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风流债》 1 老兄，近来好！ 今日接到来信如见亲人！ 你问我的近况，尤其关心我的终身大事。可我该怎么说呢，我能说些什么呢？ 我，你是了解的，是个纯洁的愚蠢的家伙。虽然在你的教导下有所改变，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所以每每按照你的教导去做时，总是那么的不安。没有什么官职，也没有什么经济势力，我想这和你的教导是大相径庭的。可见我是一个多么无用的人。 你来信一直催我，要我回答，我也只有硬着头皮，让你失望了。不过，我并不是什么也没有做。下面这些让你失望的文字也许可以多少给你些安慰。在这些日记里，你可以看到真实的我，只希望不要笑话，更不要用来做茶余饭后的谈资。 好了，你自己看吧。如过觉得我还需要指导的话，请来信。 7月29日 晴 我一进办公室就碰到了她，一个令我碰然心动的女孩。 刚来的？还是……我正在发愣。 主任走来说：“这是刚来的余萧。这是李科长。” “你好，请多多关照。”那女孩微笑着。 “哦，欢迎，欢迎，哈哈……”我有点激动。 不怕你笑话，我总是一有空就用眼角的余光去欣赏她，看着她有一种说不出的快乐。一股来自心底的冲动鼓动着每一个毛孔，抱住她是我的梦想。 我发现，我简直疯了。我的一切都在向她看齐，一夜之间她成了我的太阳。一会见不到她，便觉得失望，情绪也一点点低落…… 然而，她太冰清玉洁了。我只有仰慕，仰慕而失望，失望而心伤，心伤而绝望，绝望而逃避…… 我迫切希望接近她，又痛苦的逃去……她是个冰美人。 今天，我和她说了五句话，身体都轻飘飘的，满世界都充满了欢笑。 我回到宿舍，美美的睡了一觉。 7月30日 晴 今天，她不在。我一个人盯着乌黑的办公桌发呆。脑子里满是，她干什么去了呢？回家去了。？回家干什么去了呢？见男朋友去了。她有男朋友了？她感觉到我的感情，而有意躲着我吗？她也许不喜欢我吧？那是一定的，要不怎么刚来就走了呢。她男朋友是谁呢？他可真幸福。我要是他该多好啊。上帝怎么那么不长眼呢？我的命怎么那么苦啊，怎么连一点眼福都没有啊！这个让人伤心的世界，我早晚要砸碎它。…… “昨晚，没睡好？”好友过来问道。 “啊，哈，哪儿啊，睡的挺好。”我应道。 “看你，人家正在想女友呢？哈哈……”有人哈哈大笑。 我看了看那个笑的开怀的人，咬咬牙。 她回去干什么呢？……我，唉，也许还有希望，希望在田野上，在工作上，在……唉…… 我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一丝幸福的微笑，一丝梦。 在灯下，没有人的时候，她完全属于我。 7月31日 晴 今天休息，没事可做。几个同事去钓鱼，便也凑热闹。 我们在小河边，找个安静的树阴。 我蹲在河边，看着平静的水面，心中默念，鱼儿鱼儿莫上钩，鱼儿鱼儿莫食毒，鱼儿鱼儿知我心…… 8月1日 阴 她终于来了。热情的向我招呼，我的精神顿时昂扬了，犹如打了针兴奋剂。 对她的渴望又一次占领了我的心田，我小心翼翼的把全身的希望揉捏成美丽而遥远的梦想。我向她靠近，哪怕只近了一厘米，我也感到幸福无比。我在和她的交谈中，看到了希望，等待着甜蜜的未来。 和她在一起我快乐着，幸福着。 看着清澈而明亮的双眼，甜甜；瞧着她小巧的鼻子，酸酸；盯着她绝妙的小口，梦幻…… 她的微笑像夏日的凉风滑过心尖，让人沉醉，让人无眠。在那一刻，西施显得太弱了，昭君显得太高了，貂禅显得太矮了，玉环显得太胖了，梦娜丽莎太朦胧了……都没有她真真切切，恰倒好处。 然而，只有晚上，我一个人的时候，她才真正的属于我。每个夜晚，夜深人静，她就完完全全属于我。我的梦圆圆的直到天明。 8月2日 晴 我邀她一起出去玩，她愉快的答应了。这确实出乎我的所料。 我们一起来到广场上，看小孩子们奔跑，听艺人们喊叫…… 我们爬上南面的小山，在绿色中寻找安静的处所。一块干净的石头，把我们轻轻拖起。在小鸟的欢乐中，我们谈论着美丽的梦。 夕阳悄悄而去，晚风吹得心醉。 “今晚是一个甜蜜的夜晚。” “何以见得？”她微微一笑。 “月好，风好，人好……”我有点伤心。 “你好象很伤感？”她吃惊的望着我问。 “哎……”风吹得心砰砰跳，月儿照得心直掉，手不是手，嘴不是嘴，话儿跑得找不到，真他妈的活见鬼。 “在想什么？”她问。那语气里充满不满。 “在想，我们是不是到音乐吧，坐坐，顺便把今晚酿成酒，变成永恒！”我试探的说。“哈哈……笑话”她忽然大笑起来，我的毛孔都在蹦，“不过 我倒是很愿意到音乐吧去。“ 我直感到，一盆冷水从头而下，漫漫温暖起来，万丈高楼一脚踩空，落在海绵上……我的心跳的厉害，一再警告自己：心急吃不上热豆腐。 小河的蛙声此起彼伏，它们比人们快乐。沿岸的灯光吻着静静的河水，宛如一块五彩的碧玉。昏暗的路灯下飘动着她的身影。古人说：灯下观媒人。的确，此时的她，更加楚楚动人。 “今晚，想喝什么？”我忍不住打破这可怕的寂寞。 “随便。”她不冷不热。 “呵，有卖啤酒的，饮料的，就没有卖随便的。”我笑道。 “那就啤酒，我们一醉方休！” “好哇，好……”我忽然发现，她的眼光很冷，忙改口“我喝，你随便。” “哈哈……给你开个玩笑。”她高兴的跳起来。 “玩笑，你的玩笑很不错，一会让我走过春夏秋冬，没事多开几个……” “少贫嘴。”她狠狠的瞪我两眼。 “又生气了？”我无奈的抖抖手。 “当然，你要补偿。”她一脸受害的样子。 “好，好，绝对应该。”我满不在乎。 音乐起处，舞姿飘起，霓虹灯闪烁不停。 我们舞了一阵，在众人的赞叹声中离开。 “没想到，你的舞跳的这么好。”她兴奋的说。 “哈哈，没想到吧。”我的心开了花。 我们在儿童乐园听下，看着孩子上翻下蹦，左窜右跳，真的想回到童年。已故强烈的、大胆的想法，在心地升腾：若干年后，我和她带着我们爱的结晶来这里，那该是怎样一番景象，该是怎样的幸福啊！ 广场北面有个舞台，霓虹灯飞散在歌声中，落在小孩子欢笑的脸上，飘在情人幸福的心尖…… 我们停下来。绿色把我们包围，我们在绿色中沉睡。一朵朵花环，金灿灿、绿油油、红彤彤……把她装点。她似在彩色云层里飞翔，一位女神，一位天使。 我忍不住拥抱了她一下，从背后。 音乐酒吧的门前，灯光昏暗。 朦胧的灯光下，冷冷的寒气中，袅袅的音乐里，如画的美人前，酒不醉人，人自醉。 她的脸渐渐红了，似初升的太阳，清爽怡人。 她醉了。软软的靠在我肩上。现在，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幸福的我，希望时间不再流，希望她永远不再醒来，就象今晚永远属于我。 8月10号 阴 经过精心的准备，我决定向她发起总攻。我的野心在不知不觉的成长，占领她的愿望膨胀的世界都变了模样。 我有点害怕，这大概是面临大敌的首将的通病。 我开始警告自己，盲目可能使我丧失这场战争的主动权，甚至失败。我哆嗦了一下，是的我可能因此而失去爱人，朋友。我长长的叹口气—— 为了把战争控制在最小的范围之内，我决定向她发动空袭。 那么采取怎样的空袭方式呢？短信，含药量太少，qq时间太长，电话成功率不高，书信……对，就是它了。 我雄心勃勃的坐在日光灯下，一心想把自己的大业付注笔端，用血和汗，攻进那洁白的云朵。 想着想着，我不觉哑然失笑，想当年巴尔扎克用笔征服了世界，我现在却要用笔去征服一个女人。呵呵…… 我捏着笔，认真的思考、斟酌着字句，一分钟，两分钟，三十分钟……纸上依然是空白一片，我狠狠的抽了自己两个耳光，骂道：笨蛋！ 时针飞快的指向两点，我的心越来越寒。狠狠心，咬咬牙，我决定在汗珠的痕迹里写下我的表白。 亲爱的曼： 我看到你的第一眼，你就在我的心尖泛滥。所有的眼神和着所有的感觉，都围着你旋转，每天看你、想你千百遍。 看不到你的时候，我的情绪低落，六神无主，七窍飞流。世界漫漫的黑暗，生活一点点无趣，人一秒秒突然就老。 你是我的天使，是我的女神，是我的梦中情人……这一生，就是为了你而来，而存在。见到了你，才知道世界原来是如此的神奇。可是见到你啊，我的神经出奇的震动，每一个毛孔都哆嗦的让人失声。 我不敢看你，不敢瞧你，不敢望你，只能默默的、偷偷的用眼角的余光品味你。我怕我压制不住我自己，我怕我的梦像云、像雾一样被你吹去。 我躲在角落里，寻找你的痕迹，在你的朦胧的身影里飞翔，在你的余味中沉醉，在你的欢喜里失望，在你的冷漠中绝望，在你的离开的脚步间绝望。 我绝望着，我在我的自卑中死亡，死亡又重生，重生又死亡。我不想在这样折磨我自己，可我又不敢像你表白。我怕我说了，我会死。我不怕死，我怕我死了，在也没有人像我这样爱你。 日日夜夜，我在梦中触摸你的如玉的心灵。夜夜日日，我在甜蜜中醒来。我的心碎了，我的血凝结了，看到你的那一刻。 我终于向我屈服，向你俯首。我向你大声的宣布：我爱你，曼！ 二○○六年八月一○日 我长长的出口气，身了个懒腰。然后，极小心的点燃一支烟，听说这是鲁先生的习惯。我虽然不能与他老人家，比之一丝一毫，但用来提神还是有益的。我把信封好。 8月11日 晴 天刚蒙蒙亮，我揣着一夜的心血和一生的希望，向邮箱走去。我把信放入邮箱口的一刹那，手像被什么蛰了一下，缩了回来。 这样写 好吗？我的话她能理解吗？我表白的到位吗？我……哎，还是在写一封吧，这样肯定不行。 我匆匆把信撕掉。 阳光下，我一个人在树荫下坐定，思考着怎样才能一封信就能打动她的心。我搜肠刮肚，却一无所获。 鸟儿在树上飞来飞去，叽叽嚓嚓的叫着。我仰起头看着成双成对的鸟，心中一阵的难过。我怎么还不如这天上的鸟儿。 我把门关上，窗帘拉上，在桌前铺上洁白的纸，书写我的希望，我的梦想。 亲爱的曼： 看到你的第一眼，你的美便把我感染。每天都迫不及待的看到你的笑脸，那里隐藏着我快乐，我的希望。在你的微笑里，我感受着大自然所恩赐的幸福。 你的一举一动，都拉动着我的心弦；你的一笑一颦，都改变着我的感受。 我在你的微笑里慢慢着魔，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时间注视着你的脸庞。我想你一定感受到了我那异样的眼光。我被一种天外的力量推着，想你，向你靠近。 我精心把美好的语言斟酌，用心将分散的勇气汇聚，可一见到你，一见到你令心沉醉的你，捕不到那有秩序的言语，不见了那大无畏的勇气，烂熟于心的表白当了逃兵。可是那不怪我，谁让我爱了一个美丽的你。 我爱你，一生一世。 爱你的军 二○○六年八月一一日 我在邮箱旁边徘徊了十几分钟，最后把心一横，眼一闭。我觉得全身轻松起来，好象做了一件了不起的大事。 当我信心十足的回到办公室，几个同事吃惊的看着我。 “啊军，没事吧？” 9月1日 晴 她看了信会怎么想呢？生气？发怒？……我惴惴不安。 然而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她依然是她没什么变化。 我信她没收到？ 9月5日 阴 我的信石沉大海，遥无音信。 我该怎么办呢？ 我无聊至及，在图书馆看到一篇令我鼓舞的文章。文章说，有一个男孩向一个女孩写情书，第一封没回，第二封音信皆无，第三封无人应答……第九十九封拒绝，男孩仍步灰心，他写了第一百封。女孩回了信，男孩接到回信，很高兴。可他再也不敢拆开，自言道，还是给自己存一份希望吧。几年后，男人碰到女人，两人谈起从前的事情。女人问，我给你的信你看了没有？我，男人吃了一惊，没看，你又是拒绝。女人“啊——”了一声，你回去看看吧。男人回去翻开那封沉睡多年的信，拆开一看泪流满面。我暗自激励自己一定要拆开第一百封信。 天渐渐黑了。 晚风吹来，凉凉的，扶去白天的炎热，心情自然清爽不少。 星星在空中眨着眼睛，俯瞰着地球上的芸芸众生。那美丽而有灵性的星星呀，你是否看穿了我的 心意，能否把我的爱向她表达。你不说话？是赞美我呢，还是嘲笑我呢，或是嘲笑这地球上忙碌的、无聊的可怜的生命！ 9月20日 晴 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我与高玉霞沿着公路走。 “我们去梦幻酒吧。”我大方地说，“我请客。” 梦幻酒吧，高大而宏伟，派头十足，现代气息满地，热闹非凡。 流动而闪烁的彩灯，把梦幻酒吧淹没在七彩的雾气中，让人梦，让人幻。 我要了一间包房， 天外来客 2007-12-17 16：22：18 8月11日 晴 天刚蒙蒙亮，我揣着一夜的心血和一生的希望，向邮箱走去。我把信放入邮箱口的一刹那，手像被什么蛰了一下，缩了回来。 这样写 好吗？我的话她能理解吗？我表白的到位吗？我……哎，还是在写一封吧，这样肯定不行。 我匆匆把信撕掉。 阳光下，我一个人在树荫下坐定，思考着怎样才能一封信就能打动她的心。我搜肠刮肚，却一无所获。 鸟儿在树上飞来飞去，叽叽嚓嚓的叫着。我仰起头看着成双成对的鸟，心中一阵的难过。我怎么还不如这天上的鸟儿。 我把门关上，窗帘拉上，在桌前铺上洁白的纸，书写我的希望，我的梦想。 亲爱的曼： 看到你的第一眼，你的美便把我感染。