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美国当大师》 第一章 穿越了 （Im back.） 本章副标题：华尔街上一声巨响，我们的主角闪亮登场。 “what’s-your-name？” “my-name-is-鸿渐……嗯，袁。” “how-are-you？” 从小伴随着“李雷和韩梅梅”这两位小伙伴一起长大的袁鸿渐脱口而出道：“fine，thank-you.and-you？” 那个洋人医生明显英文不太好，居然没有按照标准答案回答“me-too”。而是转过头对床边的另一位华裔年轻人道：“徐先生，你的朋友只不过是轻微脑震荡而已。这两天会有头疼、头晕和短暂失忆的状况发生，不过休息几天就会好了。我再给他开点镇痛安神的药。” 徐先生感激地道：“谢谢你了，医生。” 洋人医生自然而然地道：“其实你们中国人平时抽的阿芙蓉效果就不错。” 徐先生听闻此言脸上怒气一闪，不过他还是强自压抑了下来，语气坚定地道：“我的朋友是不碰那个的！” 开完了处方的洋人医生耸了耸肩，随口道：“哦，不好意思。我还以为你们中国人全都喜欢抽阿芙蓉的。” 徐先生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说道：“医生，我送你下楼。” 然后他转过头对床上的袁鸿渐道：“鸿渐兄，你好好休息。我去买药，马上回来。” 作为“病人”，袁鸿渐本人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刚想发问却见两人已经离开了房间。 自己昨天明明乘着清明节假期陪同父母回老家祭祖扫墓，晚间的席面上就被伯爷爷、叔爷爷、堂伯、堂叔、族兄、族弟、侄子、还有侄孙子们灌了一个酩酊大醉。而今天醒过来之后却发现自己躺在一间陌生的房间里，身边还都是陌生人。这任谁都是满腹狐疑的啊。 袁鸿渐总觉得自己浑身上下有些不对。他打量了一下房间，看到离床不远处就是带着镜子的大衣橱，于是直接下床光着脚走到镜子前往里面一瞧……然后他整个人完全底（此处第一声）斯巴达了（此处第三声）。 镜中之人几乎和他就是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只是矮了一小截，白皙了一丁点，书卷气倒是更加浓了几分。不过这家伙大概因为轻微脑震荡或者经常透支身体的关系，两眼无神，脸色发青，鼻赤唇白，明明有着八十分小鲜肉的俊朗样貌却一副命薄早夭的孤寒之相。 最显眼的是，他额头上还有一块大大的乌青。怪不得就算换了一具躯壳，袁鸿渐还是感到头痛欲裂来着。 难道说……自己穿越了？！ 刚想到“穿越”这两个字，身体原主人的记忆如同泛滥的洪水一般在他脑中肆虐，袁鸿渐脚下一软差点摔倒在地。 现在他终于确认自己真的穿越了。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他竟然穿成了自己的大曾伯祖父大人，也就是二十一世纪银行小职员袁鸿渐的高祖父的长子，曾祖父的大哥。 既然是一家人，被自己取代的这位长辈自然也姓袁，名燕倏，巧合的是他的字和晚辈名一样都是鸿渐。所谓燕雀对鸿鹄，倏倏对渐渐，燕倏对鸿渐倒也算工整。 他们老袁家那也不是什么小户人家，正统书香门第兼正宗黑五类，打从前清开始就在江南名城无锡旁边一座不那么有名的小县城里做大绅士。 解放前他们那县里人侨居在大都市的，干三种行业的十居其九：打铁，磨豆腐，抬轿子。土产中艺术品以泥娃娃最出名；有出息的年轻人读大学，以学土木为最多。铁的硬，豆腐的淡而无味，轿子的容量狭小，还加上泥土气，这算他们的民风。 作为晚辈袁鸿渐也是听说过袁燕倏这位大曾伯祖父的，据长辈说他老人家就曾经去花旗国负笈求学，乃是欧罗巴著名学府克莱顿大学政治经济系的哲学博士（phd.）。 可惜袁博士身处在黄钟毁弃瓦釜雷鸣的民国时代，这般德才兼备的出众人物学成回国之后竟然怀才不遇，只好屈就在老丈人开的银行里面当个经理。最后还来不及留下一儿半女就因为车祸横死街头。 天妒英才，呜呼哀哉。 不过也有人说他是因为在四马路上的长三堂子里面和某位少帅争风吃醋而被人家干掉的，当然对于这种谣传家风严谨的老袁家完全地嗤之以鼻。 等等，我现在好像还不是博士，而且就读的是纽约大学。那么自己怎么会得到欧洲大学的phd的呢……这真是个好问题。 袁燕倏已经想起来了，今天是1920年也就是民国九年的9月16日，而自己正身处在花旗国的纽约城。 “哎呀，鸿渐兄你怎么起来了，快点躺下！” 手中拿着牛皮纸袋的徐先生一推门就看到失魂落魄地站在镜子前袁鸿渐，不由得失声惊呼道。 袁鸿渐……的大曾伯祖父袁燕倏一回头，就从记忆中找到了这位徐先生。他压抑着心中的惊讶强打精神道：“槱（音优，意堆积）森贤弟，兄弟我没事。说起来，你又是找医生又是买药，兄弟我真是生受了。” 徐槱森有些不满地道：“鸿渐兄这是什么话，要不是你小弟说不定连命都没有了。来，快躺下！” 啥，我大曾伯祖父……嗯，我还救过你的命？！ 他想起来了，就在方才自己真的救了这位徐槱森。 此君这个月刚从哥伦比亚研究院拿到了政治经济学硕士学位，闲下来的他来纽约大学拜望有过同窗之谊的袁燕倏，他们两人都曾经就读于上海沪江大学（上海理工的前身），当时倒只是点头之交。 不过到了万里之外的花旗国，只要是中国人那不是亲也变成亲了，而且他们不但是老同学如今还是新同行。袁学长和徐学弟见了面之后就决定到金融圣地华尔街转一转，然后再一起吃顿午饭。 可是没想到他们还没走到华尔街呢，眼前就看到一道蓝光闪现，耳中就听到一声轰然巨响！ 不远处拉着货车的马匹骤然受惊，朝着两人全速地冲了过来。袁燕倏本能地把自己的朋友向外一推，让其堪堪避过了马车，算是救了徐槱森一命。不过他自己却避让不及被马车带了一下，立足不稳摔倒在了地上，前额正好磕在了马路牙子上，就此晕了过去……顺便还换了一个芯子。 第二章 政经系 （开始更新啦！） 本章副标题：我的朋友徐志摩 不对，这事情不对啊！ 华尔街的一声巨响，总让如今的袁燕倏感到全身不对劲。现在是1920年，不是2001年，也不是九十七年之后2017年。后世金闪闪的阿拉比亚圣斗士们现在还没喝上黑色的汰脚水，连青铜圣衣都穿不起，还能到跑到北美来越级挑战新罗马？ 他脑中忽然闪现出一张非常著名的游戏cg，遮天蔽日的基洛夫飞艇跃过了自由女神像的头顶……袁燕倏忍不住心头一阵恶寒，莫非自己穿越到某条奇怪的时间线上了？ 他马上开口问道：“槱森，外面可有什么消息吗？” 这要是尤里同志亲临纽约，自己是主动送上门还是有多远跑多远呢？ “哦，街上都说是安那其分子干的。他们把炸/药装在一辆红色马车上，停在华尔街街边，据说死了上百人……真是万幸，要是我们早到一步，说不定也已经成了齑粉！” 袁燕倏要不是有他大曾伯祖父的记忆，真不知道“安那其”其实真的不是卖充气娃娃的，而是无政府主义（anarchism）的译音……果然是第一国际的余孽，竟然如此底（此处还是念第一声）丧心病狂！ 好吧，虽然如今安那其分子的精神领袖兼理论大师也是个留着山羊胡子的光头俄国佬，但是彼得-阿里克塞维奇-克鲁泡特金同志还有他的追随者们总比尤里同志来得好打交道的多。身处资本主义心脏同时又是地主家大少爷的袁燕倏总算是可以放心了。 然后他开始好奇地打量着徐槱森这位后世大名鼎鼎的人物。不得不说，黄磊可比他帅多了。此君一张长方脸、高额头，大鼻子，梳着老式的中分头，戴着老式的圆框眼镜，面目最多只能算是清秀。 对方倒是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于是开口问道：“鸿渐兄，你这是……” “呵呵……”袁燕倏这才发现自己有些失态，打了个哈哈强行转移话题道：“听说贤弟接下来要去英国了？” “虽说家里面是让小弟在哥大继续念下去。可小弟我还是想去康桥跟着罗素大师认真念一点书。”徐槱森端着盘子，上面放着牛奶三明治和药物，走到了床前道：“鸿渐兄你也饿了吧。来，先吃点东西再吃药。” 真的感到有点饿的袁燕倏也不客气，接过三明治咬了下去。他一边吃一边心中想道，是啊是啊，你都叫人家“二十世纪的福禄泰尔（伏尔泰大师是也。）”，可见是崇拜得不得了，何况此去英伦就能见到那位正在跟着父亲游历欧罗巴的人间四月天不是。 虽然在心里面暗暗地黑了对方一把，不过袁燕倏和他接触下来觉得此君虽然长得不如黄磊和……自己，不过人品不错，堪称是性情中人。性情中人就是这样，爱的时候恨不得把自己心给挖出来，不爱的时候恨不得把对方的心给挖出来。 那么我到底要不要提醒他以后不要坐灰机呢…… 袁燕倏嘴上还是说道：“千金难买我……嗯，人各有志。槱森你追寻理想追求真理乃是一件幸事也是一件好事。” 你虽说是英年早逝，但是能作为民国大师兼多情种子在青史中留下旖旎绚烂的一笔，也难说是一件坏事，反正肯定比我大曾伯祖父……嗯，自己强。 两人接着又说了几句闲话，外面天已经开始黑了下来，不时能听到警车呼啸而过。袁燕倏租的这间小公寓在布鲁克林区，不过离曼哈顿岛不远，看来也是爆/炸案之后nypd重点观照的地方。 “哎，天这么晚啦。槱森你快回去吧，不然就没有subway了。” “这怎么可以？小弟当然要留下来照顾你的啊。” “槱森，你实在太客气了！”袁燕倏不顾对方阻拦下了床舒展了一下身体，又原地蹦跶了几下，以表示自己身体没问题。 接着他指了指不超过10平米，只有一床一橱一桌一椅外加一张沙发的房间道：“就算兄弟我想要留你，这里也没有地方可以让你睡啊。” “这……那好吧。”对方终于让步了，“我明天下午再来看你。” “好说好说。” 送走了《袁燕倏回忆录》中必定要出现的“我的朋友徐志摩”之后，袁燕倏在屋中的沙发上来了一个葛优瘫，心情有点复杂。这场穿越倒是没白穿，一过来就见到一位民国闻人兼大师，还跟他称兄道弟的……没错，这位槱森贤弟就是徐志摩，只是现在他还不叫这个名字，还是用原名章垿。志摩是他明年去英国之后才改的名字。 所以说一个人名字还是很重要的，如果一心要和户籍部门找不痛快，用“垿”字啊“槱”字啊这种生僻字眼，大家连名字都叫不出来那还怎么扬名立万。自己将来也要起个简单易读而且意义深远的笔名来着，比如？十？画生（袁燕倏三个字笔画太多，数不过来。）。 哎，所谓同人不同命，人家能潇潇洒洒地转行做文学家，自己还要继续辛辛苦苦地在经济学圈子里面混。 这倒霉的经济系！ 想到此处袁燕倏心中大恨，自己的大曾伯祖父为什么就不学学真正的民国大师呢？ 既然出国留学了，自然就应该钞钞敦煌卷子，访访《永乐大典》，找找太平天国的文献，要不就学学蒙古文、西藏文或者梵文。如果觉得这些还糊弄不了西洋汉学家，那就向胡适之大师学习吗，搞搞先秦史学吗，反正如今也没有什么夏商周断代工程。 难不成国学大师就不是大师了吗？你一定要当经济学大师，普罗大众搞得懂吗？ 自己这位大曾伯祖父怎么这么不开窍，非要学什么政治经济学……既然学了你就好好学啊。 可是袁鸿渐的大曾伯祖父袁燕倏漂洋过海地来了花旗国学习经济学，就和当时中国大部分知识分子一样存了用自己专业（比如军事、教育、金融、铁路、工业、农业、儒教、道家、佛学、麻将，还有曲线）救国的雄心壮志。 他一心想要成为当代管子。所以这几年特意深入考察了一番花旗国的女闾事业，这才耽误了自己的大学课程，如今连硕士文凭都拿不到，枉费他们老袁家的学霸血统。 拿不到硕士还则罢了，袁燕倏还要向家里撒谎，说自己正在攻读phd.……现如今正在想办法怎么收场呢。 这要再过十年，南京政府里面搞经济的技术官僚都是留美博士，还是一水的江浙人士。留美学生的圈子本来就不大，在纽约这里读经济的人更少，有着这么一张文凭，再和人家混个脸熟，靠着同窗之谊和同乡之情混个一官半职简直不要太eazy哦。 袁鸿渐也就不用穿越过来给大曾伯祖父压棺材板了啊。 第三章 大师球 本章副标题：我的系统大师球 袁燕倏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自己读的是纽约大学的硕士，拿的却是克莱顿大学的博士。 不过他是穿越者吗，而且恰好是后世985的经济学硕士。当然再过一百年各种学历大幅度贬值，“硕士不如狗，博士满地走。”，他这种非211的经济学硕士根本不值钱。哎，实在是非常可悲可叹的时代。不过现在么…… 想到此处，袁燕倏精神一振，顿时有了一种天命在我的感觉。现在可是1920年啊，凯恩斯这家伙不是在英国财政部当官就是在保险公司当董事长。这么说来的话，凯恩斯主义……不对，袁燕倏主义就在前头等着自己呢。 宏观经济学的开山老怪还真是舍他其谁？！ 难道自己这样从小准备着要当共产主义事业接班人的少先队员、共青团员和入党积极分子，穿越过来之后居然有机会成为了资本主义世界的救世主？！ 再一想到将来能和fbi……嗯，fdr（自由世界的大救星--罗斯福大统领）谈笑风生，他还有一点小激动来着，不过我们的主角大人马上就被另一个穿越者福利给幸福地砸晕过去了。 “瞄定宿主所处精确时空坐标，本系统投放完毕准备运行，自检中……” 突然，一个中性化且不带丝毫感情的人声在袁燕倏的耳中响起了起来，一个进度条也浮现在他的眼前。袁燕倏惊喜地发现自己竟然还是带着系统出来混……嗯，穿的！ 有系统的穿越者那是作者亲儿子，和摊上一位后爹的没系统的穿越者相比，那是一回事吗？ 虽然和民国的画风有点不大搭，不过作为主角袁燕倏最期待的还是修仙系统。 有诗云：我命由我不由天，一剑光寒五大洲！ 身处乱世危亡之际，修道者正巧赶上了打江山扶龙庭大好机会。袁大仙师一边跟着真命天子积攒外功一边借助系统勤修内功，到时候在天安门上破碎虚空羽化登仙，绝对会刷新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们的三观。 没有修仙系统，来辆红警基地车也好，没有基地车的话p社四萌油弹钢铝也不是不能凑合。 拯万民于水火，挽狂澜于既倒，让华夏重回世界之巅，大英雄当如是也。 想想接下来的几十年的功夫能与大胖子、老瘸子、小胡子、大胡子、没胡子、仁丹胡子们逐鹿全球，怎能不让未来的袁大领袖心潮澎湃。到时候在天安门上举办华典校阅三军，天上黑压压的一片基洛夫，地上轰隆隆的两排五对轮，对着麦来一嗓子“中国人民从此站起来了！”……那多有派。 好吧，不能当林登万那就当王超，国术系统或者《刺客信条》蛮对自己口味的。 一拳分开生死路，一跃登上紫金巅。大丈夫生不能五鼎食，死亦当五鼎烹，真是不亦快哉。 中二之气注满全身的袁大高手顿时觉得自己萌萌哒，到时候吊在天安门前的华表上，那些只配五环外路灯待遇的家伙们还不羡慕死他。 “自检结束，本系统正式上线运行，请宿主做好准备。3，2，1.” 然后袁燕倏眼前就出了一个脸盆大小的球球，上面绿色半球正中有个b字，下面红半球里面有个s字，中间还有一个圆形按钮……这画风倒是清奇了一点，难道要给我十万个十万伏特统一世界不成？而且…… “我说大师球，劳驾您能不能翻个个或者竖过来？不是本人挑剔，而是绿色在上面总归有点怪怪的，会让大家产生不必要的联想。” 系统一言不发，只是圆滚滚的身子猛地一滚，转眼之间就成了红s在上绿b在下的新形象。 袁燕倏点了点头表示感谢，然后很是期待地问道：“那个系统，你……” 哎呀呀，第一次见面该问些什么问题呢？你有房子……嗯，随身空间吗？不行这也太俗太套路了，而且好像也不是男方问的啊。 他只好没话找话道：“系统，您贵姓？” “免贵，姓穿。” 袁燕倏吃了一惊，狐疑地道：“穿？是穿山甲还是……穿普？” “都不是。本系统全名是‘穿越就能当大师？去球！’系统，简称大师球系统。” 先说一遍这可不是地域歧视啊，袁燕倏是真没想到这套系统的命名者居然来自我大河南。再说一遍这可真的不是地域歧视啊，袁燕倏知道了这个事实之后心理期待感下降了不少。 他颇有些意兴阑珊地问道：“那大师球你能干什么？就让我当大师？” “请宿主阅读本系统说明书。” 袁燕倏闻言之后马上就调出了系统说明书读了起来。最后看得泪流满面的他实在压抑不了自己充沛的情感，举起双手向着大师球亮出了两只中指。 涉世未深的他终究还是不知人间险恶，把穿越这件事情想的太过简单，民国有那么好穿吗？ 作为主角，思想稍微左一点便是毛左余孽，稍微右一点就是公知精英；立场偏向赤党那就是被洗脑的五毛小粉红，有点果粉的苗头那就等着被当成智障来关爱吧；开后/宫被骂是种/马，从一而终那就是浪费资源……这还是国内情节，等到要在国际上站队的时候，黄俄黄纳香蕉美分精日的帽子都等着呢！ 不过比起人身攻击，真正的危险是404魔咒，这个魔咒实在太可怕，有着抹去整个平行宇宙的威能。为了宇宙的安全，为了作者不去喝茶，所以安排我们主角穿越的幕后大黑手就附送了这套系统。 一句话就可以说明大师球系统的防范措施，不在其权限内的所有作品，宿主袁燕倏都不能发布，哪怕他一字一句全都记得！ 袁大宿主很是不满地道：“大师球，为神马酱紫呢？系统不都是帮主角走上人生巅峰的吗，可你偏偏……这让我怎么当大师？！” “宿主，你可知道你和其他穿越者不同，请你自己好好想想。” 袁燕倏绞尽脑汁想了半天，突然大惊失色地道：“莫非……莫非因为我不是处男？！” “……”大师球大概被这个猜测hold住了，过了半晌才道：“多元时间线开启，目的地：编号444平行宇宙，时间：公元1984年，地点：美国纽约，请宿主做好准备！” 第四章 大球师 （此章为重要设定！） 本章副标题：没有这个破系统，你们看的就是彻底崩坏的袁师星球 “多元时间线？编号444平行宇宙？公元1984年？美国纽约？这是怎么个……意……思……” 袁燕倏话还没说完，就感觉眼前一花，整个人好比一只扔进工业级洗衣机的袜子，接着有人打开了开光…… 不，他的遭遇要比洗衣机里的臭袜子可怕得多得多。前一秒他的身体长度有整整一个光年，不过却只有头发丝的亿万分之一的那么细；下一秒他彷佛置身于中子星的星核之内，别说中子电子质子，就是基本粒子也紧密无间贴合在一起，整个人缩成比针尖还小一百万倍的一个“小”团……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体经历过无数种诡异变化的袁燕倏终于重新恢复了知觉，而他第一眼看到的居然是非常熟悉的自由女神像。 就算没有到过纽约，只要地球人都知道这件美利坚和自由世界的象征。伫立在哈德逊河口的自由岛上自由女神像穿着古希腊风格服装，头戴光芒四射冠冕，七道尖芒象征七大洲。脚下是打碎的手铐、脚镣和锁链，象征着挣脱暴政的约束和自由。她的右手高举象征自由的火炬，左手捧着《独立宣言》…… 等等，袁燕倏看到的自由女神像和他脑中原本知道的巨大铜像一般无二，就是有一个很小的变化，自由女神像的左手捧着的是《manifest-der-kommunistischen-partei》！ 当年的袁鸿渐选择二外的时候，一开始选的是逼格最高的法文，然后发现自己虽然也是吴语区的居民，但是不是崇明人，小舌头不够灵活（笔者注：有一种说法，魔都崇明话读音是最适合接近法文的方言，因为两者大量发音都需要用到小舌头，当然这种说法来自一位崇明人。）。所以他后来又转成了德语，当然学得也不咋地，不过这个书名他总看得懂的。好吧，就算他不懂德文，就是靠猜也能从kommunistischen这个词猜得出这本书就是大名鼎鼎的…… 《共产党宣言》。 他用手使劲地揉了揉眼睛，不敢置信地再看了一次，可惜自由女神像左手之中拿的真的不是《独立宣言》。 “大、大、大师球，这是怎么一回事？” 大师球系统没有回答，他耳边倒是想起了一个甜美的声音：rades，wee-to-usas.please-follow-me……”(翻译：同志们，欢迎光临usas。请跟着我……） 要不是经历过四六级、专四专八、雅思和托福的袁燕倏的耳朵一听到标准英文就自动地转到了进行听力考试的状态，差点漏掉了usas最后那一个s。那么多了一个s的美利坚合众国变成了什么呢？ 联想到自由女神像左手中的那本宣言，这还用问吗？united-states-of-american-soviet，美利坚苏维埃联邦！ 袁燕倏发现自己正置身于一群游客之中，领头的是一位长得还算不错的女导游。她手里拿着一面红色小旗帜，带着一群肤色从白到黑，年龄从小到老，服饰五花八门，气质却出奇一致的游客们进入了自由女神像旁的博物馆。 在女导游的带领之下，他们率先来到一张放大了的集体照之前。游客之中的袁燕倏再一次被震惊了，他发现自己也在那张照片之中，而且身边那群大人物中很多人真的好眼熟。 “同志们，这张照片就是全球共产国际第一次全体代表大会在纽约胜利闭幕之后的代表合影。你们看到最中间就是第一任美国共产主义统一阵线主席，第一届美利坚苏维埃联邦大统领，第一届全球共产国际大会名誉主席，全球共产主义军事力量总司令，资本主义的掘墓人，全人类的解放者……” “全世界人民不可或缺的共产主义天降伟人，fdr（富兰克林-德拉诺-罗斯福）同志。” “在罗斯福同志左边这位，大家应该也很熟悉。历史上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共产党中央委员会总书记，苏联部长会议主席，苏联红军之父，特殊材料打造的人民领袖……” “世界革命理论的缔造者，列夫?达维多维奇?托洛斯基同志。” “而在罗斯福同志右边的是社会主义德意志、奥地利、匈牙利、捷克斯洛伐克、斯堪的纳维亚、荷兰、比利时和右岸波兰工人党主席，神圣罗马苏维埃同盟总书记，赤色党卫队总队长，欧罗巴上空的赤隼……” “共产主义美学的总设计师，阿道夫-希特勒同志。” “还有这位是中日朝印暨东南亚共产联盟的总书记，大东亚人民共和国国家主席，亚洲人民解放军总司令，全球共产主义游击队总政委，从东方升起的红太阳，第三世界共产主义革命理论的创新者……” “阿嚏！”这个时候某位游客突然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party-is-watching-you.（翻译：党正在观照你。）”到底是社会主义大家庭的成员，在场众人包括导游都很有礼貌地向着这位游客表达着善意。 “同志们，请看这边。站在共产主义四巨头身后的就是时任美共统一阵线秘书长，联邦安全委员会委员长，第一届共产国际大会筹备委员会委员长，公认的马克思之后最伟大的共产主义理论家，有着“大球师（great-globe-master）”之称的袁燕倏同志。” 这还真是我啊，居然还成了双重委座和……大球师！ “1929年的大萧条让资本主义世界陷入了绝大的危机中。即使是在美利坚这个所谓的‘天选之国’仍有无数民众在饥寒交迫中无助地挣扎。而这个时候fdr在万众期待之中成为了原来那个usa的大统领。他在袁燕倏同志的帮助下实行了‘罗斯福新政’，总算暂时稳住了局势。” “但是全球反动派亡我之心不死，尤其是盘踞在华尔街上的那群肮脏的吸血鬼。他们悍然勾结了时任fbi局长的埃德加-胡佛，收买黑/社会分子放火烧毁了白宫，想要以此刺杀罗斯福同志。幸好袁燕倏同志一手建立的联邦安全委员会挫败了这个惊天大阴谋。虽然白宫一部分建筑遭到了破坏，可是罗斯福同志安然无恙。” “痛定思痛的罗斯福同志经过亲密副手的劝说，终于决定联合国内的所有进步力量，以‘白宫纵火案’的名义推翻原本腐朽落后的三权分立体制，建立了usas。从此之后，美国特色的社会主义事业进入了高/潮……” 公认的马克思之后最伟大的共产主义理论家袁燕倏同志激动地身上的汗毛都树立了起来，这样的世界想想都…… “宿主，你明白了吗？”就在他听得如醉如痴、不能自已的时候，耳边响起了熟悉的声音：“还觉得带着本系统会妨碍你的大师之路或者……降低你的逼格吗？” “大师球，我明白了，这不是因为我不是处男，而是因为我是……不文不理又知道一点文还懂得一点理的经硕狗！” 袁燕倏真的明白了，作为某大国的经济学准学者，他既精通左派造反理论，又了解右派思想脉络；既知晓东西方政治经济史，又掌握新科技前进方向；最关键的是，他对这个世界从何处来，又会到哪里去完全是一清二楚啊。 “宿主果然是孺子可教啊。要知道在所有学科之中你们这些学经济学才是对原本历史产生最大威胁的人物。所以宿主你这一次的穿越不得不带上本系统这样的系统。” 说完这句话，幡然醒悟的袁燕倏大球师就被大师球系统带回了1920年…… 第五章 第一本 （NEW CHAPTER至15章!） 本章副标题：想要省略几万字？实际上根本没有福利！ 回到了还没有开始崩坏的1920年之后，袁燕倏又从大师球系统得到了一个好消息。 作为主角，有系统自然有福利，这可是不容违背的传统。这个福利么，自然就是免费提供给袁燕倏一本可以借此一书成名的著作咯。 还有些沉浸在大球师野望当中的袁燕倏迷迷糊糊地道“大师球，那就发福利吧。” 人家“穿民国就能当大师？去球！”系统毫不犹豫地回道：“中！” “准备发放福利，开始对宿主进行分子级别的深度扫描，请宿主稍后……” “笃笃笃……” 就在这时，袁燕倏听到了敲门的声音。 还没来得及抽取福利的他起身拉开门，就看见一位白人女子站在门前。 把棕红色头发盘在脑后的白人女子，实际上的年龄应该算是熟/女了，即使化了妆袁燕倏也能看到她眼角的鱼尾纹。这个女子长相在当时的中国人看来，只能说是一般甚至可以说有些怪异，太过深刻且具有雕塑感的容颜不太符合国人对于女性的审美。 可是这位红发女子气质出众，仪态端方，而且这张脸真的有点眼熟，袁燕倏一低头就看到了……用一句军事术语来形容的话，就是挂着巨型钻地弹的大型轰炸机。这不由得让他口角生津，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你是……伊万诺夫娜女士。”他旋即认出了来者，他们也算是见过几次面的老熟人来着。 伊万诺夫娜女士眨了眨眼睛，小刷子般的睫毛一上一下挠的袁燕倏心里直痒痒。她用一口带着东欧口音的英语说道：“晚安，密斯陀袁。” 哎呀，原来我大曾伯父留下来的也并非只有黯淡无光的前途，还有这样的大洋马相好来着。而且他居然和自己一样不是绝对的颜值控，作为文化人他们更迷恋女性气质和身材，果然是一笔写不出两个袁字来。 苏联的建立和毁灭都对世界造成了深远的影响，其中自然也包括各国娱乐行业，相隔七十年的两个时间点，大量俄罗斯年轻女性走出国门，充实了从远东到北美的娱乐行业队伍。这位伊万诺夫娜女士看这个姓氏就知道是白俄女支女，虽然她本人没说，但是根据身经百战的原版袁燕倏的实地检测，觉得她说不定以前真的是贵族小姐。所以贵是贵了点，真的是物有所值。 正所谓：昔日沙俄堂前燕，飞入他们老袁家。 既然如此，袁燕倏一想到下面就要省略个几万字，他也顾不上自己穿过来还没满八小时，还去了一次彻底崩坏的袁师星球，而且还有着轻微脑震荡的困扰，立马性致勃发……不过他觉得好像总有点怪怪的。 “请进！”他一边擦口水一边把人往屋里让，可是看到对方没有迈步的意思，“咦，你怎么不进来？” 伊万诺夫娜女士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密斯陀袁，不好意思，我今天那个了。平时都挺准的，可是这次……要不我把定金先退给你。” 哪个了？……那!个!!了!!!（用中文果然比较有味道，不然就一个period完事了。） 这三个字把袁燕倏劈得失魂落魄，不过他马上又打起了精神，硬生生挤出“绅士”般的笑容和她约定了下一次的时间。 没有机会省略几万字，他只好回到屋内让大师球系统发…… “什么！？这就是你这破球给老子的发福利？！” “对啊，本系统在进行分子级别深度扫描的时候，注意到了宿主体内的激素分泌和脑部的潜意识活动，从而给出了最为合适的福利，这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去了啊！你给我这个福利我有个毛用啊？！” “宿主，你这么说就不客观了啊。这可是你所在国家的畅销小说，不但如此还行销全球，改编成卖座电影。怎么能说没有毛用呢？” “你、你、你……” 袁燕倏被大师球气得胸闷气短，再加上轻微脑震荡，一口气没上来就此……晕了过去。 1920年9月17日，袁燕倏在地板上迎来了新世界的第一个黎明。要不是他大曾伯祖父现在也是个小伙子，估计就醒不过来了。 冻醒过来之后，他好不容易从地板爬上了床，把头埋在被子里面蜷缩了半天。最后一咬牙翻身而起，又对着镜子看了很久……终于说服自己这不是梦，而是真的是穿越了。 这个时候，他的肚子饿了。想到肚子问题，作为中国人他自然想起来了一件事情…… “大师球，我能发明方便面吗？” “正在计算之中……不行！” “我抗议！难道方便面会引发404魔咒吗？” “老坛酸菜会，红烧牛肉不会，香菇鸡肉有50%的几率，为了保险起见全面禁止！” “这么说的话，难道是因为老坛酸菜不够……” “嘟嘟嘟，系统察觉到宿主有作死倾向，准备启动防御机制。” “大师球，什么防御机制？” “皮卡……丘！” “大师球，等等……”一听到这么可爱的声音，袁燕倏心中就知道不妙。可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求饶便听到了电流划破空气的声音。 “滋啦滋啦……” 被电的像是接触不良的电灯泡一样，闪了半天的主角又趴在地上喘了半天，这才恢复了知觉。 顾（哪门子）名思（哪门子）义，“s值”就是zuosility值，一旦超过阈值，大师球就会放出黄胖子，变身为杨教授。 宿主袁燕倏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嗯，反正就算是打喷嚏伸懒腰都会被纳入系统观察之中。ai会实时评估结果，甚至跨越时间去后世观测。这个结果数字化之后就是s值。一旦s值接近某个阈值，大师球系统就会对宿主采取果断措施，就是放出黄胖子，变身杨教授。 袁燕倏好不容易停止了哆嗦，他从地上爬起来稍加洗漱，换了一身出门的衣服走下了楼……他看了看周围的行人，重新又上了楼，因为他发现自己忘记戴帽子打领带了。这个年头作为绅士，不戴礼帽不打领带都可以说是衣冠不整来着。 再次下楼的他带着一丝新奇的感觉（有了智能手机谁还买报纸？），从街上穿梭的报童手里买了一份《人民日报》……嗯，《纽约日报》。今天“灰贵妇（美国版《人民日报》的绰号）”的头条自然是：华尔街大爆/炸！ 他夹着报纸按照记忆来到了街边的一家小咖啡店，推门走了进去。 第六章 新时代 本章副标题：说不能抄就不能抄，有番号也不行！ “叮铃！” 听到门铃响起，正在埋头看报纸的咖啡店老板抬起了头，十分自然地道：“早安，袁先生。今天是不是还是老样子？对了，你看了新闻没有，这可真是……” “嗯。这可真是太不幸了。”袁燕倏摘下帽子挂在门口的衣帽架上，随口应付了几句之后，就坐到了窗前的老位置上，摊开报纸读了起来。 “蔚蓝的天空顿时暗了下来，突然出现一道可怕的闪电，美国金融中心最繁忙的角落瞬间变成一片废墟，数百人身受重伤，奄奄一息。在场之人吓得脸色苍白，心中感到莫名的恐惧……” “从上面俯瞰华尔街，我看到在美国国库分库和摩根公司之间，一团黄绿色的蘑菇云慢慢腾空而起，上升到100英尺的高度，空气里充满呛人的烟尘……” “本报最新消息，39位受人尊敬的纽约市民已被证实死于这场卑鄙的谋杀，受伤人数至今无法完成统计，至少有三百人以上。据相关人士称，这次炸弹袭击导致了200万美元的损失……到本报发稿时为止，还没有人宣称对这次袭击负责。” “来自纽约证券交易所消息：无惧于暴力的威胁，今日股市照旧开盘……” “市政府表示，nypd一定全力保护市民的安全。不会有宵禁和强制休假，呼吁纽约市民向警方提供线索……” 笔者注：时至今日，华尔街23号大楼的墙面上依然可以看见爆炸的痕迹。 难道1920年华尔街真的发生了这样一场爆/炸？！ 满腹疑惑的袁燕倏放下报纸拿起了一片吐司面包塞进了口中，而这个时候咖啡店老板放起了唱片，他听了一会发现播放的正是美利坚合众国的第二国歌（笔者注：美国国歌实际上是《星条旗进行曲》。）。 oh，say-can-you-see?（哦，你可看见？） by-the-dawn''s-early-light，（透过一线曙光，） what-so-proudly-we-hailed-at-the-twilight''sst-gleaming?（我们对着什么发出欢呼的声浪？） 袁燕倏皱了皱眉转头往街上看去，那些以前从电影中看到的影像无比真实的出现在他的眼中…… 而在他视线之外的华尔街上，随着横笛吹奏的悠扬曲声，上千人也齐声高唱着《星条旗永不落》。 oh，say-does-that-star-spangled-banner-yet-wave。（你看那星条旗不是还高高飘扬。） o''er-thend-of-the-free-and-the-home-of-the-brave?（在这自由的国度，勇士的家乡？） 他们相信，这次袭击只不过是无政府主义者们徒劳的反抗。他们还相信工厂会天天忙碌，农田会年年丰收，股市会一路高涨，美国会永远繁荣，这块土地上的人民会在度过幸福而又虔诚的一生之后被弥撒亚迎接上天堂享受真正的永生。因为这就是他们的应许之地，因为这就是他们的山巅之城，因为这就是他们天选之国。 1920年9月16日的华尔街上这声巨响如同宣布好戏开场的锣声，正式标志着美国进入了“咆哮的二十年代(roaring-twenties)”，而我们的袁大师也将在纽约--这颗资本主义世界的心脏初试啼声…… “咳咳咳……” “鸿渐兄，你还是少抽点烟吧。” 徐志摩看着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像蒸汽火车头一般不停地吞云吐雾的救命恩人，心中感到十分底（还是第三声）内疚。 袁学长为了救自己竟然搞成了这个样子，今天下午见面之后连话都懒得说，只是咿咿呀呀地应付了自己几句，除此之外就是闷头抽烟。看来脑子真的坏忒了。 他想了一想，拿起衣服转身出了门。大概过了一小时左右，他再次带着一位洋人医生走了进来，不过这次并非是上次英语不太好的那位。看来徐志摩也觉得那位医生英语……嗯，医术不太高明了。 而新来的洋医生上看看下敲敲左瞧瞧右听听，很是尽职尽责地检查了一下袁燕倏全身之后，疑惑地对徐志摩说道：“这位先生没什么事啊，有可能是受惊过度。这样吧，我给他配一剂安神药，喝下去睡一觉就好了。” 说着他就打开随身的银饰皮制医药箱，从里面摸出一些瓶瓶罐罐开始配药了。 徐志摩好声好气地说道：“鸿渐兄，来喝药吧。” 葛优瘫地瘫在袁燕倏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道：“我不愿意喝这种苦东西。” 徐志摩对着医生道：“倒了来。” 然后他对着袁燕倏低声道：“你喝了，就会完全好的。” 说着他从医生手里拿过了量杯，准备亲手交给袁燕倏。 而他的袁学长无奈地指着旁边的桌子说道：“好，先放在这儿吧。” 徐志摩很固执地持道：“不。你最好现在喝了它吧。” 袁燕倏气鼓鼓地道：“槱森，你把它拿走……” 就在这时，除了他之外其他两人都看不见的大师球系统忽然开始闪动着红绿两色的强光，同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嘟嘟嘟。宿主有抄袭的不在权限以内资料的行为，已经超过二十字，请马上停止！” “嘟嘟嘟。宿主马上停止抄袭行为，否则就会被直接抹杀！” 自觉无辜的袁燕倏睁大眼睛，在心里愤怒地问道：“大师球你说说清楚，我抄什么了就要马上停止还要被直接抹杀啊啊啊？？？！！！” “《雷雨》。” “雷、雷、雷雨……就是那部《雷雨》……对了大师球，番号是多少来着？” “番号是……本系统不负责带路发种，请宿主自重！” 怪不得刚才那段话自己说的那么溜呢，原来是反串了一下《雷雨》女主角周太太繁漪…… 最后，没找到番号同时还担心被抹杀的袁燕倏就浑浑噩噩地把药全给喝了下去。 第七章 斜眼佬 本章副标题：别扭的大师在特别的日子 这是一个周五的清晨，外面倒是阳光灿烂，可是袁燕倏心情非常不好，就这么呆呆地在床上一支接着一支地抽烟，直到中午时分才懒洋洋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他穿越已经有半个月了，一开始真的完全失去了方向，幸好有我的朋友徐志摩的照顾，总算是恢复了一点精神……不恢复也不行，不然就每天喝苦药，要是一直这么下去他是真的要当袁繁漪了。 不过徐志摩不愧是性情中人，为了照顾自己的救命恩人甚至推迟了自己去英伦的日期。只是随着袁燕倏这几日“病情”好转，再过几天那也是要走了。 在袁燕倏常去的咖啡馆里随便对付了一顿午餐之后，他搜索了一下记忆，决定去曼哈顿南段的唐人街逛逛，因为那里有着号称最像中国的唐人街。就算听广东话和潮州话那也总比听英语来的亲切不是…… 等袁燕倏到了唐人街，就发现一件事情，那就是对他这样的江南人士来说，广东话和潮州话真还没有英语来得亲切。而且……、 这就是最像中国的唐人街？！这街上的人真的就是自己的同胞？！ 袁大师刚转进唐人街就听身边传来了一声“吼……呸”，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一口黄中戴绿绿中带点蓝的浓痰就正正地吐在了自己擦得锃亮的皮鞋上。 “f……” 他硬生生地把一句脏话给咽了下去，抬头……没看见人，再低头一看，一个矮小猥琐的中国男子也正看着他。这个中年男子本来脸上还带着抱歉夹杂着讨好的神情，可是他一见到袁燕倏那张黄色的脸庞，那股子卑微的气息顿时消失不见，而是挺起了有点鸡胸的胸膛，刻意地露出了脖子上不知是龙还是泥鳅的刺青。他嘴里“哼”了一下，说了一句“衰仔”，施施然地背着手就此扬长而去。 我们的袁大师记忆里面不算，生平真的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他只好捡起一张废报纸，强忍着恶心把痰迹擦去，想找个垃圾筐扔纸……环顾四周之后，他就把纸头扔在了地上。 这里也够脏了，不差这一张废纸。 街上不但脏，而且乱；不但乱，而且吵；不但吵，而且……这里的人们总少了一点东西。 这些中国式样的牌坊下面的洗衣店、杂货铺、饭店、赌档、烟馆、女支院……之中出入的绝大部分都是和他一样的黄色面孔，而这些和他一样拥有华夏血统的中国人却让袁燕倏感到陌生，陌生到有了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 他站在那里看了一会，二话没说，扭头就走。 我们的袁大师忽然有点理解了那些“高等华人”，也许他们和自己一样在见识了先进文明的西（wei）方i）之后，再回到落后蛮荒的东方，那种落差大到他们自己都无法面对更无法接受。于是他们不自觉地把洋人当作了文化意义上的同胞，而把民族上的同胞当做了还没有开化的土著。 也许只有爱那块土地爱得深沉，只有把自己的根深深扎到人民之间，只有具有砸烂整个旧世界勇气和决心的真正爱国者才能挖掘出中国人所拥有的伟大力量。 也许我这样的小布尔乔亚，我这样的键政局成员，我这样的精致利己主义者最好的选择就是当当所谓的“大师”…… 那也要自己当得成啊！ 看着大师球系统里面孤零零的那本“畅销小说”，欲哭无泪的袁燕倏就这么一路走着走着走着……直到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皇后区和布鲁克林区接壤的地方，而这两个区和纽约真正的精华区曼哈顿隔着哈德逊河相望。 袁大师所处的位置伸伸腿就能从纽约的浦东新区来到了纽约的宝山，还能隔着纽约的黄浦江眺望纽约的黄浦区和静安区（一定要吐槽一下的吐槽：静安把闸北并进去之后逼格掉了很多，房价却还涨了，真是……无所谓啊。反正笔者这样的穷逼也买不起。）。 他眯着眼睛看了看西方的落日，双手插在裤袋里向着自己的公寓走去。没走几步，就看到当面来了一位熟人。即使他身处在一条偏僻的小路上，四周也没有其他人，他依然举起手抬了一下礼帽算是致意，神情和速度丝毫不变地要和来者擦肩而过。 这就叫素质，懂？ 如果你真的下了那个10g压缩文件，还真的一张一张地看了，居然真的看到你女同学的照片，隔天真的见到人家的时候，就得保持袁大师这种处变不惊的镇定和彬彬有礼的风度。 “密斯陀袁，请等一等。” 不过反倒是人家女士拦住了袁燕倏。他只好停下来，转头看向抱着食品袋子的红发女子问候道：“good-evening，伊万诺夫娜女士，有什么事情吗？” 打扮得体的伊万诺夫娜女士有些艰难地打开了坤包，口中道：“密斯陀袁，我把定金还给你。” “没关系的，不用不用。”袁燕倏一想到自己这个处境，也没心思计较几块美金了。所以他摆了摆手道，“你下周老时间来就行了。” 伊万诺夫娜女士带着歉意道：“可是……我下周不能来了，以后恐怕也不能来了。” “这样啊……”袁大师那也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物，他耸了耸肩正要说话，就听到有人大吼道。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他扭头一看就见到一位nypd，他一手拎着警棍，一手按着帽子气势汹汹地向着自己这个方向冲了过来。穿越了一次的袁燕倏胆子没那么小，不过还是被吓了一跳，要知道nypd的就是在后世也是大大的有名，不让cia（美国中央情报局），气死dhs（美国国土安全局），甚至能让干脆面君承认自己是兔子。 “sir，你问我们？”不过他毕竟有着一颗来自后世的灵魂，并不怎么害怕警察，旋即镇定了下来理直气壮地道，“我们是朋友，聊聊天不行吗？” “朋友？”又高又壮还长了一只酒糟鼻的nypd来到他们身前，“一个nt和一个ginger做朋友，你是来自东方专门说笑话的小丑吗？” nt是nt-eye的简称，直译就是歪或者斜眼佬，这是对来自远东地区的人（华人、日本人、韩国人、越南人等）的蔑称，因为该地区人眼部多有内眦赘皮而来。 而ginger是对红头发人（特别是爱尔兰裔，因为橘红发色正是爱尔兰人的标志之一。）的蔑称。英美文化地区还有句俗语，ginger-kids-have-no-soul.（红发孩子没有灵魂。） 第八章 Neo 本章副标题：我是光，我是电，我是the-one。 “你是来自东方专门说笑话的小丑吗？” 袁燕倏鼻子都给气歪了，他上前一步正要说话，却被身边的红发女子拉住了胳膊，同时还使劲地摇头。 “不要冲动！” 可是伊万诺夫娜女士想要息事宁人反而展示了自己的怯意，这让nypd气焰更加嚣张，他乘其不备一把夺过了红发女子手中的牛皮纸袋子，随手一翻就拿出了一瓶无色的清澈液体，举着瓶子趾高气昂地问道：“这是什么？酒吗？” 袁燕倏一听这话，又看了一眼神色更加慌张却也显得更加楚楚动人的伊万诺夫娜女士，心中暗道不妙。 真要说起来一瓶酒又怎么了。在堂堂“自由的国度，勇士的家乡。”，成年人带着上街还违法了不成？ 在1920年的美国这还真是一件违法的事情。因为就在今年年初，美国宪法第18号修正案——禁酒法案（又称“伏尔斯泰得法案”）正式生效。根据这项法律规定，凡是制造、售卖乃至于运输酒精含量超过0.5%以上的饮料皆属违法。 禁酒令还是允许大家在家里喝酒的，真要管到人民起居室里和炕头上，二十世纪二十年代的美帝还没有这种技术实力。不过自己在家里喝酒不算犯法，但与朋友共饮或举行酒宴则属违法，最高可被罚款1000美元及监禁半年。如果这个nypd真要较真，伊万诺夫娜女士就是在“运输”酒精饮料。 老袁家时代具有的怜香惜玉的天性，袁燕倏自然也有。他眼珠一转，立马把手伸进西装内袋掏出了自己的钱包。他打开钱包拿出了一张亚历山大?汉密尔顿（10美元），团成一团往脚前一扔道：“sir，你的钱掉了。” 可是具有专业执法精神的nypd怎么会被这么小的银弹给打到，他冷笑一声把酒和袋子丢在地上，一把抢过了袁燕倏的钱包，把里面的乔治-华盛顿（1美元），托马斯-杰弗逊（2美元），亚伯拉罕-林肯（5美元）还有一张安德鲁-杰克逊（20美元）全都抽了出来，把这些美利坚民族的天降伟人全都塞进了自己的裤兜里。 他把空空如野的皮夹子扔在了袁燕倏的身上道：“算你识相！” 然后这位尽忠职守的nypd再次打量了一番伊万诺夫娜女士，舔了舔嘴唇，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道：“算你不走运，跟我走一趟！” 红发女子整个人瞬间垮了下来，彷徨无措地看着袁燕倏，嘴唇翕动似乎是要求助。可惜我们的袁大师好像完全没有看见一样，一言不发地把钱包放回了内袋，然后拉了拉衣服，扭了扭脖子…… 而这个时候，一点也不肯少的nypd弯下腰去捡地上的那一张亚历山大?汉密尔顿。 一只带着污迹的皮鞋踩住了这张10元美金，nypd惊讶地抬起头，正好看到袁燕倏异常平静的眼神，这只白皮警察还没有搞清楚状况，气势汹汹地问道：“nt-eye，你吃错药啦？” 一想到“吃药”，我们的袁大师心中的火就更大了。不过他脸上倒是露出了一个诚挚的笑容道：“sir，do-me-a-favour（长官，帮我个忙）……” “请你记住不要侮辱我们昇阳……嗯，大-日-本-帝-国的samurai（武士）！” “死ね！” 他口中大喝一声，一个大脚踹在半蹲着的nypd脸上，这一脚力气之大让后者仰面朝天地摔倒在了马路当中，一时之间都动弹不了。 “一库！雅蠛蝶！扣莫急！湿搞一！干巴爹！空你急哇！肆意马三！开路以马斯！阿姨洗铁路！” 不愧是只靠着番号就能找到资源的男人，我们的袁大师日文那可是张嘴就来。他一边熟练地说着日文一边用脚猛踢那个条子的腹部太阳神经丛，让这位可怜的nypd痛得哼也哼不出来。 “停下！快停下……有人来了！” 袁燕倏甩了甩头发，扭头一看，果然看见街角果然出现了人影。他转身拉起红发女子的小手，向着来人的反方向撒腿就跑。 伊万诺夫娜女士被拖着跑了几步，口中还是喊道：“等等，你的钱还有我的包！” 袁燕倏停下了脚步，真的又跑了回去拿起了地上的纸袋……幸好那瓶酒倒是并没有打破。接着他走到昏迷不醒的nypd身边，从他的裤兜里掏出自己钱揣在了兜里。 我们的袁大师正要再次逃跑，突然想起了什么。只见他转头来到了nypd身前，端端正正地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嘴里还念念有词道：“ko！不对，这是……” “perfect!” “撒哟娜拉喔！” 他最后大喊一声，一手抱着纸袋一手拉着红发女子向着没人的街口狂奔而去。 “密斯陀袁，走这边。” “密斯陀袁，穿过去。” “密斯陀袁，向左转。” “密斯陀袁，我，我……我不行了。” 我也不行了！ 肾上腺素消退得差不多了的袁燕倏也不得不停了下来，话都说不出来的他弯着腰大口地喘着气，发现伊万诺夫娜女士也是一脸红晕地喘个不停，胸前波涛起伏，倒是分外好看来着。 “呼呼呼……呵呵呵……哈哈哈……” 这一男一女喘了半天，几乎是同时非常畅快地笑了起来。红发女子捂住嘴笑了半天，才之住笑声道：“谢，谢谢你。” “没，没关系。”袁燕倏把手中的纸袋交给了对方，挥了挥手道，“我，我先走了。伊万，伊万……” 红发女子咬着嘴唇打断了他道：“密斯陀袁，你可以叫我安娜。” “安娜，安娜塔西亚？”袁燕倏自然而然地道，“你也可以叫我……” 作为教会学校出来的学生，袁燕倏当然是有英文名字的，不过他穿过来之后就不大想用。教会学校那些传教士取的英文名字能有什么花头，终归就是在十二使徒里面打转，不是呆(david)就是死(simon)，不是马(mathew)就是屁(peter)，一点都配不上他这位穿越者。 “嗯，你可以叫我鸟……嗯，泥嗷(neo)。” 我是这个世界的the-one，而且说不定这真是在机械章鱼们管理下，人类躺在羊水仓里、脑后插管的地球，所以当然就应该叫鸟……嗯，neo！ 新鲜出炉的鸟大师正准备“轻轻地走不带走一片云彩”地告辞，就听对方轻轻地说道：“neo，你是一位真正的绅士，而今天是我的生日。我能有这个荣幸邀请你这样的绅士共进晚餐吗？” “生日？！这么巧？！”袁燕倏闻言情不自禁地回过头，嘴里惊讶地说道。 安娜愣了一下，好奇地问道：“什么这么巧？难道今天也是你的生日吗？” “不，不是我的。而是……”我们的袁大师低下头，把自己的脸藏进了阴影之中，轻声说道：“今天是我一位远方故人的生日！” 第九章 红与白 本章副标题：血腥玛丽和白俄罗斯人 “到了，这就是我的家。” 袁燕倏抱着纸袋，跟着安娜穿过几条马路来到了一栋公寓楼中。她的这间租屋在五楼楼顶，虽然比起袁燕倏的那间10平米的小屋子只大了最多一半，可是陈设要精致的多，家具也多了几件，甚至还带着一间小厨房。 安娜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密斯陀袁，哦，neo，请坐。这是，这是我第一次带男人回家。” 袁燕倏在一张既当写字台又当餐桌的小桌子边坐了下来，神色庄重地道：“这是我的荣幸。嗯……” 他头一偏正好看到桌上的相框，里面是一张有些发黄的黑白相片。 相片最中间的是明显年轻了许多的伊万诺夫娜女士，一脸甜蜜的她怀中还抱着一个白白胖胖的婴儿；而站在她身边，搂着她纤腰的是一位极为英俊的年轻军官，除了那撇八字胡不太符合我们袁大师的审美之外，可称得上是器宇轩昂；在他们一家三口的身前坐着一男一女两位老者，左边的老爷爷须发皆白，脸上留着威武的连鬓胡子，身上也穿着挂满勋章的军服，而右边略显富态的老奶奶慈祥地笑着，胸前还挂着鹅蛋大小的宝石挂坠。 总之，一眼就能看出这是某家沙俄军事贵族的全家福。 安娜注意到了她的视线，也把眼光转到了照片之上，她的脸色一变，突然不顾礼貌地冲了上来，一把把照片按在了桌上，屋内的气氛顿时有些尴尬。 袁燕倏心中叹了一口气，想起了一个不太好笑的笑话。十月革命之后，流落在外的白俄女支女出身微贱的都说自己是贵族之女，以此来抬高身价；而真正的贵族女子却对自己的来历三缄其口，因为她们感到羞耻。 他咽了一口唾沫道：“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不，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安娜把照片塞进了抽屉里，又把桌子上的杂物清理了一下，这才摆纸袋里面的食物给放了上来。 袁燕倏赶忙换了一个话题道：“安娜你说你要走了，准备去哪？” 正在摆放食物的红发女子迟疑了一下道：“去另外一座城市，去别人不认识我的地方。” 我们的袁大师秒懂，这是要从良啊，也不知道她找不找得到接盘侠…… 毛子的食物那也没啥好说的，尤其是对中国人来说。就算是贵族出身，在袁燕倏看来，安娜的挑选的食物太过油腻。不过真的还算丰盛，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点鱼子酱。 “今天真的多亏了你。”安娜最后摆上了那瓶清澈透明的“水”的时候神色特别温柔。 然后她点燃了一根蜡烛放在桌子中央。正要坐下的时候，安娜想起了什么，拍了拍巴掌道，“请等一下。” 片刻之后，她再次从小小的厨房里面走了出来，一手拿着一瓶番茄酱，一手拿着一瓶牛奶对袁燕倏问道：“neo，你还要红的还是要白的。” the-one知道这不是问他喝葡萄酒还是白酒，而是两种以伏特加作为基酒的鸡尾酒。他心中暗赞一声，不愧是毛妹，要整就整“水”（vodak在斯拉夫语中就是水的意思）。 他想也没想道：“今天是你和……她的生日。我们中国人在喜庆的时候都用红色，我就来红的吧。” 安娜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迟疑着道：“而我却喜欢白的……那好吧，我们各喝各的。” 她把伏特加和番茄酱倒在一个杯子里，然后有些抱歉地说道：“不好意思，没有柠檬和芹菜根，也没有冰。” “不要紧。”袁燕倏接过了这杯猴版的“血腥玛丽（bloodymary）”，又拿起了一段黄瓜道：“我们有这个。” 说着他就用黄瓜搅动着红色的酒液，让两者融合在了一起。 而安娜又拿过一只杯子，把“水”和牛奶倒在里面，然后晃了一下杯子说道：“好了，虽然没有咖啡利口酒和鲜奶油，但是这是我的‘白俄罗斯人（white-russians）’。” 一个俄罗斯女子和一个中国男人举起了酒杯，举着白色酒液的女子道：“我们为什么而干杯呢？” 拿着红色酒液的男子微微一笑。他低下头去开始用着俄文吟诵起诗句： “假如生活欺骗了你…… 不要悲伤，不要心急! 忧郁的日子里须要镇静……” 安娜的眼神骤然一亮，跟着念道：“相信吧！快乐的日子将会来临。 心永远向往着未来； 现在却常是忧郁： 一切都是瞬息，一切都会将过去； 而那过去了的，就会成为亲切的怀念。” 两人念完了这首普希金的名作《假如生活欺骗了你》，接着轻轻地碰了一下杯子，然后一饮而尽。 安娜神情激动地放下酒杯，一连串的俄文就从她娇艳的双唇中冲了出来道：“*&%￥#@*&……” 我们的袁大师只好抬起手道：“安娜，安娜塔西亚！我只会这几句，俄文我真的不会。” 他心中暗道，这也就是大师球系统目前唯一用得上的功能了，当搜索器！ 不过接受资料的时候，他的感受简直无法用语言文字来表述。就好像虚空之中似乎有一根隐形却冰冷湿滑柔腻的触手强行插入了他的……大脑前额叶之中，接着就把搜索到的内容射进了他的……处理长期记忆的海马区之内！ 虽然这种感觉十分难受和诡异，尤其对袁燕倏这样的直男来说，但是为了装逼，他还是忍了。 “是这样的吗……”安娜的眼神一下子黯淡了下去，“对不起，我还以为……” 看着不忍的袁燕倏只好说道：“不过，我还会一首歌……” 他放下酒杯站起身来，整了整衣服清了清喉咙唱道：“冰雪覆盖着伏尔加河， 冰河上跑着三套车。 有人在唱着忧郁的歌， 唱歌的是那赶车的人……” 我们的袁大师不是没有想过好好地装一个逼，不过他毕竟不是五、六十年代的大学生，第一外语不是俄语啊。而且他熟悉的俄罗斯歌曲都是什么《喀秋莎》、《红莓花儿开》、《哥萨克之歌》、《莫斯科郊外的晚上》、《青年近卫军之歌》、《牢不可破的联盟》……也不适合在安娜面前唱，更不在大师球系统的权限之内。所以他只好唱这首《三套车》了。 当然效果也是杠杠的，安娜两眼发红跟着他悠扬的歌声（毕竟是在卡拉ok里面练过的）轻轻地哼着曲子。等我们的袁大师一曲唱完，她拍着巴掌由衷地说道：“泥嗷，你真腻害。” “哪里哪里，随便唱唱。”有点找到当年k房感觉的袁燕倏自然地说道，“我唱过了，该你了啊。” “我？”安娜使劲地摇着头，十分自然地脱口而出道，“不不不，我不行的。我母亲从小跟我说唱歌是下、贱、女、子、的、爱、好……” 第十章 无标题 本章副标题：本章无副标题 “我母亲从小跟我说唱歌是下、贱、女、子、的、爱、好……” 安娜的声音低了下去，螓首也低了下去，而袁燕倏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转动着手上的酒杯沉默不语。 过了半响，红发女子终于抬起了头，眼中泪光闪闪却一脸笑容地说道：“可是今天不是我的生日吗？！” 她也站了起来，不知是起身太猛还是酒意上头，不小心踉跄了一下，袁燕倏赶忙起身去扶，这才没有让她摔倒在地上。 安娜轻轻地推开了中国人，自己走到房间中央，身子站的笔直，把双手交叠地放在胸前。 她酝酿了一下情绪，轻启朱唇，开口唱道：“&%￥#@……” “大师球，快给我摇一摇！” “宿主，你当本系统是微信吗？” “人家微信摇一摇说不定还能摇到免费炮，你行吗？” “……这是宿主第一次说的本系统无言以对。作为奖励，音乐搜索功能解锁！” 袁燕倏也是第一次发现，原来大师球还带着抖m的属性。而安娜唱的这首歌也被大师球给“摇”了出来。 她唱的是：“愿上帝保佑吾皇！ 让国家的光辉，领导我们的一切去追逐光荣。 训导我们，沙皇。 ……” 袁燕倏心中暗道，原来是沙俄的国歌《上帝保佑吾皇》。他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有开口同安娜一起合唱。 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中国人，对于赤色苏俄他还有那么一些好感和敬畏，甚至还有那么一点怀念和憧憬。要知道就在几十年前，袁燕倏的前辈们还有着中苏携手战斗在红旗之下解放全人类的宏伟愿望。而随着中国的崛起，他们这些90后的年轻人发现四周都是西方豢养的恶犬，正向着它们原本的宗主国狺狺狂吠，不由得也想起了那头死去多时，却曾经让整个资本主义世界瑟瑟发抖的北极熊。 对于苏联，袁大师和他同一辈人有着一种夹杂着红色革命传统和民-族主义情绪的复杂情结。 可是对于白色沙俄，袁燕倏一丝好感都没有，反而是深恶痛绝。这个国家强取豪夺了中国将近六百万平方公里国土，相当于新中国国土面积的三分之二！相比之下，一个外蒙古真的可以算是“小事情”。 人家能唱《上帝保佑吾皇》，可是见鬼，我又能唱什么呢？！ 难道我唱“巩金瓯，承天帱(音“筹“)，民物欣凫藻，喜同袍，清时幸遭。真熙皞，帝国苍穹保，天高高，海滔滔。”的我大清的《巩金瓯》。 亦或是“中华雄立宇宙间。廓八埏，华胄来从昆仑巅。江湖浩荡山锦连，勋华揖让开尧天，亿万年。”的《中华雄踞天地间》。（笔者注：这是1915-1926年的中华民国国歌。） 还是“糺缦缦兮，日月光华，旦复旦兮。日月光华，旦复旦兮。”的《卿云歌》。（笔者注：这是1920-1930年的中华民国国歌。） 当然，我们的袁大师根本没有想到过什么《三民主义之歌》，反正这首歌就连那座岛子上也唱不了多久了。 我们的袁大师最想唱的那一首歌大师球系统的资料库里面还没有……不，不是这个问题！ 而是把那一首歌当做国歌的那一个国家还没有出现！ 袁燕倏忽然感到脸上有些异样，他抬手摸了摸眼眶，又搓了搓手指……咦，这是哪里来的vodak？ 安娜塔西亚-彼得洛夫娜-契切琳娃，她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歌声之中。（笔者注：俄罗斯人的名字是由本人名字+父亲名字+姓氏这三部分组成，父名和姓氏分为男女两个变格，女性婚后使用丈夫姓氏，中间父名保持不变。另外和很多封建国家一样，俄罗斯平民是没有姓氏的。一直要到1932年，苏俄才让全体俄罗斯人有了自己的姓氏。） 为了不使自己的父亲和丈夫蒙羞，安娜自然使用了假名。她的真名翻译成中文是：彼得之女和契切林之妻的安娜塔西亚。 而这位曾经的沙俄贵女彷佛看到了以前的时光，那真是“岁月静好，现世安稳”的好时光啊。在那时自己拥有着人世间最美好的一切，威严体面的父亲，慈爱体贴的母亲，英俊温柔的丈夫，可爱活泼的孩子，恭顺勤勉的仆人……更别说一顿赶着一顿的丰盛宴会，一场接着一场的热闹舞会，一片连着一片的美丽田庄…… 然而这一切现在全都没有了，记忆中的那些人早已经死了，只有自己活了下来，为了活下来她甚至出卖了自己的肉体和尊严。 “……祈寻神圣的梦想！ 祝福啊，愿上帝保佑吾皇！” 可是她已经哭不出来了，也许泪水早就因为丈夫的失踪、父母的死亡，家园的毁灭，还有死在自己怀里的孩子而流了一个精光。那么自己为什么会听到哭声呢？ 安娜睁开了眼睛，惊讶地发现眼前这个鞑靼人……不，中国人正佝偻着身体抱头痛哭。他是哭得那样悲伤那样无助那样地不顾体面，这是她第一次，不，应该是第二次见到一个男人哭成这个样子。 安娜还记得自己那位威严的老父亲听到慈祥的“小爸爸（笔者注：俄罗斯人对于沙皇的爱称）”退位的时候，也像这个年轻的中国人一样头一次不顾及自己军人形象地在家人面前痛哭流涕。 须发皆白的老军人，风华正茂的年轻人，两个痛哭着影像重合在了一起，红发女子不由得心生怜惜，她走到袁燕倏的身前，按住了他的肩膀柔声问道：“neo，你为什么要哭呢？” 她见中国人没有反应，索性蹲了下来轻轻地问道：“poor-boy，你为什么要哭呢？” 涕泗横流的“可怜老男孩”终于抬起了头。他这么一位堂堂的男子汉大丈夫真得像是孩子一样，脸上胡满了泪水、鼻涕和口水，形貌狼狈的让人发噱。可是安娜却一点笑的意思，饱经世事的她真的能感受到这个男人身上那种发自灵魂的哀伤。 “因为……”彼得之女和契切林之妻的安娜塔西亚听到袁燕倏的曾侄孙袁鸿渐这样回答道：“because-your-country-was-already-gone，but-try-is-not-yet-born。” 汝国已死，吾国未生。 第十一章 红皇后 本章副标题：非常邪恶的中苏关系 “bacuse-your-country-was-already-gone，but-my-country-is-not-yet-born。” 安娜塔西亚听得懂前一句，却听不懂后一句。她只是遵循母性的本能，张开双臂抱住了眼前这个失魂落魄的年轻男人。 同样失去祖国的一男一女默默不语，静静相拥。 不过袁燕倏到底是个年轻男人，没过多久同样失去祖国的，默默不语，静静相拥的一男一女都感到了某些状况的发生，而接下来的事情自然就要省略几万字…… 嘘，小点声。让我们一起默默地静静地回忆一下历史上的中苏关系： 正如几十年后发生的真实历史一样，在突然爆发又拖拖拉拉才结束的朝鲜战争之后，苏联和中国这两个社会主义邻国可以说是紧密无比的阶级姐弟，双方贴在一起好像能成为一个国家。在那个时候，苏联几乎可以说是全心全意地帮助中国工业的崛起。可是当东方雄鸡真的展示了自己巨大无比的战略潜力之后，另一方的态度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当苏联想要冷却两者之间的关系，稍稍遏制一下中国崛起势头的时候，这却惹火了已经付出一腔热情的中国小老弟。两者一开始只是口头的论战，不过没多久在著名的“珍宝岛”发生一次小规模的冲突，但是因为双方的克制终究没有让真正的战争爆发。其后苏联和中国各自在边境上陈兵百万互相对峙。 不过苏联的战略态势更加恶劣，受到亚洲和欧洲两路夹击，而帝国坟场阿富汗又牵扯了苏联大量精力。持续了很久的敌对终于随着苏联的崩溃而结束，中国却咬着牙挺过了最危险的时刻，两个大国之间的关系进入了下一个的篇章。 此时两国都面对着各自国内复杂的局势而无暇自顾，可是来自西方世界的敌意让他们还是要抱团取暖，虽然一开始从苏联崩溃成的俄罗斯还是有一点矜持有一点抗拒，但是随着中国海量廉价工业品的输入和对于海量能源的需求，让他们终于还是走到了一起，成为了全面战略协作伙伴关系。是的，缺少他们任何一方的协作，都会让局势转到另一个方向。 在克里米亚危机之后，被制裁的俄罗斯虚弱无比，全靠着中国的支持才能勉强保住传统势力范围。但是没过多久坚韧的俄罗斯终于恢复了一点元气，不过事实证明，要在叙利亚对抗西方势力还是需要中国在俄罗斯背后默默地支持。 这两国的关系就是这么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地夹缠不清、纠结无比、磕磕绊绊地迎来了新世界的黎明。（ps.虽然笔者是在发布本章好多天之前就码好这段的。但是笔者当时一口气按照记忆中的历史写完，然后才发现原来中苏关系居然真的能写成这样……） 东方发白，身边的红发女子还在昏睡，口中还发出可爱的小小呼噜声。我们的袁大师却醒了过来，他从安娜的身下抽出了酸麻的臂膀，龇牙咧嘴地转动着肩膀。 袁燕倏很自然地想起了“事后一支烟”这种牢不可破的传统。他没有开灯，而是借着黎明的晨辉找到了自己的衣服，拿出里面的香烟。他回头看了看睡的正香的安娜，走进了那间小小的厨房。 “咔哒。” 他打着煤气灶，弯下腰点燃了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屏住呼吸让携带着尼古丁、焦油还有各种有害物质的烟雾滞留在自己的肺部，许久之后才慢慢地吐了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晚那酣畅淋漓的一场痛哭让袁燕倏胸中的块垒全消，还是夜间那阴阳调和的好几次运动让袁大师心内的邪火顿熄，总之，现在的他觉得自己真的重获新生。 人呢，真的不能太过钻牛角尖。老是想着要当救世主，对世界对国家对民族对自己能有什么好处呢？ 华夏这个千年民族就像是一把尘封已久的宝剑，正是要放在岁月的铁砧之上，用历史的巨锤狠狠锻打才能再现锋芒。是的，这个过程极为痛苦，淬去的不但是浮锈还有精钢，磨掉的不但有杂质还有脊梁，可是这是一个必经的历程。拿破仑一世用战争和征服唤醒了全欧洲人民的民族主义，中华民族要诞生一个的共同意志也必须经历分娩的剧痛。 中华这家老大帝国如今最需要的就是一场漫天的大火，才能烧去那遮天蔽日的腐木，那盘根错节的荆棘，那衰败颓废的杂草，还有那深藏地底的害虫。 人类这种智慧生物不吃一堑就不能长一智，吃了一堑也不见得就长了一智。历史是螺旋上升的吗，现在少吃点苦头，说不定将来要吃更大的苦头。 而自己这位穿越者老是那么纠结，这大师之路还怎么走下去？ 不管是自找借口也好，心理安慰也罢，我们的袁大师终于放下了。 他抽完了烟，走进房间穿上了衣服……对了，我的领带呢？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领带还系在床头栏杆和安娜的手上，只好轻手轻脚地走过去解了下来。 等袁燕倏穿戴完毕自然而然地从裤兜里面掏出了那一把美利坚天降伟人们放在了桌上用杯子压住，然后看了一眼还在沉睡的红发安娜就要悄悄地离去…… 他正要拉开门，突然扭头又走回了桌边……这么有意义的一个晚上就留下一点钱，这既是侮辱了安娜……什么娃或者什么娜女士，也是看不起自己！ 不行，我得给这个世界第一位床伴留下些什么，留下些什么呢？ 第一次给第一次，ko……嗯，perfect! “大师球，打印资料库中的小说要花多少b币？” “宿主，原本消费的十分之一。不过作为免费福利，可以免费打印。” “那好打印吧，等等……” 袁燕倏心想那本小说实在太冗长了，我得好好删节一下。他从脑中调出那本小说，大刀阔斧地去掉好多没有必要的内容，然后才让大师球系统“打印”了出来。 他满意地看着桌上一沓稿纸，又想起了什么，一摸西装内袋这才发现自己没有带钢笔。不过这难不倒我们的袁大师，他拿起一段吃剩下来的黄瓜，沾了沾酒杯里面残余的“bloodymary”，在扉页上写下了一行红色的题赠： for-the-red-queen-of-the-queens-country. 献给皇后区的红皇后。 第十二章 开膛手 本章副标题：笼罩英美文学界的灰色阴影 日头即将升到一天的最高点，从来没有这么疲累过的彼得之女和契切林之妻的安娜塔西亚终于醒了过来。她有些失望地发现那个有点古怪不过体力不错的中国人已经走了。 安娜伸了一个懒腰正要起床，却发现了床头柜上的那一叠稿子。她拿起来一看就见到那一行鲜红的题赠，for-the-red-queen-of-the-queens-country.。 献给皇后区的红皇后？这难道是献给我的吗？ 安娜有些糊涂了，昨天没看见neo手里拿着这沓手稿啊，难道是我昨天晚上压根没有注意到这件事情？ 想到昨晚，皇后区的红皇后脸上一红，甩了甩头这才抬眼看向了这份书稿的标题： 《fifty-shades-of-grey》。 “《fifty-shades-of-grey（译者注1）》这本小说对各国读者来说并不陌生。不过在1922年，这本小说刚刚出现于世人面前的时候可谓是惊世骇俗。保守者视其为索多玛城的邪典（译者注2），激进者赞其为西方的《印度爱经》，而对普罗大众来说，这本书打开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甚至还有人认为这是人类性行为的一大进步……” 译者注1：中文版译作《格雷的五十道阴影》或者《五十度灰.》。 译者注2：《圣经-旧约》记载中的风俗败坏的城市。位于死海南方，现已沉没在水底。 “这本书的故事情节相当简单，讲述了一位名叫安娜斯塔西娅?斯蒂尔(anastasia-steele）的21岁纯真女大学生，因为为校报作一篇报道，前去采访28岁英俊的年青企业家克里斯蒂安?格雷(christian-grey)。两人因此坠入爱河，并很快缔结良缘。但是在婚后安娜却发现了自己丈夫不为人所知的另一面，经过一番内心的挣扎以后，她开始同丈夫一起探索着自己介于白色和黑色之间的欲望。其实哪怕单就情节来说，这也已经超出了当时对女性的普遍认知。所以毫不奇怪地，女权主义者把这本书视为女*****自我的先声。而且可以说这是对未来的描写，有人也不意外的把它归类于软科幻小说……” “而其对***和s/m大胆且露骨的描写也引起了心理学家们的关注。本世纪初的两大心理学家，“精神分析之父”、建立了“维也纳第一精神分析学派”的西格蒙德?弗洛伊德和首创“意识、个人无意识和集体无意识的三层人格”的卡尔-古斯塔夫-荣格都为这本书写过专门的著作。前者的是《图腾与禁忌—关于人类禁忌性性/行为研究》，而后者的是《从s/m看基督教与恶魔崇拜》……” 笔者注：弗洛伊德确实著有《图腾与禁忌》，当然那个副标题是没有的。而荣格曾经写了一本《浮士德和佛教》。 “不过《fifty-shades-of-grey》这本书对我们这些英美文学研究者来说，最让人着迷的地方和最启人疑窦的谜团其实是同一个问题，作者是谁？这个问题是如此让我们着迷和困惑，以至于这位著名小说的无名作家甚至被戏称为‘20世纪英语文学的开膛手杰克’。” “在1921年年底，一位和女主角同名也长着一头红发的东欧裔女子孤身来到了芝加哥。她用不多的积蓄租下了一栋不大的私人住宅，在招募了两位同样来自东欧的年轻女性之后，就开了第一间‘红后之宫（pce-of-red-queen）’。因为其提供的特殊服务，没有多久就一炮而红，成为风城（译者注1）绅士趋之若鹜的消闲场所，红后之宫的规模迅速扩大，到了1922年底，在其就职的女孩已经超过了二十位。因为供不应求，不得不采取了会员制。这自然就引来了效仿者，他们通过重金挖来了接受过安娜斯塔西娅?斯蒂尔女士培训的女孩，想要打造自己的‘红后之宫’。让他们意外的是，斯蒂尔女士不愧有着斯蒂尔这个姓氏（译者注2），她迅速做出了反击。她的反击就是索性把《fifty-shades-of-grey》这本书分成十几个段落，一个段落印刷成一本小册子送给自己的顾客。于是这本书就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世人面前。不过这并没有影响斯蒂尔女士的生意，反而是让她和她的‘红后之宫’名声大噪……” 译者注1：风城是芝加哥的绰号。 译者注2：斯蒂尔乃是steele（钢铁）的译音。 “当然，有人问起斯蒂尔女士她本人是否是作者，她的回答是自己一位朋友写的。况且作为一位到了美国之后才正式开始学习英语的成年女子来说，可以确认是没有这个能力驾驭如此的长篇大作……” “在二十年代，还有人认为是英国作家d.h.劳伦斯（译者注1）匿名所著，不过他本人却矢口否认。另外有一种观点是，根据其遣词造句的柔婉风格和对女性心理的准确把握，这应该是一位女性作家。可惜始终没有找到这位‘二十年代的玛格丽特-杜拉斯（译者注2）’…… 译者注1：david-herbertwrence（1885年9月11日－1930年3月2日），20世纪英国作家。他是20世纪英语文学中最重要的人物之一，也是最具争议性的作家之一，他写过诗歌、戏剧、散文、游记和书信，但主要写长篇小说，共有10部，最著名的为《虹》（1915）、《爱恋中的女人》（1921）和《查泰莱夫人的情人》（1928）。 译者注2：原名玛格丽特?陶拉迪欧，法国著名作家、剧作家、电影编导。她的成名作是1950年发表的自传体小说《抵挡太平洋的堤坝》。代表作有《广岛之恋》、《情人》等。” 第十三章 有真相 本章副标题：老子怎么就成了兰陵笑笑生了捏？ “就在大家以为这个谜团要到新世纪才有可能被揭开的时候，或者就像是在白教堂（译者注1）发生的那些血案永远找不到真正的凶手。意想不到的转机在千禧年来临之际出现了，《fifty-shades-of-grey》原初手稿被一位匿名人士捐赠给了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译者注2）。那位隐姓埋名近八十年的神秘作者的身份终于要被揭开…… 译者注1：开膛手杰克犯案的地点，位于伦敦东区，也是当时伦敦的贫民窟。 译者注2：大都会艺术博物馆，metropolitan-museum-of-art是美国最大的艺术博物馆，也是世界著名博物馆。位于美国纽约5号大道上的82号大街，与著名的美国自然历史博物馆遥遥相对。” “可是这个揭开的过程实在太过简单，太过短促，也太过戏剧性，实在让人感到不可思议。当时沃森图书馆（译者注1）的馆长，也是一位极为资深的英美文学史研究者第一眼看到手稿的时候就惊呼出声，上帝，这本书是ny写的？！而ny就是那位被称为‘ny-of-ny（译者注2）’的ny……” 译者注1：沃森图书馆是博物馆的一个专门研究世界艺术发展史的部门，于1964年建立。它是世界上收藏艺术、考古书籍最完善的图书馆之一 译者注2：ny-of-ny，new-york的neo-yuan，这是后来纽约市民对于此人的爱称。而neo-yuan就是被称为“民国大师中的大师”的袁燕倏先生。 “馆长先生为什么能这么快认出作者是基于两个原因。其一，题赠中的red-queen正是袁先生某些时候匿名发表女性主题小说时的笔名；其二，就是因为他认出了扉页上手写题赠的笔迹……” “而他能这么快认出笔迹属于ny-of-ny，是因为他在不久之前刚看过dr.neo-yuan的另一本小说的手稿。巧合的是，根据现代仪器的检测，neo-yuan手写的这两个题赠都不是用墨水而用的都是食物……” “沃森图书馆不仅把这两份打字手稿进行比对，还调出了纽约大学的档案。而dr.neo-yuan的博士论文的底稿和前述的两份手稿一样，是同一台出产于1908年的underwood牌打字机打出来的。至此真相终于大白于天下……” “至于dr.neo-yuan为什么能写出《fifty-shades-of-grey》，这不禁让人想起他在很多场合说过的那段话。当有人问他如何成为大文学家的时候，他一直用一段历史上真实发生过的轶事作为回答。曾经有位法国外省的贵妇人请教大仲马先生，问他怎样把自己的儿子培养成一位杰出的作家。而大仲马这样告诉这位女士，夫人，请把令郎送到巴黎，然后每个月给他一大笔钱……” “鉴于有历史证据表明dr.neo-yuan和ms.anastasia-steele早在1920年之前，在纽约就成为某种意义上的‘男女朋友’，还有这本小说中详尽描述的各种开创性手法，再加上男女主角的鲜明特征。他转述大仲马的那段话应该真的是他本人在文学事业还有其他事业上的体悟……” “另外还有一椿轶事。根据档案显示，当时有一位nypd在见到报纸上袁燕倏先生的照片以后，指控dr.neo-yuan和一个红发女子袭击了他。不过目击者声称那个袭警的男子是日本人，而且因为袁先生此时已经成为一位著名的学者和作家，所以这项指控不了了之……” “最后还有一个有趣的地方，dr.neo-yuan其实在书中有意无意地透露了自己的身份。众所周知，dr.neo-yuan是第一位把科幻小说提升到前所未有高度的小说家，而在写科幻小说的时候，他一生中只使用一个笔名，那就是grey-knight（译者注1）。同时，他本人对基督教的态度一贯地非常不友善，甚至还匿名发表过相当数量专门揭露基督教丑恶面的历史著作。这个身份也是近些年才被世人发现，而当时他使用的笔名正是敌基督（the-antichrist）……” 译者注1：灰之骑士，和红之皇后一样是袁燕倏先生众多笔名中的一个。现代研究者经过比对，发现他有六个专门用于发表小说的笔名，研究者称之为“六色棋子”。 “总之，把一位有恶魔崇拜嫌疑，并沉迷于不正常肉/欲中的男主角命名为christian-grey，这既是其自身的真实写照，也是dr.neo-yuan这位‘敌基督’对于基督教的一种讽刺……” 译者按：对于袁燕倏先生是《fifty-shades-of-grey》的匿名作者这个结论，很容易让我们中国读者想起明清小说的一桩公案，那就是《金/瓶/梅》的作者兰陵笑笑生的真实身份，而后一个问题也许永远不会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不过袁燕倏先生这一生也一直被人问同样一个问题，那就是为什么他这样一个中国人能写出那么多英文和其他语种的经典著作呢。 他是这样回答提问者的，对于作者来说，只要有读者喜爱他的作品就够了。就像你不会去介意为你煎了一块恰到好处的牛排的厨师是白人和黑人一样，为什么要在享受阅读的时候去考虑作者本人的身份呢？ --节选自《五十度灰》2002年中文版序 在“真实”的历史中，当天早上走出了安娜公寓楼的袁燕倏既没有想到自己成为了“英语文学界的开膛手杰克”也没有想到会被誉为“二十世纪的兰陵笑笑生”。 不过如果他知道还有那么多的说法，他一定……也无所谓啦。情/色文学大师难道就不是文学大师了？ 自打人类开始琢磨文学艺术以来，大概就没能和这件事情脱离关系。从东到西的《诗经》、《梨俱吠陀》、《金闪闪……嗯，吉尔伽美什史诗》和《荷马史诗》对此都有极为露骨的描写。 而到了近古，从西到东的《十日谈》、《天方夜谭》、中国明清小说和《源氏物语》等等作品，即使以现代人眼光看也很黄很暴力的好伐。 我们的袁大师对《天方夜谭》这本书怨念尤其深重。他小时候看的洁版的《一千零一夜》倒是还好，等稍微长大一点为了回味一下童年时光去看了“不洁版”的《天方夜谭》，单单一个开头就几乎摧毁了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而且还是初中生的袁同学的幼小三观，从此他就对绿帽文深恶而痛绝。（ps.如果没看过的话，笔者强烈建议有兴趣的同学可以找来看看。） 腰酸背疼，脚下还有点发软的他被带着寒意的秋风一吹，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哆嗦。袁燕倏竖起了西装领子，心里就开始想一个很是重要的问题…… 我大新乡哪里有卖六味地黄丸呢？ 第十四章 接任务 本章副标题：杨教授，皮卡丘。与君同销万古愁。 昨夜耕地也耕得实在太狠，累坏了的老黄牛……嗯，袁燕倏回到家里倒头就睡，不过没睡了多久，他就被大师球系统给吵醒了。 “叮！” 首先是清脆无比，听着像是超市收银台上钱柜开启时的声音。接着就是除了聋子之外的所有人都会觉得动听无比的“丁铃当啷”，无数硬币互相撞击着掉入了钱柜之中的响动。 “叮叮叮，宿主获取b币，系统计算中……” “当当当，宿主收获10003b币，当前余额10003b币！” “宿主第一次获取b币，系统任务体系解锁，经济学自主兑换模式解锁。系统更新中……” 迷迷糊糊的袁燕倏真的被这个数字给吓到了，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因为他这几天可是仔仔细细地研究过大师球系统的说明书，明白这b币可真不是那么好拿的。 什么是b币？，b币其实就是以人类脑电波形式而存在的游离能源。如果这个世界的人类接触到袁燕倏的作品，那么他们的脑电波变化就会被大师球探查到。根据这些人类脑袋波变化的波形和强度会让宿主得到一定数量的能源，而这些能源以b币方式来计算，能拿来解锁权限和兑换更多的姿势……嗯，知识。 通过阅读大师球系统的说明书，袁燕倏现在知道了，所有接触过他著作的人都能为他至少贡献百分之五个b币（就是五分）。接触的方式包括但不限于：阅读正版盗版手抄版稿件，聆听他本人讲解或者其他人转述，通过电影、电视、广播或者网络（估计我们袁大师是等不到了）等第三方媒介。这些受众甚至不用知道作者就是袁燕倏，他一样能接受b币。 当然每个人能提供的b币也是不同的，同样的，也有一套极为“复杂”的计算方式（其实是笔者数死早所以懒得想）。在这个函数关系式中个人对于历史进程影响度，个人对著作相关专业了解度，个人对著作喜好程度是三个最大的变量。也就是说某人历史地位越高，对其著作所涉专业了解度越高，对著作本身喜好度越高，那么这个人能提供的b币就越多。 作者重要提示：除了书中世界的人类，异位面智慧生物也可以向宿主提供和b币类似的能量。他们在异位面推荐收藏点赞打赏月票这些行为，虽然不会记入主角获得的b币之中，但是达到阈值，这些能源会加快书中世界时间线的前进速度。 另外就像是《西部世界》一样，如果某些智慧生物有意愿，他们还会以投影方式进入书中世界和主角产生互动。 这么说……大家懂的吧。 这么一算的话，其实按照百分之五b币这个基数，10003b币这个数目大的吓人。而这个世界上目前可能接触过他作品的人只有唯一一位“皇后区的红皇后”，难道这个安娜塔西亚是那位安娜塔西亚……不、不、不，不可能，两者的年龄对不上，还有那张全家福说明她真的不是她。 袁燕倏哪里料得到提早诞生的《五十度灰》会造成那么大的影响，在后世这不过是一本脱胎于《暮光之城》这种少女小说的同人罢了，最多也就是s/m版的《霸道总裁爱上我》。他真的没有发现有多大的文学价值和历史意义啊。 虽然他想了半天还是没搞明白，问了大师球系统，这破系统也支支吾吾地不肯说清楚，但是不管怎么说这总归是一件好事。而且他现在也没工夫惦记这件事情了。 “3，2，1。系统更新完成，发布第一个系统任务。” 啥，这破系统居然还有任务来着？ “当当当。系统任务发布：知识改变命运，学历增加逼格。30岁没结婚就觉得晚了？读个博士试试。” “任务内容：一年之内获得纽约大学phd（哲学博士）。不是道可脱走出去还好意思和别人打招呼吗？” “任务奖励：无。本系统为宿主开光……嗯，镀了一层24k金，还想怎样？” “失败惩罚：抹杀。连博士也当不了还想当主角？” 袁燕倏心想，这都什么破任务。而且这样一来，自己是赶不上明年回国去红船上露个小脸了。 “皮卡……丘！” “大师球，等等……”再一次听到这么可爱的声音，吃过亏的袁燕倏立马喊卡。可是他还是慢了一步。 “滋啦滋啦……” 又一次成为接触不良的电灯泡之后，袁燕倏好不容易支撑起身体，晃晃悠悠地抬起头，弱弱地问道：“大师球，您这里面只有皮卡丘吗？” “宿主你这么问是想下次换个口味吗？” 算了，做人呢还是要看开一点。好歹自己有了这么一笔巨款，接下来就是好好地谋划一下自己的大师之路，自己倒是先兑换哪一本经济学名作好呢？ 嗯，作为博士论文，凯恩斯同志那本《就业、利息和货币通论》是不是太高调了。不好不好。做人呢还是要低调一点，不如先马马虎虎地兑换他那本《凡尔赛和约的经济后果》好了。 其实只要看看这个书名，就知道这本书完全地贴合时代，而且在原本的历史上这本书将来会成为美国年度非文学类畅销书籍的第二名（笔者注：实际上这本书就是1920年的美国畅销书，不过我们的袁大师并不知道）。 凭着这本著作别说区区纽约大学的phd.，就是到哈佛耶鲁当教授那也是妥妥的……嗯，只要自己能换一张白皮。 打定了主意的袁燕倏终于打开了大师球系统的兑换列表…… 他伸出手虚虚一按大师球中央的按钮，就看到大师球被平均分成八份，其中有人文类的哲学、法学、文学、经济学和教育学，自然类的自然科学、农业科学和医药科学。这么看来，他可以成为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百科全书式的大师。 不过现在只有经济学这一项是亮的，其他人文类都处于灰色的状态，下面还有一行小字：未解锁。而自然类索性就是黑的，下面也有一行小字：封存中，如有使用需要请向时空管理局申请。 他只好就点开了大师球系统界面上目前唯一可选的选项：经济学。大师球像涟漪那样一晃，这次一分为二，出现了理论经济学和应用经济学两个一级学科。 所谓理论经济学实际上是政治经济学的别呼。简单地说吧，它就是研究人类社会普遍原理之中和经济有关的部分，实际上不和经济搭边的人类活动并不多。一位立志于当政治家的人不去了解经济学，那简直是不可思议的。 所以要想靠一本书红透包括各国政经圈思想界以内的全世界，那就得来这个。前头的榜样就是马叔恩叔，后面的例子就是袁燕倏心心念念的凯恩斯。 而应用经济学就不行了，研究项目太过于琐碎也太过于贴合特殊时代背景，总不见得兑换《互联网企业财务管理》、《非实体经济企业税制研究》这种书，在1920年袁大师想哭都找不到比尔盖茨和马总统的坟头，想烧给祖克伯格和麻花藤……他们也收不到啊。 不过袁燕倏还是同时打开了两者，那么一看…… 第十五章 米塞斯 本章副标题：我尽量不百度，你们也尽量不要白读啊！ “大师球，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只能随机抽取啊啊啊？？？！！！” 在进入到了二级学科，袁燕倏被大师球系统深深地伤害到了。他发现理论经济学著作只能随机抽取，一次一万b币。无法精确兑换。 同时，所有应用经济学著作一样也只能随机抽取一次，不过一次居然要十万b币！同样的无法精确兑换。 “宿主，听过那一句老话吗？爱抽抽，不抽滚。”（ps.笔者就喜欢这个破系统，不接受任何不要这个破系统的意见。） 既然大师球连这种话都说了，毫无办法的袁燕倏只好弱弱地问道：“那请教一下，为什么应用经济学要十万一次？” “应用经济学为什么那么贵……请问宿主还记得当年高数、统计学、运筹学和解析几何的成绩吗？”（ps。对了书评区的那位朋友怎么知道笔者数学功底差来着？） “这……可是我补考都过了啊！” “切，为了弥补宿主偏低的智商和偏弱的数学功底，因此大量使用数学工具的应用经济学价格提升十倍！” 所以说来说去，从安娜身上得到的10003b币只能抽一次理论经济学。 被逼无奈的袁燕倏只好启动了随机抽取。大师球界面直接变成了一个大转盘，圆周上密密麻麻写了无数经济学著作的书名，还没等袁燕倏看清楚，从中央按钮中伸出来的细指针就开始转动了。 因为不能体谅系统制造者的一片苦心，袁燕倏对这个系统也没有抱有什么太大的希望，只要能让自己混个博士学位那就哦弥陀佛了。 所以当他看到抽取的那本书之后，不由得感到了大师球系统深深的恶意。 其实这本经济学著作的作者倒真是大师级别的，而且是来头很大的大师。 要在一百年后的网络世界当正儿八经的公共知识分子，有三本必读的入门著作：乔治-奥威尔的《1984》，卡尔-波普的《开放社会及其敌人》，还有一本就是哈耶克的《通往奴役之路》。如果能把这三本秘籍吃透，随意引（bai）用（du）其中的名言警句，那些不学无术的五毛小粉红根本不堪一战。不过如果遇到袁鸿渐学而有术，不过良心大大滴坏的硕狗兼走狗，只靠《太祖长拳》、《五虎断门刀》和《女子防身术》这种大路武功就不行了。就算能百度，也要知道关键词不是。 这个时候，作为《通往奴役之路》的作者的授业恩师，这位大师的名字就能当关键词了。既然是大师，那么他的头衔也是相当之长。 卓越的自由主义思想家，奥地利学派第三代掌门人，朝圣山学社的成员，激进的市场原教旨主义者，自由意志主义运动的主要代表人物，促成古典自由主义复苏的学者，霍格沃兹……嗯，奥地利学派院长。 别急，这些只是他老人家经济学界的头衔，一百度就有了，下面才是他百度不到的生平经历。 加里西亚和洛多梅里亚王国的犹太人首领之子，哈布斯堡家族的敕封骑士，维也纳的博学士，墨丘利的宠儿（注解1），巴克斯的使徒（注解2），帝国第三十野战炮兵团的百夫长，日耳曼平原的保卫者，斯拉夫人的破碎者，伤臀者，波斯尼亚的国务卿，日内瓦的知识传播者，因为二战之后凯恩斯和他的徒子徒孙们制霸经济学界所以后半辈子在新大陆四处吃瘪只好当当纽约大学访问学者连正式教职都混不上的的战争流亡者。 他就是路德维希-海因里希-埃德勒-冯-米塞斯，而抽中的自然就是他最为著名的代表作《socialism（社会主义）》。 袁燕倏好似被天雷劈中的蛤蟆，整个人完全失去了力气，双膝一软麻溜地跪倒在了地上来了一个失意体前屈。 orz的他现在脑海之中飘荡着四个大字：反、动、学、阀！ 他终于明白了一个事实，要么自己活不到49年，要么这书写不到49年。（ps：主角还真是天真，没有读者大大收藏推荐点赞打赏，笔者最多写到21年。） 袁燕倏为何如丧考妣呢？那首先必须要解释一下什么是新-古典-自由主义了，长话短说： 最早的资产阶级自由主义派学者出现在十七世纪的启蒙时代。从广义上来讲，“福禄泰尔（伏尔泰）”，孟德斯鸠，卢梭和托马斯-杰弗逊这些启蒙主义大师也可以算是自由主义者。从狭义的经济学角度来说，那么代表人物就是撰写《国富论》的亚当-斯密。这种支持个人先于国家，强调个人权利和自由的政治经济哲学被称为ssic-liberalism（译做古典或者经典自由主义）。 有了古典那么自然就有新潮。随着资本主义的发展，不可避免地发生了经济危机，那是一场接着一场，一次惨过一次，阶级矛盾也愈加尖锐，有烈火燎原之势。所以各种左派学说纷纷出笼。在19世纪70年代在英国出现了一批经济学家，他们要求国家政府出面解决失业和贫困问题，以缓和阶级矛盾。因此他们就成了new-liberalism（新自由主义也可以称作修正自由主义或者社会自由主义）。 二十世纪初的第一次世界大战让老欧洲满目疮痍，参战的各个列强近乎让一代年轻人全都死在了战场上，和平反战的呼声自然是甚嚣尘上，也让各派政治思想家开始思索怎么避免这种可以导致敌我双方相互毁灭的工业化时代战争。有些自由主义学者激进地主张，如果没有了民族国家，自然不会再有这种民族国家之间的战争（听起来很耳熟吧。）。neo-liberalism（最为激进的自由主义）出现了。 最后来一个极简版： 古典自由主义主张：资本主义就是好，所以管的最少的政府就是最好的政府。 新自由主义认为：资本主义好是好，不过也不能包打天下。所以管的不多不少正正好的政府才是最好的政府。 新古典自由主义根本连国家政府都不要了，全部交给不是小好而是大好的资本主义。其继承者们又稍稍往前迈了一小步，就有了后世大名鼎鼎的“资本主义全球化”！ 注解1&amp;2：墨丘利是罗马神系中的商业之神，米塞斯在维也纳大学毕业之后加入了商会，其后又成为了奥地利财政官员；而巴克斯是罗马人的酒神，他曾经作为财政官员强烈反对政府向酒精饮料增税的方案。 笔者注：由于国内学界翻译上的问题，neo-liberalism在中国被称为新自由主义。这是因为真正的new-liberalism后来和凯恩斯主义“同流合污”了，历史存在感非常之稀薄。所以在中国，新古典自由主义就占用了“新自由主义”这个名称。为了不让大家混淆，笔者还是会在后文中坚持使用新古典自由主义这个称呼。 一方面这么叫逼格比较高，另一方面……做人呢还是要节俭，别看每次只是多两个字，但是用上一千次，那不就是一章了吗？ 第十六章 吃软饭 本章副标题：大师人生三大喜事：出书扬名死老婆 作为二十一世纪的经济学硕士，背过二十世纪经济学史的袁燕倏自然知道眼下的主流经济学界正在展开一场姓社还是姓资的大辩论。当时知名的经济学家都卷入了这场关于社会主义公有制下的计划经济是否可行的辩论。 不用说啦，作为新古典自由主义的大学者，米塞斯大师还能为计划经济唱赞歌？看看他名字中间的“埃德勒（edler字面意义就是贵族，通常赐予犹太人。）”和“二马（von）”就知道了，身为哈布斯堡帝国贵族和犹太上层人物，他当然是反对社会主义的了。 还在奥地利政府里面当经济顾问的pr.米塞拉在今年春天发表了一篇题为《社会主义制度下的经济计算》的文章，他否认社会主义有实行经济计算和合理配置资源的可能性。 有水平的人就是能把简单的事情说复杂，复杂的事情说简单。 袁燕倏还是有点水平的。他知道米塞斯否定计划经济的最主要论据就是资本主义市场复杂到的不可能被人为仿制，因此计划经济不可能像这只看不见的手一样有效地配置资源。 其实这套说法也不是完全没问题，其一，资本主义市场是否真的能有效的配置资源。其二，有效地配置资源是否等同于切合各个经济体实际状况地配置资源。 前者，再过九年等大家眼睁睁地看着牛奶往哈德逊河里面倒就明白了；而后者，而后者，苏修和tg这种违背市场经济规律，集中资源投入到周期长回报少的重工业和基建项目的做法到底算不算“有效”呢？ 不过现在还不是1929年大萧条，资本主义世界也还没有沦落到等凯恩斯和小胡子来拯救的地步，这件事情还有的扯呢。在自由主义当道的1920年，用米塞斯的《社会主义》换个政治经济学博士学位，自然是绰绰有余的了。 问题是袁燕倏知道自己一旦抛出这本著作，那就等于是自绝于党国与人民了，这个党国还不止一家，而这里的人民也不单单就指四万万中国人。别说将来还要红火半个多世纪的国际共运中大大小小的风云人物们容不了他，实际上连活不了几年的孙铁拳和帅不过三十年的蒋北腿也容不了他，别以为他们两位身边都是留美博士就真的会去搞资本主义自由市场经济那一套。 袁燕倏要是将来还是在经济学圈子里面混饭吃，待遇比起米塞斯也好不了多少，除非等到本世纪70年代，新古典自由主义终于迎来第二春，不但能对凯恩斯主义进行反攻倒算，还能摇身一变成了主导英美两大强国的撒切尔-里根主义。更加幸运的是，与此同时“一个爱好虚荣的糊涂蛋”（撒切尔夫人的评语）成了苏共总书记。 其实等戈尔巴乔夫同志上台，袁燕倏也不过年仅85岁而已……不是开玩笑，对大师来说耄耋之年一点都不算老；也没有丝毫不敬，有的大师九十多还讨四十岁新娘子呢。 想象一下85岁的自己（要是活得到的话）颤颤巍巍地走上诺贝尔奖的领奖台……要不还是买一张克莱顿大学的文凭回国去当地主家的少爷混吃等死，实在不行就到丈人开的银行里面吃口软饭算了。 问题是这口软饭也不是那么好吃的，原因就是他太太，确切地说未婚妻已经死了。 他们老家有一位姓周的在上海开铁铺子发财，又跟同业的同乡组织一家小银行，名叫“点金银行”，自己荣任经理。他记起衣锦还乡那句成语，有一年乘清明节回县去祭祠扫墓，结识本地人士。袁燕倏的父亲是一乡之望，周经理少不得上门拜访，因此成了朋友，从朋友攀为亲家。他还在高中读书，就随家里作主订了婚。 当然和绝大多数民国大师一样，他也反抗过这门包办婚姻。不过原来的袁燕倏性子软弱，被他老爹一骂就此作罢。 所以他很早开始读叔本华，常聪明地对同学们说：“世间哪有恋爱？压根儿是生殖冲动。” 袁燕倏中学毕业之后进了上海沪江大学（上海理工的前身）继续深造。转眼已到大学第四年，只等明年毕业结婚。一天，父亲来封快信，上面说：“顷得汝岳丈电报，骇悉淑英（他未婚妻的闺名）伤寒，为西医所误，遂于本月十三日下午四时长逝，殊堪痛惜。过门在即，好事多磨，皆汝无福所致也。” 作为一位西医黑，袁燕倏的父亲写信告诉儿子，连房产证都不用加名字就能到手的媳妇儿因为打摆子，不幸被西洋邪术给害死了。这只能说明他这个儿子没有福气，老袁家这种知书达理的大户人家就不去当医闹了。 信后又添几句道：“塞翁失马，安知非福，使三年前结婚，则此番吾家破费不赀矣。然吾家积德之门，苟婚事早完，淑媳或可脱灾延寿。姻缘前定，勿必过悲。但汝岳父处应去一信唁之。” 他的父亲还晓得混沌理论，所以在信件最后写道：老司机因为丢了马而发不了车，也不一定是一件坏事，万一赶上严打呢？如果三年前你们就结婚，我家这次就要大出血了。不过要是三年前把婚事办了，你媳妇儿说不定因为蝴蝶效应就不用死。这件事情你就不用多想了，不过应该给你岳父写一封吊唁信。 其实袁燕倏当时看了有犯人蒙赦的快活，但对那短命的女孩子，也稍微怜悯。自己既享自由之乐，愿意旁人减去悲哀，于是向未过门丈人处真去了一封慰唁的长信。周经理收到信，觉得这孩子知礼，便分付银行里文书科王主任作复。文书科主任看见原信，向东家大大恭维这位未过门姑爷文理书法都好，并且对死者情词深挚，想见天性极厚，定是个远到之器。 第十七章 牌搭子 本章副标题：不打麻将的大师不是真的大师 主任这话让周经理听得开心，叫主任回信说：女儿虽没过门，翁婿名分不改，生平只有一个女儿，本想好好热闹一下，现在把陪嫁办喜事的那笔款子加上袁家聘金为女儿做生意所得利息，一共八千块钱，折合四千美金，给袁燕倏明年毕业了做留学费用。 笔者注：《围城》原文中是两万块钱，折合一千二百英镑。但是考虑到书中那是美国已经实行了《白银法案》的三十年代，而本作中袁燕倏出国时间是在1917年左右，所以作了修改。在当时八千块钱也已经非同小可了。另外这笔钱里面相当一部分是老袁家下的聘礼，当然不管怎么说周老丈人这件事还算做得漂亮。 原本那位袁燕倏这没有想到有如此好事，对老丈人和死去的未婚妻十分感激，因此才来纽约大学读了经济学，本想着以后用自己学到的知识回报丈人一家。将来等他学成归国之后承欢膝下，给二老养老送终顺便继承“点金银行”，以告慰丈人一家三口的在天之灵。 可叹这些年医学太过昌明，周老丈人也终于觉悟，毅然和亲家背道而驰成了西医粉。事实证明治疗不孕不育，老西医还是比老中医厉害了那么一点点。他前几年纳的一房小星竟然给袁燕倏添了一个内弟，也算是老树开花的大喜事。当然，有可能是周老丈母娘终于松口让“老伴”纳妾的关系。其实周老丈人也没有多老，正是五十不到四十啷当的虎狼……嗯，当打之年。 这算盘打得太响果然也不是一件好事，反倒是让袁燕倏选错了专业。 正所谓：男怕入错行，女怕嫁给没有房。 幸运的是，如今的袁燕倏根本没有机会自暴自弃地向命运屈服，大师球系统用一个系统任务超度……嗯，拯救他了。 好吧，抄或者不抄，系统都在那里，不悲不喜……而自己就死定了。 “请宿主选择版本、语言种类、稿件形式。” 袁燕倏到现在终于发现了大师球的第一个好处，这个服务倒是满贴心的。尤其是稿件形式，这种五百页几百万字的长篇学术专著，要他一笔一笔写出来或者一个字一个字打出来，这种大师还是不当也罢。 而且不愧是高维生物的产品，连痕迹侦缉技术这点都考虑到了。这样每一本著作都有原稿，不管是笔迹分析还是痕迹解析，那都是实打实的证据，如此一来没人觉得自己的大作来历诡异。 好吧，先兑换出来再说：“第一版、英文、嗯，打字稿吧。” “打印费是抽取费用的十分之一，b币余额不足。” “上次那本《五十度灰》不是免费的吗？” “上次那是福利，这次不是。” 袁燕倏心中郁闷至极，这可是整整上百万字、五百页的长篇大作啊，难不成真的要自己一个字一个字地打出来？！ “噼噼啪啪。” 这是二手打字机发出的声音，这台和下木大统领同名的underwood牌打字机还是袁燕倏刚来美国雄心勃勃地准备成为大师的时候买的，花了他三十美金。 习惯了wi-fi生活袁燕倏闲着也无事可做，这时代连电视都没有，好吧，实际上连广播都要到明年才会出现。袁燕倏他这种“刻苦”的学生房里也没有适合消遣的书。所以他索性批衣而起开始了大师之路。 不过他并没有直接开始抄袭大业，而是在打目录和大纲。写论文总要和自己导师通个气不是，何况他还是跳级报博士。 刚坐下来打了三行字就听到外面有人“邦邦邦”地用力砸门：“老袁，快开门……” 被打断了思路的袁燕倏有些不高兴地打开门，往外一看，就见门口站着一高一矮一胖三位衣着光鲜的中国人，都是他的老熟人和……牌搭子。 在中国“庚子赔款“后，美、英、法、荷、比等国相继与中国订立协定，退还超过实际损失的赔款。退还款项除了偿付债务外，其余悉数用在教育上，中国每年向上述国家输送相应的留学生，庚款留学生由此产生。胡适之大师就是第二批庚款留美生。而我大清建立的“留美预备学校”就是清华大学的前身。 到了1920年在美国留学的中国人超过了1500人，再过五年到了1925年最高峰的时候有2500人。其中除了公派生自然还有自费生，袁燕倏、徐志摩还有眼前这三位都是自费留美的。 袁鸿渐在后世没听说过这几位仁兄，想来不是什么重要的历史人物。不过能来美国自费留学，还整天花天酒地不用担心小钱钱，那肯定都是非富即贵的某二代来着。 为首的长脚瘦子脸色黄牙齿也黄，甚至头上还有一撮黄毛，看上去就像是个大烟鬼。不过他的气色还不错，眉飞色舞地挥了挥手中的汇票，熟不拘礼地开口道：“老袁，听说你病好了啊？那赶紧把你的小西服给穿起来。家里寄钱来拉，今个儿我的事，谁也甭抢。咱得下馆儿。吃嘛？吃牛排啊。吃完了干嘛？老规矩，八圈当中不带走人！” 这熟悉的味道不由得让袁燕倏想起了“去了都要吃吃了都说不好吃”的狗不理包子……等等，他说的是牛排？！穿越来了之后只吃过热狗三明治的袁燕倏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但是他马上醒悟了过来。自己可是要当大师的人物，以后还会少了牛排吃，少了麻将打，这两样都是民国大师标配好伐。所以开口婉拒道：“祥子，你实在太客气了。不过兄弟我今天还有事情，只好失陪了。” 这位祥子名叫骆普祥，绰号还真是“骆驼祥子”。除了因为他长得像骆驼，每天两包“camel”之外，还因为他家是走西口的晋商。当年左湘阴平定西北乱子的时候，骆家派出子弟到军中效力大大地发了一票，其中一位随后跟着“我大清诸葛亮”进了内地，最后把家安在了天津卫。所以到了骆驼祥子的这一代已经没有老西儿的陈醋味，反倒是卫嘴子的麻花味。虽然这骆家没有列名在八大皇商之中，但是我大清的煤老板……嗯，晋商，还能缺了钱？ 第十八章 三只脚 本章副标题：为了打麻将也要普及浦东……嗯，普通话 这个时候左边的矮个子说话了：“嘛嘅事?难道渠金屋藏娇吗?”（ps.知道大家不喜欢粤语，所以只有这一句。） 袁燕倏身子一让道：“小陆，你自己看吧。” 小陆，大号陆衍，绰号“六指琴魔”，嗯，实际上是“六指勤摸”，他既长着一对六指又爱打麻将，这才得了这么雅号。别看此君连国语都说不利索，他家祖上可都是垄断中外贸易百余年的广州十三行中的世袭牙人，也就是中国最早一批买办。他们家一鸦的时候还不敢轻举妄动，到了二鸦主动成了带路党，然后一家老小麻溜地搬到了香港，效忠了维多利亚女皇陛下。 三人打眼一瞧，真的是空无一人，不过他们都看到了桌上的打字机和稿纸。 穿着最为考究精致，脸上还有几点麻子的小白胖子做出了一个夸张的表情，开口就是标准的pidgin-english和shanghainese道：“no-way!老袁侬真呃了个study啊！格sun乃么要从west出来了啊。”（翻译：不可能！老袁你真的在学习啊！这下太阳要从西边出来了啊。） 所谓pidgin-english翻译成中文就是魔都流行的洋泾浜英语。众所周知学习外语的话，语言环境是很重要的，此君魔都洋泾浜口音如此地道，想来这些年在美国没少和中国人打交道。 各支（这只）小杨绰号还真是“小杨生煎”。他家倒不卖生煎，卖的是生药。他绰号“生煎”，其实就因为长得像生煎。杨家祖传的生药铺子就开了上海老城厢。本来他们家也不过中人之家，哪里想到长毛发匪一路从广西打进了江宁府。当时主事的老老杨掌柜觉悟那是刚刚的，立马站到了代表历史正确方向的农民起义者一边。洪杨之乱……嗯，太平天国的时候从上海发往天京走私的药材之中，五船里面有一船都是他们老杨家的。 骆驼祥子接口道：“小杨，你这是瞎鬼。我认识老袁没三年也两年多了，我揍木见他写过书，他写书？他也就是给哪个大闺女写情书！” 小杨生煎一指那叠厚厚的稿纸道：“impossible！写love-letter啊里的要用噶喜多paper？”（翻译：不可能！写情书哪里要用这么多纸？） 六指琴魔比较有城府，没有作声，就是用诧异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番袁燕倏。 其实我们的袁大师觉得这帮人还是挺亲切，就像当年那帮损友，有了他们的陪伴……自己最后成了985的小硕士！人吗，总是为了自己的懒惰贪玩找借口或者推到别人身上。 一想到这里，他向着众人作了一个揖道：“各位恕罪，不要开兄弟玩笑了。我真的是要写论文，就不和你们一起去了。” “不是吧，你玩真的？”这三位仁兄你瞧瞧我我瞧瞧你，然后一起放声大笑，“哈哈哈，袁大总统要写论文……哈哈哈……” 既然这三位有那么风雅别致的绰号，袁燕倏自然也有。他和民国首任大总统同姓，有一次喝多了吹牛，自称捅……嗯，睡过上海滩的花国总统，所以人称“袁大总统”。 骆驼祥子，小杨生煎，六指琴魔再加上他这位袁大总统，正好凑成一桌麻将。 其实这几位仁兄好好说话继续软磨硬求，为了牛排袁燕倏说不定就跟着他们去了，甚至陪们他打一场麻将也不是不行。他是抄书不是写书，整本书都在他脑子里面呢，何况还要明年三月再上交，如果不是看在b币的份上，袁燕倏根本没有必要这么着急，耽误一夜半天真的的不算什么。 而且作为社会人，曾经的银行职员袁燕倏还是信奉“多一有朋友多一条路”的。这几位家里真的是有钱，以后说不定就有机会互相帮衬一下。大师也是需要钱的吗，而有钱人那也是需要大师来提升自己逼格的吗。难道他们三位以后就不需要“我的朋友袁燕倏”来撑场面了吗？ 而且他们虽然是不学无术的历史布景板时代路人甲，但是这三位公子哥儿确实是这个时代的“精英”，好歹算是见过洋世面的知识分子。说句大逆不道的大实话，袁燕倏这种出身劳动人民的穿越者和这种纨绔子弟之间的共同语言，要比同时代的劳动人民多得多得多。 可是他们这么一笑，就在袁燕倏的心中产生了“能骂我不能骂我爹我妈我家人”这种心理学效应。比如说你在食堂吃饭，来了一位熟悉的朋友，开玩笑说，你吃这么多，饿死鬼投胎啊。你也就一笑了之，最多反唇相讥几句。可是同样的情况下你朋友说，你吃这么多，和令尊令堂一样都是饿死鬼投胎啊。那再好的朋友也得打起来不是。现实中例子刚在大山东发生了一椿。 穿过来只有区区四天的袁鸿渐还没有把自己完全地当成袁燕倏，所以就产生这三位实际上在嘲笑自己长辈的感觉，这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口气也变得强硬了起来，他把脸一板道：“行了，兄弟我是没时间，恕不奉陪，各位慢走不送！” 说着他就“哐当”一下把门给关上了。 “老袁……” “格机好白相法，阿拉请伊切steak，各支赤佬还要阿拉look伊呃face喔？邪气ridi，ridi，ridi……”（翻译：这下好玩了，我们请他吃牛排，这个家伙还要我们看他的脸色？非常……） “系ridiculous！” “对俄对俄，ridiculous！阿拉太angry了，所以forget了。”（翻译：对的对的，荒谬可笑！我太生气了，所以忘记了。） “系吖系吖，他还嫌我们这些兄弟拖了他的后腿。” 最讲义气的骆驼祥子还想起敲门，却被旁边两位给拦了下来。然后三人就掉头离开了袁燕倏的公寓，一路走还一路说。 “三只脚啊，扑街仔害得我们没牌打。” “那嘛，哥几个听说了么？四十大街那边，来几个白俄的大闺女，咱赶紧吃，吃完了过去，看看都嘛意思。” “冇意思啦，还系去埃菲尔club俱乐部睇睇康康舞咯。” “you-people-too-old-too-out，有晨光就是antique，江来江去才是white-girls。刚open了一家pyramid拿晓得伐，pyramid就是摆木乃阿姨呃。格里面厢才是阿拉阿伯的dancing-divas，伊拉各泽腰身邦肚皮……啧啧啧，真是要拿民呃！” 良心翻译：你们真是老的都落后形势了，有的时候就是老古董。讲来讲去都是白人女孩子。刚开了一间金字塔你们知道吗？金字塔就是放“木乃阿姨”的，这里面全都是“阿拉阿伯”的舞女，她们这个小蛮腰和小肚子……啧啧啧，那是会要你们小命的！ ps.讲english老吃力呃好伐，you-people不来点推荐白阿拉see-see，各就覅讲heart了啊。 第十九章 二骑士 本章副标题：3k党骑士和条顿骑士不都是有马的吗？ “袁先生，这个笑话并不好笑。” “亚当斯教授，我真的没有开玩笑。” 现在时间是1920年10月的第一个星期一，地点是纽约大学斯特恩商学院，和他对话的是他的学业导师欧文-亚当斯教授。 纽约大学(newyorkuniversity，简称nyu)，成立于一八三一年，是全美最大的私立大学之一；也是美国唯一一座坐落于纽约心脏地带曼哈顿岛的名校。 袁燕倏就读的斯特恩商学院成立于一九○○年，也是世界知名商学院。因为原本打算去当银行总经理，所以他的硕士科目偏向于会计和财务。 可是现在这位连课都不大上的二进宫学生居然要写一本以《socialism》为题目的博士论文。这让他的学业导师欧文-亚当斯教授都吓了一跳。 亚当斯教授和大部分到了中年末期的白人男性一样，头顶发亮，有了肚腩和双下巴，还按照当时习惯留了一副山羊胡，相貌看起来有些平庸。不过实际上他是一位性情温和，心地善良，专业水平很是过得去的教育工作者。 亚当斯教授出身于南方州。他的老乡们刚刚找到了新的爱好，就是在夜里穿着白袍子、戴着尖顶帽、骑着骏马、举着火把四处溜达，时不时给非洲裔美国人送送温暖、带他们荡荡秋千。在1920年，成立与南北战争之后的3k党终于找到了合适的大皇帝，在他的领导下这个“白色帝国”的巅峰时期即将到来，其影响力也从南部扩张到中西部，以及北方各州，甚至到达了加拿大。在这四百万的白色骑士之中甚至包括了未来两任美国大统领（笔者注：一位是3k党宣称是其成员，不过本人并未承认但也未否认的哈定；另一位是确实交过10美金党费不过后来又退出的杜鲁门）。 作为高级知识分子，亚当斯教授的做法就要文雅得多，含蓄的多。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但是一年多前袁燕倏在某家女支院偶然看到平时一派师道尊严的教授先生搂着一位肤色黑得掉漆的非洲裔小姑娘狂啃的时候，就感受到了他博大的胸怀，于是难耐激动地上前打了一个招呼…… 所以他们师徒关系真心不错，要不是袁燕倏学业上太不争气，人家教授说不定就睁一眼闭一眼放他过关了。而且如果不是这层关系，连课都不大上的袁燕倏也不太可能还保留着大学学籍。 坐在办公桌后面亚当斯教授，带着狐疑的表情打量了一番眼前的中国学生，又戴上了老花眼镜，拿起了袁燕倏带来的论文大纲仔细读了起来。不管自己学生有多不靠谱。可是这个“chonky”既然送来了蛮像回事的大纲……而且还懂得保守两人之间的小秘密，自己作为学业导师当然要瞧上一瞧。 笔者注：chonky这个词确实是当时美国白人专门针对华人的一种蔑称，不过作为未来的3k党大骑士，亚当斯教授用这个词来称呼袁燕倏却是带着一定程度的“褒义”的。这是因为chonky和chink、chinaman这两个泛指的篾称不同，是单指带有白人生理或者心理特征的华人，其实就是所谓的“高等华人”。 袁燕倏就读的上海沪江大学本身就是美国人开办的教会学校，他又在纽约呆了三年，所以英语十分流利几乎不带口音；另外和这个时代绝大部分的西化知识分子一样，他的穿着打扮神情举止也刻意地带着“洋味”；当然最关键的是，被穿越了的袁燕倏身上有着同时代国人面对洋人的时候，很少有的那种昂扬且自信的气质。 虽然是偏重于银行金融业的应用经济学教授，不过作为圈内人士亚当斯教授还是能从这个大纲里面看出些东西的。这位非常识趣又不常见面的学生要写论文确实有点分量，而这个论题也确实是当红炸子鸡，但是他依然有点吃不准。 这是因为纽约大学的斯特恩商学院偏重于应用经济学，实际上是专门为华尔街培养新鲜血液的，甚至一开始就设立在华尔街上。这家商学院出来的学生是要到各大银行、投资基金、证券交易所和会计事务所里面担任中高级管理人员的。 博爱的亚当斯教授绝对能把普通人当做天书或者手纸的资产损益表看得津津有味，但是要评估一本理论经济学的学术著作，那还是得召唤新的小精灵……嗯，教授。 “袁先生，请稍等”。说着他拿起了论文大纲走出了自己的办公室。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左右，坐在舒适的靠背椅上，眼皮子正在打架的袁燕倏就听到开门的声音，他精神一振，立刻站起身来回头一看。除了矮矮胖胖的亚当斯教授，还有一位高高瘦瘦，神情严肃，仪表严整，还带着圆框眼镜的白人中年男子。他要换身哥特铠甲，手中再拿一把双手大剑，那就是一位妥妥的条顿骑士。 “你好，钱德勒教授。” 此君名叫尤里安-h-钱德勒，宾夕法尼亚州人士，是斯特恩学院之中为数不多的政治学教授，而且一看相貌和做派就知道他带着德裔血统。哪怕到了二十一世纪，“拱顶石州（宾州的绰号）”的德裔移民后代占其人口比例依然最高，超过了四分之一，号称“当年差一票官方语言就成为粤语……嗯，德语”的联邦州。实际上，他的中间名h就是海因里希，而且这位仁兄的名字里面原本是有“二马von”的。不过因为一战的关系，爱（美）国的德裔移民后代为了爱国也顾不上祖上荣光了，其中有很多人把代表贵族身份的“二马von”字给去掉了。 虽然日后连常青藤联盟都没有挤进去，但是nyu毕竟也是美国知名学府，有一颗赶哈（佛）超耶（鲁）的雄心。自家商学院学生毕业之后总不能全都去华尔街当吸血鬼，也要为我大美利坚培养几位政治狼人……嗯，精英，毕业之后能成为参众两院的议员，各州州长甚至美国大统领，不然校友录上不好看哪。（美帝大统领倒是没有，不过后来倒出了一位“全都要他出来负责”的中华……死了当然要称冥国的“马英九大统领”。） 和袁燕倏不太熟悉的政治学教授冷淡地点了点头道：“你好，袁先生。” 三人分宾主落座之后，钱德勒翻了翻了手里的论文大纲率先开口，他盯着中国学生的脸用冷冰冰的声音道：“袁先生，这篇东西真的是你写？” 第二十章 气势逼 本章副标题：为什么我就不能抄《腌猪血》呢？ “袁先生，这篇东西真的是你写？” 虽然钱德勒教授的质疑太过直接，作为一位绅士可以说非常不礼貌，但是我们的袁大师早就有了这个心理准备。 袁燕倏眉头一皱，脸上就露出了被侮辱被损害之后对别人无礼的生气、遭到无辜羞辱的愤怒、急于表白自己的急切……等等情绪混在一起的复杂表情。他旋即做了几个非常明显的深呼吸。 最后一脸不对付的袁大师，僵硬地点头道：“钱德勒教授，这当然是我写的！” “对不起，我并没有冒犯你的意思。”人家毕竟也是高级知识分子，钱德勒教授仍是一张僵尸脸，不过还是依然表达了歉意，“可是袁先生。我还是不能相信这是你一个人写出来的论文大纲。不是因为你是……嗯，而是因为你是……” “嗯，我想，袁先生你滴明白？” 德国鬼子也是鬼子啊。 袁燕倏心想，我当然明白。德国人吗，在后世也是最为反华的欧洲国家。不过和汉斯们打过交道的袁大师知道这其中有些“误会”，德国人民不光反华，也反美反英反法反俄反日……就没什么国家地区他们不反的。确切地说，即使是在二战后被赤左和白左思想洗脑了很多年，他们依然只是“单纯”地看不起其他国家。 他又在心中冷哼一声，要是在二十一世纪就凭这句话，这位尤里安-h-钱德勒教授这辈子就甭想在高校呆了，社区大学甚至高中都不行，还是老老实实地回家带孩子去吧。 不过……现在不是1920年吗。 其实说真心话，钱德勒教授真还不是纯粹的种族歧视和年龄歧视。 经济学这玩意和其他学科不同，野生大师极为少见，而在历史上经济学天才更是寥寥无几。在19世纪也只有英国古典自由主义代表人物，约翰-斯图尔特-穆勒算得上是“天才经济学家”，不过此君更像是博学家。年方10岁的他花了一年时间写了一本《罗马法史》，11岁的时候和他父亲合著了《英属印度史》。 实际上在19世纪之后根本没有所谓的经济学天才，二十世纪后半叶号称“经济学金童”后来接替格林斯潘出任美联储主席的本-伯南克，也要到26岁才拿到麻省理工学院的博士学位。而爱因斯坦26岁的时候都写出了狭义相对论，尼采26岁已经成为了巴塞尔大学的教授，伽罗华26岁……嗯，他因为和人决斗已经死了六年了，26岁才出成就的数学家其实算是大器晚成了。袁燕倏和袁鸿渐，他们两个今年（1920和2017年）正好也是26岁…… 而且在没有互联网的二十年代，闭门造车是当不了经济学家的。成为这个时代的经济学家需要广泛参与到真实的经济活动之中，经过大量实践才能有目的性地进行理论总结。 不管是“统制派（凯恩斯主义其实就是用国家机器统制经济）”的凯恩斯还是“皇道派（自由主义可称为当时皇道）”的米塞斯，他们两位都是所在国家的经济部门中的高官显要。右派是这样，左派也是这样，恩叔本人不就是一位大企业家吗，而马叔在大英图书馆调阅了大英帝国几十年的各类年鉴之后才能写出《资本论》这样改变历史的巨作。 再加上，他还是一个“chonky”…… 袁燕倏无奈地摊开双手，硬邦邦地道：“那么请问钱德勒教授，我该如何证明自己呢？” 政治学教授扶了扶脸眼镜，拿起大纲指着其中一段问道：“袁先生，你说约翰-斯图亚特-穆勒在晚年的软弱和妥协，造成了大众思想上的混乱，他的观点为实际上是在为左派运动所服务。你说的是指他在功利主义和‘工资论’上的观点转变吗？” 袁燕倏心中长叹，这该死的大师球系统，就不能痛痛快快地让我抄抄什么金古温梁黄、什么《大国崛起》、什么《一代人》、什么《腌猪血》，哪怕是《霸道总裁爱上我》也好啊……咦，总觉得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来了？ 这什么“约翰-斯图亚特-穆勒”，除了经济狗（还得是涉猎经济学历史的硕狗），谁知道是哪根葱啊。 其实此君就是本章刚刚提到过的那位经济学史上罕见的“天才”，同时还是十九世纪影响力大到没边古典自由主义大师。（ps.这下你们自己都知道自己看书不仔细了吧？） 袁燕倏微微一笑，不过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整了整衣领，拉了拉袖口，掸了掸裤子。最后调整了一下坐姿，看了看胖胖的亚当斯教授，又瞧了瞧瘦瘦的钱德勒教授。 他咳嗽一声道：“教授先生，我……可以抽烟吗？” “当，当然。”被他气势所摄的钱德勒教授第一次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不过现在不是一百年后，别说办公室就是公共餐厅，大家照抽不误。而且从1920年开始，女性吸烟被视为一种“现代”女***自我的行为。 亚当斯教授拿出名贵烟斗，钱德勒教授摸出定制雪茄，我们的袁大师只好掏出了一包camel。他瞬间就觉得自己逼格掉了许多，因此暗下决心以后一定要在这种“绅士嗜好”上能和其他绅士们别别苗头。 三支老烟枪一开始吞云吐雾，室内顿时就烟雾缭绕了起来。 袁燕倏抽了几口烟，这才悠悠地道：“我一向认为好的理论应该简洁明快，就像是阿尔伯特-爱因斯坦先生提出的质能公式：e=mc?，把质量和能量的关系袒/露在我们这些门外汉的眼前。” 这句话的意思是：且容学生先装个逼，这就叫气势逼人。 他偷眼一瞧，果然亚当斯教授露出了不明觉厉的神情，而钱德勒教授也挑了挑眉毛。这年头相对论那是装逼利器，在西方世界你没看过狭义和广义相对论（当然搞得懂与否是另外一个问题。），你都不好意思叫自己知识分子。 装完逼就该说正题了呀。 第二十一章 翻译体 本章副标题：他们穷就是因为他们懒 “穆勒大师早年间的工资论和质能公式一样的优雅清晰。两位一定都知道，他最先提出了工资基金这个概念。” 什么是工资基金呢？这就是以工人饿不死为标准定量的最低生活费用……什么，你说他们还要养家？这可真是低估了我们资本家的慈悲心肠，他们的工厂对妇女儿童一视同仁，来了就有活干，有活干就有钱拿，有钱自然饿不死。 “工资是由劳动的供给和需求决定的，劳动的供给即是工人人数，劳动的需求即是购买工人的劳动的资本。在自由劳动力市场的前提下，供需关系会把工资调节到工资基金这个定值。”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工人多了资本家愿意付的工资就少了，但是不管怎么少还是不会让工人饿死的，不然就没人愿意干了不是。 “他还认为，政府实行的最低工资或补贴行为，都是没有实际效用的，并不能真正改善工资环境。” 这么天公地道的事情，这么自由的双向选择，政府为什么要去干涉呢？什么最低工资税收补贴，这简直就是对自由两个字最大的侮辱。 “当然作为绅士，对于下层人民爬不出贫穷的深渊是有道义上的责任，完全不应该坐视不理。所以只要采取相应的奖励机制，勤劳的人就能得到更多报酬，用来让自己和家人过上体面的生活。至于那些懒鬼……自由的劳动力市场自然就会把他们淘汰掉。” 袁燕倏轻轻地弹了一下烟灰道：“马尔萨斯早就说过，贫困的真正原因是在于穷人们的道德低下。他们要摆脱贫困唯有靠勤奋和……压制自己的生殖冲动。” 这还需要翻译吗？你穷就因为你懒，你过不好因为你生得多，这是多么振聋发聩的道理。 而他所说的马尔萨斯就是提出《人口论》的那位。不过作为十八世纪的经济学家，这么认为其实也无可厚非。至少他还没像明末的君子们说“不做安安饿殍，尤效螳臂挡车。”来着。 我们的袁大师摇着头痛心疾首地道：“但是穆勒大师婚后接触到了一些不良思想。女性纤细心灵所不能承受的事实对于一位能直面人生的绅士来说应该只不过是茶余饭后的谈资笑料，只能说人无完人，他也开始转向了自由的另一面，真是让人痛心不已。” “在轻率地混合了自由主义与社会主义方面，他可算第一人。正是这种混淆导致了自由主义在英国的衰落，并降低了英国人民的生活水平。” 好好一位古典自由主义大师居然娶了一位反传统反基督教甚至反对婚姻热衷左翼思想的女权主义分子，娶了也就算了，他居然开始从自由这边偏到了公平那边，而且还妄想把不可调和的两者混在一起，这只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了。后来他当了一任英国国会议员，任内大力推动改善工人条件的法案。 这位仁兄简直就是自由主义之耻！ 袁燕倏用力地掐灭了香烟，沉痛地道：“他晚年写的那些更适合当做优美散文而不是严谨著作的文章里面多次提到，只要工资按照工作时间计算，而不是按照工作表现计算，自由的资本主义也会遇到激励问题。” “这种说法也是最近几十年来左翼思想的主要支柱之一，吸引着那些连边际效用价值理论都不懂小布尔乔亚们，” 所谓“边际效用价值理论”简单地说，就是价格是由买卖双方心理预期所决定的。好比说你觉得老板工资给低了，他还觉得给高了。但是你没找到更好地工作，他也没有找到更好的人，所以只好各自将就了一下。其代表人物是庞巴维克，他也是第一代奥地利学派的奠基人。 “当然因为人性的弱点，在计时工作制下，工人工作的积极性以保住饭碗不致丢掉为限。但是如果他能够多做，如果他的知识、能力和力量允许，他会寻求难度更高，从而收入也更高的职位。他也可以因为懒惰而不这么做，但这不是社会的错也不是资本主义的错。” “在激励人们发挥最大的勤奋方面，这个制度作了它所能做的一切，因为它保证每个人得到自己的劳动成果！” 袁燕倏心说，你们二位是没有见过新生劳动力涌入就业市场的速度，和各种知识更新速度快得让人咋舌的二十一世纪。同样是大学毕业生，27、28岁算是资深员工了；30岁出头做不好ppt就可能被公司辞退；34岁以上的功勋老员工跟不上形势的话照样卷铺盖走人；40岁基本没公司要了，再往上大概只能自己“创业”或者去做小区保安了。 没他这样的新古典自由主义大师出来为资本家这种“自由”的行为正名背书，那能行吗？ “啪啪啪……” 欧文-亚当斯教授叼着烟斗轻轻鼓了鼓掌，表示对自己“得意门生”的满意之情。 没办法不满意，这年头又不是二十一世纪也不是二十世纪后半叶，既没有百度百科也没有《西方经济学史》。也就是说如果袁燕倏不是后世的经济学硕士的话，他要发表这番高论就得把约翰-斯图亚特-穆勒早年到晚年的著作大致看一遍，看了之后还得看懂，懂了之后还要提炼精粹。提炼完了之后就是最后一步，找出其理论逻辑漏洞。 别看这轻飘飘的几句话，对当时的人来说不学富五车那是不可能办到的。这就是治学精神和学术天分啊。 而尤里安-h-钱德勒用手扶了一扶眼睛，重新打量了一番袁燕倏，开口问道：“袁先生，为什么我没在我的课上里见过你？” 当然是因为我去吃喝玩乐了啊。 “当然是因为亚当斯教授！他……”袁大师瞥了一眼有些局促的胖教授道，“对我的课业督促得十分严格，尤其是我在上次硕士论文没过关之后，所以一直没有时间去您的课上聆听教诲。” “但是比起和数字打交道，我还是比较喜欢研究更加宏大，更加形而上，更加与人类普遍命运切身相关的命题。所以我利用课余时间进行了更为广泛的阅读和思考，这才有了这篇论文的雏形。” “亚当斯教授不因为我的年轻而冒进感到不快，还让特意邀请您来参与审核评定，更加让我心存感激。当然，钱德勒教授能拨冗前来也是对我最大的肯定和鼓励。” “不管我这篇论文能不能申报博士学位。两位都是我学术道路上的榜样。” 说着他就站起来向着两位教授躬来个四十五度鞠躬，而他们也带着欣慰的目光地向着这位中国学生点了点头。 花花轿子人抬人么，说几句好话出了口水又不费什么，何乐而不为呢？ ps.本章主角基本只是在转述自由主义大师们的观点，不代表笔者的个人立场。另外翻译体写起来很累人的啊，大家是不是给点刺激。 第二十二章 小钱钱 本章副标题：帝都半套四合院换纽约一个phd. 袁燕倏这么投之以桃，欧文-亚当斯教授马上报之以李，他转头向着同事问道：“尤里安，你是什么观点？” 钱德勒教授回道：“欧文，我这里没问题。不过跳级申报博士需要三名教授联名，如今还差了一位。” 亚当斯教授一挥手中烟斗，难得豪气地说道：“我相信袁的论文只要写出来，斯特恩学院不会找不到愿意和我们联名的人……” 自己指导的学生中出一位博士不稀奇，但是能写出这种理论经济学大作的博士，含金量自然大大的不同。以后还有谁敢说自己只能去当银行柜台经理？ 钱德勒教授点头道：“你说得对。那么……” 他转向了袁燕倏道：“你必须在明年三月份之前完成这篇论文。而且……还得交钱。” 果然是万恶的资本主义社会，一切都要谈钱啊。 袁燕倏皱着眉头道：“可是我已经交了学费了啊，难道其中不包含论文答辩的费用吗？” 两位教授闻言一愣，这个中国人重点搞错了吧。相比六个月之内完成一篇至少三四百页的博士论文，对一位“绅士”来说，交点钱算个什么事啊？ 不过绰号“老好人亚当斯（当然因为他的同事们没有去过女支院，或者去的时候没碰上他。）”脾气不错，耐心地开口解释道：“袁先生，你交的是硕士学位的学费，而现在你申请的是phd.。这当然不一样咯。” 如果有的人交了两年硕士学费，可是等到写论文的时候却提出申请博士，万一这家伙还真的通过了，这不是等于花了硕士的学费当了博士吗？ 堂堂nyu是私立大学，又不是开工人夜校。所以必须交钱……那就交吧。 亚当斯教授站起身来从书架上拿出一份档案，翻了一下，然后说道：“两年phd的学杂费（tuition&general-fee），不含宿舍和书本费（room&textbook），一共八百美金。（笔者注，：此处参考1920年哥伦比亚大学学费，不过各位也不必太过较真。）” 800美金多吗，实际上真还不多。按照购买力平价计算的话大致相当于袁鸿渐时代的12000美元，如果按照黄金价格（22美金/1盎司黄金）计算的话相当于三十多万人民币。如果按照工资水平计算的话，大概相当于现在美国熟练技术工人一年的工资。当然如果按照伊万诺夫娜女士的“工资”来算，那是80次。 不过这笔帐还可以这么算，此时800美金在魔都已经可以全款买房了，而且还不是远郊一室户，是大世界周边这种市区繁华地段至少一百平方米以上的复式房！ 如果要算帝都的房价……五四运动发生的1919年，鲁迅先生他在北京买了一处四合院，前后三进，房子二十多间，总价3500块大洋。按照汇率计算，正好相当于800美金的两倍1600美金。这可是帝都三环以内的四合院啊！ 不过就算这800美金能买紫禁城，袁燕倏终归还是要付的。当然他身边肯定没有这么多钱，只好写信给家里去要了。 既然事情说完，他正要和两位教授告别，就听到大师球再次发出了奇怪的声响。 “叮叮叮，宿主获取b币，系统计算中……” “当当当，宿主收获17b币，当前余额20b币。” “啊，这次只有这么少啊？！” “请宿主仔细阅读说明书。” 斯特恩学院这两位其实教授在历史上只能说是籍籍无名；不过对专业了解度还是蛮高的；可是因为袁燕倏这本《socialism》现在只不过是大纲和目录，所以也说不上喜欢不喜欢，只能说是比较看好罢了。而且，这两位还难免有点种族歧视来着，要给印象分打上一个大大的折扣。 这么一算的话，其实按照百分之五b币这个基数，13b币并不算低，当然比起安娜塔西亚提供的10003b币，那就小巫见大巫了。 袁燕倏真的搞不懂为什么随手送给“皇后区的红皇后”的《五十度灰》会能拿到那么多b币呢？ 上次被大师球糊弄过去了，这次一定要问问清楚。 “宿主，你问这件事情啊。上次不是告诉你了吗，因为这本著作大大地加快了历史往正确方向发展的速度。而做了大量普及工作的那位女士，在计算她的所提供b币的时候，因为变量乘数放大所以才有那么多b币啊。” “s/m也算历史的正确方向？！” “那是当然的啦。宿主，你知道米歇尔-福柯吗？” “就是那个后现代主义大师兼同性恋？” “宿主，本系统发现你对大师们性取向十分关注啊。” “切，大师球你懂什么，后现代主义大师们的理论绝大多数正常人都是看不懂的，他们要是不干点正常人不干的事情，我这样的正常人哪里还记得啊？” “宿主不用一直标榜自己是直男了，这在你那个时代完全是封建落后的象征好伐。” “好了，快回答问题。” “米歇尔?福柯认为十八世纪末是s/m文化现象出现的准确时间。但是在其后的几百年间，它仅仅是一些人们的个人行为，也是游离于社会生活之外的纯粹在私人场合进行的活动，一直要到本世纪下半叶才逐渐地成为一种越来越引人注目的社会和文化的现象，最后成为了真正的亚文化。” “而宿主你推动了这个历史进程，而且完全地无伤历史主线的发展，所以……请继续努力吧！” 这要怎么努力啊？！难不成下次抄袭《洛丽塔》……袁燕倏背后一寒，这可是三年起步的啊。 这个时候，袁燕倏已经觉悟了，自己先要把这本《socialism》写出来再说，到时候就能从经济学的学术圈里面搞点b币，然后么……要不抄抄《断背山》或者《丹麦女孩》？ 说干就干，他在回家路上从文具店和杂货店买了打字机色带、标准稿纸、食物、咖啡还有香/烟。没办法，袁大师没有后面两样东西支撑精神还真盯不住。 第二十三章 关键年 本章副标题：向左向右，一战而决……嗯，其实还要那么两三次来着。 撵走了这帮家伙，袁燕倏再次踏上了大师之路。 实际上，《socialism》他真还没有通读过。对于这本书的作者他也是久仰大名不过并不怎么熟悉。 米塞斯他老人家最有名的一件事情是有了一位好弟子，就是公知入门必看读物《通往奴役之路》的作者，也是1974年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奥地利裔英国经济学家，弗里德里奇-奥古斯都-?冯-哈耶克（friedrich-august-von-hayek）。 这对师徒的人生经历和学术生涯印证了一句话，一个人的命运，既要看个人的奋斗也要参考历史进程。 作为一位经济学家兼历史爱好者，袁燕倏知道1920年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年份，就在一个月之前在欧洲发生了一件深刻影响历史进程的关键事件，那就是“维斯瓦河的奇迹”。 历史有其必然性，比如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两大国家集团之间的对抗；但是也有其偶然性，比如“维斯瓦河的奇迹”就让两大集团真正成型延后了三十年，而因为核武器的出现，它们终究只是“冷战”，没有真的打起来。 在今年八月份中旬，苏联红军逼近华沙，全世界绝大部分军事专家都认为波兰必定失败。如果红军突破华沙防线，那么他们就会点燃已经铺满了干柴的老欧洲。这把火真要烧起来，整个欧洲被迅速赤化并不是不可能。 正如那位还没成为大胖子的丘吉尔所说：“在后退的波兰战线后面，每个城镇的共产主义的生殖细胞和组织都从隐蔽处出现，准备欢迎新苏维埃共和国的诞生。” 德国的失业工人和一战老兵已经组织起来，准备在柏林复制十月革命；法国民众正在游行抗议本国政府支持波兰的作战，搞不好巴黎公社盛况即将再现；在伦敦英国工党宣布英国工人决不参加以波兰为同盟国的战争，这次别指望“欧洲搅屎棍”组织反法联盟一样的***同盟；中东欧各国的运输工人们拒绝运输送往波兰的军火，反倒是截留了一部分军/火秘密组织起了地下武装。 老欧洲看上去那是吃颗红枣就药丸，新罗马相比之下真的算是好的了。铁路工人提出了一个非常温和的“铅锤计划”，他们要求派出自己的代表参与铁路管理；而美国联合矿业工会的成员们稍微激进了一点，他们在去年投票通过了支持全美矿山国有化的方案；在北达科他州和附近的谷物出产州之中，出现了一个有20万农民参加的无党派联盟，人称“农耕苏维埃”。 对美国上等人和有产阶级来说，最为头痛的是被称为“一切罪恶根源”的世界产业工人组织(industrial-workers-of-the-world)。这帮家伙到底有多坏呢？他们不但逼得资本家实行了八小时工作制，禁止使用童工，提供失业救济金……还在全世界串联要夺取全球资本的控制权！ 不管是皇帝、国王、总统、首相、总理……各国统治阶级瑟瑟发抖却全然无措。 就在这个危急关头，波兰统帅毕苏斯基“哐当”一下地登场了，在他的指挥下平独镇露大/波/波终于在关键时刻再现雄风，总算把赤露镇下去了。（笔者注：话说大/波/波为什么在二战之前那么跳，搞得几乎没有可能联手的苏德都要携起手来瓜分波兰，一部分缘故就在于此。） 1812年拿破仑一世被沙俄将军库图左夫点燃的莫斯科大火烧掉了统一全欧洲的旷世伟业。而在一百零八年之后，“红色拿破仑”图哈切夫斯基饮恨于华沙城下让国际共运“永远（这个永远到底有多远，笔者可是不敢打包票的。）”失去了解放全人类的历史机遇，也让全世界的大资本家有了喘息之机。虽然日后他们不得不痛苦地往自己身上动刀割肉，但是总好过被一波带走。 现在资本主义列强都成了要靠大/波/波拯救的弱鸡，那再过九年和一片萧条的资本主义世界相比，正在红红火火搞第一个五年计划（1928年-1932年）的苏联完全体现了社会主义优越性。 虽然曾经在美国领事馆门前排队签证面试的袁燕倏很难想象，不过他确实知道在真实历史中，美国人民会到苏联大使馆门前排队申请移民来着，搞到后来非但连文艺圈文化圈学术圈就连西方国家政府里面都充斥着大量的左派分子和红色间谍。其中最好的例子就是“剑桥五杰”，这些小伙子都出身于英国贵族家庭，前程似锦的他们主动半主动地加入了kgb当共谍。 那真是理想红到发紫的理想主义者们的年代。 这是因为社会主义计划经济纵然有千样坏处万般不好，但是相比资本主义市场经济只要有一个优点就够了，那就是政府能主动创造需求，而且关键是只要这胆子有多大，这需求就能有多大。 需求不足或者说供应过剩真的只是资本主义的烦恼，社会主义头疼的永远是短缺短缺再短缺，以至于后来票证经济成了计划经济的代名词。 所以连政府都不想要的一票自由主义经济学家们在其后几十年中并不怎么受人待见，一直要到半个多世纪尤其是1973年石油危机之后才能再次扬眉吐气，终于是把凯恩斯主义这座压在他们头上的大山给撬松了，最后成了这场学术之争，同时也是为各种利益集团的政治斗争站前台的唯一胜利者。当然在主流（其实就是西方啦）经济学界是这样，在非主流（其实就是非西方的某大国）还有的吵呢。 老米正好赶上了前面，后半辈子连正规教职都混不上；小哈恰好走在了后面，别看他二战之后拖累丘吉尔连首相都选不上(笔者注：大胖子非常欣赏他的文章，在自己的演讲中多次引用。可是小哈的名字里面却有一个“二马von”，因此被丘吉尔的竞选对手工党艾德礼硬说成是德国间谍。），后来俨然就是反集权主义的旗手。 第二十四章 送自由 本章副标题：别看广告要看疗效 新古典自由主义能咸鱼翻身是因为到了六十年代末七十年代初，“事情正在起变化”。 标志性事件就是美金变成了美元，也就是1971年布雷顿森林体系的崩溃。这意味着资本主义世界的扛把子美国老大哥自己都不能支撑其货币与黄金的兑换了。一夜之间，人人都爱的美金就成了人人嫌弃的绿纸，以至于当时巴黎的乞丐帽子上都有一块牌子，不要美元。 至于美金为什么会变成美元，原因就是美国要当老大哥那么就要用自己的里子维持自己的面子，可是一场越战把他的面子扯得稀烂，与此同时里子也终于撑不住下去了。 这个时候整个世界，嗯，其实就是自由世界又再一次地站在了向左还是向右的分叉路口。 向左就是从凯恩斯主义更进一步，老欧洲选择直奔社团主义（笔者注：社团主义就是不要民主选举，直接由各个社会组织的代表管理政府，所以又被称为经济法西斯主义），而英美这对表兄弟很有可能采用中央计划经济体制。 这真的不是一个玩笑！（ps.限于篇幅，笔者不多加阐述，有兴趣的同学可以去看看相关史料。） 幸好这个时候真正的资本主义社会精英们实在是坐不住了。要知道二战之前美国的“1%”的收入占了全体国民总收入的16%，而战后跌到了8%，这个数值延续了整整三十年！英国更惨，他们的“1%”在这三十年里才有6%出头那么一点点。这种惨况，换谁来肯定也坐不住啊。 他们这一帮子过了三十年苦日子的苦人儿，终于想起袁燕倏他们这一伙子惨淡经营了四十多年的苦人儿了。 果然是风水轮流转，而这个时候新古典自由主义经济学家们欣喜地发现，如今他们也能创造“需求”了……等等，作为经济学外行的话肯定会很迷惑，新古典自由主义这种连政府最好都不要的货色也能创造需求，这不是开玩笑嘛？ 这当然不是玩笑，而是经济学。懂？ 举个例子吧，公立教育制度，这种无差别灌输知识的方式只会摧残儿童天性、扼杀青少年创造力、专门制造考试机器，最终用一两次考试决定一个人类的终身成就。把国家的未来交给这样培育出来的下一代，听着就让人不寒而栗，这要不要改革？ 当然要改！ 所以学校要推行快乐教育，让祖国的花骨朵们健康地成长……不过万一有些花骨朵不想要一个轻松的童年，而是一心要为当精英而做好准备，那跟只负责普通孩子教育的公立学校无关，可以去市场上找补习班和私立学校吗。父母为了孩子未来多出点钱，这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你看这不是就有需求了吗？以此类推，只要你想得到的政府公共服务，比如医疗、养老、水电煤、甚至治安都可以交给市场的吗。 这样一来，既创造了大量需求，又减轻了政府职能，真的是两全其美。 这次合作的双方，一方是真正的政治经济精英，一方是真正的知识分子精英，后世网上那些“精英”都不配给他们，嗯，当然包括我们的袁大师提鞋。既然大家都是精英，自然知道“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个道理，于是他们就进行了史上第一次新古典自由主义国家形态的实验。 这场实验开始于1973年9月11日（多好的日子），发生在南美“长（形状）”国智利。军事强人奥古斯托-皮诺切特在国内经济精英、美国财团、cia、还有中国人民的老朋友时任国务卿亨利-基辛格的支持下，发动政变推翻了民选的阿连徳政府。不得不说，萨尔瓦多-阿连德总统虽然走在错误的社会主义道路上，但是确实拥有着和切-格瓦拉同样血脉的汉子，“君王死社稷，天子守国门。”，战死在总统府的门前。 一听到“9/11”这种天大的好消息，新古典自由主义者不由得弹冠相庆，其中美国分舵“芝加哥学派”的同志们拎着包就上了飞往智利首都（不百度你知道在哪儿吗？）的飞机。他们到了圣地亚哥（不是威廉伯爵的那一个）第一件事情，就是把所有左翼社会运动组织全都给连根拔起，这些玩意实在太不自由了，所以连贫民区里的社区卫生站都不能存在。 一听到什么平价公费医疗这种违反自由的玩意儿，真正的自由主义者身上肯定起疹子。 接着他们就中断了国有化进程并将公共财产和社会保险私有化，允许外国直接投资和保障贸易自由。顺便还开放私人资本进入自然资源，当然那些自然资源上面的居民肯定是不懂得自由的真谛，只好教他们重新做自由的人民了。 不过为了保证国家财政收入，政府保留了对所有铜矿的控制权。这点非常重要，有了铜矿收入，智利经济的表现非常不错……直到九年之后的拉美债务危机。 不管怎么说，那都是1982年的事情了。反正在当时这个实验取得了完满的成功，那就可以进入临床治疗了。 于是在新古典自由主义经济学家们的指导之下，英美政府一边给企业减税放松管制创造更好的市场环境，一边当然要建立一支更加强大的国防力量，以对抗万恶的社会主义集团。 这就是撒切尔-里根主义。 还别说这一套真的管用，以至于到了克林顿和布莱尔的时代，他们骄傲地说道，我们现在都是新古典自由主义者！ 而对于这两个国家的“1%”来说，其收入占国民总收入的比例到了二十世纪末终于恢复到了二战之前的水平，在这新古典自由主义翻身做主人的二十多年里全都翻了一倍。 当然这也是我皇川普陛下心心念念make-ameica-great-again（实现美利坚民族伟大复兴）的金光大道。 袁燕倏回想着二十世纪的西方经济学史，只能是一边打字一边叹气。这在二十年代当新古典自由主义大师真的就跟……就跟抗战之后加入炮党差不多啊。 除了自己，还有哪位穿越者能干这种糟心的事情呢？ 第二十五章 女嫌犯 本章副标题：罪恶都市第二弹 星期天下午两三点的时候，袁燕倏正在自己公寓里面辛苦地写作。 “嘟嘟嘟，发现时间线异常变动。嘟嘟嘟，发现时间线异常变动。” 突然他就听到大师球发出了刺耳的警报声，红绿两色的光芒也像警灯一般闪个不停。只是这时间线变动是怎么个意思？ 他刚想发问就听到大师球系统第一次带着惶急的语气道：“宿主穿越之后的行为产生的蝴蝶效应，引发时间线异常变动，请尽快处置。这不是演习，重复一次，这不是演习。” 不可能啊，我就这么乖乖地当着新古典自由主义大师，能引发什么变动？还有该怎么处置啊？ “嘟嘟嘟，本系统发布紧急临时任务：罪恶都市系列之二……” “大师球，等等。为什么会是之二，之一去哪了？” “宿主袭警不就是之一？” “……也对哦。” “任务内容：尽快赶到指定地点，把目标人物救出nypd的包围圈，并安置在安全场所。” “任务奖励：待定。” “失败惩罚：抹……去宿主你懂的能力，成为不可逆的永久性ed兼性冷淡。” 我们的袁大师一听就炸了：“大师球，这永久性ed兼性冷淡算是怎么回事情啊啊啊？？？！！！” “这次时间线变动就是因为宿主性/行为所引发。虽然这次时间线异常变动后果应该不是很严重，不过为了今后以防万一，所以只能对宿主进行彻底的阉/割，不但是肉体还有精神……” “&%￥#@……”除了&%￥#@……，袁燕倏还有什么好说的？ “请宿主抓紧时间，除非你觉悟到了“是非只因多开口，烦恼皆因精上头。”这个道理，自愿放弃这种能力。” 这不废话吗？谁想要放弃那种能力啊。 “这……大师球，你总得事情原委告诉我啊啊啊！！！” “不就是因为宿主那天……因此……所以……于是……现在就只能靠你自己了。” 袁燕倏听完之后真是心服口服，原来这特么还真是他的锅！ 他背着手在房间里面转了几个圈，拿起钱包看了一看，接着开始穿衣服。等急急忙忙地穿上衣服就要出门，不过在临出门的时候他又转了回来，从抽屉里面拿出一个扁扁的金属酒壶。这种可以放在衣物袋子里的酒壶，可是禁酒令之后美国的畅销产品，时髦人士人手一个。 袁燕倏没有威士忌也没有白兰地更没有vodak，但是他有一瓶……五加皮。他没有弄到六味地黄丸，倒是搞到了一瓶补酒。 “咚咚咚……” 他在酒壶里灌满了味道很是有点呛人的五加皮，随手擦了一擦，往西装内袋里一塞就冲出了房间。 “大师球，打开地图标示目标。” 袁大师的视野右上方出现了一个很熟悉的玩意，那就是显示街道的圆框，其中还有个红色小箭头，这不就是游戏小地图吗？ 不过他没时间考虑这种事情，现在态势非常严峻，为了自己能完成任务，为了保住男人最后的尊严，更为了自己的安全，他要先进行一番大采购还要打个电话…… 艾纽卡-萝歇尔（anouk-rocher）神色有点慌张地快步地走在小巷之中，就在她刚要出巷子的时候就听到街上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还有男人粗声大气的叱呵之声。她那曲线动人，不过还带着点青涩的身子骤然一滞，赶忙回身藏在一个黑黢黢的门洞里面。 一个年轻的声音道：“长官，这里有条巷子！” 威武的中年口音道：“不用看了，这是一条只能出不能进的死路。这条街上都是我们的人，只要走出来就会有人看见。你们先去检查那边的公寓楼。” “是的，长官。” 中年人严厉地说道：“还有别忘了，我们这次的目标是一个nt和一个ginger，别给我搞七捻三地横生枝节。” 年轻人有些拖拖拉拉地道：“是……的，长……官。” “fxxk！”中年长官开口骂道，“他们是华尔街爆/炸案的嫌犯，都是亡命之徒。一不留神你们自己的小命都保不住，给我tmd都打起精神来。do-you-understand?” “yes，sir！” 几个nypd只是随意地往巷子里张望了几下，随即就跑开了。 年轻女子死死地捏着大衣兜里六子左轮的手终于松了开来，但是听到的这几句话却让她倒吸了一口冷气。 到底是什么地方出错了，这些条子怎么会知道是自己和华尔街爆/炸案有关系的呢？ 她只不过是在街角为那一位同志和另一位“她”望风，而且事后还染成了红发，原本的标准美音也刻意地带了点东欧味道，已经是的这么小心怎么还会有认出自己呢？难道说……那位同志和“她”被捕了？ 而且这几个nypd口中说的nt又是谁呢？ 就在艾纽卡-萝歇尔满腹狐疑的时候，就听头上“哐啷啷”一声。专门开在后窗，供居民在紧急时刻使用的铁制扶梯落了下来…… 一个穿着古怪衣服还背着一个大包的nt“噗通”一声落在了她的身前！ 此人的出现实在太过突然，加上又在这种危机关头，受了惊的年轻女子一紧张就掏出了兜里的手枪，直指来者。 穿着中式褂子的袁燕倏没想到“目标人物”还带着枪，也是吓了一跳，马上扔下包举起双手道：“别开枪，是我……” 艾纽卡-萝歇尔警惕地道：“你是谁！” 袁大师脱口而出道：“我是陈小二……嗯，你的朋友！” 年轻女子一脸怀疑地道：“我的朋友？” 肤色暗黄，脸带病容，打扮得和唐人街上帮派人物几乎一模一样，嘴唇上还有两撇鼠须的袁燕倏使劲挤出了温和的笑容，柔声道：“别紧张，我真的是来帮助你的朋友，请问你是萝歇尔女士？” “不！” 无政府主义女战士迟疑了一下，反正这个中国人只要大叫一声就能引来街上的警察，此刻不相信也只能相信了。所以她也收起了手枪道：“我是萝歇尔小姐。” 袁燕倏也把手放了下来，松了一口气道：“太好了，萝歇尔小姐，我终于赶上了……” 他捡起地上的布包，上下打量了一下艾纽卡-萝歇尔小姐，这还真是一位美女来着。和另一位红发美女不同，她的身形要单薄一些冷硬一些。比起伊万诺夫娜女士，她的面容也更加精致，可称得上五官如画。不过这位无政府主义女战士一脸倔强的表情破坏了她原本拥有的柔美气质。 我们的袁大师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开口说道：“快脱衣服！” 第二十六章 龙虎斗 本章副标题：《特效化妆师大对决》的用场 “快脱衣服！” 听到这句话艾纽卡-萝歇尔小姐差点又把左轮手枪给掏出来。虽然她确实是带着高卢雄鸡的浪漫血统，还是一位无政府主义女战士，不过大概因为太过憎恨那个狠心抛弃自己和母亲的臭男人，再加上因为这张脸蛋的关系从小就被那些怪蜀黍骚扰，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特别原因，所以对男性有一种天生的反感，至今还是…… 一想到男人这件事情，年轻女子就牙根恨的痒痒的，想要立马教训一下这个nt色鬼。 袁燕倏并没有看到她铁青的脸色，一边低着头从包里掏出女子的衣物，一边焦急地催促道：“萝歇尔小姐，快点换上。” “我不知道你具体的尺寸，只能大致地估摸了一下，要是不合身的话……你为什么还不脱衣服？”袁大师好不容易把衣服全都掏了出来，手里拿着一顶黑色的假发，抬起头奇怪地问道。 晓得自己误会了的无政府主义女战士脸上一红，接过了那几件衣服低头一看，再次气得满脸通红地道：“这，这是给我穿的？” “当然是给你穿的，难不成还是给我穿的？哦……”袁燕倏一拍自己的脑袋道，“是我的错!怪我没有解释清楚。萝歇尔小姐，我的计划是这样的……” 小巷之外的街上，两个身着便装抽着烟的nypd站在街角的路灯之下，两眼如同鹰隼一般扫视着路过的行人。 这里虽然不算是贫民区，但是大部分住客也算不上有钱更不是什么权贵，所以看到这两位这么突出的卖相，有意无意地加快了脚步。 就在这时，突然从小巷中窜出一个打扮堪称风骚，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家的年轻女子，她口中喊着救命，连滚带爬向着两个便装条子冲了过来。 “救命！两位先生，请救救我！” 这时两个nypd总算看清女子长相了，她倒不能说不漂亮，不过太过浓烈的妆容，油腻的黑发，粗大的眉毛，显眼的黑痣，浊暗的皮肤，还有身上散发出来古怪的药材味道和一口熏人的酒气，总让人提不起怜香惜玉的心思。 还没等他们开口问话，巷子里面又跑出来了一个穿着黑色拷绸褂子的中国人，他一脸狰狞，紧跟着女子也跑了过来口中还骂道：“臭女表子，不还钱还敢跑？！快给我站……” 先头的那位女子往两个nypd身后一钻，口中还说道：“就是他，他要……抢劫，对了，他要抢劫我！快报警，快报警啊！” 只不过她这样拙劣的表演是骗不过长期和底层人物打交道的资深便衣的。这两个nypd对视一眼，发现自己同事脸上都是讥讽的表情。 不过其中那个高个子还是开口问道：“嗨，我说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情？” 风**子看到貌似有人给她撑腰，于是理直气壮地道：“先生，他要抢劫我！” 反倒是那个中国男人有点色厉内荏地道：“先生，这不关你的事情。” 而矮个的便衣条子拿出裤兜里面的警徽晃了一下，懒洋洋地道：“这下关我的事情了吧？” 这一男一女见到警徽脸色的是一变，风**子马上上前揽住了矮个子胳膊，整个身子都贴上去撒娇道：“长官，快把他抓起来！” 中国男人表情却镇定了下来，恶狠狠的脸上换上了谄媚的表情，一边不停地鞠躬，一边口中说道：“长官，长官，自己人啊。这个臭女表子欠了赌债，现在没钱还还想要跑，你们可不能冤枉好人哪。” 矮个子嫌恶地用力推开风**子，谁知道这种女人身上有什么脏病，而且她身上的怪味实在太难闻了。他十分生气地道：“谁跟你这个chink是自己人？” 高个子把烟头丢在脚下，也跟着说道：“我们在办正事，你们两个快给我滚！” 那个女人一听这话，拎起裙子撒腿就跑；而中国男人愣了一下，嘴里骂骂咧咧地跟了上去。 他们跑了没多远，一帮穿着警服的nypd从附近的公寓楼里涌了出来，为首的高阶警官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问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矮个子恭敬地说道：“报告长官，刚才来了一个烂赌鬼女支女和一个唐人街帮派分子。” “有可疑吗？” “简报里说男嫌疑犯是日本人，那个chink可比那些矮冬瓜高多了啊。还有那个女的也不是红头发，。” “哦，那你们继续监视，我们去下一栋公寓楼……” 跑得气喘吁吁的艾纽卡-萝歇尔看到四周没人，停下了脚步问道：“我们跑得够远了吧？” 袁燕倏回头看了一下道：“差不多了，你就假装被我逮住就行了。” 无政府主义女战士点了点头，继续问道：“哦，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我们的袁大师从兜里掏出一面小镜子，看了看自己的脸，发现自己还不用“补妆”，于是信心满满地道：“先跟我去唐人街。放心，我都安排好了。” “大佬，你怎么这么一副样子？”（既然大家都这么支持推广普通话，笔者只好写广普川普沪普了。） 正在一家广东饭馆后厨里面吸溜吸溜喝汤的“六指琴魔”看到一脸烟容，留着两撇鼠须，还打扮成洪门弟子的袁燕倏，自然是目瞪口呆，差点让手里汤碗都掉在了地上。 我这个样子自然是因为老子当年《特效化妆师大对决》的那几季真人秀没有白看的关系。 不过我们的袁大师没心情回答这个问题，他跑了一路早就口干舌燥，急切地问道：“先别问了，有什么喝的吗？兄弟我渴死了。” 陆衍环顾四周忙碌的后厨，最后指了指桌子上的汤道：“刚做出来的龙虎斗，要不来一碗？” “太好了，兄弟我还真饿了！”哪怕是后世的袁鸿渐对小动保这种东东也非常隔膜，一听到有大名鼎鼎的龙虎斗喝，顿时喜形于色，立马自己给自己乘了一大碗。 袁燕倏也顾不上烫，一口气喝了大半碗，这才想起了自己带来女伴。于是他转头问道：“萝歇尔小姐，你要不要来点？” 年轻女子同样是半天水米未沾了，也不矜持而是点了点头道：“那真是太谢谢了。” 可怜的无政府主义女战士饿得都忘了“中国人连胎儿都做成食物”的说法，十分香甜地喝了一大碗龙虎斗。 第二十七章 李五爷 （李老兄你的马甲请收好！） 本章无副标题：长得辣么帅也要混黑-社会？ “喵喵喵……” “嘶嘶嘶……” 喝了一碗龙虎斗还不够又添了一碗的艾纽卡-萝歇尔目瞪口呆着看着有人提着一笼喵星人和一笼蛇走进了厨房，“哐当”一下扔在了地上。 她这才想起自己来到了中国人的厨房，这可是地狱厨房旁（笔者注：纽约克林顿区的绰号，就在唐人街附近。）的地狱厨房啊……难道自己喝的这么好喝的汤居然是那么可爱的猫猫和不那么可爱的蛇蛇做的？ 无政府主义女战士想到此处满脸煞白，正要开口发问，却发现身边两个中国男人之间的气氛有些诡异。 袁燕倏和陆衍坐在桌子两边一言不发地吞云吐雾，把他们的脸都藏在了氤氲的烟雾之中。 最后还是六指琴魔率先开口问道：“老袁，没想到你居然知道我是在帮的？” 袁燕倏心想，废话，看电影就知道了，你们香港人不都是黑/社会吗，就像一百年后的东北人一样……而且我还和你一起去过土耳其浴室，你屁股上那么大一块太极纹身当人家看不见啊？ 袁大总统莫测高深地笑了一笑道：“地震高岗，一派西山千古秀，门朝大海，江河河水万年流。贵帮风采，兄弟我那是仰慕的很啊……” 小陆有点吃不准地道：“等等，我怎么没听过这个切口，这是你们沪上洪家兄弟的说法？” 啊，陈总舵主的亲自说的切口都不对，难道你是假的洪门子弟啊？ 袁燕倏没有回答这个“无聊”的问题，径自摆了摆手道：“小陆，人呢我已经带过来了。你也看到了，真的不过就是一条靓女。只要你找地方让她躲几天，再想个法子把她送出纽约城，就算兄弟我欠你一个大大的人情。” 陆衍嘬着牙花子打量了一番无政府主义女战士，开口说道：“这事也不是不行，不过……” 他这句话说到一半，脸上忽然露出惊讶的表情，然后腾地一下站起来，姿势古怪地抱拳说道：“五哥，你怎么来了？” 袁燕倏跟着他的眼神回头一看，心中不由得喝了一声彩。看那来人怎生模样?但见一身精悍短打，七尺以上身材，三十四五年纪，十分腰细膀阔。再看他脸上，唇若涂朱，睛如点漆，面似堆琼。仪表天然磊落，梁山上端的驰名……就是他身后跟着几个中国男子实在太影响市容了，都长得就差把我是坏人写在额头上了。 咦，我什么时候把《水浒传》给灌输进自己脑袋了？ 我们的袁大师晃了晃脑袋，也跟着站了起来。 “哈哈哈。俺一个河南人就不能来你这广东混子酒（菜馆）吃饭了？”这位五哥未语先笑，先说了笑话，然后十分爽朗地说道，“李某听说有位脸生的道上兄弟投门，职责所在，特地过来看看。” “宿主，这家伙不错。” “大师球，不会因为他是你们河南人的关系吧？” 陆衍恭恭敬敬地道：“五哥，这位不是道上兄弟，而是我的朋友。他是……” 他一指袁燕倏，众人的目光也集中到了袁大师的身上，而袁大总统低头看了看自己装扮，心中暗自苦笑一声，自己倒是没有想到这个茬，早知道换衣服再来了。 陆衍硬着头皮继续道：“……就是个留学生，嗯，爱开玩笑的留学生。” 袁燕倏也只好抱了抱拳，而李五哥也自抱拳回礼，开口道：“既然这位先生是读书人，还是来找你小陆的，那李某只好从哪里来回哪里去了。” 袁陆二人刚松了一口气，心还没有完全放下的时候，就听对方开口说话了。 “只不过……”李五爷一脸和善地问道，“这位贵客来了我们安良堂的地头，李某忝为帮中知客，不得不问一句有何贵干啊？” “这……” 袁燕倏看到小陆有些怯场，不得不自己出面了。他咳嗽一声道：“五爷，其实在下也没有什么要事，就是想帮我这位朋友在唐人街找个落脚的地方罢了。” “哦，原来是这个样子的。”李五爷点了点头道，“按说大家都是离家万里的中国人，我们洪门更是义字当头，能帮自然要帮，可是……” 他看了看一脸茫然的艾纽卡-萝歇尔小姐，转头带着歉意的笑容向袁燕倏道：“可是这几天风声紧呐。纽约的条子疯了一样在找华尔街爆/炸案的人犯，据说还是一位堂客（女人）。所谓民不与官斗，这位先生也要体谅则个啊。” 然后他向着陆衍说道：“小陆，虽说这几位是你的朋友，但是今天这单挂在李某的账上。等这二位吃好喝好，你就帮我送送他们吧。” 袁燕倏闻言心中一沉，脑筋急转，须臾之间就打定了主意，在心里说道：“大师球，快帮我搜索……” 李五哥努了努嘴，他身后有两个帮派人物抱着膀子站了出来，看来是要留在这里监督他们。而他自己潇洒地行了一个四方揖，转身就走…… “请堂倌泡茶！” 就在这时，后厨之中有人喊了那么一嗓子。 这句话就像是按下了暂停键，众人闻言身子都是一僵。不管是炒菜的大师傅，切菜的学徒，传菜的侍者，洗碗的杂工……他们的停下了手上的伙计，熙熙融融的厨房之中顿时鸦雀无声。 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那位扬声高喝的人物儿身上！ 李五哥眼角一抽，停下了脚步，慢慢地转回了身子。他见到那位“爱开玩笑”的留学生大马金刀地正对着自己坐在桌边，两只手分开搭在两边的桌沿上，一脸淡然地看着自己这一行人。 而与其相反，他的朋友陆衍反应过来之后神情最是慌张，脸色发白的他小跑了几步来到袁燕倏身边道：“老袁，你不要开玩笑！这事我可以再想想办法，要知道……” 我们的袁大师抬起了手掌，十分镇定地看着自己的朋友，口中说道：“我当然不是开玩笑，我当然知道我们洪家的规矩是许赖不许充！” 众所周知，洪门本来是一个反清的秘密组织，为了保密起见，他的成员自然可以隐瞒身份。这条规矩不但针对外人，也针对同门和至亲，也就是说哪怕同为洪门弟子的父子、兄弟、夫妻也可能不知道对方的帮内身份。 但是反过来，洪门为了防备奸细也不许外人冒充本门弟子，轻则三刀六洞，重则活埋种荷花。当然了，现在大家是在花旗国，袁燕倏又是真的留学生，处罚不会这么重，不过一顿皮肉之苦，打折一条、两条甚至三条腿那都是有可能的。 第二十八章 金不换 本章无副标题：天王能盖地虎，宝塔难镇穿越怪 不过我们的袁大师可是一位开了挂的穿越者，全套海底都已经灌输好了的袁大总统自信满满地道：“小陆，你就放心吧。” 既然有客人说了洪门接头暗号，这里自然就要有人应。而在场的洪门弟子全都看向李五爷，就等着他的示下。 而他只是楞了那么一下下，然后呵呵一笑，带着赞赏的神情，脚下一花就转到了桌边，微微弯腰殷勤地接口道：“先生要什么茶？” 袁燕倏抬起头，毫不避让地与他对视，脸上也含笑道：“红茶。” “红”自然指的是“洪”。 李五爷也没有真的去泡茶，而是抬起手，自然有人送了一碗盖碗茶汤到他的手上，而他同时从桌上拿起一双筷子，顿顿齐之后把两者小心翼翼地放在了袁燕倏的面前。 我们的袁大师大大咧咧地把筷子放在了盖碗茶盅的左首，又拿起了茶碗上面的盖子，底面朝天地放在了筷子的左首。 袁燕倏这套动作做完，场中的气氛稍稍有些松弛，陆衍看着他的目光总算也不像看着死人那样了。 李五爷微微点头，开口问道：“先生要吃什么？” 袁燕倏回道：“我要吃粮。” 李五爷问道：“先生从哪里来？” 袁燕倏回道：“我自山上来。” 李五爷问道：“金山银山，先生打坐的是哪座宝山？” 袁燕倏回道：“好说，金山银山是你老哥的宝山，鄙草山是……百岁山。” 他心想，反正洪门山头众多，多了一瓶……嗯，一座百岁山，想来你也搞不清楚。 他的判断没有错，李五爷皱了皱眉，终究是不能确认到底有没有这座百岁山。 这就是当时华人之中最大的两个帮派，洪门和青帮之间最大的不同。 作为一个有政治目的且有活力的社会团体，洪门并不特别讲究师承关系，反而更为看重“拜兄”，好吧，就是入党……嗯，帮介绍人。同时，洪门弟子可以不经帮内高层允许自开山堂，当然能收多少人那就要看他个人的本事了。这就造成洪门山头林立，分支无数，除了五大元始山堂和几个著名或者往来密切的堂口，哪怕李五爷这样的人物也搞不清楚国内到底有多少个山堂。 而青帮是脱胎于罗教这样的宗教团体，自然格外讲究师承关系。所以就有了“青帮一条线，洪门一大片。”这个说法。 李五爷微微沉吟之后继续问道：“先生到哪里去？” 袁燕倏回道：“我从水路去。” 李五爷问道：“金水银水，先生吃的是哪条宝水？” 袁燕倏回道：“好说，金水银水是你老哥的宝水，愚下吃的是……神仙水。” 李五爷问道：“先生府上哪里？” 袁燕倏回道：“家住堂头乡（香）下。” 李五爷问道：“金堂银堂，先生住的是哪座名堂？” 袁燕倏回道：“好说，金堂银堂是你老哥的名堂，鄙草堂是……任天堂。” 他心中暗道，我不说资生堂和百草堂，已经是很给你们洪门面子了。 李五爷问道：“金香银香，先生烧的是哪炷宝香？” 袁燕倏回道：“好说，金香银香是你老哥的宝香，鄙草香是……千里香。” 所谓山、水、堂、香，就是洪门弟子的“四柱”。 虽然袁燕倏的“四柱”就连见多识广的李五爷从来就没有听说过，搞不好他连什么是矿泉水、化妆品、游戏机和千里香馄饨都不知道，但是人家还是很有职业精神地继续问了下去：“先生尊姓大名？昆仲几人？” 我们的袁大师回道：“好说，兄弟姓袁名燕倏，我么……” 他知道所谓“昆仲几人”不是问他真的有多少兄弟，而是在问他的职位。 一般人只知道洪门有“红棍”、“白纸扇”和“草鞋”，其实这三者只是早期首领人物的职司。随着洪门的日渐扩大，最迟到乾隆末年就有了分为十个等级的“三十六部半”。 行一有十三位半大爷，这位“半大爷”说的是制皇或者太上皇，也就是前任龙头。不过他的地位虽然尊崇，但是除了攸关本门生死的大件事之外，在日常性帮务上并没有发言权。另外十三位大爷当然都是堂口里面位高权重的大人物。 行二有圣贤，一位二爷。因为关公是刘关张中的老二，所以这个职位被称为圣贤。 行三有桓侯（张飞），披红，插花三位三爷。 行五有红旗，黑旗，蓝旗，执法，青刚，共五位管事五爷。 洪门忌讳四和七这两个数字，因为在其早期历史中，投靠满清三位大叛徒都和这两个数字有些瓜葛，不是名字里面有这两个数字，就是排行在四、七位。所以这两个等级都给了女子。行四的金凤前山，行七的银凤后山。 而李五爷这个名号一听就知道此人是管事五爷之首的红旗老五，又被称为大管事，专管外务，包括各方交际及联络各码头等职责。正是这个缘故，他才亲自过来给袁燕倏盘海底，因为这是红旗大五哥的根本职司，只要遇上了想推都推不掉。 后面几种袁燕倏自然也知道，不过根本不用继续往下想了。他既然已经“自立山堂”，总不见得去当什么巡风六爷、白旗八爷、守口九爷还有什么小幺满。这些名头听着就不够霸气，完全不衬他这位穿越者的身份。 打定了主意的袁燕倏曼声吟道：“木阳城下红营起，百岁山上我独二……” 所谓“木阳城”指的就是东虏，木和阳都属于东方。所以洪门鼻祖的天地会里面绝对不会出现什么“青木堂”这种堂号，也就是小说家言罢了。“红营起”说的是洪门兄弟结成连营攻打东虏的盛况。 不过……这句海底怎么总觉得怪怪的。 他继续说道：“在下么……二房老二。” 纽约安良堂的红旗老五一听这话，顿时肃然起敬，抱拳道：“失敬失敬，原来先生是外八堂的二爷。” 洪门按照组织内部和外部事务的分工，有内外八堂之分。内八堂实际上就是行一的十三半位大爷，其余都属于外八堂，自然也包括李五爷这样的红旗老五。 袁燕倏自然抱拳还礼，不过他这次抱拳也是有讲究的，两手除了食指弯曲和大拇指形成一个圆圈之外，其他三根手指伸得笔直，这叫做“三把半香”，也是一种洪门隐喻。 和“二把半（有人知道这个典故吗？）”不同，“三把半香”纪念着四桩历史上有名的故事，故事中的人物便是每一个洪门弟兄的好榜样。 第一把香纪念着羊角哀和左伯桃，这把香叫做仁义香。第二把香纪念着刘关张桃园三结义，这把香叫做忠义香。第三把香纪念着梁山泊一百单八将，这把香叫做侠义香。半把香纪念秦叔宝和单雄信，这把半把香叫做有仁无义香。 笔者注：洪门海底又被称为“金不换”，当然就是表示其珍贵。另外真别嫌这章水，慕容随随便便抄几首海底诗，几章就过去了。 第二十九章 安良堂 本章副标题：要想进政协，那就得先“入圈”。 因为笔者找不到word版的洪门海底，另外李五爷对袁燕倏的表现非常满意，所以随意对了几句海底诗就把他的海底给盘完了。 “哈哈哈，怪不得李某人一见二爷你就觉得分为亲切，原来真是自家兄弟。” “哪里哪里，安良堂的红旗大五哥果然不凡，小弟这种的青皮猢狲（小猴子）到了您这位二郎真君面前也不得不现出原型啊。” “呀呀呀，二爷这是在怪我……你还真说对了，这事怨我怨我。李某人这些年也是江湖老了，胆子小了。来来来，我自罚三杯！” “且慢且慢。五爷你叫小弟二爷这就是在折我的寿！可不能这样啊……” “嗨嗨嗨，那二爷你为什么喊我什么五爷呢？你不是堂里兄弟还是外山圣贤，这岂非是在折我的寿？” “言重言重，五……子义贤兄说得对，你我既然一见如故，就应该兄弟相称啊。” “对对对，鸿渐贤弟这话说到你老哥我心里头了，老哥哥敬你一杯。” “岂敢岂敢，该当小弟向你敬酒才是。对了小陆，我也要敬你一杯，这些年没知会你一声是我的不是。” “来来来，大家共饮此杯！” 几杯酒下肚，又有红旗老五李杰李子义这种场面人亲自下场活跃气氛，酒桌上几人之间的气氛就融洽起来了。袁燕倏自然就是最大的目标，作为一位找坐地虎办事的外来户，他连推辞的借口都没有，只能来者不拒酒到杯干。 他一口气被老李小陆灌了好几杯，就听到“子义贤兄”十分亲热地问道：“鸿渐贤弟，老哥听小陆说你可是出身于书香门第，还是一位大学生，怎么就成了我们洪家兄弟呢？可是在龙海川子（上海的隐语）入的门？” 袁燕倏心中一懔，看来这只笑面虎还是没有完全相信自己啊。 他放下酒杯，长叹一声道：“不知子义贤兄可知道南土川子（镇江的隐语）的飞梁山么？” 红旗老五想了一想道：“没错，是有这么一个山堂，首任龙头尊讳是什么来着，好像和我同姓……” 袁燕倏接口道：“子义贤兄真是博闻强记，飞梁山龙头姓的也是李，讳云龙（笔者注：这并非杜撰，历史上确实有一位李云龙大龙头。）。” 他顿了一顿继续说道：“小弟祖上是飞梁山上的心一（笔者注：又叫心腹，外八堂之首。这个职位一般都是地方上的大绅士，要么就是出手大方的赞助者，甚至还有可能是官面上的人物。）……” “后来李大龙头坏事了（大概是因为没有意大利炮的关系），不过我们洪家兄弟义字当头，终究没有牵出家祖。但是他老人家反清复汉之心不死，于是就以家乡祖宅为忠义堂（集会地）秘密地开了百岁山，搂堂（招收会员）都是我袁家子弟……” 历代造反头子……嗯，起义领袖首先发动的都是同姓宗族，除了陈胜吴广这种在外的戍卒几乎概莫能外。所以袁燕倏这么说真的是合情合理。 “就这么代代相传，家父乃是本届龙头。虽说如今革命已经成功，天下又回到了我们汉人手中，但是遵照祖训我们袁家依然是洪门弟子。只是未免外界物议，说我们袁家想要沾光求名，因此不到不得已的地步绝不透露自己的身份……” 他这个做儿子和曾孙子的为了给袁老爷子增光添彩也是豁出去了，就把一位对我大清念念不忘的遗老说成了对我大萌赤胆忠心的反贼。 “哎，也是小弟无能。今天要不是走投无路，也不会自曝身份……” 红旗老五打断道：“贤弟此话何来？令尊这样的老人家吗，自然是有点食古不化。小陆，你说我们洪门讲的是什么？” 六指琴魔气哼哼地看着袁大总统道：“我们洪门讲的是梁山的根本，瓦岗的威风，桃园的‘义、气’！” 听这话的口气，他心中那口气估计还没有下去。 李杰一拍手道：“照啊，天下只有一个梁山，哪里来的两个水浒。一笔写不出两个洪字，你的事不就是我们的事？” 他一指自己道：“别看老哥哥俺这幅江湖做派，原本家里也有上千倾地，要不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物，也不会携着山妻漂洋过海来到这花旗国。幸得司徒大佬收留，俺们夫妻才有这口安稳饭吃。” 旁边的陆衍突然插口道：“五哥也是读过桥梁工程的大学生！不过他和我们这种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膏粱子弟不同，还是一位燕青拳（笔者注：燕青拳其实就是迷踪拳的另一种称呼）高手，江湖人送外号‘赛小乙’。” 赛小乙摆手道：“老哥哥我那点书全都是还给老师了。还有什么‘赛小乙’，那都是大家伙儿的玩笑之言，当不得真的。别让鸿渐贤弟取笑了。” 袁燕倏闻言真的吃了一惊，这家伙居然还是个高级知识分子？！而且还是武林高手？！ 这安良堂逼格够高的啊……想起来了，他口中的司徒大佬不就是司徒美堂，而这安良堂不也就是致公党的前身？！ 这么一说，在座这两位都是民主党派啊，后世我想参加都参加不了啊。那我要是也弄个洪门身份，岂不是以后也能进政协……哎，那本倒霉的《socialism》。 灰心丧气的袁大师强打起精神道：“小弟对司徒龙头那也是闻名已久，不知道子义贤兄可否为小弟引见一下。” 洪门专属桥梁专家满口答应道：“那自然是没有问题的，只不过大佬如今在国内，等他回来了，老哥哥一定要请大佬见一下我们洪门之中的大博士。” 袁燕倏又把头转向了陆衍道：“小陆你这样的出身怎么会……” 他确实有些不解，你说这种买办子弟、英国公民怎么会成了洪门兄弟呢？ 小陆冷哼一声道：“我地系堂堂正正的中国人，香港迟早有一天是要回到祖国怀抱的，我一个中国人为什么不能加入洪门？” 我们的袁大师再次吃了一惊，这位六指琴魔怎么和一百年后举着雨伞上弥敦道散步的黄丝觉青完全不是同一挂的呢，他会不会是假的香港人吧？ 第三十章 你懂的 本章副标题：想了半天，还是dnd的技能列表项目多啊。 虽然陆衍同学有可能是假的香港人，不过香港洪门确实和美国洪门关系非常深厚，因为这两者的成员绝大部分都是广东人。 1941年冬，司徒美堂受邀回国，途径香港正好遇上了太平洋战争爆发，因此被困在了那里。日本特高科头子矢崎了解司徒美堂的底细，派人召他到特务机关去威胁利诱，强迫他出任维持会长，企图利用他出面组织香港帮会，协助日军搞“强化治安”。 当时已届75岁高龄的司徒美堂对矢崎说：“我已年逾古稀，不想在入土之前背黑锅，那样犹如贞妇白头失守，半生之清苦俱非。所以我决意不当什么维持会长。” 日本人么，能搞暗杀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但是香港洪门的势力实在太大，而且那些龙头还扬言如果日本人杀掉他们的“大佬（司徒美堂的绰号）”，他们就让香港成为死港，片帆不得下海。就这样连当时横扫太平洋的大日本皇军都不敢贸然下手，只好忍气吞声将他放掉。后来司徒美堂在洪门弟兄的帮助下，化装冒险潜离香港，偷渡到了大陆。 袁燕倏转过头来正视李杰，指着一头雾水同时也不敢动筷子，缩在旁边喝茶的无政府主义女战士问道：“那么我的朋友……” 安亮堂的红旗老五一拍胸口道：“就交给老哥哥吧。唐人街那就是我们中国人地盘。我等会交代一声把她送到场子里去。一个堂客混在里面别说nypd了，就是天兵天将下凡都找不出来。等这阵风头过去了，再把你朋友送出纽约。不过……就是要委屈她一下了。” 陆衍又跳出来为他吹嘘道：“五哥的嫂夫人那也是帮中掌管前山的金凤四姐，人称“红线金莲”，下面管着好几个场子呢。老袁你还去过，早点和我说你也是自家兄弟，那还不给你打一个大大的折扣啊。” 老脸发红的袁大师可是真的没有看出来，这位桥梁专家的太太居然是位缠着小脚的女高手，同时还是位老……嗯，娱乐企业管理人员！ 不管怎么说自己这件事情那也算办成了，他举起酒杯道：“大恩不言谢，兄弟我先干为敬！” 李陆二人也笑呵呵地干了这杯酒…… “萝歇尔小姐，事情就是这个样子的。” 无政府主义女战士脸色铁青地看着袁燕倏，扬声道：“这么说你要把我送进你们中国人开的女支院？！那我还不如去警局自首呢……” “请小点声，我们这些中国人可都是听得懂英语的！”袁燕倏转过头向着闻声看过来的李陆二人抱歉地苦笑了一下，再次转过头耸了耸肩膀道，“那也不是不行，只要你认为nypd能文明执法那就去好了。本人包括这里的中国人绝对不会拦你。” 别说现在是1920年，就是一百年后，你这样的女恐-怖分子落到美国政府手里还想要他们尊重人权……抱有这种幻想的人还当什么无政府主义女战士？ 艾纽卡-萝歇尔小姐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小声道：“在那里会不会要我……那个啊？” 哪个啊？！ 袁燕倏真的是被气乐了，这位大小姐到底不能脱离时代的局限性，总把他们这些中国人当成……哎，这也不是没有理由。除了他和陆衍这样的留学生之外，其他跑到花旗国的中国人哪一个没有自己的苦衷，自然是什么工作能填饱肚子就去做什么“工作”咯。 哪怕是李杰这样的高级知识分子和他那位小脚太太还不是成了帮派分子？ 想到这里，我们的袁大师也懒得解释了，有些疲惫地道：“萝歇尔小姐，你不是带着枪吗，实在不行你就杀出一条血路好了。我可是为你这事忙了一天了，还喝了不少酒。要不要去，你自己决定吧。” 他心中暗道，这位大小姐要是不同意，绑都把她绑了去……一想到捆绑他就想到了绳--艺什么的，接着想起了那本送给“皇后区红皇后”的“禁-书”，所以看着无政府主义女战士的眼光都有些发绿了。 非常敏感的萝歇尔小姐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终于是下定了决心道：“好吧，我跟他们去。不过我有一个问题……”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螓首凑了过来压低声音问道：“你为什么要救我？难道你也是安……” “不不不，我真不是。”袁燕倏连连摆手，他可不想和这班无政府主义分子拉上关系。 可是他也不能说因为自己痛打了一个nypd。那个臭条子为了面子也好为了报仇也罢，就把他和安娜说成是华尔街大爆-炸的嫌犯。而赶巧那个地方真的住了一位和这个案子有关的女从犯，还把自己的头发染成了红色…… 所以我们的袁大师只好支支吾吾地说道：“也是一位朋友托我来的，该知道的时候你自然会知道……” 袁燕倏目送着她和红旗大五哥他们走出了这家广东菜馆，他叹了一口气，转头问六指琴魔道：“小陆，你说这么晚还有没有人……” 陆衍抬手看了一下手表，奇怪地道：“现在才八点，哪里晚了？” 我们的袁大师再次叹了一口气，抹了抹脸道：“我没说那个，我是问成衣铺子！” 换了一身蹩脚西服的袁燕倏终于回到了自己那间小小的公寓，他连衣服都没有换，就把自己扔到了床上。 就在这个时候，大师球又发话了：“铛铛铛，恭喜宿主完成罪恶都市系列第二弹，准备发放奖励，请宿主做好准备。” 发就发吧，还要我准备干吗？ “因为宿主完成的相当完美，所以本系统这次提供三组奖励，供宿主选择。” 哦，居然还可以选择，我倒要看看。 “选项a，威权主义深狱炼魔的雪茄，此为单一卡牌，不可组合，不可保存，绑定宿主。效果：唬骗+6，察言观色+3。” “选项b，隐逸主义地狱猫的铃铛，此为单一卡牌，不可组合，不可保存，绑定宿主，效果：脱逃+6，交涉+3。” “选项c，享乐主义欲/魔的飞吻，此为单一卡牌，不可组合，不可保存，绑定宿主，效果：绳技+1（相当于捆绑+3），易容+1（相当于表演+3），你懂的+1（相当于另一种你懂的+3）。” “另外，选择以上三个选项都会附送一次随机抽取和无政府主义相关著作的机会。” 袁燕倏摸着下巴想了半天，忽然打了一个响指道：“大师球，这不是dnd里面的技能列表吗？不过……什么时候dnd技能里面有了你懂的了？” “宿主你懂的，所以就有了你懂的，你懂吗？” “我……还真懂的，好了我选……c！” 我们的袁大师当然不是为了什么你懂的，而是为了更好地……嗨，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宿主选择了一次性单一卡牌：享乐主义欲/魔的飞吻。只能供宿主使用，无叠加功能，请宿主立即使用。” 袁大师的面前出现了一张画着欲/魔的塔罗牌，而且这个欲/魔长的居然有点想萝切尔小姐。她对着袁燕倏眨了眨眼睛，送出了一个飞吻，然后……就完了，反正我们的袁大师没感到任何异样。 “现在为宿主抽取无政府主义相关著作。” “铛铛铛，恭喜宿主抽中了……” “等等等等，大师球，这本算是什么著作啊啊啊？？？！！！” “宿主，本系统教你一个人生道理，与其做不文不理的经济狗还不如当一个踏踏实实的工科生！” 第三十一章 何大师 本章副标题：我的朋友数不清，不是大师不上门。 匆匆一周就这么过去了，现在袁燕倏的房间和后世单身在外独居的年轻男女们的房间没什么区别。 就是桌上地上多了点纸团，这个倒也说不定，有的男生流量……嗯，用量大；大大烟灰缸塞着满满的烟蒂，连命也不一定保得住的袁燕倏现在也顾不上肺了；脏盘子里面的食物残渣吸引着人类的好朋友们出没，它们倒是不介意吃面包、培根和奶酪做的三明治，可是袁大师看着都胃疼，要是现在来一碗老坛酸菜……好吧好吧，红烧牛肉，他连耐热纸碗都能吃下去。 “笃笃笃。” 冷不丁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袁燕倏的思路，让他眉头一皱。这帮家伙分别来过几次都被自己给赶跑了，估计以前混朋友圈都知道他在写paper，怎么还有人来打扰他？ 缺乏睡眠的袁燕倏脾气有些暴躁，赤着脚就走到门前一把拉开了房门…… “鸿渐兄，你……是谁？为什么在别人的房间里？” 奇了怪了，我的朋友徐志摩怎么连他的朋友袁燕倏也认不出来呢？ “槱森贤弟，是我啊……嗯！” 袁燕倏一开口自己都吓一跳，他的嗓子都被烟给熏沙哑了。 “咳咳咳，我是袁燕倏啊。几天不见槱森你就认不出兄弟我了吗？” 徐志摩这次还不是一个人来的，身边还站着一位和他们差不多年纪的男子。此君身材不高头发也不多，人长得却很精神，堪称是相貌堂堂，脸上还带了一副深度近视眼镜。 “对了，这位是……” “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来自湖南邵阳的何君。何君刚从加州波姆那学院（pomonacollege）得到学士学位，正准备来纽约继续深造。” 湖南人，姓何，还是学经济的……怪不得这相貌自己有点眼熟。袁燕倏试探地问道：“当面可是何廉先生？” 何廉闻言一愣，有些惊讶地说道：“当不起先生二字，在下与徐君同年，草字淬廉。敢问袁君是怎么认识小弟的呢？” 袁燕倏心道，我也不能和你说因为我在南开大学进修过一段时间，天天在你画像前经过，所以不认识也认识了啊。 在后世此君和马寅初、刘大钧、方显廷这三位并称为民国四大经济学家，也就是著名的马刘何方中的何。他还是国内最早接触社会主义的经济学家之一，当然现在袁燕倏肯定也是其中之一了。在1948年他当了南开大学的校长，画像就挂在袁鸿渐每天必经的墙上，他一连看了三个月，所以这才认出了何廉大师。 何大师的少时经历也颇有意思，在他老家邵阳读完中学之后，他进了待遇优厚的广西陆军小学堂，和未来的桂系大佬李宗仁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同学。然而1911年黄鹤楼前一声枪响，就改变了这两位少年的人生。当时学校无人主持，有一位高年级的队长号召大家去武昌参加革命。何廉同学就真的跟着去了，而没跟着去的李宗仁同学转到了新办的陆军速成学校，从此踏上了军阀之路。 眼看着何廉同学就要成为革命元勋的时候，他父亲得知了消息，就派人半路把他拦了下来。何廉年龄小个子也小，这一路上走的实在太辛苦，于是跟着来人乖乖地回家了。在此之后他就进了美国人办的雅礼学院（college-of-yale-in-china），注意英文名称里面的“yale”，这家学院实际上是耶鲁大学派到中国的传教士开的教会学堂。 袁燕倏只好打了一个哈哈道：“原来真的是淬廉你啊，请称呼兄弟鸿渐就行了。我是……对了，槱森，你怎么有暇来寒舍做客，上次你不是说要去英国了吗？” 徐志摩神情古怪地道：“今日小弟是来辞行的啊。我们约好的你不记得了？” 袁燕倏一拍脑门想起了这个约定了，他口中忙道：“两位快请进。我这几天写博士论文，脑子都乱了。” 袁燕倏侧身让客，却看到两位来客进门之后看看四周再看看自己，两人脸上的神情都有些尴尬。小个子的何廉还忍不住摸了摸鼻子。他一开始不明白，然后低头看了看自己穿着的睡衣，摸了摸毛发浓密的脸，这才恍然大悟。 他毕竟是后世来客，当年在大学宿舍里面和一大帮老爷们光着膀子穿条小**坐在电脑面前大呼酣战也不会有一点不好意思，到了上课的时候随便穿条沙滩裤套件t恤趿着拖鞋手里提着鸡蛋灌饼和咸豆腐花（咸党正朔就在我大魔都！）……目不斜视地昂然直入教室，哪里会注意自己穿着打扮。当然，这也造成了他本科四年只能和小左小右为伴。 而作为一位二十年代接受过西化教育的民国知识分子，袁燕倏理应以“绅士”自诩，穿着睡衣见客，哪怕是同龄人都有些失礼。当然啦，要是他真当了大师，就算和竹林七贤之中的刘伶一样爱好裸奔……估计那也是不行滴。 毕竟时代不同了，在这个年头当大师，还是要注意一下自己形象的。不然就和鲁迅先生一样了。有一次他去外滩华懋饭店（后来改名为和平饭店）会见著名的美国女记者史沫特莱，看门人把他浑身上下一打量，直截了当让他走后门。其实饭店的后门，是为运东西和供“下人”们用的。鲁迅先生倒好脾气，绕了一个圈子，从后门进去。来到电梯跟前，开电梯的也是将他浑身上下一打量，连手都懒得抬，用脑袋向另一边摆了一下:走楼梯去！ 没法子，当时万千青年的偶像鲁迅先生只得沿着楼梯一层一层爬上去。 袁燕倏脸上一红，拍了拍脑袋道：“这几日赶论文，脑子都糊涂了。兄弟我失礼了。两位贤弟稍坐，容我更衣。” 和他比较熟的徐志摩道：“鸿渐兄请自便。” 袁燕倏急急忙忙地拿起了一套衣服走进了盥洗室之中，他都忘记了自己房间乱的根本没法坐。 徐志摩和何廉只好小心翼翼避开杂物，最后站在了写字桌前。桌子上正放着袁燕倏写的手稿，而他刚刚完成了第一卷和第二卷开头，稿子的最上面那一页就是论文标题《socialism》。 第三十二章 睡着了 本章副标题：嘴炮无敌，传奇人生。 徐何二人对视一眼，发现对方脸上都带着奇怪的表情。他们可都是科班出身的经济学家，其实只要写过论文或者学术著作的都知道，著作题目越短越简单，那么写起来就越长越复杂。所以一般人绝对不会用《socialism》来做论文题目，因为这意味着他要涵盖这个大哉问的方方面面。这就好像学中文的不会用《唐诗》，学生物的不会用《种子》，学心理的不会用《变态》…… 实际上，博士论文根本没必要做到这个程度。又比如何廉同学，1925年他拿到耶鲁大学phd的论文也不过“只是”《关于现代国家行政机构所得税征收过程的比较研究》。 所得税这个概念范畴和社会主义相比小的不行，何况只是征收过程，不用阐述其他方面；而且又限定了现代国家行政机构；最后还只是“比较研究”。 袁燕倏这种贻笑大方的博士论文标题，反而是让徐志摩和何廉都泛起了好奇之心，不过他们的好奇心方向不同。 徐志摩总觉得袁大师是为了救自己而受的伤，可是自从他脑部受伤之后就变得非常古怪。 一开始他像是得了忧郁症，整天不是躺在床上就是瘫在沙发上，一天能抽掉两包烟……其实穿越这种事情，哪有人真的能立马就接受的？尤其是袁燕倏这种不用打生打死也不会饥寒交迫，有大把时间可以用来适应的穿越者。 过了一个多礼拜，他总算是有点精神了，不过看人的眼光总是让人毛毛的，嘴里还不时地念念有词……穿越ptsd吗，也算是正常。 而徐志摩现在看到以前很注意穿着打扮的袁燕倏居然不修边幅地穿着睡衣见客，还把两人约定的日期都给忘了，怎么看他的并还没有痊愈啊。所以他才想要看看袁燕倏写的东西，确认这位老哥的脑子是不是真的出了问题。 同袁大师素昧平生的何大师则是想要看看袁燕倏是怎么胡说八道的。人就是这么奇怪，如果只是普通的博士论文，何廉这样的知识分子倒也不会私自翻看。反倒是明知道是胡言乱语，想要看个笑话的他这才心痒难耐。 所以徐志摩率先伸出手拿起了稿件…… 他略略一翻，现在只有第一卷，其中还分成了三个部分。《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优越性》，《民主制的功效主义论证》还有《<社会主义家庭政治学>批判》。 这看上去挺正常的啊，还是得看看内容。不过徐志摩对这第三部分特别感兴趣，因为他的硕士论文就是《论中国妇女的地位》。 不过他这篇论文就严格的学术观点来看，水平也不咋地。内容主要谈及中国古代妇女的文学修养，并强调辛亥之后的妇女解放。有可能是为了在洋人面前争面子的关系，他这篇论文颇多穿凿附会和轻描淡写之处。比如他提到当时中国杀女婴的状况，硬是说并没有传教士们说的那么严重；而且“儿童婚姻（其实就是童养媳）”虽然落后但是实质上起到了保护女童生命的作用。 他瞧瞧了旁边的兴趣盎然的何廉，很有默契地把前两个部分递了过去。然后两个人就站在书桌前看了起来…… “哎呀，已经过了半个多小时了！”看完了第三部分的徐志摩有些烦躁地抬起手腕看了看金表，大声嚷了出来。 正沉浸在袁大师著作里面的何大师也醒过神来，讶异地说道：“袁君怎么还不出来？” 两人对视一眼，放下手中稿子，连门都忘了敲，直接冲进了盥洗室…… “呼噜呼噜呼噜……” 他们发现袁燕倏在浴缸里面打着小呼噜，他居然睡着了！ 当大师容易吗？说容易也容易说不容易也不容易，其实这还是要看门类的啊。 只要参加过正规论文答辩的朋友就会知道，抄袭学术著作真的没有那么简单，这可不像文学作品，能三毛抄四来着，甚至就算有老爸代笔也不行（一黑黑三，笔者觉得自己萌萌哒）。 同学，你这段和xxx在《xxx》中的论述十分相似，你是引用还是自己推导？是引用为什么不注明出处，如果是自己推导那请简要讲述推导过程。 学术抄袭者目瞪口呆：…… 文艺抄袭者理直气壮：你知不知道我很努力啊！ 二逼抄袭者暴跳如雷：你姓方？你喜欢吃肘子？信不信我给你一肘子？ 袁燕倏抄的也很辛苦的好伐。《socialism》在后世名声虽大，可是作为有特色的社会主义社会的经济狗知道一下有这么本书，里面写了点什么那就足够了，谁吃饱了撑的把“过气反动学阀”的著作从头到尾看一遍来着。真的要跟新古典自由主义较劲那也得去看他的学生哈耶克啊。 没办法，作为自己的博士论文，他就是要从头把这本书看了一遍，搞清楚其中每字每句的意思来历，特别有些过于反动的内容还要做原创性地修正，这等于是他写了一本《我带你读米塞斯的<socialism>》，不过真的有这本书，估计除了各家图书馆收藏之外，能卖出三位数已经是烧了高香了。 而且幸好他发现了大师球系统一个非常非常非常重要的功能，就是能当搜索器。只要在当下时间点之前发布的所有著作，袁燕倏只要有关键字就能进行把大师球当作万能搜索器。这下省下了他跑图书馆的功夫。不然就算大师球系统提供的《socialism》有索引，他要知道上下文写了什么还不是要去找原文？ 被他们两人唤醒以后，又过了十分钟刮了一个胡子洗了一个澡换了一身衣服的袁燕倏终于神清气爽地打开门走了出来。 徐志摩和何廉像是约好了一般，同时上前一步，非常整齐的异口同声道：“鸿渐兄，我觉得你的看法有所偏颇……” 袁燕倏举起手比了一个投降的姿势道：“两位贤弟，总得一个一个的来吧。” 徐何两人谦让了一下，最终还是作为远方来客的何大师拔得头筹。他们两位自己都不知道实际上他们正在见证历史，袁燕倏大师嘴炮全无敌的传奇人生终于在二十二章之后拉开了帷幕。 第三十三章 甩干货 本章副标题：原来抽烟还有这个好处？没系统的小朋友请不要学习！ 年轻的何大师还是有点青涩，来不及培养出大师风范的他有些激动地道：“鸿渐兄大作条理分明逻辑严密数据详实，实在是让小弟佩服。不过……” 他扶了扶脸上的眼镜，认真地说道：“小弟对鸿渐兄从功效主义的角度论证民主制却有些不敢苟同。” “鸿渐兄在书里面说，直接民主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优点，而民主国家不受限制的权力和独/裁者不受限制的权力并无实质区别。” 说到这里他抬高声音地道：“无论怎么说，民主当然优于独/裁，最明显的例子就是我们身处的美利坚，它的强盛正证明了民主制度乃是迄今为止兼顾了公平和效率的最佳体制！” 和一般印象相反，古典自由主义确实和民主制度（尤其是大众普选和元首直选）格格不入。确切地说，古典自由主义者们认为，只有在自由主义的框架内，民主政治才能履行某种社会功能。但是问题是，古典自由主义者们同时又认为，“管得最少的政府是最好的政府“，他们是要把政府排除出经济领域。如果一个政府不能涉足经济领域，那么民选或者非民选其实也就那么回事了。 19世纪末20世纪初在英国兴起的新自由主义，在民主制度这一点上却和古典自由主义反其道而行之，提出自由应该是民主制度框架内的自由，而不是放任自流的无政府主义式自由。 所以到底自由是民主的框架还是民主是自由的框架，这一点正是这两者对于民主制度见解上最大的不同。 而到了现在二十年代，米塞斯和袁燕倏他们这些人是要再次回归古典自由主义，甚至还要再进一步地让资本主义全球化，这才被称为新古典自由主义。 所以何廉这样的受到新自由主义影响的经济学家认为民主最高，而袁燕倏这样的要复兴古典自由主义的大师认为自由最高。他们两人的争论就在于此。 袁燕倏心中暗道，这是你没有见识过三德子和某大国才会这么说。当然，这么好的例子他不能列举实在遗憾的不得了，只好尝试着“以理服人”。 “大师球，快出来！” 对了，我得干点什么，不能让他们看出破绽。 于是徐何二人看到袁燕倏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好整以暇地顿了顿烟丝，接着放在鼻前闻了一闻…… “快给我搜索这本书，要英语原版的！” 他终于把烟叼在了嘴里，动作潇洒地擦燃了火柴，点着了香烟，随手把火柴挥灭…… “记忆灌输！”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把头低了下去进行着严肃的思考。 这个形象在后世大大的有名，被称为“沉睡的……”……嗯，“思考的袁燕倏大师”，甚至还有几张非常著名的特写照片。实际上这些照片除了衣着和头发浓密程度有些变化之外根本没有什么区别。 “鸿渐兄你怎么了？” 就在徐志摩和何廉两人看不到幽暗地底的岩层之下，岩浆流淌着流淌着，缓缓地流淌着形成的了一条火红的河流。岩浆大河安静中孕育着巨吼，平缓中蕴藏着狂暴。 仍然低着头袁大师抬起来夹着烟的右手，用深沉男中音轻轻吟诵道：“危险的野心多半为热心于人民权利的漂亮外衣所掩盖，很少用真诚拥护政府坚定而有效率的严峻面孔作掩护，前者比后者更加必然地导致专制道路……” 岩浆积聚着积聚着……慢慢积聚着的是自太古以来就存在于地心的无穷能量。终于，无处宣泄的岩浆找到了突破口，炽热的炎流迅猛地向上喷涌！ “历史会教导我们……”袁燕倏终于抬起了头，甩甩自己的头发，语速加快感情变浓声音放大地道：“在推翻共和国特许权的那些人当中，大多数是以讨好人民开始发迹……” 无可阻挡也无法阻挡，岩浆终于冲开了厚厚山顶，迸射而出！ 他挥舞着手中香烟，慷慨激昂地道：“他们以蛊惑家开始，必将以专制者告终！” 岩浆凝固着凝固着……终于凝固成了黑的土，硬的石。 只见袁燕倏似乎是全身虚脱，他猛地退后一步，气喘吁吁地用桌子支撑住了自己的身体…… 真特么太难受了啊！一根冰冷湿滑柔腻的触手在你大脑前额叶戳来戳去的感受实在是难以用文字表达啊。 不过没办法，袁鸿渐要是能把《联邦党人文集》的英文原版给背下来还当什么银行小职员，早就拿着全额奖学金奔赴民主灯塔读phd.了好伐。而他的大曾伯父袁燕倏有这个本事，纽约大学的硕士学位会拿不到？ 没错，这段是《联邦党人文集》中的名言。而所谓的联邦党人正是美利坚的国父们（founding-fathers），文集的作者是美国第一任财政部长--亚历山大-汉密尔顿、首席大法官--约翰?杰伊和第四任大统领詹姆斯-麦迪逊。 这段话的意思翻译过来就是，元首未到河北日，川皇还在发推时。向使当初没上台，一生真伪复谁知？好吧，实际上他想说的是，依靠群众必定会沦为多数人的暴政。 虽然被袁燕倏气势和pose所摄，不过何廉何淬廉那也是历史上留下过名头的人物，民国四大经济学家不是那么好打发的。 他抬了抬眼镜也用英文回敬道：“但是托克维尔在《论美国的民主》中说，民主政府尽管还有许多缺点，但它仍然是最能使社会繁荣的政府。即使民主社会将不如贵族社会那样富丽堂皇，但苦难不会太多……” 大师就是大师，干货那是随手拈来，根本不用像袁燕倏那样开作弊器。 何廉继续道：“在民主社会，享乐将不会过分，而福利将大为普及，国家将不会那么光辉和荣耀，而且可能不那么强大，但大多数公民将得到更大的幸福。” 第三十四章 注生奴 本章副标题：古罗马范儿的北洋军阀史 何廉何大师引用的是19世纪著名的阿历克西?德?托克维尔(alexis-de-tocqueville，1805年7月29日-1859年4月16日，法国历史学家、社会学家。)在游历美国之后写下的政治学大作，这本写在19世纪的《论美国的民主》直到袁鸿渐的时代还经常有人拿出来引用论述后世的美国，其中很多观点公认是超越了时代的真知灼见。 他的反驳是这样的：朋友，这是一个碧蓝的世界。伊拉克人民苦不苦，架子上吊着个萨达姆。利比亚群众累不累，阴沟里杀了个卡扎菲。民主好歹比封建主义少些压迫。 “大，大师球，搜索《论美国的民主》英文原版……” “什么，你有逼格更高的法文原版？一匹马，你又不早说，否则我这几天就练练自己的小舌头了。不过一句话我还能凑合……” “记，记忆灌输……来吧！” “but……”袁燕倏再次低下头道：“托克维尔也说过，那些认为普选权能够保证人们做出最佳选择的人，完全是在幻想……” 这次总算没那么难受了。人果然都是贱骨头，戳着戳着就适应了。 所以袁燕倏这次很快地抬起了头道：“他还说过，没有比以人民的名义发号施令的政府更难抗拒的了……” “何君！”他把烟头狠狠地按在了烟灰缸中，十分严肃地说道：“既然说到了托克维尔，那么请不要忘记这句话。” 袁大师猛地转过头来，双目炯炯地盯着何廉道：“撒率萨瓦薄丝袜……（不是笔者偷懒，反正法文你们也看不懂，看得懂也听不到，就想象一下用天鹅绒擦拭菊花的时候，喉间发出的呢喃好了。）” 最后袁燕倏清了清喉咙，用中文一字一顿地道：“那些要求得到自由以外的任何东西的人……” “注定！” “生而！！” “为奴！！！” “那些要求得到自由以外的任何东西的人，注定生而为奴！” 世界上有些话听着就是帅气爆表逼格满满，一句话就能终结一次辩论。 当年袁鸿渐在大学里面第一次读到这句话的那一刻，身子都不可抑制地发抖了，彷佛只能站起来仰天长啸才能抒发自己“朝闻道夕死可矣”的激动心情…… 不过这个时候他手机响了，原来是他老妈喊他周末回家吃饭，他想要自由所以不想周末回家吃饭，他老妈说要自由可以不过下个月生活费就不给了，他……注定生而为奴。 宁吃自由的草，不吃民主的粮。不信咱家自由主义好的都是愚民和奴隶！不懂自由还搞什么民主？ 何廉眼神迷茫，口中喃喃地道：“注定生而为奴么……” 袁燕倏心中一喜，眼下正是“宜将剩勇追穷寇，把他洗成新自由。”的大好机会。 他定了定神，严肃地道：“何君，你当知道辛亥之后，各地军阀，接踵而起。袁氏窃国，洪宪废宪。府院不和，藩镇割据，北洋内斗，直皖相争…… 南方诸侯，联省自治，名为民主，实为幕府。勇于私斗，残民以逞。” 袁大师这段话说的是正是民国这九年的大致历史（既然已经稍稍梳理过国际局势，那么也把国内局势大致地梳理一下下。因为1920年中外都发生了关键性的事件。）。 1916年帝国终生独裁官盖乌斯-尤利乌斯-恺撒-袁，就是那位真的袁大总统，废除元老院和共和国体制自立为赛里斯皇帝，结果虽然没有被元老们刺杀，但是没到三个月他就在万民所指之下，尿崩（尿不出来而驾崩，简称尿崩）。 1917年，凯撒-袁的第一副官盖乌斯-屋大维-图里努斯-段利用通古斯蛮族军队短暂复辟了克娄奥佩特拉-爱新觉罗-隆裕执政的青之水王朝，借此驱逐了帝国独裁官马尔库斯?埃米利乌斯-雷必达-黎。在此之后，凯撒-袁的另一位部下第二副官的马可-安东尼-冯进入帝都，继任独裁官一职，并与1919年底病故。段、黎、冯三人被称为前三巨头。 到了今年的尤利乌斯之月（七月），“帝畿双璧”奥斯卡-冯-罗严塔尔-曹和沃尔夫冈-米达麦亚-吴，联合“北境之王”艾德-史塔克-张，在古燕与中山国之都又名“一觉醒来遍地富翁之州”对阵号称“皖国第一智将”的徐少辅次郎树铮。哪怕从四位上、右马头、治部少辅小徐摇断了三把心爱的小扇子，仍然被“后三巨头”联军击败。 这场整整持续了三日三夜的“苦战（高级军官都要亲自熬夜打麻将怎么能不辛苦呢？）”之后，前三巨头之一，首席护民官，屋大维-段得知最为器重的部下小徐战败，以头撞墙，大呼道：还我军团！ 其后就是帝畿系和北地系两者联合执政的短暂时期，又被称为孤狼与双犬的蜜月。其中还值得一提的是，1919年的玛雅之月（五月）发生了对后世影响深远的公民运动，从此以后，格拉古兄弟（古罗马后期平民派领袖）的幽灵开始在赛里斯的上空徘徊。 看吧只要换几个名字，政治上乱七八糟，军事上更不值一提的北洋内讧也能瞬间逼格满满。 北方够乱的吧，真的还不及南边乱。除非袁燕倏写一本《忠义水浒传》或者《东林点将录》，才能把主要人物一网打尽。其实反正只要知道江湖上人称“革命及时雨，少女老情郎。”，匪号“铁拳无敌”的孙大炮今年会回到广州就行了。 不过对屋中三位来说，南边都是乱党，北京才是正朔。这三位可是妥妥的当代北洋粉。 徐志摩妻兄张君劢是北洋高官自不必去说。何廉明明是湖南人1926年归国之后去了天津南开大学（大概是因为南开开出的180块大洋的月薪）。而袁燕倏的老爹，袁鸿渐的高祖父，那是我大清正儿八经的举人，连北洋这帮篡逆都看不惯，还能喜欢南边那群乱党？格sun乃么要从west出来额。 袁燕倏上前一步直视将来的南开校长，语重心长地道：“值此国难之际，我辈书生切不可脱离实务，空谈民主。” “只有我们这些自由主义者团结起来引导国家走上资本主义自由化的康庄大道，才能让五千年之东方古国焕发出新的生机，才能四万万之勤劳人民重享到幸福安康。” “自由的道路是曲折的，中国的前途是光明的，我辈当共勉之！” 两人同时伸出手去，紧紧相握，心潮澎湃。 不知道何大师怎么想的，反正袁大师觉得自己当年参加演讲比赛的功夫没有白花，早知道自己这么能说不如去做做安利来着。 第三十五章 前女友 本章副标题：曾经有一次机会摆在袁大师的面前…… 只是袁大师这边按下了何廉同学这个葫芦，那边又起了我的朋友徐志摩的那个瓢。 只见这位文艺青年带着怒气说道：“鸿渐兄，我不管你怎么说民主的，可是你怎么能这么说女性呢？！” 他痛心疾首地道：“真没有想到你这么封建！你这么落后！！你这么male-chauvinism！！！” 袁燕倏有些愕然也有些生气别过头去地道：“我哪里封建？我哪里落后？？我哪里male-chauvinism？？？” 马景涛……嗯，不对，徐志摩手指用力地戳着稿纸大吼道：“你这书就是封建！你这书就是落后！！你这书就是male-chauvinism！” 赵薇……嗯，不对，袁燕倏一双大大的虎目中含着闪闪的泪光望着对方，带着哭腔道：“我这书哪里封建？我这书哪里落后？？我这书哪里male-chauvinism？？？” “笃笃笃……” 琼瑶体实在很容易水字数，不过可惜的是一阵敲门声给打断了。 “笃笃笃。” 这又会是谁呢？ 打开了门的袁燕倏定睛一看，认出了门外站着的女子的身份，不由得大大地吃了一惊。一时之间，这对中国男女“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打扮的十分入时，面容……也算说得过去的女子终于开口道“燕儿，你有客人？” 袁大师下意识地卷起舌头回道：“宝儿，你怎么来了？” “宝儿”虽然原籍广东，不过却是在燕京长大的，因此一口纯正的京片子。 她鼻中轻轻哼了一声道：“怎么，我就不能来了吗？” “呵呵呵，怎么会呢……对了！”袁燕倏打了一个哈哈道，“为你介绍两位俊杰之士。” 他侧身把女客让进门中，扬声道：“兄弟我来介绍一下。” 此女的打扮实在是非常之摩登，等她走进屋中的时候都让徐志摩和何廉感到有些目眩神迷。 “这位来自湖南的何君何淬廉。邵阳郡望，湘江人杰。就读于加州波姆那学院经济系。” “这位是浙江徐君徐槱森。他可是梁任公的高足，还是立斋公的妹夫。哥大研究院政经硕士。” “这位是我的……嗯，我的校友，nyu文理学院的ms.唐。” 徐志摩微微一愣，想是认出了来者，他嘴唇微微一动却又强行忍了下来。而哪怕是一点也不了解情况的何廉同学看他们这个样子，也知道不是“校友”那么简单了。 两位回过神来的男士以中式礼节微微躬身向唐女士行礼，而ms.唐却落落大方地脱下了手套，伸出玉手和他们行握手礼。 履行完绅士和淑女的社交礼节之后，毫不拘谨的女“校友”好奇地环顾四周，尤其打量了一下书桌上的稿纸，忽然“噗嗤”一笑道：“听他们说你在写论文，我还不相信。如今我倒是有点信了。” 袁燕倏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地说：“我也就是瞎弄，这么空着手回国实在对家里交代不过去。宝儿，你来我这里是……” 这个时候徐志摩和何廉对视一眼，前者咳嗽了一声道：“鸿渐兄，要不我们先告辞吧……” “不用！”袁燕倏还没说话，ms.唐率先开口阻止道，“我是来给鸿渐送信的，马上就走！” 说着她真的从袁大师都叫不出牌子的包包里面拿出几封信函，交到了袁燕倏的手里。 我们的袁大师虽然不住宿舍，但是通信地址仍然是nyu。他一周没去，自然就没收到这些信件。不过这么一位女士亲自给他送过来，其中的缘故自然没有那么简单。 “那么……”ms.唐盯着“燕儿”的眼睛道，“我就先告辞了。” “慢走……嗯，着。”识相的袁燕倏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地说道：“还是让我来送送你吧。” 他向着徐何两人告了一声罪，就披上外衣，落后ms.唐半步走出了房间…… 两人沉默地下了楼，就在快要走出公寓大楼门口的时候，袁燕倏就听到ms.唐轻轻地说道：“燕儿，我要回国了。” “啊！”袁燕倏身子一滞，止住了脚步有些讶异地问道，“你不是说还要读文学硕士的吗？” 这位女“校友”确实是袁大师的校友，读的也正是纽约大学的文理学院。所谓文理学院(liberal-arts-college)，又称博雅学院，是美国高校的重要种类之一。其奉行博雅教育，以本科教育为主，特征是注重全面综合教育，强调发掘学生的思维潜能，课程设置涵盖艺术、人文、自然科学、社会科学等各门类。区别于以就业及研究为重要指针的综合性大学及各种专业学校、技术高校。 好吧，其实就是根本不以就业为导向，专门培养学生艺术品位和生活格调的贵族学校。实际上当时能读大学女性基本上选的都是文理学院。美国就有著名的七姐妹学院，对于中国人来说肯定对其中的维尔斯利学院（wellesleycollege）最为耳熟能详，因为宋氏三姐妹就是从这家毕业的。 不过一八三二年就设立的纽约大学文理学院也不差，学术声誉和水平甚至要比七姐妹学院更高一些，而且这是一间风气更加开放的非教会男女合校。 ms.唐也转过身来，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家里去年就来信让我回去结婚，今年毕了业，再拖……也拖不下去了。” “宝儿，要不……”袁大师帮着出主意道，“要不让你姐夫帮家里说一下。” ms.唐叹了一口气道：“你知道的，我家里本来就不同意我五姐和姐夫的婚事，现在五姐姐又过世了……他就算想帮我也没用的了。” “那……”袁鸿渐已经把他大曾伯父关于眼前女子所有记忆到翻了出来，而此刻晓得了事情原委之后，他的心中正在天人交战，要不自己就和这个“宝儿”私奔算了…… 第三十六章 有格调 本章副标题：南唐北陆，三年起步。 袁燕倏刚到nyu就遇见了ms.唐，当时他还没有像如今这般放浪形骸，更确切地说，他这么没有上进心，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眼前的这位女子而自暴自弃。 他一开始确实有点着迷于兼具了东西方新女性特点的ms.唐，而他这张小白脸也确实让一天到晚看着洋鬼子的女孩子芳心萌动，本来么，也是一件蛮好的事情。他们两位的长辈都不在身边，而当时留洋学生悔婚和离婚可以说是一种时尚。 问题就在于原来的袁燕倏其实就是一只软蛋。 我们的袁大师抬头又打量了一番唐女士，此女长得真的算是一般，不过有着一股知性女子的典雅气质。 她披着高档毛料定制大衣，带着小牛皮手套的手中提着的包包袁燕倏认不出牌子，不过如果不是驴（lv）一档的品牌那就是更高的马（hermes）一档。再加上绝对真货的珍珠项链、做工精良的中跟鞋和低调悠长的香水味。高贵典雅的女性味道一下子就出来了。 大衣里面是真丝雪纺这种轻薄面料裁成的半袖连身裙，裙摆离开地面足足有9英寸（将近23公分）！别看连膝盖都没到只露出了一小截小腿，这在1920年可了不得啊。去年美国老牌时尚杂志《时尚（vogue）》里面才写道，自波旁王朝以来，时尚女性的脚踝第一次出现在世人眼中。 虽然现在在美国化妆已经不是女支女的专利，但是和好莱坞女星一样的深眼影加鲜红口红还是展示着她的前卫和解放， 最夸张的是她一头烫成小波浪的中短发，在后世那是一点也不出奇。但是就在1918年11月，纽约市区因为女子短发而引发了一场骚动！ 事情是这样的，当时纽约棕榈饭店把自己的礼堂租给了一位“打扮得体，乘坐高档轿车”的女子。可是等到集会那天来得是和平女子世界联盟的成员。好吧，“和平、女子、世界、联盟”一听这个名字就是准布尔什维克组织，这些左翼女性当中有些人留着代表“激进主义”的短发。饭店方面居然因此拒绝她们入内，双方就在门口发生了争执。恰巧的是，打东边来了一队刚下船的退伍士兵，打西边来了一群喝得醉醺醺的水手……随着一声“打倒布尔什维克！”，混战就开始了。 这身和美国1920年流行时尚全然一致甚至稍稍超过一些的打扮，确实给容貌并不出众的ms.唐平添了几分“现代”女性的韵致。 其实这种格调、这身气质就是ms.唐这种就读于文理学院的绅士和淑女们的学习目的，他们要学的是怎么当有格调的有钱人。 ms.唐这身打扮放到袁鸿渐时代，低不过千、贵不上万的“韩流”就不要用提了，绝对能和那位穿衣水平远远高于演技水平，靠一己之力硬生生地拉低电影档次的“实力”派女明星pk一下。 袁燕倏这样的准鳏夫回国之后还真不一定能找到这样西方化的中国女性来着。而且此女出身更是不凡，甚至要比徐志摩的妻子张幼仪还要好。 我的“校友”唐女士，闺名宝坤，乃是前总理唐绍仪的十二女，而她的五姐唐宝玥嫁的就是赫赫有名的顾维钧！可惜红颜薄命，1918年就是西班牙流感肆虐全球的时候，唐宝玥女士因病去世，只留下一女。 说实话，两人的家世差的太远，而且男方还是弱势一方。本来那位袁燕倏就是因为人家家世太高，有了自惭形秽之感，觉得自己高攀不上才导致两人这段感情无疾而终。 我的大曾伯父啊父伯曾大，不是我这个做小辈的不敬，实在是你太不珍惜机会了呀。你要早把生米煮成熟饭，我哪还用从一百年之后穿越过来给你压棺材板板？ 不过袁大师转念一想，自己说不定一年之后就被抹杀了，这样做岂不是害了人家？ 而且……他是要当大师的人，回国之后能还少的了名媛？现如今帝畿双璧……嗯，民国双媛还不是都没有结婚吗，就算那个帝都的“北乔峰”消受不起也鞭长莫及，不过身处魔都的“南慕容”自己还是有点机会的吗。 想到此处，他的这一番小小的盘算就化作了一声长长的叹息，避开了对方灼灼的目光，低下头来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唐宝坤看到他如此做派，眼中那点希望之光黯淡了下去，心中也有了怨怼之情：自己都送上门来了，你怎么就把握不住呢？难道一定要让我像你的那些“缪斯”一样自荐枕席，我唐家可没有这样自轻自贱的女子！ 想到此处，她的口气也淡了下来：“我今天特意来向你辞行的。燕……鸿渐先生，你自己保重。” 说着她伸出了手，而袁燕倏也上前一步握住了她冰凉的小手道：“嗯，宝……坤女士，你也保重。” 唐宝坤看着眼前又可爱又“懦弱”的爱人，实在是压抑不住自己心中的爱意和怨气。这位民国淑女甚至不顾是在公共场所，猛地扑了上来在他的嘴唇上狠狠地一咬，然后还没等袁燕倏反应过来就推开了他，自顾自地冲出了这幢公寓楼。 而我们的袁大师摸着自己都被咬出血来的嘴唇陷入了沉思之中。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面色瞬间大变，脚都有些发软。 话说“民国双媛，南唐北陆”里面的“南唐”现在还只有十岁，那岂非就是……三年起步？！ 腿脚发软的袁燕倏扶着楼梯扶手上了楼，一进门就看到了徐志摩和何廉两人脸上的怪异表情，似乎是憋着笑来着…… 他马上反应过来，一边掏出手帕擦拭嘴唇上血迹，一边十分尴尬地道：“见笑见笑。兄弟我这正是……” “这正是在践行我的理论啊！”瞬间变脸的袁燕倏把手绢扔在桌上，理直气壮地说道。 倒回去一点，回到他的朋友徐志摩开口说话的时候，看到他痛心疾首的样子，我们的袁大师心中倒是落下一块石头。 袁燕倏早就料到自己这样的新古典自由主义大师总有一天要正面硬刚这批罗曼蒂克主义的小布尔乔亚们，这乃是大师的宿命。 ……………………………………………………………… 笔者忍不住吐槽一下：那位很会打扮的姐们总是让笔者想起了另一位混影视圈的姐们：索菲亚-科波拉。后者也是靠自己的演技，外加两块苹果肌硬生生把《教父3》这种老戏骨云集的经典电影的续集拉低了一个档次。《教父3》甚至让我产生了一种错觉，大家演技这么好就是靠她一个人衬托出来的…… 比起她，前一位姐们还要继续努力。 不过看完2017版的《金刚》之后，笔者又有了新的体悟，这位姐们还是很厉害滴，靠着她的力量，这部片子居然一刀未减！ 第三十七章 直男癌 本章副标题：winter-ising…… 《socialism》这本书共分为五卷，其实袁燕倏现在才抄了第一卷。不是他打字不够快，实在是里面内容太过反动，他这个接受过天朝屠龙术教育的入党积极分子小心脏有些吃不消，不得不略作修改。 比如说何廉和徐志摩刚刚看完的第一卷，这卷内容是从一个比较的视角出发，把社会主义社会同一个依照古典自由主义原则组织的社会的情况进行对比。 第一卷中前面那些内容倒也还好，比如夸夸资本主义制度的优越性，批批民主制度的局限性，这都是自由主义者的日常。 实际上这些内容对“一颗红心，两种准备”的袁燕然来说已经够反动了，但是第一卷结尾处关于《家庭政治经济学》的内容他实在也是hold不住了。 米塞斯教授到底怎么反动呢？以下原文摘录： “性/兴奋状态是妇女整个生命中最重要的状态，女性始终在相当程度上是从属于***的。女性完全沉浸在她的性/活动之中，沉浸在***活动和生殖活动的全部范围。也就是说，在她与丈夫、孩子的关系中。她的生活完全围绕这些事情，相反，男性却不仅仅与性有关……” “因此，**占满着女***的全部，而男性还会对其他事情感兴趣。例如战斗与玩乐、社交与宴会、辩论与科学，商务与政治、宗教与艺术……” “女性的生活只有***别无其他。而男性的生活却是**加上其他事务。” “天资卓绝的女性，即使做了母亲，仍然可能小有所成。但由于女性面对性别机能的首要要求，天才和伟大的事业是与她无缘的。” 要到了袁鸿渐所处的“政治正确大过天，女子翻身压倒男。”的时代，哪位西方学者敢这么说，分分钟就有女权主义者们直接上门把他的狗头砸个稀烂，还要踏上一万只脚让他永世不得翻身。不过如果他脸上毛发比较浓密…… “皮卡皮卡。” “咳咳咳。” 总之，米塞斯这位老人家的直男癌是没得救了，算是到了入脑入心就等着拔管的末期。他老人家二战时期流亡到美国之后，即使身为一等犹太人仍然在美国学术圈混不开除了凯恩斯主义一家独大的缘故之外，就是红红火火的民权运动哪里容得下这样的老古董老顽固老反动派。 袁燕倏知道在1920年的美国这么说倒是没啥问题，但是一想到自己肯定是要回国的。这万一要是传到国内被那些女权主义者们知道了…… 等等，难道20年代中国这样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中的女权主义者们，要比美国这种后世白左大本营的更加厉害？ 不幸的是，真还是这样。因为此刻中国是一个新老交替鱼龙混杂不革命就没命的大时代，而美国这边还在享受第一次世界大战带来荣景的小时代，也就是说中国的激进者比美国激进者更激进，而中国保守者肯定比美国保守者更保守……这也真不一定，别忘记在“拱顶石州”南部还有一帮钱德勒教授的同乡，阿米什人。他们保守到进入二十一世纪都没有用上电器，于是就成了一个旅游景点。 这些污七八糟的“****是通往女子心灵最短的路径”的说法肯定是不能用了，所以袁燕倏只好在征得大师球系统同意的前提下自己修改来着，万般无奈之下他走向了另一条反动道路……这条道路的反动程度说不定还要比米塞斯再高一点。 所有左派学说和左翼思想，不管是科学社会主义，还是更左的安那其主义，更右的费边主义（渐进社会主义），全都建筑在公平的基础上。也即只有分工不同，没有贵贱之分。实际上白左的多元主义讲求的也是公平，不过他们扬弃阶级论拥抱价值观，所以只有种族、宗教、性别和性取向不同，没有文明程度高低之分。 既然宣称人人平等，那么男女地位自然是平等的，他们和她们的权利义务当然也是平等的。 问题就来了，按照唯物主义的观点，不管理论多么美妙也不能克服残酷的现实。男女生理构造和功能的不同必然会造成不平等。尤其对于生孩子这件事情来说，男性只需要一哆嗦……好吧，就算相比男性网民自称的平均时间一小时好了，女性都需要一个相对漫长且极为煎熬的妊娠期和哺乳期，更别提最高痛苦级别指数和半只脚踏进鬼门关的自然分娩了。 同时，社会主义认为婚姻是私有制下的落后制度，干脆连婚都不结最好，男女（好吧，用人类更加精确）应当出于且仅出于爱情的考虑而生活在一起，因为这样才是道德的！ 其实以上内容就是恩叔那篇著名的《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里面的观点，恩叔本人就终身未婚，倒是和一对爱尔兰姐妹“先后”同居过。不过因为“历史的局限性”，他在写给马叔的信中表达了强烈的反同的情绪，认为这是一件“反自然”的事情。 而且左派这么一直发展下来，在妇女和性少数人群的问题上越来越激进。所以历史上有一件非常奇妙而且颠覆一般人三观的事情，苏俄是西方文明之中，确切地说是有基督教背景的国家，近代以来第一个将同性性行为去罪化的政权！ 不得不说，赤左真的是白左的祖宗，只不过白左小布尔乔亚们的小心脏接受不了阶级斗争理论罢了。 这样一来，社会主义只剩下了一个选择，那就是把生育权交还给女性。其中的逻辑很简单，既然对女性这么不公平，那就让她们自己选择好了，这就叫认赌服输。 当然袁燕倏说的是20年代的社会主义，他是不会也不敢描述其后的历史的。实际上后来还有一种更加极端的做法，那就是政府控制生育权…… 而且按照袁大师的“推论”，即使在资本主义社会中，随着工业化程度的加深，女性会得到越来越多的经济自由，这样就等于变相地为自己正确到了大部分生育权。 不管是资本主义还是社会主义，工业化国家生育率不可逆的急速下降，这就是他批判《社会主义家庭政治经济学》的立足点。 “dr.袁在他第一本经济学著作《socialism》已经显露出他对于人类经济活动的深邃理解和对于经济运行规律的敏锐直觉，而此时他年仅26岁是就读于纽约大学的学生，在撰写这本伟大著作之前，他还从未参加过实际经济工作。在凯恩斯主义和集权主义的漫漫长夜降临之际，他就如同断崖前的最后一盏路灯尽忠职守地想要为同时代的人昭示危险，就像他在书中所说的那样：winter-ising…… 第三十八章 生育权 本章副标题：没有最反动只有更反动 dr.袁在关于《家庭政治学》的内容之中明确指出了工业化和人口之间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这在当时引发了诸多的争议和指责。那些以为科技发展可以为人类带来更多幸福的人们显然是忘记了刚刚过去的第一次世界大战，仍然天真的以为人类的未来一片光明。殊不知dr.袁这样的天才早就穿透了历史的重重迷雾窥测到了让人不寒而栗的未来。作为二十世纪的卡珊德拉，他知道同时代的愚氓理解不了他，因此他在给我的老师米塞斯教授的信中说道：我将不戴宝冠，不争荣宠。我将尽忠职守，生死於斯。我是自由者的利剑，我是capitalism的守卫……” 节选自《关于<socialism>中工业化国家人口陷阱的评述》—哈耶克 一个国家最重要的资源是什么，自然就是人口，不过还需要加个前缀，优质人口。二德子和日本子就是最好的例子。这两家都是后发国家（相对英美法来说）用接受过义务教育的公民兵，从弱肉强食的丛林世界杀出一片出头天而成为列强的典型， 作为现代国家的男女公民，他们首要的任务不就是为国家生产身体健康素质达标勇敢服从的下一代吗？ “id鸿门双花女红棍：老娘告诉你，你这样的屌丝直男癌才是造成老龄化社会提前的真正元凶。一套房子怎么了？一百年前袁大师就说过‘三四个不算多，七八个不算少，五六个正正好。’。为你们臭男人生五六个孩子还抵不上一套房子？” “id肉不鲜也有春天：袁燕倏这种大地主的少爷银行家的姑爷，不是泡舞会沙龙就是打麻将茶围，一辈子只会围着名-****际花小明星打转的花花公子早就被党国给批烂了。他这狗嘴里吐得出什么象牙？” “id鸿门双花女红棍：老娘警告你，不许说袁大师坏话！什么名-****际花小明星，那都是新时代的知识女性。她们也是被袁大师的才华吸引才会情不自禁的好伐。袁大师随便露点才华就能比们这些只会自撸的屌丝混得好上百倍千倍。” “id肉不鲜也有春天：有事说事，不要人身攻击。一口一个老娘你有多大，高中毕业了吗？我父母省吃俭用一辈子买的房子凭什么只让女方署名？爱生不生！” 把女性赶回家当英雄母亲，这一套玩意肯定是反动透顶。那么很自然的，徐志摩这种走启蒙主义浪漫主义人道主义路线的文艺青年肯定认为袁燕倏“这么封建！这么落后！！这么male-chauvinism（可翻译为男性沙文主义或者男权主义）！！！” “这正是在践行我的理论啊！” 袁燕倏伸手又掏出一只烟，点燃之后深深地吸了一口道：“槱森贤弟稍安勿躁，要说清楚女性地位这个问题也很简单，能否请你回答兄弟几个问题？” 徐志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压抑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道：“那好，你问吧。” 我们袁大师忽然展颜一笑道：“恕兄弟我冒昧，听说弟妹乃是出自沪上名门，宝山张氏次女，立斋公的妹妹？哦，几年还为贤弟诞下麟儿。真真是佳偶天成，这般福气羡煞我这样的孤寒鬼！” 托了《人间四月天》这部电视剧的福，袁燕倏自然知道徐志摩第一任妻子张幼仪出身不凡，她有位兄长张君劢，此君号立斋，官至总统府秘书长（时任总统就是冯巩的爷爷马可-安东尼-冯），她还有个弟弟，号称“中国现代银行之父”张公权。 娶了这位白富美（在锥子脸还没成为流行的时代，她这种小圆脸称得上宜男之相，妥妥的美人。）那绝对是少奋斗一百年，直接走上人生巅峰。当然比起唐宝坤女士这样的前/总/理之女，就要差了些许。 徐志摩作为性情中人是不大会掩饰自己情绪的，他皱了皱眉头道：“也没什么福气不福气的。媒妁之命，受之于父母，仅此而已。” 废话，我也知道你不喜欢，不然怎么我继续装……嗯，说下去。 喷了一口烟的袁大师故作惊讶地道：“这么说来，槱森你还有些不满意？那兄弟倒想问问你了，你脑中的理想妻子是什么样的？” 徐志摩沉吟一下道：“她必须是一位新女性……其实这一点就够了。” 嗯，人家张小姐不嫁给你也会妥妥地成为新女性，不过你去英国就能见到一个，回国之后还能见到另一个。 袁燕倏点点头接着问道：“那么娶了之后呢？” 徐志摩舔了舔嘴唇，带着憧憬说道：“她将是拙作的第一位阅读者也是最严厉的批评家，她将是我沙龙的女主人也是我旅途的同行者。她将是我孩子最早的启蒙老师也是我家里的管家婆……当然作为我的爱人，她想干什么就能去干什么。” 是啊，人家想办沙龙就办沙龙，想打麻将就打麻将，想去当女司机就去当女司机，想让你当着父母的面抱上楼你就真的抱上楼……你倒是如同丧家之犬一般四处打工赚钱，最后死于飞机失事。 直男癌是没见识到新的广阔天地，文青这种病那也只有靠搬砖才治得好。 “听槱森贤弟你这么一说……那这位新女性还能干什么？”袁大师耸耸肩膀，把烟头掐灭之后道，“说来说去，她要当你的女校书，为你举办沙龙，和你踏上旅途，替你教养孩子，给你管理家政。” “难道这就和红袖添香夜读书有了本质性区别了？”。 “难道用所谓的现代女性满足槱森兄你一个人的情感需求就不反动不落后不male-chauvinism啦？” “难道我四万万人之家国天下还及不上你槱森一人的风花雪月吗？！” 第三十九章 柏拉图 本章副标题：因为……所以……懂？ “难道……” “难道……” “难道……” 袁燕倏这三句“奥公公”式排比反问句让徐何两人身子一振，屋内顿时鸦雀无声。 “哎……”过了好一会，刚才还慷慨激昂着的袁燕倏忽然长叹一声，露出了萧索的神情道：“说到新女性，两位贤弟刚才不就见到一位了么？” 他转头看向徐志摩问道：“虽然兄弟我没说她的闺名，但是我想槱森你还是认出来了吧？” 后者扶了扶眼镜，点了点头。 “宝……嗯，ms.唐的家世比起弟妹也不遑多让，更是nyu文理学院毕业的高材生，在花旗国淫浸多年的她也能算是一位槱森口中的新女性吧。”我们袁大师转而一脸深情地道：“她不嫌兄弟我出身伧寒还是鳏寡之人，错爱与我。我又何尝是铁石心肠，又怎能不动心呢？” 袁燕倏心道，普通地主家少爷和前总理之女比起来应该算是寒门了吧。其实……我刚才还真的有一点动心啊。 “but！”他忽然挺起了腰杆子，扬声自问自答道：“我袁燕倏怎么可以那么自私呢？！” “一个人，一个男人，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男人除了爱情，还有责任，对于国家、民族、社会和家庭的责任！” “兄弟我乃家中长子，一晃已离家将近四年。虽说我辈中人负笈以求学，问道于海外，是为了中华崛起而读书，也不用去讲什么‘父母在不远游’的孔孟之说了，自问是无愧于心。” “不过真要说起来，又确实没有尽到我们这些当儿子的赡养之责，以报答双亲的养育之恩。日后回了国，为了不荒废我等的学识自不能当守户之犬终老与家乡，必要奔波四方。恐怕也不能常常承欢与两老膝下。也只好妻尽夫责了……” 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今古皆然，毫不稀奇呐。 “兄弟我怎能忍心像ms.唐这样的大家闺秀、知识女性在婚后奔波于厅堂薪厨之间、沉沦于油盐酱醋之中，贬低其人格、消磨其灵性呢？” 还别说，我们的袁大师倒是真的吐露了一点心里话。对他这样的穿越者来说，什么新女性和什么旧女性都和自己隔着一百年，少个一二十年的代沟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就算是这个时代刚出炉的新女性，他们也不能一起玩王者农药，也不能一起看《你的名字》。 而且他根本不能感受到徐志摩他们这种迫切想要挣脱旧封建礼教束缚的新知识青年的内心渴望。说真的，如果有机会选择他还宁愿选张幼仪这样的旧女性呢。 袁燕倏在后世读过张女士的自传，所以知道她在明年也会去伦敦，一落地就在徐志摩的住所邂逅了一位据称在德国留学“明女士（笔者注：此女是谁后世也无定论。）”，还见到她和自己老公的举止相当之亲昵。心里很不痛快、身体还不太舒服的张幼仪二话没说就……下厨房为这对狗男女做饭，同时还说服自己，如果徐志摩提出纳明女士为妾，那么她就点头同意。 读到这里，当时已经有了女朋友的袁鸿渐忍不住掩卷长叹，深深地觉得自己生不逢时。想想人家，再看看他的小女友，别说什么举止亲昵，就是走在路上多看了其他女孩子几眼，就会让他好好地吃一顿排头。 我们的袁大师看着徐志摩，带着很失望的表情摇头道：“槱森贤弟，你到底还是too……嗯，年纪太轻想得太简单，有的时候还过分的天真。贤弟的话好比是晋之惠帝，法之玛丽。出身于豪富之家的你终究是不懂得人间之疾苦啊！别说国内，就是在花旗国，一般人家哪里维持的起你所说的新式生活？” “何不食肉糜”的晋之惠帝不用多说了。“法之玛丽”说的是法国大革命之中和老公路易十六一起上了断头台的玛丽皇后，传说她听到人民没有吃的时候天真地问大臣，他们为什么不吃蛋糕呢？实际上……这只是传说罢了。 而且徐志摩确实是屋内三人之中家庭物质条件最好的一位，袁家和何家虽然也都是当地望族，但是肯定没有他们徐家那么“旺”。他的父亲徐如申名下有火力发电厂、电灯公司、电话公司还有丝厂。这位徐老爷平生最自豪的事情，就是联络海宁绅商让沪杭铁路经过了自己老家石硖。时人称之为“浙江张謇”。 “大师球，快点搜索柏拉图……什么你还有古希腊文和拉丁文版本的……算了逼格太高，人家也听不懂。” 袁燕倏低下头，缓缓地用英文吟诵道：“爱就是对不朽的期盼，而一切可朽者都在尽力追求不朽。以生育繁衍为目的的交往是延续轮回的低级追求，而最高等级的爱是热爱最终可以达到善的形式的智慧和哲学。人的肉体是可朽的，唯有精神不朽。一个人的品格愈高尚，雄心壮志也就愈大，因为他们爱的是永恒。纯粹的、高尚的、以至善为最高目的、以智慧和哲学为追求对象的爱情！” 对不起，我们的袁大师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大概就是三次元的爱都是肮脏的肉/欲，二次元的爱才是无垢的纯爱。 “大师球你说什么，那首诗现在只有匈牙利文原版，要翻译成那四句还要收20b币？！就是说一个字一个b币……中，我付了！” 在徐志摩和何廉的注视下，一脸痛苦的袁燕倏猛然转身，几个大步走到窗前，一把推开了窗户…… 风，吹动了他的发；光，剪下了他的影；爱，紊乱了他的心。（此三句为笔者原创，不经允许不得转载！）。 袁燕倏笔直地站在窗前，背对着两人曼声吟道：“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这首诗分明就是为他这位新古典自由主义大师量身打造的啊，不抄对不起父母对不起人民对不起读者对不起党妈妈！ 不知过了多久他长长地叹息了一声，身子垮了下来，双手无力撑在窗框上用屋内两人堪堪能听到的音量轻轻地说了一句： “因为爱她，所以放手。” 第四十章 吓一跳 （男人的承诺完成啦！） 本章副标题：不蘸糖的白米粽能吃？ “铛铛铛，咚咚咚，轰轰轰……” 雄壮的音乐在袁燕倏耳边响起，听着有些像是《苏维埃进行曲》，这可是大师球系统第一次播放音乐。袁大师咂了咂嘴心中暗道，可惜不能外放，不然我也成了自带bgm的男人了。 “宿主一次性捕捉……嗯，折服了两位民国大师。开始解锁文学门类，系统更新中……” 袁燕倏闭起双眼，还是止不住两滴浊泪沿着英俊的脸庞流了下来。 终于……终于能当大家都看得懂的文学大师了！ 早在两千多前，战国时代的文学大师屈原同志，就在《楚辞》里面悲愤地控诉过：《阳春白雪》好是好，奈何作者吃不饱。《下里巴人》逼格低，一月一个iphone7。后来他老人家投河自尽，未尝不是生活所迫，不然后人为什么要包粽子给他吃呢？ 自己要是一直走这条曲高和寡的经济学大师之路，往后咸蛋黄肉粽是甭想了，只能吃吃白米粽，还不能蘸糖……这对无锡人来说是多大的折磨啊。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好诗好诗，我这个文学门外汉都觉得是一首好诗。鸿渐兄，这是你写的吗？” 袁燕倏马上十分明显地抬起手腕用袖子在眼旁擦了一擦，然后神情庄重似有便秘一般地转过身来，对着一脸敬佩的何廉说道：“淬廉贤弟。这首《自由和爱情》当然……不是兄弟我写的，作者是匈牙利诗人裴多飞。只不过兄弟前些日子自学匈牙利文，一时兴起试着翻译了一下，倒是让淬廉你见笑了。” 他一边同何廉说话一边用眼角瞟着徐志摩，心中暗道奇怪，何廉大师都为这首诗激动成这样了，你这个新月派干将为何还不纳头便拜呢？可是徐志摩接下来一句话让他五雷轰顶，混不知身处何方。 只见徐志摩挑了一个大拇指疙瘩道：“鸿渐兄，小弟虽然不喜此道，但是你这诗翻译得真是好！而且你刚才说的最后两句……” “等等，槱森，你且等等。你说你不喜欢作诗？！” 袁燕倏心中大骇，难道我穿的这条时间线真的有问题？！ 徐志摩摊开双手，理所当然地道：“小弟一身俗骨更无鸿渐兄的高才，所以自小就疏于辞章……” “新诗旧诗都与我完全没有相干！”（笔者注：此乃真实历史中徐志摩的原话。） 袁燕倏倒吸了一口冷气，难道眼前的徐诗人不是原装货？！我们的袁大师不禁脑洞大开，徐志摩此去英伦在大英图书馆中觅得马恩遗书《五星战世诀》，神功大成之后回国背叛了自己的阶级而高举赤帜……八卡纳！ 他转念一想，要是这个世界崩坏成这个样子，还要s值干嘛？自己更没道理连xx都不能说。 只听徐志摩说道：“不过，小弟听了鸿渐兄这首诗，还有那句‘因为爱她，所以放手。’……这八个字当真是隽永无比回味无穷，倒是让小弟对poem起了一些兴致。” “当当当，宿主推进历史朝正确方向发展，在更新中加入奖励机制，请宿主继续等候……” 原来如此！袁燕倏恍然大悟，看起来老徐是遇到小林之后才成为诗人的，果然人一发春总是诗。 他忙不迭地道：“有兴致就好，有兴致就好。槱森，兄弟我见你面带桃花，这就是和poem有缘之相。贤弟此去英伦一定要好好地发一发……嗯，诗兴。” 我们的袁大师心中叹了一口气，本来他还想给他的朋友徐志摩下一剂猛药的，他甚至连尼采语录都灌输好了，还是德文原版的。什么“当你注视着深渊，深渊也注视着你。”，什么“白昼的光，如何能够了解夜晚黑暗的深度呢？”……嗯，这两句话逼格虽高但不太应景，当然是那句“你到妇人那边去吗？别忘却了鞭子！”。 现在看来是不行了，为了激发徐志摩的诗性，还是放下鞭子吧。 就在这时，房内三人就听到了“咕噜噜……”，原来是袁燕倏腹内的肠鸣。 风，吹动了他的发；光，剪下了他的影；爱，紊乱了他的心；饿，搅动了他的肠。 袁大师老脸一红道：“见笑见笑，兄弟我光想着论文了……” 何廉大师却一点没有讪笑的意思，而是肃然起敬地道：“鸿渐兄，你的治学精神真是令小弟感佩不已。不愧是能写出如此大作的专业学人。” 徐志摩也附和道：“小弟和鸿渐兄相识多年，竟然不知道你是这般多才多艺的大能。真是有眼无珠有眼无珠啊。” “今日小弟做东，一来感谢鸿渐兄的救命之恩，二来酬答袁大诗人的两首传世好诗。” 袁燕倏客气道：“那怎么好意思，明明是要为贤弟你送行的，怎么还能让你请客呢？” “请鸿渐兄一定不要客气！” “哎呀，贤弟你啊你，让兄弟我说什么好呢？” …… “两位，生蚝要不要？可新鲜了……你们不要啊……那好，waiter，再来一打生蚝。” “那个鸿渐兄，不是小弟悭吝。你都吃了一份凯撒色拉，一盆蘑菇浓汤，一份羊排，一块菲力，一块t骨，三只龙虾，一打生蚝，现在还要了一打……你可别吃坏了啊。” “见笑见笑，兄弟我好几天没吃过正经东西。吃完这些我也就差不多了……”袁燕倏脸上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讪讪说道。 有了这个破系统之后，我们的袁大师饭量见长。 总之，这顿饭吃的宾主尽欢。不够告别的时候气氛有些感伤，徐志摩这周五就要登上开往英伦的邮船，而何廉过几日也要回加州，就剩袁燕倏一人还呆在纽约。他们三人很快就要天各一方了。 他们约定了今后一定要互相保持联络，然后就在饭店门口依依不舍的握手告别。 袁燕倏看着两人的背景，心中十分感动，多好的朋友啊，自动上门来送b币还请我吃饭……槱森贤弟，你等着。只要我明年还活着就一定去伦敦，把人间四月天给搅和成黄梅六月天！兄弟我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心中发下了男人的誓言，袁大师溜溜达达地回到了家中。 而这个时候，大师球系统终于完成了更新。 ps.笔者男人的承诺终于完成了，你们还等什么？！ 第四十一章 233 本章副标题：汪周蒋张梅，不如江左一小袁。 “本系统更新完成。” “首先计算宿主获得b币……b币提供者对后世影响造成了时间线波动，系统进行时空跃迁查询……” “1920年10月5日--星期二—多云” “我和h君一起去brooklyn拜望y君。见到了他的论文手稿，对其婚姻关系和女性地位的论述颇不以为然。h君和y君对民主制度进行了一番讨论，期间t女士来访……” “y君送t女士离开，不过她倒是给y君留了一点纪念（嘻嘻）……” “之后我和y君辩论，y君以他自己作为例子，闻之不禁动容。其后y君以大义责我，我竟无言以对，差点恼羞成怒。克制克制克制!” “恭录y君的两首诗……不得不说，就连我这样对新诗全无兴趣的人看了之后，心中都生出了尝试的想法。” “此刻夜深人静扪心自问，我虽仍不改初衷，婚姻追求的应当是一曰爱，一曰自由，一曰美。然则y君的话确实也有一定的道理。难道我真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公子哥？” 以上节选自《徐志摩日记》，此日记后来遗失，从未公开发布。 “我第一次遇见袁燕倏先生是在民国九年的秋天，当时我刚从加州的波姆那学院（pomonacollege）取得学士学位，想要继续在美国深造。因此我一个人去了纽约想要看看那里的几座大学……” “在哥伦比亚大学我认识了徐志摩先生。当时他已经硕士毕业，正准备去英伦攻读政治。有一天他要去布鲁克林区拜访一位朋友，我正好想去市区游玩一番，于是我们两人相约同行。在路上，徐先生告诉我他这位朋友颇有任侠之气，为人洒脱不羁。当时我还以为此君和那些在大学混日子的留学生一样，心中有些不以为然。这些人虽然也花费重金留洋求学，可是整日里花天酒地，也不知道能学些什么东西报效祖国……” “可是见到袁先生的第一眼，我原本想象的“五陵年少（注释1）”居然是“七贤伯伦（注释2）”一般的人物……” “在巧合之下，我和徐先生一起拜读了《socialism》的第一卷草稿，不禁大为叹服。而袁先生为了撰写此书经常通宵达旦，竟然在浴缸里面睡了过去，让我更加感佩其治学精神。等他洗漱换衣之后再次出现在我的眼前，已成翩翩然之风流美周郎（注释3）……” “我当时对其中的《民主制的功效主义论证》不敢苟同，因此与袁先生论辩了起来。他不但引用了《联邦党人文集》，还用法文吟诵了托克维尔的名言，并列举当时国内乱象以作论据，让我哑口无言。其舌辩之才可与苏张相媲美（注释4）……” “在此之后徐志摩先生又因为《<社会主义家庭政治学>批判》和他发生了争论。其景象我今天仍历历在目，因涉及个人隐私，此处不多加阐述。不过徐先生的人生经历实际上已经印证了袁燕倏先生当时的论断，后来我听到徐先生的噩耗，就想起了那天的两人的交谈，真是让人唏嘘不已。只能说：鸿渐识人，不让公明（注释5）……” “袁先生当时念了一首他翻译的匈牙利诗人裴多飞的短诗……还说一句后来被人不知道引用多少次的爱情名言，“因为爱她，所以放手。”。当时我心中唯有四个字，惊才绝艳。” 注释1：指京都富豪子弟。 注释2：何先生的意思是袁燕倏先生见客时衣冠不整，如同竹林七贤中的刘伶刘伯伦。《世说新语-任诞》篇中：刘伶恒纵酒放达，或脱衣裸形在屋中，人见讥之。伶曰：“我以天地为栋字，屋室为挥衣，诸君何为入我裈中！” 注释3：出生于江南的袁燕倏先生形貌俊朗风度洒脱。因此时人称之为“汪周蒋张梅（你们都知道是谁吧），不如江左一小袁。”。 注释4：此处“苏张”乃战国纵横家苏秦、张仪。 注释5：鸿渐是袁燕倏先生的字，而公明是三国相士管辂的字。根据相关史料，当时袁燕倏先生严肃批评了徐的爱情观、婚姻观和家庭观。 以上节选自《何廉回忆录》 “计算结束，宿主此次收入b币……233。” “宿主b币余额，233。” 袁燕倏摸着下巴想了一想，虽然徐何二人现在的学术水平比nyu的两位骑士教授低，但是他们好歹也是圈内人士。而且毕竟是在历史上留下名的人物，所以才能这么多啊。 233就233吧，总比13点好啊。 “哐啷咔嚓，文学门类解锁。” “哈哈哈……”袁燕倏站起身来，双手扶腰，仰天长笑，意气风发，状极欢悦。这该死的经济学大师我稍微做做就行了，像我这样拉风的男子要当大师当然要当文学大师才像话吗…… “不像话，这实在太不像话了！” “这是什么见鬼的兑换？！” “大师球，你给我出来！” 我们的袁大师被大师球系统的兑换方式气得鼻子都歪了。原因只有一句话，大师球系统文学门类的兑换所需要的b币消费仍然贵的离谱！ 经济学那么贵也就算了，因为作为经济学硕士袁鸿渐同学不可避免地有着“万般皆下品，惟有economics高。”的本位主义倾向。 穿越回了民国，他确实是不太情愿当米塞斯、哈耶克这样的新古典自由主义经济学家，宁肯去当金庸、古龙这样的新派武侠小说作家。可是说句心里话，他认为前两位的历史地位比后两位高得多得多。 米塞斯、哈耶克的理论可是真的能让红旗落地、美帝制霸的屠龙之术啊；而金古之流没了就没了，除了少了点游戏影视还有同人小说，对历史大势能有什么影响？ 可是大师球提供的兑换，让袁燕倏觉得自己还不如当新古典自由主义大师呢。 …………………………………………………… 编辑大大让慕容压压更新速度，而我呢觉得对不起把拙作看了两三遍的读者大大们。 这样吧，明天早上推荐票过1111，那慕容明天就加更一章，这样大家也能尽快看到后续情节。 第四十二章 限定词 本章副标题：妇女之友和文青杀手 “穿民国就能当大师？去球！”系统的文学条目不同于经济学，其下没有学科分类，只有各种语言分类：中文（汉藏语系及其方言）、英语、俄语、法语、德语、日语、印度语、西班牙语、阿拉伯语、其他语种（世界语、少数民族语，灭绝语言，还有拉丁语这种半死不活语。），一共十种。 每一种语言按照文学四分法分为小说、散文、诗歌和影视戏剧这四种形式。 每一种形式之下有不同的风格、流派、类型等等的划分。比如文学的四种形式之下全都有浪漫主义这种的风格，也全都有意识流这样的流派，还都有恐怖灵异这样的类型。 每一种划分之下才是特定作者！ 那么怎么算b币的呢。 消费1个b币，能在文学大类之下随机抽取一次。 消费10个b币，能在文学大类之下的，语言分类之下随机抽取一次。 消费100个b币，能在文学大类之下的，语言分类之下的，小说、散文、诗歌和戏剧影视四种形式之下随机抽取一次。 消费1000个b币，能在文学大类之下的，语言分类之下的，小说、散文、诗歌和戏剧影视四种形式之下的，各个划分类别里面随机抽取一次。 消费10000个b币，才能在具体某位作者的所有著作中随机抽取一次！ 还是举例子吧。比方说袁燕倏想要兑换一本来到民国的文学大师们必抄的《射雕英雄传》好了。理论上要用10000个b币抽取15次（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再加一本《越女剑》。）才能保证抽到，就是说万一袁大师人品不好，那一共需要150000b币才能兑换到这本小说！ 这还算是好的，要是换了顾城的《一代人》那还不要上百万啊。 “宿主有什么问题？” “我特么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皮卡……丘！刺啦刺啦……” “宿主冷静下来了吗？” “冷，冷，冷静你一匹马……” “皮卡……丘！刺啦刺啦……” “好，好，好了，我冷静下来了。对了大师球，我有一个问题，为什么几百万字长篇小说随机抽取的价格和十几个字的现代诗是一样的啊？” “因为……宿主你也在网上写过一本上百万字的‘小说’，你觉得其文学价值和商业价值能和顾诚的《一代人》的一两百个字相提并论吗？” 这话说的袁燕倏心服口服，文学作品的价值真的还不是看篇幅来着。 “宿主请保持冷静，本系统还有道具奖励机制。有三种道具：增加宿主属性、技能点数的卡牌，专门用于兑换作品的限定词口令，还有一种是逆天物品装备。” “专门用于兑换作品的限定词口令？大师球，你给解释一下。” “好吧，为了照顾宿主偏低的智商，就让你试用几个吧。系统免费赠予宿主一次性限定词口令：食物。请宿主立即使用，一分钟之后作废。” “为什么是食物啊？” “宿主不是吃的太撑了吗？” “……那好吧，大师球，口令：食物，100个b币英语文学下的小说。” “当当当，恭喜宿主抽中了……” “等等等等，我说大师球你等等。”袁大师不得不叫了一次暂停，让自己冷静一下，因为这本书真心不错！难得大师球系统善待了自己一次，他还真的有点不敢相信来着。 袁燕倏只好深呼吸了几下，这才开口问道：“这本……是小说还是电影剧本？” “宿主，是小说。第一次和第二次都是以女性为题材的文艺作品，果然是宿主的style。本系统提示宿主，只要抽中一百本女性题材作品就可以激发‘隐藏天赋：妇女之友’。抽中一千本就能让此隐藏天赋进阶为，带萝/莉去看金鱼的怪蜀黍，贵族女校的新来男老师，千金大小姐的兵王保镖，*****的春闺房东，让中老年妇女找回青春的男公关，迷死女鬼不用赔命的帅天师……其中一种。请宿主继续努力。” 努你老姐，力你老妹！袁燕倏连争辩的力气都没有了。 “系统免费赠予宿主一次性限定词口令：现代。请宿主立即使用，一分钟之后作废。” 现代这个概念实在太广泛了，我们的袁大师这次可不敢浪费b币，所以他有气无力地说道：“口令：现代。10个b币中国文学下抽取。” “当当当，恭喜宿主抽中了《月亮之上》。” “《月亮之上》……这算什么现代文学作品啊啊啊？？？！！！” “现代诗。鲍勃-迪伦都能拿诺贝尔文学奖。请宿主不要看不起民族风和广场舞。” “我无言可对……对了，如果抽中一百首现代诗会开启什么隐藏天赋？” “有关现代诗隐藏天赋属于高级天赋，需要抽中一千首才能开启，名称就叫（女）文青杀手，不过宿主也可以选择（男）文青杀手，本系统不做强制也不会歧视。抽中一万首可以进阶为……” “行了行了，给下一个限定词吧。” “系统免费赠予宿主一次性限定词口令：著名。请宿主立即使用，一分钟之后作废。” 著名也是一个蛮不错的限定词，所以这次袁燕倏抱了一点侥幸心理道：“口令：著名。1个b币文学下随机抽取。” “当当当，恭喜宿主抽中了《vardanank》。” “见了鬼了，这是什么鬼玩意？” “著名亚美尼亚语小说《瓦尔丹之役》。本系统提示宿主，只要抽中一百本‘其他语言’类下的文艺作品就可以激发‘隐藏天赋：民国商博良（19世纪法国学者，破译了罗塞塔石碑上古埃及象形文字。）’。抽中一千本就可以……” “不可以！这破天赋有个毛用？还不如妇女之友和文青杀手呢！” ………………………………………… ps。慕容昨天收到签约站短了。这次签约不是我第一次签约，不过感受却相当底深刻。说句真心话，没有大家支持我是真的走不到这一步的，说不定在大师球系统没有内签的情况下就切了。 首先慕容要感谢（我发誓，我刚才真的把这两本书的推荐票名单在心里念了一遍）……太多太多的热心书友了，不是你们这么捧场，慕容也不会写得那么嗨。有几次天还没亮就爬起来码字，真的是平生第一遭。而且有的朋友看了两三遍同样的章节，这真的很让我感动。 慕容会开个置顶龙套楼，大家想要什么马甲在里面留言就好了，笔者会酌情考虑的。事先说好啊，人物背景设定（不限国籍性别年龄职业……性取向）越详细越细致那么出场机会和篇幅就越大，当然人物重要性也越高。只给一个名字的话，那也不要怪我随随便便地就打发掉了。 其次要感谢“你懂的论坛”上的朋友，虽然那里老白看好的书大多扑街，虽然慕容在那里混了十多年就混成挖坑无数的太监，虽然有位“老朋友（不好意思，真不记得你是哪位）”还特意到书评区过来砸场……不过我还是要对那里的朋友说声谢谢，没有你们，这本书估计还在我脑子里呆着呢。 最后慕容想说不是我叫苦，而是这种敏感题材的书还真挺难写的。有的朋友说系统很违和，有的朋友说情节进展太慢，有的朋友说经济学内容太艰深枯燥……慕容还是要请大家多体谅一下，我真的是尽力了。 好了。废话不多说了，今天两章，下一更在晚上。因为大家都懂的原因，这周真的没办法加更了，只好等下周再说了。 可是你们票票不能停啊，做人呢要有长远眼光，你们票越多慕容就写得越嗨，以后不就快了？ 第四十三章 逆天级 本章副标题：读书少还不投票，你的人品就会不好 “我还不如去当妇女之友和文青杀手呢！好了大师球，问一下怎么才能得到这种限定词口令啊？” “只要宿主完成临时任务即可。好吧，宿主你别问了，本系统现在就发布一个临时任务。” “临时任务：高蛋白食物。” “任务内容：十分钟之内服用44枚虫卵。” 袁燕倏听了之后差点晕过去，这任务实在太恶心了，而且我上哪儿去收集这么多枚虫卵啊……这种任务不做也罢！ “算了，我放……” “当当当，恭喜宿主完成‘临时任务：高蛋白食物’。” 我们的袁大师第一次感到了大师球系统温暖的关怀，十分感动的他十分好奇地问道：“大师球，我是怎么完成这个任务的？” “系统扫描宿主身体，发现你体内已经有了超过44枚虫卵，因此超额完成任务。” 所以说好奇心杀死猫呢。袁燕倏闻听此言腹内翻腾，喉咙作痒，直奔盥洗室而去……他这几天吃的都是不那么新鲜的食物，再加上屋内这么多人类的好朋友，所以就在无意之中超额完成了这个任务。 吐了一个稀里哗啦的袁大师一边漱口一边还在想，也不知道1920年的美国有没有宝塔糖可以免费领取，可是我大新乡也没有居委会和社区医院啊。 过了好一会，脸色苍白的他才扶着墙走了出来，奄奄一息地问道：“大师球，任务奖励是什么？” “奖励宿主一次性限定词口令：……昆虫！