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水流年》 第1页 《似水流年》作者:恰逢三月 文案: 记录着一对夫夫间的随笔。(架空的) 内容标籤: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宁修淮,傅西谚 ┃ 配角: ┃ 其它:日常,点点滴滴 【 第1章 上篇(1) 1.清晨 —— “傅西谚你给我起来!!!!!”一大清早的一个清秀却咬牙切齿的声音在房间里迴响。 “怎么了宝贝儿?”傅西谚惺忪着一双妖媚的桃花眼,伸手把躺在身边抓狂的宁修淮抱过来。 宁修淮张牙舞爪地欲推开他,却不想傅西谚的臂力大的很,完全推不动,宁修淮只得放弃,嘴上却是恶狠狠的:“你昨晚趁着我睡着都干了些什么?!!!!!” 闻言,傅西谚清醒了半分,弯起嘴角挑逗他:“起不来了?没关系啊,让本攻帮你不就行了?!” 宁修淮立即伸手掐他坚硬好看的脸,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傅西谚像是被猫咪摸了一下舒服地眯上眼。 “丫给我滚出去!”宁修淮使劲推他,虽然……丝毫也没推动。 傅西谚嘿嘿一笑,亲了亲宁修淮然后才乖乖地起身走进浴室,等他洗漱完正准备走出卧室时,背后传来清冷高傲的声音: “早餐就做西餐吧,好久没吃了。” 毫不客气地招唿完后,宁修淮便拿起平板玩了起来。 傅西谚优雅地如西方绅士一般屈身行礼:“遵命,我的主人。”然后才翩翩离去。 宁修淮嫌弃地瞥了他一眼,嘴角却忍不住往上翘。 2.弱点 —— 宁修淮是个画家,而且还是一位十分知名的画家,一幅画分分钟几十万。可是,俗话说,艺术家大多脾气都有点怪,宁修淮也不例外—— “亲爱的,咱们都老夫老夫了,哪儿能计较这点身外之物啊,你就送这幅画给我,好不好?”傅西谚抱着宁修淮的腰撒娇,还用一双闪瞎狗眼的桃花眼不断地眨呀眨,模样很是委屈。 然而宁修淮看都不看他一眼,继续玩着自己的平板,冷冷道:“要画可以,三十万,不过看在你我的交情上,就打个八折,24万,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傅西谚委屈极了:“咱们这么多年同床共枕的交情就值这6万啊?!” 宁修淮面无表情地看他卖萌,然后歪头想了一想,继续面无表情道:“嗯,你说的对,咱们的交情怎么可能是6万。” 傅西谚眼睛亮了起来。 然而紧接着宁修淮就给他扑一盆冷水:“果然6万还是太多了。” 傅西谚那个气啊,立马把某个张扬的人压在沙发上,低头开始“□□”—— 傅西谚捏着宁修淮,用流氓般的语气在宁修淮已经红透了的耳边低声问他:“怎么样?还是太多了吗?” 宁修淮面对着利用色相还利用声音来诱拐他的傅西谚,还是保留了一丝清醒,一边喘气一边拒绝:“价格……没得、商量了……这已经……是、最大让步了……” 傅西谚咬牙,但他向来知道怎样抓住宁修淮的弱处,于是他的手上加重力道:“真的?” 宁修淮气急败坏地推开他的手:“没得商量!你要再动,今晚就给我睡客房!” …… 傅西谚只得委屈地松开手。 看来,还是宁修淮更懂得利用傅西谚的弱点…… 3.家务&时间 —— “诶,那个茶桌下面的灰尘你还没扫呢!”宁修淮拿着零食坐在沙发上舒舒服服地指挥正拿着扫帚打扫卫生的傅西谚。 傅西谚任劳任怨地赶紧去扫灰尘,打扫完后还很自觉地拿起拖把又拖了一遍。 终于把家务活儿都弄完之后,傅西谚洗洗手然后一屁股坐在宁修淮身边盯着他手上拿着的玻璃瓶子要水喝。 宁修淮嫌弃地瞥他,哼哼了两声然后把手里的杯子递到傅西谚嘴边慢慢餵他喝。 喝完水后,傅西谚心满意足地将宁修淮抱进怀里。 宁修淮蹙眉:“洗手了没有啊?” 傅西谚立即像哈巴狗一样点头。 宁修淮这才把视线重新放到电视机上。 傅西谚斟酌了下说辞,然后犹豫地说:“宝贝儿,你有没有发现,好像所有家务都是我做啊?”看宁修淮扫过来一眼,傅西谚马上示忠心:“当然,为主人服务是我的荣幸!” 见宁修淮别开视线,傅西谚又说道:“不过啊,咱们两天一次大扫除能不能改为一周一次啊?……或者5天一次!” 宁修淮面无表情地侧视。 傅西谚瘪了瘪嘴:“可是我的设计稿子还没完成呢!没按时完成可是会扣工资的!” 宁修淮不以为然:“你大boss是你老爸,小老闆是你老哥,怕什么?” 傅西谚把脸凑近宁修淮蹭了蹭:“可是,我想凭实力说话啊!” 宁修淮:“……是觉得时间不够工作是吧?” 傅西谚使劲点头,用十分殷切的目光盯着爱人。 宁修淮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那就把晚上的活动取消吧,那你就有更多的时间工作了。” 