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的诡异和朴实》 第一个故事 迷魂子 迷魂子也就是俗称的鬼打墙,迷魂子只是甘肃天水山村里老人口中的俗话,据我理解应该和鬼打墙是一个意思。 九岁那年我上小学三年级,每天的早上和下午各有四节课,分别是语文、数学、语文、数学,依次类推总共两门学科。我记得大致是农历五月,我家不是本村的,我同桌张毅叫我去他家吃饭,中午放学后经过学校所在的村子麦场,看到在场里有一大群人聚集在一起,隐隐约约听到其中有人说村里东墙角的张奶奶寻不着了,也就是失踪了,东墙角是对村子东西分别的一个称呼,就像是村东头和村西头,这个村叫榆村,村子中间隔着一条大概三米多深的沟来区分东墙角和西墙角。 东墙角张奶奶据我所知只有两个,一个是孤寡老人,七十多,听说老伴抗美援朝时候牺牲了,儿子是个痴呆,二十多岁时候淹死在村里平常大家洗衣服饮牛的池塘里了,池塘也因为这是就填了起来做成麦场。另外一个张奶奶是我同桌张毅的奶奶,八十多岁了身体依然特别硬朗。我两在边上看了一会就去张毅家吃饭了,张毅的父母常年在外面打工,所以家里情况相对来说比较好一点,我两进去时候他奶奶做的酸盼汤已经做好了,正在炒咸菜,我记得以前我们管所有的炒菜都叫咸菜,用我们的方言读出来就是‘含菜’。我们正在吃饭突然听到一声尖叫‘啊…………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张毅奶奶前面出去看了,我和张毅后面跟着,刚出门就看到一个女人从新麦场也就是原来池塘那边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嘴里断断续续的喊着:‘死...死..死人.....死人了’。 农村的麦场在农忙季节就是放放麦子和菜籽,过了农忙季节就会把麦秸秆和菜籽秸秆堆放起来,留着冬天烧炕或者平常烧火做饭用,这个时候正好菜籽马上成熟了,所以会把一些秸秆清理一下,给家里院子里面堆放一些,不然新的收成没有地方堆放。 慌慌张张的女人是张毅家的邻居,过了好一会才听她断断续续的把事情和张毅奶奶讲了出来,她老公跟着张毅父母一起去外地打工,家里能干活的就她一个女人,劳动力少,所以她就想着早点把秸秆清理到院子里,免得到用麦场的时候她家秸秆还没有清理完,她把秸秆清理了差不多一般的时候,感觉里面的秸秆越来越松软。正常的秸秆堆,应该是越到中间越结实,正常一个成年男人也很难扒拉开,她就觉得不对劲,刚开始以为是里面进了老鼠了,就拿了个钉耙来扒,一扒拉弄出来一只鞋,心想也许是堆秸秆堆得时候哪个粗心大意把鞋子掉到里头,可一看又不对啊,正常一个男人穿鞋子最小码也得39码40码,可这只鞋子顶多有个35码,心想也许是谁不要的乱丢到里头的。就没多想继续扒秸秆,这一扒不要紧,要命的是扒出来一只脚,她吓得尖叫了一声,然后就跑这边来叫人。 张毅奶奶一听,‘出事了,赶紧去那边旧麦场叫人’。等到旧场那一帮人过来,大家一起去了新场,大伙一起把秸秆堆掀开。有人大叫一声“是张奶奶”,我和张毅一起伸头去看,张毅奶奶一把把张毅和我拽了回去“碎娃娃不能看,赶紧往屋来走。”她拉的时候已经迟了,因为我跑在张毅前面,在张毅奶奶拉我两的那一瞬间,我看到了让我至今难忘的画面。是张奶奶,脸色是紫青色,眼睛里面全是眼白,鼻子、耳朵、嘴里塞满了烂泥,已经快干了。诡异的是我从心里感觉到她是在看着我,紫青色的脸上带着一种诡异的笑意。哪一刻,我仿佛感觉我全身毛孔都炸了开来,从头到脚的一股凉意。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讲“这是着了迷魂子了”。然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等我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下午太阳快落山了,听我爷爷说是我老师送我回来的。 下面的就是从张毅和我爷爷口中听来的 “这是着了迷魂子了”,“哎......快点的...赶紧....这娃娃昏迷了,吐开白沫了”这是张毅那个邻居女人喊得,“张毅,你赶紧到学校去叫你们的老师,让把玉祺送到他家去。”刘老师和马老师用自行车把我送到了家里面,我爷爷奶奶下地去了,三婶一个人在家。 “你赶紧去把你们村杨大夫叫来”刘老师说,“他三婶你找杨大夫去,让马老师看着玉祺,玉祺他爷爷走哪去了,我去找去,叫回来,我觉得玉祺是犯了,把他爷爷叫来。”。这边说犯了,就是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 “他爷爷去赵家坟地去了,把你麻烦啦。