请立即使用，一分钟之后失效。” 我们的袁大师心想这么多虫卵不能白吃啊，他也是发了狠了，咬了一咬牙道：“口令：昆虫。再次消费100个b币，英语文学下的小说。” “当当当，恭喜宿主抽中了斯蒂芬-金的《耶路撒冷领地》。” “《耶路撒冷领地》？！这是什么鬼？！为什么我没有看过连听都没有听到过？！” “宿主你书读得太少，怪系统咯？！” 虽然这什么限定词道具实在很坑爹，但是纯真的穿越者袁燕倏同志仍然仰望天堂。于是他开口问道：“除了什么一次性限定词口令，还有什么其他口令？” “回答宿主，还有可多次使用的限定词口令，可无限量使用的限定词口令，可指定关联词的限定词口令，可指定反义词的限定词口令……” “得了得了，别再限定词了。对了你说还有一种装备物品？” “是的，宿主。这些装备物品都有着极为逆天的功效。” 袁燕倏闻听此言，虎躯一震，不敢置信地问道：“大师球，你别骗我！你还能逆天？” “本系统这种高维文明产物还不能逆天，那也就愧对驻马店这三个字了！” 又一次先说好这可不是地域歧视啊，只是“驻马店”这三个字确实让袁大师心头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不过我们的袁大师就是不长记性，又产生了不该产生的贪欲和好奇心，连忙问道：“大师球，那么逆天装备能干什么呢？” “宿主，逆天装备可以改变这个世界的画风！” “画风……大师球，这是什么意思？” “给宿主举几个例子吧，一星级逆天装备‘狮王争霸令’会为这个世界增添国术元素。另一件‘传说中的厨具（任意一件）’会为这个世界增添美食元素。” “二星级逆天装备：‘德古拉伯爵的十字架’和‘毛天师的桃木剑’会为这个世界添加不同风格的神秘元素。” “三星级逆天装备：‘哔哔小子’和‘t病毒’会把这个世界带向不同风格的末日废土。” “四星级逆天装备：‘替身令箭’和五星级逆天装备：‘x基因’能引入不同风格的超能力元素。” “六星级逆天装备：‘强殖装甲’和七星级逆天装备：‘火种源’能引入不同风格的高科技元素。” “八星级逆天装备：‘萨弗拉斯权杖’和‘轩辕剑’对应的是人类可以封神的高魔世界与高武的《天子传奇-民国篇》。” “‘九星级逆天装备：黄金马桶……嗯，沉睡仓’直接开启战锤1920的剧情。” “哦，还有一种星级之外逆天装备，比如‘女装山脉登山包’可以添加大-吊萌妹元素。” “竟然如此之大……恩，吊？！”袁燕倏心潮澎湃（他当然不是为了什么登山包），忍不住开口问道：“那要怎么获得逆天装备？” “宿主接受并完成本系统为宿主量身打造的逆天任务即可。比如说要得到‘狮王争霸令’，宿主你只需在三年之你打遍中国无敌手；而“哔哔小子”也不难，宿主在十年之内独立制造一枚十万吨当量的原/子/弹即可；像什么‘女装山脉登山包’更是简单得不可思议，宿主你应该懂的。” “当然，逆天任务失败必定遭受天谴，就是被抹杀。宿主如果有意愿申请，本系统可以马上发布……” “等等！算我没问！” 袁燕倏看着系统资料库中的四本书和一首“现代诗”，心中亦忧亦喜。百无聊赖的他还是在在脑海中翻开了没有看过的《耶路撒冷领地》…… 1850年10月2日 亲爱的伯恩斯， 走进查普维特这个房子冰冷、透风的门厅时的那种感觉真是太好了！那个可恶的马车把我颠得浑身骨头疼，我快要撑破的膀胱也需要马上解脱一下，在门边那张讨厌的樱桃木小桌上放着一封信，上面是你自己的、无法让人模仿的潦草笔迹。我保证，我关照完身体的需求后（在楼下的一间很奢华的卫生间里，我在那儿能看见我呼出的热气在我眼前升起来），马上就开始看信…… ps.有人看过《耶路撒冷领地》吗？请举手! 敢问兄弟你还有多少……票票来着？愣着干嘛，投票啊！反正再过一段时间，你也就……那啥了不是。 第四十四章 读家书 本章副标题：股市有风险，投资需谨慎。 看完了《耶路撒冷领地》，袁燕倏不禁长出了一口气，这本小说还真是……不可名状呢。自己到底能往哪家杂志社投稿呢？ 想到了投稿，他这才想起来桌上还有几封信没有看呢。袁大师拿起这些信件翻了翻，其他倒也罢了，唯有一封来自上海而不是无锡的家书，发信人正是袁燕倏的父亲大人。 他一拍自己的额头，这几天真是晕了头连向家里讨学费的信都忘了写，反倒是先收到家里寄给自己的书信。 袁燕倏打开家书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吾儿燕倏青览…… 要是没有他大曾伯祖父的小时候打下的古文功底，这封信他还真读不下来。可是还没有看完，袁燕倏已经是脸色大变，指尖一颤连信笺都拿不住掉在了地上！ 他可真没有想到当然也不记得在这个时间点上，自己的高祖父，嗯，现在是自己父亲居然居然居然……发达了！ 在他的双份记忆之中，得到过我大清举人功名的袁老爷子只有一脑子的八股时文和满肚皮的不合时宜。 他平生最大的怨念是什么？两个字，洋人！在他老人家想来，没洋人的话圣圣相替的我大清还好着呢，所以他才会厌恶一切与洋人相关的事物，包括西医。 他平生最大的心愿是什么？两个字，进士！正因为洋人和假洋鬼子捣乱，我大清才会取消科举，让自己这个举人不能成为进士走上真正的仕途，失去了重振家业的机会。 他平生最大的念想是什么？两个字，出书……嗯，立言！袁老爷子这种儒家子弟到老就想着“立德立功立言”这人生三不朽。立德立功这两项要求太高，那么只求最后这个立言。可惜现在也没人看时文选了不是，那么只好“不为良相便为良医”，这些年一直在无锡老家鼓捣一本医书呢。 就这种该被扫进历史垃圾堆的典型封建地主、落后遗老竟然一夜之间赶上趟成为了时代弄潮儿，开始……炒股了！ 一开始袁老爷子也没有这么潮，只不过今年年初在亲家周老丈人的劝说之下，投了几百大洋试试水。可是这一试之下就诞生了一位投资天才，不出一个月这几百大洋就翻了一倍。 别惊讶，1920年上海股市的钱就是这么好赚。就像……类似例子实在太多，举不胜举。 袁老爷子这才醒悟过来，原来自己不但在国学和医学上颇有天分，在金融方面更是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才华。这还有什么好说的，他立马和周老丈人开了一间小股票行，也是赚的盆满钵满。终于找到人生第二春的他如今是要大干一场，就在最近和几位故交同乡一起开了一间信托公司。 也别奇怪，当时一星期能开出十家信托公司来。 其实信写到这还算是正常，不过就是有一个小小的问题，这家公司名为恒泰号…… “恒泰号”这三个字可真的把他的儿子兼高孙子的袁燕倏给吓坏了，因为这个名字实在太响亮了，响亮的他都忘不了。 我们的袁大师记得这间公司股东里面有“中华第一奇人（炮公之语）”、党国四大元老之一的张静江、装甲先驱巴顿恩师的生身父亲戴季陶、日系大佬、四大家族之一的陈果夫，除了这几位响当当的人物之外，还有一位名声更响的……穿林北腿！ 色佛撒……嗯，娘希匹！原来我们老袁家也是江浙财团的一份子！！ 哎呀呀，看看人家八辈贫农出身的果粉都为党国战斗到了二十一世纪，再看看自己这样的黑五类…… 袁燕倏此刻心中只有八个字，善待果粉，从我做起！ 他镇定了一下心神，捡起信纸继续看了下去，可是这一看看得自己手都发抖了，头上冷汗一茬一茬地往外冒。 一间和别人合股的信托公司怎能满足袁老爷子的野望，他准备和几个朋友一起当真正的庄家，搞一家交易所！ 还别说不可能，这个年头开交易所并不比开饭馆难多少，截止明年十月份，上海将会有140多家证券交易所，比当时魔都的西餐馆还要多。 所以袁老爷子就把家里大部分地给抵押出去。而且他还真的是“在金融方面更是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才华”，居然无师自通地懂得……民间集资！ 这场民间集资的对象自然是他们老袁家的亲朋好友了。 他写这封信的目的一方面是向儿子“报喜”，炫耀一下他老人家的“成就”；另一方面是告诉袁燕倏，现在魔都里“钱多”，股市上“人傻”，你赶紧地读完博士麻溜地“速来”，他们父子携手建立一个金融帝国…… 帝你老爷，国你老母！ 不是对先人不敬啊，袁燕倏确实想要破口大骂，他终于明白了，怪不得他们家在二十年代灰溜溜地从无锡乡下搬进魔都城里，而袁燕倏本人也进了他老丈人开的银行。这分明就是碰上了明年年底的那场股灾，正所谓“昨日陶朱、今日乞丐。”，炒股失败把家里的祖产都输了七七八八，同时还大大地坑了一把同乡，最后连老家都呆不下去了！ 不行，这绝对不行！ 我们的袁大师心急如焚，随手拿了一张稿纸写道：父亲大人台鉴…… “皮卡皮卡……” 刚写了这六个字的袁燕倏把手中派克金笔往桌子上一扔，口中道：“大师球，你就别皮卡皮卡了，我明白了。” 他摸出一支烟点上，深深地吸了两口之后悠悠地问道：“大师球，我该怎么写才不会突破s值的警戒阈值？” 这次大师球上光芒闪动似乎在计算着什么，过了一会才道：“关于股票，宿主最多只能写十个字。” “十个字……大师球，不会是那十个字吧？” “宿主真是聪慧，就是那十个字。” 果然如此，这破系统真要让自己改变历史那才见鬼了呢。 袁燕倏皱着眉头考虑了半天，最后直到烟头烫到了自己手指才回过神来，他慢慢地开口问道：“大师球，我不能阻止家父炒股，那么我能不能建议舍弟买房呢？” 不是为自己真正的曾祖父吹嘘，比起爱炒股的高祖父和不爱读书的大曾伯祖父，袁鸿渐的直系曾祖父，也就是袁燕倏的二弟袁燕谋那就要靠谱多了啊。 第四十五章 保守派 本章副标题：千载难逢的抄底良机 不知道是因为天性踏实敦厚勤勉认真，还是被明年年底那场股灾给吓坏了，袁家老二燕谋当了一辈子的保守派。 他这一生只肯投资实体经济，就是实业和房地产啦，所以才能借着留下来的那点不多的祖产支持了一大家子人在魔都的生活，甚至后来还有了东山再起的迹象。 这种良好健康的投资理念一直被宏图公（他的字）贯彻始终。正所谓皇天不负苦心人，一辈子谨小慎微的袁燕谋终于在三十年后，等到了一个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这要是不来抄个底那简直就是对不起袁家的列祖列宗！所以他花光积蓄低价买了两家厂子和好几栋房子，从有产阶级一跃成为了大资本家…… 算了，不管怎么说他二弟总比他父亲靠谱。 大师球又闪了一阵才道：“可以。不过……只能建议。” 有这句话就行了，袁燕倏拿起金笔字斟句酌地写了两封信。 第一封自然是给他父亲的回信。首先他在信里大大恭维了一番袁老爷子的投资天赋；其次就是伸手要钱，反正这笔钱丢在股市里连个响都听不到，不如寄给自己让他在纽约过上一段好日子呢，所以他就狮子大开口就要了一千六百美金的学费。 接着他写道，既然家里准备以后在上海发展，自己明年也要学成归国了，一套石库门实在太狭小了，不如考虑买套大房子。 最后才写了那十个字算是提醒。 在当时，老袁家这种江浙地区的乡绅在上海有房产那是司空见惯的事情，这并不是单纯地为了投资，而是为了兵荒马乱的时候来沪避难有个地方好落脚。 第二封是写给自己弟弟。在这封信里袁燕倏情真意切地写道，他这个当大哥的为了学业多年不在家中，实在是没有尽到自己作为长子的责任。为了表达自己的惭愧和谢意，那么将来万一二老有了不忍言之事，他就少拿点遗产。 老二你也结婚有孩子了，家里还有弟弟妹妹也不能窝在乡下自然要在上海读书求学的啊，这一大家子人住在上海一套房子怎么够呢？况且家里不是生发了吗，不如你和母亲劝父亲买一套大房子，将来等他老人家仙逝，这套大的就归你好了。为了表示诚意，他主动提出这套房子可以挂在弟弟名下，自己绝无二话，以此封信为证。 作为一位亲身经历过拆迁的大魔都居民，袁鸿渐后世看到多少兄弟姐妹甚至父母子女为了房子和补偿款反目成仇对簿公堂的，这种事情还是写清楚一点比较好。有了大师球这种坑爹至极的系统，本来有信心从亭子间里面出来当大师的袁燕倏也只好未雨绸缪。 小市民终归就是小市民，他就想着将来回沪有一套自己的房子，当当房东那也吃喝不愁了啊。 两封信写完，心力交瘁的袁燕倏把自己扔到了床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袁燕倏这几日开始重新到nyu上学了。没办法，没有互联网的年头没人相信你能闭门造车地写出的一篇论文。其他不说，那些索引是从哪里来的呢，难不成作者还记得所有参考资料的详细出处？ 所以他有事没事就到亚当斯教授和钱德勒教授的课上露露小脸，下课之后还去他们办公室抽支烟、聊聊天、挑几个他们拿手的问题虚心请教一番，要不然就去nyu的图书馆装出勤奋的样子。不管怎么说，终于他周围的老师和同学们确认了这个黄种人真的是在写论文。 除了这个新的习惯，他现在还养成另一个习惯，经过报摊和书店的时候都要花上一点时间好好地看一看。 我们的袁大师现在手头有一本和无政府主义相关的著作，一本亚美尼亚语“著名”小说，一首《月亮之上》，一本美食题材女性小说，和那本和“昆虫”有关的《耶路撒冷领地》。 那本无政府主义著作在他可预见的将来那是绝对不会发布的，甚至就是像《五十度灰》那样白送都不成。那本亚美尼亚语小说也只好再说了。《月亮之上》就更不用提了。唯有最后两本倒是可以尝试着投稿一下。 不过袁燕倏发现了一件让人尴尬的事情，那就是在1920年当一个初出茅庐的作家还真的有点不容易，对他来说最大的障碍居然是没有复印机和打印机！ 对于现代实体小说作家来说就算没有电子邮箱，那也可以随随便便打印个几十份，交给快递之后就可以在家里等消息了。可是他只有一份原稿，而且是花b币从大师球那里兑换的。虽说也不是很贵，但是这两本小说还是花光了他的余额。 所以我们的袁大师不能一稿多投，可是他也不熟悉美国出版业来着，最后他这个懒人就想出了一个懒办法，通过欧文-亚当斯教授的介绍把那本经过修改的美食题材女性小说投给了纽约大学出版社。 作为一位学者，不管是1920年还是2017年，他都比较喜欢接触学术圈，这里面的人就算坏也坏得比较“淳朴”。再加上他自己就是纽约大学学生，又有校内教授介绍，不大容易出幺蛾子。 不是袁燕倏把人往坏处想，而是1920年白人对于有色人种的歧视实在太明目张胆了。万一要是有人发现他是中国人，动了一点歪脑筋，勾结其他作者硬说这本小说是抄袭……就算他真的不是很在乎，因为真的就不是他写的，可是这不是吃不到羊肉反而惹一身骚吗？ 只是那本《耶路撒冷领地》，他逛了好几天书店外加报摊，还是不知道能往那里投稿。难道吃了那么多虫卵还花了100b币的小说就是一件废物？ “嗨，你到底要不要买？” 站在报摊前的袁燕倏斜睨了一眼报摊老板，心中暗道真是狗眼看人低，见到我这样的黄种人连个“sir”也不肯说，怪不得会卖这种报纸呢。 他一言不发从兜里拿出一个硬币扔给了报摊老板，从摊位上拿了一份纸质粗劣，甚至都不是铅印而是油印的街边小报。 这份报纸不但质量很成问题，上面的文章更是不堪入目，全都是宣扬种族主义和保守主义的文章，这还不是一般的种族主义和保守主义，而是新英格兰人种族主义和清教徒保守主义，也就是说这份报纸的发行者和针对受众都是根正苗红的五月花后裔……或者称为“五月花活化石”更为准确。 其实这报纸的名字就叫《the-conservatives（保守派）》。 第四十六章 国有化 本章副标题：德国磨坊、英国老太和美国矿业 那么袁燕倏这种新古典自由主义大师为什么会买这种不上台面的小报呢？当然是因为这份报纸的主编在后世那是大大底有名。 他一开始视线扫过主编姓名的时候，还以为是同名同姓呢。不过被挑起了好奇心的他拿起来一看，就读到了这么一段话： “在这个时代所显现的最值得人警惕的趋势，就是对暨有法律和秩序日渐增长的漠视。不管这些趋势是不是受到那些可恶的俄国下等暴民的影响。这种散布在全世界的愚笨民众的刺激而产生的这群人似乎被一种罕见的恶意所驱使……” 这么辞藻华丽又诘屈聱牙的巴洛克风格不就是那位仁兄的标志吗？ 我们的袁大师也是第一次知道他居然还是一位种族主义者。不过就算他真的是种族主义者，可是那本《耶路撒冷领地》简直就是为此君量身打造的，所以在经过邮局的时候他就把随身带着的书稿给寄了过去。 当然他并没有使用neo-yuan这个真实姓名，而是用了一个笔名。既然有了红之皇后，那么自然就有…… 随后我们的袁大师就遵循新的习惯夹着皮公文包来到了纽约大学。 这个上午正好有尤里安-h-钱德勒教授上的公开课，所有斯特恩学院的学生都可以进入课堂听讲。而他到的时候公开课都已经开始了，所以袁燕倏就找了一个靠后的位置坐了下来。 他刚刚坐下就听到可以容纳百十来号学生的大课堂里起了一阵喧哗之声，坐在前面的那些学生神色激动地交头接耳，甚至有人站了起来手舞足蹈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安静！安静！！”站在讲台后的条顿骑士，还想用比较绅士的方式让下面这些吸血鬼小崽子们冷静下来，“安静……” “啪！”最后实在安抚不了学生们情绪的他拿起了教鞭，狠狠地敲在了桌子上，十分难得地说了一句粗话，“都给我闭嘴！” 他这一嗓子还是震慑住了学生们，大部分人都闭上了嘴，那些站起来的人也讪讪地坐了下去。 钱德勒教授这才点了点头道：“作为绅士，怎么可以在学堂中如此吵闹？这还成何体统？！” 他顿了一顿道：“当然言论开放是本校的教学宗旨，也是本人的教学理念。在我的课上辩论是允许的，然而秩序更是必须的。你们谁要发言，请举手！” 钱德勒教授话音刚落，课堂里面就长出了一片由手臂组成的树林。 “路易斯-贝克先生，你是第一个。” 这位贝克先生是一位风度翩翩很有书卷气的青年男子，一身清爽并不花哨的打扮，金黄色头发整齐贴在头皮之上，怎么看都是这个时代所谓的“绅士”。 他站起身来，确实很有绅士风度地向着钱德勒教授点点头，然后半转过身子朗声道：“教授先生，各位同学。我支持美国联合矿业工会这次提出的全美矿山国有化方案。请各位从人道主义的角度想一想……” 袁燕倏听了这句话，这才明白他们说的是什么事情。就像这位贝克先生所说的，美国的矿工们正在发动联署提案，要求现任的民主党政府把全美矿山全部收归国有！ 1920年代美国工人的觉悟那也不低啊……呸呸呸，对他这样的新古典自由主义大师来说，这实在是太反动了。 不过为什么号称“风能进雨能进，国王不能进。”的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的资本主义社会，会有人这么理直气壮地要求把私人矿业给国有化呢？而且居然还有资产阶级绅士赞同这种做法并为之辩护呢？ 这就牵涉到一个本质性的问题，那就是在美国这样的资本主义社会私有财产是否真的神圣不可侵犯。 很可惜真还不是，美国宪法修正案第五条最后一句就是，“不经正当法律程序……不给予公平赔偿，私有财产不得充作公用。”反过来理解的话，只要经过正当法律程序，只要给予公平补偿，私有财产可以充作公用……喂喂喂，说好的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呢？ 当年的袁燕倏看完这个，也觉得非常幻灭的好伐。 所以只要美国政府出面制定法律，“公平”地赔偿矿主，自然就可以把全美国的矿业收归国有。 令我们的袁大师感到悲哀的是，这种事情二十世纪二十年代的资产阶级都知道，可是再过一百年，有些无产阶级竟然不知道，开口“德国磨坊”闭口“英国老太”。就这水准还想当精英？做梦去吧！ 不过也有令他感到庆幸的事情，至少他的同学们从一开始就没争论矿业能不能国有化，而是该不该国有化。这种水准比他后世在网上见到的那些小白强多了。 只是袁燕倏对这个问题你一点兴趣都没有。因为他屁股坐得稳啊，既然当了新古典自由主义者的大师，只要听到国有化，那就一个“呸”字肯定没错，还问什么该不该的呢？ 正在侃侃而谈的路易斯-贝克，袁燕倏真的还认识。这倒不是因为这位老兄在nyu表现太过优秀亦或者在后世历史上也算是一号人物，而是此君有一位十分有名的祖父。哪怕我们的袁大师就在斯特恩学院里面混吃等死了三年，也都知道这位j-p-摩根的亲密合伙人，同时还是华尔街著名银行家乔治-f-贝克先生的好伐。只不过他以前没有机会抱上这根大腿罢了。 华尔街银行家支持矿业国有化这当然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啦！ 国有企业就不需要融资了？作为一位大银行家，摩根合伙人是愿意和早就有良好政商关系的政府谈呢，还是愿意一家一家和形形色色各自有着不同的资本背景的矿产主谈呢？这么一想就应该明白了啊。 不过虽然两方争论的你来我往十分激烈，可一点也不关心的袁大师就当贴吧水贴听得那是昏昏欲睡，然后就真的睡着了。 第四十七章 副校长 本章副标题：自由主义者一定要反反垄断！ 就在袁大师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发现自己身边多了一个人。他睁开惺忪的睡眼一瞧，整个人猛地一震，这位老兄自己认识啊！ 坐在他身边的中年男子神情严肃、长相威严，高额头，尖鼻子，加上一字胡，整个人就算坐在那里一言不发也显得很有气势。 中年男子淡淡地看了袁燕倏一眼，脸上还带着隐隐责备的神情，看起来对这位学生在课上睡觉很是不满来着。 我们的袁大师心中暗道不妙，可是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是该解释呢还是该道歉。不过他知道要是给这位老兄留下不好的印象，自己跳级申报博士这件事情就有点悬乎了。因为此君就是nyu的副校长，兼教授评议会副主席的詹姆斯-b-柯南特（jat）先生。这位副校长当然也是一位学者，不过就是偏向教育学。 笔者注：没查到当时nyu校董会名单，只好借用一下下一任耶鲁大学校长。哎，这就是身为合理党作者的痛苦。 其实副校长什么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教授评议会副主席的身份。像nyu这样的美国私立大学，虽然不像欧洲大学那样纯粹是由学者行会管理，但是教授评议会的地位也非常之高，不但能决定校内教师的升迁甚至开除或者授予终身教授，还能影响学生学位的评定。 正在这时，他就听到台上钱德拉教授扬声问道：“还有谁要发表意见？” 我们的袁大师急中生智，“蹭”地一下站了起来，高声喊道：“教授先生，我有话说！” “呃……袁先生。【零↑九△小↓說△網】”不管怎么说，这位条顿骑士还是很有专业精神的，哪怕是看不起中国人，但是也不会不让中国学生发言，而且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他觉得袁同学还是有点料的吗。 实际上，要不是该死的大师球系统限制，我们的袁同学何止有料，都能让满溢到突破天际的干货淹没斯特恩学院……甚至整个经济学界。他从一个人开始打造一个纽约学派，让nyu在今后几十年内执经济学牛耳也不是可能的啊。 “好吧，请说。” 可惜，钱德勒教授知道他有料，其他学生不知道啊。一个都不大认识的中国留学生能有什么高见，对阿芙蓉的高见吗？所以在做的学生们虽然出于课堂记录的要求不能高声交谈，不过脸上都露出了不以为然的神情，有的甚至交头接耳开起小会来了。 袁燕倏根本不为所动，他整了整身上衣服，轻咳一声道：“刚才各位同学们说的对本人都很有启发……” 启发的我都睡着了。 “尤其是路易斯-贝克先生从人道主义的角度来支持矿业国有化让我深受感动，也更感敬佩。这才是真正的绅士所应该采取的立场。虽然我们只是nyu的学生，但是作为未来的经济工作者，在座各位包括本人对于人民是有道义上的责任的！” 反正我就听到了贝克老兄的发言，而且……万一有机会抱个大腿呢？ 他这么一说，乔治-f-贝克的孙子的脸上自然是出现了一丝笑容，其他支持矿业国有化的学生也不自禁地开始点头。就连他身边的那位副校长都松开了眉头，脸上的神色缓和了下来。 二十年代的美国人民还是很好糊弄的吗。哪里像后世的美帝精英，嘴上叫的是多元主义，心里想的全特么都是生意，越来越像他们的英格兰表兄来着。 “但是……”我们的袁大师再次提高声音说了一个“but”，然后停了下来把全身的精气神都汇聚到了眼部，炯炯有神地扫视着在场众人的脸庞，整整用了两分钟…… 不用说这招是从史上最伟大的演说家小胡子身上学来的。 小胡子的绝招自然是很有效的，课堂里的所有人一开始都有点不知所措，接着又感到莫名其妙，最后都有了不耐烦的情绪，而就在这个当口，“轰”地一声，我们的袁大师终于开炮了！ “但是当我们看到一只破茧而出的蝴蝶的时候，正确的做法是呆在一边静静地欣赏这样令人感动的生命奇迹，而不是上前破开茧子帮助这只蝴蝶跳过这一艰难的步骤。否则最有可能出现的结果，就是这只上帝创造的美丽生物只能在泥泞中挣扎，最后沦为蚂蚁、蜘蛛和胡峰的食物。” 乘着大家都在思考这段充满着诗意其实就四个字“拔苗助长”到底在说什么的时候。袁燕倏加快了语速道： “作为政治经济系的学生我们都知道，垄断是有害的。但是比起自由市场中自然形成的垄断，更加有害的是国家强制干预造成的垄断。后者比前者要坏百倍！不对，是千倍！！也不对，是万倍！！！” 国有化……嗯，国有化导致的垄断乃是万恶之源啊。 “众所周知，自由市场确实存在着工场大型化的趋势，不过这仅仅是劳动分工的结果，大型企业可以满足更广阔的市场需求。基于类似的理由，也会出现企业的集中趋势。不过请别忘记了，即使是成功的投资本质上仍然是一项冒险事业，始终存在着血本无归的可能。所以不管是个人投资者，还是法人股东组成的董事会，亦或是银行直接的管理的投资基金，都会采取小心翼翼的态度，从而不让自己的投入受到损失。但是请问在座的各位，谁能保证国有企业会如此地谨慎从事吗？” 单就这点而言袁大师说的并没错，国有化的最大痼疾不在于企业管理集团官僚化，其实不管是私有制、股份制还是国有制大型企业都会有这个毛病。对于大型企业，更确切地说对于一个上了一定规模的组织系统来说，组织官僚化是一种必要的恶。 马克思-韦伯早就说过，组织官僚化实际上人类生活理性化的结果。 笔者注：马克思-韦伯是德国政治经济学家、社会学家，被公认是现代社会学和公共行政学最重要的创始人之一。他最知名的一本著作也是入门公知（特别是基督徒）必读的《新教伦理与资本主义精神》。为什么当公知要去通（bai）读（du）这本书呢，因为能get到“中国人不行是没有信仰”这个point。 我们的袁大师语重心长地说道：“表面上看，国家主义社会理想和资本主义社会没什么不同。国家主义并不准备推翻传统法律秩序并正式地将所有生产性私人财产转变为公共财产。但是实际上只要开了这个头，所有企业都会慢慢地被政府所接管。每家企业都成为办事处，每个职位都是公务员。政府决定价格，决定生产何种物品，决定如何生产，决定生产多少……” “那么我们就会看到一个不存在投机，不存在‘额外’的利润，也不存在亏损，不存在政府预定之外的创新。政府指导和监督着一切！” “同学们啊，职业官僚们组成的政府指导和监督一切，这个景象难道不可怕吗？” 其实他说了这么多，归纳起来就是国有企业的关键问题在与决策机制，也就是外行领导内行。 而袁燕倏说的这些内容就是他的那本《socialism》里面关于垄断理论和国有化的论述。 第四十八章 九零后 （周一第一更！） 本章副标题：迷惘的一代 我们的袁大师挥舞着手臂，慷慨激昂地道：“在座各位的前辈们当年为什么会坐着‘五月花’这样的移民船，来到这块依然属于蛮荒的新大陆？难道不是因为中世纪教会不但操纵着向信众施予恩典的权力，而且还剥夺了教民自求救赎的机会吗？” “难道国有企业不是操纵着决定生产成本的权力，剥夺了自由市场形成价格机制的机会吗？” 好吧，实际上五月花上面的清教徒是这么自称的，蒙上帝保佑的大不列颠、法兰西和爱尔兰的国王--信仰和教会的捍卫者詹姆斯国王陛下的忠顺臣民。 当然，三百年后的正宗美国人常常这么说，我父亲只教会我两件事情：爱上帝，恨英国佬。 袁燕倏看见在座众人都露出了恍惚的表情，似乎都回忆起他们祖辈筚路蓝缕地……杀印第安人，抢西班牙佬，开化非洲裔，还有使劲往中国走私阿芙蓉运回茶叶顺便偷税漏税的艰苦岁月。 让听众回忆起过往荣光之后应该做什么呢？小胡子教导大家，让他们感受到将会失去这种荣耀的恐慌。 “何况……”我们的袁大师放沉语气道，“诸位不要忘了，美利坚合众国并非这颗星球唯一成功的工业化国家。日不落依旧在，德意志没加……嗯，仍然保有着工业国家的底子。” 一战之前，主要列强工业产值占全世界的比重是这样的：美国老大38%，德国老二15.7%，英国老三14.1%。法国老四6.4%，沙俄老五4.7%。后面就是奥匈帝国、意大利还有日本。 不过别看英法只是老三老四，但是他们确实有资格“老三老四（魔都方言，说一个人自以为是，喜欢摆老资格。）”。因为除了工业之外，这两个国家拥有大量殖民地，各种资源要比老二德国丰富的多得多，人民的生活水平也要更好一些……所以后来就打起来了。 有了大师球系统，袁燕倏名言警句那是张口就来：“在古老的东方有一句著名的谚语，在逆流中行船，即使掌舵的是老……嗯，船长，前进不了的话也只能后退。《圣经》上说，凡有的，还要加给他叫他多余；没有的，连他所有的也要夺过来。” 他语重心长地总结道：“哪怕我们美利坚合众国已经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工业国，也不能就此懈怠，放弃自身的优势啊！” 他心里暗说，你们这些美国佬要是真的能听进去这句话，后来哪还会有“去工业化”这种破事？ 说完这句话，袁燕倏向着大家微微躬身之后就坐回了座位之上。他偷偷地往旁边看了一眼，詹姆斯-b-柯南特副校长很是惊奇地打量着自己，脸上还带着若有所思的神情，看起来这番话还算起到了应该起的效果。 其实袁大师这一番话，不可谓不鞠躬尽瘁、不可谓不苦口婆心，不可谓不披肝沥胆……他可是真心为我大美利坚盘算来着。这个世界过了一百年之后，他在中美两国的徒子徒孙们一想到我大美利坚产业失调而东方某大国借此崛起的大坏局面，就想起了他的这一番话。 可惜他这样的天才总是超越时代的，也总是不被同时代的人认可的，马上就有人提出了反驳。 只见路易斯-贝克先生高高地举起了手，在得到钱德勒的教授允许之后，“腾”地一下站了起来道：“这位……” 他大概……嗯，肯定是没想来这个中国人是哪根葱。 鸟大师不失时机地站了起来道：“my-name-is-尼奥-yuan。” 人家到底是大户人家的子弟，彬彬有礼地道：“嗯，袁先生，幸会。” 不过他旋即情绪饱满地大声说道：“袁先生，《圣经》上也说过：世间全部的律法都在爱人如己这一句话之内了！” 贝克先生转过身子环顾四周道：“爱人如己啊……各位，当我们在这里侃侃而谈的时候，那些工人正在暗无天日的矿坑里面冒着随时死亡的危险辛勤地劳作着。” “难道我们美利坚人民不应该共享上帝赐予我们的矿产资源的吗？” “难道我们美利坚世界第一的工业就要建筑在工人们的累累尸骨上的吗？” “难道我们美利坚要用这样的方式来建设一个文明新世界的吗？” 袁燕倏撇了一撇嘴心中暗道，难道你们美利坚的人民拥有的土地真的是上帝赐予的吗？ 难道你们美利坚的世界第一的工业不是建立在印第安人和黑人……还有我们华工的累累尸骨之上的吗？ 难道你们美利坚将来掌握的全球霸权不是建立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尸山血海之上的吗？ 如今美利坚资本家和有产阶级的小崽子们就是这么图样图森破，这些国际纵队的预备队员还是应该去十六年后的西班牙内战里面醒醒脑子才行。 那支国际纵队里面的大师实在太多了：海明威，毕加索，乔治-奥威尔（《1984》和《动物庄园》的作者），聂鲁达（南美长国的大诗人），阿贝尔-加缪（和萨特齐名的法国存在主义大师）。 实际上，这些和袁燕倏同龄的西方年轻人就是“迷惘的一代（the-lost-generation）”。那么这些九零后和零零后为什么迷惘呢？ 就是因为第一次世界大战这场“不义之战”对西方文明世界打击实在太大了，保守主义的老人们还好，反正他们的脑子也转不过弯来。可是那些容易接受新鲜事物的年轻人，尤其是年轻知识分子，都对老的那一套价值观产生了极大的怀疑。 有的时候科技发展真的不一定是一件“好事”。排队枪毙虽然残酷血腥，但是也能称之为壮丽浪漫。只可惜一战中各国的年轻士兵，面对的不是燧发枪、拿破仑炮和同样穿着华丽军服的敌人；而是机关枪、榴弹炮和铁丝网，还有眼睁睁看着自己一点点烂掉的“战壕足”……到了战争后期他们甚至觉得对面的敌人要比逼着自己去送死的长官们可爱多了。 熊彼得在《资本主义，社会主义和民主》中曾揶揄道，青年人“迫不及待的希望得到好机会，希望这样那样的把世界拯救出来，厌恶单调到无法形容的教科书，又不能通过自己的努力完成一个综合，于是就在马克思（还有其他人）那里找到他们所渴望的东西，那里有打开一切极端奥秘的钥匙，有大事小事都能指挥的魔棒。（注释1）” 不得不说，对这些90后来说社会主义理论显得那么好，是因为导致了一战的那些资本主义理论实在太倒人胃口了。这毕竟是一个碧蓝的世界吗。 以至于连路易斯-贝克这种根正苗红的资三代都在为工人阶级说话，而且堂堂nyu斯特恩学院这种专门培养华尔街吸血鬼的地方，居然还人为他叫好，由此也可见一斑了。 对新古典自由主义大师来说，这当然实在太不像话了。 袁燕倏在这里腹诽的时候，贝克先生这番讲话确实得到了在做大部分学生的认同，有的甚至为他鼓起掌来。 “啪、啪、啪……啪！啪！啪！” 我们的袁大师眼珠一转，马上站起来使劲地拍巴掌，口中还喊道：“bravo!” …………………………………… 应大家要求，篇幅比较长的注释放在每章最后；如果注释比较简短，我还是用括号方式。大家有什么意见可以在书评区里面提。可惜作者感言里面放不下，说真心话慕容都不愿意把这种注释算作字数来着。 熊彼得那段话要感谢某论坛id忆白袍同志，他不说我都……真还没看过。不过既然说到约瑟夫-阿洛伊斯-熊彼得，那么这位老兄实在很有趣，慕容忍不住花费一点笔墨介绍一下。 这位1919年的奥地利财政部长在经济学界那也是一位著名“大师”，兼著名的……bat没有man。 这只“蝙蝠”自称是奥地利学派的一员，师承的就是米塞斯，他还非常看不起同门师弟哈耶克。但是奇妙的是，熊彼得完全抛弃了奥地利学派的根基，那就是门格尔的个体边际效用理论，采用的是德国历史学派的方法论和均衡派哲学。这就导致了他的理论和奥地利学派主流完全地背道而驰。 然而不幸的是，后续研究的结果往往证明了他当初的观点是完全错误的。所以对经济学界来说，把这位仁兄的牌位放在哪一座庙里是一个很让人头疼的问题，搞到最后居然没有一个学派接纳他，于是就成了经济学界的孤家寡人。 第四十九章 养老金 （周一第二更） 本章副标题：其实说了也没用 “说得好！” 我们的袁大师这么一打岔倒是让在坐的学生们安静了下来，一时之间搞不清楚这个中国人是什么路数。 “贝克先生说的我完全赞同！不过……”袁燕倏带着疑惑的神情道，“国有化之后就能让那些矿工不在暗无天日的矿坑里面冒着随时死亡的危险辛勤地劳作吗？” “这……” 他们不去干，难道叫在坐的绅士们去干吗？ 身为小布尔乔亚的袁燕倏知道小布尔乔亚就是这个德行，说就天下无敌，干就无能为力，也就放放嘴炮罢了。 不过路易斯-贝克马上也反应了过来，开口说道：“国有化至少可以让那些工人拥有更加优越的工作条件，享有更加体面的生活，并在退休和意外发生之后得到更加完善的保障。袁先生，难道你反对这一点吗？” “贝克先生，我当然不反对！”袁燕倏一秒钟都不犹豫，立即接口道：“只是这完全可以让政府用法律条文的形式进行规范，为什么一定要采用激进主义的方式呢？” 对啊，这个中国人说的不错。我们大美利坚依法治国，什么都要讲法律的啊，不然中上层家庭出身的律师们喝西北风去啊？ 可是“这个中国人”是一位新古典自由主义大师，即使用法律来规范资本家的行为，对他来说都是一种迫于无奈的权宜之计。 所以我们的袁大师继续加码道：“美利坚的矿业工人……不，所有人，甚至包括在座各位的养老和社会保障都可以交给自由市场的吗！” 路易斯-贝克不由自主地好奇问道：“袁先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袁燕倏微微一笑道：“德意志的那位铁血宰相俾斯麦曾经说过，社会保险是消除革命的最佳投资，因为一个期待养老金的人是最守本份的、也是最容易被统治的人……” 这个时候，突然有位学生站了起来，大声问道：“袁先生，你是要美利坚学习欧洲国家的养老保险制度吗？” 实际上现代养老保险制度就诞生于1889年俾斯麦政府领导下的二德子，后来丹麦、英国、瑞典等欧洲国家纷纷效仿德国，分别于1891年、1908年、1913年建立起各自的养老保险制度。 不过我大美利坚要到“大萧条”之后，养老保险制度才正式确立。 这是因为这场规模前所未有的经济危机彻底粉碎了人们在个人责任方面的信心，以至于美国人也强烈地感受到他们时时面临着自身难以应付的各种风险，越来越多的人不得不求助于联邦政府。于是，罗斯福这位美共统一阵线主席……嗯，自由世界的大救星于1935年颁布了《社会保障法》，作为“罗斯福新政”中的一项重要内容。 站起来插话的这位同学身材不高，长得倒是挺精神，圆头圆脑圆眼睛，脸上带着年轻人的那股子冲劲和好奇心。他名叫约翰-d-麦考尔，袁燕倏居然也认识。当然是因为麦考尔先生也有一位好外公，人称“保险业王国的浪漫诗人”，现任纽约人寿保险公司总裁，达尔文-p-金斯利。 “当然不是！”我们的袁大师斩钉截铁地否定道，“众所周知，此时欧洲各国实行的养老金制度的融资方式是现收现付制的，即退休者的养老金完全由同期劳动者的缴纳来资助。” “可是这种制度有着极大的风险。我们应该看到随着科技的发展，我们人类的平均寿命越来越长，而通货膨胀只可能持续不可能停止。因此只要一次经济危机，经济发展速度放缓，失业率上升就会让养老保险支出的需求量大幅度上升，最终不堪重负。” 约翰-d-麦考尔兴致勃勃地问道：“那袁先生准备采取什么方法呢？” “大师球，我说这个会不会产生s值？” “会也不会，宿主你自己知道其实你说了也是没用的。” 听了这话，袁燕倏心中大定。要知道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任凭他说得天花乱坠，《社会保障法》这种玩意儿不到迫不得已，是不会在美国出现，否则我大美利坚还算什么自由灯塔？ “我们可以采用企业和私人共同建立养老金的方式！” 他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道：“不知道大家注意到一个经济现象没有。自1914年以来，所有日用品的价格飞涨，到现在1920年几乎都上涨了一倍，比如说牛奶从每夸脱9美分上涨到了17美分，黄油从每磅33美分上涨到了61美分，沙朗牛排从每磅27美分上涨到了45美分。而美利坚人民的平均工资依然原地踏步。我个人认为这个现象是不可持续的……” 他这一番话出口，学生们倒也罢了，钱德勒教授和柯南特副校长都露出了满意的神情。这个中国学生真心有心，而且作风踏实，作为经济学家当然要留心身边所有商品价格变动咯。 “下一轮工资上涨是不可避免的。可是普通人往往因为眼前的诱惑而忘记了储蓄的重要，那么我们这些经济工作者就应该为他们未雨绸缪。我们应当提醒企业和雇员，与其把上涨的工资全部花费掉，不如提早为未来打算……” “而在我不成熟的设想中，有两种方式。”他向着路易斯-贝克同学笑了一笑道：“一种是养老基金，就是由企业和工会出面征收养老金，交给专业的投资基金和投资人进行管理。当然这一种风险比较大。” “不过还有另一种……”他又朝着约翰-d-麦考尔同学点点头道，“可以购买保险公司设立的专项保险。虽然利润没有前一种高，但是风险却得到了有效的控制。” 我们的袁大师非常谦虚地说道：“这就是本人一点浅见，仅供大家参考。” 他虽然只是稍微透露了一些概念性的东西而已，但是这里可是nyu的斯特恩商学院啊，别说钱德勒教授，这些学生起码都是经济学硕士的在读生，如何听不出他这番话的意思呢？ 其实袁燕倏说的投资基金和商业养老保险都是大路货，可是他引进了“集体”和“工资”这两个概念，那就大大的不同了。这意味着只要能推动政府立法，那么在可预见的未来，那些上涨工资中就会有相当一部分流入华尔街！ 第五十章 别谈钱 本章副标题：三亿五千万金美元 如果我们的袁大师所说能变为现实，那么意味着什么呢？ 废话，这就意味着海量游资！ 那么现在华尔街缺什么呢？ 废话，当然就是缺钱咯……当然更确切的说法是，华尔街永远缺钱。 这还真不是一个玩笑。 1919年，纽约股市有6天交易量超过200万股，145天超过100万股。也别说一百年后了，十年后的纽约股市最高一天有1600万股成交，低于300万股那只有专业人士才关心的“乏味的日子”。就这么一个可怜的数字，去年居然还是一个“史无前例的大牛市”！有报纸评论道，操纵纽约市场股票和债券买卖的高度专业化机器已经筋疲力尽了，需要好好休息了。 这前后十年这么剧烈的变化原因之一就是袁大师说的那样，美国人民真的涨工资了。他们现在还没成为全民卡奴，所以就把积蓄投入到了股市之中。 如今纽约股票交易市场的一个席位低的不过60000美元，高的也不超过110000美元。也就是说，如果袁燕倏像后世囤车牌那样囤上几个席位，没过几年那就翻着倍地赚。 真要说起来穿越者赚钱实在太容易了，要不是有这个破系统，经济学科班出身的袁大师就靠着脑中那些零星的记忆真的能打造一个“金融帝国”。 当然啦，这个《美国投机者》肯定没有那位靠着丝袜五年赚四十亿美金的庄丝袜那么牛逼，不过真不是吹牛逼，从现在开始让袁燕倏撒开欢地干，十年之内绝对能安全且稳妥地赚个四亿美金……嗯，就三亿五千万金美元吧。（如果有的同学看不懂这个梗，可以百度“三亿五千万金卢布”。） 1930年有了三亿五千万金美元能干嘛？好了别说了，瞧你们这点出息啊，还援个屁的g啊！换成我们的袁大师直接把k记买下来自己当总裁玩啊，玩崩了也没有关系，反正有人接手 好吧，万一我们的袁大师心肠突然软了，不忍心看到中国人打中国人和惨烈的抗日战争，那他就会选择……援共啊。 404大神在上，大家千万别误会，援的不是tg而是日共。中国人不打中国人，那么日本人杀日本人又什么关系？ 有三亿五千万金美元还不能让中下层军人为主力的皇道派成为“赤道派”，让二二六的规模扩大十倍甚至百倍，让东京街头响彻《国际歌》和《千本樱》，让天脑黑卡主动选择当万岁爷同志……那袁燕倏以后就可以把名字改成猿飞阿摩尼亚了。 当然还可以帮着fdr实行罗斯福新政，统合美利坚共产主义组织，组建联邦安全委员会，成立美利坚苏维埃联邦，赤化整个美洲乃至于全世界，当上大球师走上人生巅峰……虽说不是十拿九稳，而且很有可能半当中就被人下黑手给干掉了，不过也不能说完全没有指望的吗。 “皮卡皮卡……” 真是可惜了这样的脑洞和大纲啊。 总之很简单的一个逻辑，市场上出现的大量游资会自动投入到回报最高的产业之中，而这个世界比金融产业更容易赚钱的大概只有直接开动印钞机印钞票了。 所以说，袁大师给在座的华尔街预备吸血鬼崽子们指出了一条明路，想办法把美利坚工人们的工资一部分转变为养老和社会保障金，然后顺理成章地投入到华尔街之中。这个办法可以是强制性的官方法律规范，也可以是企业或者工会同工人达成的雇佣协议。 在座的二十多位同学还真挺识货的，他们也不得不识货，因为这些家伙都是硕士以上的经济学在读生。 这个chinaman，no！是这个chinese还真敢想啊。不过他说的好像还挺有道理的，no！是很有道理啊。 要说我们这个世界哪两种人最不种族歧视，那肯定是资本家和革命者了。对前者来说谁的钱不是钱啊，要赚你的钱还管得了你的肤色？对后者来说谁的命不是命啊，要革你的命还管得了你的种族？ 因此不管他们以前对有色人种观感如何，但是看着袁燕倏黄色脸庞……说真的，我们的袁大师乃是货真价实的小白脸，皮肤要比某些白种人白多了。不管怎么说吧，他们第一次发现自己这位黄色人种的同学真的就是这么黄，黄的都跟黄金差不多黄了。 “啪啪啪。” 袁燕倏闻声扭头一看，率先鼓掌的居然是柯南特副校长。有了他的带头，课堂里面响起了连绵不断的掌声。 而我们的袁大师保持着荣辱不惊的淡定神情，站起身来向大家鞠躬表示谢意。实际上，他对此根本没有什么感觉。对他这样的经济科班出身的穿越者来说，区区私人养老金算什么，那些后世华尔街发明的金融衍生品才是真正的大杀器，随便一种起码就可以让“大萧条”的规模再大上个几倍…… “皮卡皮卡……” 真是可惜了后世哪些金融天才们的创意啊。 等袁燕倏坐下以后，他身边的那位副校长凑了过来问道：“袁先生，你为什么不以此为主题写一篇博士论文呢？” “皮卡皮卡……” “大师球，你别老是皮卡皮卡的，烦不烦啊？” 我们的袁大师肃容道：“副校长先生，本人还是更喜欢研究更加宏大，更加形而上，更加与人类普遍命运切身相关的命题。” 他顿了一顿继续说道：“在这个时代所显现的最值得人警惕的趋势，就是对暨有法律和秩序日渐增长的漠视。不管这些趋势是不是受到那些可恶的下等暴民的影响。这种散布在全世界的愚笨民众的刺激而产生的这群人似乎被一种罕见的恶意所驱使……” 咦，我什么时候把这段话进行记忆灌输了（见第四十六章）？ 袁燕倏既然都说到这里了，脸上更显露出悲天悯人的神色，用十分庄严的声音像是布道般地说道：“他们想要以暴力方式推翻我们文明社会的既定秩序。哪怕我是一个中国人，但是我的良知告诉我，如果对此不加以阻止，不管是老欧洲还是新大陆，不管是亚细亚还是黑非洲，都会见识到前所未有的恐怖景象！” 比方说，自由女神拿着一本《共产党宣言》，自由女神原产地的妹纸们演出《红色娘子军》……《解放军进入巴黎》真是一部神作，推荐没看过的同学们都去看一下。 柯南特副校长闻听此言，顿时肃然起敬，眼前的这个中国人是多好的同志……嗯，绅士。谁说黄种人都是肮脏愚蠢卑鄙……不开化的人类近亲，只要接受了我们西方先进文明的教育，这些不开化种族当中，也是能出现个把道德智慧和我们先进种族差不多的杰出人物的吗。 他沉吟了一下，开口问道：“袁先生，我听说你要跳级申报博士？” 袁燕倏点了点头，诚挚地盯着副校长先生的眼睛，朗朗地答道：“世界很危险，美国也很危险，而我的祖国更加危险。一想到那块生我养我的广袤土地仍然沉浸在黑暗和愚昧之中，至今不能聆听到文明世界的福音，却有着被邪恶学说蛊惑的莫大危机。我就心急如焚，我就迫不及待，我就寝食难安……” “对了，大师球。我发现自己最近饭量见长，还长得特别夸张。是不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得了糖尿病啊，你给扫描一下。” “宿主你没看说明书吗？本系统的能量也是由你来提供的，所以你的饭量当然见长了。” 原来如此…… 一想到大师球系统也不给报销伙食费，心情郁闷的袁大师越说越激动，声音也更加洪亮地道：“我就渴望自己成为普罗米修斯，立刻回到东亚大陆把在这块新大陆上盗取的自由火种播撒出去，让我的祖国也能像美利坚合众国一样成为……” “自由的国度，勇士的家乡！” 第五十一章 交朋友 本章副标题：旧的不能去，新的也要来。 袁燕倏带着一点愧疚的神色道：“所以按部就班地获得学位对我来说实在是太慢了，希望您能够谅解……” “啪！啪！啪！” 我们的袁大师偷眼一瞧心中一乐，原来自己提高了声音果然就让那些同学也听见了啊。看看，多好的同志……嗯，绅士，都被自己这番爱国热忱感动得热泪盈眶了啊。 他一脸“茫然”地环顾四周，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袁燕倏再一次站了起来，带着比刚才更加激动的神情向着比刚才更加热烈地鼓掌的同学们鞠躬表示谢意。 等到掌声弱了下去，柯南特副校长这才站起身来，拍了拍袁燕倏的肩膀道：“袁先生，我很期待你的博士论文。到时候别忘记给我送一本。” 袁大师脸上露出了矜持的微笑，彬彬有礼地道：“这是我的荣幸啊……” “阿嚏！” 站在码头上眺望着远去邮轮的袁燕倏被海风一吹，忍不住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他摸出了手帕的时候还带出了一张用娟秀字迹写就的小纸条。 他来码头是为ms.唐送行的，生意不成仁义在吗。不过唐宝坤女士终究还是没有忍住，给他留了一个通信地址。 我们的袁大师用手帕擦了擦鼻子，脸上露出了一个自嘲的苦笑，手上忽然一松，就让那张纸条随着凛冽的海风飞向了大西洋。 男人当断就断，拖拖拉拉算什么英雄好汉。 他转过身就看见那些一起前来送行的中国留学生正在三三两两地散去。到底是前总理之女，不管相熟还是不那么相熟的总是要过来混个脸熟。 袁燕倏大步地走了过去，满脸笑容地向着其中的熟人打招呼道：“祥子、小杨还有……小陆，你们也要走了吗？” 长得很像生煎包子的小杨率先阴阳怪气地回道：“阿拉不go，留了各的吹wind啊。”（翻译：我们不走，留在这里吹风啊。） 我们的袁大师哈哈一笑，毫不介意地说道：“小杨，你说话还是这么因吹斯挺。” 他给三人作了个揖道：“兄弟前几天多有得罪，三位老兄多多包涵。” 袁大总统拍了拍胸脯道：“废话也不多说了，今天午餐算是兄弟我的了，接着八圈还是十六圈都听你们的了。” 这话一说，三位牌搭子的脸皮总算松动了。纨绔子弟吗，哪有那么深的城府。 骆驼祥子跑上来就把手搭在了袁燕倏的肩上，喜笑颜开地道：“我就说嘛，袁大总统没那么多花花肠子，揍不会忘了我们兄弟。” 而六指琴魔翻了一个白眼，摸着自己的鼻子轻轻地“哼”了一声，最后还是没有开口拒绝。 “very-good，今朝吃啥？” “还有嘛好说的，牛排啊。” “老是牛排你不嫌腻啊，我地中国人就系要啖就啖中餐地咯。” 今天早上袁大总统总觉得不大得劲，不但腰酸背痛，连脚下都有些发软，受了点寒鼻子也不通了起来，看来五加皮还不够给力。所以他不着痕迹地走到了小杨生煎旁边，压低声音并且刻意地用沪语问道：“小杨，侬晓得了个各的阿里的能买到（翻译：你知道在这里哪里能买到）……六味地黄丸吗？” 自从我们的袁大师在钱德勒教授的课上“三年不扑扇一飞冲天，三年不打鸣一鸣惊人。”了以后，现在和他那些美国同学们的关系也渐渐热络了起来。 所谓人际关系呢，其实就取决于心态。心态好什么朋友都交得到，不管是中国人还是歪国人。 原版袁燕倏在上海沪江大学就读的时候，每天看到的是租界里面趾高气昂的驻华洋兵和黄浦江上横行直撞的列强兵舰，很难在心中不产生民国时期华人在面对西人时候的那种复杂情绪。 有的人，比如袁燕倏的父亲实在是转不过弯来，又明知自己无能为力，只好装作视而不见。就像鸵鸟一样把头深深地扎进了“故纸堆”堆成的沙堆里面。 当然这是老派人物的做法。而新派人物们赶不上愿做异邦人的来生，如今也没有整容技术可以换张白皮，于是这辈子尽全力当个香蕉人 比较麻烦的就是袁燕倏这种人了，他们既不愿意自己欺骗自己，可又还有那么一点民族自尊心；既想要融入西方社会，可又在心里知道洋人看不起自己；既不想当“劣等民族”，可又偏偏没有这个自信，于是茫然无措的他们进退失据，最后在万里之外的花旗国也只能和自己的同胞抱团取暖。 实际上，以上这几种心态几十年之后仍然存在与很多国人的心中。 新版的袁燕倏可是正宗90后，他们这一代大部分人不像他们的祖辈和父辈，压根就没有过过苦日子；也不像70后和80后，对社会转型时期的阵痛并没有十分具体的印象。反而是在建立三观的青少年时期看着敌人一天天烂下去，烂得好像只能等小胡子上台了；同时又见到我们一天天好起来，好到星辰大海似乎真的可以当做一种可以实现的理想了。虽然在有些人眼中他们是被洗了脑的兔吧小粉红，但是他们真的是没有背负沉重历史的全新一代中国人。 所以他在面对洋人至少能做到不卑不亢地平视。再加上他又是一位还算熟悉历史的穿越者，先天性地带着历史下游者的优越感。当他和洋人交流的时候毫不发憷，很是放得开，那些个后世的段子一个接着一个。 嗯，那些段子总算不需要大师球系统解锁权限。 奇妙的是，这样的中国人反而引起了他那些还算是精英阶层出身的同学们的好奇和好感。这就像中国大学生遇到了一位国家名字都没有听说过的非洲留学生，他不但操着流利的中文和人称兄道弟，还能活学活用中国的流行文化……大概就是这种感受。 而和他最为投缘就是那位华尔街大银行家的孙子路易斯-贝克先生。 第五十二章 借行头 本章副标题：猜猜看我们的袁大师会兑换什么侦探小说。 袁燕倏和路易斯-贝克两人交好的原因是他们有一个“共同爱好”，那就是侦探小说。 当我们的袁大师发现这位华尔街银行家的孙子是侦探小说迷的时候，忍不住向大师球系统查询了一下自己的b币余额……虽说不知道从哪里又冒出来一点b币，让他的余额成了两位数，不过离精确兑换一本小说的一万b币差得老远了。所以他暂时还不能让贝克先生成为自己的铁粉。 既然说到侦探小说，袁燕倏已经想好等他“阔了”以后要去兑换哪一套系列小说了。 就算他现在当不了侦探小说大师，不过作为后世来客，我们的袁大师看过的侦探小说可比路易斯-贝克先生多得多了……至少他老人家看了上百集的《名侦探柯南》。虽然其中很大一部分是日式的，但是在贝克先生的眼中neo-yuan俨然就是一位侦探小说专家，所以这两位年青绅士很快成了关系不错的朋友。 再过几天就是万圣节了，袁燕倏穿过来也有一个半月了。别的走文抄流路线的穿越者估计都已经成为一颗冉冉升起的文坛新星了。而我们的袁大师除了用躯体复习了一下中苏关系和装了若干次逼之外，好像啥也没干…… 路易斯-贝克先生热情地邀请了几位同窗好友参加他们家举办的化装舞会，自然也向最近结识的很因吹斯听的中国人发出了邀请，我们的袁大师考虑都没有考虑地欣然赴约。 而到了万圣夜（10月31日）化装舞会那天，他为了抒发自己的爱国情怀顺便让洋人开开眼，还特意去了一趟唐人街。 “五哥，小弟又来麻烦你了。这位……” 江湖人士么，混熟了那自然就称兄道弟了起来。不过这次袁燕倏还见到了一位眉目如画，英姿飒爽，还有点脸熟的洪门姐妹……就是脚下是一对三寸金莲，对他这样的穿越者来说，未免有点美中不足。 “莫非就是嫂夫人？” “赛小乙”李杰笑道：“正是拙荆。” 袁燕倏赶忙上前，双手成“三把半香”贴在胸前，弯腰行了一个洪门礼节。 “嗯……那个任天堂袁二，见过安良堂四姐。” 那位看着像是中国仕女，实则是洪门老鸨的小脚女子微微一笑，手上也是“三把半香”，敛衽还礼道：“袁二爷，您老万福。” 等他们见完礼之后，红旗大五哥笑嘻嘻地说道：“拙荆听说小袁你原来也是自家人，今日特地过来向你赔罪的。顺便把你的事情给交代一下。” 赔罪……赔什么罪？赔以前嫖-资收得太狠的罪吗。 袁燕倏心中苦笑，脸上却是一副诚惶诚恐的表情：“这本是小弟的错，四姐您要赔罪又从何说起？对了……” 他从皮包里拿出了一只包装精美的盒子，双手递给了李夫人，口中还道：“这次要多谢五哥和四姐贤伉俪了。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红旗老五把脸一板，很不高兴地说道：“小袁，你就是这么见外！都是洪门弟兄，还送什么礼物？！这劳什子礼物俺们可不能要！” “五哥，你可看看清楚。这可不是送你的，而是送给嫂夫人的。小弟这次来的匆忙，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正好手边有这么一件玩意。俗话说，宝剑赠的是您这样的英雄，好枪就要送给嫂夫人这样的巾帼英雄。” 袁燕倏看见这对夫妻不接他的礼物，索性自己打开了盒子，而盒子里面是一把十分精致的银色勃朗宁小手枪。 实际上，这是ms.唐曾经收到的礼物，不过她这种知识女性兼大家闺秀不喜欢舞刀弄枪的，就转送给了自己小男友。如今我们的袁大师觉得留着也没啥用，又拿出来借花献佛了。 唐宝坤女士看都不大愿意看的玩意儿，倒是对上了李夫人这位黑道女大佬的胃口。她到底是历练过的江湖女子，口中说了一句“多谢二爷”，大大方方地接了过来，从盒子里拿起这支小手枪把玩了起来。 李杰倒也十分爽气，看到自家婆娘喜欢，也就不再推辞道：“小袁，你看看你，下不为例啊！对了……几日不见，你气色可是好多了啊。” 我们的袁大师整整一个月没有开荤了，而且几乎每天都在长距离散步当做锻炼，这小身板确实比往日壮实了一些。 “那是那是，还得多谢那些广佬的致中和五加皮。对了五哥，我那位朋友呢？” 把枪收进盒中的李夫人抬起头道：“哦，二爷你说的那位堂客啊，正要跟您说这件事呢……” “俺们可真的一点都没有亏待您老的朋友，所幸那些条子也没怎么仔细查。前几天风头过了，俺们正要送她走，可是来了两个鬼佬要接她走。您曾经说过可以便宜行事，所以就让他们走了。” 袁燕倏心道，来者必定是那位无政府主义女战士的亲密战友。让他们接走了也好，虽然那位艾纽卡-萝歇尔小姐长得挺水灵的，但是他可不想和这帮人再次发生任何交集了。 他感激地点头道：“这可真是要多谢五哥和四姐了！” 袁燕倏和这对夫妻又说了几句闲话，就带着用来参加化妆舞会的行头，还有几位帮他抗箱子的洪门弟兄告辞而去。 红旗老五送他走后，回到房内就开口问道：“娘子，这个袁二你怎么看？” 安良堂的金凤四姐抬手理了理鬓发，沉吟了一下道：“当家的，此人年纪不大，城府却深。要不是这次露了底，凭着过往几次接触，俺还真看不出他是洪家兄弟！” 李杰也点头道：“娘子说的是，在他这种岁数又是单身在外的留学生，十有八九就会像小陆那样自己上门了。可他……而且娘子你是没有看见上次盘海底，这个袁二气势很足呢。原本俺也不大相信这么年轻就能当圣贤，不过他既然是长房长子，那么在这种家传的小堂口当个二爷也不稀奇呢。” 李夫人有些狐疑地道：“不过……当家的，既然是同门兄弟，你冒险帮了他一个大忙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可是……” 到底是患难夫妻，李夫人还是很了解自己老公的。她有些狐疑地说道：“俺看你这个样子很是留心此人啊。不过这什么任天堂在江苏，又是名不见经传的小山堂，对俺们安良堂有什么用处？” 第五十三章 赵子龙 本章副标题：唱大戏也要讲pc！ “这百岁山和袁二对我们美国安良堂又有什么用处？” “娘子，话可不能这么说啊。这种小山堂确实派不上什么用场，可是袁燕倏这个人……”红旗老五并没有把话说下去，他叹了一口气换了一个话题道，“哎……大佬上个月从国内来了一封信。国内的形势很不乐观呐……” 瞬间就从黑道老大变成职业革命家的李杰忧心忡忡地道：“中山先生那里又开口要钱了。” 在1920年铁拳无敌还没有找到毛子这条路子，他要到明年七月份才开始正式和共产国际接触，自然没有金卢布和水连珠可以拿。如今这种乱世，没有钱袋子和枪杆子，哪怕他真的有一双无敌的铁拳，说话也硬气不起来。不然穿林北腿怎么会跑到上海和袁老爷子他们开信托公司呢？ 看待历史人物还是应该尽量客观，虽说穿林北腿这位仁兄一辈子破事太多，别说小胡子了，就是想学墨索里尼这样的嘴炮独-裁者也学不像。不过在1920年-1921年期间，他投身股市一部分原因确实是为了革命事业筹资，这点也毋庸讳言。当然他老人家最后炒股失败，差点跳了黄浦江…… 而海外洪门和铁拳无敌的关系那也不用多说了，稍微了解一点历史的人都知道。这次双花孙红棍遇上了回国的司徒龙头，自然就向这位忠贞的革命同志兼洪门大佬募款了。 李夫人踌躇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原本俺这个妇道人家也不该多问，不过花旗国这次禁酒令不是让我们安良堂赚了不少吗？” 美国禁酒令从立案到废止之后所发生的一系列的历史事件，真的是很有黑色幽默的意味，完全可以称之为“黑色的人间喜剧”。甚至能这么说，禁酒令重新塑造了美利坚合众国，把它从一个清教徒意味浓厚的准宗教国家转变成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世俗化国家。 禁酒令制造了很多让当初倡导者意想不到的副作用，其中一项就是给美国形形色色的有活力的社会团体开辟了一条大大的财路。主要以种族为区隔的各种非法组织填补了原本合法的酒类制造、销售、运输渠道。而作为在美华人当中最大的帮派，美国洪门和其下最大的堂口安良堂自然也从里面分了一杯羹。 “娘子，俺就是在为这件事情心烦呢。” “安良堂赚钱，你这位红旗老五还心烦？” “娘子啊娘子，俺们家发生的事情还没让你整明白吗？还有你难道忘了那遭瘟的《排华法案》了吗？” “俺们家确实是被狗官和劣绅勾结起来给害的。可是……这《排华法案》和赚钱，还有那个袁二有什么关系？” 红旗大五哥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妇道人家就是头发长见识短，连自己老婆这种“巾帼英雄”也不能免俗。 当然他口头上不敢这么说，只好耐心地给老婆解释了起来。 李杰帮袁燕倏的忙，一部分原因确实出于“同门之义”。这他是真没办法，众目睽睽之下洪家兄弟求到自己头上，总不见得一推四五六，这不是自己砸自己牌子吗，他以后还怎么当红旗老五？ 另一部分原因就是袁圣贤还是一位“货真价实”的nyu经济学博士在读生。李杰这样的高级知识分子，马上意识到袁燕倏这种高级知识分子正是安良堂目前急需的……高级知识分子。 有一句俗话说得好，不怕流氓会武术，就怕流氓有文化。 “当家的……所以你说了半天，其实意思就是你也没有整明白这个袁二能为我们安良堂干什么是吗？” “嗨，你这老娘们真是头发长见识短，俺说了半天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你说谁老娘们？你说谁头发长见识短？你给俺说清楚！你这是皮又痒了是吧？！” “好男不跟女斗啊，要不是俺让着你。就你这三脚猫的暗青子手法还能奈何得了俺这样的燕青拳高手……去球！俺说能不能好好说话了，你把枪拔出来算是哪门子事情？” 我们的袁大师自然不知道红旗老五的盘算，也不清楚金凤老四的手段，他带着两个搬箱子的洪门兄弟还有一位“顾问”，兴冲冲地来到了安良堂中一间空闲的客房之中。 “二爷，您这扮相可真俊呢，活脱脱一个常山赵子龙啊！看您这身段，二爷在国内也是位票友吧？” 话说袁二爷最近在唐人街的名气那是越来越大了，他为了一个洋堂客单刀赴会居然成了一段脍炙人口的“佳话”。这位他特意请来的“服装顾问”也上来凑趣，实际上这位顾问先生本人就是一位在唐人街唱广东大戏的武生。没办法，他借的行头是一套“武生衣”，穿起来十分复杂，袁燕倏一个人肯定是搞不定的。 我们的袁大师对镜自照也觉得十分满意，一边摆pose一边嘴上谦虚道：“过奖过奖。什么票友不票友，我也就是瞎唱。” 广东大戏不愧是中国所有戏剧中最讲究行头的，这套龙袍白大套做工上乘，刺绣精美，完全可以当做一件工艺品。 他们老袁家确实是有当昆曲和京剧票友的传统的，可惜到了他这一代这个传统还能不能延续下去真的有点不好说了。不过袁燕倏这不是穿回来了吗，自然要给美国人民普及了一下什么叫做“chinese-opera”。 此外，真还别说那个破系统并不是一无是处，那张“享乐主义欲/魔的飞吻”卡牌还真管用。虽说你懂的+1（相当于另一种你懂的+3）和绳技+1（相当于捆绑+3）这两个能力暂时还没有得到印证，不过易容+1（相当于表演+3）确实起了效果。袁燕倏穿上行头之后，举手投足之间自然而然地带上了那么一点味道。 那位顾问先生饶有兴致地问道：“您老治的是皮黄还是昆腔啊？” 百岁山袁圣贤脸色一正，转头答道：“我们洪家兄弟不唱昆曲就唱大戏，怎么能去唱皮黄这种胡调呢？” 实际上，皮黄也就是京剧是昆曲和满洲小调“杂交”出来的戏剧品种，对于袁燕倏这种“忠贞”的洪门弟子来说，唱不唱皮黄完全是一个政治正确（political-correctness）问题。 顾问先生闻言，顿时肃然起敬道：“二爷，您说得对！” 第五十四章 金苹果 本章副标题：我种下一颗种子 “二爷，我帮您把靠旗插上，再给您勾个脸。” 袁燕倏挥手道：“不用了，插了靠旗我还怎么和那些洋婆子跳舞？脸上画的花里胡哨的也不舒服。况且那些老外又不懂，就这样得了。” “老外……”三位洪门兄弟对视一眼，同时捧腹笑道，“哈哈哈，二爷您说的对，洋人就是老外！” 实际上，“老外”这个词原本是中国戏剧中的术语，指专演老年男子的角儿，一般挂白满须，所以称为“老外“。 “兄弟我这就去糊弄这些老外了，告……辞！”袁燕倏来了一句念白，撩起戏袍，迈着台步，自信满满地走了出去。 “二爷慢走。” 穿着一身简直不能再中国的中国元素的打扮，我们的袁大师上了早就准备好的小轿车，来到了舞会举办地—位于曼哈顿上东区(upper-east-side)的纽约宫大酒店（the-new-nork-pce）。 下了车的袁燕倏站在外面打量了一下这家曼哈顿著名酒店，发现自己很是眼熟。他回忆了一下，才想起来这就是美剧《gossip-girl》拍摄地点之一。《绯闻女孩》这部美剧真没有好说的，就是几个富n代和他们爹妈搞来搞去、搞七捻三、最后搞也搞不清楚的“言情剧”。 我们的袁大师对周围其他人古怪的目光完全地视而不见，就随着一群妖魔鬼怪施施然地来到了酒店集会厅。还没等他拿出请帖入场，就听到有人给他打招呼。 “尼奥，你来了。对了，你怎么没带女伴？” 头戴软布帽，身穿因弗内斯（注释1），手中还拿着一个烟斗的路易斯-贝克先生正好站在门口，一眼就看见了自己这位中国朋友。谁叫他的打扮这么与众不同呢？ 女伴？这种上流社会的舞会，袁燕倏总不见得从唐人街拉一位性工作者当自己的女伴。 我们的袁大师只好苦笑了一下，转移话题道：“路易斯-贝克先生，你还真的打扮成贝克街上的那位先生了！” 银行家二代眼睛一亮，十分开心地道：“你果然认出来了……” “hi，尼奥。你这身打扮是什么？” 这个时候，他们两人都很熟悉的另一位同学，约翰-d-麦考尔先生也走了过来，他的装扮倒是有点古怪，上身斜批一块白布，下身穿着皮裤皮靴，手里还拿着一根木棍。 袁燕倏心道，这家伙是信基教的又不是xx，打扮成操……嗯，放羊佬是怎么个意思？他眼光一偏，看到麦考尔先生的腰带上系着一枚金苹果，这才明白这是什么路数。 我们的袁大师微微躬身道：“prince-paris（帕里斯王子），这是我们赛里斯古代的一位英雄，generals-of-five-tiger之一的，yong-dragon-zhao。” 约翰-d-麦考尔先生刻意做了一个夸张的表情道：“哇喔，尼奥你连特洛伊之战都知道啊……有的时候，我真的很难想象你是个中国人！” 闻听此言袁燕倏的脸皮子紧了那么一紧，却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1920年的美国……如果往上追溯，其实自从1840年珠江口那一声炮响，打破了那张天朝上国的画皮之后，西方世界对中国人的歧视就是这么深入人心。只不过一百年后的白皮，还有那些黑皮、黑白皮、白黄皮、黑黄皮、黑白黄皮和黄皮白心们做的没有那么明显罢了。 说心里话，他这样的“新中国人”真的很难忽视时时刻刻环绕在身边有意无意的各种歧视，不过袁燕倏也明白要是真的过不了这道坎，他也不要和白皮鬼畜们打交道了，就像六指琴魔他们那样缩回唐人街好了。 我们的袁大师自己还没有意识到，在1920年10月1日那一天，他的潜意识里面已经有了一颗种子。而袁燕倏作为中国人在这个时空的美利坚的各种遭遇，就是这颗种子拼命生长的养料。 就因为这个原因，虽然和这些老外打交道总能感受到有意无意的歧视，但是他强迫自己无视掉了那种心理不适感。 而且眼前这两个有些左翼倾向的美国年轻人根本不觉得自己说的话冒犯了袁燕倏，还认为这是一句恭维呢。 我们的袁大师只好做了一次深呼吸，强行转变话题道：“对了，王子殿下……你的海伦呢？” 个子矮小的操……嗯，放羊佬踮起脚环顾四周，半响之后才道：“她大概去吧台那边了。” 听到“吧台”两字，喝了好多天五加皮的袁燕倏咽了一口唾沫道：“我有点渴了，哪里有‘饮料’？” 福尔摩斯和帕里斯王子对视一眼，然后哈哈笑道：“尼奥，你放心。今天的‘饮料’敞开供应，不过……真正的‘饮料’要你自己到吧台后面去拿。” 袁燕倏当然知道他们的意思，挥了挥手道：“那好，我先去喝杯‘饮料’，待会再聊……” “请给我一杯vodka-martini，shaken，not-stirred。” 伏特加马提尼，摇，不要搅。这自然是某位著名英国间谍绅士的著名台词。 “哇喔，真的是好品味，尤其是对中国人来说。barman（酒保），也给我一杯同样的。” 我们的袁大师这次也不深呼吸了，直接转头一瞧，就看见一位身上穿着佩普洛斯（注释2），头上带着桂冠，手里还捧着一把小竖琴的黑发女子笑嘻嘻地站在自己身边。 他随口说道：“这位女士，作为一位希腊人，你应该叫一杯‘阿芙洛蒂特’？” 黑发女子的反应也很快，立马回敬道：“哦，那么这位先生，作为一位中国人，你不是应该喝‘长岛冰茶’的吗？（注释3）” 注释1：因弗内斯的英文是inverness，因为苏格兰的北部城市因弗内斯而得名。这种披肩大衣在19世纪维多利亚时代的英国绅士之间颇为流行。当然这是贝克街上那位绅士最常见的一种形象。 注释2：佩普洛斯（peplos）是古希腊女子一种服饰，由整块布匹制成的长裙，腰间束带。 注释3：阿芙洛蒂特和长岛冰茶是两种鸡尾酒的名称。前者是葡萄酒和利口酒调制而成的适合女性的红色低度甜味酒，而后者的基酒是龙舌兰酒、伏特加、朗姆酒、金酒、波旁威士忌、白兰地等等烈性酒，一般酒精度在40%以上的茶色烈性鸡尾酒。 第五十五章 女主编 本章副标题：天生我材必撩妹 袁燕倏哈哈一笑，心想这倒是个颇为有意思的小妞。他再仔细一看，这个颇为有意思小妞长得也还不错，这个brte唯一的缺陷就是身材矮小了一点也平板了一点。 brte就是指黑色头发、皮肤、眼珠的美女。和金发白肤碧眼的blonde正好相对。 他微微躬身道：“那么我这个中国人有这个荣幸知道来自雅典女士的芳名吗？” brte微微一笑，大大方方地伸出手道：“当然。我叫海伦-布朗（helen-brown），很高兴认识你。那么你是……” 袁燕倏心道，这还真的是一位海伦。他和对方行了一个握手礼道：“neo，neo-yuan。” 海伦-布朗小姐眼眸一闪，脱口说道：“哦，原来你就是斯特恩学院里的那个中国人。” 我们的袁大师奇怪地问道：“这么说，布朗小姐你认识我……对了，你是约翰的女伴！” 他想起来了，既然麦考尔先生扮的是特洛伊的帕里斯，那么他的女伴自然就应该是斯巴达的海伦。 斯巴达……嗯，曼哈顿的海伦点头道：“没错，而且我们还是同学呢，不过我是文理学院的三年级学生……” 就在这时，他们的对话被吧台后的waiter给打断了：“小姐，先生。你们的伏特加马提尼。” 两人从侍者手上接过了大三角玻璃杯，袁燕倏转头问道：“我们为什么而干杯呢？” 布朗小姐接口道：“就为了你那本小说吧。” 这次我们的袁大师真的吃了一惊。他心中暗道，这个小妞不可能看过《五十度灰》和《耶路撒冷领地》，那么自然是另外一本美食题材的女性小说了。 他带着疑惑和对方轻轻地碰了一下杯子，各自抿了一口杯中的鸡尾酒。 喝了一口伏特加马提尼的袁燕倏开口问道：“海伦-布朗小姐，这么说你还看过我的小说？” “是的。well，既然说到你那本小说了……”曼哈顿的海伦突然把脸上笑容一收，公事公办地道：“袁先生，作为纽约大学出版社的社长助理，我很遗憾地正式通知你，我们纽约大学出版社不会出版也不会向其他出版社推荐你的小说。” 可惜她这个“媚眼”算是抛给瞎子看了，被退稿的小说作者毫不吃惊地问道：“理由呢？” 看到他这样的反应，布朗小姐心里很是有些失落，不过依然一本正经地说道：“不健康！有人对你的小说评价是有伤风化也太过反基督教。” 好吧，我们的袁大师早就有了被退稿的心理准备，但是这两个理由……其实也不是说不过去来着，相对1920年的标准，这本书确实有点不那么“健康”。 所以他满不在乎地道：“哦，这就是你的坏消息。那么你的好消息呢？” 布朗小姐仍然十分严肃地说道：“袁先生，作为《世界妇女（cosmopolitan-women）》杂志的主编，我很荣幸地正式邀请你在我们的杂志上连载你的这篇小说。虽然我们《世界妇女》今年年中刚刚创刊，但是……” 别看她这本《世界妇女（cosmopolitan-women）》和后世那本世界销量第一的年轻女性杂志同名，其实也不过就是类似《保守派》那样的自娱自乐的个人出版品罢了。 不过作为一位二十世纪二十年代的文艺女青年，海伦-布朗小姐真的非常喜欢袁燕倏的这本小说。 所以她努力地板着脸，扮演着大杂志的大编辑，煞有介事地道：“虽然我们《世界妇女》今年年中刚刚创刊，但是这本杂志在纽约年轻女性当中有着极大的影响力，发行量达到了thousands的级别。” 别小看这个thousands，比起后世这种发行量大概一份企业内部报纸就有了。在1920年可不了的啊 可惜事实上她所说的thousands是这几期全部加起来……还差了那么一点的一千多本。 女巫小姐咽了一口唾沫道：“而且在稿酬方面……” “大师球，那点b币就是这个平胸女提供的？” “不是。对于某些特定人物所能提供的b币，要在宿主做出选择，并且评估你的选择对后世产生的影响之后，才能做出计算。” “我明白了，就是说如果遇到关键性npc的话，大师球你是不能当场给出结果的咯？” “是的。” 心里有数的袁燕倏拈起串着青橄榄的牙签，淡淡地道：“好的。” “在稿酬方面相当丰厚！我们准备……”自顾自絮絮叨叨了半天的《世界妇女》杂志的年轻女主编终于回过神来了，“什么？你说什么？” 我们的袁大师咬下一颗青橄榄，“咔擦咔擦”地嚼了几下咽了下去，这才转过头来依旧是云淡风轻地道：“布朗小姐，作为这本小说的作者，我很乐意地正式允许你在那什么《世界妇女》杂志上发表我的这篇小说。” 进入编辑角色的布朗小姐接着问道：“那么稿酬呢？” “钱这种玩意……对我来说忒俗（too-low）！”袁燕倏挥着手道，“提钱伤我们之间的感情。” 我们的袁大师不是真的视金钱如粪土，而是这种发行量几期加起来才thousands的小杂志能付多少稿酬啊，能补偿他们老袁家在明年底那场股灾中的损失吗？大头都没了，小头有什么好计较的。 他内心深处也真的不太在乎这些小说，对袁燕倏这种带着系统的抄袭者来说发在哪儿不是发啊，只要能尽早发表赚取b币，什么样的文艺作品“写”不出来？ 不得不说，袁燕倏这位抄袭者的心态摆的还是非常“正”的。既然是抄袭那也不要端着架子了，搞得好像自己真的是大文学家一样，那样实在太矫情了。 可惜曼哈顿的海伦不知道后半句是“提我们的感情伤钱”，她有些难以置信地道：“真的？！那我就给你……” “等等！”我们的袁大师用挑剔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番布朗小姐，挺直了身子趾高气昂地道：“稿酬什么我不计较，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第五十六章 开场锣 本章副标题：前戏结束（你懂的，不是那个前戏。） “稿酬什么我不计较，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到底是1920年的年轻女孩子，布朗小姐在袁燕倏的目光逼视之下往后退了半步，有些结结巴巴地道：“什么，什么条件？先说好，我可不会跟你回家的哦。” 我们的袁大师耸了耸肩道：“我又不想引发特洛伊之战。我只不过想让你……” 此时乐队正好开始了一支新的曲子，我们的袁大师突然十分绅士地鞠了一躬，抬起手道：“那么我的编辑大人，shall-we？” 曼哈顿的海伦美目瞬间睁得老大，露出了十分开心且欣赏的神情，一把拉起了这个中国人的手，高高兴兴地道“sure！” “袁先生……” “你可以叫我尼奥。” “好的，你也可以叫我海伦。” “对了，海伦。你怎么看到我的小说的？你不是还是文理学院的学生吗？” “这个么，我在纽约大学出版社实习，无意当中就看到了你的小说。其实看过的编辑都挺喜欢的，可是那个老顽固……尼奥，我想问问你是怎么写出这样的小说的？你去过法国吗？” “法国么，我是没去过。小说么，随便想想就写出来了啊。” “可是，你写的就像是真的一样……还有那么多的配方。难道你们中国人也喜欢吃巧克力的吗？” “其他中国人我不知道，但是我这个中国人特别爱吃巧克力来着！” “哦，那你是怎么晓得那么多巧克力配方的呢？” “看书啊。我们赛里斯人有一句古话，书籍是人类进步的阶梯，也是登上美丽淑女闺阁的楼梯。” “哈哈哈，你们中国人真的有这种古话吗……好了，别再打岔了。我想问问你这一身扮演的是谁啊？” “这个么，我们赛里斯人的古代英雄。generals-of-five-tiger之一的yong-dragon-zhao。” “哈，你们赛里斯人的古代英雄都穿成这样？” “当然……不是。这是我们‘chinese-opera’里面的戏服。” “中国歌剧？那是什么？” “那是……” 我们的袁大师正要继续充当中美文化交流大使，可惜此时一曲终了，他只好停了下来。而这个时候，福尔摩斯和帕里斯王子向他们走了过来。 麦考尔先生吃惊地看着这对持手而笑的男女，紧捏着手中棒子就冲了过来，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们、你们、你们怎么、怎么、怎么认识了？” 袁燕倏一看他这个反应，就闻到了一股酸味。他也不想在这种场合惹事，不着痕迹地放开了海伦-布朗小姐的小手，微笑着说道：“约翰，你都带着金苹果了，那么我自然也找到了斯巴达的海伦。” “哼……”可是他没有想到，身边那位布朗小姐气性还挺大，冷哼一声道，“麦考尔先生，我只是你的女伴而已，我要认识谁这种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管吧？” 不愧扮成把金苹果送给爱神阿芙洛蒂特的帕里斯王子，这个情种见到心仪的女孩口气不善，自己的口气马上软了下来道：“可是、可是、可是你的父亲，他让我好好照顾你的。” 袁燕倏看两人这架势心中暗道，难不成1920年的美国也有相亲还有催婚来着？ 不说起她父亲还好，说起了之后布朗小姐脸上表情更加难看地道：“那个老顽固！要不是……我都不想在他的出版社实习了。” 原来她是纽约大学出版社社长的女儿啊。 麦考尔先生有些被吓住了，期期艾艾地道：“海伦，你、你。你怎么能这要说布朗先生呢？他、他、他刚才在出门前真的是让我好好照顾你的啊。” 曼哈顿的海伦跺足道：“我又不是小女孩，还需要你的照顾？！” 她眼珠一转，忽然抓住了袁燕倏的臂膀，甜甜嗲嗲地道：“腻嗷，你再带我去吧台喝杯酒吧。” 无辜中枪的袁大师心里暗骂一声，妈蛋，这种时候找替死鬼是不是古今中外包括异界女生的本能啊。 他可不是初哥，哪会轻易喝下这种迷魂汤。袁燕倏咳嗽一声，转过头向福尔摩斯正色道：“路易斯，你不是说为我引见你的祖父吗？我对这位华尔街的传奇那是仰慕已久了啊。” 幸好在场的那位福尔摩斯比原版那位的情商要高得多。他一接到袁燕倏发出“令子（魔都语，类似暗示的意思）”便立马接口道：“是的是的，祖父正好有空，我这不是来找你了吗？快跟我来吧。” 一贯怜香惜玉的袁燕倏也顾不得礼貌了，使劲掰开了布朗小姐的小手，向这对小冤家抱歉地说道：“布朗小姐，麦考尔先生。不好意思，我们失陪一下。” “哼！”曼哈顿的海伦看自己奸计没有得逞，俏脸一板自顾自地转身而去。 “海伦……”曼哈顿的帕里斯向自己两位同学无奈地苦笑了一下，紧紧地跟了上去。 而赵子龙和福尔摩斯也只好相视一笑。 “尼奥，你真的想见我的祖父？” “为什么不呢？令祖父这样的华尔街传奇，我这种经济学学生当然想见一下咯。” 袁燕倏说的“华尔街传奇”并非虚言，乃是发自于内心的真话，乔治-费希尔-贝克先生这一生真的可称为传奇。他生于1840年，年方十四岁就离家独自谋生，那时他是一个每周仅赚两美金的小店员，不过他通过自学成为了银行职员。在23岁的他加入了纽约国民第一银行，一开始只不过是出纳员和小股东，四年之后就成为了银行总裁。 贝克先生在南北战争时期用银行全部资金购入了大量的联邦战争债券，不但大发其财也得到了j-p-摩根的赏识，成为了其晚年最亲密也是最重要的合伙人。 “那好吧，你跟我来。” 他们两人穿过人群，拐进一条隐蔽通道，来到了一座偏厅。这里面要比外面安静的多了，在座宾客年纪也要大的多了，当然也要矜持得多。 路易斯-贝克带着袁燕倏来到了偏厅的角落，那里坐着一位胸前挂着六角铜星，腰间带着两支左轮的老年绅士面前。 这位老警长身材结实，方头颅，短脖子，还留着八字胡。他一边抽着雪茄，一边神色宁定地听着厅中众人的闲谈。 “哐！！！” 一见到这位华尔街传奇，我们的袁大师耳中就听见一记巨大的锣响！ 就连老天都知道，这个万圣夜化装舞会上真正的好戏终于要开场…… 第五十七章 冷笑话 本章副标题：生命诚可贵，装逼价更高。 “哐！！！” 就连老天都知道这个万圣夜化装舞会上真正的好戏终于要开场，所以就让一位waiter不小心把手中的托盘掉在了地上。 当然，那位像是从西部片里跑出来的老警长就是路易斯-贝克的祖父，乔治-费希尔-贝克，现任的纽约国民第一银行的总裁，还兼任多家企业的董事长，在此时他所管理的公司数量为美国之最，据说他还是现在美国第三富有的人。 此君和jp摩根和詹姆斯?斯蒂尔曼并称为二十世纪初美国金融界的三巨头，这是什么概念？ 这意味着什么3k党大骑士，什么条顿骑士，什么新月派干将，什么南开大学校长，什么前总理女儿，什么nyu教授评议会副主席……这些人加起来都没有眼前这位老警长的一根汗毛粗！ 如果能得到他的赏识，自己的大师之路那真是一片坦途…… 嗨，还什么大师不大师的，除了名头好听屁用没有。要是自己能成为他的中国代理人……好吧就是买办，自己回国之后还不是想喷哪个就喷哪个，想踩哪个就踩哪个，想睡哪个就睡哪个？！ “祖父，这位就是我向你提到过的neo-yuan。” 当今美国第三号富翁并不因为袁燕倏年纪轻还是个中国人就失去了礼貌，他居然站了起来，主动伸出手道：“袁先生，很高兴见到你。” 我们的袁大师回忆着自己领导见到自己大领导时候的神情姿态，脸上露出了欣喜谦卑却又不谄媚猥琐的笑容，含胸收腹，小跑两步，握住对方的手道：“贝克先生，我也很高兴。见到您是我的荣幸。” “袁先生，请坐。” “谢谢。”袁燕倏腰杆笔直地坐了下去，双手放在膝盖之上，用崇敬的目光盯着乔治-f-贝克先生的鼻子上方。 嗯，这个年轻的东方人虽然穿的古怪了一点，但是看着还是很让人舒服的吗，一看就是有教养有礼貌有风度有文化的四有绅士。稍稍有点可惜的是，他是一个中国人…… 不过对贝克先生这样的大资本家来说，心里面并没有那么大的忌讳了。排外这种事情也只有屌丝热衷来着。 “袁先生来美国几年了啊？” “贝克先生，我在纽约已经呆了三年了。” “哦，真是听不出来，听你的口音就像是在这里出生一样。” “贝克先生过奖了。我在中国的时候就得到了热心而专业的美国传教士们的教导，所以才有这个机缘来到美利坚这块自由沃土。说起来，还要谢谢这些虔诚的牧羊人。” “这么说，袁先生你也是一位教徒？” 我们的袁大师暗叫一声糟糕，自己演得过火了啊。那么自己要不要从现在开始成为上帝的羔羊呢？不得不说，不管是在1920年的美国还是回到1920年的中国，信洋教的好处真的很多啊。比如更容易地挤进美国上流社会，比如回国之后那帮位高权重的高等华人教友，比如唱诗班那些可爱的男孩纸……呸呸呸，老子不好这口！ 可是他转念一想，自己辛辛苦苦地穿越到了二十世纪二十年代，还当了地狱难度的中国人。这年头当中国人的唯一好处不就是可以合法找小三……嗯，纳妾吗。这要入了洋教，连这点唯一的好处都享受不到，他怎能甘心呢？ 做人要诚实！ “鸡鸣之前，圣彼得三次没有认出耶稣。”袁燕倏微微一笑，十分坦然地说道：“实际上作为中国人，我还在担心那只鸡是不是和花生在一起呢（with-peanuts）。” 爷孙两人都是一愣，过了三四秒钟之后，这两位才算是反应过来，几乎同时放声大笑，而且越笑越是开怀：“哈哈哈，chicken-with-peanuts……尼奥你可真是funny。哈哈哈……” “呵呵呵，宫保鸡丁……very因吹斯听。呵呵呵……” 其实，这是一个关于美式中餐里面一道名菜-宫保鸡丁（spicy-diced-chicken-with-peanuts）的冷笑话。当然，袁燕倏也是在用这个笑话婉转地否认基督教教徒的身份。 不得不说，他这个冷笑话水平极高，把圣经典故、自己的种族还有宫保鸡丁融汇到了一句话里，说的又是那么一本正经，很有很有点冷面笑匠的意思，难怪这两位贝克先生乐不可支了。 小贝克先生是左翼人士，所以并不怎么介意自己同学不是基督徒；而老贝克先生是大资本家，所以也并不怎么在乎。反而，美国第三号富翁对袁大师的好感又往上提高了那么一个层次。 这是因为这头尾巴毛都白了的老狐狸能见微知著啊。 这个中国人能在仓促之间熟用圣经典故，随口编了一个笑话来巧妙地化解尴尬，这就说明他既聪明又博学还反应快，这已经很了不得了。不过对老贝克先生来说，以上三点还在其次。 他这样的大富翁自然知道世间阿谀奉承之辈是什么鸟样。而chinaman么，本来就是没有信用和信仰的不开化种族。所以这个年轻中国人为了讨好自己谎称是教徒也是很有可能的，可是他依然坚持了自己的信仰。 乔治-f-贝克先生这样的大资本家自然知道这样一个简单的道理，比起大多数白人基督教教友来说，一个诚实的异教徒更值得信任。 想到这里，这位华尔街传奇也不废话，他掏出手绢擦了擦眼眶，单刀直入地问道：“袁先生……嗯，我可以叫你尼奥吗？” 我们的袁大师自然知道这是好感度提升之后的结果，所以欣然答道：“当然可以。” “听路易斯说，尼奥你在养老和社会保障金方面有些独到的见解。” 来了来了来了，终于来了啊！ 早就做好了准备的袁燕倏不着痕迹地深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惊讶、喜悦、害羞、谦逊、兴奋……那张“享乐主义欲魔的飞吻”还真是有用，总之他做出了一个极为复杂又十分讨人喜欢的表情。 袁大师的表情感染力如此之大，就连老贝克先生也再次心中点了点头，觉得这位年轻中国人不但聪明、而且带着年轻人那种fresh-man的清新感……总之，和他以前见到的中国人完全不同。 自己正在寻找一位熟悉当地且具有开拓精神的东亚地区业务合伙人，虽说此人还是年轻了一些，不过他要是确实才学过人倒真的是一位非常合适的人选。 “皮卡皮卡……” “皮你老爷！卡你老母！！大师球，你特么有本事就把老子当场抹杀，否则……” “接下来这个逼老子是装定了！！！” 第五十八章 大导演 本章副标题：谁让我装不成逼，老子就…… 袁大师难得倔强了一次，大师球系统倒真的是闭嘴了。 好吧，既然要装逼那就要装一个高屋建瓴的逼。袁燕倏准备从一战之后的国际局势，特别是主要大国的经济形势开始谈起，接着阐述自己对美国和华尔街今后发展的看法，最后再谈到养老和社会保障金商业化的具体措施。 他不相信听完这番话，眼前这位美利坚第三号富翁会不赏识自己。 我们的袁大师没忘记先向着自己的同学点点头，表达自己的感谢。然后他轻咳一声，用深沉浑厚的嗓音说道：“贝克先生，其实也不算是什么独到的见解。只不过我认为当今世界…………” “贝克先生，我终于见到你了！” 就在袁燕倏正要装个十分关键的关键逼的关键时刻，突然有人插了进来。 乔治-贝克先生也是一愣，抬头看了看这个粗鲁的家伙。他没有起身也没伸手，而是皱起眉头开口问道：“对不起，你是……” 一身古埃及法老打扮的中年男子人热切地说道：“我是来自洛杉矶的大卫-格里菲斯（david-w-griffith）。我来纽约就是为了……” 这是什么情况？！ 我们的袁大师那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真的就想从沙发上跳起来给这位埃及法老的脑袋上开个瓢！不过一想到自己在公众场合，还是在美国第三号富翁的面前，他不得不忍了下来，装出一副淡然自若的样子。 华尔街奇迹也用十分不满的语气打断了他：“格里菲斯先生，不好意思，我现在没空！” 埃及法老弓着身子，神态谦卑地说道：“贝克先生，真的耽误不了您几分钟。我就想找你谈谈贷款的事情，如果你看过我的计划书就知道……” 乔治-贝克先生举起右手，脸色愈加阴沉地说道：“这种事情交给业务部门就行了。而且今天是私人场合，不谈公事。” 这个中年男人还是不识好歹，不依不饶地说道：“可是……” 越来越不耐烦的袁燕倏在心中破口大骂，这个该死的家伙还有完没完了？！这是要断我的买办……《美国合伙人》之路啊？！ 他不由得左顾右盼寻找起黑衣人来了，保镖呢，美国第三号富翁的保镖们上哪了？！ 可惜1920年的美国治安还没有到后来不可收拾的地步，哪怕就是乔治-贝克先生这样的华尔街大佬也没有习惯带着保镖出门。 其实这位银行家的脾气真的不错，不是为这位大资本家吹嘘，所有和贝克先生共事过的人都一致认为，他是一位心地善良的老好人。 乔治-贝克先生虽然心里很不痛快，但是也不愿意把这件事情闹大扫了宾客们的兴致。所以他看到眼前这个家伙是在难以摆脱，只好淡淡地说道：“我累了，要去休息一下。” 说着他就站了起来，他的孙子和袁燕倏自然也跟着起身。 华尔街大佬拍了拍中国人的肩膀道：“尼奥，我很高兴认识你这样的年轻人。我们下次找个时间好好地聊一聊，我非常期待你的见解。” 既然如此，我们的袁大师也只好挤出笑容道：“谢谢，我也很期待您的评点。” “路易斯，替我好好招待袁先生。那么，这位小姐，先生们……” 美国金融界三巨头之一对着身边几人点了点头，很有范儿地扬长而去。 那什么大卫-格里菲斯还想跟上去，就被两位年轻人挡在了身前，尤其是那个打扮的十分古怪的中国人一脸怒色，看上去像要把自己一口给吃掉一样。 埃及法老叹了一口气低下头，两只肩膀也跟着垂了下来，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袁燕倏都要给气炸了，对不起？一句对不起就完了！像乔治-贝克这种大人物说了“下一次”就真的一定会有“下一次”吗？ 这什么大卫-格里菲斯……咦，他身边还有一位打扮成埃及艳后的美女，这位美女居然还有点脸熟…… 什么美女不美女的，脸熟又怎么样，总之都是一个打搅了自己好事的大混蛋，老子不让他尝尝“chinese-kungfu”那就不姓…… 等等，他姓格里菲斯，还叫大卫？！ 袁燕倏看到这两个“古埃及人”正要离开，不由自主地喊了出来：“等等，你是大卫-格里菲斯先生？” 埃及法老闻声转过身来答道：“是的，我就是。对不起，我刚才失礼了……” 嗨，你要是真的是那个大卫-格里菲斯……那还有什么失礼不失礼的。 我们的袁大师本来阴沉的都要滴出水来的脸上瞬间就雨过天晴，微笑着柔声问道：“那么请问《一个国家的诞生》是你的作品吗？” “是的。” 袁燕倏仔细地打量了一下他的女伴，问道：“那么这位肯定就是丽莲?吉许(lillian-diana-gish)女士咯？” 埃及艳后也点了点头道：“是的。” 别看这什么大卫-格里菲斯想和华尔街三巨头之一的乔治-贝克搭话都搭不上，可是这两位在后世的名声，前者远远远远……再加个远远地高于后者。尤其对电影爱好者来说，如果没看过《一个国家的诞生》，也不知道这部划时代巨作的导演是谁，那就别舔着脸说自己爱好电影了，滚回家去看《小时代》1234吧。 这部拍摄于1915年的电影不但确立了剧情长片（feature-length-film，长度超过60分钟的电影皆属之）的未来发展方向，也是电影史上首部票房超过1000万美元（相当于100年后的两亿多美元）的卖座电影，而电影成本只有“区区”50万美元！ 作为《一个国家的诞生》的导演，大卫-格里菲斯这位“所有人的老师（卓别林之语）”在电影史上的地位就不用多说了。如果要和经济学界做个比较，他可以堪称是电影界的亚当-斯密，凯恩斯都轮不上。 如果要和一百年后的导演们做个比较，那么代表了电影技术开创性的斯皮尔伯格，强大商业票房号召力的詹姆斯-卡梅隆和电影艺术本身的马丁-西科赛斯，这三位大导演捆在一起，差不多能和他相提并论。 当然作为他的首席御用女演员，丽莲?吉许小姐放在一百年后的好莱坞，她的咖位相当于茱莉亚-罗伯茨、凯特-温斯莱特、安妮-海瑟薇、妮可-基德曼、大表姐、黑寡妇这些一线巨星的小姐姐。而她展现出来的演技更是丝毫不逊于拿奥斯卡奖拿到手软的梅丽尔-斯特里普阿姨。嗯，大概就比那位珍妮-简差了些许吧。（笔者注：有可能是目前为止最好的一本走好莱坞演员路线的网文，《制霸好莱坞》的女主角） 可惜……现在是1920年，华尔街银行家连个好脸色都不愿意给这两位看。这个情景要不是袁燕倏亲眼所见，真是让他很难想象。 比尔盖子和巴菲特遇到上述提到的那些电影导演和演员会这么冷淡，连表面功夫都不做就抬腿就走，根本不可能的吗。 而此刻我们的袁大师心中只有八个字，善待果粉……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第五十九章 耶和华 (三千字大章！） 本章副标题：代表上帝惩罚你们！ 既然遇上了这位电影大师，那袁燕倏岂能轻易放过这样的机会。 他眼珠一转就打定了主意，“我叫neo-yuan，我可是格里菲斯先生，嗯，还有吉许小姐你们的粉丝啊。我实在太喜欢你们的电影了。” 碰了一个硬钉子的格里菲斯先生心情不佳，所以他有些敷衍地道：“原来是袁先生，谢谢你的喜爱。不过我们真的还有事……” “等等，我来介绍一下。”袁燕倏装作没听到，而是一把拉过福尔摩斯给道，“这位是我的‘好’朋友，路易斯-贝克先生。对了，他就是刚才那位贝克先生的孙子。” 拉着虎皮做大旗果然有效，这对古埃及男女脸上总算多了一点笑容，和小小贝克相互行礼致意。 我们的袁大师看了看四周，十分熟稔对自己同学说道：“路易，去拿几杯‘饮料’过来。我们要和这两位艺术界的masters好好地聊一聊。” 福尔摩斯的家教和脾气还是不错的，一点没有富n代的架子。既然自己朋友这么要求了，他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走出去拿酒了。 格里菲斯先生和吉许小姐偷偷地对视一眼，都暗暗地点了点头。他们看到这个中国人刚才还和老贝克先生谈笑风生，现在竟然这么随意地指使美国第三号富翁的孙子，而后者也是理所当然的态度，这就让他的身份莫测高深了起来。 这么一看，这位neo-yuan和贝克家族关系似乎不错。别说一个中国人了，就是一个美国人能和贝克家族拉上关系，他本人肯定也是非富即贵的出身……嗯，这个年轻人说不定是某位神秘的东方大人物的后代，比如魔都某个“金融帝国”的大王子殿下。 反正实际上他们也没事，既然和乔治-贝克先生搭不上话，那么能和他的孙子……嗯，还有这个热情的中国人套套近乎也是好的。 他们三位找了一个角落坐了下来，袁燕倏打眼一瞧，这两位“艺术界的masters”似乎因为乔治-贝克先生的拒绝，所以注意力还是不够集中，依然没把自己当回事啊。看来我要给他们一个狠的。 我们的袁大师一脸严肃地问道：“大卫-沃克-格里菲斯先生，你认为……你自己是谁？” 他这个问题实在太古怪了，格里菲斯一愣，有些犹疑地回道：“袁先生，我自然就是大卫-沃克-格里菲斯咯，一个好莱坞的导演……” “是的，你是格里菲斯先生，你是好莱坞的导演，不过你自己难道没有意识到……”袁燕倏双眼灼灼地道，“你就是美利坚电影行业的弥撒亚吗？” “弥、弥、弥撒亚？！那个袁先生，你不是在开玩笑吧？”虽然作为一位成功的艺术工作者，大卫-格里菲斯对自己的艺术水平很是有点自信，但是把自己提到拿撒勒木匠儿子的高度，他还是真的感到有点受宠若惊。 “我当然不是在玩笑！”袁燕倏摆了摆手，十分认真地说道，“如果你这样的电影大师现在不站出来。那么好莱坞这座电影艺术圣殿最终就会落到那帮钻进钱眼里面的包皮……嗯，犹太佬手里！” “那些无耻、贪婪、鄙俗、肮脏的犹太佬毫无艺术细胞，只会把电影这个‘第七艺术’当做服装、皮货和珠宝这样的生意。他们最擅长的就是压榨你们两位这样的艺术工作者，从而把好莱坞变成赚取金钱的亵渎邪居！” 为什么好莱坞这一百多年的历史中犹太人势力那么大呢？因为美国电影业打从根子上就长歪了。 笔者注：以下内容真的不是百度，是慕容从图书馆借的电影史，然后一个字一个字打出来的。 实际上，美国电影业发端于他们现在所处的纽约。不过我大新乡一年到头就没几个大晴天，阴冷潮湿的环境非常不适合拍电影，而且这个一线城市的地价还非常昂贵，所以电影人纷纷南下。 1913年，正在亚利桑那州准备拍摄《弱男（注释1）》的制片人给纽约总部发了一个著名的电报：“我们正在前往加州，希望公司以每月75美元的代价租下一个名叫好莱坞的晒谷场。”。 1915年，卡尔-洛美尔率先在好莱坞建立了环球影城，确立了好莱坞制片厂观念，紧接着米高梅、华纳兄弟、20世纪福克斯、派拉蒙、雷电华、哥伦比亚和联艺也来到这里。这八大制片厂在其后的四十余年间主宰了美国电影，并极大地影响了全球电影的发展方向。从此之后，这个晒谷场就成了全球瞩目的影业中心。 其中值得一提是联艺（united-artists也翻做联美），这家制片厂是由当时四位著名导演和演员出资创建的，其中一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卓别林，还有一位正是在座的大卫-格里菲斯。 除了联艺之外，其他七大制片厂的老板几乎全都是东欧和沙俄犹太裔移民和移民后代。我们的袁大师并没有胡说八道，他们在涉足电影之前，大多数人真的是从事服装、皮货和珠宝这样的生意。对这些大老板来说，电影就是获取利润的商品。 要是一百年后，袁燕倏这么当着好莱坞电影人面前痛斥犹太佬，对方要么拂袖而去，要么和我们袁大师好好地撕一场逼，否则如果被透露出去的话，那么他们一辈子别想吃电影这碗饭了。在后世梅尔-吉布森因为发表过反犹言论，堂堂奥斯卡最佳导演（1996年第六十八届《勇敢的心》）最后沦落到只能拍拍独立制片电影了。 不过现在不是1920年吗，大导演和女演员的脸上都露出了深得我心的赞同表情。 看到他们二人的神情，我们的袁大师忽然心中一动，似乎……不是似乎，而是自己真的发现了一个十分关键的point！ 拜那本红极一时的《货币战争》之赐，袁燕倏当年倒是也研究过所谓的“犹太财团”。所以他知道事实上在美国，犹太人并不像有些人宣扬的那么牛逼，什么都占统治地位。他们的实力和势力也经常被夸大。 还有很多人把所有富人大亨都看成犹太人。甚至象洛克菲勒、摩根、巴菲特和盖茨等首富都被误认为是犹太人。事实上洛克菲勒祖上是从法国逃到德国的胡格诺教徒（法国新教的一个派别）。摩根、巴菲特和盖茨属于美国真正的“蓝血贵族”--wasp（white-anglo-saxon-protestant白人、盎格鲁撒克逊人、新教徒）。 眼下1920年代，以摩根家族为首的wasp财团和以洛克菲勒家族为首的德裔财团正和“咱们一伙”(注释2)的犹太财团斗得不可开交。起因就是在威尔逊大统领任期之内的1913年，民主党人联合“咱们一伙”成功地废掉了j.p摩根和他的女婿小约翰-洛克菲勒把持的中央银行，以曾任罗斯柴尔德银行高管的保罗-沃伯格（paul-warburg）主持之下建立了大名鼎鼎的美国联邦储备委员会。 这场争斗并不局限于金融界，后来还会又扩展到整个美国社会。在大萧条之后，wasp、德裔和爱尔兰裔美国人成立了很多纳粹组织，比如德美联盟和“银衫党”，而他们最大的对手居然不是美共这样的左翼组织，而是禁酒令时期形成的犹太黑帮！20世纪30年代，这些黑帮在政府的默许下，对纽约等地的纳粹组织进行了血腥镇压。 好吧，说的直白一点。到了三十年代，美国的犹太人就会有美联储钱袋子，黑-社会枪杆子和好莱坞笔杆子，当然还有fdr大统领和民主党高层的背后支持，于是他们在二战之后就成为了一支主导美国的政治力量。实际上，罗斯福家族、民主党和犹太人之间非常可能存在着肮脏的py交易。 这些巴比伦之囚能办到的，凭什么我们赛里斯人办不到？！ 眼下的犹太人可以说是四面皆敌，那么自己不就有个机会…… “大师球，我现在的想法你明白吗？” “宿主，本系统明白。” “那么你快点评估s值啊！” “宿主，你的想法和你的行动还有很大一段距离啊。不过……本系统可以告诉你，至少你这一阶段的行动并不会超过s值的警戒阈值。” 有这句话就成了！ 袁燕倏继续说了下去：“就像我刚才说的，电影这种伟大发明本来应该成为人类的‘第七艺术’，可是现在……电影却成了迎合下等人低级趣味的愚蠢滑稽戏。” 他一脸惋惜地摇了摇头，然后直视大导演道：“我原本也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直到我看到格里菲斯先生的《一个国家的诞生》，这才明白原来电影还可以这样拍的。你不是电影艺术的弥撒亚，那么还有什么人能担当这个头衔呢？” “不，你不是弥撒亚。容我说一句亵渎的话，你这样的导演才是电影艺术的耶和华！” ………………………… 注释1：大家别笑，真的是这个名字。英文名字是《the-squaw-man》。 注释2：咱们一伙our-crowd就是指犹太金融网络，也被称作“这一百”（the-one-hundred）。 第六十章 路西法 （周四第一更） 本章副标题：用嘴泡妞是为嘴泡 俗话说得好，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袁大师这番话呢，确实有点过头也有点肉麻，当然还有点种族歧视。不过听在大卫-格里菲斯这位大导演耳里，让他不由得产生了一种不可抑制的悸动。 说来也是可怜，此时好莱坞电影人实在不是一个受人尊敬的职业。后世人很难想象，眼下好莱坞这些演员都是迫于生计，为了挣钱不得不屈就这个行当，所以他们用的都是艺名，比如说吉许小姐。而格里菲斯这样的大导演，在刚出道的时候还给自己起了一个“劳伦斯”的艺名。 更确切地说，电影行业在当时就是一个不受人尊敬的行业。 而电影本身乃是不登大雅之堂的下三滥，只配在廉价商场和贫民区放映。有身份的人，比如袁燕倏这样的绅士照理说就算有人邀请，也得拒绝前往观看。 哪怕袁大师的肤色有点黄，可是他的这番话真的好像自天而降的甘霖，落入了格里菲斯那一块久旱贫瘠的心田……咦，为什么这个比喻有点怪怪的呢？ 真的不是夸张，大卫-格里菲斯这是第一次从行业外的绅士口中听到如此高的褒扬。今年已经45岁的他眼角都有些湿润了。 他结结巴巴地说道：“袁、袁先生，你真的、真的过奖了。” “我并没有！”袁燕倏表情真切，内心更是真诚地说道，“我真心这么认为的！” 格里菲斯先生也十分动情地道：“虽然这个……但是那个……哎，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那你这个老男人就啥也别说了，这不还有一位好莱坞巨星吗。 像什么茱莉亚-罗伯茨、凯特-温斯莱特、安妮-海瑟薇、妮可-基德曼、大表姐、黑寡妇这些小姐姐们，还有梅丽尔-斯特里普阿姨，我是等不到了……哎，就连费雯丽、嘉宝、英格丽-褒曼和最令人期待的玛丽莲-梦露这几位老奶奶，老子也不知道等得等不到了，也只好先找这位满足一下穿越者的野望了。 话说睡电影明星难道不是每个穿越者愿望清单前三项内容之一吗？ 我们的袁大师转过头，一脸严肃地问道：“丽莲?吉许小姐，你认为……你自己是谁？” “我么……”吉许小姐有些不知所措地答道，“我就是一个女演员啊。” “演员？！”袁燕倏冷哼一声，抬起头四十度向天，看也不看这位漂亮的女演员，口中悠悠地说道，“吉许小姐，你这个回答太让我失望了。” 吉许小姐一点都没有生气，反而身子往前一倾，满脸期待地问道：“那袁先生，你认为我是什么？” “你是……”我们的袁大师低下头板着脸，笔直地伸出手，手指都快要戳到人家脸上了，大声说道：“路西法！” 可怜的大魔头……嗯，女演员真的被这一棍子打晕了，张口结舌地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袁燕倏冷声道：“上帝创造了亚当和夏娃，但是赋予他们智慧……更确切地说，帮助他们找到灵魂的却是那条大蛇。纵然这位曾经的上帝副手，曾经的第一天使带着恶毒的目的，要把人类赶出伊甸园，可是我们也不得不承认，地狱之主才是让人类获得完整灵魂的真正功臣。” “吉许小姐，你就是赋予了角色灵魂的那位morning-star啊！” “我……”辰星小姐听到这样的赞誉晕的更加厉害了，看着这个中国人的眼神中满是闪闪亮亮的星星。 我们的袁大师沉声说道：“难道你自己就没有感觉吗？那些和你对戏的……姑且就称他们为演员吧，完全是和你存在于两个世界之中。他们是虚假的，你才是真实的；他们是做作的，你才是自然的；他们是疏离的，你才是沉浸的。” “他们是木偶，而你才是真正的人类！” “天哪，你说到我心里头去了！”吉许小姐闻听此言，激动地“嗖”地一下站了起来。她像是喝醉酒一般眼神迷离，红晕上脸，脚步都有些不大稳当了。 袁燕倏也跟着站了起来，十分自然地扶住了她的双臂。他深深地直视着女演员的双眼，做出了最后一击…… 晕晕乎乎的女演员就听到他柔声说道：“丽莲，你是最特别的魔鬼。即使身处地狱般的现实，也在仰望天堂般的艺术。” “即使身处地狱，也在仰望天堂。”这句话就像是一道热流贯穿了丽莲-吉许小姐的全身。 她感到自己被眼前的中国人推上了高峰。他们两人并肩站在无人可及的险峰之上，仰头观看着深邃的玫瑰色夜空，而就在这一刻，夜空中无数颗璀璨的星辰同时爆炸！ 吉许小姐的一双柔夷不由自主紧紧抓住我们袁大师，全身颤抖地靠在了他挺拔的身躯之上，轻启朱唇发出来自喉间的呢喃：“腻嗷……” “尼奥，你们的酒来了！你们这是……” 路易斯-贝克被这对狗男女能杀死人的眼神吓了一大跳，不由自主地倒退一步，差点把酒都给洒了。不过下一秒钟他眼睛一花，这一男一女身上的杀气好似根本没有存在过，而是笑嘻嘻地看着自己……嗯，看来刚才肯定是自己的幻觉。 他哪里知道，这对狗男女当中女的不但是职业演员，还是自然派演技方法的先驱。自然派演技方法也被称为“低调自然主义”，实际上就是格里菲斯这位大导演首先提出的，而他的大弟子丽莲-吉许将其发扬光大。这种表演流派完全摒弃了舞台剧夸张的表演痕迹，追求的是生活化、低调且含蓄的演绎方式。 所以，袁燕倏才会说丽莲-吉许和同台的那些演员格格不入，而且就凭这一句话立刻成为了她的蓝颜知己。当然了，我们的袁大师是“卡牌作弊表演流派”的先驱。 刚才他们两位展现出了超一流职业演员的水准，一个眨眼的功夫就恢复了常态。 袁大师打了一个哈哈道：“哈哈哈，实在太感谢了。来来来，格里菲斯先生，丽……吉许小姐，还有我们的大侦探，为我们的相遇……cheers。” 他这么一说，四人都欣然拿起了酒杯，碰了一下。 等他们坐下以后，袁燕倏先向着脸上红晕还没有褪下去的吉许小姐眨了眨眼睛，然后转头看向了大导演道：“格里菲斯先生……” 第六十一章 文青病（周四第二更！） 本章副标题：那就放弃治疗吧 “格里菲斯先生……” “请称呼我大卫！” “好的，大卫。我能不能冒昧地问一下，你这次来找乔治-贝克先生有什么事情吗？”袁燕倏指了指富三代道，“说不定我们还能帮一些忙呢？” 而福尔摩斯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膀。 “这个么……”格里菲斯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其实我们此行是来寻求贝克先生的帮助的。” “帮助？财务方面的帮助吗？” 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大导演先生只好点头道：“是的。本人想开一家电影制片厂，所以……” 我们的袁大师突然一拍大腿，兴奋地道：“大卫，你终于是明白了啊！” 接着他挥舞着手臂道：“好莱坞那些犹太……” 袁燕倏突然想起来了，路易斯-贝克先生是一位“身处资本主义地狱，仰望社会主义天堂”的左翼人士，立马换上了一口标准的左派语言。 “嗯，好莱坞那些犹太资本家为了眼前一点点经济利益，完全无视了人类与生俱来的精神追求！” 他偷眼一瞧，果然看到福尔摩斯先生也是一脸赞同的表情。 “和所有的资本家一样，他们搞的那套一切往钱看的制片人制度，还有剥削演艺人员的苛刻合同就像是奴隶主的枷锁和鞭子，不但把你们这样的电影人当做了剥削对象，也正在一点点地扼杀美国电影艺术。” 后来这些犹太资本家果然就把美国电影“扼杀”成吊打其他国家电影产业的“利维坦”了。不得不说，在某些产业，尤其是迎合人类低俗趣味的娱乐行业，资本主义是有其优越性的。 不行，这绝对不行！ 一想到一百年后的世界电影产业格局，再想到天朝电影的鸟样。那帮号称“文青”实际上既不文又不青的导演，连三毛抄四、三流车手这两位居然都能拍电影了。还有那些小鲜肉、塑胶脸和那位“毁戏不倦”的姐们，我们的袁大师都要把后槽牙给咬裂了。 而且一个人一旦树立了某个宏大的人生目标，那么他的心中会产生一种崇高的使命感，我们的袁大师如今也有点超（zou）凡（huo）脱（ru）俗（mo）来着。 妈了个蛋，老子睡不了后世那些女明星，难道还坏不了后世那些犹太佬的好事？ 那么要怎么坏了他们的事呢？眼前不就有一位合适的人选。 看了n部好莱坞娱乐文的袁大师已经想好了，美国电影的成功因素之一……嗯，应该说首要因素就是其独特的大制片厂制度。 在二十世纪八、九十年代好莱坞制霸全球之前，美国之外的全世界电影创作都实行“导演中心”制度。即导演是一部电影的创作主体，导演控制着电影制作的各个环节，导演也为电影的完成品负全责。 可是在美国，导演头上还有一位制片人。实际上，他们只不过是制片人旨意的执行人罢了，拍摄的剧本是制片人指定的，选择的演员是制片厂签约的，导演本人甚至无权参加剪辑和后期制作。只有少数拔尖的导演才能挣脱这样的藩篱。 最有名的例子就是拍摄于1939年的《乱世佳人》，这部片子居然是三位导演几易其手才拍摄完成的。可是其风格相当统一剧情也十分完整，并在票房上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大制片厂制度到底比导演中心制度强在哪里呢？ 强就强在……这么做可以避免导演犯文青病啊！ 一想到这个答案，前世写过网络小说的袁燕倏同学这气就更加不顺了。明明是那些读者知识素养太差阅读品味太low，只配去看无脑爽文，怎么能说自己这种文笔好、脑洞大和知识储备多到经常满溢出来的作者是文青呢？ “咔哒”……他好像真的把后槽牙给咬裂了。 算了，饭要一口口吃。既然自己立下了改变美国电影发展方向还有把犹太人赶出电影业的宏愿，那么第一步就是想办法奶一口大卫-格里菲斯，使之成为好莱坞“导演中心”制度的异类…… 不行，这绝对不行！ 要是真的变成“导演中心”制度，那么自己又有个毛用啊？ 我们的袁大师根本在没兴趣1920年代的美国当导演，如果他晚穿个三四十年说不定还会想办法去玩玩女明星……嗯，玩玩大声公。现在这个职业太low了，完全配不上他这样的穿越者。所以他想要建立第三种电影制作制度。 “大师球，你帮我搜索一下……” 他拿起“饮料”喝了一口，乘此机会看了看搜索结果，很快想好了自己的说词。其实要说服这位老兄的关键就是他为什么要寻求财务上的帮助。 袁燕倏放下酒杯，直视格里菲斯严肃地说道：“大卫。恕我直言，从《党同伐异》这部片子开始，你的票房表现似乎就有些那个不振啊。尤其是最近两部片子，叫什么来着……” 吉许小姐妩媚地看了一眼“腻嗷”，接口道：“袁先生说的是《真心的苏西》和《新英格兰之路》吧？” “是的是的，瞧我这个记性。不过吉许小姐你在里面的表演实在太出色，真是让人倾倒啊！” “哪有袁先生说的那么好？” “尼奥，请叫我尼奥。你的表演就是这么perfect。” “那么腻嗷，也请叫我丽莲。你的嘴就是这么sweet。” “丽莲啊丽莲，你为什么要叫蛋挞……嗯，丽莲呢？” “腻嗷啊腻嗷，你为什么要叫腻嗷呢？” 他们这对三国版罗密欧和古埃及版的朱丽叶这么当众调情，就连思想“这么left”的福尔摩斯也有点看不过去了，他忍不住把拳头举到嘴前，重重地咳嗽了几声。 我们的袁大师终于回过神来道：“啊，我说到哪了？对了大卫，让我猜一猜，你是找不到投资人所以才想另起炉灶的吧？” 格里菲斯大导演苦涩地笑了一笑，开口道：“我也不是找不到投资人，只不过、只不过……” 袁燕倏翘起二郎腿，点燃了一根camel，接口道：“只不过他们不愿意投资你想拍的片子，是不是这样？” 大卫-格里菲斯无声地点了点头。 实际上就像袁大师所说的那样，从《党同伐异》开始，这位“电影之父”的导演事业就开始走下坡路了。 《党同伐异》的制作费用是史无前例的190万美金，要知道这可是1915年的190万美金！不过票房惨遭滑铁卢，连成本都没有收回来。 而失败的原因呢……哎，说来说去还不是那三个字，文青病！ 第六十二章 木乃伊 本章副标题：文艺范儿的嘴炮 不是我们的袁大师瞧不起二十一世纪人民的欣赏水平，可是他敢打包票地说，《党同伐异》这种电影放到一百年后的电影市场照样收不回成本。 这部片子的立意非常之宏大且高远，简而言之就是复杂人性的善恶对立。人类用人性中的真情和良知，对抗着同样出自人性的残酷和伪善。 为了表达这个主题，大卫-格里菲斯把四段故事：现代篇《母与法》、犹太篇《基督受难》、中世纪法国篇《圣巴托洛缪大屠杀（注释1）》和古代篇《巴比伦的陷落》的时空相距甚远的四个段落剪辑在一起，运用了“交替蒙太奇“手法让四个故事交替出现。 四个故事情节的平行铺展造成了强烈的紧迫感，最后汇成情感奔腾的急流……把观众给浇了一个透心凉！ 还是复习一下屈原同志的《楚辞》吧，《阳春白雪》好是好，奈何作者吃不饱。《下里巴人》逼格低，一月一个iphone7。 格里菲斯用这部片子把投资人坑惨了以后，又和卓别林等人成立了八大制片厂中的联艺，不过还是拍一部赔一部，以至于他的合伙人们都不愿意投资他的片子了。 所以事业不顺的大导演带着自己的女弟子跑到纽约寻找投资人。可惜如今的华尔街银行家哪里看得上拍电影的，吃了无数次闭门羹的格里菲斯好不容易搞到了贝克家族举办的化装舞会的请帖，想要借此机会和乔治-贝克先生搭上关系，结果没想到就便宜了袁燕倏。 我们的袁大师随口问道：“大卫，除了导演你还是一位编剧吧？” 格里菲斯点了点头道：“是的。” 其实他本来的理想是成为一位剧作家，可惜当舞台剧编剧吃不饱饭。无奈之下，他在1908年很不情愿地加入了爱迪生公司当电影编剧。不过因为演员的人太少，所以又被拉去演戏了…… 哎，一百年后，全世界的那些小演员为了出演的机会，别说中苏关系就是中中关系或者苏苏关系或者中中苏或者苏苏中或者……不管n中n苏的关系那都是愿意的啊。可是1920年代居然有人因为吃不上饭而被逼着当演员，想想真是唏（hua）嘘（ji）。 后来，他跳槽到传记影业（biographpany）。有一次他出演的那部电影的导演病倒了，老板又逼着他从演员变成了导演。不过即使成为了一位成功的导演，大卫-格里菲斯仍然对编剧情有独钟，上面提到那部情节复杂的不得了的《党同伐异》就出自他的手笔。 “啪！” 袁燕倏猛地拍了一下巴掌道：“大卫，问题就出在这里啊！” “这……”被近些年来一连串失败打击的有些失去信心的大导演先生居然并没有反驳，反而虚心请教了起来，“你请说。” 哎呀，给电影大师灌输自己关于电影的观点，这特么实在太对我们袁大师的胃口了。当然啦，给文艺人士洗脑也要文艺范一点。 我们的袁大师吐了一个烟圈，开口说道：“如果我们追溯电影艺术的源头，那肯定就是绘画和雕塑。这两者的产生的原因，我称之为木乃个阿姨……嗯，木乃伊情结plexe-of-mummy）。古人以为我们的尸体、雕塑、画像携带着我们一部分灵魂，这也是全世界各种巫术和宗教的起源之一。” 他指了指大导演和女演员身上的古埃及服饰，接着说道：“比如说古埃及人信奉的宗教以生抗死，他们认为躯壳不腐则生命永存，所以才制作了那么多的木乃伊。而这种宗教迎合了人类最基本的心理要求：抗衡时间，乃至战胜时间！” 袁燕倏非常遗憾地叹了一口气道：“哎，可是随着艺术和文明的演进，我们意识到人类本身和这些造像之间并不存在同一性。但是，倘若人们在我们对绘画和雕塑的盲目赞叹之中没有看到形式的永恒克服岁月的流逝的这种原始需要，那么……” “撒率萨瓦薄丝袜……” 他秀完了一句法语之后，看了看旁边三位迷迷糊糊的神情，微微地摇头淡淡地说道：“这是十七世纪法国大学者帕斯卡……就是气压计上的那位帕斯卡所说的，绘画便成了虚妄之物。” 我们的袁大师这番话说完，别说17岁就出来当记者的格里菲斯先生，为了养家糊口从小登台演戏的吉许小姐，就连nyu政治经济系硕士生的贝克先生都是心悦诚服，三人的脸上同时露出了不明觉厉的表情！ 两个臭男人也就罢了，他们的脸袁燕倏也不爱看来着。倒是蛋挞小姐的一双美目之中起了一层水雾，葱白滴目光自己让他都……你懂的。 知道为什么人要学哲学了吧，古希腊人早就告诉我们philosophy就是热爱智慧，有了智慧就能用智商碾压别人。不得不说，“斯巴达的海伦”的同胞们真是太实诚了。 因为你懂的，所以袁燕倏不得不调整了一下坐姿，镇定了一下心神，这才说道：“科技的进步为我们带来了电影这种新的艺术形式，不过我们必须要体认到，比起绘画和雕塑，电影是完全不同的。” “影像截取了这个世界的事件片段，让它们摆脱了原先随着时间而流逝的命运，只是记录下它们的不是艺术魔力，而是无动于衷的机械效力。电影并非是去创造永恒，而是给那些事件片段涂上香料，和古埃及人制作的木乃伊的目的一样，让它们免于时间的腐蚀。” “影像的客观性本身具有了任何绘画和雕塑作品不可比拟的令人信服的力量，可是于此同时，制造影像的艺术家也失去了画家和雕塑家在其作品中展现强烈个性的机会！那么……” 袁燕倏十分严肃地看着大导演先生问道：“大卫-格里菲斯先生，do-you-understand？” 格里菲斯先是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点了点头，接着又凝眉苦思地摇了摇头。 我们的袁大师心里暗暗点头，不愧是天才的电影大师，果然孺子可教也。 注释1：圣巴托洛缪大屠杀发生1572年，又称圣巴多罗买日大屠杀(saint-bartholomew''s-day)，法国天主教残酷镇压了胡格诺派教徒。 据称当日凡是巴黎城的钟都同时敲响，这就是展开大屠杀的暗号。这场暴行持续三天三夜之久。大屠杀不断进行着，原只在巴黎的暴行后来延烧扩展到了其他法国城市。 第六十三章 写剧本 （周六第一更！） 本章副标题：其实我是一个演员 毁……嗯，诲人不倦我们的袁大师循循善诱道：“大卫，如果说像你这样的导演就是制作木乃伊的古埃及祭祀，那么提供这具尸体的人又是谁呢？” “那自然是……”大导演先生恍然大悟道，“编剧，你说的是编剧！” 先把人砍晕了，才好夹带私货吗。话都说到这里，袁燕倏终于是图穷匕见了。 袁大师心中有一个大大滴野望，那就是建立能与“导演中心”、“大制片厂”这两者三足鼎立的“编导二元”制度！ “是的，就是编剧。”我们的袁大师点了点头，语重心长地道：“你的《一个国家的诞生》之所以能成功，是因为这部片子改编自托马斯?狄克森先生的《同族人（又名3k党）》。而你的《党同伐异》之所以失败，却是因为……” 实际上这部片子的剧本就是格里菲斯自己动手写的，更确切地说，是临场创作的。他甚至在大部分镜头拍摄之前连脚本都没有。 袁燕倏并没有说下去，而是往沙发上一靠，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嘴炮也是需要润滑油的吗。 虽然他手下留情，并没有把打脸进行到底，不过大卫-格里菲斯脸上的表情依然十分难看。 其实这些话也不是没有圈内人跟他说过，不过他毕竟是一位成功过的艺术家，所以心中自有傲骨的他并没有听进去。可是眼前这位中国人就不一样了，比起那些自己熟悉的圈内人，他说的都是一套一套的，还偏偏那么有……他自然不知道什么叫做逼格，只晓得听着就让人感到服气， 此人简直就像是专门研究电影的大知识分子，还这么年轻，这就不免让他感到有点自惭形秽了。 不过大卫-格里菲斯毕竟是一位已经四十五岁，得到过巨大成功的电影大师。他当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大导演沉吟了许久之后，长叹一声道：“尼奥，我承认你说的有道理。可是……” 他苦笑道：“可是我到哪里去找合适的编剧呢？” 你的面前就有这么一位啊！ “大师球，如果要兑换那本小说的电影剧本需要多少b币？” “宿主，兑换原著小说的改编剧本只需要原本一半的b币。也就是说，宿主要兑换你的那本小说的电影剧本只需要50b币即可。不过如果要兑换详细的分镜头剧本，那么和原著小说的价格一样。另外提请宿主注意，只有在后世改编成影视和舞台剧的小说才有此项服务。” 分镜头剧本自然和文学剧本不同，文学剧本为拍摄电影奠定了基础，但它还不能直接用来进行拍摄，导演还要根据剧本内容和自己的总体构思，才能写出分镜头剧本。它的价格和原著小说一样，真的是合情合理。 “那么查询一下我的b币余额。” “查询中……截至目前为止，55b币。” 袁燕倏的《socialism》写了都快一个月了，他写来速度又快……嗯，抄的会不快吗。所以两位骑士教授和他的那些同学又为他提供了一些b币，加上读过那本小说的几位编辑和海伦-布朗小姐，这才有了55b币。 神秘的东方人脸上露出了神秘的微笑，我们的袁大师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突然站了起来，向在座三人点头道：“抱歉，失陪一下，我去去就来。” 大概一泡尿的功夫，他老人家就施施然地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沓稿子，一沓新鲜出炉的稿子。 经过自助餐桌的时候，袁燕倏突然想起了什么，他走到桌边拿起一把叉子，在叉尖沾上一点巧克力蛋糕，就在稿子首页上写一行字，这才回到了原本的座位上。 “大卫，这是我写的电影剧本。”不过我们的袁大师却把稿子交给了丽莲-吉许小姐的手里，“本来我写了一本小说，投给了纽约大学出版社……” 他当然不能说被nyu出版社给退稿了，而是含糊其辞地道：“我和出版社‘里边的人’差不多也谈好了，大概下个月就能发表了。我最近有空，就把自己的小说改编成了电影剧本。” 吉许小姐拿起来一看，只见上面的题目是《chocte（中文译名为浓情巧克力）》，下面的用巧克力蛋糕写成的题赠：for-miss-lillian-gish，unbroken-flower. 献给丽莲-吉许小姐，不可摧毁的花朵。 实际上他借用了格里菲斯在今年执导的电影《被摧残的花朵（broken-flower又译为残花落）》的名字。这部片子自然也是吉许小姐主演的，她饰演了一个经常被酗酒父亲虐待的可怜女孩，可以说完全再现了她儿童时期的经历。 当然，她在其中的表现十分出色，还是当然，这部片子在票房上也是一个大失败。 而这位女演员的父亲真的就是个不顾家的酒鬼，而母亲是舞台剧演员，带着她和妹妹dorothy出走，母女三人演戏为生，颠沛流离，生活得十分辛苦。 直到1912年，丽莲?吉许遇上格里菲斯，蒙他赏识，成为他旗下最重要的演员，这才改变了自己的命运。而在真实的历史上，她确实也知恩图报，在格里菲斯电影事业失败之后，她一直在生活上照顾这位潦倒的恩师，直到其病故。 所以当她看到这个题赠的时候，情不自禁地在眼中起了一层水雾，抬起头深情款款地凝视着我们的袁大师…… “丽莲、丽莲、丽莲！” “啊，什么事情？” “剧本。” “对了，剧本。大卫给你。” 路易斯-贝克打量了一下自己的中国同学，有些惊讶地说道：“尼奥，我真没看出来你会小说，而且还会写电影剧本。” 和斯蒂芬周在《喜剧之王》中的经典表演一样，袁燕倏十分严肃也十分正经地回道：“路易，其实我是一个演员。” 芳心荡漾的吉许小姐吃惊地道：“啊！腻嗷，你也是一位演员啊？” 我们的袁大师点了点头道：“我……确切地说，我家世代都是chinese-opera的爱好者。” 他指着自己身上龙袍白大套道：“而这就是chinese-opera戏服。” 第六十四章 唱京剧 （周六第二更！） 本章副标题：抄袭真的就那么容易吗？ “chinese-opera？”路易斯-贝克先生饶有兴致地问道，“你们中国也有歌剧？” 作为左派人士，福尔摩斯天然地具有对所有“落后民族”的同情心和好奇心，在后世他这种欧美小清新很有可能抛下学业去撒哈拉以南的黑非洲发蚊帐了。听到远东的“落后民族”还有歌剧，这自然激发了他的好奇心。 “我们赛里斯人当然有自己戏曲艺术。这个就说来话长了，你们应该不知道，其实我们赛里斯在五千年前就有傩（音挪）戏……” 老外吗，不管一百年钱还是一百年后都喜欢那种充满异域风情的东东。“中国歌剧”自然引起了那些老外的极大兴趣。一开始他身边只有一男一女两位听众，格里菲斯先生自然全情投入到了《浓情巧克力》的剧本之中，后来这间偏厅中的那些客人看到我们的袁大师说的热闹，也渐渐地凑了过来。 “资浅票友”本来就准备好当一回中国文化大使，于是他就开始口吐莲花了，从五千年前说起一路讲到了徽班进京……这个时候，他倒是把自己洪门弟子的身份给忘了。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袁燕倏也越说越激动，看到那么多人围着自己，他人来疯的属性又发作了，还现场唱了一段。 可惜他会的京剧唱段实在太少，而且大部分是什么“我家表叔数不清”，“甘洒热血写春秋”，“这个女人不寻常”，“北风那个吹”……这类不在系统权限内的八大样板戏。 所以堂堂五虎上将赵子龙居然不唱《长坂坡》，而是来了一段诸葛孔明的《空城计》，就是“我站在城楼观山景，耳听得城外乱纷纷……”。虽说实际上走调都走到了南天门，不过糊弄那些老外那是足够了。 看到这么奇（gu）妙（guai）的表演之后，在场众人顿时兴趣盎然，围着袁燕倏问个不停。而我们的袁大师酒意上头，人来疯的性子发作得更厉害了。 他临时发挥又来了一通胡吹，什么《玉堂春》就是中国版的《茶花女》（都是说女支女的吗），什么《甘露寺》就是中国版的《费加罗婚礼》（都是说婚礼的吗），什么《霸王别姬》就是中国版的《奥赛罗》（都是说一对狗男女怎么死的吗），什么《大闹天宫》就是中国版的《尼伯龙根的指环》（都是说天宫崩坏的吗）…… 我们的袁大师又是说又是唱，足足忙活半个小时，他也真是有点累了，只好停下了这次表演。 于是他就为中国京剧界的一桩盛事埋下了伏笔…… 等到人群散去，埃及艳后凑了上来道：“腻嗷，你真腻害。快坐下，瞧你这一头汗，我来帮你擦一下。” “丽莲，真是太谢谢你了。”享受着半倚在自己怀中美人的服务，袁燕倏使劲咽了一口唾沫道，“哎呀，这里实在太闷了，我们不如换个地方透透气吧。” 吉许小姐略带一点娇羞地点头道：“腻嗷，你这个suggestion实在……” “实在太棒了！”格里菲斯大导演激动得跳了起来，挥舞着手中剧本高声喊道，“这个剧本实在太棒了！” 废话，能不棒吗？ 《浓情巧克力》的原著小说是英国著名女作家琼妮-哈里斯（joanne-harris）所著，出版后获得了巨大的成功，立即登上英国《星期日泰晤士报》畅销书排行榜榜首。 电影剧本也是由女作者本人亲自操刀。请来两次获得奥斯卡提名的瑞典大导演莱塞?霍尔斯道姆执导此片，这位导演还有两部著名作品《不一样的天空》和《苹果酒屋法则》。而男、女主角则分别由好莱坞最具票房号召力男演员的“杰克船长”约翰尼?德普和奥斯卡最佳女配角朱丽叶?比诺什担任。 这部2000年上映的影片为琼妮-哈里斯赢得了奥斯卡最佳电影剧本奖提名与英国电影和电视艺术奖最佳电影剧本奖。 当然啦，我们的袁大师真的没把这本小说和电影看得太重，拜托，连当年奥斯卡最佳剧本都没有拿到电影剧本有什么好说的。 为了因应这个时代和这个时代的政治正确，袁燕倏修改了一下时间，把故事发生的时间提前到了一战之后，所以女主角就成了战争遗孀，这样一来她单身母亲的身份也更被1920年代的人们所接受。他还把男主角给改了，不再是原著中的吉普赛人。吉普赛人当男主角他非给美国和欧洲人民喷成狗不可，于是就改成了一位饱受战争创伤，因此没有归国反而在法国流浪的美国军官。 而且他这么一改，居然就让作品又带上了几分人文关怀和反战色彩。 穿越者不怎么在乎，还随手乱改的作品在大卫-格里菲斯眼中，已经是惊为天人！ 他激动地说道：“尼奥，不，袁先生，你这个剧本能交给我来拍摄吗？我保证……” 妈了个蛋，老子要去“透透气”啊啊啊！！！谁还管剧本呢呢呢？？？ 可是不管还真不行，这好歹也是花b币买来的不是，不能随便浪费了。 “大卫，不要着急吗。既然拿给你看了，我自然会交给你来拍的。不过……”袁燕倏举起了手打断了他，“你没有发现我这个剧本有个很大的缺陷吗？” “缺陷？！没有啊……这个剧本没有……好像真的有个缺陷！”大导演刚要反驳，却是一愣。他想了一想终于是明白过来了。 我们的袁大师淡淡地道：“你也发现了吧，我这个剧本有个致命性的缺陷，那就是……” “废话……嗯，对话太多。” 格里菲斯想到了什么，睁大了眼睛惊奇地道：“难道说……” 袁燕倏点头道：“你猜对了，这个剧本是有声电影的剧本。我甚至在脑子里面构思了一个带配乐的分镜头剧本。” 其实这个剧本的对话真的不算多，但是现在是默片时代，有声电影的剧本当然显得演员台词太多了啊。后世能拍《这个男人来自洞穴（注释1）》这种纯对话流的片子，1920年能拍吗？导演就让观众就坐在电影里面看对白？ ………………………… 注释1：the-man-from-earth里面的earth应该翻做洞穴，男主角就是一位史前穴居人么，也不知道谁翻成地球的。这样一来的话，这个名字就莫名其妙了，主人公不是地球人难道还是外星人？ 第六十五章 电影城 本章副标题：不求最好但求最贵！ 有声电影技术其实早就发明出来了。1900年，第一部有声电影在巴黎放映。十年之后可靠的同步声音技术逐渐成熟并可以商用。1910年8月27日，爱迪生发明有声电影。1923年4月，第一部同步有声电影在纽约公映。 可是一直要到三十年代，有声电影才成为主流。这是因为那些犹太佬真的很聪明，一眼看出这种新发明能威胁他们掌握的好莱坞霸权。他们的预感没有错，等到后来他们不得不拍摄有声电影的时候，旗下好多明星因为自己口音和嗓音成为了大众的笑料。 整个二十年代一直在走下坡路的大卫-格里菲斯后来也终于等到了有声电影的出现，实际上，他宏大的叙事风格非常适合这种新的电影形式，可惜的是三十年代的“电影之父”已经跟不上时代了。 1930年的《林肯总统(abraham-lincoln)》是格里菲斯第一部有声片，也是他倒数第二部作品，此片获得一部分影评人的赞誉，但观众反应冷淡。联美因此和格里菲斯终止了合同。 在此之后的1931年，他独立制作了影片《挣扎（the-struggle）》。这个电影名字本身就是他电影事业最好的写照，最后的“挣扎”更是彻底的失败。同年，格里菲斯完全地退出了电影界。 袁燕倏用艺术家们特有的挑剔口气道：“大卫，我并不希望这个剧本马上开拍，现在的技术能拍得出来吗？” “我这部电影也不是拍给那些普罗大众看的，他们这些小白能看得进去吗？” “甚至现在的放映场所都不符合我的期待，我的电影都不是放在廉价商场和贫民区放映的。” 他挥舞着手臂，用着充沛的感情地忽悠……嗯，说道：“在我的构想之中，这些电影院一定得选最好的黄金地段，雇著名a级设计师，建就得建最高档次的建筑！户型……嗯，影院面积最小也得五百英尺！” “不对，应该叫做电影城才对！” “什么冷气呀，暖气呀，能给他接的全给他接上，楼上边有露天咖啡厅，楼里边有法国餐馆，楼中央还有个大喷泉！” “服务员都戴假发，特绅士的那种，观众一进门，甭管有事没事，都得跟人家说may-i-help-you-sir？一口地道的英国剑桥腔，倍有面子！” “周围还得有一个大停车场，观众不是开列克星敦就是开马克斯维尔，你要是开一辆福特，你都不好意思跟人家打招呼，” “你说这样的电影院，一张票你得卖多少钱？什么两美金？！”（大家应该不会忘记，此时美国熟练工人周薪也不到三美金。） “你们三位太让我失望了。两美金那是成本，四美金起！你别嫌贵还不打折，你得研究观众的消费心理，愿意掏两美金买张电影票的观众，根本不在乎再多掏两美金。” “什么叫成功人士你们知道吗？成功人士就是买什么东西，都买最贵的不买最好的！所以，我们这电影院的口号就是，不求最好但求最贵！” “嗯，对了。每次首映都挑在纽约或者洛杉矶，电影城大门口铺上长长的红毯，你们这些电影人都坐着加长的豪华敞篷车远远地开过来，每个人都要穿着晚礼服走红毯。旁边再找一群记者，镁光灯那个闪哦，你们不戴墨镜都睁不开眼睛！” 听完他这通忽悠，格里菲斯和吉许小姐目瞪口呆，虽然他们两人十分神往这样的景象，但是内心深处实在是不敢相信。倒是路易斯-贝克先生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口中喃喃道：“不求最好但求最贵！” “所以……”我们的袁大师指了指大导演手中的剧本道，“大卫，你不用着急，我都没着急……” 袁燕倏突然想到自己现在不是挺着急的吗。他马上抹了抹头上的汗水，大声说道：“哎呀，这里实在太闷了。我得去透透气！” 去哪里透气呢？是衣帽间还是卫生间呢？要不花园…… 他注意到了身边神思不属的福尔摩斯，凑过去压低声音道：“路易，帮我个忙。” “尼奥，你先帮我一个忙。你说的‘不求最好但求最贵’这句话，我越想越是因吹斯听，你给我解释解释。” 我们的袁大师心说，哎呀，这家伙不愧是“华尔街的奇迹”的孙子，竟然一下子听出这句话里面蕴含的深刻道理。 他拍着胸脯道：“ok，没问题。不过今天不行，你快点把房间钥匙借给我。” 福尔摩斯大吃一惊地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开了房间？” 赵子龙也大吃一惊道：“哎哟，福尔摩斯先生，你什么时候成了华生，居然问出这种小儿科的问题？你当我看不出你那位女伴是……” 路易斯-贝克老脸一红，马上掏出钥匙道：“嘘，你别说了！我借给你还不行吗？” 搞到“关键道具”的袁燕倏来到了吉许小姐的身边，非常绅士地举起胳膊道：“shall-we?” 大明星小姐抿嘴一笑，不但是玉手，而且整个人都贴了上来。 “等等，丽莲。”这个时候大导演先生突然开口了，“你听我说……” 等你一匹马！别说老子不上道啊，不管你是不是“电影之父”，今天要是让老子痛快不了，老子就让你一辈子不能痛快。 幸好格里菲斯并不是阻止他们，而是走过来提醒道：“丽莲，可别忘了我们买的火车票是午夜发车啊。” 女明星抬手看了看表道：“好了大卫，我知道了……” 午夜？！ 我们的袁大师也看了看自己的手表，然后拉着吉许小姐就跑。 “等等，腻嗷，你这么急干吗啊？”埃及艳后嗔怪地道，“现在不到九点，我们还有三个小时呢。” 闻听此言，袁燕倏猛地停了下来，他转过头来严肃地看着这位好莱坞大明星道：“丽莲-吉许小姐，我不得不纠正你，我们不是还有三个小时……” “我们只有三个小时！” 第六十六章 万圣夜 （劳动节快乐！） 本章副标题：trick-or-treat 三个小时以后，纽约中央火车站月台之上，一对帅哥美女正在依依惜别。 美丽的脸庞上春意荡漾的丽莲-吉许小姐站都站不稳，只好倚靠在袁燕倏的身上嗔怒地道：“都怪你，把我搞成这个样子……” 我们的袁大师已经换上了风衣西服，他非常努力地压制着自己的得意之情，不过闻听此言还是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道：“这真的不能怪我，我就跟你说三小时不够的吗。” 大明星用粉拳锤了一下他的胸膛，生气地说道：“腻嗷，你真是太坏了，不过……坏的太让我喜欢了。你怎么会这么腻害的呢？” 自然是“享乐主义欲魔的飞吻”那张卡牌的功效了。 袁燕倏大言不惭地道：“除了我本人天赋异禀之外，我们赛里斯人自古以来对此道就颇有研究……” “好了好了，你就是一个神秘的东方人了。”吉许小姐眨着大大的眼睛问道：“腻嗷，你会来洛杉矶看我吗？” “当然……”我们的袁大师看了一眼旁边的火车，忍不住地打了一个寒颤，心说坐火车我肯定是不去的。1920年的美国又没有高铁，坐上几天几夜的蒸汽火车非把他这把骨头给颠散了不可，等有了灰机再说吧。 其实他也不用等很久，载人客机的科技树已经都点出来了。实际上，如今已经有了航空公司和载客飞机，这些公司主要业务是运送航空邮包，而坐飞机旅行的人相当少，其价格也十分昂贵。不过再过五年，福特会开始生产全金属的三发动机飞机，这种飞机可以搭载十二位乘客，是第一架实现商业用途的航班飞机……如果他想个法子，这种飞机出现速度说不定会大大加快。 当然洛杉矶，还有好莱坞他是一定会去的，不然怎么终结犹太人制霸好莱坞的局面呢？ 只是肯定不是现在，去那里之前他不但要刷声望，还有好多准备工作要做呢，尤其是一个绕不过去的问题，那自然就是money了。 一想到自己的财务问题，我们的袁大师就有些头大了。他真的快没钱了，别说什么拍电影了，再这样下去他连饭都吃不上了。自己写给家里的信也不知道他们收到了没有，什么时候能收到汇票呢？ 哎呀，刚才装什么逼吗，蚊子再小也是块肉。早知道和曼哈顿的海伦好好地谈一下自己的稿酬了。 嗯，说来说去还是自己没有b币。要是有足够的b币，他还用担心钱的问题？ 袁燕倏甩了甩头，暂时不去考虑这件事情。他拍着胸脯，十分肯定地说道：“我肯定会去的。你看我把《浓情巧克力》的剧本都送给了你，到时候不去找你这位女主角要点‘补偿’，岂不是亏了？” 他刚才“抽空”用大师球系统搜索了一下丽莲-吉许小姐的生平，发现原本的历史上，她终身未婚。当然这不是说她就守身如玉来着，不过也能说明她没有碰到合适的丈夫，以后见面很有可能再续前缘的吗。 再者说了，《五十度灰》都随手送人了，《浓情巧克力》有什么舍不得的呢？ 大明星惊喜地说道：“你真的把剧本送给我吗？可是大卫……” 我们的袁大师不愧是经济系学生，他眼珠一转就有了主意道：“没关系，我回去就写一份授权书寄给你，只有得到你的同意，这部电影才能开拍！” “腻嗷，你真好。不过我会听你的……” “呜！”就在这时汽笛响起。 “哎呀，我真的要走了。那么腻嗷，我会等你的！” “丽莲，我一定会去找你的！” 两人深情相拥，来了一个goodbye-kiss。 我们的袁大师目送着大明星登上了火车，心中也有些伤感的他忍不住吟诵道：“汽笛一声肠已断，从此天涯孤旅……” “皮卡皮卡……” “大师球，你觉得煞风景吗？这是1920年的纽约，谁听得懂中文？” “宿主，你也应该知道这首词原作者干系太大，本系统这是提醒你防微杜渐。” “防微你个鬼的杜渐啊！要不是有你这个破系统，我现在都回国跟他称兄道弟了……” “皮卡……丘！” “先生，你这是怎么了？快来人哪，这里有人发羊癫疯了！” 不得不说，大师球系统这件高维文明产物的科技含量还是很高的。虽然袁燕倏被电得口吐白沫全身抽抽，很像是羊癫疯发作，但是没过一会就完全好了，一点后遗症都没有……就是被人在嘴里撒了一块擦地的抹布。 他只好一边吐着唾沫一边打车回家了。 有诗云：万圣时分乱纷纷，路上行人不像人。 妖魔鬼怪遍地走，街边挂着杰克灯。 万圣节的纽约街头还是满热闹的。提着杰克灯（南瓜挖空做的灯笼），打扮奇形怪状的孩子们在家长的带领下四处敲门，履行着trick-or-treat（不给糖就捣乱）的节日传统，被敲门的那些人家也乐呵呵地拿出糖果送给这些小捣蛋鬼们。 不过现在已经都过了十二点了，路上当然是行人稀少。袁燕倏住的公寓楼附近那是更加冷清，这里住的大部分是单身汉，治安也不是太好，凌晨时分哪里来的行人。 等到我们的袁大师在公寓门口下了车，深夜冰冷的秋风吹在他的身上，让他止不住打了个哆嗦。还别说，四周杰克灯如同鬼火一般随风飘荡，他心里真还有点毛毛的。 他竖起风衣的领子，转身就要走进公寓……可是一回头就看到一个带着面具的男人站在公寓门口。 袁燕倏被吓了一跳，定睛再这么一瞧，这才看清楚此人没戴面具，只不过他的长相太过怪异，看上去就像是带着一个拙劣的假面具一样。 这位打扮十分古板可以说有点过时的男人背着手在门前踱来踱去，似乎在等着什么人。 深夜街头见到这样的人物，袁燕倏不由得多看了几眼，而那位老兄也很自然地回看了过来。 我们的袁大师心说，这家伙的眼神好奇怪啊，盯着人家浑身发毛，这么期待而又渴望的神情又是怎么一回子事情，莫非是要自己发糖……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可能？ 他可不喜欢这个调调，头一低快步地走进了公寓门，而那人居然也跟了进来，嘴里还喊道：“等一下先生。请问你是……” 第六十七章 爱手艺 （五一第二更！） 本章副标题：i''a-i''a，neo-yuan-fhatgn!（注释1） “等一下，先生。请问你是……yellow-king吗？” yellow-king，黄之国王……如此中二气息的名字，自然就是我们的袁大师采用的笔名。当然如果稍微修饰一下就会成了the-king-in-yellow。 袁燕倏闻听此言，便转过身子回道：“我就是yellow-king。你是……” 哎呀，当时写下来的时候还不觉得，被人当面称呼还要自己说出口，这真有点羞耻来着。 他再次打量一下对方，此君有着一张像是冬瓜的大长脸，小眼睛小嘴巴大鼻子，怎么看怎么怪异。而我们的袁大师心中暗道惭愧，这么有特色的长相自己刚刚怎么没有认出来呢。 “太好了，终于见到您了！”来人脱下帽子放在胸前，很是尊敬地道，“本人就是……” “howard-phillips-lovecraft（霍华德-菲利普斯-洛夫克拉夫特）。” 终于把他的容貌和记忆对上的袁燕倏，顿时觉得自己的san值有了不稳的迹象。 “哦，你就是爱手艺大人……嗯，先生。你怎么来了啊？” 爱手艺大人十分自然地道：“本人响应了yellow-king……就是你的召唤啊！” 召、召、召……唤？！ “大、大、大师球，快确认一下这条时间线有没有邪神入侵的迹象？！对了，我这样的穿越者难道就是旧日支配者的化身？！难道我本人就是……the-king-in-yellow？！” “宿主请放心，这么大的画风改变，本系统会提前通知你的。另外，宿主你也当不了旧日支配者的化身。别说黄衣之王了，连无面者还有深潜者都当不了。” “那么调查员呢？” “好了宿主，这条时间线的画风不会这么奇怪的啦，除非你能完成逆天任务，取得六星级逆天物品：《拉莱耶之书》，或者七星级逆天物品：《necrono（死灵之书）》。任务内容是……” “打住打住，我一个字都不想听！” 放下心来的袁燕倏好奇地问道：“爱手艺先生，我可没有召唤过你啊。对了，我叫neo-yuan。” 那什么yellow-king，那什么黄之国王实在太羞耻了。 爱手艺大人从包里拿出一沓稿子，情绪昂扬地道：“就是这本小说指引着我来找袁先生你的。” 这本小说自然就是斯蒂芬-金……嗯，yellow-king写的《耶路撒冷领地》。 他继续激动地道：“我一口气读完之后就想马上写信你。可是铺开信纸又不知道写什么，于是就乘着第一班发自普罗维登斯（注释2）的火车来到纽约。” “我可是等了你大半天了。问过你的邻居才知道原来袁先生是一位……嗯，中国人。所以才冒昧地向你打了一个招呼。” 袁燕倏心道，果然还真是自己召唤来的。 “这样子啊……那……” 这么晚了也没有地方可去，也只好去自己家了。 “那我们就去寒舍谈吧。” 我们的袁大师不知道他的这个邀请，开启了历史上著名的“炉边鬼……嗯，神话”。现在他倒是先接了一个临时任务。 “铛铛铛，本系统发布临时任务：重塑三观。” “任务内容：宿主尽可能地改造howard-phillips-lovecraft的思想体系。” “任务奖励：限定词（待定）。” 明白了，这个任务就是降低这位老兄的san值，然后把他的脑子给吸……嗯，洗了。那么自己怎么做才能完成这个任务呢？ “寒舍简陋，真是失礼了。” “哪里哪里，是我突然拜访失礼了才对。” “爱手艺先生，您请坐。稍等片刻，我来给壁炉点火。” 袁燕倏这间公寓寒酸的不得了，只好让客人坐了沙发。不过他这间小小的公寓有着一个小小的壁炉。没办法，1920年代全球还没有变暖，这间公寓也不提供暖气，而11月纽约晚上的气温只有仅仅5度。 不要忘记我们的袁大师是一位南方人，就算穿上秋衣秋裤，也被冻得够呛，只好花钱买了一些木柴放在家里。 他有些笨拙地点燃壁炉中的柴火，又拿出了一瓶……五加皮。还是没办法，唐人街上的广东人就好这口，买不到老干妈和六味地黄丸的他只好喝这个聊解乡愁了。 可惜爱手艺大人闻不惯这个味道婉言谢绝了，袁燕倏只好带着遗憾的神情一人独酌。 他刚坐下就听到对方急不可耐地问道：“请问袁先生，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呢？” 袁燕倏心想，总不见得告诉你老人家，在后世西方恐怖幻想类文艺作品或多或少都受到了你的影响。尤其是桌上游戏和电子游戏两大亚（zhai）文化之中，你都已经封神了。 不过因为没有《指环王》这种影响巨大的电影，也没有荆轲守教主那本《最后的地球战神》把dnd搞成烂大街的网文设定。虽然小日本倒是用《潜行吧！奈亚子》这类的轻小说和漫画把不可名状的克苏鲁给萌化了。不过克苏鲁厨在中国原本真的算是小众，就和《战锤40k》一样，成了一种用来提升自己逼格的宅男专属爱好。 可是克苏鲁对于西方宅文化实在影响太深了，就连袁鸿渐同学这样没有跑过克苏鲁团，只不过玩了玩wow、《寂静岭》……甚至红白机《魂斗罗》的东方准宅男都听过了爱手艺大人的名字。（注释3） 而到了袁鸿渐同学穿过来的2017年，克苏鲁已经逐渐成了中国宅文化圈当中的显学。 原因就是克苏鲁的世界观实在是与众不同！ 注释1：万岁万岁，袁总发糖！ 注释2：普罗维登斯(providence)，美国罗得岛州首府。位于普罗维登斯河口，大西洋岸纳拉甘西特湾重要海港。 值得一提的是罗得岛州，它的全名罗得岛与普罗维登斯庄园州(the-state-of-rhode-ind-and-providence-ntations)，一般简称为罗得岛。它不但是美国州名最长的一个州，也是面积最小的一个州，还是最古老的13州联盟之一。 罗得岛其实就是所谓“新英格兰”的一部份。所以在那里长大成人爱手艺大人就成了“五月花活化石”。 注释3：《魔兽世界》的设定，尤其是很多神明都借鉴了克苏鲁神话。 《寂静岭》系列表面上看和克苏鲁没有关系，但是其中各种元素，古怪诡异的小镇，亮瞎人眼的怪物，邪恶的偶像崇拜，现实和幻想的混淆……等等全都带着满满的克苏鲁风。 就连上古老物红白机里面的《魂斗罗》都受到克苏鲁的影响，只要看看那些恶心巴拉的关底boss就知道了。 第六十八章 克苏鲁 （五二第一更！） 本章副标题：海鲜、虫子和软体动物的世界 笔者先声明一下，我本来是不打算详细介绍克苏鲁的，但是问了好几个现实中认识的读者，他们居然都不知道这是什么玩意，总不见让这些朋友真的去百度。熟悉克苏鲁或者读过《大衮》和《耶路撒冷领地》的朋友还请见谅。 如果有朋友因为这几章而对克苏鲁产生了兴趣，可是又不愿去看那些晦涩的小说和庞杂的设定，那么慕容推荐美剧《真探》第一季，我就是因为这部美剧才去了解克苏鲁的。 另外，除了必不可少的原文摘录，这章是慕容一个字一个字打出来的，真的不能算是注水。 在克苏鲁之前也不是没有恐怖小说，18世纪就出现了现代西方恐怖小说的鼻祖—哥特小说，这类小说除了因之而得名的“哥特式城堡”场景之外，还有“超现实恐怖”的要素。所谓“超现实恐怖”乃是指作品中的人物受到某种形式的鬼魂、幽灵、怪兽或“不可知物”的侵扰而表现出来的害怕死亡或疯狂的高度焦虑状况。 当然，在我们赛里斯有和哥特小说相对应的志怪小说 东方的志怪小说和西方哥特小说，它们的背景世界是“温情脉脉”的。这两类小说就好比有人吃苹果，非常倒霉地咬到了一条毛虫。这个苹（shi）果（jie）是好的，只不过有毛（xie）虫（e）因素的存在罢了。不管是祈求上帝还是巧遇仙师，只要找对方法，主角还是可以摆脱甚至除掉这条毛虫的。 相比之下，克苏鲁世界要阴冷黑暗得多，甚至可以称之为绝望。克苏鲁的“苹果”本身就是由“毛虫”所组成的，只不过普通人发现不了罢了，所谓“上帝”或者“仙师”实际上也是某种“毛虫”。 也就是说，克苏鲁世界本身对人类就带着恶意，至少不会眷顾我们。这类作品里面不会有一位严厉的神明，因为人类触怒了祂所以降下了灭世的大洪水，克苏鲁邪神淹没人类世界有可能因为是祂在随地大小便；也不会有刻意加害主人公的恶鬼，克苏鲁中的那些天外或者史前种族说不定是在“善意”地提醒人类。可是就算主人公明白它们的意图也无能为力，只好绝望地等待着邪神不可避免地再次降临。 “恐惧不再只是源于人类本身、或是来自人类狭隘的神话故事……真正的恐惧来源于地球之外，始于宽广无垠的宇宙，始于那无人可解的彼方。”。 当然，只有这么一个世界观不足以让克苏鲁具有这么大的影响力。除此之外，克苏鲁的邪神和怪物们都很有“特色”。这个特色就是“unspeakable（不可名状）”，要用文字来展现祂们的形象甚至连爱手艺大人自己都办不到，所以他亲自动手画了很多插图。 那么自己是怎么知道他的呢…… 袁燕倏起身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份报纸说道：“爱手艺先生，我就是通过这份报纸找到你的。” 买了一份种族主义的报纸就知道主编是恐怖小说作者……反正我们的袁大师总归有办法的。 爱手艺大人接过来一看，原来是自己出版的《保守派》。他心里不禁嘀咕了起来，这可是写给“保守派”看得，这个中国人凑什么热闹？ 我们的袁大师喝了一口五加皮，微微一笑道：“我看到了这份报纸上主编的名字之后，突然想起了我曾经读过你去年发表在《the-vagrant（漂泊者）》杂志上的那一篇小说，叫什么来着……” 爱手艺大人闻听此言眼睛一亮，接口道：“袁先生你说的是《dagon》？” “对对对，就是这个名字。” dagon（译作达贡或者大衮），原本是古代闪米特人的农业之神，形象是一个披着鱼皮的男人。这位神明受到早期阿摩利人（古巴比伦人）的崇拜，还是非利士人的众神之首。不过正因为如此，dagon被当过“巴比伦之囚”同时还是非利士人宿敌的古代以色列人视为魔鬼。 在克苏鲁体神话系统之中，它与雌性的许德拉之母(mother-hydra)作为旧日支配者克苏鲁(cthulhu)的从者而存在，它们是深潜者(deep-ones)的首领、父神以及母神。 在同为桌面rpg的dnd龙与地下城体系之中，大衮是强大恶魔，远古恶魔领主之一，无底深渊第89层领主。又被称为深海之王，大洋之影，海洋与海怪之领主。它统治着那些居住在漆黑深海下的生物。 而在电子游戏中，dagon更是让人熟悉的形象。随便举两个例子，它既是《上古卷轴4》的关底大boss，也是dota里面那根红杖（大衮的神力）的名字由来。 《dagon》正是第一本带有克苏鲁风格的作品，从此之后爱手艺大人就开始了和各色海鲜和软体动物打交道的写作之路。而袁燕倏“写”的《耶路撒冷领地》应该就是这个世界的第二本cthulhu小说了，我们的袁大师放过了海鲜，和虫子过不去。 爱手艺大人的这本小说写的是一战早期，一位美国船员在被德国人俘虏之后，偷了一条救生艇独自逃生。他漂泊到了一片黑色泥沼之中，见到了深潜者建立的石雕，接着又看到了疑似大衮的巨大生物…… 虽然被人从海上救了回来，但是这位船员在旧金山的精神病院里面仍然饱受着幻象的折磨。 当然和大部分克苏鲁小说的主人公一样，主人公最后san值归零。 san值就是sanity数值，直译为精神力，是克苏鲁神话桌上游戏玩家最重要的数值，相当于其他游戏中的hp。一旦san值归零，代表该人物三观尽毁，直送青山。 “……解救就在眼前。门口那里传来声音，像有巨大的油滑的躯体在缓慢移动。它不会找到我的。神啊，那手！窗户！窗” 而袁燕倏的《耶路撒冷领地》讲述了在1850年，一位接受了他堂兄遗产的绅士搬回了祖传老宅之中，他发现祖宅附近有一座名为“传教士角”的奇怪小镇，小镇不远处是一个叫做“耶路撒冷领地”的废弃的小村庄。他在村庄的教堂里找到了一本拉丁文和德鲁伊特文写的邪书，名为《蠕虫的秘密》。 经过一番调查之后，他吃惊地了解到自己的祖父就是耶路撒冷领地的邪-教领袖，通过***的亵渎仪式把那里变成了恶魔居所。而通过《蠕虫的秘密》和主角血脉的召唤，他的祖父会再次复活。 虽然主人公地阻止自己祖父邪恶的企图，但是和大部分克苏鲁小说的主人公一样，主人公最后san值归零，还自杀了。 “……我是一个通道，我是布恩尼家最后的血脉。为了全人类的美好，我必须死……把那条联系彻底打断，永远。 我现在往海里走了，伯恩斯。我的旅程就像我的故事一样就要到终点了。愿上帝保佑你，赐你平安。 你的查尔斯” 第六十九章 设定党 (五二第二更！） 本章副标题：朝闻道夕死可矣 袁燕倏正色道：“我们中国人在两千多年前便有一句话，这是针对所有追寻真理和秘密的世人的警告……” “在早上听到了至理，那绝对活不过傍晚！” “而你的那篇小说《dagon》，让我感受到了这一点……” 我们的袁大师放下了手中的酒杯，两眼灼灼地说道：“所以爱手艺先生，我就写了这本小说，第一时间寄给了你。” “在早上听到了至理，那绝对活不过傍晚……” 爱手艺大人在嘴里重复了好几遍这句至理名言，最后脱口而出道：“实在想不到你们中国人也能说出如此睿智之语……sorry，袁先生，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发现自己失言，所以在最后竭力地补救了一下。 要说1920年的花旗国，最让袁燕倏不能忍受倒不是没有网络，毕竟他开始懂事的时候也不过是九十年代，在那个年头小孩子有台掌上机那就乐翻天了。再加上作为大城市的独生子，他父母长辈管得严，除了读书之外还得练练钢琴学学英语，主要娱乐活动其实也就看看电视读读小说来着。到了这个时代，他反倒能静下心来读一些大部头的著作……嗯，他把大师球系统当做了随身电子书。 当然也不是食物，虽说后世网上把我大中华美食吹上了天，什么留学生一盆青椒土豆丝就能征服老外。其实很多独居的年轻人别说青椒土豆丝了，连番茄炒蛋都不会做，平时都是吃泡面喊外卖的命。三明治和牛奶好歹比泡面营养均衡，而且袁燕倏还能三不五时地去唐人街换换口味。 他这样的“新中国人”最受不了的就是白人对他们这些黄种人……嗯，应该是所有有色人种不加掩饰的种族歧视。有些讽刺的是，后世他这样的键政局在网上时常嘲笑二十一世纪的美帝和老欧洲政治正确搞得太过头了，弄出类似“blm（黑命贵）”这种笑话。而现在我们的袁大师倒是对这种政治正确怀念得不得了。 而且袁燕倏现在又有了一个崇高的使命，还接到了一个刷新对方三观的临时任务。 既然爱手艺大人送上门来了，那他就打定了主意为这位“口嫌身体正”，后来居然娶了一位犹太女子的反犹反黑反-华反俄反爱尔兰……好吧，除了不反新英格兰人什么人都反的恐怖小说大师好好地汰一汰脑子。 当然难点不在于让他更反犹，而是让他不再反华。说来说去，还是要靠袁燕倏的脑洞啊。 我们的袁大师更要尽力地打开爱手艺大人的脑洞，为克苏鲁神话添加东方……嗯，袁氏元素。 他点燃了一支camel，悠悠地问道：“爱手艺先生，你知道我们赛里斯人的历史吗？” 爱手艺大人有些尴尬地道：“这个……我还真不大清楚。” 你不清楚那是最好不过了。 我们的袁大师闻言精神一振。他挺直了身子，脸上带着一种可称之为神圣的表情严肃地说道：“我们每一个赛里斯人的祖先都可以追溯到五千年之前！” “根据希罗多德的记载，在耶稣诞生之前的三千年，在两河流域这个人类文明的摇篮苏美尔人早就建立了极为璀璨的城邦文明，上下埃及已经统一成了一个国家，而你们欧洲人么……” 袁燕倏抽了一口烟，斜睨着爱手艺大人，口中轻笑了几声：“呵呵呵……” 希罗多德是公元前五世纪的古希腊历史学家，可以说是西方历史学家的老祖宗，号称“史学之父”。他还是西方文学的奠基人，著有《历史》一书。这本书虽然主要是撰写希波战争，但是希罗多德也在书中记录了埃及、巴比伦、叙利亚、波斯、西徐亚（南俄草原上的游牧民族，后来成了被汉武帝驱逐到欧洲的匈奴人的一支）等地区和这些地区所有民族的历史文化。 至于公元前三千年的欧洲么，不说也罢。所以爱手艺大人想要反驳也无从说起。他可是从小就博览群书，当然知道这个没留辫子的中国人说的不错。 他不安地在沙发上挪动了一下屁股，最后只好装作没有听出话里面讽刺的意味。 没想到他这么不配合，我们袁大师没有等到打脸爱手艺大人的机会，只好自己继续说了下去。他神色一正，扬声道：“而在我们赛里斯，这个时代被称为the-age-of-the-three-sovereigns-and-five-emperoes。” 三位至高君主和五位伟大皇帝自然就是……三皇五帝咯。 好了，接下来就是我们的袁大师发糖……嗯，魔改历史的时间了。 “爱手艺先生，这三位至高君主和五位伟大皇帝既是指八位具体的历史人物，他们都曾经我们赛里斯人城邦联盟的领袖。这也是八个尊崇的称号，只有继承了上古智慧的大祭司和德行兼备的大首领才能拥有的头衔。” “三位至高君主之首便是侍奉着宇宙原初之火的燧人氏，第二位是承袭着人类智慧灵光的伏羲氏，第三位是掌握着众生起源秘密的神农氏。” “五位伟大皇帝掌管着四季和四方，还代表着五种元素，分别是金木水火土。这五位皇帝的后裔们轮流执掌着赛里斯人帝国的皇权。” “而我们这支袁姓的祖先就是水之皇帝-颛顼！” “当群星来到了正确的位置，东亚大陆的天命就会从五位伟大皇帝某家后裔转移到另外一家后裔的身上，我们赛里斯人也会迎来新的天命之子！” 不得不说，袁鸿渐同学那曾经也是一位设定党人啊。 第七十章 水之族 （五三第一更！） 本章副标题：不可名状的赛里斯 “当群星来到了正确的位置……”爱手艺大人听到这句话，眼睛不由得一亮，听着是那么带感，他不由自主地把随身小本本和钢笔给掏了出来。 “而掌握着三位至高君主和五位伟大皇帝流传下来指挥的人物，我们赛里斯人称之为……” “竹林里的贤者！” 我们的袁大师喝了一口五加皮，看了一眼认真做笔记的爱手艺大人继续说了下去：“我们袁氏世代传袭着水帝之奥义（注释1），自然也是竹林贤者的一员。” “到了东汉末年……嗯，就是康茂德成为罗马帝国奥古斯都的同一时间，袁氏已经成为了赛里斯火之帝国之中的顶级官僚家族。” “这个时候，土之皇帝的族裔掀起了一场旨在推翻火之帝国的大叛乱。作为帝国重臣，袁家有两位兄弟参加了镇压叛军的帝国军队，并凭借战功成为了帝国中两大军事首领。他们就是绍-袁和术-袁。” “火之帝国虽然成功地打垮了土之叛军，但是这场叛乱让帝国千疮百孔。野心家们都以为天命转到了自己家族的身上，袁家两兄弟自然也不例外。在一开始，绍-袁就成为了当时最强大的军阀，并且是各路诸侯的共主。可惜在土之余孽的全力支持下，帝国另一位将军，阉人义子之子cao-cao战胜了他们。而曹家成为了新的天命所眷顾的家族，可是好景不长，水之曹魏被他们的臣子火之司马所灭亡，从此有了晋朝……” “后来到了东晋隆安年间……嗯，就是公元四百年，匈奴人第二次西进，第一次和罗马人发生战争的时候，我们袁氏已经在杨子江下游定居了百余年。当时袁氏之主拜入了掌握着天地水三秘法的泰-孙门下。泰-孙是赛里斯南方正一盟威道的教团领袖，也是继承赛里斯人上古智慧的竹林贤者的领袖之一，被尊称为天师……” 正一盟威道其实就是天师道、五斗米道的别称，当然这个称呼逼格比较高。 “泰-孙被当时赛里斯人的摄政王暗杀，他的侄孙，恩-孙继承了天师之位。恩-孙天师为了复仇而发动了神战，带领着二十余万教徒要推翻当时的世俗政权。因为有天师的神力加持，这支神军在杨子江下游的水网之地纵横披靡，未尝一败……” 好吧，其实孙恩这位天师的军事能力相当之悲催，在陆地上就没有赢过几次。唯一可以称道的一战就是干掉了谢安次子，谢玄从弟的谢琰。他一碰上当世名将刘牢之就脆败，后来更倒霉地遇上了“斜阳草树，寻常巷陌，人道寄奴曾住。”的“南朝第一帝”刘裕刘寄奴。孙大天师坐拥几十万人马，还是被这“二刘”赶到了海岛之上。 不过作为侍奉过恩-孙天师的袁氏后人当然不能这么说了，袁燕倏脸上露出了怅然的表情道：“当时的赛里斯世俗政权震慑于恩-孙天师的莫大威能，竟然不惜勾结来自天竺的妖僧竺法庆，这个邪恶的僧侣通过淫hui的邪法掌握了强大的邪神之力，成为了恩-孙天师最大的敌人。” “最后两人相约战于东海之滨。有着上古水仙的传承恩-孙天师，经过一番苦战还是击败了妖僧竺法庆。只是他动用了太多的水仙之力，失去了自我，在战后竟然一个人走进了大海之中……” 袁燕倏本来还想继续编下去，不过老是什么水之仙人、什么火之帝国还有什么土之后裔，这也太像那什么火影了，把我大赛里斯五千年帝国的逼格全都毁了。 他沉吟了一下，缓缓道：“作为上古水帝的嫡系后裔，作为竹林贤者的一员，作为正一盟威道天师的嫡传弟子，我们袁家世代掌握着远古赛里斯人留下来的密卷残本……” “吾常闻，非人勤以求知，乃知者勤以求人也。然吾知其谬。其知者非求人，实乃出而逐人矣。其刻深无情者，如鹰犬逐兔。” 我们的袁大师先拽了一段文言文，然后他翻译成了英语：“我听说，其实不是人在不断追求知识，而是知识在不断地追求人。但我知道，那是错误的。知识并不是在追求人，而是在追逐人啊。它的追逐残酷而没有感情，就像猎鹰和猎狗捕捉兔子一样。” 爱手艺大人听了之中神情大变，差点连手中的笔都握不住了。他颤声问道：“这、这、这是谁说的？” 袁燕倏把身子往后一靠，让自己的脸庞遁入了阴影之中，用低沉的嗓音说道：“赛里斯古代的哲学家，历史上最伟大的竹林贤者之一，hsan-the-greater（玄君）” “而这本书就叫做《大地七教秘典》！” “《大地七教秘典》也被称作《玄君七章秘经》。” 我们的袁大师用着毫无感情的声音说道：“根据残篇上的记载，此书共分七卷，每卷相当于一章，其内容各自不同，也各有不同的主题。其中每卷都包含有一种或一种以上咒文……” 爱手艺大人赶忙问道：“请问袁先生，都是些什么咒文？” “呵呵呵……”袁燕倏发出一阵诡异的低笑声，腾地一下坐直了身子，目光炯炯地道，“爱手艺先生，你真的想知道吗？难道忘了刚才那段警示之言？” 本来脸就长的爱手艺大人这下脸就更长了，他想了半天一咬牙道：“请赐教！” “well。”袁大师把烟头掐灭，正襟危坐道：“既然你诚心诚意地问了，那我就……” “大师球，这没关系吧？” “宿主，你只要倒腾非官方的房规那就没关系。” 袁燕倏容颜沉静，一派世（zhuan）外（ye）高（shen）人（gun）的架势道：“爱手艺先生，那我就不妨告诉你，《玄君七章秘经》的前六卷是：” “第一卷，仙砂还魂箓，就是死者复活术！” “第二卷，食尸化鬼箓，就是转化食尸鬼！” “第三卷，摄魔拘鬼箓，就是召唤名为‘五通’的天外种族！” “第四卷，地罡考召箓，就是召唤居住在地幔之下的钻地魔虫！” “第五卷，辽丹盘瓠箓，就是召唤名为‘哮天’的虚空猎犬！” “第六卷，幻界步灵箓，就是打开通往十大‘洞天’的异界之门！”（注释2） ps，仅以此章纪念黄易大师。虽然笔者不是他的铁粉，但是他的书确实给慕容打开了一个新世界的大门。 注释1：水帝之奥义就是……你们知道这本书为什么这么水了吗？ 注释2：在原本设定之中，天外种族是星间之骏马--拜亚基。虚空猎犬是廷达洛斯，一种能穿越时空的次元生物。异界之门名为卡达斯。我们的袁大师为了更体现袁氏元素，所以都改成中国风名称了。当然，如果各位有逼格更高的魔改，欢迎在书评区留言，慕容一定择优录取。 第七十一章 推背图 （五三第二更！） 本章副标题：老袁家名人大荟萃 我们的袁大师说到这里，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艰难地说道：“而最后的第七卷却有着无数个名字，每个见到过它的人都会给它起一个不同的名字，传说它能让人类能接触到掌握宇宙间所有知识的伏羲氏……” “宿主你看到了吧，‘享乐主义欲魔的飞吻’这张卡牌还真是有用啊，你的演技越来越好了。” “大师球，你搞错了啊！我是觉得这个设定实在太中二了！” 虽然这套设定很中二，但是没看过网文的爱手艺大人听的是心遥意驰，忍不住问道：“袁先生，请问你的家族拥有哪几卷啊？” “哎……”袁燕倏长叹一声，神色疲倦地坐了回去，摊开双手道：“可惜我们这一支袁家只有秘经总纲，只能一窥秘奥，却无缘亲眼得见这七卷上的符箓。不过……这倒不一定是一件坏事。” “在公元七世纪，就是新生的阿拉比亚帝国在哈里发的领导下四路并进，进攻拜占庭帝国的同一时期。我们袁家先祖之中又出了一位当世高人，天罡-袁。根据记载，他是我们家族唯一揭开了《玄君七章秘经》第七卷秘奥之后还能保持清醒理智的竹林贤者。他获得了预言人类命运的能力，并由此成为了赛里斯大唐皇帝的国师。” “在他去世之前，天罡-袁不但留下了一本伟大的预言书--《the-figure-of-pushing-back》。当然还有一种说法，这本预言书实际上就是天罡-袁从《玄君七章秘经》第七卷中得到的体悟，而其中有一些已经得到了历史的印证。” “而且他还做出了一个对于我们袁家来说非常重要的决定，就是将《玄君七章秘经》一分为三，前六卷交给了他的同僚兼好友--淳风-李，最关键的第七卷成为了他的殉葬品，袁氏家族只保留了目录总纲……” “这是因为天罡-袁认为这本书对于普通人来说根本就是一个祸害！不过他倒是为袁氏后人留下了一本风水学著作，名叫《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 “皮卡皮卡……” 我们的袁大师心中叹了一口气，有这个破系统，自己都不能顺理成章地转到《鬼吹灯》上面去，只好接着现（hu）场（bian）发（luan）挥（zao）。 “好吧，那是另外一段历史……” 让我想想，我们老袁家在天罡-袁之后还有什么名人呢？公安三袁（明朝复古派的代表人物），爱写食谱和唱戏的随园老人（乾隆年间酱油……嗯，江右三大家之一的袁枚），当然还有《碧血剑》的男主人公和他那位争议很大的老爹…… 算了，老子演的……嗯，说的也挺累的，还是让盖乌斯-尤利乌斯-恺撒-袁直接出场得了。 袁燕倏长身而起，背着手走到了窗前，拉开窗帘向外眺望。过了好一会他才用低沉的嗓音说道：“九年之前，通古斯蛮族建立的青之水王朝终于被我们赛里斯人推翻了，而其中最大的功臣也是我们袁氏中人！” 研究历史要讲唯物主义。讲真，要不是凯撒-袁还有他那些部下屋大维-段、马克-安东尼-冯、京畿双璧们拥兵自重，对满清朝廷的军令阳奉阴违，南边那帮乱党真的能成事？格sun乃么要从west出来了啊。 我们的袁大师叹了一口气道：“哎，只是这位袁氏中人和一千八百年前的那对袁氏兄弟一样，鬼迷心窍地认为这次东亚大陆的天命真的转移到了我们袁家身上。” 他回头看了一眼爱手艺大人，幽幽地说道：“可惜的是，此时我们赛里斯人拥有的神州大地已经和往日不同了啊……” “先是家父夜观天象发现了不祥的征兆。我还记得，当他得知了那位同族要称帝的消息之时脸色大变，连行装都来不及收拾便连夜北上，想要劝阻这场逆天篡命之祸……” 自从他穿越以来，袁老爷子还真的挺忙的，不但要开交易所，还当上了洪门百岁山的龙头老大，现在又成了一位传承了千年的神棍一族的高人。 袁燕倏摇摇头苦笑一声道：“家父的努力最终失败了，那位袁大总统听不进去他的劝谏。我的父亲回到家之后闭关七日，最后召集了我们袁家全族，当众烧毁了《玄君七章秘经》的目录总纲！” 爱手艺大人也是一脸惋惜，着急地问道：“袁先生，你的父亲真的把这么神奇魔法书给烧了吗？” 我们的袁大师仰天长叹道：“真的是烧了啊。如果不烧的话，按照千年以来的传统，我这个长子就会在我父亲死后成为这本书的持有者……那么我就不会来到美国留学了。” “袁先生，你的那位同族呢?” “他么，不出家父所料，只当了八十三天的皇帝就被逼退位，还从众望所归的开国英雄成了人人喊打的窃国大盗。在此之后三个月不到他就病死了。这就是逆天之人的下场！” 袁燕倏这个“不可名状的赛里斯”的玄奇设定让爱手艺大人他听得是如痴如醉，认认真真地把掌握着“远古赛里斯人智慧”的袁大师所说的话全都记了下来。 见到他的这个样子，袁大师心中一喜，知道对方的san值也已经到了危险边缘，现在正是给他洗脑的大好时机啊。 他脸上满是沉痛的表情说道：“爱手艺先生。其实你们西方人和我们东方人一样，都掌握着远古的智慧。” “我们东方人遵从着远古智慧的教导，对科技始终保持着某种戒惧的心理，称之为‘奇怪的术法和污秽的技巧’。而你们却无视警告，打了这个潘多拉盒子。历史终将证明，这些奇技淫巧不但给我们东方人也给你们西方人自己带来了莫大的灾祸，而且还不止刚过去的第一次世界大战这一次而已……” “我们已经见证了第一次世界大战的预言。而根据那些预言，说不定我们还能亲眼见证第二次世界大战！” “皮卡皮卡……” “大师球，你烦不烦啊？这又不是我说的，是天罡-袁还有那什么说的啊！别啰嗦，快给我去搜索那本书！” 第七十二章 诸世纪 （周四第一更！） 本章副标题：有了竹林贤者，那个啥还会远吗？ 哈利-波特……嗯，h-p-爱手艺大人自然也不是什么等闲角色，他虽然没有带着不可名状的破系统，额头上也没有闪电形状的伤疤，但是他五六岁的时候就开始博览群书。而且他看的书都是自己的大企业主外公，同时还是位神秘学爱好者收藏的图书。 所以他马上从咂摸出袁燕倏话中的滋味来了，因此迟疑地问道：“袁先生，你说的西方人是……” 我们的袁大师低下头，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开口吟诵道：“幽深夜里，独坐于秘密的书斋。 它被放置到黄铜的三脚架上。 空明中跳出一丝淡淡的火焰， 预言就在虚空中不可思议地成功显现……” 爱手艺大人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开口接道：“对不适当的批评者的法咒， 敬请阅读本诗的人，用心仔细考虑我的话， 那些亵渎神灵的和那些无知的家伙，请你们走开： 远离所有的星相家，白痴和野蛮人， 希望你照此而行，或者静待神启。” 在跳动着的炉火之前，两个同样病的不轻的男人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了惺惺相惜的感觉。他们同时想道，这家伙真是老厉害了，竟然还能背诵这本预言书！ 凡是在千禧年之前有了记忆的人，恐怕是很难忘掉当时甚嚣尘上的那个末日预言：1999之年，7月之上，恐怖的大王从天而降，致使安哥鲁靡阿大王为之复活，前后由马尔斯借幸福之名统治四方。 这个预言就出自十六世纪法国著名星象家诺查丹马斯的《诸世纪》。 我们的袁大师当时才九岁，不过像所有成名的大师一样，小时候他就十分聪明也颇为懂事，透彻地理解了这个预言的含义，所以他在1999年6月底果断地花光了自己的压岁钱，买了一大堆奥特曼和小怪兽，还有奥特曼专用的变身按摩……嗯，能量棍。当然了，既然世界都要毁灭，那么期末考试的成绩还有什么意义呢？ 后来么，大家都猜得到……做人还是不能不信邪，对年方九岁的袁鸿渐小同学来说，这个末日预言真的成为了现实！ 在同年七月份，恐怖的大王们（还是一男一女两位）从天而降，一顿竹笋烤肉让他生活都差点不能自理，从此我们的袁大师就成为了坚定的无神论者。不过这倒是不妨碍他现在成为一位坚定的卖拐神棍。 想起了惨痛的过往，我们的袁大师脸上抽搐了几下，做了一次深呼吸才开口道：“不管是东方还是西方，那些能穿透历史迷雾的先知们果然有着相同之处。天罡-袁的《the-figure-of-pushing-back》和诺查丹马斯的《诸世纪》一样，这两本预言书都是用晦涩难懂的诗句对未来进行描述，只有等到历史的尘埃落定，我们这些凡人才能得窥书中真义。” 他自设一问道：“他们为什么不直白地告诉我们这些后人呢？” 废话，这两位高级神棍要不是这么写也太容易穿帮了不是。 他自己回答道：“我的祖先天罡-袁已经用他的行动做出了解释，这是因为在人类之上存在着不可名状（unspeakable），不可理解（unountable），不可接触（untouchable），的伟大存在。” 爱手艺大人听得都痴了，口中喃喃地重复道：“不可名状……不可理解……不可接触……” 我们的袁大师也没有料到他这么随口一句话，就确立了恐怖小说的“3u准则”，而这些“3u准则”下炮制出来的怪物，将来会对全世界人民的san值造成不小的威胁。 “是的！我们人类其实也不过是一种只能龟缩在地球之上，连自身命运都不能掌握的智慧种族罢了。”袁燕倏加重语气，做出了最后一击，“对于这些伟大存在，我们人类的语言不能描述祂们，我们人类的智慧不能理解祂们，我们人类……甚至只要感应到祂们存在都有着丧失自己理智的风险！” 他坐了下来，双眼炯炯有神地直视爱手艺大人，郑重其事地说道：“虽然我们袁氏传承已然断绝，但是我仍然把自己当做一位竹林贤者。而我来到新大陆，就是为了寻找你们西方人何以不听前人警告，动用了禁忌知识的真正原因。” 爱手艺大人急忙问道：“那么袁先生，你找到了吗？” 我们的袁大师严肃地点了点头，伸手掏出皮夹，拿出了一张乔治-华盛顿（1dollor）。然后他指着纸币背面上的一个著名的神秘图案道：“爱手艺先生，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爱手艺大人借着灯光仔细一瞧，不由得脸色大变：“这。这，这是全视之眼？！” 不愧是神秘学大师，连全视之眼都知道。还别说，一美金背面图案真的有些古怪。当年的袁鸿渐也被唬的一愣一愣的，今天就轮到我们的爱手艺大人了。 袁燕倏一边在心里大笑，一边表情严肃地为客人讲解了起来： 从1782年开始，一美金背面右边是一个三个环围在一起组成的美国国徽正面图案，白头鹰。鹰不但是美国的象征，它也代表着在天蝎座中的天鹰座。天蝎座是权力，金钱与财富的象征，同时也象征着秘密的知识。值得一提的是，美国大选总是在代表天蝎座的月份进行。 左边是一个圆圈环绕的金字塔的图案。金字塔黑暗的一面朝向西方，它的上方是一个“全视之眼”的图案。 圆圈上面用拉丁文写着annuitcoeptis，他（神）领导我们的事业。下面一句是novusordoseclorum，时代新秩序。而把这两句合在一起的意思是，我们世界的新秩序已经成功加冕。 “爱手艺先生，请看。”他又拿起了一支铅笔，在金字塔圆圈里面画了一正一反两个等边三角形，这两个三角形就组成了一颗六芒星。而这个“大卫之盾（注释1）”的六个角除了最上面一个之外，其他五个顶端正好指着铭文中的五个字母：m-a-s-o-n. “mason……”爱手艺大人喃喃念道，“石匠……freemason……自由石匠……” 他猛地抬起头来，失声喊道：“共济会！” 注释1：六芒星原本是印度教的宗教图案，两个三角形插来插去做着不可名状之事，一看就知道象征着你懂的。十字军东征让犹太人接触到了这个图案，于是就被他们借用了，当时差不多也是这个意思。 笔者这么一说以后，现在你们看到以色列的国旗，是不是有点想笑来着。 第七十三章 阴谋论 （三千字大章！） 本章副标题：天下文章一大抄 笔者事先声明，这章有大量内容来自百度百科。作为读者（插一句，作者和读者这两个身份我一直到现在还傻傻分不清，所以自行退出某论坛了。）我也十分讨厌拿百科和网上资料注水的书。所以笔者一直尽量避免这个状况。可是有的内容它就是现成的，就算换一种说法本质还是没变啊。如果不加这么些内容呢，那文章就会被割裂。 现在我决定这么做，某一章里面就是抄了多少字数的百科，那么这章就尽量补多少字数自己写的内容。所以这章就是三千字。 当然，入v之后有可能让大家花冤枉钱……病友们有什么建议？ 以下正文： “哒！” 我们的袁大师打了一个响指道：“没错，就是共济会！” “嚓！” 袁大师点燃了一支香烟，缓缓地说道：“爱手艺先生，既然你知道共济会，那么肯定也知道共济会和犹太人之间的关系吧。” 爱手艺大人点了点头道：“是的。我看过《共济会宪章》。上面说共济会起源于公元前4000年，他们自称为该隐的后人……” 他又背诵了一段《圣经》：“23：35：所以，从义人亚伯的血起，到巴拉加的儿子撒迦利亚的血为止，他就是你们在圣所和祭坛中间所杀的，所有义人在地上所流的血，都要归在你们身上。” 这段话是耶稣说的，义人亚伯就是该隐的弟弟，而“巴拉加的儿子撒迦利亚”是从巴比伦回到耶路撒冷中的一员，他作为先知鼓励犹太人的回归，可是最后却被自己的同胞杀死与犹太神殿之中。 该隐是亚当和夏娃的长子，也是出于嫉妒而杀死弟弟亚伯的凶手，因此被上帝诅咒成了吸血鬼的始祖……好吧，《圣经》没有设定吸血鬼始祖这个身份。不过按照《圣经》上的记载，该隐确实是犹太人的始祖。 “竹林贤者”喷了一口烟道：“嗯，这么说来你也肯定知道《锡安长老会纪要》的吧？” 爱手艺大人脸色十分难看地点了点头。 西方世界最大的阴谋论--犹太人利用共济会制霸全球，并不是一个十分新鲜的玩意，至少在1920年这套阴谋论已经是非常成熟了。后来又被某位“经济学家”转手贩卖到了中国，于是就有了《货币战争》这本书。 1786年，在德国出现了一本书，名叫《世界政治体系揭秘》，书的作者(1740–1824)是魏玛市政府官员，他声称共济会、光明会（illuminati）和耶稣会（jesuits）在秘密策划世界范围内的革命，以建立世界政府。 1797年，大革命中逃到英国的法国耶稣会士奥古斯丁-巴朗出版了《雅各宾主义历史回忆录》，提到秘密的地下社团组织对大革命的操纵，以及对教会的打击。 同年苏格兰物理学家约翰-罗伯逊也发表了《共济会、光明会和读书会阴谋推翻欧洲政府和教会的证据》，提出了大革命源自共济会的计划。此后这种理论广泛传播，尤其为教会大力宣传，认为共济会阴谋推翻教会和各国皇室，取而代之以民主、自由和宗教宽容的社会体制。 而这些指控居然被历史给“证明”了！1775年美国独立战争爆发，在新大陆出现了一个无君无神的共和国。其后就是1789年法国大革命，波旁王朝被推翻，路易十六和“蛋糕玛丽”上了断头台。这两场发生在大西洋两岸的重大历史事件，被统称“大西洋革命”，非常“确凿”地验证了这些书中的说法。 然后在二十世纪初，终于有人“天才”地把共济会和犹太人联系在了一起，于是就有了袁燕倏提到的那本《锡安长老会纪要》。 20世纪初俄国出版的《锡安长老会纪要》Пpotokoлыohcknx-myдpeцoв。内容是一群所谓的犹太锡安长老阴谋夺取世界政权控制全人类的秘密会议纪要。 好吧，这就是**济会和反犹……后来还成了反g运动中最为重要的文献，也是其后几乎所有阴谋理论的始祖文件。不得不说，我们人类的想象力极其丰富，后来事情就越来越有趣了。 1903年8月27到9月7日圣彼得堡的旗帜报连载了一系列文章，题目叫做《犹太人控制世界的计划》。而报中称这份文件的原题叫做《共济会与锡安长老会世界联盟会议纪要》。 1905年，俄国神学家瑟尔基-尼路斯的《渺小中的伟大，即将到来的反基督政治可能性：一个东正教信徒的笔记》一书中，将其编入最后一章作为该书的第二版发表，并宣称这本草案来自1897年瑞士巴塞尔召开的第一次锡安主义者大会。 滑稽的是，新上任的俄国首相斯托雷平不得不为此成立了一个秘密调查委员会。不过这个委员会认为文件内容最早来自1897至1898年巴黎的反犹团体。然而原件材料来源不明。因为这个调查结果，沙皇尼古拉斯二世查禁了这本书。 可是1906年锡安长老草案的单行本在圣彼得堡被俄罗斯人民联盟union-of-the-russian-people以《人类的敌人》为题出版，并且迅速在俄国传播开，没过多久就风行整个西方世界。 三年前的那场十月革命更让这些书显得是那么地真实可信。要知道领导革命的布尔什维克高层领导人中犹太人占了大多数，其中最著名的就是苏联红军之父，世界革命理论的缔造者，列夫?达维多维奇?托洛斯基同志。 看看二十世纪历史，就知道这个阴谋论影响力大到什么地步了。其他人也不去说了，在维也纳街头画画的小胡子就是从刊登此类言论的反犹小册子上了解到了这个世界的“真相”。 二战时德国占领区的犹太人不用多说了，所有的共济会所也都被取缔，成员遭到逮捕并被作为政治犯送往集中营，据称有将近十万共济会员在此时被消灭。 《锡安长老会纪要》最早的英语版出现在1919年美国费城的《公众纪录报》，美国记者carl-william-ackerman在10月27日和10月28日两篇文章中摘录了《锡安长老会纪要》的部分章节。 然而因为十月革命的影响，这位十分有记者天分的记者“恪尽职守”地把题目换成了《红色圣经》，草案中所有出现犹太人的地方全部被布尔什维克代替，摇身一变就成了俄国布尔什维克夺取世界的计划。 1920年的美国出现了一位对《锡安长老会纪要》和犹太人-共济会阴谋论传播起到了巨大作用的大人物。他就是美国福特汽车公司创始人亨利-福特。在他的《得堡独立报》报上，以《国际犹太势力：世界的首要问题》为题，发表了包括《纪要》在内的揭露犹太金融势力对各国进行控制的一系列文章。 在他老人家的推动之下，1920年版《犹太威胁，锡安长老会纪要》光在美国就发行了50万本。 这造成了两个很有趣的结果： 第一他成了小胡子的偶像。当小胡子成了元首之后表示要将福特的理论付诸实践，为人民制造汽车。于是就有了中国人非常熟悉的德国大众汽车，还有元首亲自设计仿造t型车却永不过时的甲壳虫。 第二他成了犹太人的敌人。1927年《得堡独立报》由于受到犹太团体起诉停刊。在此以后，福特开始撇清与反犹文章的关系，表示他对报纸内容并不知情。可是从三十年代开始，福特汽车就陷入持续15年的亏本，市场占有率由一战后的百分之六十跌至百分之二十。很难说当时已经成为民主党合作伙伴的犹太人，在这件事情里面没有起到一点作用。 当然，热爱阅读却又没有受过正统教育的爱手艺大人，作为一位坚定地反犹人士自然也看过这本小册子。 袁燕倏弹了一下烟灰道：“爱手艺先生，你一定知道他们还声称，共济会通晓天地自然以及宇宙的奥秘。知道他们为什么叫做“自由石匠”吗？因为通天塔就是他们建造的！” 他指着“乔治-华盛顿”背面道：“请看这座没有塔顶的金字塔，不正是代表没完成的通天塔吗？” 爱手艺大人瞠目结舌地看着“铁一般的证据”，只能是无言以对地呆坐在那里。 袁燕倏也不催促他，自顾自地吞云吐雾。 过了许久，hp终于缓过神来了，可是这次连话都说不利索了：“袁先生，那、那、那你的意思是……” “呵呵呵……”我们的袁大师冷笑道，“我的意思你还不明白吗？” “你们美利坚合众国早已经是共济会的傀儡！不，有可能你们整个西方世界只不过这个秘密组织的玩物罢了。” “不，这不可能！”作为一位“五月花活化石”，爱手艺大人也是妥妥的爱国者，更是对西方文明抱持着强烈的自豪感。听到这样的严厉指控，他腾地一下站了起来高声反驳，连身后的沙发都被他带倒在了地上。 “嘘！”我们的袁大师一脸慌张，匆忙站起来。他疾步走到门前猛地打开了门，把头探了出去…… 第七十四章 SOS （五五第一更！） 本章副标题：《茅山诛妖传》和《一眉道长》 袁燕倏把头探出去张望了一下，接着轻手轻脚地关上门。转过身来之后还如释重负地长吁了一口气。 爱手艺大人疑惑不解地问道：“这是……” 我们的袁大师掏出手帕擦了擦头上的汗道：“我们袁氏竹林贤者的身份并不隐秘，尤其家父在前几年因为劝谏袁大总统露了相，早就被有心人士给盯上了。” “而且我怀疑我们赛里斯人，甚至竹林贤者当中也有投靠了共济会的叛徒，所以我不得不多加小心。” 好吧，其实他是害怕吵醒邻居，被人大骂一顿。 “哦……”被他这么一打岔，爱手艺大人也冷静了下来，沉吟了一下道，“袁先生，单凭一张纸币还不能说明什么……” “呵呵呵……”我们的袁大师冷笑着打断了他，“纸币说明不了什么，那么……爱手艺先生，请你告诉我你们美国引进那么多犹太移民又是为了什么呢？” “你总知道《排华法案》的吧。好吧，我并不否认我们赛里斯人是不信你们上帝的异教徒，不够难道犹太人就信仰圣父圣子圣灵了吗？” “为什么同为异教徒，犹太人可以堂而皇之地进入美国，而我们赛里斯人却不行呢？难道是我们的肤色？可是你们也没有把非洲裔美国人驱逐出去啊。” “这……” 这些话再次让爱手艺大人陷入了沉默之中。 他当然不明白为什么美国人民歧视中国人甚于犹太人，更确切地说，为什么华人在美国种族歧视链条处于最底端的原因。 不过我们的袁大师结合两辈子的生活记忆和经济学知识，还有大师球这个搜索器，总算是想明白了。其实说来说去，无非还是……钱！ 众所周知，华工最早大规模进入美国是在十九世纪中叶加州淘金热期间（旧金山因此得名），其后大量华工参与了太平洋铁路的修筑（有一句话，内华达山脉的每一根铁轨下面有一位华工的骸骨），廉价还吃苦耐劳的赛里斯人排挤掉很多黑白劳力。 等到铁路修筑完毕，那些把工资积攒下来的华工又进入城市从事低技术含量的服务业，最多的就是洗衣店和餐馆。还有的去当佣人，因为美国人发现华人比黑鬼好使唤多了。这又让很多厨娘、洗衣妇和佣人失去了工作。 和一百年后一样，华人用自己的勤劳和坚韧在很短时间之内就“得罪”光了美国底层民众。白人极端主义政客利用了这种憎恨，从而就有了臭名昭著的《排华法案》。 那么为什么犹太人的遭遇就强出很多呢？ 一来，犹太人确实非常重视教育。大部分移民都拥有一技之长。至少也是裁缝、首饰匠和钟表匠这类的手艺人。这些有技术门槛的工作，和他们竞争上岗的人自然就少了。 二来，犹太人确实比华人“团结”，他们其中某人进入一个行业并站稳脚跟之后会招揽自己的同胞进入。所以第一批犹太金融家都是裁缝和小商贩的，而好莱坞犹太大亨之前几乎都从事珠宝、皮草交易。 人么，总归是现实的。一位农民工和一位白领，你会高看谁一眼，这是不言自明的吗。 所以七十年过去了，华人始终不能融入美国主流社会。实际上，一百年之后状况也好不了多少。 要改变这样的局面自然是任重道远，哪怕作为穿越者袁燕倏一个人也是不可能完成，不过暂时提高不了华人的地位，他还不能打压犹太人的地位？嗯，有可能的话，就像10月1日那样顺手坑一把小鬼子。 眼前san值陷入危机的爱手艺大人正是一个很好的帮手，现在他只要最后一击就能把这个小弟收入麾下。而这final-strike自然要干净漂亮，要perfect…… “皮卡皮卡！” “大师球，你放心我只是借用一下《茅山诛妖传》和那些电影的名头而已。”（注释1） “嚓！” 我们的袁大师又点燃了一支camel，深深地吸了一口道：“其实我并不是第一个注意到新大陆的竹林贤者。早在上个世纪中叶，就有一位前辈来过美国。” “他是赛里斯道教茅山派的杰出弟子，法号……一眉。” “一眉道长在中国东南沿海修行的时候，无意中知晓有人收购童男童女，他调查之后发现这些人竟然是邪神信徒，而他们购买儿童的原因居然是用来祭祀邪神。” “嫉恶如仇的竹林贤者干掉了在中国的邪神信徒，又从他们那里得到了线索，追踪到了新大陆，想要把这些灭绝人性的邪徒一网打尽。而那一年是1865年……” “1865年……”爱手艺大人喃喃地道，“莫非是……” “没错，就是林肯总统遇刺的那一年。”袁大师开口问道，“爱手艺先生，你知道犹大-p-?本杰明这个人吗？” “judah-p.-benjamin……我倒是真不知道。” 袁燕倏严肃地说道：“此人在联盟国总统杰佛逊?戴维斯(jefferson-davis)的内阁中担任过总法务官、战争部长和国务卿。联盟国面额两美元的钞票上印有他的头像。他是第一个在所谓‘美国’政府里面出任内阁高官的犹太人，还是……”（笔者注：到此为止，并非杜撰。） “邪神信徒的首领！” “一眉道长初来美国自然是人生地不熟，就连英文都不大会说。不过他在赛里斯同胞的帮助之下，还是从蛛丝马迹之中追查到了一些可疑人物。” “在1865年4月14日晚上，他追踪目标到了福特戏院。可惜他老人家根本不知道这些家伙的目标就是林肯总统……好吧，其实当时他连林肯总统是谁都不大清楚。所以没有来得及阻止他们的刺杀行动。” “不过，一眉道长还是悄悄擒下了一名凶手，并从他的口中知道了那位犹大首领，还有他们信奉邪神的名字。” 爱手艺大人好奇地问道：“那个邪神叫什么？” 袁燕倏眉眼纠结，嘴角抽搐，喉结滚动，深深地呼吸了几下之后才艰涩地说道：“suzumiya-haruhi！” 注释1：《茅山诛妖传》是号称毛左入门网文的《赤色黎明》里面一个十分有趣的脑洞。没看过但是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去看看《华影之王》的作者仁无爱写的那几篇《赤色黎明》同人。 第七十五章 织梦者 （五五第二更！） 本章副标题：勇敢的老爷们才能创造奇迹！ “苏、苏、苏……” “是suzumiya-haruhi。据那些信徒说，我们人类存在的这个宇宙，甚至包括宇宙本身，都是这位邪神的一场梦而已。” “嗯，听着很像是婆罗门教的brahmā啊。” “爱手艺先生，你果然渊博。” brahmā就是婆罗门教三大主神之一的大梵天，在善于‘借鉴’的佛教里面是四面佛。按照印度教的说法，世间一切都起源于祂的一场梦，也只有在祂的梦境里面神和人才能存在。 “那我接着说下去。一眉道长根据那个刺客的交代直捣他们的罪恶巢穴，在那里他见到了有生以来最为可怕的景象，那些信徒不分男女老少嘴里喊着类似‘tuan-zhang-sai-gao’这样的口号，膜拜着一个穿着古怪服饰的大胡子男人，这个场景实在太不可名状了……” 真是奇了怪了，为什么我一想到水手服就想到那个澳洲肌肉兄贵啊，比起克苏鲁那一帮从海鲜和软体动物进化出来的邪神，这家伙不可名状多了啊！（百度：关键词水手服和澳洲大汉。） 小日本实在太邪恶了，不坑不是赛里斯人！ 他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个恶心的表情，拍了拍胸口吞了几口口水这才说道：“不好意思，这种景象实在太让人痛苦了。我就不转述了，有机会让你看原著吧。” “一眉道长和犹大首领和他的信徒展开了一番激战，最终当然是邪不胜正。不过那位前辈是以寡敌众，悍不畏死的信徒们拖住了他的脚步，让那个犹大-本杰明给逃走了。” “只是历经苦战的一眉道长也是深受重伤，在美国养好的伤势的时候，那家伙已经不知所踪。嗯，他好像是去了英国。所以这位竹林贤者又回到了中国……” “他把这一段经历记载了下来以警示世人。除了这段降妖除魔的经历之外，在笔记里面一眉道长还写道，除了这个suzumiya-haruhi，新大陆上还存在着其他邪神，他称呼为旧日支配者（the-old-rulers）……” 其实按照原本的英文名称the-old-ones翻过来也就是旧神，我们的袁大师为了提高逼格，索性直接称之为“the-old-rulers”。 “旧日支配者？！” 袁燕倏点头道：“是的，祂们才是隐藏在这个世界表象背后的真正主宰。而在五十年后我得到了这本笔记。这也让我产生了来新大陆寻访邪神的念头。于是……” “我们就见面了！” “可是我……”爱手艺大人不安地调整了一下坐姿，欲言又止。 “我明白你要说什么，爱手艺先生。”我们的袁大师挥手道，“但是你真的不是一个普通人。比如说……” 他严肃地说道：“比如说，你那本小说里面描写大衮完全符合一眉道长对‘旧日支配者’的描述。我也没想到在新大陆还能有你这样领悟到这个世界真实本质的人存在。” “请你仔细想想，你的灵感来自何方？” “我……” 爱手艺大人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是他马上就是脸色大变，一张大长脸变的雪白雪白的，就像是削掉了皮的大冬瓜；他先只是嘴唇颤抖，接着手也开始发抖，最后全身如同打摆子一般抖个不停；他的双眼失去了焦距，看起来似乎是陷入极端可怕噩梦之中。 这次我们的袁大师见到他这个样子，心中也是有点不忍，立马倒了一杯五加皮放在了他的手上。 这杯酒真的是雪中送炭，爱手艺大人接过来之后一口气喝了一个精光，这才在强劲酒力和古怪味道的帮助下恢复了几分神智。 “谢谢！”接着十分感激的他紧紧地皱着眉头问道：“袁先生，这真的是酒？而不是那个……油漆！” 这些老外就是没有品味，我们赛里斯人的药酒怎么会是油漆呢？虽说味道真的有点像…… 我们的袁大师也皱起眉头道：“爱手艺先生，我们现在不应该担心这个吧。比起你的情况来说，这只是一件小事情。我想你明白自己的状况了吧。” “是的。”爱手艺大人低下头垂下双肩，半响之后才低声说道：“我……我曾经被一个噩梦反复折磨。在梦中，一个怪物般的种族，我称之为‘夜魔’。夜魔是长着蝠翼的巨大昆虫，它们抓住我飞过一座巨大废弃都市的上空。” “我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但是不知为何我清楚地明白这是远古智慧生物留下来的遗迹。” “那里有无数古怪的巨大神像，那就是建造那座都市的生物所崇拜的邪神！（笔者注：这并非杜撰，他在给友人的信中真的提到过这样的噩梦。）” 他老人家的精神果然早就被污染了，说他病的不轻真还没有错来着。这下他的san值肯定就见底了，真是perfect！ “哒！”我们的袁大师打了一个响指道，“那就没错了。照我们‘竹林贤者’的说法，你就是‘织梦者’。” 他解（hu）释（you）道：“除了通过《玄君七章秘经》这样的仪典沟通旧日支配者之外，我们人类当中有一些人天生就有着这样特殊的能力。而像你这样在梦境中瞥见某个旧日支配者或者祂们眷族的人，都称之为‘织梦者’。” “一般来说，‘织梦者’从小就会经常做这样的噩梦，如果他们有勇气探索梦境，就会从邪神那里取得能力。不过这么做，他们注定会沦为邪神的爪牙。” “而看爱手艺先生你现在的精神状况，恐怕是没有深入自己的梦境吧。这不是一件坏事，虽然失去了掌握超凡力量的机会，但是你保留了自己大部分神智。” “是这样的吗？”他老人家轻轻回了一句，脸上的神色不知道是庆幸还是惋惜。 我们的袁大师一口闷掉杯中的残酒，呯地一声倒扣在了桌上。 他把椅子拉过来坐在了爱手艺大人的对面，盯着这位恐怖小说大师眼睛，极为郑重其事地说道：“少年……嗯，霍华德-菲利普-爱手艺先生……” “让我们一起拯救世界吧！” 第七十六章 SCP 本章副标题：水完收工结账 “拯、拯、拯救世界……”爱手艺大人一下子就被这么宏大的使命感给击倒了。他精神一下子就抖擞了起来，颤声问道，“那、那、那么我们应该怎么做呢？” 袁燕倏猛地站直了身体，右手扶腰，他倒不是为了摆姿势，而是因为几个小时之前解锁了太多姿势而感到腰酸。 他挥动着左手慷慨激昂地道：“我们当然应该成了一个组织！” “组织？！” 我们的袁大师点头道：“是的，一个抵抗邪恶力量及其爪牙的组织。爱手艺先生，你觉得 special-containment-procedures-foundation这个名字怎么样？” “scp基金会？这个名字……”爱手艺大人咂摸了一下，却摇了摇头道，“似乎有点令人难以理解。” 咦，怎么会难以理解呢，明明就像这本书的梗一样很容易就明白的吗。 我们的袁大师胸有成竹地说道：“嗯，就是要难以理解吗。其实起这个名字的目的就是为了避免大众的恐慌。” “其实真要说起来我们这个组织的目标真的就是收容‘有异常特质的物品’。所谓‘有异常特质的物品’就是指那些蛊惑人心的思想，自甘堕落为邪神爪牙的人类、抱有邪恶目的甚至是毁灭世界的组织……任何和邪神有关的事物。许多这些“物品“既可对人产生物理危险，又可对全世界人类产生心理影响，动摇普通人的个人信念，干扰普通人的日常生活。” “爱手艺先生，你想想这样的组织自然是要低调再低调。怎么能堂而皇之地告诉世人我们要摧毁共济会？或者像你这样直白地发表反犹文章吗？这样的话我们要么被保守派当做胡言乱语的疯子，要么就被激进派带上种族歧视者的大帽子。” “而且难道我们从事的不是非赢利性的公益事业吗？当然要称为基金会了。” 爱手艺大人老脸一红，点点头道：“那么这个scp基金会该怎么运行呢？” “呵呵呵……”袁燕倏呵呵一笑，自信地说道，“第一步自然就是以病……嗯，以文会友。” “以文会友？！” “是的是的，请你想想我这个‘竹林贤者’是怎么找到你这位‘织梦者’的，而你怎么会第一时间又来找我的呢？不就是因为我们写的小说还有你的报纸。所以我们的第一步当然就是写更多的小说，招揽同道中人。当然还要注意隐蔽，不要让我们的敌人过早发现我们的真实意图。” “可是……可是我们写的小说发表在哪里呢？” 这确实是一个问题。爱手艺大人后来那些克苏鲁小说几乎都发表在在一本名为《诡丽幻谭（weried-tales）》的奇幻杂志上面，不过这本杂志要到1923年3月才会出现。 我们的袁大师沉吟了一下道：“看来我们要自己动手了。嗯，我们scp基金会应该有一本自己杂志来着，就叫做……” 叫什么好呢？scp基金会自然应该有一本同名的杂志。 他摸着下巴考虑了一下，s么就是strange，c么就是code，p么就是periodical。 这个名字好啊，好就好在比较含蓄。 “我决定了，就叫做《strange-code-periodical》！” “《奇异法则期刊》……”爱手艺大人品了品味道，点头道，“这个名字确实不错。” 于是不但没有阻碍反而是强力地推动了全世界奇幻小说发展的《奇码杂志》就此诞生啦。 爱手艺大人舔了舔嘴唇，有些忸怩地道：“办杂志自然是好的，可是……” “可是需要资金啊！” 虽然这个时间段办杂志真的不需要多少钱，大名鼎鼎的《读者文摘》在1922年创刊的时候启动资金也不只有5000美金而已。但是袁燕倏听了这话眉头就是一皱，他想起来了一件事情，眼前这位克苏鲁之父就是一个穷鬼。 爱手艺大人的父亲是一位旅行推销员，在他幼年的时候因为梅-毒引发的中风去世。母亲带着他搬回了外祖父的家中。他外祖父本来是一位成功的企业家，不过后来因为投资失败濒临破产。所以他从长辈那里只得到了十分菲薄的遗产。 更加不幸的是，他的母亲是一位具有偏执型人格的女性，溺爱自己独子到了病态的地步。爱手艺大人的童年几乎是在与世隔绝的环境中度过的。除了他外祖父留下的大量神秘学读物，可以说连个小伙伴都没有。后来他连高中都没有念完（他自己坚称读完高中，可是确实没有拿到毕业文凭。），想上布朗大学的天文系又被拒绝。 这就造成了他孤僻怪异的性格，也让他失去了谋生能力，在他母亲死后不得不与两个姨妈住在一起。而且爱手艺大人还抱持着维多利亚时代绅士的固执理念，那就是绅士工作不是为了赚钱而是出于某种更加高尚的目的或者……好玩。所以他就当上了扑街作者。 后来他和那位比他大了好几岁的犹太妻子离婚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他没有能力供养家庭，他的妻子只好去克利夫兰就业。不得不说，异地恋很伤感情和贞操的啊。 但是正因为他是“老派绅士”，所以人品相当不错。他的心理也没有那么变态，大概都发泄到了小说之中的关系。 到了1937年，作为一位小说家，爱手艺大人在恐怖小说界中已经颇有名气，除了有一大帮铁粉之外，他的稿酬也让他的生活不再那么拮据。而四十六岁正是一位作家的黄金年龄，到了这个年纪，作者写作技艺打磨纯熟，生活阅历足够丰富，思想体系成熟稳定。本来爱手艺大人绝对能更上一层楼的，可惜长期贫困和压抑的生活让他患上了肠癌，并导致了他的去世。 总之，日后大名鼎鼎的两位文学大师，现在都可称之为不名一文。 当然啦，作为金融帝国的东宫太子殿下，我们的袁大师也不可能一直这么穷下去的，所以他的小弟将来的日子也不会这么悲惨。 袁燕倏可不能让自己新收的小弟泄气，他露出毫不在意的神情说道：“没关系，钱的事情就交给我好了。不过我最近要完成博士论文，所以筹备杂志的事情就要麻烦你了啊。” 爱手艺大人欣然点头道：“这完全没有问题，不过……” 他又想到了一桩为难之事：“不过，我们要发表些什么小说呢？就我们两个可不够支撑一本杂志啊。” 我们的袁大师又在心中叹了一口气，不但美金都没有，而且b币也没有。 “啊！袁先生，你这是怎么了？” 他突然发现这位来自中国的“竹林贤者”正用古怪的目光盯着自己，这种目光就好像……就好像在打量一只钱袋子一样。 “袁先生？袁先生！” “啊，我没事！”我们的袁大师耳朵里面方才充斥着钱币撞击的声音，连爱手艺大人说的话都没有听见，如今才回过神来。 “大师球，快快快，查询一下我现在到底有多少b币！” 第七十七章 脱口秀-上 （今晚六点有加更！） 本章副标题：《scp密码》 “观众朋友，晚上好！欢迎收看今夜脱口秀，下面一个环节是嘉宾访谈。” “首先我先问大家一个问题，二十世纪最伟大的作家是哪位？” “neo-yuan。” “yuan-yan-shu.” （观众齐声回答） “哇喔，我们观众连他的中文名字都知道。答对了，就是ny-of-ny。那么有人知道为什么他称得上最伟大吗？嗯，就这位漂亮的女士吧。” “因为袁大师在文学上涉猎领域十分广泛，作品范围囊括了所有文学门类。而且他精通八种语言，还能用这些语言来翻译来写作，实在是让人叹为观止。” “他的风格又异常多变，所以经常有人声称他抄袭了自己的作品，不过直到今天那些人都被证明是可耻的说谎者。” “而且实际上他并没有把主要精力放在写作上面，所以经常也有人说如果他把全副精力用来写作，估计二十世纪就没有其他作家什么事了……” （观众笑声和鼓掌声。） “说得好极了。女士，想来你也是他的粉丝吧？” “是的是的，我有个愿望就是读完他所有的作品，可是从我15岁一直读到现在还没有读完。” “啊，这么说你才读了五年，那确实读不完。” “哈哈哈，比五年长得多了。” “我明白了，不过我就不问你长多少了，女士的年龄是个秘密！” （观众笑声和鼓掌声） “顺便问一下，你最喜欢他哪部作品呢？” “当然是《浓情巧克力》。我把丽莲-吉许主演的同名电影看了不下十遍。” “哇喔，十遍？！能问下为什么吗？” “因为我母亲也是一位单身母亲，就像《浓情巧克力》里面的女主人公，她一个人把我抚养长大。所以……” （观众热烈鼓掌声） “真的非常感人。请坐女士，等会我们工作人员会为你送一份奖品。这份奖品就是（广告）。” “那么今天我很高兴请来了……二十一世纪争议最大的作者，而他之所以成为争议作家，就是因为他写了一套基于二十世纪最伟大作家生平的系列小说。让我们欢迎……” “丹尼-布朗！” （观众热烈鼓掌声） “丹尼-布朗先生，你好。” “主持人，你好。观众朋友，晚上好。” “布朗先生，你关于袁大师的小说《scp密码（中文译名：奇码密码）》已经在去年，也就是2004年他老人家诞辰一百一十周年改编成了电影上映了。不管是你的小说还是这部电影都引发了中美两国乃至全世界极大的反响和争议。我听说自从这部小说出版之后，就有人给你寄恐吓信是吗？” “呵呵，确实如此。不过幸好他的粉丝不是阿拉比亚……” “咳咳咳……布朗先生，请喝水。” “好的好的，我正好渴了……不好意思，说到哪了？我的意思是我比《撒旦诗篇》的作者萨尔曼-拉什迪先生要幸运得多，并没有人悬赏巨资追杀我。” （观众笑声、鼓掌声和口哨声） “嗯，布朗先生，你确实很幸运。我拜读过你的小说也观摩过这部电影。那么作为一位读者和观众，我想请教你，你在小说里写的是真事的还是杜撰呢？” “你问的是袁先生是scp基金会创始人这件事情吗？” “是的，我知道袁大师确实是大名鼎鼎的《scp》杂志的发起人之一。但是真的有这个所谓的‘异物收容标准程序基金会’存在吗？” “主持人先生，这个问题我在不同的场合回答了很多次。现在我郑重地再说一遍，真的有这么一个scp基金会，而且根据我的研究袁大师不但是这个基金会的创始者，还是其早期最大的资助者。可以这么说，他就是scp基金会之父。” “那么请问布朗先生，scp基金会和scp这本杂志除了缩写一样之外，还有什么关系呢？” “实际上，scp基金会的早期资金投入主要就来自与scp这本杂志，确切地说，当时还在nyu攻读博士学位的neo-yuan把这本杂志的利润还有自己的稿酬投入到了scp基金会的运作之中。” “布朗先生，我们知道袁先生是一位著名的恐怖小说作家……” “对不起，主持人先生，我纠正你一下。袁先生不仅仅只是‘一位著名的恐怖小说作家’，他还是具有极大影响力恐怖小说流派，yl’s-style的创立者。” “请布朗先生给我和观众朋友们解说一下yl’s-style。” “好的，主持人。yl’s-style就是yuan和lovecraft流派，也被称作黄色流派，一来yl是yellow的缩写，二来袁先生有个笔名叫做黄之国王。不过因为“黄色流派”很容易和“yellow-book”混淆，所以这个称呼除了圈内人士和研究者之外，普通人并不知晓。” “哦，怪不得有种说法“yellow-king”是“yellow-book”大师。这是一种误解吧？” “嗯，这怎么说呢……现在有一种说法《五十度灰》的作者就是袁大师，不过据目前的考证除了这部小说之外，他似乎并没有写过其他情-色小说。”（注释1） “布朗先生，让我们回到刚才的话题，在文学方面和袁大师同时代的人都称他为全方位的天才，尤其是在想象力和幽默感方面无人可与之相提并论。所以我要问的是，这scp基金会难道不会是袁先生的某种玩笑，甚至是一个恶作剧呢？” “主持人先生，scp基金会真的不是一个玩笑，而是对历史造成过重大影响的真实组织。别看它的名字十分怪异，可是这个基金会在二十世纪上半叶就和全世界纳粹组织和无政府主义组织关系极为密切！” （观众惊呼声） 注释1：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在某一个时间段不管是yl’s-style还是yellow-book对某些国家来说都是极为不健康的大毒草，这就让这些国家的人民产生了极大的误解，于是我们的“yellow-king”大师莫名其妙地和小黄书“yellow-book”的拉上了关系。乃至于到了袁大师这条时间线的二十一世纪，世界上还有人冒用他的笔名写“yellow-book”。 第七十八章 脱口秀-下 （感谢夕春新培兄的加更，顺便求推荐票！） 本章副标题：《贤者和魔鬼》 “哇喔，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是的，主持人先生，确实很难让人相信。不过甚至直到今天，scp基金会仍在资助全世界各种激进团体，可以说除了阿拉比亚……” “布朗先生，喝水喝水……不过你说的是真的吗？要知道号称‘美国历史上最大耻辱’的《排华法案》，能在二十年代末期的废除就是袁大师一手推动的。而且他的一生致力于种族平等运动和女权主义运动，乃是世界所公认人权斗士和‘妇女之友’。除此之外，袁先生还是一位自由主义大师，而且他是一个中国人！” “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一开始也不敢相信这件事情。直到我从howard-phillips-lovecraft先生的后人那里得到了他的日记，还有爱手艺先生留下的大量信件。”（注释1） “哦，布朗先生。他就是yl’s-style里面的l吧。” “是的。爱手艺先生是dr.-yuan的亲密好友，还是文学上，当然主要是恐怖小说的知己。他在日记里面详细记录了他和袁先生的第一次见面，这次见面在文学史上被称为‘炉边神话’。可是现在看来这个神话并不美好玄妙，反而带着十分邪恶的气息。按照日记上的记载，袁先生不但自称是中国古代贤者的继承人，而且还对犹太民族有着极大的偏见。” （观众惊呼声） “另外最近几年阿根廷政府披露了大量第三帝国绝密文件，这些文件是二战后逃亡到该国的某个盖世太保上层人物遗留下来的。其中有一些就涉及到了scp基金会。上个世纪三十年代，海因里希-希姆莱组织了一支探险队去中国雪域高原搜寻‘世界之轴’，而与此同时scp基金会也派出了另一支探险队，而带队的正是特派‘调查员’爱手艺先生。”（注释2） “所以那本同时期出版的著名雪域高原游记《香格里拉：人间地狱》还有那部同名纪录片，很有可能就出自爱手艺先生团队的手中。其实当时就有人做出这样的判断，不过最后此事不了了之。” “布朗先生，那些残酷血腥的僧侣和奴隶主比起纳粹也好不了多少，我不得不说至少这件事情上，scp基金会做得对！” （观众热烈鼓掌声） “主持人先生，你说的不错。” “请问你知道袁大师为什么这么做呢？” “哦，是这样。根据爱手艺先生的日记，他本人也很反感和这些极端组织合作。不过袁先生和他说，scp基金会事业的首要问题就是分清楚谁是他们的朋友，谁是他们的敌人。为了阻止犹太人控制世界的阴谋，和纳粹合作也是不得不为的无奈选择。所以他被说服了。” “这可真是……那么布朗先生，你怎么会对袁大师这么感兴趣的呢？难道你曾经也是他的粉丝？” “不，不是曾经，我现在也是他的粉丝。不谈政治立场，他在文学还有其他一些领域的才华无人可以否认。不过我对他产生兴趣是因为是他对我的一位姑奶奶还有我的家族影响极大。。” “你说的那位姑奶奶就是《世界妇女》传媒集团的创始人海伦-布朗女士吗？” “说实话，是的。我们布朗家族的出版事业确实从袁先生那里得益良多。” “原来如此。你本来是想了解你的姑奶奶和袁先生之间发生了什么，所以才去研究他的吧？” （观众笑声和鼓掌声） “哈哈哈，也可以这么说。但是随着我对他的了解，越来越多难解的事实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哦，比如说呢？” “嗯，就像方才我说的，大家都知道他自称是自由者的利剑和capitalism的守卫，可是他却慷慨地资助和自由完全相对的各种激进组织。还有一个很多人都说过的问题，那就是他的写作速度，真是快到不可思议，经常隔了一夜就拿出一本上百页的小说，而且几乎没有错漏和修改。” “另外有一点倒是很少人提到，那就是他的早年经历和家庭背景。现在可以确认，他在26岁之前根本就没有写过除了作文以外任何文学作品，除了英语之外也没有学习过任何外语，甚至当时大部分和他认识的人都年轻的袁大师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布朗先生，这就是你另一部小说《贤者和魔鬼》的由来和内容吧。” “是的，这本书可看做《scp密码》的前传，是我专门去中国研究了dr.-yuan早期历史之后的研究结论。我发现除了西方教育之外，他在早年还接受过传统的东方教育。” “他毕竟是一个中国人，不过难道他真的是那些东方古代贤者的继承人吗？” “不，主持人先生，我并没有找到所谓‘贤者’存在的证据，可是我得出了另外一个结论。要知道袁先生这样的东方人深谙古代东方智慧，所以结合当时的历史环境，我怀疑他是故意让犹太人成为一个醒目靶子。好让我们西方人减轻对中国人的恶感，甚至把中国人视为某种意义上的盟友……” “在东方这就叫做，把灾祸转移到长江东部！” “谢谢，布朗先生……” “女士们先生们，丹尼-布朗。还有他的新作《贤者和魔鬼》，兰登书屋出版，万圣节上市！”（注释3） 注释1：在原本历史中，46岁就因为肠癌去世的爱手艺大人并没有留下子嗣，不过他遇到了一位穿越者“贵人”。所以他肯定会比原先活得更久也活得更加滋润。另外，他真的很爱写信，只活了四十六年的爱手艺大人一生写了十二万封信，平均一年三千封！ 如果他能活到网络时代，那么他一个人就能成立一家水军公司。 注释2，因为有一个共同的敌人，所以拉美国家和第三帝国关系很不错，二战后收容了不少潜逃纳粹。 世界之轴、沙姆巴拉这些真没什么好说的，各位有兴趣的话自行百度就行了。不得不说，小胡子他们就相信这些乱七八糟的，难怪会去河北。他的哲学和人文素养再高一点，说不定真的能继承拿破仑一世的伟业。 scp基金会的考察有一个“出人意料”的后果，那就是爱手艺先生在回到美国之后用匿名发表了一本专门讲述高原贵族和密教僧侣实行残酷统治的纪实文学，并配有大量照片和同名纪录片。当然这是在某只幕后大黑手的授意之下干的。 在这只大黑手的推动下，这本书和纪录片风靡全世界，以至于日后的雪山哈巴狗运动的影响力比我们这个世界差得多得多，包括美国的西方国家政府都不肯也不敢为其公开站台。甚至即使最反对某共的人也不得不承认，解放雪域是某共干的一件大善事。 相关情节可以参考本作外传《如何优雅地改变历史之袁大师和海外min运的前世今生》，当然现在一个字都还没写。 注释3：这两章出现的丹尼-布朗就是写了《达芬奇密码》和《天使与魔鬼》的那位丹尼-布朗。 第七十九章 希瑞经 （周一那就来个三千字大章） 本章副标题：有钱就是任性 “大师球，快快快，查询一下我现在到底有多少b币！” “宿主，你目前有22222个b币。” “多少？！” “两万两千两百两十两个b币。” “这、这、这……”袁燕倏幸福得都快要晕过去了，他赶忙做了几次深呼吸，勉强镇定了下来，“这么说来，我就能把那本书给兑换出来了啊！” 不过他的幸福还没有结束。 “另外鉴于宿主出色地完成了‘临时任务：重塑三观’。本次限定词奖励翻倍，‘限定词：中国的（古代朝代）x2’，‘限定词：数字（仅限于1）x2’。并额外奖励卡牌一张。” 哎呀，卡牌什么的我最喜欢了。你懂的，最好再加几点你懂的。 “卡牌：《希瑞经（cyrinishad）》上的蠹虫尸体。此为‘暗日之蚀’的系列卡牌之一，不可保存，绑定宿主。”（笔者注：真不知道这是啥的朋友，请百度“希瑞克”） “效果：唬骗+3，知识（宗教）+3，鉴定（书籍）+3，san值-1。” “技能‘书蠹’：使用者可以随意切换大学者和书呆子这两种形态。” “大师球，什么是系列卡牌？” “系列卡牌：卡牌使用后并不消失，可与同系列卡牌叠加，集齐全部卡牌可组成徽章。” “大师球，卡牌和徽章有什么区别？” “这么说吧，卡牌只能给宿主本人或者指定单人加属性和技能，而徽章可让宿主拥有影响他人的群体性光环。” “明白了，这不就是主角光环吗？不是你说，我还知道我竟然不自带这玩意。那我这样的表现……实在太厉害了！” “宿主，《希瑞经》真的挺适合你的。” “别以为我听不出你的……赞扬啊。那么大师球，‘暗日之蚀’又是什么玩意？” “渴求力量的凡人终将得到谎言王子的关注，而祂的降临会带个这个世界更多的混乱与杀戮。这套卡牌会持续降低宿主的san值，同时大幅度地提高s值，本系统建议宿主谨慎使用。” “san值么……大师总归有点怪异的吗。而且混乱和杀戮不就是二十世纪上半叶的主旋律吗？这么好玩的事情，就算减我一点san值，加我一些s值，我也认了！” “大师球，来吧！” 这次出现的卡牌上面是一具丑陋不堪，甚至可称为“不可名状”的腐烂虫尸。而这么恶心的东西就化为一道光华，和袁大师的灵魂融合在了一起。 “启动大学者形态。” “袁先生，你怎么……” 爱手艺大人突然觉得眼前的中国人身上多了一种气质，当然他不知道什么叫做“放弃治疗念通达，脑有书蠹气自华。”，可是他也感觉得到眼前这个男人显得更加儒雅，更加自信，也更加让人信服。 “啊，我没事。不过我已经想好为我们杂志写什么了。” “你要写什么？” “这个么……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咕噜噜……” 这个时候，袁大学者的腹内突然想起了一阵雷鸣。他往窗外一看，这才发现东方依然发白。原来他们两人都聊了整整三四个小时了。 不得不说，袁燕倏为了当这个大师也挺不容易的，这一夜“苦其心志”地忽悠了两场，又“劳其筋骨”地折腾了两个多小时，现在自然是“饿其体肤”和“空乏其身（肾）”了。别忘了，他还带着大师球系统这个耗能大户。 “哎呀，不好意思。爱手艺先生，你饿不饿？要不我们去吃个早餐吧……” “叮铃！” “袁先生，今天这么早？！还是老样子吗？” “请给我来个双份……不，四份！对了，爱手艺先生，你要点什么？这里的法式吐司真的不错。” “那我就一份吐司再加一杯咖啡好了。” 两人边吃边聊，这顿早餐吃了足足有一个小时。脑洞大开的爱手艺大人决定今天就去拜访几位身在纽约的“同道中人”，于是在和袁大师道别之后，自行告辞离去了。 袁燕倏送他走了之后，坐回了窗前，点燃一支camel开始盘算了起来。 现在他有22222个b币，还有四个限定词：中国的x2、数字1x2。他明白“数字1”这个限定词还是很有用的，可以指定兑换某个系列作品的第一部。 那么自己要兑换什么呢？ 好吧，昨天自己那位同学路易斯-贝克十分上路，不但把自己介绍给他爷爷，还把酒店房间借给了自己，那么他自然要投桃报李，就先替他兑换一本侦探小说吧。 正好有限定词“中国的和数字1”，自己兑换的侦探小说价格也大大下降了。 “大师球，使用限定词“中国的和数字1”，我要抽取英美文学、侦探小说、‘中国的唐朝’的第一本……” “宿主，花费1000b币。铛铛铛，恭喜宿主抽中……” 嗯，果然是我要的那一本。现在让我看看那位宋老兄的著作列表，还好还好，这位二道贩子大师就写了五本同系列的作品。 “嗯，那么接下来就是……大师球，这本书算是经济学著作吗？” “宿主你觉得呢？当然不算经济学著作，只能算是文学作品，而且还是幻想类的文学。” “大师球，你这么说就不对了，《货币战争》好歹也能算是史学，而且是很有良心的私家史学。算了，使用限定词：数字1，我就抽取那位老兄的著作的第一部。还要英文版……等等还有德文版。” “《货币战争》第一部花费10000币。英文版1000b币，德文版5000b币。” “大师球，为什么德文版要5000b币这么贵的啊？” “宿主，因为后世并没有德文版，所以收费就贵了……” 就在这时，咖啡店老板走到了我们袁大师面前说道：“袁先生，不好意思，我要关门了。” 袁燕倏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又抬起手看了看表，惊讶地说道：“啊，现在才不到八点，你就要关门了？” 头发已经斑白的老板带着感慨的神情说道：“对不起，我已经把这家店转让出去了，今天是最后一天。本来不想开门的，但是我习惯了……” “这样啊……”我们的袁大师终于想起对方的名字了，“索雷尔（sorel）先生，我明白了。那就结账吧。” 索雷尔先生摇了摇头道：“不，不用了。今天算我请客。我还要感谢你的一直关照呢。” 对于请他客的人，袁燕倏总是很客气的。他站起身来伸出手道：“那么，祝你好运。” “袁先生，也祝你好运。” “对了，索雷尔先生。我当年学的法文都忘光了，所以一直想问问你这家店叫什么？” “我这家店么……就叫红与黑啊。”（注释1） 哎呀，我跟一位老文青失之交臂啊。 注释1：司汤达著名小说《红与黑》的主角名为于连-索雷尔。 ………………………………………… 昨晚慕容把《美国众神》的第一集看了。我一边看一边想，这人和人的差距怎么这么大捏。人家能拍《美国众神》、《高堡奇人》和《冰与火之歌》。我们只能拍《择你mb天你mb记》。 一想这事就郁闷，一郁闷就失眠。我只好在床上划手机。 突然，我划到了一条惊人的消息：广电鉴于偶像剧泛滥导致全国人民平均智商大幅降低，决定停拍一切偶像剧，并让这些投资方把资金全都投入到一部史无前例的巨型历史架空史诗剧的拍摄之中。这部电视剧预算高达人民币一万亿，长度在一万集以上，也就是说一亿一集！ 这剧里面有名有姓的角色就有上千，现在导演组开始在全世界海选演员…… 这不是做梦吧，还有这种好事？！ 就在我不敢置信的时候电话响了。 “慕容，我是文德嗣啊。” “文……文主席，你怎么打电话给我了，还这么晚？” “慕容啊，执委会决定你这个角色就让你的上海老乡陆毅演吧。” 虽然电话那头是敬爱的文主席，但是作为统治阶级一员的大宋元老院元老，我决定还是犯言直谏。 我当时就说了：“个覅来噻啊，阿拉各种噶man的上海南宁，陆毅各种小白脸木恶阿拉各种腔调啊。”（翻译：这不行啊，我这种这么man的上海男人，陆毅这种小白脸没有我这种腔调的啊。） 文主席就说了：“组织都决定了。你快把说了这么多年的西洋贸易同人发过来吧。”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我只好念了两句口号：“文主席万寿无疆，马督公……他还算健康吧？” “老马……他也就这几年了吧，杜雯和糖糖每天都要和他一起彻夜工作，还有那几个大洋马秘书……我劝他要注意身体，他就是不听。你抓紧时间见他一面吧。” “督公他老人家对我们穿越大业的热忱真是值得我学习啊……文主席，我可是你的人，一定要让我戏份多一点啊。” “我办事你放心，我会watching你的。” 挂了电话，我就想起床写同人。可是这时我想到，妈蛋，老子开的那本均订一万的美国大师可咋办啊？ 然后，我就醒了。 第八十章 买断费 （没打赏不开森！） 本章副标题：钱是衡量一切的标准吗？ 我们的袁大师实在太累了，所以回到家里倒头便睡，直到有人敲门把他吵醒。 他披上睡袍，睡眼惺忪地打开了门，就看到了斯巴达的海伦和特洛伊的帕里斯。海伦-布朗看上去心情不错，不过约翰-麦考尔先生的脸色就不大好看了。 咦，这对小冤家这么快就和好了？ 只听那位brte甜甜腻腻地说道：“hi，腻嗷……” 袁燕倏看了一眼脸色更差的麦考尔先生，马上抬起手阻止道：“布朗小姐请等一下，我觉得我们也不是很熟。不如你还是叫我袁先生吧。” 说完这句话，他也不管脸上晴转阴的布朗小姐，而是转过头打招呼道：“约翰，你好啊。昨天晚上真是不好意思啊。” 神情好看了一点的麦考尔先生开口说道：“尼奥，你好。对了，我听说你昨天晚上可是挺走运的……” 我们的袁大师打了一个哈哈道：“哈哈哈……对了，你们两位怎么光临寒舍了？” 气呼呼的布朗小姐跺脚嗔怒道：“我们不是来找你谈合同的吗？” 麦考尔先生也点头道：“是的，尼奥。你知道我刚拿到纽约州律师执照，所以就陪海伦过来了。我们还是进去谈吧。” “哦，原来是这样，那先请进吧。不好意思，我还要换一身衣服。” 这对出身不错的nyu学生走进了袁燕倏的公寓之中，同时皱了皱眉头。对他们这种出身的豪富子弟来说，这间十平米左右的房间大概只能当当佣人房来着。不过他们教养不错，并没有说什么，脱下外衣挂在衣帽架上，然后坐了下来。 我们的袁大师匆匆换了套衣服走了出来，他也没地方可以坐，只好靠在自己的书桌上。 虽然被这两位吵醒，不过他心情倒是不错，自己就快水尽山穷的时候，就有人给他送稿酬来了。 他点燃一支香烟靠在了自己的书桌上，随口问道：“那么，布朗小姐你准备给我多少稿酬？” 曼哈顿的海伦冷哼一声道：“腻……哼，袁先生，你不是说你不在乎钱的吗？还说谈钱伤我们之间的感情，对你来说too-low。” “咳咳咳……”不知是被香烟还被这句话呛到了的袁燕倏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他好不容易平息了咳嗽，硬着头皮道：“其实……我就是开个玩笑。” “玩笑？！”布朗小姐夸张地提高了声音道，“你这位中国绅士能开这种玩笑嘛？” “哈哈哈……”我们的袁大师自然是无言以对，只好干笑几声。然后他指了指自己这间小公寓，可怜兮兮地道，“像你这样好心的淑女一定能体谅我这个穷作者的。” “那好吧。”曼哈顿的海伦趾高气昂地道，“那我就给你……” 这个时候，一直没说话的曼哈顿的帕里斯突然打断了自己女伴，“尼奥，其实我有一个建议，你想不想听听？” “哦，约翰你说来听听。” 麦考尔先生微微一笑，用律师的口吻说道：“尼奥，你也知道海伦她非常喜欢这本小说，而且她本身也是一位作家，一位十分努力的作家。所以……” 他话说到这里，袁大师已经明白知道自己这位同学要说什么了。 果然就听到他说继续道：“所以不如我们出钱‘买断’你这本小说吧。从今天之后，这本小说跟你就没有关系了。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怎么样？” “不如，你开个价吧。” 。 “约翰……你这个……我那个……袁先生……”海伦小姐似乎没想到自己的追求者会提出这样的建议，不过明白过来的她确实是有点心动，不由得转过头眨着一对美目期待地看着这个中国人。 天地良心，袁燕倏不是舍不得这本小说，只是……他昨天都把剧本送给了丽莲-吉许小姐了啊。 既然已经是非卖品了，那自己又何必太客气？ 想到此处，我们的袁大师冷笑一声，用讽刺的语调说道：“约翰，你觉得多少钱才能‘买断’这本小说呢’？” 他的同学并不生气，而是沉吟了一下道：“尼奥，我听说你要付博士学位的学费。那这样我翻个倍，就1600美金好了。” 别看1600美金能买一套帝都三环以内的四合院，可是对《浓情巧克力》这本小说来说，这个价格肯定是便宜的，而且便宜的不像话！ 不谈这本小说本身的价值，其实这件事情的关键就在于海伦-布朗和袁燕倏这两人的身份。 要是纽约大学出版社社长女儿海伦-布朗写出《浓情巧克力》这样的小说，那别说退稿不退稿了。他父亲就算再不喜欢这本小说，再觉得这本小说“伤风败俗”，但是作为一个出版商，他也应该知道这本小说的文学和商业价值。 那么接下来的事情自然是水到渠成的，这位出版社社长就会利用自己所有资源把自己女儿打造成一位著名女作家！ 当然，现在这本书的“作者”是一个中国人…… 如果从这个角度来计算，别说1600美金，就是再加一个零也不嫌多。 一万六千美金……折算成三百万人民币买一本铁定能当上“00后美女作家”的小说，一百年后的中国肯定有大把渴望一文成神的妹纸和望女成凤的父母们愿意的啊。 照理说，接下来就是讨价还价的阶段了……可是自己却只能继续装下去。我们的袁大师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突然又想起来一件事情。 “切换书呆子形态。” 屋中这对男女忽然发现眼前这位中国人展露出来的气质瞬间就是一变，有了一种孤介、耿直、清冷、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 他掐灭了烟头，硬邦邦地道：“对不起，约翰。我没有考虑过这件事情，我们还是来谈谈稿酬吧。” 不过对方并不死心，而是提高了价格。约翰张开右手道：“尼奥，看在我们的同学份上，我出5000美金！” 袁燕倏绷着脸摇摇头道：“这并不是钱的事情。别说5000美金，就是50000美金……”、 他一边聆听着自己心脏“扑哧扑哧”往外飙血的声音，一边压抑着的“怒气”道：“我也不卖！” 我们的袁大师看到自己同学还要说话，把手攥成拳头，往上一举道：“约……麦考尔先生，请别说了。虽然我现在真的缺钱，但是……” 最后他斩钉截铁地说道：“钱对我来说并不是衡量一切的标准！” 第八十一章 女文青 （今天三更的第一更！） 本章副标题：只喝五加皮不喝王老吉的下场 “钱对我来说并不是衡量一切的标准！” “麦考尔先生，不管你出多少钱，我也不会卖掉自己心血的结晶！” 袁燕倏十分冷淡地说道：“所以我只好说声抱歉了。” “尼……袁先生，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 “约翰，别说了！” 我们的袁大师还没有开口说话，海伦-布朗小姐突然打断了自己的同伴。 两位男士转头一看，只见她满脸通红，红得都能滴出血来了。布朗小姐突然站起来，对着袁燕倏端端正正地鞠了一躬。 袁燕倏也是吃了一惊，开口问道：“布朗小姐，你这是……” 而这位nyu的女学生诚心诚意地说道：“对不起，我本来以为你是一个油腔滑调的中国人，可是现在才知道……这是我的错，能写出这样细腻感人的小说的作者，又怎么会是一个轻浮不可靠的人呢？” 可惜，这不是我写的……等等，我什么时候油腔滑调，还轻浮不可靠了？！ “请袁先生接受我的道歉！” 我们的袁大师也只好说道：“布朗小姐，这……好的我接受了。” “海伦……”约翰-麦考尔先生坐不住了，他着急地站起身来道，“海伦，这可是你的机会……” 海伦-布朗小姐却反驳道：“不，约翰。这不是我的机会。这只是你讨好我的机会罢了。” “可是你这样做既是侮辱袁先生这样的杰出作家，也是侮辱了我！” 想要讨好佳人，却万万没想到这个结果的麦考尔先生结结巴巴地说道：“可是、可是、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麦考尔先生。我觉得你也应该向袁先生道歉！” 袁燕倏点燃一支烟，心中暗道，文艺女青年什么的实在太可爱了。 “不，我不会道歉的。”到底是年轻人，被自己心上人这么当着别人指责的约翰又羞又恼。他站了起来，挥舞着手臂道，“我才不会向这个chinaman道歉呢！” 说着，他怒气冲冲地向门口走去…… “等等！”我们的袁大师突然开口说道。 还以为这个chinaman改变主意的麦考尔先生转过身来，就听到他说道：“麦考尔先生，你的衣服。” 约翰又羞又恼地走到衣帽架前，拿起了外衣和帽子。他心中的妒火和怒火不好发向布朗小姐，只好转过头恶狠狠地盯着袁燕倏道：“neo-yuan，你会后悔的！” 其实neo-yuan已经后悔了，早知道今天有人出大价钱买断这本书，那昨天晚上说什么也不会把剧本送人了，这样今天5000美金就平安落袋了啊！自己那个scp基金会和scp杂志不就有着落了吗？现在平白无故地得罪了一个同学，还是一位背景深厚的同学。 哎……是非只因多开口，烦恼皆因精上头。古人和大师球果然诚不我欺。 “呯！” 约翰-麦考尔先生恼怒地摔门而去。 我们的袁大师强忍着吐血的冲动，转过头说道：“布朗小姐，那么我们还是来谈谈我的稿酬吧。你准备出多少？” 这位文艺女青年一下子害羞了起来，她低下头忸怩地道：“那个袁先生，你觉得、你觉得50美金怎么样？” “嗯……” “袁先生，袁先生……你嘴里出血了吗？” “啊，我是肝火太旺……这是我们博大精深的赛里斯医学术语。说了你不懂。好吧，其实我是牙龈出血。你就别担心这个了。”袁燕倏掏出手帕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深呼吸了几次道，“布朗小姐，50美金你不觉得实在太低了吗？” “可是……”自己也觉得不大好意思的布朗小姐嗫嚅道，“可是我本来是准备向约翰借钱的啊，我现在只有50美金……” 说到这里，她的眼角闪动着泪花道：“袁先生，你是不知道我为了这本《世界妇女》杂志付出了多少。不但这些年的积蓄都花光了，还问、还问约翰借了不少钱呢。” 你这是命好！再过一百年赛里斯女大学生为了贷款都肯脱光了拍照片，问题是其中一些女孩纸也不过就为了买一支vivo，还不是iphone7。更加关键的问题是，其中大部分脱光了袁鸿渐也不爱看啊。. 袁燕倏面露难色道：“布朗小姐，可是50美金那也太少了啊。” “不不不。袁先生你误会了。”海伦-布朗小姐摇头道，“50美金算是定金啊。我们可以……这样好了，接下来每一份卖出的杂志利润全都给你。” “你这本小说至少要连载个七八期的啊，这么一算的话人家要给你打两个月的白工呢。” 我们的袁大师不愧是经济系科班出身，马上问道：“布朗小姐，恕我冒昧，你知道什么叫毛利和纯利吗？” “啊，毛利纯利……这是什么意思？袁先生，反正所有收入减去其他作者的稿酬，印刷和发行费用之外都给你。到时候你可以看账本的啊。” 这小妞笨是笨了一点，不过人还挺实诚。有她帮我发行总比一分钱都拿不到强，况且多少还可以挣点b币，他要干的事情很多，也没工夫为这本书的出版而奔波忙碌。 “那我可以问一下，你这份《世界妇女》的售价和真正的发行量吗？” “嗯，当然可以。我这本杂志是周刊，每个月销量将近500本呢，每本售价是四角美金。” “八杯咖啡或者一磅沙朗牛排……这个价格还蛮适中的吗。那么印刷和发行成本呢？” “嗯，二角。” 这么一算的话，每个月不到100美金，两个月加起来200美金！不对，这还没包括其他人的稿酬…… “嗯嗯……” “袁先生，你嘴角又流血了啊！” “我、上、火！” 我们的袁大师看着可怜兮兮的“曼哈顿的海伦”，怜香惜玉的性子又发作了。他想起了刚才人家还为自己仗义执言来着，嘴里面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而且老子现在有b币了，一本《浓情巧克力》真的算不了什么，就当自己助人为乐吧。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那好吧，就这么着吧……” “腻嗷，太感谢你了！”海伦-布朗小姐猛地扑了上来，抱住袁燕倏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不过海伦到底不是安娜这样的特殊工作者，也不是丽莲这样的电影女明星，而是一位真正的小淑女。所以当她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后，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往后一跳。 可惜这个平胸妹纸真的不是自己的style，而且昨晚自己也真是累坏了。 还处在“贤者”状态的竹林贤者抬起手挠了挠脸道：“不用客气。” 布朗小姐低下头，小声问道：“那我们还要签合同吗？” 袁燕倏又叹了一口气，挥了挥手道：“不用了，你把50美金给我就行了。” “好的。”她高高兴兴地拿出了打开了坤包往里面一看……“哎呀，我的支票夹在约翰那里。” 我们的袁大师再次叹了一口气道：“那么，你下次再给我吧。” “好的。可是……” 袁燕倏已经没气可叹了：“还可是什么啊？大小姐！” “可是人家没带钱，腻嗷，你借我一点吧？” “噗！” “腻嗷，你怎么吐血了啊？！” 第八十二章 黑与红（第二更！） 本章副标题：无政府主义女战士x2（注释1） 袁燕倏一分钱没拿到反而还倒贴了五美元，他原本还不想借这么多，可是这位大小姐还说什么要去逛个街喝杯咖啡做个头发什么的，钱少了还不够用。 这真是：美帝酒肉臭，民国多饿死。 这位新古典自由主义大师忘却了一个多月的无产阶级觉悟马上就觉醒了过来，忍不住就想要教育一下海伦-布朗小姐，告诉她如今亚非拉第三世界人民过的是什么日子。 可是他转念一想，一百年后的自己都拿走小布尔乔亚路线的小女友没办法。话说，perrier和salt-soda有个毛的区别？好吧，前者也就逼格高一点，瓶子好看一点，问题价格要比后者贵十几倍！（注释2） 现在遇上的是真正大资产阶级的大小姐，那自己就更搞不定了。 他痛痛快快地拿了一张亚伯拉罕-林肯打发走了海伦-布朗小姐，暗自下了决心，自己不能这么懒惰了，一定要去找新的出版渠道。 然后，他就睡着了。 等我们的袁大师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也就是11月2日的早晨了。 而他睁开眼之后就和大师球系统陷入了热烈的争论之中…… “大师球，把德文版的《货币战争》给我打印出来。对了，这次千万千万千万别用我的笔迹。” “宿主，你确定真的要这么做吗？本系统提醒一下宿主，你现在的行为会大大地提高你的s值。所以这样真的好吗？” “大师球，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这句话你总知道吧。反正匿名我都能收到b币，按照大师球你那个破公式，他老人家提供的b币肯定是了不得啊不得那个了！” “而且我刚才查过了他在今年八月份已经说了，‘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这一口号已不再适用了，战斗的口号应该是‘全世界反犹的人们联合起来！欧洲人民求解放！’” “大师球你想想，他要是看到《货币战争》那还不是臭味……嗯，心有灵犀啊。” “宿主，本系统还是要提醒你一句，这种近乎作死的行为是玩火，一旦发生意外，你的s值就会超过阈值，这次就不是‘皮卡皮卡’那么简单了！” “大师球，我又不是厦大的……一匹马的，人家还是985。好了别啰嗦，快点兑换吧。今天我就寄出去！” “宿主，你还是考虑清楚吧。” “大师球，我考虑得很清楚了啊，富贵险中求……” 因为他和别人看不见的大师球一直做着交流，所以根本没发觉今天的街头有些异样。手中拿着星条旗的人多了一点，胸口别着民共两党标志的人也多了一点，路边发传单的人更多了一点…… 不过这些发传单的人一看见袁燕倏那张黄色的脸，就对他视而不见。 我们的袁大师不知不觉地走到了“红与黑”，就连门口挂着的“close”牌子都没有注意，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叮铃！” “你好，先生。对不起，我们还没有开始营业。” “嗯？” 招呼他的自然不是那位索雷尔老文青，而是一位风韵犹存……了许多的大姐姐。 看上去三十岁左右的大姐姐带着头巾和围兜，手里还拿着一把扫帚，看起来正在打扫卫生。不过就算穿成这样，也能看出这是一位眉目如画……嗯，还有点眼熟的大美女。 袁燕倏这才想起来，这家咖啡店已经换了主人，眼下还没开张呢。 “不好意思，那我改天再来。” 他道了一声歉，正要转身离开，就听这女子用一口带着高卢风情的软糯英文说道：“啊……你是袁先生吧？听说你是这里老客人，那么快请坐吧！” “煎蛋、培根、法式吐司加咖啡是吧？马上就来！” 她说着放下了手中的扫帚，接着掀起了头上的围兜摇了摇头……就像洗发水广告的慢镜头一样，那一头金色的长发甩入了袁燕倏的眼中！。 我们的袁大师就感觉眼前一亮，这位大姐姐一头金色的大波浪长度几达腰间，披散开来的时候就像是一块华丽的披巾。华美的长发不但让这位身穿简朴裙装的女子顿时就成了一位贵妇人，它反射的晨光也让这间装修显得陈旧的店堂骤然间熠熠生辉。当然，也让我们的袁大情圣心里一片敞亮。 于是袁燕倏就非常听话地流着口水坐到了自己老位子上，一双贼眼紧紧地盯着那位大姐姐锁上了店门，放下了窗帘。最后她当着唯一一位顾客的面脱下了身上穿着的围裙，终于露出了堪称曼妙的身材…… 咦，吃个饭要关门干嘛?这里现在到底是咖啡店还是什么其他场所？ “安，袁先生来了！” 随着金发大姐姐的招呼，从后厨走出来了一位面目和她有几分相象，发色更浅，年纪却小了一截，不过身材就没有那么棒的小姐姐。 啊，这么说还有一位？我不过就是来吃个早餐的，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钱也不知道带的够不够，不如…… 马上就走！ 终于认出对方的袁燕倏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拿起公文包匆匆忙忙地向门口走去：“哎呀，我突然想起来还有点事，不好意思，早餐我不吃了……” “袁先生，请你坐下。” “我真的来不及……好吧，我坐下。” 我们的袁大师看着金发大姐姐手中的那支小手枪，咽了一口唾沫，乖乖地坐了回去。 “这才乖嘛。”大姐姐嫣然一笑，转头对他的老熟人艾纽卡-萝歇尔（anouk-rocher）说道，“安，给袁先生上一杯咖啡。” 如今头发成了浅金色的萝歇尔小姐皱了皱眉头道：“薇安（vianne），咖啡还没有煮好。” “那太好……”袁燕倏闻言又站了起来道，“嗯，太可惜了！我下次再来喝咖啡吧……” “袁先生，请乖一点。” “好吧，我乖我乖……” 注释1：黑红两色是无政府主义的标志。黑色象征被压迫的人民，而红色象征誓死不屈的精神。 注释2：perrier，高贵冷艳的巴黎水。salt-soda，低调实惠的盐汽水。 第八十三章 安那其（为了@不听不听飞鞋点金兄的第三更！） 本章副标题：搜索器也不是万能的啊！ 薇安-萝歇尔右手持枪指着中国人，左手指了指玻璃柜道：“那就倒杯牛奶，还有给袁先生来一份提拉米苏。” 我们的袁大师弱弱地说道：“对不起，我早上不爱吃甜的。” 作为无锡人，他这句话说得实在是违心至极。 薇安大姐姐挑了挑秀眉，讶异地说道：“可是我们现在是甜品店，你不爱吃甜的进来干吗？” 真是见鬼了，我怎么知道这家咖啡店隔天就成了甜品店啊，而且里面还有一位……嗯，两位无政府主义女战士。 艾纽卡小姐姐面无表情拿着牛奶和提拉米苏走到了袁燕倏的面前，两人异口同声地说了一句“谢谢”。我们的袁大师是出于习惯，而后者倒是出于真心。 薇安大姐姐笑着说道：“袁先生。我也要对你说声谢谢。谢谢你救了我的……” “女儿。” 怪不得这两位长得如此相似，原来是一对母女！ “大师球……” “宿主求番号吗？” “对啊，大师球带带我……不对！什么时候了还番号？你搞出来的事情，快帮我搞定啊！” “宿主，上次不是跟你说了吗。在原本的时间线上，华尔街大爆炸始终没有找到元凶，所以在这条时间线上nypd不能抓住这个小妞，不然就是大幅度改变历史。这是你自己惹出来的事情，和本系统无关。” “大师球……” “袁先生，我们聊聊吧。”薇安大姐姐扯着自己的女儿坐了下来。 既然大师球不肯帮忙，我们的袁大师也只好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他先喝了一口牛奶润了润干涩的喉咙，然后说道：“好、好啊，那、那我们聊什么呢？” 薇安大姐姐嫣然一笑，柔声说道：“袁先生，我们可以聊聊你救我女儿的目的，还有么，就是你的……” “组织！” 袁鸿渐同学参加过的那两个“组织”真要说出来，肯定能把1920年代的人们给吓个半死，整整两个亿的共产主义事业接班人呐（1.3亿的少先队员+0.7亿的共青团员）！ 更不用提他如果不穿越马上就要加入的那个八千万党国精英的“组织”了，八千万个发誓要为共产主义事业奋斗终生的赛里斯人，这绝对就把人家给吓死了啊！ 哎呀，要是2017年的这三大战团……嗯，组织全员肉身穿越到1920年，那景象已经是很美了。不过再想象一下，如果他们都像袁燕倏一样是魂穿呢？（注释1） 可惜这种成建制的穿越是不被允许的，所以这位单穿的共产主义事业接班人只能干笑几声，装傻充楞地道：“哈哈哈，我能有什么组织？” 薇安大姐姐咯咯一笑道：“袁先生，这又是何必呢？我们都是同志，又有什么好隐瞒的呢？” 我们的袁大师心中暗道，什么同志，阿拉和你们在第一国际的时候就分道扬镳了啊。 第一国际（又称国际工人联合会）因为路线斗争分裂为两个派系，一派就是以马克思为首的马克思主义者，另一派就是以巴枯宁为领导人的无政府主义者。 这两派最大的争议是在斗争战略原则上。巴枯宁分子秉持着无政府集体主义，所谓“无政府集体主义”，依据俄国那个山羊胡大光头克鲁泡特金的说法就是“只在经济上直接与资本主义斗争，而不去介入在政治上的议会体制”；而马克思和其拥护者则专注于在议会政体的活动，并寻求一个有着中央领导和掌控的政党组织和资产阶级进行斗争。 巴枯宁批评马克思的理想为独裁主义，并预言如果马克思主义的政党夺取了权力，他们将会变的和他们所反抗的统治阶级一样糟糕……算了不说了，这话实在太反动了！ 在1872年，这场路线之争达到顶点，掌握着无产阶级革命真理的马克思主义者就靠着人数优势，在海牙大会上投票逐出了巴枯宁和巴枯宁主义者，并将第一国际的总部迁往纽约。无政府主义者和马克思主义者就此决裂。 不对啊！ 袁燕倏忽然醒悟过来，现在自己不是入党积极分子，而是新古典自由主义大师了。 这么说起来的话……好吧，新古典自由主义真的和无政府资本主义颇为相似，两者都主张自由放任的资本主义经济体制，在这样的体制里将没有权力机构能禁止任何人经由自由市场提供各种服务。 所以说，无政府主义这玩意真是小孩没娘，说起来话长。别看都有个“主义”，可是无政府主义和新古典自由主义，还有马克思主义那根本就是不同的概念范畴。 自由主义的立基点是边际效用理论，就是说如果不把商品价值当作是一种主观心理现象，那么也别谈什么自由主义了；而马克思主义就不用多说了，不承认劳动价值论的马克思主义者，那一定是假的马克思主义者。 可是无政府主义根本就不是什么“主义”，而是一个筐，从左到右都能往里面装，其本身就是一个包含众多哲学派系和政治理论的大杂烩。简而言之，某种思想学说，不管其理论依据，只要反对包括政府在内的一切统治和权威，就能归类于无政府主义之中。 按照这个标准，有人甚至把赛里斯的竹林贤者老庄说成是无政府主义者的先驱。 当然，搞出916事件这个大新闻的无政府主义者……如果真的是他们干的话，必定是属于激进左派。 不要紧！ 袁燕倏在心里面为自己打气，不就是忽悠吗？经济学教授，电影大师，恐怖小说大师我都不在话下，区区无政府主义者我也能忽悠……只要找对路子。 “大师球，快帮我搜索一下他们的资料啊。” “宿主，没有资料可以搜索。” “怎么可能？！大师球你可是带着2017年之前全部人类文明资料的高维文明产物啊。” “宿主，本系统纠正你一点，所谓‘全部人类文明资料’是保存至2017年的资料，没有保存下来的本系统自然是没有的。”（注释2） 注释1：因为这章有几百字百度，所以我就拿这个脑洞补了。 其实不用三大战团两亿八千万人，只要党政军穿越，注意是魂穿就行了。 某位小科员醒过来之后发现自己成了1920年四川某地地主家大少爷。他家不但有地有钱还有人有枪，自己老爹不但是民团团长，还是袍哥大佬。 作为穿越者，这种起点还有什么可说的。最低目标那也是昭烈皇帝，最高目标自然就是星辰大海。既然有了宏伟的人生目标，这位穿越者也很忙啊，所以他就忽视了身边一些异状，本来低眉顺眼的姨太太突然不冷不热了起来，本来吊儿郎当的马弁突然军姿挺拔每天越野五公里，本来伤春悲秋的妹妹突然关注时事，本来一身冬烘气的师爷突然气质深沉俨然玉良书记。 某一天晚上他被人弄醒了，就看见这帮人围在他的床前，自己的师爷微微一笑，开口问道：“同志，几几年入的党啊？” 注释2：笔者特意翻墙竟然也找不到一个确切的定论。所以，本作中出现的916事件的案犯们和他们的背景纯属虚构，如有……不可能有巧合的。反正笔者是没看到哪本网文写过这起事件，如果有哪位病友有相关资料，请不吝指教。笔者真的十分好奇，就算来不及写到书里，也想知道到底是谁干的。 第八十四章 学泡学 （周三第一更！） 本章副标题：英雄救美，这很科学！ 既然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我们的袁大师不得不让自己保持冷静的心态。 