傅西谚:!!!!!!!!! 马上严肃脸:“不,其实我觉得我的工作时间还是很充裕的,完全不妨碍咱们晚上的活动!” 4. 做饭 —— 夫夫俩在家里的第一顿饭,是一场悲剧。 两个人刚同居不久,便迎来了第一个难题——做饭。 “傅西谚,你会做饭吗?”宁修淮盯着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崭崭新新的厨房,严肃地问。 傅西谚也很严肃地摇了摇头。 宁修淮嘆了口气:“我从来没进过厨房。” 傅西谚悲哀地看向宁修淮:“好歹我还下过面条……” 被宁修淮瞪了一眼 ,傅西谚马上转移话题:“要不咱们去外面吃?” 宁修淮提了提手上刚刚心血来潮买的的菜:“买都买了……算了,迟早都要做的,咱们先试试吧!” 傅西谚看他捋起衣袖自信满满的样子,笑了起来:“嗯!咱们一起做,肯定不会差的!” 然而,半个小时后…… 傅西谚看着眼前一盘黑乎乎不知道是啥玩意的烧焦东西很想打半个小时的自己一巴掌——你究竟做什么要相信生活白痴的宁修淮!你简直疯了!丫哪里来的自信?!!! 傅西谚看着冷着脸的宁修淮:“要不还是出去吃吧?” 宁修淮点点头,看着傅西谚倒掉的东西,冷冷地命令:“以后的饭你来做,厨房不适合我这个艺术天才。”然后转身去卧室换衣服。
第2页 傅西谚嘆气:为了我可怜的胃,当然得我来做。 从此,傅西谚便在家庭煮夫的道路上一去不復返。 5. 画 —— 傅西谚学的是设计,主要是平面设计;而宁修淮是画家,擅长色彩斑斓的油画。因此,有时候两个人也会针对一些学术上的问题进行交流(雾)。 这天,宁修淮在微博上刷到了一个叫“时间”的话题,很感兴趣,于是把傅西谚叫过来比赛。 了解了话题后,傅西谚点了点头便拿出一大盒各式各样的铅笔、马克笔,于是两个人共用一套笔开始在各自的纸上忙碌起来。 . “好了!”宁修淮放下笔,然后抬头,却发现傅西谚已经不在了,正张望着,傅西谚便捧着水果走了进来。 宁修淮眯着眼享受傅西谚餵给他的水果,舒适地哼了一声。 吃完水果,两人各自欣赏对方的画。 针对“时间”这一主题,傅西谚选择的是用破碎的玻璃来表现,漫天的玻璃碎,每一块却都有着不同的故事,以不同的色彩和细腻的刻画来表现,或悲伤,或喜悦,或愤怒,或平静……显示出随着时间的流逝,生活留下的点点印记。 而宁修淮则以对大自然的描绘将画面分成了两半,一边是明,一边是暗,但交界处却毫不分明,而是渐变——暗的一侧採用冷色调来凸显时间残忍,非常夸张不羁的描绘手法;而明的一侧採用暖色调来彰显是时间带来的希望,与另一侧截然不同的画法,十分的细腻流畅…… 一副人文,一副风景,以不同的方式流露出深刻的主题,时间——好吧,这只是外人看来的,而在这对夫夫两人眼中呢,这两幅画的意味却是一样一样的—— 宁修淮笑眯眯的指着自己的画:“说吧,看出什么了?” 傅西谚假装严肃地摸了摸下巴:“嗯,你的意思是,遇见我之前,你的生活是冷冰冰的,你所看见的世界也是毫无生气的;但遇见我之后呢,你开始觉得温暖,开始看见世界的五颜六色……宝贝儿,你的这份示爱可真特别,你的爱我感受到了,我也爱你。”说着还凑过来亲了亲宁修淮的嘴唇。 宁修淮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扬了扬手中傅西谚的画:“你也不诚多让嘛,居然在每一片玻璃上描绘咱们的点点滴滴,你的视力可该有多好,这么细腻的笔法,练了很久吧?很好很好,我甚是喜欢,这份礼物我就收下了……不过,你可要做到像这幅画一样,谦让我的时间多,反驳我的时间少哦?” 说完,两人都不由得笑了起来。 有这么个知己知彼的爱人,还真是百“爱”不殆啊! 6.锻鍊 —— “诶老傅,你有没有觉得我的肌肉最近好像软了很多啊?”宁修淮撩起上衣捏了捏自己的肌肉说。 “嗯?我觉得这样很好啊,摸起来也舒服。”傅西谚不以为意。 “不行,我觉得我得锻鍊锻鍊了。”宁修淮刚下决心,却突然又丧气道:“不行不行,最近被你养得都懒得运动了……有没有什么我不动,但也能锻鍊的办法?”生活白痴很苦恼。 傅西谚想也没想就答:“有啊。” 宁修淮:“!!!!!!赶紧教我!” 傅西谚点了点头,站起来:“你先躺在床上……诶等下,先脱了衣服。” 宁修淮半信半疑,但还是脱了上衣和裤子。 “内裤也要脱!” 宁修淮:“……”但还是依言脱了……都老夫夫了,自然也不会害羞啥的。 傅西谚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麻熘地把自己也脱得一干二净,然后爬上床,压在宁修淮身上,温柔地吻上他的嘴唇。 “唔……嗯嗯?”一开始宁修淮还放任傅西谚吻的,但随着傅西谚动作越来越多,宁修淮开始情动了才意识到不对劲,赶紧推开他:“你干嘛?!” 