我去找大夫去” 过了有十来分钟杨大夫从门口走了进来,一进来就开始把脉,一两分钟之后杨大夫松开了我的手腕,说“娃娃好这里,身体么撒毛病,说一哈娃娃是怎么昏迷的”。然后马老师把今天的事大概说了一下。“哦...这样啊,赶紧把他爷爷叫回来,来喽放上个凉水碗了排祀一下。排祀完了咱们再看情况,不行就送医院”。又过了大概二十分钟左右,我爷爷和刘老师快步跑了进来,一进来我爷爷就安排:“萧红{我三婶的名字}你赶紧去厨房拿一个碗,装上半碗凉水,再拿上三根筷子,菜刀“。我爷爷把我身体放平在了炕上给我盖上了被子,又拿了个扫炕的扫把放在我脚底下,我三婶把东西拿了过来以后,把碗放在我头旁边,菜刀放在碗中,然后拿三根筷子在我头上画了个圈便开始说道“筷子神、筷子神、筷子神,我的孙子在哪招惹到山神土地还是四方毛鬼,你老人家指点上一条明路,如果是今日在榆村招惹到毛鬼了,就请您老人家站着。”别说三根筷子还真靠在一起,一次就立住了。然后我爷爷又开始说道“我孙子年龄小,不懂事,不知道冲撞了哪一位过路神仙,我在这赔个不是,你不要介意么,请先把人放松了,我给你答应两个没毛鸡儿,给你献到盘中”。别说,过了有一分钟,我整个人就开始平缓了下来,也不吐白沫,不流口水了。“萧红,你去煮两个鸡蛋,一会熟了放到凉水碗中,一会吧凉水碗带到村子南边山神庙跟前,给山神爷磕个头之后再山神庙后面挖个坑把鸡蛋埋进去,之后凉水倒了,回来把这三根筷子放到这碗上面,前面烧上一炷香,磕个头就好了。” 至此,我所经历的第一件怪异事就告一段落了。 第二章 迷魂子(二) 为了这个故事,今天我特意跑到榆村张毅家。 早上九点多骑着摩托车来到张毅家,他家大门关闭着,没有上锁,应该是在家,来之前我也没有打电话问他在不在家。在大门口我就喊了两声“张毅,张毅,你在屋里没有,,,,”,开门的是张毅的父亲,大概五十出头的人,衣服穿的整整齐齐,头发也没有一点凌乱出现,一点都不像个农民,到像是一个生活在城市里的成功人士。“奥...是玉琪啊,几年没见,长这么大了,走,先到屋里喝茶走,张毅出去买烟去了,马上就回来了。” 因为是冬天基本每家每户都会在屋子里架一个火炉子来取暖。张毅奶奶在炕上坐着掐辫子(一种用小麦秸秆编织的东西,一厘米左右宽,长度可以一直编织下去,市面上一斤70多块钱,手快的人三四天才能编织一斤),“张奶奶,你身体好着呢。”问候一下张奶奶,我便找了个凳子坐到炉子跟前,这时张毅父亲找出了茶罐子,放到炉子上问道“玉琪这几年在哪呢,好几年没有见过你了,结婚了没有?”,“我这几年一直在南方打工,基本上不怎么回家,就是回家了也就在家过个年,然后又出去了,所以不怎么见,也没有来找张毅玩,叔叔今年收成好着吗?” “今年不行,雨水太少了,麦子和菜子也没有收多少,再加上我也一直在外面,地里没有上进去肥料,所以基本没啥收成。”张毅父亲一脸愁容。“哦,就是,我今年在外面时候也听我三叔说今年天气不好,地里没收成,听说现在连工地也没有活干了。” “是啊,现在农民越来越不好过日子了,到处消费高的很,也没有地方挣个钱,以前只要有力气,出门随便找点活,一年一家子吃用最起码够了,现在出去连点活都找不哈,苹果一年让那些贩子压价压的卖不了多少钱,这些狗日的苹果二倒贩子太可恨了。” 正当我俩闲聊的时候张毅进来了,“哎……玉琪,你来了。你啥时候从外地回来的。”说着递给我一根黑兰州烟。 “我回家大概一个多月了。”我接过烟,点上之后就开始提了个话头。 今天来主要任务是来听故事的。 “张毅咋两也有四五年没见面了吧,最近在外面怎么样。找的啥工作。” 我一年在外面胡乱逛着呢,以前毕业以后在兰州找了个工作,跑业务的,一天腿都快要跑断了。工资还低,基本上就是混饭吃。 “哎~~,看你说的。你一个月虽然累一点,工资上万了还闲低,,还说是混饭吃,那我一个月在南方三千多就得说是要饭吃了。”我开个玩笑道,“以前咋两小学时候我学习成绩比你好多了,你看看,谁让我初中没毕业就辍学跑出门混社会,现在后悔都迟了。现在随便找个工作都得问学历,我这小学毕业生说出去基本是个文盲啊,工作也不好找。” “是啊,现在就是不好找工作。”张毅回答说。这时候张毅父亲插话道“玉琪我记得小时候调皮的很么,现在找个工作的事应该容易着呢么”。我正愁找不到话题开口,听到张毅父亲这话心里一喜,接话道“是啊,那时候太顽皮了,我还记得跟张毅中午放学之后跑着看了一次死人,差点没把命给搭上。 那次我也听说了,那是被吓到了,我听说马老师和杨老师把你送到家以后你爷爷给你放了个凉水碗着才松了,岁娃娃有些东西是不能看。 “就是的,把我昏迷以后是马老师和刘老师送到家里头去的,张叔叔你说那张奶奶平常挺好的一个人,我就看了一眼,咋还害我呢。” “应该是你命数和张奶奶不和,再加上你年龄小,就着了道了。”张叔叔回到。 听着这张叔叔基本接上了话茬,我又赶紧追问“我听说张奶奶有个儿子,也是死在新场那边的,是不是张叔?” 