，他的状态并不好，甚至可以说因为身体上的伤残开始忧虑。 本就无法安定的心，又因为现实的打击变得破碎，甚至让他生出了逃避的念头。 即使他知道那人就是史蒂夫，可他却并不承认，他固执的认为他心目中的恋人不会说出那些话，更不会将他推开。 他会温柔的抱住自己，倾听自己的遭遇，而不是摆出冷漠的表情，说着他们互不相识，和他划清界限。 所以在他的恋人只存在于心里，他不认可那个在台上卖力表演，荧幕上那家喻户晓的英雄是他的恋人。 所以对于史蒂夫，杜兰的态度说不说太好，也不算太差，只是客气疏离，能不接触就不接触。 而史蒂夫本就有愧，他松口，史蒂夫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是和对方有过一段恋情。 可那时候又是谁在迁就谁？是谁在保护着谁？ 他真的清楚如何去道歉吗？ 还是说，他的道歉真的还有分量吗？ 毕竟他能站在这里，还是因为巴基…那个连接两人的桥梁，他们的相处绕不开的存在，也是因为他，他们才有之后的故事。 “洗碗的工作就交给你了。” 在他走神的时候，杜兰已经把碗盘收拾好，见他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杜兰起身敲了敲对方面前的桌面，给他安排了个收尾的工作。 毕竟对方要是住下来了，他也不可能完全把对方排除在外，既然他们准备了午饭，那么就让他洗碗应该没问题吧？ “好。” 史蒂夫收回发散的思维，抬起头时杜兰已经抬脚往客厅走去，再次完美避开了和对方的眼神接触。 对此史蒂夫抿了抿唇没说什么，安安静静的起身去水槽准备将盘子洗了，刚刚用过的锅已经被顺手洗好了，所以他要清洗的只有几个盘子和餐具。 担心对方不熟悉餐具摆放的位置，杜兰就让格勒莫里去把位置告诉对方，自己则是留在了客厅。 “每样东西都有属于他们摆放的位置，放错了就会显得不配位，你说对吧？” 格勒莫里不情不愿的从客厅进到厨房，刚一进来就看到史蒂夫站在水槽前，想起杜兰的嘱咐，喉间溢出一声冷哼。 他忽的抱臂靠在冰箱上打量着对方，不同于史蒂夫的拘谨和小心翼翼，他动作自然的像是在巡视自己的领地一样。 “……” 正在洗碗的某人动作一顿，随后继续手上的动作，脸上神情没有太大变化，就好像没有听见对方言语中的讽刺一样。 “这就是你的处理方式吗？装聋作哑？那你还真够垃圾的。” 见他没有反应，格勒莫里脸上的表情变得不屑，言语中的恶意也更加明显，他盯着对方安静完成手上事情的样子，突然发出一声讥笑。 “你不会以为你只要安安静静的陪在对方身边就可以挽回对方吧？摆正你的位置，你只是过去式，未来他的身边永远也不可能再有你的身影。” 咔吧—— 水槽中响起一声清脆的声音，格勒莫里扬了下眉，看着对方一点点将碎裂的瓷片包好丢到垃圾桶，眼底的得意怎么也藏不住。 等史蒂夫处理完碎片再次抬起头时，这次他不再选择安静，而是注视着对方，毫不犹豫的反击回去。 “我以为你在规劝别人时应当做到以身作则，你又算什么？一个…仆从什么时候连对方的情感问题都要管理在内了？想让别人摆正位置，你难道不应该先做好再说吗？” 奴隶二字史蒂夫还是有些说不出口，但是并不妨碍他的言语重创到对方的事实，也将格勒莫里最在意的事情摊到明面上来了。 一个奴隶又怎么有资格插手主人的事情？ 是因为对方许下的诺言，还是因为他那份温柔？ 格勒莫里一次又一次做出超越奴隶该做的事情，又一次又一次清楚的认知到他们只是签订了契约的关系。 倘若没有契约，那份温柔他是否还能再体会到？ 第315章 不记得他了? 格勒莫里从来没有深思过这个问题，从前是不屑去想这些，毕竟他只想活下去，然后等对方临死之前解除契约。 到时候他就可以美美的将对方的灵魂收割，然后慢慢品尝，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他的想法就变了。 他不想等那么长时间了，至于原因，他现在还没想明白，只知道要在得到那份美味之前，不让任何人破坏他的美味。 可当史蒂夫说他越界时，格勒莫里竟不知为何没有控制住情绪，上前两步走到对方身边。 就在他即将动手的时候突然冷静下来，盯着眼前处于戒备状态的人露出一个轻蔑的笑容。 “不劳你费心，毕竟很快你就会离开，包括那个长发男。等他的病好了，你们都得离开，只有我才会一直留在他身边，也只会是我。” 胜券在握说的就是格勒莫里现在这种状态，就连那个让他怄气的心机长发男也是一样。 反正等对方病好了他就没有理由再借住下来了，而史蒂夫就更不用多说，倘若巴基好了后，杜兰不会再让对方住太久的。 所以归根结底，只有他才能一直跟在杜兰身边不被甩掉，不被丢弃。 至于其他人？ 根本不值一提。 只是格勒莫里不知道，他现在正在为本不应该感到高兴的事情而开心，又以不会被抛弃而感到骄傲。 主仆契约的身份似乎从一开始的保命工具，成了现在的炫耀手段，就连明知道不会有危险，却还是会时常变化成那种弱小的姿态，只为了能哄一个人开心。 他种种行为都指向一个可能，一个格勒莫里目前没有想到的那种可能。 “……” 这句话算是说到了史蒂夫心上了，倘若不取得杜兰的原谅，那么他确实没办法在这里待多久。 巴基总有恢复的一天，而等那一天的到来，他们之间的关系就会重新回归到先前的状态。 也许只有巴基才有资格争取一下留下来，而自己…… “盘子放在你左手边第二个柜子就行了，刀叉也是一样。再见了失败者，别误会，我只是提前让你适应一下，等到你真正离开那天，我会用更好的方式庆祝你的离开。” 格勒莫里在说完这句话后就转身离开，他在这里浪费了太长时间，也不知道那个心机男醒来了没有？ 他才不让他们两个独处呢，谁知道那家伙又会借机干什么。 格勒莫里走的速度很快，几乎是眨眼间对方就早已消失在厨房，只留下史蒂夫一个人在默默整理着餐具。 等巴基醒来时已经是傍晚，他刚睁眼就见到杜兰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正翻看着一本书。 见他醒来，原本悠闲的人将书和好，放在茶几上起身朝他的方向走去，在沙发边缘蹲下与他持平，担心的询问着。 “有感觉哪里不舒服吗？” 巴基摇摇头，眼中喜悦还未暴露就注意到客厅里多出来的一人，表情呆愣一瞬。 “巴基，你还好吗？” 史蒂夫在距离杜兰一米左右的位置停下，得知巴基醒来，欣喜的表情不加掩饰。 “他是老大你找来的吗……” 出乎意料的，巴基在坐好后并没有质问为什么史蒂夫会出现在这里。 而是握住放在自己身侧的那双手，小声的开口却将两人之前见过的事情避开，仿佛他并不认识对方一样 “你不记得他了？” 果不其然，在他说完这句话后，杜兰立马关注到了这一点，表情有些意外。而史蒂夫的表情也在这一刻变得有些无措。 格勒莫里倒是在旁边双手抱臂，表情变得有些玩味。 这心机男是不准备让对方在这里住下呀？ 想到这个可能，格勒莫里的嘴角上扬了些，莫名开始期待。 “……” 他们的反应都被巴基看的一清二楚，他先是沉默片刻，到底是念及着什么，最终还是没有真正做到狠下心来，这才回话。 “只是感觉有些熟悉…好像和他接触过…记忆里也有零碎的关于他的画面……” 淦—— 格勒莫里握住胳膊的手收紧了些，脸上玩味的表情，变为了皮笑肉不笑。 死心机男，怎么对他的时候就是茶言茶语，对这个哑巴就放水那么多？ 尽管他在这边如何如火如荼的在内心发泄着情绪都丝毫不影响巴基的发挥，他在说完那句话后忽的垂眸，似乎陷入某种回忆。 暖色的灯光打在他身上，配着他此刻的状态，看起来像是刚被人从危险中解救出来的可怜虫，即使离开了危险，却还是没有安全感。 下一秒他就拥抱住眼前的人，将头深深埋进对方的颈窝，嗅着从对方身上传来的那种青柠和罗勒混合在一起的味道，似乎这样才能安心。 “老大…我好像忘记了好多……” 略微发颤的嗓音勾的杜兰心尖发颤，但并不是心动，而是在为对方的遭遇难过。 他能做的就是尽自己所能去帮助对方。 二人的拥抱并没有持续太久，巴基抱了一会后就主动退开，虽还是和刚刚的状态差不多，但是并没有继续索取更多。 照常解决完晚餐和洗漱后，就到了休息时间，史蒂夫亲眼目睹了杜兰将巴基牵进房间的画面，愣了一下，但并没有多想，将这个归于巴基的状态不适合一个人待着。 “蠢货。” 格勒莫里见他一点反应都没有，在翻了个白眼后什么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看样子也不准备和对方多说什么。 若说先前挨骂史蒂夫还能明白对方的目的是什么，那这次他就有些茫然了，因为他不知道格勒莫里是因为什么骂他。 因为看到杜兰和巴基共处一室却无动于衷？ 可过去他们不都是这样吗？同样只是睡觉，而这只不过是他们两个躺在一张床上，在过去他们曾经有无数次都是如此。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巴基又不会做什么…… 倘若格勒莫里知道他此时的想法，那绝对会跳起来大骂对方是个傻子，对方锄头都挥到脸上了还觉得是朋友不会干什么，不是傻子是什么？ 毕竟他并不清楚，两人从小的经历，更不理解史蒂夫对巴基的信任已经到了什么程度。 他们共享着很多东西，彼此都是对方可以信任的存在。 若非巴基亲口承认，用最直白的话告诉对方，他对杜兰有想法，那么就算有一天巴基亲上杜兰，那么他也只会以为对方是在开一个过头的玩笑。 一夜过去，杜兰的生物钟将其叫醒，这次起来时身边的人已经出去，他有些惊讶的同时不忘整理好衣物出卧室。 外面，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两个人，一个是习惯早起的史蒂夫，另一个则是巴基。 两人在听到动静的瞬间几乎是同时转头看向对方，突然被两个人注视着，杜兰耸耸肩，姿态依旧悠闲。 “你们聊，我先去洗漱。” 说着他就一头扎进了卫生间，在洗漱完后，格勒莫里也已经在外面等待多时。 当然…… 他可不是来洗漱的，他等在门口纯粹是因为接下来是散步时间，他这是提前准备而已。 当卫生间的大门被打开后，杜兰被出现在门口的人影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发出一声轻笑。 “看来你进步了很多嘛～” 此时杜兰嘴角挂着一抹缱绻的笑容，用温柔的嗓音去调侃对方。 猝不及防下，格勒莫里回想起了那次不怎么愉快的等待，耳尖一红，有些尴尬的轻咳一声转移话题。 “主人我们出发吧……” 那次他真不是故意的，他也是时隔几百年才被召唤出来，对人类的印象还保留在中世纪。 谁知道现在人类洗澡不是提前准备木桶和热水了，害得他以为对方是想不开了呢，再加上隔音的问题，导致他听不见里面发生了什么。 担心自己好不容易苟活了几个小时又要丧命的情况下，格勒莫里就想透过门缝偷瞄一下。 谁知道就发生了那种事情，现在跟着杜兰稍稍熟悉了现代社会，再次回想起来那件事只能说比原来还要尴尬了。 也就是因为那次，导致他在杜兰的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他的脸面他的尊严在对方面前形同虚设。 “好，我们出发。” 见对方尴尬，杜兰也适时的结束刚刚的话题，心情不错的领着对方往前客厅走去，在路过两人时才停了下来。 “你们要一起去吗？” 他的状态很自然，眼神却没有停留在史蒂夫身上，明明是在问两个人，杜兰却只在等一个人的回答。 “老大你们去吧，我想和他单独聊一下……” 巴基这次没有选择跟着一起出去，而是决定留下来，看样子是想起来点什么准备和对方单独谈谈了。 “行，我会给你们带早餐的。” 随着他的拒绝，杜兰就拉着格勒莫里穿过传送门，将空间留给他们两个。 金色圆形粒子缓缓收拢，又在空气中消失，丝毫没有损害房间里的任何设施。 “我们聊聊。” 既然人已经离开，巴基也干脆的收起脸上那浅浅的笑，平静的注视着对面。 第316章 不止喜欢 听到好友的声音，史蒂夫这才从凝望中抽离出来，回神后点了点头，等待着对方先开口。 “你打算怎么办？” 巴基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问出了目前最重要的问题。 他打算干什么？ “帮助你恢复……” 史蒂夫抿了抿唇，头一次说话没那么有底气，这副模样要是让托尼看到了，绝对会录下来当做纪念视频反复观看后分享给每一个人。 可他并不在，而坐在史蒂夫对面的是对他几乎百分百了解的巴基。 “就这个？你没有别的想干的？” 显然这个答案巴基并不满意，眉头紧锁像是在面对什么艰巨的任务。 “我想和他道歉…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史蒂夫有些失落的，杜兰对他的态度有目共睹，他想为自己说过的话道歉，可是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所以在住进来后，他所做的最多的就是沉默，少说少错。 “……” 望着对面那个略显颓废的人，巴基先是沉默了一会，然后不知是感慨还是嘲讽的突然开口。 “是他把你照顾的太好了，让你连道歉都不会了。” 说着巴基突然起身，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对方，一字一句的开口。 “我以为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更清楚，做错了事情就要勇于承认错误，而不是沉默或者是逃避。如果你连这个都忘了，那么我真的有理由怀疑你是否真的被冻坏了脑子。” 说到这里，巴基停顿了片刻，等到史蒂夫抬起头时才继续刚刚未说完的话。 “还是说，因为他是西里尔，所以你觉得对方不会在意这些？” 也许史蒂夫不清楚为什么他会面对杜兰大多时候保持沉默，但在巴基看来问题很简单。 他习惯了对方的主动。 西里尔把他照顾的太好了，好到他因此养成了一个连他都没有注意到的习惯，这也证明西里尔在这段关系中的主动。 现在杜兰不再关注他，也不再和他沟通，这家伙就立马手足无措起来，像个无头苍蝇一样，找不到方向。 到底是兄弟，巴基也并没有冷眼旁观的意思，而是直截了当的点破了他现在的问题所在，直白的告诉对方，他到底应该怎么做。 一番话说的史蒂夫哑口无言，内心也在反思着，自己是否真的如同对方所说的那样，可回想起来，他是早就两个月前就已经蹲守在对方门口。 那么长时间以来，他除了每天像是打卡一般的站在对方家门口还做了什么？ 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他确实如同巴基所说的那样，因为对方是自己认识的那个西里尔，所以才会如此。 “想明白了？想明白了就把你本来就该做的事情全部补上，拿出你的真诚让他看到。别再傻兮兮的当个闷葫芦什么都不说了，这样不好改变任何事情。” 巴基最后再给他一次忠告，这才重新坐回沙发上，整个人身上的气势也在此时发生转变，从刚刚的严肃变为悠闲。 “谢谢……” 史蒂夫将他的话记下，心下有了主意，只是下一秒事情迎来转变。 “不用谢我，毕竟我不是为了你。” 面对他的道谢，巴基没有丝毫在意，反而甩甩手十分自然的将这句话说出，表明了他的立场。 “那是？” 不是为了他？那为什么巴基要和他说这些？ 史蒂夫眼底闪过茫然，但是很快就会变变为震惊。 因为他的好友此刻不再掩饰自己，他直白的将自己的想法告诉给了对方，丝毫不在意这会给对方带来怎样的冲击。 “这场道歉将会是你们之间最后的牵扯，再往后他就是我的了。” 别说他不讲情义，他说过的，他的道德感没有那么强。 “什么……” 史蒂夫一时怔住，被对方话语中庞大的信息量砸的有些头昏脑涨，可巴基对此却毫不在意，反而带他回忆起过去。 “我记得我和你说过，好好对他，别犯傻，可你没有做到，所以我不会再让步了，他会是我的。” 早在他知道两人的恋情后巴基就已经警告过对方，不要做傻事，不然他绝对会收拾他的。 当时史蒂夫向他保证他不会的，他也相信了对方，可当战事来临后他收到了什么？ 他心爱之人的信件，里面却在向他倾诉他最好的兄弟的罪行，里面悲伤的情绪似乎将整个纸张浸湿。 他甚至能看到上面有一些晕染了一点点边缘的地方，他无法想象，本就无法克制哭泣的西里尔在写下这张信纸时会是怎么样的场景。 巴基的想要看到对方哭泣，想要逗对方，可他并不想让对方伤心，他想要的是对方被他气哭后追着他打的那种气势，而不是伤心到克制不住眼泪。 所以在他被调到史蒂夫统领的小队时，巴基第一时间就履行了他的警告，若非察觉到史蒂夫可能真的不记得了，否则那次绝对不会是一拳那么简单。 他本想着，等战事结束后，他就要夺回对方，他不会再让步。 只是后来事态发展超出了他们所有人的预期，他被俘虏，眼睁睁的看着对方死在他面前，好友坠机在一片海域，而他则是经过改造，成为了杀戮机器。 不过还好…… 他再次找到了对方，控制他的指令也被清除，一切都在好起来。 这次他不会再将对方交给别人，有些东西只有握在手里才最让人安心。 “所以…你一直以来都喜欢着他？” 长久的沉默中，史蒂夫才将这一事实消化掉，可他仍旧有些恍惚。 “不止喜欢，我爱他。” 巴基表情严肃下来，纠正了他的用词，喜欢太过浅薄，而他对对方早就已经越过了喜欢。 “所以，即使是兄弟，我也不会再退让，机会只有一次，把握住吧。这一次不会再那么顺利了。” 人总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的，这次道歉将会是史蒂夫最后的机会，能不能把握住就要看他自己了。 当然，他也不会再给对方给予帮助，而是成为制造麻烦的一员。 不过他最后一句话也不止是在指他，希望他能明白，他的对手不止自己一个，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考虑清楚。 咔吧—— 突兀的声响在安静的室内显得格外明显，巴基毫不犹豫的将桌面上的水果丢向阳台上的身影。 在左臂的加持下，这一下比棒球机发球的力道可大的多了，划过空气时还能感受到明显的气浪。 而阳台上的人像是有所感应，侧身躲过去的同时蛛丝射出，击中了飞出去的苹果。 “嘿！高空抛物可是很危险的！……喔，你居然有条机械臂，这个看起来好酷…等等，你是谁？为什么会在杜兰家里？” 刚还在指责对方高空抛物的彼得帕克，在看到对方的机械臂后立马提起兴趣。 如果摘下面具那么他此刻的眼睛绝对是布灵布灵的，然而很快他又反应过来。 不对啊…… 这不是杜兰家吗？ 杜兰家里怎么会有个陌生人？ 鉴于之前的格勒莫里，彼得帕克的表情垮了下来，开口询问的时候，声音里不自觉带着一丝怨气。 “你又是杜兰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他都已经想好了，只要对方再用攻击的举动，他绝对要把对方包成个粽子等杜兰回来后再处理。 如果是别的关系…… 啊啊啊啊！ 更想打了怎么办…… (?w? ) “你又是谁？” 显然巴基并没有自爆家门的习惯，将问题抛回给了彼得帕克，看样子是准备让对方先介绍，或者解释一下未经允许爬上十几楼，穿过阳台闯入这里的原因。 看他的熟练程度看起来还是个惯犯，虽然可以准确叫出杜兰的名字，但是依旧危险，大不了先斩后奏，把人收拾了等杜兰回来后再说。 如果误会了到时候再道歉。 不知道为什么，两人在想打人这方面达成了初步的共识。 “巴基，他是杜兰的朋友。” 眼看着情况不太对，这时史蒂夫连忙出声解释起来，他记得这个小孩，那是在索科维娅控制住杜兰，帮忙让杜兰恢复的小孩。 况且他们是乘坐同一架飞机回去的，路上皮特罗和他聊了很多，其中关于杜兰提到的次数很多。 他当时注意力不集中的情况下，依旧记得对方说了很多遍他和杜兰是最好的朋友。 “队长你也在？” 彼得帕克瞪大了眼睛，对突然冒出来的史蒂夫感到惊讶，与此同时那么久了还没有看到杜兰的身影。 再加上他们两个的态度，彼得帕克突然升起一种不好的猜测。 他们不会是看到杜兰在索科维娅的表现，要把杜兰抓回去做研究吧？！ 想到这个了彼得帕克内心慌乱起来，尤其是在看到巴基在听完解释后，表情没有多少变化后更觉得猜测属实。 于是乎空荡的客厅中就传来这样的声音。 “快把杜兰放了！就算你是我的偶像，我也不能让你把杜兰抓走做实验！” 咔呲—— 刚从传送门内探出半个身体的杜兰突然感觉他回来的不太是时候。 原来他已经被抓走了吗？ 那他走？ 第317章 索科维亚协议 “杜兰！你没有被抓走啊！” 彼得帕克的声音透露着惊喜，迅速靠近了整个人从传送门出来的杜兰，如果现场没有其他人，可能他已经扑上来给对方一个拥抱了。 “哈哈…不对，我被抓走了，只不过抓走我的是美味的早餐哦～” 杜兰被对方的脑回路逗笑，晃了晃手里的两份早餐，眼中似有星光在闪烁，漂亮的让人移不开眼。 “……” 彼得帕克站在原地，头罩上的白色部分收缩了几下，像是呆愣住了一样。 隔着头罩杜兰似乎能看到对方隐藏在面罩之下的表情，看的杜兰手痒痒的，很想搓一下他的脑袋。 但是他现在带着头罩杜兰就算揉他的脑袋也得注意场合，对方的身份对他来说是透明的，但不代表对别人也是。 只是下一秒他的手被人抬起，落在了一处蓬松的地方，杜兰侧头去看，格勒莫里正弓着腰，将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脑袋上，眉眼带笑一副乖顺的样子。 “真可爱……” 掌心突然接触到软软的东西，杜兰一身愣住，小声嘟囔可爱后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 虽然声音很小，但是在场的哪个又拥有普通人的听力？ 所以这声嘟囔对他们来说可以说清晰无比，离得最近的彼得帕克更是皱起眉，看着这个杜兰名义上的男友，而实际上只是主仆的家伙。 杜兰刚刚是不是想揉他的脑袋，但是被这个家伙截胡了？！ 头一次，彼得帕克感觉到自己的面罩碍事。 沙发附近两人自然也没有错过这一幕，两人对视一眼，一瞬间达成了某种共识，由史蒂夫率先靠近，去接过早餐。 看到他靠近，杜兰很快就将手收回来，态度冷淡了些，这一细微的变化被格勒莫里看在眼里，还没有来得及高兴，另一个人就已经握住杜兰的手，放在脸颊上轻蹭。 “老大我好想你。” 低沉缱绻的嗓音带着浓厚的眷恋，像是独守在家的小狗等待了一整天终于等到主人回归，在开门后的第一选择就是往主人身上凑来表达他的思念。 老大…… 彼得帕克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一幕，直觉告诉他，他们之间绝对不止是那种关系，至少那个主动凑过去的人绝对不会只有那种心思。 所以走了个格勒莫里和索尔现在又来了一个不知道名字的吗？ 杜兰身边还真是热闹…要是…… 不对！ 他在想什么！ 杜兰身边多些朋友不好吗？杜兰身边多了些关心他在意他的人，他应该感到高兴才对…… 可是…还是很不舒服啊…… “先吃早餐吧，晚点就凉了。” 杜兰顺势捏了捏对方的侧脸，微微抬起脑袋，回以一个温和的笑。 “好。” 巴基学着他的样子，勾起一个浅浅的笑，在放下对方的手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他先是轻轻用脸颊蹭了下对方的手心，转头时还未松开，嘴唇贴在对方掌心擦过，这才放下。 “……” 死心机男！ 格勒莫里站在杜兰身侧将他的操作尽收眼底，眯了眯眼周身仿佛有一团看不见的火焰在燃烧。 如果可以他现在就很想直接把巴基给烧了，但他也清楚这是不行的，如果他这么做了杜兰绝对会生气的。 掌心被柔软的东西划过，杜兰不自在的撤回手，即使对方是曾经的好朋友，但他还是对突如其来的亲昵很不适应。 心底升起一丝怪怪的感觉，说不上来具体是什么。 两人乖乖去吃饭的时候，杜兰也终于有空问彼得帕克来找自己的原因，想知道他来找自己是因为什么。 “杜兰，再过几天就到万圣节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玩怎么样！” 隔着头罩都没办法掩盖住彼得帕克此时雀跃的内心，他打听过了，今年的万圣节狂欢要比往年都要热闹，听说是有人赞助，所以今年的玩法要比往年好要多。 这种事情他当然不可能错过，但是他也没忘曾经和杜兰的约定，他们两个可是说好了，以后的节日都要一起过！ “万圣节？好啊，不过万圣节不是还有一个月才到吗？” 杜兰答应的很快，正好也没有其他的事可以干，和彼得帕克一起参加万圣节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只不过彼得帕克口中的快难道是指一个月？算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当是提前答应了。 不得不说，索科维娅事件结束后，他的倒霉buff似乎削弱了不少，但是相应的他房子里的人变多了。 不过这并没有影响杜兰的生活节奏，所以目前为止，他依旧觉得生活很美好。 然而很快就美好不起来了。 因为随着网上关于索科维亚那日的视频流出，引发了一场恐慌，人们唾弃着超级英雄再次为他们带来了那么大的麻烦。 而政府那边则是忌惮，视频里很清晰的暴露出里面的城市，从爆炸到回归原样的全过程。 而且拥有那样力量的一个人他们还不知道是谁，或者是他们手底下确实有人知道，但是这毕竟不在他的汇报考虑范围内。 毕竟他已经退休了嘛。 而其他国家担心的就更多了，之后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众多国家拟定了索科维亚协议，用以限制超级英雄们的行动。 按照协议内容，所有拥有超人类能力或者特殊技能的个体必须向联合国登记备案，接受政府机构的管理和任务分配。 签署协议的超级英雄必须遵守国际法律，服从联合国授权的任务，而非自行决定何时何地采取行动。 违反规则或滥用权力的英雄将面临相应的法律责任和惩罚。 超级英雄需要接受官方的培训和定期的安全评估，确保他们具备执行任务的能力并且不会对公众构成威胁。 当然还有部分条款，要求英雄们公开他们的真实身份。 这份协议最开始就是直接推向推向复仇者联盟的，毕竟只有他们目前是一个组织和队伍。 剩下的分布在各自地区的超级英雄他们并没有急着召集，毕竟他们会在三天后将这份协议公开。 这份协议的备份被留在了复仇者大厦，看着桌面上马上可以和字典一样厚的协议，复联成员们的心情各不相同。 就着这份协议，他们组织起来开会，只不过最后却因为意见不合分而散之。 只因为他们中一方支持协议，认为这能防止未来的悲剧；另一方则反对，认为这和他们的理念背道而驰，更担心会被政客操纵。 现在是限制行动，之后是否会因为这份协议去要求他们将能力运用到战争上？ 贪婪是无法满足的，谁能保证他们不会成为下一个九头蛇？ 况且将身份公开出去本身就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并不是所有人都孑然一身，他们有家人，有爱人，有朋友，倘若在这上面做点文章，他们又能怎么办？ 更别说有些英雄本身就不适合将身份公开出来。 在拒绝了签署协议后，史蒂夫就没再踏进过复仇者大厦，巴基更是哪也没去，呆在杜兰家里泡泡茶，看看书，精神状态稳定了不少。 然而就像先前说的，美好生活就此结束，三天后维也纳会议遭遇袭击，瓦坎达国王当场殒命。 这场全球性的特大新闻持续了很久，警方在排查了现场后，从监控中将嫌疑人锁定在了巴基身上。 啪嗒一声，遥控器从沙发上滑到地面。 “……” 杜兰看着电视上的新闻，又看了眼这三天寸步不离的跟在自己身边的巴基，表情变得有些莫名。 如果电视上的是巴基，那跟在他身边的这是谁？鬼吗？ 好歹是一场涉及联合国的恐怖袭击，排查的是不是有点太潦草了？ 显然巴基也看到了嫌疑人是自己的画面，眼中闪过一丝茫然，他什么时候去了维也纳？他怎么不知道？ 史蒂夫显然也感觉有些意外，但随之而来的是对这场恐怖袭击的猜测。 有人不满这个协议，选择用这些方式毁掉协议的发表，并且嫁祸给巴基…… 只是来不及细想，一道突兀的咔嚓声响起，阳台的玻璃应声碎裂，一枚手榴弹顺着破开的地方丢了进来。 史蒂夫立即抄起盾牌准备朝那边丢过去，只不过杜兰比他更快一步，用屏障将手榴弹包裹在圆环之中。 随后反转手心，几人进入镜像空间，而阳台和其他窗口都陆续被破开，一伙人持枪在房间里搜索起来。 坐在沙发上的史蒂夫此刻已经抄起盾牌，还没动手就被杜兰制止。 “不用担心，这是另一个空间，他们看不见我们的，相应的我们在这里做什么也不会改变他们。” 杜兰轻声解释着，脸色在看到他们将自己家翻得乱糟糟的后变得糟糕起来。 “主人，让我去解决他们？” 格勒莫里主动请缨，想要去给这些不懂得什么叫礼貌的家伙们全部解决了，杜兰拒绝了，转而控制着镜像空间，窗口无限放大，他领着几人朝着外面走。 “不用了，他们已经锁定了我们为嫌疑人，这时候和他们对上反而会坐实罪名。” 第318章 不会错的 几人走出窗户，楼层和马路似乎重叠在一起，一步可以走出现实中的几公里的程度。 甚至不用走路，因为路面的滚动会自动把他们带向前。 “给他们点时间认真排查一下吧，总能找到真相的。” 当然很离谱，但是在这个警力薄弱的地方，能找出个嫌疑人已经很不错了，虽然找错了，但你就说找没找嘛。 “现在我们去哪？” 家里已经不安全了，巴基有些歉疚的低下头，他从没想过自己脱离了九头蛇居然还会把危险带给对方。 这场栽赃虽不知道出自谁之手，但确确实实连累到了杜兰。 “家是回不了了，只能先找个地方避避风头，等真相水落石出后再说。” 杜兰耸耸肩，虽说不爽自己的房子被翻得凌乱，但是却没办法反抗，只能寄希望于那些人能认真点排查重新锁定到真正的嫌疑人 至于去哪？ 有机会说的很好，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杜兰在询问了史蒂夫原先住的地方在哪里后，直接一道传送门回到里面。 将近一个月未曾住人，里面积攒了一定的灰尘，杜兰他们只能先打扫一下。 只是他们不知道，在打扫的期间他们的家里迎来了第二波人，他们的装扮和先前那一批人几乎差不多。 不同的是，这次里面跟着两个人，一位是身穿战甲赶来的托尼，另一位则是黑豹形态的特查拉，只不过他并没有直接出现，而是隐藏在无人注意的角落。 身上的特殊装备会将声音吸收转换为力量，也从另一个角度帮他削弱了存在感。 “没人？还是说，畏罪潜逃了。” 托尼命令星期五扫描现场，得出来结论，他们提前收拾东西撤离了。 得到这个结果，托尼发出一声冷笑。 “这就是你的正义吗？不但包庇了嫌疑犯还牵连了别人。” 显然他说的是史蒂夫，早在来时他就已经调查了这栋房子的户主是谁，当那个名字再次出现时，托尼先是惊讶了下。 随后又因为先前的印象感觉没那么意外了，在他看来对方可能是个养鱼达人，但是这和他没有任何关系，只要他交出嫌疑犯那么这件事不会牵扯到他。 可惜对方在他们来之前就收拾东西逃跑了，看来是想不追究都不行了，说不定这件事和对方也有关系呢？ 毕竟他那个神奇的传送门确实可以做到远距离传送，这也刚好解释了巴基是如何短时间内从维也纳回到皇后区的。 看着他们先前合作还是十分愉快的情况下，他到时候会下手轻点。 只是现在没了对方的踪迹，最先要做的就是把他们的位置排查出来，托尼很快就想到了这里的另一位超级英雄。 于是乎，刚从学校放学回来的彼得帕克就在客厅见到了他的偶像亲自登门，并且还和他的婶婶聊的很开心。 一时间彼得帕克激动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但是托尼却表示要和他单独谈谈，于是两人就上了二楼进入彼得帕克的卧室。 刚关好门，托尼就拿出了一份彼得帕克行侠仗义，惩治罪恶的视频，直截了当的表明了他知道对方的身份，不用再进行虚假的客套。 彼得帕克的马甲在他这里已经四处透风，可他还想挣扎一下，下一秒就被托尼提醒了一嘴。 “给你的那套装备带面部扫描和定位功能，你确定还要和我扯那些没用的吗。” “……” (?w? ) 彼得帕克这还能说什么？他能说不愧是斯塔克先生吗？其实在把装备给自己的时候他就已经想好了这件事吧…… “房间布置不错，另外你居然把我给你的装备丢到天花板上，我以为你起码会给它加个袋子呢。” 大概是瞧出了对方的尴尬，托尼默不作声的转移话题，但是到后面还是没忍住吐槽起来。 “那个…斯塔克先生…我不是故意……” “相框里面的人是谁？” 彼得帕克还想解释他不是故意这样做的，不过托尼的注意力已经被对方书桌上的照片吸引。 无他，从一堆手工里，唯一一张占据c位照片显得格外显眼。 “那个啊…那是我和杜兰的合照。” 见到托尼注意到桌面上的合照，彼得帕克语气染上一丝小骄傲。 那可是他和杜兰的第一张合照，也是他最喜欢的一张合照，那次万圣节是他过得最开心的一次了，期待今年的万圣节也能玩的开心。 “方便我看一下吗？” 托尼虽然是在询问，但是不等彼得帕克答应他就已经拿起相框。 “可…可以……” 彼得帕克揉了揉脑袋，总感觉斯塔克先生现在的状态不太对，是错觉吗？ 托尼摩挲着相框外层的保护膜，眼神直勾勾的盯着相框中那个金发碧眼的孩子。 视线停留在对方眼下那颗浅浅的小痣后，手上力道不自觉收紧了些。 不会错的…… 虽然面容稚嫩，可从五官上依旧可以看出，他和卡洛长的一模一样。 “星期五，保存下来。” 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托尼就已经让星期五把画面截取下来，同时调取出自己和卡洛一起看极光的时候拍摄的照片，准备再确认一下。 “你口中的杜兰是他吗？” 托尼的手表上投影出那张照片，不受光线的影响，即使开着窗投影依旧清晰可见。 “杜兰？！” 果不其然，彼得帕克在看到卡洛的照片后，立即喊出了杜兰的名字。 这下托尼的表情阴沉下来。 他不是傻子，很快就想通了这其中的关联，这些人一个两个的都往对方身边跑，再加上那一模一样的外貌。 说不定他所认识的卡洛就是对方曾经拥有的其中一个身份，而他居然这么晚才知道！ 意识到这点后，托尼脸上彻底没了好脸色，变得严肃，不过临走之前他还不忘将彼得帕克拉入他的阵营。 毕竟抓捕那两个人光靠他一个可不行。 至于他，他现在要回去把到底发生了什么全都搞清楚。 回到复仇者大厦后托尼就将自己关在实验室，准备亲自筛查对方的信息，但是有一个人却先他一步打断了他。 “先生，我最近破译出了一份文件，我想你应该需要。” 幻视穿过墙面，直接出现在了实验室。 “什么文件？” 托尼因为杜兰的事情，此时语气稍显急躁，而很快他就又冷静下来。 “是在我之前那个智能体留下来的，我最近才将其破解。” 幻视还不太懂得人类的情绪，所以并没有太多感觉，回答着托尼的问题，并没有其他情绪。 “贾维斯？把它传给我。” 在幻视之前的智能体？托尼几乎是一秒就猜到是谁，在收到文件后就立马将其打开。 文件一张是一封贾维斯给他留的信件，上面解释了他那么做的原因，以及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就是从韦德的那里下载的几万张照片。 这些照片像是一道惊雷，将杜兰留在对方身上的遗忘咒击碎，一瞬间被杜兰抹除的全部记忆如洪水泛滥。 托尼整个人突然脱水的鱼一般捂住胸口，忍受着记忆回归带来的负面效果，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直到记忆平息下来。 他记起了全部。 这下他除了是要捉拿嫌疑人外，还要再把他调皮的爱人夺回来了。 风波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边的巴基在醒来后突然记起来一些零碎的记忆，想起来了被改造时的记忆。 像他这样的冬日战士还有五个，都还在西伯利亚的一处九头蛇秘密基地内冰封，而基地的密码就藏在一本红色的本子内。 也许这就是那人陷害巴基的原因…… 他想要借着巴基身上的特殊指令从而唤醒那个只知道服从和杀戮的冬兵，以此来获得剩下的冬日战士的具体位置。 至于目的…… 拥有可以轻易毁灭一座城市的力量需要什么目的？ “必须要捣毁那里……” 巴基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扶着墙，那段记忆对他的冲击不亚于杀死那些无辜的人，那些改造几乎要将他们原本的意识抹除。 他是意识较为顽强的那一批，剩下的基本上就已经没有自我意识了，他们就算醒来也只知道接受指令，然后执行完后等待新的指令。 更何况那个基地里面还有完整的改造设施，绝对不能让基地问世，不然造成的影响将会无法预估…… 听完对方的描述，杜兰就尝试开启传送门，但是出乎意料的，他的传送门无法定位到那里，甚至周围六千公里以内都无法定位。 这让杜兰察觉到异常，他看了眼格勒莫里，对方立即明白他的意思同样也在尝试，只是很快他也摇了摇头，表示无能为力。 看样子是有什么力量刻意阻止这一切的发生，看来他们只能乘坐交通工具赶往那里。 很显然，所有交通工具中速度最快的就只有飞行了。 可是他们目前正在处于通缉的状态，根本没办法通过正常手段去飞往西伯利亚，并且还不能暴露他们的目的。 第319章 去西伯利亚挖土豆 所以正规的机场就被淘汰在外了，那么他们要怎么以一种合适的方式，离开这里去西伯利亚挖“土豆”呢？ 这是个好问题，并且不在杜兰的能力范围内。 他平平无奇的退休生活，现在又卷入了阻止一场灾难发生中，明明不是超级英雄，但是大事件一件也没有逃开。 现在更是被人把自己家抄了。 要说没有点怨言那是不可能的，毕竟他一向不喜欢别人动自己的东西，动自己的家。 但是就像他说过得，人总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他既然接受了巴基，那么自然也会肩负起责任。 那个基地里面的五个人很明显影响到了巴基，杜兰不知道等找到其他的冬日战士后该怎么处理对方。 因为这不属于他该考虑的范畴，他要做的只是，帮助自己的朋友，一群已经没有自我意识的人形杀器的何去何从，不是他该考虑的。 显然史蒂夫也想到没有常规的办法离开这个国家，但是不常规的他可有一堆。 于是在史蒂夫联系了几个人后他们在最近的机场附近等待着，很快他们的行动小队多出来了好几个人。 因为索科维亚协议并未被宣读出口，从而装备齐全的山姆，度假了三天回来发现世界乱套了的克林顿，先前申请加入史蒂夫管理的复仇者小队未遂的斯科特。 以及索科维亚协议出来后就一直被软禁在光是浴池就有一百平的，超大庄园内的旺达以及皮特罗。 “抱歉，班纳他不想参与这场内斗。” 克林顿在下车后先是和史蒂夫道了声歉，随后才拉开车门将里面的人放出来。 看到杜兰的瞬间，皮特罗就压抑不住想要吐槽的内心，立马凑过去就要和对方倾诉这几天他是如何被老姐和那个机器人精神虐待的。 早上起来啥都没干就给他灌了一嘴的狗粮，而且他还出不去，因为幻视的力量太作弊了。 他最多只能在庄园里晃悠，没事摘摘花拔拔草，连个可以倾诉的对象都没有，这单身狗的日子他一秒钟都不想多过了。 这也就是当克林顿闯入庄园说要带他们走，而皮特罗连听都没听是要干什么就同意的原因。 救救他吧，他再也不想单独和她们俩待在一起了…… 而相较于他的活跃，斯科特刚下车的时候看起来精神不佳，但是在看到史蒂夫时眼睛都亮了。 不用想，这也是个美队的超级粉丝，因为只是一个握手他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史蒂夫，笑的一脸不值钱的样子，活脱脱一个追星成功的小粉丝。 “所以这位是？” 山姆并没有参加索科维亚的行动，但是今天来的人他大部分都认识，就连巴基他也知道，毕竟前两天新闻上沸沸扬扬的袭击事件他就是唯一嫌疑人。 除了杜兰这里每一个他都见过，并且斯科特还是他面试的，虽然当时情况不想回忆，但是也好过一个一无所知的存在，不过好歹是队长带来的，实力应该不会太差。 “你有看到网上传的索科维亚的视频吗？一瞬间让整个城市回溯到正常状态的事情就是他做的。” 皮特罗侧身双手举到杜兰身边晃了晃，表情夸张的搞怪着。 “他就是杜兰？！” 不等山姆惊讶克林顿就率先惊呼出声，回想起对方在索科维亚的表现，内心直呼稳了稳了。 他可是亲眼目睹对方的能力有多作弊，只要不出意外，那么行动绝对会成功。 只不过…… 为啥这次他不能直接用那个神奇的圈圈直接定位到西伯利亚？ “我的传送门从昨天开始就只能在十米内的范围传送了，不过放心，我不会拖后腿的。” 通过对方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杜兰猜出他此刻的想法，轻声开口解释着，心声突然被解答，克林顿茫然的看了眼四周，疑惑开口。 “我刚刚问出问题了吗？” 刚刚还在想，下一秒答案就出现，这让克林顿小小的惊讶了一下。 “没有，只不过我最近重拾了心理学。” 杜兰耸了耸肩，算是回答，他当情报商的时候可不止是学习了格斗技巧和记住整个城市的规划那么简单。 曾经学习过的东西，现在重温起来接受的很快。 “哇哦，那你还真是个瑞士军刀。” 克林顿感慨了一声，却不想此时机场内突然响起疏散人群的广播，留给几人的时间不多了，史蒂夫换上作战服的同时不忘重复一遍他们的计划。 “记住我们不是决斗这场战斗不需要任何伤亡，全力帮助我们登上飞机就行。” 即使他们这个联盟因为矛盾的激化已经开始决裂了，但是他们彼此都是相互一起作战过的伙伴，说真的，没人会想要出现伤亡。 他们的目标不是打架，只是登上飞机。 众人应了声，分头开始行动，由史蒂夫负责先出去打探周围环境。 克林顿和斯科特则是利用车上的设备排查周围，剩下几人则是视情况给做出行动。 至于为什么不是让皮特罗去探查环境？ 他们了解彼此，克林顿从托尼的庄园里把两个人接走，托尼又怎么可能不会做出相应的反制措施。 与其让两个尚且年轻的孩子以身试险，倒不如让史蒂夫出面，以他的影响力和号召力，不论如何对方都不会立即出手的。 而在观察的时候杜兰也没有闲着，他在了解了斯科特的能力后，就让格勒莫里与他配合，倘若战斗进入无意义的消耗那么就由他们开路。 而外面刚刚跑向银色直升机的史蒂夫，脚步也很快停下，因为一红一灰黑色两个战甲在直升机前停下。 而从红色战甲内飞出的干扰器已经彻底让直升机的飞行系统瘫痪，下一秒托尼的头盔上抬，解除了战备状态，扬眉冲身旁的罗德阴阳怪气的询问。 “嘿，真奇怪，机场内怎么会有通缉犯呢？” “确实奇怪。” 罗德配合的搭腔，这才让托尼再次将注意力放在对方身上，刚刚的笑意也在瞬间隐藏。 “我已经很努力在阻止这个团队分裂了，可你在做什么？现在把那个嫌疑犯交出来，然后签订协议我们之间还能回到过去。” 现在的他们只是窝藏嫌疑犯，只要现在回头，一切还有转圜的余地，一但他们登上飞机，那就是畏罪潜逃，就是坐实了巴基的罪名。 把巴基交出去又如何呢？ 真相需要一个审判的过程，对错也需要一个了解的过程，逃避解决不了问题。 他们旁边的特查拉也在此刻开口。 “把他交出来，真相瓦坎达自会查明。” 史蒂夫视线轻移一瞬，很快挪开无声的拒绝了对方。 “你说的回到过去就是将旺达和皮特罗软禁起来，限制他们的自由？” 显然史蒂夫并不认同对方的做法，他口中的努力就是将两个年轻人软禁起来，交给一个机器人看管？ 看似自由实际上在一个透明且无法逃脱的牢笼里，做着看似光鲜实则从未翱翔于天空的笼中之鸟？ 如果是这样，那这个过去也没什么好回忆的了。 “那是最好的办法了，在协议正式启动后，就没有人再会害怕他们了。” 托尼当然知道他做了什么，可是放任他们在外面行走？开什么玩笑，因为那个视频，再加上在夺回浩克血液的样本的时候出的差错。 人们对超能力者的恐慌已经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放任他们在外面才是害了他们。 “可你违背了我们的初心，侵害了他们的自由……” 史蒂夫还想说什么，但是托尼已经没了耐心。 “可他们不是美国人！自由意志不能保证他们的安全，我这是在为他们留下保障。” 他当然知道史蒂夫想说的是什么，可现实是没有人是真正的自由，不加管控的情况下制造出来的乱子太多了，他们需要一个更为系统的管理。 “看来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了。” 见他丝毫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史蒂夫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这才开口。 “我也觉得，睡衣宝宝。” 既然谈判失败，托尼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下一秒一道蛛丝射出，锁住史蒂夫双手的同时也将盾牌一并夺走。 “嗨队长…又见面了，你还记得我吗？我是你的超级粉丝，我们之前在杜兰……” 彼得帕克一手拿着盾牌，心情明显激动起来，一长串的话就那么铺天盖地的砸过来。 “闭嘴。” 托尼有些无语的扶额，他还在这呢！穿着他给的战衣，当着他的面说是史蒂夫的粉丝，这种爬墙行为是真的一点都不避讳他的是吗？ “哦好，中午好啊队长。” 彼得帕克连忙点头答应，但是因为头一次团队合作，还是忍不住和史蒂夫打了个招呼。 “你拉了个孩子过来？” 头盔下的史蒂夫挑眉，有些不赞同托尼这种将一个孩子拉入他们之间的战斗之中的行为。 “这是特殊情况。” 托尼的声音头一次染上一丝心虚，毕竟他也知道，这孩子离成年还有一年半，他给自己找的同伴变童伴了。 第320章 我叛变了 “既然如此…行动吧。” 史蒂夫抬起手，克林顿的箭羽擦过蛛丝将缠在史蒂夫手腕上的蛛丝射断，与此同时彼得帕克身边突然多出一只手。 下一秒杜兰从镜像空间里出来，从他手中拿过盾牌，丢向史蒂夫。 “杜兰你……” 彼得帕克的大脑在杜兰出现的瞬间就已经呆住了，他的感应并没有触发，因为杜兰对他并没有敌意，只是在触碰到盾牌时朝着对方轻声开口。 “把它给我好吗？” 温柔的态度让面罩下的彼得帕克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不知不觉就松开了手，盾牌就那么被杜兰轻易的丢给史蒂夫。 “谢了～” 夺回盾牌后，杜兰伸手戳了戳对方的面罩，语调被他拖得很长，仿佛一根羽毛顺着心尖拂过。 “战服很帅气哦～” 说完这句话杜兰转移了位置，原地彼得帕克的大脑里全是:好吗？谢了～很帅气～ 他是谁？他在哪？他要干什么来着？ 为什么心脏跳的那么快…… “他好像失去战斗力了？” 娜塔莎从储物箱后面走来，扫了眼在集装箱上整个人被精神控制的新盟友，调侃的同时，感慨一声杜兰的出现，算是把他们这边的阵容算是被精准克制了。 至于为什么她会那么认定对方就是杜兰呢？ 别忘了是谁帮尼克弗瑞给史蒂夫查资料的。 “你们的目标不是他，只需要把嫌疑犯带回去就行了。” 托尼的视线追随那个身影片刻，若无其事的收回视线，重复了一遍他们要做的事情。 什么意思？你们？意思是说，他不算在内咯？ 娜塔莎挑眉，意味深长的看了对方一眼随后开始了她的划水…划掉，开始了她的针对性行动限制斯科特和格勒莫里的行动。 主要是限制斯科特。 因为格勒莫里遵守杜兰告诉他的，在他没说可以动手前只是充当着，缩小的斯科特的飞行坐骑。 毕竟现在几人并非是要战斗，而是从不同路线朝着由内应送来的战机奔去，若是能避战，最好的方式就是避战。 “嘿，我也想去凑热闹……” 皮特罗不想搬运这些人往战机跑，毕竟那样对他本身体能的消耗太过了，速度快并不代表他的力量变大了，也不代表其他人的重量减轻了。 就像他会在尝试抓住雷神之锤而被甩出去一样，速度不等于力量，所以他没办法把这些人均两百磅的家伙一个个运到战机那。 “可以，但是你要记住，我们只需要干扰他们就行。” 因为皮特罗只找了杜兰一个人，在杜兰分析了一下局势后，同意了他凑热闹的请求。 皮特罗在得到同意后几乎是一秒内消失在杜兰的眼前的，而此时机场的大片空旷地区，史蒂夫正和罗德以及特查拉激情一v二，为其他人接近战机拖延时间。 托尼则是包抄到另一面准备先说服旺达回去，彼得帕克被他指配着去追击从登机大厅准备绕开战斗直达战机的山姆和巴基两人。 至于在后面的杜兰根本没被他算在目标范围内，毕竟让他打杜兰？那他还不如直接认输呢。 杜兰是没办法打了，但是这并不影响彼得帕克，他好歹也是当了一年多的超级英雄了，有丰富的战斗经验。 所以他干脆把战斗范围和杜兰拉开很大的距离，杜兰因为传送门的问题，根本没办法快速靠近战斗场地。 再加上他们三个，一个是变异的，一个是会飞的，一个是经过改造以及九头蛇版血清加强的，速度就没一个比不过他这个普通人的。 追了两次实在追不上，杜兰的心情有一丢丢的小破防，尤其是他们的战斗方式一个比一个花哨，看的人眼花缭乱。 而且彼得帕克还占据上风，杜兰干脆放弃了追赶，而是在原地蹲下，准备换个方向钓鱼执法。 这不，刚把两个人用蛛丝控制住，彼得帕克一回头就看到杜兰面色不详的蹲下，一手摁住肩膀的位置，心中顿时警铃大作，抛下两个人立马往后赶。 “杜兰你受伤了吗？对不起对不起…我应该把战斗范围再拉远一点点，对不起…你伤到哪了？我带了药…” 虽然没有看到血渍，但是彼得帕克此刻已经显得有些六神无主了，他慌乱的摸着自己身上，这才想起战甲内配备了覆盖型治疗药物，于是立马拿出来。 “彼得……” 杜兰既然钓到鱼了，就自然而然的将手拿开，转而摁在了对方的肩膀上，轻声唤着对方的名字。 “怎么了杜兰？” 彼得帕克立马答应着，眼神紧张的在对方身上来回检查，生怕对方因为刚刚的战斗而负伤。 “看着我彼得，听我说好吗？” 肩膀上的那双手转移到彼得帕克的脸颊上，那双冰蓝色的眼睛里此刻倒映着他的样子，眼神真挚，软着声音拜托着对方。 这样打下去是没有意义的，只会拖延时间，所以杜兰决定从另一方面下手先。 “杜…杜兰你说……” 彼得帕克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见过杜兰这个样子了，不止是大脑，语言系统也彻底瘫痪，话语变得断断续续。 他们好像回到了过去一样，那个他们还是最要好的时候，曾经的他就是这样注视着自己的。 那时候自己太笨了，居然一点都没有发现问题，如果不是那个以对方为主视角的梦，可能他到现在都不会反应过来。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明白过来了，可是杜兰似乎又将他推回到朋友的位置，甚至还是个小朋友。 现在这个眼神，几乎让彼得帕克无法冷静下来，胡思乱想着是不是那份感情又再次回归，是否他即将有资格重新拥有对方。 众多的可能中，每一条都足以让他兴奋和期待，可是杜兰只是和他讲了巴基的事情，将他们要干什么一并告诉对方。 可是彼得帕克现在心里被失望笼罩，完全听不进去，整个人仿佛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吧唧的。 没办法，杜兰只能换个沟通方式，既然认真和他沟通他听不进去，那么杜兰也只能不走寻常路了。 “你愿意帮我吗？” 稍稍酝酿了下情绪，杜兰就将原本的声调放软了几分，身体微屈着，保证自己即使比对方高，视线也略低于对方一点。 随后微微仰头，这个动作让他的眼尾自然的下垂，配送杜兰此刻无辜的表情，仿佛只要对方拒绝，他就会因此伤心很久一样。 彼得帕克感觉心脏被什么东西重击了一下，他不自觉靠近对方，直到两人之间的距离只剩下十厘米不到。 “彼得？” 迟迟等不到回答，杜兰那双眸子垂了下来，似乎对此有些失望，而下一秒，彼得帕克已经将额头抵在对方额头上，低声回应着。 “当然…我永远站在你那边。” 他怎么会不愿意帮对方呢？他可以让自己做任何事，只要他能办到的他都不会让对方失望。 “那么…我把你策反了吗？” 杜兰等到想要的答案后，脸上悲伤消失，转而变为一种狡黠的笑容。 “斯塔克先生绝对会生气的……” 面对杜兰的笑容，彼得帕克松了口气的同时也反应过来杜兰是故意的了，但是他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可怜兮兮的低下脑袋，在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了。 “所以你后悔了？” 他的动作带着少年气，一举一动都十分好猜，杜兰戳了戳对方，嗓音染上一层笑意。 “没有，我只是不知道待会该怎么面对他……” 对面的人头罩上的白色收缩了一下，搭配上他此刻的动作，让杜兰莫名想到犯错后耷拉着脑袋的小狗。 另一边的山姆和巴基已经挣开蛛网，一过来就看到杜兰和彼得帕克和谐相处的画面。 “所有，我们刚刚挨打是因为没掌握正确的捕捉技巧？” 山姆没想到这家伙说叛变就叛变，那么轻松的样子显得他刚刚和这家伙对打有点多余了。 “也许你差个大师球？” 既然问题解决掉了，杜兰现在自然而然的接下对方的玩笑，身侧的彼得帕克即使隔着面罩也依旧能感觉到他现在心情很好。 “可能不止是大师球…好了闲聊结束，我们得加快脚步了。” 山姆做出一个耸肩的动作，催促着几人继续往战机的方向赶。 几人的小队在靠近集装箱底下隐藏的战机之前，被赶来的幻视一发射线拦住了去路。 刚刚对几人进行拦截的人也在此刻站在了被射线划处的另一侧，六人的托尼队现在损失一员。 而史蒂夫队现在变为十人，不管从哪个方面看似乎战力都不太对等。 “不好意思，这位红彤彤的先生，你是不是站错队了。” 罗德看着这人数差，表情有点一言难尽，还有那个红蜘蛛是不是跑错队伍了？他们在这边好嘛？ 猝不及防被点名，这让原本就心虚的彼得帕克默默低下脑袋，半天后还不好意思的开口。 “抱歉斯塔克先生…我叛变了……” 第321章 韦德的记仇小本本 声音不大，但是在这个安静下来的现场显得格外清晰，尤其是皮特罗还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又重复了一遍。 一时间场面变得有些尴尬，不过托尼依旧面不改色，在手臂上按了两下后，经过改良版的可无人操控的反浩克战甲从天而降。 “我本来想用更温和的方式的，不过现在看来你们并不需要。” 说着机场周围又飞来好几台机甲，每个都有特定的颜色和编号，算上反浩克战甲足足有十来个，无人操作的机甲到达。 场内战力顿时发生一定程度的倾斜。 “现在，最后一次机会，交出嫌疑人，然后乖乖回去关禁闭。” 托尼本来不准备做那么绝的，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他得确保他的爱人没时间再次逃跑才行。 至于其他的人，等事件结束后，他会帮忙求情让他们少受到些惩罚。 前提是，他们老老实实的配合。 “等等斯塔克先生…事情不是你想的……” 眼看着真的要打起来，彼得帕克还想解释一下，但是托尼现在并不想听他说话。 “闭嘴小鬼，对错等事情结束后自然会有人评判，还有我对你很失望。” 一番话下来，彼得帕克的脑袋成功耷拉下来，没了继续说话的想法。 “喔哦…老实说，你是不是老早就设想过这个场景了？” 这么果断…… 克林顿眨眨眼，突然感觉其实他也可以回去打打高尔夫了，退休生活也挺不错的…… 身材的旺达看着那个红色的反浩克战甲陷入回忆，上次见到这个战甲的时候还是她们跟着奥创去搞事，她让那位班纳先生成了中非国家的通缉犯。 后来知道了奥创的真面目，解决了奥创事件后，她被带回了复联。 面对她这个害他被通缉的人，那位儒雅的博士并没有开口指责她，反而教会了她一个道理。 对力量的控制源于自身的修行，而非系统的控制，或许这也是对方没有参加这场战斗的原因吧。 他虽没有站队，却已经将他的立场表明了出来。 “只是对于针对意外来临时的必要措施而已，我只给你们十秒的时间考虑。” 一连串烦心的事情消磨掉托尼的耐心，他说完这句话后就开始播报倒计时。 随着数字不断缩小，史蒂夫等人相互交换了下眼神，在倒计时进入最后一个数字后发起了进攻。 于格勒莫里恢复本体，率先朝着那个最大的机甲撞去，背后的翅膀不断发力，将机甲摁在地上推出去数米。 特查拉目标明确，直奔巴基而去，势必要为父亲报仇。 旺达和皮特罗站在一起，一个防止机甲从上方突袭，另一个负责清理掉企图靠近的机甲。 就是拳头砸在这些硬疙瘩上还真是痛的要死，皮特罗打一会就要甩几下手好让他发疼的手休息一下。 至于斯科特则是利用自身可以变换体型的优势，潜入机甲内部的企图从内部破坏。 而彼得帕克则是利用自身的反应速度和力量穿梭在飞行的机甲之间。 一片混乱的现场，没有人注意到就在不远处的楼顶有一个人正一手拿着望远镜，另一只手在本子上涂涂画画。 “哦嘿～又到了哥的戏份了？这个镜头还真是喜欢乱跑，完全把哥的视线挡住了。” 听着这熟悉的腔调，想必在座各位应该都猜到这位是谁了吧？ “没错就是哥，漫威人气超高的反英雄角色，不过哥猜你们肯定更好奇哥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有哥为什么不下去帮忙？” 韦德炫耀了下他的头衔后，轻咳两声稍稍正经了些。 “哥前段时间不是和一个人签订了条约吗？哥帮他解决掉那个小胖球，他帮哥给小男友恢复记忆，但是哥没想到，在小男友没有恢复记忆之前，哥居然靠近不了哥的小男友，这就让哥很郁闷。” 韦德在笔记本上画上一个生气的表情，然后将笔记本举在自己面前，为自己模拟了一个表情后，又把它放下继续絮絮叨叨着。 “哥本来想直接回香港找那家伙麻烦的，结果那里也挂上了禁止哥入内的牌子，所以说哥讨厌魔法。” 谁懂啊，本以为帮忙干活后回来小男友就能记起来了，结果不仅没有记起来，为了防止他告密，居然直接让他靠近不了对方了。 他测试过了，只要在两公里以内他就会被自动传送到别的地方，这就让韦德有些小郁闷了。 “哦对了，偏离主题了，哥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那当然是因为哥要记录一些事情…等等…刚刚那个铁罐子的机甲是不是吓到哥的小男友了？” 韦德举起望远镜，本想继续分享一下他的日常，结果下一秒就看到了一个速度型机甲从背后给了杜兰圆盾上一发。 韦德的表情顿时垮了下去，在本子上画着红黄两色的圆后面加上一条斜杠，仔细看他的本子上还有不少契合其他人形象的涂鸦。 有的后面已经画上了不少斜杠，有的斜杠被一条横线划掉寓意着报废，打眼看过去，居然没几个后面是干干净净的，唯一一个不同的，只有黑红的后面画满了爱心，和一个可爱的小房子。 “好了，哥猜你们也不想听哥在这里絮絮叨叨，就让哥来把镜头重新调整好吧。” 画好斜杠后，韦德收起他的小本子，然后将画面活动了一些，紧接着他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个棒球棍，以一种极其不标准，但是效果同样不错的动作将镜头一棒打飞。 一开始画面只能看到一个棒球棍，紧接着就是一阵天旋地转，在画面经过无数次反转后，终于回归主要线。 此时战斗已经进入白热化，不知道是否是托尼专门应对的速度快的而研发机甲，在皮特罗碰到的瞬间，他就双手双脚就被锁住住。 而身穿托尼友情赠送的战衣的彼得帕克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战甲内置的系统用同样的方式将对方锁住。 不过为了防止对方挣扎，同时弹出一条提醒，如果检测到他在挣扎就将他是蜘蛛侠的证据通过邮件的方式发给梅姨。 这下十人小队一下变为八人，由于被战甲特殊关照了，铺天盖地的轰炸中，一直在保护罩内的杜兰，因为爆炸产生的浓烟根本没办法判定外面发生的情况。 每一次他准备转移位置就会被精准轰炸，这导致他一时半会也无法转移位置，而且进入镜像空间再出来的瞬间就会被精准捕捉。 虽然有格勒莫里拖住反浩克战甲，但是这些来支援的战甲似乎都带有明确的针对性。 山姆的飞行装置被炸毁，本人在高空坠落时被一件机甲包裹住。 平稳落地的同时，也变成了扣押他的锁链，完成目标主动锁定的机甲根本不是他能撼动的。 随着他们的队伍一个又一个的被专门为他们定做的机甲控制，局面也从一开始的优势转为劣势。 而就在缠斗的过程中，巴基和史蒂夫的手腕上也被分体的机甲锁定。 “我知道你们的身体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所以在制定捉捕你们的计划时，我在机甲里加了点小玩意。” 眼看着局面得到控制，托尼平稳降落，甚至主动从战甲中走出来，下一秒他按了下手腕上的按钮，原本锁定在巴基和史蒂夫手腕上的机甲开始释放电流。 他知道这两个人的体质比常人要好，所有在制作时根本就没有选择常规的几百伏的，而是直接把数值调到上千。 这个数值足够两人无法动弹了。 至于还在轰炸的杜兰的炮火也在此刻停止，当硝烟散去，特意施加的干扰装置也一同撤销，杜兰耳边嗡嗡嗡的声音总算消失。 他有些恍惚的摇了下脑袋，企图让自己清醒一下，然而高频率的声波干扰，让他短时间内根本没办法立即清醒过来，大脑浑浑噩噩的就见到托尼一步步朝着自己靠近。 “现在，我们该来谈谈你未经我允许擅自消除我记忆的事情了，不过别担心，这次我们会有很长时间，你也不必急着离开。” 爱人以年轻的状态重新出现在在自己面前，托尼原本烦躁的内心也在逐渐靠近对方时得到安抚。 而在机场上，他的行动可以说是万众瞩目，毕竟上一秒他们还在战斗，下一秒托尼就将对方的下巴勾起，当着所有人都面吻了上去。 他可不像史蒂夫那样因为过去的原因始终保持距离，又不像巴基那样不确定对方的心所以小心翼翼不敢越界。 至于接吻的原因？ 亲吻自己的爱人需要原因吗？ 倘若这还需要理由，那他们的十几年也就成了笑话。 “你……” 杜兰迟缓的大脑开始运转，下意识推开对方，用手背抵在唇边，连同他自己也没想到对方会来这么一出。 当着所有人的面做出这种宣誓主权的行为，又带着斯塔克专有的高调。 只能说，他和自己印象中的斯塔克没有一点变化，唯一的不同似乎只存在于年龄。 第322章 这是你欠我的 “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克林顿只是被战甲锁住双手又不是连视线都被剥夺了，他不明白，上一秒还在用炮弹轰炸对方的人，为什么下一秒就亲了上去。 这样搞得他们的画风都变得怪怪的了…… 是他最近看小女儿的小说看多了吗？ 怎么有一种霸总追捕落跑小娇妻的既视感？所以他们现在是帮助小娇妻逃跑万恶的npc吗？ 克林顿觉得他应该把那本书从自己的脑子里删掉，那样有毒的画面他居然能代入到现实。 “这个可说来话长了～” 娜塔莎把胳膊搭在对方的肩膀上，对此显得并不意外。 谁让她也是消息灵通的一员呢？这种情况她只能说…真是好一个前任聚会，贴脸开大啊～ 没看到那几个人的脸色都变了吗？估计接下来的日子有的热闹了。 是的，皮特罗、旺达、彼得帕克、山姆等人此刻几乎都是懵逼状态，罗德倒是没有太大反应。 毕竟他同样也认识对方，托尼挑选戒指的时候他也有帮忙提意见，所以对于杜兰那张脸他还是认识的。 再加上来的时候托尼提了一嘴他要把对方带回去，所以他对杜兰的出现并没有太意外，就连吐槽都没有。 至于巴基和史蒂夫两人的表情因为电流的原因根本看不出来变化，但是从眼神上来看，他们此刻的心情不算太好。 “怎么？我以为久别重逢你至少一个给我一个拥抱呢，结果你却把我推开了。” 突然被推开，一身黑色西装的托尼后退两步，表情倏然变得放松，心情不错的勾起唇角。 像个吊了郎当的浪荡子一样，对亲吻对方这件事情表现的理所当然，反而控诉着对方居然没有回抱自己。 杜兰认得这套西装，以及上面那两杯袖扣，那是曾经自己送给对方的礼物。 时间似乎并没有在对方身上留下太多痕迹，至少他此刻站在那里，就和十几年前一样意气风发。 “看来你还记得这件衣服，欢迎回来卡洛，回到我身边。” 托尼的注意力一直都在对方身上，自然没有错过对方一瞬的恍惚，心情也在此刻好转不少，张开手眼神柔和的等待着。 “我的名字是杜兰，不是卡洛。” 曾经的名字响起，杜兰虽然已经没有再像之前那样抗拒，但也并不意味着他接受别人用过去的名字来称呼现在的自己。 他的人生已经重新开始了，他的名字从始至终也只会是杜兰。 “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你喜欢哪个名字那我就叫那个，现在给我一个拥抱好吗？作为你擅自篡改我记忆的补偿。” 托尼态度依旧漫不经心，却无意间再次提醒了杜兰他曾经干过的事情。 “……” 原地，杜兰凝望了他一会，似是在权衡，而托尼也不着急，他依旧张开双臂，似乎对结局已经胜券在握。 最终杜兰还是因为那丝愧疚选择靠近对方，在一个浅浅的拥抱过后，刚准备抽身，后腰就被人揽住，随后手腕上传来一声咔嚓声。 杜兰下意识低头，却被扣住后脑，急求带着滚烫气息的吻剥夺了他寻求真相的可能，不同与刚刚的蜻蜓点水，这次的吻很急很凶，像是饿狼在啃食自己的猎物。 “知道吗？” 一吻告极，托尼将头微微后仰欣赏着他的杰作，视线落在对方的唇瓣上，嗓音染上一丝暗哑的的痕迹。 “我在和旺达的接触中得到启发，现在你哪也去不了了。” 说着，托尼牵起那只被他扣上专门研制出来针对魔力者的手环，在手心上落下一吻，动作虔诚，可行为却像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这个，就作为你乱用魔法的惩罚。” 轻容的话语中带着让人看不懂的偏执，杜兰看着那个与曾经专门监测他身体健康的手环外观如出一辙的东西。 内心被对方的天赋震撼，他和旺达才不过相处多久，就已经研制出这种东西了吗？ 杜兰不是没有尝试过的使用魔力，可曾经得心应手的东西就真的像是被限制了一样，不论他怎么尝试都无动于衷。 这下杜兰算是老实下来了，而这就是托尼想要的效果，从始至终他的目的就是为了给对方戴上这个。 没有了那让人头疼的传送能力，这下他就不会再一次从他眼前消失了。 “托尼，巴基他是无辜的，这一个月他都在我家里住着根本没有去过维也纳，放他们离开好吗？” 尝试无果后，杜兰也不得不了直面对方，他对托尼是有愧的，因为在濒死之前他想起来一切，也反应过来自己不爱他。 可是留给他的时间并不多，一场乌龙耗费了他们十几年的时间，而他也没有机会解释清楚这一切。 所以在大都会见到对方的时候，杜兰的第一反应是逃避，他不怎么该如何面对这个人。 因为他也没有任何错，甚至是因为自己的问题把他拉进了以爱为名的漩涡，再加上当时的自己不愿意承认，所以才选择消除对方见过自己的那部分记忆。 至于任务期间的回忆，他无权代替对方抹除，他只是消除掉自己回来后的那部分。 听到这里，特查拉缓缓抬头将视线投向这边。 “这件事我们会亲自查明，不过我很好奇，如果他是无辜的，你们为什么要逃。” 倘若真的无辜，乖乖配合他们的调查，洗清嫌疑不就好了，为什么还要跑？ “因为我们遭受到袭击了，时间很巧妙，在你们来之前他们就已经提前制造了麻烦为的就是让我们离开，造成畏罪潜逃的假象，有人想借你们之手找到他。” 杜兰深吸一口气，直到他们离开家的第二天新闻上就传来了他们畏罪潜逃的消息，视频里的现场很明显和他们离开时不太一样。 这件事服饰上的不同，就算再迟钝也该反应过来他们落入圈套了，有人想让他们坐实这个罪名。 而后巴基回想起了关于西伯利亚的秘密基地，这让这一切有了突破口，加上巴基脑海中那被洗去的指令，把一切拼凑出来就可以形成一个串联的线。 有人想通过巴基唤醒那五个还在被冰封的冬日战士。 “真相到底是什么自会有人评判，杜兰，你和我之间还有一场求婚没有完成，戒指我带了，只不过现在的场景可不太浪漫。” 托尼打断了他的发言，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真相如何交给别人来处理，现在托尼想要补上曾经未完成之事。 那对戒指他一直有带在身上，之所以没有现在直接求婚，也只不过是因为这周围的环境太糟糕了。 硝烟，以及到处都是的残片，和几个手下败将。 他可不能让这个迟到了七年的求婚就这么敷衍的完成，现在杜兰有一具健康的身体，他可以放下心来慢慢准备。 “托尼，你真的觉得我会同意吗？还是说，你仍旧能从我身上感觉到对你的爱吗？” 面对他的自欺欺人，杜兰抽回了被他握在手里的手，平静的打破了他的自我欺骗，让他必须面对这一现实。 托尼是用什么来判定他是否爱他的呢？ 是那双仿佛会说话的眼睛，它仿佛无时无刻不在倾诉着对他的爱意，可现在呢？有的只是平静和愧疚。 “我不喜欢你骗我，不喜欢你和别人不清不楚，更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可当你重新出现在我面前时那些都不重要了，就算不爱我又如何？既然选择欺骗就让它维持下去。” “这是你欠我的。” 就算没有他的爱又如何，他只要他。 从他再次见到对方开始，这个念头就已经出现，并且在之后愈演愈烈。 他不在乎杜兰对他的欺骗，但是他也绝对不会轻易将对方拱手让人，无动于衷。 放手后看着心爱的人奔向别人？ 作为一个凭借自己的实力一步步把公司大权从外人手中夺回，靠着自己一步步走上今天这个位置的人。 托尼的一切可以说几乎都是靠他自己一手争来的，就算没有父母留下的基底，他也能凭借自己的能力走到这样的高度。 这样的人你让他放手？ 他做不到，因为从小到大他想要的一切都是凭借自己的努力争取到的，他的傲慢，他的自负也都是因为他有这个资格，他配。 让他眼睁睁的看着爱人一步步投入其他人的怀抱？ 做梦。 他可不会像彼得帕克那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一样，因为对方几句软话就会将一切抛之脑后。 从他恢复记忆开始他就在为现在这一刻做准备。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的谈判失败了。” 杜兰活动了下手腕，眼神从手环上挪开，眼神直勾勾的注视着对方。 “恐怕是的。” 托尼勾唇话语有些轻佻，并没有将对方此刻说这句话的含义放在眼里，在他看来一切已经胜券在握了。 十人全部被控制，他拿什么翻盘？ 可是杜兰只是把手腕抬起来，语调懒洋洋的。 “格勒莫里，烧了它。” 第323章 他走了? 原本被困在反浩克战甲内部的恶魔突然消失，随后落在杜兰肩头。 一股纯粹的来自地狱的火焰从手环上燃起，不过三秒，素白的手环化为乌有，而杜兰身边重新萦绕着金色的魔力。 与此同时原本被锁在机甲内的人也在下一秒转移到了平地上，就连史蒂夫和巴基两人手上的东西也被黑金色的魔法拆解。 刚刚建立起来的优势瞬间清零。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不会让自己落入下风太久啊……” 眼看局势被逆转，托尼反倒失笑一声，眼神落在对方手腕上后，自觉胜负已定，也没再退回到战甲中继续战斗的意思。 “这次是我的疏忽了，我居然忽略了你还有个恶魔仆从的事实，人你带走吧。不过等你们回来后，他依旧需要进行调查，虽然有些啰嗦了，不过明面上的流程还是要走一走的。” 和卡洛长久以来的相处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没必要和卡洛在输赢上博弈，因为他比自己更有耐心，也更能做到抛开一切来赌一个结局。 所以既然输了，托尼也干脆的承认，同时放弃了进攻，选择为他们让开道路。 “他哪里也不能去。” 特查拉显然还是并不想他们离开，至少他不想巴基离开。 “陛下，你真觉得以现在的局势，我们还有胜算吗？” 仇恨是可以蒙蔽人认知的东西，至少在托尼看来，这位陛下是有些如此了。 他完全无视了现在的局势，一心只想把对方留下。 “……” 经他提醒，特查拉将视线扫过在场所有人，却还是固执己见。 “等我们从西伯利亚回来，我会乖乖配合调查的。” 一直沉默着的巴基这会终于开口，虽说无妄之灾，但是对方固执到这种程度，他也愿意在解决麻烦后去配合对方走一趟。 史蒂夫也在旁边以名誉起誓，等他们从西伯利亚回来后就会乖乖配合调查。 不知道是因为有史蒂夫的保证，还是特查拉看清了现场的局势。 他松口选择让他们先离开。 只是在登陆飞行器前，杜兰脚下一空，连同格勒莫里一起顺着金色光环一同下坠。 这一变故来的太快，几乎没有任何人反应过来，杜兰就已经消失。 只有史蒂夫的手还僵在半空，他刚刚手指只擦过对方的衣角，并没有成功将人拉住。 “杜兰他走了？” 彼得帕克眨了眨眼，以为那个金色的魔法是杜兰自己放出来了，顿时有些疑惑。 为什么杜兰一句话也不说的就走了？他不跟着一起去西伯利亚吗？ “他被人带走了。” 托尼面色一凝，回忆起刚刚对方的表情，根本就不是有所准备的人该有的表情，更何况这也并不像对方的作风。 几次见到对方使用这个魔法时，若非需要将人控制住，他基本上都是在面前开启，然后踏进去。 所以对方根本就是被别人带走了。 想到这里，托尼已经开始调出星期五进行筛查，至于其他人呢？ “你们继续行动，找人的事情交给我。” 虽说刚刚他们才打了一架，不过现在分工合作起来倒也顺口。 听到杜兰被人带走，原本准备启动飞行器的两人有些犹豫。 “放心好了，就算乱来他也不可能让我得手的，倒是你们。错过这次机会，下次说不定你们就真走不了了。” 托尼当然知道他们在犹豫什么，毕竟他刚刚可是当着他们的面亲了对方，可那是胜者的奖励。 再说托尼也没说错，如果他们错过这次机会，那么下次他们绝对会走不了的。 就像这次一样，若不是格勒莫里在索科维亚一直没有使用过魔法，除了那个传送门外，他根本就注意不到对方。 也正是因为这个疏忽，导致他从全员制服再被杜兰顷刻间将局势逆转。 如果杜兰不在，他的每个针对型战甲都成功反制他们，胜败也已经非常明显。 显然两个人也已经想明白了，在克林顿的协助下三人驾驶着昆式战机前往西伯利亚。 至于机场其他人，托尼只说他们最好在协议作废之前销声匿迹一段时间。 再多的话他也并没有多说，而是在星期五锁定位置之后重新进入战甲朝着对方的位置飞去，罗德紧随其后。 与此同时，经过漫长的三分钟下坠过后，杜兰成功降落在一堆枕头上，原本已经做好安全措施，以最小的损害降落的杜兰懵了一顿。 下一秒啪嗒一声，一个张牙舞爪的小恶魔摔在他脸上，撑开的翅膀还完美的将他的眼睛挡住。 杜兰无奈只能先将对方从脸上扒拉下来，在穿梭中还在尝试带着对方飞起来的格勒莫里此刻正一脸晕乎乎的。 通道内部的力量将他挤压的只能缩小来减轻负担，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会毫无准备的直接摔下杜兰脸上的原因。 先将暂时大脑宕机的格勒莫里放到肩膀上后，杜兰开始打量起周围环境。 周围的一片看起来像是某个街角巷口，除了自己身下的枕头外，其他地方看起来似乎和每一个街头路过的巷口没有区别。 视线扫过周围，定格在一头花白的老人身上，他此刻正咀嚼着半块面包，脚边还有掰掉的一小节，看一下像个拾荒者。 若不是杜兰认出那人是谁，恐怕也会这么认为的。 “神王陛下？” 看着他现在的装扮，杜兰还真的难以想象，那个征服九界的男人会沦落到现在这个模样，不管怎么看都感觉割裂。 “抱歉，我最近学会了点新东西，本来想尝试用其他方式把你带过来的，不过你应该也能感受到吧，我的力量正在逐渐减弱，所以不得已我才只能用这种方式传唤你。” 奥丁也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看起来和过去的自己差别有多大，但是谁让他那个不省心的儿子，把他丢到福利院后连钱都不给就走了呢？ 也才一个多月，他就已经沦落到浪迹街头了，说来也惭愧，他这一生都荣耀缠身，晚年却落得如此田地。 大儿子在中庭不愿离开，二儿子偏执的想要找寻一切办法，只为了寻找到对方消失的神体。 而他也因为曾经的贪念，迎来了该有的代价。 走到这一步是一千多年前所有人都未曾预料到的，可现在一切都已经无法改变，他自知时日无多，决心将隐瞒的事情告知对方。 “神王陛下，您为何会在这？” 他不应该在阿斯加德待着吗？ 此刻的杜兰还不知道阿斯加德现在的情况，在他看来奥丁不好好的待在阿斯加德跑地球来干嘛？ 就算是体验生活也不带这样的啊…… “这个不重要，杜兰，你是否疑惑为何到现在你依旧可以使用神力。” 提到他的来历，奥丁重重叹了口气，将话题转移开，他总不能说他是被自己养大的儿子丢过来的吧？ “难道不是因为它重新选择了我吗？” 倒不是杜兰自信，只是除了这个可能他想不到其他原因来解释这一切，时隔四年左右，这股力量为何还未选定其他继承人，这一点他并没有深思。 就算深思起来他也没有一点头绪，因为这力量来的莫名其妙，就像是本身携带的一样，悄无声息。 可这又怎么可能？ 他已经死了，现在这个应该是他原本的身体，又怎么可能携带花神的力量？ “并非，你从未陨落，这份力量也一直都在。” 果然…… 奥丁失笑着摇头，由于他们从未透露给对方任何消息，导致这位年轻的神到现在也还未清楚他自己的力量。 “等等…我有点不太明白，未陨落…可我不是已经……” 他的这番话搞得杜兰有些晕头转向的，未陨落指的是他从来就没有真正死去？可是他不是因为跳崖死了吗？ 而且再次醒来后已经到了四年后，也就是现在的时间线，再说他要是没有死的话，那系统的离开算是终止任务。 据他对系统的了解，若非特殊情况它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赚积分的办法的。 “别忘了你的神力的作用是什么。” 奥丁笑着摇摇头，决定给对方一点小小的提醒，倒不是他故意卖关子，只是太久没有人陪着他闲谈了，他不想那么快就将一切都抛出去。 “开开花，治疗治疗同伴？” 面对他的提醒，杜兰能想到的就只有这些了，实在是他的力量用的太少了，那个任务期间他大部分时间又都在为了成为一个合格的王妃而努力。 他承认他对自己的力量开发的还不够，毕竟在阿斯加德，他最常做的就是照顾一下花园，为宴会提供最好看的花朵。 治疗一下从战场上回来的战士，除此之外他还真没干过别的事情。 猝不及防让他回想他的神力的作用，杜兰想到的也就只有这两个，不是他贬低自己，只是确确实实他就干了这么多。 “那只是我对你的误导而已，你其实并不是花神。” 到底是自己曾经造的孽，奥丁长叹一声后缓缓开口解释。 第324章 叛徒 “一千五百多年前，那场战事中出现了个预言之外的存在，也就是你。” 回忆起过去，奥丁眼中多了些怀念，那毕竟是他曾经最辉煌的一段时间，杜兰也认真听着，并没有打断的意思。 “我和弗丽嘉察觉到你来自世界之外，所以想先将你养大等你觉醒后再让你离开，谁曾想你竟然觉醒了生灵之力，那份力量足以逆转死亡，向死而生。” “但是你的体质太过孱弱，为了不让这份力量还未成长就率先陨落，我将你册封为花神，为你提供一个足够安全的成长环境。” 除去他原本的念头，奥丁确实做到了给杜兰提供一个足够安全的成长环境，让他平安到达一千五百岁。 本以为一切都会这样维持下去，没想到一切变故发生的那么快。 “却没想到之后会发生那些事情，你坠崖后其实并未死去，而是被力量温养着在四年后苏醒。只不过因为力量消耗的太多，你暂时没办法恢复原本的那种程度。” “那我不应该在阿斯加德苏醒吗？为什么会出现在皇后区？” 杜兰在对方结束讲话后这才提出问题，既然奥丁说了他的力量在温养自己的身体，那么为什么他醒来的时候是在纽约皇后区的小巷里。 难道不是应该在阿斯加德才对吗？ 就算索尔和洛基不在意他的身体也不可能把他丢在街头吧？ 好歹也是一起长大的关系，不给他搞个棺材埋了，起码也应该知道把他带回阿斯加德才对，丢在皇后区？亏他们能想出去来。 “……这个是因为我的原因，阿斯加德遭逢变故，你再留在阿斯加德并不合适，正好察觉到你即将苏醒，所以我便自作主张将你送到中庭。” 奥丁总不能说，他是不想他醒来后是在水晶棺材里被洛基带着四处流浪吧？ 随着对方逐渐恢复，奥丁施展力量让对方的神体出现在地球。 “难怪我不需要多少锻炼就可以把身体素质提上去……” 被他这么一提杜兰这才注意到另一个疑点，他就说他为什么重拾先前的格斗技巧可以那么快上手。 感情是因为这个？ 他就说怎么每天除了逛逛公园就是到处吃喝玩乐他怎么还能慢慢把身体锻炼回去了，原来是因为这个…… 阿斯加德人的身体素质确实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更何况还有那份力量的加持，也难怪他可以快速上手。 “所以…为什么你要告诉我这些？” 既然选择隐瞒了为什么到现在又突然改口？还是说他想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还有阿斯加德的变故是什么，他的到来是否和那个变故有关？ 虽说解决了一个问题，但是全新的问题又浮出水面，疑点一个又一个的冒出，这下杜兰感觉自己对自己不够了解了。 “那个，你带钱了吗？” 奥丁面色多了一分尴尬，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开口向别人借钱，毕竟曾经的他坐拥九界。 无数奇珍异宝都被收录在宝库，钱财只是最微不足道的那种，但是现在，他曾经最无所谓的东西正害得的他睡大街。 “……” 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涌上心头，他这么问杜兰也明白了，对方这是在用情报来交换钱财，规矩他懂，所以他从空间里抽出一个箱递给对方。 “这里应该离你住的地方不远，早点回去吧，晚了就会有麻烦追上来。” 奥丁接过钱后提醒了他一句，随后拎着箱子准备给自己换身行头，然后享受他的晚年生活。 至于为什么告诉他这些？就当是补偿吧。 本就应该告知对方的事情，却被自己顺带讹了一笔，这让奥丁感觉有些脸热，但是没办法，总不能让他最后剩余的时间是和别人吃剩的面包，以及丢掉的杂物为伴吧？ 随着他的身影消失，杜兰也选择听从对方的建议，带着从刚刚开始就一直乖巧当着挂件的格勒莫里从巷子里出来。 至于为什么格勒莫里会乖巧的一动不动？ 大概是因为对面的人身上的肃杀之气让他感觉毛骨悚然的原因吧，即使外表慈爱，但是内在仍然让人不寒而栗。 尤其是被对方淡淡的扫了一眼后，格勒莫里更是老实如鸡，一下也不敢乱动，生怕一个不小心惹祸上身。 恶魔也是有规避危险的本能的，在面对那个猎魔人时触发过一次，还有一次就是现在。 这也就是他一直安静的原因，因为对方总是给他一种，敢打岔就弄死他的感觉。 走出巷口杜兰就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顺便问了地址后就准备打车回去。 在确切的地址被爆出后，杜兰先是愣了下，随后才说出自己要去的地方，并且将钱付了过去。 格林威治村…… 至圣所在地球抵御超自然威胁的重要防线之一的重要地点。 换句话说，就是位于纽约曼哈顿的圣殿，其他两个圣殿一个位于伦敦，一个位于香港。 算算时间，貌似也到了对方入学的时间。 还在思考中的杜兰并没有注意到他们在兜圈子，开车的司机这时发出一声疑惑的声音，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一条直线开了那么久的时间他们又绕回来。 他的声音让杜兰从自己的思绪中回神，看了眼外面就立马反应过来，连同车费也没有要回去就直接带着格勒莫里下车。 刚下车杜兰的面前就出现了一群身穿棕红色长袍的人，他们的头上都被兜帽遮盖，以一种类似漂浮的走路方式往前挪动。 杜兰没有过多犹豫一头扎进了镜像空间，那些人也紧随其后。 只是他们刚进去就被扭曲变形的大楼击飞，杜兰站在地板上任由地面翻转，将他送到离这些人更远的距离。 而那些被击飞的人也很快调动魔力，将空间扭曲，成功降落在安全的地方。 “玄戒……” 杜兰从他们的手上看到了只有在一个地方才会派发的东西，顿时确定了他们的身份。 顷刻间高楼如同海浪一般朝着他们袭去。 “你们不去追随你们的黑暗力量，跑来招惹我干嘛？还是说，你们那至高无上的大人看不上你们？” 面对这些叛徒，杜兰的态度可差的不止一星半点，因为一己私欲不顾他人安危，甚至还害死了教导了他们那么久的师傅。 追寻力量没有错，可他们这些献祭整个宇宙的办法让人不耻。 “只要将你献给多玛姆，那么不需要攻克圣殿我们也能让它亲临！到时候我们将和对方共享永恒的寿命。” 为首的那人在说起这个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痴迷和贪婪，显然他应该已经得到了多玛姆给他的甜头，那份膨胀的力量已经让他坚信这一切。 “可笑的言论，蝼蚁也想和神灵比肩？” 倘若不是杜兰见过他们的后果，否则这一场景也不会如此可笑，渴望拥有对方的力量，到头来却成为了多玛姆的养料。 有用的时候他不介意多给些甜头，一旦没用后，别说力量了，寿命也是对方的。 他们只不过是在自掘坟墓罢了。 “那也好过古一那个虚伪的骗子！她自己独享永生的秘密却不愿分享给其他人，只有多玛姆降临后，人们才能真正拥有安定的生活，只要臣服于他就可以拥有我们想要的一切。” 卡西利亚斯声嘶力竭的怒吼着，似乎想要以此来宣泄他的怒火。 可是这在杜兰看来就有些莫名其妙。 “我以为你是为了你的妻子和儿子了。” 毕竟那次任务，杜兰是由古一亲手养大的，对卡玛泰姬的大部分人他都熟悉。 就比如说这个天赋极高，但是内心深处一直想要寻找方法复活妻儿的卡西利亚斯。 这样一个人又怎么会突然渴望永生和力量了呢？还是说多玛姆承诺了什么？ “妻儿……” 提到这两个人，卡西利亚斯的精神有一瞬的恍惚，随后额头上的红色印记微微发亮，卡西利亚斯的眼神再次变得坚定。 “多玛姆可以帮我实现一切，只要它降临这个宇宙，不管是力量还是生命我都将会得偿所愿。” “冥顽不灵……” 杜兰嘀咕一声后，两座大楼突然耸立朝着那伙人砸去，而杜兰也借机用魔法破坏了他们的玄戒。 刚刚追逐的过程他们体内的魔法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只要没有玄戒的加持，那么他们起码可以被困在这个空间里几天。 在得手后，杜兰就直接出了镜像空间，只是被打乱成一锅浆糊的镜像空间，想要出去他也不敢保证下一秒会出现在哪里，只能交给运气。 而他的运气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衰爆了，刚从镜像空间中出去就碰到了一处怪异的空间。 作为死在这东西手上一次的人，饶是心态一向不错的杜兰也忍不住想要问候一下这倒霉的世界。 就算是把他丢到顶楼也好啊，就非要往死里整他是吗？ 空间裂缝这么小的刷新概率都能被他碰上，他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人吗？ 第325章 你的眼睛很好看 即将坠入裂缝的瞬间一道金色的传送门率先将他拉走。 平稳落地后，杜兰就已经来到了他熟悉的卡玛泰姬，面前正是身穿黄袍的古一，她的眉眼依旧慈爱，只是身形似乎比之前见到的时候更加纤细了些。 “看来我赶上了。” 再次见面，古一只是笑笑，眉眼舒展着是从心底散发出来的放松，也许是因为对面的人是她亲手带大的。 虽说因为触发了时间悖论那段经历已经被修正，但是古一仍旧记得自己一点点抚养对方长大，教导对方魔法知识，将他培养成自己最骄傲的弟子。 这些不是一个自动修复就可以抹除的，就像是他们之间的羁绊，层层叠叠交织在一起。 “我以为我又要再次死去了…不过还好，又一次化险为夷了。” 从空间裂缝中捡回一条命，杜兰精神一时间有些恍惚，那种身体和灵魂几乎都要被撕裂的痛苦再次回忆起来后，杜兰没有人打了个战栗。 果然有些痛是无法忘记也无法抹去的，他当时是怎么坦然接受的，可能是不知者无畏，反正现在杜兰是不敢再踏入那里了。 他不想再受伤，更不想面对死亡，好不容易得来的自由生活，就算能明显感觉到这个世界在针对他又如何？ 这不是还没弄死他吗？ “要重游一下卡玛泰姬吗？” 古一没有接他的那就化险为夷，反而唇角带笑的邀请对方在卡玛泰姬逛逛。 对此杜兰指了指自己的肩膀，有些无奈。 “我记得那里会将黑魔法排斥在外，我体内的混沌魔法，加上他，在卡玛泰姬逛貌似不太合适吧。” 所以杜兰已经准备好，让对方给自己开个传送门送自己回家了，毕竟那里确实不太适合他过去。 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一直没有往卡玛泰姬跑的原因之一，不是他不想来找古一，只是黑魔法是会被白魔法排斥的。 为了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杜兰一直以来也没有尝试过进入这里，再加上还有一个让人讨厌的家伙即将入学，杜兰是一点在这里闲逛的心思都没有。 “你可以和他对练。” “黑魔法真的可以进入吗？” 还好还没超过两分钟，杜兰决定撤回自己刚刚的话，并且在确认可以带着格勒莫里一起去后脸上的笑容都凝实不少。 和现在还没有学会多少魔法的史蒂芬对练啊～ 他会秉承着切磋第一，“友情”第二的原则好好帮对方更好的领悟魔法的真谛的～ “当然可以，毕竟你身体里不是还有白魔法的那一部分吗？” 古一显然也被杜兰的变脸逗乐语调染上浅浅的笑意。 “那我呢？” 趴在杜兰肩膀上的格勒莫里默默举手，他身上又没有白魔法，为啥要把他放进去…… 当然他才不是想进去呢，只不过是好奇面前这个看起来就很危险的人口中的他到底是谁。 居然只凭借一句话就让杜兰改变主意，不会又是什么难缠的家伙吧？ 想到这里，格勒莫里反倒是希望古一说他不可以进去了，那样的话他的主人绝对不会忍心把他一个人丢在外面的。 到时候什么对练，什么难缠的家伙通通闪到一边，他是最重要的那个。 突兀的声音将古一的视拉到他身上，相较于杜兰，她的眼神那样平静，眼波流转间，脸上扯出一丝浅淡的笑，礼貌中带着些许疏离感。 “你不是品尝过他的血液了吗？那里面包含的力量足够你在卡玛泰姬行走了。” “……” 莫名的，格勒莫里有一点点后悔当初的冲动了，他就不应该和杜兰的父亲较劲的！这下反而错失了一个可以带着杜兰离开的理由。 想到这里，格勒莫里脸上的表情垮了下来，由于是趴在杜兰的肩膀上，视线受阻的原因杜兰只能看到他耷拉着的脑袋，还以为他是担心安全问题。 回想起对方的惜命程度，杜兰的唇角弯弯，漂亮的眼睛微微眯起，那双眸子藏在睫毛下随着这个动作变得若隐若现。 “别担心，我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 再怎么说他也是自己的跟随物，况且一心一意不会背叛，杜兰当然也不可能放任别人欺负他。 大概是因为之前从未获得真正的自由，导致现在的杜兰对自己的东西都有一种独特的占有欲，因为那是他真正拥有的，完全属于自己的。 而恰巧，格勒莫里也算在其中。 “……” 莫名的，格勒莫里的尾巴甩了甩，原本郁闷的情绪好像被一把刷子刷的一干二净，整个人显得都精神了不少。 当然他也没忘杜兰留下来的原因，换了个姿势坐在杜兰的肩膀上，冷脸注视着每一个可能让杜兰留下的嫌疑人。 由着古一的带领下，一大一小两个人的组合在还在修行的法师中格外显眼，尤其是他们两个身上都带着黑暗魔法的气息。 在这个白魔法圣地，出现黑魔法的气息本身就不同寻常，更何况还是由古一带来的，那就更非比寻常了。 不过好在并非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能明显感觉到他们两个身上的黑魔法气息，大部分望过来的目光都是善意的带着好奇的打量。 作为同样是天赋极高，但是一直以来都十分尊崇古一的莫度，自然也是感觉到对方身上的不同寻常。 不过他只是诧异了两秒，随后便收起外溢的情绪，重新调整原本的状态，作为守护地球近几百年的大师，古一这么做应当是有她自己的考量。 莫度也相信着对方，直到她把杜兰带到了刚入门没两天的史蒂芬面前，眼神中一闪而过的调皮又让他不那么确定了。 古一大师这是要干嘛？ 这头的莫度想不明白，那头的史蒂芬却已经被那双漂亮的眼睛吸引，不知不觉放下了手，不自觉的站好。 想起此刻自己身穿一身青灰色法袍，就连胡子都还没打理又突然有些无措，而且对面那人还在笑眯眯的盯着他看，这让人感觉更加手足无措。 “那个…你的眼睛很好看……” 史蒂芬决定说点什么打破这种他自认为的尴尬，同时又有点后悔没有抽出一点时间来保持自己的体面。 自从双手废掉后，他不知道多久没上手刮过胡子了，每次拿起剃须刀又颤颤巍巍的放下。 原本他对自己的外在已经并不抱期望了，毕竟他已经不再是那个时刻需要维持体面的首席，更是散尽家财后不再有资格高傲的残废。 这也是他放弃保持体面，发誓在自己的手治愈好之前都不会再改变自己后第一次产生出后悔的情绪。 这种感觉来的莫名其妙，似乎是从对视开始，他的内心深处就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回响，太轻太浅让他无法捕捉。 嗯哼？ 一旁看热闹的古一闻言微微挑眉，默默和对方拉开一点点距离的同时，感慨了一声对方在精准踩雷这方面的天赋就和他的魔法天赋一样。 “是吗？其实我也觉得你的眼睛很好看，让人安心。” 出乎意料的是，杜兰并没有直接出言讽刺，反唇相讥，而是定定的注视着对方的眼睛，眼尾泛起一丝红晕，一颗晶莹的眼泪涌出，被睫毛阻拦着，并未落下。 此刻杜兰正眼含泪花，目光深邃的注视着对方，像是在看他，又像是在透过他看别人。 一时间史蒂芬被这种眼神震撼到忘记呼吸，他后退着，心脏仿佛脱离了掌控一样，被什么东西堵住，变得酸涩发胀。 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在蔓延，不好分辨，让人想要逃避。 他在透过自己看谁？ 史蒂芬不知道，但是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反应不对劲，他想要躲开对方的注视，又不自觉被吸引。 直到杜兰仿佛察觉到自己不是他认识的那个人主动移开了视线，垂眸藏匿起眼中的失落。 可视线移开后，史蒂芬并没有感觉好受，他的思绪被打乱了，甚至做不到平静。 他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才会让对方露出这样的表情？ 知道自己这个徒弟只是在报复回去的古一沉默不语，貌似并不准备提醒她未来的接班人。 莫度则是在旁边看的有些瞠目结舌，画风怎么突然跳转到莫名其妙的地方去了？还有史蒂芬…你认识这人吗就在这里失落个什么劲？ 是他太过刻苦修炼，从而打破维度来到了另一个次元了吗？为什么事情开始朝奇怪的方西发展了。 “抱歉。” 那边的莫度还在怀疑人生，这边杜兰就已经动作自然的用手拂过脸颊，将挤出来的眼泪抹掉，随后用一直歉疚的眼神回望向对方。 不知道是在为自己注视别人那长时间而道歉，还是在为将他当做其他人道歉。 “没事…这很正常……” 面对这个刚从悲伤中抽离出来的男人，史蒂芬的声音不自觉放轻了些，嘴上说着正常，心底的想法却和他说出来的背道而驰。 “正常嘛……” 意思就是说因为一双眼睛就模糊人与人之间的边界。 一边制造暧昧，一边又不愿说明，看着别人一点点陷入纠结，最终一步步确认内心。 然后再恍然大悟的告知对方，自己只是因为一双眼睛才这么做是很正常的事情喽？ 第326章 系统死了? 杜兰原本已经平息下来的火气因为这句话重新燃起，就连他身边的格勒莫里都忍不住摇头。 本来以为又是个难缠的家伙，没想到是个踩雷专家啊，这下格勒莫里对他的敌意淡了一丢丢丢丢…… 大概指甲盖那么一点点吧。 毕竟他能感觉到杜兰现在心情不佳，灵魂的味道都变得火辣辣的了，虽然是很新奇的味道，不过格勒莫里还是喜欢原本香甜的味道。 “那么我们开始对练吧。” 杜兰眨了眨眼，调整好状态后，扯出一个笑容招呼着对方动手。 既然古一已经把对练两字说了出来，那么就说明史蒂芬已经初步掌握了一些魔法，并且也到了和搭档对战的时刻。 所以杜兰也并没有废话，直接切入主题，脸上的笑因为很快就可以上手和史蒂芬“友好”交流而一直没有淡去。 殊不知他此刻的表情落在不知情的人眼里，和强颜欢笑已经没有任何区别了。 和他眼睛相似的那个人到底与对面这个人有着怎样的故事？ 居然让他明明在悲伤的情况下，却还是想要将最好的一面展露给对方…… 哪怕知道对方已经看不见，可面对相似之人，他还是没有控制住。 那个人…还真是幸运啊…… 这一刻，史蒂芬居然荒谬的羡慕起了那位不知性别，未曾谋面，却和自己眼睛有几分相似的人。 而他的反应也被杜兰收入眼底，下意识皱眉，对他这个反应感觉有些不太对劲。 他现在应该不认识自己的吧？ 那这副表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莫名的，杜兰打人的念头增添了几分，却被他不动声色的收敛住，而是选择在接下来的对练中测试着他的猜测。 只是刚一出手，对方就被能量的余波震飞出去，摔在地上的同时，杜兰已经上前把他扶起来了。 “抱歉，我下意识就……” 有些话不需要说完，却可以达到比言尽更好的效果，杜兰留下的空白部分，被史蒂芬拆解。 他摇头的同时，下意识通过对方透露出来的信息去试图了解那个和他相似的人。 下意识…是因为对方也是一个法师的原因吗？比起自己这个半吊子，估计对方在魔法上的造诣并不低，所以像他这样的人在第一击也不会如此重。 史蒂芬很清楚，如果是对练的话，第一击往往都是出于一个试探的阶段，而不知道什么原因。 史蒂芬下意识将杜兰当做一个性格温柔的，所以他的第一击可能还要比平常要弱上很多。 即使是这样他仍旧接不下，这也变相的说明了他们之间存在的差距，不知道为什么，史蒂芬感觉心里好像更不好受了一样。 接下来的对练，杜兰以为存着试探的心思，所以史蒂芬并不好过，但是每一场他都咬咬牙爬起来继续对练。 直到他精疲力尽，也凝聚不出魔法粒子他们的对练才彻底结束，可他看向杜兰的眼神还是让杜兰感觉不对劲。 他在莫度将人扛回房间后，这才轻声将心底的疑惑告知给古一。 他怎么感觉史蒂芬还记得一切，他的眼神和态度怎么看都不像是第一次相遇该有的反应。 “他确实不记得了，你要相信时间悖论，一条时间线上不可能同时出现两个人，从你出现在这个时间段开始，之后的故事就已经被抹除了。” 古一笑着拍了拍杜兰的肩膀，将他们两个都熟知的一条可以用法则来形容的定论来安抚对方。 一条时间线上是绝不可能出现两个相同的人的，因为这会触发时间悖论，所以在杜兰苏醒与2015年的时候，不论是还未结束的任务还是还未开始的任务就都就已经被主动抹除了。 包括那些本应该正在进行的任务也是，也就是说，现在的史蒂芬确实不记得在更久之后的事情，因为那段未来已经被抹除。 这点是毋庸置疑的。 “可他给我的感觉就好像他记得…有魔法可以让人把记忆提前吗？” 杜兰也知道不该质疑这个，可问题是，史蒂芬他不对劲，正常情况下他不应该用他那淬了毒的嘴怼上自己两句吗？ 况且自己还把他打飞出去好几次，按道理来说现在这个阶段，还并未发生蜕变的史蒂芬是不可能忍得下去的，可他不仅忍了，还表现的特别奇怪。 “大概是你的表演太过成功了吧？正常情况下记忆是只可以储存给后来人使用，没有办法将记忆提前的，因为那是超越时间的魔法，除非跳出时间的约束否则无法达成，而目前能做到这种程度的也就只有多玛姆而已，就连我也无法做到，所以你大可以放心。” 古一笑吟吟的解释着，出于对她的信任，杜兰将心底的疑虑遣散，却忽略了，倘若真的无法做到，那古一又是如何记得这一切的。 只是他觉得这个抚养自己长大的师父没有理由欺骗自己，基于信任，也是出于对她的尊重，杜兰并没有怀疑。 至于格勒莫里？ 他并不知道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咋知道自己的主人过去拥有很多的身份，却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所以他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的，超越时间，那是即便已经到达君王级别的恶魔也无法做到的。 就像古一说的，想要做到这一切就要跨越出时间，但问题是没人能定义如此才是真正超越时间。 也许忙碌了一圈后发现自己仍旧被时间摆布，永恒的时间不也在其中吗？ “对了，有个人一直想见你来着。” 这时古一像是突然想起来一样，提起了另一件事。 “谁？” 杜兰脑海中搜索一圈，但是并没有确切的答案。 貌似会想见他的人，他已经见过了，还会有什么人呢？ “你见了就知道了。” 古一耸了耸肩，难得卖了个关子，领着对方就要往香港的圣殿走去，不过到了传送门前她将格勒莫里单独拎起来，拒绝了他的跟随。 “抱歉，鉴于对方的特殊性，他不能跟过去，不过别担心，只要待在卡玛泰姬，他身上的惩罚机制就不会触发，不论相距多远。” 再说，圣殿的防御机制要更加严苛，对方跟过去的话说不定会有大麻烦，所以还是把他留在这里一会比较好。 杜兰犹豫了下，刚准备拒绝就感觉到一股吸力从传送门传来，他还没有来得及转身就被拉入位于香港的圣殿。 而古一也随之穿越传送门，踏入了这片地区的圣殿，只有格勒莫里想越过去但是被一道看不见的屏障挡在外面。 “我终于见到你了……” 驻守香港圣殿的那位大师似乎并不在，大上只有一个银发拖地的女人站在那里迎接他们。 一双银色的眸子看起来毫无温度，和她此刻脸上的如沐春风的表情形成强烈的反差。 对方小跑两步走过来，动作急切的想要靠近对方，却被杜兰不动声色的绕开。 女人脸上的表情化为低落，但是杜兰还在本能的戒备着。 “你是谁？” 他记得自己貌似从未见过对方，她这么热情完全就不符合常理，还是说对方只是单方面认识自己？ “我忘了这应该是我们两个初次会面，抱歉我太激动了，没有吓到吧孩子？” 银发女人愣怔一瞬，随后像是反应过来一样，有些懊恼的敲了下脑袋，露出抱歉的表情，随后开始自我介绍。 “我是负责维护这个世界正常运行的世界意识，也算是观察者的一员，你可以称呼我为母亲，毕竟这个世界的每一个生命都是我的孩子。” 说着银发女人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对方，眼神隐隐约约透露着期待。 “抱歉，我不太习惯这样的称呼，所以你想见我的原因是因为什么？” 听到她这么一说，杜兰皱起的眉头并未舒展，反而更加戒备的盯着对方。 所以她就是夏洛女士口中的恶劣的操纵者？现在相见自己是准备抹除掉自己这个意外吗？ “并不，我只是想要弥补你。” 银发女人似乎拥有可以看穿人心的力量，她的表情变得急切，想要为自己辩驳。 “弥补？” 杜兰有些狐疑的重复这两个字，不明白对方说这句话的意义何在？她需要弥补什么？ “我的孩子，先前你被那个入侵者绑定，灵魂染上了外来者的气息，我无法辨认，就将你与他们混为一谈，为了打击外来者，我将世界的恶意倾注于你。” “直到它销毁后我才发现你确实并不是外来者…我想去找你，但是有东西绊住了我的脚步，好在现在终于能见到你来弥补我的错误了。” 她急切的解释着，双眼中的关心和愧疚不似作假，可是杜兰却从她的话语中抓住了另一个重点。 “系统它死了？” 那个从一开始的鼓励到最后强制他完成任务的家伙死了？ 杜兰有些不敢相信，毕竟被操纵了那么久，他先前还在担心这是否只是一场梦来着，等醒来还是要继续无休止的任务，结果现在告诉他，系统已经死了？ 第327章 系统的真面目 “是的，很抱歉因为我的原因导致你承受那些原本不应该承受的，但是我必须那做，只有这样才能保护这个世界……” 听到系统，女人的眉眼中多了几分愧疚，似乎是想到了眼前之人本应该拥有的幸福，将头垂落的更低。 “……” 杜兰听着这毫无营养的道歉表情未曾改变，只是静静的注视着对方，以沉默来应对她的表演。 “你知道为什么明明在你任务期间系统的好感度不高，但是等你自由后他们却表现得并不与好感匹配吗？” 大概是察觉到杜兰的冷淡，女人陷入了短暂的犹豫，良久后，因为内心的愧疚，还是选择将真相透露出去。 “它并不只是一个攻略系统，而是一边采集数据，一边衡量世界等级和能量的先遣系统，它的好感标准，是以目标情感和他的个人信息所构建的！” 曾经让杜兰疑惑的衡量标准在这里被女人轻易破解，她在开了这个头后，之后的话说起来就没再那么难以启齿，反而水到渠成。 “就比如好感最高的克拉克一样，因为他对你没有任何秘密，所以他的好感几乎无限接近满格，而彼得帕克、托尼、布鲁斯他们…你在任务期间还未完全了解对方，所以他们的好感并不高。” 倘若这只是单纯的攻略，那么杜兰绝不会沦落到被对方嫌弃，并且随意抛弃的地步。 因为他确实做的很好，他身上有一种特殊的魅力，让爱他似乎都变得理所应当。 但可惜，对方判定任务的标准并不是常规的好感，而是数据采集，这也就是为什么系统的积分会按照天数增长一点。 与其说是积分，倒不如说是数据采集点，由先遣系统打头阵，将这个世界的数据收录成功，然后再传回给主系统进行评估判定。 如果判定成功，那么这个世界将会被投入大量的，像是杜兰这样的攻略人物。 不…… 不一样…… 他们要比杜兰好的多，因为他们对这个世界已经有了初步的了解，他们不需要在黑夜中摸索，因为前人已经为他们点好了长灯。 那些人会如同丰收之季的蝗虫一样，所到之处，再无平静。 毕竟他们不会像杜兰那样摸索前进，他们带着自己的记忆，只会将这个世界当做一场狩猎游戏。 她眼中活生生的血肉也将会成为对方眼里冰冷的数据，况且了解这个世界的都知道，每一次选择都有可能开启不同的未来。 倘若有人不想按照常规操作，强行让这个平静的宇宙进入其他时代呢？ 比如说丧尸宇宙、终极宇宙、闪点、无限地球危机等等等等…… 要知道，不论是漫威还是dc他们都接受多元宇宙的设定，也就是说，这个世界拥有无限种可能等着他们去开发去探索。 如果不加以管制，倘若有人故意打出坏结局然后再丢下一堆烂摊子丢给其他人呢？ 更何况…… 一旦世界彻底陷入无法挽回的状态，那么它就会被从由于主宇宙延伸的支点上剔除，相当于除名。 通俗易懂的来讲，就是这个世界会彻底崩塌被抹除，不会留下任何痕迹，她作为这个世界的意识体，观察者，命运自然是与世界相连。 “原谅我吧，我的孩子……倘若只需要付出一些小小的代价来换取这个世界的生灵，那么即使是再选一次，我也依旧不会后悔。” 白皙的脸颊上渐渐被泪水打湿，银发的女人双手捂脸，有些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还在耸动着的肩膀，是她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标志。 “我很抱歉让你遭受到了那些，但是这是我的责任，我能做的就是尽力补偿……” 被那双沾满泪水的眼睛盯着，杜兰有些不太适应，一方面他对于女士有着自己的一套相处模式，也不会去对一位女士抱有恶意。 但是另一方面，夏洛女士的话还在耳边回荡，在提醒着杜兰，对方可能并没有表现上那么友善博爱。 所以提到补偿时，杜兰的反应也是平平。 “不必了，既然知道我不是外来者了，那么就把恶意剔除掉，让我回家就行。” 他就说他怎么一直以来都那么倒霉，越不想要来啥越会碰到什么。 对方口中的并没有认出自己的来历，他并未相信多少，但是事到如今似乎也没有什么可以指责的点。 她站在一个不可撼动的制高点上，宣判着放弃他所能带来的好处，而他无法辩驳。 他现在只希望对方把自己身上的恶意剔除，让他安逸的度过自己的退休生活。 而不是陪着接近百岁的年轻人上蹿下跳，到处乱跑，然后时不时还要面对一下任务的售后。 杜兰一向对自己的生活要求不高，他也确实很容易因为一些事情满足，可就是这么简单的要求却频频出错。 说实话，是有点厌倦了。 这个时候杜兰其实还挺庆幸自己醒来的时间是在2015年而不是更晚的时间，否则麻烦只会更多。 这个时间点很微妙，虽然还是有不少售后问题，不过好在他暂时还顶得住，相信他过不了多久也能找到处理好一切的最佳办法。 所以他唯一想要的就是把那个害他倒霉透了的恶意剔除了，他并不想要成为出门必定出事的厄运体质。 这个体质应该属于某个名侦探，而他只是个想要养养鱼，遛遛恶魔，赏花的平凡普通的退休人员。 “抱歉…恶意缠绕太久已经无法剔除了……不过你说的那个家是在佛罗里达吗？” 本想离开的杜兰脚步顿住，回头看向对方的眼神变了变。 只见银发女人从空间划开一个通道，随后一脸诚恳的注视着对方。 “两个世界融合的还不够彻底，所以时常会有一些波动影响这个世界，这也是你无法定位的原因，如果你想回去我可以帮你。” 家…… 杜兰记忆里已经开始有些模糊的存在，人的大脑所能储存的记忆是有限的，他对家的记忆其实也所剩不多。 他记得他有一个温柔和爱他的母亲，一位不善言辞的父亲就住在离他家几公里的地方，所以即使离家后关系依旧很好。 只是后来他是在什么时候被系统绑定的呢？ 好像是失去工作后，原本准备去散心的下午，一道光柱砸过，随后他就被带走开启了不知道到底多少次的攻略。 对家的思念让他没忍住那边迈了一步，但是很快又被他硬生生的止住。 他回想起状态一直不是很好的巴基，以及那位被她坑害的早早结束青春岁月，甘愿寻死的夏洛女士。 那个通道，有古一在她并没有出声，那么说明这个通道确确实实就是可以通往他家的。 可问题是，他现在并非孑然一身，他还有自己的责任没有完成，还没有和自己的朋友道别，况且答应了彼得帕克万圣节要一起去玩可不能失约。 就算现在一声不吭的走了，哪怕是回去他也安心不下来。 所以他需要重新安顿好一切，和他的朋友做好道别后再说，相信也不好用上太长时间。 “你要回去了吗？帮我为夏洛带一句抱歉好吗？她的事是我操作不当导致的……” 女人看他走的方向立马追问着，声音中带着乞求，可是杜兰却淡淡的打断了对方。 “如果道歉的话，还是亲自转述比较好吧？” 他承认他的心是偏的，况且他能分辨出夏洛当时和自己分享时的心情和感悟。 一个迟来的…以他人之口传达的道歉对她来说可能是一种羞辱，是一种嘲讽，但绝对不会是一句道歉。 所以容许他拒绝帮助对方传达。 “可我目前还是无法离开圣殿，我很想解开我和她之间的误会，我也并非是想要操纵她的人生，只是如果一切都一成不变的话，世界会被判定重复，从而被合并，我只是想让她能够……” 女人还想为自己辩白几句，但是在杜兰眼里，这和推脱没有两样。 “女士，你不可能永远被困在圣殿，我始终认为道歉的话语不应该由他人转述，所以抱歉，我不能帮你转达。” 他知道夏洛的状态，她的身体还算健康，所以这位以母亲自称的观察者拥有足够的时间。 “是我太着急了…我会去的。” 女人点了点头，良久后释然一笑，也没再那么急躁，而是优雅的站在大厅上，目送杜兰一个人离开。 “你还是没有放弃啊，有时候我都不太明白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了。” 等人彻底离开后，古一结束了她长久以来的沉默，目光落在那还未关闭的通道上，重重的叹息一声。 “答案已经昭然若揭了不是么？唯一的变数，既然已经抹杀了未来，那就注定只能沉湎于过去。” 此刻的女人表情冷漠不再像刚刚那样温柔博爱，反倒如同一块无法融化的坚冰，用漠然的语气，宣判着对方的未来。 “还是那个借口？我以为你会换个花样。” 第328章 不务正业 第几次了？ 这位恶劣的观察者总是能将自己的私欲说的至高无上，他明明有能力在一开始的时候就抹除对方的，却非要像是猫捉到老鼠一样，先放在手中把玩。 等到无趣后再一口吃掉。 “我难道不是的确在为维护这个世界而努力吗？我在保护我的孩子。” 原本站在大厅的女人摇身一变，身上的女性特征消失殆尽，转而变为男性。 “你不爱你的孩子。” 对此古一没有一丝惊讶而是淡淡的回了一句，作为长时间和他打交道的，古一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本来就没有性别？ 之所以变化为女性，恐怕也只是为了更好的蒙蔽杜兰的吧。 “我当然爱他们，否则我也不会努力想让这个世界继续运行下去。” 显然这位观察者并不认同她的话，若是不爱他其实可以像其他观察者一样，只需要站在世界之外一步步看着这个世界自己发展就好了，根本不需要多此一举。 这怎么又不算爱呢？ 他自诩是爱着这些孩子的，可古一接下来的话却毫不留情的扯开对方遮掩在自己身上的伪装，一句话直戳心灵。 “若是真的爱，又怎么会有那么多意外？” 他如果真的爱这些人，那么为什么不是将重点放在那些危害世界的罪犯身上，反而一直致力于让这些英雄失去所有，造成一系列的悲剧。 就像夏洛那件事，他明明可以改正，却硬生生玩脱了，最后只能舍弃那些不怎么出名的超级英雄去吸引别的世界。 而融合的那个世界本身就残缺，两者相互融合，她以为对方应该吸取教训了，不会再做这种事情。 又不是一定要牺牲些什么才能换取这个世界运转，可现在看来，他并没有吸取教训，甚至根本就没有意识到他的错误，反而大言不惭。 “悲剧吗？我喜欢没有结局更加怪诞的终章，为什么一定要幸福呢？明明从一开始大家就都是不幸啊……” 故事的结局是什么？ 在他看来，是没有结局。 为什么一定要为这些人保留幸福呢？明明他们这些人中，本身就没有几个是在幸福中长大的。 从他们被选定开始，不幸就已经接踵而至，失去只会让他们成长，也许会有悲伤，但是压在他们身上的东西不会允许他们松懈甚至放弃。 “是啊……肩上的责任越重，人就越是容易忽略自己。” 是他们不想吗？ 是他们不能。 过重的担子为他们染上神性，自我牺牲已是必然。 古一到底是了解对方的，也知道对方敢那么恶意操作的原因是因为什么，因为这些人身上那份那过重的责任。 只是不知道他是否想过有一天玩脱了会是怎样？哪怕是各个宇宙的观察者也都有被屠杀的先例，一旦他们放下责任，那么等待他的绝不是什么好下场。 “大不了再重启一次，没什么大不了的。” 对此男人的态度却显得有些无所谓，他都将那份难搞的诅咒解决了，又怎么可能会将一个杜兰放在眼里？ 哪怕他放任不管，对方身上那倾注了整个世界的恶意也不会让他好过。 就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这份恶意的效果似乎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好用。 “你不爱你的孩子自然有别人爱。” 古一闭了闭眼，长叹一声，为这个学不会善与爱的世界意识感到头疼，他的恶念在融合了另一个世界后似乎更加让人头疼了。 “什么意思？你知道什么？” 他敏锐的察觉到这可能并非一句简单的感慨，正准备刨根问底，可惜古一只用一句只是有感而发堵住他的嘴。 眼看着无法从对方口中撬出有用的信息，他也只好放弃，转而警告起了对方。 “别再做多余的事情，否则我不会再保留最后的仁慈。” 擅自将时间宝石的力量引导一部分到对方身上，这种事情不能再发生了，要不是因为她，对方现在也不会那么麻烦。 他想不明白，明明古一也知道对方是外来人员，又为什么一定要将宝石的力量引渡给对方，若非如此，杜兰又怎么可以用出小范围的时间重置？ 那种打破规则的力量根本就不应该是一个外来者应该掌握的。 是的…… 他骗了杜兰。 他根本不是么没有察觉对方的来历，而是清楚的知道对方的来历才会故意将恶意倾注的。 刚刚那个通道并非将人传送到这个世界的佛罗里达，而是传送到另一个世界的佛罗里达，一个普通没有任何超能力的世界。 也是导致他现在还未完全将两个世界融合的罪魁祸首。 夹在两个世界中间的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却到现在还在负隅顽抗的世界。 这也就是为什么明明是要攻略这个世界的人，系统却在其他世界挑的人选的原因，因为这样可以最大程度的让他放松警惕。 好在第一个任务到了尾期时他发现了问题，做出相应的措施，暗中提供一定的帮助。 现在问题解决了，杜兰也代替系统成了最大的麻烦，他排演的剧本因为他不得不重新编排。 现在他能让对方回去也就是最后的仁慈。 “你的仁慈就是将他丢回那个正在一点点消亡的世界？恐怕要不了三年那个世界就会化为你的养料吧。” 他的仁慈？ 古一只觉得有些讽刺，只是把死期延长了些而已，说的好像天大的恩赐一样。 “他不是想家了吗？我这可是在帮他，况且就算实话实说他也不一定会拒绝，他对家的眷恋早已刻入骨髓。” 留在这里经历鸡飞狗跳的生活得不到安宁却可以一直活着，恐怕那位对家有着特殊依恋的先生会选择那份短暂的幸福。 再说他为什么要告诉对方他的世界要完蛋了？ 他体内的力量正好可以成为他的养料，供养，从而让他变得更加强大。 “你会后悔的。” 古一淡淡瞥了他一眼后离开了香港的圣殿，等回去后杜兰已经带着格勒莫里离开了卡玛泰姬。 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从圣殿出来后，杜兰的魔法又可以正常使用了。 他先是定位去了原本大战的机场，发现已经人去楼空，周围全是些清理现场的工作人员。 杜兰没有多打扰，重新定位到巴基，刚打开传送门就被糊了一脸雪，冷冽的空气害得杜兰打了个哆嗦。 肩膀上的格勒莫里见状立即变换形态，一股暗红色的能量罩将他们包裹，逐渐上升的温度抵消掉了寒风带来的不适。 “谢啦～” 杜兰仰头冲他笑了笑，暴雪后他单薄的身影形成鲜明的对比，让格勒莫里忍不住放出翅膀护在杜兰左右，将外面飘荡的雪花隔绝在外。 说句话的功夫，传送门前就已经站着两人，他们还穿着分别时的衣物，看起来却好像一点都不受风雪的影响。 明明巴基身上穿的还是夏装啊…… 羡慕两个字杜兰已经说倦了…… “老大……”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身上的血清略逊于史蒂夫的，巴基哈了一口热气在手上，搓了搓后还是不觉得热。 随后他朝着对方伸出右手，期待的眨眨眼。 杜兰感觉自己两侧的翅膀好像抖了一下，回头时格勒莫里的表情依旧是那副丧丧的状态，便以为是错觉。 把手搭上对方微凉的手掌上，随着巴基微微用力，他便顺着力道越过传送门，准备在格勒莫里也跟过来后就关闭传送。 谁知一道红色的身影也在此时越过传送门，平稳降落在他们中间，视线扫描到两人交握的双手时扬了扬眉。 “没人告诉我还有击掌仪式可以玩呢？加我一个。” 说着那个红色战甲就自然而然的伸出手，将两人的手隔开，顺便取代巴基原本的位置，手掌微动，随后两人便十指紧扣住。 杜兰抽了抽自己的手，奈何纹丝不动，而托尼也适当的转移了话题。 “不是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完成吗？都站在这里干嘛？未免也太不务正业了吧。” 说着他还好心情的晃了晃牵着杜兰的只手，面罩之下的表情是明晃晃的嘚瑟。 “……” 杜兰无语，杜兰震惊，杜兰也没想到人怎么可以如此厚颜无耻的说出这种话来的。 合着巴基他暖手就是不务正业，你自己拿那冰冰凉凉的机甲来冰他就不是不务正业了？ 双标…… 可不管杜兰怎么吐槽，该行动的还是要行动的。 他们一行人摸索着来到一处隐藏在山丘之下的基地大门前，看着已经打开的大门，几人面面相觑。 “所以你们已经动手了？” 杜兰盯着厚度足足有十厘米左右的钢板门，对里面的防御措施有了初步的判定。 只不过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貌似他们是在外面相遇的，没道理两人解决完后遇见他们又再他们来参观一次的。 所以这个门是谁开的？ 总不能是方圆一公里被扫描到自己人，大门就会自动打开吧？ 这多少有点鬼扯了。 第329章 抱歉 “并没有…还是先小心点。” 史蒂夫盯着门内，面色凝重。 托尼虽说看似漫不经心，可实际上他已经开始扫描眼前的建筑了，只不过他并没有说。 进入基地，冷风被遮挡在那大门外，里面的温度要比外面更加温暖些，顺着巴基的记忆带领着。 几人很快就来到一处封藏着五个人的冰封设施前，出乎意料的是，他们的额头上都有一个子弹留下的血窟窿。 看颜色应当是刚出现没多久的，杜兰正在观察着现场，脑海中关于关于这个基地和曾经自己被关的基地做了个对比，却发现，两者几乎一样。 也就是说这很有可能就是自己记忆里的那个基地…… 可他记得这里一直有一个观察台，好让那些高高在上的家伙观察他们这些败者的反应。 随着一声咔吧声响起，基地内的大门被锁死，紧接着墙面上一片玻璃后出现一个人影。 他宣泄般的拿着扩音器，用充满仇恨的眼神盯着他们，如同倒豆子般将他做的这一切全部倒出来。 是他杀死的瓦坎达前任国王，也是他安排人在搜查队来临之前让人去闯入他们的家为的只是制造一个假象。 他本以为再怎么说托尼他们应该可以把巴基抓住，送去审问，结果并没有。 他手里拿着一本红色的书籍，脸上表情愤愤但很快又转变为意味深长，随后打开了一份录像记录。 基地的防御十分完善，想要用武力挣脱基本不可能，不过用魔法就完全不一样了…… 只是在打开传送门后，录像上刚好播放到一辆汽车因为外力的原因引发侧翻，巨大的声响吸引了几人的注意。 随着和托尼有几分相似的人从汽车中爬出，几人的脚步齐齐顿住，紧接着画面中，带着面罩的巴基就将特制的战地摩托停在对方面前。 下车后并没有第一时间了解对方的姓名，而是薅起对方的头发仔细辨认着，在确认后，不顾对方的挣扎，将人拖行到一边，画面中只能看到一双不断挣扎的双腿。 随着一声枪响后，那双腿停止了挣扎，托尼的眼皮也随着这声枪响跳动了下，垂落在身侧的双手不自觉握紧。 然而画面还在继续，巴基将车翻过来看到了副驾驶上刚从昏迷中醒来的女人，他没有过多的犹豫，将枪口抵在对方身上。 “no！” 托尼的声音伴随着枪响，他就那么见证了他的父母是如何死在巴基手里的，他的反应也让巴基意识到什么。 他先是震惊，随后看向自己的手，下一秒托尼的拳头就已经如期而至，他并没有躲，结结实实挨上那么一下，整个人往后跌去，又很快站稳，抬头对托尼说一声抱歉。 苍白无力的话语自然不可能让托尼就此将这件事翻篇，他一直以为父母的死真的就是意外。 他也曾遗憾最后一次见面他还在和父亲争吵，感慨意外总是比明天更早降临。 可现在现实告诉他，他的父母不是死于意外，而是在去打捞史蒂夫的路上，被史蒂夫的兄弟弄死了，现场还被伪造成意外事故。 这让他怎么可能冷静的下来？ 可他还是强行忍住内心的情绪，双目泛红，身体因为内心愤怒的情绪止不住的颤抖。 杀父杀母的仇人就在眼前，可他却硬生生强迫自己转头，看向一直以来都在帮助对方的杜兰，因为压抑着，他的声调都显得有些颤抖。 “你一直都知道这些…？” 他们常住的那个别墅有一张关于三个人的合照，卡洛曾经询问过他，所以他不可能不知道画面中的两个人到底是谁。 如果知道…… 托尼不敢想那个画面，但好在杜兰眼中转瞬即逝的茫然还是被他捕捉，这像是一颗定心丸一样，让他处在暴怒边缘的情绪稍稍平缓。 而杜兰其实也被眼前这画面影响到，只不过他比托尼多掌握一手情报，知道巴基曾经的状态，所以不同于托尼的愤怒，他看到的只有悲凉。 无尽的悲凉。 明明谁也没有做错什么，可事情依旧变成这样，巴基有什么错？他本应该享受英雄的待遇，却被洗脑被改造，站在了曾经的相反面，行动完全服从上面的指示。 霍华德和玛利亚又有什么错？他们只是因为心中的情义，不愿放弃一位沉入海底的英雄，哪怕已经接受了对方死亡的可能，但是仍旧想让他葬于家乡的土地。 明明出发点都是美好的，可一切都在朝着最坏的方向走去，并且无法改变，因为那已经成过去。 也正因如此，他才会感觉悲凉。 “你呢？” 杜兰的不知情让托尼心里好受了一点，转头看向史蒂夫，语气要比刚刚好上一些。 杜兰也顺着对方的视线看过去，他内心并不觉得史蒂夫知情，毕竟巴基对他的态度和过去相差太大。 他不认为巴基还会将自己的事情分享给对方，至少在他完全恢复记忆之前应该是不会的。 可史蒂夫却沉默的移开视线，那样怎么也不像一个不知情者。 “抱歉……” 又是一句道歉，明明不是常规的回答，却好像已经说明了什么。 得到这个结果，杜兰有些不敢置信，他将视线落在巴基身上，不敢相信对方居然一点要告诉自己的意思都没有。 他以为他们是朋友，至少他可以帮他分担一些，可到头来巴基仍旧会选择和史蒂夫一起承担。 “巴基他…不想让你背负太多。” 史蒂夫解释着，这些天他和巴基都看的很清楚，杜兰喜欢这样安定的小生活，他过得很开心。 所以当巴基记起来这些的时候，他选择了隐瞒这件事，只是将其透露给了史蒂夫，毕竟他曾记得对方和霍华德是朋友，这件事情史蒂夫确实有知情权。 而杜兰…… 巴基曾接受过抹杀对方的任务，所以他的资料巴基同样拥有一份，巴基自然知道他和托尼的关系。 所以这种事情他也并没有告诉对方，杜兰现在想要的安定的生活，而不是一份沉重的包袱。 “他是哑巴了吗？这种事情为什么还要你帮他说？” 杜兰咬住自己的唇肉，嫣红的唇肉被咬的有些发白，他知道史蒂夫是出于好心，可是这种时候，巴基难道就不应该说些什么吗？ 他为对方忙上忙下，到头来不被选择也就算了，打发他的话居然还是从别人口中说出来的，而他只是在原地站着，什么也不说。 什么也不会和他说。 他们是朋友，可杜兰感觉自己好像是那个被踢出在外的那个。 他既然把人领进屋就没想过太轻松，他早就做好了准备，可是对方却将自己排除在外。 这种感觉不好受，尤其是回想起他们之间的相处，这一幕就更加伤人。 可看着他们两个此刻的表情，杜兰闭了闭眼，给自己做了个简单的心理建设后这才看向巴基。 “什么时候。” 这个时候他还在安慰自己，也许是还没有来得及告诉自己，对方的记忆不稳定，这件事也不全然怪他。 可随着准确的答案爆出，这份自我安慰也随之破碎。 “在史蒂夫入住那天。” 从进到基地就一直沉默的人此刻终于开口，他没有隐瞒杜兰的意思，选择了实话实说。 在旺达那天为他解开那道特殊指令后，那份记忆就已经被他记起，到现在也接近一个月左右了。 这期间那么长时间，他都未曾将这件事暴露，也没有透露一丝一毫的信息给杜兰。 这下让杜兰也没办法进行自我安慰了，一个月说长不长，说短，在他们每天朝夕相处下也不短。 这段时间里，他竟然一次都没有暗示过自己，更没有透露给自己的意思。 托尼目前并不知道巴基曾经被洗脑的事情，当然就算知道了，他也不可能就那么简单的把这件事情就此揭过。 尤其是在看到他的父母挣扎着企图从对方手上逃脱，却无济于事后，他更没办法当做无事发生。 所以在他们没头没尾的对话期间，托尼的怒气值也已经攒满，一发能量炮就那么擦着对方的身边轰了过去。 见到托尼动手，躲在操作室里的人终于露出笑容，顺着特殊通道从基地中逃出，只是没走两步他就被一直偷偷跟着的特查拉逼置山崖边。 与此同时基地内，随着托尼率先动手，察觉到对方是抱着弄死他的心思，巴基也没再不反抗，开始利用地形开始反击。 史蒂夫还想劝解，可是因为刚刚的事，托尼已经认定了对方和巴基是一伙的，之前念及的最后一点旧情也被他抛开。 他要杀了对方为自己的父母报仇…… 眼看实在没办法，史蒂夫只能先配合着巴基将对方制服。 不过这个任务的难度系数很高，先不说托尼的战甲承受能力，就单论他的反击就不是他们可以轻易招架的。 “托尼！” 随着一声呼唤，托尼分心看去，下一秒他胸口的能量反应堆就被圆盾打碎。 第330章 又是这招 托尼的战甲失去了动力能源，彻底无法动弹，他靠在基地边缘的墙壁上，头上的面罩已经自动弹开。 他就那么注视着刚刚出声的杜兰，那个眼神好像在说，你也向着他们。 几乎一生都在骄傲的人此刻竟显得有些脆弱和可怜，明明战甲是最为耀眼的颜色，可随着胸口的反应堆熄灭，这一幕看起来像是太阳即将熄灭。 “托尼…你不能杀了他……” 杜兰上前走过去，可是此刻托尼却垂下眼帘，如果不是刚刚的对战消耗太多体力，可能此刻他已经抬起一条胳膊挡在自己眼前。 “你也向着他吗……” 他的骄傲不允许他在这种时候露出脆弱的神情，可他做不到不难过，所以只能自欺欺人的不去看别人，这样就好像他此刻的狼狈从未出现。 “托尼……” 史蒂夫搀扶着巴基试图靠近，但是被杜兰的传送门送走，这种时候他们继续待着反而会让情况愈演愈烈，所以杜兰选择先让他们离开。 至于托尼…… 杜兰走近对方，在他身旁边坐下，保证他和自己持平后，捧住对方的脸，让他先看着自己，而不是用他那聪明的脑袋去胡思乱想。 “你不能杀了他，别忘了，你签署了索科维亚协议，没有申请擅自行动会面临终身监禁以及剥夺所有财产的。” 他对索科维亚协议也有所了解，里面的很多条例，以及后果他记得很清楚。 更何况这里不是他们的国家，跨国杀人事件加上违反条约，托尼辛苦打下的一切到时候也就只能拱手让人。 别忘了国会那边可是一直想要他的战甲技术，他的战甲之前就属于私人财产，所以这个原因他们不能将其发展到军队内。 但是剥夺所有财产就不一样了，这意味着他们可以将对方的战甲拆开重组，等攻克了所有问题后，战甲技术就不再特殊，而是可以大量投入战斗的普通机器而已。 “失去那些又怎么样？” 托尼冷静下来后，表情微微发生了变化，他当然知道后果，当初他宣布暂时关停斯塔克工业的军火库时，不就是见证了自己研发的武器投入非法分子手中所带来的后果吗？ 天下并没有完全不透风的墙，一但这项技术被其他人破解了，那么就会有更多的人知道其中原理。 到时候战甲可能不再稀有，甚至泛滥成灾，不敢相信到时候将会引起多少灾难。 可他依旧嘴硬着，看起来好像满不在乎，但是杜兰知道，他听进去了，只是习惯了人前咬死不承认。 不过好在杜兰对于他的嘴硬早已习惯，甚至很快就想到该怎么应对。 于是他故作叹息，一脸忧虑。 “如果未来大街上随处可见的战甲，我该怎么找到一个托尼呢？” “你还能想起我？我以为你已经被那个家伙迷的走不动道了呢。” 托尼上翻了一个白眼，虽说语气冲冲的，不过从细微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其实在为这句话开心。 “好像也是，那我还是先去找他吧……” 嗯哼？ 杜兰扬了扬眉，透过他细微的表情已经将对方此刻的心情分析的清楚明了，内心突然升起一丝恶趣味，开始故意顺着他的话说。 “别走……” 这下托尼有些坐不住，尤其是杜兰居然还作势要起身，他连忙抓住对方。 对上对方揶揄的目光，反应过来后，托尼的喉间溢出一声轻笑，刚刚的郁闷散去不少。 “又是这招，你就不能换点别的把戏吗？” 虽然话是这么说，可托尼的表情可不像是嫌弃这招老套，反而在恢复了些力气后，站了起来，虽然战甲已经严重损坏，但是此刻的他可没有刚刚躺地上那种颓废的感觉了。 见人恢复了些，杜兰内心松了口气，随后故意调侃着。 “可这招百试百灵啊～” “是啊…你一直都知道我最受不了什么……” 又是一声轻笑，托尼视线定格在杜兰的那双眼睛上，满意的看着里面只有他一个人的倒影。 “需要我提醒你一下我们今天已经接过两次吻了吗？” 在对方越凑越近的脑袋前，杜兰已经在前两次的事件里学会了在合适的时机出手挡住对方凑过来的嘴唇了。 这家伙还真是一点没变，每次对视都是接吻的前兆，过去也是，现在也是。 “那又怎么了？忘了我们有次一整天都呆在床上的吗？那次我们可是亲了三十多次，这次才多少？我还没尝够呢。” 托尼把脑袋后仰了下，将自己的嘴从对方的掌心抽离，不过抽离之前，他故意往对方手心上哈了一口气，搭配上他此刻的眼神，即使已经步入中年，魅力依旧不减。 “你还真是毫不避讳。” 杜兰指了指自己身后的纯情恶魔，眼神警告对方不要带坏小恶魔。 毕竟格勒莫里给他的感觉就是那方面经验很少，而且还有一点点傻傻的可爱小恶魔。 他倒是没有那么在意被亲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对方应该比大部分人都要熟悉他的身体。 而且就算他身体不太好，但是他们之间并非柏拉图式的，甚至可以说他们玩的还挺大胆的。 再加上大环境的影响，出去逛个酒吧看对眼了就可以去滚一圈，而且不需要付任何代价。 接吻。 而且还是和曾经的恋人接吻，这似乎都被影响的有些无所谓了。 “毕竟已经七年了，你总得补偿我一下吧？” 托尼扬起眉，唇角荡起一抹笑，光是看他这个表情，杜兰就知道这家伙是在想什么了，他也毫不犹豫的拒绝。 “自从你回来后貌似也没找过别人，所以…你是怎么解决的？” 托尼也没有因为对方直截了当的拒绝而翻脸，反而目光紧紧盯着对方，将对方的手指放到唇边，低声呢喃。 “是用的这只，还是这只？还是说……” 杜兰双手都被他放到唇边轻吻着，而他似乎还并不打算就此止住，反而将视线下移，手自然而然的滑在对方腰上，并且一点点下移，嗓音也变得低沉暗哑。 “还是说…你用了别的东西？” 杜兰能感觉到，固在自己后腰的手挪到一个不妙的位置，甚至不准备收敛，脸颊因为他过分的言语涨红的同时，不忘拍开他的手。 “嗯哼？又不是没摸过，不过你害羞的表情还真和以前一样诱人。” 猝不及防被推开了两步，托尼看了眼自己伸出来的手，无奈耸肩的同时，眼神中多了些温柔。 他们第一次尝试的时候，貌似卡洛就是这样推开他说有点怪怪的，爱人的青涩反而让他兴奋不已。 原本说好的适可而止也被抛之脑后，导致后面他连续一个星期都没有亲到对方。 每次看到，明明什么表情都没有，可托尼就是感觉对方像个气鼓鼓的河豚一样，可爱的不行。 现在再看到对方这个表情，托尼心情愉悦的同时独占对方的念头就愈发浓烈。 他怎么会放弃呢？ 他一直都知道对方的魅力，在外面玩了一段时间招惹了一些麻烦也正常，他有耐心，会一点点把那些麻烦剔除，然后做好防范，让他的爱人歇了离开他的心思。 “那不一样……” 杜兰后退几步再次和他拉开距离，明明上次消除他记忆的时候，这家伙还没有这么色，是记忆恢复打开了他什么奇怪的开关了吗？ 他先前的矜持哪去了？这个满嘴骚话的人到底怎么回事？ “我不一直都是这样的吗？还是说有别的人碰过你，让你记住了些错误示范？” 不一样…… 托尼眯了眯眼，虽还是在笑，但是但是莫名透露着一股危险的感觉。 “你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杜兰狠狠剜了他一眼，吐槽着这都什么跟什么，这家伙为什么一点不带收敛的。 “想的很多，不过说出来你可能就会不理我了，所以我们还是谈点别的话题吧～” 托尼耸了耸肩，主动转移起话题，那变脸变的，杜兰都快要忍不住想要吐槽的心。 这话说的好像是他在死缠烂打，一定要知道对方的想法一样…… “话说，那家伙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一定要帮他。” 这边杜兰还在内心吐槽，那边的托尼已经问出了他目前最为关心的问题，恐怕杜兰阻止他不单单只是因为一个协议吧。 “你应该知道我和他们的故事吧，资料上应该只到任务失败就结束了，可我告诉你，我的经历不止于诺曼底。” 杜兰会想着自己一定要帮助对方的原因，其实也不止是因为朋友二字，更是因为…… 他也曾经历过那些。 诺曼底过后，他便被带走，精神时而清醒时而恍惚，时不时要经历电击和实验测试，这种时间长达一年左右。 他清楚对方可能会经历什么，再加上知道对方被洗脑后，他做了很多不得已的事情，内心的道德和愧疚不断在折磨着他。 杜兰时常会将他与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样子做对比，越是对比越是心痛。 第331章 选错了? 这种情况下，他真的很难忍心做到无动于衷。 也许在别人看来可能是有些滥好人，毕竟他想要的时是安定的生活，帮助他就和自己的想法背道而驰。 可是世间情理最难扯清，可能也是因为他意志不坚吧…他经历过，所以想帮一把。 “所以…到最后，我连可以怨的目标都没了啊……” 洗脑，被操控，经历了人体改造，被反复冰封再解冻，这样的人，还背负着曾经的英雄之名。 就看博物馆里还有关于他的专门介绍，相信每个听着美国队长故事长大的孩子都不会遗漏那么一个存在。 即使是在以美国队长为主角的故事中，他的忠诚和善良却硬生生为自己开辟一条道路出来。 说起史蒂夫，托尼的情感是复杂的，就像几乎每个男孩都曾经崇拜过对方一样，在他儿时也曾将对方视作偶像。 甚至他的审美也收到了一定的影响，可后来父母长期因为对方从而把他和司机贾维斯先生留在家里后，他对对方的崇拜发生了改变。 后来他活了过来，他们成了一个团队，因为沟通问题，以及思想理念的不同，他们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差。 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们抱有同样的目标，都在为这个世界贡献出自己的力量。 倘若他们的思维方式相同，那么他们会是很好的朋友，可问题是不是，不仅不是，而且天差地别。 史蒂夫觉得他的思维太过商利，拯救世界又不是一场商业活动，他们不应该把得失看的太重，重点应该放在事件本身上。 可托尼却觉得他的思想太过古板又带着天真，现代社会早已不再是那个战乱且不计较得失的世界。 看看纽约大战后，他们拯救了世界后又得到了什么？ 是铺天盖地的投诉，因为他们没有早点解决战斗，导致大量的建筑被损毁，人们把这一切归咎到他们身上。 时代早已不是曾经那样，倘若真的不管不顾，他们这个复仇者联盟早就在13年就应该解散了，而不是维持到现在。 是谁为复联提供的经济资助，又是谁承包了战后的修复工作？ 靠着一腔热血可成不了大事，没有人在后面扫尾这个组织早就该散伙了。 他承认对方几十年前是建立丰功伟绩，可是那是在什么时候？是在什么地方？ 鞭子不抽到自己身上是不疼的，看看他们不计后果的代价是什么？ 复仇者一边要保护地球，一边还要防止自己人捅刀子。 两人不同的理念导致彼此都对对方有一定的成见，但是在大事件发生时又会暂时抛下成见去解决问题。 但这并不意味着问题就会因此消失，深埋在心底的东西早就不再是一句两句就可以化解开的。 至于巴基…… 他承认他是个英雄人物，也同情对方的遭遇，可是他的情绪不会因此瓦解，但他内心也知道对方的无辜。 所以在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他是在自嘲，人前骄傲的一面在此刻瓦解了大半，就连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认，他的生活已经一团糟了。 他的亲人离他远去，他的爱人不爱他，他的仇人怨不了，他的事业不知未来的方向，似乎除了这个聪明的大脑外，他剩下的就只有金钱了。 回想起那个被大部分人所厌弃的协议，托尼突然感觉有些疲惫。 “是我选错了吗？” 他只是想让这个团队能更有规划些，毕竟超能力者的力量不是普通人可以比拟的，如果发生超能力者伤人事件，他们可以更快速，更系统的找出嫌疑人。 这是很大的便利，能带给他们的好处绝对大于弊端，可为什么最后的结局是这样呢？ “这个要问你自己，你后悔过成为现在的自己吗？” 虽然话题跳转的很快，不过杜兰到底是熟悉眼前这人的，即使中间有七年的间隔，可他似乎并没有太多的变化。 “偶尔会吧，如果我没有成为英雄，也许我现在正在某个派对上纵情狂欢，而不是跑到西伯利亚被人打一顿。” 托尼耸了耸肩故作轻松，失去能量的供给，现在他身上的机甲变得沉重，只是一个轻微的动作，也需要消耗大量的体力。 不过他到底是有保持锻炼的，这种程度还不够他当初自己把自己关在实验室，一个人手搓战甲的呢。 从选材到焊接再到将每一个零件组装起来，都是由他一个人完成的，这算是他的小习惯，以至于到现在他的身材保持的还不错。 “嗯哼？” 听出对方话语中有抱怨的语气，杜兰轻声应了一声 ，双手抱壁，用你确定的表情看着对方。 “好吧，至少在面对质疑的时候，我从来没有后悔过。” 托尼慢慢站好，收敛了吊儿郎当的表现，放松肩膀。 “你还真是有好好在保持着斯塔克家的优良传统美德啊，不过答案不是已经很明显了吗？” 谦卑…… 是在每个斯塔克家的人之间传承的一种优良的品德，托尼也不例外，他完全做到了比他的父亲更胜一筹的谦卑，也比他的父亲更低调。 就连开科技展的规模，也只是稍稍比他父亲曾经的场地大上那么三倍而已。 所以在听到托尼那理直气壮的回答，也让杜兰放心了不少，还是熟悉的斯塔克式低调和谦卑，看来问题应该不大。 至于对错…… 他已经给过对方回答了。 曾经托尼在开辟一条新的道路不也遭受了类似的挫折吗？ 他这么回答只是想告诉对方，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对错，在成功之前那可能是错误，是另类，是自由的敌人。 但是成功之后那就是开创新世纪的标杆，他们可能会因此开辟一个新的秩序和规则。 这个过程托尼有不少时间去思考去衡量对错，没必要急于一时。 人生的选择有很多，但并非多米诺骨牌，不会因为推倒了一块就会导致全盘垮台的。 “是我的错觉吗……” 托尼定定的注视着对方，内心原本应该为对方温柔的态度感到开心，可是托尼却无端感觉到一种不好的预感。 那种感觉在曾经被绑架后逃离山洞时也曾有过，不过杜兰就那么好端端的站在他面前，应该是错觉吧。 “这里面的设施还是全部毁掉吧。” 就在托尼走神的功夫，杜兰已经开始打量整个基地的内部设施，随后侧头和格勒莫里对视一眼。 格勒莫里心领神会的升起魔法，一股特殊的火焰将周围包裹，凡是被火焰触碰到的几乎是一秒化为渣。 一个响指过后，杜兰他们的位置出现在被特查拉堵住逃跑的男人身边。 看着眼前那个长得普通的身体数值看起来也很普通的家伙，杜兰在给失去供暖系统的托尼套了蹭隔绝魔法后，蹲下笑眯眯的看向对方。 “跑什么，内斗也看了，人也陷害了，咱们是不是该算算你拆我家的账了？” 一想到自己家被搞成那个样子，杜兰脸上的笑容就愈发灿烂。 一旁存在感极低的特查拉已经从对方口中套出了一部分真相，此刻自然是要默默远离一下这个几乎身上冒黑烟的先生。 总感觉现在出声会很糟糕。 “他们害得我失去一切，我只是在反击而已。” 已经被特查拉审讯过一次的赫尔穆特笑了，他自知已经逃不开，拿出刚刚已经说出去一遍的过去，企图用同样的方式让对方心软。 随着画面从赫尔穆特的视角展开，他原本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住在纽约曼哈顿，在12年的外星人入侵事件中，他的家人并没有出事。 而赫尔穆特也明白想要保护家人都安全，待在曼哈顿显然不能预料危险和意外什么时候就会降临。 于是他带着家人搬迁到了索科维亚，本以为这样可以远离超级英雄的纷争，没想到奥创的到来打破了这一现象。 他的家人全部因为那个机器人死去，就独留他一人苟且偷生，他本该就此颓废下去，可随着那段视频曝光。 他也知道了那个害他家破人亡的机器人到底出自超级英雄之手，无妄之灾降临带走了他最爱的家人。 于是他化悲愤为力量，先是利用曾经在九头蛇工作的职位之便，带走了关于东兵的秘密的红色本子。 随后又在排列了几人的关系图后，果断选择利用人皮面具袭击了在维也纳举行的联合国会议，并且嫁祸给了巴基。 之后他本想等他们抓捕到巴基后，再启动那道指令唤醒对方，坐实对方罪名的同时还能趁机分裂他们。 只是没想到对方居然没有被抓捕，见势不妙的赫尔穆特，提前前往了这里，他本想唤醒那些冬日战士，可到最后他却犹豫了。 怎么做的话他和曾经自己最厌恶的人有什么区别？ 他要做的是报复超级英雄，而不是毁灭世界，所以他改变了想法，亲手杀死了那些已经没有自我意识的傀儡。 “你能明白我的心情吗？超级英雄的存在…他们让无辜者失去了太多。” 第332章 什么是绯闻? “我只是在报复……” 赫尔穆特闭了闭眼，眼中掩藏的恨意不加掩饰。 他本以为超级英雄的战火不会烧到偏远的小城，可是偏偏他们来了，打着正义的旗号，害得他失去了所有人。 他在废墟中找了两天才找到他的家人，他的父亲即便在死后也在保护着他的妻儿。 一瞬间，所有的一切都毁了，而罪魁祸首就是那些受人追捧的超级英雄…… 听到这里，托尼也终于知道了，引发一切的原因是因为什么，他创造了奥创，本意是想要保护世界，却再次伤害了无辜的人…… “我能做的不多，所以只是将证据放出来想让你们自相搏斗，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这边的赫尔穆特还在悲伤中，那边的杜兰就已经收敛起笑容，表情正经起来。 “你真当所有人都那么好糊弄？” 说到这里，杜兰顿了顿，转头看向特查拉，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 “抱歉啊国王陛下我没有在说你。” 特查拉把头扭到一边，似乎十分高冷，而杜兰也没在意，反而煞有其事的盯着对方。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在那份视频里面加了一段音频，而且好巧不巧我听到了苏醒和杀戮这两个字眼，你说是不是有点太巧了。” 当时几人的重心都放在画面上，虽然同样也听到了那一段音频，但是并未在意，自然没人注意到那串俄语说的是什么。 而恰巧，杜兰在当情报商的时候学过不少语言，其中就有俄语，自然知道音频到底在说什么。 所以从他离开的时候杜兰就给他种下了定位魔法，当时他们还在混战，淡到几乎透明的浅金色根本无人察觉。 这也就是为什么明明很记仇的杜兰却选择放任对方离开，选择先拉架，甚至有心情去疏导托尼的心情。 毕竟他曾经就已经说过，这个世界上最麻烦的就是追踪定位的魔法，因为这种东西一旦被粘上就很难再洗掉。 魔法水平还没有到达一定的高度甚至没办法察觉这个魔法，就更别说对方还是一个不会魔法的。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们的一切都是因为超级英雄被毁，难道你不应该和我一样憎恨他们吗？” 赫尔穆特还在装傻充愣，以此来表示无辜。 “我看起来像是脑子毛病的人吗？是谁带人闯入我家的，又是谁害得我也一起被通缉成为逃犯，家还被fbl封了的？我放着罪魁祸首不怪，反而跑去怪别人？” 杜兰拒绝了对方的pua，并且给他扣上了煞笔的帽子。 报复超级英雄就报复嘛，诬陷一个九十多岁退休大爷干嘛？ 还将他这个真·一千五百岁·骨灰级别老人的家给封了，害得他不得不一把年纪了还居无定所，四处漂流。 