傅西谚很无辜,摊开手:“帮你锻鍊啊!” 说着便又重新压下去:“你不用动,我自己来就行。” 宁修淮:“……”丫肯定是故意的! 7.回家 —— 这天,夫夫俩住的小区停电了。 “宝贝儿,你还好吧?我马上回去啊,你先玩玩平板!”傅西谚急匆匆地拨通宁修淮的电话,安抚道。 因为童年时期的经歷,宁修淮其实是很害怕黑暗以及孤独的,所以一接到物业管理员的通知电话后傅西谚就马上停止讨论会议赶紧准备回家陪宁修淮。 “能有什么事儿啊?我又不是小孩子!你也不用回来,你继续开好你的会,把你的设计定好,我这儿应该很快就来电了。”宁修淮不满道,但他的语气却隐约透露出一丝僵硬。 “但是……”傅西谚还欲再说,宁修淮就立即不耐烦地打断他:“诶不说了,说了没关系就是没关系,你怎么这么烦啊?挂了!”说着便挂断了电话。 宁修淮重新捧起平板坐在沙发上看视频,青色的光在黑暗中一闪一闪的。 尽管眼睛死死地盯着屏幕,但思绪却忍不住放空—— 潮湿的空气,冰冷的地板,尽管是大白天,但狭窄的房间里却暗淡得可怕,只有一丝丝光从高高的窗户中透进来…… 宁修淮使劲摇了摇头。 我是个男人!怎么会怕黑! 但仍有丝丝恐惧从心底缓缓流出…… 他想起了小时候被抛弃的自己,身份不光彩的自己,一个人默默蜷缩在墙角的自己…… 是啊,他其实怕的不是黑暗,而是孤独。 忍不住拿起手机,看着屏幕上“傅西谚”的三个字,却迟迟不敢拨通对方的号码。 突然,手机振动起来,吓了宁修淮一跳,但看清来电人后,却忍不住弯起嘴角。 “餵?什么事?”宁修淮努力地以很平常的语气说话。 “宝贝儿,你还好吗?”傅西谚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却在此刻让宁修淮不由得红了眼。 宁修淮沉默了很久,而傅西谚也不说话,静静地陪着他。 “傅西谚。”宁修淮终于打破沉默,竟没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 “嗯?我在。”傅西谚柔声道。 宁修淮闭着眼想像此刻傅西谚的表情——一定是很柔和的,连眉梢都带着自己独特的温暖。 “我很想你。”宁修淮不由得将自己此时最深刻的心情说了出来。 突然,“啪”的一声——是自家们开锁的声音。 宁修淮下意识地看向门口,只见那人背着月光缓缓走进,光模煳了他的侧面,阴影隐藏了他的脸,但宁修淮知道,傅西谚此刻的表情,肯定是世界上最美的图画。 被傅西谚环住了身体,带着外面微冷的气息,但宁修淮却不捨得将他推开。
第3页 “宝贝儿,我回来了。”傅西谚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很幼稚的一句话,像是小孩子下课回到家后说的话。于是宁修淮很自然地笑了。 “欢迎回来,西谚。” 作者有话要说:  试图採用一截截的写法,第一次尝试,请多指教ヾ(??ω?`)? 第2章 中篇 —— 1.宁修淮 宁修淮是个孤儿,从他记事起便一直在孤儿院里,直到被闻名世界的大画家宁竹收养。 宁竹没有妻子,热爱艺术的他年事已高,便想着收养个孩子做为亲传弟子培养至自己的地位甚至超越自己。 于是他去孤儿院选择了宁修淮。 他一眼就看出了宁修淮的美术天赋。 那个孩子的手指非常灵活,对色彩的感觉异常强烈,更要命的是,他对艺术生来的热爱。 而这,在宁竹看来,几乎便是通往艺术大道的□□。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他。 宁竹是个略有清高孤傲的人,但宁修淮也不得不承认,宁竹对他真的很好。从小他受到的无论是精神还是物资上的关爱都不比寻常孩子少,甚至更多。 因为宁竹收入颇丰,但自己却又对衣食住行没多大要求,自己的一切都是从简办置的,因此他那些积蓄表便大部分用在了宁修淮和慈善机构上。 而且虽然宁竹性格不善说话,但对宁修淮却绝对是独特的,不但细心地把宁修淮本来压抑着的性格慢慢扳过来,还自己手把手教育他学识与美术,有空就与宁修淮对对子旅旅游,给了他一个丰富多姿多彩的少年。 幸好宁修淮也是真的争气,年仅十三岁就获得了国内有名气的奖项,十五岁时更是因为在一场国际油画大赛上夺冠备受瞩目,比宁竹当年还威风,当时便把这位一向不善言笑的艺术家高兴坏了,一改自己以往冷傲画风,愣是为宁修淮张罗了一场宴会—— 直到现在,随着宁修淮名气越来越大,宁老也还是改不了得知宁修淮又得奖后逢人就有意无意说两句的坏毛病。 宁修淮后来实在太不解了,便跟傅西谚说起这事儿: “你说怎么那么奇怪呢,老头子他以前也不是这种性格啊,这变得也太快了吧?!” 傅西谚想了想,说道:“大概是年纪大了,心里对你的寄託就更强烈了吧。