这时候坐在炕上的张毅奶奶叹了一口气道“张军那娃娃是个聪明的很的娃娃,他达(注达,是对父亲的一种称呼。)是抗美援朝时候牺牲在了朝鲜,尸体也没有找到,他妈就在家给立了一个牌位,每天烧香供份,还把他爸立为他家的家神,不信东墙角张家家神。” 家神我知道,就好像一个宗族或者一个姓的人会共同信奉一个家神,而信奉这个家神的人就是一个宗族,不论远或者近,就好像我们杨家的家神,我们信奉的家神是供在镇上一个村子的,听说是著名的成吉思汗铁木真。听到这时候,一杯茶也煮好了。我把茶倒进杯子,张毅又给茶缸子里头添上水,又开始继续听。 “我记得就是从那天开始连续下了三个月的暴雨,三个月以后天一晴朗,大家出门时候就看到张军站在池塘边上,因为连续三个月的暴雨,池塘里头的水已经有三米多深了。张军就那么一直在池塘边上站着,一直到下午时候大家还以为张军要寻短见,就赶紧过去把张军拉开,刚走到张军身边,就听到张军在那滴滴咕咕的,好像和谁在聊天。大概听到说:“阿达,你等下我,池塘里头的水太深了,我下不去。等池塘水浅了我再来寻你,到时候我给你把你最喜欢吃到酸饭搅团给你端上一碗。“旁边拉张军的人没有多想,就把张军拉开了,从那以后张军每天就站在池塘边上,一边双眼望着池塘,一边嘴里好着:阿达,我给你带酸饭搅团。村里人都觉得张军是不是打傻了,一直到七四年的时候一天晚上,也是大概五月份,还没有忙庄稼一天晚上张军他妈跑过来给我说张军找不到了,那时候张毅他爷爷还活着,我和张毅他爷爷,还有张军他妈赶紧挨家挨户的去找,找了一晚上也没有找到,一直找到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张毅爷爷说:张军每天在池塘边上站着,你们说会不会掉进池塘里头了。一听这话,大家都赶紧去池塘那边找,结果就在池塘边上发现一碗酸饭搅团,筷子也没有动。那时候池塘的水还深呢,加上池塘底下都是淤泥,也没有人敢下去看一看,然后大家提议把池塘的水挖条沟排出去再看,大家合力挖了一条沟出来。池塘的水整整排了两天才排完,水排完以后池塘还有一米多深的淤泥,就看到张军躺在池塘中间的淤泥中,怀里还抱着一个灵位,听见过的人说,张军脸上是紫色的,眼睛里头是眼白,没有黑眼珠子,然后大家把张军捞了出来,找了个地方下葬了。下葬以后大家觉得池塘淤泥太深所以决定把池塘给填起来,那池塘一个村的人填了整整一个多月才填平” 听到这时候,炉子上一杯茶又开了 第三章 迷魂子(三) 喝一口茶继续听张奶奶叙说 “哎~~”张奶奶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自从张军出了些事以后啊,我们村就没有消停过,过了几年,村里参加红卫兵的那几个年轻人都相继的一个个走了。” 第一个是牛强强,那时候把池塘填平了,可一个村子的生活用水来源都是那个池塘和池塘旁边的一口井,人做饭吃水用的是井里面的水,平常洗衣服,给鸡,猪,牛,这些家畜喂水都是池塘的水,后来村里头人就商量着在原来的池塘位置再打一口井。大家合力把井打开了,可没想到井打开出水那天就发生了怪事,从井底冒上来的水血红血红的,一走近跟前还能闻到一股血腥味,刚破过四旧,谁敢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啊,就把这事报告到乡里,乡里又报到镇上,镇上再转到县上。结果从县上来了几个说是专家的人,在那拿着一些机器鼓鼓倒倒的弄了整整两天,然后在村里喇叭上告诉乡亲们。说是这井里的水是地下水,带出来了一些地下的矿物质,所以水的颜色是血红色,让大家暂时不要用,等沉淀一段时间矿物质沉淀以后水就会清澈了,大家可以放心使用。 刚开始的时候,也没有人敢去用那井里的水,可过了一段时间大家发现里面的水特别清澈,里面连水里平常的一些小虫子也看不到,有人就打了一桶上来,提去饮了牛,过了一会发现牛好好的。有一个人带头其它人也就开始用了,只是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井里曾经发生过的怪事,农村人胆子小,这水啊就平常洗洗衣服还行,从来没有人去喝这井里头水。 我依稀记得那是七六年的时候,因为天气的原因,那年菜籽成熟的比较早,农历五月份就开始收割了,农村人每家厨房都会有几个水桶,平常不是很忙的时候大家就啥时候用水啥时候去老井里打水,一到农忙大家就大清早的起来去把水打好,然后添进厨房水桶里备用。 有一天快中午吃饭的时候,老井里不知道怎么的回事,里面就没有水了,那口井用了不知道多少年了,从我嫁到榆村的时候那口井就在,村里人就是用那个井里的水,从来没有断过水,牛强强人比较懒,早上他婆娘让他去把水打好,中午做饭用,他说等中午做饭时候他再去打水,可谁知道老井里头没水了,然后他婆娘让他去邻居家借上点水。