这杜兰能忍？ 既然对方不懂得尊老，那么杜兰也只好关爱一下“幼小”了。 给他搁这里混淆视听？先不说他的目的，就是这个过程他就不信对方就是单纯的想要报复。 牵连了那么多无辜者的人，最后因为良心发现所以才杀死的那几个冬日战士？有点扯。 若是只想看他们相互搏击他就不会放上那段音频了，那分明就是想让他们死斗，总要有一个人死在这里，一旦做到了，世界对超级英雄的忌惮就会再次加深。 他们三人中任何一人死亡都不是一个好的结局，而他就是想要激化这一切。 “…所以，我认罪，国王陛下带我回去，我愿意承担应有的后果。” 自己的话被毫不留情的回怼回来，赫尔穆特忽的笑出声，没再用自己的经历去动摇他们的内心，反而双手自觉举起，准备跟着特查拉一起回去接受他应有的惩罚。 特查拉也没有犹豫，虽说他在见识过仇恨可怕之处后，已经决心放下仇恨，专心回去治理国家。 但是赫尔穆特到底是杀死了他的父亲，前任瓦坎达国王，不管怎么说这件事应该由瓦坎达接手，审讯和关押也应该直接交于瓦坎达。 所以他直接带走了赫尔穆特，临走之前赫尔穆特回头，冲杜兰露出一个笑容。 “你的能力很好用。” 暗示？ 不，是挑衅。 杜兰微微眯眼，没有阻止对方带走赫尔穆特，也没有趁机小小的报复一下，毕竟特查拉已经表明了要带走对方，他再私自做点什么，这和当面打人家的脸有什么区别。 这家伙服软的太快，转头就利用自己的身份搞了一个他无法动手的理由，杜兰除了小小的不爽了一下外，也没其他可以做的了。 他还没有混到藐视法律法规的地步，哪怕他现在还是通缉犯…… 想到这里杜兰扬声冲已经走远了些的特查拉喊去。 “记得给我们通缉撤销一下。” 也不知道他没有听见，因为特查拉的脚步似乎并没有停止，将赫尔穆特带上战机后，就驾驶着战机离开。 全程没有搭腔的意思，杜兰更不可能自讨没趣的去贴脸去问对方到底有没有听见，打了个响指后，雪地的三人齐齐下坠，完美降落在杜兰定制的沙发上。 比起他们离开的时候，现在的屋子内和被打劫过没什么区别，史蒂夫和巴基是率先被传送回来的，他们两个已经在收拾了，可是现场还是一片狼藉。 看的出来，之前只会更糟糕。 “别那么看我，又不是我搜查的，鬼知道他们会把房子搞成现在这样，我是无辜的。” 托尼感觉到杜兰投射过来的目光，立马举手表示他是无辜的，星期五可以为他作证，他来了后就只是扫描了现场。 后来再来也只是去了杜兰的卧室逛了一圈，其他的地方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此刻他已经从已经破碎的战甲中抽离出来，也许曾设想过这种可能，他的只按了一个地方，身上原本贴身的战甲就四散开来。 那些零部件堆积在地板上，上面的损毁的地方，似乎在提醒着房子里默默收拾东西的两人，刚刚发生了什么。 脱掉西装外套将其放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后，托尼没有去直接找那两个人的麻烦，反而懒洋洋的拿着手机摆弄着。 大概十分钟左右，隔壁传来一阵嘈杂声，随后门外传来敲门声，杜兰起身去开门，就看到哈皮依旧是一身黑西装，端正的站在门口。 在见到杜兰的时候，面上有一瞬的恍惚，说话也变得磕绊。 “我来帮托尼他处理战甲的……” “好久不见。” 杜兰无奈的笑了下，说出了那句他卡在喉间的话，温和的态度与几年前重叠，消解哈皮的紧张，两人之间的距离似乎一下子又回到了曾经的状态。 哈皮自然的将一只手搭在对方身上，态度熟络的冲对方挤眉弄眼。 “好久不见啊，放心好了，你不在的时候我可是帮你看好了托尼，绝对没有让他在外面沾花惹草……” 说着哈皮还在朝着托尼使眼色，让他赶紧过来。 怎么个事，七年不见，这家伙居然大逆不道的让卡洛过来开门，自己没有眼力见的在沙发上享受生活？ 怎么？ 想恢复单身汉的生活啊？ “哈皮……” 托尼被呛了一下，什么叫看着他？说的和他有多急不可耐的就想要找别人一样，简直败坏他的形象。 “干嘛？别忘了之前是谁闹绯闻还不解释，最后可怜兮兮的被晾在一边，我这可是帮你自证清白。” 听到对方暗戳戳的威胁，哈皮表示别不明白他的好心啊，要知道上次托尼那个可怜样，到现在他可还记得呢。 他这是在帮对方主动交待这些年的情感生活，免得到时候这家伙无意间干点什么再让卡洛误会了，然后到手的老婆再没了，可别再拉着他去喝酒了。 他可不和被老婆甩了的单身汉一起出去喝酒。 “我记得你上周六貌似在工作期间打游戏，这个月的奖金扣除。” 托尼知道他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是他先别出发，现在说这话，不就是莫名其妙让自己情敌矮一头的吗？ 他亲爱的队友，能不能别直接把黑历史亲自送到情敌手上。 他都能预想到，以后彻底撕破脸后，这个和卡洛在一起的时候还闹绯闻这件事，会成为自己被诟病最多的地方。 “好心当作驴肝肺……” 哈皮张开的嘴又默默闭上，但是老实不过两秒就小声吐槽一句。 “下个月……” 对此托尼也只是淡淡回了一句，顿时让哈皮感觉心脏被人打了一拳一样，顿时老实了不少 “老板我来回收战甲了，老板你好，老板再见。” 收拾掉那堆战甲后，哈皮麻溜的跑了，他感觉他再不跑可能会被扣掉半年的奖金，所以这种时候还是先开溜比较好。 临走之前还不忘提醒托尼，隔壁的房子已经收拾好，他要入住随时都可以。 “主人什么是绯闻啊？” 等房间重新恢复安静后，格勒莫里弯着腰，双手搭在杜兰的肩膀上，从背后靠近对方，用茫然的语气去询问杜兰什么是绯闻。 第333章 誓言 这就开始了？ 托尼在心里腹诽着，面上却不动声色的起身，站在杜兰面前，和他对质。 “别告诉我，你连这个都不知道，我以为我们这里的老古板应该只有两个才对。” “……” 莫名的，杜兰有被感觉到的感觉，自从从奥丁口中得知了自己其实还没有彻底死亡，真实年龄应该已经一千五百零九岁时，杜兰便心安理得的接受了，自己使用现代智能还有些磕绊的事情。 这会托尼这个老古板，成功将这个屋子里面除了他以外的所有人全部包含在内，一直以为自己还年轻，但是又不得不承认现在的手机他上手真的很慢。 所以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应该也算是老古板的一员吧…… “抱歉…我不常在人界游走，听到陌生的词汇有些好奇…主人我给你添麻烦了吗？” 格勒莫里握住杜兰肩膀的手微微收紧了些，耷拉着脑袋的同时，默默往杜兰身边躲了躲。 那可怜的语气和那愧疚的小眼神，不知道为什么，杜兰感觉，自从次大都会离开后，这个高傲又好面子的小恶魔就总是在他面前露出这种可怜的模样。 可能是还记得那个诅咒的事情，内心一直没有安全感？ 这样一想倒也说得通了，杜兰转身抬手轻轻揉了揉对方的脑袋。 本是一个安抚的动作，不知为何，眼前的恶魔眼神变得拘谨，小心翼翼的盯着杜兰。 回想起刚刚他说的话，此刻的格勒莫里又多了几分可怜的意味，对外界充满了好奇，又担心自己真的麻烦到了杜兰成为对方的累赘。 “啧——” 托尼他算是明白索尔为什么会被那么干净利落的丢出去了，除去他们之间可能发生的事情，这位估计也在其中占了大头。 原本他还没怎么注意到对方，还感觉他挺安静的，原来不是安静只是在等机会啊…… 想到这里，他又回头瞟了一眼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默默观察着这边的两人，内心暗自加强了警惕。 这两个能在这种攻势下至今没有被赶出去，多少还是有些实力的。 这边杜兰已经给格勒莫里解释了什么叫做绯闻。 绯闻通常指未经证实的关于某人私生活、行为或关系的消息或传闻，常常涉及到不寻常或被认为有争议的关系、秘密恋情、不当行为或是道德或法律上的违规。 他的一长串话，未证实三个字从格勒莫里左耳进去，又原封不动的从右边耳朵出来，完全没有过大脑。 他只听到了私生活、有争议、秘密恋情、不当行为…… 小恶魔格勒莫里突然觉得，这个家伙会是这个家里最没有威胁的，一时没忍住露出开心的表情。 反应过来自己现在的人设又急急忙忙收回，怕露馅，又欲盖弥彰的解释着，他这是因为杜兰给他解释所以才开心的。 “……” 很显然，现在再解释有些晚了，在场的都是人精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他这个笑意味着什么。 只不过站在不同的角度，对他这个表情的反应各不相同罢了。 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已经暴露给杜兰，格勒莫里这下是真失落了，原本为了方便而完全睁开的眼皮又重新耷拉下去，整个人回归原先丧丧的感觉。 “抱歉失陪一会。” 杜兰板着脸，冲屋里的三个男人打了个招呼，下一秒就牵住格勒莫里，随着金色粒子旋涡门的打开，他拉着对方走了过去。 这一刻的三人明显意识到什么，脸上的表情分别在不同程度的转晴。 好小子总算是翻车了吧？ 其中表情明显得意的就要数托尼了，毕竟刚刚格勒莫里可是在当面蛐蛐他试图煽风点火，此刻他翻车了，托尼没有直接笑出声已经是他情绪自控的不错了。 而他们的离开托尼当然也不可能闲着，而是悠悠转身，冲剩下两人扬眉示意。 “我想我们之间应该还差点什么。” “托尼……” 史蒂夫是率先搭话的，不过可惜托尼对他并没有什么好脸色，干脆把手抵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嘘，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另外你欠我一套战甲的钱。” 开什么玩笑，这家伙在半个小时前还在用他那个象征正义的盾牌，狠狠打碎了他价值十五亿的微型反应堆。 正义无价，但是他有，再说他们也算是彻底决裂了，既然不再是队友，那么他自然不可能像以前一样不计较。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现在他们之间的关系又加了一个，托尼不狠狠宰他一顿都对不起自己失去的。 他倒要看看，这个正义的代表是要拖欠债务，还是老老实实的还钱呢？ 至于巴基…… 托尼同样不可能给什么好脸色，双手抱臂，徐徐开口。 “你觉得你有资格和我竞争吗。” 很普通的一句话，没有刻意带着任何恶意，他的语气平淡的像是在问晚饭吃什么一样。 平静且理所当然。 而事实是什么？ 事实是他说的一点错也没有，这个房间里似乎每个人都有一个被克制被限制的人。 未发生这件事之前，唯一可以约束巴基的就只有杜兰，现在多了一个托尼。 巴基的性格说服不了自己是因为洗脑杀害了对方的父母，就可以放心当做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既然记起就已经选择好了承担那部分的错误，所以托尼说的也没错，他确实没有资格。 只要托尼没有表示放弃之前，他都没有竞争的资格。 不同于房间里的托尼一人的独秀完虐两人，他们想象中的画面并没有出现在已经到了天台的格勒莫里和杜兰两人身上。 杜兰把人转移到天台后，脸上刻意板起的表情倏地放松下来，突然的笑声，像是一把锤子敲响了格勒莫里的警钟，让他无措的站在原地，等待着对方的审判。 “格勒莫里…为什么要故意装成那副可怜样？” 随着这声询问，格勒莫里心头一跳，刚想道歉，就感觉自己的脸颊一紧，低头的瞬间，眼前就闯入一个被太阳所眷顾的天使。 “虽然很可爱，但是我还是喜欢原来那个你……” 杜兰双手举起，仰头捏着他的脸颊，此刻正是中午，阳光倾洒在身上，将他原本就耀眼的眉眼渲染的更加美丽。 扑通扑通—— 格勒莫里感觉双耳好像听不见除了心跳以外的声音了，此刻天使对他而言似乎不再是一种对可怕之人的形容词。 因为这个早早被他确定为天使的人，在他心里早已不再可怕，剔除掉可怕两个字，天使就只剩下赞美了。 他好像没办法再用不想他的灵魂受到污染来搪塞自己。 “主人……” 格勒莫里抿了抿唇，在阳光的照射，对方身上似乎也多了一种懒洋洋的味道，这次他口中呢喃着这个称呼。 在杜兰的面前，缓缓的单膝跪地，一手抵在胸口，低下头，声音却铿锵有力。 “我，格勒莫里，在此立下永恒的誓言。” “以我谦卑之身，服务与尊崇于你，像侍奉最高贵的国王一般，尊重你的意志与梦想。” “以我宽阔之臂，为你筑起庇护之所，抵御世间一切苦难，让温暖与安全常伴左右。” “以我无尽之智，助你解开人生的谜题，共享知识的果实，携手探索未知的世界。” “我的全部身心，践行此誓言。直到最后一息，永不背叛这份承诺。” 随着一道代表着誓言成立的暗红色的魔法阵在两人脚下升起，这时格勒莫里才抬起头，红色的瞳孔中倒映着杜兰此刻震惊的表情。 暗红色的法阵逐渐缩小，但却并没有消失，而是在杜兰看不见的地方，在恶魔心脏外的皮肤上，生长出一朵白色玫瑰。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良久杜兰才从震惊中回神，低头注视着仍旧单膝跪地的恶魔，双眉紧紧锁住，不太认同对方突如其来的行动。 主仆契约就足够让他安心了，现在又多出一个这个，杜兰一时间有些怀疑，到底是谁要给谁安全感？ 他原本是想告诉对方他并不在意那件事的，毕竟以他的记仇程度，真要是在意起来，他根本不可能活到现在。 “我知道，我亲爱的主人…我在宣誓，从现在开始，我将永远忠诚于你。” 他的身体，他的心，他的思维，他的一切将会永远忠诚于杜兰。 这是格勒莫里在明白过来后，最先想到的，他的主人一直都很有魅力，哪怕未来自己无法站在他身边。 至少…… 他在对方心里留下浓厚的一笔，并且永远不会后悔。 “你明知道，我信任你。” 杜兰有些无奈的扶额，随后靠近对方，将他拉起来，语气里是满满的无奈。 而被那双手握在自己的手，格勒莫里原本郑重的表情多了一丝浅浅的笑意。 他的主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不知不觉间，格勒莫里就将那只手抵在自己的唇边，动作虔诚的如同一个骑士一般亲吻王的手背，声音缱绻。 “我知道，我亲爱的主人…但我想再增加一层保障。” 第334章 扯平了 亲完后，格勒莫里又用脸颊贴在对方那只手上蹭了蹭，动作轻柔眷恋。 这让杜兰一时间不知道是该把手抽回来，还是应该奇怪对方为什么突然一时兴起立下誓言。 而且看刚刚的架势，这份誓言是完全生效的，也就是说格勒莫里若是违背誓言将会遭到反噬，至于后果是什么，杜兰并不知道。 “如果违背誓言，我将被荆棘刺穿心脏，永生永世不得善终。” 许是看出杜兰的疑惑，又或者考虑到对方可能不了解誓言的构成，格勒莫里轻声解释着这个杜兰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也没有一处会对对方不利的誓言。 恶魔不会被荆棘杀死，但是违背誓言，心脏处会长出无法剔除的荆棘，每次呼吸，每一次跳动都是一次穿心之痛。 曾经他犯下的错误导致杜兰与恋人彼此落下遗憾的结局，现在他选择以这种方式来弥补。 只要他有一丝别的念头，这道誓言足够让他永远活在痛苦之下。 “把它解除了，我不需要你用这种方式向我证明你的忠心。” 荆棘刺穿心脏…… 杜兰的脑海中闪过那样的画面，顿时严肃起来，明明是斥责的话，可对面的格勒莫里脸上笑意渐浓。 相处了那么长时间，他要是再看不懂杜兰真正的想法也算是白活那么长时间了。 他这个主人啊…… 真的就应该拥有最好的一切。 不是值得，是本就应该。 “誓言是无法解除的，我亲爱的主人，不用担心，这只是一份保障，只要我履行好自己的誓言就不会出任何事。” 格勒莫里并没有骗对方，这份誓言他没有加任何前置条件。 也就是说不论未来杜兰是否发生改变，他的誓言依旧有效，这份誓言将会持续到他死亡那一天，他生命的最后一刻。 他们的生命因为主仆契约纠缠在一起，可格勒莫里并不放心，他知道对方温柔的性格，可能等他安定下来，这份契约就会被解除。 那么到时候他就没再有站在对方身边的理由了。 誓言对他而言不是负担，而是能让他待在对方身边的理由。 至于违背誓言的后果？ 他不在乎，在看清自己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一旦对这样的人心动，那么未来将会很难再看到其他人。 撕开盛大的谎言后,他是温柔的神明。 而他,是贪爱的乞丐。 曾经格勒莫里觉得生命很漫长，尤其是在签订了主仆契约之后，他无时无刻不在期待时间过得再快一点，他想早点结束这场浪费时间的闹剧。 可现在他的生命不能用长短来衡量,在心中充满爱时,心动的刹那即永恒。 “……” 随着重重的一声叹息后，杜兰终于不再执着于誓言的问题，而是轻声告诉对方对他不必小心翼翼的。 他既然知道了自己那么多次意外真正出自谁之手，就根本不可能怨他。 更别说他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告诉过对方，他们已经扯平了。 格勒莫里给他下恶作剧，他召唤对方后把他打一顿，这算是两清了。 之所以一直将对方留在身边，只不过是因为他小小的贪心，想要有人能陪他一起说话和出去散散心。 比起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建立起来的，可以彼此信任的友情，像格勒莫里这种不用担心背叛的是他当时最好的选择。 之后他不再孤身一人，原本还在思考着要不要找个时间把契约解除时，那个所谓的母亲出现。 他的想法因此改变，至少不急于一时解除契约了，没想到对方反而还在惦记着那件事，在家里愈发小心翼翼。 经过长时间的相处，格勒莫里在他心里已经是重要的家人，是可以信任，可以全权托付的存在。 所以他的想法杜兰不可能坐视不管，再说，比起可怜兮兮的格勒莫里，他还是更喜欢那个高冷又有些傲娇的家伙。 况且他也不必要担心家里会没有他的位置，杜兰又不可能再往家里塞人，他可不想每天一起来就要面对糟心的场景。 所以暗戳戳拱火这种事情其实也没必要，因为他和他们在杜兰心里是不一样。 杜兰这边还在说着，那边的格勒莫里就已经放出了尾巴，这次他不光是自己把人抱个满怀，尾巴也在杜兰的腰上缠的死死的。 而他像个大狗一样，用脑袋蹭着对方的肩膀，一遍又一遍的呢喃着开心。 杜兰突然被抱住，一开始还有点懵，但是紧接着也回抱回去，抬起手臂在对方的后背上拍了又拍。 抱了一会后，格勒莫里才恋恋不舍的松开，尾巴也不舍的从对方腰上抽离，在背后甩了甩，似乎在不满本体为什么那么快就分开。 “主人，我们回去吗？” 格勒莫里没管他的尾巴，大概是将杜兰的话听进去了，此刻他没再刻意摆出一副可怜的样子，而是像往常无数次一样正常的询问着。 “走吧～” 哄好了格勒莫里后，杜兰心情也好转了很多，手掌微微抬起，活动了两下，格勒莫里就自觉牵住，被杜兰领着越过传送门，重新回到客厅。 “嗯哼？” 此刻房子大部分已经收拾完成，客厅沙发上三人像是会谈一样，各占一方，由于托尼坐在最中间的主沙发位上。 见到他们回来，并且还牵着的手时，托尼扬了下眉，看来事情和他预想的发展并不一样。 还是说这个家伙做了什么，让杜兰可以直接忽略掉对方干的事情，反而心情好转了？ 这会的托尼突然有些后悔在摧毁奥创时，没有让对方把那道独立的数据删除，也不知道是经历了什么。 奥创在和杜兰达成合作之后，将杜兰的手机改成了只能接收数据，不会外传的那种，除了聊天软件不受影响外，几乎无法做到监听和监视。 之后奥创被踢出互联网，它的留下来的东西幻视清理了一部分，但是这一个他觉得并非威胁所以就没有清除。 这也导致了，他只能通过拦截对方发送的信息，监听和监视，在杜兰没有暴露在摄像头和人群中外，他也无法完成监视。 所以即使刚刚杜兰出去的时候带了手机，他也完全不知道对方到底说了什么。 此刻一位斯塔克在为自己的聪明才智犯愁，殊不知并不是只有他一人在面对这样的场面，也并不是只有他自己在吐槽他的聪明才智。 见他们都坐在沙发那，杜兰干脆领着格勒莫里从沙发后面穿过，进到厨房准备中午要吃的东西。 说真的，从他们混战的时候就是下午，然后再到他们回来，也是下午，这期间杜兰可以说一口东西都没吃。 也就是说他起码有一天没吃东西了。 所以杜兰现在看到他们好好的坐着，而不是一人一个熊猫眼，那么杜兰可就放下心来担心担心自己的肚子了。 要知道他们几个人中，可见只有杜兰是一忍受不了饥饿的。 史蒂夫和巴基他们两个可以不用说，格勒莫里想必在机场的时候就已经吃饱了，托尼…… 他每隔几天就会因为灵感，把自己关在实验室里几乎不吃不喝不睡觉，因此他对饥饿的耐受力很高，不过这也是他为什么总是那么喜欢便捷且高热量食物的原因。 见到杜兰进了厨房，托尼也立即起身追过去，看到杜兰和格勒莫里，一个在摘菜，一个在清洗。 他习惯性的凑近，双手撑在杜兰身侧的案台上，从后面将人圈住。 按道理来说，下一秒他怀里的人应该回头，并且给他一个甜蜜的吻。 不过可惜那是七年前，所以杜兰不仅没有回头，反而不受影响的继续清洗青菜，语气平和的像是哄小孩一样。 “好了托尼，我现在真的很饿，你先在外面等一会好吗？” “……” 这个语气…… 托尼心底泛起了嘀咕，但是脚下又乖乖的走到餐厅坐下，单手撑着下巴盯着厨房里的杜兰，内心思考着杜兰的态度问题。 他可不觉得他认识的那个杜兰会因为亲了两次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照旧温和的对待他。 他认识的杜兰，温柔又固执，有些小狡猾，内心有着自己的底线和坚持。 所以在拒绝了他的求婚后，见他不准备就此收手，他就直接放弃了沟通，选择用能力说话。 他毫不怀疑，如果当时自己继续派遣更多的战甲过来，后果只会越来越糟，越早的结束这场对峙反而对他是好事。 就是这么一个，从战机前都在和他保持一定距离的人，之后突然反过来安慰他，引导他，现在更是用这种语气来和他说话。 奇怪…… 这里面每一处对托尼来说都透露着奇怪。 但是他又不能怀疑对方被掉包了，毕竟如果真的是被掉包了，最应该反应最大的人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只能说明杜兰不是被掉包了，他还是他，只不过对他的态度不再保持疏离。 胡思乱想中的托尼面对杜兰寄过来的盘子，下意识用空余的手臂接住。 第335章 我有在尝试 刚接过盘子，托尼的左臂上传来一阵刺痛，到手的盘子就那么从手中滑落，托尼的表情也在一瞬间皱在一起。 眼看着盘子即将落了地，一道魔法将东西托住，慢慢飞到桌面。 “受伤了？” 杜兰看了眼对方此刻失控的表情管理，一道荧绿色的魔法没入他的身体，托尼的表情得以缓解。 感觉到胳膊被治愈，托尼象征性的活动了一下胳膊，用开玩笑的语气，再次点了已经坐下的巴基。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接住一拳30吨的重量。挺走运，我居然还活的好好的。” 当然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的战甲的作用，以及对面那家伙收了些力气，否则一拳归西还真说不定呢。 之后也许是因为环境问题，他一直没有留意到，或者是只是一点点刺痛，他并没有太在意。 直到现在放松下来思考问题，手臂上的疼痛才忽的显现出来。 一拳可达30吨的巴基:…… 咚咚咚—— 就在现场气氛变得微妙的时候，阳台边探出一个鬼鬼祟祟的脑袋，由于战甲被没收，所以彼得又换回了他原先的红色头罩。 没了流畅的线条设计，此刻他这个动作显得有些呆萌。 “那个…杜兰你已经回来了吗？我看到这边包围的警察都撤掉了…哦！好多人啊…呃…大家下午好？” 红色的脑袋动作僵硬的从旁边探出一只手臂，在空中挥了挥。 视线在扫过室内后，身上多了一种茫然的感觉，随后在看到杜兰后，那个红色的脑袋动了动，虽然表情被面罩遮挡，不过依旧能通过微动作猜测到他此刻的表情。 “杜兰！你在吃午饭吗？闻起来好香的样子！” 少年的声线并不高亢，却有着莫名的感染力，像极了夏日午后慵懒的吉他旋律，悠扬而又自由。 没有刻意的造作，只有未经雕琢的真实，就像是田野上肆意奔跑的孩子，无拘无束，洋溢着青春特有的朝气与生命力。 室内几乎有一半的阴暗面，因为对方的到来而收敛起来，就像无光的房间突然亮起灯，原本还在肆意攀爬的恶意因为光线，不得不缩回角落。 虽说不太真实，但他们并没有在一个孩子面前闹掰的打算。 “要吃吗？我做了很多。” 见到是他，杜兰的声音放缓了些，露出一个浅笑着朝对方抛出邀请，不出意料的得到了对方惊喜和欢呼的声音。 “真的吗？！当然！我已经好久没尝过了！给我也来一份！” 此刻被惊喜砸昏头了的彼得帕克并没有想起他现在还戴着头套。 直到杜兰为他盛好饭菜放在他面前，正准备开吃时，他才想起来他并不是单纯的以彼得帕克的身份来的。 一下子原本周身都散放着阳光的少年突然低落起来，整个人透露出一股沮丧的感觉。 “不喜欢？” 就坐在他旁边的史蒂夫是最直观的感受到对方情绪变化的。 刚刚热情洋溢的少年，此刻突然拿着叉子一动不动，周身弥漫着一股快要哭出来的悲伤，真的让人很难不注意。 听到有人问自己，彼得帕克连连摇头，他不是不喜欢，只是…… “现在才想起来戴了头罩？” 托尼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个孩子，脑子是个好脑子，但是一遇到杜兰就好像租借出去了一样。 居然到现在才反应过来，他还以为对方会拒绝，然后换成正常装扮再来敲门呢，虽然有些欲盖弥彰，不过这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样。 虽说他们这里有两个听力发达的家伙，完全可以听出他的嗓音，但是只要他不主动说，这两位也不可能去透露的，就算要说出去都没有证据。 现在好，到吃饭的时候才想起来，现在这样两种选择，一是当众摘面具吃饭，二是把饭菜打包离开。 被他那么一问，还带着面罩的彼得帕克此刻看起来更可怜了，坐在那里呆呆的拿着餐具，感觉好像即将破碎的陶瓷小狗。 “放心好了孩子，我们不会把你的身份透露出去的。” 这下史蒂夫也反应过来，这孩子悲伤的点是因为什么，有些无奈的同时，不忘做出保证。 他可做不到让一个未成年的孩子端着盘子可怜兮兮的在外面吃饭，更不会去暴露对方的身份为他招来麻烦。 巴基在旁边配合的点头，无声的向对方保证着。 “如果你不想让人知道你的样子，我可以帮你把脸挡住。” 杜兰顺手搓了搓对方的脑袋，冲他眨了眨眼，试图帮他驱散悲伤，给予鼓励。 “不…不用……我相信你们不会说出去的…我只是头一次要在这么多人面前摘掉头罩有些尴尬……” 彼得帕克摇摇头，拒绝了杜兰的提议。 他之所以选择蒙面的英雄生活，是因为他当把超级英雄的生活和自己的生活严格分离，以免他的亲朋好友成为敌人报复的目标。 如果真实身份曝光，那些他所关心的人可能会陷入危险。同时彼得帕克其实也望尽可能维持正常的生活，上学、工作、处理人际关系等。 蒙面可以帮助他在日常生活中保持匿名性，让他能在不被认出的情况下享受普通人的生活乐趣。 再说戴上面罩是为了更好地履行超级英雄的责任，不受个人情绪的影响，做出更加公正无私的决定。 虽然现在做的还是有些不太好，但是他也在努力，可以说他从未在别人面前摘下过面罩。 现在遇到这种情况，他虽然知道这些都是可以信任的超级英雄，还是没办法第一时间想到可以摘掉面罩。 反而在沮丧自己可能要错过这一次品尝杜兰手艺的机会了，所以整个人有点沮丧。 但是他身边坐的都是谁？ 他的首推也是最最最崇拜的超级英雄:托尼·斯塔克（名字超级缩写且已经见过自己真实面貌版） 超级偶像也是第一个超级英雄:史蒂夫·罗杰斯（承诺不会暴露自己身份版） 同样是个英雄人物几乎每个纪念博物馆都在宣传的美队好朋友:巴基·巴恩斯（他点头了而且还有一条超酷的机械臂版） 对他爱答不理的超酷恶魔:格勒莫里（只要杜兰不说应该就不会暴露他版） 他最重要的好朋友:杜兰（不只想当好朋友，但是好像只能当好朋友版） 反应过来后，彼得帕克又重新恢复活力。 “我还以为你是近距离追星，有点激动过头了呢～” 尴尬吗？ 杜兰笑了笑，接受了他的这个说法，并没有拆穿对方刚刚那看起来快哭的样子并不像是因为尴尬。 好在现场几个大人也都没有说穿的意思，托尼更是直接还给对方一个大大的白眼。 “说真的，你的叛变就和你装备一样很随便，等明天自己去把那套战甲领回，送出去的东西我没有收回的习惯。” 天知道这家伙之前是怎么说自己是他最崇拜的偶像的，后来在开战之前公然爬墙也就算了。 居然在对战的时候直接叛变了，虽然那种情况下他也可能会叛变，但是那不是没轮到他吗？ 所以托尼现在还是可以一本正经的谴责着对方见色忘义的。 “那个…抱歉啊斯塔克先生…我没有控制住，不过我有在尝试……” 提到自己那场叛变，彼得帕克心虚的恨不得把脑袋埋到地上，一边是偶像外加装备赞助者，另一边是杜兰明切的表示需要他。 彼得帕克没能坚持住，不过他其实也不是一下子就叛变的。 “哦是吗？那你犹豫了多久？” 显然托尼并不相信，毕竟他可太了解杜兰了，也太了解他偶尔升起的坏主意会有多大的杀伤力了。 凭借这家伙先前在他面前的表现，再加上轻而易举就把盾牌交给杜兰的水平，他保守估计，这个时间最多不会超过三分钟。 “一分钟？” 彼得帕克努力回忆着，当时就在现场的另一个人被这孩子略带骄傲的反应逗到，低头憋笑着。 “巴基你知道？” 史蒂夫看好友这个反应就知道可能真相要比这个半分钟还要短，虽然对面的托尼脸色已经不算太好，但是他很好奇。 “七秒。” 巴基整理好情绪，回忆了下从杜兰让对方帮他，再到彼得帕克答应的那段时间，他的听力当然也得到强化。 可以清楚的听到那边传来的对话，在整个等待期间只间隔了七秒。 短短的七秒，对方就成功把他的首推抛之脑后，并且现在还觉得那段时间很漫长。 “呵——” 当个准确的数字被爆出，托尼脸上最后一丝牵强的笑容也没了。 七秒…… 和着…卖他卖的毫不犹豫对吧？ 这就是他的粉丝？确定不是黑粉？ 不管是不是黑粉，这气人程度都没的说了。 就连彼得帕克也有些不敢相信，他感觉当时应该已经过了很长时间来着，原来只有七秒吗？ 为什么他感觉好像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突然被首推的偶像打上黑粉标签的彼得帕克表示:(?w? ) 第336章 不一样了 “好了，先吃东西吧。” 眼看着彼得帕克要被托尼的眼刀戳死，杜兰觉得再不说点什么，今天的彼得帕克就要抱着盘子在旁边罚站了。 托尼没有异议，在杜兰发话后就闭嘴开始进餐，他只是想把对方的注意力从头罩上转移开，又不是真的想找对方算账。 要真想算账，他就不会让他去拿被没收的装备了，到底是小孩子，没必要和他太较真。 说不定地球的未来还要托付到这一代的手上，多一点宽容无可厚非。 剩下三人也都没有说什么，默默的开始吃着自己盘子里的食物，见大家好像都不是很在意面罩下的人是谁，甚至在察觉到他的紧张后有刻意避开的迹象。 彼得帕克这才把他像是由氨纶制作的面罩摘下，同时还将他的白色眼罩一并取下。 他的自制战衣确实很简陋，是由他自己用能弄到的东西改造而成的，除了手上的蛛丝发射器外，其他的几乎都是用他自己的衣服改造而成。 就比如说他手上这个露指蓝色手套，那还是他把家里的手套改造了一下就上岗的。 也难怪托尼会嫌弃他的战衣，并且亲自赠送了一套。 要知道在一群由各种高科技材料制成的紧身战衣中，他的红蓝两色战衣看起来确实有点像是来秋游的。 不过随着头罩摘下，彼得帕克的那头浅咖色的卷发也重新恢复原本的蓬松感。 可能是因为刚刚杜兰揉搓过的原因，还是因为面料和头发摩擦的静电，他现在的头发不但蓬松还有些凌乱。 加上他面罩下那年轻尚且稚嫩的脸蛋，带着少年朝气的容颜，此刻双眼睛亮晶晶的，看起来真的很像是一只人形可爱的金毛。 他在注意到大家似乎都并没有要看他的意思后，安心的准备享受杜兰的手艺，因此没有注意到，杜兰暗中观察的眼神。 因为并非危险，再加上对杜兰的信任，所以他的感应并没有触发，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周围的空气中似乎都泛起了小花。 看来自我调节能力还算不错啊…… 杜兰看着自娱自乐也很开心的少年，默默收回目光，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随后将盘子里的食物送入口中慢慢咀嚼。 却不想他刚放下的心会在下一秒被重新提起，食物被放入口中，熟悉的味道让彼得帕克忍不住眼前一花。 这些天他时不时都能看到杜兰，但是曾失去过对方的那段时间并没有被他忽略，也从来没有被抹去。 他因为自己的一次又一次失约，让自己最好的朋友受到伤害，事发后第三天卡文莱特就找人将房子里的东西搬走了。 花坛的鲜花…照片和兰德的手工作品，就连信箱上那两个圆滚滚的犄角也被拆掉带走。 一时间留给彼得帕克关于兰德的东西似乎只剩下那个闹钟，以及他们之间的回忆。 那份几乎承包了他几年时光的早餐，往后却再也找不到相同的味道。 他也曾尝试过买一本兰德常看的料理书，按照上面的流程复刻了一遍，但是不论是他做还是让梅姨代劳，味道都很美味，但是总感觉缺少了点什么。 他尝试过添加其他的东西，但是味道始终和记忆里的不一样。 现在杜兰坐在身边，他好像明白了缺少了的那份味道是什么，是不论多忙都不会被遗漏的早餐。 是得到肯定后肯定后，那份温和而耀眼的笑容，他们之间的羁绊和情感，赋予了那份食物一道特殊的味道。 现在重新尝到，可彼得帕克克制不住即将夺眶的眼泪，只能低着头，眼泪啪嗒啪嗒砸在桌面上。 为什么哭呢？ 因为还是有很多地方不一样了。 他失去了对方接近两年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他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而他的朋友，他喜欢的人也重新回到他的身边。 听起来似乎故事迎来了喜剧结尾，一切皆大欢喜，遗憾被填补，一切好像都已经圆满了。 可是并没有，在他反应过来后，对方已经放下了这段情感，他成熟了很多也变得强大，比他认识的他还要强大，比起以前更加耀眼又迷人。 从他们重逢后，杜兰就已经以一句对小孩子没兴趣将他定死在朋友的关系里。 明明还是熟悉的味道，可是咽下去后，尾调已经不再是曾经的甘甜，反而有些发苦…… “不合口味了？” 杜兰没想到这个小家伙吃着吃着还能把自己吃的掉眼泪，连忙给他递纸巾。 他做的食物应该也不难吃啊？明明对方以前就很喜欢吃的？ 还是说小孩子的口味变得很快，他现在已经不再喜欢这个口味的了？ “没有…味道还是和以前一样好吃……” 彼得帕克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仰着脑袋回以一个笑容，像从前无数一样称赞着对方的料理，只是这一次脸上多了两道泪痕。 他不傻，也很清楚斯塔克先生他们出现在这里是意味着什么。 他也知道，自己因为年龄的问题，甚至没有被他们列入需要留意的范围中。 明明味道还是和以前一样，只是这一次他没了站在对方身边的资格。 一想到这里，原本神采奕奕的少年，此刻整个人陷入一场失落当中。 不知道是否是因为心情不好的原因，就连他原本蓬松的头发似乎都耷拉了下来，看起来好不可怜。 “……” 听他说出和以前一样，杜兰就明白了他难过的原因。 因为愧疚，也因为不同。 此刻看似还在吃饭的几人，实际是注意力已经早已不在这顿不知道应该算午餐，还是算晚餐的食物上。 “彼得，人总是会改变的。永恒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你明白吗？” 曾经他做出那些行为可不止是因为他们是朋友，他知道彼得怀念的是什么，可那是不可能的。 他不可能舍弃掉自己的那部分，重新向曾经任务期间的自己靠拢。 他是他自己，即使在拥有庞大的记忆之后，他仍旧保留着自己的个性。 再说，就算一切回到过去，保持那种状态难道不也是一种痛苦吗？ 一次次的失约，好朋友的忽冷忽热，以及内心那不敢宣泄出口的东西，这一刻永恒不再是值得庆幸的事情。 “我明白了……” 少年透过对方此刻的嗓音，听出了包含在无奈之下的认真。 是啊…… 没有什么东西是一成不变的，杜兰还是杜兰，他也还是他，但是他们又都改变了很多。 痛苦…… 彼得帕克垂下眼帘，那个以兰德的视角发起的梦又在眼前浮现。 他忽然想起，每次对方笑着原谅自己的时候，在他拥抱对方的时候，那份笑容又会多了几分苦涩。 这种情况不在少数，他是个糟糕的朋友，不但没有看出对方的心事，反而由着对方的纵容，一次又一次伤害了对方。 是啊…兰德怎么可能会真的不在意他的失约呢？明明他亲口给他承诺过的。 可即使这样兰德依旧温柔，哪怕是之后回来后，他做的也只是和自己撇清关系，装作不认识他。 从头到尾也并未有指责和质问，自己明明做了错事，又有什么资格让一切像从前一样？ 甚至他到现在还没从杜兰口中得到一声原谅，却又因为对方的温柔自以为没什么的往对方身上凑。 他还没有得到对方的原谅呢…… 头顶突然穿来重量，让彼得帕克从已经乱成一团的思绪中挣扎出来，他仰起头，对方已经将手收回，只留下一个平静温和的笑。 明明什么都没说，彼得帕克就好像被安抚住了一样，原本还在滚落的眼泪缓缓止住，继续吃着盘子中的料理，在结束后将自己那份餐具清洗干净后放好。 将这个孩子送走后，杜兰摇了摇头，将餐具收拾好后就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此刻时间也才下午四点左右。 格勒莫里坐在他的旁边，由于靠着边缘，看起来好像和杜兰拉开了些距离。 但是实际上，某个单手撑着下巴的家伙，尾巴一直在对方侧腰处晃来晃去，不小心还会蹭到对方的手心。 因为八点还要带格勒莫里去吃东西，所以杜兰现在并不准备睡觉，而是百无聊赖的看着书。 见他没有主动提起，巴基和史蒂夫两人也没有主动问他们是否还能继续住下的问题。 托尼还要解决后续的问题，所以并没有太长时间待在这里，只是在待到五点就不得不先行离开。 而晚上，带着格勒莫里去了趟酒吧回来后，刚从传送门里出来，杜兰就发现家里又多了两个客人。 旺达和皮特罗两人见到杜兰回来，顿时有些不好意思的表明他们的来意。 原来是因为他们两个在昨天的大战后，感觉再回去找斯塔克有些不太好，所以昨天晚上他们就是窝在杜兰家沙发上过夜的。 别问为什么他们可以进来，因为杜兰把备用钥匙给了旺达，所以他们可以随意进出。 为了避免有人通过杜兰家的布置改变，从而再产生那些不好的推理，所以他们也只是窝在沙发上过了夜，其他地方根本不敢乱动。 第337章 南极与北极 这也导致了杜兰他们离开后现场被第一波人搞成什么样，现在他们回来后现场还是什么样。 唯一有变化的就是放在格勒莫里放柜子里的两条毯子挪过位置。 原本他们今天晚上也是在这里凑合一晚上的，没想到把门打开后，他们就和门口戒备中的两人开始了大眼瞪小眼。 场面稍稍有一些尴尬，但是很快她们就又在客厅里坐下，皮特罗在得知杜兰带着格勒莫里出去了一趟，顺便还把冰箱里的甜点拿出来吃了。 而旺达因为不想闲聊，则是百无聊赖的打开电视，坐在沙发上看着最近新出的电视剧。 现在杜兰他们回来了，皮特罗基本上是第一靠近的，也是第一个闻到杜兰身上的酒味的。 “你居然还会喝酒？” 一道震惊的声音从耳边响起，杜兰感觉这个音量可以让自己暂时耳鸣几秒了。 开个玩笑，他只是觉得有一点点太大声了。 这一声他可没有任何收敛，再加上房子里其他人基本上都是耳力惊人，所以这句话可以说是平等的让每个人都听到了。 也成功让他们想歪。 杜兰是因为那件事所以才去喝酒的吗…… 在阳台待着的巴基一时间不知道是先走回去，还是先不要出现了，而他身旁站着同样过来自己罚站自己的史蒂夫…… 好吧，其实他们两个只是在透风，屋子里面有两个小孩他们也放心，之所以到阳台，是因为今天发生的事情。 听到杜兰去喝了酒，他们率先想到的是原来心情郁闷的不止他们，杜兰可能同样如此。 “嗯哼～毕竟我已经超过年龄限制。” 杜兰揉了揉自己被音量震的有些发麻的耳朵，随即还以一个灿烂的笑容，调侃着对方还差一年才能合法饮酒这件事。 “你这家伙……” 虽说只喝了两杯，但是杜兰喜欢点的都是些，看似好像没什么度数光有颜值的酒饮，实际上却都是隐藏的烈酒。 虽说只是两杯，但是足以让他显得有些恍惚，半边身体靠在格勒莫里身上。 此时此刻，应和皮特罗问题的调子被拉长显得十分慵懒，那双眸子含笑看着对方，搞得皮特罗感觉一瞬间的意志不坚。 这个家伙还真是时时刻刻都不忘诱惑他…… “主人我送你回去休息？” 格勒莫里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手已经放到杜兰的腰上了，似乎只要他同意，那么他就会立马抱起对方，把他送回房间。 “不用啦，我还不怎么困，你先去休息吧。” 别看现在好像杜兰和格勒莫里两人，只有格勒莫里是清醒的，实际上格勒莫里这个坐在杜兰旁边的反而是醉的最厉害的。 因为杜兰一但喝酒，灵魂的味道似乎也短暂的染上那种味道，两款烈酒下肚，很少喝酒的格勒莫里没有喝醉，反而是被灵魂灌醉。 只不过在杜兰陪同下去酒吧的次数多了，他也就练的没再像一开始那样傻兮兮的，看起来好像和个没事人一样。 如果不是他没有走错房间的话，估计看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 因为神体，酒精代谢很快的杜兰就那么看着对方数着房间门，然后迷迷糊糊的打开他的卧室躺了进去。 怪可爱…… 稍稍感慨了一下，杜兰顺手拐了一个新的“扶手”一步步朝着沙发走去。 肩膀上突然传来重量，皮特罗感觉脸颊上似乎也传来热量，整个人好像晕乎乎的一样，这次走的很慢，小心的扶着对方往沙发上坐下。 期间感觉到对方的呼吸一点点喷洒，带着一丝丝热意，皮特罗反而没有着急的感觉了。 将对方放好后，他的身形一闪，下一秒杜兰面前的茶几上多了一杯水。 “谢谢～” 头脑保持着清醒的杜兰双手抱着水杯，朝身侧单人沙发上的人道谢，可能是刚刚一直有人扶着，他的脑袋还是习惯性的微微倾斜。 这一套动作，反倒显得他格外乖顺，皮特罗只看了两秒就挪开视线，和他拥有同样反应的还有沙发另一端的旺达。 这对姐弟在这一刻达成了微妙的共识。 杜兰在道谢后就将杯子凑到嘴边，入口微甜的温水让他眼底的笑意渐浓，本以为只是普通的饮用水，没想到对方居然兑了点蜂蜜。 还真是有点别扭，但是很贴心的孩子啊～ “看我干嘛？好歹我们也是朋友，虽然你总是…不过我大人有大量不和你计较。” 被他这么盯着，皮特罗就好像小心思被人戳穿了一样，脸颊一热，有些慌张的挪开视线，像模像样的看起了旺达看的电视剧。 “那还真是谢谢皮特罗大人了～” 将杯子里的水喝完，杜兰顺手从茶几下面的小台子上抽出一本阅读起来。 他并没有问他们两个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家里，钥匙他早就给了他们，他们的出现杜兰并不意外。 再加上昨天到今天发生的事情，稍稍联想一下就可以猜到他们的来意，正好格勒莫里走到他房间睡了，今天晚上可以让旺达睡下格勒莫里的房间。 至于皮特罗…… 如果他不介意的可以在他和史蒂夫的卧室做选择，当然沙发也是个好去处，毕竟他的沙发是特别定制的，躺下两个人也是可以。 “……” 有些人看似在专心看电视，实际上注意力早就跑到九霄云外，说的就是此刻的皮特罗。 他闪身跑到公园处，搓了搓感觉有点发痒的耳朵，脑子里全是那句慵懒又勾人心弦的皮特罗大人。 这不能怪他意志不坚，试问谁能心平气和的接下这招？ 天使降临于身边，充满感激的看向自己，明明只是举手之劳却好像受了很大的恩惠，还有那不输于太阳的笑容。 试问哪个人可以心跳没一点波动的面对这一切？恕他直言，这种情况估计只有死尸可以做到。 他反正做不到，重新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时间也才过了两秒左右，杜兰已经把视线重新挪回到书上。 现场陷入了短暂的安静，为了避免自己胡思乱想，皮特罗倒也开始认真看起了旺达正在看的电视剧。 里面的男女主到现在已经到了互生情愫的时候，男女主的表现很正常，效果平平，并不被皮特罗在意。 他注意力全在那一对，几乎每隔两分钟就会以各种方式出现在镜头里的小夫妻身上。 因为两人实在过分的黏腻，几乎每次出现都是贴在一起，说的话也都黏黏糊糊的，原本这还算可以忍受，但是他们的定位还是有些不讨喜的反派。 眼看着男女主因为他们的各种挑拨，以及传递错的信号，正要即将分开时，皮特罗再看那对小夫妻的时候，表情已经不好了。 “他们俩就应该一个被丢到南极，一个被放逐到北极。” 怎么有人可以做到又坏又恶心人的？ 皮特罗气鼓鼓的双手抱臂，为两个暗自神伤的主角打抱不平。 气愤的语气让正在看书的杜兰动作一顿，随后茫然的抬头，看向皮特罗。 “你想让他们的爱贯穿地球？” “噗……” 旺达原本还在思考要怎么安慰皮特罗，结果杜兰突然来这么一句，原本想干什么完全忘记了。 皮特罗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了，刚刚不爽的心情，像是扎了针的气球炸开碎了一地又被一阵风吹走，消失的无影无踪。 “好一个爱意贯穿地球哈哈哈哈……杜兰你的想法也太有意思了……” 皮特罗没忍住笑的猖狂，捂着腹部，止不住的笑，注意力全在那句话上，一个没留神就栽下了沙发，不过半空中就被人托起。 杜兰一手拉着他的胳膊，另一只手施法用魔法托着对方，防止他掉下去。 “现在心情好点了吗？” 此刻那本书被他随意放在腿上，漂亮的蓝眼睛哪怕逆着光依旧闪烁着，温和纵容的神态仿若一支丘比特之箭。 尤其是此时此刻，皮特罗整个人后仰着，在他的视线里，杜兰仿佛将他从泥潭中拉出的天使，正温柔的询问着他有没有事。 周身因为灯光透着的淡淡光晕，更是坐实了这一点。 轰—— 皮特罗的脑袋仿佛被什么东西闪击了一下，整张脸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傻愣愣的任由杜兰拉着没有任何动作。 “傻了？” 杜兰将人扶稳后轻轻弹了下对方的脑袋示意他回神，脸上是和煦如光的笑容，虽说是调侃，但是温柔的语调，反而让这一幕看起来仿佛是在调情。 “没……” 皮特罗目前的大脑有些处理不过来，往日一长串的对话此刻只能勉强挤出一个字。 “心情好多了……” 想了半天他才想起来回答杜兰一开始的问题，结果得到一个温柔的轻笑，随后他就感觉脑袋一重。 往常应该炸毛，然后指责对方把自己发型搞乱的家伙，现在反而安安静静的任由对方搓捏。 这个样子…… 杜兰没忍住又是一声轻笑，他这个人样子，真的很难让人不怀疑是不是大脑宕机了。 第338章 考虑一下? 又看了一会电视，旺达才表明他们的来意，杜兰没有丝毫意外的将格勒莫里的房间打开，里面基本上和杜兰一开始让对方住到里面的布置一模一样。 不用想也知道，那个醉酒的恶魔每天的行动轨迹就只有从门到床，或者从床到门一条线。 杜兰顺手把送给对方的小夜灯拔掉，准备带回自己房间，这毕竟是属于格勒莫里的私人物品，先带回去总没有什么。 “我也要在这里睡？” 皮特罗眨了眨眼，举手表示疑惑。 虽然和自己的亲姐姐睡在一个房间没什么，但是男女有别，还是会有一点不方便的。 “你不想住的话这里还有两个房间和一个沙发可以选，不过里面只能凑合一下了。” 杜兰显然也考虑到了，所以将先前就已经想好的方案告诉对方。 要么和他一起睡，要么就是和巴基和史蒂夫挤在同一个房间，要么就是睡在沙发上，反正那个沙发和一个单人床也没什么区别了。 原本还在默默等待对方分配好了就可以休息的巴基闻言突然抬头，似乎在疑惑为什么他被分到了和史蒂夫一起住？ “哦对了，巴基从今天开始你和史蒂夫住在一起，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上一秒还在和皮特罗闲聊的人，下一秒就侧头锁定了还在疑惑中的某人，眉眼弯弯，心情似乎不错。 “好……” 完蛋…… 这下就算反应略慢的史蒂夫都能感觉到杜兰还在生气呢。 这下好了，一栋房子那么大，就史蒂夫的房间和流放之地没什么区别。 这下巴基走了，杜兰的房间里就剩下一个格勒莫里，皮特罗可太知道这家伙可以改变自己的体系了。 同样是两个人，比起和史蒂夫他们挤在一起，那和杜兰一起睡简直就是稳赚不赔啊。 甚至只需要他买个玩具木床，布置布置，那大床上不就只剩下他和杜兰了吗？ 皮特罗感觉自己果然聪明，到时候只要格勒莫里赖着不走就可以以三个人睡太拥挤，让对方睡玩具小床。 到时候，说不定他就可以抱…… 咳咳，也就是和杜兰说说话，睡前让他搓一下脑袋，然后乖乖睡觉而已。 就这样，皮特罗昂首挺胸踏入杜兰的领地，旺达失笑着回到她新鲜出炉的单人房里。 被流放的两人也默不作声的回去休息。 挺好的，至少他们不用担心两人会发生什么，毕竟杜兰应该不会对小孩下手，只是稍加调戏，虽不知道杜兰是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但是现场唯一应该担心的应该是皮特罗才对。 看起来对方好像对杜兰的抵抗力并不高。 此刻的两人自动忽略了他们对杜兰同样没什么抵抗力的事情，默默为对方担心着。 是担心，还是想取而代之？这倒是说不清。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皮特罗现在是很开心。 明明都是男人，他进到杜兰房间后，却带着好奇，这里看看那里瞧瞧，仿佛在看什么新奇玩意。 杜兰并没有立即进房间，而是等洗完澡后，就看到皮特罗在好奇的戳着床上一个人霸占一张大床的格勒莫里。 大概是喝醉了，格勒莫里的翅膀和尾巴全暴露出来了，两米二的大床，硬生生被他的翅膀和尾巴霸占了。 为数不多的位置，就在皮特罗屁股底下，也就只有那么大的位置是空余空间。 “他喝醉啦？” 听见动静，皮特罗收回戳着对方翅膀的手，一脸好奇的扭头。 这还算他第一次看到格勒莫里，除了高冷，或者摆臭脸外做出其他表情的，难免有些惊讶。 只不过这点惊讶在杜兰回来后就被他抛脑后，耸了耸肩，继续道。 “看样子床是睡不了了，所以我们接下来是要睡哪？外面沙发？” 话虽说的惋惜，如果不是他此刻眼神装满了期待的话，或许这句话更有可信度。 而现在，哪怕不用心去揣摩，光是从表情就可以猜出他此刻的想法。 杜兰定制的沙发虽然要比一般沙发要大上一些，但是两个成年男人睡着上面，除了抱在一起外，恐怕正常睡，要不了多久，睡在外侧的那人就会摔下去。 如果想要睡得舒服，恐怕只能侧睡，还要在外侧那人腰部加一个固定的胳膊，而且沙发坐垫本身是有一定的弧度，侧睡的话很大概率就是顺着这个弧度贴在一起。 所以杜兰拒绝睡沙发，至少他拒绝和其他人一起睡，这样真的会让他感觉到一股挥之不去的尴尬。 所以他干脆走到格勒莫里身边，对方似乎嗅到了他的气味，整个躯体更加放松了些。 至少在杜兰捧起他的脑袋时，他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不像刚刚光是用翅膀就已经掀开皮特罗几次了。 “好了格勒莫里…你一个人把床占完了，我都没地方休息了。” 也不知道格勒莫里有没有听清杜兰说的这句话，但是他确实在一点点缩小，没一会就变为十三厘米的形态躺在杜兰的手心里。 对此杜兰的唇角弯了弯，这才抬头看向皮特罗。 “好了，现在有地方睡了。” 说这话的时候里面是毫不掩饰的笑意，杜兰率先躺下，恶魔格勒莫里自己挪动着，最终趴在了他的胳膊上。 随着一声无奈的请笑，杜兰将他放到了枕头上，既可以让人睡得舒服，也可以避免自己明天手臂上多了一个人形红印的可能。 “杜兰……” 原本坐在床边的人像是一阵风一样，下一秒就躺在了床的另一边，只不过他并不是平躺，而是侧向杜兰那方。 只不过此时他的脸颊有些泛红，不知道是有想到了什么，看起来有些犹豫。 “嗯？” 杜兰此刻的注意力还在格勒莫里身上，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下意识应了一声，侧头看过去。 就见皮特罗一脸纠结的看向自己，不明白这个孩子这次又是在想什么，还是单纯的不习惯和别人睡在一起？ “那个杜兰…你确定不再考虑一下吗？” 皮特罗有些扭捏的开口，换来的是杜兰茫然的表情。 考虑什么？ 他是什么时候被皮特罗拜托了什么事情，但是自己没同意吗？ 不然为什么要考虑，他还能考虑什么？ “就是…考虑一下我呗，我成年了，体质也好，长相也可以，能力也好用，你就不能考虑一下，把我踢出小孩的范围吗？” 皮特罗再次扭捏，倒不是他臭屁，只不过是在陈述事实，他的外在条件和能力方面都很出色。 虽然他是直的，但是谁能在面对一个金发碧眼的天使的撩拨会做到心平气和？ 真正能做到这一点的恐怕只有死尸了吧？ 况且他已经成年了…… 所以能把他从小孩的范围剔除了吗？ 此刻的皮特罗左右眼分别写着期待，那模样就差没直接说拜托拜托拜托了。 “你知道我多大吗？就算成年了对我来说你依旧是小孩子啊。” 杜兰失笑着摇摇头，按照奥丁的说法，他现在一千多岁，看皮特罗的眼神，能用小孩来形容，已经很好了，起码没有直接蜕变成婴儿。 貌似自从知道了自己真正的年龄，突然就感觉大家都是小孩了…… “不就是二十五嘛…也没比我大多少……再说我也二十了，我们才相差五岁而已，你不能总把我当成一个男孩，男人能做的事情，我同样能做。” 皮特罗有些不服气，他可还记得杜兰驾照上的年龄，他们之间也不过才相差了五岁，干嘛那么老气横秋的叫他小孩？ 他长这么帅，而且实力还那么强，杜兰凭什么还把他放在小孩的队列中？ 他完全可以做到其他人能做到的一切。 “噗…哈哈，可是你不还没到合法饮酒年龄吗？所以我还是觉得你是小孩。” 年龄嘛…… 杜兰耸了耸肩，一开始他也是那么想的，叫对方小孩也只不过是形容他的行为偏向孩童般纯粹。 但是自从自己超级加辈后，这声小孩才变得真材实料。 “……” 皮特罗现在感觉很郁闷，一方面是他被当成小孩子了，另一方面是因为他竟然无法反驳对方。 因为他现在确实还没到饮酒年纪，所以他还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对方那种对待小孩子一样的纵容，就好像知道自己不会做什么，只是闹着玩一样…… 闹着玩…… 皮特罗眼前一亮，下一秒杜兰就感觉双手被人举起，在头顶的位置被人按住，眨个眼的功夫，皮特罗就压在他身上，亲了过去。 他的吻技很青涩，似乎是在模仿电视剧里的画面一样，唇与唇的碰撞后，就不知道是该怎么做了。 最后只能在他的嘴唇上咬了一口，这才得意洋洋的抬起头，像是得到胜利的小孩子一样，在炫耀着他的胜利。 “小孩子可不会按着你亲，你应该知道，我已经过了十八，早就不是所谓的小孩子了，你应该正视这一点。” 相较于皮特罗的得意和激动外，杜兰似乎反应和他设想的不太一样。 第339章 丢出去 “你这个恶作剧好像有点过头了。” 杜兰没有太大的变化，除了他亲上来时有一瞬间的错愕，以及被咬时吃痛的嘶了一声外。 在皮特罗坐好后，他的表情也回归到刚刚什么都没发生的时候，笑容依旧那样的和煦如光。 就好像刚刚那一切只是一个小孩子的恶作剧，虽然有些过头，但是念在初犯并没有过多追究的感觉。 只是此刻他的双手还被人固住，唇瓣因为刚刚的撕咬已然变得红肿，结合此刻两人的姿势，貌似这句话也没有太大杀伤力。 “不是恶作剧，我是真的……” 皮特罗有些不服气，他都亲对方了，为什么杜兰还是用小孩子的视角来看待自己？ 只是他的抱怨还没有来得及说完，被钳制的一方突然发力，天旋地转间，两人的位置互换了一下，这次被压住的变成了皮特罗。 “如果你现在说出那两个字，我绝对会把你丢出去的。” 杜兰双手撑在他的肩膀处，低声威胁着，笑容依旧不变，但是这说的话可和温柔一点都不沾边。 “啊？” 皮特罗一下愣住，头一次以这种视角看杜兰，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将眼睛从对方身上抽离，反应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貌似被拒绝了。 “为什么？” 他很差劲吗？ 为什么表白还没成呢就要把他丢出去。 “不是你的问题，我只是单纯的讨厌别人对我说那两个字而已，另外你的接吻技术像是和狗学的。” 看着身下的人一副委屈的表情，夜色中杜兰的眸光微闪，随后从他身上起来，和他分开后这才轻声笑了一声，仿若重新变回来平常的状态。 “嘿？！我哪有！不对，杜兰你为什么讨厌喜…讨厌那两个字？” 被吐槽了的皮特罗几乎是立马不服气的准备好好和对方掰扯一下他的生活，可以说从八岁过后他就被一直关在基地里面。 到二十岁左右他才出来，出来就遇上了奥创事件，之后就一直被留在斯塔克的庄园，他就算再怎么天才也不可能自己一个人就把吻技练起来吧？ 再说他就算再差也没沦落到和狗一样的地步了吧？ 只不过在他准备愤愤不平找对方理论的时候，突然反应过来杜兰的前半，顿时感觉自己貌似还有机会。 因为讨厌那两个字才拒绝的他嘛，那他待会就直接换一个来。 “因为我的故事大部分都是以喜欢开的头，但是你看了现在他们对于我的态度就应该能猜到，结局并不算好。” 对方有趣的反应成功让杜兰心情好了一瞬，也多了些耐心去给他解释。 细数过去，他几乎很少为自己而活，一开始的一段任务期间，当时系统还未将目标锁定的时候。 运气好点他可以很长时间不会遇见任务目标，也算是有过一段时间的自由。 后来系统将这个修复，他的出生不再是懵懂，而是生来带着使命。 也许爱人不应该变为人生唯一的使命，他过得很累，只有死亡的瞬间才会有一种解脱的感觉。 就好像，那一刻他才真正属于自己。 所以杜兰其实并不喜欢喜欢这两个字，它所指的范围太广泛，又像是个囚笼，无法逃离无法忽视。 “等等…他们也是？” 明明表情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可是皮特罗却好像从中感受到了一丝悲伤，他决定做点什么，却又发觉再次靠近，尤其是在被拒绝后，这就只剩下冒昧了。 所以他做出一副惊愕的表情，反应慢半拍的指了指史蒂夫他们那个房间的方向。 “你不知道？” 这下杜兰的注意力从刚刚那件事上转移走了，那种悲伤似乎再次被掩盖在温柔之下。 “我以为你是看在美队的面子上才收留的嫌疑人……” 皮特罗摸了摸脸颊，一副尴尬的样子。 “那他在门口站的两个月，你就一点也没有反应过来？” 反应那么迟钝？ 杜兰挑了挑眉，反问了一句。 如果他一直以为他们没什么，那么杜兰倒是好奇这个脑洞大开的小孩是怎么看待这件事的。 “他欠你钱？” 皮特罗挠挠头，将自己当时的想的说了出来，只不过现在复述一遍他也发现了问题所在。 貌似…… 还钱根本就不需要做到这种程度吧…… 这下皮特罗原本的表情变为一个大大的囧字，伴随而来的是一阵尴尬。 貌似是想起来了他毫不避讳两人的各种自信行为。 “噗哈哈…是也不是，不过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了，他还欠我一笔钱没还呢，找个时间和他说说吧……” 欠钱？ 杜兰再次被对方的脑回路所折服，这家伙每次说出来的话总能在他的意料之外，所以杜兰完全跟不上对方的颅内活动。 只能说新脑子还真是好使。 “话说我是不是失恋了？” 讨债的话题皮特罗并不感兴趣，他还是没有放弃，试探性的问出这一句。 “难道不应该只能算是表白失败了吗？我们又没有确认关系，怎么能算是失恋呢？” 杜兰挑眉，将失恋和表白失败的区别给他列举了一下，他们又没有在一起哪来的失恋？恋都没有何来的失？ “……” 仿佛有这么东西一下子穿过心脏，皮特罗自闭的把脑袋砸在枕头上，姿势看起来颓废极了。 “岁月斑驳腐蚀了我对爱的渴望，对我来说，最可贵的是自己手里仅存的一点情感，不受影响，也不需要隐藏。” 自由感受自己的情感对杜兰来说是一种很难能可贵的事情，他的生活也不再只是为了更好的去爱另一个人。 这很重要，也代表着他走出了名为情感的囚笼，真正的展翅高飞。 “可是悲伤呢？恨呢？你明明就有这些情绪，为什么只将温柔表现出来？” 颓废中的皮特罗从枕头上侧过脸，有些不明白，杜兰明明也有这些情绪，并且从刚刚的相处中，他能感觉到，这些情绪并未消失。 可他为什么不选择宣泄出来？而是被隐藏起来，宣泄出来难道不过好受些吗？ “不是你在转移我的注意力吗？” 杜兰无奈的笑了笑，感慨着对方的变脸速度，明明之前是他在转移话题，现在来教育他不要将情绪隐藏的也是他，真不知道他的想法到底是怎样一个光怪陆离。 “这不一样，我转移你的注意力是因为我觉得，我们之间发生的事没什么值得悲伤的，更何况是刻薄和恨，这和我想让你宣泄出来并不冲突。” 皮特罗撇了撇嘴，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貌似从头到尾都是他在逗小孩，自己则是意志力比自己想的要低，结果才出现的现在这一幕。 站在对方的角度，甚至只会是一段有趣的记忆，又何来的悲伤？ 就算悲伤，那也应该是他好吧！ 亲都亲了居然还被当成小孩子，而且还被吐槽技术像是狗教的…… 够了…… 他说够了…… 这一刻，一个皮特罗心疼的抱住自己。 “有时候我确实想的恶毒一下报复回去，可是看看现在的局面，貌似也没什么可以指责的点了。” 让他感到恐惧的人已经死去，他所守护的城市也已经从阴影中走出，人们在经历了接近三个月的至暗时刻后，才想起来缅怀这位守护了他们那么久的英雄。 城市中心的公园被卢瑟赞助着，树立起了对方的雕塑，像是缅怀，可是知道一切真相的杜兰却明白，他只不过是在宣判自己的胜利。 在经历了城市全面瘫痪过后，耗时接近三个月，不知他是否提供了帮助，城市的治安重新恢复，不少建筑也在重建中。 至于其他人？他拿什么指责？他们背负着自己的责任，在这场情爱游戏里，他们坚守着自己的职责，这本身就是值得钦佩的点。 “我以为你会想要任性些…那个蜘蛛人和我说过你曾消失过一年多……” 皮特罗不明白，所谓的局面是什么，更不知道彼得帕克口中的消失是指对方的死亡。 他只是觉得，杜兰懂得分寸，性格也好，除了偶尔喜欢逗他认为的小孩子外。 就算偶尔想要报复一下应该也不会太严重，所以他想，其实杜兰完全可以任性一点。 至于对方消失的时间，被皮特罗理解为，他上去找个地方独自消化自己的情绪，等回来后，他依旧是那个温柔，又喜欢逗小孩的那个他。 “任性啊～我有在任性中，只不过不是对他们，而是对一个自大嘴毒又听不见别人说话的家伙。” 杜兰思考了一下，耸了耸肩，谁说他没有任性的？ 他这不是趁着对方没有记忆，狠狠报复了一下某个家伙嘛～ 毕竟自从对方接触过阿戈摩托之眼之眼后，进步的速度就远超大部分人，他从一开始的碾压，到后面的打平，再到最后被压制。 这期间只过了两个月。 他只不过是去了伦敦的圣殿回来后就打不过这家伙了。 明明上一次从伦敦那边回来，对方还是一副小菜鸡样，结果解决掉多玛姆危机后他去重建伦敦的圣殿回来后，自己就直接打不过对方了。 第340章 奇怪的关注点 这对于当时的杜兰来说是一件让人难以接受的事情，毕竟他跟着古一研学了那么久才到可以被派去守护圣殿的程度。 这家伙只用了两个月就把他先前十几年的努力赶超了，当然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之前两人斗嘴时，杜兰就叫对方笨蛋法师。 结果回来一趟后，对方在切磋打赢后就会学着他先前嘚瑟的时候的表情和语气，来上一句笨蛋法师，气的人心梗。 之后的事可以用努力型选手遇上挂狗来总结，惨败啊惨败。 现在他来到对方才求学的那段时间，杜兰直接嚣张起来，这个挂狗也总算是轮到他来当了。 他都不记得有多久没看到对方被打飞的场景了，一时没忍住，只能含泪一边道歉，一边开心的把他掀飞。 不过考虑到对方想不起来任务期间的事情，所以杜兰下手自然而然的轻了一点点…… 才怪。 估摸着可以让他疼几天后，杜兰才收手。 有一点杜兰觉得皮特罗说的很对，有些情绪发泄出来后会好很多。 这也是他为什么说自己任性的原因。 毕竟对于史蒂芬来说，自己莫名其妙对着他的眼睛说好看，又莫名其妙用魔法碾压对方一次，估计那家伙心里应该恶心死了。 高傲的家伙最经不起被拿来和别人做比较，尤其是还比不过的情况下。 估计这可以恶心他好几天呢。 “你确定你不是在说斯塔克吗？” 瞧瞧那几个关键词，皮特罗实在想不到有比斯塔克更符合的人选了。 “不是啊，托尼他虽然高傲，但是却并不是听不进去别人说话的人。” 杜兰摇摇头，他知道外界对他的评判太过苛刻，又在某种程度上符合事实，可托尼从不是听不进去别人说话的家伙。 相反，他藏着一颗细腻的内心，只不过长了一张不服输的嘴而已。 听取建议大概是他最擅长的事情之一了，尤其是运用到他的战甲技术，和一些他涉及的领域，只要有用，他基本上都不会放过。 傲慢不过是因为，他有这个资格，确实没有什么人可以复刻他的成功，也没有什么人可以将自己凌驾于他之上。 有实力的人一般都会自大，但自大的人不一定都有实力。 性格只是他身上最微不足道的缺点。 “那我就想不到是谁了，不过你真的不考虑我…不考虑谈一场恋爱，或者别的什么吗？” 皮特罗想不到除了斯塔克以外的人，可能是因为他也不认识多少人，不过这并不影响他再为自己争取最后一下。 “大概是经历都太过难忘了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世界意识倾注的世界恶意的效果，他感觉他在任务期间每次的放纵都没什么好结果。 最糟糕的就是康斯坦丁，那家伙专坑自己人，一开始恶魔的事情解决后，再三保证不会再出现那种情况了。 他信了他的鬼邪，再加上这家伙真的会忽悠人，不知不觉被骗的签订了什么鬼东西，虽说记不太清了，不过他感觉出自康斯坦丁之手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当也不是全然是坏的，至少迪克就是一个很好的床伴，因为他给自己反，而且两个人都不会把情感带出房间。 在房间里甜言蜜语跟不要钱的一样，说着最动听的情话，做着最陌生的事情，出去后他们就是互不相识的陌生人。 后来好像…不知是不是情话过了头，谎言中生出些许真心，只是还未来得及生长就被掐灭。 三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却足够他换了其他人，杜兰能做的除了恭喜外就是继续自己完成的职责。 布鲁德海文的风很咸也很苦，足够吹散他多余的想法，后来阴差阳错下他们站在了对立面，那把枪也毫不犹豫的朝向他。 杜兰不确定一次欢愉过后是否会为他带来麻烦，他不喜欢麻烦所以宁愿选择自己来，也不想又莫名其妙惹上不知道的麻烦。 至于为什么不选择身边的人？ 总感觉像是在祸害他们一样，所以杜兰选择拒绝。 “所以你真和别人那个过？！” 皮特罗声音放大了些，反应过来后立马捂住自己的嘴巴，表情好像变得更委屈了，不过这次杜兰看明白了，他在说为什么他不可能。 “如果你实在睡不着的话，可以去倒杯牛奶喝，当然顺便给我也倒一杯。” 这家伙怎么就是不死心呢？ 杜兰很少用无力来形容一件事，但是面对皮特罗，他确确实实感受到了什么叫无力。 他是怎么从一大堆话中，精准踩到莫名其妙的重点的？ 问题是他和其他人那个过吗？难道不是他已经把他的路堵死了吗？ 杜兰现在感觉，他需要喝点东西冷静一下，皮特罗也需要喝点东西早睡，不然今天晚上他们两个可能会掰扯到天亮。 他不想休息，但是杜兰想啊。 “哦……” 皮特罗也知道杜兰这是不想再继续和他聊天的意思，一个闪身就将一个装满牛奶的杯子递过去，示意杜兰接着。 因为是脱脂的，所以并不需要担心高脂肪含量的牛奶，在睡前饮用可能会增加消化系统的负担。 在注视杜兰喝完后又消失房间，皮特罗过了一会才回来重新躺好，这次他没在说什么，而是在道了一声晚安后就老老实实睡觉了。 房间重新归于安静，杜兰也闭上眼，一整天没有休息导致他闭上眼睛，没多久就安静的熟睡过去。 见他真的累了，皮特罗也老实的闭上眼睡觉。 这边终于陷入安静，可是对面房间里的两人就安静不下来了。 也不算上安静不下来，因为他们之间并没有人说话，一个躺在床上，一个躺在卧室的小沙发上，内心都因为对面传来的声音无法平息。 天亮之后，格勒莫里伸展着翅膀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从杜兰的怀里坐起来，对现状还有些茫然。 但是在看到对方的睡颜时，又安静的踩在床垫上，在对方侧脸上亲了一下，因为实在太小，行走在床上根本就没有任何声音。 做完这一切，格勒莫里脸上笑容扩大，并没有立即起床，而是重新躺回了对方怀里的位置。 只不过这次他换了个姿势，选择抱住杜兰的手指，看起来乖巧又让人感觉安心的可爱。 至少在杜兰醒来时看到这一幕被可爱到了，原本被他放在枕头上的格勒莫里不知何时居然换了个位置，并且抱着他的手看起来睡得格外舒服。 似乎是察觉到他醒来，原本抱着他手指的恶魔，舒展了一下身体。 啪嗒一声，杜兰感觉到身上一重，格勒莫里变回人形大小，正抱着他迷迷糊糊的喊了一句早。 “早上好啊格勒莫里，你能不能先松开，有一点重了。” 杜兰拍了拍对方的后背，对这个黏在自己身上的大家伙有些眼底闪过一丝无奈，不过因为习惯的原因，他这次倒没有扒开他的尾巴。 “好……” 睡迷糊的家伙摸索着爬起来，刚想滚到一边，结果就发现床上多了一个人，原本不清醒的样子顿时消散，反而眯着眼打量起了身边那个白毛耗子。 “主人，他为什么在这里？” 为什么？ 他不过是一个晚上没管，这个白毛就登堂入室了？ “他啊，他暂时没地方住，所以就安排到我房间和我凑合一下，不过你确定要继续趴在我身上吗？” 杜兰看了眼还没醒的皮特罗，又看了眼这个好像炸了毛的大猫一样的格勒莫里，眼中笑意愈发明显。 不过笑归笑，他还是要起床的，再说这家伙压在自己身上也挺重的。 在杜兰的第二次提醒下，格勒莫里只能先不爽的站起身，挪到一边，一脸不爽的抱着手臂。 杜兰戳戳他的肩膀，示意他把尾巴撤了，格勒莫里又不情不愿的把尾巴收起来，这下表情更不爽了。 尾巴也在后面烦躁的甩来甩去，杜兰则是打开衣柜，挑选起了今天准备穿的衣服。 只不过没想到他的衣柜里面的搭配还挺多的，杜兰准备随手拿起一套搭配好的衣服，结果原本还在生气中的格勒莫里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侧后方。 “选这套。” 一套看起来好像中规中矩的衣服被他拿出，顺手又将杜兰手里那套休闲服放了回去。 杜兰一回头，就见格勒莫里正低头，一脸期待的盯着他看，虽然没有过多的言语，但是能感觉到他很期待杜兰能接受，并且穿这套。 看着那套几乎全是由黑色组成的搭配，杜兰没有拒绝，接过衣服道了声谢后就去到卫生间准备洗漱。 原地，格勒莫里在人离开后，脸上露出一个略显傻气的笑容，在察觉到床上睡得正香的人有醒来的趋势后，又立马摆出臭脸。 皮特罗就是在这种情况下醒来的，身边的温度已经淡去，反倒某处过于火热的视线，让他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 一转头就看到格勒莫里正靠在衣柜上，用无形的眼刀凌迟着他。 第341章 很喜欢 “那个，你没睡醒？” 皮特罗试探性的开口，得到格勒莫里一个白眼后老实了些，把床顺带着整理好后，嘟囔着朝卫生间走。 “好吧，我早该想到的，这家伙怎么可能是没睡好，他根本就是…我的发！？” 原本还在吐槽着自己居然会想到对方没睡醒这件事上，他那个眼神分明就是让他有多远滚多远来着。 随后就当他的注意力全在吐槽上时，卫生间的大门被打开，皮特罗只感觉自己眼见有什么东西晃了下。 他呆愣愣的站在原地，嘴巴微张被眼前的画面惊到失去面部表情管理。 格勒莫里挑的衣服，虽说一整套衣服的颜色都是古板沉闷的黑色，但是架不住它的设计足够出彩。 深领的衬衣搭配版型极佳的长裤，简单的设计却不单调，空出来的领口上是一串银色的链条，似乎是在遮掩暴露出来的皮肤，又像是欲擒故纵的手段。 加上布料上的暗纹，矜贵冷艳的同时，又带着一种引人靠近的暧昧感。 此刻杜兰的注意力并不在他身上，微微侧着脑袋，刚睡醒没多久，发丝还懒散的趴着，为这一幕增加了一丝真实感。 大概是杜兰很少穿这种风格的，皮特罗完全被震撼住了，直到眼前的人探身，手掌在他眼前晃了晃。 此刻的皮特罗瞳孔，似乎都在跟随对方因为摇晃手臂而轻轻抖动的链条一起摇晃。 不得不说，这件衣服领口开的位置很微妙。 随着杜兰的活动，胸口一边的布料似乎往前皱起了一个角。 明知道没什么，可就是让人好奇，会不会换个视角就能看到更多的东西，再加上链条半遮半掩的，反倒增加了那份想要探寻的想法。 “怎么站着不动了？” 杜兰收回在他眼前晃来晃去的手，有些疑惑的轻轻嘀咕一声，斜靠在门框上，扬眉等待着。 对面的人好似重新登陆了一样，大脑终于重连成功，一手帮自己闭上嘴巴，另一只手则是在鼻子前快速闪了一下。 随后杜兰感觉到一股推力，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站在了卫生间门口，而卫生间大门已经被关上。 他这是…… 在自己的房子里被驱逐出房间啦？ 杜兰挑了挑眉，倒也没多在意，而是拉着格勒莫里就去买早餐了。 因为家里多出来了两个人，所以杜兰顺便把他们那份也一起买了，反正就算他们不想吃，这不还有格勒莫里可以解决掉多出来的早餐吗？ “我亲爱的主人，你穿这身真的很好看。” 已经降落到公园的两人中，格勒莫里是率先开口的。 他盯着对方衣服上的暗纹，心情也在此刻像是得到糖果的小孩子，明明先前还在为白毛耗子所不爽，但是在杜兰牵着他一起来公园后，那种情绪就消失的荡然无存。 和他想象中的差不多，他亲爱的的主人穿上这一身，看起来简直闪闪发光一样。 好吧，平时也是闪闪发光…… “可能是因为这是你挑的吧？” 虽说衣服是他买的，不过格勒莫里既然嘴甜的夸了自己，那么杜兰当然也愿意回以一个赞美。 有些事情没必要太较真，反正目的只是让彼此开心。 “很好看，很喜欢。” 得到回应的格勒莫里不自觉捏了捏自己的指腹，清晨的公园除了晨跑的，和一些在长椅上公园过夜的流浪者外几乎没什么人。 所以他干脆把脑袋耷拉在杜兰的肩膀上蹭了，小声呢喃着。 发尾扫过脖子，杜兰没忍住从喉间溢出一声轻笑，双手捧住对方的脑袋，语气好似嗔怪，又像是疑惑。 “我怎么感觉你变得黏黏糊糊的了……” 他记得明明先前，这个小恶魔因为尴尬和其他原因，除非是有危险的情况下，或者不想搭理别人，所以才会短暂的和他接触。 而最近这段时间，他好像变得越来越粘人了。 “你之前不就说过我粘人了嘛…再说亲近主人这是恶魔的本能反应，又不是我能控制的……” 被捧住脸颊的格勒莫里将腮帮子鼓动起来，又眷恋的蹭了蹭对方的掌心，甜蜜的气息如同一把洒满饵料的钩子，让人为之着迷。 “好吧，我还是不太懂恶魔。” 杜兰回想了一下，貌似之前自己也说过对方粘人的话，不过那是委婉过后的说法，谁让当时的格勒莫里居然做出那种事情。 他本来想直接说他变态的，但是看着对方那略微透露着傻气的眼神，杜兰突然就觉得没必要了。 最终删删改改后，他只说了一句对方太粘人了。 不过契约居然可以影响恶魔到这种地步吗？ 杜兰有些难以理解，毕竟在他眼里，格勒莫里的变化还是很明显的，从一开始的不情愿，变成了现在这样…… 他不知道自己这么形容对不对，但是眼前的格勒莫里总给他一种，外表凶悍的大型犬在努力卖萌撒娇的感觉。 尤其是刚刚的动作，感觉和撸狗的状态没什么太大的区别，这让杜兰心里多了一份考量。 原本计划着今天在家休息一天，不过现在看来他有了事情要做，所以休息什么的，就先延后一下吧。 “如果你想懂，我可以把一切都告诉你。” 格勒莫里不知道对方此刻的想法，他察觉到脸颊上的手掌有抽离的趋势，下意识进行挽留，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虔诚。 “包括杀死你的方法？” 见他这样，杜兰升起了几分逗逗对方的想法，毕竟他可记得这个小恶魔的惜命程度，若不是不想死，恐怕这个契约也不会建立。 那么他想知道，在面对自己这个问题，格勒莫里的表现又会是怎么样的？ 他猜应该会因为这个问题错愕很久吧？ “是的，能死在你手上，是我的荣幸。” 预想中的画面并没有出现，反而掌心传来湿热的感觉，杜兰愣怔的看着眼前这一幕，高大的恶魔主动弯下腰，将身体保持在低于自己的高度。 虔诚的如同朝拜自己的神灵，看起来似乎已经将自己置于低位，甘愿为神灵奉献出自己的一切，唯有这一吻暴露了他真正的欲望。 只是他太懂对方辨别一个人的方式了，所以在做这一系列动作时，他始终未曾抬头去注视对方，去表露他的想法。 因为他明白，他所视若珍宝的东西，恰恰是对方避之不及的存在。 所以他要藏好了，将自己的悸动，将自己的眷恋藏好，一旦被发现，那么对方将会收回自己现在所拥有的一切特权。 事实证明，他做的很好。 在杜兰眼里，对方就像是个挽留主人的大犬，只不过将舔舐手心的动作改为亲吻。 不过稍稍替换下似乎并不感觉违和，甚至出发点都是一样的。 所以杜兰只是安抚性的捏了捏他的脸颊后，就领着对方在公园溜达一会，估算了一下时间，这才去买早餐。 等从外面回来，刚好是史蒂夫和巴基晨跑回来后，旺达也已经梳妆好，皮特罗原本就速度快，所以此刻早就百无聊赖的躺在单人沙发上，无聊的望向天花板。 看他一副颓废的样子，旺达本来想给他找点事做，可随着传送门出现在客厅，她便将这件事抛在脑后。 皮特罗:……（点开音乐）世界孤立我任他奚落～我只保持我的沉默～明白什么才是好的坏的～都散了～ 咔嚓几声，牛皮袋放在桌面上发出特有的声音，格勒莫里的双手也在同一时间解放，杜兰从厨房探头出来，问了下大家要喝什么。 “给我来杯橙汁就行。” 旺达刚教育完皮特罗，侧头的瞬间一只大箭直插心口，她的脚步不自觉往后挪了半寸。 这才恍然明白过来，今天早上皮特罗朝她挤眉弄眼让她不要太惊讶的原因。 原来是魅魔更新到2.0版本了啊…… 这奶沟是能让人冷静的下来的吗？ 美好的一天…… 旺达的血条就已经掉了一半，但她感觉很值。 绯红女巫要毁灭的三样东西:破坏她们幸福生活的家伙、老弟的奇思妙想、以及一条银色链条。 当然，如果把链条挪到脖子上，她也是可以接受的…… “你们呢？” 见她回答了，杜兰就将目光放到其他人身上，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三人共用一个处理器的原因，三人的回答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异口同声的说出那一个答案。 牛奶三票，橙汁一票。 杜兰的脑袋开始运转，随后餐桌上就变成了，三杯牛奶对应三杯橙汁。 “主人其实……” “不，你不想。” 格勒莫里试探性的开口，还未上岸就被浪花拍死在沙滩上，顺便卷到海里。 看着对称了的饮品，杜兰满意的点点头，三票对三票，简直完美。 格勒莫里:(??? )我想叛逃到敌方阵营。 杜兰:你不想的对吧。(ゝw?′★) 虽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饮品，但是格勒莫里得到了今日份第一个wink，突然感觉其实橙汁也是非常的好喝啊。 第342章 说得好 早餐结束后，处理餐具的活就落到其他人身上。 杜兰也不管他们是怎么分配的，他反正是率先拉着格勒莫里出去了，穿越传送门之前，格勒莫里可算是昂首挺胸的把之前巴基挑衅他的那个回头还了回去。 只不过他的更嚣张一些。 果然，比起装可怜，这种有针对性且欠揍的嚣张才是他最擅长的领域。 就算硬实力不如巴基又怎么样？他还不是有嚣张的资本。 再说他就早就说过了，真正能一直陪在杜兰身边的只有他，前些天各种上蹿下跳的心机男这不还是被排除在外了吗？ 格勒莫里可能也知道他此刻笑的有多欠揍，但是他就是故意的，看不惯最好是上来给他两拳，只要他没事，有事的就是他们了。 “说真的，这是我头一次看到那个冷脸男笑。” 皮特罗双手抱胸，一脸的嫌弃，作为同样是被挑衅的一员，他感觉自己很冤枉。 他做了什么？不就是亲了一口杜兰然后被嫌弃是狗教的吗？ 况且杜兰到现在也没有把他当做一个成年男性来对待，这家伙锁敌其实完全可以把他排除在外的。 因为连他自己都感觉自己没戏了。 “傻缺。” 这两天没怎么说话的巴基，这时候也淡淡吐出两个字，对他这种行为表示不屑。 虽然一个月前他也是这么干的，但是此一时彼一时，他现在就不这样了不是吗？ “巴基，他是杜兰的仆从。” 史蒂夫试图让他控制一下自己的语言系统，好歹也是跟在杜兰身边的，幼稚是有点幼稚，但是也不至于这么说吧。 “…没脑子的家伙。” 巴基原地沉默两秒，最终改了改说法，但是意思大差不差。 “……说得好。” 史蒂夫从无奈到妥协再到认可只需要三秒，一是因为巴基现在状态还没有完全好，二是因为…… 格勒莫里确实把他们当傻子一样想，这种情况下就算挑衅，他们也不可能顺着对方的想法那么干吧。 “话说，怎么感觉这次过来后你好像…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失宠了？所以昨天我们离开后还发生了什么？” 到底是架不住好奇，在昨天回来后皮特罗就想问了，只不过当时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暂时将问题延后了一点。 现在重要的事情打了水漂，他终于又想起来问这件事了。 貌似上一次他们来的时候，格勒莫里还处于一个无人在意的小角落，而现在他成功霸占了杜兰身边的位置。 这种情况貌似就从昨天开始转变的？至少在大战结束之前他们的关系还没有任何改变，所以只能是他们各自被收缴了武器之后才出的这些事。 所以那几个小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说出来给他避个雷呗，好人一生平安…… “……” 巴基不知是无语还是在回忆，眼神淡淡的扫过去皮特罗时，皮特罗有一种他想锁自己喉的感觉。 “那个，当我没说哈……” 为了自己脆弱的脖子，皮特罗短暂的好奇被硬生生压死，一边一昂头吹着口哨，一边小碎步挪到一个安全距离。 他刚刚就不应该因为好奇从而离对方那么近的，那可是三十吨的重量啊，死腿再快点挪开好吗？ 与此同时，同样刚刚天亮没多久的卡玛泰姬内，史蒂芬脸上顶着几道红色的伤口在队列中继续练习魔法，眼神却时不时的瞟向古一的方向。 他其实想问昨天来的那个人今天是否还会是自己的对练。 然而不等古一给出答案，一道传送门就那么出现在卡玛泰姬，一身黑衣的杜兰穿过传送门，现代化的装扮显然在众多袍服中显得有些突兀。 尤其是他背后还跟着一个同样一袭黑衣，身形高大，对他们带着明显敌意的家伙。 “早上好啊，看来你昨天休息的很好，今天的状态看起来不错。” 率先开口的是早有预料是古一，她的态度不曾发生改变，就连对昨天还是小家伙，今天就变成马上两米的格勒莫里态度依旧是一样的。 似乎并不为此感到惊讶，不过这也正常，毕竟她守护了地球那么久，已经见过了太多不寻常，所以养成了这种波澜不惊的性格。 倒是还未经过蜕变的史蒂芬对杜兰身后的人有着浓烈的好奇，或许不止好奇，只不过他没有发觉。 反而在杜兰看过来时，有些期待的挺直腰板，在杜兰的视线停留在他身上时，一种莫名的兴奋蔓延而起，只不过又以尽快的速度熄灭。 他在期待什么？ 对方就算注意到他，肯定也是因为这双眼睛。 只是没有失落太久，一股荧绿色的魔法抚过他的脸颊，脸上皮肉隐隐作痛的感觉消失不见。 史蒂芬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除了因为手抖没有完全刮平整的胡茬外，那些结痂的伤口似乎都消失不见。 回望过去，刚刚还在和古一谈话的人，侧头朝他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有那么一个瞬间，心脏像是被点燃了一样。 他迅速低下头，逃避开那道目光，感觉自己就像个毛头小子一样，居然因为这种事情，失去了沉着冷静。 要知道，即使在被十几名实习生围观手术，他也不曾感到过一丝紧张，但是现在，在失去一切后，他反倒重新找回了这种感觉。 很陌生。 “抱歉，昨天下了那么重的手…今天的对练我会努力控制好自己的。” 这时杜兰也结束了和古一的沟通，朝着人群已经分散开来，但是还呆呆的站在原地的史蒂芬走去。 略带歉疚的目光投射在他身上，史蒂芬有一瞬间的不自在，随后摇头，像是找回了自己的自信一样，露出一个绅士的笑。 “没关系，我已经报名了‘复仇者’联盟，目标是能够成为一个合格的对手，但是成长可能要一段时间。” 幽默的话语，似乎轻易就将昨天自己受到的伤害揭过，面对他的侃侃而谈，格勒莫里在旁边站着，默默把曾经减去的那一丢丢敌意重新找回。 煞笔花孔雀，才见到第二面就开始乱开屏了是吧？迟早把他的毛全给他拔了。 相较于格勒莫里的敌意满满，杜兰似乎已经被他的幽默打动，轻笑几声，主动顺着他的话接了下去。 “是吗？那看来我可以成为你这段时间的对练了。” “当然，我很乐意跟着实力强大的法师学习，这会让我受益匪浅的。” 史蒂芬等的就是他这句话，他本身就是为了知道对方到底是临时被拉来的，还是往后都会是他的对练。 至于为什么他可以在自身实力不强的情况下，那么断定对方就是实力强大呢？ 很显然，还是因为昨天的对练，杜兰的每次攻击似乎都没有太大的前摇，莫度和他说过，只有对那种魔法熟练掌控才可以做到不需要前摇。 当然这并非最重要的一点，他有注意到对方施法从不需要玄戒的加持。 在莫度给他派发玄戒时就曾说过，玄戒可以储存魔法，也可以帮助法师快速恢复消耗的法力，也可以加快读条进度。 一般情况下，不戴玄戒的法师，要么是并非正统的学习过的法师，通常是些不入流的角色，需要搭配着吟唱和施法动作才能发挥法力。 另一种就是自身已经强到不需要玄戒来辅助，本身魔法强度在线，且恢复能力完全高于玄戒的帮助。 根据昨天的对练，史蒂芬显然更倾向于对方是属于后者，毕竟他并没有吟唱，也没有很明显的前摇。 所以眼前这个看起来温柔无害的男人，绝对是一个在魔法方面足够强大的人。 “那么现在开始？” 杜兰也没有否认，而是刻意放慢了速度，在手上凝结出一个圆弧。 史蒂芬点头，先是以缓慢的速度绘出两个圆盾，随后开始了认真的对练。 虽说放了个太平洋，但是强度摆在那呢，没几个回合，史蒂芬的圆盾就被打破，他也知道这算是对练结束，于是起身拱手认输。 杜兰适时的收回魔法，知道今日份流程走完就准备去找那个家伙套出一点点有用的信息，所以就已经准备走人了。 不过才走出去没两步就被史蒂芬叫住，对方表示想要交换一下联系方式，到时候有什么疑惑可以询问他。 对方这主动的态度让杜兰有些疑惑，这家伙的探索精神就那么结束了？ 他记得之前这人可是魂体分离不分昼夜的学习，就算是有疑问也是自己先查，实在找不出来原因才会去问古一。 就连一开始不懂梵文，也是一手查资料一边阅读的，一个要强的人突然说出想请教他？ 杜兰表示今天的太阳是从西北方升起的吗？还真是罕见。 不过他也并没有拒绝，一方面是因为自己先前的人设，另一方面，他也想知道这家伙会找些什么问题问他。 只是在拿手机的过程中，杜兰这才想起来，他把手机放在卧室了，所以只给对方留了个电话号码递给对方。 第343章 你骗了我 “我以为你会直接掏出手机说加我吧。” 史蒂芬接过纸条，看着上面的数字嘴角弯了弯，只是到底还是没忍住到嘴边的调侃。 这身装扮再加上这个递纸条的动作，如果眼前这个人再补上一个wink，那么画面绝对会歪到一个不可描述的地方。 不过这样貌似…好像还不错？ “比起电子产品，我更喜欢用自己的眼睛去记录美好，不过就算我掏出手机，你也没办法直接加我吧？” 杜兰扬了下眉，原本温和的眉眼，因为这个细微的表情动作，染上几分别样的感觉。 尤其是刻意拖长的尾调，和随后结尾时那种已经笃定结局，从而展现出的漫不经心，无一不像一把小钩子，稳稳的当当的缠绕住猎物。 只需要轻轻一拉丝线，猎物就无处可逃。 “好像也是……” 史蒂芬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把视线从对方身上挪开。 反而在明知道自己没带手机，却还要故意扮演着痴笨的愚者，去摸自己身上可以装东西的地方，然后摆出一副蠢态去吸引对方的注意。 这太反常了，可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就像是费尽心机想要得到对方的关注，他想他清醒过来后绝对会嘲笑现在的自己的。 可得到对方莞尔一笑后，他又觉得这样也不错。 只是很快对方就将跟在他身后的家伙留在了这里，独自一人跟随古一前往圣殿。 被迫留下来的格勒莫里，可谓是看天看地看空气，就是不想看这个试图套近乎来从他口中了解杜兰的家伙。 碰壁之后，史蒂芬好像也明白了这家伙对自己的敌意，只不过对方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他也未往那方面想。 另一边的杜兰在来到位于伦敦的圣殿之后，银发银眸的世界意识正在仰头不知道在看着什么。 一双眼睛闪着细碎的光芒，听见脚步声这才恍然转头，随后露出一个慈爱的笑容。 “你考虑好了吗？” 倘若不明白她的真面目，恐怕是换做任何人都会被她这副模样给欺骗。 银色在柔和光线的照耀下，散发出细腻的光泽，将她衬的宛如童话世界中的人物，再加上女性与生俱来的亲和力，真的很难将对方和夏洛口中那个恶劣的操纵者联系到一起。 杜兰很难对一位女士说重话，母亲的教育让他懂得了尊重二字，可是对方做过的事情，他又无法忽略。 所以他的态度说不上冷漠，也说不上热情，只是平淡的开口，将话题的主动权迁移到自己手上。 “我是来搞明白一件事的。” “什么？” 银发的女人愣怔一瞬，随即展颜一笑，似乎是在纵容无理取闹的孩子，选择了妥协。 “你骗了我。” 杜兰笃定的开口，眼神一直在观察对方的反应，从看到错愕的那一刻，就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你在说什么我亲爱的孩子？我怎么会骗你呢？” 意识到自己刚刚表现有些过激了，银发女人立即调整好状态，温柔而无辜的注视着对方，企图以此蒙混过关。 “那为什么我的传送门无法到达我的家？要知道即便是跨越这个地球我也可以做到，为什么偏偏一个距离自己只有1738公里的家无法定位？” 杜兰轻笑一声，也没有质问，似乎只是将自己的疑惑指出，他的传送门，只有在一些时间，受外力影响才会短暂的不好用。 就比如西伯利亚那次，从圣殿回来后他就可以使用了，魔法失效的时间很短，唯有他的家，他无数次定位就只能传送到自己附近的地方。 但这是不合乎常理的，传送门只要有坐标，哪怕是在不同空间纬度也可以穿越，为什么偏偏无法定位一个普通的佛罗里达？ 见对方似有想要开口的意思，不想听对方掰扯的杜兰率先一步开口，将她的话堵死在腹中。 “传送门无法穿越也就意味着，这个宇宙并没有这样一个地方，也就是说，我的家不在这个宇宙，或者说不在这个世界。” 传送门可以穿越不同的空间和纬度，但是也还只是在这个体系下的宇宙穿越，并不能跳出约束。 也就是说他可以在多元宇宙畅游，却无法跳出多元宇宙，去到一个从来就没有任何一个超级英雄存在的世界。 因为即使再多变，里面总有一两个关键人物是不变的，可以说是原班人马因为不同的选择开创的不同的未来，本质上并没有离开。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你可以打开前往佛罗里达的通道，我却无法定位到那里的原因吧？你在欺骗我，因为我并非这个世界的人。” 其实想明白这些还挺简单的，只需要把一直被自己忽视的信息串联起来，杜兰就可以很轻易的得出这些结论。 首先系统大部分时间都只是远程帮助自己，可能在抛弃自己的时候，他获得了短暂在这个世界活动的权利，所以才能站在自己面前。 但是其他时候，他基本上都待在世界之外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这一点系统曾经跟自己解释过。 那时候任务才失败一两次，系统对他还是有十足的耐心的。 所以就算自己身上就算沾染了外来者的气息，也不会太强烈。 如果真的按照对方的话来说自己是这个宇宙的本土人，那么奥丁和弗丽嘉应该是用他身上有世界之外的力量来形容自己，而非断定自己是世界之外的人。 毕竟他们两个人当时都处于鼎盛时期的末梢，没道理看不穿这一点，再加上曾经的古一有刻意引渡时间宝石的力量到自己身上，像是在掩盖什么。 当所有疑点全部组合排列，真相就已经昭然若揭。 他并不是这个宇宙的人，所以才会无法在这个宇宙找到自己的家。 “你还真是聪明啊…我本来想一直瞒着你来着……” 一连串的确凿的证据甩出，银发女人瞳孔微动，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语调轻柔的同时，带着几分感慨，却并没有被人揭穿后的尴尬和羞恼。 “所以，为什么要骗我，还有你想让我穿过通道的目的是什么？” 杜兰现在唯一不明白的就是，为什么她要说自己是她的孩子，明明直接了当的开口他也不会说什么。 为什么要给他套上一层虚假的身份，再期待着他同意回去？ 还是说，她其实还有别的目的？ “知道吗？我存在的意义是守护，所以不论是先遣系统也好，还是夏洛的出现，本质上都是为了更好的守护和促进原本的故事线发展…但是你的出现打乱了这一点……” 事到如今，银发女人也知道对方是抱着答案来的，所以已经无法再扭转他的想法，所以准备和他开诚布公的谈谈。 “你让斯塔克差点错过成为钢铁侠的机会，让超人失去了他一个重要的弱点，让韦恩动摇过内心，甚至于史蒂夫，若非我将他原本故事线的记忆调度过来，你甚至会打乱这个世界的全部故事线。” 说到这里，女人闭了闭眼，长舒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最终面带微笑的开口。 “若非用你是我的孩子来欺骗自己，恐怕我真的没办法做到平安的将你送回你的世界…你应该知道篡改故事线的后果，引发的蝴蝶效应足够让我抓狂好一阵了。” 她这话说的很轻松，但是背后所带来的真相却让人升起警觉。 “所以，就算我拒绝回去，你也只是会从强制送我回去和抹除之间二选一对吗？” 杜兰现在算是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了，就是说她想尽可能的修正世界的故事线，过去如果无法改变，那么她只能尽自己可能的去保证未来的正常运行。 他们所认识的那个人已经死去，没必要再和自己牵扯不清，所以从对方见到自己后，自己的未来就只有两条路了。 “恐怕是的孩子，为了守护这个世界，若是你不愿意配合那么我也只能采取强制措施了。” 银发女人抿了抿唇，做出一副为难，又不得不这样做的表情，看起来似乎有几分不忍。 就好像她也不想这么做，但是被自己身上的责任驱使着，又必须这么做一样。 “其实你没必要和我拐弯抹角说那些，直接告诉我真相就好了，我愿意回去的，只不过恐怕要晚一点。” 见此，杜兰语气中多了一丝无奈，若是真相是这样，那么他可以理解对方说的。 毕竟跟随古一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篡改故事线的后果，世界崩坏瓦解变为一处虚无。 以牢笼的方式，永生永世困住篡改故事线的那人，让他必须承受他一意孤行带来的后果，所有人因为他的贪念化为乌有。 最终没有能量的供给，虚无之地会开始抽取他的力量维持自身存在，最终他会在力量消耗殆尽后，与他的世界一同消散。 没有任何意外，也是再平常不过的一次世界自我毁灭的过程。 第344章 本能 “为什么？” 世界意识似乎并不满意这个答案，她本以为从她解释了那么多后，对方松口就可以直接把他送回去了。 没想到还要再等一段时间，显然她有一点点的不满，可能是因为杜兰多待一天，那所引发的蝴蝶效应就增加一分。 “我答应了一个小朋友要陪他一起过万圣节，至少等节日过后再送我离开吧。” 杜兰倒是不紧不慢的解释起来，既然是提前约定好的事情，他不会随意推脱，更何况是临时变卦。 目前他还有些未尽之事，所以并不准备立马动身离开，既然知道可以回家，那么他也该将自己的离开处理妥当，没必要留下一堆麻烦，走了还要叨扰他人。 “可以理解，万圣节过后我会召集你过来，到时候你就可以回家了。” 女人银眸一闪，随后温柔一笑，仿佛刚刚从未表达过不满一样，前后反差虽不大，但是也是有些许别扭。 “还有一个问题。” 杜兰点点头算是同意了她的安排，但并没有就此结束今天的行程，反而继续提出问题，或者说一个保证。 “你说。” 可能是已经知道送走这个麻烦不会太久，世界意识的态度是不变的温和。 “我走之后，他们会怎么样？” 杜兰不是冷血的人，虽然已经决定好要走，可还是会忍不住担心之后发生的事情。 尤其是巴基，虽然还在和他生气中，但是他前些天的状态杜兰也还记得，如果自己再一次消失，他该怎么办？ “关于你回来的记忆已经无法修改，那么我只能让他们接受这个事实，离别他们早已是司空见惯，时间可以淡化一切，所以不必担心。” 明明是温柔的嗓音，从世界意识的口中说出却莫名带着一种凉薄的感觉。 她这么说杜兰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的意思无非就是，等到他离开后，她就会调动力量，弱化他的离开所带来的影响。 不过这样也不错，总好过执着于不可得之物。 杜兰叹了口气，看向圣殿和卡玛泰姬相连的大门，似乎能看到后面有一个人正等着他一样，唇边无意识勾起一抹笑。 “等你走后，那份契约和誓言都将作废，他可以重新获得自由，回到他的家。” 不知道是否是刻意，杜兰感觉对方咬重了家这个字眼，回想起来对方似乎提起过几次他的地盘，无意不是在用期待的语气。 也许他早就想回去了吧？ 只不过因为契约，因为相处产生的羁绊，他才一直没有回去…… 杜兰知道那种对家的思念是什么滋味，所以并没有任何异议，只是在离开圣殿后，做了一个自私的决定。 他在这个世界只剩下最后一个月的时间了，他想让格勒莫里再陪他玩一个月，等到一个月后，他们就彻底没关系了。 所以让他自私一下吧。 格勒莫里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在杜兰从里面出来后就给了他一个拥抱。 很温暖，他很喜欢。 “我们回去吧？感觉可以顺便去逛逛超市，家里的食材可不够准备晚餐的了。” 杜兰把脑袋从对方的胸口抬起来，仰头对上那双被他施加了伪装的墨绿色瞳孔，笑的灿烂。 有那么一瞬间，格勒莫里感觉有什么东西点亮了他眼前的世界，格勒莫里一时间不太想松手。 如果有什么定格时间的魔法就好了，这样的杜兰真的让人舍不得放开。 可他又舍不得拒绝对方，只能在贪恋了一会这短暂的幸福后，主动松手低声答应下来。 至于旁边被晾在一边很久的史蒂芬，他貌似知道了为什么电视剧里主角一登场，配件就会被自动忽视了一样，即便不爽也无法改变什么。 因为他不知道他该以什么立场去阻止这一切，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要阻止。 只能呆呆的接受了对方的道别，然后目送他的离开。 “看来你遇到了一点小麻烦。” 古一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边，脊梁如钢，屹立不摇。 “很奇怪…明明才见过两面，我的反应就不像是我自己了……” 史蒂芬捂着心脏，后背微微佝偻着，像是有什么东西连同着一起抽离了一样，让他很不舒服。 明明在未见到对方之前，他不论是什么时候都从未露出过这样的态度，现在却变得完全不像自己。 “答案就在你身后的那扇门中，只不过你现在还未有资格。” 古一抬手，一股力量将对方的后背扶正，目光看向藏书阁，里面有些让史蒂芬此刻看不懂的情绪。 但他依旧记下了对方的话。 直到他走后，古一才悠悠的叹口气，喃喃自语着。 “看来这份爱并非藏于记忆里，不知道是多少次循环，爱已经成了本能。” 说到这里，古一闭了闭眼，长叹一声似是在为那无法改变的命运叹息。 “只可惜，不管重来多少次，爱你的人因你而去，你爱的人对你避之不及。” —————— 从卡玛泰姬出来，杜兰就牵着格勒莫里直奔附近的大型超市，准备将晚上要用的食材全部补齐。 因为要买的东西会比较多，所以格勒莫里只能先撒开手，承担起来推车的工作，杜兰则是负责挑选和领路。 好在杜兰在采购的时候时不时会和格勒莫里聊上两句，这让这趟采购之路在格勒莫里眼里反倒没那么无聊了。 结账后，杜兰这才留意到自己一下好像买多了一点，满满一个购物车，貌似格勒莫里一个人应该提不完。 所以他干脆就在脚下放了一个传送门，手指上钩的同时，传送门随之移动向上，他们出了超市门就成功到家。 “哇哦…你们怎么买那么多东西回来？今天晚上是要开派对吗？” 皮特罗是率先凑过来的，杜兰他们脚边的袋子在眨眼的功夫，就只剩下一个空壳，反倒是冰箱一下子被填满。 而皮特罗似乎在看到了里面的食材后，整个人变得雀跃起来，他似乎很喜欢热闹，并且已经跃跃欲试。 这时史蒂夫和巴基也已经凑了过来，似乎是已经做好帮忙的准备，旺达因为在卧室里，所以并没有发现杜兰已经回来了。 “挺不错的建议，不过开派对的话，可能这些还不太够。” 杜兰顺着他的话思考了一下，觉得如果开派对的话，那可能食材准备的不太够。 “怎么会不够呢？这些完全够我们六个人吃的了。” 皮特罗虽然不会做饭，但是估摸了一下食材的量也感觉够他们几个人吃的了。 杜兰当然知道他在疑惑什么，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解释着。 “派对不是应该邀请朋友吗？” 派对肯定是要和家人朋友一起过啦，他们几个人人凑在一起可不叫派对，顶多叫吃饭，所以如果要开排队的话，光是这些食材可不够用的。 “也是…那还是等下次吧，感觉我们这里不太适合开派对……” 皮特罗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幻想了一下那个场景，总感觉会变成拆家现场，他可是知道杜兰有多宝贝自己的家。 到时候真要是有人没控制住拆家，那么派对绝对会变成一场史诗级的灾难。 况且也没有必要，他只是在为晚上要吃到大餐欢呼一下，又不是非要开个派对，他还不是需要料理和准备的人，所以并不执着于开派对。 不过杜兰刚刚是不是又把他当小孩子了？ 皮特罗不爽，皮特罗呲牙，皮特罗强烈批评对方的年轻滤镜。 他！已！经！成！年！了！ 可惜他的痛批还没出口，放在他脑袋上的手就已经被收了回去，一道温柔的嗓音越过他，朝着他身后那两个默默站着的家伙喊去。 “一起帮个忙？这么多东西我感觉自己一个人忙不过来了。” 温和的嗓音，让原本在后面的两人皆是感觉有些受宠若惊，作为一个是自知理亏在找机会道歉的，另一个是协助隐瞒错上加错的。 他们两个都做好被无视的准备，结果杜兰却好像并不在意先前发生的事情了一样，朝两人发出邀请。 这他们会拒绝吗？ 显然不会，并且不止是不会拒绝，他们还立马帮助分工合作，在杜兰将要料理的菜分配好后，立马开始分工，一个处理蔬菜一个处理肉食。 其乐融融的场景，让格勒莫里插不进去一点空，他不懂做饭，但是也不想在旁边干看着，所以干脆缩小挂在杜兰的肩膀上，用自己的方式陪着对方。 巴基在把蔬菜处理好后，史蒂夫也很快将肉食切成均匀的大小，用圆碗装了起来，放到案台上。 “肉切的很漂亮，我还以为太久没进厨房你已经把这些忘得差不多了呢～” 杜兰正在准备配料，抽空看了一眼，对史蒂夫忙碌的成功很满意，顺便回以一句调侃。 “在解封后我也经常在没有任务时自己煮吃的，而且这些也是你之前教我的，忘不了。” 这大概是那么久以来，杜兰第一次对他解除了忽略状态，史蒂夫一时间有些受宠若惊。 第345章 教坏小孩 只是很快他就意识到自己又提前过去了，想道歉，可杜兰却好像并不在意了一样，和他一起回忆起过去。 “我还记得你第一次切肉的时候，一小块肉可是被你切了好久呢，舅妈在旁边想笑又怕打击你的自信。” 说到这里，杜兰似是回想起当时的场景，眼睛弯成一条弧线，笑的快要看不见眼睛。 被他那么一说，曾经第一次尝试切肉的场景再次浮现，史蒂夫回想起来有点脸红，他那时候是第一次尝试自己制作食物。 卖相虽然不好，但是大家好像没一个人打击他的自信，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也是这样。 他自己是吃过自己做的食物的，说实话真不好吃，所以当时在看到他们吃完也不忘鼓励他下次加油的时候，史蒂夫其实很开心。 现在旧事重提，在他的技术变好后，曾经的糗事也终于可以拿出来当做沟通的媒介。 虽是调侃但更多的是温馨。 因为杜兰在主动释放一个信号，那是他们都懂的信号。 巴基对那段记忆还有印象，于是也加入了进来，用胳膊肘戳了戳身边明显害羞的史蒂夫，继续补充着。 “我还记得这家伙当时看我们吃完他做的东西，感动的泪眼汪汪心样子呢。” 因为觉得自己做的不好吃，但是又看到每个人都把自己盘子里的东西吃完了而感动的样子，现在回想起来，也算是他们之间比较有趣的回忆了吧。 “说的好像你第一次收到我送的画时不是这样一样……” 史蒂夫扶额，为什么现在变成了他的调侃大会了？史蒂夫表示他要反击回去。 “还有这件事？” 触及到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杜兰的脸上多了几分好奇，史蒂夫刚想说，就被一双沾着水的手捂住嘴往后托。 反应过来后巴基已经把他拉到身后，笑着和杜兰说他记错了这件事。 厨房的氛围一时欢乐，直到门铃被人按响，杜兰擦了擦手上后先将厨房交给两人，随后就去越过正在打游戏的皮特罗去开门。 一打开，一束鲜艳的红玫瑰被举到面前，杜兰无奈一笑，对着花后面的人吐槽着。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这种老套的把戏。” “很老套吗？” 托尼把手里的花挪挪，示意对方接过，语气是一如既往的自信。 “我记得你亲口说过送花是老掉牙的把戏。” 杜兰接过花束，后退几步给他让出一条路，顺手将花束放到合适的位置，期间依旧不忘回应他的话。 托尼关门的手一顿，似乎回想起那段不怎么美好的经历，但是尴尬这种事情属于斯塔克吗？不属于。 “我说过那句话吗？就算说过，那我现在撤回。” 还是那句话，只要他不觉得尴尬，那么就不存在尴尬。 托尼丝毫不觉现在撤回有点晚了，理所应当的态度，估摸着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还得给他颁个奖。 “你不觉得时间间隔太长了吗？” 杜兰单手捏着下巴仔细回忆着，这句话貌似已经过了可以撤回的期限了？ “就当是给我的一个特权？” 托尼显然不以为意，反而在看清对方今天的装扮后，将人拉近到自己身边，嘴角一直噙着笑。 但是眼神灼热的仿佛要将人烤化。 “当然，好心的托尼先生值得一个小小的特权。” 杜兰不动声色的把他扣在自己腰上的手抚开，重新和他保持一个安全且不会被亲到的距离，脸上笑容依旧，甚至于主动朝他眨眨眼，举手投足间带着一种莫名的调皮感。 只是他在调皮过后撤离的速度终究是慢了一步，下一秒他就被人抵在在玄关处的墙壁上，后腰被柜子格挡住。 两具躯体碰撞在一起，灼热的呼吸喷洒在颈窝处，带起的痒意让杜兰忍不住轻哼，想将人推开，锁骨处就被人咬了一口。 等到将人推开后，杜兰暴露在外的锁骨上已经多了一个红痕，像是标记更像是在宣誓主权。 “味道不错。” 即使被推开，托尼依旧笑眯眯的，双手举起的同时眼睛微微眯起，视线落在那抹痕迹上笑的满意，怎么看怎么像一只大尾巴狼，而杜兰就是他选定的猎物。 “你这样会教坏小孩的。” 杜兰摸了摸自己被咬的地方，指尖在那抹红上轻揉着，轻声数落着对方的行为，殊不知他的每个动作落在对方眼里，都是在吸引他上前。 之所以没有那么做，大概是害怕把对方吓跑。 毕竟他也知道，对方对他的容忍度高，但是并不代表他现在就想和他旧情复燃，好像也一直没燃过…… 想到雷德曼，托尼的笑意减淡了不少，不过回想起杜兰描述那段经历时的态度，又稍微回温了一点。 也许他心底也已经有了猜想，并且对方在他心里已经无足轻重。 不然为什么那么长时间里，他除了那个故事外从未尝试过寻找对方呢？ 只不过杜兰控诉他教坏小孩？ 托尼挑了挑眉，后撤一步朝着客厅张望，嘴里还在嘀咕。 “彼得那小子又来你这了？” 很显然杜兰家客厅里目前是不可能有一位远在三个街区外，正在家里奋笔疾书完成作业的高中牲的。 有的只是长期在基地待着，人是成年了心智还未完全成熟的皮特罗。 正打着游戏的皮特罗突然察觉到有人在看着自己，一转头就看到斯塔克从玄关处悠哉的往里面看。 要知道他们前两天才打过，并且从对方的庄园逃跑，还被对方的机甲锁住了腿。 这一连串的buff下来，皮特罗的操作直接变形，咔吧一声，他的战舰被毁，屏幕上显示着失败的画面。 托尼此刻也淡淡的收回视线，伸手去揽住杜兰的腰，将头凑近杜兰的耳边，语气低哑又暧昧。 “我以为你知道他已经成年了呢。” 既然成年了就不能算在小孩范围内了，那他多亲两口怎么了？ “你要是再亲我，我就直接把你丢出去。” 杜兰笑吟吟的将身体往后仰，完美错开对方毫无征兆的亲吻，指尖在他心口上点了点，露出莞尔一笑。 “你应该知道这对我来说很容易。” “好吧好吧，我投降，所以作为补偿，你要留我下来吃个晚饭吗？” 某一个瞬间，过去和现在重叠，托尼举起双手，动作娴熟自然的认错，顺带给自己讨了个留下来的理由。 虽然他已经进了室内，但是如果没个理由，总感觉还是有些不太稳妥。 “那还真是凑巧，我们正在准备晚饭呢。” 既然他已经老实了，杜兰也没有驱逐的意思，领着对方从玄关处走到客厅让他稍等一下，随后继续回到厨房。 刚坐下，沙发上打游戏的皮特罗就默默坐直了些，表面上看似注意力全在游戏上，实际上已经不知道偷瞄了多少次斜靠在沙发上，姿态懒散惬意的托尼了。 格勒莫里在杜兰去开门的时候，就被杜兰顺手放到单人沙发的软垫上了，此刻心情正不爽着呢。 再加上杜兰回来后，那明显的变化，心情好的了才有鬼呢。 更何况托尼一进来就像只巡视领地的大猫一样，让家里重新染上他的气味，这种霸道的行为，在格勒莫里眼里那就是赤裸裸的挑衅。 一瞬间原本为了更好的挂在杜兰肩膀上的躯体重新变为了人类形态，像是无形的在和对方宣战一样。 可他面对的是谁？ 那是集齐各项优良美德在身的斯塔克。 所以面对格勒莫里的行为，托尼只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就收回了视线，看样子是完全不把他放心上。 傲慢的态度成功让同样蔑视人类的格勒莫里感到恼火。 虽然没有开口，但他也暗自下定决心，总有一天，他要让他在自己面前失去高傲。 当然…… 这种事情肯定不能当着杜兰的面做，除非得到允许。 与此同时在厨房内，杜兰刚一回归就同时被两人行了注目礼，他的脚步一顿，但很快就掩饰住，继续接手厨房里的活。 巴基和史蒂夫两人听力都超出常人，或者说这屋子里就没有一个普通人，大致听了个事情大概后。 在看到对方回来后身上多出来的东西，也都明白发生了什么，只不过这个时候他们都默契的选择了没有摊开。 不得不承认，托尼没来之前的氛围很温馨，一切仿佛都没有发生，他们三个好似和从前一样。 可是假象终归是假象，门铃响的那一刻，这种自欺欺人的幻象就已经破灭了。 独处的时间里，巴基和史蒂夫都很清楚的意识到这一点，他们之间的交集和责任画上了等号。 晚餐时间，旺达也从房间里出来看起来心情不佳的样子。 皮特罗试探性的问了一句是不是她看的的电视剧结局太糟糕了，得到了旺达一个爱的教育后老实了。 杜兰也尝试询问了下原因，不过在旺达拒绝回答后就没有再追问了。 每个人都有拥有秘密的权利，很多事情那是一定要去刨根问底。 第346章 买我，稳赚不赔 今天的晚餐十分丰盛，在杜兰的引导下，桌面上的氛围达成了短暂的融洽。 晚餐结束后，杜兰和皮特罗两人把盘子收好后，史蒂夫和巴基两人主动接过洗碗的工作。 其余人则是在客厅休息，在这期间，被杜兰遗忘在不知名角落的手机响了一下。 由格勒莫里从茶几上拿过递给了杜兰，似乎是见他短时间没有回复，发消息的人改为了弹电话。 杜兰看了眼上面的号码，起身去阳台接了电话。 “看到我发的消息了吗？我的朋友。” 电话那头在接通后就立即开口，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终于达成愿望，他此刻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得意。 察觉到自己说了一句没用的话，莱克斯停顿片刻，随后向杜兰发出邀请。 “明天中午大都会中心公园将会举行一场超人纪念仪式，晚上还有一场慈善晚宴，我希望你能来亲眼看看，见证一下人类的胜利。” 说到这里时莱克斯的心情到达了一个顶峰，哪怕此刻他们只是通过电话联系，杜兰也依旧能想象到那个画面。 本想拒绝，然而对方似乎已经猜想到这个结果，在他拒绝之前补充起来。 “到时候我们会在这位守护者的坟墓上树立雕像用以纪念，你确定不来吗？” 一句话让杜兰的大脑短暂的宕机了几秒，守护者？坟墓？雕像？ 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来了你便知道了，大都会欢迎所有人类的到来。” 察觉到对方的惊愕，莱克斯并没有急着解释，而是卖起了关子，显然，他并不准备将情况一一给对方解释。 耳听不如眼见来的真实，再说不卖点关子，对方会来吗？ 通话结束后，杜兰的脑子好像浑了一样，设想了几种情况，都觉得不太可能，打开传送门去看墓地的情况，又并未发觉有什么不对。 可卢瑟说要在他的坟墓上树立雕塑…… 杜兰很少和这位接触，所以他其实不太能分得清对方是在玩文字游戏，还是真的确有其事。 但是他记得克拉克其实不想把超人和他的身份联系起来，如果真的是在他的墓地上树立雕塑，那么和直接暴露他的身份有什么区别？ 更何况玛莎要怎么办？她会同意吗？身份暴露后，她的生活又该是怎么样的？ 杜兰知道卢瑟是个人类至上主义者，但是不能排除的是，有些时候为了达到目地，他也会将一些人当做诱饵。 显然，杜兰有些不忍心，他将手机收好后，心里已经确定了明天的行程。 这场通话也才不过三分钟，杜兰的心情就肉眼可见的消沉下来。 “发生什么了？” 由于无法破译奥创留下的屏障，导致托尼根本没办法知道那场通话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过看样子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没什么，无聊的推销而已。” 杜兰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重新坐回了自己原本的位置，不过数秒，托尼就凑了过来，狐疑的看着他。 “你的表情可不像是在接到推销之后的反应，况且这个点了还有推销员在工作？” “也许他比较敬业吧，毕竟他说动了我。” 两个都对推销员这个工作所知甚少的人竟然奇妙的沟通了起来，听到杜兰那么说托尼也明白他这是不想说的意思，立即转变了思路。 “所以你买了什么？” 既然是在“推销员”那里买了东西，总得说说买了什么吧？再说他也很好奇，用什么能说服他。 “安心。” 他得亲自去取货的东西。 “那你还不如直接买下我，我比安心更会讨你欢心。” 安心？ 托尼扬了下眉，随后开始毛遂自荐，买下他不止贴心还能干，属于是经济实惠了。 说着他继续在对方耳边低语，声音中带着蛊惑。 “买我，稳赚不赔。” “需要我提醒你买卖人口是犯法的吗？” 杜兰一手推开他的脑袋，另一只手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没好气的吐槽着。 他受不了别人在自己耳边说话，偏偏这家伙就是记不住，每次都故意凑近和他调情。 “没关系，我是自愿的。” 托尼笑了声，将推开自己的那只手放到唇边亲了亲，眼神落在对方身上，带着侵略性。 “再说，爱人之间的情趣他们又管不着。” 似乎觉得这样还不够，他伸手把人搂进怀里，将下巴抵在对方肩膀上，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对方脖颈处，声音低沉暗哑。 “只要你喜欢就好。” 只要说一句喜欢，一切都值得。 “……” 杜兰沉默的期间，让旁边，目睹全过程的皮特罗手中的水果掉在地上，一脸的目瞪口呆。 这一番操作下来，他好像明白了为什么杜兰会说他是小孩，这就是大人的世界吗？ 这么一对比，他的行为确实好像小孩子啊…… “托尼，你都不是该回去休息了。” 良久，杜兰拍了拍对方的后背，逃避了这个话题。 托尼闷闷地应了一声，却没有放开怀里的人，而是将头埋得更深，下巴在杜兰脖颈处蹭了蹭。 “不想回去，回去也没人管我。” 他的嗓音低沉暗哑，带着一丝委屈，却不是在撒谎，星期五只是冰冷的数据，不会像贾维斯那样特别关注他的状况，只是会弹出一条提醒，按部就班的执行指令。 佩吉现在也已经从助理升职，她的工作同样忙的不可开交，还谈了场恋爱，哈皮更是在知道卡洛回来后当起了甩手掌柜。 他现在真的到了无人问津的地步了。 “所以……” 他抬起头，一双焦糖色的眼睛里好像藏着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脆弱，像是被抛弃的小狗一般可怜兮兮地看着杜兰。 “陪陪我好不好？” 刚从厨房出来的巴基看到这一幕脚下一个趔趄，站稳后抿了抿唇，他怎么感觉这招这么感觉那么熟悉呢？ 善于学习的托尼:这叫自我完善。 “那个…要不我睡沙发？” 皮特罗也在此刻弱弱的举起手，横插了一脚，杜兰那颗原本动摇的心又坚定了下来。 “不用，我记得某人说过并不害怕寂寞，伟大的斯塔克身边从不缺人。” 托尼:…… 这剧本和他想象的怎么不一样？ 为什么杜兰完全没有心疼的意思，还搬出八百年前他放下的豪言壮语来堵他的嘴？ 不都是卖可怜吗？到底是哪里不同了？ 此刻，托尼感到了一丝丝心梗…… 对上杜兰的注视，托尼眨了眨眼睛，有些心虚地移开视线。 “我那不是年少轻狂嘛…再说我应该还有机会撤回这句话吧？” 显然他还想再为自己争取一下，并且聪明的大脑有些想不通，为什么他被区别对待了。 “嗯哼～机会已经被用完了，现在伟大的斯塔克可以先回去休息了吗？” 显然，杜兰并不准备给他这个机会，尤其是已经产生恶趣味的情况下，托尼一个庆幸之前在杜兰面前立下的g不多。 否则在这种情况下，他真的会拿出来，让眼前这位斯塔克小小的自闭一下的。 其他的不说，单单是从贾维斯那里套出来的，就够对方自闭一下的了，毕竟拥有了贾维斯一半的权限后。 只要不是威胁到托尼生命的事情，贾维斯都很乐意和对方分享，并且致力于将托尼曾经的豪言壮语揭发出来。 心梗归心梗，托尼还在为自己争取着，既然住是住不下来，那么让他送送自己应该也是可以的。 “所以你让我开传送门送你回复仇者大厦，还是送你回别墅？” 这两个地方他要是走路过去，或者开车都是需要不少时间的，虽说现在时间还早，但是现在到了带格勒莫里去酒吧的时间。 他不想花费太长时间，他已经多浪费了格勒莫里那么长时间，总不能连顿饭都没有吧？ “不用那么麻烦，这栋楼我已经买下来了，你只需要把我送到楼上就好了。” “噗——咳咳——” 还在喝水的皮特罗被这番豪言豪语惊呆，因为被呛到的原因，身子一抖一抖的，配合着他银色的头发和此刻的神态，像是一直被吓到的人形仓鼠球。 杜兰抿了抿唇，估算了价格后，再次为对方的豪震惊到了，所以这就是有钱和富豪的区别吗？ 托尼本人倒是不觉得有什么，比起打斗过程中，购买后就损坏的烧钱行为。 买下一栋安全、不会莫名其妙被恐怖袭击的大楼，他反而感觉还挺赚的。 至少他不是花钱给自己找揍的不是吗？ 把人送到门口后，杜兰就准备走了，电梯打开前，托尼勾着他的下巴在他的额头亲了一下，这才潇洒的摆摆手。 “晚安吻。” 在电梯关上后，托尼这才去转动门把手，然后大门纹丝不动。 以为可以入住杜兰的小屋所以自信的没有带钥匙的托尼:…… 似是一声叹气声在走廊响起，下一秒只听砰的一声，一道蓝色的光芒闪过，托尼收起了防身设备。 原本紧闭的大门门锁位置已经多出一个焦黑的大洞，只需要轻轻一推托尼就成功入住。 第347章 丢人啊 不知道是不是托尼的事情给了皮特罗启发，这孩子从进屋后脸上就写着没安好心几个字。 尤其是鬼鬼祟祟偷瞄的动作，随着魔法运用的熟练了，杜兰也给自己加了一层精神防御，所以即使他偷瞄的速度很快，但是杜兰还是能察觉到。 在这个熊孩子准备动手之前，杜兰就已经淡淡的威胁起了对方。 “如果你不想体验自由落体就把脑子里想的东西擦掉。” 闻言，床边鬼鬼祟祟的猫猫头垂下去一半，银色蓬松的头发在空气中弹了两下，仿佛在勾引杜兰将手伸过去。 事实上，杜兰也确实那么做了。 蓬松的发丝在指缝间穿梭，杜兰还没抽离，一只手就已经将他的手握住，十指相扣挣扎不开。 抬眼的瞬间杜兰就撞进一个灿烂的笑容中。 “逮到你了！” 皮特罗此刻好像一只得意的猫猫，他记得上次对方施法的时候是摆出特定的手势，现在被他握住了那不就意味着对方现在不明白把他丢出去了嘛…… 只是他还没有来得及高兴多久，下一秒他就感觉身体悬空了，脖子处传来一阵勒感。 “把你的手拿开。” 不知何时已经解除跟随物状态的格勒莫里从后面拎起他的衣领，声音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样，如同一只嘶鸣的野兽。 明明离得不近，但是皮特罗能感觉到他呼吸的灼热，仿佛淬了烈火。 被扼住命运后颈的皮特罗眨了眨眼，顺势松开手，这才被丢回了床的另一边。 解决完问题后，格勒莫里这才缩小回十三厘米的大小，如同扞卫自己领土的小兽，在盘踞在杜兰的肩膀上，用眼神警告着房间里的另一个人。 皮特罗无声的张了张嘴，揉了揉自己被丢开的时候，不小心膈到的手臂和脊椎，心底暗香失算了，到底是格勒莫里存在感太低，让他下意识忽略了这家伙。 丢人啊丢人啊！ 皮特罗回想起刚刚的画面，感觉自己不仅丢了人，还被人给丢了。 痛，太痛了…… 脸好痛…… “好好休息吧，我在门口第二个柜子里留了钱，明天我要出去一整天就不能陪你闹了。” 一股荧绿色的魔法穿过皮特罗的身体，为他驱散身上的疼痛，回过神来杜兰已经安抚的揉了揉他的脑袋，随后躺下休息了。 “……” 皮特罗抿了抿唇，还是有些不甘心，忙忙碌碌大半天，到最后还是逃不开小孩子三个字。 尤其是那种大人要出门，提前交代好一切的口吻是怎么回事？ 他看起来像是离不开大人照顾的小朋友吗？ 但是他不爽归不爽，对面的杜兰已经闭上眼睛，胸口还趴着一个装睡的格勒莫里，察觉到他的视线还狠狠给了他一个眼刀。 貌似不老实也不行了…… 今天郁闷的人不再只是托尼一位，至少皮特罗还未打破被当做小孩的固有认知，也没有成功绕过格勒莫里，真是可喜可贺的一天呢。 皮特罗:这词是这么用的吗？ 不管怎么样，觉还是要睡的，而且杜兰都已经休息了，皮特罗也不可能把人摇起来让对方陪他。 所以就算再怎么有意见，他也只能老老实实的睡觉。 第二天一早，杜兰在出发前留下纸条放在桌面上，防止出门锻炼的两人看不到。 交代好事情后，杜兰这才顺着传送门直接传送到小镇的墓园，平稳降落后，这边的太阳已经升起，只不过时间还早空气中还带着朦胧的雾气。 再次来到这个地方，杜兰心情一时半会无法平息下来，至少他没办法对着一个墓碑说好久不见。 “塞勒斯？” 就在他还在观察墓地的情况时，一道女人的声音远远的传来，一夕之间失去了最后的家，玛莎的两鬓苍苍，已然不似杜兰记忆中的那般年轻。 可要知道，他最后一次见到对方是在两年前，一三年的氪星人入侵之后，那时她还充满了活力，年轻又健康。 现在，她苍老了很多，眉眼间尽是疲惫，也许农村的事情已经让她忙的不可开交，再加上家中的负债，繁重的生活全部压在了这个女人身上。 即使再累，她也仍旧坚持每天来看望她的丈夫和他的儿子，直到今天，她看到了儿子曾经失手杀死的爱人…… “塞勒斯…是你吗？你还活着……” 像是干枯的泉眼突然复苏，玛莎扯出僵硬的笑容，可笑着笑着眼泪止不住的掉落，将这个坚强的女人击溃。 本就消瘦的人在杜兰回望的瞬间，捂住嘴唇，不让呜咽声从自己的嘴里溢出让自己那个超凡的儿子担心。 即便她知道，对方已经真正的死去，可她还是依旧选择这么做了，长期劳累的身体，因为突然的情绪爆发有些眩晕。 杜兰施加治愈魔法后，她的情况才稍稍好转一些，情绪也慢慢平稳下来，只是眼神不愿从对方身上移开。 “克拉克要是知道你还活着一定会很开心的……” 她常年在无人的乡下居住，再加上克拉克理解杜兰想要重新开始的想法，所以从未将对方还活着的消息透露给玛莎。 所以眼前的这位母亲其实并不知道他的儿子其实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但是她了解她的儿子，也在第一时间说中了克拉克的反应。 在再一次听到熟悉的心跳节奏响起，克拉克几乎是立马出现皇后区的，只是上一次的分别太过刻骨铭心。 他并没有选择立马出现在对方面前，而是在他坠桥的时候把人安置好，顺便将干坏事的人丢到警局。 之后的每一天他都在默默听着那熟悉而让人安心的声音，只是不敢再贸然靠近，害怕自己会再次失控。 超凡的力量为他带来了铲除罪恶的能力，同时也带走了他的爱人。 好在他回来了，克拉克也成长了很多，他学会了控制和保持距离。 直到他被威胁着和哥谭的暗夜英雄打上一架，最终和毁灭日一同倒下。 “我收到了邀请，听说他们要在超人的墓地上树立一个雕塑，你能和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杜兰不知该怎么和她解释两个人之间发生的，所以只能将对方从地上扶起来，轻声温和的表明来意。 “你是说纪念活动啊…那是一位友善的先生提出的。” 玛莎并没有深究塞勒斯复活的经历，她知道对方和普通人不太一样，从氪星人入侵的时候，对方就已经暴露过魔法。 她也不想知道复活所需要付出的代价，珍惜眼前是她在漫长而宝贵的人生中学到的重要一课。 所以玛莎只是在情绪发泄出来后，就开始温柔的解释起了事情的原因。 大概是几天前，一位友善的富商为她将一部分外债还清，并且表明来意，要邀请他去到大都会去参加超人的纪念仪式。 一开始玛莎还在警惕与对方居然知道她和克拉克超人身份的关系，随后在后续的谈话中，那位富商表示，他只是想要感谢这位英雄为大都会的付出。 一番情深意切的肺腑之言成功让她卸下防备，带对方参观了一下克拉克的成长环境。 临走之前她还是拒绝了对方，农场的事情现在全压在她一人身上，她并没有时间去参加这一场慈善晚会。 不过知道她的儿子如此的优秀，她也没什么遗憾的了。 那位富商虽然表示了惋惜，但是也尊重她的意思，并没有执意邀请她，只是顺便让人帮忙修缮了下她的房子。 所以谈起这件事，玛莎对那位富商也是用绅士和友善来形容的。 明明是一位十分有钱的人，却并没有一点架子，恰到好处的社交距离不会让人感到太冒犯或者太生疏客气。 倘若玛莎知道，她口中的那位友善的富商，就是拿她和自己身边这人的姓名做威胁，从而一步步把自己养大的孩子杀死的罪魁祸首，不知是否还能保持冷静。 不过不得不说，作为一个人类至上主义者，莱克斯在对非人类的时候手段说的是冷酷，可面对普通人，他看起来又带着十足的善意。 抛开极端的想法不谈，莱克斯所做的大部分事情，确实是在造福人类，而他也是一位优秀的慈善家。 不像是那些走走拍卖的流程做做表面功夫，最终钱只会在一层又一层的流程中被吞噬掉。 莱克斯的慈善行动，是真正可以帮助到那些需要帮助的人，这一点他在哥谭的那场慈善晚宴上已经说明。 比起以慈善的名义满足自己的私欲，他更喜欢做实事。 从玛莎的口中了解了一部分事情后，杜兰大概猜测出这位尚且年轻的莱克斯的想法。 上位者的高傲，让他想要向世人证明他的观点。 出资树立的雕像和开展的晚宴也并非是出于惋惜，而是胜利者在享受他的成功，施舍下来的怜悯，从另一种角度上来说，又是一种满足他个人私欲的工具。 想想看，站在大都会最好的观赏角度，俯瞰曾经凌驾于人类之上的存在，如今只剩下一座纪念意义的雕像孤零零的树立在城市中心的公园。 第348章 你把他坟刨了? 他将人类对这个异星人的敬仰之情烘托至顶点，然后再慢慢让他逐渐被淡忘。 人们的记忆总是会随着时间慢慢淡去，到时候他又会亲眼见证那个雕塑被人拆下，换上新的英雄雕塑。 人类的英雄…… 另一种程度上说这何尝不是又一次在证明他的观点呢？ 人类不需要神明凌驾于他们之上，他会放大人们对超人的思念，再亲手抹去对方曾经存在的证明。 这个时间可能会有一点点长，但是恰巧他还年轻，足够等到那一刻的来临。 可明白对方的想法后，杜兰还是忍不住感慨一声他的疯狂，和他的才智。 因为他确确实实成功了。 既然已经了解了部分真相，那么接下来是否还去参加下午的活动？ 思考了一会后，杜兰还是决定过去，既然答应了别人，临时毁约不是什么好习惯。 所以上午的时间，他就陪伴着玛莎在农场闲聊着，同时驱动魔法帮她将今天要忙活的事情完成。 在相处中玛莎似乎看出了什么，所以在交谈中避开了克拉克和他之间的回忆，对于跟在杜兰身边的格勒莫里也是如同客人一样的一视同仁。 她并没有偏激到觉得一个人必须遵循着过去的生活方式，也没有因为她的儿子怀念了对方两年，就无法接受对方身边出现除了自己儿子以外的人。 对于格勒莫里的出现，她是保持着理解和尊重的，不是所有人都应该守着过去，拥抱新生活没什么不对的。 不得不说田园生活除去劳动的那部分还是很悠闲的，作为全球最大的玉米生产国之一，在杜兰的记忆里，这片土地上似乎种满了绿色高耸的秸秆。 那是被视为土地肥沃与丰收的象征。 抚摸着上面的绿叶，一道记忆开始在脑海中跳动。 它挤过冗长的记忆，将那些耀眼的、无法忽视的记忆挤开，像是终于出笼的雄鹰，向天空叫嚣着它的存在。 在克拉克的任务中，那年幼时第一次开启传送门的经历重新回归，大概是被尘封了太久，这次回归，杜兰可以清晰的记住每个相处的细节。 “又是他……？” 那个沉迷于低级幻想的超级英雄狂热粉…… 所以他们之前其实有过接触…那为什么那次见面双方好像都对彼此不太熟悉一样？ 杜兰回忆了一下刚被系统抛弃时遇见对方的场景，貌似只是他单方面的不太熟悉…… “怎么了主人？” 格勒莫里原本还坐在旁边，享受着阳光穿过树叶，斑斑点点的光晕照在自己身上那种慵懒且昏昏欲睡的感觉。 身边的人灵魂突然多了点别的味道，格勒莫里便感觉到不对，他探身去注视着对方的眼睛却发现那原本干净的冰蓝色中似乎掺杂着其他东西。 快速的闪动着，他无法分辨里面到底存在些什么，但他的呼唤确实起到了作用，杜兰猛的仰头，将自己从那段画面中抽离，眼神有一瞬间的茫然。 “怎么了？” 他好像看到了什么，但是又在恢复意识时忘记了，刚刚还叫嚣着的记忆，又重新尘封在冗长的记忆里。 “你的手好像被割伤了。” 格勒莫里本想将刚刚发生的一切复述一遍，可瞳光一闪，他忘记他要说什么，只是捧起被叶片划出一道细微红痕的手掌，不仔细看可能过一会就自己消失。 他不说杜兰都没注意这道甚至有点不配为伤的伤口，甩了甩手后，一切恢复原样，这时手机传来消息提醒。 杜兰打开一看，里面正是莱克斯在提醒他仪式即将开始。 “走吧。” 既然来了那么也该去看看了，只见杜兰伸出手，在树荫下歪头笑着注视着格勒莫里。 鉴于他刚刚的可爱表现，杜兰也毫不犹豫的选择软着声音朝他发出邀请。 “我亲爱的‘哥哥’仪式马上开始了，可不能错过最精彩的部分呢～” 树荫下另一个人的嘴角弯了弯，格勒莫里将那只手握住，轻嗯了一声，不知道是这应和对方那声哥哥还是在认同他的观点。 在和玛莎告别后，两人穿过传送门，此时的大都会城市中心围满了人，广场的中心区域树立着一个高大的建筑被掩藏在白布之下。 而前面不远处有一个类似演讲台的地方，他们两个来的时间有些恰巧，刚到地方，新上任没多久的市长就正式上台演讲。 先是细数了一遍过去对方守护城市做出的贡献，又感谢了赞助他们制作雕像，以及开展这次活动的卢瑟先生。 最终在市长和莱克斯共同协作下，白布之下的建筑被揭开，那是由星球日报友情赞助的照片以做参考打造的超人雕像。 台下追忆起城市英雄的人们正在为超人之死默哀，感谢着杀死英雄之人为他做的一切。 仪式结束后，市长便去进行着其他活动，下台后的莱克斯精准在人群的角落里找到了他的目标。 “最近过得怎么样我的朋友？刚刚的演讲还算不错吧。” 由于广场上的庞然大物足够吸引人，再加上音响设备啥的都足够好，杜兰和格勒莫里站在外围也足以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所以并没有执着于凑近去看。 现在正是中午的期间，人群很快又散去，只剩下零星几人还在公园内待着，这让杜兰得以凑近去观看雕塑周围的布置。 “你把他的坟刨了？” 原本一切都好好的，直到杜兰看到了雕塑脚边的墓碑，上面篆刻着这位英雄人物的光荣事迹，原本杜兰也是不以为意的。 毕竟这种东西在每个雕塑那都有，没什么好惊讶的。 只是很快他就留意到那片土地周围的泥土并不夯实，甚至有些新鲜的土壤在上面。 本应该施工被踩的夯实的土地变成这样，真的很难不让人联想些什么，更何况莱克斯还去过对方的墓地。 怀疑+1 “我想我应该不至于去叨扰一个死者，那样很没有人道主义。” 莱克斯被这句话呛到了一下，很快又回以一个绅士的笑容，并未因此觉得冒犯，而是好脾气的解释着。 不过人道主义这几个字从他口中说出来，还真是一点效果都没有。 毕竟他给杜兰的感觉就是，就算真的刨了坟，也会以一句，他不是地球人不需要人道主义给糊弄过去。 不过这倒也没必要骗人，所以杜兰收起了怀疑，目光重新打量起了周围建筑，不知道是不是刻意安排。 雕塑的正面刚好就能看到莱克斯大楼，以及一些莱克斯旗下的产业。 “看起来时候不早了，我得去准备晚上的晚会，希望你带了合适的礼服，今天晚上可要比在哥谭热闹的多。” 看了眼时间，莱克斯带着保镖往公园外走，似乎过来只是为了提醒杜兰关于他的穿着，以及和对方闲聊上一两句的。 “要去选衣服吗？” 等人走远些后，格勒莫里这才低头将脑袋倾斜着，询问杜兰接下来的打算。 想到待会又是要帮杜兰挑选衣服，格勒莫里的嘴角勾了起来，心情也因为这件事变得愉悦。 不知道是不是经常陪杜兰逛来逛去逛久了的原因，格勒莫里也开始享受逛街所带来的乐趣。 就比如说买衣服，他可以给对方搭配上不少好看的衣服，每次杜兰都会将他搭配出来的衣服买下。 他喜欢这种感觉，喜欢杜兰听取他的意见也喜欢杜兰穿着他帮忙挑选和搭配的衣服。 就像是他在对方的生活中占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可是我饿了，要比我们先去吃东西再去选？晚宴正式开始还有六个小时，我们可以慢慢挑。” 自从早餐过后他就在一直持续性的释放魔法，虽然并不庞大，不过加上正常的消化速度，杜兰现在也已经有些肚子饿了。 “好。” 肚子饿了？ 格勒莫里虽然没有饥饿的感觉，不过他还记得上次杜兰消耗太多力量那副难受的样子。 所以在杜兰说饿了后，他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选衣服什么时候都可以，店又不会跑，但是杜兰肚子饿了是真的会难受。 饱餐一顿后，他们这才去挑选的衣服，格勒莫里的是一身暗红色的西装，里面被杜兰搭了个黑衬衫加上红领带。 原本没精神趴在头上的头发被杜兰用梳理着做了个向后梳的侧偏分的发型。 再加上暗红作为一种接近酒红的颜色，常被认为带有贵族气息，暗示着权力与领导力。 搭配着格勒莫里自身的外在条件，稍稍整理一下，自身散发出的自信，给人一种成熟稳重的感觉。 而杜兰的则是一套驼色的西服，暖色调西装与金发形成和谐呼应，增添温暖感，又不会和他的那双眼睛的颜色起冲突。 加上他本身的头发是微卷的中长发，恰似一抹冬日里的不炙热阳光，温柔不失洒脱。 自身温润如玉的气质，让他即使身处喧嚣的人群之中，也能宛如一幅静谧的风景画。 两人站在一起像是两个不同的极端，却又相处融洽。 第349章 心脏不好就去看医生 稍稍收拾了下后，两人凭着邀请提前进入了宴会场，显然杜兰和格勒莫里两人都对结交这些上层人没什么想法，所以两人在一开始就直奔休息区。 与其和其他人攀谈，杜兰更想在莱克斯的演说结束后就离开，走一个过场，再怎么说表面功夫也是要做的。 于是乎，在一众人相互攀谈，维持着得体礼貌的社交时，杜兰在吃吃吃，在他们相约有空一起聚聚时，杜兰在喝喝喝。 格勒莫里负责在盘子空掉后，起身去给杜兰挑选他喜欢的口味，每样拿两份，若是碰上杜兰不喜欢的，则会进入他的肚子里。 两人的惬意仿佛只是来蹭吃蹭喝的，可他们自身的气场和举止又不显突兀，就好像这场宴会没有值得引起他们的关注。 这就是最让人好奇的一点，他有什么高傲，可以放着三位顶级富豪、商业家不管，却选择坐在角落里消耗时间呢？ 欸？刚刚有人说三位了吗？ 除去宴会主办方的莱克斯·卢瑟，场内可还剩下两位。 “又见面了啊，方便我在这里休息一下吗？” 原本在人群中和生意伙伴闲谈的人，自然也没有错过周围人的目光时不时投向休息区的状况。 他抽空看了一眼后，客气的和商业伙伴道别，端起装着琥珀色液体的酒杯朝着休息区走去。 格勒莫里没见过对方，但能感觉到对方似乎在释放一种名为友善的信息，再加上举止得体，让他一时间并没有做出反应，而是选择先观察杜兰的反应。 如果是久别重逢的朋友那么他就继续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如果是黏上来的麻烦，那他当然也有义务驱逐。 原本惬意的靠在沙发上的人听到这道声音，呼吸停滞一瞬，随后摆摆手，笑的毫不在意。 “我记得这里是休息区，没什么不方便的。” 若真的担心不方便，那他就不会来这里了。 杜兰缓慢的将手垂下，重新恢复了刚刚那副懒洋洋的样子，并没有回应他的前半句话。 继续进行着自己的事情，打发无聊的时光，吃点东西之类的。 他和格勒莫里其实没什么好谈的话题，毕竟他曾经说过，在未契约之前他被召唤的时间少之又少，大部分时间其实还是待在地狱。 杜兰对地狱不感兴趣，他曾经在驱逐身上的封印的恶魔时，短暂的窥探过那里，一片炼狱。 契约之后，他们两人几乎没怎么分开过，干过的每样事情几乎都有对方的存在，所以也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可以和他分享。 所以两个人单独相处时，更倾向于安静一些，没有说不完的话，有的只是默默陪伴和帮助。 现在这位哥谭市的首席富豪的到来，成功将安静和谐的局面打破，明明有很多空余的位置。 可他偏偏就坐在了两人的中间，又好巧不巧的挡住了格勒莫里投向杜兰的视线。 “……” 视线猛地被一团黑色挡住，格勒莫里面上多了一丝不耐烦，从喉间溢出的啧声，更是明确表明了他的态度。 可是挡住他视线的人却像个傻白甜一样，好似并未察觉到这一点，正笑着和杜兰攀谈。 说是攀谈更像是没事找事的尬聊，再圆滑的说话方式，在面对无心闲谈的人时，效果也将会大打折扣。 更何况两人的身份不同，可以聊的话题自然也不同，布鲁斯倒是知道他们之间有可以聊什么，只是那些话题并不适合他现在的这个身份。 “你对情感的试探几乎和以前一样笨拙。” 大概是知道对方清楚自己的另一层身份，导致布鲁斯不自觉在谈话中，带上他熟悉的谈话方式。 一连串的询问搞得像是审讯犯人一样，导致杜兰失去了耐心不想再和对方尬聊。 他如果想要审讯犯人那么请穿上他的制服，以合适的身份站在他面前，而不是用一个本不该和他熟识的身份，在这里不断的试探和盘问。 “抱歉，再次见到你让我情绪有一点点的不受控制，这里好像也有点不听使唤。” 面对杜兰突如其来的吐槽，布鲁斯的仅仅只是片刻的怔愣，很快又调整好状态。 笑着道歉的同时，那双蓝色眼睛里仿佛装甜腻是蜜糖，一手抚在藏蓝色西装的外套上，指尖点在胸口的位置。 身体无形的前倾了些，保证着这一切能够让对面的人更直观的感受到。 “心脏不好就去看医生。别告诉我韦恩家的家底，这么快都被你用来寻欢作乐给败光了，哥谭市的布鲁西甜心～” 一双手突然从后窜出，一手扶住杜兰肩膀的同时，另一只手也不忘将这个随时随地发情的家伙退远点。 杜兰:……？ 做完这一切，托尼还不忘补刀，明目张胆的嘲讽着对方明明未婚，名下却已经有了几个孩子的事实。 “我记得上周，你貌似就是用这句话和一位维密天使一起去了圣托里尼岛，我还以为你已经好事将近了呢。” 圣托里尼岛—— 拥有着白墙蓝顶的小屋、以及壮观的日落景色和无尽的海景，同时这里也是拍摄梦幻婚纱照的理想之地。 当时媒体可是报道了一个月这个新闻，都在传这位哥谭的甜心要栽在对方身上，甚至已经想到了两人秘密结婚的可能。 托尼虽然很少会去关注这种花边新闻，但是谁让他对布鲁斯有一些关注呢？ 同样是花花公子，同样是自己城市的首富，又同样是花边新闻记者的最爱，再加上两人只相差两岁，又同样都是未婚。 托尼和这位哥谭甜心可以说是一直看不顺眼对方。 他才刚来宴会就看到自己的爱人被这个家伙盯上，托尼心情能好才怪了呢，甚至就连和莱克斯表面的客套寒暄都没有做完他就已经走了过来。 而不止是托尼看对方不顺眼，同样的，布鲁斯对他也没有什么好印象。 具体原因可以理解为，某个仗着自己有一个超级ai在网络上肆无忌惮毫无边界感，并且不小心把某人马甲扒了。 虽然两人都默契的没有提这件事，但是在自己的地盘用这方式掉马，这也让对方将设备进行了一波大更新。 他们之间的梁子也算是因此而结下来了。 现在被托尼这个没有丝毫边界感的社交流氓推开，心情可想而知。 “原来斯塔克先生步履匆匆的原因是因为这个，看来你和我的朋友相互认识啊。” 莱克斯这时也慢慢追了过来，笑眯眯的点了一下，这位话说一半人跑了的斯塔克。 原本他在疑惑，对方突然变脸的原因，不过看到这边的情况后，莱克斯要是再不明白就白活那么久了。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摆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将自己置于一个安全且可以看热闹的位置。 “是吗？居然还有人会让大名鼎鼎的斯塔克脚步匆匆，我还以只有发布任务后你才会这么着急呢。” 被推开的布鲁斯依旧保持着得体的微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虽说语调平缓但是不难听出他在讽刺对方，从一个自由人变成了政府的走狗。 “那当然比不上那么那个黑夜传说，凌驾于法律之上的存在，在哥谭当法官是不是很轻松啊？他们只需要看到对方身上有个蝙蝠标记就可以休息了？老天！他身上有罪恶标记，他一定是有罪之人，也许我们应该看看他身上的印记到什么程度再给他判定刑期～” 人都骂到脸上来了，托尼可不会给他挂上好脸色，一段话，不仅讽刺了哥谭的治安和法律，还把对方给讽刺了一下。 很显然，托尼的攻击力一直是有目共睹的，不论是对那些无聊的记者还是企图诱拐他爱人的无良蝙蝠。 这一番话下来，就差没指着对方鼻子骂对方将哥谭圈养成了他的一人堂，法律和秩序都要为那位暗夜传说让步。 真不错啊，这下警察可以省下出警的时间在办公室里拿着甜甜圈泡热可可，享受他们提前了二十年的退休生活。 “这位先生，我不认可你的话。如果你是因为对方拒绝签署协议就对他，对哥谭抱有敌意的话，那么你和那些独裁者有什么区别。” 布鲁斯脸上的微笑缓缓收敛，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眸子难得透露出几分严肃，反驳的同时，不忘给对方扣上一个小心眼的帽子。 他现在的身份是花花公子，但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可能在面对一个明目张胆讽刺他，讽刺哥谭的人去维持他的礼貌。 两人之间虽然没有一句脏话，但是火药味已然蔓延开来，此情此景，杜兰默默拿了块小甜点放到嘴里。 与此同时，托尼的反击也再次袭来，只不过不同于刚刚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得懂的那种，这次他是连同布鲁斯现在这个身份一起连带在一起。 “听起来你很维护他啊，也对，你可是对方装备的赞助者，作为你的宝贝，你怎么可能会同意把他暴露出去？” 第350章 脸是什么? 这里的宝贝托尼用的很巧妙，它落在布鲁斯耳中就是在说他不愿舍弃的身份，落在别人耳中，那就是指哥谭内传的八卦。 什么哥谭的布鲁西宝贝迷恋上了那个黑夜传说，宁愿出钱出力，只为换取和对方见面的机会。 就连先前喜欢极限运动经常把自己搞得一身伤，也被报社猜测成是求爱的一种手段。 只能说，到底是谁说哥谭人都是没有情感的潜在犯罪分子的？ 这不在新闻方面挺有天分的吗？ “咳咳…咳……” 嘴里的甜点突然攻击自己的喉咙，杜兰迅速捂住自己的嘴，坐在沙发上咳嗽了几声后，缓了过来，感受到他们投射过来的目光，仰头一脸无辜。 “那个…别停…你们继续，不用管我的。” 一想到目前正在和托尼斗嘴的是那个漆黑，严肃、随时处在警惕状态的蝙蝠，杜兰就感觉场景格外好笑。 尤其是托尼刚刚那句…… 我迷恋我自己。 不得不说，哥谭人的精神状态还是那么遥遥领先。 被他那么一打岔，两人稍稍冷静了些，托尼这会也不嫌弃布鲁斯了，干脆挤到两人中间，自然而然的将手搭在杜兰的肩膀上，姿态亲昵的凑近。 而我们的布鲁斯也体会了一下刚刚格勒莫里的感受，只不过比起不爽，更多的还是震惊自己居然和托尼展开了一系列小学生斗嘴。 一个沙发上面此刻坐着四个成年男性，虽说姿势各不相同，但是空间还是有些拥挤的。 