他掐了一下大腿上的软肉让自己把注意力集中了起来，然后咳嗽了一声道：“照这位女士的说法，难道招待自己同志，还是救命恩人用的是手枪吗？” 听了这话，女儿的小脸蛋确实红了那么一下，低下头没说话。不过母亲笑嘻嘻毫不羞愧地说道：“所以不是给你来了一杯牛奶和提拉米苏了吗？” 袁燕倏此时正在绞尽脑汁地盘算着怎么脱身。其实除了那支看上去像打火机多过手枪的那支小手枪，眼前这对母女貌似毫无威胁性可言，可是他心里一丝侥幸的心理也不敢有。 人家是什么人？是跑到华尔街放boom的恐怖分子。这还不是一般的boom。他们找了一个保险箱放了几十公斤的tnt，还在里面塞满了金属块来增加杀伤力，这明显就是能炸死多少就是多少啊。这凶残程度绝对不比那帮阿拉比亚圣斗士差到哪里去来着。 现在能让自己安全脱身的也就是那两个身份。一个么，他是艾纽卡小姐姐的救命恩人。 “切换大学者形态！” 我们的袁大师现在也不敢口花花了。他转过头十分诚恳地向着一直没怎说话的艾纽卡小姐姐说道：“萝歇尔……嗯，那个同志，我很高兴你安然无恙。要知道当时情势紧迫，我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多有得罪，实在是抱歉了。” “不，请不要这么说。”艾纽卡小姐姐使劲摇了摇可爱的小脑袋道，“我应该向你道歉，要不是你，我就真的麻烦了。当时我对你有误解还多有冒犯，请接收我的歉意。” 说着她真的站起来向着袁燕倏鞠了一躬。 艾纽卡-萝歇尔这位无政府主义女战士那也不是不识好歹的女子。要知道那天她可是被nypd围捕的惊弓之鸟，又遇上了袁燕倏这样素昧平生的神秘中国人。她自然有着极强的防备心理，言语表情也就不是那么礼貌温柔了，当然这也是人之常情。 不过等她冷静下来回想了一下当天发生过的事情，止不住地后怕，也止不住地对她的救命恩人产生了强烈的好感，最后这份好感随着回忆就变得铭心刻骨了起来。 这位无政府主义女战士这么“轻易”坠入情网并不是因为袁燕倏是这本书的主角，也不是因为经典的英雄救美理论，而是因为…… 科学！懂？ 这么说吧，恐怖片里面经常会有一个很违背“常理”的桥段，那就是一对狗男女刚脱离险境竟然马上就开始ooxx了，结果就被看着已经死了其实没死的大反派追了上来再战一场。看上去这就是用卖肉或者悬念来吸引观众，可是其中真的蕴含着科学的道理。 人在危险状况发生的时候，体内会产生大量的肾上腺素。这种化学物质能让人呼吸加快以提供大量氧气，心跳与血液流动加速以提供额外能量，瞳孔放大以看清周围环境……明白了吗，这种反应是不是和你懂的很像？ 而当危险警报解除的时候，人体内大量的肾上腺素可没有那么快消退，于是人类的大脑会把这种反应当成性冲动！ 所以带女孩纸去看恐怖电影还是很科学的，比看带番号的小电影科学多了。问题是某大国的恐怖片基本都拍成搞笑片…… 让我们继续走进科学下去，那么得不到满足的性冲动会变成什么呢？自然是爱情！ 英雄救美的科学性就在于，女孩纸不是爱上了救她脱险的大英雄，而是女孩纸沉浸在肾上腺素里面的大脑让她以为自己想和眼前这个雄性同类打一炮。不管是不是马上来了一发，这个女孩纸事后回想起这一幕，记忆会唤醒她体内的激素分泌……当然这一发得爽才行。 感激不会产生爱情，激素才会！ 从化学生理学上的角度来说，我们不过就是一堆浸泡在化学物质里面的神经元罢了！ （以上非百度，笔者纯手打。好了，我知道自己很渊博，你们多投票就好了，不用特意夸我。章后还有一个对初哥很有益处的注释1。） 作为一堆非常漂亮的神经元，萝歇尔小姐还亲眼目睹了我们的袁大师如何用自己的魅力征服了那些黑帮分子…… 好吧，她又不懂中文，也不是洪门女杰，李杰夫妇更不会和她解释，当然“知不道”任天堂圣贤老二和安良堂红旗老五是在对切口，真的还以为袁燕倏靠着一身凛然正气和三寸不烂之舌就让这些帮派分子收留了自己呢。 最后这个男人什么要求都没提，甚至也不计较她的无礼冒犯，就这么挥一挥手，带了一脸疲倦的神色无语地离去……这个收场也是这么perfect！ 机智、冷静、正义、雄辩、包容、高尚……你说把这些品质融于一身的男人都不爱，那么艾纽卡-萝歇尔小姐肯定就是百合了。 外加，他还是自己的同志，不是同志冒着偌大风险就自己干嘛呢？ 作为左派革命志士，艾纽卡小姐姐本来就不大计较种族，而且今天又看到了恢复正常打扮的小白脸，这心中的情意简直浓得化不开，所以就摆出了一张臭脸…… 一来，从来没有恋过爱她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份感情；二来，她真心希望袁燕倏快点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 可是看在袁燕倏的眼里，这就变了味道了啊。他心想，这小娘们可真是铁石心肠兼忘恩负义，见到自己连个笑模样都没有，救命之恩鞠个躬就算完事了？ 注释1：这段理论并非口胡，discovery里面看来的。真心建议泡妞就要带着妞去陌生刺激的新环境，而不是有安全感的“老地方”。当然要注意安全，人身安全和你懂的安全都要注意。 谁从这条建议中获益就特么自觉一点，滚回来打赏！ 好吧，说实话。笔者唯一的弱项大概就是感情戏了，我自己觉得倒不是笔力问题而是年龄问题。我一想到什么“少年维特之烦恼”就想笑啊。一写什么“少女情怀总是诗”自己都打寒战，所以只能写成科普和泡学了，大家将就着看吧。 第八十五章 赌一把 （周三第二更！） 本章副标题：破绽百出的袁大师 我们的袁大师为了能脱身也只好强忍不快，起身虚扶着对方的香肩把她掺了起来。 他咧嘴一笑露出六颗雪白的门牙，爽朗地道：“萝……我能叫你安吗？” “当、当、当然。” 这小娘们抖个不停算是哪门子事啊？我大新乡这个纬度也不闹疟疾啊。 他心里暗暗皱眉，脸上却一片灿烂地道：“安，当时我一想到你这种忍冬花一般的女子能为我们无政府主义事业做出这么大的贡献，现在有可能落到美帝国主义爪牙的手里，根本就没有过考虑我自己的安危。至于你的误解，那是必要的警惕，我完全不怪你。你也不要有思想包袱……” 忍冬花就是金银花，最近上火的袁大师挺想念这玩意的，所以就顺口说出来了。 他自说自话地拉起人家的小手继续说道：“反倒是你这么年轻就投入到这么危险的工作中，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我们赛里斯人有两句诗，留着春天青葱的树林，就有冬天温暖的炉火。留着你那灿烂的青春，就有我们革命的成功。” 忍冬花小姐姐哪受得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还有“好死不如赖活着”这样温馨、隽永、深刻、睿智的诗句啊，两眼顿时就湿润了。 说来也是可怜，被母亲一个人抚养长大的艾纽卡-萝歇尔从来不知道什么是父爱，颠沛流离的生活也让她没有遇上过大哥哥类型的男人，反倒见识多了那些对自己母亲和自己心怀不轨的臭男人，还有脑子多多少少有点不正常的无政府主义者。 不是歧视左派无政府主义者，可是这种视人命为无物的激进分子，要么出于对所有统治阶级的刻骨仇恨，要么就有着对全世界被压迫者的大爱。这两种人怎么可能正常得起来？ 所以一旦阶级矛盾缓和或者阶级矛盾让位于民族矛盾，无政府激进主义就不那么吃香了，也就无政府工团主义还能蹦跶几下。而这正是1920年美国的正在发生的状况。 像袁燕倏这种身兼高级知识分子和“无政府主义者”两个身份的家伙，她还是平生仅见。好吧，像袁大师这么会忽悠的高级知识分子真的也不多。 她突然体验到了一种奇怪的感受，平时只有在做那些奇怪的梦的时候的那一种感受。艾纽卡小姐姐一张俏脸顿时变得非常奇怪。 身为老司机的袁燕倏也是一愣，我也不过就是魔改两句我们赛里斯温馨、隽永、深刻、睿智的诗句啊，这小娘们怎么看着像是那啥了啊。 就在我们的袁大师暗自纳闷的时候，艾纽卡小姐姐已经受不了，她挣开了这个男人的手，一转头急急忙忙地向着后厨冲了过去，“倾倾哐哐”地一路上还撞到了几把椅子。可是等她到了后厨门口似乎想起了什么，转身又冲向了大门。 她都忘了门是锁着的，拉了好几次才想起来，赶忙掏出钥匙抖抖索索地开了门跑了出去。 袁燕倏目送着她的背影，心中不由得就产生了一种自豪感…… “袁同志，你可真是……哈哈哈哈……真是太有趣了！” 看到自己女儿这样窘迫的样子，薇安大姐姐非但不恼反而是笑的花枝乱颤，连手中的枪都有点握不稳了。 我们的袁大师看着她的样子心中一动，正准备来一招“龙爪手”……想了想还是放弃了。 金发大美女笑了半天，忽然叹了一口气，有些伤感地说道：“安这个孩子也怪可怜的。袁同志，如果有机会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她。” “有机会的，当然是有机会的。”袁燕倏赶忙点头道，“那是不是请你把枪给放下？这万一要是走了火，可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这可不行！”薇安大姐姐又转为严肃的表情道：“在你证明自己的身份之前，我的枪是不可能放下的。” 我们的袁大师冷笑一声道：“我的身份？难道我救了你的女儿还不能证明我是你们的同志吗？” “不能！”金发大美女摇了摇头道，“我们调查过你。nyu的大学生，中国帮会的大人物，贝克家族的坐上宾，还是某些娱乐场所的常客。那么袁同志，你认为拥有这些身份的人物会是我们的同志吗？” 袁燕倏闻听此言心中就是一寒，脱口问道：“你们在wathcing我？” 他心中也是懊悔，哎呀，自己到底是革命斗争经验不丰富啊。我被大师球逼着救了萝歇尔小姐，自然就引起了那个组织的关注，监视自己根本就是应有之意。如果对我管都不管，那这个组织还能搞出华尔街大爆炸这种大新闻？ 而我竟然没有想到这一点……不对，这对母女不赶紧跑路反而留在了案发地，这种事情我也想不到啊！ 这其中必有隐情！ 薇安大姐姐微微一笑，并不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继续问道：“而且袁同志，你不觉得整件事情很诡异吗？你又是怎么知道nypd要抓捕安的呢？” “好吧，就算你在nypd里面有内线让你提早得知了消息。那么你又怎么知道安会在哪里？而且你还知道她的名字。” “袁同志，你说换了你站在我们的立场上，会不会怀疑他是放长线钓大鱼？会不会调查这样的神秘人物？” 我们的袁大师被问得是无言以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想不到自己身上有那么多破绽，幸亏这还不是拥有庞大资源的政府势力所主导的调查，可是就这么一个恐怖主义组织已经能发现自己很多地方不对了啊。 自己也太过麻痹大意了，以后一定要小心……那么现在要不要仰仗自己第二个身份来赌一把呢？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疲倦和厌烦的神色，用很不客气的口吻说道：“我救了你的女儿，帮了你的组织，没有要求过任何报答吧？” “而且你们也跟踪我这么多天了，难道还认为我是联邦探员或者私家侦探吗？” “你要是真的这么认为，那就打死我好了！当然，如果你不怕引起nypd关注的话。” 我们的袁大师敢这么说是仗着自己nyu在读学生的身份，现在还加上了贝克家族的好友。他可不是那种失踪了也没人管的流浪汉。而且他也不是秘密来此，有心人随便调查一下就知道他今晨来了这家店子。 说着袁燕倏拿起了公文包，看也不看金发大美女，自顾自地向着门口走去。 ps。这本书的病友当中果然是老司机辈出，慕容自叹不如。 第八十六章 绑架犯 （出来领马甲啦！） 本章副标题：小弟什么的不就是用来挡刀的吗？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 袁燕倏以前只觉得这句话逼格够高，现在才明白这真是至理名言。面临这种生死关头，脑子里除了“我会不会死”这个问题之外，真的就没有其他念头了。 我们的袁大师忍着心中极大的恐惧，咬着自己的后槽牙，压着自己的步子，不紧不慢走到了衣帽架之前。 就在他伸手摘帽子的时候，突然听到薇安大姐姐扬声道：“他果然什么都不肯说。” “万，还有庄，你们出来了吧！” 还没等我们的袁大师明白过来，就听到“吱呀”一声，从后厨中一前一后地走出来两个男人。 走在前头的那人是一位白人中年男子。此人四十左右的年纪，不高不矮，不胖也不瘦，五官可以说平淡得让人乏味，除了一副金丝边眼镜和一撇小胡子这两大特征以外，根本就是一张白皮大众脸。他的打扮也有点意思，看着像是普通的小店主，手里却拿着一根文明棍。 而跟在他身后的居然是一个东亚人。这位黄种人年纪和袁燕倏差不多，个头要比他矮一些，不过身材要壮实得多。此人像典型的广东人那样肤色黄中带黑，长得有些尖嘴猴腮，不过一双小眼睛十分灵动，看着就有一股子聪明劲。 袁燕倏还注意他的一双大手上五根手指几乎一样长，粗的就跟小萝卜一样，上面还布满了各种新伤旧痕……他心中就是一懔，莫非这也是一位练家子？还是练铁砂掌的？ 走在前头的中年男子脸上挂着和煦的微笑，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微微躬身行礼道：“袁同志，你好。” “啊，你好你好。”这家伙虽然看着没什么威胁性，但是我们的袁大师总觉得有点不对劲，所以心不在焉地敷衍了一下。 “万（van）”同志没有在意他的态度，爽朗地一笑道：“袁同志，我对你可是闻名已久，初次见面不胜荣幸……” 初次见面……不对，这家伙我见过！ 袁燕倏心中一动，许多原本沉寂在记忆海洋中的碎片突然跳了出来。公寓中新来的年青水管工，街头向他问路的白发老者，餐厅外的邋遢乞讨者，学校里和他擦肩而过的壮年教工…… 自己竟然和这家伙见过好多次。不对，是这家伙一直在跟踪自己！ 可是，自己为什么会认得出来呢？ “大师球……” “宿主别忘记那张‘享乐主义欲魔的飞吻’卡牌可是给你加了一点易容啊。” 原来如此！自己伪装能力增强，那么看穿别人伪装的能力自然也提升了。 “切换书呆子状态。” 他并不说破，而是露出了带着几分倨傲的神情，淡淡地点了点头道：“彼此彼此（me-too）。” 而后面那位东亚人居然上前一抱拳，用带着广东味的中文说道：“袁同志，幸会！” 这位无政府主义战士居然还是赛里斯同胞。 我们的袁大师也只好拱手道：“幸会幸会，请问阁下怎么称呼？” “在下姓庄草字昆仑。” “原来是庄昆仑同志。有诗云：四海之内皆兄弟，五洲震荡和为贵。你我可否兄弟相称？” “皮卡皮卡。” “大师球，在这种时候你再这么啰嗦我可翻脸了！”（注释1） “四海之内皆兄弟，五洲震荡和为贵！鸿渐兄真是吟得一手好诗。此事正合我意。” “哪里哪里，昆仑兄过誉了。” 他们说了半天中文，那位“万”同志倒还好，薇安大姐姐终于忍不住了嗔怒道：“好了，你们中国人聊天可以待会再聊。我留不住袁同志，就看你们两个的了。” “万”同志和庄同志对视一眼，白人男子咳嗽一声道：“咳咳，袁同志帮了我们一个大忙，所以你一定要走我们也不拦你……” “那就好！”听他这么说，袁燕倏一伸手把帽子摘了下来戴在了头上，潇洒地用手指划了一下帽缘当作行礼道，“goodbye，嗯，告辞。” 店中三人真的没有阻拦，那位“万”同志淡淡地说道：“不过昨天和你一起吃早餐的那位先生就要留下来了。” 转身要走的袁大师闻言愣了那么一下下，不过也就是那么一下下，他依然迈开了脚步向门口走去。 好吧，其实我跟爱手艺大人也不怎么熟。 好吧，他这么一个单身汉死在这里，也没什么人会挂念，更没有什么人会伤心。 好吧，他不过就是一个写小说的，少了他最多也就少了几本克苏鲁风的小说罢了，正好便宜了我。 好吧，说到什么收小弟，我这种穿越者还怕收不到小弟啊。 好吧，scp基金会不过就是一个脑洞，我哪有这个闲工夫让每个脑洞都实现啊。 好吧，scp杂志就算没有他我一个人也能搞定，有了钱和b币这种杂志我能来个一打 好吧，死掉一个白皮鬼畜和我这个赛里斯人有什么关系 好吧，他也不一定会死啊…… “叮铃。” 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让我们的袁大师回过神来，他发现自己已经拉开了门，只要再往前走一步就能重获自由…… 好吧！ 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轻轻地关上了门，慢慢地转过身子，愣愣地和那个中年白人对视了半天。 过了好一会儿，自己也没有明白自己是怎么想的袁燕倏忽然露出了一个十分灿烂的微笑，耸了耸肩膀道：“好吧，带我去见见他。” “袁同志，请看你的这位同伴安然无恙。” 是啊，在柜台后面的角落里睡得都跟死猪一样是当然安然无恙了。 “你们从哪里把他绑来的？” “就在他住的旅馆里面。放心，只是一点点乙酋米。庄是这方面的行家，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哎呀，真是人不可貌相，这个长得像大马猴的庄昆仑还擅长迷jian……嗯，麻醉。 “我们的事情和他无关，所以我希望完事之后你们能放了他。” “那是当然。” “好吧，你们想知道些什么？” “一个老问题，袁同志你到底属于哪个组织。” “我的组织？既然你诚心诚意地问了，那我就大发……嗯，实事求是地告诉你。我的组织就叫……” “scp基金会！” 注释1：“四海之内皆兄弟，五洲震荡和为贵。”是从“四海翻腾云水怒，五洲震荡风雷激。”改过来的。因为后两句的作者十分敏感，所以大师球就“皮卡皮卡”了。 第八十七章 烹饪书 （祝大家晚饭好胃口！） 本章副标题：s值大危机！ “scp基金会？” 我们的袁大师“老老实实”地说道：“是的，全称是special-containment-procedures-foundation。” “当然你们肯定没有听说过，不过我们组织的宗旨就是致力于帮助全世界所有从事正义事业人们，尽可能地向他们提供援助，希望成为他们可靠的伙伴，”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组织是怎么搞到这个消息还有萝歇尔同志的处境。我只不过是scp基金会里面权限最低的初级‘调查员’。我只接受组织发出的指令，而其他事情我一概不知。你们就算真的打死我，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那三位无政府主义战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吃不准眼前这个看上去读书读傻了的中国人说的是不是实话。 最后还是看上去像是首领的“万”同志轻咳一声道：“咳咳，那袁同志有办法证明自己的说法吗？” “大师球，我记得你除了打印稿件还可以直接印刷书籍的是吧？” “是的，宿主。” “那好，把那本无政府主义著作按照这个样式印刷出来，放进我的包里。” “宿主，本系统可要提醒你，发布这部作品提升的s值非常之高，甚至要比你把《货币战争》寄给德国那位要高得多啊。一旦你把这本书交给这些人，s值就会进入深红色领域！在你完成系统任务也就是取得phd.之前，一个不好就会触发终极惩罚—抹杀！” “为什么……算了，我不问了。但是我不这么做，如何取信与人？你就别啰嗦了。另外，把所有超前内容都给删了！” “这是当然。宿主，印刷完毕。” “啪！” 袁燕倏突然把手中的公文包扔在了中年男子的脚下，他这个动作让三个人吓了一跳，两个男人利落地往后一跳摆出戒备的姿势，而薇安大姐姐干脆又把枪给掏出来了。 “呵呵……”我们的袁大师轻笑一声，撇了撇嘴道，“证据就在我的包里面，你们自己找吧，就是那本黑红色封面的书。” “万”同志向庄昆仑使了个眼色，后者蹲下去捡起了包，小心翼翼地从里面拿出了一本设计风格十分独特的书籍。 这本书的封面只有黑红两色，一条从右上到左下的对角线把封面分成两个直角三角形。上面的三角形是红色，里面有一把向下插着的黑色叉子；下面的三角形是黑色，里面有一把向上直立的红色餐刀；而在封面中央是书名：cookbook。 庄昆仑拿起了书，向着其他两人展示了一下。 薇安大姐姐戏谑地看着袁燕倏道：“哈，一本烹饪手册？这是送给我这位厨娘的吗？” 而袁大师脸色不变，淡淡地道：“如果你这位厨娘做的是boom，那就是送给你的。” 闻听此言三人心中都是一动，再仔细看了看封面，终于品出其中的味道来了。 黑红两色是无政府主义的标志，黑色象征被压迫的人民，而红色象征誓死不屈的精神。那么结合叉子和餐刀的意象，这个封面就很容易让人……至少让无政府主义者们很容易明白其代表的含义了： 压迫不止，反抗不休！ 三位无政府主义战士不由自主地凑到了一起。庄昆仑饶有兴致地打开了书，只见扉页上写着： scp基金会出品 仅供内部人员和专业人士使用 “等一下！” 我们的袁大师走上前来，拿过这本书，“刺啦”一声把扉页给撕了下来。他把书又扔回了庄昆仑的手中，接着从口袋里面掏出香烟和火柴。 “嚓！” 他划燃了火柴，点着了那张扉页。等到那张扉页烧得差不多的时候，才用上面的火苗点燃了叼着的香烟，最后把纸张余烬扔在了烟灰缸里面。 三人自然明白他这种做法的意义，所以也没有开口阻止，而是低头看向了目录…… “美国联邦禁书目录编号：省略。” “书名：《the-anarchist-cookbook（中文译名：无政府主义者的烹饪书）》。” “简介：在有史以来反社会偏执狂们尝试写下的所有作品中，这本书也是其中最具有暴力倾向，并且毫无道德下限的作品之一。（笔者注：此乃fbi的原话）。” “这本书自1921年出现之后，不知道造成了多少人员伤亡和经济损失。更为严重的是它让大众陷入恐慌心理而不可自拔，以至于美国和其他一些国家的邮政系统，在一段时间之内要求所有寄送者必须亲自携带包裹到邮局开包检查之后，才能投递邮包。” “这本书在无政府主义者之间也褒贬不一，有人称‘这只是在散播恐怖，而不是用自由来挑战政府权威。’”（笔者注：这是无政府主义国际的评语。） “《the-anarchist-cookbook》中介绍了各种boom和boooom的制作方式，如何改造枪支和子弹，如何伪造身份文件和获取‘真实’身份，如何利用电话系统进行诈骗等等犯罪行为的具体实施方法。” “此书禁止出版，禁止发行，禁止传播。持有此书的非美国公民禁止入境，如在国内马上驱逐出境。一旦美国公民被发现持有此书，必须接受5000美金以下的罚款或者两年以下的拘役，终生列入联邦重点关注人员名单。” “此项禁令由boi局长，埃德加-胡佛签发。” “1926年10月。”（注释1+2） 注释1：boi（调查局the-bureau-of-investigation）实际上就是fbi，不过它要到1935年才正式更名为联邦调查局。 注释2：笔者随便写写，大家随便看看，只要知道真的有这本书就行了，就不详细介绍了。而且知道这本书的病友肯定是病得不轻的资深病友，不用笔者多费唇舌了。而不知道这个冷知识的病友……就当知道一个关键字吧。 另外此书成于二十世纪七十年代，所以在1920年其中很多内容十分超前。 第八十八章 林登万 （又到周五啦！） 本章副标题：the-one-vs-leader-one！ 三位无政府主义战士当中，薇安大姐姐和“万”同志随便瞅了几眼就不再看下去，唯独那位庄昆仑看得最是专注，没过多久陷入了一种莫名的状态。他一边翻着书，一边嘴里还嘀嘀咕咕，脸上不时露出迷惑和喜悦的神情，完全地陷了进去。 我们的袁大师一看就明白了，这家伙是军武狂人啊。这么说来的话，那颗杀死几十人、重伤数百人的boom很有可能是他制作的？ 想到这里，袁燕倏就往后退了几步，和这位老兄拉开了一点距离。万一这家伙身上也带着boom，这要是一个不好不就把自己捎带进去了？ “袁同志，要不要去厨房喝杯咖啡，刚煮好的。” 他听到呼声就一回头，发现那位“万”走到了他的身边，笑嘻嘻地看着自己。 “嗯，好的好的。对了，这位同志怎么称呼……” 对方毫不犹豫地说道：“万-林登（van-linder）。” 我们的袁大师随口道：“哦，万-林登同志……” 他突然打了一个激灵，瞪大双眼盯着对方，从头到脚地仔细打量了一遍。 等等，这家伙叫“林登万”？！当然肯定是个化名，可是正因为这是一个假名字，所以……莫非他也是一个穿越者？！（注释1） “林登同志，这个……”问什么问题比较好呢，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穿过来的。且慢，既然叫林登万，那么肯定和自己一样是二十一世纪人士。 穿越者看到穿越者，心情自然是激动的。袁燕倏一时之间都忘记“老乡见老乡，背后戳一枪。”这句至理名言了，脱口道：“林登同志，我觉得吧，你们这次袭击场面太小。比起炸弹，灰机不是更好？” “场面太小？！灰机？！”可惜这个林登万根本不明白他的意思，反而一脸疑惑不解地道，“我知道灰机是什么，但是它能当做一种武器？最多也就是击落敌方的飞行器罢了啊。” 这家伙是在装傻吗？可是看着又不像啊。不行，我还得试探试探。 “灰机不行，还可以用炸弹马甲的吗？” “炸弹马甲……这倒是头一次听说。不过……”这位疑似穿越者考虑了一下道，“那还要脱下马甲，岂不是多此一举，这还不如带一个包呢。” 哎呀，这家伙如果是演的话，那绝对不会一点破绽都没有。易容+1（相当于表演+3）的袁燕倏这双眼睛现在毒的很，既然能看穿此人的伪装，自然也能看穿他的演技。 确认不是穿越者之后，我们的袁大师在心中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莫名地感到了一丝失望。 “袁先生，你的咖啡。” “林登先生，谢谢。” “我们坐下聊聊如何？” “悉听遵便。” “对了，你要糖吗？” “嗯，两块。谢谢。” 袁燕倏话音未落，只见那位林登万整个人气质顿时就为之一变…… “大师球，你不是说这个世界没有国术元素吗？” “宿主，确实没有什么国术元素啊。” “大师球，那眼下又是怎么一回事？” “宿主，其实人家这一手并不难，只要你坚持不辍地练个十年也能做到这个地步的啊。” 林登万“这一手”虽然不难但是极为帅气。他右手微微一动就拧开了那根文明棍，从里面拔出一柄成人小臂长短的细剑，接下来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手中细剑伸进糖罐，轻轻一挑就从里面挑出了两块方糖。 与此同时他左脚向前一大步，整个人以左脚脚跟为圆心来了一个潇洒利落的一百八十度转身，手上的细剑往下一倾，两块方糖正好落在了袁大师的咖啡杯之中！ “玱啷”，他还剑归鞘的同时也收敛了刚才一瞬间的锋芒，笑眯眯地恢复了原本人畜无害的形象，慢慢地坐了下来。 妈个了蛋，这不就是示威和警告？！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哎呀，忘了加牛奶了……” 我们的袁大师突然抽出腰中的皮带，随手一挥就卷住了旁边的牛奶罐，向里一拉，牛奶罐就飞到了对方的咖啡杯上倒了一些牛奶，又飞到了他的杯子上如法炮制，最后袁燕倏往牛奶罐子上轻轻一弹，就让它回到了原位…… 好吧，他没有突然成为高手，这只是他脑海中的想象而已。有国术元素世界的大概就是这个样子的吧。 实际上，他低下头自顾自地端起杯子用勺子搅动着咖啡，当做没看到。 这位剑客高手微微一笑，以居高临下地口气说道：“那么袁先生，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能说说你们scp基金会吗？当然，如果有什么不方便，那本人也不强求。” 铛铛铛，又到了爱吃糖的无锡人袁总发糖的时间了。 和其他文抄流主角不同的是，他“写”小说倒不用费脑子甚至连手都不用动一动，可是平时“日常生活”中实在太耗脑子了。他心中已经决定有机会再去唐人街的话，一定要叫个清蒸猪脑好好地补一补，反正有大师球在，他也不用担心胆固醇过高。 袁燕倏虽然心里十分不爽，但是也只能苦笑一声道：“林登先生，我真的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在scp基金会里面，我是最初级的‘调查员’。而因为‘916’事件，贵组织现在是我们基金会重点关注对象。所以只要我知道的都能告诉你们。不过……” 林登万不动声色地道：“不过什么？” 我们的袁大师硬着头皮道：“不过我和我们的基金会也有一些问题。希望你能如实回答，实在不能回答也请不要说谎。” 对方沉吟了一下，带着揶揄意味的表情笑了一笑道：“嗯，没问题。要不这样你问一个我问一个，怎么样？” 看着他这个欠揍的表情，袁燕倏心里这火头窜得就更高了。他心中念叨着“好汉不吃眼前亏”，强忍着一口气道：“很公平，成交！那我先问了。你们为什么要炸华尔街？” 对方理所当然地说道：“自然就是为了警告华尔街的资本家，并要求政府释放政治犯啊。现在……” 我们的袁大师抬起一只手道：“等等，既然如此，你们为什么不告诉公众呢？” 林登万第一次露出了一丝尴尬的神情，不过马上又恢复了原状。他干笑几声道：“这个么，发生了一点意外……” 注释1：林登?万(leader-one)是p社出版的策略游戏《维多利亚》中的随机将军名字。所有叛军的将领都是这同一个名字，而且没有头像脸谱，连个大众脸都算不上。但是就是这么个人物，却可以和你周旋上百年间而不死。 第八十九章 灯下黑 （老规矩，周五提早更新。） 本章副标题：专业恐怖分子vs业余联邦探员 在原本那条时间线，1920年华尔街大爆炸的元凶始终没有被抓获，甚至到底是不是无政府主义或者其他左翼激进组织干的也不是一个定论，因为根本没有人冒出头来承认。 当爆炸发生那一刻，一位著名的煤炭业企业主正坐在摩根财团的办公室里，而他走出来接受记者采访的时候非常肯定地说道，毫无疑问这是激进分子所为，然后所有报纸都这么报导了。 当然啦，因为这个时候阿拉比亚圣斗士们还没有学会这一招，讽刺的是，他们不是从无政府主义者那里学到的，而是从他们誓不两立的仇敌-犹太复国主义者那里学到的。 所以华尔街boom这口锅无政府主义者不背，真还没有其他人背了。 不过也不是说完全没有指向无政府主义者的线索。也是在爆炸的同时，一位邮差在两三个街区以外邮箱里发现了五张纸，上面粗陋地印着几行字，里面还含有很多拼写错误： 记住 我们再也不会 忍受 释放政治罪犯 否则你们会全部死亡 美国---无政府主义者 战斗者 可是这又有些蹊跷，要知道这次爆炸案策划得十分缜密。即使美国政府动用全力，案犯所使用马车、保险箱、炸药等等全都追查不到来源，明显是具有丰富资源的高智商罪犯所为，何解会留下这么拙劣的通告呢？ 当然因为这个案件始终没有水落石出，这些疑问也就成了历史的不解之谜。 所以我们的袁大师又有了不该有的好奇心，借着scp基金会的名头来满足一下自己的求知欲望，可惜还是得到了语焉不详的答案。 “对了，袁先生说好一人一个的啊。” “嗯，不好意思，该你了。” 林登万也喝了一口咖啡，慢悠悠地问道：“那么，袁先生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加入这个组织的吗？” “当然可以。”袁燕倏“坦然”地说道，“是这样的，我在来美国的路上遇到了一位耶稣基督后期圣徒教会，也就是摩门教的传教士，名叫威拉德-米特-罗姆尼(wird-mitt-romney)。不瞒你说，这应该是假的身份和假的名字。”（这家伙你们应该知道吧？） “和所有传教士一样，他一开始很是热情地向我传教。不过我告诉他我们袁氏世代都信奉赛里斯道教，是可不能成为‘基督徒’的，就算可以娶很多老婆也不行。接下来，他也不传教了，反而跟我天南海北地聊了起来。这一来二去我们两人就成了不错的朋友。”（注释1） “到了美国西海岸我们下船之前，他突然问我有没有兴趣加入一个秘密组织，而且成为正式成员之后还有津贴可以领取。当时我还以为他在开玩笑，所以随口就答应了。” “可是没想到，我到了纽约之后还真的有人找上门来了。经过若干次培训之后，我就成了scp基金会的初级调查员（junior-investigator）。” 别看我们的袁大师唠唠叨叨说了一大堆，其实一点干货都没有。好吧，就是出现了一位神秘的摩门教传教士，还有“调查员”这个称号。 可是对方一点真还是错都挑不出来。真还别说，袁燕倏一身书呆子的气息非常令人信服，这可是从《希瑞经》上面搞来的“书卷气”啊，区区凡人怎么能看透呢？ “好了，到我了。请问林登先生，贵组织怎么还呆在纽约？” 你们怎么还不跑路呢，呆在这里作死啊？自己没想到有今天这一出，不就是理所当然地认为这些无政府主义战士应该早就离开纽约了吗。 无政府主义剑客耸了耸肩膀，轻描淡写地道：“我们的任务没有完成，自然要留在这里。当然，我们的任务是不可能告诉你的。好了，袁先生你们这个scp基金会到底有着什么目的？” 袁燕倏十分诚恳地说道：“我再重复一次，我们special-containment-procedures-foundation致力于帮助全世界进行正义事业的人们。” 对方挑了挑眉毛道：“异物收容标准程序基金会？！正义事业？！这实在是……” 我们的袁大师摊开双手道：“好吧，林登先生。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叫这个名字，还有所谓‘正义’的标准也不是由我制定的。这次该我问了。你们盘下这家店就为了监视我？” 林登万摸了摸鼻子道：“这个么，实际上是一个巧合。薇安在跟踪你的时候发现这家店的老板是她的同乡，而那位索雷尔先生正准备退休回老家。我们也正需要一个落脚点，所以就买下来了。” 你这话糊弄谁啊？！你们可是无政府主义恐怖分子啊，还有这个闲心开店，还是甜品店…… 袁燕倏转念一想，这好像也不是可能。咱们赛里斯人不是有一句老话吗，叫做灯下黑。连他都想不到的事情，估计如今那帮一门心思查非法酒水生意的nypd和boi更加想不到了。 这倒不是我们的袁大师瞧不起美利坚的情治部门，而是这个时候的美国联邦探员真的很业余。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后世如果想知道的话连你穿的内ku是什么颜色都能了解清楚的美利坚合众国在1908年之前，联邦罪案的侦破工作竟然都是外包的！ 看看，这才叫新古典自由主义。 当然啦，主要原因就是在西进运动之前，密西西比河西部那一大块既能种庄稼也能产黄金和石油的土地上面只有一些印第安部落。美国政府也管不过来，只好和西部片演的一样用悬赏的方式追捕罪犯，于是就出现了一大票赏金猎人和专门从事此类业务的企业。 注释1：“大爱无疆”的摩门教算不算是基督教，这真的是一个问题。要了解这个教派，除了百度还可以去看美剧《大爱》。 第九十章 大新闻 本章副标题：恐怖的大王从天而降 这些企业之中最有名的就是“平克顿侦探事务所”，它也是美国第一家私人侦探社。别看人家叫“侦探事务所”，他们的侦探都拿着机关枪还开着装甲车，号称枪比美国陆军还多，追捕几个通缉犯根本不费吹灰之力，当然镇压罢工工人那也叫一个得心应手。 不过他们也只能对付对付抢劫铁路和银行的罪犯和搞罢工的工人，一旦出现官商勾结的案子，机关枪和装甲车也派不上用场。 所以老罗斯福在1908年授权自己的司法部长成立了一个小型官方侦探机构，称作boi(the-bureau-of-investigation调查局)，也就是fbi（1935年更名）的前身，至今也不过只有12年。 而boi真的能发挥作用，还要等1924年约翰-埃德加-胡佛上任。这个秘密的同性恋把持联邦调查局长达近半个世纪，其权势连总统们都望尘莫及。他掌握美国几代政治人物的秘密丑闻和私人隐私，什么玛丽莲-梦露老奶奶和jfk（肯尼迪总统）和他弟弟睡觉那都是小case，他手上甚至有fdr夫人的裸照！ 所以现在的boi就是一个摆设，难怪历史上这些把华尔街给boom了的家伙都能逍遥法外。这还有没有天理了，杀了几十个人的恐怖分子居然能逃脱法网…… 嗨，死的是美国佬，关我屁事。后世那次死了两千多个美国佬的恐怖袭击，全世界人民还真是喜大普奔来着呢。当然，除了少数“今夜我是美国人”的美分圣母女表……（注释1） 等等，那些“美分圣母女表”以后不就是自己的徒子徒孙吗？自己都是要当新古典自由主义大师的人，怎么能看不起那些傻…… 好吧，能当自己徒子徒孙的人总比某些连梗都看不懂的人强多了啊。况且人家也不一定是真傻啊，就是不知道这条时间线将来有没有民主基金会和福特基金会给他们发津贴来着…… “袁先生？袁先生！” “啊，林登先生，我们说到哪了？” “该我问问题了。” “好好好，请问。” 林登万把玩着手中的文明棍，突然抬起头眼神冰冷地盯着袁燕倏，语气也陡然一肃地问道：“那么袁先生，有句话想必你也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你的组织派你救了我们一位同志，还给我们送了一本书，那么你们到底要从我们身上得到什么呢？这你总该知道吧。” 我不知道那也是不行的啊，要是自己一点利用价值都没有，这家伙说不定一箭就把我给刺死了。 我们的袁大师迎着对方犀利的眼神，十分自然地点了点头道：“我知道是知道那么一点的。我们scp基金会要搞一个大新闻，不知道贵组织有没有兴趣合作一把？” 这位无政府主义战士不经意之间在眼角露出了一丝轻蔑，用有些夸张的语气问道：“哦，什么样的大新闻。” 袁燕倏忍到现在终于忍不住了，在心里破口大骂道，顶你个肺肝肾心脾啊，炸个华尔街就嘚瑟成这样？ 让我这位恐怖大师来教教你这个恐怖分子怎么搞个大新闻！ 袁燕倏自己是感觉不到san值减一点之后，他的情绪就开始有些不稳定了，而且他老人家装逼的瘾头那是越来越大了。现在满脑子只想着如何让对方心服口服。 不过到底要搞什么样的大新闻呢？难道要搞911这样的大新闻？ 可是在1920年911这种大新闻要怎么搞呢？ 人家撞大楼的灰机可是波音747啊，带着100多吨航油燃油的大型客机。现在这种小灰机撞大楼最多撞碎几面玻璃窗而已，所以…… 等等，灰机不行有灰艇啊。 “大师球，快帮我搜索那个……那个登山包空难。” “宿主，是兴登堡号空难，不是女装山脉的登山包。”（注释2） “大师球，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提**萌妹？” 我们的袁大师用最快的速度看完了搜索结果，对着林登万竖起中指……他发现自己搞错了，连忙换上了食指，向天上指了一指，脸上还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无政府主义战士抬头看了看房顶，纳闷地问道：“袁同志，你这是什么意思？” 听到这个问题，袁燕倏就念了几句诗：“恐怖的大王从天而降，致使安哥鲁靡阿大王为之复活，前后由马尔斯借幸福之名统治四方。” 可惜眼前这位不是爱手艺大人这样的神秘学专家，根本搞不懂这几句的意思，所以一头雾水地看着袁大师。 袁燕倏起身打开后厨的门，往外张望了一下，庄昆仑还在看他那本《无政府主义者的烹饪手册》，薇安大姐姐又穿上围裙开始了打扫工作。 他锁上了门，坐到林登万的身边，压低声音道：“林登同志，你知道基洛夫……嗯，齐柏林飞艇吗？” “齐柏林飞艇……”无政府主义战士乍听之下还是一脸的不明所以，不过他马上反应过来了，一字一顿地道，“齐、柏、林、飞、艇！” 他面容扭曲地高喊道：“你们这是要……天哪！” 饶是干出916大爆炸的男人听到这样的大新闻，也惊讶地跳了起来。他背着手在小小的厨房里面转了几圈，又转了回来，也压低声音面色凝重地再次问道：“那你们准备是要……” 让你看不起老子？老子要搞大新闻索性就搞得巨一点！ 袁大师那张东方人典型的英俊脸庞上露出了东方人典型的神秘笑容。 注释1：911这件事情别以为只有我们这些赛里斯五毛小粉红幸灾乐祸。当时《时代杂志》某一期封面就是两个巴西小妞，她们头上戴着飞机撞大楼的纸帽子，一脸兴高采烈笑得就跟花一样。而那一期的封面大标题就是：why-do-they-hate-us?他们为什么恨我们？ 古罗马人有句谚语，帝国不需要爱戴，只需要敬畏！当然，这帮拉丁土包子不知道什么叫做五卡德拉斯（注释的注释：古罗马钱币最小的单位。）。 注释2：1937年5月6日，“兴登堡“号飞艇在一场灾难性事故中被大火焚毁。虽然只有死了三十多个人，但是这起事件仍然被称为飞艇版的“泰坦尼克号”。 另外，实际上1920年大西洋飞艇航线还没有开辟。不过欧洲和美国内陆确实有载客飞艇运行。 第九十一章 援助金 本章副标题：huyou-opmlished! “那你们准备是要……” 袁燕倏拿起咖啡杯，笑而不语。他心道，老子只是吓吓你，什么都不准备干来着。 林登万见状也知趣地收回了问题。他明白这种事情透露一个idea就行，哪里能把自己的详细计划和盘托出的呢？ 虽然只是一个概念，但是作为职业革命家的林登万马上意识到这个概念非常具有操作性。 先劫持飞艇，再飞到目的地，然后boolished（任务完成）！ 他情不自禁地脱口赞道：“这真是一个天才的构想啊……嗯？” 等等，这个天才的构想好像有一个问题。 林登万转过身来，脸上带着疑惑的神情地问道：“袁同志，飞艇上的那些同志怎么撤离呢？” “撤离？”袁燕倏的脸上也带着疑惑的神情答道，“撤离做什么？” “不撤离的话，同志们岂不是要玉石俱焚？” “哦，你说这个啊。” 我们的袁大师先是非常鄙夷地看了林登万一眼。然后他脸色一整，露出十分庄严的神情，嗓音低沉地说道：“人总是要死的，但死的意义有不同。我们赛里斯古时候有个文学家叫做迁-司马的说过:人固有一死，或重于……” “皮卡皮卡！” “大师球，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 “宿主，你现在作死真的就会死！” 他只好暂停了一下，想了想继续道：“或重于洛基山，或轻于鸿毛。为正义事业而死，就比洛基山还重；混吃等死，就比鸿毛还轻。” “怕死还怎么当我们scp基金会的调查员？！” “所以……”袁燕倏挥了挥手，满不在乎地说道“我们的同志不需要撤离计划！” 哪怕林登万是一位坚定的政府主义战士听了这话，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心中暗道这什么scp基金会就是一帮疯子！ 真要说起来，无政府主义比亚伯拉罕两大教派差远了，没有彼岸天堂就不大肯死。所以就算他们想到这种主意，也没有志愿者去实施来着。 “呵呵呵。”碰到这样不怕死的疯子他的气势就有点弱了下去，只好干笑几声道，“这么重大的计划，我还要请示一下上级。” 果然啊，华尔街大爆炸果然没有那么简单，这帮人背后果然还有幕后指使。 这次轮到袁燕倏露出一丝不屑的神情，他很勉强地点了点头道：“林登同志，保密工作的重要性不用我提醒你了吧？。” 完全没有意识到两者之间气势被扳过去了的林登万严肃地点头道：“是的，这我知道。” 袁大师抬手看了一下手表道：“好了，这都快九点了。林登同志，我们都是干大事业的男人，时间宝贵啊！” 无政府主义战士沉吟了一下道：“袁同志，放你走也不是不行。不过你们scp基金会要和我们合作是不是该展现一点诚意啊？” “诚意？!”我们的袁大师冷笑一声道，“什么诚意？” 林登万再次放低了一些姿态，诚恳地说道：“既然你们scp基金会致力于帮助全世界的正义事业，那么能不能给我们一些帮助……” 袁燕倏从鼻子里面哼了一声道：“林登同志，是哪方面的帮助啊？” “这个……”无政府主义战士有点不好意思地道，“那个财务方面的帮助。盘下这家店把我们的流动资金全都花光了，所以……” 我们的袁大师脸上和心里都是一哂，拉长了语调道：“哦呃……不就是钱么？这对我们scp基金会来说那是小case啦。” “说吧，你们要多少？” 林登万搓了搓手，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两千美金……” “切！”袁燕倏端起杯子抬眼看了看对方，轻哼一声一言不发地喝了一口咖啡。 无政府主义战士有点尴尬地说道：“那就一千美金吧。” 我们的袁大师放下了手中的杯子，掏出手绢擦了擦嘴角道：“我的权限只能给你们八百！” “好，八百就八百。” 袁燕倏和林登万两只大手握在了一起，笑容满面地看着对方，心中同时暗道，这就是个疯子/傻子。 “袁同志，这钱……” “放心，肯定会给你们的。不过我们scp基金会是一个正规组织，财务纪律十分严格。总要走走程序的吗。” “那要多久？” “就明年……今年……好吧，这个月底。” “那太感谢了，让我送送你吧。” 两人从后厨走进了前面店堂中，庄昆仑还在看那一本“烹调手册”呢。我们的袁大师见到这幅画面，此时肠子都悔青了。要早知道能用钱打发，自己何必抛出这件物事呢。 也怪自己没有经历过刚才那种场面，心理素质太差，一时之间有些懵逼啊。 现在好了，自己s值都到了临界值，想作死就会死了啊！ 艾纽卡小姐姐不知道什么回来了，正拿着块抹布心不在焉地擦着桌子，看到我们的袁大师脸上就是一红，装作没有看到转过头去继续吭哧吭哧地擦着干干净净的桌子。 看到他要走，庄昆仑也恋恋不舍地放下书上前告别道:“鸿渐兄，这本书真是极好的。” 袁燕倏也只好敷衍道：“嗯嗯嗯，昆仑兄，你喜欢就好。兄弟我先告辞了。” “那好，你我改日再见。” “好好好，一定再见。” 见你个大头鬼啊，老子此去那就是猛虎脱枷，穷鼠出笼……呸呸呸！反正肯定赶快搬家。 这个时候，林登万对着薇安大姐姐使了一个颜色，后者微微点了点头，然后走上前来，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道：“袁先生，有个事情和你商量一下。” “啊，什么事情？”可别再搞出什么幺蛾子啦。 金发大美女柔声道：“袁同志，你现在的身份既然是一位绅士，那不觉得自己缺了一个servant吗？” servant？ 哎呀，被她这么一说，我倒确实是一位master！ 第九十二章 大少爷 （周一那就是大章和脑洞日！） 本章副标题：圣杯有了，战锤还会远吗？ 袁燕倏心道，我倒确实是一位master，不过这里又不是冬木市，也不是type-moon世界，我手上更没有令咒，要英灵作什么？ 再者说我要召唤英灵那也要用《毛选》……可惜现在还没有。实际上《资本论》也可以凑合啊，还用你们推荐？（笔者注：穿圣杯战争，我特么就服《无限万象通明录》！） 讲真，马叔要成为英灵，随随便便喊一声“英特耐雄耐尔就一定会实现”，那一帮子“神仙皇帝”肯定被“打个落花流水”！（注释1） 到底是共产主义接班人，我们的袁大师从来没有考虑过使用佣人这码事情，他老人家的思维反而又发散到了一个奇怪的方向。 薇安大姐姐解释道：“是这样的，我们这家店子有三个人也就够了，人太多反而显眼。所以……” 他听到这话总算是明白过来了，哎呀，这位大姐姐说的servant不是什么英灵，而是……maid！（注释2） 妹抖，还是金发妹抖，我自然是要的啊。 他也忘记马上要搬家这码事，偷眼瞧了瞧专心擦桌子的艾纽卡小姐姐，撩起袖子擦了擦口水就重重点了几下头。 “那太好了！”林登万拍了一下巴掌，对着庄昆仑同志招了招手道，“庄，以后你就跟着袁同志吧……” 等等，我要个男仆有个屁……嗯，用啊？老子也不好这口啊！ 袁燕倏马上开口道：“这是不是有点误会了，我的意思是……” “我明白你的意思。”高手剑客挥了挥手中文明棍道，“庄的父亲就是一位牧师的仆人，他要扮成这样的身份一点困难都没有。” 这家伙明显没有明白我的意思啊。 “是啊，是啊。庄不但烧得一手好中国菜……”薇安大姐姐也附和了起来，她还比划了一个姿势道，“他还会你们那个‘chinese kung-fu’。” “大师球，这个世界真的没有国术元素吗？为什么我遇到的人各个都会功夫啊？” “宿主，本系统保证这个世界的高手功夫再高，保准一枪撂倒。” 庄昆仑摸着脑袋不好意思地笑道：“哈哈哈，薇安过奖了。鸿渐兄，不对，是袁老爷，小的以前学过几手铁砂掌，在你这样的洪门圣贤面前那真的是关公门前舞大刀了！” “这下有机会我们‘主仆’二人可以切磋切磋了啊。” 切你家……嗯，xx家的切糕，磋你家的搓板！ 我们的袁大师连连摆手道：“不不不，别叫我袁老爷，家父依然健在，当不得当不得。” 人家马上会意道：“哦，那就是大少爷。” 大少爷比袁老爷强多了……等等，我大学军训时候学的军体拳都忘了，还敢要你这样的高手做仆人？ 袁大少爷脑筋一转就想到个理由，赶忙说道：“大家都是革命同志，怎么好让昆仑兄当我的仆人呢？这实在太不像话了，也和我们无政府主义者追求公正平等的理想不符合啊。” 换了艾纽卡小姐姐那多公正多平等，她可以在上面也可以在下面。哎呀，叫她几声“女王陛下”也不是不可以啊。 林登万微微一笑道：“袁同志，这只是出于革命需要，庄也不会介意的是吧？” 庄昆仑憨厚地点头道：“我不介意，一点都不介意。” 我介意啊！ 袁燕倏又想到了一个借口，十分真诚地说道：“各位，为了革命我当一下master也没有什么。可是我的公寓实在太小住不下啊。” 对啊，如果是艾纽卡小姐姐这样的金发妹抖，那么我们还可以在床上挤一挤。换了庄昆仑这样的贴身男仆，我不一脚踹到床底下，那已经算是客气了……我好像还打不过他。 林登万爽朗地一笑道：“我们早帮你想过了。你那间公寓隔壁正好空着。袁同志可以租下来把庄安排在那里。” 我们的袁大少爷秒懂，自己哪里是什么master，分明就是prisoner。可是就算做囚徒，你们也可以派艾纽卡小姐姐当看守的吗？ “哈哈哈，你们想的真是周到。不过我最近革命资金不是很充足啊，恐怕……” 这个时候艾薇大姐姐插口道：“不要紧。” 她指了指柜台道：“你的同伴身上应该有钱的啊……” 咦，我这是在哪里？！ 我昨天早上和那位来自东方的竹林贤者分别之后就去拜访了几位朋友，因为来不及赶上晚班火车就找了一家小旅店。而我进了房间就听到有人敲门，打开一看是一个来给我送水的中国茶房，他进了房间之后突然掏出一块手帕向我扑了过来，而我就闻到了一股……嗯，应该是乙酋米的味道。 难道我被人绑架了？谁会绑架我呢？又为什么绑架我呢？ 太阳都这么高了，莫非现在已经是中午了？ 这里为什么如此眼熟？嗯，这不就是我和袁先生吃早饭的咖啡店吗！ 就在他茫然地环顾四周的时候，一位有着一头金发长发的女招待款款地走了过来，用带着异国风情的口音问道：“你是爱手艺先生吧？” “啊，是的。”他下意识地回道，这时他才看清楚这就是昨天和袁燕倏共进早餐的咖啡店，那个法国老板不见了，倒是多了两个漂亮的女招待。 “有一位袁先生给你留了一封信，让我等你醒过来就交给你。喏，这是你的信。” 女招待从围裙拿出一封信交给了爱手艺大人，还有些晕乎的他赶忙接过来，打开一看： 亲爱的霍华德， 我知道你现在很困惑，不过你要知道你现在是安全的。所以请冷静下来读完这封信，并且务必按照我的指示去做。 长话短说。我们昨天见到的咖啡店老板，实际上是奉命来监视我的邪神信徒。我的判断是对的，我这个竹林贤者的身份在美国并不是秘密。 他们把你当成了我在美国“朋友”，所以想把你抓起来，也不知道是为了逼供还是为了要挟我。 我的朋友，你很幸运地遇上了给你现在见到的两位淑女。她们当然不是一般的女招待，实际上是隶属于圣堂教会的战斗修女。这两者解释起来都很复杂，一句两句说不清楚，下次有机会再跟你说。（注释3） 她们救了你，并且在你身上发现了我的地址。而她们正好是我的老相识，这才把你带到了这里。 而我现在正在追踪那个咖啡店老板。现在你赶快回家，暂时别来纽约，等我通知。 你的黄之国王 ps.事发仓促，问你借了一些活动资金。别跟这些战斗修女说话，这些女人看似普通实则不寻常。总之，快回家！ 爱手艺大人读完了这封一看就是草草写就的信简，赶忙站起身来向外走去。不过在他出门的时候终于想起了自己两位救命恩人。 他转过身子向着薇安和艾纽卡鞠了一躬，这才忧心忡忡且步履匆匆地向着火车站而去…… 注释1：笔者不是想说这三句是《国际歌》歌词，想来大家都知道。只是我对圣杯战争也不是很熟，所以想问问哪位病友能把马叔给英灵化。 虽说小日本设定做得还行，不过脑洞不够大，什么金闪闪、阿尔托利亚有朱加什维利，还有那谁吊吗？如果说信奉英灵的人越多那么英灵越强，那么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的日本，那谁肯定是吊打一切不服啊。 哎呀，说到这里就有了一个新的脑洞了，二战七国（同盟、轴心+中国）英灵大战！六国英灵就不用多说了，小日本不如就用山本五十六吧，他的宝具是大和旅馆，相当于誓约胜利之剑+阿瓦隆，就是对付不了会飞的敌人。 好了，这个脑洞免费提供。谁想要拿去。 注释2：searvant是一个中性词汇，要标示性别的话要加前缀和后缀，比如man-servant和servant-girl，所以我们的袁大师才会想到妹抖。 注释3：圣堂教会有了，埋葬机关估计也会有的。 有病友希望主角抄《战锤40k》，这个暂时满足不了你们，就先出个战斗修女吧。快点投票打赏，不然我就waaaaaaaaaaaagh，召唤搞哥毛哥眷顾乃们的。 顺便问一下病友，谁知道什么是客户端的“主打分类专场”推荐，我找了半天没找到。而且今天收藏几乎没动……好吧，你们多投点票安慰安慰我吧。 第九十三章 选举日 （求点推荐票！） 本章副标题：1920年的破事儿还真是多呢！ “宿主，你何必这么闷闷不乐呢？你看人家文抄流的主角不都有几个国术高手当随从的吗。他们既能照顾你生活还能保护你的安全，很不错的设定呢。” “设你老爷，定你老母！” “人家那是被封建思想洗了脑的忠仆保镖，我这是被无政府主义给洗了脑的boom专家兼恐怖分子，那能一样吗？对了，大师球你什么时候关心起我的情绪来了？别搞得像那些卖萌扮乖的系统一样啊，老子不吃这套啊！” “宿主，本系统只是想提醒你一下，你走错路了。” “哪里走错了？你看前面不就是邮局吗……妈了个巴子的！” 我们的袁大师最近还是花了一点时间研究了一下“穿到民国就能当大师？去球”系统的说明书。他死了不少脑细胞终于明白了，对这个破系统的宿主也就是他自己来说，生死攸关的s值到底是怎么回事。 s值就是历史主干变动的数据化体现。 不过历史本身就有修正作用，绝大部分变动自然而然地平息了下去，甚至阴差阳错地推动着历史向原本方向前进。只要我们的袁大师不撒开欢地去作死，已经产生的s值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自行消除的。 所以实际上s值处于一个动态平衡当中。 “大师球，要怎么消除大量s值？” “宿主，这件事情很难很难……很难。系统任务的奖励可以消除一小部分，除此之外那只有靠你自己了。” “大师球，说说看。” “宿主，这就看你的运气和本事了，看你是否能触发或者搞出让历史变得更加有趣的事件。” “大师球，定义一下‘有趣’。” “宿主，有趣就是……因吹斯听！” 被这句中译英气得差点吐血的袁燕倏踉跄了一下，看了看邮局，摸了摸公文包，扭头向着nyu的方向走去。 不是不想赚小胡子他老人家得b币啊，问题是他现在赚不了啊。算了，等到以后终归有机会的。 这对他来说也不是当务之急，眼下最优先应该考虑的就是那小队无政府主义恐怖分子。自己该怎么摆脱他们呢？ 最好的办法立马去买张最早的船票，在唐人街躲上几天，还要找红旗老五字安排几个好手保护自己，到时候再送自己登船。他就不信那些家伙还能跟自己回赛里斯。 然而……他不是还没有拿到phd.，完成该死的系统任务吗？ 说来说去，他目前最紧迫的问题居然是……钱！ phd.学费800美金，答应给林登万800美金，加起来正好是向家里讨的1600美金。自己是不是向家里打个电报啊…… 我们的袁大师想着想着就到了nyu的附近，他一眼就看到街头有人正在散发传单，还是他认识的人，比自己小了两三届的斯特恩学院里面的学弟，叫什么来着…… “麦克，你怎么在这发传单啊？今天不用上课了吗？而且……你还用打工赚这点钱？” 难道我大美利坚勤工俭学做到了这个份上吗？不对啊，这年头街头散发传单能挣多少钱，斯特恩学院那些预备吸血鬼崽子完全看不上的好伐。 一脸雀斑的麦克也认出了他，随口说道：“啊，是尼奥啊。我这不是打工，而是就在上课啊，你看……克莱因（klein）教授都在那里发传单呢？” 袁燕倏定睛一看，果然就如同这家伙说的那样，那位自己也认识的犹太裔教授也在那里向路过的行人发着传单，附近还有好几个斯特恩学生做着同样的事情。 克莱因在匈牙利文中意思是“小”，也是匈牙利犹太人四大姓氏之一。实际上匈牙利政府规定犹太人只能姓“小”，大（gross-格罗斯），黑（schwartz-施瓦茨）和白（威斯-weiss）这四个姓氏。 好奇心大起的袁大师问道：“麦克，你发的是什么传单？” 想不到对方直接回了一句：“跟你没关系！” 嗯，这家伙怎么说话的呢？ “对不起，别误会。”麦克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忙道歉还塞了一张传单给这个中国人，“尼奥。真的和你这个中国人没关系的啊。” 这家伙还挺种族歧视的吗。 中国人袁燕倏忍着怒火拿起传单一看……嗨，还真和他没关系。因为这是一份竞选广告。 江湖上有一句话，跃动之年，天蝎之月。驴象相争，总统大选。 如今正到了天蝎之月，又到了四年一度的美国大选了啊。而1920年度总统大选的日子就是今天，11月2日。（注释1） 不过就像麦克老兄说的那样，这件事情真的和他这位非美国公民一点关系都没有。 讲真，我们的袁大师对此也真的一点都不关心，别说他不能投票了，就算能投票又怎样，靠他一张选票又不能改变历史。好吧，其实美国人自己都不怎么关心，不是他们对政治冷感，这个年头的美国人还是挺热衷此道的。 而是因为这次大选和96年之后那一场的情况完全不同，根本一点悬念都没有吗。 不过，就算他一点也不关心，可是这几天看的报纸啦，同学们之间的闲聊啦，当然还有他的那点历史知识啦，让他对这次大选的“情况”也有一些了解。 他看了看手中传单，发现这是一份支持民主党候选人俄亥俄州的州长詹姆斯-考克斯，和他竞选伙伴，那位年轻有为的海军军部副部长，未来的自由世界大救星fdr的广告单，忍不住“噗嗤”一声地笑了出来。 袁燕倏挥动着手中的传单，笑着说道：“麦克，这玩意现在有什么用？” 注释1：四年一次美国大选都是在闰年举行的，闰年leap-year直译的话就是“跃动之年”。 投票日是11月第一个星期一之后的星期二。这句话确实有点绕啊，其实就是说如果大选年的11月1号正好是星期二的话，那么就推迟到本月第二个星期二。 第九十四章 两大党 （周二第一更！） 本章副标题：没百度百科怎么写历史小说？当然这章只有一点点。 “麦克，这玩意有用吗？” 袁燕倏取笑对方并不靠穿越者的前知，而是一个当时美国人的常识……一个了解1920年美国政治的人的常识。 麦克也不生气，耸了耸肩膀道：“我也觉得没用，反正我没去投票。” 他看了看远处的教授，发现人家没有注意到自己，于是凑过来压低声音道：“不过你知道的，我们那位教授是民主党的铁杆，今天一大早就去投票，大概在投票站那里受了什么刺激，就拉着我们出来发传单了。” “反正今年结果就是这样。我们不出来还得罪他了呢。” “哈哈哈，我明白了。”我们的袁大师哈哈一笑，把传单还给了对方道，“那你就慢慢发吧，我先去学校了。再见，麦克。” “再见，尼奥。” “这位先生，请支持民主党……什么，你已经投完票了啊，那打扰了。” “……” “啊，你说威尔逊就是英国间谍来着？好吧，这个可能性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吧。” “……” “威尔逊是女表子养的？这么说我们现任总统不大好啊……” “……” “先生，你别吐口水啊！你问我为什么发支持民主党的传单？我这不是想及格吗！” 听着身后麦克和路人们的对话，惆怅满腹的袁大师嘴角也不禁露出了一丝笑意，美国大选还真的挺好玩。 比如说袁鸿渐同学刚经历过的那场2016年美国大选。全世界（甚至包括东方某大国）主流媒体使出浑身解数替希拉里歌功颂德，为她涂脂抹粉，cbs（哥伦比亚广播公司）甚至还特意拍了一部把东方某大国黑出翔来的“良心剧”--《女国务卿》。 他们众口一词地把她说成是全世界的良心，女权主义的标志，自由民主的捍卫者，大美利坚的拯救者，传统家庭价值的守护者，少数族裔的同盟者，lgbt的支持者……挂对翅膀那就成天使了。 总之，白左占领的东西方媒体就是一副“希婆不出，奈苍生何”的腔调。 反过来，他们把我皇川普陛下说成是满身铜臭经常破产的暴发户，一无是处只会上真人秀的装逼犯，歧视女性甚至对自己女儿还有不伦之情的色情狂……贴一撮小胡子就成小胡子了，不得不说，小胡子他老人家倒是真的爱上了自己的外甥女。 结果呢，人家美国选民自己心里面有杆秤。管不住裤裆又怎么了，总比把国家机密文件发到自己私人服务器上好吧，更别提希拉里那一大堆破事了。 讲真，美国历史上管不住自己裤裆的大统领还少了吗？这不，现在马上就会上去一个。 和2016年那次不同，1920年这次选举还没投票就胜负已分…… “尼奥！” 听到招呼声，我们的袁大师回头一看，就见到他的同学路易斯-贝克先生，还有他身边的约翰-麦考尔先生，他们两人身后还跟着一帮子斯特恩学院的硕士生。 不过其中大部分人的脸色非常难看，尤其是打头的贝克先生，看着就像是和某人一样地欠了一屁股债似的。 袁燕倏脑筋一转就明白，估计他们也刚从投票站回来。不用说了，这位“身处资本主义地狱，仰望社会主义天堂的”的小贝克先生肯定也和那位“小”犹太教授一样是民主党的。 同一百年之后一样，1920年的非保守派知识分子和少数族裔当中大部分人是支持民主党的。 当然啦，我们的袁大师如今成了一位新古典自由主义大师，他肯定是要支持共和党的。 原因很简单，共和党比民主党更加“自由”啊，而且这股“自由”的劲头是共和党从娘胎里面带出来的。 民主党(democratic-party)这个名称是在安德鲁-杰克逊(1829-1837)总统任期间所采用的，可是它的起源最早可以追溯至托马斯-杰斐逊于1792年创立的民主-共和党，所以它是世界上最古老的政党。 当然，这里“政党”是指用来充当竞选机器的资产阶级政党，和组织严密的社会主义列宁式政党根本就是两码事。 共和党（republican-party）创立于1854年，比起民主党要晚了半个多世纪。它是由一群前辉格党党员、北方民主党人、以及奴隶解放运动者所组成的联盟，他们建党的目的就是为了反对奴隶制度。共和党人认为，美国真正的道德观和价值观就是所谓的“自由土壤、自由劳动、自由人”的原则。 别看它比民主党年轻得多，不过自亚伯拉罕-林肯成为登上大统领宝座的第一位共和党人开始算起，到我皇川普陛下总共三十位总统之中十九人是共和党，而从林肯到罗斯福的十六位总统之中有十人是共和党。总之，共和党成立之后，三分之二总统都是他们的人。 其中原因要说复杂，倒真的有点复杂：一来，共和党原本就是东北部金融和实业资本家的政治代言人；二来，南北战争的胜利和红利让共和党声威大震，实力超过民主党许多；三来，美国主流选民在价值观取向上比较容易接受相对保守的共和党。自打解放黑奴之后，共和党在很多议题，尤其是经济议题上要比民主党保守得多。 不过要说简单那真的也挺简单：越有钱的人越喜欢“自由”。 总之，自由真的是一样好东西。不喜欢自由的要么是又穷又懒的卢瑟，要么就是眼前这些还没有搞清楚自己屁股和脑袋分布位置的傻叉。 “路易，嗯，麦考尔先生。先生们。” 我们的袁大师转过身子，抬了抬礼帽向傻叉们……嗯，同学们打了一个招呼。 路易斯-贝克走过来劈头就说道：“尼奥，我正找你呢。” 袁燕倏略带惊讶地回道：“哦，什么事情？我也正想找你呢。” 人家很是热情地道：“我祖父对你印象十分深刻啊，想和你约个时间好好聊一聊呢。下个周末有空吗？对了，你会打高尔夫吗？” 他这话一说，在场众人立马都露出了欣羡的神色。这个中国人真是走了狗屎运了，居然被“华尔街的奇迹”青眼所加，还约他去打小白球，这是要飞黄腾达的节奏啊！ 然而，这个走了狗屎运的中国人耳中听到的却是熟悉的可爱的叫唤声：“皮卡皮卡！”。 他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如果s值不多的话，在乔治-贝克先生面前动用一点历史前知也没关系，可是现在…… 第九十五章 玛丽苏 本章副标题：言情小说大师真是so-easy “这可真是我的荣幸。高尔夫么，我倒是以前也玩过……” 我们的袁大师并没有说谎，在ystation上面玩也是玩啊。 高尔夫这种装逼利器规则其实很简单，运动量更是小的可怜，只要是个全和人那都学得会。比较擅长肌肉记忆的人花上几个小时就能有模有样了，不过就是易学难精，要打得好那就非一朝一夕之功了。 “不过我这本博士论文正写到关键之处，恐怕要过段时间才能去拜见他老人家了。” 哎，现在有那么多b币，《socialism》随时随地都能“写”好的啊。不过只用一个多月就写出五百页的政治经济学著作，他真的没这“本事”。现在倒成了一个不错的借口。 路易斯-贝克露出了愕然的神色，他不明白自己的朋友前天还一门心思地想见自己的爷爷，现在居然又婉言拒绝了。他从爷爷的口风中得知，这不仅仅是见面那么简单，而是一次很重要的面试啊。 他正要再劝劝自己的中国朋友。不过这个时候，旁边的约翰-麦考尔先生突然开口说道：“袁先生，听说万圣节晚上你真的运气不错啊。不但结实了乔治-贝克先生，还和丽莲-吉许小姐共度了一段欢乐时光。” 袁燕倏还没说话，旁边众人就开始起哄了。 “丽莲-吉许？那位电影明星？” “说实话，她可真是挺漂亮的啊。” “尼奥，你是怎么勾搭上的？花了多少钱？” 男人么，古今中外都一样，一说到女人这件事精神就勃发了起来。不过这帮人倒也不怎么因为袁燕倏的肤色而不爽，因为丽莲-吉许虽然是个漂亮的白人女孩，但是她不过就是一个比女支女好上了那么一丁点的电影明星罢了。 这也是我们的袁大师的幸运之处，他现在是在比较开明的大新乡，他要是身在3k党势力强盛的地方，别说睡了，有可能就因为和白人女孩多说几句话被打个半死，甚至直接被私刑处死。这种事情这些年发生得太多了，简直数不胜数。 不过因为在美国的亚洲民族人数太少的关系，受害者当中黄种人比较少见，主要是黑人。 袁燕倏知道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做出羞涩的样子，睡个电影明星都不好意思，那将来……好吧，这样岂不是丢了我们赛里斯绅士的脸？ 他眯起眼睛，脸上露出了回味的神情开口说道：“麦考尔先生说的不错，那真是美好的一晚。不得不说，吉许小姐真的是一位尤物啊……” 他突然看到有一位离尤物还差了些许的女孩纸走了过来。他挺直了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的“情敌”，微微一笑道：“约翰，我在那晚运气确实不错。不过你漏了一点，我还认识了……” “腻嗷！” 所谓无巧不成书，这个时候海伦-布朗小姐兴冲冲地跑了过来。 腻嗷还没有回答，“曼哈顿的帕里斯”倒是再次抢先开口道：“海伦！我在这儿呢。” “哦，约翰你也在啊。”布朗小姐随意敷衍了一句，连叫不到没停下来直接跑到了袁燕倏的身边，从包包里面拿出一张支票道，“腻嗷，我给你送稿酬来了。” 我们的袁大师斜睨了一眼脸色灰败的麦考尔先生，刻意摆出了一张亲切的笑脸柔声道：“哎呀，海伦你也真是的，这种小事别记在心上了。不就区区五十，嗯，五美金吗，随便什么时候给我都行。” 咦，袁先生怎么今天又变了一个人似的，昨天他可不是这么说的啊。 嗯，有才华的作者都是性情中人，一定是他今天心情不错的关系。 不过《世界妇女》主编大人很认真地摇了摇头道：“这是我们说好的事情。而且我真的想快点把这件事情敲定下来，谁叫我喜欢这本《浓情巧克力》，想快点让它和我的读者们见面呢。” 袁燕倏摆了摆手，笑着说道：“不就是一本小说吗？你想看的话，我随时随地还能为你再写一本，不，你说几本就是几本。” “真的吗？”眼睛里闪动着星星的文艺女青年惊喜地说道，“你别骗我啊！” 说到文学创作，我们的袁大师可是诚实可靠小郎君，他说的话那还有假？ 不就是言情小说吗，他现在能随机抽取五本。而且言情小说这种玩意，时代背景根本不重要。凡是发生在1920年之后，那就是带着科幻元素的言情小说。当然，我们的袁大师也可以恬不知耻地说，这些是带着言情元素的软科幻小说。 哎呀，这么一说成为言情小说作家的这条路子倒也不错。 “那是当然，我现在就有一个构思。海伦，你知道泰坦尼克吗？” “知道知道。” “皮卡皮卡。” “大师球，你闭嘴！” “海伦，你听我说啊。这是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男主角是一位去美国继承姑妈遗产的英国年轻贵族，嗯，就叫他杰克吧。他在泰坦尼克号上邂逅了一位移民去美国的爱尔兰少女，名叫……玛丽苏！” “他是飞扬跋扈不可一世的富贵闲人，她是温柔聪敏唯求自保的可怜孤女。他遇上她的那一刻，四月的大西洋闪了电，他的心沦陷，看她的目光再也离不开。于是他出尽千般招数，用尽万种手段，不过是一句话:今生今世，永生永世，我爱你……” “宿主，你觉得《霸道总裁爱上我》、《泰坦尼克》，嗯……还有《红楼梦》搅和在一起真的好吗？” “有什么不好？这就叫混搭！” “就是最后大结局我还没想好，到底是让谁死……” “腻嗷，就不能让他们都活下来，一起到美国过上幸福生活吗？” “海伦，这可不行！不死一个这书逼格……嗯，格调就低了。” “那么要是让这对情侣生死与共呢？” “这也不行，那就没办法写续集了啊！” 第九十六章 绕口令 （周三先水一章） 本章副标题：打东边来了杰克玛丽苏，打西边来了一个玛丽杰克苏。 我们的袁大师开始当起了文艺女青年的文学导师。 “我给你解释一下啊。你看如果这第一本书火了之后，我们可以接着写第二本。就让活下来杰克或者玛丽苏来到美国，嗯……就纽约吧。” “杰克玛丽苏在纽约街头遇到了和玛丽杰克苏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杰克玛丽苏误认为对方就是玛丽杰克苏，但是被认为是玛丽杰克苏的人却不认识杰克玛丽苏。” “杰克玛丽苏再次爱上了玛丽杰克苏，玛丽杰克苏却十分讨厌杰克玛丽苏，因为玛丽杰克苏心中有着自己的杰克玛丽苏。” “杰克玛丽苏锲而不舍地追求玛丽杰克苏，玛丽杰克苏也渐渐爱上了杰克玛丽苏。” “玛丽杰克苏觉得对不起心中的杰克玛丽苏，因此迟迟不能接受杰克玛丽苏的爱情。” “杰克玛丽苏和玛丽杰克苏一起发现了玛丽杰克苏就是玛丽杰克苏，就在沉船的时候，玛丽杰克苏在被别人救上来的时候失忆了，不记得自己就是玛丽杰克苏。” “最后，杰克玛丽苏和玛丽杰克苏走到了一起……” 这么说话真是累死个人，比“东边西边”那段赛里斯传统顺口溜还累啊。对了，那段顺口溜怎么说的来着……（注释1） 舌头打结的袁燕倏喘了好一会才道：“你看这不就有了第二本。” 海伦一脸的不明觉厉，只会点着小脑袋，“嗯嗯嗯”地表达敬佩之情。 “别急，还有第三本。杰克玛丽苏……” 算了，苏不动了。 “嗯，他们好不容易相认了，可是就在他们准备婚礼的时候，其中一位突然发现自己得了绝症……” “接下来就是一个四角恋爱的故事：他或者她宁愿自己被憎恨也不愿意让对方悲伤，于是故意做出移情别恋的样子，甚至在婚礼当天和自己的追求者离开了纽约。另一位自然是万念俱灰，投入了他或者她的追求者的怀抱。就在这一位要结婚的时候，无意中得知真相……” “最后，杰克和玛丽苏还是举办了婚礼，而男女傧相就是他们各自的追求者……” “铛！教堂响起了婚礼的钟声，而这钟声也是其中一位的丧钟……” “海伦，你看这就三本了啊，正好一个三部曲！” “宿主，tvbs和韩剧的套路你也很熟的吗。提醒一下，你要写这个那就自己写。” “大师球，你就真的没有枪手功能吗？” “真没有。” “真可惜。” 算了，我是没工夫写这种八点档的杰克玛丽苏文，可是其他人有啊！ 海伦-布朗小姐听得是如醉如痴，忍不住呢喃道：“腻嗷，你可真腻害。” 袁燕倏摆手道：“嗨，这有什么，piece-of-cake。对了，海伦你有没有兴趣按照这个思路写一本小说？” 海伦一听这话，把小脑袋摇得像是拨浪鼓一样地道：“我吗？我不行的。” 我们的袁大师循循善诱地道：“怎么不行，我听说你也是一位作家，还是很努力的作家。这个世界上只有写不写的作家，哪里有行不行的作家呢？” 布朗小姐信心不足地道：“腻嗷，我真的可以吗？” 袁燕倏自然给她打气道：“海伦，你真的可以的。” 他想了一想道：“而且你看这种小说拍成电影……嗯，改编成百老汇歌舞剧那是再好不过了。” “百老汇歌舞剧？！”海伦还是一位歌舞剧爱好者，所以她一听眼睛就亮了，马上点头道，“那我就试试。不过腻嗷，你要帮人家的啊。” 袁大师比了个发誓的手势道：“没问题，改天我写一个大纲和注意事项给你。” 布朗小姐疑惑地问道：“注意事项？那是什么？” “哦，就是教你怎么写出那种‘苏感’啊……” 他们俩人说说笑笑高高兴兴地走进了nyu，而可怜的麦考尔先生凄凄惨惨冷冷清清……嗯，也不算冷清，他旁边的同学都以一种同情的眼光看着这位失意之人。 追了那么久的马子被一个中国人随随便便轻轻松松地翘掉了，这连安慰都不知道怎么开口啊。 “腻嗷。我走这边，那再见了。对了，《浓情巧克力》马上就付梓了，你要再修改一下吗？” “当然不……” 听了这话袁燕倏正要摇头say-no，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了一件事情，如果这本小说要是火了，那么里面的“植入广告”岂非也就红了？ 嘿嘿嘿，叫你们威胁你们老子，你们老子就“以德报怨”，替你们免费植入广告！ 而且这样一来的话，说不定就能让那几个家伙忙得不可开交，那就顾不上监视我了啊！ 对，就这么办！ “当然不能这么马虎！海伦，我正要跟你说呢。我确实要修改一下来着。你稍等啊。” 我们的袁大师掏出钢笔拿出一张纸，唰唰唰写了几行字。 “海伦，你看把这些都改了，再加上这么一段话。” “好的，腻嗷。”布朗小姐拿过来瞅了瞅，不禁疑惑地道，“不过为什么这么修改呢？而且你说的是真的吗？” 袁燕倏理所当然地说道“当然是真的！嗯，这样修改是为了提高读者的真实感！” “读者的真实感？” “好了，快上课了。有机会在向你解释吧。” 袁燕倏告别了布朗小姐，随着大家走进了教室……咦，这位约翰老兄要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啊？ 看来这仇是结上了。只不过虱多不痒，债多不愁。老子要和四位……正好一桌麻将的无政府主义战士打交道，也不多你这么一个大少爷来着。我们六个加起来正好打“大怪路子”。 ……………………………… 注释1：打东边来了个仁波切，打西边来了个卖切糕。 仁波切要了一两切糕，卖切糕切了一斤切糕。 仁波切不要卖切糕的一斤切糕要买一两切糕，卖切糕一定要卖仁波切一斤切糕不卖一两切糕。 不要一斤切糕要一两切糕的仁波切用一斤切糕砸了要卖一斤切糕不卖一两切糕的卖切糕一切糕。 要卖一斤切糕不卖一两切糕的卖切糕转身找了一帮卖切糕。 不要一斤切糕要买一两切糕的仁波切转身找了一帮仁波切。 也不知…… 写了几个结尾都不“令人满意”，算了，就到此为止吧。 第九十七章 狄公案 （周三第二更） 本章副标题：身处民国，仰望大唐 “路易，这是给你的礼物。” 我们的袁大师一坐下来就打开了皮包把一沓稿子拿出来交给了另一位侦探小说爱好者。 路易斯-贝克先生拿过来一看，只见封面的题目是《celebrated-cases-of-judge-dee》，如果直译的话是《狄法官的成名案》，如果按照我们赛里斯人的翻译方法应该称之为《大唐狄公案之三奇案》，因为这本小说是由三个故事组成的。（注释1） 下面就是袁燕倏最为擅长的题赠。不过因为这次写给大老爷们，所以他也没怎么动脑筋，随意地写道：for-mr.baker-who-don’t-live-in-baker-street. 献给不住在贝克街的贝克先生。 这位不住在贝克街上的贝克先生一看就乐了，开心地说道：“尼奥，这就是你说要写的侦探小说？” 袁大师淡淡地点了点头，很有我们赛里斯“竹林贤者”范儿的淡淡地道：“正是。你不是喜欢福尔摩斯吗？那我让你看看我们赛里斯人的福尔摩斯。” “嗯，谢谢……”路易斯-贝克一边感谢着自己的朋友，一边打开了手稿看了起来。 不出袁燕倏所料，这位侦探小说迷一下子就陷了进去。 实际上《狄公案》真没什么好说的，但是写这套书的作者倒是非常有趣。他名叫罗伯特-汉斯-古利克（robert-hans-van-gulik1910~1967），汉名高罗佩，字芝台。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有轮回的话，他就是属于那种投错胎的人。 此君真是一位奇人，这位荷兰职业外交官精通15种语言。1943年在重庆担任驻重庆使馆一秘的时候娶了系出名门的中国夫人水世芳。高罗佩对中国文化的迷恋达到狂热的程度，不但与沈尹默、齐白石等中国文化名流交往；还品茶、弈棋、抚琴、吟诗、作画、练字、治印、写小说……俨然一位彻头彻尾的古代名士。 当然对于现代中国人来说，他最为著名的就是对《狄公案》的翻译和再创作，一共写了十九部。要知道他居然还是一位唐代法律专家，写出来的侦探小说真可谓有根有据，甚至还自己自绘中国风的白描插图。 另一件好玩的事情，高罗佩是第一个对中国明清艳情小说展开研究的并介绍到国外的汉学家。到了后世，这门专项研究居然成为了西方古汉语文学之中的显学。 说到侦探小说，袁燕倏自然是选择多多。不过他既然准备在洋人的地界儿好好地宣扬一下赛里斯文化，那么这套侦探小说乃是不二之选。 令人悲哀的是，1920年的洋人对赛里斯人的印象不再是炫目的seres（拉丁语丝绸）和精致的china，而是…… boxers。 没错，就是发生在二十年前的义和团运动。这就像一百年后的洋人，对中国的印象还停留在二十、三十。甚至四十年前一样。 所以在他们眼中中国人是愚昧的，居然相信血肉之躯能对抗洋枪洋炮；中国人也是残暴的，毫无人性地杀害同国教民、传教士和外交官，其中甚至还包括妇孺；中国人更是孱弱的，两万临时拼凑起来的“八国联军”就能随随便便地杀进这个“中央之国”的首都。 中国，不！人类历史上最屈辱的条约就是《辛丑条约》，四亿五千万两白银的赔款意味着每一个中国人都是有罪的。哪怕是象征性的，可是实际上每一个中国人“真的”付出一两白银来赎罪！（注释2） 是的，即使以现代中国人的眼光来看，我们一百年前的先人真的是愚昧、残暴和孱弱的。可是话又说回来了，你叫他们怎么办呢？！ 本该是“肉食者谋之”的事情，可是“肉食者鄙”完全放弃了自己的责任。那么让这些供养“肉食者”的“草食者”来“谋之”，结果还能比太平天国和义和团更好吗？ 赛里斯人民仍然是两千年前喊出“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赛里斯人民，问题是这个老大帝国的精英们沉溺于“中央之国”的自我想象实在太久太久……太久了。 统治阶级的锅怎能让被统治阶级背呢？这就像老板破产带着小姨子跑了，下面的员工能有什么罪过。 袁燕倏知道改变洋人的偏见是一件任重道远而且十分困难的事情……好吧，令他泄气的是，这真还不是什么偏见而是“正见”。所以他这些日子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那就是如何扭转洋人对赛里斯人的“正见”。 想来想去，我们的袁大师最后决定向小日本和南棒学习。 小日本的长处就是……逼格。比如说寿司，这本来就是提供给赌徒还有商旅的一种简易快餐，往米饭里面加醋不过就是为了保鲜罢了，搞到最后居然就成了一种逼格很高的高级料理。 还有什么茶道、花道、剑道、众道和空手道……咦，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东混进去了。总之，小日本就擅长把平平无奇的玩意的逼格提得很高很高，赋予其本身之外的意义。 那么小日本各种道为什么显得那么有逼格呢？其实核心元素就是仪式化。 所谓仪式化（ritualization）是指人类在进化过程中，具有作为诱发因素功能的行为型式进一步增进其机能的强度、准确性和精密性而趋向于特殊化。 好吧，就是说让某种行为特征变为显著而简单化，并对其内容不断重复和强化，最终形成了一定的型式。人类就会觉得这种型式具有特殊的意义，将其作为一种带有宗教意味的仪式。 不就是仪式化吗，这玩意我们的袁大师也会啊。不过先把什么东东给仪式化呢？这倒是一个问题。 南棒的长处么，就是把一切“值得拥有”的东东都说成是自己的。而我们赛里斯人根本不用“说成”，那些东东本来就是我们的啊。 总之，袁燕倏的第一步就是用自己的办法告诉西方世界，还曾经有过一个先进、文明和强盛的赛里斯帝国。而这个帝国就是东方文明的本源！ :注释1：这里需要解释一下，高佩罗的十九部小说被我们中国人统称为《大唐狄公案》，实际上第一部《狄法官的成名案》是独立成篇，不在此系列小说之中。 而且除了中文版之外，英文版或者日文版发表的时候的书名是没有“狄公案”这个前缀，比如第二部《the- chinese- maze- murders》，日文版书名为《迷路の杀人》. 注释2：炮党最让笔者瞧不上的一件破事就是，南京大屠杀之后居然还在继续向小日本支付庚子赔款。 第九十八章 白非白 （周四第一更） 本章副标题：写历史小说的作者不夹带私货，那跟咸鱼有什么区别？ “咦，这都晚了十多分钟了，钱德勒教授怎么还不来？” “对啊，他老人家一向最守时的了，反正我上他的课没见他迟到或者早退过。我有一次还看见他掐着秒表计时呢，不愧是日耳曼人。” “嗨，就因为他是日耳曼人，所以今天来不了了！” “为什么啊？” “你们没有听说啊，他儿子被指控是德国间谍的案子今天开庭，他回宾州出庭去了。” “钱德勒教授的儿子是德国间谍？！真的假的啊？！我听说他儿子以前可是美国军官啊。” “谁知道呢。他儿子确实是西点军校毕业的职业军官。小钱德勒先生在法国前线被德国佬的毒气弹熏得差点双目失明，还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因此在荣升少校之后就光荣退役了。” “前年回国之后，他成了《哈里斯堡自由报》的记者。不过不知道是不是被毒气熏得脑筋不正常了，他不但公开反对《凡尔赛合约》，还经常发表文章说什么美德应该联手、美国要全力支持爱尔兰独立、法国佬是猪队友绝对靠不住、老奸巨猾的英国佬滚回去之类的言论。”（笔者注：哈里斯堡是宾夕法尼亚首府。） “这不就让那些爱国团体给盯上，所以他就被当成德国间谍抓进去了啊。” 1917年4月6日威尔逊总统对同盟国集团宣战之后的一夜之间，我大美利坚涌现出无数“超级爱国者”。这帮大海军爱好者、义务兵役信奉者、禁酒令支持者、反对烟草者，反对进化论者、清教徒中的禁欲者、支持言论检查者、反黑反犹反华的种族主义者……统统把自己包裹在星条旗制成的爱国者斗篷里面，也把他们的敌人说成是列宁和威廉二世的走狗。 这些爱国者组织了大大小小成百上千的“爱国团体”，亚当斯教授参加的3k党也是其中之一。这帮家伙的理念信条当然是五花八门不可胜数，不过对待叛国者和激进分子的态度倒是相当一致，那就是s.o.s，ship-or-shooting，流放或者枪毙。 而为打击国内的反战势力，威尔逊政府相继于1917年和1918年推动国会通过了反间谍法（espionage-act）和反煽动法（sedition-act），以压制反英、亲德和反战声音。这位算得上战争英雄的退伍军人回国之后就撞了一个正着。 我们的袁大师听完这段八卦真是唏嘘不已，小胡子那个下士也差点被毒气弹熏成瞎子，后来却成了元首。而小钱德勒这位少校在历史上一点浪花都没有留下来。只能说同人不同命啊。 不过在他看来，这位钱德勒少校受牢狱之灾的几率不大，这是因为1920年的11月的美国和1918的11月的美国，这两个时间点的政治气氛已经完全不同了…… 就在这时，刚才在门口散发传单的克莱因教授步履匆匆地走了进来，手里面还拿着一叠没有发完的传单，身后跟着他的那几个正在研读经济系学士学位的大学生。 “先生们，今天钱德勒教授有事请假，所以我来代课。” 长得很有犹太人特征的犹太教授走上讲台，用稍带尖利的嗓音说道。 所谓犹太人特征其实就是西亚闪族的特征，包括黑色卷发，长脸，鹰钩鼻，深眼窝和相对西欧各民族而言比较矮小的个子。 从基因层面他们和以后的生死大敌真的同属于闪米特族。好玩的是，全世界人民把闪族里面的犹太人捧上天说成是最聪明的民族，又把这个民族另一部分人说成是只配吃沙子的操……嗯，放羊佬。 不过因为犹太人在欧洲晃荡了两千年，大量混血的结果就让一部分犹太人长相和当地民族渐渐趋同，种族特征不再那么明显了。搞得小胡子那帮人为了确认疑似犹太人的白人的身份，不得不检查人家的包皮。不得不说，在抗生素出现之前，切除包皮这种小手术那也是有极大风险的。就中世纪欧洲人这卫生习惯也搞割礼的话……那画面一定很美！ 可是东欧那里对犹太人歧视比西欧更加严重，所以通婚的现象也比较少，也让那里的犹太人长得比较“本色”，就是克莱因教授的这个长相。 他扬声说道：“既然是政治经济学，那么今天课程的内容就是这次大选。我承认我是支持民主党的……” 和一百年后一样，1920年的美国少数族裔大部分也是支持民主党的。可是和一百年之后不同，这里的“少数族裔”没有黑黄人种什么事，其实也是白人，更确切地说，高加索人种。 什么？有人说1870年美国宪法修正案第十五条给予黑人选举权……拜托，那些黑鬼能明白什么是选举吗？格sun要么从west出来了。 为了不让他们给文明人的民主选举抹黑，所以美国各州尤其是南部州对选民登记设置了极为苛刻的前提条件，变相地剥夺了非洲裔美国人的选举权。 黑人都是这待遇，就不说本土的印第安人和亚洲各个民族的移民了。实际上在这个年头因为《排华法案》的存在，黄种人几乎不可能入籍美国。 白人和白人当然那也是不同的啊。美国这座民族大熔炉真正成型还需要一场全民共同参与，至少有共同参与感的大型战争。 没错，就是二战！一战实际上被1918年的西班牙流感打断了，所以对1917年参战的大美利坚来说这场战争太短也不够刺激……嗯，激烈。 唯有黑铁的锻打与赤血的浇灌才能让“想象的共同体”变成真正的共同体。 1920年美国的少数族裔指的是所有非wasp和德裔荷兰裔的白人种族，什么爱尔兰的凯尔特人、法国（南部）意大利的拉丁民族、东欧诸国的斯拉夫人……当然还有犹太人。共和党看不上他们，于是民主党就和他们抱团取暖了。 族裔问题就又牵涉到了宗教问题。爱尔兰、法国和意大利移民基本都信奉天主教，斯拉夫人自然是东正教，和wasp圣公会那一脉的新教尿不到一个壶里去。这就让民主党对于宗教的态度更为开放和包容。当然这个年代再开放和包容，也不会容忍无神论的。 这自然也改变了民主党内部的派别构成。后来民主党就出了美国历史上第一位也是目前为止唯一一位爱尔兰裔天主教教徒，第四位被刺杀，第n位管不住裤裆的大统领，jfk。 ps.其实在今天发稿之前笔者考虑了很久，最后决定还是把一千多字的作死内容全给删了。 虽然404是个绝佳的太监理由，可是到目前为止笔者写得很爽，所以……你们懂的。 第九十九章 威尔逊 （周四第二更） 本章副标题：众望所归的一线之隔就是…… “我承认我是支持民主党的。” 显得有些沮丧的克莱因教授尖着嗓子说道：“但是我也得承认这次大选，民主党候选人詹姆斯-考克斯先生和他的竞选伙伴小罗斯福先生，他们败局已定。” “那么我就要问问你们了，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状况呢？想要发言的同学请举手……” “嗯，就你吧。麦克-鲍德温先生，你来说一下。” 一脸雀斑的麦克兴冲冲地站了起来，脱口而出道：“酒，是因为酒！” “哈哈哈……” 课堂上中起了一阵哄笑之声。 “对不起。”鲍德温先生意识到自己有些词不达意，所以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的意思是禁酒令，也就是美国宪法第十八修正案造成了民主党的分裂……” 禁酒令真的真的真的对美国造成了极大的影响，其中一个后果就是1920年民主党的分裂。 那帮wasp清教徒对禁酒令自然是拍手称快，他们恨不得美国真的变成一个以圣公会为国教的新教国家；他们希望人人勤奋个个努力地把我大美利坚建设成山巅之城和天选之国；他们就是要过“除了生娃不打炮，除了传教不花钱。”的那种清贫虔诚自然也非常缺乏乐趣的日子。 所以禁酒令到目前为止对共和党影响不大。然而和白人少数族裔抱团取暖的民主党碰上这事，那问题就大了去了啊。 拉丁人、维京人、日耳曼人、凯尔特人还有斯拉夫人这些民族那是一个比一个能喝也一个比一个爱喝啊。谁让他们喝不上酒，他们不找这家伙拼命就不错了，还会去投票？格sun乃么要从west出来额。 于是民主党就为喝酒这件事情分成了“湿的“和“干的“两派，当然主要也是以种族作为区分，以至于整个20年代它都算不上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全国性党派。现如今美国第三大党就是禁酒党声势不比民主党小多少。 要不是大萧条在1929年“及时”出现，禁酒令差点就改写了美国的两党制。 麦克总结道：“因为本来就不占优势的民主党一分为二，他们自然一点取胜的希望都没有了。” 克莱因教授点点头，扬声道：“鲍德温先生其实说的不错，分裂的民主党是绝对不可能战胜共和党的。” 克莱因教授道：“请坐，麦克。那么还有谁要发表意见？” 这次连一个举手的都没有了。当然，这些斯特恩学院学士和硕士在读生不是不知道这次民主党大败的真正原因，而是这个原因对民主党人，尤其是有良心有姿势的民主党人实在有些难以启齿。 他们说不出口的原因就是，在1920年的美国，人人都恨威尔逊！ 美利坚第二十八任大统领，托马斯-伍德罗-威尔逊(thomas-woodrow-wilson)被誉为“美国学术地位最高的总统”，因为他不但是霍普金斯大学政治博士，还担任过普林斯顿大学校长，顺便说一句，他是李承晚的恩师。1909年他很顺利地当选了新泽西州州长。 总之，他在当选总统之前不管是在政界、学界还是在民间，名声极好，声望极高。完全称得上是美国进步主义的代表人物。所谓进步主义就是一种中间偏左的政治经济理论，它希望政府建立一个混合经济（市场经济和计划经济的混合）的架构，在此之下推进劳动人权和社会正义的持续进步，因此而得名。进步主义者们也是福利国家和反托拉斯法最早的拥护者。 1912年上任到今年1920年的八年任内，威尔逊总统通过了一系列进步主义法案：其中包括了将反托拉斯法系统化的克莱顿反托拉斯法（yton-antitrust-act），颁布禁酒令的第十八号宪法修正案，以及确立妇女投票权的第十九号宪法修正案。还有大幅度提高个人所得税、惠及农民的农业补贴政策、铁路工人的8小时工时规定，童工非法化等等左派政策法令。（笔者注：关于妇女投票权的第十九号宪法修正案是在1920年8月通过的，但是不代表女性马上就拥有了和男性一样的选举权。） 当然最重要的是前面提到过的，他联合犹太财团创建了联邦储备系统，建立了一个全国性的中央银行。 可以说，威尔逊政府终结了美国国内对于关税、货币、和反托拉斯等长期以来的争议，实际上，这些政策对美国造成了极为深远的影响。如果不是新古典自由主义大师们在六、七十年代舍我其谁地出来拨乱反正，我大美利坚有可能一路继续左下去，直到变成一个中央计划经济体制的社会主义国家。 讲真，即使没有我们的袁大师，虽然要晚上几十年，但是usas也不是绝对不可能出现的啊。哎，谁叫那个时候社会主义阵营出了一位俄罗斯民族的大英雄呢。 照这么说除了一小撮大资本家之外，美国绝大部分人民没有理由憎恨这位为广大劳动阶层争取权利的民主党大统领啊。实际上在后世做的民意调查中，他老人家就排在华盛顿、林肯和罗斯福之后，被美国人民认为是第四大最伟大的美利坚总统。 不过这是后世美国人的想法，不是1920年美国人的想法。 请别忘了一战，还有那份德国人和中国人，更奇妙的是美国人也憎恨和唾弃的《凡尔赛和约》啊！ 在一战之中美国军队的表现也没啥好说的，这两百多万年轻的洋基佬带着拯救世界的雄心壮志，还肩负着为祖国收账的光荣任务，漂洋过海来到了老欧洲。然后一头撞上了可怕的汉斯，还有比汉斯们可怕得多的……西班牙流感。（注释1） 这场流行性感冒杀死的人比一战各国伤亡总数还要高！ 不管怎么说，协约国终究还是胜利了。威尔逊大统领立马就成为了自由世界的大救星，在提出了号称“建立世界和平的纲领”的《十四点计划》之后，他的声望更是高得无以复加，就连此时中国人也有一大票知识分子对他寄予了厚望。 结果么…… ” 注释1：虽然一战初期中立的美国对参战两方的订单都来者不拒，但是因为英法在海军上的优势，所以主要和协约国在做生意。美国参加一战的最主要原因就是不想让协约国输，不然真的找不到人收账了。好吧，那还不是收得到收不到账的问题，说不定就会出现一个要了美国老命的赤色欧洲。 注释2：公允地说，威尔逊总统当时是反对把青岛交给日本人的《山东条款》的，可是他老人家也没有正义到为了维护中国人的利益而全力以赴来着。 第一百章 悲哀啊 （历史背景完） 本章副标题：这届人民不行！ 1918年光棍节，贡比涅森林停战协议签订。 同年12月，威尔逊大统领“乔治-华盛顿”号轮船离开了纽约。码头上的人群为他欢呼，港口的船只为他鸣笛。军舰为他鸣响礼炮……boom！ 在英国他成为了历史上最受欢迎的外国领导人，他在伦敦街道上受到的礼遇也只有国王的加冕礼可以相提并论。在罗马……在巴黎……此时他一定踌躇满志，和平女神在垂青他，整个世界在支持他，充满希望的光明未来已经露出了曙光。 似乎他只要踮掂脚，一个永远和平的地球就像一颗熟透的苹果那样唾手可得…… 不过他老人家马上就被历史给打脸了。事后他在日记里面写道，在有些方面这个条约真是糟糕透了，除非万不得已，我不该接受山东条款，也不该接受意大利边境条款，我应该确定好德国的赔款数额，也应该阻止法国掠夺大量的德国领土。可是在当时的情况下，这是我所能取得的最好结果。 嗨，这位名牌大学校长真要能对付老欧洲那帮老狐狸，还有什么第二次世界大战，连五四运动也不一定会发生啊。 当然，最根本的原因是美利坚这个时候实力还不足以主导世界。 然而作为一位政治人物，他在日记里面能这么写可以，不能这么对国内民众说啊。问题是美国人民确实有点天真，不过也不是真傻啊。就算他们真傻，写政治报道的记者可不傻，而且美国政治家尤其是共和党人也不会这么乖乖认账的啊。 对于《凡尔赛和约》，协约国总司令福熙元帅都说了“这不是和平，而是二十年的休战。”。美国人就一点看不出来了？ 离开美国之前，伍德罗-威尔逊是全人类的良心；回来美国之后，实际上失败却始终不肯承认失败的他，却让美国人感到心塞。 政治人物一旦失去了公众的信任，那就等于失去了安身立命之所。 为了给自己辩解并敦促国会加入自己倡导的《国际联盟盟约》，威尔逊总统回国之后就进行了一次全国巡回演讲。他需要在巨大而闷热还没有扩音器的礼堂之中一天进行一次甚至两次演讲，他需要乘坐汽车前往一座又一座城市，他需要面对大量的记者和闪亮的镁光灯；而夜晚，他只能在颠簸的火车上辗转难眠。 而此时，美国人民对于战争，对于世界和平也感到厌倦了。 1919年9月，他的身体崩溃了，一场中风让他左半身部分瘫痪，站也站不起来。而随着他的重病，民主党政府群龙无首，整个行政机关几乎陷入停滞状态。 除了外交政策上的惨败和行政系统的混乱之外，1919年-1921年的美国正在经历一场十分关键的经济转型。当然经济转型不可避免地会有一些副作用。 从长期看，美国正在从初级重工业和加工业进化到高新技术行业，这是因为大量欧洲资本和企业逃离战火纷乱的老欧洲投奔到了安全无虞的新大陆，可以说这是夯实了美利坚全球霸权的基础。不过从短期看，美国本土企业失去了大量战争订单荣景不再，市场资金又投入到了新兴行业之中暂时没有得到回报，这就造成了经济发展的停滞。 如果单看股市表现的话，这两年就是一个大熊市，道琼斯指数跌幅高达47%，要到明年才能起死回生。历史上称之为“一战后的大熊市”，在美国百年金融史上是排名第六的“股灾”。 这自然就让美国人民更加不满了，《凡尔赛和约》那还可以说是“遥远”的老欧洲发生的故事，可是经济停滞对他们来说可就是切身感受了。 所以，教室里面鸦雀无声。 “咳咳咳……”克莱因教授咳嗽了几下，开口道，“既然如此，我就来阐述一下自己的观点吧。” 他两手环抱靠在讲台上，尖着嗓子说道：“威尔逊总统把这次选举称作‘伟大而严肃的公民投票’，人民大众会站出来维护他，维护这个国家，维护史无前例的国际联盟！可是现在看来他错了，而且错的离谱。” 克莱因教授突然伸手一指窗外大声道：“我们可以把这次选举当成一次测试，对美国人民的测试！” “悲哀啊！”他长叹一声，黯然地摇了摇头，痛心疾首地道：“这一次美国人民没有通过测试，这一次他们放弃了勇敢和荣誉……” 我们的袁大师本来蔫不拉几地坐在位子上想着自己的心事，反正美国大选和他关系不大。可是听讲台上的犹太教授说的这句话，他的精神不由得一振。 哎呀，这些话的意思不就是“这届人民不行”吗？这位教授有点意思哈，我得听听他怎么说。 只听得人家继续大声控诉道：“这一次他们选择了苟且和安逸！” 哇喔，这家伙还真有点后世的白左风范，就爱胡说八道。1916年那场总统大选，威尔逊的口号就是“他让我们远离战争”，这才艰难地战胜了共和党候选人的查尔斯-埃文斯-休斯。其实纽约州州长休斯也是一位进步主义者，老罗斯评价这两位道：他们之间唯一的差别就是刮不刮脸（休斯是一个大胡子）。 要说美国选民真的“选择了苟且和安逸”，那在1916年就选择了啊，何必这么说人家呢。 不过我们的袁大师就喜欢这种信口雌黄的调调，所以抖擞精神认真听了下去。 “所以作为经济工作者我们必须要知道，群众是不可信任的。进入了群体的个人，在“集体潜意识”机制的作用下，在心理上会产生一种本质性的变化。就像动物、痴呆、幼儿和原始人一样，这样的个人会不由自主地失去自我意识，完全变成另一种智力水平十分低下的生物……” 没错了，果然是《乌合之众》那一套说法。白左还真是有点意思，人家支持你那就是得道多助，人家不支持你那就“变成另一种智力水平十分低下的生物”。（注释1） 注释1：《乌合之众：大众心理研究》，法国心理学家古斯塔夫-勒庞（1841-1941。他姓le-bon，和国民阵线的那位玛丽娜-勒庞le-pen不是一个姓。）的代表作，由此开创了群体心理学。反正后世搞传销和传教，还有营销和政治的人，必须仔细研读一下这本书。 第一百零一章 开赌啦 （周五第二更！） 本章副标题：好吧，慕容也开赌啦！（见作者感言） 这位犹太教授还挺能说的，一口气说了一节课，直到下面全体同学都露出了不耐烦的神情，其中有人不停地抬手看表，还有人大声咳嗽。我们的袁大师倒是听得津津有味，琢磨着以后怎么骂那群愚民来着。 直到有人忍不住站起来抗议，克莱因教授这才止住了话头，气哼哼地抱着竞选广告走了出去。 等他离开之后，在座的学生们也陆陆续续地起身去教室外面放松一下。 袁燕倏站起来扭动了一下脖子，然后拍了拍身边好朋友的肩膀道：“路易，课上完了。我们出去透透气。” 全神贯注看了一节课的《狄公案》的贝克先生惊讶地抬起头道：“啊，完了？没完啊，我还没看完呢！” 我们的袁大师有些无奈地说道：“书都给你了，可以慢慢看的吗。走了，我们一起出去抽根烟。” “那好吧。”这位侦探小说狂热爱好者恋恋不舍地放下了这本中国唐朝的侦探小说，转过头来向着“作者”竖了一个大拇指道，“尼奥，你这书写得实在太棒了！” “呵呵，过奖过奖。”袁燕倏勉强做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神情，随即问道：“对了，你在《大西洋月刊》那里有门路吗？我想把这本小说投到那里去。” 我们的袁大师也是考察过一番1920年美国出版市场的，当然知道现在最受人尊敬的杂志就是这本1857年创刊的《atatic》。 这本杂志的创始人是一群保守派学者，他们对当时美国文化落后于欧洲的状况耿耿于怀，因此就创办了这份杂志，并称其为“一本有关文学、政治、科学与艺术的杂志”。 到了二十世纪初，《大西洋月刊》已经成为精英人士必读的刊物之一，伍德罗-威尔逊与西奥多-罗斯福都选择这份杂志发表自己的重要政治论文，可见其影响之大了。 《狄公案》要是能登上这份杂志，我们的袁大师那就可抄上了，他相信这本书至少能吸引一些对中国具有好奇心的精英分子。所以虽然明知道希望不是很大，可他还是问了这么一句。 “《大西洋月刊》啊，那可是在波士顿，而且你这小说也不太适合那里。不过我倒是认识《世界报》的普利策先生，他们应该也有文学期刊。这本小说发表在那里的话，我看希望很大。” “《世界报》……小普利策先生……我确实听说过啊……” 对二十一世纪的袁鸿渐来说，美国的《世界报》绝对没有法国的那份同名报纸出名，实际上，再过十几年这份报纸就倒闭了。 不过普利策，确切地说是约瑟夫-普利策这个名字那就如雷贯耳了。以他名字命名的普利策奖在新闻界和文化圈的地位绝对不亚于奥斯卡在电影界的地位。只是他老人家在1911年去世了，现在《世界报》就由他的儿子赫伯特-普利策当家。 我们的袁大师目前还算初出茅庐的新嫩作家。所以对他来说，《世界报》好歹也是一份著名大报……好吧，它的文学副刊总比《世界妇女》强多了。 所以他非常高兴地说道：“那太好了！我就指望你了。路易你放心，只要能在那里上发表，我还要再写几部来着。” 侦探小说爱好者一听这话也兴奋地说道：“尼奥，你说的是真的？好吧，就为你这个承诺，我都得好好和地和赫伯特叔叔说一下。你不会撒谎吧？” “我们赛里斯人发的誓言可以换一千盎司的黄金！” 他们两人说说笑笑就来到了教室外的门廊之上，斯特恩学院的硕士在读生们正在这里聊天呢。 “这次大选，民主党肯定要输一百票以上。” “不会那么多吧，1916年的大选都那么接近，这次估计胜负也就在五十票之内吧。” “五十票？！你还真是天真，我估计一百五十票都不止！” “一百五十票那也太夸张了，要我说也就一百票左右。” “你不信，我们可以打个赌啊。” “赌就赌，你说个数吧……” 好吧，只要对美国大选有点了解的人都知道他们说的就是“选举人票”。 和一般印象不同，美国总统大选理论上并非直接选举，而是间接选举。按照竞选规则，每一个州都有一个选举人团，初始每个州的选举人人数同该州在国会的参众议员总人数相等，人口小州阿拉斯加、特拉华和怀俄明等州至少也有3张。 根据该州注册选民投票票数哪一个党获胜，那么该党就会获得组织该州选举人团的权力。不过值得注意的是，这个选举人团不是象征性的，他们的投票结果在实际操作中是可以和选民投票意向相左的。 其实这套制度的根本目的是为了防范“凯撒”和“拿破仑”，更确切地说，是针对把这种具有强大人格魅力的政治领袖送上总统宝座的愚民们。 万一要是出了一位全民拥戴却不符合精英利益的总统候选人，那么美国政治精英们就可以用这套制度把这个家伙“过滤”掉。所以，选举团里面是有可能出现“不忠选举人”，就是不投票给本党的选举人存在的。 所以说选举人团制度不是把暴君关进笼子，而是让暴君根本上不了台。 “选举人团”制度的一个副作用就是超过半数选民支持的总统竞选人有可能在选举人票上输掉。2016年那场选举，我皇川普陛下就比希拉里少了150万票，不过还是靠着选举人票的优势当选了总统。 不过比起2016年538张选举人票，1920年少了7票，只有531张。 他们到的时候，这二十几位经济系学生之间的气氛已经极为热烈了。 就听有人说道：“好了好了，既然要赌那就正式一点，谁来做庄？” “我看不如……就路易斯-贝克先生吧。” “对啊对啊，路易，不如你来做这个庄吧。” 其他人看到这两位走过来，不由得眼前一亮，当然是为了贝克家族中人而亮的。 和他祖父一样，这位侦探小说迷也是一位性格脾气不错的好好先生。他一听这话，呵呵一笑道：“既然大家这么有兴致，那我就来做个庄家。先说好啊，就150票，赌注不得超过……嗯，一百美金，我就不抽成了。” “赞成！” “同意！” “那我也来投一注。” “来来来，我来写赌票。” 贝克先生这么一说，大家伙自然是轰然应和。 他转过头来，对着袁燕倏热络地说道：“尼奥，你要不要玩玩？” 第一百零二章 我不接 本章副标题：生死事小，装逼为大！ 去球！我要是能玩这种赌博，还用为钱担心？ 实际上，根据袁大师从说明书上面查阅到的内容来看，大师球系统对宿主利用历史前知来赚钱，尤其是直接赚取经济利益这件事情管的十分严格，哪怕非常少的金额都会制造相当多的s值。 “大师球，你说你的创造者为什么要禁止我利用历史前知赚钱呢？这种穿越者有什么好当的？” “宿主，我看你当穿越者不是当得挺乐呵的吗，还睡了两个大洋马。你现在一月一次，而且非常规律都在每个月一号……” “等等，我严正抗议，不是‘一月一次’是‘一月一位’！实际上每一位都好几次呢……” “等等，什么‘非常规律’，你把这么严肃的事情当成什么了？人家那是28天，我这是30天，能一样吗……” “等等，为什么被歪楼了？别打岔，回答问题！” “好吧，宿主。其实本系统也不是很清楚。不过你应该知道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道理，那就是……” “本系统的创造者又不是你亲爹，所以他让你穿越不是让你过来爽的！” 这个理由实在太强大了，袁燕倏真的无言以对。 被触到痛处的他只好苦笑一下，摇头道：“我就算了，你们玩吧。路易，我可提醒你……” 我要怎么提醒他呢？ 我们的袁大师正在想怎么措辞的时候，就听旁边有人冷哼一声道：“你们中国人不是最喜欢赌博了吗？袁先生，你怎么不玩呢？” 他转过头过头一看，把话说得这么冲的果然就是他的“情敌”，约翰-麦考尔先生。 袁燕倏耸了耸肩膀道：“我们赛里斯人也不是每个人都喜欢赌博的啊。比如说我吧。从小家教就严，我的父亲是决不会允许我参加赌博的。” “哼！”麦考尔先生冷哼一声道：“绅士之间的娱乐，和家教有什么关系？袁先生，你连五千美金都能弃之如敝履，反倒舍不得区区一百美金了？何况你也未必输啊！” 是啊，我未必会输，老子的问题是一定会赢啊，除非故意送钱。而且黄赌毒这三样当中，我已经招姬和抽烟了，再参加赌博，岂不是要教坏小孩子？ 不过袁大师也懒得解释，他直接开口说道：“麦考尔先生，我们赛里斯人有一句俗语，只有强……嗯，强迫别人上床没有强迫别人上赌桌的！” 这句“俗语”让在场这些大学生都笑了起来。 “不好意思，诸位。我还要去图书馆查点资料。” 他对着在场众人点了点头，正要转身离开，却冷不防被麦考尔先生拉住了袖子。 这位小个子律师两眼通红，完全不顾形象地说道：“neo-yuan，我今天就要强迫你一次。不过你输了也不用出一分钱！” 这话一出口，自然就让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他们两人的身上。 “这样，你可以任意选择一边押注。你赢了，我就输给你五千美金；要是你输了，那就……” 约翰凑到他的耳边，一字一句地道：“请不要在继续纠缠布朗小姐！” 你搞搞清楚状况好不好，哪里是我纠缠你的心上人，是那位“曼哈顿的海伦”纠缠我啊！ 想起来了，她只给了我50美金，去掉我借给她的5美金，实际上才45美金！ 嗨，这家伙真的是个情种啊。我莫名其妙去招惹他作甚？搞得自己像是大反派一样。 嗯，肯定是因为“卡牌：《希瑞经》上的蠹虫尸体”丢了一点san值的关系。 喔唷，不就是个小妞吧，别说不是我的菜，就算是我的菜我也不会娶的啊。 1920年的洋婆子还会允许自己老公三妻四妾来着？她们是基督徒，不是那啥徒和摩门教徒。我的大曾伯祖父也是，就不能去盐湖城大学留学了吗？（笔者注：盐湖城大学就是犹他大学。而犹他州正是摩门教徒的聚居地。） 袁燕倏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继续想道，这个破系统确实有点招人烦啊。难道我的……嗯，我们赛里斯人的面子就要在这里丢掉了？ 谁说只有赛里斯人爱看热闹的，美国人民……嗯，还是nyu里面的青年才俊们那也是看出殡哪里会嫌死人多。他们看到这么精彩的场面，自然喧腾了起来。 “哎呀，没看出来，约翰还真敢赌啊。对了，他提出什么对赌条件？” “嘻嘻，你这都不明白？刚才的事情你又不是没看到。” “这个中国人是怎么回事？换了我就答应了啊。别说他追的上追不上布朗小姐，至少有一半机会能赢啊。” “就是就是，又不用出一分钱。难道他真还想着和纽约大学出版社社长的女儿谈恋爱不成？！” “嗨，chinaman嘛，就是这个德行！” “这话不错，我本来还觉得neo-yuan不太像chinaman，现在看来其实他和那些洗衣店的伙计一样。” 这些话自然也钻到了我们袁大师的耳里，他心里郁闷非常，脸上自然也是阴晴不定……就在他被逼到墙角的时候脑中却突然灵光一闪。 “大师球，我问你个事儿。要是我……是不是肯定没问题了？” “宾果，宿主终于开窍了，你的理解完全正确。” “大师球，那我问问你如果我……是不是就有可能没问题？” “宿主，这就要看你能不能让历史往有趣的方向发展了啊。” “嗯，有趣是吧，那我来试试看！” “neo-yuan，你敢不敢赌一把？”约翰死死拽着眼前这个中国人的袖子，口中狠狠地道。 袁燕倏眼中寒光一闪，冷冷地说道：“你先放开我，我再和你说话！” 本来显得犹犹豫豫窝窝囊囊的中国人，气质这么陡然一变，让约翰着实吃了一惊，居然乖乖地放开了手。 我们的袁大师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袖子，一边扬声问道：“约翰-麦考尔先生。让我确认一下……” “是你说的，这次总统大选民主党的詹姆斯-考克斯先生得到的选举人票，和共和党的沃伦-哈丁先生选举人票，两者相差150票，而我可以任意选择压哪一边。” “是的！” “是你说的，你输了就给我五千美金？” “是的！是的！” “是你说的，我输了就不再去‘纠缠’海伦-布朗小姐？” “是的！是的！是的！是我说的！” “well。”袁燕倏点点头，淡淡道：“你这个赌约……” “我、不、接！” 第一百零三章 250 “我不接！” 我们的袁大师这话一出口，众人顿时一片哗然。 “有没有搞错啊，这个chinaman在想什么呢？” “chink就是chink，真是不要对这些黄皮猴子报以太高的期望啊。” ‘我本来还挺佩服这家伙的，没想到就是一个懦夫。’ 这次就连路易斯-贝克都有些看不过去了，他凑近自己的中国同学，低声说道：“尼奥。如果你真的不舍得……那位小姐的话，就跟约翰赌5000美金好了，大不了我先借给你。” 袁燕倏站头看了贝克先生一眼，心里点点头，这家伙确实值得一交，不过这种小场面还不用他帮忙。 nyu是美国唯一一座坐落在大新乡曼哈顿黄金地段的大学，所以校园也不是很大。上千号学生下了课自然都集中到了不大的校园之中。 所以这个时候他们周围的学生越聚越多，纷纷互相打听着这是怎么回事。当然了，晓得事情原委之后都对这个chinaman生出了理所当然的鄙夷之情。 “呵呵呵……”约翰-麦考尔突然冷笑了起来，他也整理了一下衣服，冷静地开口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再见袁先生，祝你好运。” 他转过身子来到人群之前，对着大家伙摊开双手做了一个无奈的笑脸。而在场的白皮鬼子门居然还为他鼓掌喝彩。 “好样的，约翰。” “麦考尔先生，我支持你！” “对啊，把那个中国人赶出nyu！” “中国人滚出去！” “中国人滚出去！！” “中国人滚出去！！！” 嗯，这个气氛就差不多了吗。再这样等下去，这帮家伙说不定就冲上来了。 我们的袁大师一看火候差不多了，再等下去说不定就糊了。所以他跳上了一张长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气沉丹田，舌绽春雷，猛然地大声吼道：“慢着！” “慢什么慢，难道他改主意了？” “这个时候改主意不是更丢人？” “对啊对啊，都到这个份上，他如果坚持下去，我还敬他是一个好……嗯，chinaman呢。” 约翰-麦考尔先生自然也听到这声大喊，他慢慢地转回身子，颇有些趾高气昂地问道：“袁先生，你想说什么？” “他还能说什么？只有接受这个赌约咯。” “没错没错，他要是不接受以后也别想在nyu做人了。” “嗨，他接受了就能做人了？你这个人太善良了。” 一看场中又陷入了纷乱，袁燕倏再次深吸了一口气，大喝道：“都给我闭嘴……” “听我说！” 这次大家倒是真的安静了下来，好奇地想听听这个chinaman要说些什么。 “切换书呆子形态！” 我们的袁大师再次学习小胡子用犀利的眼神把眼前这几十号人都看了一遍，等到众人都有些不耐烦的时候，才慢慢地开口道：“我不接受这个赌约，确实是因为我是一个chinese绅士！” 他没等大家反应过来，逐渐提高声音道：“一个诚实的chinese绅士!!” “而我这个诚实的chinese绅士觉得这个赌约……” “it’s-unfair！！！” 袁燕倏这几句话说完，众人又开始哄笑了起来。 “不公平，哪里不公平了？” “这不很公平吗？150票的差距，等于胜利一方要拿到将近三分之二的三百四十一票。” “嗨，什么胜利一方？肯定是共和党赢那么多咯，我还觉得他们能赢两百票呢。” “这个chinaman平时都不看报纸的吗？” “哈哈哈……”约翰-麦考尔听闻此言也大笑了起来，他掏出手帕擦了擦眼角问道，“那么袁先生，你觉得怎么才公平呢？” “是啊是啊，如果只差一百票，这还有什么好赌的？” “约翰，算了。别管这个chinaman了，我跟你赌吧。” “对啊对啊，真的别去理他了，我们继续开赌局吧。” 我们的袁大师摇了摇头，又喊了那么一嗓子：“都特么给老子闭嘴！” “嘘，听这个chinaman怎么说。” “嗯，我也有点好奇了。” “嗨，你们也真是的……黄皮猴子，有话快说！” “黄皮猴子”冷冷地看着发话的那人，嘴角露出轻蔑的笑容。他对这家伙比了一个中指，这才转过头来说道：“麦考尔先生，我觉得不公平是对你来说的不公平。” “而且是很！不！公！平！” “我认为这次共和党的沃伦-哈丁先生能赢的选举人票远远不止一百五十张！” “所以，作为一位诚实的chinese绅士，我要赌也要这么赌……” “听着，我押这次共和党能赢两百……好吧，这还是有点不公平！” 他突然扳起指头默算了一下，这才开口说道：“约翰-麦考尔先生，听好了。我押共和党这次选举人票能赢two-hundred……” 等等，万一自己这只蝴蝶真的引发了蝴蝶效应，这话还是不要说得太满才是，稍微打点折扣吧。 “two-hundred-fifty!你，还有你们没听错，就是二、百、五、十、张！” “250”这个数字真的就好像春天第一声雷鸣，把在场所有人，当然除了我们的袁大师，都给劈傻了。 要知道美国选举人票此时总共也不过才531张啊，要赢250票的话，那么共和党就要拿到其中的391张！ “哇喔，哇喔，哇喔……” “你哇喔哇喔哇喔个什么啊？” “我是真没想到neo-yuan这个chinese绅士这么、这么、这么……” “傻啊！他可真是太傻了，就算做出这种预测也不用说出来的啊。” “不不不，这不是傻而是骑士精神！哇喔，一个中国人身上有骑士精神……我真的不是做梦？哎呀！你打我干什么？” “帮你确认一下是不是在做梦。” “哇喔，谢谢……shit!” 第一百零四章 赌不赌 （周一啦，开工投票啊！） 本章副标题：姿势有问题 “250票？！你觉得有可能吗？” “这个……似乎有那么一点可能。别忘记1912年那次大选啊！” 实际上，250票的选举人票差距在1920年之前的历届总统大选中并非史无前例。 比如说落樱神斧华盛顿就是没有对手的情况下，毫无争议地得到了全部选举人票成为美利坚首任大统领。 还不如说，1920年“人人都恨的威尔逊”在1912年那次总统大选之中，就得到了531张选举人票中的435张，而他的对手进步党的老罗斯福仅仅获得88张选举人票。 而民主党那一次能大胜，居然也是因为对手共和党来了一次分裂了。其实1910年前后共和党分裂这件事情和无政府主义者还真有点关系。 1901年美国第25任大统领，也是共和党的威廉?麦金莱(willialey)被无政府主义激进分子射伤，并因此去世。他成了美国历史上第三位被刺杀的总统，也让副总统西奥多-罗斯福成为了美国历史上最年轻的大统领，时年42岁。 老罗斯福两任干得不错，所以党内很多人支持他打破华盛顿以来的惯例，第三次成为美国总统。可是他不但推辞了提名，反而支持自己的好基友威廉-霍华德-塔夫脱成为了第27任总统。 然而，塔夫脱这位更像是大法官的政治家缺乏了一点人格魅力和决断能力，甚至以总统之尊都搞不定党内的那帮职业政客，他让共和党陷入了极大的混乱之中。（笔者注：塔夫脱后来真的当了最高法院的大法官。） 这个时候老罗斯福却觉得自己应该当仁不让地出来收拾乱局，所以不但在公开场合多次批评了自己老友，还组织了第三党—进步党参加1912年的总统选举。就这样，共和党的分裂让民主党乘虚而入。 “不不不，那次情况和现在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上次是共和党分裂，这次是民主党分裂，不是正好反转吗？” “民主党分裂这点你说对了，但是有一点你忘记了。我就问问你，你知道谁是沃伦-g-哈丁（warren-garding）先生吗？” “沃伦-哈丁？我当然知道，不就是这次共和党的候选人。” “我的意思是你知道他以前是什么人吗？” “这个……我想起来了，报纸上说他是现任的联邦参议员，之前竞选俄亥俄州州长失败，再之前……我就想不起来了。” “对啊，哈丁这家伙如果不出来竞选总统的话，谁知道是哪根葱，就连共和党里面没有听过他名字的也大有人在。这次共和党是实在没有人可以推了，所以才把他搬出来的啊。” “嗯，比起1916年的共和党候选人休斯先生，还有罗斯福前总统，他在名气方面似乎……嗯，确实是差远了。” “而且你没看报纸上面的介绍吗？哈丁在参议院的六年中，工作平淡无奇，毫无卓著之处，既没有推动任何重要议案，也没有创下什么业绩值得人们去回顾，谁也不知道他干了点什么。他根本就是个窝囊废吗！” “这么说也对啊。而且他搞的是什么‘门廊竞选’，一直没有离开过他的家乡俄亥俄州的马里恩。全美国都没几个人见过这家伙的？” “而他的对手詹姆斯-考克斯先生那就不一样了啊，别忘了他就是击败哈丁先生成为了俄亥俄州州长的啊。这一次不说赢吧，能输250票那么多吗？” “所以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就是，那个中国人在犯傻！” “嗯，被你这么一说，他看着真的像是个书呆子啊。” 嗯，这个反应就对了吗。就是要让你们把我当成傻瓜，还是大傻瓜！ 众人眼中的傻子脸上不动声色……好吧，其实在书呆子形态之下，他此刻的表情就是呆呆愣愣，一副不通人情世故的样子。 而这个时候站在高处的中国书呆子看到有几条美丽……或者不美丽的倩影也朝这里走来，想来是听到消息来看个热闹的文理学院女学生们。其中一位自然就是海伦-布朗小姐。 哎，如今正是多事之秋，我就不招蜂引蝶了。 嗨，但是就算不招蜂引蝶，这个逼我是装定了。 乘着大家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又向着目瞪口呆的麦考尔先生十分耿直地说道：“至于赌注吗……” “恕我不能答应你的条件，不和海伦-布朗小姐继续往来！” 看着就像不懂“世间情为何物”的袁大师大声说道：“首先作为一个诚实的chinese绅士，我敢发誓说我对海伦-布朗小姐没有发生过任何超越友谊的想法。” “其次作为一个信奉自由主义的现代人，我要说麦考尔先生你这种追求爱情的方式，实在太反动！实在太落后！！实在太male-chauvinism了！！！” 实在太怀念琼瑶体了啊！ “最后作为你的一个朋友，我要说的是……”袁燕倏突然放缓了语调，柔声道：“约翰，如果你真的爱她就不会提出这样的赌约了……” “因为爱她，所以放手。do-you-understand？！” 中文只要一个字“懂”就行了，英文还得来一个do-you-understand。 海伦-布朗小姐还有她的同学们走过来的时候，正好听到也听懂了袁大师的这番话。这些年轻知识女性脸上的神情都有些不对了。 要知道，“因为爱她，所以放手。”这种玩意儿对文艺女青年，还是没怎么喝过心灵鸡汤的女文青的杀伤力实在太大了。 当然我们的袁大师现在没心思也没工夫撩妹。他举起右手，张开五指，傲然说道：“所以，我的赌注也是五千美金！” 满场鸦雀无声，就连约翰都陷入了呆滞之中…… “皮卡皮卡。” “大师球，你这是闹咋样啊？不是和你说了嘛……” “宿主，本系统不是说这个，而是说你的姿势……” “姿势？！我的姿势很渊博啊，上知宇宙大爆炸，下知寒武纪爆发，就连江户四十八手都知道，而且不是还有你这个搜索器吗？” “不不不不，本系统是说你现在的p-o-s-e！” 我的pose？！不就右手张开五指，左手很自然地背在了身后，威风凛凛地站在大学校园的高处…… 哎哟，这个pose为什么这么眼熟呢？ “大师球，不得不说，这次你提醒的对，是我疏忽了！” 袁燕倏自己都觉得自己现在这个pose很不和谐，所以马上收起右手的其他四根手指，只留下食指，从“红朝太祖范儿”变成了“山姆大叔范儿”地瞠目直指，口中大喝道：“约翰-麦考尔先生，i-want-your-answer……”（注释1） “你赌不赌？！” 注释1：没看明白这个梗的同学，可以百度大美利坚最著名的那张征兵海报，we-want-you。 第一百零五章 搞大了 （看完了去刷分啊！） 本章副标题：你们自己跳的坑，关老子屁事？ “你赌不赌？！” 在场众人听到这个问题，心里就只有一个答案，不赌……那就是个傻叉！ 白捡，还是白捡5000美金，这种好事哪里去找？ 福特t型车现在才300美金一辆，五千美金可以买个十三辆。十三辆小车车可以一会摆成s型一会摆成b型…… 有点懵逼的约翰-麦考尔结结巴巴地道：“我、我、我……” 他心里也在奇怪，明明说一个“yes”5000美金就能平安落袋了。为什么面对这个chinaese就开不了这个口呢？ “不许答应！” 就在这时，人群外响起了一个女子的呼声。而这位女子自然就是海伦-布朗小姐。她气势汹汹地挤开人群，来到自己的追求者面前，板着脸说道：“约……麦考尔先生，你怎么能这么占腻嗷……嗯，袁先生的便宜呢？！” “如果你答应了，那你太让我失望了，我就……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她这话不说约翰-麦考尔还有点犹豫，听了这话他神情一黯，转而又露出一丝狰狞之色。 他一言不发地推开了布朗小姐，仰起头对着高高在上的袁大师喊道：“我赌了！” 这家伙真是“是非只因多开口，烦恼皆因精上头”啊。 袁燕倏点点头，沉声说道：“那么我们的赌约成立……” 就在这时，只听到有人用十分尖利地嗓音喊道：“袁先生，你接受了麦考尔先生的赌约，那么接不接受我的呢？” 众人闻声一看，发现说话之人竟然是那位犹太裔克莱因教授。 他一脸不服地冲了过来，用着女高音般的嗓音厉声说道：“二百五十票是不是？袁先生，我要跟你赌！” “赌注就……”不过他到底是个犹太人，对钱这种事情还是很有理智的，所以他犹豫了一下才慎重地道，“赌注就2500美金吧。” 路易斯-贝克上前一步，扯了扯袁燕倏的袖子，向他摇了摇头。而我们的袁大师对自己的朋友粲然一笑，回过头的时候却已经是一脸难色。 在1920年这种表情迅速转换的技巧，恐怕也只有极为少数的职业演员才会。 他歪着头皱着眉头咬着嘴唇想了半天，最后吐了一口气道：“嗯，既然教授先生有此雅兴，学生自当奉陪！” “哇喔喔喔喔……” 众人又是一片哗然，然而这次有些聪明人心中就是一动…… 一脸雀斑的麦克兴奋地满脸通红，连雀斑都看不见了。他高高地举起手道：“尼奥尼奥，那你接不接受我的赌注？同样条件的，100、嗯，500美金！” 袁燕倏这次脸上的神情更加难看了，不过最后还是非常勉强地点了点头道：“500美金是吧？我接了！” 这小家伙眼珠一转，马上改口道：“尼奥，你听错了，是1000美金……” 有这两位一带头，那这些nyu的学生全都醒悟了过来，几乎同一时间开口的他们就让庄严的校园成了喧闹的菜市场。 “什么1000美金，袁先生，我赌2000。” “尼奥，我也500。” “damn-it，我押10000！” …… 袁燕倏瞅着纷乱的现场心中那个开森啊，这坑呢是我挖的，可是我也没有求着大家伙入坑是吧，所以这事真的不怪我啊。 不过这场面也太乱了，要掉坑里还也得一个接着一个，哪有一拥而上的呢？ 他再次使出了童子功……嗯，他还是童子时候练的戏剧唱功，吐气扬声道：“silence！” “呜哇呜哇……” 不愧是练过童子功的男人，声音洪亮到连屋顶的乌鸦都被吓得哇哇乱叫地飞走了，在场众人也被震得乖乖闭嘴。 我们的袁大师踌躇满志地看着脚下那一张张充满渴望和贪婪的脸庞，心中想道，春来我不先开口，哪个虫儿敢作声。这种感觉实在太…… “皮卡皮卡。” 也不知道第几次被破系统打扰了兴致的袁燕倏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开口说道：“你们是不是都想和我赌啊？” 大家众口一词地道：“yes！” yes……还噎死呢，有你们哭的时候！ “那好，我全部接受了……”他看到下面人又要骚动的样子，抬起一只手大声疾呼地道，“素质！大家要注意自己的素质！” 我们的袁大师痛心疾首地继续说道：“你们好歹都是我大美利坚的精英知识分子，不要搞得我们nyu这座神圣的知识殿堂像是粗鄙的乡下斗鸡场一样。你父母没教过你们排队吗？” 他一指教室大门道：“要和我对赌的人都到那里排队！” 袁燕倏此话一出口，只听得“呼啦”一声，这几十号人全都冲到了大门口，甚至陪同海伦-布朗过来的那几位女同学也提着裙子冲了上去。 这些家伙应该是担心排在后面的话，等这个傻傻的中国人回过神来那就没机会吃到这块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所以一时之间你争我夺，就在教室门口制造了一场不小的混乱。 这场混乱的始作俑者一看这个情形，心里就不开森了，大声责备道：“女士们先生们，请放慢你们的脚步，等等你们的素质！” 在neo-yuan大义凛然的感召之下，队伍中出现了几位有素质的美国人，自觉地维持起了秩序。 “别插队，说你呢，排到后面去。” dy-first，知道什么叫女士优先吗？这个位置是这位小姐的！美丽的小姐，能告诉我你是哪个系的吗？” “你刚才都dy-first了，这个位置是本小姐的！” “看看人家那张face，就你这种……排后面去！” 第一百零六章 三加一 （周二发张读书卡！） 本章副标题：高潮之道，一张（章）一科普。 人群外只剩下了袁燕倏、路易斯-贝克、约翰-麦考尔和海伦-布朗小姐。 当然了，这三位老外看着袁大师的眼神都有些不对。贝克先生和布朗小姐是满满的担忧，而麦考尔先生自然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他突然叹了一口气道：“袁先生，你也不用因为和我斗气把事情搞成这个样子的啊。你看你现在怎么收场……” “收场？”袁燕倏微微一笑，打断了他，“麦考尔先生，我记得你说过你拿到纽约州的律师执照了？” “曼哈顿的帕里斯”闻言一愣，点点头道：“对啊，我本来就是nyu法学院的，来斯特恩是进修的。这种时候你还关心这事干嘛？” “哒！” 我们的袁大师打了一个响指道：“这就对了，你开始写合同吧。” 三个小老外被这话同时给惊到了，瞠目结舌地异口同声道：“合、合、合同？” 袁燕倏理所当然地说道：“对啊，你们……布朗小姐也就算了。你们两个还是斯特恩学院的学生，怎么不知道赌博也要遵守基本……嗯，法律规定的啊。” 其实赌博在法学上还真的有一个专有名词，叫做射幸合同。 shooting-luck-contract，也称作chance-contract就是指当事人一方是否履行义务有赖于偶然事件的出现的一种合同。 最常见的射幸合同就是保险人和保险公司签署的各种保单。实际上，双方就是在对赌。 当然啦，一般而言，投保人是希望某件事不要发生，可是又不能确定某件事一定不会发生，为了“保险”起见，就拿出一点小钱交给保险公司，等到某件事真实发生了，就能从后者拿到一大笔钱以补偿某件事发生之后对自己造成的损失。 期货其实本来也是和保险一样是避险手段，买卖双方为了避免未来价格波动对自己造成损失而签署的射幸合同 不但保险和期货这样的金融衍生产品归属于此，还有各种赌博行为那也算是射幸合同。 有人说我和朋友打麻将斗地主，或者到赌场去玩那也不用签什么文件的啊，这叫什么射幸合同？ 其实你参与此类活动的前提就是口头承诺或者默认了这些活动的规则。 你总不见得同意了打台湾麻将，等人家胡牌的时候却说，哎呀你怎么十六张牌，这不是大相公吗？ 你也总不见得在赌场玩二十一点，开牌之后和荷官说，我的牌明明是二十二点，怎么会输给你二十一点的呢？ 从法理上来说只要不和当地法律抵触，作为一个拥有完全民事行为能力的自然人，在明确意识到并且也是完全自愿参与赌博的那一刻，该自然人就承诺了一份口头合同，也有些国家称之为“射幸承诺”，其产生的所有的民事法律后果由该自然人承担。 总之，射幸合同有三个要件：第一，合同当事人。第二，合同标的。第三，合同各方就合同成立的真实意思表达。只要满足这三个要件，别说押美国大选选举人票之差，就是扔硬币猜正反面那也意味着这种法律关系的确立。 所以，赌博当然需要合同咯。 约翰-麦考尔犹豫了一下，这个中国人怎么这么自信，难道他有内幕消息？ 旋即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不可能！ 这可是全国大选，谁能操控？就算有人能操控总统选举，那也只要赢了就行了，何必还要赢这么多呢？好吧，就算赢了那么多，这个中国人又是从哪里知道的呢？ 关键就是现在选举还没有结束呢！ 这家伙怕是有病吧，而且还病得不轻。 不过他无意中一转头，正好看见气呼呼瞪着自己的布朗小姐，心头的妒火就窜上来了。 麦考尔先生咬着牙道：“好，我这就给你写合同！” 赌博不只需要合同还需要…… 袁燕倏一拍脑袋道：“对了，我们还要去找一位公证人！” 路易斯-贝克突然说道：“那个，尼奥。我就是公证人。” 作为一个普通法系的国家，美国政府是没有公证处的，也没有此类功能的公务员。美国的公证员大部份是独立的自然人，其中绝大部分只是兼职。 而且在美国当公证员那更是简单地不可思议。规定比较严的州，比如说在华盛顿州申请担任公证人，还需要获得州参议员的许可。 不过另外的州，比如说袁大师他们所在的纽约州，连州参议员的许可都用不着。年满十八周岁，本地居民，能读写英语的美国公民，不需任何培训、考试，只要填写一张申请表，交3美元手续费，就可以得到一只象征“大权在握”的印章和为期4年的任命书。 还有一些州，一旦取得律师或者执法资格，自动成为公证人，他们去市政府注册一下就可以履行公证人职务。 简而言之，美国的阿狗阿猫都可以当公证员。 那么美国个公证人有什么用处呢？其实用处很小，他们仅仅能证明法律文件上的签名是该客户的亲笔签字而已。也就是说，他们只对客户的签字负责，但不需要对文件的内容负责。 如果文件里的内容有什么法律责任的话，要找签字人。但如果有人质疑签字的真假的话，要找的就是公证人。 可是在美国公证人又是不可或缺的。很多法律文件没有公证人签字，那在法庭上除非有极为强力的证据，否则就会被视为无效。而且这些强力证据并不包括笔迹鉴定，因为签字方有很多理由可以辩称签字的时候不知道文件内容。 袁燕倏大喜过望，开开心心地说道：“哦，那真是太巧了。对了你怎么收费的？” “收费？”小贝克先生道，“也就五十美分。” 真的还挺便宜的。 “好了。律师，公证人，那就齐活了。嗯……”他点了点头，转过头对着布朗小姐道，“海伦，你就当我的文书吧，” 黑发小美女迟疑地说道：“文书？可是……” 袁燕倏掏出钱包，拿出那张五十美金的支票道：“别可是了！喏，这是你的雇佣费。你替我检查合同，登记名字还有记录金额。” 完全懵逼的布朗小姐愣愣地接过支票，呆呆地点了点头。 我们的袁大师踌躇满志地想道，有这三人帮我，何愁搞不出大新闻呢？ 嗯，就是加上了自己的话正好三男一女四个人，这兆头不大好…… 第一百零七章 再大点 （周二二更） 本章副标题：金融帝国的东宫太子殿下 “袁先生，合同写好了。” 毕竟是一张十分简单的射幸合同，拥有纽约州律师执照，还是保险业大佬外孙的约翰-麦考尔自然不费吹灰之力就写好了。 我们的袁大师接过来看了一下，上面合同条款写的还真挺严密的，双方一点空子都没法钻。 哎，nyu的小伙伴们真的是有苦头吃了啊。 他点点头满意地说道：“不错不错，麦考尔先生。等这件事情过去了，想不想当我的私人律师？” “哼！为你打破产官司吗？”约翰冷笑一声，呛了他一句。 袁燕倏听了这话毫不动气，对他微微一笑就转过身子。他迎着排队众人期待的目光，皱着自己的眉头犹犹豫豫地走了上去。 我们的袁大师咳嗽一声，有些中气不足地道：“大家听我说，要和我赌可以，不过有三条规定。” “第一，必须签署正式的合同，就是这份标准合同，大家自己照着抄两份吧。” “第二，必须有路易斯-贝克先生这位公证人签字，其他人我不认。公证费就……五美金吧。” 说完这两条，他沉吟了一下，这要是没有上限的话，那也显得太夸张了，反而让别人觉得自己真的脑子不正常。不如…… “第三条规定，除了麦考尔先生和克莱因教授，其他人赌注上限为1000美金，每人只限一次！” “嘘……” 他这第三条规定一说来，众人就是一片大大的嘘声。 嘘什么嘘？你们还有脸嘘？我这是为你们好！ “1000美金太少了，不如2500美金吧！” “对啊，2500美金正合适。” “2500！” “2500！” “2500！” …… 哎呀，你们特么敢死我特么就敢埋！ 一片好心被当成驴肝肺的袁燕倏也不生气。只听他结结巴巴地说道：“2、2、2500啊……” 他老人家一咬牙一跺脚一挥手，狠狠地道：“好吧！” 就在这时，克莱因教授又第一个跳出来，用尖尖的嗓子说道：“袁先生，就算上限是2500美金，我们有这么多人，你有那么多钱吗？” “哈哈哈……”我们的袁大师仰天长笑，还笑了好半天。他方才一直憋得挺辛苦的，正好全部发泄出来。 等了足足半分钟，他才收住笑声，神气活现地道：“大家有可能还不知道我的身份。” 袁燕倏翘起大拇指往肩膀后面一扬，抬头四十五度向天，傲然地说道：“我们袁氏的一位长辈在几年前担任过赛里斯的伯李玺天德（president大统领是也），我们袁氏家族在赛里斯有上万英亩的土地，而我的父亲在上海还拥有一家证券交易所和好几家信托公司。” 他大言不惭地道：“我本人就是袁氏‘金融帝国’的继承人！” “区区几万……就算是几十万美金，大家根本不用担心！” “好了，你们一个一个的来吧！” 在袁大师亲自安排之下，三个人进入教室来到讲台之上。 海伦-布朗小姐坐在最左面，负责审核一式两份的合同，还要把基本资料给记录下来；路易斯-贝克先生坐在最右面，他要检查签名并且在合同上签字盖章，顺便收公证费；而坐在正中间的袁大少爷只要大笔一挥地签字就行了。 “克莱因先生，真的是2500美金啊？” “哦，这位同学才500美金！” “嗯，这位小姐也有1000美金……美丽的小姐，请问一下你是哪个系的？” “嗨……麦克，你刚才不是说1000美金吗？怎么现在写了2500美金？我劝你一句，少写一点。” “尼奥，你这可说不过去啊，说好上限是2500美金的，为什么我就不行了呢？” “麦……鲍德温先生。你都这么说了，那你敢不敢写5000美金？” “这有什么不敢的？” “ok，，我给你破个例，就和你赌5000美金！” 麦克拿着5000美金的赌单兴冲冲地从教室里面走了出来，他心中一动想起了一件事情，于是赶忙冲向了旁边的电话机。 “喂，给我接xx号xx街曼哈顿区……” 他并不是唯一一个想到这个主意的，等他打完电话之后，就有人接着抄起了听筒。 “喂，给我接xx号xx街皇后区……” “喂，给我接xx号xx街国王区……” “喂，给我接xx号xx街布鲁克林区……” “喂，给我接xx号xx街斯塔滕岛……” 没过多久，nyu里面的电话机之前也开始排队了，有的人索性迈开两腿冲出校外。而随着他们这一波扩散，自然就惊动了更多的纽约市民…… “你是1000美金！” “你也是2500美金！” “你还是2500美金……我说朋友你有这么多钱吗？” “袁先生别看不起人啊，虽然我是校工，但是我有……嗯，我在纽约有房子！” “好吧好吧，你就写2500美金吧。” 人么，难免有从众心理和贪小便宜心态，当然2500美金实在不能算是“小便宜”了。不过既然前面的人都押这么大赌注，后面胆子大的家伙自然而然地跟了上来，胆子小的也提高了自己的投注额。 一个多小时之后，在一份合同盖上公证章的路易斯-贝克先生不得不转过头来忧心忡忡地说道：“尼奥，都快四万美金了，该停下了吧？” 四万美金，我皇川普陛下的祖父1918年过世的时候，留下的遗产差不多也就这个数。人家辛辛苦苦开了几十年姬院和酒吧才攒了这点钱。而袁大穿越者动动嘴签签名，一个小时的功夫就和我皇川普陛下的祖父一样了。 怪不得有那么多人哭着喊着要穿越呢！ 不过那班废柴穿越了也是浪费机会，他们无非就是穿到了某个大时代，过上了自家《小时代》。 我们的袁大师是打从心眼里瞧不起这些平行世界的同行，这不就是男版四娘吗？有个三毛的意思啊！ 他心里也是憋了一口气，恨恨地想道，看着吧，老子当四娘也要当得突破天际！ “宿主，你的娘魂终于觉醒了吗？发布特殊逆天任务：女装山脉的登山包。任务内容……？” “等等等等，大师球你搞搞清楚，我是要突破天际，不是要突破下限！” 第一百零八章 夸富宴 （周三第一更！） 本章副标题：名声可以刷，逼格不能毁！ 只见我们的袁大师翘着二郎腿，抬起手看了看表，不以为意地道：“才四万？现在下午一点都不到，还早得很呢！” 这时海伦-布朗小姐也面带难色地说道“腻嗷，四万真的不少了啊。” 我们的袁大师心中一热，这一男一女两只白皮……嗯，白人朋友真的对自己蛮不错的。他算是看出来了，要不是这两个家伙故意拖拖拉拉放慢速度，否则现在怎么可能才只有四万美金。 白人之中是有好人的吗，自己可不能成为那种只看肤色的种族主义者。还是某位伟人说的对啊，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想到这里，袁燕倏就看向了一直在旁边瞧热闹的约翰-麦考尔先生。 “哼！”始终没走的约翰-麦考尔和他对视了一眼，冷哼道，“你们劝了也白劝。这家伙就是故意的，我倒要看看最后金额会不会到四十万。” 哇喔，这家伙真的应该团结一下，居然看出我是故意的了。 袁燕倏竖了一个大拇指道：“我们赛里斯人有一句谚语，最了解你的人是你的敌人。你们看，还是我们的律师先生了解我。” 麦考尔先生带着讥诮意味的笑容说道：“是的，袁先生说对了。我算是看出来你为什么这么做了。” “哦。”兴趣大增的袁大师接口问道，“那你说说，我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potch!” 听到约翰说的这个单词，布朗小姐这样的经济学门外汉自然是不明所以，可是在场的那些斯特恩学院的学生们神情都微微一动。 potch直译成中文是冬季赠礼节，实际上就是西方人在圣诞节交换礼物，还有东方人发红包的习俗的原始由来。同时它还是一个学术术语，那就是“夸富宴”。 夸富宴严格说起来这应该是人类学研究的范畴，不过它也是某些人类社会中一种非常奇特的经济行为。这种习俗在北欧维京人、爱斯基摩人、北美印第安人还有中国雪域高原最为盛行。 炫耀财富这种事情人类历史那也是屡见不鲜，可是如果这种行为成为一种习俗，而且定期搞一次，那就显得非常怪诞了。不过某些民族就有这种怪诞的习俗。 在这类宴席上，主人请来四方宾客，故意在客人面前毁坏大量个人财产并且慷慨地馈赠礼物。比如英国古代史诗《贝奥武甫》里面就有此类描述，部落首领砸毁金银器物，把纺织品和鱼油，对北欧人来说相当珍贵的食物和燃料，堆满整座房屋，然后付之一炬。 这种制度看似是一种单纯的挥霍，一种幼稚的浪费，“妄想自大狂人格“的结果。就像我们袁大师一样，莫名其妙地提出对自己十分苛刻的赌约，还接受了巨额的赌注。 实际上夸富宴自有其深意。 “potch……哈哈哈……用财富换取名声。”袁燕倏笑了起来，“麦考尔先生，我真的要对你刮目相看了啊！” 约翰耸了耸肩膀道：“难道不是吗？虽然我不知道你输了之后怎么支付这笔赔款，但是今天之后在nyu，不，整个纽约谁不知道有你这么一个疯狂的中国人？就算你申请破产，名声总算是挣下了。” 我们的袁大师心道，这家伙真还挺聪明，怪不得能拿到纽约州律师执照。一旦不被妒火蒙蔽了眼睛，马上就看出自己是在求名。 这个小弟我要了！ 他从一开始就打定主意，自己先得在学术界获得一定程度的名誉地位，最好能用如今这种方式刷一波声望，再开始大肆发表文学作品，尤其是通俗类小说。 实际上，经过他修改的《浓情巧克力》已经不是纯粹意义上的言情小说了，其中包含着反战和反宗教的人道主义关怀；《狄公案》完全可以说成是披着侦探小说皮的正统历史小说；而《五十度灰》……他从来没想过用真实姓名发表的啊。 约翰-麦考尔先生的这个赌约真的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时机实在是太好了。所以他一点都不怨恨自己这位“情敌”，而是发自内心地感激。 这是因为不管是在当下的东方还是西方，通俗小说作家都是一个非常low的工作，大概也就比戏子和电影明星好上那么一丁点罢了。 比如说宫白羽这位民国时期的武侠小说大家，他说过“不穷到极点，我不肯写稿。”，还说“这些无聊的文字能出版，有了销场，这是今日华北文坛的耻辱，我可不负责。”。 文坛之耻……武侠小说大家就是这么看待自己的作品的！ 尽管他老人家靠武侠小说过上了好日子，但他对自己的武侠创作不但是感到羞愧，甚至非常之蔑视，自觉是名花堕溷，魂断蓝桥。他深感辜负了鲁迅先生对他的殷切期望，觉得无颜再见鲁迅，就自动断绝了交往。 说完了东方，那再说说西方。像爱手艺大人这种恐怖小说大师，主流文学界根本不屑一顾。别说是这位“克苏鲁之父”了，就是文学地位比他高得多的埃德加-爱伦-坡照样一辈子穷困潦倒。 人家爱伦-坡可是推理小说和科幻小说的鼻祖，短篇小说的先驱，浪漫主义的代表人物，可是就因为是写通俗小说出身，始终不被美国主流社会所接受。 简单来说，袁燕倏的思路是这样的。政治经济学大师……嗯，还是非常知名的大师出于兴趣写写通俗小说，那是他老人家多才多艺不拘小节；而一个普通知识分子为了糊口干这种破事，那就是自甘堕落，在当时文化人看来，大概就跟大家闺秀主动下海差不多。 在美国这种相对开放的“一切向钱看”的资本主义社会那问题还不是很大。可是等他回了国，一位因为《socialism》这种政治经济学著作而享誉世界的留美博士，一个跑回来写“诲淫诲盗”低俗小说的假洋鬼子，国人对这两者的评价那肯定是天壤之别的啊。 他的原则是：名声可以刷，逼格不能毁。 回过神来的袁燕倏笑着说道：“约翰，那就借你吉言了啊！” “好了，我们继续！” 第一百零九章 债务人 本章副标题：用自由做赌注！ “铛、铛。” nyu的钟楼响起了两记钟声，提醒人们已经是下午两点了。 我们袁大师心中暗暗惋惜，现在离投票截止时间下午七点只剩下了五个小时，要是我早点想到这个主意就好了…… 袁燕倏突然站起身来，用有些夸张的语气道：“亚当斯教授，你怎么也来了？” 这位3k党大骑士手里捏着两张合同，咳嗽了一声道：“这不听说你在开赌吗？我来凑凑热闹。” 骑士老师的中国学生接过合同一看……点点头道：“嗯，2500美金的热闹，这可真是谢谢你了！” 亚当斯教授老脸一红，又拿出了一张合同道：“袁先生，你放心我家里还有一座种植园，肯定值2500美金的。喏，这是抵押凭证。” “所以我希望……你应该明白的。” 作为经济系学生，袁燕倏当然明白了自己这位老好人“导师”的意思。 我们的袁大师忽悠能力确实可算是本位面……也不比小胡子差多少吧。不过他随口说几句自己是“系出名门”的超级富二代，nyu这帮人就乖乖信了吗？ 实际上他们真还信了，当然这不是因为我们的袁大师拥有强大的忽悠能力，也不是因为他们中了脑残光环。而是因为二十世纪初期，从表面上看英美法系废除了债务人监禁制度，可是在司法实践上仍在贯彻实行。 所谓债务人监禁制度，其起源就是古罗马的债务奴隶传统。公元前5世纪中期的罗马12铜表法规定：对于逾期不能清偿债务的债务人，允许债权人用15磅重的枷锁将其锁上，在债权人家监禁60天。并且，债权人对债务人不承担提供食物的义务。 而在中世纪欧洲发生了一件非常奇妙的事情，算得上是基督教众多黑历史之一。 按照《圣经》里面的说法，先知摩西是反对债务奴隶传统的，将其当做一种多神异教陋俗。而且他在和犹太人约法之中，存在着保护债务人的庇护制度。所以在中世纪初期，债务人监禁制度受到了极大的限制。 可是随着天主教会的势力做大，他们成了欧洲最大的债权人。于是教会的神职人员们都装作没看到《圣经》里面的戒律，古希腊古罗马异教徒的习俗在欧洲死灰复燃。，还得到了教会的支持和赞美， 结果，教会反倒是成了债务人审判和债务人监禁的协助者。在中世纪，还不了钱的破产者都当不了基督徒。 说到英美法系，其本源是盎格鲁-萨克逊人的习惯法，这里面是存在债务人监禁制度的。到了14、15世纪的英国，这种制度在国会立法中得到了进一步的发展。在这一时期，所有的普通法法院在民事诉讼中都允许使用习惯法中的身体执行和逮捕。 从那时起普通法的英国对债务人人身的强制执行，比起欧洲其他实行大陆法的国家都要普遍和严格。 好了，接下来在新大陆又要发生一件极为奇妙的事情了。 离开英格兰移居北美殖民地的许多移民，他们原本是债务人或者是害怕被其债权人逮捕的支付不能者。按理说，深受其苦的第一代移民应该放宽对债务人的处罚才对。 可是他们不但全盘照抄英格兰的制度，甚至对债务人的处罚更为严厉。 最后具体到袁燕倏同学的情况，如果他不胡咧咧说自己是超级富二代，那么在付不出这笔巨款时候还可以申请个人破产。可是他当众说了那么一通之后再付不出，这就是所谓的“不诚实债务人”，而且这还是明显的欺诈行为。 鉴于同时他还是一个中国人，很难得到法官和舆论的同情。那么按照此时纽约州的法律，我们的袁大师就要被抓进去吃牢饭。而且很可能是一辈子就呆在里面了。 所以实际上neo-yuan是在拿下半辈子的自由作为赌注。这也不由得别人不信啊。 那么亚当斯教授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他不是担心拿不到钱，而是要求优先偿付权。不愧是钻研银行学的大教授啊，这都想到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教授先生请放心。” 袁燕倏微微一笑，转头对约翰说道：“麦考尔先生正好你在这里，请替我起草一份抵押凭证吧。我以本人在中国的房产作为抵押品，优先偿付亚当斯先生的赌注。” 还别说，他……的曾侄孙袁鸿渐在魔都真的有一套房产，虽然面积不大地段也不好，不过其价值肯定远远超过5000美金。可惜那时一百年后的魔都房产，所以这下他往欺诈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 “很好！”我们的袁大师接过麦考尔先生写的抵押凭证，草草地看了一下，拿起笔“唰唰”签上自己的大名。 他转手交给了小贝克先生道：“路易，盖章签字。还有，亚当斯教授那五美金就免了吧。” “谢谢……”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喧哗之声，引起了室内众人的注意。 “我出去看看！”女人么，总归是爱看热闹的。海伦-布朗小姐头一个冲了出去，不过她马上又缩了回来。 黑发小美女吃吃地说道：“外面……外面好多人！” “他们……他们还吵起来了！” “这事情……这事情要闹大了啊！” 天上掉2500美金这种“好事”可不是天天有的啊，这条消息没有长腿也已经传遍了整座nyu，闻讯赶来“捡钱”的学生和教工早就乌央乌央的了。 虽然我们的袁大师说了一个人只能签一份赌单，但是大家都不是傻子啊，这个犯了傻的中国人又没说不能招呼亲朋好友。 这还有什么话好说的，叫人吧！ nyu是美国唯一一座坐落在纽约最繁华的曼哈顿岛上的大学，周围人自然特别多，交通自然也特别发达，一得到消息就赶过来的人也已经陆陆续续地到了。 这下他们就跟nyu内部人员起了严重的冲突。 第一百十章 影响力 （周四第一更！） 本章副标题：要背锅大家一起背！ 关键是我们的袁大师特意留了一个心眼，他没说什么时候结束，也就是说随时随地都能结束。现在才得知消息赶过来排队的nyu学生们自然都是心急如焚，这要是没轮上岂不是错失良机？ 《乌合之众》这本书不尽都是真理，不过对“从众心理”的论述还是很精辟的。在这种气氛之下，居然真的没有人想过那个中国人真的会赢。 这个时候，突然从校外涌进来一大帮人还抢先排在他们的前面，这当然就会起冲突啦。 不过对我们的袁大师来说，闹大了才好啊！ 越大越开森的他心说，实在是太可惜了。要是早想出这个主意，再事先把细节给弄得更加真实可信一点，我这下就扬名整个美利坚了啊。 “宿主，别把事情想得那么简单。你动作越大引发的蝴蝶效应也越大。懂？” “大师球，这次要谢谢你提醒了。” 搞了一个大新闻的袁燕倏当然不担心外面出现一个大场面。可是布朗小姐到底是个小女生，难免有点一惊一乍的。 被校园里面大场面给惊到的黑发小美女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这可怎么办呢？腻嗷，要不就停下来吧？” 小贝克先生也趁机说道：“是啊，尼奥，该停手了。” 亚当斯教授把合同和抵押凭证仔细叠好小心地放在西装内袋里面。这个时候他才开口说道：“袁先生，就算你想继续，恐怕校方也是不允许的啊。” 袁大师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既然校方不允许，你又不早说，还要等签了赌约再说。 不过他还是坚持道：“为什么要停，好戏才开场不是？如果校方有意见，我去跟他们说……” “那好，我倒要听听你怎么说！” 袁大师话音未落，一位中年绅士气冲冲地冲了进来，正好接上了他的这句话。 此君就是詹姆斯-b-柯南特副校长先生。 一脸寒霜的他语气森严地道：“袁先生，该停止这场闹剧了。不然别说你申请博士论文答辩的事情，就是能否保留学籍都是一个问题。” 早有所料的袁燕倏不慌不忙地从讲台后面绕了出来，走到他的身前微笑着说道：“副校长先生，能否借一步说话。” 柯南特先生皱了一下眉头，他对这个中国人印象很不错，而且根据他的印象，这个中国学生也不是那种不知天高地厚的二愣子。要不是亲眼所见，他都不相信neo-yaun能搞出这种大新闻。 所以他沉吟了一下道：“嗯……好吧。” 两人走到了教室的一角，旁边众人也知趣地远离那个角落，让他们说起了悄悄话。 “袁先生，其实没什么好说的，你不停止那就等着开除吧。” “副校长先生，请你在决定开除我之前，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好，请讲。” “副校长先生，据我所知nyu不是你唯一呆过的大学。那么你能告诉我，nyu比起哈佛和耶鲁，还有哥伦比亚、普林斯顿、斯坦福、杜克这些美国顶级名校缺了一点什么吗？” “嗯……这个问题有些复杂。” 这个问题当然很复杂，就连资深高等教育工作者的詹姆斯-柯南特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不过袁燕倏早就准备好了答案。 当然他也不敢保证自己这番话一定就能说服校方和柯南特先生，但是失败了也没啥关系，无非就是这个新闻搞的不够大而已。 所谓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我们的袁大师心态还是不错的，反正他相信就算这次不行，可是掌握了这个思路之后自己有的是机会名扬天下。 所以他微微一笑，自信满满地道：“我知道这个问题有些复杂，不过我个人认为，我们nyu最欠缺的就是政治影响力！” 和东方某大国的清华北大一样，美国真正意义上的一流名校只有两座，那就是哈佛和耶鲁。这两座大学早在十七世纪大航海时代就已经诞生了。 所以哪怕在后世某些大学排位名单之中，耶鲁的的排名比加州伯克利分校，麻省理工，斯坦福，普林斯顿这些名校还要低，可是其历史意义和地位是这些大学所比不上的。 对于高等学府来说，学术水平当然非常重要，可是如果要成为顶级名校，政治影响力就是关键因素。 而政治影响力也有两种：第一种就是某学府建立起来的校友人脉网络，对美国这些私人大学来说，这点尤其重要，因为它们的经费很大部分来自校友捐款；第二种则是大学的政治学学术水平。 1903年，美国政治学会成立。其后的历任学会会长和nyu根本就没啥关系。可见纽约大学在政治学上有着极为严重的短板。 政治学不给力就培养不出给力的政治家，没有给力的政治家就得不到专门捐款去研究政治学。这就造成了一个恶性循环，让nyu在今后一百年不但出不了一位美利坚总统，连常春藤联盟都没有挤进去。 副校长先生点了点头道：“你说的也对，不过这件事情……” 我们的袁大师突然很不礼貌地开口道：“对不起，我打断你一下。” “副校长先生，眼下不就有个机会吗？” 柯南特先生狐疑地道：“机会？！” 袁燕倏点了点头，稍稍组织了一下自己的语言开口说道：“其实，这一次判断共和党能胜民主党250张选举人票的人是……” “尤里安-钱德勒教授。” 柯南特先生吃了一惊，对于这位条顿骑士他还是很熟悉的，两者私交也不错。这种夸张且“不太严肃”的判断不符合他的人设……嗯，风格啊。 所以他忍不住脱口问道：“钱德勒教授！你在开玩笑嘛？” “我真的没开玩笑，就是钱德勒教授。”我们的袁大师表情严肃非常，不过却向副校长挤了挤眼睛，接着说道，“如果这次预测准确的话，那么就是钱德勒教授做出的预测。” “哦……我明白了！” 柯南特先生能当上副校长那也不是书呆子类型的学者，自然明白这个中国学生的意思。 “可是……”他转念一想，就想到了一个问题，“要是你的预测错误了呢？” “呵呵呵……”我们的袁大师发出了一阵轻笑声道，“要是真的像副校长先生说的那样，那么我要么进了美国监狱，要么就逃回了中国故乡。” 实际上，如果预测失败就等于他完不成系统任务，那就是直接嗝屁。根本也不用去考虑什么债务官司了。 他从从容容地说道：“总之，输了那是我个人的问题。而赢了的话……” “那就是你们校方的问题！” 第一百一十一章 四小报（周四二更） 本章副标题：大新闻终于成了新闻 “那就是你们校方的问题了。” “我们校方的问题？袁先生，你是不是精神上有些问题？” “哈哈哈。副校长先生，我很正常。你听我说完……” 詹姆斯-b-柯南特听完了袁燕倏一番话，心中真的有些……不，很是意动了。 他的身世和爱手艺大人有点像，都是出身于新英格兰名门，妥妥的大美利坚蓝血贵族中的一员。当然他的家族目前现状要比爱手艺这种破落户强得多了。 nyu副校长这个职位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一个过渡，他老人家的目标肯定是一流名校的校长，甚至哈佛或者耶鲁校长这个职位都是一个台阶，让他进入高层政治圈的台阶。 威尔逊这位普林斯顿大学校长不就成了总统了吗？ 柯南特先生虽然目前只是个教育工作者，但是他和共和党的关系非常之深，还是这届副总统小约翰-卡尔文-柯立芝(john calvin coolidge，jr.)的好友。 总而言之，詹姆斯-b-柯南特在政治上那也是有一定野心的。 他习惯性地微皱眉头，开始仔细参详起这个中国学生的说法了。 就像这小家伙说的那样，输了是个人问题，要是赢了那就是nyu的学术成果，对校董事会还有偌大的好处。这么一想的话，似乎对本校和他本人来说有益无害来着。 副校长先生沉吟了一会，这才开口道：“不得不承认，袁先生你说的有点道理。可是……” 他往外一指道：“nyu是著名学府，不是什么赛马场。你如果不停止的话，那么外面这么多人怎么办？” “好办啊，这很好办啊。”袁燕倏不假思索地道，“副校长先生，从现在开始我只接受校内人员的投注。这是我们nyu绅士……嗯，还有淑女之间的‘游戏’。” “嗯，这倒也是一个主意……” 就在柯南特先生点头的时候，从门外冲进来四个男子。他们四位帽歪衣斜，看起来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冲破外面的人群才来到这里的。 这四个家伙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室内唯一一个黄种人，脚步不停地就朝着我们的袁大师奔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嘴里还喊。 “我是《太阳报》的记者。” “我是《纽约先驱报》的记者” “我是《纽约论坛报》的记者。” 袁燕倏忍不住抬手看了看表，这都两点多钟了啊，这些家伙的动作实在太慢了。 他心中暗暗叹息，哎，要是搁在一百年之后，直播车早就把nyu给围上了啊。 这三份十九世纪创刊的报纸都非常有“特色”，并称为美国新闻史上的三大便士报。所谓“便士报”指的是该报每份售价一分钱（1penny），并且在街头出售。而当时其他报纸都要卖6美分左右，一般是直接送到读者家里和办公室里的。 虽然售价便宜，但是这三份报纸的报导还是很有“质量”的。常见的标题有： 《我在另一个女人的爱情生活里面度过了三十四个小时》 《他打我-我爱他》 《我知道谁杀死了我的丈夫但我不能说》 …… “袁先生，我是《纽约每日新闻报》的记者。” 《纽约每日新闻报（new-york-daily-news）》当然没有《纽约日报》那么有名，可是只要再过几年，这份报纸就会成为当时美国发行量最大的日报，到了三十年代每日发行量达到200万份。 它去年刚刚创刊，从一开始就热衷传播桃色新闻，后来又“独辟蹊径”地刊登性感女郎照片，因此才赢得了“美国日报销量之王”的荣誉。 这四家报纸就是美国小报从“黄色新闻”的转向桃色新闻的真实写照。（注释1） 哎呀，我一下就集全了纽约四大小报的记者，想想真还蛮有成就感的吗。 袁燕倏急急地道：“副校长先生，如果你没有更好的法子就请采纳我的建议吧。我要去应付这些记者了。” 然后他整理了一下衣服，一脸灿烂笑容地迎向了这两辈子的第一次媒体采访。而他这两辈子被记者问到的第一个问题就是…… “袁先生，听说你有精神问题？” 这是什么问题啊？他瞬间就对这些无冕之王失去了好感。 “这……这是赤果果的污蔑。我的精神极为健全，不然怎么会成为nyu的博士在读生的呢？” “嗯嗯嗯。” 这位老兄马上就低头在笔记本上写下了一行字…… “袁先生，听说你是贵国大统领的亲戚？” 嗯，这个问题就正常多了吗。 “这个么，也可以这么说吧，反正五百年前是一家。” “我明白了。” 明白了的记者奋笔疾书中…… “袁先生，听说您家族是中国首富？” 哎，总不让人把自己小瞧了啊。 “不不不，这是谣传。不过我的家族确实是中国一个‘郡’的首富。” 美国的行政区划大体来说有三级，第一级就是州（state），第二级是郡（county其实就是县），第三级是各州州政府自己规定的-可以是镇（towm），也可以是市（city）.当然镇和市下面还有乡村这种基层单位，不过已经不成为一个行政级别了。（注释2） 袁某人的老家在后世不过是个县级市罢了，可是在这里他巧妙地偷换了一下概念，就从县级市首富变成地级市的首富。这两者的区别可就大了去了。 “原来如此！” 人家从善如流地做了相应的记录…… “袁先生，我想问的是你怎么做出共和党能赢250票的判断呢？” 嗨，总算来一个比较正常的问题了。 “共和党能大胜250票。这是我和我的论文指导学者，nyu政治经济学教授尤里安-钱德勒先生一起得出的结论。当然主要是他的看法，我对此也非常信服，不然也不会接受这么多人还有这样大的投注啦。” “那么袁先生。钱德勒教授先生现在在哪？” “哦，他有点私事回宾州了。你们如果要采访他，过几天再来吧。” “好吧，袁先生，我可以给你拍张照片吗？” ……………………………… 注释1：黄色新闻和****不是一个概念，称呼的来源也不一样。 ****的来历有很多种说法，笔者认为比较靠（you）谱（qu）的说法是，英国十九世纪著名作家兼同性恋王尔德因为“有伤风化罪”被逮捕的时候腋下夹着一本黄色封面的书，于是在记者的笔下这本黄书就成了“黄书”，于是就有了****这个称呼。 而黄色新闻不是指往下三路招呼的新闻，而是指耸动夸张的犯罪新闻与社会丑闻，大量应用触目惊心的新闻图片，并且对底层人士具有很大煽动性的新闻。 还记得前文提到的麦金莱总统刺杀案吗？ 人们发现了那个被捕的无政府主义刺客随身携带了一张《世界报》，而这份报纸就以“黄色新闻”著称。因为这起事件，社会舆论对此大加挞伐，黄色新闻就开始销声匿迹，这些小报也朝着桃色新闻转向。 注释2：美国的市（city）也不一定就是第三级行政级别，也有可能是独立于郡的半自治政治体。比如说维吉尼亚州的所有市都独立于郡。而且大新乡是个特例，这里的市管辖着郡。 我们这些从老祖宗开始就觉得中央集权大一统是天经地义的中国人要理解美国，首先就要知道美国实际上是一个“国中有国，国中之国中还有国”的国家。 这是因为北美一开始是大大小小互不统属、独立自治的殖民地，这些殖民地的开拓者原来都不是一个国家的人；等到北美十三州时期开始实行松散的邦联制；最后在赢得了独立战争，各州代表签署了《独立宣言》之后，联邦制才得以确立。 所以美利坚合众国保留了大量邦联制和独立殖民地的残余，这些半独立的市就是一项。还有就是各州拥有独立的司法权。 美国很多影视作品里面都有这样的情节，地方警署可以不鸟fbi，完全掌握某些案件的管辖权。不过这些案件一旦涉及联邦管辖范围，比如说邮政和金融系统，那么地方警署再不愿意也没有办法阻挡fbi的干涉了。这就是各州独立司法权和联邦司法管辖权的体现。 第一百一十二章 四大报 （周五第一更！） 本章副标题：新闻终于成了大新闻 look-look，看看。 还是人家《纽约每日新闻报》专业，不愧是“美国日报之王”。也只有这家报纸的记者在脖子上挂了一只和笔记本电脑差不多大小的照相机，也不嫌累赘，真是专业！ “当然可以。”袁燕倏欣然同意。 “请往这里看！” “茄子！” 我们的袁大师那也是很久，大概两个多月没有自拍……嗯，照过相了，听到喊声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个标准的自拍笑容，顺便还做了一个剪刀手。 “啪！” 随着一只镁光灯的寿终正寝，他老人家的神秘微笑和剪刀手这个带有神秘意义的动作第一次出现在纽约人民的眼中…… 因为袁燕倏这一生始终也不肯说剪刀手是什么意思，所以后世的“袁学家”做出了很多猜测： 其中最主流的解释当然就是victory，两根手指的形状代表着第一个字母v。后来英国首相丘吉尔先生就是从袁大师那里学到了这个代表着胜利的手势。 也有人说，这明明就是一个“2”，袁大师的幸运数字。他老人家最2，……嗯，最喜欢2这个数字。证据就是他的很多系列小说写到第二部就不肯往下写了，往往请别人代笔。 另外还有一种从神秘学角度的解释，这个手势应该是袁大师信奉的东方宗教中的“手印”，代表着这个教派的一位神明--二郎显圣真君。因为东方人相信照相会摄取人的灵魂，所以他用这个手势来抵御对灵魂的危害。 拍完了照片，我们的袁大师正严阵以待地等着记者们继续上前问问题呢。可是没想到这四位记者异口同声地问了同样一个问题： “袁先生，我能和你赌吗？” “这……”袁燕倏嘴角扭曲，十分艰难地点了点头道：“既然你们这么有兴趣，那么……” “不行！”柯南特副校长这时也走了上来，他语气严厉地大声反对道，“袁先生不再接受投注……” “来自nyu以外的投注！” 他终于想清楚了，这个中国人的建议还是有点可取之处的。至少对校方没有什么坏处，对学生来说么……首先这些学生都是成年人，其次nyu是私立大学又不是托儿所，最后这是绝对合法的行为。所以校方真的没有立场和理由阻止来着。 西方私立大学的学生别说赌博了，早个几十年他们就是决斗校方都不会管。 而且柯南特先生还是有点危机公关意识的。现在记者都来了，如果急忙忙地叫停反而坐实了这是一场闹剧。 还不如校方来主导秩序，这样正好可以控制事态。不然任这个中国学生胡搞瞎搞，搞得太大那就不可收拾了。 “总之，他只接受nyu教职员工和学生的投注，校外人员不能参与！是不是这样，袁先生？” 副校长都这么说了，袁燕倏只好勉为其难地点点头，摊开双手向着这四位记者道：“记者先生们，你们也听到了。作为nyu的学生，我也只好拒绝了。” 这几个家伙露出了悻悻之色，招呼都不打一声别转屁股就离开了这里。 等他们走了，柯南特副校长对袁燕倏点了点头道：“好了，袁先生。就按你说的那么办。我去安排一下外面的事情！” “对了，袁先生。我……”他正要离开的时候，突然把这个中国学生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 然后詹姆斯-柯南特先生摇了摇头道：“袁先生，我本来想压个几百美金玩玩，可是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不知怎的我就觉得你不会输！” 神秘的东方人神秘地一笑，向着副校长微微躬身，转身走回了自己的位置，毕竟大家都等急了。 而在nyu的校园里，随着柯南特副校长的一声令下，混乱的局势终于被控制住了。 其实他只说了一句话，就让nyu所有人都同仇敌忾了起来。 “袁先生马上就要结束，所以……”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不把外面的人赶走，这种天降的大馅饼岂不是就飞了？ 于是nyu的学生和职员们团结起来，就把混进革命……嗯，投注队伍里面的外人全都赶了出去。教室门口也有人在把守，除非能证明自己是nyu的内部人员，不然连我们袁大师的面都见不了。 而且他们当中终于有人想到了…… “来了来了！” “什么来了？” “油印机来了！” “这可太好了啊！快点开动啊！” 本来那些手写的合同，总归有些字迹不清或者错漏笔误，海伦-布朗小姐检查得又特别细致，这速度自然快不起来。不过现在有了油印机，那可就不一样了啊。 这场豪赌从中午十二点开始。到下午两点钟的时候，投注总额差不多有十万美金。而到了四点钟的时候，已经超过了三十万美金！ 我们的袁大师也迎来了第二波采访，这次可就不是那些专门刊登桃色新闻的小报了。而是《纽约时报》、《华盛顿邮报》、《华尔街日报》，还有普利策家族所属的《世界报》。 哎呀，就缺了《洛杉矶时报》，不然这次我又凑齐了美国四大报！不知道凑齐了之后，能不能许个愿来着…… 没错，《纽约时报》、《华盛顿邮报》、《华尔街日报》还有《洛杉矶时报》并称为美国四大报纸。不过因为《华尔街日报》偏向于财经内容，所以有的人认为美国应该只有三大报。 我们的袁大师能凑齐这四大报纸不是因为他的主角光环……好吧，也许有一点。而是因为他搞出来的大新闻着实吸人眼球。 这么说吧，如果有一位中国留学生在2016年那场总统大选前一天在网上开了一个赌盘，压我皇川普陛下必胜。他还接受了近千万美元的赌注，这会不会变成一条国际大新闻呢？ 而且我们的袁大师身处1920年的美国，哪有一百年后的自媒体时代那么多新闻。这年头为了找新闻，记者有多拼你们知道吗？ 再加上，本来这次大选胜负已定，对新闻界来说根本就是乏善可陈。这几家大报该说的能说的想说的全都已经说了。在投票日有这么一条劲爆、有趣还和选举有关的新闻，自然就让几家大报纸也凑了上来。 当然，一开始他们只不过以为是一次小小的娱乐或者闹剧。可是到了现在，这场“闹剧”已经是金额上了几十万美金级别的惊天豪赌了啊。 第一百一十三章 大人物 （周五第二更） 本章副标题：大新闻就是给大人物看的！ 袁燕倏第一次接受采访还有些受宠若惊，可是等他冷静下来一想，这味道就不对了啊。 我是什么人？分分钟能搞出大新闻的人，随随便便能成为大人物的人，这辈子注定是媒体的宠儿。既然老子都是“宠儿”了，当然应该媒体宠着自己，自己又何必巴结媒体呢。 还有别看是四大报的记者，这几位问的问题和四小报也差不了多少，而且这几位记者的态度显得有些倨傲。 袁燕倏看着就非常之不爽，所以他的态度也比第一次冷淡了许多，就把这些记者给随意打发了。 “铛、铛、铛、铛、铛、铛。” 现在已经是美国东部时间六点钟了，赌注金额已经接近了五十万美金，与此同时，今天的各份晚报也被陆陆续续地送到了袁燕倏的面前，实际上当时比较大的报纸基本都有早晚两份。 他当然要在第一时间了解自己第一次在媒体上闪亮登场到底能闪亮到什么地步…… 我们的袁大师先把几家大报翻了个遍，才从犄角旮旯里面找到和自己相关的新闻。 他不由得在心里冷哼一声，这也太不给面子了。什么《纽约时报》、《华盛顿邮报》、《华尔街日报》还有什么《世界报》，老子总有一天给你们吃个大大的闭门羹！ 接着袁燕倏看起了那几份小报。还别说，那些小报倒是很给他面子，虽然没上头版，可是和自己相关的新闻居然出现在他们的三版，甚至二版里面。 《太阳报》标题： 《来自中国的博士极力否认自己精神上有问题，可是这不能解释他疯狂的行为！》 《纽约论坛报》标题： 《就读于nyu的神秘中国年轻富豪为了寻开心签下了几十万美金的荒唐赌约！》 《纽约先驱报》标题： 《中国顶级政治豪门中的一员不能理解美国的政治现实！》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美国这届媒体不行！ 幸好还有一份《纽约每日新闻报》，上面还有我这个大帅哥的玉照。让我好好地see一see…… 嗨，这家伙会不会拍照啊，不会拍照连ps和美图修修都不会吗？把自己拍的像是……真的就是一个眯眯眼！ 没办法，这年头镁光灯实在太亮，还缺乏经验的袁大师被强光一闪，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算了，还是看看报导的内容吧： 《日耳曼教授的儿子被控德国间谍，他对民主党政府的报复：250票！》 袁燕倏在心里为钱德勒教授默哀的一分钟。这真的不关我事啊，不过这次过后你老人家就成了竞选预测方面的大拿了，就这点子攻击算不了什么。你还要感谢我这位学生呢！ 他这么一想就没有那么愧疚了。 “尼奥，该你签字了。” “好的……” 我们的袁大师在此刻还没有意识到这些报道不但提升了他声望，还拉高了他的层次…… 与此同时，华尔街上的摩根财团办公室里面，有两位跺一跺脚全地球都要抖三抖的真正大人物正在交谈。 “乔治叔叔，你决定退休了？” “是的，小约翰。我都八十了，当然要把位子让给你们这样年轻人。” “哈哈哈，我也都快六十了，算什么年轻人？倒是乔治叔叔你可真的一点不像八十岁的老人。依我看，完全可以继续干下去！” “小约翰，我可比不上你的父亲，还是让我安享晚年吧。” “乔治叔叔”自然就是我们的袁大师见过面的乔治-f-贝克先生。1840年生人的他现在真的已经八十了，而在原本那条时间线上，大概因为经常打小白球的关系，他一口气活到了1933年，以九十三岁的高龄离开人世。 而“小约翰”则是名震蓝星的约翰-皮尔庞特-摩根（john pierpont an）的儿子小约翰-皮尔庞特-摩根（jpm，jr.）。jp摩根真的也不用多说了，就是他开创了金融寡头支配企业大亨的“摩根时代”。 他老人家1913年去世之后，小jp摩根就成了美国八大财团之首摩根财团的掌门人。（注释1） 小jp摩根先生有些无奈地说道：“乔治叔叔，既然你决定了，我也不多说了。那么我们一起共进晚餐吧，算是庆祝你的退休。请你稍等一下，我马上就好。要不先来杯威士忌？” 贝克先生答道：“酒就算了。对了，今天的晚报来了吗？” “乔治叔叔是要了解大选消息吗？我想起来了，西屋公司那边送来了一台玩具，就在隔壁房间。如果你想知道实时消息的话，可以去试试那个什么来着……嗯，收音机。”（注释2.） “收音机啊，我也收到一台。不过算了，我还是看报纸吧。” “那好，我马上叫人送进来。你放心这次共和党必定大胜。” “我私下也做过民调，这次是没什么问题。不过……哼，共和党那帮家伙也是越来越不成样子了。居然挑了一个除了脸蛋漂亮说话动听的窝囊废，而且他的屁股还不干净，也不知道那帮人是怎么想的？” “乔治叔叔，你就别抱怨了。沃伦这家伙还是蛮听话的，而且不是有‘沉默的卡尔文’当他的副手吗？” “贝克先生，摩根先生，今天的晚报。” 没过多久，外面的秘书送来了一摞报纸。 乔治-贝克戴上老花镜随意地翻了一翻，就看到袁燕倏搞出来的大新闻，他忍俊不禁笑了出来：“哈哈哈……” 摩根财团的掌门人好奇地问道：“乔治叔叔，你笑什么？” “小约翰，你看看这篇新闻稿。” “nyu疯狂博士的疯狂赌约？哇喔，250票！” “这位nyu疯狂博士我认识，是我孙子的同学，一个很有意思的中国人。嗯，这个小家伙果然有点意思！” “乔治叔叔，你觉得真的能赢那么多？” “按照我们做的民调，大胜肯定是大胜。不过能胜这么多……也不是不可能啊。” “乔治叔叔，你对那个中国人那么有信心？要不我和你赌一把？” “行啊，赌什么呢？” 注释1：美国二战之前有八大财团，分别是摩根、库恩-洛布（犹太人），洛克菲勒，芝加哥，梅隆，杜邦，波士顿和克利夫兰。二战之后则是洛克菲勒、摩根、第一花旗银行、杜邦、波士顿、梅隆、克利夫兰、芝加哥、加利福尼亚、得克萨斯这十大财团。 注释2：西屋电气实际上是洛克菲勒财团控制的。虽然笔者没去查西屋电气1920年的股东名单（讲真，我想查也没地方查），不过照理说摩根财团应该也拥有一些股份。毕竟这两家关系相当不错，摩根这种家大业大的金融财团持有西屋的股份也非常正常。 第一百一十四章 小人物 本章副标题：大人物搭台，“小”人物唱戏。 ohio来源于当地原住民易洛魁族语，意为大河。俄亥俄州就以密西西比河最大的支流得名，它位于美国中东部，是五大湖地区的组成部分，也是美国西进运动的起点和最初成果。 俄亥俄州即使是在天选之国的美国，那也算得上首屈一指的丰饶之地。在十九世纪，该州农产品产量常年居于首位。进入二十世纪之后也不差，玉米、燕麦和干草的产量均名列前茅。还能向美国东北部市场提供大量水果、饲料、蔬菜牲畜和家禽。 这个地区地下矿产十分丰富，水资源更是得天独厚，所以也是美国制造业大州，几乎所有工业品的产量在全国都位居前列。 这么重要的地区自然也经常出重要的人物，历史上出过七位美国大统领。1921年的美国总统也是俄亥俄州人，这一次他还要带着他的“俄亥俄帮”一起进入白宫。 在11月2日的傍晚，我大美利坚历史上第二十九位登上总统宝座的沃伦-哈丁先生，还呆在自己老家，俄亥俄州中部的小镇马里恩。 这个镇子真的非常小，大概只有一两万人居住。不过这段时间，它成了共和党竞选总部的所在地。好吧，哈丁先生在竞选期间几乎都没有离开过自己的故乡。 原因么，听听他同党参议员博伊斯-彭罗斯的高见吧：“不要让沃伦离开家乡，如果他到各地去竞选，肯定有人向他提问题，而沃伦恰恰是一开口就露陷的窝囊废。” 所以他和他的竞选伙伴就靠着“门廊竞选”赢下了这次总统大选，还给了我们袁大师一个搞大新闻的机会。 “柯立芝先生，晚上好。” “副总统先生，祝贺你！” 一位有着高额头，深眼窝，大鼻子，薄嘴唇，表情有些冷硬的中年绅士向着和自己打招呼的工作人员点头致意，他就是约翰-卡尔文-柯立芝（john-calvin-coolidge)，共和党的副总统提名人。 他看了看院子里面兴高采烈的共和党同志们，严肃地说道：“先生们，现在叫我副总统还太早，投票还没有结束呢。” 其中有人接口道：“副……柯立芝先生，现在已经不晚了啊。根据各地出口民调，我们这次肯定大胜！” 他举起手中的报纸，笑着说道：“纽约那边还有一个中国人在我们共和党这边压了几十万美金，赌我们胜250张选举人票！” 中国人、几十万美金、250票。 这三样东东的组合让有着“沉默的卡尔文”之称的冷峻绅士都吃了一惊，他不由得好奇地接过报纸扫了几眼。 哦，这个中国人还是nyu的博士生，有机会倒是要问问詹姆斯-柯南特来着。 他顺手把还没看完的报纸夹在腋下，再次看了看四周开口问道：“你们为什么都在外面，哈丁先生在哪？” 在场众人顿时全都露出了尴尬的表情。 其中有人咳嗽一声道：“柯立芝先生，那什么哈丁先生在屋里呢，嗯……还有哈、丁、太、太。” 其实不用他加重语气，柯立芝也听得懂其中的意思，他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对众人点了点头，走向了那栋颇有气派的宅子。 一打开门，他就能隐隐约约地听到一男一女的争吵声。 柯立芝先生再次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进了屋子。马上就听到了那对男女的对骂……嗯，对话。 楼上房间里面的男声大声道：“该死的，你都快要成为白宫新的女主人了，还有什么好抱怨的？！” 女声愤怒地道：“什么白宫新的女主人？带着你那个金发女表子，还有你们生的野种去华盛顿上任吧！” 男子沮丧地悲呼道：“上帝啊，我当年为什么会娶你的？我父亲劝我好几次了，为什么我不听呢？” 女子马上用尖刻的语气回嘴道：“是啊，你为什么不听你父亲的劝告娶了我呢？还不是为了我父亲的钱！” 男子沉默了一下才怒气冲冲道：“你真是不可理喻！” 女子冷哼道：“不可理喻的是你，总统先生。” “弗洛伦斯，你给我滚开。” “沃伦，你不许走！” “我就要离开！离开你这个泼妇，离开这栋该死的房子！” “你要走我就杀了你这个负心汉！” 哗啦……匡切……咕咚……轰隆……（注释1） 听着楼上的吵闹之声，一向十分严肃的柯立芝先生也露了一个十分无奈的表情，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抬起手掌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他沉吟了一下，最后还是转身退出门外来到了门廊，找了一张椅子坐下来，就着灯光看起了那份报纸。就在他把整张报纸都看了差不多的时候，就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 “约翰，你怎么在这儿？” 虽然已经是上了年纪，脸庞和身材显得有些臃肿，不过还是能看得出说话之人年轻时候必定极为英俊。 曾经有人说过，当年他“高高的个子，匀称颀长；那张俊俏的面庞，具有受人崇拜的演员的气质和姿容；浓黑的眉毛、肥厚的双唇，再配上一个漂亮的脑壳，又恰似精雕细刻而成的罗马人的头像。” 此君自然就是贝克先生口中的“脸蛋漂亮说话动听的窝囊废”。 “沃伦，你……嗯，你还好吧。” “呵呵呵，我很好啊。”脸上有几道抓痕的高大男子干笑几声，转移话题道，“对了你在看什么呢？” “一篇有趣的报导。”柯立芝先生装作没看到自己搭档的囧样，把手中的报纸递了过去。 哈丁先生接过来一看：“年轻的中国富豪豪赌总统大选……” 他轻佻地吹了一记口哨道：“因吹斯听，我倒是想见见这个chink……” 柯立芝干咳一声道：“沃伦，我想和你说说全国经济研究局局长的任命。” 哈丁先生放下报纸，疑惑的道：“全国经济研究局局长？不是早就决定了吗？” 准美国副总统不快地道：“可是约翰-康芒斯先生太过偏向劳工了啊。” 而准美国总统不以为意地挥挥手道：“没关系的，他毕竟也是我们俄亥俄人。” “约翰，现在就不要提这事了。一起去喝一杯吧，庆祝我们的胜利！” 几乎在同一时刻，“纽约市第一人民医院”的某一间病房里。（注释2） “先生，该吃药了。你今天好些了吗？” “嗯，护士小姐。肋骨还有点痛，还有点痒。” “这说明你的伤势正在好转，只要再过一两个礼拜就能痊愈了。不过你要注意不要剧烈动作啊。” “我明白的，谢谢你了。” “好了，这是今天的报纸。” “谢谢……啊！” “先生，你怎么啦？” “先生，你别起床啊！” “先生，你不能走啊！” “先生……快来人啊！” “滚开！我是警察，有急事，都别拦我！” 注释1：虽然笔者做了一点艺术加工，但是历史上哈丁这对第一夫妻吵架和相互憎恨那是有名的。当然，“吃软饭”、“金发女表子”和“野种”也不是杜撰，他老人家就是这么因吹斯听的大统领。 注释2：在知乎看到一个关于网文的搞笑帖子，里面说某位写手书里有这么一家医院。慕容觉得这个名字非常大气，总比“某家医院”来得好，就顺手借用了。这不算抄袭吧？ 第一百一十五章 五十万 （放假啦！） 本章副标题：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俗话说得好，人在doing，天在looking。自己做下的孽终归会找到自己的头上。 我们的袁大师目前还没有体悟到这句至理名言，他现在只知道这次豪赌差不多该结束了。 “铛、铛、铛、铛、铛、铛、铛！” 晚上七点的钟鸣声响彻了nyu这座不大的学校，也让最后那十几个没有轮到的学生如丧考妣。 不过袁燕倏是多么善良的人呐，生平就见不得别人不开森。 他站起身来，挥手道：“好了好了，你们这些人的赌约我也接了！” 他这种慷慨大度的行为让赌注正好达到了五十万美金！ 当然我们的袁大师也受到了人们的热烈拥戴。 “太感谢了，袁先生！” “太好了，呜呜呜……” “袁先生，万岁！万岁！！万万岁！！！” 看看美国人民都为我山呼万岁来着，就是不知道他们知道自己输的时候会喊什么…… 等等，到时候自己会不会被打死啊？！ 哎呀，这也不是不可能发生的啊。自己坑了……嗯，接了几百号人的赌单，金额还那么大。万一有人一冲动，我不就惨了。而且我们赛里斯人不是有一句成语吗，这话是怎么说来着的？ 对了！就叫做法不责众还有那啥…… “皮卡皮卡。” “大师球，别打断我的思路！” 总之，我得注意自己的安全。现在应该赶快回家，明天带着新收的servant和bodyguard一起来，好歹人家是练家子。 “什么，你要回家？！” 在场之人都是一脸愕然地盯着袁燕倏异口同声地说道。 我们的袁大师不明所以地问道：“对啊，我不回家能去哪里？” 路易斯-贝克咳嗽一声，向外一指道：“尼奥，你自己到门外看看吧。” 袁燕倏走到教室门口向外一看……好家伙，这是在开篝火晚会吗？ 只见nyu校园里面已经点起了十几堆篝火，而这些篝火旁至少聚集了有五六百人。11月的纽约晚上已经是寒意深重，这帮人不但借助着火焰御寒，他们的手中还在传递着袁大师非常眼熟的金属小扁瓶。 此刻要是禁酒专员们冲进nyu的校园，那一抓就是上百名触犯禁酒令的罪犯啊。 当然，现在谁也不会想到，这样的篝火晚会会成为nyu四年一次的固定节目。 “这是……”脑子还没有转过弯来的袁燕倏望向了身边的几位“朋友”。 约翰-麦考尔先生冷笑一声道：“袁先生，你这都不明白。他们这是要通宵等电报啊。” 明白了，这些家伙实在太心急了，所以索性就留在这里等着美国各州的开票结果呢。 他又打量了一下袁大师道：“而你么……大家怎么可能让你离开nyu？” “哈哈哈……”出乎大家意料的是，袁燕倏闻言捧腹大笑，笑得泪水都流出来了，“这实在太有意思了，哈哈哈……” “咕噜噜……” 就在他乐不可支得让人家觉得他确实精神有点不正常的时候，肚中响起了雷鸣之声。 因为袁大师自己搞出来的大新闻，所以到现在连午餐都没有吃，他现在还带着大师球这个耗能大户，自然是饿了啊。 袁燕倏掏出手帕擦了擦眼角道：“好好好，我不回去了。不过，我饿了……” 他的三位小伙伴面面相觑，最后还是老好人贝克先生率先说道：“嗯，我们大家都有点饿了，那我就来叫外卖吗……” 我们的袁大师摆手道：“不不不，这次我来叫！不过……” 他环顾四周道：“我们总不见得在教室里吃饭吧。” 路易斯-贝克沉吟了一下道：“那就去我的宿舍吧。” 袁燕倏这一行人一走出教室，立马就引起了一阵骚动。他看着黑压压挤过来的人群，只好再次站上了那把长椅。 “女士们，先生们。大家放心，我不走！” “我只是去宿舍休息一下。” “你们也吃点东西吧，别饿坏了。” 对啊，万一明天晕倒一大片怎么办。 他好说歹说总算把群众情绪给稳定下来，安全地抵达了校园另一边的宿舍区。 诚实的chinese绅士叫的自然就是唐人街的中餐咯。今天搞出了这么大的新闻，啃牛排像话吗，自然要用龙虎斗好好犒赏一下自己。 可是他没想到这次送餐的伙计里面还有一位熟人。 “哎呀，五哥你亲自来了啊！小弟这如何敢当？” 一身伙计打扮的红旗老五十分忧虑地看着他说道：“鸿渐贤弟，我也看了那些新闻了啊。你这是……” 他看了看那几个白皮，走近几步压低声音道：“本来老哥哥还想帮你一把，可是现在外面这个样子，老哥哥恐怕也是爱莫能助啊……” “跑路？！我要跑路干嘛？明白了……”袁燕倏又笑出声来道，“哈哈哈，我不跑路不跑路，真的轮不到我跑路。” 李杰看着眼前这位自己想要笼络的高级知识分子，不由得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这位百岁山圣贤二爷看着挺精明、挺活络、也挺有本事的，原来脑子真的有点不正常。 袁大师好不容易收住笑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道：“五哥这番盛情，小弟心领了。不过……你明天看报纸吧。”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接着说道：“过几日，小弟必定登门拜谢。对了，我还有件事情想和你商量商量呢。” “什么……”红旗老五说了半句话又吞了回去，“嗯，那老哥哥就……祝你好运吧。” “我的运势那是谁也拦不住的！”袁燕倏点点头，一边装模作样地掏钱包，一边还十分客气地问道，“对了，这顿饭多少钱？” 果然李杰摆了摆手道：“别提钱不钱的了，就当为你这位自家兄弟送……嗯，提前庆贺吧。” 这家伙还是对自己没信心啊，没关系，等到明天不就行了。 袁大师用“三把半香”拜道：“恭敬不如从命，小弟就不客气了。” “那好，老哥哥就先告辞了。” “五哥慢走……别忘了看明天的早报！” 送走了纽约安良堂的大管事，他回头看着那一桌子广东菜食指大动，一屁股就坐下来抄起了筷子，夹起白斩鸡鸡腿往嘴里送…… 对了，我可以把中餐给仪式化。 算了，下次再搞吧，老子都快要饿死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回忆录 （周一第一更！） 本章副标题：占星大师和狂欢之神 我们的袁大师吃着吃着就停下来，拿起餐巾擦了擦嘴，不满地说道：“我说你们三位，能不能不要这样看着我啊。你们眼神就好像我是在吃最后一餐的死囚一样，实在太影响食欲了。” 他对着约翰翻了翻白眼道：“对了，还有你，麦考尔先生。你留在这里干嘛？” 人家立马回敬道：“我就在看你吃最后的晚餐啊。” 这时海伦-布朗小姐有些不满地道：“麦考尔先生！你这么说我就生气了，再也不理你了！” 这位大小姐这话都说了几遍啊？ 黑发小美女转过头向着袁大师道：“腻嗷，你别理他，多吃一点。以后你可能就吃不到了……” 她会不会说话啊？ 还是路易斯-贝克先生比较稳重，他干咳了一下道：“是啊，尼奥。你要考虑一下后事……嗯，今后的安排了。” “你们都是瞎操心。我说……” 突然外面响起了一阵喧闹之声，原来纽约州开票结果已经出来了。 贝克先生有些坐立不安地道：“尼奥，你不出去看看嘛？” 我们的袁大师悠悠地喝了一口茶，淡淡地道：“我看不看又有什么区别呢？” 他突然站了起来，向着桌上三位小伙伴点头致意道：“各位，我今天可是累坏了。那么我先去休息了。” 布朗小姐惊讶地道：“你还睡得着？这可是五十万美金啊！” 袁燕倏耸了耸肩膀道：“为什么不睡？明天还有大场面呢。不养足精神怎么成？” 说着他转身走向了卧室，不过就在打开门的时候忽然想起了一个典故，于是又转了回来。 我们的袁大师微微一笑道：“各位，如果是好消息，就不要叫醒我，等我醒了再说……” 约翰-麦考尔先生没好气地说道：“明白了，有坏消息就叫醒你，因为坏消息丝毫不能耽搁。” “约翰，看不出来你连拿破仑一世的名言都知道啊。”他竖起食指摇了摇道，“不过你错了，如果是坏消息，那也别叫醒我，让我这辈子最后一次睡一个安稳觉！” “晚安！” 他对着三人微微躬身，转身走进了卧室…… 这段场景在路易斯-贝克先生的回忆录《奇迹家族中的奇迹》里面是这么写的： 即使过了这么久，我依然清晰地记得那个晚上，那个被称为“nyu豪赌之夜”的晚上，当然，我也忘不掉那位制造了这个大新闻的neo-yuan。 那个时候我才发现，我一生挚友兼生意伙伴的双眼之中总是闪动着奇异的光芒，脸上的表情也总是那么漫不经心，嘴角更总是带着一种似有似无实际上充满讥诮意味的笑容。 是的，就是他后来那些照片中经常出现的那种古怪表情。 在当时的状况下，我们这些非当事人的心情都颇为忐忑，可是他却是那么镇定自若，胃口更是好得出奇。我就眼睁睁地看着他吃掉了五人份的食物。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这样的神情，我居然不再为他担心了。因为在那一刻我有一种明悟，此刻背了几十万美金赌注的neo他一定知道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当然，他不可能掌握什么内幕消息，我敢发誓说，即使我的祖父都不可能了解选举人票的精确差额。 不过对我们这样的凡人来说，面对历史这样复杂谜团自然是毫无头绪，可是对他而言，线头就清清楚楚在摆那里，只要轻轻一下就从历史的谜团中抽出了未来的真相。 neo就像是已经掌握了真相的福尔摩斯，对他而言，我们这些华生之所以看不清未来，只不过就是因为我们的太过愚蠢罢了。 “愚蠢的人类！” 这也是他经常在私下场合说的一句口头禅，虽然他常常是玩笑似地说出这句话，但是我也常常能听出其中的悲悯之情。 从那时起，我就把他当做了我人生中的福尔摩斯。更确切地说，他就是我的“占星大师”。 和所有的占星师，比如那位著名的诺查丹马斯一样，尼奥始终不肯给出明确的预言。可是只要能留心他的一言一行，不难判断出未来的一些蛛丝马迹。 我也经常隐晦或者不那么隐晦地问过他如何能预知未来，不过他始终拒绝回答这个问题。直到有一天他十分难得地喝醉了，而我又好奇地问了一次，而那一次他回答的是：pikapika。 后来我请教了很多精通中文的汉学家甚至中国各地人士（到那个时候我才知道中国有那么多方言），始终没人能告诉我‘pikapika’是什么意思。 在海伦-布朗女士的回忆录《爱情之母》中是这么写的： 有人常说尼奥对待人生的态度太过于轻佻，他这样的天才原本能为全人类，尤其是他的同胞做出更多的贡献。 可是我从1920年11月2日的那天晚上就明白了，他不是轻佻，也不是没有责任心，而是对他而言，除死之外无大事……或许死亡对他而言也不是一件值得担心的大事。 不是我为我的文学和人生的双重导师辩护，而是他本来就是误入人间的狄俄尼索斯，这位古希腊的酒神有一个古怪的绰号，奇异的陌生者。而“奇异的陌生者”同样是尼奥一生的真实写照。 和狄俄尼索斯巡游队伍一样，太阳的光芒一般耀眼夺目的他头戴葡萄枝和常春藤编成的花冠，手执缠着常春藤、顶端缀着松球的神杖走在队伍的前面。而我有幸当了一位跟随他的小小的林中仙女。 我们这些随从们喝得醉醺醺的，围着他边唱边叫、乱奔乱跑，或者跳起节奏欢快的旋舞。在长笛、芦笛和铙钹声中，喧哗的游行队伍在风光秀美的群山中、在绿荫如盖的树林中、在青翠平坦的草地上快乐地行进。 我们虔诚地相信他能带领我们去向极乐的彼岸！ 至于其他人，甚至那些比我们更为出名和也更加出色的伟大人物也只不过是他的路边风景而已。 老实说，在那一刻之前我对他还抱有一些少女旖旎的想法，而在那一刻之后，我感到了一种莫名的自卑。也许我这样的女子只配担当一个侍奉他的山林小仙女……不，世间所有女子都配不上他！ 后来的那些臭娘们……（编者注：此处有删节。） 在约翰-麦考尔律师的回忆录之中…… 他并没有留下回忆录，不过据说他有记日记的习惯。只是这些日记始终没有公开。另有一种说法，在他死前把所有日记、往来书信和重要文件全都付之一炬。 这位大律师这种的做法对后世的“袁学家们”而言可称得上是灭顶之灾，因为他后来真的成为了袁大师的私人律师。 确切地说，约翰-麦考尔成立了一家专门为袁燕倏提供法律服务的律师事务所，而这家律师事务所最终会成为一个庞然大物。 第一百一十七章 睁大眼 （周一第二更！） 本章副标题：it-is-show-time! 哐当！有人狠狠地撞开了卧室房门。 “尼奥，我们赢了……不，你赢了！” “嗯嗯嗯，我知道了。就不能让我多睡一会吗？不是告诉你们不要吵醒我吗？” “五十万美金，天哪，整整五十万美金！” “海伦，看不出你还是一个财迷。” “尼奥。有了这点钱，你准备干什么呢？” “路易，当然是回国啦。” “你不是还要读博士，不读了嘛？” “博士有什么用？我回国还有比一万个博士加起来还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呢……” 1921年7月，魔都。 “请问这里是贝那个里路3号吗？” “别误会千万别误会。我不是巡捕房的，而是刚从美国回来的同志。” “幸会幸会，大家不用客气，叫我鸿渐就好了。” “不用不用，我就坐在这位书记员同志旁边吧。” “你们问我怎么知道大家在这里开会的啊？这个故事就有点长了……” “皮卡皮卡！” 哎，这破系统！老子做个梦也不安生。 “醒醒，尼奥。醒醒！” “嗯，我知道我们赢了，不是和你们说了别叫醒我吗？” 袁燕倏闭着眼嘟囔了几句，拉起被子盖在了自己头上。 “你怎么知道你赢了？嗨，不是这事，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听到“人命关天”，袁燕倏才算真正醒了过来。他揉了揉眼睛，伸了个懒腰，拿起床头手表一看，现在才七点不到。 “刷拉！” 有人拉开了窗帘，我们的袁大师这才借着天光看清楚屋里的状况。他不由得吓了一大跳，贝克先生和布朗小姐两人都一脸严肃地看着躺在床上的自己，就像是……就像是遗体告别一样。 他脱口道：“你们这是……” 路易斯-贝克先生沉声说道：“尼奥，我们也不想叫醒你，可是……外面有人正在自杀了。” 幸好英文是有进行时态的。 “正在自杀？！这么说，那家伙还没死……对了，谁那么想不开？” 海伦-布朗小姐一脸不忍地道：“就是麦克-鲍德温先生。刚才共和党赢下了加州，他就爬上了钟楼。” 看看，作死真的就会死。叫这家伙别赌那么多，他就是不听。不过袁燕倏是“求财”又不是要害命，如今事关人命，所以也有些紧张地问道：“那现在是什么情况啊？” 贝克先生道：“他现在还没有跳呢，所以我们把你叫醒了。” 哦，既然现在还没跳，那么一时半会就不会跳。 袁燕倏到底是来自知识爆炸的一百年后，也算是懂得一些心理学皮毛。其实除了重度抑郁症之外，普通人自己寻死哪有那么容易，这是需要极大勇气滴干活。 而且跳楼这种方式脑子一热说不定就成了，可万一脑子冷静下来这事十有八九就成不了。 “哦。”放下心来的袁大师一边不疾不徐地穿衣服，随口问道，“麦考尔先生去哪了？他不会也去寻死了吧……” “我没那么脆弱！”他话音未落，约翰-麦考尔先生就出现在了门口，手里面还拿着一张支票。 袁燕倏也知道自己理亏，只好尴尬地笑道：“哈哈哈，我这不是还没睡醒吗。你千万别介意。” “哼！”输了钱不想输了人的年轻绅士走过来说道，“袁先生，我认赌服输。这是你的支票，5000美金的支票。” “尼奥……” “约翰……” 贝克先生和布朗小姐几乎同时开口，却又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让尼奥收下这5000美金，似乎说不过去，这可是堂堂正正的赌约啊。 不让约翰兑现自己的承诺，也有点说不过去，这可是绅士之间的约定啊。 “嗯，你果然不愧是一位真正绅士。”袁大师一点也没不好意思的样子，十分坦然地接过支票，他还特意举到眼前透过阳光检查了一下支票上的水印。 “啪！”然后他屈起食指用力一弹支票，质量挺括的票据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袁大师向着布朗小姐道：“海伦，你把麦考尔先生的合同找出来交给他。” “好，好吧。”事到如今也无话好说的黑发小美女点了点头，走到桌前按照字母顺序很容易找到了那份射幸合同。 布朗小姐神情复杂地把合同递了过去：“这是你的合同。约翰，你……” 而麦考尔先生一脸苍白，抖动着嘴唇道：“海伦，我……” 两人四目相对，同时陷入了沉默之中。 “嚓！” 袁燕倏拿起床头柜上的火柴和香烟，他叼起了烟，擦燃了火柴…… “尼奥，你这是要干什么？！” 贝克先生的一声惊呼让那对小冤家也不由得转过头来…… 这三位就见到我们的袁大师把麦考尔先生开的支票凑到了火焰之上，点燃了这张价值不菲的票据！ 他用燃烧的支票点燃了嘴中的香烟，随手把烧的差不多的支票扔在了烟灰缸里。 布朗小姐和麦考尔先生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声惊呼。 “腻嗷！” “袁先生！” 不过袁燕倏似乎完全没听到一样，径自仰起头从肺里喷出一道长长的烟气。他按灭了烟头，先在被窝里面穿上了裤子翻身从床上跳了下来穿上了衬衫，最后拿起了挂在沙发背上的西服。 他把这件西服当做了斗牛士手中那块红布一样用力抖了一抖，潇洒地来了一个翻转，就穿在了自己身上。 他一边熟练地打着领带，一边就好像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对着三人说道：“let’s- go！” 说着他拿起衣帽架上的帽子和风衣一马当先地向着门外走去。可是其他三人呆呆地站在那里，动都没有动。 所以我们的袁大师又把头伸进卧室，向着陷入懵逼状态的小伙伴们喊道：“你们不来吗？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们，接下来睁大你们的眼睛……” “演出时间到了！” 这出大戏演到了这里，少了三位观众那也是可惜的啊。 “这……” 三人如梦初醒，互相看了几眼，急匆匆地跟了上去。 “啪！啪！啪！” 当袁燕倏走出宿舍的时候，就看到一堆记者围在门口，这次什么四大报和四小报，还有各种乱七八糟的报纸可全都来了啊。 幸好这次我们的袁大师早有了心理准备，忍着强烈的不适，把一双眼睛睁得老大老大。他这也算是为了赛里斯人民的眼睛正名来着。不过可惜的是，后来这几张照片都没有用上。 “袁先生，你现在有什么想说的吗？” “袁先生，你准备怎么使用这笔巨款？” “袁先生，你赢了这么多钱，考虑过几百位同学的感受吗？” 袁燕倏突然停住了脚步，转过头对着那位记者冷哼一声道：“我要是输了，这几百位同学会考虑我的感受吗？” 第一百一十八章 404 （端午节快乐！慕容不大快乐） 本章副标题：去他妈的404！ 走在袁燕倏后面的路易斯-贝克先生突然露出奇怪的神色，对着人群中一位拿着照相机的年轻女士高声问道：“普利策小姐，你怎么来了？” 那位女士也不过二十岁出头，除了脸长了一点倒也能算是漂亮，不过神情太过冷峻，失去了女性应有的……1920年的女性应该有的柔美韵致。 普利策小姐也有些惊讶地说道：“是你，贝克先生！” 她指了指胸前的照相机道：“我这不是来采访了吗。” 贝克先生有些好奇地问道：“你父亲赫伯特-普利策先生答应让你当记者了啦？” 对方撇了撇嘴道：“答应是答应了，不过就是摄影记者。对了，看上去你和那个什么……neo-yuan挺熟的吗？” 贝克先生点头道：“我们的关系确实不错，我祖父也十分欣赏他。” 记者小姐眼珠一转，马上就很有职业敏感性地问道：“那能不能给我找个机会，让独家采访他一下。” “我帮你去问问。”路易斯-贝克欣然应允，然后上前两步凑到袁大师身边问道，“尼奥，《世界报》的普利策小姐想要采访你，你看……” 袁燕倏转过头打量了一下这位记者小姐，转头对“福尔摩斯”……嗯，现在应该称之为“华生”挤了挤眼睛，调笑道：“既然是你的‘朋友’，那么我自然没问题……” 贝克先生老脸一红，压低声音道：“我们，我们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袁大师“惊讶”地说道：“我也没说你们不是普通朋友啊！” “尼奥，你这个家伙啊……” 就这样他们一行人顶着镁光灯还有四周那些nyu学生们的复杂眼神，终于来到了钟楼之前。 而这个时候这里已经围上了一圈人，还有几位热心人士拉着床单准备接住我们的麦克-鲍德温先生。 柯南特副校长，亚当斯教授和克莱因教授这三位这一晚也没有离开校园，他们三个站在一旁，脸色十分难看地看着闹哄哄的校园。当然啦，3k党大骑士和犹太教授的表情显得更加沮丧。 “呜呜呜，5000美金……” “呜呜呜，我不想活了……” “呜呜呜，你们走开……” “呜呜呜，我要跳了……” 跳啊，你倒是跳啊。高仓不是跳下去了吗？唐塔也跳下去了，你也跳啊…… 袁鸿渐不愧是电影爱好者，90后的他连这部让他的父辈们神魂颠倒的《追捕》都看过。 看到他们走过来了，柯南特副校长疾步迎上前来，开口道：“袁先生，现在是不是该宣布消息了。不然闹出人命就不好了啊。” 而我们的袁大师面不改色心不跳，他看了看房顶上想跳却不敢跳的麦克，随意地挥了挥手道：“不急，就让他在上面吹吹风。” 袁燕倏转过身子，环顾四周，就看到校园里这几百号人面容诡异、脸色青白、目光呆滞、姿势古怪、衣衫不整，酒气熏天……他们看起来真的就像《行尸走肉》和《生化危机》里面那些择人而噬的僵尸啊。 “大师球，那什么‘逆天装备：t病毒’在这条时间线没出现吧？” “宿主，还没有。如果你想要这件逆天装逼的话，那么只要完成逆天级任务：u的崛起。任务内容：十年之内打造一家全球最大的医药公司。” “大师球，等一下。要完成这个任务那就意味着我要大幅度改变历史啊，难道我不会被抹杀吗？” “宿主，并不会。一旦你接受逆天任务，那么s值就会冻结直到任务期限结束。” 袁燕倏闻听此言心中一动、二动、三动，这岂不是在说…… 算了，现在不是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有机会我再好好了解一下各种逆天级任务。 我们的袁大师向着这堆僵尸洒然一笑，矫健地走上了钟楼前的台阶。他清了清嗓子，扬声说道：“女士们先生们，早上好啊！” 真是太没有礼貌了，连吱一声的人都没有。 “哈哈哈，今天天气……没下雨啊。” 看来打击确实有点大了，连寒暄都不会了。 “那好吧，我们直接说正事。大家都知道大选结果了吧？” “404！去他妈的404！呜呜呜……” 没错，这个数字真的就应该去他妈的！ 袁燕倏循声一看，原来“去他妈的404”是钟楼上面的麦克喊出来。 这条时间线上的大选结果和原本那次一模一样，共和党拿到了531张选举人票中的404张，而民主党只取得127张。那么两者之差就是277张。 也就是说，这场原本时间线上没有发生过的惊天豪赌一点也没有影响到这条时间线上的大选结果。 毕竟我们的袁大师十二点才开始接收赌注，这个时候nyu的大部分人都已经投过票了，而且他们大部分人本来就是投给民主党的。等到消息见报广为人知的时候已经五、六点了，这个时间点全国各地的投票都快要结束了。 所以就算有一些影响，那也是微乎其微。别忘记，美国大选是采取“赢家通吃”的原则，一个州两党之间差一百万张选票或者一百张选票，也不会影响选举人票。 听到钟楼顶上鲍德温先生的悲号，在场众人都露出了凄然之色，有些女孩纸和性格软弱的男孩纸也“呜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呜呜呜，完了。1000美金，我到哪里去找1000美金啊……” “呜呜呜，我才完了呢。你只有1000美金，我可是2500美金啊……” “呜呜呜，你们真的完了。幸好我只押了100美金……” “呜呜呜，揍他！” “呜呜呜，不对。揍死他！” “呜呜呜，别打我脸！” 袁某人心里暗道，这真是一江春水向东流，，对此不抛眼泪也无由…… “皮卡皮卡。宿主，你别老抄袭他老人家的诗词好不好？” “大师球，这不正好押韵吗，你别老是打断我的思路好不好。” 第一百一十九章 过山车 本章副标题：《ny在1920》 好了，拖戏也拖得差不多了。 历史教导了袁大师，大众的情绪一旦被挑动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就不好说了。 这帮家伙真的冲上来把自己烧死。按照此时白皮的尿性，肯定是法不责众，当然那啥现在还不在白皮的“众”里面。 他深深地吸一口气，大吼一声道：“别哭啦！” “为什么不要哭，这个中国人赢了我们的钱还不许我们哭吗？” 这帮家伙实在心理素质太差了，他只好再喊了一嗓子道：“听我说！” “听个屁，肯定是问我们收钱。老子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凶什么凶？凶了就以为老子怕你们了吗？ 当然怕咯！ 袁燕倏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扯着嗓子道：“好了啦，你们的钱我不要了！” “好什么好，他好我们可不好……他说什么了？” “他说我们的钱他不要了！” “really?!” 众人终于反应了过来，十分整齐地倒吸了一口冷气，向着台阶上的袁大师看了过去…… 正在此时，一道炫目阳光穿过漫天乌云照射在了这位英俊的中国人身上，为宝相庄严的他镀上了一层华贵绚丽的金边。 在众人眼中，我们的袁大师就像刚出炉的金币……还是价值500到2500美金的巨大金币一般，那么闪耀，那么光亮，那么让人产生一种膜拜的冲动！ “我……不……要……你……们……的……钱……了……” 他这一句纶音玉旨再一次撞进了众人的心头。 这一刻，袁燕倏似神非神，似圣非圣的光辉形象深深地刻在了在场众人的心头！ “啪！啪！啪！” 当然也刻在了底片之上…… “索思比袁燕倏大师专项拍卖的249号拍品，就是这张著名照片《ny在1920》，由《纽约时报》摄影记者拍摄。” “此张照片拍摄于1920年11月3日清晨，也就是袁大师成名的‘nyu豪赌之夜’之后的那个清晨。他站在nyu的钟楼之前，慷慨地免掉了高达五十万美金的赌债。而这张照片就是在他开口免除众人债务的那一刻拍摄的。” “即使不谈《ny在1920》这张照片的历史意义，从摄影艺术上来说也值得称道。画面右侧的袁大师被晨光笼罩，显得那么光明伟岸，和画面左侧处在阴暗之中的群众形成了十分鲜明的对比，形成这幅如同宗教题材画作一般的摄影作品。” “起拍价，五千美金……” 这几百号人这一夜过的还是挺辛苦的，11月的大新乡晚上多冷啊，全都靠着篝火和烈酒，可是这两样也不能代替被窝和睡眠啊。 他们身上冷也就算了，可是这些人听着各州选票结果那一颗心也是越来越凉。本来还憋着一口气，现在听到这样的慈悲大赦，这口气一松下来，这几百号人不由得同时吁了一口气。 他们立马都用各自的方式展现着自己的激动之情：有的哭哭笑笑，有的疯疯癫癫，有的蹦蹦跳跳，有的自自冉冉……总之场面相当之热烈。（注释1） 这些家伙实在太兴奋了，所以根本没人记得要感谢这个中国人的慷慨，只顾着自己高兴了。 我们的袁大师为人一向是宽宏大量。并不介意也不计较大家的怠慢。心里也十分开森的他决定在这个时候，再给大家一个好消息。 不过在告诉大家好消息之前，不能把楼顶上这家伙忘了，否则等会麦克-鲍德温先生肯定要跳下来的。 他转过身子，仰起头喊道：“鲍德温先生，你可以下来了吗？” “当，然当，可以了来下我。尼奥先生-袁，太感激实在了。” 激动得语无伦次麦克终于钻回了钟楼里面 袁燕倏转回身子高高地抬起双手，做了一个往下压的姿势，扬声道：“女士们先生们，安静安静。我还有话说！” 有的人比较感恩：“嘘，都别说话，听袁先生说。” 有的人还算有点记性：“对的，肃静肃静，这个china……嗯 chinese要说话了。” 有的人……也不好意思在这个时候翻脸：“好吧，反正不用付钱了，就听听他怎么说的吧。” 袁燕倏看到场中安静了下来，开口说道：“你们的这个钱我是真的不要了……” “袁先生，谢谢你！” “尼奥，你最好了！” “我们会记住这份恩情的！” 这几百号人当中总算有几个知道好歹懂得感额的家伙，也不枉我辛苦一场啊。 我们的袁大师对着这几位挥了挥手以示感谢，然后清了清嗓子道：“我决定把这些钱都……” “捐给尊敬的纽约大学！” “说什你么？” 刚从钟楼里面走出来的麦克劈头就听到这句话，说话都不利索了。 我们的袁大师转过头，一脸和煦地对他说道：“麦克，你没听清楚吗？那么我再说一遍……” “女士们先生们，我很荣幸地把这笔钱全部捐给我们的纽约大学！” “不！” 终于搞懂这句话意思的麦克-鲍德温先生，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喊声，抱着头跪倒在了地上。而在众人之中像他这种反应的人居然不在少数。 能上nyu的的人当中自然有笨蛋，比如麦克-鲍德温先生这种家伙，可是就连这个笨蛋也知道欠这个中国人的钱和欠纽约大学的钱，那可是两个概念。 如果这笔钱是欠neo-yuan这个中国人的话，那也不是不能想办法的啊，毕竟他是个中国人。好比说麦克这样的以死相逼，袁燕倏敢真的就不宽限个几天或者免除一些吗？ 实际上，他就是被有心人给撺掇上去，好搞一个大场面，让这个中国人做出让步的。 可是没想到我们的袁大师居然把这笔巨额欠款转给了纽约大学。那么这就是意味着现在这笔债务的债权人是纽约大学！ 注释1：自自冉冉和监介（尴尬）一样，是保留了中华文明传统的“最美风景是人”的宝岛特产。 第一百二十章 说几句 （周三第一更！） 本章副标题：自由的空气千金难买！ “女士们先生们，让我们欢迎詹姆斯-柯南特副校长为我们讲几句话！” 我们的袁大师看着没人鼓掌，只好把那些合同夹在腋下，一个人在那里鼓掌。等副校长先生走上来之后，他才把那些射幸合同恭恭敬敬地用双手交给了对方。 副校长先生的心肠就软多了，他接过了合同之后开门见山地道：“同学们，别担心。校董事会经过协商，决定采纳袁先生的建议，每份赌约只收上面金额的……二分之一！” 这帮家伙真不愧是培养华尔街吸血鬼的nyu的校董事会，我建议随便收点意思意思就行了。他们倒好，直接来了一个五成。 “大师球，这没问题吧？” “没关系，只要不是宿主你收的就行。” 是的，就在他被约翰-麦考尔逼到墙角的时候，灵机一动想到了这个“窍门”：赌博归赌博，收钱归收钱。 自己不收钱不就不会产生s值了吗？不如就当花钱买个好名声吧。 可是当他看到大家都这么踊跃，觉得一点钱都不收这心里未免有点不通达，也未免太辜负了这帮白皮的热情支持了。于是他就又想出一个主意，那就是把赌注当然只是一部分赌注捐给校方。 这位nyu的中国学生不靠着十几万美金的捐款只靠嘴炮，詹姆斯-柯南特先生和校方又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他搅风搅雨呢？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名往，古人诚不我欺。 不得不说，资本主义教育体系就是这么简单直接，只要你肯捐钱那你就是大爷。哪像我们袁大师经历过的社会主义教育体系，他家里也不用捐钱，只要靠着他的魔都户口让他轻轻松松进了一个211……只能说投胎有风险，穿越需谨慎。 “我、我、我没听错吧？” “真、真、真的吗？” “这、这、这次不会再变了吧？” 从袁燕倏开口之后，场内众人的心情就如同过山车一般起起落落，以至于听到了这样的大好消息，一时之间还不敢相信。 柯南特先生只好再次大声说道：“大家没听错，只用缴付你们所欠金额的二分之一就行了，还可以免息分期付款。” “不过毕业之前必须全额付清，否则校方会扣留毕业证书，直到把欠款交齐。” 看看人家资本主义大学无师自通就知道扣留毕业证书了，实在是太善于学习了。 这帮家伙也是够可怜的，心理过山车真的不是那么好坐的。好在现在总算是尘埃落定，他们这颗心终于可以放下来了。 再怎么说，一半总比全额好。而且2500美金的一半也不过1250美金，对1920年能读得起大学的人来说，也不算是个很大的数目，况且还能分期付款来着。 只听副校长继续说道：“经过校董事会讨论，为了表彰袁先生慷慨大度的行为，决定免除他的博士生学费。并且本人很荣幸地推荐他直接参加博士答辩。” “大师球，这免掉的800美金也应该没问题吧？” “宿主，确实没什么问题。因为在原本那条时间线上这800美金就没有付过。” 对啊，自己大曾伯祖父拿钱去买了克莱登大学的phd.，自然不会出这个钱了。 这个时候，副校长转过头来向着他说道：“袁先生，要不要再给大家说几句吧？” 其实他老人家本来也就是客气客气，没想到我们的袁大师哪里会放过这种装逼的机会，欣然点头道：“那好，我就再说两句。” 他上前两步，吐气开声道：“女士们先生们……” 袁燕倏这一开口，底下众人的脸“唰”地一声全都变得煞白，这个中国人这次又要说什么啊，千万别再来这样的“心跳游戏”了。 幸好这次这个中国人要说的是：“我有一个梦想……” “皮卡皮卡。” 忘了这茬了，演讲那也算是散文。 我们的袁大师只好咽了一口唾沫改口道：“这个梦想就是来我大美利坚合众国这个‘自由的国度，勇士的家乡’来留学。” “到了美国之后人们经常问我为什么来到纽约大学。而我总是回答，我来这里的原因是fresh……”（注释1） 袁燕倏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大新乡的清晨天空，还真是够fresh的，都是一大早刚烧出来的煤灰能不新鲜吗？ 哎呀，忘了现在是1920年，纽约城里到处都是烟囱，呼哧呼哧地往外喷着大气悬浮物。 他老人家不由得心里面哀叹一声：这还有没有天理了，凭什么一百年后的洋奴能堂堂正正地说出“fresh-air”。而他们的祖宗老子我就不能呢？ 不行，以后一定要把《寂静的春天》给抄出来，不让我大美利坚恢复青山绿水apec蓝，老子还怎么有脸当洋奴？ 没办法，如今只好再换一种说法的了。 “fresh-spirit-and-free-air!” “鲜活的精神和自由的空气！” “三年前当我走下了邮轮离开了海关，我准备带上早就准备好的五层口罩，可是当我呼吸到我在美国第一口空气的时候，我就把口罩给丢掉了。因为根本没用……嗯，用不着。”（笔者注：原文是五只口罩。） “当我呼吸到纽约城的空气的那一瞬间，我感受了到清爽和自由，那是精神上的清爽和心灵上的自由！” “我的精神上不再有雾，心灵中压抑感也不复存在。” “和你们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一种愉悦。此时此刻，我站在这里，也不禁回忆起那种自由的感觉。” “在纽约大学，我始终感受到一种新鲜空气，它使我永远心存感激，那就是言论自由的新鲜空气。” “来美国之前，我在历史课上学到过《独立宣言》的内容，但是那些字眼，生命、自由、对幸福的追求等概念，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实际含义。” “只有在美国，我才理解，表达自己观点的权利是神圣的！” “咦，大师球，你这次为什么不阻止我？” “宿主，你以为这番演讲有什么新鲜之处吗？” 注释1：这个梗的关键词是，马里兰大学，赵家人，杨小姐，毕业演讲。 第一百二十一章 二百五 （周三第二更！） 本章副标题：一波刚平，一波又起。 袁燕倏这番话虽然没有什么“新鲜”之处，可是听在在场众人耳里，只让这些洋基佬的心中都感到一股人流……嗯，热流。 哇喔，这个中国人说话听着真是舒服，让人熨帖无比，使人舒爽异常，这人都要飘起来了。就连他这张黄色的脸，咪咪的眼看起来都是那么可爱。 这就是洋奴祖宗和洋奴的区别，更确切地说，一百年前赞美洋基佬的好处岂是一百年后那帮跪舔美帝的洋奴可以企及的呢？ 现在的美国虽然工业实力傲视全球，但是毕竟不是一百年后的那个美帝。 那个时候的美帝确实露出了一些颓势和衰相，不过人家从二战之后就底定了自由世界老大哥的地位，又幸运地干掉了最大对手—红色北极熊。 就连当年把东南亚甚至日本搞得一片鸡飞狗跳的东方某大国都不得不俯首甘为血汗工厂。他们前后好几届扛把子多次在公开场合声明，请三老四少们放心，人家不再继续输出革命啦。 到了袁鸿渐这种九零后的时代，困扰自由世界将近一个半世纪的国际共运完全烟消云散，和资本主义国家集团分庭抗礼的社会主义阵营也早已土崩瓦解，更别说中东北非那几个跪得干脆的刺头了。 除了阿拉比亚圣斗士和北棒搞的那些小动作，美帝渺视列国想求一战而不可得。 除了硬实力之外，美国的软实力更加拥有吊打全世界的绝对优势。美式教育，美式价值观，美式生活方式……各种各样的“美式”随着多种多样的文艺作品行销全球，征服了全世界人民的头脑，让很多人觉得不能成为美国人都不能称之为人！ 但是现在是1920年，洋基佬还是被当成乡巴佬的1920年。 在1920年，我们的袁大师那是雪中送炭，一百年后他的徒子徒孙只不过是锦上添花，两者根本不能相提并论的好伐。 此时淳朴的洋基佬哪里受得了袁燕倏这样的自干美，自然就被他这番马屁给拍到天上去了。 詹姆斯-柯南特和欧文-亚当斯，甚至还包括了克莱因教授，这些美国大知识分子越看这个中国学生越觉得是一位可教之才，这小家伙将来必定是他们的同道中人啊。 “fresh-spirit-and-free-air!”听听这话，说的多好！ 完全说出了美国精英的心里话吗。我大美利坚如此清新这么自由，岂是非常腐朽那么专制的老欧洲比得上的？ 实际上，美国知识界到此时还没有摆脱对老欧洲的自卑心理。那么有个局外人来赞美自然就对上了这些知识分子的频道。 再加上他捐的那笔巨款，二十五万美金！柯南特副校长此时年薪也不到2500美金，而且人家那也是有创收任务的，这下子不就一下子完成了好几年的指标了吗？ 而且校董事会还做出了一个决议，那就是本校教职人员只用交五分之一的赌债就行了。所以3k党大骑士和犹太小教授只用付500美金，这个数字对他们两位而言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了。 不光大知识分子听着熨帖，那些小知识分子更加舒爽了。 就像袁鸿渐这种某大国九零后正在经历一个逐渐对西方去魅的过程，这些十九世纪的九零后也正在建立“我大美利坚最棒棒哒”的“美国特殊论”。 因为一战他们这些年轻人已经开始失去了对老欧洲的敬畏和崇拜，开始有意无意地把他们自己放在了世界的中心。 此时一位来自遥远东方的诚实绅士，披肝沥胆地来了一番真诚赞美，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可惜了，要是换张白皮，那妥妥的就是新一代的美利坚自产自销的有良心的年轻思想家啊。 年轻人总是比较冲动比较善良比较……好忽悠的。他们不自禁地开始反思起来了。 哎呀，这位中国绅士也没有逼着自己去赌啊。况且他一分钱没拿全都捐给了nyu，还免掉了大家一半的债务，怎么看这都一种高风亮节的绅士德行。 自己输这么多钱只能怪自己贪心，真的怨不得人家！ 大知识分子欣赏，小知识分子反思，各大报各小报的记者们也觉得不虚此行。 这条大新闻实在太特么正能量了！ 虽说新闻主角搓了一点是个中国人，不过此人就算是中国人，那也肯定对大众胃口啊。 这位中国绅士不远千里，来到美国。一个外国人，毫无利己的动机，把美国人民的价值观当作他自己的价值观，这是什么精神？ 这是国际……嗯，自由主义的精神。每一个美国知识分子都要学习这种精神。 一个人能力有大小，但只要有这点精神，就是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有益于美国人民的人！ 幸好大师球只能管我们的袁大师管不住他们，否则……哼哼。 好了，今天晚报的二版就是neo-yuan的了。 就在众人被袁大师演讲感动的时候，他继续慷慨激昂地说道：“感谢你们，也要感谢纽约大学，所以我决定免除大家部分债务，并把这些钱捐赠给校方。不过对于这笔捐款的使用方式，在这里我有个不成熟的提议……” “个人希望校方能从捐款中拨出一些款项，设立一个专项奖励。以后历次美国大选，我们nyu中的所有人都有一次机会来投票估算选举人票之差。等到开票结束之后，数目最接近的一位或者几位就可以得到奖励。” “奖励么……就每个人250美金吧。” 这个提议自然非常妙也非常有趣，所以柯南特校长只是考虑了那么一下就欣然道：“作为副校长，我也支持这个袁先生的提议。而且我觉得校董事会的先生们也不会反对这个提议的。” 在场众人一听这话，自然就开始热烈鼓掌了起来。而人群之中有人喊了一嗓子： “250!” “250！” “250！” 几百号人一边有节奏地鼓掌，一边在嘴里呼喊着这个口号。于是nyu这项延续到了二十一世纪仍在继续的传统习俗就此诞生，名为“250奖”。 在这种气氛的感染之下，我们的袁大师也不由得举起手随着大家的节奏喊了起来。 “250……” 咦，怎么总觉得有点怪怪的呢？ 对了，250岂不就是…… 就在他严肃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一队人马气势汹汹地冲进了nyu。 第一百二十二章 逮捕令 （六一儿童节快乐！） 本章副标题：要上头版了！ 我们的袁大师明白过来了，自己穿的大曾伯祖父并非全然一无是处。比如说，他老人家的英文就非常好，已经达到了英语母语化的至高境界。 从小伴随着“李雷和韩梅梅”长大的袁鸿渐，自从穿越之后就能get到了原版的袁燕倏用英文来思考的skill。 所以，他直到现在才意识到“250”在中文里面是“二百五”！ 哎呀，怎么没想到这茬呢？早知道就270、260或者255也好啊。 不过他转念一想，这些白皮二百五也不明白二百五是啥意思，就这么着吧。 所以袁燕倏也满脸堆笑和大家一起喊起了口号…… “哔！！！” 一声警哨惊醒了如醉如痴的众人。 “就是他！” 一声大喝又让大家的注意力转到了那队不速之客……穿着制服的不速之客身上。 “就是那个日本……嗯，中国人！” 站在高处得意洋洋的袁燕倏往话音传来的方向那么一瞧，立马在心里喊了一句：买的糕，这次真是买糕买到切糕，实在实在实在太糟糕！ 这下老子要当二百五了！ 只见一群全副武装的nypd气势汹汹地冲进校园，为首的除了三四个便衣之外，就是一只“木乃个阿姨”。 这家伙上身还缠着一圈圈的绷带，就在外面批了一件警察制式的斗篷。可是他那只酒糟鼻子实在太显眼了，让我们的袁大师一眼就认出了对方。这不就是那天晚上被自己perfect滴ko掉的那个nypd吗？ 去球！为什么这条子知道自己在这里的？ “啪！” 此时正好有一位记者对着那队警察拍了一张照片，这记闪光也让袁燕倏脑中灵光一闪。 哎呀，我居然都把这件事情给忘了，自己的照片上了报纸啊！ 他在心里苦笑一声，人家装逼失败才引火烧身，成功装逼的我却真的把这把火引到了自己身上。 可是现在怎么办呢？我们的袁大师这个时候心里确实也有点发慌来着。这年头的美国司法界那是莫撤黧黑，反正肯定要比一百年后黑上不少。自己这样的中国人被弄进去之后，屈打成招那是分分钟的事情啊。 逃跑……想也不用去想。这岂非坐实了人家的指控。别说逃得掉逃不掉，就算逃掉了也躲不开大师球的抹杀。 难道这次自己真的陷入了绝境了吗？ 就在他慌乱无措的时候，这队警察已经成功地挤开了不明真相的群众，来到了袁燕倏的面前。 “就是他，就算他化成灰我也认得他！” 那只木乃伊不顾自己重伤未愈，蹭地一下就窜了上来，劈手就要扯住这个斜眼老的衣襟。我们的袁大师恰好一抬头，两人正正地对视一眼！ 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只酒糟鼻子猛地想起来那天的遭遇，心中一寒，不由自主地往后一缩。他忘了自己上身绑着厚厚的石膏，没有掌握好平衡，脚下拌蒜一个跟斗就栽了下去，咕噜噜地滚到了台阶下面。 “perfect!” 袁燕倏脱口就来了这么一句。被这家伙一打岔，他反而倒是镇定了下来，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还是静观其变吧。 “你就是yan-shu，yuan?” 这队警察为首之人却是一位穿着便服的魁伟男子。这家伙真的很高，身高绝对超过了六英尺，也就是185公分。在1920年，这个个头绝对算得上彪形大汉了。他神情冷峻，表情严肃，一双牛眼当中闪动着像是猎鹰般的寒光。 他整个人充斥着一种凶厉之气，让人看着就害怕……而且这家伙怎么看怎么眼熟。 我们的袁大师心道，这不就是《超人归来》里面的zod将军吗，他是不是跑错片场，怎么上这来当探员了？（注释1） “大师球，你说我应该切换大学者还是书呆子形态？” “宿主，本系统建议你两者都不要切换。” “大师球，为什么？” “宿主，你难道不知道这年头书读得越多越容易成为激进分子吗？所以本系统建议你保持本色就好了。” “大师球，那我的本色是什么？” “宿主，你连这都不知道，不就是油头粉面的小白脸吗？” “切……给我切换大学者形态！” 瞬间就“镇定”下来的中国人雍容自若地正视着这位大汉，徐徐地点头道：“不错，我就是。” “那好，我是调查局探员。”一点不为所动的zod将军神情冷硬地拿出一张证件晃了一下道，“你被逮捕了！” 说着他一手从腰后拿出一只手铐，一手抓起袁燕倏的双手，“咔哒”一声就把我们的袁大师给拷了起来。 这个时候詹姆斯-柯南特校长终于反应了过来，上前问道：“等等，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为首那位便衣警探看到此人仪表不俗，也不敢过分，回答道：“先生，我们正在追捕华尔街爆炸案的嫌犯，请你不要阻碍我们执法。” 华尔街爆炸案这几个字就如同落到油锅里面的火星，一下子点燃了全场。 “买糕的，袁先生是华尔街爆炸案的嫌犯？！” “天哪，真是难以置信！” “这个中国人真的有那么大的本事？” 这位联邦探员转过头道：“袁先生，你因为涉嫌华尔街大爆炸案被捕了。” 美国警匪片里面经常出现的“米兰达宣言”要到二十世纪六十年代才出现，所以后面也没有什么“有权保持沉默”，“有权在审讯时要求律师在场”，“如果没有钱请律师，法庭有义务为其指定律师。”。 糟了糟了，真的糟了！别说律师了，我现在连请律师的钱都没有了。 zod将军一声号令道：“我们走！” 两个身着制服的nypd走上来用力地拉住了袁大师的两侧手臂，几乎是架着他向校外走去。 “等一下，我是袁先生的律师，我要跟你们一起去！” 种瓜得瓜，烧了律师的支票果然就有了一位律师。 这个时候，约翰-麦考尔先生主动地站了出来。 看得出来，这个小胖子心里也是有点害怕，毕竟是连庭都没上过的粉嫩新人。不过因为报恩和敬佩的双重情绪支配之下，他还是义无反顾地站了出来。 就冲这事，“曼哈顿的海伦”归你了！ 有他这么一出头，袁燕倏这一颗心稍稍为之一定。 可是就在这一片喧闹和镁光灯的闪烁之中，他无意中一偏头就看到了一个不同寻常的人！ 注释1：此君形象参考了美国演员迈克尔?珊农，他除了扮演过zod将军之外，也在《大西洋帝国》里面扮演过一位运气很差的禁酒专员。其实这位老兄当年刚出道的时候人称“小马龙-白兰度”，后来长着长着就长成标准反派相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枪口下 （周四第二更！） 本章副标题：拍我的手！ 爱看热闹本来就是人类的天性，现在上演的这一出绝对是超出了袁大师意料的真正大戏。所以不管是记者还是nyu的学生都下意识地凑了上来。 而在那些围上来看热闹的人群当中，他发现有一个既陌生又眼熟的家伙。 陌生的是，此人打扮得像是一位前来采访的记者，手里还拿着钢笔和笔记本。和在场所有记者一样，他也使劲地往前挤，现在离自己也就五六步的距离。 熟悉的是，此人就是乔装打扮的林登万！ 袁燕倏眼睁睁地看着他的手伸进了西装内兜，似乎要往外掏出一样东西，而那样东西有一个黑色握把…… 他两辈子人生第一次知道时间会变得这么慢。 他一边看着神情淡漠的林登万“慢慢地”拔出手枪，一边在脑中闪过无数乱七八糟的念头。好吧，其实就是他以前看过很多电影里面那些暗杀的镜头，比如《列宁在1918》，比如《刺杀肯尼迪》，比如《林肯总统》，比如《教父》，比如《上海滩》，比如抗日神剧…… 强烈的求生欲望让袁大师在这些念头当中捕捉到了一丝求生的机会。 突然，他猛地一挣！ 虽然他的这副小身板并没有挣脱开两个身强力壮nypd的用力挟持，不过还是给自己取得一点点可以活动的空间…… “哔！！！！！！！！！！！！！！！！！” 一记堪比火车汽笛的巨大且尖利哨声响彻全场。 在袁大师周围的人，不管是警察，还是记者，更包括林登万这位刺客在猝不及防之下，他们的脸上都出现了惊愕痛苦的神情，条件反射似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其实袁燕倏并没有逃跑，而是一把拉住一位nypd胸前的警笛，用尽吃奶的力气猛地一吹。 这个动作不但震慑了全场，也暂时保住了自己的小命。 率先反应过来的正是那位zod将军，他一个大步就跨到了袁大师的面前，右手也握在了腰间的枪柄之上，恶狠狠地道：“你要做什么？” 而我们的袁大师一看这面人墙挡在自己身前，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他乖乖地丢下警笛，高举双手道：“别误会，我就是想维持一下秩序！” “维持秩序？”高大的联邦探员闻言一滞，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只听这个中国人扯着嗓子高喊道：“女士们先生们，不要冲动，虽然我是nyu的学生，但是配合警方调查是我的义务。你们不要为了感谢我做出傻事啊！” 在场的nyu众人心道，哎呀，我们没有冲动也没有要干傻事啊。当然在他们之中有人心中一懔，知道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让自己别干“傻事”。 林登万自然也是从报纸上得到了袁燕倏“犯傻”的消息。他来这里半是监视半是看热闹，带枪不过就是为了防身罢了，原本真的没有考虑过刺杀袁燕倏。 可是看到这位scp基金会初级调查员作为华尔街boom的嫌犯被逮捕之后，即使从欧洲道美洲，这些年久经革命考验的他心里未免也有点慌乱了，怕这个看上去疯疯癫癫的中国人牵扯到自己，所以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杀人灭口。 幸好我们的袁大师也在第一时间识破了他的伪装，看穿了他的意图，不然这一次恐怕真的会尝到花生米的滋味。 实际上就算他没被这什么林登万打死，只要有这么一次刺杀，他就更说不清了。如果他真的清白无辜，那么为什么有人要杀他呢。 袁燕倏继续喊道：“我敢以我祖先的坟墓发誓，我是无辜的。我想美国警方一定是有了什么误会，但是公正睿智的司法官们是会还我清白的！” 其他人听过算数，不过林登万明白他的意思，这家伙实际上是在说，他本来就和华尔街boom没有关系，就算boi和nypd去查也查不到什么。 “记者朋友们，对华尔街爆炸案，我真的一点都不知情，所以无可奉告” 无政府主义战士也听懂了这句话的意思，这家伙是在说就算进了局子，什么也不会说的。 林登万看了看四周，不比方才闹哄哄的场面，经过这么一哨子，不明真相的群众情绪都稳定了下来。如果借着刚才的那番混乱，自己得手之后还有很大的可能性成功脱逃，可是现在的状况，自己明显机会要小很多了。 比起杀掉这个家伙，还不如先出去躲躲，可是新的据点该怎么办呢？ 他在心里权衡了一下，终于还是决定暂时相信这位scp基金会初级调查员的说法，于是不动声色地把枪又收了回去。 “好了，走吧。” 听完他这番话，zod将军的态度稍微温和了一些。他当然不知道袁燕倏是在给“同伙”发消息……好吧，其实就是在自救，还真的以为这个中国人是为了维持现场的秩序呢。 就这样，我们的袁大师再一次被夹在了两个nypd中间向外走去。 他转过头发现林登万已经退到了人群之中，还向着自己微微地点了点头，不由得心里头松了一口气。 “啪！啪！啪！” 在场那些记者怎么会放过这样的大新闻，镁光灯不停闪动，反正他们回去都能报销。就在头晕目眩的闪光之中他好巧不巧地再次看到了那个《世界报》的女摄影记者。 普利策小姐毕竟是一位女性还是名门淑女，自然不会也没有这个力气和臭男人挤在一起，于是就被挤在了外面。这种时候可没有记者会考虑什么女士优先的绅士风度，力量单薄的她一直没有找到最佳的拍摄位置。 不知怎地，我们的袁大师到了这个时候还在胡思乱想。不过他也真的不是白想的。 我们的袁大师脑中灵光一闪就想到了一个极具设计感和象征意义的画面。 “嗨，那个小妞！”他突然高举双手，开口冲着那位女记者高声喊道，“拍我的手！” 小妞闻言一呆，条件反射式地把镜头对准袁燕倏高高举起的那双手，不，是高高举起的那对拳头。 “啪！” 普利策小姐按下了快门。 第一百二十四章 世界报 （周五开个脑洞玩玩） 本章副标题：高潮也要酝酿一下滴 “主编先生，请看看这几张照片。” 普利策小姐现在当然不在nyu的校园里面，而是身处位于纽约海德公园旁的《世界报》大楼里的主编办公室。 目前这张当年显赫一时的大报的现任董事长兼主编就是约瑟夫-普利策的长子，普利策小姐的父亲，赫伯特-普利策。 约瑟夫-普利策是对美国报业产生过重大影响的人物，被公认是19世纪70-80年代“新新闻事业“的创始人，所以值得介绍一下。 在1847年此君出生于一个匈牙利中产阶级家庭。老普利策的父亲是犹太人和匈牙利人的混血儿，他的母亲是徳奥混血，所以他们的儿子身兼四家血统。 把中欧能混的血都混了一遍的约瑟夫之所以会来到美国，是因为他父亲死后家道中落，为了填饱肚子于是偷渡到了美国，成为了历史上大名鼎鼎的黑森雇佣兵中的一员，而且还是一名骑兵。（注释1） 老普利策在退伍之后就留在了美国当上了一名记者。1882年他购买了《纽约世界报》，终于成就了真正意义上的报业大亨。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自由女神像之所以能落户纽约，就是因为1883年在他的亲自策划之下发起了迎接自由女神像的筹款运动。 此君确立了美国报纸的专栏模式，也开创了“黄色新闻”的风尚。（注释2） “好了，艾玛。没有人的时候，就不要称呼我‘主编先生’了？” 现任的主编看着最小的一个女儿，颇有些宠溺地说道： 艾玛-普利策摇头道：“不行的，主编先生。你忘了祖父是怎么说的吗？我们报人就是要专业！” 实际上，艾玛是她姑奶奶的名字，他爷爷非常喜欢这个女孩所以就取了这个名字。而从小耳濡目染的艾玛甚至比她的父亲还要更加热爱这一行。 赫伯特-普利策被自己女儿的话给噎了一下，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好吧，随你吧。” “那么，普利策小姐。”他也摆出专业的姿态，戴上老花眼镜道，“我就来看看你的照片吧。” 约瑟夫-普利策于1911年逝世，他在遗嘱里面专门规定：《世界报》永远不得出售。所以他的长子赫伯特-普利策就成为这张报纸的掌门人。不过到了1920年，《世界报》在和《纽约时报》的长期竞争之中已经有了一些颓势。 当然，赫伯特-普利策在父亲的言传身教之下，那也是一位相当专业的报人。老普利策有个外号叫做“报业暴君”，想来他儿子不接受教育那也是不成的。 普利策先生看了看自己女儿拍的几张照片，不由得点了点头道：“普利策小姐，你的摄影技术确实有进步。” 他指着那张其中一张照片道：“其他也就一般水准，可是这张真的非常出色。我这个当父亲的……嗯，主编的都没有想到你在这方面真的有些天分。” 而那张照片正是袁燕倏一对拳头的特写！ 只见他那对拳头上面肌肉贲张、青筋毕露。使得观者一眼就看得出那种动人心魄的力量感，如果再感性一点就会发现其中还蕴含着一种莫名难表的激烈情绪；而在拳头下面就是一副精光闪亮的手铐，又让人在心里感到有种非常不舒服的压抑之情。 所以这张照片后来就成了反种族歧视的标志之一。 普利策小姐俏脸一红，她心里知道除了这张“妙手偶得”的照片之外，自己其他那些照片就像是他父亲说的那样，拍的实在也就一般。 比如说我们的袁大师金光闪闪的那一张照片。人家《纽约时报》记者把他拍的就像是布道的摩西，而她拍出来的同样画面就要逊色不少了，失去了基督教徒最喜欢的弥赛亚的那种情结。 赫伯特-普利策先生表扬了女儿之后，开口问道：“好了，除了展示你在摄影艺术上的进步之外。艾玛，你还想要说什么？” 普利策小姐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父亲……嗯，主编先生，我还想和你说说关于neo-yuan的报导。” “neo-yuan的报导……” 《世界报》的主编当然知道这个名字，因为昨天这个中国人因为“nyu豪赌之夜”成了名人，而今天他又要因为“华尔街爆炸案”的嫌犯变成当红炸子鸡。 说不定……不对，是肯定今天晚上，大家在餐桌上谈论的不是新任的共和党总统，而是这位来自东方的神秘人物。 不得不说，我们的袁大师现在身上噱头十足，身兼慷慨高尚的中国年轻富豪和凶残反人类的无政府主义激进分子这两大身份，成为全美国的焦点那是再合理不过了。 他挑了挑眉毛道：“普利策小姐，你只是一个摄影记者还是实习的。现在还没这个资格和我商讨报导内容的啊。” 艾玛-普利策不服气地争辩道：“主编先生，可是我从neo-yuan身边最亲近的朋友身上得到了第一手的消息。” 听到这话，作为专业报人的赫伯特-普利策不由得兴趣大增，开口说道：“哦，那你说说你得到了什么消息？” 她女儿十分专业地掏出了一个小本本，一五一十地说了起来。 这位女实习记者得到的“第一手消息”自然来自路易斯-贝克先生和海伦-布朗小姐。 袁燕倏的另两位好友开着车，跟着警察们去了纽约都会区警局。普利策小姐也搭了一趟顺风车，顺便还在车上给贝克先生和布朗小姐做了一次采访。 ……………………………………………… 注释1：黑森佣兵那也是历史悠久，十七世纪之后欧洲历次战争当中都有着他们的身影。 他们帮助哈布斯堡家族的欧根亲王抵御住了奥斯曼土耳其帝国最后一次对中欧的大举进攻……哎呀，这么一说也不知道这帮家伙现在看到自己后代的鸟样会不会气得在坟墓里面打滚。 讲真，如果老欧洲白左的祖先们泉下有知，这棺材板肯定是压不住了啊。所以慕容又有一个脑洞，要是模仿《希特勒归来》让欧洲一票抗绿英雄和十字军们都复活了，那画面肯定很美。 书归正传，黑森佣兵团参加过西班牙王位继承战争，三十年战争，大北方战争，奥地利王位继承战争……甚至还跑到英伦三岛镇压了詹姆斯党叛乱，可说是无役不与。不得不说，汉斯们打仗确实是一把好手。 在独立战争期间，三万名黑森佣兵来到北美作为英国作战，占英国军队的四分之一左右。战后大约有5000名士兵定居在了北美。其余还活着的回英伦三岛镇压爱尔兰佬去了。 到了南北战争时期，美国北方因为兵员缺乏，借鉴了高卢鸡的经验，设立了很多外籍兵团。其中比较能打的还是汉斯们组成的部队。比如说老普利策参加的林肯骑兵团。 注释2：约瑟夫-普利策是一位极为因吹斯听，堪称传奇的历史人物，如果有兴趣的话不妨去看看他的百度百科。笔者真的无意把这本小说写成说明文，所以在这里就不多加赘述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好人卡 （周末快乐！） 本章副标题：当罪犯也要当得胜人一筹 “普利策小姐，按照你采访的内容来看，这个中国人非但不是什么无政府主义激进分子，反而还是位才华横溢的年轻绅士……” 《世界报》主编不由得有些怀疑地问道：“这些资讯可靠吗？” “可靠，当然可靠。”普利策小姐扬声说道，“这可是乔治-贝克先生的孙子，还有父亲……嗯主编先生你也认识的布朗先生的女儿说的啊。难道你还怀疑他们两人的说法吗？” “华生”和“林中小仙女”现在对袁大师只有欣赏，甚至都能说崇拜了。他们还能说自己朋友兼“偶像”的坏话了？何况他们真心觉得自己说的都是大实话。 他们这位中国朋友文学上的“超凡才华”就不用多说了，随随便便就能写出精彩的侦探小说和动人的爱情小说；而袁燕倏在经济学上的“精辟见解”不但折服了nyu里面的教授和学生，甚至还得到了“华尔街奇迹”的赞赏。 neo-yuan的高尚道德和广阔胸怀，尤其对于金钱的无所谓态度更是令人激赏。为了维护自己作者的尊严，他拒绝了送上门来的五千美金。 如今连五十万美金这笔巨款都二话不说捐给了nyu，而且这还是普利策小姐亲眼所见。 谁不喜欢自己有个不喜欢小钱钱的朋友呢？ 除了好色之外……嗨，对他好色这件事情，别说和他有点臭味相投的路易斯-贝克先生了，就连海伦-布朗这位小淑女都觉得没啥大不了的。 “腻嗷”可是能写出《浓情巧克力》这样细腻感人的女性题材小说的大作家。这种人生来就应该是一位多情种子的啊！ 老外虽然不知道“唯大英雄能本色，是真名士自风流。”这句话，可是出于共同的人性，东西方社会对于“才子好色”这件事情都十分宽容。不管是洛神还是缪斯，那都不是美丽女性吗？ 所以在他们两人就给我们的袁大师发了两张大大的好人卡！ 《世界报》主编一听，表情也开始严肃起来了。这个中国人竟然有贝克先生和布朗小姐背书，这就不得不让人重视了。乔治-贝克先生不用说了，作为出版业中人，他自然也是认得纽约大学出版社社长的。 普利策先生知道那两个年轻人并不是什么纨绔子女，他们的话还是可信的。所以他的态度更加端正地问道：“那么，普利策小姐。还有什么其他资料吗？” “嗯，有的。”艾玛翻了翻自己的笔记本说道，“我采访了nyu里面的教授和学生，他们对袁先生的评价有高有低……” 这也是自然的咯，一半赌债那也是钱啊。要说有人不心疼上千美金，那基本就是瞎扯淡了，这种不知感恩的家伙怀恨在心说出来的话就不是那么好听的了。 她认真地说了下去：“不过总体而言，除了有人说他的私生活不够检点之外，大部分人还是认为袁先生是一位很有风度的绅士。尤其是斯特恩学院里面的人都说，他们完全看不出neo-yuan是左派激进分子。相反，他倒是一位非常推崇自由主义的经济学研究者。” “哦，因吹斯听。一个自由主义经济学家被当成华尔街爆炸案的嫌犯给逮捕了……真是因吹斯听。” 普利策先生沉吟半响，开口问道：“那么警方有什么消息吗？” 作为一家大报社，《世界报》自然有专门和警方打交道的记者。不过因为普利策小姐的身份，这位老兄乖乖地把自己得到的内线消息贡献了出来。 她犹豫了一下说道：“警方的消息有点奇怪……” “哪里奇怪了？” “nypd内部有人透露说，现在案件主导权不在他们和纽约州地区检察官手上，而是boi和联邦检察官在指挥侦办。” “我明白了。” 听到这里，颇为了解美国司法系统的赫伯特先生点了点头。作为一位新闻业的老手，他在心里勾勒出这起事件的大致面貌，甚至还猜到了自己女儿的想法。 他很自然地摸出烟斗，填了一些烟丝进去。 艾玛有些不满地道：“主编先生，你能不能少抽点烟？” “哈！”他老爸做了一个夸张的惊讶表情道，“普利策小姐，作为一位实习记者，你有什么资格阻止你的主编抽烟？” “这……哼！” 普利策先生看着倔强的小女儿，美滋滋地抽了一口烟道：“说说你的想法。” 艾玛眼睛一亮，有些冰冷的面目瞬间变得鲜活了起来。她兴奋地说道：“我的想法就是，这绝对是比‘萨考-范泽蒂案’更劲爆的新闻。全纽约……不，全国报纸都会扑上来的，所以我们要抢占先机！” “萨考-范泽蒂案……”《世界报》主编抽了一口烟，自言自语地说道，“抢占先机……” 萨考-范泽蒂案和发生在波士顿的庞氏骗局，当然还有华尔街boooom，是1920年的美国人最为瞩目的这三起案件。 1920年4月17日，一家制鞋厂的出纳和保安携带1577美金经过马萨诸塞州的南布莱恩特的时候，被两名抢劫者枪杀。抢了现金之后，两人跳进了一辆载有另外几人的汽车逃之夭夭。 因为目击者声称凶手看起来像是意大利人，所以警方把这起案件和一起在1919年圣诞前夜另外一起抢劫案并案处理，那起案件也是一帮开着车的持枪意大利人干的。 当地有位叫做米歇尔-e-斯图尔特的探长把怀疑的目标锁定到了一个叫做麦克-波达的激进主义分子身上。最后抓获了波达先生的两位无政府主义同志，尼古拉-萨考和巴托罗密欧-范泽蒂。 警方在他们两人的身上发现了几支没有执照的枪支，其中一支机关枪符合这两起案件中劫匪使用的枪支特征。