每天都迫不及待的看到你的笑脸，那里隐藏着我快乐，我的希望。在你的微笑里，我感受着大自然所恩赐的幸福。 你的一举一动，都拉动着我的心弦；你的一笑一颦，都改变着我的感受。 我在你的微笑里慢慢着魔，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时间注视着你的脸庞。我想你一定感受到了我那异样的眼光。我被一种天外的力量推着，想你，向你靠近。 我精心把美好的语言斟酌，用心将分散的勇气汇聚，可一见到你，一见到你令心沉醉的你，捕不到那有秩序的言语，不见了那大无畏的勇气，烂熟于心的表白当了逃兵。可是那不怪我，谁让我爱了一个美丽的你。 我爱你，一生一世。 爱你的军 二○○六年八月一一日 我在邮箱旁边徘徊了十几分钟，最后把心一横，眼一闭。我觉得全身轻松起来，好象做了一件了不起的大事。 当我信心十足的回到办公室，几个同事吃惊的看着我。 “啊军，没事吧？” 9月1日 晴 她看了信会怎么想呢？生气？发怒？……我惴惴不安。 然而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她依然是她没什么变化。 我信她没收到？ 2 9月5日 阴 我的信石沉大海，遥无音信。 我该怎么办呢？ 我无聊至及，在图书馆看到一篇令我鼓舞的文章。文章说，有一个男孩向一个女孩写情书，第一封没回，第二封音信皆无，第三封无人应答……第九十九封拒绝，男孩仍步灰心，他写了第一百封。女孩回了信，男孩接到回信，很高兴。可他再也不敢拆开，自言道，还是给自己存一份希望吧。几年后，男人碰到女人，两人谈起从前的事情。女人问，我给你的信你看了没有？我，男人吃了一惊，没看，你又是拒绝。女人“啊——”了一声，你回去看看吧。男人回去翻开那封沉睡多年的信，拆开一看泪流满面。我暗自激励自己一定要拆开第一百封信。 天渐渐黑了。 晚风吹来，凉凉的，扶去白天的炎热，心情自然清爽不少。 星星在空中眨着眼睛，俯瞰着地球上的芸芸众生。那美丽而有灵性的星星呀，你是否看穿了我的 心意，能否把我的爱向她表达。你不说话？是赞美我呢，还是嘲笑我呢，或是嘲笑这地球上忙碌的、无聊的可怜的生命！ 广场上满是人，旋转的、闪烁的霓虹灯把天空、大地、人，打扮的五彩缤纷。一双双，一对对，起舞的人彩色又黑白，快乐又激动。 我站在高处。 我在人群中穿梭。 眼前突然一亮——她！我的预感啊，上帝！ 我有点激动，轻轻的向她身边走去。 近了，近了，近了……我停下了。我想，我还是先享受这无边的幸福与快乐吧。 她在聚精会神的看舞蹈，我在目不转睛的看她。她知道舞蹈很美，但不知道她更美。齐肩的短发，风一吹，翩翩而舞。旋转的霓虹灯洒在她的身上，绿色和着银光飘洒着无限清爽，犹如在雨后的森林里看漫天的云朵、亮丽的阳光。 五彩的翔云围着她，她在五彩的翔云里如玉似珠，清爽怡人、冰凉可口。 “嗨，刘曼，你在这儿？”我惊讶的说，“真想不到啊，在这碰到你。” “是你！”他很是吃惊。 我们走出人群。 昏暗的路灯下，我欣赏着她的美。 “你真漂亮！”我的声音颤抖着震动了空气。 “是吗？”她的身子一颤，“再见，我要回家了。” 她像一只受惊的小羊羔，惶惶张长的消失在夜色中。 我他妈的真没用！ 我垂头丧气的向家里走去。 9月10日 小雨 雨如丝，似纱，跳跃，起舞，像个可爱而调皮的娃娃，脸上吻两下，衣领里瞪两脚，落在手背上、眼睛里，晶莹剔透，如玉如翠。 她站在雨里，一幅动人的画。 我不知道她在等谁，也许如我正在享受这大自然的恩赐吧。 “在等我吗？”我走过去试探的问道。 “谁等你呀！我在欣赏雨景。”她生气地说。我后退了一步。“不过，去公园，倒是不错的注意。”她慢慢的说。 “好，我请客。”我赶忙说。 “头前带路。”她命令道。 我的上帝，她答应了。这亮晶晶的雨，是一颗颗纯洁而天真的心，是一朵朵心酿成的晶莹的琥珀，是一滴滴酒串成的让所有的人都感动的泪珠…… 街道在雨中静默着，青草在雨中私语，树木在雨中沉默……这个世界的一切一切，似乎都是为我们而准备，因我们而存在。 雨中的公园，静、静、静…… “和你在一起的感觉真好。”我激动的说。 “你慢慢会发现我的不好的。”她微微一笑。 “不……” “来，我们跳舞。”她边说边在鹅卵石上舞起来。 她在鹅卵石上起舞，在碧绿的草地间起舞，在亮晶晶的世界里起舞，在温暖的心头起舞……犹如白天鹅落在草原上呼唤希望。 “你是只冰清玉洁的白天鹅。”我说。 “可是我飞不起来。”她咯咯的笑。 9月16日 阴 我早早的起床，打电话给刘曼，但她说今天有事。 我一个人很是无聊，便决定给她写封信。 亲爱的曼： 和你在一起，世界变的好神奇。雨儿洒在脸上，更是落在心底，甜甜的，那是因为你的美丽。风儿吹在身上，更是抚在心头，缠缠绵绵，那是因为你娇滴滴的话语。草儿、树木，走如眼里，更是生在心里，郁郁葱葱，那是因为我们的爱的纯真。 你舞在鹅卵石上，舞在青草间，舞在天地中，雨儿为你让路，风儿因你止步，花儿慢慢低头，草儿托起你的温柔。你是梦，你是幻，你是我的天使，我的爱恋。 我爱你，曼。 爱你的军 二○○六年九月一六日 我把信投入邮筒，顿时感觉信心百倍，前途一片光明。 9月20日 晴 我有一中预感，一种不详的预感。 刘曼好几天没来上班了。 我拉住高玉霞，问道：“刘曼这几天怎么……” “她呀，那你可要请客。”高玉霞一脸神秘。 “好的，没问题，我们去梦幻酒吧。”我拍着胸脯说。 高玉霞是刘曼的好朋友，她一定知道刘曼的信息。 梦幻酒吧，高大宏伟，派头十足，现代气息满地，热闹非凡。 远远望去，梦幻酒吧淹没在七彩的霞光中，如诗如画，似梦似幻。 坐在火暴的音乐里，心停止不在动，所有的神经都麻木。 “刘曼……”我举起酒杯。 “刘曼呢？”高玉霞呷口酒，只笑不语。 我们沉没。 “你还是多注意点工作吧。”高玉霞漫不经心的说。 什么？工作？我大吃一惊。我的工作怎么了，一直都被评为第一的我疑惑不解。 “不明白是吧？吃惊是吧？”高玉霞无奈的叹口气，“第一，你没有利用你的资源进一步开拓市场。第二，你不懂得人情世故。” “纯他妈的，扯淡！”我气愤的猛的拍了一下桌子。 “不要气愤，虽说别人业绩平平，但人家能说会道，所以很讨同事、老板的欢心。因此，我想……”高玉霞边说边吃，好像不是她在说话。 “我？”我紧捏着拳头哑口无言。 “不要气愤，你想所有的人就你一个清高，就你一个要脸，就你一个人大公无私，就你一个人一心为公！你那是没用！是傻！”高玉霞越说越激动，“在这个世界上，好人是好活不下去的，没听别人说吗。说什么，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是呀，那我只能变成无赖，土匪了。”我冷笑道。 刀螂的《情人》滑入我的酒杯，飘起刘曼婀娜的倩影。 9月23日 晴 刘曼来了，但瘦了。她不再答理我，也沉默寡言起来。她是那样的冷，就像一块冰。 10月1日 小雨 一○月一日，我们去旅游。 天阴沉沉的，但我们的兴致不减。 山路似溪，绿林成墙。我们漂流在小溪上，穿梭在峡谷间。我们的欢乐化作洁白的云朵，我们的幸福迎来了灿烂的阳光。 天晴了。上帝助我。 山路由平慢慢而陡，由宽渐渐而窄。我们拾级而上。阳光把绿林照得亮亮堂堂，我们喘着气在绿林里让汗悄悄消亡。 “呀！大炮！”有人大声喊嚷。 大炮？我的天，奇迹！ 我们蜂拥而上。 一道城墙，我数垛口，每个垛口一个乌黑的大炮。我在大炮间起敬，我在历史古迹中肃然。 女孩子欢喜着向那闪着金光的大鸟奔去，那是一只展翅欲翔的巨鸟在山顶小息。绿色婉转，巨鸟时隐时现。 “望江亭”，三个金色大字夺人二目。一幅镏金对联，随风飘摇。 望江亭，望江月，江月无眠； 爱情岛，爱情舟，情舟万年。 “刘曼，看，”我回头看着刘曼说，“多有深意啊！” “是呀！——深意，深意！”高玉霞似笑非笑。 扶栏远眺，烟渺渺，雾绕绕，绿丘成翠，碧江成翡。 我和刘曼相拥，留下甜蜜的照片。 太阳躲进了乌云，绿叶翻滚成浪。我们沿着陡峭的山道，体验惊心动魄的刺激。我们时而划着绿浪前进，时而踩着绿浪慢行，时而被绿浪托在掌心，时而被绿浪甩进山谷…… 雨点打湿了脚前的石头，我们停下观望。这是一块巨石，石上几只浅浅的脚印，我们唯一的道路。 经过商议，我们男人在前在后，女人在中间，手拉手攀沿而下。 一步，一步，我的脚下一滑，身子忽然下坠。在同事的拉力下，费了好大劲才稳住身体。 一步，一步，我们都在巨石上了。 我的脚下忽然空了，身子猛的下沉。我听到有人喊，救命！我眼一闭，心说，完了。 睁开眼，见自己被一棵大树托住。望下一看，不仅倒吸口冷气，滔滔江水。 我翻了个身，面前一个山洞。 我把刘曼抱下来。抱下来的一刹那，我哭了。 烟雨中，我们坐进爱情舟，驶向爱情岛。 我紧紧握着刘曼的手，说：我爱你。 在爱情岛上，我们在爱情屋中，紧紧相拥。 一起唱： 烟蒙蒙，雨蒙蒙 我们的爱情在心中； 绿飘飘，山摇摇 我们的爱情永不老； 水迢迢，路遥遥 我们的爱情向天笑。 10月2号 阴 我在甜蜜的梦中醒来，阳光把世界照得透亮，把空气暖得温和。我起床的时候，电话响了。 我在这个城市的老同学，唯一的熟人，刘小芳病了。 来到医院，我见到了好久没有联系的她。她妈妈忙着让座，她试着坐起来，最终还是放弃了，只是微笑着说：“你来了。坐。”看着面色苍白的老同学，我一阵哆嗦。这是生她养她的地方，而我只是这里的过客。可是，人啊……几天不见，唉——我呢？我是否也有这一天呢？可怜天涯沦落人啊！ “喝水，”刘小芳的妈妈递过水，“谢谢，你来看小芳。” “伯母，这是应该的。不好客气，你坐。”我接过水说，“来的太匆忙了，这点小意思，给小芳补补身子。”我把礼物放好。 “这怎么行呢？怎么能让你破费呢？还是……”刘小芳的妈妈忙个不迭。 “伯母，不要推辞了，我都拿来了，总不能再让我拿回去吧。”我扭头对刘小芳说，“是吧，小芳。” “妈收下吧。”小芳有气无力的说。 今天，刘小芳显得特别高兴，她吃力的说着，兴趣十足的听着我的见闻。 “她已几天没说过这么多的话了，好久没有这么高兴了。”刘小芳的妈妈边说边偷偷的抹眼泪。 在明亮的病房里，我们一起享受大学的快乐，大学的美好，把那优美的记忆化作甜甜的糕点。 我离开时，刘小芳的母亲送出来，“谢谢！常来啊！” “好的。伯母，请留步。”我边让刘小芳的妈妈留步，边走。 10月3日 晴 我打电话给刘曼，她不在家。 我一个人，无聊的很，便去网吧打发时光。 晚上，我接到一个陌生女人的电话，说在“快活林”酒吧等我。 “快活林”酒吧，坐落在建设大道上，那是年轻人，特别是情侣的最爱。 昏暗的灯光，欢乐而有点荤味的乐曲，让整个酒吧充斥着不安的气氛。服务生把我领进一个包房，在昏睡的余光中，我隐隐约约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她，不错，绝对是她，我的初恋。 大一我就爱上了她，那时她的身边帅哥如云，我只能像可怜的丑小鸭远远的观望，远远的暗恋。那时的她是我们的系花，就连我们的学生会主席都甘愿屈尊下嫁。我是谈都不用谈的。我还记得，一次她过生日，整整请了一百多人。她在中间，前呼后拥，相当年，公主也不过如此吧。我也有幸，成为其中的一员。也是这个幸运，让我痛苦了三年。那天晚上，我借着酒劲给她写封情书。没想到，这一写，整整三年。但三年中也有收获，收获最大的一次是，一天早上，她对我说：“你的执著让我感动。”我的心当时，就开了花。“但是你还不够资格。”刹那，万丈高楼，一脚登空。 她，走过来，伸出手，一步一步走来……我的身子颤抖着。这是真的吗？我是在做梦吗？我梦想了三年，今朝一日实现吗？是的，的确是她，没错，我闻到了，那醉人的香。 “余玉曼——”我的声音有点颤抖。 “是，还记得啊——坐。”余玉曼热情中含着冷淡，冷淡上包满热情。 我握着余玉曼的手，不敢放手，似乎一松手，她就要飞掉。“没看够。”余玉曼莞尔一笑。 我才发现我的失态，忙松了，那梦了几千遍的手，移开了那思了三年的脸庞。我忽然恐惧起来。 不知这个优秀的毕业生，我的梦中情人，我的天使，今天到此有何贵干。难道只是为了叙旧？我从那明亮而幽暗的眼光里感受到一股刺骨的凉气。 “你很想知道，我来这里的目的是吧？”余玉曼呷口酒，掏出烟，仔仔细细的吸了一口单刀直入。 我点点头。 “很简单，看你。”我有点受宠若惊瞪着眼，一语不发。“给，我用三天时间给你选的礼物，看看喜欢不？”余玉曼没有理踩我的反映。 我的双手，颤抖着，接过那梦寐以求的礼物——心。看着这颗跳动的心，我看不懂余玉曼，糊涂了我自己，更不明白这个世界。 余玉曼，余玉曼，余玉曼……在我眼前的真的是余玉曼吗？是那个我爱了三年的余玉曼吗？我的眼泪掉下来了，三年啊，三年，五年啊，五年……余玉曼轻轻的走过来，吻去我的泪水。我抓住那洁白如玉的手，悄悄的捧起那绣色可餐的容颜，疯狂的吻着。忘记了时间，忘记了，世界的一切存在。 3 10月3日 晴 我送走余玉曼，打电话给刘曼。 她在家等我。 我把刘曼带到开心游乐场。 那儿我们疯狂的忘记我们自己。 刘曼哭了。她说，她有一种预感，一种不详的预感。