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年代嫁混混》 1 重回新婚夜 躲一下我管你叫爷爷 水稻县,谢家。 谢言之坐在桌子上,两脚踩着凳子,双手环抱在胸前,黑黢黢的眸子一片冰冷,浑身上下都透着烦躁。 他握紧双拳,强忍怒气。 为了准备这场婚礼,家里大大小小收来的废品全部堆积到两个兄弟家里去了,屋子里全部都翻新了一遍,什么都给李蓁蓁最好的,还是不能让她满意。 让他去打架可以,和姑娘家相处他半点不会。 谢言之看着满地的狼藉皱紧了眉头,脏话在嘴边打转。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在屋子里摔碗摔盆的,那些可都是新买来的。 一次都没用过的茶壶茶杯现在碎了满地。 谢言之指着自己的脑袋,咬着牙忍怒道:“来,有本事往这儿砸,砸东西算什么,眨一下眼我谢言之就是孙子。” 李蓁蓁清醒过来的时候,手上拿着一个搪瓷缸。 压抑怒气的声音响在耳边,李蓁蓁头脑发懵,眼前一片浑浑噩噩,她颤抖着睫毛,努力睁开眼睛。 眼前的景象熟悉的让人不可思议。 昏黄的灯光,红色的窗帘,玻璃窗上的红喜字,染上红漆的桌椅板凳,还有桌子上大大咧咧坐着的那个青年。 她贪婪地看着对面的青年,五官端正,棱角分明,最显著的特征是从眼角到鼻梁的疤痕,给他正气的长相平添了几分邪气。 李蓁蓁低头摸了摸崭新的搪瓷缸,身上穿的是鲜艳的红衣服,真实的声音和触感告诉她自己一觉醒来回到了和谢言之的新婚夜。 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谢言之了,直到谢言之离世,她才敢承认自己感情,可是她爱的那个男人早就不在了。 桌子上坐着的那个男人眼神那样凌厉,曾经她也和旁人一样误会他、嫌弃他,明明他什么也没有做,明明他是那样好的一个人。 谢言之双眉紧拧,要砸就砸,怎么还站在那里闭上眼睛,他再次怒道:“往这儿砸,躲一下我管你叫爷爷。” 前世李蓁蓁砸了上去,无论怎么打谢言之都让着她,丝毫没有还手,两个人不幸的婚姻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从那之后,谢家被她闹的鸡飞狗跳,谢言之的两个小弟也因为她不敢再来谢家,他完全可以有更好的人生,却被她闹的乱七八糟。 世界很不公平,谢言之发家后,朝灾区捐了那么多款,建造了那么多的希望小学,还是让他早早病逝。 重新来过,李蓁蓁再次听到谢言之的怒吼,她吸吸鼻子,放下手上的搪瓷缸,扑向谢言之。 艹 谢言之毫无防备,手撑在桌子上才堪堪稳住摇摇晃晃的身体,他僵硬着四肢,脑海中大片空白,一动也不敢动。 万万没想到是这样的场面,李蓁蓁冲过来的时候,他以为不用搪瓷缸要用拳头上来打他泄愤,用啥打他都不怵,他一个大男人还没有对自己媳妇儿动手的道理。放下搪瓷缸他还很开心,只要别再拿东西出气,那可都是新买的,随便打骂他,绝对不会还手。 怀中女人柔软的身躯紧紧贴着他的胸膛,他保持着后仰的姿势。片刻,谢言之抬手就要推开怀里的女人。 手还没碰到女人的肩膀,脖颈间落下一滴热泪,烫的他迅速收回手。 谢言之脸上尴尬又无措,额头出现一层薄薄的细汗。 他什么也没有做,手还没碰到人呢,可不能这么讹他。 常年混迹于市井,谢言之什么样的场面都无所畏惧。