这让习惯了霸占一大块区域的托尼感到很舒适，不过也有点他倒是觉得很不错，因为这样他就可以有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凑近杜兰了。 被晾在一边的莱克斯:…… 当然他们两个可以悠闲的在沙发上坐着，莱克斯这个宴会主人公就没办法做到这一点了。 晚会上还有不少流程需要他亲自操持，所以他也只能在两人面前光明正大的努力了。 “斯塔克先生与人相处的方式还真是轻浮。” 原本还在稍稍检讨了一下自己刚刚的行为的布鲁斯，一回头就看到托尼已经上手了，检讨什么的被他暂时放到一边。 “轻浮？怎么？哥谭的甜心要插手我和我爱人之间的情趣？没听说过你还对男人感兴趣呢，还是说你其实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癖好，喜欢插足别人的感情？” 原本被杜兰推开的脑袋渐渐抬了起来，如果说刚刚还给他留了几分面子，这次托尼就是毫不留情给他扣上一大堆帽子。 简直就差没把少多管闲事写在脸上了。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斯塔克你应该也还是未婚吧。” 布鲁斯的话停在这里，但是意思却并没有停留在这里，未婚和爱人联系起来，那不就是在说对方不要脸吗？ 一般人可能会对这句话破防，但是托尼是谁？他的脸早在追卡洛的时候丢的差不多了，这种攻击对他来说不痛不痒。 脸和老婆这他还是分得清的。 他可不像某些人，为了脸面连老婆都不要了。 但凡是现在杜兰松一点点口，那么他们接下来一周可能都只能在家待着了。 脸是什么？ 斯塔克表示，这东西就算丢了也会自己长回来，他根本不在乎。 “托尼。” 眼看着托尼又腻腻歪歪的凑过来，杜兰只能无奈的用手捂住对方的嘴，眼睛悠悠的注视着对方，用眼神告诉对方，如果再这样他只能提前开溜了。 “你还没和我说为什么你会来莱克斯的晚宴找安心呢，我以为你有我一个就够了。” 托尼可还没忘了昨天的事情，他的爱人口口声声说着买了个安心，结果转头就被他逮到参加了莱克斯的晚宴。 并且身边还有一个烦人的家伙跟着，这就是他要找的安心？ 托尼的心底冒着泡泡，炸开后整个心都酸酸涩涩的，面上却并没有表露出来，只是眼神中多了些什么。 “人有着对更好几乎有着本能的向往，大概是因为某人不是一个合适的选择。” 布鲁斯悠悠的在旁边补上一句，看似在解答实际上还是没忘报复回去。 原本已经把他抛之脑后的托尼闻言，皮笑肉不笑的回头，即使做起来是因为身高问题略矮对方一点，但是丝毫不影响他翻起旧账。 “是吗？那一个月前竞拍输给我的是谁？” 一个月前，他们两家都在竞拍一块商业价值很高的地皮，最后价格提到一个高度后，韦恩那边放弃了跟拍，最终落到了托尼手中。 “那是常规的决策问题。” 布鲁斯显然也记得这件事，原本他们是可以拿下的，但是谁让先前那次混乱爱德华炸毁了几乎半个哥谭，再加上奥斯瓦尔德为了拖延他们到达的时间，在城市里同样做了不少布置。 哥谭有半座城市需要重建，显然政府不可能掏那么多钱，所以这笔钱就由于韦恩集团赞助，投入重建中，这也导致他的资金出现短暂的空缺，这才在竞拍中输给了对方。 要知道斯塔克工业，其发展的领域是在全球领先的科技公司，涵盖了武器制造、能源技术、人工智能等多个领域，但是论起建设和房地产，那其实根本不是可以和韦恩集团一个级别的。 韦恩的产业涉及房地产、基础设施建设、高科技研发等众多行业，如果不是资金暂时投入了重建城市中，那么那次的竞拍基本上就已经可以判定为他的胜利。 “是嘛，那你真应该好好管理一下你的员工，毕竟这次问题让我赚了十几亿。” 托尼挑了挑眉，露出一个胜利者的笑容，嚣张的姿态看起来格外欠揍。 “你的意思是说，你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才给自己赚了一架私人飞机？” 布鲁斯同样回以一个轻蔑的笑容，显然并不将这一笔小钱放在眼里，要知道这和他们估算的价值比起来，可以说缩水了三分之一。 只是他的轻描淡写，却无意间给了杜兰一刀。 分文不赚一直在吃老本的杜兰:怎么感觉自己也被嘲讽了…… 对钱没有概念从而不知道他们在炫耀什么的格勒莫里:好神经。 “总好过某个将公司交给一个孩子，自己早知道到处玩乐的家伙。那孩子还好吗？上次见面他身上的咖啡味快把我腌入味了。” 托尼当然知道对方此刻的想法，不过他并没有在意。 毕竟他本身就是奔着去恶心一下对方的，哪怕他一分不赚，光是把地丢在那里不管他也都乐意。 只不过看到对方此刻的表情，托尼毫不犹豫一句话直接戳到对方的肺管子上，让一个十七的小孩接管公司，得亏他能想的出来。 “……” “不过我懂你，以后他的工龄就可以远远超过其他同龄人，可以彻底摆脱那些无聊的社交游戏之类的了，你还真是良苦用心啊。” 对于托尼来说，面对杜兰以外的人，沉默不再代表是终止话题，而是继续进攻的信号。 “……” 这布鲁斯能接话吗？ 【老爷，你确实应该让小少爷放个假了，他起码有三天没有每天只睡三个小时了。】 阿尔弗雷德也在此刻表示了对托尼的支持。 虽然他也想多听一会自家老爷难得的幼稚一面，不过眼下还是应该提醒一下布鲁斯。 提姆目前正是长身体的阶段，需要保持良好的睡眠，虽然睡眠这东西在他们这里从来没有标准过，但是提姆显然有些过头了。 他的话提姆大概率会表面听话，实际上偷偷的该干嘛干嘛，如果是布鲁斯发话，对方估计才会老老实实的补觉。 “……” “怎么？有人把你声带拔了吗？看来你不止心脏不好，嗓子也有点问题。不过没关系，看在我们有过合作的份上，我可以给你推荐几个适合的医院，检查的费用我包了。” 面对沉默的布鲁斯，托尼露出一个胜者的笑容，得意洋洋的宣判着他的胜利。 幼稚…… 布鲁斯撇过脑袋，觉得眼不看让心静些，这场类似小朋友的吵架方式也在此刻收尾。 八点的时候，格勒莫里动了动，从沙发上起来，朝杜兰眨眨眼，杜兰秒懂他的意思，在问过侍从卫生间在哪后领着对方过去了。 托尼倒没有粘人到那种程度，只是当他一回头，身边同样本应该安坐的某人也随之一起消失。 “嗤——变态追踪狂。” 这么熟悉的退场方式，得到了托尼毫不掩饰的白眼，不过他并不担心什么。 杜兰身边的格勒莫里又不是个死的，想必这家伙还没遇见过这种情况，此刻他倒是期待那个不会说话的家伙在格勒莫里身上吃瘪呢。 洗手池前，确认没人后，杜兰这才开口询问格勒莫里。 “肚子饿了吗？” 这个时间阶段，格勒莫里找他估计也就只有这一件事了。 “嗯…主人，这里只有欺骗，还是好饿……” 格勒莫里低下头，一手放到腹部，轻轻按压了下，耷拉着脑袋，看起来十分可怜的样子。 第351章 结束了 话音刚落。 一把短刀在杜兰手中翻转着，格勒莫里瞳孔被光晃到一瞬，微微收缩着，下一秒充满诱惑力的味道在鼻尖萦绕。 “先垫垫肚子。” 杜兰将食指划开一道口子，这次划的较深，所以血液很快就顺着伤口溢出，有了一次经验，杜兰这次直接把手指凑到对方的唇边。 恶魔的本能让格勒莫里下意识张了张嘴，蕴含着强大力量的血液刺激着他的行动，这次的伤口比第一次要深一些，出血量也比先前要多。 潜藏在心底的贪婪似乎也被激发出来，双眼的隐隐约约散发出暗红色的光芒，他想要更多的。 可很快格勒莫里又小心的用舌尖舔舐着伤口，如同一只正在帮助别人清理伤口的小兽，看起来真诚又毫无攻击性。 他似乎克制住了想要撕咬，狩猎更多的本能，只是用尖牙轻轻摩擦着指腹，甚至避开了伤口。 “吃饱了？” 指尖的痒意让杜兰指尖蜷缩了下，随后轻声询问。 “没有。” 格勒莫里诚实的回答着，他本就没有饥饿的感觉，与其说是进食，倒不如说是在增强自己。 本就没有饥饿，有的也只会是恶魔的贪婪被激发出来，贪婪的想要索取更多而已。 之所以说饿也只不过是想要把人带出来，他不喜欢那个氛围，也不想让杜兰和他们接触太久。 “再来点？” 没吃饱？ 杜兰有些疑惑，不过手中的刀再次被他举起，只是还未接触到皮肤就被一只手握住。 “不要……” 格勒莫里低头，将刀从杜兰手中拿开，黏腻的抱住对方，将对方一整个圈入怀中。 “我并不难受，也不想看到你受伤。” 一声轻喃几乎将格勒莫里刚刚想的所有都直白的暴露给对方。 杜兰从原本的愣神中回神来，面对他的关心，心里有一股暖流划过，抬手在他的后背上轻轻拍着。 “好，那我们待会就离开这里，去带你找吃的。” 大部分时间杜兰其实很好说话，也很好沟通。 他的处事方式就是，对他抱有善意他便还以善意，只要对他没造成过伤害，那么他也愿意保持最基础的礼貌。 听起来似乎很善良，可是对待曾经伤害过自己的人，杜兰又很固执，他的那套处事方式是完全将对方排除在外的。 所以在格勒莫里展现出关心的情绪时，已经将对方当做半个家人的杜兰也不可能无动于衷。 之所以是晚点，也只是觉得悄无声息的离开并不适合现在的场面。 只是在准备出去时，从休息区消失的布鲁斯也在此刻推开入口的大门。 视线接触的瞬间，杜兰就明白了，那个他所熟悉的身份登场了，这家伙要和自己开诚布公的聊聊。 “你在豢养一只恶魔。” 布鲁斯进来后，顺手将门反锁，门口已经被他放上了正在清理的标志，短时间内不会有人来打扰他们的谈话。 而他也恢复了他本来的状态，卸掉了花花公子的伪装，变为了他自己。 “不是豢养，我们是平等的。” 杜兰不喜欢他的用词，但是还没说话，格勒莫里就抢先一步回答，语气中是难以掩藏的骄傲。 即使签订了主仆契约，杜兰从未强迫过他干任何事情。 他很温柔，会询问也会在乎他的意见，即便不想承认，但是他也清楚，如果他拒绝了杜兰大概率也是尊重他的选择。 这种事情在过去不也发生过吗？ 那次在哥谭，杜兰陪他坐了几趟过山车，因为自身问题只能先去休息但是也并未强迫他一起。 从前他不愿承认，甚至嗤之以鼻，但是事实确实如此，杜兰给了他选择权利和足够的尊重。 他们之间也确实如同杜兰说的那样，他们是平等的，只不过那时候格勒莫里自己不愿意承认。 “你应该知道，这些家伙可能会带来的麻烦。” 布鲁斯的视线短暂的在格勒莫里身上停留后又很快移开，视线挪到杜兰还在往外渗透着血丝的指尖，眉头微动。 很快移开视线，继续直勾勾的盯着杜兰，希望他给自己一个答案。 “所以…你想怎么样？以什么身份来管理我的生活？你应该知道，我们早就结束了。需要我给你解释一下结束是什么意思吗？不过我想，应该没有人比你更懂结束这两个字的意思吧？” 麻烦？ 杜兰握住格勒莫里的手心，动作是明目张胆的偏袒，内心觉得这一幕多少有些讽刺。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几个月前，他们才以另一种身份站在同一战线上。 虽然当时是自己在搞事情，但是格勒莫里除了不让他们靠近钟楼外，可还并没有伤害过其他人。 现在和他说格勒莫里危险？他何时见到过格勒莫里伤人？又是从哪里断定的他有危险？ 总不能是因为对方曾把奥创摁地上拖行了几米他就觉得对方很危险？ “你之前并没有说过结束。” 布鲁斯沉默了两秒，一双眼睛凝视着对方，少了战甲的加持，让这一幕多了点别的味道。 “那我现在说，我们结束了。” 他以前怎么不知道这家伙那么会自欺欺人，他还以为上一次就已经和对方说的很清楚了。 他现在不需要他的爱，也不想完成什么所谓的破镜重圆。 既然彼此已经错过，那就是结束了，就算是曾经的自己，也不会是放不下的人。 “布鲁斯，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大度的人，但我责怪不了任何人，只能默默斩断这些联系。” 那件事情，本身就不是一个拥有绝对对错的。 他并不知道自己和小丑的计划，于情，他是希望对方能选自己，但是于理对方选择一百人又没有任何错。 更何况…他本身就是一个理智的人，只是身边的伙伴太少了，让他做不到得到一个两全的办法。 这样一个结果其实他也有所预料，如果不是意外他可能还会借此好好让对方为自己割地赔款，利用愧疚签下众多不平等条约。 但是可惜，意外出现了，一切都结束了。 他的爱丧失在那场爆破中。 连同与对方一起的记忆，那份分量也变得轻飘飘的，随着他在这里待的越久，便越是无足轻重。 不是只有他一个人是这样，而是所有人。 因为现在才是杜兰自己的生活，他的情感重心也只会放在这真正自由的生活中，而不是已经无法改变的，充满遗憾和痛苦的过去。 那份情感的爆发只会在第一次见面时，在过后就会越来越无足轻重。 “……” “听着，格勒莫里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过去的事情我也不在乎了。你不必对我有任何愧疚，过好你的生活，多关心一下你的家人，他们才是能一直陪伴着你的人。” 其实只要站在上帝视角就会发现，他的那次任务似乎也没多少意难平。 更何况，杜兰现在也不想让这些事情影响自己的心情，这段时间他都只想保持开心的情绪。 所以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杜兰的语气意外的平和，像是多年的故友终于解开误会，开导着对方。 只是他也并没有要在里面待多久的意思，门既然被布鲁斯挡住，那么杜兰干脆一个传送门，牵着格勒莫里出现在走廊。 一时间布鲁斯再次身边空无一人。 而杜兰也带着格勒莫里回到休息区。 “要走了？” 托尼没在两人身后看到某个跟踪狂，微微挑眉，瞟了一眼格勒莫里，微微点头，对他表示认可。 看样子是和他猜的差不多啊。 当然，心情变好的托尼在听到杜兰说要离开后也不忘发出邀请，让他和自己一同乘坐私人飞机回去。 要知道，签署了协议后，他就没办法在没经过申请前穿着战甲到处飞了，不过还好他有的是代步工具。 所以这种对他来说不痛不痒。 “不了，比起飞行，我还是更喜欢一步到位～” 杜兰轻飘飘的拒绝了，因为清楚对方的性格，在对方闹起来之前，杜兰故意冲他眨眨眼，成功把对方那点不满给消灭的一干二净。 而杜兰也在对方松手后，拉着格勒莫里通过后退的方式，笑着和对方摆手，一道传送门迅速打开，又在他们穿越过去后，迅速闭合，现场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穿过传送门，杜兰将位置定在了一处酒吧旁边的巷子，一个响指后，两人身上的衣服就从西服变成两套休闲装。 进去之后，杜兰在点好东西后，就和格勒莫里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此时的酒吧已经热闹起来。 在等待的过程中，杜兰摸出了自己的手机，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调成静音的手机上多了好几条好友申请。 有些意外的同时，杜兰也终于想起被自己遗忘到脑后的一件事。 那就是他可是兼职起了史蒂芬接下来接近一个月的对练呢，结果今天他几乎一整天都在大都会，完全忘记了还有那么一个对练对象。 现在看着这个好友申请，杜兰有一点点的小心虚。 第352章 皮特罗大王 在同意了好友申请后，对面就没了动静。 杜兰猜测着，对方应该还在研学魔法中，所以在给手机解开静音后，杜兰又默默把手机放了回去。 这时格勒莫突然嗅到空气中多了一股难闻的味道，身体顿时绷紧，杜兰就坐在他旁边，他的小动作自然没有逃过他的注意。 还没有来得及询问，一杯酒被放在了他面前的桌面上，下一秒一股尼古丁的味道席卷而来。 杜兰暗骂一声倒霉后，抬头就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偏绿的褐色眼睛。 “又见面了，骗子先生。” 康斯坦丁低头，居高临下的注视着眼前这人精致的面容，将他眼中而过的心虚看的清楚，轻笑一声，大大方方的坐在了他们桌子对面的空位上。 “你的爱人这次倒是长进了不少啊，居然没有直接逃跑。” 他将香烟掐灭，一口烟从口中呼出，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视线。 已经到了即将突破魔将的临界点了吗？ 看来这家伙借着这个契约讨了不少好处嘛…… “走开，他不会和你一起的。” 尽管还是不可自抑的对对面那人产生恐惧感。 不过格勒莫里这次并没有像上次一样，自己一个人默默坐的离他远一点，而是默默前倾了些，这个姿势只要他想，随时都可以将杜兰护在身后。 看着眼前虚张声势的家伙，康斯坦丁轻笑一声，重新翻找着衣服内衬的口袋。 从里面掏出一个烟盒，给自己重新点了一支，却并没有着急送到嘴里，而是侧头看向杜兰。 “你最好别那么轻易的相信那家伙。” 说着他将烟送到口中，深吸一口后，身体前倾，在格勒莫里动的时候直接一把银制手枪抵在他的脑门上。 随后扣住杜兰的脸颊，一口烟尽数吐在了他脸上，并不抽烟的杜兰一不留神吸入了些许，成功让他呛的直咳嗽。 而做完这一切，康斯坦丁又懒洋洋的后撤回去，顺手把手枪收了回去。 香烟再次被掐灭，他将自己桌面前的酒一饮而尽后，潇洒的起身摆摆手。 “不要谢我。” 一番莫名其妙的行为，成功让两人摸不着头脑。 而此时离开了酒吧的康斯坦丁，转进巷子就看到了一个散发着金光的传送门，他似乎并不意外，而是叼着烟默默等待着。 很快一个明黄色的身影穿越了传送门，康斯坦丁的脚下升起一个小型的隔绝法阵，这才开口。 “你确定你离开时没引起他的注意？” 显然这个他，两人都心知肚明是指谁。 “你觉得他会在意自己的玩偶的去向吗？” 古一将兜帽摘下，传送门也在瞬间被关闭，她的语气听不清喜乐。 “傲慢的蠢货。” 康斯坦丁吐了口烟，给出他认为非常中肯的评价。 “只是从未经历过正确的引导罢了，只希望这次他能从中学到教训。你那边完成的怎么样了。” 古一对那位的评价稍好一些，大概是还未放弃改变对方。 “限制解除了，最后的保障也早就哄骗他签了下去，就差你了。” 康斯坦丁回想起刚刚的场景，轻笑一声，心情颇为不错的往墙边靠了靠。 “最后的保障？” 古一重复了一遍这句话，心里有了些许猜测，对方和她一样都做了多重的准备，就是不知道是面向哪方面的了。 “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我的爱可不是。” 好歹是盟友，康斯坦丁还没有丧心病狂到连她也一起坑的地步，虽然她也没几天活头了坑起来更方便，还不用担心后续的问题。 不过残存的最后一点点良心可能在此刻被明亮的颜色唤醒，所以也干脆透露出了一点点，算是给她指明了自己保障的方向。 “…我这边已经处理好了。” 看来是针对杜兰的…… 古一点点头，将她这边的情况简单说明，康斯坦丁舌尖抵在牙槽上，露出一个狡诈的笑容。 “那么…真正的反击也差不多该开始了。” ………… 这边的会谈并没有被其他人注意到，因为康斯坦丁的出现，两人很快就从酒吧离开。 到家后，和杜兰预想的一样，家里并没有发生任何变化，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平常第一个出现在他面前的人。 此时正扒着沙发，露出半截脑袋，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他和格勒莫里相握的双手。 蓬松的头发此刻就像是在头上长了一双耳朵一样，搭配上他此刻的动作，看的杜兰手痒。 “你们回来了啊，吃过晚餐了吗？” 旺达将手上的书本合上，她今天并没有看电视，而是在家看好自己弟弟，不让他脑抽做出什么二哈行为。 “吃过了，今天过得怎么样？” 杜兰撤下了变装魔法，懒洋洋的搭话，脚步朝着卫生间走去，准备把身上的衣服换掉。 余光瞥见他刻意放出来的健身区域，有两个人正在对练着，一黑一白两个老头衫背心极其惹眼。 巴基是面向杜兰的，黑色背心紧贴着肌肤，汗水沿着他线条分明的肌肉轮廓缓缓滑落。 可能是运动过度，头发也已经被汗水打湿，粗重的呼吸每一下都能带动胸口的肌肉，暖色灯光洒在他的身上，映衬出他皮肤上的光泽。 背心下的肌肉展现出力量与美感，汗水的湿痕勾勒出他健硕的身形，彰显出他不凡的体魄。 原本专注的视线中在闯入一名驼色后，有些僵硬的表情顿时松懈下来，露出一个笑容。 原本还背对着杜兰的人在察觉到巴基的变化后反应过来立马回头，金发碧眼的男人穿着一件洁白的背心，站在那里。 汗水从他宽阔的肩膀和发达的胸肌上流了下来，将背心的颜色染得更加透明。微微喘息着，汗水沿着他的肌肉线条缓缓滑落，为他增添了几分诱人的气息。 “史蒂夫，你过来一下。” 杜兰抿了抿唇，表情严肃一瞬，看的史蒂夫露出紧张的表情，以为自己惹对方不开心了，于是忐忑的走了过去。 等他在杜兰面前站定后，杜兰什么也没说，只是将手抬起在半空，在史蒂夫紧张的神情中，那只手落在他胸肌上拍了两下。 “我原谅你了。” 随后，那抹熟悉的身影就一头扎入了卫生间，独留史蒂夫愣在原地。 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后，史蒂夫低下头，一双耳朵全被红色浸染。 身后巴基坐在下来休息，看着因为被调戏的史蒂夫，一口气将瓶子里的水喝完，将瓶子压扁丢到垃圾桶里。 格勒莫里坐在一旁，看向史蒂夫的眼神是满满的鄙夷。 好你个浓眉大眼的哑巴，他原本还以为这家伙没什么危险，行事也光明磊落。 结果现在直接上色诱？ 阴险至极！ 拉着史蒂夫对练的巴基:对！ 史蒂夫:啊？ 等杜兰换好衣服出来，已经换上了晚上休息时穿的睡衣，洗漱一遍过后，身上清清爽爽的，看了眼三人果断坐到了皮特罗身边的单人沙发上。 格勒莫里没给两机会，率先进到卫生间，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换掉，随后把自己身上的酒气洗掉。 出来后光明正大的趴在杜兰肩膀上打着哈欠，享受着被杜兰捧在手心的待遇。 感觉到他貌似精神不佳，所以杜兰在就先带着他回卧室了，皮特罗紧随其后，他那个积极的态度，让旺达有些奇怪。 她老弟这是…又准备犯二了？ 自从意识到自己可能想和杜兰发生点什么后，就一直避免和老姐接触的皮特罗:我看起来有那么傻吗？ 其实皮特罗想的很简单，那个大块头要是喝醉了的话，是不是意味着他今天晚上还是有尝试的机会？ 皮特罗大王现在满血复活！ 就在皮特罗猫猫准备迈着嚣张的步伐走过去的时候，感觉皮特罗有些不对劲的旺达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这下他心里的小算盘可以说完全暴露在她面前。 皮特罗:…… 旺达:…… “那个，我最善良大方美丽的姐姐，我说我只是想和杜兰闹着玩你信吗？” 皮特罗大王悄悄观察旺达的表情。 “皮特罗……” 旺达笑着加重握住对方手腕的力道，语气是一片核善。 皮特罗大王卒…… 杜兰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他给格勒莫里安置好后就躺下来休息了，至于皮特罗为什么没有跟过来他并没有太在意。 反正这个家里又没有什么太大的危险，殊不知皮特罗正在经历一大危机。 他亲爱的姐姐认为他贪图杜兰的身子，下贱，并且准备用爱的教育将其感化。 而我们的皮特罗大王，那是打不敢还手，骂不敢还嘴，成功被折断王冠，变成一颗可怜仓鼠球。 不过有一点他还是据理力争了的，那就是他不是一开始就贪图对方身子的，他是贪图别的贪不到，所以才退而求其次。 旺达:有区别吗？ 面对老姐的疑惑，皮特罗骄傲的表示当然有区别了！ 他从全都要，变成了只要一个。 这可是非常大的区别。 旺达:…… 第353章 你喜欢他? 经过一顿爱的教育后，为了杜兰的安全考虑，皮特罗今晚被勒令睡沙发，所以他的伟大计划胎死腹中。 这一切的一切杜兰都不清楚，因为睡得比平常早些，他第二天一大早就起来了。 刚好赶上史蒂夫准备早餐的时候，他做早餐是的蓬松柔软的煎饼，淋上浓郁的枫糖浆，旁边还有几份熏肉和香肠。 这也算是二十世纪五十年代时期传统且经典的早餐搭配之一，而他旁边则坐着耷拉着脑袋给自己补眠的巴基。 看样子昨天他并没有睡好，不过今天还是被生物钟叫了起来。 把餐具摆好，史蒂夫这才抬头，看到杜兰时，似乎想正常的邀请对方一起共进早餐，但是又想起了昨天发生的事情，脸颊微红，这也导致他动作看起来有些别扭。 “要一起吃吗？” 不知道是不是杜兰的错觉，他感觉带着围裙，冲他不好意思笑的史蒂夫，看起来很具有某种特别的气质。 原本想出去买早餐的，不过史蒂夫做了那就可以省下散步后回来的过程，到时候可以直接出去，所以他点头同意了。 与此同时听到声音，在餐桌椅上坐着补眠的巴基也缓缓睁开眼，那双原本有些迷糊的眼睛，在看到杜兰后仿佛注入了色彩，变得明亮。 “老大早上好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恢复的很好的原因，巴基直接凑了过来，给了杜兰一个热情的拥抱。 刚坐下的杜兰:…… “早上好啊巴基，还有肌肉练的不错，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吗？” 因为高低差，即使巴基弓着腰，杜兰现在是脸贴着他的胸肌上，这让杜兰有一点点的无奈。 “老大喜欢吗？” 闻言巴基乖乖松手，不过并没有离开，而是突然没头没尾的来了这么一句，满脸期待的样子，看起来好似真的已经完全恢复。 “喜欢什么？” 是拥抱还是什么？ 杜兰眨了眨眼，反问了一句。 “我……” 巴基抬手放到自己的心口，在捕捉到杜兰眼中的无奈后，又接下一句。 “的肌肉。” 终究是不一样了，如果是过去，他可以毫无顾忌的说着喜欢，因为对方只会当他抽风。 但是现在，他不再适合对他说喜欢，这两个字会让对方的下意识远离。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他所爱经历了太多伤心的事情，让他对喜欢有了连同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排斥。 “……” 杜兰松了口气，在巴基依旧期待的眼神中，摸了摸自己的上半身，给出了一个肯定的回答。 不触及情感的喜欢他可以说出口，也可以接受，那两个字，他只在特定的情况下不想听到。 结束了这个小插曲后，杜兰拒绝了和他们一起晨跑的打算，而是直接省略了去公园的步骤，直接到达卡玛泰姬。 由于今天来的比较早，他刚过来就看到刚入门没多久的法师们在广场练习，很显然，他在其中看到了史蒂芬。 想起自己昨天放人鸽子的行为，杜兰面上很快划过一丝心虚，不过很快被遮掩住了。 旁边的古一将杜兰心虚的瞬间捕捉，无奈一笑，宣布了可以自由活动，与此同时，史蒂芬也走了过来。 他大概是想说些什么，但是又并没有立场，所以只能尴尬的站在原地打了个招呼。 “早上好，抱歉啊史蒂芬，昨天我去见了一个人所以并没有过来。” 到底是自己做错了事情，哪有让别人先开口的道理？ 杜兰一边道歉一边解释着自己昨天没有过来的原因，诚恳的态度，却让史蒂芬升起了其他猜测，看似释然的话语深扒就能感觉到其中是另一层意思。 “那看来应该是很重要的事情啊……” 是去见那个人了吗？ 史蒂芬感觉自己现在好像生病了，明明是很正常的一段对话，他却总想要去剖析他里面隐藏的意思，去猜测。 “…我们现在开始对练吗？” 重要吗？ 杜兰视线飘忽一瞬，帮助曾经任务目标的母亲打理农场应该也是很重要的吧…… “嗯，开始吧。” 他的岔开话题在史蒂芬眼里已经和默认没什么区别了，一时间史蒂芬像是被抽走了一部分力气一样，笑的有些勉强。 毕竟他暂时还没办法说服自己去当爱情的小三，甚至他都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变得那么莫名其妙。 只是存着向对方展示自己学习成果的想法，史蒂芬在接下来的对练中认真了很多。 他的天赋很高，虽然手还并未完全恢复，但是成长速度依旧很快，这一点在对练的时候杜兰就能感觉到。 因为他的魔法强度的提升简直太明显了，明明才一天没见，这家伙就比原本强了一倍。 想着自己曾经稳扎稳打的每一步，以及那冻人的成长速度，杜兰再次酸成了柠檬。 时间所带来的差距到底是存在的，所以杜兰对付起他来还是十分轻松的。 将人掀翻后，这场对练也到了尾声，在旁边一直看着的格勒莫里也在对练结束的一瞬间靠近。 “主人，我们待会去哪？” 他毫不避讳的念着这个称呼，对杜兰表达亲昵的同时，眼神不忘警告史蒂芬。 “今天周末，家里可能会来客人。” 杜兰笑着回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感觉格勒莫里这些天好像很喜欢用头蹭他的脖子，虽然看起来感觉没什么，但是这样真的很痒。 “好，我们回家。” 客人…… 格勒莫里锁定了目标，那里连毛都没长齐哭唧唧的小屁孩，对他来说可没有半点危险性。 两人谈话间那种自然的相处模式，让史蒂芬插不进去，他们之间能聊的话题太少，只能在对方离开时道一声再见。 然后就没有更多。 想起古一给他的暗示，史蒂芬收敛起那些莫名其妙的情绪，重新投入学习当中。 而另一边正如杜兰所猜想的那样，他的小屋来了一位熟悉的客人，只不过这次他学聪明了，并没有穿着战衣来，而是一身休闲的便装敲响了杜兰的家门。 睡在沙发上的皮特罗一个鲤鱼打挺，起身走到玄关处，一脸警惕的盯着大门。 “是谁？” 要知道其实杜兰家很少会有客人会用正常的方式来拜访，为数不多的正常，可能就是托尼。 他的敲门方式就是敲三下后就安静下来等待，然后时不时看一眼时间，计算开门时间的同时估算对方是从哪里走过来来开门的，然后以此来引出话题。 而彼得帕克不知道是不是担心对方没有听见，在间隔五秒左右就再敲一次，但是又不是很用力，似乎怕吵到别人，但是又想有人给他开门。 所以这陌生的敲门频率，成功让皮特罗警惕起来，猜测着对面来人会是什么人，政府派来强制签署协议的？ 原谅他暂时想不出来还有什么，毕竟杜兰的社交圈他知道的其实也不多，貌似除了那么几个外，他就不知道更多了。 他的声音一出，彼得帕克敲门的手一顿，脑袋上缓缓飘出一个问号。 这声音为什么听着有点陌生，又有点耳熟呢？ 不说话？ 皮特罗有些警惕的靠近猫眼的位置，想看看外面的情况，结果就看到一头浅咖色的卷毛男生站在门口一副思考的表情。 就这？ 以为是什么危险分子的皮特罗当即就将门打开，挡在门口用一种逗小孩的语气开口。 “小子你是来找谁的？” 原谅他此刻的语气贱贱的，谁让现在他不再是这个家最小的一员了呢？ 皮特罗表示这是他应得的。 “是…我是来找杜兰的，我们是朋友。” 彼得帕克到最边的是你啊被紧急刹车住，他才想起来他今天没穿战衣，所以按道理来说他应该不认识这个死缠烂打问他要地址的家伙。 看着他从杜兰的房子里出来，彼得帕克突然有些小郁闷，这家伙不是说只是来找杜兰玩吗？ 为什么一副刚起床的样子，难道说他这段时间都住在杜兰的家里？ 皮特罗还不知道这家伙的思维如何的活跃，他在捕捉到朋友两个字的时候，表情忽的变得贱嗖嗖的。 “朋友啊…你喜欢他？” 这个年龄，以及这个朋友两个字出口时的语气，皮特罗感觉自己可以小小的试探一下。 “啊？” 自己的心思突然被揭开，似乎有一个微型核弹落在他的脑袋上炸开，彼得帕克整张脸突然烧了起来，一看就能知道答案。 “哇哦，你的反应还真是让我想到了一个人。” 皮特罗总感觉对方的声音有那么一丢丢的熟悉，不过一时半会想不起来，至于他的反应，倒是让他想到了上次内斗时，被杜兰拐到叛变的那个朋友。 怎么会有人又心虚又理直气壮的说出那句我叛变了的？ 真可惜自己当时去给老姐帮忙没有看到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是真的很想知道那家伙到底经历了什么才叛变的。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杜兰他们回来，没在客厅里看到皮特罗，杜兰下意识用视线在周围找了一圈。 最终看到了玄关处的二人。 第354章 我们和好了吗? “彼得你来了啊。” 看到彼得帕克后，杜兰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冲他们的方向笑着歪歪脑袋，示意他进来。 皮特罗见杜兰回来了，立马收起了刚刚吊儿郎当调戏小孩的状态，乖巧的坐回沙发一脸的无辜，实际上心脏怦怦跳。 干完坏事就跑，真刺激哈。 这边的彼得帕克，由于刚刚还被问是不是喜欢杜兰，这会看到杜兰更是把头垂下来，一步步像个鹌鹑一样，从门口挪到了客厅，期间还不忘把门关好。 “怎么了这是？你看起来好像要把自己烧熟了。” 杜兰感觉彼得帕克这个样子有点不太对劲，于是就凑近查看一下情况，这一看才发现对方暴露在外的耳朵，几乎可以和傍晚天空中绚烂的晚霞染红了远处的山脉媲美了。 再捧起脸颊，果不其然，这家伙几乎整张脸都红的有些发烫。 杜兰有些无奈的松开手，去冰箱里给他拿了瓶水，原地的彼得帕克，则是在用眼神拜托皮特罗不要告诉对方。 当然他不拜托皮特罗也不可能说出去的，毕竟他刚刚贱兮兮的状态和平常表现在杜兰面前的差距太大。 所以彼得帕克完全是多此一举，反倒是皮特罗才要拜托他别看自己了，他感觉自己做坏事要被逮到了。 “先喝点东西吧。” 等杜兰回来时，手里已经多了一瓶冰水，递给对方后，杜兰露出一个坏笑，双手捧住对方的脸颊。 手掌上残留的温度让彼得帕克打了一个激灵，有些茫然的抬头，正巧撞进杜兰的视线。 “……” 扑通扑通—— 房间里响起一声声心跳，完全愣住的彼得连忙用手捂住心口，试图掩盖住这一异常。 掌心的温度攀升起来，杜兰颇为无奈的收回手，准备让对方先冷静冷静。 而皮特罗则是在旁边摇摇头，这种情况他真的觉得就算自己不说这家伙也会自己暴露了。 因为他真的看起来对杜兰没有一点抵抗力，小孩就是小孩，一点也没有他这个大人成熟稳重。 几分钟后，彼得帕克恢复了正常情况，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一副腼腆害羞的模样，倒是和他穿上战甲就变话痨的状态很不一样。 “杜兰，我是想来和你商量万圣节的安排的……” 他原本想着穿便装，中午留下来就不会感觉怪怪的了，没想到刚来就出了那么大的糗，现在说话更是小声了很多，看样子是被刚刚的场景影响到了。 “万圣节？好啊，到时候我们是在哪个街区汇合？还是像之前一样，我直接去你家找你？” 提到万圣节，杜兰脸上的表情多了一丝期待，剩下的是一种复杂的情感，不过被他掩饰的很好。 “要不就在法拉盛草原可罗娜公园集合怎么样？今年那里被举行了不少活动呢，感觉会很热闹。” 彼得帕克感觉自己的脸颊好像又有点发热，倒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单纯的想起了杜兰和他过得一次万圣节。 那是最让人记忆深刻的一年了，还不知道今年杜兰准备扮演什么？是吸血鬼还是精灵，还是扮演一次大恶魔？！ 光是想想就觉得期待啊…… “这样啊，那还是下午六点吧，到时候我们在那里汇合。” 那个公园杜兰自我感觉还是混的挺熟的了，也挺好奇万圣节他们该怎么布置。 所以约定好时间后，杜兰也就自觉谈的差不多了，随手翻出一本书就准备消磨一下时光。 而彼得帕克也没有打扰的意思，只顾自的打开背包，在皮特罗好奇的目光中，从他的背包里掏出来…他心爱的作业。 “噗——” 皮特罗一个没忍住，将头仰了起来，不让剩下的笑从喉咙里溢出。 随后卫生间的门被人打开又关上，几秒钟过后，皮特罗已经一副正经的样子，仿佛刚刚一切都是幻觉。 来喜欢的人家里写作业，很天才的想法。 上次没写作业导致作业翻倍的彼得:(?w? ) 将人送走后，杜兰的生活似乎达成了短暂的安逸，尤其是时间一天天接近万圣节的时候。 杜兰能明显感觉到，他的运气变好了很多，具体情况可以从想出门就没有阴天，过马路一路绿灯，买东西从不需要排队等等说起。 这简直和他一开始每过一个路口，就要停下来休息几分钟的生活形成了强烈反差，就连格勒莫里都在吐槽这几天的运气好的有点不像话。 不过既然对他们没有危害，那么两人也不在意。 万圣节这天，杜兰在格勒莫里的强烈建议下，换上了一身单肩白袍，头上戴着金色的配饰，加上背后的一对一米多长的翅膀，可以说无限放大了杜兰原本的亲和力。 而杜兰原本的打算是扮演一下巫师，而格勒莫里的那句，拥抱天使会受伤但是拥抱你不会打动了他。 所以他临时变卦改成了天使，换好装扮后，就带着本色出演的格勒莫里赴约。 只不过他的定位并未在法拉盛草原可罗娜公园，而是在那附近的街区，慢慢等待着分针越过六点才姗姗来迟的去赴约。 远远的就看到彼得帕克一身战衣，孤零零的站在门口，捏着手机不知道在想什么，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自从拥有了另一层身份后，万圣节对他来说，就是可以穿着战衣做自己的一天，在今天，即使穿着战甲也不会有人联想到他就是那个守护城市的英雄。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会被放鸽子，在这半个小时里，彼得帕克想了很多，在第十分钟的时候，他下意识想要和对方发消息。 这才想起来，自己的手机里并没有对方现在的联系方式，剩下的二十分钟里，他固执的站在这里，周围的热闹仿佛自动隔绝了他一样，身在人群他却显得那么孤单。 “抱歉彼得，我来晚了。” 这时杜兰才终于走到他身边，凝聚在对方身边的孤单氛围似乎被撕裂了一个口。 “杜兰……” 彼得这才抬头，声音里带着浓厚的鼻音，不用想杜兰也能知道此刻面罩下将是咋样可怜的表情。 他还以为杜兰不想见他了…… “彼得。” 杜兰松开牵着格勒莫里的手，朝他伸去，悬在彼得帕克面前不远处，在他不明所以的目光中，继续开口。 “我们现在扯平了。” 也许格勒莫里并不清楚杜兰为什么无缘无故的说出这种话，可是彼得帕克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他几乎是在下一秒就狠狠抱住眼前的人，双臂终于紧紧环绕在一起，所有的等待、担忧与思念都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 心跳猛地跳动着，仿佛要跳出胸膛。 “所以…我们和好了吗？” “是的。” 得到这个回答后，彼得帕克突然感觉鼻子一酸，又觉得好开心，就仿佛时光倒流了，他们两个重归于好，一切不快都已经消失。 沉浸在这份美好中的彼得帕克没有发现，但是格勒莫里却注意到什么，眉头皱在一起，暂时将杜兰拉到不远处，小声开口询问。 “主人，为什么？” 为什么要消除他们内心的歉疚？ 为什么要引导他们向前走？ 格勒莫里不明白，为什么杜兰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让他们感觉这些已经过去了？ 还是被察觉到了吗？ 杜兰叹了口气，升起一个隔绝声音的魔法阵，随后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格勒莫里，记住真的很累。我没有那么多精力去记住每个不好的瞬间，互不相欠是最好的。” 格勒莫里身后的尾巴倏地摇晃两下。 意思是说，杜兰他要将这些人清除出他的生活了？ 对于这个猜测，格勒莫里心情忽的好转，甚至接下来陪同杜兰他们一起在公园里玩乐的时候他也都安静的当着背景板。 因为他知道，这些人很快就会被杜兰舍弃，只有他才会一直陪伴在杜兰身边。 随着时间到达晚上十一点左右的时候，彼得帕克终于鼓起勇气去问杜兰要联系方式。 不过被杜兰拒绝了。 “彼得，我明天要去很远的地方去旅行，所以你不用每周都来找我了，家里的植物被我寄存在花店，你也不用帮我来浇水了。” 到底没办法跟他直接说自己要离开了，杜兰只能用旅行来代替离开。 大概是今天玩的真的很开心，彼得帕克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还在询问着杜兰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杜兰则是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到这里彼得帕克其实已经有了一丝丝不太好的预感。 但是并不明显，尤其是在欢闹的环境下，让他下意识不去想那些糟糕的可能。 而一旁的格勒莫里虽然意外，但是也只以为这是杜兰清理他们的方式，反正不管去哪杜兰也不可能丢下他。 所以他并不担心，哪怕杜兰把那个小毛孩支开，他也并没有感到奇怪。 “格勒莫里，闭眼。” 随着时间逐渐接近十二点，杜兰扯出一个笑容，用俏皮的语气拜托着格勒莫里。 格勒莫里听话的闭眼，却在下一秒感觉到身边的人消失了。 第355章 你敢吗? 凌晨十二点，一分不差。 看来是一分钟都不想让自己多待啊…… 已经来到伦敦圣殿的杜兰看着眼前已经将通道打开的世界意识，无声的叹了口气。 而他不知道的是，格勒莫里在原地已经睁开眼睛，用手撕开了胸口的布料，盯着上面已经消失不见的图案。 他的誓言和契约在同一时间被解开了…… “嘿…你还好吗？杜兰哪去了？” 刚买水回来的彼得就见到这么一幕，高大的恶魔撕开胸口的布料，反复确认着什么，胸口起伏的幅度也在逐渐增加。 此刻他眼睛上的伪装早已消失如同黑夜里蛰伏的野兽，正在吐着腥重的呼吸。 “他走了……” 杜兰两个字像是激活了对方的某根神经一样，高大的恶魔低声呢喃着。 “他把我丢下了……” 似乎连同他本人都不敢相信一样，又重复了一遍，声音一遍比一遍沙哑，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 他被对方抛弃了…… “你还好吗？杜兰他不是出去旅行了吗？” 彼得帕克感觉他现在的状态不是很对，上前一步想要检查情况，下一秒身上的感应就触发，他本能的后仰跳跃一步，瞬间和他拉开距离。 “滚开，如果是旅行的话他不可能会把我丢下，他走了，谁也没有带走。” 原地一股暗红色的火焰已经熄灭，彻底变化为恶魔形态的格勒莫里更是在公园引起了极大的骚动。 一股不安和慌乱充斥着他的内心，在他造成更大的恐慌之前，格勒莫里主动飞离了那里，开始朝着家的方向飞去。 “骗子…你根本就没有原谅我，从始至终，你都是恨我的对吧……” 天空之上，过去的回忆不断在格勒莫里的脑海中闪现，他从一开始的不明白，逐渐转换为确信。 他的主人是个记仇的人，自己可是害他痛苦的死过一次的人又怎么可能真的原谅自己，其实他一直都是在恨自己的吧…… ………… 视角回归圣殿，古朴的大殿上，灯光璀璨，磅礴大气的大厅上站着两个人，他们之间有一个已经打开了有一会的通道。 “为了不让你感到不适，我会封锁你在这边的记忆，到时候你的生活就能恢复正常了。” 世界意识摆出一副好心的姿态，在杜兰靠近时释放出一股力量，却被杜兰挡住。 “其他记忆可以，但是有一个人的记忆我需要保留，并且我将会记得交易的内容。” 杜兰淡淡的升起屏障，将对方的力量隔绝在外后，顺势提出条件。 “谁的？” 力量被挡住，女人的面色有一瞬间的不佳，但是很快又恢复正常，摆出一副和善的表情。 “我的哥哥，在哥谭把我抚养长大的那个笨蛋，我需要保留下来关于他的所有记忆。” 自从在康斯坦丁那个莫名其妙的话说完后，那段被刻意弱化的记忆重新恢复，不再是无法记住样貌和声音的存在。 同时杜兰也想起来和他的约定，自己答应过他，要记住他的。所以别的记忆可以动，但是关于他的，杜兰不会让步。 “……可以，我会帮你保留下关于他的全部记忆。” 世界意识沉默片刻，似乎有些犹豫，却在答应下来的瞬间瞳孔微缩。 “你做了什么？” 此时此刻女人可以清晰的看到，两人脚下升起了名为契约的东西。 这也就是意味着，本想先把人哄骗回去，然后再封锁所有记忆的世界意识，此刻必须按照约定完成答应杜兰的事情。 否则违约带来的后果，将是分出一半的力量给杜兰作为弥补。 “一些保障的手段，别忘了，在史蒂芬之前我是除了古一以外最强的那个。” 杜兰给出一个理所当然的回答，这一切在他看来并没有值得惊讶的地方。 若非他实力强大，他也不会被分配到守护伦敦圣殿的工作，早在询问的时候他就已经含带着魔法。 为的就是多一层保障，现在看来，他的这个选择是正确的。 “……” 世界意识也没想到，对方临走之前还给自己玩这么一招，脸色沉了下来，半天后深吸一口气，像是妥协了一般。 “我会信守承诺的，作为代价，你之后无法再使用魔法，现在让我将其他的记忆封存吧。” 随着银色的力量没入身体，这次杜兰并没有躲开，而是平静的踏入那条回家之路。 与此同时，世界意识又操纵着一股银色的力量追了过去，似乎想要做点什么，结果被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暗红色魔法打散。 “康斯坦丁…那家伙做了什么……” 未能在送回之前将人彻底杀死，这让本就丢了面子的世界意识表情变得更加暗沉。 这时沉重的木板上发出一声脆响，一个人从木质天花板上掉下来，用膝盖缓震后，发出一整f开头的单词，这才抬头，看清眼前的一幕后，爆发出一阵精华。 “厚 礼 蟹！拜托，哥才刚找到一个偷渡到剧情正篇章的办法，你就给哥把人送走了？” 好不容易想到办法可以和小男友同框的韦德发出破防的声音，由于骂的有点脏帮你们自动屏蔽一下，同时以最快的速度拔刀，看样子是想要砍人了。 世界意识看到来人，表情僵硬一瞬，随后灵光一闪，立马背对通道，以一种夸张的表情喊道。 “老天，我可真粗心，这个通道关闭居然还要五分钟，这期间要是闯入什么人可怎么办啊？真希望不要有什么人闯进来，不然我都没办法阻止了……” 话语未落，韦德的动作一顿，在追男友和砍人之间果断选择了追男友。 而世界意识也在他穿过通道后，狠狠的松了口气，并且给对方追加了一道魔法。 妈的…… sb恋爱脑砍起人来那么疼，还是一并送走比较好，免得麻烦自己了。 等把这边的事情解决了，世界意识也终于有时间去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个闪身来到了刚将一个恶魔超度了的康斯坦丁身边，严声质问着对方到底干了什么。 看他这样气急败坏，康斯坦丁就知道那个契约生效了，正好此刻也把麻烦解决了，康斯坦丁也有时间好好嘲笑一下这个恶劣的家伙。 “我用自己的情感和撒旦做了一笔交易，以我之爱换他灵魂不灭，也就是说，在我死之前，这个世界无法磨灭他自由的灵魂。” 同样身为顶级的法师，康斯坦丁怎么可能察觉不到世界的改变？ 那份契约，是他送给爱人最后的礼物。 即便是三年后，那个世界消亡，世界彻底融合，他也不会死亡，只会重新回到这个世界而已。 “那我就杀死你就好了……” 世界意识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看向对方的眼神逐渐冰冷，俨然一副准备动手的架势。 “你确定吗？我将我的力量和我的世界绑定在一起。我死了，融合就会彻底失败，你的世界将会继续重置，你敢吗。” 显然，康斯坦丁并不惧怕对方，甚至他对这位并没有一丝尊重的意思。 在如此危急的情况下，甚至不慌不忙的给自己点了一支烟，丝毫不担心对方会趁机发动攻击。 他清楚，对方不敢测试这件事的真假，因为对方已经感应到，如果再重置几次的话，他的世界将会彻底被从世界分支中抹除。 到时候别说世界能否按照他预期的剧本发展了，就是连他也只能一并消失。 想到这里，康斯坦丁叼着烟，逐步靠近对方，将烟蒂取下后，烟雾顺着口中呼出，为他此刻的表情增加了一分朦胧，但剩下的就只有嚣张。 “资历不够的小鬼就别学人家操纵别人的人生了，真遇上惹不起的，坑的你连形态都维持不住。” 说着他将烟头摁在对方的额头上，没有施加魔法的普通物品无法对世界意识造成任何伤害，但是足够羞辱对方的了。 “我不同样将人送走了，等世界彻底融合后，那份契约就也归我管，弄死他轻而易举。” 随着烟蒂失去支撑衰落在地，世界意识此刻头上多了一个烟灰化成的黑圈，他的表情不再刚刚的悠然自信，反而因为愤怒，显得有些狰狞。 “那就看那一天能不能到来了，你们那帮人搞事的能力可一点不比我们的人差。” 康斯坦丁双手插兜转身往巷口之外走，除魔和羞辱对方两件事都已经做完了，他可没兴趣陪一个恶劣的小鬼玩什么相互威胁的游戏。 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延缓融合时间，做好充足的准备面对接下来即将开启的风暴等等等等，这其中的每一样都比和这个家伙浪费时间重要。 “……” 从诞生到现在，世界意识应该是第一次这么被人羞辱过。 可偏偏他真的就如同康斯坦丁说的那样，根本就不敢动对方。 不管对方说的是真是假，他本身对另一个融合的世界所知甚少，但是对面的世界即使残缺，但是能量体系依旧庞大。 所以他不敢赌对方说的是对是错，至少在融合成功之前，他是拿对方没办法的了。 第356章 私房钱 至于康斯坦丁的提醒？ 他并不在乎，反正自己对他们有着足够的压制力，甚至可以短暂的引导剧情，应该可以被自己完全掌控的东西，没什么好担心的。 随着通道的传输，杜兰最终是在自己的房子里醒来的，刚一睁眼，就感觉头脑发胀的难受。 “我昨晚被人袭击了？” 揉了揉自己的后脑后，杜兰脸色糟糕的从卧室走出来，去到卫生间。 此刻他身上穿着一身宽松的睡衣，镜子里的人特意转动脑袋去侧头观察自己的后脑，确认没有任何皮外伤后，杜兰这才松了口气。 还好不是散步的时候被路过的精神病袭击了，不然他连怎么回击都不知道。 作为这座几乎全员都是精神病的城市中为数不多的正常人，杜兰感觉自己没出意外还真是幸运到不行。 至于为什么这里人才辈出，精神病横行，并且十分钟内可以出十五个案件的呢？ 这件事情要从曾经他们的国家颁布的一项法案说起，只要踏入美国领土的古巴人，在当地呆满一年就可以正式成为美国公民。 本意是想削弱古巴的中产阶级。 没想到对方利用这个漏洞，把全国的监狱精神病院和收容所里的人全运过来了，十五万定时炸弹就那么水灵灵的坐船来到了离古巴最近的佛罗里达。 之后古巴更是脑洞大开售卖起了古巴的国籍，只要购买了古巴的国籍就可以登上前往佛罗里达的小船成为美国人。 这也就是为什么佛罗里达州内欺骗犯罪率居高不下的原因，当然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曾经出台的阳光法案，记者可以直接购买佛罗里达的案件作为新闻素材。 这也间接导致了佛罗里达恶名远扬，但凡真正了解过这座城市的都会发现…… 还是了解少了。 如果不信的话可以去看看前两天举行的吃蟑螂大赛。 多亏了这些人，杜兰那稳定的精神状态才会那么亮眼，每天这样的环境下锻炼出来的精神状态，除非是世界还剩下十五秒钟就要爆炸，不然对他来说都是小事。 因为不冷静不行啊，可以说他周围的邻居们几乎都在警局里留下了他们的大头照。 作为社区为数不多的没有领取免费照片的人，杜兰可以说已经在努力维持自己平稳的生活了。 不过那是之前，因为就在一周前他被辞了，现在没了工作，手里的存款也并不多，杜兰现在想的是该怎么搞钱来把每月的房贷处理了。 只是余光看到母亲给他留下的红色便签时，杜兰突然想起了什么，表情变茫然。 “所以，我这是在梦里爱上了一个人？” 明明是只属于一个人的记忆里，却因为莫名其妙的断联，让杜兰感觉有些梦幻的不真切。 他自从上班后就没再做过特别长的梦了，就算有也只是记不清的无聊梦境，这还是第一次有一个让他印象深刻的梦呢。 不知是不是故意的，他悠哉悠哉的刷着牙，在回忆的片段就进行到对方莫名其妙失踪了，明明说好的要一直陪他的人在往后就再也没见过了。 所以…… 在梦里他还被梦里的人物给甩了？ 杜兰的表情垮了下来，感觉这真是个糟糕的梦，在经历了失业后，他就连虚假的爱情都没有资格拥有了吗？ 心情小小的郁闷了一下的杜兰刚洗漱好，外面就传来门铃的声音，杜兰刚把门打开，就得到一个热情的拥抱。 “宝贝，你终于回来了，妈妈真的好担心你啊……” 同样是金发碧眼的女人，一把将高她一头的杜兰抱住，嘴里倾诉着关心的话语，加重了拥抱的力道，就好像不想再松开了一样。 “妈妈，我又没走过，干嘛搞得好像已经好久没见了一样。” 对于母亲的举动，杜兰感觉有些太过头了，他不过就是自从失业后一周没回去了吗？怎么说的好像他已经失踪几个月了一样。 “你妈妈她做了个奇怪的梦所以有点激动了，不过你还好吗？工作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门外，一位带着眼镜，棕发蓝绿色眼睛的男人有些无奈的解释着，他似乎不太习惯太过亲昵，所以即使是担心对方，也说的很委婉。 “别给他压力了劳伦，妈妈的乖宝贝，你能开开心心的活着就已经很棒了，如果遇到事情别一个人憋在心里，妈妈和爸爸都可以帮你。” 刚刚还抱着杜兰的女人回头伸手拍了下男人，语气嗔怪的同时，不忘抚摸着杜兰的脸颊，眼底闪过一丝心疼。 “宝贝你瘦了好多……” “妈妈……” 杜兰用手蹭了蹭对方贴在自己脸颊上的手，他能说他这几天因为不用上班还吃胖了几斤吗？ 所以他妈妈的眼中到底是安了个怎样的滤镜？ 怎么感觉一周没见，他亲爱的妈妈就已经脑补出他在自己小房子里三餐只吃泡面，每天颓废的窝在自己的小房间里啊？ 不然她是为什么要来心疼自己这个，身体素质一切正常，甚至可以单手把她抱起来的人可怜了？ 他只不过是失业了，又不是破产露宿街头过上三餐不稳定的生活。 还没有糟糕到那种程度吧？所以他亲爱的妈妈到底做了什么离谱的梦？ “不让我们进去坐坐吗？” 劳伦这时悠悠的提醒了一句，他们还站在门口的台阶上呢。 他们两个抱是抱了，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那里，这看起来合适吗？ 起码让他坐着行吗？ 杜兰耸肩，领着妈妈去客厅，现在路是让出来了，劳伦还得亲自关门。 不过这一点问题都没有，进了屋子，扎赫拉就将屋子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圈，甚至连冰箱都反复检查了三次。 确认杜兰没有因为失去工作就自暴自弃连正经的吃食都不愿意都没有尽力准备后，她才彻底放下心来。 看着父子俩在沙发上乖巧等着她检查完的模样，扎赫拉笑着摇摇头，在得到劳伦拜托的目光后，她就以要准备午饭为由给父子创造了独处时间。 “原本我们是不想来打扰你，但是你母亲她前些天一直在做奇怪的梦，她梦到你好像迷了路，在外面受了很多委屈，所以才硬拉着我过来的。” 不同于扎赫拉的热情和亲昵，劳伦和杜兰相处，气氛就显得有些严肃。 他一手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一声，解释起了他们来拜访的原因，同时眼神时不时的瞄向对方，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最后将一张卡放到桌面上，朝杜兰那边推了过去。 “这里面是我和你妈妈的一部分存款，年轻人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紧，偶尔的失败也只不过是一次放松自己的机会。不管多大，我和你妈妈永远都会站在你这边，遇到问题也别一个人憋着。” 刚刚还在数落着扎赫拉太过大惊小怪的人，此刻正偷偷的把连同扎赫拉都不知道的一张卡推给对方。 嘴上却还在说着说两个人一起的，不过这也不能怪他。 毕竟上次他用自己的名义给对方买玩具时，杜兰可是毫不犹豫的就将他有私房钱的事情出卖了。 现在这么做都是过去血淋淋的教训啊。 “不用了父亲，我手里还有一笔存款呢，这些钱你还是留好，让妈妈发现了，你可就完蛋了。” 杜兰感觉虽然刚醒的时候自己的头很不舒服，但是现在清醒后，思维就变得清晰了很多。 妈妈的性格如果真的有那么回事她绝对不会藏着掖着，甚至很有可能在拥抱的时候就已经把这东西拿出来了。 而不是留到现在两人独处的时候，他的父亲那么狗狗祟祟的掏出来。 “咳咳…臭小子…越长大越不好糊弄了，不过这些钱你留着，以备不时之需。再说你之前不是一直念叨着要买辆代步的车吗？现在驾照也考好了，这些钱就当是父亲赞助你了。” 私房钱就那么被自己的儿子揭穿并且拒绝，劳伦有些尴尬的轻咳了几声用以掩饰，不过并没有收回卡的打算。 “这么大方？妈妈已经开始怀疑你藏钱了？” 杜兰狐疑的盯着那张卡看了看，显然不太适应对方突如其来的大方和关心。 “因为我买了个专门挤番茄酱的机器……” 劳伦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杜兰回以一个果然如此的眼神。 他亲爱的父亲这是又在被限制零花钱之后，带回家一个没用且占空间的废物机器啊…… “别这么看我，那个机器真的超酷的好吗？” 劳伦觉得他还是需要为自己辩解一下…… “因为它把三秒钟可以做到的事情扩展到了一分钟，并且还只能挤番茄酱，用其他的还会短路对吗？” 酷吗？杜兰已经能想到妈妈发火的场景了。 “你怎么知道？” 劳伦没想到杜兰居然那么精准的就说出了那个机器的作用，表情有一瞬间的错愕。 “……” 杜兰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决定为父亲指条明路。 “父亲，其实你可以试着钓钓鱼。” 第357章 他不要我了 他但凡是给少买点占地方且没用的东西，妈妈都不会对他拥有私房钱这件事那么深恶痛绝。 给甜甜圈撒糖霜机，一分钟可以给一个甜甜圈穿上白色的外衣。 自动泡茶机，需要单独接一个热水储存区，并且泡出来的茶只有特定的杯子才有接。 最重要的是，每次启动都需要重新烧水，水温低于七十度就罢工，所以还要在热水储存区搞一个加热设备。 每次发生这种事，妈妈也只是淡淡的扣掉了他的零花钱，并且让他顶着脸上的巴掌印去打扫院子。 自己则是在屋子里，进行一次彻底的清洗，好让他的私房钱全部无处可藏。 不过劳伦到底还是学聪明了些，在一次次被清空私房钱后，他干脆办了张卡，把钱存在卡里。 然后在扎赫拉从来不用打理的院子里安了个松鼠喂食器。卡就在喂食器的背板夹层里。 “也许我可以买个自动钓鱼机？” 显然提到钓鱼，劳伦第一个想到的还是机器，眼睛里爆发出一阵光芒，很快又被杜兰掐灭。 “那样你未来一周可能只能睡大街了。” 毫无疑问，如果他真的买了这些回去，那么扎赫拉绝对会让他体验一下流浪的生活，将他和他的机器一同扫地出门的。 毕竟这种事情并不是第一次，在卖了糖霜机器后，他就被赶出来了一次，当时他还是徒步走了三个街区来到杜兰这里求收留的。 所以杜兰说这话的时候，其实已经用的保守估计了，真实情况可能会是一个月，或者到下一次需要修缮院子的时候。 “那我把机器放你这里？” 沙发上的劳伦眼珠一转，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那我会把你的房间清理出来然后出租出去。” 很显然，杜兰也不准备纵容自己这个好父亲的行为，毕竟这次让步下次他就可以搬两台没用的东西回来。 具体情况妈妈就已经体会过了。 “拜托我是你父亲……” 眼看着自己被毫不留情的拒绝，劳伦还想再挣扎一下，但是还是被杜兰意志坚定的拒绝了。 “所以我推荐你买个钓鱼竿。别忘了，我一直都是妈妈那边的。” 杜兰才不想让自己的房子里堆满又贵又没用的机器，在这种事情上扎赫拉和杜兰对劳伦的嫌弃是一致的。 “另外，妈妈说了，她一直觉得你亲力亲为的时候才是最帅的。” 当然，他也没有一直扎对方的心，也在适当的时候抛出了一两句甜头，避免他这个看起来一副社会精英，实际上退休后沉迷于买各种稀奇古怪机器的父亲自闭。 毕竟他虽然藏私房钱，但是两夫妻感情还是很好的，除去买那些机器外，他的钱基本上都用在给妈妈制造浪漫上了。 “咳咳…你妈妈她真这么说了？” 果不其然某人的嘴翘了起来，又觉得在儿子面前这样不太好，于是收敛了些，轻咳一声，算是把这句话听进去了。 这边是岁月静好了，另一个世界可就没那么安逸了。 早上五点起来准备去晨练的史蒂夫，刚打开门一眼就看到了隔壁门上贴着的便利贴。 还未仔细看，就注意到沙发上用一大堆衣服团成一个窝，像是在筑巢的格勒莫里。 仔细分辨一下，那些似乎都是杜兰的衣服，只不过有些他见过，有些没有见过而已。 “你在干嘛？” 他这个行为太过反常，反常到让史蒂夫升起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好像空落落的。 可格勒莫里并没有理他，而是嗅着衣服上残留了一丝丝气味，如同缺乏安全感的小兽，在用饲养者的物品制作一个安全区来庇护自己。 可随着世界意识的洗牌，残留在这个世界上，属于杜兰的东西也化作碎片逝去。 偌大的房子里，所有由杜兰精心设计的东西，都在逝去，格勒莫里伸手想要抓住什么，可是那些碎片灵巧的顺着他的手指如同逝去的萤火，一点点消失。 他无法阻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房子一点点变回还未装修前的模样，最后什么也没留下。 纯白的墙面，和白色的灯光，以及简单的陈设让房子看起来空荡了很多。 就如同格勒莫里的那颗心一样。 他的主人走了，什么谁都没有带走，又什么都没有留下…… “这到底怎么回事？杜兰呢？” 史蒂夫从来没有移步，他也同样见证了了一切温馨的陈设消失后，房子变得冰冷毫无生气的模样。 与此同时同样察觉到变化的几人纷纷从房间里出来，显然他们对现状还未有所了解，只知道睡着睡着突然从原本的床上摔倒地上。 看着这些平常和杜兰相处不错的家伙，格勒莫里用手捏碎了原本的黑色沙发的靠背，在如此氛围下突兀的笑出声。 “哈哈哈…你们也被丢下了……我们都一样啊……” 多讽刺，曾经他还信誓旦旦的嘲讽着对方，只有自己才会一直陪在对方身边，转眼间他也被留在了这里。 他走的还真是干脆…就好像甩掉了一个又一个麻烦一样…… “到底怎么回事？” 此刻史蒂夫要是再猜到发生了什么，那可能就白注射血清了，在意识到杜兰走了后，他的表情凝重起来。 就连刚睡觉的巴基也本能的察觉不对劲，内心不好的预感随着格勒莫里接下来的话得到验证。 “杜兰他离开了，他不要我们了……” 明明是在笑，可那双红色是眼睛里却闪身着本不该出现的晶莹。 “他不要我了……” 似乎是在自言自语，高大的恶魔在一瞬间坐回到沙发上，手掌顺着黑色皮质上的纹路抚摸。 可那只是粗略装修的样板，皮革的纹路粗糙，丝毫没有杜兰精心定制的沙发手感好，做起来也并没有多少舒适的感觉。 格勒莫里只是抚摸了一会，黑色的沙发就被焚烧的连灰都不剩，他仰起头，眼底多了些情绪。 恶魔的寿命很长，他有时间去寻找对方，等找到了后，他会将那个独特的灵魂牢牢锁住，再也不让他有机会抛弃自己。 格勒莫里是这样想的，他也是这样做的，高大的恶魔顺着来时的位置，从阳台一跃而下，消失在还未完全明亮的天空之上。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一时半会还未能接受的了杜兰离开的消息，一向脑洞比较大的皮特罗，甚至觉得这是一场经典的万圣节恶作剧。 估计给他们编造一个已经过了万圣节的假象，实际上今天才是万圣节…… 可不管他们怎么猜测，真相已经摆在他们面前，杜兰的离开，让卡玛泰姬的史蒂芬的等待落了个空。 不过经过这段时间都相处，他下意识以为对方又是去祭奠那个和他眼睛相似的人了，内心的情绪翻涌着。 但因为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关系，就算有情绪，史蒂芬能做的就只有控制好自己。 视线切回编号316的普通世界，把父母从家里送走后，杜兰就开始利用工具制作木牌。 和父亲的谈话给了他一些灵感，也许他可以在找到工作之前将二楼的一个房间出租出去，这样他的资金开销也可以缩减一部分。 就在他专心制作木牌的时候，不远处正有一个人迈着跳脱的步伐朝这边走来。 “嘿真没想到，哥居然也有被选成攻略目标的一天，而且还是第一个！” 心情格外美丽的韦德，这时候也不在乎到底是自己的传送腰带穿错地方了，还是因为其他原因才让他跑到这个没有超级英雄的地方。 要知道自从他一睁眼发现自己在别人的楼顶醒来，顺便收下户主的午餐后，韦德就顺便查看了一下剧本。 没想到！ 这居然还是一个漫威和dc两家合并的世界！主要剧情就是围绕攻略展开的！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这个作者是个新手，还是故事没有写到那里，现在他居然没办法看完之后的剧情。 只知道他被选中成为需要攻略的一员，最让韦德觉得值得吐槽的则是他的能力居然被砍了那么多。 他身上最具特色的突破第四面墙的设定居然被对方给一刀砍了！ 拜托！这会让生活少很多乐趣的。 不过看在对方居然那么有眼光的把他选做第一个需要攻略的对象，韦德觉得他还可以忍受对方糟糕的笔力。 “让哥看看，那个需要攻略哥的什么时候出现……” 由于是单纯的文字描写，韦德现在对需要费心费力攻略自己的那位倒霉蛋可是有着十足的好奇。 金发碧眼？ 真老土的设定，而且毫无个性。如果太过无聊的话，韦德表示他会拒绝继续参演。 拜托……这可是两家合并的世界！ 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双倍的订单！双倍的钱！甚至更多的钱！ 他完全可以拿着这笔钱好好放纵一下生活，顺便约个大波妹子去他的甜蜜小家，小日子简直舒适至极。 似乎已经预见了那样的美好生活，韦德脚下步伐更加欢快，看起来没比在学校关了两周回来两天的学生差多少。 第358章 自行处理 甚至他脑子里的小剧场已经开演，在欢闹的酒吧里，他坐在卡座上左右手各自搂着一个妹子往人群中撒钱的场景。 以至于他在靠近杜兰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出声，而是在杜兰背后默默站着。 美好的想法还没来得及延续，就在一阵天旋地转间破灭。 腹部和侧脸传来的疼痛将韦德拉回现实，在刚刚一瞬间，触发本能的杜兰一个右手胳膊向后肘击。 同时转身用膝盖狠狠朝他腹部来了一下，并且成功疑似危险份子的家伙反钳在地，用脚踩着对方的后背。 “没人告诉你不要随便站在别人身后吗？” 杜兰虽然诧异于自己的本能反应，但是并没有因此松懈，反而在看清楚对方的装扮后，语气中多了一丝咬牙切齿。 “老天，这一脚让我想起来被人插在柱子上的画面，恋爱剧本里为什么会这段？” 画面定格，韦德朝着镜头歪了下头，显然，他也不明白为什么故事的打开方式居然会是这样的。 可当他抬头的时候，心跳不自觉的加快，他思考了一下，突然转过捂住心脏，表情变得娇羞。 “oh！my god！！！！！！哥恋爱了！” 只是这个画面还没有持续两秒，死侍又拉过镜头，朝着镜头挤眉弄眼。 “怎么样？哥的反应是不是完美接戏？没想到这个作者居然直接写一见钟情的戏码，虽然有点老套，不过他的性格还真是火辣，哥觉得哥还有多演一会。” 韦德摸了摸脸颊，刚刚对方下手的速度也太快了，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的动作，搭配上此刻的语气，简直火辣的要命。 所以就算这是一个烂剧本和烂设定，他也愿意陪对方玩一会，在他觉得无聊之前，他会扮演好一见钟情的。 就是这个剧情效果是不是好的过分了？要不是知道是剧本，就凭借着这心跳，他都感觉他已经爱上对方了。 不知道接下来对方会怎么攻略自己？ 韦德表示很期待…… 镜头被释放，韦德的内心独白时间结束，视角重新恢复为上帝视角。 杜兰在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就已经撒开手，露出一个礼貌的笑容，在韦德被迷惑的瞬间，将他的脑袋按在草地上。 微笑中透露着凉意。 “你tm在说什么屁话？” 早上他才梦到自己被对方甩了，下午他就跑了过来，还说什么恋爱的鬼话，杜兰虽然不记得先前和对方有过接触。 但是对这种情况，他还是很清楚怎么处理的，直接像对待前任一样对待就好了。 虽然他没有前任，但是妈妈经常拉着他一起看的电视剧就是最好的教学示范。 更何况，哪有人一上来就对别人说恋爱了的？尤其是这里还是佛罗里达。 总感觉接下来的事情发展，要么成为一起碎尸案，要么就是成为一个笑料。 不管怎么样，在一开始的时候掐灭就好了。 “哇哦～你还真不是一般的火辣，这个眼神……” 韦德能明显感觉到他兴奋起来了，只不过因为制服的原因并不明显，这时候韦德还在感慨着剧情安排的太过不合理。 视线偏移的一瞬间，韦德看到了还未完工的木牌，出租两个字还没干透，还未经过大脑，他就已经提出了要租住杜兰的房子。 “嗯哼？抱歉啊，我觉得你不太合适～现在，从我家的院子里出去。否则这个木牌就会直接插在你的脑袋上。” 让他入住？ 杜兰还没有脑子有病到那种程度，尤其是这家伙在他的梦里莫名其妙放了他的鸽子还甩了他。 虽然是有一点点迁怒，不过这是杜兰的房子，他想任性一下又怎么了？ 松开对方后，杜兰就弯腰将木牌拿起来，抬眼示意对方赶紧从自己的地盘滚蛋。 否则他将会以未取得同意擅自闯入私人住址为理由，把对方打一顿交给警局去拍一张大头照。 “咻~咻～” 从地上起来的韦德在头罩内吹出两声哨声，而他像个街头调戏美女的流氓一样，身体斜着用胳臂撑住自己的脑袋，靠在杜兰的围栏大门上。 只是他高估了围栏的结实程度，在耍帅没成功的情况下，他整个人倾斜着把杜兰院子外的护栏给搞塌了。 想到这里这下杜兰脸上礼貌的笑容也慢慢转变为核善，而韦德在原地有些尴尬的挠挠头。 这玩意看起来还挺结实的，怎么一碰就倒啊？ “先生，如果你再继续待在我的私人住宅内的话，我有权自行处理你。” 看着自己的院子因为对方变得乱七八糟的，杜兰闭了闭眼，给出最后的警告。 如果对方实在是不愿意走的话，其实他可以拿出他的和平一号（格洛克-十八型号手枪）来解决这件事。 自行处理？ 韦德在原地眨了眨眼，看起来好像思考了一下，随后突然站起身，就在杜兰以为他要离开的时候。 这家伙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里想的是什么，突然摆出姿势一个双手被扣住的姿势，深情款款的盯着杜兰，用十分扭捏造作的语气开口。 “不要怜惜我～狠狠地蹂躏我吧～～” 轰—— 一枚核弹降落在杜兰的心上进行着精准打击，成功让杜兰的瞳孔强烈震荡起来。 偏偏对面的人，还在继续说输出着，并且毫不顾忌周围的路人，一脸期待的开口。 “if you have me tied down,you can do whatever you want to me.” “……” 一个牌子从杜兰的手中飞了过去，成功击中某个煞笔。 在极度的无语下，杜兰才发现自己的语言如此贫瘠，他已经无法用离谱来形容这件事了。 并且良好的心态也在对方大胆的发言下，隐隐约约有裂开的痕迹。 最终在韦德调整好之前，杜兰主动走了过去，在他面前蹲下，俯视着对方，皮笑肉不笑的开口。 “如果你想要追寻刺激那么我推荐你去这条街的十三号房子，那里面的男主人和你的喜好差不多。” 他没有那方面的嗜好，也不准备培养，更不准备和对方培养，所以趁他没有彻底发火前，请滚出他的地盘。 “什么喜好？哥只是单纯的……” 显然韦德也反应过来对方会错意了，正准备解释，嘴巴就被一双手死死捂住。 抬眼就看到杜兰逆着光，明明画面应该很唯美，可是他笑的却十分牵强，甚至眼神里毫无笑意，只有满满的威胁。 “闭嘴，如果你再多说一句话，我就把你的血放干，混着油漆给我的房子外墙重新粉刷一遍。” 杜兰总算明白，在这个充满危险和笑料的城市里，他能平安且正常的长大并不意味着属于他的麻烦不会出现。 相反，虽然他没有因为犯罪去警局，经过刚刚那么一遭，他已经感觉到自己社死了。 所以不要怪他，如果对方再说出一句那种毁掉他清誉的话，他真的会把他的血放了，但是不是给自己刷墙，而是免费赠送给隔壁喜欢捣鼓水蛭做实验的家伙。 同时也可以测试一下，这家伙到底和梦中的那个人是不是同一个人。 他记得对方似乎拥有很强的自愈能力，先前砍掉的腿也在第二天恢复如初。 如果是同一个人，那么他的态度只会更差，如果不是同一个人，那么他会把人送精神病院…… 好吧，佛罗里达就是一个大型的精神病院，所以还是把他送医院吧。 “喔哦……” 韦德的汗毛竖了起来，乖巧闭了嘴。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对方是真的会那么做，虽然他并不惧怕这件事，但是好歹也是甜甜的恋爱剧本。 韦德觉得自己身为这个剧本的主角，有责任不让画风从甜蜜恋爱，变成血腥暴力十八禁的风格。 所以他这感慨了一句之后，就老实了一些，这举动倒是和杜兰感觉有点不太像梦中的那家伙。 思考了一下后，杜兰走近将自己刚刚丢出去的牌子重新捡起来，在离街道最近的草地上插上去，确认了高度不会被护栏挡住后，就没准备再理这个莫名其妙的家伙了。 既然不是他梦到的那个家伙，那么在他配合之后，杜兰就专心修复起了自己的院子。 只不过在修缮的过程中，身边这位似乎并不打算就此放弃，执意打出恋爱剧情线，并且一直在他耳边念叨着要入住。 “先生，我的房子房租要三千一个月，你确定？” 实际情况杜兰想要的只是三百，但是这家伙穿着这样的衣服，还疑似是个不稳定因素，警局预备犯人，所以杜兰把价格翻了翻也是准备劝退对方。 “三千？喔哦，哥刷卡可以吗？” 三千？ 还没有他坐一次车撒的钱多呢，韦德掏着腰包，翻找了几下后，突然顿住。 他的卡呢？ 韦德懵逼的眨了眨眼，脑海中回想着自己为什么没把卡带在身上。 结果他就看到了一个自己撒钱时顺便把卡一起撒出去的画面。 “厚礼蟹…所以哥就这么草率的破产了？” 第359章 韦德的恋爱副本 “嗯哼？” 他刚刚找东西的时候可是毫不避讳杜兰的，甚至为了待会能够顺手将卡递给对方，两人之间的距离也还不算太远。 所以韦德这一瞬间的错愕并没有逃离他的注意力，杜兰双手环胸，在他对面站着摆出一副看戏的姿态。 与此同时，将腰包翻个底朝天的韦德，这才不得不接受他不仅破产兜里还一分没有，除了身上带的装备外，一无所有的现状。 “啊...酸萝卜别吃！哥才放纵了一天！傻*作者这样还不如让我去舔*！草***！！” 在韦德的记忆里，他费死费活，身中三颗子弹才好不容易搞来的三千万，就那么挥霍了一个晚上没了？ 此时的韦德就像被雷劈了一样，大脑一片空白，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 “fu*k...傻*作者！” 在风中凌乱的韦德嘴里还不忘飙几句脏话，他的剧情线才开启一天他的钱就全没了？！ 杜兰在旁边听着从他嘴里吐出的鸟语花香，倒也没有着急把人踢出去，而是在默默更新一下自己的语言系统。争取给自己增加一些有用的词汇。 大概过了三四分钟，骂骂咧咧的韦德这才感觉舒爽了很多，轻咳了两声，将目光重新放到对面那个明显看戏的杜兰身上，略微尴尬的挠挠头。 “哥貌似破产了，所以能不能拜托你先收留哥一天，房租哥明天就能补上，哥保证哥绝对不会拖欠房租的。” 短短的几分钟，语言系统得到了一波大洗牌的杜兰扬眉，打量了一下这个目前身上真的一毛没有的家伙，一时不语。 看他完全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韦德伸出三根手指，白色的眼睛里写满了诚恳。 “哥发誓，明天一定交房租！否则就让上帝把哥这破嘴缝上！” 说着他还做了个拉链的动作，像是在模拟着违背誓言后的场景。 良久的沉默，就在韦德以为杜兰还是不会搭理自己的时候，杜兰却将手里的工具丢掉，然后朝韦德招了招手，示意他跟上。 见杜兰终于同意了，韦德屁颠屁颠的跟在杜兰身后进了屋。 “哥就知道哥魅力大，这么帅气又迷人的宝贝，怎么可能会拒绝哥呢？” 韦德一进屋就自来熟的坐在沙发上，嘴里还哼着小曲儿。他就说这家伙不会真的放任他流落街头的！ 虽然嘴上叭叭个不停，但韦德眼睛却一直在四处打量着房间。房间虽然不大，但装修的很温馨。 因为大部分是木质的家具，和暖色调的装饰，这里看起来就像是每个受到挫折的人，都会幻想过的一个避难所一样。 安静美好，又不失家的温馨。 如果有一天他厌倦了自己的生活，估计也会想要在这种地方住下去的…… 韦德心里嘀咕着，不过很快又自在的把脚搭在沙发的另一端。 他现在还是更享受美好的狂欢生活，重金属乐和没有目的的狂欢，以及那种纸醉金迷。 所以温馨的一刀对他来说不痛不痒，如果这个傻*作者想走这条路线，那么他只能说，只有傻子才会同意呢。 只是很快他就被杜兰拎了起来，韦德站起来拍了拍裤子，有些疑惑。 “干嘛？” 像是想到什么，随即又露出一副贱兮兮的表情，双手环胸靠在墙上，痞里痞气的。 “怎么？终于忍不住要和哥……嘿嘿嘿……” 韦德说着还朝杜兰抛了个媚眼，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真不知道他是怎么让一个红黑色表现出那么多种不同的感觉的。 只是还没等他说完，杜兰就已经将一双拖鞋扔到他脸上，不雅的翻了个白眼。 如果不是惦记着在梦里对方把他捡回去，而不是丢到孤儿院，他也不会让对方进来，更不会放任对方说这种话，等明天他搞到钱了再把人赶走，就当是好心收留对方一晚。 虽然不确定是否是冒牌货，可是穿着那一套战衣，说话的声音又几乎一模一样，真的让杜兰下意识心软。 但是对方和自己记忆中的不同，又让这份心软的范围缩减了很多。 韦德被鞋砸个正着，鞋子顺着他的脸，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又砸到了地上，他揉了揉自己的脸，随后弯腰捡起鞋放到一边，捂着脸不满道。 “喂喂喂喂喂喂！不带这么玩的，哥好歹也是个超人气角色啊！这么对哥，哥很没面子的！” 虽然嘴上说不满的，但是韦德的行动却是一分不落的，穿好拖鞋后，韦德从沙发上坐起，打量着正在收拾东西的杜兰。 在杜兰回头时，他已经单手撑在沙发的是，一副默默欣赏的模样，黑红的头罩，配上他骚气的叠腿坐姿，总感觉画风变得有些怪里怪气的。 韦德一边看着杜兰，一边心里嘀咕着傻*作者给对方安排的样貌比他想的还要优质。 “啧啧啧啧啧啧……没想到这小子长的还挺帅的，尤其是那双眼睛，简直和那些值钱宝石一样……” 韦德回忆了下今天的各种仰视角度，对方微卷的中长金发，似乎自带一种安定人心的能力，精致出众的外貌，即使是同为男性，他也没办法违心的说出一句不好看。 尤其是对方威胁人时，那打破温和外表所带来的反差，又格外的迷人。 不过，再帅也是个男人，他才不会喜欢上一个男人呢。 韦德很确定自己的性取向，并且他喜欢的绝对是身材性感，性格火辣的妹子，但是这话貌似不太适合在这个恋爱剧本里面说啊…… 想了想，韦德又改口道，对着镜头道。 “当然，哥也不是歧视同性恋，爱情嘛，无关性别，只要真心相爱，一切都是浮云。” “嗯……哥的意思是，如果是那种身材性感火辣，性格火辣的女人就更好了。” 韦德在心里默默补充着，显然此刻的他还坚定的认为，这是一场所谓的攻略游戏，他所经历的一切改变都只是因为傻*作者的权限。 不过话说回来杜兰虽然长得帅，但韦德总觉得对方好像有点冷冰冰的，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这样可不行啊…… 他们的恋爱剧本难道不应该早早的展开了吗？为什么到现在杜兰一点动静都没有？难道说是他太主动了所以对方对攻略不上心？ 这怎么行！ 韦德从沙发上弹跳起来，三两步摸到杜兰身边，还没有开口就因为犯了同样的错误，被杜兰一手反擒制服。 “你还真是听不懂人话。” 先是自己在沙发上嘀嘀咕咕半天，现在又躲在他背后一言不发，杜兰突然有些后悔一时的心软，不过话已经出口，事到如今他也只是松手把人丢到刚刚收拾出来的房间。 “这里你就先住一晚，注意，不要搞坏里面的任何东西，过了十二点后最好不要让我听见什么大动静，否则我绝对会给你几枪，最后，别乱动里面的布置。” 把人丢到房间后，杜兰在强调了一次注意事项就转身去洗漱准备晚餐的事情，韦德则是被他丢在了隔壁的房间里。 房间虽然不大，但是里面的东西却没有什么缺少的，墙上还挂着一幅温馨的画卷，一整个风格下来都是那种郊外的度假小屋的感觉。 韦德从地上爬起来，对自己居然就那么被同一个人钳制两次这件事感到震惊的同时，一头扎在柔软的大床上，发出一声长舒。 躺了几分钟后，韦德起身，踩着窗台从二楼跳了下去，他可还没忘自己要干什么。 现在外面天色已经逐渐暗下去，韦德也开启了他的接单之路。 晚餐时杜兰在敲门并没有得到回应后，保留了一份晚餐放到冰箱，并且给对面的门上留了一张便签就正常吃饭、收拾屋子、回去睡觉了。 清脆的鸟鸣响起比闹钟要早些将杜兰叫醒，简单洗漱了一下后便出门为自己准备早餐。 可是刚打开门就看到了一团红色，穿着黑白色的女仆装，正一脸扭捏的站在门口。 “……” 啪! 是他打开的方式不对吗？ 杜兰深吸一口气，门被用力的关上然后打开，企图将这团辣眼睛的画面刷新掉，可是尽管他重新开了不知道多少次，那团辣眼睛的东西依旧在他门口。 “…你到底要干嘛……” 门口的韦德正翘着兰花指，手里拿着一块不知道是从哪里掏出来的一块白色的帕子扭捏着。 “哎呀你醒啦～哥给你做了爱心早餐快来吃吧～” 说完还用他那双白色的看不出来什么材质的眼睛对杜兰放电，大早上的突然被暴击到，还是被自己收留的人暴击，杜兰摁住心口，压抑着喉间溢出的一口老血。 “在我还没有把你搅碎当花朵的肥料，前你最好把这身装扮卸下来，顺便给我解释一下你为什么搞成这个鬼样子……” 杜兰几乎是咬牙切齿的把这句话说出来的。从已经咔咔作响的关节上来看，可以看出他的情绪还是没绷住。 在大早上，一天之中意志最薄弱的时候，他被对方整破防了。 第360章 拿错剧本了? 韦德似乎没有看出杜兰此刻已经崩坏的道心，还在以一个非常劣质的演技摔倒，然后柔弱的抬眼哭唧唧是开口。 “你好冷漠无情啊，哥就是想照顾一下你……有话好好说哈，哥也看不惯这衣服了马上去换哈哈哈……” 原本柔柔弱弱的韦德瞬间一个激灵，闪身躲过去后立马变了副嘴脸，好家伙，他刚刚差一点点就被人开瓢了。 韦德一边脱掉套在外面的女仆装一边肉疼，这个可是昨天晚上他斥巨资买回来的，今天就用不上了…… 等他恢复后杜兰就平静都收起他的和平一号就往厨房走去，意料之外的灾难现场，美乃滋和番茄酱撒的到处都是，整个厨房看起来和个罪犯现场一样。 餐厅桌面上摆放着两份三明治，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搞的，但是三明治上的美乃滋真的就是一坨的形态。 先不说有没有食欲，就单从热量上来看就不是早餐该吃的，更别说第二层像血一样的番茄酱了。 “……” 杜兰感觉自己的肺要裂开了，可罪魁祸首还是自己引进来的。 偏偏韦德还一脸得意。 “怎么样，哥做的三明治是不是超级完美～” “……” 手中的三明治被大力碾碎，里面的酱汁因为太饱满也溅的到处都是，白色和红色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场视觉盛宴。 “所以说你到底要干嘛直接说，我怕待会你就没机会了。” 杜兰抽出一张纸巾擦拭掉指尖上的酱汁，微微皱起的眉毛让韦德有一种下一秒就要被他倒到绞肉机里面去的感觉。 危险的本能占据上风，于是他扭扭捏捏的回答着。 “那个…哥昨天的佣金拿去泡妹了……” 韦德双手手指碰撞在一起，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觉有些心虚的不敢抬头去看对方的表情。 “所以呢？” 这就是他大早上的搞他心态的原因？ 杜兰挑了挑眉，一脸无语。 “所以哥现在一穷二白交不起房租……” 韦德本来想着用牺牲一下色相，用最后剩下的一百卖件合适的衣服，然后贿赂一下对方，让他把收租时间延长那么一丢丢时间，今天结束之前他绝对可以把房租补上。 然而这句话在在杜兰的耳朵里，那就是直接在说提醒杜兰，现在立刻马上把他赶出去。 “……” 沉默两秒后，在死侍期待的眼神中，杜兰发布最终行动指示。 “我只给你一小时的时间，把我的厨房恢复原样。” 随后就是保险栓被拉开的声音，杜兰虽然没有说后果，但是后果似乎已经很明显了。 “……” 按道理来说，韦德现在应该打几句岔，为自己开脱一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手不听使唤的开始打扫了起来。 累死累活把厨房重新恢复原样后，韦德还没有来得及休息，就被杜兰打包丢了出去。 门外，韦德捏着他的黑白女仆装，在外面的坐着，对自己被扫地出门这件事并没有很大的自觉。 反而在休息够了后就准备出门将房租补齐。 大概是太早了酒吧还没有开业，或许是察觉到杜兰真的生气了，所以韦德这次倒是保护好了他的钱包。 只不过当他还未踏入院子的时候，就看到门口的信箱上贴着一个他的简笔大头贴纸。 一个大大的红叉似乎在告诉着路过的所有人，这里并不欢迎一个身穿红黑色制服的家伙。 当然这个“所有人”中韦德显然并不在列，并且顺手把那个贴纸给撕掉团吧团吧随手丢在路上。 重新把家里的东西摆放好的杜兰还没有来得及喘口气，门铃就再次响起。 当他起身去开门时，大门外正站着害他一个上午都在收拾屋子的家伙。 刚一把门打开，韦德就一脸自信的将钱塞到他手里，单手撑着脑袋门口摆了个帅气的造型，刚想开口说点什么，杜兰的手就已经贴到了他的胸口。 韦德眨了眨眼，盯听着自己马上可以参加摇滚乐队当鼓手的心跳，正准备感慨对方终于想起自己的任务时，他被推了出去。 “嗯？？？” 不是，这不对吧？ 他就那么被关在门外了？ 此刻韦德终于感觉到了一丝丝不对劲，任凭他怎么拍打大门，里面的人理都不带理一下他的。 这时韦德才反应过来，对方好像一点要攻略他的意思都没有。 怎么回事？ 他拿错剧本了？ 对自己能力还是十分信任的韦德很快否认了这一点，无辜的挠挠头，背对着大门，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思考着，为什么对方对待他这个攻略目标都是这个态度。 难道说他消极怠工？ 韦德在这里坐着思考，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被赶走了，他本应该做的是起身潇洒走人回归他原本的生活，而不是坐在这里复盘自己被赶出来的原因。 是因为刚好对他感兴趣吗？ 韦德觉得这个答案可能是唯一的解释了，况且他的性格那么火辣，人长得也好看。 稍微对好看一点的人容忍度高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只是他不知道此刻里面的人就坐在窗边，虽然在看书，但是这个位置只要抬眼就可以看到门口那一团红色不明物。 而恰巧，他这会口渴，喝水的功夫无意间看了两眼。抿了抿唇并没有移动，只是那本书也迟迟没有翻页。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见对方还是没有离开的意思，禁闭的大门终于得以打开，杜兰冷淡的扫了对方一眼，轻声开口。 “所以你是和我杠上了是吗？” 在他家门口当人形安保措施？ 杜兰觉得他应该再明示对方一下，不然他好像没有意识到，自己拒绝他的入住。 “哦嘿！哥就知道你不忍心的，杠什么？哥可是答应了你今天之内交房租的，哥说话算话绝对不会食言的。” 原本在台阶上坐着的人听到开门声猛的站起来，连他也并没有在开心什么，反手就将一袋子钱丢到对方脚边，一脸求夸的表情。 “哥可是连接下来几年的房租和伙食费电费啥的都准备好了，怎么样？像哥这么自觉的租户可不多见了，所以准备开启我们之间的甜蜜合租之旅了吗？” 原本鼓鼓囊囊的袋子，被拉开一截的拉链因为被摔了一下，拉链被里面晃动的纸票砸开更大的缺口，将里面满满当当的钱暴露出来。 看着那一大包钱，杜兰忽的叹了口气，妥协般的侧身让他进去。 他算是放弃和对方沟通了，因为两个人到现在都还处在不同频道上，杜兰现在除了无奈外就是无奈。 不过这下他也确定了对方就是自己梦里的那个人，只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他并不记得自己了。 至于为什么确定他就是自己记忆中的人？ 可能是这家伙装钱的习惯就是用一个手提包把所有钱装好，方便他拎着就跑。 况且这个金额可不像是正常情况下能在一个上午搞定的。 进了屋后，杜兰在对方说话之前将一张便利贴贴在了韦德的嘴上，上面列举了很多事情，其中被加重加粗提醒的就是不要把他的厨房搞得一团糟。 “喔哦～你写的还真是仔细，不过放心好了哥可是很有合租素养的……” 韦德粗略看了两眼就把便签放到腰包里了，屁颠屁颠的跟着杜兰身后一边拍胸脯保证一边顺手扶住差点被他打翻在地的花瓶。 显然，被赶出去一次后，对方再回来时行为已经老实了一点点，起码没有直接把破坏或者改变一些小配饰的位置了，对比一下还是有很大进步的。 “哥很好奇…你为啥把沙发定制成这样？” 虽然瘫在沙发上，但是并没有再把鞋子直接架在撒沙发另一端的韦德又往后靠了看，对沙发这个宽度表示不理解。 这个人沙发别说坐着了，就是躺两个成年人，只要不是平躺那么都是能睡下的，所以杜兰为啥要把沙发定制成这样？ 有一段时间经常加班懒得上二楼，干脆就在沙发上过夜，但是因为翻身摔下去几次的杜兰:…… 面对这个问题，杜兰不是很想回答，但是韦德在旁边自言自语已经自动补充起了他设想的可能。 这个宽度，躺两个成年男人肯定是不可能的，但是男女却可以，难道说…… “我来告诉你为什么吧……” 听着他的猜测逐渐往颜色上面发展，甚至快要扯上限定级后，杜兰已经靠近对方。 韦德下意识坐正，结果下一秒他的双腿中间的沙发空隙上就被对方的膝盖抵上。 杜兰弓着腰，单手撑在沙发背上，两人的距离一时拉的很近，笑声浸染着对方的耳朵。 因为距离足够近，韦德的视线可以轻易捕捉对方眼底一闪而过的笑意，大脑空白了一瞬，随后才听到杜兰似笑非笑的声音。 “这样的设计很方便和爱人调情啊……” 一瞬间血液直冲大脑，韦德刚激动起来，杜兰就已经撤退，无所谓的耸耸肩。 “不过可惜，我对恋爱没兴趣，所以这个只是方便睡觉而已。” 第361章 韦德的鬼混日记 韦德被杜兰突如其来的调戏搞懵了，他呆呆的看着杜兰，脑子里还在回味着刚才那一瞬间的心悸。 他甚至都没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会因为对方的一句话而心跳加速。 …… 怎么感觉比梦里更好逗了啊？ 看着韦德呆愣愣的样子，杜兰仿佛恶作剧成功的孩子，唇角微勾，站起身来继续去干自己的事情。 所谓事了拂身去，深藏功与名说的就是他现在这个状态吧。 韦德回过神来，看着杜兰离开的背影，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像是在为事情的结束怅然若失。 虽然被调戏了，但是为什么他一点都不生气，甚至还有点窃喜？ “哥大概是太久没去心理医生那里看看了……” 韦德想不明白，索性也就不想了。反正他是不会承认自己喜欢上杜兰的，毕竟他们才认识不到一天。 一见钟情这种事情，他只在妹子身上体验过。 不过看到杜兰在认真的准备晚餐，本应该继续在沙发上瘫着的韦德又狗狗祟祟的想要过去帮忙。 这次他倒是长记性了，直接喊了一声，刚说出帮忙两个字就被杜兰连拖带拽的请出了厨房。 “why？哥可会做饭了，你不能就这么把哥从里面赶出去！” 自认为厨艺还算不错的韦德感觉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然而就在今天早上杜兰才见识过他的逆天厨艺，现在把他放进回来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他的沙拉酱和番茄酱已经战损了半瓶，仅仅只是一次早餐就这样。 再让他待久一点，杜兰都不知道他的生活费，会不会就那么贡献给提供沙拉酱的商场。 果然，还是应该去找新工作的…… 把人推出去后，杜兰一边做饭，一边思考着明天的行程，晚餐他只是准备了些烤牛排，加入坚果、干果和奶酪的复合色拉，以及奶油玉米汤和一些烤的酥脆的面包。 由于冰箱里面还有他在超市买的一人份布朗尼，虽然是一人份，但是感觉有七天的量。 将食物装盘好后，杜兰终于得以从厨房出去，刚把两份烤牛排放好，就看到韦德以一种极其无聊的姿势，挂在沙发靠背上。 “……” 杜兰总感觉对方在增强他的容忍能力，以及对可能会触发的莫名其妙的未来，有更大的承受能力。 提醒他吃晚饭后，杜兰就平淡的收回视线，对这个合租室友态度算不上热情，只要不是把他的房子搞成街头艺术风格，他才懒得管对方。 不是他看不上街头艺术，只是有些东西真的只能出现在街头，当然也别让他逮到对方在房子里搞那些乌烟瘴气的东西。 “哇哦～晚餐看起来真不错……” 刚刚激动起来的韦德突然噤声，然后在原地低骂出一声f开头的单词，纠结着该怎么吃晚饭，却没有注意到杜兰默默加快了咀嚼的速度。 至于为什么韦德会纠结吃晚饭这种问题…… “还是让哥来解释吧，众所周知哥的能力所带来的问题，所以哥即使只把面罩摘掉一半也会露出那些坑坑洼洼的皮肤，但是这是恋爱故事，哥还是被嫌弃的那个，这要是摘了，哥估计要被踢出攻略线了……” 韦德骂完后，拉过镜头开始絮絮叨叨起来，一会吐槽杜兰不够敬业，一会又将傻*作者的剧情安排贬低的一无是处。 而在他滔滔不绝中，餐厅那边杜兰已经将自己那份奶油玉米汤喝完，最后再将最后一块烤面包放到嘴里，把空盘子收好。 做完这一切，他才路过对方身边去沙发前拿放在那的一本书，可能是过道被韦德沾着一部分，杜兰不小心碰到了对方。 还在吐槽中的韦德回神，先是看向杜兰，见对方拿东西，愣了一瞬。 这么快就吃完了吗？ 还不等他反应，杜兰在拿到书后就径直往楼上走去，全程没有一句多余的话，一时间一楼只剩下韦德一人。 以及桌面上还冒着些许热气的食物…… 回到卧室，杜兰随手将那本维修指南放到书桌上，挑选出明天要穿的衣服后就去洗澡。 楼下韦德在把盘子清空后，带着空盘子回厨房的时候就看到水槽上墙面贴着一张便利贴，让他把盘子洗干净再放回去。 “嘿？！哥看起来像是那种吃完就拍拍屁股走人的人吗？” 韦·经常不管后续·德表示这是在轻视他的美好品德，但是不管咋说，既然贴了便利贴他还是老老实实的清洗起了盘子。 洗完澡出来的杜兰能听到楼下传来的细微的动静，确认对方应该是吃完饭了后懒懒的打了个哈欠，推开卧室的门，关好后对于杜兰来说今天的一天就此结束。 而对于我们的韦德来说，这意味着他的赚钱时间到…… 只是已经交过房租后的韦德可没有老实的意思，他把钱放好后，就从里面随手拿了一沓准备出去鬼混。 “嘿？！什么叫鬼混，哥只是去确认一下这个副本的自由程度而已。” 没在杜兰身边，韦德的能力似乎又能短暂的上线。 不过话虽然这么说，韦德还是下意识朝着卧室门的方向看去，最后果断选择从窗户出门。 “哥真的觉得这个傻*作者不懂哥，哥是那种随随便便就会一见钟情，并且一心打出恋爱线的人吗？不过哥既然当了主角，那是不是意味着，哥在剧本结束之前只能守身如玉了？” 韦德虽然没当过这种类型的主角，但是多多少少也是在其他的恋爱副本里路过的，对于这些基本准则还是有所了解的。 所以韦德才想吐槽，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出去放纵一下怎么了？干嘛一但确定了恋爱剧本，还没遇到呢就被迫丧失所有夜生活。 那和傀儡有什么区别？韦德不理解，并且表示他可以推荐他的心理医生，那可是连续给他当了三个月还没有辞职的医生。 “放心好了，反正哥就算是出去浪到开房的程度，傻*作者也绝对会搞个临时意外出来阻止这一切，哥可太懂这些套路了。” 就是因为太懂这些，韦德昨天泡妹的时候也就是单纯的撒钱口头调戏一下，毕竟又不能真走到那一步，他也没必要浪费时间。 但是今天就不一样了！ 红黑两色的制服男站在酒吧门口往里面看去，双手叉腰的动作，看起来好像是即将去挑战一个副本一样。 夜色渐浓，霓虹灯闪烁，将这座城市的夜生活点亮。 酒吧内，五彩斑斓的灯光在舞池中交织，营造出一种纸醉金迷的氛围。 低沉而有力的音乐节奏震撼着每个人的心脏，仿佛连空气都在震动。 调酒师熟练地摇晃着手中的调酒器，一杯杯色彩斑斓的鸡尾酒在昏暗的灯光下闪耀着诱人的光泽。 舞池里，人群随着音乐扭动身姿，有的沉醉于自我，有的在寻找着夜晚的邂逅。 笑声、交谈声和酒杯碰撞的声音混合在一起，角落里，几对情侣低声私语，眼神中流露出暧昧和渴望。 空气中弥漫着酒精、香水和汗水的混合气味，让人沉醉，让人忘却白日的烦恼，只想沉浸在这迷离的夜晚之中。 韦德对这些环境简直再熟悉不过了，只是进去不到一小时就搂着一个黑发美女出来，看方向应该是去往离这里只有两百米的酒店。 短短的两百米里，韦德一边和美女调情，一边留意着时不时可能发生的意外，但是没有。 晚上的佛罗里达街头并没有洛杉矶那样疯狂，大概是都知道住在这里的是怎么样的人，晚上溜达的人反而少的可怜。 只有几个本身就流浪，或者喝醉的醉汉在垃圾桶前呕吐，即使有人的小巷也并没有太大的动静。 毕竟谁也不确定，你招惹的是否是个神经病，或者根本惹不起的存在。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佛罗里达只有奇葩犯罪，只不过人们注重娱乐，所以导致正式的新闻比不上那些奇葩新闻更有传播量。 当然这些目前还没有和韦德扯上关系，因为他已经把人带到房间了，两人显然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所以刚把门关上两句身体就缠绵在一起，在此刻没有压力和负担，有的只有最原始的欲望。 毕竟明天一早醒来他们就只是有过一夜的陌生人，倒在床上的韦德知道女人跨坐在他腰上，即将进行下一步的时候才把人推开。 “抱歉，虽然你很漂亮，但是哥受够了。” 韦德心情很糟的从床上坐起来，女人似乎没想到会这样，还想说什么，对方就直接从十楼的阳台跳了下去。 有人在自己眼前跳楼，而且还是从十楼这种高度，女人立马就被刺激的尖叫着晕厥了过去。而韦德也在摔在地上之前，用床单缓冲着掉到一个停靠在路边的货车上。 幸运的是里面装满了可以缓冲的海绵，所以韦德这次跳楼只是摔断了一条腿，以及盆骨有些碎裂。 但是他并没有就此停下，反而从海绵上爬起来后，打劫了一个路过的车往附近的直升机机场开去。 第362章 一个韦德轻轻的碎了 一路上气氛难得沉默，一向喜欢自言自语的韦德从跳楼后就格外安静，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在跳楼的时候被什么东西伤到了声带。 他身上的伤也在坐车的过程中恢复正常，在打劫了一架直升机后，韦德就在备好燃料后驾驶直升机往美国境外飞。 不知道他的目的地在哪，但是显然他在第二天并没有赶回来，杜兰在准备好早餐后，就出去了，等晚上回来后发现早餐还在桌面上。 知道对方身份的杜兰也没有感觉意外，默默把早餐处理掉后，杜兰就正常进行着他的生活。 在对方不在家的第二天，扎赫拉就带着劳伦再次登门，当时杜兰还在外面，不过好在扎赫拉有钥匙，所以他们也并未白来。 只是劳伦在坐下后一言不发，一副神游在外的状态，保持着一个动作一动不动，连眨眼的动作都没有。 与之不同的是扎赫拉 她似乎并不喜欢坐着，在房子里面走了几圈。 把家里上上下下测量了一遍，除了几个卧室她没有去看过以外，其他地方都被她检查过。 看到冰箱里的食材不多时，也是自己一个人开车去超市买回来补充，在和杜兰打电话确认了对方回来的时间后就开始收拾食材，准备炖点东西为晚上做准备。 她的动作节奏要略快于大部分人，处理起来手法熟练，一个人照看个锅，还要盯着烤箱也不显得手忙脚乱。 劳伦则是依旧坐在沙发上，直到听到门把手转动的声音，这才抬起头，与此同时出发的烤箱发出叮的声音，扎赫拉继续泡在厨房。 “你回来了啊，你妈妈她在拿馅饼，过来坐坐吗？晚餐刚准备好现在可能还无法下嘴。” 劳伦扶了下眼睛，拍了拍沙发示意他先坐着休息一下，而杜兰也才刚去面试回来，所以一时间也不饿，不过他拒绝了坐下来，而是去厨房给扎赫拉打下手。 “宝贝～哦你真是妈妈最爱的小天使，不过放着让我来好吗？那盘馅饼不戴手套绝对会把你烫伤的。” 刚打开柜子去拿盘子的扎赫拉在听见动静，回头时露出欣慰的表情，但是在看到杜兰没戴烘焙手套时立马将杜兰推搡出了厨房。 并且表示事情已经处理完了，就差把馅饼装盘就可以吃晚餐了，让他先和劳伦聊聊天。 “被赶回来了？” 劳伦看了眼坐在身边的杜兰，轻轻点了两下头，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 “完全正确，不过父亲你们今天怎么来找我了？” 杜兰附和一声，随后才想起来问他们怎么今天就过来了，以往不都是周末两天来找他吗？ 劳伦轻咳一声，并没有解释这件事，反而试探性的开口。 “杜兰你是准备谈恋爱了吗？” “什么？” 刚打开一个坚果准备放嘴里的杜兰动作顿住，一个大大的问号从他的脑袋上缓缓浮现，甚至闪闪发亮。 “那个我听别人说的，最近有个奇怪的人一直粘着你，嘴里还说着些什么恋爱之类的～” 劳伦将手抵在唇边轻咳了一声，动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说话的过程，余光一直在观察着对方。 韦德的吐槽杜兰虽然没听见，但是也其他人听得见啊。 他们就是因为这件事才来的。 “那只是我的租户，我们并没有在谈。” 杜兰耸耸肩，对此并不在意，而不知道何时已经从厨房出来的扎赫拉显然也听到了这句话，激动之下直接在从沙发后面环住了杜兰的脖子。 “太好了！原本我们还在担心他去和别人开房会伤你的心呢！” 还好他和杜兰没有确定恋爱关系，不然扎赫拉绝对会气死的。 “什么开房？妈妈你们是怎么知道他的行踪的？” 杜兰听到这个关键词后，愣了下，将这件事记下后问起来扎赫拉他们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对方就算不记得他也不应该反侦查意思那么烂才对啊，居然被两个普通人掌握了行踪。 “那个，我和你妈妈因为无聊就买了张彩票，结果中了奖，在兑奖期间被安排到那家酒店结果出去买东西回来的时候看着他们调情了一路。” 劳伦先与扎赫拉解释着，同时不忘戳了下看到儿子就忘记正事的老婆。 “对了宝贝！我们中了五百万的大奖，昨天去掉税后还有四百多万呢，我和你爸爸商量了一下，决定和你平分了，以后你就不用再担心失业问题了，也不用每天都忙着工作了。” 被他那么一提醒，扎赫拉这才想起来大事，他们昨天中闲的无聊，在逛街的时候就去买了张彩票。 本想着没中的话还可以多一个闲聊的话题，没想到意外中奖，在兑奖的时候他们想了很多。 尤其是那个疑似和儿子恋爱过程出轨的喜欢撒钱的家伙，一想到他，两个加起来也才百岁的长辈立马觉得儿子不能穷养了。 这不才失业几天居然就已经为了钱忍受对方的犯病了吗？ 所以两个人一拍即合决定得让杜兰的金库富裕起来才行，所以这不刚办完手续就马不停蹄的来找杜兰了吗？ 那是生怕多一秒杜兰都得在那个异装男那里受委屈。 “…所以我突然就失去奋斗的必要了？” 巨大的数额将杜兰砸的有些头昏脑涨的。 所以他这是突然从工薪族进化了？就…挺魔幻的。 “所以宝贝，你可不能因为对方有钱就对他百依百顺，咱们也有钱，甚至包个小情人都可以，可别被金钱蒙蔽了双眼，就算要蒙蔽也是我们去蒙蔽别人的。” 显然扎赫拉还惦记着韦德那件事，并且开始支持起了杜兰花钱包一个听话顺心的情人。 “妈妈…我真没在谈恋爱。” 面对扎赫拉的叮嘱，杜兰有些无奈的歪头，试图告诉对方他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对爱情也有自己的判断。 更何况他本身也有存款，之所以找工作也只是为了以后退休后，可以有充足的资金去让自己过上富足的生活。 当然他也喜欢钱，但是还没有到达为了钱抛弃自己的自尊的情况。 更何况…… 韦德在他这里貌似也没得到什么好处？反倒是他偶尔也会听杜兰的话。 杜兰回想了一下，和韦德的相处，实在看不出来自己哪里处于弱势了。 怎么到扎赫拉眼里，就好像他在为金钱隐忍对方的缺点一样。 “没有就好，妈妈的宝贝，妈妈真的不想看到你伤心难过……” 在杜兰的重申下，扎赫拉总算松了口气，漂亮的眉毛也终于舒展开来，两人相似的眉眼放在一起，画面顿时变得赏心悦目起来。 “放心好了妈妈，如果我真的恋爱了，我会介绍给你们的。” 有了杜兰这句话，两位大家长这次松了口气，他们也不准备打扰杜兰的休息时间，在晚餐过后，留下卡后就离开了。 留下杜兰自己在家里消化着突然富裕的事实，可能是平淡的生活过了太久，也可以是没见过富裕的生活该怎么过。 杜兰只是将那张卡收好后，就继续维持自己的生活节奏，只不过把上班从自己的计划中划掉。 然后重新规划了一下自己的院子，买了一些绿植在小花坛里种上，又在空旷的院子里布置一个休息区。 天气好的时候可以在那里进行阅读，或者单纯的放空自己。 一本书，一杯茶几块点心，杜兰就可以在这里度过一个美好的下午。 生活好像有了一点点变化，但是又好像并没有改变什么。 由于不用按时按点的在写字楼里工作，杜兰解放出来的时间被他用来打理院子，或者去附近的商业街闲逛。 韦德是在第五天回来的，他站在大变样的院子门口，这几天他从原本的直升机换成了其他的私人飞机，在地球上飞来飞去也终于发现了一个重要问题。 在别的剧本里面，但凡是故事主角将要分开，不管怎么样都会有一股力量引导他们互相找到彼此。 就像电视剧情节一样，可他在到达古巴后就开始没有坐标的飞行，期间他都飞到俄罗斯去了都没有被引导着飞回去。 这也让他确认了一点，那就是他拿的剧本很有可能只是一份简略的大纲，甚至是那种才写了故事开头的那种，作者根本就没有引导过！ 难怪他看不到后续的剧本！ 知道了真相后，韦德已经裂开了，所以他是真的对杜兰一见钟情了？！ 那他干了什么？！ 韦德不是那种因为尴尬就不敢承认爱的人，所以此刻让他裂开的只是自己因为怀疑而做过的事情。 这件事绝对不能让杜兰知道啊！ —————— 作者有话说: 这里简单解释一下死侍的情况啊，免得你们看的一头雾水。 因为对方的特殊性，我给死侍单独安排了一条故事线，和其他角色按照时间推进不同，他是按照本文的故事线推进的。 也就是说他在第一章是和杜兰的第一次见面，只不过他记得之后的事情，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在小蜘蛛回忆里，他用未来老婆来形容对方。 当然，他看到的也是这段时间的记忆，而死侍对于爱，我一直认为是一个不计成果的程度，所以也是他自己争取到了这个时间段，而不是彻底让这段故事消失。 相当于一个循环，死侍对杜兰的爱是一个圆，没有起点和终点，在爱的圆上，他转了一圈又一圈，爱了一次又一次。 第363章 韦德想开展恋爱线 然而就在他已经做好准备，去将院门打开的时候，不远处两个人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像是有了雷达感应了一样，韦德转过脑袋一眼就看到了那一身休闲装，笑的如同春日暖阳的未来老婆。 好看…… 那样柔和的笑容，被他身上的驼色外套无限放大，更加衬托的对方那双眼睛的明亮透彻，像是经过打磨抛光的宝石。 韦德的视线像是定格住了一样，单身撑着门口的信箱，也跟着痴笑着，周围似乎也飘起了粉色爱心气泡。 只是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他未来老婆手里只提了两个包装袋，而那个笑容也是对着旁边几乎被几个购物袋把脸挡的干净的家伙。 什么？！ 爱心泡泡瞬间破裂。 一个红色的圆圈在锁定对方后，各种奇怪的东西就已经模拟着对方的各种退场方式了。 比如说被刀叉死，一枪绷崩了，被路过的汽车撞飞，莫名其妙出现一个拿着电锯的人过来把他锯了。 在各种奇葩的特效中，就没有一个是死法正常的。 当然那些画面也并没有出现，只是在韦德的脑中小剧场上演了一段，而我们的韦德也非常自然的凑了过去。 “omg～宝贝你出去购物怎么能忘记带上哥呢？这些东西还是交给我吧，哥最擅长拎东西了和垃圾分类了。” 自来熟的韦德就那么突兀的插到两人之间，一把夺过购物袋后，就在和杜兰献殷勤的同时，十分自然的一屁股将敢撬他墙角的煞笔怼一边去。 **养的**居然敢抢他的活是吧？ 如果不是老婆在旁边，他早就用**把他爹的**塞进他的**里，然后让他知道一下什么叫***。 但是现在，为了维持形象，韦德决定先放这**养的**一马，下次再见面他绝对会踢爆这家伙的**的。 “那个……哥你认识这家伙吗？” 手里的东西被挪开，一头褐色头发，带着黑框眼镜看起来腼腆害羞的年轻人有些无措的站在旁边。 身上和杜兰衣服色系差不多，但是看起来格外乖巧的小男人，被撞开后露出无措的眼神，像个慌乱的小狗一样，在寻求杜兰的指示。 “合租舍友，不需要管他，他经常这样保持亢奋的状态。” 杜兰瞟了一眼韦德，默默绕开对方去拍了拍这个曾经同事的脑袋，安慰着这个刚步入社会没多久，特别笨拙且真诚的可爱小孩。 因为之前看他很多都不太了解，杜兰就带了对方一段时间。 所以这个孩子现在在称呼他时也不再是先生，或者直接用他的名字来称呼自己，而是一句哥，亲近的同时又带着尊重。 至于被晾在一边的韦德此刻已经眯起了眼睛，不过有面具挡着他的表情没那么明显，只是能感觉到有一股强烈的怨念隔着面罩传递给了对方。 他还没被摸头呢！他还被对方用那种温柔的态度对待呢！ 韦德很不爽，并且感觉自己背后的刀蠢蠢欲动。 “如果里面的东西摔坏了，你就带着你的东西从我家搬出去。” 一句“善意”的提醒将韦德的蠢蠢欲动掐灭。 韦德当然不可能在知道自己对他一见钟情不是因为外力的影响后，甘心才住了两天不到就搬出去。 所以他耷拉着脑袋，算是掐灭了直接把人砍了的想法，只是继续释放怨念，死死的盯着对方。 “哥…既然不需要帮忙了的话那我就先回去了，下次再见吧！” 莫里斯感觉到杜兰这个室友好像有一点点不太喜欢自己，有些局促的搓了下手，主动表示要先走了。 杜兰没有挽留，笑着和对方道别后，看到周围重新升起小花的韦德，笑容收敛起来。 韦德还不知道他之前的事情已经被杜兰知晓，对于杜兰的冷淡感到一丝的委屈，凭啥子对那个毛都没长齐就开始学人挖墙脚的小毛孩就有说有笑，到他这里就变成了冷淡的样子。 他难道不是对方需要攻略的存在吗？！ 好歹也把他当做主角呀！ “莫里斯是个很可爱的孩子，虽然有时候笨拙腼腆，可如果作为恋爱对象的话会是很有魅力的加分点。” 打开客厅大门时，杜兰先一步往室内走去，顺手将钥匙挂好后，突然提了一嘴刚刚离开的小孩。 “你在考虑要谈恋爱了？！不对！你喜欢他这种类型的？！” 韦德刚进门就听到这些，一时间定在原地。 而他也是懂抓重点的，最先注意到的居然不是杜兰夸莫里斯适合交往，而是立马留意到杜兰疑似准备恋爱的可能，之后才是杜兰夸了那个挖墙角的家伙。 估计还记得杜兰说的不要摔坏里面的东西，所以即使惊讶，也并没有把手上的东西摔地上。 而是在小心放好后，立马关切的凑近杜兰，身体前倾着将杜兰堵在柜子前，双手撑在两侧刚好将对方圈住，低头注视对方的时候，耳膜中传来心跳的回响。 就连紧张也和梦里一样啊…… 杜兰收敛起视线，垂眸将情绪隐藏好，抬手间将对方推开往室内走去，悠扬的声音缓缓飘荡过来。 “那倒没有，只是感慨一下。” 只是他还没走出去两步，手腕就被拉住，回头的瞬间，韦德已经贴近。 “可是哥现在想和你开展恋爱线出来。” 大概是这里民风足够自由的原因，或者是因为他本来就有精神问题，韦德对于自己对一个男人一见钟情的事情接受的非常快。 并且在对方不作为的情况下，开始反向攻略对方。 “所以你可以考虑一下吗？” 见杜兰只是挑眉，并没有要回答的意思，韦德试探性的开口，眼神带着期待。 “意思是说，你想和我交往？你确定你能接受的了？” 杜兰把自己的手从对方手里抽出，活动了下手腕这才慢悠悠的反问着。 “哥之前没尝试过，不过如果是你的话哥可能……” 韦德的话因为鼻尖骤然浓烈的鸢尾花的气息戛然而止，一张精致的脸此刻正离他极近，他甚至可以数清楚对方的睫毛，看清对方眼底自己的倒影。 “可能什么？” 距离骤然拉近，刚刚被圈着的人如今反过来将对方抵在门后，刻意拉长的尾调，暧昧的同时又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杜兰逼近追问着，两个脑袋逐渐凑近，就当韦德准备自觉闭眼的时候，杜兰又重新退回去，韦德下意识想要挽留，却被杜兰躲开并且回以一个轻笑。 “就算你能接受，我也不能，你不符合我的考虑范围。” 不符合三个字如同一把箭直直的插入韦德的心脏，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被钦定的老婆不喜欢他！ 不过这就代表他要放弃了吗？ 当然不是！ 韦德在调整好状态后，立马就追问起了对方的考虑范围是什么，或者说对方的择偶标准是什么，就算自己做不到，这也可以是一份死亡标准名单。 触发的条件就是杜兰的标准加上是否和杜兰走的太近。 “择偶标准啊……” 杜兰沉吟片刻，视线从对方身上略过时，韦德也收起平时吊儿郎当的态度，一脸严肃的等待下文。 良久，室内传来一声轻笑，杜兰哪里有什么择偶标准，有的只是一个对情感的态度。 “我渴望拥有强烈的爱，同样也排斥它，你明白了吗？” 炽热而强烈的爱意是杜兰所渴望的，可同时也是他所不愿接触的，因为这种程度的爱，在抽身时，总要搭上些什么。 可能是一颗心，一份情感，和一种爱人的可能。 “哥想哥懂了，内心拧巴的人需要一个耐心，且怎么都赶不走的爱人。哥保证会做好这一点，哥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不就是直白表达自己的情感，外加不论怎样都不会被赶走吗？ 韦德表示，追老婆的事情不丢人，如果不能让老婆感受到自己的爱那才真的丢人呢。 他可没有藏着掖着的压抑自己的习惯，既然喜欢，除非爱意耗尽之前，他是不会回头的。 “…骗子。” 回忆起对方在梦里的所作所为，杜兰低喃了一声，显然并不看好对方。 明明说好要一直陪着他，结果到了十七岁就消失不见，几天前还在泡妹，这家伙的嘴里到底哪些是真的？ “什么？” 还在思考着怎么追老婆的韦德并没有听清那两个字，以为错过了什么重要信息。 当然也确实是重要信息，不过杜兰很显然并不准备告诉他。 “没什么，那就祝你好运吧。” 也不知道这次对方会坚持多久，是一周还是一个月，或者更长时间？ 不论如何，杜兰有足够的时间去调整自己的心态，也不需要像梦里一样，把自己封闭在一座城市里。 他有向着他的家人，不是梦里那个只有他一人的小孩子。 不过杜兰很好奇，对方的记忆到底怎么回事？ 是因为那次灵魂状态的后遗症，还是因为其他原因？ 那些画面太过零散，杜兰无法拼凑出一条完整的故事线，只知道他是因为交易才记得对方，记得这个梦的。 第364章 韦德的道歉指南 事实上，这到底是不是梦还有点考量。 毕竟他的能力很明显不是正常人该拥有的，甚至不应该是这个世界有人可以拥有的。 所以杜兰对韦德的态度其实还是有些纠结的，一方面他记得对方的抛弃，那些食言的瞬间。 另一方面，又记得对方对他的付出，所以杜兰现在也不太清楚该用怎么一个态度，去对待这个不记得他的，连前任都不算的哥哥。 好像也不太适合无视他了…… “所以从今天开始，哥就是你追求者了？” 这是让他尝试的意思了？ 韦德周围又开始冒起小花，开始将杜兰买的东西归位。 食材放冰箱放冰箱，装饰品放桌面啊放桌面，项圈放卧室啊放…等等？！ 韦德的眼珠子差点突破面罩上的白色，盯着那个红色金属铆钉的项圈，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这个大小，这个颜色，这个尺寸…… 这不就是给他准备的吗？ 韦德在原地吞咽了下口水，回头去偷瞄在装饰客厅的杜兰，握着项圈的手不自觉攥紧。 当然他不是害怕，而是有些兴奋导致的，他的爱人好像有点太火辣迷人了吧…… 虽然他没有这种爱好，不过幻想了一下，杜兰给他戴上这个或者自己戴上的画面，韦德觉得其实人生就是一个学习和接受的过程。 之前没有，但是他的宝贝要是喜欢的话，他也可以有这种爱好的…… 然而杜兰在察觉到他的视线后，回头就看到对方拿着他给小狗准备的项圈，这才想起，好像差不多也该去街区邻居那领狗了。 于是起身冲过去，从对方手上拿走项圈，在韦德扭捏的时候，拿着项圈出门了。 “……” 原地扭捏的韦德有些傻眼，不是给他的吗？ 眼看着杜兰即将出门，韦德也连忙追了上去，大腿绑带上的手枪已经拉开保险栓，他倒要看看这个项圈是给谁准备的…… 然后他看到了什么？ 杜兰在走过两栋房子后，在院子里呼喊了一声贝利，一条差不多到膝盖高的小金毛立马从院子里奔出，热情的扒着院子的栅栏，尾巴摇的欢快极了。 杜兰在争取得同样后就打开了院门，小狗贝利立马扑了过来，欢快的围着杜兰转了好几圈，在杜兰给它戴上项圈后，尾巴彻底化身螺旋桨。 早在这窝小崽子刚出生时，这位领居就已经让杜兰来挑狗了，因为领居只想留下来两只，但是又不忍心这几只小狗分开，所以周围的领居他都问过来了一遍。 其他小狗也被接走的差不多了，就是杜兰前段时间工作没了，所以想在稳定下来后再来接小狗的。 没想到后来直接没了工作压力，这下杜兰也终于有空来接他的小狗。 “所以这个项圈是送它的？哦好吧…哥懂了……” 韦德慢慢把手枪放好，看着眼前的一人一狗，头一次感觉自己的思想有一点点龌龊了。 他深吸一口气，在杜兰不解的目光中，按动扳机朝着自己脑袋上开了一枪，一声枪响后，他的脑袋上出现一个弹孔。 而韦德则是像个没事人一样摇了摇脑子，长舒一口气。 “芜湖，清除掉一些多余的废料后，感觉整个大脑都舒爽了很多。” “……” 领着贝利回去的一路上杜兰都没有搭理对方，显然他莫名其妙就伤害自己的行为，杜兰还是有些看不惯。 贝利似乎被刚刚的枪声吓到，到现在也一直离他远远的，杜兰走一步，它就贴着杜兰的腿往前挪一点。 直到被杜兰领着进到杜兰的院子后，整条狗都彻底放开了撒丫子狂奔，在草地上滚来滚去，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 没一会又开始追起了闯入院子的蝴蝶，玩累了就趴在门口的平台上休息。 杜兰开着客厅的大门，在厨房准备午饭的时候，时不时探出头去瞄一眼门口趴着的一团金色的毛团子。 “哥来帮你怎么样？” 韦德觉得自己应该好好挽回一下自己在杜兰眼中的形象，正主动请缨想要去帮忙，殊不知他的形象杜兰早就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了。 所以在忙碌中的杜兰头也没抬就拒绝了对方的帮忙请求。 “不用了，你的手艺和被导弹轰过没区别，我还没有沦落到那种地步。” 回想起自己那天早上看到的，杜兰就感觉脑阔疼，那种程度简直就是被轰炸过后的第一灾难现场吧？ “哇哦～这是对哥的夸奖吗？” 显然杜兰的吐槽被韦德曲解了含义，顿时将刚刚的阴霾一扫而空，整个人都显得有些飘飘然的样子。 “…你开心就好。” 见他这样，杜兰也没有继续补刀的意思了，有些无语的继续处理配菜，敷衍的回答着。 “喔哦～～哥开心就好…宝贝你居然把哥的意愿排在前面，哥可太喜欢你的表达方式了！你简直就是一个嘴甜的甜心宝贝……” 韦德在原地一副冒着粉色泡泡的状态，成功让杜兰切菜的手一顿，尤其是在听到对方给自己的称呼后，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闭嘴。现在、离开、马上！从厨房滚出去。” 甜心？宝贝？ 杜兰的表情变得危险起来，显然他是回想了什么，现在并不想搭理对方。 “好嘞甜心，哥这就出去，需要帮忙就叫哥一声，哥二十五小时为你待命。” 察觉到不太对劲的韦德在丢下这句话后立马开溜，他总感觉如果再说什么，对方会把他丢出去。 “哥之前干了什么事情吗？还是说甜心他不喜欢哥给他的称呼？” 自觉走到门口杜兰抬头看不见的地方后，韦德嘟囔了一句奇怪，好像把他为了测试所以拉着一个妹子开房的事情，完全抛之脑后了一样。 “嘿！哥虽然是那么干了，这不甜心还不知道这件事嘛…啊哦…这段文字是什么意思？甜心知道哥去鬼混了？” 韦德一下子就捕捉到了重点，一连串的问题当然得不到任何回答，毕竟他并不知道，他出去鬼混被未来老丈人和丈母娘发现，并且已经亲自跑来揭发过他的事迹了。 “……” 韦德看着上面一段文字，只感觉完蛋两个字重重的压在他的身上，原本出去鬼混就算了。 还被杜兰家长发现了，直接罪加一等了好吧…… “所以…这个世界是在针对哥吗……为什么倒霉的事情全让哥碰上了……” 为什么干坏事被抓被发现也就算了，居然还是一家人都知道的那种…… 这下他这算不算出师未捷身先死？要不先把嘴割了重新长出来？ 至于道歉？ “道歉？！哥才不会道歉呢，哥只会说：**的！宝贝儿！别生气！哥没错！下次还敢！” 这会韦德算是明白回来，他这是被故意针对了，于是摆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态度，一手叉腰一手朝着天空比了一个中指以示鄙夷。 这会杜兰不在，正是他打嘴炮的好时机，不好好嘲讽一下这个世界他怎么可能舒心。 “嗯哼？” 原本准备出来找对方去吃饭的杜兰闻言，立马转身去牵贝利，并且决定把某人的那份一并加给贝利。 刚刚还嚣张的某人此刻瞬间变脸。 在大门即将关闭的前一瞬间，一道黑红色的身影一个滑铲挤入房间，十分麻溜的跪好，死死抱住对方的小腿，完全不见刚刚嚣张的气焰。 “甜心！宝贝儿！你听哥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就是抱着抱着，某人的手就开始不老实的往上滑，杜兰用手把对方的脑袋后推开，语调和平常没什么区别，好似毫不在意。 “解释什么？成年人寻欢作乐很正常，不过别带人来过夜就行，这个房子的隔音没好到那种程度。” 虽然杜兰说不需要解释，但是这句话不就是在变相的宣判韦德的死刑了吗？ 还没追呢就开始火葬场了，韦德现在感觉有一点点的压力山大。 他总有一种感觉，如果他不解释清楚的话就完蛋了，他还没到手的老婆就要飞了…… 韦德：不！！！！！！哥不要！！！！！！ “哥发誓，哥那次不知道哥对你的感情，最多只和她啵了个嘴，绝对没有过夜。哥现在的最爱只有你，绝对不会带别的妹子回来过夜的，男的也不行！” 韦德不敢带上毕竟他是个成年人，需要疏导自己的欲望，但是他敢保证，自从开启这个恋爱剧本后，他就没有再乱来过。 除了上次感觉不对劲测试了一下外，他顶多就是去酒吧撒撒钱，左拥右抱了一下也只是正常的装x，绝对没有乱来的意思。 他都没有借机占便宜的意思，就只把手搭在了她们的肩膀上，亲都没亲一口啊…… 韦德充满求生欲的开始保证着，与此同时，虽然还是在跪着，但是手抱的位置已经从小腿挪到了腰上，整个脸也贴了上去，可怜兮兮的蹭着。 杜兰看着对方这副模样，突然感觉有点想笑，这家伙道歉道的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他们才相处了几天，至于吗？ 第365章 错过便是永远 韦德倒是不在乎，反正只要能哄好人，面子什么的无所谓。对他来说，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人哄好，其他的事情等哄好人再说。 他可不是什么恋爱白痴，既然犯了错还被逮到了死要面子的，不要老婆的，不愿意道歉的，那些都是傻鸟。 再说，脸面这种东西和老婆有可比性吗？ “没必要和我解释，把手撒开该去吃饭了。” 杜兰无奈的扒开缠在自己腰上的那双胳臂，尽量控制好自己的不去直接把人踢开，而是无奈的商量着。 至少现在他没必要和他解释这些。 闻言韦德乖乖的把手撒开，也老老实实的站了起来，看起来好像这件事情就此结束。 晚餐时也就只有韦德在感慨自己要走的路还有好长。 秋日的天气转凉的还是很快的，尤其是万圣节过后天气转变的就更快了。 经过了几天的折腾，316之外的世界时间流速似乎要快些，本应该在十二月才降下的初雪仿佛在宣判着什么。 一切看似平常，可是早已有什么在暗地里生根发芽。 下雪天，皇后区街区的一栋建筑的第十六层阳台上，一人坐在阳台的护栏上，抬起手去接面前的雪花。 身后是冰冷的看起来和样板房没什么区别的地方…… 也不是没有区别，那里被斯塔克购买下来，按照他记忆中的装饰重新装修了一遍，但到底是不一样了。 彼得看着雪花落在掌心，又因为体温一融化，耷拉着脑袋又在日历上划掉了一个格子。 下雪了啊…… 他记得兰德最喜欢的就是下雪天了，也不知道对方去哪了，他知道纽约下雪了吗？ 到现在彼得依旧选择听从杜兰的话，将他的离开当做一场旅行，就好像这样就可以不用接受现实一样。 可是他心里也很清楚这只是自欺欺人。 漫天星星点点的雪花飘荡下来，街道上的路上也三三两两的组队一起庆祝着第一场雪，没人注意会到高楼上形单影只的彼得。 他似乎总是一个人，又似乎是注定一个人面对这件事。 而与此同时，卡玛泰姬那边就显得有些岁月静好了，一切仿佛都和主世界线对上了。 史蒂芬掌握了阿戈摩托之眼学习魔法的速度得到了质的飞跃，也开始注意到被撕毁的那两页禁书，一切都没有改变，但是真的是这样的吗？ 答案是否定的。 早在史蒂芬第一次使用阿戈摩托之眼时，一段本应该消失的记忆也因为那特殊的储存方式得以保留，以及展示在他面前。 在他第一次来到卡玛泰姬时，是由那个已经许久没有再来这里的那个人引领的。 在他被打劫时，是对方把那些人赶走，将自己仅存的东西夺回来还给自己。 那天的天气其实不好，但是当他摘下兜帽的时候，好像出现了两个太阳。 他热情张扬，与当时自认为已经跌入谷底的史蒂芬不同。 就好像糟糕的情绪不舍的出现在对方身上一样，他似乎总是在笑，也总是保持着愉快的心情。 画面中的男人保持着笑容，眼神中带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 那时候史蒂芬不懂为什么有人总是可以随时随地的傻笑出来，但他不得不承认，那双眼睛真的很漂亮，似乎在哪里见过对方。 留在卡玛泰姬后，史蒂芬最开始学的就是传送门，在摸索魔法的门槛时，他似乎并没有彻底抛下科学的理念，所以很长时间都没有成功。 之后他被古一丢到喜马拉雅山，从里面回来后也是对方将他带回去休息的，原本正常的氛围在史蒂芬抱怨过一次后开始变得不太对劲。 因为他在对方那里得到了一个专属称呼…… 笨蛋法师这四个字似乎有什么奇怪的魔力，从那天开始两人的关系不知不觉间就走的越来越近。 即使后来他已经学会了很多魔法，但是对方仍旧喜欢用这个来称呼他，那时的史蒂芬想，看在这双漂亮眼睛的份上，他可以勉强当一当笨蛋。 明明一切都好好的，可是在古一离世后，对方的笑容就少了很多，他能感觉到，他在遗憾没能赶上和对方的告别。 他不想看到对方这样，所以一直在想办法引导对方走出来，在这个期间，他们之间的关系彻底混乱。 明明不是恋人，却总是相互协助，不是待在对方身边，就是去在找对方的路上。 直到一次别人好奇的询问，史蒂芬才真正开始思考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想起了最初的答案，因为那双似曾相识的眼睛，在描述中，他将他们之间的关系建立在那双眼睛上。 似乎没有那双眼睛两人之间就不会有任何牵扯。 自我剖析的时候，史蒂芬并不想承认，一直在否认他对对方的情感已经过界，却忘了他邀请了对方协助修复在纽约附近的裂缝。 迟迟没等到人的情况下，对方很自然的找了过来，更是将他的自我剖析听的一清二楚。 史蒂芬以为自己忘记了，他当时的表情，可是那样的场景又怎么可能会忘记呢？ 在那个被悲伤笼罩的瞬间，曾经照亮他人世界的太阳，那位充满活力与温暖的人，终于耗尽了他最后的力量。 他的光芒逐渐黯淡，直至消失。他的笑容，他的热情，他的光辉，连带着回忆都被粉碎在裂缝之中。 没人能救他。 往后的日子，那份回忆挥之不去，却又无法完整拼凑。 杜兰这个名字对他来说，是呓语，是梦魇 ，在无数个惊醒的夜晚，在明亮却眩晕的白天，他消失，却又出现…在靠近的瞬间，又彻底不见。 也许只有睡梦和幻觉，他才能再次听到那声笨蛋法师，短暂如同烟花转瞬即逝。 而他最后留下的话史蒂芬依旧清晰的记得。 画面在此结束，史蒂芬仿佛还沉浸在那一声又一声的笨蛋法师里面，手中不自觉护在阿戈摩托之眼前面，想拔除又想看更多。 “看来，时间差不多了。” 古一不知何时从书架中走出，她看了眼已经激发上面魔法的阿戈摩托之眼，无声的摇了摇头。 某种程度上来说，史蒂芬的固执从未消失，只是运用到了不同的领域上。 将记忆储存刻印在阿戈摩托之眼上，让这段记忆可以穿梭时间…… 疯狂又大胆的想法，只可惜还是太晚，或者说时间不对。 如果是杜兰在执行任务期间，那么他这么做或许还有些效果，但是现在…… 杜兰的未来已经被抹除，连同他的那份经历也是如此，这时候想起来也并非什么好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史蒂芬并没有怀疑那段记忆，甚至可以说是对此深信不疑。 别的东西可以造假，但是他自己的反应呢？ 有了这段记忆，他先前愚蠢的行为似乎都有了一个合理的答案，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这次的发展和上面的相差那么多？ “史蒂芬，有些人错过就是永远。” 古一摇摇头，并没有过多解释着什么，而是从图书馆内出去，为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做好准备。 毕竟要不了多久她的死亡也该来临了，多玛姆的到来是一次机会，就看他们能否把握住。 至于之后的事情，那是康斯坦丁需要负责的事情。 秩序即将崩塌。 ——316世界—— 天气只是有些微凉，杜兰将原先准备放在院子里的狗窝转移到了客厅，大门旁边的平台上。 韦德也没有闲着，在为杜兰种上没多久的花浇水，眼神却在一直盯着平台上那抹身影。 镜头想要转过去的时候，被一股神秘力量死死摁住，调转角度后发现，韦德正将镜头死死按在他刚浇完水的花上。 自己则是屁颠屁颠的跑过去，以拥抱为借口，把头埋在了杜兰胸口，完美复刻了一遍刚刚贝利的行为。 “…你是狗吗？” 看向埋在自己胸口蹭来蹭去的脑袋，杜兰有些无语的把他推开。 “哥怎么就不能是了？” 嘿嘿…… 事先声明一下，哥不是变态，其次，那个傻狗都能窝在杜兰怀里撒娇为啥哥不行？ 最后…… 好香。 “滚蛋。” 看着对方得寸进尺的还想上手时，杜兰毫不犹豫抬脚将人踢出去，这才拍拍身上的灰，看也不看在地上一副凄凄惨惨戚戚的样的韦德，径直朝着屋内走去。 “好吧，哥现在知道卖可怜没用了……” 我们的韦德也在对方转身的时候，立马收住可怜的小状态，把镜头调整回来后，就继续黏着杜兰。 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韦德感觉杜兰完全不信他的说的爱他，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他一天可以说一百多遍爱，所以并没有什么可信度。 好在这对韦德来说并不是什么大问题，爱这种东西用嘴说出来谁都会，所以他并不着急，时间会让深的东西入骨，浅的东西无痕。 只是他刚进门视线就被一团衣服砸中，韦德把一套看起来没有太多设计的衣服从脑袋上扒下来，不明白杜兰这是什么意思。 第366章 你要骗我吗? “你这套制服穿了几天了。” 杜兰淡淡的提醒着，对方这几天可以说一直穿的都是这套在他身边转来转去。 杜兰觉得这家伙就像个黏人的大狗。 不过再怎么样，衣服也不能穿那么多天吧？ “很多天了吗？哥只知道你已经把哥推开了三十五次了，哥的心好痛…甜心你居然还让哥滚……” 原来是让他换衣服啊…韦德不太在意自己因为制服被嫌弃的事情，反而开始可怜兮兮的把这几天因为实在太粘人，并且想色色所以被推开的次数准确说出来。 丝毫不提他每一场都是那种，但凡反抗晚一秒，衣服就得没一件的程度。 “……” 眼看着对方又要过来抱自己，杜兰算是明白，这家伙就是记吃不记打，但是打一下还是有一小段时间的安静期的。 所以很显然我们的韦德在对方靠近后，就再次体验了一下脸部摩擦地板的状态，不过有件事他不得不承认。 从下往上的视角真不错，下次能让人拍个照留念一下吗？ 杜兰:？ “卫生间里有洗衣机，现在去洗澡去。” 见他安静下来，杜兰也就没有再干什么，将腿收回去后，就只顾自的干着自己的事情。 而韦德在从地上爬起来后就抱着衣服心情不错的往卫生间走去。 作为社区内的独栋房子，其实房子的隔音并没有特别出色，听见关门声，杜兰就知道对方开始洗澡了。 而现在安静下来后，杜兰坐在沙发上发着呆。 他感觉自从失业后，好像突然身体里有一部分东西被抽离了一样，现在生活的也很悠闲，但是总感觉缺少了些什么。 想不明白，不准备多想可是每当一个人待着的时候那种感觉又会特别明显。 他是怎么了？ 杜兰可不记得自己之前那么讨厌爱情这个话题的，明明在之前还和父母谈论过以后和恋人在一起的生活，可是现在他却会下意识排斥…… 他知道对于爱情或亲密关系的抗拒，可能涉及多方面的因素，包括过去的情感创伤、害怕再次受伤、追求独立自由的欲望，或是尚未找到符合自身标准的理想伴侣。 这种排斥也可能源于对爱情抱有过高期待，与现实中不尽如人意的对比，导致潜意识里的防御机制启动。 可是问题是…… 他情感生活几乎为零哪来的创伤？自己和自己谈吗？ 离谱…… 沙发上放开自己的人眨了眨眼，心反而因为吐槽自己得到了一丝平静。 然后很快沙发靠背后面探出一个黑红色脑袋，成功把他从发呆中拉回。 “嘿甜心，你在扮演睡美人吗？需要哥的一个真爱之吻吗？哥已经做好准备了～” 跳脱的嗓音成功让杜兰一个弹射坐起，躲开他凑过来的脑袋的同时，侧头狠狠瞪了对方一眼。 就是这一眼，他看到了有史以来最逆天的穿搭。 这家伙上半身穿着一个白色老头衫，下半身穿着粉白爱心大裤衩，头上还带着他的制服面具，这套穿搭不能用好不好看来形容了，只能说已经抽象到惨绝人寰的地步。 偏偏这个人还在以一种非常骚气的姿势站着，更是把这套穿搭带来的视觉冲击拉满了。 只能说好身材也拯救不回来的穿搭…… “我丢给你的衣服呢？” 杜兰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就好像一团打结的毛线，莫名的烦躁。 “哥觉得有一点点紧了，所以就换了一套，怎么样是不是很清凉的感觉？” 韦德好似很满意自己的这一套穿搭一样，又摆了一个造型，成功重伤杜兰的眼睛。 其实他一开始也想老老实实穿着杜兰给他挑的衣服，但是没办法，那个裤子的三角区有一点点紧了，所以他就干脆换了一条。 然而在众多衣服中，他一眼就钟情于这条白色打底印满粉色爱心的大裤衩了，既凉快又舒适，搭配上无袖老头衫和自己这张帅脸，简直帅呆了好吗？ “你这样只会让人觉得你傻帽。” 先不说这套搭配的视觉冲击，如果他没记错的话，现在正是穿长袖，甚至很快就该穿毛衣了。 这家伙这样一身装扮出去只会被人当成傻帽，尤其是在佛罗里达这个同病相怜的人众多的地方，他绝对会混的风生水起的。 毫不意外，杜兰出口怼了对方，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感觉小小的刻薄了一下后，心情都舒畅了很多。 所以不开心的时候其实可以小小的刻薄一下？ 杜兰感觉自己好像找到了平衡心态的办法了…就是有点废人…… 傻帽？ 韦德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穿搭，显然对自己格外的自信。 “没关系，没人敢这么说出来的，只要甜心你不那么觉得不就好了，哥才不在那些不懂欣赏的傻……” “我也那么觉得……” 韦德的话才到一半，杜兰就默默提醒对方自己的立场，刚刚还自信的人此刻突然傻愣愣的站着，低喃一句。 “甜心……” 看着他一副失落的样子，杜兰抿了抿唇，思考着自己是不是有点过头的时候，韦德突然抽风似的一把抱住了杜兰。 “甜心你真是个诚实又迷人的宝贝！哥简直爱死你这样心口如一的人了！来，快让哥亲一口～” 很显然，韦德并没有接收到来自杜兰的刻薄，并且依旧热情的想要索要一个爱的亲亲。 他这一番操作，搞得杜兰有一点点脸热，推搡的时候，对方这身搭配的妙用就体现出来了。 弹性极好的老头衫被制度下的肌肉撑开，手指轻触着感受到那无袖老头衫下包裹着的肌肉紧绷而有力。 皮肤表面的温度透过薄薄的布料传递过来，给人以一种温暖而结实的触感。 当然这并不是最让杜兰感觉不好意思的，因为布料单薄，再加上摩擦，杜兰可以感觉到抵在自己小腹的东西。 再加上韦德那些毫不遮掩的话，杜兰一时间脸几乎烧成一片，推搡着对方的同时，逃避着和对方的视线接触。 像个受惊的小动物一样，羞涩地将头偏向一边，试图避开那炙热的目光。 白皙的皮肤上红晕扩散开来，因为不自在，所以下意识轻轻地将身子向后倾斜，挣脱了那个过于紧密的拥抱。 大概不太适应这过于热情的且变了味道的拥抱，杜兰的手指不自觉地整理着沙发旁那不存在的褶皱，试图以此来转移一部分注意力。 原本还在闹腾的韦德这时也安静了下来，如果真的有丘比特的话，恐怕此刻韦德已经被扎成了刺猬。 我嘞个上帝啊…… 这绝对就是天使…… 韦德认真欣赏着这平常看不到的画面，在这宁静的空间里，只剩下杜兰的呼吸声与沙发面料的轻声摩擦。 似乎受不了这么尴尬，杜兰准备转移一下话题最好是能让对方自己离开的那种，好让他自己一个人缓一下。 侧头看眼对方的头罩后，杜兰抿了抿唇，最后还是收回了视线。 算了，待会直接把人踹出去就好了。 “怎么了甜心？你这是对哥这个帅的掉渣的绝世大帅哥的脸蛋感兴趣吗？” 显然韦德注意到杜兰的视线了，并且开启了自卖自夸的模式。 “……” 怎么会有人往枪口上撞的啊…… 杜兰都想着放他一马了，结果这家伙自己把话题挑起来了。 “哥告诉你甜心，哥的帅气足以吊打那什么小罗伯特·唐尼、克里斯·埃文斯、亨利·卡维尔等等，哥已经帅出天际，帅出宇宙了。” 那边杜兰是沉默了，但是并不代表韦德会就此打住，说出来一堆杜兰没听说过的名字，并且越来越骄傲了那种。 “……是吗，看看？” 见自己不理对方反而越说越兴奋，越说越嗨，并且在自己挪位置之后，还追着过来继续说的韦德，杜兰最终放下手上即将敲到对方脑袋上的书，改为了平静的注视。 现在两人早已在一个逃跑一个追逐的过程中从沙发挪到了窗户旁边的休闲区了，此时阳光正好，也掩盖不了杜兰想要让对方闭嘴的决心。 “当然可以了甜心……不过哥今天的形象管理改没做，哥可是一个超人气角色，哪怕是度假也是要注重形象的，所以哥不能把哥现在的样子暴露出来……” 杜兰突然转变的态度，让原本嚣张的家伙身形一顿，下意识答应了对方。 反应过来后，面具下的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又急匆匆的找别的借口想让他放弃这个念头。 “现在呢？我不会说出去的。” 杜兰显然短时间内是不准备给对方递台阶了，甚至主动把窗帘拉上，隔绝掉外面路人看到的可能。 “哥觉得……” 韦德吞咽了下口水，下意识后退一步，突然感觉有一丢丢的不太妙。 “你要骗我吗？” 刚刚还在后退的某人因为这句话停住了脚步。 虽然有些犹豫，但还是重新走向对方，并且保持一个方便对方观察的距离。 “哥才没有骗你，哥只是…算了，你摘吧。” 第367章 心软嘴也软 来真的？ 杜兰瞅了一眼对方，双手逐渐贴近对方的头罩，在触碰到的瞬间，双手被韦德抓住。 “嗯哼？” 还是选择放弃了吗？ 杜兰正准备抽回手结束这场闹剧，就听见对面传来低沉而压抑的嗓音，和平时听到的欢脱不着调的声音大不一样。 “哥得先确认一下…你不会因为哥太过帅气就把哥扫地出门吧？” 他的表情被面具遮住，能让人判断情绪的似乎只有那紧握的双手，和因为紧张而变调的声音。 他们才认识多久？ 虽说韦德平时是看起来毫不在意这些东西的，可是当他要真真切切把头罩摘下来时，即便努力在打岔，依旧有着掩饰不了的紧张。 他不是没有把自己的真实样貌暴露过，但那是他关系非常好的朋友，而且无一例外，他们一开始的反应都是一样的。 他担心的东西太多了。 起码那种眼神，他不想看到出现在对方眼里。 “不会。” 这张面罩之下的脸杜兰见过，甚至可以说见过好几年，他的样子杜兰简直再熟悉不过。 所以答案是不会。 听见他的回答，韦德渐渐把手放了下来，准备迎接接下来发生的一切。 就算真实样貌暴露，也无法泯灭他的决心，他已经做好之后的追妻之路漫漫了。 相较于他的紧张，杜兰就显得放松了很多，随着面罩被摘下来，暴露在杜兰眼前的是另一张面具。 那是韦德曾经的照片，应该说是在毁容之前的照片，俊朗自信，和现在的韦德有着很大的区别。 “哥很注重形象管理的，怎么样？哥的……” 韦德有些不自在的想要岔开话题，但是转瞬间，他脸上最后一层面具被扒开，来不及抵抗。 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 随着杜兰的靠近，两人紧密地贴在一起，彼此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在韦德惊愕的同时，杜兰轻轻捂住了对方的耳朵。 四周的嘈杂声似乎突然消失了，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他们唇齿相依时的轻微水声和急促的呼吸声。 这一刻，韦德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只有彼此的世界中，外界的任何干扰都无法打断他们。 两唇分开，细丝般的唾液在他们唇边拉出透明的细线。 两人的呼吸还未完全平复，胸膛随着喘息轻轻起伏。目光交汇的一瞬，暧昧未退，眼神中充满了未言之情。 四周的嘈杂声开始渐渐涌回，世界重新变得喧嚣，但韦德的内心依旧沉醉在那个只有两人的静谧瞬间，久久未曾脱离。 从他身边退开，杜兰面不改色的撤离，为原本已经吃过饱的贝利又添了一勺粮。 而韦德在人离开后好像才回过神来，愣愣的用手指触碰了下唇瓣，刚刚的接吻急促而热烈，抽离后仿佛连带着他的那份灵魂一起离开。 “这感觉……” 简直棒极了好吗？！ 原本心情低落的某人此刻头顶周围瞬间绽放出一朵朵小花，刚刚紧张的情绪一扫而空，用最跳脱的步伐再次粘上了杜兰。 “哥可以申请再来一次吗？哥刚刚都没做好准备好好感受一下呢，不过哥喜欢甜心你的接吻方式，简直要命的火辣～” 那种全世界只剩下彼此的感觉搞得韦德心脏砰砰直跳。 他可不会傻帽到去纠结对方的吻技给自己找不痛快，他只会努力为自己争取更多的福利…… 好吧……还是有一点点在意。 不过没有关系，等见到后他们之间的事情就可以了解了。 甚至他们还有成为非常不错的好朋友，韦德觉得自己一定会带着那些好朋友穿梭于各个顶楼的，就是不知道他们的数量多不多。 多的话他就只能用一个盒子装了…… “不可以。” 杜兰把他的脑袋推开，毫不掩饰的翻了个白眼。 虽然刚刚因为看到对方那么可怜，心里不舒服的情绪突然就蔓延出来，所以才一时冲动下亲了对方，但他现在已经后悔了自己刚刚的行动。 他就不应该给对方好脸色的。 因为这个家伙完全就是给点阳光就灿烂的家伙。 好不容易把人从自己的身上扒下来，杜兰又不得不面对他的逆天穿搭，两眼一闭，顿时有些坐不住了。 于是在这个夜黑风高的夜晚，狠心的杜兰直接打了个车永远离开了韦德，而韦德不知道对方的去向，还在心存侥幸觉得对方很快就会回来，所以一直没有离开过…… “你在乱写什么？” 韦德眨眨眼，看着上面那一段文字，一脸的莫名其妙，干嘛写到好像他是被渣男抛弃了一样？ 再说外面不是白天吗？而且杜兰出去的时候还问了他买衣服的码数，很明显，他亲爱的甜心宝贝这是要给自己买衣服去啊…… 哥就知道他只是在嘴硬心软…… 好吧，嘴也软…… 但是都不是对方乱飘一些虚假信息的原因！什么叫再也不回来了？什么叫不知去向？ 当然，话是那么说的，韦德还是在等了十分钟左右后有些坐不住了，他总感觉按照这个发展，杜兰回来的路上不碰到几个撬墙角的小碧池都不可能了。 所以！ 韦德把双刀背上就准备出门去找对方，不得不说因为从事雇佣兵行业，所以老头衫在他身上其实还挺好看，但是这只是半截好看啊。 就问谁出门只看别人的上半身的？更何况他的那条花裤衩简直不要太惹眼了…… 当然他才把门打开没多久，小狗贝利就围过来，一直不停的在他腿边打转，韦德每走一步就要把趴在他脚上的贝利抱起来放到旁边草地上。 就这样一步一挪，在韦德终于走到院子门口时，杜兰也提着三个袋子回来。 看到杜兰身边没有其他人，韦德脸上笑容愈发灿烂，由于有了栏杆遮挡，他的那条花裤衩倒也被挡的七七八八。 杜兰抬手将其中一个袋子丢给对方让他换上，然后才打开院子的大门，在对方进屋后摸了摸小狗贝利。 “干得漂亮乖贝利。” 他就猜这家伙老实不了多久，所以出门之前和贝利说了看好韦德，他不想在商场社死。 当然他也不确定贝利能不能听得懂，不过幸好附近的商场离家还是挺近的，他进去后看了三款套装就直接回来了。 一回来就看到韦德在院子里站着，看样子应该是刚准备出门，因为时间问题，他并没有看到贝利被挪开的那段。 不过夸夸小狗需要理由吗？不需要。 就算它什么都没干杜兰回来后也是照夸不误。 谁没拒绝一个见到自己就会哼哼唧唧摇尾巴的可爱小狗呢？ 杜兰不能，因为贝利现在正用一种渴望又期待的眼神看着他，虽然是在坐着，但是尾巴已经和电动的没啥区别了。 这能忍住不摸？？？ 杜兰反正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摸了一会后又去厨房准备给它开一个肉罐头，此时韦德也已经换好衣服。 杜兰丢给他的是一席黑色劲装，配上长裤靴子。 此刻韦德站在客厅，一袭黑色劲装紧贴着他的身体，勾勒出他健硕的肌肉线条和身材比例。 黑色长裤与高筒靴子的搭配，不仅突显出他的腿部线条，更是增添了几分神秘与力量感。 