另外还在萨考身上发现了一份用意大利文写的会议计划，范泽蒂这位老兄还要在会上发表名为《为生存而斗争》的演讲。 因此萨考和范泽蒂被认为是这两起抢劫案的主要嫌犯。 他们的同志，更确切地说，全世界的无政府主义者全都认为这是陷害，是美国政府消灭无政府主义者的阴谋。所以从1920年的下半年开始，针对美国的无政府主义激进运动在全世界范围泛滥开来，在美国和欧洲不但有多次的游行示威，甚至有人炸了美国驻欧洲的使馆。 1920年9月16日发生在华尔街上的那起boooom，被认为是激进分子所为的主要原因也在于此。 在原本那条时间线上，对他们两人的审判要到1921年5月开始进行，而这次审理将会持续整整六年。1927年两人定罪并被处决，而到了1977年，当时马萨诸塞州州长发表声明，为这两位“平反昭雪”。（注释1） ………………………………………… 注释1：以上萨考-范泽蒂案的内容不是网上复制黏贴来的，都是一个字一个字敲出来的。如果真的能百度到笔者也懒得打这么多。问题是这起案件和华尔街boooom有着很大的关联性，所以不得不科普一下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回本了 （希望大家出出主意啊，见注释。） 本章副标题：罪恶都市系列之三 就在赫伯特-普利策先生沉吟不语的时候，我们的袁大师正在纽约都会区警察局一间不算黑的小屋子里面。而且他还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实际上他遭受的待遇要比自己脑补得好太多了。 进入警局之后，他既没有关进脏不拉几黑黢黢的小黑屋，也没有带上重达几十斤的镣铐，甚至连囚服都没有换。 他只是被严密地搜了一下身，当然啦，什么钱包香烟火柴钢笔，还有皮带鞋带，凡是可以用来自杀的东东都被收走了。 最后他就被关进了这间只有一个小窗户，不过绝对称得上干净的审讯室里面。 他老人家还在心里吐槽呢，这间审讯室真是太落后了，连块双面镜都没有。 更加奇怪的是，袁燕倏这样的重犯居然就被扔在里面几个小时都没有人进来审讯。 虽说门口站着两位虎视眈眈的联邦探员，可是我们的袁大师昨晚做了一个晚上的不可说的怪梦。根本没睡好，这不就打起了瞌睡。 “吱呀。” 房门一响，满脸严肃的约翰-麦考尔先生在一位高阶警官的陪同之下走了进来。 他看了看打着呼噜的袁燕倏，硬邦邦地对两位便衣探员说道：“对不起，请你们离开一下。我要和我的当事人单独交流。” 其中那位比较年轻的探员也板着脸说道：“这不行。没有我们头的命令，谁也不能和这个中国人说话。” “哼！”麦考尔先生冷哼一声道，“这还是不是美国了？就算你们是boi，也不能剥夺我当事人的合法权利！” 年轻探员反驳道：“你知道你的当事人干了什么？华尔街大爆炸！你觉得我们会让你现在就和他说话吗？” 约翰抗声道：“我提醒你一下，我的当事人现在还是嫌疑人，法庭并没有定罪。你这么说让我很是怀疑你的法律素养。你真的拥有执法资格吗？” 那个年轻人有点发怒了，梗着脖子道：“我们调查局的事情还轮不到你这个小律师管。总之，没有我们头的授权，谁也不能跟他说话……” “好了好了，你就少说一句吧。”另外那位年纪比较大的探员为人也比较老成，他阻止了自己同伴发飙。 他转过头语气缓和地道：“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你要和这个中国人单独相处，必须经过我们头的同意。” 约翰也不跟这两个家伙多费唇舌，他向着身边的那位高阶警官说道：“瑞克先生，我都不知道你们nypd现在已经直接听命于boi了啊。” “咳咳。这个么……麦考尔先生，你别急。”那位有点发福也有点脱发的瑞克先生干咳了一声，向着那两个探员说道，“我们nypd最讲法律了。要知道和律师见面那是嫌疑人的基本权利。就算你们是boi也不能违背法律的吧？” 年轻探员斩钉截铁地道：“反正我们的头说了，不许见就是不许见。” 瑞克警官脸上青气一闪，冷声道：“既然如此，那我只好请你们出去了。有人吗，进来两个！”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外面走进来两个穿着制服的nypd。 “你们……” 年轻人还要说话，那位老成探员马上拦住了他，上前一步道：“既然如此，让我们去请示一下好吗？” 高阶警官又恢复到人畜无害的状态，笑着点头道：“这样也行。” 这两位联邦探员对视一眼，点头道：“那好，你们等一下。” 说着那个年轻人就急匆匆离开了审讯室。 约翰没有叫醒自己的当事人，而是拉着瑞克警官来到了角落，压低声音道：“瑞克先生，我外祖父可是一向对nypd非常支持的啊。还有那些保单可都是……” 对方没等他把话说完，抢先说道：“麦考尔先生，我对金斯利先生的照顾非常感激。” 富二代直接开口问道：“那请你告诉我，现在这个案子到底是什么情况？谁在主导这个案子，是你们nypd和地区检察官，还是调查局和联邦检察官？” “这个问题么……”瑞克警官沉吟了一下，才缓缓地回答道，“很复杂，所以正在研究之中……” “嘟嘟嘟，本系统发布紧急临时任务：罪恶都市系列之三：逍遥法外。” “任务内容：宿主必须全身而退。” “任务奖励：限定词（待定，此任务允许宿主获得无限次数限定词。），卡牌（待定，此任务允许宿主得到直接增加六围指数的卡牌。）。”（注释1） “失败惩罚：无。” “没有失败惩罚？大师球，真的还是假的？” “宿主，确实没有失败惩罚。不过你一旦被定罪，本系统就会自动脱离并回归。” 袁燕倏明白了，自己被定罪那肯定是要上绞架的。这破系统自然就离开自己了，也就是……回（tai）归（jian）。 他被这个恐怖的场景吓出一身冷汗，整个人顿时清醒了过来。 袁大师打量了一下四周，还在自己腿上狠狠地拧了一把，这才确认自己没有做梦。他露出一个苦笑向自己的律师打招呼道：“约翰，你来了……” 还没开始审讯，自己的律师倒先到了。 其实他心里也在奇怪，哎呀，看来我以赛里斯小人……嗯，五毛之心度我大美利坚的君子之腹了？就算是1920年，人家的司法系统还是很讲程序的吗。 麦考尔先生直接从自己拿的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道：“尼奥，我们先把代理协议签了。” 实际上，他不在自己当事人身边的这几个小时并没有浪费，反而做了很多事情。 约翰-麦考尔的父亲也是一位大律师，他老人家不是上庭打官司的那种辩护律师，而是专门研究各种法律文本的专家。不然也不会娶到纽约人寿保险公司总裁的女儿。 当然了，就算不出庭只研究合同，他的父亲那都是法律界的老法师。他从电话里面知道这件事情之后，也替自己儿子感到高兴。 这小子运气太好了，这下算是抄上了，还没出道就揽到这种大case，扬名立万就在今朝啊。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他立马发动自己手头上的全部资源。当然这位父亲不是为了那个什么中国人，而是为了自己宝贝儿子！ 所以么，我们的袁大师烧掉那张5000美金的支票算是回本了。 …………………… 注释1：笔者真的没想好，所以请大家说说看吧，我们的袁大师六围指数该怎么点那才真的有趣。最好再来一张人物卡，你们觉得深渊血统术士这个模板怎么样？ 如果不熟悉龙与地下城的病友，那可以百度一下《论智慧和武功，我都比你高那么一点点》这篇蛮有趣的dnd科普。 第一百二十七章 大局观 （上三江啦！） 本章副标题：自己动手，丰…… 作为美剧爱好者袁鸿渐同学还是蛮喜欢看英美两国的律政剧，比如很黄很暴力的《波士顿法律》、像伦理剧多过律政剧的《傲骨贤妻》、算是比较专业的《法律与秩序》和对了胃口就能看的《皇家律师（英剧）》之类的。 所以他秒懂，一旦签了这份协议，麦考尔先生就正式成为了自己的律师，那他就有了“律师保密义务”，也称作“绝对保密义务”。 不过事到如今，从电视剧里面学的那点子法律知识自然是不够用了，他还得靠着大师球临时抱佛脚一下了。 “大师球，搜索一下……” “宿主，本系统明白……” 喔唷，原来这什么“绝对保密义务”一点都不绝对，也没有自己想象中或者美剧里面演的那么强大。 不得不说，美国的律师行业和执业管理确实非常系统，也比较严格。其中律师执业管理分为法院体系和行业自律这两块。 任何一个执业律师都必须向当地的法院或联邦法院宣誓，因此受有关法院规则的约束。 而行业自律则主要靠律师协会行使。整个联邦有全美律师行业协会(abarassociation，简称“aba”)，各州也有自己的律师行业协会。aba制定有《律师执业行为规范范本》(modelrulesofprofessionalconduct，简称“mrpc”)，在经法院采纳后对从事联邦法的律师直接有约束力。 mrpc里面有对“律师保密义务”的排除条款：除了当事人同意或者“默认同意”之外，律师还可以用阻止严重犯罪的需要和“自卫”的需要来免除这个义务。所谓“自卫”条款，就是在委托人对律师代理行为的合理性、尽职性提出质疑而起的纠纷，或双方因代理费产生的纠纷中用来“自卫”。 还有一个虽非明文规定，可是在司法实践中经常使用的“根据法律要求或法庭的正式命令”。 好吧，也就是说自己得留个心眼，别傻乎乎地和盘托出。当然啦，委托协议那还是要签的，不找他自己也没钱不是。 “ok。” 他大笔一挥就开始他们两人一生中的第一笔业务。 麦考尔先生仔细地检查了一下签名，然后转过头对着那位瑞克警官使了个眼色。而后者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高阶警官十分客气地对着留守的那位说道：“这位探员，我请你喝杯咖啡怎么样？” 这老家伙倒是蛮知趣的，他苦笑一声点头道：“那就多谢了。” 等所有人都离开了审讯室，律师先生便开口说道：“好了，袁先生。作为你的律师，我第一个问题就是……” 我们的袁大师有些迫不及待地道：“好了，麦考尔先生……约翰。作为你的客户，我的回答就是我跟华尔街大爆炸案一点关系都没有！” “咳咳咳。”约翰咳嗽一声道，“尼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问你怎么付款？” “斜眼佬”使劲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问道：“付款？！你还问我收钱？” “不不不，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律师先生摆手道，“我当然乐意免费为你服务。可是……” 他露出了为难的神色道：“可是你也知道，我真的没什么经验。而且这肯定是一个轰动全国的大案子。我还是要为你去聘请几位经验丰富的律师，组成一个律师团啊。” 好吧，其实这是他父亲的主意。 “律师团？” 我这就赶上oj辛普森了吗？好吧，我宁愿当这位成功脱罪的著名橄榄球员，也不愿意当那位本拉灯。 袁燕倏心中开始打起了主意，自己的这个案子真的是事关重大，约翰这种粉嫩新萌别说上庭了，就是对付警探和检察官也不知道能不能胜任。所以他说的有道理…… 这就奇怪了，他为什么有抢着当自己的代理律师呢？索性给自己推荐几位大律师岂不是更加方便？ 我们的袁大师是什么人？他可是一百年后有特色的社会主义大国的银行工作人员。 在二十一世纪他平时有事没事就接到跨国公司的“中奖电话”，微信上也时常遇到主动找他聊天的“妹纸”，生活中见到的“好心人”那更是多了去了。再加上他又是在银行里面上班，各色人等都见识了不少。所以别看袁鸿渐同学年纪轻轻，人生经验实在很丰富来着。 他的智商水平并不会因为穿越而提高，在1920年也不过就是中等偏上的水平。可是他的心眼可比1920年的大部分人多得多了。 总之，他老人家一遇上什么“好事”肯定就往坏处想。 好吧，这大概也算是穿越者的一项优势吧…… 等一下，穿越者的优势？！ “哈哈哈……”袁燕倏突然笑了起来，他一边笑一边摇头道，“约翰啊约翰，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麦考尔先生先是一愣，接着他就像是被父母抓到说谎的小孩子那样露出了羞涩不安的神情，最后他沮丧地叹了一口气道：“哎，果然瞒不过你这样的聪明人……” 他拿出了那份委托协议，颇有些舍不得地递给了袁大师道：“你如果后悔，现在还可以收回去。当然，我还是会为你推荐律师的。” 袁燕倏没有去接那份文件，反倒是停住笑声闭口不语，抬头四十五度向天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大问题。 其实他真的是在思考一个刚才才想起来的重大问题：穿越者最大的优势是什么？ 历史前知？不对！ 那些废柴即使有了前知也只能抄特么的几本书赚特么的一点钱开特么的一个后宫，因为他们只知其然。即使开了作弊器，他们本质上也只不过是蹩脚的yers。 穿越者最大的优势应该是……大局观！ 只有知其所以然，才能扼住历史的喉咙，做真正的gm！ 可惜说说容易，眼下自己该怎么用大局观来扼住历史的喉咙呢？ 过了好一会他用拷在一起的双手使劲地搓了搓脸，振奋了一下精神，这才抬头认真地道：“约翰-麦考尔先生，你是不是想成为一位著名的大律师吗？” 菜鸟律师苦苦地一笑，默默地点了点头。 这不是废话吗，自己抢着当尼奥的代理律师一方面是因为感激之情，而另一方面自然就是为了扬名咯。 我们的袁大师心里想道，其实这家伙还算不错，至少还挺实诚。可是律师团这个主意…… 其实并不怎么高明！ 专业人士经常会被他们的专业知识给蒙蔽了双眼啊。自己能看出来的一些端倪，这家伙到目前为止就没有看出来。 不过没关系，自己现在面临的困局哪怕再高明的律师也解决不了，只能靠这个世界拥有最强大局观的男人。 有句话说得好啊：自己动手，丰……胸瘦腰。 “宿主，这就对了吗。” 袁燕倏没有理睬大师球，打定主意的他露出了胸有成竹的笑容对着约翰-麦考尔道：“那好，我成全你！” 第一百二十八章 检察官 （周一第一更！） 本章副标题：人民是……嗯，的名义 我们的袁大师在脑子想着大局观，而在都会区警察局里面还有人正在谈着大局观。 一位留着小胡子，以当时的标准来看十分英俊的中年人慷慨激昂挥舞着手臂，像是在法庭上辩论一样感情饱满地说道：“尊敬的哈罗德-威廉姆斯检察长和维尔顿-艾登队长。我作为地方检察官代表纽约市民十分感谢联邦为了侦破华尔街爆炸案做出的努力。”（注释1） “我们纽约人民是不会放弃控诉这名罪大恶极的罪犯的。况且……这个案子真的不归你们管！” 好吧，其实他身处的是一间不大的会议室，而里面连他只有四个人，正好一桌麻将……嗯，桥牌。 而他辩论的对手要年轻一些，长得也逊色了一些，不过这位法律工作者也用十分具有法律人特色的铿锵语调回敬道：“尊敬的唐纳德-拉姆西检察官和利奥-希尔局长。你们未免把这件事情想的太过简单了吧？现在抓到的只是一个嫌犯，就算真的是他干的，那么也应该顺着他挖出更多的激进分子。” “全美国的人民都在关注着这个案子。所以……这个中国人不能移交给你们！” 实际上，他们两人提到的艾登队长就是先前逮捕袁燕倏的那位zod将军，而希尔先生则是nypd的总局长。 地区检察官理直气壮地说道：“为什么不行？要不是我们的希尔局长的手下提供的线索，你们能抓到那个中国人嘛？当时看在联邦探员劳苦功高的份上，让你们一起执行抓捕，我们纽约方面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其实当时他们这两帮人为了谁来抓犯人，抓了犯人之后关在哪里，谁来审讯这个犯人……这些问题已经吵得是不可开交了。 不过双方怕煮熟的chink……嗯，鸭子给飞了，只好先各退一步，纽约检察官同意联邦探员和nypd一起去抓人，不过抓到人之后先关在警察局里面。 只是拉姆西检察官和希尔局长没想到现场有那么多记者，倒是让艾登探员出了一个风头。他们两人现在心里正窝着火呢，那里还肯松口放弃案件主导权。 联邦检察长脸色微变，不过他马上恢复了正常开口说道：“华盛顿也非常关注这个案子，我今天早上就发出申请了，想来不用多久就能拿到授权。而那个时候……说不定就是独立检控的授权了。” 他继续苦口婆心地劝道：“而且拉姆西检察官你要想想大局。只靠你们纽约的警力怎么能保证一定能让嫌疑犯定罪呢？现在全美国都看着我们，万一出点纰漏，闹笑话的可是我们联邦啊。” “哼！” 拉姆西检察官冷哼一声，心里面却暗暗发笑，这家伙唬谁呢？ 谁不知道威尔逊总统的重病民主党政府早就乱成一团。现在他们又在这次大选中败北，有没有精力注意这件事情还是两说呢。 现在嫌犯已经抓获了，而且是个中国人。这实在是……太好了！ 谁会同情一个中国人？先随便审审弄个口供，只要上了庭那些陪审员都不用听自己费力气说服就能把这个中国人给送上绞架。 而这场大功劳不就都是我……嗯，们的了吗？ 他也不反驳对方而是抬头看向了天花板，不过那张英俊的脸上的表情摆明了就写着“不同意”这三个字。 威廉姆斯检察长自己都有点心虚，只好硬着头皮说道：“何况现在还没有到起诉阶段，我们还要在那个……叫什么来着的中国人身上挖出他的同伙，正是你我双方一起努力的时候，现在说这个未免早了一点吧。” 如果用东方某大国的新番热剧《人民是……嗯，的名义》作对照，那么肯定不能理解西方某大国这两位检察官之间的这段对话的。 地方检察官居然不鸟联邦检察长，联邦检察长为了案件管辖权还得和地方检察官商量，这实在太无组织无纪律了！难怪我大美利坚老是出oj辛普森。 所以说，资本主义落后国家还得学习社会主义国家的先进经验。 看看《人民的名义》里面东方某大国的那些检察官们，人家多牛逼啊： 什么省委常委，他们随随便便就把我们最可爱的达康书记的老婆给抓了；什么公安厅长，他们随随便便就把我们最爱看的同伟厅长还有他小蜜给坏了；什么副国公子，他们随随便便就把我们最萌萌哒的瑞龙公子给办了。 这几位官二代简直就跟我大萌的锦衣卫一样。还没等东西两厂出面就把事情给搞定了。（注释……东西两厂那就不注释了。） 很可惜的是这套不能照搬到到实行普通法的美利坚，所以还得解释解释。 首先，美国的检察官不隶属司法体系而是归行政体系管，这点很重要务必谨记。实际上，他们全都是政府雇佣来处理法律业务的公务员。 其次，美国有联邦和州两套检察体系。联邦检察官是司法部长任命的。州和地方检察官是选民投票选出来的，所以他们不用听任何人包括州长或者其他行政长官的指令，只需按照职务范围规定行事。 最后，美国分设了联邦、州和市镇三级。可是联邦管不了州，州也管不了市镇。大家独立各玩各的。（注释2） 也就是说，作为纽约市检察官的拉姆西先生根本不怵联邦检察长威廉姆斯先生，前者实际上就是独立王国的小王子，后者只不过是司法部长的狗腿子。 ……………… 注释1：请不要误会，zod将军不是美国刑警大队长。换成英文的话应该是captain，类似于上尉军衔的级别。不过为了方便起见就翻成队长了。 注释2：美国司法部长（united states attorney general直译的话是总法务官或者总律师）就是联邦总检察官，实际上这个职位一开始是给总统和国会当律师和法律顾问的。到了1870年为了这位联邦政府的首席律师和总检察官能完成日益庞杂的工作，这才建立了美国司法部（department of jusitce）。 所以，美国司法部是很神奇地先有“部长”再有部门的政府部门。 美国司法部根据联邦巡回法院的辖区划分的了94个法区，分别任命了94位检察长。 第一百二十九章 有共谍 （周一第二更） 本章副标题：有了美帝别忘苏修 既然说不过“小王子”，“狗腿子”只能看向着房内另外两人…… 好吧，看着就像是老糊涂，实际上单就警察业务来说就是一个老糊涂的希尔局长那肯定站在纽约市那一边。自己也就只能指望精明且又强干的艾登探员了。 所以他开口说道：“艾登探员，从你专业的角度来说一下吧！” 而我们的zod将军，也就是维尔顿-艾登队长早就有点不耐烦了，此刻一听这话就在心里暗骂道，该死的纽约！该死的律师！该死的政治！ 对他这种出身德克萨斯州的“乡下人”来说，呆在纽约确实不那么习惯，而且这里11月的气候又湿又冷，物价又高的离谱。 他骂的律师就是眼前两位检察官，不成为律师根本没有资格竞选地区检察官或者受雇成为联邦检察官。 在政府部门呆了有些年头的艾登探员很明白他们在争什么，说来说去无非就是就是争功罢了。而这就是“政治”！ 他在心里冷笑一声，一听嫌疑人是中国人，这两位就开始卯上劲了。 这位联邦探员的眼睛可是毒的很，虽然和我们的袁大师接触了很短时间，可他已经知道这个中国人真是有点不那么寻常啊…… 当然，他不知道什么是‘卡牌：《希瑞经》上的蠹虫尸体’。 zod将军正要开口说话，就听到了一阵敲门声。 “咚咚咚。” “是谁？” “艾登队长在里面吗？你的伙计找你。” “我就来。” 他起身向房内三人点点头，开门走了出去。 不到一分钟，艾登队长就回来了，脸色有点难看的他直接开口说道：“嫌犯的律师来了，要和他单独交流。” 其他三位这才想起那个中国人到现在还没有被审讯过呢。 “不行……”唐纳德-拉姆西检察官第一反应就是阻止他们的见面，可是他实在是找不出理由。话说到一半自己给吞了回去。 哈罗德-威廉姆斯检察长看到他这个样子，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冷笑，轻描淡写地道：“就让他们见一下又何妨，那个中国人还能翻天了不成？” 他真可谓一语成谶，袁大师这样的赛里斯人给个机会那真的就能让这天再也遮不住他的眼，让这地再也挡不住他的心……如果没有那个破系统的话。 “先生们，听我说。”希尔总局长慢吞吞地开口道，“我们与其在这里僵持，不如先把各自手头上的活给干好。” “拉姆西检察官和我一起准备今晚的新闻发布会。” “威廉姆斯先生继续同司法部交涉。” “而艾登队长么，就由你来主持审讯好了。我相信以你专业技能，哪怕那个中国人有律师也没用。” 地区检察官拍手道：“局长先生说的太对了，我看就这么办吧。” “你们……”联邦检察长也不是笨蛋，知道老狐狸说的这番话其实已经把自己排挤了出去。 他现在需要的是直接听命于华盛顿的艾登队长的支持，所以马上转过头道：“维尔顿，你的意思是……” zod将军这种人善于业务不善于政治，而且他和威廉姆斯先生是不一样的。他是正宗的联邦政府雇员，而后者是民主党政府这个“一朝天子”任命的“一朝官”，所以只要干好自己手头的活，谁也挑不出错来。 他装作没看到联邦检察长的眼神，拿起帽子点头道：“我同意。那我现在就去撬开那个中国人的嘴……” “所以，你没有撬开那个中国人的嘴？” 打扮成邮差的林登万看着自己上级，代号“教授”的慈祥老人，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有些艰难地点了点头。 这两位“无政府主义”同志身处纽约上西区的晨边高地，这栋房子的不远处便是哥伦比亚大学。 因为事情紧急，林登万来不及留暗号通知对方去接头地点。他只好办成一位邮差，骑着自行车直接找上门“送信”了。 “scp基金会……因吹斯听……”带着一副木框大眼镜，长相富态身材榔槺，我们袁大师肯定会觉得有点眼熟的教授露出了慈祥的笑容，自言自语道，“真是个因吹斯听的中国人。” 林登万看到这样的笑容就心头发寒，因为他可是亲眼见到自己的上级就是带着这样的笑容，轻轻松松地解决了那些不肯接受“教育”的沙俄暗探。 不过他还是硬着头皮道：“教授先生，我是不是要马上离开？” “不用急。”教授先生沉吟了一下道，“我觉得那个中国人虽然有点young但是肯定不simple，也不会那么naive的。你可以再等一等。” “可是……” 教授先生抬起手打断了他，淡淡地说道：“没有什么可是的，我的同志！组织上刚拨款让你建立了一个据点，难道就让那些投资打水漂吗？” 他十分和蔼地问道：“而且我们下一阶段任务还怎么完成？” “那，那好吧。” “嗯，这就对了吗。”教授先生点了点头，继续问道，“对了，那两个女人还听话吗？” 林登万闻听此言，脸色又有些发苦了。他犹豫着说道：“听话倒是蛮听话的，可是……” “我们和第二帝国的间谍合作真的好吗？” “有什么不好的？”宽大镜片后的眼睛中闪过一道异芒，教授先生理所当然地说道，“她们想要为祖国报仇，而我们想要为祖国工作。为什么就不能合作呢？” 德国间谍和苏俄特工伪装成“伪装成普通人的无政府主义者”潜伏在大美利坚的心脏，还搞出华尔街boooom这种大新闻，确实非常因吹斯听。 教授先生看着自己的部下语重心长地说道：“我的中校同志，你也知道托洛斯基同志对情报工作十分重视，这才设立了红军对外情报部门。我们在这里消耗帝国主义一分的元气，那么我们的祖国就会少受十分的压力。我想我们工作的重要性就不必再重复了吧。” “我明白！” “咚咚咚！”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了起来。 “好了，你先走吧。我还要给几个学生上俄语课呢。” 林登万点了点头，起身从后门离开了这栋小别墅。他还隐隐听到从前门传来的交谈声。 “你好，教授先生。” “你好，亚蒙-哈默先生。你可真准时。对了，上次我教给你的两句诗……”（注释1） …………………… 注释1：没错，亚蒙-哈默( armand hamer)先生就是那位号称“红色资本家”的传奇人物。此时，他刚从哥伦比亚大学毕业，并对红色毛熊有着极强的好奇心。 什么？有人以为笔者要注释“教授先生”，这位朋友真是病的不轻啊。 第一百三十章 三封信 （周二第一更） 本章副标题：放心，这本破书会始终贯彻一个写作原则。（注释1） 袁燕倏要是知道这两位是“砸碎反动派头颅的红色巨镐”派出来的军事情报人员，肯定会……大大地松一口气。（注释2.） 这些家伙原来是终将被历史淘汰的托派，那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只要我这个穿越者不去改变历史主干，真的搞出usas和赤化全球。那么他们就算没吊在帝国主义的绞架上，也注定会烂在修正主义的集中营里。 当然袁大师现在不知道这码事，也没有功夫去思考事关国际共运前途的大命题。 在解放全人类……当中的大资本家之前，这位新古典自由主义大师得把自己给解放出来。 “约翰，我成全你！” 袁燕倏容颜一正，十分严肃地说道：“听我说，你也别去找什么律师团了，只要按照我说的去做，等这件事情结束你肯定就出名了。” 麦考尔先生皱起眉头想了半天，最后才点头道：“尼奥，我会听你的。但是不是因为我相信你，而是因为你自己要承担一切后果。” 袁大师微微一笑道：“麦考尔先生，你果然是个聪明人。现在……” “给我纸和笔！” 他有些别扭地用带着手铐的手奋笔疾书，写满了两三张纸后递了过去道：“约翰，你先去找路易斯，把这篇草稿交给他，然后跟他这么说……” 麦考尔先生接过自己当事人写的草稿那么一看，不由得大惊失色地道：“尼奥，你疯了吗？！这篇文章一发，你肯定会把民主党了给狠狠地得罪了啊！要知道明年年初两任总统才会交接。你现在这么干就不怕民主党人的报复吗？” 怕个毛啊！ 我们的袁大师心道，得罪了民主党又怎样，这破党自己都要快分崩离析了。再者说，接下来这十几年全都是共和党当政，我把民主党得罪越狠那才越好啊。 至于十几年之后的事情……且不说自己还在不在。到那个时候老子还没有混成誉满天下的大师，那干脆把自己劈成两半，一半扔在哈德逊河另一半扔在黄浦江算了。 所以就算大萧条之后民主党真的上台，那位自由世界的大救星又能奈我何？ 他老人家不但不能把我怎么样，说不定……嗯，肯定还要捏着鼻子和我老人家谈笑风生呢。 我这位大师心情一好，就给他这个瘸子指条解决经济危机的金光大道。当然不是某位穿越者同行从高中政治课本上面抄来，而且还没抄对的“金光大道”。 “好了，约翰。这事情我自有主张，你现在就送出去！” “那好吧。”麦考尔先生站起来走到门口，把信交给了自己带来的一个助理。 袁燕倏没管这事，头也不抬的他又写好了一封信，不过这次他用的是中文。 他折好信简，认真地说道：“你把这封信送到唐人街的‘安良大厦’，交给那里的the-red-g--fifth –brother。注意，这封信你要亲手交给他，千万别另外找人。” “红旗五哥……”约翰有些紧张地看了看门口，凑近身子压低声音道，“尼奥，这人是不是左翼的啊？” “左翼人士？”袁燕倏闻言愣了一下，不过马上反应了过来哈哈大笑道，“哈哈哈，你误会了，他不是左翼人士，而是……” 他看了看一脸紧张的律师先生，决定还是给这个家伙透点底。 我们的袁大师干咳一声道：“约翰，你现在是我的律师更是我的朋友。所以事到如今，我要跟你坦白一些事情了。其实我是中国最大帮派中的一员！” 麦考尔先生闻听此言露出了又是害怕又是激动的神情，年轻人么，尤其是崇拜牛仔和银行劫匪的美国年轻人就喜欢‘黑手党’和‘古惑仔’这个调调，就连这位富三代法二代也不能例外。 他压抑住自己的兴奋之情低声问道：“中国帮派？是不是和‘mafia’和‘camorra’一样的组织？” 实际上，黑手党并不单单指西西里岛人组成的‘mafia’，还有拿波里地区意大利人的‘camorra’。 袁燕倏微微一笑道：“约翰，你不用害怕也不要担心。不管是在中国还是美国，我参加的这个帮派都是合法的、你知道这一次民主党副总统提名人吗？” 他的律师想了想说道：“你说的是海军副部长小罗斯福先生？” 1886年，司徒美堂失手打死了一个经常到他工作的餐厅吃霸王餐的白人流氓，洪门兄弟请来了刚拿到律师执照的fdr。在他的“成功辩护”之下，司徒美堂只以误杀罪判了十个月的徒刑。这两位由此结识，后来司徒美堂成立安良堂，就请了fdr担任其法律顾问。（注释3） “没错啦，他曾经担任过我们这个帮派的法律顾问，所以你不要有什么顾虑。”袁大师坦然地说道，“而且对你这位律师来说，认识一些城狐社鼠不是一件坏事。” 我们的袁大师又写了一封中文信函，他写完之后脱口问道：“今天是星期几？” “星期三啊。” “那正好，这家伙肯定在唐人街的赌档里面推牌九呢。”袁燕倏把第三封信交给了约翰道，“你让红旗老五带你去找这个中国人，并且把这封信交给他。再帮我带一句话，就说这次算我欠他一个人情，以后一定报答。” 麦考尔先生自然而然地问道：“他也是帮派分子？” 听到这个问题，神秘的东方人露出了一个神秘的微笑道：“不是。我是要通过他把这封信交给他的叔叔。再通过他的叔叔交给……” …………………… 注释1：这个原则就是：如无意外，隔两章主角必定露脸。 反正慕容很讨厌看那种主角很长时间都不出场的小说，这本破书也会尽量避免这种状况的发生。所以诸君别担心也别吵吵，只要隔两章就能看到袁大师出场了。 注释2：笔者把第四章修改过了。托洛斯基同志的尊号改成了“砸碎反动派头颅的红色巨镐”。嗯，有的病友已经会心一笑了。 如果还不明白这个梗，可以重看第四章或者百度一下他老人家的死法。 虽说他败于铁人大叔之手，但是连列宁都认为托洛斯基很有才华的，尤其是在军事方面。那么一位军事奇才想要建立一个世界性的情报网络自然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了。 注释3：正好借司徒美堂这个案子来说一下书评区那个“美国华人不叫人”的帖子。 虽然发帖的那位老兄很有可能没看书就上来评论了，但是笔者觉得他说的也并非言之无物，值得说一下。 笔者不否认甚至还在前文第七十四章里面提到了，华人处于美国种族歧视链条的最底端。也在前文说过，每一条内华达山脉铁路枕木之下躺着一位华工的尸骸。 可是，华工是有着人身自由的“华人工人”不是奴隶。当然，他们身处举目无亲的万里之外，有没有人身自由区别不大，不过他们和黑奴真的不是一回事。好吧，他们过得还不一定有黑奴好呢。 这就涉及到一个问题，华人为什么愿意留在遭受严重歧视的北美呢？ 说一个数据，南北战争前的黑奴肉食摄入量是同时代晚清城市平民的四到五倍。 道理很简单，在北美的华人能吃饱还能吃上肉。不但能吃饱吃好，还能攒点钱开个洗衣店或者餐馆。 你说被人看不起？这些底层百姓何曾被高高在上的大人们看得起呢？ 在左翼文学兴起之前，那些“大师”、那些“文豪”可曾提到过他们吗？ 那么回到这个案子，在1886年一个华人打死一个白人，他没有被私刑处死，而是走正规法律渠道还能有辩护律师。最后只因为误杀罪判了十个月。而且司徒美堂在出狱之后也没有被迫害，他上了一艘美国军舰当了随军厨师。 这就能说明很多问题，我相信完全能解答那个帖子了。 至于我们的袁大师是否因为种族原因在学术上受到打压，那么请百度一下“民国四大经济学家”，看看他们的学历就明白了。 顺便说一句啊，有人要笔者放弃注释、脑洞、意淫，老老实实地写书，因为这本是网文。 慕容只说一句，我这辈子有可能只写这么一本这样的“网文”，所以诸君很有可能这一辈子也只能看到这么一本这样的“网文”。 请病友们且看且珍惜吧。 第一百三十一章 露馅了 （周二第二更） 本章副标题：不听系统言，吃亏在眼前。 “这就差不多了……” 我们的袁大师突然又想起来了一件事情，他沉吟了一下再次开口说道：“约翰，你去找海伦……” “找、找、找她做、做、做什么？”律师先生有些紧张地问道。 “呵呵呵……”袁燕倏发出一阵轻笑，宽慰他道：“约翰，你别担心。我是不会和你这位‘帕里斯’去争夺那位‘海伦’的。相反我这是在帮你的忙呢……” 哎呀，这可是标标准准的送女情节。要是老子是某本小说的主角，那作者肯定要被骂成狗了啊！ 袁燕倏十分认真地说道：“你去找海伦告诉她，把她那本什么《世界妇女》上的其他文章都撤了，专门刊登我的《浓情巧克力》。” 他继续说道：“而且让她加印。别五百本了，要来就来个……” 约翰忍不住插口道：“五千本？” 我们的袁大师挥了挥手道：“五千本也太少，起码一万本。而且我估计一万本也只够纽约市。还有定价也抬的高一点，别四毛了就五……嗯，八毛八吧。” “一万本？！”他的律师面露难色道，“可是海伦没有那么多钱啊？” 客串月老……嗯，客串那个光着膀子长着翅膀拿着弓箭的小屁孩的中国人说道：“这就是我帮你的忙啊！” “你借钱……不，你这次可以要求入股的吗。” 麦考尔先生眼睛一亮，一拍大腿道：“这真是个好主意！尼奥，真的感谢你……” “先别急着感谢我，快起草一份法律协议吧。”袁燕倏“稀里哗啦”地抬起拷着的双手道。 他的律师又搞不明白了，疑惑地说道：“这次你要我写什么协议？” 袁大师理所当然地说道：“嗨，就是你的布朗小姐向我承诺过的稿酬合同啊。《世界妇女》这几期的毛利可都是我的！” 他最后嘱咐道：“对了，目前我的策略是这样的，你到时候配合我就行了。” 约翰点了点头道：“我明白……” “哐当！” 袁燕倏才交代完毕，审讯室的门就被狠狠地撞开了。 zod将军一看屋中只有嫌犯和律师，这肺都要气炸了，忍不住环顾四周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头儿……”刚赶回来的那位老成探员一手拿着一杯咖啡一手拿着一块三明治，嘴里鼓鼓囊囊地看着自己的队长。 维尔顿-艾登先生刚想要骂人，不过最后什么也没说，只是像赶苍蝇一样对他挥了挥手。他知道这种政府部门老油条骂了也白骂。 “好了，我们开始吧。”他深吸了一口气，指了指那位年轻的探员，又叫了一个速记员，然后关上了房门。 “姓名？” “yan shu，yuan” “年龄。” “26岁。” “国籍？” “prc……对不起，是roc。” …… 我们的袁大师十分配合地确认了自己的身份，所以zod将军满意地点了点头，问了第一个实质性的问题：“袁先生，你今年9月16日中午时分，也就是华尔街爆炸案发生的当时在哪里？” 喔唷，这家伙调查工作做的还挺细致的吗。 哎呀，自己当时不就在…… “华尔街，我就在华尔街。”他老老实实地答道。 因为袁燕倏知道既然对方都这么问了，那么肯定就有了证据能证明自己在案发地。比如那位英文和医术全都不太好的医生，所以还不如实话实说。 “袁先生，你去那里做什么？” “陪一个朋友去那里逛逛，顺便吃顿午饭。” 这也没什么可以隐瞒的。 “那么你的那位朋友现在在哪？” “英国，英国剑桥学院吧。他姓徐，我相信你们肯定能找到他的。” 我的朋友徐志摩身家清白，可不是什么左翼激进分子，我就不为他操这个闲心了。 “所以你也目击到了爆炸案？” “当然，我还因为爆炸案撞伤了头，休息了半个月。” 其实是撞穿越了，当然如果从这个角度来说，自己还要感谢林登万这帮人还有制造大师球系统的那位高维生物呢…… 呸呸呸，那位高维生物和大师球系统有什么好感谢的，没它们还能有这破事？我早就回国了去参加…… “皮卡皮卡。” “那么你发现了什么可疑人物吗？” “当然没有，我被撞晕过去了，还会发现什么可疑人物。” “真的没有发现？” “真的没有发现！” zod将军抿着嘴，用一双鹰眼狠狠地盯着袁燕倏，而他却看到嫌疑人也瞪大了眼睛毫不避让地和自己对视。 此刻经验丰富的艾登队长终于确认了，这个中国人肯定有问题！ 因为这个中国人的表现实在太冷静、太镇定、太若无其事了。 我们的袁大师实际上非常讨厌自己携带的这个破系统，常常恨不得把这个红绿圆球一脚踹飞。 他明明就是一位共产主义接班人，现在却不得不成为资本主义代言人，这让“一颗红心”的袁鸿渐同学感到十分滴痛苦…… 好吧，不能当共产主义接班人那也就算了，反正这条道路确实蛮辛苦的。这辈子估计都要和一帮人精中人精，豪杰中的豪杰斗智斗勇。 这要是一个不好那就是“中道崩殂”，就算“鞠躬尽瘁”也不知道能不能混成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 穿越者还成不了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这并不是在开玩笑，还真的有点可能。 要知道我大天朝自古以来就有“追夺出身以来文字”这个惩罚，当然几十年后叫做“撤销悼词”。比如那位“中国人民的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家、光荣的反修战士”连骨灰盒都被移出八宝山了。（没注释，自己想。） 何况有着“两种准备”的他又不是那种连《就业、利息和货币通论》都不知道的废柴，只要早个几年在大萧条之前把这本书抄出来，自己学术地位那就稳了啊，自己这辈子也就妥了啊。 比起共产主义接班人，资本主义代言人当起来又轻松又安全，还不用担心身后名，何乐而不为呢？ 不过要当资本主义代言人那也得当凯恩斯这样的人生赢家啊，当米塞斯这种扑街卢瑟有个神马意思？ 这破系统把他两条路都给断了，心里不恨那才见了鬼呢。 他好死不死不肯保持自己的本色好好地当一个油头粉面的小白脸，一定要切换成大学者形态。 别忘了，这可是连神看了都要被影响的《希瑞经》所赋予的“大学者形态”。 他这种鹤立鸡群一般的出众风采看在zod将军眼里，自然就有了大大的怀疑。 你说一个中国人，还是只有26岁的中国人因为一件惊天巨案被抓起来了。就算他是无辜的，也不可能保持如今这种程度的冷静、镇定和若无其事的啊。 事有反常即为妖。 所以具有丰富刑侦经验的艾登队长觉得这个中国人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而这个嫌疑人为什么会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呢？ 自然就是因为这个罪犯早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第一百三十二章 有态度 （求票票！） 本章副标题：拥有大金融家潜质的中国人 华尔街爆炸案的嫌疑人当然不知道自己已经是弄巧成拙。 而《世界报》的主编也吃不准按照自己女儿的建议的话，自己会不会弄巧成拙。 赫伯特-普利策先生当然明白什么叫做是“抢占先机”，那就是要当“有态度”的报纸。 关于“有态度”这个概念，还是举个例子吧。 1912年4月15日凌晨，泰坦尼克号沉没的时候曾经发出过求援电报。而同一时间美国东海岸各大报纸也得知了这份电报。可是他们谁也不相信这艘当时最先进的邮轮居然会沉没，所以都不敢在晨报中报导。 唯有《纽约时报》的主编卡尔-范安达下令第二天一早就用最大的十六磅字体在头版刊登《泰坦尼克号沉没》这条惊天消息。而且他估算出来时间地点几乎和事实分毫不差。 此君为什么有这个信心，是因为干着文科生活的他同时还是一位出色的理科生。他通过三角定位方法测算了泰坦尼克号发出最后一份电报的位置，并且和其他船只的电报比对，这才乾纲独断抢先发出了这条独家大新闻。（注释1） 而当时其他报纸的报道既不完整又没有结论。 look look，这就叫做“有态度”。 这么说吧，今天袁燕倏被抓进去之后，就像泰坦尼克事件一样，各大报纸在一开始肯定不会贸然站队的。因为他们背负不起报导出错的后果，所以会以谨慎并中立的态度来报道这件事情。 不过这么一来，这些报纸自然就缺少了一点态度，读者看了不过瘾。 也许有些刻薄，不过事实上不管1920年还是一百年后的读者都不大喜欢动脑筋。 好吧，从生理学的角度来说，人类并非是一种乐意主动耗费脑力的智慧生物，特别是在与己无关的事情上浪费能源，这对生存来说十分不合算。 如果真的有造物主的话，祂把我们“设计”出来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的，要怪也只能怪祂老人家了。 所以说一定要逼着读者去思考的写手，那就是在和造物主，还有小钱钱过不去…… 这也是为什么媒体能轻易主导舆论，因为读者乖乖地等着媒体给出结论，你不给结论他们还懒得想呢。问题是当他们发现媒体结论是错误的时候并不会觉得自己没有脑子，只会责怪媒体不够专业……嗯，这个听起来也很耳熟的吧。 所以说，要当一份“有态度”的媒体确实需要权衡利弊，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世界报》的主编非常明白提前站到中国人的这边，也意味着站到了别人……嗯，其实是很多人的对面。 “笃、笃、笃、” 就在这时，外面有人敲门。 “请进。” 进来的是一位普利策先生的秘书，他恭敬地说道：“普利策先生。路易斯-贝克先生来拜访你了。” “啊，贝克先生？那快请！” “你好，路易。” “你好，普利策先生。哦，还有普利策小姐。” 艾玛向着贝克先生点了点头道：“那么你们先聊，我出去做事了。” 路易斯也很客气地回礼道：“普利策小姐，你请便。” 等他女儿走了之后，主编先生热情地说道：“路易，你可是稀客啊，快请坐。” “谢谢。” 普利策先生看了看脸色有些焦急的“稀客”，索性直接了当地问道：“路易，你来我这里恐怕是为了你的朋友吧？” “是的。”小贝克先生点点头道，“不过这也是我祖父的意思？” “你的祖父？”普利策先生有些狐疑地问道，“他也认识这个中国人？” “没错，我的祖父不但认识尼奥，还对他十分欣赏。” 话说今天早上路易斯-贝克找了一辆车，载着布朗小姐和普利策小姐两位女士来到了曼哈顿岛上的纽约都会区警察局。不过他们三位都进不去。只好在外面干等着。 几个小时之后，他就从约翰的助理那里得到了一封信，尼奥亲手写的信。 他看完信之后也和约翰一样地大吃一惊，不过此时的“华生”对“福尔摩斯”有了一些可称之为“盲目”的信任感。 所以他把海伦-布朗小姐送回家之后，直奔华尔街他祖父的办公室。当然是为了他的好朋友搬救兵去的咯。 他找的这位“雷霆救兵”乔治-贝克先生听完了自己孙子的介绍再看完了那封信，也不由得陷入了思考之中。 要说这个很因吹斯听的中国年轻人是搞出华尔街boooom的激进分子，老贝克先生头一个不信。比起这种说法，他宁可相信袁燕倏是一个像查尔斯-庞兹那样的大骗子。 被誉为“金融骗术之根”的庞氏骗局今年年初刚被拆穿。这位“能发明钱”的意大利人在今年三月份申请破产并锒铛入狱。 在一年的时间里面他坑了四万多名波士顿市民，金额“高”达1500万美元。而我们的袁大只坑了四五百号人就搞到了五十万美金，如果他这场赌局也有四万人入局，那金额岂不是要有五千万美金？ 老贝克先生确实是有些欣赏这个年轻的中国人，早就把眼光历练出来的老狐狸觉得袁大师比自己那几个孙子，包括眼前的小路易都强多了。 可是也可惜的是袁燕倏并不是他的孙子，所以这忙要不要帮、怎么帮、帮到何种地步，不由得他要考虑一下。 不过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乔治-贝克先生还是决定帮这个中国人一把，原因就是他老人家在袁燕倏的身上居然看到了自己当年的影子。 更确切地说，通过这次豪赌他看到了一位很有大金融家潜质的年轻人“啪叽”一声地出现在自己面前。 …………………… 注释1：在二十世纪初的美国新闻界，卡尔-范安达几乎是一个传说中的人物。在一定程度上奠定了《纽约时报》的未来地位。 此君还有一件十分牛逼的轶事，那就是纠正爱因斯坦的错误。爱因斯坦在发表相对论之后，在学术界的地位可称得上如日中天。有一次他在哈佛讲学，提到了一个数学公式，被《纽约时报》的记者如实的记录了下来。 卡尔-范安达却发现这个公式是错的，让记者再次向爱因斯坦确认。老爱一看……还真的是他不小心说错了。 第一百三十三章 帮一把 （求打赏！） 本章副标题：《“九”篇文章“评”论民主党》 对大金融家来说什么品质最为重要呢？ 好吧，说穿了就是赌性。 这么说吧，预测到准确行情很多人都能做到，可是有胆子把全副身家都投进去搏一把的人就少了。 还记得乔治-贝克当年是怎么起家的吗？在南北战争刚开打北军战事不利的时候，他把第一国民银行全部流动资金购入了大量的联邦战争债券，这才能在华尔街脱颖而出，成为了老jp摩根晚年最为亲密的合伙人。 我们的袁大师这次行为不就是在复制他当年的豪举吗……穿越者的优势就是这么大，没大师球这破系统hold还真不行。 赌性坚强之外，袁燕倏人品也很高洁啊。五十万美金说捐那就捐了，自己一分钱也没拿。说真的，年届八十的乔治-贝克这种心如止水的大资本家都有些感动了。 老贝克先生看了看自己的孙子，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比起那个中国年轻人，小路易就显得有些稚嫩了。 哎，这也是他父亲死得早，自己这些年又疏于教导的缘故。 现在自己就要退休了，小路易和其他那几个孙子不同，没有父亲的他真的就能管好我要交给他的那一滩事吗？ 他至少也要狠狠摔上几个跟斗才能学到教训的吧。不过那个中国人就不同了。如果给他一个机会，说不定能走到自己这样的高度……可惜了，他是一个中国人。 不过这样倒是正好，中国人不能站在台前还不能躲在幕后吗？ 所以就算为了自己孙子的未来着想，现在卖neo-yuan一个大大的人情绝对是一项非常划算的投机。 既然如此，那我就帮一把那个很好很有趣的小家伙好了。 不过，仅仅只是一把…… 于是乔治-贝克先生就让自己的孙子来找赫伯特-普利策先生了。 等看完那封信，《世界报》主编也有些被惊到了。他难以置信地道：“路易，这么说是你祖父的意思？” 小贝克先生坦然地点点头。 普利策先生沉吟片刻，有些为难地说道：“路易，不是我不相信你，可是这么大的事情……” “我明白。”袁尔摩斯的“华生”站起身来，走到电话机之前道，“普利策先生，我在你这里打个电话你不介意吧。” “当然不介意，请便。” “喂，给我接国民第一银行总裁办公室。” “我是路易。祖父，我现在就在《世界报》。是的，那好……” 小贝克先生把手里的话筒递了过去，很有礼貌地说道：“普利策先生，我祖父想和你说几句话。” 《世界报》主编先生自然立马站起身来接过了听筒。他深深地呼吸了一下，毕恭毕敬地道：“我是赫伯特-普利兹，贝克先生你好……” “嗯嗯嗯，这种事情确实不能容忍。” “对对对，民主党闹得实在太不像话了。” “是是是，我们《世界报》的观点和你一致。” “好好好，路易斯的意见我们一定重视。” “再见，贝克先生。” 主编先生放下听筒吁了一口气，正要开口说话。 “哐当！” 就在这时，他女儿很不礼貌地连门都没敲就闯了进来。 “爸……嗯，主编先生，nypd和地区检察官要在下午五点钟召开新闻发布会。” 普利策先生和贝克先生同时抬腕看表，现在已经快三点了。 《世界报》主编当机立断，马上又拿起电话道：“喂，快点给我准备一辆车……对，我要亲自去警察局。” 他女儿有些心急地道：“主编先生，我们现在就出发吗？” 普利策先生摇摇头道：“你别急，我先要把那个中国人……嗯，袁先生写的这篇文章给润色一下……” “1920年美国总统大选已经过去一天了，美国人民已经做出了明智的选择。而如此悬殊的结果也说明，民主党的惨败和他们之前的一系列政治作为，已经把他们和美国人民的关系推向破裂的边缘，也把美利坚人民的内部分歧推到一个空前严重的阶段。” “现在，华盛顿、纽约、波士顿、芝加哥和洛杉矶都打得火热。民主党仍然在发表者各种奇谈怪论，他们的高层公然背叛了美利坚传统价值观，公然撕毁一七七六年的《独立宣言》，公然违反美国宪法，联合反对禁酒的道德沦丧者，联合反对资本主义自由经济的左派分子，反对美利坚合众国，反对国父们建立起来的一切建国原则。” “目前民主党和美国人民的分歧，是涉及了一系列重大问题的分歧……” 编者按：这一篇《民主党高层和美国人民分歧的由来和发展》是袁燕倏先生从1920年11月3日开始连续发表在《世界报》的一系列政治评论文章的第一篇。 而此系列文章被统称为《“九”篇文章“评”论民主党》，在当时的美国乃至全世界造成了极大的影响，由此也奠定了他现代自由主义大师的崇高地位。 除了这一篇之外，还有二评：《关于威廉二世的几个问题》 三评：《英国是自由主义国家吗？》 四评：《殖民主义的辩护士》 五评：《在战争和和平道路上的两条路线》 六评：《两种根本对立的外交政策》 七评：《民主党是当代最大的战争贩子》 八评：《资产阶级使命和威尔逊的假和平主义》 第九篇：《关于威尔逊的假和平主义及其在世界历史上的教训》 另外第十评其实也已经定稿，不过袁燕倏先生得知威尔逊总统看到这些文章病情加重甚至到了生命危急的地步。所以他秉持着人道主义精神，放弃发表最后一篇政论文章。 多年以后，他在谈到这些政论文章的时候，十分谦逊地表示自己“当时说了很多空话，而且也没有什么……嗯，那个用。”（注释1） …………………… 注释1：该怎么注释呢？不如你们自己去百度《“九”篇文章“评”论苏共》好了。 不得不说，只要你不是精赵或者真赵，都应该把《**苏共（系统大能）》好好滴读一下.因为拿来打脸最合适不过了。至于打谁的脸…… 皮卡皮卡！ ps.慕容自己都很喜欢这个脑洞，所以理直气壮地讨赏。到周三连十个打赏都没有，实在太木有面子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厉害了 （继续求表扬！） 本章副标题：用特殊材料制成的大师 袁燕倏先生在第一篇《民主党高层和美国人民分歧的由来和发展》中，总体性地描述了美国民主党自绝于美国人民的整个历史过程。 以至于当时民主党副总统提名人fdr都说，对我们民主党人来说，这是一记最响亮的警钟。也是通过这篇文章，这位民主党后起之秀才能了解到民主党自身存在的致命缺陷，从而带领同党中人渡过其后那些年的低潮期，并且重新成为美国政坛的两大党之一。 除了民主党人的良师诤友之外，袁先生也成了共和党人最欣赏的政治理论家和经济专家。在此之后，他成为了其后几任共和党总统的座上宾，并和他们缔结了深厚的私人友谊。要不是袁燕倏先生始终不肯入籍美国，共和党政府甚至考虑过让他担任财政部次长以应对大萧条的经济危局。 后来有人开玩笑地说他是“来自中国的美国共和党政委”。 在第二评《关于威廉二世的几个问题》、第三评《英国是自由主义国家吗？》和第四评《殖民主义的辩护士》之中，袁大师从大历史的角度深刻解析了第一次世界大战对阵双方走向战争的这个不可逆的过程，也从自由主义的立场批判了协约国和同盟国为了争夺全球市场和殖民地发起的这场“不义之战”。 当时对这三篇文章反应最大的是英国人。《泰晤士报》上连续刊登评论员文章，以极为尖刻甚至相当不礼貌的语言评价了袁先生这三篇文章，甚至称其为“抽阿芙容抽到发癫的阿芙容佬。”。 后来有不肯透露姓名的消息人士称，这些评论员文章是当时兼任英国陆军大臣和空军大臣的温斯顿-丘吉尔亲自动笔写的。而他本人对此既没有承认也不否认。 袁大师对此的回应却让他成了二十世纪最伟大的预言家，顺便还成了“金句”家。因为他说了一句被后世历史所证明的传世名言：sun rise by sin，and sun by wiston fall .（注:2） 当然，全世界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尤其是美国人民更是通过袁大师的文章，洞悉了还沉湎于维多利亚荣光中的英国统治阶级们，仍然在幻想维持“日不落帝国”。而为了他们一小撮人的利益，这根邪恶的“搅屎棍”有着不惜把整个世界拖入战争地狱的险恶用心。 这三篇文章还极大地鼓舞了全球殖民地人民追求自由和独立的信心，并给他们指明了自由主义的康庄大道。 印度国父“圣雄”甘地曾经评价道，中印两国都是历史最为悠久的文明古国之一，历史上出现的杰出人物如同恒河里面的沙子一样。而二十世纪最为杰出的中国人就是袁燕倏先生，真希望他是一个印度人啊。 袁大师对此的回应很让人费解。他遗憾地说，自己消化系统不够坚强，所以当不了印度人。 可是这也触怒了另外一位殖民地政治领袖，那就是威尔逊的弟子李承晚先生，他就对袁燕倏先生的论述颇不以为然，1921年他回到美国之后指名袁大师要求进行论战。（注释1） 心怀宽广的袁燕倏先生听闻以后只说了一句话，地球对韩国人来说太小，他们就别来搀和了。不过心直口快的他在私下场合别人问到的时候，还是说了一句心里话，谁在乎擦鞋垫的想法？ 于是在美国外交界，“擦鞋垫”成了朝鲜半岛的代名词。 在评述完一战成因和全球战后态势之后，袁先生的第五评《在战争和和平道路上的两条路线》，第六评《两种根本对立的外交政策》和第七评《民主党是当代最大的战争贩子》，又把目光转到了美国民主党政府和其一战政策。 袁燕倏先生用他那一支如椽巨笔不容争辩地阐明了，此前八年民主党执政时期的政策，尤其是参加一战的重大决策对美国民主制度，全球资本主义自由市场，还有全世界和平造成了极为严重的破坏。 由此他也站到了美国进步主义者的对立面上。在这些左翼经济学家之中，时任全国经济调查局局长，制度经济学创立者约翰-罗杰斯-康芒斯（john rogersmons）和袁大师的论战最为精彩也最具有启发性。康芒斯在他的《制度经济学》中，开篇就感谢了袁燕倏先生的砥砺之功。 在经济学界他们两人的论战被称为，非市场vs市场。（注释3） 袁大师最后两篇《资产阶级使命和威尔逊的假和平主义》和《关于威尔逊的假和平主义及其在世界历史上的教训》则是对威尔逊总统个人的批判。 据说当时中风导致左半身瘫痪的威尔逊总统在让人给他读了这两篇文章之后，竟然暂时地恢复了行动能力，要亲自写文章为自己辩护。不过他马上因为心动过速和高血压而晕倒了。 袁燕倏先生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放弃发表第十篇评论。而他这样不为己甚的处事风格也得到舆论界和美国人民的交口称赞。 更让人敬佩的是，这些雄文是在袁大师面临着真真正正的死亡威胁，还忍受着身心上极大的痛苦的情况下完成的。 他无愧于斯大林同志的“这个世界居然有用特殊材料制作的资本家走狗”的赞誉之词！ 总之，《“九”篇文章“评”论民主党》不但展现了他在政治经济学上的惊人才华，也让世人知道袁大师历史学上的出众天赋，还有他远超凡人的意志品质。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这几篇政治评论都极为重要。值得今人仔细研读。 编者注：以上内容参考芝加哥大学宪法讲师贝拉克-奥巴马先生的评论文章《袁燕倏先生早期政治经济学思想理论研究》。 ——节选自《袁燕倏文集-政治篇》 …………………… 注释1：1920年11月，李承晚正在去中国的旅途之中，并会在同年12月在上海就任大韩民国大统领。不过半年之后临时政府快没钱了，于是他就回美国“参加”华盛顿会议去了。 注释2：这句话意思不难理解，日不落因罪而升，却因温斯顿而落。不过这句话改编自莎士比亚的名句：some rise by sin， and some by virtue fall.有人因罪而升迁，有人却因德而没落。 此句本人原创，转载……我也管不到啊。要表扬我的话……你们懂的 注释3：制度经济学派（institutional economics）重视对非市场因素的分析，诸如制度因素、法律因素、历史因素、社会和伦理因素等等。其中尤以制度因素为甚，因此而得名。 实际上，制度经济学是德国历史学派在美国的变种。这一学派反对西方主流经济学的抽象演绎法和数量分析法。说的再简单一点，他们和主流之间最大的区别就是把人当成“自然人”，而不是所谓的“理性人”。 …………………… ps。昨天不舍得和忘记打赏的病友们今天都麻利点，就这章还不打赏未免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其实你们可以问自己一个问题，整个起点能看得懂这本书的能有几个人。 所以你们不是打赏给我，而是为自己的阅读品味、智力水平和知识储备点个赞。 懂？ 第一百三十五章 三明治 （周四第二更） 本章副标题：开脑洞太累，还是写剧情吧， 实际上，《“九”篇文章“评”论民主党》这一系列的政治评论文章对我们的袁大师来说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里程碑，也可称之为起点。 这是他第一次真正地搞明白应该如何利用大师球系统进行“创作”。 系统说明书的原话是：不在其权限内的所有作品，宿主袁燕倏都不能发布，哪怕他一字一句全都记得。 可是这些日子他经过各种试探发现了这条规则其中的“漏洞”，只要不一字一句照抄某些作品，自己进行一番加工就行了。 好吧，高维生物是不可能留下这样的明显漏洞的，实际上这是在鼓励袁大宿主进行“原创”。 所以，目前能阻碍袁燕倏成为大师的唯一因素就是……他是条大懒虫。 要不是现在面对着上绞架的危险局面，他老人家才懒得自己动笔写呢。 在都会区警察局的审讯室里，艾登队长经过第一轮试探，心里已经是有数了。就算这个中国人肯定和华尔街爆炸案有牵连，至少是一个知情人。 那么，现在就是round two了。 zod将军开口问道：“请问袁先生，你还记得10月1日下午自己在哪里吗？” 对此早就有了心理准备的袁大师微微抬起头，像是在认真回忆一样。 过了一小会他才有些迟疑地回答道：“那段日子我在家里养病，顺便构思我的博士论文。所以……我应该呆在家里。” “应该？呵呵……” 艾登探长以讽刺的声调轻笑一声，打开了手边的一份卷宗，从里面拿出几张照片摊在了袁燕倏的面前。 他开口问道：“袁先生，你认得这位先生吗？” 袁燕倏不用看都知道自己认识，不过他还是仔细地看了看那几张照片…… 哎呀，这位老兄被我ko得真perfect啊。 “我好像认识……嗯，我认识他！”我们的嫌疑犯以非常肯定的语气回道。 “哦……” 没等旁边几人露出异色，袁大师马上接着说道：“我今天早上见过这位先生，他好像把我认成另外一个人了。” 虽然比起华尔街boooom，区区袭警真的不算什么，但是这依然是非常严重的罪名。如果他承认了就算不会进监狱，那么至少也会被驱逐出美国。这种结果，袁燕倏自然是不能接受的了。 “嗯，原来是这样。”zod将军点点头，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他反而用比较柔和的语气，像是聊家常一样地问道：“袁先生记得那么清楚，你那段时间你都在家里吗？” 袁燕倏用肯定的语气道：“是的，我记得很清楚。除了去咖啡馆吃东西和杂货店买烟之外，我都在家里。” “是这样的……” 艾登队长点了点头，又拿出了两张画像放在了镇定自若的中国人面前道：“那么袁先生，你认识这个人吗？” 与此同时他眯起眼睛紧紧地盯着袁燕倏的面部，注意着脸上的表情。 我们的袁大师毕竟不是心理学大师，而“大学者形态”也不是拿来对付审讯的而是用来装逼的，所以他的神情还是露出了破绽。 这一丝张皇之色自然落在了zod将军的眼里。 因为袁燕倏看到的两张画像，其中一张是那天自己为了救艾纽卡小姐姐乔装改扮的精确描绘；而另一张则是去掉了胡子，矫正了眉形和眼睛，更换了肤色之后的还原像…… 当然了，这分明就是自己！ 事到如今他也没有什么其他办法，只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干笑道：“哈哈哈，这好像是我啊……嗯，也有可能是和我长得很像的亚洲人。” “哦，和你很像？那也不是不可能啊。”艾登探员露出了讥笑的神情，悠悠地说道，“不过 10月3日我们的探员会看到这个和你很像的人出现在了皇后区。” 袁大师耸耸肩，什么话都没有说。 只听得zod将军话锋一转道：“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这个亚洲人后来去了唐人街，还带着一个女孩子。” 袁燕倏微微皱了皱眉头，还是一言不发。 艾登探员并没有气馁，继续说道：“而这个和你很像的亚洲人居然还是一位hongmen的高层人物。” “hongmen……”他突然用闪着寒光的双眼直视这个中国人，冷声问道：“袁先生你作为一个中国人应该知道的吧？” “我……”袁大师张口刚要说什么，不过他马上转过身子凑到自己律师耳边说了几句话。 他这两辈子确实没有经历过这种场面，可是其中一辈子可是看过不少刑侦剧的啊。所以他心里很是明白，要是这么一步步地被对方牵着鼻子走，那么实在太被动了，自己迟早就要被绕进去。 起码要打断一下对方的节奏。至于怎么打断？老子可是有律师的人！ “咳咳咳，我的当事人要求你们提供食物。” 那张5000美金的支票也不是白烧的，麦考尔律师马上就提出了一个非常正当的要求：“这是我当事人合理的要求，我相信你们不会拒绝的吧。” 对啊，我到现在早饭午饭都没吃呢，怪不得脑子都转不过弯来。 zod将军脸上青气一闪，他可是能体会到这种微妙之处的专业人士。这就像球赛中的一支球队刚刚稍占上风的时候，另一支球队的教练就叫了一次暂停。 可是这确实是一个正当要求，所以艾登队长只能咽下了这口气，直接冲门外喊道：“来人，送点吃的过来！” “嗯嗯，这东西实在，呜呜，太难粗了……”袁燕倏一边狼吞虎咽地吃着三明治一边口齿不清地抱怨道。 他的律师还好声好气地劝道：“尼奥，你先忍忍。等出去之后我带你去jean georges吃顿好的。放心他们总是给我外祖父留张table的。” “嗯嗯，不要。”我们的袁大师马上拒绝了自己律师建议的纽约顶级饭店，“我想去粗龙虾，呜呜，不如还是去altanic grill吧。” “好好好，我们就去altanic……” “呯！” zod将军倒是还好，对这种程度的“挑衅”并不怎么介意。 可是这几天一直在啃“难粗”三明治的年轻探员实在忍不住了，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喝道：“你们把这里当做什么地方了？兄弟会吗？” 第一百三十六章 热咖啡 （存稿见底啦！） 本章副标题：拍他的脸！ “你们把这里当做兄弟会吗？” 约翰-麦考尔立即反唇相讥道：“sir，让你不愉快了，我们这两位大学生还真是对不起了哦。不过我和我当事人聊天都不行了吗？” “说真的，三明治这么难吃也就算了，这玩意也好吃不到哪里去。”他拿起桌上的刚烧出来的咖啡皱着眉头闻了一下道，“可是连咖啡都这么难喝，真不知道这是咖啡还是泥浆水？” 富三代摆出一副富n代们特有的那种让人讨厌的架势道：“nypd这是在虐待罪犯和……你们吗？” 其实这位小胖子除了在泡妞上缺乏一些天分之外，人还是很聪明的，不然也不会考到纽约州的律师执照了。 他完全领会了袁燕倏的意思，所以才做出这种刻意挑衅的样子。 “你说对不对啊，尼奥……尼奥？！” 而我们的袁大师却愣在了那里，一句话都没说。 终于发现他有些不对的律师先生着急着问道：“尼奥，你怎么了？” “哦！哦！哦！” 袁燕倏转过头来目光呆滞地看着他，嘴里发着无意义的咕哝声。 “尼奥，你哪里不对吗？” “啊！啊！啊！” 袁大师突然掐住了自己的喉咙，脸上露出了极为痛苦的神色。 “尼奥，尼奥，你别吓我啊！” 就在约翰手足无措的时候，他的客户两眼反白，一副快要嗝屁的样子。 “尼奥……你被噎住了？！” “嗯！嗯！嗯！” 脸都发紫了的中国人用仅存的意识连连点头。 “尼奥，快张嘴！” “慢着……” 约翰可是真的被吓住了，连艾登探员阻止都没有在意。他抄起了桌上的杯子，一下子就把里面的咖啡倒进了袁燕倏的嘴里…… 一杯滚烫滚烫滚烫的热咖啡！ “利奥老哥，你为什么让联邦探员去审那个案子呢？你们nypd又不是没人？” “唐纳德，这个案子有可能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所以还是谨慎一点好。” “我的局长大人，你我这几天的压力还不够大吗？再谨慎一点的话，你这个局长我这个地区检察官那就都别做了。” “唐纳德，你难道还不知道这个china man今天早上在nyu的豪举吗？” “这个……我也看过晨报了。不过就是一个有点钱的china man而已。” “唐纳德，一个能一下子捐五十万美金的china man可不容易对付的啊。” “我明白了，所以你才让联邦探员去审讯他。哈哈哈，我还真要向老哥你多学习学习……” 唐纳德-拉姆西检察官和利奥-希尔局长正在会议室里面把酒言欢的时候，就有一个nypd连门都没敲冲了进来。 只听得他气喘吁吁地说道：“不好，不好了……” 两人吃惊地站了起来，齐声问道：“什么不好了？” “那个china man……” “那个chima man怎么了？！” “那个chima man会不会已经招供了啊？”一位在警察局门前等消息的记者百无聊赖地抽着烟，随口问了他身边的同事一句。 而那位拿着照相机的同事在今天早上就已经见识到了袁大师风采，他缓缓地摇了摇头道：“那个china……嗯，chinese可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抽烟的家伙吊丝气还蛮重的，不以为意地说道：“不就是有两个臭钱的黄种人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两个臭钱？呵呵。”摄影记者斜睨了他一眼道，“那可是五十万美金！你我这辈子说不定都赚不到那么多钱。” “可是……”一想到五十万美金这个数字，这位仁兄也语塞了，只好咕哝道，“不过就是个chinaman……” “嘟嘟！” 就在这时，警察局门前响起了汽车喇叭声，同时驶来了几辆小汽车。 “哎呀，《纽约时报》的大记者斯蒂芬先生也来了。” “这种大案子他出现是很自然的……快看，那不是《世界报》的主编普利策先生吗？想不到连他都亲自来了。这可就有点奇怪了啊。” “是啊，一场新闻发布会需要他亲自到场吗？这其中必有蹊跷！” 别说这两个小记者感到古怪，就连那位《纽约时报》的大记者也吃了一惊。 他摘下帽子，问候道：“普利策先生，你怎么亲自来了？” 《世界报》主编先生打了一个哈哈道：“斯蒂芬先生，我也是很久没出席新闻发布会了，所以来感受一下现场气氛。” 而能当上《纽约时报》大记者的那也是人精，他马上意识到这老家伙是在撒谎。难道这场新闻发布会重要到《世界报》董事长兼主编亲自出席吗？ 难道对方掌握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消息？ 就在斯蒂芬先生想着怎么从普利策先生口中套话的时候，一个小记者气喘吁吁地冲了过来，指着身后喊道：“后门！” 后门？ 在场那些记者马上都反应了过来，呼啦啦地向着都会区警察局后门冲了过去。就连普利策先生和他女儿，还有斯蒂芬先生这三位也不例外。 这一帮子记者赶到的时候，正好看到了大楼里面急匆匆地冲出来几个便装男子，而他们当中还架着一个伤员。 这位伤员就是我们的袁大师。他老人家本来也算是帅哥一枚，而且还是当时东西方都流行的那种奶油小生，掇拾掇拾肯定能当上男神。 不然日后哪会有“汪周蒋张梅，不如江左一小袁”这个说法呢？ 只是袁燕倏本人极不喜欢这句话，一个脑子进水的汉奸，一个脑子进水的废柴，还有一位只不过是唱戏的，这三位还能跟自己相提并论了？ 至于军道杀拳和穿林北腿么，当然还是能勉强凑合一下的啦。（注释1） 只不过现在这块奶油男神都快熟了！ 好吧，其实就是口腔烫伤。他的嘴部就跟猪嘴差不多，又红又肿。那根对他而言至关重要的器官……嗯，两根中的一根更是重灾区，肿的他都合不拢嘴了。 除了烫伤之外，奄奄一息的袁大师口中还不停地往外流着鲜红的血液。这是他刚才一不小心把自己舌头给咬破的结果。 所以看在警察局外面众人的眼中，这个中国人就像是饱受了酷刑的折磨！ 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普利策先生看着慌手慌脚地摆弄着照相机的女儿，大声喝道：“拍他的脸！” …………………… 注释1：要是某些黑话实在看不懂的话，请在书评区留言。就算笔者没有看到，我想病友中肯定有热心人会回复的。 第一百三十七章 青霉素 （周末快乐！） 本章副标题：区区小伤，何足挂齿？ “拍他的脸！” “啪！啪！啪！” 其实不用《世界报》主编大人的招呼，在场的那些记者们还能放过袁燕倏那张脸？ 他们呼啦一下全都围了上来，镁光灯更是闪个不停。就把那块来自中国的熟奶油，还有他周围那些身上带着咖啡渍的探员们定格在了底片上。 “让开，让开，都给我让开！” 冲在最前头的zod将军一脸怒色，没好气地冲着那些记者吆喝道。他特意走了后门，可是没想到这里还埋伏着记者。 经验丰富的联邦探员已经意识到这下自己的麻烦大了。 “队长，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啊是啊，嫌犯为什么会成这个样子？” “艾登先生，是不是你们用刑了？” 可怜的艾登队长那真是有苦说不出啊，只好闷着头往车子那边冲。 见到在他那里得不到什么消息，记者们又把注意力转到了袁燕倏的身上。 “尼奥，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啊是啊，你为什么会成这个样子？” “袁先生，是不是对你用刑了？” 可怜的袁先生那真是有苦说不出啊，只好“喔喔喔”“咦咦咦”“啊啊啊”。 幸好他的律师约翰-麦考尔先生及时地站了出来，扬声说道：“我的当事人遭到了警方严酷的迫害！” 比如吃了不好粗的三明治，又被联邦探员吓了一跳所以噎住了。嗯，最后还被自己的律师灌了一杯滚滚烫的热咖啡。 “我的当事人的人身和精神被严重地摧残！” 其实摧残我的就是你啊啊啊！！！ “所以，我代表我的当事人对联邦和nypd提出最为严正的抗议！” “啪！啪！啪！” 虽然有点矮但是相貌气质还算不错的大律师，就以这幅正义凛然的雄姿第一次出现在纽约市民面前。 “好了，现在请大家快点让开。我们要去医院！” 等他们一行人都上了车，那些记者自然也开着自己的车跟了上去。 不过普利策先生却没有这么做，他一把拉住自己的女儿问道：“艾玛，你拍到了吗？” “当然，父亲。” 《世界报》主编先生点头道：“那就好，我们现在就回报社。接下来我们有的忙了！” “呜哇呜哇！” 鸣响了警笛的警车一路就向着“纽约第一人民医院”驶去。不过同车麦考尔先生马上提出了异议。 “什么？你们要带我的当事人去那种破医院？” “不行！我的当事人要就医也只能去纽约长老会医院。” 纽约长老会医院全名是纽约长老会哥伦比亚与康奈尔大学医院，也就是说它是两家顶级医学院的附属医院，这医学水平自然是杠杠的，去那里看病的人自然也是非富即贵。 作为中国前总统的亲戚、地级市首富第一继承人，我们的袁大师哪里能去什么平民医院，肯定就要去纽约长老会医院咯。 艾登队长马上反对道：“这行不通。最近的医院只有五分钟车程，而从这里到长老会医院起码要四十五分钟。” 疼得不行的袁燕倏心道，这家伙说得对，就去最近那家医院得了。 可是麦考尔先生谨记着他老人家亲自做出的作战部署，把头摇得像是拨浪鼓一样地道：“不行，这绝对不行。我要对我的当事人负责。” 半昏半醒的袁大师马上想要提出反对意见，可是却只能发出…… “嗯嗯嗯……” 他的律师马上说道：“你们听听，我的当事人也是这样的看法。” 袁燕倏一听这话那就更急了，一边使劲地摇头一边用力地拉着自己律师的袖子道：“哦哦哦……” 约翰一看秒懂啊，他凑到自己当事人的耳边压低声音道：“尼奥，你让我不用担心是吧？” “我明白的，一切按你说的办。我会尽量拖延时间的。” 我们的袁大师一听这话非常感动……感动非常，我这算不算自作自受？所以他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吱！” 警车猛地来了一个原地掉头，直奔纽约长老会医院。 “呜哇呜哇……” 就这样，响着凄厉警报声的警车当头，十几辆汽车尾随其后，在路边市民们的惊异眼神中招摇过市。 “尼奥，你醒啦。” 等袁大师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身处一间环境算得上豪华的病房。 他没有看到自己的律师，不过还有两位好朋友倒是都在自己身边。不过，那两个联邦探员也在房间里面。 看到这两位龊气的家伙一脸晦气的样子，袁燕倏心里面就开森…… “唔唔唔……” 哎呀，好疼！ 他刚想要开口说话，就觉得嘴部疼痛难忍，忍不住痛哼出声。 路易斯-贝克马上说道：“尼奥，你先忍忍，我现在就拉铃。” 不多时，一位须发皆白带着金丝边眼镜，一看就很有“老专家范儿”的医生走了进来。这位老医生检查了一下伤口，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然后就让护士小姐姐给袁燕倏打了一针。 医生沉着地说道：“袁先生，伤口疼痛是难免的。所以我给你打了一针镇定剂，你好好休息就是了。” “嗯嗯嗯……” 虽然伤口部位很痛，可是袁燕倏没有把自己这点子小伤放在心上，所以他很安心地准备继续睡觉。 可是躺在床上的他隐隐约约地听到那位医生压低声音道：“女士和先生们。我必须和你们说实话，他的情况相当不妙。” 情况不妙？我只不过是烫伤罢了，能不妙到哪里去啊？ 难道纽约长老会医院也是莆田系的，想要讹老子一笔钱吗？ 只听得那位医生用微带责备的语气说道：“因为你们处置不当再加上又拖了一点时间，他的伤口已经感染了……” 真是的，伤口感染有什么可怕的？这可是全世界知名的纽约长老会医院！ 区区感染，来几瓶抗生素不就好了。我青霉素又不过敏…… 等等，好像有点不对，青霉素这玩意应该是…… 突然意识到自己病情似乎真的相当不妙的袁大师还是抵挡不了强力镇定剂的作用，昏昏沉沉地进入了梦乡之中。 第一百三十八章 等等看 本章副标题：你们爱看的小姐姐再次登场啦。 “哦，你们都在这里呢！” 已经换回小店主装束的林登万兜了好几个圈子，确认没有盯梢之后，这才小心翼翼地从后门走进了那间甜品店。 此时已经是晚餐时分了，可是除了卖甜品之外也兼做三餐的这家店子却早早地打烊了。 原因么，自然就是因为那位scp基金会初级调查员被捕咯。 薇安大姐姐，艾纽卡小姐姐还有servant庄，他们三人正围坐在桌子旁认真地看着报纸。 这三位无政府主义战士都是一副出门的打扮，连行李箱都打理好了，就放在脚边。看起来，一有个风吹草动，他们这就是要麻溜地一走了之啊。 所以看到林登万走进来之后，他们三人都站了起来，脸上露出了征询的神情。 薇安大姐姐率先开口问道：“万，我们是不是要……” “薇，不必着急。先让我喝口东西再说。” 虽然在教授先生面前，林登万看似乖地像是个小学生，还显得有些张皇失措。不过换一个场合，他又再次成为了气定神闲的……小组长。 他走进柜台从隐匿处拿出一瓶酒，同时动作隐蔽地把里面暗藏的一支小手枪搁到了一个非常容易拿取的位置。 林登万慢悠悠地喝完了杯中酒之后，这才在柜台后面不慌不忙地问道：“你们也看过报纸了？” 三人对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 今天的报纸他们自然全都仔细读过了，不过其中最为劲爆的居然是《世界报》。要知道这份报纸在老普利策先生死后的这些年，一直走的是中规中矩的中间路线。 可是今天这份报纸的头版头条的通栏标题是：《outcoe！》 结果就是暴行！ 标题下方是三张并排的特写照片： 第一张是袁燕倏站在钟楼前和大家一起欢呼“250”的上半身特写。此时他看上去是那么地意气风发，那么地意气风发，那么地“一日看尽长安……嗯，新乡花”。 第二张自然就是普利策小姐的那张杰作，袁燕倏被拷在一起的双手。这两只拳头显得那么地铿锵有力，那么地悲愤难宣，那么地“于无声处听惊雷”。 最后一张当然是被“残酷折磨”之后的袁大师。只不过八个小时之后，他就成了那么地可怜兮兮，那么地奄奄一息，那么地“何须马革裹尸还”。 不得不说，这三张照片对比强烈，让人一眼难忘。尤其是当读者意识到这是同一个人的时候，那种强烈的同理心和同情感在心中油然而生。 只要还是“人”，那么看了这三张照片之后，不管我们的袁大师犯了什么罪，第一印象就是这个中国人是无辜的。 而我们的艾纽卡小姐姐看得更是锥心刺骨不能自已。对一个情窦初开的女孩纸来说，见到爱人（目前还是单相思）受难时候心中的那种痛苦真是难以用文字来表达。 要不是她一直身处在这种危险环境之中，意志力早就锻炼得比一般女孩纸坚强得多，不然第一时间就冲出甜品店直奔警察局了。 头版文章可是赫伯特-普利策先生亲自操刀写的。他老人家也是豁出了自己这将近一个甲子的功力，文字端是老辣无比，内容更是劲爆得不得里个了。 袁燕倏的被无辜逮捕和被刑讯逼供那就是美国民主制度的倒退，美国司法体系的黑暗，美国人民的耻辱，而且这还隐隐地牵涉到了民主党的一个大阴谋…… 不过有了这三张照片，什么倒退、什么黑暗、什么耻辱，还有什么大阴谋都已经不重要了。毕竟人都是视觉动物啊。 别忘了，《世界报》当年就是以具有极大煽动性的“黄色新闻”起家的。二十年前，赫伯特-普利策先生还年轻的时候，这种玩意写过不少。所以他现在写起来那是一个驾轻就熟，完全找到了当年感觉，算是“老夫聊发少年狂”了。 《世界报》就靠着这么一篇文章把包括《纽约时报》的其他家报纸给比下去了。 比如说《纽约时报》。 这次美国新闻界的传奇人物-范安达主编先生确实有些缩手缩脚了。原因么，因为《纽约时报》的老板是个彻头彻尾的……犹太人。 这位名叫阿道夫-西蒙-奥克斯（adolph simon ochs）的犹太报人于1896年接手的濒临破产的《纽约时报》。值得一提的是他的丈人是一位在美国犹太人圈子里面十分著名的拉比，同时还是美国改革犹太教的知名领导人和希伯来协和学院的创办人。 不用说了，他肯定是支持民主党的。虽然奥克斯先生确实不会主动干涉主编和记者们的报导倾向，可是为他打工的主编和记者们总会有点顾忌。 所以《纽约时报》不但把袁燕倏相关新闻放在了二版，而且标题也是不温不火的《他究竟是慈善家还是爆炸犯？》 他们仅仅把整件事情给罗列了一下，阐述的时候也没有带什么感情，刊登的照片那也是避重就轻，然后就让读者自己去“思考”了。 这么一比较，《世界报》自然是比《纽约时报》“有态度”的多啊。 更“有态度”的是，普利策先生把袁燕倏的那篇《民主党高层和美国人民分歧的由来和发展》也发表在显要位置，并且还配上了袁大师亲自撰写的副标题： 《民主党看了会沉默共和党看了会流泪》！ 林登万神色轻松地说道：“你们不用担心。今天早上我和袁先生接触过了，他隐晦地保证绝对不会把我们说出来的。” “而且你们也看到了，他现在进了医院。不管是nypd和boi都不可能在近期对他进行审讯的。” “所以我们大可以从长计议，这么突然地撤离反而让别人产生怀疑。还是等等看吧。” 艾纽卡小姐姐脚尖一动想要上前询问，却发现自己被人用力给拉住了。她一回头看到拉住自己的正是她的母亲。 薇安大姐姐脸上带着慵懒的微笑，却微不可察地向女儿摇了摇头。 第一百三十九章 三连襟 （感谢诸君的支持，注释不算的四千字大章！） 本章副标题：渣男的天堂 就在薇安大姐姐对着艾纽卡小姐姐摇头的同一时间，唐人街上的红旗大五哥却是带着苦涩的笑容，无奈地摇了摇头。 李杰正好看完洋人律师带来的信，这是任天堂圣贤亲笔写给自己的信，这也是非常麻烦的一封信，他不得不在自己心里长叹了一声。 想不到当时的一念之仁，如今竟然给自己带来了天大的麻烦。这位二爷也实在太能搞事了吧。怎么就和华尔街boooom扯上关系了呢？ 俺们是要反清复明，何况现在民国也回到我们汉人的手里了。洪门可从来没有想到过推翻美利坚政府啊，我们中国人何必搀和洋人之间的事情呢？ 所以说，老华侨的这个政治觉悟确实蛮低的，就算像红旗老五这种高级知识分子都没有意识到一件事情，那就是你不去搀和洋人之间的事情，那么洋人凭什么理你呢。 不过他明白另一件事情，事到如今自己不帮那也是不行的了，那位二爷脱不了罪，自己乃至纽约安良堂可就都脱不了关系了，谁叫他让自己夫人金凤四姐收留了那个女孩纸呢。 现在是黄泥巴掉在裤裆里，不是shit那也是shit了。 所以他摇完头之后叹了一口气，点点头道：“那个……麦考尔先生，我会照袁先生的嘱咐去办的。你回去之后让他多‘珍重’。” 他老人家也不是愿意吃哑巴亏的主儿，此刻心里已经有了决定，事后这笔账肯定要跟袁二算一算的。 当然，红旗老五现在“知不道”到了能和袁二算账的时候，已经不能和袁二……爷算账了。 “那就好。谢谢你了，the red g fifth brother。”约翰煞有介事地学着中国人的样子抱了一下拳，接着又拿出一封信道，“那个，the red g……” 红旗老五抬手阻止道：“麦考尔先生，请你等一下。请别再the red g fifth brother了，你就叫我李先生吧。” “那好吧，李先生。” 麦考尔律师心想，看来不是中国帮派的人还不能用这个称呼。 “袁先生请你帮我找一下这位先生。” 李杰接过第二封信，看了看上面的收信人，点头道：“这个容易。我今天还在唐人街看到他了呢……” 1920年11月4日中午时分，伦敦，民国驻英使馆。 “少川老弟，婚事筹备的如何了？” “多谢植之兄的关怀，一切顺遂。” “少川你不用客气，我们可是自家人。要还缺了什么只要关照一声，愚兄在伦敦还是认识一些人的。” “植之兄只要到场就是我顾某人最大的荣幸了。” “哈哈哈，贤弟就是赶我，施某人也要来啊。” 好吧，顾少川和施植之就是民国外交史上不得不提的两个大人物，顾维钧和施肇基。 1920年11月，他们两人同时出现在伦敦的民国驻英使馆是为了办交接。 顾维钧是现任驻美公使、下一任驻英公使，而施肇基是下一任驻美公使、现任驻英公使。根据民国外交部指令，他们两人将要对调一下职务。 顾少川还准备在这个月再结一次婚，他要娶的第三任妻子是当时印尼华侨首富黄仲涵之女黄蕙兰女士。值得一提的是，他的丈母娘当年号称“爪哇第一美女”。 所以这位顾公使又走了一次桃花运，再次娶到了一位白富美。看到吧，“死老婆”绝对是一件好事。 还好袁燕倏不知道这事，不然肯定把肠子给悔青了。自己这穿的也忒晚一点了，早穿个两三年这位白富美还能落到顾维钧手里？ 当然啦，除了公事之外，顾施二人私交也不错，而且他们还是亲戚…… 顾维钧忽然想到了什么，皱了皱眉头道：“对了，植之兄。十二妹还是宁愿呆在伦敦不肯回国？” 施肇基苦笑一声道：“是啊，这几天拙荆正在劝她那位宝坤堂妹呢。可是……哎。” 如果我们的袁大师听到这两句对话，那么他老人家的肠子肯定还会再青上些许，说不定就紫了。 没错啦，施肇基和顾维钧是堂连襟。前者娶了唐绍仪的侄女儿，而后者则是娶了前总理的五女儿。 所以说，他的大曾伯祖父实在是太不争气了，要是早把ms.唐这锅生米煮成熟饭，那和他们也就是连襟了啊。 而且这三位连襟还是大同乡。施肇基是浙江杭州人，顾维钧是上海嘉定人，袁燕倏是江苏无锡人，都是我大江浙沪包邮帝国……还是帝国核心区的子民。 他还用回国干嘛，在英美外交界混口饭吃不就好了。 顾维钧有些怅然若失地摇了摇头，叹道：“哎，这性子……真的就像她姐姐……” 这位准新郎官在怀念他的亡妻，施肇基也不好接口，只好转移话题道：“十二妹不愿意回国的缘由本也不是个秘密……对了，少川。她的那位意中人你认识不认识？要是合适的话，我们两人索性玉成此事不就好了？” 这两位可都是当时中国典型的西化知识分子，婚姻观念还是颇为开放的，对什么包办婚姻也不太感冒。 当年也就是1913年，顾维钧和唐宝玥的婚事就闹出好大一场风波。 其实这件事情有两个版本： 第一版本是根据老顾同志的自己回忆录。他原本在上海是有婚约的，和我们的袁大师一样，他当年也是接受了他老丈人上海本地绅士张衡山的资助才能赴美留学。 1908年，顾维钧回国和张润娥缔结连理，之后带着新婚的妻子再次远赴美国。不过因为张夫人不习惯异国生活，所以在她父兄的同意之下，两人在美国协议离婚。张润娥独自一人回了中国。回国后不久，她就出家做了尼姑，从此与青灯古佛相伴。 当然了，老顾回国进了北洋政府之后就遇见了唐宝玥，两人一见钟情就此成了一对佳偶。 第二版本是坊间“传说”。老顾是先在北京认识唐宝玥，之后再和前妻离的婚。 顾维钧老丈人张衡山那也是一位人物，他擅长看相，见到幼时的顾维钧就觉得此子不凡，所以才订下了这门亲事，还资助了自己女婿的学业。 他在知道顾维钧有了新欢而要和自己女儿离婚的意思之后，直接给唐绍仪写了一封信，请总理大人不要夺人之美为世人所讥。 唐绍仪这人最是爱惜名声，他确实担心被人说自己利用总理权势拆散别人的婚姻，所以就顺势答应了这件事情。 可是他的五女唐宝玥不同意啊。她为了威胁父亲答应这件婚事，先是跑到帝都郊外的白云庵说要削发当姑子，可惜唐总理不为所动。这位女公子一计不成又生一计，通知他父亲要是再不答应，就到北京城的八大胡同正式下海，同时还要挂上“现任国务院总理之女”的金字招牌。 这一记闷棍，果然把爱惜羽毛的唐绍仪打昏了。他只好立刻请回了自己的女儿，宣布“无条件投降”。 当然，故事进行到这里的时候还是一个喜剧，可是接下来…… 顾维钧丈人张衡山也是一根硬骨头，就是不同意顾维钧离婚。唐绍仪没办法，只好责成当时的淞沪护军使（相当于淞沪警备总司令）何丰林，叫他负责这件事情。 何司令一开始派了几波人去劝说老张，可是这老家伙油盐不进死活不肯。最后这位北洋不大不小算是中等水平的军阀都没有办法了，只好亲自带了百名士兵，跑进张公馆找到张衡山，逼他立刻写离婚书。 张衡山那是抵死不从，何丰林也不好真的就把他给干掉。如果真的搞出人命，那就不是拍总理马屁了，而是给总理招黑了。 两人正在僵持的时候，顾维钧的妻子张润娥自己出来同意了离婚。 张衡山长叹一声，只得答应。结果这个婚还是离了。 顾维钧前老丈人不久之后便抑郁而死。万念俱灰的张润娥倒是真的在陆家嘴观音堂落了发、出了家。 这件事情发生不到两个月之后，顾维钧与唐宝玥便在北京饭店举行规模宏大的婚礼。（注释1） 正所谓：只闻新人笑哪闻旧人哭，对此不抛眼泪也无由。 哎呀，照第二个版本的话，袁燕倏的老丈人周经理肯定会庆幸自己女儿早就死掉了啊。 只是想不到施肇基此话一说，顾维钧再次长叹一声，脸色更加沮丧地说道：“哎……说起来，这也是小弟我的不是。宝玥临终前还让我照顾她这个妹妹，可是我前几年都在巴黎忙着开那个劳什子和会，对十二妹的事情就没有上心……” 施肇基赶忙劝道：“少川，国事为重，这也怪不得你。那么你不认识她的那位意中人咯？” 顾维钧皱起眉头回忆了一下道：“小弟倒是暗中调查过那人，此君虽然是个鳏夫，可是身家算是清白。他平时行迹也确实有些脱略，不过年少轻狂在所难免。只是……”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的袁大师穿到了一个对男人，尤其是中国男性知识分子来说是天堂一般的时代，难怪有人要穿过来当“文豪”当“大师”呐。 民国渣男之多，简直不可胜数。军道杀拳和那个脑子进水的汉奸，这两位从一而终的真的可算是异类了。 民国男性真的很幸运，他们享有着旧的传统男权至上的封建社会的好处的同时，又能用反封建反传统的名义心安理得地随意抛弃发妻和旧爱人，追求自己的新爱人和新爱情……或者以爱情为名的肉欲。 不过倒也不是为这些“渣男”辩护，其实这是旧道德崩溃，新道德还没建立起来的过渡时期的特殊现象之一。 而且如果站在历史的高度，中国封建社会旧道德的崩溃对女性而言真的是一件大好事，这个时期只能算是一个阵痛期。再过几十年她们还会迎来一件更大的好事，那就是一个真正左派革命党政府上台了。而他们上台之后颁布的第一部法律居然就是《婚姻法》。（注释2） 所以在顾维钧看来，“袁大总统”吃个牛排喝个小酒打个麻将上个姬院，那根本不是个事。 他无奈地说道：“只是那个无锡小贼，他自己不肯跟十二妹继续交往啊。小弟又有什么法子？”（注释3） 人家好歹也是个大知识分子，干不出何丰林带军逼婚的那种戏码啊。 施肇基也只得道：“这就可惜了啊。可是她不回去也不是个事儿啊。我们怎么向香山公交代？”（唐绍仪乃是广东香山人。） “笃、笃、笃。”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一位随员拿着电报指进来了。 “公使先生，这是纽约领事馆一等秘书骆佳骧急电。” 骆佳骧就是“骆驼祥子”骆普祥的叔叔，也是一位外交官。而“袁大总统”第三封信就是写给自己牌搭子，要他去找这位一等秘书，通过这条路子再找到驻美公使。 还没有卸任的驻美公使道了一声谢，拿起电报一看不由得大惊失色。 顾维钧看完之后沉吟片刻，就把电报交给了施肇基，而后者看完也是一脸凝重。 施肇基马上开口问道：“少川，这个yanshu-yuan是何许人也？” 顾维钧再次苦笑一声道：“呵呵，真是说曹操曹操到，这位就是我们刚才说起的十二妹的意中人！” 施肇基奇道：“可是……可是他怎么会牵涉到华尔街爆炸案当中去的呢？” 顾维钧摊手道：“小弟怎么知道？” “呯！” 就在两位大外交家相顾无语的时候，一条倩影连门都没敲，风风火火地直接闯进了办公室。 一路小跑过来的唐宝坤手拿着一份报纸，连气都还没有喘匀就急急地说道：“姐夫，堂姐夫，求求你们……” “你们一定要救救他！” 顾施二人是多聪明的人啊，一看这个情形就已然猜到发生什么事情，这位唐家十二妹肯定是看到报纸上的新闻了。 当然，现在要出面也是在任的驻美公使顾维钧出面。 他刚想一口答应，可是脑中灵光一闪想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主意。 只听顾维钧干咳一声道：“宝坤妹妹，人我是会去救的。可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 注释1：这里还有一件趣事，顾维钧原本准备在1913年6月2日迎娶唐小姐时，唐绍仪却突然来了一份电报。看完电报，顾维钧不禁哭笑不得。原来老唐在电报中要求小顾与自己女儿的婚礼延后两天，而理由竟是……他自己要先结婚。他娶的是太古洋行买办家的小姐吴维翘。而对方比他小了整整30岁。 另外，顾维钧和唐宝玥的婚事居然还登上了《纽约时报》，大概因为主婚人是两任驻美公使伍廷芳的关系。 注释2：以当时的历史背景来看，一共颁布的《婚姻法》真是左的不能再左了。而且编撰这部法律主持者是军道杀拳爱人邓颖超，起草小组成员帅孟奇、康克清、杨之华、李培之、罗琼和王汝琪，这些人全都是女性！ 一部全由女性制定的《婚姻法》，这在国际共运史上都是罕见的孤例。 中国现代女性真的要感谢the first gong。 要说屁股和脑袋的问题，东方某大国的女性同胞们的屁股真的应该坐在那个“逼着”她们走出家门，并且赋予了她们经济自由的革命党那里。当然，一百年之后的有些女性已经完全没有了那种意识，她们还想要“回归家庭”呢。 注释3：江南地区的谚语，江阴强盗无锡贼，宜兴夜壶苏州佛。 第一百四十章 败血症 （我们真是病的不轻！） 本章副标题：天无绝人之路 袁燕倏早上醒过来之后，就觉得全身不对劲。他对1920年的医生实在没什么信心，只好找自己带的那个破系统了。 “大师球，快给我全身扫描一下。” “开始扫描宿主全身……宿主，告诉你一个坏消息，你得了败血症。” 我们的袁大师心里暗道一声糟糕，自己果然得了不治之症……当然是1920年的不治之症了。 就算他不是读医科的，只懂一点常识的外行也知道败血症这玩意没有抗生素治疗的话，再这么下去真要嗝屁了啊。 而且今天在他身边进进出出的那些医生护士们，不是一脸凝重就是强颜欢笑，怎么看都不是一件好事情。 他心里那个后悔啊，自己只不过想拖延一点时间，等外界舆论发酵来着。哪里知道被那杯热咖啡烫了一下，居然会有生命危险！ 实际上，原版的袁燕倏身体底子还算不错，可是耐不住他曾孙侄子袁鸿渐这两个月的折腾啊。尤其是从10月31日晚上到11月3日上午他被捕为止，短短三天不到的时间一堆破事都挤在一块了。（笔者注：说看的有些乱的病友“北”吵吵了，那么我来帮大家梳理一下剧情。另外，这五百字不算在章节内。） 10曰31日下午，我们的袁大师从唐人街上借了一套广东大戏的戏服。 同日晚上，他去参加了贝克家族的化装舞会。在舞会上他结识了海伦-布朗小姐，还在“华尔街奇迹”乔治-贝克先生面前露了一下小脸。稍后，袁燕倏把大卫-格里菲斯这位电影大师给带进了前途莫测的深沟里，顺手还把他的大弟子--丽莲-吉许这位大明星拐进了酒店房间里。 11月1日凌晨，他和认识了“三个小时”的吉许小姐在中央火车站依依不舍地分手，回家就遇上了“克苏鲁之父”爱手艺大人。来自赛里斯的“竹林贤者”熬了一个通宵发了一夜的糖，终于把“织梦者”收入麾下，创立的scp基金会和scp杂志。 同日中午，约翰-麦考尔先生和海伦-布朗小姐来拜访他，经过一番曲折之后，袁燕倏最终同意在布朗小姐主编的《世界妇女》上发表他的小说《浓情巧克力》。 11月2日清晨，我们的袁大师误入虎穴，碰上了一桌四位无政府主义战士。他只好当上了scp基金会的初级调查员，费了一番唇舌和承诺资助800美金之后才能暂时脱身，还很不情愿地收了一个boom专家当servant-man。当然他没有忘记解救了被绑架的爱手艺大人。 同日中午，他开始和nyu众人打赌，赌共和党比民主党多250张选举人票。到七点钟才停止接受赌注。当晚还暴饮暴食了一顿广东菜。 11月3日清晨7点不到，他被人叫醒，来到校园发表了一篇演讲并把赢的五十万美金全都捐给了纽约大学。 同日7点半，袁大师被捕，关在纽约都会区警察局的审讯室里。 下午三点钟左右，他开始接受审讯。并与半个小时之后受伤，被送到了纽约长老会医院。 也就是说这三天都不到的时间里面（将近九十章），袁大师说了不少话，“干”了不少事，动了不少脑子。可是他吃没吃好、睡没睡好，还被大西洋秋风吹了一个通通透透。 这样一来他的身体抵抗力自然就下降了，所以才会因为区区烫伤而得了败血症。 这该死的1920年！ 要知道这个时代对付伤口感染最有效的手段是……截肢！ 可是他老人家受伤的地方是口腔内部和舌头，这该怎么截？ 截掉舌头之后还怎么当大师？ “大师球，真的不能发明青霉素吗？” “宿主，真的不行。” “那么，叫什么来着……对了，很多浪很多喜的磺胺呢？” “宿主，那叫百浪多喜。当然也不行，这都是理科生的事儿，你就别瞎搀和了。” “再不掺和那我就要死了啊啊啊！！！” “其实这不是正好taijian……” “大师球，你说什么？” “宿主，我说你不用‘太’担心啦。” “大师球，你让我怎么不担心？我都要死了啊啊啊！！！” “宿主，请不要放弃。你别忘了……” “对啊！” 果然是天无绝人之路啊，自己真的还有一线生机。 袁燕倏立马恢复了斗志。他不顾医生和护士的劝说，在床上坐了起来，拿起了床头柜上的纸和笔再次开始了自己的战斗。 他这次要写的是九篇评论里面的第二篇《关于威廉二世的几个问题》。 一个非常简单的问题，历史学家怎么才能哗众取宠……嗯，迅速扬名？ 历史教导了历史学家，那就得来点和传统历史观点不一样的东东。 大家粉的历史人物就要黑，比如岳飞啦、刘胡兰啦、狼牙山五壮士啦等等等等；大家黑的历史人物就要粉，比如秦桧啦、胡兰成啦、那位脑子进水的汉奸啦等等等等。 具体到威廉二世这位老兄身上，他这几年可是被黑的挺惨的。所以袁燕倏写一篇黑他的文章那怎么能吸引眼球。当然要给他洗地才能迅速得到大众关注，从而赚取更大的名声和更多的b币吗。 当然，他没想到这篇文章还有一个小小的副作用。那就是他将要成为“德国人民”，还是一些比较著名的“德国人民”的老朋友。 “威廉二世的问题，实际上是一个世界范围内的大问题，他曾经引起了世界各国人民的反对和痛恨，至今还被钉在历史耻辱柱上。美国人民对他也是深恶痛绝，认为此人乃是引发这次世界大战的元凶首恶…… 但是，笔者敢断言在德意志国家，现在叫做魏玛共和国范围之内，多数人的意见会越来越相同的，他们不赞成全盘否定威廉二世，而且会越来越怀念威廉二世…… 就是在国外，也是如此。笔者之所以反对全盘否定威廉二世，是因为希望说服一部分人，以利于认清历史大势。这就是笔者写这篇文章的目的。” 好吧，一个中国人，更确切地说，一个黄种人为“黄祸论”的全世界头号鼓吹者威廉二世洗地，难度真的很高啊。 这就像某些汉族人为成吉思汗、忽必烈、努尔哈赤、皇太极，还有white 彦tiger，他们这一干为“民族融合”做出极大贡献的历史伟人来歌功颂德一样滴“困难”…… 喔唷，这么一说倒也不难了，只要不要heart和face就行了。而我们袁大师这两样早就被大师球系统给吃掉了。 既然都不要heart和face了，那么被病痛折磨着的袁燕倏真是下笔如有神啊。 “威廉二世其实是一个和平主义者，他想和欧洲大陆上的主要国家英、法、俄，当然还有盟友奥匈帝国都保持一种友好关系…… 他坚信“科技是第一生产力”，创建了威廉皇帝科学研究院，力图用先进科技提高综合国力…… 作为德国皇帝，他更拥有着对无产阶级的强烈同情心，对德国的左翼政治力量也相当宽容。”（注释1） …………………… 注释1：威廉二世真的挺想和英法保持和睦关系的。可是他老人家就是管不住自己这张破嘴。 他在接受英国《每日电讯报》采访的时候居然说“你们英国人都疯了”。而这场采访是他想向英国人民表达善意才特地安排的。 他还跑到摩洛哥支持当地人独立活动，因此触怒了法国人。虽然这个比喻不是那么恰当，不过这真的就像我皇川普想要和天朝和睦共处，可是他又发推支持宝岛那帮沙比建国一样。 我皇川普这么牛逼都不敢这么干，可见他比威廉二世聪明得多了。 至于威廉二世创办皇家科学院和善待左翼，这确实是史实。 第一百四十一章 代言人 （书评区请注意和谐！） 本章副标题：仇英友徳亲……日 威廉二世他老人家这么和平这么先进这么宽容，那么他现在被世界人民说成这个样子，必定是有人在捣鬼。而这捣鬼的自然就是…… 英国人！ 反正在1920年，全世界有什么锅让日不落帝国背就对了，谁叫他们是日不落了呢。 虽说现在是有点走下坡路的意思，可是他们是比一百年后的美帝还要牛逼的牛牛啊。 你就说除了他们自己之外，当今世界有哪个国家喜欢牛牛的吧。就连小日本这条最为忠心的狗狗都快要跳反了，黑就黑了吧。 “他们诅咒威廉二世是“凶手”、“刑事犯”、“强盗”、“赌棍”、“暴君”、“混蛋”、“白痴”、“人类历史上最大的独裁者”等等。当笔者不得不列举这些污秽的、下流的恶言毒语的时候，实在担心弄脏自己的纸笔。 笔者一向认为，某些国家某些党派某些人全盘否定威廉二世，是完全错误的，是别有用心的……”（注释2） 我们的袁大师不愧是洞悉历史大势的穿越者，他当然知道1920年的美国正在从反德走向反英。现在他只不过赶在其他人之前当一下弄潮儿罢了。 因为此时英国表兄正是美国表弟通往全球霸主这条道路上的最后一块绊脚石。 要不然其后那些年，华尔街大资本家起劲地奶三德子和昇阳帝国干嘛呢。他们不就是想让徳日冲在前头撬走日不落帝国这块大石头吗？ 虽然之后的情势发展有些出乎意料，还来了一场差点让他们自己都完蛋大吉的大萧条，但是最后的结局还是和他们本意差不多的吗……嗯，除了让以fdr大统领为代表的美国行政官僚势力坐大之外。 抢先给华尔街大资本家们代言，想想就让人激动啊！ 做人呢最重要的就是屁股，当经济学家特别是政治经济学家，屁股尤其关键。袁燕倏那是要当新古典自由主义大师的人，他的屁股那肯定是在“自由”资本这一边的啊。 既然当了美国“自由”资本的代言人，那么袁大师对于美国外交政策上的观点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六个字，仇英友徳“亲”日。（笔者注：三老四少别急着开骂，看到后面就知道主角是怎么“亲”日的了，这里先埋个伏笔打个预防针。） 至于高卢鸡和面条国……谁特么地在乎？ “他们全盘否定威廉二世，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因为他们想让世人认为，这场战争是这位德国皇帝一个人发起的，从而推卸这些绅士们对于这场战争的责任……” “他们全盘否定威廉二世，是在所谓“反战”的幌子下进行的。实际上，这个世界最大的战争贩子并不在荷兰多伦那座小城堡里，而是在阴郁的小岛上规划着他们璀璨的未来……” “他们全盘否定威廉二世，是在用这个空靶子来愚弄世人。他们怕全世界人民，尤其是在这场战争中做出极大牺牲和贡献的美国人民知道，自己的敌人并不是威廉二世，而是那个用触须笼罩地球的邪恶国度！” 虽然身体上有些不大舒服，但是我们的袁大师越写越带劲。因为他知道自己正在引领历史风潮。按照大师球系统的说法就是“推动历史朝正确方向发展”。这可是事关全人类福祉……还有自己系统奖励的大好事啊。 而且这股风潮就算自己不先挑起来，共和党和华尔街大佬们迟早也是要动手的。不然明年他们开什么华盛顿会议啊。 “啪！” 他带病坚持写作的感人场景就被麦考尔先生定格在普利策小姐提供的照相底片上了。 不管是贝克先生、布朗小姐这样的朋友，还是普利策小姐这样的记者，现在都不能进入他的病房。所以只好拜托唯一能看望尼奥的麦考尔律师了。 不过就在约翰刚刚拍下这张后世也十分出名的照片的同时，从外面赶回来的艾登队长冲进病房。 他厉声阻止道：“对不起，请把照相机交出来，就算你是嫌疑犯的律师也不能给他拍照。” 不过萌新律师这几天也算历练出来了。 客串记者的律师扬了扬手中的照相机道：“全纽约……不对，是全美国乃至全世界的人民都在关心着我的当事人的身体情况，所以作为他的律师，本人有义务向外界通报袁先生的病情。” “你这是强词夺理……” zod将军那也不是好糊弄的，可是他刚要说话却被人给打断了。一个匆匆走进来的nypd在他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 艾登探长脸色一变，也顾不上这件小事了，瞪了一眼约翰之后转身离开了这间戒备森严的病房。 “尼奥，你吩咐的我都办好了。” “嗯嗯嗯。” “尼奥，这是这昨天晚上和今天早晨的报纸。” “哦哦哦。” “尼奥，你的病……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 “嗨嗨嗨……嗯？” “当啷当啷当啷。” 正在他们交谈的时候，大师球系统又一次传来了清脆悦耳的钱币撞击声。 “本系统提示宿主，目前b币余额达到两万整，且在持续增加中，请宿主继续努力。” 听到这个消息，我们的袁大师精神为之一振，现在自己有两万b币，那就是意味着自己…… 目前啥也干不了啊！ 如今他老人家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这么一位病怏怏的病人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拿出几百页著作的呢？ 看来只要过了这一道坎，自己就能可以大抄特抄了啊。 哎呀，到时候要不要把《猪阉雪》给抄出来哪？这真是个问题。 一想到如此深奥的文学课题，他就文思泉涌，提笔把那篇《关于威廉二世的几个问题》给结尾了。 “笔者在此劝告某些国家一句诚恳的话，希望你们能迷途知返，从完全错误的殖民主义道路，回到资本主义自由市场经济的正确道路上来。 伏尔泰、杰弗逊、亚当-斯密的伟大自由主义学说万岁！”（注释2） ………………………… 注释1：威廉二世出生的时候是臀位生产，就是屁股先出来的难产。所以他左臂有残疾，脑子也确实有点不太正常。 注释2：《关于斯达舒问题》真是值得一看啊。为了写这两章，笔者重新看了一遍……两个字，笑哭。 第一百四十二章 不能放 （周二第一更！） 本章副标题：良心媒体的黄昏 艾登队长风尘仆仆地赶回了纽约都会区警察局，他回来是要参加一场紧急会议。这场会议的主题自然就是我们的袁大师，而参加的人士也是和上次一模一样的那一桌桥牌。 联邦检察长劈头问道：“队长，我们正在等你呢。那个中国人情况怎么样了？” zod将军吁了一口气，摇头道：“不太好。威廉姆斯检察长，据医生说嫌犯很可能得了败血症。” “败血症？！” 在场三人同时惊呼出声，脸色同样变得十分难看。这煮熟的鸭子眼看着就要飞……进天堂了，谁心里能好受得起来。 其中哈罗德-威廉姆斯先生的神情最不自然，因为他其实是在憋着笑呢。 联邦检察长偷眼看了看纽约警察局长和地区检察官，心中大笑，让你们争，争来了一个死人！ 哈哈哈…… 不过表面上他倒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带着“无奈”地意味说道：“看来，想从这个中国人身上打破缺口只好算了……” “算了？！为什么算了？怎么能算了？真要算了，我们怎么办……”英俊的拉姆西检察官一着急差点把心里话给说出来。 不过他也算是久经官场的职业政客，马上改口道：“我们怎么向纽约市民交代？这肯定不行！” 威廉姆斯检察长指了指桌上一摞报纸，“语重心长”地道：“唐纳德，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现在舆论对我们有些不利啊，不如算了吧……” “舆论？！”地区检察官一张帅脸上满是怒火，他转过头大声道，“舆论又算什么……” 好吧，他还是立马醒悟了过来，再次改口道：“舆论哪有什么不利？除了《世界报》这份快要过气的报纸之外，也就几家小报在那里唧唧歪歪。《纽约时报》、还有《华盛顿邮报》都没说什么。” 事实也确实如此，1920年又没有网络和自媒体，就连广播和电视都没有，舆论要发酵真的需要一段时间。 不过拉姆西检察官心中乱成一团，暂时也没了主意，只好看向了利奥局长。 这老家伙咳嗽了一声道：“先生们，这件事情真的不能就这么算了。” 他沉声说道：“就算那个中国人真的死了，我们也不能放过他！” 其他三位那也不是笨伯，一听此话心中顿时了然。就像这只老狐狸说的那样，放了中国人那就意味着他们错了，官场上哪有自己主动认错这一说的啊。 地区检察官英俊的脸上带着狰狞的表情，恶狠狠地道：“说得对，不能放！” “我反对，不能发！” 在联邦和纽约司法官员们开会的同时，《世界报》的会议室里面也在进行着一场并不怎么激烈的争论。 高喊出声的是这份报纸资深政治记者，他反对发表的自然就是袁燕倏的那篇《关于威廉二世的几个问题》。 年纪和主编先生差不多的资深记者大声说道：“我承认这个中国人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可是这么攻击我们的盟友，同时又为美国的敌人辩护，这实在太过头了！” 他这句话说完，在场的那些记者全都看向了自己的主编普利策先生。可是他老人家却一言不发，反而咬着烟斗看着窗外似乎完全没有听到一般。 艾玛-普利策看了看神游物外的父亲，转过头来鼓起勇气反驳道：“我们只不过是发表他的文章，又不代表我们同意他的观点。” 对她这位“小小姐”，老记者自然不会那么不客气。 他和颜悦色地解释道：“普利策小姐，如果只是发这么一篇的话，我也不会反对。可是昨天刚发了他那篇《民主党高层和美国人民分歧的由来和发展》。今天继续再发这个中国人的文章，这……” “倾向性实在太明显了啊！” 1783年美国第一份日报《费城日报》开始发行，当时各种报纸基本都是附属于党派的政治读物。 当然只靠党派也养不活那么多的报纸，美国报纸渐渐地向着娱乐化和生活化方向发展，于是在十八世纪中叶出现了诸如四大小报，还有各种刊登家长里短的城市日报这种类型的盈利性报纸。 市场化经营方式给了报纸独立的经济地位，让它们一定程度上摆脱了政治集团的束缚。19世纪末出现的进步主义也影响了越来越多的美国知识分子。 所以到了二十世纪初在报业中出现了一批以揭发社会丑恶现象为己任的记者和作家，他们掀起了著名的“黑幕揭发运动”。 这场运动不仅揭发了政客的贿赂、贪污和舞弊行为，还直指联邦政府和地方自治机构的罪恶、立法机关的贪污腐化。除了政府之外，他们也没有放过资本家，不仅报导大工业企业骇人听闻的劳动条件、甚至连报刊杂志卖身投靠垄断资本现象都毫不讳言。 其中最著名的作品是林肯-斯蒂芬斯的《城市的耻辱》和厄普顿?辛克莱的《屠场》。（注释1） 到了1920年主要大报都以中立的面目示人。像《世界报》这般赤裸裸地站队实在很少见。不过这种好日子也不长了。因为就像所有自由竞争的行业最后都会形成垄断集团一样，独立的美国新闻媒体已近黄昏。 当然啦，黄昏的时候太阳还在普照大地，难怪这位资深政治记者要表示不满了。 不过他再不满也没用，《世界报》和当时其他主流报纸一样都采用主编负责制。发不发这篇文章，还是要赫伯特-普利策来做主。 “发吧……” 他老人家喷了一口烟，轻轻地说道。 坐在他身边的女儿都没有听清楚，所以问道：“爸……嗯，主编先生你说什么？” “我说……”普利策先生提高一点声音道：“发！” 只是记者中还有人反对道：“可是……” 《世界报》主编先生神情一肃，眼中放出灼灼的光芒扫过在场的那些记者，而他手下的人也被这样的眼神给震慑住了。 好吧，普利策先生毕竟是“报业暴君”的继承人。他的脾气确实不错，野心也实在不大，可是这不代表他就是一只不会发威的病猫。 “当！当！” 他使劲地在大理石烟灰缸上磕了磕烟斗，用不疾不徐、平平淡淡却带着不容违抗意味的声调说道：“我说发表就发表！” ……………………………… 注释1：1906年出版的《屠场》的作者厄普顿?辛克莱（upton sinir ），他是连列宁都夸奖过的著名现实主义作家。而这本小说真的引起美国人民对肉类加工质量的担忧，导致美国国会和各个州议会特意制订了食品卫生检查法。 前文提到的萨考-范泽蒂案在1927年宣判之后，他特意写了一本名为《波士顿》的长篇小说，书中主人公就是这两位无政府主义者。 以笔者看来，《屠场》这本书和约翰-斯坦贝克的《愤怒的葡萄》，一工一农一起服用效果会更佳。我们看到的西方资本主义国家是“优雅”的，可是这些小说还能让我们看到一个并不那么优雅的西方。 不过话又说话来，现在就算叫慕容去看这种书，估计我都看不大进去了。读这种小说太特么郁闷了，还不如来一本斗破呢。 第一百四十三章 巧克力 本章副标题：龙骑兵+母水牛 “我说不行就不行！” 林登万脸色铁青，咬牙切齿地对着艾纽卡小姐姐说道。 “为什么不行？不见到腻……嗯，袁先生怎么能了解最新情况？” 里面穿着护士装，外面披着大衣的无政府主义女战士脸上带着一种殉道般的一往无前的神情，非常坚定地说道：“而且我想干什么还轮不到你来管！” 不在我们袁大师的面前，这位小姐姐重新恢复了拒人……嗯，男人于千里之外的傲娇本色。 看她穿在里面的护士制服那也不用问，艾纽卡肯定是要扮成护士混进纽约长老会医院，好去探望她的中国心上人。 苏俄间谍只感觉自己脑袋发胀，眼前这位女孩纸按照血统来算本就是彪悍的德国龙骑兵，可是不知道是不是伪装成法国人太久了，现在又加上母水牛……嗯，还是正在发情的母水牛的属性。 不愧是托洛斯基同志派出的高级情报人员，林登万同志果然熟读马叔的著作，连这两个典故都知道。 要知道马叔是这样描述自己的女同胞的：“我们德国的同胞更喜欢农家姑娘，这也许是对的。我们尊敬健壮的女养畜人的那种龙骑兵式的步伐，特别是她们的拳头。” 而他对高卢女性的评价就要高得多了：“因为面孔洗得很干净、头发梳得很光亮、身材长得很匀称的圣勃里和威尔曼顿的勃艮第女人给我的印象，要比我在塞纳河和罗亚尔河之间遇见的那些母水牛给我的印象更加舒适。”（注释1） 林登万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同时还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这对龙骑兵母女也不知道怎么搭上教授先生这条线的，不过平时办事还算得力，有两位千娇百媚的女性出面，很多事情真的容易摆平了不少。而且看她们无意间露出的口风，确实对美国人抱有深仇大恨 问题是，这两位不是林登万这样的共产主义战士，根本不懂啥叫“为全人类的解放而奋斗终身”。办正事的时候还好，一旦发生如今这种情况那就变得无组织无纪律了起来。 他不禁想道，组织上什么时候能派一位政委来呢？ “安，你怎么跟林登先生说话呢？还不快向他道歉！”这个时候“龙母（龙骑兵之母）”出来缓颊了。 可是“龙女（龙骑兵之母的女儿）”鼻子里面轻轻“哼”了一声，把头一抬四十五度向天，依然是那副傲娇的样子。 她母亲只好干笑几声，十分熟练地抛了一个媚眼给林登万，然后娇滴滴地说道：“不如就让安走一趟吧。就像她说的那样，我们起码要了解一下袁先生的近况啊。” 薇安大姐姐凑了过去轻声道：“万一……我们也可以放心了不是。” “不行！”林登万有些嫌恶地看了她一眼，身子向后一退口中断然说道。 “龙母”心里暗淬一口，这个不喜欢女人的变态，怪不得那个俄国老头子让自己跟他搭伙呢。 小组长一偏头正好看到了还在认真学习那本《无政府主义者的烹饪书》的庄昆仑，不由得眼前一亮道：“要去也可以……” 还没等龙母女反应过来，他就指着boooom专家道：“就让庄去吧。他可是那个中国人的中国仆人。” 庄昆仑如梦初醒般地抬头问道：“叫我干嘛？” 而艾纽卡小姐姐立马也叫道：“不行！” “叮铃！” 就在这时店门突然被推开，从外面走进来一群叽叽喳喳的女孩纸。四位无政府主义战士也只好闭嘴，准备招待突如其来的客人。 可是没想到，这些女孩纸还挺自来熟的。 其中一位长得不错的女孩纸眼睛一亮，几乎是跳到“龙母”面前，一把抓起她的手问道：“你就是薇安吧？” “啊？！”薇安大姐姐仔细看了看这位青年女子，最终确认自己真的不认识对方。 不过人家却肯定了她的身份，那个女孩纸转头向着同伴高兴地说道：“海伦，还有你们大家快看！果然和袁先生书里说的那样漂亮……嗯，还很有风情。” “是啊，是啊。” “没错，没错。” 另外一个女孩纸则走近到柜台前面，踮起脚用挑剔的眼光把林登万给打量了一番。 只是她就没有那么兴奋了，反而有些没好气地问道：“你就是林登万先生？对了，你以前还在欧洲打过仗？” “嗯？！” 苏俄间谍一听这话，背后顿时起了一层白毛汗，差点把柜台里面的手枪给掏出来了。 幸好这个女孩纸已经对他失去了兴趣，嘀嘀咕咕地自言自语道：“也没有书里说的那么帅吗。莫非是年纪大了的关系……” 剩下来的那些女孩纸就把艾纽卡小姐姐给围住了，她们眼中闪动着好奇的光芒还不停地窃窃私语。 “这就是艾纽卡？怎么这么大了啊。” “想来袁先生写的是他们以前在法国的故事，过去这么多年自然就长大了啊。” “嗯，没错啦。现在都这么漂亮，十岁的时候肯定也蛮可爱的。” 唯有我们的海伦-布朗小姐看着艾纽卡-萝歇尔小姐就觉得心里不太舒服，总有点吃了一口青柠檬的感觉。 所以“小仙女”走上前去瞧了瞧“小龙女”，轻哼一声道：“哼，我看也很一般嘛。” “一般嘛……” “一般嘛……” “一般嘛……” 这几个字重重地敲在了艾纽卡小姐姐的心头。 话说，女孩纸对什么最为注重？自然就是自己的容貌了。 她立马也回敬了一句道：“哼，总比你强！” 其实，四位无政府主义……好吧，四位反美斗士真是又惊又怕。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怎么会有一群素不相识的女孩纸知道他们的名字和来历的。 难道她们是联邦探员或者私人侦探……可是这幅样子像是来抓自己的吗？ 布朗小姐被人呛了一句，心里有点生气，不过她到底是一位真正的小淑女，也没有继续吵下去。不过她们两位的梁子算是就此结下，而且这一辈子都瞧对方不顺眼。 海伦转身说道：“好了，姐妹们，我们是来品尝巧克力的，不是来看人的。” “嗯，我要尝一尝书里面说的那种草药巧克力。” “什么草药巧克力，那明明是催-情巧克力。你这个小妮子真是不害臊。” “我要吃那种能让人感到甜蜜爱情的巧克力。” “嘻嘻，你的春心也动了啊。” “我就要让人精力充沛的好咯，昨晚熬夜看书都没有睡觉。” “嗯嗯，我也是。我也是通宵看完的啊。” 四位无政府主义战士更是完全斯巴达了，这些女人是不是疯啦，说的话怎么都听不懂呢？ 只听这群疯疯癫癫丫头片子们异口同声地道：“老板，老板娘。我们要粗巧克力。” …………………… 注释1：这两段原文出自《马恩全集第五卷-从巴黎到伯尔尼》。 第一百四十四章 小幼苗 （章末重要声明） 本章副标题：相约巴黎，十五年后！ “对了，尼奥。你的书印出来了。” 听到约翰这么说，我们的袁大师心里反倒是奇怪了，现在有没有电脑打印，怎么这么快捏？ 麦考尔先生汇报道：“其实在我们打赌那天海伦就已经找印刷厂开印了，现在她听了你的话，印的是单行本。” “喏，这是给你看的校对本。” 袁燕倏拿过来翻了一翻，满意地点了点头。他倒不是觉得印刷质量不错，而是确认布朗小姐很服从命令地把里面的人名给改了，还特意在开头加了一个说明： “本书并非虚构，乃是作者根据书中同名人物经历改编。 另外很荣幸地告知读者们，书中主角们已经移民到了美国纽约。他们开了一间甜品店，地址就在520号，第五十六大街，布鲁克林区。” 我们的袁大师是多么传统滴淫吶，他秉承着孔老夫子的教诲，那就是“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所以他非常“好心”地帮着反美斗士们开的甜品店，在自己的《浓情巧克力》里面打了一个大大的植入性广告。 现在这本书的女主角叫薇安-萝歇尔，男主角叫林登-万，女主角带的十岁拖油瓶当然就叫艾纽卡-萝歇尔。因为这本书里没有亚洲人出场，所以庄昆仑同志幸运地躲过一劫。 海伦-布朗小姐作为我们袁大师忠实的学生和跟班，就把先印出来的那些校对本送给了她文理学院的同学们。这些文艺女青年们看完这本《浓情巧克力》之后，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当然是直奔“黑与红”甜品店。 这就让反美斗士们吓出一身冷汗。 “我们可以说，袁燕倏先生对于女性角色的塑造始终走在时代之前。在他早期作品《浓情巧克力》中，他塑造了一位坚强自信却不失女性魅力的女主角。这是在全世界文学作品中第一次出现这样的女性角色……” “在呼啸的北风中，单身母亲薇安和女儿艾纽卡走进一个平静而闭塞的法国小镇。她们带来的巧克力，更让这个几百年来几乎一成不变的地方泛起了甜蜜的波澜。美丽的薇安仿佛具有神奇的魔力，能洞悉小镇每个人的喜好与口味，满足他们心底隐秘的渴望。在她的店里，没有爱的，找到了温暖;没有家的，可以栖身于此，喝一杯暖暖的热巧克力;受到欺凌的，也在薇安亲手调制的巧克力中找到了勇气。封闭灰暗的小镇恢复了一丝色彩与活力……” “然而小镇中以牧师雷诺为首的顽固守旧力量却将她视为异类，唯恐薇安将他们传统的价值与生活摧毁得荡然无存。河上流浪者们的到来，进一步打乱了小镇的平静，其头领一位退伍的美国军官林登-万也扰乱了薇安的心……” “我们可以把这本小说和英国女作家夏洛蒂?勃朗特的那本著名的《简-爱》来做一个比较。两本书都是描述各自的女主角在各种磨难中不断追求自由与尊严，坚持自我，最终获得幸福的故事。” “但是我们也应该看到这两本书对于女主角的塑造存在着极大的差异性：” “简-爱自然是一位自尊自强，具有叛逆性格的女性。不过她经营的还是她的爱情和婚姻，只有通过这两者她才能获得真正的幸福。所以说，她所代表的女性符号其实也不过只是一个男性的附庸。当然这是作者受到了她所处时代的限制，不管怎么说，在十九世纪中叶有这样一位女主角已经是突破性的文学创作了。” “而薇安-艾纽卡和简爱有着本质性的不同。从表面上看，巧克力店女老板比起家庭教师更符合传统社会对于女性的期待，她有着温和的性格，浓重的母性还有女性的那种柔媚。可是她不用依靠男性就能独立维持自己的生活。爱情对她来说当然很重要，但并不是生活的全部。” “这两本书同样描写了女主人公对于男主人公的拯救。可是简爱获得拯救的能力是因为她得到了一笔丰厚的遗产，这才能照顾受伤致残的罗切斯特先生。而薇安-萝歇尔仅仅凭借用自身的爱和魅力，就把一位饱受战争折磨的前军官从灰暗的生活中解救了出来。” “一位男性，一位东方男性在1920年左右写出这样的小说、这样的女主角，真的是一件令人非常惊异的事情。笔者第一次读到这本小说，并知道作者是一位东方人之后，就对那里的男性有了一种憧憬……”（译者注） 译者注：在作者16岁那年，她遇见了一个中国男人胡陶乐(音译)。这位越南华侨帮助她家渡过难关，也成为她的第一个也是终身难忘的情人。她根据这段经历写就了那本著名的半自传体小说《情人》。 “在《浓情巧克力》之后，袁燕倏先生所著的那一本划时代的奇幻史诗之中出现了更多带有鲜明个人特色的女性角色。这些女性和传统形象迥然不同，让人留下深刻无比的印象……” “不得不说，‘妇女之友’这个称号对袁燕倏先生真乃实至名归。” “当笔者首次遇见袁先生的时候，第一个问题就是问他，为什么能写出这样的女性角色。他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先问了笔者的名字，然后用非常古怪的目光打量了笔者一番，这才用法文说道，陶拉迪欧小姐，有一句中国谚语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 “傻瓜蛋看的是……盗版！”（此句+注释，请见本章末尾重要声明和作者感言） ——节选自玛格丽特-杜拉斯的《袁燕倏先生女性角色赏析》 在1920年的今天，我们的袁大师当然不知道现在才六岁的玛格丽特-陶拉迪欧小姐会成为自己的粉丝，也没有想到她将会出落成一位美丽浪漫的高卢女郎。 不过他们两人终究会在三十年代中期的浪漫之都相遇。至于他们相遇之后会发生什么…… 当然就是女粉丝碰上男偶像之后会发生的那种很浪……嗯，慢的事情咯。 …………………… 重要声明 既然快要上架了，自然就要面对盗版这个问题了。当然，慕容是管不了盗版网站和盗版读者的。 而且请放心，防盗章节我也是不会做的，那对用终端看书的病友太不方便了。 可是老子还是不爽啊啊啊！！！ 正文也就算了，反正都很“水”。可是类似“汝国已死，吾国未生。”这样的“金句”，还有那些脑洞都是笔者绞尽脑汁辛辛苦苦……吃饭睡觉都在想啊想啊想出来的。 阿拉上海男宁就是小气，就是不爽气，就是特么的不愿意让那些看盗版的朋友们看我的心血结晶却特么的连一个点击都不给我！ 所以碰上本章这种情况慕容宁愿不算收费字数，而是放在作者感言里面请大家免费看。 反正又不影响剧情，应该不妨碍那些看盗版的朋友的吧…… 什么？有人说这本破书的卖点不是剧情，就是这种玩意。 对啊，都说这是“卖点”了。 如果对看盗版的朋友造成不便，深感抱歉…… 抱你老爷，歉你老母。 老子的书老子爱怎么写就怎么写，不花钱那就别jjww的，阿拉上海男宁就是噶man的。 第一百四十五章 翻译器 （上架之前再任性一章） 本章副标题：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废话流 在还没有穿过来的二十一世纪，袁鸿渐同学有个毛病，后世叫做“剁手病”，学名叫做“刷卡时为零综合症”。症状就是兜里存不住钱，信用卡不拉光不算完。 其实，看他大曾伯祖父豪放的生活方式，他曾祖父豪快的投资手法，说不定这是他们世代壕门的遗传病。 所以等约翰-麦考尔走了之后，他看着一点点往上涨的b币，心里面就直痒痒。 他立马下了决心，这实在太难受了，比嘴巴伤处还要难受，我得把这些b币给花了！ 想到花钱，我们的袁大师脑中灵光一闪。 “大师球，英美文学总项之下下随机抽取一次只要十个b币是吧？” “宿主，没错。” “大师球，那给我来一次随机抽取。” “宿主，你确定吗？” “大师球，我当然确定，快来吧。” “铛铛铛，恭喜宿主抽中……《超人和蝙蝠侠的日常》。” 袁燕倏一看，喔唷，第一本居然是dc的同人小说，今天的手气真的不错呢。 让我see一see：穿着红色小kuku的克拉克对着穿着紧身皮衣的老爷娇媚地一笑道…… 娇你老爷，媚你老母！ “大师球，这是什么鬼？真是辣眼睛！为什么会有人写这种污秽玩意儿啊啊啊？？？！！！” “宿主，这可是dc的腐女同人啊，还带着你最喜欢sm元素。” 我们的袁大师一边用手狠狠地揉着眼睛，一边在心中恨恨地暗道，这破系统一定是故意的！ 好吧，还是老老实实地按照作者抽取吧。那么抽什么好呢？ 《浓情巧克力》这种爱情小说……那肯定不要。 《狄公案》这样的侦探小说……没什么意思。 对了，我不是创立了一本《奇码杂志》吗，而且还问爱手艺大人借了一点钱。 对我这种大师来说，小钱钱那是都小事情，所以……当然是不还了。不如就写本书补偿他，顺便让他把这本杂志搞起来。 写什么好呢？ 恐怖小说……逼格太低，还是交给爱手艺大人自己写算了。 科幻小说……逼格是高了，可是现在没什么受众，我还要培养一下读者群来着。 那就来本奇幻小说吧……说到奇幻小说，这也没啥可以考虑的了，就这本了！ 不过写这本书有一个问题啊。 “大师球，问你个事啊。这本书2017年之后出版的后续，你有没有啊？” “宿主，没有。就到你穿越的那个清明节为止。” “哎呀，大师球。这么说万一有书还没完结，我岂不是抄不到了……对了，也看不到了啊？” “对的，宿主。” 照这么说，我抄这本书很有可能就要当……那啥了啊。 十分爱惜自己人品的袁燕倏陷入了两难之中。 首先，这本书真的很棒啊，尤其对英美读者来说完全没有阅读障碍。 其次，这本书除了人物设定有点激进之外，在1920年也一点违和感都没有。 最后，我正要黑牛牛，这本书其实就是奇幻版的古代英国历史，岂不是相得益彰，显得我很懂英国。 唯一的缺点就是我只能写前面五卷，估计也没有这个笔力和功夫去写最后两卷了。这样一来肯定会被人骂的啊。 想了半天之后，我们的袁大师想了又想自己的人品问题，看了又看大师球的抽取列表，最终决定放弃了。 因为他发现自己的良心……嗯，b币不够。 哎呀，这老家伙怎么写过这么多书啊，单单奇幻作品就有好几部。 “宿主，人家号称“美国的托尔金“和“新世纪的海明威“，还是星云奖、雨果奖和轨迹奖的常客，作品当然多咯。”（注释1） 所以，袁燕倏只好想其他辙子。 他突然虎躯一震，下意识地举起拳头狠狠地砸了一下自己的脑门。 哎呀，我怎么这么笨啊，竟然深入宝山而不自知。我带着的破系统实际上是一个……翻译器啊啊啊！！！ 这我要是把《资本论》还有《马恩列全集》都给翻成中文，那么岂不是…… “皮卡皮卡。” 好吧，就算匿名好了，这一辈子还用担心b币这码事吗？ “大师球……” “宿主别问了。政治经济学翻译功能暂不开放。” 这破系统一定二定是故意的！ “那好吧，文学作品可以翻译的是吧？” “是的。” 闻听此言，我们的袁大师脑中顿时浮现出无数赛里斯劳动人民喜闻乐见的文学作品，比如《金……》、《肉……》、《猪……》…… 不行啊，1920年的美国劳动人民不行啊，目前他们是接受不了这种小说的。而且翻译这些个书，我就成了dh劳伦斯那种小说作家，这还怎么当中美文化交流大使？ 算了，还是老老实实地翻译中国古代奇幻小说吧。 《西游记》……本来倒是不错，不过在后世被一帮家伙胡乱糟蹋得一点逼格都没有了。 所以那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就这部吧。 “大师球，翻译已有作品是怎么收费的？” “宿主，没有现成翻译作品的话需要花费5000b币，有的话只需要1000b币。” “大师球，那好就给把这本书翻译成英文。对了，给我翻成那位先生的版本。”（注释2……当然是放在作者感言里面都咯。请大家习惯起来。） ……………… 注释1：雨果奖是世界科幻协会颁发的，正式名称为“科幻成就奖”，被誉为科幻小说界的诺贝尔奖。星云奖是美国科幻和奇幻作家协会设立的奖项，号称科幻小说的奥斯卡奖。这两项被并称为“双奖”。 如果一部小说同时拿到了“双奖“，就标志着它已经毋庸置疑地进入了经典作品的殿堂。 轨迹奖实际上雨果奖的前置奖项，是给雨果奖的投票者提供一个可兹参考的建议和推荐。 ……………… ps。向天魔传人保证，上架之后就不会有这种章节了。 前几天看到有人说慕容写的是废话流。我一时技痒，就写了这么一章让大家知道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废话流。 这下病友们应该明白其实这本破书没那么“水”了吧。 第一百四十六章 风起了 （感谢大家的打赏！） 本章副标题：莫愁前路逼格低 袁燕倏看着资料库里面最新出现的那本中国古代奇幻小说，觉得自己的逼格又上了一个层次。 实际上，他的逼格真的提升了，不是因为这本中翻英，而是他原创的那篇《关于威廉二世的几个问题》…… “boy，给我来一份《纽约时报》，嗯……再来一份《世界报》吧。” 买报的东方人从没比他矮多少的报童手里接过了这两份报纸，随手夹在了自己腋下，以军人特有的步履走在哈佛校园的林荫路上（林荫dao这个词居然也是敏感词）。 此时已经是华灯初上，这座美国顶尖名校里面自然也亮起了爱迪生发明的电灯。这位面目清秀，气质沉稳，就是长得太矮的亚洲人抬起头看了看大放光明的路灯，不由得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一阵寒风吹来，他打了一个哆嗦，不自觉地加快了步伐来到了一家小餐厅。 进店之后，此人坐下来叫了一份简餐。 “先生，你的咖啡。” “谢谢。” 这位老兄一见到女招待转身招呼其他客人，立马就用缺了食指和中指的左手迅速地抄起桌上糖罐，像是变魔术一样把里面的砂糖一股脑地倒进了自己咖啡杯里面。 他这两根手指头是在日俄对马海战里面丢的，还因此得了一个外号叫做“八毛钱”。这是因为当时艺伎给客人修剪指甲一毛一根，而他只要付八毛就行了。 至于他为什么这么爱吃糖，不是因为他和袁燕倏这位无锡人一样爱吃甜的，而是想要以此“消耗”美利坚的国力……真是一个“可爱”的霓虹金啊。 他看了看四周确认没人注意自己，吐了吐舌头做了一个鬼脸，然后皱着眉头喝了一口甜到发腻的咖啡，顺手打开了报纸看了起来…… “纳尼？！触须布满全球的邪恶国度？！” “扫噶。作者果然就是那位牵涉进华尔街爆炸案的支那人……” “哟西。有这种见识和胆魄的人可称之为中国人了！”（注释1） 身处马萨诸塞州的日本鬼子看到了中国人写的这篇文章，那么住在宾夕法尼亚州的德国鬼子自然也瞧见了自己学生写的好文章。 “哗啦啦……” 风变大了，不但把手中的报纸吹得哗哗作响，也让看报的人感到了一阵深入骨髓寒意。他竖起了风衣上的领子，顺手把报纸折好揣进兜里。 钱德勒教授孤零零地站在法院后门的一盏路灯之下，虽然他的腰背依然挺得笔直，可是借着不算太亮的灯光，仍然能看清他的脸上的皱纹愈加深刻，鬓角也出现了更多星星点点的微微反光。 比起上个月和袁燕倏商讨博士论文那位条顿骑士教授，他真的是苍老憔悴了许多。 尤里安-钱德勒教授按了按自己的帽子心中想道，这个尼奥-袁啊，我当初怎么看出来他真的就是、就是、就是……这么一个中国人呢。 他除了肤色之外，和真正的绅士一点区别都没有。实在不敢相信他居然和华尔街爆炸案有什么牵连。当然更让人不敢相信的是……他竟然为威廉二世辩护。 自己的独子只不过发表了反对和德国作战的文章就被审判了，他现在这么做真的就是在自寻死路啊…… 等等，这个中国人可真的不是把自己小命当作玩笑的蠢货，蠢货还能赢了五十万美金之后眼睛都不眨一下地捐给纽约大学？ 人生经验丰富的钱德勒教授自然看得出来，袁燕倏的豪举绝对是一步“妙棋”，不得不为之的妙棋。妙就妙在既让那些和他对赌的家伙吃到苦头，又让他们连抱怨都不能抱怨，甚至还要反过来感谢这个中国人。 至于五十万美金，自己的那位中国学生也应该明白这是一笔十分烫手的巨款吧。真要是一笔一笔地认真追讨，估计他现在不是躺在病房里而是太平间里了。 一个熟读政治经济学，了解时势且洞悉人心的聪明人难道真的会自寻死路吗？ 如果我的学生看到了一些我这个老师没看出来的事情，那么也就意味着…… 意味着自己儿子的案子有了转机！ “哐当！” 法院后门发出一声闷响。 从缓缓打开的门中一队法警押着几个犯人从里面走了出来。带队的那位警官一眼就看到站在那里的钱德勒教授。两人都微微地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一个招呼。 那位警官转过头大声地指挥道：“先把这些犯人押走，这个犯人就坐下一辆车吧。” 而“这个犯人”长得和钱德勒教授有五六分相似，这位典型的雅利安青年男性原本真的可以说是颇为英俊，可惜他现在一大一小的双眼和歪歪斜斜的鼻子，还有脸颊上的一大块狰狞可怖的伤疤，让这张脸看起来就像是做工粗糙的人皮面具，看着就不大舒服。 大小眼是因为毒气后遗症，而鼻子和脸颊上的伤其实也是这位美国前陆军军官从法国前线得到的“勋章”。 带着手铐的囚徒一点没有沮丧的意味，反而很是有精神地道：“爸爸，你来了。” 钱德勒教授强自笑了一下道：“小尤里，你今天在法庭上的表现很好。” 前美军军官耸了耸肩膀，无所谓地道：“只不过说一些战场经历罢了。要不是律师要我这么说，真是不愿意去回忆那些事情啊。” “不、不、不。”他父亲摆手道，“你让陪审团都很感动。” 小钱德勒先生叹了一口气，问道：“对了，爸爸，你有报纸吗？我想看看华尔街爆炸案的进展。” “有的。”钱德勒教授把手中的报纸递了过去。 他的儿子指了指报纸上袁燕倏带病写作的那张照片道：“听说他还是你的学生。” “是啊，他真的是我的学生。”（注释2） ……………… 注释1：这位仁兄是谁笔者就不用说了吧。按照史实，在这个时间点上他确实在美国哈佛大学里面深造。他在1919年抵达美国，并在同年底晋升中佐，并将与明年五月份归国。 砂糖是一种制作boooom的原料，即使是在一战期间的美国，砂糖都是一种配给品。不过美国在1919年就取消限制令了。可是小日本那就不行了，所以这位仁兄到了美国发现砂糖都是免费的时候，那个羡慕嫉妒恨啊。每次喝咖啡那都是拼了命地加糖。 我们的袁大师要亲日，那也得找个逼格高的名人来亲不是，总不见得莫名其妙地遇到一个日本女间谍。 注释2：这位小尤里-钱德勒先生当然不是真实历史人物，却是本作的一位重要角色。 因为你们懂的原因，我们的袁大师是不能亲身参与某些历史事件的，他不能参加纳粹，也不能勾结或者坑一把苏联，更不能援共，所以…… 第一百四十七章 继续吹 （明天上架啦！） 本章副标题：天下谁人侃不晕 风起了，那就绝不会停下。 在纽约州的纽约城的纽约大学的办公室里面。副校长柯南特先生刚读完今天的《世界报》。 看上去有点疲惫他把报纸扔在了桌上，看着病床上的袁燕倏奋笔疾书的那张照片，沉吟片刻之后拿起了桌上的电话。 “请帮我接一下俄亥俄州……” 经过两三次转接之后，只听他对着话筒说道：“喂，我是吉姆。约翰……哦，对了，我还没有恭喜你竞选胜利呢。现在应该叫你副总统先生了。” “哦，你马上要来纽约？那我们到时候一定要聚一聚。” “啊，你知道我要说什么事情？” 副校长先生这次严肃了许多，沉声说道：“约……副总统先生，这不是我个人的请求，而是我们纽约大学校董事会的请求。我想你明白的吧。” 要说袁大师被捕这件事情上除了他自己，谁的压力最大？ 那肯定非柯南特先生还有他背后的纽约大学校董事会莫属了。 nyu的留学生，还是刚给母校捐了几十万美金的优秀学生居然是华尔街爆炸案的嫌犯，这个玩笑真是开大了啊。 尼奥-袁要真的是罪犯，那么纽约大学真的是脸面无光，绝对会影响今后几年的招生工作。 而且不但这个中国学生的导师，就连柯南特副校长那也是要吃挂落的。至少会被怀疑成具有左翼倾向的教育工作者。 在1920年，沾上这种罪名虽然不至于像小钱德勒先生那样蹲大狱，可是仍然很麻烦，说不定就保不住教职了。 所以副校长先生那也是豁老脸，求到了好友柯立芝副总统的头上。 “嗯嗯，约翰，你的意思是让他再多写几篇……那种文章？” “这对你们共和党有好处，我自然是明白的。可是……” “哦哦，总统先生很赞赏他的文章，还有多特蒂先生和休斯先生也是一样……这是真的吗？”（注释1） “你们现在不方便给华盛顿施加压力？不过……” “好好，你这话我会让人转达给袁先生的。” “那就这样了，等你来纽约再说。” “呜……呜！” 副校长刚挂掉电话的时候，一阵狂风猛地吹进了他的办公室，卷住那张《世界报》冲出了窗外。 风带着这张报纸越飞越高越飞越远，飞过了纽约大学的校园，飞过了曼哈顿岛，飞过了自由女神像，跟着一群海鸥来到了大西洋的上空。 这张报纸飞得有点累了，幸运的是就在它要坠入大海之中的时候，有一艘邮轮经过让它落到了船上，还带着它渡过大西洋来到了南汉普顿。 “呜！” 入港的汽笛声响起，又一阵带着煤灰的风吹来，裹挟着这张报纸离开了邮轮，继续它的旅程。 接下来它会飞进唐宁街十号，它会飞进爱丽舍宫，它会飞进慕尼黑啤酒馆，它会飞进克里姆林宫，它会飞进西苑，它会飞进赤坂离宫…… 当然它也飞进被郁金香田环绕的那座城堡。 “陛下，这是今天的报纸。” “哦:。” 脸上留着两撇油光发亮往上翘的八字胡，刚起床换上晨礼服的老人望着窗外早就被收割干净的花田，随意地问道：“国内有什么消息吗？” “陛下，吕特维兹将军发电报说要来荷兰觐见。” “哼，他来干什么？如果他的那个什么“爱尔哈特旅”能推翻那个该死的伪政府，朕现在应该在柏林见他才是。” 这位陛下说的是发生在今年四月份的“卡普-吕特维兹政变”。这是保皇党人发动的一场企图推翻魏玛共和国的武装政变，导火线就是《凡尔赛条约》。 这份条约对德意志军人来说最不可容忍的就是第106条规定：德国必须裁撤军备，正规军不得超过十万人，并解散所有志愿组成的义勇军。 那个吕特维兹将军自然也不愿意服从这个命令，就带着麾下六千名义勇军开进了柏林。而此时魏玛总统和总理一起麻溜地逃走了。 可是德国右翼的激进行动激怒了德国左派，社民党在柏林发起了大罢工加以抵制，所以这场政变仅仅持续四天就失败了。 不过这场不成功的政变还是有一点历史意义的，它是德国人第一次反抗《凡尔赛条约》。而且德国右派，主要是保皇党人和高级将领们通过这次政变发现自己没有左派那么团结，于是就找了一个核心…… 威廉二世挥着手……当然是右手，有些烦躁地道：“不见不见！” 侍从官一看他老人家这幅样子就知道这位陛下的中二病又要开始发作了，赶忙说道：“陛下，美国那里倒是有一件有趣的事情。而且《世界报》还刊登了一篇和陛下有关的文章？” 一听这话，中二病皇帝怒气槽又满了一点，回过头来怒气冲冲地道：“美国报纸刊登和朕有关的文章？是不要要吊死或者烧死朕啊？” 美国人民一向比较纯朴，就爱荡秋千和bbq。一战之后他们走上街头烧了不少鞋盒子做的棺材，还把代表威廉二世的人偶挂在路灯上。 “不、不、不。”侍从官走上前来，拿起一份报纸就把那篇《关于威廉二世的几个问题》摊在了威廉二世的面前道，“陛下，请看！” 皇帝陛下戴上老花镜那么一看…… “陛下怎么到现在还不吃午饭啊？” “嗨，他今天连早饭都没吃呢。” “怎么会这样？” “这不是……” 就在这时，卧室内响起了威廉二世的高喊声：“来人呐，快来人呐。” “陛下？” 两眼发红，好像哭过一场的前德国皇帝举起手中的宝剑指着自己的首席侍从官，大声道：“你现在马上启程去纽约，带着朕的这把宝剑……” “如果那个中国人死了，你就把这把剑插在他的墓前。” “如果他还活着，那就这柄剑送给他，并代朕授予那个中国人男爵爵位。” “可、可、可是，陛、陛、陛下你现在……” 稍微恢复了一点神智的威廉二世终于想起来自己已经被废黜了，不过他老人家兴致不减地道：“那朕……嗯，那我就让他当我这个贵族的封臣。” “我，弗里德里希-威廉-维克托-艾伯特-冯-霍亨索伦敕封那个、那个什么袁为骑士！” 那个什么霍亨索伦说完这句话，总算是把中二气息发散光了。 感到疲累的他坐下来想了想，继续吩咐道：“如果他能活下来，你就去请他来这里。朕要重金聘用他为秘书官……” ……………… 注释1：哈里-m-多尔蒂是当时俄亥俄州共和党的党魁，他也是哈定总统的贵人和恩主，一路把哈定拉拔成了总统。他将会出任下一届政府的司法部长。 查尔斯-埃文斯-休斯是下一任的国务卿，其实他代表的是美孚石油这样的能源巨头。而在九十六年之后，美孚的ceo蒂勒森出任了我皇川普的国务卿。 历史就是那么好玩。 第一百四十八章 出院啦 （大家准备好了吗？） 本章副标题：《出（nan）院（fang）》 “嘟嘟嘟，宿主触发历史随机事件，本系统评估中……” “嘟嘟嘟，评估结束。s值暂未提升，历史主干暂无变化。” “嘟嘟嘟，第二个系统任务生成中……” “大师球，什么第二个系统任务？我第一个系统任务还没有完成呢。” “本系统需要离线更新，请宿主稍候…… ” “大师球……大师球！你别走啊。你去更新回来之后我这个宿主就要死了啊！” “biu！” 此时是美国东部时间1920年11月7日，距离袁燕倏被捕已经过去了四天。（三天写了九十章，四天只用一句话。） 他身体情况那是越来越糟了，不但伤口开始化脓，而且败血症的症状更加明显。可是我们的袁大师还是没等来释放他的消息。 现在连大师球都离他而去了…… 《出院》 医护人员走了进来，他们替中国人脱光衣服，剃光脑袋，用金属带把他在推床上固定，耀眼的灯光使他头晕，他们还替他听诊，一个戴口罩的人在他胳臂上扎下注射针。 他苏醒过来时头上扎着绷带，感到恶心，躺在井底似的小房间里，在手术后的日日夜夜里，他体会到以前的难受连地狱的边缘都算不上。 他嘴里含的冰块没有一丝凉快的感觉。在那些日子，中国人恨透了自己；恨自己这个人，恨自己有解大小便的需要，恨自己要听人摆弄，恨脸上长出的胡子植。他坚强地忍受了那些极其痛苦的治疗，但是当大夫告诉他，他先前得的是败血症，几乎送命的时候，中国人为自己的命运感到悲哀，失声哭了。 肉体的痛苦和夜里的不是失眠便是梦魇不容他想到死亡那样抽象的事。过了不久，大夫对他说，他开始好转，很快就可以回家休养了。 难以置信的是，那天居然来到。没有人来接他，他只好一个人慢慢地向布鲁克林走去。 中国人走的有些累了也有些饿了，就走进了街边一个小餐馆。 一张桌子旁有几个小伙子又吃又喝，闹闹嚷嚷，中国人开头并不理会。一个非常老的男人背靠柜台蹲在地下，像件东西似的一动不动。悠久的岁月使他抽缩，磨光了棱角，正如流水磨光的石头或者几代人锤炼的谚语。他黧黑、瘦小、干瘪，仿佛超越时间之外，处于永恒。 中国人兴致勃勃地打量着他的黑色毡帽、耳边卷曲的头发、像丧服一样的黑色西装，想起自己要狠狠地坑一把犹太人的事情，心想在这个时代像这样的犹太人除了纽约之外，别的地方很难见到了。 他在靠窗的一张桌子旁坐下。外面的天色越来越暗，但是城市的臭味和嘈杂通过铁横条传来。店主给他先后端来沙丁鱼和烤牛肉。中国人就着菜喝了几杯红葡萄酒。他无聊地咂着酒味，懒洋洋地打量着周围。 昏暗的电灯挂在一根梁下；另一张桌子有三个主顾：两个像是小工厂的雇工；第三个一副粗俗的样子，帽子也没脱在喝酒。中国人突然觉得脸上有什么东西擦过。粗玻璃杯旁边，桌布的条纹上，有一个用面包心搓成的小球。就是这么回事，不过是有人故意朝他扔的。 另一张桌子旁的人仿佛并没有注意他。中国人有点纳闷，当它什么也没有发生，打开刚才买的报纸，似乎要掩盖现实。几分钟后，另一个小球打中了他，这次那几个雇工笑了。 中国人对自己说，不值得大惊小怪，不过他大病初愈，被几个陌生人卷进一场斗殴未免荒唐。他决定离开，刚站起身，店主便过来，声调惊慌地央求他： “袁先生，那些小伙子醉了，别理他们。” 中国人并不因为店主能叫出他的姓而奇怪，但觉得这些排解的话反而把事情搞得更糟。起初，雇工的寻衅只针对一个东方人，也可以说谁也不是；现在却针对他，针对他的姓氏，闹得无人不知。中国人把店主推在一边，面对那些雇工，问他们想干什么。 那个长相粗鲁的人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他和中国人相隔只有一步的距离，但他高声叫骂，仿佛隔得老远似的。他故意装得醉态可掬，这种做作是难以容忍的嘲弄。他满口脏话，一面骂声不绝，一面掏出长匕首往上一抛，看它落下时一把接住，胁迫中国人同他打斗。店主声音颤抖地反对说，中国人没有武器。这时候，发生了一件始料不及的事。 蹲在角落里出神的那个犹太人，朝他扔出一把亮晃晃的匕首，正好落在他脚下。仿佛纽约的风气决定中国人应当接受挑战。 中国人弯腰捡起匕首，心里闪过两个念头。首先，这一几乎出于本能的举动使他有进无退，非打斗不可。其次，这件武器在他笨拙的手里非但起不了防护他的作用，反而给人以杀死他的理由。像所有的男人一样，他生平只在电视上看见别人玩过刀子，但他知道刺杀时刀刃应该冲里面，刀子应该从下往上挑。 在中国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落到我头上，他想道。 “咱们到后面去。”对方说。 他们出了后门，如果说中国人没有希望，他至少也没有恐惧。他跨过门槛时心想，在医院的第一晚，当他们把注射针头扎进他胳臂时，如果他能在小巷子里面持刀拼杀，死于械斗，对他倒是解脱，是幸福，是欢乐。他还想，如果当时他能选择或向往他死的方式，这样的死亡正是他要选择或向往的。 更善于用笔、嘴炮和键盘的中国人紧握他不善于使用的匕首，向着黑暗走去。 （全文完） …………………… 谨以此文向博尔赫斯和他最喜爱的短篇小说《南方》致敬，并对看到“败血症”梗就知道笔者会“写”《南（chu）方（yuan）》的那位病友致敬。 你们知道笔者写这本破书最爽的事情是什么吗？就是暗埋的梗被病友们一语道破。 可惜的是，还是有些梗没有人提起过啊，比如龙骑兵母女的名字。 这本小说已经写了三个月了，所以也到了结束的时候…… sorry！忘了是要上架不是要太监。顺便问一句看到“全文完”的时候会不会有人想要打死我锕？真的把我打死可看不到后面了啊。 好了说正事。和小钱钱相关的那就是正事。 下午要上架了。但是上架感言真的没啥意思，慕容就从来不看别人的上架感言。 因为我要是想看下去就开自动订阅了，我不看……都等不到看这个。 而且这玩意能写什么呢？ 无非就是作者写作辛苦啦，家里生活不易啦，订阅花钱不多啦，写不好大家多包涵啦……诸如此类这些东东，老子看着就丧气。 是的，写这本“脑梗流（脑洞+梗）”的破书确实很辛苦，可是这本书我写的很嗨。有时候写着写着自己哈哈大笑，觉得自己怎么有才捏。所以不管是订阅惨不忍睹或者404大神发威，我都会坚持把它写完。 当然有钱赚和没钱赚的写作速度和写作态度肯定是不一样的，写不了脑梗流只能写成大纲流了。 说句心里话，我自己觉得这本破书写的相当不错，再放句狂言，网文界也没有多少人能写出这种玩意……也许马亲王和大罗罗可以，也许他们写出来会比我好看。 知道为什么我现在不大喷老王了吗？因为我想通了，老子跟他不是一个档次的，喷他反而显得老子我逼格低。 也不是吹牛，他那本文豪我真的能写，可是我这本大师你让他写写看。 所以，那么慕容要说什么呢？ 对决定花钱的病友，我要说“放弃治疗，别吃药了。”；对决定不花钱的朋友，我要说声“恭喜出院，永远健康。”。 当然，还要对所有能看到这里的病友和朋友们说上一声“谢谢”…… 其实慕容也就客气客气，别太感动了。每个月只花一包烟钱甚至不花钱就能看到这种书，你们应该对我说谢谢才对。 ps.如果有病友想知道更新时间和加更什么的，那还是看看上架感言吧。 以下继续正文： 同一时间，伦敦中华民国公使馆。 “植之兄，十二妹还是不肯吃饭吗？” “少川啊少川，看你出的馊主意。她让你发一份外交照会那你就发吧，你却一定要让她同意回国再发……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们唐门女将的脾气。而且你现在还不是要发。” 顾维钧听了这话只能苦笑着摇头道：“这事真的怪我，没想到十二妹和她那个五姐姐脾气一样。” 施肇基心里的火真的大了去，所以继续抱怨道：“好了，现在美国报纸上都说那小子得了败血症。十二妹说什么都要回美国去……去见他最后一面。不让她去就闹绝食。少川，你说这事该怎么办吧？” 闻听此言，堂堂民国大外交家的脸色更苦了，皱起眉头想了半天。他无意间一转头看到那张一路“飞”过来的《世界报》，心里就此打定了主意。 “哎……就让她去吧。”他看到施肇基不满的神色，立马开口说道，“植之兄，你别着急先听小弟说。” “好，你说。” 顾维钧整理一下思路，这才缓缓地道：“照报纸上说，此子得了败血症命不久矣。他要是真的死了，也好绝了十二妹这缕情思……” 施肇基一听这话就有些急了：“那要是他好了呢？” 顾维钧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指了指那份报纸道：“植之兄也看了他写的那两篇文章了吧？观感如何？” 施肇基沉吟了一下道：“此子确实不凡，才具过人。愚兄自愧不如，而且在我看来我国外交界也就少川你有这份见识和才气。” 顾维钧摇头道：“恐怕小弟也要瞠目其后。所以……” “所以什么？” 顾维钧起身慨然道：“所以如果袁某人真的大难不死，我们就算让新会公和香山公责备，也要成全他们两人这段姻缘！” 施肇基稍稍一想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可是他又马上开始摇头了。 “植之兄，难道你认为此子之才配不上十二妹吗？” “不是，少川你不知道，我刚接到梯云的电报，他弟弟握霞马上就要抵达伦敦了。” “这……他来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当然是来接十二妹回国成亲的啊！” “未婚夫来接未婚妻回国结婚，这成何体统？” “还什么体统不体统的。以愚兄看啊，这恐怕是新会公的主意，他在北美这么多年有这么多朋友，十二妹和袁某人这事还能瞒过他去了？”（注释1） …………………… 注释1：新会公，梯云，握霞这父子三人姓伍。等正式出场再详细介绍吧。 第一百四十九章 好香啊 （上架啦！拜托了！！订阅吧！！！） 本章副标题：难以抵挡的爱情和广告 “当我在1921年刚从里斯本回到布宜诺斯艾利斯的时候，一个偶然的机会让我看到了袁燕倏先生的著名短篇小说《出院》。我当时就被这本小说给迷住了，一口气连看了五遍……” “这篇小说对我来说，就像是古希腊英雄忒休斯得到克里特公主阿里阿德涅送的那个线团。让我在文学这个迷宫找到了自己的出口……” “兴奋难耐的我连夜给袁先生写了一封信，并附上了我的一些习作。本来以为当时已经声名鹊起的袁燕倏先生不会注意到我这种无名之辈。可是想不到两个月之后我就得到了他的回函。他还亲切地给我取了一个外号……” “馆长大人。” “而我后来真的成为了一位图书馆的馆长。不过关于这封信还有一件有趣的事情，袁先生在信里说他读到我把自己比喻成忒休斯，因此有了一个绝妙的创意。于是他就写出了那本被誉为‘二十世纪最具有创意’的小说……” “不仅如此，袁燕倏先生还为这本书写了一个题赠：献给阿根廷的忒休斯。这让文学界注意到了默默无闻的我。在此之后竟然有好几家杂志和出版社向我约稿……” “按照东方人的说法，袁大师就是我这匹瞎马的‘le bo’……” ——节选自《博尔赫斯回忆录》 “吱呀……” 病房门被了推开来。 “护士小姐，你们刚才不是送过药了吗？” “警官先生，医生让我再来给病人量体温。” “那好吧。” “先生，醒醒。该量体温了。” 甜美的女声唤醒了袁燕倏。他这才发现自己并没有拿着匕首，也没有跟着一个莫名其妙的对手走进黑暗的后巷，看来还没有到迎接自己的死亡的时候。 他仍然身处纽约长老会医院的病房，而那只大师球也像往常那样漂浮在半空之中。 我们的袁大师终于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自己做了一场噩梦…… 等等，味道怎么有些不对。这个‘味道’真的就是鼻子里面闻到的味道。 这个叫醒自己的护士小姐身上有一股奇异的味道，不是难闻的消毒水，而是好闻的……巧克力！ “袁先生，请量一下体温。” 等等，声音也不对。这个声音自己好像听到过。 袁燕倏抬眼一瞧就对上了那对含情脉脉的妙目，还看见馄饨帽子底下浅金色的秀发，虽然无政府主义女战士带着仅仅露出眼睛的大口罩，但是scp基金会初级调查员还是认出了她。 甜蜜的爱情，热情的顾客还有超越时代的软广告是那么容易抵挡的吗？ 海伦-布朗小姐的《世界妇女（特刊）》几天前就开始正式发售了，已经成了“袁俄尼索斯”的跟班的“山林小仙女”真的让约翰-麦考尔入了股，也真的一口气就印了一万本。 在这个时间点上，neo-yuan这个名字就是销量的保证啊。本来《世界妇女》主编还有点担心卖不掉，想要通过她父亲的关系和渠道把一部分杂志销售到其他城市，可是没想到这一万本杂志在短短的三天之内就一售而空！ 而《浓情巧克力》这本带着言情元素实际上是比较温和的女权主义小说，真的是对上了1920年文艺女青年们的胃口，也得到了文学评论家们的一致好评。 这是因为艾薇-萝歇尔这位主人公在女权方面的表现，在当时的人尤其是知识分子看来真的是不左不右不温不火地恰到好处。 她不像那位“自由主义之耻”穆勒大师的左派妻子那样叛逆到反婚姻反宗教，甚至直接质疑传统家庭存在的合理性。可是这位单身母亲同时拥有着谋生的手段，女性的魅力，独立的人格还有追求爱情和反抗不公的勇气。 也就是说，她这样的女性连当时比较保守的男性读者都挑不出错来。 当美国文艺女青年们……嗯，和她们的小男友们看到书中主人公到了纽约还开了一间甜品店，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排队吧！ 这就让四位反美斗士忙了一个四脚朝天，也让艾纽卡小姐姐找到了一个机会偷偷地溜了出来。 我们的袁大师又是感动又是害怕。脑子昏沉的他竟然忘记了病房里面的探员，脱口而出道：“安……” 幸好一只香香甜甜带着好闻巧克力味道的小手及时地堵住了袁大师的嘴巴。 真的好香啊！ 病人先生和“护士小姐”同时看了一眼那位探员，这家伙倒是认真地看着报纸，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点异常。 艾纽卡小姐姐对着袁燕倏摇了摇头，把体温计塞进他的嘴巴。接着从自己的衣兜里掏出几张早已经写好卡片： 第一张卡片：“你还好吗？” 我们的袁大师露出一个苦笑，点了点头。 第二张卡片：“他们折磨你了吗？” 袁大师想了想，点点头又摇摇头。 第三张卡片：“你说了吗？” 袁燕倏马上露出了电影电视里面学到的“烈士脸”，用力地摇了摇头，差点把嘴里的体温计给咬断。 小龙女十分欣慰地点了点头，翻出了下一张卡片。 不过第四张卡片不是问题，而是陈述：“我们很好，请你放心。” 哎呀，放什么心？真是一点不开森啊。我都这个样子了，这些真凶屁事没有。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不过在艾纽卡小姐姐面前，他也只好挤了一个难看的笑容点了点头。 第五张卡片：“谢谢你，就是忙了一点。” 喔唷，看这话的意思……我的软广告果然起作用了！ 累死这帮王八蛋……不过好像有点舍不得眼前的“护士小姐”。 我们的袁大师果然是一位怜香惜玉的多情种子啊。 第六张卡片：“你的书写的真好看！！！” 哇喔，连她都看过那本《浓情巧克力》了吗？ 我的才华就是那么横溢！ 我们的袁大师果然是一位脸皮够厚的抄袭者。 艾纽卡小姐姐脸颊上突然升起了两朵红晕，身子也不安地扭动了一下。她犹豫了一会儿才鼓足勇气，准备翻出最后一张卡片…… 可惜就在这个时候，两人就听到身后传来了开门声和说话声。 屋里的那位年轻探员放下手中报纸站了起来道：“队长，你来了。” zod将军摘下帽子，随口问道：“是的。嫌犯今天怎么样，好点了吗？” “报告队长，他……”年轻探员犹豫了一下，凑过去低声道，“他发烧发的更厉害了。医生说有点……不妙。” “嗯。”艾登队长脸色一青，无可奈何地回了一声。 艾纽卡小姐姐来不及展示最后一张卡片，急忙把卡片揣进了兜里，又从袁燕倏的嘴里拿出体温计道：“好了。” 说着，她转过身子向着两位探员点了点头，步履还算是从容地和他们擦肩而过，打开门走了出去。 “咻！咻！”zod将军突然抽了抽鼻子，皱着眉头向自己手下问道：“好香啊……你闻到了嘛？” “咻！咻……”年轻探员也赶忙嗅了嗅周围空气，疑惑地道，“我闻到了。好像是……好像是巧克力的味道。” “巧克力？” 躺在床上的袁燕倏看到这两个联邦探员这幅狗样子，急得出了一身冷汗，可是重病在身的他什么也干不了。所以难免在脸上就露出了一丝张皇之色。 而这个神色正落在美利坚六扇门鹰犬的眼中！ 艾登探员一看嫌犯的脸色就已经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他猛地转身，拔脚就追！ 第一百五十章 扔锅侠 本章副标题：来了就有锅背，不亦乐乎。 我们的袁大师眼睁睁地看着艾登队长如同突击猎物的鹰隼一般迅疾地冲出了房门…… “呯！” “嗵！” “哎呀！” “好痛！” “快让开！” “救命啊！” “你干什么？” “我还要问你干什么呢？艾登队长，是你把我撞倒的啊！” “你快放开我！” “我动不了了！” 然后这位人高马大的大个子就一头撞上了吨位大重心低的小胖子！ 约翰-麦考尔这位仁兄真的是一位极为聪明的律师。他不知道把自己撞倒在地，同时也摔在地上的艾登队长有什么急事。可是他马上意识对自己朋友和当事人的尼奥来说，如此着急的事情肯定不是一件好事。 所以律师先生就使出浑身解数和zod将军来了一场柔道友谊赛，就把本来就不大的房门堵得严严实实地…… 好吧，两个大男人在地上滚来滚去确实有点辣眼睛。不过拼了老命的麦考尔先生还是成功地拖住了联邦探员们的脚步。 等到zod将军起身再追的时候，宝贵的时间过去了整整两分钟。所以等两位探员气喘吁吁追出来的时候，那个香香的护士小姐已经香踪渺无，芳迹难寻。 “fxxk！”年轻探员大骂一声，接着问道，“队长，我们该怎么办？” 艾登探员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眼中闪着凌厉的寒光，一字一句地道：“巧！克！力！” “喂喂喂（wellwellwell）……”袁燕倏看着鼻青脸肿还衣衫不整的小胖子，艰难地开口赞道，“嘻嘻你！” 只不过他的律师小脸煞白，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这种出身豪门温室的绅士哪经历过这种场面，现在冷静下来自然感到一阵后怕。 “尼、尼、尼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麦考尔先生这句话一问出口马上反映了过来，急急地抬手阻止道，“别！千万别！！千万别告诉我！！！” 我们的袁大师点了点头，对他竖了一个大拇指。他心中暗道，就冲这事，“曼哈顿的海伦”老子就不能欺！ 缓过神来的约翰一边整理了一下衣服，一边龇牙咧嘴地道：“哎哟，好痛……等会我都要去看医生了。” 等他收拾完了这才说起了正事：“尼奥，我给你带好消息来了！” “啊？” “你看！”律师先生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华盛顿邮报》，翻到第三版指着一条长长的新闻标题道。 《中华民国外交照会：要求政府立即公布华尔街爆炸案中国嫌犯的涉案证据》 袁燕倏当然还不知道自己前女友在其中起的作用。他欣慰地想道，没有辜负自己陪他打了那么多场麻将。骆驼祥子在关键时刻真的没有掉链子，不愧是拉洋车的……嗯，家里开车场的。 他当然知道以目前中国的国际地位，这份外交照会不一定能派上大用场，可是只要给民主党政府还有那些司法官员们添一点麻烦加一些压力那也是好的。 袁大师用来证明自己清白的杀手锏不是这个，而是…… 麦考尔先生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道：“the red g……嗯，李先生那边的资料也收集得差不多了，明天就会寄到各个报社。” “《纽约时报》、《华尔街日报》和《华盛顿邮报》不好说，不过《世界报》肯定会刊登的。而且我估计那些小报更是巴不得爆这种料呢。” “按照你的吩咐，我还会把这些资料寄给斯蒂芬斯先生和辛克莱先生。” “嗯！” 袁燕倏听了这话这才把悬着的心给放下了……一半。 实际上，他明白如果按照后世的标准，指控自己是华尔街爆炸案案犯的证据并不怎么充足，甚至可以说是薄弱得根本不能立案。 现在能证明他涉案的证据是什么？不过就是几个nypd的目击证词罢了。还有一些“巧合”，其中最大的巧合便是1920年9月16日案发时自己正好在现场。 没这个巧合，他还来不了呢。 当然啦，现在是1920年的美国，而且他还是一个中国人。因此急于破案的boi和nypd就肆无忌惮地把自己抓了起来。这年头美利坚也没有那么讲究。 不过除了这些旁证之外，既没有物证也没有人证。那么只要把这几份目击证词给驳倒就行了。 对于这些证词他是没能力也没办法可想的，不过提供证词的那几个条子就能拿来做一些文章了啊。 万事俱备，就等爆料！ “哦哦哦！” “尼奥，你这是要干嘛？” 我要干嘛？当然就是要让这条大新闻保持热度咯，那《九篇》还得要写下去！ 约翰-麦考尔带着敬佩的心情帮助自己的当事人坐了起来，看着这位自由主义斗士艰难地拿起了笔继续痛骂美国民主党和幕后“操纵”民主党的英国佬…… “这是诽谤！这是污蔑！这是对不列颠帝国公然的侮辱！” 一位初具规模的胖子愤然起身，把手里的报纸撕成了碎片，随手撒了出去。 “德国人！中国人！还有……美国人！” 不愧是历史上留名的大政治家，温斯顿-伦纳德-斯宾塞-丘吉尔，现任英国自由党陆军兼空军大臣马上嗅到了《关于威廉二世的几个问题》当中那股不祥的味道。 德国，刚因为挑战日不落的荣光而被打落尘埃的原世界老二。 中国，那位篡逆者口中以阿芙容为食的“睡狮”罢了，不过其体量太大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美国，难道整个美洲都填不满这个小表弟的胃口了吗？ 这是当然的啦，不然他们打了一场号称“第一次帝国主义战争”的美西战争，还殖民菲律宾干嘛呢？ 如果这三者勾结起来，只要看看世界地图就知道那样的场景对英国来说实在是太可怕了。太平洋会成为中美……好吧，其实就是美国的内湖，别说东南亚殖民地了，就连印度也危在旦夕。而飘在大西洋上的英伦三岛又正好被美德夹在中间。 到时候，难不成要联合…… 所以哪怕有一丝可能都让这位以反gong著称的英国大臣不寒而栗，他一定要把这股危险的苗头扼杀在襁褓之中。 丘吉尔大臣立即点起了心爱的雪茄烟，写起那注定要让自己蒙羞甚至都不敢承认是自己写的文章。 因为他老人家“知不道”这次的对手是一位熟知历史还带着作弊器的穿越者。 可是我们的袁大师却恰好知道，他老人家所效忠的大英帝国眼前正有一口大锅等着背呢。 第一百五十一章 新筹码 （为0故态复萌0兄的加更！） 本章副标题：纽约皇后群众 “难道……就是这里？” 坐在副驾驶位置的艾登队长看着始料未及的热闹场面，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 “是的，队长。真的就是这里。不过以前真的没有这么热闹，这几天才开始有这么长的队伍的。” 他的司机兼向导其实就是本地的一位巡警，自然非常了解“红与黑”甜品店的情况。而这条队伍有多长呢，他们看到至少有两百多人在排队。 zod将军不由得问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呢？” 巡警一五一十地道：“听说是因为一本小说。好像就是我们抓起来的那个中国人写的小说。里面提到了这家店子。” 艾登队长心中一动，这就又对上了。眼前的甜品店果然和袁燕倏有关系！ 他确实是一位专业且精干的刑侦人员。追丢了那个可疑的护士并没有让他泄气，反而让他找到了一条正确的线索。 身上带着浓烈巧克力香味的年轻女子不是巧克力工厂的女工就是食品店的女招待。只要顺着这个思路，他只花了一点功夫就追踪到了袁大师公寓旁的甜品店。 这家店子的可疑处那就多了去了：老板是在华尔街大爆炸之后盘下的店子；店里有两个漂亮的金发女招待，看户籍资料是他的妻子和继女；还有一个打杂工的中国人。 现在又多了一个疑点，他们这家店才开了多久啊，作为顾客的袁燕倏就在自己的书里提到了他们。 所以那句话说的对啊，世界上怕就怕‘认真’二字。就算没入党，认真的艾登队长也有了一对火眼金睛。 巡警问道：“队长，我们该怎么办？” “我们先在外围监视……” 就在这时，一个元气十足的报童地经过了他们的身边，还十分卖力地用又脆又亮的嗓子吆喝着： “卖报啦，大家快看哪！《世界报》。纽约皇后群众的举报信：流氓警察！” “卖报啦，《太阳报》。专吃霸王餐的街头霸王。” “卖报啦，《纽约论坛报》。他吃西瓜都不给钱！” “卖报啦，《纽约先驱报》。他白嫖还打我！” “卖报啦，《纽约每日新闻报》。受害妓女的大腿照片。” …… 听着这几句广告词，zod将军心头就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boy，你这几份报纸我都要了。零钱就别找了。” “太谢谢你了，先生。” 艾登探长抓过几份报纸，打开一看…… 我们的袁大师正在写着他的第三评：“英国是自由主义国家吗？” “这个问题，不仅是评判英国性质的问题，而且关系到全世界各国究竟应该走什么道路。是沿着美利坚合众国这样坚持独立自主的道路把自由主义精神贯彻到底，还是沿着大不列颠帝国罪恶丛生的道路走向殖民主义的渊薮……” “这个人类历史上最大的殖民帝国不但奴役着万里之外的黄种人和黑种人。他们甚至连和自己血脉相通，语言文化相同的家门口的白人兄弟都不放过……” “人类之耻，恰如其分！” 他正写的欢呢，就听到身边的律师先生突然道：“尼奥，我有个问题啊。” “嗯？” 约翰-麦考尔好奇地问道：“尼奥，要是找不到那几个nypd的黑材料怎么办啊？” 我们的袁大师斜睨了自己的律师一眼，心想这家伙实在太图样图森破了。他随手写了一个单词递了过去。 “naive？”小胖子一拍额头道，“你说的没错！我真是太天真了。那些条子怎么会不干坏事呢？” “哼！” 他的当事人听了这句话都快吐血了。不行，我得开导一下他，这家伙以后还要当我的私人律师呢。 所以袁燕倏又写了一个单词递给了麦考尔先生。 “rumor……造谣？！” 不过艾登队长看到的真的不是什么谣言，而是时间地点证人三者皆备的黑材料。按照这些报纸的说法，被袁大师perfect地ko掉的那个条子简直就是五毒俱全。 其实看他那天的表现就不是什么好鸟，所以红旗老五只要随便搞搞就搞出了一大堆，真的没花他多少力气。 “你们留在这里继续监视，别放跑任何一个人。我马上回来！” 知道大事不妙的zod将军现在顾不上这家甜品店了，直接驱车回到了纽约都会区警察局。 “我们去后门。” 他在远处就看这家警局的前门已经被大群的记者们围了一个水泄不通，不过后面也有不少人啊。 “让开！让开！” “艾登先生，你知道那几位警官的恶行吗？” “我不知道！” “队长先生，你认为证人的证词是否可靠？” “无可奉告！” zod将军借助超人的体魄和健壮的身材终于杀出一条血路冲进了警局后门。而他一进小会议室就看到三位老搭子已经就位了。 利奥局长仍然是一副木讷的老样子，不过他手中的雪茄烟灰老长老长都忘记掸掉，这显示他的内心并不平静。 唐纳德-拉姆西检察官两眼无神地嘀嘀咕咕，也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唯有哈罗德-威廉姆斯检察长老神在在无可无不可的样子，被排挤在外的他自然有这个资格你好戏咯。 “沓，沓，沓。” 艾登队长连帽子都没脱，脚步铿锵地来到三位“讲政治”的政客面前。 终于展示出自己锐利一面的联邦探员沉声问道：“先生们，我想你们恐怕都看过那些报纸了？” 利奥局长咳嗽一声道：“队长，其实这件事情……” “对不起，利奥局长。”zod将军第一次很无礼地打断了他，还瞥了这老家伙一眼没好气地道，“你要解释的话就走出去向那些记者解释。” 联邦探员居高临下地用一双鹰眼扫了扫那两位检察官，“呯”地一下用两只手撑住了桌面。 这个彪形大汉俯下身子，压迫感十足地对三人说道：“先生们，你们现在认输的话，那么已经扔在桌上的筹码就会输个精光。想过到时候会有什么后果吗？” 他紧紧盯着沉思不语的三个家伙，突然抽动了一下嘴角冷笑道：“呵呵呵。幸运的是，这场游戏还未结束……” “因为我又找到了一个新的筹码！” 第一百五十二章 上手段 本章副标题：这就是得罪了主角的下场！ “姓名？” “昆仑-庄。” “国籍？” “生在你们美国却入不了美国籍的中国人。” “这么多废话干嘛。年龄？” “28岁。” “职业？” “我就一个打杂的，这几天就在你们抓人的甜品店临时帮忙。” “打杂的？临时工？那么你认识这个男人吗？” 一脸憨厚的boom专家随意地看了一下那张照片，毫不犹豫地脱口说道：“我认识啊。” “你认识？那么你知道他是谁吗？” “知道啊。袁先生是我的大少爷……” “等等，什么是dao shao ye？” “哦，就是我的主人。” “啊，他是你的主人？” “是啊，前几天他刚雇佣我为他服务，可惜我还没有去他那里的时候你们就把他抓起来了。只好继续留在甜品店打临工，后来就被你们给……” “好了，不用说了。这么说，你的主人认识那家店子的人？” “认识，太认识了。我跟你说啊，我们家大少爷可喜欢萝歇尔小姐了。袁先生在我们甜品店里遇到了她的时候，那就完全傻了啊，连话都不会说了……” 演技也不差的庄昆仑继续絮絮叨叨地说道：“萝歇尔小姐其实也挺喜欢他的。他们可谓是一见钟情，你们是没有见到当时那个场景，实在是……” “慢着，她的父母不反对她和一个中国人交往吗？” “哦，你说这个啊。她的母亲和继父都是法国人。法兰西你们知道吗？没有你们美国人那么狗眼……嗯，对我们中国人有那么大的偏见。而且你们也知道我家大少爷的，那绝对是一位风度翩翩的英俊绅士，要在我们国内那可是豪门千金们的梦中情人啊。可惜你们把他折磨得都……” “闭嘴，我没有问你这个！” 其实这番说辞是他们几人早就对好的口供。这几位可是搞出华尔街boooom的职业间谍和革命家，岂会把自己的安全和性命全都寄托在袁燕倏一个人……还是看着不太靠谱有点疯疯癫癫的那什么scp基金会初级调查员的身上。 虽然他们不准备跑路，不过该做的准备工作自然早就做好了。而且他们本来就拥有“合法”的身份。 “昆仑-庄，你知道华尔街爆炸案吗？” “知道啊，报纸上都登了。不过我跟你们说，虽说我认识我家少爷才几天，不过他可不是能干出这种案子的人。” “那你还知道点什么？” “还知道什么……当然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艾登队长坐在一边默不作声地听到这里，起身走到审讯的联邦探员身边，俯下身子在那人的耳边轻轻说了一句：“上手段。” 说完之后他就打开门走了出去，来到了另外一间审讯室。 “林登夫人，请问你的女儿去哪里了？还有她为什么不在店里？” 相比审讯庄昆仑的那位探员，这位薇安大姐姐的探员语气就要柔和了不少，说起话来也是轻声细语，像是怕吓着对方。 可是就算他这么小心翼翼连声音不敢太高，梨花带雨的林登夫人早已经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只见她脸上挂着晶莹剔透的泪珠，一双柔夷不安地扭动着可怜的手帕，坐在那里的姿态却美妙大方，凹凸有致的身材更是我见犹……那个怜。 龙母抽泣着颤声道：“先，先生们，我真的不知道啊……她昨晚出了门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呢。我、我还想来警察局报警呢。” “那你认识yanshu-yuan吗？” 薇安大姐姐带着惶恐的神情点头道：“我认识他的，是个不错的小伙子……” “呜呜呜……”她突然哭了起来，口里抽噎着道，“我真的不知道他和那个案子有关系啊。我的女儿，我可怜的女儿……呜呜呜……” 其实龙母的女儿昨天晚上回来过了。小龙女也算是经验丰富的特工了，不敢把关键情况藏着掖着，就把在医院里面遇到联邦探员的事情和盘托出。 林登万小组长自然很生气，不过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只能先让她出去避避风头。而他们三个人要是也走了，那根本就是不打自招，只好硬着头皮留了下来。 审讯她的两位探员全都露出了不忍的神色，其中一位好说道：“林登夫人，你、你别哭啊。快点喝口水。” 好吧，经验丰富的zod将军看到这个女嫌犯的样子就知道她要比前面那个中国人难搞多了。而且……他自己都狠不下心肠给薇安大姐姐“上手段”。 所以他一言不发地走向了第三间审讯室。 “说不说？！” “说，说，说什么？我，我，我真不知道你们要我说什么啊！” “还嘴硬？！” “天哪，我可是和你们美国人并肩战斗过的法国军人。我在马恩河流过血，我在凡尔登受过伤，我在索姆河……” “闭嘴！” “哎呀！” 只穿着衬衫给林登万先生上手段的另外两位探员看到艾登队长进来，喘着粗气道：“队长，这家伙什么都不肯说。” zod将军点了点头，也脱下了身上的西装交给了自己的手下…… “教授先生，他们会不会有事啊？” 艾纽卡小姐姐已经得知自己母亲还有其他两位被抓起来的消息，自然晓得自己闯了大祸。因此她坐立不安，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不过眼下她只能在教授先生的客厅里面绕着圈圈。 教授先生呵呵一笑，咬着烟斗胸有成竹地道：“安，你要相信你的母亲还有你的同志们……” “笃、笃、笃。” “啊，有人来了？！”小龙女闻声一惊，有些慌张地道，“教授先生，我先上楼去了……” “不必！你这么躲躲藏藏地反而让人怀疑。”教授先生早就打定了主意，挥手道，“现在你就是我雇的女佣人，去给我的学生开门吧。”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安，你一定要记住，干我们这行与其藏头露尾不如光明正大。” “嗯……我明白了！” 艾纽卡小姐姐打开了门，就见到一位年青的绅士站在门外。 缓过神来的她落落大方地道：“你好，你是来找教授先生的吗？” “你、你、你好。” 这位年轻人一见到我们的艾纽卡小姐姐，脸上立马就涨得通红。 未来的“红色资本家”慌里慌张地脱下了礼帽，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我叫亚蒙-哈默……” 第一百五十三章 高卢病 （周一各种求！顺便发张读书卡） 本章副标题：病友遍天下 我们的袁大师现在还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地多了两位情敌，当然就算他知道也不会在乎。身为穿越者没几个情敌那出门还好意思和人打招呼吗？约翰-麦考尔已经没“资格”当他的情敌了，那么出现新的再正常不过了。 不过“油头粉面的小白脸”的那张小白脸正面对着莫大的危机。这件事情他可是非常在乎的呢呢呢…… 众所周知，很多浪很多喜的磺胺要到1932年才出现。名声更响堪称民国穿越者三大神器之一的青霉素是在1928年由英国人弗莱明发现的，不过真正有药用价值的提纯物要到1938年才被美国人提炼出来。 有人问三大神器还有两样是什么？丝袜和套套啊。 反正在1920年代，伤口感染是一件极为麻烦的事情。流行性脑膜炎、肺炎当然还有败血症那都是不治之症，是死是活还是半死不活就看病人的自身免疫力。 比如说，堂堂自由世界的大救星，继承了上百万美金遗产的小罗斯福居然在1921年，也就是明年因为区区脊髓灰质炎成了终身残疾。要知道后世的有钱人得了aids都能活的好好的呢。 不过更可怕也更因吹斯听的是高卢病，或者叫做那不勒斯病，或者叫做波兰病，或者德国病……就看你比较讨厌哪个欧洲国家，就可以冠以哪个国家的名字。 然而这玩意和白银、黄金、玉米、土豆、辣椒等等等等好东西一样，其实是西班牙人千辛万苦地绕着地球兜了一个圈子才从新大陆带回了的。不过站在历史的角度想想还是满“公平”的，毕竟他们回馈给当地人的是天花。 这是一种对人类历史尤其是欧洲历史造成了重大影响和……贡献的疾病，如果黑死病是第一的话，这病大概就是老二了。以至于叔本华都说他那个时代欧洲文明的特点，首要就是这玩意。而他本人自然也是此病患者。 这没什么稀奇的，大航海时代之后到青霉素出现之前的三个欧洲名人里面两个半是病友，还有半个要么像牛顿一样古里古怪，要么就像伽罗华一样死得太早。 莫泊桑甚至曾经感谢上帝让他得了此病，因为从此之后他妈妈就再也不用担心他被别人传染了。 此病的影响就是那么大，不过为什么说它有很大很大很大的贡献呢？ 其实只要比较一下大航海时代前后，就可以发现此病登陆欧洲之后欧洲人的历史进程就加快了，他们当中也出现不符合以往比例的大量天才。尤其是拿破仑一世一路打到莫斯科，不但打出了各国的民族主义，也把这个礼物馈赠给了沿路的欧洲人民之后，那真是病友遍天下啊。 这是因为病的不轻的病人会get一个“好处”，在感染了神经系统之后他们会觉得自己萌萌哒，就跟吃了致幻药差不多。因此此病还有个别名叫做“灵感病”。 还是莫泊桑，他在因此病而死前就说过，我不用构思作品，它就在我的脑海中，以一种惊人的能力构思而成。 所以真的不是开玩笑，文艺复兴和第一次工业革命和此病在欧洲大规模爆发有着直接的关系。 看到没有，放弃治疗的欧罗巴几个扯着蛋的大步就赶上了我们赛里斯。 当然，我们赛里斯人也不是没有机会病的不轻，出个把足以影响历史的天才。“可惜”比起同时代的欧洲，赛里斯的人口流动性太差，思想和裤裆也没有那么open。 1840年第一次鸦片战争之后赛里斯终于了这样的机会，于是我们就有了穿林北腿……不过也不是为他老人家辩护，那个时代不去姬院的革命者那还算是什么革命者。 按照他大曾伯祖父原来的生活方式迟早就是要得病的。幸运的是，我们的袁大师从现在开始就不用担心这个。他要么因为败血症而嗝屁，要么…… 回到败血症，这个年头的医生碰上已经感染的开放性创伤的手段只有两种手段，清创和截肢！ 现在袁燕倏的主治医师就来和他商量这件事情了。 那位很有专家范的老西医站在他的床前，十分严肃地说道：“袁先生，你的感染已经很严重了。如果再不做手术的话，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我们的袁大师自然把头摇得像是拨浪鼓一样。这所谓的手术就是把他口腔内部的烂肉给切了，顺便把他的舌头给割了！ 而且就算是这样，他存活下来的几率估计也就提高了那么一丁点而已。 说句真格的，穿到二战之前的穿越者要么运气够好，要么就得有金手指傍身了。不然不管他是富可敌国还是身居高位，受个凉那就转肺炎了，开个口子那就破伤风了，打个炮那就中标了。 金手指呢，袁燕倏现在还没有，不过等到这个临时任务结束就能有了……希望吧。 所以袁大师当然不愿意让医生在自己face和舌头上动刀子了，他还要靠这两样吃软饭……嗯，当大师呢。 陪着医生一起来的麦考尔先生也忍不住了，开口劝道：“尼奥，你可千万不要放弃……” “嗯嗯嗯！” 袁燕倏拿起纸笔快速地写了起来，然后神色激动地交给了他的律师。 麦考尔先生看了一眼就明白这是一份具有法律效力的声明。 “哎……那好吧。”约翰叹了一口气，转头对医生说道，“我的当事人已经在清醒状态下表明了他的真实意图。我作为他的律师必须要告知贵院，不经过他本人允许，贵院不得对他进行手术。否则就要承担一切法律后果。” 老西医都不想和这个固执愚蠢的黄皮猴子交流了，他硬邦邦地说道：“律师先生，请转告你的当事人，这是在拿他的生命开玩笑。再这么下去，他必死无疑……” “哦哦哦！” 我们的袁大师听了这话非常愤慨，他更加激动地在纸上写了一句话。 律师先生接过来一看……这下他也淡定不能了。 只听约翰-麦考尔先生声调都变了，扯着嗓子高声道：“尼……奥，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你居然要……” 第一百五十四章 代言费 （感谢@祀虔兄打赏的四千字大章！） 本章副标题：谁管有没有疗效，给他们看的是广告！ “你居然要看中医？！” 麦考尔先生此话一出口，他身边的那位老西医面色就是一变。 主治医生拿过袁燕倏写的纸条，看了一眼就愤怒地咆哮道：“不行，我绝对不允许！” “绝对不允许在堂堂长老会医院里面搞你们黄种人亵渎上帝的巫术……” 我们的袁大师心中那是大大的不以为然，中医是巫术？大哥别笑二哥了！ 再早个几十年你们这些所谓医生也不过就是给病人们放个血、截个肢、再开个阿芙容和白面罢了。还比不上我们中医呢。 鲁迅先生确实说过“中医都是有意无意的骗子”，可是你们西医在历史上那简直就是杀人不偿命的屠夫。 当然啦，在1920年中医确实是落后了，不过老子不是穿过来了吗？ “提醒一下宿主，医学类著作还没有开放。” “大师球，我要抄袭医学著作干嘛？” “宿主，你不是要振兴中医吗？” “大师球，你这就不懂了，振兴中医那和医学没关系。” 既然他都穿过来了，那当然要把赛里斯医学发扬光大了。 至于赛里斯医学有没有疗效……嗨，不就是忽悠那些老外让他们觉得我们赛里斯文明是多么的高端大气上档次，还看疗效干嘛？ 中医多治好几个或者多治死几个，我们的袁大师那是根本一点都不在乎。 再者说了，美利坚人民吃了那么多苏丹红和亚硝酸盐，吃点中药算什么。而且什么六味地黄丸、什么乌鸡白凤丸、什么牛黄解毒丸……那又吃不死个人。 只听那位老西医严肃地说道：“袁先生，我知道有人为你打了招呼。可是你要是执意去找你们中国的草药巫师，那么恕我不能再把你留在这里了！” 袁燕倏心想，这可不行，除了纽约长老会医院还有什么医院能配得上我的身份？总不见得去什么纽约市第一人民医院来着。 他沉吟了一下，又在纸上写了几句话。 看完纸条麦考尔先生咳嗽一声道：“好了，袁先生的意思是喝点药酒，我想医生你总不会连这个也反对吧？” “药酒？”老西医撇了撇嘴道，“既然如此，我就不多说什么了。可是……” “可是我们院方需要你的当事人发个声明，他必须承担自己选择的一切后果！而且我们会向外界公布的。” “这……”约翰当然不想答应了，不过他看到袁燕倏点头如捣蒜的样子，只好叹了一口气道，“好吧……” “请好自为之！” 医生冷哼一声转头就走，病房里面只留下了有些不知所措的律师先生，还有躺在床上智珠在握的袁大师。 “好吧，麦考尔先生，你说的我实在不明白啊。”红旗老五一脸懵逼地说道，“袁二要喝五加皮那也无所谓，反正都是快死的人……嗯，他想喝多少那就有多少。可是他还想向药店收那个什么来着……” 第二次来唐人街“安良大厦”找李杰的约翰耸了耸肩膀道：“李先生，那叫代言费！” 今天是1920年11月9日，离那些爆料刊登已经过去了两天。 现在舆论已经有了向袁燕倏倾斜的趋势。 虽然《纽约时报》、《华尔街日报》还有《华盛顿邮报》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发表评论员文章，可是他们的报导也偏向了重病在床的中国留学生，还发表了几篇文化界名人的文章质疑boi和nypd的对此案的处理。 至于力挺民主党政府的文章……现在谁还会跳出来支持民主党，还要不要混了？ 其中跳的最欢的自然就是袁燕倏特意交代过的林肯-斯蒂芬斯和厄普顿-辛克莱。 林肯-斯蒂芬斯那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人啊。他因为在报纸上骂得太狠，所以老罗斯福曾经把他请到白宫来了一次正面交锋。结果两个人的火气越说越大，最后老罗斯福把他赶出了白宫。 对这件事情，他保持了自己一贯的作风和思路，袁先生的遭遇那当然是体制的问题。 当然了，能和老罗斯福这头政坛雄师当面怼一个痛快的男人，对威尔逊这条落水狗那就更加不客气了。他就把民主党政府和司法系统骂了一个狗血淋头， 而辛克莱先生作为一位著名的左翼作家，他在署名文章中毫不客气地把这起事件称之为“种族歧视导致的司法冤狱”。 出乎袁大师本人的意料之外，除了这两位为他仗义执言之外，还出现一大波的文学评论者为他叫好鼓掌， 在这些文学评论家当中，袁燕倏比较眼熟的是两位刚刚成名的男作家和一位成名已久的女作家。 第一位男作家正是大名鼎鼎的t-s-艾略特。虽然让他一举成为英美诗歌界神话的《荒原》要到1922年发布，但是他前两本诗集《普鲁弗洛克及其他》和《艾略特诗集》已经让他小有名声。而且他还是一位颇有名气的文学评论家。 艾略特先生直接把《浓情巧克力》称之为“《简爱》之后最伟大的女性主义小说”。自他开始，谈到女性主义小说都要把这两本拉出来比较一番。 还有一位就是《了不起的盖茨比》的作者弗朗西斯-斯科特-基-菲茨杰拉德。 这位仁兄对于《浓情巧克力》中用巧克力这条主要线索串联整体情节的写作手法，那是赞不绝口。而且他还非常欣赏这本小说完美地还原法国小镇风情的美妙文笔。 其实这两位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么幸运，正因为他们的仗义执言，让我们的袁大师打消了抄袭《荒原》和《了不起的盖茨比》这两本名作的主意。 至于那位女作家名为维拉?凯瑟(wi cather)，比起另外两位她的名气好像不够响。但是她在1918年发表的《我的安东尼亚》在后世被誉为美国二十世纪最伟大的长篇小说之一。 当然她也是海伦-布朗小姐的偶像，更巧的是这位居住在内布拉斯州的女作家正好在纽约为她的新书《青春与美丽的阿杜莎》做巡回推广。于是她也在第一时间读到了《浓情巧克力》，还是布朗小姐亲自送到她手上的。 维拉?凯瑟女士对这本书评价也很高，她发表评论称袁燕倏先生用温馨和甜美的笔触，填补了保守的19世纪和激进的20世纪之间的那个让女性极其尴尬的缝隙。 同时作为一位女性也作为一位女作家，她要感谢袁先生对于女性的赞美和对于现代女性的希望。 当然，这些评论文章最后都点了一句，能写出如此优美动人小说的人实在很难相信是搞出华尔街爆炸案的凶徒啊。 《世界报》那也是借着这位东方人的东风，它的文学副刊趁热打铁地为《狄公案》出了一期特刊。虽然这本侦探小说暂时没有得到主流文学评论界的关注，不过卖的也相当好，甚至销量比《浓情巧克力》还要多得多。 一来，《浓情巧克力》的发布日期稍微早了一点，而《狄公案》正好赶上袁燕倏成为全美国热点的关键时刻。、 二来，《世界报》的知名度和发行渠道岂是什么玩票性质的《世界妇女》比得上的。这期文学副刊在东海岸各大城市同时发售的。中部和西海岸的读者最多等个几天就行了。 三来，以当时的识字率和教育水平来看，喜欢看侦探小说的男性读者绝对比言情小说的女粉丝要多得多。 这就是天时地利人和啊。 占尽天时地利人和袁大师现在还闲心想着收代言费，可是碰上袁燕倏之后就诸事不顺的艾登队长那是心急火燎地想要上房。 对那个法国人和中国人的“审讯”已经持续了整整四十八个小时，可是这两个家伙什么有用的都没有说出来。 他甩了甩有些肿痛的右手，心里面为林登万和庄昆仑叫了一声好，真是两根硬骨头。 zod将军这种资产阶级走狗，哪能理解无产阶级战士--林登万将军的“解放全人类”博大情怀。 而他这样的白种人兼红脖子，更难以把握庄昆仑那样曾经想要挤进白人圈子却被冷酷以对的黄种人的心态。这位华侨第二代从小遭受着周围白人歧视和迫害，从而导致他对美国、对白种人、乃至对整个西方世界都有着刻骨的仇恨。 爱和仇恨正是人类精神力量的两大支柱。 1920年的boi既没有吐真剂，刑讯手段更是粗糙的不得了，自然就撬不开这两个家伙的嘴了。 不过我们的两位反美斗士也没有那么好过，已经到了再打下去说不定就会翘辫子的地步，所以联邦探员们只好暂时收手了。 艾登队长疲惫地坐了下来，几乎从来不抽烟的他点燃了一颗烟，此时他心里也是焦急万分。 他当然知道自己的处境极为不妙，不管怎么说那个中国人是在自己审讯的时候受的伤，现在已经是全身是嘴都说不清了。如果还不能把那个家伙定罪，那么他会有什么下场那根本就不用想了。 zod将军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真是没想到那个中国人的能量这么大，不但有背景深厚的律师，还有《世界报》这样极具影响力的大报摇旗呐喊。 所以我们的袁大师终于成为了美国文学界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如果他没有死掉成为流星的话，那么前途不可限量…… 废话，他老人家的前途岂是区区文学家而已，美帝国主义的头号帮凶才是他的真正目标。 不过这么一来，四位司法官员的职业前途那就是一片灰暗了。 艾登队长把烟头狠狠地扔在脚下，狠狠地踩了上去。 他已经打定了主意，既然两个男的死活都不肯开口，那也没办法了，只好对那个女的动刑了。 就在他突破下限的时候，幸好有人来挽救他做人的底线了。 “咚、咚、咚、” “队长你在吗？我是哈罗德。”来者正是纽约司法区的联邦检察长。 zod将军打开了门有些惊讶地问道：“威廉姆斯先生，你怎么来了？” 联邦检察长透过门缝看了看里面的情况，眉头就是一皱，可怜的林登万先生被折磨得奄奄一息。室内还弥漫着难闻的味道，那是汗水鲜血香烟混合在一起的那种怪味。 威廉姆斯先生掏出手帕捂住了自己的鼻子，瓮声瓮气地问道：“维尔顿，你有什么结果了吗？” 艾登队长摇了摇头，正要说话的时候就听到对方说道：“那你看看这份报纸吧。” 他接过报纸一看，脸色为之一变，当然是变得更难看了。 《共和党副总统抵达纽约》 本报讯：约翰-卡尔文-柯立芝先生，下一任美利坚合众国副总统在今天早些时候乘坐火车抵达纽约。他在火车站并没有发表任何讲话，仅仅表示其来此的目的是为了感谢纽约共和党党部在此次竞选中的杰出工作，并拜访几位老朋友。 不过据可靠的消息人士透露，柯立芝先生在同纽约州共和党人会晤之后的第一站就是纽约长老会医院。陪同他的还有纽约大学副校长詹姆斯-b-柯南特先生。 不问可知，他们此行的目的就是探望身患败血症的袁燕倏先生。 本报将派记者随同前往，为读者们带来更多的消息…… “这……”zod将军抬起头不解地问道，“为什么共和党要在这个时候跳出来呢？” 联邦检察长十分诧异地回道：“什么？你不知道？” 可怜的艾登队长还是读书少啊，他根本就不明白袁大师发在《世界报》那三篇政论文章的分量。 尤其是《关于威廉二世的几个问题》和《英国是自由主义国家吗？》看在美籍德裔人士的眼里那叫一个贴心啊，把他们想说而不敢说也不能说的心里话全都说出来了。 美国最大的德裔财团就是洛克菲勒财团，他们最重要的资产就是美孚石油，而美孚石油的代言人将要成为下一任的国务卿。 更妙的是，共和党人在袁燕倏的文章中发现了一个拉拢爱尔兰人的天赐良机。所以柯立芝副总统就来了。 威廉姆斯先生的政治敏感性当然要比艾登队长高得多，不过他也懒得解释，直接开口劝道：“维尔顿，该收手了。再搞下去你也没有好果子吃。” “好果子？”虽然看不懂袁大师的文章，但是对自己处境一清二楚的zod将军苦笑一声道，“现在我就有好果子吃了吗？那个中国人出事那一刻开始，要么他被定罪，要么我被……” 他们两人同时叹了一口气道：“哎……” 第一百五十五章 清白了 （恳请大家继续订阅！） 本章副标题：临时任务完成 过了一会纽约司法辖区的联邦检察长才打破沉默，压低声音道：“看起来纽约那两位也快要顶不住了。我现在来是想让你把手尾收拾的干净一点，千万别再把事情搞大了。” 他指了指审讯室继续道：“幸好现在还没有搞出人命，你最多就是被内部纪律处分，大不了就辞职。真要死了人，那谁也保不住你！” 艾登队长迟疑了一下道：“可是那个中国人得了败血症啊……” “哈哈哈，你都说是中国人了。”威廉姆斯先生轻笑几声道，“等他死了，那事情也就过去了。不过死了一个黄种人，谁会在乎？” “我们共和党人，特别是哈定先生对于袁先生的遭遇极为关切并且深表痛心。” 柯立芝先生虽然有个绰号叫做“沉默的卡尔文”，但是场面话还是能来上几句的，不然还做什么政客。 此时他已经看望过袁大师，正在长老会医院的楼前接受记者采访呢。 “柯立芝先生，我是《纽约时报》记者。请问你还有下一届内阁是怎么看待这个案子的呢？” “我们的看法就是不解。如果袁先生真的涉案，那么民主党司法部门和纽约警方就应该提供确凿的证据。可是我们现在看到的证据是什么呢？几个腐败警察的一面之词。这不得不让人产生怀疑。” “柯立芝先生，我是《世界报》的记者。请问你们会采取什么行动吗？” “我们作为还未就任的下一届政府现在当然不能采取任何行动。不过我仅仅作为个人呼吁有关方面及早地厘清事实，还公众一个真相。” “柯立芝先生，请问袁先生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嗯，他精神还算不错……” 袁燕倏的“精神”还算不错，不过他的身体就不太乐观了。 好吧，他的伤口已经溃烂，败血症的症状也愈加明显，整个人都不好了。 既然柯立芝副总统都露面了，那么很多人意识到这个中国人的罪名很难成立了，所以就连联邦探员对他的看管都放松了下来。 他终于可以接见外客了。而袁大师真的拖着病体坚持接待这些来访者。因为他觉得以后肯定用得着这些人脉，自然不能让大家吃闭门羹的啊。 “哎呀，鸿渐贤侄别坐起来，不用和世叔我客气，你揍躺着吧。” 袁大师心道，这家伙倒是挺客气的，可是我想坐那都坐不起来了。不过这位骆佳骧世叔和骆驼祥子长得还挺像啊，都是一张黄黄的大长脸，不愧都是姓骆的。 中华民国驻纽约领事馆的一等秘书热情地道：“贞仁可一直和我提起你啊，说你是在美留学生中的翘楚。今日一见果然是一表……嗯，那个人才。是不是啊，贞仁？” 他身边的骆普祥字“贞仁”叹了一口气道：“袁大……兄弟，我真的是来晚啦。可是你怎么就不知道爱惜自己呢？” 骆驼祥子指着报纸道：“长老会医院说你不肯动手术，还要喝什么中国药酒。我们可都是中国人，谁不知道那玩意有个毛用啊？鸿渐，你听哥哥我的。就算你把口条割了，只要有我在你都不用发愁吃不上饭。” 他叔叔也开口劝道：“贞仁说的对啊。贤侄千万不可自暴自弃，要知道以你这样的才华，就算只是动动笔那必定会为我们中国人增光添彩，切不可为区区皮相而误了性命啊。更要想想你在国内的高堂，不要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哎呀，我把这茬给忘了。也不知道家里面知道不知道这件事了？ 算了，还是先不要通知他们了，自己马上就能“好”起来了啊。 既然他觉得自己能“好”起来，所以很是坚决地摇头拒绝了这对叔侄的劝说。 “哎，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就不多说了。贤侄好好休息。等病愈之后……世叔必定为你办一场盛大的外交舞会！” “老袁，你多保重。你放心你的后事……嗯，后面的事兄弟我会帮你安排的。呜呜呜……” 骆家叔侄来了；红旗五哥和六指琴魔也来了，他们还带着任天堂二爷要的五加皮；最后小杨生煎和在纽约的中国留学生代表都来了…… 中国人来了，外国人也来了。 路易斯-贝克和海伦-布朗这两位就不用说。还有nyu的教授和学生代表啦，纽约市共和党议员啦，纽约人权促进联合会啦……那都来了。 除了人之外，鲜花水果慰问函那更是铺天盖地，短短半天就把病房里面给塞满了。 当然，这些人一开口都是劝袁燕倏动手术。 还是当然，我们的袁大师那就是死活不肯。 于是当天的报纸上就出现了一些对他不利的杂音： “现在所有的证据都表明，关于华尔街爆炸案的这个案子上袁燕倏先生应该是清白无辜的，而他的遭遇也十分让人同情和惋惜。我们应该能理解年轻人面对如此惨痛处境的绝望之情，可是笔者仍然期待他鼓足勇气，同命运和病魔作斗争……” 这是带着善意的劝导。 “不得不说，即使是袁燕倏先生这样的具有超凡才华和独到眼光的中国知识分子，他也不能摆脱他出生的那个未开化国度的影响。他不信任西方医学，反而寄希望于神神鬼鬼的东方巫术。这让我们看到作为先进种族有义务帮助那里的人民……” 这是别有目的的私货。 “黄种人是愚昧的种族吗？有的人反对这样的看法，他们有个现成的例子，那就是最近以一两本小说和两三篇政论蜚声国内的那位中国留学生。不过我们现在看到了，就连他这种接受过高等教育的黄种人，依然愚昧得不可理喻。可见，黄种人同我们有着生理上的差异。他们也许能理解现代文明的某一部分成果，然而本质上是还未进化完全的类人生物……” 这当然就是非常刻毒的谩骂了。 不管报纸上怎么纷纷扰扰，1920年11月11日上午，nypd和boi终于发布了消息，他们决定撤销对袁燕倏的逮捕令，同时停止对他的调查，，并对他的遭遇深表歉意。 当然，他的临时任务也完成了。 ps。慕容知道这一段写得一般，一来家中有事，我比较忙；二来主角出场太少，爽度不够。我向天魔传人保证，接下来就不会这样了。我认识到这本破书毕竟不是正统历史小说，还是应该以主角为中心来着。 不过我还是恳请大家继续支持。订阅本来就很少，再少一点那就太不好看了啊。 第一百五十六章 人物卡 本章副标题：金手指：百毒不侵+免疫疾病+你懂的 “铛铛铛，恭喜宿主完成‘临时任务：罪恶都市第三弹-逍遥法外’。” “现在开始发布奖励，限定词……” “大师球，就别限定词了，先给我看卡牌啊！” “好吧，宿主。鉴于此次任务完成得相当一般，因此只有两个很一般的选项：” “选项a，卡牌：活泼的3。此为单一卡牌，不可组合，不可保存，绑定宿主。效果：随机三项六围指数+1。” “选项b，卡牌：诡诈之2。此为单一卡牌，不可组合，不可保存，绑定宿主。效果：可指定任意一项指数+2，并可在一个月的冷却期结束之后撤销这2点，加在其他指数之上。”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自然就是……在选之前还要查一下自己的六围指数啊。 “大师球……” “明白，宿主。” “姓名：袁燕倏。阵营：中立邪恶……” 袁燕倏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我本来是秩序善良的共产主义接班人，现在都已经中立邪恶，这么下去可怎么得了啊…… “宿主，你搞错了。你本来是秩序邪恶的。” “大师球，我警告你不许胡说啊，共产主义者怎么会是秩序邪恶的呢？” “宿主，本系统只能说你信仰的‘共产主义’是假的共产主义。” “这实在太反动了……大师球，现在我没心情，继续说吧。” “种族：人类（炎黄神龙血脉：条件不足未激活。水之神皇血脉：条件不足未激活。）……” “大师球，该怎么激活这两种血脉？” “宿主，完成‘萨弗拉斯权杖’和‘轩辕剑’这两个八星级逆天任务，就有很大的希望激活这两种血脉。” “嗯……那就算了。继续吧。” “职业：平民（宿主已满足法师和吟游诗人的就职条件，位面环境不许可）……” “大师球，我懂，我真的懂。你就是说着让我眼馋一下来着。” “哎呀，宿主你真是聪慧，不愧智力达到14.5（13+1.5）……” “等等，大师球。dnd里面有0.5点吗？还有那个括号里面+1.5是什么意思。” “宿主，这毕竟是真实世界，所以当然有0.5咯。而+1.5是你作为穿越者的加成。14.5这个数值表示你已经超越了小聪明的层次，有了初步的大智慧。” “还行，继续吧。” “魅力：15.5（13+2.5）。只要宿主你的虎躯一震，就能放出一股不到半股还多的王霸之气。” “感知：11。正常，没什么好说的。” “力量：11。正常，没什么好说的。” “敏捷：11。正常，没什么好说的。” “体质：10。老老实实地过您的日子吧。如果医疗改革进行的比较顺利，您的生活可以更加放心一些。要不然，建议您稍微攒点钱，应付一下不时的小病小灾。” “头衔：好聪明的帅哥哥。” “完了，我死定了！” 我们的袁大师看完自己的六围，心脏就坠到了谷底，希望破灭的他把眼一闭准备等死。 不是要taijian，而是数字是不能糊弄的啊。 他现在最需要当然就是体质，不过就算加上那张“卡牌：诡诈的2。”也不过就是12点。 12点的体质根本没啥大用，也就是一个皮糙肉厚的粗胚罢了。得了败血症还没有青霉素的他要活下来，那么至少要把自己的体质加到16点，这才能有+3的加成从而成为传说中的“百毒不侵”。而要让这些已经溃烂的伤口完全恢复原状，那就需要更高的18点， “宿主、宿主、宿主……” “大师球，我都要死了，你别烦我了。” “宿主，你没看说明书吗？” “什么说明书？现在看说明书还有什么用……哈哈哈哈！” 袁燕倏一看说明书那真是喜翻了心啊，要不是他这个身体条件那就蹦起来唱……《月亮之上》了啊。还记得吧，后世的歌曲他现在只能唱这么一首。 原来说明书上写着，第一次查询六围指数之后，在使用加点数的卡牌之前，还有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自行调整六围指数的机会！ 这简直就是为他量身打造的良心设定！ 过了好一会儿，袁燕倏才从狂喜中恢复了冷静，开始认真考虑自己该怎么加点了。 “作为大师，智力和魅力那就不用考虑了，肯定不能减还得加才是。同样的作为大师，感知、力量和敏捷都没有什么用，那就……” “宿主，请等等，力量和敏捷这两项指数同你的你懂的能力相关。” 对啊，力量和敏捷不足很多姿势都做不出来。 “大师球，我懂了。这次我要感谢你的提醒啊。” “宿主，不客气。” “大师球，这么一说，那也只有这样了……” “宿主决定了吗？” “大师球，我决定了！” 我们的袁大师是什么样的人啊？标标准混的直男啊。所以他调整之后的六围指数是这样的： 魅力：15（13+2）。+2的魅力让你虎躯一震，可以放出半股王霸之气。 智力：14（13+1）。+2的智力使你成了学霸，不过仅仅是文科类的学霸。 力量：10。正常，没什么好说的。 敏捷：10。正常，没什么好说的。 感知：8。-1的感知让你表面看上去象一个正常的人——除了找东西的时候，你会发现自己怎么也找不到！ 体质：18（16+2）。+4的体质就是传说中的百毒不侵，还能免疫一切凡间疾病。你的肠胃韧性比贝爷还要贝爷，你的生命力比小强更小强，你的皮实耐操度连圣斗士都比不上。你能拿砒霜当零食吃，你能用敌敌畏当饮料喝，你能在艾滋病人的血中洗澡而不会感染。只要心脏和脑部不受致命伤，那你就不会死！顺便说一句，你的你懂的能力将要突破天际。 现在只要不作死你真的不会死！ 头衔：当肉盾辜负了你的魅力，当牛郎辜负你的智力，要不……兼职吧。 其实吧，袁燕倏本来想再把魅力和智力各减一点加在体质上面让它变成20点，达到凡人的极限。 虽然还做不到金刚狼和死侍的那种怎么作死都不死程度，可是有了20点体质他就算被坦克碾上几遍都能活下来，有这种体质完成“狮王争霸令”这个一星级的逆天级任务真是毫无困难啊。 打不死对手还可以累死对手的吗。 不过大师球劝他说，20点的体质实在太夸张了。他以后要是不小心拉了一道口子，旁边的人会眼睁睁地看到这条伤口在几个呼吸的功夫里自行愈合！ 这实在太容易让人发现了，真让人发现了非得把他关进小黑屋当小白鼠不可。所以他只好悻悻地打消了这个“好主意”。 当然，18点的体质也足以让他活了下来，而且今后他妈妈再也不用担心他生病了。 于是我们的袁大师就成为了肉盾牛郎……嗯，是医学奇迹！ 第一百五十七章 步步高 （终于完了！） 本章副标题：名作是怎样诞生的 1920年11月18日，中午时分。（这次一句话就过了一周。） 纽约长老会医院大楼前的广场上已经是熙熙攘攘，足足有上百号人，就跟开嘉年华一样热闹的不得了。 这些人分成四拨，最多的是兴高采烈的nyu学生，第二多的是排开锣鼓家伙的华人，第三多的是青春靓丽的妹纸们和她们的护花使者，不用问这必定是我们袁大师的迷妹。最后一拨就是记者。 他们都是来迎接袁燕倏出院的。 那位《世界报》的资深政治记者看着眼前的场面唏嘘不已。前几天他还曾经极力反对发表袁大师的文章，不过这位老兄此时已经成了袁大师的半个粉丝。 作为政治记者，他明白袁燕倏这几篇文章的分量，更隐隐地觉得这几篇文章并没有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对于外行来说，袁大师的文章是在指着大英帝国的鼻子痛骂他们是破坏全世界和平安宁的大黑手，是企图压迫和奴役全人类的大魔王，是阻碍全球资本自由化的反动派…… 总之，英国是一个反自由主义还在开着资本主义倒车的邪恶反动的殖民主义帝国！ 对于资深政治记者这样的内行来说，以上这些话里面就有着更深的意思了，不过他一时还整不明白。 好吧，其实到目前为止袁燕倏本人都还没有完全意识到自己文章中的深意，他本来就想要骂一下民主党，顺便着就把民主党的“幕后黑手”给骂了进去。 只是我们的袁大师来自各种理论体系都很完备的一百年后，因此他不管选择哪个理论体系都比当时的思想家要更加的“高瞻远瞩”。 虽然他真的没有这个想法，但是等他的思想体系日渐“成熟”之后，大家包括他老人家自己就会“惊讶”地发现原来他是在和国际共运和其他左翼思想派别争夺话语权。换个角度来说，他是在帮美帝的全球霸权建构思想理论的合法性。 不然我们的袁大师怎么能成为美帝国主义头号帮凶呢。 这是日后的事情了。可是他的《英国是自由主义国家吗？》这篇文章已经露出这样的苗头。 在这篇雄文里面，他巧妙地偷换了一个概念，把“帝国主义”换成了“殖民主义”，这样一来就轻轻巧巧地把美利坚同不列颠，还有法兰西、德意志等等这些老牌欧洲列强给切割了开来。 而这么做的好处则是，袁燕倏为美国资本家抢夺欧洲各国殖民地经济利益的行为披上了一件名为“自由主义”的正义华裳。 本来他们只能用什么“门户开放”这种听着就很挫的玩意儿，现在就能用“自由主义”的名号了啊。 freedom和liberty，听着就让人觉得正义得不得了啊了不得。 当然，这也让袁大师在日后被左派人士视为“后殖民主义”的头号吹鼓手。 《世界报》资深政治记者咂了咂嘴，感慨地说道：“今天人真是多啊。” 站在他身边的就是作为摄影记者的艾玛-普利策小姐接口道：“嗯，确实很多。不过袁先生的小说真的很受欢迎啊。我们这期文学副刊刷新了销量纪录，现在已经卖出去十万本了啊。” 政治记者点点头道：“嗯，《狄公案》确实蛮好看的，连我都看入迷了。真没有想到一千多年前竟然还有那样一个中国，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我更喜欢《浓情巧克力》。”普利策小姐一边调整着相机一边说道：“对了，我听说来了很多读者来信，我们的读者对袁先生也十分好奇啊。” 闻听此言，政治记者笑出声来道：“哈哈哈。是啊，不过比起小说他们对袁先生的身体更加好奇。” 普利策小姐愣了一下，不过马上会意道：“说实话，其实我也很好奇。他不但战胜了败血症，而且在短短一周的时间里面伤口竟然也好的差不多了。要知道那是很可怕的伤口啊，我看照片的时候还以为他要毁容了呢……” “他们出来了！” 只见人群一阵骚动，全都涌向了长老会医院的大门口。众人看到大病初愈的袁燕倏在几个外国朋友和中国朋友的陪伴下走出了医院。 这位“中国病人”因为这十几天都呆在病房里面吃流质食物，所以人显得有些苍白瘦削。不过他的精神还不错，脸上的伤也好的七七八八了，除了红肿之外真的没什么异状，看来过个几天又能成为“油头粉面的小白脸”了。 18点的体质，那真不是盖的。 不过走出医院的袁燕倏只是微笑着向众人点头招收，却没有开口说话。 而是约翰-麦考尔先生走上前来带他发言道：“女士们先生们，我代表袁先生非常感谢大家的关心，更感谢大家的来临。你们看到了，他的身体恢复得很好，不过说话还是有些困难。所以不方便接受采访也不能亲口感谢大家。” 他顿了顿继续道：“因此袁先生决定等伤势痊愈之后，再召开记者招待会来回答民众关心的问题。他还会举办多场读书会，和读者朋友们见面交流。” “现在请大家让一让……” 在场众人还是很有素质的，听到这番合情合理的发言就让开了一条道路。 “呜哩哇啦” “咚咚锵锵！” 这是那支中国乐队演奏的民乐《步步高》。 走在人群中间的袁燕倏看着四周热闹的景象，和一张张或好奇或尊敬或崇拜的面庞，心里大是得意。 他还看到了人群中向他招手的麦克-鲍德温先生，脑中就是灵光一闪。 我们的袁大师突然高高地举起了双手，右手成剪刀状，左手五指分开，这就是…… 麦克这家伙脑子还蛮灵的，他第一个会意道：“250！” 那些nyu的学生也明白过来了高喊道：“250！！” 周围人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不过也跟着喊了起来：“250！！！” “250……” 这个口号越来越响，甚至压过了那班锣鼓队伍，响彻了医院门前的小广场。 屋顶上的一群鸽子也被众人地喊声惊起，“扑簌簌”地飞过袁大师的头顶。 普利策小姐这次终于是开了窍，她不用袁大师的提醒就把镜头对准了他的双手。 “啪！” 第一百五十八章 有惊喜 本章副标题：石头剪刀布 “索思比拍卖行袁燕倏大师专项拍卖的250号拍品，也是本次拍卖的压轴大戏……” “是的，就是这两张一组的著名照片《00》和《25》，又名《剪刀石头布》。拍摄者是全世界知名女性摄影大师和大记者，还是美国报业第一位女性主编的艾玛-普利策女士。” “《00》和249号拍品一样，也拍摄于1920年11月3日清晨，也就是袁大师成名的‘nyu豪赌之夜’之后的那个清晨。他在被捕的时候内心愤懑难平。为了表达他的愤怒，袁先生用力地举起了双拳，于是就有了《00》这张被无数次后人引用的名作。” “而《25》这张照片是袁先生在1920年11月18日出院那天拍摄的。当时他大病初愈，又受到了纽约市民的热烈欢迎，心情十分激动也十分高兴的他就做出了这个手势。” “本次拍卖品是艾玛-普利策女士送给袁燕倏先生的原件。更加珍贵的是，照片背后还有袁先生的亲笔题字。每一张上面有两个单词，组合起来就是袁燕倏先生的一句名言。大家请看……” “you are all 250！” “‘你们都是二百五！’。有人曾经问过袁先生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说，这代表着只要努力每个人都能成为二百五。” “起拍价，二十五万美金……” “哼！” 艾登队长……嗯，应该是前联邦探员维尔顿-艾登先生。 他坐在街边汽车的驾驶席上冷冷地看着眼前热闹的场面。现在这位辞职了的前联邦探员只觉头皮发痒心口发胀，只有酒精才能让自己舒服一点。 他从西装内兜掏出扁扁的金属酒瓶，喝了一大口辣舌头的私酿威士忌，这才压下心头的愤懑。 这个中国人被那些无知群众的热情地簇拥着，而自己呢，不但失去了前途光明的职业，还只能一个人孤零零地离开纽约离开boi…… 等等，就算自己离开boi也不意味着自己要离开纽约，更不意味着自己就要放弃对这个中国人还有甜品店那几个人的调查。 zod将军原本打定主意要回德克萨斯州休息一段时间，可是他看到这个该死的袁燕倏如此愚弄世人蒙蔽舆论，他心中的正义感让他改变了这个主意。 不是有人邀请我加入平克顿侦探事务所纽约分部吗？那好吧，我就留在这里。 yanshu-yuan，你是绝对逃不过正义的惩罚的！ 他恨恨地发动了汽车，慢慢地驶上了马路。可惜，这位将要成为私家侦探的男人没有注意到停在另一边的那辆马车。 而那辆马车里面坐着的正是华尔街大爆炸案真正的策划人，还有一位望风的女罪犯。 咬着烟斗的教授先生慈祥地说道：“真是个因吹斯听的年轻人啊。安，你说是不是啊？” 艾纽卡小姐姐脸红了一下，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教授先生看着她害羞的样子，“呵呵呵”地笑了起来，这让小龙女更加不好意思，只得害羞地低下螓首。所以她没有看到到这位慈祥老人眼中闪过一道带着不祥意味的光芒。 “好了，我就在这里下车。”教授先生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道，“你还是去医院和你母亲一起照顾万和庄吧，以后你有的是机会和这个中国人见面。” “好的，教授先生。” 他向着女孩纸点了点头下了车，步履从容地走向了袁燕倏这一行人。而这辆马车也慢慢地离开了路边。 我们的袁大师听着周围朋友们的谈笑，他一偏头就看到一位体面堂皇的老绅士迎面走来。 似乎是心有灵犀，两人同时向对方微笑了一下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尼奥，我们上车吧。” “嗯！” 转移了一下注意力的袁燕倏转头再想找那位老人，却发现他已经走进了喧闹的人群中，连背影都看不到了。 他只好皱了皱眉头，坐进了汽车。两辆汽车一前一后地离开了纽约长老会医院。 “我说路易，你开错路了吧。你们不是说送我回家的吗？” 其实袁大师已经能说话了，除了有点沙哑低沉之外没什么大问题。不过他觉得自己好的这么快已经有点惊世骇俗了，所以只好假装自己还没有恢复语言能力。 开车的路易斯-贝克先生和车内另外三人对视一眼之后，笑着说道：“没错啊，就是送你回家的。” 没错，是三个人。还有一位就是艾玛-普利策小姐，她也很自来熟地挤了进来。 袁燕倏奇怪地道：“可是我家在布鲁克林区，那是要过哈德逊河的啊。你们不过桥笔直开是去哪里啊？” “腻嗷，你等会就知道了。”布朗小姐抿嘴一笑甜甜地说道。 嗯，既然已经做了承诺，我还是和这位“曼哈顿的海伦”保持朋友关系吧。别真的引发什么“特洛伊之战”。 他只是对着布朗小姐笑了一下，转头用探询地眼神看向了约翰-麦考尔先生。 而后者露出了一个诚挚的笑容道：“尼奥，我很感激你为我做的一切。所以我要给你一个惊喜。” 我们的袁大师有些明白了他的意思，不过口中还是客套地说道：“约翰啊约翰，我还要感谢你免费做我的律师呢，怎么现在是你来给我送礼物了呢？” “不、不、不。”小胖子用力地摇头道，“就算没有我，靠你自己的文章和小说，还有那些中国人的帮忙一样能脱身的。你把我拉进来反倒是真的让我出了名。” 他顿了一顿继续道：“现在都有几个大律师行邀请我去当初级合伙人了，所以我才要谢谢你才对！” 其实他说的没错，袁燕倏只需要拖延一下时间就能引爆舆论。不过他要是不被烫了舌头，能不能躲过艾登队长的刑讯那就不好说了。 “何况那个5000美金的赌注你不是也没要，还有……” 麦考尔先生看了一眼布朗小姐，向着袁大师眨了眨眼睛没有接着说下去。 哎呀，照他这么说我真是受之无愧啊。 脸皮本来就不薄的袁燕倏听了这话马上就心安理得了起来。 第一百五十九章 河景房 本章副标题：蕴含着赛里斯人古老智慧的游戏 可是等他们到了目的地，脸皮如此之厚的袁大师真的觉得有点过意不去了。 因为约翰给他准备的礼物是一套位于纽约上东区的江景房！ 这是一套超过一百八十平方米的豪华公寓套间。有一个主卧和一个客卧，一个可以骑自行车绕圈的大客厅，一间可以让十个人同时用餐的大餐厅，一间摆着台球桌的游艺室兼吸烟室，一间向阳的大书房。厨房、卫生间那就不用说了。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佣人房和一个可以改装成婴儿房的储藏室。 袁鸿渐同学看着这套豪宅，眼泪都要掉下来了。老子本来“318”里面只达成了一项……嗯，算是两项吧，穿过来之后身高是矮了一点，不过其他一……嗯，两项都已经达标了啊啊啊！！！（注释1） 这是能看到哈德逊河的河景房，后世自己能买得起黄浦江旁边的江景房吗？ 而且他还知道这种房子不是有钱就能住的上的，这一点就连他三个麻将搭子都知道。 骆驼祥子一脸艳羡地道：“袁大总统这可就抄上了，连这种房子都能住的上啊！” 六指琴魔冷哼一声，露出不屑的神情道：“这里太小了，比起我家在香港的房子小多了啊。” 小杨生煎听了这话就不干了，气鼓鼓地为自己同乡道：“侬各闲话不作兴了啊，乃香港是啥地方？乡下地方！各有啥好讲……嗯，say啊。”（翻译：你这话就不厚道了啊，你们香港是什么地方？乡下地方！这有什么好说的啊。） 这个上海人说的不错，1920年的香港别说和纽约比了，比起魔都那真的就是一个乡下地方。 骆驼祥子点头赞同道：“揍是揍是，我们中国人买得起这房子也住不了的吧。” 六指琴魔悻悻地道：“鬼佬是不会让我们中国人住进来的啊。” 小杨生煎有些奇怪地道：“个么老袁是哪能住进来嗯呢？邪气inco……”（翻译：那么老袁是怎么住进来的呢？非常……） “系incoprehensible，费解的，不可理解的。） “呜……”我们的袁大师强忍住泪水把小胖子拉到一边，发自内心地感激地道，“约翰，实在太感谢你了！” 麦考尔先生爽朗地道：“尼奥，你太客气了。这里就算借给你了。其实这是我准备的婚房，等到我和那个谁结婚的时候再还给我好了……” “等等，这是借给我的？！” 妈蛋，我白感动了。 袁大师这一口气泄了下来。不过他转念一想，这种房子后世自己连看都没资格看呢，能住上一段时间那也就可以了啊。 吃饭呢，要一口口吃。做人呢，还是要一步步来。自己以后必定是世界级的大师，这么一套房子算得了什么？老子以后还要上白宫住几天呢。 不过他还是有点不明白，所以开口问道：“约翰，这里的业主委员会同意我搬进来了吗？” 其实在1920年像这种豪宅，中国人……嗯，有色人种真的是有钱都住不进来。原因就是业主委员会。 美利坚很多社区和公寓都有业主委员会，和中国不同这个业主委员会权力很大。不但能管室外装修，比如美帝很多社区规定住户屋外花园一定要定时修剪，只能种某种树不能种某种草，只能造游泳池不能造网球场等等等等。 业主委员会还能决定是否把管区内的房子出售或者出租给某人。甚至当某套房屋的主人或者租客突然之间声名狼藉或者社会地位下降，业主委员会还能强迫主人卖掉房子或者强行退租。 麦考尔先生先是摇了摇头道：“本来是有反对意见的……” 接着他指了一指路易斯-贝克道：“幸亏乔治-贝克先生为你向委员会主席说了一句话，于是就没人反对了。” 袁燕倏点了点头，吸了一口气道：“还是要感谢你和路易，我才能……” “老袁，我们先走了啊，改天再来拜访。” 他闻声转头一看，就瞧见三位牌搭子向他告辞。 袁燕倏有些不满地道：“走什么走啊？我都订好了燕翅席，留下来一起吃晚饭啊。这么早就走那是不给我面子！” 这三位对视一眼，骆驼祥子有些讪讪地道：“我们真的有事，要不……” 我们的袁大师明白过来了。骆驼祥子就喜欢打个麻将听个小曲，不喜欢这种社交场合；六指琴魔讨厌鬼佬，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跑到美国来留学；而小杨生煎倒是挺爱往洋人跟前凑的，就是他这口洋泾浜英语，实在是让人iprehensible。 既然如此那就不强人所难了…… 袁燕倏正要开口答应，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他向着三人问道：“对了，你们带东西了吗？” “什么东西？你说那个啊……”明白过来的骆驼祥子有些困惑地答道，“我们带了啊，就在车里。你现在就要？” “哒！” 袁大师打了一个响指道：“对的，我现在就要！” 他指了指三人道：“那你们谁也不许走了！祥子，你下楼去把东西拿上来。还有你们两个去游艺室布置一下。” 骆驼祥子有些不大情愿，因此为难地道：“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袁燕倏打断了他道，“祥子，我不是欠你一个人情吗？” 骆驼祥子摆手道：“嗨，别说这个了，你这是寒碜我呢。我们兄弟谁跟谁啊？” “不行，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这个人情我已经想到怎么还给你了……” 这三位牌搭子终于答应按照他的吩咐分头办事，而他自己转身走向那两对狗男女。 袁大师走过去微微躬身道：“女士们先生们，谢谢你们的礼物，也欢迎光临寒舍！” 他指了指大座钟道：“不过呢，现在离吃饭还有几个小时。所以我想到了一个主意来打发时间。” “我要向你们介绍一种蕴含着赛里斯人古老智慧的游戏！” ……………… 注释1：“318”是一百年后的钻石王老五标准。身高180cm，房子180平方，还有你懂的18cm。 第一百六十章 麻将牌 本章副标题：代表白色未来的bai ban “女士们先生们，你们现在看到的就是蕴含着我们赛里斯人古老智慧的游戏……” 我们的袁大师指着方桌上那件只要是中国人都很熟悉的，由144个零件所组成的“东西”，抑扬顿挫地大声道： 笔者注：民国通行应该是没有花牌的136张，不过笔者还是习惯144张。 “mahjong！” 他停顿了一下，让四位外国朋友好好地回味一下这个单词，这才继续说道：“早在三千多年前的shang dynast，这种游戏的雏形就出现在我们赛里斯人之中！” “在当时，我们的祖先经常举行祭祀活动，他们会把祭祀过程和预测结果刻在牛骨和龟壳之上，就像你们看到的这些骨牌一样。” “所以这些骨牌也可以用来当做像塔罗牌一样卜算未来的器具……” 约翰-麦考尔突然举起手来道：“尼奥，我有一个问题。” “请问。” “尼奥，你能预测这次大选的结果是不是靠了这什么mahjong啊？” 袁燕倏微微一笑，对他竖了一个大拇指道：“约翰，你猜的没错。我确实在事前用mahjong卜算了一次，才能肯定有250票以上的差距。” 闻听此言四个老外露出了不明觉厉的神情，而三个赛里斯人表情呆滞地窃窃私语： “三千年的历史……袁大总统说的是不是真的啊？我骆某人打了这么多年的麻将咋不知道呢？” “系啊，麻将有还能算命？我地在香港也没有听说过啊。小杨，你跟他是吴地同乡，你听说过吗？” “of course。个事体乃啊不晓得啊。阿拉上海小盆友啊晓得的呃。”（翻译：当然。这事你们都不晓得啊，我们上海小朋友都知道的。） 袁燕倏看了一眼这三位中国同胞，对他们严肃地点了点头，接着说了下去：“诸位请看，这些刻着圆形图案的牌叫做‘tong’。这代表着天上日月星辰。” “这些刻着条状的牌叫做‘suo’。这代表着地上的河流山川。” “这些刻着两个中文的牌叫做‘wan’。这代表着地上的黎民百姓。” “天地人这三者就是三才。我们赛里斯最为推崇的是‘tian ren he yi’。因为只有理顺了天地人三才，方能协调人与天地即自然环境的平衡和谐发展的关系，以及人与人，人与社会、乃至本身人心与人身的平衡和谐发展的关系。” 四位老外继续不明觉厉中，而三个赛里斯人也被“震撼”得无言以对了， “好了，接下来就是风牌，东西南北自然是四方之风。红色的是‘hong zhong’乃是万物之始。绿色的是‘qing fa’代表万物之生，而白色的是‘bai ban’则是万物之终。” “这七种牌其实是在描述整个宇宙的诞生、变化和结束。” “最后就是八张花牌，分别这对应着我们赛里斯人的‘ba gua’。嗯……这个很复杂，一句两句解释不清。以后有时间我再和你们细说。” “当然啦，今天我们不是那些古人那样来算命的。而是用这些牌来娱乐的……” 听完这个玄奇的介绍，四个老外已经被hold住了，立马提出要尝试一下这种“蕴含着赛里斯人古老智慧的游戏”。 只不过三个中国人脸上都是一副快要晕过去的表情。 “嗨，你们三个愣着干什么啊。快过来，我们正好一人教一个啊。” 他们三位就晕晕乎乎地走了过去，当起了麻将教师…… 不过我们的袁大师幺蛾子还很多呢。 “这个不行啊。你们先要洗手净面，然后要冥想片刻。这样在开始玩牌之后才有机会达到‘tian ren he yi’的状态。” “嗯，这样就差不多了，那么就让我们开始吧！” “东风……” “铛铛铛，恭喜宿主推动历史往正确方向发展，s值减少5%，并无偿赠送卡牌一张。请宿主继续努力。” 打麻将也能‘推动历史往正确方向发展’？还真是这样。 此时在中国的美国人已经被麻将的魅力给迷住了。魔都那些洋人俱乐部里都不打桥牌了而是改打麻将。 大概在1921年前后麻将牌就要被这些美国人带回太平洋彼岸的旧金山，最后风靡整个美国。 旧金山有位伐木商人w.a.哈蒙德会成为第一位专营中国进口麻将商，到1922年年底，他一个人就进口了价值五万美金的麻将牌。 与此同时，美国国内出现了规模巨大的广告运动，并配有免费的课程培训和展示，从而推动了这项运动的开展。 在此后的一年间也就是1923年，美国人民对麻将运动充满了热情。有些爱好者每天回家第一件事情是打开收音机，第二件事情就是坐在收音机旁打麻将。 富人会购买价值500美金甚至1000美金的麻将牌，美国本土出现了几十家麻将制作工厂，美国麻将联盟也宣告成立了。这个美国麻将联盟（aml）不是1937年建立的全国麻将联盟（nml）。是的，我大美利坚先后出现过两个全国性的麻将组织。 当时的杂志上说，每一场像样的晚宴总是以这样的形式结束，每个人都坐在铺着绿色羊毛呢台面的桌子旁垒起象牙和竹子做成的小砖头。 当然，这条时间线上有了袁大师这样的穿越者，我大美利坚的麻将狂潮必将更加地汹涌磅礴！ “铛铛铛，恭喜宿主获得卡牌‘白色未来的bai ban’……” “等等，大师球。为什么会有麻将牌？” “宿主，麻将牌就不是牌了？请你不要歧视‘蕴含着赛里斯人古老智慧的游戏’！” “好吧，大师球。不过这张‘代表白色未来的bai ban’有什么用？” “宿主，使用了这张卡牌可以让你打麻将永不输钱……” “那还等什么？快使用啊！” “好的，宿主。使用‘卡牌：代表白色未来的bai ban’。使用者今后打麻将永不输钱……不过也赢不了多少钱。” “大师球，你……快帮我取消掉啊啊啊！！！” “宿主，请看说明书。所有卡牌一经使用概不退货！” 第一百六十一章 输不了 （求订阅和打赏！） 本章副标题：两把平胡惊破天，人不风流枉少年……和18点体质。 笔者声明：本章有很多“作者感言”，如有不便，深感抱歉。 “狎妓看竹乃是旧时代文人认为的风雅之事。在新旧交替之际的民国时期，很多文化界思想界的名人依然带着名士气，对这两件事情尤为热衷。 其中最有名的两位便是有着‘（作者感言之一）’之称的袁燕倏和胡适之先生。巧合的是，他们两位都是自由主义者，也都是留美博士。” 先说胡先生，他对于二十世纪三十年代席卷全球的麻将热潮颇不以为然，还著文痛批说，“我们走遍世界，却看到那些长进的民族，文明的国家都和中国人一样沉迷于荒时废业的麻将之中。” 不过胡适之先生早年却是有名的嗜牌如命。他在1910年头两个月的日记里，就有16次打牌的记载。他对自己的虚度时光也很懊恼，曾自责地写道：‘胡适之啊胡适之！你怎么能如此堕落！先前订下的学习计划你都忘了吗？’ 至于喝酒狎妓也是年轻胡大师的一大爱好。他有一次大醉之后，因为和巡捕厮打而在班房里面过了一夜。 袁燕倏先生更是民国有名的旷达之士，后人称其为“中国最后的一位狂士”。他常说自己生下来就有两件东西，一件是‘正平之舌’，另一件则是‘惠王之疾’。（作者感言之二） 所谓正平之舌，说的就是他像三国狂士祢衡那样喜欢骂人。袁燕倏先生回国之后常好在中外文报纸上作月旦评，品评起当时中外人物更是毫不客气。 而惠王之疾自然就是《孟子-梁惠王下》中的‘寡人好色’。 至于袁先生和麻将的渊源那更是尽人皆知。麻将之所以能成为一种国际化的现代竞技运动，正是因为他在美国留学期间的大力推动，这才能让麻将在今日的体坛占据重要地位。 他不但建立了美国第一个麻将俱乐部、第一个麻将学校、第一个麻将协会，还亲自为麻将制定了一整套兼具竞技性和娱乐性的比赛规则，使其成为一种正规的现代竞技运动。（顺便问问病友，采取哪种规则比较好呢，请在书评区留言。） 可是让人费解的是袁燕倏先生在此之后却不大和人打麻将。有人也曾问起过他为何如此，袁先生说他在美国普及麻将只不过是为了宣扬国粹，而他本人也觉得打麻将太过浪费时间。 不过在他20年代初回国的那段期间，却因为麻将和胡适之先生一同上演了一段逸闻趣事。 当时在南京和上海两地教学写书的胡先生屡次邀请袁先生一起打牌，可是都被后者婉言谢绝了。 “这只安徽老猢狲（袁先生语）”确实是个妙人。他居然联合两位善于手谈的沪上名姬在报纸上向袁先生下战书。 这份战书上说，她们姐妹因为袁先生宣扬国粹于海外，且极为仰慕他的风采，所以想要和他进行一场麻将友谊赛。袁先生输了不管多少，都当是她们姐妹两人的渡夜之资；而他要是赢了，这两位名姬会免费陪他一个月。 战书在各大报纸上那么一发，立即是轰动上海滩。据旁观者说，袁先生看到战书就仰天大笑，马上回书慨然应战。他还在信上说（见作者感言之三）。 当时老成之士认为这实在有辱斯文。袁先生是堂堂留美博士，还是美国总统好朋友，德国皇帝秘书官，全球知名的大学者。他绝对不应该自贬身份，搀和这种荒唐闹剧。 尤其是袁先生的父亲得知之后勃然大怒，派自己次子去告诉自己长子，如果他去赴约那么就要登报和他脱离父子关系。袁先生沉吟片刻，挥毫写了一个对联，又让弟弟带了回去。 袁老爷子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作者感言四）。他老人家乃是前清秀才自然看得懂这两句的意思，长叹一声对旁人道，老夫当不成才子，却生了一个狂生。遂罢此事。 后来沪语中就有了一句二十一世纪仍在使用的谚语：（作者感言之五） 这场牌局在四马路（笔者注：现在的福州路，旧上海类似八大胡同的地方。）会乐里的一间书寓里进行，四人约定打十六圈。他们从中午十二点一直打到了第二天凌晨。 袁先生开头是大输特输，其他三家自然是大赢特赢。胡先生还取笑他道，怪不得鸿渐不肯出来打麻将，原来牌技这么臭。不过这位唯一的大输家却面不改色，只是报以微笑。 到了最后一圈的北风局正好是袁先生做庄。此时场上风云突变，他连庄连了数十把，把输的钱全部都赢了回来。据当时服侍他们的下人说，他的牌打得是鬼神莫测，也打得三人面如土色，连手都发抖了。 最后把钱赢回来的袁燕倏先生故意拆牌放冲才算是结束了牌局，一算筹码他恰好赢了一副平胡。打了十几小时麻将仍然精神奕奕的袁先生对胡先生道，（作者感言之六）。 说完这句话，他便携着两位佳丽翩然而去，望之如神仙中人。而且一夜过后，事情真如他所说的一般，（作者感言之七）。 胡适之先生后来立誓戒赌，这件事情也是一个重要原因。 经此一事之后，坊间传说他们袁家有传自葛稚川和陶弘景的祖传秘籍，还真的有人出重金向袁老爷子求黄赤之术，让他老人家是哭笑不得。其实这两位都是善于“黄赤之术”的道家名人，而且巧的是葛洪是句容人（镇江），陶弘景是秣陵人（南京）。 然而事情还未结束。 其后袁先生受邀去京城讲学，北方学界对他的牌技和‘你懂的’那也是将信将疑。于是由当时清华大学物理学教授，也是第一批庚款留美学生和日后的清华大学校长梅贻琦先生出面，依样画葫芦地请了两位北地名姬以同样的条件邀战袁先生。 顺便提一句，梅先生酒量宏大和好打麻将那也是有名的。 袁先生当然没有二话地应战了，这次战场摆在了八大胡同之首的陕西巷。整场牌局和上海那场却是截然相反，袁燕倏先生开始赢得梅先生和两位北地胭脂昏头乱象，可是到了后面却把赢的钱全都输了出去。打完一盘帐，发现他还是赢了一把平胡。 前后两场麻将的结果一对比，世人这才恍然大悟地明白过来了，袁燕倏先生原来真的是麻将高手中的绝顶高手。 后来有人还为这两场麻将做了一首打油诗： （作者感言之八）” ——节选自《民国大师轶闻录》 ……………… ps。上次有人问慕容是不是江郎才尽，那么我只能再作冯妇证明一下自己了。 看盗版的朋友，慕容有良心吧，你们只要订阅一章就能看到那么多的“金句”。而且真的不看也无所谓来着。 我真正的病友们啊，这章感觉如何，该不该打赏呢？如果大家捧场，那慕容周末加更一章。 这周开始周五第二章换在六点更新。 第一百六十二章 有钱啦 （四千字大章节。祝大家周末快乐！） 笔者声明：我真不知道qq阅读和苹果的病友们看不到作者感言，所以把那些“空白”在作品相关里面重发了一遍。 为了向这些病友表达歉意，那么就发一个两章合并的大章节。 ………………………… 本章副标题：会花钱的大师很忙 区区凡人怎能抵挡可以和《希瑞经》相媲美的麻将牌呢。 我们的袁大师怀疑这四位外国朋友智商太低不能领悟“蕴含着赛里斯古老智慧的游戏”的奥妙，特意教给他们最简单的“港督（沪语中的傻瓜）麻将”。 这种麻将只能胡“清（清或者风一色）混（混一色）碰（碰碰胡）”外加乱风向（不看牌型只要凑齐十四张风牌就能胡牌）这四种牌型，后来“清混碰”麻将的英文名称是“basic mahjong（基础麻将）”。 不愧叫做“港督麻将”和“基础麻将”，“清混碰”确实简单易学还很容易计算番数，没多少功夫这四位老外就打得像模像样了。等他们学会之后，四个老外就像第一次得到玩具的孩子那样兴致勃发，这一打就从下午打到了午夜。 为什么就算没有我们的袁大师麻将牌都能风靡美国呢？ 这就不得不介绍一下西方最流行的扑克游戏，惠斯特牌戏。其实原始的惠斯特和后世中国人打的四十分非常相像，同样是四个人分成两对来对抗，开局前可把一种花色定为王牌，任何一张王牌都可赢过其他花色的任何一张牌。两方都以赢墩为目的。不过比起四十分，惠斯特没有大小皇，庄家也没有底牌可以换。 在惠斯特牌戏的基础上，又发展出了惠斯特桥牌，竞叫桥牌和现代流行的定约桥牌。 好了，只要是打过任意一种类型的麻将和四十分，就能明白为什么麻将更好玩了。比起麻将，这种四人扑克游戏规则显得太过呆板，也太需要对家的配合，当然还更费脑子。 那么，为什么我们的袁大师的那条时间线上，美利坚和全世界的麻将热潮最后消退了呢？ 答案再明显不过了，因为第二次世界大战来了啊。 到了三十年代后期，西方国家的人民都很忙的好伐。男的上战场，女的进工厂，老的下地干农活，小盆友们不是参加童子军或者希特勒青年团，那就是在为国家捡废铜烂铁。 谁还有这个美国时间打麻将？ 好不容易等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了，大家终于有了空闲时间，这个时候电视开始普及了…… 不过最关键的一个因素还是推广不力。更确切地说，麻将运动还不够商业化。 美国出现的那些麻将组织都是业余爱好者为了找搭子而建立的俱乐部，这些非营利性质的小俱乐部没有这个动力也没有这个能力，把麻将运动推上商业化的轨道。 某些国家和某些地区确实举办过一些比赛，不过规模不大影响力更小，所以麻将运动在这一阵热潮之后就销声匿迹了。 不过，这条时间线上有袁燕倏这位穿越者，情况自然就大大地不同了。 尤其是对英国人民来说，他们真的应该好好地感谢我们的袁大师。 等到第三帝国实施“海狮计划”，德意志雄鹰飞临伦敦上空的时候，英国的绅士和淑女们惊喜地发现他们仍能上麻将俱乐部打麻将。因为那些俱乐部都建在地下。这当然是某位“先知”的主意咯。 为了激励英国人民的斗志，在此期间英国政府还以乔治六世的名义举办了第一届“国王杯”麻将大赛。“国王杯”日后会更名为“女王杯”，还会成为麻将四大公开赛之一。 凌晨时分，袁燕倏送走了自己的朋友们，在这套连家具都已经配齐的豪华公寓里面睡了一觉。 不过第二天他很早就起床了，18点的体质意味着他每天打个盹就够了，而且他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呢。 1920年11月9日9点钟，我们的袁大师走进书房。他仔细地关上门拉上窗帘，这才坐到了书桌前。 “大师球，出来吧！” 老子总算可以大抄特抄了啊啊啊！！！ 我的b币现在都十万出头了，有了18点的体质良心没有就没有了吧。而且我还有了一个可以无限次使用的限定词…… “病态（可无限次使用，冷却期一个月。）” 嗯，这个限定词确实有点那个啥，不过总比“变态”好。 “铛铛铛，恭喜宿主抽中乔治-马丁的《灰烬之塔》。” “铛铛铛，恭喜宿主抽中乔治-马丁的《十字架与龙》。” …… “大师球，我已经花了五万b币了啊，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宿主，我明白……铛铛铛，恭喜宿主抽中乔治-马丁的《冰与火之歌》！” “大师球，先把第一卷给打印出来吧。” 我们的袁大师看着凭空出现在桌子上的手稿，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拿起了笔铺开了信纸： 亲爱的霍华德， 想必你在普罗维登斯也看到关于我的消息了吧。就像报纸上说的那样，我现在已经无罪释放了，身体也恢复的很好。更好的消息是纽约的黑暗势力被正义力量驱逐了，虽然只是暂时而已，但是我们有了一个绝佳的窗口期。 那么最好的消息自然是，我们的事业可以开始了！ 见信后请立即来纽约，以下是我新的住址。十分期待与你的见面。 你的尼奥 袁燕倏把这封短信装进信封，穿上衣服离开了上东区的豪宅。叫了辆出租车直奔纽约市中心。 为什么他不把信交给门房或者投进邮筒呢？那是因为除了寄信之外，他还要发越洋电报。 话说我们的袁大师在那天被骆佳骧提醒了一下之后，已经让约翰帮他往家里发了一封报平安的电报。现在他亲自到了电报局，再次发了一份长电。 没办法，出了这种大事家里是一定要通知一下的。 这个年头的电报费，尤其是这种越洋的电报那可是老贵老贵……还是老贵的了，一般人真的还打不起。幸亏这个时候他已经拿到了布朗小姐送过来的第一笔稿酬，不然真还没有足够的小钱钱发走海底电缆的越洋电报。 1930年上海交通部国际电台成立，为了与外资的水线公司开展竞争，所订电报资费稍低。例如：国际电台发美国旧金山电报每字1.95元、纽约3.50元、欧洲各国2.60元；而美国太平洋商务水线公司发往旧金山每字3.15元、纽约3.75元。注意，这里的“元”都是还未贬值的银元啊。 这还是1930年建立无线电台之后的价格，之前走海底电缆的价格更离谱。（笔者注：不好意思没有查到20年代电报价格，所以稍微介绍一下30年的电报价格，好让大家有个概念。） 不过他不是有钱了吗，单单一万本的《浓情巧克力》他就能拿到五六千美金，所以本来就不大在乎小钱钱的他就洋洋洒洒地发了一份长长的电报。这几十个字的电报费用，放到1920年的魔都起码可以买一套小公寓了。 这份电报自然先要把自己入狱的来龙去脉说一下，接着汇报一下的身体情况，最后当然是……继续讨钱。 嗨，那些钱留在中国那也是要糟蹋掉的，还不如给我来糟蹋……不对，给自己家留条后路呢。 寄完了信，发完了电报，袁燕倏抬腕看了一下手表，时间刚刚好。 穿越过来两个月之后，我们的袁大师终于是有钱了。那么他一个有志于当大师的年轻绅士有了钱之后第一件事情该干什么呢？ 买车买房？真是粗胚的想法。 不懂了吧，当然不是买车买房而是买……哔！ 还是错误！ 看过格里高利-派克演的那部《百万英镑》吗？第一件事情乃是请高级裁缝做衣服啊。 像他这种身份的人没有十几二十套西装，还有正式场合比如上歌剧院的燕尾服，去赴宴参加酒会的晚礼服，早上见客吃早餐穿的晨礼服，就算一个人在家也得穿的吸烟服，去野外踏青郊游打猎的猎装，去打高尔夫和网球的运动装……怎么好意思出去和别人打招呼吗？ 现在正是初冬，御寒挡风避雨的大衣和风衣不得来几件，这些大衣服不加个貂皮或者海狸皮的领子行吗？ 做了衣服那还没有完呢，搭配不同衣物的不同样式的礼帽、钱包、皮带、皮鞋、靴子、领带、领结、手帕、手套、袖扣……等等这些配饰还不都得配上？ 其实以上这些还是小钱。俗话说得好，屌丝玩车，富豪玩表。哪怕在一百年后，手表才是男人真正的大件。 这可是1920年，当个西化的绅士就那么简单。随便弄件西装打个领带你以为就能出去见那些大人物了？ 别看那些穿越小说的主角有了辣么多钱，他们就根本不会花钱，整天就想着买房子办工厂，整个一后世屌丝泥腿子的做派。 讲真，买房子干嘛呢？房子还能背着四处走啊，大师要住当然就住大酒店啊。等名头响了，连房钱都不用付。 再者说1920年买什么房子啊，等大萧条和二战来了，全世界各地的房子都跟白捡一样。真的要投资房产，等个十年二十年不就好了。 他要是真能成为美帝国主义的头号帮凶，再和麦克阿瑟这位日本太上皇成为老朋友，把靖国神社圈起来建个大别墅，小日本都要笑着免费提供劳力和建材呢。 还有什么办工厂，简直是在搞笑哦。 建在国外的工厂，真以为洋人就不会山寨了吗？区区专利法还能阻挡那些大资本家？格sun乃么要从west出来了呃。 建在国内的工厂，真以为有了黄金十年这些工厂就一定能赚钱？有这种想法的人脑子肯定坏忒了。 还有小日本打过来怎么办？有人说抗战爆发可以搬迁到内地……两个字，呵呵。 讲真，把工厂交给炮党还不如交给小日本呢，好歹还能有机会收回来，总比当成破铜烂铁卖掉得强。 穿越者要发财那也要搞金融啊。可惜的是，因为那个破系统的存在袁燕倏不能搞。 既然如此，他就把钱花在了刀刃上，那就是提升自身逼格和层次。 所以他来到了一家犹太人开的高级裁缝店，这家店子还是路易斯-贝克先生推荐给他的。我们的袁大师确实不太喜欢犹太人，也准备坑他们一把。不过1920年的美国还属犹太裁缝们的手艺最好。 搞定了自己大部分行头，出了裁缝店的袁大师再次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纽约市第一人民医院”。 嗯，看来还是要买辆车再请个司机什么的…… 他当然也得知那几位无政府主义战士被抓进去又被放出来的消息，现在是要去亲眼看看这几个家伙的惨况好出一口恶气。 在医院的病房里面看到这两个“木乃个阿姨”状的反美斗士，袁燕倏心里那个开森啊，叫你们折腾你老子我，有报应了吧？ “夫人，林登先生和庄先生的情况怎么样了。” 不过他脸上还是做出十分沉痛的神情，痛心疾首地向看着有些憔悴的薇安大姐姐问道。 龙母没好气地看了这个中国人一眼，冷淡地回道：“谢谢袁先生的关心，他们和我们娘俩还死不了。” “误会，这是天大的误会啊！”scp基金会初级调查员一脸无辜地道，“我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连累你们啊。夫人，可别忘记我是为了救你的女儿才被那些该死的家伙盯上的啊。” 他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道：“为了表达我的歉意，这不还给你们提前送钱来了吗？对了，我个人加了200美金，算是林登先生和庄先生的营养费吧。” 出气归出气，送钱归送钱。不过送钱也不能用支票，还是用现金吧。 薇安大姐姐听到这个理由又打开看了看这刀美金，她容颜稍霁正要开口说话…… “妈妈，我来了……啊，你、腻、袁先生怎么在这里呢？” 我们的袁大师直起身来深情地看着对方道：“萝歇尔小姐，我是来看望‘you’的啊。” 英文里面你们和你那都是you，所以在这个词上加重音的意思就是……撩妹啊。 艾纽卡小姐姐俏脸一红，一双妙目中都能滴出水来了。 袁燕倏心头大乐，忍不住走上前去柔声说道；“安，我是……” “啊，你是……袁先生！” 第一百六十三章 都有病 本章副标题：第一国际和第三国际 “你是……袁先生！” 从门外进来的不是什么迷妹啊啊啊！！！ 而是一位打扮入时的年轻绅士，不过看他那个鹰钩鼻子，想必也带着犹太血统。 他看到袁燕倏眼睛一亮，马上冲过来自我介绍道：“袁先生，你好你好。在这里见到你实在是太荣幸。我是你的读者。你的小说和文章我都看过了，尤其是那两在是……” 我们的袁大师心道，这又是哪根葱，难不成又来了一位无政府主义战士？这年头安那其分子怎么就“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呢，躺下了两个又跑出来一位。 于是他不动声色地问道：“谢谢你的夸奖。先生，请问你怎么称呼？” “啊，对不起。我忘了自我介绍了。”年轻人稍稍冷静了一点，摘下帽子道，“我叫阿曼德-哈默。我是……” 他看了一眼旁边的小龙女，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是萝歇尔小姐的……嗯，朋友。” 什么朋友，是追求者吧？ 袁大师看到艾纽卡小姐微蹙眉头对着自己摇了摇头，立马就明白过来了。这几天自己不在就多出来一个情敌，还是个犹太佬…… 等等，他叫什么来着？ “那个哈默先生，请问联合制药化学公司是你的产业吗？” “啊，原来袁先生也知道我和我家的企业。这真的是我的荣幸。请问袁先生是怎么知道我的呢？” 袁燕倏心道，那就没错了，果然就是他。说真格的，这家伙也不是凡人啊。 自己这位情敌出生于1898年，现年22岁。 三年前，他19岁的时候接过了濒临倒闭的家族制药厂之后，改革了公司的经营方针和推销方法，组织了一支强有力的推销员队伍，并把公司名字也改为响亮的“联合化学制药公司“。 