他把桶拎起来就要去邻居家,可一想,自己在家从来在村里有啥事都不去帮忙,和邻居村里人没什么来往,要是人家不给岂不是让自己难看吗,就让他婆娘去借,这时候他婆娘肚子里娃娃都七八个月了,哪能提的动一桶水,想想又算了,这时候他想到那老井旁边不还有一口井吗,干脆去那口井里打上,村里牲口一直喝那里面的水不也没事,人和牲口不都是张口吃的,既然牲口都没事,人也不会有事。 然后牛强强挑着两个桶跟老婆说去借水去,就出门了。 牛强强到新井前打开井盖,往里面看了一下,里面的水清澈的可以倒影出自己的影子,可里面的影子怎么看都那么诡异,直勾勾的看着他,影子脸面上带着一抹诡异的笑容,就好像另外一个人在井口看着自己,而井里的那个倒影才是自己,摇了摇头心想,可能是天太热了原因把,没想其它。打了两桶水就挑回了家,回家之后跟他婆娘说:今晚上给我做一顿酸饭搅团,我想吃。中午我就不吃了,我去张斌他家去,喝点酒,晚上吃饭时候回来。 他婆娘心想这强强不是从来不喜欢吃搅团吗,怎么今天让我做酸饭搅团。也许是天太热的原因吧。 晚上太阳快落山的时候牛强强回来了,整个人喝的醉醺醺的,走路也走不稳。她老婆见状就过去搀扶了一下,把他扶到炕上躺下,说你先躺着我去做饭。然后转身到桌子上拿了一下围裙系上,然后把脸盆拿到炕头底下说你要是想吐就吐脸盆子里头,别吐的到处都是,一抬头吓得坐到地上。牛强强就那么端正的坐在炕上,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老婆,整个脸色紫青色,带着一股诡异又邪气的笑容。总感觉好像是另外一个人。 你吓死我了,牛强强婆娘用手轻轻的拍了拍自己心口,然后站了起来说:你先睡着吧,我去做饭。就转身去厨房做饭了,走到门口时候只听身后牛强强用沙哑的声音说到:“我要吃酸饭搅团。” 那声音虽然沙哑,但牛强强老婆总感觉是那么的刺耳,让人毛骨悚然。 也没有多想就去做饭了,过了大概有四十分钟左右,牛强强老婆端着一碗酸饭搅团走了进来,放到炕头又转身去给自己盛饭。 这时候牛强强本来在炕上躺着的人就那样一下直直的坐了起来说:“你去吃吧,我去外面浪着吃去。”说完把酸饭搅团手里一端,拿了一双筷子就出门去了。 以前农村人吃饭时候都喜欢大家把饭盛好然后端在手里,出门找个地方,大家聚在一块,一边闲聊一边吃饭。牛强强婆娘也没有多想,就给自己盛饭吃去了。 晚上差不多八点多快九点的时候,这时候天已经完黑了,当天晚上天阴着,没有月光,伸手不见五指的。我和张毅爷爷刚吹灭油灯准备睡觉,听到有人敲门,又把油灯点上让张毅他爷爷去看看,这大晚上的敲门的是谁,兴许有啥事。张毅他爷爷在村里是个大好人,所以村里有点啥事都喜欢找张毅他爷爷来解决,过了一会就听张毅他爷爷说到“二秀啊,这么晚了是不是有啥事啊,来,进来说吧。” 我也穿上衣服下了炕,心想这牛强强婆娘这么晚有啥事呢。 二秀走进来,在炕边上坐下说“牛强强端着饭出去串门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我一个人害怕。想让我叔陪我去找一下牛强强。” “哦,这么晚了牛强强还没回来,这娃心咋这么大,你说二秀你肚子都这么大了,强强大晚上的不回家照顾你,赶紧让你叔陪你去找吧,找回来好好收拾一顿。” 我说完给张毅他爷拿了个手电筒,然后和二秀出去找牛强强去了,过了一个多小时张毅他爷一个人回来了,我问找到了没有 张毅他爷爷说“村里每家都去找了,没找到。我把二秀送回去了,明天再找。”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大概早上五点多快六点了,我让张毅他爷爷去看看老井里有没有水,有的话打两桶回来,这时候太阳也马上出来了,他爷爷把门一打开就听到外面乱哄哄的,然后出去一看,十几个人都在新井那里议论着,走过去问了下。 有人说新井里头淹死人了,井边上还放着一碗酸饭搅团。张毅他爷爷说:“淹死人了还愣着干嘛,赶紧报告乡里。” 九点多的时候乡里才来人,把尸体捞上来一看是牛强强。 牛强强老婆朴在牛强强身上一直痛哭,直到哭晕了大家把她送回家。 讲到这张毅奶奶叹口气说:“人在做,天在看,做每一件事都有因果报应啊!” 第四章 迷魂子(四) “哎!人在做天在看,每个人做任何事都会有相对应的因果报应,因果轮回,念佛的人说的一点也没有错。无论牛强强的死是否与张军的事有关系,这也许就是报应吧。可这报应来的也太有点快了,太过凶恶了。” “牛强强死在新井里之后过了一个月左右,他的孩子就出生了,是个大胖小子。那小子出生的时候那长的真是俊俏可爱,二秀给娃起了个名字叫‘小强’‘牛小强’。又起了个小名叫‘小狗子’。