杜兰看了两眼就收回视线去拿罐头，另一边的韦德还在欣赏着自己穿这套衣服的样子。 看到杜兰后，立马凑了过去，想要让他夸一句自己好帅。 只是他才单手拦住对方的去路进行一个壁咚，杜兰就已经一个下蹲从他的胳膊下边钻了出去，留下韦德在原地一脸懵逼。 “等等…你是不是违反了恋爱守则？这种情况下难道不是应该害羞，或者羞愤的把哥推开吗？” 不管是哪种方式他都可以给自己一个调戏对方的机会，结果杜兰就那么水灵灵的从他胳膊下面钻过去？ “哦，我违反了。所以现在你不爱我了吗？” 尽管韦德感觉不可思议，但是杜兰只是很平淡的哦了一声，回问过去，语气带着一丝期待。 这家伙要放弃了吗？ “那倒不是，哥对你的爱可不会因为这么点小问题就消失的。” 韦德挠挠头后，立马在对方的期待中表明自己的立场，他是绝对不可能因为这么一件事就放弃的！ “哦。” 不放弃啊…… 杜兰不感兴趣的哦了一声，随后重新掉转脑袋，朝着贝利走去。 他还要喂小狗呢，勿扰谢谢…… 这还是小说世界吗？ 韦德注视着对方离开的背影，有些摸不着头脑，正常情况下他难道不应该得到一个亲亲，或者一个笑容吗？ 怎么反应那么冷淡？是出bug了吗？ 还有王法吗？还有纪律吗？小说角色不按照套路出牌还真是让人更爱了呢～ 他就喜欢这样不按照套路出牌的甜心。 还在喂狗的杜兰突然感觉到一股恶寒，回头时就看到韦德斜靠在门框上朝他抛媚眼。 “……” 杜兰默默把罐头清空，这才回头，朝着对方丢去，罐子在空中飞行了一秒不到，稳稳当当的砸到对方的脸上。 第368章 韦德的无脑夸夸模式 “嗷哦——” 啪嗒一声，罐子击中目标，韦德的脑袋一个后仰，晃了晃脑袋，罐子也因此摔在地上滚了一圈。 “哥没事…甜心，你的准头简直可以去参加投球比赛了，哥保证你能拿第一！” 还在眼冒金星的韦德看见突然靠近的杜兰，以为对方是在关心自己，开心的同时立马开启了他的无脑夸夸模式。 而杜兰也没有理他的意思，直接越过他进了房子，并且径直走向二楼卧室走去，身后韦德也自然而然的把门关好，然后屁颠屁颠的跟了过去。 很显然他又一次被关在了门外，摸了摸鼻子后，韦德只能先回到自己的那间卧室，思考接下来的追人方法 。 首先，他得再去找个单子干干，毕竟他手里的钱全给杜兰交房租了，追人怎么能口袋空空呢？ 于是他再一次出门，这次为了方便，他干脆接了个跨国大单子，本来他是不想的。 但是这种一次就可以保证他好长时间都不需要出去，为了之后能动手动脚的送给杜兰想要的东西，韦德毫不犹豫就接下这个单子。 趁着外面天色还算明亮，韦德看了眼对方关闭的房门，最终选择写张便签贴在门上，随后一如既往的走窗户出发。 伴随着一道重物落地的声音，杜兰也将卧室的门打开，看到的便是隔壁门口那张纸条。 上面的记号看起来似乎和记忆里的没什么区别，不论是脸，身材说话方式还有那个性格似乎都没有什么区别。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要骗他？为什么要把他一个丢下？ 就算要走，只要和他说不就好了，突然消失算什么，他又不是什么喜欢死缠烂打的人，只要他说不喜欢自己，想要开启新生活，那么杜兰绝对不会阻拦。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莫名其妙消失一段时间，又好像什么都不记得的再次出现在他的生活里。 他这样…… 真的会让杜兰看不起自己，明明被抛弃了，还需要遵守约定记住对方，还会留意对方的行为。 目送对方的身影彻底消失后，杜兰回到卧室，将桌子底下那一大袋钱拿了出来，陷入沉思。 最终他拿出三百算作这个月的房租，带着剩下的钱打开了隔壁的房间门。 里面似乎和记忆里的差不多，红色代表了他的标志性制服颜色，象征着激情、力量和战斗；黑色则体现神秘与酷炫的一面，同时也是现代都市夜景的写照。 墙壁上挂有各种漫画书封面的海报，也许还有一些经典超级英雄漫画的收藏品。 以面墙壁已经被他改造出了一个安全的玻璃柜子，里面陈列着他最近购入的各式各具特色的武器，从小刀到枪支。 一张巨大的沙发，覆盖着带有他制服图案的靠垫；墙上挂着一面大镜子，旁边是他用红色涂鸦笔写下的最爱说的名言警句“我是个好人……只不过坏得很。” 角落里摆放着一台游戏机和大屏幕电视，周围散落着最新款的游戏手柄和一些科技小玩意儿。 尽管表面上看起来东西随意摆放，但实际上每一堆杂物下都有它的逻辑，但凡是了解韦德的就会明白。 这里是完全按照韦德的习惯设计的，可以帮助他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他想要的物品。 还有一个空余角落上面放着一个还在建设的牌子，旁边还贴了个他自己带着黄色安全帽的大头贴。 这似乎是将杜兰记忆中的那个房间复刻了出来，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这里没有贴满了他的照片。 杜兰将袋子放在沙发前那个韦德喜欢用来搭脚的小桌子上，然后默默掏出自己先前的房间照片做了下对比。 很好…… 和翻新没什么区别，甚至他都不知道对方到底是怎么在那短的时间里把房间搞成这样，还没有一点动静的？ 还好他没有看到自己的照片，不然杜兰的拳头真是梆硬了。 刚准备出去，贴在墙面上的漫画封面海报被风刮的飘了起来，杜兰仿佛看到了有什么藏在海报底下。 联想到自己曾经的操作，杜兰抿了抿唇，走过去将海报上的钉子摘掉，果不其然…… 海报下面藏着好几张不同角度的照片，这藏东西的手法，简直和杜兰先前藏情报的方式一模一样。 只不过他当时是为了不让韦德担心，而这…… 杜兰笑吟吟的撕下一张角度特殊的照片，先前改造房子的怒火也在这一刻全部点燃了。 当然他还是有一点理智的，如果只是这几张的话他倒是觉得没什么。 勉强压下情绪后，杜兰将目光放到其他海报上，只要这些后面没有东西，那么他就当这次什么都没发生…… 然而当六七张海报被取下来，每取一张，杜兰的拳头就硬一次，只能说不愧是在对方的照顾下长大的，杜兰藏东西的方式简直和韦德一模一样。 毫不例外，每张海报后面都有尺寸不一的照片，他到是不知道这家伙居然还能在骚扰他的同时拍下那么多照片，看来平时还是给他太多好脸色了。 到这里杜兰的心情也还没有彻底裂开，真正让他下定决心要把对方从自己房子里请出去的，还是一直被他忽视的那个还在施工的角落。 因为那里有一个拉绳，杜兰可不记得对方会有什么需要用到这个的习惯，拉了下后，天花板上的黑色区域的遮挡终于没了。 一张尺寸为四米的海报就那么暴露出来，说实话从光影到构图这张照片通通都没有，用的只是奇怪的仰角，以及还在换上衣的主角。 金发碧眼的男人站在浴室，抓住衣角往上抬，将身上的白色内搭撩起到一半，露出半截腰肢，白蓝色的背景和肤色碰撞在一起，让人想为上面添上些颜色。 咔吧—— 手中的照片被对折的皱皱巴巴，事实证明，人气到一定程度真的会笑出来的，就像此刻，杜兰气的连说了几声好。 他倒是不知道这家伙居然还偷拍他换衣服，出去的韦德还不知道他的老巢被端了，他还在为这次的单子犯愁呢。 因为装备大部分都在另一个世界，导致他不得不先接两个小单子去把装备更新换代一下，这也大大延长了任务时间。 而杜兰也在这个期间把对方房间里，所有的未经过自己同意拍摄的照片全部销毁。 尤其是那个四米的，那是最不该留下来的。 照片销毁后，杜兰又把现场恢复原样，看起来好像和对方离开时没有任何区别，就连海报钉子的位置都没有改变。 处理完这一切后，杜兰这才去休息。 只不过家里少了一个吵吵闹闹的人，突然又回归安静下来，杜兰内心的烦躁也再次攀升。 东西也买好了，食材也够吃一周，换季的衣服也准备好了，贝利的罐头和每天都活动量也达标。 明明每天都出门保持正常的社交，还是有一种强烈的孤单感充斥着他的生活。 每一次牵着贝利出门，和过路人打招呼，路过每一个地方都会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杜兰知道感觉独处时的不适，可能源于社交需求未能得到满足，或者是长期形成的依赖他人获取安全感的习惯。 毕竟这并不罕见，因为人类本质上是社会性动物，渴求与他人的联系和互动。 但是这种感觉强烈到这种程度，甚至影响到日常生活的舒适度，就值得他去探索其背后的原因了。 除了舒适的生活，他还在渴求什么？ 杜兰回想起前些天的状态，可能他自己也不愿意去承认，和韦德待在一起的时候他真的很放松。 不知是否是因为那段像梦一样的记忆，他是在意对方的突然消失，同时又忍不住为对方的存在感到安心。 他心底有一团情绪在叫嚣着，却始终找不到合适的语言将其明确。 因为他清楚每个人的陪伴都是短暂的，相伴一生，或许真正做到的人少之又少。 他不贪心，也不擅长挽留，有些东西出现过,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了。 还在发呆中的杜兰没有留意到，周围的环境似乎在他陷入思考的时候就安静了很多。 没有连环的车祸，没有从车顶跳跃而过的自行车，没有警笛的呼啸，更没有互殴的路人，以及从车里下来的穿着各种玩偶服的壮汉去找前车理论。 就连路边吵架的都没有，一切都显得岁月静好，好到不像是在十分钟最起码出警四次的佛罗里达。 而就在三个街区外，照旧还是老味道，骑着自行车从楼梯的扶手上往下骑，结果来了个脸刹的骑行者。 殴打路人的宣传小丑，以及高举牌子抗议夜晚管控不佳有人把他的一袋叶子偷了，结果抗议不成反而被带走了的。 看起来杜兰似乎完美避开了所有的混乱区域，在路边找了家咖啡店打发时间。 贝利在他腿边乖巧的坐着，也不乱看，偶尔想要摸摸头的时候，就会把脑袋搭在杜兰的腿上。 第369章 喜欢的 就在这时，一道着急忙慌的身影出现在街道，在点完单等待的过程中，一眼就看到了门口悠闲打发时间的杜兰。 一头褐色头发，带着黑框眼镜的年轻人和服务员说好打包好后把包装袋给他拿过去，就立马到外面和杜兰打招呼。 “哥好巧，你也在这里啊！” 莫里斯一脸惊喜的坐在杜兰对面的椅子上，双眼亮晶晶了的再加上略微蓬松的头发，真的很能让人联想到某种小动物。 “莫里斯？你怎么会在这里？今天休息？” 听见声音杜兰从发呆中清醒过来，看到是莫里斯也有些惊讶。 如果他没记错的今天还没到休息日呢，而且他家不应该在另一边吗？怎么跑这买咖啡了？ 办公室里的那些人又故意使唤他跑腿了？ 他伸手摸了摸贝利的脑袋，内心对他的出现有了猜测。 “没有，我帮同事们买咖啡来了，没想到在这里遇见哥你了。” 听到休息两个字，莫里斯有些沮丧的趴在桌子上，蓬松的头发跟着一晃一晃的似乎在配合对方。 而莫里斯沮丧的原因也很简单，他已经连续好几天没有好好休息一下了，因为各种各样的帮忙，导致他现在忙的团团转，工作总要留下来两小时才能彻底干完。 不过没想到今天这次出来居然碰到了杜兰，这也是非常值得开心的。 “你工作做完了？” 这个时间点买咖啡…… 杜兰往座椅后面靠了靠，视线直勾勾的盯着莫里斯希望他能说实话，毕竟这孩子总是习惯性的报喜不报忧。 “还没…不过没关系，买完回去也可以搞完的！” 提到工作，莫里斯立马耷拉着脑袋，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只不过到现在他还在安慰自己，等他回去后只要没有别的事情他今天就可以按时完成工作任务了。 “又被欺负了啊…” 见他这样杜兰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走了之后，这孩子又回归到一开始的状态了。 对此杜兰无奈的叹了口气，决定提醒一下对方。 “你应该知道真正给你发工资的人是谁吧。” “知道，是史密斯先生……” 莫里斯点点头，可能是跟在杜兰身边的时间最长，又因为还未脱离学生思维，此时此刻，他们两个都问答简直就像是上课时间的提问一样。 “所以你在上班时间为其他人付出免费劳动力，又因为这件事不得不加班让他莫名其妙需要支付加班费，你觉得他会怎么想？还是说你其实想离职了？” 到底是年轻人，杜兰又不在那边工作了，甚至不需要工作了，所以也就直接就把话直白的说了出来。 依照他对老板的了解，莫里斯把本可以在上班时间完成的事情拖到加班，估计已经在考虑要不要找他谈话了，他不会管莫里斯是为什么加班，毕竟他付了钱的。 莫里斯在上班期间的时间应该是为他效劳，如果莫里斯不及时把主次分清，那么等待他的将是辞退。 “没有！这份工作很好，我一点也不想离职，我只是想和他们打好关系……” 一听到离职，莫里斯就明显有些慌乱了，会好像他马上就要被离职了，急匆匆的解释着，手舞足蹈的样子看得出来他的着急。 他没有想要离职，只是杜兰走了，他一时间有些迷茫，下意识想要和同事们打好关系。 “关系不应该建立在的你付出之上的，这样只会让他们觉得你是一个趁手的打杂工。真要得到尊重，那就展现出你的能力，而不是耗时耗力去帮他们买一份可有可无的咖啡。” 杜兰有些无奈的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要搞好关系难道不应该只是第一个月这么干吗？ 之后跟着他身边的时候莫里斯的工作能力也很出众，只要保持下去那么关系自然而然的就会好起来。 而不是莫里斯这种自降身份去主动凑过去给他们当跑腿的。 “另外，你有听过他们说谢谢吗？” 杜兰估计莫里斯就算把咖啡买回去，那些家伙也只是会说一句放那吧，而不是谢谢。 毕竟如果莫里斯再继续这样下去，没过多久他就会从公司离开，这些人也没必要对一个陌生人太热情。 “……” 见他沉默，杜兰就知道他猜对了，也知道莫里斯现在的处境已经到了怎么样一个地步。 “有能力的人身边不会缺少朋友，我希望你明白这一点，莫里斯别让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妨碍到你，你不比他们差。” 到底是认识了那么久，而且这孩子也足够真诚，杜兰觉得他话说到这种地步也是仁至义尽。 他不可能像对方的家人一样时时刻刻惯束着对方，身为朋友杜兰说的已经够明白了。 剩下的也只能靠他自己。 “我明白了！对了哥，你怎么突然跑到这边来喝咖啡了？我记得你家附近就有咖啡厅的。” 莫里斯大概也听明白了杜兰的意思，郑重的点了下脑袋后，就立马将话题从工作上转移。 反而好奇起了杜兰为什么要多走两个街区，选择这边的一家咖啡厅？ “遛狗的时候走远了点，就找了个咖啡厅坐下来休息一会。” 杜兰笑着给他介绍了下贝利，随后两人之间陷入了非常短暂的沉默，莫里斯这次是为全办公室的人带咖啡，所以制作起来要耗费的时间长很多。 所以这个期间，莫里斯又试探性的问了一声关于上次他看到的那个，穿着奇装异服的室友。 “哥，我感觉你和他不像是刚认识几天的…你们的相处看起来好像一起生活了好久一样。” 莫里斯回忆了一下两人的相处方式，以及韦德的行为举止，总感觉他们两个不像是才刚刚住在一起的一样。 但是之前他去杜兰家的时候怎么没有看到过对方？ “从某种角度来说，我们确实认识了很久，也住在一起很久了，只不过目前我还不太确定该怎么对待他。” 很久嘛…… 从四岁到十七好像确实很久很久了…… 杜兰收回放在贝利脑袋上的手，用另一只手撑着脑袋，言语间多了几分怀念，以及纠结。 不得不说在照养他的那段期间，对方真的做的很好，好到即使被抛弃也仍旧无法狠心去对待他。 按道理来说，在知道对方就是记忆里那个人后，杜兰应该把人修理一顿，然后让他别想踏入自己家一步。 可事实上，他不但把对方领进了家，还在对方因为样貌而自卑时毫不犹豫亲了上去。 他生气于对方的欺骗，又无法做到真正的狠心报复，就连昨天找到那么多照片他也是把那些照片销毁，嘴上说着对方完蛋了，但实际上里面的布置没有改变分毫。 杜兰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干什么，他也不知道该拿什么态度去面对对方。 “啊？发生什么了吗？” 莫里斯有些好奇什么事会让杜兰感觉到纠结，要知道在他面前杜兰可一直都是一个可靠的大哥的形象，总是能在他不知所措的时候帮到他。 所以能让杜兰感到纠结的事绝对不会太普通吧…… “挺多的吧，想把他赶走，又想让他留下来。” 杜兰无奈的笑了笑，感觉自己就像个闹别扭的小孩一样，不想给对方好脸色，又不自觉在意着对方。 “哥你可以和我说说吗？我感觉上次见面那家伙好像要把我砍了一样…你们是恋人吗？” 他这么一说，莫里斯可就更好奇了，把脑袋从桌子上抬起来的同时，双眼满怀期待的注视着杜兰，希望杜兰能给他这个可怜的打工人一点小小的八卦。 毕竟现在咖啡还有好久才能做完，莫里斯这段时间忙的太狠了，又不知道到底在忙什么，也没有其他可以分享的事情，但是他又想要和杜兰聊天，所以这个八卦他真的很好奇。 “大概就是承诺会一直陪着我的人在过去突然消失，然后现在又突然出现，并且还表现出一副不认识我的模样说要追求我吧？” 杜兰思考了一下，用简短的一段话将两个人之间的故事描绘出来，至于那什么灵魂状态的画面则是被他省略。 毕竟他并不想被当成神经病，当然他也没有忘记回答莫里斯最后的那个问题。 “至于恋人？我们现在还不是。” 在他搞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前，他可能不太想去把对方归为恋人一类，尤其是对方有一个糟糕的前科。 “那哥你之前喜欢他吗？” 这么一说莫里斯好像明白了什么，试探性的开口。 “之前嘛…之前是喜欢的。” 杜兰稍稍思考了一下就给出答案，他只有对方离开之后到第一个生日的那段记忆，所以并不知道之后他会因为外力的作用追逐一个本就不适合他的人。 所以在这段记忆里，起码在十八岁到来的那天，他仍旧是喜欢对方的。 他的偏袒，他毫无保留的爱意是炙热的火焰，不会伤害杜兰，只会在他心里留下一段不可磨灭的印记。 第370章 讨厌一个人 面对一个不论何种情况都会把自己放在第一位，毫不吝啬表达自己爱意，永远愿意倾听和尊重他的意见的人，恐怕很难不会让人喜欢吧？ 尤其是，每当回想起他牵起对方的手询问能否送自己到孤儿院的时候，对他来说那一天是一个又糟糕又惊喜的一天。 可是每次韦德都会非常庆幸，他总会说那天是他的幸运日，因为他在那天捡到了他最重要的宝贝。 所以他想，他是喜欢对方的，喜欢这个在那样危险的地方给予他保护，足够偏袒后信任的家伙。 至少在十七岁之前，他给自己营造了一种童话般的生活，安逸幸福。所以答案也是毋庸置疑的。 “不过我还挺在意他把我丢下的事情，所以现在才那么纠结。” “好像也没什么好纠结的……如果想报复回去的其实可以把他做的事情复制一遍，让他爱上你然后再抛弃；如果不想打交道就把他赶走，也不需要想那些杂七杂八的了；如果不确定自己是否还喜欢对方，可以按照第一个方法进行，只不过结局看你的选择。” 莫里斯思考了一下，然后说出了一段简直不符合他形象的建议，成功让杜兰一时呆住。 似乎是也觉得自己说的有一点点损，所以莫里斯在说完后就不好意思的摸了摸眼镜边框，开口试图挽回形象。 “哥，我只是觉得既然要报复那肯定是要原数奉还，当然如果你觉得不好我们还可以用其他办法……” 桌子对面的杜兰表示理解的点点头，这时桌面上就多出几个包装好的咖啡袋，服务员清点了一下后，确认无误后就继续回到柜台。 “看来我得走了，哥下次再见啦！” 莫里斯现在还惦记着自己的工作还没完成，拎起来那些咖啡袋就匆匆起身离开，杜兰摆摆手后将自己面前已经空了的咖啡杯丢到垃圾桶后，就牵着贝利往回走。 没想到莫里斯那孩子偶尔看起来呆呆的，提出的建议还挺不错，所以这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吗？ 貌似可以尝试一下，顺便可以用他来缓解自身的焦虑，毕竟这种情况不可能一下子就拔除。 杜兰在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思考着这件事的可行性，最终敲定下来。 可能是有了期待，接下来的每一天似乎都变得漫长起来，不过这也足够杜兰去复盘和调整自己的状态了。 用小孩子的态度去对待别人，显然这对现在的杜兰来说是有些尴尬的，所以他选择换一种方式去对待对方。 不过在此之前他还得去买些缺少的东西，等他买齐并且搭配好后，大概花了三天的时间。 然而韦德并没有在三天内回来，杜兰也不着急，除了每周正常去父母那里一趟外，他在家过得也很好。 时间飞逝，在第七天的时候韦德拎着三个大包熟练度翻过窗户，刚把钱丢进去，还没关窗呢就看到房间门侧开一条缝。 有人？ 韦德关窗的手一顿，要知道这里可是甜心的家，房间被打开无非是只有三种可能。 一种是他的甜心过来看他了，另一种是甜心看他太久没回来招了个傻*住了进来，最后一种就是房子里进贼了。 为了安全起见，韦德的手摸上了腿上的真理，决定好好检查一下房间。 结果在走到沙发附近时定住，他他他他他……他看到了什么？！ 熟睡版甜心正窝在他的沙发上，手里还捏着一个他定制的，制服形态的圆滚滚小抱枕。 一瞬间韦德感觉自己的大脑好像炸掉了一样，这是不是意味着甜心他想自己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韦德的嘴角就飘了起来，没看到甜心都想哥想到跑到哥的房间寻找熟悉感了吗？ 早知道就不接那么远的单子了，哥应该早点回来的，作为追求者哥这样也太不称职了…… 不过没关系，哥现在就来吻醒哥的甜心宝贝～ 这样想着，韦德就立马轻手轻脚的走到沙发前蹲下，一点点靠近沙发上侧躺着的人，嘴巴隔着面具都能看出一点点轮廓。 在他即将亲到人的时候，沙发上的人似乎察觉到有人靠近一点点睁开眼睛，看到对方后，下意识伸手把他的脸推开。 “韦德……” 刚直起来一半的身子，因为想起自己要干什么后，又软绵绵的趴在沙发的扶手上，叫了声对方的名字。 “怎么了甜心？” 韦德刚刚还在惋惜没有亲到，在听到杜兰的呼唤下意识的严肃起来。 而杜兰则是趴在沙发侧边扶手上，直勾勾的注视着他，可能是刚睡醒的原因，嗓音要比平时柔几个调。 “我讨厌一个人……” 如此软绵绵的语气，让韦德灵魂为之一颤，他看到了什么？他火辣的甜心居然在示弱？！ 今天是三十二号吗？还是说现在是三点六十三分？ “谁？” 值了！ 韦德觉得今天简直就是最美好的一天，虽然不知道甜心讨厌的人是谁，但是既然他不喜欢那么他只能收取零佣金去除掉对方了。 不过听甜心的语气，这是在对方身上受到委屈了？那怎么行？ 哥已经准备好用真理来解决掉对方了，哥可擅长这件事了。 “…我说，我讨厌一个人。” 杜兰猝不及防被这个谁哽住，闭了闭眼后，重申了一遍。 “哥知道，所以到底是谁？哥帮你干掉他，佣金就收你一个吻怎么样？甜心你要是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只要一个地址哥就可以去给他送上升天大礼包，不要太爱哥哦……” 韦德现在也有些迫不及待了的想要知道对方的地址为对方送上升天大礼包了，顺便在对方临死前给对方科普一下不要随便招惹别人。 看把他的甜心委屈的…… “……傻b。” 还是把人赶出去吧。 杜兰头一次感觉那么心梗，起身气冲冲的往外走。 还在思考中的韦德猝不及防被一个抱枕砸脸，回过神来时杜兰已经起身朝门外走去，随后砰的一声大门被用力关上。 “诶？！” 韦德没想到对方突然把门关上了，而且他什么都没有做啊，到底是为什么？！ 韦德那掉线的脑子，也终于在震声中反应过来他刚刚错过了什么，整个人就好像裂开一条缝隙了一样，轻轻的碎掉了。 “等等甜心！再给我一次机会！” 他的甜心刚刚分明是在暗示他啊！他居然错失了这么好的机会！！！！！！ 韦德把隔壁卧室门扒拉出一条缝，探进脑袋看着杜兰，试图祈求原谅。 还在气头上的杜兰，把门关好后立马锁上，杜绝了对方再次扒门的可能，撩妹的时候骚话连篇，到他这里连个最简单的暗示都听不明白了是吧？ 看着紧闭的房门，韦德耷拉着脑袋蹲在墙角，像一只被遗弃的大狗一样，整个人看起来都颓废极了，在角落里絮絮叨叨着。 哥错了，哥真的错了，哥就不应该想那么多，就应该直接亲上去才对…… 要是他早点亲上去的话，就不会错过这个绝妙的机会了！ 也许是他的碎碎念太过清晰，蹲在墙角的韦德突然听到门锁传来咔哒一声，紧接着门缓缓打开，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口。 韦德抬起头，正好对上杜兰那双漂亮的蓝眼睛。 看见对方出来，韦德瞬间满血复活，也不在角落里面当蘑菇了，从地上站起来，一把就是直接抱住杜兰，把头埋进对方颈窝蹭来蹭去，雀跃的心情怎么也遮盖不住。 “宝贝儿你原谅哥了！！哥就知道你舍不得哥！哥错了，哥保证不会再让你等哥那么长时间了，哥还有机会吗？” “有个……” 杜兰用双手抵在韦德的胸前，把他稍微推开一点，想要表明一下自己的立场，只是他的鬼还没说完，就被对方急切的打断。 “哥就知道甜心最好了！” 韦德根本没给杜兰说话的机会，这次他直接吸取教训，直接亲了上去，堵住对方的嘴。 既然已经得到了原谅，那还等什么？当然是要趁热打铁了！ 不顾杜兰的推搡，韦德搂着杜兰的腰，加深了这个吻，鼻尖满是对方身上淡淡的清香，让人忍不住沉醉其中。 他爱死这个味道了，甜心身上的味道永远都是那么好闻。 杜兰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吻搞懵了，在推搡无果后，他也不惯着对方，直接顶起膝盖往对方防御最为薄弱的地方顶去。 “嗷——” 韦德毫无防备之下被狠狠击中，整个人因为那一瞬间的酸爽向后倒去，捂着胯部躺在地上哀嚎。 “甜心……” 韦德疼得直抽抽也想不明白为啥杜兰要突然动腿，虽然说他是不死，但是并不代表不疼！ 这一下直接给他疼麻过去了，那种酸爽简直不想再来第二次，不过就算这样，他也没忘颤颤巍巍的伸出手，试图抓住杜兰的衣角，可怜兮兮的看着对方。 “再有下次，我会直接把你的四肢卸了丢进粉碎机里。” 杜兰抬手擦了擦自己的嘴，恶狠狠的威胁着对方。 第371章 也不是不可以 韦德听到这话，顿时打了个寒颤，脑袋微微晃了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感觉如果下次还敢这么做的话，甜心真的会说到做到。 虽然并不怕，但是韦德还是很给面子的连忙从地上爬起来，除了刚刚亲人时面罩被他摘起来一半外。 一整套黑红制服穿在身上，乖巧的站在一旁，倒也有几分态度良好，以后再也不敢了的样子。 从动作上来看，这个乖巧听话的家伙看起来还真是和他的身份一点都不搭，有一种黑社会织毛衣的感觉。 既然这样，杜兰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有些嫌弃的再次擦了擦嘴，随后准备转身进屋。 见状韦德连忙跟了上前，显然他并没有真的记住杜兰刚刚的警告，反而在看着眼前这个人的背影时，反手就在门还没关好的时候把杜兰拦腰抱住。 还在懵逼中的杜兰就这么身体直接悬空，被迫后背贴在了门上，整个人身上没有一点着力点。 惊慌的同时，这个人下意识就摁住对面人的肩膀想要以此来获取一个有用的支撑点。 毕竟现在支撑他悬空的是一条腿，以及一双扣在他腰上的手，这些都并没有任何让人感觉安心的位置。 在杜兰反应过来之前，韦德就已经双手环住杜兰的腰，下巴搭在对方肩膀上，讨好般的蹭了蹭。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杜兰脖颈处，弄得杜兰有些痒，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脖子，韦德也借机开口为自己谋取福利。 “甜心～哥错了原谅哥吧，再给哥一个机会，哥保证这次哥绝对会第一时间明白过来的！” 很显然，韦德还是不死心想要回归刚刚的话题，趁机抱得美人归。 然而他不提还好，一提杜兰就上火，转头看向韦德时，那双漂亮的蓝眼睛里面满是嫌弃，他伸手捏住韦德的下巴，逼迫对方与自己对视。 “你就那么想和我确定关系？” “对！哥太想了！” 废话，上了哥的床可不就是哥老婆了吗？ 韦德看着杜兰近在咫尺的漂亮脸蛋，反应过来后连忙点头如捣蒜般。又在此刻把镜头拉到一边，让镜头里只能出现他一个人。 哥觉得此时此刻，没有什么比和甜心确定关系更让哥兴奋的事了。 这脸蛋，这身材，这漂亮的中长发，即使被抵在门上也仍旧如同精致的王子一样，漂亮的眼睛哪怕此刻带着一点嫌弃也同样不失美感。 哥要撤回哥先前说的话，金发碧眼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配置。 “……” 听到韦德的回答，杜兰盯着对方看了一会儿，一双眸子里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随即抬头朝着韦德勾唇一笑。 “那你求我啊。” 故作恶劣的强调，配上金发碧眼的搭配，带着一种莫名的反差感，就好像堕落的天使，用无辜的外貌玩弄猎物的心再狠心杀死。 韦德被杜兰这突如其来的笑容暴击到，本就对他图谋不轨的情况下，这下更是被迷得神魂颠倒，鬼使神差的顺着杜兰的话，将那句请求脱口而出。 “求你了甜心。” 韦德发誓，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虔诚过。 然而让韦德没想到的是，对方非但没有要下一步的意思，反而笑得更开心了，那双漂亮的蓝眼睛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韦德有种不好的预感…… 而事实证明，韦德的预感没错。 因为杜兰在轻笑一声后，抬起一只放在对方肩膀上的手，拍了拍韦德的脸，两人距离贴近的同时，语气戏谑的在对方耳边开口。 “我拒绝。” 韦德:？？！ 刚刚还沉醉在对方的靠近，心里有些飘飘然，结果下一秒就被这三个字拍到地上，韦德的心情可谓是非常糟糕。 有一种心脏被捧起又狠狠摔落的感觉，刺激是刺激，但是并不好受。 “不过……” 听到这个转折，韦德立马抬头看向杜兰，眼神中满是期待。 “也不是不可以。” 杜兰歪着头想到了一个有意思的事情，眼神变得玩味，脸上的笑容也越发灿烂起来。 听到这话，韦德立马眼睛一亮，整个人肉眼可见的精神了不少。 韦德：哥就知道甜心是爱哥的！！！！！！ “不过嘛……” 杜兰看着韦德这副模样，心情更着好转了不少，他伸手在对方脸颊上轻轻捏了一下，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故意吊着对方的胃口，在给出对方希望的同时，不忘再打压一下。 听到不过二字，韦德瞬间警铃大作，有种不好的预感，下意识咽了咽口水，忐忑不安的开口。 “不过什么？” 甜心不会是后悔了吧？ 好在答案并不是他想的那样。 “你得完全听我的。” 杜兰盯着对方的同时，双手都已经顺势贴在对方脸颊上，避免出现预计的范围外的事情。 听他的？ 韦德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犹豫半秒都他在看不起自己。 开玩笑！只要能和甜心在一起，别说是完全听他的了，就算是让哥去死，哥也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的。 然而很快韦德就后悔了。 因为他发现，这个听话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种听话，而是字面意思的完全听杜兰的话。 比如说现在…… 在杜兰挣脱他的怀抱后，事情就开始变得不对劲起来了。 因为他现在被杜兰摁在床上动弹不得，双手被对方禁锢在头顶，双腿也被对方用膝盖分开。 此时此刻杜兰那张精致漂亮得不像话的脸近在咫尺，那双蓝眼睛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像是恶作剧成功的孩子。 而这个姿势，真是怎么看怎么羞耻…… 韦德咽了咽口水，喉结上下滚动，声音有些沙哑。 “甜心……” 这个姿势是不是有点太大胆了？他是不是应该先把那个镜头盖上再让对方继续？但是韦德现在真的不想打断对方。 “不是说要完全听我的吗？” 杜兰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恶劣又迷人的笑容，呼吸间轻柔的气流如同羽毛拂过皮肤纹路，带起一丝痒意。 但不是脸痒，而是心痒。 韦德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他承认他现在有一点点心猿意马，但是这个不能怪他啊。 此刻的杜兰在他眼里就像是一个妖精，一个专门诱惑他堕落的妖精。 这换做是谁能控制得住自己？ 韦德现在就想亲对方，但是他答应了对方要听话，再加上现在这个姿势搞得他不好发力，所以韦德选择躺平享受如此火辣的甜心。 身下的人一副乖巧的模样让杜兰满意地笑了笑，然后俯下身，奖励似的在韦德唇上落下一吻。 这个吻不同于之前的那个吻，温柔又缠绵，带着一丝挑逗的意味。 韦德只觉得一股电流顺着嘴唇蔓延全身，整个人都酥酥麻麻的，仿佛灵魂都被抽走了。 这就是听话会得到的待遇吗？ 韦德有些飘飘然，等他回神来时，一条腿已经被架在了杜兰的肩膀上，这个姿势让韦德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而杜兰并没有因此停下，跪坐在床上，动作熟练地用韦德自己的刀来划开他的连体衣。 动作小心并没有划到对方的皮肤，只是胯部的衣服突然一松还是让韦德感觉有些不太适应。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不过被杜兰轻飘飘的瞟了一眼后就做了个闭嘴的动作。 在分割好后，杜兰一手拉着他下半截作战服往下拉。 这个时候不好的预感加剧，韦德瞪大了眼睛，恍惚间好像猜到了少年，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杜兰。 一向能言善辩，絮絮叨叨让人感觉他这个嘴是限时租来的，不说完就亏的人此刻倒是结结巴巴的。 “甜……甜心，你这是……” 是他猜的那样吗？ 杜兰没理会他，自顾自地继续动作，很快就把韦德的裤子扒拉了下来，只剩下一条贴身的平角裤。 韦德下意识并拢双腿。 虽然他平时经常口嗨，荤段子一个接一个，但是当这种事真正发生在自己身上时，他还是有些不知所措。 尤其是在这种明显要菊花不保的情况下，韦德觉得他有必要为自己争取一下。 然而韦德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杜兰用一只手摁住了双腿，别忘了他还有一条腿横在对方两腿之间，所以很轻松就可以把他并拢的腿打开。 另一只手则伸向床头柜，从里面摸索出一瓶“舒适护理液”。 完了，彻底完了！ 双腿被分开时，韦德的心也跟着被凉了半截，想他好歹也算是纵横各个宇宙的存在，结果现在要在一个简单的恋爱副本被开花。 韦德有些欲哭无泪的躺平着，尽管如此他除了刚刚的下意识外，也并没有乱动什么，只是在心里活动愈发活跃了而已。 此刻对方的面罩早已被杜兰摘了丢到一边，所以杜兰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对方脸上的生无可恋，拿着舒适护理液的手一顿。 他沉默两秒后，整个人往后撤了一步，决定再给对方一次离开的机会。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第372章 可以开始了吗 鼻尖好闻的味道似乎淡了几分，面对杜兰的退让，韦德沉默了片刻，最终心一横，一咬牙反过来趴在了床上，将头埋在枕头里。 死就死吧！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这点小问题还没办法让他放弃呢！ 然而令韦德没想到的是，他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相反，杜兰只是在他背上拍了拍，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 “既然你不后悔，那我们就开始吧。” 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按下了一下，听见声音的韦德有些慌张的把头埋在枕头上，慢慢等待着对方的行动。 虽然是已经决定好了，但是并不意味着他不会紧张，他还真就没有在正常情况下被爆过*花。 顶多只有他接任务时装叉导致不小心被子弹打中，然后他还了对方四枪，真正正儿八经的就没有，所以他会紧张也是情有可原吧？ 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他的耳边似乎被自己的心跳占据，当然还有杜兰随手打开的留声机。 在留声机播放出舒缓悠扬的音乐后，韦德觉得自己的心跳逐渐平稳了一些，身体也没有那么僵硬了。 唯一不好的就是留声机的声音把他的听觉盖住一大半，再加上身后迟迟没有的动静，反而让韦德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又被耍了。 想到这种可能，韦德把脑袋从枕头上抬起来，但是并没有回头，而是盯着床头小心翼翼地开口。 “甜心，可以开始了吗？” 说真的，直接一下子进来都比这个让人感觉安心，他现在就好像即将上处刑台一样，想放松又因为不知道自己的死期一直提心吊胆的。 身后的杜兰没有开口，只是用膝盖碰了碰对方的大腿告诉对方他还在。 由于他那边的声音被留声机盖住，所以韦德听不见对方在干什么，所以在知道对方还在后，就把脑袋重新埋在枕头上。 他看不到杜兰在干什么，只知道下一秒他就被对方要求着翻了过来。 视线骤然从黑暗调转到炫目的白天，眼球因为习惯的原因出现一片无法看清的模糊区块，等韦德恢复过来看清眼前的场景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似乎是嫌弃碍事杜兰嘴里叼着身上衣服的一角，跨坐在他的小腹上，脸上带着轻微的薄红。 见他看过来，脸上红晕更加明显，却强撑着做出一副威胁的表情。 “如果明天你再消失，我绝对会逮到你，然后把你剁碎了喂鱼……” 韦德的鼻腔一热，眼前的画面绝对比任何一部限制级影片都要刺激，本能反应被激活。 他下意识用一只手抵在鼻间刚想表忠心时，杜兰已经调整好姿势，一时间韦德的脑袋里轰的一声，什么都听不见了，只剩下眼前这个漂亮得不像话的人。 他也不管其他事情，将衣服丢向镜头稳稳盖住后就开始接管战场。 画面就这么黑了三个小时，除了留声机的声音外，只有一些模模糊糊的声音。 在恢复正常通讯时，室内的画面似乎已经回归正常，画面莫名其妙被盖住之前两个人就都躺着床上，解除覆盖后也还是躺着床上。 除了两人都换了套衣服外，看起来三个小时里什么都没有发生。 韦德下意识想开口，却被杜兰用枕头捂住了嘴，杜兰做这种事做了整整三个小时，声音都哑了，也困了，闭着眼睛靠在他怀里声音沙哑的开口。 “现在能让我休息会吗？” 韦德赶紧摇头，一脸羞涩的双手食指搅合在一起试探性的开口。 “甜心，哥就是想问问你，感觉怎么样？” 他还是第一次和男的做这种事情呢，采访一下睡后评价怎么了？ “你觉得呢？” 还在眯着眼休息的杜兰闻言抬起眼皮，懒懒赏了他个白眼后，继续闭眼休息。 韦德伸手搂住杜兰的腰，一脸讨好的开口。 “哥觉得挺好！非常好！超级好！甜心，你真的太棒了！” 韦德觉得自己有必要让甜心知道，他到底有多么喜欢这次的体验。 于是他凑到杜兰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在杜兰耳边念叨起来。 “甜心，你刚才的样子真的超级性感！简直太迷人了！” 韦德觉得那画面他这辈子都忘不掉了…… “……” 如果不是暂时没精神，杜兰觉得他现在绝对已经把对方踹下去了，而现实则是他闭着眼睛继续假寐，完全不搭理对方，像是睡着了一样。 “哥还以为男人和女人没什么太大区别呢？这简直和哥先前泡妹完全不一样……” 见杜兰不理他，韦德便以为对方休息了，身体往床边挪了些，拉着镜头小声的絮絮叨叨着，避免吵到对方。 感觉甜心睡觉的样子有点好看，韦德撇了撇嘴，索性把镜头对准了自己，镜头还准备挣扎一下，但是被韦德的瓜给硬控住了。 “你们别看哥这样，哥也是阅女无数的，上到百八十岁的老太，下到七八岁的幼童，就没有哥搞不定的。” 韦德这可没有说假话，他的行事作风也确实让他的女人缘好的可以，镜头也是想听之后的事情，所以没有再试图调转方向，反而老老实实的飘在韦德身边。 “哥虽然经常换女朋友，但那都是哥还没遇到真爱前。” 说到这件事韦德可就来劲了，大方的开始和镜头诉说着过去，他虽然没有斯塔克那么有钱，但是他交往过的女友类型也不少。 更不是史蒂夫那种能比的。 “说真的，哥都没想到哥会放的下大波妹子，但是爱情就是这样不是吗？所以说哥以后只能和那些妹子们说再见了……” 韦德故作惋惜的摇摇头，看向镜头时，不知何时对方已经飘的远远的了，韦德有些不明所以的挠挠头，回头就看到杜兰已经坐了起来。 “咳…咳…那个…甜心你醒了啊……” 韦德被吓了一跳，内心被完蛋刷屏，已经做好被踹下床的准备，结果杜兰只是凑近，双手勾着他的脖子。 因为这个动作，领口下那些被遮盖住的东西暴露出来，让他整个人多了一种蛊惑人心的感觉。 “再来一次怎么样？” 韦德咽了咽口水，有些不可置信，这是没听到吗？不过提到再来一次，他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 “甜心，你认真的？” 贴在他颈窝的脑袋轻轻动了动，语气中带着一丝期待。 “当然，不过……” “不过什么？” 韦德感觉自己都快被这个转折搞得有些犯晕了，好像甜心的每次转折都是在打什么主意。 “抱我去门口好吗？” 颈窝处的脑袋缓缓抬了起来露出杜兰那张漂亮的脸蛋，这种拜托的语气相信只要不是铁石心肠的人都没办法拒绝的了吧？ 韦德不明白杜兰为什么突然提出这样和上一段话没有任何关联的要求，但还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当然没问题！” 两人就这么下床，杜兰就这么环着韦德的脖子，轻轻的靠在对方身上，任由他抱着自己走到门口。 “甜心，你让哥抱你来门口干嘛？” 到了门口韦德才提出疑问，此时外面天色已经暗下来，路边的夜灯已经打开。 由于韦德不想让院子外的人看到杜兰，所以他是站在门外的那一侧，因为姿势问题可以完全把杜兰挡住。 杜兰没有着急回答他，而是软着语调，用手指在他的腹部打圈圈，然后再次提出请求。 “把我的腿抬起来放到你这里好吗？” “甜心，你可真会玩。” 这么明显的暗示，韦德这要是还不明白对方要干什么，那他就干脆回炉重造好了。 只是他没有想到，甜心居然那么大胆，这个时间段虽然路上已经没有什么人了，但是谁知道什么时候会路过那么一两个呢？ 这种看似大胆又不得不时刻担心会有路人出现的氛围简直太刺激了好吧？ 见韦德没有动作，杜兰也不着急，只是用那双漂亮的蓝眼睛看着他，看起来就是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尤其是此时他的衣服因为摩擦显得有些皱皱巴巴的，看起来就更是可怜了。 “好吧好吧，都听你的。” 韦德简直受不了甜心用这种眼神看着他，这根本就是犯规好吗！ 这种情况下就算让他直接自己跳粉碎机里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好吧？ 大不了有人看到了就顺手解决掉对方就好了，甜心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剩下的事情交给他。 这样想着，韦德微微弓腰，一手揽住杜兰的腿弯，另一只手托住对方的臀部，然后缓缓的将一条腿放到自己腹部。 这个姿势让两人的身体几乎贴在一起，韦德甚至能感受到杜兰身上传来的温热触感。 下一秒他的双手被杜兰握住，在被短暂的笑容迷惑后，韦德因为推力的原因，顺着台阶倒在花园的草地上，整个人显得有些发懵。 他是谁？他在哪？为什么他被踢开了？ 而回应则是冷漠的关门声，以及上锁的声音，门口的灯也在此时被按灭，一时间韦德就这么水灵灵的被扫地出门了。 第373章 韦德的申请报告 冷风一吹，韦德身上本就单薄的衣物，在寒风下，根本没有遮挡冷风的能力，直接冻的韦德打了个哆嗦。 好在此时韦德并没有穿着他的那个粉白爱心大裤衩，否则此刻才是真正的颜面尽失。 在冷风中打了个喷嚏后，从刚刚开始就在韦德心里雀跃的火苗，也算着彻底的冷静下来了。 知道自己这是说了不该说的被杜兰给听见了，韦德整个人都显得老实了很多，而且还老老实实的坐在门…… 人呢？！ 镜头左右晃动了两下试图寻找目标，只见刚刚还生无可恋的躺在花园的人就那么不见了。 要不是头顶传来很轻的声音，估计还真就没办法找到对方。 等重新捕捉到韦德的身影时，发现他已经爬上了一楼顶层的边缘处，再往上一点就是杜兰卧室的窗户。 他的手颤颤巍巍的举起，就在即将摸到阳台外的一个小平台时，咔嚓一声窗户被关上，并且连带着窗帘也一起被拉上。 韦德还没死心，结果看到杜兰从玻璃后面贴上去的贴纸后，又默默从房梁上下来。 不是他怂啊，只是不想打扰甜心的休息时间而已，没看到甜心刚刚踹他才只把他踹到花坛吗？甜心下楼都是让人抱下来了，看来是真的累了。 所以韦德在看到那张贴纸后，又默默原路返回，一边返回一边为自己刚刚的行为找好了借口。 既然被赶出了家门，韦德干脆在门口逗起了狗，贝利一开始还比较热情的配合着他。 但是在一个小时过后，韦德身上属于杜兰的气味也彻底淡去，再加上实在累的不行，贝利在面对韦德的呼唤时，也只是趴在地板上用屁股对着他。 这下韦德算着彻底失去了可以打发时间的东西了，他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开始思考着接下来要做什么。 道歉这种事情，他一般只是口头上的一句不走心的sorry，或者是一个看起来真诚的拥抱过后再给对方来一枪。 但是现在的场景显然不太适合再继续那么干了，尤其是他现在无比确定，他爱死对了。 所以道歉是一定要道歉的，不过他得好好思考一下道歉需要的东西，光是一句口头上的道歉看起来可一点诚意都没有。 再加上上次他的道歉已经很把其中一种方法划掉了，所以这次得整些不太一样的，起码得让甜心看到哥的诚意。 这个时候他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了一个小本子，开始在上面涂涂改改写写画画。 最终在好几个打掉查查的涂鸦后面终于有了一个勾，而时间也被他消磨掉了一个小时。 看着外面黑漆漆的一片，韦德也知道这个时候再去买东西多少有些不太现实。 又打了一个喷嚏后，他把本子收好，就准备去邻居那里“借”条毯子。 其实凭借他的实力，他完全可以踹门而入的，或者绕道后院爬墙顺着窗户爬回他的房间。 但这不是被勒令不能进屋了吗？ 他可不想再惹对方生气了，就是这个天气穿个短袖短裤确实有点傻帽了…… 一阵风过，韦德在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后，狗狗祟祟的翻过院子和邻居进行了一番友好沟通，最终带着一条灰色的毯子狗狗祟祟是裹好坐在台阶上准备今天晚上就那么过了。 如果再过一个小时甜心还不准备搭理他的话，他就该想点别的办法把道歉要用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作为一个合格的男友是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情超过十二点的，不就是和恋人道歉吗？没什么大不了的。 既然喜欢就应该珍重对方，所以韦德现在已经开始计划要不要打劫一辆汽车从社区去商业街。 虽然不在营业时间，但是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 然而韦德的担心显然有些小小的多余了。 门外的平台上有记录从门口到院门的录像，所以他这副裹着毯子在台阶上背影凄凉的可怜样杜兰可以说一清二楚。 在十点的时候，杜兰从楼上下去，把门打开示意对方进来。 顺便给他指了指餐厅桌子，示意他把桌面上的那杯冒着热气的热可可喝了。 然而这些都不是韦德所关心的，他在搓了搓手后，这才牵上对方的手，微微发热的指尖碰上正常的体温，就好像一团烈火扑向对方。 “甜心，哥已经知道错了，哥发誓没有下次，哥会把不该说的烂在肚子里也绝对不会再惹你不开心，所以哥今天晚上能和你一起睡吗？” 正经不过三秒，韦德在身上温度回温后就已经撅着嘴想亲对方，只不过他的亲亲还没有碰到人就被躲开。 “你睡你的房间。” 杜兰用手捂住他的嘴往外推了推，毫不避讳的给了他一个白眼。 这家伙就不能稍稍正经一下吗？他都还没说原谅就开始想和他躺一张床上了？ 杜兰丝毫不怀疑，这家伙根本就不可能真正老实的躺着，为了他今天的睡眠，这家伙还是睡自己的卧室比较好。 “所以哥现在是被流放了？不要啊甜心！哥才和你确定关系正是甜蜜的时候，你怎么忍心把哥流放到思念你的土地上？虽然只有118.11英寸但是感觉有一个星系那么漫长……” 虽然他韦德也猜到他大概率只能睡在他自己的房间，但是真当这件事发生后，韦德还是没办法接受。 如果可以他还是想和杜兰躺在一起，他保证他不会做什么的。 当然这份保证如果他能记住的话他确实不会做什么 “……” 听着对方夸张的描述，不知道的还以为118.11英寸是什么特别遥远的距离呢，杜兰无语的抿了抿唇，再次将这个自带爱心泡泡特效的家伙推远了些，免得这家伙的恋爱脑沾到自己身上。 “那你今晚还是睡沙发吧。” 在推开对方后，杜兰一鼓作气上楼把门关上，不准备再给对方说话是机会，免得这家伙嘴里又蹦出来一些离谱的话。 他不想听。 当然已经成功进入房子里的韦德怎么可能真的听话？ 他在沙发上躺下后就开始在信纸上写写改改，不知道过去多久，他才大功告成，躲开镜头的观察，将手里的东西藏好后，最终迈着嚣张的步伐上了二楼…… 弯腰把信纸小心翼翼的从门缝下面塞进去后，韦德就老老实实的在门口蹲着，像个乖巧的大型犬一样等待回信。 门内已经预料到对方不会老老实实听话的杜兰其实也还没睡，门外的动静他也听到了，自然也看到了韦德塞进来的那张，画着他哭泣的q版小人的信纸。 打开后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段独白。 ——哥好像触发了时空传送器，一不小心就被送到了未来世界的客厅里，这里的沙发很硬，想念你的怀抱…… 似乎觉得这样还不够，门缝下面又被塞了几张画着不同表情的信封。 此时此刻如果搭配上伤感背景音乐，感觉韦德已经碎成一百零八块了。 门内的杜兰在看到又多出了的几张信纸，眉梢微挑，并没有放下手里的这张，继续弯腰将那几张捡起来，一一打开。 ——哥似乎意外启动了时光机，结果穿越到了‘想你纪元’，正在努力调整坐标，希望不久就能重返‘同框时代’。 配图死侍q头敬礼表情。 ——哥在我们共同绘制的‘爱情地图’上不慎偏离了航道，现在正试图重新找到通往‘甜蜜家园’的正确路线。 配图死侍q头努力表情。 ——看起来哥已经被派往‘思念边境’进行短期驻扎，正在申请快速通道签证，尽快回归到你的温暖怀抱。 配图死侍q头期待表情。 虽然换了好几种说法，但是意思几乎大差不差。 看着上面几个不同表情的黑红小人，杜兰没忍住轻笑一声，大概能脑补到对方写下这些时的场景。 金发碧眼的男人在此刻笑的温和，完全不见刚刚的冷淡。 不得不说，韦德在道歉这方面貌似有着别样的天赋，虽然计划中的鲜花巧克力和浪漫的出场方式因为时间原因都没有出现，但是这些手写信的效果明显比那些东西的效果更好些。 至少针对杜兰来说，这些的效果要比鲜花和巧克力更好。 门口的韦德还在维持可怜巴巴的形象，杜兰就已经把门打开让这个“可怜”的家伙进去了。 “甜心你原谅哥了？” 在门口时韦德没问，现在坐在床上了他倒是想起来问这件事了。 已经撩开被子一角的杜兰闻言头都没抬敷衍的嗯了一声就躺了进去。 见状韦德也一溜烟钻了去，并且自然而然的把手搭在对方的腰上表情十分扭捏的开口。 “甜心，我们是不是缺了点什么？” 他们现在可是恋人关系了，所以睡觉之前是不是得走走流程？ “缺什么？” 杜兰表情没有太大变化，显然他已经猜到了这家伙说的是什么了，只不过并没有直接挑明，而是反问对方缺什么。 第374章 阿斯加德两大孝子登场 “就是…哥现在已经持证上岗了，所以是不是应该给哥一个晚安吻？” 韦德扭捏着开口，别说眼神了，他此刻的动作就已经把期待写在脸上了。 在杜兰面前，这家伙那是根本不带遮掩他的目的的，完完全全就是把本性暴露给对方。 看起来好像根本不担心对方会因此讨厌自己一样，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自信。 “嗯哼？” 杜兰没有回答，而是回以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从鼻腔里发出一个轻声，之后就再没有更多。 “好吧，甜心你先休息吧，哥保证不会打扰你的。” 见他这样以为自己又被拒绝了，韦德撇了撇嘴，老实的躺平在床上，一副老实听话的样子。 如果不是此刻他正在心里嘀咕着晚点趁对方睡着把晚安吻补上的话，或许还真是挺老实的。 只不过他还没嘀咕一会呢脸颊上就传来握力，随后他的脑袋就被那么掰向杜兰那边。 此刻的杜兰侧着身子，单臂支撑着上半边身体，在把对方的脸掰过来的同时低下头，将这个突然的举动转化为一个绵长霸道的吻。 嘴唇相贴，情感短暂的爆发，宛若夜空下无法抵抗的星火燎原，动作既坚定又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温柔，让对方无从逃避。 等杜兰撤离时，韦德仿佛被抽走了氧气一样，大口呼吸着，再侧头时杜兰已经躺下闭眼一副安睡的样子。 如果不是唇部明显不同的状态，恐怕韦德都要怀疑刚刚那一场接吻只是一场夜间美梦。 反应过来后韦德长舒一口气，轻轻摇晃了下脑袋，试图将自己从刚刚的状态抽离。 “呼咻——甜心…你的吻技简直就像爆发的火山一样猛烈，哥真的会对你欲罢不能的……” 好吧显然他失败了…… 韦德简直爱死对方这突如其来的晚安吻了，怎么会有人那么精准把握住他的内心，每一个动作都让他着迷啊？ 这边的韦德还在冒着粉红爱心泡泡，那边的镜头就已经开始翻找他先前说过的话了，只不过翻到一半就被韦德一飞刀钉在墙上，短期内无法自己恢复。 “只要哥不回忆，那么那些话就不是哥说的，哥可不是个喜欢给自己给自己找麻烦的人，哥只会解决掉要给哥找麻烦的人。” 已经被赶出家门一次的韦德显然已经谨慎了很多，除了他自己脑袋有坑外，其他人休想让他火葬场。 他的甜心的甜蜜之恋当然要一直维持下去了！ 就是此刻他貌似忘记了他还有两个终极监管者还没有碰到，他的甜蜜之恋恐怕也不会那么坦荡。 毕竟谁会允许自己儿子和亲眼见过和别的女人不清不楚的非主流恋爱啊？ 所以我们的韦德现在还有两座大山没有翻越，当然这两个监管者的强度就要看他调节了。 经过那么“曲折蜿蜒”的追妻之路，不知不觉316宇宙的时间竟然已经过去了一个月。 而316宇宙之外的时间已经进入一月份。 在用阿戈摩托之眼强行将多玛姆困在时间里的直到对方放弃入侵本宇宙后，史蒂芬已经接替了古一成为新一代的至尊法师作为纽约圣殿的守护者。 至于古一的去向？ 既然世界意识追求既定的结局，她便也按照原本的剧情离开。 只不过本该陌视的世界意识，这次却将对方的灵魂保留下来让其待在身边。 所以她现在卸下包袱后，每天也只是和对方下下棋聊聊天，观看着世界按照她所预见的方向发展。 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世界意识的存在，或者说他并没有暴露给所有人，所以他们的相处格外平静。 但这并不意味着世界意识就是绝对的，在达到一定的实力后，自然会有人察觉到他的存在。 比如说即将进入英灵殿的奥丁，以及来中庭准备将对方接回去的洛基，以及记起未来之事魔法之力比原先更加强大的史蒂芬。 当然史蒂芬此时还未想过去寻找已经失踪的杜兰，而是继续承担着他的责任，守护着这个宇宙的安危。 在雷神和洛基一同来寻找奥丁的时候，给予两个无头苍蝇一点点帮助。 至于为什么两兄弟会一起来找奥丁而不是直接干架了呢？ 这件事要从索尔花费六个月的时间平定了九界的暴乱，带着苏尔特尔的永恒之冠回来后发现了阿斯加德的变化。 他的弟弟取代了神王奥丁的位置，疯了般的将阿斯加德的亲卫派遣到各个地方，逐个排查只为了寻找回突然消失的神体。 等他找到对方对峙的时候，他还泡在阿斯加德的藏书馆中，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其他人进入的藏书馆被他翻的一团乱，到处都是散落的书籍。 在看到他的到来时，洛基更是毫不客气的朝他释放出一股魔法攻击，若非不想破坏藏书馆。 恐怕已经开始从世界之树汲取力量的洛基，这一击的力量绝对不会是现在这样。 但是铺天盖地的魔法攻击也还是让索尔有些应接不暇，他不想和对方打，所以一直在逃避，直到索尔亲口说出见到对方后，洛基的攻击才停下。 他几乎是在瞬间就已经转移到对方面前，揪着对方的衣领质问着他到底知道些什么。 可索尔其实也不清楚，他这次回来也是为了询问奥丁，毕竟九界大部分之事就没有他不了解的。 所以这种明显超出他们认知的事情，去找对方是最合适的。 但是他也没想到回来看到的不是奥丁而是顶着奥丁伪装的洛基，原先的守门人海姆达尔因为被洛基忌惮对方会泄露情报，已经以王之名废除对方的职位。 并且给他施加魔法，在没有经过洛基的许可，海姆达尔不得已向任何人泄露阿斯加德的现状。 这也就是为什么明明海姆达尔明明拥有可以穿透物质，看到隐藏的东西，隐身或是伪装起来的存在无法逃过他的观察的能力，却还是让洛基伪装成神王奥丁统治阿斯加德的原因。 因为他根本就无法向任何人透露这件事，之后更是被洛基刻意诬陷，他现在还多了个逃犯的身份，只能在阿斯加德外的山林中隐居。 所以更是不可能揭穿洛基的身份，这也导致洛基更加肆无忌惮的开始行使权利。 如今听到杜兰还活着，并且就在中庭那个野蛮之地，洛基更是一刻也坐不住，他现在就想从奥丁口中套出杜兰的位置，然后带着对方永远离开仙州。 他要带对方去看那些曾经对方所期待的地方，什么婚约什么身份全都给他退一边去。 这一次他不会再退缩了。 只是两人刚到洛基放逐奥丁的疗养院时人都傻了，这个目前正在拆迁的地方是疗养院？ 索尔用怀疑的目光看向身侧的弟弟，他就算再怎么想要拥有权利也不应该做到这种地步吧？ “看什么？我走的时候可是给他安排的最好的待遇！” 尽管不想搭理对方，但是此时此刻洛基要是再不解释可能就会被打上不孝的标签了。 他可是按照最好的待遇给对方安排了起码十年的，谁知道这些中庭人怎么搞的，疗养院突然就拆了，他看起来是那种把养父丢出去捡垃圾的人吗？ “所以你给钱了？” 索尔觉得对方很有可能是犯了他当初就犯过的错，那就是忘记给钱。 “给了一个凡人让他转交给这个建筑的管理者…该死的贪婪的中庭人……” 然而在中庭待过一段时间，洛基怎么可能会忘记这么基础的事情？他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只是解释的期间突然反应过来。 就当两个孝子不知道该怎么寻找他们的父亲时，他们脚下突然多出一个传送门，紧接着古朴的大殿上，两个人在同一高度稳稳摔落在地面。 这里就是经历重建后的纽约圣殿，史蒂芬早已在此恭候他们多时。 “愚蠢的中庭人……” 洛基很少有如此的体验，虽然降落的时候调整了姿势并没有摔的太惨，但是不打招呼就突然被带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对他来说就是一种冒犯，手腕翻转间，一把匕首就出现在手里。 “现在打架对你我来说只是在浪费时间，那位陛下的时间不多了，如果不想浪费这个和他见最后一面的机会就停下。” 史蒂芬并没有要动手的意思，而是打开一道传送门，与此同时洛基也因为最后一面几个字停了下来。 他和索尔两人几乎是同时皱眉，父亲的状况应该还能再坚持个几百年，怎么可能只是在中庭呆了一段时间就时日无多了？ 但是史蒂芬可没有要和他们解释的意思，直接一发大型传送门将两个人一并传送到其他地方。 那哪里他们看到了独自坐在悬崖边衣着整齐的奥丁，从杜兰那里借的钱确实让他好好打理了一番自己。 虽然头发已经花白，但是那是从一百年前就已经维持的状态，甚至从外表上看，他甚至没有任何虚弱的样子。 这样一个人怎么会突然就要离开？ 第375章 你还不够格 “我还以为你们要等我离开后才反应过来呢。” 再次见到两个儿子，奥丁的心情不可谓是不复杂。 尤其是两人因为他当初的选择变成现在这样，他又何尝没有后悔呢？ 不过即将仙逝，奥丁此刻反倒平静了很多，抬起手等待着。 虽说他们之间有着太多矛盾的点了，可当父亲张开双臂，两人几乎是同一时间走过去一左一右接下他的这个带着告别意味的拥抱。 此刻的洛基短暂的将对索尔的厌恶抛弃，三人看起来似乎关系和睦，可是又怎么不算是各怀心事呢？ 短暂的拥抱中，奥丁侧头将视线放到洛基身上，他当然感受到对方的变化，他变强了很多，甚至早已超越了曾经的弗丽嘉。 想到他所追求的事情，奥丁最终也没管是否不应该向索尔透露这件事，准备赶在大限将至之前，最后再为儿子指明方向。 “藏好你的力量，不要让世界察觉到你的不同，异端只会被抹除。杜兰他来自世界之外，想要找他也许你可以和引领你来的那位法师合作。他貌似并不知道对方的来历，但是他的天赋应该足够帮助你将杜兰找回。” 什么意思…… 将杜兰找回…杜兰现在已经回归他的世界了吗？ 还有为什么要让他隐藏自己的力量？还有谁有资格抹除他？ 洛基的瞳孔微动，虽然并没有任何动作，心思却因为这一段小话活跃起来，会是那个他隐隐约约感知到的存在吗？ “每一个世界都有一个管理者，他们性格不一也就造就了世界的多样。好了，时间到了，我也该去陪你们的母亲了，阿斯加德的未来就交给你们了。” 奥丁到底是熟悉自己这个小儿子的，从他的反应也大概猜到他已经有所察觉，只是不敢确定。 所以干脆在告别的时候，最后再在窥探中暗示他一次。 随着他不断退后，躯体开始一点点如同荧光一样消散过去，一代神王光辉的一生，最后竟是以如此简朴平静的方式结尾的。 随着奥丁的灵魂前往英灵殿，暗处潜藏的人也在此时终于浮出水面。 早已有力量突破封印的海拉，几乎是第一时间从被封印的地方赶到这里。 “那个老东西终于还是死了啊，以生的方式换取我的沉睡简直愚蠢，现在九界将重新匍匐在我的脚下。” 黑发绿瞳的女人取代了神王奥丁站在挪威的山崖边，高傲的姿态仿佛已经成功做到她口中的事情。 嘲讽完奥丁，海拉这才将目光投向另外两人，饶有兴致的挑了下眉。 “看起来我不在的时候，那个老东西的日子过得挺安逸啊。居然给我整出来两个弟弟。现在叫姐姐，阿斯加德真正的继承人重新回归。” 面对自己的两个弟弟，出乎意料的，海拉并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敌意，傲慢的态度，反而更像是诧异于家里多出来了两个小玩意。 作为曾经阿斯加德第一勇士，以她的实力，还不至于将两个小毛孩子放在眼里，就是这轻蔑的态度还真是怎么看怎么眼熟。 “继承人？我才是阿斯加德的王储，你到底是从哪冒出来的家伙？” 提到王储两个字，索尔像是被侵入领地的雄狮一样，几乎是立即摆出一副凶恶的架势，准备好好会会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疯女人。 当然洛基脸上也挂起了十分自然的笑容，但是并没有立即反驳对方，而是准备看着两人的热闹。 索尔那份蠢货可能没有反应过来，但是并不代表洛基没有，奥丁最后离开时的那句阿斯加德的未来交给他们。 也就是说，他的意思是他们可以共享王位，对于洛基来说，目前在杜兰还未回来之前，他们并没有明显的利益冲突，没必要现在撕破脸。 更何况他可没有蠢到和一个刚见面就能明显感觉到不简单的家伙对上，奥丁的警示还在耳边，犯不着为了这么一个人陷入危险，倒是可以让索尔去试试对方的实力。 “你不认识我？你难道没听说过，奥丁的得力干将，阿斯加德第一勇士、死亡女神海拉的名字吗？还是说，我离开了太久，久到九界已经忘了昔日将他们踩在脚下的人是谁了吗？” 黑发女人眉头皱起，居高临下的审视起了对方，每个动作都带着上位者天然的自信和对下位者的蔑视。 至于索尔所谓的王储身份，回应他的只是女人的一声嗤笑，轻蔑的点评着眼前这个金发小子。 “王储，得了吧，你还不够格。” 才堪堪一千多岁的小孩子也来凑什么热闹？看来奥丁那老东西真是老糊涂了，居然让这么一个毛头小子来接管阿斯加德。 不过没关系，现在她回来了，她将带领阿斯加德走向更加辉煌的未来。 至于这两个弟弟，如果他们识时务的话，海拉不介意让他们活着。 到底是阿斯加德的子民，和她是同族，海拉愿意对他们网开一面。 但是前提是臣服。 “现在，召唤彩虹桥吧。阿斯加德将迎来他们的新王。” 想到这了，海拉很自然的开口指使着他们，但是两人并没有一个人有要动的意思，面对两个叛逆的弟弟，海拉微微扬眉，单手凝结出一把黑色短刀，嘴里呢喃着。 “看来那个老东西并没有教会你们要听姐姐的话。” 显然这并非她的完全作战形态，更像姐姐是教育家庭里面不听话的弟弟，她毕竟长眠了太久，也没太指望两个弟弟一开始就乖乖听话。 而家庭教育上，她在奥丁身上也是学会了宝贵的一课，面对不服气的孩子没有什么比打一顿更好的了。 只是在靠近的片刻，海拉的表情微微一变，注视着索尔的眼神多了一丝讶异。 “生灵之力，那种力量居然让你这个没脑子的家伙掌握了吗？” 稍加辨认后，海拉忽的轻笑出声，表情恢复原本的放松。 “我还以为那个老家伙为什么突然就前往英灵殿还没有一点后手准备呢，原来是阿斯加德多了一位我的宿敌啊。” 显然她已经分辨出，留在索尔身上的只是一道祝福，并非那可以限制她力量的本源。 既然如此海拉对于教育不听话的弟弟也就没有顾及了，只不过很快她似乎注意到什么，又将视线放在了一旁看热闹的洛基身上。 “我见过你，那个带着神体在海姆冥界游荡了一个月的家伙，你身上也有一些残存的气息，看来那家伙应该是出了些意外。” 同样的力量出现在两个人身上，再加上虽说在沉睡但是感知力依旧活跃，所以海拉并没有错过那次洛基在海姆冥界的游荡。 简单的信息串联了一下后，海拉就得到了事情的大概，再次嘲讽了一句奥丁后年老不懂的管控九界后，海拉就重新将注意力放回到索尔这个刺头上。 打开彩虹桥—— 一道声音几乎是同时在两人耳边响起，洛基的瞳孔有绿光闪过，下一秒他便在索尔的阻止下传唤起了彩虹桥。 “乖孩子。” 看着两人被彩虹桥笼罩，海拉心情愉悦的轻哼一声，追着两人一同进入彩虹桥的通道之中。 挪威的某处海岸上，原本热闹的地方只剩下一个彩虹桥的专属标志在地面。 只不过很快，随着一道光芒闪过，隐藏在一旁的洛基转头看向打开传送门的史蒂芬。 刚刚的一瞬间他用分身和隐身两道魔法成功骗过了那道窥视，现在和史蒂芬四目相对他们便明白彼此都对那道窥探有所察觉。 “谈谈？” 这次是洛基率先开口的，看起来他似乎已经有了主意，而史蒂芬也并没有拒绝，也许他也需要一个理由。 两个目的相同的人凑在一起，又将发生怎样的故事呢？ 至少目前是无人得知的，因为现在的头条被纽约第一富豪机甲被重创，坠入旧金山海域生死未卜霸占。 与此同时，其余未签署索科维亚协议的超级英雄或多或少也收到了一定程度的针对，有的是继续维持他们的行侠仗义的行为，有的则是在胁迫下被迫签署协议。 还有些就干脆直接不露面了，这其中就包括海王亚瑟、神奇女侠戴安娜、隐居的班纳，以及摘掉制服中间代表美国的那颗银色五角星的史蒂芬他们。 无限的战争已经在美国境内打响，看似没有硝烟的世界，其实已经在慢慢朝着极端靠拢。 只需要一个火苗，那么将会将整个世界点燃，不是在压迫中爆发就是在压迫中寂灭，政府牵连家人都极端做派就注定无法安然平息这一切。 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在背后为索科维亚协议推波助澜，政府高层无视各种抗议，似乎铁了心要对所有超能力者进行管控。 这也进一步激化了超级英雄和政府之间的矛盾，只不过他们现在还有必须忍耐的理由，以及必须承担的责任。 政府显然也知道这些，所以才会如此肆无忌惮。 只不过他们或许并不清楚物极必反，又或者推动者就是想要看到这个效果，所以并没有有人出手阻止。 第376章 杜兰的生日 当然这个世界的一切纷乱都和316世界无关，十一月过去也意味着普通的外套可能已经需要下岗了。 感恩节的时候韦德可是期待了很久，但是杜兰并没有要带他回家的意思，这也导致韦德现在在和杜兰进行一场小冷战。 具体情况可以理解为，杜兰叫他浇花他就会去修剪草地，叫他乖乖等着他就会去把家里搞得一团乱然后被杜兰修理一顿。 即使是这样他也还没有一点要听话的意思，因为这件事在韦德看来非常非常非常的严重。 他的甜心根本就不爱他，居然在一家人团聚的日子里放弃带他去见他亲爱的老丈人和丈母娘的意思！ 虽然他在两人那里已经没有任何好的名誉了，但是只要带他过去，搞定他们两个韦德自有办法。 而不是干脆利落的把他丢在这里，让他自己孤独的度过了三个小时…… 所以韦德现在非常生气，生气的后果就是…没有任何后果。 杜兰只是增加了每天要念叨话，韦德就会把他想让他干的逆顺序干好，虽然嘴上抱怨，但是他也没有任何偷懒的意思。 所以到现在杜兰也只是觉得他莫名其妙的喜欢上了这种游戏，并没有发现他生气了。 或者说他发现了，但是看起来好像和没生气没什么区别就没有管过。 总之，韦德现在非常非常需要甜心抱着他的脸颊，对他说句非常非常爱他。 不行…… 哥可是生气了那么久，起码要再加一个火辣的亲亲！ 韦德心里打好了主意要让甜心知道一下他也是有脾气的，手上却老老实实的开始寻找如何制作生日蛋糕书。 他记得甜心的生日是在冬至，也就是12月21日左右 ，距离现在也就只有十天左右了。 也就是说这次他们之间的冷战已经持续了十四天，那可是整整两周啊，韦德的表情顿时垮了下来。 决定今天晚上就算甜心拒绝他也要和对方睡着一张床上，最近天气变冷了，两个人一起就不会有这种烦恼了。 他可是非常贴心的伴侣，哪怕是在冷战韦德也绝对不会对他可爱的甜心放任不管的。 而杜兰这边看着对方又在那里自言自语，对此已经见怪不怪的继续摸着贝利。 前段时间这家伙把他准备送给父母的礼物打碎后，他就直接放弃了带着对方一起回去的念头了，当然其实只是因为扎赫拉和劳伦两人不在佛罗里达。 还是等圣诞节吧…… 父亲和母亲两人现在应该也还在度假没有回来，圣诞节再把对方带回去吧。 好歹也是确认了恋爱关系，总该把他带回去让他们拷打（划掉）认识认识了。 他可是答应了妈妈恋爱后把人带回去给他们看看的，希望到时候两人不会被吓一跳。 毕竟他好像没给他们说过自己的性向，可能到时候冲击力会有一点点大。 至于韦德的闹脾气，在没有干扰到杜兰的正常生活的情况下他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提前说了也就没有惊喜的感觉了，偶尔杜兰也喜欢恶作剧的感觉，不知道圣诞节当天韦德会不会被吓一跳。 想到这里，杜兰不自觉勾起唇角，准备俨然一副准备干坏事的模样，两个眼睛微微眯起，丝毫不影响他那精致的容貌。 反而因为这抹笑容，整个五官更加生动了些，还在研究蛋糕的糖分比例的韦德一抬头就被这抹笑容晃到眼睛。 心情也跟着泛起小花花，反应过来后又立马摇摇头，一脸严肃的继续研究手上的甜点书。 三秒过后…… 还是甜心好看。 韦德盘腿坐在地板上，单手撑着下巴静静欣赏着这一幕，他身边的镜头还准备给眼前的画面来个特写就被韦德盖住。 “哥知道甜心好看，但是这是哥的。” 韦德用一条胳膊压着漂浮在半空的镜头，确认盖的严严实实后，继续安静欣赏着，在杜兰看过来时又假装在忙，杜兰见他忙着自己的事情又很快将注意力放回贝利身上。 韦德受不受伤不知道，但是现场最无辜的可能就是被他压在胳膊底下的镜头了。 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你一眼～ 从此世界不再有画面～ 他们就以这种相处方式，相安无事度过了十来天，在杜兰生日当天，韦德收起平常小冷战的态度，变回来平常的热情。 好吧只是从平常可控的热情变为不可控的热情。 一大早这家伙就把自己关在厨房里，噼里啪啦的声音，将昨晚被对方烦的接近一点才睡着的杜兰吵醒。 看了眼时间，已经是早上九点左右，杜兰穿着松松垮垮的睡衣就准备去看看这家伙又在发什么颠。 结果就看到厨房里，对方正在试图将奶油挤在热气腾腾的蛋糕胚上，干干净净的桌面和周围仿佛经历过二战的厨房形成强烈反差。 而韦德本人穿着一件粉白色爱心围裙，正哼着全是屏蔽词的小曲正在试图给冒着热气的蛋糕胚上奶油。 看了眼上到蛋糕胚上就化了的奶油，以及周围惨烈的现场，杜兰只感觉两眼一黑，从对方手里接过奶油后，戳了戳对方的脸颊。 “你如果现在把厨房收拾好我就给你一个神秘奖励。” 鉴于这家伙前段时间的故意不听话，这次杜兰在让他干活之前，特意许诺了神秘奖励。 果然，听到有奖励，韦德这次没有再故意逆顺序执行，而是干劲满满的就去收拾起了厨房。 这也给了杜兰去看他到底在搞什么东西的时间，厨房和餐厅是相连的，中间只有一个案台作为隔断。 所以韦德的蛋糕胚是放在餐厅的桌面上的，同时旁边还有他亲自绘制的蛋糕设计图。 画的有些抽象，但是勉强可以看出来，蛋糕他设计了红色和金色两种颜色为主色调，其中添加蓝色的花朵作为点缀，然后中心上面写着祝他最爱的甜心生日快乐。 可以说设计的还算可以，但是看他刚刚挤奶油的手法，杜兰就知道这家伙完全就是新手，大概率是没办法完成这个蛋糕的设计了。 不过他刚刚的气也因此消了大半，盯着冒着热气颜色也有一点点不对的蛋糕胚，以及看起来不怎么正常的奶油。 杜兰还是觉得，这份心意他收下了，蛋糕这种东西还是打电话给甜品店重新定一个吧。 至于这些材料也不会浪费，他自有办法让它们被合理的处理掉。 只不过这个方法有一点点废人。 于是乎，在韦德把厨房处理干净后屁颠屁颠的准备找杜兰兑换奖励时，就看到杜兰伸手在他可爱的蛋糕胚上掰下来一块。 当时韦德的表情就可以去cos呐喊了。 “甜心……” 花费了三个小时才烤出来这么一个蛋糕胚的韦德可怜兮兮的发出声音，下一秒唇边就被塞了一口面包。 随后他的甜心比了个嘘的手势，逐渐后退贴近案台，在他把蛋糕咽下去的时候，金发碧眼的甜心轻轻倚靠在厨房的案台边。 睡衣的扣子被他随意地解开了几颗，露出一片诱人的胸膛。本就白皙的皮肤在微弱的灯光下闪耀着温暖的光泽，碧色的双眸中流露出一股难以抗拒的魅惑。 红色奶油在手指轻轻挤压，那醒目的红色丝线缓缓流淌，沿着他的手指滑落，轻柔地覆盖在他那结实的胸口。 此时此刻杜兰微微扬起嘴角，带着一种肆意的挑逗，向他发起了一场无声的邀请。 他的眼神暗示着什么带着无边的诱惑，似乎在引诱对方来探索这不经意间展露的美味。 “要尝尝看吗？” 案台旁的氛围凝固了，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暧昧而刺激的气息，直到这声明目张胆的邀请才打破了寂静。 韦德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杜兰的手指上，那红色的奶油和白色的皮肤碰撞在一起画面变得诱人无比，让人忍不住想要品尝。 这种情况下，恐怕很少有人能保持冷静吧？韦德咽了咽口水，脑子里闪过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 不是他想，而是眼前这个画面根本就不是正常情况下他能看到的，甜心的神秘奖励说的就是这个吗？ 韦德感觉此时此刻鼻子有点痒痒的，忍不住扬起脑袋，大脑里面画面也变成不能播的场景。 偏偏杜兰见他傻乎乎的不动，又靠近了些，将沾着奶油的手指缓缓伸到他嘴边，双眸含笑。 “想什么呢？” 轰—— 名为理智的弦突然断裂，并且被补上了几发核弹。 此时此刻，他只有一个想法:干他！！！！！！ 于是韦德毫不犹豫地抓住杜兰的手腕，将奶油舔掉，然后反客为主，狠狠地吻上他的唇。 因为有些突然，毫无准备的杜兰被吻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发出一声呜咽，整个人都软倒在案台上，像是等待拆封的精致糕点一样。 韦德顺势将他抱到案台上，双手撑在他两侧，将他整个人禁锢在怀里。 接下来的画面由于未知原因被切断，不过材料倒是一点都没有浪费的进到韦德的肚子里了，连带着杜兰也吃的饱饱的。 第377章 出门 第二天一早，清晨的阳光透过轻薄的窗帘，柔和地洒在安静的室内。 金色的光线如同温暖的液体，缓缓流淌在家具的表面，给房间带来了一种温馨而宁静的氛围。 床上有东西耸动两下，一条斑布着不规则红点，和些许牙印的手臂从被子里探出去摸索床边的闹钟。 杜兰从被子里探出脑袋，看了眼上面的时间，刚准备起身，一发力就能感觉到腰部传来的刺痛。 虽然身上清清爽爽的，但是坐起来时上半身几乎全被指痕和不规则的吻痕标记，看了眼身边还在睡梦中的家伙。 杜兰想起来昨天疯狂的行为后，没有任何犹豫就把身边这个家伙给踹了下去。 狗东西真该去看看医生，太久是病得治。 “谁？谁居然敢袭击哥？！” 扑通一声，身着一件短裤的某人一脸懵的做出防御姿势，在得到杜兰的白眼后，立马讪笑着起身。 “原来是甜心啊～消气了吗？甜心你要是觉得不过瘾的话可以再多来几次的～” 瞧见杜兰身上的痕迹，韦德有些心虚的不敢和他对视，毕竟昨天确实玩的太疯了。 尤其是甜心眼神迷离，嘴唇微张露出一小截舌尖，像一只被欺负狠了的小猫咪一样迷迷糊糊的叫他停一停的时候。 这种情况下韦德如果能听话了的话，那么他可能要去检查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了。 男人天生就多出了来的那根东西，就准定了很多事情无法通过理智来决定。 韦德也不例外，更何况这是甜心给他的奖励。 所以现在他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让甜心消气，就是不知道这次他要被流放到隔壁房间多久了。 从甜心刚刚踹人的力道来看，他大概是要住个几天了…… “滚开，别碰我。” 面对连连赔笑，准备帮他把衣服套上去的韦德，杜兰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掀开被子从床上起来，去衣柜前挑选他今天要穿的衣服。 而韦德在退开半米后，视线就直勾勾的落在他的小腹上，然后又在杜兰背对他时，落在对方腰侧依旧没有散去很浅的掌印上。 昨天他的手就是放在那里，然后听着对方从挑衅到威胁，最后再到有气无力的哼哼，每一幕韦德都恨不得直接刻在脑海中。 他的甜心真的每一个动作都像一只勾人的小狐狸一样…… “傻子。” 这边的杜兰已经穿好上衣，秉持着反正看也看过来，他倒也不至于穿个裤子也要去到卫生间，直接利索的换好后就丢下韦德去洗漱。 吐掉嘴里的泡泡后，杜兰余光瞄到脖子上那片实在遮不住的印子时，思绪一瞬间又回到了昨天。 不过很快他就从回忆中抽离，红着脸低骂一句后，杜兰就从卫生间里出来。 冬至过后离圣诞节已经只有三天的时间了，所以杜兰不准备在家里准备早饭。 另外他现在暂时不想看到厨房，所以在韦德穿好衣服后，杜兰很自然的就将牵引绳的带子递给韦德。 “甜心我们这是要出门吗？” 已经提前穿着一身红色圣诞毛衣的韦德在接过牵引绳后才反应过来，然后一溜烟的又跑回卧室给自己带了个加厚的针织帽和口罩。 “好了甜心，哥已经准备就绪了！” 确认自己裸露在外的皮肤不多后，韦德在给了杜兰一个大大的拥抱后就活力满满的打开了大门。 冬至当天下了一点小雪，到现在外面还有一点未化掉的雪块，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冷风，杜兰随手从置衣架上拿起一条围巾给自己戴上后，就将门锁好准备出门。 这是贝利来到这个世界上过得第一个冬日，雪后的街道对它来说到处都是新奇的事物，所以每路过一个没有见过的地方都要仰着头嗅来嗅去，试图记下这些味道。 因为天气并没有冷到需要带手套的地步，所以路上大部分人都将手放到口袋里保暖。 杜兰看到后平静的收回视线，在韦德盯着贝利不让它跑到路面上时，试探性的碰了碰他垂在腿边的手掌。 “那个，有一点点冷。” 早上才让对方滚开，现在又想和对方牵手，杜兰自己都感觉有些不太好意思，所以扯了个看似合理，但是实际上非常扯蛋的借口。 由于围巾的原因，杜兰呼吸的热情基本上都打在自己的脸上，此时因为羞涩微红着脸颊，搭配上湿漉漉的眼睛。 冻成狗的丘比特虽然骂骂咧咧，但是还是拿着最大号的丘比特之箭对准了韦德，并且一击必杀。 似乎有一股热浪席卷全身，原本微凉的指尖在握住对方的手后也变得滚烫。 韦德一边美滋滋的牵手，一边在心底嘀咕着，他发誓，甜心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火辣最迷人最可爱的存在了！ 同意请点赞，不同意的请到俄罗斯西北部的科拉半岛，科拉超深钻孔底部，写下最低三千字，并且不能有任何错别的反对原因谢谢。 另外再给哥留下你们的具体定位，哥会亲自带着平和心询问一下你们的意见的。 随意在市区内找了家允许带狗进来的早餐店后，杜兰和韦德分别点了自己的那份早餐。 贝利则是乖乖坐在杜兰的腿边等待着，它似乎很喜欢周围甜甜的气味，时不时就会在面包新鲜出炉的时候扬起脑袋鼻子耸动着。 不过可惜店内也并没有提供它可以吃的东西，所以杜兰准备在买完圣诞节要准备的东西回去后再喂它。 因为三天后就是圣诞节，此时的大型超市内也十分火爆，尤其是小松树和装饰用的彩灯更是围满了人。 当然还有圣诞节玩偶和火机，以及烧鹅这些也都是热门单品，好在大家都还算有秩序自觉的排着队，不然可能到中午之前他们都没办法从超市买齐要用的东西。 在出了超市，杜兰的手机上也收到妈妈发来的短信，他们将会在平安夜回来，并且邀请杜兰回去一起过节。 杜兰看了眼一手扛着松树，另一只手推着购物车的韦德，想了想打字同意下来，并且告知他们自己已经把装饰品买好了，他们回来后不需要再单独去超市买了。 做完这一切之后，杜兰在路边打了个车两人一狗的采购小队才终于结束旅程。 只不过韦德很好奇，为什么杜兰不让他把这些装饰品的包装拆掉，一向对家里面的东西摆放格外在意的杜兰，这次居然任由这些东西放在杂物间。 韦德有些不太明白，但是他也不是喜欢给自己找麻烦的人，所以在杜兰明显不准备提前告诉他答案后，韦德就没再在意这件事。 与其纠结一些装饰品，他还不如继续和杜兰带着一起看电影呢，就算杜兰对电视不感兴趣，但是他也会安静的靠着韦德陪她一起看。 这是韦德第二迷恋对方点，虽然杜兰表现得很嫌弃他，但是总会默默陪着他。 就像他第一喜欢对方的一点一样，尽管韦德因为自身超能力导致脑部细胞过于活跃，也就是说他总是和其他人处于不同频道，时不时说出些莫名其妙的话。 他认识的大部分人基本上都会在这个时候选择无视他，把他当成一个脑袋有问题的精神病，直到他可以正常沟通…… 好吧他确实疯疯癫癫的，不过杜兰就不会这样，起码他会倾听自己说的所有话。 虽然不是每一句都会有回应，但是起码他没有嫌弃过自己的话痨，并且大部分还是些浪费时间的垃圾话。 所以越是相处，韦德就越是觉得对方就是自己命中注定的另一半，就好像有些人天生就是主角一样。 有的时候我们要相信主角光环，虽然这句话很恶心，但是对于韦德来说，杜兰就是他的男主角。 有他在的情况下，韦德感觉好像自己那些飘忽且不切实际的想法似乎得到统一，就像是被打了一针没有副作用的镇静剂一样。 也许有副作用吧…… 因为他现在每一分每一秒脑海中都在叫嚣着爱他。 “甜心，哥好像已经找不到好的形容来表达哥此刻的感受了……” 冬日里窝在温暖的沙发上看电视是一个非常不错的选择，此刻加宽的沙发刚好方便韦德稳稳将对方抱在怀里。 电视里播放着什么好像也不是那么重要了，他抱着自己的爱人，心情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言语来形容。 他似乎已经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完了，却还是感觉不太能够表达出他的想法。 现在的他已经找不到合适的语言将他的爱意明确表达出来。 单纯的爱太单调片面，不足以明确他的情感，所以韦德现在有一点点小抑郁。 而他怀里的人，在听到这段话时轻扬了下脑袋，稍稍调整了下姿势，侧坐在他怀里，将脑袋贴在他心口，用平淡的语气说着撩人的情话。 “我明白你的意思，用心喜欢的东西，用嘴表达不出来。我也是。” 耳边原本平缓的心跳逐渐加速，杜兰无声的笑了笑，在他侧脸上留下一吻后，就重新将视线转移到电视上。 第378章 完蛋 然而他的平静很快就被戳破，因为在说完这句话后，韦德只是短暂的呆滞几秒后，就将人扑倒在沙发上。 哪怕杜兰努力推开对方，又会在下一秒凑过来，再加上此刻的体位问题，他很快就被擒制住。 小狗贝利似乎已经预见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透过木门下面给它预留的小门从客厅出去回到它的窝里。 屋内很快从一阵杂乱的声响中变了味道。 午饭时，是韦德顶着还带着有点红的巴掌印出来给贝利投喂的，从头到尾这家伙的脸上都带着一副不值钱的傻样，从头笑到结尾。 屋内的杜兰有些无力的泡在浴缸里，在韦德表示要帮忙时，狠狠剜了对方一眼后继续泡着暖乎乎的热水澡。 而韦德则是老老实实的打扫起了卫生，顺便在杜兰从里面出来时厚着脸皮凑过去讨要亲亲。 脸皮是这个世界上最没用的东西，现在和老婆在一起了不努力制造甜蜜回忆，以后再后悔找谁说理去？ 努力才能得到回报！现在不努力，以后自己喜欢的人被别人壁咚的墙就是自己亲手砌的…… 再加上韦德现在也摸透了杜兰的性格，再加上刚刚听到甜心含蓄的表白，那是更不可能正经一点的。 没确认关系他这叫耍流氓，确认了关系这就是增添恋爱情趣。 所以甜心快给哥亲一个～＾3＾～ “说真的，我现在很想把你的嘴封上了。” 哪有人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都要亲亲的？ 杜兰有气无力的用手隔绝他的嘴唇，感觉自己人嘴再亲就要肿了，为了自己的嘴巴，杜兰先是真的在思考要不要把他的嘴封上了。 “当然可以了甜心，所以你准备用什么封住哥的嘴巴？只要是你，不论是哪里哥都乐意～” 韦德丝毫用嘴蹭了蹭对方的掌心，不看别的，就看着周围冒着的粉色泡泡就可以看出，他真的非常乐意。 “……” 变态…… 听懂暗示的杜兰无声的动了动嘴唇，抽回自己的手后立马和他拉开距离，避免再来一次。 他现在需要的是进食，而不是被人当成餐点吃掉。 被拒绝后韦德也难过，他今天可是得到了甜心的表白，这足够他开心好几天了～ 这种氛围可以说持续到圣诞节当天，因为圣诞节的时候杜兰一大早就将东西装好车，在支付了邻居足够的费用后，就带着韦德和贝利出了门。 在拐过几个街区后，两人把东西搬到了一处被打理很好的院子前。 “准备好了吗？” 杜兰在门口停下，突然没头没尾的问了那一句，由于并没有提前给韦德透露过任何信息，韦德现在可以说是对这句话完全就是一头雾水。 紧接着杜兰就握住了他的手，带着贝利去按响了门铃。 叮咚一声响起。 咔吧—— 大门在三秒内被打开，紧接着就是一抹亮色闯入两人视野。 “宝贝～节日快乐啊～妈妈真的好想…这位是？” 金发碧眼的漂亮女人张开手臂就准备给对面的一个拥抱，只不过脸上雀跃的表情在看到陌生人时转变为茫然。 她身侧的男人也在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对方，气氛一时间尬住。 “妈妈，他是韦德……” 杜兰觉得这个时候还是先介绍一下韦德比较好，只不过他才念出韦德两个字，扎赫拉就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威尔逊先生是吧？妈妈记得他，宝贝你的那位合租室友来着，上次见面他不是还搂着一个漂亮姑娘吗？那位是他女友吗？” 完蛋—— 韦德和杜兰两人几乎是同时想到这个词，只不过韦德是觉得自己要完蛋了，而杜兰是觉得韦德要完蛋。 因为他能感觉到，妈妈已经猜到了自己带对方来的意思，这么说根本就是不想让对方进门。 而劳伦就更干脆了，他只从杜兰手里接过了牵引绳，全程看都没看对方一眼。 哦吼…… “妈妈……” 尽管想要看好戏，但是杜兰觉得要是不说点什么，韦德很有可能会被他亲爱的妈妈扫地出门。 “…先进来吧，亲爱的桌子上准备了热茶，这些东西交给你爸爸去拿就好了。” 扎赫拉在这声妈妈下还是让步了，笑吟吟的领着杜兰进屋后，就让劳伦先把这些装饰品放好，等待会吃完早餐再一起布置。 期间韦德提出帮忙，劳伦没有拒绝但也不搭理对方，而是只顾自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屋内杜兰一边喝着热茶，一边悠闲的看着韦德此刻的窘境，他不是不想帮忙，而是这种情况下他帮忙了反而会给对方添麻烦。 他脑洞大开，又对他有超级滤镜的妈妈绝对会，因此以为对方给他下了什么诅咒的。 因此加油吧他的恋人，他先吃两块母亲刚烤好的小饼干了。 “对了甜心，我们这次旅行可是拍了不少照片呢你要看看嘛？” 厨房里正在盯着烤箱的人突然抬头，笑吟吟的杜兰分享着他们这次旅行发生的趣事。 杜兰也配合的点头，原本他是要和他们一起去的，不过因为韦德的突然出现，导致杜兰当时脑子乱乱的，最终拒绝了他们。 这会劳伦要带着他去取相册，杜兰也没有拒绝，韦德作为一个合格的恋人当然也准备跟过去，不过被扎赫拉拜托着到厨房帮她所以并没有跟过去。 “放心好了，你妈妈她有分寸的。” 劳伦见杜兰回头的动作，轻轻扶下眼镜，呼吸尽量避开呼到眼镜上，在前面带着路往二楼走着。 “我是担心妈妈她，不是韦德。” 杜兰跟在后面，由于看不清表情，劳伦也不知道他说的话到底几分真假，不过他的脚步并未停下，反而继续向上，直到走到楼梯口时才转身看向楼梯下的儿子。 “话说，我还挺意外的，那小子手上有你的把柄还是怎么回事？和我说说吧。” 不论是外貌还是品行上，劳伦都没有看出来对方有什么值得自己儿子喜欢的地方。 虽然并没有相处过，他的第一印象已经不能好起来了。 “并没有，如果有把柄我也会自己处理掉而不是和他谈情说爱。” 杜兰有些无奈的扶额，他的父亲好像脑袋也有一点点大了。 “那是为了什么？别告诉我你其实有恋丑情节？” 虽然话是说的有些犀利了，不过劳伦是真的不确定自己儿子喜欢对方哪一点，他看起来可一点也适合当一个恋人。 杜兰走到对方身边，闻言思绪分散片刻，面对家人，他并没有选择将所有事情都憋在心里，而是选择告诉对方他的想法。 “因为我多出了一段记忆，在那段记忆里，是他不计成果的庇佑了我十几年。听起来会很奇怪，但是确实和他待在一起的时候我可以放下心来。” 那段莫名其妙多出来的记忆确实影响了他，可这是杜兰自己的选择，他的的确确是在摸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后才开始行动的。 而他也并没有说谎，韦德的出现确实帮他驱散了心底的烦躁，甚至可以说，因为他杜兰很少再有那种莫名的孤独和焦虑。 “我不确定是从什么时候有这种感觉的，不过可以确定的是，我想和他拥有一个未来，所以看着我的面子上，稍稍对他手下留情一些吧。” 话都说到这种地步，杜兰也决定先稍稍贿赂一下自己的父亲，免得韦德经历混合考验。 当然，他也确确实实，想要和对方有一个未来。 “……先看照片吧。” 盯着自己儿子认真的表情，劳伦沉默几秒后扶了下眼镜将话题岔开，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不过熟悉他的杜兰已经悄悄松了口气。 母亲那边应该不会太难搞吧？ 杜兰不知道，在他们谈话期间，他一直以为的温柔母亲，在韦德踏入厨房时，手中的刀具就已经悬在韦德的瞳孔前面。 “你们这些烦人的家伙还真是不死心，这次又在打什么主意？我告诉你，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把我的孩子带走，收起你的小心思。否则我会把你丢进燃料中，一次次看着你焚烧再生再焚烧。” 面容精致的女人此刻脸上友善的表情已经崩塌，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狠厉，周身的气场无一不在告诉韦德她的话的真实性。 “哇哦…我总算知道甜心的火辣是从哪里学的了……” 虽然听不明白对方到底什么意思，但是韦德的汗毛已经竖起来了，那是对危险本能的预感。 这些天他因为和杜兰腻歪在一起，身上可没有一把武器可以用，现在被人威胁着，他连反抗的办法都没有。 也有，只不过这可是甜心的妈妈，他要是不想被甜心讨厌的话还是老老实实的待着比较好。 “你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的反应被扎赫拉看在眼里，她忽的把刀丢回置物架上，对他的敌意淡了几分，但也只是几分而已。 毕竟这家伙撩妹的时候她可是作为观众亲眼见过，再加上他现在的身份，态度能好才怪了。 第379章 杜兰好可怜 “这话听着可真奇怪，不过哥来说，哥只是睡了一觉然后就遇到了哥的真命天子，然后非常自然的坠入爱河，所以哥出现在这里就只是为了甜心他而已。” 什么叫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韦德很确信在见到杜兰之后他就已经明白他出现的意义了，他就是为了杜兰。 他的甜心，他的热恋对象。 “那之前那个女人？” 说的倒是好听。 扎赫拉冷哼一声，不忘在此提醒了他一下。 那个一路上对人家又亲又啃的人是哪位？别告诉她一见钟情的情况下这家伙还能做到和别的女人开房。 那还真是恶心死了。 她家宝贝就算是跑去当海王，一天换一个男友都轮不到这种人渣。 作为宝贝最坚强也是最可靠的后盾，扎赫拉巴不得杜兰左手撒钱右手潇洒，从此过上潇洒人生呢。 起码那样他的试错成本也高，爱一个人太容易伤心了，多爱几个没有这种烦恼了，但是很可惜她家宝贝太乖了。 完全就不像个佛罗里达人，有钱后居然也没有想过报复消费，反而窝在小家里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对此扎赫拉是既欣慰又惋惜，一方面她觉得对方还年轻应该多出去见识一下，起码多找几位恋爱导师，也不至于吊在一棵树上。 另一方面她又觉得宝贝洁身自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也挺好的，每天过得开开心心的就已经是很不错的事情了。 她也没想过孩子能有什么大出息，出人头地更是没想过，能过好自己想要的生活就已经足够了。 显然杜兰现在已经提前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生活，她惋惜也只是觉得对方可以多丰富一下自己的感情生活。 扎赫拉:乖宝贝好可怜…… 感情生活已经丰富到不能再丰富的杜兰:亲爱的妈沫你确定吗？ “那是哥在测试剧情影响力的一环而已，哥虽然是个大好人，但是还不至于随便对一个人一见钟情的程度。” 提到那个失败的测试，韦德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他不是因为觉得剧情一定会出来阻止，所以才一时脑抽有些过火的吗？ 后续他不也从十楼跳下去甩的小腿骨折了吗嘛…… 他承认他当时是有些嚣张了，不过这种情况他也是第一次见，他已经进行检讨了，并且认识的自己的错误，以后绝对不会再犯了。 作为一个合格的恋人，他已经做好时刻和其他人保持距离的准备了，以后可能会让甜心误会的事情他绝对不会再干的。 “所以这就是你开着飞机在地球上到处乱飘的原因？” 烤箱对面的女人表情有一瞬间从凝重转变为疑惑。 扎赫拉的重点貌似抓的不是很对，她的第一反应居然不是惊讶于对方找借口的脑洞大开。 也没有觉得对方脑子有问题，而是问出了一个本不应该被她问出来的问题。 “哦…你怎么知道？哥刚刚说过这件事吗？” 韦德有些懵逼的一手扶着额头，感觉自己脑子有些晕乎乎的。 他刚刚有说过他从酒店出来后的事情吗？ “你幻听了？我刚刚没说话。”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此刻扎赫拉一脸莫名的皱着眉，好似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对韦德的话更是感觉莫名其妙。 “好吧，看来哥的老毛病又犯了，不过哥敢保证哥绝对不会做出任何伤害甜心的事情。如果哥做了那么就让哥的治愈能力失效，再用钩子把哥的舌头扒出来去舔红坦克的**，然后被***的轮上一遍**……” 韦德倒也不介意这件事，反正他的思维一直都是乱的，尤其是在甜心不在的时候更是一秒一个想法。 不过好歹对面站着的是甜心的母亲，韦德当然要做好保证，好让对方放心把甜心交给自己照顾。 只不过他的保证还没说完就被扎赫拉打断。 “啊噢——好恶心。” 听着对方的保证，扎赫拉感觉自己的耳朵不干净了，怎么会有人一本正经的说出这么重口的事情？ 而且画面感极强，扎赫拉都不得不承认，她有一点点放心下来了。 “谢谢，哥也是那么觉得的。” 显然韦德也觉得很恶心，否则他也不会那么说来表示自己的决心。 因为他是真的想和对方拥有一个幸福的生活，在立下誓言的时候，已经把他想到的最恶毒的，最重口，最让他反胃的事情想了出来。 所以现在韦德已经有一点点反胃了。 定定的注视了对方一会，像是看穿了对方的决心，扎赫拉闭了闭眼，突然摆摆手。 “行了从我的厨房滚出去，你这个油腔滑调的小混混，如果我发现你违背了这句话……” 说到这里扎赫拉顿了顿，似乎是想到刚刚对方的承诺，然后顶着一张无比精致的脸蛋说出了让人毛骨悚然的话。 “我会把你的头割下来，挂在公厕里当小便池。” 只能说不愧是母子吗？这威胁人的调调简直一模一样…… “哇——你比哥想的还要重口，不过哥保证说到做到。” 韦德吐槽的同时不忘抖了抖身上起来的鸡皮疙瘩看起来一副害怕的样子…好吧，他只是单纯的想抖一下。 瞧瞧这威胁人的画面，简直太恶心的让人不敢想象，反正韦德是被恶心到了。 “最好是，桌子上有饼干自己拿着吃吧，他们两个估计在谈话可能要晚点下来。” 扎赫拉轻哼了一声，指了指开放式厨房那靠近客厅那边的案台，案台上摆放着一盘烤好没多久的圣诞节饼干，用来在那里放凉。 而她在把人撵走后，这才打开烤箱将里面冒着热气的饼干倒在盘子里面，继续烤制下一盘。 从态度上看起来是不准备搭理对方，不过从语气和态度上来看，韦德觉得自己在对方这里应该是过关了，接下来就是他那个看起来斯文的老丈人了。 坐在沙发上等待的韦德一边给自己塞了一块没有添加糖粉和巧克力装饰的姜饼人，一边从里面摸索着一个样纯粹的饼干丢给贝利尝尝。 等待的期间，韦德已经开始思考待会要怎么和对方制造单独相处的空间。 结果没想到在装饰圣诞树的时候，对方就借着拿工具的理由把他领到车库独处。 不远处甜心在知道后也只是递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看着没有任何过激反应，一脸平静的劳伦，韦德莫名觉得他会比扎赫拉更难搞。 殊不知在劳伦这里，杜兰已经帮他通了百分之百八十的副本，剩下的百分之二十只需要他自己认真摸索，今天这两个副本就可以完美通关了。 “哥就知道甜心是爱哥的，等回去……” 看到这一段时，韦德原本垮下来的表情顿时回归平常的状态，如果不是杜兰并没有跟过来可能此刻韦德的嘴已经亲在了对方的脸颊上。 “咳咳…” 劳伦轻咳一声，提醒这个飘飘然的家伙，自己还在这呢，当着他的面歪歪他的儿子是不是有点太不把他当成一回事了。 听见咳嗽声，韦德噢了一声，这才闭上嘴一副老实听话的样子，车库里劳伦先是将扳手拿起来，掂量了下感觉不太好又放了下来。 最后随便拿了个工具箱放在门边坐下，示意对方也跟着坐下。 毫不做作的姿态和他此时斯文的形象形成反差，颇有一种绣花枕头一包草的感觉。 “我对孩子的恋爱方面其实没有什么要求，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什么人都可以充当这一角色，作为杜兰的父亲，我需要和你谈谈。” 对于杜兰的恋爱，劳伦其实没有太多想说的。 大不了在真被玩弄感情后，去把对方解决了，事情就那么简单，根本不需要牵扯什么。 但就像他说的，他是对方的父亲，既然儿子带对象来了，他再不闻不问也不可能，该做的那是一样不差。 虽然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样，不过流程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 “好的，放马过来吧，哥已经准备好接受考验了！” 一听劳伦要来正式的了，韦德立马摆出一副接招的架势，看起来好像已经准备好应对接下来的刁难了。 然而他的反应成功让劳伦短暂的沉默了下，知道对方脑子不太正常，劳伦很快又恢复自己的节奏。 “……其实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而已，不用太紧张。” 问题？哥最擅长回答问题了。 韦德点点头示意对方开口，他已经做好回答问题的准备了，而劳伦显然也不准备多浪费时间，直接问出最重要的问题。 “那么，我能问一下，对于杜兰，你怎么看他。” 判断一段关系的办法，其实从彼此之间的看法就足够看出来，劳伦不想兜圈子，所以问的非常直接。 韦德也没有丝毫犹豫，在对方问出这个问题后就毫不犹豫的开口。 “完美，一举一动都无比迷人。” 这是他的真实想法，没有刻意讨好，不掺杂任何水分。 “…我不是想问他的优点，我想知道，你是否了解他的缺点。” 显然，这并非劳伦想要的答案，他在沉默几秒后，将这个问题的范围缩减了一下。 第380章 杜兰的缺点 杜兰的优点，他这个父亲，他这位抚养对方长大的人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如果对方换个身份他可能会因为这句话开心，但是他们是恋人，他可能这段时间确实会觉得对方完美。 但是过段时间呢？因为是恋人看事物才不能那么片面，完美并不是什么好的形容，人不可能完美，更不可能在爱情里保持完美。 如果他喜欢的是完美的杜兰，那么劳伦只会觉得对方并不适合杜兰，他们的谈话也就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 他不会让自己的儿子为了所谓的爱情时刻维持着虚伪的假面，他的儿子不需要这些，健康快乐的生活才是对方应该拥有的。 “缺点？哥能说出来一大堆。” 韦德其实不太想深究对方这番话内在的含义，他的大脑时刻保持活跃的状态，导致他很多时候都很难集中精神。 所以很多时候他更喜欢直来直去的对话，如果劳伦要听的是甜心的缺点，那么韦德确实可以说出来一堆。 “比如？” 劳伦做出一个继续的手势，等待着对方的下文。 而韦德也并没有背后说坏话的心虚感，开始细数列举杜兰的缺点。 “甜心他的性格十分别扭，明明是很简单的一件事到他那里就变得很拧巴。另外他在感情方面也非常糟糕，他很不喜欢直白的表达自己的情感。和他在一起就需要一遍又一遍的去告诉他自己的感情，时刻保证他的安全感。而且甜心他有时候会很双标，同一件事面对不同的人他是态度也是天差地别……” 韦德细数着对方身上不好的地方，却并没有用抱怨的语气，更像是在向劳伦炫耀他的小骄傲一样。 事实上因为韦德并不记得之前的事情，他和杜兰的相处中，觉得杜兰很多举动莫名其妙也是客观的角度上来说，最正确的回答。 剩下的则是他通过相处自己发现的，他的甜心是一个极其缺乏安全感的人，他对外的形象温柔但是带着距离，而韦德吐槽的全是对方面对亲近的人的态度。 长篇列举下来，劳伦都怀疑他到底是为什么要继续和杜兰在一起了，明明听起来已经没有任何值得喜欢的地方，为什么还要在一起。 还是说他其实喜欢被虐待？ “这些确确实实都是甜心的缺点，但是对哥来说都是他身上迷人的地方，完美的圣人让他去见鬼去吧，哥就喜欢甜心身上的与众不同。” 劳伦只问了他是否了解杜兰的缺点，韦德的回答是，是的。 他非常了解甜心的不完美，可对他来说也正是这些不完美再让他看起来那么完美。 那些缺点换个角度来看又是一些无比迷人的特征，正是因为性格拧巴，所以他的示好才会让人感觉惊喜。 正是因为不喜欢表达自己的感受，所以当他说爱时才是最致命的。 他缺乏安全感，那他就一遍又一遍的告诉他自己对他的爱，至于双标，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他偶尔也会因为手感问题选择不同的枪械，所以这也不是什么特别大的问题。 从一开始他遇见的就不是完美的杜兰，他认识的杜兰霸道、喜欢威胁人、嘴硬心软、容易害羞、又喜欢通过试探来获得安全感。 他的优点反倒是没怎么在韦德身上展现过，所以韦德接受杜兰所有的不完美，也正是因为这些不完美导致他们的感情升温迅速。 所以韦德说的这些缺点，对其他人来说都是缺点，但是对韦德来说那可都是杜兰身上迷人的特征。 “油腔滑调。” 劳伦定定的看着对方，给出评价。 “但起码哥能保证，如果哥有一天对此动摇的第一件事，绝对是先给自己来一枪。” 韦德倒也不在意的耸耸肩。 他能做到的就是在自己动摇的那一刻，先给自己来一枪把胡思乱想给解决了。 “…行吧，把东西拿好，我们回去先。” 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劳伦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起身的同时，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和他好好生活吧，幸福的时间很短，别浪费在没用的事情上。” 话毕，劳伦拿着工具箱在前面开路，韦德跟着对方在后面迈着他那轻松的小步伐跟着对方一起回了屋子。 此时的杜兰还在帮扎赫拉处理火鸡，冷不丁的就被人从后面抱住，一个激灵的同时已经将人反钳住。 “停停停停…好痛……甜心，我受伤了～没有一个亲亲好不了的那种～” 收下，穿着符合圣诞氛围红毛衣的人表情夸张的喊着疼，脸已经在对方松手的时候凑了过去索吻。 “正经点……” 在家长面前那么亲昵，杜兰或多或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于是用掌心推了推对方的脸颊。 这时候扎赫拉倒是从厨房出去去看劳伦装饰的圣诞树去了，这下韦德更加肆无忌惮的用脑袋蹭着对方的颈窝，最终得到他想要的亲亲。 也不知道是不是扎赫拉在的原因，本应该十几分钟才能装饰好的圣诞树在两人出去后已经被装饰好了。 并且彩灯已经通了电，在楼梯角里闪闪发亮的样子，将房间里的圣诞氛围渲染到极致。 晚餐结束时，按照惯例一家人围坐在沙发上拍摄全家福，今年多了一个韦德，所以在拍摄完后，又多了一个流程。 那就是向对方展示过往的家庭照片。 将照片放在相册最后一个格子里后，扎赫拉就开始一页一页的往前翻阅，每翻一页就会讲述一个关于照片的小故事。 从杜兰工作到他上学期间，照片上的人面容越来越年轻稚嫩，家庭照也一点点变为对方的单人照片。 本应该感觉无聊的人此刻正看的津津有味，配合着扎赫拉口中关于照片的故事，时不时露出意外的表情。 杜兰虽然没有阻止，但是已经在摸着小狗脑袋了，他的过去被扎赫拉分享给对方，就好像自己的过去正在一点点向对方敞开，虽然并不排斥，但是多多少少有一点不适。 随着照片一点点变小，最终翻阅到第一页，那些照片也都是杜兰两三岁时的照片，精致的小娃娃正抱着和他差不多大的娃娃懵懂的看向镜头。 那个画面一下就击中了韦德，当他还想再看之前的照片时，扎赫拉和劳伦都遗憾的表示那部分照片已经找不到了。 韦德虽然觉得可惜，但是在杜兰说要回去后，也就没再追问。 至于为什么不留下来休息？ 杜兰觉得以他们现在的身材再睡儿童床貌似已经不合适了。 再加上这里离他家只有三个街区，只需要走半个小时就能到家，所以杜兰也就没有想着留下来过夜。 出了院子，外面还在下着小雪，在街边的路灯照耀下，每一口呼吸都是一层浅浅的柔雾。 杜兰将手放到唇边轻轻哈了一口气，搓了搓后，抬头看向身边的韦德。 对方也秒懂他的意思，立马就将牵引绳换了个位置，腾出手来牵着对方，温热的掌心交叠在一起时，杜兰忽的问出一个问题。 “你会陪我多久？” “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你可以反复向我确认。” 回答他的是一句郑重的承诺，周围飘雪似乎在这一瞬间升了温。 感受到身边人握紧了些，杜兰看着前面空荡的路面，以及一路亮起的路灯，最终将脑袋靠在对方肩膀上保持着正常的行走速度。 没有煽情的对话，也没有过激的反应，有的只是平淡和温馨。 不远处的房子里，扎赫拉放下窗帘，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但是很快又变为凝重。 “这份美好还能维持多久？” “起码，我们得保证他们能过得开心。” 劳伦在旁边同样神情严肃，两人在此时对视一眼后，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 与此同时316宇宙外，正在和古一对弈的世界意识下棋的手一顿，片刻后有些迟疑的抬起头。 “那个世界停止反抗了。” “这不挺好吗？早点将它吞并可是你一直以来想做的。” 古一静静的等待着他将棋子落下，语气不咸不淡，看起来对这件事不感兴趣。 “按照它的力量不应该这么快停止反抗…还是说它有了别的主意？” 世界意识将棋子落下，心却没办法静下来，在接下来的对弈中节节败退，最终输掉了这场对弈。 “你在担心什么？除非你主动让出退路否则那个根本没办法逃离，被吞并是必然的结局，可能它只是反应过来不想做无谓的挣扎了。” 再次赢下来后古一也终于分出一部分精力去应对对方，将目前可信度最高的假设列举出来后就静静的等待着对方的反应。 “……也是，不过是强弩之末，既然迟早要成为我的一部分，早一点晚一点又有什么区别。” 显然，他也觉得这种说法可信度高一些，毕竟几年了，对方早已没有多少力量可以再继续挣扎了。 现在放弃抵抗反而可以体面点离开，他才是最后真正的胜者。 第381章 是什么让你活下来 而此刻，胜券在握的世界意识并没有留意到古一投递来的，那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他太过自负又过于在乎输赢，更是在为了能从棋局上胜一次，连续很长时间没有倾注更多的注意力到他管辖的世界，自然也不知道，他所管辖的世界已经悄然发生变化。 纽约曼哈顿区，本应该安静的圣殿内，不知何时居然聚集了一堆耳熟能详的超级英雄。 放眼望过去，几乎全是能叫的上名号的超级英雄。 当然还有我们的洛基。 作为协助打开通道的人，他当然也有权利拉更多的人下水，这样秩序越是混乱，那隐藏在背后的人力量也就越是薄弱。 “所以，只要连接两个世界的通道就可以将他带回来了？” 率先开口的是从旧金山回来的托尼。 此时他依旧一席西装，眼前的墨镜被他摘除别在胸口口袋上，完全看不出一个月前即将濒死的状态。 神情自若的同时，不忘扫视在场其他参与进来的人，只是短暂的视线相交，心里就已经有了别的思量。 场内的人有很多，旺达、皮特罗、史蒂夫、巴基、以及和洛基一同准备施法的史蒂芬。 可以说该来的基本上都在，不该来的也还在老老实实的过着自己的生活，你说对吧彼得高中牲？ 彼得帕克:(?w?) 就在众人人整装待发的时候，一道另类的声音打破了现场的氛围。 “你们就那么相信这个企图攻占地球的家伙？随意打开世界通道可能会造成严重的后果。” 低沉暗哑的嗓音比人先一步侵入他们的五官，随后一个以黑灰两色为主色调的身影平稳降落与地面，黑色的斗篷仿佛活物一般，侵占了大部分地面。 “别让你们的私心影响到整个世界。” 在站稳后，布鲁斯的声调比刚刚更加严肃，他也是被邀请的一员，只不过他的到来却不是为了帮助他们。 很显然，他是来阻止他们的。 “既然你不想参与，那么我想哥谭的首富先生应该把注意力放回到你的地盘上，别妨碍别人。” 这次出声的还是托尼，只不过他似乎并不准备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而是直接透露出了一个关键信息。 哥谭的富豪有很多，作为机遇之城，这里多的是一朝鱼跃龙门的富商，但真正屹立不倒的也就只有几个，而其中有资格称为首富的就只有那么一个。 所以托尼这么说无异于将对方的身份完全公开了，可这并不符合托尼的行事作风，或者说他就算是对待情敌，也还没有到这种程度。 现在的托尼状态似乎发生了一些细微的改变，而布鲁斯在真实身份被点，只是停顿片刻就开始质问起对方。 “一个多月前，你在旧金山上空被人袭击，从那个高度坠落，哪怕是海面，所带来的冲击力也可以让你当场殒命。所以，是什么让你活了下来？” 相信只要是对外界有一定了解的都知道，布鲁斯说的是那次在新闻上连续播报了十几天的事件，当时托尼遇袭到失去踪迹的视频几乎霸占了各个软件。 所有人都在猜测对方还能否活着回来，然而半个月后，他不但回来了，还将整个斯塔克工业迁移到了旧金山。 这其中若说没有发生什么，恐怕没有任何说服力。 “是执念，还有别插手我的事情，如果你不想让所有人知道你的身份的话，就要学会闭嘴。” 被这么质问，托尼没好气的冷嗤一声，不忘提醒对方，自己手里还有一份足以揭穿他身份的资料，如果不想给自己找麻烦的话就别来阻止他。 如果他不跳到自己脸上，那么托尼可以偶尔仁慈一次，但是如果要挡他的路，那么别想。 他好不容易再次见到对方，可他却又消失了，又一次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消失了…… 同样的事情在多年后再次上演，滋味必然是不好受的。 托尼的耐心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就算有一定风险又如何？ 他的时间也不多了，找回他是托尼现在唯一想要完成的事情。 “我之前是干过伤害地球的事情，但是我的目的从来都不是毁灭什么，我只是想带他回来，如果你们愿意，那么我们就开始，如果不愿意就请离开，我会重新想办法带他回来，只不过杜兰的安危……” 这时洛基也开口充当起了和事佬，解释着他当时的目的，只不过此刻他的目的也只是为了多拉一个人趟入这场浑水之中而已。 “什么意思？杜兰他现在遇到危险了？” 巴基在对方刻意停顿故作犹豫的时候就已经皱起眉头，顺着对方的话问了出来。 这句话一出口，周围的气氛顿时冷了下来，在场的哪有一个不是为了杜兰来的，现在冷不丁的听到对方说，杜兰现在处境危险心情能好的了？ “那个世界正在一点点消亡，如果没办法赶在消亡之前将对方救回来，那么杜兰会死在那里的。” 见状，一旁的史蒂芬也适时开口解释起来。 他原先并不知道杜兰是世界之外的来客，或者说他从来没想过古一会带着一个世界之外的人在身边教导。 所以这也让他对对方的去向一头雾水，若不是洛基他可能不会往这方面想，在经过一番筛查过后，史蒂芬将目标锁定在了那个正在一点点消亡的世界。 这种情况才是最糟糕的，因为他也不确定对方的安全，像这种世界危险系数很高，说不定什么时候整个世界都在顷刻间消散，连带着世界内的所有都会化为虚无。 那么杜兰的生命也会在那一刻停止，所以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甚至连个准确的倒计时都没有。 因为很有可能下一秒意外就会发生，他虽还记得自己的职责，但是这些天在洛基的沟通下，心底的固执被唤醒。 在保卫世界安全的前提被抛开的情况下，他也成了协助者的一员。 “那还犹豫什么？我们得快点把杜兰带回来才行……” 皮特罗原本就已经着急的在旁边摩拳擦掌了，如果不是现在通道还没有打开，恐怕他也不会多在这里听他们逼逼，而是已经穿越通道去找人了。 现在一听杜兰的处境更是有些站不住，催促着就想要第一个进入通道。 “等等……” 布鲁斯还想阻止，但是托尼的声音也在下一刻抵达。 “闭嘴，你能做到眼睁睁的看着对方死去但是我不能。” 正是因为了解杜兰身上神奇的地方，所以托尼同样清楚，那次百人事件的全过程，也清楚布鲁斯做了怎么样的选择。 既然已经放弃了对方，就别阻止其他人的行动，他早就没有资格再站在对方身边，那么也别妨碍别人。 这番话如同揭开粉饰在布鲁斯心口上最后一层伪装，他不得不再次直面内心的脆弱与真实。 眼看着通道被打开，短暂的寂静下，布鲁斯及时调整过来，却发现自己此刻动不了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一个个穿越通道。 “……你们会后悔的。” 当欲望超脱责任的限制，灾难就会降临。 布鲁斯似乎已经预见了那样的未来，表情有一瞬的挫败。 听到这话的托尼停住脚步，回头时，那双焦糖色的眼睛里似乎有一抹银光闪过。 “就算后悔，我只会后悔没有早点那么做，我应该早点把他从危险中救回来。” 这句话说完，托尼也随着进入通道，一开始还在游刃有余维持着通道的史蒂芬和洛基却在几分钟后突然变了脸色。 与此同时有所察觉的世界意识也赶了过来，看见本应该因为意外出现在阿斯加德对抗海拉的洛基还在地球时表情有一瞬间的龟裂。 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将对方掀倒，因为维持通道洛基根本没办法躲避，因此被掀翻在地。 高阶魔法带来的反噬效果，更是直接让他吐出一口血，本就白皙的皮肤在鲜血的衬托下显得格外苍白。 而史蒂芬也没有好到哪里去，突然少了一个人供应力量，他的压力一下子就大了起来。 不过知道这时候一但放手那么几人估计就回不来了，所以还在死死咬着牙撑着。 这时世界意识才注意到这个通道，翻阅了下刚刚所发生的事情，表情狰狞一瞬。 “你们真不知道你们干了什么？！” 他们怎么可以擅自改变预定的未来…… “知道，把他带回来……” 把嘴里的血吐掉后，洛基一抹嘴唇将多余的血渍擦去只留下一道血痕，配上他此刻的苍白的脸色，倒也有几分病弱疯批的感觉。 挺拔的身姿加上从小以来接受的教育，让他本应该狼狈的动作也带几分优雅。 “你们打乱了善恶的平衡…这个世界会完蛋的……” 不知道是察觉到什么，原本气势汹汹的世界意识突然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在地，原本狰狞的表情此刻多了一丝惶恐。 反作用来的太快，快到他甚至都没有来得及调整就已经展露出狼狈。 第382章 韦德:老婆没了? “那又如何？这是你随意操纵他人的代价。” 此时此刻，洛基迈着悠闲的步伐，笑着朝对方走去，手中的绿色的魔法顺着空气一点点飘向对方，不出片刻就成功包裹住对方，似乎要将他捕获。 果然和他猜的一样啊…… 这家伙的力量源自这个世界，只要这个世界变得混乱，他就没办法再维持高高在上的姿态了。 “疯了…给我等着……” 察觉到对方的意图，世界意识低咒一声，一咬牙体内正在衰弱的力量在同一时间汇集然后爆发。 一瞬间挣脱束缚逃离了这里，临走之前看了眼无法动弹的布鲁斯。 下一瞬布鲁斯的身影被传送回了韦恩庄园，大殿一时间空空荡荡的，只留下努力维持通道的史蒂芬，以及一脸惋惜的洛基。 “让他跑了啊……” 早知道应该躲开那一击的，不然也不会反噬的那么严重…… 这么好的机会之后估计很难再遇见了。 “所以，你从一开始就想控制他？” 这时史蒂芬一边维持着通道，一边笃定的开口，只不过微皱起的眉头似乎在替他诉说对方的大胆。 “不行吗？善恶天平可以修复，但是他不处理掉杜兰就算回来也不安全。” 对此，洛基只是耸耸肩，一脸无所谓的笑了笑，似乎并不将这件事放在眼里，继续抽出魔法去维持通道。 语气轻松的，就好像他只是在说今天要去钓鱼那么简单。 但是实际上，他刚刚是在试图控制这个世界的监管者，一个足以掌握他们所有人生死的存在。 “……” “反正现在也没办法回头了，那家伙估计已经记恨上我们，既然如此还不如把杜兰带回来再把善恶天平修复了，哦对了，还得防一手那家伙。” 洛基又补充了几句，就继续维持着通道，史蒂芬也没有再说什么，相当于默认了对方的意思。 —————— 与此同时，316世界。 难得没有下雪，杜兰就准备出门采购些接下来几天要吃的东西，而韦德被他留下来处理院子里的积雪了。 至于为什么他乖乖听话了呢？ 很简单，只需要简单的沟通一下就好了，比如说许诺什么不方便透露的事情。 对方就可以乖乖听话的留在家里清理院子，顺便再牵着贝利在街区走走。 只是杜兰没想到，这次去超市的路上居然会遇到精神病，到底是安逸的日子过得太久了，他都快忘了这里是佛罗里达了。 事情的经过大概就是…… 在他按照往常的路线一路向北走时，原本平静的街道上，突然一反常态的窜出来一个银发小青年。 “找到了你了，快点我们先去汇合吧！” 刚一见面对方就自来熟的拉着他就要往回走，这杜兰能同意吗？那是立马脚下生根一脸拒绝的抽回手啊。 “不好意思，我们认识吗？” 显然杜兰并没有和陌生人乱跑的习惯，尤其是在这个半个城市都是神经病和潜在罪犯，以及已经被记录在案的罪犯的城市。 总感觉跟着走了后绝对会发生惊天动地的大事件的。 什么碎尸案，什么器官贩卖，什么诈骗集团的画面都在他脑子里过了一遍，也更加让杜兰不想动了。 另外他要批评一下对方的拐卖技术，哪有人蠢到跟着第一次见面的人到处跑的？ 最起码也得搞辆车，拉不动的话还可以让同伙帮忙，三个人一个开车，一个从背后敲闷棍，一个负责牵制目标。 用最简单，也是最少的人来完成这一系列行动不好吗？这样只需要分出去三分之二的酬金就可以大大提高成功率。 “啊…？这种时候就别开玩笑了杜兰，我们得赶紧回去才行了，不然待会走不了了……” 我们的银发小青年皮特罗在听到杜兰问他是谁的时候，大脑成功宕机了几秒。 又在看到杜兰一脸无奈的表情后，聪明的他立马以为对方又是恶趣味上头了想要逗逗他。 于是立马连拖带拽的想要带他回去汇合，只不过他的举动很快就被留意到。 几名巡查街区治安的警察在此时巧妙的路过，并且停下了车子。 那些都是负责这条街区的警员，好多杜兰也都认识甚至搭过话，平常开过玩笑的，所以此刻杜兰自然的举手，示意他们自己此刻的处境。 鉴于杜兰良好的档案记录，几乎是下一秒，他们齐齐将目光放到了皮特罗身上，看着是准备将他驱逐。 趁着他们行动，杜兰在和其中一个打完招呼后，就继续按照原本的路线离开。 殊不知他转身之后，发生了怎样精彩的一幕。 原本想利用能力逃脱这些人的皮特罗，不知为何突然感觉到一股力量在推搡着他。 下一秒他这个人腾空，几名警员就好像没看见一样，又坐回了警车，继续刚刚的巡逻。 而在天空中，那个通道仿佛无人在意一般，闯入这个世界的皮特罗，连带着其他进入这个世界的人，也在同一时间被强行踢回了通道里，回到了属于他们的世界。 “怎么回事？” 由于史蒂芬已经提前告诉了他们，通道会带他们到距离杜兰五公里内的地方，为了节省时间，更快的找到杜兰并且带他回来。 所以几人都是分头行动的，这下除了皮特罗以外，其他人还没见到杜兰就被踢出来世界，自然是一头雾水。 “我见到杜兰了，不过他好像不记得我了一样，也不愿意跟我走……” 这时同样察觉到杜兰可能不是在开玩笑的皮特罗弱弱举手，将他所掌握的情报上报上去。 他还没有傻到觉得放任警察来抓捕他的杜兰还是在恶作剧，因为对方虽然有时候有恶趣味，但是从不在这种事情上开玩笑。 所以杜兰是真的不记得他了…… 这下皮特罗整个人都沮丧起来，杜兰不记得他也就算了，这下还被踢了回来，把对方留在那个危险的地方。 想想都感觉糟糕透了。 洛基原本的表情在听到皮特罗接触到杜兰后松懈下来，那一瞬的情绪变化自然没有逃脱托尼的注意。 “你做了什么？” 他笃定的开口，试图从对方口中套出有用的情报，而已经利用完了他们的洛基又怎么可能向情敌们透露情报。 “再见了卑微的蝼蚁们。” 只见他缓步后退，做了一个退场礼的动作后，抬头露出一个邪魅的笑容，下一秒整个人被暗绿色的魔法包裹，消失在圣殿不知去向。 “那家伙……” 终于出现获得身体的掌控权的皮特罗垮了个脸，暗骂一声卑鄙，为了防止自己破坏他的退场，居然提前让他没办法动弹。 当然他的情况除了旺达外并没有被其他人所发觉，因为此刻那些人最关注的仍旧是杜兰的问题。 “不用担心，你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接下来只需要等待就好，他会回来的。” 史蒂芬大概知道些什么，但是出于私心他也并没有向他们透露太多，就将这些人请出了圣殿。 不过为了安抚他们，史蒂芬还是透露出了一些信息。 所以没想到最先接受并且离开的会是托尼，几乎是当天下午他就已经坐着自己的私人飞机回到了旧金山的据点。 其他人在得到这个消息后，或多或少安心了些，但也仅仅只是一些。 当然今天这一插曲很快就淹没于时间的长河之中。 316宇宙内的杜兰还未察觉发生了什么，只是将那天当做一次再正常不过的一次意外。 这样的事情过去二十几年了，他或多或少见过和经历过不少次，在庞大的数量下，这件事也变得普通稀松平常。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时间流逝的速度似乎加快了些，转眼间就已经到了夏季。 夏季可以说是韦德最喜欢的季节了，因为他的甜心要换上那些清凉的衣服，然后和他一起坐在院子里观看夜空。 当然单薄的衣物在处理起来也格外好处理。 当然暴力行为在杜兰一周内采购了三次衣服后被强行停止。 过快的时间流逝，却并不影响两个人之间的恋爱日常，尤其是在韦德重度恋爱脑的情况下，即使他们已经同居了半年多，每一天都和热恋期没什么区别。 这天依旧如同往常一样，两人窝在沙发上，一个看书一个看人。 由于已经习惯了，所以杜兰现在对被对方抱着啃来啃去已经没有太大的反应了，只有在影响他看书的时候推一推对方的脑袋提醒他换个位置啃。 也会在太久不给点反应，韦德即将做出委屈的表情之前给他补个亲亲把人哄好。 没有意外的情况下，过好美好生活对杜兰和韦德来说简直易如反掌。 就像夏天的冰淇淋遇到冬天的手套，虽然季节不对，但他们却能完美搭配，带来意外的和谐与舒适。 只不过就在韦德把人摆正，双手放在对方的肩膀上，准备用狂风暴雨般的亲亲来表达他的喜欢时。 啪嗒一声—— 韦德的怀里一空，那么大一个老婆就那么凭空消失了。 韦德:？！！！ 第383章 欢迎回来 316宇宙的时间和外面的世界时间流速是完全不同的。 杜兰316度过的7个月，离开时原本还是15年的十一月初，此刻已经是17年的7月份了。 7月的天空像是被烈焰亲吻过，太阳高挂，将大地烤得滚烫。 空气中弥漫着热浪的味道，连微风都带着几分暖意，仿佛大自然也感染上了夏日的热情。 当然这些都不是目前杜兰所感受到的。 因为他正在以极快的速度从高空下坠，凌乱的空气和稀薄的氧气都让他感觉头脑发昏。 不知坠落了多久，一台银色的机甲在半空中将他截停，迫降时，杜兰的大脑还晕乎乎的。 所以并没有看到，原本带着他从高空降落的机甲如同转眼间就化作一摊液体，顺着地面攀爬到对面之人的腿边，顺着裤腿消失。 “卡洛，我的爱人。” 此刻站在对面的人出声，在开口的瞬间吸引了杜兰的注意力。 他从难受中抽离出来，抬起头就看到一个陌生的人张开双臂，一席藏蓝色西装将他的身形修饰的很好。 一身的搭配看起来格外精致斯文，只不过脖子上的一串项链在此时过于突兀的展露出来，这对戒指和这一身完全不搭。 视线上移，他对上了一双焦糖色的眼睛，那里面的情感很博杂，明明是在笑，可是却让人感觉他好像即将落泪。 “欢迎回来…我真的好想你……” 杜兰还未从愣神中缓过来，那人就已经走近，将他紧紧拥入怀中，声音听起来有些哑，像是压抑了许久，带着一丝颤声。 “你是……？” 如果不是这个人给他的感觉很熟悉，他并不排斥对方的靠近的话，此刻杜兰就已经将人摔出去了。 而现在，他只是轻轻的抬起手在这位年轻的先生后背上拍了拍，咽下所有的困惑。 这时脖间突然传来一阵刺痛，杜兰猛的将人推开，捂住自己的脖子，感觉到有一团硬物潜入皮肤，再次确认时已经摸不到它的踪迹。 “你……” 还未质问出声，脑海中传来一阵发胀的感觉，强烈的不适席卷而来，杜兰的眼前一黑，整个人失去支撑的朝着地面摔去。 只不过在落地之前他被人接住，很快就被人打横抱起，一步步朝着身后庞大的建筑走去。 “你回来了…我的计算没有出错，这下你哪也走不掉了。” 早在一年前他从纽约离开的时候就已经推算出对方降落的最近地点，这才能在对方出现的一分钟内赶到，并且隔绝掉他的声音，以防引来其他觊觎者。 现在对方落到了自己的地盘，托尼的心这才算是平稳下来。 望着床上安睡的人，托尼的掌心贴在他的侧脸上轻轻摩擦着，似乎在通过这个动作诉说着思念。 只是很快他就留意到对方身上那刺目的痕迹，手上的经络一瞬间浮现，又很快消失，指尖在那些痕迹上轻轻摩挲了几下，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那些痕迹如同被一块看不见的橡皮擦擦除了一样，印满了劣痕的纸张重新恢复洁白，托尼的眉眼间这才流露出满意的神色。 估算着对方醒来还需要一段时间，坐在床边的人俯下身，在那日思夜想的红唇上厮磨了片刻。 勾出一道极浅的银丝后这才抬头，指尖在对方唇瓣上摩擦着，这才起身去处理手头上的事情。 而床上从始至终没有一点反应的人，即使在对方走后也没有要醒的意思。 直到三个小时后托尼重新回到房间，床上的人睫毛微颤，这才有要醒的迹象。 托尼似乎也察觉到这一点，坐在床边等待着对方睁眼。 他在心里默默的读秒，在倒计时结束时，得到一声轻柔的呼唤。 “托尼……？” 床上的人有些迷茫的看了眼四周，他怎么感觉这一觉睡得有点太久了，怎么感觉有点不太舒服。 “你醒了卡洛，看来手术后恢复的不错，我抱你起来吧。” 这声呼唤似乎让托尼确定什么，表情变得柔和，伸手就要去抱对方，却被对方躲开。 “托尼，我有话想对你说。” 在短暂的迷茫过后，杜兰…不，现在应该叫卡洛，因为他的大脑中只有关于卡洛时期的记忆，所以此时的他已经从杜兰变回了卡洛。 此刻的他在接收到手术两个字后，没了系统的道具，忽的反应过来，看向对方的眼神多了一丝歉疚。 “……” 感受着胸膛上传来的温度，托尼的动作一时僵着原地，随后用一副果然如此的语气感慨着。 “这种时候我反倒希望绝境的效果比预期的差一点。” 起码这样不会让他需要再次直白的面对这件事，他的卡洛不爱他。 “绝境？你在我身上做了什么实验吗？” 卡洛状态下的杜兰立马捕捉到这一关键字眼，结合他的反应，立马在自己身上摸索起来。 不过很快他就被人抓住手腕，那只手被贴在一张明显不属于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的侧脸皮肤轮廓上。 “我以为你应该猜得到的，这毕竟是你的主意。” 托尼轻笑着将他的手握紧贴在自己的侧脸上，轻喃着，动作温柔的让他感受自己与过去的不同，言语中透露着一种莫名的期待，就像一只等待夸奖的德系杜宾一样。 而在接触中，杜兰几乎掩饰不住眼神之中的错愕，作为提出这个理念的人，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对方此刻的状态根本就不属于他此时的年龄。 这种状态简直…… 简直就像是回到了二十多岁的状态…… 先前的愧疚被他抛在脑后，他从床上坐起来，双手捧住对方的脸颊，用手去感受这一切的真实性。 眼神更是渴求的望向对方，只为寻求一个答案。 “是它，你的理念我帮你实现了，并且给它取名了新的名字，绝境。” 原先的卡洛就是研究生物工程的，所以一直对突破基因限制增强人体方面有着属于自己的执着。 只不过后来因为身体原因，那份蓝图被他搁置，虽然经过不少次完善，但是一直都没有制作出来。 在他的设想中，这是一种高级生物技术，是为了增强人类潜能而问事，作用应该是可以促进细胞再生、提高智力和物理性能。 而现在抚摸着对方的皮肤，杜兰内心的狂热被点燃，激动之余，像个孩子一样一点点向对方求证。 直到细胞级修复与再生能力、人体超级强化能力、神经增强与认知升级能力、能量吸收与转化能力、智能防御系统等等等等被一一确认后，一股说不出的喜悦席卷而来。 杜兰只感觉自己从来没有那么失控过，巨大的惊喜几乎要将他整个人砸晕，丝毫没有注意到，眼前人的目光几乎能化作一团烈火将他吞噬。 绝境将他的身体修复到最巅峰的状态，而同样被植入了绝境的杜兰，此刻也被修复的回归最健康的状态。 失踪了那么久的爱人，就那么鲜活的在自己面前，甚至只需要轻轻收拢手臂就可以将对方揽入怀里，托尼又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尤其是杜兰此刻因为激动而不断向前倾的身体，在托尼的视线里，对方和热情的投怀送抱没什么区别。 而他也不是什么会喜欢压抑自己的人，在解答完问题后，他就直接将人扑倒在床上，不顾对方错愕的眼神，直接强吻了上去。 “等等托尼…我们不能这样……” 原本整洁的床面在不断挣扎中变的凌乱，一吻结束后。 杜兰大口喘息着从那种要被整个吞入腹中的压迫感中抽离后，就感觉腰间一凉，不用想也知道接下来会进行到怎样一个画面。 如此行径，对于已经失去系统影响的杜兰来说，完全就不在他所能接受的范围内，立马惊慌失措的想要把人推开。 期间慌乱下踹出去的小腿被人握住，杜兰顿时如同被掐着脖子的猫一样，老实的不敢动。 而他身上则是衣着有些凌乱的托尼，此刻的托尼似乎被这句话逗乐，暧昧的凑近对方的耳垂，轻声呢喃着。 “为什么不能？我们不是即将订婚的恋人吗？” 说着他握住杜兰小腿的手倏地一松，手指顺着骨骼轮廓一点点上滑，直到停在一个不可言说的位置后，转而轻轻舔舐着对方的耳垂。 原先的动作和此刻的瘙痒宛如一股电流席卷全身，杜兰整个人一颤。 本能的想逃却被死死固住无路可逃，只能不断颤着身子尝试避开对方的动作，眼眸中因为痒意蓄起了泪水，在不断的逃离中最后滑到鬓间。 尝到眼泪的味道，托尼这才缓缓停下，再次抬头的时候，似乎恢复成了他所熟悉的小心的态度。 “别哭了……” 轻柔的嗓音让杜兰有些恍惚的。 “托尼……” 脸颊上的眼泪被轻柔的擦去，他温柔的态度让杜兰以为有可以谈谈的机会，然而下一秒，脸颊就被人捏住，原本温柔的人笑容也忽的变得恶劣。 “现在就把眼泪流干了，待会在床上可就哭不出来了。” 第384章 说爱我 “什……” 话还没说完，剩下的部分就变成呜咽，早就已经明白对方此刻的想法，但是不想听的托尼选择用这种方法堵住对方的嘴。 将所有的不满的情绪转化为欲望，一点点将无法反抗的爱人拆吃入腹。 这夜，哭声和雨声演奏出一曲糜乱的乐章。 晨光透过未完全关闭的窗帘，慵懒地洒在了一个凌乱的卧室内。昨晚的激情留下了可见的痕迹。 被子半掩在床上，枕头斜卧在一边，似乎见证了夜间的一连串激情。 一件件随意散落的衣服、偶尔散落的小饰品和翻倒的摆件，都透露出了房间主人昨晚的匆忙与投入。 空气中仿佛还飘荡着淡淡的氛围，那是一种混合了汗水与温暖余温的气味，静静地诉说着不言而喻的故事。 窗帘轻微地随风摇曳，投下的阴影在地板上舞动，给这静谧的早晨增添了一丝动感。 只是很快一阵敲门声打破现有的宁静，佩珀将对方要的衣服放在门口后就走了，丝毫没有想要探究里面发生了什么的意思。 床上托尼在被敲门声吵醒后，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将被子给对方盖好后，就起身打开门将衣服拿进来换好。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他又恢复成平常的状态，把袖扣戴好后便重新朝着床边走去。 原本还在睡觉的某人，此刻正呆坐在床边，一手揉着有些发胀的脑袋，白皙的皮肤上因为绝境的存在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就连身上也没有一点酸痛的感觉。 如果不是周围的环境都在告诉对方昨天发生了什么，恐怕这一切在他眼里和一场缥缈不现实的梦一样。 听见脚步声，杜兰从发呆中抽离，抬头有些呆滞的望向对方。 “你在逃避吗。” 除此之外他想不到对方会因为什么这么做，就算是现在反应过来后，杜兰对他的印象也一直停留在那个三十多岁的状态。 那个时候的托尼，虽说傲娇又自大，但是在这种事情上他从来都不屑强迫自己的，所以他们之间大部分也都是彼此愿意的情况下才发生这种事情。 可是昨天，哪怕他拒绝了无数次却没有任何效果，除此之外他真的想不到别的可能。 可是杜兰又有点不太相信，不太相信对方会选择逃避这个问题。 “没有，我只是在扞卫我的爱情。” 面对这个问题，托尼只是轻柔的抚摸着爱人的侧脸，就像曾经无数次唤醒爱人一样，在他额间轻吻一下然后撤离。 逃避吗？ 托尼可不觉得，他只是在用不同的方式去面对，去保卫他的爱而已，又怎么能算是逃避呢？ “…我现在如果再说那些你会怎么做？” 昨天的情况导致杜兰并没有做出逃避他的这个早安吻的行为，他对现状已经有了一个最基础的判断，那就是自己现在没有任何拒绝的权利。 就算拒绝对方也会强行执行，与其多折腾一次，倒不如乖顺一点，让对方给他放一些权利。 “反正绝境可以让人忘却饥饿，也就是说我们有大把的时间重温昨天发生的一切，没人会打扰我们的。” 托尼显然听明白了对方的弦外音，心情不错的给对方穿上佩珀送来的衣服，过程中毫不避讳的用眼神描绘着对方的每一寸肌肤。 火热的视线让杜兰有些脸热，他最不适应的恰恰就是对方这种时候的热情，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他也都一直不适应。 但是于过去不同的是，现在杜兰不会再像过去一样，羞涩的拒绝他，也没有了拒绝对方的权利。 至于原因…其实托尼也清楚，他的爱人一直是一个边界感很强的人，他会把每个人都区分开来。 曾经他是对方最重要的那个人，所以对方会将自己的一些反差行为展现给他，但是现在，在没有了系统的影响，他们之间回到最开始的起点。 他被对方无情的踢出自己人的范围，那份羞涩和可爱的一面自然也不会再向他袒露。 尽管两个人心里都清楚，现在的局面，只要杜兰表现得和从前一样，那么根本就不会有什么糟糕的事情发生。 但是有些事情知道和执行是两回事。 杜兰平静的接受了对方的摆弄后就跟随着对方一同去进餐，一路上两人都格外安静，直到杜兰发现这里的设施看起来很陌生随口问了一句，话匣才终于被打开。 托尼兴致勃勃的向他介绍着这座由他改造过后的城市，在这座斯塔克大厦的顶端可以看到整个城市，往远处眺望，海面上还有一座以他的名字命名的斯塔克岛屿。 疾病和贫穷似乎从这个城市消失了，至少从大厦上来看，周围的建筑看起来仿佛置身于一座未来之城。 只是在杜兰往东北方向眺望时一只手却拦住了他。 “没必要了解这座城市之外的地方，这里才是你未来要待的地方。” 托尼不动声色的改变位置，方便更好的遮挡住他的视线，同时引导着杜兰将注意力重新放回城市内。 指着前方的一片区域轻声开口，介绍着由他改造之后的城市。 “这里已经没有医院这种地方了，绝境会改变他们的身体，在发现疾病的瞬间将它们杀死，所以医院这种地方已经被淘汰。” 托尼指着原本是医院现在已经被改造成大型娱乐场所的地方，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轻松，似乎是为了炫耀他的丰功伟绩，托尼将他的功绩叙述出来。 “为了纪念，我将绝境免费发放给他们，现在这座城市内已经没有丑陋和肮脏，这里就是由我建立的极乐新世界。” 绝境的作用足够改变人的外貌等情况想丑陋的基因修缮，同时还可以提高使用者的智力。 光从他的描述上来看，这确实是一座极乐天国，没有疾病的困扰，不需要为生计发愁，这样一想，似乎一切都无比的完美。 可看着对面那座建筑豪华的岛屿，杜兰总感觉心里有些恍惚，感觉一切都有些不太真实。 然而现实并没有给他太多思考时间，似乎是为了证明，托尼将他拉入了一场派对之中。 场内是欢闹的泳池派对，亢奋的音乐和纵情狂欢的人群，每一个参加派对的都有着不俗的容颜。 他们在这里忘情的狂欢着，将这里当做一场高级的猎艳场，喧闹的场景让杜兰有些不适的捂住耳朵。 下一秒舞池的音乐戛然而止，随着托尼宣布派对结束，人群只能失望离去。 留在原地的只剩下杜兰和托尼两人，当然也有些恋恋不舍的，不过都被保镖丢了出去。 “好些了吗？” 眼看着对方依旧扶着脑袋，托尼将手臂上的投影手表点开，调出一个数据面板将圆弧拉满后，杜兰原本皱起的眉头也缓慢松开。 这时他才留意到对方叠在自己掌上的手，在摇了摇头表示无碍后，轻轻抽回垂在自己的腿边。 他的动作很轻看起来无比自然，就好像只是习惯性的抽回，但是现在的托尼可不允许对方有任何逃离的举动。 哪怕只是把手抽回去放好也不行。 所以几乎是下一秒，他垂落的手就被人紧紧握住，杜兰不知道对方用了多少力量，只知道自己感觉到有一点点疼。 但是那种感觉消失的很快，就像是错觉一样。 “别推开我，也别拒绝我，不然我也不能保证会发生什么。” 掌心被人捏着，杜兰抬头就对上对方毫不掩饰的眼睛，里面藏着偏执和霸道。 他感觉对方现在很不对劲，但是又因为对现状掌握的太少，说不上来哪里不太对劲。 “说爱我，我已经好久没有听到了。” 定定的注视了一会那双漂亮眼睛后，托尼突然冷不丁的冒出那么一句。 从表情上来看，他似乎挺期待的。 “托尼……我爱你。” 说完这句话时，杜兰有些不敢置信的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相信他原本想说的话居然在半道被改成了这个。 当他将目光投递到托尼身上时，对方却表现得像个没事人一样，就好像完全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反而笑着回了他一句也爱他。 隔着掌心，两人之间的距离几乎为零。 似乎是想让他缓缓，所以这次托尼并没有直接扒开他的手，而是隔着一个手掌，在手背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等我处理好麻烦后我们就结婚，这次不会再有意外了。” 一吻结束后，托尼将脖子上的项链摘下，取下其中一枚刻着对方名字缩写的戒指为他戴上。 随后用在指节上虔诚的落下一吻。 此时恰好有微风吹过，将他的动作衬托的无比虔诚，仿佛在完成一项神圣的使命一般。 如果不是他全程没有给对方留一丝拒绝的机会的话，或许这个场景会十分的浪漫唯美。 只可惜对于现在仿佛被人定身的杜兰来说，这一切都只有惊悚和羞辱。 从始至终这一切都只是对方的独角戏，杜兰没有任何提出意见，或者更改剧本的权利。 第385章 说来话长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出演这个角色，然后不需要说一句的接受自己的角色戏份。 这对卡洛状态下的杜兰来说是一场羞辱，即使是在爱情中也一直保持着自己的高傲的人，真的会接受这样的求婚吗？ 恐怕并不会吧…… 这样被动，且无法掌控的生活带给杜兰的是一种失控的感觉。 可偏偏他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对了……我把生物科技搬到旧金山了，这里足够的安全，也可以为他们提供更好的设备去研究和改进绝境。” 将戒指戴好后，托尼缓缓起身，满意的握住那双手，明明只是牵手这一个动作，在他的牵引下就好像在互诉衷肠。 “留在旧金山，这里有你所在乎的一切。” 看似低微的态度被对方表现出来却带着不容置疑。 到底是时间太长，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托尼似乎忘了该怎么和对方相处，那种强烈的占有欲，几乎毫不克制的暴露在外。 像一个失去伪装，保持清醒的疯子，不容许任何人忤逆他。 杜兰是大部分记忆停留在过去，停留在手术的那一刻，所以目前他是最直观能感受到对方变化的人。 看了眼指根上，那设计精致的戒指，此刻这个东西看起来和拴在脖子上的锁链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 心口传来一阵恶心感，强烈的情绪不明原由的在心底爆发，却被掩藏在平和的假象之下。 “我想去看看那里。” 再次开口时，尽管已经努力保持平常的状态，尾调还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声。 这样的托尼带给他的是一种强烈的危险感，失去对周围环境的掌控，现在的杜兰急需回到一个熟悉的环境调整一下心态。 如果是昨天他还在因为绝境而感到惊喜的话，那么今天，他在看到绝境所对一个人的影响到底有多恐怖后，就感觉有多恐惧。 有了这个东西，他甚至不能决定自己的生死。 “害怕了？抱歉，我本来准备温柔些的，不过谁让你一醒来就要和我说那些糟心的事情呢？