在老人看来,你是他唯一的亲人,又相当于亲传徒弟,他为你骄傲也是正常的。” 宁修淮静静想了一会儿,才轻轻点了点头。 傅西谚知道,他这是想他家老头子了。 “正好说起来,要不明天回香镇去看看老人家?” 因为傅西谚的原因,宁修淮没有再和老人住在那个小桥流水人家的江南小镇,而是跟着傅西谚住在帝都市中心,现在想想,他似乎也的确很久没回去看看老人了。 “好。”宁修淮脸上轻松下来。 傅西谚倒是看着他明明心里牵挂得不得了但还是强作轻松的表情一阵心疼,脑子一转,便又说道:“不如我们住上一个月,好不好?正好我也累了,想休息休息……香镇挺好,空气好,人也好,很适合休假啊。” 宁修淮怔了一会儿,然后哭笑不得:“你平时都懒着呢,还想要休假?!再说了,你爸……” 还没等宁修淮说完,傅西谚便皱着眉打断了他,故作严肃地说:“啧,跟我在一起还说别的男人,我吃醋了!” 宁修淮心里半分不安半分温暖,看了傅西谚片刻后,嘴角一扬,毫无预兆地开启宁氏嫌弃模式:“滚儿干活儿去,你不噁心我还噁心呢!” 傅西谚一听,一脸不可思议,表情逼真地捂着胸口:“宁少!昨晚你可不是这么说的!说出这种话,难道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宁修淮:“……”妈的智障。 —— 2.孤儿院 宁修淮怕黑。 这是傅西谚跟宁修淮在一起后的那段日子里傅西谚通过观察得出的结论。 一开始,他以为那是小孩子式单纯的怕黑。 但很快,他就发现并不是这样。 宁修淮是害怕孤独。 傅西谚还记得,那天晚上,他怀里那微微颤抖的身体,那双紧紧环着他的双手,和他强作平静的声音。 “我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被扔进孤儿院的,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不要我,我从记事开始,就一直在那儿了。” 傅西谚听着他用“扔”这个词,听着他称他父母时仅用的一个“他们”这个代词,听着他说,他因为年龄小,性格又天生的孤僻,所以一直是那不算太平的孤儿院里头小孩儿们的欺负对象。 他说他曾经被扯烂过衣服,被泼过脏水,被无辜冤枉,被偷走他视为珍物的画册……但是,他印象最深的,是被他们关在一间已经被遗忘了的屋子三天三夜。 那间木屋没有窗,被压货凌乱地充斥着,看不见阳光。他说,当时的小孩儿们只让他藏起来,说是要玩捉迷藏,他很高兴,因为终于有人陪他玩儿了。 但是,他们忘记了这么一个人。就如同那间被遗忘了的杂货屋。 而他平时又是不那么引人注意的存在,因此,当真没有人注意到他的缺席,包括了那些贪玩儿的小孩。 当时究竟是出于什么心思,才没有在那黑漆漆的屋子里大喊大叫让人把他就出去的呢? 他说,因为害怕。 黑色的一切,老鼠啃咬的声音,风拍打着屋子的声音……都不及满怀期待的时候被他坚信会是伙伴的人抛弃来的可怕。 如同好不容易小心翼翼地爬上了云端去寻找“朋友”,却在找到朋友后扬起嘴角的那一瞬间,被狠狠地推了下去。 万劫不復。 …… 傅西谚听着怀中人渐渐平稳的唿吸声,心里却不能平静。 “以后,我都在。” 这是对你的承诺。期限是一辈子。 —— 3.父亲 两个人在一起后,首先被通知的是宁竹。 宁修淮还记得,当时他还算忐忑的心情。但是庆幸的是,宁竹什么也没说。只是泡了一杯茶,爷儿俩默默地坐了一个下午,然后就这样算是成了。 但是傅西谚的父亲不同。老头子军人家庭出生,后来才从商,内心里是非常排斥同性恋,认为这是病,得治,还不只一次拉傅西谚去看精神科医生。直到后来傅西谚大怒才罢了。 而到现在,虽然傅西谚跟宁修淮在一起很久了,但老父亲至今还没接受宁修淮,故而高傲如宁修淮也并未真正意义上踏进傅家一步。 虽然宁修淮说着不在乎,但傅西谚知道,这傢伙有偷偷伤心过,自责过。 “没事,我们一步步来。”傅西谚抱着因为刚又在电视上看到自家老头子而情绪低落的宁修淮。 “……嗯。”
第4页 —— 4.傅西谚 作为军二代富二代,而且前头还有个比自己大十岁的老哥在继承家业,傅西谚从小就潇洒到不行,吃喝玩乐样样精通,把京城的大大小小娱乐场所都逛了个眼熟。反正,狐朋狗友不少,眼巴巴地等着结交这位公子的也不少。 然而,就在大家都在猜测这位玩世不恭的少爷会一直玩到什么时候的时候,这位少爷突然就收心了,哪儿也不去了,整天待在家里。不仅如此,还按时上班,狐朋狗友们也散了一堆,以前拉扯不清的男人女人也都打发掉了,差点没掉了一京城的下巴。 本来么,傅家大大小小老老少少都乐意看到突然转性的傅西谚,还以为人家中午定下心了,愿意为家族挣点光,继承家业了,但是让下底人一查,傅家长辈们差点掀翻了整个老宅。好小子,原来是找了个对象!