咱们庄稼人都觉得贱名好养活。” “随着时间一天一天过去,渐渐的,小狗子就出现了问题,应该是头脑没有生长,一直到三岁多的时候还不会说话,连一声‘妈妈’也不会叫。”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小狗子过完四岁生日。那天中午的时候二秀要去做饭,小狗子一直闹腾,不安分。二秀又是委屈,又是难过,一边哄着小狗子,一边说‘小狗子乖,不哭了,今天妈给你做一顿酸饭搅团去,你爸死了也有四年了,他活着的时候吃的最后一顿饭就是妈做的酸饭搅团。不哭了妈去做饭’” “说来也奇怪。听到二秀说要去做酸饭搅团的时候,这小狗子就止住了哭闹。然后一双眼直勾勾的看着他妈二秀。” “二秀心里也觉得奇怪。这娃怎么一听要做酸饭搅团就不哭不闹了。着急去做饭没有多想,就转身系上围裙朝厨房走去。” “二秀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身后传来一声稚嫩而又冰冷的声音。” “我要吃,酸饭搅团” 这一瞬间二秀感觉一股凉气从五脏六腑散发到身,整个人就好像被施了定身咒语,呆在那里! 她想起当初牛强强喝酒回来她要去做饭的时候也是这样坐在炕上,双眼直直的望着自己,然后说了一句“我要吃酸饭搅团!” 二秀想到这里,身一发软,‘啪’的一声瘫坐在了地上,这时候正好邻居家串门的张阿姨进来,看到二秀坐在地上就把二秀扶了一把,掺她站了起来,问道“二秀怎么了,没事吧” “没~没有~没事。”二秀语无伦次的回答了一句,这时候二秀被张阿姨这样一打搅思绪,心神也稍微稳定了一些又说到“张阿姨啊,你先到屋里炕上坐哈了,我去做饭去,刚刚孩子闹腾的,饭还没做好呢。” “不了,我就是过来串个门,没啥事,你要忙就去忙吧,我就不打扰你了。”张阿姨总感觉二秀整个人有点奇怪,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二秀到了厨房之后脑子里一直回旋着小狗子和牛强强的那种冷漠中带着诡异笑容的面孔和他们那句共同的话“我要吃酸饭搅团!”一直盘旋,一直盘旋,整个人连做饭的心情也没有了。这个时候,她对牛小狗子会说话了这件事一点兴奋的心情都没有,甚至更多的是惊恐!她宁愿小狗子不会说话,也不想从小狗子口中听到这句话。 又过了一段时间,二秀带着小狗子就离开了本村,有人说是回娘家去了,也有人说是改嫁了。 谁也不知道二秀是啥时候离开的,只是大家发现在原来池塘新井那里,有人放了一碗‘酸饭搅团’ 听到这里,我感觉我后背凉飕飕的,顺着脊梁骨流下来一股冷汗。喝了一口茶又继续听! “哎~~”张奶奶又叹了一口气,继续说到“牛强强过去了以后就轮到了张小兵了” “当初张军家的事,张小兵也掺和在了其中。红卫兵就是张小兵带到张军家的。张小兵的爷爷和张军的爷爷可是亲兄弟啊!” “张小兵三十岁的人了,长的尖嘴猴腮的。所以到三十岁也没讨个婆娘。牛强强死了还不到一年的时候张军就和二秀两人好上了。” 那天下午的时候张小兵喝完了酒回家的时候经过二秀家门口,看到二秀在院子里洗衣服,夏天天比较热,二秀穿得也比较单薄,再加上二秀人长得也清秀。张小兵酒壮怂人胆就走了进去,说到 “二秀啊,我刚在外面转了一圈,渴死了,正好路过你家门口,进来要一口凉水喝。” “吆,是小兵啊。进来吧,别的啥没有,凉水多的是,你找个地方坐下来,我去给你到厨房打去。”说完便走到厨房里头打凉水去了。 张小兵在身后看的心痒痒,脑子一热也跟进了厨房。一进去就从后面一把抱住二秀。 二秀被吓了一跳,刚打的一碗凉水也撒在了地上。 “二秀啊,我眼馋你好久了,你说你一个女人一个人带孩子多不容易,要不你就跟了我吧!我养着你!” 二秀挣扎了半天,也没有挣扎开,她其实也知道张小兵对她的那些个小心思,心里一想,张小兵说的也对,跟了他至少可以不用过的那么辛苦了,然后开口说到“小兵啊,我知道你对我有意思,可现在大白天的要是有人进来被人撞见了不好,再说了,我家小孩在呢。” 张小兵听,有戏。俗话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便说到“二秀啊我也不急,这样吧,今晚上我在新场等你,你九点中来,那时候村里人都睡了!” 二秀一听,犹豫了一下就答应了。张小兵也没有再纠缠,放开了二秀便离开了。 说起这新场,原来池塘填平了之后又打了一口井,可后来又发生了牛强强的事,所以又把那口新井给填了,做成了场,大家都叫新场。 当天晚上,张小兵就去新场等二秀,怕二秀来早了八点多就去了新场,在那等着。 一直等到快十点的时候实在感觉等不了了,便要回家去,这时候一个人影从场口走了进来,张小兵借着月光仔细一看,果然是二秀。 两人就这样,每天晚上去新场见面。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了有十来天,直到牛强强祭日那天。