只用了不到一年多的功夫，哈默就把岌岌可危的公司从破产边缘拯救过来，雇员从十几人发展到1500人，产品畅销全国，公司开始跨身于制药工业的大企业行列。 就这样，20岁的大学生哈默完全依靠自己的努力成为百万富翁。同时，他还完成了哥伦比亚大学医学院的全部学业，并且荣获医学院荣誉学士会授予的金质纪念章。 而且这个家伙的父亲老哈默先生是美共创始人之一，所以他后来，应该就是明年跑去了苏俄，还和乌里扬诺夫同志搭上了线，最后成为了大名鼎鼎的“红色资本家”。 不过他怎么会认识艾纽卡小姐姐的呢？ “原来真的是哈默先生，我是在斯特恩学院里面听过你这位经营奇才的名字。真是幸会……”他装作无意地问道，“对了，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啊？” “啊，我是在我的俄语教师吉尔教授哪里遇到萝歇尔小姐的，她在那里帮佣……” 精通俄语的教师？！ 无政府主义的妹抖？？！！ 明年要去苏俄的红色资本家？？？！！！ 这三者相加那是非常滴因吹斯听和一颗赛艇了…… 不过这未免也太刺激了一点吧，我怎么老是撞上这帮左翼分子啊？ 我这个新古典自由主义大师明明应该和乔治-贝克。小jp摩根还有约翰-洛克菲勒这些大资本家谈笑风生才是啊！ 这个时候小龙女开口道：“袁先生，我有些事情要和你说。” “好的，萝歇尔小姐。” 袁燕倏对着薇安大姐姐和年轻的“红色资本家”点了点头，跟着艾纽卡小姐姐走出了病房，两人来到僻静的转角处。 “安（腻嗷），你好么？” “我（我）很好！” 这对狗男女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不过我们的袁大师经过这一劫之后，成“熟”了不少，率先打破沉默开口问道：“安，那个什么哈莫先生和那个什么吉尔教授是怎么回事情？” “腻嗷……”小龙女欲言又止地道：“吉尔（gear）教授是我们的老朋友，哈莫先生是……我们的新朋友啊。你明白吗？” 我太明白了啊！ 你们那位“老朋友”其实就是你们的老上级吧。见鬼了，你们这个无政府主义者组织这么严密还叫什么“无政府主义”啊？ 我大美利坚的反特部门实在太不给力了。boi那就是一班废柴，就算没有cia，那也先弄个联邦安全委员会凑合一下也好啊。 “皮卡皮卡！” “大师球，别打断我的思路！” 至于这位“新朋友”哈默先生么，实际上就是美共党员，而且明年就去莫斯科觐见“伟大导师和精神领袖”了。 等等！为什么这帮第一国际的余孽会和第三国际的预备成员混在一起啊？ 一匹马的，我好像触发了了不得啊不得了的支线剧情啊！ 只听小龙女说道：“对了，腻嗷。你后天有空吗？” “后天啊……21日是星期天，我当然有……”袁燕倏这次多了一个心眼，改口问道，“安，你有什么事情？” “哦，吉尔教授想和你聊一聊。” “对不起，安。那我就肯定没空了。” 他心中一动，后天就是1920年11月21日星期天，原本那条历史线上好像发生一件不大不小的事件…… 如果太大那么自己肯定记得，如果太小那么自己一点印象都没有。所以，肯定是不大不小来着。 算了，等会再向那个破系统查询吧。 袁燕倏看着艾纽卡小姐姐秀丽的脸庞，忍不住说道：“安，你为什么和他们在一起呢？这种生活实在太危险了啊。” 小龙女咬了咬嘴唇，疑惑地反问道：“腻嗷，你也不是在过这种危险的生活吗？” 对啊，我是scp基金会初级调查员，和眼前的无政府主义女战士相比，真可谓半斤八两。 袁大师苦笑一声，用一种很是无奈的语气说道：“是啊，我们都是危险的男人和女人。” 艾纽卡小姐姐听了这话反倒是高兴了起来，她含情脉脉地说道：“是的，只有你这样危险的男人可以拯救我，也只有我这样危险的女人可以理解你！所以我们……” 她突然踮起脚吻了一下袁燕倏，然后一扭头跑回了病房。 其实……这丫头片子也真是病的不轻！ 第一百六十四章 继续装 本章副标题：开在哈德逊河边的…… 1920年11月20日，星期六上午。（解释一下，笔者有强迫症，尤其是对数字和时间。） 这年头当然是没有什么双休日的，我们的袁大师闲着也是闲着，就来到纽约大学上课了。 “尼奥，你好啊！” “袁先生，你感觉怎么样？” “尼奥，你的小说写得太好了。” “袁先生，能给我签个名吗？” “尼奥，你那篇《关于威廉二世的几个问题》真的说到我心坎里去了。” “袁先生，能和你商榷一下《英国是个自由主义国家吗？》里面的论点吗？” …… 他老人家大小也是一位名人了，这一露面自然得到了众人的瞩目。说实话，袁燕倏还是很享受这种感觉的。 怪不得人家要做明星呢，除了能睡漂亮女粉丝之外，这些男粉丝还有那些长得不好看的女粉丝真是……好麻烦啊。 幸好袁大师主意多，他指了指自己的嘴巴，两手一摊露出一个带着歉意的笑容向众人摇了摇头。 “尼奥，不好意思忘了你还没好呢。” “袁先生，真是抱歉我太失礼了。” 他轻轻松松地甩开这堆人，走进了斯特恩学院。而他一眼看到一堆同学凑在一起聊得十分热闹。 路易斯-贝克一眼看见他就招手道：“尼奥，这边！” 等他走过去之后就听这位富三代很是热情洋溢地说道：“尼奥，我正大家说你那个‘mahjong’呢。真的太好玩了！” “而且，我昨天回家睡醒之后，真的感到有点那个、那个、嗯……叫什么来着？” 约翰-麦考尔先生接口道：“是不是tian ren he yi?” 路易点头道：“对、对、对，还是约翰记性好。就是tian ren he yi！” 这家伙打麻将把脑子打傻了吧？ 不过袁燕倏当然不能这么说。表情庄重的他，憋出十分沙哑的嗓音说道：“路易，你这个样子就是我们赛里斯人说的有‘hui gen’啊。你一定要多打打麻将，早点把你的层次给提升上去。” “嗯！” 对他的话，贝克先生还是非常信服的。所以他重重地点了点头。 还有那些同学们对视几眼，纷纷开口道：“那个尼奥，我们也想玩一下‘mahjong’。” “是的，我也想体会一下‘tian ren he yi’感觉。” “没错啦，我觉得自己也很有‘hui gen’，层次提升起来也会很快的。” 因为打麻将赢不了钱所以已经不喜欢打麻将的袁大师听到这些话，心里就感到有些腻味。他心说，这帮家伙都到我家里打麻将，那么这套河景房成什么了？ 岂不是成了…… 对啊，一间能看得到哈德逊河的麻将馆，除了自己哪个穿越者能开这样的麻将馆？想想就令人激动啊！ “必须的！”他满脸堆笑地点头道，“大家必须都来！” 袁燕倏沉吟一下道：“这样吧，等我请人装修一下就请大家来我家玩‘mahjong’……” 决定开设这家美利坚天字第一号麻将馆之后，袁大师拉着他的律师来到了角落开始说起了正事。 当然啦，赚钱那就是正事。 “约翰，你跟唐人街那边谈好了吗？” “尼奥，我昨天又去和他们谈了一次。任凭我好说歹说，还说是你的建议，可是他们就是不肯出钱。” 这些老华侨和洪门弟子啊，真的活该只能开开餐馆和洗衣店，也真的活该一辈子呆在唐人街，还真的活该眼睁睁地看着犹太人和黑鬼爬到他们头上，最后到了一百年后仍然处于美帝种族歧视链条的最底层 恨铁不成钢的袁燕倏心中真的感到有些“悲凉”，不过就是几千美金的代言费罢了。自己这样的大师亲自出面，就收区区几千美金……眼前放着这么好的机会都不知道抓住，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 哎，谁叫他们是我血脉上的同胞呢，就算他们不肯出钱…… 老子是开山堂的又不是开善堂的，这帮鼠目寸光的家伙不出钱我凭什么帮他们啊？ 不过总不见得我亲自去做中药和中医这两门生意吧，那实在是太麻烦了。 暂时也没有什么好主意的袁燕倏说道：“约翰，辛苦你了。下次我和你一起去吧……” 这个时候，路易斯-贝克先生走过来问道：“尼奥，你明天有空吗？” 明天不就是11月21日星期天，好像还发生了某起历史事件。 “有空啊，什么事情？” “哦，我祖父想邀请你去country club吃顿便饭。就是不知道你身子撑得住吗？” “我的身体啊……别说去乡村俱乐部吃饭了，就是陪他老人家打个十八洞都没有关系！” 万圣节化装舞会上那个没有装完的逼，这次终于可以装完了啊！ 我这样的新古典主义大师当然还是要和大资本家谈笑风生才对吗！ 这次应该没有什么人来打扰自己装逼了吧？ “好了，尼奥。你是病人而我是老头子，九个洞已经够了。天都快黑了，今天就打到这里吧。” 我们的袁大师很难得地露出惭愧的神色道：“真是不好意思，是我的水平太low。不然贝克先生，还有路易你们早就打完十八洞了。” 他们现在就身处一家十分豪华的country club旁的高尔夫球场上。 美国所谓乡村俱乐部，一般指的是高尔夫球场，不过也有专门的网球和马术俱乐部，反正总归是提供贵族运动的地方。除了运动场地之外，俱乐部还有酒店餐厅温泉甚至你懂的附属设施。 其实，这种乡村俱乐部最重要的功能是社交，所以才会采取会员制，只让同一个阶层的会员进入。 而这家位于新泽西的，连名字都没有的country club那就更不得了了，要不是老贝克先生的邀请和小贝克先生的亲自带领，袁燕倏连门都不知道往哪里开呢。 他们三个人把球杆交给球童，并肩缓步向着俱乐部主体设施走去。 老贝克先生身体真是硬朗，八十岁的老人家打完一场九洞还是一副精神奕奕的样子。 他看着身边中国人的那张完全恢复，几乎不留疤痕的英俊脸庞，好奇地问道：“尼奥，你的身体恢复速度真是令人难以置信！要不是亲眼所见，我都不相信你上个星期还躺在医院里面，而且听说你还是得了严重的败血症。” 他孙子在旁边也说道：“是啊，就连长老会医院里面的医生们都说这是医学上的奇迹！” 听这对爷孙这么一说，袁燕倏心中就是一动，隐隐地猜到为什么乔治-贝克先生竟然这么快，甚至可以说是迫不及待地邀请自己过来打小白球了。 看来不是自己的才华hold住了他，hold住这位“华尔街的奇迹”的是自己这个“医学上的奇迹”。 至于老贝克先生为什么这么关心自己的身体……对于一位八十岁的老头子来说，那还用问吗？ 人越老其实越怕死，越有钱的人越老那就更怕死了啊！ 第一百六十五章 控股权 本章副标题：谁还能打断老子装逼？ 不过聪明人懂了那就懂了，说出来反而就落了下成了。 袁燕倏并不主动揭破，而是微微一笑道：“谢谢贝克先生的关心，我确实恢复的不错。” 我们的袁大师没有说破对方的目的，这头老狐狸那就更加耐心了。 他也笑道：“真是羡慕你们这些年轻人啊。我是真的老了，也该彻底地退休了啊。” 美利坚的资本家那还真是老而弥坚，几乎都是战斗到最后一刻。 1913年的老j-p-摩根已经是76岁高龄了，还在工作的他感觉自己身体实在吃不消，这才听医生的建议去埃及度了个假，然后就死在了从开罗回美国的路上。 老贝克先生指了指小贝克和袁燕倏道：“现在到了你们上场的时候了。” 闻听此言，路易斯-贝克一愣，旋即有些不知所措地道：“爷爷，我还不知道要做……” 他想起有袁大师这个外人在场，所以乖觉地住了嘴。 智力达到14点的袁燕倏听了这半句话，自然有了一点心得，看起来我的“华生”在还没有选定自己的职业方向，对自己的前途还迷茫着啊。 当然，小贝克先生那是没想清楚去干哪一行的董事长来着。 不过人家的家事他是不方便插嘴的，所以岔开话题道：“贝克先生，为了感谢你这次邀请，我有一件礼物要送给你。” 这个老头子一听这话便笑道：“哈哈哈，这倒是巧了，我也有一件礼物要送给你……” “那么我们就带着各自的礼物在餐厅碰头吧。” 袁燕倏回了房间，就换上了昨天特意加钱让那个犹太裁缝赶制出来的晚礼服。 这真的不是他小题大做，或者当高等华人当上瘾了，而是如果看过《泰坦尼克》和《唐顿庄园》这类描写一战前后的英美影视剧就知道了，上流社会成员不论男女吃正餐那都是要换上礼服的。 穿晚礼服赴宴那是这个时代绅士和淑女的基本礼节，我们的袁大师目前还没有这个“资格”无视这种约定俗成的社会礼仪，一定要展示自己的“个性”。 他拿着礼物来到了餐厅的阳台上，不多时两位贝克先生也来了。三人点了一杯酒之后，袁大师就拿出了自己的礼物。 我们的袁大师有什么送得出手的礼物配得上这位疑似美利坚第三号富翁呢？ 自然就是“蕴含着赛里斯古老智慧”的麻将牌咯。 当然，这副麻将那也不是凡品，背面是绿色的翡翠，前面是洁白的象牙，还是由高手雕制而成，看着绝对是高端大气上，而且充满了赛里斯风情。 好吧，又是翡翠又是象牙，听着好像很昂贵。其实这幅麻将比起袁大师的心理价格落差实在太大了。 一百年后的现代人来到1920年，肯定有点不习惯当时的物价。 一台电唱机要一百美金相当于后世的六千块软妹币，一台洗衣机要一百多美金，一台电冰箱要两百多美金。如果对比当时美国工人六七百的平均年薪，这样的价格显然高得离谱。 相反，玉石、象牙还有文物这类也算是奢侈品的玩意儿，价格比起后世低得不像话。 所以袁燕倏就花了区区四百多美金，买了这幅麻将牌送给了老贝克先生。 四百美金确实是一笔不小的钱，不过也就两台电冰箱罢了，对“英美文学界冉冉升起的新星”来说，根本就是小意思。 “嗯，很漂亮的礼物。不过这是什么？” “哦，这是我们赛里斯人三千年前……” 我们的袁大师自然再次向老贝克先生兜售了自己“甲骨文”和“tian ren he yi”的理论，还说麻将牌对老年人来说不但可以预防脑部衰退还可以延年益寿，当然还可以提升自己的层次。 他说的老贝克先生听得那也是不明觉厉地连连点头，非常满意地收下了这件礼物。 “那么，尼奥。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乔治-贝克先生送给他的礼物就没有那么好看，也没有那么有“意义”了，只不过是一份文件罢了。 不过袁燕倏打开看了一眼之后，立马就合起文件站起身来用双手递了回去道：“贝克先生，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老头子没有接过去反而挥手让他坐下来，口中笑道：“哈哈哈，不过几万美金的股份罢了。有什么能不能的？” 袁大师沉吟了一下道：“我们赛里斯人有一句古话，得到超出自己功劳的礼物并不是一件好事，就像……嗯，就像让路易当我的司机一样。我自问没有什么功劳，所以我真的不能收。”（笔者注：《吕氏春秋》里面“无功不受禄”的下一句是“趣驾别景公“。） “哈哈哈，你们赛里斯人确实是一个有古老智慧的民族。不过……这是你应得的！”老贝克先生道，“我和小摩根先生打了一个赌，我跟着你压共和党会赢250票，结果就赢了一些东西，其中包括了这点股份。” 他指了指那份文件继续道：“尼奥，既然你把赢的五十万美金都捐出去了，那么我当然也可以把这份股权凭证送给你咯。而且我觉得这家公司的股份非常适合你这样有想法的年轻人。” “先生们，你们的酒。” 我们的袁大师正要说些什么，不过这个时候waiter把酒端上来了。他只好喝了一口“用搅不用摇的伏特加马提尼”，顺便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 他看了一眼有些神思不属的小贝克先生，决定在达成自己目标的同时帮这位好朋友一个忙。 所以袁燕倏不紧不慢地喝了几口酒，很是自然地收起了那份文件道：“既然如此，那我就谢谢了。不过……” 他突然摆出了一副十分严肃的面孔，向着老贝克先生说道：“我收下了这份礼物，那就有个冒昧的请求。” “哦，说说看。” “控、股、权！”袁大师一字一顿地道“我想要这家公司的控股权。” “咳咳咳……” 小贝克先生听了这句话，立马就被口中的威士忌给呛了一下。而老贝克先生眼中光芒一闪，脸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咳咳咳……尼奥！你说什么呢？这实在是……” “路易，你别急，我想袁先生肯定有话要说。” 我们的袁大师心说，机会果然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啊。自己上次要装那个关键逼的时候被大卫-格里菲斯和丽莲-吉许小姐给打断了，这次看谁还能打断老子装逼？ 他切换到了“大学者”形态，脸上露出了雍容自若的表情，用低沉浑厚的男中音说道：“是的，我确实有话要说……” 第一百六十六章 爱迪生 本章副标题：你们懂的，装关键逼哪会这么顺利 “哐当！” 就在我们的袁大师第二次要装一个十分关键的关键逼的关键时刻，阳台门被侍者打开，从门里走出来了两个人。这次不是一男一女，而是一老一少，两位同样身着晚礼服的男子。 满头白发的老者脸上都是深深的皱纹，形容也有些憔悴，瞧着比年届八十的老贝克先生还要苍老一些。不过他有着一个大大额头，两条浓眉和一双鹰眼，看上去就是一位深沉睿智之人。 而那位青年人也不过二十出头，相貌颇为英俊，尤其是脸的上半部分和老者非常相似。 “啊，乔治。你果然在这里。” “哦，原来是你啊。托马斯。想不到能在这里看到你。” 这特么是什么情况啊啊啊？？？！！！ 袁燕倏的心肝脾肺肾外加脑子都要被气炸了，怎么到了自己装关键逼的关键时候，老是出这种幺蛾子呢？ 难道是因为我还没有触发关键事件，所以不能在乔治-贝克这个关键npc面前装关键逼？ 不过再怎么生气，他还是只能维持这自己的绅士风度，随着两位贝克先生站起来迎接这两个“不速之客”。 只听站起身来的小贝克向那位老者恭敬地问候道：“你好，爱迪生先生。” “路易斯，好久不见……” 等等，这老家伙叫什么来着？ 托马斯……爱迪生？！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袁大师立马也满面笑容地问候道：“你好，托马斯-爱迪生先生。” 带着“世界上最伟大的人物”、“美利坚的国宝”、“全人类的恩人”的桂冠的老者点头道：“你好，你是……” 小贝克先生接口道：“爱迪生先生，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朋友neo-yuan。” “久仰大名。”风度翩翩的袁燕倏主动地伸出手道，“非常荣幸能在这里见到你。” 大发明家和他握了一下手，带着疑惑的神情道：“ neo-yuan？这个名字似乎有点耳熟啊。” 他身边那位年轻人提醒道：“父亲，他就是被nypd和boi冤枉的那个中国人啊！” 爱迪生这才恍然大悟道：“哦，你就是那个中国人。看看我这记性，幸会幸会。” 他指着身边的年轻人说道：“对了，这是我的小儿子西奥多-爱迪生。” 小爱迪生先生也彬彬有礼地向众人问好道：“贝克先生，你好。路易斯-贝克先生，你好。” “袁先生，真是幸会！我太喜欢你的《狄公案》了，而我的母亲和姐姐们也是非常喜欢你的《浓情巧克力》。” 我们的袁大师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碰到自己的粉丝，只好带着矜持的笑容谦虚道：“哪里哪里，过奖过奖……” 五个男人互相通名寒暄，又让侍者搬了两把椅子这才一起坐了下来。 现在这张桌子上的主角自然不是我们的袁大师了，而是乔治-贝克和托马斯-爱迪生这两个老家伙。 老贝克先生半开玩笑地问道：“托马斯，真是让我好奇。你居然不呆在实验室里而来这里‘浪费’时间？” “咳咳咳……”爱迪生先生咳嗽了几声，苦笑了一下道，“入冬之后我的身体不太舒服，米娜一定要让我休息一下。这不就让西奥多拉着我来这里住两天。” 他说的米娜就是比他小了二十岁的第二任妻子，米娜-米勒-爱迪生。而第二任爱迪生夫人在1898年所生的最小一个儿子正是袁燕倏眼前这位西奥多-罗斯福 一百年后的中国年轻人对托马斯-阿尔瓦-爱迪生的印象有个非常因吹斯听的反转。 他们小时候知道的爱迪生是那位向母鸡学习孵蛋的好奇儿童；也是那位用光的反射原理模拟手术灯效果，从而挽回自己母亲生命的天才少年；还是那位说出“天才就是1%的天分加上99%的汗水”这句名言的刻苦发明家。 可是等他们长大之后，就会惊讶地发现那位好奇儿童、天才少年和刻苦发明家的居然还是一个……为人悭吝、心肠歹毒、手段下作的邪恶资本家！ 尤其是和他的老对头尼古拉-特斯拉比起来，托马斯-爱迪生就更加显得“小”了。这两人的恩怨情仇那就不多说了。 不过特斯拉不但在科学成就上要远远高过后者，而且在个人道德方面也更加让人赞赏。他放弃了交流电的专利让全世界可以免费使用，要知道单单这项专利理论上可以让他成为真正的世界首富。 当然，他不放弃交流电专利能不能活着成为世界首富那就不好说了。 而且尼古拉-特斯拉完美地符合人们对于“疯狂科学家”的既有想象。比如他声称接受到了外星信号，比如很多人说通古斯大爆炸是他搞出来的，比如还有人说他根本就是一个外星人……还有更重要的一点，他老人家一辈子没怎么有钱过，死的时候也穷困潦倒。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年头……好吧，不管什么年头要成为成功的大资本家，那就得为人悭吝、心肠歹毒、手段下作。 千万别误会，这不是说大资本家都是坏人。恰恰相反，大资本家当中真的有好人，而且是对社会极具责任感，对人民极有同情心，甚至关怀全人类命运的大好人。 在座的乔治-f-贝克先生就被誉为“他是美国态度最坚决的人，却也是心地却最善良的人。”。 同时代还有一位更加“矛盾”的大资本家，那就是“钢铁大王”安德鲁-卡内基。这位大慈善家曾经说过，对金钱执迷的人，是品格卑贱的人。如果我一直追求能赚钱的事业，有一天自己也一定会堕落下去。 他是这么说的，也真的是这么做的，在1919年去世之前，他几乎将所有的个人财产全都捐献了出去，总额高达三亿三千万美金，这还只是本金不含利息的金额。 但是这一点也不妨碍卡内基先生使用不正当手段打击竞争对手，甚至坑害自己的合伙人。1900年他为了压迫自己的老朋友“焦炭大王”弗里克降价，甚至派人捣毁了后者的工厂。搞得弗里克威胁说要把他们两人以前搞得脏事全都曝光以后，他才不得不罢手。 乔治-贝克、托马斯-爱迪生、安德鲁-卡内基……等等这些人之所以能成为大资本家，那是因为他们顺应了人类文明中的资本主义阶段的客观规律。 而成为大资本家之后，他们本身就成了资本主义社会运行的客观规律的一部分，也就是资本的人格化体现。 其实这就和一百年后的东方某大国关于“地主是好是坏”的争论一样，在一个阶级矛盾尖锐的社会当中脱离一个人的阶级属性，单纯谈论这个人的道德品质那就是在耍流氓。 一位高尚的资本家就不剥削无产阶级了？同理，一个爱国的大地主就不压迫贫农佃户了？ 对袁大师这样的有志于宣扬国粹的赛里斯人来说，托马斯-爱迪生的人品不好有什么关系，他身体不好那才是关键呢！ 第一百六十七章 赛先生 本章副标题：中医，这很科学！ 听到大发明家说自己身体不好，老贝克先生长叹一声道：“托马斯，我们都老了啊……” 1840年出生的乔治-贝克先生现年八十岁，而1847年出生托马斯-爱迪生只比他小了七岁，如今也有七十三岁了。在抗生素出现之前的年代，这两位绝对算是高寿。 不过到了这个年纪，他们两位的身体机能肯定是下降了。尤其是爱迪生这样的工作狂，身上的慢性病那就更多了啊。 而这个时候，西奥多-爱迪生好奇地打量着我们的袁大师，忍不住开口问道：“袁先生，我在报纸上看到你得了败血症，而且那些照片上你的伤势也非常严重。可是今天看起来，你压根就像没有得过病一样啊……” “请问是那些报纸夸大了你的病情吗？” 废话，我有18点的体质，别说区区败血症了，就是去福岛逛一圈都不会得白血病。 袁燕倏当然不能这么说了，说了人家也不懂，这年头又没有龙与地下城来着。 他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倒是小贝克先生先开口替他回答了：“西奥多，那些报纸真的没有夸大。尼奥真的得了败血症，而且那些伤口我也是亲眼所见，当时情况真的很糟。” 小爱迪生先生闻听此言，更加兴致勃勃地大声问道：“这么说，败血症和伤口溃烂都是真的了？那么为什么袁先生恢复得这么快啊？对了，我看到是袁先生你不顾医生的反对，坚持服用了你们中国人制作的药酒……” “难道那些药酒就真的如此神奇吗？！” 不过这个小家伙心直口快地加了一句道：“袁先生，请问这是你们中国人的巫术吗？” 他这些话一说，就连两位大佬的注意力也集中到了在座的赛里斯人身上。 是啊，如果按照报纸上所说的那样，袁燕倏服用的药酒确实非常神奇，不但能治疗如今医学界视为不治之症的败血症，还能在短短两周之内就让已经溃烂的伤口痊愈如初。 这实在不是能用药物来解释的了，说成巫术……或者魔法倒是更为恰当。 好吧，那个逼暂时装不了，我就换个逼装一下。 我们的袁大师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伏特加马提尼，向着四人微微一笑。 怎么才能真正地说服别人呢？要说服别人那千万不能顺着别人的思路，而是要让别人跟着自己的思路。 所以他没有回答小爱迪生先生的问题，而是转过头向着老爱迪生先生恭敬地道：“爱迪生先生，你是一位世界知名的大发明家和大科学家。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向你请教几个问题？” 大发明家不知道这个中国人葫芦里卖什么药，但是看在老贝克先生的面子上还是很客气地道：“袁先生，请问吧。” 袁大师点了点头道：“谢谢，爱迪生先生。首先我想请教的是……” “什么是science？” “什么是科学？”爱迪生先生沉吟了一下道，“在我看来，科学就是实验！大量地针对理论假设的实验，直到实验数据证明或者否定那些理论是不是上帝创世时所用的定律。” 不愧是为了发明电灯，而不眠不休地做了1600多次耐热材料和600多种植物纤维的实验，才制造出第一个炭丝灯泡的男人啊。 袁燕倏马上拍了一个马屁道：“爱迪生先生，就像你发明电灯那样吗？” 不过他老人家大概被这种马屁拍得太多，所以淡淡地笑道：“呵呵，差不多吧。” 拍马屁没有成功的的袁大师并不气馁，开口问了第二个问题：“那么，爱迪生先生。所以说不管这个理论看起来有多么古怪多么不合情理，只要实验数据能证明的话，那就是一种上帝创世时所用的定律咯？” 大发明家想了一想，肯定点了点头道：“是的，袁先生。” 袁燕倏看了看另外三位，问了最后一个问题道：“爱迪生先生，那么如果我告诉你，公元前三千年出现了一种理论。而这种理论在直到到今天的五千年中有无数人加以实验，也得到了无数的实验结果。虽然有些实验结果和这种理论有所偏差，不过绝大部分结果印证这套理论，那么……” “这种理论能称之为‘上帝创世时所用的定律’吗？” 说到这里，在座诸人那都是聪明人，自然明白这个中国人说的是什么了。他所说的就是中国人的草药医学理论。 托马斯-爱迪生皱着眉头想了半天，这才缓缓说道：“袁先生，作为一位科学家，我不能对我不知道也没有做过实验的理论加以评判……” “同时作为一位绅士，我也无法质疑你说的五千年历史……” “不过，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你们中国人的草药医学的‘绝大部分结果印证了这套理论’呢？” “我当然有证据！”我们的袁大师突然提高了声调。 这下连老贝克先生也十分好奇地问道：“哦，什么样的证据？” 袁燕倏再次喝了一口酒，然后吐出了两个字：“人口！” “人口？” 在座四人忍不住面面相觑，发现他们脸上都是疑惑之色。 这次，我们的袁大师就不给他们思考的时间了，他连珠炮似地说道： “先生们，你们知道全世界一共有多少人类吗？” “二十亿！” “那么我们中国人的人口是多少呢？” “四亿。也就是说地球上每五个人当中有一个人是中国人！” “而我们中国面积有多大呢？” “跟俄罗斯差不多，跟整个欧罗巴差不多，跟你们美利坚差不多……” “那么这些数据意味着什么呢？” 袁燕倏转过头气势汹汹地向着小贝克先生问道：“路易斯，你知道吗？” 后者被他气势所慑，吞吞吐吐地道：“尼、尼、尼奥，我不明白……” 我们的袁大师忽然莞尔一笑，不紧不慢却理直气壮地说道：“先生们，这意味着我们中国人在医学上的成就是举世无双的！” 第一百六十八章 要和谐 本章副标题：我们赛里斯人都是和平的小天使 “对不起，袁先生。我还是有点不明白你的意思。” 听完袁大师这段“科学论证”在座四人都想了半天，最后还是西奥多-爱迪生开口问了出来。 袁燕倏叹了一口气道：“好吧，爱迪生先生。请容许我打一个不大恰当的比方……” “有几家规模一样的养鸡场，其中一家叫做欧罗巴的饲料充足，另一家叫做赛里斯的只能保证自家的鸡饿不死而已。可是这两家养活的鸡的数目几乎一样的。这说明什么呢？” 他自问自答道：“这只能说明赛里斯这家养鸡场的养鸡手艺更高。” 好吧，其实这套说法也不是没有问题，不过只要听上去逻辑自洽就行了。 可惜的是，托马斯-爱迪生这位大科学家可没有那么容易被这套说法给绕进去。他直接开口反驳道：“袁先生，人口数量是受到很多因素影响的，医学只不过是其中一项罢了。你们中国人多并不能证明你们中国人的医学就更加高明啊……” “而且我不得不指出，虽然袁先生你康复得如此之快，但是这也并不一定就是什么中国药酒的功劳。说不定是因为其他未知的因素呢？” 我们的袁大师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科学家果然没有那么好忽悠，而且历史，更确切地说是医学的发展留给中医的时间也不多了，看来老子不动点真格的那也是不行的了。 为什么说中医的时间不多了呢？ 因为1920年代的西方医学界已经脱下了蒙昧和迷信的眼罩，看到了现代医学的曙光。 直到十九世纪中叶，中医除了在解剖学上稍稍落后于西医之外，不管是疗效还是理论都不比西医差到哪里去。 当时西方医学界采用的医学理论，是由公元前四世纪的希波克拉底和公元二世纪盖伦提出的四体液说（humorae theory），这套理论认为人体含有四种不同的液体，即血液、粘液、黄胆汁和黑胆汁。它们分别产生于心脏(血液)、脑(粘液)、肝脏(黄胆汁)和胃(黑胆汁)。 希波克拉底认为，四种体液形成了人体的性质，机体的状况取决于四种液体的正确配合。 这劳什子四体液说比起俺们的阴阳五行理论能高明到哪里去？ 而且根据这套学说，西医采用的治疗方法那更是令人毛骨悚然，比如放血、水蛭、抽气罐、泻药和砒霜桑拿（专门治疗高卢病的）等等等等这些调整“体液”配比的手段。真的还不如赛里斯人的针灸推拿和草药呢。 不过随着西方科学的发展，被称为“医学教皇”的德国医学家鲁道夫?路德维希?卡尔?菲尔绍（1821年-1902年）提出的细胞病理说在几十年前取代了四体液说。 顺便说一句，此君还是著名的古人类学家、考古学家和政治家。被称为“医学诺贝尔奖”的菲尔绍奖就是以他的名字命名的。 在此之后细菌和病毒的致病性也被西方医学界所接受。临床病理学也逐渐地发展起来了。 也就是说西方医学过度到现代医学的理论已经完备，现在缺的是……抗生素啊。 没有磺胺和青霉素，理论终究还是理论，该死还得死。比方说，西方医学界此时已经搞明白了败血症的致病机理，可是他们也只能让病人自己硬抗。还比方说，结核杆菌早在1882年就被发现了，可是四十多年过去了肺结核依然还是不治之症，除了用阿芙容制品解除患者痛苦之外别无他法。 我们的袁大师即使身为穿越者，也无法阻挡历史的大势让抗生素出现不了，可是他能乘着抗生素出现之前让中医成为一种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替代疗法。 他悠悠地叹了一口气道：“看来爱迪生先生对我们中医……嗯，应该说医学还是有所误解啊。” “误解？”大发明家闻言一愣，人家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科学家，而且他的性子往好里说是坚持己见，往怀里说那就是刚愎自用。 因此他用很是不快的语气说道，“请问袁先生，我哪里说的不对了？” 袁燕倏丝毫不怵地回道：“爱迪生先生，我不得不说你们西方人的处世哲学实在是太过于……嗯，太过于aggressive了，侵略性太强！” “veni， vedi， vici 。”他秀了一句拉丁名言之后，继续说道，“就像凯撒大帝说的那样，你们见到新大陆就要征服新大陆，见到异教徒就要征服异教徒，见到自然就要征服自然，见到疾病就要征服疾病……” 讲真，我们中国人还真的少了那么一点aggressive，怪不得那位要说“与天地人三才奋斗，真是乐死个人”呢。 既然如此，那我就把这个时代的中国人包装成和平小天使好了。 所以袁大师语重心长地道：“而我们中国人就不同了。我们做什么事情都追求和谐。为人处事讲和谐，治国理家也讲和谐，衣食住行还讲和谐，就连码字……嗯，书法绘画歌舞园林等等艺术形式更是讲究和谐。” 他举起酒杯道：“比如说喝酒吧。我们中国人春天只喝酒酿，也就是淡甜酒。因为春天是万物生长之时，也是肝脏最为脆弱的季节，所以要少摄入酒精，多吃点甜食。” “而到了夏天那就要喝加入杨梅和荔枝……各种水果的果酒，这样可以补充维生素，让人体适应燥热的气候。最好再吃点……那个羊肉。” 袁燕倏心中暗道，可惜你们这帮老外是“知不道”啥叫，狗肉滚三滚，神仙站不稳。 “秋天么，糯米酿制的黄酒配上螃蟹最为适合，营养丰富也非常美味。” “到了冬天那就可以喝一些度数高的烈性酒了，再来个火锅……我们中国人的火锅和黄油火锅差不多，只不过不用黄油用高汤罢了。这样不但抵御寒冷还可以活血化瘀，让人安度寒冬。所以说……” “所以说……”托马斯-爱迪生突然插口道：“你们东方人把时间都浪费在了这种事情上面，这才会落后我们西方人这么多！” **************** 再次声明一下，慕容和袁大师一样对中医持中立态度。本文相关内容全都是忽悠，请病友们切勿较真。为了避免争议，笔者删掉了一些“吹捧”中医的内容。 就这样吧。 第一百六十九章 五加皮 本章副标题：超级给力的wu jia pi “你们东方人把时间都浪费在了这种事情上面，这才会落后我们西方人这么多！” 怪不得有那么多作者黑爱迪生粉特斯拉呢，这老家伙可实在太气人了啊！ 实际上，爱迪生的“毒舌”那在历史也是有名的。比如说他说过特斯拉发明的交流电只配给电椅供电以处死罪犯。 还有一次，一位声音尖利的贵妇人向他抱怨自己买的留声机音质太差。他立马回道，留声机音质再差也总比某些人说话好听。 这位仁兄没被人打死，人品也够坚挺的。 而他说的这句话也确实说到袁燕倏最大的痛处。 我们的袁大师穿过来才两个多月，所以直到今天还没有融入这个时代……好吧，他这种人就算在这条时间线上呆个二、三十年，都不太可能把自己当成同时代的中国人。 可是袁鸿渐同学确实是一百年后爱党国的小粉红。虽然小粉红们经常被“护绿草不护红花”党国打脸，但是他们爱党国爱的深沉。被打脸之后擦掉一切陪你睡……嗯，应该是擦干泪不要怕至少他们还有星辰大海。 不但如此，这位穿越者“恃才傲物”的程度比爱迪生还犹有过之。而且这两个月虽然他在无政府主义者和boi的手上吃了一点小亏，但是他的前知和“才华”让自己无往不利，每次装逼都异常成功。这让来自一百年后的他更是优越感满满，甚至还有点自我膨胀来着。 然而，这句话打醒了袁燕倏。他不是后世那个世界老二的大国国民，而是如今那个东亚病夫的弱国弱鸡。 如果一百年后美国白人跟他说你的祖国很落后是因为你们没有信仰、因为你们是劣等民族诸如此类的，那他根本不屑一顾连争辩都懒得争辩，这家伙必定是看垃圾新闻的white trash（白色垃圾）。可是现在么…… 袁燕倏脸上青气一闪，立马就要反唇相讥…… 幸好这个时候“老好人”乔治-贝克先生出来打圆场了。他人老反应可不慢，没等袁大师说话，就大声问道：“尼奥，你在医院喝的哪一种酒啊？” 好吧，这位老人家的面子总要给的，以后有机会再怼那个为人悭吝、心肠歹毒、手段下作的资本家好了。 袁燕倏做了个深呼吸压制了一下自己的怒气，这才回道：“贝克先生，我喝的么……叫做wu jia pi。” “wu jia pi？” 托马斯-爱迪生的脸上还是一副不置可否的表情，其他三位不自觉地重复了一下这个古怪的发音。 路易斯-贝克现在和袁燕倏也算是知交好友了，因此他熟稔地用半带埋怨语气说道：“尼奥，这就是你的不是了。除了那副‘majhong’之外，应该带几瓶药酒给我们尝尝的啊。” 我们的袁大师心道，这不是还没和自己那班赛里斯“同胞们”谈好代言费吗，不然自己肯定提溜几瓶过来。 事到如今，也只能忽悠了。 他摇了摇头道：“路易，这你就不懂了。我喝的wu jia pi和唐人街上买的五加皮是不一样的……” “我喝的wu jia pi甄选几十种名贵药材，采用我们赛里斯传统工艺秘制而成。不含任何人工添加剂，口感‘独特’，香气‘感人’，补中益气，坚筋骨强意志，坚持服用可以提高人体免疫力，增强……” 等等，这说着怎么像是广告词呢？ 对了，我这就是在打广告啊！ 当然，名贵不名贵就看自己那班赛里斯“同胞们”是不是识相了啊。 因为……只有老子指定的五加皮才可以叫做“wu jia pi”！ “增强那个啥……总之，就算你花想大价钱买也是买不到的。而且就算你们喝了之后也不一定有我这样的效果。” 这下连西奥多-爱迪生也忍不住好奇地问道：“为什么喝了之后不能像袁先生这样呢？难道是因为这种酒只适合你们中国人吗？” 当然是因为你们没有18点体质咯。 “先生们，这个问题很复杂。”我们的袁大师非常诚恳地道：“我尽量给你们解释一下吧。” 他瞥了一眼表情冷淡的大发明家，开口说道：“这就不得不说说我刚才提到的‘和谐’了。” “本人虽然读的不是医学，可是我还是了解一点你们西方医学的。上个世纪中叶，菲尔绍先生提出了细胞病理说，即病理过程中是某些细胞而非整个器官发生了病变。” “不过为什么这些细胞会发生病变呢？当然可以有很多种原因。不过我们中国人认为细胞也是不能脱离人体本身而存在的，某个器官的细胞病变原因是整个人体不够‘和谐’。” “所以按照中医的理论，即使治好了病灶也不能解决病原。要让病人恢复健康，或者健康人保持最好的状态，那就必须从根源着手。” “因此我们中国人把医学称为‘wei sheng’。” “什么是卫生呢？就是养在治前！” 袁大师看着在座诸人不明所以的样子，只好现身说法了。 他指着自己的脸庞道：“我为什么能战胜败血症，伤口还能这么快痊愈……其实就在于一个‘养’字！” “我喝的那种药酒之所以显得那么神奇，是因为它是根据我身体情况特别调制出来的。而我坚持服用这种特别的药酒，才能拥有这么强的免疫力。” “这就是我们中国人说的对症下药！” 袁燕倏心想，话既然说到这了，那就索性成全乔治-贝克先生吧。他老人家不但送了几万美金的股份，而且这家公司自己真的非常感兴趣来着。 “所以贝克先生，我并不建议直接服用这种药酒。就像我说的，它对每个人的作用都是不一样的。如果你真的对我们中国医学感兴趣，我倒是可以为你推荐一位中国医生。他会根据你的情况，为你调制有针对性的药酒或者其他补药。” 乔治-贝克先生邀请他来这里打小白球，一多半就是为了这个原因。所以他老人家闻听此言，欣然点头，刚想开口答谢，就听到一边的托马斯-爱迪生先生“嗤”地冷笑一声。 他开口劝道：“乔治，我看还是算了吧” ……………… 感谢@锦绣文采兄的万点打赏。这几周真是忙到飞起，连我最心爱的majhong都没有时间去打。 不过慕容会尽力在这周为老兄和大家加更一章。 第一百七十章 袁神医 本章副标题：四诊不如百度 只听托马斯-爱迪生以不屑的口吻说道：“乔治，现在科学这么发达，何必去相信什么江湖郎中呢。而且还是中国人的草药巫师……” 我们的袁大师素来是光棍眼里不揉沙子，别人对他的冒犯可一可二……连一都不可！ 上次是乔治-贝克先生打了一个圆场，这次他不等有人搅局就放声大笑。 “哈哈哈……江湖郎中？！草药巫师？！哈哈哈……” “哈哈……” “哈……” 看似笑得十分开怀的袁燕倏心中暗暗叫了一声“糟糕”，这种情况下没有人来配合捧个哏，那自己岂不是像个沙比？ 幸运的是，“袁尔摩斯”身边坐着他的“华生”，前者转过头向后者使了一个眼色。 路易斯-贝克毕竟也是一位年轻人，作为圈内人士他也知道一点托马斯-爱迪生以前做的那些“好事”。听到这位大发明家屡次诋毁自己的好友兼偶像，他这心里面早就有点不爽了。 现在华生接到了“令子”，立马心领神会地凑趣道：“尼奥，你因何发笑啊？” 袁燕倏“终于”停下了笑声，掏出真丝手帕擦了擦眼角道：“路易，我笑的是有人打着科学的旗号在反科学啊。” 爱迪生冷笑一声道：“袁先生，你说的那么一套玩意儿就能当作科学了吗？” “当然……”我们的袁大师接口道，“不能！” 他不等对方说话，加快了语速道：“爱迪生先生，就像你说的那样，科学就是实验！那么我们就来做一次实验好了。” 乔治-贝克先生觉得大发明家确实有点失礼，因此也兴致勃勃地问道：“尼奥。你准备做什么实验呢？” 有他这句话垫底，袁大师的底气更足了。他微微一笑道：“先生们，我并不责怪爱迪生先生对我的质疑。作为一位大科学家，在没有见到真实案例之前他当然有权力怀疑我们中国人的医学成就。不过……” 他挺起腰杆，自信满满地道：“不过家父恰好就是一位中国医学的研究者，而在他这么多年的耳濡目染之下，我也了解了一些中医的皮毛。不如……” 好吧，他这次总算没有撒谎。袁老爷子这次总算也可以不当洪门龙头和传承千年的神棍家族族长了，而是转回了本行“不为良相，便为良医。”了。 袁燕倏直视大发明家，扬声道：“不如我来现场演示一下，为爱迪生看一次病。我知道你来这里之前看过医生，必定知道了诊断结果。所以你可以马上印证我的诊断，或者……” “或者即刻拆穿我的谎言！” 他把这话说到这个份上，贝克爷孙和西奥多-爱迪生就把目光转到了爱迪生先生的脸上。而这位大发明家耸了耸肩膀道：“既然袁先生有此雅兴，那我也奉陪到底。” “那好……”我们的袁大师站起身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桌上的那份股权凭证，于是又想起了一个好主意，“爱迪生先生，我们不如来一场绅士之间的游戏吧。” 他拿起桌上的股权凭证道：“这是乔治-贝克先生送给我的礼物， new york public radio（nypr纽约公共广播电台）的一点股份……” 想起了什么的袁燕倏转身向老贝克先生问道：“贝克先生，你不会见怪吧？” 后者哈哈一笑，摇头道：“尼奥啊尼奥，你可真是……” 他话是这么说，可是脸上的表情一点没有介意的意思，反而做了一个“请便”的手势。 “谢谢，贝克先生。”袁大师向他感激地点了点头，挥舞着这份股权凭证道，“对我这样的穷学生来说这自然是一份重礼，不过既然要和爱迪生先生你这样的大科学家大企业家打赌，那么没有几万美金真还拿不出手……”“ “所以我就以这点股份作为自己的赌注。爱迪生先生，你敢不敢接呢？” 身家至少几千万美金的大发明家冷冷一笑道：“这有什么不敢的？袁先生，我跟你赌了！我输了就赔你这些股份的现值好了。” “好的，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开始吧！” 这个时候，小贝克先生关心地问道：“尼奥，你要不要听诊器还有体温计什么的？” “不用！”我们的袁大师摆了摆手。 他伸出食指和中指做了一个“2”的手势向众人展示了一下，接着又指了指自己眼睛、耳朵和鼻子，自信满满地都：“我们中国人看病用的是望、闻、问、切，不需要任何辅助工具！” “大师球，搜索一下……” “宿主，你不是不需要任何辅助工具的吗？” “大师球，你不觉得你越来越啰嗦了吗，是不是感染什么病毒了啊？” “宿主，本系统就算有了病毒那也是从你身上感染到的！” 袁大神医走到爱迪生的面前坐了下来，煞有介事地翻了翻他的眼皮，装模作样地看了看他的舌苔。 最后他两根指头搭在大发明家的脉门上，闭起双眼，一边摇头晃脑脑一边念念有词地道：“吃葡萄不吐葡萄皮，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 反正他说的是中文，在场也没有人听得懂。他们反倒是十分好奇地看着眼前的场景，袁燕倏这副很像那么一回事的神医做派，让他们深刻感受到赛里斯古老智慧的不凡之处。 “好了！” 过了两三分钟，袁大神医两眼一睁，一对招子中的精光让人不能直视，就连不以为然的大发明家心中都打了一个突。 我们的袁大师对着托马斯-爱迪生摇了摇头，然后站起身来向着旁边三人点了点头，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只听爱迪生先生用戏谑的语气问道：“袁先生，看出我得什么病了吗？” 袁燕倏冷笑一声，开口问道：“请问爱迪生先生。你平时是不是经常感到头晕乏力呢？” 大发明家不以为然地道：“没错，不过老年人不都是这样？” 袁大神医点头道：“嗯，那么你是不是经常口干尿急呢？” 爱迪生的神色一紧，不过还是嘴硬道：“是、是的。不过……” “没有什么不过的了，爱迪生先生。”袁大师举起右手阻止了他的解释，直接下了诊断，“你得了糖尿病！” 第一百七十一章 万人医 本章副标题：把装逼进行到底 “爱迪生先生，你得了糖尿病！是不是这样？” “哦，买糕的。这实在是太神奇了！” 老爱迪生还没来及回话，小爱迪生就失声惊呼了出来。 “我父亲确实得了糖尿病，而且……” 袁大神医接口道：“而且你父亲还有慢性肾炎。” 西奥多-爱迪生听了这句话，更加激动地道：“天哪，袁先生。这你也说对了！不用验血也不用验尿，连听诊器体温计都不用……这实在太神奇了！” “袁先生，你是怎么做到的呢？！” 旁边的路易斯-贝克也是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跟着问道：“是啊，尼奥。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呢？！” 听到两人的询问，袁燕倏脸色一整，形容一肃，顿时让几人觉得莫测高深了起来。 此时此刻，煌煌的灯月辉光好似为袁大神医镀了一层鎏金珐琅，萧萧的一阵晚风拂过却吹不动他颀长英挺的身形。 我们的袁大师缓缓地负手身后，微微地抬起英俊的脸庞四十五度向天。 这真是：神似云淡，人比风轻。鹤舞白沙，燕归红塔。（笔者注：吸烟有害健康。） 一派世外高人范儿的袁燕倏既不看这两个一脸好奇的青年，也不瞧那两位惊讶无语的老者。他背对着四人只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大师球，为毛这也要收b币啊？！而且要收五万啊啊？？！！你为什么不去抢啊啊啊？？？！！！” “宿主，你强行使用未开放的医学类资料，本系统不‘皮卡丘’就已经法外开恩了，你还嫌贵？” “呼……” “尼奥。尼奥？尼奥！” 被这破系统气的脑仁疼，同时还为少了整整五万b币而心肝疼的袁燕倏终于转过身来， 他微皱着眉头，很是不快地道：“啊，你们问我是怎么诊断的吗？” 袁大神医的这个态度是有些恶劣，不过在座四人包括脾气很是暴躁的老爱迪生都没有介意，这是因为这个中国人真的是一位高人啊，高人的性子总是有些古怪的吗。 人生经验丰富的乔治-贝克先生善解人意地道：“尼奥，如果这涉及到你们中医的秘密手段，你可以不说的。” “没关系的，贝克先生。”袁大师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这不是什么秘密手段，只不过我在想怎么解释你们听得懂。” 他沉吟了一下，开口道：“先生们，就像我说的，我们中医诊断病情的手段有四种，我称之为four diagnostic methods，也叫做4s。” “第一种就是see……” “我首先注意到爱迪生先生坐下之后就在不停地喝水。现在是11月底，我们又在室外，天气根本不热反而还有点冷，我们大家几乎没有出汗。那么他不是在补充水分，应该只是觉得口渴而已。” “其次一点，我发现他还吃了不少餐前面包，我想爱迪生先生是不会少这点吃的。那么就他这个年纪来说，这样的胃口真是好得出奇。” 他拿起一把餐刀，想了想之后放下刀子拿起了勺子，对着大发明家抱歉地一笑道：“爱迪生先生，能不能请你配合一下？” 作为发明家，托马斯-爱迪生自然有着超过常人的好奇心，因此他点头道：“当然。” 袁燕倏走上前去，用勺子柄使劲地戳了戳他的脸上皮肤道：“先生们，你们也看到了吧。爱迪生的皮肤很是松弛，这说明他在短时间内暴瘦过。胃口这么好的人为什么会突然瘦下来了呢？” “其实，如果能观察到以上三点，不管是我们中医或者你们西医，只要是一位经验丰富的医生都可以做出一个大致的判断，爱迪生先生很有可能得了糖尿病……” “细致的观察！精辟的推导！！尼奥，你可以称之为医学界的‘福尔摩斯’了！！！”路易斯-贝克忍不住喝彩道。 其他三人也心悦诚服地点头不已。 我们的袁大师心说，有了结果往前反推，当然细致、当然精辟、当然袁尔摩斯了。 他风度十足地摆手道：“路易，谢谢。那么接下来就是我们中医独有的手段了。” “各位请看！” 袁燕倏向大发明家说了一句“抱歉”，上前一步用力地翻开了爱迪生先生的下眼皮，口中说道：“爱迪生先生不但下眼皮浮肿，而且里面颜色鲜红。按照我们中医的理论，这是肾脏受到损害同时血液里面含有毒素的表征。” “爱迪生先生，请把舌头伸出来。”接下来袁大师指着大发明家舌苔道，“先生们，你们应该也看到他的舌苔发白，上面还有裂纹，这是身体虚弱，元气亏虚所导致的现象。” “以上就是我see到的情况。第二种就是smell。” 袁燕倏顿了顿道：“不知道你们发现没有，爱迪生先生说话的时候一句话要停顿好几次，这就是我们中医说的‘中气不足’。他的听力也不太好，而我们中医认为一个人的听力强弱和他的肾脏健康状态有着直接的联系。” “恕我直言，他口中的气味也不是很好，靠近之后能闻到他身上也有一种怪味。我想爱迪生先生这样的绅士是不会不注意个人卫生情况的，那么这肯定都是某种病变引起的。” “至于第三种那就是syphygmus。这也是我们中医最为重要的诊断手段，不过这比较复杂，不学个十年八年根本摸不着门道。恕我就不详细解释了。” “第四种也就是最后一种是seek。其实就是询问病人和家属各种细节。不过鉴于爱迪生先生的症状比较明显，我就没必要多问了。” 我们的袁大师向着四人点了点头道：“先生们，就是这样！” 然后他一脸淡然地回到原来的座位，拿起伏特加马提尼，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 而这个时候四个老外都听傻了，他们不但被中医的“4s”给折服了，而且都深深地体会到了眼前这个中国人细致入微的观察能力和鞭辟入里的逻辑思维。 就像小贝克先生说的那样，他绝对能被称为医学界的“福尔摩斯”！ 老贝克先生率先回过神来，他举起酒杯向袁燕倏致意道：“尼奥，十分精彩的诊断！我没有想到一次医学诊断都能如此地引人入胜。而你们中医诊断手法真的让人叹为观止……是不是这样，托马斯？” 大发明家有些悻悻地说道：“袁先生确实让我改变了一些对你们东方人的看法。不过我还是认为袁先生如果学习西医的话，你的成就会更大。” “是啊。”小爱迪生先生接口道：“袁先生，你肯定能成为一位杰出的大医学家……对了，你为什么不学习医学而是选择政治经济学呢？” 我们的袁大师脸色一正，严肃地回答道：“西奥多-爱迪生先生，医学家只能拯救人的生命。而我……” “不但想要拯救我的祖国，还要医治整个世界！” 第一百七十二章 保护伞 （奉送五百字见作者感言！） 本章副标题：给整个世界吃药 “我不但想要拯救我的祖国，还想要医治整个世界！” 我的祖国会有人去拯救，更确切地说，有人会打造一个新的中国。 虽然他“业未就，身躯倦，鬓已秋”，一生夙愿差不多“付与东流”，可是我的祖国实现不了共产主义还是能当当帝国主义的吗。 所以我就不去瞎搀和了。当然，我不去搀和并不代表我不能让历史变得更加因吹斯听。比如说……（此五百字见作者感言，qq阅读看不到的病友明天看作品相关吧。） “大师球，你怎么不‘皮卡皮卡’了？” “宿主，其实这个主意相当不错来着，本系统的创造者也一定会觉得非常因吹斯听。” “是吗，那么你就和你的创造者就等着瞧吧！” 不过给整个世界“吃药”的重任那就舍我其谁了啊！ 这个时候，路易斯-贝克热切地开口道：“尼奥，能不能给我祖父看一看他的身体状况吗？” “这当然没什么问题，反而是我的荣幸。贝克先生，可以吗？” 老贝克先生欣然答道：“那我真是求之不得。” “只有我这样和袁燕倏先生经常接触的人才能深刻了解他的非凡之处。常人只知道他在文学艺术和政治经济学上才华横溢，所以才能公认的“二十世纪大师中的大师”。可是他们却不晓得尼奥在科学技术领域的独到眼光和精准判断，尤其是在医学方面……” “在二十世纪三十年代正是他让我投资了麻省理工学院由恩内斯特-钱恩教授（earnest chain， 1906-1979）领衔的青霉素提纯研究，当时那一笔投资现在看来简直就是用一个penny买下了一座金矿……” “借由这个天赐良机，我们顺利地进军医药行业，这就是几十年中始终保持着业界排名前三‘u’集团……” “‘u’这个名称是尼奥亲口起的。他告诉我之所以为医药公司起这个名字，是希望这家公司最终成为全人类抵御疾病、甚至消灭疾病的保护伞。这话让我不得不肃然起敬……” “现在外界有一些对保护伞集团不好的传闻。有人声称本集团曾经在尼奥的指导下进行过一些异想天开且反人类的研究计划，甚至为此还和第三帝国进行了合作。比如开发长生不老药的‘太阳阶梯计划’，比如开发超人药剂的‘暴君计划’，比如制造生化兵器的‘t病毒计划’，比如制造克隆人的“爱丽丝计划”……” “还有人说这些计划不但用动物做实验，还做了灭绝人性的人体试验。某些攻击人类的动物、还有精神疾病患者和瘾君子是我们保护伞集团不慎外泄的实验材料……” “更夸张的传闻是本集团有一个名为‘诺亚方舟’的绝密计划。这个计划是想要用病毒灭绝地球上绝大部分人类。而证据就是保护伞集团为了进行科学研究在全世界各地建造了大量的地下设施……” “这些传闻的来源，无非就是一些心怀不满的前保护伞员工，还有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无良媒体从业人员们。他们大概读了太多尼奥写的科幻小说，把他当成了他笔下的‘科学狂人’。其实我倒是建议这些想象力丰富人士真的可以去写写科幻小说……” “在国会举行的听证会上，我们的首席法律顾问约翰-麦考尔先生已经不容人质疑地证明了他们提供那些文件和照片都是伪造的。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还有人继续制造这样的谣言中伤我们保护伞集团，还有袁先生和我本人的声誉……” “至于本人为什么能活到九十岁高龄，还显得那么年轻。这是因为我们贝克家族的长寿基因，还有袁先生提供了一整套传承自中国上古时代的养生手段……” “其实早在二十年代初期，我就知道尼奥在医学上的不凡造诣。他不仅短短几分钟就准确诊断出了托马斯-爱迪生先生患有糖尿病，并且还精确地预言了我祖父的寿命。对于预测寿命，他真的有一种让人惊叹的能力。我记得有一次我同他聊到了对我们事业可能产生负面影响的某位著名人士，他轻松地告诉我不用担心，因为三个月之后那位先生就会病逝。而事情真的和他说的一样……” “尼奥为了让我祖父开心，当众说的是他老人家能活到一百岁。不过在那天的晚餐之后，他私下告诉我说我的祖父至少还能活十三年。……” ——节选自路易斯-贝克的回忆录《奇迹家族的奇迹》 “我能活到一百岁？哈哈哈……”乔治-贝克开心地笑道，“尼奥，借你吉言。” 未来保护伞公司的创始者和命名者一本正经地说道：“贝克先生，我这不是吉祥话，而是实话……” 就在这时，侍者出现在了桌旁，恭敬地问道：“先生们，可以点菜了吗？” 一脸不痛快的托马斯-爱迪生站了起来道：“那我们先告辞了。袁先生，支票稍后会让人送过来的。” 老贝克先生挽留道：“托马斯，为什么不坐下来一起用餐呢？既然尼奥能诊断出你的病情，我想他肯定也有治疗方法的吧。” 他转过头向袁燕倏问道：“是不是啊，尼奥？” 我们的袁大师心说，老子又不能发明胰岛素和血液透析，能有什么治疗方法？ 想到这里，他立马点头道：“那是当然！我们中医对于糖尿病有着一套极为有效的治疗手段。” 乔治-贝克转回来对大发明家说道：“托马斯，你也听到了也看到了。中国人毕竟是一个古老的民族，他们一些医学经验应该也是非常有效的。” 还算孝顺的西奥多-爱迪生也在一旁劝道：“是啊，父亲。医生除了让你休息之外，也没有什么好法子，不如听听袁先生的治疗方法吧。” “这……”智慧生物总归是爱惜生命的，所以比一般智慧生物还要多了点智慧的爱迪生勉为其难地点头道，“那好吧。” ……………… ps。慕容试试看这种方式如何。 第一百七十三章 血圣代 本章副标题：万金散尽还复来 乔治-贝克先生点完了菜，自然就轮到了托马斯-爱迪生先生。 侍者在旁建议道：“爱迪生先生，主厨推荐的黄油焗龙虾怎么样……” 袁大神医赶忙开口阻止道：“爱迪生先生，除了药物治疗之外，糖尿病人的生活方式必须遵循一定的准则。你可以吃龙虾但是黄油万万吃不得！” “爱迪生先生，今天的牛排不错……” “爱迪生先生，糖尿病人万万不能吃得太过油腻。” “爱迪生先生，要不来个海鲜拼盘吧……” “爱迪生先生，糖尿病人……” “够了，袁先生。你就说我能吃什么吧。” “豆子！爱迪生先生，糖尿病人吃豆子那是再好不过了。” “那好吧……。” 侍者来到了袁大师的身边问道：“袁先生，你主菜想要吃点什么？” “我么，今天胃口不大好。要不就……” “龙虾一对。” “牛排双份。” “海鲜拼盘……四盘。” “尼奥，你的胃口还真是好呢。” “西奥多，这就是wu jia pi的功效啊。喝了这酒胃口好，身体倍棒，吃嘛嘛香。” “尼奥，我父亲的病能痊愈吗？” “西奥多，我们中医是科学不是巫术。你父亲的糖尿病和慢性肾炎都是极为麻烦的慢性病，而且他的年纪也大了，就算是我们中医治疗起来也极为麻烦，不过……”（笔者注：英文里面是没有“家父”和“令尊”这样的说法的。） 西奥多-爱迪生和我们的袁大师也是同龄人，而且他的脾气性格比他老子好多了。两人混熟了之后，自然就开始称呼对方的first name了。 袁燕倏拍胸脯道：“不过请两位放心，只要遵从医嘱，以爱迪生先生的状况再活个十年那绝对不成问题。” 反正你这个老家伙没有我们中医出手治疗，也能活1931年呢。 嘴里大嚼着龙虾、牛排和海鲜的袁大师瞅着只能吃茄汁黄豆的大发明家，心里那个开森啊。 老子连电灯泡之神都忽悠住了，看来以后再也不会当电灯泡了。 今天真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啊……对了，今天是几号来着？ “大师球，搜索一下……” “宿主，1920年11月21日星期天，历史上……” 此时此刻，在英伦三岛上正在进行一场被称为“第一次城市游击战”和“恐怖主义鼻祖”的英爱战争。这场从1919年1月开始到1921年7月结束的战争也叫做爱尔兰独立战争（irish war of independence）。 1919年1月21日，新芬党人士召开了第一次爱尔兰议会，宣布爱尔兰共和国独立，并且与英国进入交战状态。就在这一天，独立分子在索洛海德贝格采石场袭击巡警，抢夺炸药。这一天揭开了英国和爱尔兰之间的长时间流血冲突。 美联社报道声称，索洛海德贝格的枪声宣告了“恐怖主义新时代的降临！” 这一次英国政府无法像历史上那样轻易地镇压爱尔兰人的反抗，因为爱尔兰人采取了迥异于传统战争形式的游击战和恐怖主义手段 在都柏林当地时间的今天上午，爱尔兰共和军组织了一次还算成功的暗杀行动，干掉了十几个英国情报人员、军官和警官。 英国政府不甘示弱，他们的反应即迅速又猛烈。当天下午在都柏林克罗克公园球场本来有一场爱尔兰式足球赛。一批“爱尔兰警队预备队”和“黑棕部队”成员包围了球场开始进行搜查。这两支以残忍无情而声名狼藉的部队向平民观众开枪，打死12人打伤60人。 今天过后，爱尔兰的局势从此一发不可收拾，流血冲突持续了整整八个月之久。 此时侍者上前问道：“袁先生，你的甜品是要布丁还是冰淇淋？” 不过袁燕倏此时的注意力全在自己的搜索结果之上，所以他自言自语地道：“哦，今天是‘bloody sunday’啊。” 侍者闻言一愣道：“对不起，袁先生。我们没有bloody sunday，只有bloody mary和覆盆子圣代。” 实际上，圣代的英文就是sunday，巧合的是这玩意确实起源于十九世纪的美国。当时美利坚的宗教气氛还是很浓厚的，所以某些州认为星期日为安息日，不允许出售冰淇淋。于是冰淇淋商便将果浆、水果等覆盖在冰淇淋上，以英文星期日的字音取名为圣代。 “哦，我说错了。那就给我来一份……嗯，双份覆盆子圣代吧。” “好的，袁先生。” 对了，既然今天是血腥星期天，那我应该为被大不列颠这个邪恶的殖民帝国血腥镇压的爱尔兰人民哀悼一下啊。 “慢着，waiter。我的餐后酒就来一杯‘血腥玛丽’吧。” “好的，袁先生。” 晚餐吃完，这五位就移步到了装饰极为奢华的吸烟室之中。要知道饭后一支烟并不单单只是我们中国人的传统啊。 路易斯-贝克拿出一支自带的雪茄道：“尼奥，古巴雪茄要不要？” 哎呀，难道这就是传说中在少女大腿上卷制而成的极品古巴雪茄啊！ 我们的袁大师欣然答道：“当然！” 对啊，camel实在太掉价了，我这样的大师老是抽卷烟怎么成？老子有钱了就得抽这个…… 等等，老子不是有钱了吗？ “袁先生，你的奖品。” 这个时候，大发明家让人送来了支票本，唰唰地写了一张三万美金的支票交给了终于有钱了的袁大师。 看看，开工厂能挣几个钱，老子随口一忽悠那就…… “爱迪生先生，你搞错了吧？多了三千美金。” “为人悭吝”的电灯泡之神满不在乎地道：“袁先生，没搞错。这多出来的几千美金就当是你的出诊费了。” 听这话音，看这样子，这家伙分明就是狗仗钱势，瞧不起我啊。 那老子就…… “哈哈哈，那我就笑纳了。” 如果有人以为现在区区几千美金就能侮辱我们的袁大师的人格，那这些人就真的……大错特错了！ 袁燕倏真的不在乎这三千美金，还有这三万美金。小钱钱多了不过就是一个数字而已，难道少了这点钱，他就买不起极品古巴雪茄了吗？ 对于一位掌握历史大势的穿越者来说，小钱钱随手可得，机会却稍纵即逝！ 他站起身来走到乔治-贝克的身前，恭敬地把这张支票递了过去道：“贝克先生。我不知道nypr总值多少。不过这三万美金就算是我购买控股权的定金好了。” 华尔街奇迹十分赞赏地看了这个中国人一眼，心中暗自称道，我确实是没有看走眼，此子恐怖如斯……嗯，果然视金钱如粪土却善于把握机会的年轻人啊。 “呵呵。”老贝克先生轻笑一声，接过支票随手放在了茶几之上，开口说道，“尼奥，你这么爱打赌，不如我来和你打个赌吧。” ……………… 病友们，听说了吗？ 和谐大潮又要来了！ 这几天慕容会乖乖的，大家也乖一点啊。 另外，十分感谢大家的打赏和订阅，一定会有加更，大家放心。 第一百七十四章 一句话 本章副标题：一句话决定一代人 “不如我来和你打个赌吧。” 我们的袁大师闻言一愣，老脸一红道：“贝克先生，你这是批评我太过好赌了吧？” 乔治-贝克却板起脸严肃地道：“不，我不是批评。我们这种人好赌有什么问题呢？我是认真的。” 在座三人听了这话，两位年轻人倒是还好，大发明家却是吃了一惊。他明白说这句话的老贝克先生居然把这个有点讨厌的中国人视为了“我们这种人”，这分明是说他们两人都是一票里货色……嗯，也就是成功的大金融家。 这下他也收起了那点不忿，开始认真听这一老一少的对话了。 “尼奥，你告诉我你想要这家nypr的缘由。如果我满意，那么我就买下这家广播公司送给……” 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有些惋惜地摇了摇头道：“可惜你是个中国人。” 袁燕倏自然明白这位老先生说的是《排华法案》，他手上一用力把指甲刺进了掌心之中。而这句话也更加坚定了他获得nypr的决心。 1882年通过的《排华法案》绝对简单粗暴。里面规定绝对禁止华工入境十年，居美华人没有适当证件一律驱逐出境，今后各地均不得准许华人归化为美国公民。 而在此之后又通过了15个排华法令，这其中更规定了中国人不能拥有地产，不能经商，也不能成为公司法人和拥有者。 到了1904年，美国国会居然通过决议：《排华法案》永远有效。 “你不能拥有公司……”老贝克先生沉吟了一下道：“不过我可以买下来送给路易，至于接下来该怎么办我想他应该明白的。是不是，路易？” “祖父，我明白的。” 幸亏我们的袁大师还有+3的表演技能加成，所以心里很不舒服的他还能笑吟吟地问道：“那么要是贝克先生你不满意呢？” “哦，我要是不满意的话……那你毕业之后就来我的纽约第一国民银行上班。” “而且最少要呆三年。”华尔街奇迹伸出三根手指道，“当然，工资什么的那都好说。尼奥，我想你也不会计较这点钱的吧。” 好吧，在座众人包括袁大师都明白，虽然这个赌约听上去很不公平，输赢不过就是老贝克先生的一句话而已。不过不管输赢他都是在提携这个中国人。 要知道摩根财团的另一个称呼就是第一花旗银行财团（first national city bank financial group），这个美国顶级财团的核心就是纽约第一国民银行和花旗银行这两家商业银行。在1955年，它们合并为了纽约第一花旗银行。 这两家银行并不单单只做金融业务，还分别控制着数十家大型关键企业，这些企业又控制着成百上千家的中小型企业。每年创造的工农业总产值比当时的中华民国的gdp都高，旗下的员工那更是不计其数，根本就是一个金钱帝国。 袁燕倏要是进了纽约第一国民银行那还会呆在柜台后面当三年接待员？ 看华尔街奇迹对他的亲切态度，三年之后我们的袁大师说不定就成为这家财团的初级合伙人了。 以这个身份回到国内，袁燕倏那就是民国天字第一号的买办了。而以这位穿越者的“眼光”和“才华”，花个几年功夫绝对能为摩根财团挣到茫茫多的小钱钱。这些小钱钱足以让这个中国人能成为掌握整个摩根财团东北亚和东南亚业务的高级合伙人， 通过摩根财团在美国国内的深厚影响力，只要他使用的手段足够巧妙，提供的利益也足够丰厚，完全可以随他心意来决定今后十几年的美国外交政策，尤其是东亚地区政策的走向。 好吧，不同于那个实现几率非常之小的usas和赤色蓝星的艰辛道路，这条路线才是最发挥穿越者的优势，也是最具有可操作性，更是最不花力气改变中国、东亚乃至整个世界近现代史的真-通天捷径！ 然而，我们的袁大师耳边响起了熟悉的可爱叫声…… “皮……” “别皮了也别卡了，我知道肯定没戏！” 袁燕倏露出一个十分灿烂的笑容道：“贝克先生，既然要赌何不干脆赌得大一点呢？” 乔治-贝克狐疑地道：“大一点？” “是的，大一点。”我们的袁大师竖起了自己的食指扬声道，“一句话！” 老者更加不明白了：“尼奥，什么一句话？” 袁燕倏耸了耸肩膀道：“贝克先生，我的意思是如果我用一句话说服你，那么请你帮助我把nypr变成一家全国性的广播公司，而如果我说服不了你，那么我这辈子就为纽约第一国民银行工作好了……” 他半是开玩笑半是认真地道：“当然，我相信你也不会计较给我一个高薪的吧。” 华尔街奇迹稍稍沉吟便仰天大笑道：“哈哈哈，我就欣赏你这个样子！就照你说的赌！” “尼奥，现在你可以说这句话了。” “稍等一下，贝克先生。” 袁燕倏不紧不慢地拿起酒精喷灯均匀地加热了一下雪茄，再用雪茄剪切掉了烟嘴上的包封，这才点燃了这支也不知道是少女还是老妪亦或是某个臭男人卷制而成的极品雪茄…… 讲真，如果要抄文装逼推倒美女，穿什么时代不是穿啊，去那种“现世安稳，岁月静好”的小时代好咯，跑到这个波澜壮阔的大时代凑什么热闹呢？ 那么我们的袁大师带着大师球破系统除了在美国装逼推妹之外，他又能干些什么呢？ 注意啦注意啦注意啦，他还有整整二十年去影响整整一代美国人。 没错了没错了没错了，就是那一代将要走上二战战场的美国年轻人。搞得好的话，他还能影响这一波的英国人法国人德国人日本人……他的同胞那已经不需要他的影响了，因为历史会教育他们的。 看到没看到没看到没，这就是这位穿越者的真正使命。而要完成这个使命，nypr纽约公众广播电台就是第一块基石…… ……………… 那个和谐大潮好像是真的啊，吓得我赶快想了两个新的大纲。 万一过几天病友们起床发现这本破书被404了，那也不用怕。去逼乎关注“慕容鹉（鹦鹉的wu）”或者现在把群号记下来。 放心，这本书我会继续写下去给诸君一个交代的。 第一百七十五章 无线电 （四千字大章！） 本章副标题：真的只用了一句话，却写了四千字 商业无线电广播就诞生在1920年11月的美国，不过第一家播音的商业电台并非纽约的nypr，而是匹兹堡的kdka。 对于二十世纪二十年代的美国来说，无线电广播是一项具有革命性的娱乐方式，真的堪比后世的互联网。其实电视不过是有了图像的升级版广播而已。 不过在原本那条时间线上，无线电广播真正让全民疯狂那要到1922年，因此被称之为“1922年狂热症”。人们对这种“从空中拉回声音”的新现象十分惊奇。对当时的美国人来说，广播要比四十年代末的首次常规电视广播更奇特，更神奇。无线电广播被顶礼膜拜，视为科学的凯歌。 有意思的是，当时也有些美国人指责无线电波伤害鸟类，引发洪涝干旱，搞得床垫弹簧震荡不已，让地板开裂，导致孩子呕吐，还会召来鬼魂……这就像一百年后东方某大国有些人认为手机信号塔会致癌一样。 到1930年，美国城市中平均两个家庭拥有一台收音机，而在农村平均五个家庭一台。是的，就像当年东方某大国全村人聚集到有电视的人家看电视一样，美国人民也会蜂拥到拥有收音机的邻居家里享用这项“现代科技”。这被称之为“收音机聚会”。 美国现代中产阶级就是汽车、电话、家庭电气化、当然还有商业电台这四者共同塑造出来了。尤其是无线电广播深刻地改变了美国人的性观念、性别角色和儿童抚养方式。其重要性再怎么夸大也不为过。 不过有些讽刺的是，无线电广播并没有推动女性自由，反而在二十年代中期因应市场需求把女性塑造成了pper（轻佻女郎）和housewife（家庭主妇）。这两者的形象取代了二十年代早期的suffragist（女性参政论者），成为了“现代女性”的标准模板。 而紧随其后的电视更加深了这种对妇女的形塑，使得这两种“现代女性”形象一直沿用到了七十年代。直到嬉皮士运动和女权主义运动兴起，才终于打破了美国女性这种呆板的印象，不过也仅仅是“打破”而已。 还有不得不提的一点就是广播对美国儿童的影响。无线广播取代了父母成为学龄前儿童的第一位老师。这位“老师”那也是要赚钱的，于是就让1920年代成长起来的孩子成了第一批真正的“消费主义者”。 除此之外，无线电广播使得美国社会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黑人爵士乐通过广播被送进千家万户。美国白皮是不喜欢看到黑人的，不过还是能勉为其难地听听黑人演奏的歌曲和音乐。轻快的爵士乐马上征服了顽固的美国人的耳朵，所以一战之后到大萧条这段期间也被称作“爵士时代”。 而且就像一百年后网络“免费”音乐下载让二十一世纪唱片业遭受重击一样，广播也让当时美国各类唱片销量大大地下降了。然而因为美国黑人的经济地位较低，他们买不起收音机只好继续购买唱片，这就逼得某些唱片公司不得不转而制作黑人喜爱的音乐。 这一大一小两个因素就让美国音乐界被黑人占据了半壁江山。 总之，无线电广播对美利坚从“进步主义”时代进入了“享乐主义”时代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笔者注：以上干货并非来自网络的水货，而是笔者摘录改写自新泽西里德尔大学社会学教授，理查德-布茨（richard butsch）所著的《美国受众成长记（the making of absp;audiences）》一书。 “我一直和公众这么说，现在我还要再说一遍：虽然我是nypr（纽约公共广播电台）和其后的apr（全美公共广播电台）的董事长，但是没有我的朋友袁燕倏，那也不会有这家常年占据收听率首位的电台……” “apr的成立真的颇具传奇色彩，而我就是当事人和目击者之一。我的朋友袁燕倏说他能用一句话说服我的祖父，帮助他建立一家全国性的广播电台。我向我祖父的坟墓发誓，我当时真的是相信他能办到的。没办法，你如果和尼奥接触的时间越长，那么你就越会相信任何奇迹都可能出现在他的身上……” “除了我之外，在场还有托马斯-爱迪生先生和他小儿子西奥多-爱迪生先生。和我不同，他们不但不相信尼奥能做到这样的事情，反而怀疑他是想成为纽约第一国民银行的终身员工。以我对我祖父的了解，他应该巴不得袁燕倏先生真的为他工作一辈子呢……” “不过我也必须坦率地承认，我本来以为尼奥会像往常那样口若悬河地雄辩一番，按照他的说法那就是让人“虽然不是很明白他在说什么，但是总感觉他很厉害的样子。”至于‘一句话’什么的，要么是一种修辞的手法，要么是一个别致的玩笑……” “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他真的只讲了一句话，而且这句话里面居然只有三个单词，那就是……” ——节选自路易斯-贝克的回忆录《奇迹家族的奇迹》 “我和袁燕倏先生相识于1920年11月21日的新泽西。为什么我记得那么清楚？因为这个日子对我来说十分重要。坦率地说，虽然我读的是哥伦比亚大学物理系，但是我本人更为钟爱文学艺术。可惜我实在缺乏这方面的才华，而且又受到了父亲的压力，所以才会选择我并不怎么喜欢的专业。不过在那天，袁先生为我指明了我事业的方向……” “世人都说我父亲托马斯-爱迪生先生是一位绝世天才。可是在我这个儿子的眼中，他只不过比一般人更为勤奋也更为固执的老头子罢了。要说到我心目中的二十世纪天才人物，理科方面自然是阿尔伯特-爱因斯坦先生和马克思-普朗克先生这两位伟大的物理学家。而文科天才，我认为只有袁燕倏先生一人了。前面两位为我们打开了量子世界的大门，而后者却掌管着通往我们心灵之门的钥匙……” “我在和袁燕倏先生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认识到了这一点。因为他仅仅用三个单词就说服了乔治-贝克先生资助他构想的一项宏伟计划。当然这句话也让我心悦诚服，甚至连我那位为人固执的父亲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中国人很‘因吹斯听’。而这句话就是……” ——节选自西奥多-爱迪生先生在三十年代进行的某次访谈。 “paneuses。” 袁燕倏从口中喷出了一团烟雾，随着袅袅青烟扩散开来的却是一句拉丁文。 欧美诸国之中但凡能称之为“知识分子”的人都能来几句拉丁文。这就像在中国但凡能称之为“知识分子”的人都能来几句……文言文。 没错，拉丁文就是欧洲白皮们的文言文。 直到一百年后拉丁文都是法学和医学这两类学科的必修科目之一。美国的法官真的会写全拉丁文的审判书，美国的医生也会真的能写全拉丁文的病历。而根本看不懂的普罗大众面对这样的审判书和病历，只能去找懂拉丁文的律师和另一位医生。 换句话说，拉丁文和文言文一样都是用来区分上等人和下等人的“贵族语言”。 有些讽刺的是东方某大国为了迎接西方诸国带来的“德先生”和“赛先生”，自己打破了文言文的藩篱，这就是目前如火如荼的白话文运动……别担心，我们的袁大师肯定会去插一脚的。 拉丁文地位之高，以至于欧美学士、硕士和博士中的佼佼者会被授予拉丁文学位荣誉。 就像philosophiae doctor不是指专门读哲学的博士，suude也不是指读拉丁文的学生，而是指最优等毕业生。（有兴趣的病友可以百度“拉丁文学位荣誉”） 所以出身贫寒的老贝克和老爱迪生听不懂这句话，富二代的小贝克和小爱迪生却脱口而出道：“面包和马戏？” 很好，有这两个人肉翻译器，自己装逼就不会装成傻逼了。 “没错，先生们。就是古罗马人说的面包和马戏！” 傲然直立的袁燕倏手里夹着雪茄，眼光灼灼地环顾身边四人，最后把目光集中到了乔治-f-贝克的身上。 这位八旬老者先是皱眉苦思，不过他马上就舒展开了眉头，双眉一挑嘴巴一张露出了一个欢悦的表情。 “嗯嗯嗯……呵呵呵……哈哈哈……” 他忍不住笑出声来，笑声也越来越大。 老贝克先生笑了好一会这才收住笑声，他带着遗憾的叹了一口气摇头道：：“袁先生，真是可惜啊……” “我看你是不会来我的纽约第一国民银行了。不过……” “我真的被你说服了，所以……” “你赢了！” 袁燕倏暗自松了一口气，这位“华尔街奇迹”出身贫寒所以拉丁文应该是不会的。但是像他这种能爬到如此高位的大人物必定热爱学习，那么古罗马历史总归应该了解一些的。 一位读过古罗马历史，深谙美国经济发展情况，接触过多种行业，脑子聪明且灵活的大资本家绝对能听得懂“paneuses.”这句话的意思。 “谢谢！”我们的袁大师微微一笑，右手在胸前绕了几个圈圈左手往屁股后一背，像是演员谢幕一般潇潇洒洒地向老者鞠了一躬。 他直起身来微笑道：“贝克先生，你也没输！” “嗯……哈哈哈！”乔治-贝克稍稍一想便笑着点头道，“是的，我确实没有输！” 然后，这一老一少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然而，其他一老二少完全跟不上这两位的思路…… “而他也真的用了一句话说服了我的祖父。可是除了他们两位，我还有爱迪生先生父子根本不明白他那一句话的意思。在那时，就像尼奥经常说的那句俏皮话一样，‘我感觉我的智商和自尊心受到了重重一击’……” “而让我感到更加受伤的是，最后我还是开口问了……” ——节选自路易斯-贝克的回忆录《奇迹家族的奇迹》 “不会吧，路易。你居然没听懂？” “什么？西奥多，你懂了但是说不出来？” “那么爱迪生先生呢……你懂了但是你不想说？” “既然如此，那我就稍微解释一下吧。” 我们的袁大师再次美美地吸了一口雪茄，喷了一团青烟之后从容地说道：“先生们，我们还有广大美国人民正处在一个虽然称不上最好，不过也能算是美好的时代……” 当然，这是对你们美国人来说。而且现在离大萧条还有整整九年，你们……嗯，还有我那就一起好好享受吧。 他冲着乔治-贝克先生点了点头，又向着托马斯-爱迪生先生诚挚地笑了一笑道：“美利坚合众国正因为有了像贝克先生和爱迪生先生这两位一样的杰出人物，所以才有了今日的繁荣昌盛。美国人民不但远离了饥饿和战争，也在告别贫穷和困苦……” 可是我的祖国我的同胞还要在饥饿和战争的泥沼里面打滚，一百年后才能见到全民小康的曙光。 他指了指另外两位年轻美国人道：“那么我们这些后辈不应该沿着他们开辟的道路继续走下去吗？他们满足了美利坚人民的基本物质需求，而我们就应该提供精神上的需求……” 不过这种“需求”到底要把美利坚人民带往何处，那最好就让老子说了算！ 袁燕倏说到这里，另外三位也算是聪明人的“新罗马贵族”也终于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古罗马贵族有义务向罗马公民提供免费的面包，也有义务让他们观赏到精彩的马戏角斗。 而他们这些新罗马的贵族没有义务提供免费的面包，却有义务提供精彩的马戏角斗。更棒的是，新罗马贵族还有权力从不免费的面包和精彩的马戏角斗中获得巨额的利益！ “先生们，你们的酒！” 这个时候侍者送来了他们的餐后酒。而袁燕倏点的正是“血腥玛丽”。 如果这个世界注定要被鲜血所淹没，那么我这位穿越者自然有义务也有权力让这些鲜血流得更加精彩，更加绚丽，也更加有利于我的祖国和我的同胞。 难道不是这样吗？！ 本应该受到哈迪斯眷顾的袁大师举起了盛满猩红色液体的透明酒杯，此时此刻的他却好似阿波罗附体一般露出无比灿烂的笑容道：“先生们……” “cheers！” ……………… 感谢@锦绣文采兄，@不听不听飞鞋点金兄，@我也不知道这图是拍的兄，慕容的老朋友@懒懒的应龙兄……还有那些支持我的病友们。 不管你们是一掷万点，还是细水长流，亦或是订阅和评论，慕容都记在心里。 所以多余的话不说了，四千字奉上。 顺便书友群“怼鹦鹉催更群”（这倒霉名字，难道不应该改成“鹦鹉好棒棒群”吗？）的群号是： 3 4 3 8 2 1 7 8 4 第一百七十六章 不想说 （六月过去啦！） 本章副标题：爱迪生的“美式幽默” “cheers！” 什么“血腥玛丽”，不过就是一杯加了点柠檬汁的番茄汁罢了。酸不拉几一点都不甜，还不如wu jia pi呢。 腹诽不已的袁燕倏抿了一口餐后酒之后，在沙发坐下来准备休息一下。 忽悠也是很累人的好伐。就算他体质再高，可是这是一件技术活又不是体力活。当然啦，我们的袁大师今后干得最多的体力活那也是要求一点技术的。 然而，有人不肯让他休息。 托马斯-爱迪生拿着他那杯白开水……糖尿病人还喝什么酒啊？ 他皱着眉头想了半天，忽然“嗤”地一笑道：“袁先生，你的口才我真的很佩服，我不得不承认你让我改变了一些对中国人的看法，你们并非全都……嗯，不懂现代文明。” 他顿了一顿，喝了口水润了一下干涩的嗓子继续说道：“我也明白了你的想法，确实就像袁先生你所说的那样，如果无线电广播真的能传送进千家万户，那确实是一件非常大的生意。” 他有些自得地道：“其实根据我的判断，在今后十几年甚至几十年中，娱乐行业绝对是大有可为的。我发明的留声机就证明了这一点。” “可是，袁先生。我想你也是见过收音机的吧。”大发明家摇了摇头，用讽刺的语调说道：“袁先生，你觉得这种复杂的机器能普及到每一个美国家庭吗？” “是啊，袁先生。”他的小儿子也附和道，“我也能算是一个无线电爱好者了。虽然对我来说组装一台收音机真的不难，可是我真的不认为所有美国人都能做到。” 等等，他们这对父子真的是在说收音机吗？ 如果他们真的是在说收音机，那么这种最为简单的家用电器怎么会被他们说成是“复杂的机器”呢？ 这是因为1920年的收音机就跟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刚开始普及家用电脑的情况差不多。袁鸿渐那个时候当然是个屁事不懂的小屁孩，不过他还是记得他老爸是怎么攒家里第一台电脑的。 没错，这年头你是买不到现成的“品牌机”的，绝大部分无线电爱好者的收音机都是自己diy出来的。 二十年代买收音机和九十年代攒电脑一样，要去电器商店，买一堆电子管、面板、耳机或者喇叭、电视和天线。而和攒电脑不同，电器商店是不会帮顾客组装的，他们要回家自己拼装起来。 对中产阶级家庭的顶梁柱们的一个挑战是，他们要设法把这些乱糟糟的电线和部件安顿好或者至少要有个看相，还要防止电池溶液流出来污染家具和地毯。更让人着急的是，他们还要爬上屋顶去调整天线。所以每年都有因为安装收音机而摔断骨头甚至摔死的案例。 现如今是没有穿越网文，不然美国网文主角在开头不是因为电脑漏电而穿越，而是因为摔死或者触电而穿越。 我们的袁大师听完这两位的质疑，灿灿烂烂的笑容猛然一滞，脸上露出了一副很是为难和尴尬的神色。 托马斯-爱迪生一看他这个表情，心头那是大乐。这个中国人不但让自己输了三万美金，还大大地丢了一个面子，现在自己终于是扳回了一城！ 他转过头向着老贝克先生道：“不瞒你说，我个人认为要普及收音机实在是太困难了，要不然……乔治，恐怕你也没有接触过收音机所以不知道这件事情的吧？” “嗯……”乔治-贝克先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看向了沉默不语的袁燕倏。 也许，这个不停给他带来惊喜的中国人会有办法的吧。 可是，看上去他这幅样子好像也没有想到这件事情啊。 难道，我看错他了？ 袁大师此时的表情神态确实非常难看，他紧紧地皱着眉头抿着嘴唇，手指神经质地在沙发扶手上弹动着，甚至双腿都在不安地抖动着。即使没有心理学知识的人也能感觉到他陷入了一种挣扎的状态之中。 “哈哈哈！”这次轮到托马斯-爱迪生放声大笑了，他站起身来道，“真是非常愉快的一个晚上。” 他整整身上的晚礼服，对着沉默不语的袁燕倏道：“谢谢你，袁先生。我好像听说过，你是一位很不错的经济学家。今天我又见识到了你高超的医学水平，可是……” 他叹了一口气，以惋惜的语气摇头道：“可是你毕竟不是一位科学家啊，所以对无线电广播这个行业认识不够全面、考虑不够周祥。不过这也是难免的。请不要灰心，还年轻的你总归还有机会的。其实只要找到了解决办法……” “等等！” “请等等，爱迪生先生。”袁大师举起手打断了他道，“谁告诉你我没有解决办法的？” 大发明家闻言一愣，接着又笑了起来道：“那好，袁先生。请你说一下你的解决办法吧。” “可是……我不想说！”袁燕倏理直气壮地道，“尤其不想在爱迪生先生的面前说。” “为什么？” 屋中四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我们的袁大师环顾四人道：“因为我这个中国人不懂爱迪生先生的‘美式幽默’。” “美式幽默？！” 他此话一出口，大发明家的脸色瞬间就阴沉了下来，而其他三人仍然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 只听袁燕倏又急又快地说道：“我听说托马斯-爱迪生先生曾经向尼古拉-特斯拉先生承诺过，如果他完成直流电马达和发电机的改进工作，那他就会得到五万美元的巨额奖励。特斯拉先生持续进行了将近一年的繁重工作，终于完成了新的设计，爱迪生先生的公司从中获得巨大的利润和新的专利所有权。而当特斯拉先生向爱迪生先生索取五万美元的时候，据传闻爱迪生回答他……” “‘特斯拉，你不懂我们美国人的幽默！’” 他站起身来，直视着已经开始七窍生烟的大发明家扬声问道：“是不是这样，爱迪生先生？” “你！” 非常幽默的美国人举起手指着袁燕倏，却只能说出这么一个单词。他此时心中是又气又惊，气的是这个中国人当众揭了他的伤疤，惊的是不明白这件事情是怎么泄露出去的。 而他这幅气急败坏的样子自然就是证明袁大师说的都是真的。 袁燕倏耸了耸肩膀摊开双手道：“既然那个塞尔维亚人都不懂，我这个中国人更不懂了啊！” ……………… 说说七月份的更新计划： 如果不被404的话，慕容首先保证下个月每天至少有四千字，全勤不挣白不挣。 每周至少会有一章加更回报大家的细水长流。当然有壕病友慷慨解囊的话，我会酌情加更的。 另外请大家多给这本破书投点月票吧。如果七月份能有一千张月票，那我八月份会更加努力的，每周至少加更两次。 第一百七十七章 新发明 （求月票和推荐票！） 本章副标题：原来还有这样的操作！ 我们的袁大师的原则一向是人不怼我，我不怼人……那怎么可能？ 对他老人家来说，世间嘴炮就一人，试看天下谁能敌？ “皮卡皮卡！” 没错，托马斯-爱迪生先生确实对全人类做出了极大的贡献，不过全人类也没有亏待他啊。他该有的荣誉都有了，他该得的小钱钱也得了。那么他做的错事就不能说了吗？就不能讽刺他会剽窃其他发明家的idea了吗？ 古代赛里斯有董狐这样面对权臣赵盾秉笔直书的“古之良史也，书法不隐。（孔老二语）”，现代美利坚n这样的不惧我皇川普信口开河的“fnn”…… 所以他老人家既然自己送脸上门，那就打了吧。 只不过托马斯-爱迪生那也是一位自带bgm……嗯，气场的大人物，他这么一发怒连吸烟室中的空气都凝滞了起来。 袁燕倏心中也开始打起了小鼓，这老家伙可是美利坚知名人士，社会地位比我这个中国人可是高多了，社会资源那更是不能比。真要把这位大发明家给惹火了，到时候他给自己穿个小鞋那还真是不容易对付来着。 可是话都说出了口，现在也收不回来不是。 不过对两边来说幸运的是，大发明家同时还是一位大企业家，而脸皮不厚一点能成为大企业家吗？ 托马斯-爱迪生要真为这点“流言蜚语”而大动肝火还能混到现在这个地步？ 虽然被这个可恶的中国人揭破了一桩陈年丑事，但是他并没有被气得或者羞愧到失去理智，反而马上就想到该怎么反打脸了。 脑门上青筋直跳的他冷笑道：“袁先生，我倒想听一听你的解决办法，至于你的担心……” 大发明家拿出支票夹，“唰唰”地写了一张支票道：“这里就有五万美金。只要你的方案能让我满意，这笔钱就是你的了！” 我们的袁大师闻听此言，又陷入了十分为难的状态，嗫嚅着道：“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请放心，就算我不满意也不会让你在我的爱迪生公司工作三年的。”爱迪生先生提高了声音道，“何况这里还有乔治-贝克先生做见证人，难道你还担心我剽窃你的创意吗？” 袁燕倏有点腼腆地道：“可是人家……嗯，我有两个法子，而爱迪生先生你却只给了五万美金……” 大发明家脑门上的血管那跳得更欢腾了，他二话不说又写了一张五万美金的支票。 小钱钱我所欲也，s值太可怕也，还是要问问破系统也…… “大师球，我会这么说……你看行吗？” “宿主，按照你的方案确实不大会影响历史主干，这钱可以赚。不过……还是会提升3%的s值。” 好了，有这句话就行了。 “爱迪生先生，你可真是幽默……嗯，实诚！”我们的袁大师见到价值十万美金的支票，又得到了大师球的保证，精神不由得一振。 他沉吟了一下道：“既然如此爱迪生先生如此慷慨，那么就当我把这两个主意当作专利卖给你好了。当然，前提是你满意的话。” 大发明家再次冷笑一声道：“那很好，我听着！” 袁燕倏喝了一口“血腥玛丽”，放下杯子竖起了自己的食指道：“第一个方法，就是生产一种谁都能用的收音机……” 爱迪生先生忍不住插口道：“哼，这还要你说？” 袁大师摇了摇食指道：“不好意思，爱迪生先生。请别打断我。” 他环顾室内，然后指着一个精致漂亮，看上去有些年头的的胡桃木古董酒柜道：“我们可以把收音机的零件全部拼接好，放进这样的柜子里面……” 闻听此言，老爱迪生先生神情一动，嘴巴一张就要开口说话，不过城府甚深的他还是忍了下来；而小爱迪生先生立马露出了豁然开朗的神情，嘴上还没有把门的他恍然大悟地脱口说道：“原来还有这样的操作！” 不得不着重且严肃地指出一桩事实，我们的袁大师真的没有携带着降低npc智商的脑残光环，至少目前为止还没有拿到此类效果的卡牌。同时爱迪生父子也确实没有因为他们是npc，所以智商属性就被削弱了。 把收音机零件预先组装好全部装进一个盒子里，这个听上去但凡智商超过八十的人都能想出来的主意，也就是“桌柜式收音机”，一直要到1923年才被人发明出来并投入美国市场。 其实如果了解一点人类科技发明史，就会知道这并没有什么稀奇。很多只要捅破一层窗户纸就能发明出来的发明，就是没有被发明出来。 比如说南美印第安人很早就会使用轮盘制作陶器，可是直到西班牙人到来之前他们始终没有制造出使用轮子的车辆。 还比如说早在“伊斯兰黄金时代（公元八世纪到十三世纪）”，阿拉阿伯的学者们就发明了用蒸汽作为动力的自动灌溉装置，可是他们并没有开启第一次工业革命。 袁燕倏看着这对父子的反应，微微一笑地接口道：“是的，西奥多。确实可以这样操作。” “而这样操作的好处是什么呢？” “首先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因为所有零部件和电线都在箱子内部而不是暴露在外，所以我们可以让收音机使用危险的交流电。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为了顾虑使用者的安全，只能使用很不方便而且昂贵的直流电电池。我想爱迪生先生也应该知道交流电虽然危险，但是便宜而且功率更大的吧？而使用了交流电，我们就可以安装功率更大的扬声器来取代耳机了！” “其次，我们可以在箱子外部安装一个面板和一些按钮，让使用者可以简便地更换频率和调节音量。这样一来就算是小孩子都可以使用。” “最后么，先生们请看看这个柜子。我们完全可以把收音机制作成这个样子，当然还可以制作成不同样式和档次的型号，让收音机最终成为一种可以放在客厅、起居室和卧室的漂亮家具，而不是现在这样只能安装在阁楼里面的古怪机器。” “先生们，这样一来，我们的听众只要买回去插上电源再装一个天线就能听广播节目了。他们还能把收音机当作一件家庭装饰品，就好像爱迪生先生发明的留声机一样……” “对了，我又想到一个主意：我们可以把留声机和收音机组合起来，成为一台既能播放唱片又能收听广播的……嗯，我想到了一个名字……” “家庭娱乐中心！” …………………… 病友们，好消息。又有龙套可以跑了啊！ 这次是一位唐人街的老中医（年轻一点也行啊，不过不能太年轻），形象很是拉风，有兴趣的病友请在置顶龙套贴里报名吧。名字、籍贯、如果愿意写写一下人生经历也是可以的。 第一百七十八章 金点子 本章副标题：将打脸进行到底！ “家庭娱乐中心……” 袁燕倏描述了一下后世收录音一体机的样子，最后朗声问道：“先生们，你们觉得我这个主意怎么样？” 老爱迪生自然是沉默不语，那么小爱迪生当然也不方便开口夸奖。 不够贝克爷孙这对门外汉都能看出道道来了，所以老贝克先生满面笑容地点头表示赞赏，而小贝克先生索性站起来鼓掌道：“尼奥，我真是没看出来你对高新科技知识都有研究！” 嗨，这算毛的高新科技啊？一百年后老子还能用远程无线设备同远在千里之外的人类一同测试代码化指令序列，甚至还能寻找合适的目标交换各自的基因信息呢。 嗯，能把手游和约炮说的如此清新脱俗还这么“科学范儿”，确实需要一点“高新科技知识”来着。 所以我们的袁大师毫无自得之色而是非常诚恳地说道：“路易，这不算什么。这些主意本来就在我的脑子里面，遇到合适……比如眼前的机会，那就自己蹦了出来啊。” 被他虚怀若谷得精神感动到“华生”不禁赞叹道：“尼奥，你太谦虚了！” “袁尔摩斯”当然不想福尔摩斯那样恃才傲物，他显得更加谦虚地道：“路易，你太过奖了！” “不，尼奥。我真的不是夸奖而是真心话。” “不，路易。我真的不是谦虚而是……” 大发明家实在受不了如此肉麻的吹捧了，尤其不是吹捧他的时候。他忍不住重重地咳嗽了一下，开口问道：“袁先生，那么第二个方法是什么呢？” “哦……”袁燕倏这次伸出中指和食指一起比了一个“2”的手势轻松地说道，“第二个方法把所有零件都放到一辆车上，成为车载收音机。” “车上？！”这下倒是让路易斯-贝克这个门外汉吃了一惊，他张口结舌地问道，“那要怎么放得下呢？就算放得下车子能开吗？” 小贝克先生说的没错，如今的电子管收音机体积庞大还十分沉重，而相对来说小汽车的马力又小，确实是放不下也拉不动。 在原本那条时间线上，要到十年后的1930年才出现了带收音机的汽车。不过到了1940年，四分之一的汽车上都带着收音机。 “路易，你这就不对了。就算你不相信我，那也要相信科学和……爱迪生先生这样的发明家。”我们的袁大师摇头道，“我相信总有一天收音机能小到是能装到车上的，比如用……” “皮卡皮卡皮卡皮卡……” “谢谢你，大师球。要不是你，我差点把晶体管给说出来。” 众人只见他停顿了一下，咽了一口唾沫道：“比如用更小的电子管。是不是这样，两位爱迪生先生？” 爱迪生父子对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 老爱迪生涩声道：“确实有这个可能，不过……” “不过你们误会我的意思了。”袁燕倏接口道，“先生们，我并没有想一步到位，真的制造出能放在轿车上的微型收音机……” “我只是认为在目前阶段，我们可以把收音机零件都装在一辆卡车上。” “卡车上……”这次换西奥多-爱迪生开口问了，“那有什么用？” 我们的袁大师理所当然地道：“当然有用。我们可以让卡车开上街头，免费给纽约……当然以后就是其他城市的居民们播放啊。我们还可以让卡车开到那些小城市、小镇和村子，为那里的人民送去我们的声音。” “免费播放？！” “免费播放……这个主意真的是非常非常棒！” 这次喝彩是乔治-贝克先生。作为一个成功的商业人士，他自然知道推广的重要性，而这样的推广方式确实“非常非常棒”。 试想一下，这些载着收音机的卡车停在居民区附近播放广播，那会吸引多少听众啊。别忘了，此时无线电广播还是一种非常小众也不算便宜的爱好呢，普通人只是听说根本没有亲身体验过。 而这个方法确实也是日后各家广播电台为了推广所使用的方法之一。 老贝克先生转过头向着大发明家道：“托马斯，你得承认你这十万美金真的值了，买到了……嗯，四个金点子。” 没错，确实是四个金点子：桌柜式收音机，留声收银一体机，车载收音机还有广播卡车。 其实不用他提醒，托马斯-爱迪生这位大发明家也明白了袁燕倏这番话的含金量。只要这四个专利注册成功，能带给他的利润何止这“区区”十万美金？ 一道非常简单的数学题，普通的留声机现在售价是一百美金左右，其中十分之一的利润空间总是有的吧，那么同类型的“桌柜式”的收音机当然也能卖到这个价格，只要卖掉一万台收音机不就收回来了？ 我大美利坚这么大的市场区区一万台收音机根本就是沧海一粟啊。 相比起这么大的利润，那么自己一点点面子又算是什么？ 当然，爱迪生先生心里虽然觉得这真的是一笔很是划算的生意，但是脸上的表情还是不那么好看。毕竟这么多年以来，他都没有遇到过像这个中国人一般当众冒犯自己的人了。 不过绅士都是认赌服输的，何况还是在“华尔街奇迹”面前。他把两张支票交给了自己的小儿子，让他送到了袁大师的手上。 而袁燕倏看到大发明家那张臭脸，心里也是十分的不痛快。虽说类似的“金点子”他老人家多的是。放在脑子里有个屁用，还不如换点美金花花呢。但是这次真的卖的便宜了。 如果他真的花费一番心思运作一下的话，这两个“金点子”何止十万美金。而这老家伙占了那么大的便宜居然还摆脸色给自己看，好像自己占了他的便宜似的。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眼珠一转心里就有了一个主意…… 只见我们的袁大师再次走到乔治-贝克面前问道：“贝克先生，不知道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哦，什么忙？” 他双手递上一张支票，非常诚恳地说道：“我想请你帮我把这笔五万美金转交给……” “尼古拉-特斯拉先生！就说这是爱迪生先生偿还他的旧账……” “哐当！” “父亲，你怎么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 爱布斯 本章副标题：企业家的健康和资本家的良心 “哐当！” “父亲，你怎么了？！” 贝克爷孙和袁大师回头一看，就见到大发明家瘫倒在了沙发之上。 路易斯-贝克不愧是个左派好青年。他见状心中大急，立马冲出吸烟室高声喊道：“来人呐，快去找医生！爱迪生先生晕过去啦！” 乔治-贝克却没有去看望他的“朋友”，而是压低声音对袁燕倏道：“尼奥，这可是五万美金！对我来说当然不算什么，可是我知道对你来说绝对是一笔大数目。你真的要把这笔巨款送给特斯拉先生吗？” 我们的袁大师也小声说道：“贝克先生，我听说这位名副其实的科学天才近况似乎不大好……” 实际上，尼古拉-特斯拉的近况不是“不太好”，而是“很不好”。 他一生的转折点就是1900年建造在纽约长岛的沃登克里弗塔(wardenclyffe tower)……嗯，这座高达187英尺相当于60公尺的高塔还有一个更为人熟知的名字，特斯拉电塔。 建造沃登克里弗塔的15万美金投资中51%来自老j-p-摩根。不过特斯拉向他大金主隐瞒了实情，这座高塔并非用来实验无线电报的，而是用来验证他的无线电能传输理论的。 二十世纪一大谜团——1908年发生的通古斯大爆炸据说就是由特斯拉的沃登克里弗塔无线电能传输实验造成。 所以在1903年加利摩尔-马可尼完成了跨大西洋的无线电传送实验之后，老摩根停止了对他的资助。而“巧合”的是，1904年美国专利局把无线电报相关专利判给了马可尼而不是真正的发明者特斯拉。 在此之后，特斯拉就每况愈下。到了1920年，他几乎淡出了公众视线。这位拥有700多项专利的科学奇人此时在靠社会救济金过日子。 而在此之后发生了一件对他来说极为屈辱的事情。美国电气工程师协会为了“帮助”他，给特斯拉颁发了一枚奖章和一笔奖金，而这枚奖章名为“爱迪生奖”。 他理所当然地没有去领奖，而是在会场对过的纽约图书馆门前喂鸽子。“好笑”的是，托马斯-爱迪生倒是兴致勃勃地亲自参加了这场晚会。不过被贫困所迫的尼古拉-特斯拉最后还是去领了这枚“爱迪生奖章”和这笔奖金……（笔者注：以上资料来自pbs电视台纪录片《特斯拉自传》） 想到这里，原本心里还对晕倒在地的大发明家有一点愧疚的袁燕倏顿时觉得自己萌萌哒。既然托马斯-爱迪生能这么羞辱尼古拉-特斯拉，那么自己为什么就不能当面羞辱他呢？ 何况说实话还有做善事都能羞辱别人的话，那么被羞辱到的那位肯定自己有问题！ “我是医生！病人在哪里？” “病人在这里！” “这位是……托马斯-爱迪生先生？谁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 “嗯，我父亲刚才情绪比较激动所以晕倒了。” “哦，那我先用一下嗅盐……” “阿嚏！” “爱迪生先生，你知道你在哪里嘛？” “我在新泽西啊……fxck！真是气死我了！” “他又晕过去了啊！” “这里空气不好，我们把他先抬出去……大家一起用力啊！” 他像是完全没有听到身后的纷乱，坦坦然然地对老贝克先生说道：“我们赛里斯人有一句古老的谚语，给住在华丽豪宅中的成功人士送去鲜艳花朵不过是虚伪的奉承，而把黑色木炭送到寒冷破屋中贫苦人士的手上那才是真正的善行！” 听到这句赛里斯谚语，“华尔街奇迹”也不禁耸然动容。 老人家也没有去管屋中的乱局。他坐直身子眯起老眼，仔仔细细地把眼前这个中国年轻人打量了一番，最后沉声说道：“尼奥-袁先生。你刚才让我看到了你的睿智，现在却让我看到了你的高尚……当然还有你这个年轻人的任性。” “我……” “尼奥，你听我说。”我们的袁大师刚想反驳却被这位一向温和的老人给严肃地打断了，“你这下可把托马斯给得罪狠了，你不担心他的报复吗？” 袁燕倏反问道：“贝克先生，我现在担心还有用吗？” “当然……没用。”乔治-贝克忽然莞尔一笑道，“那我现在考考你，我们应该怎么办呢？” “我们……” 我们的袁大师心中感到奇怪，这位老人家明明应该问“你应该怎么办”，怎么会说“我们”呢？ 他看着似笑非笑的老贝克先生，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就想起了乔布斯大爷了。 乔大爷自从公开承认得了胰腺癌之后，苹果的股价就随着他的病情起起伏伏，每次他离职去做手术股价至少跌个5%。也就是说，他体内的癌细胞能蒸发掉几亿甚至几十亿美金的股票市值。 而爱迪生公司和苹果公司有一点相同之处，那就是这两家公司都是建立在一位关键人物的名望和健康之上的…… 他脱口而出道：“我们应该马上做空爱迪生公司的股票！” “嗯！”乔治-贝克点了点头，继续问道：“然后呢？” 我们的袁大师没吃过……嗯，那个肉，也见过那个跑啊。作为科班出身的经济学硕士，他胸有成竹地道：“然后平仓，再反过头来做多。而纽约第一国民银行此时应该出面宣布旗下的控股公司nypr准备和爱迪生公司大举合作，共同进军无线电广播行业，打造全世界第一家真正的商业电台！” 听他这么说，老贝克先生更加满意了，他再次问道：“所以呢？” “大师球，我自己搞出来的行情算不算利用前知挣钱？” “宿主，很高兴地通知你，不算！” “所以……”袁燕倏拿出另外一张五万美金的支票用双手递了过去，脸上微微带着一点腼腆地说道，“所以我觉得现在是时候在贵行开个户头了！” “哈哈哈……” “哈哈哈……” 一老一小两条狐狸相视大笑。 过了好一会，老狐狸收住笑声严肃地说道：“尼奥，我的办公室和家里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着。你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来找我，你明白吗？” 小狐狸也十分严肃地回道：“谢谢，贝克先生。” 大大地得罪了一位大发明家，不过得到了一位大资本家大大的赏识。 这其中的得失……那还用说吗？ 第一百八十章 白话文 本章副标题：袁大师的魔掌终于伸向了赛里斯和赛里斯的少女们啦！ 花了一个傍晚（十几章），我们的袁大师终于完成了“气炸电灯泡之神”这个任务。不过可惜的是，这种非大师球系统发布的任务，他半点奖励都捞不到。 再次昏过去的爱迪生先生被闻讯赶来的医生和侍者们抬回了自己的房间。实际上，这位大发明家身体上的问题不大，也就是老年人和糖尿病患者常见症状之一的高血压。 托马斯-爱迪生闻了一下嗅盐又醒了过来，再吃了一点医生开的镇定安神药，基本恢复了正常。 当然啦，他老人家“在心理和自尊心上遭受了重重的一击”，所以现在正躺在床上休息。 随着路易斯-贝克的告辞离去，这间客房里面只剩下了爱迪生父子。 坐在床边的小爱迪生愤愤地说道：“父亲，那个中国人实在太过分了！” 西奥多-爱迪生先生本来确实有点佩服袁燕倏的，不过等他父亲被我们的袁大师活生生气晕过去之后，他当然也有点生气了， 反倒是他的父亲一脸平静地冷哼道：“哼，那个中国人也只有一点小聪明罢了。而且他还有两个致命的弱点。” 小爱迪生好奇地道：“父亲，你说的两个弱点是什么？” 老爱迪生坐起来正色道：“正是七宗罪当中的贪婪和骄傲！” “贪婪让他把这么好的点子卖给了我们，而骄傲让他犯下了一个更大的错误！” 他儿子似有所悟地道：“父亲，你的意思是……” 大发明家冷笑一声道：“西奥多，你也看出来了吧。他既然要投身无线电广播业，却把这么重要的两个发明以十万美金的价格卖给了我们。只要我们把专利攥在手里而不组织生产，到时候……呵呵呵……” 小爱迪生恍然大悟地道：“对啊，只要世面上没有桌柜式收音机和卡车收音机，那么他们的电台还是普及不了！可是怎么向乔治-贝克先生交代呢？” 他的老父亲摆手道：“放心，乔治我还是了解的。而且我也不会提过分的要求，只要贝克先生答应我让那个中国人退出nypr，我就会做出让步的……” 这就叫大企业家算不如大资本家算。 托马斯-爱迪生只惦记着专利和产品，而乔治-贝克先生和我们的袁大师层次更高，一开始就冲着金融运作去的。所以到时候……呵呵呵…… 现在已经过了晚上九点，两位贝克先生也回房休息了，而袁燕倏却留在吸烟室里面看起了报纸。 对他这样的穿越者来说，这年头的新闻传播速度真是慢的令人发指。 2001年双子塔倒掉的时候，袁鸿渐同学还是11岁的小学生，互联网还没有普及呢。不过已经入睡的他都被他老爹叫起来一起在电视上观看这条大新闻的直播。 对比一下，1920年华尔街boooom这种大件事也不知道现在国内有多少人知道。可惜了，不然肯定多了很多“今夜要当美国人”的中国人……按照《排华法案》，他们还真当不了。 所以袁燕倏平时很难看到除了纽约当地的报纸，别说中国报纸了，就连欧洲甚至美国西海岸的《洛杉矶时报》都很少看到。 而这家位于新泽西的无名乡村俱乐部真是牛逼到爆。我们的袁大师发现吸烟室里面有个书报杂志架，上面摆放着全球各地“最新”的报纸杂志。 比如说他竟然看到了一个半月以前的《字林西报(north china daily news)》，按照当时的交通状况这几份报纸真的非常“新鲜”。《字林西报》原名为《北华捷报(north china herald)》，创刊于1850年8月30日的上海。它不但是在中国出版的第一份英文报纸，也是当时中国影响力最大的外文刊物。 1921年，字林大楼将在外滩动工兴建，1924年竣工的这栋九层大楼一度是魔都最高的建筑物（现在外滩中山东一路的友邦大楼）。可见这家报纸的实力和影响力。 当然啦，这几份报纸上也没啥可看的新闻，无非就是艾德-史塔克-张和奥斯卡-冯-罗严塔尔-曹如何惺惺相惜，誓言要在独裁官——世昌-徐的领导下并肩建设新民国……两年之后，他们好得都打起来了，所以来了一场直奉大战。 报上还要中国人民警惕苏修……嗯，苏俄的狼子野心。今年八月份苏俄副外交人民委员的加拉罕起草了《二次对华宣言》，其实这份宣言比起《第一次宣言》已经有所退步，不过还是宣称俄方愿意同中华民国就中东铁路问题以及边界问题展开谈判。 《字林西报》提醒中国人老毛子一向贪得无厌，比起英国绅士那差的远了，一定要警惕警惕再警惕！ 袁燕倏看诸如此类的玩意看得很是无聊，不过这份来自还不是他的“祖国”的祖国的报纸倒是提醒他了，自己现在应该开始向国内投稿了啊。 虽然自己暂时还不能回国，但是声望还是要刷一刷滴。 带了这个破系统自己很多宏伟计划国内已经都实现不了，我还不能当当白话文运动的先驱和标杆吗？ 何况要是等到回国再刷声望，自己成为民国文艺女青年们的梦中情人的这一个宏伟计划岂不是要推迟了？民国那些淑女名媛岂不是还要多守几个月的空闺少做几个月的春梦？ 这对他这位“妇女之友”来说，是多么大的罪过啊！ 想到这里，激动难耐的袁大师扔下手中报纸，“腾”地一下起身在吸烟室里快步地绕起圈子来了。 要说到白话文那可是多了去呢，不愁没东西抄，只愁没有b币……那要抄什么好呢？ 金古温梁黄的武侠小说那当然是太low了，配不上他这样的新古典自由主义大师。 琼瑶奶奶的书倒是有那么一点“反封建争自由，勇敢争当小三。”的味道，不过我这样的大老爷们老是抄女同志写的言情小说那像话吗？ 要不……就来这本？ 哎呀，这本书可真是很女权很反封建而且也很白话文啊，就是有三个问题： 第一，这也是一位女同志写的啊。 第二，自己抄了之后会不会成为民国男性……还有民国男性穿越者们的公敌呢？ 第三，这个问题十分严重且非常严肃：老子以后纳妾好像有点自打脸呐？ 赛里斯文学小王子走到窗前，注视着夜空中的寒星，心头萦绕着一个问题，cao……嗯，是chao还是not chao，这是个问题！ 第一百八十一章 丘吉尔 本章副标题：我们之间就差一个……dad！ 好吧，这个问题十分严重且非常严肃，不过并不怎么急迫。 而且老子能抄的书海了去了，也不一定要抄这一本啊。刚才又被该死大师球破系统硬生生地讹了五万b币，现在余额连一万都不到，等过几天有了b币在说吧。 我们的袁大师还有个“优点”，那就是知难而退，从来不钻牛角尖。眼前有很多报纸没看呢，所以他就把这件事情放在了一边，坐回沙发继续研究这些十分难得的“最新”报纸。 袁燕倏最先选择《字林西报》是因为这份报纸来自他的“祖国”。而他拿起的第二种报纸就是因为这份报纸的名字。 《the times（泰晤士报）》堪称十八世纪末到二十世纪初全世界影响力最大的报纸，还没有之一。光看它的名字就很牛逼，《the times》就是时报，不像《the new york times》前面还要加个地名前缀。 没办法，谁叫这个历史时期的牛牛就是这么牛气冲天呢？ 他打开《泰晤士报》往上一瞧…… 哎呀，居然还有人发文在跟自己叫阵啊！而这篇评论文章名字叫做《自由不是落后的借口》。 其实这篇文章就文笔而言，倒真的是不错。不过中心思想也只不过就是殖民主义者们和“被殖民殖出莫名快感的主义者”们的老一套说法：殖民越久越先进。 讲真，袁燕倏能理解前者的逻辑，后者真是怎么都理解不了。偏偏还有辣么多“高等华人”居然真的就是这么认为的。这帮家伙真的应该回到殖民时代，好好享受享受白皮爷爷们的关爱。 他们也不想想，谁都能成为“高等华人”的吗？ 我们的高等华人漫不经心地读完除了文笔一无是处的《自由不是落后的借口》，再一看署名“the greast britain”，不由得在心里不屑地冷哼一声道：喔唷，藏头露尾的还不敢署真名，what a coward! 高等华人当然是说英文的咯，连英文都说不利索还说什么“殖民越久越先进”。 其实也不是人家不敢透露真实姓名。堂堂大不列颠帝国的陆军兼空军大臣亲自出马怼他这么一个毫无名气的中国人，实在是有失身份来着。 而袁大师对这个笔名居然还有点印象。 等等，这个懦夫的笔名是“最伟大的不列颠人”？！ “大师球，给我搜索一下……” “宿主，确实如此……” 哎呀，果然是那个大胖子啊！ 怪不得文笔不错呢，这家伙也是得过1953年诺贝尔文学奖的人呢。他的获奖作品是《不需要的战争》，而获奖理由是：“由于他在描述历史与传记方面的造诣，同时由于他那捍卫崇高的人的价值的光辉演说。” 大胖子还保持着一项文学上的世界纪录，他是在文章中使用英文单词最多的作家，至今没人能超过他十二万的词汇量。 不得不说，丘吉尔和我们的袁大师真的是有很多相似之处的一票里货色。 首先，这两位都是小鲜肉。 15点魅力的袁大师就不用说了，年轻时的丘吉尔也真心长得不错。其实这年头要在西方吃政治这口饭必须有点颜值。别看小胡子留了一撮蛮搞笑的小胡子，他后来也是德意志中老年妇女杀手来着。 其次，这两位都是口才派。 当然啦，不是那个口才派，就是很有口才还很有派儿的男人。 最后，这两位都是动嘴和动笔能力远远高过动手能力的嘴炮达人。 袁燕倏那是只能当嘴炮达人，而丘吉尔则是在某些方面只会当嘴炮达人。 一战期间的1915年，作为海军大臣他积极推动了“达达尼尔海峡战役”计划。他认为只要把军舰开到君士坦丁堡……嗯，应该称作伊斯坦布尔之前，就能迫使奥斯曼帝国退出与德国的军事同盟，同时还能打通和俄国的海运航线。 结果，协约国的五十万部队伤亡人数在百分之五十以上！最后还居然被“欧洲病夫”赶出了加里波利半岛。 不过话要说回来了，这件事情也不能太归咎于这位海军大臣，毕竟他不是一线指挥官。 在此之后知耻而后勇的丘吉尔自动辞职，奔赴法国前线当上了皇家苏格兰毛瑟枪团第6营营长。 结果，一年下来他手下人就死的差不多了，不得不撤销番号和其他部队合并。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件事情也不能太归咎于这位一线指挥官，毕竟1916年的法国前线就是这么血腥。 1924年夏，丘吉尔被首相斯坦利-鲍德温任命为财政大臣，这是内阁中地位仅次于首相的职位，也是丘吉尔父亲曾经担任过的职务。他在任内推动了英国重新采用金本位制。 结果，因为这项政策让英国的商品在国际市场上价格上升了12%，后来被“宏观经济学开山怪”凯恩斯骂成狗。 不过话再说回来了，这件事情也不能太归咎于这位财政大臣，毕竟他对财政屁都不懂……嗯，对财政屁都不懂就能当财政大臣了？问出这种问题的人肯定对民主选举屁都不懂！ 所以说，我们的袁大师和丘胖子之间就隔了一个好dad。人家老爹系出名门，还当过英国财政大臣，自己两个老爹……不说也罢。 袁燕倏这两辈子最恨拼爹了，所以他把愤怒化为笔力，随手拿了一张纸写了起来： 《殖民主义的辩护士》 笔者称之为“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欧洲列强争霸战之后，欧洲人民已经觉醒了。尤其是在东欧，波罗的海三国、但泽自由市、波兰、捷克斯洛伐克、奥地利、匈牙利、南斯拉夫、黑山共和国等十几个国家宣布了独立。实际上，亚洲、非洲和拉丁美洲的面貌也正在起变化。 可以说，第一次世界大战以后，殖民主义者已经再也不能扑灭民族解放运动的燎原大火。旧的殖民体系正在瓦解之中，殖民主义的后方变成了反对殖民主义斗争的烽火连天的前线。殖民主义主义对殖民地和附属国的统治，在有些国家已经被推翻了，在其他一些国家也受到很大的打击，摇摇欲坠了。 这也就不可避免地削弱和动摇殖民主义在本国的统治。我们可以看到在殖民主义起源地都有一场民族解放战争正在进行着。 笔者大胆地预言，勇敢的爱尔兰人民马上就能看清不列颠帝国的丑恶嘴脸，因为这个罪恶帝国必将使用最为残暴的手段去镇压他们的正义之举。虽然这要付出血的代价，但是这是摆脱这个罪恶帝国的唯一之路。 不列颠帝国也将最终被爱尔兰人民的英勇行为所震慑，外表强横内里虚弱的他们最后还是要乖乖地坐到谈判桌前。而他们的谈判代表也许还在维多利亚荣光之中做着春秋大梦。（注释1） …… 在本文结束的时候，笔者要为战斗中的爱尔兰人民大声喝彩——freedom！ ……………… 注释1：1921年7月，英国政府和爱尔兰新芬党谈判，最终允许爱尔兰成为英帝国内的一个自治领。英国代表正是时任殖民地事务大臣的丘吉尔。 只说一句，本章之“水”可都是为了烘托我们袁大师的逼格的啊。 第一百八十二章 回纽约 本章副标题：来玩成语接龙吧 袁燕倏本来还想在这家乡村俱乐部再呆上几天，主要原因是因为这里的空气比起我大新乡那sweet和fresh得太多了。 濒临大西洋的纽约是典型的海洋性气候，四季分明得很：夏天热死个人，冬天冷死个人。要知道如今正好是11月底的初冬，晚上气温都在零度左右，而这年头最有效的取暖手段也只有生火了。 所以千家万户的烟囱一起往外面喷黑烟，再加上那么多的工厂和汽车，这空气能好得了吗？ 真是的，驻纽约领事馆里面的中华民国外交官都是干什么吃的，就不能每天公布一下pm2.5数据打打他们的脸吗？ 嗯，下次见面一定要提醒一下那位一等秘书骆佳骧世叔关心一下美利坚人民的健康问题。 可是他的私人律师约翰-麦考尔先生一个电话接着一个电话，催袁燕倏快点回曼哈顿。因为这周六就是召开记者招待会的日子，而唐人街那事还没有搞定呢。 我们的袁大师心里真的很不痛快。按照后世网文分类来说，他也是堂堂文抄流里面的主角啊。而文抄流的套路不是应该有人看不起自己-自己愤而抄书打脸-世人惊呼赞叹拜服-敌人掩面羞惭无言-然后再来一次、两次、三四五六七八九……次吗？嗯，在此期间还要建建后宫开开工厂收收小弟什么的。 怎么自己这个主角就那么多事呢，工厂小弟也就算了，到现在后宫连个的影子都没有，有这种书那也是注定扑街啊！ 虽然袁燕倏不太开森，但是事情还是要做的。于是他只多呆了一天，到了星期二就和路易斯-贝克一起回了纽约。 “尼奥，你就在这里下车？” 小贝克先生看了看唐人街上的“风景”，有些担心地问道：“这里安不安全啊？要不我让司机陪你进去。” 我们的袁大师慢条斯理地戴上头层小牛皮制作的皮手套，整了整身上镶着海狸皮领子的英国毛料大衣，最后拿起价格不菲的高档礼帽笑道：“路易，别担心。我是中国人，来到这里就像是鱼儿回到水里一样……” “哗啦！” 有人从二楼倒下一盆颜色十分可疑的脏水浇在了这辆高档小汽车之前。 “咳咳咳……”中国“鱼儿”马上转移话题道，“路易，明天我那里就应该弄好了，别忘了过来打majhong啊。” 小贝克先生一拍大腿道：“哦，那太好了。我这几天手都有点痒了。对了，普利策小姐也想过来还想为你做个专访呢。” 袁大师挤了挤眼睛笑道：“专访？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要同意不是。不过等我开完记者招待会再说吧。再见了，路易。” “再见了，尼奥。” 他目送着小汽车离开了唐人街，马上从裤兜里面掏出一块洒了香水的真丝手帕捂在鼻子前面，快步地走向了自己的目的地“安良大厦”。 他老人家当高等华人当得有点入戏了啊。 其实所谓的安良大厦也只不过是一栋三层小楼罢了，不过此时美国各大城市的唐人街上都有这么一座“大厦”，安良堂这家洪门的后起之秀几乎成了在美华人的最大的一股地下势力。 其实安良堂是洪门致公堂的分号，这就是常见的“洪门一大片”。司徒美堂早在1885年就加入了洛杉矶的致公堂，1904年他又在纽约自开山门设立了安良总堂。然后在1905年，司徒龙头成了致公堂的“总监督”。 好吧，其实就是司徒美堂在一路奋斗登上致公堂董事长宝座期间，另外开了一家安良堂的小公司。所以真要说起来，安良堂才是他的嫡系。 “您是……是袁二爷啊？！哎呀，恕我眼拙，您老这身打扮还真没认出来。看上去真不像我们华人！”（笔者注：写粤语太麻烦，所以就写成国语了。病友们自动进入港片模式吧。） “我们华人就不能穿成这样啦？下次二爷我给你也弄一身。对了，五爷在吗？” “二爷这是在寒碜我呢。在在在，他们都在等着您呢，还有你的那位洋律师……我说你们几个愣着干什么？前几日名动整个纽约的任天堂圣贤二爷来了，快进去通报五爷啊！” 闻听此言，袁燕倏心里暗暗点了点头，对啊，以现在自己的身份就应该让洪门兄弟把自己请进去才是。 这下他的派头摆的更足了，就这么霸气侧漏地站在安良大厦之前。 不多时，以红旗大五哥为首的一行人就迎了出来。他现在也明白了这位袁二爷自己还真得罪不起，这可是连花旗国副总统都亲自探望的人物啊。如今别说算账了，就连怠慢都不行啊。 因此李杰满面春风地道：“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鸿渐贤弟风采更胜往日！” “真是一生一死乃见交情。小弟能免了这场牢狱之灾那也是靠了子义贤兄的鼎力相助啊。” “所谓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天下洪门是一家，应该的应该的。何况就算没有老哥哥我，贤弟也必定能遇难成祥逢凶为吉。” “所谓桃李不言下自成蹊，子义贤兄真有古侠士之风，小弟既感且佩……” 这两位洪门子弟脸上都挂着殷切地笑容用“三把半香”见过礼之后，就在大门口来了一场……成语接龙。 “来来来，鸿渐贤弟。老哥哥为你引见几位好朋友……” 红旗老五介绍的自然都是药店掌柜咯。 “这位老先生是宝芝林的黄掌柜……” 我们的袁大师心道，也不知道他们家有没有一位十三姨来着。 “久仰久仰。” “这位是胡庆余堂的胡掌柜……” 袁燕倏心里又嘀咕了，胡雪岩还把分店开到纽约来了？这经营理念够超前够国际范儿的啊。 “幸会幸会。” “这位是陈李济的陈掌柜和李掌柜……” 袁大师一听“陈李济”这三个字顿时肃然起敬，这可是自打我大萌万历年间就有了的四百年老店啊，可以说是“广药”的代名词。据说老佛爷就常年服用他们家进献的乌鸡白凤丸。 “哎呀，真是荣幸之至啊……” 嗯，这似乎有点不对啊。 第一百八十一章 山寨货 本章副标题：谁赞成，谁反对？ “大师球，搜索一下……” “宿主，明白。” 我们的袁二爷这一搜索不要紧，看完结果之后气得鼻子都歪了。 实际上，和他想象的有所不同，不管是致公堂还是安良堂到目前为止……嗯，直到二十世纪八十年代还都是上不得台面的帮派。当然，其中不包括洗的白白的上了太平洋彼岸的致公党。 美国最大的华人社会团体叫做中华公所，1882年由一帮华侨商人发动成立于纽约，还向我大清立过案。到了二十世纪初，中华公所已经渐具规模，组织也愈加严整。 这家社团还带有慈善性质，1910-1911年苏、皖、湘三省大水灾，1917-1918年黄河大泛滥这几场大灾之中都组织华人为祖国捐款。后来他们还成立了“纽约华人抗日救国筹饷总会”，支援祖国抗战。 实际上，这家中华公所还给病中的袁大师送过慰问函和礼物。可是他老人家根本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因此失去了一个结交的机会。 而安良堂和致公堂不过是中华公所的属下侨团罢了，这些侨团还包括中华总商会（1904年成立）、美东联成会所（1900年成立）、台山宁阳会馆（1890年成立）、国民党美东分部（1905年成立）、协胜公会（1856年成立。这是美洲第一个华人团体和第一个洪门“堂口”，李小龙曾经是其成员。）等等……到二战结束总共有五十多个华人侨团。 所以别看美国洪门牛逼哄哄，连铁拳无敌都是他们的双花红棍。实则安良堂、致公堂和协胜会所中人都担任不了中华公所的主席，这一禁令要到八十年代才被打破。 还有一件有趣的事情，1956年成立的潮州同乡会是唯一没有加入中华公所的侨团，这是因为……中华公所成员绝大多数都是广东人啊。 他很不礼貌地把红旗老五拖到了一边，毫不客气地张口问道：“五哥，这可不上路也不地道了啊。咱们可是自家兄弟，你就拿这些山寨货来糊弄小弟啊？” 李杰闻听此言那是面不改色地竖起了大拇指道：“贤弟，你真是慧眼如炬，竟然能看出他们都是假的。可是店名是假的，手艺都是真的……” 袁大师很不耐烦地打断道：“好了好了，五哥你就说实话吧。是不是中华公所那班人看不上你……嗯，我们洪门啊？” 红旗老五苦笑着道：“贤弟，你明白就好。这几家都是我们洪家兄弟的产业，我可是帮你都搜罗来了啊……” 他突然一拍额头道：“对了，说起中华公所，他们还邀请你去参加慈善餐会呢。” “什么慈善餐会？” 李杰诧异地道：“为了华北五省大旱募捐啊。贤弟不知道？” “我哪知道这个啊，我是理……嗯，我真没时间理会国内新闻。” 袁燕倏在心里苦笑，我当年学的历史书可没有教过1920年还有一场华北五省大旱。自己倒是好像在《字林西报》上面瞧了一眼：今年夏天在直、鲁、豫、晋、陕这五省确实发生了一场特大旱灾，而直皖战争这场兵灾更加重了其危害性。 只是他并没有在意。因为根据袁大师的记忆，民国那还不是年年有荒，岁岁有灾。一场旱灾有什么稀奇的。要说旱灾还能超过“黄金十年”里面那场民国十八年陕西大旱和42年的“水旱黄汤”吗？（注释1） 不过这场旱灾确实有点稀奇，稀奇就稀奇在民间赈济团体起到的作用远远超过北洋政府。尤其是海外华侨踊跃捐款，成为了中国第一次国际性的赈灾活动。 党国误我啊！ 历史教科书上只有致公党和双花红棍，根本就没提什么中华公所，搞得我以为洪门在美国真的很牛逼能只手遮天来着，还兴致勃勃地当了任天堂圣贤二爷。 至于为什么党国不提中华公所，因为49年之后他们就munist了啊。 好了，纽约华人圈子应该全都知道老子是洪门子弟了。这些老华侨本来就胆小怕事，还担心惹上官非，自然就不敢应承自己的一番“好意”了啊。现在看起来有了这层身份反倒是个累赘。 我们的袁大师恨恨地道：“五哥啊五哥，你就不能跟他们说这是一个发财良机吗？” “我说了啊。”红旗老五十分无辜地看着他道，“奈何他们都说这事听上去不太那个、那个……” “不太靠谱是不是？” “呵呵，贤弟聪慧。” 聪你老爷，慧你老母！ 约翰-麦考尔走了过来问道：“尼奥，出什么事了吗？” 事情麻烦了啊！ “没事。”我们的袁大师语气平静地说道，“我跟五哥说几句私事。” 他的律师搓了搓手道：“哦，那我们进去吧，外面挺冷的，而且这里味道也不太好。” 袁燕倏刚想点头就想起一件事来了：“约翰，代言费什么就别去管了。我们的当务之急是……” 这个时候就听红旗老五招呼道：“大伙都进去吧！” 一行人进了安良大厦一楼的大客厅分宾主落座，还有人端上了茶水。 坐在主位之上的李义清咳一声，站起来向四下里抱拳道：“袁燕倏先生还有几位兄弟今日光临敝处，真是蓬荜生辉。在下幸何如之……” 袁大师露出不耐烦的神色道：“得了得了，都是自家兄弟。五哥，场面话就别说了吧。我们直接说正事！” 他也站起身来环顾众人道：“行了行了，弟兄们的难处我也知道。这么着，多余的话兄弟也不说了。我们合股开一家制药公司吧。” 搞来搞去，还得自己出手不是。 “公司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king hundred mountain，中文叫百岁山。而我们第一种产品就是health treat（直译：健康治疗精华），中文就是神仙水。” 睥睨众人的袁燕倏负手问道：“谁赞成，谁反对？” ……………… 注释1：民国十八年到二十一年的陕西大旱极为惨烈，当时陕西省人口一千三百万，统计到的死亡人口就有二百五十万，等于五个陕西人里面死了一个！ 而这正是在所谓的“黄金十年”里面发生的。 纠正此前两个错误： 第一，慕容查了一下，纽约确实应该被归类在温带大陆型气候。不过它夏天受到墨西哥暖流影响，冬天又受到拉布拉多寒流影响，说是海洋性气候似乎也过得去。 第二，有位壕友指出，雪茄应该先剪包封再用喷灯均匀加热。其实慕容也没有抽过几次高级雪茄，真是贻笑大方了。 总之，谢谢这两位病友的指正，稍后会前文。 第一百八十二章 合伙人 本章副标题：没有《沙家浜》就唱《红拂女》吧 “谁赞成，谁反对？” 豪气干云地说出了这句话，我们的袁大师就觉得自己心里十分敞亮，有种吸了阿芙容之后飘飘欲仙滴赶脚。 他一直蛮想cosy一下真正的黑道大佬的，如今终于有机会在洪门大厅里面说出这句话了啊！ 可惜了，按照他原本的打算是面对一干位高权重的大佬说出来的。现在只不过是几个药店掌柜，还是山寨的。 算了，聊胜于无。这下他们肯定是没有意见了吧…… “我反对！” “我不赞成！” “我们都反对！” 四位掌柜一起跳起来大声say no。 真是奇了怪了，为毛梁家辉说了效果就辣么好，老子就不行了呢？ 听着他们几位叽叽呱呱的广东话，袁燕倏心里真是腻味透了。前几天华尔街巨头还向老子“虚心请教”几百万美金的股市交易，今天就为这点小生意老子竟然还遇到如此冥顽不灵之辈。这心理落差也太大了！ 我要不是为了弘扬我们赛里斯国粹至于遭这份罪吗？ “闭嘴！你们几位不愿意是吗？那就请便吧。” “送客！” 袁燕倏气呼呼地回到座位上端起茶盅做了个送客的手势，然后掀开杯盖就往嘴里倒…… “尼奥，小心！” “哎呀，好烫！” “来人呢，拿凉水……” 我们的袁大师一个月内舌头被烫了两次！ 幸运的是，等红旗老五送走了“宝芝林”、“胡庆余堂”和“陈李济”的掌柜们之后再回来的时候，18点体质的他已经能说话了。 李杰脾气再好，这次面子上也有些挂不住，因此气鼓鼓地埋怨道：“二爷，你可真是……” 他摇了摇头没把话说下去。 袁燕倏喝了一口凉白开漱漱口，然后抱了一下拳道：“五哥，这事小弟是有点不对。不过我可是挑他们发财呢。你也是一位读过大学的大知识分子，又在花旗国呆了这么些年，难道看不出来这是个机会吗？有我这个活广告，你还愁‘神仙水’卖不出去不成？” 红旗五哥沉吟片刻，点了点头道：“贤弟说的不错，这确实是一个机会。” 我们的袁大师一拍大腿道：“照啊！俗话说得好，没有张屠夫，就一定要吃带毛猪了？中华公所看不上咱们，这些自家兄弟又没有这个实力。不如咱们合伙干吧。”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你们安良总堂就拿个……嗯，五千美金出来吧。我这边的任天堂也出五千美金，成立一家公司。你们负责生产，我负责推广。让那些看不起咱们兄弟的家伙们瞧一瞧你我二人的手段！” 红旗大五哥叹了一口气道：“贤弟，不是老哥哥我不愿意。可是你不知道……哎，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其实他原本还打算索性让安良堂直接和袁燕倏合作来着。可惜司徒大佬不在，而他只不过是负责对外联络的老五，做不了这个主啊。 而且还有一椿难事…… 我们的袁大师听这话就不明白了，疑惑地道：“这又不是杀人放火，也不是上百万的大生意。有什么可为难的？五哥，你别告诉我你这边连五千美金都拿不出来啊？” 李杰苦笑着摊开双手道：“不瞒贤弟，真还拿不出来。鄙堂的流动资金全都、全都……” “全都汇去国内了！” 就在他欲言又止的时候，厅后响起了一个清亮的女声，随即从里间走出来一位妇人。 袁燕倏一见来着便站起身来拱手道：“原来是四姐来了。” 小脚老鸨敛衽施礼道：“见过二爷。” 而金凤四姐的老公却道：“嗨，你说这个干吗？” 小脚老鸨十分豪气地道：“这有什么不能说的？我们支援中山先生革命是正大光明之事，二爷那也是洪家兄弟，知道了也不妨。” 去球！你们把钱扔进哈德逊河还能听个响，扔给铁拳无敌那连个响都听不到啊。而且他最缺的不小钱钱，而是一个具有战斗力的政治组织…… “皮卡皮卡！” 我们的袁大师点点头道：“哦，原来如此！” 其实说白了，安良堂就是司徒美堂的一言堂，堂里的钱就是他的小金库。他要怎么用钱下面人连置喙的余地都没有。 红旗老五有些不耐烦地挥手道：“我们说正事呢，老娘们就别瞎搀和了。” “谁说我们女人就不能搀和了？”他的夫人斜睨了他一眼道，“我虽是女子，但听二爷说的很是靠谱。既然堂里没钱，就不兴我来出这个钱吗？” 李杰闻言一愣，旋即苦笑道：“我们哪里来的这个钱？” “你没有，我有啊！” “你有钱？有五千美金？” “我没有这么多，可是姐妹们凑一凑不就有了？” “你说你管的那些biao……” “李杰！你得说句良心话：没有我管的那些姐妹，你们这些男人能这么吃香的喝辣的吗？” “这……二爷可是堂堂留美博士，还能和那些biao……嗯，姑娘们合伙做生意？” 话说到这里，夫妻两人全都望向了旁边听得津津有味的袁燕倏。 而他这个时候也回过味来了，哎呀，这对黑道夫妻配合还挺默契的吗。就这么把自己架上去了啊。 至于姬女什么的……她们又不是一百年后的那些自轻自贱的女孩纸，为了包包手机甚至网游里面的装备、cospaly用的服装就肯男人睡。虽然这里面肯定有好吃懒做之辈，但是绝大部分都是些苦人儿啊。 可是老子我忙活了半天，居然找了帮姬女当合伙人。这可真是…… “哈哈哈……” 我们的袁大师突然仰天长笑，笑到最后竟然带了一丝……哭音！ 笑到快要哭出来的圣贤二爷索性来了一段西皮快板： “张仲坚在华堂开言细讲， 李郎、一妹听端详： 俺待要把四海群雄齐扫荡， 夺取中原做真王。 自见了李世民才出我上， 徐洪客他叫我别图他方； 从今后我便去飞扬海上， 这中原无我份不再商量； 这家财数百万无人执掌， 与一妹做妆奁略表心肠。” 李氏夫妻对视一眼，金凤四姐白道：“你看三兄头也不回，竟自去了。” 红旗老五接白道：“真乃大英雄也！三兄此去，必然成功；等他成事之日，我与你酌酒相贺便了。正是……” 他念道：“盖世英名一俊豪，平生侠气远冲霄。” 金凤四姐最后念道：“流传佳话千秋少，付与丹青姓字标。” “哈哈哈！” 李靖和红拂女，当然还有我们的虬髯客，三人相视大笑！（注释1） ……………… 注释1：此为京剧《红拂女》结尾唱段。所谓“白”和“念”都是指道白，不过后者要比前者更加抑扬顿挫。 而袁大师这个唱段……慕容相信病友们看得懂的。 第一百八十三章 老中医 本章副标题：袁大师的择医标准 “这倒是巧了，五哥家里原本还是干生药这行的啊……” “小弟也不管那么多。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下周一之前你们要把店面装修好，货色备齐……” “什么太快了？哥哥姐姐，等有钱赚的时候你们可别嫌钱来得太快啊……” “这事就这么着吧。细节问题找我律师麦考尔先生。” 谈完这种“区区”万把块美金的小生意，我们的袁大师问起了他今日到访的第二个目的：“对了，五哥。小弟拜托你找的那些人到了吗？” 红旗老五点头道：“到了，他们都在偏厅相侯呢。” 到现在还一头雾水不明白这三个中国人唱的是哪出戏的约翰-麦考尔先生留下来起草合同。袁燕倏则跟着红旗老五夫妇来到了偏厅。 而这次他们要见的还是一帮老头子。 “贤弟，这几位就是你要老哥哥找的名医。” 李杰热情地道：“我来为贤弟介绍一下……” “这位便是有着‘赛扁鹊’之誉的赵老先生，精擅大方脉（成人内科。）。” “这位便是有着‘回春手’之誉的钱老先生。精擅风科和疮肿科。” “这位便是有着‘千金方’之誉的孙老先生。精擅小方脉（儿科）和时疫。” “这位便是有着‘小天士’之誉的孙老先生。他老人家诸科皆通！” “这位是周老先生……” “这位是吴老先生……” “这位是郑老先生……” “这位是王……咦，老文你怎么来了？” 这位“老文”咳嗽一声，不慌不忙地道：“五爷，是四姐让我来的。” 红旗老五看了自己夫人一眼，压低声音道：“真是瞎胡闹！袁二爷要请一位名医，你把老文拉来干嘛？” 金凤四姐不服气地道：“不就是请个医生吗？老文也是医生啊，干嘛不能来？！” 李杰这次可真生气了，稍稍提高了嗓音道：“他是医生不假，可是他、他、他……看的都是什么‘病’啊？” 李夫人也不高兴了，她直接转过头对着袁燕倏问道：“二爷，医生是你要请的。你给评评理，看妇科就不是医生了？” “二爷！二爷？” 此时我们的袁大师状况有些不太对，他用近乎贪婪的目光把老文从头到脚从脚到头打量了好几遍，口中啧啧称赞道：“不错不错……很好很好……妙极妙极……” 看到他这幅“色中饿鬼”的模样，红旗五哥和金凤四姐都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 尤其是小脚老鸨心中嘀咕着，以前觉得袁二爷挺正常的，除了喜欢胸大的之外没什么特殊爱好。真的没听说过他有这断袖之癖啊，他什么时候爱上这个调调了……而且老文也太老了一点了吧？ “哒！” 袁燕倏打了一个响指，指着老文道：“决定了，就是他了！” 红旗老五一跺脚，凑到他的耳边低声道：“贤弟你没听到吗。老文可是看妇科的啊……嗨，老哥哥跟你说实话吧，他就是给堂子里的姑娘看病的！顺便、顺便……你懂的。” 我们的袁大师自然是秒懂，老文主业是看妇科的，当然了在堂子里给姑娘看病，免不了做点伤阴德的事情，开点虎狼药落个胎什么的。顺便还卖卖你懂的药。 不过他奇怪地看着李杰道：“so what？妇科有什么关系？” 他一指其他那些名医，皱着眉头很是嫌弃地道：“五哥，你看看他们！” 红旗老五看了看疑惑地问道：“这些老先生有什么问题？” “啊！？这你都看不出来……”袁燕倏理所当然地说道，“这些老先生长得不行！长得不行还怎么当名医？” 他这句话声音有些大了，偏厅内的医生全都听到了，他们自然是气炸了啊。 率先出来反驳的便是其中威望最高的“赛扁鹊”赵老先生。差不多有八十岁的他拄着拐杖，晃晃悠悠地站起来道：“这位……袁先生是吧。老朽不才淫浸此道一甲子，从来不知道长得不行就不能当医生的道理。今日倒要听听先生的高论！” 说起“高论”，我们的袁大师还会少了吗？借这个机会正好给这帮名医洗洗脑……嗯，教教他们最新的医学姿势。 他一抱拳道：“赵老先生是吧。您老从医六十年了，那么听说过……” “心理学吗？” 耄耋老者哪懂什么心理学啊，只好摇了摇头。不过他身边的“回春手”钱老先生开口说道：“老夫倒是听说过心理学，这是一门研究人所思所想的学科，说起来和我们医家确实有些渊源。可是……袁先生，这和我们的长相有什么关系？” 你们不知道，那是因为你们没有看过斯蒂文周的《食神》啊。 “有什么关系？那关系大了啊！” 袁燕倏一指老文道：“诸君请看……” 要说这屋中谁最帅，那自然是任天堂圣贤二爷和安良堂红旗五哥了。前者是清秀的江南书生，后者是俊朗的中原大汉，论相貌倒是更有胜场。 不过原版的袁燕倏就气质而言是比不上李杰的。这条中原大汉不但是出身豪富的大知识分子，而且饱经世事阅历丰富，该豪爽就豪爽，该儒雅就儒雅，该活络就活络。不愧是安良总堂的大管事。 而这位江南书生自小被父亲严加管束，本身胆子也不大，人就显得拘谨阴柔，看着不太爽利，缺了点男子汉的味道。 当然，我们的袁大师现在有着一颗穿越者的灵魂，整个人自然迥然不同了。尤其如今的他身上有着一股对世间万事万物都满不在乎的特别气质，用后世的话来说就是狂酷吊炸帅。关键他还是个有资格“狂酷吊炸帅”的狂酷吊炸帅。 除了这两位之外，那就得算老文了。 这家伙看起来五六十岁，身材瘦削，面容清癯，肤色光润，两条寿眉，三缕长髯。真可谓仙风道骨，见之让人忘俗……就是他被众人像看猴戏那么看着，脸上现出了忸怩之态，心理素质看来不太好。 “看到了没？先别说文先生医术如何，光看他的长相就让人放心来着！对了，未请教一下文先生大名是？” “在下文锦绣字采华，见过袁二爷！” 听听，人家不光长得不错，名字也起的好，文采华……怪不得在堂子坐堂看妇科呢！ ……………… 没人响应这个龙套，那就让@锦绣文采兄出场了，谁叫他id起的好呢。 第一百八十四章 包个装 本章副标题：名医是怎么炼成的 袁燕倏的这番“高论”在后世没什么稀奇的，无非就是人都是看脸的视觉动物，脸蛋长得漂亮那干什么都行，脸蛋长得不行那就得看爹了，爹再不行那只能读书了，读书也不行……那还有快手。 但是放在1920年的唐人街，这真是振聋发聩的金玉良言！ 当然在眼下，这帮食古不化的老家伙还不能体会到我们袁大师的一片苦心。他们听完颜值和医术这两者之间的辩证关系之后，骂骂咧咧地拂袖而去。这让本身也是一位出色中医的袁二爷胸闷不已。 重铸民族魂这样的伟大事业果然是任重道远啊。 不过等到他把文锦绣包装成赛里斯神医并且名扬花旗国之后，他们终究还是体认到袁燕倏说的是对的。所以自此之后，美利坚的中医那是一位帅过一位。各位名医的收徒标准只有一个，那就是脸！ 以至于在大萧条之前，纽约华界就有了这么一句话“帅不过郎中，富不过biao子。” 前半句话很容易理解，而后半句话是在说1920年和袁燕倏合伙的那帮姑娘们全都发了财。百岁山的神仙水不但行销美利坚，后来还成了全球知名品牌，甚至反过来把国内的药酒行业打得落花流水。 当然这其实还是“小钱”。要知道我们的袁大师可是华尔街巨头青眼相加的经济学博士，没出几年他就把百岁山运作上市了，及时地赶上大萧条之前的大牛市，圈了好大一笔钱。这就让那些幸运地赶上这趟致富列车的姑娘们各个成了百万富翁。 而且这支股票逆市而行，是在大萧条之中不多的跌得不是那么厉害的股票之一。 到了二战初期被保护伞集团“收购”的百岁山已经成为了一支响当当的蓝筹股，日后又加入了道琼斯指数和标准普尔500指数。所谓蓝筹股就是指长期稳定增长的，大型的传统工业股和金融股，而且这家企业的现金流一定要健康。 嗨，有了金融市场还要啥自行车……嗯，开工厂啊。 袁燕倏这趟唐人街真的不能算白来，搞定了wu jia pi还找到了“名医”，那么接下来自然就是……吃饭喝酒了。 我们的袁大师还是有一个中国人的胃啊。牛排海鲜偶尔吃几顿那还蛮好吃的，不过吃多了他就开始怀念浓油赤酱的本帮菜了（上海菜的学名）……现在唐人街可没有本帮菜馆子，他只好聊胜于无地吃吃清汤寡水的粤菜。于是他就有了一个要在纽约开家本帮菜馆子的想法。 不过眼下袁燕倏还要一边吃饭一边给眼前这些同胞洗脑。 “采华贼……嗯，那个兄，你问我请你是给谁看病啊？这你可得坐稳当了！” 袁大师把嘴里的白斩鸡咽下去之后，放下筷子正色道：“我这次请你是要给乔治-f-贝克先生看病！” 可惜，酒桌上的文名医，李五哥还有刚刚赶到的六指琴魔都露出了不明所以的神情。对了，按照如今的规矩，就算金凤四姐是安良总堂的重要人物，她也是不能上桌和男人们一起吃饭旳。 袁燕倏在心里摇了摇头，这帮家伙可真是孤陋寡闻得很呢。 他指了指房顶上的电灯泡道：“贝克先生你们不知道，托马斯-爱迪生先生总知道了吧？” 电灯泡之神的名字这些中国人肯定是知道的。 文锦绣闻听此言，顿时坐立不安地惶恐道：“我、我、我要给爱迪生先生看病？” 可惜了，要是老子忍住不装逼，本来倒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不过说到装逼，老子也忍不住不是。 袁大师摇头道：“那倒不是。我只是让你们知道托马斯-爱迪生都是贝克先生的打工仔而已。” 他说的没错，爱迪生公司那也是摩根财团旗下的企业，说电灯泡之神为华尔街奇迹打工真的不是口胡。 “那更是了不得的大人物啊！”妇科圣手一张老脸顿时涨得通红，不安地搓着手道，“二爷，在下要做些什么准备吗？” “准备？！”袁燕倏没好气地看着他局促的样子，心里有些后悔了。这家伙卖相真的不错，可是这幅做派就有点上不得台面了啊。 他冷哼一声道：“老文，你要做的准备可多了啊！” “首先，你得把你这幅样子给收起来！你也是读过几天书的人，知道什么叫做泰山崩于前而不惊，luo女……嗯，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吗？淡定，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一定要淡定！不然你怎么当世外高人啊？” “二爷见教得是，在下明白了、明白了。” “其次……冒昧地问一声，老文你今年高寿啊？” “高寿？二爷您太客气了，在下今年才刚过不惑之年。” 我们的袁大师闻言吓了一跳，这家伙才四十？看上去都像花甲老者了…… 明白了，一直在“采华”，自然就早衰了。 “老文，以后你就说自己……嗯，八十了吧。” 瞬间就大了一倍的文锦绣眨巴着双眼一脸迷糊，看来是没搞懂他的意思。 袁燕倏继续说道：“这还不明白？名医老了才值钱！何况你这个样子说自己八十才显得轻健吗。你得把头发胡子眉毛都给染白了，还要把头发留起来弄个丸子头……嗯，道髻。这才叫鹤发童颜巨那个……巨有型！” “二爷巨论，在下……嗯，老夫记下了、记下了。” “最后，你得做衣服！你这身长衫马褂是不行滴。” “二爷，你让我去做西服吗？” 我们的袁大师摆手道：“做什么西服啊，做汉服……嗯，就是道袍啊！” 他转头向红旗老五问道：“五哥，唐人街有裁缝会做道袍吗？” “这个……”李杰沉吟了一下道，“我倒认识一位做大戏戏服的裁缝。” 袁燕倏一拍大腿道：“就是他了！让他给我们文先生好好做几身道袍。对了，不要像戏服那样浮夸。样式要简单，装饰要朴素，不过也不能太简单太朴素。料子都用最好最上的的，款式务必要大方得体，细处更要一丝不苟，要有那种叫什么来着的……” “想起来了，低调的奢华！不要怕花钱，这钱兄弟我出了。” 陆衍有些不明白地道：“老袁，你这是要看病呢还是打醮呢？” “小陆，佛要金装人要衣装这么简单的道理你总懂得吧。” 他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开口问道：“对了，小陆。我家都装修好了吗？麻将桌椅茶壶茶杯什么的的也置备齐了吧？” 六指琴魔拍着胸脯道：“我们三个办事，你大可以放心。全都给你弄好了，明天就可以开张……” 我们的袁大师很是不满地打断了他道：“什么叫开张啊？我那是高雅的文艺沙龙，又不是麻将馆子。应该叫做揭幕才对！” 第一百八十五章 聪明人 本章副标题：加了薪也要谈梦想啊 吃饱喝足的袁燕倏上了麦考尔先生的车，向着哈德逊河边的麻将沙龙而去。 他的私人律师一边开车还一边求教：“尼奥，你请的这位医生真的有那么厉害吗？” 幸好这家伙不懂中文啊。 袁大师打了一个饱嗝道：“当然厉害了，我亲自挑的吗。” 约翰闻言便开口问道：“那他能为我的外祖父看病吗？” 他的外祖父就是现任纽约人寿保险公司总裁，号称“保险业王国的浪漫诗人”的达尔文-p-金斯利先生。 “哦，你的外祖父……”袁燕倏马上点头道：“当然可以！” “太谢谢你了。”律师先生感激地道，“对了，袁先生。我很荣幸地通知你这位大客户，我现在是合伙人了。麦考尔父子律师事务所的挂名合伙人！” 看看有个好外祖父和有个好爹就是不一样，这就成了挂名合伙人，普通人那要奋斗多少年啊？ 袁燕倏欣然道：“麦考尔先生，这倒是真的要恭喜你了。办公室在哪里？我肯定要送个花篮过去的。” “呵呵……”约翰尴尬地笑了笑道，“其实办公室就在我家，而且……我现在只有你这么一个客户。” 好吧，他和他老爸成立了一家两人律师事务所。而老麦考尔先生只不过挂个名而已。 “我明白的。”我们的袁大师真的明白了他的意思，因此十分认真地道，“约翰-麦考尔律师，作为你的唯一大客户，我对你到目前为止的表现十分满意！” “只要你继续保持下去，相信我，有我这么一个客户你就足够了……” 在美利坚这种“依法治国”的“文明国家”，就算只当当抄书的“文学大师”那没有律师也真的是寸步难行。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比如说盗版问题。袁大师“写”的小说那肯定畅销啊，以后他也许为了装个大逼去写《尤利西斯》这种谁都看不懂的玩意儿。不过等他写这种书的时候，广大读者就算看不懂那也得买账还得叫好，因为这是他写的啊。 在美利坚畅销小说就没人盗版了？真是天真的想法，至少十九世纪的大作家们，比如查尔斯-狄更斯和马克吐温肯定不会这么想。（注释1） 到了1920年，美国盗版印刷仍然十分猖獗。尤其是民间盗版，因为油印机真的不贵操作也很简单，谁都能在家里的地下室或者车库里面印书印报纸，爱手艺大人的那份《保守派》就是这么印出来的。这些私人印刷品就堂而皇之地放在书店里发卖。 袁大师的《浓情巧克力》和《狄公案》估计……不用估计，肯定已经有这样的山寨版了。 要维权自然要打官司了，而且还不是一场两场是很多场官司，那没有一个律师团队能成吗？ 其实盗版还是小事也是小钱。对袁燕倏来说真正的麻烦的有两件事情，一个是他怎么“合法”地赚钱，另一个就是他怎么“合法”地花钱。 看上去简单，实则这两个“合法”真的很有学问啊。 就拿眼前的那个百岁山公司来说。袁大师和他的“合伙人们”都是不能在美国拥有公司和经商的中国人，所以他们就得找人头和开皮包公司帮他们持股。这还没完，为了保证自己的收益还有“避税”，他们还得把这家企业的股权结构故意搞得乱七八糟。 说起来已经有些复杂了，做起来更加复杂，而且这就是“undry（洗）”和“tax avoidance（逃）”。他宁肯被司法部管辖的boi审讯，也不想和财政部辖下的irs（internal revenue service国内税务局）打交道。（注释2） 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这位新古典自由主义大师兼日后必定要涉ck的洪门大佬至少需要一位出版经纪人，一位法务律师，一位税务律师，一位会计师……还有一位牙医。（注释3） 而且他真正的志向是要成为在全世界搅风搅雨的幕后大黑手，那他就不可能把自己的法律事务和财务往来交到一般人的手中。他要的是一位包山包海还贴心贴肺的自己人。当然，这位自己人背后还必须有一个庞大的专业团队。 总而言之，约翰-麦考尔先生必须快速成长才能跟得上自己的脚步啊。 我们的袁大师沉吟了一下道：“约翰，我聘请你当百岁山公司的法律顾问。我们之间也不要按小时计费了。这样吧，你回头起草一份转让协议，我给你10%的百岁山股份。当然，不经我的允许，你不能转让给别人。” “吱！” 听到这个提议，麦考尔先生索性一踩刹车，就把汽车停在了路边。 约翰转过头仔细打量一下袁燕倏道：“说吧，尼奥。你这次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袁燕倏平静地反问道：“约翰，给你股份还不好了吗？” “当然不是！”他的律师摇头道，“不过以我对你的了解，你可不是那种不会算账的人。” “是的，我知道你是真心不太在乎钱，以你的本事几千几万甚至更多的美金都唾手可得。” “尼奥，我不是恭维你这位大客户，而是我的外祖父告诉我，如果我遇到一个会赚钱可是不在乎钱的客户必须紧紧地抓住。” “可是说真的，我感觉你在乎的是另外一件事情，算的也是另外一种帐。虽然你的外表不太像那种赤色分子，但是你的内里确实是一个危险人物。所以……” 他紧紧地盯着自己的大客户道：“请你告诉我你准备干什么？” “哈哈哈……” 袁大师这次真的笑得十分开森，他突然意识到目前最了解自己的人竟然是这个小胖子。不得不再说一次，约翰-d-麦考尔先生真的是一个聪明人，按照dnd点数算绝对不会低于16点。 那么自己要不要透点口风给他呢…… 更确切地说，是不是让这位聪明人参与进自己伟大的事业之中呢？ 我们的袁大师摇下车窗，从大衣的内兜里掏出一支古巴雪茄，这次他没有精心处理，用牙齿咬掉了包封之后就直接点燃抽了起来。 他喷出了一团青烟，在氤氲之中悠悠地开口说道：“约翰，你有什么梦想吗？” ……………… 注释1：1843年，狄更斯的《圣诞颂歌》在英国出版，在伦敦的售价为2英镑，不久之后，人们就可以在美国的书店里花上6美分买到一本盗版，狄更斯却没有拿到美国出版商的一毛钱。 马克吐温更惨，他一年只能拿到3000美金的版税。而很多盗版商却因为印刷他的书大发横财。 注释2：威名赫赫的irs成立于1862年。林肯总统为了筹集军费，设立这家臭名昭著的税务机构。 注释3：美国人有种说法，人的一生需要一位好的牙医和一位好的会计师。 以上注释共205字，诸君可以看看总字数。慕容保证注释不在2000字正文之中。 顺便说一下，今天三点会有加更。 第一百八十六章 新成员（为了我们文神医的加更！） 本章副标题：我要当皇帝 “约翰，你有什么梦想吗？” 人家老板不想加薪才谈梦想，自己这个老板加了薪还要谈梦想。 可惜约翰实在太聪明了，他没有接过这个话茬侃情操，而是有点不耐烦地道：“尼奥，你就直说吧。” “呵呵……”我们的袁大师轻笑一声，用十分正经的语调问道，“麦考尔先生，你觉得这个世界很可笑吧？” “嗯……” “我们周围那些人也很可笑吧？” “啊……” “比如说你的海伦-布朗小姐。当然，我得承认她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纸，就连我也有点动心。不过她真的很可笑吧？” “尼奥，你……”律师先生有些不安，试图要打断他。 “请别打断我，麦考尔先生。”袁大师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布朗小姐明明就没有什么才华，却在做着作者梦。好吧，她自己也意识到了这点，所以转行去做了编辑。可是如果她不是纽约大学出版社社长的女儿，会有这个机会进入出版社实习吗？” “比起作者和编辑什么的，她应该乖乖地嫁给你这个前途无量的律师才对。不过我想你应该也明白，布朗小姐终归有一天会认识到这点的，所以你才这么耐心地等待着她。可是，她不过就是在人生道路上兜了一个圈子罢了。除了浪费了时间得到了教训之外，对你对她没有半点好处。” “约翰，她是不是很可笑？” 律师先生沉默了下来，过了好一会才点点头。 “还比如说我们的好朋友路易斯-贝克先生。他真的是一个好人，可惜没有他祖父聪明。” “小贝克先生向往社会主义，支持女权主义，同情劳苦大众……可是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的同情心是多么廉价也多么……可笑。” 袁燕倏等了一下看到约翰微微点头，这才继续说道：“不说我们身边的人了。就说说你们美利坚前后两任大统领。威尔逊先生和哈丁先生，一个杰出的理想主义者失败了，而一个漂亮的没有什么主义者上台了……” “好了，尼奥你别说了。”麦考尔先生扬声打断了他，开口问道，“既然这个世界这么可笑，那么你要干什么呢？” 我们的袁大师竖起食指摇了摇：“不不不，是我们要干什么？” 约翰有些赌气地道：“好吧，那么我们要干什么？” “我们……”袁燕倏裂开嘴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在他律师的眼里，自己的大客户好似一头择人而噬的大怪物，“我们当然要让世界变得更加可笑啊！” “那些追寻金钱的人，我们让他们一夜暴富接着使他们一无所有。” “那些追寻荣誉的人，我们让他们走上巅峰接着把他们打落尘埃。” “那些追寻高尚的人，我们让他们感动世界接着让他们变成笑柄……” “cynic。”这次麦考尔先生平静地打断了他，然后摇着头叹着气说道，“哎，我早该想到你是安提斯泰尼和狄奥根尼的信徒。” “我真是太迟钝了，我在你拒绝我五千美金的时候就该想到了。一个住在破公寓的穷学生会不在意五千美金，那他不是浪漫得无可救药就是对物质无所谓！” “你会烧掉我的支票，会捐掉五十万美金，而当你有了钱的时候却大手大脚地花钱。所以你不是不明白钱的好处也不是不会享受，你就是不在乎！” “刚才你所说的正是，‘世界既是一场大荒谬、大玩笑，我亦唯有以荒谬和玩笑对待之。’！” “是了，你是个彻头彻尾的犬儒主义者！” “哈哈哈……”袁燕倏仰天大笑道，“约翰，我以为你早就知道。” 犬儒主义和儒家没有什么关系，倒是和赛里斯道家中的庄子一脉息息相通。关于犬儒主义最著名的故事是一天，亚历山大御驾亲临，前来探望正躺在地上晒太阳的狄奥根尼，问他想要什么恩赐。狄奥根尼回答说:“只要你别挡住我的太阳。“ 由此可见这两者只关注绝对的个人精神自由，轻视一切社会虚套、习俗和文化规范。程度轻一点可称之为愤世嫉俗，重一点那就是玩世不恭。 不过我们的袁大师真的并非犬儒主义者，他只是无法严肃地面对这个世界罢了。所以他决定把这个世界……嗯，他的世界搞得更好玩一点。 “约翰，我看你也是个隐藏的很深的犬儒主义者吧。” “不，我不是。我倒是认为自己是只讲宿命论和不讲禁欲主义的斯多葛派。” 斯多葛学派与怀疑主义、犬儒主义、伊壁鸠鲁学派并称为希腊化时期（公元前334年至公元前1世纪）四大哲学流派。它与犬儒主义有些相同之处，也宣称所有外在事物都不重要。其创始者芝诺（zeno）原本就是一个犬儒主义者。 “一个半吊子的斯多葛主义者？因吹斯听。”袁燕倏轻佻地吹了一记口哨，转移话题道，“那么mr. stoic（门廊先生stoic原意是门廊），想不想加入我的组织呢？” “你的组织？什么组织？” “scp基金会。就是special containment procedures foundation。” “奇怪的名字。那么你的组织有多少成员呢？” “目前为止只有两个，你加入的话就有三个。” “哈哈，尼奥。这很好笑。” “哈哈，约翰。是很好笑……” 对了，我应该给scp基金会成员都起一个逼格满满的代号来着。 “约翰，我是认真的。现在scp基金会有我这个愚者（dionysus），还有一位……嗯，魔术师（hermes）。你来的话可以当……” “皇帝（zeus），我要当皇帝！”（注释1） “约翰你总是给我惊喜，连塔罗牌都知道啊。那好吧，你就是皇帝了。神皇陛下，请开车吧。” 麦考尔先生十分费力地重新打着了火……这年头汽车发动都很麻烦，甚至有人为了用曲柄发动汽车把自己手臂给搞折了。 过了一会，约翰突然开口道：“尼奥。我有个建议啊。” 袁燕倏随口问道：“什么建议？” 律师先生认真地说道：“你该请个秘书了。” “秘书……” 秘书我当然是要的咯，赛里斯不是有句俗语吗，白天活秘书干，晚上活干秘书。 只听麦考尔先生用有些委屈的语气说道：“你知道你这几天不在纽约，我帮你收了多少封信和多少封电报啊。尼奥，我可是你的律师不是你的秘书！” 原来他说的是这件事情。 袁燕倏无所谓地道：“不过就是几封电报和信函罢了，哪里需要什么秘书啊？以后再说吧……” “尼奥，你现在还不明白，等你回家就知道了。” ……………… 注释1：这三者都是塔罗牌主牌。而愚者也就是酒神狄俄尼索斯正是塔罗牌之始。 那么，你们get到那个伏笔了吗？没get到的话见下章。 这周还有为细水长流的病友们的一章加更。 第一百八十七章 老袁家 本章副标题：这到底是《围城》还是《金……粉世家》啊？（想到另外一本书都面壁去！） 插一个真心求教的问题：一直有朋友让慕容取消副标题，说是影响代入感。慕容真不懂副标题怎么就影响代入感了。大家觉得呢？ 以下正文： 我明白了，真的知道了。秘书这事不能以后再说了，现在就要啊！ 等我们的袁大师进了家门看到铺天盖地的电报和书信之后，立马下了决心要找一个秘书，真正意义上的那种秘书。 幸好，他的律师已经帮他初步分过类了，袁燕倏能挑最要紧的先看起来。 当然，他首先要看的是从自己家里发来的电报和信件。 还好袁燕倏一早发电报和魔都那里打了招呼，所以家中的反应只不过是稍有波澜，随着一封问候的电报还汇来了他索要的三千两百美金。 这让袁大师非常感动，他知道正在建立“金融帝国”的袁老爷子为了挤出这笔钱想来也是费了一番周折的。 放心吧，你们的儿子和曾孙子都帮你们把后路给铺好了。等到一年之后你们破产了，我挣到的钱足以让你们二老安度晚年了，不但如此重振家业那也算得什么难事。如果我运作得足够巧妙，就算让袁老爷子真的跻身江浙财团那也不是不可能啊。 看完了电报，袁燕倏打开了一封家书。不过这封家书有点奇怪，既不是来自他父亲兼高祖父也不是来自他二弟兼曾祖父，而是他的母亲兼高祖母袁顾氏在两个月之前写的。（笔者注：这么写太麻烦了，所以此后统一使用袁燕倏的辈分，而不是袁鸿渐的。） 她老人家写信给我干什么？有什么事为什么不在父亲写的信中说呢？ 我们的袁大师看完这封用一笔漂亮的簪花小楷写成的家书，不由得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他“腾”地一下就从沙发上蹦起来，绕屋疾走…… 这个世道还有没有天理了啊啊啊？？？！！！ 凭什么老子这样堂堂的穿越者还是正当年的小鲜肉兼留美博士，高富帅三样俱全的钻石王老五，却连个正经女朋友都没有；可是老子的老子居然、居然、居然、再加个居然要纳妾了。而且这已经是他第四位小星了，真的把小老婆凑成了一桌麻将！ 这次他老子找的还是四马路书寓里的长三先生。 他这个做儿子算是看懂了，自己姆妈（吴语中的母亲）也是袁家正房大太太写的这封信明着和他唠家常，实则是在向自己最喜爱最贴心的长子诉苦呢。 好吧，穿越两个月之后老袁家的东宫大太子不得不搜索记忆，整理一下自己的家庭情况了。 这一回忆就要回到了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三国一统、司马篡魏、南风乱政、八王之乱、五胡乱华、衣冠南渡…… 众所周知，魏晋两朝最重门第，偏安在江南的东晋小朝廷更是推崇大姓。北方侨姓士人称为吴胜，其中王、谢、袁、萧为大姓；东南土著士族称为吴姓，其中朱、张、顾、陆为大姓。他们这八家再加上北方的崔、卢、李、郑，便是魏晋南北朝的十二世家。 直到二十一世纪，这几个姓都是江南大姓。所以袁顾两家那真是源远流长的很有历史感的两个家族来着。袁燕倏的母亲顾老太太更是东林党魁顾宪成之后，也是妥妥的大家闺秀。 我们的袁大师完全可以自豪地宣称，他的基因里面刻写着门阀和嘴炮的遗传信息。 所以说他这次穿的年代实在是太晚了一点。如果他穿回魏晋两朝，光凭他姓袁那就是高第阀阅，生下来注定就是清流名士，放个屁都带着五石散的仙气。服散、酗酒、开拍、luo奔、打铁、学驴叫还来不及还抄什么书啊。 如果他穿回我大萌，光凭他是顾家女婿之子，生下来脑门就刻着东林党的戳，在野不鸟官吏在朝不鸟皇帝，每天在秦淮河上醉生梦死还抄什么书啊。万一我大清王师南下，那也只要“水太凉”“头皮痒”就好了，也算是为民族融合的伟大事业做一份贡献。 穿不逢时，奈何奈何。 好吧，袁老爷子和顾老太太其实都不老，他们的长子才二十六岁，这对肯定是早婚早育的夫妻还能老到哪里去？现年也不过四十多岁罢了。 顾太太的肚子也算争气，为老袁家生下了嫡长子、嫡次子和排行第二的嫡女，二房也就是顾太太的陪嫁丫头生了已经出嫁的大女儿和三儿子，破落秀才之女的三房生了三女儿，唱昆曲出身的四房至今无所出，魔都找的五房刚过门不久。 袁鸿渐这个独生子女，一穿过来就父母双全，又免费get了两个弟弟三个妹妹，还附送四个小妈。他老子别说计划生育了，就连《婚姻法》都违反了。 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疑惑了，老子这到底算是男频文抄流还是女频宫斗流啊？ 等等，难道我不是真-主角，真正的主角是我某个的弟弟或者妹妹？！ 慢着，这不是不可能的啊。按照民国言情小说的常见设定，大哥都是善良软弱的配角，大嫂倒是刻毒可恶的反派。 哎呀，以我们老袁家的家世不可能出个金燕西，倒有可能出个冷清秋。（笔者注：《金粉世家》的男女主角） 我们的袁大师暂时抛开了这个难解的问题，他转念一想，袁老爷子也是一县郡望一地首富，马上又要成为金融帝国的开国太祖了，有四房小妾似乎也不算什么啊。 照这个年头孝子的标准，自己还得写信回去给阿爸（吴语中的父亲）贺喜，顺便让姆妈克尽妇道、泰然处之、宽和待人，和小四喜来个五魁首…… 而且这事自己真的无法置喙，等他回国的时候那也得娶个……总不能比其他穿越者同行差吧。 什么？人家已经有一个班了！ 同为穿越者，人跟人的差距怎么这么大捏？（随口吐槽见作者感言） 算了算了，我去管人家的事情干嘛，还是想想家事吧。 俗话说得好，天要落雨，爹要娶亲。无法可设，由他去吧！ “皮卡皮卡！” “大师球，别捣乱！” 我只有写封信让姆妈想开一点，大不了就带着二妹来美国待一段时间散散心好了。对了，二妹也快从教会学堂里面毕业了吧？ 我记得父亲信上说她要定亲了啊。 …………………… 狄俄尼索斯的伏笔就是《第一百六十一章回忆录》布朗小姐那一段。 第一百八十八章 敏感词 本章副标题：大家当心，鸿渐先生来了。 因为搬了一次家，所以那封信不知放哪了。袁燕倏到最后还是没有想起自己妹夫的名字，索性就不想了。 他看完了家书之后又在大堆的信件中翻找了一下，读了读“我的朋友徐志摩”和“我的朋友何淬廉”发来的慰问信。然后就看到“我的前女友ms. tang”从伦敦寄来的书信。 等到读完了这封用潦草钢笔字写就的长信，我们的袁大师不由得垂死病中惊坐起，短小无力……呸呸呸！暗风吹雨入寒窗。 这话是怎么说的，你要为我殉情自杀？ 别介，我还活得好好地啊，你也好好地活下去啊。咱俩人都长命百岁，等我妻妾成群，等你儿孙成群，一脸褶子、白发苍苍、牙都不剩几颗的我们在路边偶遇，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那是多么浪漫的场景啊！ 你未婚夫来接你回国成亲，所以你要跑到法兰西的庵堂……嗯，修道院当修女？ 哎呀，这倒是满对我胃口的呢……不对，这关我屁事！你要出家当洋姑子总不见得我也要受戒成为洋和尚终身侍奉耶和华。鸡鸣三遍变成宫保鸡丁之前，我和他老人家真没什么缘分啊！ 你的未婚夫还有你的堂姐夫都要来纽约找我？ 天哪，你的堂姐夫是下任驻美公使施肇基，你的未婚夫的老爹也就是你公公是前任驻美公使伍延芳，这么说来你的大伯子就是未来的驻美公使伍朝枢，你还有个姐夫上任驻美公使顾维钧……驻美公使都能被唐宝坤女士凑成一桌麻将啊！ 这一桌驻美公使的麻将真是让我们的袁大师悲愤交集竟无语凝噎：老子交个女朋友召来了四位驻美公使，老子的老子倒是平平安安地娶了一桌美女脱……嗯，说起来都是自己小妈，应该要放尊重一点的麻将。 苦难深重的袁大师立马感受到了苦难深重的祖国的苦难深重的青年人们的深重苦难，他们对于反封建反落后反male-chauvinism有着迫切的需求！ 身为一位新古典自由主义大师，怎能不给民国有志青年们代言呢？怎能不给民国那帮讨小老婆的老爷们添添堵呢？至于我回国之后……到时候再说吧，以我的忽悠能力还不能圆回来吗？ 所以看来自己不抄那本白话文小说那也是不行的啊。 “大师球，我现在b币余额有多少了？” “宿主，一万多了。” “那好，给我抽取汉语项下的小说项下的先锋派项下的苏童……慢着，把那个‘限定词：病态的’给我用上！” “铛铛铛，恭喜宿主抽中苏童的《妻妾成群》！” 和我想的一样，“病态的”这个限定词果然非常切合《妻妾成群》。这书里面的人都有病来着。 “宿主，要打印吗？” “废话，你也就这个功能算是有用的了。” 袁燕倏凝重地看着桌上的手稿和一个牛皮纸信封，严肃地思考着一个问题：我，到底要不要取一个笔名呢？ 他眼前飘过很多很有意义的笔名和化名，比如此处敏感词，比如此处敏感词，比如此处敏感词…… 被敏感词闪得眼晕的他一气之下就把弹幕给关了。最后他还是做出了自己的决定，我这样拉风的男子当然应该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地使用真名。 袁鸿渐在手稿封面上端端正正地写下了“鸿渐”这两个大字。于是和鲁迅先生齐名的鸿渐先生就这么出炉了啊！（此处应有掌声） 老爷子，不是儿子我不满意你的婚事……妈蛋，为毛别人家都是老子不满意儿子的婚事，到我这就反过来了呢？ 老爷们，不是我这个晚辈不敬，你们又没有我18点体质，晚辈也是为你们的身体着想。 老天爷，不是我羡慕嫉妒恨，而是这个世道太封建太落后太male-chauvinism，我不能再沉默了！ 他再次拿起钢笔，在信封中央端端正正地写上：《新青年》杂志社…… 终于，我们的袁大师终于踏踏实实地走上了“妇女之友”这条康庄大道！ “提到白话文运动，那就不得不提两本小说。第一本当然是鲁迅先生的《狂人日记》了，这也是中国第一部现代白话文小说……” “可是就连鲁迅先生本人都承认当他看到鸿渐先生的《妻妾成群》的时候，这才确认了白话文运动的真正发展方向……” “有评论家是这么形容这两本书的：《狂人日记》这样一篇从语言到内容、形式都堪称现代的小说，就好比青铜冶炼技术尚在初试，就有人直接铸成了一柄足以摧毁旧文体千年枷锁的传世宝剑。而《妻妾成群》比前者还要完善还要成熟还要精致，像是在同一个时间点，就有人磨制出了一面足以照亮白话文前进之路的天工铜镜……” “《狂人日记》和《妻妾成群》在中国现代文学史和中国现代文化史上都具有跨时代的意义。它们共同奠定了中国现代文学小说创作的基础；它们的深切的思想是中国现代启蒙主义的高度概括。其在形式和思想方面都深刻影响了二十世纪中国文学史和中国思想史！” ——节选自《白话文运动简史》 “《新青年》是在20世纪20年代中国最具有影响力的革命杂志和青年文学杂志……” “1920年上半年，《新青年》编辑部移到上海编印。从1920年9月的8卷一号起，成为中国上海共产主义小组的机关刊物……” “1921年2月，《新青年》因为刊登鸿渐先生的《妻妾成群》而导致社会舆论大哗。因为鸿渐先生此时远在海外，而且他声望日隆，国内反对者对他也是莫可奈何。不过当时很多位有力人士要求法租界当局停止《新青年》发行……” “2月11日，法国巡捕房以上海《新青年》杂志社出售《阶级斗争》、《到自由之路》等书籍画报为借口，认为其“言词激烈，有伤风化，有违租界章程“，将《新青年》杂志社强行封闭……”（笔者注：史实确实如此，不过没有“有伤风化”这四个字。） ——节选自《新青年杂志简史》 ……………… 报告大家一个好消息，接下来要用大量马甲。有兴趣的病友可以到置顶龙套贴报名。 第一百八十九章 好机缘 （给细水长流的病友们的四千字大章） 本章副标题：俄拉不好过大家也别好过之情结 “鸿渐先生的《妻妾成群》的历史地位和文学价值，笔者也不用多加赘述了。这部作品通过描写一个“受过新时代教育“的女学生颂莲，自愿嫁入到高墙深院秩序井然的封建家族陈府，最终又在“妻妾成群“明争暗斗中走向精神崩溃的悲惨命运，艺术化地再现了中国封建礼教吞噬人性的恐怖景象。而笔者试图以本文从心理学角度来剖析《妻妾成群》……” “书中的陈佐千是中国封建社会时期一位典型的男人。作为一个男人，拥有金钱、权利(在家里他无疑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女色、子女的欲望他都实现了……” “只要了解鸿渐先生的生平，就能明白这个角色分明就是他父亲的艺术化再现。袁老先生不但有多房妻妾六个孩子，和陈佐千一样也在五十岁不到的时候纳了第四房小妾……” “我们可以发现在民国知识分子中有很多人和父亲关系不好而是更加亲近母亲。比如说（此处敏感词），还比如说（此处敏感词）。而袁燕倏先生正是其中的一员……” “对于他们这些唾弃旧时代拥抱新时代的知识分子来说，面对父亲这种旧时代的象征，自然而然地产生了俄狄浦斯情结。而这些旧时代的人物所作所为加深了袁先生这样新知识分子的心理阴影，所以他才能写出《妻妾成群》这种作品……” “这本小说中的陈老爷并未死去，但是他在袁先生笔下成了一种绝对化的压迫者，他导致了书中女性们的悲剧。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作为一家之主的父亲已经不死而死了……” “《妻妾成群》成书于1920年底，正是袁先生父亲纳妾前后。而当它在1921年2月发表在《新青年》杂志上之后，袁老先生气得差点登报和他脱离父子关系……” ——节选自《妻妾成群中的俄狄浦斯情结》 我们的袁大师被那两封信气得一宿没睡，当然不是因为什么弑父情结，而是因为很长时间没开荤的情结。他掐指一算日子，哎呀，又快到一个月了。怪不得自己胸闷气短烦躁不安，原来是生理周期到了啊。 不过他现在有了18点的体质，完全可以睡觉不上床，上床不睡觉。所以稍事休息了一下，第二天一早就精神抖擞地开始接客了。 “普利策小姐，还有路易，你们来了。请进请进，还带什么礼物呢？你们真是太客气了。” “海伦，约翰。你们来得正好，路易他们正缺搭子呢。” “先生们，你们来了啊。祥子，这几位交给你了，你要包教包会啊。” “女士们，别客气把这里当做自己家好了。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mr. lu，他就是你们的mahjong老师。” “小杨，你也想当teacher啊？我怎么会和你开joke呢？现在就三桌，你就先辛苦一下当当waiter吧。” 要说这家麻将馆子……嗯，“文艺沙龙”其实也不大。袁大师就是让人把游戏室里面的那张台球桌还有其他杂七杂八的家具都搬了出来，然后在里面摆上四张麻将桌。 作为一位有素质的绅士，他还让人在这间屋子的墙壁上贴上了隔音材料，在地板上铺了一块厚厚的地毯，这是为了不打扰他的邻居们。 他还请了一位厨师和一个waiter来提供食物和酒水。当然也不是什么好食物和好酒水。打麻将的牌友么，有口吃的能填饱肚子那就行了，而且总不见得喝得醉醺醺地打牌，搞点软饮料和咖啡浓茶足矣。 而今天他请来的客人基本都是nyu的学生们，毕竟饭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推广麻将也要一桌桌来。 袁燕倏看到人来的差不多了，这种场合自然要上去发个言也好宣扬一下我们赛里斯三千年之国粹。 他神采奕奕地走到了屋子中间，自信满满地扬声道：“女士们先生们，今天我很高兴……” “gang……hu！骆先生，这把牌很大吧？” “哦哟，鲍德温先生。清碰单吊外加杠上开花，你这把牌确实很大啊！” “哈哈哈，给钱给钱！” “约翰，人家打错了啦。不是这张jiu wan的啦，而是这张jiu tong的啦。” “好吧，海伦你换一张，我不hu了。” “jiu tong……” “慢着，我hu啦！” “约翰，你看路易好坏哦……” 我们的袁大师这才明白mahjong的魅力比他这可怜的15点魅力要高得多了啊，连他这位大演说家的讲话都没人听来着。 就在这时，又有客人来访。于是他灰溜溜地出去接客了。 “骆世叔，你怎么来了？也不通知晚辈一声，我好出来恭候大驾啊。” “鸿渐你太客气了，什么大驾小驾，我们奏是自己人。听贞仁说你搞了一个麻将沙龙，弘扬我中华国粹，我作为民国外事人员当然要参观一下的咯。当然，我还有一些事情要找你商量呢。” “是这样的吗……” 闻听此言，袁燕倏心中就是一动，明白对方是为何而来的了。他先带着驻纽约领事馆一等秘书在牌室里面逛了一圈，这位外交官还兴致勃勃地坐下来打了一局，然后两人才来到客厅谈起了“正事”。 “鸿渐，你说让为叔说你什么好？”坐在沙发上的骆佳骧点起一支烟，脸上露出无可奈何又有一点啼笑皆非的表情道，“别看为叔痴长你十岁，不过年轻男女谈谈情恋恋爱，我也是可以理解的。可是你……”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为好，只好长叹一声道：“哎，顾公使和施公使都向我打听你呢。现在好了，就连国内的香山公和新会公都发电报给我了！” 老子居然因为谈了一场自由恋爱惊动了这么多大人物，真不愧是新古典自由主义大师啊。 这位外交官凑近了一些小声道：“你还不知道吧，香山公的二公子，就是唐小姐的未婚夫已经抵达伦敦，不日就要来纽约找你了啦。” 自由恋爱大师苦笑着问道：“他来找我干嘛呢？决斗吗？” “哈哈哈，鸿渐你真爱开玩笑。”骆世叔笑道，“他来找你是希望你去法兰西和唐小姐再续前缘的！他宁肯自毁婚约，也不能让唐小姐真的去当修女啊。” 妈蛋，人家被逼婚都老子娘，自己被逼婚居然是莫名其妙的陌生人……还是个性情中人。 “这……”袁燕倏这次真的感到有些为难了。 他倒不是有恐婚症，真要有合适的对象那结了那也就结了吧。两情相悦固然好，不过平平淡淡也是真啊。 可是感情这种事情吧，确实很微妙。唐女士本来就不太合他的眼缘，如今这事一出，他心里就觉得怪怪的，自己像是被逼上梁山一样。 同样一件事情，自愿和被迫那差别就大了啊。 比起ms.tang，他更钟爱艾纽卡小姐姐。可是小龙女和第一国际还有第三国际搅和在了一起。袁大师穿过来可是要为美帝国主义摇旗呐喊的，又不是为了无政府主义冲锋陷阵的，更不是为了共产主义奋斗终身的。所以他真的没这个胆子和无政府主义或者共产主义女战士订了终身啊。 就在他左右为难的时候，就听到骆佳骧笑着说道：“鸿渐，你的机缘来了啊，现在就看你把握不把握得住，让机缘变成姻缘了。” 我的机缘来了？还是什么姻缘？这是怎么来了？ 他满腹狐疑地问道：“世叔，此话怎讲？” “鸿渐，事情是这样的……” ms. tang好好一个前总理小女儿居然跑到修道院当姑子，这件事情让施肇基和顾维钧这两位大外交官愁的饭也吃不好觉也睡不香。 不过纵然如此，顾公使的婚事还是要办的。他的新婚妻子黄蕙兰真是不愧这个名字，蕙质兰心的富豪之女得知此事之后，眼珠一转看到身旁的一位亲人，立马就有了一个好主意。如果她的安排能成功的话，那绝对称得上是两全其美。所以就连顾维钧和施肇基都觉得很是不错，于是发电报通知纽约方面安排了起来。 而这个主意就是…… “等等，世叔。顾公使要把他的什么贵亲介绍给我认识？” “他的姨岳母，魏明珠小姐。哦，姨岳母就是他老泰水的妹妹。” “我明白了。可是、可是、可是……” “鸿渐你别误会，魏小姐芳龄也不过二十三岁而已。你对南洋那边不太熟悉所以不知道。你可知道顾公使的老泰水魏明娘女士当年被人称为“爪哇第一美女”，那么她的妹妹自然也是天姿国色，乃是南洋有名的美人儿。” 因为袁燕倏的那几篇文章，顾维钧倒真的有些欣赏他。而且“汪周蒋张梅，不如江东一小袁”的小袁确实长得不错，还是留美学生。虽不能说他一定是前途无量，但总归是一位杰出青年。 说起老袁家的这个家世，当然比不上前总理唐绍仪和“我的朋友徐志摩”，不过真的不能说差，妥妥的民国“1%”好伐。其实顾维钧的出身根本比不上他，而且老顾还结过两次婚带着拖油瓶都能娶到南洋第一富豪之女，何况是他？ 说句真格的，不论从哪方面来讲，我们的袁大师确实是当代钻石……嗯，氪金王老五。 就听骆佳骧继续说道：“鸿渐，人家也是看你身家清白、品貌俱佳，才气过人，又是nyu的在读博士。这才愿意来纽约与你见上一面。你可要把握住机会啊。” 说起来也是巧了。顾维钧的丈母娘“爪哇第一美女”15岁时就嫁给黄仲涵。不过魏明娘惭愧的是她只为丈夫生了两个女儿：琮兰和蕙兰。自黄仲涵纳妾后，魏明娘与其关系便日渐疏远，钟情于佛事了。 这次女儿在伦敦结婚，她干脆借机和黄蕙兰远走伦敦，永远地离开了黄仲涵。（笔者注：史实如此） 而她出来的时候还带着自己的小妹，魏明珠小姐。（笔者注：史实并非如此。） 那么如果魏小姐和袁大师能好事得谐，自然就打消了唐小姐的荒唐念头，这不就能两全其美了吗？ 真可谓，有缘万里来相会，无缘微信摇不到。 老子把握住这个机缘，岂不是要当顾维钧的姨岳父，还成了南洋第一首富“糖王”黄仲涵的连襟……那老子一定得把机缘变成姻缘啊！ 他带着既惊且喜的神情道：“这真是……晚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骆佳骧笑道：“哈哈哈，那你就别说了吧。如果此事能谐，贤侄还要感谢顾施两位公使才是。” 袁燕倏连连点头道：“该当的，该当的。那我还要谢谢骆世叔你呢？” 一等秘书摆手道：“为叔也不过跑个腿传个话，有什么好谢的？对了，鸿渐啊。当时为叔承诺等你痊愈之后为你开个舞会庆祝一下的。” 袁大师立马逊谢道：“这太过了，晚辈当不起。” “有什么当不起的？鸿渐你含冤入狱，本人忝为民国外交官自当为你出头！”骆佳骧沉吟了一下道，“现在纽约华界正好要办一场募款餐会。而顾公使宝眷也将在下个月抵达纽约，这自然是要隆重一点的。我觉得这三件事情不如一起办了吧？” “鸿渐，你意下如何啊？” 袁燕倏摇头道：“这是国事，晚辈怎有资格置喙？” “鸿渐，以你的资质和才华想做外交官那不是一句话的事情吗？”骆世叔一拍巴掌道：“好了，那我就上报伦敦了。” 这件“正事”说完，两人喝了几口咖啡又谈起来另外一件正事。 袁大师放下咖啡杯问道：“世叔，你觉得晚辈这个沙龙办得如何？” 人家也不会当面打脸说他这就是免费的麻将馆不是，所以点头嘉许道：“很好很好，弘扬我中华国粹与域外，此乃雅事义举。鸿渐，你有心了。” 袁燕倏闻言精神一振，接口道：“世叔，既然如此民国外交部是不是也要支持支持晚辈这样的‘义举’呢？” 骆佳骧似有所悟地道：“鸿渐，你的意思是……” 我们的袁大师坦然说道：“世叔，我们可以借此向上面申请一笔经费的啊。当然……你懂的。” 驻纽约总领事馆一等秘书放声大笑道：“哈哈哈，鸿渐啊鸿渐，你可真是一位……妙人啊！” ……………… 对不起，病友们。慕容又犯错误了。苏童先生是男的苏童先生是男的苏童先生是男的。很重要所以说三遍。这没有借口，就是我记错了。 还有，慕容把章节数目搞错了。这章应该是一百九十一章。可是章节名修改不了，我只好将错就错了。 最后，下周裸奔没推荐，求病友们投票打赏来安慰我一下啊！ 第一百九十章 赫尔曼 本章副标题：日耳曼人的英雄 既然说完正事，骆佳骧也准备起身告辞了。 他又想起来一件事，因此开口问道：“鸿渐啊，有几位日本友人想见见你。不知你几时有空啊？” 老子正要找机会结交日本……那个友人呢，想不到这帮霓虹金自己送上门来了。这可太好了啊…… 不过自己也不能表现的太过热切，万一眼前的骆世叔是一位爱国反日人士呢？这要是误会自己是精神日本人，那我这个精神美国人实在太冤枉了啊。 袁燕倏露出踌躇的神色犹犹豫豫地道：“日本人啊……我看还是……要不这样……世叔，你看我应该见不见他们呢？” 只听这位外交官扬声道：“鸿渐，当然要见！我明白你的顾虑，这两年中日之间因为青岛问题确实有些龃龉。近日来一系列事件更是让两国关系雪上加霜……” 因为1919年巴黎和会通过的《山东条款》，也就是同意日本继承德国在山东的一切权益。五四运动因此而爆发，1920年的中日关系确实很糟糕。 他继续语重心长地说道：“但是中日两国同文同种，我们两大东亚民族正该携手合作共度难关。鸿渐不管你是不是有志于外交事业，都应该好好地与他们交流一番。” 好吧，今年是1920年，不是1931年。在当时中国人看来，东洋小鼻子虽然蛮横，但是比起西洋大鼻子们还要顺眼一点。 比如说1923年的那场关东大地震，中国各界那是不计前嫌慷慨援助，就连上海小学生都成立了募捐队…… 这么说吧，关东大地震和2011年东日本大地震（311海啸），这两场大灾的最大捐助国都是……“中华民国”。不得不说，台湾不愧是全盘继承了中华传统文化的“宝岛”啊。 事实就是当时中国很大一部分政治精英和知识分子的想法和骆佳骧这位资深外交官一模一样！ 袁大穿越者心说，你们把他们当朋友，他们把你们当鱼肉。历史真的是没有捷径可走，抗日战争真的也是要打上一次才行啊。 他就算再自我膨胀，也知道光靠他一门嘴炮是改变不了这一大帮子人的想法的。要改造他们也只有铁与血还有……牛棚。 “既然如此，晚辈就听世叔的和他们见上一见吧，时间么，您就看着办吧。” “好，那我就为你们安排一下。为叔告辞了。” “世叔慢走，我送你下楼。” 作为赛里斯人和赛里斯人的晚辈，袁燕倏自然要把骆世叔一路送到楼下，见他上了车这才转身回家…… “袁先生，你在这呢？” 他闻声一看，就见到两位白人男子正大步向着自己走来。 我们的袁大师吃了一惊，迎上前去道：“钱德勒教授，你怎么来了？！你什么时候回的纽约？” 看上去老了不少的条顿骑士难得地露出一丝微笑道：“昨天刚回来。今天在课上没见到你，问了一下才知道你在家中病休。所以我就来了。” 袁燕倏更加惊讶地道：“啊？钱德勒教授，你亲自来干嘛呢？你要见我找人通知我一声就好了啊。” 教授先生摇头道：“不，我这趟来是专程向你致谢的。” “致谢？”中国学生这才恍然大悟地道，“你说那事……钱德勒教授，你可真是……” 他明白了，自己把那个250选举人票之差的预测结果归功于眼前的条顿骑士，所以人家上门来致谢了啊。 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转移话题道：“对了，这位先生是？” 钱德勒教授答道：“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儿子，小尤里安-赫尔曼-钱德勒。” 因吹斯听，这对父子全都叫尤里安-h-钱德勒。老子的h是heinrich，儿子的h是hermann。而这个“赫尔曼”乃是日耳曼人历史上的第一位大英雄。（注释1） “尤里安，这位就是你也很想见的袁燕倏先生。” “袁先生，见到你这样优秀的政治经济学家是我很荣幸！” 我们的袁大师打量着这位年轻人不那么入眼的脸庞和依然挺拔的身材，回想起了自己曾经听到过的只言片语。 “钱德勒先生，见到你这样的美利坚战争英雄也是我的荣幸。” “战争英雄？”尤里安自嘲地笑了笑道，“我只不过是刚被宣判无罪的叛国嫌犯和退伍军人罢了。” “呵呵。钱德勒先生还真是、真是……谦虚啊。”听他这么说，袁燕倏也只好干笑几声道，“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两位跟我一起回家聊聊如何？” 父子两人对视一眼，都点了点头。 三人来到楼上，先去高雅而热闹的“文艺沙龙”逛了一圈，这才来到客厅坐了下来。 “谢谢你，袁先生。你一分钱都没有拿到，而我倒是成了知名教授了。” 条顿骑士这次有很难得地开了一个玩笑。 我们的袁大师摆手道：“钱德勒教授，你别这么说。要不是你邀请我参加你的公开课，我也不会关注这一次的美国总统大选，自然也不会做出这个预测。所以说起来你确实有一份功劳……” “而且这一次我是出够风头了。我们赛里斯人有一句俗语，人应该担心自己太过出名，就像猪……嗯，羊牛要怕自己长得太胖一样……” 父子两人闻言笑道：“哈哈哈，因吹斯听。” 袁燕倏摊开双手总结道：“所以，钱德勒教授。我这样做对我对你还有对nyu来说都好。你真的没必要谢我。” 钱德勒教授点点头又摇摇头道：“其实，我还有一件事情要谢你……” 袁大师讶然问道：“还有什么事情？” 小尤里安接口道：“袁先生，就是我的案子，要不是你的那几篇文章，结果真的还不好说呢……” 其实他的《九篇评论民主党》中的前几篇正好出现在一个极为微妙的时间点上。 就像九十六年那场大选一样，只有开完票全世界才知道支持我皇川普的美利坚人民至少有一半。而这次大选也是一样，只有开完票大家才知道原来自己身边有那么多人讨厌伍德罗-威尔逊这位有良心的大统领。 于是整个美国的风向就为之一变，而袁燕倏这头“猪啊羊啊牛啊”乘着这个风头就上天了。在外界看来，就像是他一个人靠着几篇文章扭转了美利坚的舆论导向！ 所以共和党才会那么快出来保他，而民主党也马上把他放了。原因就在于此。 当然，小尤里安能无罪释放，主要还是靠着他在法庭上的那番感人的证言。陪审团制度的一大缺陷就是只要能说服陪审团，逻辑和证据链条能吃吗？ ……………… 注释1：那个屋大维以头撞墙高喊“瓦鲁斯，还我军团。”的典故就是赫尔曼干出来的。他从小就被罗马人抓去当奴隶，后来成了日耳曼佣兵团的首领，是一个非常拉丁化的日耳曼人。可是他好好的带路党和高等日耳曼人不当，反倒是联合了老乡在茂密的黑森林里面一口气干掉了三个罗马军团。 史称“条顿森林之役”，而条顿骑士这个名字也因此而来。作为日耳曼人，恩叔曾经自豪地说，“古罗马同瓦鲁斯的会战，是历史上最有决定的转折点之一。” 所以大罗罗的崛起的主角叫赫尔曼啊。 第一百九十一章 男助理 本章副标题：能戒烟还不爱打麻将的男人是可怕的 “钱德勒先生，你实在是太客气了。以本人看来，还是你在战场上的英勇行为感动了陪审团。而我这几篇文章真的没有你说的作用那么大……” “不，袁先生。我拜读过你的文章，你把我想说而说不出来的的话全都说出来了啊。在上一场战争之中，我们美利坚明明应该团结德意志把不列颠殖民帝国撕得粉碎才是！” “哪里哪里，我也只不过说了点空话……” “袁先生，你说的绝对不是空话，而是实话！还有那帮犹太人……” “钱德勒先生，你真是过誉了啊。不过关于犹太人么，我这个赛里斯人不得不出来说几句公道话了，他们实在是一个需要小心的民族。只要看看历史就知道他们不值得相信……” “哎呀，袁先生真是渊博，而且这番话实在是真知灼见啊。父亲，你觉得呢？” “袁先生的话听上去有点道理，不过似乎有些偏激……” “父亲，一点都不偏激！我们这个世界就是犹太人和资本家搞坏的！” 我们的袁大师越看小钱德勒先生那张像是人皮面具的歪脸心里越是喜欢。当然啦，他是不好那口的，而是觉得这位仁兄“思路”和自己很合拍啊。 目前阶段，自己的总体思路是仇英友徳亲日坑犹太佬，这家伙除了亲日之外……他也不知道那帮小矮子会干些什么疯狂的事情，所以也不能怪他。反正自己连洗脑都不用就get到了一位忠实拥趸，简直就是送上门来的帮手啊。 他不由得开口问道：“钱德勒先生，冒昧地问一下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啊？” “打算？”激动的小尤里安一口气泄了下来，颇为颓废地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谁会要一个被指控叛国罪的人当雇员……” 此话一出口，他的父亲也黯然地叹了一口气。 “哒！” 袁燕倏打了一个响指，开口问道：“钱德勒先生，不知道我有没有荣幸邀请你当我的……嗯，助理呢？” “你的助理？”小尤里安闻言就露出不大痛快的犹豫表情，“这个么……” 要知道，人家可是堂堂西点军校毕业生，战争英雄外加退役少校，给一个chonky……嗯，chinese，哪怕是一个很出色的chinese当助理，心里面总归觉得不大舒服。 别忘了，他可是一个在美国长大的德国鬼子。 我们的袁大师微微一笑道：“钱德勒先生，还有钱德勒教授。两位不妨先听听我的offer。” “首先，钱德勒先生在我这里的周薪是25美金……” 25美金的周薪那一年就是一千三百美金，当时美国熟练工人的平均年薪也只不过八、九百美金而已。虽然肯定及不上他父亲这个nyu教授，但是也不能说不优厚了。 “其次，钱德勒先生恐怕现在和教授先生住一起的吧？我这里正好有一间空出来的客房，你可以免费使用。而且吃饭也不用付钱，我吃什么你就吃什么。当然如果你吃不惯中餐，我也不勉强……” 所谓长安居，大不易。不管是在盛唐的长安，1920年的纽约，一百年后的北上广深……一线城市的生活费用都极为高昂。光一个房租就能吃掉不少薪水。 而且像他们所在的这种河景房，一周25美金大概也就住住卫生间吧。 “最后，钱德勒先生的工作只是帮我处理一些信件，平时再给我帮忙开个车就行了。不好意思，我不是拿钱德勒先生当司机，而是我实在不会开车……” 这年头的车，他还真不愿意开了。没有电子打火，没有离合器，没有助力方向盘，没有碟刹，没有倒车雷达，避震系统更是坑爹至极……比开一百年后的拖拉机和坦克车都吃力。如果不是没办法，他连坐都不想坐呢。 “其实，我就把钱德勒先生当做自己的室友了。你在我这里住上几天，顺便找找工作。何乐而不为呢？” 这些条件不可谓不优厚，这份工作也不可谓不轻松。 钱德勒父子马上都露出了意动的表情，两人对视一眼之后，钱德勒先生点头道：“既然袁先生这么看得起我，那我很荣幸地成为你的助理。对了，我什么时候开始上班？” “哈哈哈，今天就算你上班了啊。”袁大师长身而起和他握了握手道，“钱德勒先生，你的第一份工作就是……” “和你的父亲一起学习打mahjong吧。” 因为那张“卡牌：代表白色未来的bai ban”的关系，袁燕倏现在已经不喜欢打麻将了。所以他陪钱德勒父子打了一会麻将就找了一个借口来到的客厅。 他给自己调了一杯伏特加马提尼，又点燃了一支雪茄，坐在沙发上想着自己的心事……然后他就发现了一件事情。 18点的体质并不是没有缺点啊！ +4的体质意味着他“百毒不侵”，而尼古丁和酒精那也是毒素啊。怪不得这几天觉得自己怪怪的，抽烟没感觉，喝酒不会醉。再加上整天精神焕发，想偷懒都没有借口，这实在太不适合他这种人了。 他决定等到一个月的冷却期一过，就把“卡牌：诡诈的2”的那两点加在其他指数上面…… “袁先生，你在这里呢？” “钱德勒先生，你也怎么不打了？” “自从下了该死的战场之后，我就不太喜欢赌博了。” “哦，我能问一下原因吗？” “袁先生，你知道我参与过最大的赌博是什么吗？” “钱德勒先生，是什么？” “到底是呆在左边这个散兵坑不会被炸死还是呆在右边那个。” 袁燕倏闻听此言，脱口道：“散兵坑里没有无神论者……” “皮卡皮卡！” “散兵坑里没有无神论者？”钱德勒先生愣了一下，喃喃地道，“哇喔，这句话说得太棒了！散兵坑里没有无神论者……确实如此啊……” 两个男人都沉默了下来，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袁大师不知道自己的男助理是怎么想的，他只知道一周25美金真的不亏！ 因为借着这位一战中战争英雄的由头，我终于可以抄……嗯，写一本真正意义上的纯文学作品了啊。 ……………… 注释1：这句因为《使命召唤》而著名的“金句”，是美国小说家詹姆斯-穆罗（james murrow 1947-）说的。 全句是：散兵坑里没有无神论者。这并非对无神论者不敬，而是对散兵坑。 第一百九十二章 小伙伴 本章副标题：先定一个能达到的小目标 袁燕倏举办的第一次“文艺沙龙”还算是成功。在当晚快要结束的时候，他趁热打铁地提议建立一家麻将俱乐部。 在场众人全都自动成为了俱乐部第一批成员，不过袁大师并没有担任第一届俱乐部主席，而是主动让贤给了骆普祥先生，算是还了他的一个人情。因为这套河景房的门牌号码也是144号，所以这家俱乐部就被命名为“144号俱乐部”。 “哥几个，你们看看这个。” 现在已是凌晨时分，nyu的同学们都走了，就连小钱德勒先生也回去拿行李了。四个原本的牌搭子留下来一起吃从唐人街叫来的夜宵。我们的袁大师喝完一碗皮蛋瘦肉粥之后，就拿出了几份文件递给了其他三位中国留学生。 三人接过来一读不由得面面相觑，因为这居然是一份股权认购意向书。这家公司名为赛里斯投资管理有限责任公司，总股本预计有十万美金。按照意向书上的条款，他们三人最低和最高的认购额度是一样的，都是五千美金！ 这三个牌搭子都是豪富出身，自然不是没有看到过钱的主，不过还是被这个数字吓了一跳。对还没有继承家业还在读（xia）书（hun）的他们来说，五千美金并不是一个小数目。 “老袁，你这家公司是要做什么的？” “做什么？你们不是看到了吗？mahjong啊！” 听他这么一说，骆驼祥子把文件往桌上一扔，满脸不快地大声道：“老袁，你缺钱花了奏跟我们说吗，整这个幺蛾子干嘛呢？” 六指琴魔擦了擦嘴也附和道：“系啊，祥子说得对！不过昨天饭桌上你还不是说从爱迪生这个扑街身上敲了一大笔竹杠吗？你还会缺钱花了？” 小杨生煎费力地把嘴里的虾饺（粤菜的一大罪状就是点心比正菜好粗，病友们同意不同意啊？）咽了下去，接口道：“就是个能讲！老袁，侬各就不上路了，寻开心寻到阿拉头高头了。个就over了啊！”（翻译：就是这么说！老袁，你这就不上道了，开玩笑开到我们头上了。这就过分了啊！） 袁燕倏闻言也不动气，反倒是哈哈一笑道：“三位老兄，我们认识的日子也不算短了，袁某人就是这种会骗你们钱的人吗？” 他看到三人要开口说话，举起手道：“哥几个别忙，先听兄弟我把话说完。” “兄弟我在花旗国呆得最久至今三年多了。而你们之中最短的小杨也快满两年了。我们也是该考虑一下今后的路该怎么走了啊……” “当然了，以哥几个的家世……就说兄弟我吧大不了回国吃老米饭，那也绝对不会饿死。不过俗话说得好，人过留名，雁过留声！” “古人云，大丈夫生不五鼎食，死则五鼎烹。” “还有人说，我宁愿坐在宝马车上……咳咳咳。总之，我们总得想法干一番大事业吧……” 祥子实在忍不住插口问道：“老袁，你说的大事业就是麻将牌？” “为什么不是呢？”袁燕倏接口反问道，“我们为什么就不能用麻将在这花旗国闯出一片天地来呢？” 三位牌搭子听了这个问题先是一愣，接着马上笑了出来： “哈哈哈……老袁，你喝多了吧？” “哈哈哈……大佬，你讲笑咋吓话?” “哈哈哈……喔唷，侬格则玩笑太好白相……嗯，funny了。”（翻译：你这个玩笑太好玩了。） 我们的袁大师静静地坐在那里喝茶，等他们三个笑得差不多的时候说道：“我说哥几个，你们呆在花旗国除了打麻将喝小酒睡姑娘之外，难道就没去领略一下美利坚的风情。比如去看场棒球赛和赛马什么的？” 骆驼祥子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水，随口问道：“老袁，麻将也能跟棒球比？” 袁燕倏理所当然地回道：“为什么不能比呢？兄弟我跟你们说……” 他刚起了一个头就想明白了一件事情，所以转而无所谓地道：“算了，这事兄弟我不强求。哥几个愿意呢就入一股，不愿意呢就当这是个屁，放了也就放了吧。” 我们的袁大师开这家投资管理公司真正目的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送钱。更确切地说，就是挑看得顺眼的小伙伴们一起发财。 他的摊子越铺越大，那么需要的小伙伴自然也是越来越多了。不过这位穿越者自认为跟着他走下去的小伙伴们高了不敢说，最小的目标也是一位百万富翁。而这年头的百万富翁按照一百年后的汇率那就是身家过亿。 既然如此，他还有这个必要殚精竭虑地想出一套说辞来劝服这几位牌搭子吗？ 愿意跟上来的小伙伴他自然欢迎，可是跟不上来的小伙伴他也不会硬拉着人家上路。那么这五千美金就当是一种测试吧，看他们是不是真的相信自己了。 “成立于1920年11月24日的144号俱乐部是全美国第一家麻将俱乐部，也是日后美国最大的麻将爱好者组织——全美麻将协会（a mahjong association）的起点。ama旗下有美国级别最高的麻将比赛——全美职业麻将联赛或称之为美麻大联盟（aoupation gue）……” “而amol每年一度举办的总决赛被称为“超级桌（super table）”，为了纪念“144号俱乐部”成立的日子，还考虑收视率的关系，所以“超级桌”在每年11月最后一个星期六晚上开赛。” ——节选自《从俱乐部到大联盟：美国麻将发展简史》 当然，到了这条时间线上的二十世纪末不管是ama和amol都不是全世界最大的，全球最大的麻将爱好者组织和最夯的职业麻将联赛当然是在东方某大国咯…… “好了，这事你们回去慢慢想吧，反正也不着急。”袁燕倏喝了口茶道，“对了，哥几个明天还得过来啊。” 骆驼祥子当了两次麻将老师倒是当出瘾头了。所以他兴致勃勃地问道：“我们明天还要教那些洋鬼子打麻将吗？” 我们的袁大师点头道：“对啊，不但要教还要输！” 第一百九十三章 搞公关 本章副标题：公共知识分子的公共关系学 “先生们，哦，还有两位女士。欢迎欢迎。各位还没吃过午餐吧，我为大家准备一些‘普通’餐点。” 1920年11月25日星期四中午时分，袁大师的家里又迎来了一批新的客人。这次他做的准备比昨天还要细致周到，特意请了一个承接高级宴会的团队，在客厅里面开了一场真正的自助餐会。 “诸位，请品尝一下我们赛里斯king hundred h treat。” 他预备下的酒水和食物也更为丰富精致，牛排龙虾那都不算什么，桌上摆着法国的松茸和黑海的鱼子酱。现在又拿出了新制成的wu jia pi。 好吧，这种被袁大师命名为“百岁山下的神仙水”是真正五加皮药酒稀释之后的产品。为了适应西方人的口味，稀释的底酒用的不是白酒而是金酒（gin）也就是杜松子酒。这是让杜松子的香味遮盖刺鼻的药味。 “诸位感觉如何，味道不错吧？这位先生问哪里有卖啊？这些都是非卖品，不过各位走的时候可以拿两瓶当做……嗯，纪念品。” 废话，这都是他花了大价钱从走私商人那里买来的荷兰原产的上等金酒，味道有错那就见了鬼了。再加上现在美利坚又执行禁酒令，常人根本喝不到这样的好酒。 “各位新闻界的朋友们，这就是本人举办的mahjong沙龙。” 袁燕倏又是举办自助餐会又是准备高级金酒还贴心地帮他们准备了“筹码”，不是招待“新闻界的朋友”那还能招待哪路来的朋友？ “新闻界的朋友们，今天可不是新闻发布会，我也不会回答除了mahjong以外的任何问题。这次邀请大家来就是为了推广我们赛里斯mahjong的。” 本周六就要召开的那场记者会可是他老人家真正意义上进入公众视线成为“公共知识分子”的处子秀，不好好地准备一下那怎么成。 “来来来，这是各位的‘筹码’，而这几位都是我请来的mahjong teachers，他们会教你们的。大家来感受一下我们赛里斯人游戏的魅力吧！” 所以他就通过《世界报》和艾玛-普利策小姐的关系，请来了纽约当地各大和小报社的记者，和他们搞一下公共关系。 在一百年后东方某大国的网络社会中，公共知识分子（the public intellectual）这个头衔那都已经是臭大街了，甚至带有人身攻击的意味。 而且如果了解二十一世纪的东方某大国的各阶段网络舆论走向，就会发现公知从香饽饽到臭狗屎的这个过程连十年都没到。真是其香也勃，其臭也忽。 在2004年，那份有良心又有态度的报纸煞有介事且堂而皇之地评选出了“50位公共知识分子”。公知这两个字风头一时无两，学术圈中人不管主业是什么都很乐意戴上这顶高帽子。 八年之后的2012年，东方某大国的“《纽约时报》”就发表评论称公共知识分子，“他们的基本言论价值立场就是反对……如此貌似为公共、公众呐喊，实则煽动、鼓惑，惟恐天下不乱。” 而到了2017年谁还敢在网上自称公知，那简直就是在讨骂。 在1920年，the public intellectual这个称呼还没有出现。当然，类似的概念还是有的。 注意啦注意啦注意啦，和一般的认知的恰恰相反。新古典自由主义是排斥公共知识分子的。 米塞斯就不大喜欢那些“把复杂的理论简单化灌输给公众”的家伙，因为这样“我们无法通过理性讨论来驱逐数十年来主宰大众头脑的政治思想”。 他的弟子哈耶克更甚。在他的语境里，其实“知识分子”和“公共知识分子”差不多。在《知识分子与社会至上主义》一文中，他把知识分子称为“贩卖观念的二手商人”：他这样写道：“所有这些人可能都精通传播观念的技巧，但对于他们所传播的东西的实质内容，通常只有业余水平。”。 而对“公共知识分子”批判最厉害的是法律经济学派的领军人物芝加哥大学法学教授，还担任过联邦巡回法官的理查德?a?波斯纳（1939年-）。没错，法律经济学也是新古典自由主义兴起的一个组成部分，可以算在“芝加哥学派”里面。（笔者注：以后在和经济学家们论战的时候会写到的，等不及的病友可以先去百度。） 波斯纳法官写了一本《公共知识分子衰落之研究》。书中一针见血地指出“公共知识分子市场已经变成任由学术专家支配了，这些专家不时冒险翻过专业领域的墙头，在政治和意识形态的战场——一个尚未学术化的战场挥剑搏击”。而通常这种越过是失败的：“他们常常非常真诚、自信地说出一些蠢话，做出种种一再落空的预言。”。 各个时期的新古典自由主义大师们的观点几乎一致，公知就是把政治思想理论庸俗化的罪魁祸首。 无知大众为了让自己显得不是那么无知需要“高深的学术知识”装点一下门面，而媒体为了迎合这种需求，于是公知就诞生了。 而我们的袁大师这位新古典自由主义大师就是要用“高深的学术知识”帮助无知大众装点一下门面让他们显得不是那么无知。顺便当当全世界最知名的公知！ 那么他这位公共知识分子知当然要跟公共媒体搞一下公共关系咯。 “袁先生，今天实在是太感谢了。你的那个mahjong也确实非常因吹斯听。我还赢了你不少钱，实在有点不好意思呢。” “桑德斯先生，千万别这么说。mahjong这种游戏除了运气之外就看一个人“hui gen”。你赢了那么多，只能说明你很有‘hui gen’啊” 袁燕倏知道这位很有‘hui gen’的桑德斯先生乃是《纽约时报》的著名时事记者，也是记者招待会当中的重量级人物。要不是普利策小姐的面子大，还真请不来呢。所以这一场mahjong特意输给他整整五百美金。 “袁先生，我祝愿你的记者招待会成功，而且我个人认为一定会很成功。” “桑德斯先生，那就借你吉言了。那么周六……” “袁先生，你放心。到时候我会像你今天这么客气的一样客气的啦！” 第一百九十四章 发布会 本章副标题：人设是很重要滴 “女士们先生们，本人约翰-麦考尔作为袁先生的律师也是这次记者招待会的主持人，欢迎大家的到来！” “在大家提问之前，袁先生还有几句话要说。” 我们的袁大师穿着一身简朴到可以说寒酸的西服，脸色苍白的他沙哑着嗓子说道：“谢谢，约翰。我在这里首先就要感谢我的律师也是我的好朋友约翰-麦考尔先生。如果不是他免费担任我的律师，我当时连律师费都出不起。而正是靠着他的精明和热忱，我才得以无罪获释。” “其次，我要感谢nyu校方为这次招待会免费提供了场地。不然我这个穷学生连场地费用都负担不起。” “最后，我要特别感谢nyu副校长詹姆斯-柯南特先生，还有斯特恩学院里面教授和同学们的支持和帮助……” 他向着大厅后面的那些教授和同学们微微地鞠了一躬，而他们也回报以热情的掌声和鼓励。 “啪啪啪……” “袁先生，加油。” “尼奥，好样的！” nyu现在可以算是他老人家的主场了，要开记者招待会当然要摆在这里咯。不然冷冷清清凄凄惨惨一点气氛都没有了啊，现在免费就有了一帮围观群众来烘托气氛。 等等，隔了两天而已，体质高达18点的他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呢？而且他又怎么变成穷学生了呢？ 这就是袁燕倏给自己做的人物设定：他现在是一位出身一般，刻苦努力，勤奋好学，谦虚谨慎，才华出众，深受nyu师生喜爱，仰慕美利坚民主自由这才由遥远东方来到纽约的异国留学生。 对了，还有病娇……嗯，是大病初愈这个属性。 可是这么优秀的留学生却蒙冤入狱，惨遭酷刑，受尽折磨，差点因为败血症而死去，最后靠着美利坚正义人士的解救和自己“微小”的努力……当然主要是美利坚正义人士的功劳，这才得脱大难，拖着残破之躯和受伤心灵来到这里召开了一场记者招待会。 但凡是心里还有一点良知的美国人，哪怕他们再种族歧视再看不起华人再支持民主党，看到这样的人物会不会同情，会不会佩服，会不会撒几滴眼泪？ 答案很明显了啊。 什么？有人说他单单稿酬就有几万美金的收入？ 什么？有人说他在纽约第一国民银行开了一个十几万美金的股票账户？ 什么？有人说他住在看得见哈德逊河的豪华公寓里面，光做衣服就花了一两千美金，还去豪华乡村俱乐部和乔治-贝克、托马斯-爱迪生两位大富豪一起打小白球共进晚餐…… 真是杞人忧天，只要报纸不说有谁会知道？ 要不是一百年是自媒体时代，谁知道比尔盖茨、巴菲特和奥巴马等等励志典型的成功人士其实都出身不凡呢？ 比如说巴菲特，他自述五岁的时候第一次参观纽约证交所就对股票产生了兴趣。可是带他去的父亲是国会议员，而接待他们的是高盛董事。换了袁大师，他肯定也会有“兴趣”的啊。 二十一世纪都有很多人蒙在鼓里呢，就别说1920年了。 当然啦，这些励志典型的成功人士本身确实有着常人不具备的特质，他们的出身给他们提供了一个更高的起点罢了。那么拥有同样不寻常能力的袁燕倏把自己打造得更加亲民一点，励志一点，值得同情一点又有什么问题呢？ “袁先生对我真是过誉了，其实他能无罪释放除了他本身是无辜的之外，还是靠社会上的正义力量，本人的功劳微不足道。好了，今天来的记者朋友比较多，而袁先生大病初愈。所以每个人就限三个问题。那么大家开始提问吧……” “女士优先，头一个就这位小姐吧。。” “袁先生，你好，我来自《世界报》的艾玛-普利策。本人代表《世界报》还有纽约市民想了解一下袁先生现在的身体状况。” 废话，没有套路还开个毛的记者招待会。他可是付了一大笔美金给《世界报》的啊。 “谢谢，谢谢普利策小姐还有贵报的关心。”一脸病容的袁大师用中气不足的声音说道：“我的身体很不错。我的医生告诉我，只要我好好休息就能……咳咳咳……恢复健康的。” “那么袁先生我第二个问题就是听说你的痊愈都靠了一种神奇的中国药酒，是不是这样子地呢？” 袁燕倏精神一振，点头道：“确实如此。而这种药酒就叫做……” 突然一阵悠扬的中国民乐在后台响起，几位穿着宫（xi）装（fu）的华人女子端着托盘款款地走到了袁燕倏的身边。而托盘上就放着…… 袁大师站起来介绍道：“女士们，先生们。我喝的就是这种‘百岁山下的神仙水’。这种营养药剂甄选几十种名贵药材，采用我们赛里斯传统工艺秘制而成……坚持服用可以提高人体免疫力。” “为了感谢纽约市民和美利坚人民对我的关怀，百岁山公司不日起将在美国各大城市发售神仙水。一瓶只要9.98美金。” “对的，你们没有听错，不是998也不是99.8而是……9.98！” 他指着托盘上的瓷瓶以深沉浑厚地嗓音做了一次广告。这场新闻发布会就被他开成了产品发布会！ 不过他现在身子骨“不太好”，所以说了一段广告词之后就坐了下来喘上几口粗气。 “哇喔，真的只要9.98美金吗？我想全美利坚人民都和我一样期待神仙水的问世。那么袁先生，我最后一个问题想问的是你的医生是那位呢？” “我的医生就是……” 后台乐队的调门一变，bgm转成了《迎仙乐》。 “道可托jinxiu wen先生！” 踏着bgm的节奏，一位道装老者从从容容潇潇洒洒地从后台走了出来。 文采华神医这次的卖相瞬间就征服了在场众人，只见须发皆白的他身着月白色道袍，头顶丸子……嗯发髻，脚踩芒鞋，一派道家高人的打扮；再看他光华内敛的脸庞之上宝相庄严，神容淡定，分明就是一位得道之士；最后他的一走一站一举一动都带着一股特别的韵味，看着就让人赏心悦目。 真可谓：仙风飘飘，道骨铮铮；鹤发皑皑，童颜巨巨有型。 就连文神医的缔造者，我们的袁大师也在心中暗自点头，这次让唐人街广东大戏名角给他老人家做的突击培训的效果真心不错啊。 第一百九十五章 文神医 （本章开始提早十分钟更新） 本章副标题：道士下山还下海 “女士们，先生们。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便是我的私人医生：来自中国的文神医！” 袁燕倏看到下面的记者们同一时间伸出了手臂，他举起双手往下压了压道：“我知道大家想要向文神医提问题，但是他老人家不会英文，所以由我代他说了。” 其实文锦绣又不是傻子，呆在美利坚这么多年几句日常英文还是能说的。可是袁大师觉得他老人家一说话很有可能露陷，所以干脆来了一个只会说中文的人设。 在他的口中，文神医生于我大清道光二十年，也就是公元1840年。对的，就是邪恶的不列颠殖民帝国为了罪恶的阿芙蓉生意悍然吊打……嗯，入侵我大清的那一年。 他的父亲毅然去了三元里（笔者注：在天朝读过初中的都知道）抗击英国鬼子，不幸壮烈牺牲。而刚把他生下不久的母亲得知此噩耗之后也撒手人寰。幸而有一家道观收留了这名战争遗孤。 乘着痛诉文神医家史给牛牛们上点眼药，同时唤起美利坚人民同仇敌忾之心，何乐而不为呢？ 这位小道士不但活了下来，还在观中学得一身高超医术。然后他就下山了，然后他就下……嗯，过海了，然后他就在纽约悬壶济世了。而神仙水正是他调制出来的一种增强人体机能的纯天然保健品。 当然了，他老人家除了是一位医生还是一位道士，素来喜欢清静不喜浮华。要不是袁燕倏力邀他今日到场，他也不会在乎这点子人间虚名的。所以要找文神医看病那就得预约。 至于约不约得上，那就得看病人是不是和他有“yuan fen”了。 明白了吧，也就是说只有我们的袁大师能用大师球搜索器查的到的历史人物才有这个“资格”问诊。 在他进行介绍的时候，文神医就如同木塑泥雕一般端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尽显世外高人荣辱不惊的淡定姿态。 等袁大师说完，他才站起来向台下众人打了一个稽首，挥了挥衣袖在镁光灯的照耀之中飘然而去。 不得不说，文锦绣先生的学习能力还是很强的吗。 “我们稍后会留一个文神医的预约电话，有需要病人可通过电话申请。好了，这位先生可以提问了。” 只见袁大师两天前结识的“老朋友”桑德斯先生站了起来道：“你好，袁先生。我来自《纽约时报》。” 接着神情严肃的他用一点都不客气地语调地扬声道：“我第一个问题是，你对你无辜入狱的这件事情是怎么看的呢？” 瞧瞧人家这个专业态度，嘴上说客气实际上就是那么客气。他的态度是很不客气，可是分明就是很客气地做了一个球给袁大师吗，还特意加了一个“无辜入狱”。 所以袁燕倏微微一笑道：“我个人觉得这就是一个误会。其实，我非常理解美利坚司法人员急切的办案风格，毕竟他们接手了一个棘手难解的案件，还面对着穷凶极恶的罪犯，并且受到了极大的社会舆论压力。他们的工作作风是有些粗暴，但是他们的初衷是好的。所以……” “我原谅了他们！” 他不原谅nypd和boi还能怎样呢？真的去打一场行政诉讼吗？打了官司就能拿到赔偿了吗？ 这对一个中国人来说，也是根本不可能的吗。 就连柯立芝副总统都通过副校长先生透过口风了，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作为交换条件，袁大师虽然因为《排华法案》的存在不可能入籍，但是只要不触犯法律那么想在美国呆多久都可以。而且他以后可以用学者的身份无限制地进入美国，甚至带几个家眷也没有问题。这就等于变相地让他拿到了后世的绿卡，还是加强版的。 美利坚的“绿卡”啊，别人还要参军假结婚坐移民监当min-yun人士，他现在不费吹灰之力就搞到了，自然是白要白不要。 他这么一说，桑德斯先生的脸色就好看了一些，点了点头道：“袁先生这么宽宏大量实乃绅士之典范，不得不让人敬佩。那么我第二个问题，你是怎么看待这一届民主党政府的呢？” 接到了第二个球的袁燕倏当然是要骂一骂民主党的咯，但是他知道自己也不能做得太过头。毕竟他不能大幅度地改变历史主干，共和党和自己那一套自由主义经济政策根本应付不了二十年代末的经济危机。大萧条发生之后，民主党还是很有可能会上台的执政。 好吧，袁大师真的把民主党干掉了，按照美国政治格局依然会出现一个和共和党唱对台戏的政治党派的。那还不如让历史行进在他熟悉的轨道之上呢。 所以他就把矛头转到了英国人的身上，又说了一通愚蠢盲目的民主党和淳朴善良的美利坚人民都是被狡诈奸滑的牛牛们蒙蔽，实际上大不列颠帝国才是今日世界的万恶之首…… “我抗议！我强烈地抗议！我要代表英国政府和英国人民抗议这样的不实攻击！” 主持人约翰不得不站起来大声道：“这位先生，还没有轮到你发言，请坐下！” 这位操着浓重英国口音的记者根本不理睬他，而是直接对着袁大师大声道：“我是《泰晤士报》驻纽约记者。袁先生，你这是在吃落落地污蔑！虽然我可以理解你是来自一个不开化国度，但是在我们文明世界你还是要对自己的话负责任的！” 听他这么说，麦考尔先生更不乐意了，对着nyu的校工们道：“来人啊，把他驱逐出去……” “慢着，约翰！”袁燕倏举起手阻止了自己的律师，他慢慢地站起来紧紧地盯着这个四十多岁的英国佬，然后放声大笑，“哈哈哈哈……” “不开化的国度……文明世界……负责任……哈哈哈，真是因吹斯听了。” 我还没有正式去找你们的麻烦，你们倒先跳出来了，而且还是在这个时间点上跳出来了。 老子的手早就饥渴难耐了…… 喂喂喂，当然是打脸不是打那啥的啊！ ……………… 看到有人在问更新时间不准的问题。天地良心，慕容都是设置系统自动发布。这晚了真不能怪我啊。 不过从这章开始，为了避免大家的不便，会把发布时间提前十分钟。 第一百九十六章 文明人 本章副标题：文明与野蛮的交锋 “哈哈哈……” 我们的袁大师笑声一收，用手指着那位《泰晤士报》记者大声道：“我抗议！” “我强烈地抗议！！” 《纽约时报》的时事记者果然又专业又客气，立马接口问道：“袁先生，你抗议什么？” 我们的袁大师紧紧地抿着薄薄的嘴唇环视室内众人，把大家的情绪都拉得高高地之后。他这才大声呵斥道：“我要代表爱尔兰人民和全世界有良知的人们抗议你们英国政府和英国人的残忍暴行！！！” 他这句话说完，现场众人不禁切切私语了起来。 “袁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大概在说爱尔兰人反抗英国人的游击战吧。” “哦，这事我也听说过。不过我只听说爱尔兰共和军暗杀英国人，没听说英国人屠杀爱尔兰人啊。” “嗯，这几天报纸倒是有过都柏林发生流血冲突的消息，不过说到残忍暴行么……” “哈哈哈……” 那位《泰晤士报》驻纽约记者看到袁燕倏这么激动，不禁也笑了起来道：“袁先生，你恐怕是因为一些不实消息而产生‘误会’了吧。爱尔兰那边只不过是一小撮异想天开的独立分子搞点破坏和暗杀罢了。我们大不列颠政府已经采取了果断措施，如今把局面都给稳定了下来……” 所以说，这年头信息传递速度可真是够慢的，不但慢而且还不够精确直观。要搁在一百年后，这种大新闻早就传遍全世界了。脸书推特油管这些社交软件上的文字照片视频类直播随手可得。 那个“阿拉阿伯之春”不就是这么搞起来的吗？ 而现在因为英国政府全面封锁消息的缘故，外界只有一些零星的小道消息，就连《泰晤士报》驻纽约记者都被蒙在鼓里。在原本那条历史线上，这一次的血腥星期天也要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发酵才能成为重大新闻。 其实历史上英国佬搞出了好几次“血腥星期天”。最早一次是在1887年的伦敦，不过那次是警察镇压工人和社运分子。1913年和1920年这两次都发生在爱尔兰的都柏林。而到了半个世纪之后的1972年，牛牛居然又在北爱尔兰的德里市搞出了一次“血腥星期天”。这次有13位死者，其中有些人居然是背后和脑后中枪，有人是在受伤倒地之后再次中枪身亡，还死者已经高举双手大喊“别开枪”仍然被射杀。 所以，我们的袁大师黑起不列颠那是根本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只听得那位记者以轻松加轻蔑的口吻说道：“至于袁先生说的残忍暴行那就太夸大了。我想要不是你从某些渠道得到了错误信息，要么就是对我们文明世界抱有偏见。袁先生大概以为我们西方人和你们东方人一样尚未脱离野蛮吧……” “你给我住口！”袁燕倏大喝一声，指着对方痛斥道，“好一位身为文明人的记者先生！” “好一张文明人出版的《泰晤士报》！！” “好一个文明人组成的大不列颠政府！！！” “我这个野蛮的东方人倒要问问你还有在场的西方文明人们，你们英国人哪里文明了？” “1775年你们在这片北美大陆上文明了吗？” 这句话一出口，场中有人居然吹起口哨和鼓起掌来了。因为这就是在说独立战争啊。 “1840年和1860年你们在我们中国文明了吗？” 这当然就是说一鸦和二鸦了。 “十九世纪末你们在南非文明了吗？” 他这是在说1880年和1899年的两次布尔战争，尤其是第二次布尔战争。在战争进行到最后阶段的时候英国军队对待当地荷裔布尔人非常残暴，比起二战的徳日鬼子真的是半斤八两。 日后冈村宁次这狗杂种在东北搞“集村并屯”和在华北搞的“三光政策”，同英国人在南非干的如出一辙。而英国人和德国人一样建立了集中营，把十几万妇孺老弱给关了进去，营中死亡率接近50%。（笔者注：一想起冈村宁次，慕容就生气。有人居然说穿林北腿是民族主义者，有这种赦免手上沾满同胞鲜血的屠夫反倒是待之以上宾的民族主义者吗？） “好吧，以上这些都是历史，那我也到此为止就不说你们在印度和东南亚干的那些好事了……” 其实，袁大师知道在场的“文明人”不太在乎三哥和猴子的死活，所以就不加以解说了。好吧，其实他老人家也不是很在乎。 “那么我要告诉你和大家，你们这些文明的英国人在上个礼拜日，也就是1920年11月21日的都柏林又好好地当了一次文明人。你们英勇又高贵的不列颠军人在都柏林克罗克公园球场开枪打死12人打伤60人。而这些人都是手无寸铁的看球观众！” “污蔑！这是污蔑！”闻听此言，那位英国记者不由得大声抗辩道，“我都不知道的消息你又是从哪里来的？” 袁燕倏对此早就有所准备，他微微一笑道：“当然是……从我们中国人的外交部咯。” “女士们先生们，麦考尔先生可以作证。我在这个星期三见到了我国驻纽约的外交官，从他口中得知了这个重大消息！” 他这么解释自己的消息来源，其他人倒真的是信了。这年头真的没有比各国外交系统更快的消息渠道了。当然啦，民国外交系统是不是真的会有这种收集情报的能力和传递消息的速度……关他屁事，能自圆其说不就好了。 他兴奋地挥动着双手，慷慨激昂地说道：“这不但印证了本人对于不列颠这个殖民帝国的看法，而且也为全世界人民敲响了警钟。这个把触须伸进地球各个角落的邪恶存在，不但是爱尔兰人民的敌人，也是我们中国人和你们美国人的敌人，更是全人类的敌人！” “只要这个日不落帝国依然日不落，那么全世界所有国家和人民都笼罩在战争的阴影之中，只有把这块人类头顶上的乌云驱散，全人类才能见到和平的曙光！” “民主党和伍德罗-威尔逊总统错了一次，那么我们不能第二次再犯同样的错误了啊……” 哎呀，要是美德真的在二战中联手那实在太好玩了啊！ 不过自己这番表演脱离了一点点病娇……嗯，大病初愈的人设，所以现在应该…… “尼奥，你怎么了？！” 第一百九十七章 有声片 本章副标题：情节也应该加快一下了……争取吧 “尼奥，你怎么了？！” 我们的袁大师说完那番辞藻华丽感情饱满的宣言，“身体虚弱”的他就因为“怒气攻心”两眼一翻“晕”了过去，现场顿时一阵大乱。 “快请道可托文！” 这下又轮到文神医再次出场了啊。其实他老人家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只好来一个老套路卷起袖子要给袁燕倏掐人中。不过他不愧是神医，手刚放到袁大师的脸上就有了“效果”。 “啊……扶我起来！” 袁燕倏悠悠地“醒”了过来，他看到周围关切的目光，身子猛地一挣重新站了起来。 他在约翰和文神医的搀扶之下，有气无力地总结道：“千万不能相信英国人！” “啪！啪！啪！” 看到他在这么虚弱的状态之下仍然担忧着全世界人民的前途，感动于他这番“忧球忧民”的伟大情怀，场中立马响起了雷鸣一般的掌声。 “袁先生，你说的太好了！” “尼奥，你一定要当心自己的身体啊！” “快给袁先生来张特写！” “你马上赶回报社和爱尔兰方面联系，如果这个中国人说的是真的，那可是一条大新闻！” 他的律师关切地问道：“尼奥，你觉得还要继续吗？” 麦考尔先生还是知道一点他身体真实情况的，刚才也是配合演出一下来着。 袁大师肯定是要发挥一下自己的强大意志力，所以他点头道：“继续啊，为什么不继续？” 约翰扬声道：“好了，女士们先生们。袁先生并无大碍，这次记者招待会继续进行。” 他这么一说，场内安静了下来。这时大家猜发现那个英国记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走了。 接下来记者问的问题就不那么尖锐了，都是打过招呼的吗。他们最感兴趣的还是袁燕倏的那两本小说。 这位“英美文学界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又是一通胡吹，说他自己自打学了英文之后就开始喜欢英语文学，尤其是美国作家们，比如爱伦-坡啦、马克-吐温啦，杰克-伦敦啦。 在中国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构思英语小说了，所以在美国这几年就断断续续地写了几篇小说。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小说这么受欢迎，简直是受宠若惊。 既然美利坚人民这么喜爱自己的小说，那么在近期之内他还会发表一本真正的长篇小说。这本小说他构思了很久，可以说是他的心血结晶，希望美利坚读者们会继续支持。 总之，这次记者招待会在掌声和欢呼声中胜利闭幕了…… “袁先生，你的那篇《殖民主义的辩护人》这次上了《世界报》的头版啊。” “只是标题而已，正文在三版呢。对了，钱德勒先生，你这么客气干嘛？不如你就称呼我尼奥，而我就称呼你那个……那个尤里吧。” 还好这位战争英雄不是秃头，否则叫他尤里总感觉心里有点毛毛的。 现在已经是1920年11月28日星期天的早晨了。顺便提一下，在今天铁拳无敌和新会公、香山公，这三个广东人经香港抵达广州，明天就会通电重组军政府，唐绍仪出任财政部长，伍延芳担任外交部长。 我们的袁大师一鼓作气地同时得罪了两位军政府大佬，看来他这个江苏人和广东那边实在没什么“yuan fen”啊。 对此一无所知的袁燕倏和他男助理正在一边吃早餐一边翻看着今天的早报。 总的来看，纽约当地各大报纸为他叫好的居多，就连有民主党背景的报纸也不敢提高声调正面驳斥他的说法。只有两份亲英的报纸在jjww，说什么爱尔兰人被血腥镇压是他为了污蔑大不列颠帝国而虚构出来的。 袁燕倏在心里冷哼一声，小小寰球，有几只苍蝇…… “皮卡皮卡！” 等过几天“血腥星期天”消息确认了之后，这几只苍蝇自己就会碰壁的啦。 袁大师拿起了《华尔街日报》，翻到股市相关的版面这么一看，心里大喜过望。只见上面写着《爱迪生身患重病-公司股票大跌》。 看来，乔治-贝克先生那边开始动手了啊。 爱迪生公司确实是摩根财团旗下的企业，不过自己企业的股票就不能炒了吗？ 何况，以老贝克先生的手段既能从其他机构和散户股民身上剥一层皮，又能稀释爱迪生本人的股权，还能把爱迪生公司绑在nypr的战车之上，这种一举三得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 吃完早餐看完报纸，这两位绅士都投入到了各自的工作之中。长着头发的尤里同志看起了今天送来的几十封信件，而我们的袁大师进了书房，把门一关，往椅子上一坐，就对着桌上的打字机发起呆来了。 真是无聊啊。 老子明明没什么事完全可以出去浪一把，可是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怀疑，还得把自己关起来装做很忙的样子，这实在是……太无聊了啊。 “大师球，你就没有游戏功能吗？有个扫雷和纸牌也好啊。” “宿主，为了让你把全部精力都集中到当大师的伟大事业上，本系统不附带游戏功能。” “大师球，游戏能让我放松头脑，更好地‘把全部精神都集中到当大师的伟大事业上’啊。” “宿主，得了吧。你空下来完全可以看看书充实一下自己，玩什么游戏啊？” “大师球，话不能这么说……” “笃笃笃。” “尼奥，我能进来吗？” 他正在和大师球磨嘴皮子的时候，就听到小钱德勒先生敲门。 “当然可以。” “尼奥，这两封信还是你亲自过目吧。” “尤里，拿来给我看看。” 袁大师接过信一看，这两封信是来自自己的老朋友，大卫-格里菲斯先生和丽莲-吉许小姐的。其实这两位早就拍来一封联名电报慰问过他的病情了，他也回电告诉他们自己一切安好。 他当然是先看吉许小姐的信啦。这封信上说她的电影已经杀青，现在准备启程来看望他了，最迟12月中旬就能抵达纽约。 袁燕倏的心头不由得一热，他还是蛮喜欢这位大明星的，身材好长得漂亮人品也不错床上还放得开，当当情人什么的再合适不过了。而且说句心里话，他这个懒癌晚期患者真心觉得开后宫这件事情挺麻烦也挺无聊的。有一句名言不是说吗，既然能喝到牛奶，何必养一群奶牛呢？ 看完这封，他接着拿起了格里菲斯先生的来信。 电影大师在他的信上说了一个好消息，他打听过了爱迪生公司已经有了成熟的技术可以录制有声电影。所以他也会很快来到纽约。 其实早在1910年，爱迪生就宣布发明了有声电影机。1923年，全球第一部同步有声电影就在纽约公映了。所以在这个时间点拍摄有声电影是完全可行的。 哎呀，看来又要“麻烦”我们的托马斯-爱迪生先生了啊。 不过格里菲斯先生发现了一个问题，《浓情巧克力》场景和情节太过复杂，即使他这样经验丰富的电影人也不敢一上来就拍摄这种太过超前有声电影。所以他想问一下袁大师，还有没有更加适合的剧本…… 电影我是不会去拍的，可是电影剧本么，想要啥样的就有啥样的！ 第一百九十八章 冰与火 本章副标题：让全世界人民一起入坑吧！ “爱手艺先生，非常高兴再次见到你！” “袁先生，你看上去恢复的不错啊。谢谢你了，想不到你亲自来接我，还有上次……” “上次的事情就别提了吧，爱手艺先生。” “是的是的，袁先生。不提了不提了。” “上车吧，爱手艺先生。我们先去我家。对了，我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室友，尤里安-赫尔曼-钱德勒先生。” “这位是我的朋友，还是一位杰出的小说家，霍华德-菲利普-洛夫克拉夫特先生……” 对现在的袁大师来说，买辆车那根本不算什么，福特t型车才300美金一辆。当然作为不差钱的年轻绅士，他买了一辆好车……不过这年头再好的车也比不上一百年后的五菱宏光不是。 现在已经是12月3日星期五了，爱手艺大人终于从他老家罗德岛州普罗维登斯来到了纽约。因为他这次准备在纽约常住，所以带了不少行礼。 袁燕倏和尤里安帮他把行礼搬上了车，三人驱车直奔上东区的豪华公寓。 “哗啦啦……” “yi tong。” “peng！” 一进袁大师的家就能听到清脆悦耳的麻将声和语调古怪的中文。他既然推广了麻将，自然也顺带普及一下中文。所以…… 日后美国的中餐馆菜谱和外面单上都用麻将牌作为标记： 顾客：“waiter ， i 要吃八筒，四万、幺鸡和清发。oh， please不要碰梅花，一个夏天。” 服务员：“前面客人要八个包子、四喜丸子、左宗棠鸡和啤酒。不要加葱微辣！” 基本上大家就是这么一个风格。 “袁先生，你家可真热闹。” “爱手艺先生，我们中国人就喜欢热闹！” 其实听到喧哗声袁大师心里也觉得有点吵，同时开着的几桌麻将声音太大，连隔音材料都挡不住。所以他立马决定过几天就让这帮家伙搬走算了，反正我现在又不爱打麻将。如今也到了开枝散叶的时候，这些妙蛙……嗯，麻将种子们该播撒出去了。 “袁先生，他们在干什么？” “哦，他们在打mahjong呢。” 袁燕倏十分严肃地说道：“爱手艺先生，别小看这种游戏。mahjong是三千年前我们赛里斯人的占卜工具。如今我把它带到了你们美利坚，就是为了用来对抗邪恶的犹太人和共济会的。” 爱手艺大人好奇地问道：“哦，原来如此。不过我有个问题，这个mahjong怎么对抗犹太人和共济会呢？” 袁燕倏皱了一下眉头，他习惯了嘴上跑火车所以有时候跑着跑着就出轨了。幸好他素有急智，马上想了一个借口道：“共济会不是叫做自由石匠吗？他们这帮石匠要再造一座巴别塔，我就让你们西方人学习一下如何建造我们中国人的the great wall!” “袁先生，我知道你们的the great wall，不过长城还有这个功能吗？” “当然有啦” 不过我们的袁大师没有办法转述老谋子拍的那部大烂片《长城》的剧情，只好转移话题道：“嗨，这说来话长，下次再给你解释吧。我们先进书房说正事。” 袁燕倏带着客人进了书房，落座之后他认真地说道：“爱手艺先生，我这次让你来就是要筹备发行我们那本《奇码杂志》的！” 闻听此言，爱手艺大人精神也为之一振。他老人家失业很久了……好吧，他这辈子就没有干过正经工作。现在总算有一份对他胃口还能赚钱更承担着拯救全人类重任的高尚工作放在眼前，自然也是十分珍惜。 他马上进入了主编的角色道：“袁先生，办杂志没有什么问题。不过稿子呢？哪来那么多稿子发表呢？” “爱手艺先生，你看！”袁燕倏从书桌抽屉里面拿出厚厚一沓稿子道，“先用我这本书还有你写的小说顶着。等我们杂志有了名气，自然就有投稿的人了。” “这是……” “《冰与火之歌》！” “袁先生，我能先看看吗？” “当然可以，正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呢……” “叮铃铃！” “尼奥，你的电话。” 就在这时，他的助理来喊他接电话了。 “我去接个电话，你先看看吧。尤里，你陪陪爱手艺先生。” “好的。” 我们的袁大师来到客厅拿起了电话道：“hello……是骆世叔啊。您有什么事吗？” “日本友人想请我在周五吃个饭？没问题啊，不过先说好啊我不吃日本菜的。” 别误会，袁燕倏不吃日本菜不是因为他爱国爱得太过深沉，而是连粤菜他都嫌清汤寡水了，那么只会用酱油味增芥末这三种调料的日本菜，他就更不爱吃了啊。 后世不是有人说过吗，印度人的咖喱拯救了日本人的舌头。 而且就算是什么怀石料理，在他看来都太小家子气。就那么一点点玩意儿，真的给日本人搞出花来了又能吃几口啊。 “什么？纽约就没有日本菜馆子。” 对啊，自己在1920年的纽约就没有见过日本菜馆子。其实一百年后日本菜也就寿司卖得还行，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洋人也不爱吃不是。倒是有帮大吃货国的国民把日本菜吹上天了。 不得不说，精神日本人脑子不一定有问题，舌头肯定有问题。 “他们邀请我去日本领事馆吃饭啊，那我也……” 等等，日本领事馆里面日本花姑娘大大滴有啊！ 吼吼，他们肯定是看到老子才华横溢所以想要用糖衣炮弹来腐蚀我老人家。 哼哼，我这样堂堂正正的中国人当然是要把和服剥掉……不对，是把糖衣吃掉，再把里面的肉弹……嗯，炮弹打回去的啦。 我们的袁大师擦了擦口水道：“骆世叔，既然日本老师们……嗯，友人们这么热情，那我也不好不去是吧。” “骆世叔，你说外交礼仪啊。放心吧，我是不会给我们中国人丢脸的啦。” 他放下电话，心说骆佳骧世叔还是小看了自己。老子18点的体质哪里会在日本人面前丢脸，明明是为国争光啊！ 想到得意之处，他很自然地哼起了那熟悉又ji昂的曲调…… “皮卡皮卡！” “大师球，皮卡你个abcdefg……cup啊，我又怎么了？” “宿主，你觉得你刚才哼的什么片子的片头曲啊？” 第一百九十九章 纽（shang）约（hai）热 本章副标题：今天太热啦！ 这破系统实在太烦人了，老子哼个小曲还要干涉，真想一脚踹飞！ 算了，不跟他计较了。还是去问问爱手艺大人观感如何吧。 我们的袁大师甩着手蹦蹦跳跳地回到了书房，就看到爱手艺先生和钱德勒先生两人正在聚精会神地读着《冰与火之歌》的手稿，连萌萌哒的他进了房间都没有发觉。 “咳咳，爱手艺先生，还有尤里，你们觉得这本书怎么样？” “爱手艺先生！尤里！” 他再次提高了声调，才惊醒这两位沉浸在故事之中的读者。 “袁、袁、袁先生，这、这、这真的是你写的吗？” 爱手艺大人不愧是恐怖小说大师，他不用看到主线情节，读一下开头就能看明白《冰与火之歌》的厉害之处。 请记住，英文写作也是讲究文笔的……文笔的……文笔的！ 如果读过英文原版小说，就能发现乔治-马丁这老家伙用词精炼近乎吝啬，描述性文字更是恰到好处。而且他很少使用复杂的句式，可是书里面“金句”却是不可胜数。整本书干净而流畅。 对英语一般的中国读者来说，《冰与火之歌》里面比较麻烦的是各种衣服、食品和武器的专有名词，还有各大家族的族名和人名。 和另一本二十一世纪的红书就是jk罗琳阿姨写的那个系列来比较一下的话，号称是“儿童文学”的《哈利波特》中反倒是言辞拖沓、句式繁杂、节奏感很差，对读者更不友好。其实《哈利波特》火了之后的那几本，大概因为罗琳阿姨按字数拿稿酬的关系，所以还有一个大问题，那就是……注水。 单就两本书的文笔而言，真正的文字工作者和半路出家的业余爱好者那真是一眼就能分辨得出来。（笔者注：慕容确实看过一点英文原版。所以这都是我自己总结的，方家勿笑。） 而这个时代的作者那风格就更加“精致”了，爱手艺大人这种走火入魔的巴洛克风格就不说了，主流作者都有点知识分子做派，忍不住就会用一点高雅晦涩的词汇和复杂冗长的句子。所以风格比较平民化的作者，比如狄更斯、马克-吐温和杰克-伦敦才会这么受欢迎。 实际上，文学和其他所有学科一样，也是随着时代的前行而进步的。 袁燕倏闻言一“楞”，皱着眉头反问道：“爱手艺先生，请问这不是我写的那还能是谁写的呢？” “是，不是……袁先生，别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爱手艺大人也知道自己问了一个傻问题。 他尴尬地说道：“我只是觉得太意外了。没想到袁先生你能写出这样的文字。比起你先前的那两本小说，这本差别太大了！” 我们的袁大师自然早就想好了理由，他微微一笑道：“难怪你会这么想了，其实这是我在尝试不同的写作风格。所以看上去就有些不一样了。” 爱手艺大人神色激动地道：“袁先生，我不是当面恭维你。可是我不得不说，你真的是一个天才。” “就凭这本书，你就能跻身于当代最伟大的作家之一啊！” 还之一干嘛啊，老子肯定就是当代最伟大的作家啊。我不最伟大那肯定是全世界人民都瞎了眼了。 袁燕倏带着腼腆的笑容谦虚道：“哈哈哈，你过誉了过誉了。” 这个时候小钱德勒先生也开口说道：“尼奥，虽然我是文学艺术的门外汉，但是我知道爱手艺先生说的没错，这本小说必定大火啊！” 这不是废话吗，不火的话我花了整整六万b币抽这本《冰与火之歌》干嘛呢？ “哈哈哈，那就借你吉言了。” 我们的袁大师邀请道：“两位先生，我们出去吃饭吧。当然是我请客，也算是为爱手艺先生接风。” 爱手艺大人马上说道：“不，袁先生。请恕我拒绝你的好意，我想继续看下去。” 尤里安也附和道：“是的，尼奥。我看了这个开头也没有心思吃什么饭了。反正家里也有吃的，我就不陪你出去了。” “嗯……这样啊。那你们就慢慢看吧。” 袁燕倏走出了书房抬手看了一下手表，现在差不多四点多钟。于是他决定自己一个人出去散个步再吃个饭。 饭后么，这都一个月过了三天了啊。虽然唐人街上的那些庸脂俗粉他现在看不大上，不过饥不择食的他也顾不上了。他可是刚被日本老师……嗯，友人给预热了一下啊， “那个中国人出来了，你们两个下车跟上去！我们车子开得慢一点，别被他发现了。” boi的captain维尔顿-艾登先生……现在是平克顿侦探社里面的私家侦探正在执行一个监视任务，而目标正是我们的袁大师。 其实我们的zod将军选择成为私家侦探是一个正确的决定。这是因为平克顿侦探社正在向着真正的“侦探社”在转型。这几年随着一战荣景的到来，劳资关系缓和了不少；舆论的大力监督，又让大资本家们武力镇压的社会成本越来越高；各种商业活动需要大量的调查工作；外加印第安人也被杀得差不多了，现在都呆在保护区里面苟延残喘呢。 这几个因素加起来，这家侦探社的业务就开始转向了商业调查。其实，美利坚最牛逼的侦探根本不在boi或者fbi，而是在搞保险赔偿调查。（注释1） 所以，他们不再需要人来打打杀杀，正需要zod将军这样搞案件调查的专业人才。 他这趟任务并不是来自民主党政府和司法部的命令，而是平克顿侦探事务所接到的一笔私人业务，委托人除了想要了解袁燕倏的底细之外，还要求详细记录他最近这段时间的生活细节。 当然啦，艾登先生并不知道委托人是何方神圣，可是他看到目标是袁燕倏就自告奋勇地担任了这个监视小组的头头。 我们的袁大师对此自然是一无所知。他老人家也没有受过职业特工训练，最近又因为那两位无政府主义战士住院而放松了警惕，就被人一路跟踪来到了纽约公共图书馆(new york public library)。 ……………… 注释1：不知道有人有没有看过一部1946年拍摄的老电影《邮差总按两次铃》。这部片子里面就提到过，保险侦探如果查不出来什么，那么警方就更不用指望了。 第二百章 小黄人 本章副标题：原来袁大师是邪恶滴大暴尸……嗯，boss 来自中国无锡的公共知识分子站在美国纽约公共图书馆门前的公共广场上，打量着那两座著名的石雕卧狮。这两头狮子被命名为“阿斯特狮“和“莱努克斯狮“。他心中想道，美利坚到底文化底蕴不够，它们居然都是雄的。哪像我们赛里斯人讲究阴阳平衡，总是一公一母。 对了，自己怎么才能和纽约公共图书馆拉上关系呢…… 他为什么要和纽约大图书馆拉上关系？ 这真是一个愚笨的问题！ 我们的袁大师是没什么机会和那位北大图书管理员当面打交道了，也当不了那位大英图书馆忠实读者之后最伟大的马克思主义理论家。 可是他还不能过过“图书馆”这个瘾啊。 就在袁燕倏琢磨如何抬高自己历史地位成为“图书馆三贤者”的时候，只觉得眼前一黑。他抬头一看不是天上飘来了一朵乌云，而是一位高大老者慢慢地走过他的身边。 在一百年后袁大师这种一米七五的个头只能算是二等残废，可是放在1920年，就算在白皮堆里也绝对不矮了。可是这位老人比袁燕倏整整高了一个头，目测至少有一米九五。 此君是上了一点年纪，打扮的也有点寒酸。不过他眉目清俊，神容淡定，还留了一撮灰白的小胡子。 他坐到了广场边的长椅之上，从大衣口袋里面摸出一块纸袋装着的大面包，扳碎了之后就扔在地上。广场上的鸽子被面包屑吸引，渐渐地围了过来…… 哎呀，这老家伙实在太面熟了啊，他不就是…… “嘀嘀嘀，本系统发布临时任务：捕获小黄人……” “大师球，等等！这家伙是‘小黄人’？这个设定有点不对啊，人家明明是科学怪人。反倒是我挺萌的……不对，我挺蠢的……呸呸呸，我也不是什么‘小黄人’啊！” “宿主，你当然不是‘小黄人’，你是这个世界的邪恶大boss啊！” “大师球，难得你狗嘴里面吐出象牙，这个设定我喜欢。那快说任务内容吧。” “任务内容：让目标自愿地为你‘效劳’。” “任务奖励：待定。注意：此任务发放强力技能卡牌。” “失败惩罚：智力减四。注意：宿主可以拒绝接受此任务，不过智力仍需减二。” 袁燕倏看完任务内容之后就明白了，这是一个机遇和风险并存的临时任务。 他记得非常清楚，这是大师球第一个放弃任务还有惩罚的临时任务，也是第一次在技能前面加了“强力”的前缀。也就说这个任务很难完成，但是完成之后的奖励必定很给力。 而且按照史书上的记载对方的个性很是有点古怪来着，自己就这么跑上去要求他成为自己的“小黄人”，成功几率接近于零。就算自己告诉他那件事，估计那也是不成的了。 那么我该怎么办呢？ 袁大师沉吟片刻开始咨询了起来： “大师球，我现在还有多少b币？” “宿主，b币余额为9998。” 真是倒霉，差两点就是一万。而一万点b币就可以在一位知名作家下面随机收取了。现在只好看自己的运气和大师球系统的“良心”了。 “大师球，英语类科幻小说随机抽取的话是1000b币一本是吧？那你就给我抽九本科幻小说吧。” “铛铛铛，恭喜宿主抽中……” “铛铛铛，恭喜宿主抽中……” …… 他老人家的“运气”不好或者说破系统的良心大大滴坏了，前面八本都是听到没听过的垃圾，不是奇幻大于科幻的太空歌剧就是软得只能说是伪科学幻想小说。 所以如果最后一本也没有抽到好货的话，那还不如明智地放弃自己两点智力算了。 “铛铛铛，恭喜宿主抽中……” 这破系统难得有良心地给了一本还算可以的科幻小说。 袁燕倏稍稍沉吟便整理了一下衣服，径直走到长椅之前。他连问都不问一下就很自然地坐了下来，也很自然地从老者手中拿过那块面包撕成两份，一半递了回去，而他拿着另一半扳下一小块扔在了地上。 “科学怪人”瞥了他一眼，神情丝毫不变地拿回了半块面包。 然后，这一老一少就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地喂鸽子…… “注意啦，那个中国人正在和人接头呢，你们都盯紧了啊。” “这个……头。他们不过就是在喂鸽子吧，怎么就是在接头呢？而且这个中国人和什么人接头呢？你们boi不是说他不是赤色分子了吗？” “你懂什么？那个中国人背后肯定有人指使，甚至有可能是……算了，说了你也不相信。你们有谁认识那个老家伙吗？” “头，这老家伙倒是挺眼熟的……” 大约过了一小时，天色暗了下来，两人手中的面包也全都进了鸽子的肚子里。那位老者掸了掸裤子上的碎屑，站起身来就要离开。 袁燕倏突然开口道：“hi，old man（老人）。不请我吃个饭吗？” 高大老者转头看了看他，淡淡地道：“oh，young man（年轻人）。你要吃饭那就跟我来吧。” “他们走了，快跟上去！” “他们来教堂干嘛？头，你看他们在那排队呢。” 没错，高大老者带着袁大师来到了一座教堂的偏门，排在一群衣着褴褛的流浪汉后面等着领教堂施舍的晚餐。 袁燕倏身着挺括的手工西服，披着高档的毛料大衣，头上是价值不菲的礼帽，脚下是能照见人影子的皮鞋。不过他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就排在了老者身后，而且还和安之若素地和周围流浪汉打起了招呼 “铛，铛，铛，铛，铛，铛。” 六点的晚钟敲过，偏门被打开。一帮神职人员就从了教堂里面搬出了几桶热气腾腾的汤和几箩筐的面包，开始分发给排队的流浪汉们。 “高德杜蕾斯油……” ……………… 慕容看到有病友在抱怨拖戏，可是本人觉得最近剧情很快啊。当然也有可能本人理解的“剧情”和这些病友不大一样。和各式各样的“历史人物”打交道那也是剧情啊。 诸君，慕容不是为了反套路而反套路，刻意不去写主角如何名扬天下的。可是书里是1920年！人流物流信息流奇慢无比的1920年……好像有奇怪的东西混进来了。这个过程当然有点慢了。 至于经济学和历史的内容，现在我们的袁大师连博士论文都没有“写完”呢，连和知名经济学家论战的资格都没有啊。而且说真的，这些内容既要写得有趣又要写得易懂，不能太水又不能太干，真心不容易啊。 还有民国篇……慕容也不是自夸，我写的民国篇肯定很因吹斯听，奈何……你们都懂的。所以我还在考虑到底怎么写，或者干脆写个免费的番外篇。 所以，大家别心急吗，现在连五十万字都没到不是。 第二百零一章 入坑了 本章副标题：大师套路深似海（注释1） “god bless you，特斯拉先生。还有感谢你的捐赠。”那位发放食物的神父用感激的语气十分诚心地说道。 “不客气，神父。” 老者领了晚餐之后就轮到了我们的袁大师了。 “先生，你……” 神父看到眼前不是邋遢褴褛的流浪汉，而是衣着不凡的中国人也是一愣一下，不过他还是给袁燕倏盛了一碗汤和一勺土豆泥，又拿了两块面包，口中习惯性地道：“愿上帝……” “谢谢，神父。不过我不需要他老人家的杜蕾斯……嗯，保佑。这就是当我的餐费和善款吧。” 袁大师笑嘻嘻地打断了他，往桌上放了一张20美金的钞票，拿过食物和那位高大老者一样一屁股坐在了还算干净的台阶之上。 两个人依然沉默地吃着根本填不饱肚子，甚至连日本菜都不如的简陋晚餐。 “头，这是什么情况？那个中国人怎么会在这种地方吃饭呢？他可是……” “嘘，安静。我们继续观察。” 这一老一少吃饭速度都不慢，好吧，其实也没有什么可吃的。他们把吃的干干净净的餐盘餐具放回了原处。 “袁先生，饭既然吃过了，那么我告辞了。” “等等，特斯拉先生。你认识我？” “当然，我也读报纸的当然认识你这个很特别的中国人，而且还知道……你给了我五万美金。” “哇喔，特斯拉先生，你连这个都知道？” “哼。”