一开始大家都觉得,傅西谚都认真找了个对象,也挺好,但问题就是,人家是个男的! 百年望族傅家自然接受不能,本来还想着,期望着他这是一头脑热,但是等啊等,过了一年两年,他们还是如胶似漆,于是傅家长辈忍不住了,想要棒打鸳鸯起来,结果一个不小心做过火了,傅西谚干脆就搬出去跟人家同居去了。而且傅家长辈还没什么能够束缚住傅西谚的,因为在傅西谚一开始跟他小男友在一起时就已经自己独立起来,现在的他完全有工作能力,更不用说作为世界闻名的大画家的宁修淮的经济能力了。 傅家长辈都快愁死了,但也没办法,逐渐地,傅妈妈接受了,傅大哥接受了,傅家姑母也接受了……就是傅西谚的父亲至今还没接受,但也冷哼哼地让傅西谚回到了公司做设计师。 但不知道为什么,傅西谚觉得最近他老头子好像看开了,回到家也没见他冷言冷语地说宁修淮了。待到傅西谚跟宁修淮说起来是,虽然不相信,但宁修淮也很明显地松了一口气。 —— 5.青梅竹马 傅西谚有一位青梅,也有一位竹马。 青梅叫温缃如,竹马叫温湘白,这俩人是兄妹,家里跟傅家也是世家,跟傅西谚的酒肉朋友不同,这俩人是真的如亲人一般对傅西谚好,为他着想的。 当傅西谚跟宁修淮在一起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向他们出柜。虽然被温湘白兄妹抓着打了好一会儿,但好说好歹他们也能理解,看傅西谚对这段感情是认真的,便也欣慰地祝福……毕竟能让浪子收心,这也是一件大好事不是? 而这俩兄妹也够意思,自从知道傅西谚出柜之后傅家就不太太平,就抓着空往傅家跑,给长辈们做工作……一度搞得温家兄妹差点怀疑自己的性取向。 后来自然而言的,宁修淮跟他们认识之后,也很快谈起了朋友,毕竟温家兄妹都是爱画之人,宁修淮虽然家里女王,在外面还是挺和善的,特别是对傅西谚的朋友。而且人宁修淮的实力和名气摆在那里,温家兄妹免费收了几幅画之后就彻底被俘虏了,屁颠屁颠地整天轮着留往他们家里蹭饭,一不小心还以什么“分公司新开张”“股票上涨”“毕业典礼”等等各种理由顺手拿一幅宁大画家的画作。 这会儿傅西谚倒不乐意了,诶你们来就来,老撩我媳妇干嘛?不知道这是我好不容易追过来的吗?!还有,凭什么我媳妇辛辛苦苦画的画你们随便编个理由就拿走了?凭什么我媳妇随随便便就对你们笑了?!我都没这待遇呢! 于是傅西谚把温家兄妹默默记了小本本,还严令禁止他们来蹭饭。 宁修淮倒是挺喜欢他们来的。因为性格孤僻,宁修淮没什么朋友,更何况温家兄妹性格都很慡朗,能说会话,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们会经常给他讲傅西谚小时候的一些事。 “我跟你说啊,这傢伙小时候就是个色胚子,幼儿园就开始逗小女生了,小学就上升到掀女孩儿裙子,中学么,就用他仅剩的优点,那张脸来撩人,我记得有一次,他撩了我们校花儿好几个月,天天给人送零食,后来人校花儿终于看上他了,找他表白,但是他二话没说就很嫌弃地拒绝了……你知道他嫌弃起来什么表情吧?就这样……你看我,就这样!人小女孩儿哪儿得罪你了你要这么羞辱人家啊!然后小女孩儿就问他,‘你为什么不答应我?你不喜欢我吗?不喜欢那你为什么天天给我送零食?,我记得当时围观的人还挺多的,然后你家老傅就一脸无辜地说‘我有钱啊。’更可恶的是,这他居然对人家压根就没那意思,单纯就是为了玩儿!你知不知道就因为那件事,我们校花儿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在家里哭!啧啧,人心不古啊啊啊!”不得不说,温缃如如果不去当翻译的话,去写文一定会是个好编剧或者好作者的,她的语言组织能力实在太好,面部表情也十分丰富到位,宁修淮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卧槽猪如你说啥呢!色胚你个大头鬼啊!宝宝你别听她胡说,我一直为你守身如玉的!”傅西谚的不满可以说已经达到了极点,不让温缃如再说下去,把人赶走了。 “撩小裙子?送零食?”宁修淮眯了眯眼。 “我没……好吧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宝宝你别生气……”傅西谚瞬间怂了,黏过去蹭宁修淮的头髮。 宁修淮看着傅西谚的大脑袋,想起了温缃如偷偷跟他说的话“但其实啊……他虽然从小浪到大,但他很怂的,从来不敢跟人玩儿真的,你是他真正意义上的初恋。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傅西谚,温柔,体贴,处处为一个人着想,向来生活在闪耀灯光下的他为了保护一个人而处处藏着掖着自己,为了一个人而改变自己的生活习惯,甚至性格。