晚上的时候张小兵来二秀家吃饭,见二秀做的是酸饭搅团,就问道“你不是很少做酸饭搅团么,今天怎么突然做这个?” “哎~今天是牛强强的祭祀日子,他死之前吃的最后一顿饭就是酸饭搅团”,二秀叹了口气说了一句 “呸~呸~呸~~”张小兵吐了一口唾沫之后说到“你这是咒我呢?你自己吃吧,我去外面吃”。说完就端着饭走了出去 张小兵一出门就看到前头路中间站个人,天黑的原因看不清楚。“路中间站的是哪一个,大晚上的站在那干嘛?”一边说着,一边朝那个人走了过去,可牛强强往前走一步,那个人也往前走一步,张小兵一直跟到新场里面,前面那人突然消失不见了。 第二天早上,一起来就听到外面闹哄哄的,张小兵趴在原来新井的位置,眼睛睁的和乒乓球一样大,紫青色的脸上血脉纹路清晰可见,鼻子,耳朵,嘴里都塞满了泥土。 奇怪的是,虽然他的死状很可怕,但他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的痛苦。还夹着一种说不出来的笑意! 二秀在就那么在人群中直勾勾的看着张小兵的尸体,看了差不多有四五分钟,就转身离开了。 “我站在二秀的对面,除了我,没有人注意到,二秀离开的时候脸上带着一种邪气的笑容,和张小兵尸体脸上的表情一模一样!” 第五章 迷魂子(五) 听到这时候,我心里想“是不是他们那诡异的表情和我小时候看到的那个表情一模一样呢。” 我正在心里走神的想着,又听到张奶奶又叹口气说到“那几年村里面就没有太平过,今天不是这家着火了,明天就是那家有人生病,要么就是受伤了。张小兵死了之后紧接着第二年和他们一起那时候带走张军的另外一个,张胜利也死在了新场里。” 我又连忙追问“张胜利?张胜利是怎么死的。” “张胜利这个人整天游手好闲偷鸡摸狗的,还好赌博的很,一天除了偷鸡摸狗,其它时间从堵桌上不下来,就是下来也顶多回家吃个饭。” 听别人说,那天傍晚时候,张胜利和他婆娘说晚上家里要来一帮子人。他婆娘知道是来干啥的,抱怨张胜利说“成天到晚赌赌赌,你啥时候赢过,就不能安安分分的过日子吗?要赌也别上家里来,外面赌去。别政府来抓你的时候连累我” 张胜利一听婆娘这话,当时心里就火大,但一想婆娘最后说的马句话还挺有道理的,心下当时便有了主意。于是便没有和婆娘计较,说了一句“吃你的饭,你自己吃去吧,晚上我不吃了。”说完便转身走了出去 “你到哪去?”张胜利婆娘追问了一句。 “我到哪去不用你管。”张胜利回了一句便转身离开了。 可谁知道他这一离开就永远的离开了。 当天晚上九点钟左右,张胜利在村口等着他的一群赌友。 “这些混蛋,怎么到现在还不来,这群龟儿子是不是白天赢了我,晚上怕我赢不敢来了。”张胜利点了一支烟继续在村口继续等着 过了有二十来分钟,村口路上就出现了三辆自行车,每辆自行车后座上还带着一个人,总共六个人到了村口,下了自行车。 其中一个问道“张胜利,不是说今晚去你家玩么,你怎么在这等着呢?”然后他走近张胜利,用手电照了一下,看到张胜利脸上的血管在手电筒亮光照射下呈现出一种紫青色,那么显眼,就好像是在张胜利脸上画了一棵树一样。带着一种难言的诡异,就问了一句“你脸色怎么这么差,生病了。” 张胜利一听这话,说到“你才有病了,‘毛二球’是不是白天赢了我,晚上你们不想玩了。” 毛二球一听张胜利这样说,心里也是不喜。心想他生病关我啥事,好心提醒他一句还不高兴了,管他呢,我能赢钱就行。 “张胜利,去哪里玩?赶紧带路,走!”毛二球说了一句 “今晚我们不去我家了,就在我们村新场里面玩吧,我今晚老是感觉好像有啥事发生,在场里玩,万一出啥事,我们逃跑也方便!”张胜利回答到 “行吧,到哪玩无所谓。” 七个人便来到新场,找了一个麦草垛子,扯一点麦草,往地上一铺。碗子(骰子)就摇了起来。一直到深夜十一点多,玩了两个多小时。 整整两个多小时,张胜利一把都没有赢过。这时候他已经输红了脸,再加上紫青色的血管纹路,显得异常的狰狞。 我他妈再压一把大,我就不信,一次也开不了。 骰盅打开了那一瞬间,张胜利脸都绿了。 张胜利一下瘫坐在了地上,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的颓废和失落。为了翻本,他把家里所有的粮票都带了出来,刚才这一把一冲动,一下部给压了上去。 “这么晚了,大家也该散了,我们就先回去了,胜利你也早点回去吧。不要多想,咱们赌博人输输赢赢很正常,说不定你明天就翻本了。”毛二球一边起身一边对着张胜利说道,起来之后从手里的捆粮票之中胡乱抽出了几张扔给张胜利,之后几个人自行车一骑便离开了。 张胜利就那样靠着草垛子,瘫坐在那里,双眼直直的望着新场某一个角落,的一堆草垛子,新井填平之后那里就有人把麦草堆了上去。 