尼古拉-特斯拉冷笑一声，撇了撇嘴道，“托马斯这吝啬鬼会良心发现归还我五万美金？那中子和质子都要带电，而电子要带正电了……” 哎呀，不愧是磁暴狂魔特斯拉，连“格sun乃么要从west出来额”都说的这么清新“雷人”啊。 只听他继续说道：“所以我特意去了一次纽约第一国民银行查询，最后乔治-贝克先生亲口告诉我你才是真正的捐助者……” 袁燕倏实在忍不住插口问道：“特斯拉先生，所以你就请我这位捐助者吃教堂提供的免费食物？” 这位“科学怪人”理直气壮地答道：“是啊，要不怎样？我带你来着吃晚餐已经看在你给我五万美金的面子上了啊……” 对啊，这老家伙要不是这么不近人情也不会混成这个样子。而且特斯拉先生因为长相英俊身材高大，当年很得女性欢迎。可是他却一生未娶，连个绯闻对象都没有，还不如小胡子呢。 “那么袁先生，真的谢谢你了。我必须承认你这笔捐助对我的生活和研究工作帮助很大，但是我现在不得不告辞了……” 我们的袁大师还是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问道：“你的研究？特斯拉先生，你能告诉你目前在研究什么吗？” 要知道后世把他晚年的研究说得是神乎其神，其中就有大名鼎鼎的死光，其实不是激光而是带电粒子束。在他死后，美国政府还宣布将他的研究列为高级机密。所以，袁燕倏真的有些好奇。 特斯拉先生倒也不隐瞒，直接答道：“我的研究？无线电传输啊。袁先生你也此有兴趣吗？这可真是太好了，我跟你说啊……” 他整个人气质为之一变，顿时就容光焕发地滔滔不绝了起来。 好吧，他一生最为执着的研究项目不是“无线电的传输”而是“无线的电传输”。这玩意别说能不能成功研究出来，也不管到底要花多少钱才能研究出来，更不去提研究出来会让大师球系统产生多少的s值。 如果我们的袁大师真的资助尼古拉-特斯拉搞出可以商业化运营的无线能量传输技术，那么……估计他跑回赛里斯的深山老林里面都会被人干掉。 也就说，他给的五万美金算是扔进水里了！ 袁燕倏只好举手阻止道：“stop！特斯拉先生，我真的对这个研究一点兴趣都没有！” “这样啊……”科学怪人瞬间重又变回了冷淡的样子道，“袁先生，再见！” “头，我想起来了，那老家伙是尼古拉-特斯拉，就是那个破产了的大发明家。奇怪了，那个中国人找他做什么呢？” “嗯……我明白了！” “头，你明白了什么？” “那个中国人肯定在替某些国家或者某些组织在招募他！” “头，快看。特斯拉先生好像拒绝那个中国人，他要走了……” “慢着，特斯拉先生。”我们的袁大师拦在对方面前道，“看在我的五万美金份上，你能不能再帮我一个忙？” 他老人家皱着眉头道：“什么忙？如果太花时间的话……” “不会耽误你时间的。”袁燕倏从大衣口袋里面掏出十几页写满字的稿纸，当然这是他刚才花了100b币让大师球给“写出来”的。 他十分诚恳地说道：“我想请你帮我看一下我写的小说的开头。因为这是一本科幻小说，也是我写的第一本科幻小说，所以我需要你这样大科学家的指正。” “科幻小说？”这次科学怪人总算第一次露出了好奇的神情。 没错，特斯拉先生也是一位文学爱好者。他不但是1910年去世的马克-吐温的挚友，自己还在1936年发表过诗作《奥林匹亚杂语片段》。 在1920年，科幻小说（science fiction）也不是什么新鲜事物。早在1818年英国大诗人雪莱的妻子玛丽-雪莱就写了号称“世界上第一本科幻小说”的《弗兰肯斯坦》。十九世纪中后期又出现了美国的爱伦-坡、法国的儒勒-凡尔纳和英国的赫伯特-乔治-威尔斯这三位重要的科幻小说作家。 所以尼古拉-特斯拉对科幻小说并不陌生。可是话要说回来了对他这样的大科学家来说，目前的科幻小说幻想属性要远远大于科学属性。 “那好吧。” 他想了一下最后还是从袁大师手中接过了稿纸，再次坐到了教堂的台阶上，借着彩色玻璃里面透出的灯光看了起来。 “头，你看！” “我看到了。我们要想办法拿到那份文件！” ……………… 注释1：下一章副标题预告：从来节操是路人。 谁再说慕容更得慢，那老子就让你们看看我的c……不对，是j值！ 所以明天争取加更一章吧。 病友们，慕容不是在抱怨。可是比起这本破书惨不忍睹的订阅，每天四千字的更新绝对是节操满满啊。 第二百零二章 上钩啦 （周末快乐的四千字大章） 本章副标题：从来节操是路人 “我们要想办法拿到那份文件！” “头，可是客户只要求我们掌握那个中国人的行踪就行了啊，偷东西是不是过了一点啊？” “你懂什么？那个中国人身上肯定有着一个大秘密，他……” “头，快看！打起来了，他们打起来了！” 就像这位侦探说的那样，坐在教堂台阶上的一老一少真的在扭打之中。 车上的平克顿侦探们看到高大老者先是激动地揪住中国人的衣襟，好像是问了他一个问题。而那个中国人笑嘻嘻地回答了些什么。他的话让老者怒不可遏地站了起来，也把中国人给提溜了起来。 一米九五的大个子就把一米七五的中等个子拎到半空之中…… “头，我们要不要上去救人？” “你是白痴吗？我们在这里看着就好！” 平克顿的侦探们没有上前帮忙，不过幸好旁边还有一帮神职人员。他们看到两人发生冲突就上前去阻止了。 “好机会，你快下车。去把那些文件给‘搞’到手。” “我说头……” “快去！” “好吧，头。” zod将军手下的那位侦探是有点啰嗦，不过行动力还是蛮强的。他乘着教堂门前乱成一团的时候，也装作劝架的路人，就“搞”到了特斯拉先生随手塞进大衣口袋的手稿。然后他安然无恙地回到了车里。 “头，你要的文件。” “干得好！等会请你喝一杯。” 艾登侦探接过来一看，就见最上面的一张纸上只有两个字，那就是…… “《gold fleece（金羊毛）》是灰骑士或者大家更为熟知的袁燕倏先生的第一本科幻小说。有资料表明，他在1920年11月初的住院期间开始构思这本小说，1920年12月初写下了开头。但是因为某些原因，直到1922年初他才以‘灰骑士’这个笔名在《scp杂志》连载……” “如果说袁先生的《冰与火之歌》是现代奇幻史诗小说的鼻祖，也是一座至今没有人能逾越的高峰；那么灰骑士的《金羊毛》重新定义了‘科幻小说’这个概念，可以说是为科幻小说作家们指明前路的道标……” “小说一开始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谋杀发生在载着一万余人类精英、正在飞往科尔喀斯星的宇宙飞船‘阿尔戈号’上……（译者注1） 译者注1：《金羊毛》这个书名来自同名的希腊神话故事，而故事中希腊最著名的船匠就叫阿尔戈。” “阿尔戈号上有一台名为杰森的主控电脑。它的感知系统延伸到这个封闭世界的每一个角落，甚至每一个人身上。它无处不在，掌控一切，如同上帝。洞悉杰森精心隐藏的惊天秘密又不肯沉默的戴安娜被“自杀”了。而她的死亡，将其前夫亚伦推向了矛盾的中心……” “亚伦根本不知道戴安娜的死是一场阴谋，他陷入了良心自谴的旋涡。正如读者所期待的，这些压力和潜意识当中对罪责的解脱欲望，将亚伦逼上了一条查清真相的危险之路。亚伦从小就对计算机智能充满鄙视，正如同杰森从一开始就将计算机智能视为宇宙中最优秀的“种族”。他从来没有真正信任过杰森，于是，他开始注意戴安娜“自杀”现场留下来的蛛丝马迹；而杰森也渐渐发现，它遇到了一个难以掌控的人类，一个真正的对手……” “读者完全可以将《金羊毛》当成一部侦探小说来读。不同的是，传统的侦探与凶手的对抗在这里变成了人与计算机智能两个种族间的智力角逐，整个过程因智慧的特质不同而险象环生……” “但是这本小说真正的价值不仅限于阅读的快感，它最大的成功之处是极具创造力和震撼性的超前想象。《金羊毛》是第一本真正意义上太空科幻小说，它涉及世代飞船、外星文明、网络虚拟和人工智能等诸多科幻主题。尤其是他用笔下杰森这个人工智能向世人提出了全人类的终极命题之一：生命究竟是什么……” “《金羊毛》的主题之严肃，学术之严谨，视野之恢弘，想象之壮丽，情节之曲折，结局之意外让同时代的读者和评论者们瞠目结舌。而书里面含而不露挑战宗教理念的内容也让很多人感到不安，这大概也是袁燕倏先生不以真名而以笔名发布的原因了。所以文学评论界一时为之失声，都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这本小说才好……” “当时另一位科幻大师威尔斯先生在读完这本小说之后赞叹道，《金羊毛》不是科幻小说，而是关于人类灵魂和精神的哲学寓言……（译者注2） 译者注2：赫伯特-乔治-威尔斯（1866-1946）不但是科幻小说作家和历史学家，还是费边社（民主社会主义学派）的重要成员。他和萧伯纳、罗素都是好友，同徐志摩先生更是亦师亦友。所以袁燕倏先生在英国期间和他也多有接触。” “这本书第一位读者也可以说最狂热的粉丝正是大科学家尼古拉-特斯拉先生。他在看完开头之后，向袁燕倏问了一个问题……” ——节选自《袁燕倏科幻小说评介》 “下面呢？”大科学家一把揪住袁大师的前襟，气势汹汹地大声问道，“下面在哪儿？” “下面？”袁燕倏先是一惊，不过旋即耸了耸肩膀笑着回道，“下面……自然是没有了啊。” “没有了？！”特斯拉先生手上的力气更大了，“不、可、能！” 他索性一把提起了这个中国人激动地说道：“你能写出这个开头，那么肯定对整个故事胸有成竹！我问你下面呢？！” “特斯拉先生，快松手！”袁大师被一位将近两米的巨人提溜了起来，而力量不过只有区区10点的他根本挣脱不开科学怪人的大手。 他不得不大声呼救了：“救命啊！救……咳咳咳……” “特斯拉先生，你这是在干什么？！” “特斯拉先生，你再不放手，那个中国人就死了啊！” 教堂边的神职人员见状不妙，冲过来救下了因为装逼差点被掐死的袁大师。 那位施餐的神父大声问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先生，要不要帮你报警？” 袁燕倏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摆手道：“咳咳咳……谢谢神父，不过不用报警。我想特斯拉先生现在应该冷静下来了，是不是这样？” 科学怪人的脑子总算恢复了清明，他用十分抱歉的语气说道：“是的，对不起袁先生。我刚才太冲动了。” “上帝保佑你们两位。” 等神父们走后，特斯拉先生向着整理衣物的袁燕倏深深地鞠了一躬，再次道歉：“袁先生，真的很对不起。实在是这个开头太精彩了……不不不，是无以伦比。我实在忍不住想继续看下去。你真的没有写下去吗？” 嗨，别说下面了就算全本马上就能拿出来，可是这么做我还怎么完成临时任务，捕获你这个能掐死我的“小黄人”呢？ 嗯，看来《金羊毛》算是对上他老人家的胃口了。 想想也是，这本科幻小说是被誉为“加拿大科幻界教长”，也是美国科幻作家协会主席，加拿大人罗伯特-j-索耶（1960-）的成名作和代表作。《金羊毛》和后一本《星从》组成了他的“太空系列”。 他不仅获得过世界两大科幻奖“雨果奖”和“星云奖”，还是历史上惟一一位将美国、日本、法国和西班牙四国科幻最高奖项揽入囊中的作家。（注释1） 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尼古拉-特斯拉这种始终在研究最前沿科学的大科学家，一下子看明白这个开头所蕴含的知识量和想象力。 我们的袁大师两手一摊道：“不好意思，特斯拉先生。我确实没有写下去，现在只有这么一点呢。” 特斯拉先生一跺脚着急地说道：“袁先生，那请你快更新啊！这么杰出的小说不快一点面世那怎么行啊？” “说到更新么，速度快一点也不是不行。可是……” 我们的袁大师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道：“特斯拉先生，我现在真的很忙啊。” 科学怪人很是不满地反驳道：“忙？你还有比写这本小说更重要的事情吗？袁先生，你知道你这本小说的价值吗？我告诉你啊……” “等等，特斯拉先生你还是不知道我的情况啊！” 袁燕倏举手阻止他说了下去，接着他扳着指头算了起来：“我现在还是nyu的政治经济系在读博士生。明年三月份要提交我的博士论文了。当然啦，对特斯拉先生你这样的超凡脱俗之辈来说，什么博士文凭根本无所谓。可是我只是区区一介凡人啊……” 特斯拉先生反驳道：“袁先生，你太谦虚了。能写出《金羊毛》这种科幻小说的作家真的不是凡人了。” 袁大师点头道：“谢谢你的夸奖。不过就算我本人不在乎，我的家人还是希望我能成为博士的。” 他继续竖起一根手指道：“另外，我再过几天就要相亲了……哦，你不知道相亲是什么啊。那你知道配种吗？相亲就是配种之前的必备程序啊。当然啦，对特斯拉先生你这样的超凡脱俗之辈来说，男女之事根本无所谓，可是我只是区区一介凡人啊……” 科学怪人冷冷地道：“女人……哼，真是一切麻烦之源。” 袁燕倏摘下礼帽，挠了挠头道：“这个么……我毕竟不是特斯拉先生和尼采先生这种看透世间一切虚妄的大师，所以还是要自找一下麻烦的。” “好了好了，袁先生。你就告诉我什么时候能有更新吧。或者……”特斯拉先生突然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他打量了一下袁大师，抱起手冷笑了一下撇了撇嘴道，“呵呵。你直说吧，我能为你做些什么才能尽快看到更新？” 真是不愧传说中智商500脑域开发度100%的超级科学家啊……哦，这两个都是假的。不过他真的是一个聪明人，居然知道自己是在砌辞推脱来着。 那么我到底让他干些什么好呢？ 这可真是的啊，其他穿越者遇到尼古拉-特斯拉就像捡到宝一样。可是他们的宝对我来说简直就是一个活宝啊。 我总不见得让这个‘小黄人’真的去研究什么死光和飞碟（反作用力飞行器）？ 如果要是能成功研究出来，那倒是蛮好玩的咧，只是这样一来岂非就把这个世界转向了电影《钢铁苍穹》这样蒸汽朋克和真空管朋克“杂交”出来的画风？ 想到这里，压抑不住好奇心的袁大师向破系统咨询了起来： “大师球，有没有类似《钢铁苍穹》画风的逆天级任务？” “宿主，有倒是有。不过三十年内建立月面基地这个任务恐怕你真的完成不了啊。” “大师球，这也太难了吧。那我还不如去寻找《玄君七章秘经》呢。” “嘟嘟嘟，本系统应宿主要求发布逆天级任务……” “别发！千万别发！” 我们的袁大师考虑了半天，总算想出该让自己的“小黄人”干什么了。不过还是要先咨询一下： “大师球，我发明这个不会产生s值吧。” “宿主，恭喜你了。这个很因吹斯汀的发明不但不会产生s值还会给你减少s值的奖励！” 袁燕倏精神一振，兴致勃勃地向对方说道：“哎呀，我正好有个idea。本来还想找一位机械工程师。不过既然遇到了特斯拉先生，那也不用麻烦其他人了。” “什么idea？” “特斯拉先生，我想制作一种可以惠及全世界人民，为他们带来方便的机器！” “全世界人民？！那我倒要听听。” “特斯拉先生，在我的设计里面这种机器是以交流电来驱动的，它的外表应该像一张方桌……” ………………… 注释1：这位老兄性格很不错，不但开朗热情，也颇为诙谐风趣。他为一个科幻系列剧《重力的囚徒》客串过16次。 索耶先生曾经主动联系中国的《科幻世界》杂志社，免费提供短篇小说给科幻世界杂志社翻译，后来渐渐地也把自己的多部长篇小说卖到了中国。但是他真的不是为了钱，因为一开始的稿酬只有区区一万美元。 ps。感谢@願往须臾兄一直以来的关照，为老兄的加更就放到周末或者下周一吧。 对了，还要感谢一下本书票王@康托尔兄。等老兄投票值到了三百慕容也加更一章，顺便还会让你跑个龙套。没办法，老兄这个id起的好。康托尔……托儿！ 第二百零三章 小姨妈 本章副标题：魏家明珠女 “呜呜呜……” “玛丽安娜号”邮轮拉响了汽笛，缓缓离开了法国瑟堡的码头。这艘豪华邮轮两天前从英国南安普顿来到瑟堡这个重要转运港接了一批欧洲旅客，接下来“她”将在爱尔兰昆士墩停靠一次，然后横渡大西洋，大约十天之后就会抵达目的港纽约。 “笃笃笃。” 某间一等舱响起了敲门声。一位侍女打扮的年轻女子闻声打开门，见到的是一位姿容靓丽，衣饰雅致的贵少妇。 侍女一见来人便恭谨地招呼道：“二小姐好。” 贵妇人微微点头，开口问道：“嗯，小姨在吗？” “回二小姐，我家小姐在里面看书呢。” “看书？我明白了！那我自己进去了，你去忙吧。” “是，二小姐。” “笃、笃。” 二小姐径自到了卧室之前，随便敲了两下门就很熟稔地扭开了门锁，口中喊道：“小姨，我进来了啊。” 室内的小姨也是一位美娇娘，她的容貌比起贵少妇还要精致了两三分，年纪也小了那么三四岁。虽在慵慵懒懒的独处之时，可此女的眉目之间仍带着一股子勃勃的英气。 如果说来访的贵少妇是娇柔妩媚的春兰，那么看书的美娇娘那就是有着傲霜之姿同时还带着天然纯的秋菊。 穿着丝绸睡衣的她正倚在床上看书，听到声音却是吃了一惊。她慌慌忙忙地把手中的书塞在枕头之下，随手拿起了床头柜上的一张报纸。 她假装看着手中的法文报纸，口中娇嗔地哼了一下，头也不抬地道：“哼，我说外甥女啊，你现在也是堂堂的公使太太了，怎么还像猴子那样性急呢？” “小姨，我可是为你带好消息来了……”公使太太正要开口解释，却见到自己的小姨把报纸都拿倒了，不由得笑出声来了，“哈哈哈……” 床上的女子抬起头莫名其妙地道：“顾太太，你笑什么？” “哈哈哈……”顾维钧的第三任太太也是南洋首富的第二个女儿，黄蕙兰女士指着自己小姨手中的报纸捧腹笑道：“我是笑有些人整天拿着人家的书翻来倒去地看，就好像嬷嬷们读圣经一样日也读夜也读，也不知道是第几遍了啊。” “哗啦！” 袁燕倏的相亲对象魏明珠小姐这才发现自己的疏漏。她生气地扔掉了手中拿倒了的报纸，含羞带愤地道：“你……” 这位富家大小姐真的也不会骂人，所以她索性坐起身来，形状漂亮的胸脯向上一挺带着几分娇蛮地耍横道：“我就是爱看他的书，那又怎么啦？你不是也爱看的吗？我喜欢他的《浓情巧克力》又不代表我一定喜欢他这个人！” 她蜷缩起身子，用两手抱住膝盖委屈地说道：“你明明知道我想和冰如姐姐一样嫁给一位顶天立地大英雄，可是……” 好吧，她想当冰如姐姐，我们的袁大师打死也不愿意当顶天立地的兆铭哥哥。没错，那位脑子里面进水的大汉奸的妻子就字冰如，而陈璧君是另一位南洋巨富陈耕基之女。所以她们以前真的见过面，勉强算得上是手帕交吧。 黄蕙兰收住了笑声，走到床边揽住自己的小姨的肩头柔声劝慰道：“小姨，我们女人总归是要嫁人的。英雄难得，才子也难得啊。所谓文如其人，他的书你都喜欢得不得了了，他的人会差到哪里去。你没看到唐家小妹都为他神魂颠倒非他不嫁吗？” “哼！”她的小姨听到这个就更加生气了，冷哼一声道：“才子有什么了不起的？他哪里能跟精卫先生比？跟那些臭男人一样，就喜欢四处拈花惹草！” 顾太太闻言摇头道：“小姨，话可不是这么说。他这个才子可不一般呢。此人不但能写出连英国评论界都叫好的小说，少川和施公使对他的政治评论文章也是赞不绝口，说他是难得一见的政治天才。”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们不是问清楚了吗，人家真的不是始乱终弃，而是三番两次拒绝了唐家小妹，怎么能说是拈花惹草呢？” 只听她温言道：“这可是你的终身大事，我这个当外甥女是不会开玩笑的。这不连蜜月都没过，就陪你去美国了吗。我还委托美国那边的侦探社让他们好好查一下这个人的底细和最近一段时间的情况。到了纽约看到报告，我们就能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了啊。” 她最后举起右手道：“我发誓，如果他要是真的不堪，那么谁也不会逼你嫁给他的。我们就当去纽约……度蜜月好了。” 其实，这两位从小一起长大的女子论亲戚关系是姨妈和外甥女，实际上大了四岁的外甥女扮演的是姐姐的角色，而“小”姨妈则是备受照顾的小妹妹。 魏明珠对这样的安排还是满意的，不过口中还是很不屑地说道：“这原本是他们唐家伍家……嗯，还有袁家的事情，关我还有我们魏家什么事？” 黄蕙兰好声好气地劝道：“小姨，广东那边和我们南洋本来就是同气连枝，这事成了大家都会念你的好的……” 这位大外交家的新婚妻子真的有点政治眼光。在这个时间点上南洋华侨根本就把自己看做是真正的中国人。他们大部分人不但想让母国势力驱赶走西方殖民者，有些人甚至还想更进那么一步，直接影响国内政局。 其实日本战败之后，中国完全有机会经略东南亚的。要知道，西方列强包括美国的战略重心始终是在欧洲。北极熊那可真的不是吃素的，苏联红军能从伏尔加河一路打到莱茵河，就不能从莱茵河一路打到英吉利海峡了吗？ 当然啦，连在琉球、日本和东南半岛驻军都不肯，一心要把军队拉回去打内战的穿林北腿是指望不上滴。 “幸运”的是，我们的袁大师不是来了吗？而这桩婚姻对他这位穿越者来说也确实是一个契机，一个影响二战后东南亚格局的契机。 “我有什么好的？自己送上门去嫁给一个……” “一位贵族！” “贵族？他是什么贵族？” “小姨，我正想跟你说呢。今天上船的乘客之中有德国废帝的首席侍从官。你知道他去纽约干什么吗？” “他去干什么？” “他是代表威廉二世去敕封‘人家’为大骑士的！” “relly？！” “笃笃笃。” 听到敲门声，魏明珠扬声问道：“有什么事情吗？” “两位小姐，有位姓伍的公子求见。” “伍公子？！” 两女异口同声地惊呼道。 第二百零四章 特赌神 本章副标题：袁氏麻将台 “袁先生，你要的是一种和老虎机一样的赌博工具吧？” 一百年后的袁鸿渐生活在一个“隔行如隔喜马拉雅山外加……嗯，世界第二高山”的时代。要是说到政治学和经济学里面的什么主义什么派别什么体系，他绝对能把科学大师尼古拉-特斯拉侃到……嗯，世界第三高山上面去。 可是说到科技么……也别说，他还真的懂一点高科技。比如他老人家是1920年唯一知道怎么制作核武器的人类：无非就是让两块小于临界体积的裂变材料以高速撞在一起迅速合拢为超临界体积就能来个boo……oom了。 当然啦，临界和超临界体积是多少，裂变材料怎么制造，高速要高到多少这些“小”问题，大师球系统没开放这方面的资料搜索。 而作为科班出身的经济学硕士，我们的袁大师也确实学过高等数学、运筹学和概率论这样的数学工具，然而他本质上是一位文科生，一位连最简单的图纸都看不懂也画不出来的文科生。 对于自动麻将台他只知道原理和概念，但是如何让原理实现概念他就不成了。所以袁燕倏费了半天唇舌，愣是没把自动麻将机给说明白。这让他产生了极大的挫折感。 最后他只好无奈地说道：“特斯拉先生，这怎么是赌博工具呢，明明是……算了，你跟我回家一趟好了。我让你见识一下我们赛里斯mahjong！” “那也好……哎呀，《金羊毛》手稿呢？”特斯拉先生这才发现那十几张手稿不见了，翻检之后还是没找到手稿的他懊恼地说道，“我还想再看一遍……不，看到我能背下来为止！” 袁大师摆手道：“特斯拉先生，别担心这种小事，大不了我再给你写一份……taxi！” “头，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好像是……我一时半会也没有看明白。” 不得不说，《金羊毛》这本“科幻小说”真的不是一般意义上的通俗小说，哪怕是一百年后也不是每个读者会喜欢甚至看得懂的。就别说以1920年的知识水平来算都不怎么高的zod将军了。 其实袁燕倏也意识到后世那些科幻小说现在能看得懂的人实在太少，而且有些小说争议太大，冒冒然写出来恐怕是羊肉没吃到反惹一身骚，狗肉没吃到反挨一顿骂! 比如说他最喜欢的科幻短篇小说，海爷（《星船伞兵》的作者罗伯特-海因莱茵）的那篇《你们这些回魂尸》。现在发出来除了一小撮站在人类智慧顶峰的绝顶人物，谁特么能看得懂啊？再加上，里面还有变性、未婚先孕和自攻自受这种“有伤风化”的内容。 还比如阿老（《基地系列》作者阿西莫夫）的名篇《最后的问题》。他要实名发表的话，准保有基督徒给他寄子弹刀片大蒜十字架月经带……似乎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来了。反正他在1920年的美国是很难呆下去了。（笔者很难想象看到这一章的病友会没有看过这两本小说……真没看过那一定要去看一下，反正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所以他一直没想过现在就开始“写”科幻小说，直到今天接到了这个临时任务。于是被誉为“二十世纪初最烧脑的作家”的灰骑士大人华丽丽地诞生了啊！ “对了，他们人呢？” “他们拦了一辆出租车走了。” “那我们也快跟上去啊。” 我们的袁大师带着他的“小黄人”回到了公寓，他刚下车就在门口遇到了一位熟人。 对方率先打招呼道：“袁先生，真巧啊。我正想上楼找你呢。” 袁燕倏定睛一看，惊喜地道：“哎呀，这不是《纽约时报》的大记者桑德斯先生吗？你找我干嘛，不会是来给我做专访的吧？” 桑德斯先生点头如捣蒜地道：“做，专访是一定要做的！我回头就向主编申请版面，不过今天我是来打mahjong的。袁先生不会不欢迎我吧？” 袁大师哈哈一笑道：“欢迎欢迎，热烈欢迎！对了，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 大记者眼睛一亮，冲过去热情地招呼道：“这不是尼古拉-特斯拉先生吗？我以前还访问过你的啊！” 不过科学怪人冷淡地“哦”了一下，就不再回应了。 袁燕倏只好出来打圆场道：“我们一起上楼吧。不如我再找一位搭子，今天我们四人打几圈。” 桑德斯先生也借着这个台阶下来了。他干笑几声道：“那太好了，我能有机会和特斯拉先生这样的大科学家打牌实在是我的荣幸啊……” “zi mo！” “买糕的，jue zhang都能zi mo？！” “hu!” “寻开心了，个牌阿能捉阿拉冲？！”（翻译：开玩笑，这牌都能抓我的冲？！） “gang kai!” “特斯拉先生真是有hui gen，刚学会就赢了这么多钱！” “袁先生，这不过就是一种数字游戏罢了，很简单的。我年轻的时候……咳咳咳。这把还是我的zhuang.。” 没错，特斯拉先生年轻的时候有段时间沉迷赌博，还输了不少钱。如今大概是shen gong大成。 所以，hui gen深厚、shen gong大成的特赌神和我们永远不会输钱的袁大师接下来就把桑德斯先生，还有临时找的搭子小杨生煎打得连听张都听不了。四圈结束一盘帐，麻将手艺最潮的桑德斯先生就把上次“赢”的五百美金全都输出去了…… “特斯拉先生，mahjong还蛮好玩的吧？” “袁先生，确实有点意思。而且我也明白你的意思了：一台能自动洗mahjong牌的机器。” “没错了，就是这个！能不能造出来？” “能啊，当然能造出来。” 这位比爱迪生更有天分的大发明家真的是名不虚传，他三下五除二就画出了几张设计图纸，然后疑惑地问道：“袁先生，你觉得这个机器有必要吗？我觉得用手的话也很方便的啊。” 这就是相隔一百年的今人和古人的区别啊，袁燕倏这位穿越者早就觉得1920年的世界实在太落后了。别说手机和wifi了，就连包方便面都没有…… 嗯，方便面倒是可以克服一下，毕竟袁燕倏已经是可以请几个厨子二十四小时待命的有钱人了。所以他现在不用再惦记红烧牛肉、香菇鸡肉和老坛酸菜的区别。 “皮卡皮卡。” 他面前好不容易出现了一种能让他回味起一百年后的自动装置，所以…… “当然有这个必要！”袁大师很自然地伸出手去道，“让我看看，嗯……” 可是特斯拉非但没有配合地把图纸交给他，反而紧紧地捏在手里皱着眉头道：“等等，袁先生。你的小说呢？” 我的小说自然马上就能写给你…… 袁燕倏正要起身去书房“写”书，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等等，这样不是效劳而是交换啊！ 第二百零五章 黑科技 本章副标题：耳语者和汞合金 小黄人那可都是终身服务的，这样一来岂非是一锤子买卖？要是我和特斯拉只是进行了“一次****，大师球这破系统肯定不算老子完成那个任务的。 我们的袁大师没有起身，反而稳稳地坐在原处翘起二郎腿，很自然地掏出一支雪茄抽了起来…… 过了几分钟，他才缓缓地说道：“特斯拉先生，我们是绅士和知识分子，可不是菜场里面的小贩。我是不会和你讨价还价的。不如……我们合作吧。” 特斯拉先生一听“合作”就露出了很不耐烦的神情，随口问道：“怎么合作？” 不得不说，他这种太有个性、太有想法、太有执念、太有原则的“四有老人”真的不是一位很好的合作对象。 幸好袁燕倏有他的一套办法，很直接地说道：“我的小说和你的专利合作啊。我们成立一家……嗯，科技公司，每人各占50%的股份。我写的科幻小说版权和你根据我点子发明出来的专利都算是这家公司的资产。而这两者的收益总和，我们按照股份一人一半。” “这家公司的名字就叫汞……算了，还是叫whisperd吧！” 汞合金这么帅气的反派名字，拿来当公司名字太掉价了。不如以后就当我的scp基金会下面的分支机构吧。 “耳语者科技公司？” 我们的袁大师起名的本事真的不是盖的。这家科技公司有这么一个穿越者作家，还有那么一位疯狂科学家，这两位乃是真正意义上的“耳语者”。而他们合作捣鼓出来的科技必定是黑得丧心病狂啊。比如说按……比如说飞……比如说充……比如说套…… “皮卡皮卡！” “大师球，我又怎么了你就皮卡皮卡啊？” “宿主，本系统必须提醒你，如果你发明套套，那么必定是形、神、俱、灭！” “大师球，你别吓我啊。凭什么别的穿越者能开套套工厂，我就不能……嗯，我明白了！” 他真的明白了。安全套，才是真正改变人类历史轨迹的大杀器！ 说句真格的，就“小男孩”和“胖子”那样才一万五千吨tnt当量的原子弹能杀几个人呐？就算按霓虹金自己的统计，广岛加长崎顶天死了四十万小日本。 可是套套的出现能让多少明明应该出现的人类出现不了呢？很有可能一夜之间，四十万原本在历史中出现的人类就进了垃圾桶和下水道！ 哎呀，光是在脑子里面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 不过特斯拉先生对于合作开公司这种事情戒心很重，当然这也难怪他了，被人坑多了吗。好吧，其实他也坑了不少人，其中甚至包括了老j-p-摩根。 所以袁燕倏继续劝（hu）说（you）道：“我每写一本小说，你必须搞出一项发明。你搞出一项发明，那我就必须写一本小说。当然，我可以做出一点让步，那就是我先写小说。你可以先看小说，在你满意的前提下再搞你的发明。” 袁大师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要不是为了完成那个临时任务，老子才不愿意用这种方式呢。我的那些点子随便找几个工程师就能实现的啊。 尼古拉-特斯拉想了那么一想，开口问道：“那你这本《金羊毛》什么时候能写好呢？” “一……”袁燕倏在心里盘算一下，最近也没什么事情要麻烦这只“小黄人”的，于是他说道，“一年吧。一年之内我把这本书写完。” “一年？”科学狂人爽快地道，“成交！” 总算是成了！ 袁燕倏一拍巴掌道：“太好了！特斯拉先生，那么麻将机的图纸……” “哦，既然袁先生把开头给我了……”他从自己的设计稿中抽了一张图纸道，“那我就先给你这一张概念草图好了。” 嗨，这老家伙学习能力真的还挺强的吗？ 我们的袁大师瞥了一下根本没有卵用的“概念草图”，也不跟这老家伙废话，直接起身走到游戏室门口冲里面喊道：“约翰，快出来写合同啦！” “铛铛铛，恭喜宿主完成‘临时任务：捕获小黄人’。准备发放奖励，请宿主做好准备……” 老子费了那么大的力气做出那么大的牺牲，倒要看看这次奖励的到底是什么强力技能卡牌。 “鉴于宿主此次任务完成情况相当一般，本系统评价为中下。所以……” “大师球，等等。你这个任务评判标准到底是什么啊？” “宿主，你越是只靠自己能力，那么完成评价越高。就像你完成‘临时任务：刷新三观’那样只靠你的嘴炮就刷新了爱手艺先生的三观，所以评价为优。而这次你实际上是用了本系统资料库中的小说，所以评价中。再加上，目标也不是心甘情愿地为宿主你效劳，只不过想要看你的更新敷衍你罢了。所以评价还要调低一个档次，只有中下。” “大师球，这次的目标可是传说中智商高达500脑域开发度100%的尼古拉-特斯拉。你以为能和脑子真的有点病的爱手艺大人比吗？” “宿主，你不是自诩在你嘴炮之前，“帝王将相皆要俯首帖耳，贞洁烈妇都会宽衣解带。”的吗？” “大师球，你以为我会听不出来这是在说我是理发店和厕所的吗？” “哈哈哈，宿主你真是聪慧……宿主请注意，现在本系统开始发放奖励：” “选项a，卡牌：大师之触（dnd二环预言系法术：master’s touch。也译作，神来一笔。）。此为单一卡牌，不可组合，不可保存，绑定宿主。” “效果：你可以赋予自己一种特殊的洞察力，让自己能想象大师是如何完成相同的工作。这样你就能以最好的方式完成手边的工作，当然仅限于文字工作。冷却期：24小时。” 袁燕倏听完这个选项就感到一阵胸闷，如果这个任务中下评价的奖励都是二环魔法了，那么要是优等评价的奖励会是什么啊？ “宿主，此任务最高奖励是四环预言系法术：灾祸术（unluck）。你能对目标的机运产生负面影响，也就是降低对方幸运值。次一级奖励是三环预言系法术：巧言术（tongues）。你能够听懂和叙说其他任何人类的语言，无论是种族语言或方言。” “大师球，你就这么喜欢刺激我吗？！” 第二百零六章 颜破表 本章副标题：潘驴邓小闲……sorry，搞错了。是潘高嵇卫袁 “大师球，别废话了。还有什么选项？” “选项b，鉴于宿主已经使用过‘卡牌：《希瑞经》上的蠹虫尸体’，获得了‘技能：书蠹’。所以系统可以对此技能进行一次升级，使之成为‘技能：蠢蠢欲动的书蠹’。” “升级效果之一，取消原有大学者和书呆子形态切换功能，永久性赋予宿主大学者形态的一半加值（折合为魅力+1）。” “升级效果之二，宿主获得‘技能：学者之触（dnd一环预言系法术）’，你触摸书本就能获知其中的信息。若宿主不懂上面的文字，那没有任何效果。无冷却期，只要精神力足够可任意施展。” “升级效果之三，宿主获得‘技能：通宵语言（dnd一环预言系法术）’，你可以懂得任何人类所说的话，或阅读原本看不懂的文字信息。无冷却期，只要精神力足够可任意施展。” “附注：学者之触和通晓语言可同时使用，同时使用时宿主精神力消耗速度x4。” “宿主，请在以上两个选项中做出选择。” “大师球，你可真是啰嗦啊，听得我头都大了。别废话了，我选择b。” 对这位懒癌末期患者来说，“技能：大师之触”只有在自己做文字工作的时候才有用，他老人家才不愿意码字呢。搬砖伤腰，码字不但伤腰还费脑更辛苦了小左小右。 “嘟嘟嘟，‘技能：书蠹。’升级中……” “铛铛铛，‘技能：蠢蠢欲动的书蠹’升级完成，对宿主所有技能和卡牌进行重置……” “重置完毕！所有卡牌冷却期归零。” 在旁边的人都一无所知的情况下，我们的袁大师又get了两个新的技能。而且对他来说还有一件好事情，因为卡牌重置的关系，那张“卡牌：诡诈的2.”一个月的冷却期提前结束。 这也意味着他能把这两点从体质上面撤下来，加在…… “尼奥，合同写好了。你来看看吧。” 就在我们的袁大师还没考虑清楚该怎么加点的当口，麦考尔先生恰好写完了合同叫他过目，所以他也没有多想，随手就把这两点加在了“魅力”上面。 这也意味着他老人家的charisma达到了十七点……不对，因为“大学者形态”的一半加值，所以他现在的魅力是十八点！ “我说……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你们两位为什么这么看着我啊？！” 袁燕倏检查完了那份合同，就看到眼前两人用一种十分古怪的眼神盯着自己，让他感觉毛毛的。 这个时候，海伦-布朗小姐和艾玛-普利策小姐正好一起出来上洗手间。而这两位淑女也一眼看到了客厅中的袁大师，于是她们也呆愣在原地用非常奇异的目光打量着他。 “蕙兰，伍二公子走了吗？” “小姨，我把他送走了。对了，他的话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哎，没想到唐家小妹是这么痴情的人物。” “小姨，她也只是一时想不开，等到她听到那位结婚的消息，心思自然会淡下去的。” “蕙兰，我看是不见得。而且……我们女人何苦为难我们女人呢？” “小姨，你的意思是……” “蕙兰，我决定了！我是绝对不会嫁给那个姓袁的。不管他多有才华，多有钞票，多有风度，长得多帅……” 魏明珠小姐出身那是富贵滴，容貌也是漂亮滴，心地更是善良滴。不过她毕竟是一个愚蠢滴凡人。对力量和颜值一无所知的白富美怎么知道拥有18点魅力的相亲对象会帅到什么地步呢？ 好吧，虽然有了18点魅力，可是她的相亲对象也只是一个愚蠢的凡人。不过亲眼所见的事实教育了袁燕倏，拥有18点魅力的自己会帅到什么地步！ 那么究竟是什么地步呢？ 一眨眼的功夫，他就帅到了没朋友的地步。 他的朋友兼律师，麦考尔先生瞬间调整了身体姿势，由先前懒懒散散的样子转变为毕恭毕敬的姿态忏悔道：“尼……那个袁先生。我、我、我刚才惦记着打麻将所以对这份合同太不认真了！但是现在我一想到你这么相信我还把我当做你的朋友，我就感到十分惭愧……” 他惭愧地差点哭出来，最后哽咽着说道：“我、我、我很抱歉，我、我、我也不配做你的朋友。这份合同我要再精修一下……不，我现在就去找我的父亲，让他为你写一份合同！” 说着约翰-麦考尔先生连大衣和帽子都不拿，就穿着衬衣向着门外冲去。 还不知道自己帅到失去了一个朋友的袁燕倏马上拉住他，不解地道：“我的朋友。你是在开玩笑吧？这么说话实在有些瘆人啊。而且合同这样就可以了啊。维护这份合同的是特斯拉先生和我的诚信，而不是条款。” 他转过头问道：“是不是这样，特斯拉先生？” “诚信啊诚信！袁先生说得真是太好了，没想到你居然是我的知己！”科学怪人一拍大腿，然后目光炯炯地打量着袁大师，“我真的为我刚才的行为感到无地自容！” 他突然弯下腰用双手把所有设计图捧到了袁燕倏的面前，用愧疚地语气说道：“袁先生，你写的是一部前所未有的伟大著作，而我只不过是用你的idea完成一个工业设计罢了。这两者是完全不能比的！” 诚意满满的科学怪人一副你不收就是看不起我的样子道：“虽然你和我刚才签了合同，但是我们这样的人讲的是诚信。所以这些设计图请你务必收下！” “那、那、那好吧。” 接过麻将机设计图纸的袁燕倏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心说，高魅力还是蛮适合我这种大师的吗，只不过…… 只不过那两位女士的样子实在太诡异了啊。 我们的袁大师发现她们两人脸上有着红晕，眼里闪着蓝光，嘴角留着口水……还没到三十就这么一副如狼似虎的样子真的好吗？ 学富五菱宏光，那也是车车的他下意识摸了一下脸庞，脑海中就出现了四位赛里斯历史上的著名人物…… 第二百零七章 开班会 （四千字大章！） 本章副标题：你们听说过…… 难道老子已经帅到了潘安潘安仁的地步……这家伙不吉利，是个利欲熏心还被夷了三族的大奸臣。 难道老子已经帅到了兰陵王高长恭的地步……这家伙也不吉利，北齐老高家倒是出了一帮帅哥美女，不过为人都乱七八糟的。 难道老子已经帅到了嵇康嵇叔夜的地步……这家伙还是不吉利，莫名其妙地因为朋友的家事而掉了脑袋，真是有够悲催。 难道老子已经帅到了卫玠卫叔宝的地步……这家伙更不吉利，被人活活生地围观而死的死法那也太吓人了啊！ 按照dnd的设定，魅力真的不是指颜值，实际上是指亲和度。亲和的不仅包括智慧和非智慧生物还能包括各类魔法元素。所以dnd里面魅力值高的东东以人类的审美不一定好看，可是它们都拥有极高的元素亲和度。 然而这个世界现在是无魔画风，根本没有什么魔法元素，所以这点子亲和度全都折算到了其他人类和动物头上了。虽然我们的袁大师也就是普通英俊的水准，身材也不过就是一般。但是所有见过袁大师的人都会觉得他帅，而且从头到脚每一个毛孔都在散发着浓浓的帅气。 那么18点魅力的袁大师对周围的普通人意味着什么呢？ 如果跟同时期历史人物人物来比较的话，他现在就相当于全盛时期的小胡子。这个“全盛”不是说他的颜值和年轻的小胡子一样高，而是袁燕倏现在也具备了元首那种蛊惑人心的强大魔力。 也就是说，他现在去欧洲各国花个十几年好好经营一番。等到时机成熟，只要他登高一呼，那么大半个欧洲就会跟着他挥军东向去正面硬刚老毛子…… “皮卡皮卡。” 好吧，现实中人就不比了。如果用虚构的动漫人物来衡量的话，他如今就是《超时空要塞》里面唱支小曲就能让天顶星人乖乖投降的林明美。当然，他也不用唱歌，站在那里哼哼“某地热”就行了…… “皮卡皮卡。” 总之，我们的袁大师现在成了一位超级爱豆。 被破系统“皮卡皮卡”搞得很是郁闷，心里也感到有些后悔的袁大师也没有地方发泄，只好冲着布朗小姐和普利策小姐发火。 他恶声恶气地对着两女嚷嚷道：“看什么看！你们有病是吧？” 海伦-布朗小姐脸上一红，双手托腮呢喃着道：“哎呀，尼奥问我是不是有病……他这么关心我，真的好幸福！” 旁边的艾玛-普利策小姐心理素质比较好，她冷笑一声反驳道：“瞎说，袁先生是在问我有病没病呢！” “不对，我跟他比较熟，他是在问我有病呢。” “切，你有什么值得可问的。当然是在问我！” “问我！” “问我！” “我有病！” “我有病！嗯……你也有病！” …… 她俩尖着嗓子这么一吵就把屋里的其他人都给惊动了，路易斯-贝克、尤里安-钱德勒、爱手艺大人和他三个牌搭子，外加几位在打牌的俱乐部会员全部跑了出来。然后么……我们的袁大师的氪金狗眼都快被他们的星星之眼给闪瞎了。 他终于理解了那些经常耍大牌的爱豆：怪不得他们脾气都挺坏的，这要是一天到晚走到哪都被人围观，撸串也不能撸，大保健也不能去做，扣鼻屎也不能抠……这脾气能好的了吗？ “大、大、大师球，能给我减两三点魅力值吗？这么喧嚣的世界实在不适合我！” “宿主，这当然是不行的咯。不过你可以去找瓶硫酸倒在脸上，这样世界就会清净了。” “大师球，我可不想当宋丹萍和红骷髅。”（笔者注：宋丹萍是《夜半歌声》的男主角。） “宿主，你也不必太担心。凡人们看到你的第一眼会比较震撼，不过只要这个世界画风不变，他们看着看着就会习惯的……当然，你也会习惯的。” 虽说如此，我们的袁大师一时半会真还习惯不了。所以他有点恼羞成怒地道：“你们都给我……” 袁燕倏“滚”字刚要出口，又被他咽了下去。 他看着周围傻乎乎的众人，心中想道，今天小伙伴们来得很齐全的吗。眼下正是这些家伙最为震撼的时候，那么自己岂不是有机会好好地忽悠他们一次？ “海伦，艾玛。你们两个别撕……嗯，吵了。给我乖乖坐到沙发上去！” “路易、约翰、尤里，你们三个坐这边。” “爱手艺先生还有特斯拉先生，你们两位坐那边。” “祥子，小陆和小杨，你们三位先……好吧，搬椅子过来一起听听吧。” “除了他们之外，其余闲杂人等都回家去吧！” 他这么一说，“闲杂人等”可都不愿意了啊。 “不不不，袁先生。我也想留下来开会。” “腻嗷，你们开你们的会，我在旁边看着你就好！” “是啊是啊，等你们开完会。袁先生可以和我一起……” “尼奥肯定和我一起……” “其实我们可以一起的吗……” “闭嘴，快给我滚！”越听越觉得不像话的袁燕倏大喝一声，那几个暴露本性的迷弟迷妹也只好垂头丧气地离开了。 他像小学老师指挥小学生一样，对着留下来的十个人道：“好了，你们乖乖滴排排坐。我们要开班……恩，那个会了！” 1920年12月3日星期五，在原本那条历史线上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日子，没有特别重大的事件发生。可是在这条时间线上，深刻影响历史进程的scp基金会的第一次大会在这一天的晚上10点正式拉开了帷幕…… “当然，由于当事人对此讳莫如深，而“愚者大人”袁燕倏先生领导下的scp基金会行事风格十分低调，始终隐于历史的幕后。所以后世人们要么把scp基金会当做共济会那样的阴谋论，要么干脆当做某些哗众取宠的文学家们的想象……” “不过笔者从偶然间得到的资料当中发现了这个名字古怪、行事诡秘、目标更是不明所以的秘密组织蕴藏着巨大的能量，也对历史产生了重大的影响……” “对于scp基金会的成员这个问题，历史学家对此有一些共识：这个组织有22位被称为“大阿尔卡纳”（aucana意味奥秘）的高级成员，还有五十六位名为“小阿尔卡纳”的外围成员。这两者一般而言都不会满员……” “小阿尔卡纳一般是由大阿尔卡纳和被称为“宫廷牌”的老资格小阿尔卡纳引荐，当然他们必须经过一段时间的考察之后才能被scp基金会接受。不过小阿尔卡纳资格再老贡献再大，最多只能升级为十六张“宫廷牌”之一……” “大阿尔卡纳全部都是由“愚者”袁燕倏先生亲自指定的，没有他的同意就算是美国总统都没办法拥有自己的名号。在scp基金会的历史上，他好几次破格拔擢了一介无名之辈，让他们一步登天成为拥有很大权限的高级成员。而这些人后来确实证明了“愚者大人”的眼光。而我的姑奶奶海伦-布朗女士很有可能是‘皇后’……” “关于大阿尔卡纳中人，有很多种说法。有一种说法称墨索里尼和希特勒这两大法西斯邪魔就是其中的一员……” “前者的代号是‘倒吊男’，这大概是对这个意大利独裁者死亡方式的附会。当然如果传言属实的话，那么就验证了scp基金会的另一个传言，“愚者大人”拥有预见之力……” “而后者的代号不是‘恶魔’、‘审判’或者‘死神’，而是‘节制’。其实‘节制’这张牌带有净化的意涵。根据最新解密的《万湖会议记录》，有一位代号为‘正义’的scp基金会成员也参加了这次商讨‘犹太人最终解决’方案的绝密会议……” “笔者认为，用‘节制’和‘正义’来对应那场大屠杀真的非常符合袁燕倏先生一贯反犹态度，和他那种特有的黑色幽默风格。所以传言未必不是真相……” “还有一种说法，‘太阳’和‘月亮’是袁先生母国的两位重要人士……” “另外，在约翰-埃德加-胡佛死后，他的副手和‘密友’，fbi第二号人物克莱德-托尔森曾经说过，胡佛是scp基金会大阿尔卡纳的‘隐者’。不过他很快死于一场奇怪的车祸……”（笔者注：这两位共事四十多年的好朋友很有可能真的是好基友。在联邦调查局内部，两人则被称为“j-埃德娜和托尔森大妈”。尼克松还把胡佛称为“jenny ass雌驴”。） “不管是大小阿尔卡纳，加入scp基金会的成员必须终身守秘，不得向外界泄露组织任何消息，否则就将面对死亡。也不管是自愿还是强迫，唯一脱离这个秘密组织的途径只有死亡！这也是为什么直到二十一世纪的今天，全世界公众都不知道scp基金会的真正面目……” ——节选自丹尼-布朗的《scp密码》 “女士们先生们，我们来自五湖四海，为了……” “皮卡皮卡。” “大师球，别捣乱，听下去！” “为了不同的目标在这里相遇。那么我想问问大家你们这一生最大的愿望是什么呢？” “女士优先。海伦，你先说。” 在他18点魅力之下，很少有人特别是年轻女性隐瞒自己的想法。 “斯巴达的海伦”娇滴滴地道：“腻嗷，我想成为著名作家，还想把《世界妇女》办成全美国首屈一指的女性杂志。嗯，其实吧，我们可以一起……” “stop!布朗小姐，请赶快把关于‘我们可以一起’的想法打消掉。好了，艾玛你有什么愿望？” 普利策小姐难得用妩媚的姿态和语调说道：“腻嗷，我想成为著名的摄影师和大记者，还想继承我们普利策家的《世界报》。嗯，其实吧，我们可以一起……” “stop!普利策小姐，请赶快把关于‘我们可以一起’的想法打消掉。现在该路易了，我的朋友，你有什么愿望？” 小贝克先生认真考虑了一下，才严肃地道：“我的愿望是世界大同！” “i see，我也希望让这个世界充满爱来着。不过你能不能换一个小目标？” “小目标啊……”他沉吟了一下道，“那么我想要成为一位有能力帮助别人的人。” “well，这个愿望……其实不难。好了，我的律师先生，你呢？” 不得不说，高智力有助于抵挡袁大师的高魅力，所以恢复了一些冷静的麦考尔先生微微一笑道：“尼奥，我的愿望和你一样。” “good，约翰，very good！尤里，说说你的愿望吧。” 小钱德勒先生咬着牙道：“我想让那些送我们去死的家伙们付出代价！” “excellent！尤里，我会帮助你的。现在轮到爱手艺先生了。” 爱手艺大人迷迷糊糊地道：“我？我想成为袁先生你这位‘竹林贤者’的助手，消灭这个世界的邪恶……” “perfect！爱手艺先生……嗯，请容许我称呼你霍华德。霍华德，你会成为我助手的，先从《冰与火之歌》和《scp杂志》开始。那么特斯拉先生……” 科学怪人精神一振，期待地道：“我的愿望就是……” “ok。你不用说了，你这个愿望实在是……以后再说吧。” “最后就是我的三位同胞了。”我们的袁大师这次用上了中文：“骆普祥先生，陆衍先生，杨经邦先生……” 他这才明白为毛小杨生煎会有一口洋泾浜英语。 “兄弟想要请教一下，你们想要什么呢？” 三个牌搭子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用他们最为标准的国语说道：“我们想要中国人不再受洋鬼子的欺负！” 袁燕倏的脸上绽放出了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走上前去拍了拍他们三人的肩头道：“其实，这也是我的愿望！” 他回到了客厅中央，向着这十位“来自五湖四海，目标各不相同”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黄黄白白中的每一位都点了点头。 我们的袁大师深吸了一口气，用浑厚的男中音说道：“我的朋友们，那么你们听说过……” “amway？” ……………… 答谢@願往须臾兄和诸君支持的本周第二次加更如期送上，那么下个礼拜请病友们……看着办吧。 第二百零八章 袁滔天 （周一各种求！） 本章副标题：燃烧吧，我的中二之魂！ “amway……” 我们的袁大师真的没有开玩笑，他十分严肃地说道：“i，am the way！” “我，就是道！” “你们的愿望我听到了，那么你们知道我的愿望吗？” 在场中人异口同声地问道：“你的愿望是什么呢？” “哈哈哈……” 毫无预兆的，袁燕倏仰天长笑。 “大师球，你可以免费打印任何已经出现的书面材料的是吧？” “宿主，是的。” “大师球，现在打印一张……的塔罗牌，还要用……的材料，最后以……的方式出现。” “宿主，明白。” 袁大师笑声一收，右手潇洒地往前一挥……就从虚空中抓出了一张精致无比的卡牌！ “tarot，大自然的奥秘库。而这张就是塔罗牌中的0：愚者，一切的开始和终结。” 袁大魔术师将这张羊皮纸质地、印刷精美、还镶着华丽金边的卡牌展现在大家面前，而在座众人惊讶地发现牌上那位身着华服，带着桂冠，左手玫瑰，右手包裹，一只脚伸在悬崖之外，脸上却带着古怪笑容的小丑正是……袁燕倏！ “我的愿望，乃是成为一切的开始。” “我的愿望，乃是成为一切的终结。” “我，就是愚者。” 室内鸦雀无声，除了袁大师之外，在场所有人都以为自己身陷在一场诡异的梦境之中。 他们真的被魇住了。被18点的超凡魅力和大师球系统的“高科技”手段给魇住了 过了不知多久，只听得“愚者大人”用一种虚幻悠远的声调悠悠地说道：“霍华德-菲利普斯-洛夫克拉夫特先生，我的第一位阿尔卡纳，请来领你的牌吧。” 本来就有点迷迷糊糊的爱手艺大人迷迷糊糊地站了起来迷迷糊糊地走到了“愚者大人”面前。 “哒！” 袁大师打了一个响指，手上又很神奇地出现了一张塔罗牌：长着一张冬瓜脸的魔术师头顶上有个无限的符号，腰带为一头尾相接的蛇。他身前的桌子上摆着权杖（火）、剑（风）、星币（土）、圣杯（水），而他的脚底下是脚底下为玫瑰和百合 “我赐给你塔罗牌中的1，我的魔法师！” 爱手艺大人接过塔罗牌，口中吃吃地道：“谢。谢谢你，袁先生。” 袁燕倏严肃地纠正道：“不，魔术师阁下。请称呼我，愚者大人。” “是的，愚者大人，谢谢你。” 我们的袁大师转头对着“斯巴达的海伦”说道：“海伦-布朗小姐，那么你愿不愿成为象征金星的爱情皇后呢？” 布朗小姐喃喃地道“我、我、我愿意。” “很好，你就是我的皇后陛下了。请来接受你的牌吧。” “谢谢，愚者大人。” 这次的塔罗牌上面是一位头戴宝冠，手持权杖，坐在宝座上的皇后，而她的脸跟布朗小姐一模一样! 袁燕倏对他的律师笑了一下道：“约翰-达尔文-麦考尔先生，我不用问你愿不愿意了。我的皇帝陛下，快点过来拿你的牌吧！” 麦考尔先生上前几步，庄重地用双手接过这张卡牌，躬身道：“愚者大人，谢谢！” 这位律师拿到的牌上面是一手拿着卷宗一手拿着雷霆的众神之王，就是胖了一点矮了一点。 “艾玛-普利策小姐，你是个聪明的女子。那么你愿不愿意成为代表月亮的智慧女祭司呢？” “愚者大人，我愿意。” “我的女祭司阁下，这是你的牌。” 这次他送出去的牌上的图案是神情圣洁的普利策小姐端正地坐着，她手中还拿着一份上面写着《世界报》的报纸。 袁燕倏庄重地道：“路易斯-贝克先生，我的朋友。你的慈悲，你的德行让你配得上教皇之职，那么你愿意接受吗？” “是的，愚者大人。我愿意！” “我的教皇冕下，那么请拿好这张牌。” 小贝克先生看到牌上身穿红衣的他表情肃穆地高举双手，一手拿着镰刀，一手拿着铁锤。 我们的袁大师对战争英雄道：“尤里安-赫尔曼-钱德勒先生，我想问问你，你愿意当我的战车还是愿意当我的正义。” 德裔青年人考虑一下道：“正义，愚者大人。我选择正义！” “那么我的正义阁下，请上前来拿你的牌吧。” 钱德勒先生的牌面上描绘着和他极为相似的正义之神端坐在石椅上，左手拿着一架用来辨识善恶的天平，右手拿着一枝代表正义的春田步枪。可惜了，这年头还没有更加正义的ak-47。 “尼古拉-特斯拉先生，我为你准备了一张高塔，请问你愿意接受吗？” 科学怪人闻言一愣，旋即大笑道：“哈哈哈……高塔，这太适合我了。愚者大人，我愿意！” “嗯……”而他上前来拿塔罗牌的时候却被袁大师抓住了手。 袁燕倏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道：“我的高塔阁下，请小心别摔下去。因为在塔罗牌之中，这张牌是惟一一张没有好的意味的大阿卡纳。” 特斯拉先生的智商太高，因此也这些人之中最不吃18点魅力之人。不过任凭他再聪明，还是被袁大师这番神奇的表演给hold住了。 科学怪人点了点头严肃地道：“愚者大人，我明白。” 他的牌面描绘的是正是他的沃登克里弗塔。一道闪电击中塔顶，而身着白袍的特斯拉向着地面坠落。 最后袁大师随手一抓，手中出现了三张小阿尔卡纳牌。他向着三位牌搭子用中文招呼道：“来吧，我的同胞兄弟们。” “骆普祥先生，你是我的圣杯国王。” “陆衍先生，你是我的权杖骑士。” “杨经邦先生，你是我的宝剑骑士、” “好了，阿尔卡纳们，请跟我念……” 袁燕倏用拉丁文念诵道：“你们不要想，我们来是叫地上太平的。” 众人齐声跟随道：“你们不要想，我们来是叫地上太平的。” “我们来，乃是叫地上动刀兵的。” “我们来，乃是叫地上动刀兵的。” “人类的仇敌，就是他们自己。” “人类的仇敌，就是他们自己。” “我们的仇敌，乃是这无聊的世界。” “我们的仇敌，乃是这无聊的世界。” “嘻嘻嘻……”众人念完这段中二气息满满的祷词之后有些尴尬地面面相觑，接着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呵呵呵……”他们的笑声越来越大。 “哈哈哈……”最后他们一起疯狂地大笑。 “呼啦啦啦……” 就在这时，一阵狂风吹开了几扇没有关紧的窗户。狂猛冰冷的气流呼啸直入，不但把灯光吹得摇曳不定，也让室内温度急剧下降。 此地已非人间！ 在这般癫狂的场景之中，拥有18点魅力的袁燕倏看起来真的是神威如海，也真的是魔气滔天。 而他平静地看着眼前笑得如痴如狂的阿尔卡纳们，心中继续默诵道： 我将高高在上。 我将俯视众生。 我将操纵世界。 我将愚弄世人。 我不是开始，而是开始的开始。 我不是终结，而是终结的终结。 请称呼我，愚者大人！ 第二百零九章 敌基督 本章副标题：袁大师的同类 “世界的那些所谓神秘组织其实都有其历史源头。比如说共济会，撩起世人和他们自己带上去的神秘面纱，其实就是基督教各时期异端抱团取暖的秘密宗教……” “比如说最近几年在我们美国传的沸沸扬扬的‘波西米亚俱乐部’，成立初衷为了给作家、艺术家和音乐家提供一个避风港。而随著岁月的流逝，这才逐渐成为另一类波希米亚会员——地位显赫的政客和企业主管们的私人憩所……” “还比如说袁燕倏先生的家族是中国‘hong men’的一个分支，‘hong men’原本是中国汉人对抗异族殖民政权的地下政治和准军事组织……” “可是scp基金会却横空出世，就好像中国神话故事中的那只著名猴子一样，十分突兀地‘从石头缝里面蹦了出来’。关于这个秘密组织，所有资料和旁证都说明scp基金会是袁燕倏先生一手打造的。而他也是这个组织真正的首脑……” “所以笔者不得不专注于研究袁燕倏先生本人了。那么抛开他文学巨匠和自由主义大师的闪耀光环，他究竟是怎么一个人呢？” “首先，和他接触过的人，哪怕是他的论战敌人或者当时最为激进的种族主义者，他们都不得不承认，这个中国人具有强大的个人魅力和超卓的演讲才能。1921年，当他踏上英伦三岛的时候，一批‘爱国分子’聚集在码头想要抗议他的反英言论。可是袁先生向着众人发表了一篇简短的演讲之后，这些带着恶意而来的抗议者居然全都成了他的忠实拥趸……” “其次，他的体格过人，拥有超越常人的体质。1920年，不管是不是中医的效果，袁先生非常轻松地战胜了败血症。而且他的胃口大得出奇。和他一同用过餐的人都知道，袁先生一顿可以吃十几人的分量。另外，他的某些能力让所有了解的男性们都羡慕的不得了，丽莲-吉许小姐曾经向她的妹妹说过，和尼奥睡过之后，普通男人简直索然无味……” “最后，袁燕倏先生拥有一些非常‘特殊’的能力。他经常会在公众场合表演一些‘小魔术’，最出名的一个‘魔术’就是让某人在纸上写下几句话，放在密封的信封里面。然后他只要用手碰一下信封就能知道里面纸上写的是什么。更加神奇的是，不管纸上是什么文字，他都知道其中的意思……” “出众魅力，强大体质，特殊能力……这三者相加不由得就让笔者想起了和袁先生相距不远的另一位历史名人……” “正如各位读者所想的一样，那就是沙皇尼古拉二世的宠臣，有着‘妖僧’之称的格里高利?叶菲莫维奇?拉斯普京……” “当然，拉斯普京只不过是个乡村二流子出身的东正教佯狂者，称之为神棍也并无不当。所以他哪怕具有一些‘特殊’能力，也不过为历史增添一些桃色趣闻罢了。可是袁燕倏先生是一位接受过东西方高等教育的大知识分子。而且他还是一位具有犬儒主义倾向，也就是玩世不恭的民族主义者，那么如果他利用自己的能力会走到哪一步呢？这正是本作要探讨的课题之一……” ——节选自丹布朗的《贤者与魔鬼》 “笃笃笃……” “愚者大人……嗯，尼奥，你醒了吗？” “正义阁下……哦，尤里啊。我这不是被你叫醒了吗？” 因为昨天晚上入戏太深，所以1920年11月4日星期六的早上，这两位还有点不能抽离“愚者大人”和“正义阁下”这两个角色。 其实scp基金会第一批成员在昨夜都有点不正常。不过如果从心理学的角度来分析，他们盲目痴愚疯癫的行为其实很正常。 愚者大人可是拥有18点魅力值的男人。区区凡人，哪怕像是尼古拉-特斯拉和约翰-麦考尔这样高智商人士都免疫不了他的“亲和度”。 而且袁大师那些塔罗牌实在太神奇了，他能“无中生有”地变牌出来倒也不过就是一般魔术师的手段而已，可是牌上面那些和在场之人十分相似的人像又怎么解释呢？ 难道是他事先准备好的？这种解释似乎也说的过去…… 怎么说呢，他们用这个勉强说得过去的解释说服了自己不去深究这件事情，但是在阿尔卡纳们的内心深处，开始相信愚者大人真的有着不凡之处。 1920年，不管是落后的东方还是先进的西方，无神论者那都是少数中的少数。 典型的东方人其实都是泛神论者。所谓泛神论是指把神和整个宇宙或自然视为同一的哲学理论。对泛神论者来说，善和恶是神的一体两面，更确切地说是“一体多面”中的两面。 老子《道德经》里面被引用最多的一句话不就是，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所以对骆驼祥子、六指琴魔和小杨生煎这三个没入洋教的中国人来说，袁大总统无非就是有点道术的高人罢了，冲击并没有大到颠覆他们整个三观的地步。 而且高人么，游戏风尘不是很正常的吗？吕洞宾还三戏白牡丹，济公不也是“酒肉穿肠过，佛祖留心头。”。 但是对那几位白皮大阿尔卡纳来说，昨晚见到的神奇场面可真的是一件让他们重塑三观的大件事啊！ 他们这些知识分子从小可都是读着《圣经》长大的，而此时的美国又是一个清教徒意味浓厚的准宗教国家。所以他们就算长大之后不是很相信上帝这码事，可是骨子里是很难摆脱亚伯拉罕一神教的影响。 对于一神教来说，不为耶和华和那啥所属的超自然力皆为邪恶。 袁燕倏这个中国人怎么看怎么不像是耶和华和那啥的信徒，也就是说他是一位拥有“敌基督”力量的人类……或者某种存在。 the antichrist，多么邪恶多么酷炫多么叛逆的名号。也正好对上了这几位很有叛逆精神的白种人的胃口。 “教皇冕下”出身富贵却成了左翼分子，这不够叛逆吗？ “皇帝陛下”是一位认为上帝也不能改变人类命运的宿命论者，这不够叛逆吗？ “皇后陛下”和“女祭司阁下”这两位女子想要拥有自己的事业，这不够叛逆吗？ “正义阁下”对美利坚精神和资本主义制度都丧失信心了，这不够叛逆吗？ “高塔阁下”根本就是疯狂科学家原型，这不够叛逆吗？ “魔法师阁下”那就更不用说了，就算没有“愚者大人”的出现，他老人家自己就搞出一大帮子邪神出来。 而我们的袁大师通过平时的观察和大师球的资料早就知道这些白皮都有着骚动的灵魂，这才肆无忌惮地在他们面前展现了自己的“能力”。 于是scp基金会这个带有宗教意味的秘密组织顺利地呱呱坠地。（注释1） “尼奥，道可托文来了。” “好的，我马上起来了。” ……………… 注释1：美国精英和知识分子当中很有一批撒旦教信徒。笔者在文中就不多说了，有兴趣的病友可以去知乎搜索“希拉里+邪教”。 第二百一十章 武侠风 本章副标题：看不懂sunflower bible和mahjong shadowboxing的病友，请自行百度。 “哎呀，老文。几天不见，你风采更胜往昔啊。这小脸白的，这小身板瘦的……” “袁、袁、袁先生，你、你、你怎么、怎么、怎么……” 哎呀，忘了自己现在实在太帅了，这又弄晕了一位。 文神医忽然哽咽着道：“袁先生，我老文对不起你啊！本来我想瞒着你，可是看到你之后……我不说这心里就不痛快！” 袁燕倏忍不住问道：“老文，你有什么地方对不起我？” 18点的魅力真的比吐真剂还要好使，文神医老老实实地说道：“袁先生你给我的钱我全都、全都、全都……哎，你懂的。” “我懂了！文采华啊文采华，我不是让你好好养养精神的吗？可是有几个钱你就……让我说你什么好呢。算了，等会有人问起，你就说你在辟谷。” 我们的袁大师声色俱厉地接着训斥道：“今天见的可是一位大人物。你要是坏了我的事……哼哼！现在给我打起精神来，别丢了我们赛里斯人和赛里斯神医的脸！” “是是是，袁先生我一定按你说的办！” 搞定了文神医，袁大师转头和气地说道：“尤里，又要麻烦你了。我们今天要去好几个地方呢。” “正义阁下”一点都不介意，反而非常认真地点头道：“我明白，没关系。尼奥，不过……你最好把你的脸给遮起来。” “尤里，非常感谢。你提醒我了。” 袁燕倏用围巾把自己的脸捂得严严实实的，这才和他们两人出了门。 “头，快看他们出来了！” “嗯……你们有没有觉得今天好像有些古怪啊。” “头，你是说那个中国人鬼鬼祟祟的样子吗？奇怪了，为什么就算看不到他的脸，我都觉得这家伙比昨天还要帅呢？” 再说一次，魅力不是颜值而是亲和度。亲和度这种东东只要在目视距离之内就会起效。也就是说哪怕是个瞎子，只要在袁燕倏身边的一定距离之内也会莫名其妙地对他产生好感。 没错啦，我们的袁大师现在帅到了有些不科学的地步。 “你这么一说好像真是这样，我也是一次发现尼奥-袁是这么……别废话了，快跟上去！” “yes，sir！” 就这样，艾登侦探和他的手下跟着袁燕倏的车一路来到了贝克先生上东区的一处豪宅。 袁燕倏也终于遇到了第一位看到他之后显得比较正常的人了，那就是乔治-贝克先生。当然，这是因为他具有高智力和高意志力的关系。 不过他老人家也只是“比较正常”而已。他用欣赏艺术品地眼光上上下下打量了袁大师一番，开口问道：“尼奥，这几天你又干什么了？怎么会……嗯，变成这个样子的呢？” 幸好我们的袁大师在来的路上就已经打好了腹稿。 他微微一笑，正要解释…… “哐当！哗啦！” “对、对、对不起！我马上收拾，我马上收拾！” 进来送茶的中年侍女正好看到18点魅力的男人的笑容，心中一乱脚下一软胯下一热手上一使劲，差点把放着热茶和杯具的托盘扔到袁燕倏的脸上。 老贝克先生看着一边收拾残局一边还偷偷瞄着袁燕倏的侍女，忍不住摇了摇头挥手道：“你先出去吧，等会再来收拾。” “是，贝克先生……” 那个长得不咋地侍女恋恋不舍地看了袁大师一眼，扭着松松垮垮的屁股出了房间。 看到自己侍女出了一个大丑，乔治-贝克非但不生气反而饶有兴致地问道：“好了，尼奥。请你说实话，我这个老头子现在真的很好奇。” “贝克先生，对你我肯定是实话实说，其实事情是这个样子的……” 话说袁燕倏出生之后就体弱多病，所以父母亲四处给他求医问药，附近乡里都知道了这件事情。某一天，他家就来了两位方外之人，跛脚道士和癞头和尚…… “皮卡皮卡。” “皮皮你个虾虾！要不是你这破系统，老子会搞成这个样子还得编造理由吗？” 这两位宗教人士就教了他一套功法，名为《sunflower bible》…… “皮卡皮卡！” “大师球，你给我闭嘴！” 修炼此功法倒也不需要切小jj，只需要在晒太阳的时候冥想就行了。《sunflower bible》共分五层：入门之后就是“还算健康”，让小时候的袁燕倏终于不会经常生病了；而他在上大学之前就进入了第二层“基本健康”，这才能战胜败血症并且这么快康复；如今他已经修习到了第三层‘满面红光’，所以看上去如此的精神焕发；而第四层就是“永远健康”；最后一层大圆满称之为“万寿无疆”…… “皮……” “别皮了也别卡了，我说完了。” “《sunflower bible》……这实在是太神奇了！”贝克先生不由得发出由衷的赞叹，接着很是期待地问道，“那我能练吗？” 袁燕倏摇了摇头道：“贝克先生，并不是我要藏着掖着。而是此功必须是在人体第一次发育之前就开始修炼，一旦开始发育人体内从娘胎里面带出来的‘xian tian1 zhi qi’就会被消耗殆尽，再练此功那根本就是徒劳无功。” 乔治-贝克也叹息道：“啊，那实在是太可惜了。” 袁大师马上开解道：“不过贝克先生。你可以修习另外一种专门针对成年人的功法。” “哦，那是什么？” “mahjong shadowboxing！这种功法简单易学，而且你可以一边打麻将一边修习此功，这样既可以锻炼脑力有可以锻炼体力，实在是一举两得啊。” “mahjong竟有如此奇效？那你一定要教我了。” “贝克先生，我今天正是为此而来啊，我这就让他们进来。” 这可真是啊，本来今天是袁燕倏和他老人家约好看病的日子，可是一番忽悠之后就变成教老贝克先生打麻将了…… “尼奥，先别急。我有些事情想要和你说” “好的，贝克先生。”袁燕倏脑子一转就开口问道，“是不是关于nypr……还有爱迪生先生的事情？” ……………… 哎呀，最近居然没人吐槽慕容没剧情或者剧情太慢了，有的病友更是觉悟了，就连更新都不好意思催了。 看来你们真的是放弃治疗了啊。 。 第二百一十一章 读者体 本章副标题：心灵鸡汤才是王道！ 乔治-贝克先生点头道：“没错，尼奥。收购这家公司的股份倒也不难。要知道这本来是西屋电气投资创办的，而且现在也没开始对外播音。所以我跟小洛克菲勒先生那边打声招呼就行了。” “至于专利权的事情……” 我们的袁大师立马自告奋勇地道：“贝克先生，让我去和爱迪生先生谈谈吧。” “那好……”老贝克先生刚想开口答应，马上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万一这小家伙再去刺激一下托马斯，那说不定真的要搞出一条大新闻来着。 所以他立马改口道：“那还是算了吧，听说你还在写你的博士论文。我让路易去跟他们谈，他也应该试着独当一面了。我相信托马斯还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吗。” 废话，因为世面上流传着他重病不治的消息，爱迪生旗下公司和实验室的股票都跌成啥样了，当然会“通情达理”的咯。（笔者注：爱迪生确实是通用电气的创始人，不过他拥有的通用电气股票远远少于摩根财团。同时，爱迪生还是拥有自己的公司和实验室。） 他继续说道：“所以，我认为今年年底就能把准备工作做好。明年一月份……最好是1月1日首播。尼奥。你现在真的该好好想想怎么办好nypr了。” 嗨，办个广播电台还需要想吗？老子没吃过那啥肉，还没有见过那啥跑吗？ 他们这几代的中国年轻人经历了一个科技和经济双重极速发展的时代。七零后小时候还靠收音机和儿童杂志解闷呢，八零后已经有了电视机和录像厅了。而对九零后来说，vcd和红白机都不稀奇，他们小时候都用上次时代游戏机和杂牌子电脑了。零零后那就更不用谈了。 不过袁燕倏当年在大学里面加入过校广播电台，所以对这一套还是有点了解的。其实就算没有这段经历，一百年后的现代人还能被电台节目这种题目给难倒了？ 所以他拍着胸脯自信满满地道：“贝克先生，我办事你放心。要是nypr开播之后火不起来，那我毕业之后就去纽约第一国民银行上三年班！” “哈哈哈，我就欣赏你这个样子。好了，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学mahjong shadowboxing了……” “贝克先生，麻将暗影拳一共只有三招……” “贝克先生，摸牌的时候挺直腰背，肩膀带动整条手臂转个圆形……对对对，就是这样。” “贝克先生，打牌的时候手腕要发力把牌给抖出去……太好了，你真是有天赋啊。” “贝克先生，胡牌的时候双手要一起发力，气沉丹田大喝一声‘hu’！……哦呦呦，这就是‘hui gen’啊！贝克先生你的‘hui gen’实在太高了。” 所以，袁燕倏就拖着小钱德勒先生和文神医和他老人家打了一上午的麻将。当然啦，还教会了他“麻将暗影拳”。 午饭时分他们离开了贝克先生豪宅，第二站就来到了布鲁克林区的东北角。而海伦-布朗小姐和爱手艺大人早就在在这里等候着袁大师了。 “两位，对不起来晚了……海伦你找的地方不错嘛。这里环境幽静，交通方便，离印刷厂也不远。而这栋二层小楼容纳你们两个杂志社是绰绰有余啊。空余的房间正好当宿舍和仓库。很好很好。这个租费么……算了，我们肯定能挣得回来！” “尼奥，租金贵是贵了点，不过物有所值啊。这里还是我父亲帮我介绍的呢。” “嗯，海伦你代我谢谢你的父亲了。有时间一定要拜访一下布朗先生。要不……改天你带他来我们的144俱乐部打麻将好了。” “尼奥，这个主意真不错！” “好了。阿尔卡纳们，现在我们要说说正事了。” 袁大师正色说道：“正义阁下，你旁听吧。皇后陛下，魔法师阁下。你们两位现在进行的正是我们scp基金会目前最重要的工作……” “我们的敌人，乃是这无聊的世界。为了对抗无聊，我们自然要创造因吹斯听……” “魔法师阁下，现在你有了我的《冰与火之歌》和《creation of gods》，再加上你自己的小说……当然还可以请你的朋友们投稿，所以你这本《奇码杂志》问题不大。我希望这本杂志能在圣诞节之前发售，越快越好。这有问题吗？” 他还想靠这本书赚一大笔b币呢。 爱手艺大人也很有信心地回道：“愚者大人，完全没问题。” “很好。”袁燕倏转过头看向有些焦躁的布朗小姐道，“皇后陛下，我知道你有点着急，《浓情巧克力》之后，你这本杂志的销量肯定是大大下降了。不过请稍安勿躁。对你的《世界妇女》，我这个愚者倒是有些很好的主意……” 布朗小姐闻言一喜，着急地问道：“这颗太好了。请快告诉我！” 袁大师摆手道：“别急，皇后陛下。首先你要想清楚《世界妇女》的定位，也就是这本杂志要卖给那些人。” 海伦歪着可爱地小脑袋，皱着眉头想了想开口问道：“愚者大人，难道不是卖给像我这样的文学爱好者的吗？” 听听这就是为什么文艺男女青年们没有前途和钱途的原因了。他们以自己的品味当成普罗大众的品味，写出来的东西和编出来的杂志当然会扑街咯。 而在袁燕倏的设想之中，《世界妇女》在起步阶段就应该完全复刻《读者文摘》（reader''s digest）的路线和风格。这可是一本被历史证明会大获成功的杂志，那么他这样的穿越者不拿来用用还算什么穿越者？ 至于《读者文摘》为什么会受到全世界人民的欢迎呢？ 看看1922年2月5日出版的第一本《读者文摘》的第一篇文章的标题吧：《如何在精神上保持年轻》。 怎么样，是不是很有袁燕倏父母那一辈在朋友圈发的心里鸡汤的既视感呢？ 反正这本大获成功的“新颖”杂志要到1922年才诞生。所以，皇后陛下算是赶上趟了。 第二百一十四章 《世界窗》 本章副标题：老子要的不是你们的钱而是你们的…… “皇后陛下，你不是那位上了断头台的玛丽皇后，怎么可以这么自私呢？” 对付文艺女青年，我们的袁大师可拿手了。他劈头就是这么一句话，布朗小姐闻听此言惊讶地睁大了美目抗声道：“愚者大人，我怎么就自私了呢？” “你只想着你们文学青年的阅读口味，却忽视了广大劳动人民的精神需求。这怎么不是自私呢？”袁燕倏语重心长地道，“皇后陛下，既然你已经是我们scp基金会的一员，就应当时时刻刻把全世界人民的福祉放在第一位……” “人民，只有人民，才是创造世界历史的动力！” “皮卡皮卡。” “我没听见。” 虽然被大师球打扰了一下，可是他这番话还是起效了。只见海伦眼泪汪汪地道：“对、对、对不起，愚者大人，我错了。” 他满意地点点头道：“这就对了吗。我们共产……嗯，阿尔卡纳们的思想，我们scp基金会的工作，也会沾染灰尘的，也应该打扫和洗涤。流水不会腐坏，门轴不会生虫……” “皮卡皮卡！” “我还是没听见。” 虽说如此，他还是转头道：“魔法师阁下和正义阁下，你们也要注意啊。批评和自我批评正是我们scp基金会的两大法宝。” 这两位大阿尔卡纳一起点头道：“我们明白了！” 我们的袁大师真不愧共产主义事业接班人，他现在明明就是一个邪教头子，偏偏当出了支部书记的感觉。 布朗小姐虽然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不过她一时半会思想还是转变不过来。所以她委委屈屈地道：“愚者大人，我知道错了。可是我还是有点舍不得《世界妇女》，毕竟它就像我的孩子一样……” “那好吧。”袁燕倏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美利坚资产阶级大小姐的觉悟实在是太低了啊。其实除了海伦觉悟太低之外，她还有一些阿尔卡纳们还是没有把scp基金会看得太过认真，以为是袁大师一时兴起办的兴趣小组而已。 从玩票的兴趣小组到真正的邪恶组织。这当然是需要一个过程的么。 他沉吟了一下道：“这样好了，我们办一本你孩子的孩子……孙子杂志。这本杂志就叫……” “《windows of world（世界之窗）》吧。” 他看了看现年才二十出头的“皇后陛下”，心中就觉得这小娘们不太靠谱。不如…… “不如这么着吧。皇后陛下，你去找你的父亲，让他向出版界同仁打听一下德惠特-华莱士这个人……” 德惠特-华莱士（dewitt wace）就是《读者文摘》创办人。此君生于1889年，现年三十一岁。他生于巴西的圣保罗，后来到加利福尼亚大学伯克利分校读大学，毕业的时候正好赶上了一战，就此参加了美军。 他在巴西的时候就当过一段时间的图书推销员，对出版一行也不算是门外汉。在一战中华莱士先生英勇负伤，在后方医院养伤的时候他闲着无聊阅读了大量杂志。同时呢，他还发现他周围的士兵需要的是一种简单易懂的读物。 这种读物既不需要华丽的辞藻，也不需要深奥的观点，只不过拿来杀杀时间罢了。另外，这种形式的杂志对稿件和编辑的要求都不高。只要从杂志和报刊上面的精彩文章给摘抄下来，稍微改头换面一下下就能攒成一期刊物了。 于是他就有了创办一份文摘杂志的念头。而巧的是在这个时间点上，华莱士先生确实是在纽约向各大出版社推销自己的想法来着。 当然，在原本那条时间线上，他没有碰上慧眼识珠的伯乐。所以只好在1922年和他的妻子和朋友一起合伙办了这本后来享誉世界的杂志、 当时他们启动资金只有五千美金，办公室是自己家，印刷厂是一家非法酒店的地下室。他们几个人身兼编辑、推销员、印刷工人。可是到了1938年，它的发行量就高达一百万册，之后就成了全球最畅销的杂志之一。 而scp基金会这帮人现在掌握的资源可比他要多得多了啊。 我们的袁大师现在就可以大胆地做一个预言：就销量来说，爱手艺大人的那本《奇码杂志》因为连载自己的《冰与火之歌》一开始说不定会有很大优势，不过以后会被《世界之窗》给越拉越远的。 “皇后陛下，你和皇帝陛下一起去找这位华莱士先生聊一下。我听说他也有意创办这么一份杂志。既然你对此兴趣不大，那么找他来当《世界之窗》的主编好了……” “至于你们要怎么和他合作我不干涉，《世界妇女》毕竟是你和约翰的。但是你们也不能完全地放手不管，这本杂志一定要控制在我们scp基金会的手里！” 是的，《读者文摘》……嗯《世界之窗》绝对是将来全世界最畅销的杂志之一。不过袁大师第一考量并非是金钱。 当然，小钱钱是不嫌多的。而且他的18点魅力只能管一时不能管一世。只有让那些阿尔卡纳们尝到名利的甜头，他们才会跟着自己走下去。 对愚者大人来说，这本通俗文摘杂志，确切地说他将要“创办”的各类通俗杂志是他那个尚未成型的宏大计划中的重要一环！ 不谈《世界之窗》对这一代美国人和全世界人民潜移默化的影响。试想一下，到了二战的时候，他能打着给战争英雄们提供精神食粮的绝佳借口，让盟军……说不定两边的前线官兵人手一本类似《世界之窗》的杂志，当然还有类似《花花公子》和《阁楼》之类的。 如果这番设想成真，那么岂不是…… “皇后陛下，你明白了吗？” “愚者大人，我明白了。不过……” 海伦换成娇滴滴的声音道：“愚者大人，你可是答应过帮我实现理想的哦。你不会骗我吧？” “你的理想……呵呵。”袁燕倏笑道，“皇后陛下，你不就是当著名作家吗？怎么，那个《泰坦尼克号》三部曲你还没有开始动笔写吗？” 布朗小姐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写是写了一点，不过我总是写不出你说的那种‘玛丽苏感’。” “嗨，这是因为你太要脸……嗯，放不下啊。” ……………… 现在有些人哪，见不得别人好也就算了。可是连这种三观奇正无比、主题积极向上、内容喜闻乐见、均订惨不忍睹的破书也这么关照，实在是……慕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慕容已经做了一些修改了，当然只是“你懂的”部分，对情节一点影响都没有。 另外，章节序号总算是对了。 第二百一十五章 活广告 本章副标题：大师误闯白虎堂 “皇后陛下，你写不出‘玛丽苏感’，是因为你放不下。” “愚者大人，我要放下什么呢？” “节操啊……你看你这个开头写的就不对。” “哪里不对了？” 我们的袁大师开始滔滔不绝了起来：“首先，作为作者你要紧跟时事啊。你知道‘血腥星期天’吗？” “你都知道了，那就应该把女主角设定成爱尔兰人。而她的双亲就是因为英国人的压迫郁郁而终。临终之前留下的遗言就是让他们唯一的女儿投奔自由的美利坚。这样一来，女主角一开始拒绝男主角这样英俊多金的英伦贵族就有了一个非常崇高的理由……” “崇高，懂？！” “男主角也在和女主角的互动之中渐渐体认到了他祖国犯下的罪行，这让他幡然悔悟从而洗心革面地要和过去一刀两断。这样写的话，各种戏剧冲突不就来了吗？” “其次，女主角除了国仇家恨之外，她对男主角不感冒不是出于她的自卑，而是她的骄傲。她实在太骄傲了……” “骄傲，懂？！” “骄傲就是臭男人追求老娘那是臭男人的本分，老娘搭理不搭理臭男人是老娘自己的事情，跟其他人没有关系！”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你把女主角写得太漂亮了……” “皇后陛下，你听我说啊。你觉得像你的读者都是像你这般美丽的知性淑女吗？当然不是啦！你把玛丽苏写得那么漂亮，她们怎么带入呢？” “你别脸红啊！听着，你就应该把她写成看上去平平无奇却带着一种特殊的气质……反正每个女孩子都会觉得自己很特殊，拥有一种别人没有的气质。” “气质，懂？！” “当然，她也不能长得太过平凡。女主角只需要精心地打扮一下，换上一套晚礼服那就能艳冠群芳。这也满足读者们的自我想象，她们不是不漂亮而是没钱没工夫打扮罢了。对了，你把‘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这句话活用到你的书里面去……” 为了拴住阿尔卡纳们的心，愚者大人还是在百忙之中抽空指导了一下文艺女青年的那本《泰坦尼克号》。 他抬腕看了一下手表道：“好了，今天就到这里。皇后陛下，魔法师阁下，请两位继续努力。正义阁下，我们走吧。” 袁燕倏今天的第三站也是最后一站乃是唐人街，他这是去视察“百岁山下的神仙水”的销售情况，顺便送文神医回“家”。 他们开车到了店外就被吓了一跳，这间专卖店门前那是人头攒动，进进出出地十分热闹。而且这些顾客绝大部分是白皮老外。废话，1920年哪有中国人吃饱了撑的买十美金一瓶的五加皮来着。 等等，美利坚不是实行禁酒令吗，那么为什么还能在唐人街这么公然卖酒呢？ 一方面就因为唐人街乃是法外之地，nypd根本就不大搭理这种华人扎堆的贫民区。 梁实秋有一篇散文名为《饮酒》，里面有一段文字：“酒很难禁绝，美国一九二○年起实施酒禁，雷厉风行，依然到处都有酒喝。当时笔者道出纽约，有一天友人邀我食于某中国餐馆，入门直趋后室，索五加皮，开怀畅饮。忽警察闯入，友人止予勿惊。这位警察徐徐就座，解手枪，锵然置于桌上，索五加皮独酌，不久即伏案酣睡。” 可见，在二十年代在唐人街完全可以半公开地出售酒精饮料。 还有一点要注意啦，health treat不是酒，而是药。神仙水现在是一种在官方注册过的酒精酊剂。顾客只要有医生开的药方就能买。 什么你说你没有？来人哪，给他写一张……当然是要收手续费的。 不得不说，在1920年的美利坚卖药可比一百年后容易得多得多了。 大名鼎鼎的fda（food and drug administration）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成立于1906年。而在此之前，我大美利坚的药品行业根本一点管制都没有，完全就靠从业人员的“良心”。当然啦，良心这种东东一般是靠不住的。 美国人用药泛滥正是从这个时间就开始的。当时有记者亲自暗访过，他们能从纽约的药店里面轻松地买到已经成为禁药的kekayin，甚至小孩子都能买到。 和boi是美国司法部下面的执行机构一样，fda是由美国卫生教育和福利部(health education wealth department，简称hew)所领导的。（笔者注：hew在1979年吉米-卡特任内，被拆分成退伍军人事务部、卫生及公共服务部和单独的教育部。） fda虽然已经建立十几年了，但是对药品的管制仍然非常松弛，有没有几乎一样。到了1938年，才开始要求对药品证明安全性后，才可以销售；而药品证明其有效才可销售的规定要到1962年才开始施行。 也就是1920年药品销售商既不用证明他们买的药品的安全性也不用证明其有效性。可怜的美利坚人民看不到疗效那就只好看广告了。 那么这段时间还有比袁大师这个几乎每张报纸都大肆报道的活广告，还要火的广告吗？ 袁燕倏现在也只能坐在车子里面看看，就这么着都已经有很多人莫名其妙地盯着这辆车了，他们都不知道为毛越看这辆车越是顺眼。 所以他就让小钱德勒先生直奔安良大厦。当然啦，袁大师也不敢在楼前装逼了，而是很低调地走了后门…… “鸿、鸿、鸿渐贤弟，你这是……你这是……你这是……” 红旗大五哥自然也被他的18点魅力值给hold住了，能言善辩的洪门大管事成了一台坏掉的复读机。 就在这时，只听得外间响起了女子们的笑闹之声。她们人还没有进来呢，袁燕倏鼻子里面就闻到一股浓郁芬芳的香味。 金凤四姐一撩门帘热情地道：“哎呀，我这里的姑娘们可是盼星星盼月亮一般盼着二爷来呢……” “呢！呢！！呢！！！” ……………… 慕容点名表扬一下红旗老五@enjoy_lee兄。这位读者大大对慕容的支持除了票票和打赏之外，还有他认真的阅读态度。 这位兄台不但帮我抓出了好多bug。而且也会为慕容提到一笔的史料而去翻查历史资料。说句真心话，他这位读者比我这个作者还要认真。 所以大五哥，你想当大阿尔卡纳的哪一张牌啊？ 第二百一十六章 又穿了 本章副标题：再有人jw，那就历史转都市！ “头，这段报告该怎么写啊？” “当然就是实事求是啦。这个中国人和hong men高层有来往，而且还一次叫了……嗯，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八个姬女！” “好的，头。不过这个中国人真是艳福不浅呢……” 艳你老爷，福你老母。 我们的袁大师要是知道有人羡慕他艳福不浅，保证直接开骂。他现在算是明白了，自己还是太过天真，不知道这18点魅力值到底有多可怕！ 金凤四姐座下有七位最为出色的姑娘，并称为“七仙女”。当然啦，她们也在“百岁山”里面入了一点股份。而最近“神仙水”的畅销自然让她们欢喜不禁。 这不，为了感谢慷慨大方且年少多金且风流倜傥的袁燕倏先生。她们也不顾上外间的生意，就一个不拉地全都来了。 但见她们一个个携手相搀，挨肩执袂，有说有笑的，走进厅来，果是……嗯，勉强还能算是说得过去吧。其实以当时中国人的标准“七仙女”算得上是美女，可是对于一百年后的穿越者来说也就是那么一回事了。袁大师要不是这几天生理周期到了，还不想来这呢。 不管怎么说，他这位袁三藏就掉进了盘丝洞里面呢！呢！！呢！！！ “五哥，四姐。明日小弟还有要事，我这就告辞了吧……” 他老人家一看情况不对，拔脚就走。可是到了如今这个时候，又哪里走得掉呢？ “不许走！” “不能走！” “不要走！” “姐妹们，拦住他！” “拦住了，他是我的了！” “是我的！” “他是我们大家的！” 所谓功到雄奇……恩，帅到掉渣便是罪，诚哉斯言。 袁燕倏现在恨只恨自己是手无缚鸡之力却有潘高嵇卫之貌的“大师”啊，竟然连几个姑娘都对付不了。 不幸之中的万幸，他身边还有一位“正义阁下”。小钱德勒先生一看眼前这班如癫似狂的女子也被吓了一大跳，条件反射一般掏出了一把m1911。打开保险就扣动了扳机！ 这支美国军官制式配枪曾经在法国前线救了他一命，如今也挽救了袁大师的贞操，如果还有的话…… “呯！” “哗啦啦！” “哎呀！” 这一声枪响总算是让在场众人回过神来了。他们面面相觑还没搞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是谁？你为什么在这里开枪？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当家的，快看……” 金凤四姐指着地上失声惊呼，而红旗五哥顺着自己夫人的手指定睛一瞧，就看到袁二爷满脸鲜血地倒在了地上。 却原来小钱德勒先生这一枪是对着天花板放的，好巧不巧正好击中拴着电灯的铁链条。这盏灯掉下来的时候，又好巧不巧地砸到了袁燕倏的头上，把他砸了一个满面桃花开。 小钱德勒先生也是后悔莫及，掏出手帕用力捂住他额头上的伤口大声喊道：“尼奥，尼奥。你怎么样了？” 而这时盘丝洞里面七仙女们有的脚一软坐到在地，有的痴痴地看着昏迷中的袁三藏，有的高声喊道：“杀人啦！” 现场那是乱做一团。 到底还是安良堂老鸨把持得住，她对着姑娘们厉声喝道：“你们闭嘴！” 李杰也道：“都给我滚出去！夫人，你在这里照看着。我现在去请医生……” “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 “董事长，袁公子只不过是轻微脑震荡罢了，稍微休息几天就好了。” “那真是太感谢了……” “老公，鸿渐醒了！” 袁鸿渐吃力地睁开眼睛，就见到两个陌生又有点脸熟的中年男女站在自己床边，一脸关切看着自己。 他不由得开口问道：“你们是谁啊？我这是……” 额头痛得厉害的他往四周一看，就发现自己躺在一个设施非常先进的豪华病房里面。屋子里面的医疗设备和电器要是放在1920年那肯定是科幻产品，所以说…… 莫非自己穿回来了？！ “鸿渐，我是你妈啊！” “你是我妈？” 哎呀，这位大姐……嗯，阿姨比我老妈的颜值和气质可要高得多了啊。 只听“他妈”絮絮叨叨地说道：“鸿渐，你不用怕，医生说你可能会暂时失忆。哦，你现在我们自己家的医院里面……” 喔唷，我家还开医院的吗？ “鸿渐，你都这么大人了，也算是个上市公司老总，还要让我们担心……” 只听那位长得跟袁鸿渐父亲有点像，可是气派却要大得多的中年男子冷哼一声道：“够了，你还有脸说，这还不是你惯出来的？你也知道这小子干了什么才会搞成这个样子的吧？他酒后开着你那辆送给他的兰博基尼在市区飙到了180，车里面还有两个没穿衣服的小明星！真是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鸿渐平时工作这么累，放松一下又怎么了？” “他工作累？我不帮他擦屁股，他开的什么乱七八糟的网络公司早就倒闭了。这次要不是帝都的堂叔亲自为他发了话，办他一个危害公共安全罪一点都不冤枉！还有那两个小明星也死了，钱倒是好说。要压下各界舆论还不是要欠人家的人情？” 袁鸿渐听着这对中年夫妇斗嘴，心中恍然大悟，明白了！老子这次穿到另一位袁鸿渐身上了，难道说…… 这下历史转都市了？！ 还有什么上市公司，兰博基尼，小明星还两个还不穿衣服……很像是那啥那啥来着……算了，好不容易穿了个富n代就别作死了。 反正听他们两位的意思，这下老子总算是发达了哟哟哟！！！ “笃笃笃。” “董事长，特朗普先生的电话。” “好的，我出去接。” 袁鸿渐新爹出去接重要电话了，病房里面就留下他的新妈絮絮叨叨地说道：“鸿渐，你爸爸这话其实说的对啊。想我们无锡袁氏那也是和荣家并称的‘红色资本家’。你曾祖父袁燕谋……” “等等，我曾祖父是谁？” “袁燕谋啊。这你都忘了？” “那他是不是有个哥哥叫袁燕倏啊？” “是啊，袁大师可是我们袁氏的骄傲！” “对了，你刚才说无锡袁氏？那还有其他袁氏？” “是啊，美国一支，南洋一支，魔都一支，帝都那里还有你曾叔祖父袁燕翔的一支。他可是老一辈无那个什么家……” ……………… 这周慕容心情不好……当然不是病友们的问题，大家已经够捧场了。而是前面还要进行修改。 所以这周没加更。抱歉了。 第二百一十七章 袁英雄 （病友们不用怕，又穿回来了啊！） 本章副标题：快来看哪，凸凸曼要去殴打小怪兽啦！ 我们的袁同学听了他新的妈的这番话，心潮澎湃不能自已，恨不得立马下床……然后上床。 老子到1920年的这番穿越真的没有白穿啊，现在还不知道我的祖国是不是因此而受益，不过我的家族可就因为自己而抖起来了啊。 看来那位高维生物还是有良心的，知道混在1920年实在很辛苦所以让自己穿到这条时间线上享福了。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也不知道自己认识的那些网红明星还有老师们还在不在呢 “宿主……” 就在他思考深奥数学题，到底是+1+2+3+4+5、6、7、8、9……的时候，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袁鸿渐惊讶地道：“等等，大师球。你怎么也来了？” “宿主，本系统当然能来了啊，这不是就是你的梦吗？” 原来我这是在做梦？ “贤弟/二爷/尼奥，你醒了啊？” 我们的袁大师睁开眼睛还是看到了一对中年男女外加一位老外，不过这次是他的老熟人，红旗五哥、金凤四姐这对夫妇还有小钱德勒先生。这三位都显得有些憔悴，看起来忧心忡忡的样子。 当然，还有那只漂浮在半空中的大师球。 “你们……我这是在？” “哦，你还在安良大厦呢。昨天晚上好多人都来看过你了，不过见你睡着了就没有叫醒你。” 其实这次受伤他恢复的还是挺快的。毕竟他还有着16点的+3体质，轻微脑震荡和皮肉之伤对他来说真的不算什么。袁大师昏睡那么久主要是因为当上愚者大人的晚上太过兴奋没睡好，昨天又跑了好几个地方又是打麻将又是上文学课给累着了。 所以他没感到什么异样，除了头顶上有点疼和有点凉之外…… 袁燕倏下意识地抬起手摸了摸头顶，还别说摸上去手感倒是不错，滑滑的光光的…… 他老人家不由得大惊失色地问道：“头发！我的头发呢？” “贤弟，昨天给你处置伤口的时候都给剃掉了啊。” “是啊二爷，你头上有不少被玻璃碎片划破的小伤口，剃了头发才好敷药啊。” “嗯……” 算了，只不过是头发而已，剃了还是能长出来的吗？ “袁先生，对不起……” “钱德勒先生，这根本不是你的错！”袁大师忽然觉得自己忘记了一件事情，因此开口问道，“对了尤里，现在什么时候了？” “尼奥，现在是……” “老袁，老袁！你还好吗？” 就在这时，门外就有人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 袁燕倏向着来者咧嘴一笑，大咧咧地说道：“祥子，谢谢你来看我，我还行啊。” “这就好。”骆驼祥子松了一口气，接着说道，“老袁，家叔要我问你啊，晚上还要不要和日本人吃晚餐了？你如果去不了，他就帮你推了。” 骆世叔？日本人？吃晚餐？ 对了，今天是1920年11月5日星期天，日本友人请我吃饭的日子啊。幸好现在才不过是中午时分。 我们的袁大师撩开了被子，摆手阻止了他人的搀扶，在屋子里面走了几步又蹦跶了几下，这才抬头道：“看到了吗，我没事啊。既然答应了人家而且还是友邦人士，那么作为一个堂堂正正的中国人我怎么能不去呢？” 骆普祥竖了一个大拇指道：“那就好，我去跟家叔打个电话吧。” 他答应下了这件事情，心中想道自己晚上要去一个半正式的外交场合，还是和最讲究礼仪的小日本吃饭。此行真的不是要去砸场子，而是为了交朋友，那么肯定要把自己掇拾一下的啊。 “尤里，我们回家换衣服……” 袁燕倏正要招呼“正义阁下”开车回家，却正好看到了衣橱镜子中的自己：这小伙子实在是太靓了……也太亮了啊！ 现在自己有着一颗能闪瞎别人眼睛的大光头！ 他心里就又开始琢磨起来了，大光头配西式晚礼服好像有点怪怪的，搞得自己像是詹姆士邦德片子里面的大反派一样。 那么我这个新的形象配什么衣服好呢？ 袁大师一偏头就看到红旗老五的打扮，马上就做出了决定，自己得照这个来一身啊！ “五哥，快帮小弟找个做中装的裁缝。帮你做衣服的那个裁缝就好了。” “裁缝？你找裁缝干嘛啊？” “五哥这不是废话吗？找裁缝当然是做衣服的啦！” “那、那、那好吧” 没多时，李杰就帮他找来了一位唐人街知名的裁缝师傅。这位老师傅进门之后便按照袁燕倏的要求裁剪了起来。 “尼奥，你这身服装……” “尤里，你是不是也觉得很帅啊？” “尼奥，说句真心话，你穿什么都很帅。不过这身衣服……” “这身衣服怎么啦？” 这身衣服配上一把赤剑，再来顶灰白色的假发，老子都能cos华英雄了。 自己这股帅气劲郑伊健肯定是比不了的，就是不知道呆会能不能见到和舒淇老师长得差不多的女忍者啊。 没错，那位裁缝师傅帮他做了一件玄黑色的丝绸长衫。飘飘欲仙的长衫，从袖口翻出雪白色的里子，脚上蹬着的一双大皮靴子。所以看起来确实很像是……上海滩大亨。 “二爷，日本领事馆的车来了。” “嗯……”我们的袁大师点了点头。他忽然一撩下摆，摆了一个武生的pose，右手戟指前方，口中铿锵有力地念道：“看前面黑洞洞，待俺赶上前去杀他个……” 他迈着台步向外走去，一步一字道：“干、干、净、净！” 这台车就停在安良大厦门前，还有一位穿着西装的看上去三十出头的矮个男子站在车外迎候着袁燕倏。 当然啦，看到长得如此妖异，打扮得也如此妖异的袁光头，人家肯定是要发愣的。 不过这家伙智商和意志力也不差，而且还是个直男。 所以他稍稍失神之后就恢复了正常。此人仔细分辨了一下袁大师的相貌，迎上前来一个九十度的鞠躬，口中用有些蹩脚的中文说道：“阁下就是袁燕倏先生吧？真是幸会！” 不管怎么说，人家小日本真的还挺讲究的礼节的。 我们的袁大师也不含糊，满面微笑地拱手用十分蹩脚的日文道：“初次见面，请多关照。请问阁下怎么称呼？” 他穿着这么一身，自然是要用中式礼节的吗。 “袁先生，本人是大日本帝国驻美三等武官……” ……………… 这两章不好玩的话……那慕容以后就不玩了。 第二百一十八章 玻璃心 本章副标题：大丈夫问心无愧，真英雄胜天半子！ “本人是大日本帝国……” 所以说和小日本打交道真的不能太玻璃心。虽然我们的袁大师听到什么“大日本帝国”也觉得牙酸，但是他总不见冲上去给对方一个大嘴巴子，逼着人家叫自己“小日本”不是。 而且他知道人家说的越是正式越是表示敬重，这是在给自己面子呢。（笔者注：慕容真不知道“大日本帝国”这几个字都会打碎某些朋友的玻璃心来着。只是提醒一下大家，愚者大人后面“跪舔”和“勾结”这个“大日本帝国”的情节多了去了。对了，双引号看到没？） “驻美三等武官……” 这么说来，此人必是江田岛出身的“海国男儿”。陆军马粪要当驻外武官那也是去欧洲大陆国家，不会跑到美国来的。 而且看这家伙三十啷当岁的年纪就是相当于少佐的三等武官，官升的还是挺快的。不用问了，吊床号肯定在很前面。 “井上成美。” “原来是井上君！”恍然大悟的袁燕倏脱口而出道，“你的这个数据不行啊！” 井上成美可是日本海军最后一位大将。可是比起这个身份，他在光荣系列游戏《提督の决断》里面的数据真的是不行，横竖都是渣渣。 他的数据为什么这么渣渣呢？自然就是因为他在太平洋战争中当“提督”的表现很渣渣。 我们的袁大师没猜错，此君确实于1909年11月从江田岛海军军官学校毕业，他的毕业成绩是第三十七期179名毕业生中的第二名，因此在原本那条时间上一路官运亨通。 1918年，他开始了驻外武官的外交生涯，第一站是瑞士。后来又去了意大利和法国，现在就来到美国了。这是日本海陆军官将要被大用之前的必经程序。 可惜的是“横竖都是渣渣”在日本海军界的外号是“赵括”。 珍珠港事件之前，他升任第四舰队中将司令官。不过第四舰队实际上是个空架子，最早的旗舰居然是一艘排水量仅为6300吨的训练巡洋舰“鹿岛丸”。 说真的，这位仁兄也就配这种旗舰了。在袭击珍珠港同一时间发起的威克岛之战，被日本海军自己称为“这是我们海军历史上曾经遭受过的最耻辱的失败之一。“，就是他老人家的锅。 接下来以人类历史上第一次视距之外海战而知名的珊瑚海之战中，他作为战术指挥官的水平还算及格，可是作为高级将官在战略方面的表现堪称拙劣。他的撤退命令让日军错失了登陆澳大利亚的战机，不然麦克阿瑟还要打一场袋鼠肉保卫战来着。 这搞得他的老学长山本五十六都看不过去了，不得不越级撤销了他的命令。 他现在别说《提督の决断》，就连提督也不是，因此疑惑地问道：“我的数据？袁先生，你的意思是……” “哎呀，肆意马萨。”袁燕倏抱歉地一笑，换成英文道，“井上先生，我的日文实在不怎么样。不如我们说英文吧。” 中文也不咋地的“横竖都是渣渣”也松了一口气道：“那太好了。袁先生，请上车吧。” “谢谢。”顶着一个光头穿着一身长衫的袁燕倏欣然上车。 “嘟嘟嘟”，司机按响喇叭开出了唐人街。 再说一次，和小日本打交道真的不能太玻璃心。 袁燕倏乘着这个空档查询了一下系统，发现这个小鬼子的双手将来也会沾满了中国人民的鲜血！ 1939年的“101号作战”的方案起草人和现场指挥官就是时任中国方面舰队参谋长兼第三舰队参谋长的井上成美，在他的安排和指挥之下海军飞机先后对重庆进行了218次轰炸，把市区炸成一片废墟。 可是他又能怎么办呢？ 就算他在这里一枪打死这个小日本，难道日本人就不会找其他人制定类似“101号作战”的轰炸行动了吗？ 就算没有了海军的飞机还有陆军的飞机，执行的“102号作战”的陆军航空队正是“六五惨案”的元凶，而帮凶就是连自家防空洞都管不好的炮党渣渣。 好吧，如果大师球系统发布一个临时任务，要求我们的袁大师现在就最大程度地改变抗日战争的走向，不过只能杀掉一个人。 真的真的真的不是膈应隔壁那位穿越者。他肯定选择把小六子干掉，原因么……不解释！ 袁燕倏用手指甲狠狠地刺了一下掌心，脸上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道：“井上先生，你们真的是太客气了。居然还派你这样的少佐来接我。” 井上成美用一种仰慕的口吻道：“袁先生，像你这样的大学问家和大文学家，我早就企盼一见了。听到你来的消息，我就主动请缨来接你了。” 袁燕倏呵呵一笑：“井上先生，真是过奖了。我哪里是什么大学问家和大文学家？只不过是认识了几个美国新闻界的朋友，他们帮着我发表一些文章罢了。” 对方连连摆手道：“不不不，能结识朋友那也是一种个人能力。袁先生太客气了。何况你的那几篇文章真的是说到本人和同事们的心里去了……” 哦哟，你的同事不是外交官就是挂着外交官身份的海军军官，看来自己这一顿饭是吃对了啊。 实际上，不那么要脸的袁燕倏就是想要和不知耻的日本海军中人搞好关系。至于陆军马粪么……他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一来，作为高等华人自然是同喝过洋墨水的海军军官共同语言比较多，能在一起喝个红酒切个牛排吃个咖喱饭啥的。 说到国际局势，真的也只有海军里面的人能听得懂了。日本陆军在这方面还赶不上穿林北腿有大局观。 二来，在日本国内部，海军才是最大也是最坚定的友中派、和平鸽。 其他人不说，就说眼前的井上成美，他与米内光政和山本五十六这三人不但反对扩大和中国的战争，更强烈反对三国同盟和对英美开战，是陆军口中的“海军反战的铁三角”。后来差点真的被当作“非国民”给天诛了。 三来，给美利坚和欧罗巴放血这码事还能靠陆军马粪吗？ 做人真的不能太玻璃心，尤其是他这位已经立誓要让全世界人民流更多血的穿越者，道德洁癖更是完全要不得。 简单来说，二战对美国来说就是一个跷跷板，一头是欧洲战场，一头是太平洋战场。那么只要让美利坚把更多的资源和人力投放在太平洋这边，欧洲战事就会拖得更久，而欧洲各国也会打得更加惨烈。 袁大师的这局棋可是以整个蓝星为棋局，以全球主要国家为棋子，要为赛里斯这条大龙硬生生地“多”长出一口气来。 没错，就是杀他个干干净净！ ……………… 慕容玻璃心，所以说三遍。那场梦是讽刺！讽刺！！讽刺！！！ 第二百一十九章 本格派 本章副标题：第二个霓虹金是谁？使劲猜！ “不过袁先生，请你放心这次只不过是私人宴请，和贵我两国国事无涉。” 井上成美这么说自然就是因为最近这段时间中日关系因为青岛问题非常紧张。 “哈哈哈……”袁燕倏自然一点都不“介意”，反而笑道，“井上先生太过抬爱了。我不过就是一个留学生，怎么还能影响国家大事呢？” 井上成美十分诚恳地道：“袁先生过谦了。本人和同仁们都认为，只要你回国，不管是去政界或者学界发展，必将成为贵国举足轻重的大人物。” 虽然这句话有马屁之嫌，可是老子真要能回国放手大干一场，何止是举足轻重，根本就是破坏平衡…… “皮卡皮卡。” 我们的袁大师笑而不语，就把这记马屁一口吞了进去。这倒是让“横竖都是渣渣”吃了一小惊。 原本他看到袁燕倏这幅纯正中式服装还剃了一个光头的打扮，心里还以为这个中国人在向自己示威呢。作为日本人，他虽不会认同，但也可以理解。有几分才气的年轻学生血气方刚，想要借这个机会羞辱他们一下倒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他刻意摆出了一个低姿态，言辞之中也有讨好之意。毕竟他现在是外交官不是海军军官，本来就是要和其他国家的重要人物搞好关系的。日本人么，这个是他们最擅长的事情之一。 不过这个中国人谈吐之间并不是锋芒毕露，反倒是谦冲平和，表现得很像是传统东方知识分子。 现在自己说他将来会成为“大人物”，照理说此人要么诚惶诚恐要么极力逊谢，可他却是一副本该如此的模样。 古怪奇异的打扮，符合礼仪的做派，毫不掩饰的野心，这三者相加就让井上成美脑海中闪现出三个字，当然不是神经病，而是…… 袁燕倏换了一个更加轻松的话题道：“井上先生，你是不是对侦探小说有一些研究啊？” “啊，不能说是研究，只不过是爱好罢了。不过袁先生是怎么知道的呢？”井上成美讶异地问道。 袁大师微微一笑道：“我有个在日本留学的朋友，因为知道我想学日文，所以寄了几本日本版的西方小说给我。其中就有井上成美先生翻译的《福尔摩斯探案集》。我发现阁下的英文相当流利，不由得想到那位井上先生莫非就是你？” 对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这不过是本人当年胡乱之作。想不到还能入得了袁先生你这样的文学大家的法眼……” 没错，井上成美真的是学霸级的人物，江田岛可是当时全日本青年人梦寐以求的军官学校，他还以能吊床号第二名的名次毕业，可见其霸气侧漏。他的英文也非常出色，在读大学期间翻译了好几本《福尔摩斯》。 实际上，这年头西方国家军事体系中的高级军官几乎全是知识分子。一心要搞“脱欧欧亚”的小日本学起西方先进经验真是劲头十足，结果就搞出了奇葩无比的“吊床号”制度。 这玩意可真的是用考试决定一个人命运乃至一个国家国运的制度。 “日本海军之父”山本权兵卫发明“吊床号”制度原本是为了破除门户之见保证任人唯贤。可是日本人这死板僵化的作风和论资排辈的习惯，搞来搞去就搞成让人啼笑皆非的东东。 简而言之，同一期吊床号在前的人要么退出现役，否则他的军衔绝对不能比在后的人低，。所以日本人打输太平洋战争的一大原因，居然是因为最适合担任联合舰队司令官的小泽治三郎生的太晚了（与井上成美同为三十七期），学习成绩也太差了（他毕业的时候是第四十五号）。 搞到最后小泽治三郎都不敢让自己晋升为大将，因为这样一来在他之前的提督全都不能在海军里面呆了。所以井上成美成为日本海军最后一位大将的原因竟然是为了给小泽治三郎让路！ 这位学霸很是赞叹地道：“不过本人只不过是翻译罢了。而能写出《狄公案》的袁先生真乃是东方侦探小说第一人！当我拜读《狄公案》的时候，一方面沉浸于曲折的情节之中，另一方面还能真切地感受到盛唐之风采……” “能把通俗的侦探题材和严肃的历史主题结合得如此天衣无缝，真是让本人钦佩无比！” 哎呀，想不到这家伙还是自己的“知音”啊。 对了，霓虹金也很喜欢侦探小说。后来出了以江户川乱步和岛田庄司为代表的一票“本格派”作家。那老子肯定是要搀和一脚的啊，当当“本格派之父”来着！ 而且抄袭小日本那真的是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我们的袁大师在心里做了这么一个愉快的决定，可他却叹了一口气道：“可惜了……” 井上成美不由得问道：“袁先生，可惜什么？” 他用惋惜的语气说道：“可惜我的日文不太好，不然还想着要用日文写几本侦探小说呢。” 对方又惊又喜地道：“袁先生居然还有此大志向，实乃我日本文化界之盛事！你的日文不好完全没有关系……” 对的，就是这样。给我来一位……嗯，一打日文“老师”吧！ 只见井上成美拍着胸脯道：“如果袁先生不嫌弃的话，本人可以教你的啊。” 废话，老子当然嫌弃！ “呵呵呵……”袁燕倏干笑几声道，“那我怎么好意思麻烦你这样的外交官。不如……” 对方接口道：“不如这事等会再说，我们到了！” 他们确实已经抵达了目的地，日本驻纽约总领事馆。 车子开入院中，不过没有停在主楼之前，而是旁边一栋附属建筑物。两人下车的时候，就有人进去通传。 所以他们没等多久，就见到从里面走出来两个和井上成美一样穿着西服而不是制服的霓虹金。 走在前头的那位中年帅哥留着小胡子，剃着小平头，看上去四十出头。他除了矮了一点之外，卖相还是很不错的，举手投足之间还有一股子浓浓的带着洋味的绅士风度。 他来到袁燕倏面前也是一个九十度的鞠躬，用很是流利的中文说道：“本人是大日本帝国驻美一等武官……”（注释1） …………………… 注释1：在原本那条时间线上，这三位出场的日本驻美武官也是日后的海军高级将官1920年底的时候真的全都在美国，当然在不在纽约就不好说了。 不过他们为了结识我们的袁大师，一起来到纽约那也不是不可能的吗。 第二百二十章 正主儿 本章副标题：时代感和认同感 “本人是大日本帝国驻美一等武官野村吉三郎。” 他文绉绉地说道：“袁先生，阁下大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幸何如之？” 袁燕倏有些敷衍地道：“野村先生，那个久仰……” “大师球，这家伙我不太熟，你好开始搜索了！” “宿主，明白。” 草草扫了一眼资料，我们的袁大师语气端正了很多地说道：“……久仰啊！” 这个“不太熟”的家伙真的值得袁大师“久仰”一下，倒不是此君在《提督の决断》里面数据很好，他压根就没在这个游戏里面出现过。 而是因为野村吉三郎是太平洋战争史上的一位重要配角，堪称倒霉蛋和幸运儿的结合体。 1932年“一二八”淞沪会战期间，他担任第三舰队中将司令官，这对他来说肯定是一件好事。不过福兮祸所依，后来霓虹金在虹口公园（今鲁迅公园）里面举行庆祝仪式的时候，他被朝鲜爱国者尹奉吉投掷的boom炸瞎了一只眼睛。 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他在第二年也就是1933年晋升为海军大将，达到了他作为海军军人的最高峰。 1937年，野村退出现役，编入预备役，从此开始了他作为职业政治家和外交家的生涯。而到了美日关系恶化的1940年，他临危受命出任了驻美大使。 他之所以能在这种关键时刻出任这个关键位置是因为这位仁兄在美国担任海军武官期间，也就是1920年前后交游十分广阔，和时任美利坚海军部副部长，自由世界的大救星fdr结下了深厚友谊。1941年的美国人称为“心地善良、真诚、毫无奸诈的野村吉三郎将军“。 1941年12月，这位“心地善良、真诚、毫无奸诈的”驻美大使就倒霉地碰到了珍珠港事件，还有倒霉的“14段电报”。 所谓“14段电报”就是那份著名的日本对美宣战书。这份电报长达14段，因此得名。日本外务省和驻美大使馆失误频频，连发个宣战书都拖拖拉拉的。等野村宣战书交到美国国务卿赫尔利手里的时候，日本对珍珠港的空袭已经开始了50分钟。 赫尔利说的那句“这是我任职五十年来，从未见过如此卑鄙的政府和如此虚伪歪曲的文件！”，就是对他说的。 这两件倒霉事之后自然就是日本投降，他因为是淞沪会战期间的高级指挥官而被列在中方提供的战犯名单之中。 又所谓事不过三否极泰来，因为野村吉三郎当年的一位美国朋友居然是麦克阿瑟的表哥马尔科姆-哈迪。哈迪先生特意为他写了一封求情信。日本太上皇看了信之后就把他给释放了。 战后他还被那个什么“经营之神”松下幸之助聘为日本胜利公司（jvc）的第一任社长，jvc就是七十年代vhs制式录像带的发明者。 野村吉三郎的经历破除了袁燕倏的两大“偏见”： 说好的日本人都一丝不苟的呢？ 说好的美国人都依法治国的呢？ 两人热情地寒暄了一下，接下来就是第三位也是最后一位霓虹金了。 此君用着不算太好的英文说道：“袁先生你好，本人是大日本帝国驻美二等武官……” 山丹丹开花红艳艳哟，老子总算是遇到一位二战名人了哟……啊……哟！ 讲真，他穿越以来也算是遇到不少历史上留过名的人物了，其中有后世妇孺皆知的大名人，更有对历史造成深重影响的大人物。但是他们都及不上眼前这人有……嗯，一种特殊的感觉。 没错，就是时代感！ 作为一位穿越者，他时常有种空落落的感觉。午夜梦回之时，袁燕倏总会想到自己穿过来是干嘛滴呢？ 因为大师球这个破系统的限制，他这也不能干那也不能干，只能抄抄书装装逼而已。这些书他不抄也是会有人写出来的，那些逼他不装……不装也就不装吧。 可是看到这个左手少了两根手指的小矮子，我们的袁大师终于确认自己来到了一个波澜壮阔的大时代！自己也成了这个大时代的一部分！而自己最终将要改变人类历史的走向！ “山本五十六。” “大师球，你播放《军舰进行曲》是神马意思？” “宿主，这曲子不是很符合你现在的心境吗？” “大师球，别闹了。有件事情你帮我参详参详，这个逼我要不要装啊？” “宿主，你居然有逼不装？实在太出乎本系统意料之外了，是什么样的逼？” “大师球，就是那种逼啊。我无口无心无表情地看着他然后把对方的履历报一遍。就像：山本五十六。原名高野五十六，1884年4月4日（真是个好日子）生于新泻县长冈市……” “宿主，你这个三无逼倒是装得不错，绝对能让这三位吓一跳。不过……他们发现你这个中国人连一个小小的中佐详细履历都知道得那么清楚，会不会认为你是民国高级特工而把你天诛了呢？” “大师球，此言深得我心。这个逼不装也罢！那我就换一个吧。” “山本先生，幸会。”袁大师做出一副凝眉苦思的样子，少顷他恍然大悟地说道，“对了，山本先生。你莫非就是哈佛大学的那个‘日本逃犯’？” 三个霓虹金闻言一愣，对视一眼之后才明白这个中国人说的是什么事情。这下连“日本逃犯”山本五十六本人都忍俊不禁，有些尴尬地笑了起来。 “哈哈哈，没错没错。山本君确实是日本逃犯！” “哈哈哈，没想到袁先生居然知道这件事情！” “哈哈哈，袁先生，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这件事情呢？” 袁燕倏也笑着说道：“这也是听我在哈佛大学里面的朋友说起过……” 山本五十六此时已经意识到了石油对战争的重要性，所以他在哈佛大学学的就是能源专业。 今年年中的时候，他希望能去美国的邻国墨西哥油田考察，就向日本驻美国的领馆申请考察经费。驻美领馆方面觉得山本五十六的申请荒唐而可笑，自然拒绝了他的要求。 可是他老人家依然决定自费去墨西哥考察。由于经费的紧张，山本中佐的考察生活可以说破落不堪，而他寒酸的生活很难让人想象这家伙居然是列强日本的海军军官。 众所周知，墨西哥一直是犯罪高发国，山本怪异的行为严重不符合其海军军官的身份，自然引起了墨西哥警察的注意。 因此墨西哥特意向日本使馆和哈佛大学发了调查电报：此山本五十六，自称是日本海军中佐，哈佛大学学生，目的是来墨西哥考察油田。但是他只住在最便宜的旅馆阁楼，每天只是靠香蕉和生水充饥，穿着和打扮邋遢不堪。请贵国/贵校协助查证，此山本五十六是否为日本逃犯? 我们的袁大师脸上笑着，心中却在发寒，这些“昭和男儿”可真的是…… 奇怪了，为毛我这个堂堂正正的中国人心里居然会对他们有一种认同感呢？ 第二百二十一章 袁神经 （请注意本章作品相关） 本章副标题：寂寞如雪的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 当然啦，大日本帝国现在还不是铁血赳赳共建大东亚共荣圈的昭和时代，而是“现世勉强安稳，岁月还算静好。”的大正德谟克拉西（大正民主）。 不过在场三个霓虹金都将在昭和时代扮演重要的角色，称之为“昭和男儿”也不为过。 我们的袁大师这位“和谐男儿”之所以会对山本五十六这他们产生认同感，这实在是一件非常微妙的事情。 作为九零后当中的具有独立思考能力的唯物主义知识分子，袁鸿渐同学已经摆脱了历史受害者的心态，能从一个客观的角度来看待祖国近现代史和历史上的那些敌人们。 他既不会把这些小鬼子真的当成抗日神剧里面的小丑，也不会视之为毫无人性的恶魔。作为人，他们身上有着人性的闪光点，自然也有丑恶面。 这三位“昭和男儿”不谈立场，确实是人杰。但是话又说回来了，再出色的人杰又怎么比得上自己这个穿越者呢？ 山本五十六要不是法西斯战败国的高官显要，珍珠港事件的元凶巨恶，政治上实在太不正确了。否则这种掌故绝对能上小学生教科书当作励志典范的。 袁燕倏神情一正，严肃地说道：“我当时还不相信一位日本海军军官还能如此地勤奋刻苦地进行实地调查。今日一见，果然是非常人行非常事啊。” 他叹了一口气道：“这个世界怕就怕认真二字……” “皮卡皮卡。” “咳咳咳……我们大东亚黄种民族至今得不到西方世界的认同，就是像山本先生这样精诚实干的人太少了。而像本人这般夸夸其谈之辈又太多了。” 袁燕倏低下头看着对方的双眼，发自内心地说道：“山本先生，你实在是吾辈之楷模！” 听他这么一说，山本五十六中佐心中顿时感到了夏天喝下冰水的这种舒爽，还有冬天靠着炉火的那般暖意。 对山本这样的“非常人”来说，只要自己觉得正确那就去做了，原也没有什么非常不非常的。 不过这件事情现在看来确实是他糗事，也是同事们拿他打趣的话题。而到了这个中国人的口里，自己竟然成了“吾辈之楷模”。他也不由得有了一种“这个支那……嗯，中国人也乃吾辈中人”的感受。 再加上袁大师这+4的魅力，这个霓虹金当下就把中国人当成了自己的亲人……嗯，知己。 “八毛钱”用特有的日本味英文，有些激动地说道：“袁先生的话实在是太重了，我实在是愧不敢当啊。” 我们的袁大师一本正经地道：“山本先生，你绝对当得起！” 说着，他摘下帽子端端正正地鞠了一躬。山本五十六见状更是感动非常非常感动，肃容回了一个鞠躬礼。而他们旁边的两个霓虹金也心有所感地停下了笑声，不约而同地鞠躬致意。 晚风吹拂，卷起几片落叶。倦鸟归巢，传来几声哀鸣 在这栋西洋风格的小楼之前，夕阳把四个弯腰鞠躬的影子拉得长长，也让袁大师的这颗光头闪得亮亮，一时之间竟然有了一种肃穆之感。 袁燕倏就听到冥（想）冥（象）之中传来了： “野村吉三郎好感度+10。” “井上成美好感度+15。” “山本五十六好感度+20。” 看来自己这个逼装得很是不错呢，不过“好感度”这种东东不是恋爱和工口游戏里面才有的吗？ 他这个逼确实装得很不错。山本五十六、野村吉三郎和井上成美对他好感度一下子提升了不少。本来他们确实满看重这个支那人的才华，不过在内心深处还是有点不以为然，觉得袁大师就是支那人中常见的文胜于质的知识分子。 当然，见面之后才知道他是一位有着遮那王之容貌的大帅哥。哦，遮那王就是大名鼎鼎的源义经的法号。 好吧，小日本历史上的大帅哥们也不太吉利，比如源义经、平敦盛、森兰丸这些。而且后两者性取向也太过宽泛了，还是遮那王比较合适来着。 冲着袁燕倏刚才那几句话，三个霓虹金就改变了想法，真切地感到了此人的不凡之处。除了一手惊才绝艳的的文章和一副惊艳绝伦的皮相之外，原来袁君还是一位支那人中难得一见的好男儿啊…… 好吧，其实这就是“昭和男儿”和“和谐男儿”那种跨越时空的惺惺相惜啊。 “袁先生，请！” “先生们，请！” 我们的袁大师右手一撩长衫下摆，左手背在身后，当仁不让地走在前头，一马当先进了这栋小楼。他这幅卖相和这个个头，就让那三位日后位高权重的高级军官看着像是他的跟班一样。 可是这三位心中一点都没有感到不妥当，反而觉得是理应如此 喔唷，果然是吃日本菜啊，幸好老子吃了两盆干炒牛河、四碗馄饨面、六屉叉烧包和八笼虾饺才过来的。 他们谦让一下这才步入和风满满的餐厅，脱了鞋之后就盘腿坐了下来。野村吉三郎拍了拍巴掌，外间早就准备好的艺伎们鱼贯而入给四人上菜。而我们的袁大师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只见他振奋起十二分的精神，神经……嗯，神采奕奕地瞄着那些端着托盘，穿着和服，涂着白面，迈着小碎步，梳着两轮、贝髻、高髻、玉髻、岛田崩、银杏崩等等传统发型，款款走进来的姑娘们。 当然，这些艺伎们也一眼看到了他…… “倾呤！” “哐啷！” “哗啦！” 其实袁大师这18点魅力值对不同人类个体而言的作用都是不同的。智力越高，意志越坚强，性取向越不喜欢男人的，那么受他魅力的影响越小。比如说这三位海军军官，他们只是目眩神迷了那么一下，心中好感度提升了那么几点，除此之外没有什么异状。 反之，那就更加容易中招。而这些上菜的艺伎自然不会那么聪明，意志力也没有那么坚强，小日本的这个性风俗更是不以和帅哥上床为耻反以为荣。 所以现场就出了一场比偶像团体清唱更加惨不忍睹和狼藉不堪的大车祸！ 这些从小受过严格训练的艺伎们都呆住了。等她们回过神来才发现手上的托盘掉在了地上，这些女孩纸习惯性地双膝一软来了一个失意体前屈，跪伏在地。 三位霓虹金见此夸张的场景那也是目瞪口呆，而袁燕倏却在心中叹了一口气，自己都已经削发明志……嗯，降值了，还是这么颠倒众生。可是这“众生”里面居然、居然、居然没一个能看的！ 其实这些女孩纸倒也不是不能看，只不过离我们的袁大师心理预期的差距太大。 说好的李香兰和武藤兰呢？！ 说好的川岛芳子、南云造子、立花里子和酒井法子呢？！ 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东混进去了…… 嗯，确实如此。酒井法子还没下海呢。 哎，就算她下了海，老子那也是看不到了啊。 所谓发图不发种子十之八九，种子无效链接十之八九，告白十动然拒十之八九，被告白看不上十之八九。 人生还真是寂寞如雪呢。 悲愤无比的袁大师忍不住就在心里面赋诗一首：就在作者感言里，全懂方是老司机。 第二百二十二章 八卡纳 本章副标题：哀嚎吧，愚蠢的凡人。 “哈哈哈……” 我们的袁大师长身而起仰天大笑，打破了室内尴尬的气氛。他对着三位呆若木鸡的霓虹金挥手道：“先生们，我们也别吃什么饭了，不如去我家……” “敲到麻袋，hu!” “八、八、八卡纳！” “英、英、英炮色伯！” “哟西。山本桑，你滴牌大大滴好！” 这老小子不愧是被赌场禁止入内的赌术高手，麻将都打得这么好。 “袁桑，你这里大大滴好！” 吃日本菜哪有打中国牌有爱啊。同为大东亚黄色种族，除了妹纸那也只有mahjong能最快地拉近男人之间的距离了。 这不打了几圈牌，这四位已经是中文日文英文混着一起说了。 三个霓虹金和他的三个牌搭子一样，对袁大师这间开在哈德逊河边的麻将馆子……嗯，文艺沙龙展示出了极为强烈的情绪。嗯，也只有东方人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大概就像一百年后的老美看到哈根达斯竟然成了东方某大国的高级食品差不多的感受。 总之，他们是玩得相当开森，同时又高看了袁燕倏一眼。 同为高级知识分子，他们都明白这个中国人实际上是在输出文化啊。 等打过四圈麻将，三个霓虹金的心中对袁大师有了一个大致的印象：他的打扮是如此的古怪，言行如此突兀，风度如此洒脱，长相却又如此俊朗……这让三个日本人全都想到了三个字。 再说一次，当然不是什么神经病，而是和花之庆次一般的……倾奇者！ 不过，他们毕竟是职业军官和外交官，不是真的来这里打麻将的。 四圈打完，野村吉三郎拿起钱包抖了一抖，有些夸张地道：“哎呀，我的钱都快输光了啊。袁先生，不如我们今天就到这里吧？” “呵呵……”袁燕倏轻笑一声点头道，“好啊，那我们去客厅吃点夜宵，聊聊天吧。” “正合我意！” 四人离开游艺室，来到了客厅。袁大师吩咐已经算是常驻的侍者送上了一些餐点酒水，小钱德勒先生这个时候正好没什么事情，好吧，他其实真的没什么事情，也来到了这里。 他介绍一下双方之后，五人就边吃边聊了起来。 当然啦，就算是“闲聊”也不可能一开始就进入正题的吗，总要先预热一下气氛。比如中国人说了说最近这段经历，美国人谈了谈欧洲战场的见闻，三个日本金恭维了一下中国人又恭维了一下美国人，中国人和美国人又回过头来奉承了一下三个日本人…… 没过多久，日后杀得死去活来活来死去……的三个国家中的五个男人看着就像是老朋友一般，宾主皆欢。 聊着聊着就说到了袁大师写的那几篇政论文章上面去了。 井上成美少佐看似无意地问道：“袁先生，‘血色星期天’这起事件我们还没有得到消息，你就已经知道了啊。作为一个外交官，我不得不承认贵国的情报系统实在是很厉害！不过……” 哦哟，小日本到底是小日本，这是在套我话呢。 “不过我问过骆先生，他却说不知道。敢问袁先生是从哪里来的情报呢？” 哎呀，骆世叔不愧是职业外交官，这口风还挺紧的吗。对了，他本来就不知道这码事儿！ “哦，你说这事啊。”袁燕倏先打了一个哈哈，含糊其辞地道，“其实正好我有一位外交官朋友在去欧洲的路上，他经过爱尔兰的时候从当地人口中知道了这件事情，因此拍了一封电报给……” 嗯哼，撒一个谎就要用另一个或者几个谎掩盖，说来说去总归要露陷的。所以我应该…… “我……真是太愚蠢了！”我们的袁大师忽然脸色一变，站起身来绕屋疾走，这自然就让厅中四人有些不明所以，还以为他犯了什么病呢。 当然啦，他老人家除了生理周期真的没什么病，他这么做作是要强行转变话题，顺便再查询一下s值。 这里是新罗马不是古罗马。古罗马人认为凯撒这样的癫痫患者是神之宠儿，新罗马人和霓虹金可不会。所以要是老子说到一半犯了羊癫疯，实在太有损于自己新古典主义大师的形象了。 “大师球，我现在还有多少s值可以用呢？” “宿主，鉴于你的scp基金会和特氏麻将桌实在是因吹斯听，因此现在你还有12%的s值可以用……来作死。” 心里吃了一个定心丸的袁燕倏终于停下了脚步。他用古怪的眼神把三个霓虹金打量了一会，然后叹了一口气露出十分沮丧且落寞的神情摇头道：“我还真是班门弄斧，居然连这件事情都没有想到。” 说完这句话，他径自坐到沙发上点燃一支雪茄呼哧呼哧抽了起来，还别说他现在终于能享受到尼古丁上头的感觉了。 三个霓虹金面面相觑，同时点了点头。这个中国人果然是有些不正常。 过了好一会，还是小钱德勒先生忍不住开口问道：“尼奥，你想到什么事情了呢？” “嗨，别提这个了。”袁大师一副闷闷不乐的神情，指了指三位海军军官道，“我们三位日本朋友恐怕是早就想到了，毕竟这是攸关他们国家的大事。可是我却……” “我到现在才想明白其中的关系。哎，尤里，其实我也不过是一个愚蠢的凡人罢了。” 三个霓虹金听了这话那是更是一头雾水了，怎么就“攸关他们国家的大事”，哪里来的“其中的关系”，而且想不出来就成了“愚蠢的凡人”！ 野村吉三郎咳嗽一声，小心翼翼地道：“袁先生，请问你说的到底是什么事情啊？” “啊？！”袁燕倏惊讶地抬起头道，“野村先生，你不知道？” 大佐摇了摇头。 “山本先生，你也不知道？” 中佐摇了摇头。 “井上先生，你还是不知道？” 少佐摇了摇头，忍不住反问道：“袁先生，你到底说的是什么事情啊？” “八卡纳！” 我们的袁大师也在摇着头，自言自语地道：“你们大日本帝国自明治维新以来那是人才济济，尤其是在军界，更是有着层出不穷的俊杰之士。所以才能甲午一战败我大清，辽东镇露，青岛平独……”（注释1） “你们怎么会没有想到爱尔兰那里的事情关系到你们的……” ……………… 注释1：所谓“青岛平独”就是发生在1914年的日德青岛战争。日英联军人数大概是徳奥联军的十倍，不过后者依托要塞，所以双方死伤人数差不多。最后以德军投降告终。 和我大清在日俄战争中的表现一样，北洋政府宣布局外中立，坐视外国军队在自己国土上打生打死。 第二百二十三章 大军师 本章副标题：什么叫装逼？这才叫装逼！ “你们怎么会没有想到爱尔兰那里的事情关系到你们的……” 说到这里，我们的袁大师自然是戛然而止，又开始吞云吐雾了起来。 三个霓虹金的胃口被他这副做派吊得高高的，不由得伸长了脖子异口同声地问道：“关系到我们的什么啊？！” 袁燕倏摊开双手，理所当然地道：“anglo-japanese alliance！” “英日同盟？” 1894年的甲午战争，日方所称的日清之战，西方称之为第一次中日战争是中国和日本两个东亚邻国的国运之战。国家和民族的命运终究是要用铁与血来铸就的。 甲午之战的一个后果就是英日同盟。 不列颠为了遏制俄罗斯在远东的野心，不得不在东北亚找一个同盟。他们当然不可能找我大清这个卢瑟，于是就找上了温拿的小日本。而小日本则对法国、独国和露国逼迫它吐出辽东半岛这件事情，也就是“三国干涉还辽”耿耿于怀，深感屈辱。当然啦，谁跟老毛子做邻居谁都得担那份心。 因此两国一拍即合，分别在1902年，1905年，1911年签订了三份同盟条约。对不列颠来说这是针对俄罗斯的军事攻守同盟，而对小日本来说这还是侵略中国和朝鲜的战争工具。 所以英日同盟对日本尤其是日本海军相当重要。在秘密条款中规定：两国海军应配合行动，在远东海域保持优势。 那么现在的问题就是英日同盟针对的俄罗斯已经变成赤俄了，他们又举着民族解放的旗帜，暂时看不出有继承沙俄南下在西太平洋和印度洋洗军靴的野心。这份军事同盟条约对不列颠来说就有些多余了。 1921年第三次英日同盟的十年续约期那就到了啊！ 可是这三位大日本帝国的海军精英依然没搞懂袁燕倏的意思。爱尔兰独立战争和英日同盟有什么关系呢？ “当然有关系了，关系大了去呢！” “你们不相信？”我们的袁大师看着三个一脸懵逼的霓虹金，突然一指旁边的美国人道：“不信，我们可以问问钱德勒少校。” “我？！”莫名其妙被扯进来的尤里安也觉得很是困惑。 袁燕倏不待他们反应过来，直接开口问道：“嗯，钱德勒先生。我问你一个问题，作为一个美国人你是怎么看待爱尔兰那边发生的事情的呢？” “正义阁下”正气十足地道：“我们美国人自然痛恨不列颠帝国这样残暴的行为，十二万分愿意支援爱尔兰人民追求民族解放的正义事业！” 袁大师赞赏地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么钱德勒少校，作为一位美国前军官，你是怎么看待英国人和我们的日本朋友结盟这件事情的呢？当然，这不牵涉什么国家机密，你只要按照你所受的军事教育来说就好了。” 前陆军军官稍稍沉吟了一下，看了三个霓虹金一眼之后诚实地回答道：“这个么……自然希望这个盟约能够在明年废止的咯。我不是针对日本朋友，可是太平洋本来可以成为美中日和其他国家的和平之海，英日同盟真的没有什么必要。” 小钱德勒先生可是西点军校毕业的职业军官，虽然他是美军里面的二等人，可是《海权论》和地缘政治学著作肯定是读过的，说出这种话并不奇怪。（笔者注：美帝现在没有空军，所以陆军还能当当二等人。） 这个逻辑很简单，英日同盟能针对俄罗斯，自然也能掉过头来针对美利坚。 “和平之海……说的都好啊！”袁燕倏转过头看着自己的日本“朋友们”说道，“听到没，我的朋友们，这不就很明显了吗？” 野村吉三郎不明白地道：“明显？！” 井上成美也跟着疑惑地问道：“明显在哪里啊？” “扫迪斯内！”只有山本五十六猛地一拍大腿，大声说道，“这实在是太明显了啊！” 另外两位同时用日文问道：“山本君，你是说……” “袁先生所说的事态确实非常明显。”山本中佐佩服地看了一眼淡然自若的袁大师，继续解释道，“米国对英日同盟不满已久，早就想压迫我们两国废止条约。那么如今英国不但是自顾不暇，而且还希望得到米国不支援爱尔兰人，不承认他们独立的承诺。这样一来……” 井上成美恍然大悟地接口道：“这样一来，米国会以此为条件要求英国终止和我们的同盟关系！” 野村吉三郎皱着眉头若有所思地道：“这个确实……很有可能！” 三位海军军官同时站起身来，六只眼睛炯炯地盯着袁燕倏，心中只有两个字，那就是“天才”！ 没错，要是我们的袁大师光靠逻辑推理，把这些看似没有关系的事件组成一个完整的事件链条，那绝对可称之为天才了。 他们的内心震撼无比，袁大天才的内心毫无波动，脸上也是古井无波，一派智珠在握的狗头……嗯，大军师风范。 实际上这个逼对于穿越者来说是小意思。因为这就是原本那条时间上将要发生的事情吗。 1921年英国真的因为美国的压力终止了英日同盟，哪怕裕仁皇太子亲自访英也没有用。小日本因此觉得自己被英国人背叛了，于是就有了“英米鬼畜”的这个说法。 当然啦，除了自己这种、这种、这种说自己水平高似乎有点不好意思来着。反正其他穿越者能不能装的出来那就不好说了。 “嘟嘟嘟，宿主s值提升5%，现为93%。请宿主注意自己的言论。” 其实相对于袁大师“泄露”历史的行为，这次提升的s值并不怎么高。原因就是这番推论还是很符合逻辑的，真的属于合理推导。 三个霓虹金默契地点了点头，接着十分恭敬地鞠了一躬，野村吉三郎真诚地说道：“袁先生，真是闻名不如见面。今天见到你这样的人物，实在是我们的荣幸。也非常感谢你这个重大消息……” “现在我们要告辞了！” 这么急着要走干嘛啊，我话还没有说完呢？ 明白了，这是要回去赶着写报告啊！ 第二百二十四章 真麻烦 本章副标题：当神棍就要当到底 小日本就是容易这么一惊一乍的，老子话都没说完就要走了。 可是自己要是开口留下他们岂不是逼格尽毁，而且敲竹杠的时候也立于下风了啊。 我们的袁大师正在想辙挽留他们的时候，被他寄予“厚望”的山本五十六中佐开口了。 “八毛钱”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一下袁燕倏，突然又鞠了一躬……嗨，小日本就是礼节繁冗。 “袁先生，你做出了这番推论，想必也有了应对的方法吧。拜托请告诉我们吧！” 听他这没一说，其他两个霓虹金也期待地看着袁大军师。 “山本先生，这个么……”这个么，既然人家主动开口讨教了，自己就应该矜持一点的吗。 袁燕倏双手背在身后，皱着眉头一副非常苦恼的样子，整个姿态好像就是在说“快来求我啊”“快来求我啊”“快来求我啊”……真是的老子要三个老爷们，还是日本的来求他作甚。 野村和井上也走了回来，弯下腰深鞠躬道：“袁先生，拜托了！” “三位，三位，这是做什么？” “请起，请起，请快起来啊！” “坐下，坐下，你们先坐下了我才说。” 我们的袁大师是来交朋友的，稍微拿捏一下也就行了。所以他把三个霓虹金重新劝到了沙发上。 “其实吧，办法我是真的没有，不过……”他两手一摊，无可奈何地道“既然你们把我当成脱膜大**……嗯？！” 小日本这个国家实在太邪恶了，连“朋友”的说法都是这么邪恶。 袁燕倏咽了一口唾沫道：“你们都这么诚心诚意地问了，那我就大……大致上有了那么一点想法。” “袁先生，你有什么想法？” 袁燕倏再次指向了小钱德勒先生，用认真的口气问道：“尤里，你是这里唯一的美国公民，请你告诉我们你是希望你们美国政府去压迫英国和日本放弃他们的军事同盟呢，还是支持爱尔兰人民的正义事业？” “正义阁下”真的严肃思考了那么一会儿，也十分认真地回答道：“先生们，说真的。我个人觉得英日同盟绝对会成为美利坚未来的阻碍。只是……我的良心告诉我应该去支持爱尔兰人民。” “哒！” 我们的袁大师打了一个响指道：“三位先生，这就是我的想法……” 他看着霓虹金们懵懂的样子，继续解释道：“其实美国绝大多数人民和钱德勒先生一样都是善良的正义的高尚的。而且他们可没有我们钱德勒少校如此超卓的战略眼光。” 袁燕倏忽然露出了一种狂热的神情扬声说道：“关键的是，美利坚合众国可是当今世界万国中民主的典范，自由之灯塔！” “本人坚信，只要民意全都支持爱尔兰人民，那么美国政府会听从人民的呼声去选择正义的！” “所以，我的想法就是煽动……嗯，鼓舞民意。当然要怎么鼓舞民意，我还没有想好。只能说是一个不成熟的idea，而不是一个可操作的solution……” “尼奥，你真的相信你说的什么民主典范和什么自由灯塔吗？” 这个时候，愚者大人和正义阁下已经送走了三位霓虹金。他们两人并肩站在窗前，手里拿着一杯威士忌目送着楼下的日本人驱车离开。 “哈哈哈，尤里，你说呢？”袁大师转过头笑着反问道。 “你……”小钱德勒先生摇摇头，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哂道，“你当然是不信的了。” 愚者大人既不承认也不否认，而是问道：“那么你信吗？” “我？”正义阁下点燃了烟卷，深深地抽了一口道，“我本来是信的，从欧洲回来还有点信，可是现在么……” 袁燕倏心道，像你这种正义感这么强烈的人要是在1932年看到你的学长麦克阿瑟和巴顿镇压你的一战战友，立马投奔赤俄或者第三帝国是很有可能的事情啊。 对了，日本太上皇倒是可以结交一下。这家伙打仗水平不过如此，肯定比不上他作秀水平，而且性格缺陷非常明显，放在远东军司令官这个位子上绝对“合适”啊。 袁大师随口问道：“尤里，你现在相信什么呢？” “嗯……”小钱德勒先生陷入了沉思之中，过了半响他才用低沉的声音说道：“我也一直在问自己这个问题，直到遇见了你……” 他突然抬起了头，神情严肃地问道：“袁先生，你相信什么呢？或者说你想让我，还有那些scp基金会的阿尔卡纳们相信什么呢？” “嗯……” 尤里安从兜里掏出了那张塔罗牌，眼中闪着不明意味的寒光道：“袁先生，想必那个晚上你也是煞费苦心的吧？不但预先印制了这些塔罗牌，还应该在室内放了一些类似阿芙容的麻醉品吧？所以我们才会那么轻易地坠入你的彀中……” 收小弟这码事，果然没有那么简单！ 袁燕倏脸上神情不变，脑中却念头急转。眼前这位前陆军少校不但出身于知识分子家庭，而且本身也是一位能进西点军校的优秀学生，智商绝对不会比自己……嗯，说不定还要高上那么一点。。 何况他又在欧洲战场历经生死，心智要比路易斯-贝克、约翰-麦考尔和海伦-布朗这些温室里面的花朵成熟得多的多。更别说本来就疯疯癫癫的爱手艺大人和科学怪人特斯拉了。 而且那天晚上的事情如果要用“科学”来解释的话，倒也是解释得通啊。就像他说的那样，只要自己安排得当，弄出这种效果并不怎么困难。 所以等他回过神来之后，当然会觉得自己受到了愚弄。 那么他这样的人觉得自己受到了愚弄会有什么感受和反应呢？ 正义阁下一只手按住腰间的凸起，不用问了就是他那把m191。同时他咬着牙一字一顿地问道：“我的愚者大人，你到底想要从我们身上什么呢？” “大师球……” 我们的袁大师莞尔一笑，指了指窗外道：“我的正义阁下，难道这也是我事先安排好的？” 尤里安往外一看，就见一辆运菜的马车从楼下经过，除此之外并无异状。 “你这是什么意思……”他回过头来警惕地问道。 只见愚者大人右手一挥，手上便多了一件物事…… 第二百二十五章 非主流 本章副标题：花之发痴，神之闷棍。 “山本君，井上君，你们怎么看那个支那……嗯，中国人的？” 三个霓虹金默然不语地坐在车上，直到野村吉三郎大佐开口打破了沉默。 “倾奇者！”井上成美少佐脱口道。 不过按照日本人的破习惯臭规矩，他应该在他的学长和上官山本五十六之后才能发言。所以井上成美心虚地看了看两人，没有说下去。 山本五十六倒也不介意，用鼓励的语气说道：“没关系，井上君你说吧。” “嗨咦，那下官就僭越了。”横竖都是渣渣来了一个日本式的点头敬礼，继续说道，“我想两位前辈也有这样的感受吧，袁燕倏这个人很是有点倾奇者的味道……” 表面上看小日本一天到晚循规蹈矩的，不但是在官场职场，而且在日常生活中不成文却被严格遵守的破习惯臭规矩都是一套一套的。要是某人有意无意地打破这些玩意儿，那就会被孤立甚至被敌视乃至于被欺凌。 这就是为毛霓虹金的自杀率这么高，变态也那么多，校园暴力更是司空见惯的原因。 不过话又要说回来了，这并不是所谓的“民族性”，而是具有东方特色的封建等级制的残余。 瞧瞧两韩，这两根棒子虽然看上去南北殊途，可是内部等级称得上森严。北棒就不谈了，南棒那种论资排辈的习气比小日本还犹有过之。 再看看民国作家们所写的表现当代的文学作品，比如鲁迅先生的《狂人日记》、《阿q正传》和《祥林嫂》，还有巴金先生的《家春秋》、茅盾先生的农村三部曲、曹禺先生的《雷雨》等等等等，都能感觉得出来当时整个社会环境相当压抑。 幸或者“不幸”的是，比起韩日两个民族，赛里斯真的经历了一场规模深度广度都史无前例的大革命涤荡，真的也扫除了不少封建残余……当然啦，一百年后有的人称之为“传统文化”。这些人还想着让新一代赛里斯人都读着《弟子规》和《女诫》长大呢。 有一句话说得好，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实则日本人，更确切地说是东亚人民内心深处都有一颗骚动的心啊，特别羡慕那种不在意外界眼光打破条条框框的人。这种人在中国被称之为“狂士”，在日本就是“倾奇者”。 所谓倾奇者就是指言行、举止、打扮和思路都古里古怪的“非主流”。《北斗神拳》的作者之一原哲夫的另一部名作就是描写战国时代著名倾奇者前田庆次的《花之庆次》。 实际上前田庆次学的是他的叔叔“倾奇御人”前田利家，而后者深受“第六天魔王”织田信长的影响。 还别说，我们的袁大师和这些“花之发痴”的“非主流”真的有点像。 “野村前辈，你怎么看？” 大佐沉吟了一下道：“我倒是觉得他是古中国诸葛孔明……嗯，更像是贾诩贾文和这类的智者。” 野村吉三郎的眼光和汉学功底都不差啊，袁燕倏的表现比起诸葛亮那是少了些正气，却带着“毒士”的那股子邪劲。 “可惜了……”他叹了一口气道：“他不是我们日本人，而且居然相信西夷的那一套说法。” “山本君，你怎么看啊？” “阿诺（这个）……” 作为在历史上留下过浓墨重彩一笔的人物，山本五十六自然也有其非凡之处，那就是他有着一种天生的直觉。不然他也不会有“赌徒”之称了。 他的直觉告诉他那个中国人不是那么简单，至少不是用一次见面就能看穿的。 “我觉得我们还要观察一下。嗯，我们应该把他当成重点观察对象。” 野村吉三郎点了点头赞同道：“确实如此。而且我们要把他的发现赶快报告上去。不过……” “你们觉得他说的那些个idea真的有操作性吗？” 井上成美犹豫着说道：“利用报纸杂志打一场宣传战倒是颇有见地，可是那个什么‘’电台和‘映画’实在是……我对此实在是没有什么研究。” “那么山本君呢？” 山本五十六苦笑一声，缓缓地说道：“我是觉得我们再怎么努力也不能挽回英日同盟了……” “这是什么？” 小钱德勒先生盯着袁大师的右手，就在方才他手中突然出现了一张巴掌大小的纸片。 “正义阁下，请看。”愚者大人微微一笑，把纸片递了过去。 “这是……”尤里安接过来一瞧，马上转头望向了窗外，接着又难以置信地又看了一下那张纸片。 原来这是一张照片，而且还是彩色的。这张照片是以他们的视角俯拍楼下的街道，而在上面的马车和正才经过的马车一模一样！ “还有呢！”我们的袁大师右手再次一挥，很是潇洒地把第二张突兀出现的照片递了过去。 这次照片上马车比上一张前进了一点。 “正义阁下，你看！” 第三张照片上的马车只剩下了一个车尾。 “这不够吗？那么还有……” 袁燕倏这次拿出来的照片拍摄的是室内景象，上面两人正是他们自己。 “那么这张呢？” “再来一张好了！” “还不够吗？” “正义阁下，这次够不够呢？” 我们的袁大师突然一指两人的头顶，差不多蒙了的尤里安也随着抬头仰望…… “哗啦啦！” 他就见到天花板上无中生有地出现了一大堆照片，劈头盖脸地掉了下来。而这些照片全都是不同角度拍摄的他们两人！ 袁燕倏对大师球这个破系统是又爱又恨，不过既然自己这辈子走到哪都带着这玩意，他肯定是要花心思好好地研究一番。 大师球系统确实是高科产物，就像无限流中的“无限子弹的沙漠之鹰”，沙漠之鹰根本没什么了不起的，而“无限子弹”才是设计物质传输的黑科技。 所以这一研究就研究出了那个诡异而疯狂的晚上，也让他冒出了不少新的灵感。如果大师球能打印他脑海中包括图像和文字在内的所有书面材料，那么也意味着他能…… 至少现在能当一下神棍来着。 第二百二十六章 不科学 本章副标题：收小弟还是被收小弟，这是个问题。 “这不科学！” 其实这很科学，就是太科学了，所以搞得像是魔法一样。 三观被彻底颠覆的小钱德勒先生站在一堆照片之中，喘着粗气，眼珠发红地盯着袁大师，嘴里念叨着：“这不科学！这不科学！这不科学……” “对了，这一定是某种魔术……是了，这是幻觉……没错了，我被你催眠了！” “啪！” 袁燕倏扬起手在他的脸上打了一记特别清脆响亮的大嘴巴子。 “你！”差点被玩坏了的尤里安一手捂着自己的脸，一手愤怒地指着袁大神棍，一时之间连还手都忘了。 “你清醒了吗？”愚者大人自顾自地问道，“如果你清醒了，那么请回答我的问题。” 这一巴掌还真是不轻，小钱德勒先生揉着腮帮瓮声瓮气地道：“什么问题？” 袁大师非常严肃地开始发问：“正义阁下，上次你说你想让那些送你们去死的家伙们付出代价是吧。那么到底是哪些家伙们？白宫里面的威尔逊和他的内阁？国会大厦里面的参众议员们？陆海军联合委员会里面的将军们？华尔街的资本家们？”（注释1） “英国人、法国人、德国人……还是犹太人？” “这……” “你又想他们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呢？破产还是死亡？” “亦或是……坠入地狱？” “那……” 袁燕倏的脸上露出了一个邪魅无比的笑容，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不过最关键最重要的一个问题，那就是你到底想为你的伙计们报仇还是……” “想为你自己报仇？” “我、我、我……” 其实这些问题恐怕小钱德勒先生都没有仔细想过，尤其是最后一个问题，真是诛心非常非常诛心。 人心啊人心。 对我们的袁大师来说，今后几十年全世界人民的人心他完全能把握，反倒是他身边人的人心不是那么容易摸透的。毕竟他不是读心理学的，大师球也没让他get到读心术。而且他真的还是个二十六岁的小盆友，刚进入社会没几年的大孩纸。 不过好玩的是，袁燕倏居然很了解，至少他自认为很了解小钱德勒先生的想法，因为他知道了尤里安的一些过往经历之后觉得他们两人有点像。 尤里安-赫尔曼-钱德勒先生明明是自愿加入美国军队，那么他上了一次战场受了一次伤之后就变得“怨天怨地怨美帝”，后来还索性退役了。这是因为他是个怕死的懦夫吗？ 他真的不是一个懦夫。 这位本该是前途无量的军官精通法德两种语言，所以一开始当过一段时间的法军联络官，伤势大好之后又被派去管理德军战俘。 要知道他去的不是1914年而是1917年的欧洲战场，法国前线士兵已经不在乎什么法兰西荣光了，满脑子想着什么时候能结束这场该死的战争，或者阵亡之前吃顿热乎的最好再换双暖脚的军靴。 这帮无所谓的高卢鸡看到新来的洋基佬就像看到送死的沙比一样。等小钱德勒先生上了前线，终于觉悟到自己确实就是一个送死的沙比。 接着他又接触到了被俘的德军官兵，这就让这位德裔青年更不明白了，明明从内在到外表都是跟自己一样的年轻人，为什么大家要打生打死呢？难道就因为效忠的祖国不同吗。 合格的军人不能想的太多，想的太多就当不了合格的军人， 同样的，合格的赛里斯人不能想的太多，想的太多就当不了合格的赛里斯人。比如说袁鸿渐同学就想不通他明明是共……人，可是等他长大就没人提前六个字了，他也没资格当后三个字。 没错，就是幻灭感。这两位相距一百年的年轻知识分子心中都有着一股强烈的幻灭感。 老子特么的上不了井gang山，不过现在不是游过太平洋了吗。得了，带着这位小伙伴一起闹他个“天翻地覆慨尔慷”。 “皮卡皮卡！” 袁燕倏等了好一会，才对着低头不语的尤里安柔声问道：“正义阁下，你想明白了没有，你到底是要报复社会还是报复世界？” “我、我、我……”小钱德勒先生抬起头颓然一叹道，“我不知道。” 他马上想到了什么，咬着牙反问道：“那请你这位愚者大人告诉我应该怎么办呢？如果你真的有、有、有……嗯，那种力量的话。” 嗯，这家伙的san值也差不多归零了啊，这个小弟可以收了。现在该来一个“人间正道是沧桑”啊。 “大师球，你别皮！” 我们的袁大师用轻松的口气说道：“怎么办？好办着呢！” “如果你要报复社会，我给你推荐几个朋友一起去玩booooom。如果你决定要报复整个世界的话……” “那就跟着我干吧！” 正义阁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有些疲惫地说道：“那么我们两个说了半天又回到了原地，你到底想要我干什么呢？” “我们可以……”袁燕倏心中突然起了一股冲动……别误会，他有了倾诉的冲动。 他走上一步压低声音道：“我想让把整个世界变成前所未有的宏大战场！” 哎呀，这么说起来很有点龙与地下城里面血战的味道吗。血战，秩序和混乱的终极之战。光是想想就很有派啊。 尤里安疑惑地问道：“整个世界都是战场？” “没错了，就是整个世界！从你祖国的西海岸到我祖国的东海岸，从伏尔加河到英吉利海峡，从苏伊士运河到好望角，从合恩角再到巴拿马运河……” “嘟嘟嘟，s值99%，已达临界值！嘟嘟嘟， s值99%，已达临界值！” 这要再说下去老子就得原地爆炸了啊。 “总之，比你参加过那一次战争还要宏大更壮观更雄伟的全球之战！” 小钱德勒先生闻听此言愣了半天，最后咬着牙问道：“愚者大人，请问你是魔鬼吗？” “当然不是！我怎么会是魔鬼呢。”我们的袁大师很是坚定地摇头否认道，“魔鬼那是‘守序邪恶’阵营的，我……嗯，我们现在可是跟着‘混乱邪恶’阵营里面的大佬混的啊……” “哈哈哈，因吹斯听。既然你都这么说，那我就收下你这个小弟！” ……………… 注释1：由于在南北战争之后美国军事的不断增强，使陆军和海军之间的联合军事行动变的急剧困难。陆军和海军的联合行动无论在计划或执行时都不受支持，并导致美西战争中的加勒比海战役时发生分歧以至发生阻碍。 陆军和海军联合委员会在1903年由老罗斯福总统建立，由军队首长、总参谋长和海军总务委员会及陆军总参谋团构成。后来就成了参谋长联席会议。 第二百二十七章 代行者 本章副标题：老子以后也是有身份……嗯，分身的男人啦！ “既然你都这么说，那我就收下你这个小弟！” 我们的袁大师耳中忽然听到一个中年男子的赞赏之声。只是这声音阴森无比让他骨头缝里都感到了一阵深沉的寒意，同时却又庄严无比让他莫名其妙地有了一种想要为之膜拜的冲动。其中更有着狂乱疯癫的意味，让他的san值一下子接近于零。 他大力地甩甩了头，用牙齿狠狠地咬了一下舌头这才算是清醒了过来。 我是要收小弟怎么会成别人小弟的呢？ 而且谁有这个资格收我这样的穿越者当小弟的？ 难道我也产生了幻觉？ “任何胆敢反对我们的人都要死！” “要击垮其它信仰的教会，那些都是反抗我这个唯一真神的伪教。” “击垮那些反抗我们以及倡言和平、秩序、律法的蠢人们，只有我是唯一的真理，其它当权者都必须要加以打倒！” “切记不要公开行动，太大规模的行动只会让伪神们发现我们的踪迹。你要让让所有人都陷入恐惧、不安以及无尽的内斗。” “你要记住，为了能达到目的，必须无所不用其极！” 这次轮到袁燕倏淡定不能了，他结结巴巴地问道：“对、对、对不起，你是哪位……嗯，我们的目的是什么？” “呵呵呵，你不是早就认识我了吗？你也不是在前几天就发下誓言了吗？” “我是希瑞克。” “作为世间唯一真神，我赐福与你。你会高高在上，你会俯视众生。你会操纵世界，你会愚弄世人。你，就是我的愚者！” “啪！” 袁大师抬手就打了一个大嘴巴子，这次打在了自己脸上。 难道我真的是在做梦，希瑞克真要跑到这个世界来了，那岂不是……如鱼得水啊。 “铛铛铛，恭喜宿主，混乱王子再次注视到了你。这次祂为你的觉悟而欢欣鼓舞，认为你是可堪造就的好种子。所以祂决定送你一件礼物。本系统将把此礼物合成为一张卡牌……” 幸好不是祂真的降临。可是这有什么值得恭喜的呢，暗日祂老人家很难伺候的好伐。 “铛铛铛，本系统发放特殊稀有卡牌，同时也是“暗日之蚀”系列卡牌之一：希瑞克戴过的口罩……” 他老人家戴口罩干嘛呢，难道被遗忘的国度空气质量也很差，那里又没有工业污染来着。 对了，他的神国“至高王座”位于无底深渊，那里的空气质量一定很差。 “此卡牌会成为一件永久保存无法丢弃、永久绑定至死为止的装备，宿主不可拒绝！” 袁大师就看到自己手中出现了一副口罩，形式倒也没有什么出奇之处就是上面的图案有点怪异。 “这个，大师球。你是不是搞错了，希瑞克戴过的口罩上面怎么会有多啦a梦的呢？” “对不起，宿主。这次确实是本系统搞错了，马上就给你改。” “嗯，这就好……大、师、球，为什么又变成了这玩意啊啊啊？？？！！！” “宿主，反正都是猫，你就将就着用吧。” “大师球，我怎么将就着用啊，我这个大老爷们出门就带这样的口罩啊？” “宿主，在1920年其他人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对吧。好了别啰嗦了，除非你想让本系统来个‘皮卡丘’。” 袁燕倏只好在心里安慰自己，没关系，大不了老子不用好了。 。“宿主听好了。此卡牌装备效果之一，宿主佩戴时全属性加1，携带时无此效果，不管佩戴还是携带，可选择隐藏自己的六围属性。” 不错不错，到底是希瑞克佩戴过的口罩。能隐藏自己的六围属性就见不到那些花痴了。 “此卡牌装备效果之二，宿主佩戴时获得“技能：预言系三环法术--通晓语言”，诈欺+10，唬骗+10，交涉+10。携带时无此效果。” 皮皮个虾虾，这玩意我还真得戴着啊！ “此卡牌装备效果之三，宿主可强行指定一只生物作为你的代行者。宿主佩戴口罩就能和此生物建立心灵链接。只要同处于地球，你们可以无视距离地进行交流。宿主可以屏蔽自己的想法，作为代行者，此生物无法屏蔽。” “代行者所见便是你所见，代行者所闻便是你所闻。” “每隔二十四小时，宿主可以无视代行者个人意志进行自主行动一次，期限为一小时。作为代行者，此生物无法拒绝。” “代行者之言便是你之言，代行者所行便是你所行。” “请宿主立即选择代行者，倒计时开始：10，9，8，7，6，5……” 我们的袁大师环顾四周……今天为了接待三个霓虹金把其他人都打发走了，眼前只有“正义阁下”了。 哎，本来想选个妹纸的，现在也没有办法了，总不见得选一只小强。 “宿主选择成功。建立心灵链接中……” “心灵链接完成，人类男性尤里安-赫尔曼-钱德勒上线！” “咦，大师球。他为什么晕过去了？” “宿主，要当你的代行者，自然要对他的脑部做了一次大手术，所以就会晕过去咯。” “大师球，我觉得你越来越不科学了。这次连谎言王子都蹦出来了。” “宿主，科到极致便成魔，你这种三维生物是不懂滴。对了，宿主有件事情忘了跟你说了。” “大师球，什么事情？为什么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宿主，别担心没什么大不了的，所以忘了。你们以后会分享伤害，当然如果是一击致死的致命伤那就会一块死掉。” “……” 美国陆军前军官做了一场非常荒诞诡异的怪梦。在梦里他陪同自己中国雇主接待了三位日本外交官。送走了日本人之后，他就和自己的雇主进行了一番火药味十足的交谈。 他们之间说了些什么呢？ 对了，那个中国人竟然想要让整个世界都陷于战火之中。他可真是一个疯子啊！ 后来又发生了什么呢？ 没错，那个疯子陷入了一种更加癫狂的状态，表情扭曲得好像见到了鬼。而自己就觉得有根冰冷滑腻的触手伸进了自己的大脑之中…… “尤里，你醒了吗？” 咦，这个声音不就是那个中国疯子的吗？他什么时候会说德文了？看来我还是在做梦。 “尤里，你没有做梦……” 第二百二十八章 日地球 本章副标题：我们是保卫地球不被日的精神卫士 “尤里，你没有做梦，是我啦。快起床吃早饭了。” 小钱德勒先生终于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卧室的床上，不过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衣服，难道自己没有做梦…… 等等，这房间里面只有他一个人！ “对的对的，房间里面只有你一个人，我也不喜欢看男人睡觉啊。” 尤里安那也是上过战场见过死亡的男人，只不过这句从他脑海里响起的话语让他一下子从床上就蹦了起来。整个人紧紧地贴在墙上，右手顺势握住了腰间的m1911。 这支老伙计冰冷坚硬的触感让他的跳得非常狂野的心脏为之一定。 他脑海里面又响起了德语：“你别害怕，也别老是拿着你这把枪，万一走火了怎么办？” 小钱德勒先生激动地喊道：“你、你、你到底是谁？” “嘘，不用那么大声。你只要在心里想我就知道了。” 尤里安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在心里默念道：“嗯，那么你究竟是谁？” “是我啊，neo-yuan。你的朋友，你的雇主，你的愚者大人，现在我还是你的战友了，我们成为了‘精神卫士’。”（注释1） “精神卫士？” “是的，精神卫士。出来我再跟你解释。” 尤里安打开房门三步并作两步地来到了餐厅，就看到戴着一个古怪口罩的袁大师坐在里面等着他呢。 这只口罩形状样子并不出奇，只不过颜色是软绵绵萌哒哒的少女粉，上面还有一只短手短脚头上带着一个大大蝴蝶结的白色卡通猫，看起来倒是蛮可爱的。 “你……” 小钱德勒先生看着这只口罩，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们的袁大师十分难得地老脸一红，幸好他带着hello kitty口罩看不大出来。 “请坐，尤里。对了，请把枪放下。” 他话音未落，小钱德勒先生就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真的把枪里子弹都退了出来，连枪带子弹都放在了桌上。接着他就乖乖地坐到了袁燕倏的对面。 尤里安忍不住在心中怒吼道：“天哪，你对我干了些什么？！” “好了，正义阁下。我来给你解释一下……” 袁燕倏当然不能说什么“强行指定”、什么“无视个人意志”，反正他可以屏蔽自己的心灵。于是照老规矩又忽悠了一番。现在他每一次撒谎取悦谎言王子的方式啊。 总之，他们两人已经被一位伟大的存在所看重，成了祂的名为“精神卫士”的人间使徒。顾名思义，他们的职责就是捍卫人类精神文明的伟大战士。 至于为什么愚者大人能指挥正义阁下的行动，那是因为前者的阶级比后者高了一级，这就像是军衔一样，低阶要无条件服从高阶的命令。 “怎么样，我的正义阁下。你开不森开森，激不动激动。现在你终于知道这个世界确实存在着超自然力的吧。” 尤里安对一脸陶醉的袁大师翻了一个白眼。他又不是傻瓜，怎么会不知道自己成了某种、某种……嗯，某种傀儡。 “不不不，绝对不是什么傀儡！我们是兄弟，我们是战友，我们是对彼此最为忠诚的伙伴！别误会，我们都很straight的……” “你不相信是吧？” 我们的袁大师拿起一把餐刀，同时他也指挥着尤里安拿起了另一把餐刀。他先用自己的刀在左手手掌上割了一道口子。几乎就在同时，小钱德勒先生手上的同样位置突兀地形成了一道伤口。 接着代行者也被迫在自己左手上割了一刀，而这次没有意外的，袁燕倏的左手上也出现了伤口。 最为神奇的是，这两人的伤口都比原先弄出来的伤口要小了正好一半。 袁燕倏兴高采烈地在心里说道：“看到没，这就是“伤害共享”。我们不但成了同生共死的好兄弟，也多了一条命啊！” 实际上，他的这只“希瑞克戴过的口罩”是可以升级的，现在只不过是带着一丝神性的法术装备而已，以后还能升级为准神器和神器。 所以这个“伤害共享”也处于最为原始的形态，还没有到“同生共死”的地步。他们两人受到外力损伤的时候，伤害的50%会转嫁到另一个身上。不过接下来如果其中一个伤势恶化而死亡的话，另一位只要接受有机会治疗并不会受到影响。 正义阁下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手上的两道伤口，木然良久，最后在心里叹了一口气道：“事情都已经是这样了，那好吧。你先放开我。” “没问题！” 袁燕倏也松了一口气，对方要是真的死活不肯接受，那他就真的麻烦了。杀又不能杀，放又不能放，只好想办法把对方囚禁起来了。 小钱德勒先生拿起杯子喝了几口水，平定了一下自己的心神这才在心中说道：“我要……” “你要加薪水？！哈哈哈……”袁燕倏稍稍一愣，立马笑道，“我的兄弟，我的战友。你都见识到了如此伟力，还用担心区区俗物。放心，金钱对你和对我来说那都不是一个问题！” “我给你两倍……四倍薪水好了” “你待会去找约翰，让他帮你开一间……嗯，贸易公司。过几天我再往你的公司账户上打个五千美金，算是你的年终奖金，也算是我本人给你和你家人的圣诞礼物。” “谢谢，愚者大人。” “正义阁下，不用谢。现在我们可以说说正事了。我有一个大计划，正需要你的加入。这个计划不但可以让你和我，还有我们的scp基金会挣到巨额的利润，那是一个你想都想不到巨大数字。” “而且这个计划还能让你成为一位大人物。当然啦，不是你们美利坚政坛台面上的那些小丑，而是隐与幕后操纵整个世界的真正大人物。” 终于、终于。终于在穿过来两个多月之后，老子可算是有了一个能托付大事的可靠小弟。这下总算是能大展拳脚了啊。 我们的袁大师摘下口罩，正色说道：“正义阁下。为了你的家人安全起见，我建议你起一个化名。” “化名？” “对啊，化名。你觉得尤里-马林这个名字怎么样？”（注释1） …………………… 注释1：谨以此章向《红色警戒2-尤里的复仇》和《日在地球》致敬。 ps：慕容有你们这样的病友真的很幸运，我都不用解释这么“怪异”的几章是为了主角扩大装逼范围来着。 而且诸君这个月实在太给力了，所以慕容这周的周末加更那就免费了吧。 希望病友们继续支持，最好再给这本破书投点月票，至少过两个二百五吧。我一个，你们一个，岂不是美滋滋。 第二百二十九章 红精灵 本章副标题：当不了红色革命家那就当红色资本家 “尤里-马林，赫尔曼-奥古斯都-冯-海因里希，钱正义，这三个出现在苏联、第三帝国和prc公开或者秘密档案中的神秘人物，实际上都是一个人。他的原名为尤里安-赫尔曼-钱德勒，1893年8月在美国宾夕法尼亚州首府哈里斯堡出生，父亲是政治学教授，曾在多所知名高校任教，其中就有nyu。他是家中长子，还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 “钱德勒先生毕业于西点军校，作为美国陆军军官赴欧洲参加过第一次世界大战，曾经多次负伤，并荣获过多枚勋章。在1918年，他以少校军衔退役。回国之后，他成为了《哈里斯堡自由报》记者，因为公开言论过激而遭受指控。不过在1920年的审判中，陪审团一致认定他并没有犯下煽动罪和叛国罪，当庭释放……” “在1920年底，他随着父亲来到了纽约，遇到了本书的主角-袁燕倏先生，当时袁先生是他父亲的学生。两人一见如故，还成了室友。现有历史资料证明，稍后他就加入袁燕倏创立的scp基金会，成为其第一批成员，被赋予了大阿尔卡纳中的‘正义’名号……” “接下来的事情就变得有趣了，在1921年的时候他以去欧洲商务旅行的名义出国，抵达欧洲旋即失踪。不久之后，莫斯科的第三国际总部就出现了一位名叫尤里-马林的美共党员……” ——节选自丹-布朗的《scp密码》 “达瓦里舍-尤里-马林……” “等等，为什么要叫达瓦里舍的啊？难道我们真的是赤色组织，还有苏俄背景吗？” 这不是叫着比较顺口，听着比较顺耳吗。就是看着不大顺眼，因为小钱德勒先生不是光头啊。 “不不不，当然不是。我们scp基金会怎么会是共产主义组织，和苏俄更是一点关系都没有。我这么称呼是想你快点熟悉起来，因为接下来……” “头，看他们出来了……真是奇怪了，前两天瞧那个中国光头挺顺眼的，今天怎么瞅着也不过如此吗。” 我们的袁大师真是受够了自己18点的魅力值了。他是来自赛里斯的大师，又不是来自赛里斯的萌物-潘达，一出门就看见那么多的星星眼实在很烦人啊。所以他就用“希瑞克戴过的口罩”把自己的魅力值给隐藏起来了。 “嗯，确实如此……别废话了，快点跟上去！” 然后，艾登探员一车人就跟着他们来到了纽约市第一人民医院。 “尼奥，你来了啊……你的头发？”病房门口的艾纽卡小姐姐看到摘下帽子的袁燕倏，忍不住掩着小嘴笑了起来。 他们这段时间是没有见面，不过抽空就打个电话什么的，联系可一直没断呢。他今天过来是接林登万和庄昆仑出院的。 袁大师抬手挠了一下脑袋，苦着脸道：“安，这事就别提了。对了，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朋友尤里-马林先生。这位是艾纽卡-萝歇尔小姐……” 等他们两人打过招呼之后，三人一起进了病房。 “你好，萝歇尔女士。” “哈哈哈，林登先生，昆仑兄。你们看起来气色不错嘛，都能自己起床了啊。” “是你……托福，我们还死不掉。” “袁、大、少、爷，谢谢你的关照！” 两个身上还打着石膏的无政府主义……或者共产主义战士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勉强跟他打了一声“招呼”。 袁燕倏现在脸皮可是越来越厚了，他不以为意地道：“既然大家都准备好了，我们就走吧……” 薇安大姐姐露出抱歉的神情说道：“不好意思了，袁先生。没想到你回来，我们还是坐其他人的车回家吧。” 小龙女不满地道：“妈妈，袁先生可是我叫来的。干嘛要麻烦其他人呢？” 其他人？莫非就是那位…… “大家好啊。我们可以走了吗？” 就在这时，从门外风风火火地走进来一位年轻人，自然就是未来的“红色资本家”亚蒙-哈默先生了。他一眼看到了袁大师，接着又下意识地瞧了一下艾纽卡小姐姐。他的脸一下子就垮下来了，带着失望地语气说道：“袁先生，你也来了啊……” 看来这家伙最近没少被小龙女给“十动然拒”啊。 屋内的气氛顿时就尴尬了起来。 我们的袁大师眼珠一转，自说自话地道：“哎呀，这么多人还有行李两辆车也坐不下。不如我和安自己去布鲁克林吧。” 他转头问道：“安，你说呢？” 艾纽卡小姐姐连连点头道：“我同意！” “那好，各位再见了！” 袁燕倏不等其他人发表意见，一把拉起小龙女的小手飞快地消失在众人面前，一溜烟地出了医院。 “头，那个小妞还真挺漂亮的吗？” “那个小妞确实……该死的，这些人果然有问题！” zod将军已经认出袁大师身边的小妞就是他一直没找到的艾纽卡-萝歇尔，而且看这个身段和他那天见到的香喷喷的女护士简直是一模一样。作为一位职业侦探，这点观察力和记忆力他还是有的。 “头，你说什么呢？他们有什么问题？” “别废话，快点跟上去！” 这个时候，这对狗男女已经上了一辆出租马车。 “先生，请去第五大街。” “腻嗷，我们不是回家吗？去第五大街干嘛？” 袁燕倏看了看小龙女姣好的身形上有些寒酸的穿着打扮，十分豪气地说道：“安，自然是给你去买衣服的咯。” “腻嗷，你真好！” “啵！”听到买衣服哪个女孩纸不开森，哪怕是这位无政府主义……德国女特务也不例外。艾纽卡小姐姐立马在他的脸颊上香了一下。 可惜袁大师现在很忙，只好说道：“安，你稍等一下。”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只手机……嗯，口罩戴在了脸上。 “正义阁下，你听到了吗？” “愚者大人，我听到了。” “正义阁下，听着。那个亚蒙-哈默就是我说的关键人物，你一定要和他搞好关系交上朋友。” “愚者大人，你觉得你的情敌会愿意和我这个你的朋友交上朋友的吗？” “正义阁下，这有什么困难的？你只要说我的坏话就行了，而且你还能展现一下你的商业眼光。” “愚者大人，说你的坏话那太容易了。不过我有什么商业眼光啊？” “正义阁下，你就告诉亚蒙-哈默，在山的那边海的那边住着一群……” 第二百三十章 德国菜 本章副标题：吃还是不吃，这根本不是一个问题！ “腻嗷，你买的衣服太多了，首饰也太贵了，别再买了啦。” 袁燕倏用欣赏的目光打量着打扮一新浑身名牌的艾纽卡小姐姐，以二十年代标准她现在真的时尚得不得了啊了不得。 她现在里面是一袭金色的丝绸半袖长裙，外批做工精良垂坠感十分强烈的米色毛料大衣，头戴插着丝绸黄玫瑰的小礼帽，脚上穿着一双暗黄色麂皮长靴，双手是米色小羊皮手套，脖子上还挂着华丽的黄金项链。再配上她那一头闪闪发亮浅金色长发，绝对就是一位黄衣国王……嗯，女郎。（注释1） 有着一颗闪闪发亮的光头的袁大师不自禁地在心中赞道，这真是一个好漂漂的好姑娘啊。 想到这里，他心中竟然起了几分愧疚和一个疑问，自己到底能不能给予这个女孩纸她想要的呢？ 算了，现在不是考虑这种事情的时候。 袁燕倏甩了甩头，对拉着自己胳膊的黄衣女郎笑着说道：“那好，我们吃饭去。安，你想吃什么？” 小龙女可爱地歪着脑袋咬着下嘴唇想了又想，最后一拍巴掌道：“嗯，我想吃德国菜。” 袁大师顺口说道：“好，法国菜是吧。那我带你去jean……” 艾纽卡立马摇头道：“不对，腻嗷。我想吃德国菜。” “徳、徳、德国菜？！”听到这个答案袁燕倏真的小吃一惊。 德国菜？！一手大猪肘子加**……嗯，香肠火腿，一手拿一个小热水瓶一般大小啤酒杯。这很不清真……嗯，淑女啊。 一百年后的他真没有听说过哪个女孩纸爱吃西餐里面的德国菜来着，也许有个把女汉纸会喜欢的吧。不过既然艾纽卡小姐姐这么说了，他们最后还是去了一家德国餐馆。 “小姐，你要什么？” “嗯，前菜是肉肠沙拉，汤是酸菜冷汤……” 没错，德国菜里面真的有酸菜汤。而冷汤是德国和俄国菜里面的特色。 “副菜我要焗鱼排，主菜就来个烤猪肘吧。甜品就水果派吧。再来一大杯黑啤酒。” 哎呀，这孩纸还真挺能吃的吗，不过说到能吃么，呵呵…… “先生，你要点什么？” “我啊？色拉来个全素的，汤来个清淡的……接着把你们的副菜和主菜都上一遍，最后的甜品也是。啤酒先来个半打吧，我不够再要。” “先生，请问就你们两位用餐吗？” “对啊，别担心我付得起……”我们的袁大师拿出皮夹露出里面一刀厚厚的美金，然后拍了拍肚子道，“我也吃的下！” “哎呀，我好撑！”小龙女很没有淑女形象地四仰八叉地瘫在座位上，摸着微微凸出来的小肚子很是佩服地看着依然不紧不慢吃着黑森林火腿的赛里斯饕餮，“腻嗷，你真腻害！” 不是我腻害，是我的系统腻害。 “我天生就胃口好。”袁燕倏好奇地问道：“安，你怎么会想要吃德国菜的呢？” “我小时候住在慕尼黑，那个时候我爸爸妈妈就带我去吃……”小龙女随口一句话说到一半才发现自己说的不对，讪讪地停了下来。 这次我们的袁大师已经听出话里面的问题，如果他聪明一点清醒一点，那么就会装作没听到这句话。不过吃得很是快活，喝得也有些上头的他脱口问道：“慕尼黑？！你不是法国……嗯！” 这一男一女之间的气氛一下变得诡异起来。 “其实我不……” “其实我不……” 沉默了一会，他们两人却几乎同时开口说话，发现撞车的时候都默契地停下来相视一笑。袁大师抬了一下手示意对方先说。 艾纽卡小姐姐怯生生地说道：“其实我不是故意骗你的。腻嗷。你不会怪我吧？” “其实我不介意你骗我的。”袁燕倏拿起餐巾擦了一下嘴，深情地看着她道，“我也不会怪你的。毕竟你……” 他警惕地看了一下四周，这才款款地说了下去：“你是德国人，法国人，美国人，外星人……那有什么关系，只要你喜欢我这个赛里斯人，而我这个赛里斯人喜欢你那不就行了？” “腻嗷，你真好！” 小龙女把柔夷放在了桌上，而袁大师会意地把她的小手捏在自己的手中，两人四目对视，一切尽在不言中。 过了不知道多久，眼神迷离的艾纽卡小姐姐突然脸上一红，娇羞地偏过头去，带着十二万分的羞涩呢喃着道：“腻嗷，我要你带我去你家……咦？！” 一件奇怪的事情打断了这个至为紧要关键的要求。因为她看到袁燕倏的手背上面“莫名其妙”地出现了一道血淋淋的伤口。 没错，这是正义阁下在call愚者大人呢。 只有袁大师带着那只口罩，两位“精神卫士”才可以建立心灵链接。不过他也不可能一天到晚带着口罩不是，何况上面还有hello kitty。于是他们两位一琢磨就想出了这个法子。 是的，这条时间线上人类历史上第一种无线通讯就是采取这种自残的方式来通知对方。 “腻嗷，你这是……”小龙女睁大了一双美目，惊异地看着自己的爱人。 “不好意思，安。”袁燕倏苦笑一声道，“我去接个……嗯，我要上个洗手间。” “正义阁下，你为什么这个时候call我啊？！” “愚者大人，是你要我一旦有了发现就马上通知你的啊。” 躲在厕所隔间的袁大师喘了几口粗气，这事情还怪我咯？好像真的怪我，是我想出这个主意的啊。 “好了，别啰嗦了。快说说你的发现。” “和你说的一样，我说了你一些坏话，这家伙就把我当成好朋友了……” “哼！就这事儿？” “别急啊。我提到去苏俄做生意这件事情马上就引起了那个家伙的兴趣。他现在就带我去见一个人。” “谁？” “现在还没有见面呢，我只知道他们叫他‘教授先生’……” ……………… 注释1：关于20年代的服饰打扮，推荐病友们去看一下百年之美这个系列视频。还有时代背景在一战前后的《唐顿庄园》对演员服饰也十分讲究，得过好几次艾美奖当中的最佳服饰和化妆奖。 第二百三十一章 克洛托 本章副标题：中法德关系是怎么一回事情来着？ “正义阁下，你要注意安全。” “愚者大人，我会的。” 袁燕倏挂了手机……嗯，摘下口罩，用冷水洗了一把脸之后，这才重新坐到了位子上。 “安，你刚才说什么来着？”他肯定是要把这个话题给继续下去的咯。 可惜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这个时候艾纽卡小姐姐眼中恢复了清明。她若有所思地打量着自己的爱人，迟疑地问道：“尼奥，你觉得你自己奇怪吗？” 哎呀，腻嗷都变成尼奥了，眼下的情况有些不妙啊。 “我？”我们的袁大师有些夸张地低头看了看自己道，“我哪里奇怪了。” 小龙女梗着修长的脖颈，执拗地道：“不，尼奥。你真的很奇怪！” “比如说，你到现在还没有解释清楚你那一天是怎么找到我的？” “比如说，你的那个scp基金会到底是什么来头？” “比如说，你的伤怎么会好的那么快的呢？” “又加上，又加上，又加上……” 两人同时看向了袁燕倏裹着餐巾的手。 恋爱中的女子智商说不定真的会降低一点，可是她们却拥有了一件更棒的替代品，那就是直觉。 袁大师在心中长叹一声，这就是我的宿命啊。干什么都得靠自己的嘴炮和忽悠，哪怕只是上个床。怪不得是谎言之神希瑞克关注了自己，而不是贸易和财富女神渥金，知识之神欧格马和战争之神坦帕斯。 他也在口中长叹一声道：“安，我们回去再说，这次我把‘真相’告诉你……” “纳粹德国的情报部门除了当时全世界规模最为庞大的‘德国国防军军事情报局’，和日后臭名昭著的‘帝国中央保安总局’（盖世太保实际上它的第四局）这两者之外，还有一个直接由希特勒直接领导的纳粹党情报处……” “纳粹党情报处规模不大，全盛时期也不过五、六百人，主要担负保卫元首的安全、搜集政党情报、监视党内及军队的高级官员等任务……”（笔者注：其实穿林北腿的中统就是抄袭纳粹党情报处） “在情报处里面有一个极为神秘的部门，内部代号为‘纺锤’。纺锤的领导者是一位同样神秘的女性，直到二十一世纪仍然无人知道其真实姓名甚至真正面貌，只知道她是一位气质典雅的金发女子。而她不管在公开场合还是私人场所，甚至单独会见希特勒的时候，永远带着一个华丽的黄金面具的……” “这位神秘女性的代号是‘克洛托（clotho）’。‘克洛托’是命运三女神中的最小的妹妹，她掌管着世界未来还负责织造人类的命运之线，那么她主管的部门叫做‘纺锤’也是一件顺理成章的事情……” “‘纺锤’和它的掌管者‘克洛托’不但神秘，还是一个吞噬金钱的无底洞。在纳粹全盛时期，每个财政年度的费用都至少上亿帝国马克。但是除了元首和她之外，谁也不知道这么多的钱是用到何处的，只知道款项会汇到全世界各地的银行之中。所以曾经有人开玩笑说，这就是一个花了大钱却不让你上床的biao子。可惜这位很有幽默感的纳粹高层的结局似乎并不怎么好笑……” “还有人说她是希特勒的情妇，不过这位神秘女子从来没有长时间伴随在元首身边。根据希特勒亲信还有纳粹党高层人士的说法，‘克洛托’总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而她每次和希特勒见面之后，纳粹党元首往往会陷入一种奇怪的恍惚状态之中，也往往会做出一些重大决定。于是有人认定‘克洛托’是希特勒的御用占星师……” “不过根据笔者常年的研究，终于掀开了这位神秘女性带着的黄金面具。而线头就是本作前面提到过的尤里安-赫尔曼-钱德勒先生。当然在德国他叫做赫尔曼-奥古斯都-冯-海因里希，一位忠贞且狂热的奥地利纳粹党员。这位元首的老乡是纳粹党早期重要赞助人之一。据说希特勒自杀用的那把勃朗宁手枪就是他送的见面礼物之一，礼物之中还有一辆红色的奔驰敞篷车……” “而现在有证据表明，钱德勒先生是‘克洛托’的引荐者。这就不得不让人怀疑，这位神秘女性也是scp基金会成员了。笔者断定她就是大阿尔卡纳中的‘命运’……” “那么‘命运’女士究竟是谁呢？一个符合逻辑的推断，她肯定是笔者姑奶奶海伦-布朗女士口中的‘臭biao子’，也就是袁燕倏先生的情人之一。而在他众多情人之中，最符合这个外形特征那就是拥有一家大型食品企业的艾纽卡-萝歇尔女士……” ——节选自丹布朗的《scp密码》 “尼奥，你说的都是真的吗？你是某个伟大存在的人间使徒？” “是啊，我不是向你证明了我的能力了吗？” 袁燕倏的所谓“能力”就是耳朵听字用手读信之类的把戏。当然啦，这种把戏用来糊弄涉世……嗯，不算浅，可是从来没有遇到过专业神棍的小龙女，那绝对是绰绰有余了。 我们的袁大师已经解除了“希瑞克戴过的口罩”的效果，18点魅力值全开的他一脸深情地注视着艾纽卡小姐姐，随手向外一抓…… 一张精致无比塔罗牌就“理所当然”地出现在了他的手上：牌面中心的圆形象征命运之轮，轮外分别是胡狼、宝剑、狮子和蛇。牌面四角的动物分别是象征宝瓶座的人、狮子座的狮子、金牛座的牛及天蝎座的鹰。四者都有翅膀代表他们在变化中仍有保持稳定的能力。 在命运之轮上面是一位拿着纺锤的女神。还是“理所当然”的，这位女神就是我们的“克洛托”女士。 “那么艾纽卡-萝歇尔小姐，你愿意做我的‘命运’吗？” “我愿意！” 黄衣女郎接过塔罗牌却没有放开他的手，而是牵着袁燕倏缓缓却又坚定地走向了卧室…… 我们的袁大师此刻心中只想着一件事情，赛里斯和法兰西……嗯，德意志的历史关系是啥样的啊？ ……………… ps：下一章将在周五十二点免费发布在作品相关里面。vip章节将合并成四千字大章在六点发布。 第二百三十二章 珍珠港 本章副标题：花了钱就能看到国际关系了啦 其实，说到1920年的中法关系和中德关系那就不得不提一下我大清了。 我大清的问题实际上就特么这一个问题，那就是过不了一道至为关键的关卡，民族国家。其实吧，老佛爷和曾左李胡还有袁这些人精未必不知道，反倒是光绪和戊戌六君子那类愤青搞不懂其中的关窍。 “保大清不保中国，保中国不保大清。”，晚清史全在这一句话里面了。 如果不带着民族主义色彩的眼镜去看我大清的话，第二次鸦片战争之后的晚清高层还是蛮努力的，表现比我大萌尤其是南萌好多了。他们还能搞一下洋务运动，还能有个“同治中兴”。 说到中法关系，他们还能打了一场让法兰西内阁倒台且颜面大失的中法之战。 嗯，等会我还是给艾纽卡小姐姐留点面子吧。 而说到中德关系，满清高层曾经和许多穿越文作者一样脑洞大开地要来一个中德美大三角同盟。这个同盟的真正实施者就是新会公和香山公。谁说我大清都是饭桶来着？ 1908年，唐绍仪作为大清特使出使美利坚希望和老罗斯福总统达成初步协议，当时的驻美公使就是伍延芳。不幸的是，老罗斯福根本没怎么考虑，就无情地拒绝了这个提议。 嗯，他拒绝了我不能拒绝啊，呆会我要…… “笃、笃、笃。” 就在这时，突然响起了敲门之声。 家里这帮打麻将的都被我给打发走了，正义阁下现在去拜访那个什么“教授先生”，这会是谁呢？ 不管是谁了，我现在哪有功夫去开门啊。 袁燕倏不想开门，艾纽卡小姐姐更不想管了。这对狗男女就这么一前一后地牵着手走进了卧室…… “腻嗷，你在吗？是我啊！” 门外隐隐约约地传来了一位女子娇柔的声音，这声音还挺熟的啊。所以我们的袁大师更不想开门了，反而想把卧室的门给关上。 可是小龙女不干了，她突然停下了脚步侧耳细听，然后虎起小脸的她一手叉腰一脚不停地点地，气呼呼地盯着嬉皮笑脸的袁燕倏。 艾纽卡小姐姐指了指门，我们的袁大师赶忙摇了摇头。 艾纽卡小姐姐索性丢开了他的手直奔大门，我们的袁大师只好长叹一声拦住了她，自己转身意兴阑珊地打开了门。 “腻嗷，你……哈哈哈……你怎么剃了一个光头？！” “我……” “不过没关系，你就算光头也挺……好像剃了光头之后你更帅了啊。” 袁大师翻了一个白眼，我不是剃了光头变帅了，而是因为太帅而成了光头。 他摸了摸稍微有了点发茬的脑袋，苦笑道：“丽莲，你怎么突然就这么来了？也不发封电报给我，好让我去接你啊。” 脸上带着几分疲色，身上还有几许风尘的丽莲-吉许小姐扑了上来，环抱住他的脖子开开心心地道：“我这不是想给你一个出乎意料之外的惊喜吗？你现在意不意外，喜不喜欢？” 老子现在确实很意外，却一点都不喜欢啊啊啊！！！ “嗯……” “腻嗷，我真的好想你啊，你有没有……有客人啊？！” 吉许小姐从他的身上跳了下来，仔细打量了一下一脸阴沉的艾纽卡小姐姐，又看了一眼满脸苦涩的袁大师，脸上的笑容也是一僵。 不过她到底是从小混江湖的女演员，打了一个哈哈道：“哈哈，尼……袁先生。想不到你在招待朋友，那我先去饭店了……” “不！你们聊，我先走了！” 我们的袁大师终究还是图样图森破，晒衣服没晒够。他这两辈子也没有开后宫甚至劈腿的经验，更别说这种被“捉奸在房”的尴尬场面了。一时之间，他觉得自己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小龙女一个人疾步跑了出去。 “呯！” 房门被重重地关上了。 和我大清遭受的闭门羹一样，中德美大三角联盟这个美好的想法只要暂时搁置了。 丽莲-吉许小姐一脸歉意地道：“尼奥，对不起。不如你……” “不，丽莲。该说对不起的是我！”袁燕倏收拾了一下心情，总算没把另一位给放走，“你也是我的‘客人’。请务必留下来。” 说着他把手伸进了兜里，掏出了…… 电影明星似笑非笑地道：“原来我和那个可怜的blonde一样，只是你的‘客人’啊？嗯……你为什么带上口罩了？” 因为这个口罩带着可以让自己的全属性加1啊！18点的魅力值再加1点那就是19点，这已经逼近凡人的极限了。 吉许小姐的双腿顿时就有些发软了站也站不大稳当了，口中柔柔腻腻地娇呼道：“腻嗷……” 带着hello kitty口罩的袁燕倏二话不说，一个箭步就用公主抱把她抱在了怀中，走进了卧室，左腿一拐把卧室的门给重重地关上了…… “呯！” 其实说到早期的中美关系，那么精髓就是“门户开放”，门户开放了就容易进进出出了吗。 为了维护这个广阔的市场，美利坚对我大清还是相当友好的。尤其在《辛丑条约》签订期间一直维护我大清，甚至不惜舌战其他诸国，还是收到一点成效的。至少还是保全了剩余领土的完整。虽然没能做到减少赔款，不过后来美利坚还主动退还赔款，还扶植起了一个又青又滑的大学。 美利坚以廉价的工业品和农产品这两个比拳头大上不少的拳头产品为傲。十九世纪来自美利坚的商品还是“涓滴细流”，到了二十世纪之后就如同汹涌的潮水一般涌进了我大清，迅速席卷了市场这只看不见的手。 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时候，双方还是感到有些生疏。不过到了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时候，中美两国就成了有志一同的盟友。 当然因为实力对比的关系，美利坚是主力。他们在太平洋战场上一开始遭到了可耻的偷袭之后就发起了一波又一波的攻势。而赛里斯则是以拖待变，屏住最后一口气就是不投降，终于熬到了1945年。在第二次大战结束之后，双方迅速进入了一个蜜月期。 可是，赛里斯国内又发生了一次内战。这次上台的新兴力量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在某个半岛又和美利坚做过一场。这次美利坚前期一时不慎被赛里斯打得是落花流水，又轮到美利坚咬牙坚持了。可惜赛里斯后勤能力有限，始终无法取得决定性的大胜。 其后又因为某些政治因素，赛里斯越过了三八线。而稳住脚步的美利坚终于发现了对方的弱点，使出吃奶的力气推了回去，而赛里斯也不想遭受太大的损失。最终双方僵持在了三八线上。 本来中美之间很有可能发生第四次大战的，赛里斯倒是雄心勃勃发出了“死掉一半人口，还有三亿人”的豪言，可是冷静下来的美利坚坚定地避免太过惨烈的战争。 于是……就到了贤者时间。 我们的袁大师点燃了一支雪茄，他抚摸着大明星光滑的脊背问道：“你那个《东方之路》拍完了？” 吉许小姐白了他一眼道：“嗯，我可是一杀青就上了最快的火车来找你了，没想到……” 袁燕倏有些难为情地打断了她道：“嗨，就别提这事了。” “为什么不提？”女明星用手肘撑起身子，也不顾自己春光外露诧异地问道，“那个blonde真的蛮可爱的，你这就放弃了？” 袁大师闻言一愣，有点不敢相信地问道：“听你这意思还鼓励我去追她？” “哈哈哈……”吉许小姐突然伸出手抚摸他的脸庞，有些发痴地道，“腻嗷，你这种人怎么可能被我这样的女人束缚住？别说你现在没有结婚，就是结婚了也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子投怀送抱呢？” 确实如此，就算他把那张“卡牌：诡异的2”撤销之后，他依然拥有16点的魅力值。比一般人高多了。更别说，他还有文艺作家的加成。 她绣眉一蹙轻叹一声道：“我，还有那个blonde真的能阻止你和她们吗……” 不得不说，演艺界人士的婚恋观和普通人还真的有些不同。 所谓戏剧人生，有时候某些演员真的分不清到底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假。尤其是对方法派的演员来说，他们的表演方式要求他们完全融入角色中，除了演员本人的性格之外，也要创造角色本身的性格及生活，务求写实地演绎角色。那么这些角色戏中的爱情自然也就成真了。 说句真格的，有的男女演员从戏里爱到戏外并不全是“贵圈真乱”或者经纪公司和片方需要他们搞一个绯闻，而是太过沉浸假戏真做罢了。可是等到他们从这个角色里面走出来的时候，那就到了say goodbye的时候了。 丽莲-吉许这些年混迹于乌七八糟的好莱坞，而且有时候她也不得干一些她不愿意干的事情，很多事情真的算是看穿了，所以在原本那条时间线上她终生未婚。 她拿过袁大师手中的雪茄，狠狠地抽了一口，然后幽幽地道：“腻嗷，我看得出来那个blonde真的很喜欢你，你可别错过了啊。” 说着她坐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吃吃笑道：“小伙子加油，大姐姐会帮你的！哈哈哈……” “嗯……你还大姐姐了？！”袁燕倏被这句话又勾起了心火，立马发动了中美第四次战争。 “腻嗷，我认输了！我发现你比上次还要腻害……” “哼，知道我们赛里斯人的厉害了吗？” “知道了知道了，我求饶还不行吗？” “既然如此，我就大发慈悲地放过你了！” “我都脏死了也累死了，你要抱我去洗澡澡！” “吉许女士，本人愿意效劳。” 两人相拥坐在宽大的浴缸里，在他怀里的大明星发出了满足的叹息声。她环顾着装饰华丽的浴室道：“腻嗷，你这里真的不错，我什么时候有钱买一套这样的公寓就好了。” “丽莲，你会没钱……嗯。” 我们的袁大师想起现在是1920年，这年头不管是大导演和大明星都挣得不多。当然了，丽莲-吉许这样的知名演员肯定比工薪阶层赚得多，可是这种哈德逊河边的房子可不是靠工资能买得起的。 袁燕倏微微一笑，轻飘飘地道：“嗯，丽莲。不过就是一套公寓罢了，我送给你了！” 喔唷，这句话当年就想说来着，可惜没机会……当然也没钱啊。 “哗啦啦……” 大明星身子一抖激起一片水花，她转头诧异地问道：“送给我？你在信上不是说这套房子是你朋友借给你住的吗？而且你真的有这么多钱？” “丽莲，钱这种事情你不用担心啦……” 哎呀，老子最近似乎用钱用的太狠了，身边真的没什么钱，这些天花的还是从家里汇来的那三千多美金，而这笔钱也差不多见底了。 爱迪生输给自己的五万美金现在可不是从股市里面拿出来的时候。至少要等到nypr开张的时候。 至于自己那本《冰与火之歌》根本就是在赔本赚吆喝，就算《scp》杂志大卖特卖也要过一段时间才能把资金回笼。 《世界报》和《世界妇女》那里还欠自己一些稿费，百岁山的款子也没有结，不过这些也是小钱，加起来大概也就几万美金吧。 当然用这些钱买一套这样的公寓还是买得到的，可是比起自己的那些个大计划，这就显得杯水车薪了。 嗯哼，看来自己太过专注于刷名声和大计划，把小钱钱这码事情给忘了。自己还是要把下一步的计划尽快提上日程了啊。 他看着怀中的佳人问道：“丽莲，既然这部电影拍完了。那么格里菲斯先生在洛杉矶做什么？” “腻嗷，他在做后期啊。” “嗨，你发电报让他做完了就尽快赶到纽约。反正你们这部《东方之路》肯定没有什么票房，随便搞搞就行了。我们还是尽快开始拍摄有声电影好了。” “腻嗷，你怎么知道这部片子没有票房的？” “嗯……” 我们的袁大师这次懒得找理由，索性学习小日本偷袭珍珠港，他又揭开了中美第一次大海战的序幕。 ……………… 夭寿啦，连续两周没推荐了啊。 求各位病友安慰，把八月份的月票留给我啊啊啊！！！ 第二百三十三章 读书会 本章副标题：老子也混成头牌……嗯，大牌了啊。 “头，你看。这个中国人昨天带着一个blonde进去，今天却带了一个brte出来！两个都挺漂亮的。啧啧啧……咦，这个女的怎么这么眼熟？” “嗯，她好像是个电影明星。” “头，你说得对啊。该死的，这不就是丽莲-吉许小姐吗？这个该死的中国人还真有该死的艳福啊。又是唐人街姬女，又是清纯小妹纸，又是艳丽大明星……fxxk！” “……” 好吧，其实艾登探员想到了家里的黄脸婆，这心中也有点羡慕嫉妒恨来着。 现在是1920年12月7日星期二的下午一点，我们的袁大师和他的“路西法”早上醒过来之后又激战了那么几场，才刚刚从床上爬起来。 要不是袁燕倏早就和人有了约定，说不定这两位还腻在床上呢。 “丽莲，我们是有车，不过今天没人开。还是叫出租车吧。” 昨天正义阁下把车开回来了，还和愚者大人和大明星一起吃了一顿晚饭。不过饭后他很知趣地出去在旁边酒店开了一间房，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呢。 “腻嗷，你连车都不会开啊？！嗯，毕竟你是一个亚洲人。” 好吧，袁燕倏一直没搞懂为什么白皮有“亚洲人开车不行”这个根深蒂固的偏见的，难道他们没有听说过“秋名山老司机”的传说……嗯，他们还真没有听过。 所以听到吉许小姐的调笑，他也只能翻了一个白眼。 打扮的娇俏可人的大明星兴高采烈地坐到了驾驶的位置上道：“好吧，那我今天就当你的司机。上车吧，袁先生！” 可是我们的袁大师站在原地一动都没动，反而皱着眉头似乎在考虑什么重大问题。 “腻嗷，你怎么还不上车？是不相信我的驾驶水平吗？” “不不不，丽莲。我完全相信你的驾驶水平，我只是不相信你等会还踩得动刹车。” “腻嗷……你太坏了啊！” 这对狗男女就这么打着情骂着俏地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曼哈顿的nyu。他们不是去纽约大学上课，而是去纽约大学旁边的巴诺大学书店。 巴诺书店(barnes &amp;amp;amp; noble)是在1873年由查乐斯-巴恩斯创办于伊利诺伊的家中。和当时其他一家一家单独的书店不同，巴诺书店的创始人从一开始就有了连锁经营化的想法。 、 开业之后，巴恩斯先生在他家附近的小城镇里面开办了所谓的“社区书店”。这些书店除了出售书籍报刊之外，也经常举行读书会和签售会，还提供给读者们一个非常舒适的社交环境。这就让这些小镇之中的书店成了居民，尤其是家庭妇女们一个聚会的场所。 巴诺书店的这个经营策略大获成功。到了后来，这种社区书店规模越来越大，提供的服务也越来越多，就成了和超级市场差不多的“超级书店”。 在获得初步的成功之后，巴恩斯先生认为学生是不容忽视的图书消费群体，于是就致力于大学书店的建设，这就是“巴诺大学书店”。到了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全美的巴诺大学书店有三百多家。纽约大学这种著名学府旁边自然也有一家。 我们的袁大师去书店当然不是买书，那个破系统麻烦归麻烦但是当作阅读器用还是蛮方便。他此去是应邀参加读书会的。 读书会这种东东我们赛里斯人比较陌生，不过在欧美国家还是非常流行的，形式也多种多样。可以是几个好朋友相约读同一本书，到了约定时间大家聚在一起交流一下读书心得；也可以是某家书店发布通知在某个时间召开某本书的座谈会，一些完全陌生的读者们因为对某本书共同爱好走到一起畅所欲言。 还有袁燕倏今天参加的这种作者亲自上台朗读，读完之后接受在场粉丝们询问的带有促销性质的签售会。而且今天这场读书会还不是只有他一位作者，实际上这原本是薇拉-凯瑟女士的专场读书会。 这位著名女作家对《浓情巧克力》推崇备至，称其为“填补了保守的十九世纪和激进的二十世纪的那个让女性极其尴尬的缝隙”。她又通过海伦-布朗小姐和袁大师建立了联系渠道。于是就有了这场联合读书会。 “海伦，约翰。你们到了啊。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 麦考尔先生眼睛一亮，抢着上前握手道：“丽莲-吉许女士！你不就是那位大明星吗？幸会幸会。” “你好，麦考尔先生。” “吉许女士，这位是海伦-布朗小姐。” 男人么，看到女明星哪有不激动的。女人么，看到比自己漂亮的同性，尤其还是自己曾经有点想法的男神带来的比自己漂亮的同性，这气就不打一处来。 “林中小仙女”这一辈子总觉得腻嗷身边都是一帮不懂得他真正价值，就冲着他那张帅脸、那点名声和那点臭钱而来的“臭biao子”。 “你好，布朗小姐。” “你好啊，吉许小姐。”她冷淡地打了一个招呼，就扯着袁燕倏道，“尼奥，快点跟我过去……” 我们的袁大师只好无奈地对吉许小姐苦笑了一下，跟着“曼哈顿的海伦”来到了巴诺书店的休息室。年纪到了中年的一男一女正坐在那里聊着天。 “凯瑟女士，德莱赛先生，这位就是neo-yuan。” 那位身材有些发胖，有着满月般的圆脸蛋和一双发亮的蓝眼睛的中年女子欣然站起身来，伸出手道：“你好，袁先生。” 薇拉-凯瑟(wi cather)，这位可是不算性别都能排在二十世纪前列的美国著名“女”作家啊。这个双引号是表示敬重，意味着她已经不限于女性作家的范畴了。 她的小说也非常具有男子气息。实际上，这位大姐自小就有男性化倾向，喜欢穿男装还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威廉，尤其她还有好多位女性“密友”。 不过凯瑟女士这辈子都没有“出柜”，这年头的美国人对待lgbt的态度可和一百年后的后辈子孙完全不同啊。我皇川普陛下不让变性者参军都闹得沸沸扬扬的，一百年前哪有这种破事？ 当然啦，对于一百年后的袁鸿渐同学来说，百合什么的……太有爱了啊！ “你好，凯瑟女士。” 第二百三十四章 很眼熟 本章副标题：美利坚的良心 “你好，凯瑟女士。你的《我的安东尼奥》写得实在太棒了，书中那种原野的气息能涤荡人心的苟且。我认为你的这本小说把对女权的声张和对环境的保护这两种先进理念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实乃开天辟地的伟大著作。嗯，我称之为……” “ecofeminism！” 这个本该在半个世纪之后才出现英文单词一出口，周围人全都露出了“不明觉厉”的神情。 薇拉-凯瑟女士都微微失神，在口中念道：“ecofeinism……生态女权主义！” 又是生态，又是女权，听着就知道很先进很普世的吗。 过了好一会，这位著名女作家竟然向着袁大师行了一个女士礼，正色道：“袁先生，你不愧是能写出《浓情巧克力》这样女性主义小说的杰出作家。‘生态女权主义’这个词真是神来一笔啊！” 袁燕倏也一本正经地躬身道：“哪里哪里，这也是受到了凯瑟女士你作品的启发，我才能‘发明’这个词汇的。” 葱白地看着他的海伦-布朗小姐再次开口，她这次用十分葱白的口吻介绍道；“尼奥，这位是今天的特约嘉宾西奥多-德莱赛（theodore dreiser）先生！” 对于袁燕倏这位赛里斯人来说，西奥多-德莱赛这个名字可要比薇拉-凯瑟大姐耳熟多了。 真的要论起文学地位，他这位“批判现实主义”大师也要比“生态女权主义”者高了不止一筹。他既是二十世纪美国文学中第一位杰出的作家，也是美国现代小说的先驱；在美国文学史上，他不带偏见地率先如实描写了新的美国城市生活，堪称‘美利坚的良心’。 在他的影响下，美国出现了一大批现实主义作家，其中就包括《了不起的盖茨比》的作者菲茨杰拉德。而菲茨杰拉德后来也真的称德莱赛是当代美国最伟大的文学家。 西奥多-德莱赛和威廉-福克纳、海明威并称为美国二十世纪最伟大的三位作家，不过实事求是地说，他在文学史上的地位比起另两位只高不低。 此君1871年出生在印第安纳州一个破产的小业主家庭。童年是在苦难中度过的，中学没毕业就去芝加哥独自谋生。1889年，他进入印第安纳大学学习，一年后因为交不出学费再次辍学。1892年，他成为了一名记者。 他曾经做过饭店洗碗伙计，洗衣房工人，火车站验票员、家具店伙计等工作。这些经历使他接触到下层社会各种人物和阴暗面，为日后创作积累了丰富的素材。所以德莱赛先生才能写出真实再现当时美国社会的现实主义作品，比如他的成名作《嘉莉妹妹》，和其姐妹篇《珍妮姑娘》。 《嘉莉妹妹》写了一位农村姑娘嘉莉来到大城市芝加哥投奔自己的姐姐和姐夫，为了谋生进入一家鞋厂当女工。为了摆脱贫穷和困苦的生活，她先后成为了推销员和酒店经理的情妇。最后她凭美貌与歌喉成为演员…… 咦，为毛看起来这么眼熟呢？ 我们的袁大师回想起这本小说，居然有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女工-“恋爱”-劈腿-成功……这俨然就是一百年后赛里斯女性的励志典范吗。 哎呀，这么励志的小说为毛读起来那么糟心呢？肯定是这位德莱赛先生水平不行。他真的应该跟一百年后的赛里斯现实主义作家们好好学习一下。 女工换成女白领，推销员换成职场精英，酒店经理换成真壕，女主角开着职场精英送的车，住着真壕送的房，最后经过一番自我奋斗外加若干次劈腿打胎之后就成为了大公司的cao…… cao，这还需要解释吗？ 而且书里面应该多写写星巴克啦，欧莱雅啦，普拉达啦，杜蕾斯啦，法拉利啦……似乎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去了。不管了，这书就应该按照《小时代》的套路来写吗。 后来这位大师还以自己妹妹为原型写了一本《珍妮姑娘》，里面女主角也是未婚生子还当人情妇什么的。剧情原本是不错的，就是写法上面有问题，不然妥妥的“我抽烟我喝酒我滥交可是我是个好女孩”的现代女性。 虽然人家的书写的不咋地，不过他的文学地位真的很高。所以袁大师还是非常有礼貌地说道：“原来是德莱赛先生，能见到你这样文学大师真是我的荣幸啊。我拜读过你的《小》……嗯，你的《梦》……嗯，总之很多作品。我本人真的受益良多。” 他诚心诚意地说道：“尤其是《天才》这本小说。实在是一部让我为之共鸣的现实主义作品啊。” 袁燕倏并没有因为要拍这位大师的马屁而随口说些奉承话，他确实十分喜欢德莱赛在1915年写的《天才》。 那么这部小说是说什么的呢？ 《天才》的主人公是一位极具才华的画（zuo）家（jia），他的作品就艺术上而言非常出色。可是始终得不到资（zhu）产（liu）阶（du）级（zhe）的认同。这些鄙俗不堪愚蠢无比的家伙们看不懂也就算了，还骂他是沙比。所以男主角顺理成章地扑街了。为了赚钱，他只能去学习“成功经验”迎合“大众口味”，终于成了一个庸俗的贩卖艺（wen）术（zi）的市侩……嗯，一位“天才”。 哎呀，这么一说袁大师就觉得这本书和书中的主人公十分眼熟，很像是、很像是、很像是……那谁来着？ 总之，西奥多-德莱赛真的不愧是真正的现实主义文学大师。就像《嘉莉妹妹》、《珍妮姑娘》和《天才》这些作品，可以说是“放诸于四海而皆准”。他笔下的那个高速发展的资本主义大国中发生的事情，放到整整一个世纪之后与美利坚历史背景完全不同的东方某大国，居然一点也不违和。 带着一副金丝边眼镜，长相颇为斯文的现实主义大作家闻听此言，脸上也露出了几分笑意地道：“袁先生，我也非常高兴见到你。而且你的两部小说我也都读过了，实在是很出色。” 袁燕倏的表情倒是非常严肃，他沉声说道：“德莱赛先生，我的小说只不过是在卖弄文字和技巧罢了，看似华丽实则空洞。而你的小说才是真正的秉承着巴尔扎克以来伟大的现实主义传统。” 他斩钉截铁地道：“我个人认为，在我们这个时代也只有托马斯-哈代先生能与你相提并论了！”（注释1） ……………… 注释1：袁大师这句话是在说1920年的英美文学界当中，已经成名并且还活着的现实主义作家。真要扩展一下把去世的和国外的都加进来的话，那可就没完没了了。 第二百三十五 翻译家 本章副标题：鸿渐先生的第一把小算盘 “只有托马斯-哈代先生能与你相提并论了！” 实际上在十九世纪末的时候，托马斯-哈代还是一位很具“争议性”的作者。他最出色的两部小说《德伯家的苔丝》和《无名的裘德》因为有很多“儿童不宜”的情节被当时的卫道士给骂翻了，气得他老人家发誓再也不写小说，改行去当诗人了。 当然现在是1920年了，社会风气开放了不少。哈代的作品也得到应有的评价。 我们的袁大师这句话其实打了一个折扣，当时英美文学界还有一位堪称伟大的批判现实主义作家，那就是大名鼎鼎的萧伯纳。不过老萧作为费边社重要成员太左也太红了，公开说自己是“一个普通的无产者”，“一个社会主义者”。和这位既不普通也不社会的新古典主义大师尿不到一个壶里面去，所以袁燕倏干脆就没提。、 不过呢，西奥多-德莱赛先生在原本那条时间线上的1945年也加入了美共，所以袁燕倏是不太可能去接触批判现实主义这玩意了，当然这是指非中文小说。对于那个民国，他还非得当当批判现实主义文学大师不可了。 “哈哈哈，袁先生。你过奖了。”德莱赛先生听了这句夸奖，心里还是挺高兴的，不过面子上还是要谦虚一下的。 袁大师真要他写书那是不成的，可是和写书的人套交情那是一套一个准。只用两三句话就把这两位美国著名作家给套进去了。 谁说老外就不知道花花轿子人抬人这个道理了，而且这三位还是肚中相当有料的大作家，抬起人来那也都是一套一套的。 袁燕倏赞誉凯瑟女士是“生态女权主义”的滥觞，那么女作家自然说他是二十世纪新女性主义的旗手。他把德莱赛先生捧到了托马斯-哈代这样批判现实主义大师的高度，那么男作家也很自然地不是他讲成是浪漫主义和人道主义的新秀。 凯瑟女士是荒野派的开创者，德莱赛先生是揭露美利坚阴暗面的批判者，那么袁燕倏先生就是历史小说的创新者…… 看这火候差不多了的时候，我们的袁大师又祭出了一件大杀器。他诚意满满地开口问道：“凯瑟女士，德莱赛先生。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把你们的大作翻成中文，让我的祖国同胞也有机会欣赏两位的杰出作品呢？” 两位大作家闻听此言精神就为之一振。先不说稿酬版税什么的，把自己的作品翻译成另一个国家的文字，对于作者来说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恭维吗？ 他们也相信尼奥-袁这种用非母语的英文就能写出如此优秀作品的文学家，他的翻译水平肯定差不到哪里去。 既有钱赚、又能扬名、还不会糟蹋自己的作品，再者说这年头除了袁燕倏也没有人会把他们的作品翻成中文。所以他们自然是欣然同意。 而得到他们的首肯之后袁燕倏心中也是一喜。他可不是兴之所至地提出要翻译这两位的作品，刚才在脑中经过一番仔细的考虑和权衡。 德莱赛先生和凯瑟-女士那都是妥妥的左派。前者后来都加入美共了，屁股当然是红的发紫；后者可是1904年在柏林成立的国际妇女运动联盟的成员，而她的理念和后现代女权主义运动很是合拍。 今日民国什么思潮最是汹涌澎湃，那还用问吗？ 可惜他自己的英文作品小布尔乔亚味道太浓也太过西方化，只能吸引文艺青年，受众还是太小。而翻译他们两位的作品岂不是正好赶上了风口浪尖，还能成为二逼……嗯，革命青年的偶像。 当然啦，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我们的鸿渐先生此时已经立志和鲁迅先生别一别苗头了，实际上有了大师球要盖过后者也并不怎么困难。他心中早就有了独领民国文坛风骚的野望。 众所周知，鲁迅曾经翻译过不少外国文学作品，不过他老人家选的都是爱罗先珂、阿尔志巴绥夫、有岛武郎、片上伸等等这类完全没有名气的小众作家和文艺批评家。而他们的作品要么是反思本民族的《丑陋的xx人》，要么就是主题先行的抗争文学，单就文学价值来说也就那样。 他还翻过尼采和托洛斯基的作品，不过因为这两位政治上都不太正确，反正后来没什么人提这个。 那么自己有了大师球这个非常好用的翻译器，大翻译家这个名头岂不是手到擒来？虽说根据系统说明书翻译作品能获得b币非常之少，只有抄袭作品的万分之一，而且很多“你懂的”作品他是没办法使用翻译功能的。但是能用来刷刷名望完全是值得的吗，顺便还能赚点小的小钱钱。（笔者注：打个补丁，否则主角赚b币太容易了。） 另外一个关键因素，那就是当翻译家贩卖起私货来更隐蔽也更不会引人诟病。试想一下，如果有人质疑他这样的新古典主义大师为什么要翻译德莱赛先生那种揭露资本主义阴暗面的左派作品，我们的袁大师可以理直气壮地回答，艺术的归艺术，政治的归政治。 于是这三位三言两语之中就达成了一个口头合同。正好袁大师的私人律师约翰-麦考尔先生就在旁边，他立马开始伏案起草正式合同了。 如此一来，三位注定要在历史上留名的大作谈笑之间更是融洽。而得到了这两位美国著名作家的接纳和首肯，这也意味着他真正地进入了英美主流文学界。 于是袁燕倏这颗“英美文学界冉冉升起的新星”终于在234章之后正式上天了。 “凯瑟女士，德莱赛先生还有袁先生，时间到了。请问你们准备好了吗？” 就在他们三位聊得正高兴，旁边几人也听得正精彩的时候，巴诺书店的工作人员进来通知他们读书会可以开始了。 在这位书店员工的引领之下，众人来到了书店大堂。 今天来的读者还真不少，起码有四、五十位，其中还有一些nyu的学生。有意思的是，到场的读者女性占了一多半。 “女士们，先生们。今天我们巴诺大学书店nyu分店很荣幸请到了薇拉-凯瑟女士和尼奥-袁先生为大家朗读他们的作品。我们还有幸请到了西奥多-德莱赛先生，现在先请他上来说两句……” 第二百三十六 长厮守 本章副标题：书山有路抄为径，情海生波累美人。 “今天我很高兴地来到巴诺大学书店，见到了这么多的热心读者。我还见到了我的老朋友薇安-凯瑟女士，同时有幸结识了一位非常有才华的年轻人，那就是……” “袁先生，我一直认为你能成为大作家，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呢。”丽莲-吉许小姐凑到袁燕倏的耳边，半是夸奖半是撒娇地腻声说道。 我们的袁大师似笑非笑地转过头去道：“丽莲，我现在算什么大作家，这只是个开始。将来……” “将来等你当了真正的大作家，我还能在你身边吗？”大明星带着幽怨的神情打断了他。 袁燕倏像所有这种情形下的男人一样，一挺脖子扬声道：“能啊，为什么不能？” “嘘！” 海伦-布朗小姐很是不高兴地转过头来瞪了他们一眼。 袁大师对她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等布朗小姐回过头之后，他盯着吉许小姐含情脉脉的美目，再次压低了声音郑重承诺道：“只要你愿意在我身边，那么你就能在我身边！” “腻嗷……” “丽莲……” 两人的手悄悄地紧紧地握在了一起……要不是在公众场合，而且袁燕倏作为嘉宾也不好走开，不然这对狗男女就要不可名状了啊。 “下面有请尼奥-袁先生！” “尼奥，该你了。” 被布朗小姐没好气地提醒之后，我们的袁大师这才如梦初醒。他急忙松开了自己的手，站起身来整了整衣服，向着台上走去…… “曼哈顿的海伦”斜睨了一眼大明星，用一种胜利者的口吻说道：“吉许小姐，你还不知道吧？尼奥的中国未婚妻马上就要抵达纽约了！” 这件事情骆佳骧知道了，那么骆普祥也知道了，那么袁燕倏身边的人就全知道了。不过因为是二手消息，所以布朗小姐就把相亲对象误当作了未婚妻。 吉许小姐听了这话自然明白对方的意思，她十分自然地露出一个落落大方的笑容道：“哦，尼奥确实没有跟我说过。不过我也没有打算和他结婚啊。” 大明星看着气鼓鼓的对方做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道：“难道说……你吃醋了？” “哼，我才没有呢！”布朗小姐恨恨地转了回去。 至少在嘴皮子上面，名门淑女到底是斗不过大明星这种老江湖的。不过这个消息确实让吉许小姐的心头有了一层阴霾。 男人的甜言蜜语她听得多了，男人的翻脸无情她也见的多了。 所谓多情总被无情恼，如果她是逢场作戏只求一时欢愉，那听过这个消息也就算数。可是大明星这次难得地动了真情，一颗芳心也不由得患得患失了起来。 心烦意乱的吉许小姐看着台上光芒四射的光头甜心，突然站起身来向外走去…… 此时的袁大师并没有注意到台边这出小小的插曲，他把自己的魅力值调到了16点。19点的魅力值实在太可怕，还是低调一点吧。 “呼……” 不过16点的魅力值也够在场众人喝上一壶了，台下的人群中特别是女性发出了低低的惊呼声。 “谢谢德莱赛先生和凯瑟女士。实际上我本人也是他们两位的忠实读者。德莱赛先生笔下的城市太容易让人堕落了，而凯瑟女士写的荒野却是地那么激励人心，所以我最后还是决定和你们大家一样，呆在……” “纽约！” “哈哈哈……”这个笑话不算太绕，读者们全都领会了他的意思，发出了哄笑之声。 按照一般性演讲技巧，袁大师上来先讲了一个不那么好笑不过还是能笑得出来的笑话。 等众人笑完之后，他开口说道：“请问在场有多少人读过本人的《浓情巧克力》呢？请举手。” 台下至少有四分之三的读者举起了手，而其中的女性几乎全都看过这本小说。 “谢谢大家，请放下。”袁燕倏点点头道，“看起来还是女士们比较喜爱巧克力这种甜品。” 他把自己手中的书放在一边道：“既然如此，我就不念了，省的不爱吃甜品的绅士们有意见。大家有什么问题直接问吧。” 我们的袁大师话音未落，一位长得就有些刻薄的年轻男子连招呼都不打地径自站了起来，大声问道：“袁先生，我倒是拜读过你的这本书，写得确实不错。不过……” 他用一种趾高气昂的语调问道：“我想请问谁帮你这个中国人写的呢？” “吼……” 听到这么不礼貌的问题，众人也是反应各异，好多女读者露出激愤之色，不过还是有人微微点头，看上去赞同这个问题。 袁燕倏毫不生气，早就心理准备的他莞尔一笑道：“这位先生，谢谢你的喜欢，不过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我也想请教一下……” “谁帮你这个美国人读的呢？” “你！”听到这个回答，那个家伙脸一下子涨得通红。 “呼……” “啪、啪、啪。” 听到他这么针锋相对的回答，台上台下又响起了窃窃私语之声。而德莱赛先生和凯瑟女士，当然还有海伦小姐都轻轻地鼓了一下掌，表达了自己的支持之意。 “这位先生，请坐。我只是开个玩笑，如有冒犯那抱歉了。”袁大师最后还是给这家伙一个台阶。这是因为场合不对，他现在的人设也不对。 袁燕倏现在是一颗“英美文学界冉冉升起的新星”，而这是一场作者和读者之间交流的读书会，自然不用那么锋芒毕露，反而要尽量展示自己的教养和风度。 他清了清嗓子道：“其实这位先生没有仔细读过我的《浓情巧克力》。因为我在序言里面就写了，这是一家友善的法国朋友们‘帮’我写的……” 其实袁大师对于自己这个中国人被指责抄袭这码事情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其实《狄公案》完全不用担心，书里面唐代历史也只有中国知识分子或者西方汉学家才写得出来。 马上要发布的《冰与火之歌》也没啥问题。因为谁说他抄袭，那么就请这位把下面放出来给大家看看就好了。 而《浓情巧克力》，他早早的打了一个补丁。 袁燕倏毫不含糊地说道：“没错，就是书中所写的林登万一家人。实际上林登万先生是一位法国退伍士兵，他的妻子，薇安-萝歇尔女士确实是一位兼具智慧和善良，还精于制作甜品的女子。还有他们的女儿艾纽卡……” “萝歇尔小姐，你怎么在这里？” 第二百三十七章 表演家 本章副标题：这究竟是一本什么小说？ “萝歇尔小姐，你怎么在这里？” 丽莲-吉许小姐走出书店找了一个无人的角落，连抽了两支烟，这才是算是平复了自己的心情。 而当她走回巴诺书店的时候，一眼看到一条倩影在路边徘徊，几次推开了店门却没有走进去，而此女正是艾纽卡小姐姐。 “是你，吉许小姐！”小龙女被大明星的招呼声吓了一跳，期期艾艾地道，“我、我、正好路过，想、想、想买本书。” 吉许小姐眼珠一转，笑着问道：“那你为什么还在外面？” “我、我……我又想起有点事。”说着，艾纽卡小姐姐低头转身就走。 大明星也没有拦她，而是悠悠地说道：“萝歇尔小姐，你知道尼奥的中国未婚妻要来了吗？” “尼奥的中国未婚妻？！”这几个字像是晴天霹雳一般打在了小龙女的头上，她的脚步也不由得停了下来，就这么呆呆地站在路边。 吉许小姐走到她的身边，揽住她的香肩，在她耳边轻轻说道：“萝歇尔小姐，爱情和幸福是要靠自己争取的！” “自己争取？”听到这句话，艾纽卡小姐姐恢复了一丝生气。 “对啊，自己争取。”大明星嫣然一笑，指着路口的咖啡店道：“不如去那里我们聊聊吧。” 书店里的袁大师当然不知道书店外还发生了这么一件事情，也不知道将来有得他头大了的。毕竟他开的是水晶宫，不是别人的马桶间……嗯，rbq陈列室。 他回答了十几个关于《浓情巧克力》和《狄公案》的问题，期间妙语连珠却又风度翩翩。就连原本对华人有那么点歧视的白皮都不得不承认，这个中国人确实是一位有那么点才华的作家。 “女士们，先生们。大家没问题了吧？”袁燕倏打开皮包，拿出一叠稿子道，“我有一本新的作品马上就要面世了，正好借着这个机会介绍给大家。希望大家喜欢，并得到你们的宝贵意见” 他转过头对着凯瑟女士和德莱赛先生笑了一下道：“当然我还希望两位不吝指教。” 在众人期待或不那么期待的眼神中，我们的袁大师清了清喉咙，开始朗读了起来： “既然野人已经死了，”眼看周围的树林逐渐黯淡，盖瑞不禁催促，“咱们回头吧。” “死人吓着你了吗？”威玛-罗伊斯爵士带着轻浅的笑意问…… 写作和朗读当然是两码事。前者是文字的演绎，后者是语言的表演。 好吧，所谓相见不如不见。其实有的作者还是不和自己的读者见面为好，更不能在读者面前朗读自己的作品。 举个例子，赛里斯晚唐五代时期的罗隐（公元833-909），有人称他为五代第一诗人，名句“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就是他所写的。据说当时有位女粉丝迷他迷得五迷三道，不过见了他一面之后，那位迷妹回家就把老罗的诗集都给烧了。 就像周星星那部《食神》里面说的，厨师长得太丑那也得整容啊。 当然，袁燕倏没必要去整容，更棒的是“希瑞克戴过的口罩”给他带来了+10的表演加值，加上他原本的3点，现在他就有了13点的表演加值。 一百年后的赛里斯小鲜肉和塑胶脸们的平均表演水平是1点，有了2点的表演加值那就是很努力的小鲜肉和塑胶脸了，有了3点的表演加值那就是终于不会毁戏的小鲜肉和塑料脸了，有了4点的表演加值那就……脱离小鲜肉和塑料脸的范畴了。 13点的表演加值意味着我们的袁大师已经成为了登堂入室的表演艺术家！ 如果说在此之前他能把某鹿某吴某李踩在脚下。那么得到了这个口罩之后，他就可以和达康书记育良书记同伟厅长们一起飙戏了，绝对不会出现亮平局长被严重压戏的情形。 一位表演艺术家朗读一本精彩的小说，那对于一般读者来说是多么大的一种享受啊。 袁大表演艺术家完全展现了自己的表演能力，只用了开头的寥寥几句，他就把在场众人一起带入了那一片苍莽严酷，只有黑色与白色的冰天雪地之中。 在他口中，每个出场的角色都拥有和自己身份和来历相符的口音和声线。如果有人闭上眼睛聆听的话，真的会以为台上是几个不同的人在演绎着这几个角色。所以有人真的闭起了眼睛。 而当他做旁白的时候，用的却是深沉还带着一点冷酷的英式口音，语调的起伏不大。但是他只用重音和节奏就能让在场众人感受到每一个单词中的深意和冷意。 “……下方突然传来年轻贵族的喊叫。 “谁在那里？”威尔在他的恫吓中听出了不安，便停止爬行，凝神谛听，仔细观察。 森林给了他答案：落叶沙沙作响，寒溪潺潺脉动，远方传来雪枭的凄鸣。 异鬼无声无息地出现……” 随着异鬼的出现剧情急转直下，也让在场众人全都倒吸了一口冷气，更加地“凝神谛听”起来。 “……威玛?罗伊斯爵士站在他面前。 他的华裳尽碎，容貌全毁，断剑的裂片反映出他左眼瞳孔的一片茫然。 他的右眼却是张开的，瞳孔中烧着蓝火，看着活人。 断剑从威尔无力的手中落下，他闭眼默祷。优雅修长的双手拂过他的两颊，掐住他的咽喉。这双手虽然包裹在最上等的鼹鼠皮手套里，且满是黏稠血块，却冰冷无比。” 袁大表演家念完了序章，抬起头就发现场中已然是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他精彩非凡的朗诵带进了书中的世界，似乎是身临其境一般经历了那一段故事。其中有些胆子小的女读者脸色发白，身子都有些颤抖了。 一百年后的读者和观众看得恐怖片多了去了，自然不会被这么一个开头吓的心惊胆颤。对他们而言所谓异鬼不过就是僵尸的变体罢了。 可是一百年前的读者哪里看过《活死人黎明》和《行尸走肉》这类片子啊，真的被书里面能把死人转化成“异鬼”的桥段吓了一大跳。 过了好一会，大家才从剧情中挣脱出来的时候，免不了窃窃私语了起来。 凯瑟女士和德莱赛先生对视一眼，后者忍不住扬声问道：“袁先生，这部小说的名字是……” “《冰与火之歌》。” 第二百三十八章 杀与艹 本章副标题：这特么是一本黄暴小说！ “《冰与火之歌》。” “《冰与火之歌》……”薇拉-凯瑟女士口中重复了一下这个书名，忍不住道，“袁先生，能不能再给我们读一段啊。” “是啊，袁先生。请在读一段吧。”德莱赛先生也附和道。 台上两位大作家这么一说，台下也有人嚷了起来。 “袁先生，请继续。” “实在太精彩了，多读一点吧。” “没错，没错。” 我们的袁大师微微一笑道：“既然大家这么喜欢，那么我再读一段。” 嗯，这一段得刺激一点。所以他直接就跳到了《第九章-布兰》 “打猎的队伍于黎明启程，国王希望能为今天的晚宴多添一道野熊大餐……” 这次袁大师把大家带进了一个典型的西方中世纪，也是剑与魔法这类小说最常见的场景之中。 “这几天来，布兰兴奋得坐立不安。他很快就要在国王大道上策马驰骋了，不是骑小马喔，而是骑真正的骏马……” 袁燕倏这次的语调不再那么深沉冷酷，而是转为轻快飞扬。他把一个小孩子眼中的有趣世界展现得淋漓至尽，也让大家很快地喜爱上了这个天真、大胆的有趣男孩。 有些读者的联想能力比较强大，阅读经验也十分丰富，他们很快地推测出这个名叫布兰的男孩应该就是这本小说的主角。他最后成长为一位杰出的勇士，带领着自己的伙伴们，把开头出现的邪物消灭贻尽。 “‘我不喜欢这样。’有个女人的声音说。布兰下方有一排窗户，声音是从最后一扇窗里传出来的，‘当首相的该是你才对。’ ‘饶了我罢。’一个男人的声音慵懒地回答，‘这种苦差我可不想揽，想做的事多着呢。’……” 嗯嗯，果然没错。这个小主角撞破了王后的奸情……嗯，还是和她兄弟一起乱搞，这实在是太邪恶了。 哦哦，这下明白了。作者塑造这种角色就是要让他们当邪恶反派。对啊，剑与魔法小说里面王后都是邪恶的，而她的手下更是无恶不作的大恶棍来着。 哈哈，果然是这样。这是让小主角破坏他们之间的密谋，踏上自己英雄之路！ 当然啦，马丁老贼……嗯，我们的袁大师岂会这么容易让读者猜中。 “男人没有理会她，他用健壮有力的手，把布兰扶到窗台上站稳。“小鬼，你几岁啦？” “七岁。”布兰听了如释重负，但仍旧不免发抖。他的指头深深抠进男人的手臂，这时连忙惭愧地放开。 男人转头去看着女人。“好好想一想，我为爱情做了些什么。”他极不情愿地说道，接着便用力把布兰朝外一推。 布兰尖叫着飞出窗外，落进半空。这次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让他抓握，庭院以疯狂的速度朝他扑来。 邈远处，孤狼长吼；残塔上，乌鸦盘旋，犹然等待玉米之赐。”（笔者注：这一段实在太棒了，所以忍不住原文摘录。） 听完了这一章，在场众人都成了正在享用“玉米之赐”的乌鸦，他们的心中都是“卧了个大槽”。这本小说的尺度未免也太大了一点吧！ 小主角不应该机智地逃脱这对狗男女的魔爪，怎么就被扔下去了呢？ 而且这对偷情的狗男女居然是姐弟啊姐弟，就算作为反派这似乎也有点出格了吧！ 袁燕倏看着大家震惊的神情心头很是得意，这本书算是抄对了，这六万b币花的值啊。他这么一得意，人来疯的属性又发作了。这次不等其他人发出请求，他准备再读一章。 而这个时候，他惊讶地瞧见丽莲-吉许小姐和艾纽卡-萝歇尔小姐亲亲热热地拉着手走了进来，笑嘻嘻地坐在了他们原来的位置上。 哎呀，发生了什么事情，明明一位是blonde，另一位是brte，而且她们好像还是情敌。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就好得跟亲姐妹一样了呢？ 这实在是太奇怪了啊。 他原本打算来一段让人热血沸腾的“守夜人誓词”，不过有些神思不属的袁大师随手翻到一章读了起来，而这一章便是也能让人热血沸腾的《第十二章丹妮莉丝》： “丹妮莉丝-坦格利安满心恐惧，在潘托斯城郊草原上与卓戈卡奥成了婚。之所以选在这里，是因为多斯拉克人认为所有的人生大事，都应该让苍天作见证。” 袁大师又把一个蛮荒世界呈现到了众人的眼前。然而接下去…… “他扶她站起，将她拉近，为她除去身上最后一件丝衣……” “哐啷！” “又过了一会儿，他开始抚摸她。起初非常轻微，然后稍稍用力……” “哐啷！哐啷！” “似乎又过了好久，他才将手伸向她的……” “哐啷！哐啷！哐啷！” “这时他停了下来，把她拉进怀里。丹妮面红耳赤，喘气不止，心脏狂跳……” “她握住他的手……” “哐啷哐啷哐啷……” 袁大师很是投入读到这一章结尾部分的时候，台下有人连个招呼都不打地向着门外匆匆地走去。看他们这个样子，好似听到了什么大逆不道亵渎神明的内容。 等到袁燕倏把这一章读完，现场起码少了一半的读者。而留下来的男读者听得那是目瞪口呆，女读者则是羞得面红耳赤。 实际上，1920年的美利坚绝对是一个性观念相当保守的国度，至少比当时的欧洲来的保守，和一百年后的美国更是不能比。房龙在他的《美国的故事》里面写道，美国的清教徒们戏剧化地认为自己是《圣经》里面的希伯来人，他们按照《士师记》所描述的那样生活。这就是禁酒令能成为全社会共识的原因。 所以我们的袁大师“写”的《冰与火之歌》远远超过了当时主流读者们，至少是他们表面上能接受的上限。 看到这个有些出乎意料的场景，袁燕倏立马意识到了问题所在，接着又很快地想起了d-h-劳伦斯，这位专门写“小huang书”著名作家的遭遇。 这位仁兄有好几本小说被禁那就不去说啦。1928年出版的《查泰莱夫人的情人》更是在英国引发了一场司法诉讼。由于书中对**露骨的描写，英国法院甚至以“猥亵罪”为名立案审查。幸运的是，其出版机构“企鹅图书”最终赢得了这场官司。 在二十世纪初的小说家中，很少有象劳伦斯一样遭到世人这样残酷地辱骂的；而同时，在同时代的作家中，要找到一个象劳伦斯一样的，受着精英的青年知识阶级所极端崇拜的人，却也是罕见的。 所以现在的问题是要不要修改一下《冰与火之歌》呢？ 不修改的话，那么这本小说很有可能被禁，自己甚至有可能会吃上官司。 修改的话，那么岂不是降低了这本书和自己的逼格？！ ……………… ps：突然想到要是把那一章一字不改地放进来，那些无聊的家伙是举报我抄袭呢还是色情呢？ 第二百三十九章 自己来 本章副标题：慎言、请慎言、请千万慎言。 “当然不能修改！虽然《冰与火之歌》只是一本剑与魔法的通俗小说，但是我认为这是一部相当杰出的作品。这些段落更是出彩，是整部作品不可或缺的部分。如果删去了，那多么可惜？” “薇拉，难道我没有看出来这是一本杰作吗？正因为是杰作，所以更需要谨慎。为了保留这些你所谓的‘不可或缺’的段落，而导致整部作品全部成为禁书不能面世，那才真是可惜。” “西奥多，你这个说法我完全不同意。这些段落并非为了色情而色情，是一种兼具象征主义和自然主义的文学手法。对于塑造人物和推动情节有着极为重要的作用！” “薇拉，难道我不是作者，我不懂这个道理吗？但是保留这些段落那就意味着这部作品和袁先生本人都会惹上麻烦的……” 凯瑟女士和德莱赛先生之间的分歧，其实就是典型知识分子作者和非典型知识分子作者之争。而他们争论的焦点是，ooxx描写对文学创作是否有必要。 好吧，这个问题吵个三天三夜都不会有结果。 所以典型抄袭分子作者袁燕倏看着眼前吵得很凶的两位大作家，头就变成两个大。然后再瞧见身旁亲密无间的两位大美人，头就变成三个……不，四个大。 现在读书会已经“圆满”结束了，他们重新回到了休息室，这两位大作家兼老朋友就《冰与火之歌》发表的时候，是否要保留那些黄暴的情节而大吵特吵了起来。 凯瑟女士乃是纯粹的文艺女青年，出发点自然只在文学艺术。而德塞拉先生除了作家以外，还是一位阅历丰富世事洞明的新闻记者，他考虑的就不仅仅是艺术效果，还有经济成效和法律后果。 “好了好了，请你们两位不用吵了。” “凯瑟女士，谢谢你的褒扬，请放心我是不会自我阉……嗯，那个切割掉艺术性的。” “德莱赛先生，谢谢你的警醒。请放心我是不会自找麻烦的。” 凯瑟女士和德塞拉先生听完这几句话，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问道:“袁先生，那你准备怎么做？” 我们的袁大师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道：“两位，还请放心。这件事情呢我自有主张。” 他见到两人脸上都有狐疑之色，不过并没有花力气解释，反而是扯开话题开始聊起文学创作和美国文学界现状来了。他们三位就这么谈谈说说，一路聊到了天色渐暗。 可惜两位大作家晚餐都有约会，所以就和袁大师他们告别了。当然，他们交换了各自的通讯方式，以备今后联络。 袁燕倏还郑重承诺这两位，“尽快”地把他们的作品“翻译”成中文。 “那好吧，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我们的袁大师硬着头皮对两位小伙伴和另两位……嗯，床伴和准床伴说道。 大明星和小龙女很有默契地看了看彼此，同时答应道：“好的，腻嗷。” 哎呀，情况越来越不对了啊。这两位是不是吃错药了，还是大姨妈都上了头啊？反正袁燕倏的心中那种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了。 麦考尔先生这个聪明人还是很有眼色的，他立马就拒绝道：“不了，尼奥。我和海伦还有点事，所以……” “没有所以，约翰你不去我去。尼奥，我跟你们去吃饭。”“曼哈顿的海伦”岂会放过这种场面，自然要去插一脚的。 我们的袁大师叹了一口气，对自己的律师道：“约翰，你有事也得跟我一起吃饭，因为我正有事和你商量呢！” 他转头吩咐道：“海伦，你打个电话给霍华德，让他一起来。” 他们找了家还算过得去的餐厅，和匆匆赶来的爱手艺大人一起吃了一顿气氛诡异的晚餐。 等到吃得差不多的时候。袁燕倏点燃雪茄抽了几口，对麦考尔先生问道：“约翰，我拜托你去了解的状况，你去了解过了吗？” 他的私人律师点了点头道：“尼奥，我按照你的吩咐去调查了一下，目前市场上的非法出版物确实非常猖獗……” 差了一百年的美利坚和赛里斯这两个高速发展的国家确实有很多相似之处。它们都有一个欣欣向荣需求近乎无限的文化市场，可这个庞大的市场却缺乏有效的监管。这不但导致文化产品泥沙俱下，也意味着有很多灰色地带，甚至很多违法行为根本没人管。 这个时候布朗小姐忍不住插口道：“尼奥，你就算知道了也没有用，难道你还能管得住那些地下印刷厂吗？连我父亲管理的正规出版社都没有办法，我们这两个小小的杂志社有什么办法呢？” “海伦。办法呢，我自然是有的。”袁大师淡淡地说道。 作为一位穿越者，他自然有很多的先进且成功的历史经验可以参考可以照搬。 这次就连另外两位大美女也好奇地问道：“什么办法？” 袁燕倏抬头打量了一下四周环境，确认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他环顾桌上五人道：“这里都是自己人……嗯，也都是不会四处胡说八道的淑女和绅士。所以我就直说了。” 笔者重要声明：请各位淑女和绅士们不要在留言区胡说八道，不然这本破书真的会被404的。有病友真的看不懂这个梗，慕容也不会解释的，要问去群里问吧。 “既然非法出版物这么猖獗，那么……” “我们自己来做！” “我们自己来做？”这次室内的“大家”除了约翰-麦考尔这位对此早有所料的聪明绅士，其他四位全都失声惊呼。 袁大师理所当然地点头道：“对的，我们自己来做。” 爱手艺大人结结巴巴地问道：“可是、可是……可是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袁燕倏指了指桌上的甜品道：“自然就为了冰淇淋和布丁兼得了……哦，这是我们赛里斯的一个典故。我的意思就是金钱和i……嗯，名声，我们要一起赚！” 作为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和无神论者，我们的袁大师才不相信缺德之人必有报应这种鬼话呢。历史上做非法出版物的贱人多了去了，他们生孩子也不会没asshole，他们家里也不会每年死上一个户口本。 既然如此，何乐而不为呢？ 何况还是自己做自己的非法出版物，这是有成功榜样的好伐。比如微软，不就是靠这种手段抢占市场从而挤掉竞争者的吗？ ……………… 再说一次，病友们别乱来啊。 第二百四十章 笔趣阁 本章副标题：这个章节名熟悉不熟悉？ 我们的袁大师向自己的小伙伴们解释了一番其中深奥的经济原理，终于是说服了大家。 “《世界妇女》和《scp》这两本杂志印刷质量一定要得到保证，价格不妨订的高一些，免费赠送出去的也不妨多一些。只要将本求利保证没有太大的亏损就行了。” “当然啦，我们做非法出版物也要认真地做，做出一个品牌来。这样读者就会认准我们这个品牌了。” “这个品牌不如就叫《penthouse》……嗯，就叫《penthouse of interesting pen》！” “约翰，《笔趣阁》的销售渠道就交给唐人街上的李先生，这也是给他们安良堂开辟一条财路，我相信他们会同意的。这件事情一定和我们的杂志社切割开来。” “而我的那本《冰与火之歌》呢，《scp》上面刊登洁本，《笔趣阁》上面放原本。这样既可以避免麻烦，也不用担心艺术性这个问题了。” 交代完这番话，我们的袁大师仰天叹了一口气，手指揉了揉睛明穴道：“同……嗯，同伴们，我这也是为了大家共同的利益不得已而为之，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了。到此为止，明不明白？” “我们明白！” “我就不明白你们突然怎么关系这么好了？好了，书房里面就我们三个人了，你们可以说了吧。” 这三个人自然就是大明星和小龙女，还有她们的腻嗷。这帮人吃完饭自然就到了哈德逊河畔的“文艺沙龙”里面打麻将。而中德美大三角一起进了书房，可惜不是卧室。 吉许小姐笑嘻嘻地道：“因为我和安现在是好朋友了啊。” “是的。”艾纽卡小姐姐也点头附和道，“我和丽是好朋友了。所以我把我们之间的事情，还有你的事情都告诉她了。” “你们就成为好丽……嗯，好盆友了？我们之间的事情？还有我的事情？” 袁燕倏一听这话就知道大事不妙。很明显地，无政府主义或者共产主义女战士果然不是资本主义女明星的对手，这么容易就被套出话来了。就是不知道被套出多少啊…… 只听丽莲-吉许小姐有些动情地说道：“腻嗷，真没想到你还是一位救美的大英雄。把安从觊觎她美色的坏人手里救了出来……” “坏人？！”袁大师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艾纽卡小姐姐总算没有完全糊涂，把华尔街boooooom这件事情和盘托出。 “不过……”大明星突然神情一黯，低下头十分委屈地道，“你没有把所有的事情全都告诉我……” 袁燕倏心道，那么究竟是什么事情呢？不会是那事吧…… 哎呀，按照一百年后网上的说法，如果犯了错被女孩纸抓到的话，自己应该主动承认才是。幸好袁燕倏素有急智，立马就想出了一个主意。 他出言打断道：“丽莲，我不是不告诉你，而是没时间告诉你啊。” 其实这次他说的可是大实话，他们见面之后忙着搞国际政治关系，实在没有时间好好聊聊天。 “大师球，快给我打印一张塔罗牌……” “宿主，好了。” 只见愚者大人右手一挥，手中就出现了一张塔罗牌。这张牌上面的图案是名画《阿佛洛狄忒的诞生》，描绘的是这位爱与美之神赤果果地从海中泡沫中诞生的美妙景象。当然啦，牌上的阿佛洛狄忒就是这位大明星的模样。 他直起身子，郑重其事地用双手把这张大阿卡纳牌递了过去道：“丽莲-吉许，你愿意做我的‘恋人（lovers）’吗？” “这是……”丽莲-吉许小姐很是讶异地看了看他手中的那张塔罗牌，又瞧了瞧他那张严肃的面容，迷迷糊糊地问道，“腻嗷，你什么时候会这手的？难道你还是一位魔术师？” 嗯，自己似乎搞错了什么事情？ 袁燕倏转过头去，带着探询的神情望向了“命运女士”。而艾纽卡小姐姐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耸了耸肩道：“我只是和丽莲说，你还是一个中国帮派分子。” 嗨，你又不早说！ 要命了，现在这张代表金星的“恋人”大阿尔卡纳牌我总不见得收回去不是？ “丽莲-戴安娜-吉许，1893年生于伊利诺斯州。她的父亲是个不顾家的酒鬼，母亲是舞台剧演员。因为经常遭受丈夫的暴力虐待，她的母亲带着她和妹妹桃乐西离家出走，母女三人以演戏为生。而1893年正是电影诞生的年份，所以她真的能被称为电影这个“第七艺术”的同龄人……” “1912年，姐妹俩一起被推荐给大导演大卫-格里菲斯。在格里菲斯看来，吉许就像是从狄更斯小说中走出来的人物，如此纯洁而又脆弱的古典型美人，正是他心目中最理想的演员。从此之后，她就成了这位电影大师的首席御用女演员。出演过《一个国家的诞生》和《党同伐异》等等电影中的重要角色……” “她还是‘梦工厂’电影厂拍摄的第一部商业有声电影的女配角，其实这部片子只有她这么一个女性角色。在第二部商业有声电影中，她就成为了真正的女主角。值得一提的是，这两部电影的编剧都是袁燕倏先生……” “这位好莱坞著名女影星后来成为了一位成功的制片人和一位不那么成功的导演。她还是直到今日都制霸世界影坛的‘梦工厂’电影厂的大股东和早期重要负责人之一。当然，她还有一个身份也是众所周知，那就是袁燕倏先生的情人之一……” “据知情人透露，他们是在贝克家族举办的万圣节化装舞会上认识的。两人的第一次见面，丽莲-吉许小姐就被袁燕倏先生征服了，这个征服有着生理和心理双重含义。就像本作多次提到的那样，袁先生是一位魅力出众且体力也极为出众，甚至可以说是‘妖异’的男子……” “从1920年年底开始，吉许小姐就经常出现在袁燕倏先生身边，除了两人因为工作关系不得不分居两地之外，可以说是形影不离。甚至在袁先生归国期间，这位当时可称之为全世界最出名的大明星因为想念自己的爱人特意去了一趟中国。而她的这次出访可称之为盛况空前，尤其对当时的中国电影节影响深远……” “在中国期间袁燕倏先生还特意为她写了一个极具中国元素的剧本，他本人出演了男主角。这部在中国拍摄的电影就是……” 第二百四十一章 星条旗 本章副标题：美利坚恋人和德意志秘书 “这部电影被视为是中国武打片、美国西部片、日本剑戟片、欧洲硬汉+女汉子片、苏联革命英雄片的共同鼻祖，名字就叫做《kill neo》。后世这类片子基本都遵循着《杀死尼奥》当中以复仇为主线贯穿大量打斗的内容形式，可谓万变不离其宗……” “这部电影有很多开创性手法，其中最让世人侧目的就是袁先生亲自为女主角设计的艺术形象。他发明了一种名为‘赛里斯哥特（seres goth）’的时尚风格。在影片中，吉许女士留着中式的发髻，在左眼戴上了一个黑色的眼罩，眼影和唇膏也是黑色的，脸上皮肤却是一丝血色都没有的惨白色……” “她穿戴的服饰也以黑色和皮质为主，女主角穿的是一身黑色丝绸紧身旗袍，上面还用金线绣了一头凤凰，脚上是一双及膝带着马刺的高筒马靴，双手和四肢关节处都是带着金属尖刺的护具，腰间宽大的皮带上插着两支柯尔特蟒蛇和十几把飞刀……” “随着《杀死尼奥》在全世界各地的公映，这种‘中国哥特风格’迅速风靡全球，成为年轻女士们趋之若鹜的潮流。而比较保守的女性也爱上了片中女主角所穿的改良版旗袍，以至于在时尚界称二十世纪二十年代为‘旗袍时代’……”（注释1） “丽莲-吉许女士和袁燕倏先生自始至终对他们之间的关系毫不避讳，甚至在袁先生结婚之后依然故我。这对一位中国籍男子来说并不算什么，而这位白人著名女演员自然遭受了极大的社会舆论压力。当时社会上的一些卫道士和宗教人员对此大加挞伐。袁燕倏先生日后匿名发表了大量反基督教题材的历史小说和论文的起因，大概就是因为这件事情……” “不过吉许女士本人对此并不怎么介意，在中国的时候她曾经公开向外界表示过，宁愿当尼奥这般奇男子的侍妾，也不愿意做平庸者的妻子。当时中美两国甚至全世界舆论一片哗然，拍手叫好者有之，跳脚叫骂者也有之……” “袁燕倏的父亲要求自己长子与这位大明星做个了断，他们袁家是不会接纳西方女子的，哪怕做妾都不行。要不然就和他脱离父子关系。袁先生当面反驳道，凭什么只许老子搞一面五星旗，就不许儿子来一面星条旗。这对父子大吵一顿，此事最后还是不了了之……” “这位著名影星并没有按照按照中国习俗嫁给袁先生为妾，两人也始终没有建立明确的法律关系。有一种说法是他们都秘密加入了摩门教，并且在一位名叫威拉德-米特-罗姆尼的摩门教牧师的主持下举行了婚礼……” “除了他们两人关系十分亲密之外，很多证据表明，吉许女士名下财产中绝大部分实际上都属于袁燕倏先生，其数额十分巨大。甚至洛杉矶的袁氏庄园都挂在她的名下。所以笔者几乎肯定她就是scp基金会中的‘恋人’……” “就像袁燕倏先生常说的，婚姻是一座围城，所以恋人怎么能结婚呢？” ——节选自丹布朗的《scp密码》 “腻嗷……嗯，愚者大人。既然你还要管理scp基金会，那就更需要一个秘书了。”新鲜出炉的“恋人阁下”手里把玩着那张精致的塔罗牌，口中娇滴滴地说道。 “秘书？我不是有尤里……”愚者大人转头看向脸色平静的“命运女士”恍然大悟地道，“哦，我明白了！” 不过，艾纽卡小姐姐为什么乐意来当自己的秘书呢？其中必有蹊跷！ 小龙女之所以愿意来当秘书，是因为大明星问了一个非常简单的问题，腻嗷这种人是换个老婆容易呢，还是换个秘书容易。 艾纽卡小姐姐那也不是一个单单好看的绣花枕头，被吉许小姐这么一问就恍然大悟。 她们的腻嗷是什么人呢？表面上看他是一位在nyu攻读经济学博士的中国留学生，实际上身兼好几个十分隐秘且敏感的身份。什么中国帮派的高层啦，什么scp基金会理事长啦。除此之外，他还有好大好大的一摊子事情和事业。 这种人换个秘书真还不如换个老婆了。 我们的袁大师当然没想那么多，艾纽卡小姐姐当自己的秘书那实在太“吼”了啊。 他擦了擦口水，立马点头道：“只要安愿意的话，那么随时随地就能来当我的秘书。” 至于他的“未婚妻”看到他有那么漂亮的一位女秘书的时候会有什么反应……不好意思，目前他老人家根本没有心思考虑这个小问题，而是正在展望着中美徳大三角联盟这种事关全球政治形势的重要、紧要、就要的大问题。 小龙女闻听此言，嫣然一笑道：“那好，腻嗷……袁先生，我明天就来上班。” 说着她就站起身来，行了一个女士礼道：“今天我就先告辞了。” “告、告、告辞……”正处于重要、紧要、就要关头的袁燕倏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 好吧。这也是大明星的教诲之一，女孩纸怎么能让男人那么快上手呢，就算心甘情愿地自荐枕席，但是在这之前总要吊吊他们的胃口的吗。 吉许小姐也站起来道：“安，那我跟你一起走，我的行李还都在饭店呢。” “什、什、什么……”德意志倒也罢了，怎么连美利坚都离赛里斯而去了呢，眼下这个国际局势可是相当不妙啊。 我们的袁大师正要措辞挽留两位大美女……嗯，其中一位也好的时候，他就觉得手上一疼，又“莫名其妙”地多了一道伤口。 尤里这家伙搞毛啊？！ 每次都在这么重要、紧要、就要的时刻打扰自己。可是不管他还真的不行，这个小弟以后还要大用呢，如果现在就放他鸽子，以后还怎么让他心甘情愿地合作？ “头，你看。大明星吉许小姐和那个你说的小护士一起出来了，她们还这么亲热……啧啧啧，这个中国人真是、真是、真是特么的好本事啊。” “哼！” ……………… 注释1：电影剧情什么的，等写到再说的，当然这要等上那么一段时候。 第二百四十二章 ZBT 本章副标题：没有钢铁，哪有奇迹？ 被自己的美利坚恋人和德意志秘书一起放了鸽子的袁燕倏仔细地把书房门锁好，从兜里拿出“希瑞克戴过的口罩”，戴在了自己的脸上。然后他闭上了眼睛…… 等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发现自己来到了一间暖意融融的小客厅之中。客厅的主位上坐着一位有点眼熟，带着一副木框眼镜的慈祥老者。 “尤里，这里是什么地方？” “尼奥，我……嗯，我们在教授先生的家里，就在晨边高地(morningside heights)上。” 晨边高地位于曼哈顿的西北部，那里是名副其实的大学区，附近有大名鼎鼎的哥伦比亚大学、七姐妹学院之一的巴纳德学院（哥大的本科学院之一）和曼哈顿音乐学校。 “尤里，教授先生是谁？” “尼奥，他是一位专门教授附近学生外语的老师。据说他是一位白俄流亡者。” “外语？白俄？” “是的，教授先生精通拉丁语之外，还掌握了大部分东欧国家的当地语言。哈默先生正在向他学习俄语呢。” 一听到俄语和哈默先生，我们的袁大师眼前看见了招展的赤旗，耳边响起了熟悉的旋律。 “尼奥，这是什么歌啊？气势很是雄壮啊。” 这就是心灵链接的一个副作用了，他们两人都能读取对方的表层思维。只要接通之后，袁燕倏的想法也不可避免地被尤里知晓。 “尤里，这是《牢不可破的……》嗨，你还有时间听歌！对了，你们在聊什么呢？” 此时客厅中除了教授先生、红色资本家和“尤里-马林”之外，还有五、六位年轻的男女学生。看他们的衣着打扮，有类似袁燕倏、路易斯-贝克和约翰-麦考尔这样的富n代，也有普通的中产阶级子女，更有真正的穷措大。其中有位衣着很有中产阶级味道的女孩纸长得还算不赖，至少有海伦-布朗小姐的水准。 1920年的美国阶级之间壁垒分明，不同阶级的社交场所和娱乐方式都是完全不同的。所以这样的聚会显得有些“古怪”。好吧，如果左派人士聚会来说那就不古怪反而很正常了，因为左派本来就是要打破阶级的吗。 此时，一位留着小胡子的家伙正在慷慨激昂地说着什么。 “尼奥，我们正在聊‘维斯瓦河上的奇迹’呢。” “华沙之战？” “没错，正是华沙之战。” “尤里，那你找我干嘛呢？” “尼奥，他们一定要我这位美军前军官说些什么，可是我也就在报纸看过一些零星的报导，哪里能说得出什么呢？” 1920年真是一个可悲的年头，既没n也没有twitte，更没有局座这样的军事专家。普通人也就从报纸上读到前线记者的报导，除了战事结果和战役走势之外，真的也没有好说的了。 “尤里，所以你就来找我了？” “尼奥，你不是说只要遇到这种事情，那么来找你不就对了吗？” 哎呀，自己好像真的说过啊。不过…… “尤里，你不是也想zhuangbility吧？” “尼奥，原来这叫做zhuangbility啊。是的，我看你zhuangbility很有意思，所以也想试试。” 喔唷，原来这位骚年也有一颗骚动的心灵啊。我的小伙伴们果然都病的不轻，就跟我一样…… “尤里，你这次zhuangbility真有必要吗？” “尼奥，你每次zhuangbility都有必要么？” “尤里，我说你不会是看上那边的小妞了吧？” “尼奥，我说你不会读取我的思想吗？” “好吧，尤里。算你欠我一次。” “好的，尼奥。算我欠你一次。” 就在这时，只听那位小胡子大声地总结道：“所以说，‘维斯瓦河上的奇迹’是我们波兰人民反抗专制主义的伟大胜利！” 怪不得这位仁兄这么激动呢，原来真是一位波兰后裔啊。而且听这句话的意思，此君应该是第二国际的余孽，社民党也就是绿党。 第二国际在一战之际分崩离析，就是因为各国的社民党违背了全体无产阶级“反战”的协议，采取民族主义的态度转过头去支持各国政府发动战争。 要注意的是，第二国际并没有像第一国际那样正式宣布解散。只是在1914年暂时停止运动。而在今年，欧洲各国的社民党在日内瓦召开会议，第二国际死灰复燃成为了“社民党国际”。 但是对于列宁这样坚定的无产阶级革命家来说，第二国际已经死了。 主持这场聚会的教授先生不动声色，还率先拍了几下巴掌以示鼓励。过了一会儿，他转过头来以鼓励的目光注视着“正义阁下”，温言细语地说道：“马林先生，你可是这里唯一的军事专家，还是上过一战战场的美国英雄。你可不能不发表意见啊？” “是啊，尤里。我也想听听你的高见呢。”一旁的未来红色资本家也附和道。 