随意打骂,他都接着,唯独此刻,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他吞咽两下口水,动了动嘴巴,反思是不是自己声音太大,表情太凶,可怀里的人才是最凶的那个,他轻声说:“你……你你你别哭啊,我都说了让你砸,我不还手。” 声音里带了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委屈。 他确实很委屈,自己拢共不过说了两句话,地上的碎片也都不是他摔的,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这样了人竟然在哭。 李蓁蓁闻言哭的更凶了,眼泪大颗大颗往下落,全部洒在了谢言之的锁骨上。 紧紧抱着人李蓁蓁颤抖的心才落在实处,真好,她回来了,回到1984年的新婚夜。 她再也不会像曾经那般糊涂,谢母逼她履行和谢言之的娃娃亲何尝不是救了她,临死前她才知道,如果不是嫁给了谢言之,自己就要被卖给瘸腿老男人。 自己的亲妈从亲爹抛下她们母女俩后,整个人像疯了一样,把所有的埋怨过错全部归结到她头上,亲妈再婚后,更是讨厌她。 再后来,她拼命学习,拿奖学金考大学,不是拿不出来大学的学费,她绝对不会选择师范专业回到县城教书的。 回到县城之后,她在外边租房子,以为给够亲妈钱就不会再打扰她的生活,可是她们远远不满足。 想要把她嫁给一个瘸腿的二婚老男人,对方给的彩礼放眼整个县城都是天价,正符合继父一家想要拿她换钱的心思,还准备要先洞房后领证。 李蓁蓁在听到这件事情之后,杀人的心都有,她就想问问那个生养她的亲妈,为什么看不得她好过。 县城里她除了嫁给有权有势的,再有就是嫁给谢言之,人人畏他,换做旁的人,她都不会那么轻易的被放过。 阴差阳错,谢母逼迫自己履行娃娃亲的婚约,才让躲过劫难。 李蓁蓁紧了紧胳膊,下巴放在谢言之的肩膀上。 两个人的娃娃亲婚约都是父亲订下的,李父和谢父同在当时的公社小学教书,各自妻子怀孕的时间差不多,娃娃生出来后一男一女便订下婚约。 可后来经过那场动荡,谢父永远留在了动荡中,李父却是抛妻弃女去省城当了凤凰男。 谢言之脸上的疤痕也是在那时候留下的,街道上的人都说谢言之凶狠不是好人,还经常提谢言之的名字吓唬不听话的小孩子,一说再哭谢言之大魔王就来抓小孩儿了,孩子就不会再哭了。 她知道谢言之不是混混,他有工作,每天都会去附近村镇收废品。收废品是光明正大的职业,并不比其他工作差分毫,同样都是双手赚钱的工作,并不低其他工作一等。 他也一直默默保护着长兴街道,小偷最猖獗的那会儿,其他街道都有被盗的人家,只有他们这条街没有,全部都是谢言之的功劳。 在几年后,谢言之会是整个县城都知道的大人物,他捐款修路修桥建厂,年少时怎么都不该被人嫌弃。 李蓁蓁沉重地闭了闭眼,上天既然给她重活一次的机会,她一定会和谢言之好好走下去,也会让大家知道谢言之的好。 感受到男人不断僵硬的四肢和越发火热的胸膛,李蓁蓁吻上了谢言之的脖子,带着所有的歉意和珍重。 * 谢言之等了半天,怀里女人不说话,只一味的无声痛哭,眼泪顺着他的下巴全部滴在肩膀处,他明显感觉到肩膀窝窝那里存了一勺泪水。 哭成这样明显是有什么事情,谢言之猜想是不是她继父一家又做了什么,准备找个时间教训教训那几个人。 只是一切不等他思考周全,脖子上便清晰的传来柔软的温度。 他竟然被一个女人亲了!!! 谢言之捂上脖子,像是被什么东西烫到一样,顾不得其他,用力推开怀里的女人,兀自跑了出去。 万籁俱静,夜色深沉。 院内蝉鸣声声不断,空气中的燥热让谢言之更加烦躁,他从屋内跑到院里,脚无意踢倒了水桶他才停下。 