而张胜利的眼神中,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从那一堆草垛子中间走了出来,慢慢的朝张胜利走了过来。 …… 第二天人们发现张胜利的时候,他的尸体已经变得冰凉了。就那样靠着草垛子,眼珠子里头是眼白,谁都知道他是在看着他对面的那个草垛子,准确的说是草垛子底下的新井。 鼻孔,耳朵,嘴巴里,塞满了黄泥。整个脸色是一种诡异的紫青色。带着微笑!在他的旁边放着一碗‘酸饭搅团’,筷子都没有动。 那天,村子里的狗整整叫了一天,一直到过了深夜十二点才停止了。 从那天开始,每天村里都要出点事,第一天张毅他爷爷早晨出去挑水的时候,出门没有注意,被门槛拌了一下,摔断了胳膊第二。 第二天,邻居家小张他妈出去给牛割草,好好的一镰刀割断了四根手指头。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了半个月,村里头老人商量着,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有人提议找个阴阳先生来给榆村看看。 第二天阴阳先生就来了,村子里转了一圈,然后来到新场,说“这个地方怨气冲天,光是让我看一哈解决不了,要祭庄!不然你们村子永远也不会消停!” “怎么祭庄啊?”有老人问道 “我说你们记下,找两只大鸡,要会叫鸣,大红的。一条黑狗要四个蹄子白色的,找个针筒,从黑狗四个蹄子上各抽半管子血,每个是从哪个蹄子抽的血打上记号,记住,一定要分清楚前后左右,然后把黑狗杀了,皮剥下来。在从河湾去找一个一人高一个人能抱的住的长石头做泰山石。买上一些鞭炮,多买点,能买多少买多少,鞭炮要响一晚上的。买上点红布,做成衣服,一定要大红的,做上五套。就这些东西,一定一样都不能少!”说完这些,阴阳先生交代了一句“今天太迟了,明天白天东西一定要准备好,明天晚上祭庄,还有晚上偷偷的把你们的泰山黑爷弄上个轿子接下来。”交代完,阴阳先生就离开了。 第二天,村里人都忙碌了起来,找公鸡的找公鸡,杀狗的杀狗,找石头的找石头。做衣服的做衣服。 一直到下午六点钟的时候阴阳先生来了。 一来就说了一句“村里所有的女人小孩现在离开,今晚上不管老的小的,都去泰山黑爷庙上凑合一晚上。村里一定不能有女人。” 听阴阳先生这样说完,村里人各自都回家安顿家里的女人去了,庄稼人办事效率还是不错的,那天晚上我们村里所有的女人小孩就都在黑爷庙睡了一晚上。 等所有女人小孩都离开之后就开始祭庄 阴阳先生问道“泰山黑爷请来了没有” “请来了”有人回答到, “找上十个年轻小伙子,” 这时候从人群中走出来十个年轻人。 “八个人轮流替换着抬黑爷,一个人抗上黑爷的旗,一个人拿上鞭炮,然后听着新场的动静,只要新场鞭炮一响,你们放鞭炮的一个就在前面放鞭炮,后面大旗开道,黑爷抬上,从村口开始,一直绕着庄走。记住!我不说让你们放,黑爷的轿子绝对不能落地。”阴阳先生给这十个年轻小伙安排道 过后又不放心问了一遍“你们都记住了吗,这个事关重大,千万不要掉以轻心丟二郎当的!” “知道了”十个小伙坚定认真的回答到 阴阳先生看到这些小伙的表现,很满意的去安排其它的事了…… “记住了” 第六章 祭庄 阴阳先生看到这十个年轻小伙回答的这样坚定,知道他们明白事情的重要性。交代了几句就去安排其他的人。村里一个老人快跑过来问到 “先生,这黑狗血和红衣服是用来干嘛的,我们准备去” “先不急,我们先去把泰山石弄好,你找个人把剥皮之后的黑狗带上,把村里年轻人多叫上几个,带上铁锹,来村口我先过去村口等着,你们赶快去准备吧。”阴阳先生安排道 ‘那行,我们去准备了,牛娃,张强,张兵,你们在叫上几个年轻人带上铁锹到村口等着去。张老汉、我们两个去把那剥完皮的黑狗拿上也去村口。’老人听完阴阳先生的话给村里人交代 阴阳先生也是附近村庄的人,家里祖祖辈辈都是做这个的,这次的事本来在他来之前就听说了。本来他是不想来的,可去请他的人是他多年的朋友,拗不过面子就答应下来了。 他在村口等着村里人过来你,心里也是忐忑不安,祭庄不是个小法事。弄不好,只要出一点差错,事情非但没有改善,反而会变本加厉!他心里也非常焦虑,转了一会停了下来,抬头望着榆村,这一刻他的心里感觉这榆村好像一个巨兽藏在地底下,而整个榆村就是这头巨兽张着大嘴,仿佛要吞噬掉一切。然而自己站在巨兽的面前显得是那么的渺小。 “想增,你在这等了半天了吗。你看我把你请过来麻烦你的。”一道声音从身边出现,打断了阴阳先生‘想增’的思绪。 “没有,现在还不到时间,先不着急。