我哆嗦了一下。 “怎么了？”刘曼关心的问。 “没，没什么？”我支吾着，“心被你扎了一下。” 刘曼盯着我，陷入我的怀里。 那一夜，也就是余玉曼属于我之后的第二个夜晚，刘曼也属于了我。 10月4日 阴 余玉曼的到来让我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白天，我和刘曼在一起，总有一种犯罪的感觉。 10月5日 阴 我曾想过离开她，但我怎忍心伤害，一个初恋的女孩。何况她为我付出了那么多。 为了减少那深深的愧疚感，我加倍对刘曼关心、体贴。刘曼在我的精心关爱下，越来越让人砰然心动。 10月6日 阴 我该怎么办呢？一向笑口常开的我，犯了愁。 刘曼感受到了我的变化，几次询问都被我敷衍过去了。可这也不是长法啊。我总不能骗她一辈子吧？ 刘曼日益温柔，日益体贴。我给那无私的奉献弄的痛苦不堪。 现在，我越来越狠自己那夜鲁莽的行为了。 我决定向余玉曼摊牌。 10月7日 阴 余玉曼抱着我，娇滴滴的问：“你还像以前那样爱我吗？” 我点点头。 “真的？”余玉曼哭了，她边哭边说，“那我们能不能白头偕老？” 我的身子猛的颤动一下。 余玉曼温暖的身子慢慢离开，惊恐的望着我说：“不能是吗？” 我像木头一样，呆在那里。我说什么呢？我该说什么呢？我能说什么呢？ 一个深深爱我的女人，一个我深深爱的女人。 我该作怎样的选择呢？ “为什么？你不是喜欢我吗？”余玉曼对我吼道。 “因为……”我想把刘曼说出来，以解决目前的困境。但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是因为，你有一个女人是吗？”刘曼抬起头望着我。 “是的。”我狠了狠心。 “她有我漂亮吗？”刘曼盯着我问。 “没有。”我像泄了气的皮球。本希望余玉曼能够大发雷霆，在心灵上获的安慰。可现在……我像一个打败了所有人的英雄，面对无数的臣民觉得生命到了尽头。 “那我要和她争你。”余玉曼信心十足的说，“我一定能赢。” “求你了，不要……我真的不愿伤害她。”我向余玉曼哀求道，“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千万……” “那我呢？你有没有良心，你……你有没有人性，你……”余玉曼泣不成声。 我叹口气。天作孽有可原，人作孽不可活。我他妈的可不就是那么不是东西吗？我用力煽自己一个耳光。轻轻的跪在余玉曼面前。 “起来，”余玉曼把我拽了起来，冷笑道，“就这一点出息。我真是……哎——算了。我不和刘曼争，但我要和你在一起，我要到你们公司上班。” 上帝！ 我紧紧的抱住余玉曼。 10月10日 晴 余玉曼在我的介绍下，来到公司。 老板见了余玉曼很是高兴，满口答应。 10月11日 晴 下班后，刘曼、余玉曼、我一起前往游乐场。 我们开碰碰车，我们滑冰，我们跳伞，我们钻鬼洞……我们筋疲力尽。 刘曼很是佩服余玉曼，它们成了好朋友。 10月12日 刘曼问我，余玉曼是我什么人，关系怎么样。 我说，是我同学，关系还算可以。 还可以，刘曼冷笑道，恐怕是不一般吧。 我的脑袋嗡了一下，大了起来。 没有的事，我可以发誓，如果…… 刘曼赶忙用手捂住我的嘴说，该死的谁让你发誓了，没有就没有，干吗那么急吗？再着说即使不一般，我也不怕。 是的你不怕，可我怕，我心理想到。 10月13日 晴 余玉曼很快接了个大单，令所有的人对这个新来的人刮目相看。 10月14日 晴 我和余玉曼交往越来越少，我感到高兴，为她的成绩由衷的高兴。 “这几天，你怎么没和你的老同学联系？”刘曼突然问道。 “忙啊，”刘曼的话提醒了我，是呀还有一个老同学没有看呢，她在医院里，“那好我们今天去看一下刘晓芳，她病了，在医院里。” “啊——”刘曼吃了一惊，“我说，打电话怎么老是没人接，到家里去，大门紧锁呢。什么时候病的？” “不知道，是我去医院的时候碰到她的妈妈才知道的。”我若无其事的说。 “恐怕不是吧？怎么就那么巧呢？”刘曼的笑容突然凝固了，“说，是不是去看了她。” 妈的，女人真麻烦。 “是。”我说得底气不足，有气无力。 “啊哈，这就对了，我又不是那么不通情达理。”刘曼得意的笑着，伸手捏住我的耳朵，“不要骗我，再骗我……” 我的耳朵，着了火，我赶紧求饶。 “再骗我，我要比这用劲十倍。” “不敢，那敢呢，借个胆子也不敢呢。”我干忙熄火。 “今后，除了我别的女人，我不允许你想。”刘曼不依不饶。 “是，绝对做的到。”刘曼松了手，我长长出了口气。“一场劫难终于过去了，现在是阳光普照。” “你说什么？”我的姑奶奶发怒了。 “没什么，”我赶紧捂住耳朵，“我说你的按摩真舒服。” “少贫嘴，快去买点东西去看看你的老同学。”美人脸色桃花。 “得令！”我搀扶着情人来到街上。 10月15日 晴 在医院里，我们见到刘晓芳。她好多了，脸色也红润起来了。见我们进来，先是吃了一惊。 我赶忙介绍：“这是我的女朋友，刘曼。” 刘曼拉住刘晓芳的手，问长问短，像是老友重逢。我倒成了一个多余的人。 10月16日 晴 余玉曼以她的能力，在短短的几天里征服了所有的人。她，一个刚来的女人，成了公司的骨干。她的勤奋，她的大公无私，她动听的语言，让同事、老板夸个不停。 余玉曼后来者居上，成了老板的心腹。 余玉曼和老板关系越来越铁，最终我们都成了她的手下。 10月17日 晴 我邀刘曼逛街。 走在来来往往的人流中，我牵着那软软的小手，梦想在淡淡的风中，艳丽的阳光中，悄悄沉醉。 “听说，你和余玉曼在大学期间是很好的朋友？”刘曼忽然问道。 “啊，是，不过也就是一般……”我的心紧张的砰砰跳，前言不搭后语。 “紧张什么？”刘曼的脸有晴骤然转阴。 “没，谁紧张了？”我赶紧否认。 “切！”刘曼甩开我的手，横目圆睁，“没紧张你的手哆嗦什么？” “这，”完了，我的手也真他妈的不懂事，早不紧张，晚不紧张，干吗非这个时候紧张呢，“那还不是因为看着你激动的。” “少贫嘴。”刘曼紧紧的注视着我。我的脸上火辣辣的，一时语塞。“要用良心说话。”刘曼紧逼了一步。我的身体一阵颤抖。 “是。”我不愿在和她斗嘴，也不想在昧着良心说话。况且，她一定得到什么确切的信息，否则不会这么肯定，如果是这样在抵赖下去是百害而无一益的。 “你终于承认了。”刘曼得意的神色在脸上泛起，犹如打了一场大胜仗受到上下人等的嘉奖。 “可那……”我像泄了气的皮球，又像犯了错误的孩子。 “你们是恋人！”刘曼的口气不容置疑。 “是。但是……”我感到这个世界很黑暗，而我却透明的亮。 “没有但是，现在人家来找你了，你们现在是老夫老妻的了，恩恩爱爱的，干吗要找我呢，你还想让我给你当情人不成！” “不，你听我解释。” “听你解释？在听你解释我死都知道是怎样死的，我真是瞎了眼。从今往后，我们一刀两断。”刘曼边说边哭。 “是的，我和她在大学期间是朋友，但那时只是我喜欢人家，人家不喜欢我……”我的心在痛，没想到海誓天盟也经不的什么风吹草动。 “可是现在人家可是主动送上门来了，你能不接受吗？你们能不旧情复然吗？”刘曼成了泪人。 “不，不可能，因为我有……”我急忙写保证。 “啪！”我听到一声响，接着脸上着了火。 “卑鄙，下流，无耻，……”耳边响起一阵吼声。 一个硬硬的东西，迎面飞来，落在眼睛上，眼前一片苍白。眼泪一点点滑过两鳃。 我用手在地上划拉着，想找到刚才的凶器。猛的汽笛划破耳膜，身体本能的后退了一步。 “找死啊！——” 是的，的确想找死。 在浓浓的烟雾中，我寻找着那个要命的兵器。 我搜索了半天，一无所获。我必须配幅眼睛。 10月18日 晴 我从梦中醒来，阳光洒在窗台。 我记不的昨晚，那个很黑的夜晚了。 “你醒了。”余玉曼忙端过一杯水。 “你怎么在这儿。”我大吃一惊。 “怎么？不欢迎。”余玉曼倒退了一步。 “不，不是的，只是觉得奇怪。”我赶忙掩饰。 “哼！”余玉曼冷笑道，“是，奇怪，一个人在外边喝的一塌糊涂。” “谢谢！”我觉得很是对不住，这个我爱了几年的人。 “给我还这么客气。”余玉曼把水放到我的嘴边，刹那间我成了个孩子，在温柔的臂膀里梦想。 余玉曼把早餐端了上来，我狼吞虎咽的吃着。 “昨天你说的那首诗很不错？你作的？”余玉曼面似桃花。 “那首诗？”我漫不经心的问。 “就是那首： ‘走在匆匆茫茫的大街， 看着霓虹灯忽亮忽灭， 卿卿我我恩恩爱爱的景色 一目目一天天一夜夜 隐隐约约闪闪烁烁的凝结 醉人的笑容心痛的眼泪 你的一切 一切 在耳边轻嗲 ……’ 我太笨了，记不的了。”余玉曼脸红红的。 “哦！我昨晚喝的太多了，什么都记不得了。”我敷衍着。 余玉曼的笑容收了回去。 4 11月19日 阴 走在上班的路上，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我始终想不明白，刘曼是怎样知道我和余玉曼之间的关系的。余玉曼给她说的？不可能啊，如果是这样的话，余玉曼会告诉我的，再着说也不这于这么快啊，这可不符合余玉曼的性格。那是谁说的呢？是她？对，是她！在这个城市里唯一熟悉我的就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余玉曼，一个就是她了。 我看了看表，离上班时间还早，便想去弄个究竟。在路口处，买了些东西，车子一拐朝医院的方向奔去。 我兴冲冲来到医院，直笨病房。可是一个熟悉的人也没有，一打听，说刚回去，今天早上走的。我跺了跺脚，这家伙能掐会算啊，怎么我一来就什么都好了，故意留了，我的天，现在人怎么都这样，做了亏心事个个留之大吉。可是你跑掉和尚，跑的掉庙吗？可是她的家在什么地方呢？我可从没有去过。我像爽打的茄子，一步一步向公司走去。 这些天，刘曼推脱有病没来上班。 坐在同事中间一直喊挤的我，忽然觉得原来这个天地是那样的宽，宽的让人没着没落的。 “老板叫你。”余玉曼走过来，关心的问“怎么了，你。” “没什么？感冒了。”我有气无力的说。 来到老板的办公室，老板正在看报纸。他左手捏一根烟。我进来，他根本没有发现。 “老板，你找我？”我问道。 “啊，坐，坐……刚才余秘书给你说了吗？”老板眼都没有抬问道。 “说什么啊？——”我一头雾水。 “哦，她没给你说吗？是这样的，这些天看你的身体不太好，所以想让你休息一下……”老板轻轻的吐出一口烟，若无其事的说。 什么？老板要我休息，让我下课？我没听错吧！要知道，这个项目可一直是我操办的，况且现在正在接骨眼上，怎么能让我休息呢。这家火是不是疯了。 “老板，我的身体很好，我想……” “小伙子啊，身体要紧，赚钱的机会有的事，何必在乎这几天呢？况且如过你有个闪失岂不是公司的损失，况且我也担得不起这个责任呢？”老板低头看报去了。 我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办公室中，感到从来没有过的失望，愤怒。 “老板，……”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大声说。 “你怎么还没走？哦，到财务室去吧。”老板不耐烦的挥挥手。 从公司出来，我了无牵挂，一身轻松。 从今天起，我没必要没命的工作了；从今天起，我要没命的找工作了。 10月20日 阴 自从我失去工作之后，我的精神就十分的糟糕。我并不是多么稀罕那份工作，我只是觉得自己太冤枉了。我弄不明白我为什么被辞掉，而且是那样的轻而易举的。是的，我承认，这些天我的精神是有点不好，但我没有耽误工作啊。何况我工作马上就要接近尾声，迎来成功呢。但我不的不在这离成功还有一步只遥的时候，离开自己近一年的心血。我实在想不通。 想不通的我也就没心情找工作，一个人在街上随心所欲的逛，像个孤魂野鬼。是呀，远离家乡，远离父母，也就只能一个人承受。哭也好，笑也吧，都是自己自生自灭。 我给刘曼打电话，没人接。也许她有了自己的意中人了吧。一无所有的我，不可能让她看一眼——所有的人都说，现在的人很现实。没有工作，没有钱的我，有什么资格再打扰她。就连鲁迅老先生也说，爱并不是人生的第一要义。 是的，我们不能饿着肚子爱的死去活来。爱她就让她幸福吧。 我走进一个酒楼，想来个以酒消愁。 “哎，你怎么在这儿？”我的身上被人狠狠的打了一巴掌，回头看时，倒吃了一惊，竟是刘小芳。 还不是你害的，我想吼，但给忍住了。刘小芳是我大学同学中最好的一个，也是公认的老好人，她怎么可能害我呢？何况我对她也不错啊。 “我，我……哦，我有点事。”我吱吱唔唔。 “怎么了？你的神色不太好，病了吗？”刘小芳关心的问。 关你屁事，要不是你我怎么可能落到这步天地，还假惺惺的，哼！但看着刘小芳真诚的面孔，竟也一时疑惑不解，不知自己的揣测是否正确。要知道刘小芳，在大学期间可是我们的标兵。她不算漂亮，中等个，但说话好听，细心，正直，所以人缘非常好。她怎么可能害我能，我没之间也没有什么利害呀。一定是我多心。我狠狠的打了自己一下，笑道：“我现在可是个闲人了。” “你辞工了，为什么？出了什么事？”刘小芳很是吃惊。 “我，我……”我想告诉她我是被开除的，可那样也太没面子了，真他妈的活见鬼。 “不过辞了，也好。