别担心，我会带你过去的。” 那一丝颤声被托尼所捕获，他现在的五感早已在绝境的提升下达到人类身体的巅峰，对于外界的感知更是恐怖。 所以他可以很轻易的捕捉对方言语中这细微的变化。 察觉到对方对自己升起了恐惧，托尼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说出口的话反而温柔了许多。 但也只是一点。 在不容拒绝的将人领带大厦第十六层时，也就是整个生物科技基地迁移的地方后，托尼就收到通知，脚步匆匆的离开。 站在生物科技的标识前面，杜兰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他记忆的最后一刻还是他所有的朋友在手术室外的画面，基地更是在病情加重后很久没有再去了。 如今再看到这个标识，他一时间反而没有那么急着想要进去，想要找回曾经熟悉的感觉了。 只是他不进去，并不代表里面的人不会出来，原本正在核对数据的人在收到一条消息后，将手中的数据板递给身边的人。 多年的管理经验，让她的动作自然而然的带着一股雷厉风行的感觉，只不过略快的脚步中无端透露着一股急切。 “卡洛！” 还在愣神的功夫，杜兰就被抱了个满怀，思绪回笼时，一席白色实验服的卡莉法就已经小心的松开手，入眼就是对方略显懊恼的表情。 “抱歉我太久没有看到你了所以…看来斯塔克说的没错，你回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加班的原因，杜兰总感觉卡莉法看起来苍老了些，眼角多出几道细纹。 可是他不是才做了一次手术吗，才不在几天卡莉法就把自己逼成这样？ 瞧见杜兰一脸的不赞同时，卡莉法恍惚明白过来什么，常年保持严肃的面容上忽的绽放出笑容。 “卡洛你还真是和从前一样，有着让人无法抗拒的温柔啊。” 她的朋友回来了，并且还和过去一样没有任何变化，这对卡莉法来说是对她的付出最好的回报了。 也不枉她强行带着手下这批人从纽约转移到这里，要知道曾经的基地可是他们共同的回忆，就这么离开不止是卡莉法不舍，手底下的人也不理解。 只不过之后明白他们要干什么后，这些因为卡洛而拒绝在一起的人，内心沉寂的热血似乎重新被点燃了一样。 他们都明白他们要做的是什么，是打破常规，将化不可能为可能。 这些都是曾经卡洛带给他们的，现在也该是他们回馈的时候。 也许卡洛自己都不清楚，他们之间的羁绊早已深刻到什么程度，即使过去那么长时间也不曾消散。 当梦想和执念绑定在一起，哪怕赌上前途，也未尝不可。 “从前？” 杜兰捕捉到这个词汇，一双蓝色眼眸中有不解闪过，似乎不太理解为什么不管是托尼还是卡莉法都在用回来作为见面的第一句话。 就好像他已经离开了很长时间一样。 看着好友此刻的模样，哪怕已是四十四岁的卡莉法依旧为这个举动感到可爱。 “是的，对于我们而言，你已经离开了九年了。” 九年，一个无比漫长的岁月。 但是在对比与他们相互扶持的十五年又显得微不足道。 但是这个数字却结结实实的震惊到了杜兰，在他的记忆里他只是做了一个手术，怎么一觉醒来周围就发生了如此天翻地覆的变化。 他本就因为身体问题对时间格外敏感，现在这个九年爆出来，更是让人无法冷静的了。 “我手术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倒是心理强大的杜兰也忍不住为这个数字所震撼到，现在摆在他面前的问题太多太多，多到他可能要问上很久很久才行。 但是现在，他需要先知道这九年里发生了什么，才更方便他对现状有一个基本的了解。 “……这件事说来话长，跟我来吧，休息区有甜点提供，也方便我更好的给你接受这一切。” 到底是了解对方，只是短短的一句话，卡莉法就看出对方现在的状态不佳，心理隐隐约约有了猜测后，领着对方穿过大门朝着休息区走去。 熟悉的装饰风格，让杜兰稍稍放松了些，当他们在休息区坐下后，卡莉法不知从哪掏出来一个圆滚滚的小球体递给对方。 “信号屏蔽器，可以防止你身上的绝境将我们的谈话传递给斯塔克。” 作为参与开放的人之一，卡莉法当然清楚绝境的功能都有什么。 虽说她是协助对方一起完成卡洛曾经的心愿，但是并不代表他认同对方在绝境里面加入窃听的这一项功能的。 当然作为开发者之一，卡莉法从曾经的基地数据被入侵的事件中，就已经明白了斯塔克是怎样一个电子流氓。 所以基地里的大部分地区都被她安置了屏蔽装置，防止之前的事情再次发生，也表明了即使那么多年过去，她依旧不喜对方。 斯塔克之所以敢将卡洛一个人丢在基地门口，就已经说明了很多事情，再加上卡洛的身体状况，卡莉法不信对方能忍住不将绝境植入对方的身体。 杜兰在接过后，球体自然而然的贴合在杜兰的外套上，上面的绿灯亮起，也代表着它已经开始工作。 在这个期间卡莉法又拿了一份曾经卡洛最喜欢吃的甜点放在桌面上，万事俱备后这才将卡洛手术失败后发生的一切娓娓道来。 在卡莉法接管生物科技后，就开始研究卡洛留下来的那两份蓝图。 到底是多年好友，那份留给斯塔克的录像带她没忍住拷贝了一份，自然也知道了卡洛留下来的夙愿。 只不过她虽和对方研学同一个专业但是方向并不相同，她更倾向于机械系，所以对于那两份蓝图一直都只是观摩并没有真正上手。 在葬礼结束后迟来的媒体也将这件事曝光出去，伴随着斯塔克宣布他的真实身份，这件事迎来的不是惋惜而是一片骂声。 本以为风波很快平息，然而最让人想不到的事情却在之后发生了。 卡洛曾经的室友居然挖开了那已经下葬的棺椁，只为确认对方是否真的离世。 卡莉法当时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完全不敢相信会有人做出这种事情，以至于她赶到现场，看到自己好友的棺椁被人拆开时，一股无法言说的愤怒涌上心头。 偏偏那个人还疯疯癫癫的企图带着棺椁离开，嘴里说着什么后悔之类的话。 后来还是警察将他拉开，在审讯中，这个家伙似乎已经无法沟通了，不论问什么都只是一直沉默着。 直到斯塔克出现在审讯室里，这家伙的情绪突然爆发，痛斥着对方夺走了他和对方最后一次见面的机会。 之后发生了什么卡莉法已经记不太清了，只记得他被拘禁了三个月后，死性不改又准备将对方的棺椁盗走。 也正是因这件事，卡莉法去调查了对方到底为什么一定要执着于带走杜兰。 不查不知道，一查却发现很多她所不知道的情报。 第386章 满口谎言的骗子 她发现，在过去的几年里，对方有很多次机会可以见到卡洛，却因为斯塔克的原因一次又一次失败。 这让卡莉法嗅到了不对劲的地方，如果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那么斯塔克又为什么要阻止两个人的相见？ 可当她想要继续查清的时候，得到的资料就只有她所知道的大学时光。 那些几乎没有任何奇怪地方的过去，像是在告诉卡莉法一切只是她在多想。 若不是卡莉法发现有些地方看起来前后不对的，或许她也不会发现就连过去也被斯塔克粉饰了一遍。 为了知道真相她去见了对方，不过那个时候那人已经放弃了，她赶到对方所居住的出租屋时，只听见一声很响亮的枪声。 她以为对方已经死去，去到现场时却看到他对着墙壁发呆，手中摩挲着一张已经卷边的相片。 在知道她的来意后，对方大方的和她分享了他所知道的一切，他和卡洛发生的，他们之间打赌，以及那暧昧却没有一个人挑明的关系，和那场无数次让他后悔策划的离别。 在对方的描述中，卡莉法仿佛见到了一个充满了活力的卡洛站在自己面前，而她原先对对方的好感，也在他说出策划那场葬礼后粉碎的干净。 之后的事情卡莉法并没有再听，无非就是一个骗子的后悔日记，她在那一个瞬间就已经明白了斯塔克不愿意让两人相见的原因。 这人不配站在她那位温柔的好友身边。 则此事件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卡莉法和斯塔克都是互不打扰的状态，一个按照合同提供固定的能源给对方，另一个按照合同每个月准时打钱过来。 他们之间的交集几乎为零，直到卡莉法发现她那上锁的文件再次打开时，里面多出一条可以作为绝境底层理念文件。 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有人看了她藏在电脑里面的文件，并且给她留了下一点帮助，这并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她最先想到的就是那个时常在卡洛工作时，弹出一条无法拒绝的通话的斯塔克。 当她与其对峙时，对方毫不掩饰的承认了这件事，并且提出了合作的想法，并且搬出卡洛。 他们都是为了完成对方的心愿为什么不能尝试合作呢？ 不得不说，斯塔克背后的资金足够雄厚，雄厚到卡莉法宁愿自己安置些屏蔽器，也要同意合作共赢。 在他们合作的几年里，绝境从一个最基础的理念渐渐有了雏形，只是总差临门一脚，这个产品才能真正被运用到人体。 但是这最后的一点被卡的很死很死。 直到16年初春季，在斯塔克把基地搬到旧金山后，先前怎么也无法成功使用的绝境也在第二个月研发成功。 与此同时他们实验室的另一项技术也有了突破，那就是有机液态金属，这一次斯塔克更是直接插手于研究之中。 他带走了一部分成品，最终改造成了一个划时代的产物，一个完全哪怕隔绝网络没有任何信号也依旧可以正常使用的强大战甲横空出世。 但他并没有急着让它亮相，反而是在离开了一次旧金山回来后就一直沉寂在这里。 外界因为斯塔克工业的转移，大部分人觉得这是一个机会，于是迁移旧金山的人越来越多。 这座本应该寂静下来的城市，再一次成为了整个美国最繁华的地段。 虽说立场不同，但是卡莉法却不得不承认对方的商业天赋。 旧金山从曾经垃圾横行的地方，变换成现在这座未来之城仅仅只用了一年。 起初卡莉法还不理解对方将绝境免费发放的举动，毕竟这需要大量的资金，而免费意味着没有收入，他们甚至没办法填补材料的空缺。 但是斯塔克却让做好自己擅长的就行，盈利是商人该考虑的事情，她只需要做好一个自己的本职就行。 随着斯塔克大厦的规模愈发庞大，卡莉法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能感觉到周围的变化。 虽然她活动的范围只在城市中心区域，但是最繁华的地段发生的改变又怎么不能代表这座城市呢？ 这下卡莉法也真正放下心来，继续深研卡洛留下来的东西，并且期待着斯塔克承诺兑现的那一天。 “雷德曼还活着……” 在卡莉法的叙述中，杜兰对现状有来有点了解，至少是在卡莉法角度的了解。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居然早就已经在08年手术时确认了死亡并且已经被埋葬，本以为已经死去的人居然还活着，甚至在自己死后企图带走自己的遗体。 尤其是在知道了雷德曼对自己的欺骗后，心底的那份美好就好像在瞬间发烂腐臭了一样。 一股无法自抑的恶心感袭来，杜兰头一次在卡莉法面前失态的扶着桌子做出一个干呕的动作。 可他从昨天开始就已经没有进食过了，绝境会修复人体的损伤，却不会凭空制造出来东西，所以即使再恶心杜兰也吐不出来一点东西。 “我不确定你是否还像从前一样喜欢斯塔克，但是不论你喜欢的谁那个人，都不可以是雷德曼。” 略微泛着凉意的指尖轻柔的顺着杜兰的侧脸，将他的脸颊抬起，另一只手则是拍了拍对方的后背，帮他顺气。 哪怕过去那么久，也见识过两人相爱的模样，在卡莉法这里，她的朋友依旧是排在其他人之前。 即使卡洛现在和她说不喜欢斯塔克，那么她也只会给他物色点新的适合恋爱的对象，而不是站在道德面前指责她的朋友。 更何况，她从来不觉得斯塔克是一个好的爱人，过去他自大骄傲且不懂得收敛，现在他更是已经将这些曾经最让人无法接受的性格练就的如火纯青。 过去卡莉法不曾认可对方，现在在对方变得更糟糕的情况下，她更加无法认同对方。 尤其是她的朋友似乎还和过去一样，这一点就足以让她一颗心偏出太阳系。 卡洛可以喜欢任何人，但那个人绝对不能是一个满嘴谎话的骗子。 在被繁忙的工作磨灭了大部分激情之前，卡莉法也曾是一个感性的人，也懂得站在不同的角度去思考问题。 所以，在带入了卡洛的视角后又用雷德曼的视角去看待这件事情，卡莉法就会发现，这根本就是一场自私卑劣的骗局。 雷德曼那个家伙即使在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机会后，仍旧选择用最特殊的方式留在对方心里。 在将包袱全部压在另一个人身上后，他反而心安理得的接受了正常人的生活，如果他拥有一个幸福的婚姻，那么雷德曼是否还会后悔？ 这个问题虽然没有答案，但是并不妨碍卡莉法厌弃对方。 一个用了手段闯入好友生活中，改变了对方却又拍拍屁股，给好友留下所有糟糕的部分甩手走人的家伙有什么资格赢得卡洛的喜欢？ “阿丽娜呢？既然我离开了那么久，那个小家伙应该已经长大了吧？她也在基地吗？” 杜兰在缓过来后，冲卡莉法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为自己刚刚的失态道歉，同时岔开话题。 从他此刻有些恍惚的状态上来看，他短期内不想谈论关于喜欢这个话题，只是将目光转向实验区。 透过一层隔断的玻璃，他们可以看到实验室内正在忙碌于自己手头的工作的人群，这些熟悉的面孔稍稍让杜兰好受了些，只是他的视线游荡了很久也没有找到一个十九岁的小姑娘身影。 按照时间计算，今年对方应该已经十九了才对，记忆里那个跳脱的小姑娘，现在应该会成长为整个办公室的欢乐星吧？ “阿丽娜她啊……” 提到这个曾经好友领回来的孩子，卡莉法的心情就从严肃转变为无奈，以及担心。 “她几个月前从外面回来一趟就一直念叨着什么这是不对的，然后就带着一部分物资离开了旧金山。我猜她现在应该是加入了反抗军，真希望那个孩子能少添点麻烦，明明在这里待着就很不错了居然主动离开了这里，到时候我还得拜托斯塔克把她捞回来。” 虽然嘴里一直是在数落着对方，不过卡莉法语气中也带着难以掩饰的担忧。 从她说出阿丽娜带走了一部分物资的时候，杜兰就大概猜到卡莉法在阿丽娜的“小叛逆”中做出的妥协。 毕竟一个时刻要防着一个电子流氓的管理者，真的会没发现养在身边那么久的孩子内心的动摇吗？ 虽然不理解对方的叛逆期为什么迟来了那么久，但是卡莉法为了能让阿丽娜出去后能安全的活着，所以对于阿丽娜盗窃实验设备的行为给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孩子长大了想要脱离舒适区出去闯一闯卡莉法理解，也表示尊重。 毕竟她二十岁的时候不也和卡洛混在一起，并且已经和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立下要改变世界的想法了嘛？ 少年的热情是这个世界上最难以磨灭的存在，她想出去闯闯，那么作为对方半个母亲的卡莉法也只会给她提供足够的安全装备。 第387章 这个世界乱套了 善恶对错并非绝对的，卡莉法也没有将自己的想法强加给对方的意思，所以她也愿意放手，让雏鸟高飞。 等她见识了更加广阔的天空，就会对对错善恶有一个更深层的思考。 卡莉法会在这里等待着，当然如果阿丽娜遇到危险，那么关键时刻那份项链里的东西足够庇护她一次。 “反抗军？” 又一个陌生的词汇出现了，这也让杜兰发出疑惑的声音，已经临近大选了吗？或者是大选结束了？为什么还会有反抗军这种东西？ 哪里又发生暴乱了？ “抱歉我刚刚忘记说了，现在的世界，除了旧金山外，已经乱套了……” 大概是回忆起雷德曼的那部分太让卡莉法感觉愤愤不平，她竟然一时间忘记告诉卡洛那么重要的事情。 不过现在也不晚，卡莉法调出片全息投影，上面是整个地球的基础轮廓模型。 紧接着，随着她的手掌放大，一份完整的美国地图被放了出来。 随后她在地图上标记出了四个红点，分别是北邻马里兰州，南靠弗吉尼亚州的华盛顿特区，以及一度风头盖过首都的纽约州，德克萨斯州，还有目前他们所在的加利福尼亚州地区的旧金山。 紧接着卡莉法调出几张旧金山以外地区的照片。 很难想象，战火纷飞里到处都是破碎的房屋和砖瓦，人们每天都在为食物而担忧着，为自己的明天祈祷着的景象，会出现在这片土地上。 “在索科维亚协议推出后，不管是否是超级英雄，只要是有能力者都需要被管控，随着一项又一项针对超能力者的法案被推出，这些人奋起反抗，政府军不得不镇压起这些人。” 因为并不知晓世界还有应该管控者，卡莉法将将这个世界推向现在这种局面的罪魁祸首，归结于这个离谱且毫无人权的法案上。 她回忆着在一切糟糕的事情最开始发生之前的事情，心里升起一种对这片土地此时此刻现状的无奈。 并不是所有有能力的人都有资格被冠以英雄之名，也不是所有人都能管束住约束住自己。 在这些反对法案的人中，大部分都是些隐藏在市井之间的有点小能力，但是也只是为了方便自己的人。 那些一条条带着约束和针对性的法案最还没完全让耳熟能详的英雄们破防，就已经让他们揭竿而起。 直到真正反抗的这一刻开始，政府才发现这个国家内居然有那么多的超人类，并且他们的力量汇聚起来，只用了一周的时间，白宫就已经沦陷。 自认为获得胜利的超人类开始瓜分地盘，显然他们都不觉得他们其中有谁可以接替这个位置，然后妥善的管理好一整个国家。 但是悬空的，没有人上位的位置到底是无比诱人的，各个区域之间开始产生摩擦，明面上是以各种小事内斗，但实际上他们这又何尝不是在为了那个位置争斗呢？ 那个时期，美国就像是一个强大的黑帮，老大死了后，手底下的人开始决定通过武力来选举出新的老大。 这种大规模的乱动行为显然已经过了火，背弃了他们一开始只是想要夺回属于他们的那份人权的初心。 消失已久的史蒂夫·罗杰斯也在此回归，他重新以美国队长的身份出现，并且穿梭于各个州之间，将那些明显过火的超人类内斗的问题处理掉。 因为总统的位置一直没人，加上这段时间史蒂夫·罗杰斯的行为，以及他长久以来在民众心目中的形象。 毋庸置疑的，他在大选期间，以碾压式的选票被民众推上了那个位置。 人们都相信这位正义的化身，美国的标杆可以带领他们，重新回归到曾经安定且富足的生活中。 只不过在这期间，一个潜藏的许久的组织突然暴起，并且以极快的速度占领了以纽约为首的，靠近加拿大边境的各个州。 这个组织认为个体的自由意志是阻碍其理想世界秩序构建的最大障碍。 因此，他们试图消除个人选择的权利，推行统一的思想和行为准则。建立一个他们认为的理想社会秩序。 但实际上这是一种极权统治，原本群众们以为已经担任总统的史蒂夫会做些什么来阻止这一切。 但是他们所推崇的这位总统却明目张胆的放权给这个组织，让其能够以病毒入侵般的速度在各个州蔓延。 就在一切好似大局已定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并且阻止了这场闹剧。 那就是已经被确定死亡的超人，他在短时间内将个组织连带着队长一起赶出了华盛顿特区。 又凭借能力以极短的速度，将大部分蔓延的势力从各个州驱逐，最终只留下那么几个区域。 随着史蒂夫的下台，那个位置又短暂的空缺出来了，这次民众们选择将希望寄托在对方身上。 尤其是那些经历了极权统治的民众，更是将他当做拯救他们于水火的救世主，这再加上那个组织还未被拔除，担心他们再次卷土重来，所以超人就这么被他们推向神坛。 而超人也并没有辜负他们的信任，在招募了一群同伴后，就开始履行他的责任。 前几个月，美国境内的犯罪率几乎跌入谷底和零持平，一切看起来都那么美好，至少在这一刻看来人们不再为意外担心。 遇到危险也只需要喊一声救命，远在华盛顿特区的总统就会出现，拯救他们于水火。 而且因为超人的能力，他可以做到舍弃休息，还能凭借自身超光速快速处理完各种文件。 如果感到疲惫了那就停下来晒晒太阳，然后就可以重新满血复活。 这么一个可以时刻保持清醒，还能在危险来临的时候快速解决问题的总统，试问还有什么不满的？ 当然超人将他的职责做的很好，这点本不应该会出现反抗军，可问题就出在，他做的太好了。 为了保证社会的安定，武器成了明令禁止的存在，但是很显然这对一个每家每户都有最起码一把枪民风自由的地盘是有些难以接受了。 所以在这一条新的法规出现后没出两天，白宫外就已经围满了抗议者。 他们想要胁迫里面的人取消这个法案，但是这个几乎完美的总统却当众杀死了一位带头反抗，并且拿着武器企图袭击他的人。 当反抗者的尸体无力的倒下，并且被安保人员清理掉后，这一下这些人才反应过来。 他们并没有拒绝的机会，所有反抗的都会得到不留情面的清扫。 这一点已经因为他而身份暴露，并且在极度打压下被迫破产，带着自己的东西失踪的蝙蝠侠韦恩就深有体会。 哪怕曾经他们一同对抗过毁灭日，这位统治者也并没有因此手软过，他最后的仁慈仅仅只是没有赶尽杀绝。 在被强迫着收缴所有武器后，超人似乎还并不觉得满足，他开始将争吵定义为犯罪的前兆，不允许他管辖范围内存在争吵。 并且为了预防犯罪，在各个街区都派遣了一支警卫队，用来警示所有人。 当争吵成为了犯罪，说话都不再自由后，沉默越久内心就越压抑，对自由的期盼也就越是强烈。 在这种情况下，不知何时底层开始流传着一张张反抗的宣传海报，就像是一点点星火，在不被注意的角落一点点放大。 而这样也还不算够，他甚至将管辖的范围放到全球，并且倡导平等，而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所有皇室清除。 这位管理者认为皇权统治与平等背道而驰，必须肃清。 因为这种制度下，权利多集中于少数精英阶层，尤其是皇家和贵族。普通百姓的权利受到极大限制，常常处于被动服从的地位，是需要被废除的。 很显然这位在管理方面，已经逐步走向极端，而先前凝缩在几个区域的那个组织也并没有因此放弃统治。 他们在自己的地盘上依旧对民众们进行统一的思想和行为准则，直到他们之间见面打招呼的话从“heil”转变为“hail hydra!” 他们就进入了全民皆兵的时代，并且尝试扩展地盘。这种情况下已经将地球视作他自己的责任的超人自然是不可能同意的。 三个势力不断的试探和碰撞，最终让这片土地变为了照片中的那片模样。 恐怕只有被掌控的中心区域也好保持着虚假的平和，除此之外的地方几乎沦为一片废墟。 当然这也是为什么卡莉法会认可斯塔克将这里比作极乐世界的原因，因为从始至终战火不曾波及过这里。 不论外界发生什么，这里依旧保持着大城市的纸醉金迷，这也是外面的流浪者，削尖了脑袋也想挤进来的地方。 不过为了防止某些势力借此安插内应，所有不论是多少人来了，也始终无法挤进这个极乐世界。 外界的纷扰被完美的隔开，只留下安定的生活还存在于这个城市内。 第388章 绝境 总的来说就是北邻马里兰州，南靠弗吉尼亚州的华盛顿特区以及大半个美国领土是被超人及其他的同伴所掌控的。 纽约州附近靠近加拿大的几个州则是在那个极权组织的手里，还有一半的土地处于荒废状态，基本上就是反抗军的活动区域。 而斯塔克的管辖区域也只是旧金山这一个城市。 至于国外的情况，卡莉法并没有深入了解，如今为了防止外界通过互联网掌握旧金山的情报，旧金山的网络体系自成一派。 虽然可以正常使用，但也仅限于在旧金山内，旧金山的消息传不出去，外界的消息也进不来。 这样的好处是外界无法利用互联网了解旧金山内部状态，不好的地方当然也有，那就是加重了这座城市内奢靡的现状。 作为为他们提供这一切的人，斯塔克在这座城市和王没有任何区别，他的话语在这里就是绝对。 “对了…把这个吃了。” 还在回忆中的卡莉法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衣领旁边的口袋里取出一枚胶囊推向努力消化现状的杜兰面前。 “这是？” 倒不是杜兰不信任对方，只是单纯的吃了十几年的药，导致杜兰对药从心底其实有一个小小的排斥的。 再说他的身体里不是有绝境了吗？为什么还要吃药？ “这是最新研制的绝境，我没有上报给斯塔克，它拥有比你体内的那份绝境更强的修复能力，并且控制权中归属于你自己。” 卡莉法不确定斯塔克是否已经利用了绝境的便利，但是在她看来对方就算没有使用，这种事情也是迟早的事情。 有些东西追逐了太久变为了执念，那么想要一个美好的结局，也会变为必须要一个好的结局。 哪怕没那么完美，但是也绝不会轻易放手。 作为合作伙伴，同样期盼能让对方回归的卡莉法能理解对方的想法，但是她也必须要给她的好友拒绝的能力。 她的好友是一个看起来无害的小绵羊，但是一旦倔强起来，不管怎么拉都拉不回来。 一边是合作了几年的斯塔克，一边是她的挚友良师，毫无疑问卡莉法将永远偏向对方。 “不过因为还在测试中，产品需要收录各项数值，所以你的身体数据会同步到我的电脑上，希望你能理解。我以为的名誉起誓，这份数据我不会向任何人透露，它只是作为一个产品数据的监控。” 当然，卡莉法也明白对方的性格，所以提前将需要注意的点告诉对方。 这份产品目前还处在测试阶段。 或者说这是独一份控制权不在斯塔克手上的绝境，她手中也只是记录数据，并不会对服用者有实质性的影响。 更无法做到强制操控使用者的行动，以及思维，只是一份简单的数据观测而已。 “那我体内的这份绝境？” 杜兰点头表示理解，随后微微侧头，将脖子侧面绷成一条直线，白皙的指尖在上面的一处皮肤轻轻摩擦着。 那里是托尼将绝境植入的地方，因为绝境病毒那强悍的修复能力，此刻上面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这个动作反而衬的他像是在邀请对面的人将獠牙展露出来，引诱对方在上面留下自己的齿印。 “亲爱的，如果我是吸血鬼的话绝对不会放过你的。不过不用担心，这份绝境在进入体内后会迅速杀死和它不同批次的纳米机器人，并且取代它们的工作。” 好在对面是对他没有那方面想法的卡莉法，她只是在开了个玩笑后，就给对方解释起来其中原理，也好让他放下心来。 那些损坏的纳米机器人也不用担心会留在身体里面，而是会被新的机器人清理掉，以一种不影响自身健康的方法代谢出去。 就像是一次正常的新陈代谢，把体内的垃圾排出后，身体依旧健康。 “嗯。” 搞清楚其中原理后，杜兰也没有犹豫，拆开胶囊外的包装后就将其吞下。 紧接着就感觉好像无事发生，在肉眼无法观测的地方，纳米机器人进行一场极快的交接仪式。 只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什么，一队纳米机器人在退场之前突然攻击了大脑储存记忆的那片区域。 “啊……” 突然间一股刺痛感从大脑中传出，这种无法躲避的疼让原本还放松的人轻吟出声，无法承受的疼痛感让他的眼尾在一瞬间积攒些许生理性盐水。 “怎么回事？” 和预想中完全不一样的事情发生了，突如其来的意外打了卡莉法一个措手不及，她刚起身额前就被一把武器抵住。 紧接着刚刚痛到无法控制住自己表情的人就被一个人单手搂住，早在纳米机器人被清理的时候，收到警报的托尼就已经匆匆赶来，并且丝毫不顾及两人的合作身份，用一把便携式激光枪抵住了卡莉法的脑袋。 “你擅自做了什么？谁允许你这么干的，别忘了你现在在谁服务。” 此时的托尼如同处在暴怒边缘的雄狮，额头与手腕上凸起的青筋无一不在凸显他此刻的情绪。 如果不是对方自身的价值，恐怕此刻他已经开枪，但是他不能。 对方是卡洛的朋友，而且她并未服用绝境，如果对方死掉了，那么旧金山背后的一道重要的供应链就会因此断掉……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你都利用绝境对我的朋友做了什么？” 卡莉法很确定她提供的改良版绝境并不会对人体造成损伤，唯一的改变只是从他人操作改为自我控制，根本不可能伤害到卡洛。 而纳米机器人的交替根本就不需要交手，只是简单的扫描而已，更不可能让她的朋友感到痛苦。 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这家伙在纳米机器人完全交替之前下了什么会对杜兰大脑造成伤害的指令，否则根本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脑内传来的疼痛感几乎让杜兰维持不住自我意识，五感被疼痛席卷的时候只能隐隐约约听见一段模糊的对话，眼前的画面闪了又闪，快的让人难以捕捉。 而这一切被托尼捕捉，握着枪的手不断收紧，居然在顷刻间将那激光枪的外壳捏碎，丢掉内芯后，话语中无端多出一种烦躁感。 “这不是该你管的，别忘了，阿丽娜那孩子的安危还掌握在我手上。做好你的本职为旧金山提供足够的能源，别做多余的事情。” 是的…… 卡莉法之所以放心让阿丽娜出去，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托尼，她知道对方对这个卡洛领回来的孩子有些许例外。 但是这并不影响他现在拿对方的安危来威胁卡莉法，毕竟他是因为卡洛才多留意的那个孩子。 现在卡莉法要妨碍他，那么对方的安危自然也就成为了威胁另一个的筹码，他对这个孩子有关注。 但是比起卡莉法带在身边当半个孩子养大的举动，托尼也仅仅只是关注而已，并没有过多出现在对方的生活轨迹中。 两人之间的羁绊并不深刻，甚至可以说只是见过几面的熟人。 旧金山虽然独自运行着一个网络体系，但是并不代表原先的网络就已经失去作用。 托尼仍旧会用单独一套独立设备，对其进行监视以此来了解外界形势，自然也有办法在这种环境下抱住一个叛逆的孩子。 “可你现在做到不就是在伤害卡洛吗？” 提到阿丽娜，卡莉法有些卡壳，眼神里的担忧又浓烈了几分，但是很快她就又重新调整回来，将重点重新引导回杜兰身上。 如果这就是托尼爱人的方式，那么她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这不是你该管的！我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为了更好的保护他，别再操心这些了，我的仁慈只会出现一次，你们并非无可取代。” 如果是刚刚托尼还在试图控制自己的情绪，那么此刻就是彻彻底底展露出了杀意。 纯白的桌面在他的手上只是仅仅一个眨眼的功夫就瞬间崩裂，一道银白色的液体威胁般的树立在卡莉法的眼前，在无声的告诫着对方。 如果再有下次，他绝对会清理掉整个实验室的所有人。 “……” 作为眼前这个东西的开发者之一，卡莉法不可能不知道它的作用，心率在一瞬间上升了些。 瞳孔因为一瞬的恐惧收缩成一个圆点，她能感觉到从对方身上传来的压迫感，人体的本能让她一时间僵硬在原地，呼吸也在这一瞬间到削弱几乎没有。 直到对方带着好友离开，那股恐惧感才慢慢褪去，卡莉法瞬间跌坐在地，大口的喘息着，如同一条脱水的鱼一般，在重新回归熟悉的环境后，身体的每个地方都在努力调整回原先的状态。 只不过耳边几乎要炸掉的心跳似乎在告诉卡莉法，托尼所带来的恐惧感已经不是一时半会可以调整回来的了。 她在原地缓了许久许久，直到本应该休息的佩珀站到她面前，朝她伸出手。 “现在，你愿意相信我所说的了吗。” 第389章 恨又如何 作为同样是没有植入绝境的一员，佩珀此时的脸上因为岁月的洗礼，加上胶原蛋白的流逝，已经没有了曾经那种青春的光泽。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成熟且深邃的韵味，仿佛每一丝皱纹都在诉说着过往的故事与经历，为她增添了不少成熟的魅力。 地上的卡莉法还在努力缓和心跳，在一次艰难的吞咽后，搭上了那只手，随后在佩珀的帮助下起身，一把推开了实验室的大门。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无比严肃的宣布一件事。 “启动零号计划。” ……………… 另一边被带走的杜兰此刻大脑中因为绝境的修复，曾经被封锁的记忆逃溢出一段。 在托尼将他放到床上，准备俯身查看杜兰的状态时，却被杜兰躲开了他那毫无边界感的亲昵行为。 “托尼，我有恋人的。” 即使是绝境在修复大脑的神经时也不得不放缓修复速度，小心应对这样的现状。 所以此刻的杜兰只是因为一些零碎的画面，以及潜意识的提示，想起来自己那突然成为空巢寡人的恋人。 不过因为记忆储存区域的损伤，他也只记起来了自己有一个恋人，却并没有准确的人选。 而已经恢复了和托尼的所有记忆，那么很显然托尼被排除在恋人的范围。 听到这话，原本还在扫描他的身体状况的人手上动作一顿，两人四目相对的瞬间，托尼忽的笑出声。 杜兰还没有看清对方的笑，下一秒整个人向后甩去，整个人重重的砸在床上。 “嘶……” 这下摔的并不轻，后脑磕在枕头上的震荡感，即使有缓冲都还给人一种好像磕在水泥上一样的感觉，就更别说整个后背传来的的痛感。 不过有了绝境的加持，这些疼痛短时间内就被一种冰冰凉凉的感觉覆盖，虽说忘记了，但是身体的本能还在，杜兰机会是下意识挥拳朝着又一次靠近过来的托尼砸去。 只不过回应他的是一声嗤笑，还未触碰到人，他的手腕就被一道银白色的液体捕捉。 随后另一只手的手腕也在一瞬间被锁定，伴随着托尼一个随意的上挑手指，杜兰的双手也在一瞬间被锁在床头。 看似软绵绵的液体也在这一刻变得比钢筋还要结实，杜兰尝试性的挣扎几下，被绝境强化过的，几乎不弱于美队力量居然都无法活动半分。 科学观还处在08年的杜兰在经历了科技打击后，此刻瞳孔不自觉放大，呆愣的样子成功逗笑了托尼。 他心情不错的翻身上床，俯身压住对方的同时，膝盖巧妙的卡在对方的双腿之间轻轻摩擦着。 “怎么…卡莉法没告诉你这个吗？” 由于对方的双手已经被五十号战甲困住，正好方便了托尼去解开对方身上衣服的动作。 “放开我托尼，我们已经结束了，现在我已经有了…唔……” 未出口的话突然被一团银白色的液体堵住，感受到胸口上指尖划过皮肤的痒意，杜兰忍不住别开脑袋，内心被此时此刻这种极度被动的环境所带来的羞耻和不甘占据。 但是刚刚接触的瞬间，他的脚踝同样被固定住，也就是说他现在和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鱼一样无助。 这个意外的发展，让他心中涌起一股寒意。 此时此刻他的感受似乎和刚刚还在水缸里畅游，转瞬却被捞起、钉在冰冷案板上的鱼没有区别。 失去了所有的反抗之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命运的刀锋逼近。 “嘘…看来你还是没有搞清楚状况，放开？我为什么要放开？” 大半个身体压在对方身上的托尼此时稍稍仰头，原本在对方胸口的手掌顺着皮肤上滑。 手掌一把扼住对方的下颚，强行将对方脑袋掰回来，满眼的看着对方那双漂亮眼睛里重新倒映着自己的身影。 重新俯下身，接吻的同时急切的一手扯开了喉间的领带，呼吸交织的时刻不忘解开身上的纽扣。 在一吻结束时，他才缓缓抬起头，注视着眼前因为接吻眼底朦上一层雾气的男人，眼底有浓厚的占有欲在翻涌着、叫嚣着将眼前之人完全占有。 “这个城市所有东西都属于我，包括你也是。打上斯塔克家标志的东西，永远只能属于斯塔克，这个道理我从十四岁就已经懂了，现在我会教会你这个道理。” 最终托尼选择遵从自己的欲望，将对方身上本就被他解开变得松松垮垮的衣服扯下。 “托尼…我不想恨你……” 自知无法和对方抗衡的杜兰在此刻做出了最后的挣扎，那双眼睛几乎哀求的看向对方，求他保留他最后一丝尊严。 然而这样的行为只是让对方停顿一瞬，最后便是如同原始的野兽般的撕咬。 恨又如何？ 反正他不会再放他离开自己了…… 他早该在之前再次见到对方的时候就这么做的，不过现在也不晚，他有的是耐心教会对方该如何服从，放下那些多余的想法，永远待在他身边。 这样想着，托尼伸手捂住了对方那张还在发出哭诉声的嘴巴，让那些让人烦躁的声音化为一声声零碎的呜咽。 他不能心软，眼前这个人一点放手就会如同一阵青烟一样在转瞬间消失。 他不想再失去了。 所以即使是恨他，他也要把对方留在身边。 夜幕深沉，星辰点缀着苍穹。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每一秒好像延长了数倍，从天黑到天明，这本应是短暂的过程变得无比漫长。 夜色渐渐淡去，黎明的第一缕光线开始在地平线上挣扎，试图撕开夜的帷幕，照进了室内。 本应该休息中的人此刻正呆呆的目视着天花板，四肢早已在昨夜得到解脱，却只是被静静放平在床面上。 身边侧躺着的人手臂还放在他的小腹上，似乎察觉到他已经醒来，那人的手臂微微发力，就将平躺的人拉入怀里。 “怎么没睡？” 大概是觉得昨夜的体验不错，托尼此刻的嗓音中带了点温柔，和昨夜不容拒绝的态度相差甚远。 “恶心。” 在被拉着跌入对方的怀抱时，杜兰没有动，也没有后撤，一个动作都没有，只是小声的回应着。 但是足以让原本唇边还挂着一层浅浅的笑意托尼瞬间僵住，笑意瞬间粉碎，搭在对方腰间的手也不着急收紧起来。 内心因为对方这句话升起一种难以形容的感受，让他感觉很不适，低头将对方的脑袋强行掰着朝向自己，语气嘲弄。 “怎么？现在觉得恶心了？这种事情我们之前可没少做过，你的身体哪一处我没有见过，现在才觉得恶心是不是有点太晚了。” 说着他更是直接将遮挡在对方身上的被子掀开，让那具躯体毫无保留的暴露在自己面前。 丝毫不在意这个行为是否是在羞辱对方，就好像刚刚企图和对方温存的人不是他一样。 “只是现在的你让我感觉恶心。” 说完这句话的杜兰，试图将被子重新从地上捡起来遮挡住自己，可是在他弯腰的期间，背后就已经贴上了一具温热的躯体。 一双手从后方拦住他悬在半空的手，十指相扣后，他被对方强行从床上拉了起来，与此同时一团银白色的液体也将那团被子拉到沙发上。 “那只是因为之前那个任你戏耍的蠢货消失了而已，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因为你的一句话就诚惶诚恐的和你道歉，去祈求你别恨我？别开玩笑，我不在乎你是否会恨我，我只在乎自己是否会得偿所愿。” 背后的声音附在他的耳边，低哑的声线强势的占据他的听觉。 带着一丝恶劣的嗓音在说完这些话后稍稍停顿了片刻，随后托尼退后了两步陷入沉默。 杜兰能感觉那道黏腻的视线毫不掩饰的在他身上游走。最终托尼只留下一句这样也挺好看，就为杜兰之后的生活打下基础。 因为这一次过后托尼没有让人来给杜兰送衣服，原先的那身因为昨天的行为早就已经无法穿甚至连个衣服的雏形都看不清。 整个房间里面能穿的，似乎只有他的那条内裤，以及被撕扯成两半的床单。 在对方离开后，杜兰整个人缩在床边，那是从自动打开的窗帘边阳光投射不到的地方，攥着灰黑色的床单发呆。 另一边从房间里出来的托尼，此刻正调取出房间里的监控，完全将自己离开后房间里发生的一切看在眼里。 所以自然没有错过杜兰呆坐在床边，抱着床单发呆的画面，这一幕让还没走出去多远的托尼，一拳狠狠砸在了墙面上。 顷刻间白色的墙体上多出几道裂纹，拳峰因为撞击顿时有红色的血液流出，但是很快又因为体内绝境的帮助伤口迅速愈合，只留下血渍残留在墙面上。 “啧——” 良久后，还站着原地的人烦躁的关掉了监控，下一秒全身被银白色的液体覆盖，变为战甲的形态，随后撞开墙壁朝着外面飞去。 第390章 别给我添麻烦 从杜兰回归到现这个宇宙已经过去两天时间，与此同时316宇宙也才过去八个小时不到。 刚刚还在怀里亲热的老婆说消失就消失，韦德感觉他许久没有使用的双刀已经隐隐约约有些按耐不住。 怎么个事？ 他看看怎么个事？ 是谁要抢他老婆？ 就是……这个制服之前有那么紧吗？ 至于他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他还在他和杜兰的小家里，而不是出门去寻找他的甜心？ 这事可就说…… “这事还是让哥来说吧。” 镜头因为突如其来的拉扯整个画面倾斜到一边，随后韦德的大头就那么突兀的出现在画面里，随着他随手晃了晃，眼前的画面也跟着上下晃动起来。 “哥当时正在准备出门来着，但是一个金发碧眼的变体蝙蝠侠突然出现打乱了哥的节奏，并且导致哥现在哪里也不能去。” 画面挣扎了几下，似乎是嫌弃对方莫名其妙的叙述方式，挣扎着从对方手上逃脱后，鄙夷的用屁股对准对方，开始自顾自的回放几个小时之前在这个房子里发生过的画面。 八个小时前—— “我劝你最好还是在这里好好待着，乱跑的话可是会被流忘之地吞噬的。” 房间内整体布置偏向温馨的房子里，就那么在消失了一个金发碧眼的宝贝后，似乎过意不去的又给补一个同样是金发碧眼的存在。 就当韦德重新穿戴好装备，开始尝试利用他的能力，尝试去寻找他已经失踪了671秒的老婆时，他才发现，他和杜兰的小房子里突然里突然刷新出一位熟人。 对方突兀的声音打破了室内的寂静，也差点让韦德直接一个原地弹射起步。 他他他他他亲爱的岳母扎赫拉居然绕开了敲门这一步，直接进行登堂入室，成功让韦德惊的虎躯一震，特别是他现在还穿着之前的制服。 此时此刻就颇有一种干坏事被抓包的感觉，毕竟他上次穿着这身出现在对方面前还是在他干坏事的那次。 之前和甜心甜蜜的时候他一直可都是穿的常服，这套制服早八百年没穿过了，现在突然四目相对，空气中莫名多出一种尴尬的氛围。 “嗨？” 还在纠结于拉链的韦德难得感觉到什么叫做尴尬，黑乎乎的皮质手套在空气中挥了挥，将他此刻的懵逼和尴尬体现的淋漓尽致。 他该怎么和岳母解释甜心在他怀里失踪的这件事？ 另外，那什么劳什子的流失之地是个什么玩意？这和他要去找甜心有什么关系？ “这个世界正在崩塌，如果你不想莫名其妙的消失就别乱跑。” 扎赫拉很自然的忽视了对方那莫名的尴尬，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的位置，斜靠在门框边上，彪悍的姿态和她平常表现得温柔小意截然相反。 平和的语调中颇有几分威胁的意思。 “听起来好像是那什么紫薯精突然打了个响指一样，但是恕哥不能答应你，哥现在得去把哥的宝贝找回来才行。” 什么流失什么消散都先给他排到一边去，一想到甜心现在很有可能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可怜兮兮的呼唤他的名字，韦德就有些坐不住了。 他答应了对方要一直陪着他，这种情况下正是需要他实践的时候，怎么能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阻拦住他前进的步伐？ 就算是宇宙毁灭也得给他靠边站，他得去安慰他受惊的甜心才行。 “你是宝贝他所在意的人，所以我不能放任你消失在这里，我的力量不够将你也送回去，在我消失之前，也请你不要让我再多浪费一份力量去阻止流失之地的扩散。” 扎赫拉将身体往沙发上靠了靠，这个缩在仿佛被抽走了大部分力气一样，看起来没怎么有精神。 不过这样一个人，却在下一秒将房间内所有可以通行的地方全部封死，就连方便贝利的小门也被锁死，大有一副要强行控制住对方的样子。 “等等？这听起来像是解锁了什么隐藏剧情一样，哥这是运气爆棚，开展了恋爱线的隐藏副本？也？甜心他是被你送走了？” 一句话的重点太多，韦德表示住抓不完，根本抓不完，他怎么感觉甜心的妈妈有一丢丢的不对劲过头了，先是模仿了一下蝙蝠侠的出场方式，现在又说这句信息量爆炸的话。 如果不是他的刀被卡在了刀鞘里面，恐怕韦德都会觉得这是一场意识清醒，但是不怎么美妙的梦。 “我不清楚你到底在说什么，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是我把宝贝他从这里送回你来的那个地方，至于原因……这个世界所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也许是已经接受了未来，扎赫拉的语调逐渐放缓，看起来好像是要和对方静下来好好谈谈一样。 “如果不将他送走，那么他会陪着我一起消散的。他还年轻，期望的未来还没有实现，现在死去不是一个好的结局，虽然不舍，但这是一位母亲会做的事情，保证自己孩子的安全胜过一切。” 即使…… 扎赫拉叹了口气思绪回笼后，语气里带着严肃。 “所以别给我添麻烦，最多不过两个月你就可以离开这里，在这片区域好好待着，我会保证你的安全。” …… “这就是哥为什么没有离开的真正原因，当然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这个世界太残破了，哥的大部分能力居然都用不了。” 画面结束，韦德把胳膊搭在镜头上，悠悠的吐槽着这个世界对他的史诗级削弱，他居然连直接突破第四面墙从书页中跳转到甜心所在的地方都做不到。 这两个月该怎么过去都还不清楚，他现在坐拥整个小窝的全部东西，但是少了甜心后，这里变得好冷清好无聊。 不过甜心他的身世还真是复杂啊…… 躺着沙发的韦德百无聊赖的回想着扎赫拉透露给他的信息。 你们想知道吗？ 其实这件事也就是…哎嘿算了，哥可是答应了她不透露出去的，哥是个诚实守信的大好人，怎么可能在几个小时后就忘记承诺。 所以就算你们想知道哥也不能说。 无聊中的韦德这下感觉好多了，牵着贝利在院子里溜达了几圈，又继续他的无甜心的单人生活。 反正最多只有两个月…… 两个月后他就可以和甜心继续甜甜蜜蜜的在一起了。 —————— 比起316世界那已经佛系的生活节奏，另一个地方就显得有些不太一样了。 画面切断回杜兰这边。 在消沉了一会后，杜兰这才起身，将床单调整一下后直接围在了腰间，整个身上也不再是只有一片单薄的布料缠身，而是被宽大的床单围住一大截身体，只留下上半身和半截小腿暴露在外。 他本身就是一个不服输的人，审时度势下还藏着一颗大胆且敢于押上所有赌注去换取赢面的心。 托尼临走之前的意思是让他保持这种形象示人，那么他当然也要如他所愿，好好的配合对方，让他满意。 所以在衡量了一下后，杜兰就在下午时推开了房间大门。 而就在他踏出房间的那一刻，还在通过高速飞行来忘却烦心事的托尼也在同一时间收到提醒，他调开监控后就看到杜兰只穿着…… 不，那种连衣服都不算的的东西只能用裹来形容。 杜兰的腰间裹着一条黑色的单子，赤脚在长廊上行走，出众的容颜，哪怕只是一块普通的布，也被他衬的像是在什么特别定制的服饰一样。 空荡的通道内，放着这样一个人行走着何尝不是让人感觉赏心悦目的画面，但是随着通道尽头的方向被注意到后，托尼的飞行轨迹也在一瞬间改变。 最终赶在对方即将推开大门之前回来，银白色液体也在瞬间将对方包裹住，这次托尼可没有选择直接撞墙出现在杜兰面前，而是从门后的露天泳池派对上开门进来。 “你就那么喜欢穿成这样乱跑？” 差一点点他就打开了这扇门了，那漂亮的躯体也差一点点暴露在这些只知道醉生梦死的渣滓面前。 哪怕这种事情还没有发生，托尼此刻也已经嫉妒的想要现在就把这些差一点就看到对方的人全部处理掉。 但是在被对方那双眼睛所捕获后，有觉得可以先把这件事放后面一点，他倒想知道卡洛到底是怎么想的。 那个明明是泳池派对却每次尽力缩减存在感的人，为什么会在穿成这样的前提下，主动走向这个地方。 别告诉他卡洛不知道外面是什么，他上次可是亲自带着对的走了一遍，卡洛不可能不知道这扇门后都是些怎样的场景。 怎么？ 觉得被他强迫了觉得脏了恶心了所以就开始自暴自弃了？ 他就那么不堪吗？ 还是说那个所谓的恋人对他来说就那么重要，除了他以外别人都不可以？ 无数种想法在托尼的脑海中交织着，他期待对方给出一个答案，却又不想听这个答案。 第391章 撤回 “这不是你希望的吗？” 虽说这次依旧是被粗暴的推到墙上，但是有了一层液态金属的保护，他并没有感觉到疼，刚刚那一瞬的身体本能的做出反应，肌肉和骨骼在一刹那紧绷，准备应对即将到来的撞击和疼痛。 在确认无事后，又短暂的放松了下来，略显迟钝的回应着对方的问题，双眼适时流露出几分茫然，将他此刻衬托的好似一个不明白为什么会触怒对方生气的小兽，可怜又无辜。 如果不是托尼和他一起生活了十几年，恐怕还真就那么相信了对方的无辜。 “我可没说过让你穿成这样跑到这里来！” 托尼在心底暗骂了一声，努力无视掉对方的眼睛，咬牙切齿的质问着对方。 就算他让他那么穿又怎么样？整栋大厦那么大，他随便去哪里溜达也好过来这里，可偏偏他还就无视掉那么多条可以随意行走的道路，一头扎进了这里。 这要是说他不是故意的，托尼把他的全名倒过来写一遍挂在斯塔克大厦顶层。 即使消失了两年这家伙的气人能力还是一如既往的让人牙疼。 “那你想怎么样？把我当成宠物一样一直关在房间里？” 既然被拆穿了，杜兰干脆也收起了刚刚那副可怜的状态，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对方，平静中带着一丝期待。 这是他对托尼的最后评测，希望答案会是好的那面，否则他的希望就彻底断了。 杜兰的话明明是是在问对方是否是要将他一直关着，而事实上却是在赌，他在赌对方不会真的让他变成一个笼中玩物。 “……你赢了，现在回去，衣服十分钟内送到。” 他的意思托尼又怎么可能会不懂，才独处了一个上午对方就已经重新掌握了自己的节奏，这样的卡洛才是他最熟悉也是最吸引他的人。 这种情况下，面对对方的试探，理智上他应该狠狠吓唬一下对方，好好锉锉对方的自信，让他短时间内不要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 专心思考要怎么和他相处，才不会被他强行践踏尊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毫无长进的一再退让。 可面对这样的卡洛，他无法欺骗对方，他的灵魂在叫嚣着拥有对方的爱，那是本就应该属于他的，将那些本应该拥有的幸福重新掌握，而不是将对的当做见不得光的宠物一样豢养着。 就算是带着对方的恨，他也要向所有人炫耀他所拥有的，只不过在此之前他得先除掉那些觊觎者，然后光明正大的向世界炫耀他最珍贵的东西。 托尼能感受到，在他说完这句话后，眼前人的眼神变化，十几年的时间，对方早就已经成为他最重要生活的一部分，他的情绪变化，托尼又怎么可能发现不了？ 哪怕是两年前的杜兰也愿意承认，托尼是自大是傲慢，但是同样的他有一颗细腻的内心，也许现在环境是有所改变，但是某些特质并没有消失。 “怎么了？想吻我？” 就像此刻，明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什么，托尼仍旧故意曲解他的意思，开着明显有些不合时宜的玩笑，只是为了让对方这种状态多维持一会。 起码比昨天要好的多不是吗？ 这让他回想起了他们年轻时候的那场博弈，只不过这次一个是要逃离，另一个是要索求。 “我可以出去走走吗？” 既然托尼松了口，杜兰也就打算试探一下对方对他自由的底线在哪，提前知道界限总好过莫名其妙触了霉头，然后给自己找一堆麻烦。 “当然了，只要你想，这整个旧金山就没有你不能去的地方，当然我需要收取一定的费用才行，不过你得先把衣服穿好。” 出乎意料的，托尼在听到这个问题后的态度很奇怪，他似乎很放心对方在这座城市内穿行，举手投足间裹挟着浓厚的自信。 甚至在说到最后一句时，直接弯腰上手将人整个抱起来朝着卧室走去，而杜兰的不挣扎也让他此刻的心情愉悦不少。 杜兰曾经说过只要不故意忤逆对方，那么托尼就会比谁都好说话，这件事是他从回忆中总结的，也是现在只剩下这部分记忆还在活跃的杜兰自身本就熟知的。 只不过…… 望向眼前这个似乎不准备自觉回避他换衣服的人，杜兰的嘴角无形的抽搐了一下。 “干嘛？又不是没看过，这么羞涩干嘛？我又不会中途反悔。” 偏偏托尼还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就是换衣服吗？他有什么需要回避的？搞得和个没吃过肉的小雏鸡一样。 他又不会在对方换衣服的时候突然后悔，然后做出点什么随心的事情，虽然他是变态了点，但是还没有那么变态。 “……” 果然，和他待久了是真的会让人减少说话的频率，杜兰现在就很没有想要说话的欲望，甚至连对视都懒得搭理对方，于是默不作声的开始解腰上的床单。 此时此刻，沙发上投递而来的视线让他的动作都不自觉加快了几分，不用回头都能想象到托尼此时懒散的靠在沙发，以一种观看所有物的眼神懒洋洋的注视着他这边的模样，真是把流氓气质发挥的淋漓尽致。 偏偏对方此刻还非常给面子的吹起了口哨，那带着挑逗意味的哨声成功让杜兰的手一顿，随后就是更快的往身上套衣服的动作。 然后就在杜兰准备将上半身的衣服扣子扣好时，沙发上的坐着的人也已经起身，一双手臂从背后环住杜兰的腰，左手顺着小腹的位置向上滑动。 顺着胸脯一路划过后街，最终停在下颚处，在扣住对方的下颚后，将杜兰的头颅掰向他所在的侧方。 “那么着急干什么？我们有的是时间可以慢 慢 来。” 说着，托尼原本放在杜兰腰侧的另一只手开始向下解开纽扣，只不过还没完成就被杜兰一手摁住。 “你又要干什么？” 说话就说话，别整这些让人心惊肉跳的东西。 杜兰死死的抓住对方已经摸上他裤子纽扣上的手，因为着急，语气调都比平常尖锐了些。 “干你算吗？” 托尼欣赏着对方惊慌的样子，恶劣的低头，在对方耳边吹气，热气加上露骨的话更是直接让杜兰红了耳朵，有些惊慌的企图阻止和对方掰扯一下。 “……刚刚有人说过不会半途后悔的” 他才说了这句话多久就后悔了？就算任性也不带这样的啊…… “这不还没过两分钟吗？” 不知道托尼是否看到杜兰脸上的生无可恋，心情颇为不错的开口，将反悔的话说的理直气壮。 “……” 神特么的还没过两分钟。 面对他的理直气壮，杜兰内心爆了句粗口，脑海中滚屏也全是吐槽对方的。 这又不是在聊天软件上互动，哪里来的两分钟内撤回给他去？ “怎么…不乐意？还做着可以离开的美梦呢？” 被钳制的下颚突然感到一阵压力，杜兰不得不收起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去推测对方此刻的情绪，由于位置问题，他根本看不到托尼脸上的表情。 因此也错过了身后托尼脸上那明晃晃的笑容，只能先稳住对方。 “我想休息。” 不能提其他人，也不能表现出不乐意和拒绝的姿态，杜兰能说的可以说是大大的缩小了范围。 挑来挑去，杜兰从几个回答中选中了这个听起来中规中矩甚至没有多少可信度的话。 “休息？有绝境在你觉得我们还需要休息吗？” 是被自己逗过头了吗？ 托尼手上的力道松了些许，对这个回答有些失望，他还以为对方会说点其他更能让他心软的回答，比如不舒服之类的，结果只是一句想休息。 如果只是想休息的话，那么他可不会放手的哦。 “你难道不觉得我的心理需要休息一下吗……” 随着他的收力，杜兰也终于可以小幅度活动了，在为我侧身后，他也至于可以和托尼达成对视，一双眼睛里写满了委屈。 “怎么？” 这是要示弱了吗？ 托尼有些期待挑了下眉，不过内心并不觉得现在示弱是个好时机，毕竟他连自己都能感觉到，这种情况下对方示弱只会想让他想将对方变得更可怜。 然而杜兰确实是要示弱，只不过方向似乎和托尼猜测的有一丢丢不一样，眼前这个善于利用自己容貌的家伙，此刻正满含委屈的，用一种恋人之间亲昵的态度诉说着他的委屈，控诉着对方的恶行。 “你这样让我感觉，你找我回来只是为了让我死在床上……” “……” 托尼觉得他应该撤回他刚刚觉得示弱不是一个好主意的想法。 如果这一招有一个准确的数值分析的话，那么一定会是一个自带封锁的技能。 效果如下: 理智+2 欲望+9（已满但是无法锁定目标） “让我休息一下好嘛？你真的把我吓到了……” 随着对方彻底松开手，杜兰眨巴着眼睛，态度有些小心翼翼的小声询问着，最后那一句软乎乎的声调更像是在撒娇一样。 第392章 生物网络 随着这句话说完，房间里陷入了短暂的安静，紧接着就是一声叹气声在房间内响起。 “恐怕现在也就只有你一个人会让我心甘情愿这么说了……” 托尼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没说过那个词汇了，抬手放到对方脸颊上轻轻摩挲着，动作是并不娴熟的温柔。 “我的错，旧金山很大，你可以在这座城市的任何角落穿梭，但前提是不要想着离开。” 不知道过去多久了，这句错误似乎早已被连带着那份东西一起被抽离一并消失，久到托尼还以为他已经失去道歉的能力。 可现在，这句话不再卡在喉间，反而被郑重的摆在对方面前，连带着一份承诺，一起摊开在对方面前。 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啊…… 托尼眼神几乎贪婪，一点点顺着每个他所熟悉的细节描绘着对方的容颜，心底是对现在的自己的嘲讽，但是却并没有要改口的意思，反而在承诺后一点点帮对方将身前的纽扣全部扣好，用行动来告诉对方，他现在是安全的。 人心是贪婪的，却又本能的渴求着美好的一面，如果爱人愿意和他以现在这种状态接触，哪怕只是为了别的目的伪装他也愿意接受。 假的又如何，哪怕是空中楼阁，他也有能力一点点将根基堆砌上去。 “只要不离开，你在这里可以支配这里的一切……” 随着最后一枚纽扣被固定好，托尼的指尖缓慢的从对的身上移开，低声主动摊开一切，压上几乎全部的筹码诱惑着对方。 只要对方放弃那个念头，那么现在的整个旧金山他也愿意亲手奉上，如果可以好好相处，又有谁愿意伤害自己的爱人呢？ 似乎是为了表达他的诚意，床边的人几乎是半弓着身子，他们之间的身高差本就不多，而此刻两人之间也因为这个动作高下立判。 “金钱可无法支配一切，我只是想出去走走。” 曾几何时对方也曾像现在这样和自己讨巧卖乖那，几乎和记忆里一模一样的画面再次在眼前上演，但是两人之间早又都无法回到曾经那种心境，当被调换的情感重新回归正轨，强烈的不适感席卷。 杜兰虽不知道上天为什么要给他开这样的玩笑，但是此时此刻也只能硬着头皮接受这一切，在曾经相伴十几年的人手里谋划着没有他的未来。 不知道是否是错觉，在听到托尼说到支配时，杜兰最先感到的是不安和排斥，然后就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这种感觉来的没头没尾莫名其妙。 然而杜兰只能控制着不让情绪外溢，此时此刻在对方面前展露出恐惧和排斥，只会将他推向一个危险的边缘。 “金钱可以带来权利，需要我陪你吗？” 托尼的指尖轻捋着对方垂落下来的发丝，漂亮的颜色在光线下仿佛透着光，一如既往的漂亮的让人移不开眼。 现在哪怕对方只要有一点要点头的迹象，他都愿意抛开将他所有的事情去陪着对方，带着他欣赏着自己一手打造的新世界。 “……” 杜兰不知道该不该后退，他不想对方触碰自己，可后退的代价太大+ 咚咚咚—— 可惜托尼没有等到杜兰的回答，一阵短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室内的氛围，敲了三下后，门口的人就已经自顾自的开口。 “托尼，客人已经在大厅等待着了。” 门口的佩珀的声音透过门板传入里面，平静不含一丝情绪的声音让托尼低骂一声，随后恋恋不舍的用额间抵住杜兰的额头，轻声呢喃。 “看来我没办法陪你一起去了，你有什么好奇的地方可以问佩珀，她可以带着你在城市里逛逛。” 说着托尼缓缓抬头，转身去开门的瞬间眼神都跟着冷了几分，不过在戴上墨镜后，似乎又恢复了那种自信到有些欠揍的感觉。 而他离开时并没有将门关上，杜兰沉默着抬眼对上一位老朋友的视线，对方的容貌看起来和错觉的差别不是很大，但是周身的气质已经大不一样。 如果说曾经的佩珀是热情干练，那么现在的佩珀给人的感觉就更加偏向于严肃内敛，岁月带走了她的一部分活力，但是相应的也为留下了不少东西。 “跟我来吧。” 依旧是没有任何情感的语调，佩珀在和对方对视了几秒后，眼神里并没有久别重逢的惊喜，也没有透露出一丝想要亲近对方的意思。 反而公事公办的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明明是个活生生的人，动作刻板的几乎要让人怀疑她是否是一个有着仿生皮肤的机器人。 不过两人都清楚，托尼的最后一句并不是在商量，所以一个迅速接受任务，另一个则是面对现实不做挣扎的朝着门外走去。 明明是久别的朋友，但是两个之间的相处完全就像是不熟悉的陌生人，佩珀公式化的将下午的路线安排好，只在结尾时询问一下对方的意见，就好像如果不合适她会立即修改路线。 如此陌生的态度让杜兰感觉有些无所适从，因为他没有离开后的记忆，他的状态停留在离开的时候，而他的朋友们也早已向前，目前只有他一个人还站在原地。 就好像原本在同一个幼儿园的朋友，一觉醒来突然转入大学，这种不适应是不可避免的，不过杜兰自我调节能力很快，在同意了对方接下来的行程安排后，就被对方领着绕开斯塔克大厦大厅正门，从另一个不起眼的出口走出去。 斯塔克大厦建立在城市的最中心位置，也是最为显眼的的地方，周围的建设同样繁华，只不过在一众俊男靓女中，他们两人似乎成了一个格格不入的异类。 因为绝境的普及，越是靠近城市中心区域的人容貌就越是出众，身体因为绝境的修改一直维持着最佳状态，一直保持着着年轻。 因为没了生老病痛的折磨，人们对美的追求似乎更上一层，随处可见的服装店饰品店和造型店是市中心的标配，这样一群追求更美的群体中，突然混入一个正常衰老的女人，另类怪异的目光在一路上就没有间断过。 对此佩珀似乎已经习惯，领着杜兰顺着先安排好的路线一路在城市中心区域闲逛，就当杜兰以为对方会一直这样公事公办的态度来结束这一天时，佩珀在前面的街道停了下来。 虽然没有说话，不过眼神却在看向了一家甜品店后又直勾勾的盯着杜兰的眼睛，看样子似乎是准备带对方进去，只不过不知道是何原因，她并没有将这句话说出口，而是紧紧盯着杜兰。 “我们能去里面休息一会吗？逛了太久我想先消化一下自己看到的一切。” 杜兰读懂了她的意思，开口用询问的语气，问着对方能否先暂时停下他们的行程计划。 “可以。” 杜兰的配合让佩珀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但是回应对方的依旧是一句冰冷的话，加上一路上她都在和对方保持距离的行为，言行中好似都在透露着不想和他有过多接触的意思。 这让杜兰有些不太明白她的行为，不过还是很给面子的接下她的暗示，在进入甜品店时，佩珀和他一同挑选着待会要吃的东西，突然间杜兰感觉到大腿外侧有什么东西摩擦了一下。 紧接着手里被塞了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此时此刻能这么做的貌似就只有身边的佩珀，既然她那么小心，杜兰也没有声张的意思，继续挑选着心仪的甜点，不动声色的将东西攥在手心藏在托盘之下。 直到他们走向餐厅角落的座椅坐好后，佩珀这才像是松懈下来了一样，长舒一口气，态度也不似先前那样冰冷。 “抱歉，托尼现在利用生物网络时刻监视整个城市，我不得不这样才能和你有所接触。” 坐下后佩珀就开始解释起了她先前之所以不搭理对方的真正原因，以现在托尼的占有欲，如果她表现得太热情说不定连接近对方的机会都没有，更不可能被安排着带领着杜兰在城市里闲逛。 别看她现在依旧是托尼的左右手的身份，但是没有植入绝境托尼对她始终带着一丝怀疑，估计这次让她带着杜兰在外行动，心里其实也存着试探的心思吧。 他们之间的情谊让托尼放不下心去将对方调到那些可有可无的位置，但是如果佩珀犯错那就不一样了，他就可以心安理得的把人像哈皮一样，丢在一个闲散的职务上。 或者直接强行让她退休过上时刻被监视的生活。 哈皮现在不就是吗？ 托尼给他放了一年多的长假了，而他每天的行动范围也就仅限于那片小区。 “现在的科技水平已经可以将生物网络也带入现实了吗？” 生物网络覆盖工程这是杜兰曾经构思并且做过基础的蓝图规划的，它有一个完整的框架，但是奈何当时的科技水平，这项工程也被杜兰封存。 这项技术已经被运用到现实中了吗？为什么托尼就只和他提了绝境？ 第393章 托尼的敛财小妙招 杜兰了解对方的性格，他如果真的完成了不可能会不向他炫耀的。不过摸了摸自己手上的圆形物件，上面的纹络手感让他一下就认出这是卡莉法的手笔，独特的雕刻纹路是她制作小物件的一个特殊习惯。 “按照先前的科技水平应该是不能的，但是托尼他用了点特殊的手段……算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杜兰，你得离开这里去找到他们才行，这座城市已经从根部烂透了，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提到这个，佩珀抿了抿唇，表情一时间有些复杂，几番欲言又止后，还是决定不将这件事透露给对方，而是将她此时真正的目展露出来。 “这座城市怎么了？我看绝境似乎在带领着他们走向美好，还有杜兰是谁？又有谁在等我？” 最最重要的是，这个世界到底怎么回事？ 了解并非接受，自己手术之前还在一派和谐的世界，一睁眼有人拿着照片告诉自己，世界现在全乱了，即使那个人是自己最好的朋友，这件事仍旧让人感觉虚幻和不真实。 现在佩珀又表示有什么大事需要他协助，一连串的新问题让才回来几天的杜兰完全摸不着头脑，他不是那种仅仅只需要只言片语就可以拼凑出事情真相的天才。 他需要真相，一个完整的真相来解开现在出现在他面前的所有疑问。 可他的疑问换来的却是对面女人的一声叹息。 “他果然对你的记忆做了手脚，事情从不是你看到的那么简单，托尼正在用绝境大规模收割这些人的钱财……” 也许杜兰不清楚，但是作为对方的副手，也是最早跟随在对方身边的老人，佩珀可太清楚托尼到底干了什么了。 “怎么会？卡莉法和我说过托尼是免费发放绝境的，除非……” 敛财？ 杜兰明明记得卡莉法说过托尼是免费发放的这些绝境的，既然是免费又如何敛财呢…… 恍然间杜兰想到了什么，瞳孔不自觉跟着放大一瞬，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佩珀。 “没错，发放是免费的，但是只能短暂的体验一天，体验过重新回归年轻的感受，即使之后的日租贵的离谱也不会有人拒绝的了这种诱惑。” 佩珀点点头，将托尼收割和敛财的手段说了出来。 “只要付出足够的钱就可以让你的容貌和身体远超其他人，除了那些本身承担的起的人外，城市外围区域到处都是些不择手段也要给绝境续费的人们，那这种态度简直……简直和吸*没什么区别……” 只能说托尼不愧是富有商业头脑的天才，先是以免费的名义将大量的绝境分发下去，在这些人体验过绝境所带来的好处后又狠心收回他的善心。 最开始还是以36美金的日租开始收割，到现在使用绝境需要99美金的日租，城市中心的那些人还还说些，但是那些普通的平民就没办法承担的起这高昂的费用。 但是绝境带来的好处就像是可以让人上瘾的脏东西一样，忍受不住失去绝境的日子后，这些人开始通过暴力和犯罪来获得金钱，然后支付日租来重新感受那份好处。 底层人民的生活空间被压榨到几乎没有，而罪魁祸首则是用这笔钱在海上建造了一个属于他的岛屿，丝毫不在乎这座城市内其他人的死活。 “……卡莉法她知道这一切吗？” 他可是记得，曾经这个姑娘和他畅谈未来时，一脸骄傲的说出要研究出可以拯救世界的东西，现在倾注了大部分心血的实验成果被这样利用。 杜兰这个理念和基础逻辑提供者反而更担心着对方此刻的状态是否还好。 “她先前也被蒙蔽了，并不知道托尼在用绝境做这种事情，目前我们正在研究能让托尼对绝境的控制失效的东西。” 佩珀实话实说的将她们现在的状态描述出来，卡莉法亲眼见证了旧金山底层的生活后，几乎有些站不住，回来后就一直念叨着一定要阻止他，然后就带着一队人泡进了实验室。 恐怕这个时候卡莉法才真正理解为什么阿丽娜会突然叛逆，说什么也要离开这座城市。 因为一整个城市都只是托尼的私人玩具，他不会在乎底层人的死活，反而沉迷于敛财和醉生梦死中。 这样的一座城市和毒窝有什么区别？ “所以我具体需要做什么？” 即使知道托尼现在变化很大，但是在知道对方现在的敛财手段后，杜兰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就站在了对方的对立面。 “……事实上，你只需要从这里离开，会有人来接应你的。到时候跟着他离开这里，你手里的东西可以让你无视城市边缘的防御自由穿行，再多的我就无法透露了。” 虽然她很想把自己知道的一切，以及她此刻的立场全部告诉对方，但是现在并不是一个合适的时机。 尤其是在他记忆残缺的状态下，这时候挑明一切反而是一种负担，只要他能从旧金山离开就好了，之后的路已经有人安排好，等他们会面那么现在的困境也将迎来转机。 “……” “请相信我，托尼他的改变你应该看在眼里。逃离这里吧，逃离这座巨大的牢笼。” 说完这句话后，周围的街区恰巧突然发生混乱，混乱中，有人朝着这边丢了个正在燃烧的酒瓶。 两个玻璃碰撞在一起顿时炸裂开来，随着身边的玻璃炸裂，佩珀的身上瞬间被玻璃碎片扎入皮肤，整个人摔倒在座位下面，昏迷之前无声的挥动了一下手指，随后就闭眼一副昏迷过去的模样。 而杜兰因为绝境的原因，纳米机器人很快就将扎入皮肤的玻璃踢出身体，身上的伤口也在顷刻间恢复，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似乎看到了非常浅淡的一点点绿色，在眨眼间又消失于眼前。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拉了他一把，杜兰没有注意就那么被卷入人流，被带着在这个不熟悉的城市内游荡。 与此同时，斯塔克大厦大厅内，还在和一队人商讨着提供材料对方要支付的酬金数额，很显然，在现在这个局势下因为人口锐减，材料的开发数额自然而然的就下降了很多。 这个时期还能和托尼进行商讨的这队人看起来并不简单。 他们整体穿着以黑色为主色调，点缀着些许白色和银色的功能性偏向军装制服，从外观上给人一种阴暗神秘而科技先进的感觉。 每个人的胸口也都带有蛇形图案，一个蛇环绕成一个圈，头部分裂为九个，带着不可忽视的严肃性。 而这个队伍中也有一个让人感觉十分眼熟的存在，她的一头酒红色的长发，在如此沉闷的色彩中显得格外突兀，也将此时此刻她脸上的神情展现的更为明显。 “你们居然把她派来了，真不怕她突然暴走啊。” 熟人见面，托尼的表情多了几分玩味，随手将桌面上的文件拿起来翻动着，傲慢的姿态成功让对面的旺达握紧拳头，仇视更是不可自抑的从眼里迸发出来。 而领队的那人也并不让人陌生，正是剪掉长发的巴基，他同样自得的朝后看去，只是简单的扫了一眼后，就重新收回视线，露出一个混不吝的笑容，颇有一种胜券在握的感觉，语气笃定。 “她不敢。” 身后站着的旺达在听到这句话时原本握紧的拳头倏然放松，强迫着自己把视线从对方身上移开，没过多久眼神也变得漠然，就好像刚刚的对斯塔克充满敌视的人不是她一样。 “九头蛇驯化人的手段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让人钦佩啊。” 看到这一幕托尼像是来了兴致一样，将文件合起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然而这个动作却让对面还在笑的人，笑容有一瞬间的停顿，眼神不动声色的从文件上抽离，依旧保持着笑容和对方搭话。 只不过已经知道了结局，他这次开口多多少少带着一丝讽刺的意思。 “说笑了，提到驯化，斯塔克恐怕也不遑多让吧。” 把整座城市掌控在自己的手心，这种事情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干出来的，现在这样一个人却还在讽刺他们的管理方法，这家伙分明更加恶劣才对。 “嘁——头脑简单的蠢蛋生来就是被人操纵的命运，这份合作协议我不喜欢，现在从我的地盘滚蛋。” 托尼毫无顾忌的甩了个臭脸给对方，与此同时那份合同也被托尼宛如丢垃圾一样，随手丢在地上，顺手拿出一张丝巾擦拭着刚刚接触了合同的手，态度嚣张又恶劣。 偏偏这些人拿他也还没有任何办法，这里是托尼的主场，就算忍不住打起来，占据优势的也只会是托尼，所以巴基他们一队人也只能先受着原路返回。 给托尼在他们离开后脸上的表情顿时消失，点开刚刚发出警告的地区传回的画面。 而就在巴基他们一队离开旧金山的城市边没过多久，杜兰也被人群带到了边界附近，摸了摸自己手上的东西，杜兰咬了咬牙决定踏出这条分明的界限。 第394章 再给我一点时间 身前是一片废土，身后是赶来的托尼。 托尼在发现甜品店被袭击后就一路调去监控朝着这边追来，远远的就看到杜兰迈出去半只脚，等他加速…赶到时对方已经踏出生物网络覆盖的区域。 遭了…… 刚刚面对巴基他们完全不将他们放在眼里的托尼，此时反倒是因为杜兰踏出覆盖范围而脸色大变，强行将杜兰拉回来想要亡羊补牢，但是已经为时已晚。 一股强大的风过，托尼的身体被一股力量击中，整个人砸在旁边的建筑上，因为地心引力的作用，被坍塌的建筑物瞬间掩埋。 而这一切只发生在眨眼间，快到根本就无法用肉眼捕捉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杜兰只是感觉有人靠近，在抬头见看到一个身穿整体以黑白两色作为主色制服的男人，身后的黑色披风无风自动飘扬着。 夕阳的余辉照映在对方脸上，将对方此刻脸上的表情柔化了些许，那双深邃的蓝色眼睛里似乎带着一丝柔情，与他此刻身上的着装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 “还好吗？” 面对杜兰的注视，下一秒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即使身上的制服看起来冰冷，但是笑容却带着一种莫名温暖。 “还好……” 这就是佩珀口中的接应者吗？看起来好像有点危险…… 杜兰的视线下移了些许，落在对方制服胸口处那大大的闪烁着光芒的银色s上，原本的思维开始发散开来。 片刻的功夫不到，被埋在房子底下的人也在此刻扒开了身上的残戈碎片，身上大部分皮肤被一团银白色的金属物质包裹，在抬头见眼神变得阴鸷，颇有一种想将袭击他的那人直接撕碎的感觉。 “把我的爱人放开，你这是擅自闯入私人领地总统先生。” 他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来的那么快，这家伙的听觉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发达，望向被克拉克的披风不动声色隔绝在身边的杜兰，托尼的脸色愈发暗沉下来。 也在同一时刻调动储存在海岛上自己的其他液态机甲过来，言语间带着浓重的警告意味。 “我会带他离开这里，另外…他是我的恋人。” 进入了生物网络覆盖区域后，克拉克就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听力像是被封锁了大半一样，内心对现在的情况有了个基础的判断，难怪他之前没有听见过对方的心跳。 一想到塞勒斯可能被对方藏起来了很长时间，并且还每天恬不知耻的以爱人相称，克拉克的看向对方的眼神都冰冷了些。 而杜兰在捕捉到恋人两字后先是一愣，下意识摸向心口，想要确认自己心跳的频率是否发生变化。 然而这一幕落在克拉克眼里，就好像是杜兰在提醒着他过去发生了什么，垂落在腿边的手掌不自觉握紧，俊朗的面容上多了几分失魂落魄的感觉，但也只是转瞬即逝。 身侧的手臂抬起，将那个身影揽在自己身边，眼神也在顷刻间变得坚定。 “呵，意思是说你要和我抢人了？” 改良后的机甲不再需要依靠网络才能执行任务，所以基本上托尼在有这个想法过后，这些机甲就按照和他思维同频道的速度朝着这边赶来。 从人造海岛到这过程连一分钟都没有，随着机甲被调动过来，托尼干脆也直接起身，一副要将对方重新抢回来的架势。 当然他也确实是准备这么干的。 “恐怕是的。” 当然，克拉克也不虚他，在抱起杜兰后直接一个腾飞，再没多看对方一眼，直接带着杜兰回到了千里之外的华盛顿特区。 将人放下后，他的表情变得温柔，轻声留下一句等他后，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就直接消失于杜兰眼前。 这边杜兰还在努力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另一边的克拉克已经重新回到旧金山。 这次的出场方式依旧是和上一次相同，本就心里憋着一股火的克拉克，这次直接一拳砸在了对方身上，超凡的力量更是直接碾压了对方的强化，直接将对方捶入地面。 期间手臂上攀上的液态金属，被他无情的撕开，动作随意的就好像在撕掉一张没用的废纸一样。 “你的那些没用的发明和你就应该留在这个恶心的地方，忘记他，然后过好你老鼠般的生活，我不想在你身上浪费时间，但是并不代表我会对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宽容。” 轻而易举的将对方举起后，克拉克脸上的神情也不复刚刚在杜兰面前的温和，都是充满嘲讽意味的盯着手上那个几乎无法呼吸的家伙。 如果不是不想带着血气出现在塞勒斯面前，此刻他就已经直接将对方弄死了。 “你的科技和你的才华对我来说都是些没用的东西，我碾死你就如他碾死一只蚂蚁一样轻松。” 看向自己手臂上还不放弃企图对他造成伤害的液态战甲，克拉克嫌弃的将人丢到地上，随意甩了甩手臂，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那些金属只能是被甩在地上的份。 而被他丢到一边的托尼身上即使有绝境的帮助，伤势依旧不容乐观，而克拉克也没有放弃补刀的机会，将对方引以为傲的东西彻底踩在脚下。 氪星文明几乎领先地球几亿年，其中的科技水平差距更不是对方两年就可以拉近的，所以克拉克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几乎没有任何停顿，理所应当的将对方的发明当做垃圾。 “咳…不要以为我没办法杀死你，超人…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亲自为你送葬。” 托尼咽下口中溢出的腥甜，咬牙切齿的说出的这番话，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内脏在刚刚几乎碾压式的战斗中受到了怎样的损伤，可他骨子里的骄傲却驱使着他在这种情况下也并不服输的回敬回去。 虽说姿态有些狼狈，但是气势并不弱于对方。 生物只要存在就会有弱点，更何况他的弱点可以说早已公之于众，如果不是设备无法移动过来，但凡是他们的战斗转移到市中心，那么他绝对让对方爬着回去。 “那我估计等不到了，守好你的垃圾，别再跳出来碍眼了。” 不管托尼此刻想的是什么，回应他的是克拉克冰冷无情的讥讽，随后这人又如一阵风一样，在眨眼间消失于天际。 “咳…希望你之后还能这么自信……” 地上的托尼，将喉间积压的血咳了出来，一手抹除掉嘴角的血渍，只是一分钟的时间，他的内脏已经恢复如初，足以看出绝境的恢复能力之恐怖。 在原地停顿片刻后，城市外围驻足的人重新召集液体战甲，托尼的身影化作一道银色的线条朝着城市飞去。 而远远的看了半天热闹的巴基也队人也在此刻从不远处露头，为首的巴基更是勾出一个笑，漫不经心的鼓着掌好似在为戏剧的落幕送上祝福，只不过很快他就停下手上的动作，询问身边的人他们刚刚看到了什么。 “托尼·斯塔克和卡尔·艾尔在争夺一个男……” 离得最近的那人是先开口的，只不过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依旧笑的悠然的巴基一枪干掉，温热的血液溅到他的脸上，为他的笑容添加了些许邪魅。 “不对，旺达你来说我们刚刚看到了什么。” 蠢货…… 刚刚目睹了一次杀人事件，旺达连眼皮都没动一下的，默不作声收回视线内心嘲讽，而后低头将答案说出。 “总统卡尔·艾尔与托尼·斯塔克在旧金山展开一战，相互憎恶，最终斯塔克打败。” 这样一个答案其实和刚刚没有太大的区别，只不过是重点只是放在了事件上，并且将刚刚那个明显不一般的男人从事件中抽离出来，让其完美从这件事中隐身。 “不错，回去后就那么和那家伙说明白吗？” 巴基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在另一只手的掌心上，有些满意的点头，随后看向其他人。 “明白。” 几声整齐划一的声音响起，巴基点了下点头,就在几人松了口气的时候，巴基突然又点了一下旺达的名字，一时间旺达的脊椎都挺直了不少。 “旺达，你今天的表现让人太失望了，我得花点时间重新考虑一下到底你到底值不值得我为你冒险了。” 依旧是那懒散中带着点混不吝的嗓子，被点名的旺达却好像被人扼住了命脉一样，在整个都显得急切和焦躁起来。 “再给我一次机会巴恩斯，我保证我能达到要求的。” 她拥有的东西本就不多，所以根本经不起失去，哪怕她也知道现在自己的卑微，可她真的没有办法了。 哪怕只是一点点希望也好，她要把他带回来…… “可你不还是忘不了那家伙吗？你再次因为他差一点破坏交易，我想你应该明白，如果我要帮你，那么之后你就会是我的队员，有些东西已经妨碍到你了，为什么不尝试先忘记。” 当着其他队员的面，巴基按下了屏蔽器，戴着头盔的几人顿时失去了听觉，耳边安静的可怕。 第395章 戒指 不过他们倒是没有一个人因此感到恐惧的，反而如同一棵棵松树一般站的笔直。 知晓不会有人听到他们这段对话，巴基把话说的很开，他要旺达必须把影响她的东西忘掉，那份对斯塔克的仇视，以及她之所以仇视对方的原因。她的能力很好用，所以巴基需要的是对她的更强的掌控，换句话说，就是连同情绪在内，他需要对方的无限配合。 “可是……” 忘记那些？可是如果连她都忘记了对方，那么他的存在不就只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工具了吗？ 再说斯塔克诓骗她的行径，她就算是死也不会忘记，她以为对方是可以信任的，结果换来的却是彻彻底底的伤害。 那一次她几乎失去一切，要不是知道他还活着恐怕自己也没有了活下去的意义。 想到曾经的那些画面，旺达一时有些激动，但是很快又自己捂住自己的嘴巴，强制自己将情绪控制好，她不能忤逆巴恩斯先生，这是她最后的希望了…… “人不可能一辈子活在过去，想想你现在还剩下什么，忘记他，然后先把你要救的救回来。如果你想不明白这一点，那么我也没必要帮你。” 九头蛇的情报网可比其他人想象的还要大的多，巴基知道对方犹豫的原因，但就像他说的，他要的是完全掌控，这种不定因素要么给他管控好，要么就给他彻彻底底的消失，没有周旋的余地。 基地里已经有一个烦人的家伙了，他不希望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又因为对方没有控制好自己而导致任务失败。 “我会封锁掉关于他的那部分记忆点巴恩斯先生，请再给我一次机会……” 大概是看懂了对方眼底的决绝，旺达在犹豫片刻后咬咬牙选择了再次调度魔法对自身使用，这一次随着红色的魔力消失，旺达的记忆力关于那个红色的身影也随之消失。 “好了回去吧，这么大的事可得早点通报才行。” 既然目的达到巴基也没再在这里多停留的意思，挥挥手其余人的听觉恢复，一队人登上了藏在不远处的城市内的飞行器一路向东北方向，朝着基地中心区域，也就是现在的九头蛇重地，纽约的曼哈顿区。 而另一边，托尼和克拉克的战斗期间，杜兰也没有闲着，他被放在大厅后就在打量着白宫大厅的布置，而后就和一个几乎浑身被红色包裹的年轻人遇见。 不应该用遇来形容，应该说是他被对方给发现了。 “嘿你好啊，你是联盟新来的人吗？我之前怎么没见过你，你有超能力吗？超能力是是什么啊？我怎么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你一样，等等让我想想看……你好像和卡尔摆在桌子上的那张照片的另一个人长得一模一样……哦嘿，你就是他的恋人吗？你看起来真好看。” 几乎是一阵风过的感觉，刚刚还在门口的家伙此刻正有些好奇的打量着这个基地的陌生人，看到的第一眼就被对方精致的容貌惊艳到。 轻轻摇晃了下脑袋后，又感觉到一股熟悉感，不知道这人是不是习惯了自来熟，感觉对方熟悉的情况下不是悄悄偷看，而是大大咧咧的盯着对方的脸看，一手放到下巴位置做出思考的动作。 只不过这个动作才为此零点五秒他就感觉灵光一闪，准确的说出来自己感觉对方熟悉的原因。 “那个……谢谢？” 对方这一长串的话说出来仅仅用了几秒的时间，超快语速下，杜兰只听清了好看，很像以及恋人。 杜兰很少遇见第一次见面就那么自来熟的，大部分都是有利可图，然而从对方身上他并没有感觉到贪婪或者其他负面情绪，反而能明显感觉到从对方身上传递过来到的善意。 这让杜兰感觉有些太过陌生，身体下意识后倾斜一点，眼神中带着一丝茫然，到底是还在努力回忆着对方刚刚说的一切，那模样看起来和一只呆呆的小羊没什么区别。 “哈哈你可真有趣。” 巴里被这幅画面戳中，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而后开始自我介绍。 “我想我们会很聊得来的新朋友，我叫巴里，你呢？我该怎么称呼你？卡尔的恋人？还是老大媳妇？这可真让人纠结。” 既然是卡尔的恋人，他当然也想认识一下，毕竟这可是第一次他们这个联盟有人把家人也带过来的，说好听点他们这是责任心大，说直接点就是一个联盟里面凑不出两对恋人。 好吧，至少他们的老大已经脱离了他们的光荣俱乐部，不过嫂子看起来还挺好看的，像个王子…… 想到这个形容词后，巴里立马拍了拍自己的嘴，现在王室都死绝了，自己这么想不就是在咒对方死吗？ “巴里， 你的任务处理完了？” 就在巴里懊悔自己的形容词时，克拉克那边就已经处理好事情从旧金山回来，要回来就见到联盟中最小的正在拍自己的嘴，而杜兰在旁边懵懵的看着这一切的发展。 很显然杜兰到现在还是有点跟不上年轻人的脑回路，不过这并不影响不是吗？ “哦嘿卡尔，十三个街区的混乱已经解决了，就是我感觉居民们好像有点怪怪的……” 冷不丁的声音突然出现，巴里像个受惊的仓鼠一样，整个人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又立马笑容灿烂的汇报起了他的任务进程。 不过到底是心里藏不住事情，面对克拉克，巴里很快又耷拉下脑袋，将他自己的感受说了出来。 明明他是在干正确的事情，为什么感觉现在的人们反而有一点惧怕他了呢？ 明明之前他去买东西的时候还会有和他打招呼，现在每个人态度好像也没什么区别，但是他能感觉到他们正在怕自己。 为什么要怕呢？ 明明他们是在保护他们啊……没有混乱和争吵难道不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吗？ “这是保护所需要付出的代价，我们是为了扫除罪恶，一部分人不会理解这一决断，所以在成功之前偏见是在所难免的。” 面对巴里的迷茫，显然克拉克要比他坚定的多，他一直坚持着自己的立场，并且将其灌输给巴里。 “我不太理解，不过我愿意相信你，好了忙活那么久我都快饿死了，再见了卡尔，再见新朋友。” 也许是思维方式的不同，巴里其实不太能听明白其中的道理，不过他相信对方的初心一定过也是为了更好的保护这个世界，所以他也没有过多纠结，在打了声招呼后，就风风火火的离开了这里。 至于留下来的克拉克和杜兰两人再次独处，由于对杜兰来说他是完全陌生的存在，所以一时间也不太想搭话。 但是想到对方是自己的恋人，杜兰又有些犹豫，他下意识去摸了下自己手指根部那一圈存在感不是吗很强的戒指，思考着要怎么开口告诉对方自己现在不记得他了。 然而不等他开口，对面的人就已经靠近过来，一时间黑白两色几乎占据他的视线，反应过来时手心已经被人捧起，下一秒指节上的戒指突然断开。 杜兰来不及惊讶，一枚雕刻着看不懂的文字的素圈戒指，取代了刚刚那枚戒指的位置，随着克拉克的手掌与那双手交握住，金色的魔力从碰撞在一起的戒指中飘出。 金色的力量将两人包裹住，杜兰好奇的伸手去触摸着让他感觉无比亲近的力量，随着指尖与力量相互交织，下一秒所以金色汇入杜兰体内，刻印在戒指上的魔法生效，属于他的记忆也随之苏醒了部分。 那是由戒指的力量调度出来的属于克拉克记忆和正在慢慢修复的记忆拼凑而成的，看似普通的两枚戒指却潜藏了一位法师一半的力量，拼拼凑凑将属于塞勒斯的那部分记忆全部激活。 杜兰那双蓝色眼睛里面似乎有细微的画面闪过，校车，秋千，校园，以及那片陌生的海，和最后的最后那几乎无法呼吸的疼痛。 不知道是否是因为画面可以传递疼痛的感觉，在完全接收了记忆后，杜兰的左手不知何时已经死死抓住自己的心口，曾经这里被对方洞穿，现在似乎还有着一种火辣辣的感觉。 “克拉克…我好痛……” 一声小小的呼唤就让克拉克知道塞勒斯回来了，他所做的第一件事，也是一直以来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将对方牢牢抱住，一遍又一遍的说着对不起。 “我愿意接受一切惩罚，只要你能给我一个道歉的机会。” 克拉克知道想让对方原谅自己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他不求对方原谅，只想让对方给他一个道歉承认错误的机会。 他那时不够强大，忽视了自己的弱点，也没有控制好自己的力量才让对方受到了这样的伤害，这是他的问题也是他犯下的最大的错误。 他不会逃避这个问题，也做好了对方随时会离开的准备。 “……” 第396章 开始吧 杜兰抚摸着自己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并没有第一时间给出对方任何反应，反而是试探性的握拳又松开。 他的感觉没有出错的话，那就是自己的力量确实弱了很多。 这枚戒指里面藏有自己一半的力量，按道理来说这份力量回归后自己应该感觉精神充沛才对，但是现在他就只感觉到了虚无。 像是一个原本装满酒液的瓶子，因为不明原因空了下来，又突然被人倒入了一捧水，那种感觉其实并不好受。 因为他能感觉到自己本应该如何，但是现在却只能调动这么一部分力量。 至于克拉克…… 杜兰将视线从自己的手指上移开，抬眼望向自己一直以来所信任的存在，因为了解，所以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视线投递过去时对方那明显的紧张。 不再关注自己力量的变故，杜兰这才有些恍然发觉对方紧张的原因，只不过盯着那一身陌生的颜色，杜兰有些不太确定他是否还是自己所认识的那个善良温暖的神明。 自己追随对方的原因是什么？ 是因为他的正直善良，以及明明拥有能力却会约束自己的决心，而现在这个，杜兰还并不清楚他是否和过去一样，还是说性格已经随着制服的颜色发生改变。 如果已经改变，那么他的态度自然也要跟着变一变的。 想到这里，杜兰双手交握住，心里有了主意。 “克拉克。” “我在。” 已经许久没有再被人呼唤出口的名字，再次被呼唤出来时，克拉克低下头，目光专注的盯着眼前的杜兰，眼神更是牢牢锁定在对的面容上，不愿错过任何一个微小的细节。 那虔诚的模样，似乎将两人曾经的身份调换了一样，此时此刻，他不再是被塞勒斯高高捧起的神明，而杜兰也不再是他最忠实的信徒。 这一逆位的改变被杜兰收入眼底，冰蓝色的眸子微动，似乎陷入思考中，重新进行评判现在的处境后，他将手握成拳，虚虚的抬起悬在对方胸口靠前的位置，悠悠开口。 “我想以同样的方式报复回去。” 说着他的手臂朝前伸展了些，模拟了一下那个动作，嘴里发出砰的一声，似乎在模仿手臂洞穿心脏所发出的声音。 “需要我为你准备工具吗？” 随着这声砰，克拉克的心脏似乎随之跳动一下，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那个时候的声音到底是怎么样的，它有着仿佛时间静止一样的安静又带着世间所有的嘈杂，让人无法安宁。 可面对对方的要求克拉克依旧点头，丝毫没有惧怕自己答应了什么，以这种方式道歉似乎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不用，就用魔法。” 杜兰回绝了他想要提供工具的主意，指尖凝结出一个圆弧轻轻摇晃，动作懒散也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自然。 “稍等我一下。” 用魔法啊…… 克拉克低头看向自己身上的战衣，轻声提出延后一点的请求。 “你要干嘛？” 杜兰打了个响指，手上的圆弧就顿时消失，随后懒懒的抱胸，看起来毫不在意，如果忽略掉他身边越来越凝实的金色魔法的话，或许一切看起来还挺岁月静好的。 “战衣上用禁魔限制，我需要解开它……” 克拉克丝毫不在意这个战衣是废了多少功夫才在上面雕刻了禁魔限制的，他只知道这妨碍到塞勒斯了，所以没有过多犹豫的将心口那片区域的战衣撕开。 原本面对托尼的攻击能够做到毫发无损的战衣，在他手里就好像纸糊的一样，随着胸口的布料被撕开，壮实的肌肉也在此刻暴露出来。 “开始吧。” 他没有任何犹豫就开始走向对方，嘴里轻喃着，脚下的每一步，都让杜兰呼吸加重， “……算了你先起来。” 眼前这个画面太具有冲击力，曾经奉若神明的人，此刻正半跪在自己面前，将最脆弱的地方主动暴露出来，那虔诚的动作和眼神几乎将他灼烧。 面对此情此景，杜兰十分没出息的怂了，手上缠绕的魔法也在顷刻间消散。 “很久很久之前我就已经在等这一刻了。” 克拉克并没有第一时间起来，而是自顾自的开口，向对方袒露他的真心，他承认他的爱，但也不可否认他对对方造成的伤害。 所以能死在对方手上已经是他所预见的最好的结局，比起其他的可能，他更愿意接受自己死在对方的手上，这样总好过看着对方奔向别人。 “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但是这一拳我要还回去。” 杜兰现在有些怕了对方说话了，他蹲下身子，用手捂住对方的嘴，如他一个虚张声势的大猫一样，晃了晃自己的拳头，在触碰到对方的皮肤之前却被一双手拦住。 “不行。” 克拉克就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杜兰，如此果断的态度让杜兰微微眯了眯眼，脚下也在此刻升起一层淡到几乎看不见的金色魔法，混淆在围绕在自己身边的魔法周围不被人注意。 不过为了多加一层保障，杜兰在打算撤离前，表情从始至终没有太大起伏，反而还在有些亲昵的打趣着对方，不动声色的把自己被对方握住的手抽了回来。 “怎么？害怕我做什么手脚？” 杜兰不是傻子，既然克拉克能激活这个戒指，就说明他对魔法也不是一无所知，在不明白对方真正的立场前，或者是他到底准备干什么前，杜兰不准备和他太过亲近，但也不能表现的太明显不是吗？ 这位的力量到底有多强，杜兰可是深有体会。 至于克拉克的转变，杜兰只当是克拉克也变成了会说些漂亮话来迷惑别人的家伙，内心对他的行为多了一丝失望。 然而这份情绪并没有维持太久，因为下一秒克拉克的话开始回温。 “不是，人类的身体太脆弱，你会受伤的。还是让我来代劳吧。” 对面的克拉克轻轻摇晃了下脑袋，温柔的嗓音搭配上他此刻嘴角的弧度，带着一丝缱绻的意味，开始解释他刚刚拒绝的原因。 他的身体对于普通人来说太过刚硬，打一拳对他来说不痛不痒，但是对于只是会魔法，但是身体素质还是和普通人一样的塞勒斯来说就不同了。 如果是想惩罚他，那么没必要让自己收到伤害，他可以自己动手，不论是力量还是伤害都会达到更好。 “嗯哼？开始吧。” 既然他都那么说了，杜兰双手抱胸后撤一步，一副请开始表演的姿态等待着对方的下一步，眼神中更是明晃晃的期待。 他倒要看看，为了取得这个所谓的原谅，对方能做到什么程度？如果不能让他满意，那么他也可以趁着这个功夫，直接开溜。 真相什么的，又不是只掌握在一个人手中，他自己也能慢慢查明，没必要留在这里。 就在他思考的时候，克拉克也并未犹豫，随着一声巨响，杜兰的思维被抽回，瞳孔不自觉放大一瞬。 因为他面前的整个白宫从刚刚对方站着的位置，延后到数百米外被划出一个巨大的坑洞，周围的地面向外裂变的程度足以看出承受了多大的力量。 而越往后地面的凹陷就越深，这里的动静甚至惊动了其余的安保人员汇聚过来，纷纷猜测着这次袭击的会是什么人，这可是连半个白宫都被摧毁的程度。 要知道上一次出现这种情况，还是反抗军中的那个变异的绿色大块头造成的。 而这时一拳把自己嵌入地中的克拉克也从土里爬出来，将身上的尘土排掉后，眨眼间又回到杜兰面前。 “还满意吗？” 他认真的模样像是在面对一场严肃的考核，就好像杜兰说出一个不满意他就会重新再来一次一样。 “喔噢…他们这是吵架了吗？” 已经抱着一大堆吃的回来的巴里，原本还处在警惕状态，靠近了一看发现现场只有卡尔和那个漂亮的新朋友，慢半拍的反应过来，他们很有可能是吵架了。 “看起来不像，反而更像是调情。” 一旁的一位光头自然而然的从他的薯条袋里拿起一块放到嘴里咀嚼，悠闲的让人感觉其实他只是来看戏的。 事实上莱克斯确实是听到动静赶过来的，他的办公室离大厅不远，只需要半分钟就可以到，所以也是最早发现出现在现场的这批人之一。 至于他一个极端人类至上主义者，并且曾经干掉过克拉克的存在又为什么会出现在华盛顿特区，并且好像和这些人关系不错的样子？ 这事可就说来话长了，我们还是先把注意力放回到大厅中心的两位主角身上吧，在惊动了白宫内的安保后，克拉克先是用披风将杜兰遮住，随后示意他们离开。 既然老大都发话了，除了安保外，看热闹的几人只能先把到嘴边的瓜咽下去，然后乖乖离开。 这下克拉克才有时间再问一遍刚刚的问题。 “不满意，你吓了我一跳。” 杜兰用手推开对方的脑袋，翻了个白眼，虽然一脸嫌弃，但是身边的金色粒子已经全部消失。 第397章 你变了 “是吗？抱歉，那我这次提前和你说。” 克拉克被推开也不生气，在放下披风后，轻轻握住那双手在脸颊上蹭了蹭，因为刻意软化和放松下来的皮肤摸起来已经不再像钢铁一般坚硬，摸起来和普通人的皮肤没什么区别。 “不用了，我现在想吃东西，顺便看看你工作的地方。” 杜兰将手抽回去，对这克拉克种仿佛回归热恋期的行为有些不太能接受。虽然之前基本上都是他在勾引，但是现在今时不同往日了。 也不算是不接能接受，就是他还记得对方说自己恶心的那句话，心里多少是有点膈应的，更何况之后发生的事情，让他短期内没办法用曾经的态度对待对方。 所以还是先办正事比较好，虽然自己这段记忆恢复了，但是并不代表他把之前的那段给忘记了。 这个世界怎么了？又有谁需要帮助？ 那位姐姐可是说会有人接应自己，然后克拉克就出现了，所以克拉克应该就是接应自己的人。 那么就先把曾经往旁边丢丢，他现在需要知道真相。 “你……” 克拉克还想问对方是否原谅了自己，然而下一秒杜兰就再次捂住了他的嘴，明确表示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别问。” “好。我知道一家不错的餐厅，巴里推荐过好几次……” 克拉克也听出了对方的意思，有些失落的点头，但很快又开始思考周围有什么值得一试的餐厅，他是只需要晒晒太阳就可以了，但是塞勒斯不行，他得找个合适的餐厅。 想来想去克拉克想起了巴里提到过几次建议一起聚餐的那个餐厅，只是说到后面，克拉克停顿了下，随后开始解释起来为什么要选这家。 “巴里他的能力需要消耗大量的能力，所以对吃的方面很有研究。” 这一段话出来，杜兰感觉头顶有黑鸦飞过。 “克拉克。你到底在担心什么？我还不至于误会你和一个小孩不清不楚吧。” 巴里这个名字，杜兰从刚刚那个话痨小子口中听过，从对方还略带孩子气的行为上来看，他根本不可能会担心两人的关系好嘛？ 毕竟在他印象中，除了和他待在一起的时候，大部分时间克拉克对其他人的表现都挺耿直的。 “我知道，但是我不想让你有误会的可能，再说我答应过你…不会对你有任何保留。” 克拉克也明白对方的想法，但是他还是习惯了这样，和塞勒斯相处的模式不就是这样吗？他会向对方共享自己的一切，以保证两人之间不会存在误会。 更不会发生大学期间的那种事情，他那时候胡思乱想把对方抛下了整整一年多，这种事情不能再发生了，所以哪怕是塞勒斯并没有往那方面想，他也会主动把自己的一切全盘托出。 一些蠢事犯一次就够了。 “先吃东西吧。” 面对他仿佛染上温度的眼睛，杜兰扭开脑袋，轻声开口努力掩饰自己此刻的上扬的嘴角。 驯化神明什么的…… 最有意思了不是吗？ “好。” 克拉克轻声应下，在前面与他带路，杜兰后面跟着，从白宫出来，外面的城市看起来似乎和杜兰记忆中的城市没什么区别，这里的治安似乎还挺不错的，居然连鸣笛和叫骂声都没有。 随着这边的岁月静好，旧金山那边就是另外一番光景了。 佩珀从房间醒来时就看到坐在床边的托尼，他正在抛着一枚银闪闪的东西，似乎在做着什么打算，余光注意到她醒来，微微挑起右边眉毛。 “醒了？” “卡洛呢？他没事吧？” 佩珀不确定对方的态度，但是她清楚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一个遭遇袭击的人，醒来关心另一个同伴才是最正常的事情。 “与其关心他，你倒不如再考虑一下到底要不要接受绝境的帮助，这些玻璃但凡是错点位你就该因为失血过多再也醒不过来了。” 听到卡洛的名字，托尼抛着东西的手停下，那枚银闪闪的东西也就那么被他顺着床沿推向对方。 看样子这枚东西就是固化版是绝境了。 “……托尼，每个人的追求是不一样的，与其沉迷虚假的快乐，我更想以普通人的姿态死去。” 即使知道只要注入绝境，那么身上的疼痛就会瞬间消失，她的身体和容貌也都会恢复成年轻的状态，可是窗前的佩珀依旧拒绝了对方。 绝境所带来的便利并没有和它所带来的弊端持平，甚至天平完全倾向另一端。 如果说掌控绝境的是曾经的托尼或许她会十分愿意为对方测试绝境的功效，但是现在这个，她不会同意将自己的思维完全交给对的掌控。 毕竟她还有自己的决断，并且不能暴露给眼前这个托尼。 “……随便你吧，不过最好不要让我查到你和这件事有关系。” 见到自己的产品再次被拒绝，托尼也失去了耐心，将绝境回收后就准备离开，临走之前不忘警告一番对方。 “什么事？” 佩珀继续装模作样，一副完全不理解对方是在说什么的表情。 “没什么，既然你现在受伤了，那么从明天开始执行官的工作我先交给别人了，你就安心当回你的助理先吧。” 托尼轻嗤一声，趁着这个机会，也找了个光明正大的借口将对方的权利剥除，执行官和助理，两者之间的差距显而易见。 “托尼，你这是在迁怒。” 一听自己的执行官身份被剥夺，佩珀有些激动的就要从床上起来，但是因为牵扯到伤口又不得不表情痛苦的坐好。 而她的窘迫被托尼看在眼里，他倒也没有那么急着走了，反而背靠在门上，一脸的嚣张。 “那又如何？我没有杀死你已经是好的了。” “…你变了太多。” 佩珀好不容易缓了过来，有些有气无力的开口，似乎是在感慨着。 “嗤…只是把没用的部分剔除了，现在的我才更加完美不是吗？” 对此托尼则是回应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自从变成现在这个状态，他就一天比一天确信自己正变得更加完美，又怎么可能会去共情对方的感慨？ “也更加没有人性。” 佩珀轻声补充着。 如果是曾经的托尼绝对不会做出这些事情，他虽然高傲但是也不屑于用这种手段敛财，而眼前的这个人却已经完全不在乎这些了，他就像是个继承了托尼所以微不足道的缺点，并且将其放大的恶劣体一样，当善良被埋没，留下的只有一个恶魔的躯壳。 “我是个商人不是吗？” 没人性…… 这一点对于托尼来说反而无所谓，人性可不能让他走到今天这一步，想想他都得到了什么？ 他的大部分东西都是曾经的自己没办法得到的，而现在到自己手里却唾手可得。 人性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可你还是……” 佩珀一时有些着急，钢铁侠还未出口，她就感觉到对面传来的敌意，让她不自觉噤声。 “我不想听那个称号，我已经舍弃英雄的身份很久了，那些枷锁只会让我约束自己的才华，现在的我才是最轻松的。” 看看他当英雄的时候都得到了什么？谩骂和唾弃，还有一大堆的账单，而现在呢？ 他舍弃了当英雄后，反而得到了曾经失去的一切，人民的爱戴，用之不竭的财富，以及通天的权利，这些是英雄所无法得到的，却是他以商人身份轻易就可以得到的。 托尼现在都有点怀疑过去的自己到底是不是脑子有病才会跑去当那什么劳什子的英雄，不但需要支付大笔大笔的资金，还要接受别人的谩骂。 最重要的是他居然还要去维护队内的和谐？真把他当成圣父了？真不知道自己之前到底是怎么忍得住的，反正现在托尼感觉很轻松。 “托尼！你真的觉得现在的你才是最开心的吗？” 佩珀不信他就真的一点都不感到后悔，踩着十几万人的身体爬上最高位，时刻监视着城市内的每一处，他真的能轻松吗？ “…是的，因为现在的我才能真正拥有想要的一切。” 这句话倒是让托尼沉默了几秒，在佩珀眼底迸发希望的时候，转眼间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容打碎了对方的希望。 “……” 托尼可没有再和对方说什么的想法了，他现在还有别的事情要干，在这里浪费的时间都是在延缓他将卡洛夺回的进程。 在大门被关上后，室内陷入了一片寂静，床上的人似乎是彻底失望了一般，缓缓抬手搭在自己脸上，一副对万事失望透彻的反应。 如果忽略掉她此刻亮晶晶的眼睛的话，恐怕真的就会让人以为一切都是像刚刚所看到的那样。 失去执行官的身份恰巧才是她真正想要的，要知道比起一个行踪始终被公开关注的执行官，一个心如死灰的助理反倒才是更方便她在接下来的行动中活跃的身份。 将杜兰从旧金山送离已经完成了，希望接下来接应的人不会太让人失望。 第398章 兄弟 希望他能在保证隐藏身份的状态下，引导杜兰前往下一个地方。 这样想着佩珀也感觉是时候加快进程了，这场糟糕的闹剧早就该结束了。 —————— “你是说，斯塔克和超人那家伙干上了？” 遥远的纽约州的布鲁克林区，九头蛇所统治的又一分区内，一身黑色制服，金发碧眼的男人皱着眉将刚刚接收的情报重新复述一遍，以确保他并没有听错。 据他所知，两人之间既没有利益矛盾，又没有实质性的接触，两人怎么会对上了呢？ 难道说卡尔·艾尔将重心从整个地球开始转移到专心治理境内了？看来他们应该提前做些准备才行…… 只是他的思绪很快就被一条胳膊打乱。 “骗你干嘛？我们可是兄弟～现场打的可激烈了，就是可惜没看到超人受伤的画面，哎…你说我们要不要趁着这个时候狠狠宰他一笔？” 巴基一副哥俩好的姿态把胳膊搭在对方肩膀上，明明是非常不正经的动作，但是因为他自身的颜值和气质硬生生让人感觉有一种痞里痞气的帅气。 尤其是他还在将大半边身体倾斜过去后，漫不经心用右手笔画了一个砍的动作，表情蔫坏蔫坏的，一看就是没打什么好主意。 而他口中的他自然而然就是指的托尼，要知道他们刚刚才被撵回来，这下总找到机会让他报复回去了吧？ 在对方身上受了那么大的屈辱，巴基就不信对方会对那东西无动于衷，就算价格不平等恐怕他也会捏着鼻子认下吧。 “我们只是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扮演过兄弟。另外，我们手上的氪石储存也不多，就算想宰也没有多少量。” 被他当成人形支架的史蒂夫警告的看了对方一眼，随后将他从自己身边扒开，平静的打破对方的美好幻想。 就算想宰他们也得有足够分出去的量才行，接下来可能会发生大战，这么重要的战略储备最好还是能不动就不动，手里如何没有一点可以自保的武器，那么他们很有可能就是下一个出局的存在。 虽然他也对斯塔克掌握的能源心动，但是有些东西确实不能乱动。 “这个问题还不简单吗，反抗军手里不是有一批吗？我们去打个劫不就好了。” 猝不及防被推开，巴基只是轻轻挑了下眉原地稳住身子后有些懒散的站直，单手摸着后颈，一副吊儿郎当的姿态，嘴里却体恤一个不怎么道德的提议。 在他看来这个问题简直不要太好解决了，他们去用一批人的伤亡换取足够接下来几乎半年运行的能源，相信那些痴狂的信仰者们也会前仆后继的选择以身殉道。 毕竟为了九头蛇的荣耀嘛～ 这可是他们每天十几遍的口号，现在正是检验成果的时候，到底有多少人愿意舍弃姓名就要看他们的宣传和统治效果了。 “你怎么知道的？” 史蒂夫闻言却是第一时间打量起了眼前这人，微微蹙起眉头，言语中带着一丝怀疑。 虽然巴基和他属于不同的编队，甚至可以说两人完全就是完全不同的职务，但是大部分时间巴基的行动规划也归他管。 没道理巴基会知道些他不知道的事情。 而对方这个笃定的语气，简直就是已经对现状摸的一清二楚了。否则也不会那么自信。 所以他是怎么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获取情报的，又为什么没有选择上报？ 这些问题被史蒂夫在心底打上了问号。 “哈哈哈，别太小看哥哥我了，怎么说我也是特训过那么久的，这点情报还是可以挖的出来的。” 就在史蒂夫对此产生猜测的时候，巴基才老实了没两秒，就又半个身子挂在了对方身上，外人看来他们的关系似乎不错，可就只有被对方带在身边的旺达知道。 这两人的关系简直冷到冰点了，只不过一个是冷面冷心，一个是笑面虎，若非他们两个中巴基的作用大过他所表现出来的不靠谱，恐怕这个地区 ，史蒂夫也不会让对方那么好过。 “别套近乎，既然你知道，那么这次行动就由你带队。” 这不，史蒂夫再次将人拂开后，眼神中的警告也比刚刚更加明显，言语中的驱逐之意更是毫不掩饰。 “我不要，哥哥我可是才回来，你什么都不给就又给我打发走了，是不是有点不太说的过去啊？寒心啊寒心～” 巴基像是没看出来对方的不耐一样，拖长尾调拒绝着，另一只手的手指在身前搓了搓，更是明晃晃的暗示起了对方，想把他打发出去那可还差点意思。 “你想要什么？” 史蒂夫的语气加重了几分，不知道是不是出于还要拜托对方带队，所以即使脸色很差，但是他还是选择了妥协。 “想要什么？哎呀，这一时半会还真就想不起来了，这样吧，先给哥哥我存着，到时候想到了再说。” 既然他松口了，巴基倒是像模像样的开始思考了起来，不过没两秒就摊开手，悠然的样子就好像刚刚只是在故意逗对方。 “……” 史蒂夫感觉自己的忍耐已经到达一个临界点了，这么聒噪的家伙果然还是更应该死在任务中吧。 “答不答应回个话啊哑巴，哥哥我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偏偏巴基还在旁边调侃着他，言语间完全没有一丝将对方这个布鲁克林区的总指挥放在眼里的感觉。 “行，我答应你为你保存这个条件，但前提是不能危害九头蛇的安危。” 最终还是斯塔克手里的能源让史蒂夫妥协了，他选择先不管对方的越界，将重心放在九头蛇基地内的能源供给上。 毕竟斯塔克当初离开时可是带着不少加能源企业一同迁移，现在纽约周遭的能源供给只够给三个城区提供能源的。 也就是说没有能源的话，很多研究和武器的更新迭代根本没有办法实行，现在局势如果没有办法掌握足够的武器，那么他们很有可能就是下一个被踢出局的。 所以只要对方不是做威胁到九头蛇的事情，那么他也可以暂且容忍对方到的越界，秋后算账。 “放心好了，我有分寸的，好了不和你这个冷脸的哑巴说话了，旺达跟上，咱们出任务去。” 在保证完这么一句后，巴基直接挥挥手，化身的同时招呼旺达跟上。 “是。” 随着这声应答结束，史蒂夫的周遭总算是安静下来，他注视着那队人离开的背影，一张俊郎刚毅的脸庞上不见曾经的温柔，反倒是只有一片冰冷。 “兄弟……愚蠢的称呼。” 不过是任务期间的临时身份，他倒是真把这当回事了。 史蒂夫冷嗤一声，重新投入基地的规划中，殊不知，他的便宜兄弟在出了基地也和他做了同样的举动。 “自视甚高的傻x。” 还在挑选队员的巴基冷不丁的冒出那么一句，站着他面前的队员下意识的眨眨眼，那眼神就差伸手指着自己来上一句我吗？ “你也聪明不到哪去。” 大概是对方的眼神太过清澈，巴基眼黑上扬了下，随后将他从挑选中剔除。 感觉自己莫名其妙被骂了两次，还被剔除编队的九头蛇成员：……还有王法吗？ 这边的热闹丝毫不影响华盛顿特区的安详，在来到餐厅点完菜后，等待的过程中，杜兰就开始询问现在的情况。 要知道他从莫名其妙多出来的一份记忆里，可是知道了一些关于对方的负面消息。 他想知道对方到底在干什么，他的想法，他的理念，还有他这个是否已经和过去不再一样。 “塞勒斯，我的责任是领导地球不会步入氪星的后尘，之前我以为只需要将危险铲除，人类就会逐步走向正轨，但是随着我重新醒来得知了索科维亚协议后我就不那么想了。” 索科维亚协议，那份丧失人权的协议带来的后果是什么？ 以美国为首的国家发生内乱，之后又被人趁虚而入，若非他的接手，现在这片土地上扬起的就不是五十颗星星的条纹旗帜了，而是那银色的蛇环图案。 “如果再继续放任他们自我发展，那么等待他们的只有灭亡，人类需要一个真正合格的领导者，这个时候我必须要站出来去领导他们走向正确的道路。” 至少在克拉克看来，他站出来会是最好的选择，他会汲取先人的教训，做一个正在完美且合格的领导人，带领整个世界进入一个新时代。 “即使这个过程不被人理解，但是我的初心仍旧只是为了一件事，那就是守护这颗星球，以及这个星球上的原住民。” 克拉克又何尝听不见那些反对的声音，但是比起这个过程所遭受的不理解。 等到他肃清这个世界的罪恶后，当人们的生活彻底安定下来，那些暴乱因子一点点被他们从基因里抹除后，后人会明白他的决断是多么的正确。 无论现在的人们如何指责他，他都会坚定的走下去，因为他清楚，他所做的一切都将成为未来人们幸福的基石。 第399章 永远 “那你屠杀王室……” 听他这么说，杜兰指尖敲击桌面的动作有了短暂的停滞，随后改变了下等待时的动作，单手撑着脑袋懒洋洋的看着对面坐着的人。 他其实大概能理解他的想法，但是有一点他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对方一定要屠杀掉那些王室成员，明明这对他的计划几乎没有任何影响。 “塞勒斯，王权的统治只会减缓人类进步的步伐，我给过他们选择的机会，是他们自己不愿意舍弃无用的皇室身份，选择站在进步的前面拦路，那么被时代的铁骑碾碎也只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面对杜兰的疑问，克拉克并没有否认或者隐瞒的意思，而是选择将自己的想法最直观的告诉给了对方。 他给过他们选择的机会，但是这些人只是将他的警告当做轻飘飘的玩笑，根本不放在眼里，直到他开始执行的时候，这些人才反应过来他并不是在开玩笑。 但是王权所带来的至高的感觉让他们忽视了他们之间的差距，即使最后死去也极少有人选择舍弃这层身份。 克拉克轻松并不太理解，但是这并不会影响他的决策。 人类的进步不需要王室的出现，他可以带给人民们安定富足的生活，而王室的存在只是为了剥削和设立一个虚假的精神支柱，从而更好的达到统治的效果。 “他们已经僵化的思想会为了利益出卖给他们的一切，包括他们自己。” 况且那些高层原本可以拥有一个更好的未来，只要他们听从他的建议，选择舍弃虚假的王权，将全部的身心投入到为人民谋取幸福上，而不是只顾眼前利益。 可他们没有，他们执迷不悟，他们宁可相信一个卑鄙的国王都不相信他。 “……” 听到他的话，杜兰原本百无聊赖敲击着桌面大手指彻底停下，与此同时他算是彻底确认了眼前这个人的不同，可他并没有第一时间搭腔，只是默不作声不做回答。 午间的阳光倾洒着，透过树叶的缝隙撒在玻璃上，带着几分的光晕倾斜而出，将那抹靓丽的颜色衬托的更加夺目，又因为午后的氛围染上一层岁月静好的感觉。 “你觉得我不应该这么做吗？”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流逝，阳光逐渐被云层遮挡，外面渐渐暗了下来。 克拉克心中升起的异样感愈发强烈，他看着杜兰。 对方的脸上没有过多的情绪，眼底却透露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似乎还有些难以言说的失望，但很快就被隐藏起来，他看不到了。 但是克拉克并不打算妥协，他不会因为这份情绪就放弃自己一直坚守的原则，即使这个人是塞勒斯…… 终于在一片寂静中，克拉克问出了这个问题，他的目光从始至终锁定在对面已经分心看向窗外的人，期待着他的回应。 “不…克拉克。我说过，我会永远追随你的，永远。” 看似从发呆中回神的杜兰在反应了几秒后轻轻摇头，唇角荡起一抹笑容，一双眼睛里写满了坚定。 这一眼似乎跨越了时间，将他们带回了曾经那段时光，那时杜兰也曾这样说过，也确实是那么做的。 听到对方这么说，克拉克不由一愣，他看着眼前这个表情认真的男人。 明明对方只是在笑，可克拉克却感觉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住一样，有些难受。 看着他的眼神，克拉克似乎看到了过去的自己，那个单纯善良的，不顾一切去帮助别人的自己。 那一瞬间，他突然有点害怕，他怕自己变成自己曾经最讨厌的那种人。 “塞勒斯……” 在他的话音落下后，克拉克便几乎是下意识的叫出了这个曾经他无比熟悉的名字，他的声音很轻很轻，但是足够让塞勒斯听见。 之后就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继续注视着他。 回忆起过去的画面，克拉克的神情缓和下来，整个人给人的感觉都要比刚刚放松了很多，黑白的战衣看起来似乎都比刚刚多了些许温度。 “待会我想在这片区域走走，你能给我一份地图吗？” 既然对方已经被安抚下来，杜兰也借此机会提出要自己在对方管辖的区域内逛逛的意思。 双手架在桌面上撑着下巴，笑盈盈的和对方讨要着这片区域的地图。 “我可以亲自带你在这里逛一圈。” 克拉克毛遂自荐着，比起地图，他这个人就要比地图好用的多，并且还可以随时为对方解答，与其要一份地图，倒不如他陪着对方一起逛逛。 “毕竟……我可是很熟悉的。” 克拉克好心情的提议着 有些骄傲的微微扬起下巴。 这段时间以来，他已经很久没和塞勒斯呆在一起做些像是恋人间的事情了，比如逛逛街什么的。 杜兰的出现对他来说就像是久旱逢甘霖一样，让克拉克那颗沉寂已久的心再次悸动起来，甚至有了种回到了过去的错觉。 “我可是很想念你，塞勒斯。” 克拉克这么说着，脸上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这个笑容柔和温暖，没有任何的攻击性，看起来就像是普通的邻家大男孩一样，让人忍不住心生好感。 可杜兰怎么可能就这么答应了呢？毕竟他真正的想法可不是什么逛街。 “不用了克拉克，我想看看你的成果，顺便消化一下自己死而复生的事情。你会让我安静一下的对吧～” 杜兰眨了眨眼，故意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一脸期待的看向对方，将他拒绝的话堵在喉间。” “……好吧。 看着对方这个样子，克拉克最终还是心软了，他确实不忍心拒绝对方的要求。 特别是看着对方那双漂亮的眼睛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时，克拉克更加说不出拒绝的话了，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同意了对方的请求。 “六点后我下班去找你。” 克拉克虽然惋惜，不过既然杜兰把话说到这种程度，他也不好再拒绝，同意下来的后，又立刻补充一个时限。 也许他自己都没有发觉，他在对待杜兰时总是会不自觉的放软语气，就像是在对待什么易碎品一样，小心翼翼的，生怕伤害到他一样。 “我等你。” 听到他这么说，杜兰的心情明显好了很多，原本耷拉着的嘴角也上扬起来，眼底闪烁着雀跃的光芒。 像是得到心爱玩具的孩子一样，整个人都变得鲜活起来。 “那到时候我来找你。” 看着他这副模样，克拉克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柔软顺滑的头发，动作十分轻柔，仿佛在抚摸什么绝世珍宝一样。 “嗯哼。” 杜兰对于这一系列动作也是习以为常，面带笑容的接受了他的揉搓，并没有反抗，反而轻轻蹭了蹭对方的手心。 两人之间的关系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就像是一对亲密无间的恋人一样。 克拉克对他的反应太熟悉了，即使时间已经过去很久，可他还是能轻易地分辨出塞勒斯身上细微的变化。 这份熟悉感让克拉克感到安心和踏实，同时也让他更加确定眼前这个人就是自己一直牵挂着的塞勒斯。 随着两人分开后，杜兰脸上的笑容顿时收敛起来，一个人抱着地图开始在街道上看似漫无目的闲逛。 实际上看他踩得点就会发现，这座城市最重要的几个点都被他参观过了。 有了魔法的便利，杜兰直接节省了大半的路程，只是曾经杀伤力极强的魔力，此刻突然锐减到只能小小的开几个传送门，以及做些中阶的魔法来保护自己的安全。 这种感觉还是让杜兰不爽极了，在踩点的期间，杜兰意外遇见了一个明显就是在堵他的人。 “又见面了朋友，没想到时隔两年你终于又再次出现在了。” 一身绿色战衣的光头在杜兰刚出传送门时就率先一步开口。 “你认识我。” 杜兰的魔法在对方说出朋友两字时悬在对方的面前，在一个响指后又消失不见。 他记得对方，在白宫时和那个小孩站在一起的人，他的目光带着一种极强的目的感，杜兰也有所留意。 这样一个人出现在这，并且摆出一副要和他谈谈的架势，杜兰还是小小的警惕了一下。 “当然认识了，我们是朋友不是吗？倒是你看起来好像不认识我了一样，还真是让人伤心。” 也许是失去了头发，现在的莱克斯再说这段话的时候，给人的感觉不再是友善，反而更多的是一种严肃危险的感觉。 “叙旧就免了，我的时间很宝贵，你最好直接点。” 杜兰皱起眉头，完全没有要和对方扯皮的意思，他的时间不多，并且还要踩点去下一个地方，争取在六点到来之前将这个城市了解的大概。 “我还以为那位小姐已经和你说明了呢，我是负责领导你进入下一个区域的接应者。” 听他这么说，莱克斯也没有再继续兜圈子的意思，直接表明了他的身份。 “你？” 杜兰的眉头紧蹙在一起，有些意外。 第400章 柔弱法师 “是的。” 莱克斯点了点头，似乎并不意外对方的反应，继续自顾自的开口。 “你应该也留意到超人的不同之处了吧，这样的超人你确定还要追随吗？” 早在几年前他就已经排查了他们的过去，所以对塞勒斯状态下的杜兰也算是有一个基础的了解。 尤其是在那个莫名其妙的限制消失后。 他也清楚的调查到对方从小到大的生长环境以及成长经历，自然知道对方是怎么一个人有了一个基础的认知，所以说话时也少了些弯弯绕绕。 “我的记忆到底缺失了多少？” 这已经是第二个人提到杜兰这个名字了，加上卡洛和自己的名字，现在他总共出现了三个名字。 杜兰再迟钝也该感觉出来自身的记忆出了很大的问题，他很确定这些记忆都是属于自己的，但是他们却都是独立的个体。 也许只有杜兰的这个身份才是将他记忆串联起来的钥匙…… “这个我不确定，不过可以确定的是，想要彻底想起来，你得去往纽约才行，能解决问题的人在那里等你。” 莱克斯可没有看一眼就鉴定伤情的能力，尤其是在他的猜测中，对方的记忆可能比他所了解的还要庞大，那么这个答案就更不能确定了。 不过本身他也就不需要负责唤醒对方的记忆，而是只需要将对方引导着前往纽约就好了。 至于为什么不干脆让佩珀直接告诉对方目的地是在哪里呢？ 拜托…… 超人速递难道不香吗？ 这可是几乎横跨整个美国的距离，让一个记忆不稳定的人从加利福尼亚自己摸索到纽约，到还不如超人速递到华盛顿特区，然后转机去纽约呢。 “呵，我凭什么信你，至少目前看来，克拉克他的统治没什么不好的。” 又来…… 听着自己又要转移地方，杜兰就直接毫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甚至开始捧起了克拉克。 别的地方看不到，但是他从闲逛的这两个小时中也看出了对方的治理的利弊。 失去部分自由换取一个上三休四的生活，除去那些时时刻刻都在巡视的人员外，这个社会体系还算挺不错的。 哦忘了说了，这个工作时长还只有四个小时，超过时间的话老板需要额外支付五倍工资。 “你真的那么认为的吗？在你看到他的改变后，你真的会无动于衷吗？我记得你的性格可没那么冷血。” 莱克斯倒不那么认为，虽然没有直接接触过，但是他在调查中也有了一个基础的推断。 对方绝对不会无视掉对方的改变，毕竟让他们真正产生联系的那件事是因为那次校车事件。 在此之前他们当了一年多的同班同学几乎没有任何交集，那么能吸引对方的直接是对方身上突然展现出来的某种特质。 显而易见，并不属于力量，那么就只能是从某种品格上来断定了。 结合先前超人的性格行为，这个答案似乎呼之欲出。 对方所看重的是拥有强大力量的超人身上的温柔和善良。 “嗤…那我也没有傻到觉得自己可以在无法定位纽约的情况下，躲开克拉克的关注从这里离开。” 被人戳中心思，杜兰冷哼一声，开始从别的方面下手。 从刚刚分别的情况来看，若非意外，克拉克绝对不会让他离开太远的。 那么请问他一个魔法只剩半截，记忆还缺了不知道多少的“柔弱”法师，该怎么躲过手眼通天的克拉克的关注，并且一路赶到纽约呢？ “这个你不需要担心，再过两天，一场针对地球的外星袭击事件就会降临，他不会让战斗波及到地球，这是你离开的最好机会。” 很不凑巧的是，莱克斯还真就知道一个意外，早在几天前他们设立在月球的塔站就侦测到有一批飞船在往这边飞来。 如果接下来交涉无果，那么战斗也会一触即发，凭借现在克拉克将地球当做一个玻璃瓶一样小的保护程度，他绝对会离开地球主动去迎战的。 到时候离开的机会不就摆在面前了吗？ “你们还真的奇怪。” 这下杜兰也直接小声的嘀咕起来。 “是因为我们都知道什么却没有一个人给你透露，还是因为我们都在指引你前往下一个地方？” 莱克斯耸耸肩，语调轻松的搭着话。 “都有吧。” 杜兰应了声。 明明都掌握了足够的情报，为什么一定要让他去纽约，又为什么一定要将他拉入这个还不明确的战火中。 他们到底属于哪一方势力？ 杜兰不喜欢这种失去不在掌控范围内的感觉，但是现在需要重新掌控住自己的生活，就不得不先去搞清楚自己缺失的。 事情总不能再差到更糟糕的地步了吧…… 莱克斯对此不置可否，毕竟如果换做是他估计也会感觉莫名其妙的吧，但是在目前这种情况下来看，在杜兰还未去到纽约，还是少知道点比较好。 有时候在不恰当的时间知道的太多反而是一种伤害。 和对方分开后杜兰照常闲逛着，只不过这一次他的步行着在这个城市穿梭。 走累了就随便找了个公园的椅子坐了下来，晒着太阳，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等待着克拉克的下班时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夕阳西下，天边染上一片橘红色，晚霞的余晖洒落在杜兰身上，给他镀上一层淡淡的光晕，让他看起来好似一幅油画一般。 时间来到六点左右，杜兰并没有设置闹钟什么的，只不过在感知到对方快要过来时，就已经早早站起了身子，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抬手朝着不远处的对方招了招手。 “下班了？” 原本靠着心跳声来确定对方踪迹的克拉克，也在看到他的瞬间就立刻快步向他走去，原本严肃冰冷的面容在看到他时瞬间柔和下来，眼底也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我下班了。” 走到杜兰面前后，克拉克停下脚步，微微俯身凑近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脸上，带着几分暧昧。 随后，他伸出手，将杜兰搂入怀中，下巴抵在他肩膀上，温热的鼻息喷洒在他耳畔。 “今天过得怎么样？” “塞勒斯。” 克拉克轻声唤着他的名字，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他们这个状态，看起来就好像外出的丈夫和顾家的妻子，在分别一天后，只想先给彼此一个拥抱。 而杜兰在他出声的第一秒就立刻伸出手，顺势抬起胳膊勾住他的脖子，熟悉的动作，熟悉的两个人，仿佛时间从未走过，他们仍旧是从前的少年。 “我很想你。” 他知道对方想要的是什么，知道他需要什么样的回应，索性很配合的开口回应。 听到他这么说，克拉克心中涌上一股喜悦之情，将他抱得更紧，仿佛要将他揉进身体里一样。 但是很快又克制的放松了下来，不想再次因为自己的失误伤害到对方。 同时他也在庆幸，幸好他回来了，幸好他们又可以像以前一样，可以一直陪伴在对方身边，不用再经历生离死别。 “好啦，先回去吧。” 许久，杜兰拍了拍他的后背轻笑着轻声提醒着，他可没忘记他们现在还在公园呢，又不是在家里，这样抱着总归还是不太好。 “嗯，回去。” 听到他这么说，克拉克这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对方，随后主动牵起他的手，十指相扣。 夕阳西下，晚霞的余晖洒落在两人身上，给他们镀上一层淡淡的光晕，看起来格外温馨美好。 可是夕阳再美也终究会落去，黑夜降临，这份美好会维持多久谁也说不清。 其实克拉克也不知道该带对方去到哪里，他自从当上了总统后，几乎二十四小时无休的待在办公室里。 家这个存在早在玛莎离世后就跟着一起消失，由于不需要休息，所以他并没有一个固定的住所。 最终他将对方带到基地的休息区，里面的房间几乎是给每个人配了一个专属的，克拉克也不例外。 推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是干净整洁的卧室，里面家具齐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木质香，里面并没有因为长期没有住人就堆积满灰尘，看样子应该是有定期打扫的人。 “这里就是基地的休息区，也是我的房间，你先坐会，我去给你倒杯水。” 进了房间，克拉克就松开了杜兰的的手，转身走向一旁的水吧台，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玻璃杯，倒入冰水后递给他。 “谢谢。” 接过水杯，杜兰轻轻道谢后便缓缓喝了几口，顺便打量了一下房间。 这房间还挺大的，主要是以浅色系为主，没有什么过多的装饰品，整体给人的感觉干净利落，和他当初喜欢的那种风格几乎是一模一样。 他在打量房间的时候，克拉克就站在他身边，目光一直停留在他身上，眼底满是温柔与眷恋。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那么喜欢对方，这份感情并没有因为时间而变淡，反而如同陈酿的美酒一样，越来越醇厚。 第401章 通知 或许，这就是爱情吧，跨越时间与空间，哪怕经历再多，最终还是会回到最初起点。 杜兰喝完一杯水后便将其放在桌上，随意坐在房间的沙发上，轻轻拍了拍身侧示意对方也过来坐下，很显然他在主动示好，至于原因，暂且不提。 恋人的邀请克拉克又怎么可能会拒绝，他走过去坐在他身边，自然而然的伸手搂住杜兰，低声询问。 “累了吗？” 他并不清楚对方身体里已经被注入了那个所谓的绝境，只当他还是和从前一样，况且为了给对方那份尊重，他从来没有听取过对方的谈话。 他所听的一直都是那道心跳声。 “没有。” 杜兰轻轻摇头，手指搭在自己胸前的纽扣上，在灯光的照耀下，蓝色的纽扣闪烁着点点星光，很是漂亮。 这套衣服还是托尼挑选出来的，高级灰遇上清新的蓝色纽扣，在低调之中透出一丝精致感。 也最大程度的衬托起对方的容颜，放大了杜兰颜值所带来的冲击力，让此刻他的动作看起来像是一只瞪圆眼睛的狐狸。 克拉克垂眸看着他，眼底闪过一丝温柔，随即又将话题转移至今天白天他所缺席的时间上。 “你今天都去了哪里？” 克拉克没有忘记对方白天说要自己去看看这个他管辖的城市。 杜兰也正如他自己所言的到处走了一圈，他在想他到底去了哪里，又是怎么想的。 见过这座城市后，他对自己的评价又是如何？ “就在这附近转了转，到处看了看。” 杜兰抬眸看向他很配合的解答着，一双漂亮的蓝色眼眸里倒映着克拉克的身影，专注的就好像只在意他一人。 克拉克注意到他的视线，心跳跟着漏了一拍，随后又很快恢复正常，他下意识伸手摸了摸杜兰柔软顺滑的头发，轻声开口。 “嗯，那就好。” 克拉克的声音很轻，但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和期待，他希望杜兰能喜欢这里，希望他能和自己一样对这个国家现在的统治产生认同感。 作为曾经对对方几乎有着大部分掌控力的杜兰，自然能感受到他的情绪，眼底眸光微动，下一刻伸手回握住他的手，勾了勾唇角，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轻声安抚着，给予对方想要的认同感。 “你在这里做的很好，克拉克。” 听到他这么说，克拉克悬着的心也放下来，脸上露出一个笑容，这个笑容十分温暖，就像冬日里的阳光一样，驱散了所有阴霾。 他就知道，塞勒斯会懂他…… 在克拉克心里，塞勒斯一直都是那个懂他，理解他，支持他，并且永远站在他身边的那个人。 这也是一直以来克拉克不曾动摇过的原因，他坚信自己现在的道路是正确，且最适合地球的。 似乎察觉到他的美好心情，杜兰将头顺势搭在对方的肩膀上。 两人就这样静静的待着，杜兰枕着克拉克的肩，不知不觉靠着他睡着过去，房间里安静极了，只有微风吹动纱帘带起轻微的声音。 克拉克也闭上眼睛，感受着身边人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自己脖颈处，这一刻，他感觉十分安心，就像小时候在农场里一样。 那是他最快乐的时光，虽然生活很辛苦，但是有养父母陪伴在身边，还有塞勒斯，一切都显得那么美好。 可惜后来一切都变了，养父母去世，塞勒斯离开，他成为总统，每天处理着各种各样的事情，再也没有像现在这样放松过。 他也一直没让自己停止过忙碌，一刻不停的想要将过去的错误决断弥补回来。 但是现在，塞勒斯回来了，一切似乎又回到了从前，他们可以像以前一样，一起度过每一个夜晚。 从前两个字似乎带着魔力，引诱着一个又个的人沉沦。 再次醒来时，杜兰是被对方换好睡衣，放在床上抱在怀里的，睁开眼睛时，克拉克正一眨不眨的看着他，见状杜兰眨了眨眼轻声询问。 “怎么了？” 克拉克没有回答，只是缓慢的凑近他，轻轻吻上他柔软的唇瓣。 他早就想这么做了，思念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几乎快要将他淹没。 杜兰也没有拒绝，反而伸出手臂勾住他的脖子，加深了这个吻。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直到两人都有些喘不过气来才结束，克拉克看着眼前人泛红的脸颊，忍不住轻笑出声。 对此，杜兰有些不满的撇了撇嘴，像是在嗔怪他的笑声一样，又像是觉得被亲的有些喘不过气故意报复回去一样，也学着他的样子，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几下。 克拉克被他弄得有些痒，但还是没有躲开，反而露出一个温柔宠溺的笑容。 杜兰看到他这个笑容，忍不住伸手戳了戳他的脸颊，随后又凑近，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晚安，克拉克。” 房间里的灯光熄灭了，只剩下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给房间带来一丝微弱的光芒。 克拉克也闭上眼睛，抱着他进入梦乡。 第二天一早，克拉克就醒了，或许是因为习惯了每天二十四小时处理政务，即便他现在很放松，生物钟依旧没变。 若非其他人员需要休息的时间，恐怕他早就将睡眠从自己的生活中剔除，只留下忙碌和忙碌。 从睡梦中醒来克拉克缓缓睁开眼睛，在醒来的第件事就是低头看向怀里还在熟睡的人，像是在确认这一切的真实性。 在看到熟悉的人躺在自己身边，那种虚无的猜想也跟着消散，又轻手轻脚地下床洗漱，随后去厨房准备早餐。 等他离开后，杜兰这才缓缓睁开眼，看着天花板缓慢的睁眼发呆，他其实也醒了一段时间，只不过没有睁开眼睛，而是装睡而已。 放空了一会后，杜兰这才坐起身，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掀开被子下床，光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走到窗边拉开窗帘。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杜兰身上，白色宽大的睡衣因为是按照克拉克的尺寸购置的，穿在杜兰身上就显得有些松散。 此时此刻，他整个人都沐浴在金色阳光中，看起来格外温暖，像是初入世间的天使，可将所有美好描绘的存在。 晨间的太阳有些刺目，杜兰轻轻抬手遮挡住过于刺眼的阳光，视线却落在了远处零散的人群上，沉默片刻后轻叹了一口气。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克拉克确实管理好了这个区域，起码这个城市内如今人们安居乐业。 从昨天他就已经发现，街道上再无之前那样混乱的局面，一切都是井井有条，混乱和争吵被铁血的手腕压制。 那层虚假的开心之下，隐藏的是深深的恐惧。 安逸的代价是什么呢？杜兰不知道，也不愿去想。 杜兰只知道，现在的克拉克让他感觉陌生，也许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善良单纯的神明了，他变得陌生，变得冷酷，变得残忍，变得不再像他自己。 当然，他并不是在责怪克拉克，他知道能让一个人发生如此彻底的改变一定是有一个无法平静叙述出来的原因，只是…… 杜兰不是一个愚昧无知的人，他很清楚，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对与错，有的只是不同的立场和选择。 而他只是希望，在他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之前，克拉克能够找到一个平衡点，不要让自己迷失在权力和欲望中。 但是杜兰也知道，这很难…… 毕竟身处高位，想要保持清醒和理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权力的旋涡会拉扯人的理智，放大他的欲望。 一个从小生活在乡下的小镇男孩能维持多久理智？ 杜兰叹了一口气，转过身，靠在窗台上，看着远处的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心中感慨万千。 后来杜兰是被食物的香气叫出卧室的，虽然只是简单的休息室，但是并非只有一个房间，而是和正常的居所没什么区别。 当他出了房间后，客厅已经被简单收拾过，可以看出对方的行动轨迹，桌上放半成品的早餐，还冒着热气，看样子是刚做好的。 此时的克拉克克拉克正在厨房里忙碌着，熟练地煎蛋、热牛奶、烤面包片…… 此时此刻他穿着围裙，腰间还系着一条粉色的花边小围裙，手里拿着锅铲，一副居家好男人的模样。 杜兰靠在门框上，看着这一幕，脸上不禁露出笑容，斜斜的靠着厨房与客厅相连的入口处，悠然的看着对方忙活的身影。 虽然他已经看惯了克拉克穿着正装干家务的样子了，但是克拉克的这种居家打扮却总能让人耳目一新。 带着别样的一番风味，总有一些拉着神明堕入凡尘的感觉，让人忍不住想要逗逗他。 可能是因为身材确实好的原因吧？ 杜兰悠然的猜测着自己为什么欣赏这一幕，最终将这一切罪恶的原因定义为对方那姣好的身材上。 克拉克其实很早就听见对方醒来的动静了，只不过他能感觉到那道心跳依旧平缓，所以并没有去打扰对方。 要不是此刻感觉到身后的视线，恐怕他也不会回头，而是继续安心的准备早餐。 听见声音转头就看到杜兰靠在那里，几乎和过去一样的画面再次重演，克拉克脸上也立即浮现出一个温柔宠溺的笑容。 “醒了？早餐马上就好。” 他这种贤妻良母的形象真得会让杜兰忍不住想要逗逗对方，于是慢慢走过去，有些埋怨的开口。 “你也没叫我。” 这里杜兰指的是自己被香味叫醒的事，虽然他本就醒了，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倒打一耙。 听到杜兰这么说，克拉克先把早餐盛出来，放在餐桌上，又把围裙解下来搭在一旁椅背上，这才开口。 “怕你累着，让你多睡会儿。” 他说话时脸上带着笑，语气温和，就是这种居家感成功让杜兰的嘴角上扬了些。 等克拉克将盘子放到桌上后，就自然而然的拉开椅子，示意杜兰坐下。 期间又顺手将牛奶递给他，这才给自己倒了一杯，随后拉开椅子坐到他对面，开始吃早餐。 太久没有进食，若非那份回忆足够珍贵，克拉克已经快要遗忘食物的味道，阳光、杀戮、堆积的文件以及耳边的哀求，在这一刻通通消失。 不需要再思考更深层的含义，也不需要去设想各种可能会引发的后果，只是单纯的进食…… 这份美好足够克拉克细细品味。 而对面的杜兰坐在椅子上，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拿着叉子，慢悠悠地吃着早餐，时不时喝一口牛奶，眼神却一直落在克拉克身上。 克拉克也注意到了他的视线，抬头对上他深邃漂亮的蓝色眼眸，勾唇一笑。 “怎么？我脸上有东西？” 说完，他还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似乎是想要确认一下。 “没有。” 杜兰笑着摇了摇头，又低下头去继续吃东西，他的头发一直都比较长的那种类型，今天没有扎头发，吃东西时头发会一垂一垂的，显得很乖。 这样的画面让克拉克觉得塞勒斯吃饭时像只猫咪，安静乖巧又可爱。 吃完饭后，他把餐具收拾好放到洗碗机里，然后回到客厅，杜兰依旧坐在餐桌前，双手托腮，眼神飘忽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克拉克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动作自然的将下巴抵在他肩膀上，因为离得近，他的声音听起来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你在想什么？” 杜兰轻轻歪头，靠在他身上，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温暖，开口回答。 “我在想……” —————— 作者有话说: 这可能是这个月最后一次更新了，因为菟昨天起来的时候感觉不舒服，突然发烧身上发痒腹痛，去医院看了一下，果不其然我还是没逃掉万恶的登革热。 现在时不时的烧到三十九四十度，脑子晕乎乎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所以在好之前就没办法更新了。 该死的蚊子！ 等菟痊愈，或者状态好些了后就会恢复更新的，抱歉啊请等待一段时间吧(?w?) 第402章 你来晚了 克拉克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抱着他，等待着他继续说下去。 “你是不是上班迟到了？” 杜兰笑着戳了戳对方的侧脸，另一只手指向时钟，上面的时针已经即将指向十点。 虽然他不确定总统是几点上班，不过按照大部分时间来算，这个点应该是算迟到了吧。 过去克拉克在报社工作的时候也不是没迟到过。 基本上每次都会趁着去厕所的功夫回来和他讨一个抱抱，所以提到迟到，杜兰其实还是挺喜欢看到对方迟到的。 这时的克拉克这才反应过来，他还要去总统办公室处理政务。 可是看着在餐桌前看起来乖巧又漂亮的杜兰，一时间一股不舍的情绪占据内心。 每次和对方待在一起，时间为什么就过的那么快呢？ 克拉克猜测着，可能是因为和对方待在一起太过放松，同时顺势低头亲吻着杜兰的唇瓣。 在接触中，内心的不舍被放大，让一个已经工作了一年左右，月月都是二十四小时全勤的人动了休息的心思。 最终让他做出选择。 “我可以请假。” 克拉克说着，像是哄人一样的语气，眼底藏着一片认真。 他是真的在思考请假。 其实按照他现在的情况，就算直接不通知任何人罢工也没有人会说什么，也没有人敢说什么。 不过到底是没有到那种程度，现在的克拉克虽说当了总统但是有些规矩也还是会去遵守的。 只不过他想请假，房间里的另一个人可不想让他请假。 只见杜兰轻笑一声，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语调懒散而随意，像是在开着一个无足轻重的小玩笑。 “克拉克，你是总统，哪有总统不工作的？” 此话一出克拉克就没了声音，只是抱紧他，像一只大型犬一样蹭了蹭他的脖颈，用行动告诉对方他的不舍。 这个动作幼稚到几乎不应该出现在对方身上，杜兰对此也很是无奈，只能伸手揉了揉他柔软顺滑的头发，轻声哄道。 “乖，去工作吧，晚上再回来陪我。” 无奈归无奈，杜兰可还没有忘记他的想法，克拉克留下来会打断他的节奏的。 