这是我们所有人都没想过的。真的,这真的太oot了。他很爱你,我知道,你也很爱他,所以,请你们一定要好好的。” 宁修淮扬起了嘴角,伸手抱住了身上的人。 “嗯。” —— 6.相识,相知,相爱 他们故事的开始,是一场意外。 彼时的浪子被温家老么温缃如抓着去拍卖会,说实话,傅西谚虽然搞设计,但他还是对国内的拍卖会上的那些所谓“艺术品”不感兴趣,直到宁修淮的作品出现。 之所以注意到,是因为画上的人,长得……很像他。 画上的人以一张带着不羁又有着淡淡悲伤的侧脸示人,五官跟他其实只有七分相似,但那神情,连他本人都觉得,简直一模一样。 “嘶……我擦我后悔了我应该买这个的!!咦,等等,……老傅,这是你?”温缃如也充满好奇地转头看向他。 “……不知道。”他很确信自己没有给人做过模特,但这幅画,真的很震撼。不仅是因为他那充满内涵的主题,还有那高超的技术。真的,很厉害的能力,没有十五二十年的作画经歷,是绝对画不出来的。 “来自今年国际油画大赛冠军——宁修淮先生——的作品!”
第5页 “是他啊……难怪了……”傅西谚听说过这个名字,很牛逼的一个人,只是听说人不在国内,便也没结交过。 “是宁老先生的作品啊!!!”温缃如也低声地惊讶道。 “噗嗤!”旁边有人听了这话,笑了出来。 “???”温缃如不解地看向那人。是一个挺年轻的男子。 “宁修淮先生……咳咳,今年听说才23岁……”男子憋着笑解释道。 “!!!”不但是温缃如,傅西谚也吃惊了。这样的技术,居然出自那么年轻的人手上的吗? “很意外吧?其实,更意外的是……”突然,男子说不下去了,因为他旁边有个穿着连帽卫衣还带着口罩的男子拉住了他。 傅西谚视力不错,看到了帽子下有一双漂亮的眼睛似乎写着不满。 手指也挺好看的。傅西谚想。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之前还在解释的男子突然像是说错了什么,连忙向带帽子的男子道歉,很自然地换了话题:“你睡醒了?刚到呢,你要买还是……?” 男子摇了摇头,转过了头。 场上已经有人在拍卖这幅画了,短短时间内就上升到了一百万,而且还大有上升趋势。 “啊……难道……你就是宁修淮?”温缃如的声音不大,但也足够让那两人听到。 温缃如身边的男子突然就僵住了身体,嘴角也勉强地笑了笑,说:“不……不……怎么……” 而那位戴帽子的男子也只是转过头来看了一下,却在想要回头的瞬间,看到了正在观察他的傅西谚,明显的惊讶摆在眼中。 “你啊……”傅西谚不知道怎么的就突然起了心思,指了指自己,再指一下台上,对口罩男子开口道:“你这样,算不算侵权了?” 那男子瞪大眼睛,然后才恢復平静,摇了摇头,转过头不再看他。他身边的男子倒也是刚刚才仔细看傅西谚的脸,一脸惊讶,然后再是尴尬地打了哈哈地揭过。 傅西谚将注意力放回拍卖,这个时候这幅画已经抄到五百万了。 “真搞不懂他们,明明看也看不懂,为什么还要一个劲儿地砸钱标榜自己,真当就自己有几个臭钱么?”傅西谚摇了摇头,也不管温缃如的眼色,定定地注意着台上。 终于,在有人出了八百万高价准备拍板时,他举起了牌子。 “一亿。” 最终这幅画被送到了傅西谚家。 “喂,你没什么话要对我说么?”傅西谚特意跟着人到洗手间截住了宁修淮。 傅西谚比宁修淮高,宁修淮只能抬头看他。 “什么?”平静的眼神,平静的语调。 “侵权啊。”傅西谚斜着嘴角笑了起来。 “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是画上的人不是你。”宁修淮蹙眉道,显然是不耐烦了。 “哈,那你怎么解释我跟他长得像?难道…:梦到的?”傅西谚不怀好意地笑出声音。 “我画上的模特另有其人,而且我也有向他请示过了。自以为是也请有个度。如果没别的事请你让开。”宁修淮作势要推开他。 傅西谚一向浪惯了,看着他的口罩就不舒服,伸手就拉开了他的口罩。 “你干什么?!”宁修淮猝不及防,虽然也没什么好藏的,但被人突然扯掉口罩还是让他很是不舒服。 虽然想像过他的脸是怎么样的,但直到此刻真正看到了才知道,何为震撼。 太好看了。他可以毫不犹豫地说,他从没看过能这么毫不违和地拥有这么一张比他所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还好看的脸的男人。 见他没反应,宁修淮也只得自认倒霉地用力推开他走了。 “卧槽……?”傅西谚看着眼前的空荡,忍不住骂了出口。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骂什么。 后来知道画上的模特是自家大哥时,他已经不屈不挠勇敢地走在了追求宁修淮的道路上了。 “你说那是我哥,五官虽然是,但神情什么的是你想出来的吧?你是一边想着我一边画的吗?还是在梦里见过我了?然后就喜欢上我了?”傅西谚锲而不捨地每天缠着宁修淮。 “我说过了!没有!我没见过你!我只是凭感觉在画,听懂了没!听懂了就赶紧给我走!”宁修淮很是抓狂。这个人缠了他好几个月了,还不死心! “为什么要走?我不走,除非你答应跟我交往。”傅西谚厚脸皮道。 “你要想找男朋友你找别人啊啊啊!听说你以前也挺多男女朋友吧?你去找他们啊!”宁修淮已经快被他弄得没脾气了,每天相似的话,他耳朵都快生茧了。 “你是在吃醋吗?我跟他们没关系的!真的!那,我,我从今以后都不跟他们联繫了好不好?你答应我好不好?”傅西谚眨巴着眼睛。 当然,这一次,还是被拒绝了。 但从那天起,傅西谚真的就不再浪了,老老实实地开始了公司——宁修淮家——傅西谚家三点一线。 当然,后来的后来,就成了,公司——两人的家,两点一线。 作者有话要说:  我回来啦!!!! 第3章 下篇 1.出差 傅西谚出差的日子里,两人的对话如下。 傅西谚:“宝宝睡了吗?” 宁修淮:“还没。” 傅西谚:“能不能开视频啊?” 宁修淮:“……你想干什么?” 傅西谚:“想干你。” 宁修淮:“……” 傅西谚:“宝宝现在干嘛呢?” 宁修淮:“刚画完画,在看电视。” 傅西谚:“电视哪里有我好看?快看我!” 宁修淮:“……你在哪儿?” 傅西谚:“给你定好一个小时后的机票了。” 宁修淮:“……” 傅西谚:“宝宝,我突然想起来,其实你挺可怕的。” 宁修淮:“……?” 傅西谚:“我什么都不怕,就怕你。” 宁修淮:“???” 傅西谚:“我怕老婆啊!” 宁修淮:“你老婆是谁?” 傅西谚:“当然是你……啊啊啊老婆,啊不,宝宝!主人!我错了,别别,别挂我电话……” —— 2.某天 傅西谚刚追到宁修淮那会儿,大概是以前撩惯了,情话说得贼熘儿。 傅西谚:“宝宝,你单身了多久啊?” 宁修淮:“……23年多。” 傅西谚一脸内疚:“对不起宝宝,我来迟了,让你等了那么久。”
第6页 但宁修淮就是宁修淮,撩不动的宁修淮。 “要不让我等那么久,你是打算在我还是胚胎的时候来找我?” 傅西谚:“……额,算是吧?” 宁修淮:“那得让你失望了,就连我现在也不知道我二十四年前在哪个肚子里。” 傅西谚:“……” —— 3.被养成的好习惯 自从跟宁修淮在一起后,傅西谚的生活作息都有规律了很多。 但怎么着都还是有意外。 就比如,睡觉时间—— 刚同居时,两人都还是晚上十点半按时关灯睡觉的。虽然一开始不习惯,但慢慢的傅西谚也调好了生物钟。 但是很快,这生物钟就不奏效了。 因为即使关了灯,床也没安分,一直摇到半夜才消停。 有时候连灯也干脆不关了,就这样开始了摇床。 再后来,随着实践越来越多,经验越来越丰富,关灯的时间也越来越晚。有时候,两人的运动甚至不分时间地点,因此宁修淮睡觉的时间也开始得看情况而定。可以说,宁修淮二十几年的好习惯就这样被摧残了。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 5.游戏 最近傅西谚迷上了网游。他选了一个成男的近战职业,一身黑色,看起来还挺霸气。然后给宁修淮也创了一个号,选的是傅西谚那个职业的官配职业,白衣青带,俯首抚琴,仙得一批。 “宝宝要不要跟我一起玩游戏??我给你选了一个角色,很适合你的!”傅西谚註册完就兴沖沖地拉上宁修淮一起玩。 然而宁修淮提不起兴趣,意思意思地打了一会儿就不想再玩了,于是傅西谚就双开,整天一起做任务,打怪升级。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傅西谚看着两个号的级别都升上去了,满足了条件之后,便屁颠屁颠地操作两个角色去月老庙成亲,美美地将两个角色成亲的小视频录了下来,然后删除角色,从此再也没有打开过这个游戏,只留下了一个视频。视频里,顶着id“傅西谚”的剑侠和id“宁修淮”的琴师均是一身红字,炮竹祝词中,两人相视而笑。 —— 6.听说 自从搬到宁修淮老家之后,傅西谚也开始慢慢适应起来了,好不容易度过了从总部到分公司的过渡期,但这会儿已经接近了年尾。 “明天我回京城一趟,大概两天后回来,要我带什么吗?”傅西谚道。 “我跟你一起回去吧。”宁修淮头也不抬地收拾东西。 “啊?你……我……要不我先去探探风?我……”傅西谚吓了一跳,说话也磕磕绊绊的。 宁修淮自然知道傅西谚是回他家,也知道他说的“探探口风”是什么意思,无非就是担心他父亲为难自己。但是,这么多年了,他实在不想让傅西谚一个人扛下去了。 “不用,我也得见见长辈么不是?” 傅西谚有些感动,一把抱住宁修淮不停地叫他:“宝宝……宝宝……老婆……” 宁修淮听到某两个字,顿时冷下了脸:“……” 宁竹听到宁修淮要跟傅西谚回去时,也没说什么,只是给了一样东西让宁修淮带上给傅老,让他们在京城多待几天。 