省得天天忙的要死也拿不到几个钱。对了，今天到我家去？”刘小芳微笑着看着我。 “不，我，……”我想拒绝，太没面子了。 “哈哈……”刘小芳大笑起来，“胆小鬼。” “谁说的，不就是吃顿饭吗。去。”我的火上来了，愤愤的说。我是最怕别人说我胆小鬼的。我和刘小芳一起去她家。 “你什么时候出院的？”我问道。 “12日，一早。”刘小芳说。 “怎么不打点电话，我去接你呀。”我不满的说。 “那敢呢？你的女朋友说，你是属于她的，任何人都不能给她抢，否则会拼命的。我那敢呢？”刘小芳委屈的说。 “那么她去看过你了？”我的心砰砰跳，事实就要浮出水面，真相马上就要大白了。 “是的，但她只扔下，上面那句话。”刘小芳有点难过。 真他妈的见鬼，刘小芳看来不灰把我的过去告诉刘曼的。那是谁呢？ “你知道余玉曼在我们这个城市吗？”我问。 “什么？她来了？她来干什么？怎么可能呢？”刘小芳的神情由紧张而慢慢无所畏。 “是的，她来了，来这工作。”我平静的说。 “你见她了？她不是和她的男朋友去了深圳了吗？怎么又回来了呢？”刘小芳松弛了的神经又绷了起来。 “不清楚，她找到我，我给她找到工作，我的工作却丢了。”我沮丧的说。 “在那儿工作，你给她找的？”刘小芳问。 “在我们公司。”我叹了口气。 “哦，那就对了。”刘小芳若有所悟的说。 “什么？”我很是吃惊。 “没什么。我是说，你们又可以卿卿我我了，旧情复燃了。这真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刘小芳冷笑道。 “是，复燃了。你看复燃的我如此失魂落魄。”我苦笑道。 刘小芳也忍不住笑了。 说话间，我们竟到了刘小芳的家门口。 刘小芳的妈妈见到我如此的委靡，眼泪差点掉下来，拉着我的手问个没完。要不是刘小芳提醒，我想老太太一定想让我在这儿一起吃晚饭了。 从刘小芳的家里出来，一个人在街上飘。 夜幕降临，寒风袭来，我哆嗦了几下，裹了裹外衣。但我不想回到住处，我只想在这闪烁的灯光里找些喧闹，在这催人深省的寒风中品尝现代都市的味道。 路灯像我一样，有气无力的燃，似瞌睡人的眼。霓虹灯满街的乱窜，如我一样在风中飘散。人越来越少，街道一点点寂寞。我一个人，在空旷的大街上浮来浮去。 走进酒楼，喝杯酒，把时间揉成一团，用心咬一口，和着那清冽，把横七竖八的时间消透，将恩爱情仇冲成云烟。想到这里，我来到一家酒楼。 酒楼不大，但很精致。 我很喜欢，在窗子旁边坐下，拉开淡绿色的窗帘，看对面灯火明灭。 忽然想起，那句不吉祥的话：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楼塌了…… 我摇晃着从酒楼出来，没走几步，迎面给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你……”我愤怒的说。 “混蛋，没长眼睛啊——啊，是你——你怎么？”我听见有人骂，听见有人着急，“快，到酒楼休息一下。”我看到一个模糊的面孔。 “你……”我恼羞成怒。 “我是刘晓啊。”我听到有人说。 “干吗？撞我！”我用手无力的划拉着。 “你不认识我啦？我是晓晓工啊——”我听见有人在哭。 “晓晓……”我唠叨着。 刘晓，我突然打了激灵，酒顿时醒了一半。 眼前这个女人，一个非常会唱歌的女人，一个曾以那个歌喉让所有男人为之倾倒的女人，一个用歌声追求我利用我的女人，一个用语言甩了我的女人…… 她，她要干吗？是福是祸？ 我泪来了，挂在眼前的那一颗，像一面回忆镜，把我带到遥远的过去。 那年夏天，我到公司，就是刘晓接待的我。一见她，就有一种相间恨晚的感觉，蒙蒙中觉得我的一生非这个女人不可。 我上班的第二天，刘晓就围着我身边转，因为她要帮我熟悉工作流程。 我们渐渐的熟悉了。没想到，这个令人砰然心动的女孩，竟然对我的工作一窍不通，我真不知到她怎样教我熟悉工作流程。时间长了，才知道她除了会唱歌外，其他的都不会。我感到莫名的失望。然而失望归失望，我仍然摆脱不了她的影子。我想，我一定是真的喜欢上她了。 她在我的身边，总是唱那些让我想入非非的歌。 有一次，我实在抵抗不住那歌声的魅力，轻轻的抓住她的手，她竟没有反对。我小心的抚摩着，她低着头一语不发，红红的脸蛋，把我的心逗乱。我忽然想起，秀色可餐的古语。 “我，我，我，我喜欢你。”我好不容易才说出这句话，一句埋在心底很长时间的话。 她不说话。 我用手拢了拢她的秀发，轻轻的拂过红彤彤的脸蛋。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她依偎在我的怀里，我专心的听她唱歌。 当夏季的余热被秋风吹去，我们在广场里寻找我们自己的美丽。 走在林荫小道，把笑声化作露珠，伏在每一片绿叶的心上。站在儿童游乐场，将欣喜拧成希望，飘落在每一个孩子的脸上。躺在软软的草坪上，酝酿我们爱的洁净，飞到蓝天上。每当夜晚来临的时候，她用她的歌喉搏动着周围的心弦，在掌声中我们度过一个又一个美好的夜晚。 我盼望着，我们的爱开花结果，走入那令人神往的婚姻的殿堂。然而，人算不如天算，正当我们盼望着那果实成熟的时候，有一个人闯了进来，打破了我们生活的平静，也毁坏了的希望。 他叫郭峰，是一个公司的经理。 我们的相识是在酒吧里。 白天，老板说，今天晚上我们有一个聚会，我请客。所有的人都很高兴。 我们走进酒吧，见包房里坐着一个陌生人，老板引见说，这是大盛公司的总经理，我们的老客户。每一个人都不敢怠慢，忙上前招呼。 在震耳的音乐声中，我们举杯换盏，兴致高涨。 我们在音乐中起舞。 我和刘晓跳了一曲，正想休息老客户走了过来，彬彬有礼的说，刘小姐请跳支舞。 老客户的舞跳的很好，所有的人都给他鼓掌喝彩。 一曲下来，老客户对刘晓大加赞扬，老板也露出了笑容。 我们的单签了下来，老板特地请我们狂欢了一次。 从那天起，老板常带刘晓陪客人，我们见面的机会日渐少了起来。 转眼冬去春来。我盼望着，我和刘晓的关系也能像这春天一样蓬蓬勃勃。然而当我到来的时候，在新年的余味中走进工作的那一刻，刘晓便消失在我的视野中了。 从同事那里得知，她被调到其它部门去了。我想尽办法，找到了她的电话。 我精心的准备了一下，决定给她打电话。万不料，她一听是我就好不客气的挂断了。再打就不通了。给她写的信，也石沉大海。我去她的部门，屡屡碰壁。 后来，从别人那里得到消息，说她成了郭经理的秘书。 一转眼，又一年过去了。不知道这个女人，此时出现是福是祸。 正在我踌躇之际，一伙人闯将进来。不由分说对着我就是拳脚相加，我左躲右闪，将一群人等闪过。然后钻进了桌子底下，我倒吸口冷气，多亏小时侯在家乡学国一招两式，否则就惨了。 那群人见打我不着越发的愤怒起来，纷纷抄起椅子当家伙，向我的脑袋打来。我忍无可忍，便以拳脚相还，踢倒几个，打趴下一群之后的我得意洋洋。 忽然寒光一闪，暗道不好，可是躲闪已经来不及了。我只觉的背部火辣辣的，接着是钻心的痛，然后我就失去了知觉。 5 10月21日 晴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周围满是白色。 “他醒了！”有人惊叫。 “嘘——”有人制止。 “我，我，我，我怎么在这儿？”我问道。 “你受伤了。”有人说。 “感觉怎么样？我的大英雄。”有人问。 他们叫大英雄，谁是他们的大英雄呢？我吗？我是他们的大英雄？怎么可能呢？是的，他们的确是在叫我，我成了他们的大英雄了。没错，我是他们的大英雄。他们不是一个人这样说。我也就觉得我是了。是不是英雄我不管，但我必须离开这儿，我可没有钱在这儿闲躺着。但我怎么离开呀，现在连起来都成问题，至于离开更是梦想，何况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呢。我想我出去的时候，如果还找不到工作那只有喝西北风了。我这个后悔呀，我他妈的成什么大英雄呢！但现在既然是大英雄，就只能任命了，像其他英雄一样活着，生不如死的活着。 不知什么时候，我睡着了，且做了一个梦。 “大英雄，大英雄，大英雄……” 一群人围在我的身边嚷，捆捆鲜花托起我的身体。一个可爱的小姑娘吻吻了吻我的前额，老奶奶抚摩着我老泪横流，小伙子看着我扼腕叹息，大姑娘个个翘首来望…… 各种闪光的灯，照得天地通明。 “住院费！”一声惊雷。 一个帐单落在我的眼前，“乖乖！叁拾伍万！”我差点从担架上蹦起来。 “英雄是不能赖帐的。”有人愤怒了。 “我不是英雄。”我否认道。 “什么！竟敢抵赖。把他扔出去，什么狗屁英雄。”有人大声骂。 “唉，傻啊——”有人叹气。 “我，我不当，不当英雄。” “怎么了？我们的大英雄。”有人问道。 我一言不发。 10月23日 阴 我是英雄吗？可是，是不是，是我说的算的吗？我不当英雄。可是英雄是我想当就当，不想当就不当的吗？ 10月24日 晴 我一争开眼，医生就告诉我，在人民的强烈要求下，我要见见记者和民意代表。 我被推了出去。阳光满眼，我觉得自己是那么的幸福。 鲜花、笑脸、相机、话筒…… “我是《天天日报》的记者，我想问……” “我是日日听广播电台的记者，我想知道……” “我是月月刊电视台的记者，我的问题是……” …… 我一言不发，睁着双眼看着这闹哄哄的场面。 半个小时很快就结束了，我被推了回去，就像一个展品被展览完了之后收藏起来一样。 10月25日 晴 我醒来的时候，发现屋中多了台电视。 小护士见我醒来，忙给我梳洗。 吃过早饭，小护士打开电视机，问我喜欢看什么。 “新闻。”我说。 本台消息：24日上午，我市副市长、20多名记者、民意代表、小学生代表，在光荣医院，看望了，前天只身斗歹徒的英雄，并表达我们的敬意。从医院方面获悉，目前，英雄身体状况良好。我们盼望英雄早日康复。为了加深大家对英雄的了解，我台将开通“英雄面对面”栏目，希望到时收看。 现在我们进入“英雄面对面”。 英雄面对面，带领我们走进英雄的生活，了解英雄的点点滴滴，探索英雄成为英雄的秘密！ 我是电视台记者王枫，我在医院向你报道，我们的英雄被天使小心翼翼的送出来了，看李副市长走了上去，给我们的英雄戴上了奖章，民意代表献上了自己的礼物，小朋友献上了鲜花…… 我是电视台记者吴勇，我在英雄的公司向你报道，这就是我们英雄工作的公司，现在我们请英雄的经理给我们说两句。“英雄，他吃苦耐劳，他……英雄！”我们英雄所在的公司的经理因为丧失这样的人才，已经泣不成声了。 好，现在我们来看一下，我们英雄身边的同事对英雄的评价，也许我们可以从这里看到我们的英雄成为英雄的根本原因。“英雄他乐于助人，像我们的兄长，没有他就没有我们公司的今天。”俗话说：一个坚强男人的背后，一定有一个坚强的女人。请大家随我，去看一看我们英雄的女友，听说事发当晚，我们的英雄是去约会的，但很不幸让姑娘白等了，姑娘十分生气，决定和我们的英雄说，再见。走！和我一起去劝劝，这个美丽的姑娘。观众朋友们，我已来到姑娘家的门口。姑娘是，千呼万唤始出来啊。 刘曼一出来，就哭的给泪人一样。 看，我们可敬的姑娘已经用行动表达她的悔恨了，让我们祝福他们吧…… 我是电视台记者珍枫，我现在在英雄的家乡向你报道。老大爷，英雄……“英雄，是我们村的大学生，聪明，可招人喜爱了，所有的人都认为他有出息，可惜啊，老天没长眼呢，小小年龄就走了。”俗话说，知子莫如母。这是英雄的母亲，我们来看看她怎么说。“小娃子，是最知道疼人的，但他做的事我支持，我觉得有这样的儿子，自豪。” …… 我闭上眼睛，小护士懂得我的意思，关掉了电视。 “唉——”我叹了口气。还是想想，那个让我终生难忘的夜晚吧。 那天，阳光灿烂，我和刘晓沿着小道，走进绿梦圆广场。 绿梦圆广场是这座城市最有特色的广场，她坐落在城市的东南方，是人们消暑的好地方。 绿梦园广场的周围给四通八达的公路环绕，当你站在公路上看时面前是巨大的山丘，风起处山丘上绿波荡漾。沿着小道，踩着鹅卵石，小心的避开海浪溢出的草坪，溶入那绿色的海浪，登上窄窄的石级走，看着两边惟妙惟肖的十二生肖，转了两个弯，迈上山顶，站在埋头苦读的雕相面前显得人生的渺小。矗立山顶望下看，五颜六色在绿波里漂动。我们手牵手雀跃着向山下走去。 山轻轻的向后退去，我们在绿波里荡漾。在绿波的边沿，我看到美丽的草滩，鹅卵石把它们小心的抱在自己的臂弯。我们欢呼着，飞出绿波，在碧玉的草坪间滑动。 天渐渐黑了，但我们不想回去。累了的我们，躺在竹椅上看那闪烁的星光。绿海中的灯光也亮起来了，它们在头顶上，像一块晶莹剔透的珍珠，烟雾缭绕，如梦似幻。 广场的背面的山脚下，有一家小酒楼，三家精巧的茶楼。我们在明暗有致的灯光的带领下走进灯光朦胧的酒家。 广场上的风吹在脸上，头晕晕的。刘晓兴致大增，想到梦幻茶吧去小憩一下。 梦幻茶吧在广场西面湖中央的小岛上，听说那个地方有个功能，它能让人忘记烦恼。在酒的催促下，我们的好奇心，使我们坐在舟中。 船家一声吆喝，小船便轻轻的荡开波浪欢快前行了。我们离岸边一点点远了，闪上的绿光越来越模糊了，终于成了一块欲滴的翡翠了。 岛上的灯光慢慢的亮了，我激动起来，心跳的厉害，紧紧的抓着刘晓的手，似乎一不小心她就会飞掉。 