停在压水井旁边,水桶骨碌骨碌转圈,碰到墙壁才止住。 屋内女人清澈明亮的眼睛,握着搪瓷缸莹白纤长的手指,还有最后印在他脖子上软绵绵的唇。全部都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谢言之觉得自己胸膛内有一团火气,在炎热的夏夜更为躁动。 再次摸摸女人亲过的脖子,谢言之浑身的火气更大,面红耳赤,整个人像是住在了火炉当中,周围全是烈火,躁郁闷热,找不到发泄的出口。 他拿起井边的水瓢,压出一瓢水就朝自己身上泼,从头顶浇下,连续反复五六次,直到浑身湿透才停手。 凉水冷静的效果立竿见影,谢言之用力拍了自己两巴掌保持清醒。 今天婚宴他都注意着呢,也没让李蓁蓁喝酒,怎么晚上她就醉的又是哭又是亲的。 抽什么疯。 他可不认为是两个人领过结婚证拜了天地,李蓁蓁就对他死心塌地了。 两个人结婚前李蓁蓁可不止一次找他退过婚,每每见到他眼神都是嫌弃。 她是县一中高贵的老师,他却是一个收废品的,更何况他还破了相。怎么看都是李蓁蓁吃亏,可他赚来的每一分钱都是干干净净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他不能沉溺于美人计当中。 清醒过来的谢言之没有再回屋里去,他决定晚上就在院子里的躺椅上凑合一夜。 谢言之很是有骨气,为了抵抗李蓁蓁再次使用美人计挑战他,院内的蚊子叮咬他半夜都没退缩,毅然决然,手上的蒲扇拿起就没再放下来过。 付出的代价也很惨痛,到了后半夜谢言之瞌睡的睁不开眼睛了才睡着,早上起来身上都是蚊子包。 作者有话要说:  每天晚上六点更新呀,有变化我会提前告诉哒。 预收《八零大佬有读心术》麻烦各位小可爱多多支持呀, 2 第二天 还是说你请了婚假? 第二天一早,谢母江秀英起来做饭,打开门就看到儿子谢言之睡在院子的躺椅上,新婚夜不和新娘子待在一起,丢下新娘睡在院子里,把她昨天叮嘱的话忘的一干二净。 江秀英火气直冲脑门,随手拿起门后的鸡毛掸子,朝熟睡的谢言之挥了过去。 “偷袭…”我 谢言之睡的正香,胳膊上结结实实挨了一鸡毛掸子,他立刻从躺椅上弹了起来,“我”字还没有说出口,看清楚打他的人是亲娘,握拳反击的姿态登时转为防御躲避。 他原地躲着,生生挨了好几下鸡毛掸子,委屈道:“妈,你身体不好,你歇着,我自己打,不劳您动手。” 江秀英手上的鸡毛掸子被夺走,扶着墙喘气,“你小点儿声,知道我身体不好你还气我。” 打的那几下她全部用了力气,喘了会儿身体才缓过来,谢言之不敢再嬉皮笑脸,扶着江秀英坐下。 “你现在想起来我身体不好了。”江秀英揪起谢言之的耳朵,拧了一圈,“我昨天怎么跟你说的,我要你好好和蓁蓁说说话,要你哄着她,对人好点儿你怎么不听。” 江秀英一脸恨铁不成钢地侧头看,儿子耳朵被拧的通红,打的再重也不抱怨一句,仿佛挨打的那个人不是他。 “你对我好有什么用,你要对蓁蓁好,那孩子命苦。”江秀英说着松开了手,压低声音:“说说,新婚夜你不在屋里睡觉,跑到躺椅上喂蚊子干什么,昨晚上是你和蓁蓁的新婚夜,那么大动静我忍着没出来,后半夜你不回去睡觉,还在这儿犟,整整一晚上你都给我躺在外边。” 淡青色的天空上,渐渐有光亮透出来,谢言之回想起屋内满地的狼藉碎片,不发一言。 等不来谢言之的回答,江秀英气的直咳嗽,她弓起身子捂着嘴巴低咳。 谢母咳嗽的声音让谢言之快速回神,他一个箭步冲过去,“妈,你去歇着,我来做饭,回屋躺着吧。” “你安心听我的话,我也就不会咳嗽了。” 