既然这样也没有让对方心软，克拉克只能默默抬起头，一双蔚蓝的眼眸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中都透露着浓烈的失落。 “可是我想陪你。” 说完，他又蹭了蹭他的脖颈，一套动作下来将黏人两个字发挥的淋漓尽致。 杜兰被他蹭的有点痒，有些受不住的笑着躲开，又伸手去捂他的嘴。 谁知道克拉克顺势舔了一下他的手心，感受到掌心传来湿热柔软的触感，杜兰忍不住轻哼一声。 本就怕痒的杜兰，在这种情况下，急忙抽回手，耳尖泛红，他瞪了克拉克一眼。 “克拉克……” 被对方这样调戏，杜兰轻声唤着克拉克的名字，语气里带着一丝警告，似乎是在不满对方的行为一样。 克拉克听到他叫自己的名字，心中一颤，连忙收回手，坐直身体，像一个被罚站的孩子一样。 哪怕呼唤他名字的人，在他眼里看起来更像是一只虚张声势的小猫，他也依旧做出这种反应。 因为他知道，对方会喜欢他做出这种反应的。 果不其然，杜兰看着他这副模样，一下忍不住笑出声。 有些好笑的伸手捏了捏克拉克的脸颊，然后凑近，在他唇上轻轻啄了一下以示安慰。 克拉克像是被他突如其来的亲吻弄得愣住了一样，脸上表情呆滞一瞬，随后脸上露出灿烂又有些傻气的笑容。 “快去吧。” 看着克拉克好像又变回那副傻乎乎的模样，杜兰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推了推他，示意他快点去工作。 克拉克这才像是回过神来，慢吞吞的站起身，几乎是以最慢的速度走到门口，临走之前又回头看向杜兰，几乎把舍不得三个字刻在脸上了。 “那你呢？” 面对克拉克满含不舍的询问，杜兰伸了个懒腰，整个人如同没骨头一样倚在椅子上懒洋洋的回答着。 “待会再说，你先去。” 看来是没有任何安排啊…… 克拉克心中有了答案，点点头转身准备离开，走到门口时突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他。 “塞勒斯……” 突然被点名，杜兰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他。 “嗯？” 克拉克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开口。 “我爱你。” 一句话被他说的十分缓慢而克制，说完他便推开门离开了，只留下杜兰还在原地接受这一切。 猝不及防被告白，杜兰明显愣了一下，随后回过神来，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低声呢喃。 “嗯，我知道。” 他一直都知道。 所以才没有想过报复不是吗？ 杜兰笑着思绪也在此刻被拉的很远，脚下那道几乎让人看不清的魔法隐隐染上黑色，但是又很快被一道银色的丝线搅散。 “限制啊…越来越好奇了……” 木椅上的人往后靠住，仰头望向天花板，因为明白不会有人窃听自己说的话，所以他的声音并没有有丝毫克制的意思。 “希望那份真相不会让我失望。” 被限制的只能短距离使用的魔法，以及身体里的那份绝境，还有被两个人烘托的越来越神秘的真相。 在崩裂的棋盘上，黑白交错的格子已经失去了往日的秩序，碎片散落四周，象征着过往辉煌的消逝。 在这种情况下，却屹立着一座不屈的灯塔，在破碎的世界中投下最后的光吸引着他。 就好像那崩裂的棋盘，不过是通向光明未来的序章一般。 杜兰对光有着执念，所以他是一定要去看看，那所谓的光明到底如何。 毕竟现在能绊住他脚步的存在已经暗淡下去了不是吗？临别之前就让他为对方塑造一个美好的回忆吧。 一份已经变了质的光芒可无法将他困住，但也不能成为绊脚石不是吗？ 杜兰敲击着桌面，一条金色的魔法汇聚成一条小路一路蔓延到门外。 …… 另一边从休息区出去后，只是几秒的时间克拉克就已经坐在办公桌前，看着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他下意识揉了揉眉心。 明明之前也是处理这些事情，但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看起来突然就感觉他要处理的东西有些多了。 当然这并不是因为事情变多了，按照克拉克的推进速度，这些琐碎的事情反而在一点点减少，之所以感觉多只是因为克拉克的心乱了。 批阅的过程中，他总是会想起杜兰，想起他温柔地笑容，想起他轻抚自己脸颊的手指，想起他温暖柔软的唇瓣…… 克拉克想，杜兰应该不会再离开了吧，他不会再离开他了，这样想着，他心里又高兴起来。 塞勒斯……塞勒斯…… 他低语着杜兰的名字，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 殊不知另一边的杜兰已经逮到上次那个有些话痨的小子，并且和对方一起去到城市管辖区内。 事情的起因是因为克拉克的迟到，作为那么长时间以来对方的第一次迟到，基地里的人反应各不相同。 有内心明了的，有不安揣测的，还有单纯觉得对方睡过头好心来提醒的。 很显然，巴里就是其中单纯觉得对方睡过头了的。 因为不知道卡尔会选择去哪里休息，巴里也是来到了休息区碰碰运气，结果刚跑到门口还没敲门就迎面和开门的杜兰撞上。 由于是根据每个人特性改造的休息区，克拉克的休息室是所有房间中采光最好的。 此刻杜兰把门打开，一缕阳光从他背后洒入，为他浅金色的中长发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他的容貌本就格外引人注目，一身休闲装束随意而时尚，恰到好处地衬托出他身上不羁的气质。 只是刚刚起来没多久，眼神中还带着一丝不经意的慵懒，仿佛刚从一个悠长的梦境中醒来，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魅力。 门口的人被这突如其来的画面所吸引，目光不由自主地停留在他的身上，捕捉这短暂而惊艳的一幕。 “你来晚了。” 瞧见对方，杜兰先是有些意外的上挑了下眉毛，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对方来的目的，轻声提醒对方。 “什…什么……？” 什么来晚了？ 巴里脑子里的齿轮仿佛生锈了一般，转到一半卡壳了，磕磕巴巴的样子反而让杜兰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你说呢？” “卡尔他……” 卡尔是遇害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巴里突然感觉有一种凉凉的感觉，他试探性的开口，话还没说完，对面的人就悠悠的点头。 “就是你想的那样~” “！” 真的遇害了？！ 巴里惊愕的表情还未做完，对面的人就懒洋洋的补充起了自己未完的话。 “他去上班了。” “……” 巴里狠狠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感觉心跳的有点快，这种大起大落过程很好，但是请不要出现在游乐园以外的地方。 真的很吓人好吗？ 他还以为对方这是杀人灭口了呢…… 不过卡尔应该没那么容易出事吧？ 第403章 无事发生 “怎么？担心我伤害他？” 杜兰看着他这个反应只觉得好笑，自己看起来像是那种有能力伤害克拉克的人吗？ 这未免也太看得起他了吧？ 脑海中联想了一下那个画面，杜兰不免发出两声啧声，浅金色的发丝左右摇晃着，对面的男人头几乎要低到地上去了，声音也越来越小。 “那倒没有……” 经过他那么一提醒， 巴里似乎也找回理智，有些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心虚的不敢看对方，那明晃晃的心虚毫不掩饰。 看来有些人真的不适合说谎啊…… “撒谎。” 当然杜兰可不会对方的年龄就放过对方，轻飘飘的一句话，直接让对面的人仿佛被雷劈了一样，完完全全僵硬在原地。 呆了几秒后，巴里又不自觉挪动了下自己的脚，动作颇有一种随时准备逃离的感觉。 “哈哈…这不是被你吓到了嘛……” 尴尬在空气中蔓延，巴里也不知道自己这个嘴和这个脑子怎么就突然出租出去了一样的，这么明显的事情他居然还怀疑了一下下。 感觉对方看起来也就比普通人强一点，自己刚刚到底在乱想些什么东西。 眼前这个人对上卡尔…… 巴里甚至都没有模拟画面，就感觉已经预见了结局。 “噗哈哈…新朋友上次忘记给你说了，我的名字叫塞勒斯。” 眼看着对方就要把自己脑袋埋到地底下去了，杜兰噗呲一声笑了出来，眼中多了几分兴趣，随后懒懒的依靠在门框边。 完全不见刚刚的恶意调侃的样子，反而一副善解人意的意思，笑盈盈的看向对方，补齐上次被中断的相互认识。 此情此景下，本就尴尬的不知道该干嘛的巴里，突然听到他的主动岔开话题，顿时抬头，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在看什么将他从水火中解救出来的天使一样。 “塞勒斯…好名字。” 好不容易有从尴尬中逃离的机会，巴里激动的声调都拔高了些，那略微有些傻兮兮的姿态，看的杜兰感觉其实这个基地的未来也挺一眼看到头的。 “谢谢，可以让一下吗？” 好傻…… 杜兰不知道这算不算是这边的基地特色，不过他可不准备继续待在这里了，他在说完让人后就将门关上，错开对方就要出去。 “啊？哦…你要去哪啊？” 鼻尖有淡淡的花香萦绕，巴里一时愣神，有些不确定那是什么花，但是他敢保证，绝对不是管辖区内出现过的品种。 考虑到部分花所代表的花语会带来的潜在的影响，所以管辖区内的所有花店一律只售卖铃兰，绣球花，勿忘我，康乃馨，鸢尾花，粉白色玫瑰，百合以及雪绒花。 这些花的花语几乎都和永恒与安宁有关系，美好的花语似乎在潜移默化的磨灭他们企图反抗的想法。 而巴里除了任务期间基本上都会去管辖区逛逛，他并没有让自己像个轴承一样转个不停，或者说其实他的生活方式其实改变不算太大。 他从未将自己和普通人的生活分割开，闲暇之余也会去逛逛花店之类的，虽然大部分时间还喜欢去找吃的，不过对花还是挺了解的。 再加上管辖区的鲜花种类太少，他所接触的又多，猝不及防闻到对方陌生的味道，第一反应就是恍惚。 在大脑中搜寻了一圈却并没有找到合适的目标，貌似……他也不记得其他花的味道了…… “去外面逛逛。” 杜兰一回头就看到对方自己把自己硬控了，再次默念了一遍好傻后，随口应着对方的寒暄就准备往前走，哪知道这孩子根本就不是寒暄，而是热心发作了。 “我来给你带路吧！正好我今天休息，况且我对这个城市可是很了解的！” 听到对方要出去逛逛，巴里立即从刚刚的恍惚中回神，整个人又恢复活力满满的样子，拍了拍胸脯，看起来似乎有些小骄傲。 “可以是可以，不过你确定不换身衣服吗？” 给他带路？ 杜兰心里思索了一下后就点头同意，随后像是才想起来一般指了指对方的衣服，用疑惑的语气询问着对方真的要穿成这样去外面逛街嘛？ “啊？我的衣服怎么了？” 男人精致的眉眼染上疑惑，漂亮的眉头微微蹙起，巴里眨巴了下眼睛，这才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红黄两色为主色调的制服，似乎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对方要让人换衣服。 “我想要悠闲的逛逛，不是想被人行注目礼。” 杜兰悠悠的把他的诉求说了出来，他之所以想出去不过是不想继续待在这个休息区，这会让他更加直白的感受克拉克和从前的变化。 如果可以，他其实只想找个能让他大脑放空一会的地方，显然，身边有那么一个小红人跟着想要做到这一点，除非给他灌一瓶隐身药水否则根本做不到。 当然还有另一个原因…… “哈哈抱歉，是因为我的衣服太亮眼了嘛？我这就去……” 杜兰的思绪被一道略显尴尬的笑声打断，巴里摸了摸自己身上的制服还在感慨好像确实有一丢丢亮眼了。 他自己看习惯了也就没感觉有什么，没任务的时候就那么带着朋友出门貌似真的有点不太合适。 “是因为这会让他们感到恐惧和紧张。” 这边的巴里还在思考是不是自己的衣服太亮眼了，那边的杜兰就已经把真相撕开给他看了。 按道理他其实没必要啊说这句话的，不过刚刚短暂的交谈中，杜兰改变了主意，或者说他看到了对方的价值，以及能在之后的行动中所能给自己提供的帮助。 “……” 不是所有人都是可以秒就能接受事实的，尤其是这个还是让他一直在摇摆的现实。 巴里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整个人镀上一层悲伤的氛围。 就像是一只等待出门的大型犬，结果被主人摸了摸脑袋后丢在了家里，整个脑袋都耷拉下来了，看起来何其的可怜。 “抱歉，从昨天我出去逛一圈后我发现了普通人的生活很好，但是他们似乎很怕执行官之类的，所以你要不要考虑暂时换掉这身衣服，或者……” 杜兰的那句下次再约几乎是卡在嘴边，虽然没有直说，想必巴里也能明白他未尽之意是什么。 “请稍等一下我很快就回来。” 既然是自己主动提出来要带对方去逛逛，巴里也并没有因为这件事就选择放弃，反而在眨眼间换上常服，只不过虽然外表上看起来好像无事发生，可那句害怕执行官还是深深的扎在了他的心上。 换成常服的巴里给人一种刚上大学那种青春感，略显稚嫩和青涩的面容和他本就热情的性格，一路上相处起来反倒让人感觉挺放松的。 身边没有小红人跟着，杜兰当然也过得轻松惬意，时间也很快一晃而过，临近中午时，巴里提议去他经常去的那家烤肉店吃。 杜兰也没有拒绝，跟着对方一起出去，只不过刚到门口，巴里就小意思整理了一下着装，反应过来自己今天没有穿制服后，眼神中多了一分期待。 只见他推开大门，里面的人并没有过多留意这边，大多都在和自己的朋友交谈。 没有恐惧，没有敬畏，没有小心翼翼…… 巴里不知道多久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了，或者说不知道多久没有在自己在的时候看到这个场景了。 整个人雀跃起来，和老板点了自己喜欢的餐后，就和杜兰一起坐在了餐厅角落的位置。 “你很喜欢这里的烤肉？” 已经彻底坐下，等待过程中喝着柠檬水的杜兰明知故问道，一副以为对方是在为能吃到好吃的食物在开心的样子，好像一个迟钝的愚者，看不出对方那么明显的漏洞。 “当然，我喜欢这里的烤肉，而且这里的老板也没那么……” 说到这里巴里突然把脑袋搭在桌面上，孩子气的动作配上他本就年轻的年龄倒也并不奇怪，只是整个人看起来蔫了吧唧的，看样子是想起了什么不怎么好的事情。 “什么？” 他这个样子杜兰可就好奇起来了。 “至少几个月前他其实还不是很害怕我的出现的……” 巴里回忆起上次过来时老板的反应，忽的叹了口气，一杯柠檬水被他喝出了借酒消愁的感觉。 几个月前，正是克拉克下令肃清所有王室的时候，这一条消息自然不可能被隐瞒下来。 虽然那次行动他并没有去参与，但是从那天之后，这位有些特殊的老板变得和其他人一样，不再会问他执行任务的时候会不会累，而是谨言慎行起来。 如果不是点餐，恐怕他可以做到沉默的面对自己，用一言不发来表明什么事情。 只是为什么自己现在才是留意到…… 巴里用脑门抵在桌面上，整个人看起来像是陷入颓废，杜兰也没有多问，只是静静看着，周围的喧闹仿佛被自觉隔绝起来了一样，独留这个安静的角落。 第404章 想你了 虽然是想要利用对方，不过他不想过多干预对方的想法，毕竟他本身已经开始动摇了不是吗？ 从上次他们初遇他和克拉克的谈话不就可以看出来吗？ 与其出言干预，倒不如让他自己来分辨，对错让他自己衡量。 至少在和这个孩子的相处中，杜兰大概猜到了些为什么克拉克他只让对方在华盛顿特区周围活动了，这个孩子如果看到更远一些的地方，看到那为女士给自己看的照片，恐怕他的动摇只会更早。 克拉克给他编织了一个虚假的美梦，告诉他只要跟随他，一切都很好，未来也只会更加美好。利用他的善良，让他向着那份不确定的美好进发。 而巴里呢？他虽然感觉到有一些不太对劲，但是也只是被克拉克几句话打发走了，这个善良的孩子也从未怀疑过自己的伙伴，只是将事情憋在心里。 其实他应该也发觉周围人看他们的眼神不再是曾经的爱戴了吧？ 只不过他还在相信着，相信克拉克是真的在让世界变得更加美好。 只是为什么之后再没有换下制服了呢？ 是不想还是不敢呢？ 曾几何时的英雄，如今也不敢换下战衣，回归普通人的身份了吗？ 那他在惧怕什么？ 答案似乎就藏在对方心里。 至于克拉克…… 杜兰现在不准备那么早下定论，就当今天是普通的逛街，他们之间的感情不会让自己做的那么绝情。再者，一旦表现出异常，那么对方是否还舍得让自己离开？ 纽约之行杜兰可不准备带上对方，毕竟现在的克拉克他也不确定他会提供帮助，还是成为阻碍。 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杜兰不会让任何人影响自己的脚步，去主导自己的决断，他要的绝对是万般皆利我。 也许这样做是有点无情了，可是克拉克错过了最好的时机，也并没有做好迎接他回归的准备，让这份爱掺杂了其他对方，不再炽热。 曾照耀大地的阳光如今被自己投下的阴影吞噬，只留下一片冷寂。 他们都发生了改变，而现在，杜兰想要离开了，他不会让其他东西绊住自己。 一顿饭吃完后，其实也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去逛了，城市很多本应该拥有的娱乐设施基本上都被改成了书店和服装店之类的。 酒吧和夜店是管辖区内不被允许存在的，可以除了一些童趣的设施，和一些经过筛选出来的影片外，人们消遣的方法并不多，不过由于治安足够严厉，倒也没有人担心夜晚在外夜走会被打劫之类的了。 所以下午六点左右，街边无聊牵引着自己的宠物，和家人朋友一起在外散步的人依旧很多，特殊的工作方式，导致大部分人几乎都很清闲，生活节奏逐渐慢了下来。 明明是大城市，但是里面的生活节奏反而像是小县城一样，路上除了一些运输的货车，以及一些要去稍远的地方走路不方便所以才启动的汽车外，几乎大部分时间都是空的，看到小汽车的频率还没有看到自行车的高呢。 这种环境安逸是安逸，但是几乎都只针对个人，人与人之间的疏离感太重，除非自己熟悉的人外，几乎没人会和陌生人打招呼。 巴里对此似乎习以为常，守好杜兰一路上说说笑笑的领着对方原路返回。 而已经过了下班时间，克拉克却并没有第一时间从办公室离开。 原因是因为他今天摸鱼行为，导致到现在还有一些文件没有处理好，再加上莱克斯的友情赞助…… 莱克斯:反正我处理了还要再给他过一遍，那么为什么不能直接让他帮我处理了？（悠闲喝茶，每隔十分钟去送一次文件。） 克拉克:…… 平常对这种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克拉克，头一次开始怀疑对方是否是在针对自己。 不过好在这些文件都不是什么复杂的东西，基本上都只是需要他给签个名就行了。 所以克拉克干脆每个都以最快的速度签字表示同意，在十分钟里终于完成所有的事情得以下班。 而十分钟节点一到，莱克斯就准时敲响了他的办公室大门，克拉克刚刚勾起的嘴角顿时垮了下去，整个人周围隐隐散发出一丝怨念。 “有事吗？” 克拉克开始思考，是不是没必要什么都要亲力亲为了，白宫那么多人，为什么就他每天都转个不停？ “你不是下班了吗？我来回收一下文件，顺便统计一下。” 好在莱克斯这次来手上是空的，克拉克的表情一时间回温了不少。 在将文件递给对方后就一溜烟的离开，而莱克斯在自己办公室里，将文件丢到桌面上。 随手点了一点从中抽出一本，确认对方签过字后，就将那么本文件收到抽屉里。 其他的在统计好后就交给手下放到文件室，将最先的条例和任务进行一个汇总，然后分发下去。 做完在一起，莱克斯这才从办公室离开，而另一边下班后的克拉克就直接跟随心跳的声音摸到了杜兰身边。 此刻的杜兰因为走累了就在路边长椅上坐着休息，旁边还有一个抱着爆米花往嘴里丢的巴里。 巴里嘴里嚼着爆米花，含糊不清地跟杜兰说着什么，杜兰则是撑着下巴，眼神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此刻杜兰的眼神有些空洞，整个人看起来好像思维并没有聚焦一样，隐隐可见几分疲惫。 真的不准备停一下吗？ 说那么多话都不觉得口干吗？他感觉对方一整天都在说话，而且没几次重复的话题。 现在的年轻人都已经将说话练就到这种程度了嘛？还是单纯的憋了太久了，好不容易可以找到个安静的倾诉对象，一下子没控制住？ 不管怎么样，杜兰是有一点点后悔让对方带着自己逛了，虽然体验感很好，但是他的耳朵已经准备罢工了。 直到克拉克走过来，巴里才停下嘴，扭头看向他，一脸热情的打着招呼。 “嘿，卡尔。” 杜兰听到声音，迅速抬起头，在看到克拉克，脸上下意识露出笑容，一双眼睛仿佛注入了某种光芒一样，看对方的眼神和看救星没什么区别。 巴里在打了个招呼后就注意到克拉克的眼神一直没离开过自己身边的人，思考了两秒后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然后迅速站起身，把爆米花桶递给杜兰，让出对方身边的位置，然后给自己找个离开的借口。 “你们慢慢聊，我去买杯奶茶，不用等我哦。” 他说着，没给他们开口的机会就跑了。开玩笑，不跑留下来兼职当一百瓦的大灯泡子？ 尤其是他们两个还当着自己的面“眉目传情”巴里觉得自己再待下去可能会有点碍事了，正好还有点口渴了，所以立马开溜。 巴里离开不过三秒，克拉克就迅速占据对方刚刚的位置，顺势坐到杜兰身边，伸手环住他的腰，下巴抵在他肩膀上，近距离和对方接触着。 杜兰也没拒绝，他顺势调整坐姿靠在克拉克怀里，听着耳边自然的心跳节奏，嘴角微微上扬，抬眸看向对方。 “怎么了？” 当那双好看的眼睛只倒映出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克拉克的唇角忍不住上扬了些，凑近杜兰，鼻尖抵着他的鼻尖，嗓音低沉中带着浓厚的眷恋。 “想你了。” 今天一天，可以说是他当上总统以来最漫长的一天了。 他无数次忍住想要把工作抛下，跑来看看对方的想法，但是坐在工作台前却始终无法专注。 桌面上摆放的合照更是时不时就在诱惑他放下工作。 周围的人群在他到来的时候，就已经变得冷清下来，在街道长椅上做出如此亲昵的举动，他反而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 毕竟在看到他的瞬间，这些人的视线就已经自觉回避了，没有人会因为好奇，而选择窥探他们，除非远远的路过不小心看到一眼，又匆匆收回视线。 “这还没分开多久呢。” 面对他的回答，不出意外的引得杜兰轻笑一声，抬手揉了揉他的脑后的短发，嗓音慵懒又散漫，轻声调侃着对方。 杜兰轻笑时，眼睑低垂，下眼睫毛下那颗小痣若隐若现，为他的面容增添了一抹神秘的色彩。 笑容既温和又带有一丝玩味，显得既亲切又略带挑衅，像是知道一个秘密，但又不急于分享。 那一瞬间的微笑，宛如春日暖阳，温暖人心，又似深秋微凉的风，让人心神荡漾。 要说谁最熟悉这样的杜兰，那么莫过于克拉克了，他太了解塞勒斯笑容的杀伤力了。 所以面对这个问题，克拉克并没有没有说话，只是搂紧他，将脸埋进他颈窝处，贪婪地呼吸着他身上淡淡的香味。 他很喜欢闻杜兰身上的味道，那是一种很干净、清新，又带着一丝丝甜味的香气。 见他那么腻歪，杜兰干脆柔和了下语调，像是撒娇一样的开口。 “克拉克我累了，你带我回去好不好？” 第405章 准备开溜 作为一个清楚自己容貌，并且擅长利用自己优势，且一直在这段关系中占据主导权的人，杜兰并不担心对方会拒绝自己。 果不其然，克拉克在听到这话后，心像是被裹了一层蜜一样，软得一塌糊涂，他立刻抬起头，伸手将杜兰打横抱起朝着白宫飞去。 他怀里的杜兰也自觉用手勾住对方的脖子，自然的将脑袋贴向他的心口处，一副全权托付的姿态。 因为战衣本身的生物立场，杜兰并没有因为高速移动感到不适，甚至发丝都未乱过。 当克拉克抱着杜兰走进白宫，哪怕已经到了休息时间，这座宏伟壮观的建筑里依然保持着整洁干净。 每个人都在自己的岗位上尽职尽责。 克拉克抱着杜兰穿过走廊，一路上所有人见到他都会停下脚步行礼。 换做平时，克拉克也会点头示意一下，但是现在克拉克却仿佛没有看到他们一样，只是抱着杜兰继续往前走，仿佛在他的世界里，只有他和杜兰两个人。 降落后一直没有被他放下来，现在还在他怀里的杜兰也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靠在他怀里，眼神放空。 似乎是在发呆，又像是因为疲惫导致的无法打起精神 。 “克拉克，晚安。” 在回到休息室内，杜兰也从对方的怀里退出来，拿起睡衣去换好后，懒洋洋的钻到床上，一副很困的样子，自觉的忽略了晚餐这一步。 而克拉克本身也因为长时间的不良作息，现在很少会吃饭。 此刻他也跟着躺到床上，伸手将杜兰搂进怀里，下巴抵在他头顶上，轻声道了声晚安。 大抵是太过困倦，杜兰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然而克拉克却睡不着，眼睛一闭，很快又睁开，就这么盯着杜兰的睡颜，思绪万千。 睡着的杜兰动作很乖，侧卧着几乎就没了动作，这也让和他面对面的克拉克，有机会仔细用目光描绘他的眉眼。 与过去相比较，克拉克发现塞勒斯似乎比记忆中瘦了一些。 原本脸上彰显着稚嫩和青涩的婴儿肥，现在却已经消失不见，五官轮廓比以前更加清晰，下巴也变得更加尖细。 这是成长的标志，但也带着另一层含义。 他看着杜兰瘦削漂亮的脸庞，心中涌起一股情绪在叫嚣着，似是心疼，又似有些自责。 尽管对面的人内心经历了几个转弯，杜兰依旧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上留下一片阴影，呼吸均匀而平稳，睡得很熟。 爱人乖巧的模样，试问一个人会无动于衷，反正克拉克是忍不住伸手抚摸杜兰的脸颊，动作轻柔又小心翼翼，生怕吵醒他。 “对不起。” 一声没有缘由的道歉在室内响起，发出声音的人缓缓低下头，动作轻柔的吻了吻怀里熟睡之人的额头，低声呢喃。 “晚安，我的爱人。” 这一吻包含着的情绪很多，但并未过多宣泄，只是突然的兴起，又安静的隐藏。 第二天，克拉克醒来的时候，杜兰已经因为昨天太过早睡，早早就醒了，此刻正撑着头侧躺在一旁看着他。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照在杜兰身上，给他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色，看起来格外温暖。 “早安。” 克拉克没忍住伸手搂住杜兰，凑过去在他唇上落下一个浅浅的吻。 杜兰挑了挑眉，漫不经心地开口。 “早。” 说着他又打了个哈欠，整个人懒洋洋的往克拉克怀里钻了钻，将大半的身体都埋在他胸口处。 像是一直主动朝人撒娇的长毛猫猫，不出意外，克拉克被他可爱到，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两人就这么腻歪了一会儿，杜兰才从床上爬起来，走进浴室洗漱。 克拉克也跟着起床，走到浴室门口，看着正在刷牙的杜兰，开口问道。 “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吃饭、睡觉、等你回来？” 杜兰叼着牙刷嘀咕着，那模样看起来乖的不是一星半点，虽是疑惑的语气，但也给克拉克透露了一个信息。 那就是杜兰今天不准备出去…… “我会尽快回来陪你的。” 克拉克笑着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下巴抵在他肩膀上，看着镜子里的两人。 两人站在一起，看起来格外的般配，杜兰白皙修长的脖颈靠在克拉克宽阔的肩膀上，显得格外脆弱。 杜兰挑了挑眉，没有说话，只是继续刷牙，克拉克就这么抱着他，似乎很喜欢这种感觉。 洗漱完后，杜兰换上一套休闲装，看起来更加慵懒随意，而克拉克则是因为待会有会议，穿了一身笔挺的西装，显得格外英俊帅气，战衣就藏在西装里面，贴合的严丝合缝。 尽管克拉克现在看起来像是一副社会精英的样子，走之前，他还是没忍住，把杜兰抱起来亲了又亲。 “我很快回来。” 直到腻歪到杜兰有些不好意思的推了推他时，克拉克才恋恋不舍地放开杜兰，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房间。 杜兰靠在门框上，目送他离开，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才收回目光。 老老实实在家待着？ nox 今天就开溜？ yes√ 克拉克那边的情况就没有那么悠闲了，他刚到会议室，莱克斯就将一份影像打开。 画面上，一批外星舰队朝着地球飞来的，流畅的飞船线条带着满满的科技感，以及看他们的列阵完完全全的进攻型飞行架势，不管怎么样根本就是来者不善。 眼前的画面让克拉克皱起眉头，盯着屏幕上的画面，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知道他重视起来后，莱克斯重新调取另一段画面，随后缓缓开口把现在的情况解释了一遍。 “昨天我们尝试过沟通，结果对方拒绝沟通，并且让我们早点投降。” 说着他翻了翻手边的资料，继续说道。 “他们自称已经毁灭了十一个星球，看飞行轨迹，这次估计是准备将战争场地直接引领到地球。” 这下所有人都明白，对方根本就没有给他们协商的余地，他们的目标就只是摧毁。 早就已经将地球视作自己的责任的克拉克听到这话顿时握紧拳头，脸色阴沉下来，心中也有了自己的决断。 “他们休想！地球不是他们可以随意践踏的地方。” 同样来参加会议的巴里有些愤愤不平的拍了下桌子，而他周身的几个人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看表情应该也和他一个意思。 莱克斯点点头算是认可了对方的话，随后将头转向一直保持沉默的克拉克那边，低声询问。 “是将战场控制在地球外，还是等他们降落？” 虽然他们这些人已经做出选择，但是最终的决断权在克拉克身上，所以莱克斯这么问完全不是多此一举，更像是一种对克拉克权威的展示。 毕竟对方没开口前，他们就算商量的再完美也没用，而伴随着克拉克点头，会议桌前的几人都是一副摩拳擦掌的模样。 克拉克趁热打铁将计划说了出去。 “在外太空拦截，我们不能让他们踏上地球一步，这次行动就由于莱克斯和巴里留在基地，其他人和我一起出发。” 莱克斯点头对这个安排没有任何异议，谁让他在克拉克面前的人设就是一个只能担任文职的普通人呢？ 示意其他人准备行动后，就看到巴里一脸颓废的趴在桌子上，他又又又又又一次被排除在外了，这种超酷的星际任务为什么就不能让他参加呢？ 莱克斯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他也只是拍了拍这个傻孩子的肩膀，随后直接离开了会议室。 等着克拉克那批人乘坐上飞船登上太空时，基地内突然传来一声声警报声，与此同时太空中的三颗卫星忽然调整了下自身位置。 随后三道光束将它们链接，刚到太空准备迎敌的几人还未下飞船，就看到蔚蓝球星被一个蓝色能量晶体包裹。 “我去看看，这里交给你们。” 一名金发碧眼的女人站着飞船舱的入口，在朝几人致意后直接不戴头盔将自己暴露在真空的环境下，随后像是一道黑金色的闪电一样朝着地球飞去。 以能量体为保护屏障的的东西对她似乎没有一点效果，就那么直接被她穿过。 与此同时，白宫内似乎发生了暴乱事件，内部几乎全是不分敌我拿着武器胡乱扫射的家伙们。 杜兰在人群中看到了一抹红，顿时从指尖凝结出一道金色的魔法，不知道是否是错觉，他这次凝结起来的速度比前几天要快的多。 “巴里？” 正在控制局面的巴里忽的听到一声呼唤，调转了个方向就看到杜兰带着恐惧的眼神。 他似乎被现场的局面吓到，整个人缩在角落里想走但是被现场的混乱限制的根本没办法走掉。 那样无助的眼神，让巴里想到了他之前救人的时候那些人的眼神，也让他放弃了先控制局面而非先将人转移走的想法。 明明他当英雄的初衷是为了保护更多的人，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居然想的第一件事是先把人解决掉再去寻找受难者了？ 第406章 双星 只是犹豫两秒，巴里就将对方托起，本意是准备转移到安全的地方，然而刚触碰到人，杜兰隐藏在背后的那抹金色的魔法就将他控制。 “抱歉啊朋友，不过现在我确实需要你带我离开这里，去纽瓦克。” 金色的魔法顺着他的眼睛没入身体，耳边就是对方散漫的语调，巴里没来得及生出反抗的念头，身体就已经开始行动起来，按照杜兰说的带着对方来到了纽瓦克，也是新泽西州最大的城市。 同时这里将近克拉克管辖区域的最边缘区域，跨过离这里只有几十公里的乔治·华盛顿大桥后就进入了纽约州区域。 也就是另一个势力的管辖范围，之前曾提到过，几个势力相互摩擦不断，所以作为一座重要的交通枢纽城市，纽瓦克这里所爆发的战乱几乎没有断过。 这座新泽西州最大的城市，此刻到处都是残戈断壁，漫天的硝烟和一些砖墙瓦块形成的路面，几乎不能用城市来形容这里。 因为这里已经和地狱没什么区别了，到处看起来就好像是被核弹轰炸过了一样，光秃秃的树干一碰就碎，由于没有遮挡物，晒得滚烫的砖块，还有一层层热浪。 这就是天堂以外的世界，也是之前不论如何克拉克都没有让巴里接触过的世界。 杜兰虽然已经看过了照片，但是真真切切体验到了之后，还是会有一种深深的直击灵魂的触动。 “这里……” 不知不觉间，杜兰的控制解除，巴里恍惚间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一样，他不是没有见识过战争的残酷，但是那是在和平年代时期，从电脑上看到的。 真正接触过的次数几乎为零，他一直以为外面的世界和他所处的环境没什么太大的区别，他也相信克拉克的领导能力，他会给所有人带来安定的生活。 可是现在…… 纽瓦克就是克拉克所管辖的区域，为什么这里变成了人间炼狱？ “为什么？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卡尔他不是要给世界带来安定吗…我做错了吗……” 一股难以言说的情绪席卷而来，巴里捂住心口，表情变得似哭似笑，就像是突然发现一直以来的精神支柱突然崩塌了一样，眼前的一切都让他无法迈开步伐。 如果卡尔所说的安定就是指的这个，那么他都做了什么？ “我不清楚，但是我知道，对错需要你自己去评判，真相如何需要你自己去寻找。而我现在也要寻找属于我的真相了，祝你好运。” 原本杜兰还以为魔法无法生效呢，所以才会想要和他拉近关系，然而现在魔法能搞定的事情，他也不准备多说什么安慰小孩的话了。 毕竟目的已经达到了，现在他们之间的塑料情谊就地解散把，真要是再来一次之前的流程，他的耳朵会受不了的。 可就当杜兰迈出试探性的小步伐时，一道酷似激光的东西从他面前划过，一身黑色闪电战衣的女士从半空中飘到他们面前，居高临下的审视着杜兰，眼神倨傲。 “很抱歉间谍先生，如果让你离开了，总统会很难过的，况且你还控制了闪电。” 保护这个孩子是基地里所有人默认的一条，他的热情和善良每每看到都能让他们回想起曾经最初的那份美好，虽然现在他们已经成长，并且接受了现实，但是这个孩子还年轻，他们并不准备过早的让他接受灰暗的现实。 结果只是一次外出，这家伙就把巴里带到了这里，她可以想象到这幅画面对这个孩子的冲击力到底有多大，但是他们早就已经习以为常。 “双星？你不是应该在……” 显然巴里和这位之间的称呼只是用的代号，毕竟应该没有人会给还在取这个名字，况且她称呼巴里的也是明晃晃的代号。 只不过让巴里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难道她不应该一起出任务吗？ 还是说任务那么快就完成了？那为什么来的人不是卡尔？ “嘘，先别急着说话闪电，我们刚离开基地就遭到袭击，而且你还出现在这个位置。现在你有十秒的时间考虑，是做无谓的挣扎，还是跟着我老实回去。” 金发碧眼的女人单手放在唇边抵住，很显然她是将基地的问题和杜兰出现在这里的事情串到了一起，并且已经将杜兰的身份锁定为了间谍。 眼神倨傲的同时，已经在心里思考好待会是怎么把人打晕带回去了。 因为她自身的特殊性，所以她很少会参加群体任务，更是很少会出现在白宫内，所以对于杜兰，她也只是知道，对方是卡尔带回来的。 卡尔的办公室她不是没去过，也见过那张照片，更是从卡尔的口中了解过对方已经死去的事实，而杜兰这张脸出现在她面前。 她更倾向于对方是提前针对卡尔布下的陷阱，卡尔如果心慈手软，那么她不介意代劳。 “等等双星，塞勒斯他不是间谍，他只是要去寻找真相。” 见识过双星实力的巴里直接就选择和对方建立沟通，他不相信杜兰会是间谍，虽然他们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杜兰给他的感觉就是一个被拔掉发条的娃娃。 可以正常行走，但是总感觉缺少了些什么，所以他大部分时间都更喜欢发呆，再加上刚刚杜兰明确表示过他要去寻找真相，寻找缺失的那部分。 如果真是间谍的话，为什么要多废话那么一句，况且他的魔法明明可以直接让自己带着他一起去到大本营，说不定还可以将他困住。 以上种种都在让巴里选择相信对方，白宫的暴乱应该和他没关系，双星不能用强制手段去伤害对方。 “我知道你善良，但是有些事情不能只看表面……” 到底是半个伙伴，双星对他的语气还算的上温和，只不过板着个脸给人的感觉还是冷冰冰的。 就算不是他又怎么样?在没有洗脱嫌疑以前她必须要将对方带回去，况且对方有这张脸在，她如果就那么把人放走了，卡尔可不会放了她。 那家伙早就不是可以静下来商量的存在了。 “就像卡尔和你们选择隐瞒吗？不让我参加其他区域的任务真的只是觉得我资历不够吗？” 巴里没有看穿其中的意思，他现在心里被欺骗蒙蔽，回想起这些人的措辞，现在只觉得假的可以。 明明他同样也拥有丰富的作战经验，以及对突发情况的应变能力可是他们就从来没想过让他去别的区域做任务。 但凡是稍微远一些的，自己就会被各种理由留在基地里，从前他没想过原因，现在想来委屈是必然的。 “闪电，你太幼稚了，我们也是在保护你，真相只会伤害到你，待会跟我一起回去。” 双星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看似在和巴里沟通余光一直在杜兰身上没有离开，只要杜兰做出一点要逃跑的举动，那么迎接他的绝对就是一道足以将人完全控制住的能量。 “可是我有权利知道我所做的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恐怕我要离队一段时间了，在我搞清楚真相之前，我不会再回去的。” 双星的语气其实已经说明了很多事情，她一直都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只有自己一个人被蒙在鼓里，这种滋味并不好受。 巴里抿了抿唇，脑海中忽然闪出刚刚杜兰说的，也许他真的应该在外面走走，去见识一下舞台下的真正的场景，让他也能更好的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所以你要反抗？别闹了闪电我们都知道你的能力弊端太大，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待在华盛顿特区，如果你们负隅抵抗，那么我只能将你们两个一起带回去了。” 双星语气平淡，在说完这句的时候就已经朝着两人发动了攻击，橙黄色的能量光束轰的一声朝着两人的方向袭去，巴里在原地愣了一下， 似乎没想到对方会那么干脆。 反应过来时脚下已经悬空，他的位置被转移到三米外。 “在战斗中念及旧情可不是什么好习惯，那么还是分头行动吧，去看看这个世界的真相，认真思考一下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把人救下来后，杜兰就直接表明了要和他分头行动，两个目标本身就要比一个目标要难搞定，更何况他们的方向南辕北辙就更是增加了难度。 “可是……” 巴里有些欲言又止的看向对方，几度迈开步伐都被双星制止。 “闪电，你应该知道，如果你做出明显的反叛行为，那么我会直接打断你的腿让你彻底沦为一个废物。总统先生不会允许有人背叛，别让我太难做。” 双星在巴里和杜兰两人中做出选择，最终还是不想让巴里消耗太多的能量。 这片区域太过荒芜，没有吃的他很有可能会把自己饿死。 而这里离纽约州太近，再加上杜兰刚刚所展示的魔法能力，她就更不能让他有机会离开了。 第407章 异端 巴里是产生了迷茫，但是只要他在外面流浪一段时间，他还是会回去的，因为只有他们的管辖区才有充足的食物可以为他补充能量，除非他宁愿饿死也不愿意吃一口东西，否则他最终都会回来的。 想清楚这一点后，双星就将目标完全放在了杜兰身上。 而杜兰在利用魔法躲开几次袭击后，抽空给仍旧在附近徘徊，但是始终没有发动能力的机会的巴里最后一次宽慰。 只不过说是宽慰，更像是在扎人心。 “既然能力有明显的缺陷就别再想着帮忙了，尤其是我这种立场不明的，快点离开吧，我可不准备带小孩。” 说罢杜兰又尝试了使用了两次魔法袭击，结果发现好像给对方充能了后， 就干脆的选择自跑不还手，而巴里在看到双方展开追逐战时一咬牙最终选择了离开。 至于为什么杜兰会突然放弃和对方周旋，选择和这个女人展开追逐战呢？原因很简单。 与其浪费时间给她当充电宝，还不如他用每三秒一百米的速度开连环传送门呢，至于为什么不能提速？ 因为他现在的传送门最远只能一百米。 这种力量被削弱半截的感觉真不好受，最好别让他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如果是因为误触了什么禁制，背上了什么诅咒，那么他到时候绝对把下诅咒的坟都给他撅了。 如果是人为的就更好办了，直接给他埋坟里。 走神的功夫，杜兰突然就被撞飞出去，整个人狼狈的摔在地上，被人摁住。 还未调整位置，手臂上被一道能量打穿，一瞬间的疼痛甚至没有来得及蔓延这一一切就已经发生了。 “虽然法师是有点麻烦，但是对付你们我还是比较有经验的。”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从活动了下手腕，对眼前这一切似乎十分满意，轻蔑的同时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 然而就在她一脚踩在对方的心口时，突然自身感应到基地内似乎有人闯入了总统办公室，并且摸索着按下了什么按钮。 下一秒整个管辖区的所有禁魔设备在同一时间关闭，双星暗道一声不好。 随着禁魔的屏障消失，瞬息之间，一直以来在杜兰身边伺机而动的黑金色魔法突然显现，在没有得到杜兰指使的情况下，在顷刻间将她掀飞出去。 原地，杜兰捂住左臂的伤口从地上爬起来，身上原本就宽松休闲的衣服此刻上面多了灰尘，他脸上的表情因为疼痛皱巴在一起，鲜血顺着胳膊流下，像是蒙尘的宝珠，染了瑕的美玉，光是看一眼就能让人心生爱怜惋惜。 只不过在漫天的黑金风暴中，杜兰手下的伤口却在以极快的速度愈合。 不出一分钟，他的胳膊重新完好如初，之前隐隐约约可见白骨的伤口，此刻除了沾了些血以外，看起来和正常的没什么区别。 “斯塔克的绝境？你到底来自哪？” 将那些烦人的魔法能量甩开后，双星自然而然也抽出精力去观测对方，看到他的胳膊在短时间内完全愈合，双星的内心也在此刻掀起惊涛骇浪。 能做到这种自愈速度的，除了本身的自愈能力外恐怕就只有绝境能够达到了。 而刚刚短暂的交手也让她发现一件事，那就是对方似乎并未经过系统的训练，对战斗时的技巧细节和忌讳几乎都不怎么了解。 如果就用这些水平就想要潜伏在卡尔身边似乎有些不够看了，一个没有作战经验，只是有一些自保能力的人在她看来和漂亮的花瓶没什么区别。 这样的人派去当间谍似乎有些不够格了。 只是在她摇摆的时候，杜兰已经尝试用指尖接触了下那团黑金色，不知道为什么，他对这团突然出现的魔法能量感到十分亲近。 那团黑金色的魔法也在将杜兰周围防护好后，分出一小团亲昵的蹭上他的指尖，这画面看起来甚至有些唯美，但是上天似乎并不喜欢这个画面。 还未等杜兰做出反应，一道银色的力量就突然出现，黑金色的魔法做出防御的姿态汇聚成一个圆圈，只是擅长攻击的魔法做着防御的工作到底是有些班门弄斧了。 而银色的力量如同一条条触手一般从脚踝上缠绕住杜兰。 还来不及做出反应，黑金色的魔法就那么隐去踪影，而双星刚想靠近就被多出来的力量迷了眼，随即闭上眼后，本想通过感知来锁定杜兰的位置。谁知道她竟然已经无法感知到对方的存在了。 再次睁眼时，眼前哪里还有杜兰的行踪？除了地面上的一摊血渍外，这里就只剩下一片荒凉了。 既然无法找到人，那么双星也没有再多待，而是将目标放在了基地内，毕竟哪有那么巧的，她刚把人抓到，禁魔设备就失效了？ 基地里一定还有叛徒未解决，如今巴里已经消失，基地里就剩下一个没什么战力的莱克斯，她得赶快回去，免得到时候再出什么麻烦。 这样想着她就重新化作一道黑金色的闪电朝着白宫飞去，而被银色光团包围住的杜兰再次睁眼时，人已经身处纽约的奥尔巴尼。 …… 一团银光在荒凉的街道闪烁几下，光芒散去后一切仿佛从未发生过一样，从光芒中出来的杜兰揉了揉自己的脑袋，抬手间看看到自己手臂上的血痕。 “怎么回事？” 杜兰有些茫然的抬头看向四周陌生的环境，试探性的喊了声韦德的名字，他记得他刚刚不是在和韦德待在一起吗？怎么转头出现在这么一个…… 看着周围看起来好像被反复零元购了好几轮的街道，一时间杜兰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形容这一切。 由于实在搞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再加上脑袋像是要裂开了一样的难， 杜兰就想着先沿着街道往前走，等遇到人了后再问问这里是哪里。 他记得就算是佛罗里达的黑帮管辖区都没有乱到这种地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还有他怎么就突然从家里出现在这个地方了？ 韦德他现在是还在家里吗？还是说他和自己一样突然出现在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如果是的话家里岂不是没人了？ 贝利谁去喂？ 不过贝利有去过妈妈那，如果它饿了又等不到人应该可以去到三个街区外的妈妈那，如果邻居看到了应该也会帮忙喂吧？ 满天的烟沙叫人分不清时间，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杜兰现在因为孤独脑子里全是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他感觉如果自己再不遇到人，很有可能会学着韦德自言自语起来。 这倒是一个很不错的打发时间的办法，就是经常那么干多少会有些影响心理健康了。 也许是周围太过孤寂，杜兰也难得学会了像韦德一样的自娱自乐，随手摸起一个断裂的拖把棍子当做防身武器后，杜兰就开始哼着他和韦德经常看的那个节目的片头曲，也算是在无聊中找到了一丝安慰。 只不过他并没有注意到，自己身上原本就有些破烂的衣服，在有了木棍的加持下更是给他增加了一层破碎的美感，加上周围荒凉的宛如末日降临的环境，让人不由自主的安心起这抹消瘦的身影。 人会倒霉，但是不可能会一直一直倒霉下去的。 在临近傍晚的时候，杜兰在一家超市的仓库角落，里翻到一瓶滚到架子下面的甜玉米罐头，看下上面的保质期，确认吃不死后，饿了一天的杜兰就开始缩到角落里吃东西。 然而刚往嘴里倒了一口后，好运接踵而至，门口的玻璃门传来吱呀的声音，杜兰将罐头放好咽下嘴里的食物后就从仓库大门后警惕的探出半个脑袋。 由于天色已经暗下来，城市的电源也基本上被切断，所以杜兰只能依靠这微弱的光芒看清楚来的人是一个鬼鬼祟祟的壮汉。 他似乎抱着什么东西，在打开门后还鬼鬼祟祟的往超市外看了好几眼，似乎在确认是否有人跟着他一样。 杜兰本想打个招呼，但是这个时候环境的渲染又让他放弃了这个念头，他现在还不知道这里的情况，大晚上的又是一个行踪可疑的壮汉。 再加上这整个超市里几乎空荡的货架，杜兰担心自己的开口会给自己招来麻烦，于是就默默闭上嘴，决定再观察一会，大不了就是他们两个一个在超市，一个在仓库度过这个漆黑的夜晚。 起码能保证自己的安全，而且他也不确定现在的情况有多恶劣，他手上就一个从仓库里换上来的棒球棍，想要自保还是有些虚的。 然而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一道略微消瘦点的人影飞快的从大门侧边飞出，并且精准的一脚踢在了壮汉身上，紧接着就是骑着对方一拳又一拳的输出。 “＊婊子养的＊＊，你的脑子是被大便＊侵了，居然敢偷东西，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把你的头给你塞你的屁＊里……” 亲切的话几乎让杜兰瞬间想起了某人，只是在他的视角只能看到那人穿着黑色带帽卫衣背对自己，而且那声音听起来很年轻，完全不像是韦德。 第408章 你回来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视线太过明显，原本骑在壮汉身上把人打的连连求饶的男人感受到窥视，立马回头。 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杜兰立马缩了回去，把门轻轻关好后就缩在角落装死。 开玩笑，就他这个打人的狠劲，杜兰就算是想要搞清楚怎么回事也不可能选择问这位暴躁老哥啊，佛罗里达生存法则第一条，遇见明显不对劲的能躲就躲。 因为如果你真的干了，到时候两个一起被扣留，结果对面啪的一声掏出个精神病诊断书，现场就会出现一个病人和一个小丑。 别问他怎么知道的，因为他的二号倒霉邻居就是这么被留下大头照的。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装死对方也依旧不准备就此放过自己，也不知道这家伙的眼睛是不是装了个夜视仪，居然精准的黑暗中摸到仓库门口。 “谁tm的躲在里面？给老子滚出来。” 极其暴躁的青年音从门口传来，杜兰的状态就是已读不回，这个时候他还在想着，也许是巧合，或者是诈他的，只要安静下来，对方说不定就会自己走了。 然而外面的人在骂了一声后，也不磨叽直接就是对着仓库门上来就是一脚。 砰的一声。 杜兰的身体缩了一下，整个人都斯巴达住，为什么呢？ 因为他看到三厘米厚的铁门在这一脚下，直接夭折在对面的墙壁上，整个门从原本的竖着的一变成了横着的v。 掀起来的风刮的人脸生疼。 看了看那个门，又摸了摸自己手臂上的骨头，杜兰觉得人嘛，识时务者为俊杰是吧 所以他自觉的举起双手，从角落里站了起来，黑暗中让人看不清仓库里面的环境，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对方的骂声停滞了。 杜兰摸索着朝着微亮的方向走去，表情无辜。 “那个我只是听见声音往外看了一眼，我绝对没有恶意的……” 杜兰知道自己现在表现的有点怂了，但是任谁看到那个门的惨状估计都会是这个反应，他只是一个混吃等死的普通人，请不要把他当成危险分子好嘛…… 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熊抱抱的有些缓不过气，黑暗中，杜兰的表情变成了一个大写的懵，不明白好好的为啥突然背景音乐还变了呢？ “你终于回来了……” 这次杜兰能明显感觉到这位略高于自己的青年身体在微微颤抖，那声音几乎可以用哽咽形容，这种感觉就像是原本面前站着一头威风凛凛的狮子，突然眨眼间变成了一只小猫一样。 除了懵逼外再无其他，毕竟被一脚能把他腰踢折了的精神病，杜兰觉得抱一下就抱一下吧，谁让他现在根本不敢动呢？ 万一发病结束，再给他糊墙上了呢？他没有韦德的自愈能力，所以还是悠着点吧…… “杜兰你怎么回纽约了？这里已经没办法居住了，你得赶快离开才行……” 抱完后，对方似乎这才反应过来他们现在在哪里，音色中染上几分焦急，完全没了刚刚狂躁的感觉，反而让人感觉有些温柔？ 只不过他的话还没说完饿了一天的杜兰就将那一口玉米粒消化完了，黑夜中一声咕噜声让现场的氛围好似凝滞了一样。 刚刚还抱着自己的人突然后撤一步，杜兰还没有来得及在内心感慨前后反差时，只听哗啦啦的一声，对面的人似乎将什么东西从一个黑漆漆的物体中倒了出来。 伴随着手电筒的光亮起，地上各式各样的食品包装吸引了杜兰的视线，杜兰先是懵了一瞬，就这个功夫对面的人就已经拉着他席地而坐。 然后将手电筒固定好，献宝似的将食物往他这边推，手电筒的光源从侧边照过来，也点亮了这个狭小的空间，让杜兰有机会看到对方的容貌。 只是入目的瞬间，杜兰就感觉脑袋像是被什么挤压了一样，低头扶着脑袋的同时，对面的人已经紧张的凑了过来。 “杜兰？！” 一声满含担心的声音响彻整个仓库，只是两秒后，杜兰就抬起头，有些茫然的看着对面的青年。 “彼得，你在叫谁？” 这声彼得一出口，对面的人顿时僵住，不敢置信的盯着对面的人，嘴唇嗫嚅着最终吐出一个几乎刻入心底的名字…… “兰德…是你回来了吗？” “彼得你怎么问这么奇怪的问题，我这个暑假可没有旅行的计划，话说我们这是在露营吗？天怎么黑了？我们不是要在面包店集合吗？喔哦……你的衣服看起来好酷。” 杜兰有些茫然的看着周围的环境，视线最终落在了对面的青年身上，虽然有些摸不清楚状况，不过看到彼得的黑色卫衣加上银色金属链条的穿搭发出了赞叹。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对方穿这种类型的衣服，和往常的格子衫配纯色短袖比起来完全就是两个风格，而且彼得还把眼镜摘了，看起来就更加反差了。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在他说完这句话后，对面的好友眼泪就一直吧嗒吧嗒的掉下来，见状杜兰顿时慌乱的用手给他擦眼泪，一边抱住对方轻声安慰，一边用手拍着他的后背。 同时心里对到底发生了什么愈发好奇起来，他怎么感觉自己一个眨眼天就黑了，彼得这是没等到自己太着急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杜兰抱着对方后，居然从他弱小但是聪明的好友身上感觉到浅浅的肌肉轮廓？ 这家伙背着自己偷偷健身了？不对啊，他们这个年龄阶段不是不应该去健身的嘛？还有为什么他感觉彼得现在好像比他还高了一样，整个人大只了很多抱起来和上次的手感差距好大啊。 当然这些疑惑暂时被杜兰咽进肚子里，因为他现在的第一目标就是先让彼得平静下来，至于其他的就先放到一边。 问题什么时候解答都可以，但是好友难过的时候袖手旁观他可做不到。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彼得终于停止了抽泣，用袖子将脸上的泪水擦干净后，突然下定决心一般的双手放在杜兰的肩膀上，一本正经的开口。 “其实兰德你在面包店的时候遭到了袭击昏迷了好久，现在已经是几年后了……” “……” 杜兰眨眨眼，似乎有些在状况之外一样，倒是彼得一脸紧张的盯着杜兰，像个犯了错的孩子局促不安。 毕竟谁乍一听到自己眼睛一闭一睁就到了四年后会那么快接受，而不是怀疑这就是一场恶作剧。 但是杜兰是谁？ “我相信你，所以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啊？是在露营吗？” 他在消化了一下自己一下子跳到六年后，就点了点头，选择无条件相信自己的朋友。 听到他说相信自己的时候，彼得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差点再次流下，对方无条件偏向自己的模样太过久违，他在收拾了一番心情后，声音有些发颤的开口。 “我们在旅行，只不过遇上了点意外，我们和叔叔以及梅姨他们走散了，目前没办法联系上他们。” 他不敢和对方说现在的真实情况，更是不想告诉对方他其实还有另一个名字和身份，他想自私一次，就那么一次，让他独自拥有一会属于他的兰德。 闻言杜兰的脸上露出担心的神色，但是不想给对方增加压力，于是就将脑袋搭在对方的肩膀上，依靠着对方缓慢的消化着情绪。 这是一个习惯性的动作，杜兰靠过去的时候，除了高度不太一样，动作几乎和过没有区别。 “别担心，我们会找到他们的。” 感受到左肩传来的重量，彼得的心好似被一根线子提起，既难过，又有些开心。 他们好像又回到过去了一样，一切仿佛都没发生，他们还是最好最好的朋友…… 可是彼得又清楚的知道这一切都是建立在他的谎言之上，如果兰德回想起一切，那么他还会这样对待自己吗？ 彼得不想再往后想下去了，现在兰德就靠在他身边，安安静静的消化自己的情绪，他不想再暴露更多糟糕的情绪去影响对方。 只是这会杜兰身体的左边暴露在光源之下，他身上的血渍和衣衫上的破损几乎全部暴露在彼得眼中，他的瞳孔倏地收缩了一下，但是很快又压抑住。 不行不能露出端倪，万一一收到刺激兰德又想起来了呢？他不能让对方那么快想起来，晚一点也好…… 这样想着，彼得顺手摸到地上的一把小刀， 在杜兰低头的时候，将东西抛了出去，下一秒原本固定在架子上的手电筒从货架上滚了下去。 咕噜噜的转了一圈后方向对准了墙面，而彼得身边的杜兰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前挪了半步的位置，隐约呈现保护姿态。 “没事的兰德，是我没放好而已，你先吃东西我去把它放好。” 说着彼得起身去捡手电筒，杜兰哦了一声，乖乖摸起一个罐子打开，而彼得在靠近手电筒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货架微端那罐开封后就被吃了一口的玉米粒罐头。 第409章 叛逃 看了眼杜兰的位置后，彼得在低头时不小心撞到了架子，嘴里发出嘶的一声的同时，货架上的罐头一下子倾斜，里面的部分汤汁加上玉米粒飞了出去。 还在黑暗中摸索着打开东西的杜兰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轻轻砸在胳膊上，反应过来时就摸到了几颗玉米粒。 “兰德你没事吧？” 彼得似乎也听到了刚刚的声音，手电筒也不管了，直接折返回来，小心的扶着杜兰的肩膀，哪怕杜兰现在看不见，也能凭借声音想象到他一脸焦急的仔细检查自己有没有受伤的模样。 “我没事，只是不相信被溅到什么了没受伤，就是身上的衣服好像不小心脏了……” 脑海中已经有了画面，杜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借着微弱的光亮用干净的那只手戳戳对方的脸颊，收回手后，杜兰又活动了下左边胳膊，感觉衣服上好像黏黏的顿时有些不舒服。 “衣服脏了？没事兰德，我带了替换的衣服，你先换上吧。” 别的地方可能不怎么样，但是彼得的行动力倒是真的没的说，他的话音刚落下。杜兰就能感觉到自己的手上多了一个东西，而对面的彼得又老老实实坐了回去。 由于手电筒的光源已经贴到了墙面，仓库里的光线微弱的几乎没办法感受到亮，这种情况下由于看不清对面的人在哪。 杜兰忍着羞涩的感觉，在黑暗中摸索着把身上的衣服换下去，反正对方也看不见，虽然是当着喜欢的人的面换衣服，但是杜兰还是能接受的了。 只是他说服了自己后，丝毫没有想过，为什么同样是漆黑的环境，他摸索个衣服都要仔细摸清楚正反，彼得这个拿衣服的为什么会那么精准的把东西塞到他手上。 更何况他认识的彼得可还是个高度近视的，这种情况下，彼得没直接踩在罐子上摔上一跤都是好的了，哪有那么精准吧东西放到自己手边的道理， 当然，出于信任，杜兰换的时候没有太多犹豫，并且想着早点换好早点摆脱尴尬动作可以说还是挺快的。 这就让变异后视力得到加强，只要有一点微弱的光就可以看清楚周遭的彼得完全没有一丝躲避的机会。 杜兰怎么也不会想到，相隔一米的好友兼暗恋对象此刻已经一手捂住嘴，顺便用指骨将鼻子抵住，一张脸几乎红了个透彻，即使这样也没有错开视线的意思。 果然，他就知道不论什么时候，兰德都是最好看，最让人移不开眼的那个。 在彼得的眼里，这只是比白天暗上一些而已，微微的灰调反而让眼前的画面更具有冲击力了些。 尤其是抬手将上衣上撩的时候，身体的肌肉随之发生改变，就好像摆在他面前的一盘可口的点心，正在散发出香甜的气息。 但是他不能咬，甚至不能暴露自己，只能将全景一寸不落的用眼睛记录下来，这个时候彼得突然有点后悔，刚刚就应该连裤子一起塞给对方的…… 想到那个画面，彼得的脸好像一起烧起来了一样，红的几乎除了眼白外没有一处是正常的肤色。 随着杜兰将衣服换好后，彼得这才假装摸黑去将手电筒调整好位置，同时不忘把杜兰换下来的衣服用蛛丝缠好丢到货架最高处。 确保万无一失后，彼得就哄着杜兰先休息，他们明天还要出发去寻找卡文莱特以及梅姨他们，不养好精神的话明天没精力去找人。 闻言杜兰乖乖的和彼得躺在不知道他从哪里扯来的毯子上，虽然是夏日，但是因为躺在地面上，温度还是有一点点冷。 不知道是不是不太习惯睡地上，不知时间到底过去多久，只是意识模糊间杜兰迷迷糊糊的感觉到身边的人往自己这边凑了凑。 对杜兰来说他只是闭了个眼， 就莫名其妙和家人，下意识将彼得也带入他的思维中，以为对方也还是那个刚刚初中毕业没过多久的小朋友，和家人分开肯定也会和他一样。 所以即使是现在意识不太清醒，杜兰也还是往对方那边蹭了蹭，接下来的意识模糊起来，进入睡眠状态。 睡着的杜兰自然没有办法捕捉到对面人那僵硬的身体，以及那几乎贪婪的，将他整个人搂入怀中的动作。 今天的一切对于彼得来说都像是一场不切实际的梦，虚幻的毫不真实。 尽管怀疑这一切的真实性，彼得也只是将人抱的更紧了些。怀中人清浅的呼吸又莫名让他安心了些。 ……………… 他们是安心了但是不安心的就该变成别人了，双星卡罗尔在回到白宫后就听到一声枪响，在这个科技已经进步到根本不需要使用传统的热武器的区域，这声枪响无异于在提醒她异端在哪里。 寻着枪声找去，远远的卡罗尔就看到有一个人靠在墙壁上，一手捂着腰腹位置，表情狰狞。 “莱克斯，你遭到袭击了。” 等卡罗尔靠近时这才看清靠在墙壁上的人是谁，以及即使被他按住也依旧源源不断往外冒着鲜血的伤口。这让卡罗尔的表情严肃几分。 “显而易见不是吗?” 然而身受重伤的莱克斯却在这个时候开起了玩笑,结果这一笑牵动了伤口，让他刚刚维持的体面彻底崩塌，原本的唇色也逐渐变得苍白。 “你需要治疗。” 感受到对方生命的流失，卡罗尔低声开口，开始摸索着什么东西。 “我想也是。” 已经失血过多的莱克斯在应下这句话后意识也开始迷糊起来，并没有注意到卡罗尔的动作，心底嘀咕着自己可能玩脱了，但是想到之后一切就都能回到正轨又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表情。 只是很快他的意识就开始回笼，原因是卡罗尔将随身携带的治疗药物灌入他的口中，随着伤口缓慢的修复起来，莱克斯的理智也重新占据上风。 “我听到了枪声，告诉我刚刚发生了什么。” 既然他看起来好多了，卡罗尔也开始询问正事。 别说华盛顿特区了，但凡是每个卡尔管辖的州内枪支都是明令禁止的，就连白宫的守卫手里拿的也都是电网之类的武器，别说枪声了，能在区域内听到吵架的声音都难。 为什么这种情况下会有人持枪闯入白宫，并且打伤了他们的科学顾问，以及他们的半个经济赞助商和首席战术顾问。 卡罗尔以为，禁枪的力度那么大，应该不会出现这种情况才对，可偏偏这一切就是那么发生了，还明晃晃的被摆到了台面上来。 “我只看到了他从卡尔的办公室跑了出来，感觉他可疑就跟了上去，本以为是手无寸铁的普通人，没想到他居然私藏了一把枪，然后你就过来了，现在再去追似乎没用了，你先去将混乱整治一下，我去办公室看看有没有拍下 他的脸好通缉对方。” 等伤口最外侧附着了一层修复黏膜的时候，莱克斯扶着墙壁缓缓站了起来，同时不忘分配两人的任务。 目前能干的似乎只有这样了，卡罗尔点了点头，飞快的回到混乱最中心区域，倒也给了莱克斯回办公室，把监控数据修改成他满意的状态。 与此同时白宫内的护卫在有了卡罗尔的帮助，很快就将混乱平息下来，所有叛乱者皆是被绑好关押丢到椭圆形广场上， 由护卫看守着等待总统回来再做决断。 而这个期间莱克斯也已经将监控修改的痕迹抹除，在卡罗尔询问他们离开后的一切时，按照提前准备好的说辞来抹除对方对他的怀疑，更是因为枪伤的原因，把自己从嫌疑中摘除，反而进入了受害者范围。 在他的描述中，莱克斯原本是在办公室内代替克拉克将今天的公务先处理掉一部分，没想到才几分钟不到，白宫内传来了一声巨响，连带和地面似乎都跟着抖动了下。 他将防身武器戴好后就出办公室，结果就发现外面已经混战在一起了，穿着正式服装的护卫，和一批打扮的各式各样的人混战在一起。 由于人数上的优势，再加上白宫大部分战力都并不在现场，导致他们一时间陷入了劣势。 这个期间，莱克斯顺便吐槽了一把巴里突然就不见了的行为，唯一留下来的超能力者不知所踪，这些人一时间变得猖狂起来。 莱克斯还没傻到现在跳出来和他们硬刚的程度，只能先转移位置，原准备是去拿点合适的武器，谁曾想看到一个身影鬼鬼祟祟的从总统办公室出来。 然后就是卡罗尔看到的了，他挨了一枪差点要了半条命。 “我现在算是明白你们为什么不让巴里参加外派任务了，等他吃饱了回来后我可得好好坑他几回……” 摸着自己隐隐作痛的腰腹，莱克斯笑着吐槽起了巴里关键时刻掉链子的行为，似乎已经想好了该怎么压榨对方，然而他的表情也在下一秒变得严肃起来。 “巴里叛逃了，他现在是联盟的敌人。” 卡罗尔的一句话就让莱克斯的笑容僵住，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 第410章 谁是间谍呢? “怎么回事?” 莱克斯问道，看起来他似乎还并不知道巴里和杜兰的事情，卡罗尔突然来那一句，直接让莱克斯的大脑卡壳一瞬。 看起来，他似乎并不相信巴里会叛逃。 不过卡罗尔倒也理解，毕竟这件事情换做是其他人听到了估计也是这个反应，巴里那孩子在他们心里只是一个不怎么聪明、热心又有点健谈的善良孩子。 而且这孩子对他们带着一丝崇拜之情，如今说他叛逃，不相信也是正常的。 “他帮助间谍逃跑，并且主动和我们划清了界限。” 这次卡罗尔解释的倒是详细了些，只是她到底是半路拦截的，根本就不知道巴里一开始也是被胁迫的，之后选择和他们决裂，那也只是看到了部分真相而已。 至于帮助间谍逃跑，先不说杜兰是不是间谍，就凭借巴里那意识都被操控的情况下，能不反过来杀人就不错了。 非自我意愿的行动罢了。 “这还真是稀奇事，我以为那个孩子满脑子只有正义和吃呢，没想到他还能干出这种事情，你确定那不是别人假扮的？” 莱克斯一脸的不相信，作为偶尔会蹭对方零食的成员之一，莱克斯感觉自己对那个孩子的评价已经正确的不能再正确了。 没什么心眼的家伙居然帮助间谍逃跑？莱克斯心里有一百个不信。 不过……谁是那个间谍啊?(?ˉ??ˉ??) “并非，他身体的能量很充沛是他本人无疑，倒是那个间谍很奇怪，他的能量忽高忽低，一会很强一会又像个普通人一样。” 卡罗尔到底也是希望对方是被诬陷的，希望这件事情和他无关，但是很可惜并不是，他体内的能量直接暴露了他的真实性，反倒是那个间谍让卡罗尔有些摸不清。 明明是很微弱的能量却在受伤后突然暴起，能量成几何倍数增长，并且一直都在攀升状态，可能再要不了多久就算是她能吸收魔法能量也不得不退避。 然而在那道银色的能量出现后，他的力量就好像彻底消失了一样，闭上眼后更是无法观察到对方的存在，像个毫无力量的普通人一般。 这种前后反差太大，卡罗尔一时间也开始有些好奇对方的来历。 “是吗？那还真是奇怪呢。” 莱克斯跟着附和一声，脸上流露出恰到好处的好奇，完美的打消了卡罗尔的怀疑。 “总统他们貌似要回来了。” 卡罗拉的感应再次响起，这次并非是坏消息，造型帅气的飞船同样降落在椭圆形广场，舱门刚刚打开，克拉克就从里面出来，表情严肃的仿佛要杀人。 “我需要一个解释。” 原本就在耳边的心跳突然消失，再加上战斗中被蓝色的屏障挡在外面了半个小时，现在的克拉克已经化作一个易燃的火炮，稍稍有一点摩擦就会爆炸。 现在的他失去了塞勒斯的行踪，甚至无法听到对方的声音和那熟悉的心跳，内心的担忧胜过理智，在亲手拆毁那三个卫星后，他们也是以最快的速度回来。 “基地里有叛徒泄露了我们的行动，在你们走后一批人袭击了基地，企图夺取基地的掌控权。” 察觉到他心情不佳，莱克斯舍弃掉多余的问候，用最简短的话将这件事做出一个总结，卡罗尔也在旁边将她的猜测说了出来，只是刚说完就被克拉克否认。 “不可能是他，我并没有透露给他任何关于我没行动的消息，应该是有人说了什么引导了他。” 克拉克自认为很了解对方，塞勒斯看起来好像对谁都很温柔，但其实对外一直都很冷漠，温柔只是他对外不想被当做另类的假象。 若非亲近的人，他其实对周遭的一切都不在意，又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情。 更何况在禁魔区域，对方其实和普通人没有任何区别，也没可能做到瞒过他的耳朵偷听到他们的计划，并且传输出去。 所以说对方是间谍根本就没有任何证据，就连他的人都是自己从斯塔克手里抢来的，他还记得对方的茫然和惊慌，那样的眼神和下意识的反应根本就不是伪装。 更何况他的塞勒斯不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 一定是有人给他透露了什么信息，从而让他升起了离开的念头。 “这么说，那叛徒的只有可能是出自我们几个人之中了，毕竟那次会议可没有外人，并且反叛者能那么清楚的摸到卡尔办公室，说明他对基地十分了解。” 莱克斯悠悠的接过话茬，开始分析起了这件事。 既然将杜兰的嫌疑排除，那么真正知道会议内容，并且出发时间的貌似就只有他们这几个参加会议的。 那么有嫌疑的应该就只有他们几个而已。 克拉克是被首先排除掉的， 乔恩和卡罗尔也并没有任何嫌疑…… “别看我，我可是最早加入联盟的一批，况且我也十分认可现在的秩序，这就是我想要的正义。” 绿灯侠哈尔在对方视线扫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开口为自己撇清楚嫌疑，不知道是否是受到世界的影响，明明哈尔对正义的判定发生了改变，绿灯戒指依旧可以正常使用。 而钢骨维克多则是做出一个摊手的动作，示意他一个每天两点一线的根本没时间搞事情好嘛。 然而此刻哈尔就有了点不同的意见，吊儿郎当的指了指身边的这位半机械化的家伙，言语中带着满满的恶意。 “嘿，还有人记得这位是个半机器人吗？你确定你没有被旧金山那位给植入了什么病毒？据我所知，那家伙对网络的掌控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况且这家伙刚刚不是差点谋害同伴吗？我看他的嫌疑很大啊。” 哈尔说的是刚刚和外星舰队对战时，莫名其妙被维克多拉过去，还差一点点吃下一发能量弹的事情。 当时要不是他反应及时，自己现在的头发估计已经焦黑了。 单看这一点哈尔就有理由怀疑，对方作为叛徒的嫌疑。 当然他的猜测可并非没有依据的胡扯，他们刚开始整治秩序的时候，试问现场的谁没见识过那个电子流氓对网络的掌控力。 再加上维克多的大脑可以直接连接网络查阅资料，说不定什么时候他的内部系统就已经被对方破解了，只不过他一点也没察觉到。 或者说被对方注入了恶意代码，以及创建了后门来获取对起系统的访问权限，这些对于那个电子流氓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你什么意思？我又不是故意拿你去抵挡攻击的，为什么要故意抹黑我？” 被人这么怀疑，维克多的脾气也跟着上来了。 他揪着对方的衣领就准备挥拳，只不过挥出去一半就被克拉克挡住，一双手如他铁钳一样，牢牢制住对方的手腕，冰冷的眼神扫向乔恩，乔恩立马心领神会的上前。 下一秒他就变成一道电子信号穿透了钢骨的防御系统，在对方的内部系统中逗留了片刻后这才重新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迎着维克多期待的目光，乔恩闭了闭眼将头扭开，最终缓慢的点头表示他确实被入侵了系统。 “等等怎么可能我……” 噗嗤一声，原本还在焦急为自己辩驳的维克多突然僵硬住，因为他胸口的铁甲被一双手轻易撕开，露出里面插满各种线路的心脏。 周遭人的表情也都变得有些微妙，哈尔双手抱胸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卡罗尔嫌恶的瞥了一眼后，就将视线移开，她并不是在嫌弃克拉克的处决方式，那种嫌恶只是针对叛徒而已。 倒是莱克斯表情有些意外，但也没有为他求情的意思，老神在在的站在原地，即使目睹那颗心脏的跳动连眼皮都未眨一下。 意识到不会有人救自己，这一刻维克多的恐惧达到了最巅峰，几乎哀求的看向克拉克，卑微的恳求着。 “求你了卡尔，我可以重新更新系统不会再让这种情况发生，我保证这件事情我并不知情，我真的不想死……” 如今他的胸甲被扒开，他甚至能看到自己的心脏跳动的画面，这一幕都在无限放大他的恐惧。 清掉入侵很简单，只需要他重新做个系统就行，他不想死，他还能给对方创造价值…… “维克多，你应该明白，早在你改造的那一刻开始，你就已经死了。” 塞勒斯的消失，斯塔克的监视，还有基地被袭击的种种已经让克拉克没有了任何耐心。 克拉克的话如他一把利刃，斩断了对方生的可能。 当着众人的面，他徒手捏上那颗插满了各种线路的心脏，在维克多惊恐的目光中将他的心脏从胸腔中拔出。 随着线路全部失效，维克多眼中的光芒缓慢的熄灭，而他的那颗心脏被人捏碎，如同丢垃圾一样丢在地上，亦如他的尸体一般。 做完这一切的克拉克这才回头，硬朗的脸部线条上沾着不少鲜红的液体，有些还正在往下滑，衬得他仿佛一台没有感情的杀戮机器一样。 第411章 最好的朋友 此刻没有了牵绊在身边，他回归了最初的状态，也是最危险的状态。 能坐上这个位置，并且成为内部四方势力中赢面最大的那个，克拉克如果手段不强硬一点，这个位置是坐不稳的。 既然维克多是一个突破点，那么他就亲自将这个破绽抹除。 “真没想到那家伙居然监视了我们那么久，接下来这些人该怎么处理？” 很显然跟在他身边的这几个人已经见惯了他的残暴，眼皮都未曾跳动一下，卡罗尔更是将他的注意力引到了广场上的叛乱者身上。 此时这些参与叛乱的人在看到克拉克的手段后，几乎没有人不被吓到，有些人甚至缩在一起，更有的已经开始道歉。 哀求声和祈祷声在整个椭圆形广场回响，众人无不期待着对方能够网开一面。 只可惜一阵红光闪过，那片区域只剩下一大片的焦黑，克拉克眨了眨眼，热视线结束，他盯着那片烧焦的草皮只是冷漠的安排了一句。 “明天找人翻新一下。” 语气轻松的好像他刚刚没有一次性杀死一百人，而是放火烧了张地皮一样。 望着地面上那一片焦炭，莱克斯的眸光幽暗了些，但是开口后仍旧带着笑意附和。 “确实不能让他们破坏了基地的美感。” ……………… 等到第二天杜兰醒来时，外面天光乍现，柔和的光线透过超市的玻璃蔓延至仓库大门，变为一条缝隙照亮整个仓库。 这时杜兰才发现，他们昨天住的地方其实还挺小的，也就一个单人房间那么大，周围还摆着大量的货架，将可以活动的区域限制的只剩下那么一点点。 就是门正对着的墙面不知道为什么凹下去一块，杜兰盯着那里，脸上有好奇一闪而过，但是很快就被赶回来的彼得吸引。 他不知去了哪里，小心的抱着一个藏蓝色背包朝着超市的方向跑来，眼底的戒备在看到仓库门口探出的脑袋时又尽数化为璀璨的笑容。 那模样让杜兰升起一种错觉，就好像自己是对方最在意的人一样…… 毕竟是实打实喜欢的人，都说暗恋是一个人的兵荒马乱，这句话现在被提起似乎十分契合现在的情况。 自知自己还未告白，甚至可以说告白已经连续失败了好几次的杜兰，现在面对这样的场景，真的很难不会让杜兰多想些什么。 人有的时候就是会莫名其妙的想到一件，和事件毫不相关的事情，就像现在，杜兰又想到自己不知道失败了多少次的表白计划。 下意识攥紧了身下的毯子，表情有一瞬的失落，但只是一瞬，因为下一秒他就已经重新扬起笑容去面对对方。 那一瞬的表情变化快的就像是错觉，可偏偏还是被视线一直在对方身上未曾移开的彼得捕捉。 身穿黑色兜帽的青年脚步有片刻的停顿，不过很快又恢复如初，笑着和对方分享他找来的食物。 等他走近后，杜兰也站了起来，这样一对比，杜兰的表情变为惊讶。 “彼得你现在比我高那么多了啊！” 杜兰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着两人之间的差距，一脸的惊叹。 但其实他们之间只是相差四厘米，青年状态下的彼得已经发育的差不多了，从原本杜兰记忆中的一米六五长到了一米八六。 比杜兰硬生生高出四厘米，这让大部分时间都是俯视或者和对方平视的杜兰感到一丝新奇。 “那个……兰德你不喜欢我现在这个身高吗？” 提到身高的问题，彼得有些局促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侧头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的盯着货架，却又止不住的偷瞄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 其实他更想问的是对方是否喜欢自己，但是话到嘴边他又打起了退堂鼓。 他也知道自己问出了一个蠢问题，懊恼的同时，内心又隐隐带着一种莫名的期待。如果是兰德的话会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呢？ “那倒没有，我只是没想到再次醒来就看到我最好的朋友变得那么酷，这身装扮很适合你啊彼得，看起来非常帅气。” 杜兰收回在两人头顶来回比划的手，歪头笑的灿烂，明明是个成年人，做起这些略低孩子气的动作却一点也不让人感觉怪异。 可能是他的眼神太过澄澈，所以即使面容已经褪去稚嫩变为成熟，但是在这双眼睛的加持下，没人会觉得怪异。 “是…是吗？我还以为你会觉得我这么穿很奇怪呢……” 突然被夸帅气，而且对方还是兰德，彼得的脸颊上迅速染上一抹不正常的绯红，有些局促的搓着自己的手臂。 他现在这副乖乖模样，可完全看不出昨天下午在超市门口暴打小偷的凶残感。 完完全全从一只凶狠的狼变为了容易腼腆害羞的小狗，只能说前后的反差几乎可以说是两个人的程度。 恐怕昨天被他打的那人来了现场，都得感慨一声哥俩的脾气真是一个天一个地。 而见他开始否认自己，杜兰是第一时间否认的，自然的握住对方的手，将曾经对方说给自己的话还回去。 “一点也不奇怪，每个人的喜好各不相同，可能会存在差异，但是也正是因为这个，每个人才会变得独特。况且这一身很好看啊，感觉彼得突然变成可以独当一面的大哥哥了。” 奇怪嘛？ 他大概永远不会觉得对方奇怪的吧。 杜兰握紧了些对方的手，向他传递着自己的想法，说到独当一面时，脸上笑容也愈发璀璨。 “嗯……我现在已经可以保护兰德你了……” 眼前的画面突然变为黑色，反应过来的杜兰已经坠入对方的怀抱，耳边就是对方有力的心跳，那深刻的话语，几乎将杜兰灼烧殆尽。 保护自己？ 杜兰将额头抵在对方的肩膀上，尽力去遮掩自己的表情，安静的待了片刻后才小声的开口。 “我可以保护好我自己的……” 他毕竟是学过各种防身技巧的，不是随随便便就会被欺负的软包子。 可以说在卡文莱特的教育下，除了克朗德外，真的就没有其他人真正伤害过他，而克朗德也只是让他感到很失望而已。 卡文莱特给他梳理了一个良好的三观，又让他学会了自保，以及为他提供了一个温馨有爱的家庭。缺失的母爱，也在梅姨的出现中弥补。 良好的成长环境造就了他不卑不亢的性格，在面对彼得时的紧张和不安还有猜测，也只是一个青春期男生的正常脑回路。 所以杜兰说能保护好自己，是真的保护。 面对伤害自己的人和事，他转身的速度极快，并且不会留恋。 “我知道，但是我就是想要保护你……” 黑色卫衣的青年闻言抱的更紧了些，一黑一白的身影好似被嵌在一起，相互融合的冰淇淋一样，看起来格外和谐。 没有人比彼得更加了解对方是否能做到这一步了，他们初次相识没多久，对方就以保护者的姿态帮他解决了一场麻烦。 那时候自己还没拥有能力，只是一个普通的近视眼小鬼，身高甚至在同龄人中算是偏矮的那种，所以弱鸡的称号几乎一直伴随在他身边。 他本以为自己的初中、高中甚至大学都会是班级里默默无闻的小透明，只有在老师回答问题，或者是小组作业时才会被重视。 但是兰德出现了，那个不论是什么时候出现，总会第一时间注意到自己，并且从来不会嫌弃他，每次都会耐心听他的碎碎念的人出现在了他原本安静的世界。 在兰德这里，彼得享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视，一开始他还在疑惑为什么克朗德会想要独占对方，但是越是相处，彼得就越是能够明白对方的想法。 兰德身上带着能让人感到安心的力量，温柔又强大，在难过时也总会坚定不移的站在自己身边。 这样一个人真的很难让人想要放手，只不过彼得和克朗德最大的区别就是，他们两个一个是选择占有，一个是选择尊重。 不同的选择带来了不同的结局，而彼得也在之后的生活中拥有了能力，不再是那个只能被兰德保护在身后的小男孩了，他想像兰德保护他一样，保护好兰德。 “因为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听着好友似是有些委屈的腔调，杜兰静谧一瞬，随后轻轻拍了下对方的后背，笑着调侃着对方，试图让他转移一下注意力。 可他不提最好的朋友还好，一提这个彼得就回想起那个站在对方视角下的梦，把头从杜兰的颈窝抬起来，直勾勾的盯着杜兰，那真诚又炽热的眼神看的杜兰心尖发颤。 “怎么了……？” 杜兰小心的开口，带着几分试探，然而下一秒，对面的人就已经将脑袋凑了过来，与他额间相抵，耳鬓厮磨。 “因为我喜欢你…真的…非常非常喜欢……” 彼得一手固住杜兰的腰，另一只手贴在对方的后脑上，深情告白着，之前是他太蠢太迟钝，没有发现兰德的喜欢，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感情早已变质。 第412章 很喜欢…… 现在一切又回到原点，这一次他不想再让对方一味地主动，即使现在的世界已经不一样了，但是有些东西从始至终都未曾改变过。 对方突如其来的告白打了杜兰一个措手不及，一双眼睛几乎呆滞的注视着对方，一时间不知道是惊喜多一点还是惊吓多一些。 筹备了一年准备告白的对象，在他经历了好几次的坦白失败后，突然告诉自己他也喜欢自己…… 尤其是两人现在的距离，近的只需要他往前凑上一点就可以直接亲到对方。 想到这里，杜兰突然一个后仰，挣脱了对方固在自己腰后的手，退后两步，两颊处染上很浅的粉红色，眼神变得有些惊慌。 很显然，他还没有想到该怎么应对这突如其来的直球，脑海中似乎还回档着彼得刚刚的声音，此刻他甚至不敢去看对方。 “兰德…你不喜欢我吗？” 被晾在身前的人眼底透露出一抹受伤的神情，原本悬挂在半空的手有些僵硬的垂下，整个人周身被一层灰蓝色的氛围笼罩。 略微发颤的声音和下垂的脑袋，似乎在无声的宣誓着什么。 “没有不喜欢…我也很喜欢…很喜欢彼得……” 虽然说坦白计划的过程他做起来丝毫不紧张，但是真正让杜兰直白的说出来的时候，杜兰几乎是发不出一点声音。 手脚也好像被什么东西固定住了一样，在原地挪不开步子，只能用超级迷你的声音反驳着，毕竟是心底喜欢了几年的人，告白起来杜兰紧张差点咬到在自己的舌头。 然而地面的青年似乎能听到他几乎小声到让人听不见的话，原本失落的脸上，顿时多云转晴，笨拙的抱着对方一遍一遍的呢喃着太好了。 一开始杜兰不知道他在高兴什么，可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他刚刚在和自己表白…… 这下杜兰顿时理解了对方的心情，毕竟和喜欢的人告白本来就是一件非常刺激的事情，也许他刚刚的心情和自己曾经的心情是一样的。 只是看着对方只知道抱着自己倾诉，杜兰抿了下唇，大概是对方的告白给了他勇气，他侧过脸，在对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兰德……” 怀中的青年身体僵住，有些不敢置信的摸了下自己的侧脸，抬头时正好看到杜兰羞红了一张脸。 对上他的视线，杜兰有些不好意思的为自己刚刚的行为找借口。 “电视上告白成功后不都是要有一个亲吻的嘛……” “……” 此刻彼得感觉有什么东西突然戳中了自己。 还是好可爱…… “兰德，电视上可不是那么演的。” 在确定了对方的记忆只停留在几年前时，彼得忽然升起一个念头，他缓缓低头，与杜兰四目相对，捕捉到对方眼底有茫然一闪而过的时候，缓缓低下头。 两人之间的唇齿相依，杜兰的身体陡然僵硬住，指尖无措的想要将对方推开，但是推出去的手很快又转变为虚虚的拥抱。 起初彼得的杜兰两个的动作有些青涩和笨拙，他们彼此之间互相探索着，却又不断地磕碰。 随着时间的积累，彼得逐渐掌握了技巧，他的吻开始变得熟练而有力。 起初的温柔逐渐转变为一种更为凶狠、深入的激情，仿佛要将杜兰整个吞噬，将彼此的灵魂紧紧绑定。 杜兰被对方的霸道所震慑，想松开已经为时已晚，后脑勺被一只手固住，带着他沉沦于对方的节奏，大脑一片空白。 呼吸也因此变得急促而紊乱，手不自觉地抓紧了彼得的衣角。 他整个人仿佛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所包围，思绪和理智在这一刻全都消散，只剩下本能的回应，当一吻结束时，杜兰整个人的眼神都变得恍惚起来。 直到彼得退出去半步他都没有察觉，整个人看起来仿佛被人勾了魂一样，漂亮的蓝色眼中仍然带着些许迷离，嘴巴红红的，像是被吻得有些肿胀。 大概是被亲懵了，杜兰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反应，嘴唇微张，似乎还在回味刚刚的激吻。 那种懵懂的神情在他的脸上显得格外迷人，让人忍不住想要再次接近，再次探索他那柔软的唇瓣。 “兰德，你现在知道了吗？告白成功后该亲的不是脸颊，而是这里……” 彼得摩挲着对方的唇瓣，眼神如同一个尝到肉的狼崽子一样，眼底的欲望怎么也遮盖不住，原先青涩的青年音变得有些暗哑。 “我刚刚差点以为你要把我吃了。” 从刚刚的状态 中抽离出来的杜兰就好像没有注意到对方的异常一样，主动牵着对方的手，眼睛亮晶晶的看向对方。 “不过彼得你好厉害啊，我刚刚完全被带动了，现在我们算是恋人了吗？” 突然起来的夸奖，以及恋人两个字，成功让某个小狼崽子再次变回粘人小狗，有些羞涩的揉了揉自己的脑袋，但还是坚定的点头。 伴随着他点头，杜兰也笑的开心，学着之前看过的电视剧情节，把对方的手掌贴到自己的脸颊上蹭了蹭，尝试性的撒个娇宣示主权。 “那以后，彼得你就是属于我的男朋友了～” 金发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泽，如同金色的丝线，衬托着他那蓝色的双眸，犹如最纯净的天空。 那柔嫩的肌肤与彼得的手指触碰，轻柔而略带俏皮。由于记忆的原因，杜兰的动作中透露出一种孩子气的纯真和渴望被爱的期待。 在这一刻他的笑容染上了一丝迷人的味道，就像是春日里第一朵盛开的花，充满了生机和希望。 任谁看到这一幕恐怕都不会无动于衷，尤其是那个还是自己心中所爱，杀伤力就更大了。 特别是他面对的还是经常因为年龄问题，吃不上一口热乎饭的彼得。 终于我们的彼得在他十九岁的时候迎来了他的巅峰时刻。 只不过成年人的世界到底是太过有冲击力，这幅画面还差点给彼得整净化了，耳边仿佛传来天堂的乐声，一声声彼得似乎在传唤着他。 只不过为什么这个声音那么着急呢？ 彼得的意识回笼时，正好撞见杜兰一脸紧张的凑近他，后知后觉的彼得这才感觉鼻子有点痒痒的，不用想一个是轻微的内伤。 他将那点血渍擦掉后就招呼着杜兰先吃早餐，自己则是去拿纸巾把剩下的血擦干净。 他一直都知道兰德长得好看，但是他真不知道撒起娇来的兰德杀伤力会那么大。 果然，兰德其实就是魅魔吧…… 只是越是这样，彼得就越是后悔，想要回到过去把那个迟钝的自己打醒。 看看他都错过了什么？！ 简直比一个亿还要让人难受。 不过现在看着在身边乖巧吃东西的兰德，彼得的心情又多雨转晴起来，尤其是回想起兰德那句自己是属于他的男朋友时，杜兰仿佛能看到彼得周围飘起的小花花特效。 怎么感觉彼得变得呆呆的了…… 杜兰一边咬着面包一边观察着对方，细细咀嚼食物的样子像个可爱的金丝熊，看的彼得心都软了，仿佛又回到了他还未变成现在这样的时期。 吃过早饭后，彼得也没忘了正事，他得带着对方离开纽约州才行，这里现在被那个虚伪的家伙控制着，万一让他知道了兰德回来了，保不齐对方会对兰德做点什么。 再加上他们之间的过节，还是尽快离开对方的地盘比较好，哪怕是在外流浪，他也能保证好兰德安全和日常所需。 这样想着在吃完早餐后彼得就带着杜兰出了超市往西南方向走着。 只不过杜兰在看到外面的场景后，显然有些不太接受的了，有些天真的询问着彼得他们是不是误入了影城，还是什么实体建景区域。 毕竟生在和平年代，平常看的最多的也就是抢抢银行，或者零元购一下超市的情况，这种好像整个城市被扫荡了好几遍的情况，杜兰还真的是头一次见。 彼得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对方解释现在的情况，他犹豫着要不要说，然而杜兰好似看出了对方的紧张，主动将疑惑咽下，安安静静的跟着对方往西南方向的道路走去。 到了中午的时候，彼得估算了一下时间，领着杜兰到了一家废弃的餐馆，将座位上的灰尘用角落的破布擦拭干净后，他就将背后的背包打开，从里面取出几罐成品速食。 绿色的罐头包装外的介绍被撕了下来，这也导致每开一个罐头都像是在开一次盲盒一样，根本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 不过这对杜兰来说也算是一次新奇的体验，他还没有尝试过和彼得一起离家那么久，也没有在这么破败的区域吃着在打开之前根本不知道里面是什么的午餐。 不过杜兰还算是乐观，到现在为止除了走走停停需要休息外，大部分时间都是心情不错的牵着彼得一起按照对方标注好的路线前行。 期间也遇到过其他人，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那些人看到他们就仿佛没看到一样，各忙各的。 第413章 英雄?骗子? 好几次杜兰想要去问他们是否有看到他的父亲以及梅姨，然而每次靠近这些人都仿佛见了鬼一样，溜得贼快。 几次下来杜兰也放弃了询问的念头，有些惋惜的摇摇头，但是很快又重新振作起来。 如果是他一个人的话，他可能不会太好受，但是他现在还有彼得在身边，有人的陪伴和没人时是两种不同的心境。 至少现在的杜兰还十分豁然，觉得家人也总会找到的，所以也并没有太过着急。 毕竟这个世界，两个十九岁的青年都能到处乱跑，没道理自己人高马大的父亲会带着梅姨混不下去。 至于为什么不打电话，杜兰摸了摸自己身上的口袋，又看了看身边的彼得，心想这种问题对方应该也早就想到了，之所以没有实行，恐怕是已经被淘汰掉了。 他一个摸不清情况的有什么资格对一个对一个真正了解现状的人指手画脚，所以大部分时间，杜兰都是乖乖跟着对方。 丝毫不知道，目前正有三批人同时在寻找他的踪迹，只是察觉到停留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杜兰回望过去，刚好能看到彼得亡羊补牢般的扭头。 如此可爱的举动，让杜兰红了耳尖，摸了下鼻尖后，脚步微微加快与对方平行，垂在身侧的右手指尖试探性的勾住他的小指。 不出两秒，两人的手掌就紧紧交握在一起，偏偏两人的视线都彼此错开，光从表面上来看，看起来他们两个好像不怎么熟。 不过贴合在一起的双手又打破了这一观点。 晚上时杜兰被彼得留在了无人的私宅里，自己则是出去找东西，只给杜兰留下一个手电筒和一瓶未开封的水。 杜兰猜测他应该是找食物了，不想什么都不干的杜兰在确认好方位后，也摸索着出去找东西。 他估算着彼得可能会出去多久，一边寻找着可能会有食物的地方，一边在沿路留下记号方便自己能够认准道路回去。 人是无法想象到认知以外的苦难的，所以到现在杜兰也并没有把外界想象的太过恐怖和危险。 只当是一场混乱和饥荒席卷了这里，说不定什么时候政府就会派人来修缮这里，一切也会很快恢复正常，根本不需要太过担心。 不知道是不是运气问题，他在拐了两个街角后，在一家已经没有任何遮挡的便利店里找到了一些未开封的零食和水。 只是刚准备回去的时候，手里面抱着这些东西到底是不太方便的。 本想拿个袋子将东西装好，在这个期间杜兰突然感觉收银台下面的地板，踩上去的声音和其他地方完全不一样。 他蹲下来在地板上敲了敲，确认底下是空的后，手指在木板边缘摸索着，真的就将那块木板扣了起来。 底下是一个奇怪的正方形推拉小木门，长宽大概是一米左右。 “有人吗？” 由于不确定是否存在危险，杜兰试探性的喊了一声，同时保证自己的位置可以在有危险来临的时候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咔吧—— 小木门什么东西顶了起来，邋里邋遢的大叔从里面露出半个脑袋，看到杜兰穿着干净的衣物，状态看起来十分不错的样子，突然就激动起来。 “是政府那边来人了吗？他们终于把那些恶心的家伙赶走，来救我们了吗？我们终于可以解脱了吗？” 粗狂的大叔激动的从地下仓库内爬出来，双手搭在杜兰的肩上，眼底迸发的光芒几乎可以让人忽视他不修边幅的外貌。 这个人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杜兰眼中闪过茫然，不明白为什么对方会是这样一个表情。 “不是嘛……” 那明大叔在捕捉到他的表情后，像是抽走了所有力气一样，手臂重重滑落，刚刚还直挺的脊椎突然岣嵝。 “他们放弃我们了嘛…他们放弃我们了啊……” 说着，他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也许是看杜兰没有什么威胁，就准备重新缩回去。 不过在他转头时，杜兰叫住了他。 “我刚从昏迷中醒来没多久，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吗？为什么纽约变成现在这样了？” 对方给他的感觉不太对劲，不是那种危险的感觉，更像是突然收起所有希望，心如死灰的感觉。 这让杜兰很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牵扯到政府身上，为什么他们在城市里走了一天，也并未见过任何政府机关。 就好像他们抛弃了这座城市一样…… “你是病人？真不知道该说你幸运啊还是不幸。居然躲过了第一次肃清……” 大概是他的眼神太过清澈，原本手指已经摸向口袋的大叔忽然放松下来，盘腿瘫坐在地板上，似是在感慨。 “肃清？” 杜兰不太理解这个词，而对面的大叔却已经满不在乎的摆摆手。 “自从国民英雄史蒂夫·罗杰斯当政后，在第三个月就以不得浪费过多资源为由。把大部分还有自我意识，但是无法产生价值的病人统一处理掉了。看你的样子，你应该是还不知道这些吧。” “这个名字听起来很熟悉……” 杜兰摇摇头，他总感觉这个名字和他所能想到的那个一致，更何况还有一个国民英雄称呼，似乎除了那个人外就没有别的人选了。 但是对方怎么会当选总统还下达那么冷漠毫无人性的法案？ 这和杜兰在漫画和各种读物中所见到的形象完全不同，甚至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 “没错，就是那个英雄人物，我们都被他的虚伪给骗了！” 提到史蒂夫，大叔的手狠狠砸在地面上，言语间的仇恨更是把杜兰吓了一跳。 似乎是太久没有和人说话了，这位不修边幅的大叔一时间也收不住嘴，絮絮叨叨的将对方当政后做的恶事全部复述一遍。 从他放任邪恶势力统治纽约州，到之后更是企图用强硬的手段控制他们的思维，将他们这些普通民众变为可以被他使用的炮灰。 自从被他统治后，生活似乎除了奉献就是迎接光荣的死亡。 他受不了高强度和高频率的洗脑，于是就躲在了地下仓库里一直不露面。 他一直相信会有人站出来阻止对方的荒唐，所以每隔一周就会从仓库出来一次。 每次他出来，外面的街道就会发生一次变化，起初是这些建筑变得统一，大街上随时播放着那些洗脑的广播。 之后就是周围突然变得破败，然后就是便利店被洗劫一空，再然后外面的街道也完全看不到人影。 他猜测着很快就会有人接手这里，将城市恢复成曾经的样子，让一切恢复正常的秩序。 因为这份期待，也让他保留了一份善良，每次出来他都会在货架上放上一些食物来帮助过路人。 在仓库里的日子其实并不好过，他唯一判定时间的方式就是已经发不出声音的时钟，以及墙面上的划痕。 好在食物足够富裕，哪怕再撑个五年也不成问题，所以他的心态并没有彻底裂开。 直到杜兰的出现，头一次有人发现了仓库入口后不是第一时间想要闯入，而是礼貌的询问。 这让他仿佛看到了希望，以为自己打开仓库迎接自己的就是曾经的那个文明世界。 可惜他出来后一切和上一次看到的没什么区别，唯一不同的就是多了一个看起来有些戒备的年轻人。 大叔絮絮叨叨的诉说着自己的苦闷，杜兰也并没有打断对方，也在旁边静静地听着。 直到大叔心情平复下来后，他才起身，朝着对方鞠了一躬，就准备道别。 安慰的话在此刻说出来其实和扎刀子没有区别，这种话也许对方也已经和自己说过无数次，所以安静的倾听完，不给对方增加麻烦和压力或许才是两人之间最好的状态。 在把苦闷倾诉出来后，坐在地上的人在看到对方抱着一个袋子准备离开时还是叫住了对方。 “等我一下。” 说着他就起身往仓库内爬去，再次出来后把一个装满东西的背包，以及一张照片递给他。 同时不忘提醒对方。 “如果看到身穿这种制服的人，不要手软，立马开枪。” 说着，他将一把手枪递了过去，杜兰在看到枪的时候，下意识把手缩回去，但是被对方死死摁住。 “记住了，现在的世界很危险，不要对敌人手软。他们都是自由的掠夺者，不要给他们伤害你的机会。” 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没有被现在社会所侵蚀的人，显然杜兰被这位大叔看做自己对文明秩序重塑之希望的寄托。 所以哪怕知道现在枪支已经十分稀缺，还是将手上唯二的武器分给了对方一份，只求对方能比自己更早的看到文明回归的那一刻。 男人之间的相处有时候就是那么莫名其妙，只是对视了片刻，两人似乎就已经交换了无数句话一样。 相视一笑后，杜兰重重点头，表示他记下了，在他走出门的那一刻，两声谢谢同时响起。 第414章 成年人的报复心 从便利店出来，杜兰背着挎包，手里还提着一袋食物，见外面天色已晚，将手电筒打开准备原路返回。 他在原本的住宅子留下了标记，也不知道彼得有没有回去，如果回去了的话应该看到了那个标记，明白他出去的原因。 现在周围没有任何电子设备还在运作，想要分辨时间根本就没有可能。 联想到彼得可能已经回去，不想让对方等太久杜兰的脚步也加快了不少。 只不过他才摸索到一处标记的位置就听到不远处巷子里传来一阵骚动让他的脚步慢了下来。 与此同时，漆黑的巷子中，在让人看不清的地方，一个人影将另一个人摁在地上恶言恶语的威胁着。 “老子tm的再问你最后一遍，你到底有没有看到一个金发蓝眼的男的从这边路过？” 没错，那个摁着别人打的正是我们一回来就看到男友没了的彼得，他当然也看到了那么显眼的标记。 由于放心不下对方一个人在这座城市内活动，于是就是顺着标记找到这里，然后再没看到标记的踪迹。 正巧这人路过，见他背着包一副在寻人的样子，灵感一闪就说知道对方的踪迹，此时的彼得还在有一瞬间的恍惚，以为自己遇到了好心人。 没想到这人转头就把自己领到巷子里就准备打劫，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不过打劫他？这下不是撞枪口上了嘛？ 不出几分钟他就把对方揍的趴在地上爬不起来，为防止这家伙再说什么骗自己。 彼得也干脆蹲下来，这次更是一手把那人的头发薅起来，让对方被迫仰头，另一只手拍了拍对方的侧脸言语威胁。 “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说，如果让老子发现你在说谎，老子就把你的卵蛋割下来塞你嘴里……” 只是他威胁的话还未完全说完就感觉有人在朝这边靠近，随着手电筒的灯光微微晃动着，彼得立马撒手起身，言行中带着一丝慌乱。 被他撒开的人重重的咳了一声，踉踉跄跄的就要从地上起来准备逃跑，下一秒手电筒的光照了过来。 “彼得？！” 来人正是摸索着来到这边的杜兰，他原本听到打斗的声音是不准备过来的，但是又莫名感觉那边传来的声音有些熟悉，于是就找了过来。 没想到刚好就看到彼得在这里一脸紧张的站着，身后还有一团黑影。 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杜兰立马就跑了过去，将对方拉至身后一脸戒备的盯着对面的黑影，同时不忘询问被自己拉到身后的彼得。 “彼得，他没有欺负你吧？” “蛤？” 单方面被殴打的黑影发出一声疑惑的声音，他的方向并没有被灯光笼罩，否则杜兰将会看到一个委屈至极的表情。 如果不是他现在身上痛的要命，这个倒霉蛋高低是要来上一句到底是谁欺负谁。 “嗯，兰德…他威胁我让我把食物交出去……” 杜兰身后的彼得闻言心里默默松了口气，随后一手小心的牵住杜兰的衣角，将脑袋搭在对方的肩膀上。 不管怎么说，还是先不要破坏自己的形象了吧…… 胆小鬼就胆小鬼好了，总好过言语粗俗的恶霸形象。 这样想着，彼得微微抬起头，抬眼向对面的人看去，眼神中带着满满的威胁，似乎对方敢多说一个字就会把他脖子拧下来一样。 杜兰虽然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依照过去的形象，脑子里已经有了对方看起来可怜兮兮的画面了，对上对面的人心底就更是愤怒。 突然被两个这么盯着，实际上只是打劫失败反而被打了一顿的倒霉蛋突然感觉有些心肌梗塞，但对上彼得那明晃晃的视线，他承认他是怂了些。 “咳咳……算你们今天走运，我…老子突然不想打劫两个小屁孩了，趁老子现在心情好赶紧滚……” 这样总算该满意了吧？ 倒霉蛋一边学着彼得刚刚的语气，一边在心底骂娘，你们小情侣能别单独活动吗？看来这几天打劫还不能打劫金发和蓝眼睛的了。 万一再给自己招来了一个麻烦，到时候混合双打他的老命还要不要了？ “……” 这么快就改变主意了？ 杜兰有些狐疑的歪头，背后的彼得就已经牵着他的手示意他离开，如此他也没有再多坚持什么，在转身的时候打量了彼得身上，确认没有受伤的痕迹这才松了口气。 “我没有受伤，还好兰德你来的及时，不然我都不知道待会会发生什么……” 彼得站着原地任由杜兰检查，心底因为对方这个动作升起一丝暖流，嘴里说着庆幸的话语，像是被吓到对刚刚的事情还有些心有余悸一样。 “……” 妈的死装，这种话轮得到你说吗？在场三个人中，最应该说这句话的分明是他好不好？ 还未溜走的倒霉蛋在心里腹诽着，缓慢的挪动着步伐，准备在巷子的另一段开溜，然而很快他的停下脚步，升起了别样的心思。 “没事就好，抱歉我不该乱跑的，害得你还得出来找我。” 此时杜兰完全没心思注意这一点，一颗心完全扑到了彼得身上，此时手电筒的灯光照在巷口的位置，刚好可以让杜兰看清楚彼得背后的背包。 稍稍联想了一下，杜兰便明白，对方根本就是出来找自己然后遇上危险的，立马向对方道歉。 “没关系的兰德，你这不是像以前一样及时出现保护了我嘛？况且，你没事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消息了，这件事情也有我的问题，我应该提前和你商量好的……” 回应杜兰的是彼得的拥抱，以及少年清润干净的嗓音，拥抱的同时，还能感受到对方身上淡淡的草木气息，带着能让人安心的魔力。 “……” 现场氛围融洽，而唯一不爽的，可能就是挪到另一端的倒霉蛋了，他今天不但打劫失败，还被喂了一嘴狗粮，现在又看到那个凶残的家伙在这里装，心底那个火是怎么也压不住。 不行！ 想他也是在这条街混了小半年的人了，怎么能受这鸟气，打不过他还不能恶心他吗？ 正好现在身上的疼痛缓解了些，他活动了下四肢，试探性的清了清嗓子。 还在交谈的两人立马注意到这边，齐齐转头，在这个期间倒霉蛋撒腿就往巷子的另一头出口跑，一边跑还一边揭发彼得的真面目。 不要小看成年人的报复心啊小子！ 这时彼得想要阻止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对方的嗓门十分嘹亮，并且因为对这里的街道过于熟悉，把他刚刚干的事揭发后就消失在巷子里，只留下他和杜兰大眼瞪小眼。 杜兰：所以他说的是真的？ 彼得：微假吧…百分之四的假…… 对视的期间，从彼得的反应来看，杜兰算是分辨出来了，那人说的很有可能大部分都是真的。 所以自己刚刚听到的脏话其实是彼得说的？ 想到刚刚模模糊糊听到的，这下杜兰的瞳孔放圆了一瞬，似乎是没想到彼得还有这样的一面，表情变得呆呆的。 “兰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骗你的，我只是不想让你知道我……” 捕捉到对方这一瞬的反应，彼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如果说他刚刚只是不想破坏自己在杜兰面前的形象，那么因为那个家伙的操作。 自己现在不但变成了脏话连篇的混球，还是个喜欢骗人的家伙了…… 早知道下手就不应该那么轻的。 彼得现在很后悔，真的…他应该先打脸的，打肿到说不了话是最好的状态。 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杜兰打断，一双手在他的脸颊上戳了戳，彼得回神就跌入一个温柔的笑容中。 “没关系，一个人带着昏迷不醒的人在陌生的地方寻找四处漂泊，如果无法变得强大只能任人欺负，所以我可以理解彼得你的变化，而且会说脏话的彼得好像还挺酷的？” 其实原本杜兰还挺奇怪，他昏迷的时候对方也才是初中毕业的阶段，昏迷了那么久外界又变成了现在这样，彼得还和以前一样是怎么带着自己穿梭在城市内的。 不过现在看来一切好像明了了一样，他最好的朋友，目前的恋人，在他昏迷的期间成长了很多。 想到这里杜兰将戳改为了抚摸，眼神中带着些许心疼。 “这段时间一定很辛苦吧。” 在他不知道的时间里，那么爱分享，喜欢超级英雄漫画，对外又十分腼腆的男孩变成现在这样需要经历什么？ 杜兰想象不到，但不可否认的是，彼得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一定吃了很多苦，让他不得不成长起来，竖起尖刺来保护自己。 这段时期他无疑是孤独的，很难想象对方凭借着怎样的想法坚持下来，他不清楚对方的经历和心境变化，所以也不会因为对方的改变批判对方。 他接受对方的改变，也接受对方和自己记忆中的不同，只是在此基础上不可避免的为他的成长感到心疼。 “兰德……” 第415章 想回家了 彼得的声音染上哭腔，一只手扶着贴在自己侧脸上的手，眼泪滚滚而落，剥开最外层最坚硬的外壳后，他也才不过刚成年没多久。 寻常这个年纪的青年，本应该享受他们美好的青春，再不济也是可以和好友一起体验青春的多样性，到他这里似乎只剩下失去和孤独。 他似乎总在失去，身边重要的人、他的家、他的学业等等等等，到最后他连可以倾诉的人都没有了。 曾经是不想让家人担心，现在是无人可说。 尽管表面再坚强，内在也不过还是个孩子，本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独自承受，可为什么当善意重新出现在身边的时候，他会那么想哭呢？ 彼得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只能将对方的手死死贴在自己的脸上汲取温暖，哭声也从最开始的啜泣逐渐放声大哭起来。 这哭声中夹杂着太多复杂而深刻的情绪，它们如同汹涌的波涛，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有亲人逝去的悲痛，那是种撕心裂肺的哀伤，仿佛生命中最重要的部分被永远抽离，留下的只有无边的空洞与孤独； 有被迫离家的痛苦，远离熟悉的土地和温暖的记忆，面对未知与恐惧的广阔天地，心中充满无措与迷茫； 还有终于有人可以倾诉的释怀，长久以来积压心底的秘密和负担，在这一刻找到了宣泄口。 在这个脆弱而又坚强的灵魂面前，每一滴眼泪都是通往内心深处的桥梁。 等情绪的浪潮平息下来后，彼得这发现，对面的杜兰视线从未于他身上离开，那样温柔而专注。 在他止住哭泣后，用拇指轻柔的替他擦拭掉脸颊上的泪痕。 恍惚间，彼得好像又看到了过去的画面，整个人猛的扑向对方，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杜兰身上略显孩子气的在他的肩膀上蹭了两下。 而杜兰在踉跄了一下后就托好对方的大腿两侧，防止他从自己怀里掉下去，至于他的动作，杜兰也是由着他闹的。 “兰德我重嘛？” 肩膀处突然传来闷闷的声音，杜兰先是一愣，随后掂量了一下对方，笑着回答。 “还蛮重的。” 毕竟他们两个都背着不少东西，杜兰的脚边还放着刚刚因为那个人而暂时放下来的一袋食物，现在抱着彼得和他背后的食物，说不重似乎有点太假了。 “那你不把我丢下去……” 听到对方说自己重，彼得似乎这才想起来自己还背着一大包东西呢，正准备下去，谁料杜兰反而抱的更紧了些。 “不要，我答应过某人无论如何都不能把他丢下，不管掉下去多少次，我都会重新把你抱起来的。” 说着杜兰还重新掂了掂对方，调整了一下自己手的位置，好防止自己因为手滑突然松手。 “……兰德能先把我放下来嘛？” 彼得双手撑在杜兰的肩膀上，定定的注视了他一会，忽然开口请求着。 “怎么？不想抱了？” 杜兰一边松手一边调侃着。 刚落地的彼得摇了摇头。 “想抱，但是我现在更想亲你。” 说着他的脚步突然上前一步，两人的距离突然定格在十厘米左右的位置，彼得眨了眨眼，似乎在询问是否可以。 杜兰在愣了片刻后，红着耳尖缓慢点头，感受着唇齿间的温热将手环在对方的脖子上试探性的回应着。 …… 今晚两人是在巷子附近找了个安全的区域过夜的，毕竟外面已经彻底暗下来，而且两个都在这里，本就居无定所，也就没必要一定要回去到那边休息。 夜晚铺好毯子后，彼得掏出电池给手电筒换上后就和杜兰凑在一起准备躺下休息。 这次的空间比较宽敞，杜兰可以随意翻身，原本他是背对着彼得的，忽然间又转过身和彼得面对面。 手电筒的灯光是对着他们照射的，彼得睡在外侧靠近灯光的那边，身体将灯光挡住大半的同时，周身像是被光镀了一层光环一样。 不过这并不影响房间的可视程度，杜兰转头的后依旧可以清晰的看到彼得脸上的表情。 “彼得，我今天遇到一个大叔，他告诉了我很多事情。你能告诉我，我们真的是和家人走散了，还是他们遇见意外了？” 其实这个问题他从遇见彼得的那一刻开始就想要问对方了，但是当时的情况不太适合问出这个问题。 现在感觉到对方的情绪彻底平复下来后，杜兰才敢问出这个问题。 他们到底是和家人走散了，还是…… “兰德……” 面对杜兰的这个问题，彼得的眼神中闪过犹豫，虽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但是答案已经出来了不是吗？ 杜兰原本悬着的心突然坠入谷底，敛下眉眼的同时，往对方的怀里凑近了些，在彼得的怀里小声的呢喃着。 “我想回家了……” 两天的风餐露宿，再加上突然意识到他所认识的家人就只剩下彼得一个了，杜兰的心情也低落起来。 原本只是随口的呢喃，落在彼得的耳中，就好像是只委屈的小猫在孤独的舔舐毛发来掩饰自己的悲伤。 他原本搭在身边的手臂轻轻垂落在对方的腰上，静默着，直到对方的呼吸变得迟缓而平稳时才默默念了一个好。 如果兰德想回家了，那他就带他回去。 哪怕那里已经不能被称之为家，也不再温馨。 在他们睡下后，距离他们有379英里的西维吉尼亚州上正爆发着一场混战。 原本还在秘密基地内整顿的反抗军们被突如其来的袭击打了个措手不及，不过好在他们也早已有了丰富的作战经验。 在短暂的慌乱后，就开始回归正常，并且开始利用地形和入侵者们周旋。 而由巴基带领的小队可不是吃素的，尤其是其中旺达更是凭借一己之力将这批反抗军建立起来的地形优势在顷刻间打乱。 特制的制服和头盔更是可以让她免疫大部分武器的攻击，从远处看这片区域红光大现。 红色的魔法像是一道无情的龙卷风一样，卷起那些错综复杂的通道，将这一整片区域的的建筑物全部摧毁。 “哇哦～看来我们运气不错，主力军居然只有一个…孔雀丫头，悠着点旺达，别把我们要的东西搞坏了。” 从战机上下来，巴基随手用左臂挡住一发黄绿色的能量弹后，漫不经心的朝着半空中飘着的旺达下达指令。 旺达在接收到后立即收了魔法，让整个基地内的反抗军终于有站稳的机会。 咻咻咻—— 几乎是魔法消失的下一瞬，无数黄色和绿色的能量弹突然从各个方位朝着巴基小队袭去，不过都被旺达的魔法吞下。 “九头蛇的走狗怎么样突然越过宾夕法尼亚跑这来了？怎么？你的老大把你的狗窝给踹了？” 黑夜中，一个身穿黄绿夹克，头发被扎成两个马尾的，一头同样为黄绿色挑染发色的年轻姑娘踩着轮滑鞋慢悠悠的停在几人面前。 奇怪的是周围的环境明明破碎严重，她的轮滑鞋似乎在并不受影响，看到来人时还特意将扣动扳机的手指用来把眼上的橘色墨镜下滑，似乎是为了看清楚对方。 这个姑娘浑身的打扮和对面的几人黑白制服形成了强烈反差，然而面对这个年轻人的挑衅巴基却显得毫不在意。 “小孩子还是别参与大人之间的争端了，玩你的小彩球就行了，别挡路，不然动物园可就缺少了一个有看头的玩意了。” “握哦～这可不需要你担心，另外离远点，你身上的狗味熏到我了。” 那年轻姑娘说着扇了扇自己面前的空气做出一副嫌弃的表情，还不等对面人反应，下一秒踩着轮滑鞋，奇怪的是滑轮即将踩到的地方短暂出现了两道黄绿两色组成的道路。 并且速度极快，手上的双枪看起来像是造型夸张的涂鸦水枪，然而在姑娘扣动扳机后，里面源源不断的发射出大小不一的双色彩球。 数量之繁多，即便是旺达也没办法完全格挡，看似软绵绵的彩球一旦接触物体后就开始发生爆炸，威力不亚于正面接一发手榴弹。 但是能被巴基调过来的哪个不是身经百战有着丰富的作战经验？ 再加上他们也不是第一次和反抗军交手，自然也清楚对方的路数，很快就在战斗中占据优势。 “嗤…你们这些家伙的创造力要是分一半给你们的良心也不至于落得人人喊打的地步。” 看到自己发射出去的能量弹，被他们携带的装置吸收并且转化为可使用的武器能源后，年轻姑娘的滑行停滞一瞬，脸上露出鄙夷的神情。 然而她这一停下可就给旺达逮到机会了，红色的魔法如头锁链一样牢牢将她困住，不管怎么挣扎都无法逃脱。 “良心？你是指那种只会让人陷入险境和背叛的东西？还真是天真啊，不过你很幸运，我这次的目标只是你们手里的东西，并没有收到将你们清除的命令。” 巴基蹲下拍了拍对方的脸颊，随后起身。 第416章 道歉 反抗军中除了她以外大部分只是普通人，在刚刚旺达的魔法中，几乎大半都失去意识，还有小部分也已经被控制住。 不过看他这个意思似乎是只准备拿完东西就走，并没有伤害他们的想法…… 这让那个年轻的姑娘有些摸不清头脑，直到她看到对方将被封好储存的氪石储备抢走，眼睛都瞪大了。 这家伙真的不是狗变得吗？这份氪石储备她昨天才接手，这才两天不到就来截了? 可是不管她内心如何骂骂咧咧的，东西还是被取走了，直到他们的战机飞远了，她身上的控制这才解除，虽说基地被毁的七七八八，但好在并未有人员伤亡。 至于基地这种东西？ 她只能说同一个州内她们有起码三个基地才能保持活跃，其中一份摧毁了，只需要将数据核心保护好，接入其他的基地，这点损耗对她们来说无足轻重。 安排剩余的人将其他同伴唤醒转移阵地后，年轻姑娘从兜里掏出一个蓝色的能量球在手里捏爆，下一秒她的身体虚幻起来，出现在了内布拉斯加州。 刚站稳就闻到了浓重的一股烟味，无论多少次还是会被呛得直咳嗽，她立马丢了个小黄色能量球在地上，一股风席卷室内，将那浓重的烟味吹散这才好受些。 “大事不好了！！！” 缓过来后，这位小姑娘就开始扯着嗓子喊，生怕对方睡过去了不搭理她。 “哦，有人把氪石抢了是吧。” 角落的单人床上，一个黑发的男人揉着脑袋从床上坐起来，除了有些没睡醒外，看起来似乎一点也不慌张。 “你这个烟鬼怎么知道的？” 小姑娘脸上的表情有些错愕，被对方一眼看到，有些无奈的抿了抿唇，从床上站起来后，随手摸了一支香烟就准备给自己点上。 只不过香烟才捏起来就在半空中自燃了，男人骂了一声后，这才分给对方一点注意力。 “你猜为什么他会知道你那里有氪石？” “这么说是你故意暴露给他的？为什么？他也是我们的一员？” 小姑娘表情严肃，似乎联想到刚刚巴基没杀他们的举动，以及自己骂对方是狗，突然就有些羞愧。 原来是同伴啊失敬失敬…… “只不过是可以利用的存在而已，总要有人去牵制那家伙的发展不是吗？我们不合适，但是总有人合适。” 康斯坦丁揉了揉眉心随口回答着，同时有点后悔自己为了确保身体健康立下一天只能抽五根的契约了，这下想抽烟都不行。 心情烦躁之下，在觉察到计划已经推行到第二阶段的时候，脸上也并无喜色，昏暗的环境下，略显苍白的皮肤衬的他像个男鬼一样。 “哦……所以我们什么时候能去找父亲？” 姑娘拖长了尾调，知道自己没骂错后松了口气的同时恢复活力，身上的衣服也比刚刚看起来更加鲜艳明亮了些，说到父亲的时候，她的眼睛亮晶晶的，似乎在期待重逢。 …… 康斯坦丁的手指微微顿住，下意识想拿香烟，想起来自己今天的期限已经满了后，又默默把东西放了回去，淡淡开口。 “一个月后。” “好久……” 姑娘吐槽了一下后，身体随着闪烁了一下，下一秒投射的能力到了时间，她的身体重新回到破败的基地面前。 大部分同伴也还在转移，她在处理完自己的事情后，也投入到帮助转移的工作中。 伴随着她的离开，房间里的人又默默起身去到洗漱台前接了点水往脸上浇了几下试探让自己的大脑清醒些，然而下一秒一阵剧烈的咳嗽开始在房间回响。 当声音停止后，原本站着的人不知何时已经靠着墙滑坐在地上，本就苍白的脸上，更是因为一连串的咳嗽导致的缺氧，透着一种病态的红。 “抱歉啊……” 在稍稍缓过来后，康斯坦丁将头上扬，后脑抵在墙面去仰望天花板，长时间没有打理的头发遮挡住他的部分面容，黑暗中只能看到他的嘴一张一合，说着一段没头没尾的话。 良久后他终于还是把头低下扶着墙面缓缓站了起来，双手撑在洗漱台前，微垂着脑袋让人看不真切他的面容，直到他再次抬头。 “不过我不后悔。” 镜中原本脆弱带着一丝病态的男人似乎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如既往不羁的笑容。 这里所发生的一切都无人知晓，凌晨的夜色包含了太多无端的恶，直到阳光初出，照亮地平线的那一刻，这些盘根错节的东西才开始隐藏在不为人知的角落。 第二日一早两个人吃完饭后就照常赶路，不过这次却改变了方向。 “我们要去哪？” 望着和昨天截然不同的方向，杜兰的眼中带着些茫然。 他的眼睛有些微肿，嗓音中带着一丝沙哑，然而这一切却并不是彼得造成的，只是他恰好知道原因而已。 自从昨天知道了父亲很有可能出了意外后，杜兰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是彼得在夜间提到过他的呢语，那一觉两人睡得都不安稳。 一个在睡梦中消化着自己的情绪，另一个则是在清醒中一遍又一遍的想将对方的悲伤抚平。 可惜作用并不是很好。 “回家，兰德我们回家。” 彼得握紧了些对方的手，反复念叨着回家这个词，内心仿佛被灌下一口苦茶一样。 回他们的家…… 不论是时候，这两个字对于杜兰来说似乎都有别样的魔力，杜兰知道的显然没有彼得那么多，他只知道他们要回到那个足以被称之为避风港的地方，所以笑的很温柔。 “嗯，我们回家。” 回到那个，对他而言充满美好回忆的地方。 彼得点点头，无声的将对方的手拉紧了些，以此来平复内心的情绪，脚下步伐加快了些，好在杜兰可以稳稳跟上，并没有掉队。 知道这里离皇后区可是有两百多公里接近三百公里，所以彼得也并没有准备一直步行，在进入环境稍微好一些的地方后。 彼得在汽车废品站找到了一辆带着钥匙还没有来得及销毁的车子，只不过有几个区域无风正常允许，这能难得倒彼得吗? 显然难不倒这个男人，他将几辆废弃的车零件重新组装了一下后，车子就可以正常使用了，于是带着杜兰往皇后区前进。 “你……” 当车子被彼得从废弃的汽车销毁场开出来时，杜兰再次感觉到什么叫做时间带来的影响是无法预估的。 彼得什么时候学会的开车？ 还有这个方向盘是不是有点奇怪？ 望着那个酷似飞机摇杆的东西，杜兰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没睡醒了，雪佛兰的外壳，大众的零件，奔驰的系统，外加一个不知道是从哪搞来的摇杆。 这辆车的材料比他想的还要混乱的多。 而且他居然还能正常使用? “是这个座椅不舒服吗？要不要我再找找看换个更舒服的？” 显然彼得还没有意识到他给杜兰带来了怎么样的冲击，只以为是座椅不还适合，毕竟他也坐过杜兰的那辆车，想在废弃的汽车销毁场内找到能差不多的简直难如登天。 如果兰德坐着不舒服的话，他也可以重新再去找几个材料去改造一下，接下来的路程还有好几个小时呢。 “没有，我只是好奇你什么时候考的驾照？” 座椅？ 杜兰拍了拍自己手底下的东西，露出一个纯真的笑容，他觉得坐着还挺舒服的，原本上面因为长时间没有打理落下的灰尘，在安装的时候被彼得擦的很干净。 虽说是报废车重新改装的，但是车内闻起来还挺不错的，没有尘土和机油的味道，坐上去也不会让人感觉头昏。 所以他对车内的环境还是感觉挺好的，唯一疑惑的点就是彼得什么时候考的驾照，不过应该也是在自己昏迷的期间吧？ 现在的杜兰有多悠闲，待会的表情就有多崩坏。 一切的一切只因为彼得的解释。 “我没有驾照。” “咳咳……？” 垂死病中惊坐起，杜兰的眼睛都瞪圆了几分，看着对方的眼神中带着不可置信。 “不过一般的交通工具我基本上都会驾驶。” 彼得一只手挠了挠脑袋，决定还是不要把自己只要破译了程序就连宇宙飞船也可以驾驶的事情告诉杜兰了，这种事情不是对方应该知道的。 “所以你其实还是一个隐藏的车神？” 杜兰思考了一下后又靠回了座椅上，放心将驾驶的事情交给对方，自己则是用眼睛去记录沿路的景象。 有了交通工具他们原本步行需要九天的路程，只要燃料足够就可以在一天内赶到。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在接近皇后区后，彼得把车停了下来。 “怎么了？” 原本在车上昏昏欲睡的杜兰在车停下来后打了个哈欠也跟着下来了，微闭着双眼，一副困倦的样子。 “我们得悄悄地绕进去才行。” 来不及解释，彼得将车上的东西销毁，把食物和毯子啥的背好后就一把将杜兰抱起。 第417章 黑色战衣 “抓紧了……” 突然的腾空让杜兰下意识环住对方的脖子，听到这话时更是自觉将脑袋也已经靠向对方。 只是这样的话就不能看清楚周围，因着彼得刚刚的语气，杜兰将自己的好奇咽下，闭上眼，感受着耳边轻微的风声。 不知过去多久，他感觉到抱着的人身体放松下来，在原地站定住，杜兰睁开眼扭头看向四周，熟悉的陈设似乎都在告诉他这里是哪里。 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已经长大了，再待在这个房间里时已经感觉没有以前那么宽敞，原本可以容纳两个的小床现在看起来好像只够一个人睡的。 还有那张桌子，原来它那么小的嘛？ 杜兰有些好奇的研究着这个房间里的东西，他记忆的最后一刻也才一米七多，现在“昏迷”醒来已经一米八多，不论是从视觉还是感官上发生了改变。 所以对缩小了一圈的房间感到十分新奇，只是刚摸到书架，杜兰就被上面浓厚的灰尘弄的鼻子痒痒的。 避开书架原地打了几个喷嚏后杜兰总算缓了过来，房间大概有很长时间没有打打扫了，窗帘也未曾打开，让整个房间看起来有些暗沉沉的。 “看来我们得来个大扫除了……” 缓过劲来的杜兰朝身后露出一个笑，身后原本还在注视着这一切的彼得立马去卫生间拿打扫的工具。 只是在用水的时候他有些犹豫，最终将下水口堵上，然后把水龙头微微打开，水滴以缓慢的速度滴下，他看了眼指针没有移动的意思后顿时松了口气。 房间打扫起来真的很呛人，稍稍一用力到处就都是飞扬的尘土，不过因为两个对打扫都有经验，所以房间收拾起来格外顺利。 大概半个小时左右，房间就来了一波大换新，而这个期间彼得也如法炮制的将房子里的几处水龙头打开，在底下各种工具接着。 等他们打扫好了水大概也积攒了小部分，可以够晚上使用，之后彼得出去了一趟，杜兰在他的再三叮嘱下在房子里没有出来。 不出十分钟，二楼卧室的灯光亮了起来，因为遮光性能很好的窗帘挡着，从外面看根本就没有一点变化。 杜兰在卧室里铺了一个小毯子准备到时候和彼得分开睡，毕竟那张床睡两个确实太勉强了。 只是当天躺下来测试的时候，却意外看到床底下藏着的一个小盒子，那个盒子让他一下就想起过去。 是那个没来得及埋下去的时光盒子吗？ 在每个孩子的小学时期基本上都可以尝试埋葬属于自己的时盒子，但是杜兰那段时间是在孤儿院度过的，每天能吃饱少洗几件衣服就已经是最好的事情。 时光盒子还是彼得提出来的，那时他才知道可以把想说的话埋葬入地底，二十年后挖出。 不过当时因为杜兰一直没想好说些什么，就先让对方帮自己保管着了，没想到这个盒子被他藏在了床底下…… 这样想着杜兰轻笑一声，将盒子放在腿上打开，然而他并没有看到自己放到里面的合照，也没有看到自己最喜欢的那本书。 而是看到了一个以红蓝为主色调的衣服，熟悉的头罩占据他的瞳孔，这时彼得也从外面回来，看到杜兰呆呆的捧着他成绩的战衣时，一颗心瞬间提起到嗓子眼。 “兰德我…我可以解释……” 他的声音中夹杂着紧张，脚步轻巧的移动到杜兰身边，却没有第一时间触碰自己曾经的战衣，只是跪坐在杜兰对面的位置，紧张的观察着对方的反应。 “所以，你就是那个蜘蛛侠？” 杜兰张了张嘴，声音有些发颤，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因为其他情绪，抓着制服的手都在抖，一瞬间似乎很多不明白的地方都说的通了。 为什么明明什么地方都没变，彼得却总是在忙碌，也总是放他鸽子。 他自我怀疑了那么久，原因居然是因为这个…… “是…或者不是……” 那个称号时隔一年再次被提起，彼得的腰也跟着弯了下来，他将手放在胸口，看向战衣时的眼神变的复杂起来。 “你应该也奇怪明明是夏天，我却一直在穿着卫衣吧？” 他说着将自己卫衣脱掉，露出的并非是人体的皮肤，而是一片以黑色为主色调，中心区域更改为红色的猪猪图案的紧身衣。 “我是蜘蛛侠，或者说一年前我还是蜘蛛侠，但是现在的我配不上侠字了，我背弃了曾经的自己，所以这套战衣被我封存，现在的我只是彼得。” 彼得抚摸着自己身上的黑红色战衣，紧抿着嘴唇，脑海中还回荡着初次将蜘蛛侠三个字定义为自己的代号的那天。 稚嫩的少年一本正经的告诉他，侠是尊重对社会和其他人做出贡献，且具备超出一般人的能力、勇气、道德仁义，有大作为的人才能被称之为侠。 当时的他以自己能配得上这个字为荣，并且也在一直履行自己能力范围的事情，能力范围之外的事情也是拼尽全力不留遗憾。 但是背负侠义是没办法给梅姨报仇的…… 当他苦苦支撑了一年后发现世界不是他能改变的后，他舍弃了自己的身份，将它封存起来，和世界同化变得冷血和暴躁。 如今，代表着曾经的战衣重新出现在视线时，连看一眼都觉得滚烫的刺目，那件战衣不仅仅是一件隐藏身份的装备。 更是代表着过去那个自己，年少的赤诚，连同他现在都觉得有些烫人，尤其是身穿这身黑色战衣的时候，他似乎失去了直视这件战衣，直视过去的自己的能力。 可穿上那件战衣，他连为家人报仇的能力都没有…… 那件战衣对他来说，是美好的寄托，也是沉重的枷锁，是不愿揭开的伤痛。 “这些年…你过得好苦……” 庞大的情绪几乎将整个房间笼罩，那是一直压抑到极致的苦涩，让人品尝一口都会为之色变的程度。 两份完全不一样的战衣，两个不同的心境。 杜兰将手上的战衣小心的叠放好，起身去给对方了一个拥抱，尽管他知道这样的安慰微不足道，但是他已经拿不出更好的办法了。 他的记忆停留在美好的过去，只留下彼得在孤独的前行。 这份沉重的情绪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抚平的，但起码他知道，不管怎么变，彼得的心底最深处，仍旧是那个单纯而真诚的少年。 这一点或许可以从只是变了颜色，样式根本没有发生任何改变的战衣上看出来些。 杜兰不是什么烂好人，比起劝导对方放下仇恨，他更想说的是，只要他需要，他就会永远站在他那边。 这一点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都未曾改变过，曾经的彼得拨开人群坚定的站着他这边，那么现在的他也会做出同样的举动。 人潮汹涌，那就让他们在人潮相拥。 “至少…你回来了。” 在他的生活被灰暗包围的时候，他又回来了，以最好的状态回到了他身边。 在他漂泊的一年里，这算是他这是彼得为数不多的值得高兴的事情了，他的出现让彼得短暂的忘记了仇恨和痛苦，也让他再次踏入了这座城市。 将那份盒子重新放好后，两人就收拾了一下准备休息，期间杜兰问了一下对方刚刚出去干嘛了。 彼得也没有隐瞒，直接实话实说告诉杜兰，他去将这栋房子的电路连接到别人家了。 也就是说，这栋房子内所有的电源消耗只会走的别人家的电路，不会算作自己家的，简单来说就是偷电去了。 他想的很清楚，想要在这里待下去，电源和水都是必不可缺的，但是这栋房子到现在都还未被改造就说明，这里仍旧在被监视着。 为了他们能够平安的在这里待下去，彼得只能先这么干了，至于为什么要告诉杜兰？ 他想的很清楚，如果想在这个地方待下去，他不能什么都瞒着对方，与其防着对方做这做那的，倒不如和对方坦白他们现在的处境。 只不过考虑到他的另一层身份同样也认识他们，所以彼得在描述现状时，用的代称来取代那两个的名字。 所以杜兰听到的就是，在两年前彼得听信了一对兄弟的话，为了能够更好的保护世界，他加入了对方开始了到不同的地方接任务解决掉犯罪行动。 直到半年后他发现这些人的另一副面孔，那些被他捉住的罪犯他们不是送到监狱，而是在他离开后直接就地解决。 彼得回去质问对方，结果那些人看事情暴露就将事情上报上去，而彼得也正好想问问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谁知等回去后，就看到梅姨被他们控制起来的画面，他心目中的偶像什么都没有说，反倒是他身边的另一个人笑盈盈的提出威胁。 如果不继续帮他们做事，那么他唯一的亲人可能就要“焕发第二春”了。 彼得见过改造的场景，可当时他被偶像说的治疗迷惑不愿意去深思，现在回想起来只觉得一阵恶寒。 第418章 可我信你 为了梅姨的安全，彼得不得不继续为这些家伙做事，看不见的血液浸透战衣，干涸后凝结成黑色。 他知道，他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只是梅姨还在他们手里…… 不知道多久彼得才下定决心，潜入关押着梅姨的地方。 他本想带着梅姨先转移到安全的地方，没想到赶到时，看到的却是梅姨以一种极其恶劣的方式死去的画面。 先前他们曾想要批量创造出与彼得一致的蜘蛛士兵。 于是以梅姨的生命为要挟要走了他的血液样本，以此来制作血清批量创造和他一样的存在。 梅姨是他们第一个实验体，研发出来的血清不知是还未完善，还是因为其他原因，出现了排斥反应。 让彼得从一个普通人变成了超级英雄的东西，将她变为了一个人形蜘蛛。 原本的手臂和腿骨被刺激的往外延长了一节，反折过去，眼睛经过裂变八个，身体的其余骨节也都发生了不同程度的改变。 朝上的胸腔处，肋骨从内敛变为外张，其中有两条发生裂变，担任起了确实的蜘蛛腿。 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所以内脏全部挤压在胸腔内，腹部只剩下几乎贴骨的皮肤，用来衔接盆骨后面的大腿。 由于头部是往前朝上的，为了方便进食，头骨后面正对着敌人的方向裂开一条进食的嘴。 每一次张合都会有粉白的东西滴落，等彼得赶到时，属于人类器官的那张嘴里还在呢喃着他的名字。 但是没有大脑存在注定无法更好的被他们所操纵，所以当着彼得的面，那些人将她定义为失败品，当场销毁。 随着一声爆炸声后，看起来似乎飘荡着那声空洞的彼得。 然而实验仓中早已没有了他所熟知的那道身影，有的只是冰冷失败在耳边回荡。 当然，这一部分他并没有那么真切的描述给兰德，他只是告诉对方，梅姨被他们杀害。 并没有将实验的部分就那么剖出，在不会伤害对方的同时，最大程度的将过去揭露出来。 只是当听到梅姨的离世后，杜兰就已经不想再听下去了。 没有人比他更懂梅姨在他心目中的分量，也知道彼得在自揭伤疤。 所以他在彼得还想继续说下去的时候阻止了对方。 “够了彼得…不要用这种方式告诉我该远离什么…我永远都是站在你这边的，永远。” 有些誓言只在当时有效，而有些誓言却可以跨越时间，永远铭刻。 杜兰不是什么细心的人，但他足够了解彼得。 伤口在反复揭开又愈合只会越来越深，表面上看起来好像已经愈合，可能内里早已腐烂。 更何况那个人还是梅姨。 “你不觉得我残忍吗？为了一个人害死了那么多人……” 彼得的声音有些颤抖，他将自己的过去揭露出去，尤其是揭露给一个还未经历过这两年变化的人，这就像一场赌局一样。 结局注定就只有两个，要么盆满钵满要么倾家荡产，时间到底带走了太多的东西，带走了秩序，也带走了他的那份自信。 他记忆中的兰德善良，善于观察细节，绅士礼貌，几乎是可以涵盖所有美好的词汇，这样的人在还未见识到真正的残酷现实前。 他真的会不用异样的眼光看待自己吗？ 是表面信任还是真的可以做到完全不在意这些站在他这边？ 里面的可能性太多了，多到彼得几乎找不回任何自信，即使杜兰已经明确的说出，会永远站着他那边也依旧如此。 在他的世界里信任已经消失了太久太久，就像是必须储存在避光性的实验室内的药剂突然曝光在阳光之下一样，光解效应导致化合物产生了变化，最终导致药剂发生变质。 他信任兰德同时因为现实又本能的怀疑，彼得不想这样，可他早已控制不住。 这种感觉让他开始烦躁，直到杜兰的声音再次将他从自己的思维旋涡中拉出。 “英雄所要承受的，本就不是普通人可以理解的。所以我并不觉得你的选择有什么不对的，除去蜘蛛侠的那部分，你还是彼得帕克不是吗？” 杜兰张开双手，将对方轻轻抱住，亦如过去一样，再一次以累死哥哥的形象去帮助着对方。 他抱着对方的手很轻，但是对于彼得来说就好似有万斤一样。 “如果有人威胁到我的家人，我的选择也许并不会差到哪里去，更何况我可以和你感同身受。” 说到这里，杜兰原本贴在彼得后背的手收紧了些，手臂也微微有些颤抖。 原因无他，在过去和彼得熟识后，他和梅姨的关系自然而然的就因为经常串门的原因拉近了很多。 可以说在他的生活里，虽然父母很早就离世，但是卡文莱特很好了接替了父亲一职，剩下的母亲一身份也正是被对方取代。 对方的温柔仿佛刻在骨子里，在知道他的心意后虽然没有明确支持，但是也没有反对，只是做到了让他们自己处理，没有带有色眼镜看待那时的杜兰。 可以说甚至在他们坦白的那天过后，梅的分享行动还变得更为密切了些，当然她也没有更多的行为，没有因为这件事给与杜兰任何特殊对待。 而她的公平，恰恰是这段关系中最合适的存在。 卡文莱特是个很有趣也称职的父亲，但他有的时候也确实粗心一些，而在杜兰的青春中，梅又刚好将这一部分弥补了。 这也让他的青春变得完整，所以对于杜兰来说，梅早已不是邻居、好友的监护人等等这一系列的身份，虽然只有几年，但她依旧在他的青春中承担了半个母亲的身份。 所以在听到对方以一种痛苦的方式死去时，杜兰就已经和彼得站在了同一条线上。 从他说出这个故事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他们拥有共同的敌人。 “不行……如果你见到他们，不要犹豫，跑…不要停下来，不要被他们的表象所蒙蔽，所有人都变了，不要相信任何人……” 原本安静的人像是被挑开了开关一样，猛的从对方的怀抱中挣脱，在杜兰茫然和错愕的眼神中，双手不知何时搭在了对方的肩膀上摇晃，言语有些激动。 如果说杜兰了解彼得那么彼得也是同样了解对方，杜兰这话就差没直接告诉彼得，他要和自己一起面对仇人了。 可这怎么能行？ 那些人早就不是一张桌子上摆出的那副无辜的模样了，他们早就变了，正义、忠诚、道德早已被抛在脑后。 这样的家伙，真的看到了杜兰回来是想叙旧多一点，还是…… 回想起那惨无人道的实验，彼得的怒火几乎无法扑灭，可他克制着力气，保证着自己不会伤害到无辜的杜兰。 “可我信你。” 杜兰抿了抿唇，脑海中对现在的环境也只是零零散散的拼凑出来一点，大概就是有人做了足以让城市陷入混乱的事情。 并且那个人还是被所有人所认可的家伙，所以在掌握的仅有的现实中，杜兰更愿意选择相信彼得。 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要跑，他们不能一起离开吗？ “如果这座城市让你感觉不适，那我们离开好不好？” 杜兰抬头注视着对方，提出来了这个听起来像是儿戏一样的想法。 他没想过彼得在他不知道的时候经历的这些，更不知道自己的一句梦中呢语会让对方改变想法，带着自己回到这个已经不再象征着安全的地方。 一直没有打开过的窗帘，从别人家连接的线路，一直在滴水的水龙头，这些无一不在告诉他，他们来到这里不能暴露存在的痕迹。 一开始杜兰还不明白，为什么要那么谨慎，直到彼得说出了他的过去，杜兰才明白。 因为一句话，彼得带着他回到了这个充满悲伤的地方，如果是这样，如果他知道这里对彼得来说代表着什么，那么他宁愿从来没有回来。 “你不是……” 彼得刚想说些什么，杜兰就已经猜到他想说的，深吸一口气后，向前一步，将脑袋抵在对方胸口一副乖顺的模样，将那一口气呼出后，这才轻声开口。 “我是想回家，但是家不是一栋或者两栋建筑，重要的人不在，这里也只是房子而已，所以…我不会留恋。” 虽说这里的回忆是珍贵的，但是家人不在的情况下，回忆不足以让他看着彼得冒险。 目前他们的食物储备足够，但是总会有消耗完的一天，到时候他们仍旧要出去。 万一遇到麻烦了呢？ 尽管有些不舍，但是杜兰依旧选择放手，回忆固然珍贵，但比起创造回忆的人来说，就显得无足轻重。 “……” 彼得低下头，瞳孔内被一抹明亮的颜色占据，从他的视角来看，杜兰仿佛依恋在他怀中，承担着需要依靠他豢养的小鸟的身份。 然而他心里很清楚，兰德并不是那样的，他强大而独立，又有着让人无法抵抗的温柔，与其说是兰德在依靠他，倒不如说是他现在在依恋着对方。 第419章 小老大 他太清楚自己的谎言与欺骗了，他的自私让他选择了独占对方。所以格外在意是否会被发现，会被揭穿。 所以他一遍又一遍的剖开自己，为的就是让对方心软，哪怕之后记起来一切，也不会将他完全排除在外。 两人的关系从外表上看似乎彼得是那个承担起责任，不求回报的为杜兰提供庇护，可实际上，真正领导着这一切的是他这个记忆残缺，对现在处境还尚且感觉不真实的人。 所以在杜兰明确表明他不想留在这里后，彼得几乎是立即开始收拾起东西做好准备，预备明天早上起来就离开的。 剩余的罐头、手电筒、电池、打火机、小型燃料瓶、但凡是用的上的东西，能拿走的彼得都备好了\/ 就是看着彼得换的登山包，以及自己手上的略显迷你的小书包，杜兰感觉差距好像真的有一丢丢大了。 “放心好了，这点东西对我来说一点重量都没有，兰德你的东西是不是装的有点多了？需要给我分一部分吗？” 作为曾经轻松接下三十吨重力的男人，彼得背着那个登山包感觉一点重量都没有，倒是反过来担心起了杜兰。 里面只放开了毯子和食物以及两把刀具的杜兰：…… “彼得你是不是忘了我成年的事实了？况且，几年前我就可以单独应对三个成年人的袭击了，你确定这么一个四公斤左右的东西可以压垮我？” 他单手抖了抖自己的背包，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要知道里面最重的可能也就是食物了，而且每罐最多也不过400克，对于一个成年人来说根本就不算重。 他想他应该没有偷偷去参演什么《玻璃山上的王宫》舞台剧吧？怎么在彼得眼里自己和玻璃人没什么区别一样？ 杜兰原以为自己这样说彼得会有些尴尬的摸摸鼻子，或者小声的道歉。 结果他在思考了几秒后居然把登山包两侧的放水的地方撑开，让杜兰把本就没什么重量的背包里的食物分他一点。 “……” 四公斤是什么会把他肩膀压垮的存在嘛？ 杜兰感觉自己被轻视了，殊不知要不是感觉他不会同意，其实彼得是想直接扛着他离开的，只不过并没有实行而已。 莫名其妙躲过一次被人扛在肩膀上狂奔的杜兰还不知道这件事，正有些负气的鼓着腮帮子，用手去戳彼得的脸颊，没好气的开口。 “彼得，我不是什么瓷娃娃，不需要过度保护的。” 大概是视角问题，曾经平视的时候，彼得感觉到的是无奈和纵容，现在再看同样的动作，彼得只想亲死眼前漂亮的金丝熊。 可爱…想亲…… 感觉对方眼神不太对劲的杜兰默默收回了手指，手还没有完全收起来， 就被人抱脸狂亲了一通，整个人如同风中凌乱的小仓鼠，茫然的眨了眨眼。 而他旁边站着一个默默攥拳在胸前轻轻挥动了一下的青年，此刻对方满脸写着赚大了的表情。 亲到就是赚到，更何况还是亲了这么多下，彼得觉得自己赢麻了。 “睡觉……” 反应过来自己被对方糊了一脸口水的杜兰默默放下背包躺在了小床上，背对着彼得，一个人独占小床。 他决定了，今天彼得睡地板。 彼得：？！ 抱了几个晚上的彼得突然被杜兰单方面宣布分床睡，脸上的表情顿时从这样：(?′?`?) 变成了这样：（ΩДΩ） 这种感觉不亚于上一秒表白成果，下一秒就被分手，理由还是答应错人了的那种。 看吧，快乐没了吧。 彼得：(?w? ) 再给他一次机会好嘛? 如果可以…… 下次还亲。 杜兰：？ ………… 翌日凌晨，桌面上的时钟指向六点，还未响起就被摁灭，从地板上铺的小床起来的彼得在超强的感官影响下，闹钟的触发装置刚有动静，他就已经率先醒来并且按灭了闹钟。 看了眼还在睡梦中的杜兰，他起身后简单洗漱后就开始分配早餐，坐好这一切后才叫醒的杜兰。 “嗯？今天起的好早啊彼得……” 这个时间点和杜兰平常习惯了的起床时间不太一样，再加上周围安静的环境，以及彼得唤醒的动作足够小心，以至于杜兰睁眼的时候整个人还有点模模糊糊的。 看到彼得后，下意识勾住对方的脖子，脑袋埋在对方胸口蹭了蹭，语调黏黏糊糊的。 “抱歉…是我太着急了…你如果没睡醒的话我们可以晚点再说……” 有些人看起来风轻云淡，实际上魂已经飘出去有一会了。 虽然现在很想第一时间带着兰德离开，但是兰德在向他撒娇啊！他为什么要把时间订的这么早啊…… 自我反省.jpg “不要，我醒了。” 打了个哈欠过后，杜兰也清醒了很多，松开手后，用积攒着的水源简单洗漱了一下后，就开始和彼得一起吃早饭。 早餐结束两人背上各自的东西，临出发前，杜兰最后跑回了房间一次，让彼得在门口等他一会，将东西放好后，从楼上下来跑向对方。 这时彼得才将大门打开，然而迎接他们的却是无数枪口，彼得的表情随之一变，迅速关门将杜兰抱起来后就开始往后门跑。 身后的大门早就在他有所行动的时候被子弹打成了筛子。 “彼得……” 杜兰从来没有见过这场面，被抱起后，整个人的身体在彼得的怀里僵住，略带颤音的嗓音在枪支的声响下显得尤为细弱。 “把耳朵堵好兰德，我带你离开这里。” 彼得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暴露的那么快，在低骂了一声后，一只手扯断背包袋，让身体保持轻盈的同时，开始朝着放在后面的街区跑去。 只是他并没有想到，仅仅只是一夜之间，房子五公里就都已经被封锁，他刚发射出去的蛛丝就会被激光切断，导致他只能奔跑。 然而这次的封锁似乎比往常更加声势浩大，因为整个包围圈内没有一处漏洞，只要稍稍一松懈，就会有无数的子弹朝着他飞来。 当然这可不是普通的子弹，而是带着一股奇怪香气的子弹，在接近彼得时就自动炸开，无色的烟味从里面飘出，根本让人无法反应。 直到一发激光直接击中他的小腿，而他的感应并未生效的那一刻，他才发觉，空气中有能屏蔽他的感应的东西。 “嘶……” 激光洞穿小腿的疼痛直接让彼得一个踉跄，原本奔跑的节奏顿时紊乱，差点一下栽倒在地上。 杜兰也从他的怀里挣扎出来，无措的翻找着背包的最外面那一格，是否还有医疗用品。 然而一阵脚步声响起，彼得又率先将杜兰藏至身后。 啪啪啪—— 掌声伴随着脚步响起，包围圈让出一条小道，总共两人从其中脱颖而出，一个面色冷若寒霜，另一个则是笑容晏晏。 尤其是鼓掌的那个，步伐更是吊儿郎当没个正形，居高临下的打量着包围圈中的两人，语调拔高了些。 “呦呵～骚扰城镇的小虫子怎么落网了？你身后怎么还跟着一个……这发色…你的小情人?” 说着发出两声意味不明的笑，不知道是在讥讽还是其他，而见到他对杜兰感兴趣。 彼得忍着疼痛将身体挡在杜兰身前，挡住他探究的目光，朝他呸了一声。 “九头蛇的走狗， 你愧对英雄之名。” 他这句话不止是对他说的， 更是对着他身后不远处的那个同样背负英雄之名的人说的。 民众的信任将他捧向神坛，他却亲手砸碎它，将他们拉下地狱。 “哈哈哈哈……” 谁知听到走狗两个字，巴基反而笑的更大声了，那笑声压抑不住，以至于他整个人都笑的有些前仰后翻。 “走狗…？我可是从始至终都在为九头蛇效力啊，只是你们太蠢了没发现而已，你说对吧烂木头。” 巴基抹了把笑出来的眼泪，朝身后的史蒂夫示意，对方翻了个白眼，但是并没有否认，算是变相的认同了这句话。 “破坏了我们好几次行动，截取了好几次物资，让我想想，是现在杀了你呢还是……” 砰的一声…… 还在说话的人声音戛然而止，微微歪头，侧脸被划出一道口子，半空中一枚子弹被红色的魔法包裹。 在确认他没事后，不远处的旺达撤除了魔法，子弹应声掉落在地滚了几圈，被踩在脚下。 巴基摸了下自己侧脸上渗出的血珠，指尖顿时染上一层薄薄的红，被他放在唇边，那点红顿时被舌尖卷走。 这个动作他眼神全程没有离开从彼得背后露出半个脑袋的人，原本讥讽的笑容随着他的动作变得漫不经心。 “还以为是谁那么大胆呢呢，原来是小老大啊~那么久没见，你的枪法已经偏到这个地步了嘛？还是说…因为是我，你舍不得了？” 他们可是在同一个训练营待过的，对方的枪法如何巴基心里了如指掌，这个弹道，分明就没有奔着要他命来的。 第420章 计划更改 而与他正对着的杜兰此刻双手握住由便利店老板赠送的手枪，整个人还没有从第一次开枪中抽离出来。 由于年纪还未达到持枪考核标准，再加上住在城区内，兰德可从来没有摸过这玩意，刚刚也还是胡乱开的枪。 因为不正确的握枪方式，此刻被误解时，整个手臂都还在小幅度颤抖着，完全没有留意到对方忽的变得奇怪的态度。 再加上开完枪就被彼得遮挡住大半的视线，更没有注意到现场投递过去的视线不止一处。 原本在侧后方坐镇的史蒂夫，在听到这个特殊的称呼时，这才终认真的打量了一下两人，在看到那一闪而过的冰蓝色时露出了一个极浅的笑容，转瞬即逝。 “行动计划更改，把他们活着带回去。” 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原本包围着他们的士兵们没有丝毫迟疑的将武器更换为不具有致命性的那种，随后逐渐缩小包围圈逼近他们。 “喔喔喔～把两个人都带回去？这也太没意思了～我说木头脑袋， 你就不能换点有意思的嘛？我可是因为你的一句话外派任务就辛辛苦苦赶过来了，结果你就给我看这个？” 眼看着事情也要朝着没意思的方向发展，巴基嫌弃的挥挥手，后撤一步，将机械臂压在对方的肩膀上，毫无顾忌的翻了个白眼。 远远看过去，两人好像一副关系很好的样子，原本还在压近的士兵也在此时默默停下了脚步，等待下一次的指令。 这个期间，彼得一直在尝试着往自己的腿上喷射蛛丝止血，尝试着用这只脚着力，但是刚尝试移动一股钻心的疼痛就席卷全身。 不远处旺达控制着魔力，不断放大彼得对疼痛的感知，为的就是在巴基和史蒂夫交谈结束之前，确保玩闹的猎物不用暴起逃出包围圈。 事实证明，她控制的很好，彼得现在每移动一下都能感觉到那种几乎撕心裂肺的疼痛，几乎压的他直不起身子。 而另一边史蒂夫一把拍开了巴基的胳膊，将脚从地面挪开。 那片原本平整的柏油路路面上多出一个脚印的痕迹，可见刚刚站在这里的人承受了多大的重量。 他的余光从那片地面移开，轻轻用指尖拂去肩膀上的褶皱，眼神冷淡中带着一股嫌弃。 “你又想玩什么无聊的游戏？” 机械臂上可没有痛觉，被拍开的人也依旧笑嘻嘻的，仿佛刚刚被嫌弃的不是他一样。 就在这时，一发蛛丝从包围过来的士兵手中夺过武器，一个横扫放倒了一片士兵，电光火石之间，现场就只留下他的一个背影。 “还真是有活力的小孩啊，换个玩法怎么样？他们中只有一个能离开，是不是很有意思？” 见到对方离开的背影，巴基不慌不忙的活动了下手腕，余光瞧见其他士兵没有行动，做了个前进的手势，那些头戴盔甲的士兵就集体出动，只为抓捕两人。 只不过他们越过史蒂夫这个总指挥官，听从巴基的命令，多少是有些不懂事了。 两个明面上的兄弟， 此时对视的时候眼神中的火药味满满，看似不着调的巴基，那挑衅几乎从眼眶中溢出。 作为纽约州的总指挥，手下的士兵优先执行的居然是战斗队长的命令，说起来还真是有点讽刺。 不过这些史蒂夫并没有在意，他的注意力放在了巴基的建议上。 “你想因为自己的私情放了他？” 就像是之前研究蜘蛛侠的血清一样，九头蛇对每一个英雄角色几乎都做好了相应的方案，保证能壮大九头蛇的同时合理利用每一分资源。 而其中有一个特殊，但是足以改变现在战局的计划一直没有实行，不是因为他们不想，只是一直找不到人。 没有人可以躲过九头蛇的眼睛，除非他彻底从这个世界消失。 他们暗地里寻找了两年的实验对象，就这么放过了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你觉得我们这里还能再经历一波蜘蛛逃逸吗？” 意识到他会错意了，巴基倒也不着急，双手环胸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话中却提起了一年前以及最近这几个月的几次基地受袭击事件，要知道对方虽然年轻，但是实力摆在那呢，并且伴随着他的成长，实力还在不断上升。 他们那个还未更新的基地，再逮个蜘蛛人回去，说不定明天就能被反抗军占领纽约州。 为什么呢？ 因为这家伙完全有实力逃脱，做的稍稍绝一点启动基地的自毁程序也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与其把一个麻烦带回去，研究那个充满不确定因素的血清，还不如换一种方法呢。 “再说比起留下一个随时都可以逃跑的超能力者，我还是更喜欢小老大。” 他这么说就差没有直接薅着对方的耳朵，告诉他，别抓蜘蛛人抓那个金发碧眼的。 然而史蒂夫显然有不同的想法。 “我们完全可以杀了那个麻烦。” 与其留下一个麻烦在外面，倒不如直接除掉麻烦，他们这次出现在这里，对方本意不就是来围剿对方的吗？巴基的提议完全是不合理的。 “但这样就没意思了不是吗？” 巴基耸了耸肩，对这些计划什么的表现出完全不在意样子，事实上他也确实不在意这个计划。 他刚把氪石安顿好，还没有来得及休息就又被人当牛马一样拉过来参与这次围剿事件。 巴基觉得他没有直接把传唤自己过来的人直接杀了都算是他仁慈，已经连续三十多个小时没休息了。 如果不是刚刚看到有意思的人，他现在估计已经罢工了。 所以别和他说什么计划不计划的，麻烦不麻烦的，如果不能让他感觉有意思，有麻烦的就是他了。 “无聊的把戏。” 史蒂夫对他的嫌弃几乎毫不掩饰，内心吐槽了一下对方的恶趣味后，就准备跟上队伍，然而下一秒他的脚步顿住悬在半空。 “我不觉得。哦对了，任务结束后把小老大借我玩一个月，到时候再还你。” “不行。” 几乎是话音刚落下，史蒂夫就拒绝了，原本漠然的表情终于泛起一丝涟漪，但也很快消失，又归于冷漠。 “嗯哼？” 巴基侧头扬了下眉，身上松松垮垮的制服将他身上玩世不恭的感觉宣扬的淋漓尽致。 若非他接下来的话中裹挟的威胁之意没那么明显的话，可能他这副嬉皮笑脸的模样还真是让人以为他在和人开玩笑。 “我记得某人欠我一个条件呢～再说…如果你要是不答应的话，那么信不信今天你一个也带不回去。” 既然威胁，那巴基自然也有这个威胁的本钱和资格，从刚刚这些士兵第一执行的命令为巴基想必就能看出，他对这次行动的掌控权。 当然还有另一个原因，那就是这批人中，有大部分都是和巴基一起掠夺氪石还未休息就被拉过来当牛马的，所以还未判定任务结束。 他们最先受命权仍旧是在巴基手里，也就是说光凭一个命令，巴基现在就可以让史蒂夫当上光杆司令。 更何况还有旺达的加持，剩下那小部分就算想反抗也不可能。 只能说史蒂夫确实是有“好事”就想着他，不过这次显然操之过急了，在还未宣布任务结束后就立马让那个他们赶来，这也导致了他的权利被巴基合理分走了大半。 要知道这些经过洗脑改造的士兵，在出任务期间会绝对服从领队的命令，再加上他们是外派，所以并不需要听从指挥官的命令。 只能说史蒂夫操之过急导致的现在这个场面。 “半个月。” 把对方薅过来的时候史蒂夫也想到了这一点，他也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毕竟他只是为了恶心对方一下。 然而突然出现的实验对象，让他原本的计划出现了偏差，这个本应该浑水摸鱼的家伙突然认真起来，按照现在的情形，他也只能妥协。 但是一个月太久了，现在的世界局面每周都是不一样的，九头蛇在魔法方面的缺陷必须尽快补齐才行，所以他最大的让步也只能是半个月。 再多的话，他不介意现在再从布鲁克林调兵过来，虽然很大概率他们已经跑了，但是只要是在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他们找不到的人。 并且巴基的不配合还可以让他有正当的理由，把他从领队的位置撤了。 “半个月啊～” 巴基懒洋洋的抬手，揉了下刚好到下颚的深棕色的中长发，拖长的语调似乎是在思考。 “也不是不能接受，木头脑袋跟好了，哥哥我带你去逮人。” 片刻后他招呼了一下一直在后面，没有跟着大部队一起去追捕两人的旺达后，拍了拍史蒂夫的肩膀，慢悠悠的往他们离开的方向追去。 原地，史蒂夫看了看自己的肩膀。 刚刚再一次承受了巴基的机械臂拍拍，虽说身体毫发无损，但是肩膀上的那部分留下了一道掌形状的印子。 此刻可以说是形象直接大打折扣。 第421章 为什么要回来? “神经病……” 莫名其妙报废一件战衣，这让经济已经赤字的史蒂夫说出一句脏话。 真不知道这孩子怎么混的，两年前领死工资过得节俭还被坑了退休金也就算了，现在上岗再就业后居然还是口袋空空。 看看人家巴基都整上私人独栋了，这家伙还睡基地呢。 莫名的史蒂夫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就感觉矮了对方一头…… 然而在他们谈话期间，彼得这边也不好过。 巴基只说要活捉，可没有说什么要毫发无损，那些电网啊，钢鸟飞行麻痹器什么的跟不要钱的一样朝着对方飞去。 由于药剂的效果还没过去，彼得不得不时不时回头观察情况，没有了蜘蛛感应，他的身上好多处都已经挂了彩，被他护在怀里的杜兰身上也不可避免的粘了很多。 “兰德……如果待会我跑不动了，你就朝着这个方向继续跑就好了，别回头，等我把他们解决了，我就去找你。” 小腿上的伤口再次崩裂，即使没有了旺达的魔法加持，这种疼痛也不是一般人可以忍受的。 再加上身上多处挂彩，彼得能感觉到他应该跑不了多远了，于是在一个拐角处将杜兰放了下来，努力扯出一个笑容，为对方指明方向。 “彼得……” 看着眼前几乎被鲜血浸染的青年，杜兰的眼角酸涩，视线也变得有些模糊。 认识了那么长时间，他如果猜不猜彼得想干嘛就白活那么久了，然而此时他更期望自己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彼得。 “丢下我吧……” 杜兰的嘴唇嗫嚅着。 “你还要为梅姨报仇不是吗？丢下我吧。” 自私一点，丢下他吧。 如果注定要有一个人留下，那么他一个没有什么战斗力的人留下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不兰德…我现在最后悔的就是脱下那件战衣，所以…就让我弥补这个遗憾吧……” 听着后面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彼得释然的笑着将杜兰往前一推，背过身去，朝着脚步声的方向跑去。 身后的杜兰跌坐在地上一时间有些恍惚，片刻后一咬牙，起身朝着彼得方才指着的方向跑去。 平坦的地面上只留下逐渐浅淡的血迹，以及慢慢干涸的水渍。 追上来的三人，看着包围圈中只剩下一个在鏖战时脸上的表情各异。 “嘁…既然这样的话，还是杀掉好了。” 巴基脸上的笑容淡化了许多，看着逐渐体力不支的彼得，俨然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 “……” 史蒂夫倒没有过多的言语，毕竟计划原本就是要围剿对方的，只不过多出来一个人才让他们改变的主意。 现在那人不在，那么他们之间的交易算是单方面报废了。 到时候他再派遣单独的一支部队去追查那人的踪迹，只要比巴基先找到，那么刚刚他们的谈话就算是作废。 这个结果，显然史蒂夫还是很满意的。 只不过刚刚还表现的兴致缺缺的某人，在看到彼得体力不支的跌坐在地的时候，不知想到了什么，表情突然变得玩味起来。 他上前几步，主动踏入包围圈内，周围士兵见他要亲自动手的样子，纷纷收起武器让出一条道出来。 而彼得现在几乎没办法抬起头来，只能垂着脑袋，看着眼前多了一双鞋，却无法动弹。 当然这其中有一部分原因要归功于他身上的电网，身体超负荷的情况下，别说动了，他现在连眨眼都费劲。 突然他的头皮上传来抓力，一个力量强行将他的脑袋抬起。 额角的鲜血因为这个动作有一部分流到眼睛里，浸染了眼球，眼前的画面顿时变为红色，而模糊间，头顶那道戏谑的目光却格外明显。 “就为了这么一个小虫子也浪费了我的休息时间？” 由于抓取头发的是九头蛇出品的机械臂，本身材质并不导电，所以巴基抓取对方的头发时，根本毫无顾虑。 反而漫不经心的打量着对方狼狈的模样，在所有人都以为他要给彼得最后一击结束他的生命时，他却话锋一转玩了起来。 “小子，现在我可以提供两个选择要不要选一下？” “嗬——咳咳……” 彼得张了张口，一口血呛咳了出来，身上一直没有断过的电流似乎卡在了他所能承受的点上，导致他现在内脏受到严重损伤，一张口就是一口鲜血从嘴里溢出。 而下一秒他的脑袋就被松开，整个人无力的栽倒在地面上，口腔中溢出的鲜血没了出处，便顺着鼻腔流出，好不狼狈。 “做个交易，把他的位置交出来，我就放你一马怎么样？是不是很划算。” 巴基甩了甩手臂，有些嫌弃的看了眼自己手上的鲜血，做出一个无奈的表情后，半蹲了下来，用所有人都可以听得清的音量和他交谈着。 原本意识有些涣散的人似乎恢复了点活力，染血的瞳孔活动了下，锁定了对方，一张口就是一阵咳嗽。 “咳咳…咳咳咳…做梦……” 强行将鲜血咽下，彼得的手指颤动了下，在巴基的注视下，指尖蜷缩着，独留中指伸展着。 砰—— 地上蜷缩的人被这一脚踢出去好远，虚弱的身体在地上滚了好几圈，一小部分电网脱离，让他有了点力气撑着身体。 但是弓起的腰怎么也直不起来，一张嘴又是一大口血呕了出来，他撑着身体用力让自己翻了个身，躺在地面上。 弯曲的脊椎终于得以挺直，原本已经因为疼痛麻木的脸上扯出一个释然的笑容。 看到了吗梅姨…被我丢弃的东西如今又被我重新捡起，这次我做到了…… “啧…你这样还真是无聊，那么……说再见吧。” 巴基抬手用那只完好的手捏了捏自己的脖颈，无声的叹了口气。 这些个家伙怎么总是一根筋呢？ 不过乐子没了，巴基也不准备再和他浪费时间，顺手从小腿绑带上拔出一把枪后瞄准了对方。 “等等！” 即将扣动扳机的手顿住，原本冷下脸的人突然绽放出笑容，手上的手枪转了个弯又被放了回去，地上的人瞳孔也在同一时间收缩。 “我就知道…欢迎回来小老大。” 回望不远处那抹明亮的颜色，巴基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抬手往边上挥了下，挡在他面前的士兵自觉站到两边，嘴角擎着笑，默默看着对方奔向自己这个方向。 垂在身侧的手臂微微抬起，下一秒就看到那抹颜色突然下坠，跪坐在彼得旁边。 啧…… 巴基无声的轻啧了一声，这才低下头去。 杜兰轻轻将手搭在已经毫无力气的彼得的手掌上，眼泪几乎控制不住的砸了下来，内心默念了无数遍奇迹发生，救救他。 然而这是不可能的。 “走啊……” 为什么要回来啊…… 地上的人同样哭的不成样子，他杀了那么多人，害死了那么多无辜者，就算是死了也无所谓，可是兰德不是啊…… 他回来的话意味着什么，没有比彼得更清楚的了，意识到自己可能没办法再保护对方时，彼得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 他祈祷着这只是幻觉，兰德已经平安离开了，可手掌上的温柔又提醒着他这一切是真的。 兰德回来了。 为什么要回来？ 他已经没办法保护他了…… “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似乎的看穿了对方的想法一样，杜兰拉着他的手，几乎哽咽着开口。 “我答应过你，无论你掉下来多少次都会抱住你……” “可我……” 彼得当然记得他们之间的约定，或者说在无数次的回忆中，他已经记下了他们相遇后的兰德说的每一句话。 可这和他回来有什么关系呢…… “你的心落了，我回来抱你了……” 彼得的话被这一句堵在了喉间，瞳孔中的血液早已被泪水冲刷的干净，此刻他能看清楚对方哭泣的每一个细节。 “……” 彼得的手指微微颤动了一下，却连个简单的安慰都做不到，这一刻他忽然好厌恶这一切。 厌恶自己的决定，厌恶着自己的实力，厌恶自己再一次什么都没有守护住。 明明已经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了，为什么转瞬间一切又变得更糟糕了呢？ “真感人呢，那么我先前的条件依旧有效，你跟我们走，他就能走，不过看他这个样子，应该活不下来吧？你好好想想值不值得。” 巴基眯了眯眼，将地上的人扯了起来，笑着打量着被他强行拽起来的人，笑盈盈的重复了一遍刚刚的条件，末尾时还看似贴心的提醒了一句。 “值得。” 几乎是他的话音刚落下，杜兰就接上了他的话，明明是他期待的反应，结果巴基的笑容在这个毫不犹豫的回答中僵硬了几分。 在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骤然松手，杜兰几乎是一个踉跄，不过很快又站稳。 “既然如此，那走吧。” 不知为何，巴基的笑容消失了，双手抱胸转身的同时示意他跟上。 周围的士兵在巴基转身后，几乎是立马用枪口对着杜兰，完全不给他反悔的机会。 第422章 见面礼 当然，杜兰也不准备反悔，他在彼得轻轻的摇头中，将背后的背包放下，最终不舍的看了对方一眼，而后毅然决然的跟上了巴基。 “不要……” 轻飘飘声音被一波又一波的脚步声盖住。 巴基的笑声由由近及远，似乎是在嘲讽着对方的不自量力，就算一个人的力量再强大，想推翻固有秩序也是不可能的。 而九头蛇早就在纽约统治了两年，想要以个人的力量撼动它几乎不可能。 史蒂夫坐上车后，最后看了眼躺在地上犹如一条败犬的人。对他的伤做了个评估后，也就放心离开。 不知是否是老天都觉得失意的人需要一场大雨，在他们离开不久后，一场大雨降落在了皇后区，洗刷着地上的血渍。 原本奄奄一息的人更是做好了迎接死亡的准备，就是满腔的不甘无法宣泄而已，兜兜转转到最后，他还是什么都没有守护住。 闭上眼的同时，属于彼得的鲜血被雨水冲刷着，嫣红的颜色将他身边的书包浸湿。 不知是触发了什么，一股绿色的魔法顺着书包寻找出来，最终将他包裹，那股力量小心的试探了下鼻息后，就一头扎进了对方的皮肤。 几分钟后，原本已经闭上眼的人，如溺水般的猛的坐起在大雨中大口呼吸着。 这里是天堂吗？ 或者是地狱？ 彼得大脑有些迟钝的分辨着周围的环境，最终确定他没死。 为什么? 迟疑的摸了摸自己的身体后，彼得将目光落在了那个背包上，顶着大雨，彼得将包里的东西全都翻了出来，最终在看到包底的东西时定在原地。 湖蓝色的包底整齐的放着一套战衣,只不过被雨水打湿，看起来有些脏脏的，而战衣的正上方放着一枚篆刻着看不懂的纹路的素圈戒指。 此时它上面的纹路在灰暗的环境中还在散发着浅浅的光晕，似乎是完成使命了一般，又在彼得的眼前熄灭。 彼得认出了这枚戒指，那是他和兰德重逢时对方带着的，只不过后来兰德记起来他了后就将戒指收了起来。 原来他一直没有丢掉吗…… 这一刻彼得有些分辨不清兰德到底记没记起全部的记忆。 可回想起发生的事情，这个青年抱着那个装着对他来说足够珍贵的东西的背包在雨中蜷缩着。 空气中传来隐隐的啜泣声，伴随着越下越大，彼得也彻底放声大哭起来。 到最后他还是没有真正保护对方一次吗？ 彼得你到底都做了什么？ 抚摸着战衣上面的纹路，彼得的眼泪藏匿于雨中，积压在心里的委屈宣泄出去后，彼得本想立刻动身去把对方带回来。 可就在他起身的时候，耳边闪现巴基临走时的最后一句话。 一个人的力量是无法扳倒他们的…… 彼得死死抱着战衣，内心忽的感觉有些绝望，只是在这个时候，他的动作停下，视线缓慢朝着西南方向调转。 “如果一个人无法扳倒你们，那我就去找可以和你们抗衡的……” 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彼得将战衣和戒指收好，在大雨中踉跄的起身，一步一步，速度逐渐加快，最终在大雨中狂奔起来。 他的目的很明确，那就是被他放在城外的车子，有了他大部分路程所需要花费的时间可以减少很多。 这边是稳定下来了，然而另一边可就是完全不同的景象了。 布鲁克林的一个独栋别墅内，本应该和谐的房间内回荡着一声清脆的耳光声。 画面拉近，一人正偏过头，单手摸着脸颊，跨坐在床上，另一只手死死钳制住身下的人。 “刚记起来就给我准备这么一个见面礼，小老大～你表达喜欢的方式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独特。” 略显懒散的嗓音响起，巴基将贴在脸颊上的手放下，转而钳制住身下人的下颚，俯下身凑近对方，姿态略显暧昧。 相较于他的漫不经心，被他钳制的人可以说快把自己扭成蛆了都没能从他手底下挣脱，语气略显气急败坏。 早在被巴基带回来，周围也彻底安定下来后，杜兰的记忆就再次出现偏差，就像是触发了特定条件进入了不同关卡一样。 现在的他拥有的记忆仍旧是过去的独一份。 所以在被自己的小弟压着，本就在他面前容易炸毛的杜兰语气更是不好起来。 “你tm的发什么颠，快给老子放开。” 成何体统？ 哪有小弟这样对待老大的？简直倒反天罡好吧！ 虽然还没搞明白自己怎么就突然从实验台上滚到床上，而且还和巴基这个骚包的家伙在一张床上，但是并不影响杜兰想要立马逃脱的决心。 “不～要～～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把你带回来的，怎么能这么快撒开你呢？想让我放开的话……哭一个给我看看？” 巴基笑盈盈的将对方的双手死死固定在床头，像个准备恶作剧的小孩一样，笑的蔫坏蔫坏的。 尤其是最后那句的时候，他更是直接用手指勾住杜兰的下巴，将人的注意力强制转移到他身上。 “你tm的脑子是不是……” 哭？ 杜兰猛的抬起膝盖，脸上的表情也是又气又羞。 这家伙的脑子是被电傻了是吗？ 不知道是否是早有预料，他的攻击被巴基轻易的用手抵住，避免了腹部被重击的命运，只是原本的笑容更是欠揍了起来。 “时隔那么久，我的脑子里可还都是小老大你呢～所以老大你真的不考虑哭一个给我看看吗?” 说到这里，巴基的话顿住，随后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俯身在杜兰耳边轻声开口。 “就当是给我的奖励……” 若有若无的气流绕过，杜兰下意识打了个激灵，耳尖顿时染上绯色，自认为凶狠的瞪了对方一眼后没好气的道。 “这算哪门子奖励啊…老子就算是哭也只会在……” 咚的一声，杜兰的头一下子磕在了床头上，疼的他差点呲牙喊出来，一张精致的脸蛋完全皱成一团，刚准备问候一下对方的时候就被人捂了嘴。 “小老大是想说你只会在那个烂木头面前哭？那还真是让人恼火的回答啊，可惜就算你哭那家伙只会觉得你烦而已。所以别浪费，还是让我来欣赏吧，我能给你的可不是他能比的。” 刚刚还笑的暧昧的家伙，此时正将人死死抵在床头，强大的臂力根本不给人任何反应的机会，几乎是抓小鸡一样的把人提起来。 一手从他嘴上移开，反扣过来贴在对方的腹部向上滑动，期间撩起了一片衣角。 触及到那片软软的皮肤后动作变得轻柔，指尖在滑动的时候，若有若无的轻轻按压着。 “唔……” 怕痒的本能让杜兰下意识想要躲避，可这个动作在被绝对限制的人面前，就如他变相的邀请。 巴基的眸光暗了几分，倒也没有继续摆弄他的腰腹，而是将手上移，扣住对方的脸颊，一口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对方脸上。 粗暴的亲吻也如他雨点般落下，鼻尖、嘴唇、眼尾、脸颊…… 每一下都比上一下亲的更用力，像一头伪装成人的野兽，在品尝了血淋淋的猎物时，逐渐抛弃伪装，屈服于原始的欲望。 直到两者的呼吸都乱了后，这种进食才缓缓结束，巴基如同标记般的在对方的唇边咬了一口。 鲜血顺着唇瓣流下，又被舌尖舔掉，明明是作恶者，此刻却显得格外温柔。 “我才应该是你的伴侣不是吗？凭什么我才离开了那么点时间，你就和他搅合在一起了？明明…明明是我先来的，明明是我先认识的你，凭什么选他？” 此刻他将人抵在墙上，明明是强势的一方，可说话的语气却好像受尽了委屈一样。 …… 强烈又直白的爱意肆虐过后，流下的是短暂的虚无。 杜兰楞楞的摸了下自己的嘴唇，感受上面残余的酥麻，反应了一会，张开双手朝对方的脖子勾去。 面对他的示弱，巴基的眼底闪过一丝意外，但是更多的是期待，期待那双手落在自己的脖子上后，对方会给出什么反应。 然而当那双手刚刚越过他的肩膀处，原本向上的掌心突然翻转，死死扣在他的肩膀上，一个用力，在没有设防的情况下，两人的姿势翻转了下。 取得优势后，几乎是毫不犹豫，杜兰就挥拳朝着对方砸去，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拳头，巴基似是无奈的闭上眼等待着。 拳头在离他的脸颊还有几厘米的时候停了下来，只有拳风打在他的脸上，巴基睁开眼睛，就看到杜兰复杂的表情。 他默默等待着，最终杜兰从他身上爬起来，丢下一句下不为例就想要出去，房间的门并没有锁，所以他有拧就开。 出门前，杜兰回头看了眼整个人好像呆愣在原地的巴基，扯了扯嘴角，那股细细密密的疼痛席卷，提醒着他他的朋友刚刚做了什么。 当门关上后，巴基像是卡顿的程序终于恢复允许一般，平躺在原地，一只手抬起来搭在自己的眼前，口中呢喃。 “你应该打下去的……” 第423章 有区别吗 应该再狠一点的，最好是把的所有念头都打散的那种…… 这样的手下留情，只会让他更加贪恋这一切啊…… 滴滴—— 床头的一处按钮发出滴滴的响声，巴基把手移开，原本平静的脸上重新勾起一抹笑容出来，整个人的气势恢复一开始的漫不经心。 在滴滴声中，随意的打开门朝着楼下走去，在门口与尝试了几次都无法打开门的杜兰相遇。 “抱歉啊小老大，你现在是我的玩具可没有出去的权利。” 原本还在烦躁这个破门怎么就打不开的杜兰，在听到对方倒反天罡的话，顿时揪着对方的衣领，一脸暴躁。 “你到底在发什么颠?给我正常点好嘛？” 先不说玩不玩具了，就单凭他是对方老大这个身份，他就有权利出没在任何地方，这小子tm的是不是吃了什么毒蘑菇，今天一天都怪怪的。 还是说那些家伙把他本就不怎么聪明的脑子给点坏了？ 这样想着杜兰的拳头硬了不少，尤其是看到巴基另一只手完全机械化的手臂，更是烦躁的啧了一声。 “狗杂碎……” 他现在恢复自由了，等着吧，那个把他东西掰断的狗杂碎，tm的他不把他的脑子拆下来都算他脑袋拧的紧。 “小老大这是在骂我嘛？” 狗杂碎三个字逗乐了巴基，他还是头一次在对方嘴里听到这句呢，像是解锁了什么新的卡面一样，完全没有一点被骂该有的反应。 反而笑的像个傻狗一样，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愉悦的感觉。 看他这个傻样，杜兰嫌弃的翻了个大大白眼，决定还是给这个经常出门不带脑子的家伙解释一下…虽然现在还没出门呢。 “别对号入座傻子，那些戴眼镜的煞笔呢？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些傻缺怎么突然把我们从实验室转移了？” 杜兰可记得最后的画面是自己被带上那什么奇葩头盔，这样想着，杜兰突然上下摸索着自己的身体，确认还都是原装的后，表情放松了些。 好像除了眼睛外，身上没有任何的变化…… 庆幸的感觉刚一出来，取而代之的就是一阵疑惑，他怎么没感觉到有什么区别啊，实验没成功那些人就把他放了？ 还是说那群煞笔突然良心发现了，还给他安了一个义眼？ 这个念头才出现一秒就被杜兰否认，他才不认为那些人会有良心这种东西，想到陪着自己好几年的东西就那么被当做垃圾丢掉，一张脸顿时垮了下去。 “只是任务结束没必要了而已。” 巴基大概猜到杜兰说的是什么时候了，有些无辜的耸了耸肩。 “什么计划？你小子知道些什么，别tm卖关子！” 参军了那么些年，杜兰的性格或多或少改变了些，虽说有时候表达自己的情感还是喜欢说反话，但是在重要的事情上他一直是保持直来直去的那种沟通方式。 为的就是能用最简洁的话将想说的完整表达出来，从而节省出时间去对付那些敌人。 现在的情况在他看来和战场上没有什么区别，他们现在的位置还不确定呢，怎么就突然和他卖起关子来了？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家伙有点过于吊儿郎当了？ …… 好吧，这家伙好像一直都是这个鸟样。 淦。 “小老大我的任务结束了，所以我们就回布鲁克林了，就那么简单而已。” 巴基耸了耸肩，完全不担心什么，反而饶有兴致的看着对方炸毛的样子。 果然，小老大逗起来还是一如既往的有意思。 “……别逼我在能活蹦乱跳的时候扇你，战争结束了？我们赢了吗？你小子再给我整这些弯弯绕绕的我就……” 硬了…… 杜兰的拳头硬了，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就不能看一下现在的情况再开玩笑吗？ 现在是说话说半句的时候吗?那么喜欢卡半截，有本事以后找个恋人也给他卡半截在外面，果然就不应该让他当小弟的，简直不让人省心。 杜兰内心腹诽，嘴上也不忘凶巴巴的威胁着对方只不过话说一半就被对方噎住。 “就亲烂我的嘴？” 巴基抢先一步开口，眼神隐隐带着些跃跃欲试的感觉。 “呕……” 杜兰把手收了回来，当着巴基的面，抿了抿唇一手放到胸口，做出了一个夸张的呕吐动作，用行动表示他的嫌弃。 刚刚的亲吻他可以当对方毒蘑菇吃多了在发颠，毕竟这家伙的脑子就没多少正常的时刻，偶尔抽抽风他也可以包容。 但是现在还想亲？想都别想好吧？发癫也要有个限度，他现在在说正事呢，这家伙要是再搞那些莫名其妙的东西，那就别怪他手下不留情了。 “哈哈哈好吧，那看来是我想多了。战争已经结束了，只不过是不是你们赢了，而是我们赢了。” 还是熟悉的配方啊，巴基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并没有着急去打破对方的固有印象，反而眯起眼睛笑的，笑的蔫坏蔫坏的。 “有区别吗？” 对于他这个表情，杜兰看到了和没看到也没有任何区别，为什么呢？ 因为对于杜兰来说这玩意和放屁一样，再正常不过了，在他面前巴基就没正常过多少次，就算变脸也是基本操作。 他现在关注的是巴基为什么要用你们和我们来把他俩区分开来？ 还是说这机会分配到什么奇葩的部门执行秘密任务了？ 说到秘密任务，杜兰就想起了那个坑爹的任务，想到自己的好友，不自觉抿起唇思绪一瞬间混乱了起来。 “当然有区别，我们已经掌握了半个地球啊，只要再干掉一个人，整个世界就都将成为九头蛇的囊中之物，那场失败的战争只是计划中的一部分而已。” 似乎不满他的走神，巴基的手在杜兰的额头上轻点了几下，在对方的注意力被拉回，这才继续开口。 “九头蛇？” 杜兰的脸上闪过一丝茫然，战争他是知道的，随着诺曼底的推进，只要胜利了后，这场世纪战争也就彻底结束了，他们的赢面很大。 而巴基口中的战争失败，到底是在指哪方盟军还是纳粹？ 九头蛇不是那个实验室内张贴的标语吗？ 听巴基的语气，貌似他本身就来自九头蛇？可是他不是在布鲁克林长大的吗？为什么会和九头蛇有关系？ 杜兰感觉自己的脑子好像运转的有些卡壳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由然而生，难道…… 他摇了摇脑袋，把自己荒谬的想法甩开，巴基是谁?父母死在战争中，从小在布鲁克林长大的孩子，更是自己的小弟，可以说人生有大半的时间都和自己在一起。 他可还记得当初他和史蒂夫信誓旦旦的说着为国效力的样子，那样的意气风发，怎么可能会是自己想的那样…… “很意外吗?我和史蒂夫从一开始就是九头蛇安插在境内的间谍啊，为的就是能够夺取国会的控制权，现在也早已经顺利完成任务，不再需要伪装了。” 杜兰的犹豫被巴基看在眼里，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了些，享受着揭穿真相后对方错愕的表情，随后解释起来。 “我和史蒂夫是九头蛇挑选出来安插在布鲁克林的内应，为的是更好的收集情报传输给总部，原本我们不应该和你牵扯上关系的，但是总部认为这样更方便监视行动，所以我们才和你成为了朋友。” 说到这里巴基忽的嗤笑出声。 “我倒是挺喜欢你这个朋友的，倒是史蒂夫那家伙一直很抗拒你来着，如果不是为了任务，他也不会同意和你这在一起。” “什么……” 在听到这里时杜兰整个人如同触电般的僵硬住，满脸写着不敢置信，在他心里，变了样的史蒂夫已经不是他认可的那个恋人。 所以就算被冷漠的对待，他也只是消沉了一段时间，可现在巴基突然告诉他。 其实就算没变样，史蒂夫依旧和他所喜欢的那个不一样，这并非一个一时半会可以消化的消息，就好似一把锤子，敲在了他内心中的那个爱人身上一样。 本就只是一个虚幻的泡影，在这一击下，真正破灭了。 “你不知道嘛？史蒂夫他一直以来喜欢的都是女人。” 偏偏，巴基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样，双手抱胸斜靠在墙边，悠悠的开口，继续补刀。 “如果不是你突如其来的表白，如果不是总部的任务，如果不是你确确实实可以方便他的行动，否则他也不会忍着恶心和你在一起的。” 想想看他们认识后西里尔后，西里尔给他们提供了什么? 金钱，自由活动的理由，还有一处安稳的居所可以让他们放心的将情报传输回去。 之后更是以他作为借口，让史蒂夫得以有更多的理由出入各个兵检区域，为他被选中成为超级士兵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也许在外人看来这一切只是一对朋友之间的小故事，但是在他们眼里，就只有有利可图罢了。 “……” 第424章 讨好我 “知道嘛？任务期间，他可不止一次的说过你恶心，真以为他注射了血清后就忘记你了？那只是你没有利用价值后，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摆脱你的手段而已。” 这话巴基说的真情实意，毕竟在他的记忆中，对方确实说过这样欠揍的话。 毕竟按照原本的计划中，应该由他来担任对方伴侣的身份，巴基也乐意见得这个场面。 结果参军后没多久这家伙就背着自己偷家了，现在还反过来说恶心，真是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又当又立，不喜欢就给他保持好距离好嘛? 又没有人拿枪抵着他的脑袋让他一定要和小老大在一起。 接受不了就给他在第一次告白的时候就直接说清楚啊，tm的把人骗到了还隔着说恶心。 天知道巴基多想把那个虚伪的家伙教训一顿的。 不想要就拒绝，鼻子下面的东西是干嘛用的？光用来吃饭了是吧？ 但是之后史蒂夫因为任务原因坠海，导致他一直没有机会好好教育对方一顿，之后这家伙更是被国会塑造成了一个英雄角色。 随着人气越来越高，成了国民英雄后，也让他们看到了价值，这下巴基就算想打人也得掂量一下，找个非打不可的理由了。 只不过他是说爽了，猝不及防知道自己的人生都在被监视中度过的杜兰心里就完全不好受了。 他就说为啥战场上他们那一队怎么会突然被选中，怎么会突然被针对，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嘛？ 那他的朋友岂不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才遭受了这些?想到对方临死之前还在努力爬向自己，不知是愤怒还是悲痛的眼泪积蓄在眼眶中。 “哭了？” 许久没听见对方的动静，巴基从自己的思维中抽离出来，猝不及防看到对方眼角那抹晶莹，歪了下脑袋。 眉头也在这一刻紧锁起来，他并没有意识到是自己的话太过分了，反而粗暴的捏住对方的脸颊，有些烦躁的开口。 “为什么要哭呢？我刚刚让你哭的时候你死活不哭，现在只是听到史蒂夫说你恶心你就受不了了？” 杜兰眼角刚刚积蓄的眼泪被人粗鲁的擦拭掉，力道之大更是将他的眼尾染红。 而罪魁祸首仍旧觉得不满意，捏着他下颚的手不断收紧。 直到杜兰因为疼痛不断挣扎这才松开了些，但是语气依旧算不上太好。 “谁允许你哭了？别为那个蠢货哭泣，你只能为我哭懂吗。” 凭什么？ 凭什么他都这么说了，西里尔还是会在意对方？就连眼泪也只是为对方而流？ 巴基不明白，但是他也不需要明白，毕竟现在他才是占据主导地位的那个。 不对等的关系大多数时候只会加剧关系的恶化，显然很多人都无法意识到这一点，巴基也算是其一。 现在不同的关系，让他可以纵容对方的一些小行为，但是两人之间的关系早已无法回到曾经那种状态，他们都变了，巴基也做不出来曾经那样没脸没皮的赖在对方身边。 现在的他想留下一个人，已经不会再用那种丢脸的方法了，其实方法有很多，但是权利和地位让他早已找不到最适合的那个。 “滚开！” 猝不及防发现自己好像才是害得身边的人死亡的真凶，杜兰的情绪有些崩溃，在被对方钳制的时候，下意识抗拒对方的接近。 不同于刚刚玩闹似的力气，这次是实打实的进入了他打架时的状态，从小就练就的本领，让他在真正战斗的状态下，比平常多了一股凶狠的气势。 巴基也从对方的状态下分辨出，对方这次不是玩闹，原本抓着对方的手立即转为格挡，机械臂的减震下，这一击对他来说不痛不痒。 但是足以让杜兰找到机会转移了位置，随手抄起一个花瓶，杜兰作势要朝着对方砸去，巴基刚抬手格挡的功夫，他就调转了个方向，砸向玻璃。 啪哒—— 窗口的玻璃应声碎裂，巴基意识到对方想要走窗户出去时，杜兰已经摸到窗户边，作为训练营里出来的优秀士兵，再加上在战场上摸爬滚打了那么久。 他的各项实力还是十分可观的，只是刚准备刚摸到窗户，一股电流就将他的手弹了回去。 “没用的，这座别墅我可是特意改造过了，没有钥匙的话，这里就是一个大型的华丽监狱。” 说着他晃了晃自己手里的钥匙，眼神戏谑。 他既然敢把人带回来那就说明他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当然不可能让人那么轻易的逃了。 大抵是撕开了最后一层面具，这会巴基的晃动钥匙的手逐渐停下，在原地注视着对方，看似吊儿郎当，说出来的话却带着莫名的压迫力。 “我只给你两周的时间讨好我，否则等待你的只会是地狱。” “……” 随着晃动钥匙的声音停止，室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窗户边还有一点电流声在发出细微的声音。 两人对视着，没有一个人开口打破这个氛围，一个在等待答案，而另一个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只是眼中的失望几乎将巴基掩埋。 怎么会不失望呢？ 明明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人，明明内心认可了对方，并且也在努力朝着一个方向前进着。 结果到头来一切只是一场虚假的幻影，本以为认识了两个重要的人，结果到头来发现他其实依旧孤单。 并且，他们还不如那些曾经嘲笑过自己的人呢，起码他不会在他们身上多浪费情感。 不会因为他们的话感到那么难受…… 他还以为他找到了真正的朋友，可到头来一切都只是一场笑话…… 他从未摆脱孤独，只是这种情绪被美好的假象粉饰，藏的更深了而已。 终于在一声叹息后，室内的安静被人打破。 “你应该明白，从我和你摊牌的那一刻开始，你就没有了别的选择。要么讨好我，要么我将亲自送你去实验室，我想你应该还记得在那里面的日子。” 巴基抬手动作潇洒的点了点自己的脑袋，提醒着他曾经在实验台前的种种。 既然他刚刚摸索着自己身上，那应该是有那段记忆的吧。 相信被当做小白鼠在身上进行各种实验的事情对方应该不会想进行第二次。 “败类……” 回想起那连意识都没办法长时间保持清醒的时间，杜兰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巴基同样被绑在实验椅上奋力挣扎的画面似乎就在眼前，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家伙就是个戏精呢？ 当时看到自己那个反应肯定在心里骂过自己愚蠢吧？把两个骗子当做亲密的人，在昏迷前还在担心着对方会不会经历和自己一样的事情。 这样想着，过去的自己简直蠢爆了，他瞎了眼居然没有看出来这两个人其实都是披着羊皮的豺狼。 尤其是史蒂夫…… 居然一直都觉得他恶心嘛…… 杜兰的心脏跟着抽痛一下，即使对已经变得强壮，变得强大的那个史蒂夫没有太多的感触，可那个瘦弱温柔坚毅的史蒂夫，是他唯一心动过的人啊。 也是除了母亲以外，他最想保护的存在…… 现在想想那些想法简直可笑，如今把自己当踏板自己还在这惦记着对方，简直蠢得可以。 “随你怎么说，起码这两周你是属于我的。” 败类？ 这样的话巴基可听的太多了。 在他独自执行刺杀任务的时候他就听过很多次，尤其是史蒂夫担任总统那会，他更是直接从背后站到明面上来了。 手上接的脏活多了，对这类的辱骂几乎没有任何反应了。 也就是说的人变成了小老大他会稍稍的触动一下，但是也仅限于此。 比起得到的，这点不痛不痒的攻击对他来说无足轻重，站着足够的位置之后，一些事情就会突然失去了重量。 他知道那些人在背后骂的多狠多脏，可真正敢当着他的面把那些话说出来的也没几个，巴基反而觉得没意思起来。 他的话已经放出去了，两周后是天堂是地狱完全要看他自己的决定，人总不可能一直眼巴巴的跟在他屁股后面不是吗？ 有些东西得自己争取，他可不是什么慈善家，会因为过去的事情就那么把人给送走。 如果权衡利弊后，风险远远大于自己得到的，那么不好意思，他只能说“为了九头蛇”。 “……” 比起对方悠闲的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杜兰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了说话的意思。 明明什么危险都没有，他却好像经历了一场大战一样。 浑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完全没有任何说话的力气。 那双总是明亮的眸子似乎也跟着黯淡了几分。 咚咚 咚咚—— 他这副样子看的巴基莫名心烦，指节在敲击了几下门后的酒架后。 迈开脚步。 三两步就越过碍事的沙发，两人之间的距离也骤然间拉紧。 他们两个一个后退一个逼近。 直到即将接触到墙面的时候，杜兰被他逮到，失去了自由移动的权利。 第425章 受够了 “你就那么嫌弃我？” 凝视着对方，巴基现在似乎有些笑不出来了，掰着对方的脸，想让他看向自己，可人的视角是可以自由调整的。 他试了几次后，反而给自己原本就不怎么好的心情上浇了一点机油。 “不然我还能喜欢你？你配吗？” 似乎是感觉到他的心情不好，这回不断逃避与他对视的人终于将视线调整回来，只不过眼底是一片讥讽。 哪怕处在明显的弱势中，杜兰的态度也没有软了半分。 他从小就是个不服输的性格，之后更是在训练营教官的言传身教下，早就将尊严视作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 让他和虚伪的骗子服软？ 那还不如就当他死在了战场上。 “呵，小老大你的嘴就不能松一松嘛？激怒我对你来说可没什么好事。” 巴基微微垂眸，一副为他考虑的姿态，他与杜兰的身高本就相差不大. 这会的距离拉近，两人之间距离接吻只差一个低头，让人分不清这是在威胁还是在暧昧。 “呸，朝你服软？等我入土了再说吧。” 忘记说了，这个距离某些精神攻击的命中率高达百分之百。 本就是算地皮小流氓混着长大的孩子，进了军队几年后，虽说对生命有了更深的感悟，可面对厌恶的人时，那股痞气也自然而然的散发出来。 除了倔以外，还带着一种死之前恶心一下你都是赚了的感觉，所以行为可以说格外粗俗。 反正现在死和两周后死对他来说没区别，那他嚣张点又怎么了？大不了现在弄死他，也省的把他拉去实验台受折磨。 “……嗤，嘴硬是要付出代价的，是我对你太温柔了吗？真以为我不会在意你到可以容许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 抹了把自己脸上的唾液，巴基沉默片刻后忽的轻嗤一声，随后猛的双手捧住对方的脸颊，向后抵去。 后背撞到墙壁的疼痛感短暂的让杜兰的视线聚焦在某处。 巴基也趁机将对方的脑袋摆正，让他的视线牢牢锁定在自己身上，语气森冷。 一次两次挑衅他可以当做情调，但是如果一直这样…… 真当他还是以前那个不管怎么对待，依旧会屁颠屁颠的跟在他身后的那个没脑子的舔狗吗？ 左右不过是个发泄的玩意，叫一声老大还真把自己当成什么人物了？ “谁稀罕你的温柔，你简直令人作呕。” 从震荡中回神，猛的发现对方离自己很近，杜兰几乎没有犹豫，一个头捶下去，两个脑袋猛的磕在一起。 咚的一声响起。 巴基因为惯性后仰了下。 那么好的机会摆在面前，杜兰轻轻摇了下脑袋，刚准备把人推开，整个人就被反擒住。 “我受够了你无聊的把戏了。” 巴基承认对方的反制手段很优秀，但是他们之间最大的差距就是血清。 注射了九头蛇版血清的巴基，不论是力量、反应还是恢复能力都不是对方能比的，更何况他前七十年间都在不定期的执行着暗杀任务。 想要凭借这些手段就从他手上逃脱？ 这显然有些不太够看。 而现在，彻底失去耐心的巴基直接将人拖拽着来到外面的院子。 在平坦的草地上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植物，放眼望过去，只有一个玻璃房子孤独的伫立在草坪上。 期间杜兰一直挣扎，但还是被人强势的带入玻璃房内，一打开门，里面摆放着着各式各样的花草。 看它们的生长趋势，似乎被玻璃房的主人打理的很好，每一株植物似乎都处在最好的状态。 “喜欢这里吗？” 巴基将人压在其中一处空出来的花台前，强行掰着对方的脑袋让他接受眼前的这一切。 这个花坛他费力照顾了那么久，如今也是时候带他来看看了。 “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如果杜兰的记忆完善的话，或许他能认出，这些植物几乎都是他在自己的房子里养的那些品种，也能明白过来某人这是在求夸。 只是可惜，现在在他面前的是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的西里尔版的杜兰，除了感觉有些莫名外，他给不出更多的评价。 这就好比对着聋子唱戏，就算演技再精湛，观众也听不到一点声音，自然也就没办法感受到精彩之处。 “带你看看，原本战争结束我想和你过得生活。” 巴基没从对方脸上得到自己想要的表情，收敛起失望后，余光在看了眼对方的手腕时，手上的力道松了些。 之前西里尔就不止一次的提过他对未来没有太大的想法，那时他明白自己对这个小老大有意思后，他就想过这么一个未来。 等他从军队中回来，他要带着对方过上悠闲的生活，经营着一家小店铺，足够营生的同时，还能有足够的时间去享受生活。 到时候他们养点植物，等他们年老的时候可以一起在这个地方吃点心喝茶，享受着平静安定的生活。 然而西里尔的告白，以及高层推动的战争让这一切化作一场泡影。 “嘁……虚伪。” 随着他的力道松开了些，杜兰得以自由的观察周围。 这个植物园被打理的很漂亮，但到底是先入为主的原因，杜兰对这里的一切都只有厌恶。 “……” 虚伪啊…… 巴基心底默念着这个词，明明并不在意，但是心口还是会传来密密麻麻的痛觉。 很轻。 像是在挠痒痒。 虽然这个结果在他的意料之中，可真当他发生了，巴基反而有些不开心。 这股情绪到底是针对什么他也还没理清，只是他知道，他不开心了，那让他不开心的那个人也别想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虚伪？那我们来点真实的如何？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是给我一个吻，我给你可以在别墅内自由通行的权利，二是被我剥光了绑在这里供人欣赏，选一个吧。” 即使不愿意亲近他，他也有的是办法让他主动，哪怕不是心甘情愿又如何？ 只要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谁还在乎过程？ “你tm……” 扒光了绑在这里？ 杜兰都快被他的恶趣味恶心到了，一张脸有些发红，但不羞的而是气的。 然而看对方的表情可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意思，杜兰心底冷嗤。 这是非要自己在憋屈和丢人面前选一个是吧？ “所以你准备亲哪里？” 再次听到对方爆粗口，巴基心情反而好转了些，空出一只手去轻轻在对方脸上比划着。 “是这里，还是这里，还是这？” 轻柔的指尖先是从眼尾下滑到鼻尖，最终停留在唇峰间，避开那处已经结痂的地方，轻摩擦着。 而下一秒，他的手指就被人咬住，一瞬间的疼痛让他变了脸色，却并没有将手指抽回，而是静静的等待着。 七…… 八…… 九…… 十…… 心底默数到一个数值后，巴基从把自己的手指从对方的嘴里抽离。 看着上面清晰可见的牙印，以及还在不断往外溢出的鲜血，巴基忽的笑了。 然而下一秒，他就将杜兰的脑袋强行掰起来朝着花台砸去。 砰砰几声后，声音停止了。 “咳……” 最先接触到花台的额间已经渗出鲜血，杜兰是脑子被砸的有点浑浑噩噩的。 紧接着就感觉自己的脑袋被人抬了起来，原本面向地面的，现在突然仰起，对上一副笑容晏晏的面孔。 “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只有让我开心了你才能活下去，明白吗？” 有血液即将顺着眉骨流向眼睛，但是在半途被人轻柔的擦拭掉。 将他的手铐好后，巴基也就从地上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这个由自己一手改造成现在这样的人。 他的表情变为温和与友善的状态，似乎刚刚所展现的暴戾只是错觉。 “现在你知道你该怎么做了吗？” “……” 原地的杜兰瞳孔微微颤动了一下，因为撞击变的迟钝的大脑缓慢运转着，像是在逐字分析他刚刚说了什么。 在巴基等的有些不耐烦的时候，这才重咳了一声，给出了他的答案。 “就算供人观赏也比亲你强……” 回应他的是脊椎重重撞上花台的支柱上，如今双手被铐上，腹部传来的疼痛让他疼的整个人都止不住的发抖。 就在刚刚他回答的时候，没有得到想要答案的人连说了三个好。 随后忽然顶着一张充满善意的脸蛋，一脚狠狠的踢到他的小腹上。 猝不及防下，杜兰整个人狼狈的摔在地上，双手被铐在背后，加上腹部的痛觉，让他连爬起来都做不到。 顶多就是撑着身体，给自己翻了个身，跪坐在地上，弓着腰企图忍着身上的感觉坐起来。 然而脊椎和腹部受伤的情况下，他根本做不到这一点，只能用头死死的撑着，不让自己完全贴在地面上。 而另一边的巴基只觉得心口一阵火焰在灼烧着，而杜兰宁愿疼的死去活来也不愿意向他服软的态度，也再次点燃了他。 这家伙猛的上前，三下五除二的将花台上的所有花盆全部扫在地上，单手将地上的人拎起来，摁在花台上。 第426章 好兄弟的定义 “你以为我不敢吗？” 这几句话几乎是被人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样。 将人拖到花台上后，巴基几乎没有留任何情面，像是撕纸一样，将对方身上的布料撕扯成布条。 一下…… 两下…… 可以撕扯的布料随着他的动作越来越少。 被人砸了那么几下，就算是体内的绝境还在运转着，杜兰现在也不好受。 更何况双手被反铐在身后，他更是没有任何反抗的方法，只能屈辱的闭上眼睛，忍受着这一切。 “害怕了？” 本应该反抗的人，此时突然的安静下来，巴基的理智似乎也重新回归了些许。 看着手下遍布各种青紫的后背，他的动作停滞片刻，从撕扯改为亲抚。 感受到对方躯体因为疼痛抑制不住的轻微颤动时，微垂着眼眸，俯下身去，轻声在对方耳边呢喃。 “现在，求我。” 如果害怕了就求他，只是稍稍服个软而已…… 只要稍稍服个软，他或许可以说服自己…… “你最好能让我死在你手里。” 可惜，这段话落入杜兰耳中后，并没有让他有一丝心动。 睁开眼时，巴基记忆里那双璀璨的眼睛里已经充斥着厌恶，以及对生死的释然。 就好像…… 他随时接受死亡一样…… “……” 面对他的油盐不进，巴基突然从心底涌起一股强烈的情绪，不知是气恼还是恐慌。 只是机械的加重手上的力度，将对方身上最后一丝遮挡也一并剥夺。 目光急切的在对方的表情上扫视，眼底有着连同他也不清楚的期待，就好像他希望对方给出一些强烈的反抗一样。 可刚刚在对方反抗时踢了他一脚的人也是他，现在希望他反抗的也是他，简直矛盾的可笑。 尽管他的内心如何纠结，如何矛盾，这一切事件的另一位主角只是偏过头。 始终紧闭双眼，除了唇瓣被咬的发白外，没有一丝要服软的迹象。 “呵…算你有种……” 静静的凝视了对方一会后，巴基猛的踹了一脚花台的支柱，随后将人扛回了别墅内。 狠狠将人摔在床上后。 巴基这会也不管对方手上的手铐，直接把门关死，把他一个人留在了房间，自己则是出了别墅。 “……” 被留在房间内的人，在听到脚步声离远的时候，这才睁开眼，无心关注室内奢华的装修风格。 身体因为疼痛蜷缩在被褥上。 暗红的布料，将他的皮肤衬的更加白皙，皮肤上留下来的痕迹也显得更加狰狞恐怖。 然而这具身体的主人却在这个期间放空了自己，当周围彻底安静下来后，一股无法抵抗的疲惫席卷而来。 他顺应着这种疲惫感闭上眼，身体里的绝境也在努力修复着他身体的损伤。 另一边—— 从别墅出来的巴基心底的烦躁怎么也压不住。 当然他也不是个喜欢把火气憋在心里的人，他知道自己现在很不爽，当然也要让别人也不爽才行。 坐车前往自己的管辖区，曼哈顿其中一个小型基地，巴基整个人直接瘫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 在原地发了一会呆后，从抽屉里抽出一份资料后这才起身将一份文件丢给身边的一个，有着一头深褐色卷发的男人。 “把这个传给白牙。对了，准备一下，明天你调任到布鲁克林，还有把银星也带过去，让他接任那边基地实验室护卫一职。” 那人没有任何迟疑的接下文件，如同一个被设定好的程序一样，在点头后就去执行他的命令。 做好这一切，巴基这才单手撑着下巴，依在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后，烦躁的抓了把自己的头发。 “真tm会给自己找罪受……” 一声自我唾弃后，烦躁中的人呼吸这才平稳了些，有些颓然的揉了揉脑袋。 连续两天没有闭眼，这会把东西处理完，不想立马回去的巴基干脆调整了下椅子，在办公室内直接睡了过去。 而刚刚将资料传输过去的冥炎，这会正准备敲响基地二层内的一处休息区的门。 “什么事？” 手刚放到门上还没来得及敲，大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 一名高大魁梧的壮汉从里面露头，打量了一眼矮自己一头的人，没有太多情绪。 估摸着又是任务。 “收拾一下，明天我们就搬到布鲁克林。” 同样的，冥炎也没有太多热情的意思，公事公办的像个机器人一样。 “老大让的？” 提到搬家，银星有了点反应。 “是的，你被调到实验室当守卫了。” 知道对方想什么，冥炎点了点头，不给他任何拒绝的理由。 “很抱歉，恐怕你不能再守着这片土地了。” 从他加入到现在，银星在任务期间的表现都十分优秀，但是有一点几乎是公认的。 那就是他的活动范围绝对不会超过曼哈顿的区域，一旦有要离开的任务他都是一律拒绝的。 想当初，他们可还把他当做一个刺头呢，后来老大和他谈了几句后，这家伙就开始对方老大的话唯命是从。 不过老大之前也没让他离开过曼哈顿，也不知道这家伙同不同意，如果不同意他只能先走一遍流程了。 “行，集合时间和地点给我。” 出乎意料的是，他答应的毫不犹豫，一点犹豫不带有的，这让还在想着待会是强制执行，还是温柔一点的冥炎有些卡壳。 将那些想法从脑海中赶出去后，冥炎点了下脑袋在给出集合时间和地点后，下一秒他面前的门就被砰的关上。 “……” 真不知道老大是怎么和他沟通的…… 任务完成，冥炎的思维也变得活跃了些。 确认已经没有事情后，冥炎决定，先奖励自己一份墨西哥烤肉卷。 就是不知道那个所谓的白牙收到资料后是怎么一个反应了，可能是他加入的时间要晚半年，他可从来没见过这位。 俄亥俄州的战备部署…… 也不知道这东西老大怎么搞到的，发给白牙又是干什么？ 思考了两秒后，冥炎选择了放弃思考，他们需要做到的是执行，揣测上位者的决定是绝对禁止的。 而他不知道，他发给白牙的资料，信号最终的落地点是在肯塔基州。 众所周知，斯塔克只控制着旧金山一个区域，九头蛇的区域是在与加拿大搭界的各个州。 总统克拉克掌控的则是各个沿海地带，管辖区大多分布在靠海的位置，控制着内陆的经济体系。 剩下的中心区域，上不通加拿大无法作弊去从外界捞点好东西，下不碰海，物资匮乏还要避开对方锋芒，并且呈现被包围趋势的，基本上都是反抗军的地盘。 而恰巧，肯塔基州就是那么一个地方。 不过就算冥炎知道了也不会影响他分毫，上位者的决断不要揣测，只需要执行就好了。 这是几乎九头蛇管辖区的每个人都必须牢记于心的原则，长时间的暗示加上引导，没有人能摆脱的了这个魔咒。 这本是九头蛇的一种巩固统治的方式，却不想，有人会利用这一点，光明正大的坑害自己人。 人在纽约坐，祸从俄亥俄出的史蒂夫: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作为九头蛇现在的领头羊，史蒂夫像块砖头一样，哪里需要就要往哪挪。 就在他的好朋友还在美美睡觉的时候，史蒂夫正在焦头烂额的处理着，俄亥俄州的战备储藏被人洗劫的事情。 这次巴基非常有先见之明的将室内联络的机器信号给屏蔽了，就算史蒂夫想把他派过去当那个傻缺也是没有机会的。 只能说自己兄弟什么德行他还不知道吗？好事想不到，孬事一向一个准。 真把他当24小时全年无休的机器人了？ 恢复了点精神后，巴基就准备调监控看看小老大在别墅里都干了什么。 只不过在连接时巴基犹豫了…… 由于特殊的管理方式，导致每个基地内部的资料库是相互联通的，没有丝毫隐私可言。 情报什么的他倒不是很在意，但是如果点开了，或许那个煞笔就知道自己在基地摸鱼的事情了。 这样想着，巴基收回了自己的手，从基地里带了两份食物打包好，就准备从基地回去了。 临走之前想了想，还是从实验室内顺走了点自己想要的东西。 一个好好的基地老大，在路过实验室的时候偷感十足，也是让人哭笑不得了。 不过这很重要嘛？ 并不。 等巴基回去时，别墅内比预想的还要寂静，大部分陈设和他离开时，几乎是一模一样，根本没有任何改变。 “没出来？” 巴基记得他也没锁门啊，小老大居然没有尝试溜出来，然后找工具把手铐打开？ “下手太重了？” 回想起自己离开时的场景，巴基将手里的晚餐包装放到桌面上，快步朝着客卧走去。 因为没有锁门，他开门根本就没有任何卡顿，直接零帧起手，视线也是直接朝着他走的时候放下对方的位置。 视线内一个金发男人正蜷缩在床上，身上不着片缕关键的位置被反铐在背上的双手遮挡。 第427章 泥要球机窝 金色的头发散落在枕头上。身上的淤青完全消失，他的皮肤在暗红色的床单的映衬下，显得更加白皙。 外面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房间里，给一切镀上了一层温暖的色调。 从背脊的颤动频率可以看出，他的呼吸平稳，仿佛正在做一个美梦。 巴基不自觉抿唇，轻轻的将门关好，小心的顺着床边走到另外一边。 在梦境中，杜兰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正在经历着什么复杂的情绪。 本就精致的五官即使在睡梦中也依旧夺人视线，此刻他的姿态既脆弱又迷人，像是某种被保护起来的珍宝，等待着被唤醒。 “果然…你也就只有这睡着的时候最乖了……” 巴基无声的叹了口气，从旁边沙发上拿起一条红色丝绒的毯子准备为对方盖上。 他的本意只是想为对方供暖，然而当红丝绒毯子盖上的那一刻，一切似乎变了点味道。 他轻轻拿起毯子，为沉睡的杜兰盖上。 动作轻柔，生怕打扰到对方的梦境。 然而，当毯子落在对方身上的那一刻，一切都似乎变得更加暧昧。 红色的丝绒在阳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如同为杜兰披上了一层神秘的纱衣，使他看起来更加诱人。 仿佛是一个精心准备的礼物，等待着被拆开，被发现。 “要命……” 杜兰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惊醒，他猛地睁开眼睛，警惕地环顾四周。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脸上，他眯起眼睛，试图适应突如其来的光亮。 睡意还未完全退去，此刻他的脸上带着一丝迷茫和困惑。 头发也因为刚刚的动作略显凌乱，却增添了几分随性的魅力。 只是那双在阳光照射下闪烁着细碎光芒的眼睛，在看到巴基后又重新把眼睛闭上，不愿多看一眼。 “……” 不知道是不是不同皮肤的加持，早上的时候对方做这个东西，巴基感觉只有恼火。 现在看到对方这个反应，他反而生不起气来了。 在将手顺着对方的脊椎探下去时，原本闭眼不想搭理他的人瞬间惊慌。 “你干嘛？” 自从进了军营后他就不再是那个，只知道恋人之间要牵手拥抱和接吻，其他一概不知的小白了。 所以在对方这个动作下，才会显得有些慌乱。 话音刚落，随着啪嗒一声，杜兰感觉手上一松。 杜兰感觉到什么，不敢置信的从床上坐起来。 身上的毯子滑落到腰间，露出一片肌肤，不过并没有被身体的主人所在意。 原本铐着他的东西被巴基捏碎，除了手腕上多了一圈红痕外，没有留下其他痕迹。 “你……” 活动了下已经一直背在后面有些僵硬的手臂。 杜兰抬起头的表情有些困惑的同时，又因为此刻的装扮充满诱惑。 “小老大，先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现在还没到晚上呢。” 巴基笑吟吟的点了下对方的脑袋，说话的同时视线顺着对方的身体轮廓下移。 视线触及到那张他亲自盖上去的毯子时，发出一声轻啧。 “你到底想怎么样……” 杜兰留意到对方的目光，再加上刚刚言语中明晃晃的暗示，直接让他红了脸。 把毯子往自己身上拢了拢，后心底已经骂了几百遍变态了。 “我想了想，你毕竟是我辛辛苦苦做任务换来的怎么能随便便宜了别人？所以在我同意之前，除了我以外，你谁也见不到。” 能看的地方少了大半，巴基露出惋惜的表情，不过很快就发现更有意思的事情。 用手轻轻捏住对方的脸颊，拇指在脸颊处揉了揉，似乎是想将那抹好晕扩散到更多地方一样。 言语轻佻的将早上的威胁揭过，就好像之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 “泥要球机窝……” 察觉到他要说话，巴基突发奇想，捏住了对方的腮帮子。 嘴巴被人刻意挤压，导致杜兰说出了段莫名其妙的话。 反应过来自己发音被对方搞的奇奇怪怪的之后，杜兰干脆直接闭嘴不给对方戏弄自己的机会。 然而他还是低估了巴基。 从前他就拿对方没办法，放到现在也同样如此。 “强奸？小老大我对这种事情还是更倾向于你情我愿，不过如果老大喜欢刺激的，我也不是……” 虽然两人都知道刚刚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巴基是那种老实孩子吗？ 很显然，并不是。 他直接一个先发制人，不但故意曲解了杜兰的意思，还刻意扭曲了一下事实，把锅甩到杜兰身上。 不知道的还真得以为他是个为老大鞠躬尽瘁的好小弟呢。 如果不是杜兰此刻正死死扒着自己身上的毯子，不让对方得手，可能还更有说服力一点。 “滚蛋…老子把你当朋友，你tm和史蒂夫一起耍我就算了，还tm的觊觎老子的屁股……” 妈的，兔子急了还要咬人呢。 这家伙这么明目张胆，手脚得了自由的杜兰当然不可能让他再扯掉自己身上的遮挡物。 他算是明白了，这家伙在军营里混几年，给性取向混歪了。 明明原先那么一个会讨妹子欢心的家伙，现在居然一开口就是强奸良家少男…… “噗哈哈…没办法，谁让小老大你那么诱人呢……” 这话说的还真是糙啊…… 原本被踹开的巴基顿时被这话逗乐，上前几步准备继续逗一下，然而他才靠近一点。 床上的人就一个翻滚，躲到另一侧床沿借着遮挡物把他的视线遮挡了大半，警惕的露出半截脑袋，宛如一直暗中观察的大猫。 “眼瞎就去治好吗？变态。” 尽管认识了那么多年，杜兰始终没有明白一件事情。 那就是他收下的这个小弟，从一开始就免疫他的辱骂，并且还挺喜欢他骂人的…… 所以这声变态不但不会让他反省，还直接给他点燃了。 哪怕杜兰满脸写着莫挨老子，巴基依旧照旧把人一整个抱住，尽管期间杜兰和那个过年要杀的猪一样到处逃跑也无济于事。 被抱住后，杜兰眨了眨眼，脑袋向后一仰。 这次倒不是想用头锤，而是一种咸鱼的十分表情，生无可恋的仰头。 仿佛经受了十分重大的打击一样，一瞬间失去所有活力。 杜兰:丸辣……小猫仰头.jpg 至于他为什么不挣扎了呢？ 好问题。 这件事得追溯到很久很久以前…… 好吧，其实就是巴基在刚逮到对方的时候就已经笑吟吟的威胁他，如果再动就现在立刻马上付出行动。 杜兰在被抱一下和屁股疼之间选了一下，最后只能这样生无可恋的向恶势力妥协。 “有那么恐怖吗？你和史蒂夫没干过这种事？” “……” 一句话让本就生无可恋的杜兰闭上了眼睛，一副您所发射的信号未被接收的表情。 “别告诉我你们认识了那么久就只牵了手……” 熟知这是对方逃避时常用的手段，巴基的嘴角忍不住上扬了些，继续试探。 “当然不是！” 垂死病中惊坐起，装死猫猫秒开机。 “嗯哼？” 巴基的表情冷了下来。 “偶尔…也还会亲一下……” 莫名感觉危险的杜兰放弃了弄虚作假的想法，选择了实话实说。 一般情况下青春期的孩子在对于这种事情的启蒙应该是来自家庭的正确指导。 而这种事情父亲指导的居多，然而众所周知，他在青春期的时候可就只有一个舅妈。 而且年龄大了杜兰自己也懂得保持距离，更不可能问对方这种问题。 他对恋人之间的定义，还真就是黑白电视里的接吻牵手，一起做彼此想做的事情，偶尔搞点小浪漫。 “嗤…那家伙还真是不懂得享受。” 就这？ 巴基还以为对方会憋出什么足够让他火冒三丈的事情出来，结果就这？ 所以他们那几年都在干什么？ 史蒂夫那家伙是出家了嘛？放着这么一个宝贝不带动心的，这种事情小老大不知道，别告诉他那家伙也不知道。 就连亲吻都是偶尔？ 巴基现在合理怀疑，其实史蒂夫已经从精神和肉体一同归一佛门了。 他才亲了一口就食髓知味了，这家伙亲了几年到头来还说恶心？ “……” 杜兰:为什么感觉自己也被骂了…… “不过我还真没想到，小老大你还真是……” 不理解归不理解，这个结果对于巴基来说可是实打实的好消息，高兴的同时，他也不忘逗一下对方。 就是被对方小心的盯着，让巴基顿了顿，而后将原本的措辞删掉换成了新的。 “纯洁……” 貌似说没经验的小雏鸡会让人炸毛来着…… 刚听到好消息，暂时不想撒手的巴基决定改变一下措辞，最终选择了纯洁这个词。 但是他刚刚的停顿其实已经暴露了很多事情。 “你其实想说的不是这个吧……” 感觉自己被鄙视了的杜兰有气无力我开口，显然也觉得自己当初有一丢丢煞笔了。 人家牵个手亲个嘴就可以把自己迷的五迷三道的。 自己还傻傻的觉得对方很脆弱需要保护，一直小心点对待对方，结果到头来换取一句恶心…… 第428章 全权接管 这样想想自己还真是一个智商不怎么高，但是战斗力…也不怎么高的工具人啊。 心酸.jpg “就当是这个吧。小老大，抓好你的毯子，我带你下楼。” 眼前的人好像突然陷入了某种自我厌恶的状态。 巴基倒是无所谓的笑了笑，并不在意这个小插曲。 接下来完全没有给杜兰思考的机会，立马弯腰将人扛在肩膀上下了楼直奔餐厅而去。 他回来的第一目标只有那么明显了，虽然期间出了一点点小插曲，但是并不影响他原本的目的。 “……” 这狗东西绝对是故意的…… 胃被颠到对方的肩膀上，而且脑袋还是插下的状态，让本就肚子里没什么东西的杜兰更是感觉到一阵干呕。 好不容易撑起脑袋，杜兰拳头的攥紧了些，还没来得及报复。 身子才微微晃动了一下，结果对方原本放他腰上上的手就移到了他的屁股上。 这下刚升起的火焰还没有来得及壮大，就立马熄灭了，并且还灌了三大盆冰，心那是拔凉拔凉的。 而在他看不见的方向，罪魁祸首却笑的一脸邪恶，宛如一个恶劣的饲养员，在故意捉弄自己的小猫。 由于看不到前面的方向，又不敢轻举妄动，一路上杜兰那颗心都悬在半空，不知道该这家伙又要干什么。 然而这次并非是恶劣的捉弄，他被放在了餐座椅上，面前是一份已经有些微凉了的饭菜。 还没有来得及品尝就被人端走。 “等我一会。” 巴基轻轻揉了下有些发愣的杜兰，那一瞬间似乎切换到了一种名为居家的状态，将两份食物端进厨房加热。 没有戏弄，也没有伤害和调戏，画风突然一转，杜兰有些反应不过来。 等饭菜被端到面前时，他竟然愣愣的问了一句能不能给他换套衣服？ 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的杜兰迅速收回目光，攥紧了手上的毯子，心想自己还真是是记吃不记打。 明明对方都已经和自己摊牌了，居然还想着能好好相处…… “可以啊。” 出乎意料的是，这次的巴基格外好说话，或者说他从一开始的想法就只是好好相处。 顺便抹黑一下…不对，是揭穿好友的真面目。 现在对方好声好气的请求自己，巴基当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不过得在你先填饱肚子后再说。” 计算了下时间。 巴基还是觉得先让对方吃点东西比较好，毕竟严格计算，小老大今天应该才只吃了一餐。 当然…… 如果往坏的地方想，他们还没有来得及吃早餐就被抓住了，那么小老大应该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 巴基自认为自己不是那种，连东西都不给对方吃一个，满脑子都是色情的人。 再说吃饭又不需要花费多长时间，不用担心他会饥渴到那种程度，吃着饭就把人办了。 虽然确实诱人。 “哦……” 闻到饭菜的味道，杜兰原本被抛在脑后的饥饿感顿时找到机会，大肆的宣扬它的存在。 感觉到饿的杜兰也没有纠结自己现在就要穿，拿起餐具就开始进餐。 他现在想的还算挺开的。 反正上半身又不是没看过，没必要扭扭捏捏的，既然饿了，那就先填饱肚子再说衣服的事情。 到时候对方反悔自己起码填饱肚子了，而不是两头空。 最差最差的也不过是死在他手上而已。 …… 收拾完餐具，巴基也兑现了他的承诺，从衣柜里找出几件衣服递给对方。 他们两个的身高差距只有两厘米，所以衣服方面一般情况下休闲的衣服巴基能穿，杜兰也能穿。 就是两人的身形不太一样，有些衣服穿在杜兰身上就略显消渺。 尤其是巴基递过去的还是白色背心。 要知道这玩意穿在他身上的时候，那是紧身衣，穿在杜兰身上，就是另一幅截然不同的景象。 由于杜兰没有对方那样健硕的肌肉，身上只有薄薄的一层的肌肉轮廓。 所以白色背心穿在他身上略显空荡。 再加上宽松一点的长筒裤，整个人看起来干净清爽。 就是杜兰这段时间都没有机会修理自己的头发。本就略长的头发，这会也长的有点扎眼，捋到脑后一个低头又回来了。 反复一次几次后杜兰看向了巴基，手上比划了一个剪刀的手势。 一时间两人之间的氛围似乎格外安逸，就好像回到了那个，可以相互打闹彼此嫌弃，但是永远可以放心把后辈交给对方的时期。 凝视了对方一会，巴基耸了耸肩。 他倒是觉得不至于把头发剪掉，毕竟小老大长发的状态，给人的感觉反而更好欺负了些。 如果可以的话，他其实很想每天给对方梳理头发，直到这玩意长到影响正常生活，他再负责修剪。 全权接管小老大的生活啊…… 听起来就很诱人。 只不过头绳这种东西他也没有，从别墅那里拆点东西充当头绳似乎有点不太合适。 稍稍犹豫了一下后，巴基选择求助外援。 但是谁会在这个时间点还能任劳任怨的，从大老远的地方跑过来，就为了给他送一个小小的头绳呢？ 哎？ 那么非常不恰巧…… 巴基这里还真就有那么一个人选。 刚睡醒的旺达：斯塔克没把我当人，你也没放过我是吧？ 吐槽归吐槽，在接到巴基的任务后，这家伙居然还真就因为对方需要，在十分钟内把一个浅蓝色的头绳送了过来。 全程表情看起来像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一样，面无表情，从别墅大门进来后就一直目不斜视。 直到将头绳交给巴基之前，她的视线也未曾往不该看的地方移动。 在交接完任务后更像是进入了待机状态一样，等待着巴基下一步指示，板正的站在那里。 看起来像个机器人一样，好似除非有特殊的指令，否则根本不想让她受到任何影响。 “这？” 突然有东西朝自己飞来，杜兰反应敏捷的接住了巴基跑丢过来的头绳，有些不明所以的看了眼旺达，随后掉头用眼神询问巴基。 就为了这么一个小东西，这家伙就把人家妹子大老远的喊过来了？ 你小子现在是真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的是吧？ “一个听话的小家伙而已，不用担心我和她没什么特殊的关系。” 很可惜巴基好像并没有get到他的意思。 视线只是简单的在旺达身上停留片刻，就干净利落的和对方撇清关系。 那模样就好像 “……” 谁特么的问你这个了？ 他看起来像是在意这种事情的人吗？ 杜兰的嘴角抽动了下，想翻白眼，但是被收拾了两次后，目前还算老实的把这个白眼憋了回去。 掂量了下自己手里的头绳，杜兰抬手捋了下额前长发，利落的用手将它们梳到脑后，一只手固定，另一只手用来束发。 本就有些空荡的背心，因为他这个抬手的动作上提了几分，白色的衣摆下露出半截腰肢，随着手臂的轻轻摇晃时隐时现。 原本就靠在他对面置物架的巴基自然没有错过这一幕，蓝绿色的眼睛里倒映着他感兴趣的画面。 而旁边的旺达，在他和自己撇清关系的时候，下意识侧头。 这会也看到了巴基一路上挡的严严实实的人长什么样子。 明明是一身再简单不过的休闲装，只是简单的动作，就能愈发别人的无端联想。 不过旺达只是看了两眼后就收回视线。 这是巴基的人她不能越界，比起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她想指望着巴基能帮她。 等杜兰把手放下，刚刚被抬起的衣角也跟着下坠，将那一抹暴露在外的腰肢遮挡住。 眼前景色被隐藏，巴基有些惋惜的叹了口气。 要是能在上面留下一圈牙印或许会更好看…… “……” 扎好头绳的杜兰这时视线也从自己脚下的地板抬起，入眼就是巴基若有所思的样子。 不知道这家伙又在打什么主意。 杜兰心里嘀咕着，对面的巴基也从思绪中回神，挥挥手让旺达回去。 等人离开后，巴基就凑了过去，嘴里发出赞叹表示对这套穿搭的肯定，手却很诚实的把他的真实想法暴露。 “你干嘛？” 一巴掌把对方贴在自己腰上的手拍开后，杜兰一脸警惕的连连后退几步，但也没有恶言恶语。 倒不是他改了，而是他发现，即使骂人巴基也只会从别的地方讨回来，并且经过他的脑回路，这件事情可能会变得非常糟糕。 “小老大，我可是给你挑了件那么好看的衣服，难道不应该给我一个奖励吗？” 手上一空，巴基若有所思的捏了捏自己的手指，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刚刚的触感。 一时间巴基的表情变得意味深长，尤其是刻意加重的奖励二字，更是给他们两人之间的氛围增添了几分暧昧的色彩。 “不要，我拒绝。” 莫名的，杜兰打了个激灵，预感不太好，于是立即拒绝。 只是他似乎还没搞清楚现状。 从被巴基带回来之后，他拥有的东西很多，但唯一没有的，就是拒绝巴基的权利。 第429章 被嫌弃了 即使内心如何拒绝。 肢体动作上写满了抗拒，杜兰也没法真正的拒绝对方。 因为他的拒绝对于巴基来说是完全无效的，反而是他激烈的反应激起了巴基的逆反心。 杜兰拒绝的有多快，巴基执行的有多迅猛。 明明才从餐厅退到大厅，巴基就已经逮住了这个逃窜的家伙。 随着后背抵在沙发靠背处，杜兰一手撑着沙发靠背的边缘，另一只手朝后摸索着猜测自己撞到了什么。 追上来的人当然没有错过那么好的机会。 双手固于他两侧，将杜兰可以移动的范围压缩的只剩下他怀里那么点空间。 “等等…巴基你正常点好吗？” 再次感受到轻飘飘的呼吸接触在皮肤上，被人恶意挑逗的杜兰偏过头。 用一只手抵在对方胸前，身体不自觉往后探去，完完全全一副莫挨老子的状态。 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又这样了…… 可以移动的空间被极致压缩，杜兰表示现在很慌非常慌。 “我一直都很正常啊…再说，看到那么漂亮的小东西无动于衷才是不正常的吧？小老大你别忘了，我也是个男人。” 而且还是个觊觎了他几十年的男人。 如今人就在手里，巴基没有在第一时间就把对方办了已经够克制自己的了。 结果小老大居然让他正常点？ 他很确信自己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对喜欢的产生欲望难道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再说他还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呢，怎么就反应那么大？ 杜兰:…… “如果我不正常的话，你现在就不是站在这里和我扯这些没用的，而是被我锁在床上哪有去不了。” 巴基觉得小老大可能对不正常有了一个错误的理解。 捏着对方抵在自己胸口的手掌，巴基将这只手往上移了移，贴在自己的脸颊处，露出一个笑容。 变态…… 炽热的呼吸打在手心，杜兰一个激灵就想抽回自己的手。 偏偏又因为对方的话，视线飘忽的不去和他对视，看起来又着急又心虚。 “只是讨要一个奖励而且…如果你乖乖的，我保证不会乱来。” 望向怀里明明已经炸毛，又不得不憋着的小老大，巴基手上固住对方手掌的力度增加。 在对方的手心轻轻吻了一口后，低下头，看似是在和杜兰商量，可看着他只顾自的行动就可以知道。 他根本就没把杜兰的意见放在眼里。 杜兰抿了抿唇，将刚刚被亲吻的手掌放到身后，掌心贴在沙发的靠背上。 似是觉得那个位置撑着不舒服，又磨磨唧唧的换到另外一边，不动声色的把掌心在上面蹭了蹭。 被嫌弃了啊…… 巴基默不作声的注视着这一切，唇角噙着笑，看的杜兰感觉有些毛骨悚然。 然而下一秒他不好的感觉就变为现实，巴基当着杜兰的面低下头，脑袋定格在杜兰胸口的位置，突然张口。 杜兰被巴基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他的身体微微颤抖，胸口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 一瞬间眼神中充满了惊讶和不解，完全无法理解巴基为什么会突然这样做。 胸口上的触感依然清晰，在巴基的脑袋移开后，原本白色的地方因为沾了些口渍有一圈已经染成了肉色。 配合着男人略显茫然的表情，像是充满诱惑的陷阱。 然而等巴基撤离，杜兰下意识地用手捂住被咬的地方，试图缓解那突如其来的疼痛，表情也从一开始的困惑逐渐转变为一丝愤怒。 变态！！ 杜兰的呼吸变得急促，心跳也加快了很多，光是看表情，巴基就能猜到对方大概输出了多少脏话。 不过看着对方胸口被自己留下的痕迹，巴基眯了眯眼，笑的蔫坏蔫坏的。 刚刚被亲了一口就嫌弃的用沙发蹭手，这次被咬了又准备去蹭什么地方？ 被他那么盯着，杜兰垂在身侧的拳头缓缓攥紧，又颤抖着松开，反复几次还是没有摆脱那种感觉。 憋屈是真的憋屈。 “好了不逗你了小老大。” 看着对方看起来好像想打人的样子，巴基也懂得见好就收，后撤两步和对方拉开距离，随后示意他跟上。 对方突然抽身，杜兰原地待了一会，随后就跟了上去。 经过他们刚刚一闹，外面已经暗了下来，别墅内灯火辉煌，就是氛围有些奇妙。 …… 原路回到先前被巴基丢进去的房间，杜兰一时间没明白对方的意思。 “小老大，这才第一天而已。” 巴基把人领进去后，自然而然的坐在了床边的位置，拍了拍身边的空位，嬉笑着。 “好好适应吧，毕竟接下来我可就不会那么温和了，还有十四天呢我们可得好好玩玩。” 到底是刚把人从外面捞回来，巴基不准备一开始就上硬菜，但是他也不会浪费多少时间去哄着对方。 这毕竟是他的地盘，偶尔一次两次还可以，但是一直这样，他是给自己找了个祖宗供着吗？ “……” 温和？ 你？ 杜兰抿了抿唇，一头栽倒在床上懒得和他说话。 随着室内灯光被按灭，不等杜兰安心睡觉，巴基已经自然而然的摸黑躺在了他的旁边。 虽说在过去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但是现在，杜兰几乎是立即往旁边挪了挪，空出来很大一个区域。 起码巴基将手臂往前伸直都无法直接摸对方的程度。 他为什么要搞那么大一张床？ 巴基怀疑了一下自己，也没有怀疑是杜兰把自己缩成了个c，为的就是不让他碰到自己。 随着一阵摸索声，杜兰以为他将手伸回去了，刚准备松一口气活动一下自己的腰。 下一秒只听滴答一声，杜兰那侧边的床垫突然上升成一个斜坡，来不及满头问号，就那么因为引力左右滚了下去。 “小老大这么热情是吗？” 巴基很自然的把手扣在了滑到他怀里的人的腰上，另一只手则是按下了床边的一个按钮，原本另一侧升高的床垫又缓缓下降回去。 被迫摔在他怀里的杜兰:…… “你是狗吗？” 莫名其妙变成了投怀送抱，还被对方倒打一耙，杜兰有一句经典国粹压在嘴里憋的让人心烦。 但是开口后还是改了一下。 靠，好憋屈！ 想他曾经什么时候这么憋屈过？ 骂人都骂不了…… “也可以是，不过我可是要吃肉的。” 狗？ 巴基顺手将对方往自己身上捞了下，见他抵在杜兰的后脑上轻声回应着。 事实上这个词对他来说似乎已经免疫了一样，他没觉得用这个骂他有什么不好。 毕竟他们说的也挺对的。 他是九头蛇养的狗，在任务期间又何尝不是小老大的呢？ 只不过和现在唯一不同的是，他不再是那个丢点骨头就幸福的要晕过去的状态了，贪心只会让他得到的更多。 “……” 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杜兰觉得还是先闭嘴吧，他从前就拿对方没辙现在也还是没办法。 怎么感觉除了性格外，现在好似和过去差不多…… 不过…… 杜兰回想起刚刚是怎么摔到对方身上，这栋别墅的内部装饰又是怎样的华丽时，忍不住吐槽了一下。 还是不一样的，曾经在码头打工的家伙现在好像比他想的还要富的多。 这是九头蛇完成任务的奖励吗？那史蒂夫呢？ 他也完成了任务，是不是现在已经过上了美女环绕纸醉金迷的生活？ 两年前还欠下十五亿巨款的史蒂夫:…… 想到这里，杜兰咬了下牙，内心唾弃了一下自己，随后也不管自己肚子上的那只手，闭眼开始酝酿睡意。 他史蒂夫现在怎么样和他没关系了，不就是一场被耍的团团转的恋爱吗？ 他就当自己以前养了个小白脸，现在不养了…… 好像有点在强行挽尊了…… 终究是身体还未完全消化掉记忆更改所带来的后遗症，胡乱想着，杜兰也在这个过程中睡了过去。 随着他的呼吸逐渐平缓，原本放在他腰腹的手掌轻轻撩开衣角，往上去探查先前被他咬上一口的地方。 为了防止对方中途醒来，巴基将一份闪着紫色光芒的喷雾对着他按了下，这才起身，将对方翻了个身平躺在床上。 “果然啊…你的恢复力确实不对劲。” 随着平躺着的人衣角被撩到胸口，接着窗外的月光以及喷雾所散发出来的荧光。 巴基看清了眼前人身上干干净净的没有半点痕迹。 他刚刚咬的时候可是清楚计算了力道的，这前后还没有十分钟，凭着他的力道最快也该上留下一圈浅浅的痕迹。 其实早在他回来时就已经注意到了这些，毕竟他走的时候杜兰身上的淤青已经发紫，结果回来后已经完全消失。 不过当时他的注意力并不在那些伤上，现在安静下来后，注意力自然集中在对方身上的异常上。 随着指腹来回在那片皮肤上轻碾，巴基眼底有笑意一闪而过，随后变为意味深长。 “斯塔克的小玩意也不错…至少我们可以玩的很尽兴。” 第430章 想被电? 夜似乎格外漫长。 一觉醒来周遭还是黑色，昏暗的环境让杜兰有些不适的眨了眨眼，莫名感觉周围空荡的可怕。 摸了摸身边，空空荡荡的大床让那种莫名的感觉加剧了几分。 “巴基？” 走了吗？ 杜兰试探性的喊了声，声音很轻，像是一片羽毛从空气中飘过。 然而回应他的是周遭的静寂，一颗心缓缓的沉了下去。 唧咕叽咕—— 几声鸟鸣像是在提醒杜兰时间。 “天亮了……？” 这时杜兰才后知后觉的发觉他眼前黑的有些异常。 没有一丝光亮。 要知道，就连闭目时也会因为光线所见画面变得灰白，可他的眼前是纯粹的黑。 摸了摸自己眼前，空无一物。 没有东西遮挡，恐惧反而加深。 慌乱之下起身，可对房间的不熟悉，漆黑的环境让他一下子摔倒在地，疼的直抽气。 而不远处一个人斜靠在衣柜边，安静的仿佛不存在于这个房间一样。 直到杜兰摸索着爬起来，动作变得小心，他才装模作样的移到门口的位置，假装刚开门。 “呀，小老大你醒了啊。” 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嗓音倒是和他平常没什么不一样。 “巴基……” 杜兰也不清楚自己现在在什么位置，但是在这样黑暗的环境下，他不得不承认，听到巴基的声音时他是惊喜的。 可这种感觉消失的很快，意识到自己的眼睛很有可能和他有关系，那种惊喜的感觉顿时被另一种情感取代。 “你做了什么？” 摸了摸自己的右眼，这种世界彻底陷入黑暗的感觉，他只在之前摸尸捡子弹被装死的敌军偷袭后瞎了一只眼才体验过。 虽然只是一半但足够让他感觉到颓废的了。 那时他都在怀疑自己残废了该怎么度过未来。 现在两个眼睛都无法看见，曾经那段时间的恐慌似乎又回来了。 只是这次他身边没有一个开朗的好友，以及一个足够美好的爱人作为心灵支柱。 他真正的好友因他而死，恋人更是从未存在过的假象，如今看不见后，曾经被他甩在身后的恶意似乎一股脑的全跑出来了。 “不清楚，不过看起来好像是什么东西让你瞎了啊~” 巴基轻哼一声，做出一个耸肩的动作，反应过来对方应该看不见，转而加重了语调中的调侃之意。 看着对方因为看不见陷入恐慌，却没有一丝伸出援手的意思都没有。 悠扬的语调和逗弄一只路边的阿猫阿狗没什么区别。 “……” 直觉告诉杜兰，这事和他有关。 可现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置身何处，只能听着睁眼漫无目的的摸索着。 如此劣势下，他自然没有质问的资格，只能将这口气咽下，继续用手摸索着周围的东西去辨认自己现在的位置。 “大早上的就想被电？” 眼见着对方完全迷失方向，即将摸在通了电的窗沿上时，一直看戏的人这才悠悠开口提醒，语调颇有一种期待的感觉。 窗边试探性摸索着周围的人动作顿住，安静的站了一会似乎在辨认着什么，良久后掉转身位朝着他的方向走去。 “嗯哼？这是要给我一个早安拥抱？” 刚刚还恶劣的期待对方触摸上窗沿的人，这会看到对方朝着自己这个方向摸索过来时，唇角勾起。 在对方因为障碍物而偏移方向时适时调侃一句，帮助对方调整位置。 然而也就十来米的位置，对于曾经杜兰来说只要十几秒，但是现在却被他硬生生的走出十几分钟。 为了不在这家伙面前摔倒，杜兰这一路可以说是小心谨慎到了极致。 以至于刚摸到对方的衣服，杜兰就忍不住死死揪住对方上前一步恶狠狠的开口。 “你tm最好别让我找到机会报复回去……” 什么不清楚骗鬼去吧，从他从始至终的反应来看，这家伙根本就是罪魁祸首吧！ 可偏偏现在的杜兰还真就没什么反制手段，除了威胁外似乎没有别的办法。 “……” 巴基默默把他的脑袋从自己肩膀处掰向自己，直视对方因为气恼而做出的凶狠表情，心情始终如一。 “等你逃出去后再说吧~” 没有逃出去之前，他所说的一切都只是空谈。 “……” 被人捏着下颚，由于看不见，杜兰只感觉自己面前有一团热源，倒也沉默下去，偏过头不语。 似是玩够，巴基忽的撒开手，弯腰将人打横抱起说了句吃饭，便不顾对方挣扎把人扛了下去。 “别乱动，除非你想从三楼自己爬到餐厅。” 这句话出口，巴基怀里的人老实了下来。 他不想自己一步一步的摸着扶着下楼梯。 杜兰抿了抿唇，脑袋中回忆着那些台阶，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可能也算数是难度极高的副本。 十几米的位置他尚且要走十几分钟，从三楼下去他可能得花费几个小时。 当然还有快一点的，就是他一个没站稳从楼梯上摔下来去，直接一步到位。 就是有点费命。 杜兰不想死，起码伤害他的人还没死，他不甘心走在他们前面。 只是眼睛看不见到底是非常影响生活的，尤其是他被放到座位上后，还没有来得及摸索面前就被推过去一个盘子。 “吃吧小老大，吃完了我们就能玩些有意思的了。” 头顶传来含着笑意的声音，杜兰分不清他口中的有意思的事情对自己来说到底是好的方面还是坏的。 但是他知道，如果不吃饱的话，可能自己待会甚至没力气做出反抗。 好在，虽然巴基从把他带到这里来后就一直表现的莫名其妙的，但是在吃食方面没有想要苛待他的意思。 一杯脱脂牛奶，加上一份厚肉饼三明治可能是对于他现在状态来说最适合的食物。 不需要频繁的去取餐，也不需要进行更多的操作。 就算看不见，凭着肌肉记忆他也不可能把东西吃的到处都是，而且三明治只需要手与嘴协调就可以。 这一点他还是能做到的。 第431章 只是开始 早餐结束，杜兰扶着桌子从座位上站起来，然而刚走两步就听到稳健的脚步靠近自己。 “巴基？” 杜兰轻唤了一声，一双眼睛写着茫然和警惕。 手腕被人握住时，他下意识想要抽回手，然而下一秒的疼痛几乎让他的眼泪飙出来。 “啊……” 整个手腕好像被什么东西贯穿了一样，那一瞬的疼痛让杜兰的表情都跟着扭曲了一下，身体的本能下意识想要蜷缩起来。 然而他的手还未从对方的手上挣脱，所以也只是整个脑袋往肩膀处缩了缩，疼的身体直打颤。 得亏他现在看不见，如果看见了他就能发现，此刻他的手腕上全是血。 一根钢丝避开了血管穿透了他的手腕，压在手部神经，导致他整个手指都无法动弹。 一动就是钻心的疼。 巴基松开杜兰的手腕，力度很轻，但杜兰还是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他低头看了一眼杜兰的手腕，上面有一道很细的血痕。 看起来并不严重，但是他很清楚自己将铁丝卡在了怎样一个位置。 就那么被放开，杜兰整个人直接就滑坐在地上。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眼前是一片漆黑，对于疼痛，有些茫然无措，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巴基的突然变脸。 伸手摸了摸，手腕处黏糊糊的，杜兰猜测是血。 就在他走神的时候，巴基蹲下身，看着杜兰的眼睛。 他知道杜兰看不见，但依旧觉得这样的对视让人有些心烦。 而杜兰完全不知道此刻对方就在自己面前，只是因为手腕的一些细微动作牵连的整个人蜷缩在地上，因为疼痛而颤抖着。 见状巴基伸手抓住杜兰的肩膀，将他从地上拉起来。 不知他是不是遗忘了他亲手将钢丝插入对方手内，这一下动作完全把伤口牵扯住。 杜兰因为疼痛而闷哼一声，身体有些摇晃，然而巴基还没有结束。 “这只是开始。” 头顶的声音有些模糊，杜兰现在分不出太多精力去辨认这些，因为他感觉自己好像被人扛了起来。 说完那几句的巴基转头就将杜兰扛在肩上，带回了一间特别改造过的休息室。 他的动作算不上温柔，但也没有故意弄疼杜兰。 房间里的环境杜兰不清楚，他只知道自己被放了下来，垫子很软。 巴基将杜兰放下来后，就没了动静，一双眉毛微微皱起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杜兰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但却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紧接着杜兰感觉到肩膀处突然传来的刺痛，下意识蜷缩了一下身体，因为这次的疼痛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随着针头被拔掉，巴基伸手抚摸着杜兰的头发，动作很轻，似乎是想安抚他。 但杜兰却对这样的触碰感到厌恶。 明明刚刚还在伤害他，现在却莫名摆出这种虚伪的做派真是让人恶心…… 这样想着，他偏过头，躲开了巴基的手，疼痛几乎让他无法保持理智，行事也更偏向于本能。 见他抗拒，巴基也干脆的收回手。 这处特别改造的休息室采光很好，阳光洒在他的脸上，却无法驱散他身上的阴霾。 杜兰能感觉到房间里的气氛有些压抑，但他并不知道巴基在做什么。他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和呼吸声。 强忍着手腕和肩膀上的疼痛，杜兰试着动了动身体，剧烈的疼痛感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杜兰在疼痛中挣扎着，巴基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房间里只有杜兰的喘息声和巴基偶尔的走动声。 “所以…你只是为了折磨我吗？” 终于缓过来一些后，杜兰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脸色苍白，双眼因为无法看见东西显得有些无神。 呼吸也因为失血过多显得微弱了几分，浸着血的衣服，让他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病态美。 巴基没有回答杜兰的问题，他只是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景色。 阳光洒在他的脸上，却无法让他那棱角分明的脸变得柔和一些。 抬起手，抚摸着窗户上的玻璃。 手指划过的地方，留下了一道道痕迹，就像巴基此刻的心情一样。 而随后，他突然转身朝着杜兰的方向走去。 突然被拽着脚踝拖下床，又被掐着脖子提起来，杜兰只觉得呼吸困难。 身体不由自主的挣扎着，然而他却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听到对方沉重的喘息声和击打声。 巴基将杜兰甩到单人椅上，杜兰闷哼一声，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因为疼痛而无法动弹。 他能感觉到巴基的呼吸声就在耳边，带着一丝愤怒和无奈，却不知道这种情绪到底是对谁。 是因为他之前不听话吗？还是今天早上的威胁？ 杜兰意识有些涣散。 而巴基似乎也察觉到了，伸手抓住杜兰的衣领，将他拉起来。 他的呼吸喷洒在杜兰的脸上，带着一丝血腥味。 杜兰试图伸手去摸索对方，却因为看不见东西，只能胡乱地挥舞着手臂。 他隐隐约约能感觉到，巴基似乎在靠近自己，却又不知道对方要做什么。 “小老大，我给过你机会的。” 巴基抓住杜兰的手腕，在绝境病毒即将吞噬掉那根铁丝之前把它拔除。 顿时，剧烈的疼痛感让杜兰整个人都蜷缩了起来，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手腕处传来一阵阵剧烈的疼痛感。 杜兰整个人都在发抖，巴基在此时把手覆在他的眼睛上，让他靠在自己怀里，杜兰下意识地挣扎了起来，却因为看不见而更加慌乱。 面对他的慌乱，巴基将杜兰抱了起来，他能感觉到怀里的人儿浑身都在颤抖，像极了一只受伤的小猫。 伸手抚摸着杜兰的头发，动作轻柔，仿佛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兽。 然而下一刻，杜兰却突然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动作之快完全不给人一点反应都机会。 所有的不满和愤怒几乎都被杜兰发泄在这一口上，牙齿刺破皮肤，鲜血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巴基没有挣扎，任由杜兰咬着。 第432章 放了他? 他能感觉到杜兰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滴落在自己的脖颈处，烫得惊人。 可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作用。 而杜兰似乎也知道自己根本挣脱不开，所以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发泄自己的情绪。 伴随着不断加重的力道，杜兰能感觉到自己咬破了巴基的皮肤。 鲜血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开来，如同生锈的铁器散发出来的味道，这种情况下，他甚至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声。 然而平缓的心跳并没有起到安抚人心的作用，这一切的一切都只会让他感觉不安和慌乱罢了。 不知过了多久，杜兰终于缓缓松口。 不知是累的，还是因为其他因素，他大口地喘着粗气，整个人仿佛刚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疲惫。 哪怕是没有照镜子，杜兰也能感觉到自己脸上湿漉漉的。 只不过因为看不清的原因，就连他自己也分不清自己脸上的是泪水还是汗水。 也许是泪水，也许只是刚刚发泄时因为太过用力留下的汗水，就连杜兰自己也无法分清这一点。 当然，虽然眼睛已经完全失去作用，但是他还是能分辨出来自己依旧被对方抱在怀里。 可是他却无法看清眼前的一切，无法去窥探对方到底是出于什么心思，才会选择做出这一切的。 “发泄完了？” 直到这时已经安静许久的巴基就好像重新连线了一样，才终于再次开口，看着对方身上因为绝境已经愈合的伤口，紧抿成一条直线的嘴唇也终于再次上扬。 轻轻伸手将杜兰脸上的泪水擦干净，巴基顺势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 轻柔的态度完全让人看不出他之前的暴行，如果忽略的此时两个的状态的话，他们两个看起来还颇有一种小情侣在腻歪的感觉。 但是这也只是对方单方面营造出来的氛围而已，但凡是真正观察过现场环境的都不会这么觉得。 此刻的杜兰眼前一片漆黑，无神的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些，无辜而惶恐。 他现在被对方的态度搞懵了。 这种温柔的语调确定应该出现在他们现在的关系中吗？ 杜兰现在想不明白巴基到底想要做什么，只能感觉到对方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边，让他有些恍惚。 这是…… 要放了自己？ 然而下一秒随着链条的声音响起打碎了他对美好的幻想，双手被猛的吊起，由于力度过大，甚至能听到一声清脆的咔吧声。 “啊——” 一声惊喊伴随着疼痛本能的呼喊短暂而急促，除了惊起一阵飞鸟外没有任何作用。 手腕被猛的吊住，随着铁链的响声而发出咔咔的声响。 杜兰的身体被拉得笔直，疼痛让他整个人都颤抖起来，内心除了懵逼外，已经被f＊刷屏，如果这个会被消音，那么杜兰脑海中的话具象化应该是一连串的哔声。 金发碧眼的男人手腕上被手铐固的死死的，一头中长发自然吹落，有些上面沾染了粘稠的血珠变得湿漉漉的。 那双如同宝石般耀眼的眸子因为某种原因失去了一部分光彩，像是蒙沉的珠宝，本应该被小心对待，却无端让人生出更深的破坏欲。 手腕上的铁链很紧，勒得杜兰生疼。 吊起来的姿势让他不得不踮起脚尖才能勉强保持平衡，好在对方并没有把双脚也固住的意思，稍微让杜兰好受了些。 然而也只是有些而已…… 这间房间内的温度并不算太低，可是杜兰却能感觉到自己的手脚渐渐冰冷起来，也不知道是否是因为他开始流血的原因。 踮起的脚也开始微微发颤，整个人有些站不住的样子，铁链随着他的动作而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完全看不见任何东西的杜兰，完全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怎么样，但估计不会太好。 他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透，黏糊糊地贴在身上，让他感觉很不舒服。 而房间里的另一个人就好像死掉了一般，除了刚刚的那句话外就再没有发出一点动静。 汗水顺着杜兰的脸颊流下来，划过他的脖颈，渗进衣领里打透了身上的白衫，由于长期的踮脚，此刻的双腿也已经有些麻木。 他能明显察觉到自己整个人都被汗水和一种黏答答的液体浸透了一样，但是没有任何办法。 杜兰不是没有试图挣脱铁链，但是试了几次后，每暴力挣扎一次链条就会被微微上提一点。 虽然只有一点点，但是杜兰的着力点就是这么被一点点压榨没的。 此刻的杜兰已经完全放弃这种方法挣脱，他的手腕被勒得发红，鲜血顺着铁链流下来，在地上形成一滩血迹。 偏偏这样杜兰也还未想要放弃脱困，试图用脚踩住地面来支撑身体，却因为看不见东西而找不到重心。 他只能无助地靠在铁链上，任由铁链磨破他的皮肤。 似乎觉得无趣了，铁链再次被拉紧的声音响起，杜兰整个人都被提了起来。 原本还在苦苦支撑的脚尖，也在这声音中彻底离开了地面，此刻的他浑身只能依靠双手的力量来支撑身体。 可是已经被磨的隐隐可见里面的肌肉纹路的手又能有多少力气？ 铁链被拉紧的声音还在继续丝毫没有因为他的惨状而停顿的意思，杜兰的身体也在半空中因为手腕无法发力，整个人摇摇欲坠晃来晃去的。 像一只被吊起来的猎物，随时都有可能丧命。 意识还未完全被消磨，杜兰只感觉自己的手腕处传来一阵阵剧痛。 鲜血顺着铁链和身体的纹路滴落在地，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似乎都在提醒着杜兰他现在是怎样一个处境。 疼痛感让杜兰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大口地喘着气，却依旧无法缓解那股窒息感。 不知道过了多久，铁链终于停止晃动。 杜兰的身体也被放了下来，他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双脚刚一沾地就传来一阵剧痛。 这种痛觉让他下意识地蜷缩起身体，颤抖着想要缓解那股疼痛感。 第433章 他要死了吗 还未止住的鲜血，早已顺着手腕一点点下移，从杜兰的脚腕处流下来，在他身下形成一小滩血泊。 铁链在地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让人听着就忍不住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时一直在旁边控制着这一切的巴基，像是玩够了一般，终于走到杜兰身边，蹲下身，伸手抚摸着他因为失血过多而苍白的脸。 杜兰下意识地躲开，却因为看不见东西而没有成功。 “很有意思的体验不是吗？以后你会见识更多……” 略带施舍般的爱抚，和轻飘飘的语气似乎在为杜兰的未来定型。 “杀了我……” 无神的眼球微微晃动了下，似乎是在聚焦，因为失血和缺水而干涸的嘴唇上下蠕动两下，却只能挤出那么几个字。 杀了他…… 与其这样折磨着他，还不如直接让他死在这里…… ”杀了你？” 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巴基轻笑一声，随后伸手将杜兰从地上拉起来。 手刚碰到杜兰就立刻被甩开，他也不恼，只是再次伸手将杜兰从地上拉起来，这次用的力气很大，杜兰被拉起来的时候甚至能听到自己骨头发出咔咔的声音。 很清脆，如果不是这个声音是从他身上发出的话，他可能还有力气鉴赏一下。 然而这次他却连叫出来都力气都没了，杜兰被迫站起来。 双脚刚一落地就传来一阵剧痛，让他差点再次跌倒。好在巴基及时伸手扶住了他，只不过动作算不上温柔。 甚至可以用粗暴的来形容，他伸手抓住杜兰的衣领，将已经意识模糊的杜兰拖出房间，动作可以说没有半点怜香惜玉。 伴随着一阵脚步声和重物在地上的拖行声在房子里响起，哪怕不刻意去辨认，杜兰也能感觉到自己被拖行的速度很快，身上的伤口更是因为摩擦而传来一阵阵剧痛。 不知道巴基到底想干嘛，拖行了一会后，他似乎找到了目标，将杜兰拖到一间浴室里。 这间浴室很大，空旷奢华的装修都不在巴基的视觉重点上，他的注意力在房间里的一个很大的浴缸上。 视线停留几秒，巴基就将杜兰扔进浴缸里，还不等杜兰强撑着摸索周围，就立即将水龙头打开完全不带丝毫犹豫的那种。 霎时间冰冷的水流从杜兰的头顶浇下来，源源不断的从花洒中喷出，冲刷掉杜兰身上的血迹和污渍。 冰冷的水流顺着他的脸颊流下来，一并被冲刷掉的还有他脸上残留的泪痕。 巴基就站在浴缸边，单手举着手里的花洒，完全不在意温度，看着水流从杜兰的头顶流下来，将他身上的血渍冲刷掉，染红了浴缸中的水。 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差不多了，他伸手捏住杜兰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来。 杜兰下意识躲着水流，在这种状态下他根本没办法睁开眼睛，然而就算睁眼又如何？他的眼前依旧是漆黑一片。 “冷吗？” 不知是出于怎样的心情，巴基问出这样一句。 水声混合着巴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的声音很轻，但却让杜兰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这家伙又想干什么？ 杜兰没有回答巴基的问题，或者说他现在已经没有精力做任何事情了，他的身体因为寒冷而颤抖着。 冰冷的水流冲刷着他身上的伤口，让他感到一阵阵刺痛。 “你会习惯的……” 巴基没有理会杜兰的沉默，只是自顾自地说着。 他伸手将杜兰从浴缸里拉起来，随后拿起一旁的一条毛巾扔给他。 不得不说专着与修复和治疗的绝境效果就是显着，哪怕一直在水里泡着，杜兰身上的伤也在这短暂的时间里恢复了五成。 而这一切在完全看不见自己的伤口的杜兰来说，似乎就像是回光返照一样。 毕竟普通人哪有失血过多身上伤口泡水后还能有精神的，不虚到完全抬不起来手就已经是身体素质极佳了。 他要死了吗？ 杜兰对于这个答案竟然隐隐有些期待，带着这个想法他颤抖着拿着毛巾擦着身上的水，想让自己能够保持体面的死去， 而巴基则是懒洋洋的靠在浴室的门框上，原本手中的花洒早已被归回原位，此刻他双手抱胸，就那么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他一没了动静，房间里一时之间就只有水声和杜兰的呼吸声在回荡，而没了新一轮的折腾，杜兰的状态也越来越好。 短暂的习惯了那种处于濒临昏迷的缺血状态，现在身体里的血液缓慢的充裕起来，杜兰反而有一种飘飘然的感觉，也更加加剧了他回光返照的想法。 说不定等他把身上擦干后，一个眨眼的功夫就再也睁不开眼睛了呢？这样貌似也不错…… 然而现实是等杜兰擦干身上的水，巴基便用和刚刚差不多的方法，带着他离开了浴室。 大概是觉得反正马上就要死了，杜兰反而乖乖的没有挣扎，顺从的被对方拖走，安心等待自己在这种状态下永远闭上眼。 然而直到巴基将杜兰带进一间卧室，杜兰的意识都是清醒的。 打眼看过去，卧室里布置得很温馨，整体色调都偏向暖橘色，让人一看就能和家联想在一起。 但对于看不见的杜兰来说，却丝毫没有感受到温馨，有也只会感觉到冰冷和恶心。 由于杜兰看不见，所以并不知道卧室里是什么样子。 加上身体还在被绝境一点点修复，他能感觉身体暖洋洋的，然而在听到巴基在他耳边说话的声音后心却彻底冷了下来。 明明那声音很轻，但是足以让他感到毛骨悚然。 “好好休息，明天我们换个玩法。” 话落，杜兰能感觉到自己被扔到床上，身体砸在柔软的床垫上发出一声闷响。 他能感觉到自己身上的伤口，因为这一下而再次传来一阵阵疼痛，而罪魁祸首则是潇洒的扬长而去，独留杜兰一个人消化着这一切。 巴基走的很快，房间里在短时间内又只剩下杜兰一个人。 第434章 你曾爱过我吗 金发碧眼的男人躺在床上，身体因为疼痛而微微颤抖着。 如同一只受伤的小兽在小声呜咽着，像是缓解自己的疼痛，又像是宣告自己的痛苦。 除了这些细小的呜咽外，房间内很安静，只有墙上挂着的钟表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为什么……” 一声细小微弱的疑问在房间内响起，似乎充满的不解。 不出所料的，并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第一次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杜兰正在盯着天花板发呆，眼睛看不见的情况下，回忆反而在黑色的幕布上格外清晰。 那些画面零零散散的有很多。 有他和巴基的初遇、他们的相识、巴基为了让他安心恢复代替他去把那些嘴臭的家伙教训一遍、哪怕是知道了他那无法控制的情绪，也只会笑着为他保密。 画面实在太多，但笼统的看过去却都是些看似胡闹，实则足够美好的画面。 “为什么？” 又一声疑惑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杜兰虚弱的抬手在半空似乎是想要接触什么。 那似乎是在餐厅里说着要为国奉献的意气风发的少年，又似乎是一身军装难掩痞气、壮志凌云的青年。 那一声等他回来似乎就在耳边。 而后画面中的青年逐渐远去，远到他再也没法触及对方。 明明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为什么转眼之间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杜兰有些想不通，本身已经干涸嘴唇动了动无声的颤抖着似乎在念叨着谁的名字。 “为什么。” 最后一声，半空中的手掌突然攥紧，这句为什么已经从疑惑变了调。 杜兰脑海中的画面忽的转变。 那是他被迫接受的另一半现实，好友恋人通通都是假的……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只剩下杜兰的呼吸声在房间里回荡。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钟表的声音还在继续，似乎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杜兰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大概是回忆着细节的时候，又或许是在纯粹的发呆的时候。 他只知道，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眼前还是一片漆黑。 一颗血似乎已经麻木。 他能感觉到自己现在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身上盖着不轻不重的被子。 房间里的空气闻起来很清新，还带着一丝淡淡的花香，应当是白茉莉。 杜兰动了动身体，发现身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了，只剩下一些轻微的疼痛。 这是…… 杜兰想要坐起身来，却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束缚住。 本应该分散开来的双手，此刻被反绑在背后，双脚也被绑在一起，整个人屈辱的躺在床上，如同待宰的羔羊。 床上的人试图挣脱束缚，但束缚着杜兰的绳子绑得很紧，而且绑的部位很巧妙，让他根本使不上力气。 挣扎了一会后，非但没有挣扎下来，反而把自己弄的大汗淋漓的杜兰最终选择了放弃挣扎。 他躺在床上，努力平复刚刚乱掉的呼吸，静静地听着周围的声音。 周遭一旦安静下来，他就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同时也能听到窗外传来的鸟鸣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的门突然被打开了，来的人丝毫没有任何怜惜家具的意思，门被猛的推到墙面，砸的很响。 让还处在一种发呆状态的杜兰下意识地转过头，却只能看到一片漆黑。 看不见后，杜兰的注意力就集中在了周围环境上，自身反而逐渐安静下来。 本应该惊慌的人此刻安静着，感觉到有人靠近，内心对来人进行一个判断。 来人的部分很稳健，走路节奏有些无法辨认只知道他离得越来越近。 很快就走到了床边，从门口到他附近大概用了十三步，这个步数比昨日他被拖回来的时候要多了两步。 看来他并不着急…… 杜兰内心评估着，对于对方的态度已经不想做出任何反应了。 突然。 杜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抵在了他的额头上。 那东西很凉。 棱角并不锋利，但是足以让杜兰分辨出那是什么，霎时间杜兰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开始加速，身体也紧绷起来。 就在这时他的耳边传来一阵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微微拖长的语调，像是在逗弄手边的猎物。 “怕我吗？” 很显然，这个问题杜兰没有回答，哪怕是对方的枪口那么直勾勾的抵在自己的脑门上，也只是默默地忍受着。 至于嘲讽，或者是威胁他试过了，对他没有任何用处，这家伙根本就是看穿了自己想要求死所以故意的。 见他没有一点动静，那声音的主人似乎并不在意杜兰的态度，只是自顾自地在杜兰的耳边轻声说道。 “你知道吗？我曾经恨过你，恨你为什么背叛我。” 声音很轻，但却像一根针一样扎在杜兰的心里。杜兰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攥住，疼痛难忍。 杜兰想说些什么，但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发不出声音。 他口中的背叛是指什么? 他按照对方交代的照顾好了他的兄弟，另一个虚伪恶心的骗子，好吃好喝的从未亏待过他们，甚至在经济困难的时候主动掏出自己的金库去帮助他们。 作为朋友他做的已经足够了，甚至已经过了头。 他凭什么说自己背叛了他？又凭什么恨他？ 就因为他在对方不知道的时候，爱上了一个本就不值得他爱的人？ 还是他的存在又成了什么碍事的存在了吗？ 思来想去，他实在找不出一个对不起他的点，更找不到一个值得他恨的地方…… 总不能因为他总是把他推开，嫌弃他的靠近？ 杜兰不知道答案，然而那声音的主人却似乎也并不需要杜兰的回答。 只是自顾自地说着，指尖缓慢的移动着枪支，将手中的东西在杜兰的额头上轻轻摩挲着。 “你曾经爱过我吗？” 在杜兰没有做出任何回答的时候，又只顾自的接下去。 明明是很轻的调子，却带着莫名的分量，让人无法忽视。 第435章 重要吗?不重要。 爱过他吗？ 杜兰有些恍惚的想着。 可能这个答案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似乎一直都是把对方当做自己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家人。 他们一起长大，一起经历了很多事情，也许某些时候他们之间的感情已经超越了友情，但却又没有达到爱情的高度。 爱过他吗…… 杜兰的瞳孔微微颤动了下，从那种奇怪的情绪中抽离，露出一个苍凉的笑容。 “很重要吗？” 声音很轻，像是叹息，又像是自嘲。 巴基在听到杜兰的回答后沉默了一会儿，随后缓缓开口道。 “很重要。” “对我来说很重要。” 他的声音很轻，但却像是一块石头砸在了杜兰的心上，让他的心狠狠地颤动了一下。 重要吗？ 很重要吗？ 想到这件事，杜兰的眼眶莫名有些发酸，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会有这样的情绪。 明明他看不见，除了他的触碰外，也感受不到对方的存在，但为什么他的心却这么痛？ 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着他的心脏，让他痛苦不堪。 他又怎么会知道…… 若是…没有干预…… 明明他们才是最适合也是最先动心的一对…… 嘴硬心软的人需要一个无论说什么都无法赶走的恋人、朋友。 可是事情偏偏朝着最糟糕的方向发展，展柜中的娃娃再精美也无法为自己选定买家。 从他降临的那一刻开始，他就身负使命。 只不过这个使命他并不知晓，也无从抵抗。 沉默的氛围在房间里蔓延开来，即使看不见，杜兰也依旧能觉察到对方在等着他的回答，但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一张无意识被咬到没有血色的唇瓣张口，颤动两下，吐出一串违心的话语。 “我以为……不重要。” 最终杜兰将头侧过，声音有些颤抖，这个答案恐怕他内心深处是不认同的，可是现在这种情况又能如何？ 不重要吗？ 可能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都不重要吧。 他们之间的感情似乎从一开始就是模糊不清的，也许他们曾经有过模糊不清的过界的情感，但那已经是过去式了…… 突然“砰”的一声枪响打断了他的思路，子弹穿过杜兰耳边，打在他身下的床板上。 杜兰下意识地闭上眼，身体紧绷着，大脑一片空白。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活着，眼前一片漆黑，短暂的耳鸣让他开始怀疑周围的真实性，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死。 他只是本能地想要躲开，下意识往后缩了缩，但身体却被束缚着，根本动不了。 那枚子弹穿过杜兰耳边，落在床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霎时间，房间内弥漫着硝烟的味道，令人窒息。 子弹的轨道离他的距离很近，近到杜兰的毛孔甚至能感觉到那股灼热的气息。 即使看不见，他也能觉察到自己的心跳开始加速跳入了一个不规律的节拍中，整个人就像是被浸泡在冰冷的海水里，冷的有些打颤。 突然，杜兰的耳边传来一声轻笑。 那笑声很轻，但却让杜兰的心狠狠地颤抖了一下。 原因无他，这两天的相处让杜兰意识到，对方每一次的笑都不是好事的开始。 果不其然，下一秒杜兰就被人抓住了脚踝，随后整个人被动的被人从床上拖了下来。 动作之粗暴，就好似的对待什么仇人一样，完全没有一点顾忌，就好像杜兰在他手里完全没有任何人权一样。 好像…从一开始巴基就已经表明了这一点…… 身体和地板猛的碰撞在一起，让杜兰发出一声闷响，强烈的疼痛感席卷全身，杜兰疼得五官都皱巴在一起。 要说现在除了疼痛外他还能感觉什么？ 那么他只能说，他能感觉到自己被拖行的速度很快，看似平整的地面，在皮肤接触后变得很粗糙，磨得他身上伤痕累累。 意识恍惚间。 杜兰不知道自己被拖到了哪里，他只能感觉到自己被扔进了一个冰冷的空间里。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和腐朽的味道，浓重的味道让他忍不住干呕起来，然而从昨天是折磨到今天他一直未进食。 肚子里根本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让他吐的，所以只能生理性的干呕，却吐不出任何东西。 杜兰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还没等他站稳，就被人狠狠地踹倒在地。 腹部传来一阵剧痛，那种感觉驱使着杜兰蜷缩起身体，疼痛让他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即使没有任何食物，酸水还是混合着胆汁一起涌上喉头。 突然之间，杜兰吐出一口酸水。 混合着鲜血的液体溅在地面上，发出刺鼻的味道。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喉咙一阵火辣辣的疼，像是被人撕裂了一般。 还没等他缓过来，又是一脚踹在了他的胸口。杜兰整个人都被踹飞出去，撞在墙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这次身体负担不起杜兰咳出一口鲜血，眼前也是一阵发黑。 这种力道，他虽然看不见，也能凭借力道感觉到自己的肋骨至少断了两根。 疼痛让他连呼吸都不敢用力。这时巴基蹲下身，看着他的样子，忽的嗤笑出声。 “能把链子打开我就让你休息一天如何？” 此刻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就像是在逗弄一只濒死的猎物。 杜兰能感觉到他凑近自己，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脸上，带来一阵恶心。 尽管身上疼的几乎裂开，杜兰还是想都没想，喉咙里挤出一声沙哑的嘲讽。 “你他妈真是个变态。” 然而不论是从前还是过去，巴基对于杜兰的辱骂一直都并不在意，面对他的辱骂也只是伸手抓住他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来。 面对爱人狼狈的模样，巴基若有所思的挑眉，随后继续道。 “当然我也不是那么狠心的，小老大我会给你提供开锁工具，不过你得凭着自己的本事打开才行。” 说着他像上次一样，将铁丝狠狠穿过杜兰的双手手臂，笑着松开手起身打量着对方。 第436章 拜访 铁丝刺穿杜兰的手臂，鲜血顺着铁丝滴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手臂传来一阵阵剧痛，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叮咚—— 一声短暂的敲门声，让这一切的闹剧得到一个短暂的暂停。 “有人拜访？我可不记得我邀请了什么客人。” 原本还在看好戏的男人从斜靠着的墙上直了直身子，不过脚步未动，并没有要去开门的意思。 砰—— 杜兰的身体在这声巨响中微微颤了下，不小心牵动的手掌顿时席卷，一张脸上的五官皱巴在一起。 而在原地的巴基也悄默默的摸上了大腿扎带上别着的枪，目光不善的看向门口。 目光在看到来人后，忽的眨了眨眼，面上警惕之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痞笑。 “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我的好兄弟～你的出场方式还真是特立独行。” 整个九头蛇里，能让巴基称兄道弟是可就只有那一个，所以他这话一出口，几乎是立马锁定了对方的身份。 史蒂夫·罗杰斯…… 纽约州九头蛇分支最高指挥官。 同时也是巴基唯一的兄弟。 只不过他们的兄弟情似乎有一丢丢的不太一样。 “我来看看某个蠢货是不是把自己溺死在温柔乡里了，连续驳回了三次任务，你到底想干……” 话还没说完，原本怒气冲冲的人突然愣住，嘴边的话也因此戛然而止。 一双没有什么温度的眼睛中有讶异一闪而过。 他看到了什么？ 记忆里那个嚣张惹人烦的家伙，此刻被人吊在被刻意改造过的处刑室。 白皙的皮肤上长出一朵又一朵鲜红的花，原本夺目的眼睛完全无法聚焦了一般，变得黯淡。 这让原本以为对方会被巴基这个蠢货捧在手心的史蒂夫感到诧异无比。 这家伙特意浪费一次条件从自己手里把人要回去，就是为了虐待对方？ 史蒂夫有些不理解。 一旁一直在打量着对方的巴基，似乎也从史蒂夫的眼神中察觉到了一丝疑惑。 但他并没有解释，只是用一种近乎挑衅的语气说道。 “怎么？看见你的旧情人这么狼狈，你心疼了？” 旧情人一词出口，史蒂夫的脸色变了变，并没有回答巴基的问题，只是快步上前，想要查看杜兰的伤势。 然而还没等他靠近，一条手臂就已经横在半空，拦下了他的靠近。 原先吊儿郎当的家伙，此刻毫不客气的挡在史蒂夫面前，脸上带着玩世不恭的笑容，像是在维护自己的玩具一样语气戏谑。 “怎么？我可没允许你靠近。” “……” 史蒂夫没有说话，他似乎也想起了前些天自己将对方的处置权短暂的交给了巴基。 按照内部规定，巴基这样说也没有什么问题。 无法靠近，史蒂夫也没有强求，只是眼神寻觅过去，细细观摩着对方。 一如往常，史蒂夫最先注意到的就是杜兰的双眼。 虽说是看向他们这边，但是瞳孔已经有些发散，看起来像是蒙上了一层薄纱。 那被绑在椅子上的身体仿佛与外界隔绝了一般，被屈辱的剥去一切属于人的尊严。 史蒂夫就这么看着杜兰，眼里没有任何情绪，但空气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凝固。 挡住他面前的巴基此时也笑着改变了一下身位，单手搭在对方的肩膀上，伸手拍了拍史蒂夫的肩膀，笑了笑。 看似不在意，实则占据着一个有利位置，可以在短时间内强行牵制住对方。 “别这么严肃嘛，好兄弟～他现在的样子不是很美吗？” 伴随着史蒂夫的沉默，巴基却没有一丝要停下来的意思，反而在用一种起哄的语气开口。 “我说史蒂夫，你不会真爱上这小子了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目光不断在史蒂夫和杜兰身上来回扫视，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看起来像是单纯的看热闹。 “爱上他？” 史蒂夫的注意力被这句话拉回了些，目光不舍的的在杜兰那张苍白憔悴的脸上流连。 就连他这样也没有注意到，他说这话的时候语速有多快。但很快，他就恢复了冷静，声音沙哑的说道。 “别恶心我了。” 如果不是为了任务，他怎么会和一个男人成为伴侣？ 对于这个答案巴基笑了笑，显然并没有将史蒂夫的话放在心上。他又看了一眼杜兰，随后开口道。 “真是可怜呢……” 全程杜兰就这么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就好像外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可那双已经染红的眼睛还是暴露了他的情绪。 就看到原本已经有些涣散的眼瞳突然缓缓转动了一下，随后聚焦在两人身上，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满是仇恨与愤怒。 史蒂夫注意到杜兰的视线，他微微皱眉，似乎并不想和杜兰对视。 但巴基却似乎很享受这种被注视的感觉，他故意凑近杜兰，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看呐小老大，他可是能随时杀了你的存在。” “早晚有一天，我会亲手弄死你们这些崽种。” 杜兰用那双已经被仇恨裹挟的双眼死死盯着发出声音的方向，那眼神中带着一丝疯狂与决绝。 他无法看见也知道自己现在很狼狈，但他并不在乎。 出乎意料的是，杜兰的话并没有让巴基感到生气，本应该被激怒的家伙，反而笑了起来。 笑的整个人捂着肚子，毫无形象的大笑着，似乎很期待那个画面。 “好啊，我等着那一天，等你来杀我。” 巴基笑着，重复了一遍他刚刚立下的豪言壮语，忽的话锋一转。 “不过你得先逃出去再说。” 说着，他的笑容收敛了些，转头看向史蒂夫，眉眼含笑，但是搭在对方肩膀上的手腕却在隐隐收拢，大有一副不给他个交代誓不罢休的感觉。 “嘿兄弟，别告诉我你大老远跑过来只是为了拆我的大门的。” 史蒂夫下意识看了一眼杜兰，回想起刚刚巴基的话，沉默了片刻后有些僵硬的将视线转移到一边。 “我只是想看看，你有没有把事情搞砸。” 第437章 不在乎 “搞砸？不不不，我现在可是把他照顾得很好。” 巴基脸上的笑容因为这句话逐渐加深，他挑了挑眉，眉眼间带了些满意。 像是对自己的成果十分满意。 “……” 史蒂夫听到这话，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再次看向巴基的眼中带着一丝厌恶。 不过因为他平常也是这样，所以他的表现并没有特别引人注目的感觉。 “你最好别把他玩死。”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史蒂夫在沉默片刻后说出来这句话，原本笑吟吟的巴基，唇角的笑也在同一时间抿成一条直线。 原地定定的注视了史蒂夫一会后，巴基又忽的耸了耸肩，漫不经心地说。 “这可说不准，毕竟我现在可是很“喜欢”他呢。” 说着，巴基走到杜兰面前，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将他的头抬起来。 看着杜兰那双充满仇恨的眼睛，巴基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松开手，转身对史蒂夫说。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说到这里，忽的又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笑，这才侧头看向史蒂夫，做出一副无奈的表情。 “就是到时候你把他接走后可能需要你先养两天才行了。” 毕竟他可不保证原原本本的把人送回去。 史蒂夫闻言，眉头紧皱，他当然知道巴基的意思，甚至这对他来说并不奇怪。只是看了一眼杜兰后，他还是选择对巴基说。 “别浪费他的血。” 很奇怪又莫名的感觉在萦绕，史蒂夫觉得自己大概是被那所谓的羁绊给缠住了。 真是恶心又麻烦。 对于史蒂夫的话，巴基非常不给面子的翻了翻眼球，当着他的面摊手，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 “这可由不得我，毕竟小老大他脾气不太好。” 说完，他又转头看向杜兰，脸上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容。 “……” 伴随着史蒂夫的沉默，巴基伸手抓住杜兰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来。 一直没有着力点的杜兰，在被强势的牵引中，就只能这样被迫仰起头，露出脆弱的脖颈。 而罪魁祸首欣赏着他的表情，一边悠哉悠哉的寻问。 “你说对吧？” 轻佻的态度，似乎并未将眼前的人看成什么值得尊重的人，甚至于在他这里似乎并没有“人”的权利。 杜兰的双眼泛红，咬着牙，一声不吭的盯着眼前的黑雾。 现在脑子里乱糟糟，各种嘈杂的声音却无外乎一句话。 让他付出代价。 让他付出代价…… 几乎是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这件事，让伤害自己的人付出代价…… 这种事几乎是他从小到大的认知和准则，而此时此刻，更是被引燃到了巅峰。 巴基似乎很满意杜兰的表现，他凑近杜兰的耳边，用只他们三个都能听到的声音说。 “对了，小老大，我差点忘了告诉你一件事。” 巴基顿了顿，余光向着另一侧轻瞥一眼又很快移开，随后轻声说道。 “你的史蒂夫可没你想的那么爱你。” 这句话看似是说给杜兰听的，可实际上却是确确实实送给史蒂夫的。 毕竟他们的事，巴基可是从第一天就坦白给了杜兰，包括史蒂夫因为任务才不得不和他结为伴侣，并且对这段关系一直以来的感受。 与其说是在杜兰心口补刀，倒不如说是在变相的驱逐客人。 “我不在乎。” 这次杜兰的回答的时候不再带有犹豫，斩钉截铁的回答引的对方一阵发笑。 “听见了吗？他说不在乎诶~” 似乎是得到什么值得炫耀的珍宝一样，此刻，巴基那双蓝绿色的眼睛里盛着笑，炫耀式的朝对面望去。 被他盯着的史蒂夫，此时不知为何觉得很烦，心底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积攒，并且慢慢占据心房。 可回想起自己说过的话，那种情绪又转变为另一种行动。 望着对方逃离的背影，巴基脸上的笑容几乎收敛不住…… 好吧，他本身也没有收敛的意思，像个取得胜利的小孩一样，突然就变成的幼稚。 只不过这种状态并没有维持太久，没过多久，这位就从这种状态中抽离。 心情不错的松开扣在杜兰下颚的手，将他的锁链继续拉高。 在杜兰有气无力的咒骂声中，告诉他，刚刚的承诺依然有效。 只要能自己解开锁链那么就让他休息一天…… 随着锁链再次拉高，杜兰整个人只有足尖勉强碰到地面，内心再怎么咒骂，他也只能被这样吊起。 如果不是现在没什么力气骂人，恐怕他说出来的话将会是，具有浓浓的旧布鲁克林气息的文明用语。 并且可以达到一个小时内不带重复用语的。 然而现实情况是，他暂时做不到，所以就只能先这样。 大概是周遭安静下来后，杜兰已经有些迟钝的大脑又重新开始运作，他思考着刚刚对方心承诺。 是解开锁链就可以让他休息一天是吧…… 杜兰本能的想要抬头去观摩自己的手腕，然而眼前依旧漆黑。 指尖微微动一下，就是刻骨铭心的痛意。 这种情况下，他只能尝试着摸索，争取用最快的速度摸到那个巴基说的铁丝。 这家伙最好不是在逗自己…… 由于看不到自己的手腕，杜兰对钢丝的长短心里也没有底，万一是刚好穿过手腕的程度呢？ 然而在担心这个问题之前，他该思考的是怎么在动一下就疼的情况下，准确的摸到那个细小的铁丝。 杜兰不是什么开锁大师，他的铁丝这东西最大的研究，就是如何在战场上快速用工具剪开这东西。 不知道折腾了多久才摸到铁丝边边，如何把东西拔出来又让杜兰犯了难。 捏是捏住了，但是他现在根本没有办法用力…… 好不容易摸到的东西，就此放弃，杜兰又不甘心，好在两个手臂是单独锁着的，并非手铐是无法移动的。 在尝试晃动胳膊几次后，杜兰还是拔掉了一边的铁丝，可惜因为没拿稳，那东西就那么掉在了地上。 一旁的巴基自从他开始行动后就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观摩着，见此也没有提出任何问题，依旧默默注视着。 安静的好像他并不存在一样。 第438章 大爷 这边杜兰还在懊恼，好不容易弄出来的东西现在没了。 然而没了铁丝的隔断，他体内的绝境像是没了束缚一样，短短三分钟，杜兰就感觉自己的左手上刺骨的疼痛消失了些。 他看不见自然不知道自的手已经好了，只是惊喜于手腕活动起来不疼了，于是立马开始攻克右手。 可能是手腕的恢复给了他希望，这次杜兰的行动更加干净利落。 当右手解脱出来的时候，除了从喉间溢出一声闷哼外，杜兰其实是在笑的。 值得开心的事情太少了，以至于脱离本就不该属于他的苦难，也成了其中之一。 有绝境的加持，再加上身体逐渐恢复，杜兰虽看不见，但也卯足了劲儿去捣鼓手腕上的锁眼。 能不能弄开他其实也很没底，但是现在最让他在意的是怎么从这里出去然后弄死这两个崽种。 杜兰不知道什么血清，什么七十年后的未来，他只知道巴基经历了一定程度的改造，而史蒂夫大致也是如此。 只要对方还是人的范围，那么就不妨碍他弄死对方。 左右不过多来几枪，多补几刀的问题。 从他知道真相后，他们之间隔着的可就不是简单的欺骗那么简单，还有一条人命。 不知道是不是情绪在作祟，钢丝在摸索着过程捅入锁眼后，基本上只花费了半分钟的时间他的左手就率先解脱。 因为失去一个镣铐，杜兰的脚掌终于沾地，在迅速交换了手上的东西如法炮制后，他只花费了几分钟就将自己从困境中解救出来。 来不及庆幸重获自由，角落里传来鼓掌的声音，以及一声嘹亮的哨声。 “不错嘛小老大，那么…按照约定，明天一天是属于你的……” 话还没说完，巴基的脸上就迎过去一个拳头，只不过还未接近就被他捏住。 机械手掌只是微微发力，对方就根本没有挣扎的余地。 “嘶…小老大这么迫不及待投怀送抱啊？” 戏谑的声音从有顶传来，明明是最直截了当的报复却被故意曲解，那种感觉对于杜兰来说，不亚于被喂了一口材料不详的不明物质。 “你tm的少恶心人了。”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杜兰就抬脚踹了过去，然而长时间充血的大腿让这一脚踢过去即使踢到了也是软绵绵的。 就当他以为自己这个一脚踢不到人时，结果他踢到了？ “嗯…？” 巴基仰了下眉，原本空余的手掌摩挲着刚刚如同被小猫挠了一下的大腿根，不疼，但是带着点别的感觉。 莫名听着对方声音沉了一个调，杜兰这才如梦初醒般收回脚。 他在干什么？ 为什么这个声？ 同为男人，杜兰要是听不出来这人的声音有什么问题，那他算是白活了。 原本挣扎的动作忽的加快频率，恨不得在脸上贴着退退退三字，生拉硬拽也要从对方手里挣扎下来。 “给老子放开，老子现在是自由的，别捏着老子……” 几乎是一瞬间，杜兰就如同炸毛一般，整个人恨不得离对方八丈远。 然而对方冰凉的机器手和个铁钳子一样，硬生生的稳住了他。 稍稍一用力，杜兰被人抱了个满怀，鼻尖除了铁锈味外，多了一股淡淡的香气，很熟悉，但是一时想不起来。 当然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这狗登把手放哪的？ “我艹你大爷的，你tm是不是脑子塞驴粪了，给老子把手撒开，老子把话撂这了，不遵守约定的煞笔，注定一辈子吃不上口热菜……” 猫猫懵逼、猫猫疑惑、猫猫口吐芬芳。 此刻的杜兰简直要恶心死了。 妈的。 打又打不过。 明明把他折腾成这样，又搁着搂搂抱抱。 非要让他自己忍不住骂人，然后给他一个折腾自己的理由是吧？ 简直阴险…… 杜兰一边死命推着对方，一边努力往后退。 发誓绝不要和这个煞笔再有什么接触，有也只有在坟头。 结果扣在他腰上的手和焊死了的呢，他都快扭成麻花了，愣是一点没挣扎开。 “别动。你艹没艹我大爷我不知道，但是你如果再乱动，等会挨艹的就是你了。” 忽的，杜兰的后脑勺传来一阵推力，他的脑袋就那么直勾勾的撞到一个硬呼呼的东西上。 “？？？” 听着耳边已经染上情欲的嗓音，杜兰虽然不服，但也是还是在一瞬间蔫了下去。 不是他怂，只是识时务者为俊杰，本来被对方吊打已经够丢人了，再出来个这事…… 杜兰觉得自己可能会没有脸活下去。 而他对面的巴基，一手轻轻扣着对方的后脑，指尖穿过细腻的发丝，低头嗅着对方身上藏在血气底下那个清新淡雅的味道。 仔细品味，其中似乎包含了一丝淡淡的花蜜味，又略带青涩的叶绿素调子，同时还夹杂着微妙的泥土芬芳。 有一种神秘而迷人的特质蕴含在其中，让人为之迷恋。 “小老大……” 巴基从口中呼出一股热气，动作几乎贪婪，现在的形象又与他之前所表现得截然不同。 让人很难理清他的真正目的，他似乎真的喜欢对方，又似乎只是将他当做一场无聊时候的消遣。 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们的关系早已没有了转圜的余地，没人会爱上施暴者，即使他再怎么优秀，又迫不得已。 这场短暂的闹剧，巴基虽然有心想要延长下去，将这个拥抱无限期延长。 但是并不可能，或者说涉及时间的力量可不为他所掌控，所以他这个想法注定只能落空。 在抬起头时，巴基的注意力就被那双熟悉的，几乎占据他整个青春的那双眼睛吸引。 无论在何种情况，他总能被一瞬间吸引。 哪怕此刻里面的情绪很多，却没了最初的情绪。 “这么怕我？放心好了。我倒该不至于在这种小事上反悔，在后天来领之前你是自由的。当然，仅限于这个别墅内。” 收拾好心情后，巴基重新挂上笑容，轻轻推开对方，依旧一副吊儿郎当的做派，好似刚刚的一切都只是幻觉。 第439章 发卡 “不过……” 说到这里，原本吊儿郎当的男人忽然话锋一转，眼中的戏谑几乎无法遮掩。 “你得先跟我去瞧瞧好东西。” 骨节分明的手向着对方伸去，一个响指过后，杜兰眼前黑雾褪去，久违的光明终于回归。 杜兰的视线落在对方的身上有片刻的恍惚，直勾勾的盯着对方伸过来的手，半天做不出任何反应。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觉得这个画面实在太过久违，久违到他甚至在第一时间没有做出任何举动。 可能是意识到对方已经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可以信任的人，也有可能是他已经见识到力量方面的悬殊，原因也许是其一也许两者都有。 总之两人一前一后安静的朝着西南方向的一间小屋子走的整个过程中，两人相处的都十分融洽。 融洽的让人以为在两人从未在这座别墅内，发生过任何不愉快一样。 除去两人身上的衣着看起来有些破坏氛围外，这种巧妙的温馨几乎一直萦绕着两人身边，直到巴基停在一间房间的门口。 他的身体半倚靠在墙边，右手拧开门把手，随着大门徐徐打开，他也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看看吧，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 打眼看过去，室内的布置几乎和杜兰记忆中的房间一样，经典的原木装饰，搭配上简约的家。 一张已经算不上特别大的双人床，一张书桌，一个衣柜以及一个书架和两个床头柜。 不知道房间是要不要一比一复制的，杜兰在心底丈量着房间的大小，几乎是没有任何差距。 进入房间，就让他有一种时空错乱的感觉，光是站在这里，眼前就开始闪现从前的那些画面。 有希洛尔狗狗祟祟的从背后绕过来，蹑手蹑脚只为在自己转身之前，小小的吓他一跳的。 有玛丽珍妮知道他即将远行报效国家时，拉着他在床边坐着，叮嘱的话说了一遍又一遍，眼里除了泪水和担心外，也有着道不尽的骄傲。 有巴基靠在衣柜前吊儿郎当的抛着帽子，笑盈盈的向他显摆自己新鲜出炉的工资。 也有在书桌前安静读书的史蒂夫，在察觉到有人在看他时，微微抬头朝着杜兰的方向回以一笑。 可以说只是相似的布置，就几乎将杜兰的所有美好的回忆勾出，只可惜…… 看了眼身旁的巴基，杜兰心底的幻想直接破碎到不能再破碎。 都是假的，除了家人外一切都是假的，他自以为的朋友和恋人都只是将他当做垫脚石。 偏偏自己还一无所觉，还害得无辜的人受到牵连…… 走到本应该是窗户的位置，杜兰将手贴在那虚假的玻璃窗上，露出一抹讽刺的笑，又很快敛眸，将眼底的自嘲与落寞藏好。 