近了，近了，我们的好奇心呢！传说中的那个功能啊！可我们今天有什么烦恼呢，我们来这里干什么呢？就是为了满足那明知是假的好奇吗？ 我的头翁了一下，心理凉了半截。 还是想想高兴的事吧，今天就是高兴的而且没有理由不高兴，试想美女相伴山水相随，春风得意的时刻为什么不高兴呢！我这样安慰自己。 刘晓显得兴奋异常。 “到了，马上就到了，快看呢。”刘晓嚷道。 我当然不愿扫她的兴，便符合道：“是，快到了，不我们到了。” 我一跃上岸。 我们在大理石铺就的岸上，蹦跳，拥抱。要想上山，我们必须穿过一条石廊。石廊上雕刻着无数符号和图象，在昏暗灯光里显得愈加神圣。这是一座有着悠久历史的城市，人们曾经创造过不可磨灭的辉煌。看着先人的伟大，我肃然起敬。 刘晓拉着我，走上台级。 色彩缤纷的灯光里，梦幻茶吧时隐时现，低沉的音乐扣动着脆弱而多情的心弦。忽明忽暗的茶吧里，我们交杯共饮。在想入非非的歌声中，我们相对不语。在模模糊糊的身影间，我们把嘴唇紧紧的贴在一起。在朦朦胧胧的梦幻中，我们把心融合为一。 我轻轻的把那颗心——闪烁着爱情的结晶的钻戒戴在那如玉的手指上。 …… “英雄，英雄，你的领导来看你了。”有人小声的喊。 我睁开眼，见经理在我的床前，一脸关心。 “啊，哈，小——啊，英雄，我也是刚听说，哎，都是我不好，不过你安心养伤，我一定照顾好，啊，哈，你放心……医药费，公司出，啊，哈，三分之一。我现在回去准备，你放心，啊，哈……”经理欢喜的走了。 10月26日 晴 我被推了出来，再次暴光在记者的灯头下。我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一言不发。 不久我被推了回去，我想相当年斗争右派大概也是这样的吧。我究竟是不是坏蛋呢？可我却被到处暴光呢？我是英雄吗？英雄就是我这样的吗？这个鬼一样的世界，我该怎么半呢？假如我死了，那该多好。是的，我想那一定很完美。现在我后悔钻在桌子底下了，要知道这样，我应该和那群家伙拼的。那样是很壮烈的，像狼牙山五壮士那样。我为什么没那么做呢？我怕死吗？是的，不怕死怎么钻在桌子底下呢？那我是英雄吗？不是，英雄能钻在桌子底下吗？我不是英雄吗？对，可他们干吗要称我为英雄呢？英雄就不用交医药费吗？我想是的，所以很多人叫我英雄，可能是可怜我。但我讨厌这样的可怜。现在想来，我真是太可怜了，我都搞不清，我是谁了。这难道不是人生的最大悲哀吗？可是我不是英雄，我就知道我是谁了吗？是的，你不是叫……是的没错，你是叫……但那只不过是个符号，一个像桌子椅子、狗猫……一样的符号，你知道你是谁吗？知道。凭什么呢？身份证。哈哈，那不过是人们根据自己的需要的自己欺人罢了，干吗那么认真呢？好你说说，你来自那里，将去向哪里？我来自，我来自死亡，我将去向死亡。哈哈，你不感到可笑吗？这…… 现在唯一的办法是逃走，我可没那么多钱去付医药费，让老母偿还吗，让老父掏钱吗？真他妈的活见鬼。可是逃走不是坑了医院了吗？人家好心好意，给你治伤，你逃走了，那是人吗？真他妈的活见鬼。 10月26日 晴 我被推了出来，再次暴光在记者的灯头下。我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一言不发。 不久我被推了回去，我想相当年斗争右派大概也是这样的吧。我究竟是不是坏蛋呢？可我却被到处暴光呢？我是英雄吗？英雄就是我这样的吗？这个鬼一样的世界，我该怎么半呢？假如我死了，那该多好。是的，我想那一定很完美。现在我后悔钻在桌子底下了，要知道这样，我应该和那群家伙拼的。那样是很壮烈的，像狼牙山五壮士那样。我为什么没那么做呢？我怕死吗？是的，不怕死怎么钻在桌子底下呢？那我是英雄吗？不是，英雄能钻在桌子底下吗？我不是英雄吗？对，可他们干吗要称我为英雄呢？英雄就不用交医药费吗？我想是的，所以很多人叫我英雄，可能是可怜我。但我讨厌这样的可怜。现在想来，我真是太可怜了，我都搞不清，我是谁了。这难道不是人生的最大悲哀吗？可是我不是英雄，我就知道我是谁了吗？是的，你不是叫……是的没错，你是叫……但那只不过是个符号，一个像桌子椅子、狗猫……一样的符号，你知道你是谁吗？知道。凭什么呢？身份证。哈哈，那不过是人们根据自己的需要的自己欺人罢了，干吗那么认真呢？好你说说，你来自那里，将去向哪里？我来自，我来自死亡，我将去向死亡。哈哈，你不感到可笑吗？这…… 现在唯一的办法是逃走，我可没那么多钱去付医药费，让老母偿还吗，让老父掏钱吗？真他妈的活见鬼。可是逃走不是坑了医院了吗？人家好心好意，给你治伤，你逃走了，那是人吗？真他妈的活见鬼。 10月27日 阴 我一睁眼，小护士就告诉我说，有一个姑娘拿着花要见我。 我的眼睛一亮，精神立马焕发，心想一定是刘曼。我的梦想的天使，我的纯洁的情人，我的真心的爱人……你终于来了，是我的英雄举动打动了你吗？还是你爱我依然？ 一个女孩慢慢的走来，近了，近了，我看清了那绿色的衣裳，闻到了那熟悉的香味 ，听到那熟悉的呼吸……我的心跳加快，是的，我终于要见到我梦中的她了。 “刘……”我使劲喊，但声音依然只在我的耳边。 一张漂亮的脸蛋，向我的双眼压来，我看的清清楚楚，那不是我的梦中情人，那是我的过去的梦中的天使——刘晓。 刘曼啊，刘曼，你就那么恨我吗？我都要死了，你都不来看我。唉，最毒没过妇人心。你心中没有我，我还不喜欢你呢？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有多了不起，你也呸。我的泪水从眼角滑下。 看到我流泪，刘晓竟哭了起来，我实在搞不懂，她为何而哭。哭过之后，她把一朵血红的花送到我的眼前，说：“我爱你！真的。可是，我们……我不配，你多保重，这朵花算是我还你的情，忘了我吧。你的住院费我已经给你付了。希望你早点康复。我还有事，我走了。因为我明天就成为别人的新娘，祝福我吧。亲爱的。” 我望着远去的身影，心中一阵难受，暗道，爱，这难道也是爱。 病房里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寂静的空气反而让人不适应，但我却感到安慰。慢慢的，我听到了，我微弱的呼吸了。 我是英雄，我想，我为什么是英雄呢？因为我在酒店里和歹徒搏斗而受重伤。我真的和歹徒搏斗了吗？是的，但是是钻在桌子底下。我的伤，妈的，谁他妈的那么狠，把老子搞成这个样，人不人鬼不鬼的。听说，凶手至今没有抓到，我他妈的岂不……没抓到难道不是好事情吗，否则我不更惨！ 唉——刘曼，来不来看我呢？来什么时候来呢？她……她来干吗啊！看我这个废人，和我这个废人结婚，那她岂不是往火坑里跳，即使她愿意，她爸爸妈妈也不会同意啊。那就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她是不会来的，生命本来就脆弱，那有生命派生的爱难道不脆弱吗！ 10月28日 晴 我的伤势已经好转，医生说，再过半个月，我就可以出院了。我的心情一天天愉快起来，希望也越来越多。在小护士的搀扶下，我可以下地了。 我坐在院落的竹椅上，看到来来往往的人群，由衷的羡慕。是呀，当我们拥有的时候，我们往往不知道珍惜，失去后才发现它的可贵。如果我能像他们那样，我绝对不再浪费生命，一定用我的汗水把每一秒都浇灌成美丽，一定用我的体会告诉每一个健康的人，爱惜自己。 夕阳似血，风起处，苦草落叶。秋来了，这青青的叶儿，也许明天就是一片金黄，满地飞舞了。 小护士走来，把我扶了回去。 10月29日 小雨 我又只能在屋里了，只能从窗口看那淅淅沥沥的雨了。雨很小，你不留心，是发现不了它的，我偷偷的打开窗户，让那针尖般的珍珠溜进窗来，吻吻我的脸。惬意和满足在脸上灿烂，原来我可以和自然这样接近。 “你怎么又把窗户打开了呢？”小护士急急忙忙跑过来，关上窗户。我对她笑笑，说：“我想看雨，这雨很像我们家乡的。”“ 你家乡的雨也是这样的吗？”小护士好奇的问。“是的，特别是今天的秋雨。”我庄重的答道。“你的家乡美吗？”小护士盯着我问。“美，当然美。那里是一望千里的大平原，在我村的前面是一条弯弯的小河。春天绿色中溢满希望，夏天甜甜的河水灌溉着果实，秋天黄腾腾白蓬蓬的硕果灿烂着喜悦，冬天皑皑白雪酝酿着梦想……”“你的家乡那么美啊，什么时候带我去看看。”小护士羡慕的说。“你女朋友呢？她怎么这么几天也不来看你呢？”小护士疑惑的问。“她，啊，忙啊。” 我搪塞道。“你相信爱情吗？”小护士突然问道。“我，我相信。”我被打了个措手不及。“那你女朋友——哦，我明白了，她一定——那个可恶……”小护士满脸愤怒。 我们开始沉默。 “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呢？”小护士问。“我啊，喜欢文静的……”我随口说。“啊，是这样，对了，我有事，等一会再和你说。”小护士走了。 又是我一个人了，面对着墙壁，我等待着天黑。 10月30日 大雨 屋中很暗，我打开电灯，一个人扶着床来回移动。我必须移动，生命在于运动。我不能想象张海迪是怎样生活的，但我清楚的记得，在床上的那些日子是怎样一种滋味，那比坐牢都让人失望。但是人家张海迪却在床上实现了常人不敢想的梦想，而我只是在床上浪费了那多时光，可见我并不是想想中的那样坚强，更不是传说中的那样勇敢。我就是我，我只是个平常人。但我现在却成了众所周知的大英雄，我不知道我的生活，今后的生活是什么样的。我感到害怕。 雨，一滴一滴的落下，就像落在心里，冰凉冰凉的。透过窗，我看到那片在风雨中挣扎的黄叶。那片已经垂垂的黄叶，在风中、在雨里，为了那仅存的半口气息，一秒中的生命都拼搏不止，奋斗不停。一个硕大的雨点砸下，一股狂风卷来，那脆弱的、衰老的生命奄奄一息，垂下高昂的头，任风雨，任风雨摔打。但它依然，依然用自己的一丝皮和枝桠相连。终于，黄叶，终于在风雨的摧残下落了下去，但在落地的一刹那，它又奋力向上而舞。人的生命，难道不应该像黄叶一样吗？人的生命，难道比黄叶还脆弱吗？热爱生命吧，像黄叶那样，无论怎样都要让那唯一的、绝无仅有的生命为自身的存在，奋斗到、挣扎到最后一息。我爱生命，我爱我自己。 “让我扶着你吧？”小护士说。我扭头看了看那个漂亮的小护士，说：“谢谢。你什么时候进来的？”“进来好久了，看你发呆，就没打扰你。怎么又想你的女朋友了？难怪对我视而不见呢？”小护士笑道。我没有说话。“你喜欢什么样的颜色？”小护士问。“白色。”我说。“过几天，我送你一样东西？”小护士神秘的一笑。“什么东西？”我好奇的问。“保密。”小护士说完，竟跑走了。我吃惊的望着她的身影，不知道她要搞什么鬼。 1月1日 阴 雨停了。 秋天雨后的早晨，清清的、凉凉的，给人一种压抑的冲动。我想，那院落中一定是苦叶满地了。可是那是一片片多么热爱生命的黄叶啊！ 想起黄叶，我多少有点心伤。它们为秋风，秋雨所迫，离开了自己赖以生存的枝桠，和那庇佑它们的大树，给风雨随意的吹落，摔打在地上的任一个角落。它们干枯，干枯而化成灰。 我总觉得自己和那黄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也许正如它们那样在四处瓢泊吧。 “有个小姐来看你。”小护士进来说。 我回头一看，竟是刘曼。她瘦了，苍白的脸上印着泪痕。无神的眼睛，僵硬的透来一束惊恐的光芒。 “你——好啊？”我忙说。 “好，还好，你怎么样？我本想早一点来看你的，但给事情耽误了，所以就来晚了。你，你不会怪我吧？”刘曼怯怯懦懦的说。“不怪，来了就好。谢谢。你能来看我，我很高兴。”我的确兴奋，她来看我了，我梦寐以求的事总算成真了，我能不高兴吗？还能生气吗？“令你失望吧？”我不安的问。“你永远都是最棒的，在我心中。我为你感到骄傲，为你感到自豪。”刘曼边说边抹眼泪。“但我的父母决定让我去美国留学，所以我今天是来给你告别的。希望你能够理解，相信你一定能够找到一个比我更好的女孩。衷心的祝你……”刘曼泣不成声。“哭什么？这是好事啊，去美国不是你梦寐以求的吗？有这么好的机会一定要把握好。放心。我理解，我知道，我明白，祝你早日学成归来，早日实现你的梦想。”我咬着牙说，尽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望着刘曼消失的背影，我几乎崩溃了，觉得世界一片黑暗。 我无力的靠在床边，把头深深的埋在胸前。 “无耻，混蛋……”我无心理会小护士的愤怒，不知道她和谁在生气，而且发那么大的火，“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女人，从来没有见过……”小护士看到我苍老的眼光，吃了一惊，急忙闭了嘴。 “她就是你女朋友？”小护士问。 “是的。”我苦笑道。 “虚伪！呸！——”小护士愤愤的说。“你说什么？”我大声吼道。 “我说她虚伪！”小护士说。 “住口！不许你这么说。”我猛的站起来。 小护士吓的倒退几步，楞楞的，好久才说：“我说的是真的，她和市长的儿子明天结婚。”