回到京城的第二天,两人就张罗着要去傅家老宅。本来宁修淮只是打算去见一下傅西谚的父母的,但傅西谚软磨硬泡地坚持要宁修淮陪他回老宅,他也就随着去了。年近过年,家里的成员基本上也都回来了,要见的人还挺多,因此傅西谚老早就打电话让人给准备好。虽然傅西谚的父亲还处在保留态度,但其他的家人都接受了宁修淮的存在,因此这一次傅家上上下下还都挺紧张的。 傅大哥很早就认识了宁修淮,因为非常欣赏他还给他做了模特,因此对宁修淮其实也挺有些好感。 而傅妈妈一向疼儿子,骨子里也没那么腐朽,毕竟同性恋又不是病,儿子不烧杀抢掠没犯法她怕啥?更何况宁修淮这孩子她也见过,人挺好,也管的住自家儿子,便也早早地放宽了心,做好了心理准备。 现在,傅家上下笼罩在一阵莫名的紧张当中,傅大哥还很惊讶地发现,傅老头子似乎换了新衣服。 车缓缓行驶入庭院,傅西谚一脸紧张,不时地瞄两眼副驾驶座的宁修淮。 “……你扭到脖子了?” 傅西谚只好重新将视线看向前面。 看着宁修淮似乎还挺淡定,傅西谚也稍稍松了口气。 后来事实也证明了,的确是傅西谚庸人自扰了,他家里人对宁修淮比他想像的要友好得多,除了傅爸爸,其他人都特别自来熟地跟宁修淮扯起了家常。毕竟都那么多年了,委屈了那孩子那么多年,也是时候放开了。 傅家的家教很好,家里的人从小就有艺术薰陶,而宁修淮现在也大有名气,他的父亲更是国宝级的大家,早年跟傅家也有些交情,因此也挺谈得来。 “原来宁老就是你的父亲?我记得老大小时候还临摹过他的画呢!”傅妈妈吃惊之余还忍不住给自己着准“媳妇儿”加分:行事低调,不靠父亲博名气,好孩子! 宁修淮顺手将宁竹给他的东西拿出来递给他们。 宁修淮并不知道那是什么,似乎是一幅画,但看不到画上的东西。他只看到,傅家人凑过去看了这幅画之后脸色都变了,傅妈妈更是眼泪盈眶地哽咽:“宁老……有心了……” 傅爸爸板着的脸终于有了动容,顿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宁修淮,我跟你谈谈。” 宁修淮点了点头,站起身子刚想跟上去,就被傅西谚拉住了手。 “我也去!” “站住!” 傅爸爸竖着眼瞪傅西谚,宁修淮见状轻轻拍了下傅西谚。 “等我。” 宁修淮跟着傅爸爸去了书房。 一个小时之后,两人才出来。 两个人都是情绪内敛型的,大傢伙也看不出什么,只是在傅爸爸说了一句“吃完饭再回去吧。”后,大家才意识到,宁修淮这会儿是真的被记入傅家家谱中了。 “你们说了什么啊?”自从傅爸爸说了那句话之后,傅西谚整天晚上的笑就没停过。 “没什么。好好开你的车。”宁修淮依旧是脸上不显。 “告诉我嘛……啊,难不成你一直在跟我爸说,你很爱我,超级超级爱我,全世界最爱的就是我……然后他就被感动到了?”傅西谚笑眯眯道。 “……我只说了你是我的优乐美。” “哈哈哈哈哈哈哈宝宝你怎么那么可爱啊哈哈哈,那,你有没有说,这样就可以把我捧在手心啊?” “……我说这样我把你喝完你就消失了,行了没?”宁修淮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第7页 两人吵吵闹闹了一路,回到家里也打打闹闹了一晚上,最后傅西谚还是不知道宁修淮跟他父亲说了什么。 但是,有什么关系呢。傅西谚想。 他们有未来,而且,很长很长。 —— 7.七年 在一起的第七年,第六个纪念日,傅西谚求婚了。 其实并不太正式,就是俩夫夫躺沙发上看电视,电视里男主角向女主角求婚,拿出戒指给泣不成声的女主角带上,沉默地看了一会儿,傅西谚转过头。 “宝宝,我们结婚吧。” “嗯。”没有惊讶,也没有犹豫,就像是说“今天天气真好”一样的平常。但傅西谚听罢就赶紧噔噔噔跑回卧室,过了一会儿就拿了一个小盒子出来。打开,里面是两枚男士戒指。 两人相互套上,然后继续看电视。 待到电视片尾曲响起,傅西谚才说:“要不要去登记啊?要不要请宴啊?” “都可以吧,你做主意就行。”宁修淮想了想,又说“也不用太麻烦,选个酒店请吃饭就行。我没什么亲人朋友,你问下你的家人朋友就可以。” “好。”傅西谚点了点头,很高效率地打起了电话。 于是,12月18号,傅西谚和宁修淮的亲人朋友们毫无预兆地收到了两人结婚要摆喜宴的消息,纷纷打电话确定不是开玩笑之后,手忙脚乱地订机票、请假赶回京城。 我们走过了第一个七年,以后的每一个七年,也请多多指教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撒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