江秀英心里堵气,没有离开厨房,最后还是谢言之推着她回屋的。 回屋里的江秀英没闲着,她要把昨天酒席里给张建业和江诚两个人留的饭菜拿出来,菜她都放在水缸里好好保存着。 谢言之厨艺不差,家里原先只有谢母和他两个人,他不出去收废品的时候饭都是他做,谢母身体不好,大部分时间谢言之都是让人歇着。 昨天婚宴剩下了不少菜,谢言之荤素搭配挑选了几样在锅上热了热,简单煮些米汤早饭就做好了。 谢言之进屋喊谢母吃饭,江秀英眼神都没多给他一下,叮嘱道:“你去屋里叫蓁蓁起来吃饭,嘴巴张开,说话温柔点儿,问问她今天还需不需要去学校上课,别把你在外边那一套拿出来,那是你媳妇儿,你要多哄着。” “知道了知道了。” 谢言之不耐烦地点头应着。 走到门口,谢言之的脚步还是放轻了,他修长的手指落在银色的门把手上,轻轻一压推开门。 地上的碎片已经被清理干净,全部扫在了门后,谢言之走进去,李蓁蓁还没有睡醒,他的脚步越走越轻,站在床前,开口叫人的话说不出口。 床上躺着的人衣服没脱,被子没盖,还是昨天的装扮。 她的皮肤很白,像天上纯白的云彩,头发乌黑如墨,还保持着昨天的盘发状态,簪在发间的红花还没取下,给小仙女平添了几分人间烟火的气息。 床上人睫毛颤了颤,谢言之手像是不受控地伸出去想要摸一摸,突然,李蓁蓁睁开了眼睛,谢言之的手尴尬停在半空中。旋即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手在空中拐了个弯摸向自己的后脑勺,清了清嗓子道:“你醒了,那刚好起来吃饭。” 说着谢言之转过身,手插在兜里很自然地往外走,一套动作如行云流水。 * 李蓁蓁手撑在床上起身,昨天晚上谢言之出去之后,她就坐在床边整理脑海中的记忆,回忆到最后头疼到自己什么时候睡着都不知道。 刚刚她可是看的很清楚,谢言之的手是伸向她的,现在又装作没事儿人。 她睡的沉,睡梦中感受到眼前投下一片阴影,阴影持续的时间太长,她才醒过来的。 李蓁蓁揉揉眼睛,起来换衣服洗脸准备吃饭。 换好衣服后,谢言之也已经把饭菜全部端进了屋里桌子上,门后昨天她扫起来的垃圾也全被他清理干净。 李蓁蓁穿戴完毕,食指戳戳镜子中她年轻的脸庞,真好,一切还都来得及,“我先去洗洗脸。” “洗脸盆在院子里的架子上。”谢言之说完,像是想起什么,又补充了一句,“都是干净的。” 李蓁蓁心情很好的嗯了一声。 走出去李蓁蓁就看到慌乱转身要回屋的谢母,哪怕是暑热天气,谢母穿的也是长袖长裤。 多年病痛的折磨让谢母头发斑白,身形也比普通人佝偻,眼角爬满皱纹。 李蓁蓁鼻子突然一酸,前世谢母让她感受到了久违的母爱,可她却没有好好珍惜,给两个人都留下了无法弥补的遗憾。 “妈。”李蓁蓁叫住了要走的谢母。 这一声含了她对谢母三十多年的思念,包含了她迟到三十多年的道歉。 江秀英怔怔站在那里,手掐自己大腿一下,传来的刺痛感告诉她不是在做梦,真的是自己儿媳妇在叫她妈。 小夫妻两个结婚前她都看的分明,这场婚事说到底算是她强迫来的,县一中的老师嫁到哪里都是香饽饽,现在却因为娃娃亲的荒唐婚约嫁给了她收废品的儿子。 儿子的这段婚姻关系是被她撒泼威胁来的,江秀英早就做好了婚后躲着两个人的打算。 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听到了李蓁蓁叫她一声妈。 谢言之听到外边的动静也从屋子里跑出来,胳膊碰到了门框,很显然不只有谢母一个人听到了。 “哎,蓁蓁。”江秀英转过身,一副乐呵呵的模样。 她还想多说什么,又不敢多说,只能站在那里看着李蓁蓁高兴地笑。 “洗脸盆在那边。”谢言之干巴巴地打破两个女人的对视,手指向院中的红漆木架。 家里大部分的家具为了他结婚,全部都刷上了红漆。 李蓁蓁洗干净脸后,院子里没了谢母的身影,只剩下谢言之抱着胳膊斜斜靠在门框上等她。 她走进屋谢言之才跟着回屋。 桌上的菜看起来都油腻,尤其是肥肉,她现在无法接受肥肉,吃的菜很少,大部分时间都在看谢言之吃饭。 男人的动作很快,一只手端饭碗,一只手夹菜。 李蓁蓁瞥见他捏筷子的手,手掌背宽大,手指修长,指尖有薄薄的茧,很是有力。 谢言之埋头吃饭,对面女人怎么看他也不抬起头,吃饭的动作多多少少存了一丝不悦。 “咳咳—” 江秀英的咳嗽声传来,谢言之放下了筷子,低垂的头让李蓁蓁看不清楚神色。 她支棱起耳朵,白皙的小脸闪过一丝恼意,她说怎么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别扭的地方就出在这里。 结婚后,婆婆一直没和他们在一起吃饭,还记得前世她说过的混账话,听见谢母的咳嗽声,她横眉怒言不要传染给她。 前世婆婆处处护着她,明事理,给了她全部的关心与爱护。 现在想想她当时是多么的混账,谢母的身子骨不好,怕冷又常年咳嗽,根本就不会有什么传染,她却说出伤人的恶言。 李蓁蓁放下碗筷,杏眸认真地看向谢言之说:“以后别再端进来吃饭了,往后都和咱妈一起在堂屋吃饭吧。” 谢言之抬起头,迎上李蓁蓁真诚的目光,四目相对,而后幽幽错开低下头继续吃饭,他从喉咙间嗯了声。 不知怎的,李蓁蓁从这个单音节词里感受到谢言之的心情,从先前的急躁变成了温和,就连吃饭的动作都慢了下来。 谢言之很快吃完饭,坐在那儿等着李蓁蓁吃好收拾碗筷。 对面的女人不慌不忙,吃饭慢条斯理,秀气地张着嘴巴小口小口扒拉米饭。 长相好看,吃饭的动作也跟着赏心悦目,谢言之手指在腿上跟随女人吃饭的动作一点一点的。 女人擦干净嘴巴,同一时刻,谢言之站起身收拾桌子,“等会儿我送你去上课。” “啊——” 什么上课?上什么课? 李蓁蓁歪着头看向谢言之,一双澄澈明亮的眼睛眨呀眨,不太能懂谢言之在说些什么。 谢言之别过眼,声音很冷,开口道:“今天星期五,还是说你请婚假了?” “婚假”两个字谢言之咬的极重。 李蓁蓁:…… 她连忙站起来,身后的凳子被她的动作带的晃了两下,看眼手上的表,才七点二十,八点上课还不晚。 她脑海里回忆了很多,也知道自己现在还是县一中的老师,千想万想,忽略了自己根本就没有请婚假这一点。 作为县一中的老师,她至少有三天的婚假。 包括昨天结婚她都没有请假,只找了同班的老师调换了几节课,腾出来一天的时间来结婚,今天照理还是需要给学生上课。 担心再有纰漏,李蓁蓁去书柜里仔仔细细检查一遍,不能让自己再忘记拿书本之类的。 两个人的婚房内有个新打的大书柜,里边的书全部是谢言之提前两天从她出租屋里搬来的。 检查好并且再三确认无误后,李蓁蓁才拿上东西出去。 院子内谢言之手上拎着三个袋子,老式的自行车放在旁边,他个子极高,笔直站立,身姿若松竹般挺拔。 李蓁蓁走出去后,江秀英走到院里,伸出食指,指向谢言之,威胁意味十足。 儿媳妇都走出家门了,儿子动作还慢吞吞的,江秀英扬手就要打过去,低声道:“我给你说的什么,你给我记好了,上学放学都去接蓁蓁,听到没有。” 谢母的威胁极其有效,谢言之的快速将给两个兄弟的饭菜绑在车把上,推着自行车就朝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