“出去，出去……”我竭嘶底哩。小护士吓的哭着退了出去。边走边说：“干吗那么凶，我说的事实啊。” 我身子一歪倒在床上，我不想再动，真的不想再动。我真的不应该活着，也许应该死去，我多么希望我能勇敢些在和那群歹徒的搏斗中死去。可惜，我错过了那次千载难逢的机会。而我现在是一个废人，一个人见人气的无用的废人，尽管空挂个英雄的名衔。 11月2日 晴 小护士扶着我来到太阳下，太阳下的我无精打采。我在太阳下，看到了，我在屋中挂念的那片片黄叶。它们堆积在一起，在阳光里慢慢腐败。 “你在想什么？”小护士见我不说话，便问道。“我在想爱情，爱情真的那么好吗？爱情是什么呢？”我伤心的说。 “古人说：敢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生死相许。”小护士笑道。 我沉默。 “听院长说，你的医药费市政府马上就筹备齐了。是那个市长亲自筹备的。”小护士高兴的说。“什么筹集？”我大吃一惊。“对，对，是筹集。院长还说，不知为什么你的老板不打算给你出一分钱的医药费，好像是因为你带进公司一个女的，就什么来着，我记不清了，盗走了你们公司的机密。他正在找律师打算起诉你呢？但给市长压下了……”小护士津津有味的说。我的口张的大大的，看着小护士出神。“干吗这么看着我？喜欢我？”小护士不好意思的说。“啊，哈，是，是的，你太美了。”我尴尬的说。“你喜欢我什么？我什么地方好？你最喜欢我的哪个方面……”小护士见我喜欢听，得意的说着。 这么说，公司被余玉曼给毁了，我的天我可怎么办呢？该死的余玉曼，你不是没有工作吗。你做什么不好，干吗非要做贼呢？你做贼就做贼吧，干吗非要坑我呢？如今我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我会被判刑吗？我要坐牢吗？我的妈妈怎么办？哈哈……可笑，我将要有英雄变成囚犯了，可怜啊，我的生命，这难道就是人们常说的命吗？现在我才真正明白：福兮祸之所伏。 “不过你不用担心，院长说了，市长是决不会让你老板那样的奸商的惩的，而且昨天市政府还接到一笔22万元的大额捐款，也就是说你的医疗费用只差几万了。不过你放心，我们院长说，市长一定会想到办法的 6 11月5日 晴 一个女人走了，一个我深爱的，也深爱我的女人走了。走的是那样快，那样的突然，让人一点准备都没有，让人觉得世界是如此的不通人情。 我把那风信看了又看，似乎要从那字里行间看到美丽的身影，甜蜜的笑容。然而除了泪水，我一无所有。小护士劝了几次，都不关用。她恼了火，把信夺过来，扔进了炭盆。在火光中我看到了余玉曼的身影，看到那令我心神荡漾的笑容。我奋力的向那飘渺的身影走去，却给一道白墙拦住。 “你不想活了。”小护士怒道。 是的我确实不想活了，我爱的人走的走，嫁的嫁，死的死，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我被小护士按到床上。 11月6日 晴 我高烧不退，可急坏了小护士。 医生过来了，给我开了一些药。 “给他开点好药，行吗？”小护士说。 “等他的家人送来医药费再开吧，这样的药已经是够仁慈的啦。”那个白大褂说完，头一仰走了，“干吗要当英雄呢？” 11月7日 我的命真大，那些过期的药品竟把我给治好了。小护士看到我好了起来，高兴极了。她小心的把我搀扶起来，伤心的说：“你的捐款已经用完了，医院决定让你出院。可你的伤还没有痊愈，他们……”说这说着，小护士竟哭了起来。 “呵呵，我死不了。我命大的很，那能有什么问题呢？你不用担心。”我安慰那颗善良的心。 “可是我就不明白，为什么几十万都治不好你的病，为什么他们都对你那么狠，为什么医院什么都那么贵而且给你用的药更贵，为什么在你有钱的时候，有名的时候他们要我照顾好你，为什么你没钱的时候他们要把我调到其他病房，还要把你赶走……”小护士边哭边说，“我就是弄不明白。”我的眼泪差点下来，没想到在我最落魄的时候，这个刚上班不久的小护士，竟对我这个陌生人如此的关心。“哈哈……人之常情，不过我想好人总是有的，且比坏人多。不要哭了，哭是没有用的，我明天出院，我也不愿在在这儿了。像坐牢一样，且要看眼色行事，我实在受不了。”我安慰小护士，也是安慰我自己。是呀，总不能，让别人把你赶出去吧。与其被别人赶出去，不如自己识相点，自己滚回去。可我滚到哪儿去呢？看样子只有老家了。 “你出院之后还会记得我吗？”小护士看着我问。 “记得，记得，怎么能够不记得你呢？”我高兴的说。但说实话，我这话也只是应付应付，也就是说是善意的谎言。我能记得吗？我把自己都给忘了，还能记得她吗？一个在我生命中的无足轻重的过客。我想，我还是感谢感谢她为好，那样我的心也许的够好受些。 “你还记得我答应你的事情吗？”小护士神秘的问。 “我，我，我，……”我一时想不起来，急得直冒汗。 “再想想，用心想想，那个雨天，我们……”小护士见我一筹莫展，在旁边提示。然而很不幸，我依然没有想起来。 “唉——”小护士叹了口气，“我的话，你总是记不住。我答应过你送给你一个礼物。你想要吗？” “当然，”没想到，我都这种情况了还有人送我礼物，我立刻觉得我的生命是那样的美好，今天是那样的令人心喜，“那太好了。什么礼物呢？” “你等一下。”小护士说完，跑走了。 什么礼物，神神秘秘的。望着小护士消失的身影，一种幸福的感觉涌上心头。但是再见了，我的善良的人，再见了我的可爱的朋友，再见了我的梦中的希望……我将要消失了，我将要离开这个生活了三年的城市，我将要和我的父母一起活下去了。我梦在乡下，在那黄土上，在那绿纱帐中……再见我的亲人，再见…… “在想什么呢，你？”小护士微笑着，脸蛋红红的。 “你的礼物呢？”我好奇的问。 “你把眼睛闭上。”小护士害羞的说。 “呵，还挺神秘。”我笑道。 “那当然。”小护士说。 “好闭上。”我听话的闭上眼睛。 “闭好，不准偷看，偷看是小狗。”小护士不放心的说。 “好，偷看是小狗。”我说。 小护士的气息离我越来越近了，我听的见她的心跳，感受到了她那温暖的味道。我的心跳的厉害。一个凉凉的手指，在我的脖子上轻轻掠过，温暖，软绵绵的温暖袭上心窝。 “可以了，睁开眼吧。”小护士说。 我睁开双眼，一条雪白的围巾，从我的颈上垂到胸前。我的眼睛湿润了。小护士像只温顺的小猫，偎依在我的怀中。我的热血沸腾了，我的心要跳出来的，我要窒息了……我该怎么办呢？我的上帝，我的老天。 11月8日 晴 我要出院了。 我出院的消息让新闻界很是轰动，就连市政府也派了市长参加我的出院仪式。我很是欣慰。 我被小护士早早的搀扶到院内，在阳光下一排桌子中央坐定。不一会儿，市长就来了，我很是高兴，过去每次开会头总是最后才到，以显示自己的与众不同。现在头先来了，我多有面子啊。 市长坐在我的旁边坐定，新闻记者来了，市长忙站起来，和我握手，和我拥抱，祝福我康复出院，预祝我前程似锦。然后，市长坐下，语重心长的说：“英雄是我们的榜样，我们应该把英雄的精神发扬下去，让我们的身边处处是英雄，英雄无处不在，无时不有。大家知道，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相信在英雄的精神的号召下，我们每个人，都可能成为英雄。让我们化悲痛为力量，向英雄看齐。当然，政府是不会忘记英雄的，人民是不会忘记行英雄的，英雄将永远活在人民心中。几个月来，大家一直关心英雄的健康，在党和政府的努力下，我们的英雄已健康的走出病房，走向新的生活。我们向英雄敬礼。”市长走了，记者也走了。院子里又剩下，我一个人了。我该去什么地方呢？ “我还以为来晚了呢？”我抬头看时是刘小芳，“我妈说，你在这无亲无友的，到我家养伤吧，所以我来晚了。刘小芳有点激动，还有点害羞。 “谢谢！”我到那里去呢，也只有到她家了。 我点头同意。 小护士妒忌的看着刘小芳把我搀扶进的士。 到了刘小芳的家门口，见刘小芳的妈妈在门口等着呢。看到我和刘小芳下来，老太太高兴的合不笼嘴。 我的房间已经准备好了，不大但很干净。我感激的望着这母女俩。 11月9日 阴 我在房间里看电视，刘小芳走了进来，说：“你的一封信。” 我接过来，脑袋翁了一下，是刘曼的。看这信封，我迟迟的不敢打开。 “怎么了？没事吧？谁寄来的信？”刘小芳关心的问。 “没什么，不知道，看了才知道。”我边说边小心翼翼的拆开信封。 亲爱的： 我不知道我是否还有资格，这样称呼你。但我还是要这样称呼你，无论你认为我有没有资格，因为你是我的最爱。 我知道我错了，但当我想向你解释时，市长找到我说，如果我和他的儿子结婚，他就答应救你，否则，你将有英雄变成阶下囚。我不信，就把他狠狠的骂了一顿。他听完，我的辱骂，笑盈盈的拿出老板的起诉书，我一看傻了。我回到家里，我哭了一夜，为了你我决定…… 你也许说我傻，但你不知道你是我的全部，没了你我还有什么意义。我知道你昨天出院了，所有的费用我已让市长给你交情了。 明天是我大婚的日子，也许你不知道，也不必知道，也不可能看到，因为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到令一个世界去了。那里很美，没有欺骗，没有邪恶。 祝福我吧，亲爱的。 来世做你的新娘， 吻我！ 爱你的：硫曼 7 11月 我泪流满面。 11月10日 小雨 我听到有人敲门，打开一看，是小护士，我又惊又喜。 “你怎么来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我惊喜的问。 “哼，”小护士嘴一撅，“我就不能来看看你吗？才几天就把我给忘了！” “那敢，那敢。”我赶忙赔礼，道歉，“我只是觉得你很了不起。” “当然，”小护士得意的说，“不过……” “不过什么？”我问道。 “不过，我不像某些人，那么喜新厌旧，那么没良心，那么对感情不转椅，那么花心，那么……你怎么不说话？”小护士跺跺脚狠狠的说。 “我在听你骂呢，你接着骂，骂的太好了。”我苦笑道。 “你有病啊？”小护士愤愤的说。 “是的。”我叹了口气，“我要结婚了。” “你说什么？你和谁结婚？”小护士大吃一惊。 “和我自己。”我哈哈大笑。 “你——”小护士发怒道，“死骗子，该死的，你耍我……”小护士摇晃着我，温柔的倒在我的心口，轻轻的打着我的脸，“让你骗我。”然后猛的亲了一口。 我的魂差点飞了，脱口而出：“我要和你结婚。” “真的。”小护士把我抱了起来。 11月15日 晴 小护士走了之后再也没有来过。我天天忐忑不安。 刘小芳进来说：“你的信，刚来的。” 我接过信，打开信封，抽出信来。是小护士写来的，我的心激动万分。 英雄： 我们也许街不了婚了。我爸爸妈妈不同意，他们同意我去韩国了。再见吧，我的曾经的最爱。希望你看到那毛巾，就想到我。 来世在爱你！ 小护士 我苦笑。 我欲哭无泪。 12月1日 晴 在刘小芳的精心照顾下，我的身体康复很快。 我决定和刘小芳结婚，和她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我们把日期定在1月1日。 12月31日 晴 刘小芳慌慌张张的跑回来说：”你快躲起来，听说公安局正在抓你。” 我苦笑一声。 在刘小芳的劝说下，我决定逃亡。 1月1日 晴 我坐进，飞向南国的列车。 8 在火车上，我躲在角落里，看到穿制服的过来，我就用包裹遮住自己的嘴脸。 天渐渐黑了，车厢里慢慢的安静了，许多人进入了梦乡，我用两只眼睛看着四周，绷紧的肌肉似乎要列开，一听到有人大声喊，我就神经的哆嗦一阵。我知道，我这个人是成不了大事的，但我万万不料，自己竟成了在逃犯了，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哎！”我长长的叹口气，我的命怎么那么苦啊。“老弟，”好像有人叫我，我扭头看时，吓了一跳，这家伙长的好凶，两眼望外鼓着，鼻子望里勾着，嘴唇向外咧着，低而有力的声音和那火辣辣的目光向我射来，我哆嗦了几下，只听他说，“老弟，看你心地善良，但却心事重重，想必遇到什么难处。”我倒吸口凉气，这家伙怎么知道，难道他是……我直觉的脖子后面冒凉气。“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只是想和你交个朋友。”我看了那家伙一眼，将信将疑。 那人伸出硕大的手掌，握住我颤抖的手。一阵疼痛拧在眉头。那家伙拍拍我的肩膀，说：“老弟，是哪里人？到哪里去？”“我，我，我……”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我的弱点在此暴露无疑，在家、在学校父母老师都要我诚实，在公司老板要我实话实说，很少说瞎话的我现在一筹莫展。“我来自h市，我是去m市走亲戚。”我好像解脱了一样，长长的出口气。“哈哈……你看，你看多巧，我的老弟，咱们真是有缘分，我也是去m市。同行，同行……”那家伙越来越像我的哥哥了。他站起来，让我坐在他的位子上，我嘴上说不用，身子却倒了下去。 我醒来的时候，天一大亮，仔细看时发现我的包裹不见了。 