‘和平’你不用这么说,我们俩这么多年的老关系了,不要太见外了,再说了,我就是干这一行的,我遇上了就应该管一下,更别说你们还来请我”想增回答道 “嘿嘿…”和平干笑了两声又问道“对了,几点到时间,我好去催一下大家” “不用去崔,时间不是很着急,现在才八点四十,晚上九点半我们正式开始”想增看了看兜里装着的一颗老怀表,然后说到 正当两人这样闲聊的时候那十个年轻小伙带头,用家里桌子做了一个简易的轿子,抬着一个神像走了过来,后面跟着几个村里的老人,一到很前就问道 “先生,这把泰山黑爷抬过来了,现在怎么办”其中一个老人问 “哎呀,叔,你看你是我长辈,可不能叫我先生,叫我名字‘想增’就好了,先让大家把黑爷放在路口,烧上一支香了等一下其它人,人都到齐了咱们就开始。” 又过了四五分钟,村里人陆陆续续的都到了,拿铁锹的拿铁锹,带锄头的带锄头,各种工具五花八门,总之能用上的都带上了 看人都到了,这时候‘想增’站出来说到“人都到了咱们就开始吧。”说着便拿出了罗盘,看了看罗盘,然后脚下踩出一个七星步伐,在地上用右脚画出一个一米方圆的圆圈,然后说到“带铁锹的人都过来,在这个圆圈里面挖,一直向下挖,直到挖出东西。” 旁边拿着铁锹锄头的人一听,在‘想增’让开地方的时候一起动手挖了起来。 “你们赶紧挖,我先休息一下”这时候‘想增’脸上露出一股疲惫的神色。显然刚刚找位置消耗了不少心神。说完便找了一个比较干净点的地点往地上一坐 这时候‘和平’掏出一根烟,递了过来,‘想增’接过烟点上,和和平在那抽了起来。 “‘想增’啊,你让他们在这挖东西,这下面是有啥东西?能挖到吗”和平有点疑惑的问道 ‘想增’笑了笑说“相信我吧,里面绝对有东西,榆村发生这样的事,不止是因为张军的的死,那底下的东西影响也是非常大的。” “哦,是吗?快告诉我是啥东西?”和平好奇的追问到 ‘想增’犹豫了一下说到“告诉你可以,但是你得保证在东西挖出来之前不能告诉任何人,不然这影响很大,没有几个人会继续挖的。” 和平随口就答应到“行,我保证不跟任何人说” ‘想增’看了一下那边正在卖力挖的榆村人,开始说到“我们农村有很多讲究,休建新房,拆除房屋,总之只要需用动土,就一定得挑一个黄道吉日,这是因为一种东西‘太岁’不是常有句俗话,叫做太岁头上动土。一般情况,在有太岁的情况下是千万不能动土的。但事实上太岁是分为两种类型的,分别为白太岁和黑太岁,两种太岁事实上都是一种菌类,俗话叫肉灵芝,白太岁是一种对人身体有益的菌类,黑太岁反而对人身体有害。跟他们的作用一样,在风水学上黑太岁长期在一个地方的话,会影响周围的气,而且它本身就是邪物,白太岁到是没有什么坏出,不过也没有好处。我估计这底下就是黑太岁,原本它虽然对榆村的气运虽说有影响,但这可以忽略不计的,没有多大作用。可张军死在池塘以后就不一样了,当初被无缘无故的抓走,本来张军就有很大的怨气了,再加上他父亲的灵位被丢到这池塘中,两者想加,不会那么简单。如果张军他‘达’的灵位只是个简单的牌位那倒没什么,可不简单的是,张军家把张军‘达’给供成了家神,只要成神了,就没有一个消停的,一个家神都快相当于这个土地山神了。你把他的位子丢到池塘里头,那怨气能小吗!本来人家是要上天成仙的,那池塘水是从地下上来的,有句话叫做‘下九泉,下九泉,下了九泉不成仙’,在一定意义上这地下水,相当于九泉水。灵位都下了九泉了当然也就成不了仙了。张军和他爸两者想加的怨气渗进地下水,再由地下水带走到其它地方。这黑太岁,本身就是吸收一些污秽怨气来生长,正巧这地下河就从这黑太岁底下经过,地下河水之中所带的怨气全部被这黑太岁给吸收了,这黑太岁也就开始疯长,这黑太岁越是成长,它所散发出的对你们榆村不好的物质就越多,而水本身就是属阴,这样黑太岁所散打出的东西有一大半让这池塘吸收,再经过张军和他爸而转变成怨气,这样无休无止,形成了一个循环,你有没有发现你们村这几年所发生的怪事是越来越频繁。” ‘和平’低头想了一下“好像还真是这样。” “什么好像,本来就是这样”, 正当这个时候,只听挖土的那边有人喊到,“先生~~先生…挖出东西了” 想增一听到这话‘唰’的一下站了起来说到“赶紧把今天我说的桃木钉子拿来,还有剥了皮的黑狗给我” 有人接过来一根大概将要一米长的桃木棍子,一头被削的特别尖。 ‘想增’接过桃木钉,对众人说到,“一会我进坑里去了,所有人都趴在地上,把自己的衣袖用今天弄的童子尿弄湿,捂住口鼻,我说好了才能起来” 说完拿起桃木钉,跳进了坑里。 众人一看。赶紧用盆里童子尿把衣服袖子弄湿,捂住了口鼻,往地上一爬,等着‘想增’的信号。 ‘想增’在跳到坑里之前,也把衣服袖子在童子尿里头弄的湿湿的,下了就有种奇怪的感觉,用手电朝脚下一照,整个人都倒吸一口冷气。整个脚下都是一种黑色,并且是那种很恶心,让人看一眼就不想看第二眼的那种,还散发着一股恶臭味。踩上去就好像是踩在了一堆猪肉上面,而且还是纯肥肉。 ‘想增’,考虑了一下,觉得光是童子尿也可能管不住,索性从兜里拿出一张黄符咬在嘴里然后,桃木钉子攒足了力气,朝脚底下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