起码舅妈她们没有被自己影响，能活的好好的的。 似是苦中作乐般，杜兰笑着将视线转移，然而在下一秒他的笑容僵住，不敢置信的看向巴基。 是他想的那样吗？ 金发碧眼的男人站在绘制的窗户前，浑身颤抖的将目光投递给还在门口的另一人，原本白净的眼球开始染上红晕。 “发现了？” 明明是一副悲痛和不敢置信的状态，偏生另一个人目睹这一幕，却依旧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好似两人完全在不同的频道。 直到他将桌面上那一枚小小的发卡拿在手里无聊的抛了抛，随着杜兰的视线不断追随着那枚发卡，这才让人警觉两人从一开始都在说着同一件事。 “哪来的……” 杜兰红着眼质问，急切的想要知道一个答案，又害怕那个答案和他想的一样。 整个人的拳头几乎无法松开，指甲狠狠的扎在掌肉上，不用看也能分析出，保守估计最低也要留下几道月牙。 “冷静点小老大，你不在的时候我可没沾花惹草～” 巴基停下抛掷的动作，笑盈盈的调侃着，看的杜兰脸黑。 “你明知道我在问什么……” 选这枚发卡的时候巴基也在他身边当参谋，这家伙要是不知道他在问什么根本就不可能。 这家伙分明就是知道他着急，还要故意吊一下他胃口，就想看他干着急。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小老大你肚子里的蛔虫。” 偏偏巴基似乎打定主意要和他兜圈子一样，竟然开始装模作样装傻起来。 他这样装傻充愣，反而愈发加剧杜兰内心的不安。 这发卡他曾送给舅妈一个一模一样的作为对方的生日礼物。 因为他不懂得如何给女士挑选了礼物，当时他可是拉着女人缘极好的巴基做参谋。 硬生生在饰品店精挑细选出来的一个好看，又不会被玛丽珍妮拒收的礼物。 那次的生日其实准备的很朴素，在舅舅离开家后和舅妈生活的时间里，第一次为这位女士准备正式的礼物。 当时为了保证家里的支出，哪怕杜兰有偷偷塞钱，但是玛丽珍妮仍旧努力工作。 那天他们几个小孩子都是想着提前准备礼物，布置现场，但是他们生日的传统蛋糕基本上都是玛丽女士自己准备的。 所以几个忙碌的小孩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们遗忘了生日蛋糕，等到发现时对方已经回来，他们也没办法在短时间内弄到一个生日蛋糕。 不过玛丽珍妮似乎并不在意有没有蛋糕，当天晚上，四个男孩脸上都沾着深浅不一的口红印，坐在餐桌前有些别扭的不好意思相互对视。 不过不得不承认，那天在他的记忆里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更何况…… 巴基那次和他在饰品店内挑选了那么久，要说他不知道自己问这话是什么意思那不纯扯淡吗? 当然这并非杜兰最在意的，他现在摸不清巴基的想法，这家伙一会说爱他，一会又摆明了对他不在意，还一心只想玩死他…… 现在又把他领到这来，如果说只是单纯的要带他回忆过去，杜兰打心底里一万个不相信。 回忆美好然后让他心存侥幸，等到下次折磨的时候再粉碎这份希望？ 第440章 抱歉，我们只听老大的 是准备安抚他的情绪波动，还是单纯的无聊？ 杜兰分辨不出来他的用意，在将他的尊严和人格碾碎后，又突然带他回忆起过去，现在又让他发现这枚意味不明的发卡…… 不管怎么看，都感觉他不像是安了什么好心的样子，但是这是没有道理的。 他和舅妈他们是没有任何矛盾的，自己被他这样对待还能用一句经常被打报复回去来解读，可和舅妈他们就没有任何原由了。 他不可能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 “知道嘛？我其实挺喜欢他们的，不过很可惜史蒂夫那家伙觉得恶心所以就……” 这边杜兰好不容易说服自己不可能，那边的巴基就已经拖长了调子，一脸的无奈。 话虽然没说完，但是言下之意已经格外明显。 只是一句普通的话，但是所带来的效果几乎比先前任何一次的伤害来的更为迅猛而强烈。 不知道是不是在极端情绪的加持，反应过来时杜兰已经跨坐在对方身上，双手死死卡住对方的脖子，双眼布满血丝。 “你们都干了什么？” “咳咳……这可能怪我，你和史蒂夫的恋情不能有多余的人知道，我虽然不情愿但是不能背叛，不过你应该不知道，最先提出这个行动的时史蒂夫。” 明明身处弱势，巴基却丝毫不显慌乱，哪怕坐在他身上的人眼神中被浓烈的恨意浸染，他也只是扯松了些脖子上的束缚，嬉皮笑脸的回答着。 “在我改造之前，史蒂夫就已经安排好。我争取了一下，让他们两个死在我的手上，也算是没有便宜其他人。” 感受到脖子上的手在发抖，一滴眼泪砸在他的脸颊上，巴基的眼神暗了一瞬，笑容扩大几分。 “知道嘛？他们还以为战争已经结束了，而你也很快就会回去，直到被我杀死时他们还在讨论着最近大热的话剧。” “多可怜啊～估计他们也不会想到，他们之所以会遭受这些，只不过是有人爱错了人。” 话音落下，巴基的侧脸结结实实的挨了几拳，身上的杜兰发了狠一拳又一拳的打下去。 看似占据上风的人，却在几分钟内被反钳着手臂，整个人狼狈的贴在地面上。 身后巴基一手将对方的手扣在后腰上，另一只手死死摁在杜兰的后脑勺上，注视着对方那双满恨意的双眸，舔舐了下唇角的破口处。 而杜兰虽被钳制，可是眼神一直死死的盯着对方，如果说先前他对对方的恨还可以让他保持理智，去思考对方的想法。 那么现在，他就已经只是纯粹的想要弄死他，弄死史蒂夫了。 当然…… 还有他自己…… 从始至终都是他信错了人，才害得自己的家人朋友惨死，哪怕巴基只是简单描述了一下当时的画面，杜兰的心都仿佛被撕裂了一般。 她们的约定一直被好好的记住，等一切结束后他们就去看一场话剧，然后放开了好好的玩一整天…… 杜兰似乎能想象两人一边诉说期待，一遍开始准备东西的画面。 那是他的家人…他们只是接受了自己出柜的事实，然后选择了祝福，他们又没有伤害任何人，凭什么？ 凭什么最后的结局会是这样？ 然而这个答案巴基已经回答过了，并且他也不准备多说些什么，重申了一遍对方可以在别墅内自由行动一天，但是不能离开别墅就先一步退出房间。 与此同时布鲁克林基地内，从巴基的别墅没有把人薅过来去收拾烂摊子的史蒂夫现在脸色并不好。 只能说不愧是好兄弟，一个在不遗余力的往对方身上扣屎盆子，另一个在有啥费心费力的苦差事时第一个就是想着去嚯嚯对方。 这边还在摆臭脸的史蒂夫刚接手基地的文件，结果两份调任报告就摆在了他的桌面上。 “曼哈顿来的？” 随意一瞥结果看到关键词，史蒂夫原本不甚在意的表情倏地一凝。 拿起那两份身份资料就开始仔细浏览。 不是他在意曼哈顿的什么东西，有什么样的领导人就有什么样的手下。 从巴基那个家伙手上调过来的，不用想多少都沾点脑瘫，他倒要看看基地这是要有什么地方要遭殃了。 结果他看到了什么? 这两个一个要担任实验室护卫，一个去巡视基地内部，这是要了解布鲁克林防线，然后从曼哈顿发兵吞并他们？ 虽然他知道九头蛇散装，但是不必要散装到这种程度…… 史蒂夫有些无语的扶了扶额头，决心还是见一见这两个人吧。 虽然事实可能没有他想的那么夸张，但是从巴基那里出来的人，他不过目一下真心放心不下。 不多时，原本空旷的办公室里多出一高一矮两个成年人。 高的身高大概两米左右，身形健壮，虽然发间有些斑白，但是身体的健硕程度摆在那呢，一点也不显老，反而给人一种一拳可能会打爆一个人的脑袋的感觉。 另一个矮一些的虽说没有对方那么夸张，但是身型条件同样不差，一米八八的身高甚至比史蒂夫还要高出一些。 “银星、冥炎为什么调职来当安保，我觉得你们可以去到别的部门。” 虽然知道巴基那边的人可能脑子都有病，但是史蒂夫确确实实觉得这两个留在基地当安保有些屈才了。 “抱歉就算你是指挥官，我们也只听老大的。” 冥炎朝对方露出一个抱歉的笑，虽然是在道歉，但是那种硬气的感觉，完完全全就是在蔑视对方。 不愧是巴基带出来的人，一样的惹人烦…… 史蒂夫眼神一凛，看向他们的目光已经染上寒意，然而除了银心从始至终都并不在意的神游在外，冥炎却一点不怕。 毕竟他们的调职申请已经通过了，别看他们这行干的是统治世界的活，但其实内部制度很完善，一旦审批通过的事情基本上无法改变。 就算他是纽约区的作战总指挥又如何？这也是无法改变的。 第441章 散装九头蛇 更何况，就算他是总指挥，等真正行动起来，实权还不是在他们的老大手上? 管到他们头上？谁理你？ “别忘了，我有驳回你们的调职申请的权利。” 通过了又怎么样？史蒂夫有的是方法让他们的申请重新卡回到审批阶段。 此时这么说完全就是在警告他们，这里是他们的地盘，嚣张的话也要掂量一下后果。 “如果基地没人可以保卫实验室的话我的审批会通过的。” 这时一直神游在外的银星总算有了点动静，一旁的冥炎还算是了解自己人的，一时间被对方大胆的想法逗的嗷嗷叫。 “哈哈哈哈好主意，把满员的职位清理掉一部分，怎么着也该轮得到我们的……” 笑了一会冥炎收敛起笑容表情变得严肃。 “不过看指挥官大人的态度，恐怕我们得多弄死些拦路者了，毕竟老大的任务不惜代价也要执行完成。” 他们这话就差把敢开他们就立刻在基地内捣乱写在脸上了，偏偏史蒂夫还真就知道从巴基那里走出来的家伙那是真的能说到做到。 换做是旁人史蒂夫估计就把人直接弄死了，偏偏这些人是从巴基那来的，他还真就不能把他们弄死。 毕竟…… 史蒂夫这个位置可以说是真的尴尬，一方面他是总指挥，但是为了防止他一家独大做出反叛的行为。 同样拥有领导能力，并且实力出色还是他“好兄弟”的巴基就被留在了纽约，美其名曰共同进步，实际上就是变相的在削减他的影响力。 这一系列操作，让本就散装的九头蛇内部分支中，属于纽约一部分就成了最为割裂的存在。 其他人的摩擦最低也是州和州之间，结果他们这里…… 尽管黑脸，史蒂夫最终还是同意了让他们留下来，毕竟是他的地盘，史蒂夫倒还不至于担心他们在那么多人的监控下搞事情。 就算搞事又能捅出多大的篓子？ 就算搞事了他也有正大光明的利用把人丢回去，再不济也是能合情合理的使唤一下巴基的。 此时的史蒂夫绝对想不到，他的打脸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就差一个合适的时机就可以直接扇到他的脸上。 一天的休息时间并不能改变什么，有了巴基的一系列操作。 现在两人的相处方式就只剩下了一个折腾对方，另一个在见面到被折磨，再到完成对方的目标获得自由后，继续找机会弄死对方反复循环。 而巴基在那天带着对方看了那间房间后，就不再使用温情的假面，哪怕只是骗人。 可以说十四天的时间里，杜兰的骨头不下开裂十几次，不知道是不是这家伙格外钟情于用东西贯穿他的手腕。 被史蒂夫带走的时候，杜兰的手腕上还被熟悉的铁丝贯穿，只不过这次只是一只手。 当然他的情况也算不上好，毕竟他在被史蒂夫带走的时候已经没有力气挣扎了，全程恍恍惚惚的被带回了布鲁克林。 只不过这次踏入故土意味着属于他的地狱才正式开始。 刚一落地，意识还没完全理清，杜兰就被扣在的一处实验台上，几乎和记忆里一模一样的座椅，以及束缚装置几乎让杜兰应激。 然而一针下去，即使再怎么不想闭眼，他的意识还是逐渐消散。 “不需要处理一下他身上的伤吗？” 不远处，史蒂夫目睹了全过程，在对方的眼睛闭起后，眉头微微皱起。 而他身边的白袍男子只是扶了下眼镜，公式化的回应着。 “只是一个实验体而已，只要从他的血液中提取出魔法力量，我们在这方面的短板就彻底被弥补，为了九头蛇。” 要知道，不管是克拉克的管理区还是斯塔克的虚假天堂，那两个地方可都是有着反魔的措施，唯有他们没有。 这也导致了他们和反抗军的摩擦频频爆发，毕竟反抗军那边还真就不缺法师，前段时间不是还被袭击了吗？ 比起对方的安危，目前最重要的是先把九头蛇最后的短板补上。 高科技他们可以拼，头脑他们也可以拼，但是魔法这方面他们真心没什么拿得出手的。 可以说唯一一个和魔法有关的还在队长手里捏着呢，旺达动不了，他们只能把求知欲运用到好不容易搞来的杜兰身上。 温柔可不是他们的代言词。 “……” 对此史蒂夫也没有任何要说的，他其实感觉有些莫名其妙，明明只是利用对象，自己刚刚多嘴那一句干嘛。 为了九头蛇，就算这家伙死在实验台他的眼皮都不带抬一下的。 陷入自己思考的史蒂夫并没有留意到，他身边的人默不作声的那一眼打量，而是注视着实验台上的那人身上插上数道管子开始抽取对方的血液。 0943号实验体目前无异常—— 白袍男人将视线移开到不远处的实验台上，默默在本子上记录下这一句，随后宣布了接下来的行动。 既然要研究，那么就不可能让杜兰一直保持昏迷状态，在史蒂夫离开后，只是三个小时杜兰就在绝技的代谢下，提前清醒。 尽管他怎么尝试，看起来有些破烂不堪的椅子就是死死将他固住。 看着周围这些冷冰冰的视线，那种仿若自己只是一只任人宰割的小白鼠的眼神，带起了杜兰关于被实验期间的所有记忆。 只不过这些人显然还没有经历过被地道的布鲁克林街头文化问候，愣是没有一个人想起来给他带个嘴把门的东西。 也许他们也只是想听到实验体的哀嚎和求饶，不管是哪种，杜兰回应他们的只有良好的布鲁克林街头文化。 原先这些人还能承受的住，完全忽视他的鸟语花香，直到他无差别扫射了这些人一个小时都没有停嘴的意思。 并且因为绝境，他声音还一点都没有弱下去。 忍无可忍的情况下，他们叫了安保去把他的嘴封上。 银星也没想到，他来实验室干的最棘手的事情，不是把发狂的实验台压制。 而是…… 第442章 别打他主意 “愣着干什么，你把他的嘴封上，别让他的声音再来扰乱我们的思路。” 见他迟迟没有动静，其中一个研究者出声催促着，银星这才回神，一步一步走过去， 用固定的工具让那个正在声嘶力竭的家伙闭嘴。 只是做完这一切后，他的视线与对方相撞几秒，最终退回到不远处静静的待着。 其他人也并没有在意这个从别处调来的安保人员，哪怕的交班的时候，对方那个同样被调来的同伴就那么大大咧咧的进了实验室也并不在意。 “走了大块头，喝酒…去……” 冥炎刚把手搭在对方的肩膀上，余光就瞄到实验台那边，这里离实验台轻松不远，再加上他的视力很好，几乎是一眼就看清了上面那人的长相。 原本搭在银星肩膀上的手不自觉握紧。这一细微的异常被实验室的总负责人看到，推了推眼镜问道。 “你们认识？” “没有，不过这人长得倒是在我的审美点上，头一次见到长得那么好看的多留意了一下。” 到底是在巴基手上混过的。回过神来的冥炎就小小的否认了一下，顺便朝着实验台的方向吹了一声流氓哨，看样子还真是见色起意。 负责人看他这样，有些嫌弃的收回视线，而冥炎也在这个空档，带着银星离开了实验室，回到了他们专属的休息室。 只不过刚到里面，他就被他的好伙伴揪着领子撞在墙上。 “我警告你，别对他打的主意。” 素来对什么事情保持一个漠然态度的银星头一次在意任务以外的事情，这倒是让冥炎有些意外，不过更多的无奈。 “拜托兄弟， 你怎么和个护犊子的老父亲一样，我就算打他的主意和你也没关系吧?” 他可不记得这家伙什么时候那么爱多管闲事了？ 不过不得不承认，他现在确实对那家伙打起了主意，只不过并不是他想的那样。 然而后背再次撞到墙壁，冥炎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狐疑的打量了一下银星后，疑惑的开口。 “你也认识他？” 这个也字就很巧妙的将两人拉到同一阵营，起初银星还不能准备搭理他，直到冥炎透露出，他是为自己提供了很大帮助的人，银星这才开口解释着。 “我是他的父亲。” “杜兰先生的父亲？？？？” 冥炎人傻了。 真的。 他忽然之间就明白了些为什么自己的好队友会突然把自己怼墙上了。 原来是自己当着人老父亲的面光明正大对着人家儿子耍流氓啊…… 那倒是挨的不亏…… “不对，你不是住在曼哈顿吗？我记得杜兰先生他……” “因为我们的情况特殊。” 那句皇后区还没有说完就被银星打断，他揉了揉脑袋后，开口严肃的盯着对方。 “告诉我你的想法。” “我绝不会让他留在这片吃人的土地。” 冥炎明白对方的意思，对方这是在问他是要默不作声，还是选择提供帮助。 回想起和对方短暂的相处，以及他所给自己提供的帮助，冥炎想都没想就开口表明了他的立场，一双眼睛里写满了坚定。 银星在定定的注视了一会了，缓慢的伸出手。 “卡文莱特。” 冥炎没有犹豫，伸出自己的手与之相握，他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卡里。” 这一刻他们抛弃了跟在自己几乎两年的代号，也抛弃了他们一直以来的立场。 “不过我很好奇，你之前为什么一直留在曼哈顿？” 既然已经定下目标，那么卡里现在也大着胆子开始八卦起来。 “……” “当然， 你要是不想说就当我没问。” 被基地里有名的怪人这样盯着，卡里表示亚历山大。 “是老大告诉我，如果留在曼哈顿为他工作，他就帮我找到我的儿子。” 卡文莱特盯着他看了一会，将这个年轻人的局促尽收眼底，长舒一口气后，开始回忆起头和巴基的第一次初遇。 当时纽约州上第一个落入九头蛇管理的地区，是他找到了自己，告诉了他关于自己儿子的秘密。 他的儿子其实还活着，并且过去也曾以不同身份活跃着，只不过现在因为一些原因他暂时消失了。 卡文莱特其实也清楚，对方就算消失也不是他 一个普通人可以察觉的，就像是自己儿子的那么多经历一样。 他大多不清楚。 但这并不改变一位父亲对孩子的担心，而恰巧巴基在这时候抛出橄榄枝，他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为了只为对方一人服务。 不为别的，就因为他的承诺。 普通人的力量太过渺小，如果背靠大山，那么寻找一个人的力量就庞大起来。 这一干就是将近两年，他都快觉得自己的儿子再也回不来的时候巴基把他派到了这里。 转头又给他配了个，同样和对方有联系的人来，这其中深意不言而喻。 卡里显然也想到这一层，活动了下自己的胳膊，就开始自顾自的讲述他的故事。 他不是一个擅长描绘故事的人，所以在他的口中，他与对方的故事听起来十分的平淡，平淡到甚至让人怀疑他为什么要为一个短暂接触过两次的人这么做。 毕竟在摊牌后，他们就已经明白，他们已经走到死局。 现在摆在他们面前的路只有两条。 要么是救出对方然后死在逃亡的路上，要么是无动于衷，死在他们的老大手里。 而在卡里的描述中，他当时只是一个初入社会的小年轻，因为亲戚家儿子就是干房屋销售的，他也理所应当的被推到了那份岗位面前。 初次学习一大堆先前从未接触过的东西，卡里的时间几乎被压榨的所剩无几。 白天在工作的时候要给前辈们端茶倒水，回去后还要研究各种房型的卖点。 三个月的实习期就被他这么浑浑噩噩的度过两个月，他其实已经对这个工作有些厌倦了。 然而就在有一天，他照常在下班前给办公室的前辈们收拾东西，然后等待下班，结果就被推搡着去接待客户。 工作那么久，他还是第一次和客人面对面接触，之前联系的客人一到现场就被前辈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截胡，说真的这种工作干的挺没劲的。 第443章 活力纽约 然而他的第一位客人真的很好看，光是坐在那里就如同一幅古老的油画一般，那种美好又带着岁月沉淀下来的韵味几乎让他结巴。 幸好这位客人十分耐心且温柔，他似乎并不介意自己的不专业，甚至主动开起玩笑缓解气氛。 怎么会有人既能漂亮到让人失神，又对他人如此包容？ 当时卡里就下定决心，就算是对方不准备买，他也要认真的带对方去挑选能让他满意的房子。 出乎意料的是，这位先生在选中房子后真的就直接买下了那套房子。 惊喜来的太突然，以至于他忘记自己其实也没有多少钱，就兴致冲冲的拉着对方去吃饭。 反应过来时他们已经在一家平价的中餐厅坐下，他本以为对方会嫌弃。 毕竟在他的印象里，他所接触的有钱客户大多傲慢。 但是他却开起了玩笑，并且告诉自己，如果在关系中最开始的时候大多都是平等，变成那样也只是其中的一些因素发生改变。 比如，过于热情且目的性极强的推销，给人一种极度被需要的感觉，这才是合作关系变质的根本原因。 本应该互利互惠的平等关系也是因为这个开始失衡，一方面暴露极强的目的性，从而将另一方的需求也提高了，造成了以后的失败。 那位漂亮的先生告诉他，因为他只是在完成自己的工作，根据他的需求去筛选房子，介绍时也没有多余的话术，只是简单的介绍了房子的优势和劣势。 年轻人的活力，加上真诚才是打动他的关键。 其实不论是哪里的房子，在好的装修下，总能达到他想要的效果，而卡里则是在他的需求中尽力去筛选最适合的。 他们的合作关系并没有变质，也就促成了之后的交易。 那顿饭后卡里似乎明白了自己应该怎么对待自己的工作，之后陆陆续续的也见了不少客户。 当然因为自身还是有些不专业，大多数交易都是以失败告终。 不过他并没有多难过，因为他有留意过，那些人之所以失败只是因为自己的专业知识不够牢固，在和自己的相处中其实他们的态度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这也变相的佐证了对方的话，更是大大的增强了他的积极性，如果相处没问题的话，他需要的只是补齐知识上的不足。 之后的时间里他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变化，卡壳的时候也越来越远了，他想他应该好好感谢一下对方。 所以他壮着胆子在合同上找到了对方的联系方式添加了过去。 发生完申请之后他的后悔了，自己这样或许算是打扰吧？ 本以为时间太晚了，对方就算是同意或者拒绝也得等到明天出结果，然而只是几分钟他的电脑上就弹出对方已经通过申请。 也许是夜深，也许是激动，卡里几乎亢奋的将自己的身份和来历表明，一大长串炮轰般的发过去，看着对方正在输入卡里其实是紧张的。 他们得有多久没再联系了？ 对方是否会觉得自己目的不纯? 胡思乱想间对方已经同意，并且和他定下了时间，等到聊天框最后安静下来时他还有点恍惚。 他这是成功了？ 深夜的出租屋里发出一声欢呼，随后得到邻居友好的警告，这才彻底平息他心底莫名的激动。 之后见面他更是没想到，自己被对方列入朋友的范围，直到分开后他才恍然，一天的时间是不是太短了？ 之后的联系就只存在于网络，这位先生似乎并不擅长使用手机的聊天软件。 所以他们的沟通基本上就是几天一联系，他的日子还在继续，当那个月的提出真正拿到手的时候，他的母亲需要进行一场神经外科干预措施。 简单来说就是她要做一场针对脑瘤切除、脊髓损伤修复重建的手术。 他的那笔钱刚刚好可以负担手术的费用，以及后续的康复治疗，以及生活辅助设备的购置前前后后九万出去了。 虽然这次开销可能是他工作几年都无法攒下的，可是如果手里有钱，谁会看着自己的妈妈痛苦的死去？ 九万块换一个人活下去…… 怎么想都觉得很赚，更何况，那是他的妈妈。 虽然花光了所有积蓄，但起码他的母亲现在恢复了健康。 他也还年轻没有分开组建自己的家庭，也没有多余的开销，这一切让他可以毫不心疼的把钱全都挥霍出去。 起码因为这位先生，让他有了一个这样挥霍的选择，而不是绝望的等待母亲的死亡。 当母亲问起钱从哪来的时候，他下意识想到了那位先生，他见了两面却一直在影响着他的人。 他想…… 他这次应该好好谢谢对方了，如果不是他自己甚至没有选择的权利。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不管他如何沟通，对方的账号从那天之后就再没有回复，十一月份的天气在冷暖之间，他为母亲办理了出院手续，重新回归岗位。 他想，等他攒够了钱再好好感谢对方。 只是后来纽约变成了牢笼，为了活着，他通过了筛选，一步步往上爬，最后从一大堆人中拥有了属于他的代号。 和普通人不一样，拥有代号的大多拥有纽约州部分市区的管理权，他们可以在自己的地盘上为所欲为，并且只归于授予他们代号之人的管理。 而恰巧，他们这批人员里，几乎都是由他们的老大巴基队长授予的代号。 也就是说，纽约州内有62个城市，其中三十个城市的管理者都是由巴基授予的代号，以及权利，其中还有大量的村庄，自治市和镇也都包含在其中。 如果说其他州就算手底下的人再分裂，他们最终都听从一个人的差遣。 那么纽约就是分庭抗争，混乱的最高境界。 六十多个城市没有一个城市之间建立了良好的关系，相互串门都得提前通报。 路过不打招呼更是想都别想，否则就是耶稣亲自降临也得给他们吃几梭子子弹再说。 除非队长，或者指挥官亲自带队，否则管你是什么，就算穿一样的制服，照扫不误。 弄死了就说是间谍，心里不爽大不了就跑过来弄死他 ，奉陪到底。 第444章 合作与新角色 凭着这样的精神状态，纽约州一跃成为其他州眼中的疯子和狗见嫌。 但凡是标注着纽约州图标的运输车和飞行器从他们的领地路过，他们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完全不带管的。 因为一旦管了，就算是同伴，也要被咬下来一块肉，别问他们是怎么知道的，问就是巴基的生财之道。 有钱就掏队友的钱包，没钱就掏敌人的钱包，饿了谁都不能饿了他。 这家伙一旦没钱是真的敢把队友都给卖掉换钱的，但凡是给他逮到一点由头，都得被薅秃。 而且这家伙还贼阴险，每次贴的标签还都不一样，有时候还拿别的州的装备路过，要是拦路了那就完蛋了。 给他找到机会，仓库就得空荡荡。 之前的俄亥俄州被反抗军袭击，战备部署被洗劫的事件也才多久？ 在被洗劫之前其实那地方就没有多富裕，毕竟已经被他们老大薅了两次，州长的地库都被翻出来三个了。 为什么只被洗劫了战备部署？ 因为其他的东西这个穷比地方也没有了。 咳咳跑题了，总之，他和那位先生的故事就只有这些。 他就像是一只蝴蝶，扇动翅膀闯入了自己的人生，轻轻的来了，又静静的离开。 只在某个地方悄悄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然后展翅离开，让人久久回味。 “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看着这样年轻的面孔，卡文莱特闭了闭眼，决心再给对方一个机会。 有些浑水不是一定要趟的，如果只是自己行动，他在这里还有立足之地，到时候回去也可以编造一个借口糊弄过去老大。 如果真的和自己合作，那么他的未来可就只有一种了。 “知道，而且我也明白我被选中的原因是因为什么。再说，我的心告诉我，他不应该待在这个地方，他应该有更好的未来 ……” 在一个又一个人的生命中留下美好的一面…… 至少卡里是这样想的，就算是为了保留那份美好，他心里的那只蝴蝶也不该被制作成标本。 他应该在他短暂的生命中，遇到一个又一个和他一样的人，让更多的人见识他的美貌，为他驻足，然后在未来的某个时间不经意回想起来。 与其肉体达到永恒，他觉得的对方应该更能接受精神上的永恒。 “那么就先这样吧，如果你后悔了可以随时退出。” 既然他拒绝了，卡文莱特也没有再多说，两人当即开始交换自己所掌握的信息。 卡里原先绘制过房型，所以在绘制基地内部地图的时候还算得心应手，作为基地的巡视，他对基地内的安保信息多少也摸熟了些。 包括每次接替换班吧之类的，以及每趟中间的时差，还有离开后的路线图，如何避开那些垃圾，从几条路线中选出最快最安全的道路。 这不是一个小的工程量，至少他们不可能今天下了决定第二天就开始执行，他们需要等到一个机会才能付出行动。 虽然他们都是拥有独立代号的，本身实力要高于大部分人，但是这里是纽约市布鲁克林行政区。 整个纽约州最为棘手的几个城市之一。 不为别的，光是纽约一个城市就有五个独立的基地，分别是曼哈顿、皇后区、布鲁克林、布朗克斯以及斯塔滕岛五个区域。 能从基地里出去是一件事，如何把人送走就是另一回事了。 更别说他们是要把杜兰安全送走的，一不留神很有可能就会全盘皆输，所以他们必须谨慎些。 只是他们还是有点忽略了九头蛇的创造力，直到加班加点的第二天，第一批实验品掺杂着魔法元素的枪械就横空出世。 一并出现的还有魔法弹夹。 黑金色中掺杂着绿色的储存器散发着各异的光芒，乍一看倒像是各种颜色的荧光剂装在了里面。 “魔法纯度很高，这家伙还真是比我们预计的还要有开发潜力。” 一处独立办公室里，实验室首席将手里的药瓶推给对面一个男人面前，姿态中带着尊敬。 “我说过，这家伙的魔法很好用。” 一身暗红色袍服的短发男从桌面拿起那闪着各色光芒的存储瓶轻轻在手里抛掷两下，就背过身去看向背后的超大观察镜。 从他的视角可以很轻易将右下角的实验台现状收入眼中。 不知是不是察觉到有人在注视自己，底下的杜兰有些无力的扬起头，余光瞥向右上角的墙面。 “很敏锐的感知力，就是可惜没办法收编。” 若非知道这是单向的观察镜，恐怕男人也得怀疑一下刚刚自己是不是和对方四目相对上了。 他敢肯定，这家伙绝对知道这里有人。 感慨了一声后，他就挥了挥手，身后首席立马上前准备记录他的吩咐。 “加大血液抽取剂量，他身体里绝对有什么自愈的东西不用担心他的状态。” 不出所料，观察镜前的男人很快下令，那样有些急切的语气让这位首席有些狐疑的皱眉。 “大人，您是在担心什么吗？” 就算是对方有自愈的能力，但是在他们昨晚就也是试探出最大的限度。 同时已经将抽取剂量调整成对方所能承受的极限，这事他应该是知道的，现在又让提高剂量，分明就是不管对方死活的状态。 要知道，他们已经把人抓住，何必如此着急? 这家伙活的时间越长，就越能为九头蛇带来切实的利益，怎么到了对方那里就隐隐有一种不计后果的感觉？ 他在担心什么？ 以现在九头蛇的实力，就算是那位人间之神强行闯入，也未必能讨得到好。 “差不多吧，另外两个实验体的状态不是已经开始不对劲了吗?在发生意外前我需要你将利益最大化。” 男人耸了耸肩，话语半遮半掩的让人摸不着头脑，只是唯一让实验室首席理解的就是，眼前这位大人似乎觉得意外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很显然，他对此很不理解。 第445章 修正 “大人，两位实验体目前没有任何异常，各方面数据也都在正常范围。” 作为那两人数据的实时检测员，这位实验室首席明显不认同他的想法。 他手里的实验体他这一个检测人员难道还没有一个外人清楚? “从数据上看他们是没有任何异常，但是从行为上呢？你真觉得那家伙出现在实验室是正常行为？” 这边首席还在信誓旦旦，那边男人就已经敲了敲眼前的观察镜，示意他看过去。 一层入口处就那么明晃晃的站着本该在办公室内，处理各个州之间的事件的某指挥官。 他并没有任何遮掩的意思，就那么大摇大摆的站在那里，目光巡视着实验室内。 说是来捣乱的却并没有动手的意思，说是来帮忙的，他又没有任何能帮的上手的。 只能说他出现在这里本身就是一件极其奇怪的事情。 “…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不干脆……” 打脸来的太过迅猛，首席信誓旦旦的表情一僵，随后死死的盯着对方，伸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你知道摧毁敌人最残酷的方式是什么吗？” 面对他的果断，男人摆了摆手，好似随口一问。 “毁灭他所在意的一切?” 首席试探性的给出回答，然而这个回答还是太平淡，男人再次摆摆手，视线从门口转移到实验台。 盯着实验体眼中的狠意，他的脸上绽放出笑容。 “并不，是让他清楚的意识到是他摧毁了他所珍视的一切，直接杀了太没意思了，趁他们现在还可控，多让他们留下点美好回忆不是吗？” 死亡有些时候并非最好的手段，反而是让人解脱的工具，直接让他们死了也太单调了。 他要的是他们之间多留下些“美好”的回忆，然后再一点点恢复，清楚的意识到他所干的事情却无力逆转，多有趣不是吗？ “您的意思的……” 首席的笔尖一顿，显然思维的不同，让他并不理解对方的做法，既然知道了已经出现意外，要做的难道不是把意外抹除，将一切修正吗？ 明知道会有意外却要放任，只为了让他们悔恨？他不理解。 “削弱基地内的安保，将实验室的守卫支开到别处方便那些人来救人，我要让他亲手摧毁对方生的希望，这才更有趣不是吗?” 小了…… 男人只能说对方如果只想把人直接了当的处理掉，那么格局就太小了。 既然连那种方式拉拢过来的关系都无法牢靠，那么为什么还要寄希望于修正？ 既然只能是敌人，那么就应该从身到心的摧毁。 “大人您就不担心发生意外吗？” 削弱安保措施…… 首席将这件事记录下来，虽说他对对方的做法存在质疑，但还是选择执行。 “这里最大的意外就是没有人来救人，只要有人来救人就不会有任何意外。” 而面对他的质疑，男人莞尔，倒映在镜面上的那张脸上写着志在必得。 “好的我明白了。” 见此首席没有再多问，从观察室出去后就恢复了一派漠然，从二楼下去刚好撞见九头蛇名义上的掌权人也只是淡淡点头示意。 而二楼的男人这时也失去的观察的想法，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站在这个视角去看他们了。 只不过相较于上次，这次少了两个人，而现在他们之间的差距还是如同上一次一样割裂。 若是楼下的两人有一个在观察室就会发现，二楼这个能让实验室首席言听计从的男人如此眼熟。 或者说他们应该也算是老相识，在索科维亚协议刚推出那会，就是他搞的事情害得他们几个被通缉。 之后更是把他们引到西伯利亚的基地，导致几人在基地里爆发一场内斗事件，后来被他们在西伯利亚抓捕。 没错这家伙就是赫尔穆特，或者换个更被大众所熟知的名字。 泽莫男爵。 一个凭借一己之力让复联分裂的男人。 本应该被关押在瓦坎达的家伙，早在两年前就已经越狱，带走了大量的振金，在背后推动索科维亚协议走上极端。 当然他最出名的事情可不是这两件，还有的目前也无法泄露，只能说他在九头蛇内部算是名誉地位极高的存在。 ———— 实验室首席可还记得刚刚赫尔穆特的命令，在下去后很快就指挥了两个研究员，去为杜兰身上另加三条抽血装置。 一般情况下他们的抽血量只在每天一百三毫升。 但是自从实验室的人发现对方的自愈能力强大时，他们也在按照杜兰的身体和精神状态调整这个量。 到现在本身是在一天两百四十毫升左右，足够保证对方活着，并且不会有不良影响，耽误之后的研究。 但是刚刚又加了三条…… 那么一天的抽血量就在三百毫升了，可以说按照这个抽血量，就算是一头牛来了那也挺不了多久。 生活不是电视剧情节，没有抽一千毫升后还能活蹦乱跳的进行复仇、打脸、离婚、出国等等一系列超人操作的。 正常情况下就算是健康的成年人，单次抽血都不应该超过三百毫升，而且每次抽血最好间隔六到八周休养以防止出现什么后遗症。 但是每天都抽，还都是大额的血量。 杜兰现在的状态就和个血条掉到底，但是被挂哥无限喂咬强行吊着一口起一样。 整个人因为贫血，而让本就白皙的皮肤泛着青灰色，微微发颤的唇瓣失去血色有些发白，瞳孔无意识的活动着，虽然在移动但是并没有聚焦。 短短四天就已经因为时刻处在这种濒死的状态下，整个人的精神都恍惚了。 这四天里，史蒂夫几乎每天都会到访，最开始杜兰还有力气瞪一眼对方，到后来的轻瞥，最后再到已经无所察觉。 几乎每一天杜兰的状态都已肉眼可见的程度变差，他的意识好像反反复复在清醒和混沌中交叠。 也许他本人也并不清楚自己的状态有多糟糕，但是其他人却能看到一清二楚。 第446章 没有为什么 “你确定实验体现在的情况属于正常？” 连续四天，对方状态肉眼可见的变差，史蒂夫就算再不怎么过问实验室的进程，但还是忍不住提出质疑。 这家伙一副要死的样子，真的能支撑实验的进程吗？ “请不要质疑在下的专业性指挥官先生，对待不同的实验体，我定制了不同的实验过程，请你将重心放回到该放的位置。” 实验室首席冷漠的在本子上记录下来今日的储量，对待史蒂夫的态度算不上太热切，甚至有些冷淡。 当然这些史蒂夫可以理解，科学培育怪人，有能力的人有脾气很正常，只是看着实验台上状态不佳的杜兰。 心里明明清楚不应该多管，可他还是走上前，在杜兰恍惚抬头时，强行将营养剂注入对方的脖颈处。 随着淡蓝色的液体被注入体内，持续加班了二十天的绝境终于可以分出来一部分进行自我修复。 可以说，一针下去的效果立竿见影，原本意识模糊的人，此时瞳孔终于聚焦，将眼前之人的样子收入眸中。 “为什么？” 几乎是弱到无法听见的声音，从稍稍有了些颜色的唇瓣中挤出，不知道是在问什么。 是问为什么要这么对他呢？ 还是在问为什么还要多管闲事？ “为了九头蛇，你不能那么早死。” 史蒂夫淡定的将针拔下，看着从对方脖子处渗出的血珠，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对他的态度就好像公事公办一样。 “呵咳咳…哈哈……你真虚伪的让人恶心……” 得到这个回答，实验台上的杜兰彻底移开视线，在不断有血液流失的情况下，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似是在讽刺又像是在自嘲，嘴上的束缚早已因为他没力气反抗而被取下，此时他目光空洞的看向不远处正在对血液样本进行提炼的地方。 心想这样的人生似乎已经没什么值得留恋的了。 去除掉那段失败的恋爱，他的身份有很多，玛丽珍妮的孩子，希洛尔的哥哥，法莱斯的兄弟…太多太多说不清的身份在身上。 可是因为一次错误的决断，这一切都没了。 他的兄弟被他牵连，他的家人白白惨死，就连他自己也从本应该值得尊重的英雄成为了，实验台上无足轻重的小白鼠。 或许他就应该死在战场上，成为千千万万个值得尊重和悼念的英雄之一，也许无名，但绝不会是像现在这样屈辱。 也许从一开始他就错了…… 他就应该竖起利刺不让任何人靠近，这样也不会被选中，更不会害得身边人遭殃。 可是现在后悔有什么用呢？ 时间无法倒流，他也无法改变过去的决定，仇恨和绝望在心底盘旋，他却连嘶吼的力气都没有。 好不甘心啊…… 明明一开始不是这样的啊…… 就算没有恋人的事情，他们也是最好的朋友，可现在…为什么那么难受呢？ 杜兰想不明白，他只觉得恶心，对史蒂夫的隐瞒，对巴基的坦白，以及对自己曾经的心动。 一切的一切都恶心极了，如果他知道未来会是这样，他就算把心挖出来也不要靠近他们一步。 家人才是值得守护一生的珍宝，这个道理他从小就懂了，他的家人不多，他的母亲，他的舅妈，他的弟弟。 之后他擅作主张把毫不相关的两个人拉入家人的范围，害了自己也害了家人。 真下贱啊…… 虽然没有力气说话，可这一针下去，杜兰的状态回温了不少，脑内思维也活跃了很多。 只是他的活跃似乎都是在往一个方向引导，史蒂夫在对方说完恶心后就走了，自然没有注意到他的情绪。 反倒是卡文莱特一直注意着，明明是面无表情的站在角落里，但凡是有留意他的，就能看到他那明显黑下去的脸色。 不过因为是从其他地方调过来的，再加上他平常根本不说话存在感极低，若不是有那个大个子撑着恐怕很少会有人专门去留意他，所以没人注意到他的异常。 随着史蒂夫的离开，实验室内依旧在各忙各的，就在首席准备将史蒂夫今天的反常上报时，一股无形的气体在实验室蔓延。 他的手悬在发送键前，最终无力的瘫倒在地上失去意识。 然而这种东西对于杜兰来说完全无效，听着耳边一声又一声的倒地声，他有些茫然的抬起头，就被眼前高大的身影吓一跳。 卡文莱特拿枪将对方身上的链条全部打烂，唯独杜兰左手腕上的那个手铐怎么也打不开。 “mse－复合金属…该死……” 身为九头蛇的一员，卡文莱特自然而然的在两枪后认出了这个材料，九头蛇特制的金属材料，硬度不弱于振金，想要打开只能去找钥匙了…… “为什么？” 虽然只有几天，但是杜兰还没有傻到问对方是谁的程度，这家伙他记得是那天给他带上嘴套的安保。 看着周围的一切，杜兰不明白，他为什么看起来像是要带自己出去一样？ “ 没有为什么，没有一位父亲会看着自己的孩子受罪。等着，老子去找钥匙……” 相较于杜兰的迷糊，卡文莱特明显有些急躁，他很清楚他们的时间只在这十分钟里。 如果不能在十分钟内离开基地，那么他们的行动别说有牺牲了，就是死绝了也出不去。 “……” 父亲？ 杜兰脑海中没有这么一号人物，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觉得对方可以相信，于是在对方还在寻找钥匙的时候。 将从他被送过来后，就一直卡在他右手手腕上里的铁丝抽出来。 多亏了这些人致死量的抽血，导致绝境一直没工夫把这些吞噬掉，也让现在杜兰可以轻易凭借一根铁丝撬开手上的手铐。 随着吧嗒一声，铁链落地，杜兰获得了久违的自由，只是他还没有来得及感受，整个人就被颠到肩膀上。 晕晕乎乎的情况下，他听到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响起，紧接着是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 第447章 责任 “等我一下。” 把杜兰塞上车后，卡文莱特并没有着急离开，而是摸索着腰腹位置的链包，从里面丢出三个圆弧形状的东西到实验室里面。 紧接着他也上车，驾驶位上的人此时也一脚油门，车内的杜兰也是体验到了什么叫做推背感。 整个人紧紧贴在座椅上，身体还在缓慢恢复中，这一动作做的更像是在依靠着座椅汲取力量。 那样脆弱的模样看的卡文莱特眼睛都有些泛红了，他的儿子什么时候被人欺负的这么惨过？ 一股情绪躁动着，让卡文莱特按下了手里的控制器，不出两秒，后方传来了一声爆炸声，那三个被他留下来的东西在同一时间发生爆炸。 内部残留的钢珠和外层的弹片，几乎毫不保留的分摊给整个实验室内的所有人。 随着建筑的坍塌，更是给上原本还有一线生机的人又一记重创。 巨大的爆炸声让杜兰整个人瑟缩了下，反应过来时面前已经被递来一瓶蓝色的东西。 卡文莱特将营养剂打开塞到杜兰手上，随后重复了一遍待会的行程。 “过了韦拉札诺海峡大桥后我们就分头行动。我在斯塔滕岛有权限，可以暂时拖住他们，你负责掩护他上飞行器。” 驾驶位上的卡里比了个ok的手势，随后脚下一踩油门，加大了马力在戈瓦努斯高速被封锁前争取早点到地方。 后排的杜兰缓了下后，直接将一整瓶营养剂灌到嘴里，然后就窝在座椅上一动不动的休息。 可以说，虽然九头蛇不怎么样，但是九头蛇出品的东西效果都极强，一瓶营养剂下肚，杜兰原本发软的小腿都渐渐用力起来。 这时他才有精力去观察车内的布置。 这是一个改装已经超级明显的车子，光是从窗户上就可以看到车身外层多加了两层防护板，玻璃似乎也和普通车玻璃用的材质不同。 而且坐在座椅上…… 杜兰闭眼感受了一下，确定了内部零件几乎都有替换，最起码发动机绝对是极好的材料，能够在车身加重的同时保持最高时速三百马赫。 敲了敲窗户下边，杜兰可以肯定，这玩意的坚固程度相当于，一个跑的贼快的坦克。 “……” 杜兰睁开眼，就发现身旁的卡文莱特在关注他，下意识扯出一个安抚的笑后，他愣住了。 这个下意识的反应是怎么回事? 杜兰百分之一百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个人，就像是不认识外面街道的建筑一样，他的记忆还停留在七十年前，对这些陌生的建筑完全没有任何印象。 但是这股莫名其妙的信任感是从哪来的？ “看来你的记忆出了点问题，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纽约，但是听好了。现在世界不太平了，你最好的选择就是去找反抗军，或者正联管辖区的那帮家伙庇护。他们就算再怎么争斗都不会把平民牵扯进去，记住了吗？” 瞧见他懵懵的反应，卡文莱特回想起他小时候，无声的叹了口气，怎么还是反应慢半拍的样子，随后语重心长的叮嘱。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儿子会出现在纽约，但是身为父亲有责任为孩子提供安全的避风港，哪怕他并不在。 别看他这两年一直待在曼哈顿行政区，但是他对外界的情况可一点没少了解，尤其是已经有一个州被从地图上抹除了存在后，他对外界的关注度就更高了。 因为他很清楚，那个地方就是一个巨大的笼子，里面关押着众多对那片土地有着病态般迷恋的罪恶者。 来自他们的复仇绝对会在不知道什么时候降临。 尤其是九头蛇是将那片地方全部吞并并且整改的，算是吸引了那些人全部的怒火。 没看到纽约州一带几乎一直没安稳过吗？ 真以为以集中管理和洗脑式教育为核心理念的九头蛇会很分散？ 分散的殊荣只不过是纽约州独此一份罢了，而原因除了因为这里有两个最高掌权人，还有就是纽约州一直不太平。 一股不属于反抗军，也不属于正义联盟的势力在这片土地上游走，他们或多或少都是普通人，但为数不多几个另类，就足以让九头蛇头疼的了。 所以卡文莱特想不明白，为什么杜兰会出现在这里，据他所知，就算是路过都没有人想要路过这里，这片土地真的就是狗见嫌的程度。 可这个问题杜兰也回答不上来，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出现在这里。 好像记忆的最初点是他被巴基带回别墅，至于什么原因？ 杜兰根本没有一点印象，而卡文莱特口中的正联和反抗军是什么他更是听都没有听过。 见此，卡文莱特也只能先解释两个势力的立场，好让杜兰能够清楚他去的到底是什么地方。 当然因为两年来的习惯，他的解释也十分精简，没有一点废话。 简单来说就是九头蛇和正联的目标都是统治世界，但是正联对于普通人是十分关照的，只要不违抗规定，那么就没有任何安全问题。 而反抗军，简单来说就是支持世界恢复原来状态的，里面大多是些受不了九头蛇以及正联约束的存在。 虽说日子可能要东躲西藏，但是他们对自己人十分珍视，约束也并不是很多，只要做好分内的事情，就算不战斗也没有任何关系。 愿意战斗的就加入作战军在各个据点打游击，并且收集情报。 普通人过去了，大概率也是分配任务，干完后就可以在总部休息，生活节奏和现代社会差不多。 因为更偏向于让杜兰去反抗军，卡文莱特在介绍反抗军时多说了几句。 主要是正联这段时间的行动总让他感觉不太平，屠杀王室，与那些不愿归顺的平民百姓，就算归顺后待遇真的很不错，但是他总感觉不放心。 再加上前段时间，他们的盟友一死一加入反抗军，若非是正联内部发生了什么根本说不过去，为了杜兰的安全，还是去反抗军那吧。 条件是苦了点但是安全是真的。 第448章 丢人计划 至于为什么没有旧金山？ 嗯…… 就…挺好……踢出选择范围。 别以为他不知道，旧金山现在和毒窝没什么区别，给那小鬼送北极都不送那。 看得出来，对于旧金山的臭名昭着声名远扬，大部分人的反应都是一样的嫌弃。 被迫听了那么一段知识，杜兰感觉自己好像要长脑子了一样。 所以他这是莫名其妙的被救了，然后又要被丢到一个陌生的环境？ 搞嘛呢？ 所以个计划还是个丢人计划？ 神游在外的杜兰由于状态好了点，整个人都略显精神了些。 就是思维还是一如既往的歪，当然悠闲不了多久，他们在高速上开的好好的。 突然来了一架飞行器准备碰瓷，结果还没进行攻击就被来自斯塔滕岛的导弹锁定，一炮直接陨落。 目睹了全程的杜兰，大脑呈现宕机状态。 好奇怪的死亡方式…… 对于最多只见过运输机，轰炸机的杜兰来说，那昆式改良型战机看起来和外星科技一样，莫名其妙出现，然后莫名其妙炸了。 …… 以后买军火不能买这家。 莫名的，杜兰脑子里闪现出了那么一句话，反应过来后，大脑再次进行加载中。 他为什么会想买军火? 九头蛇把他的脑子换了？ “喔…” 驾驶位的卡里也是一惊，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后竖起大拇指。 很好，这很纽约，也很九头蛇。 他甚至都能想象到斯塔滕岛的那些人脑子里在想什么了。 甲：报告！指挥官传来信号让我们拦截老大的车！ 乙：报告！老大让我们扫除一切挡路的！ 丙：所以我们听谁的？ 丁：废话，老大才该听指挥官的，我们只需要听老大的就行。 丙：所以…… 丁：二营长你他娘的意大利炮呢？耽误了老大的好事，等老大回来还不把你的脑子拿去冲马桶。 情景大概如上，卡里承认他是有艺术美化的成分在里面。 毕竟真实情况可能是这些小兔崽子们，一想到可以光明正大违抗命令，一秒都不带犹豫的就把指挥官的命令抛在脑后了。 不然也不可能战机还没调整好就被轰了，谁知道这些小子们心里多开心呢。 到时候就可以以设备和制度等等方面从布鲁克林区坑点新设备，还可以光明正大的给老大开后门。 谁说这选择题地狱了？这选择题可太棒了。 偏偏就算他们这么做，指挥官还拿他们没办法，谁让斯塔滕岛虽然也是纽约五大行政特区之一，但是因为地理位置的原因。 确实比其他地方穷了点，再加上指挥官暗戳戳对巴基老大的势力分支的打压，说他们穷那是一点毛病没有。 本身就对指挥官有怨气，再加上九头蛇实行的制度，这才是他们敢光明正大走这条高速的原因。 就算那边发信号发烂了都别指望斯塔滕岛上的基地做出回应，这是他们应得的。 砰的一声。 卡里旁边的后视镜被一枪打碎，但是并没有影响车辆的行驶，只是让卡里从自己的思绪中抽回，更为专注的开车。 后排的卡文莱特，从后备箱里掏出武器，面色凝重的盯着来人们。 后面正是由史蒂夫带头的一小批行动队，为首的史蒂夫骑着一辆银白色摩托车，手臂上绑着一个倒梯形黑盾，一身黑银色的制服好似一条黑色闪电一样。 他后面的人也都是这样的制服，只不过他们的座驾大多是汽车之类的。 见到他们追上来，卡文莱特干脆打开车的天窗，丢了几枚特质小型炸弹后又迅速将天窗关好。 那小型炸弹一旦接触到东西就开始爆炸，因为型号不同，这次这个里面并没有钢珠，只是在没炸到人后带起一阵足以遮挡住视线的烟雾来迷惑对手。 不清楚烟雾后面是否会有险境，就算是想直接冲过去，也没有人当第一个。 还是史蒂夫将盾牌解下，朝着对面丢过去，确认无误后，骑着摩托开道，其余的车这才开始启动。 这一现象史蒂夫并没有太在意，他专注于追逐前面的车，将改良的摩托开到最大马力，还真就让他追了上去。 见状卡里本想一个急刹，利用惯性将他创飞出去，然而他还没踩刹车呢，史蒂夫似乎已经察觉到他的意图，从摩托上跃起直接来到了改装车的车顶。 卡里原先踩刹车的脚收住，一脚油门踩死，开始快速转动方向盘，车身顿时摇摆起来，像是要把车顶的人甩下去。 然而史蒂夫直接一拳砸在天窗上，用力一掀车顶顿时开了个打洞。 还不等他跳下去，一发电磁脉冲差点给他打掉下去，还好他及时抓住车辆边缘位置，将那出捏出一个凹槽，这才稳稳站住。 “艹…怪物一个。” 一发脉冲没给人打下去，卡文莱特把手伸到杜兰耳边低骂一声，紧接着也没闲着一拳挥了过去，同时不忘踢一脚后备箱。 改造过的后备箱顿时打开，不少圆形的球体从里面滚了出来，从后面接近的车队还没大展身手呢就去地狱刷脸去了。 “……” 由于位置不好，史蒂夫只能先躲开这一拳，听见动静回望了后面一眼，没有说话，但又好像什么都说了一样。 当然史蒂夫也并没有让自己劣势太久，吐槽了一下九头蛇的人才太多后，直接一脚踢在了杜兰这边的车门上，凭借着身体的力量重新翻到了车顶。 而杜兰看着那接近十厘米厚的防护层被他踢出一个凹槽后，突然就怀疑，这家伙到底是去健身变成现在这样了，还是变异了？ 这一脚，感觉可以把他的肋骨踹断几根。 在他惊讶的时候，卡文莱特已经和史蒂夫正面对上了，虽然硬实力比不过，但是卡文莱特身上带了不少小玩意。 史蒂夫和他打一时间也讨不到什么好。 车子行驶到韦拉札诺海峡大桥上时，一直僵持着的史蒂夫突然开始将目标从车身上转移到车上。 眼看着他要开始徒手撕车，卡文莱特心一横将杜兰拎起来丢到副驾驶后，从天窗爬出去，一发电磁脉冲直接抵在史蒂夫身上开枪的。 第449章 终于找到你了 本以为对方是来自由搏击，没想到他是来打近距离指定性物理伤害的。 这一下，他即使死死抓牢了防护层，但是最外面被他撕开的一层也在这一发的冲击力下散开，导致他直接从车上掉了下去。 然而在被打下去之前，他还是将卡文莱特拽了下去，等杜兰从座位上调整过来的时候，被抓住的卡文莱特已经被倒梯形黑盾的三角区扎在胸口。 锋利的盾牌轻而易举的就扎入他的体内，这一刻好像有什么情绪冲脱出来，一声歇斯底里的嘶吼被风带到了卡文莱特的耳边。 “别哭…老子可是你父亲啊……” 时隔那么久再次听到这声父亲，即使即将面临死亡，卡文莱特依旧在用最后的力气笑着回应。 只不过他的声音太小太小，正在疾驰的汽车里听不到这声安慰，就算能传到哪里，此刻已经被泪水糊满脸的杜兰也已经听不见了。 他的耳边被一片呜鸣声占据，卡里不敢开口，只能让不管损耗，将车开快点，再快点。 似乎这样可以带着他远离悲伤。 只是他到底是忽略了经过血清强化后的史蒂夫到底是怎样一个怪物。 在把盾牌从卡文莱特身上抽下来后，这家伙就开始奔跑去追逐那辆汽车。 极速状态下，他的速度甚至要超过了给他改造的那辆摩托。 摩托：so? “真难缠……” 透过另一边后视镜看到后面追赶上来的人，卡里不耐烦的啧了一声，刚准备把手摸到车子的其他设置。 后面的人不知为何突然收回了手停在了原地。 来不及思考他为什么突然停住，卡里可不会放弃那么好的机会，油门一点没带减的，将按钮按下后，还顺便给对方留下了一些精巧的炸药。 只是没开出去多远，后方的人将手中的盾牌抛掷出去，眼看着要击中轮胎，结果不知为何，盾牌在空中改变了轨道。 这下史蒂夫完全确认，还有一个人在捣乱了。 根据刚刚盾牌的倾斜轨道，下一秒他的视线锁定在了东北方向的桥梁上。 只是他看过去的时候，只剩下一片衣角，以及重物入水的声音。 他眯了眯眼，慢步走过去捡起盾牌，在调整好自身的呼吸频率，以及自身状态后，他再次追了上去。 只不过这次他并没有跑的特别快，而是始终和车子保持一定距离。 到了斯塔滕基地，由于没见到老大，这些人并没有放行的意思，要不是卡里及时掏出卡文莱特给他留的通行器，恐怕他们就要强行闯入了。 开着车将人带到飞行器上，这边卡里还在调整参数，那边的史蒂夫就已经开始强行通行了。 这些人在他手里根本没有任何威胁，完全就是送物资的。 在卡里刚调整好数值，史蒂夫就已经追到了这里，看着这个身上沾满鲜血却依旧健步如飞的怪人。 卡里知道他们不能一起走了。 在启动了自动驾驶模式后，他就从舱门跳了下去，准备拖延住对方的步伐。 他虽然只是这几年才接触的格斗，但是这方面他天赋还算不错，拖延一个启动时间绰绰有余。 “很不错的精神，只可惜出现在一个叛徒身上。”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挡路，史蒂夫现在的心情并不好。 他可没有缠斗的意思，只想速战速决，所以一甩手，他手臂上的盾牌变换成一把手刀，而卡里手上抱着一把枪械。 很明显，如果没有在远程将人拖住，那么一旦距离拉近他就必死无疑。 对此卡里显然也明白，所以在对方做出这个动作的时候，他就已经开枪。 他们之间的战斗，杜兰在里面看的清清楚楚。 他在舱内提醒马上起飞时就一直在用力拍打着舱门，其他打开这东西，把挡住门口的男人拉上来。 然而在卡里出去后，舱门就自动锁死了，除非到达目的地，否则无法打开，哪怕是从里面。 所以在倒计时最后一秒，杜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又一个救了自己的人倒下，随后飞行器启动，只是短短一秒就直接飞离了基地。 坐在飞行舱内，耳边是到目的地的时长预估，杜兰却没心情去听了。 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形容此刻的心情，就像是陷入漆黑的泥潭中心，每一分每一秒都在下沉，连同他的心一起被不知名的情绪浸染。 为什么要为了他搭上自己的性命？他真的值得吗？ 一直一直都在拖后腿的他，真的值得他们这样努力吗？ 像是陷入情感的旋涡，只拥有单一一份记忆的杜兰，在面对无能为力的情况时，心底那份积攒已久的负面情绪彻底爆发。 它撕扯着。 几乎将杜兰思维粉碎。 在他的世界，似乎已经没有任何重要人物可以将他拉出这道旋涡。 因为他们已经因为自己而死了…… 没人可以把他救出来，他自己也没有要出去的意思。 他的人生已经烂透了…… 缩在舱门的杜兰周身几乎被各种情绪吞没，那种浓厚的悲伤气息却为他引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人物。 原本还在按照轨道飞行的飞行器突然传来震荡，杜兰一个没坐稳就摔到了旁边的操作台上。 不等他站起来，原本牢靠的机身就被从中撕裂成两半，一位体型巨大的红皮肤的巨人正煽动着翅膀将飞行器的另一边丢下去。 同时将操练台的那一边调整位置，一下将杜兰抓在手里，宽大的手掌，刚好能将杜兰托起。 把人托到手里的时候，另一只手的飞行器躯体也被他顺手丢掉，双手捧着杜兰，朝着地面飞去。 飞行时的风刮的人生疼，杜兰从未见过这样的存在，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害怕还是该先躲风。 直到红色巨人发现了他的不适，口中念念有词一阵后，杜兰惊奇的发现，风好像…绕开了他？ “终于让我找到你了啊…我亲爱的的主人。” 刚一落地，红色的巨人就开始缩小，到最后竟然变成了一个黑发红眸的男人，咬牙切齿的将杜兰抱在怀里。 第450章 小妈??? 又…… 又变成普通人了？ 杜兰不知道自己到底预见了什么，但是对于未知的恐惧还是让他的眼神中不自觉流露出恐惧。 虽然很快，但是还是被那人发现，原本的咬牙切齿也变成了另一种暴虐的情绪。 “害怕？主人你也觉得这件事情，你应该给我一个交代吗？没关系的，跟我回魔界，我们有几百甚至几千年的时间可以好好处理这件事，这次不会有其他杂七杂八的人来打扰……” 那人几乎急切的在他的脖颈上嗅着，每一下呼吸都像是火焰喷洒在皮肤上，烫的杜兰下意识想要后撤。 然而他背后的手死死把他固住，直到他没有嗅到其他杂乱的味道才终于停下，用手擦拭着杜兰的脸颊，态度温和了些。 “怎么哭了？我不在你身边你好像过得并不好，那么以后别再分开了好嘛主人？别分开了，我们永远一起，我会帮你处理掉所有的麻烦……” 两年了格勒莫里，已经两年没有再闻到那熟悉的味道了，再次遇见，他的身上几乎被苦涩占据。 这让格勒莫里很不爽，他亲爱的主人这是在为谁伤心呢？ 没有他在身边，他就是这么照顾自己的？ 让其他人肆无忌惮的伤害他？ 一想到，那个让他漂亮的小主人伤心的家伙可能就在上面，哪怕是重逢，格勒莫里也忍不住带着浓厚的愤怒情绪。 还好上面只有主人一个人，不然他可能要当着主人的面弄死那家伙了。 人类的血大多都是臭了，他到时候身上臭臭的怎么去拥抱主人呢？ 好在没有人，他也不需要苦恼这个问题。 可是很快他就发现，他的主人貌似除了悲伤外又多了一丝恐惧。 为什么？ 因为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吗？ 格勒莫里觉得只要他的主人乖乖跟他回去，他们之间所有的不愉快完全可以就此消失。 以后他会照顾好主人，他们的生活会像过去一样休闲，甚至比过去更悠闲，这次他会提前处理掉其他麻烦，不会再让他们有机会出现在杜兰的面前。 只要跟他回去…… 魔界的环境不适合人类生活，他的小主人到时候就只能依靠着他了…不会再有任何人加入他们之间…… 他可以把寿命平分给对方，他们会一直一直在一起…… “他不能跟你走。” 这边还在畅享着未来的格勒莫里忽的听见一道陌生的声音，而被他死死固定在怀里，一直没机会说话的杜兰也终于得以喘息。 他探出脑袋，瞳孔中又圆形的光圈亮起，下一秒他的格勒莫里出声前率先叫出对方的称号。 “笨蛋法师。” 对面维持着魔法的人手一颤，抬头对上那双蓝眸，嘴唇嗫嚅两下，说出口的却不是寒暄。 “圣殿出事了，我们需要你。” “不行，他是我的谁也别想带走！” 话音未落，好不容易才找到对方的格勒莫里就已经暴起，然而他刚刚展开恶魔形态，身体就完全无法动弹。 他怀里的人也一脸平静的朝着传送门走去，从始至终没有回头一次，直到传送门消失，他才终于恢复正常。 “为什么…为什么又一次把我抛下？” 一片平原上，巨大的身影正在纵情宣泄着自己的情绪，然而他所在意的人已经随着传送门踏入了卡玛泰姬，那个他无论如何也无法踏足的地方。 “欢迎回来……” 心心念念的人就在眼前，史蒂芬内心紧张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两年没见，对方似乎憔悴了很多。 “寒暄就不用了，我们之间不需要这些，我也从来不需要你的照顾。” 回应他的是一句冷冰冰的回答，杜兰似乎不想和他多说什么，径直朝着圣殿走去。 身后的史蒂芬像是意识到什么一样，将手贴到心口的位置，露出一抹苦笑。 是他回来了…… 在另一个世界长大的杜兰和他之间没有照顾，但是由古一养大的杜兰和他之间却确确实实存在彼此照顾的情景。 心心念念的重逢和他猜测的几乎无差别，果然自己是不可能被原谅的啊…… 失落是有的，但他还是尽职尽责的跟在对方的后面，一同进了圣殿。 而此时的圣殿里，正巧站着几个人，其中一个浑身几乎全是黑色的人是率先注意到杜兰的到来的。 而杜兰在和他视线相撞的一瞬间，记忆交替，下意识扬起笑容，朝他打招呼。 “喔哦～我们还真是有缘分啊小英雄～你是刻意在等我吗？那我可对接下来的约会迫不及待了……” “咳咳咳……” 提姆被这句约会呛到，感受到身边凉嗖嗖的视线，现在捂嘴还来得及吗？ “这位…小英雄你给我们的约会之旅带了个电灯泡？” 杜兰悠悠的看过去，就见一个身穿红黑两色制服的家伙，站在了小英雄的左前方，一个很微妙的位置。 这让杜兰多留意了一下这个家伙。 发型和制服设计，以及暴露在外的肌肉线条，以及刚刚的行为举止。 这家伙应该年龄不怎么大，但是和小英雄关系匪浅，并且对小英雄的印象极好否则也不会那大反应。 “他不是电灯泡。” 熟悉的说话方式以及那习惯性的小动作，眼前的人每一个动作都在吸引着布鲁斯的注意力。 他张了张嘴，大概是想多的话太多不知道从何说起，说出来的话简直干涩的可以。 但是这就是杜兰最熟悉的状态，简洁不拖泥带水，就连亲昵时也无法从他的嘴里套出一句软话。 杜兰只是诧异了一下小英雄的声线变的更嘶哑了后，就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这个疑似“情敌”的家伙身上。 被他这么一盯着，提姆也莫名的紧张起来，虽然大风大浪已经见过太多，但是这种带着挑剔和不屑的让他感觉耳朵烧烧的。 结合他和bta的情感经历，提姆有一种被小妈嫌弃的感觉…… 很怪，但是他确是这么感觉的。 小不小妈杜兰不知道，但他确实挺嫌弃这家伙的。 第451章 叫爹地 对于自己的情感隐藏的太僵硬，从身体轮廓上来看，自身的格斗技术应该略差。 杜兰猜测对方应该大多处理头脑方面的事情，但是刚刚反应太过糟糕。 但凡是在哥谭混的应该没人不知道他和小英雄的沟通方式，毕竟他从不避讳，这家伙那么意外，要么是从未了解过，要么就是不相信这件事。 从未了解过就代表，他对哥谭内部的情况掌握的并不全面，那么他可以将对方当做一个智商和实力双双掉线的存在。 如果是知道但是不相信，那么只能说他的了解过于片面，更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的感悟。 这种自以为是的情报员早晚要吃大亏的，所以从这上面看，他唯一的优势似乎就是年轻。 杜兰想不明白，一向理智的小英雄为什么会接纳这样一个糟糕的情报员。 “小英雄，虽然我不想这么说，但是你眼光可能确实有点问题。” 就算是被他气到忍受不了他也不应该找这么一个人接替他的位置，这是对他自己的不负责。 杜兰一脸的不赞同，一边摇头一边叹气。 “他是我的养子。” 叹息声戛然而止，转而是一声长长的抽气声，以及杜兰略显惊讶的声音。 “小英雄你喜欢二十几岁当爹？还是……” 杜兰有些一言难尽的看向这个小年轻，保守这家伙也该是在十八以上吧？ 好吧，他以为他的想法有时候已经很离经叛道的了，原来小英雄比他还大胆…… 杜兰觉得，其实他可以尊重对方的这个爱好。 这样想着，为表示支持，杜兰上前几步，在提姆的肩膀上拍了两下，在提姆疑惑的目光中，郑重开口。 “叫爹地。” 小英雄是他的养父，自己在追小英雄，四舍五入一下，他让对方这么叫没问题吧。 “？？？？” 提姆的瞳孔猛然收缩了一下，感觉自己现在遇上了史上最棘手的难题。 还没有搞清楚现状的小妈让他改口叫爸爸…… 提姆的cpu在这一刻烧掉了。 “这孩子怎么这么害羞呢，放心好了，叫了爹地，爹地给你准备一个超大惊喜怎么样？” 偏生杜兰没准备就那么放过他，是不是情敌他到时候一查就知道，先逗了再说。 然而他现在也多嚣张，待会就要有多自闭。 “漂亮爹地！我好想你！” 突然察觉到有人靠近，杜兰警惕的后撤步，结果对方速度太快，反应过来他就已经被撞的后退一步，身上还扒拉着一个黄绿色头发的小姑娘。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他的称呼。 爹地？ 他？ 随地大小认爹？ 杜兰有些懵的眨了眨眼，虽说他刚刚确实在诱拐小年轻叫自己爹地，但是这位姑娘，你是不是理解错了？ 他是只要那个男生叫啊。 “先别闹了阿丽娜。” 面对一脸迷茫的杜兰，布鲁斯还是将人拉走了，这下周围顿时安静了些，他深吸一口气后这才开口。 “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先等一等好嘛。” 杜兰感觉自己现在有点不太对，因为这次他确定了自己的确确实实对小英雄的态度变了。 面对他的邀请，杜兰并没有第一时间答应，而是将视线投向被他们遮挡住一部分的两个人。 两人身上穿的都是便宜而廉价的西装，其中一个人矮小而臃肿，看向他的眼神带着他熟悉的东西。 “那么久没见，不给我一个拥抱吗？奥斯瓦尔德先生。” 他笑着对那个男人发出邀请，对方先是不敢置信几秒，随后一瘸一拐的奔跑过来，用力的将他拥入怀中，几乎颤抖着拍下杜兰的后背。 “你真的回来了…我的天使，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会离开太久。” 一颗颗滚烫的热泪砸了下来，奥斯瓦尔德这一生真正哭过的次数真的太少，他的母亲死的时候他哭过，他的天使死的时候他也哭过。 每一次哭都是为了重要的人，都是他值得为之流泪的。 他从那个法师那里听过小天使的记忆出了问题，他的记忆目前只能是一段一段的。 也就是说，他记忆里的自己应该是曾经那个意气风发，执掌哥谭地下世界的哥谭之王，而不是自己这个肥胖还跛脚的中年大叔。 可他还是认出了自己，那样自信那样笃定，又那样温柔，眼神中没有一丝一毫的嫌弃。 这样的人如何不让人痴迷? 拥抱结束后，杜兰才将目光放到爱德华身上，他的记忆里，自己干了那损事，确实不太好意思跟对方寒暄，所以错开对方的视线开始了自己的分析。 “让我猜猜，而且现在应该离我记忆中的时间过去二十年左右了，所以我死在了那场爆炸中对吗。” 在成为一个追求者之前，杜兰首先是哥谭曾经最厉害的情报商，从一开始他就留意到周围的变化，只不过并没有第一时间表现出来。 他在等，等小英雄沉不住气，等他先开口主动将自己的需求暴露给自己。 之所以揭穿自己现在的状态，只不过是为自己增加些拒绝的由头，就算那种心动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他也不是一个会立马翻脸的人。 只不过相处中，他也得加上些可以让自己全身而退的筹码。 他是商人不是慈善家。 “对。” 布鲁斯点头，再次提起那次爆炸，显然在场的几人脸色都变了变。 其中最为明显的就是奥斯瓦尔德，即使那么多年过去了，这件事他始终无法释怀。 但是他还是知道自己目前和对方是处于同一个阵营的，所以所有的情绪也一直忍耐着。 提姆则是感觉不太对劲，对方的交谈方式，看似在分析，但是却有一种拱火的感觉，他的立场真的会是他们这边的吗？ “你让我帮忙的事情应该不止是哥谭吧，居然连法师都牵扯进来了，这些家伙可是不到万不得已都不会露面的。说吧现在外面变成什么样了，说完我再考虑要不要帮忙。” 不得不说，作为一个情报商，杜兰能做短短的几分钟就利用现有的情报，没有任何提醒将现在的情况猜的七七八八足以证明他的优秀。 第452章 论情报商的统治力 刚刚还在怀疑对方立场的提姆，此时也不得不感慨一下，这家伙的洞察能力。 正常人和心仪的人见面，就算再怎么样，大部分的注意力也应该的在心仪的人身上。 而眼前这个人，在调情的同时，将现场的局势也分析的大差不差，而且这还只是对方没有任何工具的情况下。 这下他突然就理解为啥关于，从bat和自己查到的信息中，都在告诉他对方曾经如何的夸张了。 这样一个人，如果是放到现在也是绝对让人头疼的存在。 一个人掌握了那么多情报还能在最混乱动荡的年代保全自身，足以证明他的实力和为人处世上有多强。 一个人仅仅是用了一年半的时间做到无人敢动的地步，就像是一棵盘根错节的大树，死死的扒的哥谭这片土地上，无人可以撼动。 如果不是那次蹊跷的意外，恐怕即便到了现在，他依旧可以做到屹立不倒吧。 就是他真的很好奇，对方这么推断的依据是什么? 他的记忆经过刷新，又没有对外界的印象，凭什么就认定一定是世界级灾难？ “很简单，他身上的衣服是属于法师中白魔法师一派，这一类法师大多苦修不插手人类的事情，而能让奥斯瓦尔德先生离开哥谭并且和你们合作，只能说明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导致你们目标一致，我猜大概是和哥谭毁灭有关。” 杜兰悠悠的解释着，将他的推理剖析给对方。 哥谭并不是没有法师，只不过大多为没有派系的那种自由法师，还有一些就是专门学习某些固定的法术的。 为了防止自己会在这方面吃亏，杜兰有仔细了解过法师这一群体，自然知道他们之间的区别。 而他既然能猜到自己死在了那场爆炸中，自然能猜到奥斯瓦尔德对这件事的态度。 想让他和小英雄握手言和，除非发生了什么两个人都无比痛恨的事情又棘手的事情，可以让他们两人达成短暂的合作。 这么多个可能里，他唯一能猜到的就是，哥谭遭遇了毁灭性的打击，否则在他故意提起爆炸时，奥斯瓦尔德的态度就不会是气愤但是忍让了。 “……” 提姆眨了眨眼，他貌似没有问出口吧。 “你的眼睛在我身上停留的时间暴露了你。” 杜兰耸了耸肩，随后将目光转移到奥斯瓦尔德身上。 “可以告诉我，我不在的时候都发生什么了吗？” 由于他们太过墨迹，杜兰觉得他还是直接问奥斯瓦尔德比较好，这人是绝对不会对他有任何隐瞒和欺骗的。 他的自卑和敏感以及那隐藏的奉献精神，是杜兰掌控对方最好的利器。 就像现在，杜兰只是温柔的注视着对方，他就已经自己剖开自己的心脏，向自己表露忠诚。 “当然，只要你需要……” 奥斯瓦尔德也确实如同他所预料的一样，将他离开后发生的事情告诉他，看似平静的外表，被略显粗重的呼吸揭穿。 明明过去那么久，他的阅历他的成长已经让他对大部分事情没了最初的感触。 可他的情绪依旧能轻而易举的被对方点燃。 不过奥斯瓦尔德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对，他就是那样一个人，一个不论过去多久，只要再次出现，不论是何种境地都能够让他心甘情愿付出一切的人。 可笑自己过去居然升起过将他独占的念头，那样恶心黏腻的心思怎么能出现在他身上？ 他应该永远站在光下，接受世间所有的偏矮。 杜兰还不知道，自己什么都没干就让奥斯瓦尔德自我唾弃了一番，他只是耐心的听着眼前这人的讲述。 褪去那不受控制的情感后，最让杜兰信任的却是一直以来都不被他所在意的奥斯瓦尔德。 为什么不在意呢？ 大概是他知道，就算是在利益面前，对方也绝不会将自己出卖。 不论是他的心思，还是他本就重情重义的性格。 起初太过详细，被杜兰俏皮的要求他浓缩一下，奥斯瓦尔德在组织了一下语言后将他们现在的情况总结了一下。 也就是在超人杀死了小丑后发生的事情。 哪怕是杀死了小丑，这家伙也并没有放过哥谭的打算。 这个一心想要肃清罪恶和争吵，让世界彻底和平下来的男人，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无比惊讶的事情。 他凭借一个人的力量覆灭了一个州。 整个哥谭州在他的手上走向毁灭，大量的人死在他们的家园上，还有一部分人逃了，并且一直伺机而动，准备随时夺回他们的城市，他们的土地重建哥谭。 奥斯瓦尔德和爱德华就是其中之一，但是他们也清楚自己的优势是什么，单打独斗无异于找死，所以他们集结了一批人，向反抗军投诚。 只因为，他们的初衷相同。 反抗军是为了将秩序回归两年前的状态，而他们也只是想要重建哥谭，一拍即合下，他们达成了…… “等等？是谁给他的权利让他这么做的？” 听到哥谭没了后，原本漫不经心的人脸上的表情顿时凝重了不少，打断奥斯瓦尔德的同时，余光扫过在场其余人的神情判断这件事的真实性。 倒不是他不相信奥斯瓦尔德，但是试问谁一下子接受自己的故乡眨眼之间没了能够平静的接受？ 尤其是那里还是哥谭。 每一位被这片土地养育出来的孩子，对这片土地的情感无非就只有两种。 一种是彻骨的恨，以至于他们拼了命的也要逃出去，逃出这片土地。 另一种就是几乎癫狂的爱意，房子炸了再建，哪怕突然背上债务也不想离开，经常有黑帮和要命的科学实验，以及小丑那个究极搞事狂魔的筛选下。 就像是养蛊一样，劣质的种子被淘汰，留下的都是对这片土地有着病态般爱恋的疯子。 而杜兰同样也是经过层层筛选的，他也曾经在他人面前袒露过自己对这片土地的爱意，如今听到这个消息，无异于听到红毛猩猩被评选为全球最美小姐。 第453章 不懂规矩 “没有人批准，他只是凭借自己的想法这么做了。” 当了很久背景板的爱德华向前几步，挡住了杜兰小半的视线。 比起记忆中的他，这位接近六十的男人身上的那份儒雅的气质依旧，岁月似乎只是为他的两鬓染上白发，眼尾增添几条波纹。 除此之外他的身形几乎和过去没有太多的区2别，只是身上常穿的亮色西服被换成了更为沉稳内敛的颜色。 说话时，依旧习惯于和对方对视，看起来儒雅随和但是又习惯占据对话主导权。 虽然只是一句普通的搭话，但是却在无形中给杜兰释放了一下友善的信号，也让杜兰终于正视起了对方。 或者说，正视对方说的话。 “又一个不懂规矩的家伙…我以为圣人已经全部被钉在十字架上了。” 很好，没有任何流程，完全凭借自己的意愿干事的圣父傻＊。 不守规矩和覆灭哥谭，不论是哪一条单拎出来都是在杜兰的雷区上蹦迪，偏偏这个不知名的家伙两样全占了。 杜兰这会算是明白为什么小英雄邀请自己的时候那么笃定。 这确实不是自己会坐视不管的，但是在整理了一下心情后，他稍稍冷静了些。 “报酬。” 大厅里的几人没想到，他在听完这些后的回应居然是这个。 然而相较于其他人的一头雾水，布鲁斯却无声的攥紧拳头。 “你应该能感受到吧，我从来不做亏本买卖。” 杜兰没给他逃避的机会，那份说不上来的爱意消失后，他的态度变化已经那么明显了，他不信对方不明白他的意思。 倒不是他冷血，只是杜兰太清楚自己的乐子人的性子了。 如果就那么莫名其妙拉过去和他们合作，那么就连杜兰自己都感觉这段关系并不牢靠。 虽说他的初心摆在那里，但是杜兰很清楚，真要是让他老老实实的，不图回报的干活，这种关系并不牢靠。 他是个心情大于利益的，单纯的帮忙的话其中不可控因素太多，杜兰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是需要一层利益作为制约条件。 也是为了防止自己觉得无聊半路反水加入别的阵营的保障。 如果他觉得这个所谓的反抗军不合格，在没有任何约束的条件下，他跳槽起来简直可以用丝滑来形容。 “这就是你们一直在等的推动计划的人？他看起来并不靠谱。” 这时，台阶上飞下来一个，红黄两色为主色调的机甲，在杜兰抬头时刚好刹住车停在几人身边，声调散漫。 随着机甲的面罩部分被打开，露出一张本应该在旧金山的人脸，穿着被他认为过时的机甲，看起来和几人关系不错的态度。 而在场却没有一人露出意外的神情，就好像已经习惯了对方的存在一样…… “投影技术…你是个数据人，好吧，我大概知道所要什么报酬了。” 说起来，哥谭虽然混乱但是有一点确实值得佩服。 哪怕杜兰和他们之间间隔了接近二十年的信息差，却还是硬生生的凭借着阅历看穿眼前人的身份。 罪恶之土上生长出来的果实往往要比富饶之地的更加甘甜，数不尽的牛鬼蛇神出场，所带动的科技效应几乎不是其他城市能追赶上来的。 哪怕间隔了二十年的科技阅历，杜兰仍旧能一眼看出对方只是一道由数据投影出来的人。 也许是什么人的意识拷贝体，也许只是单纯的遵照既定的数据改变的。 但是不得不承认，杜兰对他感兴趣。 “他……” 布鲁斯还未解释，一旁的小姑娘就已经眼睛亮晶晶的凑过来，情绪激动的晃动拳头。 “我就知道漂亮爹地你绝对会对他感兴趣的！” 很明显这个小姑娘知道些什么，不过杜兰目前并没有要剖析的意思，难得见到个稀奇玩意，在自身安危不受影响的情况下，他的第一目标就是那个数据人。 “抱歉，我看不能答应你这个要求，这会让全世界的姑娘们心碎的，我可做不到这一点。” 明明是一份数据，但是眼前这人的态度几乎可以用自大和傲慢来形容。 “啊啊啊啊…你怎么就说出来了…完了，这让我怎么帮你啊……” 原本激动中的阿丽娜，这会一脸心碎的表情，眼神中还夹杂着懊恼和恨铁不成钢，言语中所透露出来的信息大有一种撮合两个人失败的意思。 “好了小鬼，我再重申一遍，我对男人不感兴趣，别再说什么帮不帮了，这是没意义的。” 显然，这里的所有人中，阿丽娜和这个数据人的关系要更好些，所以在她失落的时候。 傲慢的数据人反倒将机甲手臂放到对方的脑袋上安慰一番，只不过说出来的话对阿丽娜来说还不如不说呢。 求求你少说两句吧…… 心碎的阿丽娜现在很想知道如何让数据闭嘴。 真的。 再说下去，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他啊…… “噗哈哈，我想你应该是误会了，我对你感兴趣的层面只停留在玩具上。” 莫名其妙被人嫌弃了，杜兰在阿丽娜完蛋的眼神中轻笑一声，难得解释了一下他的想法，轻佻的语气，让这句略显羞辱的话，染上一抹暧昧的色彩。 “有没有人说过你说话的调调很奇怪？” 不知道为啥，对面的托尼感觉自己的数据好像被袭击了一下，他倒没有在意对方的用词，反而将注意力放到杜兰说话时的语调上了。 他和所有人说话都是这样的吗？ 太不着调了吧…… 除提姆外哥谭出身的几人：怪吗？这么多年不都这样吗？ “很怪嘛？可能是因为我现在中意你吧～” 就当几人对托尼这话或多或少流露出不赞同的神情时，杜兰本人却毫不在意，并且依旧稳定发挥。 直白的话让从未见识过特奥多罗式沟通法的托尼数据运算中断了一秒。 “抱歉啊这位不着调的先生，恐怕我无法回应你的感情了，我的心是属于纽约州各位火辣的美女的。” 当然，一秒后，他就顶着阿丽娜没救了的眼神同样不着调的回应回去。 第454章 女的? 至于为什么没有人插嘴打断他们之间的对话？ 很有可能和他们之间隐藏的关系链有关吧？ 谁会好心的帮助竞争对手弥补错误？不见缝插针可能已经是他们最好的相处模式了。 看穿一切的提姆：好肮脏的成熟男人竞争方式。 “是嘛，那还真是感谢呢。那么好，时间就是金钱，宝贝～现在能让真正说得上话的人来和我谈这件事了吗？我已经受够你们浪费时间的举动了。” 杜兰拍了拍手，视线收回，懒洋洋的扫视一圈，笑容收敛了些，俨然一副进入认真状态的样子。 从他踏入这里到现在，这些人只说了让他帮忙，却没有一个将正式的计划告诉他的，就连交易也没有一个正式的答复。 这种情况下只能说明他们的潜意识里认为他们并不适合和自己谈论这场交易，也就是说明他们没有谈论这件事的权利。 那么在他们之上应该还有一个掌权者，或者说他们给自己准备了一个专门的接待人，所以才会自动规避他的问题。 那么既然和他们继续闲扯下去只会浪费时间，他也十分干脆的主动挑明这件事。 时间就是金钱啊宝贝～ 再说，他对这个世界的现状不也还一知半解的吗？ 请容许他小小的求知欲占据上风，他需要知道的事情太多了，然而现实情况对他又极其被动。 他讨厌这种不受控的感觉，再怎么对小玩意感兴趣也不能耽误正事不是吗？ “请稍等片刻，世界的恶化让他现在连汇集起来都十分艰难。” 被晾在一边太久的史蒂芬终于找到机会说话，轻咳一声，背后的斗篷挪来了一把椅子，杜兰也没有和他客气的意思。 拖长尾调回了一句谢谢后就大大咧咧的坐下，丝毫没有因为就他一个人有作为而感到不好意思。 干嘛? 没听刚刚那个数据人说他是计划必不可少的一环嘛？这是他应得的待遇。 “嘿，这里貌似不是他家客厅吧？” 饶是托尼也没有见过这样的，他以为只有他一个人才会这么嚣张，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和他差不多。 这理所应当的态度，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是他家客厅呢，简直有点自在过头的。 “亲爱的，如果你看不惯的话可以选择转身。” 杜兰摊了摊手，他很嚣张嘛？ 拜托，他一没有把对方拆了分析内部结构，二没有拿他当凳子，哪里嚣张了？ “抱歉我来晚了……” 一道迟缓而轻柔的女声在托尼的回答之前响起，从她发声的时候，杜兰的视线就已经朝着台阶尽头望去。 不远处的台阶上，一位白发银某的女人正扶着楼梯缓慢的下挪，她的状态似乎并不好，一手扶着扶手的同时，另一只手始终挡在心口的位置。 “女的？” 杜兰拖长的语调，语气中染上一丝意味不明的情绪。 倒不是他看不起女人，如果他没记错的刚刚那个法师的发音一个是男他，结果出来的却是一个女人。 那么其中隐藏的信息可就多了。 要么是这位法师一时口快说错了，要么就是他说的并不是这个人，要么就是他故意的，又或者这位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女士其实是男的。 不管怎么说，他心底还是在短短的几秒内给他们两个打上了不可信任的标签。 虽然整个大厅就只有一个人被他信任着，但是这并不影响他在不信任的基础上再打上一个标签。 要么，他们对自己存在欺瞒行为，要么就是合作对象过于愚蠢。 要知道，不论是哪一种，出现在合作关系中都是相对致命的。 除非他们能给出一个足够让他信服，并且愿意忽略这些细节上的不愉快继续达成合作的。 杜兰很好奇，他们能给出怎样的筹码，如果真的只是把那个数据人的归属权交给自己，也未免太无聊了些。 同时也会让他怀疑是否有合作的必要。 他不喜欢和自以为是的人打交道，即使不依靠他们，杜兰也有把握搞清楚现状，甚至于多分出点心思思考怎么将家园重建。 “可以麻烦你们先回避一下吗？我想和他单独谈谈。” 在杜兰的注视下，女人终于在第三节台阶上停下脚步，温柔而客气的态度，与她此刻所站的高度形成极大反差。 也让杜兰认定，这人至少不会和表面上看到的那样柔弱。 “爹地……” 阿丽娜有些不舍的小声嘀咕一句，但看着大部分人已经自觉的朝大门走去，她撇了撇嘴，最终把托尼也给扯了出去。 现场唯一留下来的除了杜兰就只剩下史蒂芬，他等到其他人都离开了这才开口，同时也暴露了自己留下来的目的。 “我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处在纽约州边界，向着宾夕法尼亚前进，也就是说他早就到了纽约，而我却一无所觉。” 凭他现在的力量，早就该在对方踏入纽约甚至可以说华盛顿特区魔法隔绝消失的时候 察觉杜甫的存在。 可偏偏，杜兰明显已经在纽约游历一番准备离开后他才察觉到，这其中要说没点什么他是不信的。 “你是说他其实一早就来了，只不过我们一直没发现？哦天呐……那些疯子们没伤害到你吧孩子？” 女人抬手挡住自己的唇瓣，像是要将惊讶遮掩住，只是一双眼睛睁得圆溜溜的，看向杜兰的时候藏着心疼。 “……” 希望是他多想了。 见她的反应不似作假，史蒂芬转身为他们的谈话腾出空间，随着先前几人一样从大门出去。 一时间大厅里就只剩下杜兰和她两个，略显空旷的环境也让气氛凝滞了些，又有刚刚的热闹作为衬托，显得现在况且愈发冷寂。 两个人都没有开口，视线相撞在一起，都带着审视和打量。 “你故意的。” 一片死寂中，是杜兰率先打破僵局。 他双手环胸，虽因为地形问题矮上对方一头，但是笃定的口吻以及自信的语气却恰好弥补了这一点。 第455章 木已成舟 “什么？” 高处的女人露出茫然的神情，随后双手合十。 “哦差点忘了，你现在记忆还被限制着，稍等一下……” 随着啪的一声，此刻女人的肩膀因为这个动作微微耸起，搭配着她略显懊恼的表情，倒真有几分无辜在里面。 随后她摊开手，双手掌心向上。 顿时…… 一股银白色的力量从杜兰的身体内飞离。 像是黑夜中的萤火，落在了她的掌心，随着女人将手合上，原本被打乱的记忆碎片们一点点重新粘合。 明明过程没有一丝痛苦，可台阶下的人的表情越来越糟糕。 原本淡定自若，甚至有些散漫的态度早已消失，无形的旋涡汇聚在那双蓝色眼眸中，不知不觉间，那双环绕在胸口的手掌早已握成拳。 随着记忆回笼，一同被带回的，是这段时间所经历的一切，以及……本就属于他的那份力量。 “为什么…为什么又要打搅我的生活？” 整个大厅内几乎被黑金色的魔法所环绕，它们汇聚在一起，挤压着…空气内隐隐有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但它们依旧只是待在周围。 良好的教育，让杜兰此刻即使再怎么崩溃，也没有要对一位女士动手的意思，只是他不甘的嗓音早已代替他表达过自己的情绪。 明明他们说好的，他舍弃这里的一切只留下属于那人的记忆，然后回到自己的家园，为什么才过去几个月就又把他拉了回来？ 又让他再次卷入糟糕的生活中…… “请听我说，孩子…这个世界出了很大的问题，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女人一手捂着心口，一手扶着护栏，抬脚就欲要往下走，还没踏上第二节台阶，空气中的魔法元素就隐隐有要暴动的意思。 她也就只好默默收回脚，期期艾艾的看着对方，仿佛一个被伤了心的女人。 “所以你就擅自把我从家里拉走？” 可惜杜兰并不吃她这套，或者说他现在对这里的一切的并不在意。 他要回家。 回到他的那个家里，和他的爱人一起，他们约好了晚上一起赏夜呢…… “……并不是，我的孩子，你的世界已经消亡，我察觉到这一点所以就将你带了回来。” 提到这个，女人似乎有些无措，双手不知该放在何处，努力在向对方传达着善意。 “我凭什么相信你？” 然而在她良好的信誉下，这点善意所达到的效果几乎微乎其微。 杜兰后退一步，身后的黑金色魔法几乎凝聚到一个恐怖的程度，整个大厅的空间甚至达到一种有些扭曲的程度。 “她说的是真的。” 就在这时，一道平缓而温和的声音响起，她的出现好似一针镇定剂，让房间里的黑金色魔法得以平息。 一道明黄色的身影就那么站在杜兰面前，那双眼睛似乎有安定人心的能力，暴躁的黑金色魔法被很快平息。 留下的只有无尽的悲伤。 “为什么？” 好看的眸子似乎染上一层晶莹，这声为什么似乎裹挟着很多情绪，需要层层拆解才能搞清楚他此刻真正的心情。 “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里？” 毫无温度的手掌贴上那张略显清瘦的面庞，迟缓又略显俏皮的声音，似乎带着一种特殊的魔力，让杜兰的情绪稍稍平缓了些。 “你现在是灵魂状态吗？” 杜兰将脸贴到对方的掌心里，一只手扶上对方的手背，嗓音下意识放轻。 记忆里已经不止一次提到时间，所以杜兰很清楚，对方死亡的时间早就已经过去。 也就是说站在他面前的古一不是活生生的，只是一个魂体。 但是不管怎么说能在这个时候能看到对方，对杜兰来说已经好上太多了。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聪明。” 虽是灵魂体，可古一作为上一任至尊法师，她的灵魂强度站在这里，几乎可以做到和普通人一样。 她用指腹轻柔的在对方的脸颊上擦拭了下，眼神中的怀念自然而然的流露出来，比起世界意识，她所散发出来的善意是直达心灵的。 “我不想插手任何事，为什么就不能让我和我的家，我的家人们一起消亡？为什么一定要让我回来？为什么又一次让我和家人分开？” 如同卸掉所有坚强的外壳一般，杜兰将额头抵在古一的肩膀上，几乎颤抖的将这句话说完。 他表现得还不明显吗？ “好孩子…他们的消亡是早已注定谁也改变不了的事情，现在，我只想以我个人的名义请求你，帮帮这个世界。” 看着下方两个相拥的两人，世界意识试探性的上前两步，面上还挂着她那副柔弱不能自理的小表情。 可惜对面的两个人都没有要搭理她的意思，还是古一拍了拍杜兰的后背，杜兰才抬起脑袋往她的瞥了一眼。 只不过这个爱搭不理的感觉，怎么也不像是答应的意思。 “就算我的家人注定消亡，那我也宁愿自己陪伴他们走向最后一刻。” 他并不惧怕死亡，他的人生太长太长，长到就算告诉他自己会在一分钟后死去，他也会坦然接受。 坦然接受命运的安排，坦然接受自己的死亡。 所以当世界意识企图拿拯救他来说事的时候，杜兰的反应只是平平淡淡。 甚至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好事。 如果可以，他宁愿生命的最后一刻是和家人在一起，而不是莫名其妙被拉到这个世界。 经历了莫名其妙的旅程，然后告诉他，其实他要担负起什么拯救世界的重任。 这个世界玩他玩的还不够吗？ “可现在木已成舟，你真的忍心看着那些无辜的人死在他们的交锋下吗？” 手掌突然被托起，入眼就是世界意识那张满是恳求的脸。 杜兰几乎是立即将手抽回，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行为举止都透露着浓烈的排斥，以及嫌弃。 虽然并未说什么，但好像什么都说了。 “我不信看到这个世界变成这样，你真的一点感触都没有。” 持续的热脸贴冷屁股，世界意识温柔的外壳有些龟裂，嗓音虽然还在强行维持着温声细语，但是内里透露的冷意只能勉强掩饰。 第456章 忍心吗? 她似乎对这个世界所给杜兰带来的牵绊十分有信心。 然而杜兰的回答依旧是拒绝。 古一在一旁微微叹了一口气。 他的果断让原本自信的世界意识一顿，表情顿时有些精彩。 “你确定你不想拯救他们？想想看你和他们之间的那些经历…那些故事……” 就像是一直以来的固有认知被打破，世界意识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不死心的追问着。 起初她还有些自信，可越是细数，她就越是能清晰的感知到对面人眼中的坚定。 一股无力感很突然的从心底升起。 她有些不太明白。 “……你怎么能够狠下心来的？” 那么多次经历，那么多个不同的人生，就没有一点值得他留恋的吗？ 就没有一个可以让他甘心来帮忙的吗？ 她简直不理解，明明那些过程对他来说，其实快乐应该大过于痛苦的吧？ 抛开她插手的那部分外，其他时候他们的情感是真实的。 那么多个人中，就没有一个让他犹豫着想要帮助的吗？ “我为什么一定要去拯救他们？” 世界意识不理解于杜兰为何如此冷淡，而杜兰同样也不理解于，她为什么对自己的拒绝表现的那么激动？ 明明从他们说好将一切拨回正轨的时候她就应该清楚，自己在两个世界中，选择了自己的世界。 所以如今拒绝也是再正常不过。 “拯救他们，让这个世界回归正轨，和他们修成正果，难道你一点也不期待吗？” 世界意识有些不太理解对方的脑回路，经历了那么多次的攻略，和那么多人留下了美好的记忆。 难道他一点都不期待后续吗？ 没了自己在从中作梗，他们的未来只会向着那恶心的甜腻的方向前进，这不是对方一直以来所期待的吗？ “并不，如果你说能让我的世界修复，或许我还会心动。” 和他们修成正果？ 杜兰打了个寒颤，显然并不心动。 先不说这些开始是否是他本人的意愿，就冲这蜿蜒崎岖的过程，杜兰就并不感冒。 他不是受虐狂。 “那个什么都没有的地方到底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明明留在这里你可以获得你想要的一切。打个商量…只要你答应，等到世界修复后，金钱、地位、名誉或者是爱，我都可以给你。” 见他真的一心只想回去，一点也没有要帮忙的意思，世界意识终于沉不住气，急切的摊开掌心，手中各种物品变换着。 一时间，她的掌心里，有珠光宝气的首饰，也有大量的金币纸钞，还有很多很多说不上来的东西在不停变换着。 她急切的将这些东西捧出，似乎想要用这些东西打动对方。 这毕竟是关乎到她的性命的事情，如果这个世界再混乱下去的话，那么她很有可能会被判定为废案，整个世界被消除。 到时候别说引导剧情了，就是连她也得死翘翘，这让她怎么能不着急呢？ “可我只想要回到我的家里。” 然而这些东西，可以说完全不在杜兰感兴趣的点上。 他的回复自然也是淡淡的，听的人心凉凉的。 “为什么？那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世界，没有任何刺激，你的人生只会是循规蹈矩的，这里什么都有，为什么不试着把这里当做你的新家呢？” 终于…… 世界意识再也冷静不下来了，她双手抓住杜兰的衣领，用力摇晃着，呼吸都变得急促，声音也不再是以往那种柔柔的调调。 可能是被人拒绝多了是件很补气血的事情，她的声音都嘹亮了不少，比刚刚柔柔弱弱的样子看起来健康多了。 接二连三的质问砸下去，像是要将杜兰外表那层淡然杂碎。 她现在需要一个正式的理由。 一个拒绝自己的理由。 “这没有一个人在乎我的想法不是吗?” 杜兰也没有让她等多久。 一手将她的手从自己衣服上拂开后，垂眸直视对方的眼睛，一字一句，认认真真的将他拒绝的理由阐述出来。 “明明从一开始我的愿望就很简单，但是没有一个人听我的意思，他们自顾自的争斗着，擅自将我当做记忆中的附属品，没人在意我的想法，他们只是想在我身上找寻熟悉感，或是弥补。” 每说一句，杜兰身上的力量就强一分，说到最后，他的魔法再次回归到一个恐怖的状态，仿佛一个随时会炸的炸药一样在周围盘旋。 “没有人在意我的愿望只是想要一个温暖的小家，只是想要一个合适的爱人。” 追忆起自己自从恢复自由后的生活，杜兰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抬脚迈出步子，一步步朝着世界意识逼近。 “我的世界虽然无聊，但是有爱我的家人，以及一个怎么也赶不走的恋人。他们，足以媲美这个世界上的所有。” 所以尽管看起来他的生活有些平淡甚至无聊，可这才是他想要的不是吗? 不知不觉间，世界意识竟然在对方的气势下连连后退，短短的几步，被她走的格外漫长。 直到她后背撞到扶手，杜兰这才停下脚步，轻叹一声，最终还是后退一步，给她留出位置，这才继续开口。 “我拒绝你的邀请，这个世界如何与我无关，我现在只想陪伴我的家人，以及我的爱人。收容灵魂的地方太黑，太冷有家人会温暖很多。” 他的教养让他终究没有对一位女士下手，哪怕明知道对方并没有表面看起来的那么温柔，但是结局依旧如此。 庞大的情绪被发泄出去后，等待杜兰的是深深得疲惫。 他受够了待在这个地方的一分一秒。 强烈的厌弃感，促使着他学习着世界意识打开通道的动作，那些在他周围保驾护航的魔法也都随着他的动作，汇聚指尖。 一时间在场的，就没有不明白他的意思的。 他这是要凭借自己的力量尝试打开一道空间裂缝。 “现在回去，等待你的只能是一种结局，你真的想好了吗?” 一旁安静许久的古一忍不住提醒。 第457章 时间重塑 现在回去，可是会被时空乱流搅碎的。 亦如从前，他踏入裂缝一样。 通道的力量会将他的身体粉碎，灵魂也会被无情的吞噬，作为供给和养料。 这种感觉，他应该很清楚吧。 这边，再次站在裂缝前面，杜兰回头，张了张嘴安慰的话到嘴边就被一声尖叫打断。 “等等！你如果真的进去了就没人能把他带回来了！你的世界就彻底没希望了！” 几番诱哄没有勾引成功，眼看着生的希望就要消失，黔驴技穷的情况下世界意识终于将最后的杀招奉上。 如果这个世界没有值得对方留恋的，那么另一个世界呢？ 她就不信他还能无动于衷…… 不出所料，通道前的人脚步顿住似乎在思考。 虽没明说，但她口中指的是谁显而易见。 而世界意识意识到他的动摇，也立马趁热打铁，加重筹码。 “你应该也知道他来自这个世界，而且即使世界消亡也不会连同他一起抹去，只是在一片虚无中，自然有别的力量会尝试杀死他。” 世界有消亡自然就会有新的世界诞生，但是在诞生之前，它们需要确保周围没有其他的世界文明，不然的话很容易发生类似316世界的事件。 新生的世界太过渺小，为了避免这种事情发生，只会选择一片空旷且安静的地方。 当然如果那个地方有什么东西…… 基本上就是弄死。 而杜兰也因为她的话调转身体，他身后的裂缝也在一瞬间闭合。 比起刚刚，现在的杜兰起码愿意给她时间，去听完她的筹码。 “他的能力就是不死的，所以很有可能只会在无尽的负伤恢复中反复折磨，但是这并非无法改变……” 接连几次的失败，也让世界意识明白，一味的柔弱是没有效果的，杜兰会因为她的外形对她手下留情，但是绝不会改变主意。 她需要的是抛出切实的筹码。 想到如果失败后的结局，女人一咬牙，也是豁出去了。 “如果你帮我将世界拨回正轨，我就有能力把他从虚空中引导回来。” 当然，这个时候她还是藏着一份心思，只不过很轻易的就被杜兰揭开。 “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你刚刚的意思可不是那么简单吧？” 杜兰觉得自己就算再怎么不在意她的言行，也绝不可能那么快就忘记了对方在一分钟之前说的话。 她刚刚可是说的是韦德和他的世界，转眼间就变成了韦德一个，可信度就大大的降低了下去。 “……一旦那么做了的话，那个世界也会恢复你不用担心。” 小心思被人当面点破，世界意识的脸黑了下去一秒，但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她现在的情况，很快就解释起来，否认了自己的小心思。 只不过她这么说的话，又给杜兰暴露了很多信息。 “让我猜猜，你是准备时间重塑?我不明白，明明现在就可以施展的大型法术，为什么你非要让我帮忙大费周章的去把他们引导回去？难道说，之间有什么必要联系？” 作为史蒂芬之前，圣殿最有天赋的弟子，杜兰发展的几乎全面。 除去本就强大的魔法、开朗的性格、漂亮的脸蛋外，他同样博学，比起其他人是之后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拜入师门。 杜兰从小就在卡玛泰姬长大，受古一的影响，他的生活除了修行就是请教古一了，藏书馆里的书，只要是可以借阅的他几乎都看过。 所以当世界意识说两者可以同时解决的时候，杜兰脑海中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时间重塑。 但是他不明白，明明这个法术开启条件虽然苛刻，但也并非不能实现，为什么世界意识却表现的非要他去帮助他们不可? “我们是准备使用时间重塑，但是以现在的情况，善恶天平没有拨正的情况下，就算重塑了也无济于事，这些超级英雄也会因为莫须有的原因走向现在的情况…所以在重塑之前，我们必须将他们引导回正义的一面才行。” 这一点古一倒是可以回答。 “简单来说，就是需要先平息他们之间的战斗，把他们失去的东西补齐才能完完整整的重塑。” 考虑到杜兰知道的并不全面，古一就简单的概括了一遍。 简单的描述就是，把超级英雄比作一个正方形，善恶天平倾斜，导致这个正方形缺了一个角，或者多了一个角，如果就这么重塑他们依旧是缺了或者多了一个角的状态。 他们要想一切回归正轨就要去补上缺失的角，修剪掉多余的角，这样重塑起来他们就可以回归天平的善良面。 “缺失的东西？比如？” 经过她那么一解释，杜兰大概明白了些，心里也算是默认了加入，所以主动的询问了情况。 这让世界意识露出惊喜的眼神，假惺惺的样子让杜兰将头转向了古一，显然是想让她来给自己解释一下。 “现在的情况主要是因为善恶天平倾斜，按道理来说只需要重塑时间就可以恢复，但是偏偏有人在天平倾斜之前就出现了意外，导致我们没办法第一时间做准备，之后其他英雄也因为善恶天平的影响走向犯罪。” 就像是滚雪球一样，原本只是一个小小的问题，就因为无法解决，雪球越滚越大，造成了现在无法挽回的结局。 虽说世界意识的行为大多幼稚，但是她确实有用，起码在这个时候她真切的知道世界的真相，也让反抗军得以活跃。 考虑到杜兰不清楚其中的一些情况，古一开始将现在的情况剖析给对方。 从地球势力的角度上来看，现在瓦坎达封锁，内部并未太受影响，海洋那边被肃清了一次虽然有仇恨在，但是总体并不需要太过注意。 九头蛇营地的主要问题是巴恩斯和罗杰斯两位，他们的记忆出现变体，不但反目，而且还将帮助九头蛇统治世界视为他们最大目标。 正义联盟那边没什么好说的，其中最棘手的莫过于超人和惊奇，他们对人类的管理产生了严重的不信任，决定用自己的方式守护世界。 但是其他的就没那么需要特别担心了。 第458章 善良面 另外天堂岛也处于封锁状态，倒不是里面的人被善恶天平影响，只是戴安娜为首的角色们，看不惯人类的自相残杀，失望之下才做的举动。 神盾局在九头蛇兴起后就被迫散伙了，原来复联成员，除了史蒂夫和托尼外还有处在地球之外的索尔外，其余人员几乎全都加入反抗军。 有世界意识在，他们被影响的程度很低，完全符合重塑标准。 最后，也是最严重的一位…… 旧金山的斯塔克…… 他早在善恶天平倾斜之前就已经发生改变，也是所有曾经的英雄中，情况最为糟糕的一个。 如果说其余英雄或多或少是因为外力的原因才变化的，或者是本身的出发点是好的，只不过走错了路。 那么他的坏就十分的纯粹了。 “他怎么了?” 杜兰知道对方的变化到底有多大，所以在听到托尼是唯一一个在善恶天平之前就出问题的英雄后，第一时间问出了口。 只是这时古一的表情却变的有些莫名，正当杜兰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古一突然话锋一转。 “还记得那个曾和你有过契约的恶魔吗？” 格勒莫里…… 杜兰点点头，他怎么会忘记呢? 那个笨拙而可爱的小家伙，他们前不久才见过一次，只不过当时自己的记忆并不认识对方，就那么忽视了他，也不知道他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回想着对方现在的状态，杜兰其实有点内疚的，他应该在走之前和对方说清楚的，看他那个样子应该是以为自己突然失踪了吧？ 也许就像自己一样，格勒莫里同样将他当做半个家人了，所以才会在自己消失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去，而是寻找着他…… 不过现在内疚显然不是一个好时机，古一突然提起对方，明摆着对方和这件事存在关联，只是杜兰有些不相信。 杜兰印象里的格勒莫里…… 傲娇、嘴硬、心软、可爱，是个值得放心的家人，即使没了契约，他也依旧那么觉得。 然而古一之后的话，几乎把杜兰对格勒莫里的良好印象粉碎。 “2015年11月13号，斯塔克收到旧金山救援任务，赶过去后被不法分子干扰了机甲的信号，在飞行途中被榴弹炸伤，坠于费舍漫码头。” 三言两语间，古一将托尼签订了索科维亚协议后的生活揭露了出来。 这份协议初期其实并不是什么枷锁，也没有太过糟糕，只是相对限制了复联的行动。 可问题就是出在，拟定协议的人死了，之后的协议被添加了太多东西偏离原本的轨道和初心，让它出现的意义改变了。 “濒死之际，一位恶魔出现并且和他达成交易，将他的善良交付换取生命，于是斯塔克在海上漂流了半个小时，在被救后，身上没有一点伤口和后遗症。” 虽然古一并没有点名这其中的恶魔是什么来历，但是很显然，这个人选已经非格勒莫里莫属了。 “那个时候你们没有发现问题吗?” 见惯了在自己身边偶尔高冷或者嘴臭但是格外乖巧的格勒莫里，杜兰几乎都快忘了对方是恶魔来着了。 和恶魔做交易…… 回想起那段被坑害的记忆，杜兰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赶忙询问着，他们有没有防范措施，那么个人好人突然变成恶棍，怎么想都觉得可疑吧? “善良被剥夺的过程很缓慢，最开始没人察觉，就连斯塔克自己都感觉没有任何变化，直到他的脾气开始变大。” 面对这个问题，古一无奈的摇摇头。 问题就出现在这，恶魔的恶趣味，让他就是想要看着对方明知道自己要变成另外一个模样，却无能为力的。 善良被抽离的过程太过平缓，更别说第一个月就发生那么大的事情，世界意识他们的重心全放在善恶天平上去了。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托尼已经在旧金山称王称霸了。 “他没有做任何行为吗……” 杜兰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但是以他对托尼的了解，他不可能在明知道自己要不受控制，放弃自己一直以来的坚持，变成另一个状态的时候无动于衷。 兴许他会留下什么后手准备也说不定呢？ “有，只不过他并不记得。” 事实也正是杜兰所猜想的那样，面对杜兰的疑问，古一缓缓点头。 “什么？” 杜兰下意识追问了一声。 “看到先前那个机甲投影的斯塔克了吗？那就是他在被救后，趁着当时的自己还没太大变化的时候创造的，算是被他保留的善良面。别名反托尼战甲。” 古一也没有隐瞒，他们两个直接忽略了身后的世界意识，将她当做一个合格的背景板，开始了自己的长篇大论。 “这组数据不论是从思维，还是言行可以说是将他原原本本的克隆了一遍，为了防止自己之后销毁这组程序，所以斯塔克将自己对这个机甲的记忆删除了。” 托尼对自己的自我认知其实很清楚，尤其是在复联成立后入伙的几年里，他实在清楚，如果自己抛弃善良的一面将会怎么样。 所以为了防止自己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混球后没人能够阻止自己，他趁着自己还未改变太多，将自己的意识备份传输到最新的机甲中。 并且将这个机甲的权限完全交给佩珀，并且嘱咐他，即使是自己也别将机甲的存在透露出去。 如果有一天发现他变了，就请不要顾及任何情意，不论他在做什么，阻止他。 当然…别打脸。 重逢总得给他留点体面不是吗？ 嘱咐完这一切他才将自己的记忆清理掉的，之后佩珀因为自身力量太过渺小，外加机甲放到旧金山太过危险，所以在生物网络还未成功启动的时候被她运输了出去。 之后加入反抗军后，机甲才被激活。 “那他为什么不记得我？” 杜兰听着，微微点头，对托尼的行为表示认同，只不过回想起刚刚又有些疑惑，为什么对方好像并不记得自己？ 第459章 休息 “这个我并不清楚，斯塔克并没有将你的那部分传输入过去。” 古一耸了耸肩，面上多了几分调侃的意思。 “所以我要做什么？” 杜兰有些无奈的接受了老师偶尔的幼稚举动，心里对于自己的世界家人的担心让他暂时没有心力去多想什么。 他看着需要知道自己要完成什么。 这种状态就像是还在系统手底下打工一样，同样的以家人作为筹码，只不过这次，他从攻略改成了其他行为。 “先别着急，我们需要一个详细的计划，而你也需要好好休息一下，明天下午三点我们再谈论这件事如何？” 古一自然是感受到了对方的急切，心中无奈的叹息一声，和世界意识对视一眼，随后抬手揉了揉杜兰脸颊，将这件事向后推延了一天。 “…好。” 杜兰迟疑片刻，最终败倒在她的注视下，他倒是没有问在哪休息。 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还是抓在他的那间住所。 既然古一记得，即使在这个时间线上他并没有当她的弟子，那个房间也依旧会为自己保留。 所以他没问，当了那么多年的师徒甚至是酷似父子的关系，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只是他才刚将手放在门把手上，古一的声音就在身后不远处响起。 “杜兰，别把那部分视作累赘，它们成就了现在的你。” “…可它们不属于我。” 杜兰握住门把手的动作一顿，眼底的疲惫不加掩饰。 “你怎么就认定不是呢？” 也许是几百年的甚至接近千年的底蕴，让古一的声音总带着一种可以安定人心的力量，明明是杜兰不喜欢的话题，他却依旧给一个答案。 “我们的差距太大。” 杜兰比不过不认为自己和那些记忆中的人有什么关系，如果非要说一个，可能就是他们有着一张一样的脸。 除此之外再无共鸣。 “但本质上都属于同一个灵魂不是吗？” 古一微微一笑，嗓音变轻了很多，像是在教导自己的孩子一样，轻柔的话语想要将他从自己的偏执中引导出。 “固执、偏执、伪善、疯狂、傲娇、自卑。” 这里面每一个，都是杜兰任务期间，那些鲜明的特征。 “灵魂都是同一个，之所以不同是因为不同的人生轨迹导致的某一种特质变得格外突出。” 就比如，第一个任务世界的兰德，他拥有杜兰所有良好的品德，又因为有一个好父亲，在他的教导下，唯一特别出众的就是他的固执。 第二个任务世界，因为成长因素，导致塞勒斯对刚有着机会几乎病态的贪恋，这也促使了他之后的人生轨迹。 第三个世界，卡洛的对自己的定位从来都是一个不怎么的人，一个虚伪的利己主义者，常年挂着一副温柔的假面。 特奥多罗就更是不用多说。 不要因为他的大部分时间都在追逐一个人而忽视了他的本性。 他在哥谭的熏染以及韦德的教导下，本身就是个乐子人。 身上的疯狂因为那份强制的感情转移到了一个人身上，变为了炽热而滚烫的爱，也因为那份情感没有成为让人头疼的罪犯。 之后的西里尔以及花神的那个任务，同样也是因为环境的影响，某种性格格外突出。 但无法忽略掉的是，无视掉那些突出的特性，就会发现，他的核心依旧是温柔的。 “本质上你还是你，除了情感，没有人左右你的成长，不要将它们当做负担，它们比不过不是伤害你的利刃，而是你成长路上的阶梯。” 说到这里时，古一这才停下来，她并不是因为累了，只是单纯的想让杜兰自己消化一下。 然而回应她的依旧是沉默。 杜兰似乎在思考着她话中的含义，又像是单纯的累了，等了半天，也不曾见到他有接话的意思，古一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就知道这件事情还是没办法就这么被磨灭。 但她希望，今天的话能有一点作用，起码…… 能让杜兰对这个世界的一切都不要那么排斥…… 等杜兰离开后，大殿内就只剩下古一和世界意识两人。 “为什么一定要让他在那里经历这些？” 周围终于只剩下她们，古一也并没有给世界意识休息的时间，相较于史蒂芬的不确定，古一开口就是带着答案来的。 能让史蒂芬无所察觉的，起码也得是和他同一级别的法师，能做到这一点的人真的不多，也没有那个必要。 剔除掉多余的人选，唯一值得怀疑的似乎就只剩下世界意识。 “抱歉啊，这次可不是我做的，我顶多就是无视而已。” 然而她这次还真就猜错了。 世界意识重新勾起唇角，也许是因为见到古一为数不多的失误，所以心情好多了，完全没了刚刚气急的状态，整个身体看起来都放松了些。 “那还真是让人意外呢。” 明明那么着急让人帮忙，结果手里有对方的行踪却默不作声，这可不像是她的风格。 古一侧头望向对方，态度始终都是平和的，并没有因为对方的操作有多大的情绪起伏。 “别这么看我，不死几个重要的人怎么能让他心甘情愿的来帮忙？” 世界意识摊手做出一副无赖样，也正如他说的，他原本是准备拿那些人的生命做威胁的。 对方不惦念她的帮助，也该记得他的家人，那么看重家庭的存在，如果拿他那么多次人生经历中的家人做威胁，或许会成为不错的威胁借口。 虽然她确实没帮什么忙……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倒是康斯坦丁那家伙还真是奇怪…… 明明当初拿协议保住了对方的性命，大费周章的做了那么多，结果对方回来后，在他身上使用魔法让人无法捕捉杜兰动向的也是他。 还真是奇怪呢～ “你还真是卑鄙啊。” 饶是古一也被她的脑回路惊到，不把人带回来，还眼睁睁的看着杜兰所在意的家人死去，只为了确认这里的家人在杜兰心中的分量。 从而利用这一点来进行下一步。 第460章 对质 就是可惜，当时没机会说出来这些，不过看他刚刚的状态，就算真的会有点效果，但也无法撬动对方的心吧？ 至于古一口中的卑鄙…… 世界意识淡然一笑，对此并不是太在意。 “你知道这个宇宙有多少生命吗？就算他们是我的孩子，可将爱分摊下去又能有多少？再说牺牲一小部分换去更多人的幸福，就算是康斯坦丁那家伙也不会有任何异议的吧。” 那家伙可是出了名的，以最小的牺牲换取最大的收益，在这种事情上他们的想法是一致的。 所以说卑鄙，世界意识并不在意，她这么做的目的和初心也只是为了保护这个世界，是另一种形式的大义。 再说了，她所利用的只是一个异界人，卑鄙一点又怎么了？ 世界意识心里腹诽着，却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本身的大部分原因是因她而起。 见她这么心安理得，古一平静的叹了口气，一双眼睛里含带着莫名的情绪。 “你不爱你的孩子，自然有别的人爱他。” 这并不是她第一次说起这句话，世界意识只当她是又想说教，挥了挥手一溜烟的和她拉开距离，然后传召着其他人进来。 见此，古一摇了摇头转头隐去身形。 ———— 与此同时，没在飞行器启动前把人带回去的史蒂夫随手将已经失去气息的家伙挥到一边，知道已经无法把人带回去后，他也并没有浪费时间。 顺手从斯塔滕岛基地开走了另一架飞行器，不出十分钟，他就在巴基的别墅附近停下飞行器。 当然这次他也并没有要敲门的意思，新修的门还没坚持一个月，就再次被暴力打开。 大门被打开后他也并没有停下脚步，从门口一路走到大厅，期间注意力一直的密切关注着四周。 到了大厅后，他就听到一阵平缓的脚步，几乎是瞬间他就锁定了声音的方向。 也许是因为事发突然，巴基出来时上半身赤裸， 发丝上的水珠，顺着下颚线滑落，一滴滴的顺着结实的肌肉线条滑落到胯上，被草草系上的白色浴巾吸收。 史蒂夫经过血清的改造身体各方面都得到强化，当他抬头望去，正好与三层裹着条浴巾居高临下俯视着他的巴基对上视线。 “好兄弟，你如果觉得大门不符合你的品味，其实可以给我送一个合适的，而不是一言不合的亲自动手。我可是非常乐意听取你的意见的～” 巴基瞥了一眼不远处的大门，悠悠的声音从口腔中溢出，带着几分调侃的含义。 虽然现在的场景看着有点尴尬，但光是看巴基的态度，他们之间就好似一场兄弟之间的玩笑，然而镜头转向史蒂夫时，周围的气氛仿佛要被冻上了一样。 皱起的眉毛很好的将主人的心情暴露出来，深邃的眉眼间都带着一股浓浓的戾气，不用多想这肯定是来兴师问罪的。 毕竟扰乱布鲁克林区的两个主犯可都是从他那里放过来的，巴基这个总管理人要说一点问题没有那是根本说不过去的，也不知道现在布鲁克林被袭击的消息传到哪里了。 如果让从巴基手底下出去的那些家伙看到，又是否会将这件事看做纽约两方势力争斗的信号？ 当然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你今天去了什么地方。” 很明显，他在怀疑当时在韦拉札诺海峡大桥上帮助杜兰他们逃脱的人是巴基，或者是巴基安排的另一个人。 之所以他敢直接当面对质，不怕巴基敷衍或者捣乱的原因也是因为，史蒂夫除了擅长格斗外，本身也算是一名优秀的特工，盘问和审讯的方法他有太多了解的办法了。 哪怕只是一个微表情，他也可以分辨出很多信息，所以他并不惧巴基的捣乱，除非他能直接克服下意识的反应，否则真相将昭然若揭。 “噗…我今天的行程精彩了～先是提前留了一架飞行器在斯塔滕岛，然后又去韦拉札诺海峡大桥打乱某个人的节奏，最后从水里爬起来开车回来洗澡，简直忙死我了。” 出乎意料的是，巴基没有遮掩，反而在单手撑着自己的下巴后，大大方方的把他干的事情暴露出去，平静的就好像是在复述他的早餐吃的什么一样。 “你知道你现在是严重违反规定的吧。” 怀疑对象突然自爆，直白的表示就是他干的，那嚣张的态度多多少少是有些轻蔑在里面了。 史蒂夫活动了下手腕，就准备直接对巴基进行抓捕，然而高处的巴基面上丝毫没有紧张的意思，反而一脸期待的等着他上前。 史蒂夫的前面可以说除了一个庞大的楼梯外就没有别的东西了，巴基那期待的眼神倒是让史蒂夫多了几分谨慎。 然而随着巴基抬手做了个指示，史蒂夫顿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朝着自己袭来，他迅速调转位置躲开。 就见原本他站着的位置被一团红的魔法占据，与此同时二楼一处房间门口出现了一个本不应该在这里，但是又并不让人觉得意外的人。 事到如今史蒂夫要是在反应不过来巴基的打算，他大概就白活那么久了。 旺达可不会给他策反的可能，也不知道巴基允诺了她什么，才让这个女疯子如此听话。 但是现在不是思考这些的问题，大概是所谓的降维打击，在不近身的情况下，史蒂夫的格斗技巧几乎没有任何用处。 身上的热武器也被扭曲，短短的几分钟，他就红雾般的魔法压制，除了脑袋外其他地方根本动弹不得。 而就在这个期间，巴基已经悠悠的换好衣服，并且正在一步步朝着楼下大厅走。 可能是觉得走的速度太慢，才下了一层，他就直接翻越护栏，从二楼直接跳了下来。 当他着陆时，满室的红雾为他让出一条道来，指引着巴基朝已经无法动弹的史蒂夫走去。 “所以…你大费周章，只是为了折腾一番后把人送出去？” 第461章 出局了不是嘛? 目前局势已经明了，史蒂夫也再没有做无谓的挣扎，因为被红雾压的半跪在地上，所以只有仰着头去质问对方。 他倒是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全问题，毕竟自己死了他也活不了多久。 只是他不明白的是，如果他的目的从一开始就是把人送走，为什么不在约定的半个月里？ 反而要折磨一番后，才在背后策划这一切，把人从九头蛇基的地盘送走？ 明明当时他还并未来得及上报，只要他那个时候将自己的记忆扭曲，那么那人还能少承受一些痛苦。 可他却是亲自折磨了对方整整半个月，又送他到实验室，让他在那里受那么长时间的磋磨。 他的想法，史蒂夫有些捉摸不透。 “很奇怪吗？从一开始我们就没资格获得他的谅解，我所做的这一切不过是为了让他彻底恨上我，恨上我们。” 巴基掰着好兄弟的脸，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一双眼睛里写满了嘲讽，只是在这种情况下，很难让人分辨，这是对自己的还是对史蒂夫的。 “这样下次再见，他就不会有任何犹豫。也不会再给我们伤害他的机会。” 巴基一直都知道小老大的嘴硬心软。 如果他不这么做，那么很有可能，他或者史蒂夫会利用这个空子，在伤害了对方后，只需要一个不怎么走心的道歉， 就可以让他犹豫。 这个犹豫就很有可能成为给他造成二次伤害的机会。 既然如此，他不如亲自代劳，将所谓的美好和过去的羁绊全部斩除。 虽然残忍，但巴基明白，像他们这种人早就没有了被原谅的资格。 与其让小老大犹豫，倒不如直接了当点。 “我没资格站在他的身边，你也同样如此。我们只是两个无法改变命运的小丑，倒不如让他的情感更为纯粹一点。” 当然，巴基这么做也算是藏着一份私心的。 爱人的背叛、所在意的家人因为他的一句恶心招来无妄之灾，现在又横着一个杀父之仇在中间。 他就不信，这样小老大他还会对他抱有期待。 他们两个的人生已经这样了，又有什么资格得到小老大的青睐？倒不如让那份曾经的羁绊变为纯粹的恨意。 这样…… 下次见面时，小老大就不会手软了。 “你居然指望他敢回来复仇，他那微不足道的力量只会让他重新跌入深渊。” 史蒂夫偏过头去就要躲开他的钳制，嘴里的话冷的就像是夹着刀子一样。 看起来好像对此并不在意，然而不寻常的心跳又在不知不觉间暴露了些什么。 “但起码我们出局了不是吗？他的力量并不微弱，而我也期待他能回来杀死我，杀死我们。” 就算小老大不回来又如何？ 巴基顺手抓住了史蒂夫的头发，将他的脑袋强行掰过来和他对视，脸上的笑意不加掩饰。 其实回看过去就会发现，巴基在折磨杜兰时，面对杜兰放下要宰了他的狠话从没生气过，他会因为杜兰在其他方面的行为生气，但是从来没有说过杜兰永远也无法逃脱的话。 他只会说期待。 如果换做旁人只怕是会打压甚至磨灭杜兰的逃生意志，两周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足够给人洗脑，让人麻木。 可是杜兰从巴基手里被送走后，除了身体上的状态不佳外，精神方面可没有太多的损伤，他依旧有活力。 只是这份活力随后为了方便实验被刻意打压了，在巴基手里从未放弃过弄死他们的杜兰，在他们手里才几天就已经开始否认自己的价值，并且产生了自毁倾向。 两者之间稍加对比就可以得出差距。 “大费周章只是为了给自己树立一个敌人，巴恩斯，你还真是清闲。” 忽略掉心底的胀痛感，史蒂夫鄙夷的看着对方，语气愈发讽刺，哪怕此刻的情况不利于他，但是他的自信并没有折损半分。 “当然，毕竟我的人生目标就只有一个单调的帮助九头蛇统治世界。” 从他们六岁开始，这个目标就深深的扎进他的心里。 他虚假的精彩人生只是为了更好的帮助九头蛇达成统治世界的目标，也许他的人生里就只有一个人是真实的。 所以在不扰乱第一目标的情况下，他会竭尽全力去帮助对方。 这样说着，巴基也失去了和对方再继续闲扯的念头，抬头示意旺达动手。 随着旺达靠近，指尖在史蒂夫的额间轻点一下，他的那份记忆就被刻意扭曲了，随后又被下了操控魔法，无意识的自己开车离开了这里。 “嗯…旺达，帮我把他开过来的飞行器送回基地好吗？好歹也是从别人手上薅来的，得珍惜着点。” 望着车子渐渐远去的背影，巴基双手抱胸瞅了眼被他停在别墅附近的飞行器，摆摆手就又给旺达安排了一个新活。 二十分钟前收到消息从曼哈顿基地赶过来的旺达：…… 虽然生活把她当驴一样的使唤，她还是在吃了口干草后选择继续去干活。 这事也短暂的平息下去。 只不过在杜兰休息的期间，反抗军总部开始给各个州的基地发起信号，分散了那么久的反抗军各个基地的管理者统一在第二天的下午三点集合开会。 这大概也是两年里，反抗军第一次进行的全员线下会议，所以一时间各个地区的管理者开始纷纷做好战斗准备。 他们的动作虽然小心，但是如此大规模并且统一的举动还是会被人留意到，只不过看着他们并没有大型的迁移，所以并没有多大反应。 所以等到第二天下午三点，状态恢复了些的杜兰推开圣殿大门，结果看到乌泱泱的一片人的时候，大脑袋是略显懵逼的。 “兰德！” 电光火石间，隐约看到一片红蓝两色的模糊的东西闪了下，下一秒杜兰就感觉一阵推力感，后撤一步才稳住身形，紧接着就感觉到身上一重。 回过神来，正是已经分别接近一个月的彼得，他身上穿着过去从旧版战服，一张年轻的脸蛋露在外面，眼睛周围一圈看起来红红的。 —————— 菟有话说： 因为有话说字数超了所以就在这里解释一下。 为什么巴基一开始隐藏杜兰的信息，之后又改变主意开始虐待对方？ 从一开始他是不知道对方会往纽约跑，所以隐藏对的信息以免给他引去麻烦。 之后从反抗军手里抢完氪石，还没休息呢就没拉去捉捕小蜘蛛，这个期间他是没有时间去知道杜兰的行踪的。 在之后和小蜘蛛的交易也是觉得杜兰离开了才提出来的，没想到杜兰折返回来了，不得已他只能和史蒂夫交易先把人带回去。 结果带回去后发现杜兰的记忆就只停留在他们被实验的阶段，为了不让杜兰被忽悠着傻傻的被拉去做实验体还不知道反抗，巴基就自己把真相爆了出来。 经过认真引导，但还是不放心。 于是把手上除了旺达以外和杜兰认识，并且确定一定会对杜兰施以援手的两人送到了史蒂夫那里。 所以说巴基的情感没变，只是立场不同了再加上无法脱离的命运，所以做出的决定也不同。 第462章 杜兰的尴尬时刻 “他们没对你做什么吧？” 说出这话的时候，青年的声音几乎抖的不像样，心疼、懊悔、愤怒等情绪掺杂在其中。 还不等杜兰说话，他就已经自己把自己说哭了，把脑袋抵在杜兰的肩膀上一遍又一遍的说着自己没用的话。 “都怪我…明明保护不了你为什么还要把你带到那么危险的地方……” 肩膀上传来一阵湿润，杜兰几乎有些招架不住。 他的相处模式几乎一直都是那种，以善意回报善意的，然而在回来后经历了那么多，杜兰几乎快忘了该怎么回报他人的善意了，所以只是僵硬的拍了拍他的后背。 “不怪你，就算你不出现我也是要去那里的。” 轻拍了两下对方的后背后，杜兰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随后示意他有什么待会再说，他们还有正事要干呢。 “你觉不觉得他们之间看起来怪怪的？” 这边其他人还在陆陆续续出来，那边目睹全程的托尼就已经靠着身边的克林特小声蛐蛐了。 “……” 克林特能说什么?他能说其实你们的关系更怪吗？ “负责将托尼数据备份带入旧金山的人来了？” 这次说话的是一个绿色的巨人，他刚穿过传送门就被这边的动静吸引，仔细分辨了一下后就认出对方，但是碍于并没有太多的交集所以态度并不算热络。 “塞勒斯！你也在这里啊？！” 这时一道红金色的东西突然窜到两人身边，惊喜的嗓音在看清楚杜兰抱着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青年后啊了一声，声音加大了几分。 “新男友？你和卡尔分手了？” 不用想，来的人就是从纽瓦克和杜兰分道扬镳的巴里，看样子他应该也是在分开后选择了加入反抗军。 此刻他还在用他的大脑思考眼前这一幕，然而还没思考多久，又是一道嘹亮的嗓音，成功让本就吸引人注意的杜兰这边变成了全员扫射。 “漂亮爹地～有没有想我啊～～” 热情充满活力的姑娘脚踩了轮滑鞋，一个漂亮的前轮旋转飘到了杜兰身边，一声爹地成功创飞吃瓜中的其他人。 尤其是巴里更是一副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的表情看着对方。 看起来那么年轻，居然连孩子都有了？！ 就连不远处的娜塔莎都悠悠的感慨一声。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她本以为自己对对方的情报了如指掌，没想到对方居然还有一个孩子吗？那孩子的母亲是谁？ “咳咳咳……” 克林特被呛了一下，不是……那看起来和他大女儿差不多大的小姑娘是杜兰的？ 不是…… 他一直以为那个法师才二十多岁啊…… 所以其实他是什么容颜不老的长寿族？ “也有可能是认得。” 就在他身边不远处的提姆默默补充了一句，曾经被诱哄喊爹地的经历让他对此已经没有多少感触了。 要知道一开始他还会好奇为什么阿丽娜口中时常念叨着那个漂亮父亲，但是实际上翻来覆去讲的经历都是那几样了。 但是自从她叫了杜兰后，他就理解了。 阿丽娜很可能就是被这么诱拐的，所谓的爹地其实是y的一环吧。 这么一看bat貌似真的没有一点优势欸？ “兰德……” 原本趴在杜兰肩膀上哭泣的青年此刻眼泪停滞了，抽噎着抬头，眨巴着一双哭的发红的眼睛，茫然无措的看向杜兰。 “……” 不止是他现在懵了，杜兰现在的大脑也有些宕机。 “爹地？是我啊，阿丽娜～我十岁的时候你因为生病了把我交给卡莉法妈妈后就不见了，那么久没见我好想你啊！” 而阿丽娜见状，一手抱住杜兰的胳膊，熟络的凑近甜甜的又叫了一声，然后解释起来自己的身份。 说到阿丽娜的时候杜兰就懂了对方是谁了，那个还是卡洛的时候捡到的小孩，让她叫叔叔每次都不那么叫，时间长了也就没管过称呼的问题了。 他记得自己确实因为生病就暂时将她交给卡莉法照顾了，就是他也没想到，小时候黑发绿瞳的小家伙，长大后会…… 把头发染成绿黄挑染…… 一下子的风格变化再加上脑海中的固有印象，杜兰还真就没有认出来对方是谁。 这个时候听他解释，立马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看的彼得心里凉凉的。 怎么办？ 兰德有一个和他一样大的女儿…在线等，情况挺急的…… 因为在这一个月里他基本上和阿丽娜这些年龄相仿的混熟了，他该怎么告诉新朋友，他经常提的恋人其实是她爹…… “塞勒斯…你……” 见他们两个相认，就在旁边的巴里在一阵欲言又止中，竖起了他的大拇指。 “……别乱想。” 杜兰现在感觉自己身上的视线多的有点烫人了。 “对了，蝙蝠叔叔，烟鬼让我转告你，他这几天在忙，暂时不能参加会议了。” 就在这时，阿丽娜像是想起来什么，突然转头朝着不远处的布鲁斯望去，将她知道的转告出去。 至于为什么他们两个看起来关系不错的样子？ 这个就要问布鲁斯和阿丽娜了。 “嗯，人员齐了，我们先去会议室。” 既然关键人物都来了，那么也没必要继续待在前厅了，布鲁斯提醒一句后就率先在前往会议室。 既然有正事，杜兰拍了拍彼得的后背示意他先松开自己，随后在阿丽娜牵着袖子在前面带路的情况下，跟着她进到了会议室。 超长的方桌上此时已经坐满了人，只留下四个靠门口的位置给他们。 相较于刚刚乌泱泱的一片，现在都坐在一张桌子前，杜兰也好辨认了些来的都是哪些。 首先原复联人员的娜塔莎、班纳、克林特三人在场，其次是哥谭的布鲁斯加上提姆、奥斯瓦尔德、爱德华，然后就是新跳槽来的巴里以及阿丽娜还有彼得。 以及法师一派的史蒂芬为代表的圣殿，以及其他宗师级别的法师。 去掉来不了的内应人员，从配备看起来看，可以说是一应俱全。 第463章 会议 差点忘了还有一个机甲版的托尼在呢。 就是杜兰左看右看总感觉是不是少了点人？ “夜翼呢？” 他加入其他的阵营了吗？ 还是说被派去当内应了？ 杜兰有些好奇，那个不论什么时候总能活跃气氛，强大又聪明的家伙，就算有着不怎么愉快的记忆，但是起码他的靠谱是真的。 “他死了。” 这边杜兰还在疑惑，那边的布鲁斯就已经开口，即使是这个时候，蝙蝠侠依旧保持神秘，只是变声器的声音比以往更加沙哑，似乎在代替这个沉默的人表达他的痛苦。 而他一旁的提姆也低下头，心情说不上多好。 对方死的时候正做着和他一样的事情，疏散普通人，好让他们躲避已经毫无人性可言的超人的杀戮。 然而一转头，他却因为主动去吸引超人的火力永远留在了哥谭原来的旧址上。 那次超人几乎将整个哥谭的地界翻了个底朝天，钢筋和石灰砖块，以及各种城市建筑连带着已经死去的人的躯体，一同被埋葬在哥谭的地下。 那是比哥谭下水道还要更深的地方。 之后九头蛇来了，他们在废旧的土地上重新建立了一个基地，那些骸骨也在建设中更加找不到具体的位置。 别的他不太清楚，只知道…夜翼永远的留在了哥谭，以另一种方式守护着这片土地。 “抱歉。” 听到人死了，杜兰的手轻颤了下，低头道歉后就将重心放到了听他们商量接下来的行动中。 “如今从武器和分布方面，我觉得可以先从九头蛇那边下手。” 既然安静下来，那么正事也差不多可以开始谈论了。 爱德华率先发言，觉得可以先将目标放到九头蛇身上。 当然不光是因为从武器和分布上，以及他们想要夺回哥谭这个地区的原因，还有一部分原因上因为九头蛇是唯一一个没有限制魔法的。 比起其他的两个势力，这个是目前对他们最有利的。 “不行，如果我们对九头蛇动手，那么另外两个很有可能会将目光统一放到我们身上，九头蛇不能除，至少不能是我们动手。” 娜塔莎举手发言，将他的发言打了回去。 另外两家对他们之所以放任，只是目前没有腾出手，再加上他们太过分散，一直以来都是在边界那边小打小闹，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他们更愿意将时间放到其他事情上，但是一旦他们开始汇聚力量，哪怕真的把九头蛇的基地吞没，那么等待他们的就是其他两家的肃清。 至于为什么要把托尼也算进去？那是因为如果正联一方把反抗军以及九头蛇的地盘吃了，那么对抗就会变成一对一。 他不会放任这件事发展，可能在反抗军企图对九头蛇动手的时候就提前支援了过来。 所以九头蛇不能是让他们来动手除掉，必须交给其他人来动手，让九头蛇下台后，反抗军接替他们的位置成为三足鼎立中的一足。 这样他们之间的平衡才不会被打破。 反抗军虽说人员配置方面都还算不错，但是正联和旧金山那边都不是好处理的，他们中在没有补上能和他们正面掰手腕的角色前不能太过主动。 “我会想办法和天堂岛那边取得联系，将戴安娜拉入阵营……九头蛇必须第一个拔除，但是不能是我们动手，所以我们需要一个能让两家与九头蛇反目的理由才行。” 因为是交流讨论环节，布鲁斯也将他的看法表达出来。 九头蛇虽然人员配备上并没有正联那么优秀，但是他和旧金山阵营一样，都是属于存在的时间越长越难搞的那种。 尤其是九头蛇版血清已经量产，像是巴基那样的超级士兵只会越来越多，再加上九头蛇本身的创造力，如果给他们太多的时间，那么只会越来越难以对抗。 而且他们不像是斯塔克那样，一个人掌控着全部，如果斯塔克败了，那就是彻底的胜利。 九头蛇的势力太过分散，如果给留下一点火苗，那么下次出现就是狂风暴雨般的报复。 论危险性他们甚至排在斯塔克管理的旧金山之上，那里只有一个绝对的王，但是九头蛇任何一个分支出去了都是王。 他们洗脑式的教育理念，与分散式的管理方式，让他们即使砍掉了一个脑袋，又会在下一个瞬间裂变式的长出更多的脑袋。 所以反抗军的想法也并非式清除他们，只是将他们和反抗军的地位来一波互换，在他们成长的能够报复之前将时间重塑。 “怎么做？跑到别人的地盘指着他们的鼻子说，你去给我干掉九头蛇吗？他们之间可都是存在着交易呢，这个想法是不是有点太天真？” 这时双手抱臂的托尼冷哼一声，对此事表达了他的看法。 要他说就应该直接一点。 要么把九头蛇的基地抢占了，利用里面的材料代替原本的九头蛇与两方周旋。 起码这样还有一点可行性，让两方与九头蛇反目？愚蠢而浪费时间的办法。 当他们都是些傻子吗？就算成功了，一方对九头蛇下手另一方会没有反应？ 还是说他们要让两方都对九头蛇下手？ 这不是扯淡吗？ 先不说两方会不会同时与九头蛇反目，就说他们都动手，难道不会用脑子想想为什么对方也要插手吗？ 到时候一合计不就发现他们把别人当傻子玩吗？ 要么就换一个思路，把另一个自己解决了，利用另一个自己打造的设备再动手与九头蛇叫板。 就算再怎么棘手又怎么了？他就不信凭借自己的发明还能啃不下来？ 他们最大的敌人还是正联的那几个，以及另一个自己，九头蛇根本不值一提。 “也不是不可行……” 这时史蒂芬也开始发言，眼神瞟向门口的位置。 一时间座位上的几人都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再次感受到凝视的力量，杜兰说是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 但同时又对自己之后的行动安排有点懵。 第464章 会议2 “我们可以利用杜兰来激化他们之间的矛盾，至少在内应掌握范围性魔免的控制权之前，那两方损耗太大都不适合动手。” “不行！” 史蒂芬的建议还没提完，坐在杜兰旁边的彼得就拍桌子站了起来，一时激动下没有控制好力道，直接在桌面上留下两个手掌印。 他的一时暴起，成功让众人的视线再次汇聚到门口方向，突然被那么多人盯着，刚刚有些上头的彼得也回过神来，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耳朵。 “这样太危险了，杜兰主攻魔法，去了也只是一个普通人的水平，这太冒险了……” 由于没见过杜兰使用过格斗技巧，就只见过杜兰使用魔法，彼得理所应当的认为杜兰不善武力。 然儿这话落到别人耳朵里可就不是这样了…… “咳咳…如果是让他去的话，我反倒开始担心他们的安全了……” 爱德华自认为和对方也是老交情了，这家伙可以是手下一点不留情的，也可以是把人耍的团团转的，可就是没有普通的。 可不是谁都能同时兼职情报商以及雇佣兵的，尤其是跟在蝙蝠后面的那段时期，每天在各个楼层之间上蹿下跳的。 他可真没见过有哪点普通了。 这个小混蛋可太懂如何利用自己的优势了，又太懂如何操控人心，如果是让他出场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 “彼得你先冷静下。” 彼得刚想否认就被人拍了拍后背，当然这人也不是别人，正是他旁边的杜兰。 将人哄着坐回去后，杜兰这才将注意力放到周围，眸光微动像是在思考。 “有没有可能，我们可以从格勒莫里那里把托尼的善良面拿回来？这样胜算也大些。” 这是他觉得最简单，也是目前最好的方案，不用动一兵一卒就可以将旧金山归入反抗军的旗帜下，之后再将重心完全放到正联上。 “这个恐怕不行。他们之间的交易是无法逆转的，就算恶魔主动将托尼的善良面归还，那么也会判定交易不成立，托尼的性命……” 显然这个可能并不是第一次被提起，史蒂芬摇了摇头，将其中的利害解释清楚。 他们之间的交易是已经生效的，无法更改，就算使用手段把托尼的善良面夺回，也只会是砸在手里，他们根本不能将托尼的善良面归还。 “世界意识呢？她不可以修改这条规则吗？” 杜兰有些不解，这种情况让世界意识出手不就好了？修改一条规则对她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才对。 “这就是问题所在，现在的她只能充当一个全知的观察器，无法干预世界的运转。” 史蒂芬轻咳一声，将目前他们的窘迫境地说了出来。 按道理来说他们这里有一个世界意识作为靠山不至于如此被动，但问题是自从善恶轴心事件后，世界逐渐崩溃，她也丧失的对世界的掌控权，除了全知以外其他的什么也做不到。 不过从另一个角度看，在他们这里其他势力都没有任何秘密，行动方面可以一直快人一步。 他这么说，杜兰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自己和世界意识对质的时候，对方的从始至终就算再气也没有动手的意思，原来是因为真不行了啊。 这下杜兰算是对这个世界的崩坏程度有了一个新的评估。 “兰德……” 桌子下，一双手小心翼翼的试探着，触碰到一双微凉的手时将其包裹，杜兰有些意外的回头就撞进一双满是担心的眼睛里。 桌子下彼得的手小心的握住杜兰的手，眨巴着一双眼睛，不论是从行动还是表情都在说着别去。 “我还有一个问题。” 杜兰对他回以一笑，默不作声的将手抽了回来，突然的距离感让彼得愣了几秒，这个期间杜兰已经把问题说出了口。 “我在九头蛇的阵营看到了旺达，善恶轴心事件对法师影响应该不大，所以她是因为什么原因选择回去的？另外，托尼的生物网络也有很大问题，根据我的推算，现在的科技水平根本不足以支撑生物网络的运行，跟别说其中还对魔法有着抑制左右，他是怎么做到的。” 这些都是杜兰目前所好奇的。 据他所知，法师一般都会给自己施加一层精神防御用来避免可能会发生的精神类攻击。 旺达本身就是在这方面精通的，就算是善恶天平倾斜，那点影响根本就不可能对她产生危害。 她为什么会在明知道九头蛇的目的的情况下选择同流合污？ 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他所不知道的事情？ 又是如何让那个内心温柔的孩子选择了这条路的。 以及另一点他本人所熟悉的，生物网路覆盖技术。 早在九年前他就已经知道这项技术起码需要封存个二十年，就像是绝境一样。 它们一个是需要改变人类基因，也就是基因编辑，修改dna意味着永久性改变未来个体特性，甚至影响后续世代，引发关于生命权、自主选择权和社会公正性争论。 目前国际社会普遍禁止，就算是曾经的杜兰也只是将他当做一个理念蓝图，从来没有上手尝试过。 另一个则是因为所需要的智能技术跟不上，即使是拥有那么多人生的杜兰，也没有在未来的时间线上确认过这项理念的可行性。 未来三十年后都没有能够支撑生物网络运行的技术，托尼是如何提前实现的？ 他不否认托尼的聪明才智，但是在技术和材料都受限的情况下，他是如何做到的？ 这一番话问下来，不知情的也都纷纷将目光放到一定会知情的史蒂芬身上期待他的答复。 史蒂芬抿唇胸腔有一个明显的起伏动作，如果是冬日或许还能看到明显的白烟飘过。 他的模样也让原本觉得这和他们的行动没有太大关联的几人纷纷重视起来。 一个个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生怕错过一点有用的信息，同时他们也好奇，到底是什么情况可以让对方感觉到棘手。 第465章 会议3 “在座的各位想必大部分人都知道幻视吧。” 良久后，被众人所注视的史蒂芬长叹一口气，提到了一个许久没被人提起的名字。 “也算是曾经的同伴吧。” 娜塔莎几人相视一笑，似乎回忆起了过去还算美好的生活，只是这和他们有什么关联吗？ 那家伙早就消失了啊…… “他没有消失而是被拆了，托尼把他改成了生物网络的底层逻辑，连同那块宝石一起被运用到生物网络上，这才让生物网络拥有了对魔法的限制能力……” 史蒂芬没有再藏着掖着，将对方失踪的真相揭露出来。 幻视并不是消失了，而是被托尼拆解了，用来帮助生物网络运行，也就是他们要面对的不单单是一个已经丧失善良的托尼。 而且还要面对对方手里拥有一颗无限宝石的事实，这也就是为什么他支持先把九头蛇除掉的原因。 “等等……这么算的话…生物网络是一六年二月开启的，当时旺达他们也在旧金山…也就是说……老天…托尼他都干了什么……” 旺达和幻视的关系，可以说在复联里并不算是一个秘密，只要稍加联想一下，娜塔莎就能拼凑出事件的全过程，当着对方的面肢解了她的恋人…… 娜塔莎大概能明白为什么旺达会往九头蛇跑了。 一六年二月份的时候，史蒂夫刚解决了华盛顿危机，正是民望最高的时候，如果让她选，她也会选择去求助一个一定会为她主持公道的人。 “所以她是为了给幻视报仇才加入的九头蛇？” 镜头给到不远处的克林特身上，他还在挤眉弄眼的对数据托尼做出鄙夷的表情，下一秒就被史蒂芬否认了。 “她是为了救她的弟弟，那天她是一个人逃出的旧金山，她的弟弟被斯塔克关在了他建造的海底监狱里。” 根据史蒂芬所了解的，旺达现在的记忆里面应该是没有幻视的，甚至可以说多余的记忆都没有。 除了在九头蛇待着的记忆，就是对斯塔克的仇恨，以及自己的弟弟拖住斯塔克保护她离开的画面。 “好的那我大概捋清楚现在的情况了，所以我重新回到旧金山后需要我做什么？” 杜兰抿唇接收着这些信息，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随后就开始询问自己的那部分任务是什么。 他其实从一开始就听明白了史蒂芬的意思，就是让他重新再回去，去给九头蛇拉仇恨。 既然这么安排了，那么他也愿意接受，可如果只是单单的拉仇恨，他们可犯不着专门等自己，所以一定还有别的目的吧？ “你负责把托尼的复制意识体带回去就好，剩下的就是保护好自己，之后的行动佩珀和复制意识体会进行。” 史蒂芬凝视了杜兰一会后就那么轻飘飘的给杜兰安排了一个小活，起码在杜兰看来这个活简直太简单了…… “嘿，虽然我确实是个意识体，但是我和真正的自己没什么区别，别老是有这个称呼我。” 这边杜兰虽然沉默了，但是托尼可就不乐意了，虽然他确实只是一个意识的复制体，但是老是那么叫他，他可不愿意。 更别说，从他的角度上来看，他可是将自己当做真正的斯塔克来看的。 斯塔克会允许别人叫他冒牌货吗？ 当然不能。 “其他人的战略部署尽量靠近九头蛇的区域，不过也不需要刻意减少摩擦，尤其是针对正联的行动不需要暂停。” 史蒂芬直接说了句抱歉，然后就继续安排接下来的事情了。 等散会后，会议室就只剩下了几个人。 杜兰看着人走的差不多了，这才从椅子上站起来，一步步朝着接收到他的眼神暗示所以留了下来的布鲁斯走去。 等靠近了，他挪开椅子，单手撑着侧脸，好整以暇的看向对方。 “你能给我搞一个干扰我体内的绝境运行的东西吗？” 布鲁斯默默注视了对方一会，安静的时间似乎被他用来思考了一样，杜兰也不着急，就那么默默看着对方，等待他的答复。 “可以，但是需要时间。”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布鲁斯移开了视线，秉持着公事公办的态度，惹的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托尼发出一声嗤声。 “那正好我需要先搞清楚一些事情，等你做好交给我…哦对了，别在上面刻上你的标志，要是实在忍不住可以刻点别的。” 需要时间…… 杜兰懒懒的应了声，起身伸了个懒腰，想起什么了，随后俯身用手撑着桌面，认真的告诫着对方。 “比如。” 面具之下的唇角以一种几乎微弱打看不见的弧度弯起，布鲁斯轻声反问着，虽然装备依旧看起来有些可怕，但是却莫名有一种在看自家小猫玩闹的感觉。 “九头蛇怎么样？我反正挺看不惯他们的。” 杜兰假装思考一秒就定下了受害者，他说过，他可是很记仇的。 除了为了方便完成自己的任务外，杜兰当然是也要保留一下自己的小心思。 “好。” 几乎是话音刚落下，布鲁斯的回应就已经接上，那副想要保持距离，但是又不自觉表现出熟悉的温柔的态度让托尼狠狠翻了一个大白眼。 紧接着他就感觉有什么人牵住了自己，低头一看就发现杜兰已经拉着了他的机械手腕，并且已经开始门口移步。 “打扰一下先生，下次想让我离开请说请，我们可没有熟到可以肢体接触的程度，再说就算阿丽娜那姑娘牵线，我也不会改变我的原则。” 几乎是瞬间，托尼就把自己的手抽了回去，并且再次申明了自己只喜欢姑娘的事实。 猝不及防手上一空，还被如此明显的暗示了，杜兰的笑容并没有减少，反而依旧温柔的冲他笑笑，笑的托尼开始怀疑自己刚刚态度是不是有点太冷漠的时候，杜兰直接开始一击必杀。 “不用担心，我有爱人的，之所以拉着你只是为了带你去做个数据拷贝工作，另外，不需要提醒我什么，纽约花花公子斯塔克我还是知道的，就算现在没有作案工具，我也依旧相信你的取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