我四处寻找，没有。 完了。我出来的所有钱全在那里面呢，我该怎么办呢？ 也许，明天，大地上会多一具尸体…… 火车停了，我琅琅跄跄的下了火车。 我身无分文，我进入一个陌生的城市，我将在这个陌生城市中流浪。 在火车站口，我百无聊赖的走着，几个小贩拦住我问我要不要拖货。我暗骂道，他妈的，老子现在是在逃犯，而且是一个被偷了的身无分文的在逃犯，拖货——拖几吧，现在老子的早饭还没吃呢，中饭也不知道在哪儿呢？拖老子的货，除非把老子拖了。我瞅也不瞅他们，一直往前走。一个大嫂走了过来，热情的说：“小兄弟要不要住店？”见我迟疑，又补充道：“我们的服务是一流的，要不去看看。”见我没反应，便向前跨了一步低抵的神秘的说：“ 我们那里还有特色服务。”我看了那大嫂一眼，心想你他妈的再特色老子没钱，你是不会让涝灾享受的。我一直的走。那大嫂扯了我一下诡秘的一笑：“我们那有小姐。”我用力挣脱那干裂的手，愤愤的说：“我没钱。”“没出息！穷鬼！”那妇人骂骂咧咧的走了。 太阳暖暖的照在我的脸上，我想起了家乡的草垛，那是我儿时冬季的游乐场。几个小朋友，在那草堆四周追逐，在草堆上攀缘，老人坐在太阳里看着我们笑，我也就在老人的笑声中慢慢长大。太阳正当午是妈妈喊我吃饭的时候，可现在，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我一个人走着看着太阳一点一点向天的中心移去，却听不见妈妈的声音，看不到妈妈的身影。我停下看着那亮堂堂的阳光，那温暖的阳光，心里一阵难受，眼泪差点跑出来。一声紧急的刹车，“妈的不要命了，没长眼睛啊！”我抬头看那飞驰的红色小车消失。我明白，这不是我的家乡，这是我的逃命的地方，这里的一切都不属与我，包括这阳光。一个人拉住了我说：“大叔可怜，可怜我吧？”一个要饭的，那脏手……我十分厌恶，但不知怎的，我的泪水竟来了。我想这也可能就是明天的我，我从身上搜钱，摸到五角在口袋的一角，咬咬牙，狠狠心递到那孩子的手中。但那孩子依然拽着我不放，嘴里一直哀求：“叔叔，可怜，可怜……”我用力甩开那肮脏的手。“小气鬼，喝凉水——路上小心不要被车撞死。”那要饭的愤愤的骂道。 他妈的，现在要饭的都比老子强，这个他妈的1月2日，老子该怎么过，怎么那么倒霉！ 现在要紧的还是找一个工作，哪怕只管饭都行，我这样想着，眼睛仔细的看街道两旁的招牌，期望看到一个招聘启事。 下午，我看到一家酒店招清洁工，我急忙赶过去应聘。老板一见我很是高兴，我也混了口饭吃。 我的工作是拖酒店的地板，工作简单，但累。我忙了一下午，才拖好，刚想坐下喘口气，老板又让我去洗盘子。晚上12点，我的事情终于忙完了。老板很高兴，让我明天7点来上班。我走出酒店，北风吹来，我哆嗦了几下。我去哪儿呢？在街上流浪，还是…… 我走进一个在建 的楼房，躲进一个角落。 9 1月3日 晴 天刚蒙蒙亮，我就被刺耳的机器声吵醒，正想大骂，一伸腿碰到硬冰冰的墙，心里一凉，怒气成了口水咽下肚中。 揉揉模糊的双眼，听到脚步声，赶忙坐了起来，他们开始工作了。是的，开始工作了，我夜必须开始工作了。我站起来，拖着疲惫的身体，偷偷摸摸的留出楼盘。 空旷的大街上，路灯昏暗的照着，像瞌睡人的眼。我一步一步，向我工作的饭店走取。晨练的老人慢慢的从我的身边跑过，第一班公交车把太阳的光芒捎来了，红彤彤的在树尖上晃动，在楼顶上闪烁，在建筑工地的楼层上的工人的脸上欢笑……不久，我的身上也满是阳光了。暖暖的阳光，让我不禁一阵心伤。远方，我可怜的人儿不知是怎样一翻模样。我想起，和李小芳在一起的那中美妙的感觉。 两天前，本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日子，不料……哎，我多想不过那1月1日，多想把时间停留在1月1日之前，多想把我们的最动人的场景，最令人激动的梦幻定格在1月1日之前。 阳光温柔的照着，像母亲的手，似小芳那缠绵而温热的吻。我们互相看着，一分一秒都不愿错过，手牵着手，梦想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风轻轻的吹，我们悄悄的耳语，小鸟在树枝上欢快的叫着，像是在欢迎春天的到来，白云在空中自由自在的飘着就像我们自由自在的爱着…… 一阵风吹过，树叶哗啦啦响个不停，鸟儿尖叫一声飞到天上去了。我抬头看，树叶，这南方的树叶已经枯黄，在北风中瑟缩着，几片飘落下来，像我一样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游荡。 酒店门口停满了车。坏了，我可能迟到了，他妈的真他妈的霉气。我暗暗的骂自己。我真的不愿弄丢这份保命的工作。走到门口，看到店内大厅上的表我乐了，才7点33分，8点上班，我还早到半个小时呢。我推门进去，开始了工作。 一个服务员走了过来，吃惊的看着我，忍不住问：“你来这么早干吗？”“工作。”我说。 “你喜欢这份工作？”“是的。”“那好，你去把厕所打扫一下。”那服务员以鄙视的眼光看了我一眼，走了。我拿起家伙去了厕所。 “你好象不是本地人？”我拿着家伙走出厕所的时候，那服务员问道。“是的。”我说。 “那你是哪里人？”她死死的盯着我。我打了冷战，妈的，怎么，要告密吗？“北方来的。”我厌恶的说。“哦——”那女人说完走了。 我用力的拖地，以减少饥饿对我的吵闹。 “你还没吃饭吧？”我抬头见是那个漂亮的服务员，心里一阵感激。的确，我真的饿了，毕竟工作了那么长时间，只喝点水啊。但我是男人，男人……我摇了摇头说：“吃过了。谢谢！”继续拖地。“那我就不可气了。”一阵香气扑鼻而来，我的口水忍不住滑了下来。卑鄙的女人。我暗骂。当她把饭再次拿给我时，我再也顾不得男人女人了，接过来狼吞虎咽。 她吃惊的看着我吃饭。我吃国，看了她一眼说：“不好意思，吓着你了。”“你们那都这样吃饭吗？”她出神的问。“我是。”我吃完饭，对她的好感顿时升腾起来。“你来自北方，为什么……我能帮你做些事吗？”她美丽的面孔让我的心砰砰的跳动。“谢谢，我能自己完成。”我信心十足。“你的钱被别人偷了是吗？”她紧紧的盯着我。我一惊，是的，但我怎么说呢，那样说太没面子了，要知道我是男人，可男人顶的上饭吗？干吗，死要面子活受罪呢？“是的。”我惭愧的说。“我这有点小钱你……”她说着把钱递了过来。“谢谢。我会自己挣。”我说。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感谢上帝对我的照顾，不过现在我是个在逃犯，所以我必须防着点。“这……”她脸一红。“那，那晚上，我请你吃夜宵。”我对钱可以抵住，但对吃的我可不愿受这个罪。 10 1月4日 晴 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豪华的房间。大吃一惊，慢慢的回忆发生的一切。 1月3日晚，我应同事方明明之约，前去吃饭。 方明明把我带到一个很有时代气息的酒楼，点了一桌菜，我喝了一塌糊涂。 手动处，感到软软的，扭头一看，方明明睡的正香。 一种感觉，从心底涌向心头。在这种感觉里，杂着酸甜苦辣，掺着委屈、伤感和凄凉，渗着庆幸、自得与幸福。 我轻轻的，猛的把方明明抱在怀中，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 方明明被我弄醒了，她睁开眼，微笑着看着我。甜甜的笑一下，就把我的所有的生命给震慑住了。这个在我的危难中给了我一切的女人，我将用我的一切，哪怕是生命去报答。 “我爱你，我爱你……”我哭喊着，浑身颤抖着，“你是我的一切，我将用我的一生爱你。”方明明开心的笑着，她用女人特有的那种温柔，抚摩着我。此时此刻，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方明明的笑，醉人的，令人兴奋的笑，勾起了我的欲望。 我疯狂的吻着，疯狂的剥去那薄薄的白色睡衣，我看到了我从未看到过的景象。我呆了，不知如何是好。那是一具冰清玉洁的圣物，像月光却比月光温柔，似白云却比白云更轻盈，如不含任何杂质的水却比水更丰满……一阵春风习习而来，一段音乐慢慢奏起，一个梦幻悄悄升腾。我把我的吻，最热烈的吻，献给了那世上仅有的圣地。当我在时续时断似有似无的音乐声中，吻过每一处。欲望冲破了一切理智，刹那间，世界不在，我已不在，生命中的一切所有都给那狂奔的血液强占。 方明明发出，“哎—— “噢—— “喂——…… ……” 世界上最美，最动人的音乐。 我的身体，每一个毛孔，开始蹦紧了，突然山洪爆发了，我一下子滩在，那洁白的雪上，火热的温柔把我的 心融化。 也许，这就是人生的最高的境界之一。 我趴在温柔的蜀锦上，一动不动，恨不得把自己融进。此时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11 1月5日 阴 我被老板解雇了。 我没有领到一分工资，我又无处安身了。 在被保安痛打一顿之后，我也没心情给谁理论了，至于报案那只能是梦想——我还是在逃犯呢。 我必须离开那家酒楼，离开酒楼我到觉得没什么，但离开方明明我实在不甘心。她可是我落难以来第一个把一切献给我的女人，俗话说，苦难见真心。在我身无分文，逃难的途中，她方明明竟不嫌弃甘心和我过活，这情意比起余玉曼来更显得纯情，比起刘曼来更显得可贵，比起刘芳来更显得伟大。对于这样的女人，我怎么舍得一走了之呢，我要带着她一起走，我要用我的整个生命去保护她，给她幸福。我去找方明明，但她不在。 我失望的差点掉下眼泪。 在路上，我用心注意路的两旁，不漏过任何一个广告。但直到晚上，我还是没找到工作。 寒风呜呜的刮在脸上，像刀割一样。我把衣服紧紧的裹在身上，小心的蹲在一个墙角里。 夜，伸手不见五指。高楼上的灯火次第的灭了，那霓虹灯依然闪烁不停，让人心寒。看样子，我今夜就要在他乡的墙角中过夜了——一个令我一生难忘的夜晚。 我睡着了。 我的身子渐渐的轻盈起来，我飞起来了，好吃的摆了一桌，但我飞的太快了，菜在眼前一闪就过去了，身子暖和起来，美衣华服争着把我包裹，可我怎么也穿不帮，是的我飞的太快了。我飞过高山，飞过大河，我飞到了我的家乡，可我怎么也找不到我家的门，更看不到家中的人……我落了下来，一不留神摔在地上，扑通一生，我觉得屁股生疼，我争开双眼——黑暗。大地动了一下，地震？我急忙站起身了想跑，却给一个东西拌倒，完了，我完了，一个人哑哑起来，我知道在我的身下是个人。我爬起来，听到机器的轰鸣声。我明白了，我是在车上，在一辆封闭的车上。他们要把我拉到那里呢？也许他们搞错了。 “停车，停车！”我大声喊。但没人理我。我被抓了，完了，是的我被抓了。但抓我的人是谁呢？他们是怎么知道我的呢？ 一股臊臭扑鼻而来。 “谁把这当厕所了？真他妈的活见鬼。”我狠狠的跺着脚。“停车！停车！停车！……他妈的！” 我明白了——车上的人除了我都是疯子，不我也是，都是要饭的。他们把我们这一堆疯子运到何处呢？砖窑厂？很有可能的，去年报纸就登过一个黑窑厂呢，只要你干活，不给钱，不给吃饱，一不小心还要挨鞭打……我的毛孔立了起来。也许我将死在这里，哎——我可怜的老妈，辛苦了一辈子，还没有享到福呢，又要经受失去儿子的痛苦。 12 1月6日 晴 我醒来的时候，见自己躺在山沟里。我就在野草里，枯萎的野草软绵绵的像棉被把我紧紧的拥抱。阳光照在我的脸上，暖暖的，像母亲的手，感谢上帝在冬天给我这个落难之人如此的恩赐。我伸个懒腰，抬头看看四周，绿色的树远远的在风中起伏，白云自由自在的在空中飞着，一只孤鸟尖叫着从头顶的上空飞过，看着鸟儿远去的影子，我感到莫名其妙的失落。是呀，鸟儿南去，追寻他的同伴，寻找他的未来，我却远离亲人来到这个陌生的荒芜人烟的山窝。这是命，还是上世的报应！我想坐起来，但腰疼的厉害，只得躺下。我就这样等死吗？我就这样死吗？太他妈的窝囊了！真他妈的活见鬼，我怎么混成了这般模样。我是怎么搞的，我的老天爷。哎——还是先考虑眼前吧。看看怎样走出这大山，才是正事，才是最要紧的。走出大山，我这个山沟都出不去，还走出大山，别做梦了，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望哪儿走，怎样走……什么都不知道就知道瞎想，管个屁用。那就在这等死，给饿死？我可不甘心？我更不想做饿死鬼。我要出去，我一定要出去。出去？怎么出去？飞出去？你飞的出去吗？你有那个能耐？要明白，现在你坐都坐不起来呢？还想出去？做你的白日梦去吧！ 我抬头看看那暖暖的阳光，看看那山上横流的绿色，看看那匍匐在山腰的枯藤，看看那岩缝中顽强而立的弯曲的树……是的，我一定要向他们一样不屈，一样热爱生命，一样把我的生命绽放的刚强。我要走出这个山谷，我要走向我生命的未来，我要把我的生命之火延续，我要将我的生命的力量展现。我要爬出山沟！ 我翻个身，用手抓住野草，开始了我生命中的长征。一寸，一尺，一米……我的身子，一点点向沟顶挪去。我爬到大约一半的时候，爬不动了。我太饿了！我停了下来，现在，目前，眼下最要紧的是找点吃的。可在这荒山野岭之地的沟沟中，我能找到什么可以吃呢？我要是食草动物，那是不愁的，可我是人呢？何况在冬天，野果、野菜都是梦想。我用力抓住草，想坐起来，不想把草给拔了起来。看着草根，我高兴起来，也许它可以添添肚子。我小心的咬一根，马上吐了出来，太难吃了。可是饥饿还是战胜了口感。我把眼一闭，将草根塞进口里，嚼了两嚼眉头一皱咽了下去。吃饱了草根，我又有了力气，两手抓住大地上一切眷顾我的生命的东西，向生命的起点爬去。手起泡了，脸流血了，腿划出一道道伤口……在太阳落山的时候，我终于爬出了山沟沟。 我趴在山沟的边沿看血红的太阳慢慢的落下去，当夕阳的余辉完全给绿色消融之后，恐惧开始弥漫我的心头。 这是什么地方？ 这个深山中，有没有野生动物？有没有可以威胁到我的生命的东西？狼？虎？豹……我的天，在这个没有人烟的地方，我的生命是否能够存在？我该怎么办，万一来了食肉的动物怎么办，我现在这样半死不活的怎队付的了，那可就成了那家伙的美味了，我多冤呢。所以我必须想办法躲过这未知的灾难。 北风吹来，我哆嗦了几下。 夜晚来了，月亮露出半个脸。风吹的树呜呜的响，让人毛骨悚然。我哆嗦着，蜷缩着即冷又疼的身子。首要的是找个地方避避风，要不我到明天非病的爬不动不可。我咬着呀，一步一步，向草丛爬去。当我爬入草丛的时候，一个东西猛的窜了出来，吓出我一身冷汗，我把拳头捏的紧紧的准备战斗。但当我借住朦胧的月光定睛观看时，见是一只受惊了的野鸡。我的心头一喜，也许可以吃几个鸡蛋，那对我来说可是雪中送炭，感谢上苍，感谢命运。我兴奋的爬过去，伸手在黑暗中寻找希望。希望在黑暗中渐渐失望，我用完了我的剩余的力气也没找到那保命的鸡蛋。我实在太累了，太饿了，我晕了过去。 13 1月9号 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眼前模模糊糊有人影晃动。 “他醒了。”一个女孩的声音。 “醒了？真的。”那声音激动而稳重。 “是的，妈妈。”女孩高兴的说。 “那，还不快点给他烧碗姜汤？”女孩的妈妈催促道。 “好的，妈妈，他可能是太饿了，要不要……”女孩欲言又止。 “还是，还是先让他和点汤吧。”女孩的妈妈若有所思的说。 女孩出去了，女孩的妈妈走了过来，说：“小伙子，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谢谢，婶婶。”我想坐起来，但没有成功。 “别动，你的身体还弱。”那婶婶慌忙扶住我。 这时女孩端来姜汤，那婶婶用调羹勺喂我喝下。 “你睡吧，发发汗，也许明天就好了。”说着那女人和那女孩关了灯，掩上门，走了出去。 我在的是什么地方呢？他们又是什么人呢？我是怎样得救的呢？……我在黑夜中，尽力寻找自己满意的答案。然而我不能，饥饿打碎了我所有的意志。我有气无力的哼哼着，在痛苦中进入梦乡。 一个馒头向我滚来，我慌忙跑去，想把那飞奔的家伙抓住，近了，近了，我的手触到那馒头的体温了，甜甜的，香香的体温。我张开口，探着头，用尽全力把那馒头送到了口边，可无论我怎样努力，我都没能咬上一口。我急的，哇哇乱叫，泪水直流，手舞足蹈……一只狗跑过来，抢走我的馒头，沿着大道狂奔而去。我大叫着，大骂着，追那只不知从哪儿钻出来的野狗。 狗钻进了前面飞驰的车里，我也钻了进去。 车厢的门“咣当”一声关上了，车子吼了一腔，差点把我颠出车外，多亏我抓的紧。我蹲在车内，想辨清狗的所在之地。然而我什么也看不到。没有灯光，一片黑暗，没有声音一耳寂静。 阴风怒号，我裹紧上衣，依然哆嗦成一团。我出离愤怒了，飞奔如没头的苍蝇，咆哮似失去儿女的野狼。死亡的恐惧开始蔓延，我倒下去，像一棵腐朽的大树。 14 我醒来，太阳被树枝分割的支离破碎，血淋淋的树枝证明着殴斗一夜的残酷。到处显示的是胜利者的光荣，强大者的骄傲。 我挣扎着从草丛里颤微微的站起来，寻找出路。杂草丛生，荆棘横长，荒山野岭，路在何方？我小心翼翼的拨开荆棘与杂草，向梦想中的路前进。 不知何时，我的手和脸粘满鲜血，衣服成了丝带的。我有气无力的我躺在杂草间，任太阳摆弄着脸。 完了，我想，我完了，我肯定走不出这满山遍野的荆棘了。一想到这荒芜人烟的山林就是我的葬身之地，心里就感到无比的窝囊。真不知道，我上辈子作了什么孽，落了这个死无葬身之地而凉尸荒山草丛的下场。 我闭上眼睛，等待，等待死亡的降临。 “嘎！——”乌鸦的叫声打破死一样的寂静。 完了，乌鸦闻到我这具腐尸的臭味了。是的，我的判断没有错，乌鸦在我的头顶盘旋了几圈落在离我最近的枯枝上。 哎—— 我忽然觉得周围有点异样，用眼角的余光扫视了一下四周，神经陡然绷紧——两只绿油油的光冰冷的直直的射过来，我像触了电似的蹦了起来。狼！——我顾不得脸上的，手上的伤，推着蒺藜向前跌跌撞撞的疯跑。 我艰难的爬上陡峭的山崖，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脚下一软，跌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疼痛、饥饿、干渴……一股脑儿涌上来，让我欲死不能。我必须在天黑之前，我模模糊糊的想，找点吃的，至少找点喝的，否则我必死无疑。我挣扎着站了起来，用力折了根树枝，支撑着破衣残体一瘸一拐的寻找食物和水。 我寻觅着野果。 我看到红红的家伙就抢，我发现现在的我是一个“强盗”！酸甜苦辣，眨眼间，我尝了个遍。 我抚着鼓鼓的肚皮，打着嗝，躺在软绵绵的草地上，看着天空灿烂的星星。 真没想到，我还活着，还能活着。 哈哈哈……感谢天，感谢地，感谢阳光，感谢花草树木，哈哈哈，我的朋友，我的爱人，感谢你们，我现在终于感到了生命的可贵，让死亡的念头去见胆小鬼吧。朋友，如果你想不开的话，请你到我这里来，在这里你能够从新认识你的生命，认识到他是多么的美丽。 我有点激动，有点激动的我，站了起来，幅着树枝站了起来，站了起来的我，忍不住大声呼喊：我相信，我绝对相信我能活着，我更能活着走出去！ 我能！ 我绝对能！ 我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在山涧回荡，在灿烂的星光下回荡。 然而，号角不能驱走恐惧，自信消除不了困境。我躺在草地上，望这漫天的星斗，止不住的抖。眼睛不住的扫视四周，生怕不速之客突然造访。心跳成一团麻。忽然，想起朱元璋的话：天作铺盖地作毯， 满天星斗伴我眠。 通宵不敢长伸腿， 生怕踢倒山和川。 我大声朗诵，朗诵着我的希望。 15 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看见漫天的阳光，听到婉转的鸟声，惊喜万分，对着山谷，对着森林，对着太阳，大声向自己祝贺，祝贺新的一天的到来，祝贺自己竟然活着。 新的一天，新的希望，我坐在太阳下，山顶之上，看云朵自由自在，听树木枝叶乐开怀，看野花美妙的色彩，听鸟虫独有的盈盈之韵。我喜出望外，早忘了自己还深陷绝境。 我把昨晚吃剩的野果装入肚皮，开始储备干粮。我把果子塞满口袋，拄着树枝，穿草丛，翻石岭，跃小溪，然而直到太阳下山，我还是没找到出山的路。难道我真的要命丧荒山野岭？ 这难道真的是命！我疲惫的坐在一棵大树下，想着早晨的的希望，越想越觉的渺茫。我开始怀疑自己的希望了，而一提到怀疑，我止不住哆嗦不止。 太阳坠落了，夜降临了，我惊慌失措的注视着每个角落，双手紧握着树枝。月亮把我与树枝拉的长长的，山风一次次，有枝叶消去我的下身。 我望着天空，数着闪烁的星星，一颗流星滑过，我的心咯噔一下，凉了半截。根据老奶奶的话，流星坠落是一个灵魂消散的标志，而今夜，哪个不幸的人要陪这流星一起泯灭呢？我吗？怎么那么倒霉呢？怎么可能呢？我现在不是很好吗？也许那是信使，想必带着牛郎或织女的信……是的，一定是的，可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唯一的可能是给我增添活着的希望罢，然而这希望对于我的目前来说，是断断少不了的。我看到了，此时此刻，读情书的情人的缠绵与梦想。 一只萤火虫，从我的眼前飞过，打断了我的思绪，跌入现实的我，长长叹了口气。 我找到一个山凹，缩进去，叹着长长的气。 雨，山雨，半夜无声无息的光临。我给冻醒了，漆黑里，泥泞中，我摸索着避雨的梦。雨中 的我是个瞎子，是个疯子，雨中的山是滑板，雨中的树是堵厚厚的墙，雨中的草是尖刀……我连滚带爬，如疯了的野狗，在树林间，草丛上乱撞。眼发花，头发晕，腿发软，手发颤……完了，我的精神完全崩溃了。是的，就是命。这就是命，我的命就是死在这儿的。俗语云：人的命，天注定，胡思乱想没有用。果然不错。我闭上双眼，任凭山把我送向末路。 忽然，我一脚踩空，身子望下猛坠，我大叫一声，算是留给这个世界的唯一的遗嘱。 16 不知谁狠狠的扎了我一下，我用力一挥。 “嘎！——” 乌鸦！ 我神经质的作起来。乌鸦已经跳到其他的树枝上去了，盯着我叫个不停。 我揉了揉眼睛，见自己坐在树枝上，太阳把我的衣服晒干了。我没有死，我用劲拧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疼的我大叫，是的我没有死，我还活着。是大树的枝叶救了我，我的天，我的地，我父母，谢谢我的恩公，我亲爱的大树。谢谢，上苍，我没有死，我不该死，哈哈哈……我不会死，我怎么会死呢？哈哈哈哈……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还是有福之人，有福之人怎么能死呢？哈哈哈…… 我双手扶住较粗的树枝探出脑袋，向外看了一眼，不由得倒吸口冷气，深不见底的山涧，我该怎样下去？望上望望，怪石嶙峋，不见天日，如此山崖我怎样爬上去？暗暗叫苦的我，心凉了半截。完了，彻底完了，这上不挨天下不挨地的，鬼都不生蛋的地方，我能出去吗？看来，我死定了。 肚子饿了，是的现在最要紧的是把肚子填饱。看了看那只啄我的乌鸦，心一横，为了活下去，将就点吧。我小心的向那可爱的家伙身边靠拢，近了，近了，美食就要到口了，我喜上眉梢，乌鸦依然在阳光下若无其事的梳理自己的绒毛。 近了，近了，近了…… 我的手在空中微微的颤抖，然而我的手僵直在空中——一条银色的蛇已把那美味吞入口中。惨叫，荡在耳际，鲜血，沿着绿叶下滚。 我好久，才回过神来。 我小心的扒开树叶，寻找希望。不看则已，一看魂飞天外。 17 望下一看，我差点没掉下去，顿时心冰透的凉。 一条蟒蛇，昂首挺胸，盘旋而上，定是闻到了，我的气息。完了，这下可真的完了。我把 眼一闭，等着死神的到来。但一想死在蛇的口中，那味就浑身发抖。我忍不住不看，尽管我在颤抖。 五米，三米，两米……那蟒蛇准备进攻了，我猛的嚷道：“我不能死。”树枝抖动起来，蟒蛇迟疑了一下。我忽然内急，拽出腰带，洒吓一条银鞭，热气腾腾的银鞭，恰巧落入蟒蛇的口中。蟒蛇触了电似的，飞速后退。在十米左右的地方停住，一幅心不甘情不愿的神态。时间飞驶，我饥肠辘辘，蟒蛇岿然不动，当然我也不敢越雷池一步。 为了防止蟒蛇再次进攻，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折根树枝。看清要点，我想反攻。我用树枝撩拨蟒蛇，那畜生左躲右闪，死也不肯上来。我用枝尖扎它的眼睛，也许扎痛了，蟒蛇发起火来，猛冲到离我一米的位置，不动了。我慌忙拖着树枝，跳到另一个枝桠上去。我想趁次机会往下滑，逃出这个鬼地方。蟒蛇也许猜透了我的心思，迅速的退回原处。 我叹了口气。 懒洋洋的我，坐在树枝上，等着奇迹的降临。 太阳不知道什么时候逃的，只听一个炸雷，几道闪电，豆大的雨滴倾斜下来。这真是，祸不单行，刹那间我成了落汤鸡。 我死死的抱住树干，解下皮带，脱去衣服，把自己绑在起舞的枝干上。 雨渐渐的小了，风慢慢的停了，我抖擞精神，勘察地形，准备再战。四周一看，不禁喜出望外。蟒蛇不见了，消失了。我的上帝，我的父母爹娘。 我急忙爬下大树，攀上石崖，踏着雨水，踩着冰冷的石块，高一脚，浅一脚的无目的的前行。 脚下一滑，我直滚下去，在一处山坳中，不动了。 我坐了起来，在雨水中，泥泞里，寻找光明，寻找温暖。 18 太阳暖暖的照在我的身上，鸟儿在树枝上甜甜的唱歌，云在空中自由的来往，风把树叶吹的哗哗的响。我脱下衣服，拧干，搭在矮枝上。 我一丝不挂的躺在大地上，一丝不挂的寻找食物，我想起了我的先人。 我跳跃着，在丛林里奔跑，呐喊，鸟儿惊得展翅而翔，野兔吓得飞奔而去。我如太阳，星星月亮避之唯恐不及，我是 百兽之王鸟兽望风而逃。 汗流夹背的我，躺在草地上看天上云卷云舒；心情舒畅的我，放声歌唱： 我是地球上的灵掌 山林任我疯狂 风雨怎能把我阻挡 野兽拜我为王 万物因我成长 黑暗怎能把我埋葬 挥舞利剑 让每个角落洒满阳光 海洋随我游荡 群星怎能与我争辉煌 乌云遮不住我的光亮 万箭齐发射满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