尤里-马林沉着地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着他一边慢腾腾地点起了一支卷烟，一边在脑海中翻看袁大师给的资料。 “尼奥，你给我的资料是真的还是假的啊？” “尤里，这话可伤我的心啊，我有必要给你假的资料吗？” “尼奥，可是这都是最近的苏俄高层的内部资料啊！你从哪里搞到的？” “尤里，我的‘正义阁下’，到现在你还不相信我这位‘愚者大人’的神通吗？” 正义阁下轻咳一声，向着教授先生说道：“事先说明，本人只以军事观点来评判这次战役。” 对方点点头表示理解。 “那么，本人就不得不说，苏俄在华沙战役中的失败，主要原因并非是波兰军队表现得有多么出色……” 那个小胡子忍不住激愤地插口道：“马林先生，你怎么能这么说呢？这实在……” 美军前军官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而这一个眼神真的让这个家伙住了嘴。 “女士们，先生们，先听我说完，你们再反驳不迟。”尤里-马林用郑重的语气道，“‘维斯瓦河的奇迹’最大的功臣当然是波兰统帅约瑟夫-毕苏斯基将军，如果他真的放弃，那么也没有什么奇迹了。” “不过本人认为第二大功臣应该是弗拉基米尔-伊里奇-乌里扬诺夫……” “而第三大功臣就是当时担任苏军西南方面军政委的约瑟夫-维萨里奥诺维奇-斯大林！” 第二百四十三章 要托了 （三千字大章！） 本章副标题：不想整整齐齐的，只有去当托派！ 如果说历史是浩浩荡荡奔流到海不复回的大河。那么袁燕倏这位穿越者想要改变河流走向最好的方法就是向穿林北腿学习，把某处关键堤坝给boom了。 所以对他来说，钢铁同志就是花园口啊。如果要是把他老人家给boom了，那么世界历史必将大幅度地改变。而列夫-达维多维奇-托洛斯基……嗯，巨镐同志就是现成的bomb。 当然啦，熟知历史的袁大师是不大看好这颗bomb的。原因就是巨镐同志和天魔传人有很多相似之处。 这两位真的都是天才中的甜菜，在军事上战略上理论上文学上都有着杰出的成果。然而作为搞政治的大甜菜，他们都有一个极大的缺陷，不大善于团结同志。 前者恃才傲物脾气太臭，见谁怼谁。说这个“连马恩全集都没有通读的大老粗”，说那个是“孟什维克的余孽”。而且当时的局面也不用他这个大甜菜独挑大梁，所以他的同志们团结起来把他给怼下去了。 后者比较幸运，虽然动不动撂挑子“上山养病”，还因为自己这张破嘴差点连小命都丢了，不过被他怼过的同志们发现不听他的话吃枣……嗯，马上药丸，只好反过来团结他了。 巨镐同志这颗臭弹搞政治斗争是有点不靠谱，可是总得试试吧。他要是真的上台其他不去说了，东方某大国的革命进程必将大大改变。 他在1926年就预言了，中国工人群众向左转，像中国资产阶级向右转一样，都是如此不可置疑的事实。由于“炮党”建立在资产阶级和工人的政治和组织的联合之上，今天它备受阶级斗争离心倾向的折磨。没有也不可能有可以对抗这些倾向的任何政治咒语和狡猾的策略手段。（笔者注：摘自《托洛斯基论中国革命》。慕容强烈推荐一下这本书。其天才之处看了这本书就明白了。） 他还主张自己的东方小兄弟应该保持其独立性，在革命高潮时期建立苏维埃，夺取统一战线的主导权，把资产阶级民主主义革命进行到底。 而且最关键的是他非常明白东方某大国对于国际共运的重要性甚至可以说是必要性。不像搞“一国社会主义”的钢铁同志那样三心二意，他从始至终都希望把东方某大国拉进社会主义阵营。 如果俄罗斯能和赛里斯抛开历史上的芥蒂真心联合起来，那么这个拥有充沛人力和丰富资源的赤色同盟绝对就是自由世界的噩梦！ 接下来别说什么抗日战争了，国内阶级矛盾同样十分尖锐的霓虹金不能从赛里斯身上割肉补自己身上的疮，那只有赤化这一条路可以走了。整个东北亚和西太平洋一旦被染红，那么……呵呵，画美不看。 所以“愚者大人”就擅做主张地给“尤里-马林”添加了一个托派的人物设定。这个人设么，对“正义阁下”确实有点危险性来着，不过革命事业总是需要牺牲者的吗。死道友不死贫道的scp基金会理事长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何况他真心觉得小钱德勒先生是那种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命硬之人，在欧洲战场死过一回的他估计不会那么容易死的……应该是吧。 于是我们的尤里-马林同志从这一刻开始就走上了著名托派分子的不归路。 现在那个什么“教授先生”很有可能是第三国际里面的人，说不定还有直通莫斯科的渠道，那么在他面前自然要这么说： “‘维斯瓦河上的奇迹’第一大功臣是毕苏斯基……” “第二大功臣是乌里扬诺夫……” “第三大功臣是斯大林！” 尤里-马林这几句话一出口，厅内一阵大哗。就连城府很深的教授先生都皱起眉头，一脸的不以为然。 “尤里，稳住稳住，千万别激动。现在你什么话都别说，只管抽烟就行了。” “尼奥，真的能行吗？” 过了好一会，教授先生重重地敲了敲烟斗，大家闻声都安静了下来。而他老人家直视“正义阁下”说道：“马林先生，你这么说有什么理由吗？” 尤里神情不变地道：“理由吗，我自然是有的……” 华沙战役失败这口锅实在太大，大到列宁都不敢自己一个人背，而巨镐和钢铁两位革命同志也为让对方背锅吵得十分厉害。实际上，作为俄共总书记的列宁、苏维埃军事委员会主席的巨镐和西南方面军政委的钢铁，他们三个都负有党组织领导责任。 看清楚，这三位身份都是各级党组织的领导。 不过既然要当托派，自然就要让钢铁同志背锅咯。而且他的责任确实不小。 1920年攻打波兰的红军兵分两路，27岁的军事天才“红色拿破仑”图哈切夫斯基指挥北路红军，用他的话说，他要用刺刀带给波兰的工农幸福与和平。而南路红军的统帅是叶戈罗夫，政委就是斯大林。 从5月到7月上旬，这两路军队那是势如破竹，所向披靡。值得一提的是，南路军当中有一支赫赫有名的部队，那就是谢苗-布琼尼指挥的有着“红色哥萨克”之称的第一骑兵集团军。 然而这个大好局面终结在了1920年7月18日列宁同志亲自发布的一道军事命令上。 因为7月19日是第三共产国际第二次代表大会在彼得格勒召开的日子。第二大功臣列宁同志要在大会开幕前给来自世界各地的与会代表们看看，苏俄攻打波兰并非报私仇，而要打到匈牙利，解放全欧洲、直至全世界。 要攻占匈牙利，就必须南下攻克军事重镇利沃夫，攻下这座城市意味着打开了通往匈牙利和巴尔干半岛的大门。于是就在第一骑兵集团军即将和北面的红军汇合，一举攻克华沙之时，他们的行军路线却出现了一个90度的急转弯。 虽然前头加了一个“红色”的前缀，不过哥萨克还是那个能干出江东六十四屯惨案的哥萨克。信奉东正教的他们本来就和信奉天主教的波兰人是世仇，这次信仰更加纯粹和坚定的“红色哥萨克”更是把大波波祸害的非常惨。 所以这场“世界革命”就演变成了民族战争和宗教战争。波兰各个阶级的兄弟姐妹们拿起刀枪让哥萨克陷入了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之中。 对红军来说幸运的是，此时图哈斯基的北路军按计划包围了华沙，波兰不得不从南路抽调部队北上。哥萨克才得以撤出战斗，筋疲力竭地原地休整。可是红军战线因此从华沙绵延至利沃夫以北，横跨数百公里。南北两支红军结合部有了一个巨大的空洞。 在这个时候，列宁和托洛茨基的战略意图依然还是主攻华沙，所以从加米涅夫到图哈切夫斯基的红军高级将领也反复催促第一骑兵集团军改道北上去填补这个空白区域。 第三大功臣铁人同志关键时刻起到了关键作用。对世界革命事业忠贞无比的他说服了第一骑兵军的谢苗-布琼尼不去援助的西北军而是依然南下，誓要把世界革命这股浪潮从匈牙利浪到罗马尼亚。 可是在利沃夫这座城市里面，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不管是老人还是孩子，不管是官员还是平民，他们都没有这个革命觉悟。所有人拿得起枪的人都披挂上场就是要堵住这股浪头。 几乎与此同时波兰军队出其不意地绕过包围华沙的红军左翼，将其包围。红军在内外夹击下立时土崩瓦解。 这就是波兰……嗯，人类历史上著名的“维斯瓦河上的奇迹”。 还值得一提的是，绕道北上救援的哥萨克和波兰翼骑兵在乌克兰和波兰边境爆发了人类历史上最后一场骑兵大战。战争的结果既惨不忍睹又荒唐不经，哥萨克骑兵和波兰枪骑兵交火，双方列队开始冲锋，但冲到一半的时候，哥萨克大军突然停顿，然后仓惶掉头逃跑。 其实这场败仗对哥萨克来说那是悲剧的开始，苏俄在战后解散了第一骑兵集团军， 心怀宽广的斯大林更是在三十年代搞农业集体化的时候，把大量哥萨克迁出了顿河平原，期间饿死无数。哥萨克就此成为了绝响（该啊）……一个民族吗，当然是要整整齐齐的。 心怀宽广的斯大林对波兰人也不错，1940年在卡延森林妥善安置了两万两千名波兰精英……一个国家吗，当然是要整整齐齐的。 心怀宽广的斯大林对参加过苏波之战的老同志还是很尊敬的，好吧，他对老同志们都很尊敬，就让他们提早和列宁同志见面了……一个党派吗，当然是要整整齐齐的。 当然啦，尤里-马林没有说那么多“整整齐齐”的感想，也没有引用太过敏感的资料。他只是按照红军自己的“总结”把整场战役的态势给描述了一番。 ……………… 这周再争取来一个三千字大章节和一个免费的番外。请病友们继续支持。 第二百四十四章 格勒乌 本章副标题：进可以装逼，退可以泡妞，不亦乐乎。 听完尤里-马林先生的这番鞭辟入里的分析，在场其他人不太明白他所说的内容，可是看着他谈笑间千军辟易的样子就觉得此人好是厉害，其实也就是不明觉厉啦。 而教授先生则是明白之后更加觉得此人厉害了，他马上开始重新评估那个scp基金会。 如果这个尤里-马林说的是真的，那么他哪里来的那么多消息呢。其中有些讯息这位红军对外情报部门的高级特工都不知道，难道说那个scp基金会真的那么神通广大吗？ 没错，吉尔教授先生和林登万都是格勒乌(gru)的人。 千万不要把格勒乌和格别乌这两个玩意儿搞混了。 格勒乌是苏联红军总参谋部情报管理总局的简称。它是在1918年由列宁亲自组建，其隶属于苏维埃军事委员会。看这个名字就知道，组建gru的目的在于在全世界的范围内收集和处理军事情报。它拥有很强的独立性，哪怕就是苏共政治局都无权了解并干涉其行动。 这才是苏俄和苏联最大的情报机构，以后甚至还会拥有自己军队，那就是大名鼎鼎的“阿尔法”特种部队旅团，编制有两万五千人。 而格别乌是指苏联国家政治保卫总局，它的前身就是捷尔任斯基在1917年成立契卡（全俄肃清***及怠工非常委员会），后来又改组成国家安全委员会就是克格勃（kgb）。格别乌这个名字要到1922年才出现。 所以契卡就是日后的格别乌和克格勃，而克格勃也有一支特种部队--“信号旗”。这支部队最多的时候也只有1200人，不过成员全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在1993年的俄罗斯总统与议会冲突中，“信号旗”拒绝接受总统兼国家武装部队总司令叶利钦的命令，拒不清除议会大厦里的人，从而触怒了叶利钦，事后就被强行解散了。 列宁组建格勒乌之后，规定除了自己和苏维埃军事委员会之外任何人不准提及、了解及干涉格勒乌工作。这可把捷尔任斯基同志气坏了。于是在他的命令之下，1919年契卡派人潜伏进了格勒乌，闹出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 总之，契卡和格勒乌这两个部门的关系很类似于美利坚的fbi和cia，前者主要对内后者主要对外，可是两者有些业务又是重叠的，存在着一种竞争关系。 教授先生心中已经有了决定，一定要好好摸一摸这个scp基金会的底。不过现在人多眼杂可不是一个好时候，所以教授先生岔开了话题，和这帮子文艺青年们聊起了东欧文学…… 我们的袁大师当然不知道这位红色特工对scp基金会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不然他真的会收敛一些的。因为他对什么sufan委员会啦和什么居民委员会啦有一种先天性的恐惧感。没办法，谁叫他也是共……人呢。 “愚者大人”现在没工夫考虑这事，他想着帮自己的“正义阁下”泡妞呢。这场聚会已经临近尾声，这些年轻人纷纷起身告辞。那位漂亮小妞也准备离开，临走前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她送了一个秋波给“正义阁下”…… “尤里，我说你倒是上啊！你不会是害羞了吧？” “尼奥，你不明白的，我的脸……” “尤里，你的脸还算能看的啊。你是没见过一身红衣的小贱贱，他可是……” “尼奥，谁是小贱贱？” “小贱贱就是dead pool……反正你也不认识。既然你不行动，那么我来吧！对了，你不用谢我，我叫红领巾……嗯，带着红领巾的童子军。连这次你欠我两次啊。” “fu……” 只见尤里-马林突然长身而起，匆匆地和主人家说了两句再见就走出了门外。 他快步追上了那个小妞，落落大方地开口问道：“这位小姐，不知道我有这个荣幸送你一程吗？” “哈哈哈，我的正义阁下回来了啊。怎么样，今天晚上和那个曼哈顿音乐学校的女学生还过得愉快吗？” “愚者大人，你不是都看到了吗？” “尤里，别冤枉我啊，我又不是那种喜欢窥人隐私的变态。天地良心，我帮你开了个头那就撤了。” “尼奥，你这家伙……算了，我还是要说声谢谢。” “尤里，不用客气。别忘了，我们是兄弟，我们是战友，我们是某位伟大存在的精神卫士！” 我们的袁大师真是巴不得促成这件好事呢。如果小钱德勒先生真的喜欢上了那个曼哈顿音乐学院的女学生，他会尽一切努力让他们尽快成婚，最好还能早生贵子。 其中原因当然不是他有兴趣当丘比特或者月老，而是想要拴住这位小弟的心啊，说得更直白一点更冷酷一些，那就是捏住对方的命门。 没办法，谁叫他要干的都是一些见不得光的大件事呢。 所以袁燕倏大度地说道：“这几天你就忙你的去吧，那辆车也归你了。” “我还会让约翰尽早把你的那家公司开出来，再帮你弄个像样一点的办公室，雇佣几个文员，让你早点成为年轻有为的企业家。” “你也不用担心钱的事情，还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吧。” 对于这件事情袁燕倏真的会大力支持，不过他心中还是有一个疙瘩。对他这位一百年后的看着西方电影长大的共……人来说，老毛子的情报机关给他的心理阴影实在太大了。那个漂亮的音乐学校女学生有没有可能是所谓的“燕子”呢？ 照理说，这不大可能。因为现在是1920年，别说kgb还没有出现，老毛子国内满目疮痍百废待兴，应该没有这个能力搞这种事情。但是俗话说得好，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想到此处，他就发现自己的scp基金会有很大一个短板，那就是反情报！ 没错，scp基金会见不得光，自己做的很多事情更加见不得光。如果有林登万这样的有心人注意到了自己，那么后果必定不堪设想！ 真是见了鬼了，1920年全世界所有国家情报机构加起来还没有自己一个人知道得多，可是我这位“愚者大人”还是得搞反情报工作。 所以他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名字…… 第二百四十五章 平克顿 本章副标题：no discord， no concord. “啪！啪！啪！” 别误会，这是打字机的声音。还是别误会，这不是我们的袁大师在打字。自从那份《socialism》目录提纲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用过他那台underwood牌打字机写过东西了。 不过几十年后这台二手打字机成了袁燕倏博物馆的重要藏品，全世界人民都知道在这台打字机上面诞生了无数名篇巨著，以至于underwood这家打字机厂后来还每年付钱给袁大师作为广告费。 袁燕倏也没有白拿这笔钱，而是欣然为这家厂写了一句著名广告词：underwood，no discord， only concord.（下木，不打也相识。），后来这句话成为了二十世纪最著名的十句广告词之一。 “no discord， only concord.”巧妙就巧妙在把“no discord， no concord.（意为不打不相识）”这句俗语改动了一个字，于是就有了双重含义：第一重字面含义就是没有不谐只有和谐，第二重寓意是不打也相识。 我们的袁大师被称为“金句家”那确实是实至名归的啊。 维尔顿-艾登，平克顿侦探事务所的高级私家侦探正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面打着一份报告。可怜的艾登探员实在不太擅长使用这玩意，所以就像很多西方侦探电影的男主角一样，他用的是自己两根食指一戳一戳地打字，流畅度大大下降，而且很是吃力。 “头，boss找你，要你去接待室见一个大客户。” “嗯，我马上就去。” zod将军只好放下这份还没有打完的报告，穿上西服来到了事务所的接待室。当他进了这间房间一眼就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而见到这位令人印象深刻的大汉，那张让人熟悉的面孔上也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原来是你！” “原来是你！” “哈哈哈，原来袁先生认识艾登先生啊……啊！这个、这个、这个……” 到了这个时候，平克顿纽约分所的boss才想起了这两位之间好像还有一点私人恩怨啊。 见到这位很久不见的“老朋友”，我们的袁大师确实是出乎意外，他确实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zod将军。袁燕倏此来是想委托平克顿侦探事务所调查几个人而已。 不过他马上平复了心情，主动站起来伸出手道：“我们确实认识，实际上艾登先生对我还是很‘照顾’的。我一直没有机会说声‘谢谢’呢。” “袁先生，不用客气。”这种场合zod将军也不会不给自己老板的面子，上前和袁大师握了一下手。 不过他嘴上也不示弱地讽刺道，“是袁先生你自己的‘努力’让你重获‘清白’。我还要说声‘抱歉’呢。” “哈哈哈，艾登先生真是客气。” “哈哈哈，袁先生真是幽默。” 见到这两位没有当场打起来，纽约分所的boss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也笑着打圆场道：“哈哈哈，对你们两位绅士来说，这还是真是no discord， no concord.” “袁先生，你既然认识我们的艾登先生，想来也知道他是一位非常专业的调查人员，也是我们这家事务所最有经验的私人侦探。所以你的业务交给他那是最合适不过了。” “不过要是你有其他想法，我们也可以……” 我们的袁大师抬起手道：“我真的没有其他想法。如果是艾登先生来负责的话，那是最好不过了。就像你说的，从我和他打过的交道来看，他真是一位专业和老练的侦探。只是……我能不能和他单独交流一下呢？” 纽约分所的boss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下，见到艾登探员神情不动，还微微点了点头。他见状就道：“袁先生，着完全没问题。两位慢慢聊。” 说着，他就站起身来走了出去，只留下这对老冤家坐在那里审视着对方。 过了半响，袁燕倏率先打破了有些诡异的沉默，他微微一笑，开口问道：“艾登先生，怎么你还以为我和华尔街boooom有关系吗？” 他可是赛里斯人，信奉“以德报怨，何以报德？”的赛里斯人。可不是那种被打了左脸还奉上右脸的乡愿，对得罪过他的人肯定是要“以直报怨”的咯。 不过他真心不觉得自己和艾登探长有什么私人恩怨。人家那是美利坚公务人员，职责所在地审问自己也是应有之义，谁叫自己被大师球“胁迫”救了艾纽卡小姐姐，从而露出了破绽呢。 而且这位仁兄还狠狠教训了一下林登万和庄昆仑，算是为自己出了一口气，从这个角度来说，自己还要感谢他来着。所以他那句话倒真的不是反话正说。 现在的问题是怎么利用这家伙一把呢？ “哼！”对方只是回了一个冷哼。 不过zod将军就没有那么容易放下了，这个中国人可是毁了自己的前途，让他这个boi的高级探员不得不主动辞职来当私家侦探。 “难怪了……”袁大师点点头，并不为对方的态度而生气。他耸了耸肩道，“艾登先生，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真的和那个案子没有关系。不过……” 他凑近艾登探长，压低声音严肃地道：“不过我确实知道一点内情！” “维尔顿，那个中国人跟你说了什么？” “boss，没什么。就是让我调查一下一个曼哈顿音乐学校的女学生。” “维尔顿，就一个女学生吗？那个中国人可是说要和我们长期合作的啊。” “boss，他说长期合作之前还要先测试一下我们的服务。” “哦，是这样的吗。那维尔顿你亲自跟一下这个case。” “明白，boss。” zod将军回到了办公室，从抽屉里面拿出一支烟抽了起来。他在想着那个中国人提的一个建议，一个能让自己回到boi的建议…… 那么到底要不要相信这个中国人呢？ “头，你的那份报告写完了吗？” 就在这时，一位下属走进来打断了他的思路。 “哦，我正在写，马上就好。” 艾登先生在烟灰缸里按灭了烟头，重新吃力地打起字来：“据查，袁燕倏私生活极为混乱。不但经常出入儿童不宜的场所。身边还有两位情妇……” 第二百四十六章 双十二 本章副标题：这只是一个开始 1920年12月12日星期日本来是一个普通的日子，因为袁燕倏的到来而变得不那么普通了起来。 在这一条时间线上，今天是《世界之窗》这本日后全世界最畅销的杂志创立的日子。 和原本的历史不同，《读者文摘》要到1938年才开始发行海外版。而在袁大师和他的小伙伴们的运作之下，这本杂志在大萧条之前就会有十几个不同语言的版本，并将风行全世界。 “林中小仙女”对“狄俄尼索斯”自然是言听计从，通过她父亲的关系真的找到了此时在纽约推销自己创意的德慧特-华莱士和他的夫人莉拉-艾奇逊-华莱士，双方一拍即合。在布朗小姐和麦考尔先生的劝说之下，纽约大学出版社也搀和了一脚。 三方共同出资一万五千美金，实际上大头是布朗小姐的父亲，更确切地说是布朗家族这个纽约名门拿出来的。华莱士夫妇只出资一千美金却占了两成股份，而且华莱士先生还担任《世界之窗》的总编辑一职。对此他们十分满意甚至还有点感激，毕竟华莱士夫妇这段时间在纽约出版界处处碰壁，直到布朗小姐亲自找到他们。 至此，《世界妇女》拥有了第一本子刊物。当然，在将来《世界妇女》集团将在全世界各国拥有数不清的附属刊物，但《世界之窗》绝对是一个极为良好的开端。 另外，《stranger code periodical》也就是《奇码期刊》在这一天正式开始发行。 这本杂志在商业上确实没有《世界之窗》那么成功，也比不上《世界妇女》在妇女界和时尚界的地位。可是《奇码期刊》是公认的奇幻文学以及奇幻文学衍生产品的真正发端。在我们的袁大师带领和启发之下，这条时间线上的“非主流文化产业”要比他原本那条更早成熟也更加发达，以至于能和主流文化产业分庭抗礼。 其实这不但造福了读者，也让奇幻作家们达到了他们原本不会达到的高度。在这条时间线上，罗纳德-瑞尔-托尔金先生将会凭借他的《指环王》拿到了他原本拿不到的诺贝尔文学奖。而在获奖致辞里面他第一个感谢的就是袁燕倏大师。 为了庆贺这两件事情，袁大师一声令下，几位小伙伴们一起出力筹办了这次庆祝酒会，地点就在布鲁克林区的那栋充作杂志社的二层小楼里。 别看地点不那么“上流”，这场酒会搞得还是像模像样的，并且请到了不少文化界和出版业的客人。这些客人在袁大师眼中那都是资源啊。 “布朗先生，见到你真是本人的荣幸。作为晚辈，本来我应该早点去拜望你的，可是你也知道，本人前些日子出了一点小小的意外……” 袁大师当然不会提纽约大学出版社拒绝出版他的《浓情巧克力》这种扫兴事，反而很是热情地和布朗小姐的父亲聊了起来。 “没问题，虽说文神医一直很忙，但是既然布朗先生你身体不适，那么我想他一定会有空的。而且本人会亲自当你们翻译……” “不好意思，布朗先生，海伦。我稍微离开一下。” 他和大社长拉了拉关系，又走到了爱手艺大人这个圈子里面。 “特鲁德-贝内特先生，幸会幸会。” “奥斯瓦尔德-斯宾格勒先生，你好你好。” “阿什利-郞（long）先生，早就从霍华德口中听过你的名字啊。” 这些人就是爱手艺大人的笔友了，也是现在的奇幻爱好者和将来的奇幻小说作家。看上去都混得不咋地的他们一见到袁大师顿时肃然起敬。这当然很正常，《冰与火之歌》这本书对普通读者来说那只不过是一本非常因吹斯听的小说，而对他们来说真的打开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 可惜爱手艺大人的一位重要笔友，也是《黄衣之王》和《蛮王柯南》的作者，“剑与魔法”的鼻祖罗伯特-欧文-霍华德现年只有14岁，还没和他通上信。 “哈哈哈，你们过奖了，哪里谈得上向我学习，我们互相切磋共同进步才是呢。放心，《奇码期刊》的大门永远向大家敞开着。只要是达到发表标准的稿件，稿酬一定从优！” “各位对不起了，我失陪一下。” 应酬完这一堆人，他满面笑容地迎向了艳压全场的丽莲-吉许小姐，这对狗男女还在大庭广众之下行了一个……嗯，吻手礼。现在毕竟是1920年吗，一男一女抱着啃那也实在太夸张了一点不是。 “本人真是太荣幸了，想不到今天能见到这么多影视圈的朋友，实在很高兴啊！当然，我要谢谢吉许小姐……” 此时的纽约在影视业中的地位还没有完全被好莱坞所取代，所以这里的影视圈中人还真不少。而接下来，我们的袁大师肯定要在电影界大展拳脚的，这方面的人才自然是多多益善。 应酬完了影视圈，接下来就是更为重要的媒体圈。 “桑德斯先生，听说你最近手气不错，赢了不少是吧。对了，还要请你和你的同事在《纽约时报》上为我的小说多多美言几句啊。” “艾玛，这位是……你的父亲赫伯特-普利策先生！真是想不到你都亲自来了，本人真是惶恐之至。说起来，我到现在都没有当面感谢你的援手啊……” 不知道是因为他现在名头太响，还是艾玛-普利策小姐助攻得力，亦或者路易斯-贝克先生的影响力。《世界报》主编真的跑到这里来了。 “好的没问题，我一定会登门拜访的，另外政论文章我也一定会继续写下去的。实在抱歉，普利策先生，普利策小姐，我那边还有点事。” 袁燕倏见到凯瑟女士和德莱赛先生带着两位年轻人一起进了会场，当然要迎接一下的咯。 “欢迎，凯瑟女士。欢迎，德莱赛先生。” “这两位是？” …………………… ps。慕容倒不是拍点娘和编辑的马屁，只是在这种当口他们对这本破书还是挺宽容的。虽说也不知道谁那么无聊老是举报我，但是下周还有还有推荐。所以在这里慕容要向我的编辑说一声谢谢了。 第二百四十七章 绿帽子 本章副标题：婚姻有风险，娶妻当谨慎。 “这两位是？” 我们的袁大师其实已经认出了这两位来宾，不过他当然不能一口叫出人家的名字。 西奥多-德莱赛先生接口道：“让我来介绍一下。” 他一指年纪大了一些面容也沧桑一些的中年男子道：“托马斯-斯特尔那斯-艾略特先生（thomas stearns eliot）。” 1888年出生，今年三十二岁的大诗人上前道：“你好，袁先生。你的《浓情巧克力》我非常喜欢。” 袁燕倏十分热情地回应道：“你好，艾略特先生。你的那本《诗集》，我也非常喜欢。我正好有一些诗歌方面的问题想要向你请教，希望你不吝指点啊。” 对方眉毛一挑，很感兴趣地问道：“哦，袁先生也作诗吗？” 什么叫“也”作诗啊？老子要不是看你为我说过话，而且当诗坛领军人物太过麻烦，你那本《荒原》我早就写出来了啊。 “当然，我对诗歌一向非常有兴趣，也一向认为只有像艾略特先生那样的杰出诗人才是缪斯女神的真正宠儿。” 就算我不抄《荒原》，这个世界上是没有人可以阻挡老子成为大诗人的！ 凯瑟女士继续介绍道：“而这位的名字我想袁先生肯定不陌生，今年美国最红的小说《人间天堂》的作者……” “哈哈，凯瑟女士不用说了。”我们的袁大师笑着打断了她，伸出手道：“这么年轻，还这么英俊的作家，在纽约也只有弗朗西斯-斯科特-基-菲茨杰拉德(francis scott key fitzgerald）先生了。” 这位确实只有二十四岁，而且确实长得相当不错的大作家笑嘻嘻地和他握了握手，口中说道：“袁先生不用太谦虚了吧，在纽约年轻英俊的作家还有你啊。” 旁边三位听到这句话，全部不由自主地笑着点了点头，一副深以为然的样子。 还别说，袁燕倏和菲茨杰拉德不但长相都很不错，而且气质也颇为接近。这两位身上有着一种飞扬跳脱的洒脱气质，因为这两位如今都算得上是“年少成名”的成功人士。 嗯，既然这位老弟这么会说话，那么《了不起的盖茨比》我就不“写”了。当然，这部小说和我这个新古典自由主义大师有点不搭，还是让给你算了吧。 我们的袁大师突然心中觉得有点不对，他看了看还没有大红大紫的大诗人，又看了看已经大红大紫的大作家。 在他这位穿越者眼里，明明没有什么共同之处的两个人，偏偏真的有一个共同之处，那就是头上都有点绿油油啊。 阿拉赛里斯人果然是一个具有古老智慧的古老民族啊，“娶妻娶贤，纳妾纳色。”这句话说得多好。 眼前这两位就是没有听过这句话，因此在人生道路上都犯了错误，娶了太过漂亮的老婆。而他们的两位漂亮太太真的很像。除了长得漂亮之外，她们也都爱好舞蹈，后来也都进了精神病院。 1888年出生今年才三十二岁的艾略特先生之所以有些显老，就是因为在1915年娶了一位漂亮的舞蹈演员，薇薇安-海伍德(vivien haigh-wood)。海伍德女士在认识他之前有着极为复杂的感情史，类似于“出门买包烟就能碰到三个那啥过你的男人”，而且她还有精神病史。 非常因吹斯听的是，给这位大诗人带绿帽子男人当中的居然还有罗素。没错啦，就是“我的朋友徐志摩”崇拜的那位“二十世纪福禄泰尔”。果然，这对师徒都有那么一点……嗯，挖别人墙角的天赋来着。 我如果去英国回中国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对了，我要小心干嘛啊？我有19点的魅力和16点的体力，明明应该是他们小心老子我才是啊！ 而菲茨杰拉德先生的婚姻更具有“莫欺少年穷”的传奇色彩，也带着二十年代这个“浮华时代”的时代特征。 事实是，在后世他和他的爱人被当做大萧条之前“爵士时代”的象征人物不是没有道理的。 1918年7月，菲茨杰拉德在阿拉巴马州蒙哥马利市的乡村舞会上邂逅了泽尔达。十八岁的她是舞会上最耀眼的明星。作为阿拉巴马最高法院法官的小女儿，出身不凡的她不但天生丽质，而且多才多艺，精通芭蕾、法语、诗歌。 菲茨杰拉德展开疾风骤雨般的追求，泽尔达终于答应了他的求婚，不过开出条件:如果他能挣到钱让自己过上习惯的优裕生活，两人就结婚。 1918年末，菲茨杰拉德从军队退役就直奔纽约，但他仅找到一份在名不见经传的广告公司写广告词的工作。1919年6月，泽尔达失去耐心提出终止婚约。早年的种种经历，造成了菲茨杰拉德一生都对金钱二字格外敏感。 幸好，在今年他的《人间天堂》出版，因传达出鲜活的时代感而一炮而红，短短几天第一版竟已售罄。各家杂志开始争相向他约稿。一夜之间，一位大作家就诞生了。他马上就和自己的心上人结了婚。 然而好景不长，1924年夫妻俩移居法国不久之后他们婚姻出现危机。泽尔达向来豪放，以前就与丈夫的男性朋友过分亲热。1925年她认识了一个法国飞行员，跑回来要离婚。菲茨杰拉德甚至提出要同情敌决斗。 在当时，菲茨杰拉德文学圈的朋友大部分都认为是泽尔达毁了他。 泽尔达后来精神也出了问题。因为想成为一位舞蹈演员，她进行了高强度超负荷的训练。于1930年首次诱发精神崩溃，后来被诊断为精神分裂症。更加凄惨的是，1947年这位很有才华的女子所在的精神病院意外失火，她被困在顶楼，活活烧死。 我们的袁大师心中不由得打起鼓来了，老天爷这是什么意思啊？ 让我在马上就要和人“相亲”这个节骨眼上同时认识了这两位，难道是在警示自己一定要谨慎地选择老婆的吗？ ……………… ps。这章要发布的时候，慕容觉得不大满意，重写了一下所以晚了，请各位病友们见谅。 就像我之前说的，就算抄百度百科我也得抄得有意思不是。 第二百四十八章 搭布景 本章副标题：第一部有声电影 “小姨，我们女人家选择夫婿固然要谨慎。可也不能偏听偏信啊。” 魏明珠不屑地瞥了自己外甥女一眼，心里腹诽道，你被人家一个巴黎歌剧院里面的国事包厢就给迷倒了，还有脸说你姨妈我啊？ 黄蕙兰这位真正的千金小姐之所以会嫁给顾维钧这种带着拖油瓶的鳏夫，除了老顾本人才华出众名头响亮以外，作为高级外交官享受到的尊荣让黄二小姐大大地满足了虚荣心。 比如他们上歌剧院就能坐第一等的包厢，这年头的中国人几乎没有人能享受到这种待遇。就在那个时候，黄蕙兰意识到这种荣耀与特权是自己的父亲用再多的钱也买不到的。所以她才这么快地同意了顾维钧的求婚。 实际上，婚后的生活也跟她所想的差不多，这位贵妇人跟着老顾去白金汉宫参加舞会，和乔治五世谈笑风生，出席美帝大统领的就职仪式等等等等，几乎每天都出入欧美上流场合，也算得上是求仁得仁，“妇”复何求。 我们的魏明珠小姐就看不上这种浮华空虚的身外之物，她心目中的理想夫君乃是“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的兆铭先生。所以别说是我们的袁大师了，就连她的外甥女婿少川兄都有点low了。 载着这两位美人、伍二公子和威廉二世特使的“玛丽安娜号”邮轮终于渡过了太平洋，本来这条邮轮按原计划是在12月13日抵达纽约的。可是因为发生了“血腥星期天”，爱尔兰码头工人举行了一次大罢工，所以他们在昆士墩耽搁了几天，直到五天之后的18日才抵达了目的地纽约。 这一路上，黄蕙兰一直在鼓动唇舌劝说自己的小姨妈不要因为人家的片面之词就做出草率的决定，好歹总要和那个袁燕倏见上一面的啊。 魏小姐懒洋洋地道：“好了，蕙兰。我知道了，到时候再说吧。” “小姨，怎么能再说呢……” “呜呜呜……” “蕙兰，我们该准备下船了！” 船上汽笛响起，“玛丽安娜号”邮轮缓缓地进入了泊位。接下来他们作为头等舱的客人优先换乘驳船上岸，进入了美国海关。 要知道此时美利坚对于华人出入境管制的极为严格，比如说袁燕倏这样的留学生，一旦发现他们打工那就会被驱逐出境。毕业之后的留学生更加没有资格在美国就业了。当然啦，如果是像袁大师那样进入纽约第一国民银行为乔治-贝克先生工作那就是另外一码事情了。 对于商人同样如此。进入美国的华商必须是股东以上的身份，不管你是经理还是财务还是技术人员都不得入境。而且开酒楼、卷烟厂、制帽制鞋和裁缝店的也不算是商人。而在美华商要回国的时候，还得找两个非华人的证明人，证明他没有从事过除了本业之外的任何职业，不然就再也不能入境。 除了以上两者之外，也只有官员和旅行者可以入境。问题是这年头能去北美旅游的中国人非富即贵，随随便便就能弄到官方身份或者外交签证。 黄蕙兰可是货真价实的驻美公使夫人，魏明珠可是货真价实的驻美公使夫人的姨妈，她们的丫鬟都是货真价实的驻美……嗯，外交人员。这一行人那都是有外交签证的，再加上还有驻美领事馆的官员接应，所以算是轻松地踏上了美利坚这块民主自由的土地。 “顾夫人，卑职是驻纽约总领事馆一等秘书骆佳骧。” “骆先生，想不到你亲自来接我们，真是太客气了。” 这种向自己顶头上司的老婆献殷勤的机会，袁大师的骆世叔会错过吗，当然不会的啦。所以他接到船上发来的电报，估摸着日子就在码头迎候他们了。 “顾夫人，容卑职来介绍一下，这位是二等秘书……，这位是驻美武官……，这位是……舍侄骆普祥。” 骆佳骧压低声音道：“舍侄正是袁鸿渐的好友。” 黄蕙兰美目一转看了看迎候的人群，不动声色地问道：“袁先生怎么没来啊？” 骆普祥有些得意地接口道：“顾夫人，鸿渐兄今日和爱迪生先生约好了，要去他的实验室。实在是无瑕分身，让鄙人特来向顾夫人还有……嗯，致歉的。” “爱迪生先生？”黄蕙兰惊讶地问道，“就是那个爱迪生先生吗？” “爱迪生先生，这是我的特邀科学顾问特斯拉先生，我想你们也认识的吧，哈哈哈……” 爱迪生先生，哪怕就是小爱迪生先生当然也是认得尼古拉-特斯拉。今天只有西奥多-爱迪生在场，老爱迪生先生可不会冒着再次被打脸的风险，特意跑过来和袁大师见面的。幸好，他没来不然看到气色不错的老对手，病情肯定还会加重几分。 西奥多的脾气比他老子好多了，总算没有立马拂袖而去。他还是绷着脸和袁大师和他的科学顾问兼“高塔阁下”握了握手。 不过他的脾气也没有好到热情欢迎自己老爹敌人们的地步，只听小爱迪生先生冷冷地说道：“袁先生，你‘发明’的桌柜式收音机和卡车收音机，我们都已经完成了，就在那边你们自己看吧。” 西奥多看了一眼科学怪人道：“如果你们有什么问题，我想特斯拉先生足以为你解答了。我还有事情，那就失陪……” 我们的袁大师抬手阻止道：“爱迪生先生，除了这两件东西之外，我让贝克先生转达的要求你们准备好了吗？” 西奥多没好气地回答道：“你说的是有声电影录制设备吗？好了，就在隔壁仓库。那个仓库也按照路易斯的吩咐腾空了。” 袁燕倏欣然点头道：“那就好啊。” 他转过头对着自己的男秘书道：“尤里，让工人们直接去隔壁仓库吧。我们的时间很紧张，要在圣诞节之前完成拍摄，所以请他们马上开工。” 小爱迪生先生不太想和这个可恶的中国人多打交道，可是年轻人的好奇心让他忍不住问道：“袁先生，你这是要干什么？” “搭布景啊！”我们的袁大师随口答道。 “搭布景？”西奥多闻言一愣，“你要拍电影？就在我们的仓库里面？” “是啊，我……确切地说，是丽莲-吉许导演要在你们的仓库里面拍电影！” “你说这部片子是丽莲-吉许小姐出演的？” “我说这部片子是丽莲-吉许小姐导演的！” 第二百四十九章 三一律 本章副标题：三一律的电影真的有很多呢，比如说…… 时间回到了1920年12月12日的那个晚上，地点依然是布鲁克林区的那栋二层小楼，人物全都出场完毕。 不过能到全都到了的时候，该走的就要走了。 和绝大多数社交场合一样，大佬总是到的最晚，走的最早。而这场聚会堪称大佬的人物自然是纽约大学出版社布朗社长先生和《世界报》的普利策主编先生。 说句真格的，以他们的身份，要不是看在两位宠爱的小女儿的面子上，出席这种草台班子一样的杂志社开幕仪式真还有点丢分来着。 既然已经露过面，那么他们稍稍应酬了几个熟人之后就准备向主人告辞离开。 恰在此时，他们同时听到了场边起了一阵喧哗。两个男人大声争辩了起来： “袁先生，我实在无法认同你的看法，电影不是戏剧，编剧怎么会比导演更加重要？” “不，弗莱明先生，请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是对于某些电影里来说，编剧比导演重要。” “袁先生，那么请问什么样的电影，编剧会比导演还重要？” “弗莱明先生，这个问题么……” 我们的袁大师其实并非这场酒会的主角，《世界妇女》和《世界之窗》表面上看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而《scp》是挂在爱手艺大人名下的。所以，理论上他不过是一位重要嘉宾。 他也知趣地没有大出风头，既没有跑上台发表一篇洋洋洒洒的演说，也没有找个不顺眼的家伙怼一下。把自己的魅力值调到了16点的他把精力放到了和重要人物拉关系上面。 可是像袁燕倏这样拉风的男子怎么会没有风头可出呢？ 丽莲-吉许小姐带来的影视圈同仁早就从大明星的口中知道，格里菲斯先生和袁燕倏马上就要联手拍摄一部有声电影，这自然引发这些圈内人士的极大兴趣，于是兴致勃勃地和我们的袁大师探讨起有声电影的拍摄手法来了。 而袁燕倏借着这个机会又开始推销他那一套“导演编剧二元体系”，这套东东别说这条时间线上，在他那条时间线上也没有多少人听说过，所以马上就遭到了别人的质疑。而最大的质疑者是一位新晋导演，名叫维克多-弗莱明。 其实这位仁兄后来也挺出名的，最著名的作品就是《绿野仙踪》和……《乱世佳人》。不过弗莱明先生现在还只是刚从摄影师转过来的小导演。 其实如今作为摄影师的他倒是小有名气，1911年，他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时任情报局专职摄影师，并以首席摄影师的身份陪同总统前往欧洲。他之所以会在纽约，就是来和出版社洽谈自己那本《威尔逊总统欧洲之旅》相册的出版事宜的。 此君在去年成为了格里菲斯的摄影师，也因此结识了丽莲-吉许小姐。 后来维克多-弗莱明先生在好莱坞的地位也不算低，提到“好莱坞黄金时代”那么肯定会提到他，毕竟他拍摄了《乱世佳人》这部经典名作。所谓黄金年代指的是大萧条之后，电影业逆势繁荣的那段时期，《乱世佳人》就拍摄于1939年，算是黄金时代的经典。 但是他被称为“好莱坞超级匠人”，对于一位艺术家来说这个称号实在不能算是一个褒扬。 只有起错的名字，没有起错的外号。现在这位“好莱坞超级匠人”还没有那么super不过已经开始有点匠气了。 实际上，摄影师出身的导演有很多，而这些导演身上都会有些匠气。电影又被称作“光与影的艺术”，作为摄影师自然更加注重画面，而有意无意地忽略了故事和主题，所以他们的作品外表华丽内容空洞。 当然如果是拍商业片，那么维克多-弗莱明先生这样的导演绝对是绰绰有余。不过我们的袁大师除了要建立“导演编剧二元体系”之外，还有着开启“知识分子电影”这个美学流派的野望。 不过现在说这个还太早，袁燕倏首先要把在场众人给说服了。 他习惯性地点上一支雪茄……1920年的一大好处就是随时随地还能在公共场所抽烟啊。 “弗莱明先生，这个问题么……”我们的袁大师抽了一口烟，然后好整以暇地道，“很简单。只要是符合三一律的电影，那么编剧肯定就比导演更加重要。” “三一律？” “对啊，三一律。” 好吧，如果这里的影视圈人士不知道三一律那也真的可以去死了一死了。 三一律最早是亚里士多德提出了，他将古希腊戏剧的特点归纳于三一律，即所谓时间一律、地点一律和情节一律。所以三一律（three unities）是西方最早的戏剧结构理论。、 在十七世纪，法国古典主义戏剧理论家布瓦洛把它解释为“要用一地、一天内完成的一个故事从开头直到末尾维持着舞台充实。”。这一条法则乃是当时古典主义戏剧创作的金科玉律， 不过到了十八世纪，这一戏剧理论受到以法国著名作家维克多-雨果为代表的“浪漫主义”的冲击，从而失去了统治地位，戏剧形势由此变得更加丰富多彩。 弗莱明小导演看了看周围同伴，狐疑着说道：“袁先生所说符合三一律的电影现在不是也有很多吗？难道……” 袁燕倏这次有些不太客气地打断了他：“不不不，弗莱明先生，你说的那些要么照搬舞台剧的拙劣仿制品，要么干脆就是愚蠢滑稽戏。我说的是符合三一律并且充满戏剧张力的真正‘电影’剧本。” 他继续说道：“我不是看不起你们导演，恰恰相反，我非常敬佩你们这些把‘光与影’化为艺术品的艺术家。不过我认为有一些剧本只要有一个对导演这个行当稍有了解的人……” 我们的袁大师忽然一指身边的女明星道：“比如说丽莲-吉许小姐也能拍出一部相当不错的影片。” “我？” “恋人女士”一双美目睁得老大，难以置信地指着自己道。 第二百五十章 陪审团 （今天晚了非常抱歉） 本章副标题：有自然派表演，当然也有自然派编剧。 “我？！” 丽莲-吉许小姐闻言就是一愣。她可不是那种不知天高地厚的愣头青，师从大卫-格里菲斯并且半辈子在片场度过的她当然知道导演可没有那么简单。 不过恋爱中的女人常被爱情冲昏头脑，这位大明星也不例外，她对袁燕倏有着一种盲目的信心，因此也没有多想，而是不由自主地开口问道：“腻嗷，难道你又写了一个新的剧本了吗？” 新的剧本暂时还没有，不过我可以马上“写”一本出来的吗。 我们的袁大师微微一笑，在脑中喊道：“大师球，我要抽取……” “宿主，你的b币余额不足。” 他脸上不动声色，心中暗叫糟糕。刚才见了ts-艾略特之后，他老人家一时兴起想和这位大诗人“切磋”一下，就以一千b币一次的代价随机抽了好几首现代诗，抽着抽着就把b币给抽光了，问题是居然还没有一首诗能拿得出手的。 这下可怎么办呢？ 他习惯性地点上了一支雪茄，正在想辙的时候眼角余光正好看到了《纽约时报》的时事记者桑德斯先生，心中不由得一动，想起了最近的一条社会新闻…… 哎呀，如果结合这件事情和那个思路，倒是可以能写出一个肯定……嗯，绝对称得上精彩的“改编”剧本。 他扫视了一下可谓是“名人荟萃”的宾客们，心中不由得又是一动，既然是“改编”那为什么不这么“改编”呢？ 喔唷，如果能用这种方式来写一个剧本，那绝对是一个传诸于后世的文坛佳话啊。 袁燕倏对着自己情人挤了挤眼睛道：“丽莲，剧本么……我最近倒是没写过，当然如果你想要的话，我现在就可以为你写一个。” 他突然扬声问道：“女士们，先生们。你们知道邓普希案吗？” “知道啊，不就是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那个杀夫案吗？” “说起来，这个案子的发生地点也在布鲁克林区，离这里不远呢。” 纽约这种数百万人的大都市，发生个把凶杀案根本不稀奇。而因为夫妻吵架，其中一方失手把另一方给杀了的那种案子自然也很常见咯。 不过邓普希杀父案确实有些离奇。和那些家暴故事的男主人公一样，邓普希先生是个经常喝得醉醺醺的糟糕丈夫，同样的，女主人公邓普希夫人是个一向逆来顺受的柔弱主妇。 然后有一天他们的房东发现邓普希先生身中数刀陈尸在自己公寓，而邓普希夫人却失踪了。等nypd到的时候发现这间公寓门窗紧闭，除了打斗的痕迹之外室内没有被翻动的迹象，财物也基本完好，桌子上还放着吃到一半的晚餐。 警方询问房东和周围邻居，了解到前几天听到这对夫妻又像往常那样大吵了一顿。还有人看到邓普希夫人匆匆离开了自己家。 结合证人证词和现场勘查，案情似乎已经明朗了。这对关系一向不好的夫妻再一次吵架，妻子失手或者故意杀死了自己的丈夫。 就在nypd要通缉邓普希夫的时候，她却投案自首了，更确切地说，她跑到警察局坚称自己无罪，当天晚上她只不过不堪丈夫打骂离家出走了而已，之后发生了什么她根本不知道 那么警方自然就要问她去了哪了，邓普希夫人痛快地交代她去了自己情夫，一个推销员的家里。警方又找到了那个推销员，可是这家伙却矢口否认说邓普希夫人当天晚上没有去他那里。 于是警方就此草草地认定邓普希夫人撒谎，还是这个案子的真凶。纽约市检察官提起了公诉。最后陪审团一致认为邓普希夫人有罪，并被判处了终身监禁。 但是这个判决结果引发了舆论的质疑，因为这个案子确实有些不清不楚的。首先，凶器始终没有找到；其次，有目击者称看到邓普希夫人当天晚上确实去了她情夫家里；最后，就算邓普希夫人撒谎也不能证明她一定有罪。 最关键的问题是，邓普希一个弱女子是怎么杀掉自己丈夫的呢？（笔者注：邓普希案发生在1923年，为了剧情需要就让它提前发生了。） 幸好我们的袁大师不是真正的精神美国人，不然看到这种糊涂案子肯定会有一种幻灭感的。其实美国司法也就那么一回事情，更加让人看不懂的类似“诺福克水兵案”的案子几十年后照样发生。 这个时候，维克多-弗莱明先生忍不住插口道：“袁先生，我承认这个案子作为素材确实不错。但是你怎么把这个案子写成符合三一律的剧本呢？” 符合三一律的电影剧本那可多了去了，最常见的就是……小电影，非常符合“时间一律、地点一律和情节一律”。 袁燕倏微微一笑，坦然回道：“弗莱明先生，我这个剧本不写这个案子本身，而是……” 他在关键当口停了下来，慢悠悠地抽了一口烟，意味深长地看着周围被吸引过来的宾客们。 “我明白了！”最先反应过来的居然是“神皇陛下”，麦考尔先生一拍巴掌道，“我明白了，这个剧本是写法庭辩论的！” 被他这么一说，周围人也恍然大悟。对啊，写法庭辩论就可以把整个案情浓缩起来，让控辩双方来展示各自的证据，还能来一场激烈且精彩的辩论交锋。 我们的袁大师向着自己的律师竖了一个大拇指道：“不错，约翰，不过……你猜错了!” “我这个剧本是写……”他转过头向着周围众人道，“陪审团！” 这下大家终于明白了袁燕倏的真实意思，不过如果是写陪审团的话又能写什么呢？ 这个问题当然马上就有人提了出来。 “哈哈哈，真是一个好问题。不过答案就在……” 我们的袁大师忽然挥手划了一个圈子道：“就在各位身上。” 他饶有兴致地环顾着在场众人，笑嘻嘻地说道：“女士们，先生们，想不想和我一起完成这个剧本，就在此地就在此时。” …………………… ps：不好意思，最近这段剧情我总觉得有点不对，想了半天最后决定索性重写了一下。 第二百五十一章 十二人 上 本章副标题：史上最有逼格的电影 “《十二人（twelve people）》这部全世界第一部商业有声电影拍摄于1920年底，仅仅用了一周时间就完成了这部一个半小时长片的全部拍摄工作。能这么快速并且顺利地完成《十二人》的拍摄，一部分功劳应该归功于该片的摄影师维克多-弗莱明先生。他在对有声电影摄制设备一无所知的情况下，仅仅花了五天就能得心应手地使用这些全新的技术设备。后来他也成为了一位著名的大导演。” “这部片子的导演是好莱坞著名女影星丽莲-吉许女士。凭借此片她成为了历史上第二位真正意义上的女导演……”（译者注1） 译者注1：世界上第一位女导演是爱丽丝-盖（alice guy1873-1968）。在她整个电影人生中，一共参与制作了1000多部电影。爱丽丝最初在法国工作，在剧情片拍摄的发展过程中扮演了关键性的作用。1905年结婚以后，她把事业重心移到了美国，在那里创办了sx电影公司。在好莱坞未出现之前，这是全美最大的电影制作公司。当然，她的作品多为电影短片和默片。主要作品有《最后的晚餐》《滑稽演员》《失去的花园》等。 “当然，《十二人》这部片子除了全世界第一部商业有声电影这个荣衔之外，还有一个至今无法超越的地方，那就是它的华丽无比的编剧阵容。自从电影诞生以来得一百多年后，还没有一部电影能有那么多文学界名人参与创作。这部电影也是“知识分子电影”或者叫做“作家电影”的电影美学流派的开端……” ——节选自《世界电影简史》 “女士们，先生们。就在此地就在此时，让我们一起来当编剧吧！” 我们的袁大师此言一出口就让在场众人为之一静，都在想他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个电影编剧怎么还能“一起当”呢？ 1920年的电影确实还上不了台面，不过作为一种新鲜事物还是蛮受人欢迎的。袁燕倏构想中的“不求最好，但求最贵。”的高档电影院雏形已经在美利坚各大城市出现了，这些“电影宫（cinema pce）”针对的顾客就是中产阶级以上的人士。 就算袁燕倏不鼓捣高档电影院，这玩意儿也会在二十年代中后期大行其道，成为“爵士时代”的标志之一。而且美利坚人民的品味和一百年后的赛里斯人蛮像的，这些电影宫全都是华丽到爆，以至于小孩子第一次去的时候会问父母，这里就是天堂吗？ 袁大师看到大家面面相觑的样子，就知道他们还没有跟上自己的思路，还是要亲自演示一下啊。 他把女明星按到了一张椅子上，对着众人说道：“女士们，先生们。这就是我们的被告，邓普希夫人。” 袁大师转过头对着吉许小姐低声说道：“丽莲，现在你已经成为谋杀罪的被告了。明白了吗？” 这位绝对不算笨的女明星终于明白了自己情人的意思，整个人气质立马为之一变，从光**人的大明星成了楚楚可怜的弱女子，她脸上露出了忐忑不安的神情，身体姿态也显得那么柔弱，就像一只受惊的可怜小动物一样不安地看着在场众人。 “好了，庭审已经结束了。现在就到了陪审团讨论案情的时候咯。” 在袁燕倏的指挥下，众人在会场中央腾出了一片空地，侍者们摆上了12把椅子。 他环视众人，忽然抬手指着其中一位道：“1号陪审员……就是你了！” 西奥多-德莱赛先生也吃了一惊。只是还没等他和大家反应过来，袁大师就走到了他的身边十分严肃地问道：“1号陪审员，你的职业是什么？” “我是……”到底是美利坚二十世纪三大作家之一，德莱赛先生的反应也不慢，他已经领会到了这个中国人的意思，开始认真考虑起这个问题了。 他摸着下巴琢磨了一下道：“我是……恩，我是饭店领班！” “除了饭店领班呢？”袁燕倏看到对方这么接“灵子”，马上循循善诱道。 德莱赛先生开始构建自己这个角色的人设了：“恩，我应该有一个妻子还有三个孩子，不过家庭关系并不怎么和睦……” 我们的袁大师接口道：“所以你和所有的饭店领班一样和女招待们偷情！” “哈哈哈……”众人闻言发出了一片哄笑声。 “呵呵呵……”大作家也笑了起来，不过他点点头道：“没错，我和所有的饭店领班一样和女招待有私情。” 袁燕倏指着可怜兮兮的吉许小姐问道：“那么你认为我们的被告有罪吗？” “这个不太好说，不过……”德莱赛先生看着演技出色的大明星再次沉吟了一下道，“不过女人疯狂起来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我们的袁大师再次接口道：“就像你太太发现你私情的时候表现一样吗？” 大作家点头道：“没错，就像我太太发现我的私情就想要杀掉我一样。” 袁燕倏向着众人道：“现在我们有了1号陪审员，一位和女招待偷情的饭店领班。” “哈哈哈……” “啪啪啪……” 话说到这里，再笨的人也明白了这个中国人的意思，他们一边笑着一边鼓掌，很是期待地看着他挑选第二位陪审员。 “2号陪审员……布朗先生就是你了。” “我？！”纽约大学出版社社长因为这段插曲也被勾起了好奇心所以暂时没走，想不到却被袁燕倏抓了一次“壮丁”。 “没错，一位家庭和睦、道德高尚却有点古板的……恩，中学校长。布朗先生，你觉得怎么样？” “这个么……” 其实我们的袁大师想乘这个机会和这位大佬拉拉关系，所以给了一个还算不错的人设。他不等布朗先生开口拒绝，直接问道：“2号陪审员，你觉得我们的被告有罪吗？” 很快就入戏的社长先生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下道：“应该是有罪的吧。这个女人除了偷情还撒谎，嫌疑确实很大。” “very good！布朗先生，请和德莱赛先生一起坐到这边。” 袁燕倏环视众人道：“好了，我们现在有两位陪审员了，一个饭店领班，一个中学校长。” “接下来有人自愿报名吗？” 第二百五十二章 十二人 中 本章副标题：角色扮演电影和游戏 “作为《十二人》这部电影的主创，袁燕倏先生采取了一种十分具有创意的写作手法，他自己命名为‘角色扮演（role ying）’。后来这种写作方法又被袁先生应用到了桌面游戏之中，于是就有了角色扮演游戏（role ying game）……” “第一款角色扮演游戏就是袁燕倏先生亲自编写的《 the legend of swordman3》。至于为什么第三部，据说袁先生在此之前还有两个试作版。这是一款纯中式的桌面游戏，故事背景是公元745年，也就是大唐天宝四年，这一年八月，杨玉环被正式册封为杨贵妃，开始了她长达十年的受宠生涯。也就在这一年，安禄山奉诏入朝见圣，长安的繁华再次挑动起他心中的野心之火，但是天策府却带给他无尽的震撼，他从未想过大唐还有如此强劲的部队。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安禄山一面劝说杨国忠扶植神策军来打压天策，一面开始暗暗筹办自己的军队——狼牙军。同时震慑安禄山的还有那整个中原武林的气势，见识过藏剑山庄名剑大会的他知道，如果想真正入主中原，那么势必要解决中原武林势力这一心腹大患。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神秘人走进了安禄山的阵营之中……” “这款游戏不但在袁先生的故乡中国大获成功，也受到了西方游戏者极大的欢迎。在此基础上，《scp》杂志旗下的海岸巫师游戏公司又开发了一个西方背景的桌面游戏，那就是改编自同名小说的《冰与火之歌》，又被称为《龙与长城》……” ————节选自《桌面游戏简史》 “接下来有人自愿报名吗？” “袁先生，这太因吹斯听了。我报名参加……” 我们的袁大师话音未落，菲茨杰拉德先生就高高地举起了手。这位老兄现年只有24岁，性格又是属于爱现的那种，见到这么新奇有趣的事情，自然马上响应。 “菲茨杰拉德先生……嗯，应该是3号陪审员，告诉我们你是个怎么样的人。” 年轻作家有些兴奋地说道：“我是一个广告公司的职员……” 哎呀，这倒是一个有趣的巧合。他确实干过一段时间的广告业，而《十二怒汉》最早的1957年那个电影版本里面也确实有一位长得很是不错性情也有些浮华的年轻广告人。（笔者注：《十二怒汉》在此之前还有一个电视剧版本。） 只听他继续说道：“嗯，我应该还未婚……” 袁燕倏接口道：“所以你现在急着要去赴今晚的约会是吧？” 菲茨杰拉德先生闻言一愣，稍稍思考了一下便恍然大悟地道：“没错，我今晚确实有一个约会，还是和一位漂亮姑娘。那么……” 他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漂亮“被告人”道：“那么我无所谓被告是否有罪，就想着早点结束这次讨论。” 看看，这才是天才作家。只要我给一点提示，自己就能脑补出一个完整的人设。 “perfect！3号陪审员，请入席。” 就在年轻作家入座的时候，一个女声响了起来。 “袁先生，我觉得应该有一位女性陪审员！” 袁大师闻声定睛一看，说话之人果然是薇安-凯瑟女士。她这么一位女权主义者十分自然地提出了这样的要求。 1920年宪法第19修正案通过，将妇女有权投票参与政治写入了宪法，标志着女权运动的一次突破性成功，也是美国女权运动的一大里程碑。当然在给予妇女全面选举权后，女性陪审员问题引起了全国范围的讨论。看来这位著名女作家还想给《十二人》添加一个政治话题。 “这个么……”作为一位新古典自由主义者大师，袁燕倏肯定是要支持女权主义的。不过作为一个编剧，他还要考虑社会大众的接受度。女性陪审员这个话题实在太敏感了，1920年的美利坚也太保守，他记得就连纽约州也要到1937年才通过女性成为陪审员，而且允许妇女仅仅以自己是女性为借口免除自己的陪审员责任。 所以他只好用抱歉的语气拒绝道：“凯瑟女士，就我个人而言是完全支持女性成为陪审员的。但是这毕竟是一部……恩，一部现实主义电影，今年的纽约市的陪审团里面出现女性那就太不现实了。不如……” 他灵机一动道：“不如你来模拟一个男性角色吧。” 凯瑟女士眼珠一转，十分痛快地道：“那好吧，那我就是一个歧视妇女的大混球……” “哈哈哈……”众人发出了善意的笑声。 “我应该还是一个虔诚的基督徒！”突然变得气势汹汹的女作家地一指依然是可怜兮兮的女明星道：“这样妖艳的女人是魔鬼派来引诱男人们犯罪的贱货，所以她当然是有罪的。我们也是有罪的！” “啪啪啪……”海伦-布朗小姐和艾玛-普利策小姐这样的文艺女青年们热情地鼓起掌来了。 “那、那、那好吧。”我们的袁大师擦了擦头上的冷汗道，“4号陪审员有了。” 然后他看到又有一位女子举起了手：“艾玛，你也要扮演一位男性陪审员吗？” 普利策小姐笑嘻嘻一指自己的父亲道：“不是，我是替普利策先生报名的。” “胡闹！”《世界报》主编先生有些不满地道。 她女儿满不在乎地道：“爸爸，有什么关系？布朗先生能当陪审员，你也能当啊。大家说是不是啊？” “没错没错！”袁大师怎么会放过这样的机会，这可是纽约四大报的老板兼主编，要能拉进来的话对这部片子的宣传那就是锦上添花啊。 他赶忙走到普利策先生身旁道：“我们的5号陪审员是一个……嗯，先生，请问你是什么人啊？” 主编先生有点无奈地道：“那我就当一个普通的上班族好了。对了，我还有一个漂亮可爱却让我头疼的小女儿！” “哈哈哈……”袁燕倏和大家一起笑了起来，“那么你认为被告有罪吗？” 普利策先生耸了耸肩膀，无所谓地道：“我不知道，也许有也许没有。” “请坐，5号陪审员。”袁大师转身对众人说道，“好了，加上我的话我们的陪审团一半人齐了！” “那我就是6号陪审员了，接下来……” 第二百五十三章 十二人 下 本章副标题：亮瞎人眼的编剧阵容 “《这个男人来自地穴》这部经典科幻小说在三十年代面世之后就引发了极大的争议，以至于当时的教皇庇护十一世都向美国政府抗议，要求禁毁这本小说。美国各地基督徒甚至自发购买刊登这部小说的《scp》杂志，并在公众场合焚烧。大量的抗议信和恐吓信寄往了这家杂志社总部，还有示威群众日夜不停地聚集在总部周围持续抗议……” “《scp》杂志的总编霍华德-菲利普-洛夫克拉夫特先生遭受了无数人身威胁，他不得不去亚洲度了一个长假以避风头。这次旅行他去了雪域高原，在途中他不但做了很多第一手的笔记，也拍摄了大量珍贵的影像资料，这些资料和影像最后就成了同名的游记和纪录片：《香格里拉：人间地狱》……” “顺便说一句啊，这个作者的笔名是‘这个男人来自未来’。虽然洛夫克拉夫特先生和《scp》杂志社自始至终都没有透露这本小说的真正作者是谁，但是当时很多人猜测就是袁燕倏先生。不过他本人矢口否认……” “这起事件的后果之一引发了美国历史上著名诉讼案，《scp》vs纽约州政府，也被称为‘无神论第一案’。当时迫于宗教界的压力纽约州政府取缔了《scp》杂志，后者因此向联邦法院提起宪法诉讼。实际上，美国的宪法诉讼效力也只即于当事人，可是由于美国是普通法系国家，只要有这样一个判例存在，那就意味着无神论者的胜利……” “最高法院援引美国宪法修正案第一条：“国会不得制定关于下列事项的法律：确立国教或禁止信教自由；剥夺言论自由或出版自由；或剥夺人民和平集会和向政府请愿伸冤的权利。“，判决《scp》杂志社获胜。从此之后，美利坚的无神论者们声势大涨……” “虽然《scp》杂志社取得了司法上的胜利，但是由于宗教势力的强力抵制，这家杂志最后被《世界妇女》集团收购，还被一分为二，那就是《科幻世界（science fiction world）》和《奇幻世界（fantancy fiction world）》……” ——节选自《美国司法要案记录》 我们的袁大师当然知道1920年……嗯，在民权运动之前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拍《这个男人来自地穴》这种电影的，除非他不想在美利坚混成新古典自由主义大师了。实际上就算他想拍也不会有几个人跟着他胡闹的，即使拍出来也没有地方可以上映，所以只好来一个《十二人》了。 “7号陪审员……那肯定是非你莫属了啊。” ts-艾略特先生苦苦一笑，点了点头道：“那好吧，我就是一个银行职员好了。” 他苦笑的原因袁燕倏当然是一清二楚，老婆出轨这种事情正中他这位大诗人心中的痛处啊。不过《十二人》的编剧里面怎么少得了未来的世界诗坛领袖呢，而且艾略特本人也是一位剧作家，后来写了不少剧本。他1935年发表《大教堂谋杀案》在英国文坛上引起了强烈的反响，许多重要剧作家纷纷效仿。使英国诗剧在此后长达十几年的时间里重新出现了一个发展高潮。 “谢谢，7号陪审员。那你是怎么看这起案件的呢？” 头上有点绿的大诗人再次苦笑一声道：“有罪。” “欢迎我们的7号陪审员！” 袁燕倏这次看向了爱手艺大人道：“霍华德，你当8号陪审员吧。” “可以。”恐怖小说大师欣然同意，估计他已经想好了自己的人设，马上接着问道，“尼奥，我能不能当天文学教授，一个单身主义的天文学教授？” 袁大师心说，这家伙倒是没有忘记小时候的理想。 “当然没问题，那么单身主义的天文学教授先生，你的看法是？” 爱手艺大人毫不犹豫地道：“有罪。” 我们的爱手艺大人在原本那条时间线上除了种族主义者之外还有一点仇女症，直到他遇上那位犹太大姐姐。 袁燕倏意识到了一个问题，看来自己还得给这位小弟找个老婆才是，不然心理问题太严重会影响他的“使用寿命”。好不容易收了这么一个还算是听话的小弟，总不见得就坐视爱手艺大人和原本那条时间线上一样英年早逝不成。 “来吧，9号陪审员，德慧特-华莱士先生。你的职业是？” 《世界之窗》的总编先生对于参与这样的游戏还是很乐意的，他兴致勃勃地道：“我能不能当百科全书的旅行推销员？” 我们的袁大师呵呵一笑道：“不错不错，这个职业很适合你。有罪还是无罪？” 华莱士先生看了一眼身边的爱妻，耸了耸肩膀道：“有罪。” “大记者先生，你是10号陪审员。” 桑德斯先生也是一点推脱的意思都没有，颇为高兴地说道：“谢谢，袁先生。我是消防队队长。我认为被告有罪。” 想不到这家伙心中还想着当一个英雄。也对，超级英雄当中的超人和蜘蛛侠表面上都是用记者这个身份来掩护自己的。 现在还差两个，那么肥水就不流外人田了。 袁燕倏指了指海伦-布朗小姐和艾玛-普利策小街道：“你们这两位绅士就是11号陪审员，12号陪审员了。” 两位‘漂漂亮亮’的绅士开开森森地站了起来。 “你们两位想当什么？” 布朗小姐抢着道：“我想当海员。” 普利策小姐道：“我想当照相店老板。” “那好吧，无罪还是有罪？” 两个女孩纸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道：“有罪！” 果然……女人就是喜欢为难女人，尤其是漂亮女人啊。 我们的袁大师看着十一人的陪审团颇有些志得意满的感觉，这里面包括自己和布朗小姐，那就有七位就算现在不出名将来也会著名的作家，还有两个记者，两位主编和一位出版社社长。 能凑齐这些人，那就像是那几部建字头的片子一样，拍得再烂也没啥关系了啊。 第二百五十四章 开场秀 本章副标题：各个都是演员 “邓普希夫人的审判已经结束了。这是一宗一级谋杀案，预谋杀人是在刑事诉讼中刑责最重的罪名。你们已经听过证词，也明了了法律规定。现在你们必须坐下来，好好地理清这件案子的真伪……” 被袁燕倏指定为法官的约翰-麦考尔先生拿起了手中的纸条，一字一句地念道：“一个男人死了，一个女人的生死掌握在你们的手上！” 接着他又按照自己的记忆，继续履行着“法官”的职责道：“如果你们能够提出合理的怀疑，无法确认被告有罪，基于这个合理的怀疑，你们必须做出无罪的判决。如果你们找不出合理的怀疑，那么你们必须基于良知判决被告有罪。然而你们的决定必须一致。如果你们裁定被告有罪，那么本庭将会对她施以严厉的惩罚。” “就这个案子而言，最高刑罚是……死刑！” “这是一项沉重而庄严的责任，谢谢你们……” “啪啪啪……”我们的袁大师一边鼓掌一边道，“约翰，你表现的很好。” 袁燕倏又看向了临时摄影师道：“那么弗莱明先生，这里是不是应该给被告一个面部特写？” 维克多-弗莱明先生用双手比划了一个方框，点点头道：“没错，这里确实一个特写，然后慢慢淡出。” “嗯，如果是有声电影的话。那么此处还应该来一段凄婉的音乐。丽莲，你记下来了吗？” “记下来了。”一手拿笔一手拿着拍纸簿的女导演低头把他的吩咐给写了下来。 我们的袁大师转过身对众人说道：“好了，开头法庭的场景就是这样。接下来我们就一一退场，进入会议室。” “弗莱明先生，这个时候镜头里面是一间空荡荡的小会议室，镜头摇到桌面上摆放的纸张和文具，这些杂乱无章的物事上面就写着演职员表。” 听到后世常见的拍摄方法，临时摄影师不由得眼睛一亮，由衷地赞叹道：“袁先生，这个主意太棒了！” 袁燕倏微微一笑，继续写他的“分镜头剧本”：“好了，等到字幕差不多了，镜头就回到原本的位置……” “陪审员们，你们可以进场了！” 这个时候，会场中央摆上了一张大餐台，周围则是十二把椅子，算是充当会议室的场景。当然啦，因为这些人不是专职的演员，所以表现的都有些局促不够自然。 “各位，请务必放松……现在想象一下，你们进了一间狭小的会议室，因为暖气刚刚打开所以冰冷刺骨，而窗外阴云密布正在酝酿着一场今年冬天以来最大的暴风雪。” 在《十二怒汉》的美俄两个版本之中，外面的天气和室内的温度都是一条重要的线索。美国的版本是“今年天气最热的一天”，到了后半段大雨终于滂沱而下。而在俄国那个版本之中反过来是冷，结局的时候也来了一场暴风雪。 这种烘托气氛的手段，袁大编剧自然是要学习一下的咯。不过现在恰恰是冬天，那么还是采用俄国版本比较恰当。 “1号陪审员，你现在应该说些什么？” 西奥多-德莱赛毫不犹豫地道：“天哪，这里比我饭店的冷库都要冷。” “很好，那么2号陪审员到你了。” 布朗先生想了一下道：“嗯，我觉得我会毫无表示地站到窗边抽烟。” “这也不错。3号陪审员呢？” 菲茨杰拉德先生用一种轻快的语气接口道：“先生，这说明你家的肉至少是新鲜的。正巧我今晚有个约会，请问你能不能给我留个位子啊？” 听听，这就是所谓的专业素养！两位大作家开头便直奔主题，只用一句话就交代了各自的背景。 德莱赛先生不愧是在底层混过的老油子，他露出一个暧昧的微笑道：“这绝对没问题，是和漂亮姑娘吗？那你和你的朋友要不要一点特殊的‘饮料’？” 年轻作家有些惊喜地道：“哇喔，你的饭店还能提供……” 大作家压低声音打断道：“饮料，只是饮料而已。当然，如果你给够小费的话。” 年轻作家也低声神秘兮兮地道：“嗯啊，我明白！” 袁燕倏一拍巴掌道：“太棒了，1号和3号陪审员，你们真是太棒了！” “4号和5号陪审员可以一起进来了。” 只听普利策先生搓着手粗声粗气地道：“what the hell！（什么鬼！）我以为我们是送人下地狱的，没想到我们自己进了地狱。” 这位大主编还真的有点演戏天分的吗，看来有可能是入错行了。 凯瑟女士不满地打量了他一眼，严肃地说道：“先生，你还是不要开这种玩笑比较好。天上的父在看着我们呢！” 《世界报》主编讪讪一笑道：“好吧，那愿天上的父保佑我不要得肺炎。” 听到这句俏皮话，作为“虔诚的基督徒”的女作家感到自己的信仰受到了亵渎。她冷哼一声正想要说话的时候，6号陪审员也就是袁燕倏适时地开口打了一个圆场道：“上帝保佑我们，至少我们还没有被我们的妻子们干掉。” 德莱赛先生顺口接了一句：“绅士们，只是目前为止，目前为止。” “哈哈哈……”大家一起哄笑了起来。 乘着这个空档，袁大师提醒道：“那么9号陪审员，别忘记自己是个推销员！快向7号和8号推销自己的产品。” 华莱士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神色，向着身边的艾略特先生和爱手艺大人絮絮叨叨地说起自己卖的百科全书来了：“先生们，你们真该看看我们的百科全书，不管是数钞票的还是数星星的都需要一本百科全书的啊。” 而后两者的脸上都是极为敷衍的神色，只是出于礼貌没有打断这个家伙。 “10号陪审员，你是消防队长！” 桑德斯先生会意地点了点头。他四处巡视了一下，向着众人扬声道：“大家抽烟的时候注意点啊，这种天更容易发生火灾了。” “11号陪审员，你可是一个无所顾忌的海员啊。” 海伦小姐马上当着“消防队长”的面大大咧咧点燃了一支香烟，装模作样地抽了起来。她也走到窗前抱着手道：“今天纽约的天气可真够糟糕的，和这个时候的北海差不多。” 她的父亲……嗯，2号陪审员看了他一眼，接口道：“这么说来，你见过这个时候的北海？” “海员先生”有些夸张地道：“那是当然，我跟你说啊……” 与此同时，12号陪审员背着手假装看着墙上的照片。普利策小姐这位照相店店长一脸不以为然的样子…… “cut！” 第二百五十五章 好剧本 本章副标题：chao出一片新天地 “cut!” “bravo！well yed！”（翻译：好哇!演得好哇！） “啪！啪！啪！” 这一段演完，就传来了热烈的叫好和鼓掌之声。我们的袁大师寻声一看，不由得皱着眉头问道：“西奥多-爱迪生先生，你怎么在这里？” “啊？”小爱迪生先生楞了一下，旋即理直气壮地道，“袁先生，这是我家的仓库，难道我还不能来看看吗？” 袁燕倏想想也对，只好没当做没有看到这个小爱迪生，而是转过头对导演道：“丽莲，想不到第一条就这么顺利，这几天你们的排练真的挺有效率啊。” 现在不是1920年12月12日的那个酒会之夜，而是六天之后。今天这位女明星和女导演打扮得有些……嗯，真的可以说是惊世骇俗，因为她穿了一身西装革履的男装。 1920年的女性穿戴男子服饰那绝对就是奇装异服来着，换成赛里斯的说法那就是“服妖”。这个罪名要放在我大萌和我大清运气不好那就是会被弃市，也就是被砍头的。而这个时代的西方女性男扮女装也是非常前卫的做法，描写一战前后的《唐顿庄园》里面有个情节，里面的三妹穿了一条裤子吃晚餐还引发了一场风波。 丽莲-吉许小姐这么穿正是为了让自己更像一位大导演，当然，审美情趣相当“前卫”的袁大师也挺喜欢“恋人女士”这种中性打扮的。 男装丽人笑颜如花地道：“那还不是你们的剧本写得好，大家真心觉得不能辜负这么好的剧本，所以都很努力的呢。” 说句真格的，《十二人》这个剧本倒是真的不错。 最关键的因素自然是主创，袁燕倏这位穿越者其实已经有了一个……嗯，实际上是美俄中日四个现成的经典剧本，只是把里面的案情和角色换了一下就行了，主线根本无需更动。 当然，这四个版本的《十二怒汉》里面中日两个版本和1920年的美国有点格格不入，所以没有什么参考价值。尤其霓虹金《十二个温柔的日本人》这个版本戏谑味道太重，拍的像是神经病一样，说是正剧还不如说是喜剧。 俄国那个版本是俄罗斯国宝级导演尼基塔米哈尔科夫拍摄的，他被誉为是俄国的斯蒂文-斯皮尔伯格。不过他老人家的野心实在太大了，这么一部片子里面浓缩了前苏联解体之后俄罗斯社会四分五裂痛苦挣扎的现状，同时还要对人性来一场拷问。剧中12位陪审员没完没了地痛陈革命家史：犹太知识分子、车臣战争、纳粹党、赌博、高加索cp、阶级分化……等等等等问题。这对演员和导演的要求实在是太高了，我们的袁大师就算想拍也拍不出来啊。 不过呢，他对美国的那个原版也不是太满意，和绝大多数好莱坞电影一样，亨利-方达饰演的男主角戏份过重也太过伟光正了，配角们都相当的脸谱化和空洞化，所以极大地削弱了对现实的批判性和对人性的展示作用。 所以袁燕倏的《十二人》里面的每一个角色更加贴近普通人。 比如说他自己“扮演”的主角，6号陪审员是一个花花公子。他之所以是一开始唯一一个认为被告无罪的原因是他有点怜香惜玉，实在不忍心用短短几分钟的一次投票就剥夺一位美人儿的生命。 于是6号陪审员提出至少要再仔细地审视一次案情才能进行投票。这里和原著一样，如果到时候大家还是认为被告有罪，那么他不会再次提出异议。剧情由此展开…… 由于袁燕倏这位主创把一起虚构的弑父案换成了现实中发生的杀夫案，那么这部电影的主题自然也走了样，一走就走到女权主义这个方向了。 不得不指出一点，在进步主义时代之后女权主义已经是一个相当“安全”的公共议题了。如果我们的袁大师现在大肆宣扬什么种族平等，那么就算他和共和党有默契都会被遣送回中国；如果他跳出来高调地说自己是无神论者，那纽约大学的这个phd.真的有点悬呢；如果他往共产主义接班人这个方向努力…… “皮卡皮卡。” 但是他是在为女性争取正当权益，别说美利坚了就算是赛里斯，谁骂他那谁就是逆潮流而动的封建残余。对他这位新古典自由主义大师来说，骂骂更健康也更自由。 更妙的是这个女权主义的主题非常适合这十二位编剧一起来“共同创作”。 他们可都是职业的文字工作者，其中的西奥多-德莱赛、薇拉-凯瑟、ts-艾略特、菲茨杰拉德和爱手艺大人这五位可是一点水都不掺的真正作家，这些人可都是有左派倾向的哦。好吧，爱手艺大人可以不算。 其他人那也是吃文字这一行饭的知识分子，就算没有吃过那啥也见过那啥跑，至少阅读量就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他们要构建一个并不复杂的角色的内心世界还是勉强能做到的。 12位陪审员一开始就发现被告的丈夫不是一个好东西，邓普希夫人至少能以自卫来开脱谋杀的这个罪名。 这个时候就有人，比如凯瑟女士这位“虔诚的基督徒”跳出来指控被告偷情。他们顺着这个思路又把目光转向了那个推销员，发现他也不是一个什么好东西，而且说谎的嫌疑很大。 接着他们又开始研究起了房东和邻居这些目击证人，再一次发现这些家伙也是想占被告便宜的坏东西。那些证人非常有可能因为以往被邓普希夫人拒绝，而恼羞成怒地冤枉了这个可怜的女子。 这下场面就变得尴尬了起来，12陪审员一个接着一个的在内心产生了对女性的负疚感。他们最终意识到自己也是造成这场悲剧的元凶之一。 就这样随着剧情的展开，他们一边审视着这起杀夫案的案情，一边审视着自己作为男性和身边女性的关系。透过这些社会各个阶层男性角色，这部电影最终审视的是男女两性婚姻和社会地位。 主题一下子就升华了有木有啊。 难怪作为一位女性，丽莲-吉许小姐对这个剧本喜欢的不得了啊了不得。她从邓普希夫人这个角色身上看到了自己母亲的影子，她的母亲也是因为被家暴，而带着她们姐妹两人芬儿出走的。 她本来还不太相当《十二人》的导演，觉得自己能力不够。可是最后她实在是舍不得，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当然，也因为我们的袁大师主持创作出了这么一个杰出的剧本，她对腻嗷的爱意那是更浓了几分，这几天更是解锁了好几个新的姿势。 第二百五十六章 男演员 本章副标题：慧眼独具的袁伯乐 《十二人》的导演，丽莲-吉许小姐说什么都是不肯让的。而维克多-弗莱明先生当场自告奋勇成了这部电影的摄影。至于演员么，大明星带来的那些影视圈人士全都包圆了。 谁说老外不讲关系的，他们也是working好伐，分分钟就把这十二个角色给分配给他们的亲朋好友了。 接下来这几天，新鲜出炉的女导演找了个地方就和那些演员没黑天白夜地进行排练，同时还拉着她的“腻嗷”精修剧本。而摄影师弗莱明先生带着自己的助手跑到爱迪生实验室熟悉有声电影摄制设备。 就这样只用了短短五天的时间，一切准备就绪，这部电影就正式开拍了。 实际上，这完全超出了袁大师的预计之外，他根本没打算要在短期之内拍摄一部有声电影来着。因为现在的美利坚，连一间向公众开放的有声电影放映院都没有呢。按照他原本的计划是先排练一出舞台剧，打响名气之后再找机会拍成电影。 只是吉许小姐实在是等不及了。她不但担任了导演还主动承担了全部摄制费用成了独立制片人，甚至完全没有考虑过这部片子拍出来之后能不能上映这个问题。 幸运的是，这部完全符合三一律的电影几乎没有外景，请几个工人搭一个室内场景就行了。服装道具的费用更是少得可怜，这种时装剧的演员完全可以穿他们自己的衣服的吗。除了家具和文具，这部片子也没有什么需要花大价钱的道具需要采购的。 另外她的中国情人对她还是不错的，想尽办法帮吉许小姐节省了大量的费用。袁燕倏让路易斯-贝克先生出面斡旋，打着实验的旗号近乎是免费租用了是爱迪生实验室里面的设备和这间大仓库。当然胶片什么的还是要付钱的，不过都按照成本价。 如此一来，拍摄费用中的大头就节省出来了。 至于请来的那些演员也花不了多少钱。表演艺术家毕竟是表演艺术家，不是一百年后的流量明星，他们真的是有艺术追求的。 这些演员光看看编剧们的名字那都已经是五体投地了，不用看内容都明白这个剧本的乃是不可多得的经典作品，也是文艺界的一桩盛事，自己能参与进来可谓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其中有几位甚至表示愿意免费参与拍摄，他们这么一带头其他演员也不好意思开口谈什么报酬了。 所以搞到最后，袁燕倏估计花个四、五千美金左右就能把这部电影给拍出来。既然如此他也不劝阻吉许小姐了，而且他也明白为什么自己的“恋人女士”这么急不可耐的原因。 《十二人》这部片子拍出来没地方放映有什么关系？花区区这么点钱，就占了全世界第一部真正意义上的有声电影的这个名头绝对是划算的。青史留名那是妥妥的啊。 再加上，拍这部片子之前吉许小姐只不过是一个比起姬女名声好不了多少的电影明星，拍完这部片子之后她摇身一变就成了一位拍摄艺术电影的大导演。这两种身份那是完全不可同日而语的好伐。 人么，除了金钱之外，谁还没有一点更高的追求。 “导演女士，弗莱明先生问你这一场还要不要再拍一遍。”这个时候，一位耳后夹着铅笔的小场记走过来问道。 现在的吉许导演在自信心方面还是差了那么一点，她很自然地向身边的编剧征询意见道：“尼奥，你怎么看？” “嗯……” 其实袁燕倏这位穿越者真的有点看不上这些演员的演技，虽然他们的台词十分流利，走位也非常到位，但是他们身上那种舞台剧表演的痕迹实在太明显了。和后世的表情包小鲜肉正好相反，他们的表情太多了也太夸张了。 尤其是扮演主角，也就是他亲自写的6号陪审员的那位男演员，此君还是一位百老汇当红演员。可是我们的袁大师总觉得这家伙没有把握住这个角色的精髓，亲自和他说了好几次戏还是没用。 实际上，这个花花公子的原型就是袁大师自己。所以在他的心目中，6号陪审员就应该和他一样，外表看似一本正经，内里却是玩世不恭，他之所以跳出来主持“正义”大部分原因是不忍心罢了。而不是像这位仁兄演的那样每个毛孔都散发着正义感，反倒是和美版当中的亨利-方达更为接近。 排练的时候这种感觉还不够深刻，可是到了正式拍摄的时候，我们的袁大师就觉得味道更加不对了。 不过他也不准备太过吹毛求疵，毕竟现在是1920年，不能对这个年头的演员要求太高，能糊弄得过去就行了。 “嗯？！” 袁燕倏正要开口说通过的时候，无意之中看到了那位脸蛋有点青涩却让他十分眼熟的小场记。 他不由得开口问道：“不好意思，请问你是谁？” “袁先生，我是过来帮忙的。” “我知道。我想问一下你的名字。” “哦，我叫亨弗莱?鲍嘉。” “humphrey bogart？” “是的，袁先生。” 哎呀，怪不得自己这么眼熟，这位就是《卡萨布兰卡》的男主演啊啊啊！！！ 没错，这位赫赫有名的大影星也是纽约人。他1899年12月25日出生于美国纽约，现年21岁。1918年7月，高中毕业的鲍嘉加入美国海军。虽然服役期间，他接受了军事训练，但是从未真正执行过任务。1920年退役后，他就进入纽约一家剧院做杂工。（笔者注：史实如此。） 所以，袁大师自带的穿越者光环就让他出现在了这里。 “哒！” 袁燕倏仔仔细细上上下下打量着未来的大明星，突然打了一个响指对吉许小姐道：“丽莲，你看他怎么样？” 后者一头雾水地看了看同样一头雾水的鲍嘉先生道：“我看……嗯，这个小伙子还挺帅的。” 我们的袁大师摇头道：“不不不，别光看他的脸，你要看他的气质。是不是……” 第二百五十七章 金坷垃 本章副标题：这辆破车要不要上呢？ “你看他的气质是不是亦正亦邪！” 看过《卡萨布兰卡》这部片子就知道了，亨弗莱-鲍嘉演的那个酒吧老板就是典型的玩世不恭加率性而为的花花公子。他本人确实也特别善于演绎此类“反英雄”的角色。 这位大明星在原本那条时间线上得到过三次奥斯卡影帝提名，第一次就是《卡萨布兰卡》，第二次是在《叛舰凯恩号》里面扮演一位在台风中精神崩溃的神经质船长，还有一次《非洲女王号》之中出演的酒鬼船长。最后一部片子让他获得了1952年的奥斯卡奖。 “有吗？”吉许小姐再次仔细打量了一下有些局促不安的小场记，还是没看出那什么“亦正亦邪”来着。 所以说她就没有袁大师这种能穿透表象的敏锐“眼光”啊。 “当然有啦！” 袁燕倏突然开口问道：“鲍嘉先生，想不想演电影？” “我？”这位现年才二十一岁的年轻人当然是想当演员的了，所以马上点了点头道，“袁先生，我想！可是……” 要知道他的父亲是一位外科医生，母亲是一位作家，绝对是中产阶级的出身。只是这位仁兄确实有点叛逆，高中毕业不去读大学反而进了海军。 而去剧院打杂可以说是这年头有志于表演这个行当人士的最佳学习途径。美国最早的一批从事影视的人物，比如格里菲斯、卓别林、丽莲-吉许和亨弗莱-鲍嘉全都在剧院里面呆过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不过他还是老老实实地说道：“可是我还没有怎么学过表演啊。” 问题是他才进剧院大半年不到，近乎于一张白纸。 “鲍嘉先生，这完全没关系！” 我们的袁大师要的就是一张白纸，他马上向吉许小姐建议道：“导演女士，不如让他试试那个6号陪审员。” 哪怕大明星再倾慕自己中国情人的才华，她脸上现出不可思议的神情问道：“让他试试？6号陪审员那可是主角啊？腻嗷，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袁燕倏这次懒得找什么影视艺术方面的理由。他索性把吉许小姐扯到僻静的角落，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道：“我的恋人女士，你已经见识过我的那种能力了。如果我告诉你这小家伙命中注定能成为大明星，你相不相信？” 好莱坞明星就吃这一套，到了一百年后这些大明星大导演当中还有不少人是邪教信徒，比如信奉“科学教派”的汤姆-克鲁斯。 所以这比从艺术角度的解释效果还要好，女明星听了这话之后毫不犹豫地点头道：“那好吧，我的愚者大人。我让他试试。” “相信我没错的……” 就在这时，小钱德勒先生走过来招呼他道：“尼奥，有你的电话。” 在没有移动电话的时代，对于繁忙的成功人士来说秘书是必不可少的。只要艾纽卡小姐姐在家里接电话，那么找他的人就知道袁燕倏在哪里了。 “那我先去接电话，你让他试一试啊。” 说着袁大师走到爱迪生实验室的办公区域，接起了电话：“hello……祥子，是你啊。我不是跟你说有事，所以不去接船了吗？” “骆普祥，你说什么？！” “什么威廉……伯爵？！” “还有什么金……坷垃？！” 袁燕倏闻言大惊失色，差点把手里的听筒给扔了。话说威廉伯爵他老人家如今不是应该呆在圣地亚哥的绝密实验室里面，还有两千个特种兵保镖为其保驾护航。而他正在潜心研制着对全人类至关重要，谁都离不开的神物—金坷垃吗？ “祥子，刚才电流不稳定信号不太好，你再说一遍。我听明白了，威廉二世派了一个伯爵过来……” 这就对了，伯爵这个词在英文是earl，在法文te，而在德文里面就是graf。乍听之下还真挺像“坷垃”的。 “哦，他是代表威廉二世来授予我junker……” 好吧，德文里面的junker确实是普鲁士贵族体系中最低一级的骑士，而这个词在英文俚语里面是破车，后来还引申成了瘾君子。 “嗨，威廉二世要赐剑给我，还要邀请我当秘书官？” 喔唷，这位威廉伯爵……嗯，二世和历史书上说的一模一样，中二气息满满啊。我只不过在报纸上随便为他辩解了几句，竟然来了一套“骑士套餐”。 “啊，你叔叔问我怎么处置这件事情啊？这个么……你告诉他，我得好好想想。” 说句真心话，我们的袁大师真的想当当那个什么junker的。他当然不是什么徳棍……好吧， 他还是蛮欣赏第三帝国美学的。小胡子作为画家也就一般般，可是作为设计师那真的很杰出啊。哪怕一百年后，全世界人民一想到第三帝国，就会联想到各种庄严、大气、整齐、精致、充满着神秘主义和象征主义元素的玩意儿，看上去全都像是幻想小说里面跑出来的一样。 总之，比起老毛子的暴力美学，纳粹美学显得更加精致；比起美利坚那种暴发户的气息，第三帝国又表现得更加典雅；比起我大土鳖……算了，不说了。 就算他不是什么徳棍，不过一个赛里斯人成了一位普鲁士贵族，光是想想就很带感啊。 袁燕倏开始在心里盘算了起来，那么自己能去当这个junker吗？ 想了半天的他最后叹了一口气，威廉二世这辆破车还是不要上为好。 首先他是一个赛里斯人。不谈威廉二世鼓吹过“黄祸论”这个原因，在刚过去没几年的一战之中，赛里斯和德意志是敌国。自己这个赛里斯人为敌国首脑辩护几句已经够出格的了，要是接受了这个爵位，那就更加说不清了。 其次他是要当新古典自由主义大师的男人，怎么能去当什么贵族呢？新古典自由主义好歹那也是追求全人类平等……嗯，平等地被大资本家剥削的政治经济学流派。 最后，威廉二世已经是过气了。将来小胡子都不怎么待见他。在他横扫欧陆的时候，威廉二世竟然天真的希望小胡子助其恢复帝位，小胡子当然不会傻到替他人作嫁衣。而且国家社会主义里面好歹还有“社会主义”这个词，和什么皇权是格格不入的。， 既然如此，自己去烧这口冷灶干嘛呢？ “嘟嘟嘟……” 第二百五十八章 大计划 本章副标题：废话，我当然记得前面的情节！ “嘟嘟嘟……” 就在我们的袁大师下定决心不上破车……嗯，不当容克的时候，漂浮在半空中的大师球发出了耀眼的红绿两色光芒，他耳中也听到了急促警报声。 “嘟嘟嘟，本系统即将被暗日陛下暂时接管，请宿主做好准备！” 袁燕倏看着突然之间变得紫不溜丢还带一点红的大师球结结巴巴的问道：“陛、陛、陛下，您、您、您老人家怎么亲自来了？” 紫红色的小太阳用中年男子的声音十分爽朗地道：“愚者同志，请不要叫我陛下，还是称呼我同志吧。” 袁大师闻言吃了一惊，谎言王子是吃错药了还是又读了一次《希瑞经》啊，他们怎么就成同志了呢？而且这次连说话的风格都改了啊。 他记得希瑞克曾经创造了名为《希瑞经》的神器，这本蕴藏巨大力量的典籍宣称他是唯一的真神，并会让所有阅读过此书的人相信书中的内容，甚至可以影响神祇。然而，希瑞克竟然愚蠢到读了他自己编织出的谎言，此一错误让他陷入疯狂之中。 “陛下……那个同志，你是不是……” “呵呵呵，愚者同志。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啦，我这次没有读我自己写的《希瑞经》。”暗日同志十分诚恳地说道，“我上次和你聊过之后，我对你们这个编号403.998的平行世界的历史产生了一点兴趣……” “啊，不好意思打断一下，暗日同志。这个编号403.998是什么意思？” “咦，愚者同志，这你也不明白？403.998就是说只要再加上0.002那么一点，就会变成404这种只有暗物质存在的世界。” “嗯，我明白了！那您接着说吧。” “我对你们这个平行世界的历史产生了那么一点兴趣，于是就稍微了解一下，然后非常幸运地看到了《das kapital》。虽然到现在我还是很不想承认，但是比起这本书我写的《希瑞经》那是弱爆了啊！我的《希瑞经》只能让看过的人认为我是唯一的真神，而《das kapital》却让我这位唯一的真神明白了很多事情……” “现在我勉强也能算是一位共产主义者吧。” 愚者同志都听呆了啊，看了《das kapital》就让希瑞克成了共产主义者，那么读了《mao anthology》他老人家会成啥样啊…… “《mao anthology》?愚者同志，这是什么书？” “报告暗日同志，这本书的作者现在还没写这本书呢。” “愚者同志，那等他写出来，你务必送过来让我读一下。现在我们说正事，了解了你们最近这段历史之后，我有了一个大计划需要你来主持一下……” “等等，暗日同志，你的大计划不会想要赤化全球吧？那你可以直接去编号444的平行世界找另一个我……” “愚者同志，编号444的平行世界太唯物了，我这种超凡存连看一眼都有神形俱灭的可能。我们还是着眼于这个世界好了。” “好吧，暗日同志。那么我能问一下是什么样的大计划吗？” “愚者同志，这个大计划……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不过你放心，绝对的因吹斯听还不会产生过高的s值。而且我的计划和你的计划完全不冲突，还能相辅相成呢。我这个计划的先决条件就是你成为一位普鲁士junker，还要和那位中二皇帝搭上关系。” 袁燕倏听完了这番话，硬着头皮问道：“这个那个，暗日同志。我能说拒绝吗？” 紫里带红的大师球被他这句“笑话”逗得全身颤抖，就像是爱情动作电影当中最常见的一种道具一样……果然是邪恶的存在！ “哈哈哈……愚者同志，你真的很有幽默感！” “cut！” 吉许小姐叹了一口气道：“鲍嘉先生，你又说错台词了。” 以前只跑过脸台词都没有的龙套，现在却骤然扛起电影主角的年轻演员已经是一头大汗，诚惶诚恐地道：“实在太抱歉了，导演女士。” 他又向着周围的演员鞠了一躬道：“对不起大家了。” 不过其他这些演员被ng了好几次之后，再也忍不住了。面色不虞的他们纷纷向初次执导的吉许小姐大声抱怨了起来。在他们看来，让这么一个毫无经验的小白脸莫名其妙地担当了主角，那么其中肯定是有肮脏的py交易。 在演艺圈混了这么多年，这种肮脏的py交易他们也见得多了，照理说也管不着。不过塞进来的人总要像点样子吧。这个小家伙一点演艺经验都没有，连台词都说不利索，这也太不像话了。1920年又没有替身、配音和抠图，吉许小姐这么做不但是在浪费大家的时间，也是在砸自己的牌子啊。 女明星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形，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幸好这个时候她的中国情人回来了。 “吵什么吵？！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们的袁大师觉得自己肯定又被大师球和暗日同志联手坑了一把，心里面正七上八下的时候就看到这么一个乱糟糟的场面，那是更加不痛快了。 吉许小姐像是看到主心骨一样，赶忙上前说了起来：“尼奥，事情是这样的……” 袁燕倏听完之后就知道自己犯了穿越者们最容易犯的“经验主义”的错误。在他的“经验”之中亨弗莱-鲍嘉是世界顶级的大明星，演技什么的自然不在话下，可是演技这种东东那也是需要时间积累和不断实践的。让1920年的鲍嘉先生担当主角真的是在用未来的“经验”指导当下了。 “丽莲，没关系的。我来跟他说一下戏。”袁大师温言安抚了一下女明星，向着垂头丧气的小演员招手道，“鲍嘉先生，你跟我来。” 两人走出仓库，没过五分钟就一起走了回来。走在前面的袁燕倏神情自若，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而跟在后头的亨弗莱-鲍嘉却一脸懵逼，深一脚浅一脚地像是在梦游一般。 “好了，导演女士。这次肯定没有问题了。” 吉许小姐指着依然神思不属的小演员狐疑地问道：“他这样还能拍戏？” 我们的袁大师凑近她耳边低声道：“丽莲，相信我。我刚送了一份礼物给这个小家伙……” 第二百五十九章 洗脑术 本章副标题：越来越不科学的袁大师 “丽莲，你真的要呆在这里吗？这个破实验室连个浴缸都没有。” “腻嗷，你不用担心我。我以前呆过的巡回剧团条件比这里艰苦多了啊。别说浴缸了，连淋浴都没有。何况大家都留在这里，我也不好意思走。要是想在圣诞节之前完成拍摄，不抓紧时间那是不行的啊。” “只是……”情深的吉许小姐低下头，轻声地说道“我今晚不能陪你了。” 我们的袁大师伸出手爱怜地抚摸了一下她那张娇艳的脸蛋，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要不是来了一位普鲁士金坷垃，我就呆在这里陪你了。” 这对狗男女深情对视了一会，大明星突然一拍额头道：“对了，腻嗷。你还没有告诉我，你送了什么‘礼物’给鲍嘉先生？他的演技为什么会一下子变得那么出色……甚至连我都有点自愧不如的感觉？” “你真的想知道？”袁燕倏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道，“那好吧，躺到床上去，我也送你一个。” 大明星乖乖地躺到了单身宿舍中的单人床上。 “丽莲，闭上眼睛。” 我们的袁大师弯下腰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天哪，你又喝醉了？！” “臭婆娘，我喝酒关你屁事？” “你每天除了喝酒连这个家都不顾，你还是不是男人嘛？” “我是不是男人，你马上就会知道了！” 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从门缝中看着激烈争吵和厮打着的父母，黯然地叹了一口气，已经习惯的她并没有上前劝阻而是轻轻地关上了房门。 “哒！” 一块石子被扔到了窗台上，她甩了甩头扑到了窗前向下看去。一位英俊的中国少年站在阳光之中，满脸灿烂笑容的他正朝着楼上展示着手中的冰淇淋。 漂亮的小姑娘开心地打开了窗，熟练地从二楼爬了下来，在中国少年的接应之下，平安地落到了地上。 “丽莲，给！” 小姑娘接过有点融化的冰淇淋，幸福地咬了一大口。 “腻嗷，真好吃！你也吃一口。” “嗯！” 他们一人一口吃着好似永远吃不完的冰淇淋，拉着手走到了一道河堤之上坐了下来。 “丽莲，你以后想干些什么呢？” “我想成为一位和我母亲一样的演员，不过我要在金碧辉煌的剧院给真正的绅士和淑女们里面演戏。腻嗷，你呢？” “那我就为你写剧本！” 袁燕倏看着脸上露出甜蜜笑容的吉许小姐，自己却苦笑了一下，这就是他得到的“预付费”，“技能：记忆编织（programmed amnesia）残缺版。”。他现在可以随意编织一段场景放进目标的记忆之中，只要他愿意那么可以以假乱真到目标自己都分辨不出来的地步。 完整版的记忆编织那可是最高的惑控系九环魔法，不但能擦除或者植入目标的记忆，还可以对目标进行人格再造。施术者可以为该生物构造一个新的人格，这会改变其阵营、信仰、价值观、甚至其个性特征。 我们的袁大师现在拿到的“预付费”是这个九环魔法的残缺版，只不过能给目标植入一段虚假记忆，而且这段记忆是有时间限制的，最多也就一个小时。 在此之前，他就给那位未来的大明星灌输了一段他将来演戏的记忆，效果自然是刚刚的。 如果这个“预付费”都那么给力的话，可想而知暗日同志口中的“大计划”有多么给力了。 他来到屋外轻轻地带上了门，然后一眼就看到在外面等了半天的鲍嘉先生。 这位演员脸上的神情非常古怪，他小心翼翼地问道：“袁先生，我能不能请教你一个问题？” 袁燕倏耸了耸肩膀道：“当然可以，请问吧。” 亨弗莱-鲍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了看周围没人关注到他们，这才壮着胆子道：“袁先生，你是不是一位巫师？” “呵呵呵……” 从某种意义上说，袁大师现在真的就是一位巫师。 他轻笑道：“鲍嘉先生，你可以把我当做一位巫师，也可以把我当做你的朋友。至于你多出来的那段记忆，就当做我送给你的一件礼物好了。至于回报么……演好这部电影那你就算不辜负我这件礼物了。” 袁燕倏伸出手道：“鲍嘉先生，请努力。” 后者也握住了他的手，感激地道：“我会的，袁先生。” “愚者大人，你又干了些什么？” 看到袁大师上了车，他的那位老司机有些戏谑地问道。 “正义阁下，我只是帮助他早一点成为他原本应该成为的人罢了。倒是你……”袁燕倏夸张地打量了一下小钱德勒先生道，“真的有点不一样了。看来和那个女学生处得挺愉快的吗？” 尤里安脸上一红，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自顾自地发动了汽车。 实际上，袁大师没有用心灵感应也知道最近这段时间这对狗男女的关系发展得还是蛮快的。 小钱德勒先生这张脸是不大能看，不过男人本来就是不看脸的吗。他可是堂堂西点军校毕业的军官，不管是举止还是谈吐那都很有绅士范儿的，而且年纪也不算很大，还有美利坚英雄这个加成。再加上他现在又不差钱，出手阔绰的贸易公司“老板”铁了心追求一位中产阶级的女孩纸那真的不算一个太过困难的挑战。 根据平克顿的资料，他追求的这个曼哈顿音乐学校的女学生确实身家清白，好几辈子之前就扎根美利坚了，父母也是老实本分的人，应该和苏俄那边没关系。 袁燕倏沉吟了一下，非常真诚地说道：“尤里，你最近可以带你的那位罗杰斯小姐过来这里，让她帮着把把音乐这一关。要是她愿意的话，以后跟着吉许小姐也不是不行啊。” 尤里安点了点头道：“嗯，她确实对有声电影产生了兴趣，不过……” 他瞥了袁大师一眼道：“愚者大人，你不会送什么‘礼物’给她吧？” 袁燕倏立马义正辞严地驳斥道：“正义阁下，你还是不了解我们赛里斯人啊。你们西方人的《圣经》上面说，不可贪邻居的房屋;也不可贪邻居的妻子、仆婢、牛驴，和他一切所有的。而我们东方人有一句老话，朋友妻不可欺。而且……” “我也不姓王啊！” 第二百六十章 臭男人 本章副标题：卿本佳人，奈何包小三？！ “这个姓王的……嗯，姓袁的实在太过分了！” 黄蕙兰一看完平克顿侦探所的那份报告，就顾不得保持自己的淑女风范咬牙切齿地说道。她太激动，以至于差点连名字都说错了。 这两位南洋美人儿下了船并没有去中华民国驻纽约总领事馆，而是直接住进了大名鼎鼎的华尔道夫-阿斯特（waldorf-astoria）饭店。 这家酒店可是太有名啦，而且还能和赛里斯人扯上一点关系。十九世纪末，时任我大清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的李鸿章乘船考察欧美各国。在纽约，李合肥下榻的饭店便是华尔道夫，成为历史上下榻该饭店的第一位华人政要。 19世纪80年代，阿斯特家族的掌门人约翰-阿斯特（john-astor）被公认为当时全美国最有钱的人。他在活着的时候便立下遗嘱，将所有财富留给自己唯一的儿子威廉姆-华尔道夫-阿斯特，并嘱咐他建一座“为富人服务”的饭店。 1893年，威廉姆?沃尔道夫?阿斯特如父所愿，拆掉了纽约曼哈顿的豪宅，在原地建起了当时全美国最豪华的一家饭店。开业之后生意兴隆，4年后他的堂弟约翰?雅各布?阿斯特在隔壁开了一家类似的饭店astoria，两家饭店由一条走廊连在一起，于是被人们称为华尔道夫-阿斯托里亚，也就是后来的华尔道夫饭店。 这家酒店目前位于曼哈顿第五大道350号、西33街与西34街之间。在原本那条时间线上，九年之后这里将会兴建起代表“美国速度”的帝国大厦。而华尔道夫酒店会搬到中央公园旁边。 如果她们不是中华民国现任驻美公使的宝眷根本住不进来；同样的，如果她们不是南洋豪门的千金那也根本住不起。 “小姨……”驻美公使夫人正想招呼魏明珠小姐也读一下这份花了不少美金的报告，却看到她捧着一份杂志看得十分起劲，一副充耳不闻的样子。 她不由得走上前去，好奇地问道：“小姨，你在看什么书呢？” 魏明珠这才回过神来。她脸上一红，支支吾吾地道：“没什么，我读的就是一本……嗯，一本消遣小说” 现在在纽约……嗯，整个美利坚东海岸，《冰与火之歌》已经是红透了半边天。自发售以来不到一周的时间，刊载这篇小说的一万份《scp》创刊号已经销售一罄，爱手艺大人正在联络印刷厂加班加点地赶着印刷呢。而《笔趣阁》也借着这个声势，至少卖出去了四五千本。 除了这本书确实好看之外，袁大师提早准备的营销手段那也是功不可没，硬广告和软行销一起上，把美利坚人民忽悠得不要不要的。 因为他现在和《世界报》已经建立了良好的关系，所以他答应了《世界报》文学副刊的约稿，把《狄公案》这个系列继续写下去，并且以此为条件要求这份纽约四大报之一的大报纸为《scp》打了好几天的广告。其他大报小报他也没有放过，拿出真金白银扎扎实实地做了一段时间的广告。 西奥多-德莱赛、薇拉-凯瑟、菲茨杰拉德和ts-艾略特也为他在类似《纽约客》这类报刊杂志上面说了蛮多的好话，袁大师还收买了一些评论家为他刷了刷口碑。 再者他老人家现在的名气也不算小了，已经有了一批很买他账的忠实拥趸。 这几个因素加在一起，《冰与火之歌》一面世就有了新乡纸贵的感觉。只不过这年头通讯手段太落后，市场的反应和读者的反馈都慢了那么一拍，还没有引起全社会的关注。 魏明珠这本杂志还是骆普祥送的，这位“津门大虾”对自己的老朋友那是越来越看不懂了，不过在心里面也是越来越佩服了，前几日还真的拿出5000美金入了赛里斯投资公司一股。 他拿出这本杂志送给魏小姐那也是在给袁大总统帮忙来着，而这个忙也确实正中红心。英文功底很是不错的魏明珠看了个开头就被《冰与火之歌》给迷住了，什么也顾不得地看了起来。 正在气头上的黄蕙兰没有注意到小姨妈的异样，反而很是诚恳地抱歉道：“小姨，我错了。” “你错了？这话是从何说起啊？”魏明珠听了这话也只能放下手中的《scp》满腹疑惑地问道。 “哎……”公使夫人长叹一声，把手中报告递了过去道，“小姨，你自己看吧。” 魏小姐看到自己外甥女的神情，心中也知道有些不妙。她强作镇定地接过平克顿事务所的报告读了起来。 不愧是美利坚……嗯，全世界最大的侦探事务所，也不愧艾登探员的专业水准。这份报告里面不但有我们的袁大师这几年在纽约的过往经历，和涉及到华尔街booooom案的一些蛛丝马迹，最关键的是详细地记录着他最近这半个月的行踪和举动。 而我们的袁大师这些天么……实在是很忙啊。 魏明珠小姐紧闭着双唇，不言不语也不吭不哈地读完了这份报告。只不过黄蕙兰注意到自己的小姨妈长长睫毛不停地颤动着，公使夫人知道她此时的内心殊不平静。 其实这位向往革命英雄的千金大小姐也不是真的不食人间烟火，她也知道这年头的男人逢场作戏那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如果袁燕倏偶尔去一下姬院或者和其他女人有些不清不楚的话，她也不准备计较了。毕竟她已经完全认可了这个男子的才华。 可是这个臭男人竟然毫无顾忌地公然包小三，一包还包两个，其中一个还是电影明星……换谁来也平静不了更接受不了啊。 “卿本佳人，奈何……”魏明珠小姐沉沉地叹了一口气，低低地说了半句话。 她站起身来自失地一笑，旋即对着身边伺候的丫鬟扬声说道：“阿娟，替我准备洗澡水。” “是的，小小姐。” 魏小小姐一指那本看到一半的《scp》杂志道：“对了，阿娟。帮我把这本杂志拿……哎，拿进浴室里面去吧。” 还是舍不得《冰与火之歌》的魏明珠转过头来，语气萧索地道：“蕙兰，今天晚上领事馆的接风宴我就不去了。你就说我旅途劳顿吧……” “鸿渐，我来帮你介绍一下，这位便是顾公使的夫人……” 第二百六十一章 领事馆 本章副标题：头疼懒得想 “顾夫人，请容许我来为你介绍一下，这位便是……” 黄蕙兰看着眼前的这位穿着晚礼服的年轻男子不由得微微湿身……嗯，失身……嗯，失神。原因自然就是因为这个公然包养小三的臭男人实在是太帅了啊。 这位南洋首富的二千金不是没有见过长得好看的男子，也不是没有看到过气质出众的绅士。可是这个袁鸿渐的长相气质完美地融合成了一股铺天盖地而来的浓郁帅气，熏得这位新婚少妇脸上发烫脚下发软，也让她这颗少之妇之心欢脱地跳了起来。 她心中的疑惑终于得到了解答，怪不得唐家十二妹哭着喊着要嫁给他呢。顾夫人不由得同情地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伍二公子，发现这位仁兄的脸色也十分难看，大概是被自己情敌的英俊程度给惊到了。 不过她立马又有了一个不解之处，这么帅的男人还要上姬院养小三干嘛？应该我……嗯，我小姨养他才对啊！ 照这么说来的话，袁鸿渐身边只有两个女人那岂非正说明他实际上不是好色之徒，而是洁身自好的好男儿？这样重情重义的好男儿就算让我……嗯，我小姨当小三也是愿意的吧。 好吧，不管哪个平行世界，全都是看脸的世界！ 实际上，我们的袁大师今天的魅力值还没有火力全开，也不过只有16点罢了。他经过这段时间的不懈摸索，最终发现在日常生活中16点魅力值已经差不多是极限了，再高的话就会出现一些他本人也不能控制的状况。 比如说丽莲-吉许小姐和艾纽卡小姐姐每次见到16点魅力值以上的他都露出想要把他吃掉的那种表情，看着实在有些瘆人。 “袁先生，你好。” 公使夫人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豪门千金，她压抑住内心的悸动主动地伸出了自己的玉手。然而袁燕倏见状却是一呆，这手抬得太高了一点吧…… 哦，老子明白了，上流社会的高等华人就得来这个！ 他赶忙上前一步，轻轻地托起人家的小手，腰向下一弯，头往前一凑，来了一个十分标准且雅致的吻手礼。 然后袁燕倏也不知道脑子里面哪根筋搭错，大概是被人家一身的珠光宝气给hold住了。他兴之所至地就来了一句法文：“美丽的公使夫人，见到你是我的荣幸。” “美丽的公使夫人”眼神一亮，十分开森地用法文问道：“袁先生，你也会说法文？也对……你不会法文也不会把《浓情巧克力》的故事背景放到法国了。” 其实我们的袁大师法文水平也仅限于打个招呼来着，所以他马上转成英文问道：“顾夫人，你也看过我的《浓情巧克力》？” “当然，袁先生你的大作我可是拜读了好几遍呢，写的真是太好了。” “顾……嗯，黄女士实在是过奖了，其实我只是……” “咳！咳！咳！” 听到了骆佳骧在旁边的重重的“咳嗽声”，黄蕙兰和袁燕倏才发现这个场合似乎不太适合聊（tiao）天（qing）来着。 此时是12月18日的晚上七点多，他们正在中华民国驻纽约总领事馆的大厅之中。这场接风晚宴参加的人并不怎么多，除了他们几位客人之外也就是领馆内部人员了。 袁燕倏举起拳头放到嘴前轻轻地咳嗽了一下，神色一正地道：“黄……嗯，顾夫人，很高兴认识你。如果你对文学有兴趣，欢迎来我的文艺……嗯，文学沙龙。” 黄蕙兰也正儿八经地回道：“袁先生，感谢你的邀请。有时间的话我一定前往……” 她终于想起了正事道：“我有位‘朋友’也很喜欢袁先生的小说。冒昧地问一下，我能不能带她一起来参加你的沙龙呢？” 这位红娘已经打定主意一定要让自己的小姨妈嫁给这位大帅哥……嗯，大作家。如果她不嫁，那就自己……嗯，再好好劝劝。 袁大师自然明白这个‘朋友’是谁，所以欣然回道：“对顾夫人和你的‘朋友’，本人那是欢迎之至……” “顾夫人，骆秘书还有袁先生，对不起，打扰一下。” 就在这时一个青年男子插了进来，用广东腔的国语打了一声招呼。 骆佳骧和黄蕙兰的表情马上就有点不自然了起来，不过骆秘书还是开口介绍道：“鸿渐，这位便是秩庸公的二公子。” 所以说，这个时代的赛里斯人都不爱好好说话，要不是袁大师早有所料，哪里会知道秩庸就是伍廷芳的号，可是其他人都是这么理所当然的样子。 现在他只好硬着头皮道：“哦，原来是伍二公子，幸会幸会。” 这个还算是眉清目秀的伍二公子彬彬有礼地道：“袁先生客气了，鄙人草字握霞。不知道先生你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真是的，我和你有什么好说的？你这种主动送女的角色放到一百年后肯定被读者喷成狗的好伐，人家就爱看往家里收的，哪会爱看往外推的啊。 不行，我不能和这种人多接触，会降低我的订……嗯，逼格的。 “这个么……” 他嘴里敷衍着，脚上隐蔽地踹了一下骆世叔，后者立马会意道：“二公子，还有两位贵宾正在等着见鸿渐，我看你们不如改日再聊吧？” 袁燕倏一拍额头，恍然大悟地道：“哎呀，骆世叔不提我还差点忘了啊。我们赛里斯人怎么能失礼与友邦人士？二公子，兄弟我先走一步，恕罪恕罪。” 说着，他就拉着骆佳骧一溜烟地跑掉了。 他们两人实在唱双簧，不过真的没有说谎。旁边一间偏厅里面确实坐着一老一少的两位老外， 老的已经是五十出头，一头灰色的短发，圆脑袋短脖子，身材壮实，气质沉凝。一看就是军旅出身；少的却只有二十出头，面目极为英俊，很有雅利安人范儿。 见到两个赛里斯人进来，他们也站了起来。 骆佳骧这位一等秘书再次当起介绍人。 “德意志的贵宾们，这位就是yanshu-yuan先生。” “鸿渐，这位就是专程从荷兰来为你授勋的沙恩霍斯特（scharnhorst）伯爵。” “很高兴见到你，袁先生。吾国陛下看到你的文章之后说，想不到赛里斯人之中也有他的知己。并且他对你的才华十分欣赏，希望有机会和你当面交流。” “坷垃阁下，谢谢贵国废……嗯，皇帝的抬爱，鄙人不胜惶恐……” 对了，这个坷垃姓沙恩霍斯特，这兆头不太好啊。 这个家族当中最有名的人物就是普鲁士总参谋部奠基人，格尔哈德-约翰-达维德-冯-沙恩霍斯特伯爵(gerhard johan david von scharnhorst）。在1802年他任柏林军事学校校长的时候，在柏林搞了一个“军事协会“，拉来一帮头脑开放的军官，其中就包括日后大名鼎鼎的西方军事思想权威、《战争论》的作者--克劳塞维茨。这也是总参谋部的原型。 至于为什么袁大师觉得兆头不好，那是因为德国海军曾经数次以沙恩霍斯特之名命名军舰，这些军舰的下场都不大妙啊。 一战中的沙恩霍斯特号是一艘1907年下水的新锐装甲巡洋舰，它是马克西米利安-冯-施佩指挥的海上游击舰队的旗舰，后来被英国斯图第率领的战列巡洋舰击沉于福克兰群岛海战中。施佩和他两个儿子还有两千多名德国水兵和这条船一起葬身海底。 第三帝国的大西洋舰队中的一艘战列巡洋舰定名为沙恩霍斯特号，它曾击沉英国光荣号舰队航母，不过最终战沉北角海战。 不管怎么说，沙恩霍斯特伯爵乃是普鲁士军事史上的重要人物，他的后代出任威廉二世的侍从武官似乎也是应有之义。后来海因茨-威廉-古德里安在他的战争回忆录中把德国总参谋部称作是沙恩霍斯特和格奈泽瑙的“嫡系子孙“。 “袁先生，请允许我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副官施陶芬柏格（stauffenberg）先生。” “你好，袁先生。” “你好，施陶芬柏格先生。”听到这个姓氏，袁燕倏忍不住问道，“不好意思，冒昧地问一下，你是哪里人？” 这位英俊的德国青年当然搞不懂他为什么这么问，不过还是老老实实地答道：“袁先生，我出生在斯图加特附近的小城叶廷根。” “哦，那么你们的母亲是格奈泽瑙元帅的后代吗？” 对方有些讶异地说道：“没错，袁先生。” “那么你的年纪……嗯，请问你是不是还有弟弟啊？” “我确实有两个弟弟。”施陶芬柏格先生非常惊奇地问道，“袁先生，请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么……” 嗯，这就对了。这家伙应该就是后来刺杀希特勒的那个独眼上校克劳斯-冯-史陶芬柏格的大哥。而他们的母亲就是刚才提到的“总参谋部两位父亲”之一的奥古斯特-威廉-安东-奈特哈特-冯-格奈泽瑙的后代。（笔者注：还是写德国人好啊，名字都是一长串的。） 袁燕倏随口瞎编道：“施陶芬柏格先生，我对贵国的陆军建设历史十分感兴趣，让德国的朋友为我收集了不少史料。因此听朋友提起过你们的家族，所以才有了那么一点印象。” 这家人就是典型的容克军事贵族，父母都出身于高级军官家庭，而他们的这几个男丁后来也加入了国防军。这么说来的话，兆头也不太好啊。 四人分宾主落座之后，德皇侍从官缓缓地开口道：“袁先生，你也应该知道我们的来意了吧？” “是的，沙恩霍斯特先生。” 老者点头道：“除了骑士爵位之外，陛下还会授予您每年十万马克的年金……” “不好意思打断一下，请问这十万马克是金马克还是纸马克？” 旁边的施陶芬柏格先生立马说道：“袁先生，当然是……纸马克了咯。” 袁燕倏心道果然是些穷鬼，连给年金都这么小气。什么十万马克，不过就是两百五十美金罢了。 今年1月份参战各国签订的凡尔赛条约规定德国赔偿额为49亿英镑，合330亿美元，合1320亿马克，也就是说这个时候一美金还能兑换四十马克。而在此之后马克就开始了狂贬之路，到了现在的也就是1920年底一美金相当于四百多马克。这还只是个开始，再过一年也就是1922年初，一美金就能兑换四千多了，而到了1923年11月，马克已经贬值到了1美元等于420，000，000，000马克（4200亿）。在那个时候，一只面包就要一万亿马克。 好吧，后世能和纸马克贬值速度相媲美的那也只有金圆券了。穿林北腿做到了宋代以后的赛里斯人都没有做到过的伟大事迹，那就是消灭伪钞。 骆佳骧这位外交官终于是忍不住了，他开口建议道：“” “不！” “不！” “不！” 厅内的三人异口同声地说了一个不字。两个德国人觉得这是威廉二世的瞎胡闹，自然不愿意公开了。而我们的袁大师也不大希望别人知道他成了一位容克。 他要是换张白皮还得是雅利安种的，那么这个容克骑士的头衔还是很有用的。凭穿越者的前知成为国防军或者第三帝国的高层那是妥妥的。 现在他这么一个黄种人，日后真的还能和纳粹这些三观不正的极端种族主义者们搅和在一起了吗？ 一百年后的世界上出现了很多具有当地特色的纳粹组织，老欧洲各国也就算了，还有东欧国家，甚至蒙古和赛里斯这样的黄种纳粹。问题是后面几个国家的新纳粹看起来似乎完全不知道他们在正版的纳粹看来都是劣等民族，就算不做成肥皂那也是没有资格和真正的雅利安人平起平坐的。 袁燕倏是有点徳棍倾向，不过他可不是黄纳，这点分际他心里还是明白的。真的要影响小胡子和第三帝国的决策，进而改变历史进程，那也得用小钱德勒先生这样的白手套。他这个黄种的新古典自由主义大师肯定是不能出面的。 “绅士们，我们赛里斯人有句话，选择日子不如撞个日子。我们就在这把这事给办了吧！” ……………… 我到现在头还疼的要死，昨天晚上肯定是喝到假酒了。对不起，我的存稿都是一段一段需要拼接的，所以这章大家凑合着看吧。 第二百六十二章 当骑士 本章副标题：情节加速ing…… “我们就在这把这事给办了吧！” 我们的袁大师那也是吃干脆面长大的好儿童，做事情就是干脆。然而那两个德意志人还没发话呢，另一位赛里斯人马上开口阻止道：“鸿渐，这可万万使不得啊。” 袁燕倏满不在乎地用中文说道：“骆世叔，这又有什么使不得的，不就是当个容克吗？” 骆佳骧先向两个德国人告了一声罪道：“伯爵阁下，施陶芬柏格先生，十分抱歉，我们失陪一下。” “两位请便。” 然后他就拉着袁大师出了偏厅，来到了一间僻静的办公室里面。 他关上门之后立马说道：“鸿渐啊，这可是事关你的前途，千万不能这么轻忽啊。” 袁燕倏闻听此言，不由得虚心请教道：“世叔，这骑士爵位和我的前途有什么关系呢？” “当然有关系啦……” 骆佳骧这位一等秘书是什么人？他是天津人。 而且他们骆家还是左宗棠统带的那支湘军的后代，更是依附于北洋体系的官商中的一员。 天津是什么地方？真-北洋军阀的老巢，大佬们下野之后当寓公的地方。 虽说当时长江吴淞口以北的军阀都被称为北洋军阀，但是根正苗红的北洋只有直系和皖系这两支。 北洋军阀大佬们从哪里来的？1895年袁大总统在天津小站练兵练出来的。 实际上，小站练兵是赛里斯近现代史上极为重要的历史事件，其意义和后来的三湾改编有的一拼。 袁大总统分派天津武备学堂毕业的冯国璋、段祺瑞、王士珍等分任各处总办或统带；任命曹锟、卢永祥、王占元、段芝贵、李纯等分任各营哨官;并委派旧友徐世昌、任秀深、唐绍仪办理文案。 看看这些人的名字就知道，小站练兵练出来的这支新军是多么重要了。 小站练兵就是以普鲁士军制为蓝本，制订了一套近代陆军的组织编制、军官任用和培养制度、训练和教育制度、招募制度、粮饷制度等为内容的建军方案。也就是说现今北京政府台面上的大部分风云人物都是……徳棍。 好吧，其实这年头全世界的军事强人们几乎全都是徳棍。因为有句话说得好啊，对其他国家来说，是国家拥有一个军队；对普鲁士而言，则是军队拥有一个国家。 算是北洋出身的骆佳骧对此当然是一清二楚的了，所以他语重心长地道：“鸿渐啊，梁园虽好非久恋之乡。你也不可能总呆在这花旗国。等到你回国之后，这个容克骑士的头衔足以让你平步青云啊。所以这件事情一定要办得热热闹闹风风光光地才好啊……” 平什么步青什么云啊。 袁燕倏在心中翻了一个白眼。作为穿越者，他当然知道北洋这帮人将来是没什么花头的。再者说，就算他进入北京政府之后能干什么呢？像他这样的留美经济学博士，无非就是财政和外交，还能加上教育部这三条路子。这跟他当幕后大黑手的人生规划完全没关系的好伐。 不过人家这确实也是一番好意，所以袁大师斟酌着词句道：“世叔的意思小侄明白了。可是如今欧洲大战还没过去多久。小侄这么堂而皇之地接受威廉二世的授勋，恐怕外界是会物议汹汹的啊……” 话说到这里，他心中一动。 嗯，这有点不对啊。眼前骆世叔这么关心我的前途干嘛？ 他看了一眼骆佳骧，明白过来了。 哦，我get了。他除了关系我的前途还关心自己的前途。如今那位驻纽约领事回国述职去了，照理说使馆馆长不在的时候，一般都由参赞以临时代办名义暂时代理使馆事务。可是大概因为直皖大战的关系，纽约领事馆参赞一职至今空悬，就让这位一等秘书挑了大梁。 骆世叔这是想搞点大新闻，好为自己刷点政绩，再往上走一步啊。 想到此处，袁大师心中已经有了主意，他话锋一转道：“世叔，我看不如这么办吧……” 他的主意很简单，授勋就今天给办了，不过赠剑仪式可以大张旗鼓地搞一下来着。 “伯爵先生，你看如何？” 沙恩霍斯特先生和自己的副官交流了一下，转身道：“那就这样吧。不过我身有要事马上就要回国，不如就让施陶芬柏格先生主持赠剑仪式吧。” 看来这老家伙不想陪中国人玩这种家家酒的游戏，不过又不愿意直接拒绝，所以就把锅扔给自己那位年轻的副官了。 袁燕倏一口应承道：“太感谢伯爵先生的体谅了。那么我们就开始吧……” “所以……现在应该称呼你尼奥-von-袁了吗？” “尤里，你就别开玩笑了。要不是……我还真不愿意当这个骑士呢。” 袁大骑士揉了揉有点酸疼的右膝盖，苦笑着说道。这位新鲜出炉的容克骑士连饭都没去吃，直接从后门溜了出来。 “好了，骑士大人，我们现在回家还是找个地方吃饭吗？” “嗯，让我想想……我们现在去唐人街。” 他们驱车来到了安良总堂，找到了红旗五哥和他的老婆金凤四姐。 “鸿渐贤弟，这些日子鄙堂生意这么兴隆都是托了你的福啊。” “是啊，二爷。我们姐妹们都很挂念你呢，要不要……” “五哥四姐，千万不要。”我们的袁大师把头摇得像是拨浪鼓一样地道，“今天我是来谈正事的，风花雪月还是留待日后吧。” “也好，既然鸿渐贤弟都这么说了，那么我们就先说说正事！” “二爷，这是百岁山的账本。” “贤弟，这是《笔趣阁》的收支明细。” 袁燕倏翻了翻这两项事业的账本，还算是满意地点了点头。怎么说呢，即使是光看百岁山和《笔趣阁》的账本，这上面的人工开支都太高了。要说其中没有猫腻，他肯定是不相信的。 不过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而且他志不在于赚钱，所以能有个一两万美金的收入，那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好了。 第二百六十三章 军火商 本章副标题：老子不为赚钱，老子就为搞事。 我们的袁大师随意地翻了翻账本，点了点头就把账本放在了一旁。他也不说话，而是似笑非笑地看了看这对黑道夫妇，接着拿起茶盅自顾自地喝起茶来了。 其实他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这年头……嗯，任何时代义气那也是不能当饭吃的啊。真正的洪门可不是《古惑仔》这种港漫改编让人热血上头的童话少年电影，而是《黑涩会》这种大家其实都是名利中人的黑色成人电影。 不管黑道还是白道，看到空子还不钻的道德完人真的没有几个。怪只怪自己的人手太少人才更少，光凭他这么一个忙得团团转的大师还有约翰-麦考尔这位刚出道的律师，要想建立起一个有着完善制度的现代企业谈何容易。 不过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暂且不去计较这其中的猫腻，这并不代表就不能给这两位看看脸色了啊。 这对夫妻那也是场面中人，自然晓得这位任天堂二爷的意思，心里如明镜一般的他们脸上却滴水不漏。 李杰抬头看了看座钟，殷勤地问道：“鸿渐贤弟，你这个时候过来用过饭了没有啊？” 袁燕倏悠悠地道：“子义贤兄，刚才看这账本我可是看饱了啊。不过现在你这么一说，小弟倒是真的有点饿了，看来只好叨扰贤伉俪一顿了。” 其实这三位都明白，他不是看饱而是气饱。 金凤四姐好似完全没有听出其中的意思，一点也不尴尬地笑说道：“看二爷说的，哪是叨扰呢。平时想请你这位财神爷吃饭还请不到呢。我这就去厨房吩咐一声。二爷稍待。” 不多时，一桌热腾腾酒菜就送了进来。 “二爷，还有这位先生。请慢用……” 袁大师看这位老鸨要走，立马开口阻止道：“四姐，你可别走。我正有事和你们两位商量呢。” 金凤四姐干笑道：“二爷，我就一妇道人家，有什么事你还是和我当家的说。” 袁燕倏摆手道：“四姐，别介。你们这个家谁当我还不知道吗？而且你也是我们洪门的巾帼英雄，这事你得听听。” 这对夫妻对视一眼，李杰豪爽地道：“既然鸿渐贤弟都这么说了，你就一边作陪吧。” “那小女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着愚者大人、正义阁下还有这对夫妻就入席开吃。等到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嗯，十味，袁燕倏太能吃了，所以比一般人翻了那么一倍，他就放下筷子开始说起正事了。 “五哥，四姐。小弟也不拿你们当外人，所以就要你们一句实话！” 李杰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道：“二爷，要说百岁山和《》的帐……” “哈哈哈……”袁大师大笑着打断了他道，“五哥，咱们上的是一座梁山，哪来的两本水浒？你们的日子过的也不容易，小弟能帮衬一把就帮衬一把。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我想问的是……” “贤伉俪难道真的准备在这异国番邦了此一生了吗？” “这……” 红旗老五被他这句话问的是张口结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金凤四姐却嫣然一笑，站起身来给这位洪门兄弟满了一杯酒道：“不知二爷有什么指教？” 袁燕倏看了看这两位，拿起酒杯喝了一口，然后认真地说道：“五哥四姐，不瞒你们说，小弟眼下有一笔大生意，就是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和我……嗯，我们一起干。” 这对夫妻异口同声地问道：“什么大生意？” “军火！” “军火？！” 夫妻二人面面相觑，最后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贤弟，你这是拿你老哥哥开玩笑呢？就算我们大佬也没有这个能力玩这种大买卖啊，何况是我们？” “是啊，二爷。军火买卖国外先不说，国内总归要有过硬的关系吧。我们要是能搭上这种大人物，哪里还会呆在唐人街呢？” 袁大师一摆手，严肃地道：“二位，我当然不是开玩笑！我如今就有现成的关系，而且也不准备做得那么大……” 那种动辄上百万甚至千万元级别的军火贸易，袁燕倏，李家夫妻乃至安良总堂到目前为止确实没有这个资格去做，但是如果是小打小闹的军火走私那就不一样了，洪门这种地下帮派干这个再合适也不过了。 那么小批量的军火走私有什么可做的？这点小钱我们的袁大师还会看在眼里了吗？ 实际上，1920年干这个真的是大有可为，也真的不是一点小钱。 要知道现在的赛里斯北方一颗步枪子弹能卖多少钱吗？说出来吓死人，一块现大洋，没错就是相当于折合海关白银0.63两的一块袁大头。 如今南方一支六子快枪外加一百颗子弹是什么价格？也真的有点夸张，整整一百五十元！而在美利坚，几块美金就能买一支上好的左轮手枪。 1920年……实际上1924年之前的赛里斯军火价格就是这么离谱。 1919年5月5日，也就是五四运动之后的那一天。北京公使团代表英国、美国、法国、日本、西班牙、葡萄牙、巴西、沙俄八国政府向北洋政府外交部发出照会，声明由于中国南北尚未统一，各友邦反对重滋战端，故在中国成立为各省承认之统一政府前，将约束其国民，禁止向中国输入“军火及制造军火之器料”。照会还提到，荷兰、比利时、意大利、丹麦驻华公使亦有赞成。 其实列强能共同赞成这项禁令的原因很复杂：对赛里斯始终野心勃勃的沙俄已经亡了，在华公使只不过是顶着这个名头罢了；英美是希望这块庞大的经济殖民地早日和平好做买卖，顺便限制中国的武力发展；日本一边国内是“米骚动”引发的寺**阁总辞职，一边又遇到了五四运动这样反日高潮；而其他国家根本就是打酱油的。 其后，列强便不顾北京政府提出的外交抗议，径自管束其国民，令之不得将军火售予中国人。列强不但从此不与中国军阀签署军售合同，连以往合同的交付工作也就此搁置下来。禁运在1924年之前尤为严格，军火价格因之飞涨。 当然啦，我们的袁大师要干军火走私，钱倒是其次，他还有着更大的野望！ 第二百六十四章 关系网 本章副标题：来自全球化时代的穿越者 不管是东方还是西方社会，关系网都是十分重要的。尤其对我们的袁大师这种一天到晚地想着搞事的人来说，一张把触角伸向世界各地的关系网特别重要。 除非有个好爹地，天生地继承了一个人际关系网络。否则这个东东可不是随随便便临时抱佛脚一下想有那就能有的。这得花时间花精力还要花小钱钱培养出来的。 而且关键是要能为这张网络各个节点上的人带来他们需要的利益，否则人家凭什么和你有“关系”呢。 赛里斯人说的人生四大铁第一铁是“一起同过窗”的总角之交，第二铁是“一起扛过枪”的生死之交，第三铁是“一起嫖过娼”的坦荡之交，但是前三者加起来都比不上最后那个“一起分过赃”的利益之交。 所以我们的袁大师就得拉人一起干“坏事”，当然这些“坏事”要能给大家带来利益。 现在“老子的队伍才开张”的时候自然不过就是“七八条枪”的走私生意，将来那就是吕不韦同志在两千年前干过的大生意了，那就是建国咯。 袁燕倏提出军火走私生意并不是兴之所至地随口忽悠，而是经过了一番仔细的盘算。还向大师球系统好好地咨询了一遍。 这个破系统对这种“实业”管的都很松的，虽然也会产生一定的s值，可是比起搞金融产生的作死值那就是九牛一毛。这个差别的原因很简单。对于穿越者来说，做“实业”的风险可比金融大多了，不可控因素也高多了。就连他也不能保证自己的军火走私一定会赚钱。 但是，自己搞的军火走私能把手头上的这点资源全都串起来，再延伸出去形成一张真正的国际关系网络。有了这张网络，他才能在将来某些时间节点上搞点真正的大新闻。 不然的话，靠他老人家的嘴炮就能“优雅”地改变历史吗？ “五哥四姐，军火生意当然不是小事，贤伉俪有所顾虑那也是正常的。不过……” 我们的袁大师沉声说道：“不过两位就没有想过要衣锦还乡重振家声吗？” “小弟听说贤伉俪远遁海外是被仇家所迫，偌大的祖产成了他人的横财，就连祖庙宗祠也不能保全，难道你们就甘愿躲在美利坚当一个不肖子孙吗？” “李杰先生，你也是读过书的人，不会不知道《公羊传》上面说过，‘九世犹可以复仇乎?虽百世可也。’的吗？” “我们都是中国人，自然知道如今的中国可不是什么太平世道。我们南边还好一点，你们中原地区可是兵连祸结，此乃乱世出英雄之时。所谓枪杆子里……” “皮卡皮卡。” 他顿了一顿继续说道：“所谓有枪就是草头王。只要能把这买卖给干好了，上能通天，下能役鬼。有了枪有了钱子义兄还愁拉不起一支队伍吗，有了一支队伍那还怕干不成一番大事业吗？” “呵呵，唐人街的红旗老五又算是什么，说不定到时候我都要叫您一声军座呢。” 袁燕倏不愧是嘴炮达人，这一番话正说中安良堂红旗大五哥的心中痛处，他那一张英俊脸庞上阴晴不定，甚至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些狰狞可怖，看来是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 这倒不是李杰江湖经验太浅耳朵根子太软，听着风就是雨了。而是对一个有点廉耻心的赛里斯人来说，还有什么比败光祖产更加令人羞耻的事情吗？ 任天堂二爷这番话可是一把揭开了他内心的疮疤，让他痛彻心扉同时又让这颗复仇之火死灰复燃。 知夫莫过妻，更何况这对还是患难夫妻，金凤四姐看到自己丈夫这个样子就知道他有点动心了。可是这位常年迎来送往见惯了江湖的老鸨可没有那么冲动。 她笑吟吟地问道：“二爷说的可真是天花乱坠，可就是不知道这话里头有多少落在实处啊？” “呵呵呵……” 我们的袁大师轻笑几声，腰杆一挺地傲然道，“不瞒两位，小弟不日便要定亲了。女方除了是南洋豪门出身之外，还是当今驻美公使顾少川的姨岳母！” 他老人家一向喜欢是拉着虎皮做大旗，也不管这张虎皮愿不愿意。更何况他压根都没想过魏明珠小姐会不愿意嫁给他，除非是眼睛瞎掉外加脑子进水的女子才会拒绝他这么一位如意郎君呢。 “嗨哟！” 他手一抬，大拇指翘起来往后一指，很有江湖气地道：“两位知不知道津门骆家？他们家可是为左湘阴当过粮台，为李合肥办过洋务，为袁项城筹过军费。小弟和骆家叔侄那是知交好友，过了命的交情。” 他们可是打麻将打出来的交情，骆驼祥子看到麻将就像是不要命了一般，也算是过了命吧。 “啪啪！” 接着他重重地拍了拍身旁小钱德勒先生的肩膀道：“这位先生小弟刚才介绍了过吧。西点军校出身的少校军官，美利坚战争英雄，军中故旧无数，自己还有一家贸易公司。” “刷拉！” 袁大师又从公文包里面掏出一份精美的凭状道：“子义贤兄是桥梁工程出身，想必是精通德文的吧。您看看这个……威廉二世亲授小弟为容克骑士，为我授勋的德意志国防军高层现在就在纽约。” 一战之后，参战各国的军械塞满了仓库根本没人要，尤其是战败国德国和世界第一工业国美国，照着废铁价收购就行了，只要有关系那么要多便宜那就有多便宜，要多少就能有多少。 “还有呢！” 他自信满满地说道：“我还跟日本海军搭上关系了，他们的军官经常到我那里打麻将，这可都是有后台的后起之秀啊。” “昭和男儿”那也不是什么腐蚀不了的圣人。“大日本皇军”里面破事多了去了，把“海国男儿”搞得灰头土脸，“日本海军之父”山本权兵卫内阁总辞职的西门子事件才过去几年啊。 而且当时中国各个对外开放口岸都有列强舰队和驻军，其中就有美国和日本两国的海军陆战队，让他们这两家为自己的军火生意保驾护航，这特么还有谁能挡老子的财路。 虽然这番话只是袁燕倏脑中的构想，但是如果真的能把北洋、南洋、德国、美国、日本……以后还会有更多的势力串在一起形成一张错综复杂的关系网的话，何愁将来不能搞点大新闻出来呢？ 我们的袁大师不由得在心中感慨了一下，自己那些穿越者同行都不像是全球化时代穿过来的，老是盯着眼前的一亩三分地，格局实在太小啊。 …………………… 病友们见谅，不好意思这个周末一个字都没写，为了加快剧情还废掉了一些存稿，现在每章都是现写的，所以这周的更新会有点延迟。不过还是每天中午和下午更一章，加更暂时没有了啊。 第二百六十五章 诗朗诵 本章副标题：破旧迎新的袁大师 “愚者大人，你跟你的同胞说了什么能让他们这么失魂落魄啊？” “正义阁下，我就是向他们介绍了一下我们正义事业中的一个小小的环节。” “愚者大人，走私军火也算是正义事业中的一个小小的环节吗？” “正义阁下……”坐在副驾驶位子上的袁大师坐直了身子，目光炯炯地看着小钱德勒先生道，“乘着这段时间你真的该跟那个什么吉尔教授读一读那些什么著作了。尤里，我们要透过现象看本质……” “小姨，我们要透过现象看本质。鸿渐他真的是一位不错的年轻人！” “蕙兰，你先等等。怎么见了他一面之后就称呼人家鸿渐了呢？” “这不是……你就别管那么多了，他邀请我们明天去他的文化沙龙，有很多纽约当地的作家会出席呢。” “明天是19号星期天啊……不行，我要去基督教青年会的教堂做礼拜，正好去见见纽约当地y.m.c.a.和y.w.c.a.的教友们，听说里面还有不少华人呢。” 魏明珠小姐口中的y.m.c.a.就是基督教青年会（young men''s christian association），1844年6月6日由英国商人乔治-威廉创立于英国伦敦，创立的初衷是希望通过坚定信仰和推动社会服务活动来改善青年人精神生活和社会文化环境。 到了1855年，在y.m.c.a的基础上，在伦敦又成立了y.w.c.a.基督教女青年会。这两者在十九世纪末都传入了赛里斯，宋二小姐归国之后的第一份职业，就是到上海当地的基督教女青年会当英语教师。 既然连赛里斯都有这两个玩意儿，那么美利坚和南洋自然也有分会。对于当时中上阶层的年轻人来说如果本人是基督徒的话，这倒是一个不错的交友组织， 实际上，在美留学生和华侨第二代和第三代当中有很多人加入了这两个组织。 当然啦，这年头高等华人成为基督徒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幸好袁鸿渐的大曾伯祖父袁燕倏原本是一位孝子，外加还有一个小胆子，知道自己老子最讨厌这洋玩意儿，这要是入了洋教恐怕是要和自己断绝父子关系来着，所以哪怕在沪江大学这所教会学堂里面呆了四年都没有成为基督徒。出国到了纽约之后又撒欢地玩了三年，更没工夫加入基督教青年会了。 “蕙兰，你和我一起去吧？” “小姨，可是我已经答应人家了，怎么能毁约呢？你还是跟我去沙龙吧。” “哼，也不知道那家伙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总之我是不去的。我累了，回自己房间了。” “小姨……哎！” 到了第二天上午，魏明珠小姐果然一个人去了教堂，一直到中午时分还没有回来。黄蕙兰女士只好独自去了袁燕倏在哈德逊河旁的豪华公寓。 “顾夫人，见到你可是太高兴了。” “袁先生，我还要谢谢你的邀请呢。” 我们的袁大师瞅了瞅女宾的身后，有些疑惑地问道：“顾夫人，今天你还是一个人吗？” 黄蕙兰女士尴尬地道：“袁先生，真是不好意思。我那位‘朋友’身体还是有点不舒服，所以很抱歉没有来。” “这样啊……”袁燕倏终于感觉有些不对了，不过也不能让客人呆在门口，只好强笑道，“没关系的，下次还有机会。顾夫人，请进来吧。” 他殷勤地帮着公使夫人脱掉了大衣交给了一旁的侍者，又亲自领着她来到了客厅，扬声介绍道：“女士们，先生们，今天我很荣幸地青岛们中国驻美公使夫人” 在场的客人主要就是文学圈的那帮人，他们闻言也全都很有礼貌地站了起来。 “顾夫人，让我为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美国当代著名作家……” “这位是美国当代著名女作家……” “这位是美国当代著名年轻作家……” “这位是美国还有英国当代著名诗人……” “这位是美国当代著名恐怖小说作家……” “这位是美国当代著名爱情小说作家……” “这位是美国当代著名爱情小说作家的朋友，也是我的律师……” “这位是……”袁燕倏指着艾纽卡小姐姐介绍道，“我的秘书，艾纽卡-萝歇尔小姐。” 黄蕙兰看了看长相绝对不比自己小姨差的小龙女，心情有些复杂。不过她只是心里叹了一口气，还是伸出手道：“你好，萝歇尔小姐。” “你好，公使夫人。” 一轮寒暄之后，黄蕙兰就坐到了主位之上，她也是经常参加文化沙龙的大小姐，因此收拾了一下心情，笑着问道：“各位在聊些什么呢？” 一旁的美国当代著名爱情小说作家海伦-布朗小姐兴致勃勃地接口道道：“顾夫人，尼奥正要念他新作的一首诗呢。” 众所周知，我们的袁大师不但非常谦虚而且十分诚实，他马上纠正道：“这首诗不是我写的，而是我们赛里斯的一位将军创作的，我只不过是把它翻译成英文罢了。” 美国还有英国当代著名诗人ts-艾略特却不同意他这种说法，反驳道：“翻译诗歌本身就是一种再创作，何况又是从神秘的东方汉字翻译成现代英语。我等不及想听了，袁先生，快念吧。” 众人也纷纷地附和道：“是啊，尼奥。开始吧。” 袁燕倏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献丑了。” 他来到了客厅中央，把手插在裤子口袋里面踱了几步，然后又闭目酝酿了一下情绪。 最后我们的袁大师才低下头用浑厚无比的男中音低吟道：“遥远的泰山，展现出阴暗的身影……” 他的头颅稍稍抬高，语调也变得轻快一点地念白道：“厚重的基础，支撑起浅薄的高层……” “假如某一天……”他突然抬起头环顾客厅中的众人，这次口中用抑扬顿挫的调子朗诵道，“有人将那乾坤颠倒……” 过了那么一会，他突然从裤兜中抽出双手直指上方，铿锵有力地高喊道：“陈旧的传统，必将遭逢地裂山崩！” 第二百六十六章 老干体 本章副标题：旧诗新诗，不如抄抄老干部诗 笔者声明：这个翻译不是慕容的原创，也是从网上找来的。不过以下是我的原创。 “1922年发表《荒原》无疑是现代英美诗歌的里程碑，是象征主义文学中最有代表性的作品。ts-艾略特这部成名作和影响最深远的作品，表达了西方一代人精神上的幻灭，被认为是西方现代文学中具有划时代意义的作品。他也因为‘革新现代诗，功绩卓著的先驱’，在1948年获诺贝尔奖文学奖……” “ts-艾略特本人说过，《荒原》的成功不是他一个人的功绩，他的两位好友功莫大焉。一位便是和他亦师亦友的美国著名诗人，意象派的代表人物，埃兹拉-庞德（ezra pound）。庞德不但是他的诗坛领路人，而且在《荒原》发表之前，他对其进行了大幅度的修改，几乎删掉了原本一半的篇幅……”（笔者注：从1940年2月起，庞德这位老兄从罗马每周用短波向美国广播两次，还把墨索里尼称为自己的“统帅”，后来就在1945年成为了美国历史上两大叛国案之一的主角。） “艾略特对自己的评价是：政治上的保皇党，宗教上的天主教徒，文学上的古典主义者。而他对自己另外一位好友的评价是：政治上的自由主义者，宗教上的无神论者，文学上的无法用主义来定义的天才。说到这里，读者朋友应该想到了，这位朋友就是袁燕倏先生……” “《荒原》是艾略特先生在欧洲养病期间创作的，而他也承认在写《荒原》的时候受到了袁燕倏先生在1920年所作的《泰山》的极大影响，这两首诗都有着对死亡意向的艺术渲染，而死亡情结恰恰是这两首诗的魅力之一……” “‘四月是一个残酷的月份。’《荒原》开篇的这一句其实是古希腊的一个典故：在雅典春天的往往是祭奠的时节，人们相信此时死去的人回到人间。巧合的是，中国人祭奠先祖的清明节也是在这个时候。在《荒原》里面春天已不是希望的象征，反而是人类扭曲欲望的体现……” “从袁燕倏先生的这首诗的名字就能看得出来，《泰山》原本描写的就是中国神话中的冥府。中国传统文化认为，阴曹地府有两处，一是泰山前的蒿里山，再就是四川的酆都。汉《乐府歌辞-蒿里曲》：‘蒿里谁家地，聚敛魂魄无贤愚。’。《后汉书乌桓传》：‘如中国人死者，魂神归岱山也。’。实际上，《泰山》就是借用了这个中国传统文化上的含义……” “《泰山》这首诗第一句就是‘遥远的泰山，展现出阴暗的身影。’，其中的‘遥远’和‘阴暗’暗指的是泰山之前的蒿里山……” “第二句‘厚重的基础，支撑起浅薄的高层’，厚重的基础指的是地下广阔的冥府，而浅薄的高层指的是外在显现的泰山……” “第三句‘假如某一天，有人将那乾坤颠倒’。袁先生想表达乾坤也就是生死……” “第四句‘陈旧的传统，必将遭逢地裂山崩！’，结尾的这一句再结合前三句，以往被解读为袁燕倏先生对推翻当时旧时代封建社会并且要改天换地的渴望和决心，因此《泰山》这首诗传回中国之后，和同样在1920年发表的《凤凰涅槃》一起被当时的革命者和新青年们推崇备至。但是现在看来除了向往革命之外，结尾这一句是要用人类的理性战胜对死亡恐惧……” “总之，袁先生仅仅用四个简单的诗句就展现出了双重的意象，其文学才华尽显无疑。不过他一直表示《泰山》这首诗的英文版是翻译，中文版是再翻译，可是原诗却无人知道是什么样子，这也算是近现代文学史上的一个谜团吧，” ——节选自《二十世纪初现代诗中的死亡意向》 “陈旧的传统，必将遭逢地裂山崩！” 我们的袁大师保持着这个很有“景涛范儿”的姿势一动也不动，全场更是一片寂静，就连旁边的侍者们都屏住了呼吸，沉浸在这首杰作的余韵之中。 黄蕙兰女士上次被袁燕倏铺天的帅气熏得心头鹿撞，这次被鸿渐先生浓郁到有如实质的才气窒息得无法呼吸。此时她的一颗芳心里只有一句诗：春心一点如丝乱，任锁牢笼总是虚…… sorry，搞错了。应该是：应知此恨人人有，恨不相逢未嫁时。 “啪！啪！啪！” “啪啪啪……” “bravo!” 她忍不住率先地鼓起掌来，众人如梦初醒一般地跟着鼓掌叫好。 袁大师这才放下了高举着的双手，一派淡定从容向着众人鞠了一躬，同时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一个大大的赞。 要知道，这么一首杰出的象征主义现代诗歌居然没花费他多少b币。 这些天随着《冰与火之歌》的面世，他一下子多出了上万的b币。对他这么一个晚期剁手症患者来说，自然是要随机抽几篇文学作品防防身的咯。 上次因为见到ts-艾略特的关系他抽了好几首现代诗，不过其中没有一首能用的。所以这次他也往这个方向来寻找新的作品。 找着找着他就想起了一位允文允武的赛里斯军事家政治家，可是用他的名字搜索的时候，却发现这位老兄被列在“老干部体”这个奇怪且罕见的诗歌流派里面，而这个流派诗歌的抽取价格只有正常作品的十分之一。 我们的袁大师一开始看到这样的设定不由得勃然大怒，这对做出杰出贡献老干部们来说实在是大大的侮辱。不过他转念一想，既然这个破系统既然有这么一个bug，不如就那么着了吧。于是他就欢快地抽取了这位仁兄的几首诗歌，又把它们翻译成了英文。 公使夫人不由得好奇地问道：“袁先生，这首诗的原文是什么呢？还有是哪位将军写的？” “哎呀，顾夫人不好意思了。我只记得是某位将军所作，他的名字一时半会想不起来……” 实际上，狗肉将军张宗昌这个时候还没有当上山东省军务督办和省主席，这首诗当然也没有面世。 “不过么，原文我倒是等会能写给你的啊……” 第二百六十七章 大丈夫 本章副标题：当老子是穿林北腿吗？ “腻嗷，再来一首吧。”海伦-布朗小姐催促道。 我们的袁大师本来确实准备了几首能讨文艺女青年们欢心的作品，不过今天正主儿不在，他就有些意兴阑珊了。 他摆手道：“最近我太忙就写了这么一首，实在没有其他作品了。对了，你的那本《泰坦尼克》写的怎么样了？不如上去给我们朗诵一下吧。” “我？这不太好吧……”布朗小姐虽然嘴上是这么说，但是身子马上站了起来，拿起手稿来到了客厅中央“那我就献丑了。” 对她这么一位年轻作家来说，有这样的机会也是求之不得的啊。 袁燕倏自然是没有什么兴趣听“打东边来了一个杰克苏，打西边来了一个玛丽苏”这种苏里苏气的小说。他走到黄蕙兰的身边，轻声地道：“顾夫人，能不能私下和你聊两句？” 顾夫人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道：“当然可以。” 说着两人就来到了书房坐了下来，一开始当然聊上几句闲话。比如伦敦的天气哈哈哈，纽约的市容呵呵呵。 最后还是我们的袁大师直入正题，他面带关切地问道：“顾夫人，不知道魏小姐身体怎么样了？可曾看过医生了吗？” 顾夫人干笑道：“袁先生，谢谢你的关系了。明珠姨母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只不过……” 只不过现在的问题是该怎么说好呢？ 黄蕙兰知道肯定不能说我们派人暗中调查了袁先生你，发现你素来水性杨花……嗯，在女色方面有些不加节制，所以这门亲事黄了。要是这么说亲戚肯定当不成，反而平白无故地竖了一个敌人。 不过她也是一位蕙质兰心的女子，回忆了一下袁大师的资料就有了一个主意。她定了定神，不紧不慢地说道：“只不过她让我问你一个问题。” “顾夫人，什么问题？” “袁先生，请问你是不是一位基督教徒呢？”、 公使夫人已经从材料上面得知这个男人绝对不是什么基督教徒，她这么明知故问是另有玄机啊。 假如袁燕倏谎称自己的是信徒的话，那么这个男人再帅再有才也是一个没有信仰而且信口雌黄的烂人，这件婚事黄了那也就黄了吧。 假如他亲口承认自己不是信徒也不准备入教的话，那么就有借口让这件事情到此为止，既不伤双方的和气也让大家有个梯子可下。 假如他亲口承认自己不是信徒，可是为了成全这段婚事愿意入教的话，这正展现了他洗心革命重新做人的决心，那么这件事情说不定还可以继续下去的。 袁燕倏心说，又来了！这年头不信教连高等华人都当不了啊。虽说你们南洋财团不比江浙财团差到哪里去，但是老子又不是穿林北腿。为了讨一个老婆还要出卖自己的信仰。 哼，就算老子要出卖信仰，哪里会卖的这么便宜。 他一言不发地点燃了雪茄狠狠地抽了几口，微带不快地问道：“顾夫人，这么说来魏小姐是一位虔诚的教徒咯？” 公使夫人点点头，抱歉地笑道：“是的，明珠姨母自小就进了教会学堂，对上帝非常虔诚，所以她要求她的夫君也是一位教友。袁先生，据我知道你好像读的也是教会大学啊，难道你没有入教吗？” 飞天意面教我倒是可以入一入，至于其他的吗……哼！ 袁大师再次在心里面哼了一下，不就是南洋富豪千金吗，大丈夫！ 大丈夫何患无妻，像我这种有19点魅力值的大丈夫还不怕找不到老婆了？ 如今不列颠正有一林，和我也就差个十岁。她的那帮追求者们除了他们的老子比老子的老子强了那么一点之外，他们能比老子长得帅，他们能比老子还有才？ 赛里斯的南唐今年十岁，不过我也可以等上几年的吗。宋子文这头老牛差点都啃到了这颗嫩草了，和他同岁的老子我就啃不到了？（笔者注：宋子文确实追求过唐瑛） 赛里斯的北陆……这个年纪倒是正好，不过暂时不考虑。 “顾夫人，这个问题我也准备问呢，想不到您先告诉我了。” 袁燕倏肃容道：“很遗憾地告诉您，我不是教徒。而且我要娶的妻子能拜佛陀、能供三清、能信弥勒（造反专业户白莲教）、能奉罗祖（青帮罗教），就是不能信……” “亚伯拉罕诸教！” 他说的这么决绝，倒是让黄蕙兰无话可说了。 她站了起来，伸出手道：“袁先生，这实在太遗憾了。” 袁燕倏也站起来和她握了握手道：“顾夫人，这确实太遗憾了。” “那我有事先走了。” “那我送送你。” “袁先生，留步。” “顾夫人，慢走。” “尼奥，我们也走了！” 刚目送黄蕙兰离开的袁大师一回头，就看到铁青着脸的布朗小姐气鼓鼓地穿上了大衣。他看了一眼紧随其后的麦考尔先生，挑了挑眉毛当作询问。 约翰会意地苦笑地道：“尼奥，菲茨杰拉德先生刚才说海伦的小说是写给小学女生看的，所以……” 袁燕倏明白了，这位老兄是年轻气盛自然没有那么多的顾忌，而“曼哈顿的海伦”肯定是比这句话给气坏了。 他伸手一栏，把布朗小姐给挡了下来道：“海伦，菲茨杰拉德先生没有说错。你的小说就是写给小学女生看的！” “连你也这么说？！”布朗小姐闻听此言，眼圈都红了，“那我再也不……” “海伦，你听我说。”袁大师踏上一步，用双手扶住自己女弟子的肩膀道，“我们赛里斯就有一位专门为小学女生写书的大作家，身残志坚的他笔耕不辍，写了一本又一本除了小学女生谁都不爱看的小说。你猜结果怎么样？” “怎么样？” “结果就是……”袁燕倏指了指客厅的方向道，“相信我，你以后的读者会比里面三位加起来还多的！” …………………… 慕容决定改一个书名。有几个待选的，《美帝公知王》，《域外大师公知王》，《世界最后一个大师》，《乱世大师》，《乱世之大师添乱》。病友们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第二百六十八章 文学性 本章副标题：管他那么多呢，我觉得因吹斯听就行了。 “相信我，海伦。你以后的读者会比里面几位加起来还多得多！” 自信心大受打击的布朗小姐两眼闪着泪光，弱弱地问道：“真的吗？” 我们的袁大师肯定地点点头道：“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他拍了拍胸脯道：“皇后陛下，我这个愚者敢打包票，你会红的，你的小说也会红的，你的小说改编的电影和舞台剧更会红透半边天！你会成为真正的皇后，爱情小说皇后。” 实际上被“狄俄尼索斯”忽悠了好多次却不自知的“林中小仙女”还是再次相信了这番话，她激动难耐地道：“愚者大人，我相信你！” “我现在就回家把《泰坦尼克》写完！” “我不写完不来见你！” “嗯！”袁燕倏赞许地点点头，“这才是我的皇后陛下！” 他对麦考尔先生使了一个眼色道：“皇帝陛下，快过圣诞节了。这几天我也没什么事，你也不用老是过来了。” 约翰这个聪明人心领神会地点点头，他明白尼奥这是要让自己这段时间多陪陪海伦，督促她把这本小说写完。 “那么，我的陛下们，圣诞节再会。” 袁大师送走了皇帝和皇后两位陛下，转身回到了客厅之中。他一进去就听到爱手艺大人正在和菲茨杰拉德先生争论着什么。可惜爱手艺大人的口齿绝对比不上他的文笔，场面上完全被辩才犀利的菲茨杰拉德先生给压制了。 他这个文学沙龙的主人一见这个情形，赶忙插进去道：“诸位，不好意思刚才失陪了。对了，你们在聊些什么呢》” 爱手艺大人看到他的出现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抢先说道：“尼奥，我们正在‘讨论’布朗小姐的小说是否具有……literariness。” 刚才客厅内发生的事情是这个样子的。大家听完了布朗小姐念诵的《泰坦尼克》的开头，马上咂摸出这写的是什么玩意儿。其实，未来的“爱情小说皇后”在文字之道上面并没有什么天分，社会经验更是浅薄的可怜。所以写出来的东东难免矫揉造作了一点，空洞苍白了一点。 这些职业文字工作者一时之间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本小说才好，气氛就变得有些尴尬了。这个时候，菲茨杰拉德先生为了“活跃”一下气氛，心直口快地“夸赞”这本小说一定会受到小学女生们的欢迎。 “曼哈顿的海伦”那也是豪门出身的千金大小姐，听到这种“夸赞”，她又羞又气索性夺门而出。 爱手艺大人最近这段时间和这个心地善良为人风趣的小姑娘关系处得不错。因此他开口为自己同事的作品辩护了起来。这一来二去，两个人就歪到了“literariness”上面。 “哦，原来你们在讨论文学性。” 听到这么一个单词，袁大师也是皱了一下眉头。关于文学性的定义，这可是整个二十世纪文学批评界和理论界的世纪课题。即使到了一百年后也没有定论，反而是被各路人马扯得越来复杂。 简单来说，所谓“文学性”是指使得文本成为文学的性质。再白话一点，什么样的文本才能算是真正意义上的文学。 然而越是简单的问题往往答案越是复杂，比如说后世有位姓赵的女诗人写了一首诗《一个人在田纳西》，这诗就一句话：毫无疑问，我做的馅饼是全天下最好吃的。 那么这种文本算是文学吗？ 普通人也许可以把这首诗当做一个笑话，可是如果扯到文学理论绝对有的绕了。于是到最后，文学理论界中人很有默契地退到了“文本主义”，即“把文字固定下来的任何言语形式都叫做文本“的定义。这种态度等于是放弃了对文学性的定义的追求。 旁边的德莱赛先生为了缓和众人之间的气氛，恰到好处地开口问道：“尼奥，你是怎么看这个问题的呢？” “我的看法么……”袁大师微微一笑道，“其实我认为对小说来说文学性并不重要，因吹斯听才是每一本小说目的和手段。对于一些小说来说，因吹斯听是它存在的理由；对于另一些小说来说，因吹斯听是它应达到的标准……” 他可不想陷于这种没有答案的问题之中，所以就把话题给扯开了。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每个人对于因吹斯听的评判不一样，因此每个人对于小说的评价就不一样了。一本小说只要让某些人觉得因吹斯听就行了，没有必要刻意讨好所有读者。” 其实后世一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王姓公共知识分子说过类似的话，袁燕倏为了避免“皮卡皮卡”，稍微修改了一下。 他一指德莱赛先生和凯瑟女士道：“比如二位的小说。一位向我展现了美利坚城市的真正面貌，一位让我体会到了从没有见识过的蛮荒之趣，所以你们两位的小说对我来说都很因吹斯听。” “而菲茨杰拉德先生……”他走到年轻的作家身边道，“就像很多作家一样，你的处女作《人间天堂》应该可以算作半自传体了。” 《人间天堂》的主人公正是一位典型的“迷茫一代”。他出身优渥，因此变得自私自利又目空一切。在普林斯顿的大学岁月又加剧了他对中产阶级庸俗礼仪的反叛。 就在主人公近乎失去生活目标的时候，他离开母校，奔赴战场。在大战期间，他的母亲去世，朋友们不是战死就是失踪。战后，他失去了爱人、工作，多年的导师也离开了人世。 主人公最后回到普林斯顿，也终于意识到这就是人生。不管他这一路上缺少什么，至少他已经了解了自己。 袁大师拍了拍菲茨杰拉德先生的肩膀道：“所以我从你的书里面了解了美利坚的同龄人对人生的想法。这也足够因吹斯听。” “至于爱手艺先生……”他转过身来，面对众人展颜一笑道，“女士们，先生们，你们真的应该去读一读他的小说，真的非常因吹斯听！” 袁燕倏心说，至于你们的san值会不会归零，这就不关我的事了。 ……………… 哎，没有存稿就是不行啊。 对了《乱世搞事大师》这个书名怎么样？ 第二百六十九章 送礼物 本章副标题：谈笑有名人，合照没白丁。 “在参加革命之前，我看我的兄长袁燕倏是个不拘于世俗理法的大才子。到了解放区之后，有批评他的地方，自己就有反感。‘此处敏感词’曾经对我说：‘袁鸿渐根本是要否认帝国主义’。我当时心中还有点不以为然。学社会发展史以后，想法稍有转变。经过同志们的帮助，使我了解在这问题上自己仍是站在反动的资产阶级立场上。结合社会发展史、国家与革命、中国革命简史的学习，还有“此处敏感词”同志的著作，自己思想斗争的结果，我这才有所觉悟……” “我们兄弟出身于一个没落的官僚士绅之家，他也是我父亲亲自开蒙，后来又进入了上海沪江大学，一九一七年他去了美国。美国的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使一个从半封建半殖民地社会来的年轻人迅速的被征服，他的长期的教育环境使他的立场逐渐转移到资产阶级。在国外所写的文章如《socialism》，当时在国际上名噪一时。他的小说如《妻妾成群》和当时人民的要求相符合。在反对死文学、旧礼教和革新观念上，他起了一定的进步作用……” “只是此时他已经开始步入歧途，不但投入了资产阶级政治经济学的怀抱，在国际上成为美帝国主义的吹鼓手。而在文学上，他也提出了‘因吹斯听主义’或者叫做‘趣味主义’，说什么因吹斯听就是文学作品的目的和手段。这个时候，胡适之也在国内提倡易卜生主义。两人一个在国内一个在国外一搭一唱，误导了当时许多知识青年，其中也包括我本人……”（注释1） “二战时期，几乎连重庆差点丢掉的蒋帮政府受到了日本军队的全面威胁，不得不求助于美国。而他接受了美国政府的特别任命回国为资产阶级效忠，成了美国顾问团的高级顾问。实际上就是秉持着美国人意志的中国殖民地总督……” “当时就连蒋帮政府的高官显要们都受不了他的颐指气使，甚至可以说横行霸道。有一次他在机场正好碰上孔二小姐的包机降落，发现她正在走私紧要物资。于是他命令美国士兵把这架飞机上的所有货物全部没收，飞机上带的宠物狗也全都杀了送给机场中国卫戍士兵加菜，还把孔二小姐本人抓进了中美合作所里面……” “直到‘此处敏感词’亲自出面才放了人。不过孔二小姐在中美合作所里面发生了一些不忍言的事情。宋子文和孔祥熙因此在一次政府会议上联合向我兄长发难，要求有个交代，可是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咆哮着说，你们宋家的姨妈都能陪美国人睡，凭什么你们孔家的外甥女就不行之类的狂言妄语。据说‘此处敏感词’闻听此言当众吐血……” “不过他此举并不是为了遏制蒋帮政府的走私行为，因为他本人就是当时最大的走私头子，为了求取个人财富不但把美军援助物资卖给了我们，还利欲熏心地卖给了东南亚的日本海军陆战队。在那个时候，我心中那个曾经暗中支持我走上革命道路的兄长就已经死了……” ——节选自袁燕穆的《对我兄长袁燕倏的批判》 德莱赛先生点头赞道：“因吹斯听才是每一本小说目的和手段……袁先生，我不得不说这是非常因吹斯听的看法。” 凯瑟女士接口道：“袁先生，这就是你的创作追求吗？嗯，你的小说不谈文学性的话，确实都非常因吹斯听。” “哈哈哈……”菲茨杰拉德先生也笑道，“凯瑟女士这么一说我倒是真的明白了，怪不得我也非常喜爱袁先生的小说呢。” 只有ts-艾略特先生若有所思地问道：“袁先生，请问你觉得怎么才能让作品因吹斯听呢？” “这个问题么……” 袁燕倏抬头看了看座钟，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他今天还有第二波客人呢。要装这个逼非得长长篇大论不可，这样一来时间就有些紧张了。 所以他打了一个哈哈道：“艾略特先生可是难住我了，我要是彻底搞明白这个问题那就不读什么政治经济学，而是去当文学系教授了。” “对了，诸位。”他话锋一转道，“你们都要回家过圣诞节了是吧？” 除了他本人和菲茨杰拉德先生之外，在座其他人都不是纽约当地人，德莱赛先生是威斯康星州人，凯瑟女士是内布拉斯加州人，爱手艺大人是罗德岛州人，ts-艾略特先生是密苏里州人。他们自然是要各回各家的咯。 “我为大家准备了一份圣诞礼物。安，和我一起去拿礼物。” 说着他就带着自己的秘书走进了储藏室，搬出了他早就准备好的礼物……麻将牌和五加皮。 看到袁大师这么客气，大家都十分客气地站了起来。德莱赛先生率先说道：“袁先生，这怎么好意思呢。我们可没有准备什么礼物啊。” “大家不用客气，你们的礼物我也帮你们准备好啦！”说着袁燕倏进了书房，兴高采烈地捧出了几本书。 众人定睛一瞧，原来都是他们各自的作品。 “女士，先生们，你们在自己的书上签个名，那这本书就算你们送给我的圣诞礼物啦！” “这……”众人都有点不好意思地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德莱赛先生点头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听你的了。” 这几位著名或者未来著名作家拿起了自己的作品，纷纷写上了自己的祝语和签名。 “袁先生，请收下……” “慢着，等一下。”袁燕倏再次转头对艾纽卡小姐姐问道，“安，照相机会用了吗？” 小龙女一手抱着一个榔槺的照相机，一手拿着笨重的镁光灯，吃力地道：“放心，艾玛已经教会我了。” “very good.” 顾不上怜香惜玉的袁大师点点头，这些签名书籍和这些照片以后那都是历史文物。自己是要当大师的人，怎么缺少这些历史资料呢？ 将来自己写回忆录的时候，这些可都是证据；再将来别人拍自己纪录片的时候，这可都是素材。 “我们一个一个来，最后再来一张合照。”他指挥道，“德莱赛先生，跟我一起念……” “茄子（cheese）！” ……………… 注释1：易卜生主义有点类似于早期空想社会主义和民主主义的混合体，追求乌托邦式的道德伦理。在文学创作上，展现了积极的人道主义理想光辉和强烈的社会批判锋芒。 第二百七十章 油田图 本章副标题：就怕不识货 “笃笃笃。” 我们的袁大师亲自打开了房门，热情地欢迎道：“山本先生，你可真是准时啊。” 山本五十六按照日本人的先来了一个九十度鞠躬，直起身来用还算过得去的英语道：“袁先生，你这位大作家的晚宴邀请我哪里敢怠慢呢？” 说着他拿起了手中的一瓶清酒道：“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按照我们赛里斯人的说法你这是取笑我啊。不过我们呆在西方人的地盘，也只好入乡随俗了。谢谢……”他接过礼物，又把山本五十六让进了门，随口问道，“我听说野田先生和井上先生不在纽约是吧。” “呃……”山本五十六犹豫了一下才说道，“是的，他们两位都有公务，如今确实不在纽约。袁先生如果有什么事情，本人可以代为转达。” 其实袁燕倏从平克顿事务所那里得来的消息，最近这几天一等武官野田吉三郎抵达了华盛顿，而三等武官井上成美登上了去不列颠的邮轮。这么看来的话，他们很有可能从某些渠道确认了自己的消息，也认为共和党政府上台之后会真的利用爱尔兰局势向不列颠施压废除英日同盟，如今正在上蹿下跳地找辙呢。 他心中这么想着，脸上却现出遗憾的神色道：“可惜了，野田先生的风采还有井上先生的学识，真是让人印象深刻。要不是上次时间仓促，我还想和他们畅谈一番呢。不过……” 他瞄了一下绰号“赌徒”的山本五十六，笑着说道：“山本先生的赌技更让我难忘啊。哈哈哈……” “哈哈哈……”后者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道：“袁先生，你真是爱开玩笑啊。” 袁大师并没有把山本五十六请到客厅和游戏室，反而带着他走进了自己的书房。 “想喝点什么？山本先生。我这里可是有上好的威士忌和金酒。” “谢谢，袁先生。威士忌，纯的就好。” 他也没让艾纽卡小姐姐或者侍者们在一旁服务，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递给了霓虹金道：“山本先生，不好意思。今天我还请了两位……嗯，一位独国的朋友，他现在还没有到。所以，我们只好等一会儿了。” 他本来确实请了坷垃伯爵和他的副官，不过沙恩霍斯特先生借口身体不舒服不肯来，所以他只好让小钱德勒先生去把施陶芬柏格先生接过来了。 山本五十六自然地答道：“没关系的。能和袁先生这样的大作家当面交流也是难得的机会。对了，我也拜读了你送到领事馆的《冰与火之歌》，确实是相当精彩的小说。井上君还说要不是和你当面接触过，真的难以相信这本书居然是我们大东亚同胞写的。” “呵呵，过奖了。”袁燕倏轻笑一声之后问道，“山本先生，你又是怎么看这本小说的呢？” “阿诺（这个）……本人倒是觉得这本小说很有点贵国名作《水浒传》的味道。” 我们的袁大师闻听此言精神一振。这个军国主义头子倒是有点文学功底的么。说起来《冰与火之歌》和《水浒传》确实有点像，两者都采用了pov (point of view)，即视点人物写作手法。 当然《水浒传》没有那么刻意地限制了读者的视野)，为书中错综复杂的线索设置提供了必要的帷幕。不过这两个故事都是由甲人物以自身立场讲述一段后，便换为乙人物来讲述，以此类推，周而复始。 他一竖大拇指道：“山本先生，看不出来你在文学上也颇有造诣。我写《冰与火之歌》的时候，确实参考了《水浒传》的写法……” 袁燕倏在心里说了一句，马丁老贼，对不起你了。等你生出来之后……嗯，如果你还能生出来的话，我会补偿你的。 两人从这个话题聊了起来。过了一会儿，袁大师看火候差不多了，这才咳嗽一声道：“山本先生，此次请你来除了想找个机会和你这样的大日本帝国俊杰多多地交流之外，还有一椿生意想和你谈谈。” “生意？！”山本五十六皱着眉头道，“袁先生，你是不是搞错了。本人也就是是一个海军军官，家中也并非从事商业，我们有什么生意可以谈呢？” 袁燕倏微微一笑，打开抽屉拿出一张折好的图纸放在了桌上，接着用手指轻轻地推向了这位大日本皇军的海军中佐。 山本五十六放下手中酒杯，拿起图纸展开那么一看…… “八卡纳！”小矮子猛地一下从沙发椅上跳了起来，激动地问道：“袁先生，这难道是……” 袁大师点了点头道：“这就是德克萨斯州油田的分布图！” 当然啦，是现在已经勘测出来的德克萨斯州油田的分布图。 没错，大师球系统只允许袁大宿主抄袭，更确切地说是抽取未来的经济学和文学著作，其他学科的内容到目前为止一律禁止发布。但是把说明书读了又读之后，他发现其他学科已经发现的成果是能拿出来给其他人看的，而且居然还是免费的。 比如说这份德州油田分布图，市面上是绝对找不到这么详尽的图纸，上面有些油田除了各大石油公司高层之外，根本没有人知道。 也就是说，只要有人发现了油田并且在书面上画下来之后，再怎么保守秘密都瞒不过大师球系统，当然也瞒不过我们的袁大师了。 实际上这份堪称绝密的油田分布位置图对他来说也没啥用，他还能按图索骥地去挖石油吗？这些地方就算没有被石油公司买下来，也肯定被人盯着。他这么一个只有那么一点点背景的中国人跑过去那不就是找死。 山本五十六读的可是哈佛大学能源专业，还去美墨边境考察过，对德州这个石油产地自然烂熟于心。他看得出来除了所有已知的大油田之外，这张图纸上面还有几处没有开发的石油矿床。 只是在激动过后，他也明白过来了，先不说这份玩意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对他对大日本帝国来说也没有什么实际作用。 于是山本五十六开口问道：“袁先生，你的意思是……” …………………… 笔者注：上一章的原文其实是《对我父亲胡适之的批判》。 第二百七十一章 库页岛 本章副标题：空手套秋田犬 “袁先生，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么……这是一份礼物。”我们的袁大师喝了一口威士忌，悠悠地说道，“我听说山本先生对美墨边境的油田分布很感兴趣，所以特地从朋友那里要来了这张图纸送给你。” 山本五十六脱口问道：“请问袁先生你的朋友是……” “哦，山本先生。我的朋友叫做路易斯-贝克。你听过他的名字吗？” “路易斯-贝克？”山本五十六像模像样地想了想，接着摇摇头道，“请问他是谁啊？” 袁燕倏在心里冷笑一声，这家伙撒起谎话来倒是蛮像样子的。 他不相信在那一天展示了惊人才华之后，自己还得不到这几位“海国男儿”的关注。霓虹金搞起情报那是不遗余力，想来他们肯定调查过自己的过往了。那么他和贝克家族的亲密关系，得到乔治-贝克先生欣赏这些事情都摆在明面上的。有心人随随便便地调查一下就能知道了。 “哦，贝克先生是乔治-贝克先生的孙子，而老贝克先生和我的关系也不错。所以……”他特意停下来吊吊对方的胃口。 山本五十六果然很感兴趣地问道：“所以呢？” “所以，山本先生，我也有幸认识了洛克菲勒先生。所以呢……” “所以呢？” “所以，山本先生。我现在在美孚石油也有点关系。所以呢……” “所以呢？” “所以，山本先生……”我们的袁大师话锋一转道，“听说贵国和美国在库页岛闹得有些不愉快啊，是不是这样？” “啊？！” 山本五十六念头急转，寻思着这个中国人这几句话里的意思。作为非常关心石油能源的海军军官，他知道就像这位中国“倾奇者”说的那样，现在日本和美国正在争夺库页岛，尤其是北库页岛的石油开发权。 要说我大清也真是够败家的，库页岛，俄国人称萨哈林岛，日本人称桦太岛。这原本还能算是努尔哈赤的龙兴之地。1689年9月7日，中俄两国签订《尼布楚条约》，确立黑龙江和乌苏里江流域包括库页岛在内的广大地区属于中国领土。 可是到了1858年和1860年，俄国通过《瑷珲条约》、《中俄北京条约》等条约迫使清朝政府割让库页岛。1905年，日本通过《朴茨茅斯条约》获得库页岛北纬50°以南区域。在原本那条时间线上，1925年之前库页岛全境处于日本的实质统治之下。 而在1919的时候，库页岛上的石油储量预估就有一亿吨以上。美国、英国、加拿大和日本自然就盯上了这一块大大的肥肉。其中美日是最强有力的竞争者，北库页岛名义上的主人苏俄则用这张牌想要谋取最大的政治经济利益。（笔者注：后来预估有七十亿吨储量，我大清真够败家的。） 美国方面，加利福利亚美孚石油公司早就和沙俄达成过相关协议，不过还有一家名为辛克莱的石油公司却在去年和苏俄和远东共和国高层搭上了线。 日本方面，他们索性派兵占领了北库页岛。但是美国对此是反对的，不管民主党政府还是共和党政府都对日本提出过警告，要求他们遵守《朴茨茅斯条约》。 难道说…… 不得不说，山本五十六真的是一位直觉非凡的男子。想到此处，他脑中灵光一闪，难道说美国人起内讧了？ 这不是不可能的。加利福利亚美孚石油公司和“汝国已亡”沙俄达成的协议可以说是废纸一张，他们眼看着竞争不过和苏俄打得火热的辛克莱公司，于是就转过头来想和日本合作也不是不可能啊。 实际上，这场商业竞争确实是后者取得了胜利，得到了北库页岛的石油勘探权和开采权。 所谓风起于风起于青萍之末，这个世界很多大生意其实都是一些小人物发起并最终搞定的。而这种人物就被叫做政治掮客。这个中国人莫非就是此等货色？ 那么如果能促成此事，自己不就成了大日本帝国，尤其是急需石油的海军的大功臣！ 此时此刻，八毛钱的呼吸都粗重了几分。他极力压抑着心中的激动，很是“疑惑”地问道：“袁先生，我们和美国在北库页岛的石油开发权上面有点小小的争议。不过请问你的意思是……” 和聪明人说话省力气也不省力气，袁燕倏随口说了几句，就让人家认定他说不定是一位小掮客。可是这“随口”几句话要怎么说真的让他杀死了不少脑细胞的。 山本五十六已经极力抑制自己的情绪了，不过此时他毕竟还不够老辣，脸上神色就有了那么一点不自然。 我们的袁大师心中暗叫了一声“有戏”。不过在表面上他叹了一口气，悲天悯人地道：“美利坚乃是万国之中的民主灯塔，贵国也是我大东亚的现代文明先驱。你们两国闹得不愉快，我这个中国人看了实在是痛心无比啊。所以就想为全世界的和平事业贡献一点小小的力量……” 扫迪斯内！ 山本五十六闻听此言终于确认了自己的判断没错，这个中国人哪里是什么读书读傻了的德谟克拉特（民主主义者），分明就是一个聪明绝顶的现实主义者！ 果然就听到袁燕倏继续说道：“幸运的是，美利坚某些高尚的绅士也是这么认为的，于是我想问一问山本先生是不是能和贵国政府说一声，大家一起坐下来谈谈。” 好吧，他老人家如今是在干着政治掮客最常干的事情，那就是空手套……这次要套的是秋田犬。只要他能用这么一张一点没有卵用的德州油田分布图让秋田犬们上了套，那么他就能转过头搭上洛克菲勒财团那条线。 八毛钱露出了“为难”的神色推脱道：“袁先生，我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中佐，一个驻美二等武官，哪里能参与这种事情呢。不如……” 装，让你装……不行，我得配合你一下，不然这戏就没法唱了。 袁燕倏猛地站起来疾言厉色地用日文问道：“山本君，你们大日本海军的z字旗的旗语是什么？” 山本五十六也一激灵，下意识地来了一个立正用日文回道：“皇国兴废在此一举，全体将士奋发努力！” “那么身为江田岛出身的海国男儿，你怎么还能推脱呢？” “嗨依！” 第二百七十二章 先修路 本章副标题：国之大忌 “守るも攻めるも黒鉄（くろがね）の，浮かべる城ぞ頼みなる……”（攻守兼备的灰黑色铜墙钢铁壁，是可信赖水上钢铁堡垒……） “大师球，我还以为你要用《昭和维新之歌》做bgm呢。” “宿主，你面前是一个不知耻的海军，当然要么用《同期之樱》（江田岛海兵学校校歌），要么《军舰进行曲》咯。” “大师球，你这就不对了。其实《昭和维新之歌》的作者也是一个不知耻的海军。” 在二二六兵变的四年之前，还有一场由海军低阶军官发动的五一五兵变，其中首谋者之一三上卓中尉就是这首歌的作者。 “哦……汨罗（べきら）の渕（ふち）に波騒ぎ，巫（ふ）山の云は乱れ飞ぶ……”（汨罗渊中波涛动，巫山峰旁乱云飞……） “大师球，快停下来！” “宿主，你不是要本系统换一下bgm吗？” “大师球，你太特么吵了，我连自己说话声音都听不见了。” “哟西……” 耳根终于清静了的袁大师满意地点点头，改用英语温言道，“请坐，山本先生。现在我们可以谈谈‘我们之间’的生意了。” 山本五十六坐下来之后，从裤兜里面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接着心有余悸地问道：“袁先生，难道刚才你说的不是生意吗？” “当然不是！”袁燕倏十分奇怪地看着八毛钱道，“这是我……嗯，你和我一起对全世界和平事业做出的小小贡献，怎么会是生意呢？” “嗯……”山本五十六又掏出手帕擦了一下冷汗。 我们的袁大师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山本先生，是这样的。我最近想成立一家海运公司……” 对于一家跨国企业或者有志于跨国搞事的邪恶组织来说，物流、金流和信息流这三者极为重要。有着大师球系统的袁燕倏一个人就把信息流给包圆了；而他这么一位穿越者其实也不太担心金流；可惜的是他这位低配版的穿越者没有双向门和随身空间，所以唯一需要他关注的那也只有物流了。 虽说到目前为止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那个宏伟计划会是什么样子，但是作为科班出身的准经济学学者，他知道为了完成全球搞事的宏伟计划应该做些什么准备。 所谓要想富，先修路。那么要想搞事就得在关键的历史节点把关键的历史人物和充分的物质准备送到关键的地点。 与其到时候还要找路子，不如自己准备一个现成的物流网络，而这家海运公司正是第一步。 和一般人想的相反，不管是在1920年还是一百年后，买轮船不是一件难事，只要有钱就行，难的是给船配上一班职业水手。不过一百年后有可以外包的船务公司，现在袁燕倏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而这办法不就在自己面前吗？找“退伍”的日本海军人员成为自己的船员不就行了。 至于说到和“大日本帝国海军”里面的人合作，他心里倒是没有多大抵触。 袁鸿渐同学确实是一个具有皇汉倾向的民族主义者。但是……但是，他是2017年的九零后民族主义者，和1997年刚刚兴起的网络民族主义者已经有了极大的不同。 七零后和早期八零后的第一代民族主义者有着一种强烈的历史被害者的复仇心态，表现在最初的历史架空小说里面有大量灭日屠美的桥段，尤其是小日本那肯定没有好人也不会有好下场。 和日本人合作？！这件事情谈都不要谈，先把男的屠光了再说。 然而随着赛里斯的崛起，后继民族主义者们的受害者心态不再那么强烈了，反而能用比较冷静客观的眼光来看待赛里斯百年屈辱史。他们对于给赛里斯带来最大屈辱和伤害的霓虹金的看法也有了微妙的变化。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们发现小时候被吹得和“昭和男儿”一样厉害的日本小盆友长大之后居然成了“平成废宅”。袁鸿渐这批人对于同年龄的霓虹金居然还有一种怒其不争的心态，说好的第三次中日战争呢？ 所以那个时期的历史架空小说发生了奇妙的转变，不管是左派还是右派作者都想着拉着日本人共建大东亚共荣圈，更有甚者地是双方组织一支中日联合舰队和美帝决战在太平洋之上。 既然中日联合舰队的构想都出来了，那么建立一支中日联合商船队有什么关系呢？ 至少在目前阶段，袁燕倏和日本，特别是日本海军在南洋是有着共同目标的。那就是打破西方殖民体系。 再者说，只要那些船员加入了自己的海运公司，他不相信自己就不能转化这些霓虹金。搞得好的话，通过这些霓虹金还能影响日本海军。说不定到了二战的时候自己就已经掌握了一支武装船队呢。 山本五十六也认为自己听明白了：“袁先生，你的意思是要让我帮你找一些退伍海军人员当船员？” “山本先生，我觉得你没有听明白。”谈起生意，我们的袁大师是不会掉链子的。他很是严肃地道，“我的意思是让你……嗯，和你的一些同事和我一起共同组建一家海运公司。” “当然我知道贵国军队军纪森严，贵国军人自律俨然，不过你们不用出钱甚至不用出面，甚至不用落下任何文字材料。诸君可以派出财务人员监督公司运营，而收益也会按时送到你们指定的地方。而诸君只要提供一些方便就行了……” “袁先生，你这是要收买我和我的同事吗？”山本五十六毕竟是一位标准的军人，听到这里已经是勃然作色。 作为一位职业军人，他当然知道其中的恶果。而且听这个中国人的意思，他要经营的还不是一般的航运，而是走私！ 他可不想见到自己心爱的日本海军用水面舰艇甚至潜艇为走私船保驾护航。 所以山本五十六站起身来，微微躬身道：“对不起，如果是这样的话，请恕我不能接受！” ……………… ps：就像这章里面说的，实际上霓虹金特别是日本海军真的可以利用一下的。 慕容觉得能看到这里的病友，应该明白这个道理的。 第二百七十三章 要知耻 本章副标题：知耻的日本海军，不知耻的德国陆军。 我们的袁大师用欣赏加赞许的眼光打量了一下这位现在的海军中佐未来的海军元帅，在心里暗暗点头。 虽然这位老兄是海军，不过能在历史上留下名的人物果然还是知耻的。如果他见到小钱钱连一点荣誉感都不要，那么攻略起来也太简单了。 他也站起身来，向着对方鞠了一躬，非常“诚恳”地说道：“山本先生，如果我刚才那番话冒犯了你，那么我要向你致歉。” 山本五十六心里面明白，其实所谓的海运公司就是这个中国人开出的条件之一，而他要用这家海运公司运输某些“货物”乃是条件之二。如果自己希望对方为北库页岛油田牵线搭桥的话，这两个条件也不是不能答应的，至少目前不能把双方关系搞僵。 于是他借着这个梯子就下来了道：“袁先生，方才是我太激动了。既然你要开海运公司，那么我想我们还是能提供一些帮助的。” “谢谢了，山本先生。”袁燕倏抬起头，严肃地道，“说句心里话，虽然我是中国人，但是我很敬佩大日本帝国军人，尤其是你们海军。正是有了你这样尽职尽责的职业军人，贵国才能战胜前清和俄罗斯，从而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丛林世界取得了一席之地。不过……” 不过海军假日马上就要来了啊。 袁大师连珠炮似的问道：“不过你觉得你们英日同盟还能在美利坚的压力下继续存在吗？” “你觉得最近十年甚至二十年内会爆发像是上次大战那样的世界大战吗？” “如果没有英日同盟和战争压力，你认为你们的那个八八舰队的造舰计划真的执行得下去吗？” “你就真的不想为你们大日本帝国海军，还有你自己保留一些种子……嗯，我是指人员方面的种子吗？” 山本五十六闻言悚然而惊，呐呐地道：“这个……” “笃笃笃。” 就在这时响起了敲门的声音，他扬声道：“请进。安，有什么事情？” 艾纽卡小姐姐站在门口道：“尼奥，小钱德勒先生和你请的客人来了。” “嗯。”袁大师点点头，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向山本五十六道，“山本先生，这几个问题你可以回去慢慢想。现在请允许我为你介绍一位独国朋友……” “施陶芬柏格先生，欢迎光临。这位是我的好朋友，大日本帝国驻美二等武官，山本五十六中校。” “山本先生，这位就是威廉陛下的侍从官，海因茨-von-施陶芬柏格阁下。” 两位日后的轴心国盟友在日后的同盟国对手的引荐之下算是认识了，他们打了个招呼握了握手。 “先生们，现在厨房还在准备晚餐，不如去游戏室喝一杯餐前酒吧。” 主人这么说，其他人当然没有什么意见。一中一日一米一独，四位绅士来到了重新装修过的游戏室里面。他们一进到里面就看到一个非常古怪的装置。 这是一个高出地面一米多，边长两米多的长方体台子，台子上面是一张全密封的桌子。 看到山本五十六和施陶芬柏格好奇的眼光，袁燕倏得意洋洋地介绍道：“先生们，这是尼古拉-特斯拉先生的最新杰作，自动麻将桌！” 这年头的电动机技术水平有限，要达到一定功率那么体积就要足够大，不可能像后世的自动麻将桌那样装进桌子的里面，只好把电机装在桌子的下面。 “纳尼？可以自动洗牌的麻将桌，这实在是太……因吹斯听了！” 日本人么，总是口是心非的。山本五十六嘴上是这么说，心中却想道这个中国人再怎么聪明都不过还是一个支那人，竟然把心思浪费在这种地方，算得上玩物丧志的典型。 而德国人么，对于一切科技产品都很有兴趣，所以施陶芬柏格先生饶有兴致地问道：“袁先生，这有什么用？” “哦，施陶芬柏格先生，这就不得不提一下我们赛里斯人独有的游戏mahjong了。在五千年前的赛里斯，祭司们使用的祭器……” 听到是一种赌博工具，我们的施陶芬柏格先生立马失去了兴趣。他礼貌地听完袁燕倏的介绍，敷衍地点了点头，连一句表扬都没有。 大感扫兴的袁大师腹诽道，德国鬼子就是那么无趣，连mahjong都不感兴趣，活该成为战败国。所以他做了一个决定，将来绝对不在德国开麻将馆。 看到人家不感兴趣，他只好换了一个话题。 袁燕倏一招手让侍者送上了四杯酒水，接过其中一杯扬声道：“先生们，让我们为威廉陛下的健康干杯。” “cheers！” 然后他转头向德国人说道：“说起来，这次真要感谢威廉陛下的抬爱，竟然破例把容克骑士的头衔授予了我这个外国人。施陶芬柏格先生，也不知道他老人家现在过得好不好呢？” “嗯，陛下的身体很好……”根正苗红的年轻容克犹豫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地道，“只不过他十分关切国内的局势，也因为目前混乱的局势而感到不安。” 现在的魏玛政府自然是一团糟，主要原因是一来德国工业出口量比战前产量大幅下跌；二来原材料及食品之产量因阿尔萨斯－洛林、东部部分省份及殖民地之割让而减少；三来就是巨额战争赔款和长期负债引发的恶性通货膨胀。再加上国内极右和极左两派经常性的干架，能安得了那才怪了。 我们的袁大师也叹了一口气道：“哎，贵国……嗯，我国目前的状况确实是让人不安啊。” 他试探着问道：“我想你们……嗯，我们容克军官团，还有德国人民肯定也不希望眼下的混乱继续下去的吧……” 施陶芬柏格先生听到这个中国人居然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自居“容克军官团”和“德国人民”的一员，感觉相当滴复杂。不过袁燕倏接下来说的话就让他心中一惊。 “施陶芬柏格先生，难道大家没有看到如今只有威廉陛下复位才能终止德国的乱局吗？” 德国人看了一眼旁边的美国人和日本人，含糊其辞地道：“这些问题么比较复杂……” 只是中国人不依不饶，咬牙切齿地自顾自说道：“这一切都怪兴登堡和鲁登道夫这两个沙比……嗯，无能之辈，要是他们知耻就应该自绝于吾皇陛下的面前！” 第二百七十四章 保皇派 本章副标题：我是威廉二世的私生子 袁燕倏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麻将台子上，手舞足蹈地道：“想吾威廉陛下，乃勃兰登堡之正宗，霍亨索伦之嫡脉。统领容克平法镇英，匡扶奥匈扫荡沙俄，正合天道而顺人情，” 其实，这都是写在历史书上的史实啊。 “却不曾料到小之毛奇，虎叔犬侄，妄改施利芬计划功败垂成；法尔根汉，徒负虚名。发动凡尔登一战丧师无数。” 好吧，这也没啥大错。老毛奇的侄子小毛奇确实修改了施利芬计划，而接替小毛奇担任德军总参谋长（1914-1916）的法尔根汉绰号就叫做“凡尔登屠夫”。 “更有那兴登之堡，苍髯老贼！鲁登道夫，皓首匹夫！狼狈为奸，独断专行。此二贼归于瓦尔哈拉之时，何面目见先帝威廉一世与先丞相俾斯麦乎!” 没错，一战中的德军第三任总参谋长兴登堡和第一军需官（相当于副总参谋长）鲁登道夫确实联手架空了威廉二世，好让这位中二皇帝不要添乱。 这里不得不说一下，兴登堡和威廉二世是有宿怨的。在1908年举行的一场陆军演习中，他指挥的军队表现非凡，以至于裁判不得不宣布与其对阵的由德皇威廉二世指挥的军被击败。所以后来就被中二皇帝赶出军队回家喝啤酒啃猪肘子去了。 实际上从1916年开始，德意志帝国由以兴登堡为首的军事独裁最高陆军指挥(oberste heeresleitung简称ohl)所统治。 我们的袁大师骂起这四位德意志军事统帅那是声情并茂，听得台下三位军事专家那是目瞪口呆。 哎呀，要是忽略他黄种人的长相，再把这段话从文言文……嗯，英文换成德文的话，那妥妥的就是一位铁杆保皇派的容克骑士啊。 “岂可修……嗯，可恨啊！”袁燕倏颓然一叹，咬牙切齿地道，“我第二帝国亡就亡在这些无能之辈和十一月奸党的手里！” 十一月奸党说的是十一月革命中的左右两派。1918年11月3日，基尔舰队的水兵为了反对同英国舰队出海作战的命令，并要求释放之前被捕的水兵，联合码头工人举行了游行示威，而且由游行示威很快发展成了武装的起义，最后席卷整个德国。威廉二世陛下比他的远房表亲尼古拉二世运气好得多，仓皇出逃到了荷兰，并在那里宣布退位。 其后右派社会民主党人和ohl达成协议，只要军队承诺保护政府，并且改组成国防军(reichswehr)，那么政府就不会尝试改革军队。改组后的国防军和志愿军人组成的半军事组织自由兵团(freikorps)就把社民党左翼分子与斯巴达克同盟的数个左派团体组成的德国共产党给镇压了。 台下三人之中小钱德勒先生早已经习惯愚者大人这种时常抽风的风格了，山本五十六也不是很意外因为这个中国人真的有倾奇者的风范。 而对他不甚了解的施陶芬柏格先生却是大吃一惊，yanshu-von-yuan怎么和威廉二世陛下一个调调呢，连说的话都那么相像来着。 “嗵！” 我们的袁大师跳下了台子，上前一把拉住了施陶芬柏格先生，目光炯炯地盯着他问道：“如今我大德意志斯坦……嗯，帝国强敌环伺奸党横行，以至于内忧外乱民生凋敝，想来国内民众对于吾皇陛下皆若大旱之望云霓，赤子之仰慈母，此正是我辈容克奋发之时……” “不知道本人能为吾皇陛下做些什么呢？” “嗯……”施陶芬柏格先生看着一脸真诚的袁大师居然有点不好意思了起来。哎呀，这个中国人都一脑门心思帮着威廉二世复辟，反倒是他们这些真正的容克有点安于现状来着。 实际上，他们这帮容克不安于现状那也是不行的了。原因就是1914年宣战时率领德国军队的三万三千个现役军官还基本保持着普鲁士贵族色彩，可惜这些人里面的中下层，也就是营连一级军官里的大部分都没有活到1915年下半年，换而言之贵族军官当中出现了一个大大的断层。 战争期间军官团的迅速膨胀，必然导致军官团潜规则的门第限制被打破，不但门第限制被突破，连民族也不再强制了，犹太人居然也加入帝国军官团行列，政治立场这种无法贴标签的东西就更是无从查起，很多社民党人都成了军官。这帮人和高级将领里的帝国反对派一起促成了1918年的皇帝退位。 到了1920年，德国军官团的实际掌控权还是在兴登堡的手里。而追随威廉二世去了荷兰的沙恩霍斯特伯爵和施陶芬柏格先生，还有后来的魏玛德国总理施莱歇尔将军才是真正的保皇派。 正因为兴登堡不愿意复辟帝制，至少在他生前不愿意这么干，所以始终不愿意接受施莱歇尔将军发动政变的建议。否则只会有威廉三世（威廉二世的儿子），哪里会有什么元首。 后来施陶芬柏格先生的弟弟，那位独眼上校在狼穴用炸弹刺杀希特勒，并发动军事政变的七二零事件实际上就是普鲁士保守派军官团的最后一搏。 说了半天也就是说，除非把兴登堡给干掉，不然这帮保皇派一点卵用都没有！ 不过袁燕倏还是能和一点没有卵用的保皇派军官一起做做军火走私生意的吗。 所以他没等施陶芬柏格先生回答，自顾自地一拍额头道：“真该死，我居然都忘了！” 只听他沉声说道：“我们赛里斯人有一句古话，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还有一句古话，金钱不是万能的，可是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我想吾皇陛下现在肯定缺一笔复国资金的吧。是不是这样，施陶芬柏格先生？” 哎呀，现在要是能群发短信和电子邮件就好了，内容么：你好，我是威廉二世的私生子，我在德国有135吨的黄金被冻结了。但由于最近人在国外，需要资金来解冻，给我打款后，承诺给你1吨黄金，并且留个师长的位置给你，你不愿意当师长那就给你当伯爵，你不愿当伯爵我就把我妹妹嫁给你。 喔唷，你没钱也不要紧，只要身体好就行了。我还有个姐姐嫁入豪门，可是她的丈夫失去了生育能力，为了继承庞大的家产，现在寻找一位健康的男子…… 第二百七十五章 车马费 本章副标题：子弹要用银弹换 话都中国人说了，德国人还能说什么，只好点了点头。 我们的袁大师右手握拳敲了一下左掌，开森地道：“那么事情就简单了，我们只要为吾皇陛下搞到钱，何愁我霍亨索伦王朝复辟大业不成呢？” 他一指美国人和日本人问道：“尤里，山本先生，你们说是不是这样？” 话都中国人说了，美国人和日本人还能说什么，也只好点了点头。 “嗯，既然大家都这么说了，接下来就是怎么赚钱了……”袁燕倏陷入了冥思苦想之中。 正义阁下实在忍不住了，他咳嗽一声道：“我看眼下正有一桩生意可以做。” 袁大师惊喜地问道：“哦，尤里。你说的是什么生意啊？” 一旁的山本五十六心说，大家时间都挺宝贵的，于是他脱口而出道：“军火！” 尤里安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心想难道这个日本人也成了托儿吗。不过正义阁下还是点头赞同道：“没错，就是军火。” 施陶芬柏格先生虽然年轻但也不傻，到这个时候终于明白过来了，原来这三国演义……嗯，联军是要拉着自己做军火生意啊。 他当然知道现在德国军火确实是便宜，比同重量的面包都便宜，毕竟枪支和子弹不能当饭吃不是。 至于钱么，谁不缺呢？尤其是现在物价飞涨，万物腾贵的德国。手里没点硬通货，睡觉都不踏实。因为明天早上起床的时候，昨天还能买一只鸡的钱只能买一颗鸡蛋了啊。 犹太人遭人恨的一大原因就是在中欧地区从事商业的犹太人实在太多了。试想一下，一位德国职员拿着刚到手的薪水跑到一家犹太人开的杂货店里，却发现连他太太叫你买的一包砂糖都买不起。他只好回家拿着爷爷留下的军刀外祖母送的银餐具去犹太人开的典当行很廉价地当了才买到了砂糖。最后当他拿着这包砂糖路过豪华餐厅的时候，又看到一帮犹太医生、律师和银行家在里面吃香的喝辣的。 这就像……总之，换谁经历这样的情形之后，都会生出把犹太人做成肥皂的想法啊。 德国人在心里已经认可了这么一件事情，不由得好奇地问道：“那你们准备把军火卖到哪里去呢？” 其他三位对视一眼，很有默契地同时说道：“china!” 因为去年才对中国实行军火禁运的关系，美国和日本现在都管得挺严，只有现在乱糟糟的德国几乎就没有人管。乘着现在这个当口从德国购买二手军火，真的能按照废钢铁的价格来着，说是一本万利真的是恰如其分。 “我明白了。不过……”施陶芬柏格先生有些犹豫地说道，“可是按照《凡尔赛条约》的规定，我们德国不准制造武器，也不准将武器运进输出，倘若被人发现，那就是违法啊。” 小钱德勒先生宽慰道：“施陶芬柏格先生，请不用担心。你也知道我有一家贸易公司，目前正打算去欧洲收购‘废钢铁’。你只需要帮我组织货源运到港口，接下来的事情我们公司会接手的。” 德国人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那我回去和沙恩霍斯特伯爵商量一下……” “施陶芬柏格先生，这种小事何必麻烦伯爵阁下呢？”这时袁燕倏开口打断了他，“我们做事的原则就是悄悄地进村，打枪地不要……”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想以你的关系搞个千八百支‘废钢铁’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吧，何必把他和陛下拖进这种有可能影响他们声誉的生意里面去呢？” 他老子可是当过德军后勤部高官，他老妈这边的亲戚在军中关系更是过硬，千八百支那太小意思了。袁燕倏折腾了半天，不倒腾个六位数字那还有什么意思。 说到此处，愚者大人对正义阁下使了一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地从西装内兜里面拿出两张不大的纸片，一张交给了德国人，一张交给了日本人。 他们两位接过一看，原来是一张面额一千美金的支票。这当然不是什么大钱，不过也绝对不是一笔小钱。大致相当于山本五十六这位海军中佐外加驻外二等五官两年多的薪水。这就是为什么他老人家在美国过的这么拮据的原因了。 不过美日两国物价水准不一样，而且比起日本产业工人和基层士兵每月十円都不到（当时1美元可以兑换2.5日元）的工资，在日本国内他绝对算是高薪人士。 可惜了，要不是有这破系统，以袁大师的理论水平和忽悠能力绝对能在阶级矛盾十分尖锐的日本搞一场赤色革命。 不等两人开口推脱，袁燕倏大咧咧地说道：“这些钱算是两位的车马费，其他的么以后再说。” 就在这时他的女秘书走进来通报道：“尼奥，晚餐准备好了” “先生们，那我们去餐厅吧。” 施陶芬柏格先生借着这个话头，迅捷地把支票塞进了兜里。对他这么一位小军官，还是半待业的小军官来说，这笔外快可真是舍不得放弃。 而山本五十六犹豫了一下之后，也终于把这张支票收了进去。 我们的袁大师装作没看见，不过却在心里冷笑了一声。这个世界上除了用特殊材料制造的共产党人哪有什么拒腐蚀永不沾圣人呢？ 别看这小子现在为了勘察美墨边境的油田吃香蕉喝生水住阁楼还被当成逃犯，日后照样包养情妇一包还包三个，而且居然还是用的公款。（笔者注：阿川弘之写的《山本五十六》所述） 不过这点钱又算什么，只要那家航运公司真的能开起来，我肯定能把历史变得更加因吹斯听。 而且等你小子爬上去了之后，我想办法帮你找一位能“水变油”的高人，区区一千美金分分钟就挣回来了。按照后世的那本传记，山本五十六乃是这项黑科技的坚定支持者。他手下的参谋们都对此嗤之以鼻，但山本居然相信是真的，还对属下说“你们知识浅薄是理解不了的。”。 哎呀，这么一说山本这家伙还真有点像……那啥来着。 他微微一笑，殷勤地说道：“山本先生，今天我特意为你们准备了中餐……” 第二百七十六章 香蕉们 本章副标题：这年头连当香蕉都不容易 “吃中餐？还是不要了，唐人街又脏又乱没有什么意思。” “不，pearl。我们可以到我家去吃饭，我们家特地从中国请了一位名厨，能烧一手地道的客家菜。” pearl，珍珠也可以当做女名。比如说赛珍珠这位中文为母语的美国女作家，她的英文名字就叫pearl。不过现在这位“珍珠”乃是我们的魏明珠小姐。 她今天的到访引起了纽约华人ymca和ywca的极大轰动，这帮华人第二代做完了周日弥散之后，就在教堂里面开了一场小型茶话会。这场茶话会从中午开到了下午，可是这些香蕉们……尤其是那些男的，几乎还是没人肯走。 真要说起来1920年的香蕉们处境也是蛮尴尬的，他们是有几个臭钱，不过还是被美国主流社会当做和黑人一样的低等种族。平时日常生活中受到的种族歧视和种族隔离也不用多说了，说了可真都是一把辛酸泪。 其实纽约这种工业化大城市相对还好一点，至少华人还能在唐人街之外的饭店吃上饭，特别是像我们的袁大师这种看上去就很有钱而且给小费给的十分痛快的中国人，在其他地方他们连这一点都做不到。 除此之外，华裔年轻知识分子还遇到了两个难题，那就是就业难和择偶难。 整个二十年代之中，他们这些真正的美国公民即使取得了高等学府的学位证书，也很难在美国找到相应的工作，甚至连麻省理工学院毕业的高材生都不得不回老爸开的餐馆里面当厨师。 所以到了三十年代中国局势稍稍平稳之后，也就是“黄金十年”那段时期里面，竟然有五分之一的华裔美籍知识分子选择了归国效力。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他们这一代人还是很具有家国情怀的。 能读得起大学的华人青年家里都还算是有钱，找不到心仪的工作倒也罢了，至少可以回家啃老不会饿死。不过找不到老婆的这个问题就大了。 而择偶难的关键原因，还是这年头在美国的华人女性实在太少。 那么，1920年美国到底有多少华裔公民呢，根据美国政府的人口普查数据，男性有六万一千三百六十九人，女性七千七百四十八人。而当时美国人口是一亿零六百万多，华人占总人口的0.08% 注意，这里说的是华裔公民而非移民，像是红旗老五夫妇这种黑户是不算在里面的。 也就是说，美籍华裔十个男的才有那么一个女的，于是很多男香蕉只能回国娶妻。 而这年头在美华人们和中国故乡的关系非常亲密，紧密到万里之外都能通过书信来往定亲的地步，所以这些年轻人也面对着包办婚姻这个问题。其中有些人因为父母的压力不得不回到万里之外的母国（并非祖国），娶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子，说不定还是大字不识一个，缠着三寸金莲的乡下女孩纸。（注释1） 现在这些家伙看到一位美丽富有还未婚的女性教友，那还不跟看到鲜鱼的馋猫一样。 见惯了大场面的魏明珠小姐应付这种社交场合自然是游刃有余，在众人眼中她更是显得那么典雅大方。 她看了看提议上他家吃饭的家伙，心说看到你这幅卖相就没有胃口了好发。不过表面上这位千金小姐还是很有礼貌地道：“那谁……谢谢了。我这几天倒时差，却是没有什么胃口。你的好意心领了，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这时旁边一人插口道：“pearl，我知道一个新开的好地方，不如我们去那里玩玩吧。” 这次说话之人长得还算过得去，就是颧骨太高下巴太尖有点刻薄之相。他身上的衣着也颇上档次，看上去就知道家境不错。 魏明珠小姐方才了解到此君姓陆，他们家是从事服装鞋帽生意的，他的父亲不但是当年中山先生的资助者之一，现在还是国民党美东分部的副部长。 “哦，dick。你说的是什么地方啊？” dick-陆风度翩翩地道：“pearl，我说的就是披露街那里新开的麻将俱乐部。” “麻将俱乐部？”魏小姐立马失去了兴趣，开口推脱道，“我对此道可没有什么兴趣。” 不过那位陆教友并不气馁，笑着说道：“pearl，你不知道，这家麻将俱乐部可不一般，那里面有最新的高科技产品，不用人洗牌的麻将桌！” 他这么一说，旁人也跟着介绍了起来。 “是啊，pearl。我听说自动麻将桌还是尼古拉-特斯拉先生发明的呢。” “特斯拉先生？！”魏小姐当然也听说过这个名字，不由得好奇心大起。 “对了，pearl。那家俱乐部的主席是我们中国人，叫什么来着……对了，骆普祥。” “骆普祥先生？！”魏小姐当然也面对面接触过这位麻将俱乐部主席，只是她没有想到长得很像是骆驼的骆先生居然还能开一家麻将馆。 “不对，据我知道那家麻将俱乐部其实尼奥-袁的手笔。那个什么144号俱乐部大部分成员都是nyu的学生。特斯拉先生也是看在他的面子上发明自动麻将机的，还有啊，就连披露街上的那家馆子都是贝克家族的产业，要不是袁先生出面，贝克家族会把自己的产业借给我们中国人吗……” “尼奥-袁？！”魏小姐当然也听过这个名字，还是无数次。不过她没有料到这个名字居然还能跟麻将馆扯上关系，也没有料到在场众人听到这个名字之后会反应那么大。 “尼奥-袁，不会是那个赢了五十万美金一口气全都捐给nyu的袁燕倏吗？” “尼奥-袁，难道是那个被nypd当做华尔街爆炸案嫌犯抓进去的袁鸿渐吗？” “尼奥-袁，就是那个写了《浓情巧克力》、《狄公案》和《冰与火之歌》的鸿渐先生啊……” “阿嚏！阿嚏！！阿嚏！！！” “高德杜蕾斯油！” 一边吃着饭一边和客人聊天的尼奥-袁莫名其妙地连打了三个喷嚏。 “对不起，先生们。”他拿起餐巾擦了擦鼻子，然后继续刚才那个话题：“我说到哪了？对了，我们赛里斯人认为娶妻不能娶太过漂亮的女人……” …………………… 注释1：以上资料摘自《美国华人史》和《中国人在美国的发财史》这两本书。 ps。刚到家，饭都没吃先把昨天写好的这章更新了。再过两三个小时还有一章。 第二百七十七章 互动性 本章副标题：男人要以事业为重 太过漂亮所以不太适合当袁太太的魏明珠小姐一听到这个名字，心里面就觉得好气啊。 这个姓袁的实在太讨厌了，小说写得那么精彩也就算了，连名声都这么大。走到哪里都听到他的名字，简直就是阴魂不散。 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本来魏明珠还想去看看那件高科技产品，现在已经是兴致全无。她淡淡地道：“今天还是算了吧，我有点累了，先回酒店休息了。” 说着她就站起身来，周围的香蕉们立马异口同声地道：“pearl，我送你……” 这位千金小姐瞅了瞅周围脸上挂满谄媚笑容的男人们，最后还是挑了一个最顺眼。 “dick，那就麻烦你了。” 姓陆的dick兴奋地满脸发红，强自压抑着自己的激动点了点头…… “小姨，你回来了？我有点事情想跟你说……” 黄蕙兰见到了自己的小姨妈之后欲言又止。实际上，她今天和袁大师之间的交流确实不太愉快，看上去就像是谈崩了一样。不过经过这次见面，她发自内心地认为此人真乃是魏明珠的良配。 其他不谈，就说袁燕倏在文学上的才华那是连美国成名作家们都承认的啊，他成为一位大作家那简直就是指日可待的事情。光凭这一点就有资格娶自己的小姨妈了。 何况，他又是那么帅…… 她有心要劝自己姨妈几句，可是魏明珠却不想听啊。她不耐烦地道：“蕙兰，如果是那个姓袁的事情，那不要和我说了……” “那个家伙，实在太讨人厌了！” 当然啦，我们的袁大师对此一无所知。比起美丽的太太，他更关注宏伟的计划。所以他觉得最近这段日子虽然老婆没到手，不过事业上自己建树颇多。 男人要以事业为重的么。 1920年12月20日星期一，纽约城一大早就飘起了雪花。 九点还没到，袁燕倏冒着雪带着两位秘书驱车来到了海德公园旁的《世界报》大楼。这栋十层高的建筑物不全都是《世界报》编辑部，一部分也向外租借。所以路易斯-贝克先生就把nypr的总部设在了这里。 不过袁燕倏猜测，这也有可能是他想找机会多见见艾玛-普利策小姐的吧。 “路易，好几天没见，你瘦了！”袁燕倏打量了一下小贝克先生，发出了由衷的感慨。 这家伙确实比前一段时间瘦了，不过也显得更加成熟了。男人果然还是要以事业为重。 路易斯笑了一下道：“尼奥，我真的还好。虽然我这段时间很忙，但是我过得非常充实。” 他由衷地道：“谢谢你了，尼奥。没有你……” 我们的袁大师挥手打断了他道：“嗨，你这话就见外了，我们谁跟谁啊。对了，人都到齐了吗？” 袁燕倏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他前世也不过就是个银行小职员，抄点书、放点嘴炮、出点点子那不在话下，可是真要从无到有地在异国他乡建立一家企业，他没有信心和资源丰富的小贝克先生相比。 另外，不管从法律上和实质上，nypr不是他的。他现在不过是一个大股东罢了，还是通过皮包公司持股的匿名股东。如果真的要争夺这家电台的经营权，那他就要面对华尔街大亨。人家一个小指头就能按死自己。既然如此，何必给自己找不痛快呢？ 所以，他一直没有插手nypr的人事和行政，而是全部交给了自己的朋友。换句话说，他更像是创意总监或者节目策划这样的角色。 “嗯，人都到了。” 小贝克先生带着他们进了办公室，里面已经坐着十几个人，其中还有一脸不耐烦的技术总监尼古拉-特斯拉先生和颇为兴奋的新闻顾问艾玛-普利策小姐。而这些人就是nypr的全部员工了。 作为全世界第一家商业电台，自然是不和能后世相比的了。不过这些人真的不算少了，要知道这年头几乎全都是一个人主持的业余电台，nypr现在算是非常专业了好伐。 小贝克先生把这些电台员工介绍给了袁燕倏，不过除了特斯拉先生和普利策小姐，其他人并没有把这个黄种人放在眼里，只是敷衍地招呼了一下。他们倒是听说过自己还有一位来自中国的老板，不过全都把他当成了单纯的出资人而已。 毕竟广播电台这种高科技产物哪里是野蛮人能够了解的呢。 我们的袁大师把他们的反应看在了眼里，心中却不怎么生气。要让别人尊重靠的是自己的实力而不是地位。 等到这轮寒暄结束。他自顾自地走到众人面前，清了清嗓子说道：“女士们，先生们。很高兴认识你们。大家一定觉得有点奇怪，一个黄种人来这里干什么呢，难道他要给中餐馆和洗衣店做广告吗？” 这样的自黑倒是让下面的人笑出声来了，也让气氛变得融洽了一点。 “因为我只去过中餐馆和洗衣店，所以作为一位广播电台的门外汉，我想请教大家一个问题，各位觉得电台和报纸最大的区别在哪里？” 其他人听了这种简单的问题全都闷不做声，最后还是小贝克先生给了自己合伙人一个面子。她开口说道：“尼奥，我认为广播电台比起报纸来说更加及时……” 普利策小姐也接口道：“还更加便利。” 袁大师向这两位点了点头表示感谢，然后正色说道：“普利策小姐和贝克先生说的很好。电台确实能比报纸更及时地传播新闻，对听众来说也确实更加方便。不过除了及时性和便利性，我个人认为还有更加重要的一点，那就是……” “互动性！”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真的没搞懂他老人家的意思。 说句真格的，这就是穿越者最大的优势啊。作为穿越者不了解历史的详细进程没关系，不会造玻璃、燧发枪和原子弹也没有关系，不会抄小说什么的更没有关系。他们只要有后世的理念就行了。 1920年的人们以为广播电台大概只能念念新闻小说，放放音乐和戏剧，最多再做做赛事直播。除此之外还能干什么呢？ 可是我们的袁大师除此之外，广播电台还能做一类更加吸引听众的节目。而这类节目不但能吸引听众，还能深入到他们的生活中去。 那就是…… 第二百七十八章 3PP 本章副标题：无水不成文……嗯，军！ “互动性的关键就在于让听众产生一种参与感，只要听众能加入电台的谈话，那么所有收听节目的人都会感觉到自己实际上是这次谈话的参与者，至少是旁听者。” 我们的袁大师说的当然就是谈话类节目咯。 不过谈话类节目也有好多种。现在是1920年，谁要当万峰老师和知心大姐姐，那么谁就要有因为“有伤风化”的罪名被抓进去吃牢饭的心理准备，情感交流类的节目只好pass掉了。 接下来的新闻时政类和专业话题类倒是不难搞，难的是请到肚子有货嘴上有料的节目嘉宾。实际上肚子没货也没啥关系，只要让人听着觉得有货就行了。 “女士们，先生们。比起报纸，电台能让听众和主持人和嘉宾通过电话进行直接的交流，这可比报纸上的什么读者来信要来的直观得多了啊。” “至于交流的话题，可以是严肃的政治新闻财经报导，也可以是不严肃的社会新闻娱乐八卦，更可以是和大家生活相关的医疗保健饮食服装……等等等等诸如此类的话题。” “只要听众有一部电话，那他们就能参与进来。这才是电台最大的魅力！” 还有一类是社会生活类，这类节目就和普通人的日常生活息息相关了。比如说某人被店家坑了无处申诉打个电话给电台，主持人帮你搞定。比如说某人被房东坑了无处申诉打个电话给电台，主持人帮你搞定。比如说某人被警察坑了无处申诉打个电话给电台，主持人帮你搞定……总之，关键就在于figure it out（搞定）。 “女士们，先生们，我们既然叫做new york public radio，那么我们就要想纽约public之所想，急纽约publec之所急，忧纽约public之所忧。在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尽量帮助听众们解决他们生活上的困难……” “啪！啪！啪……” 小贝克先生听到这里不由得一脸钦佩地鼓起掌来了。这些话实在是太对他这位在左翼中偏右的社会民主主义者的胃口了。对他这样有追求的富三代来说，办一家赚钱的企业不算什么，他要办的就是袁燕倏口中有社会意义的企业。 他这位老大这么一带头，下面的人不管信服也好不信服也罢，总要给个面子支持一下，所以会议室里面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路易斯激动地站了起来道：“想纽约public之所想，急纽约publec之所急，忧纽约public之所忧……尼奥，你说的实在太好了！我觉得这可以当做我们nypr的企业原则……3p principle吧。” 哎呀，看不出这位老兄也很会起名字的吗。 袁燕倏一脸严肃地说道：“3pp……路易，你说的没错，我们就是要好好地搞一下3pp！” “安，请你把计划书发一下。”我们的袁大师示意自己的秘书给每人送上一份资料，“女士们，先生们。这份计划书上面不但有我想到的一些专业类谈话节目，还有一个面对广大纽约市民的服务热线，我称之为it is ny……” “《it is ny（这就是纽约）》是全世界第一档公众热线类广播节目，也是全球第一家商业电台nypr的招牌节目。自从1921年1月1日开播至今几十年之中，除了二战期间从无间断……” “这档节目开播之后就接到了海量的听众来电，其中很大一部分是纽约市民对于nypd的投诉。《it is ny》掀起的庞大舆论压力不但让当时的纽约警局总局长辞职下台，也让nypd不得不进行了一次警务整顿运动，就此也让nypd成为了近代以来首先实行‘文明执法’的城市治安队伍。在此之后，美国和欧洲各大城市都学习起nypr举办了类似的节目，听众反响也都十分热烈……” “众所周知，nypr的幕后功臣就是袁燕倏先生。他在二十年代初归国之后，也在上海开办了中国第一家商业电台-上海之音。而当时上海租界华界警方和地下社团沆瀣一气，不但欺行霸市而且还从事各种违反犯罪活动，民愤极大。因此上海之音从一开始就站到了这些地下社团的对立面上……” “作为上海之音的实际拥有者和管理者，袁燕倏先生还遭受到了人身威胁。不过他不畏**用电台当武器以人民为后盾，和这些丑恶势力进行了一场殊死搏斗。幸运的是，他得到了一些国际友人的帮助，从而……” “2楼：好了啦，楼主不要胡说八道了。太湖小袁自己就是洪帮大佬，他是向美国人和日本人借兵才把青帮打得一败涂地的啦。要不是他有日美两国海军陆战队撑腰，整个上海滩没有人敢动他，不然他早就被装进汽油桶扔进黄浦江啦。” “3楼：沙发说的对啊。阿拉上海人全知道的，各晨光给袁府站岗的是东洋兵和西洋兵。青红两帮火并的时候连马克沁和迫击炮都用上了。他还让人冲进法租界巡捕房把黄金荣给抓到城隍庙游街，差点造成国际事件。” “n楼：给楼上吧友补充一下，现代历史学家发现整个袁家其实是洪门飞龙山的支派百岁山，袁家每一代族长就是山堂龙头。所以实际上这就是青红两帮的抢地盘。不过袁燕倏是知识分子出身知道怎么做宣传，搞到现在大家都以为他是为民请命来着。” ——节选自《鸿渐吧》某贴 “袁先生，你的这些点子确实不错，这份计划书也做得非常详尽。不过我有一个问题。” “请说。” “袁先生，你怎么才能保证有观众打电话进来呢？” 袁燕倏看着下面nypr员工探询的目光腹诽道，这些家伙们是不是傻子啊，这种问题还需要问的吗，而且这种问题的答案我能写进计划书里面去吗？ “这个么……”赛里斯水之神皇的后裔沉吟了一下，扬声说道，“女士们，先生们。我们赛里斯人有一句谚语，水能承载大船，也能让小船说翻就翻……” ……………… 没有存稿对业余作者来说太痛苦了。先和各位病友打声招呼，这周的更新慕容尽力保持两更，不过时间不会那么准时了。 所以这个月就不求票和求打赏。 第二百七十九章 庄昆仑 本章副标题：开邪恶组织还怕小弟多？ “听众朋友下午好，现在美国东部时间1920年12月23日下午四点整。现在你们收听到的nypr的试播。本台将于1921年1月1日零点正式开播，欢迎大家到时收听……” “本台将秉持着想纽约public之所想，急纽约publec之所急，忧纽约public之所忧的3p原则，不但将为纽约市民们带来丰富的娱乐节目，也尽力为大家排忧解难。不管你在日常生活上遇到何种烦恼和困难，请拨打电话xxxxx……” “下面是音乐时间，为大家播放的是《jingle bell》……” 魏明珠和黄蕙兰一行人目瞪口呆地听着欢快的圣诞乐曲，看着街上驶过的卡车，心头震撼无比。实际上除了她们之外，街上很多行人也驻足看着这辆新奇无比的车载式电台。甚至还有一些小孩子撒着欢地跟在车子的后面 卡车上载着音响设备并不稀奇，而这些设备居然还能接收无线电信号。眼前的景象就让她们深刻地感受到了美利坚发达的科技， 这对1920年的人来说，高的已经有点不科学了。毕竟这年头连电报和电话那都是普通人连原理都不太明白的高贵玩意儿。 她们现在身处纽约曼哈顿中城第三十四街与百老汇街、第七大道的交接处，也是大名鼎鼎的梅西百货的所在地。其实她们就是来逛街血拼，顺便为明天晚上的圣诞夜误会做一些准备。 “dick，nypr是什么来的？”魏明珠好奇地向身旁本地土著跟班问道。 陆同学总算平时还挺关心财经新闻，因此十分顺溜地答道：“哦，nypr就是纽约公共电台，据报纸上说这是摩根财团下面的新成立的企业，通用电器和爱迪生实验室都是其股东。董事长就是乔治-贝克先生的孙子路易斯-贝克。” “哦，这么说来还真的是一家高科技企业。无线电台什么的，我在欧洲连听说都没有听说过。”一旁的黄蕙兰点点头道。 美国公民dick-陆与有荣焉地道：“我美利坚的科技确实是领先全球啊，现在连欧洲人都只能甘拜下风了，更不要说中……嗯，其他国家了。” 他这话虽然有点不中听，不过两位“现代女性”也没有露出不满的神色。毕竟人家的话是实话，老欧洲还在舔一战的伤口，而赛里斯……不说也罢。 “嗯……”公使夫人眼角余光注意到不远处闪过一条熟悉的身影，她刚想招呼却看到那个赛里斯男子亲昵地拉着一位金发美女的小手，施施然地走在人群之中完全不顾周围人的眼光。 黄蕙兰想了一想，叹了一口气，目送着他们进入了熙熙融融的圣诞采购人潮之中。她转身看着有一搭没一搭和陆同学聊天的小姨妈，在自己心里叹了一口气。 “安，礼物都买好了吧？” “腻嗷，都买好了啊。” “那好，我们这就去你家吧。圣诞节之后恐怕我就没空了啊。” “腻嗷，可是……” 有些担心的艾纽卡小姐姐欲言又止，不知道这么做是不是安全。 我们的袁大师转过头认真地看着她道：“安，你不用为我担心。现在他们还能把我怎么样呢？何况尤里也在啊。” 小龙女甜甜地一笑，用力地点了点头：“嗯！” “嗯……原来你们已经恢复营业了啊。” “萝歇尔女士，几日不见你变得更漂亮了。” “林登先生，昆仑兄。你们恢复得不错嘛，哈哈哈……我很欣慰。” “对了，这是我和安为你们挑选的圣诞礼物。祝你们圣诞快乐。” 他们此时已经身处那间甜品店中，因为圣诞节的关系“红与黑或者黑与红”的生意好得出奇，所以这个时候甜品已经销售一罄，店子也关门打烊了。 “袁先生，还有马林先生。我和安有些话要说，你们好好聊聊几位绅士吧。” 说着龙母拉着小龙女进了后厨，只留下四个男人大眼看着小眼。气氛颇为古怪。 最先开口说话的居然是庄昆仑，他突然开口向袁燕倏问道：“大少爷，我身子骨已经好了，那么我可以到你那边当仆人了么？” “这……”我们的袁大师打量了他一下，干笑道，“昆仑兄，之前那不过是一个玩笑，你又何必当真呢？” 庄昆仑憨厚地一笑，摇摇头道：“大少爷。你不知道林登先生和萝歇尔女士过完圣诞就要去其他地方了。而我还想呆在纽约，所以只好向你讨口饭吃了啊。” 他顿了一顿道：“何况，以大少爷你现在的身份总要有个贴身男仆的吧。其实不瞒您说，家父以前就是给神父当仆人的啊……” 、 就像这个boooom专家说的那样，他父亲的职业确实是专职仆人。 说来也有些传奇，这位老先生原籍北直隶（河北），在闹义和团的时候，机缘凑巧地救下了一位美国传教士的性命。后来他就被美国传教士带到了美国西海岸的洛杉矶。 因为是救命恩人的缘故，那位传教士对他父亲相当不错，不但薪资优渥还给他娶了一位中国媳妇。 要知道在这年头在美国的中国男子结婚是个大难题，更别说取个黄花大闺女了。这也是他老丈人家看他父亲有“出息”。好吧，比起开洗衣店和餐馆的中国人来说，给一位出身高贵的神父当仆人确实比较有出息。 庄昆仑出生之后，自然也进了教会学校接受相当正规的高等教育，然而他的肤色就成了一个问题。 在1920年的美国，一个中国人不遭受歧视那是不可能的。可是庄昆仑的父亲这种农民，在国内就有人给他好眼色看了吗，所以即使到了美国，他的父亲也没有感到什么特别难过的。 而庄昆仑这种知识分子就不一样了，于是教会学校里面就教出来一个准革命者，而当他接触了无政府主义著作之后，那就是火星掉在了柴堆里，一发不可收拾。 其后他又进了一所不算出名的教会大学，出于兴趣也好，出于另外一种目的也好，他选择了化学专业，于是就成了boom专家。 所以就像六指琴魔身为大英帝国公民，华人买办家族的一员，居然满脑子地要让香港回归祖国。庄昆仑这种纯的abc却向往祖国。 几年前他听说祖国成了亚洲第一民主国家，还特意回去了一次。可是他看到的景象…… 好吧，那里的中国平民还不如美国这些被歧视的nt eye呢。 第二百八十章 好人卡 本章副标题：两人暂时离场 庄昆仑从洛杉矶出发横渡太平洋来到了自己的老家河北，之后一路向南抵达香港，游历了整个中国精华地区，然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其实这就跟袁鸿渐第一次看到1920年的唐人街时候的观感是一样的。更确切地说，庄昆仑受到的冲击要比袁鸿渐大。毕竟我们的袁大师在纽约看不到满大街卖儿卖女的景象，也看不到躺在路边没人管的路倒，更看不到兵匪横行的惨况。 而这一切庄昆仑全都见到了。这对他来说冲击实在太大。以前他光知道自己的祖国并不是那么美好，但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告诉他比起如今的美利坚来说，赛里斯的某些地方堪称地狱。 他明白了，自己父亲为什么甘愿在美利坚当个仆人也不愿回国用这些年的积蓄买地当个地主了。 华人在美利坚确实是备受歧视，但是按照华人勤奋努力的天性，大抵都能混个温饱，至少不会像国内的同胞那样活活饿死。运气好一点还能有点积蓄，像他的父亲一样把自己儿子送进大学。 其实这也是为什么华人在美利坚受尽歧视而不肯回国的原因了。 等他浑浑噩噩地到了香港的时候，发现自己的盘缠已经花光了。这个时候他也不想呆在中国了，于是就成了一艘开往欧洲商船上的水手，然后就在法国遇上了林登万先生。别看林登万阴阳怪气的，性取向也不太正常，不过他的理论水平还是非常扎实的。托洛斯基同志手下的干部吗，当然是有一点理论姿势的咯。 于是在他的影响之下，庄昆仑同志的思想也更加激进了，从无政府主义者兼民族主义者变成了倡导世界革命的国际主义者。最后还跟着林登万回到了美国东海岸。 他算是完成了一次环球旅行，同时也完成了思想上的蜕变。 现在上级命令他想办法打进那什么scp基金会，他毫不犹豫地接受了这个命令。 袁燕倏自然是不知道人家这段经历，他只听到林登万要走了，这可是一个好消息。至于庄昆仑要当自己仆人这件事情么……那就收了吧。 他老人家如今底气越来越足了，区区无政府主义者或者托派根本不在话下，大不了把他踢到自己那几家公司里面去好了。 “既然昆仑兄暂时无处高就，那么在兄弟我这里盘桓一阵也不是不可以。不过……” 他挥手阻止了对方的道谢：“不过就不要说什么仆人什么少爷啊，我们都是新时代的年轻人，你就当我的生活助理吧。” 袁大师这位年轻人实在太“新”了，还是一位对民国范儿没有什么追求的“共……人”，所以一听什么大少爷啦仆人啦就满身鸡皮疙瘩，还是用点新名词听着爽利。 庄昆仑的事情刚刚搞定，只听林登万冷笑一声开口问道：“袁先生，你曾经说过的大新闻还搞不搞啊？” “什么大新闻？”袁燕倏脑筋转了几转才明白他在说什么。自己当时为了装个逼，信口胡说scp基金会准备用飞艇撞white-house搞个真正的大新闻，看来这位反美斗士察觉自己在忽悠他的了吧。 这怎么行？必须将忽悠进行到底啊。 “哦，林登先生说那件事情啊……”我们的袁大师肃容道，“一切尽在我们scp基金会的掌握之中，所以请你放心，明年你就能听到一个大新闻。” “呵呵……”林登万笑而不语，一副不相信的表情。 “呵呵……”袁燕倏也笑了一笑，耸了耸肩膀道，“林登先生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但是我们scp基金会的宗旨就是言出必行！说要用飞艇撞那就是用飞艇撞绝不用飞机……” 就在这时，“吱呀”一声。萝歇尔母女就从后厨走了出来，这对看上去像是姐妹多过母女的美人儿眼眶都是红红的，脸上也带着悲伤的表情，手上也拿着皱巴巴的手绢，应该是在里面哭过了一场。 薇安-萝歇尔女士走到袁燕倏面前鞠了一躬，他见状真还有点手足无措，只好催促道：“萝歇尔女士，你这是……快起来！请快起来！” 龙母直起身来，神色郑重地道：“袁先生，安就托付给你了。这孩子……” 她转头看向了自己的女儿，叹了一口气用内疚地语气道：“这孩子跟着我也没有过几天好日子。而我又要离开纽约了，她要是和我一起走的话恐怕又要吃苦了……” 其实跟着她也太过危险，所以薇安只好让自己的女儿这么没名没分地跟着这个中国人了，至少这个男人是女儿喜欢的。 小龙女走上来拉住母亲的手，轻轻地道：“妈妈，你别这么说。” “好吧，我的女儿。”薇安点了点头，转过身子道：“袁先生，我知道你是一个有本事的人，也是一位慷慨的绅士，还能算是个好人吧……” 这话倒是没错，袁大师光凭写书就能过上富裕的生活，而且他不但出手大方，当时还为只见了一面的爱手艺大人留在了这个危险的地方和他们周旋。 只听她继续说道：“所以我这个当母亲只希望你能对她好一点，别让她伤心，也别亏待了她……” “妈妈！”小龙女忸怩着打断了她。 “萝歇尔女士……嗯，阿姨。”袁燕倏也收敛了那些浮华之气，人家都要把自己女儿托付给了自己，嬉皮笑脸算是哪门子事情。 “请你放心，我会认真地对待艾纽卡-萝歇尔小姐的。虽然……”他歉疚地看了小龙女一眼道，“虽然有些事情我做不到，但是有些事情我一定会去做。比如说这个……” 袁大师从公文包里面掏出一份文件道：“你们这家店是卖给我了，不过我已经转到了安的名下。而且我会帮助她让这里继续营业下去的。” “那就好！”龙母接过文件看了一下，点了点头道，“对了，我们应该喝一杯……” “谢谢你们的酒。那么再见了，萝歇尔女士，林登先生。” 薇安平静地道：“尼奥，再见了。” 林登万也开口道：“再见了，袁先生。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们能真正合作一次。” 袁燕倏心说，要是真的有下一次…… “呵呵呵。”他莞尔一笑，戴上礼帽道：“林登先生，那是当然，那是当然！” ……………… 有病友还不相信404大潮，就在刚才老子的《赤仙录》也被封了啊。妈了个蛋，起点仙侠之中还有比这本三观更正的吗？！ 第二百八十一章 黄祸论 本章副标题：你们知道这一章写啥的吧？不知道我也不解释啊。 黄祸论，是成形于19世纪的一种极端民族主义理论。19世纪末20世纪初，“黄祸论“甚嚣尘上，矛头针对就是赛里斯和霓虹金。 实际上，对黄种人的恐惧是镌刻在白种人的历史基因之中的。 对白种人来说，第一次黄祸发生在四世纪。东方来的汉子……嗯，汉朝初年，匈奴分裂成南北两个。南匈奴和东汉联手把北匈奴驱逐到了西方。 后来在公元二、三世纪的时候，这两个……嗯，注意是两个匈奴先后崛起了。先是南匈奴出了一个刘渊。他赶上了西晋八王之乱的时候，乘着诸王互相攻伐朝廷内乱的机会，在并州自立称汉王，建立汉国，后改为zhao国，历史上称之为前赵。 而北匈奴中出了一位更加知名的历史人物，那就是有着“上帝之鞭”的阿提拉。当然，大部分现代历史学家说他不是北匈奴残部后裔，而是同在锡尔河流域的匈人王族。而北匈奴只是匈人中的一个部落。 阿提拉，一听这就是个邪恶的名字。他确实又提又拉着自己的小伙伴们一路向西，对东西罗马帝国不断地又提又拉又拉又提……让东西罗马帝国的白种人高呼吃不消啊吃不消，也让欧洲各地蛮族势力壮大大大，最后白种人东西罗马帝国都任他驰骋啊驰骋啊驰骋啊…… 可以说他这个黄种人改变了白种人的历史进程，“上帝之鞭”这个绰号名副其实。不过传说他的死法有点悲催，“上帝之鞭”被自己的新婚妻子咬掉了“上帝之鞭之鞭”。也不知道这位哥特或勃艮第裔的少女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 第二次黄祸发生在公元十一世纪，这次的主角是被唐王朝赶到西亚的西突厥，也就是赛尔柱王朝。 赛尔柱人灭亡了阿巴斯王朝，终结了阿拉阿伯人建立的大帝国。后来他们又进攻东罗马帝国，并且俘虏了东罗马皇帝，“深入”到了小亚细亚的“腹地”。从此以后他们再也没有离开过那里，成为今天土鸡的祖先。 幸好这次白种人有了一点抗黄经验，发动了第一次十字军东征。不过最终赛尔柱人建立的奥斯曼帝国不顾他们的挣扎，还是完全消灭了白种人的反抗。 第三次黄祸那就更不得了了不得了，蒙古人来了！ 成吉思汗那实在是太厉害了，他有一句名言：“人生最大的乐趣，是把敌人斩尽杀绝，抢夺他们所有的财产，看著他们亲属痛哭流泪，骑他们的马，那个啥啥他们的妻子和女儿。”。 蒙古人大军蹂躏东边，荼毒南边，糟蹋东边，当然也没有放过西边。他们甚至还想要派出舰队占领日本甚至东南亚。这对游牧民族出身的蒙古人来说，实在需要极大的野心和想象力。 拔都率领的蒙古第二次西征在攻占布达佩斯后，前锋攻至维也纳附近，主力都已经渡过多瑙河了。可以说整个欧洲对他已经敞开了大门，是的，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地敞开了大门。 这时候要不是传来了窝阔台的死讯，拔都因汗位继承问题不得不撤军东归，否则白种人的命运不堪设想，不堪设想，不堪设想啊啊啊！！！ 总之，历史上三次，第一次是上帝之鞭，第二次是赛尔柱人，第三次是成吉思汗。可怜的白种人被凶悍的黄种人搞得欲仙欲死，只能高呼不要不要不要…… 不得不说，黄种人实在是太邪恶了！ 难怪即使到了二十世纪初期，白种人还对黄种人心有余悸。威廉二世这位中二皇帝对此尤为忧心忡忡。 1902年，他在致尼古拉二世的信函中说::“二千至三千万受过训练的中国人，由六个日本师团加以协助，由优秀、勇敢而仇恨基督教的日本军官指挥，这个前景默察起来是不能不让人焦虑的“，“事实上，这就是我在几年前所描绘的那个黄祸正在成为现实。“。 西边白种人传过来的“黄祸论”反而倒是刺激起了东边黄种人的仇恨心理。 所以很有趣的是在1908年，德意志、不列颠和赛里斯三国各自出版了一部科幻小说，预测未来世界是一个黄白对决之局。德国人写的那部曰《万岁!》(banzai!这个书名就知道是说日本人的了。)，英国则是前面提到过的赫伯特-乔治-威尔斯的《空中战争》(war in the air)、中国是碧荷馆主人在上海出版的《新纪元》。 赛里斯人和德意志人从甜品店里回来之后，德意志人终于下定了决心，要放开身心地和赛里斯人一起学习历史。为了有一个清清静静地学习环境，赛里斯人就把自己的男秘书和生活助理给支走了。 然后他们两人连饭也顾不上吃，就一起挑灯夜战，很是认真地重温了一下三次黄祸的历史，一边学习还一边实践，真是热爱学习的年轻人啊。 学习当然是很累人的吗，所以艾纽卡小姐姐体力不支地晕……嗯，睡过去了。我们的袁大师毕竟有十六点体力而且还饿着肚子，一时半会睡不着的他索性起身去厨房找吃的。 “啪嗒！” “是谁？！” 袁燕倏打开厨房的电灯就被吓了一大跳，他这才发现里面坐着一个人，正在静静地喝着红酒吃着牛排。 他结结巴巴地问道“为、为、为什么我也没有听到你进来啊？” 那人噗嗤一笑道：“你们刚才听得到我进来吗？反倒是我把你们听得清清楚楚的。” 我们的袁大师难得老脸一红，岔开话题道：“你怎么回来了？电影拍完了吗？” 大明星兼大导演脸上绽放出发自内心的笑容，她使劲地点了点头道：“我的，嗯，是我们的第一部电影终于拍完了！” “那真恭喜我们了！”袁燕倏走到她的身边，自顾自地切了一块牛排扔进了嘴里，“哇喔喔喔，味……真……错。味道真是不错。” “哎……”吉许小姐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弦然欲滴地看着他道，“人家本来想回家和你一起庆祝的，还特意订了最新鲜的牛排和拉菲。可是……” “呜呜呜，咕咚咕咚……好了，没什么可是的了！”我们的袁大师把一大块牛排全都吞了下去，又一口气灌下半瓶红酒，然后就一把扛起大明星向着卧室走去。 “放开人家！”丽莲-吉许小姐一边软绵绵地“挣扎”，一边娇滴滴地“叫骂”道，“讨厌死啦！” 不过袁燕倏根本没把她的“抵抗”放在眼里。他心中此时只有一个疑问，中美徳大三角同盟该怎么写来着？！ ……………… to be honest，慕容都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渊博了。我这样的作者都没红实在是苍天无眼啊。所以虽然最近更新不是很给力，但是你们实在是应该打赏一下来着。 第二百八十二章 平安夜 一（总算发上来了！） 本章副标题：这几天不平安啊。 1920年12月24日晚上六时许，中华民国驻纽约总领事馆。 这栋坐落在第十二大街上的朴素三层小楼门前竖起了一颗两三米高的圣诞树，上面挂满了彩灯。再加上接连驶来的一辆辆汽车上的大灯，在白皑皑的积雪反射之下，就把门前照得一片雪亮。 今天这场平安夜舞会实际上是一场真正意义的慈善舞会。 本来总领事馆开这场舞会是为了答谢纽约侨界对华北大旱的巨额捐款和全力支持，可是不成想几天之前，也就是12月16日中国又发生了一场地震。那就是历史上著名的海原大地震。 这场地震发生在中国宁夏南部海原县和固原县(当时属甘肃省管辖)，震级高达里氏8.5级，而这次地震烈度被评定为十二级（xii），即最高级别！ 此次共造成28.82万人死亡，约30万人受伤。这是中国有地震记载中最高烈度地震，亦是人类有史以来最高烈度地震。全球96个地震监察局录得此次地震，余震维持三年时间。 对于纽约总领事馆这边还有什么好说的呢，自然又要指望爱国华侨们伸出援手了啊。 再加上南洋首富的千金黄蕙兰女士第一次以下一任驻美公使夫人的身份出现在纽约，她可是来过美国好几次，因此邀请了以前结识的故友亲朋。 另外还有一个姓袁的留学生得蒙德国废帝威廉二世看重，要给他办一个什么赠剑仪式，这也让大家颇感好奇。 所以今天可真是热闹了，据说纽约城侨界中的头面人物今天悉数到场，甚至连李杰夫妇都搞了一张请帖，如今正坐着堂内兄弟开的小汽车赶赴这场舞会。车里除了他们两位之外，还坐着一身道袍满头白发仙风道骨的文锦绣文大神医。 “当家的，快把这领结给带上，不然不成样子。” 红旗大五哥今天难得地穿了一身西式晚礼服，他这长相和这身段再有这气质，穿上这身好衣服那可真是有点样子。也算是应了一句古话，佛靠金装，人靠衣装。 只不过他一边笨手笨脚地带着领结，一边还抱怨道：“俺就说穿长袍马褂来吧。你非得要俺来这一身。” 也是一身洋装的金凤四姐嗤笑道：“哎呀，你当年也不挺喜欢穿洋装的吗，如今到了洋人的地界反倒是不爱洋人的打扮了，还真是矫情。” “当年俺不是……”李杰神色一黯，这话就没有说下去。（笔者注：红旗老五的同人《红旗老五的年轻时代》写的真心不错，如有兴趣请加群。） 李太太也算是历练出来的人精，看出自己丈夫神情不对，赶忙转了一个话题道：“当家的，袁二爷上次说他成了容……容什么克，还是威廉那个二世皇帝老儿的趟将……” “什么趟将啊？鸿渐贤弟都被你说成土匪了。”红旗老五打断道，“那不叫趟将，叫骑士！” “什么骑士，什么趟将，反正都是骑马的……”金凤四姐小声咕哝道。 李杰总算带上了那个该死的领结，听了这话摆手道：“嗨，就算他们都骑马，那也不是一回事！” 李太太哼了一声道：“好吧，反正威廉皇帝今天还要送他一口尚方宝剑……” 红旗老五这次没力气纠正自己老婆，只好听她胡诌了下去道：“尚方宝剑呐，那二爷岂不是能在德意志横着走了？他说的……” 她瞥了一眼旁边正襟危坐的文神医，凑到自己丈夫耳边压低声音道：“这笔大生意说不定真能做做的呢。” 他闻听此言却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自己的太太除了小脚之后，还有一个缺点那就是不爱学习，所以赶不上……嗯，自己。这老是用戏文来指导生活，难免就要贻笑大方了。不过这一次她说不定歪打正着地说对了。 李杰不由得想起第一次和袁二爷见面的光景，实际上他直到现在还不大相信真的有那么一个百岁山，神仙水，任天堂和千里香。光听这名字就古里古怪的，完全不符合洪门的规矩。 而袁燕倏这个人呢，他却是越来越捉摸不透也越来越高深莫测了。 他俩认识之前，红旗五哥倒是知道nyu有他这么一号人物，不过就是个纨绔子弟，还是个没啥钱的纨绔子弟。 可是他们见面之后的短短三个月里面，这位袁二爷可是带给他太多的惊喜和惊奇，就这么一个人在纽约掀起了好几阵的波浪。 一开始他这么一个留学生突然成了华尔街boooooom案的嫌犯，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和贝克家族、《世界报》还有共和党搭上了关系，居然无罪脱身。 光凭这件事情就知道此人的不凡了。当时李杰还以为袁燕倏不管是不是涉及那个惊天大案，仅仅因为华人这个身份十有八九就会被当成替罪羊，没料到他还有那么逆天的关系和背景，连nypd和boi都奈何他不得。 接下来他又是写小说又是发政论，成了一位真正的文化人。他还“发掘”了一位赛里斯神医，这位神医竟然成了华尔街大亨，纽约人寿总裁，大律师等等大人物的医生！ 而这位袁二爷也给自己和洪门带来不少好处，百岁山牌五加皮和《》盗版书这两样生意规模不大，赚头却足得很，不但解决了安良堂闲散人员的就业问题，也让他们夫妇小小地捞上了那么一笔。 要知道别看这位红旗大五哥表面风光，深得龙头大佬司徒美堂的信任，出任安良堂外管事这个紧要职守。实际上，他这么一个河南人在广东人扎堆的洪门里面地位十分尴尬，手下不少，却没有什么嫡系，看不惯要把他赶下去的人多了去了，也就身为金凤四姐的老婆和自己是一条心。 可是袁二爷给他开辟的财路，一下子就让红旗老五成了真正的大五哥，地位一下子就变得固若金汤。任天堂圣贤也确实够义气，除了他之外其他人一概不认。那些带着重礼的说客连他的面都见不到…… 好吧，其实我们的袁大师根本懒得和帮派人物打交道来着，一听这帮人说的的“卵鲜僧”和“几母鸡”还有“丢你老母”，他胃口都倒了更别说谈事情了。 大概因为大师球的熏陶，还是河南话听着“中”啊。 如此说来，这位圣贤二爷还真是一个人物！ 只是就像他说的那样，难道自己就甘心终老在这万里之外的异国番邦吗？难道自己就不回去报仇雪恨重振家声了吗？ “嘀……” 车内三人身形一晃，就听洪门司机向着窗外另一辆车高声骂道：“丢你老母！扑街仔会不会开车啊？” “嘀……” “丢你老母！扑街仔赶着去投胎啊。” 另一位洪门弟子也向着车窗外骂了一句，他回过头来向司机问道：“祥子，你横（行）不横（行）啊？！” “册那，刚刚吓杀特阿拉了。落雪天侬一定要careful！开得slow一点好伐。”（这句就不用翻了吧。） 下雪天的路确实比较难开，再加上骆普祥又不是老司机，所以刚才为了和后面一辆车争道，差点撞在路边的街灯上。 他们三位也穿着正式的晚礼服，而此行的目的当然也是民国驻纽约总领事馆。 “就像袁大总统说的，男人怎么能说不行呢？老子当然行的啦，你们两个小娘养的别这么啰嗦就行了！” 话说当司机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性格，有好多文质彬彬的绅士淑女一摸方向盘一踩油门立马变身为粗口不断的路怒症患者。本来还有点分寸的骆普祥，现在居然连“小娘养的”这种话都说出口了。 陆衍马上冷声抗议道：“丢你个老母，什么小娘养的？我老母是续弦！” 杨经邦也很不高兴地反驳道：“阿拉老娘后来扶正了啊，是legal wife。侬个能讲，阿拉friend就做不下去了啊！”（算了，也不翻了。） 骆驼祥子也意识到自己失言了，“小娘养的”在这个年头可不是一句单纯的吐槽，而是一句非常刻毒的讥刺。尤其对六指琴魔和小杨生煎这种并非正宗嫡子的男丁来说。 就像他们说的那样，陆衍的母亲是他父亲的第二任妻子，而杨经邦的母亲是从小妾升格为正妻的，所以对此非常敏感，听了反应肯定很大。 他立马讪笑着道歉：“两位大佬，兄弟这张破嘴你们也是知道的，就是没个把门的。冒犯了你们两位是我的错，改天请你们吃大餐赔罪……” 这两位还是面色不虞地一言不发，骆普祥只好自黑道：“嗨，兄弟我虽然是嫡子，可是老子娘已经过世这么多年了。论起和老头子的关系，我还不如你们两位呢！” 其实这三位在各自家里的地位都有些尴尬。他们和袁燕倏不一样，不是正儿八经的嫡长子，在继承家产这件事情上本来就有着先天的劣势。而他们还有大了好几岁的哥哥们，这些兄长早就参与家中的生意，并且已经占据了关键的位置。 也就是说，他们三位的老爷子百年之后，他们的处境就有点不太妙了。当然除非他们特别会败家，这辈子肯定是吃喝不愁的，可是眼睁睁地看着偌大的家产进了兄长们的口袋，这份失落感实在太大了啊。 所以被他这么一说，其他两位也想起了自己的心事，车内一时安静了下来。 骆驼祥子发现自己好像又说错话了，只好强行转移话题道：“两位大佬，你们那件事情办了吗？” “什么事情？” 骆普祥解释道：“就是袁大总统说的赛里斯投资公司的事情，五千美金的股份你们交没交了啊？” “你交了？” 他很痛快地答道：“我交了。” “嗯……” 广东人和上海人对视一眼，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 只听天津人大大咧咧地说道：“要我说，你们还是交了吧。看袁大总统的意思，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五千美金也不算多啦，你们要是钱不凑手，兄弟我还是能帮衬一把的呢。” 陆衍冷哼道：“祥子，你现在是144麻将俱乐部主席，花个五千美金那也算值得。我们两个的五千美金算什么？” 杨经邦闻言也点了点头。 他们两个对这件事情还真有点吃味呢。因为这几天这两位陶朱子弟观察下来，麻将真的有可能风行纽约甚至全美国，那么到时候这个麻将俱乐部主席就不是现在这样玩笑一样的职位了，而是既有面子又有里子的大优缺。这要说他们心里没点想法，那是不可能的啦。 “你们这就不知道啦。”骆驼祥子微带得意地道，“袁大总统接下来要搞的可是……” 他腾出一只手比了一个八的手势。其他两人吃了一惊，异口同声地奇道：“军火？！你怎么知道的？” 骆普祥坦白道：“这不是他找过家叔了吗，想通过我们骆家搭上北平的关系。” “那他哪里来得军火？” “咦，你们这都不晓得？”骆驼祥子反问道，“他现在不是搭上德国人了吗？” “我明白了（i get it）！” 天津人回道：“对啊。袁大总统可是说了，赛里斯投资公司会全部投到军火生意当中。这要是真的成了，我们的五千美金翻个几倍那根本不成问题。” 广东人和上海人闻言也在心里暗暗点了点头。作为商业世家出来的人，再纨绔那也知道军火走私能带来多么庞大的利润。 现在的问题就是，袁大总统靠不靠谱呢？ 六指琴魔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道：“你们觉不觉得有点古怪啊。袁大总统自从上次在华尔街摔了一跤之后，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小杨生煎一拍大腿道：“阿拉也想个能讲，伊居然真的写paper，还真的写了好几本novle，各实在太奇怪了。” 骆驼祥子有点心有余悸地问道：“我说……你们还记不记得那个晚上？” ……………… 第一卷进入尾声，所以要收束一下情节线。404大神保佑，让我写完第一卷吧。 第二百八十三章 平安夜 二 本章副标题：准备换地图吧 在这个时候，我们的袁大师倒是没有在车上，也没有抵达民国驻纽约总领事馆。 在平安夜这一天的下午，他带着两位女伴去了乔治-f-贝克先生家里拜年……嗯，拜会。而贝克家族的豪宅里面本来就有那么一场非正式的派对，专门接待亲朋好友。 他如今也能算是贝克家族的朋友了。 对于这位大资本家，袁燕倏内心还是很感激的。老贝克先生真的可以算是他的“贵人”了。讲真，他这么一个黄种人能在1920年的纽约混得风生水起，还真是多亏了这位“华尔街奇迹”有意无意的照拂。没有他的关照，袁大师的“宏伟计划”根本无从谈起。 当然，人家也是看他有利用价值才顺手帮了一把。不过如果一个人没有值得可以利用的价值，别人，尤其是这样的金融大亨凭什么帮他呢。 老贝克先生以欣赏的口吻介绍道：“乔治，这个年轻人就是我跟你提起过的尼奥-袁。” 那位和他长得十分相似的中年人带着和善的笑容，主动伸出手兴致勃勃地说道：“袁先生，你好。我是乔治- frederick-贝克。我父亲可是对你赞誉有加的哦，当时我就想能让他看重的年轻人必有独到之处。” “而我读了你那几本小说，尤其是《冰与火之歌》之后，也成为你的忠实读者。今天很高兴有这个机会认识你这位大作家啊！” 此人就是老贝克先生目前唯一的儿子。他的兄长也就是路易斯-贝克先生的父亲在1900年的时候过世了。 而frederick这个中间名让袁大师意识到一件事情，贝克家族原来也是德裔，怪不得老贝克先生虽然为摩根效力，但是却和洛克菲勒成为了至交好友和高尔夫球友。 小乔治f.贝克也追随其父效力于第一国民银行。而且一开始他只是个“普通员工”，但因为“头脑聪明”，“工作努力”，被人们一致“公认”为最有前途的年轻人。理所当然地已经成了他父亲的左膀右臂，将来……嗯，实际上就是贝克家族的下一任掌门人。 至少在表面上，小乔治的品质无懈可击，足以和他的父亲相媲美。在国家需要他的时刻，他会挺身而出为国效力，在一战之前，他就担当了美国海军后备快速战车筹备委员会主席。而在一战中，他不顾大西洋上遍布的敌军潜艇，毅然以陆军中校的身份前往意大利红十字委员会。还因此获得了意大利国王颁发的奖章。 小乔治-贝克先生现年也五十多了，可是体型依然保持的不错，看起来就像是运动员一样壮硕却不榔槺。实际上他一直是纽约快艇俱乐部的主力队员。嗨，真正的富人还玩什么车，当然是玩游艇的咯。 我们的袁大师不敢怠慢，他脸上带着谦逊的笑容，上前一步握住对方的手道：“贝克先生，能认识你其实这也是我的荣幸。” “对了，这是我的朋友丽莲-吉许小姐和艾纽卡-萝歇尔小姐……” “至于说到《冰与火之歌》……”袁大师向一旁的艾纽卡小姐使了个眼色，后者从一个大大的坤包里拿出一本装潢精美的书籍，“这是第一卷《权力的游戏》全本，包括后面还没有发表的部分。算是我的圣诞礼物，希望你能喜欢。” 没错了，他准备了不少《冰与火之歌》当作圣诞礼物。送书既雅致又不费钱，真的非常适合他。 “哦，这个礼物实在是太棒了！”对方惊喜地接了过来，接着沉吟了一下拿出一张名片，“袁先生，这是我的名片。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找给我。” 哇塞，这可是一个很棒的礼物啊。老乔治眼看着要退休了，有些事情自然不大方便了。现在他又和小乔治搭上了线。其他事情不说，万一没钱的话借个几万美金花花总是能办到的。 所以袁燕倏诚惶诚恐地接过了名片，诚挚地说了一声感谢。 “好了，乔治你招待一下两位美丽的淑女，我要和尼奥去书房谈点事情。” “是的，父亲。” 说着老贝克先生就带着袁大师进了二楼的书房。两人一坐下来，大资本家就开门见山地道：“尼奥，休斯先生给我回信了。他对你提的建议十分赞赏，在信里面还说你跟他还有哈丁先生是不谋而合呢。” 他说的休斯先生就是下一任共和党政府的国务卿查尔斯-埃文斯-休斯，实际上也是美孚石油的代理人。而袁燕倏通过老贝克先生向他提出的建议就是…… 召开一次世界性的裁军会议！ 好吧，其实人家本来就有这个想法，更确切地说《凡尔赛会议》还有两件大事情没有解决，一个是关于各国海军力量，另一个就是列强在远东太平洋地区特别是在中国的利益冲突。所以才有了明年年底的华盛顿海军会议。 这样一来，他这么做就不算是改变历史，一点s值都没有产生。反倒是赢得了下一任国务卿还有哈丁总统的赞赏。 其实我们的袁大师早就有了这个打算，而且他还有乔治-贝克先生这么合适的引荐人。所以他在出院之后，就请老贝克先生帮他转交了建议书。 老贝克先生继续说道：“所以，他来信想要问问你能不能去一趟华盛顿，他要当面向你咨询一下你对于远东地区局势的看法。” “能为世界和平作出一点小小的贡献，这是我的荣幸。不过……” 和这种老狐狸那也不要多客套了，袁燕倏一口应承了下来，不过他眼下还有一摊子事情，自己的博士论文也没有“写完”。所以两人商量了一下之后决定，明年3月之后他再去华盛顿当一下美利坚国务卿的私人顾问。 看见没看见没看见没，这才是嘴炮型穿越者应该做的事情！ 穿越者如果不能粗暴地扼住历史大势的喉咙，那么就应该了解历史大势，利用历史大势，最终优雅地改变历史。 第二百八十四章 平安夜 三 本章副标题：我来，我见，我改。 地球上的大国有一个相同之处，那就是都有一个政治首都和一个经济首都。比如中美苏这三个首屈一指的大国，中国就是帝都和魔都。苏修则是莫斯科和列宁格勒，当然现在还叫彼得格勒，1924年才改的名。而美帝自然是华盛顿和纽约。 对我们的袁大师来说，纽约可以当自己的起家之地，当然身为文化界大师和经济学大师待在纽约也有莫大的好处。其他不说，这附近有多少名校啊。 只不过要改变历史大势那肯定要去华盛顿走一遭……嗯，肯定不止一遭的。这就像他实际上是一个魔都人，不过回国之后必定会去帝都装一回逼一样。 其实再过几年他最终会发现美国最适合他的城市还是洛杉矶，毕竟他真正要倾注心血的地方都在太平洋沿岸。 所以，他就为自己营造了这么一次机会，而机会也果然如他所料地降临了。 老贝克先生点起了一支雪茄，好像是聊天一样滴问道：“尼奥，听路易说nypr再过几天就要开播了？” “是的，贝克先生。” 只听老者又似乎是随口问道：“尼奥，你觉得这次路易表现得怎么样？” 这个问题让袁燕倏眉头一跳，你孙子的表现问我干什么呢？ 不过他还是老老实实地答道：“嗯，非常不错。说心里话，我都没想到他这么适合这份工作。” “呵呵……”老贝克先生微微点头轻笑了几声道，“尼奥，不瞒你说明年我真的就要退休了，全部事情都会交给小乔治。他也是一个注重家庭的人，绝对是不会为难自己的侄子。但是……” 袁大师心中一凛，最重要的话可都在“但是”后面啊。 “华尔街的奇迹”淡淡地说道：“但是我希望你多帮帮路易，毕竟他父亲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 袁燕倏心道，大家族就是破事太多，还是独生子女好啊。这话明显就是警告自己别和自己儿子走的太近，而是要成为他孙子的帮手。至于原因么……细思极恐，那自己就索性别多想了。 其实这老家伙真是想得太多了，他还能活上十几年呢，现在根本不用担心后事。 “我明白了。”袁大师郑重地道，“路易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兄弟。我们赛里斯人有一句谚语，兄弟就像手脚，妻子就像衣服。手脚是不能换的，而衣服呢……” “衣服可以像你这样多准备几件，还都挺漂亮的。哈哈哈……”老贝克先生笑着说道。 “呵呵呵……”袁燕倏老脸一红，也只好赔笑了几声。 “哗啦。” 老贝克先生打开抽屉，拿出一个装潢精美的盒子递给他道：“尼奥，这是我送给你的圣诞礼物。” “这是……” 我们的袁大师打开盒子定睛一瞧，原来里面放着一块看上去就十分精美，表面上却没有任何标志的手表。按照西方人的礼仪，他也不客气地直接拿起手表看了看表盖后面的铭文，haydn-c-holuns ，1920年。 海顿-c-豪伦诗……我了个擦，这是一块西班牙钟表大师豪伦诗亲手制作的一块手表啊！而且还是今年刚做的，要知道他现年都八十七岁啊，这一年能做几块手表啊。 豪伦诗这个牌子一百年后逼格不是那么高，名头也没有什么百达翡丽什么江诗丹顿什么宝珀宝鸡（玑）响，但是在当时他可是世界首屈一指的钟表大师。小摩根就非常喜欢收藏他的作品。 果然是大富豪，一出手就是这么贵重的礼品。 袁燕倏毫不犹豫地摘下自己手腕上的那块杂牌表，带上了这块豪伦诗，还得意洋洋地抬起手让老贝克先生瞧了一瞧。 可是“华尔街的奇迹”却一点都不生气，反而哈哈大笑了起来。 他笑着问道：“尼奥，你知道我最欣赏你哪一点吗？” 袁大师想了那么一想，最后摇了摇头。 老贝克先生收住笑声，认真地说道：“我最欣赏你的就是你一点都不像中国人。嗯……别误会，你不但不像你们中国人也不像我们美国人，当然也不是其他地方的人。而是……” 未来人！ 袁燕倏在自己心里替他补上了答案。这个老狐狸眼光实在是太毒，他当然不像这个时代的中国人，因为他是未来的中国人。他当然也不像这个时代的非中国人，因为他是未来的中国人。 未来的中国人，那将是一个全新的民族。因为他们生活的未来中国会是一个全新的国度！ 在原本那条历史线上你的国家生于不义，却能制霸全球。那么在这条时间线上，我要让我的国家生于荣耀，还要尽早终结你们的霸权。 如果历史不可改变，那么我为什么来到这个世界呢？ 如果历史不能改变，那么我为什么还要继续下去呢？ 如果历史不许改变，那么我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我来！我见！我改！ 男子汉大丈夫又何必畏首畏尾呢，反正总比我来、我抄、我不改来得痛快吧。 只听老者继续谆谆教诲道：“总之，你不是一个普通人啊。但是一个人目光再高远，也要注意脚下的坎坷。我送你这块表，就是希望你记住，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我们的袁大师听完这番话确实有点感动，他肃容道：“谢谢你的礼物和你的诤言，贝克先生。我会记住的。” 只是他在心里也十分严肃地说道，但是我的决定是不会改变的。 “好了，我们出去吧。” “不好意思，贝克先生。还有一件事情想要麻烦你。” “尼奥，你说吧。” “贝克先生，我想见见洛克菲勒先生。” “小约翰-洛克菲勒？！” 这帮人起名字为毛一点创意都没有啊，贝克父子都叫乔治，摩根父子都叫约翰，洛克菲勒父子也都叫约翰。这真是让袁燕倏这位未来的中国人无法吐槽。 “你找他是为了……算了，我退休了也不管了。这没问题，我想他也是愿意见一下你这样的年轻人的。” 第二百八十五章 平安夜 四 本章副标题：七夕啊，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这条救生艇只能再上一个人了，你们两位谁上？！” “玛丽苏，我亲爱的最爱的痴爱的玛丽苏。不要管我，你快上船吧！对了，请你带上这条我家祖传的louis-fraedilois-cartier的项链，那么即使我死了我的灵魂也会伴随你左右。”（笔者注：这个catier就是卡地亚的创办人。） 他的那双蓝色眼睛澄净如地中海的海水，一大束一大束凝固的热情，就在瞬间把玛丽苏融化。 “杰克，像我这般的女子普通如普利茅斯的石菊，平凡如普罗旺斯的薰衣草，卑微如阿尔卑斯的忍冬，无聊如布达佩斯的早熟禾死了又怎么样？这个位子属于你这样穿着savile row定制西服的男子。”（笔者注：savile row伦敦著名的男装一条街，自19世纪中叶就成为英国高档男装的代名词。） 她的那些支离破碎的语法像是海中茂密的水藻，一大团一大团晃动的灵魂，丝丝缕缕将杰克缠绕。 “不，玛丽苏。你上！” “不，杰克。你上！” “两位，不好意思，船满了。你们等下一艘……嗯，这是最后一艘，自己想办法吧。” “玛丽苏，还记得我们见面时候的情形吗？” “杰克，你是说你把我跨出栏杆的小小冒险当作自杀的小小误会吗？” “是的，就是我把你跨出栏杆的小小冒险当作自杀的小小误会的时候说的话……” “杰克（玛丽苏），you jump i jump！” 倾斜的甲板上回荡着提琴手们演绎着生命最后的精彩、他们携着手跳进了冰冷的大西洋中。（the end） 终于是写完了！ 海伦-布朗小姐伸了一个懒腰，随手拿起手边的咖啡，想也没想就倒进了嘴里…… “hot！hot！hot！”然后她就被烫得跳了起来。 一旁的约翰-麦考尔先生也一蹦三尺高，急忙问道：“海伦，你没事吧？我去帮你拿凉水！” “哈哈哈……咕咚咕咚……”布朗小姐像小狗一样把舌头伸在外面喘了半天气，又喝了一杯冰水才恢复了说话能力，“你想烫死我啊？” “我这不是……”麦考尔先生还有小委屈，不过他旋即想起“愚者大人”的教诲，立马改口道，“都是我的错，对不起，我不该把这么烫的咖啡端上来。” “嗯……”他这么主动低头认错，布朗小姐倒也不好意思多加苛责了。 她这才注意到对方穿了一身晚礼服：“咦，你到我家还打扮得这么正式干嘛，是要出去吃饭吗？” 约翰讶道：“啊，海伦，今天是平安夜，现在也都六点了啊。大家都差不多到了啊……” 这几天写书都写疯魔了的布朗小姐当然是忘记这茬了。她下意识地看了一下书房中的镜子，就在里面瞧见蓬头垢面的自己。 “啊，这可怎么办啊？”她哭丧着脸瘫在椅子上道，“我连晚会衣服都没有准备，现在还有谁能给我做头发，天哪，我连给爸爸妈妈的礼物都没有买……” 这个时候，只听约翰微带得意地道：“海伦，你不用担心，我都给你准备好了！” 说着他就打开了门向外招呼了一下，两个裁缝抬进来一条挂在架子上的十分华丽却又雅致无比的晚礼服，而他们身后便是拿着全套工具的发型师，最后一位侍女推进来一辆小车，车上都是包装精美的礼物。 不用说，这招也是我们的袁大师交给他的了。 “约翰，你太棒了！”布朗小姐见状大喜，也不管还有外人。径直地从椅子上跳到了他的身上。情不自禁地在他的脸上重重地亲了一下…… “父亲，这位就是朱莉-罗杰斯小姐。” 长相算得上不错的女音乐家用清亮的嗓音略带羞涩地说道：“圣诞快乐，钱德勒先生。” 整天一本正经的条顿骑士难得地露出和蔼的笑容，十分亲切地说道：“欢迎光临，罗杰斯小姐。” “你就是我哥哥的女朋友吗？”旁边一位十五六岁的金发少年忍不住好奇地问道。不得不说，这个小伙子的相貌非常英俊，而且一看就很有雅利安范儿。 小钱德勒先生赶忙介绍道：“这是我弟弟海因切……” 然后他指着另一边的一位金发美女道：“这是我的妹妹爱娃……” 爱娃-钱德勒小姐的相貌也十分出众，绝对不比艾纽卡小姐姐差到哪里去，而且她的身材更加“茁壮”却又不失婀娜，不愧是真正的龙骑兵。 这家的女主人钱德勒夫人也是因为和唐宝玥一样得了西班牙流感，在1918年过世了，如今就剩下这么四口人。 罗杰斯小姐笑着说道：“爱娃，海因切，你们好。对了，我给你们带了礼物。” 姐弟两人异口同声地道：“谢谢……” 乘着他们三人在客厅拆礼物的当口，钱德勒父子一边抽烟一边低声地聊了起来。 “尤里，这么说袁先生真的是决定要做那种生意了吗？” “是的，父亲。” 和天下间绝大部分父亲和成年儿子一样，他们的关系原本有些生疏，不过经过这场官司之后，两人之间的感情倒是更加融洽了。小钱德勒先生虽然没有把全部真相告诉自己的父亲，不过还是透露了一些关于袁燕倏和scp基金会的内情。 “尤里，你是怎么看这个中国人的？”、 “正义阁下”在心里苦笑一声，“愚者大人”已经匪夷所思到了不科学的地步。他觉得就算自己一五一十地讲出来都没有人信，包括自己的父亲。 所以小钱德勒先生含糊其辞地道：“父亲，他真的很特殊，也很有……嗯，野心。” “哦，什么样的野心呢？” 自然就是发动一场世界大战的野心。 他犹豫了一下道：“就是……嗯，成为一位重要的历史人物。按照他们赛里斯人的说法就是活的时候如果吃不到五个大锅子煮出来的盛宴，那么自己就去当五个大锅子煮出来的盛宴。” ……………… 终于赶上了，太累了。第一卷结束之后，慕容要申请休息几天。 第二百八十六章 平安夜 五 本章副标题：神秘的东方人 “五个大锅子？” “是的，就是五个大锅子！” 老钱德勒先生不明所以地摇了摇头道：“真是古怪的东方人。” 他皱着眉头道：“尤里，我总觉得我的这个学生十分古怪。我以前确实没有教过他，不过这段时间也打听过了，他本来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差生……嗯，普通学生。压根没人听说过他还写小说，可是现在他倒是成了一位作家。还有他的博士论文和政论文章……” “当然历史上像他这种天才确实有，可是如此地毫无征兆，而且还是一个chin……恩，nese。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 “总之，我教了这么多年的书，从来就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学生。”他十分严肃地嘱咐道，“尤里，也许是我太过多疑还有那么一点偏见，只是我真的觉得你不应该和这个东方人走得太近。他太神秘了！” 他儿子在心里苦笑一声，现在说这个实在太晚了。实际上自己已经成了这位神秘东方人的某种“傀儡”。 “正义阁下”只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父亲，我也知道尼奥有点……那个。不过除了他，谁会给我这样的人提供一份如此优渥的工作呢？” “可是，你不觉得你现在的工作实在和待遇不符吗？”条顿骑士到底是一位心思缜密的政治经济学教授，也是一位生活经验丰富的老者，早就看出其中的吊诡之处。 而事到如今，他的儿子也只好尽力打消自己父亲的疑虑了：“父亲，其实这不过是预支费。我明年会去欧洲……” “欧洲？！会有危险吗？”老钱德勒先生着急地问道。 如果不危险，“愚者大人”会对自己这么周到这么慷慨这么知无不言，还搞出一个心灵链接吗？ 他嘴上当然是否认道：“不，父亲。不会有什么危险的。我只不过去做生意，又不是去打仗。何况我此行的目的地是德国，你也一直说我的德文可是非常正宗的哦。当然这多亏了你的教导……” “还有教鞭！” “哈哈哈……” 父子两人同时笑了起来。少顷，老钱德勒先生抬起下巴，指了指年轻的女音乐家道：“那罗杰斯小姐怎么办？” 小钱德勒先生肃容道：“父亲，我准备过完圣诞就向她求婚，如果她答应的话，那么我会在去欧洲之前举行婚礼。” 他的父亲闻言自然是老怀大慰，点头道：“尤里，祝你好运。对了，你母亲的遗言里面说过，她的那枚钻石戒指是特意留给你的妻子的。她一定很高兴看到你……嗯，这个样子的。我等会就找出来给你。” “谢谢，父亲。” “野村前辈，您回来了？辛苦了。” “山本君，不要这么客气。咦，今天是平安夜，你没有出去玩玩吗？” “野村前辈，西洋人的舞会哪有我们日本人的艺馆有意思呢？” “哈哈哈，这倒也是。不过喝酒之前，我们说点正事。” “嗨咦！野村前辈，请指教。” “山本君，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就不必如此了……” 风尘仆仆的野村吉三郎连衣服都没换，就在自己的办公室和山本五十六说起正事了。 他神情严肃地道：“山本君，我们海军都知道你有着常人不具备的直觉，而这次我了解到的情况确实如你所料啊。” 虽然早有预感，但是山本五十六还是有点惊讶也有点难以接受地问道：“野村前辈，你的意思是……” 野村大佐点点头道：“山本君，你听我说。我这次先去了俄亥俄州见了几个共和党的朋友。他们私下里告诉我，下一任的大统领哈丁先生……嗯，主要还有他周围的‘俄亥俄帮’很不乐见英日同盟的继续存在。对帝国在支那的行动也颇有微词。他们上台之后，很有可能压迫不列颠终止和我们的盟约，还会要求帝国执行他们那一套‘门户开放’政策，不得阻碍米国的工业品进入支那。” 其实这一点是显而易见的。下一届共和党政府那完全就是美利坚金融实业托拉斯的白手套，自然是要为他们服务的。 那么这些巨型托拉斯要干什么？自然是要全力扩展他们的商业版图。所以对他们而言，赛里斯和东南亚这么一大块市场是绝对不能放过的。 山本五十六也只好默默地点了点头。 只听野村吉三郎继续说道：“我又去了华盛顿向币原喜重郎公使阁下报告了这个最新情况，他对此也是早有所料啊……” 现任的日本驻美公使币原喜重郎(1872-1951)，在原本那条时间线上从1924年起任加藤高明、若槻礼次郎、浜口雄幸等内阁的外相，历经五次内阁变更、故有“币原时代“之称。后来还成为了日本第44任，也是战后第一任首相。 “野村前辈，那么币原公使怎么说？” “哎……他对此也是一筹莫展，只好先报告给国内了。” 这种涉及到国家根本利益的大战略调整，哪怕币原喜重郎的外交经验在丰富，那也是改变不了的。 山本五十六沉吟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把袁燕倏的事情说了出来，当然不是所有的事情：“野村前辈，前几天我刚去见了袁桑，他跟我说……” “纳尼？他有办法让帝国得到北桦太岛的石油开采权？！” “他还要和我们海军合办航运公司？！” “他还要向支那走私军火？！” 这些事情完全出乎野村吉三郎的意料之外。他原本把我们的袁大师看得颇高，可是还是没有想到这个中国人居然、居然、居然……能量如此之大，赚起钱来也是如此的不择手段。 他站起身来在办公室里面踱了几步理了一下思路，这才开口问道：“山本君，你怎么看？” “野村前辈，本人认为不妨一试。反正对我们大日本帝国来说不成的话也没有损失。而对我们海军来说，说不定还能白捡一个海运公司。” “嗯……”野村吉三郎想了想道，“这件事情我还是要和币原公使商量一下……” 山本五十六有点不礼貌地打断道：“野村前辈，这是我们海军的事情，何必把公使阁下外务省拉进来呢？就算要让他们参与，也要在我们成功之后。” “嗯，我看还是……”野村吉三郎微微点头道，“谨慎一点好。” “腹艺”这种东东只有日本人听得明白，山本五十六站了起来躬身道：“嗨咦，下官明白！” 而“独走”这种事情对日本人来说，可不是陆军马鹿的专利啊。 第二百八十七章 平安夜 六 本章副标题：人都到齐了吧 “嗨哟，哥几个。今天人还真挺多呢！” 话说袁燕倏的三位牌搭子终于有惊无险地抵达了目的地-中华民国驻纽约总领事馆。一进门，他们就发现今天来的人着实不少。 当然，按照一般套路那就该说一下这个舞会的场面是多么的大，布置的氛围是多么好，来宾的档次是多么的高，然而……这一切都不存在的。 如果按照袁大师的看法，这场慈善舞会和他参加过的那场万圣节化装舞会完全不能比。 先说资金，人家贝克家族办的化妆舞会至少花个万把块美金，而这场舞会的费用有没有三位数都不太好说。 这本来就是真的为中国受灾民众募款的慈善舞会，办的简单朴素一点反而是恰如其分。要是太过普涨奢侈，那也说不过去不是。 当然，中国民国现在就是穷屌丝一个，政府部门连工资都要拖欠，更别说外交经费了，也确实讲究不起来。 明年黄蕙兰会跟着顾维钧到华盛顿上任，当这位千金大小姐看到波特兰广场上的中华民国公使馆的时候吓了一跳，那地方可太破了可以说破的有点丢中国人的脸了。最后她自己掏钱把公使馆给装修了一番。她还把父亲寄来的钱交给自己丈夫贴补外交经费，所以这位黄慧兰女士确实对中国的外交事业做出了贡献。 再说场地，作为华尔街大亨贝克先生什么场地借不到啊。而作为这年头的中国人有钱也借不到上档次的地方开办集会。要好一点的饭店宾馆把自己的舞厅借给中国人，这岂非是自降身价？ 再加上中华民国外交部拨的经费确实紧张，所以骆佳骧最后决定就在自家的领事馆举办舞会得了。 最后说说宾客。这年头的老华侨当中是有些人发了财，不过因为出身的关系文化水平都不怎么高，所谓的“素质”也不怎么样，而且大部分是广东人。其实后世美国电影电视剧里面的中国人都是一口广东话那真的是可以理解的，因为在美华人就算祖籍不是广东，只要跟同胞打交道打得多了那都会说广东话。 这些宾客就总比而言那就四个字，中西合璧。 场内的来着年纪大一些的宾客还穿着一身的长袍马褂，绝大部分年轻人倒是都选择了西式的晚礼服。而且其中女性数量十分稀少，大妈级别人物几乎没有。中国人本来就是男主外女主内，高门大户的女子那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还能像西方人那样带着老婆参加这种社交聚会呢。 就算丈夫比较新潮，乐意让自己妻子抛头露面，那些深受封建传统影响的女子自己不愿意啊。这也是赛里斯新一代知识分子为什么会喜新厌旧的一大原因了。 不过年轻女子倒还有那么几个，而这些开风气之先的女孩纸全都穿着西洋礼服。这年头中国女子的国服-旗袍还没有诞生呢。当然，这条时间线上有我们的袁大师，旗袍肯定会更早地出现在大众面前。 他们三个观察了一下场内，没有看到袁大总统倒是看到了红旗老五和金凤四姐。于是两方人马就会和到了一处。 “五哥四姐，你们来得挺早的吗。” “你们三位到的也不算晚呢。” “对了，两位见到鸿渐了吗？” “没啊，我们以为他会和你们一起过来呢。这晚会都开始了，他怎么还不露面呢？” “小姨妈，晚会快要开始了，人也差不多到齐了。和我下去露个面吧？” 魏明珠懒洋洋地道：“蕙兰啊，这个舞会看着就没多大意思了，真不如我们在欧洲参加过的那些，我实在是提不起兴致来。” 对她们这种南洋富豪出身的西洋女留学生来说，眼下这个舞会确实太过寒酸了。 她很不高兴地继续说道：“纽约除了逛商场之外真的一点意思都没有，空气又差人又多，我都想回欧洲了。” 黄蕙兰劝慰道：“那等过了新年，我们就一起去华盛顿。对了……” 她试探着问道：“你的那位陆寄风先生呢？我刚看到他在门外等你呢。” “dick啊……”魏明珠一脸嫌恶地道，“他就是个傻……嗯，没什么意思的家伙。” 连英文名字都叫dick，可想而知陆寄风是神马样的东西了。他表面看上去还人模狗样的，实际上一点本事都没有，更确切地说这点本事全都在一张嘴上面了。像魏明珠这般冰雪聪明的女子，稍稍接触就提不起兴趣了。 偏生这家伙还有那么一点小聪明，看出魏小姐似乎不太喜欢袁燕倏，就投其所好地大放厥词，把我们的袁大师说成一个五毒俱全的花花公子。 魏明珠这种话听多了不禁就想到，袁燕倏这种花花公子还能写写小说，可是你陆寄风这种dick除了放水平很低的嘴炮之外还能干吗？所以这些天越看这根dick越讨厌。 黄蕙兰欣慰地点了点头，自己小姨妈总算还是有点眼光的。她继续劝道：“我们来都来了，你总要和大家见见面的吗。就算为了你的外甥女儿我好了。” 她的小姨妈无可奈何地道：“好吧，那我就陪你履行一下公使夫人的职责吧。” 魏明珠小姐站起身来，旁边的侍女上前给她整理了一下衣服，两女并肩走出了这间休息室…… 金凤四姐兴致勃勃地道：“祥子，你见过未来的袁夫人了么？” 骆驼祥子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就是个嘴上没把门的人物。他毫不掩饰地叹了口气道：“四姐，等会老袁来了，你千万甭当他的面提这事。这事黄了！” 红旗老五心想前几日袁二爷还信誓旦旦地说要娶这个南洋千金，所以马上开口问道：“啊，这事怎么会黄了呢？” 六指琴魔插口道：“五哥，这你就不知道了。鸿渐说他是一个堂堂正正的中国人，死活不肯入洋教，所以就没戏了。” 小杨生煎也叹一口气道：“阿拉还劝过伊，当当chritian又无啥关系，最多一个礼拜去一次church好伐。伊就是不听！” ……………… 说明一下，最近慕容只是比较忙加上没了存稿，所以更新不是那么稳定。 不过我自己还是写的很爽很嗨。 请同志们放心也向天魔传人保证，除非类似404这样的不可抗力，否则不可能太监的啦。 第二百八十八章 平安夜 七 本章副标题：就缺这么一个人 “二爷为什么不听呢？信一下洋教又不会死，而且信了就能娶到一位千金小姐。二爷可真是……” 金凤四姐听了三位牌搭子的转述，不由得为我们的袁大师惋惜起来了。 “你懂什么？！”她的老公李杰倒是能理解袁燕倏的选择，开口打断了她。红旗老五心中想道，别看这家伙平时想到哪出就是哪出，看起来还不太着调，不过遇到大事还是很讲原则的吗。 他摆了摆手道：“常言说姻缘姻缘，结的是姻，看的是缘。只能说二爷和魏小姐没有缘分。” 骆普祥接口道：“五爷说得好啊。以兄弟看来，这桩婚事不成那是魏家的损失，可不是鸿渐兄的损失。以他的相貌以他的才华，什么样的老婆找不到呢？” 陆衍也点头附和道：“反正他现在身边也不缺靓女，可惜是两个女鬼佬。” 唯有杨经邦摇头反对道：“你们这话我就不同意了，老袁的条件是没有话可说。不过魏家还有黄家这两家人家可是南洋一只鼎。按照老袁自己的讲法，娶到这样的娘子，可以少奋斗二十年。既然他拿我们当兄弟，我们兄弟肯定要帮他一下……” “你们这么看着我干嘛，难道我们上海人就不能讲义气了吗？”他这才发现周围几人用十分奇异的目光打量自己，不由得又气又急地跳着脚说道。 骆驼祥子咳嗽一声解释道：“那倒不是，只是小杨你难得用这么标准的国语说话。” 六指琴魔接着道：“而且还不带英文。” 小杨生煎恍然大悟道：“哦，阿拉forget了。” 红旗老五皱着眉头道：“可是小杨你说了半天，我们该怎么帮呢？” 这个问题倒是把这四个大老爷们给难住了，不过一旁的金凤四姐却噗嗤笑道：“哪里还需要你们帮忙啊？！” 她理所当然地说道：“你们可真是看三国掉泪，替古人担心。二爷这幅相貌，有哪个女人看到之后会不动心的呢？就连我……” “嗯，就连你也怎么样？”红旗老五听着这话，这心里头就有点不是滋味了，这话里头也带了几分醋意。 金凤四姐瞥了一眼老公，继续说道：“就连我的姑娘们见识了那么多男人，可是至今还对他念念不忘呢。如今只要二爷肯来光顾，别说花钱就是让她们拿出钱来倒贴也愿意啊……” “我觉得那位魏小姐应该还没有见过二爷，不然的话这件婚事怎么会黄了呢？” 四个大老爷们闻听此言面面相觑，最后不约而同地鼓掌道：“对啊！” “骆长官，外面人来的差不多了。时间也到七点了，你看是不是……” 骆佳骧抬手看了看表，皱着眉头道：“袁鸿渐来了没？” “嗯……他还没到。” 这位一等秘书跺了一下脚，转头对身旁的德国人道：“施陶芬柏格先生，不好意思，我们的仪式要延后举行了。” 年轻的容克撇了撇嘴心里暗道，中国人……嗯，全世界的人都太没有时间观念了，哪像我们德意志人。 不过他也没有办法，只好无奈地点了点头。 从贝克家族的豪宅里面出来的时候，不太守时的袁大师就感觉自己升华了。 三个月之前他还住在布鲁克林区的小公寓里面啃三明治，三个月之后他就在上东区豪华套间里面吃鱼子酱。 三个月之前他还只能找只白俄鸡，三个月之后他身边就有两位如花似玉的大美女。 三个月之前他还在考虑是不是要去买一张克莱顿大学博士文凭，三个月之后他已经开始认真筹谋“饿而死星球”未来的命运了。 此去华盛顿那就是猛虎归山蛟龙入海，区区一场华盛顿海军会议算什么，到时候能和美帝国务卿甚至大统领谈笑风生…… “皮卡皮卡！请宿主注意自己的素质和s值。” “大师球，我就想想也不行吗？” “宿主，想呢当然是能想。但是以你现在接近临界点的s值，在纽约也就罢了，可是去了华盛顿，那么稍有不慎就会原地爆炸！” “大师球，你这次提醒得很对，谢谢了。不过我该怎么办呢？” “宿主，本系统建议你消停一段时间，让s值降下来之后再去华盛顿比较好。” “嗯，大师球，我明白了。” 袁燕倏本来还想带着丽莲-吉许和艾纽卡-萝歇尔这两个漂亮的洋婆子去总领事馆在自己同胞面前装一个大逼，如今一想就觉得自己太过幼稚了。这么一来自己是痛快了，别人可就不痛快了。而且这不就真的坐实了自己“贪花好色”的名声了吗？ 他是看不上那帮没有政治头脑的老华侨和黄皮白心的高等洋人，不过静下心来想想人家那也是自己的同胞，比起后世那些真-香蕉人，他们还是有那么一点家国情怀的。自己只不过仗着历史前知，所以才看不起他们最后沦落到美利坚种族歧视链的底层。 其实真要说起来这件事情也不能全怪他们，毕竟犹太人算是白种人，还信奉亚伯拉罕三大教之一，又在三、四十年代控制了部分舆论工具，这才能顺利地混进美国白人主流社会 某人不是说过吗，谁是我们的朋友谁是我们的敌人，这是革命的首要问题。 那么这些同胞就是自己的朋友啊，将来肯定是能派上用场。如果自己想要尽快改变美利坚种族歧视生态，还要废除《排华法案》，不靠他们难道还能靠北洋和炮党吗？那个后来八千万人的党派也指望不上啊。 没错，他们现在力量太过弱小根本撼动不了美利坚主流意识形态，但是有我在，至少能学习犹太人，带着他们共同走向富裕道路的吗。 有了小钱钱之后，在美国这个资本主义社会还有什么办不到的呢？后世美国能搞出“黑命贵”这样的逆向种族主义，还不是因为犹太人掌控了的媒体和文化界吗？ 没错，他们现在意识太过保守根本不懂得如何影响美利坚政治利益集团，但是有我在还用担心这种问题吗。 他们犹太人能在二战时期加入美国军队，我们赛里斯人凭什么不行？只要我能把太平洋战争局势再搞得对美国更为不利一点，这帮洋基佬肯定更加需要华人帮忙的啊。 这么看来美利坚华人就缺了自己这么一个人啊。 想到此处他就改了主意，让他的新司机庄昆仑同志先把两位女伴送回家，然后一个人去了慈善舞会。这么一来，他就耽搁了那么一下。 所以等我们的袁大师抵达会场的时候，这场慈善舞会已经开始了…… 第二百八十九章 平安夜 八 本章副标题：谈恋爱之前先谈革命 “八百八十美金，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 “梆！” “那么这尊清乾隆粉彩梅瓶就是安良工商会理事李杰先生的了。” 骆佳骧一等秘书客串的拍卖师倒是有模有样的，而红旗大五哥却向着不远处一位穿着长袍马褂的矮胖子拱手抱拳道：“朱会长，承让承让。” 那位一看就很有江湖味道的朱会长乃是协胜总会纽约分会的……龙头。竞拍失败的他脸上不自然地抽动了几下，不过最后还是勉强回礼道：“老五，客气客气。” 这一轮较量自然就是两个洪门分支当中的安良堂压了协胜总会一头。别看他们都是洪门一脉，可是古话说得好，一山不容二虎。协胜会所十九世纪中叶就在北美大开山门的老资格坐地虎，而安良堂却是十几年前才在纽约搂堂（招揽弟子）的过江龙，两者之间难免有点龃龉。 在原本那条时间线上，现在还不过是这样有伤和气的意气之争，再过几年两者那就会大打出手，甚至动用枪械了。 “当家的，不过是一支破瓷瓶就花了八百八十美金，是不是有点太贵了啊？”金凤四姐完全没有为自己丈夫的胜利而感到高兴。她忧心忡忡地看了一眼朱会长，小声地问道。 红旗老五肃容道：“贵是贵了一点，不过今天的拍卖所得全部会捐给华东大旱的灾民，别忘了俺们老家也受了灾了啊。我这也算是尽了一份心力吧。” 所谓乱世黄金，盛世古董。这年头中国文物都不怎么值钱。 不过这支梅瓶还是值这个价格的。要知道这种乾隆粉彩瓷器再过一百年卖到一千万软妹币轻轻松松。2010年11月11日，在伦敦班布里奇（bainbridge）拍卖行的一场拍卖中，一个估价80万英镑至120万英镑之间的清乾隆粉彩镂空瓷瓶最后以5160万英镑(约5.5亿人民币)的价格成交，刷新了当时中国文物拍卖的最高价格。 如今这支梅瓶才一千美金不到，折合一百年后的人民币也不过几十万，不过就是我们袁大师两年博士学费罢了，实在是便宜的出奇啊。 “蕙兰，这里太闷了，我出去透口气！” 魏明珠小姐对这种拍卖实在提不起兴趣来，加上这年头室内又不禁烟，她就越发地待不住了。 “嗯！”黄蕙兰轻轻地点了点头，她其实兴致也不大，不过身为驻美公使的夫人，总不见得半途开溜。 魏小姐这么一起身，自然惊动了她周围那些把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她身上的男士们。 “魏小姐，你要上哪，我陪你去。” 她瞥了一眼陆寄风淡淡地道：“我要去补妆，就不劳动陆先生了。” “嗯……”这根dick也知道补妆乃是上洗手间的代名词，只好讪讪地笑道，“那你请便。” 说着魏明珠上了楼梯，不过她没有回休息室，却从后面的楼梯绕到了一楼边门，要从这里走出纽约总领事馆。 “小小姐，别着凉了。” 随身的丫鬟们赶忙给她披上了轻薄却保暖的金丝鼠皮衣，又在她手上塞了一个暖炉。魏明珠这才来到了花园之中。 这座小花园原本就没有什么景物，更不要说是大冬天的寒夜了。所有的植物都盖了一层积雪，根本看不出原本的样子。天上落下的萧萧白雪越级越厚，似乎要把所有物事都笼罩在一床厚厚的白被之下。 哪怕天上飘着鸡毛中雪，哪怕身处这样的寒园幽处，哪怕周遭气温将近零下十度，魏明珠小姐的心头却还是感到闷闷的烦热。 她虽是和黄蕙兰一样南洋豪门出身，不过她们魏家比起南洋第一富豪的黄家那就小巫见大巫了，而她也不像黄蕙兰那么受到父亲的喜爱，她的父亲是那种传统中国老爷，更关注能传宗接代的儿子们。所以她的处境比起备受黄仲涵宠爱的公使夫人来说真的有些尴尬。 幸运的是，魏家因为全家都信仰基督教的关系有些西化，所以她这次跟着自己的长姐魏明娘来到欧罗巴开开眼界。这对魏小姐来说自然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摆脱那个令她感到压抑的封建大家庭，她也确实是想找一位志趣相投的如意郎君。 不管魏明珠小姐再怎么向往革命，她不可能摆脱从小受到的中国传统教育和基督教会学堂的双重影响。在她内心还是理所当然地认为女子总是要嫁人，而自己今年也都二十三了，在这年头不论东西方那都算是未婚大龄女青年了。 为什么自己就不能像冰如姐姐那样，嫁给精卫先生这样的大英雄和革命家呢？ 心头烦闷的她不由得开口吟道：“别后平安否?便相逢、凄凉万事，不堪回首。国破家亡无穷恨，禁得此生消受!又添了离愁万斗。眼底心头如昨日，诉心期夜夜常携手。一腔血，为君剖……” 突然一个清朗浑厚的男中音接道：“泪痕料渍云笺透。倚寒衾、循环细读，残灯如豆。留此余生底事，空令故人僝僽。愧戴却头颅如旧。跋涉关河知不易，愿孤魂缭护车前后。肠已断，歌难又!” 就听得那个男声悠悠地说道：“论起诗词，汪兆铭在当世也勘为大家，这瘸《贺新郎》着实写得不错，可惜……” 魏明珠听到这句话难免有点生气，所以她带着怒气转身向着发声之人看去，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踏着积雪，一步一步地从幽深的黑暗中走了出来。 近处的灯光先打在了这位男子的脚上，那是一双皮质上乘的高档皮鞋，虽然上面有些雪水，但是仍然光可见人，一看就不是凡品。 接着就是做工精致的礼服和大衣，还有一顶高高的礼帽。而礼帽边缘的阴影正好遮住了男子的脸庞。 不知怎么地，只听过声音连对方面目都没有瞧见的魏小姐一颗芳心呯呯乱跳，似乎下一刻就要从嗓子眼里面跳了出来，那句叱呵竟然被冻结住在了嘴里。 她心里也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我连他的脸都没有见到就会断定此人就是个大帅哥呢？ 当然，她也不会注意到身后两个丫鬟和她一样陷入了一种奇怪的状态之中。 哎呀， 18点的魅力值还是太高了，这小妞连带后面两个servant就被自己这么镇住了？ 我们的袁大师苦笑了一下，把自己的魅力值调回了16点。 他因为迟到所以正门口已经没有停车位了，庄昆仑只好把车停在了这个花园的旁边。而袁燕倏以前跟着骆普祥来过总领事馆几次知道有个边门。于是就穿过花园抄个近道。没想到就遇上了一位身量颀长体态优美的女子在雪中吟诗。 有这样装逼的机会，他还不装那真是辜负了大师球系统了。 “嗯……”魏明珠小姐这才回过神来，语速又快语调又急地脱口道：“可惜什么？精卫先生这样的英雄又有什么可惜的？还有……” “你这人太没有礼貌了，怎么能直呼人家的名字？！” 话一出口，她已经是后悔了。现在她才看清这个男子的真正面目，而此君的面容只有一个字可以形容，那就是“帅”！ 她不禁又羞又急，在这种大帅哥面前自己应该表现得像一位真正的淑女的吗！ 袁燕倏心说，我这就没礼貌了？别的穿越者连名字号这三者都分不清，见了小六子还叫他少帅呢。不过……这个小妞儿倒是长得挺漂亮的。而且身上穿的衣饰看上去就知道是非富即贵。 他不由得心中一动，难道说此女便是那个魏什么明珠。 嗯，这名字一看就和自己没缘分呢，我这种新古典自由主义大师怎么能和明珠扯上关系呢？也不对啊，我总不见得娶一个叫柿油的女人当老婆吧。 既然这个女孩纸信教信傻了，还居然把汪精卫这种脑子里经常进水的废柴当作自己的偶像，那么自己就不客气了。 “呵呵……”他轻笑一声，满不在乎地道：“叫他汪兆铭又怎么了？我还叫他的老头子孙文呢。” “你……”魏明珠闻言可就真的有点生气了，她崇拜汪精卫，自然就更加崇拜他的“老头子”……嗯，革命导师铁拳无敌了。 就算你这么帅，也不能这么看不起革命家啊。 她忍不住抗声道：“中山先生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吗？难道你是……追随南海先生的保皇派？” 还别说，魏明珠小姐的见闻也算是广博，居然能知道美利坚这边依然还有满清余孽。那就是1907年康有为在纽约成立的帝国宪政会，对外则称中华帝国宪政会。在这个组织的章程第三条十分明确地申明：“本会以尊帝室为旨。” 当然后来黄鹤楼前一声枪响，各地民党再加上袁大总统如同儿戏般地推翻了满清之后，美国华侨几乎全都投奔铁拳无敌的同盟会了。 只听袁大师嗤笑道：“小姐你真爱开玩笑，康有为这个老番颠有什么值得本人追随的？我是没有没机会遇到他，见到他之后非得好好骂一顿他不可。” 他似笑非笑地道：“还有那个孙什么文，那个汪什么兆铭除了会骗钱说大话当远距离革命家之外，又干了些什么利国利民的大事，值得本人尊敬的呢？” 魏明珠平生第一次听到居然有人把这三位不看在眼里的，她这种生活在南洋的华侨从小就把这几个名字给听烂了，也把他们当做真正的大英雄。 她不由得再次仔细好好打量眼前的男子，要确认一下此人是不是失心疯了。 嗯……他倒是真的不像是疯子，就算是疯子，那也是好帅好帅好帅疯子啊。 她小脸一红地别过头去，嘴里却不依不饶地道：“你这人实在是不讲道理。南海先生思想是旧了一点，可当年也是一腔热血要变法维新……” “哈哈哈……”袁燕倏闻言大笑道，“一腔热血？他又不是‘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谭复生，一遇到事情撒丫子就跑进到日本使馆还能流什么血，大姨妈……嗯，鼻血吗？” “呵呵呵……”他接着冷笑道，“变法维新？没他们那帮维新派撺掇，甲午年说不定还打不起来呢。何况他们要变法维新那也是为满清异族续命，这变的是哪门子法？维的是哪门子新？” 魏明珠小姐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真的想跟对方好好地辩论一下，反正她忍不住反驳道：“南海先生先不说了。那么中山先生和精卫先生他们，还有像家父那样的同盟会会员为了推翻异族统治抛头颅洒热血，先生你这也看不惯吗？” 这个问题正好搔中袁燕倏的痒处，他负手道：“这位小姐，以在下观之，孙檀香此人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亡义。空谈大义，不通时务，徒称领袖，毫无实绩。看其行事也就是交接会党，勾通东瀛，挥霍募款，培养萝……咳咳咳那一套江湖手段，梁启超尝说此辈乃是远距离革命家倒也不谬。” “黄长沙人品确实敦厚，勇气亦是可嘉。但其号称精通军事，实则乃是狗屁不通。如此莽撞，误人误己，空耗同志。知道的他是在排满革命，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帮助前清剿乱呢。这些年搞下来他居然还没死，只能说是他的气数未尽。” 黄长沙自然就是黄兴了。 “宋常德品行颇可称道，不过此人不知人间险恶。乱世之中，人心惟危，正是黄钟毁弃瓦釜雷鸣之时，君子道消，小人魔长，行事越方正，下场也越凄惨。己身都保不住，还谈什么革命？” 宋常德乃是宋教仁。至于他被刺杀到底是袁大总统还是孙大革命家干的，这就说不清了。 说完同盟会三巨头，袁燕倏看了看眼前美女气鼓鼓的小脸，决定还是给对方留点余地，所以轻笑道：“至于汪佛山么……呵呵呵，不说也罢。反正日久见人心。” “哼！”魏明珠小姐已经确认此人就是一个好发大言的狂生，所以没好气地问道：“那么先生你呢？你又是什么人？” “我啊……” 第二百九十章 平安夜 九 本章副标题：泡学专家袁尔摩斯 “我啊……” 我们的袁大师微微一笑，摘下礼帽躬身道：“本人姓袁，名燕倏，草字鸿渐。” “什么？！你就是……”魏明珠小姐要不是及时地用小手捂住檀口，差点都要叫出来了。而她这颗芳心里面真的如同翻江倒海一般激荡不已。 看她这个样子，袁燕倏反倒是确认了这个小妞的身份。他直起身来道：“魏小姐，方才是我唐突了，真是抱歉了。不过还是很高兴见到你，那么……” 袁大师施施然地戴上了礼帽道：“那么不打扰你了。” 说着他真的就“毫不留恋”地向着边门而去，一步、两步、三步、四步、五步…… 哎呀，再不让我停下来，我可真进去了啊。 “慢着，袁先生。小女子……嗯，小女子想请教你一个问题。” 果然如这位泡学专家所料，魏明珠真的开口叫住了他。 袁燕倏心道，多看看网文还是有好处的。网文里不都是这样的吗，男主角碰上一位美女却对她视若无睹还很不礼貌，这位美女平时见到的臭男人都会惊艳于她的美貌，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冷淡的男子，于是产生了好奇心，这好奇心最后又变成了一腔爱意。 他缓缓地转过身来，带着一点点不耐烦的语气问道：“哦，魏小姐，你有什么指教？” 魏小姐俏脸一红，低下螓首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问道：“袁先生，你怎么知道我就是魏明珠的呢？” “哦，你问的是这个啊……”一听到这种问题，袁大师瞬间就袁尔摩斯上身了。 他重新走到魏明珠的身前，一指她身上那件皮大衣肃声道：“魏小姐，我没看错的话，这是毛丝鼠皮做的吧？” 毛丝鼠又名北美栗鼠，是原产于南美洲安第斯山脉地区的一种啮齿动物。这种和兔子一般大的花栗鼠因为长得很像是宫崎骏《龙猫》里面的龙猫太郎，因此一百年后在中国就称之为龙猫。 它们不但长得可爱，身上的毛皮也十分适合制做皮大衣，乃是全球公认的顶级毛皮之一。因此在欧洲人到了美洲之后就遭到大肆捕杀，也成为了欧洲贵族钟爱的毛皮材料。在1920年的时候，可爱的毛丝鼠们差不多濒临灭绝了。 幸好1922年有个美国人开始人工饲养毛丝鼠，这才让人类能在动画片之外还能见到可爱的龙猫。不过即使是这样，一百年后的一件毛丝鼠皮大衣起码也要三万美金，名师出品的话十几万美金根本不稀奇。 只听袁燕倏笃定地说道：“你身披的这件皮大衣至少需要上百只毛丝鼠才能制成，而且剪裁精致式样典雅，真的和同重量的黄金等值。请问魏小姐，你觉得纽约华人当中有多少女子能穿得起这种衣服的呢？” 接着他又一指那两位侍女道：“这两位姐姐都留着一条大辫子，在下不由得想起她们不就是你们广东人的自梳女吗？而出门在外还带着两位自梳女当做侍女，我可真的想不出纽约还有这样的女子。” 所谓自梳女产生于清朝后期，是珠江三角洲地区独有的特殊群体。据《顺德县志》记载：当时，顺德蚕丝业发达，许多女工收入可观，经济独立。她们看到一些姐妹出嫁后，在婆家受气，地位低微，因此不甘受此束缚，情愿终身不嫁，于是产生了自梳女。珠江三角洲其它地区的自梳女情况与顺德相仿。 到了民国初年，整个中国的丝业崩溃，自梳女无以维生，部分人便去香港和南洋当“自梳住家女佣”，即妈姐。《桃姐》里面叶德娴演的那位女佣也可以算是自梳女的遗脉。 “嗯……”魏明珠微微点头，不过口气却有点失望地道，“袁先生，你的眼光真的算是犀利。不愧是能写出《狄公案》的作家。” “呵呵呵……”我们的袁大师轻笑几声，摇头道：“这只不过是外物，算不得什么。其实听到魏小姐吟诵的《贺新郎》，再见到魏小姐你这个人，我就猜到了你的来历。” 魏明珠闻听此言，星眸中闪过一道异彩，赶忙问道：“此话怎么说？” 袁燕倏耸了耸肩道：“汪兆铭……好吧，汪季新这阙《贺新郎》是当年他行刺前清摄政王载沣失败之后在狱中写的，还是写给你们南洋同乡陈璧君的。此曲哀而不伤，至性至蠢……嗯纯，既抒报国之志，又发男女之情，倒也算是当代佳作了。” 说句真格的，在古体诗词上面，近代历史人物之中值得一说也就他和天魔传人了。作为穿越者，袁大师是看不上他的政治水平和政治人格，不过也不会因噎废食连这一点都不承认。 “只是像你这般青春正好，家世显赫的贵女子却在这平安之夜，吟诵这诀别之曲，所为何来？恕在下唐突，恐怕是……” 他邪魅地一笑，抬头看天道：“一钩残月向西流，对此不抛眼泪也无由。” “皮卡皮卡！” 文艺女青年当然听不到这么可爱的警告声，她痴痴地把这句绝妙好词念了好几遍，不自禁地问道：“袁先生，这是你写的吗？” “这个么……”我们的袁大师暗道糟糕，嘴上只好含糊地道，“算是我那个……嗯，刚才偶然想到的吧。是不是前人所作我现在也吃不准啊。” 这当然不是前人所作，而是今人明年所作的啦。 “不！如果是前人所作，如此佳句怎会没有流传世间呢？”魏明珠摇摇头，佩服地看着他道：“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袁先生的大才小女子今日是见识到了。果然……” 她叹了一口气，悠悠地道：“是真名士自……风、流啊。” 袁燕倏听到她这么说，心里面隐有所悟，肯定是有些人见不得自己好就举报了，这桩婚事也就404了。天下间无聊之小人何其多也。 “哈哈哈……”他仰天狂笑，曼声吟道，“平安夜里笑红尘，谁是佯狂谁是真。曾因酒醉鞭名马，生怕情多累美人。” “大师球，你别皮还没超过二十字！” 第二百九十一章 平安夜 十 本章副标题：我应该是一阵风，台风！ 我们的袁大师一边念诗一边在思考一个哲学问题：为了一棵美好妙树，值不值得放弃整座森林呢？ 我连自己这张破嘴都管不大住，还能管得了自己的那啥吗？ 情多累美人，鞭大还会缺马子？诚哉斯言。 我宁可找一个像是张幼仪那般能包容自己花心的旧式女性，也不要什么从一而终的革命+文艺女青年。与其大家将来为了这种破事吵来吵去，还不如当断则断吧。 就在他做了决断的时候一阵寒风吹过，两人周围都是急速飘过的雪花，看上去就像是电视剧里面演的那样。 等袁燕倏回过神来发现这阵突如其来的怪风弄乱了魏明珠的鬓发。他十分自然地抬手理了理她的头发，在这寒意刺骨的冬夜里面向着她露出了一个温暖无比的笑容道：“你如果是一场梦，我应该是一阵风。” “皮卡皮卡。”（笔者注：此句改自顾城的《你与我》） 他叹了一口气温言道：“外边挺冷的，魏小姐要是想明白了那就快些进去吧，别被这风给冻了。” 说完他洒然地转身而去，这次也不一二三四五步了，而是像卸去某种重负一般脚步轻快地穿过两位侍女，打开边门走了进去…… 我们的魏明珠小姐怅然若失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眼中，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自喃喃地道：“我如果是一场梦，你应该是一阵风……” “老袁，你可来了。你再不到，这拍卖就要结束了。我现在就去和家叔说一声。” 袁燕倏趁着场内拍卖吸引了绝大部分人注意力的时候，悄悄地和自己的小伙伴们汇合了。骆普祥见到他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招呼一声之后就直奔拍卖台，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台上的骆佳骧。 “梆！” “同胞们，女士们，先生们。此次慈善拍卖会顺利结束了，共筹得善款……超过四万美金。本人代表华北五省和甘肃海原的受灾民众，代表中国民国政府，代表外交部万分感谢各位的慷慨援助！这笔善款将直接打到中国红10字会的账户上……” 好吧，这年头没有出美美锅，所以红10字会的名声还是不错的。顺便一提，辛亥革命之前叫做大清红10字会，而在1917年就得到了国际红10字协会的承认。所以还算是个靠谱的慈善组织。 在场的华侨和留学生那也不是对国内情况两眼一抹黑的凯子，这钱要是打给北洋政府能花多少在真正的灾民身上那只有天晓得了。不然华侨们也不会自己组建赈济组织了。 “啪啪啪……” 骆佳骧抬起手往下压了压道：“大家请静一静……” “据我外交部估算，目前在美留学生已有一千五百余人，其中至少一半就在我们纽约州。他们漂洋过海来到离家万里之远的美利坚，除了是要在这里学习先进知识日后好报效祖国之外，也肩负着中华民国和美利坚合众国两国人民交流的重任，好让全世界人民知晓我们中国人也是文明种族中的一员！” “在他们之中就有一位杰出的留学生代表，袁君燕倏。大家最近这段时间都听过他的事迹吧？他目前就读于nyu……” 他说的没错，我们的袁大师这段时间的名声确实够响亮的，连纽约四大报的头版都出现了他的名字甚至他老人家的玉照……嗯，他的手那也算是相片啊。 在场众人要是再不知道的话，那也别说自己住在目前还差一口气就能成为资本主义世界的心脏里面了。 所以骆佳骧只是稍稍提了几句就进入了正题：“德意志前皇帝威廉陛下感于袁君直言之高义，特派侍从官前来美利坚赠袁君随身宝刀一柄以示感谢。虽在前一次大战中德两国互为帝国，但是所谓一笑泯恩仇。借此正好宣示我中华民国与天下万邦敦睦共荣并维护世界和平之意愿。” 他提高声音道：“下面有请德皇代表海茵茨-von-施陶芬柏格阁下，还有袁燕倏先生。” “啪啪啪……” 我们的袁大师把自己魅力值上调了一点，整了整身上的晚礼服，一边微笑着向周围众人点头示意，一边向着台上走去…… “哇塞，这可真是一条靓仔！” “啊啊，他真的好帅好帅啊……快看！他对我笑了啊！” “小姨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对了，此人就是袁燕倏！” 魏明珠绷着脸看了看黄蕙兰指着的大帅哥，点了点头道：“我已经见过他了。” 黄蕙兰吓了一跳，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连珠炮似地问道：“你见过他了？那么你们说过话了吗没？他对你说了什么？你又对他说了什么？你们到底说了什么……” 魏小姐闻言闭口不语，木着脸好像没听到一样。 她的外甥女见状只好叹了一口气道：“算了，你不说那我也就不问了。” 这个时候，我们的袁大师已经走上了不算大的舞台。他先是向台下众人招了招手，然后在骆佳骧的引导之下，一场简短又不失庄重的赠剑仪式就算是完成了。 “鸿渐，给大家讲几句吧。” 其实他跑过来就是来演讲的，不然这门嘴炮还能干吗呢？ 袁燕倏也不客气，和骆世叔握了握手就站到了话筒之后。 “女士们，先生们，同胞们。非常感谢大家莅临这场小小的仪式，虽然威廉陛下没有赏在下一件黄马褂，可是他也算是让兄弟我当上了三等虾……” “……” “呵呵……啪啪……” 他忘了在场绝大部分都是广东人，他们可听不懂这个完全京味的冷笑话，唯有骆佳骧叔侄凑了一下趣。 不过袁大师也不在意，随手把宝刀搁在了脚边，用着吊儿郎当的口气说道：“诸位，骆长官刚才介绍过在下了。兄弟我呢，在这花旗国也呆了三年多了，平时呢，也没有少上唐人街白相。所以兄弟我实在是有一句话不吐不快啊。” “这句话是什么呢？” 袁燕倏这次足足花了两分钟环顾四周，直到大家都不耐烦了之后，这才吐气扬声道：“我们都是……” “垃圾！” 第二百九十二章 平安夜 完 本章副标题：完了？不行！ “我们赛里斯人全部都是……垃！圾!” “……” 在场众人不管认不认识袁大师，也不管喜不喜欢袁大师，更不管佩不佩服袁大师，脸上原本都带着几分笑意。然而“垃圾”这两个字入耳的一霎那，所有人的笑容都冻结在了脸上。 场内众人大部分一时之间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算反应过来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家伙突然就放了这么大一个地图炮，所以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会场之中顿时鸦雀无声。 袁燕倏自顾自地说道：“哦，大家不要误会，我不是针对谁。我是说在场诸位都是垃圾！” 他一指骆佳骧道：“骆世叔，你是垃圾！” 再指着黄蕙兰道：“顾夫人，你是垃圾！” “祥子、小陆还有小杨，你们三位是垃圾！” “五哥四姐，你们贤伉俪是垃圾！” 他用手指指点点地道：“你、你、你……是垃圾！” 这个时候，大家才反应过来他这是在骂人呢，场内就像是一锅沸油泼了一瓢凉水瞬间炸了开来，立马变得喧哗无比。 “丢你老母，你才是垃圾，我们可不是垃圾！” “这个扑街仔是讨打不是，老子现在就上台教训教训他！” “老袁是不是吃错药了啊？！” “二爷可是疯了？！” “小小姐，原来他就是个疯子！” “嗯……” 魏明珠小姐也呆在了那里，不明白刚才还才气侧漏的大暖男怎么会成了这么一个彻头彻尾的大狂人。 “都特么闭嘴！听我说！”袁燕倏对气势汹汹的众人视若无睹，以自己最高音量声嘶力竭地道，“没错，我也是垃圾！！！” 这咆哮之声如同虎啸、如同狮吼、如同龙吟，刺得所有人耳膜疼痛头脑发胀，再次让室内安静了下来。 “今天，我们站在这里！站在洋鬼子的土地上！站在纽约，站在当年荷兰人用二十四块美金买下来的曼哈顿岛上！” “而我面前，站着的是一个民族，一个在屈辱中呻吟的民族，一个甘当垃圾而在屈辱中呻吟的民族！” “在1840年第一次鸦片战争之后，我们这个民族的骄傲就没有了！那些战胜者们骑在我们的脖子上作威作福，他们随意践踏我们的尊严，一个欧亚大陆上最高贵的民族的尊严！” “请你们告诉我，你们是不是垃圾？！” “……” 全场静默无语，唯有一旁骆佳骧擦了擦冷汗，结结巴巴地道：“鸿、鸿、鸿渐……嗯，说、说、说垃圾太过一点吧？” 我们的袁大师斜睨了他一眼，一字一顿地道：“太、过、一、点？！” 他转回头向着台下高声道：“我们赛里斯人自诩为全世界唯一拥有上下五千年绵延不断的历史传承的文明种族，我们是堂堂的华夏贵胄炎黄子孙。如今……如今却沦落成这个世人皆可欺的鬼样子，洋鬼子们叫我们什么：chink、鸦片鬼、斜眼佬、东亚病夫、黄皮猴子……还要兄弟我说下去吗？” “你们或许要说：袁先生，我只是需要一个工作，一块馒头，一个栖身之所。是的，你的说法很对，生命实在是太重要了。但是我要告诉你们。这世界上还有一种东西比生命更重要，那是自由！那就是尊严！” “只要租界一日还飘扬着洋人的国旗，我们的尊严就不存在！” “只要那些西洋人和东洋人在我们的国土上横行霸道，我们的尊严就不存在！” “只要在世界的版图上，这个叫中国的国家四分五裂积弱不堪。我们的尊严就不存在！” “只要其他国家的人，在聊天的时候说到中国这个字眼的时候会发出一声轻蔑的笑声，我们的尊严就不存在！” “只要《排华法案》还存在一天，我们进海关还要排在日本人后面的时候，我们的尊严就不存在！” “没有了尊严，我们难道不愧对我们的炎黄祖先吗？” “没有了尊严，我们难道不愧对我们的血脉后裔吗？” “诸位，我们不是垃圾谁特么的是垃圾？！” “……” 一位穿着长袍马褂的老者突然痛哭失声地道：“呜呜呜……袁先生说的没错，我们确实是愧对祖宗的垃圾……呜呜呜……” 他身旁一位洋装青年不知所措地扶住他道：“父亲，你……” 却想不到老泪纵横的老者地一把抱住了他道：“我儿，为父对不起你啊！你自小就聪明懂事，一向也勤奋刻苦，这才能入了花旗国的高等学府。可是如今你空有一身才学却只能缩在为父的洗衣店里面当个账房……呜呜呜……对不起，为父真的对不起你……呜呜呜……” 老父亲这么一说，他儿子眼眶也发红了，哽咽着道：“父亲，这不怪你，这真的不怪你。要怪就怪……呜呜呜……我也不知道要怪谁啊……呜呜呜……” “呜呜呜……洋鬼子连电车都不让我上，连戏院都不让我进，这要怪谁呢……呜呜呜……” “呜呜呜……他们每天都在教室里面欺负我，可是这真的不怪我啊……呜呜呜……” 如果一个人没有经历过类似传销励志课程和气功讲座这种集体无意识爆发的场合，是很难理解为什么一大帮子成年人，甚至全都是受过高等教育或者人生经验丰富的成年人会去膜拜那些如同小丑般可笑的拙劣骗子。 如果一个人没有看过小胡子演讲的视频而是光读演讲的文本，也是很难理解为什么哲学家政治家辈出的德意志民族最后选择了小胡子成为元首，带领着他们一起走向了河北……嗯，尸山血海。 如果一个人没有遭受过仅仅因为自己长相和种族而被歧视，更是很难理解为什么美利坚华人会被我们的袁大师骂得哑口无言，最后还全场痛哭流涕。 这三者相加，就让会场内泪雨滂沱，哭声一片。 就连骆大秘书这种老官僚居然也很难得流了几滴骆驼尿，不过他还保有那么一点外交官的素养，擦了擦眼泪走上去阻止道：“鸿渐，别说了……求求你，快别说下去了！” “呜呜呜……不，让他说下去！”下面突然有人哭着嘶喊道。 “对的，让……嗯，请袁先生把话说下去！” “我要听袁先生说下去！” “说下去！” “说下去！！” “说下去！！！” 我们的袁大师乘着这个势头一把推开全身无力的骆佳骧，满意地看着台下众人：“很好，我很骄傲，你们总算知道自己全都是垃圾！” “对了，请你们告诉我，我们为什么站在洋鬼子的土地上？那是因为我们在我们自己的土地上呆不下去了！” “请你们再告诉我，我们为什么在我们自己的土地上呆不下去了呢？那是因为我们有些人在我们自己的土地上连一条活路都没有，还有一些人离开我们自己的土地跑到洋鬼子的地界来寻找一条活路！” “而我就是后一种人。那么让我来告诉你们这些垃圾。我们需要的，不仅仅是一块馒头！而是别人的尊重！一个民族被人尊重！尊重，不是靠乞求和抗议来实现的，而是靠努力和奋斗来实现的！” “别人欺辱我们，哪怕是连昔日我们的学生也来践踏我们，我们只会叫着：我们表示强烈的愤慨和抗议，这样的人。是没有骨头的！这样的人，是低贱的！我们应该用我们震耳欲聋的声音让敌人颤抖！我们应该碾压他们的尊严，让他们知道我们不是一群只知道抗议的懦夫！” “你们会哭，那是因为在你们这些人还是知道羞耻的！我的面前，是一个留着五千年不屈血液的军团！这血液，曾经在我们祖先的血管里面流淌过，他们没有屈服过！现在，它们在我们的身体里面汩汩奔涌，你们告诉我。你们愿意它冷却吗！？” 一个年轻人攘臂高呼道：“不！” 一个老年人攘臂高呼道：“不！” 一个女子攘臂高呼道：“不！” 全场同时高呼道：“不！不！不！” “不！”袁燕倏再次高喝道，“是的，是的，是的，就是这样！我们中国人的血从来不会冷！我们中国人要说对全世界说不！” “我们不为奴役而战！我们为自由而战！我们不是机器，不是牛马，我们是人！是从来没有屈服过的中国人！” “我们以自由的名义团结起来！为一个新的、公平的世界而战！我们为我们中国人不被歧视而战！为那些奴役我们的人滚出中国人的土地而战！为我们中国人要得到全世界包括美利坚的尊重而战！为我们的尊严而战！为我们的诺言而战！” “为解救我们的祖国而战！中国人，我们为我们的祖先的荣耀而战！为我们的子孙后代能够骄傲地宣传：我们是从来不屈服的中国人而战！” “我的同胞们，中国和中国人民万岁！自由，万岁!”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掌声、热烈的掌声、无比热烈的掌声，回荡在不大的会场之内，震耳欲聋，经久不息！ 这个时候倒是离他最近的施陶芬柏格先生第一个冲到他的身边，激动地说道：“袁先生，虽然我听不懂你说了些什么，但是你是一位出色……嗯，绝无仅有的演说家。真希望我们德意志能也有你这么一个人啊……” “会有的。”我们的袁大师拍了拍他的肩膀，肯定地道，“你们德意志会有这么一个人的，我保证！” 他这句话刚说完，台下的人们就已经冲了上来把他簇拥在了中间。 “袁先生，请你告诉我们该如何战斗吧！” “是啊，我们该怎么战斗呢？” “请告诉我们吧！” 袁燕倏自信满满地向着众人说道：“同胞们，我现在就告诉你们如何战斗。” 他拿起脚下的宝刀问道：“你们知道为什么威廉二世会这把刀给我吗？” 他这么一问，众人不由得交头接耳了起来，过了一小会有人扬声道：“据说是因为袁先生你在报纸上为他说了几句好话，所以他才赠你宝刀赐你爵位。” “这位兄台说的不错。”袁大师向着说话之人拱了拱手，然后向众人再次问道：“我们中国人常说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不谈这宝刀价值几许这爵位成色如何，这份心意总是重的。那么兄弟我只是在报纸上为他说了几句好话，他就派人千里迢迢赠我宝刀赐我爵位。诸位是不是觉得他有点傻啊？” 被他这么一说，大家确实觉得那位中二皇帝有点中二了…… “不，威廉二世一点也不傻！就这件事情而言，他不但不傻反而还很精明。”袁大师面色郑重地高声道，“我们中国人还说过，千夫所指，无疾而终。如今全世界各地舆论都在声讨他，兄弟我冒出来为他说了那么几句好话，他不做点表示那才是傻呢。” “既然连德国皇帝都知道了舆论了威力，我们中国人怎么能不知道呢？”他语重心长地道，“同胞们，有的战斗用刀用枪用炮，而有的战斗用胶片用印刷机用广播电台……” 看着台上侃侃而谈的袁燕倏，魏明珠心中不由得想起一首诗：宁为英雄妾，不为庸人妻。岂知英雄少，终生不能嫁。 就在此刻，她做出了此生最大的一个决定。 “小姨妈，你这是……” 黄蕙兰没有拉住魏明珠，而来自南洋的千金小姐不管不顾地冲了上去想要挤开人群来到那个男人的面前，可是前面的人挤成一团根本纹丝不动，他们和她一样只想靠近那个男人更近一点，再近一点。 魏小姐急的都要哭出来了，突然一跺脚尖着嗓子喊道：“袁燕倏，我要嫁给你！” “……” 在场众人因为她这一嗓子全都把目光集中到了她的身上，可是她连害羞都顾不得再次大喊道：“袁燕倏，你娶不娶我？！” “刷拉拉……” 人群自动地一分为二，露出台上的袁燕倏。 他和她四目相对，再无阻隔！ 旁人全都看向被求婚的对象，想要听他是怎么回答的。 我们的袁大师皱了皱眉头道：“我不会信洋教，我也不允许我的妻子信洋教！” 大家把脸转向了她。 魏明珠点了点头，突然从脖子上拽下一根十字架项链扔在了地上，朝上面吐了一口唾沫还踩了一脚道：“现在我也不信了！” 大家再次看向了他。 我们的袁大师理直气壮地道：“我给不出多少彩礼，而且我还要花你的嫁妆。” 大家再次看向了她。 魏明珠再次点了点头毫不介意地道：“我不要你一分钱彩礼，我的嫁妆随便你花！” 大家再一次看向了他。 我们的袁大师这次有点不太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道：“这个那个……我不可能只有你这么一个女人。” 大家一边在心里骂着他无耻，一边再一次看向了她。 魏明珠小脸唰地一下变白，贝齿紧紧地咬着红唇，过了好一会儿才艰涩地道：“我、我、我可以不管你外面有多少女人，但是我不许她们进门！” “哦，这样啊……”我们的袁大师明白了她的意思，就是说自己可以“偷偷摸摸”地养外室但是不能名正言顺地纳妾。所以他就陷入了长考之中。 在场众人都盯着犹豫不决的他，同时在心里大喊，你不答应我们就替你答应了啊啊啊！！！ 终于，袁燕倏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道：“那好吧，我娶你！” “吁……” 终于，在场众人也全都松了一口气。 魏明珠生怕他事后反悔或者半路杀出个女妖精……嗯，程咬金，索性当了一回女光棍，十分强硬地道：“我要你现在就娶我！” 我们的袁大师环顾四周，看了看众人期待的神情，又瞧了瞧还算齐整的会场，无奈地摸了一下脸正要开口说话…… “不行！” 第一卷：华尔街上一声响，新乡城里抄书忙。完 请看第二卷：冠盖煊赫满华府，精神焕发入雾都。 ……………… 慕容休息两天，九月一日重新上路。 第一卷尾声+第二卷楔子 软饭王 本章副标题：袁三多结婚记 1921年1月21日，星期五。纽约第五大道，圣帕特里克大教堂。 “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结婚了啊！” “是啊，他们这才认识多久，好像两个月都不到吧。” “嘘，安静。神父要开始说誓词了。” “尤里安-赫尔曼-钱德勒，你是否愿意娶朱莉-罗杰斯作为你的妻子？你是否愿意无论是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你都将毫无保留地爱她，对她忠诚直到永远？” “我愿意。” “朱莉-罗杰斯，你是否愿意与你面前的这位男士结为合法夫妻，无论是健康或疾病。贫穷或富有，无论是年轻漂亮还是容颜老去，你都始终愿意与他，相亲相爱，相依相伴，相濡以沫，一生一世，不离不弃，你愿意吗？” “我愿意。” “在上帝和我们共同的见证之下，尤里安和朱莉牵起手并发下大愿（solemn vows），此生忠实于对方。以上帝的名义，我宣布他们成为了合法的夫妻。这是上帝祝福过的婚姻，愿他们永不分离。” “你们可以交换戒指了。” 傧相袁燕倏和伴娘丽莲-吉许上前一步给他们递上了结婚戒指。 等他们戴上了戒指之后，神父大声地道：“那么新郎你可以吻你的新娘了。”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乘着大家鼓掌的空档，伴娘十分幽怨地看了伴郎一眼，凑过去低声问道：“袁先生，你什么时候结婚啊？” 袁燕倏苦笑了一下道：“丽莲，你就别跟我开玩笑了。如果运气不好，我至少要三年之后才能结婚……” “即使是在民国同时代的人眼中袁燕倏先生也是一位极具争议性的人物，他不但在文学上不遗余力地求新求变，而且在学术上也是发前人之未所发，另外他在私生活方面更是特立独行，视世俗立法如无物。他有个绰号叫做，袁三多。说的就是他朋友多、敌人多，女人多……” “有人曾戏言，袁先生最擅长三件事情，第一件交男朋友，第二件树敌人，第三件交女朋友。” “用现在的话来说袁燕倏先生的情商非常之高，口才更是当世无人所及，只要他本人愿意三言两语之间就能让人引他为知己，时人称，‘与小袁谈，如沐春风。’。” 再加上他为人慷慨大方，从不计较阿堵物，性子又特别喜爱热闹。不管是在中国还是在外国，只要是他定居下来之后，府上经常是宴席不断高朋满座。袁先生常说全世界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他的朋友，并自诩为‘孟尝座下三千客，鸿渐席上五个师。’。（笔者注：钱学森就是号称能顶五个师的男人啊。） “不过同时呢，他性情狂放言语无忌，而且得罪起人来就往死里得罪。比如说他回国的时候正好赶上了中西文化第三次论战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第一次中西文化正面的理论对恃是从1915年《新青年》创刊开始的。首次论战的焦点是关于中西文化差异的评价和认识。紧接着的第二次大规模的论战是在1919年五四运动之后，新文化的传播已是大势所趋，不可阻挡，完全拒绝外来文化的论调已根本站不住脚。于是文化战线上又产生了以章士钊为代表的中西文化‘调和论’。” “中西文化的第三次论战是发生在1920年代初期。其主题是中国文化在世界文化中的地位和价值问题。梁启超自欧洲归国，1918年出版了《欧游心影录》并发表了大量观感，与此同时梁漱溟于1921年出版了《东西文化及其哲学》，他们两人殊途同归地认为：西方文化的路已经走到了尽头，紧接着‘便是中国文化复兴成为世界文化的时代。’” “胡适等人立刻起而应战。胡先生认为将来中国和印度的科学化与民主化，也就是西化，是无可质疑的。还有李大钊、瞿秋白等先生则开始运用马克思主义的理论武器参与这次论战。” “此时恰逢袁先生回到国内，当时有记者采访他对“二梁”之说的看法，袁先生居然是这么说的，梁任公为人如吕奉先，他的话听了怕污了自己的耳。梁瘦民长得像庞士元，他的书看了怕瞎了自己的眼……”（笔者注：梁启超在政治和学术上的善变是出了名的，不必多谈。天魔传人的好友梁漱溟的长相可以看照片的吗。其实熊十力就是这么评价二梁的。） “可想而知，这两句话一下子就把‘二梁’和他们的门生故旧同窗亲朋都给得罪了，凭空就树了一大帮子敌人。” “说到女人，一般人是因为钱多而女人多，可是袁先生恰恰相反，他是因为女人多而钱多。他与结发妻子南洋豪门千金魏明珠女士婚前约定一辈子不会纳妾，不过和他有过露水姻缘的中外女性不知凡几。另外，袁燕倏先生还‘养了’两位数以上的外室。” “而这些外室人人身家不菲，不是食品企业老板就是影视公司主席，不是服装行业龙头就是航运集团股东。当时坊间有人笑他是喝洋墨水，吃软和饭。袁燕倏本人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还大言不惭地放话，老子凭本事吃的软饭为什么不吃？有本事你们也去吃啊！” “据说他的父亲看到袁先生这样的说法非常震怒，要求他收回这番话不然就和他脱离父子关系。而袁燕倏先生对他父亲回道，脱离就脱离，脱离了父子关系之后，袁氏交易所的那个大窟窿跟他也就没有关系了。” “实际上他的妻子魏明珠就给他带来了很大的一笔财富，据说魏家单单送出的嫁妆就价值三百万荷兰盾，折合一百二十万美金，二百四十万银圆！这在当时轰动了整个中国，时人曰：魏家嫁女，袁家吃饱。” “其实魏家是爪哇土生华人豪门之一，当时中国移民在爪哇分为土生华人(perana kan)社会和新客(totak)。中国向东南亚移民古已有之，据统计，鸦片战争之前爪哇的闽人占华侨总数的80%以上，当时清政府禁止华人离境，认为华侨“自弃王化“，对华侨采取敌视态度，故而大批华人移居爪哇的现象尚未出现。鸦片战争后以粤籍为主体的契约华工大批进入印尼，便成了粤籍华侨主体。原先迁入这里的闽人的后裔便是土生华人，占少数。而以“契约华工“为主体的“新客“占多数。而perana kan比起totak在政治经济上都占有绝对优势。” ” “南洋魏氏出自潮州，明代中期是潮汕魏氏最辉煌的时期。在当时对外贸易已初具规模。魏姓人充分利用这一优势，并形成一个颇具影响的航海航运大家族。仅居住澄海富砂的魏西斋一家，便拥有可直驶南洋诸国的大船18艘，他的后代称他为“航海公”。定居庵埠的魏姓儿自建了码头和仓库。揭阳、澄海、潮州三地魏氏，皆因为从事航海成为当地首富。” “明宪宗成化六年公元1470年，朝廷派钦差大臣到潮州查办诲禁事宜。事业方兴未艾的潮汕航运家族，受到一次沉重打击。人被抓被扣被杀头。船只被烧，货物被充公。好几个村庄因此散乡。魏姓人称这次事件为“航海案”。而到了明末，魏忠贤倒台之后，东林党人自然众正盈朝，潮汕魏氏莫名其妙地被同姓的九千岁魏忠贤案所‘连累’，居然成了阉党。有好几个魏姓人居住的村落在这次事件中散乡。这两批魏氏族人来到了南洋之后就成为土生华人中的望族。” “不过实际上这笔三百万荷兰盾除了很小一部分是真正的嫁妆以外，另外的是当时南洋首富“糖王”黄仲涵的‘礼金’。不然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多，要知道在他死后黄蕙兰女士分到的遗产也不过只有五十万美金。而且其中很大一部分是通过袁先生之手送给欧洲某些重要人士的贿赂。” “荷兰殖民者很早就垂涎于黄家的巨额财富。1921年，荷印政府以征收“战争税“、“双重收入税“为由，要黄仲涵缴3500万荷盾的税额，同时企图以7000万荷盾的价格收购其企业。黄仲涵不愿遭受勒索，予以拒绝，愤而迁居新加坡。” “当时身在欧洲的袁燕倏先生得知这件事情之后，动用自己的力量对荷兰政府施加了极大的压力，还通过威廉二世见到了荷兰女王威廉明娜进行‘劝谏’，这才让这件事情最后不了了之。所以就像他本人说的那样，这一大碗软饭还真的是他靠本事吃进嘴的。” “袁魏两家结亲在当时也是轰动一时，尤其在全世界华人圈里面被视为一桩盛事。为两人伐柯的是施肇基和顾维钧这两位中华民国驻英国和美国公使。他们先在纽约办了一场纳吉之礼。”（笔者注：伐柯宜斧，取妻须媒。） “而相比后来盛大的迎亲和婚礼，更有意思的却是他们两人的纳吉之礼。袁夫人本来因为信仰上的原因在还没有见面的情况下拒绝了这件婚事，可是没想到和袁燕倏先生一见钟情就此非君不嫁。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她不但在大庭广众之下大胆地向袁先生求婚，而且还要求当场就举行婚礼。” “这在当时绝对是是惊世骇俗的举动，更不要说是在以保守著称的华界了。然而奇妙的是，在事后这些华人不管是老是少都对魏明珠大胆的行动赞不绝口，称其为识英雄重英雄的奇女子。” “如果不是陪同她来相亲的外甥女黄慧兰女士阻止了他们草率的举动，两人的婚礼说不定真的就在1920年的平安夜举行了。黄女士好说歹说终于打消了自己小姨妈冲动的做法。最后两人在纽约华界的见证之下举行了一个简单又不失庄重的纳吉之礼。” “如果按照《周礼》为依规，那么婚姻就有有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等六礼。其中第三步纳吉就是男方合过双方姓名八字，觉得吉利就遣媒人带薄礼去女方处下定，又称小定和文定。”、 “到了民国之时，婚姻之礼自然不需如此繁琐。黄蕙兰女士这么做是因为她觉得以当时的条件来说，举行订婚仪式都显得寒酸，更别说婚礼了，再加上双方父母亲朋都不在场，连个合适的证婚人都没有，这实在太不符合两方身份了。于是和旁人商量之后搞了一个纳吉之礼，其实就是订婚仪式。” “在场的华侨们纷纷解囊，光礼金就收了四、五千美金。而且纽约洪门在其后几天中为两人订婚在唐人街办了三天的流水席。” “按照原本的计划，他们会在禀明双方父母之后，在纽约当地举办婚礼。可是没想到天有不测风云，1921年新年刚过，魏明珠就收到他父亲病重危急的电报，她不得不登上回爪哇岛的轮船。” “幸运的是，魏老先生吉人天相最后还是恢复了健康，不过两人的婚事还是耽搁。到了1922年，袁燕倏先生才赴三宝垄迎亲，两人的婚礼最后是在中国上海举行的。正是好事多磨，一波三折。” “两人在上海成婚之时，欧美各界重要人物，比如美国总统哈丁，国务卿休斯，华尔街大亨小摩根先生和小洛克菲勒先生、罗素、凯恩斯、爱因斯坦等等都拍发贺电，到场的宾客更是冠盖云集名流星聚，上海各国领事都亲自前往致贺。不但是上海警方，就连浙江善后督办卢永祥和淞沪护军使何丰林，外加美日两国海军陆战队都派兵维持婚礼的秩序，真可谓盛况空前绝后。就连在此之后的蒋宋联姻都比不上，据说宋美龄以为平生第一大恨，这也造成了袁燕倏先生和四大家族之间嫌隙。” “中国南北各家报纸，和《纽约时报》、《泰晤士报》等等世界性大报都以大篇幅刊登了他们两人结婚的消息。这些媒体上都称两人的婚礼为‘中国的世纪婚礼’。” “在此之后上海滩便有了一句谚语，娶妻当娶魏明珠，嫁人当嫁袁鸿渐。” ——节选自《民国大师逸闻录》 …………………… 从明天开始更新时间改为下午一点和七点。 第二卷 第一章 龙抬头 本章副标题：剧情五个月，字数七十万。 …………………… “听众朋友，欢迎收听nypr。今天是1920年2月28日星期一。” “现在是美国东部时间上午九点。今天阴有小雨，风力三到五级。最高气温44.6华氏度（7摄氏度），最低气温33.8华氏度（1摄氏度），请各位听众外出时别忘了带上雨伞……” “纽约交易所道琼斯指数昨日收盘在70点，下面是昨日期货价格……”（笔者注：1921年道琼斯指数最高也不过75点。） “现在播报整点新闻，华府快讯，据消息灵通人士透露，威尔逊总统病情加重如今已经无法独立行走，他将不会出席下个月四日的哈丁总统就职仪式。”（笔者注：史实如此。） “欧洲电讯，本月23日，苏俄海军人员在喀琅斯塔岛海军基地发动反布尔什维克政变，详细报道请听午间新闻。”（笔者注：史实如此。） “纽约本地新闻，位于第九大道和第七十九大街全世界第一家有声电影院将在本周五开始试运行，首部放映的有声电影是丽莲-吉许女士执导的《十二人》。如果听众朋友有兴趣可以致电本台领取免费门票，先到先得。” “尼奥-袁先生所著的《冰与火之歌》第二卷昨天开始发售，销售情况依然火爆无比。” “接下来就是it is ny……” “这里是纽约，听众朋友们大家好，我是你们的主持人亚当。昨天本节目再次接到了关于nypd执法过程中大量不当行为甚至违法犯罪的投诉，本台特派记者布坎南-弗兰克先生就在纽约总警察局的外面，让我们通过电话和他联系。” “嘀嘀嘀……” “这里是布坎南。” “这里是it is ny，我是亚当。布坎南，现在你那边情况如何？” “你好，亚当。和昨天一样，我仍然试图采访nypd总局长利奥-希尔，可是他们一直拒绝我的请求。局内的其他人也不接受我的采访。至今为止，纽约警方没有人对听众们投诉的事件发表过任何看法。而且我还遭到了极为粗暴的对待，刚才差点被两个便衣警察抓进去。幸好，他们对我们广播电台有所顾忌，不然我就不能接这个电话了。” “别泄气，布坎南。我们节目演播人员还有全纽约市的人民和你在一起。” “会的，亚当。为了广大听众和纽约市民，本人会坚持下去的。” “谢谢，布坎南。请注意你自己的安全！” “谢谢，亚当。” “全纽约市，全纽约州，全美利坚的听众朋友们，你们听到了吗？这就是我们纳税人付出血汗钱供养的纽约市警察！连我们采访都不敢接受的纽约市警察！在这里我不禁要质问nypd总局长利奥-希尔，还有市议会和我们的市长了。他们到底有没有把广大群众的合法权益放在心上？” “不过nypr和我本人在这里保证，只要他们一天不处理听众朋友们的投诉，我们一天都不会停止派出记者去采访他们。” “那么下面我们开始接听今天的听众电话……这里是it is ny，请问你是哪位？” “你好，亚当。我是布鲁克林区的一位家庭主妇，我今天早上去毕开曼街街角的杂货店买了两磅砂糖，可是回家之后却发现少了足足半磅。等我再去那家杂货店和老板理论，他却不认账了，还说我是故意找茬。” “哦，夫人，我想问一下，毕开曼街街角的杂货店是不是姓施瓦茨的犹太人开的？” “是的，亚当。那确实是一家犹太人开的杂货店。” “听众朋友，又是一个犹太人！夫人，请问你现在在哪里？” “哦，我就在杂货店附近的公用电话这边。” “好的，夫人，请别走开。稍后我们的记者会和你一起再去向那个犹太人交涉的。” “谢谢你，亚当。还有你们nypr。” “夫人，不客气，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因为……” 男女两个声音同时道：“it is ny（it is ny）……” “姑爷，可以吃早饭了。” “莲姐，我这就过来。” “姑爷，今天是二月二，龙抬头。特意给您做了撑腰糕。”（笔者注：撑腰糕乃是隔年年糕油煎而成。） 袁燕倏吃了一惊道：“莲姐，想不到你这位潮州人竟然知道我们江浙沪包邮……嗯，我们江南人二月二要吃这个啊。” 年过四旬，面目平凡的自梳女抿嘴一笑问道：“姑爷，要不要喊姨奶奶起床。” “算了，让姨奶……嗯，安多睡会吧。你帮我喊一下昆仑，让他一起来吃。” “姑爷，你怎么老是和司机同桌吃饭，家里面还是要点规矩了。等你和小小姐成婚之后，这像什么话啊？我已经在厨房给他留饭了啊。” “嗯……好了，莲姐，现在你家小姐不是不在吗？快点去喊！” 这位“莲姐”就是袁燕倏的未婚妻的“礼物”之一，当然啦，我们的袁大师这种共产主义接班人哪里能接受什么妹抖……何况还是四十多岁的自梳女妹抖。然而，莲姐最后还是说服了他，用的是她精湛的白案功夫和一手靓汤靓粥。 袁燕倏本来以为就是多了个做饭的厨娘，没想到这位莲姐原来是给他做规矩的嬷嬷，还是个会私下里拿小本本记“起居注”的女官。 别看他已经挺像是高等华人了，不过出身还是太过于屌丝。老袁家的佣人那当然是有的，不过他家有了点家道中落的苗头。所以袁大师终究还低估了这个时代真正大户人家的奢侈程度。 要知道光为黄蕙兰女士照料汪星人的侍者就有两三位。而一百年后那位国民老公只不过给自己宠物犬买个苹果手表，网上就已经舆论哗然了。 袁燕倏关掉了有点吵的无线广播，随意地选了一张爵士唱片放了起来，这才坐到餐桌前开始享用莲姐炮制出来的美味早餐。 这两个月乃是他穿越以来最为消停的一段时间，别说改变历史主干了，也别说忽悠历史人物了，就连后世著作他都不发表，一心就要把自己s值给降下来。 幸好，大师球系统的说明书没有骗他，他的s值真的从高度警戒的深红色区域褪色到了小心即可的黄色范围之内。 只是再要降到无需担心的原谅色和一片空白的白色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因为他的前三个月的行为已经把历史偏转了那么一点，至少中外文学史上多了他这么一号人物。 再怎么说，本来籍籍无名只能回上海吃隔夜软饭的袁燕倏现在是一位大文学家了！ ……………… 我，慕容，投票！！！ 第二章 文学家 本章副标题：who is mr.鸿渐？ ……………… 我们的袁大师并没有自视过高，早在一个月之前他已经是赛里斯知名文学家中的一员了，而他注定是“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的大文学家…… 这首赛里斯人耳熟能详的五言古诗，自然就是陈子昂的《登幽州台》。而幽州台，也就是燕昭王千金市骨的黄金台就位于北京大兴。 当然啦，陈子昂他老人家要是知道在唐朝这连人毛都没有的破地方，在一千三百年后每平方米能值七八万软妹币，成了名副其实的黄金台，他估计哭都哭不出来了……嗯，肯定就回四川买房子了。 我大清吃下药丸之后，北京城的风气那也是为之一变。城内的大茶馆已先后相继关了门。有的茶馆避免被淘汰，已改变了样子与作风。 比如这间“裕泰”，它的前部仍然卖茶，后部却改成了公寓。前部只卖茶和瓜子什么的。厨房挪到后边去，专包公寓住客的伙食。茶座也大加改良：一律是小桌与藤椅，桌上铺着浅绿桌布。墙上的“醉八仙“大画，连财神龛，均已撤去，代以时装美人——外国香烟公司的广告画。“莫谈国事“的纸条可是保存了下来，而且字写的更大。（笔者注：向老舍先生致敬一下，病友们不会怪我吧？） 1920年2月1日正是壬戌年的大年初五，裕泰的王老板一大早放了一挂炮迎了财神就卸下门板开张了。不过他今天跟人约好了，过了中午就不接待外客，有一个叫什么“文学研究社”的团体包下这里开会。 王老板那也是个生怕惹上官非的生意人，他打听过了这个“文学研究社”和南边的乱党一点关系都没有，就是一帮长衫先生们吃饱了没事干“谈文论学”来着。 不过如果袁鸿渐同学听到“文学研究社”这个名字肯定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因为他当年在语文考试当中没少被这帮家伙折腾过。 文学研究社于1921年1月4日在北京正式成立，最高峰的时候成员有170多人，而且这些人名头太响了。这么说吧，一百年后文学研究社的成员们几乎都有自己的百度百科词条。换一种说法，九年义务制教育的语文课本里面出现过的近代作家，除了天魔传人之外，其他人包括鲁迅都和这个组织有关系。 长衫先生三三两两走了进来，坐下来之后就兴致勃勃地聊起了大天，不过他们口中的新名词王掌柜半懂不懂，听着反而心烦。 王掌柜索性走到大门口，就看见一辆洋车停了下来。可是车上的那位先生浑然不觉，只顾着看他手上的那本杂志。 车夫只好提醒道：“先生，裕泰到了！” “啊……”车上的先生这才入梦初醒，随手摸出几枚角子道，“不用找了。” 王掌柜认得这位先生，赶忙迎出来问候道：“沈先生，您来了？” 这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眉目倒也算是清秀，手上还拿着一摞杂志。他随口道：“哦，王掌柜，我的朋友们来了吗？” “沈先生，他们都来了，就等您呢。我来帮您拿吧。”王掌柜殷勤地上前想要帮他拿杂志。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行了。” 说着他便步履匆匆地走进了茶馆。 一瞧见这位沈先生，一位带着大胡建口音的年轻人熟络地大声道：“雁冰兄，你怎么才来啊？我们可等你好一会儿了。” 沈雁冰是谁，恐怕也不用多说了吧。 “西谛，我这不是去商务印书馆取这一期的《新青年》吗。” 字西谛的福建人姓郑，名振铎。 另一位操着吴侬软语的青年道：“哦，看雁冰你这个样子，这一期的杂志上必有好文章。” “圣陶兄，果然还是你知我啊。我真的在上面看到了一篇绝世好文。” 苏州人字圣陶，那他肯定就姓叶了。 “哦，雁冰兄是什么好文章？”座上还有位广东人性子比较急，直接起身要抢沈雁冰手中的杂志。 “地山，你看就是这篇小说……” 广东许地山名赞堃，他和叶圣陶、沈雁冰，当然还有穿林北腿一样以字行。 “《妻妾成群》？”他接过杂志稍稍读了几行神情就是一变，他看了看作者的名字，转过头向着座上一位年纪最长的四眼先生问道：“星杓兄，鸿渐可是令兄鲁迅先生的新笔名？” 星杓兄也就是周作人抬了抬眼镜疑惑地道：“鸿渐？这个笔名我倒是没有看家兄用过，难道这篇小说很像是家兄写的吗？” 沈雁冰闻言摇头道：“依小弟看绝非是令兄的作品，比起鲁迅先生这位鸿渐先生的白话文还要……嗯，说不定还要成熟一点。” “哦，拿来让我看看。”周作人一听兴趣大增，长身而起拿起了一本《新青年》杂志…… 鸿渐先生要是看到沈雁冰。郑振铎、叶圣陶、许地山、周作人，这五位聚在一起读他的《妻妾成群》，那已经是足慰平生了。要是他早知道有如此“奢华”的场景，他肯定在小说后面出几道阅读理解题来着。 “大哥，你看这篇《妻妾成群》如何？” 此时周作人已经回到了自己家中，而他的大哥掩卷长叹一声道：“好一个鸿渐，此君好似天生就知道白话文该怎么写的。我不如他！” 鲁迅先生到底是一代文学宗师，一眼就看破了《妻妾成群》的厉害之处。和当时所有作家包括他自己写的白话文小说相比，苏童这位后世作家所用的白话文从形式上讲自然是更加完备。 这位真正的大文学家习惯性地点燃一支香烟抽了几口道：“星杓，你不觉得这篇小说的手法也非常高明吗？” 周作人闻言点了点头道：“确实如此。而且同样是控诉旧社会吃人，比起大哥你的《狂人日记》，这篇小说显得绵里藏针含而不露。” 就像他说的，《妻妾成群》要比《狂人日记》“平和”的多。可是这平和却更加曝露的封建社会的反动性。 鲁迅按灭了烟头，拿起了纸和笔道：“我这就给陈仲甫写信，问问他这位鸿渐先生是什么来头！” 他口中的陈仲甫便是《新青年》的主编陈独秀。 第三章 的地得 本章副标题：还是要以科幻小说为主啊。 ……………… 一个月前鲁迅先生写了一封信给陈独秀，问他鸿渐先生是哪路高人；一个月后鸿渐先生这位邪道高人接到了陈独秀写给他的信。 袁大文学家一边吃着撑腰糕一边看着这封来自赛里斯大魔都的信函，信乃是陈仲甫亲笔写的： “鸿渐先生，谨启者：鄙社欣获鸿渐先生底（看到了没，陈独秀用的也是“底”）大作《妻妾成群》…… 这种念过私塾的大知识分子写的信对他来说，读（xie）起来实在太麻烦。其实大意是说《新青年》十分荣幸地收到了鸿渐先生的投稿。在他们看来《妻妾成群》写得实在太好了，简直就是白话文的理想模板。再加上鸿渐先生又身处万里之外的美利坚，所以在没有和作者沟通之前就发表在了他们的杂志上。他们对此深感抱歉，并提供了最高标准的稿酬以作补偿。 因为写这封信的时候《新青年》还没有被法租界当局查封。陈总编还在信上说，《新青年》愿意以此标准向鸿渐先生约稿，越多越好越快越好。而他本人还希望鸿渐先生写一些关于白话文运动的理论指导性文件。 稿酬什么的，我们的袁大师自然不是那么在乎。不过稿子他还是要继续发的，至于理论指导那也是要写的。不然他老人家怎么成为引领白话文运动前进方向的旗手呢？ 他三口并做两口，匆匆地吃完早饭就进了书房，把门一关开始琢磨起自己第二本中文小说。 当然啦，说起中短篇的白话文小说，那可抄的实在是太多了。所以首先是要明确自己抄书的目的。 那么老子抄书的目的是什么呢？ 废话，自然就是要全世界人民都认为老子很牛逼……不对，是最牛逼！ 嗯，有了这个目的之后，那些降低他逼格的小说那就可以放弃了。 比如说，乡土小说。 其实，真正意义上的乡土小说指的是20年代初中期，一批寓居帝都和魔都的作家，其中有冯炳文、王鲁彦、台静农、沈从文等等。他们以自己熟悉的故乡风土人情为题材，旨在揭示宗法制乡镇生活的愚昧、落后，并借以抒发自己乡愁的小说。 到了四五十年代，在天魔传人那一篇《在延安*****上的讲话》指导下，出现了以赵树理、马烽和西戎（此二人合著了《吕梁英雄传》）为代表的“山药蛋派”。他们完全抛弃了传统文人的做派，纯粹以农民的语言和农民的视角来描写农村的生活。 等到那一阵春风吹过神州大陆之后，又出现了有点猎奇性质和“挖掘传统美德”的新乡土派。其中以莫言和贾平凹的成就最高。 而袁燕倏这么一个留洋博士加高等华人，去抄这类描写中国农村的乡土派小说，那真的是自降逼格了。 他可是一位穿越者，了解历史正确方向的穿越者，比全世界所有人都要“先进”，所以他的作品怎么能回过头去讲述“落后”呢，他就应该和乡土派反其道而行之…… 这么一说的话，也就只有描述先进生产力的科幻小说最为适合我们的袁大师了。 好了，既然说到中文科幻小说，那就别啰嗦了： “大师球，查询一下我的b币余额。” “宿主，你目前b币余额为123456。” 这是他的b币第一次上六位数啊。 “大师球，给我抽取文学、汉语、小说、科幻小说、刘慈欣名下的作品吧。” 至于为什么要选择大刘的作品？ 这个问题还需要解释吗，解释就是注水！ “铛铛铛，恭喜宿主抽中《三体》……” “大师球，你故意的是吧？这本小说我能在1920年发表吗？不说发表《三体》会产生的大量s值，今时今日谁特么看得懂？” “宿主，你不是要逼格吗，难道《三体》的逼格不高吗？在你的时代，那些读了这么一本小说的人就能自称科幻小说爱好者了啊。” “这个那个……大师球别废话，继续给我抽！” “铛铛铛，恭喜宿主抽中《全频道阻塞式干扰》……” “大师球……继！续！抽！” “铛铛铛，恭喜宿主抽中……” “大师球，你滴良心还没大大滴坏啦！现在我来稍微修改一下……好了，帮我打印出来吧。” 这破系统总算还有点良心和分寸，袁燕倏花了三万b币就抽到了一本极为合适他的作品。 什么叫做逼格？这本小说就叫逼格！ 这本小说只要在赛里斯一发表，那帮土包子肯定佩服的不要不要的，绝逼是引领时代风潮，自己成为中国科幻……嗯，中国白话文第一人那是指日可待啊。 好吧，他的预测是正确的，这本小说发表之后不但引领了时代风潮，还引发了时代风波。本来发生在1929年的文理之争被袁大师这本科幻小说提前给引爆了。 鸿渐先生喜滋滋地拿起稿子签上了自己笔名，然后他考虑了一下，接下来亲自提笔写了一篇关于白话文语法的文章。 这篇文章的题目是《关于结构助词“的地得”的用法》。 他实在受不了这个时代白话文著作里面“底”来“底”去的。不如他来帮大家规范一下这三个同音，却应该在不同位置的结构助词的用法。 其实后世关于“的地得”的用法也争论不休，到了一百年后，“的”和“地”已经是可以通用了。可是，袁燕倏真心觉得在白话文才开始推行的年头，还是把“的地得”这三者搞搞清楚为好。这对当时的知识分子来说也完全不困难的吗。 搞定这两篇作品，他的剁手综合症又发作了，既然还有那么多b币，那么干脆再抽几本算了。 “对了，大师球，我还有一个无限限定词‘病态的’。一万b币加上这个限定词，给我抽文学、英语、小说、科幻小说、丹尼尔-凯斯(daniel keyes，1927年-2014年)名下的作品。” “铛铛铛，恭喜宿主抽中《献给阿尔吉侬的花束》……” 嗯，这本小说既可以满足最近老是在自己耳边聒噪的“科学怪人”尼古拉-特斯拉，还可以发表在《scp》杂志上面。 “笃笃笃。” “安，什么事情？” “腻嗷，吉许小姐和格里菲斯先生来了。” “哦，我马上就来。” 袁燕倏打开抽屉，拿出了一份稿件揣在外衣的口袋里，起身走出书房。 第四章 新剧本 本章副标题：提示一下，威廉-华莱士是苏格兰人。 ……………… “大卫-格里菲斯先生，long time no see。” “是啊，袁先生，我们有四个月没见了。” 两个小别胜……嗯，初识的男人用力地握了握手。 “嗯，大卫，你什么时候到纽约的？” “哦，尼奥。我昨天晚上到的，丽莲接我去了有声剧院……” 一起进来的吉许小姐有些自豪地插口道：“大卫昨天一整个晚上可都呆在剧院里面，翻来覆去地看《十二人》呢。” 我们的袁大师点点头，笑着说道：“大卫，我们应该喝一杯。wu jia pi可以吗？” “哈，尼奥，那太好了。你的wu jia pi在洛杉矶可是很难买到啊。” 女明星甜甜地一笑道：“绅士们，还是我来吧。” “谢谢了，丽莲。”袁燕倏一边让座一边“随口”问道，“大卫，你的新片《新英格兰之路》票房不错吧？” “这……”电影之父脸皮一抽，摇了摇头苦笑道，“不瞒你说，这部片子的票房不如我预想的那么好。” 袁大师闻言有些“尴尬”地“哦”了一下。 其实他本来就想要利用这件事情打击一下这位电影大师，好让对方按照自己的思路拍下一部片子。 这个时候，吉许小姐拿着酒过来道：“gentlemen，你们的wu jia pi。” 她笑吟吟地问道：“那么绅士们，我们为什么干杯呢？” 袁燕倏抢先道：“既然大卫的新片不那么顺利，我们就祝你的那部《十二人》大获成功吧。” 大明星有些不高兴地道：“什么我的《十二人》，是我们的《十二人》！” “对对对，我们的我们的我们的。cheers！”我们的袁大师对自己姘头挤了挤眼，来了个一口闷。 三人坐了下来，袁燕倏点燃了一支雪茄，开口问道：“大卫，既然你看过我们的那部《十二人》了，那么请你这位电影大师给我们提提意见，省的丽莲真的把自己当成了大导演。” 格里菲斯先生表情十分复杂地看了自己女弟子一眼，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我可真的提不出什么意见……嗯，我的意思不是说《十二人》完全没有缺点，比如在运镜和剪辑上面。但是丽莲凭这部片子真的能算是一位出色的导演了。” 他苦笑了一下，自失地道：“也许比现在的我还要出色……” 看来这位大导演因为最近几部片子连续扑街，所以丧失了那么一点自信心啊。 “哒！” 我们的袁大师打了一个响指，摇头道：“大卫，上次我跟你说过了，你的片子票房不佳，不是你这位导演不够出色，而是你这位编剧实在很一般……” “丽莲和你说过了吧。《十二人》编剧是哪些人？” “写过《嘉莉妹妹》和《珍妮姑娘》的西奥多-德莱赛先生。” “当下美利坚首屈一指的女作家薇拉-凯瑟女士。” “凭借着《人间天堂》一炮而红的菲茨杰拉德先生。” “还有一位诗人、两位记者、三位主编，还有一个文学……嗯，爱好者。当然，我也做了那么一点小小的贡献。” 吉许小姐也附和道：“是啊，其实分镜头剧本都是腻嗷写的呢。我也只不过是个执行者罢了。” “是啊。”他摊开双手向大导演道：“你看，大卫。《十二人》之所以那么出色，因为它的创作阵容实在太强大了啊。” 这次，格里菲斯先生闻言重重地点头，心悦诚服地道：“确实如此。比起你们这些专业的文字工作者，我确实算不上一个合格的编剧。” 旋即他又振奋了起来道：“既然丽莲开了一个好头，我想我下一部片子就应该拍尼奥你的《浓情巧克力》了……” 可是编剧大人却抬起手，扬声打断道：“不，大卫。你现在还不能拍《浓情巧克力》！” “为什么？”电影大师脸色一变，十分失望地道，“袁先生，难道你是担心我拍不好……” “不不不，你误会了。”袁燕倏摇头道，“我怎么会担心你拍不好呢？我的意思是，现在不是拍《浓情巧克力》的合适时间。” 他叹了一口气道：“只能说你真的不是一个好的编剧和制片人。你没有注意到时机和噱头。” “时机和噱头？”两位电影工作者对视一眼。 袁大师循循善诱道：“对啊，我问你们，《浓情巧克力》这部片子什么时间上映最合适？” “什么时间……”大明星突然眼睛一亮道，“情人节！这部片子情人节上映那简直就太完美了。” “没错！”大导演一拍大腿道，“甜蜜却微带苦涩的巧克力，为爱情冲破一切阻碍的恋人，还有情人节……有了这些噱头，没有比《浓情巧克力》更适合在情人节观赏的电影了。” 他一竖大拇指，由衷地说道：“尼奥，你真的是一位天生的电影人！” “呵呵，所以现在不急着拍这部片子。”袁燕倏倒也不谦虚，轻笑几声继续问道，“丽莲，大卫。那么你们觉得这个时间点，有着什么噱头的电影最会让大众关注呢？” “这个……” 吉许小姐只是随便想了那么一下下，立马就娇声道：“好了啦，腻嗷，你是天才，就别为难我们这样的凡人了啊。” 我们的袁大师也不卖关子，他神情严肃地吐出了一个单词：“irish。” “爱尔兰人？！” “对，就是爱尔兰人。”袁燕倏长身而起，背着手道，“你们忘了去年的血腥星期天了吗？” 这次换成格里菲斯先生抢先反应了过来，他也激动地站起身来道：“尼奥，你说的太对了，现在国内人民，尤其是爱尔兰裔对此事是群情激愤。而且我们美国人……” 我们的袁大师接口道：“爱上帝，恨英国佬。” “哈哈哈……”客厅内三人都笑了起来。 电影大师目光灼灼地盯着中国人道：“尼奥，你都这么说了，想必你的剧本也写好了，快拿出来吧！” 我们的袁大师微微一笑，就把口袋中的那卷稿件递了过去。 大卫-格里菲斯先生迫不及待地拿了过来，展开一看，只见上面的标题是…… 第五章 搞原创 本章副标题：跟乃们说过了，华莱士同志是苏格兰人！ ……………… “《famine orphans》……”电影大师把名字给念了出来，格里菲斯先生又看了看题赠，“for 4114 irish girls？” “《famine orphans》，中文名《饥荒孤女》是拍摄于1921年，梦工厂出品的第二部电影。这是一部完全取材于真实历史，讲述的十九世纪爱尔兰大饥荒期间年轻女性的悲惨遭遇的史诗片。” “它有默片和有声片两个版本，全都由电影大师大卫-格里菲斯执导，而编剧则是袁燕倏先生。主要角色是丽莲-吉许、桃乐丝-吉许（丽莲的妹妹），爱娃-亨特尔（爱娃-钱德勒的艺名），玛琳-黛德丽（marlene dietrich）、珀尔-怀特（中文翻做白珍珠），露易斯-布鲁克斯（luois brooks）等好莱坞女星扮演。”（笔者注：后三位都是从默片时代红到有声片时代的女明星。）” “《饥荒孤女》在当时轰动美国乃至整个世界，以三百万美金（此数字存疑，有种说法只花了不到一百万美金）的拍摄成本，单单在北美就获得了将近三千万美金的票房。” “这是一个什么概念呢？以当时平均两美金的电影票票价来计算，相当于一千五百万人次的观众进入电影院观看了这部电影，而1921年的美国全国人口才一个亿。这打破了格里菲斯本人的《一个国家的诞生》的一千万美金的票房纪录，不过这个记录很快就被梦工厂自己给打破了。” “自从1845年以来，马铃薯晚疫病横扫以马铃薯为主食的爱尔兰，引发了这次爱尔兰历史上最大规模的饥荒。到1852年，在这7年的时间内，英国统治下的爱尔兰人口锐减了近两百万，占总人口四分之一！这个数目除了饿死，病死者，也包括了约一百万因饥荒而移居海外的爱尔兰人。” “当时的爱尔兰还处在英国统治下，而英国正处于其顶峰的维多利亚时期，并且已经完成了工业革命，是公认的世界工厂。英国无论在殖民地、政治制度、经济发展等各方面都领世界潮流之先，是一个拥有地球近四分之一陆地和近四分之一人口的庞大殖民帝国。英国就是那个时代繁荣、发达和文明的象征，其国力居世界翘楚。” “甚至就在大饥荒四年前，英国为打开中国的大门，不惜费尽心机、劳师动众从印度派军舰发动了第一次鸦片战争。而且此时，英国正全力筹办人类历史上首届世博会。然而，他们面对爱尔兰的史无前例的大饥荒却无动于衷，任灾情蔓延和爱尔兰人民抛尸遍野。” “到了1848年，此时的爱尔兰本土已经遭受可怕的大饥荒蹂躏长达三年多，饥荒造成的死亡人数已接近一百万，其中五分之一是死在条件很差的济贫院里。济贫院人满为患，环境恶劣，伤寒、霍乱、坏血病等疾病丛生。时任殖民地大臣的格雷伯爵决定将爱尔兰济贫院里的女孩送到澳大利亚。他期望这项计划能一举多得：年轻的女孩们能免于饥馑，在新的土地上生活；原本拥挤的济贫院环境可以得到缓解，而澳大利亚在作为罪犯流放地数十年后女性紧缺，急需年轻女性来繁衍人口、劳作和照管家务。” “1848年，第一艘运输爱尔兰女孩的船只到达澳大利亚。1848年到1850年间，有4114名爱尔兰女性被送到澳大利亚。她们大多数年龄在14到20岁之间，经过几个月的海上颠簸，她们抵达悉尼、墨尔本和阿德莱德，告别苦难深重的故土，在他乡迎接未知的命运。” “在这项计划中，女孩们来自济贫院，她们至少有一位双亲去世，或是被遗弃、流落街头。被选中的女孩必须年轻、单身、听话、健康并对天花免疫。她们在澳大利亚的记载中被称为“饥荒孤女”（famine orphans）。” “当时还有为数众多的爱尔兰人因饥荒逃难至北美，穷人们乘坐最廉价的船只横跨大西洋，而这种船只条件极差，只给乘客们提供少量的水、食物和空间，乘客们的死亡率往往高达30%。与她们前往北美的同胞们相比，饥荒孤女们在旅程中幸运得多。得益于都柏林的爱尔兰济贫法委员会、伦敦殖民地土地和移民委员会和澳大利亚当局等政府机构的密切监管，以及多年向澳大利亚运输罪犯的经验，孤女们在远航中的死亡率不到百分之一。” “然而孤女们的到来引发了澳大利亚当地居民的强烈敌意……” “《饥荒孤女》在艺术和商业上的成功有目共睹。它奠定了大卫-格里菲斯在世界电影史上的崇高地位，同时也让只拍摄过两部电影的梦工厂一跃而成当时全世界最大最成功的电影公司。而更大的影响是，这部电影使得美国民间反英情绪高涨，美国和英联邦国家（主要是英国和澳大利亚）关系迅速恶化。” “以至于在珍珠港事件之后，美国内部仍有很大一部分人只同意罗斯福总统向日本宣战，而不愿意成为英国的盟友同第三帝国和意大利两大轴心国进行战斗。罗斯福总统为了顺应民意，虽然也向全体轴心国宣战，但是不得不延缓了其在欧洲的军事部署。” “嘟嘟嘟， s值增加40%，进入90%的高度警戒区域……” “铛铛铛，鉴于此剧本为宿主原创，s值减少20%。” 没错，这部《饥荒孤女》居然是我们的袁大师原创剧本！ 他这两个月也不是什么都没干，整天混吃等死大搞中美徳三角关系，而是绞尽脑汁地构思了这部日后被称为“超级催泪弹”的电影，并且和他预想的一样，《饥荒孤女》在美利坚乃至全世界掀起了一阵反英狂潮！ 好吧，袁燕倏也不是不想抄，问题是他抄不到啊！ 说到挑动反英情绪的电影，后世倒有一部《勇敢的心》，问题主角威廉-华莱士是苏格兰人。这个当然就不合适了。 而爱尔兰人自己呢，就没有拍过关于爱尔兰饥荒的电影，甚至就连小说都很少。就连詹姆斯-乔伊斯这位号称爱尔兰历史上最伟大的作家，也就写写《尤利西斯》这种意识流小说来着。 顺便说一下，这篇小说现在正在美国杂志《小评论》上面连载呢。而且因为刊登了《尤利西斯》，《小评论》马上就要被纽约市政府控告刊载猥亵作品而判有罪 没办法，袁大师这位赛里斯人只好亲自动手，帮助爱尔兰人来好好回忆一下他们的苦难历史了。 第六章 三百万 本章副标题：拍电影实在太有“意思”了。 ……………… “天哪，这个剧本、这个剧本、这个剧本……” 我们的袁大师心里面还有那么一点小忐忑，毕竟这个剧本是他原创的，没有任何成功经验可以借鉴。虽说他本人十分满意，丽莲-吉许这位专业演员看过之后也是赞不绝口，不过他还是很在意大卫-格里菲斯这位电影大师的评价。 大导演重重地吁了一口气道：“实在是太棒了啊！” 老子果然是个天才！ 袁燕倏淡淡一笑，还没有说话，就听丽莲-吉许小姐高兴地说道：“我就说大卫会喜欢这个剧本的，因为《饥荒孤女》太具有史诗性了！” 纵观这位电影大师拍摄的经典电影，《一个国家的诞生》、《党同伐异》、《贝利斯亚女王》和最近扑乐街的《新英格兰之路》，他对这种主题宏大，场面华丽的史诗片情有独钟。格里菲斯自己曾经说过，早期影片对他影响最大的是法国人charles le bargy拍摄的《吉斯大公遇刺记》(l''assassinat du duc guise，1908)，也是在美国最卖座的法国电影，这让格里菲斯对华丽的历史题材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另外呢，他是一位兼具人文精神和人道主义的大艺术家，自然特别关注弱势群体。 他一生拍了四十多部关于印第安人的电影，而且其中还有类似《the redman''s view（红人的观点）》这样以印第安人视角看待西进运动的作品；他也拍摄了反应资本主义丑恶面的《a corner in wheat（囤积小麦）》，以传统清教徒的价值观念对现代社会的经济贫富差距问题进行了置疑。 好吧，不左不成艺术家，好莱坞其实一直有点左的，二战之后，在麦卡锡主义泛滥最高峰的时候，臭名昭著的非美活动调查委员会为了调查所谓“好莱坞被共产党渗透的程度“而传讯大批好莱坞电影界人士。其中有10人拒绝作证，不愿透露任何人的政治背景和思想倾向而被判蔑视国会罪。这就是著名的“好莱坞十人案”。 只不过一百年后统治好莱坞的是“形左实右”，实际上是新古典自由主义先锋的白左罢了。 那么《饥荒孤女》既是一部史诗电影，又是讲述爱尔兰人民的悲惨遭遇。这两点一下子就搔中“电影之父”的痒处啊。实际上袁大师这部电影就是为他量身定做写的，除了格里菲斯，他都不认为当世还有人拍的出来。 接下来他们三位就开始深入地探讨拍摄计划了，那么首先就是……小钱钱。 格里菲斯先生在心中默算了一下道：“依我看，这部电影成本至少需要八十万美金，至多不会超过一百万……” 其实这个数字他都是往大里面说。按他的估算，要是真的节约一点，不那么精益求精的话，拍摄整部电影的成本不会超过五十万美金。 “不，大卫。”袁燕倏摇头道，“是三百万美金！” 电影大师闻言倒吸了一口冷气，惊讶地道，“尼奥，我看用不了那么多的吧。《饥荒孤女》可不像我的《党同伐异》，没有那么多大场面的啊……” 他老人家的《党同伐异》花了将近两百万美金的制作费。其中的大头就是恢宏无比的战争场面和真实细致的场景布置。 他光拍摄波斯军队的一个镜头就动员了1.6万名演员，没看错，确实是一万六千名演员。这个规模，在后世也只有苏修和中修拍摄的战争电影，比如《战争与和平》和三大战役才能相提并论。 根据现有的文字剧本，《饥荒孤女》里面确实会有大场面，比如上千具尸体同时被掩埋，比如可以容纳万人的济贫院，比如帆船同暴风雨搏斗，不过场面还不会大到如此地步，根本没有必要动用那么多的人力。 而且因为是拍摄“近代”的爱尔兰民间，也不需要像格里菲斯在拍摄《党同伐异》期间兴师动众地搭建一座带着大角斗场的古代城市。 “大卫，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说我们对外宣传的时候就要说我们的预算是三百万美金！” “这……”电影大师的思路还没有转变过来，他还是以导演的角度来考虑预算问题。所以他不明白，我们的袁大师为什么要报一个能吓死投资方的三百万美金。 不过他的女弟子丽莲-吉许小姐早就被她的中国情人给带坏了、 只见她微微一笑道：“大卫，你在担心什么呢？我们梦工厂就是制作方啊。不管是一百万还是三百万还不都是我们说了算。说成三百万美金，这对我们的宣传大有好处啊。你想想看，史上最贵的电影……这不就是尼奥方才说的噱头。” 格里菲斯先生听了这话，稍稍一想便点了点头。当然啦，他也是这一行的老司机，虽然吉许小姐还有些话没有说，他也知道这三百万美金其中必有猫腻。 实际上后来我们的袁大师看到高达三千万美金的票房，悔得肠子都青了啊，早知道就对外宣布五百万美金……嗯，一千万美金得了。这一下子就把纽约这边洪门连带着华人们的黑钱给洗完了啊，顺便还能多“避”点税来着。 说完了预算，其他的只能说是细枝末节了。他们敲定了摄影师的人选，自然就是已经熟悉了有声片拍摄设备的维克多-弗莱明先生，他原本就是格里菲斯的御用摄影师。至于什么副导演、道具、灯光、烟火等等剧组成员，有电影大师在这里也不用担心什么了。 那么接下来自然就是演员了。不过这个时候莲姐出来招呼道：“姑爷，午饭已经准备好了。今天是您爱吃的葱油拌面。” 袁姑爷点了点头，长身而起道：“那我们先吃饭。大卫，等会你就能吃到正宗的seres spaghetti了。其实面条国……嗯，意大利人的面食那全都是抄袭我们赛里斯人的。你也知道马可波罗的吧。要不是有他从我们赛里斯带回面条，意大利哪里会有什么spaghetti……” 不过上了餐桌以后，电影大师就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那就是他的女弟子面前放着的却是一盆绿油油半点荤腥都不带的色拉。 格里菲斯这才注意到吉许小姐憔悴得很，人也瘦了一大圈。他不由得心中一动，难道说…… ……………… 慕容确实有点存稿了，而且这周还上了pc端和客户端的推荐，照理说应该加更的。可是我13号休假要出去玩一个礼拜，既然是休假那就应该彻彻底底的放松。所以我最近在攒稿子，只好向病友们说声抱歉，加更暂时没有了。 第七章 管太宽 本章副标题：不爽又能怎样？别在书评区说ts了，看着丧气。 ……………… 格里菲斯先生见此情形心中一动，他也是见过自己老婆妊娠期的过来人，自然明白这意味这什么。 哎呀，如果自己女弟子要是怀了孕的话，那么岂不是就没办法拍摄这部电影了。可是打胎这件事情对于1920年的美国人来说那实在太邪恶太亵渎了。 他老人家不由得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幸好此时吉许小姐也注意到了他那古怪的眼神，立马开口解释道：“大卫，我这是在减肥呢。” “减肥？”他马上明白了过来，“嗯，丽莲。你确实要减肥！” 1920年的审美自然是和一百年后不一样的。因吹斯听的是，仅仅在十年之前美利坚人民还以肥为美呢。这个“肥”可不是中国人眼中的丰腴，而是真的肥胖。 对1910年的美国人来说，长成那啥都不够好看，最漂亮的体型是鲸鱼那样的流线型。一百年后的柴禾妞在他们眼里丑的不像话，一看就知道是穷人家的孩纸。 当时美国人人人都是无肉不欢的大肚汉和大肚妹。那位令人肃然起敬的老约翰-皮尔庞特-摩根每餐照例要吃下七八道菜，单是早餐就有牛肉、排骨、鸡蛋、煎饼、烤鱼、面包卷夹黄油和水果加奶油。 而这样的老饕进餐是一种显示成功的神圣仪式。男人们大腹便便说明他们正处在壮年时期。女人们常常被送入医院，然后死于膀胱破裂、肺部衰竭、心脏负担过重和脑部中风。这全都是暴饮暴食所造成的。 当时有种说法，泡温泉能促进食欲，所以通往矿泉、硫磺泉的路上交通拥挤，温泉旅馆常年客满，绅士淑女一边泡澡一边胡吃海塞。多少爱美人士为了长一身肥膘，就这样把自己的肠胃给搞坏了。 饮食过量外加肠胃不好的症状之一，就是爱放屁，所以很有幽默感的英国人嘲笑他们是ufa（unite-fart-america）。中文可以这么翻，你们，美国人，放屁。 后来他们就选了一位体重高达350磅的总统，威廉-霍华德-塔夫脱。他也是有史以来最重的美帝大统领。而他老人家的玉照自然经常见诸于报端。这个时候美利坚人民的审美观终于正常了一点，他们发现原来长得太胖也不是那么好看。 因此，到了1920年俊男靓女们总算不用整天暴饮暴食了。不过他们也没有像一百年后那样走火入魔，至少不会认为，不能穿童装的女人全都是不锻炼和不节食的丑女。 其实只要看看早期的好莱坞女星，那么就会发现她们都挺有肉感的，绝对不是那种弱不禁风的类型。 比如玛丽莲梦露老奶奶有一张穿着白色泳装……不是裙装的著名照片，上面的她都有小肚子……当然啦，人家是工厂女工出身，体型还是很健康的。 丽莲-吉许也是这种类型的美女，不过《饥荒孤女》里面的女性角色那都正在经历大饥荒啊，她们怎么能看起来一副珠圆玉润营养过剩的模样呢？所以这位很有职业精神的职业女演员已经节食了一段时间。 我们的袁大师以钦佩的口吻道：“丽莲自从看过我写的剧本之后就开始这样了，看她这份决心，我们的女主角是非她莫属了。” 格里菲斯先生也松了一口气，旋即想到了一件事情道：“你们提醒我了，我们应该现在就开始选角了，减肥总要需要一段时间的。” 哎呀，这帮女演员真是要挨饿受苦了啊，连seres spaghetti都吃不了啊。 葱油拌面可是袁燕倏的大爱啊。他一边拿起叉子卷起面条，一边点头道：“大卫，我正要跟你说这事呢。既然丽莲当了女主角，那么她戏里的妹妹就由她妹妹桃乐丝演吧……” “皮卡皮卡！” “皮你个毛卡卡卡！！！大师球，这特么有什么问题？” “宿主，本系统只是提醒你一下，姐妹花会导致你直接over的。” 听到这句话，我们的袁大师连美味无比的葱油拌面都不吃了，怒不可遏地问道：“大师球，这特么是谁规定的？” “宿主，你懂的……” 这破系统管得太宽了啊，脑袋要管，j8也要管，这还让不让人成为大师了啊。不过不爽又能怎样呢？ 我们的袁大师只好打消掉那点不该有的想法，定了定神道：“我还要推荐一位演员，是我朋友的妹妹。不过她没有什么演艺经验，大卫，你看能让她试试吗？” 废话，他既是编剧又是投资人还是制片方，别说推荐一个没有演艺经验的女配角，要是他坚持的话，就是挑sweet-outlook来出演女主角那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啊。 所以电影大师点着头道：“尼奥，这没问题。那么……” 他终于提出了至为关键的问题：“谁当制片人呢？还有我的酬劳该怎么算？” 说到这件事情，袁燕倏的神情也是一肃，拍摄《饥荒孤女》的这笔钱那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其中一部分可是他的同胞们的血汗钱，可不能让这位花钱上瘾的大导演给糟蹋了。 他在平安夜晚上的演讲效果确实不错，结识了不少有实力的华商。那家赛里斯投资有限公司的二十份原始股轻轻松松地卖光了。 光是那天晚上痛哭流涕的老者一个人就买了五份。 他名叫李澈，原籍广东，和庄昆仑父亲一样本来也是一名佣人。当时他每周工资4.5美金，他寄给家里2美金，自己存2美金，五毛当作生活费，每周还去主日学校学习英文。就这样他用了五年存下了五百美金，开了自己第一家洗衣店，到了1920年，李老先生在纽约有超过十家的连锁店。（笔者注：历史上确实是有李澈这么一个人。） 我们的袁大师最近还能从纽约第一国民银行那里拿到一笔投资分红，连带本金差不多也是十万。这么着他手头就有了二十万美金。 比起现在一百万美金这个数字，自然有一个大大的缺口，不过好在拍电影可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至少需要一两个月的筹备期。 我们的袁大师严肃地道：“嗯，大卫。这些问题我们确实需要好好地商量一下。” 第八章 制片人 本章副标题：资本ko艺术 ……………… 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后的十年，对于美国电影来说，是一个征服全世界的兴盛时期。 1921年的时候，整个美国有两万家电影院全部都被本土电影所占领，外国影片几乎已经全部消失了。到了二十年代末期的世界电影市场，美国电影的上映率占了三分之二，有的国家甚至到了90%。 就在此时，金融资本家已经注意到了这个能与汽车、罐头、钢铁、石油、纸烟相提并论的电影工业了。摩根、洛克菲勒、通用、杜邦、高盛等等这些金融巨头开始同各大制片公司的犹太经营者们结合在了一起。 我们的袁大师如果要以一己之力来改造好莱坞，留给他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不要误会，他不是要和金融资本家们对抗，毕竟他穿的不是文娱流的世界，一个导演能用电影吊打一切不服，甚至包括华尔街。袁燕倏是要以自己的成功来引导这些华尔街大亨把资本投入他提倡的“导演+编剧二元模式”之中。 再说的明白一点，那帮华尔街吸血鬼懂个屁的电影艺术，他们只关心投资回报率。那么袁燕倏就要用亮瞎狗眼的票房告诉他们，只要导演和编剧给力那就是一本万利。 这就不得不提一下袁燕倏面前的大卫-格里菲斯先生了。在世界电影史上，他真的是一位极为极为极为重要的电影工作者。 请注意，这不仅仅就电影艺术本身来说。 1921年前后，作为全世界第一号的大导演，他老人家的连续扑街也让电影大亨和金融资本家认识到，文青终究是靠不住的。 所以他们把注意力从导演转到了电影明星身上。从这个时候开始，后者就成了制作公司的一种工具性的商标。 而影片的主人也不再是导演，而是制片人，也就是那些被华尔街选中且赏识的职业经理人。制片人拥有主题、演员和剧组的选择权、剧本和拍摄方式的阐释权，道具、布景和服装的监督权和最重要的最终剪辑权。 而原本拥有这些权力的电影导演不过是和摄影师，照明布景技师一样的领取固定薪酬的工作人员罢了。 相比大卫-格里菲斯这种个人色彩如此鲜明，艺术追求如此执着的艺术家，制片人宁愿选择类似西席-迪米尔(cecil b.demille，1881年-1959年)这种堆砌视觉效果的导演。 这位老兄就迎合了“黄金时代”观众们的需求，他也善于拍摄宏大历史片，尤其是圣经题材，比如1923年的《十诫》。所以被称为“圣经导演”。不过他拍摄的影片，无论服装、道具、内景、外景都极尽豪华堂皇之能事，还会在片子里面加一点观众喜闻乐见的内容。 所以说，格里菲斯个人的失败是好莱坞电影工业从此就走上了大制片厂模式的原因之一。小钱钱让好莱坞消灭了创造它的艺术家们。 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新古典自由主义大师不奶这位电影大师一口那也是不成的啊。不过在此之前，也应该让他清醒一下了。 我们的袁大师用餐巾擦了擦嘴道：“大卫，我们梦工厂拍摄电影，制片人肯定是要有的。” “制片人？！”对这玩意十分反感的格里菲斯先生提高了一些声调道，“尼奥，难道你的梦工厂也向那些你瞧不起的犹太佬学习了吗？” 袁燕倏也不动气，自顾自地道：“大卫，你听我说完。我这个赛里斯人也能算是个艺术家，我当然能理解你精益求精的艺术追求，可是像你这么拍电影是不行的……” “我们身处在一个资本主义社会，那么我们就要知道资本是无孔不入同时也是无远弗届的，只要发现有利可图的事物，资本就会像闻到花蜜的蜂群一般蜂拥而来。你们那个好莱坞如今不是被一帮唯利是图，毫无艺术素养的犹太珠宝商掌握着吗？” “能战胜资本的唯有资本……”他心中暗道，还有无产阶级专政的大铁拳。 “嗯，恐怕你也是明白这一点的。不然你也不回去寻求乔治-贝克先生的帮助，而我们也不会相识了。不得不说，贝克先生确实是一位道德高尚的好人，不过如果你不能为贝克先生这样的投资者带来利润，他们又凭什么投资你的电影呢？” 大导演终于找到个机会插嘴道：“尼奥，难道你的意思我还是要屈服于制片方吗？只不过，这次的犹太佬换成了你这位中国人而已，而已！” “哎……”袁大师叹了一口气道：“大卫，你这就不对了。除了投资方，我也是创作者之一啊，难道我就不想把我的作品拍成艺术瑰宝和传世经典吗？只不过我知道，你要让艺术效果精进1%，你就要付出远远超过这个数字的成本。这值得吗？” 格里菲斯先生不服气地道：“这当然值得，为了艺术有什么不值得的？！” “大卫。这就是你近期电影叫好不叫座的原因了。”前世的网络小说作家袁鸿渐同学非常滴“有感而发”道，“我同意你说的，为了艺术有什么不值得。可是你的电影不是拍给同行和评论家看的……” “你的电影是拍给普罗大众看的！” “而普罗大众要看的是什么？华丽的画面，流畅的故事，精彩的剧情，出色的演绎，漂亮的脸蛋，高端大气上档次……嗯，至少看起来高端大气上档次的主题。如此而已，如此而已！” “这……”电影大师被他这番话说的是哑口无言。 我们的袁大师看他脸色松动了一点，这才抚慰道：“大卫，你放心。我派的制片人不会限制你，他们反而是会帮助你。” 格里菲斯先生有些惊愕地问道：“怎么帮助我？” 袁燕倏微微一笑道：“很简单，他们会和你一起做一份预算出来，一份让我们双方都能接受的预算。而且……大卫，听说过valuation adjustment mechanism吗？” 大导演茫然地道：“vam……尼奥，这是什么？” “哦，这是期货里面的对赌协议。”袁大师耐心地解释道，“交易双方对于未来不确定的情况进行一种约定。如果约定的条件出现，某一方可以行使一种权利;如果约定的条件不出现，另一方则行使一种权利。” “我们还可以签一个对赌协议，如果你拍摄成本超出了你同意的预算，那么就会从你所得的那份里面扣钱。不过同样的，如果电影票房超出了最初的估算，那么就会给你加钱！” ……………… 话说病友们，你们是不是误会啦？我去休假又不代表我要断更。 休假期间也会保持每天4k的更新啊。所以这不就在攒稿子吗。如果攒不够，那我也只好休假的时候写了。 第九章 大师们 上 本章副标题：余生……嗯，穿也晚矣！ 我们的袁大师不准备搀和《饥荒孤女》的制片和摄制工作，毕竟在如今这种大工业时代，哪怕是穿越者，他也不能包打天下的。 专业事务就应该交给专业人士去打理。 再者说，谈钱伤感情。做预算签合同那就是得罪人的事情，他可不想把自己和电影大师的关系搞坏，以后他们还要继续合作下去呢。而且他是有私人律师的男人，让约翰-麦考尔先生出面就行了。 所以，他们接下来聊了聊这个剧本在拍摄方面的一些问题，还算是愉快地把这顿午饭给吃完了。 吃完了饭，大卫-格里菲斯先生就坐不住了，对他这种电影艺术家来说，有这么一个优秀的剧本放在眼前，不抓紧时间筹备拍摄工作那就是犯罪。他立马告辞，带着剧本返回酒店了。 就在袁燕倏想和吉许小姐敦睦（伦）一下中美关系的时候，艾纽卡小姐姐走进来道：“尼奥，印刷厂把你的样书给送过来了。” “我的样书……”袁大师精神一振，自己那本《socialism》总算是印出来了啊。 现在他可是nyu的大赞助人，将来很有可能成为名誉董事的男人，还愁找不到跳级申报博士的推荐人。欧文-亚当斯，尤里安-钱德勒和詹姆斯-柯南特三位就十分主动地成为了他的推荐人。 而他的博士论文在上周五已经交上去了。实际上，他那个phd.已经是拿到手了，现在只不过要走个程序罢了。 好吧，就算他不抄米塞斯的《socialism》，随便写点什么，他这个博士学位的问题也不大。可是他依然非常小心。 当时美国大部分高等学府要求每位博士侯选人要向学校当局呈送论文副本一百份。而我们的袁大师一口气印了一千份，还有九百份那就是敲门砖啊，誓要把全世界的经济学家们都敲一遍。 他的博士论文就要大张旗鼓地搞得满世界人都知道，省的像“道可托胡”那样“不清不楚”的，过上几十年居然还能成为史学界的一桩公案。 不管后世胡大师的弟子和史学界，尤其是台湾史学界怎么为他老人家遮掩和吹嘘，胡适之确实要到1927年，也就是他博士论文写出来十年之后才拿到phd.。从这个角度来说，他这个胡博士和某位“方博士”一样就是在骗人。 其实这件事情在1919年的美利坚就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了。 1919 年9 月7 日，即在胡适考过博士学位的最后考试并已回国之后两年多，那时仍在美国留学的胡适好友朱经农给他写信谈到此事：“今有一件无味的事体不得不告诉你……一位与足下‘昔为好友，今为寇仇’的先生的胡说……‘老胡冒充博士’，说‘老胡口试没有‘pass’，……凡是足下的朋友，自然无人相信这种说法。但是，足下的朋友不多，现在‘口众我寡’，辩不胜辩，只有请你把论文赶紧印出，谣言就没有传布的方法了。”（笔者注：节选自《胡适来往书信选》） 朱经农和其他好友三番四次催促胡适赶紧采取自卫手段马上发表博士论文，可是胡大博士却始终没有采取行动。不是光风霁月的他不在乎小人中伤，而是那个时候他根本就没有拿到博士学位。 我们的袁大师就不一样了，他不但是货真价实的“道可托袁”，而且一心就要把他的那个phd.广而告之，今后任谁都挑不出错来。 这可是和他小命息息相关的啊。他的第一个系统任务“知识改变命运，学历增加逼格。”还没有完成呢。 “安，让工人把书送到书房去吧。你把信封信纸什么的都准备好了，我接下来要大干一场了……” 既然要广而告之，那么就要向全世界的经济学界广而告之，袁燕倏接下来就要给经济学大师们写信寄书来着。 实际上，他一直觉得自己穿越的时间太晚了一点，当然自己那位大曾伯祖父也太不争气了一点。因为这两个原因，他就错过了一位大师级人物。 奥地利学派的开山鼻祖，现代边际效用理论的创始者之一，八十一岁的卡尔-门格尔（carl menger）在两天前，也就是1921年2月26日刚去世。 1840年，卡尔?门格尔生于加利西亚（时为奥地利领土，现属波兰），他的一生经历并不复杂，属于那种纯粹学而优则仕，接着又重投学术怀抱的大学者。 1867年他在克拉科夫大学获得法学博士学位。毕业后，他成为一名撰写经济分析方面的记者；又过了几年，进入奥地利首相办公厅新闻部工作。 1873年，门格尔被提升为维也纳大学法律系的“杰出教授”，这使得他毅然弃政入学。1876年，他担任奥地利王储的导师，并陪同这位18岁的王储游历欧洲各国。1879年回国后，被任命为维也纳大学政治经济学讲座教授，从此安心于平静的学术生活，直到两天前才去世。 袁鸿渐同学一想到自己经济学学术方面的发展，心里面就好气啊。自己那位大曾伯祖父简直就是在浪费生命，糟蹋这个大好的年代。 你说你都念政治经济学了，怎么就不能乘着这些大师都活着的时候拉拉关系呢。只要手里头有几封大师的亲笔信，就是那种专门说客套话的亲笔信，你……嗯，我就可以到处宣扬这些大师对我是青眼有加了啊。 其实当他发现自己肯定是要当新古典自由主义的“反动学阀”之后，立马就给门格尔大师写了一封“效忠信”，说自己是如何地仰慕这位大师，自己是如何地被边际效用理论影响，自己是如何地就此成为了新古典自由主义者。 可惜此时已经是1920年的尾声了，重病缠身的门格尔大师收到信的时候应该都没有力气看了。 一位极为重要的经济学大师就这么和我们的袁大师擦肩而过啊。而袁大师这就少了一份重要人物的加持。他还没有脸皮厚到随随便便就自称是门格尔学生的程度，只好当当他老人家的精神门徒了。 不得不说，这对他今后的学术地位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打击。 第十章 大师们 中 本章副标题：奥地利学派三巨头 ……………… 这位尸骨未寒的卡尔-门格尔大师对于奥地利学派和新古典自由主义实在太重要了。重要到没有他的边际效用理论就无法建立新古典自由主义的地步。 简要地说，个人或者说个人主义乃是自由主义的根本。不个人那还有什么自由？所以自由主义者反对一切形式的集体主义。 那么对于自由主义经济学者来说，人类的经济活动到底是个人还是集体来决定的这个问题就十分关键了。如果经济活动不是由个人而是集体决定的，自由主义在经济学上根本站不住脚。 这就像如果没有神，那么神创论就成了一个笑话一样。连基础都没有了，还研究个毛啊。 而门格尔建立的边际效用理论，就是用个人主义对社会和经济制度进行了“有机的”（organic）和“综合的”positive）解释。 这个解释就是价值是由个人的主观偏好所决定的，供给和需求也是取决于个人的各种决定，经济活动的决定更是由个人而非集体所达成的。 继续推导下去，奥地利学派认为企业家个人的精神是发展经济的主导力量，主张私人财产是为了有效运用资源所不可或缺的，并声称政府对于市场过程的干预将会导致不良后果。 也就是：企业家代表先进生产力，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小政府大市场。 look，多么好的理论啊！ 要不是有那些该死的经济危机，政治经济学有奥地利学派那就够了，还要什么马克思主义和凯恩斯主义。 奥地利学派的另一位大佬欧根-冯-庞巴维克六年前也死了。庞巴维克除了是经济学学者之外，还长期担任奥地利政府财政高官，自1895年开始，他曾三次出任奥国财政部长。直到1904年辞去这个职务。 老庞在1880年代和1890年代写下了大量批判马克思主义经济学的著作，在1896年发表了《卡尔-马克思及其体系的终结》……看这个书名就知道有多大逆不道了。他以边际效用价值论代替马克思的劳动价值论，以利息时差论否定和代替马克思的剩余价值论。 庞巴维克主张资本家并不会剥削他们的劳工，相反的，由于资本家必须将总收入的一部分作为薪资发放给员工，他们在赚取利润的同时也造福了劳工。资本家给予劳工的薪资事实上是高于劳工在生产过程中的劳动价值。 他老人家的利息理论说起来真是没完没了了。还是简单地说吧，他认为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忽略了时间这个因素。 利息之所以合理，原因就在于时间：你把钱借给别人，意味着在借款期间你放弃了使用这笔钱满足自己需求或者使其升值的机会，收点利息自然是合理的。那么资本家投入资本获取利润，也可以看做是利息的一种特殊形态。同样的，房东把出租房子收取的租金，其实就是耐久物品的利息。 其实奥地利学派是最早批判马克思经济理论的经济学派。后来成了大叛徒的尼古拉-伊万诺维奇-布哈林曾经亲口承认；奥地利学派是马克思经济理论最强大的敌人。他还写了一本专门针对庞巴维克的小册子《食利者政治经济学》。 嗯，说出这种话的那肯定就是大叛徒了。而且只要看过《列宁在1918》这部电影，那就会记得那句著名的台词：快，快去救列宁，布哈林是叛徒…… 好吧，我们的袁大师本来想接过这支光荣的火炬，和什么布哈林啦，什么兰格啦、什么希法亭啦、什么考茨基啦，什么伯恩斯坦啦等等继续战斗下去。（笔者注：这几位后一章介绍。） 如此这般，他绝对就会被后世的公知们顶礼膜拜的好伐。可是这样一来会产生海量的s值，他只好悻悻地作罢了。 逝者已逝，袁燕倏也木得办法。幸好奥地利学派三巨头之中还有一位长老级人物没死。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现年七十岁的弗里德里希-冯-维塞尔（friedrich freiherr von wieser）还能再活六年。此君也是庞巴维克的好基友兼妹夫，1917年担任了奥地利政府的财政部长。 维塞尔大师是第一个提出“边际效用（marginal utility）”这个词的经济学家，也进一步地深化了这个理论，把边际效用从生产和交易扩展到了资本和分配上面。还是简而言之，劳动者获得的工资、资本家获得的利息、地主获得的地租就是劳动、资本、土地各生产要素的收益，这些收益归根结底都是人类主观评价的结果。 不过呢，这位大师在后世有个外号，叫做“伟大的误导者”。因为他实在是太过于追求“均衡”这个理念了。 什么是“均衡”呢？ 打个比方吧，有两个人a和b：a有九个馒头，b只有一个馒头，他们胃口一样地吃五个馒头正正好。按照边际效用理论，a多出来的四个馒头对他而言只有很小的边际效用，反之，对b来说很大。 因此同样是十个馒头，a九个b一个馒头的边际效用总和，肯定要小于a、b每人各五个馒头的边际效用总和。 如果要达成两人最大边际效用的“均衡”，就要让a分四个馒头给b。a当然是不愿意的了。那么这个时候引入一个只有两个馒头的c，让他们三个实行民主制决策和投票，猜猜结果是什么？ 没错，abc会均分这十二个馒头，每人四个，这样总的边际效用确实就最大化了，达成了“均衡”。 可想而知，一个社会总是馒头少的穷人多，馒头多的富人少。按照边际效用理论当中的“均衡”原则制定经济政策，那么在一人一票原则的民主社会肯定会发生“多数人的暴政”。 因此维赛尔的理论是非常滴危险，一不小心就会滑入极端平均主义的泥沼。不过不管怎样，袁燕倏还是要和这位三巨头中硕果仅存的大师拉拉关系。 当然啦，我们的袁大师肯定是不会错过米塞斯的啦。而当这位正主读到《socialism》的时候，就会发现这本书比他正在构思的那一本还要完善，不过有的地方也显得十分“怪异”。 反正袁燕倏一口气往维也纳大学寄了二十本。就连“蝙蝠”熊彼特和现年才22岁的哈耶克，他都给寄了一本。 有人问啦，他为什么这么关注奥地利学派，为什么不自成一派呢？ ………………… 水个万把字容易，缩成一章难啊。 当然慕容水平有限精力也有限，还请各位病友不吝赐教。 不喜欢看这个病友们放心，下一章是大师大杂烩，不会再像这一章详细介绍他们的理论了，忍忍就过去了。 第十一章 大师们 下 本章副标题：有时候思想在未成熟之前，就会从树上掉下来。 …………………… 至于我们的袁大师为什么不自成一派呢？ 实际上，不管是搞自然科学，还是搞社会科学，搞科学的终究还是人类，所以科学家们其实也很搞的。而且由于他们的智商要比一般人高，搞起来也比一般人更搞。 当然啦，虽然他们滥交，他们偷情，他们搞基，他们是萝莉控，他们有私生子，他们党同伐异，他们不择手段，他们沽名钓誉，他们趋炎附势……但是能出成果的科学家那就是好的科学家。 搞自然科学那都要拉帮结派了，何况搞社会科学。 作为社会科学中的经济学家，就读于nyu的袁燕倏没有拿得出手的师承，自然也就没了同门师兄弟，他也不愿意浪费时间跑到剑桥大学和维也纳大学再去念个phd.。因此在这方面就有了先天的弱势。 他目前也没有为他摇旗呐喊的弟子，如果不去抱奥地利学派这根大腿，那就要单打独斗了。一个好汉三个帮，一个大师需要无数人帮。何况奥地利学派当中很多人会在二战时期来美国，先结个善缘也好啊。 对了，袁燕倏还给哈耶克的表哥路德维希-维特根斯坦寄了一本。虽说这位老兄现在正在奥地利南部山区“支教”，以后是搞语言学和逻辑学的大哲学家，和经济学根本没有关系。但是这位小胡子的中学同学实在太因吹斯听了，他既然赶上了，一定要认识认识。 维特根斯坦当完小学老师之后，进了一家修道院当园丁。他的妹妹实在太担心他的精神状态了，于是邀请他为自己设计房屋，这间宅子后来成了保加利亚使馆，于是他还有一个建筑师的头衔。日后他会成为三一学院的哲学教授，可是他认为教授哲学是一份“荒谬的职业”，就辞职了。 而袁大师在自己所有的信上，第一句都是这位金句家的一句金句：有时候思想在未成熟之前，就会从树上掉下来。 袁燕倏这倒也不是谦虚，因为他要结识的对象们那可都是真正的大师。 第一个也是最重要的一个，英国经济学家阿尔弗雷德?马歇尔(alfred marshall，1842-1924)肯定是要寄一本的，这老家伙没几年好活了，再不认识那就要到另外一个世界认识了。 此君把经济学从政治学和历史学的附属地位解放出来，使其成为一门真正独立学科，在他的影响之下剑桥大学第一个设立经济学系。就这点而言他可以说是经济学界的首席功臣，“经济学骑士”这个头衔真是恰如其分。 他还是新古典学派，也叫做剑桥学派的创始人。马歇尔在1890年发表的《经济学原理》是西方经济学界公认的划时代大作，继《国富论》之后最重要的著作，在此之后就有了微观经济学。 顺便说一句，他原本是搞物理的，可是人家告诉他物理已经没啥好搞了，于是就去搞社会科学了。 马歇尔还有一个得意弟子兼正统传人，名叫阿瑟-塞西尔-庇古(arthur cecil pigou，1877-1959)，日后这位仁兄可是凯恩斯的主要对手之一，还搞出一个“庇古效应”。袁燕倏就算为了自己的屁股，也得认识一下这位庇古先生啊。 英国的有了，美国的当然也要有。 首先就是约翰-贝茨-克拉克(john bates rk，1847-1938)，这位美国经济学会的创始人和爱手艺大人是同乡来着，当然他的san值没那么低。虽然他不算是奥地利学派成员，不过他也是边际效用派的重要成员之一， 诺贝尔经济学奖之外最重要的经济学奖项是由美国经济学会颁布，以他名字命名的克拉克奖。不同于诺贝尔，这个奖项只授予40岁以下的年轻人。 我们的袁大师当然也是要加入美国经济学会的咯，而且这位哥伦比亚大学教授也是搞边际效用理论的，在学术方面算是半个同盟军。 当然还有历史学派的重要人物，制度经济学派的创始人，时任美国经济调查局局长的约翰-罗杰斯-康芒斯（john rogersmons 1862-1945）。 经济计量学的先驱者之一，美国第一位数理经济学家，欧文-费雪(irving fisher， 1867—1947)。这位耶鲁教授现在正在教大家投资理财呢，而大萧条之后他会赔个底掉，成为经济学家不能进入股市的典范。 哈佛、耶鲁、哥伦比亚、斯坦福、普林斯顿……凡是有政治经济学系的美国名校，袁大师一个都没有放过。 好了，接下来一位的名字就算是经济学外行也十分耳熟，那就是提出“帕累托最优”和“帕累托法则”的意大利人维弗雷多-帕累托(vilfredo pareto ，1848 -1923)。这位热那亚贵族后裔是洛桑学派的重要成员。（笔者注：帕累托法则就是20/80法则，20%的人占有80%的财产。） 其实墨索里尼和希特勒搞的国家社会主义里面有很多内容就来自于他的学说，后来意大利法西斯政府的财经部门里面有好多他的徒子徒孙。 这种人物重要不重要，该不该写封信给他老人家？ 西方经济学界之外，还有“非西方”的经济学家们。这个“非西方”并非说那些经济学家不是欧洲人，而是说他们都是形形色色的左派。 比如，被称为第二国际最权威的理论家，日后德国社民党的财政部长，鲁道夫-希法亭（rudolf hilferding）。在原本那条时间线上，他将来会死在盖世太保的手中。没错，他是个犹太人。 还有西方马克思主义发展史上重要人物，第二国际领导人之一，《资本论》第四卷的编者，卡尔-考茨基(karl kautsky1854~1938)。虽然他编的这卷《资本论》，但此卷在西方和苏俄均不被认为尊重马克思原意。对了，1921年2月他在维也纳搞了一个第二半国际。 另外一位是提出了大名鼎鼎的“伯恩斯坦修正主义”的爱德华-伯恩斯坦（eduard bernstein）。 这位仁兄之所以重要是因为他驳斥了马克思对于资本主义即将灭亡的预测，他坚持认为社会主义是可以通过资本主义来实现的。所以，后来号称“资本主义最后的堡垒”和“走赛里斯特色的社会主义道路”的东方某大国的经济学界对他的学说很是欣赏。 “笃笃笃……” 听到了敲门声，正在伏案写信的袁大师扬声问道：“什么事情？” “腻嗷，有两位日本客人想要见你……” ……………… 今天看到有个评论说这本破书的一大败笔就是吐槽式行文…… 慕容只能说，长笑当哭，为之奈何。 第十二章 袁八子 本章副标题：“同文同种”，“知无不言”。（请注意双引号啊！） “日本人？安，我马上就来！” 我们的袁大师穿上外衣来到门口，一见到这两位日本人，立马满面春风地打招呼道：“喔唷，野村先生，long time no see。你什么时候从华盛顿回来的？” 野村吉三郎按照霓虹金的礼仪鞠了一躬，然后笑着和他握手道：“袁先生，我们确实有段时间没见了。其实，我昨天刚回的纽约。” 刚回的纽约你这位驻美一等武官外加海军大佐就来找老子我，那必定有好事啊。 袁燕倏随口开了一个玩笑道：“啊哈，野村先生，刚回来就来找我，你是不是想打麻将了啊？” 这位日本外交官爽朗地道：“哈哈，袁先生你不说还好，说了我的手倒是痒了啊。” “嗯，好说好说，等会我们打个四圈。” 袁大师又跟八毛钱打了一个招呼：“山本先生，你好。对了，你的那件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啊？” 山本五十六“啪”地来了个立正，感激地道：“多谢袁先生的帮助，我的那件事情正在进行之中。” “哦，是这样的么……” 袁燕倏本来想通过乔治-贝克先生的介绍和小洛克菲勒见上一面，可是小洛克菲勒上他爹老洛克菲勒的加勒比海奥尔蒙德海滩的别墅里面度假去了，因此一直没见到这位现任的大财团掌门人。 不过他还是帮山本五十六搭上了加利福尼亚美孚的那条线，虽说他们是日本人，不过这种小事情没必要拿捏他们。何况北库页岛油田的开发权关他屁事。 “两位快请进吧。” 袁大师把两位日本海军军官引进了客厅，坐下来之后三人寒暄了一番。这三个都是神秘东方人，还都懂得一点“腹艺”，于是云山雾罩了聊天半天。 只听野村吉三郎用佩服的口气说道：“这次我在华盛顿可是听说威尔逊大统领读了袁先生你的文章之后，病情更是加重了几分。袁先生真有陈孔璋之才啊。” 他说的陈孔璋就是建安七子当中的陈琳陈孔璋，列名与建安七子之中。 陈琳曾经代袁绍起草了讨曹檄文。檄文传至许都，时曹操头风病发作，正卧床休息。左右将此檄传进，操读之，毛骨悚然，出了一身冷汗，不觉头风顿愈。 古有陈孔璋治曹孟德之头风，今有袁鸿渐让威尔逊中风。我们的袁大师穿回三国魏晋，说不定就成了建安八子了。 袁八子淡淡一笑道：“我哪能比得上陈孔璋呢。说到檄文，贵国甲午年间的《讨清檄文》也写得极妙……” 他摇头晃脑地背诵道：“夫贵国民族之与我日本民族同种、同文、同伦理，有偕荣之谊，不有与仇之情也……古人不言耶：天与不取，反受其咎。卿等速起。勿为明祖所笑！” “当年家父读到此文不由得击节赞叹拍案而起，对我言道如果皇军从江浙沿海登陆，必定发动全族箪食提壶以迎王师，与贵国一起反清复明共讨满虏……” 好吧，那次袁老爷子运气不太好，没能当成带路党和维持会长。 山本五十六忍着笑插口道：“袁先生，那可是1895年，你已经能记事了么？” “山本先生，这个么……”我们的袁大师毫不羞愧地说道，“本人比较早慧，虽身处襁褓之中依然记得很是清楚啊。” 野村吉三郎比“八毛钱”会说话，他欣然点着头道：“哟西！虎父哪有犬子，原来令尊也是我黄种人的大豪杰啊。” 袁燕倏嘻嘻一笑，摆手道：“好了，不说家父了。我们中国人说夜猫子……嗯，贵客上门必有要事。两位先生，就像贵国讨清檄文上说的那样，我们黄种人本为一体，自当同进共退。兄弟我能帮得上的必定帮忙，所以两位有什么事情那就直说吧。如果没事呢……” 他一翘二郎腿道：“那我们现在就打个四圈。” 两个霓虹金对视一眼，野村吉三郎叹了一口气道：“袁先生不止文采出众，眼光更是独到。米国想要拆散英日同盟这件事情，您真是料准了啊！” 他顿了顿继续道：“不瞒袁先生说，鄙人此去华盛顿从共和党的朋友口中得知，哈丁大统领准备开一次国际会议，专门商讨各国海军军备和远东太平洋事务。而且，鄙人还听说……” “下一任的国务卿查尔斯-埃文斯-休斯先生想要邀请袁先生当他的私人顾问。不知可有此事？” 这帮小日本还真会搞情报，连这种事情都打听到了。看来，他们这次找我是来探我口风的吧。 “不错。”袁燕倏点点头，迎着两个霓虹金灼灼的目光，坦然地说道：“野村先生消息灵通，确有此事。” 山本五十六很自然地接口问道：“冒昧地请教一下，袁先生是怎么看待远东情势的呢？” 当然啦，他们此时都认为我们的袁大师最多在远东也就是中国情势上面会向休斯先生做一些建议，所以一上来就问他关于远东而不是太平洋的看法。 袁燕倏心想，远东……其实就是中国啦，情势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们赛里斯就是八个字，我为鱼肉，人为刀俎；而你们小日本也就八个字，狼子野心，力有未逮；那么美利坚无非也是八个字……想要赚钱都想疯了。 “呵呵……”他轻笑几声，摊开手道，“远东可全是贵国闹出来的烂摊子，你们要问我这个中国人干嘛呢？” 两个霓虹金再次对视一眼，野村吉三郎犹豫着问道：“袁先生，你说的可是山东问题？” “哎……”袁大师长叹一声，点点头道，“青岛这件事情贵国干得实在是不漂亮……” 你们小日本费了那么大的力气，死了上千人，明年还不是要在列强压迫之下把青岛给吐出来吗？而且平白地引发了赛里斯内部的反日风潮，连北洋政府内部所谓的“亲日派”也下台了，何其不智。 他悠悠地道：“不过军事兄弟我是不懂的。从我这个经济学学生的角度来看，这还不是关键。” “那么关键是？” “关键就是……西原借款啊。” 第十三章 北东南 本章副标题：岂可修，芽森滴都要自杀了！ ……………… 小日本当然是可恶的啦，一心一意就要把“支那”变成他们的印度。然而在如何把支那变成他们的印度的这个问题上，小日本内部是有激烈争论的，激烈到时不时天诛的地步。 1916年10月，陆军元帅寺内正毅在长洲藩大佬山县有朋的全力支持下成了，日本内阁总理大臣兼外务大臣兼大藏大臣兼朝鲜总督。 这两个名字对于稍微了解一点中日两国近代史的人来说，应该并不陌生。反正穿晚清民初的小说里面，这两位都得露个小脸。 山县有朋号称“皇军之爹”，明治九元老之一，大陆政策的制定者和甲午战争的急先锋。在当时他可以说是日本最有权势的大人物，甚至没有之一。 寺内正毅是朝鲜第一任总督，在他首相任内通过了陆军“五十师团”和海军“八六舰队”建军计划。 不过在那个时间点上，这两位陆军最大的马鹿已经意识到通过武力胁迫赛里斯充当日本的殖民地难度太高。“二十一条”就是一个极为明显的大失败。 而且关键问题是，日本大财阀们对当时政府和军部的对华政策十分不满意。从这些大资本家的角度来看，当帝国主义不能好高骛远，印度也不是一天到手的，不妨先和支那做做生意。当然啦，所谓的“生意”就是获取廉价的原材料，倾销自己的工业品。 那么问题来了，当时的中华民国实在穷得不像话，1916年中国银行和交通银行两大国有银行把太多的准备金借给了凯撒-袁。为了应付挤兑风潮，北洋政府只好下令两行停止兑付储户存款长达几个月，国家财政几乎陷于崩溃。 这个时候，寺内正毅内阁主动提出了借款。他们希望通过借款改善中日关系，并帮助中国整顿即将崩溃的金融财政体系，改革中国币制，逐步实现“日中货币混合”，“使中国国民开发其国土，享受其实惠，同时与振兴帝国工业契合一致，使日华成为一体，谋求自给自足之道，经济上、国防上如胶似漆地结盟”。换而言之，就是软性殖民。 因为此次大借款是由当时日本首相寺内正毅的特派代表、屋大维-段的日本顾问西原龟山经手办理这笔将近两亿日元（相当于八千万美金）的巨额借款，故称西原借款。 注意啦，西原借款是中日关系和日美关系的一个重要节点。 先说中日关系。此次借款，即使就连中方都觉得相当“优厚”。当时的财政部官员周叔廉也承认：日方“对借款的条件并没有十分苛求，对于押品尤为空泛，铁路垫款则铁路并没有进行兴建，其他押品只在借约上空言指定，并没有实行接管。”。 《大公报》的记者，后来成了主编的王芸生也说：“自另一种意义言，亦可谓彼等之卖国。盖以二亿巨资，一无切实之抵押，二无高息回扣，结果强半流为无着落之滥债，无怪寺内、胜田诸人受其国人之攻击也”。（笔者注：胜田主计是当时大藏省高官，他和秋山真知是好友，） 王大记者说的没错，该项借款条件之优越，已不免引起日本国内少壮派的极度不满。 如果这笔钱能收回去倒还好说，可是屋大维-段压根就没有想过还这笔钱。他对马可-安东尼-冯直言道：“咱们对日本也就是利用一时，这些借款谁打算还他呀，只要咱们国家强起来，到时候一瞪眼全拉倒！” 钱收不回去，那么两国关系改善，日本能顺利插手中国的金融财政体系也不错。可是日本自己强占了青岛，使得中日关系迅速恶化。 所以西原借款就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徒增日本少壮派军人口实，使其“华人无诚意，向彼表示诚意，等于为娼妇守贞节”、“辜负血战死难将士之灵”一类说辞，有了所谓的“事实依据”。 “野村先生，山本先生，贵国的西原借款不过就是盎格鲁撒克逊人以金控政之故技而已。我们中国人不明白，但是他们美国人肯定明白的。难道他们就不会引起警惕吗？” “如果真的要是能‘日华一体’，或者‘两国货币混用’。两位猜一猜这个世界上哪个国家最坐不住？” 听完了这番话，两个霓虹金一脸严肃，沉默不语。 “西原借款只是其一。” 我们的袁大师冷笑一声道：“去年一月份美利坚已经自行从西伯利亚撤军，并要求贵国一同办理。可是在‘庙街事件’之后，贵国不但不撤军反而变本加厉地增兵，并且占领了库页岛北部。” 1920年4月美国撤军后，在苏俄领土上仅剩下了日本军队赖着不走。日本不撤军必然引起苏俄人民更强烈的反抗，1920年5月27日，当地游击队与日军发生武力冲突后，放火烧毁了庙街城(尼古拉耶夫斯克)，使日方人员共计384人在大火中烧死，这就是“庙街事件“。 可怜见的，庙街原本曾是我大萌东北行政机构奴儿干都司的驻地，也是我大清的龙兴之地。其地理位置十分重要，是航行黑龙江的必经之道。 “想来贵国外务省也屡次接到了美国人的强烈抗议了吧。这就是其二。这其三呢……” 他也不用霓虹金问，自顾自地说了下去：“美国人可是对贵国获得原属德国的太平洋上系列群岛：马绍尔、马里亚纳、加罗林群岛这件事情骨鲠在喉。他们今年的海军预算是多少？” “4.33亿美金！” 袁燕倏叹了一口气，对两位海军军官道：“那么野村大佐，山本中佐。请你们告诉我贵国国会去年七月份通过的‘八八舰队’计划到底是针对哪个国家呢？” 他这番话是什么意思呢？ 其实袁大师是在暗示这两个霓虹金，他们要从苏俄身上割肉，且不说打不打得过老毛子，美国人肯定是不支持且反对的；要是东进赛里斯，那么美国人更是反对到底。而南进第一道关卡就是美国殖民地菲律宾。 在远东这旮沓，你们日本人与其在北东南三个方向束手束脚，不如痛痛快快地和西边的美国人做过一场呢。 第十四章 日要落 本章副标题：第一次是悲剧，第二次是喜剧，第三次是什么？ ………………………………… 两个小鬼子的脸色都有些难看，野村吉三郎咳嗽一声道：“袁先生万万不可误会，鄙国通过‘八八舰队’计划也是想要和友邦一起维持远东和谐之局面，推动大东亚之共荣，并没有针对任何国家。” 不愧是能睁着眼说瞎话的外交官，这话骗鬼呢，你们自己都不相信的吧。 “哦，原来是这样……那我真是误会了。”我们的袁大师似笑非笑地道，“不过我怎么认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美国政府和美国人民是怎么认为的。” 这句话真是说到点子上了，当然啦，如果我们的袁大师现在明着告诉两个霓虹金，日美必有一战，这两个小鬼子必然把他当成一个大疯子。 所以他也没有过多地纠缠这个话题，而是话锋一转道：“其实说来说去，还是要归结到英日同盟上面。” “我们东方人的围棋有句术语就叫做，金角银边草肚皮。德意志第二帝国为什么拥有全世界最强大的陆军仍然战败呢，就是因为他们地处中欧，东有沙俄，西有英法。两线作战，不败几希？” “同样的，别看美国远离世界岛，雄踞新大陆。可是只要有英日同盟存在，他们在太平洋和大西洋两个方向上是处于被夹击的不利局面的。换成你们，可能忍受这种一旦开战就要像德国那样两线作战的战略态势呢？” 其实如此简单的地缘政治知识，想来这两位大日本帝国海军精英也不是不明白。袁燕倏之所以把话说开了，就是想要引导这场谈话到他所希望的轨道上去。 他继续侃侃而谈道：“所以关键不是贵国也不是美国，而是……英国！” “如果日不落帝国还想维持维多利亚时代之荣光，继续制霸整个世界。那么大不列颠说什么都不会背弃英日同盟的。反之么……呵呵呵。” 此言一出，野村和山本却露出了有些不大相信的神色。山本五十六忍不住问道：“袁先生，难道你认为英国人会甘愿放弃制霸全球吗？” 这么说吧，1921年的成年人，当然是有点国际政治常识的成年人都可以被称为“维多利亚时代的人物”，因为他们的成长阶段都笼罩在日不落帝国“夕阳无限好”的余辉之中。 维多利亚时代是英国工业革命的顶点时期，也是大英帝国经济文化的全盛时期。对维多利亚时代的人物们来说，虽然一战之中英国疲态尽显，但是要像袁大师这么笃定牛牛会从世界之巅上掉下来的人，那根本就是凤毛麟角。 袁燕倏听到这个问题，精神不由得一振，终于是到了自己真正装逼的时候了啊。 “山本先生，不是不列颠甘愿不甘愿，而是能够不能够维持他们的世界性霸权。” 他习惯性地点燃了雪茄，一边晃灭火柴，一边悠悠地道：“先生们，你们知道什么叫做‘the resource curse’吗？” “资源诅咒？”两个小鬼子对视一眼，摇了摇头。 他们当然不知道，因为这个词组是我们的袁大师刚“发明”的。资源诅咒是发展经济学中的概念，在后世也叫做“荷兰病“(dutch disease)。 我们的袁大师兴致勃勃地开始给他们洗脑……嗯上课了： “先生们，纵观历史有一种经济现象经常发生，一个国家的自然资源太过丰富反而会拖累其经济发展……” 这个观点后世人理解会比较深刻，“因为流油而富得流油”的阿拉比亚诸国就是很好的例子。表面看似金闪闪的他们的工业化程度和军事实力简直就是耻辱。 当然，历史上也有其他例子。 “你们不相信？我来给你们举个例子。” “比如说世界上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全球帝国和殖民帝国，也是被称为是第一个日不落帝国的西班牙帝国。在你们两位面前，我想我也用不着复述它的历史了，只想说西班牙帝国兴于美洲贵金属，衰于美洲贵金属。” “这个例子告诉我们一个道理，劳动创造价值，创新驱动进步，靠掠夺和食利只会导致国家和民族的堕化！但是这条恒古不变的真理敌不过人类的惰性和短视。” 袁燕倏抽了一口烟，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道：“对我们这个时代的人类来说，幸运……或者说不幸运的是，不列颠也重蹈了西班牙的覆辙。” “遍布全世界的殖民地就是英国人的美洲黄金啊。有了如此广袤富饶的殖民地，如此充沛廉价的劳动力，英国人自己还搞什么工业呢？” 二战之后，凯恩斯曾经用惆怅的笔调回忆过这个时代的英国，“伦敦居民可以一边在早上喝茶，一边通过电话购买整个世界的各种产品，想买多少就买多少，只要他认为合适，而且完全有理由希望他订购的的货物能够很快地送到他的门口；同时他也可以通过同样的方式，将他的财富投资于世界任何角落的自然资源和新企业中，并分享未来的果实和优势，一点不费事也不费力……而在以前，这是最富裕的阶层和最强大的君王才能享受的特权。”。 依靠榨取殖民地的优渥资源和巨量人力，英国本土顺利完成了资本的原始积累和工业化，但也正是殖民地丰饶的资源让英国产业界丧失了进一步前进的动力。 这就不要怪别人眼红了。一向很诚实的小胡子直接了当地说，“如果盎格鲁撒克逊人没有认识到，除了英国人的利益之外，还有德国人的利益……那么我认为德意志和盎格鲁撒克逊两个民族之间不可能有永存的友谊。”。 这些情景，这些话语眼熟不？ 作为穿越者和经济学家，袁燕倏知道世界性帝国的资源诅咒陷阱在历史上发作过三次，第一次是西班牙帝国兴于美洲贵金属，衰于美洲贵金属；第二次是大英帝国兴于殖民地，衰于殖民地；第三次么…… “先生们，恩格斯……当然我不喜欢他的学说，不过他说过一句很妙的话，一切伟大的世界历史事变和人物，常常第一次是作为悲剧出现的，第二次是作为喜剧出现的。” “西班牙帝国衰落伴随着三十年战争之后的一系列战争，那么不列颠帝国的衰落会发生什么呢？” 说到这里，我们的袁大师心中不自禁地产生了一个疑问，第三次世界性霸权衰落的时候会发生什么呢？ 第十五章 胜利者 本章副标题：没有高达没关系，有电影就行了。 …………………… 第三个世界性霸权说的正是美利坚金元帝国，这可是第一个能向全世界收铸币税的帝国，比起西班牙和不列颠要滋润得多了，法兰西的那个高利贷帝国主义比起这个那更是小儿科了。 既然搞金融比搞工业赚得多、赚得容易、赚得“优雅”，那么去工业化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而且很“凑巧”的是，在西班牙帝国制霸全球的时候，赛里斯正是世界工厂，大航海就是为了寻找通往中国的新航路；不列颠甘当阿芙容贩子也是因为对赛里斯入超太大，后来还打了第一次鸦片战争；美利坚要去工业化的时候，赛里斯又是当时最为合适的“接盘侠”。 只不过这次霸权转移很有可能引入类似《辐射》的废土剧情…… 幸好，捡瓶盖这种bad ending暂时和我们的袁大师没关系，毕竟原子弹还早着呢。别看核武器的原理十分“简单”，有后世的高中水平就知道是怎么回子事情，可是1921年美利坚的工业水平比北棒还要差，就算一亿美国人全民吃草也造不出大杀器的。 先帮全世界人民“顺顺利利”地渡过第二次霸权转移才是他老人家的正事。、 “野村先生，山本先生，两位应该知道《史记》上有一句话，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这些年的世界形势和秦末汉初何其相像。” “威廉二世确实是个不太称职的皇帝，可是第二帝国精英辈出，能人无数，也不是任他胡闹的。如果不是不列颠露出了颓相，德意志又怎么会挑战其霸权呢？” “这一次德国人是失败了。那么下一次呢？或者换成另一个国家呢？” 袁燕倏的这两个问题让两个霓虹金陷入了沉思之中。 仔细想想的话，这个中国人说的不是没有一点道理……不，是很有道理的啊。关键他说的事情很对这两位日本海军军官的胃口。 如果不列颠丧失霸权，那么能继承其亚细亚殖民地的除了他们霓虹金还能有谁呢？ 就在他们正想好事的时候，我们的袁大师冷冷地说道：“对了，先生们。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不列颠自愿把霸权和平移交给他们选定的继承者……” “美利坚！” 接着他淡淡地说道：“正如贵我两国一样，他们也是同文同种的同一个文化圈内的两个国家，而且他们经济关系也十分紧密。资本家无祖国，英美两国资本那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我想两位也应该知道一点的吧。” “如果有一天，不列颠意识到他们对世界霸权力有未逮的时候，与其让德意志、法兰西甚至苏俄替代他们，不如交给美利坚啊。” “至于我们黄种人么……呵呵呵。”袁大师微微一笑道，“两位觉得不列颠或者美利坚会允许贵我两国真正强大起来吗？” “所以说，解散英日同盟正是英美移交世界霸权的第一步！” “两位肯定也明白，没有了与贵国的军事联盟，不列颠还怎么谋求西太平洋的掌控权？放弃了西太平洋那就意味着放弃了和美利坚的正面对抗。” “当然啦，此时的大不列颠帝国上下肯定还死抱着维多利亚荣光不放，没那么容易自弃霸权。说不定除了个把有识之士，根本没有意识到背弃同盟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但是只要这么一步步地走下去，最后就是瓜熟蒂落……” 袁燕倏双手比了一个球形道：“美利坚水到渠成地取得了世界霸权，而且还包括贵我两国身处的大东亚！” “阿诺……” 两个小鬼子闻听此言，脸上顿时阴晴不定。 山本五十六突然开口问道：“请教一下袁先生，如果你是贵国的当政者，又会如何面对眼下这个情势呢？” “呵呵……”袁大师一愣，接着苦笑道，“虽说我们中国人常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不过既然山本先生问了，那我也对你们两位说句心里话，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如今是西强东弱的格局，而我国又是这么个局面……” “哎……实在是有心杀贼无力回天。”他长叹一声道，“要兄弟我说，那就索性追随胜利者好了。” 袁燕倏心中暗道，要是你们霓虹金能搞出扎古这样的大萝卜头，那我也别瞎折腾了。就跟着你们一起建设吉翁公国……嗯，大东亚共荣圈好了。 不过这种科幻画风根本不可能出现的吗。要是老老实实地拼工业实力，那我还是跟着地球联邦……嗯，同盟国混吧。 除非是建立人类革新联盟…… “皮卡皮卡！” 而他这个明显不看好霓虹金的回答，却让两个日本人松了一口气。这个支那人确实聪明过人，不过毕竟不是他们大日本samurai啊。 日本人当了中国人上千年的学生，不管他们嘴上怎么说，心里面还是不会像西方人那样把中国人看成未开化的劣等民族。其实当时很多日本的“有识之士”都认为，身旁这个老大民族的问题就是聪明人太多，肯下死力气的笨蛋太少。 就连这个袁鸿渐，也不过就是一根墙头草罢了。 八毛钱经过这几次接触，算是了解了一些袁燕倏的风格。他看到中国人那张英（欠）俊（揍）的脸庞，就知道这家伙心中自有一把算盘。 他站起来一个九十度的鞠躬，直起身子诚挚地说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袁先生真乃是天生的国际政治家！我想袁先生必有教我！” 野村吉三郎也起身鞠了一躬，带着期待的表情道：“对啊，袁先生。请告诉我们应对之策吧。” “先生们，请坐。”袁大师把雪茄烟摁灭在烟灰缸里，眉毛一挑，开口说道，“不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三个月前，我在这里说过只要能挑动民意，就能影响美利坚的外交政策。而这件事情如今终于是有了一点眉目啊……” 两个霓虹金闻言一愣，这个中国人原来不是开玩笑的啊。 “请稍等一下。” 袁燕倏起身走进书房拿出了两本《饥荒孤女》剧本的副本，带着郑重地表情交给了他们。 ……………… 不好意思，病友们。今天有朋友搬家请客吃饭，搞到现在才回来。 哎，别墅虽好，老子住不起啊。 第十六章 袁列宁 本章副标题：向明石同志学习！ “死高一！” 野村吉三郎和山本五十六是军事家不是艺术家，所以他们看这个剧本的角度肯定和大卫-格里菲斯不一样，而且他们也是聪明人，只看了一个开头就明白了袁大编剧的心思。 他们在美国都呆了一年以上了，还是了解一点美国人民间情绪的。就像袁燕倏三个月之前说的那样，美国人“爱上帝，恨英国佬”。而1921年的美利坚至少有一千万的爱尔兰后裔，雄踞第二位，比第三位的英格兰人还要多了一点。因吹斯听的是，美国白人人口当中第一位是德国后裔。 在民主社会，人口就是票票啊。假设美利坚现在九成人口都是爱尔兰人，那么大英帝国现在都可以洗洗睡了。 不过一成那也够多了，尤其是在当时美利坚，比较穷困的爱尔兰人、意大利人和犹太人反倒都是聚族而居。在这些选区，他们的投票举足轻重，完全能影响共和党和民主党的政策。 那么这些爱尔兰人看了这部反应爱尔兰大饥荒的电影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根本不难猜的。 两个霓虹金草草看完剧本，野村吉三郎不由得一拍沙发扶手，由衷地赞叹道：“袁先生不愧是学贯东西的大学问家，不但小说写得那么好，就连电影剧本都是如此出色，实在让人钦佩。” 山本五十六显得更加激动，斩钉截铁地道：“虽然我不懂什么电影，不过依我看，这部《饥荒孤女》必定会畅销全美……不，全世界！我要先恭喜袁先生了。” “没错没错。”野村吉三郎点头道，“袁先生，这部电影说不定……嗯，肯定能如你所说的那样影响美国政局。请你务必快点拍摄出来。” “拜托了！”两个霓虹金一起站起来，鞠躬道。 遇到了礼节繁多的日本人，我们的袁大师也没有办法，只好赶忙站起身来道：“两位，快坐下快坐下。” 等他们落座之后，他这才叹了一口气道：“我和两位大日本帝国的‘海国男儿’那是一见如故，所以也不兜圈子废话了。这个剧本呢，我本人确实非常满意，而且我相信肯定会有极高的票房，但是……” 他两手一摊道：“但是正因为如此，所以我现在拍不了。” 听到这样前后矛盾的说法，两个霓虹金一下子就糊涂了，自然而然地问道：“为什么？” “没钱！” “没钱？” 袁燕倏十分“诚恳”地解释道：“两位有所不知啊。为了保证这部电影的质量，我请到了当今电影界第一人大卫-格里菲斯大导演。你们看过他的电影吧……” 这两个霓虹金还真的看过电影大师的片子，都点了点头。 “你们看过他的电影就知道，他是一个很有追求的艺术家。对于影片质量更是精益求精，所以他给了我一个预算，《饥荒孤女》的摄制成本高达……” “三百万美金！” “纳尼？！三百万美金……”这个数字着实让两位海军军官给惊到了。他们俩人的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 野村吉三郎倒吸了一口冷气结结巴巴地问道，“袁、袁、袁先生，你、你、你是不是说错了？不是三百万是三十万吧？” 三百万美金就是七百五十万日元，日本海军的箬竹级驱逐舰造价不过是156万日元。《饥荒孤女》一部片子就相当于五条驱逐舰。 当然，此时此刻他们当然不会想到这部片子的票房高达三千万美金，正好可以造两条天城级战列巡洋舰。 “哎，我当时也是这个反应。”袁大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无精打采地说，“我中午的时候反复和格里菲斯先生确认过了，可是他坚持说要么不拍，要么就得花三百万美金。” 山本五十六插口问道：“袁先生，那么能不能换位导演呢？” 袁燕倏闻听此言，勃然作色道：“山本先生，这部《饥荒孤女》就是我的孩纸，我怎么能亏待我的孩纸呢？这个孩纸不交给格里菲斯先生，我不放心啊。” “哎，我们艺术家的事情你们不懂的。”袁大师摆了摆手道，“我当时就想放弃算了……” 两个霓虹金心里面大叫，千万不能放弃啊！他们还没商量不过已经全都想好了，实在不行就出个高价把剧本买过来找人拍算了。 只听袁燕倏语调一变，开森地道：“就在那时，我就听到你们来了。然后我就想到了一位大日本帝国的杰出军人……” 说到这里，他又开始装模作样地点雪茄了。 八毛钱等了半天，最后实在忍不住问道：“袁先生，请问你想到了哪位军界前辈？” “哦，我想到了日俄战争的幕后英雄，明石元二郎！明石阁下可是一个人能抵十个师团的男人啊。” 好吧，了解一点近代史的人肯定也知道这位号称“日俄战争第一功臣”的怪才。有一次他和山县有朋开会，开着开着就坐着撒起尿来，把山县元老的鞋都给弄湿了。 日俄战争的时候，他奉参谋本部之令担任驻俄和驻徳武官，专门负责情报工作。明石元二郎在列宁同志身上花了好多钱，于是列宁就委托托洛茨基用这笔钱做活动经费，进行了一系列颠覆活动。 除此之外，他几乎是孤军奋战，做了大量的情报工作，严重阻碍了俄军的军事行动。 袁大师站起身来，负手吟道：“功名何心望王公，雄心足伸千里风。成败任天天若墨，白帆一片惊涛中……” “虽然文笔欠佳，不过其中雄心壮志令人激赏啊。”他叹息着摇头道：“可惜了，如此英雄，我袁某人却无缘得见，实在是可惜了。也不知道我们黄种人之中何时才能有这样的挽狂澜于既倒，还视金钱如粪土的大英雄……” 这位怪才在1919年因为脑溢血嗝屁了，终年才五十五岁。 喂喂喂，我都说的这么明显了，你们这两位驻美武官不会不懂我什么意思的吧，向你们的前辈好好学习一下啊。 嗯嗯嗯，这两个小鬼子当然明白了他的意思，这个“袁列宁”那是不给钱不干活啊。 第十七章 超限战 本章副标题：学习圣斗士先进经验！ ……………………………… 说到小钱钱，两个小鬼子立马露出了为难的表情。 这倒不是他们没有明石元二郎这位军事情报界的前辈那么大气，而是他们手头没钱啊。 当年，明石元二郎为执行任务，向参谋本部提出工作资金预算一百万日圆，可谓一笔庞大的经费，要知道那时连日本的省军级干部的工资每月都只有一百日元出头! 参谋本部一时畏缩，不过当时参谋次长冈外史中将则完全信任他，不但给了这笔钱，并且表示不问这些钱是如何花掉的。 现在这个中国人狮子大开口说了三百万美金这个数字，听他的意思至少要拿出个三十万美金当作“启动资金”。 币原喜重郞公使一年的外交经费有没有三十万美金也不好说啊。 所以他们两位自然是哑口无言，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然而，我们的袁大师并不是要他们投资《饥荒孤女》的。开玩笑，他现在是不知道这部电影会多卖座，不过肯定是能赚一票的。平白无故把小日本扯进来，这不是敲竹杠而是送钱给他们。 真要这么做不是有病吗？要送钱也得送给华尔街那帮吸血鬼啊。 他是为了下面这件事情做个铺垫，顺便抬高一下身价。 所以袁燕倏话锋一转，向着八毛钱问道：“山本先生，上次跟您提的那件事情怎么样了？” 那件事情自然就是合办航运公司了。 袁大师本来对于这个计划的心态有些微妙，不是这个计划赚不到钱，而是太过于麻烦。另外还有一个因素，这家航运公司太过于倚重小日本，他又不可能亲自去管理。好吧，他真的要管也不一定管得好，所以到了最后说不定真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可是自从他和魏明珠小姐姐订婚，又重新梳理了一下南洋局势之后，立马下定决心一定要尽快打通这条国际军火走私路线。 而山本五十六拿了一千美金的“车马费”，还真的去联络和自己关系比较好的同僚，和他关系最好的基友兼“同期生”，也是江田岛三十二期的堀悌吉中佐对于这个计划赞不绝口，力促山本尽快实施，并愿意在国内全力支持。 这位仁兄为什么如此支持，那是因为他此时在海军省军务局任职，十分了解国内的情势。 1918年爆发了席卷全日本并造成寺内正毅内阁下台的米骚动。 在此之后的1919年，东京炮兵工厂及其他兵工厂25000人举行了为期20天的总同盟罢工。1920年，八幡钢铁厂工人进行了首次罢工。同年，就连在中国的满铁沙河口工厂，中日工人举行了联合罢工…… 这个单子很长，当时的日本内部阶级矛盾极其尖锐，小规模的工人罢工和农民暴动此起彼伏，就连海陆军里面都出现了不稳的苗头。 堀悌吉在写给山本五十六的信里直言道，此时日本“有山雨欲来之势”（笔者注：史实如此），所以他十分支持这种可以创造就业的“商业行为”。 当然，这件事情是绕不过在座的野村吉三郎的，而这位外交家多过军事家的海军大佐思考了一番之后，也决定予以支持。他主要是为了拉拢像袁大师这样的“亲日势力”。 山本五十六看了一眼野村吉三郎，瞧见后者微微点头，这才开口说道：“说到航运公司么，既然袁先生有这个兴趣，我们自然是要鼎力支持的。”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们可以提供海军退伍人员充当海员，也可以廉价提供二手远洋船只。嗯……还会在某些港口提供一些方便。” “哟西！”袁燕倏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摇了摇头道，“山本先生，只是这还不够。” “不够？！”八毛钱有点不高兴地道，“袁先生，这可是我们当时谈好的条件，怎么会不够呢？” 我们的袁大师沉着地说道：“先生们，不是本人出尔反尔。当时我们说的可没有包括这部电影和随之启动的舆论宣传啊。这可是挑拨英美两国关系的大工程，一个航运公司恐怕是不够的吧。” 野村吉三郎咳嗽一声开口问道：“那么袁先生，你还有什么条件呢？” 袁燕倏并不答话，而是站起身来走到客厅门口向外张望了一下这才关上了大门。 他坐回了原来的座位，凑近两人低声道：“先生们，我还想请你们帮我找一些军事教官。” 两个霓虹金对视一眼，八毛钱也压低了声音问道：“袁先生，请问你这是为哪方面请军事教官？” 袁大师坦然地说道：“哦，你们也知道我最近订婚了是吧，而我的未婚妻就是南洋魏家的女儿。我想为我泰山那边请一些军事教官，只是他们需要的是海军陆战队的教官！” “对了，我还想聘请贵国的ninja！”袁燕倏露出非常期待的表情道，“就是那什么服部半藏，什么猿飞佐助，什么漩涡鸣人，什么旗木卡卡西一样的ninja。” 服部半藏和猿飞佐助，这两个霓虹金倒是听说过，不过后面两位，他们太过孤陋寡闻自然是不知道的。 野村吉三郎有些尴尬地说道：“袁先生恐怕是有什么误会吧。我国确实有忍者，不过在如今这个时代，他们不堪大用啊。” “哦，是这样的吗……”我们的袁大师十分地失望。 可惜了，这果然是一个不那么因吹斯听的位面，居然连忍者都没有什么卵用。老子还想请几个女忍者暖床……嗯，当保镖呢。 现在对他来说，往国内走私军火赚钱那还是小事，真正的重点是让南洋华人拥有自己的武力，不但是陆上的武力还有海上的武力。 制霸全世界的不列颠也就算了，如今就连只能种种郁金香的尼德兰都在南洋华人头上拉屎拉尿，实在是叔叔可忍婶婶不可忍了。 目前在南洋打正规战不行，那就到尼德兰的本土打超限战！ 第十八章 带路党 本章副标题：革命的首要问题 ………………………… 南洋，尤其是东印度群岛上的华人有辣么多钱，就不能学习一下后世的阿拉比亚圣斗士们先进经验，随随便便用钱招募一帮专门搞超限战的雇佣兵就够荷兰殖民当局喝一壶了。 从后世马来亚共产党的历史来看，东南亚华人还是有一定战斗力的吗。奈何敌人太过强大，队友又实力有限还瞻前顾后，最后沦为了一桌餐具和一柜杯具。 马共几乎可称之为中共南洋支部，好吧，其前身真的就是“中共南洋临时委员会”。1926年“南洋临委”在新加坡成立的时候，三百余位成员几乎都是华人。南洋临委以新加坡为中心，在周边暹罗、爪哇、越南、菲律宾等地，均设有地委或支部组织。是受广东中共职工会指挥。主要领导成员亦由中共指派。 1930年，共产国际东方局指示：南洋临委下辖各地区应分别成立独立的共产党，转由共产国际直接指挥和管辖。同年5月，南洋临委遂在东方局代表胡志明的监督下被改组为马共。（笔者注：马共和中共关系有点敏感，有兴趣的病友请自行百度吧。） 可以说，马共华人党员是最优秀、最强战斗力、最有家国情怀的那一批华人华侨。而马共的群众基础正是当地华人。 反荷兰人的是他们，反日本人的是他们，反英国人的是他们，反当地反动势力的还是他们。结果呢，二战中被日本人杀了一波，二战后又被英国人杀了一波，最后还被各色猴子们杀了好几波。就连李家坡坡主这种香蕉人也篡夺了部分革命成果。 这样的历史，袁燕倏就算原地爆炸，也绝对不允许发生！ 所以他这个真-左派宁可引进日本人和美国人的势力，给他们当带路党，也不能让马共这样的赤色组织在东南亚做大。 理由很简单，在马来亚华人无论如何计算那都是少数民族，大多不占土地而是从事工商业，几乎很少是真正的赤贫阶层。因此马来亚与大陆两地的社会矛盾的正好相反，民族矛盾远远大于阶级矛盾。 谁是我们的朋友，谁是我们的敌人，这才是革命的首要问题。 马来亚的华人和马共没有搞清楚这个问题，最后自然就扑街了。 南洋华人不需要一位切-格瓦拉，而是需要像是萨达姆和老阿萨德。只有这种军事强人才能凭借逊尼派或者阿拉维派这样的少数民族基本盘，压制占人口多数的什叶派。 我们的袁大师已经想好了，东南亚现在可不是华人的，而是白皮殖民者的。所以引进日本人既不是卖国也不算是汉奸，只不过单纯地“带个路”罢了。 本来袁燕倏还少了一个切入点，如今他已经是南洋豪门魏家的乘龙快婿，自然就可以抢先当当带路党了啊。 嗨，不就是先给日本人后给美国人当带路党吗，反正老子是新古典自由主义大师，反对殖民主义追求民族解放那还能有错了？ “我的日本朋友们，你们对我的提议不感兴趣吗？” “当然感兴趣！”野村吉三郎和山本五十六异口同声地道。 废话，你们海军不对东南亚有兴趣，难道还会对西伯利亚产生兴趣了。 “嗯，这就好。”我们的袁大师点点头道，“这件事情肯定是要悄悄滴进村，打枪滴不要的。” “我们明白，这是自然……” “笃笃笃……”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 袁燕倏扬声问道：“什么事情？” “尼奥，你的电报。德国来的。” 袁大师起身开门，接过艾纽卡小姐姐送来的电报，草草一看。接着他就转身对两个日本人说道：“施陶芬柏格先生拍来的电报，上面说德国方面的军械下个月中旬就能准备好了，现在就等起运了。” 两个霓虹金小声地商量了几句之后，野村吉三郎笑吟吟地说道：“袁先生，那我们马上安排，而且我们可以先免费过户一艘两千吨的二手轮船给你的航运公司，上面的船员我们也会帮你配齐的。” “痛快！”袁燕倏一拍巴掌道，“我就是喜欢和你们大日本帝国海军打交道。” 山本五十六问道：“对了，袁先生。你的航运公司叫什么名字？我们好准备文件。” “celestial being。”我们的袁大师微微一笑道，“我的……嗯，我们的航运公司叫做天人航运！” “野村先生，山本先生。真的不留下吃晚饭？我家厨娘的手艺可真不错啊。” “袁先生，不好意思。我们还有事情，改日再叨扰。” “那好，撒有哪啦。” “袁先生，再见。” 袁燕倏送走了两个日本人，抬头看了看时钟，差不多已经快要六点了。 他沉吟了一下，吩咐道：“莲姐，你去准备几个小菜。我今天要和小庄喝几杯……” “昆仑兄，请坐，今天就我们两个人，好好地喝一顿。” “少爷，您还真是客气……” 我们的袁大师摆手道：“昆仑兄，我们就别来这套了。你这个少爷的称呼我听得瘆得慌，我真要是你的少爷，哪天就被你革命了。得了，我们都是洪门弟子，年岁又一般大，你就叫我一声二哥，我就叫你小庄吧。” 庄昆仑打了个哈哈道：“少爷……二哥，真是爱开玩笑。既然如此，那小庄我也就不客气了，先敬百岁山的圣贤二爷一杯。” “干！” 袁燕倏也一口闷掉了一整杯wu jia pi，拿起筷子吃了几口小菜。然后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庄昆仑问道：“小庄，和林登先生他们还有联系吗？” 人家憨厚地一笑道：“真没有联系。说起来还有点想他们。” “哦。”袁大师点点头，有意无意地问道，“那么吉尔教授呢？” “哪个吉尔教授？”庄昆仑演技也不差，挠了挠头一脸懵懂地反问道。 “就是住在晨边高地教东欧语言的吉尔教授，或者该称他达瓦里舍吉尔（齿轮同志）……” 第十九章 去巴黎 本章副标题：曲线援共 …………………… “什么吉尔教授，还有什么达瓦里舍吉尔。二哥，我都闻所未闻啊。” 我们的袁大师心道，这家伙演技真心不错，要不是平克顿探员维克多-艾登先生的报告，我还真吃不准你们两个是否认识呢。 “呵呵呵……”袁燕倏轻笑几声道，“既然小庄你都这么说了，那是兄弟我唐突了。来，我敬你一杯算是赔罪。” “干！” 好吧，既然这位仁兄不肯说实话，那我身边也是不能留了。不如让他去应该去的地方吧。 袁大师放下酒杯道：“小庄，你也是堂堂的大学生，总在我这里当司机和助理也不是个事儿。” 庄昆仑苦着脸道：“二哥，你也知道我读的是化工。花旗国的化工厂会要我吗？国内……国内的情况你也知道，我虽不是英雄但确实是没有用武之地啊。” 他很是苦恼地道：“二哥，你这么说是想赶我走不是？如果你要是真的不方便，那我就……” “赶你走？！不不不……”袁大少爷摇头道，“小庄，你这是在寒碜我呢。我这里养个把人总是养得起的，你想呆多久也没有关系。只不过……” 袁燕倏抿了一口酒道：“只不过是为你感到可惜罢了。小庄，如你所说，搞化工我也没有路子。不过你也知道，我最近搞了一个航运公司，正缺少人手。你不是跑过船吗，有没有兴趣帮帮我的忙？” 庄昆仑拿起了酒杯喝了一口，借着这个当口心里面盘算了起来。 要说眼前这位袁大少爷待下人还是不薄的，他这么一个司机周薪也有二十五美金，在这年头绝对是高薪了。更加难得的是这个主人对其他人很是客气……嗯，应该说是发自内心的尊重。 我们的袁大师毕竟是一个共产主义接班人么，学不来那套不拿下人当人看的做派。 不过要他这么一个革命者整天给袁燕倏开车拎包当随从，他心里面自然是不愿意的。要不是有上级的命令，他宁可再去跑船来着。 他只好推脱道：“二哥，我还是想过几天安生日子。你的好意我只好心领了。” 嗯哼，看来这家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哈哈哈……”袁燕倏仰天大笑，过了一会叹了口气道，“小庄啊小庄，兄弟我要说你什么好呢？” 他突然肃容道：“庄昆仑同志……” “二哥，我不是……” 袁大师摆着手道：“行了，庄同志你就别装了。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留在我的身边，无非就是为了那个scp基金会。这个组织就连我都不知道全貌，你又能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情报呢？” “好吧，不去说scp基金会了。我想问问你，你不是要革命吗，你到底是愿意帮他们俄国人搞世界革命呢，还是我们中国人搞国内革命呢？” 阴沉着脸的庄昆仑开口问道：“二……袁先生，这有什么区别吗？中国革命必定也是世界革命的一个组成部分。” “呵呵呵，这当然有区别……不过我现在告诉你，你也不相信！” 袁燕倏心中暗道，苏俄自己都搞不了世界革命，除非托洛斯基能上台。然而托洛斯基上不了台的一大原因就是苏共内部大多数人都不赞成搞世界革命。 哈耶克这家伙在《通往奴役之路》里面说的还是有点道理的，计划经济体制肯定是一小撮人来制定和执行的，这就注定会产生一个官僚集团，一个拥有自己意志的官僚集团。 其实这也不是他的先见之明，列宁同志这种大天才现在估计应该发现党内苗头不对了。只不过发现这个问题容易，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就难了。 实际上，在他去世前就想对自己创造的官僚集团发动进攻，但是那个时候他已经是力不从心了。所以他后来会委托托洛斯基发动打破官僚化的政治运动。而托洛斯基对此不以为然，两次都没有接受他的委托。 哎呀，照这么说，我现在就应该建议党的最高领袖列宁同志在去世之前发动一场党内“纯洁”运动，还是由军委最高领导托洛斯基同志主持……等等，这不就是那啥和那啥了吗？ “皮卡皮卡。” 我们的袁大师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他现在深刻认识到自己要不是带着这个破系统，那这个位面真的会走向成了444号的啊。 “好了，庄同志，我就不多废话了。” 失去耐心的袁燕倏不再兜圈子了。他掏出支票夹，刷刷地写了一张支票，递了过去。 “我现在委托你去巴黎建一个天人航运的联络处，你租一间办公室，请一两个文员，然后登广告招募水手，当然是华人水手。” “不管你是怎么和吉尔教授解释的，你一定要去。不然，你就带着这张支票走人吧。这些钱就当我援助你们的革命事业。” 庄昆仑脸色十分难看地接过支票一看，顿时吓了一跳，支票上的金额是整整五千美金！ 他不由得惊讶地道：“袁先生，就算建一个联络处也不用这么多钱吧？” “没错，建一个联络处确实不需要这么多钱……”袁大师的脸上露出了古怪的笑容，“我允许你把这笔钱用在别的地方。” “什么地方？”庄昆仑不由得问道。 “那就是……” “皮卡皮卡。” 袁燕倏咽了一口唾沫道：“你去了那里之后就会发现这笔钱的用处的……” 这顿并不怎么愉快的晚餐算是吃完了，我们的袁大师不怎么相信庄昆仑，但是他也没有合适的人来干这件事情。而且他相信庄昆仑如果去了巴黎，那么必定会把这笔钱花在该花的地方。 真是可惜啊，自己现在去不了巴黎，也当不成巴黎那帮人的“老大哥”，只好是便宜庄昆仑了。 没办法，为了不产生过高的s值，袁大师只好采取这样“曲线援共……嗯，少共”的手段了。 胸闷无比的他眺望着哈德逊河，心中想道，对了，今天就是1921年2月28日，巴黎那帮人现在应该结束了抗议了吧。 第二十章 搞众筹 本章副标题：真想开一本1920年法国巴黎开局的穿越小说啊！ ………………………… “我们要求学权！” …… “我们要工作权！” …… “我们要生存权！” …… 时间往回推十几个小时，中华民国驻巴黎公使馆之前，十几位打扮得体的女生站在三四百人队伍的最前方，领头高呼着口号。这些看着就很赏心悦目的年轻女孩纸不但助长了男学生们的气势，也让旁边维持秩序的法国警察和问询而来的记者们都啧啧称奇。 这其中有两位青史留名的巾帼英雌，嫂子向警予，小姑蔡畅。而她们丈夫和兄长乃是这次游行示威的组织者之一，蔡和森。 一战结束后，在蔡元培和吴稚晖等人建立的华法教育会的鼓动下，“赴法勤工俭学“运动在中国各地蓬勃兴起。陆续来法的学生仅华法教育会送出的，就达1600多人。但是，抱着希望来到法国的大批青年学生，不久便陷入入学不得、工作难找乃至生活困难的境地。 而华法教育会则于1921年1月发出通告，声明与来法学生脱离经济关系，这下更是让中国学生们陷入了极端困窘的地步。于是，就有了这么一场“二二八”学生运动。 此时他正站在队伍的后排，操着一口湖南味道的国语和“蒙达尼派”的核心骨干们商量着接见名单的事情。 蒙达尼派就是指这批经常在巴黎蒙达尼公园开露天座谈会的留法学生，这里面的人可都了不得…… “我肯定是要去，李维汉一个、汪泽楷一个……就我们十一名代表吧。” 李、汪两人是蔡和森的湖南同乡，也都是新民学会的成员。 不过日后呢，李维汉会官至中共统战部部长。而汪泽楷因为追随过陈独秀，又当过托派，抗战时期还成了陈明仁的幕僚，所以在1958年以“历史fan革命罪”被判了五年徒刑，最后死在了劳改农场。 命运弄人，诚不我欺。 指定完学生代表之后，蔡和森向着身旁两位年轻人道：“任之，仲弘，你们就在外面维持秩序吧。” “好的。”李任之开口也是长沙味道的国语。后来他就当了蔡和森的妹夫。对了，他的原名是李富春。 “要得。”这个四川人如今才十九岁，不过干事老练说话也不含糊，于是也被蔡和森指派为临时总指挥。 其实他姓陈……没错，就是日后“此去泉台招旧部，旌旗十万斩阎罗”的陈大元帅是也。 哎呀，我们的袁大师可能是穿错地方了，照他那个爱搞事的性子，穿到1920年的纽约还不如穿到1920年的巴黎呢。 反正他这样的穿越者也不会去当汪泽楷这种倒霉蛋，无产阶级革命家那是妥妥的。 蔡和森安排好了这些事宜之后，就带着另外十名代表进入了驻法使馆，和陈箓公使进行交涉…… 陈箓(1877-1939)，字任先，号止室，福建福州人。他是中国第一位在法国获得法律学士学位的留学生。可惜这位老兄晚节不保，1938年投靠日本，沦为汉奸，出任伪维新政府外交部长。1939年被军统特工刺杀身亡。 留法学生代表和公使馆方面几经交涉，使馆得到北京政府复电称:现时国库奇绌，在法学生之无钱无工者，惟有将其分别遣送回国，并责成使馆办理。 这可把学生们给激怒了，外面的队伍呼喊着口号冲击使馆。陈箓只得请来法国警察维持秩序。幸好，向警予，蔡畅、陈毅和李富春头脑清楚，“随驱随散”，这才没有造成流血冲突。不过他们四个头头被警方逮捕。 最后，陈箓被迫延长发放给学生三个月的生活费，华法教育会也答应继续为失业学生找工作，法国政府允诺建立“少年监护会”，负责联系安排学生的劳动和生活救济，并且当场释放了四人。 这场“二二八”运动还算是成功落幕。（笔者注：以上史料摘自《蔡和森传》） 不过在此之后留法学生的生活条件依然十分困苦，幸运的是这条时间线上有我们的袁大师，所以马上就出现了一位慷慨大方的“庄大哥”。 这些留法学生吃不饱穿不暖，还要为了学习工作上街游行。而有一位留美学生则是钟鸣鼎食华服广厦，就连晚上暖床的都有两位白娇娘。 这就是为什么前者之中出现了辣么多无产阶级革命家，而后者在新古典自由主义大师这条金光大道上昂首阔步地走了下去。 1921年3月1日，星期二。 袁燕倏不到八点钟就从温柔乡里面爬了起来，吃完早饭掇拾了一番之后就让庄昆仑开车送他到了海德公园旁的《世界报》大楼。 他没有去nypr的楼层而是进了《世界报》的办公场所。 “尼奥，早上好。” “艾玛，早上好。对了，我的特约评论员文章可以交稿了。” 普利策小姐拿过来一看，只见题目是《关于威尔逊的假和平主义及其在世界历史上的教训》。 她有些哭笑不得地道：“尼奥，你应该知道他看了你上一篇《资产阶级使命和威尔逊假和平主义》之后差点晕厥过去的吧，你还写？！” 袁燕倏耸了耸肩膀道：“艾玛，我们赛里斯人做事就讲究有始有终，这一系列政论我不写到第九篇那肯定是不行的。反正过几天威尔逊总统就成了威尔逊前总统了，这也是最后一篇了。” 艾玛有些担心地道：“尼奥，有很多人写信给我们，对你这位作者的措辞十分激烈。你可要当心一点自己的安全啊。” “嗯。”袁大师点了点头道，“谢谢你的关心。我这不是为此而来了，还约了你的父亲吗。” “哦，你又有什么新的主意了？”普利策小姐闻听此言，美目一亮，饶有兴致地问道。 袁大师也不藏着掖着，直接了当地道：“我先向你透露一个独家消息，大卫-格里菲斯先生即将开拍一部有声电影，剧本是我写的。” 艾玛恍然大悟地道：“明白了，你是要在我们这里打广告，这下确实可以转移公众注意力。” “转移公众注意力是肯定的。”袁燕倏耐心地解释道，“不过我找你们《世界报》，还有nypr是为搞一次crowd funding……” “啊，尼奥。你搞众筹是为了什么？” “当然就是为了这部《饥荒孤女》啊！” ……………… 既然有病友问了，那顺便说一下，主角下一卷，也就是第三卷回国……但是能写到什么程度，那只有天晓得了。 我可不想辛辛苦苦写的书又被404了。 第二十一章 搞海选 本章副标题：甭担心，不会变成文娱流的。 “先生们……还有两位女士。你们告诉我，我们为什么要搞众筹呢？” 我们的袁大师现在身处《世界报》的大会议室，和一帮小伙伴外加赫斯特-普利策先生开会呢。 他老人家一大患就患在好为人师，人越多的场合他的才思就越敏捷，精神也就焕发。这种毛病学名叫人来疯，真不愧是姓袁的…… 约翰-麦考尔先生是在场智商最高，也是最不吃他这套的人物。他的私人律师第一个举手问道：“尼奥，难道不是因为我们没钱吗？” “wrong！totally wrong！大错特错啊，我的麦考尔先生。” 袁燕倏一指路易斯-贝克先生道：“我们现在拿着这个剧本去纽约第一国民银行，多了不敢说，贷个几十万美金总归贷得到的。路易，你说是不是？” nypr的董事长摸了摸鼻子，点了点头。 其实，袁大师现在已经是贝克家族的家族好友了，只要一有空就上他们家第五大道的豪宅里面去打麻将。 和原本那条时间线一样，只不过短短几个月的功夫，mahjong已然风靡了整个纽约，成为了最新的时尚。 特别是在华尔街，因为有人声称麻将可以当作占卜工具来预测金融市场，所以特别受到这帮吸血鬼的欢迎。当然啦，这个人就是袁大忽悠本人。 路易的叔叔，小乔治-贝克先生也挺喜欢打麻将的，甚至还把这种游戏引入了游艇俱乐部，使其身价陡增，俨然就成了一种贵族运动。 而且贝克家族第二代掌门人眼光不比他老爹差多少，也看出我们的袁大师是一位商业奇才。不说其他事情，就说尼奥-袁花了三万美金买的nypr股份，也不过短短几个月现在要出手的话，他都愿意翻倍收购。 这不是商业奇才什么人是商业奇才？因此只要袁燕倏开口，借个十几二十万美金问题真心不大。 “看到了吗，大家。我搞众筹不单单是为了钱，而是为了宣传。而这次《饥荒孤女》的宣传就要从现在就开始做起。” “首先……”袁燕倏这次指向了大卫-格里菲斯道，“我们要对外界透露一点格里菲斯先生的近况。他被好莱坞犹太制片商肆无忌惮地打压，新片又遭遇滑铁卢，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 “咳咳咳……”正拿起杯子喝咖啡的电影大师差点没被呛死，一时半会都说不出话来。 旁边坐着的丽莲-吉许小姐立马为自己的恩师辩解道：“腻嗷，这是不是太过了一点？大卫还没这么惨……” “你也wrong！totally wrong！格里菲斯先生就是要这么惨。对了，他为拍这部片子还把自己的房产都卖了……” 对了，我穿过来的时候看娱乐新闻，好像有个武打明星为了拍摄新片真的把房子卖了，也不知道他那部什么《战狼2》的票房怎么样了，想来肯定没有同期上映的大热ip翻拍、流量明星出演的“古装”还“仙侠”片火吧。 算了，这件事情我也顾不到，还是专注眼前吧。 “还有你丽莲，你作为本片的制片人是冒着极大的经济风险，而你作为女主角更是宁愿自降片酬出演，这都是因为你不但要报恩，也是被我的剧本感动到不行。到时候你就这么对外边的记者们说。” 大明星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总之，这部《饥荒孤女》还没开拍就遭遇到了重重困难，甚至就连英国人都嘲笑这种电影在票房上绝对会遭遇惨败……” “不好意思，尼奥。打断一下。”艾玛-普利策小姐举手道，“英国人怎么会知道我们拍这部片子的呢？” “嗯……”袁燕倏用看傻子的眼光瞄了她一下，最后决定不把这位新闻工作者打击得太惨，于是淡淡地说道，“《世界报》和nypr说英国人知道，英国人就知道了。” “哦！”这位“女祭司”跟着袁大师混，还真的长进了不少，这下子算是明白了。 “我说到哪了……对了，为什么好莱坞和英国人都不看好这部片子呢，原因就是《饥荒孤女》讲的是爱尔兰大饥荒。全世界包括美利坚人民早就把这件事情忘记了，谁还会关心这种发生在半个多世纪之前的悲剧呢？” 这次没人打断，袁大师就滔滔不绝地讲了下去：“因此，格里菲斯先生和制片方就此向善良的美利坚人民寻求帮助，一美金不少，一百美金不多。不过不管多少钱都会收到格里菲斯先生和主创人员的亲笔签名感谢信一封和一张当地电影院的预售票……” “关键还有一点，持着这封感谢信的女孩纸可以参加《饥荒孤女》的演员海选！只要被剧组看重，她们就能主演片中的角色，当然大部分是群众演员。” 这次轮到格里菲斯先生本人当好奇宝宝了，好不容易止住咳嗽的他问道：“尼奥，为什么要这么麻烦呢？群众演员随便找点人就好了啊。” “wrong！totally wrong！”袁燕倏很是激动地说道，“大卫，你错了。我搞这次海选是为了你这个导演，也是为了《饥荒孤女》这部电影，而最重要的是为了电影这门艺术！” “嗯？” 我们的袁大师向着一脸茫然的众人说道：“大家都知道现在社会上看不起电影，根本不视之为高雅的艺术，更看不起电影演员，将其看做卖笑的贱役。” “wrong！totally wrong！” “我认为这是极端错误的。我就是要用这次海选告诉大众，电影就是艺术……”他深深地看了一眼丽莲-吉许小姐道，“而且当电影演员是一件极为光彩的事情！” “腻嗷！”吉许小姐闻听此言，猛地一下子站了起来，一双妙目里面波光盈盈都要滴出水来了，就这么在大庭广众之下含情脉脉地盯着袁燕倏。 她意识到这番话其实就是对她说的，而这件事情……嗯，至少一部分也是为她做的，自然是非常感动感动非常。 袁燕倏脸上淡定心头大乐，今天晚上肯定又能解锁几个新的姿势了。 第二十二章 曹庆芝 本章副标题：西点八校尉，都木得卵用。（笔者注：东汉末有西园八校尉） ………………………… “尼奥，你说的实在太好了！” 大卫-格里菲斯先生也跟着站了起来，作为一位电影工作者听到如此暖心窝的话语，他难耐激动地大力鼓掌。 “啪啪啪……” 不管认不认同袁燕倏的说法，会议室里面的另外几人还是很给面子地一起站起来鼓掌。而我们的袁大师风度翩翩地躬身回礼。 其实这次会议袁燕倏最主要的目的还是寻求赫斯特-普利策先生的支持。他这番话效果还算不错，《世界报》主编不但答应配合《饥荒孤女》的宣传工作，而且还兴致勃勃地投资了一千美金。 “尼奥，听说你也要去华盛顿？” “是的，普利策先生。”袁大师现在的咖位还是不太够，面对纽约四大报之一的主编大人，他说话还是非常客气的。 普利策先生也挺欣赏这个中国人的，因此开口邀请道：“那正好。我和艾玛也要去华盛顿参加哈丁先生的就职典礼，不如我们一起走吧。” “普利策先生，感谢你的邀请，不过……”袁燕倏抱歉地一笑道，“我应该随同我国的新任公使出发……” 这话一出口，他就想到了一件事情，马上抬手看了下老贝克先生送给他的那块豪伦诗腕表……现在都快十二点了。 穿越者的蝴蝶效应真的存在，原本施肇基在二月中旬就抵达华盛顿了。可是因为这位穿越者引发的一些扰动，就让新任的驻美公使到了三月一日才踏上美利坚的土地。 其实就是可怜的唐宝坤得知自己的心上人居然订婚了，立马就要出家当洋姑子。施公使的夫人，也是唐女士的堂姐不得不陪在她的身边，这下就耽误了十几天的功夫。 “哎呀，对不起，普利策先生。我要去接船，今天先告辞了。详细的宣传计划，我们改日再谈。” 说着他和会议室内的其他人打了一个招呼，就拿起大衣和礼帽匆匆离去。 “老袁，你来的正好。施公使刚进海关，马上就要出来了。” 骆普祥今天打扮十分正式，精神也显得健旺许多，不像平日里带着两只大眼袋一副缺觉的模样。 所以袁燕倏有些疑惑地问道：“祥子，瞧你这样子，昨天晚上没去打麻将喝花酒？” “呵呵……”骆驼祥子挠了挠脑袋，不好意思地压低声音道，“不瞒你说，家叔要我务必给施公使留个好印象，今后也好在外交部找份差事。” 袁大师想了一想，这家伙如果有个外交官的身份倒也不错，有些事情说不定能方便一点。而且姓骆的今后真的出了一位大使。当然，人家是广东人，祖上也是当佣人的，应该和你们天津豪门没啥关系。 “嗯，这倒也是条路子。我看好你哦，骆公使。”袁燕倏熟不拘礼地随口开了一个玩笑。 骆普祥的性子也挺诙谐，他立马笑着回道：“哈哈哈，我要能当公使，那老袁你起码能当财政部长，说不定总理的位置也能坐一坐呢。” “好好好，我成了总理一定让你当外交部长……” 两个损友正互相“封官许愿”的时候，就有一位年轻的军官走了过来。 看上去年纪和他们差不多的少校用袁燕倏很是熟悉的口音招呼道：“贞仁兄，许久不见一向可好。” “啊，我道是谁原来是庆芝兄啊。”骆驼祥子上前和他握了握手，接着对袁大总统道，“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驻美使馆三等武官曹霖生少校。” “而这位是我的好友袁燕倏先生。” 曹少校“啪”地来了一个军礼，十分热情地道：“这位袁先生想必就是最近名扬美利坚文坛的neo-yuan了吧。在下也拜读过您的《冰与火之歌》，想象雄奇笔法清峻，融历史与幻想与一炉，实在是引人入胜，难怪西人称之为‘今之荷马史诗’。” 袁燕倏的《冰与火之歌》确实超前了那么一点，在他之前没有西方作家写过长篇奇幻小说，于是就取代《魔戒》成了奇幻鼻祖。因为没有近代参照物，西方评论家只好上远古找了，于是就有了“今之荷马史诗”的称号。 人家如此客气，袁大师也没有怠慢，所以他…… “大师球，搜索一下！” 袁燕倏又不是专门治民国史的专家，这种“无名之辈”肯定是要靠百度来着。 嗯，人家好像也并非完全的无名之辈，起码在历史上还露过个小脸。 此君乃是中华民国史上八个西点军校中国毕业生之一，不过他没有铁拳无敌的英文秘书兼巴顿好友的温应星出名，比起陆小曼的第一任丈夫那更是差远了。 其实这“西点八骏”在军事上的建树也就那样了，捆起来也比不上一个弗吉尼亚学院的孙立人。 曹少校1895年生人，也是大魔都人。其父是晚清公派留学的幼童，曹13岁时就赴美国就读小学、中学；学业结束后于1913年一度返国。1914年曹霖生再度重返美国，于1916年9月13日进入西点。由于时值一次大战，该届学生仅以两年多时间就修完全部课程，于1918年11月1日提前毕业。 他毕业后即任中国驻美使馆武官，并于1919年担任巴黎和会的中国代表王正廷的秘书。和会结束后回到华盛顿。 比较因吹斯听的是他1922年回国之后成了清华体育系的系主任，1926年离开清华大学当了张作霖的高参，次年晋级为少将……不得不说，三十二岁的少将称得上是名爵泛滥，北洋也是走到头了。 在原本那条时间线上，南军北伐之后的1928年，他弃官从商。到了1949年全家麻溜地去了香港，其后迁居澳门。 当然，在这条时间线上就有点不好说了。（注释1） 嗯，他这种低等武官跑个腿来当公使随扈最合适不过了，此时出现在纽约迎接施肇基也是理所当然。 “曹少校过奖了，《冰与火之歌》只不过是兄弟我的游戏之作罢了。”中国人碰见中国人么，总归要客气一下的。 “兄弟我倒真是久仰曹少校的大名，美国华界中有人说，古有陈庆之，今有曹庆芝。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哪。” 不过这家伙能去当张大帅的幕僚，至少从眼光来说比陈庆之差远了。 ……………… 注释1：不管民国能不能写或者写到什么程度，但是按照大纲该埋的伏笔慕容还是要埋一下的。我相信病友们应该能明白的。 讲真，从历史的犄角旮旯里面找出这种契合时代背景的配角也不容易的啊。 第二十三章 施肇基 本章副标题：留美精英都是熟人 “来了来了，施公使出来了！” 三个背景差不多、年龄差不多、学历……嗯，也算差不多的年轻人正在寒暄之时，就听到前头一阵喧哗。 曹霖生赶忙道：“鸿渐兄、贞仁兄，小弟先失陪了。” “庆芝兄，请便。” 曹少校步履匆匆地走向了第一排，那里是使馆工作人员的区域。而骆驼祥子则拉着袁大总统到了比较靠后的位置。其实他们两位目前的身份也不过就是留学生代表罢了。 这场欢迎仪式的主持人自然就是骆佳骧一等秘书，不过据他侄子说，他马上就能如愿以偿地成为参赞了。 骆大秘书干起这种“迎驾”的场面活还是挺得心应手的，施肇基公使夫妇和随员们一走出海关大门就响起了《步步高》的音乐，大家一起挥舞着手中的五色旗。虽则人数不多才几十个，气氛还算挺热烈的。 不得不说，在我们的袁大师这种“果黑”兼“伪北洋粉”的眼中，五色旗可比车轮旗顺眼多了。当然啦，五色旗还是没有星拳**大出血旗来得霸气。 袁燕倏身材在这年头也算是高大，不用踮脚就能看清这位民国外交家。 施肇基祖籍杭州生在苏州，而长相确实很有点江南书生的味道，就是眉清目秀文质彬彬的那种style。现年四十四岁的他带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留着两撇小胡子，看着就像是大知识分子。 “施长官，这是舍侄骆普祥，目前就读于康奈尔大学纽约分校。说起来还是您的校友。” 别看骆驼祥子整天不务正业，就爱喝个花酒打个麻将，人家也是常春藤出身的知识分子。而施肇基正是康奈尔大学第一位中国留学生，也是第一位在美国获得硕士学位的中国学生。 但是他不是中国第一位留美博士，湖南人王长平才是，他在1915年获得了密歇根大学教育学博士之后回国担任了湖南第一师范的老师。 是的没错了，这位王博士也曾经教过天魔传人。 “哦，你们骆家可真是家学渊源，人才辈出啊。”施肇基赞叹了一句，一边伸出手一边向骆普祥亲切地问道，“骆学弟，你读的是什么专业啊？” 早就脱下帽子的骆驼祥子不敢怠慢，打蛇随棍上地道：“施学长，晚辈读的是兽医专业。” 没错，康奈尔大学在农学方面乃是全世界首屈一指的高等学府。后来那位有着“炮党掘墓人”之称的大共谍李灯灰就是这所名校的农学博士。 “骆驼祥子”这个绰号对骆普祥来说实在太实至名归了，他姓骆，他长得也像骆驼，而且他将来还要治骆驼。 “很好很好。”施肇基开心地拍了拍自己学弟的肩膀，由衷地道，“我国虽是农业大国，可是在农业技术方面落后西人甚多，依然还是靠天吃饭。骆学弟这般专业人才，归国之后必定能一展所长啊。” 骆普祥这牲口也不能说自己除了喜欢骑大洋马之外，对其他大小牲口实在提不起兴趣，也只好诺诺称是了。 “施长官，这位便是文名扬于美利坚的袁君……” 好吧，其实施肇基在和骆普祥攀谈之时，他和他的夫人还有随员们早就注意到我们的袁大师了。 没办法，他这样拥有16点魅力的男子无论走到哪里站在何处都是众人瞩目的焦点。 还不待施公使开口，站在他身后半步的施夫人就冷哼一声，脸唰地一下拉了下来。唐宝坤的堂姐看到袁燕倏能有好脸色那才怪了呢。 “哦，你就是鸿渐弟啊。果然是一表人才……嗯，一表人才啊。” 这位大外交官面对面见到袁大师之后，也是立马觉得此子真是不凡呢。不但形貌帅得掉渣，而且气质极为出众。乍一看上去，这位鸿渐弟的画风都跟旁人包括他自己都不一样来着。 他称呼袁燕倏为“弟”，而袁大师知道这不过是一种对晚辈表示亲近的礼貌性称呼，可不能随着就称对方为“兄”了。 说句真格的，不像红朝之后统一称之为同志，在此之前的文化人之间称谓极其讲究。什么时候该称字，什么时候该称号，如何称兄道弟，如何打招呼写抬头都是有一定之规的。好比说就连施肇基这种身份的大人物都只能称骆普祥和袁燕倏这两个晚辈的字。 要不是有他大曾伯祖父的记忆，袁鸿渐同学这种一百年后的年轻人根本弄不懂，肯定是要闹大笑话的。 某些民国穿越小说，在这方面的描写根本就是乱七八糟，两个文化人刚认识就直呼大名，一点常识都没有。 而文化人的字和号就是派这方面用场的。简而言之，字是成年之后给长辈和同辈用的。而当自己成了长辈的时候就要给自己起一个号，以便于同辈和晚辈来用。 所以袁燕倏此时就应该称对方…… “震明公。晚辈失礼，到如今还没谢过您的作伐之恩。”说着他来了一个四十五度鞠躬，口中说道，“恕罪恕罪。”（笔者注：作伐就是从伐柯引申出来，做媒的意思。） 施公使抬手虚扶道：“鸿渐弟客气了，本人也不过就是躬逢其会罢了。而你的才名本人在伦敦也是有所耳闻。鸿渐弟和魏小姐堪称是郎才女貌天作……” “哼！”而她的夫人重重地哼了那么一声。 “哈哈哈，本人也是赶巧了，赶巧了而已。不必客气。”施肇基只好打了一个哈哈，转向下一位了…… 因为施公使明天就要坐火车赶往华府，所以他也没有发表讲话，直接坐车去了领事馆。 “老袁，走了啊。晚上还有一个宴会呢。” “祥子，你先走吧。我还要接两位朋友。” 骆普祥提醒道：“老袁，家叔刚才和我说，施公使指名晚上要见你。你可一定要来啊。” 袁燕倏点头道：“嗯，我知道了。” 在前几天，他把自己要去当休斯国务卿顾问的事情直接告诉了骆佳骧，想来这位世叔肯定立马就向施肇基做了报告。 想想看，一个中国人去当美国国务卿的顾问，施公使刚才当面没有表现出来惊异之色，那已经是他的涵养功夫好了。 所以他老人家这么急着见自己也是应有之义来着。 第二十四章 两个人 本章副标题：一百年前和一百年后的欧罗巴就缺他们了 “欢迎回到纽约。我们的爱情之鸟终于归巢了。” 袁燕倏笑着大声地和刚下船的钱德勒夫妇打了一个招呼。 “行礼给小庄就行了。告诉我，钱德勒夫人，你们的蜜月过得怎么样？” “谢谢你，尼奥。非常很愉快。” “尤里，怎么晒得这么黑，看来你们在迈阿密真是没少去海滩游泳。我还以为你们会一直呆在酒店房间里面呢。” 结了婚还去佛罗里达州度了一个蜜月的小钱德勒先生看上去开朗了一些，他耸了耸肩膀咧嘴笑道：“尼奥，就这点而言我确实比不上你这个神秘的东方人。” “哈哈哈，很好很好。”我们的袁大师也笑道，“你要是想学这方面skills的话，我这个神秘的东方人可以倾囊相授。” 也是碰巧了，钱德勒夫妇回纽约的船也是在今天下午，所以袁燕倏就继续留在码头迎接“爱情之鸟归巢”。 他们一起上了车，聊了一会最近这段时间的见闻。我们的袁大师带着歉意地向钱德勒夫人说道：“不好意思，朱莉。我现在要借你丈夫用一下，等会我让小庄先送你回家。” 当然啦，尤里安没有向自己的妻子说过什么见了鬼的scp基金会，只说这个中国人是自己的合伙人兼好朋友，也是他的那家贸易公司的大股东。 所以朱莉-钱德勒夫人理解地点了点头道：“没关系的，我明白。你已经放了他一个月大假了，他是应该回去工作了。” 这对新婚夫妇相视一笑，尽在不言中。 袁燕倏笑着说道：“呵呵，钱德勒夫人。还有一个坏消息。” “什么坏消息？” “朱莉。你也要开始工作了。” “我也要开始工作？你是说……”听到这个“坏消息”，这位音乐学院女学生反倒是一脸惊喜地问道，“难道你们又要拍新的电影了？” 袁大师点头道：“没错，而且这部电影的导演可是大卫-格里菲斯先生。” “哇喔，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全世界第一位专职电影配乐笑颜如花地道。 就这样，愚者大人和正义阁下来到了豪华公寓的书房之中。 “尤里，喝点什么？” “不了，和你谈‘工作’的话，我还是保持清醒为好。” 我们的袁大师假装没有听出话中的讽刺意味，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然后从书桌上拿起一张电报纸递给了对方。 小钱德勒先生接过一看，脸色有点难看地道：“你这是要我去德国了吗？” 袁燕倏微微摇头道：“不，你先要去意大利的米兰。” “意大利？米兰？我去那里干嘛？”尤里安有些不解地问道。 “benito are andrea mussolini。”袁大师点燃了一支雪茄，吐出了一个名字，“我的正义阁下，记住这个名字。你想办法去结识他，并且成为他创立的意大利国家法西斯党的资助者。” “哒！” 他打了一个响指，手中出现了一张塔罗牌：“有可能的话，邀请这位墨索里尼先生加入我们的scp基金会。” 这是大阿卡那中序号十二的the hanged man。只不过在袁燕倏生成的这张牌上面，那个倒吊男手持着一柄骷颅权杖，头上戴着一顶黄金桂冠，身旁还有一头展开双翅的恶鹰，正在啄食他的肝脏。 正义阁下好奇地问道：“愚者大人，我能问一下这张牌的意思吗？” “当然可以。”袁燕倏毫不介意地道，“这个男人其实就是希腊神话里面的普罗米修斯，他为人类盗取了火种，因此被倒吊在高加索的山上，每天被鹰啄食肝脏。而你要见的那个男人也为这个世界带来了火种……” 作为法西斯主义的创始人，墨索里尼真的给这个世界带来了毁灭之火的种子，最后也真的被吊了起来。 “你可以告诉他，权杖和桂冠代表着他将来的地位，而那头鹰么……代表罗马帝国！” “嘀嘀嘀，宿主s值上升5%，请注意自己的言行。” 我们的袁大师表情一肃道：“正义阁下，我只能说到这里了。” 尤里安也脸色凝重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么我接着去哪？” “你的故乡德国，慕尼黑。在那里你务必要成为一个男人的朋友，这个男人就是……” 愚者大人深吸了一口气，非常严肃地说道：“正义阁下，我必须提醒你，你很有可能被这个男人给‘迷’住的，尤其是你听过他的演讲之后。请千万小心。” 小钱德勒先生也十分认真地点头道：“嗯，我记下来了。” 袁燕倏又变出一张塔罗牌道：“同样的，如果你能邀请他加入我们的scp基金会，那就把这张temprance交给他。” 节制，在大阿卡那中的序号十四。牌上面本来是长着一对翅膀的彩虹女神iris站在溪水旁倒水。 而在袁燕倏拿出来的牌上，那位女神的翅膀和老鹰酷似，头部后方是一个字型的光环。她一脚踩着六芒星，一脚踩着镰刀铁锤，向着最底下的欧洲地图倾倒净水。 看到这张塔罗牌，已经有了那么一点觉悟的正义阁下整个人也有点不好了。他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艰涩地道：“愚者大人，你的意思是……” “净化！这个男人会净化欧罗巴……” “嘀嘀嘀，宿主s值上升10%，目前是85%，进入警戒阈值。请密切注意自己的言行！” “对了，我这里还有一件礼物，你代我送给他。” 我们的袁大师从抽屉拿出了一个盒子，里面是一把极为精美的勃朗宁手枪。这柄手枪不但制作精良，而且手柄还是象牙雕刻而成。 枪柄的一边是一个字图案，另一边是nsdap五个字母，自然就是国家社会主义德意志工人党的缩写了。 “还有吗？”尤里安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地问道。 “没有了。” 我们的袁大师惋惜地叹了一口气，只给了两张塔罗牌就已经《红色警戒》了，再搞下去自己非成《爆炸人》不可。 “对了，如果你不能说服他们的话，那就让我来！” 第二十五章 中恐赢 本章副标题：谁有这狗胆，那就去狗带！ ……………… 我们的袁大师不是小看尤里安-钱德勒先生，只是比起duce（意大利语，领袖）和fuhrer（德语，元首）来说，这位前美国陆军major（英文，少校）真还是不够看的。 意大利领袖的“光芒”被小胡子和传说中面条一样的面条国军队遮盖了不少，可是这位大独裁者那也是一位具有强大人格魅力的政治大人物。 叶芝的学生，詹姆斯-乔伊斯的挚友，t-s-艾略特的同学，海明威的老师（这串名单很长很长）……二十世纪英美，甚至可以说整个西方文化界重要人物，意象派发起人，美国大诗人，埃兹拉-庞德就是领袖的铁粉。 他坚信墨索里尼是从堕落的西方世界走出来挽救全人类的救世主，现代的“奥德修斯”+“摩西”。 还有一个例子，抗日名将蔡延锴1934年发动反蒋的福建事变，失败后出国避风头。他去了意大利，也见到这位领袖。 蔡将军在自己的回忆录中对领袖和他治下的意大利多有褒扬之词，尤其是在两人三十分钟的简短会谈中，墨索里尼只用了两三句话就让这位中国将军倾心不已。 他说，我今日为何要欢迎你，因我向来未见有中国人敢和日本人抗战者，有之，惟蔡将军耳。不特中国人要崇拜你，即外国人也要崇拜你之英勇。我不管中国政府对你态度如何，我今天要热烈欢迎你。 意大利领袖的这番话差点让蔡延锴这样的铁血男儿当场掉下泪来。 当然，这段记载并无其他史料佐证，有可能是蔡将军往自己脸上贴金。不过要是真的话，可见墨索里尼也不是总是有理的草包。（笔者注：“墨索里尼总是有理”这句话听过没？） 这位立志成为凯撒的凯撒比起真的那位凯撒，最大的问题是他根本就没有凯撒般的军事天分。当然啦，他的罗马军团也并非是凯撒的罗马军团。 所以“正义阁下”能不被“倒吊男阁下”忽悠就不错了，袁燕倏估计这件事情最后大概率是要自己这位“愚者大人”亲自出马的。 领袖都这么难搞了，元首那自然是呵呵呵了。不论后世的人们再怎么丑化他，二十世纪的历史绕不过这个男人。 众所周知，小胡子真的是一位素食者。所以就像赛里斯人的那句古话，大丈夫若是生前只能吃素，那么死后也要被做成烤肉。 像小钱德勒先生这种对美利坚和资本主义制度失望透顶的正宗雅利安人，听到元首的演讲之后能不昏头……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吗。 所以招募“节制……嗯，殿下”这件事情那肯定是要自己来的。 不过袁大师也不会直言相告来打击尤里安的自信心，交代完了这两件最“敏感”的事情之后，他开始说起之后的行程安排了。 “尤里，你让施陶芬柏格先生给你安排一个新的身份。然后你要在德国多呆一段时间，四处走走，用你的眼睛多看看，用你的耳朵多听听……” 德意志对袁燕倏的“宏大计划”实在是太重要了，就是要他念两句诗给第三帝国多***那也是好的、 说的直白一点，日本也就能给美帝和东南亚殖民当局放放血，而德国可以同时让全欧洲外加美帝苏修出个大血。只有这样中国恐怕才能成为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最大输家……sorry，习惯了，应该是最大赢家。 而他这位新古典自由主义大师既没有时间也不方便去德国收集第一手的资料，大师球上得来终觉浅，所以只好拜托“正义阁下”了。 小钱德勒先生点头道：“没问题。那我什么时候能回美国？” 我们的袁大师面露难色，搓着手道：“尤里，非常抱歉。恐怕你还不能这么快回来，接下来你以尤里-马林的身份要去苏俄……” 他见到尤里安想要说什么，马上抬起手道：“我知道，我真的知道这对你来说非常残忍。新婚燕尔就要离家好长一段时间。但是你还记得你的志向吗？” “……”正义阁下默然不语。 袁燕倏心道，温柔乡果然就是英雄冢，这家伙过了一段好日子就没有那么愤青了。 他语调放沉地道：“钱德勒先生，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你要让资本主义世界为你的战友们付出代价，那么首先你就要付出代价……” “你就是要去当尤里-马林。” 尤里安脸上阴晴不定地沉默了好一会，这才艰涩地问道：“尼奥，我的身份是隐瞒不住的，至少瞒不了俄国人。所以……” “哈哈哈……”袁大师笑着摇头道，“你以为我给你起化名是在意大利人、德国人和俄国人面前隐瞒你的身份吗？你错了，大错特错。我是帮你在美利坚隐瞒身份罢了。” “正义阁下，记住了。你要保证自己的安全，那么你就要想办法让意大利人、德国人和俄国人认为你是华尔街大亨们派出去探路的非官方代表。” “听着，你在欧洲的时候根本不用刻意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你就是美国一家贸易公司的总经理。如果有人追查下去，那么他们会发现这家贸易公司的大部分资金来自于纽约第一国民银行，而你实际上是这家银行的商业调查部门的高级职员。” “要是他们再花点精力，那么还会知道你的公司正在和德国保皇派、日本海军、中国军阀和帮派做生意。你本人和贝克家族关系匪浅，也是我的好朋友……” 是的，“愚者大人”打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正义阁下”能在各国形形色色的情报机构面前掩盖自己的真实身份。这对起步阶段的scp基金会来说，根本就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那么只好反其道而行之了，索性给尤里安-h-钱德勒塑造一个“真实身份”，那就是摩根财团的“探子”。作为贝克家族的好友，袁燕倏塞一个人进入商业调查科并不怎么困难。 只要这个探子能给纽约第一国民银行、贝克家族和摩根财团带来庞大的利益，那么假的也会变成真的。 更加因吹斯听的是，我们的袁大师估计到最后，说不定全世界的情报机构还要反过来给尤里安的真实身份保密呢。 不明白？ 美国顶尖财团居然早在1921年就和意大利法西斯，德国纳粹，苏俄赤共、日本军部、中国军阀勾勾搭搭……嗯，说不定以后还会加上“其他势力”。 如此毁人三观的事情，谁特么有这个狗胆敢捅出来？ 第二十六章 圣遗物 本章副标题：永不解……你妹！ 凤娟红旗看到了吗？你的人品不如我！ ……………… “笔者对scp基金会之所以产生兴趣，一开始全都是因为被全世界新老纳粹分子视为‘圣遗物’的那件东西。” “希特勒用他那支著名的象牙柄勃朗宁手枪自杀之后，德国人用汽油烧毁了他的尸体，又将其深深地埋入地下。当苏联红军发现希特勒遗骸的时候，已经是完全不可辨认了。可是他们在焦黑的尸体上发现了一张诡异的塔罗牌。” “这张看似是羊皮纸制成的塔罗牌经过了高温焚烧，却没有任何损毁的痕迹，根据现存的照片，这张牌上的图案依然灿烂如新。这就不得不得让人好奇卡牌的材料和制作工艺了。可惜的是它很快就失踪了，至今没有找到原物。幸好，当时红军拍摄了几张十分清晰的照片流传了出来。” “只要见过这张塔罗牌的人，都知道上面的图案分明就是希特勒一生的写照。只不过启人疑窦的是，有很多人能证明这张“节制”早在二十年代就出现在希特勒的手上！” “还有目击者称，另一个法西斯头子墨索里尼也有一张类似的‘倒吊男’卡牌。不过据说在他死后就被英国情报机关给没收了，也没有更加确切的消息。” “笔者当年在英国剑桥大学留学的时候读到相关史料，产生了强烈的兴趣。因而去英法美政府有关部门查询相关档案，却发现涉及此类内容的档案全都是最高保密级别的永不解密！” “幸运的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前苏联解体，九十年代阿根廷纳粹余孽组织内讧，这两起事件导致一大批关于scp基金会的档案外泄。虽然某种势力全力收集并力图湮灭这些历史材料，不过还有一批无可置疑的证据出现在世人面前。”（笔者注：因为某些原因，在这条时间线上苏东波会更早发生，而且很多原本被盟军抓获的纳粹要员都安全地逃到了南美，同时以色列人也没有那么牛逼到能满世界地追杀他们。） “这本书能顺利发行，也许就是因为现在scp基金会已经意识到随着这些证据的出现，他们不可能阻止真相浮出了水面。不过还有一个可能性，也许此时此刻这个秘密组织失去了他们的关键首脑……” ——节选自丹布朗的《scp密码》 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样。只要全球各大势力认定真的有这么一股暗黑力量，那么这一暗黑力量不是真的也就成真的了。 只要过了这一关，scp基金就会从一个玩笑变成一个让全世界人民都笑不出来的玩笑。 “好吧，我去！” 尤里安-钱德勒先生是舍不得新娶的娇妻，他家中还有已现衰老的父亲和需要照顾的弟弟妹妹，不过他很是忌惮眼前这个看着吊儿郎当实则神秘莫测的中国人，另外从本质上说，“正义阁下”的内心具有极为强烈的冒险精神和英雄情结。 “尼奥，不过我去了苏俄能干什么呢？你不是说没有其他塔罗牌要发了吗。” 我们的袁大师心中暗道，老子有的是，可惜不能发。 自己引发的历史变动越靠近某东方大国，这个破系统会产生的s值就越特么的高，真是一个非常“神（口）奇（胡）”的机制。 他信口胡诌道：“苏俄的情况比较复杂，那是一个无神论的国度，我……嗯，我们的能力会受到大幅度的压制。” 袁燕倏又点燃了一支雪茄，幽幽地说道：“尤里，你这次去苏俄就是去赚钱的。我保证这将会是一笔巨大的财富，足以保证你和你的家人这辈子都不用为钱而发愁。” 虚无缥缈的理想不能当饭吃，鬼神莫测的手段也不能获得真正的忠诚，要收靠谱的小弟那还得靠真金白银。 “正义”阁下闻听此言果然是精神一振，不过他旋即就泄了气，狐疑地问道：“那可是一个共产主义国家，我们能和他们做什么生意？” “共产主义者那也是要吃饭的，他们还要开特供食堂，建度假别墅，坐进口汽车……怎么会不能做生意呢？”袁大师谆谆教诲道，“你不了解他们国内的情况，我正好跟你说一下……” 1921年的老毛子已经打了四年世界大战三年内战外加一场苏波战争，同时还受到全世界主要国家的敌视，早就民穷财尽了。 他们此时重工业产量只有一战前1913年的20%，7年的战争加之严重的干旱造成了巨大的灾荒，足足饿死了几百万人。 布尔什维克拼了老命终于是镇压了白俄，收拾了大波波，赶走外国干涉军。只是之前发挥了重大威力的战时共产主义政策在和平时期再也无法推行。 农民们普遍抗粮不交，粮食的征收不得不动用军队才能完成。农民与工人的罢工活动甚至矛头指向了苏维埃政权。发生在坦波夫的叛乱席卷了全国，甚至连十月革命的中坚分子喀琅施塔得水兵也打出了“要苏维埃，不要共产党的苏维埃“的旗号。 袁大穿越者总结道：“所以，他们马上就要开始搞所谓的改开……嗯，新经济政策了。苏俄将允许农民自由出卖余粮，允许私商自由贸易、并且将一部分小工厂还给私人，还准备把一些企业租给外国资本家……” 好吧，按照历史就在这个月，布尔什维克党的第十次代表大会通过了由战时共产主义过渡到新经济政策的决议。 “而这正是我们的机会！” 袁燕倏不等小钱德勒先生提问，就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尤里，我知道你要问什么问题。如同你知道的那样，我们确实没有什么钱。但是，我们可以给美利坚的资本家们当中介当掮客当代理。我们也可以先货后款地从苏俄获得大量的矿产资源出口到西方。” “我想你也明白，像苏俄那种国家，搞定了说话有用的人，争取到这种人的好感，那一切问题就不再是问题了。” “去吧，我的正义阁下。去欧洲采购尽可能多的药品和医疗器械，以一个忠诚共产党员的身份，无偿地捐赠给那些布尔什维克。” “钱德勒先生……不，尤里-马林同志，你必定能收获列宁同志的友谊！” 有我这个穿越者的先见之明，你肯定会比那位“红色资本家”更红色也更资本。 第二十七章 绕地球 本章副标题：汝妻妹，吾自养之。 “尤里，苏俄的生活条件不是那么好，你要克服一下。” 对于在一战战壕里面打过滚的前美国陆军来说，这点应该不成为问题，只要提一下就好了。 “对了，你最近要多读一读马克思和恩格斯的著作，我还给你准备了列宁同志到目前为止的所有作品。” 都当美共了，不读这些根本不像吗。况且人家苏共又不是一帮大老粗，都是很有姿势水平的大知识分子，堪称一时之选。你没点知识储备连别人的话都搭不上。 “最后，如果你真的结识了列宁同志，那么你要想办法通过他加入共产国际东方部或者担任民族殖民地问题委员会委员！这点非常重要，请务必要记住。” 小钱德勒先生忍不住问道：“尼奥，我又不是你们东方人，参加这个干吗？” 因为你当不了荷兰的那个马林，也只好当当美国的这个马林了。（笔者注：中共一大除了十三位中国人之外，还有赤色工会国际代表尼克尔斯基和共产国际代表马林。一大之后，陈独秀是在马林的劝说之下才加入共产国际的。1921年末，马林去广州面见铁拳无敌，促成了国共第一次合作。） 老子一接近那帮人口都没开，说不定就gg了。没办法，只好让你这位共产国际代表出面了。 “哦，因为在苏俄之后，你的下一站是中国，上海。你和我将在那里会和。” “wtf！我还要去中国？！”尤里安-钱德勒先生十分难得地骂了一句脏话 他也该激动，原本以为去欧洲出个差，没想到最后成了环球旅行。 尤里-马林同志到了上海之后再乘船横渡太平洋，坐上美利坚东西横贯线回到纽约真的完成了一次环绕地球的壮举。 就1921年的交通条件来看，这段旅程不但漫长，也确实蛮危险的。 “正义阁下”的脸色非常难看。站在他的角度想想也是，这才结婚一个月，就要和小娇妻至少分开一年。 “愚者大人”心道，这倒是一个问题。万一钱德勒夫人碰到一个隔壁史密斯，让这位老兄头上有了点原谅色，回来之后很有可能和自己产生嫌隙。 他放缓语调安稳道：“尤里，我都给你想好了。钱德勒夫人马上就要投入到新的电影配乐工作中去了，这可是一部前所未有的有声巨片，比起《十二人》的配乐工作要繁重得多。她一忙起来也就把你给忘了……嗯，不那么想念了。” “我记得爱玛-钱德勒小姐不是说想演电影吗……” 一提到他妹妹，小钱德勒先生立马更加不淡定了。 “我妹妹？！”他十分警惕地扬声道：“尼奥-袁先生，我要你发誓，你可不许你打我妹妹的主意！” “这个……”袁大师看到他十分认真的样子，只好无奈地举起手道，“好好好，我对紫日……嗯，就是我们身后的那位存在发誓，我袁燕倏绝对不会打你妹妹的主意。” 说句真格的，钱德勒小姐是挺漂亮，但是没有历史名声加成，袁燕倏本来就没啥兴趣。 他一边口上发誓一边心中暗道，老子又不是见一个推一个，而且我最讨厌种马流小说，这些种马主角就跟马步芳这种畜生一票里货色。 马步芳这个色中饿鬼比张宗昌还不如，说什么“除了生我的我生的，其余皆可”，甚至还强上了自己的外孙女。 这类被荷尔蒙控制的人形j八。太丢我们男人脸了。 另外我发誓的对象可是谎言王子，祂老人家不会怪我违背誓约的吧……嗯，祂应该奖励这种行为才对。 说完了誓言，他接着认真地道：“尤里，我还推荐你的妹妹成为了新片主演之一，你的妻子可以给你的妹妹当助理，两个人正好在一个剧组能互相关照一下。” “放心吧，钱德勒先生。汝妻妹……还把爸爸弟弟，吾自养之，汝勿虑！” 我们的袁大师又是赌咒发誓又是做了一大通思想工作，总算是把王垕……嗯，尤里安-钱德勒给安抚好了。（笔者注：王垕就是被孟德兄借了头颅一用的那位悲催仓官。） 其实他心里也有着极大的怨气，要不是有这破系统我就能和这些人面对面地谈笑风生了啊。还用找一个替身？ 搞定了“正义阁下”，时间都到了饭点了，小钱德勒先生心事重重地告辞回家吃饭了，也不知道他会向自己的新婚妻子怎么说。 袁燕倏没有急着赶赴领事馆去参加欢迎晚宴，他现在也是有身份的人了，这种热闹不凑也罢。 他先打了几个电话，又和艾纽卡小姐姐一起享用一顿莲姐烹制的中餐，再小憩片刻。这才出门直奔施肇基下榻的宾馆。 “震明公，劳您久等，晚辈失礼。” 袁大师被下人引进了施公使的临时办公室，而后者站在书房门口相迎道：“鸿渐弟，你如此说就太见外了。快请进。” 两人走进了房间分宾主落座。现在施夫人不在，所以施肇基没什么顾忌地恭贺了一下袁燕倏和魏明珠订婚之喜，而袁大师自然又感谢一番对方还有另一位驻英公使为自己做媒的恩情。 接下来两人还攀了攀交情拉了拉关系，他们两位可都是大江浙沪包邮帝国核心区的居民，这一谈真还找出不少都认识的故旧亲朋。这就是为什么同乡关系这么重要了。 而且在留美之前施肇基就读的是上海圣约翰大学。这所大学真是了不得，不但是大魔都第一所高等学府。而且在建国之后这所大学被拆分，成了很多名校的前身：交大的医学院，复旦的新闻系，同济的土木工程系，华东政法的政治系，华师大的理科中文和教育系，其实都来自这所大学。 而袁燕倏读的上海沪江大学那也是妥妥的名校，其中的法商学院尤其出色，是中国第一家培养商业法律师的学校。 也就是说，这两位根本就是同圈中人啊。 第二十八章 投名状 本章副标题：鄙圈真乱 …………………… 我们的袁大师自穿越以来就不停地深挖自己大曾伯祖父的记忆，这一挖可不得了，真的挖出一座亮瞎了他的狗眼的“宝山”。当然是社会关系的大宝山。 “哦，如此说来鸿渐弟是少川兄的族亲？” “震明公，家母确实出自江苏顾氏。” 顾氏乃是江南大族，顾维钧这个嘉定顾氏和顾老夫人的无锡顾氏本就是同源，勉强也能算是族亲吧。何况，袁大师现在是顾公使的姨岳丈，真要说起来他还是长辈呢。 “啊，令尊也是乐农公的好友啊。” “震明公，寒家与荣家乃是世交。” 色佛撒（无锡话中相当于娘希匹），总算是想起来了。 袁燕倏现在明白自己家是怎么度过今年年底那一道难关的了。他的高祖父和荣宗敬还有荣徳生是同乡兼朋友。有着这层关系，荣家后来借了不少钱，并且出手帮了一把他们袁家。 对了，荣宗敬是荣毅仁的伯父，而荣徳生也就是施肇基口中的“乐农居士”就是这个红色资本家的亲爹。 荣徳生在北洋政府里面当过国会议员，因此施公使也有那么一点交情。 “嗯，原来鸿渐弟还认识王受庆啊。” “震明公，晚辈确实和受庆兄有同窗之谊。” 他也终于发现“自己”居然是西点八校尉之中最出名的王庚王小受……嗯，受庆的中学同学！ 他们俩是无锡同乡还是一般大（王庚1895年，袁燕倏1894年。），所以就有了同窗之谊。 王同学回国后曾任职北洋陆军部，并以中国代表团上校武官身份随北洋政府外交总长陆徵祥参加巴黎和会，时任驻英公使的施肇基也是团员之一，自然认识了王庚。 顺便说一下，王庚在此期间认识了在巴黎和会周边到处呼吁中国权益的梁启超，于是就成为梁启超的学生。 别忘了，袁燕倏还是徐志摩的大学同学。而陆小曼是江苏常州人，她的父亲陆进是我大清的举人。所以袁老爷子肯定认识陆老爷子，他们两人算是世兄世妹来着。 哎呀，这么一说我的圈子还真有点乱呐。 攀好交情拉完关系，两人之间更是亲近了几分。 只听施肇基语重心长地道：“鸿渐，我和少川兄在英伦就一同拜读过你的那几篇大作，我们也知道你在纽约莫名其妙地成了华尔街爆炸案的嫌疑犯，确实是受了委屈。而且老弟眼光独到，才具非凡。只是……” 他顿了顿道：“只是老弟这样的年轻人意气还是太盛了一些，听说你最近几篇文章都把威尔逊总统气晕了。这样未免就过了啊。此事有碍内外观瞻，鸿渐还是收敛一些为好。” “植公……” 注意啦，正因为两人的关系更加亲近，因此他们的称呼都自动地改了。 施肇基现在就直呼鸿渐而不加“弟”了。其实这个弟也不能乱用的。只有对方的辈分明显比自己小才能用，否则只能用“兄”。 不加“兄”或者“弟”，这反倒是一种亲切的说法。 如今袁燕倏也不称施公使的号了，而是在字的第一个名字后面加“公”，如果对方再老一点的话也可以加“翁”。 这也是民国比较亲近的同辈或者晚辈称呼长辈的方式。不然的话，晚辈只能称呼长辈官职或者“师长”、“老师”这类的。 比如抗战时期的天魔传人写信给穿林北腿，抬头是这样的：介公委员长政席。 袁大狂生那也不是什么场合都狂的，而且好赖话总归听的出来。因此他丝毫没有露出不快的表情，而是耐心地解释道：“其实拙文并非是我在发泄私愤，实则其中另有用意。不瞒植公您说，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尔！” “此话怎讲？”施公使闻言一愣，赶忙问道。 我们的袁大师微微一笑道：“拙文其实是投名状。” “投名状？”施肇基闻言一愣，不过他旋即就明白了过来，“你是说共和党！” 袁燕倏点了点头道：“植公明见。这确实是我给共和党的投名状。不然查尔斯-埃文斯-休斯先生怎会招我入华盛顿呢？” 其实他一开始也只是模模糊糊地觉得自己通过《***”民主党》能搭上共和党这条线，不过等到柯立芝副总统来探病之后，他就明白自己已经算得上是一颗棋子。虽然只是一颗重量很轻很轻很轻的棋子，但是能当人家的棋子说明自己有利用价值啊。 所以，他这一系列文章越到后面喷的越是厉害。反正威尔逊都是落水狗了，鲁迅先生不是说“费厄泼赖”应该缓行，而是要痛打落水狗吗。既然这位真-大师都这么说了，那自己这位伪-大师当然应该秉道直行啊。 “嗯！i got it.”施公使有些激动站起身来，背着手踱了几步道，“真是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只不过……” 他转身盯着袁大师问道：“鸿渐，你就不怕引火烧身吗？” 嗨，等民主党上台那都十几年后了，到时候老子肯定是金枪不倒……嗯，金刚不坏的新古典自由主义大师了，还会怕引火烧身？ 袁燕倏慨然而道：“我辈书生只谈是非，不论利害。只要晚辈行得正坐得直，何惧他们民主党呢？” 他语调一转，有些不好意思道：“再者说危邦不居，乱邦不入。万一事有不谐，我还可以买舟回国的吗。” 施肇基赞赏地笑道：“哈哈哈，鸿渐不愧为明是非识时务之君子也。” “植公过奖了。”袁大师继续解释道，“除了是投名状之外，拙文那也是顺应潮流罢了。植公也看到这次大选的结果了，美国人尚且厌弃威尔逊这样的和平主义者，我顺着这个调子喊几句孤立主义又能有什么危险呢？” “这倒也是。”施公使点了点头道，“那么照鸿渐的看法，美国要重回孤立主义了吗？” “哎……”袁燕倏叹了一口气道，“植公，孤立主义，美国人那肯定是回不去了啊。” 第二十九章 新乡对（求打赏） 本章副标题：老子先给鬼子添点堵！ ……………… 一百年后的美帝那是五大流氓之首，其主导参与的各类国际组织，比如世界银行、imf（国际货币基金组织）、wto（世界贸易组织）、美洲国家组织、神盾局……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东混进去了，反正是不知凡几。 在军事上美帝更是牛气冲天。它是北约扛把子，泛太平洋联盟盟主。海外基地遍布天下，太平洋、非洲、欧洲、中央、南北这六大战区把整个地球都囊括进去了。 这副“天下皆我小弟，不做我小弟那就是敌人。”的做派跟孤立这两个字完全沾不上边。 然而孤立主义可是美太祖华盛顿留下来的“祖宗成法”。 1796年，华太祖在禅让退位的时候发表了一篇《告白书》，里面提出了坚持不与任何国家(主要为欧洲列强)结盟，不卷入列强纷争，完全独立地处理国际事务的孤立主义外交原则。 说白了就是，“我们是为我们自己行动，不是为别人而行动的。“。 所谓天变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 1918年王安石……嗯，伍德罗-威尔逊向美国国会提出著名的“十四点计划“，实际上就是抛弃孤立主义，希望通过建立国际联盟来实现国际合作和保障世界和平。 他的“十四点计划”和王安石的新法一样遭到了可耻的失败。威尔逊在巴黎和会结束后，一回国就向参议院提交了包括国际联盟盟约的《凡尔赛条约》。他问道:“我们敢于拒绝它吗?敢于伤全世界人民的心吗?“ 但是，美国元老院就是敢于伤世界人民的心，很勇敢地投票拒绝了。。 再来一个但是，此时的美国gdp已经超过全球总额的三分之一。这只已经长大的章鱼就算想缩在安全的罐（美）子（洲）里面，这只罐子也容纳不下它庞大的身躯。不管情愿还是不情愿，它的触手最终还是会伸向全球。 于是就有了…… “植公，您可知道哈丁总统上台之后便会向各国提出，举行一个国际性会议的建议。这次会议商讨的正是凡尔赛和会之中悬而不决的一系列问题，当然，其主要目的解决的列强彼此间关于海军力量对比及在远东太平洋地区……” 我们的袁大师苦笑着摊手道：“特别是在我们中国的利益冲突。” “这是真的吗？”施肇基急忙追问道，“鸿渐，你可能确认这件事情吗？你又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袁燕倏点了点头道：“植公，晚辈怎敢拿这种大事情开玩笑呢？消息么……” “不知植公听说过乔治-贝克先生否？” 得到了肯定答案的他不骄不躁地道：“晚辈与贝克家族颇有一些生意上的往来，也和他们家族的第三代路易斯-贝克先生交情莫逆。又有幸得蒙乔治-贝克先生看中，希望我回国之后能代理纽约第一国民银行东亚事务。所以他们透露了一些消息给我。” “何况，您觉得共和党政府的国务卿找晚辈会垂询什么问题呢？” 他总不见得说这是从一百年后的历史书上面看来的，所以就避重就轻了一下，没有说自己写信给休斯先生建议开这么一场大会。 实际上，华盛顿会议那是大势所趋，有没有他建议一样都会召开的，说不说一样。 “哎……” 施肇基和袁燕倏同时长叹一声，两人相顾无语。书房之中唯有技术还没有过关的白炽灯泡发出的嗡嗡之低鸣。 作为此时中国的顶尖外交家兼大知识分子，施公使的内心自然是极为难受的。 堂堂华夏被列强宰制的现况，真的是让有那么一点羞耻心的中国人悲愤欲死。这才会有那么多仁人志士奋不顾身地投入到救亡图存的革命大潮之中。 不过作为一位也能算得上知识分子的穿越者，我们的袁大师倒是还好，因为对他来说，被列强宰制的是“你国”，“吾国”可是和美帝国主义并列g2的中华帝国主义…… 好吧，虽然这个中华帝国主义老是被周围一圈蕞尔小邦们打脸，连对其有着存亡断续之恩的北棒都不给面子，不过我大后清总比1921年的中华民国强得多。 所以说，受过完整历史和政治教育的袁大穿越者能理解施肇基这班人的内心感受，但不代表他就有如此这般的真切感受。 只不过别人忧国忧民的时候自己总不见得若无其事，这岂非显得自己很不爱“你国”。 施公使再次叹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条至关紧要的消息。如果确有其事，那么他肯定是要立马向北京方面报告的。 于是他郑重其事地问道：“不知鸿渐对这次会议有什么看法啊？” 早就有了准备的袁大师沉着地道：“植公，以晚辈浅见，这次会议对吾国最为关键之处是可以借世界和平之大势压迫日本……解决山东问题。” “解决山东问题？！”施肇基听到这六个字，“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 这可是当时中国外交家们的最大心结！ 作为一战战胜国之一，却在列强压迫之下要把山东德属殖民地转让给日本，这般奇耻大辱怎能不让国人发起了“五四运动”？ 而当时凡尔赛和会的直接参与者，施肇基、顾维钧等人当时既亲自感受到了列强的无耻嘴脸，反过来又被国内舆论指责为卖国贼，根本就是风箱里面的老鼠——两头受气，这心里面能好受的了？ 就像顾维钧在自己回忆录说的那样：汽车缓缓行驶在黎明的晨曦中，我觉得一切都是那样黯淡--那天色，那树影，那沉寂的街道。我想，这一天必将被视为一个悲惨的日子，留存于中国历史上。 施肇基急急地问道：“鸿渐有何教我？” “植公言重了。”袁燕倏先谦虚一下，接着娓娓道来，“其实，美利坚和英吉利这两个盎格鲁撒克逊国家早就不满于日本想要独占对华利益的狼子野心，只不过出于各自的利益需求隐忍不发而已。” “如今德意志俯首、奥匈帝国解体、俄罗斯赤化，欧罗巴算是大势底定。那么也该轮到这帮不自量力的小矮子了！” ……………… 求点打赏，一周才几个打赏太难看了。 看在慕容休假期间坚持更新的份上，至少上个两位数吧。 第三十章 雅蠛蝶 本章副标题：“no”と言える日本 ……………… “小矮子……鸿渐还请慎言，这话传出去就不好了吗。” 说句真格的，我们的袁大师这样相貌英俊、风度洒脱、言辞便给、时事敏感的人物真乃是天生的外交家。 施肇基公使此时已经起了爱才之心，还琢磨着把他招揽进外交界来着。于是这位高级外交官不自觉地用外交官的标准来要求袁燕倏，才会这么出言纠正。 “植公见谅，晚辈也是出于一时激愤，失言了失言了。”知错能改的袁燕倏马上道歉，不过他依然气呼呼地道，“日本真是欺吾太甚，甲午占台湾，甲辰据旅顺（即1905年日俄战争），如今又不顾世界舆论强夺青岛，这样下去伊于胡底？” “难道真的要让我们成为他们的天竺，才能干休吗？！” “哎……”闻听此言，驻美公使也只能又一次地叹了一口气，沉痛地道，“国是日非，吾辈之责。鸿渐大才勘为国之干城，日后前途广大，就不要占这个口舌便宜了。” “植公教诲，晚辈谨记。”袁大师恭恭敬敬地道，“说到日本人，我这里还有一条最新消息，美利坚要压迫英吉利单方面废除英日同盟。” “哦，还有这事？”这倒又是个“惊喜”，尤其对中华民国外交官来说。 英日同盟其中一项就是英吉利默认霓虹金在华取得的各种利益，而这个同盟被拆散，意味着日本在军事和外交方面又少了一个强援。 袁燕倏立马接口道：“植公，所以晚辈这里有个计较……” 别看袁大倾奇者和“昭和男儿”惺惺相惜，还同“海国男儿”勾勾搭搭。他又不是真的精神日本人，真的要帮着大日本帝国建设大东亚共荣圈。 他早就想坑一把大日本帝国了，至少给小鬼子添添堵。 然而，我们的袁大师将来是要当日本人民的老朋友，很多事情不方便直接自己跳到台面上了去做。 而且日本人确实十分注重情报工作还喜欢搞“天诛”，万一自己露了相被他们干掉那可就太八格牙路了。 所以才有了今天这出，给小鬼子添堵的这种事情要出面也要让其他人出面不是。眼前这位驻美公使正合适。 “刷啦……” 袁燕倏说着就从自己带着的公文包里面拿出两本小册子：“植公，请看！” 施肇基拿过来一看，上面一本封面上用日文写着《“no”と言える日本》。他也不通日文，看向了另一本上的英文标题《the japan can say no》。 “《可以说不的日本（直译）》……” 在原本那条时间线上的八十年代，老右派石原慎太郎和索涛天总裁盛田昭夫合著了《日本可以说不》这本书。当时轰动了整个日本，“神国”纸贵，全民追捧。 他们两位说雅蠛蝶之时，日本人正处在得意洋洋的极点，广场协议吹大的那个大泡沫绚丽无比，让所谓“日本模式”甚嚣尘上。 当时就连他们的美国爸爸也在怀疑西方经济学那一套到底还灵不灵。一个简单的比较：当时日经指数是四万点，道-琼斯还不足三千点。 然而“no”话音未落，“nippon no.1”立马就进入了“失落的十年(the lost decade)”……不好意思，是“失落的二十年”……再不好意思一下，袁燕倏穿越的时候都快“失落的三十年”了。 那么他们对谁说雅蠛蝶呢？当然是要冲着插得很深的美国爸爸啦。 可是搞笑的是，作者和出版商实在是没种，跟爸爸也只肯说雅蠛蝶也不肯说no，拒绝出英文版。美国爸爸们听说居然有人敢说雅蠛蝶，偏偏又想听，于是同时有几个盗版流行，甚至中央情报局还特意为元老院出了一个翻译版。 我们的袁大师只是借用了这个名字而已，真正的《日本可以说不》里面的内容和1921年完全不搭边，原版主要是吹捧大财阀制度和终身雇佣制的。 他拿出来的这两本小册子，里面主要内容其实来自另一个姓石原的日本人…… 岂可修，谁说石原莉奈的，谁说的？！ 雅蠛蝶，严肃一点好不好，袁燕倏这种新古典自由主义大师怎么会认识什么石原莉奈吗？ 八卡纳，他肯定不认识。谁自称认识她的，有本事就把番号给留下来。 当然是大名鼎鼎的“天下第一武道家……嗯，战略家”的石原莞尔。 袁大师指着日文版道：“植公，这是我在日本的朋友寄给我的。” 他又指着施公使手中的英文版道：“而晚辈呢，又把它翻成了英文。” “嗯……”施肇基现在不明白对方的意思，不过还是打开英文版看了起来。 实际上，这本小册子的内容主要来自石原莞尔在1930年长春发表的《从军事上看日美战争》的讲话。当时，参谋本部作战部长畑俊六少将来到东北，组织了关东军的第二次“参谋旅行”。石原莞尔积极向其推销自己的观点，这篇讲话就是应畑俊六的要求发表的。 内容基本上就是说：发源于中亚的人类文明分为东西两支，几千年来各自发展其特长和特点，不断进步，而最近两三个世纪的发展更是突飞猛进。 时至今日，这两个文明已形成隔着太平洋互相对峙的局面。这种局面发展到一定时期，将要通过战争走向统一，从而创造最后最高的文明，使人类文化进入黄金时代。 这次人类最后的大战争，将是“以日美为中心”的“真正的世界大战”，即“世界最终战”。 若要准备这场“世界最终战”，就要尽快对占领支那，东南亚，西伯利亚、澳大利亚，这样大日本帝国才有足够的资源战胜“英米鬼畜”。 总之，大日本帝国军队所要掌握的解决问题的关键，一切的准备和调查工作，最终都是为了代表黄种人对白种人进行持久作战。 “嘟嘟嘟，s值上升5%，目前进入90%的深红色高度警戒区。请宿主高度关注自己的s值。” ……………… 吼吼吼，病友们真是给面子，等慕容休假回来一定继续努力，能加更就加更。 第三十一章 南里香 本章副标题：想了一想，慕容决定还是要尊重一下日本的表演艺术家们，不能老拿她们开玩笑。毕竟这些老师比起东方某大国的同行们还是很敬业的。 ……………… “二十世纪初的日本出现了两本对历史影响深远的小册子：一本便是《日本改造法案大纲》，另一本则是《日本可以说不》。后来人们把这两本合二为一，称之为日本版的《我的奋斗》。” “《日本改造法案大纲》的作者是‘日本法西斯之父’的北一辉。” “1906年他二十三岁的时候加入了革命评论社以及同盟会，展开他投身中国革命十三年的生涯。在日本强占青岛之后，中国民众反日情绪高涨，北一辉自思再无为中国革命効力之处。在此之后，他开始将注意力转回日本。为求中日两国和平相处，他主张推翻现行日本政治体制，彻底放弃以侵略中国为国是的传统对华政策。1919年他在上海撰写《日本改造法案大纲》，主张以武力革命方式再造日本。” “这本书共分八个部分，最后一个部分是国家的权利。国家除了防卫以外，有为被不义之强力压迫的其他国家和民族开战的权利，比如印度、中国、西伯利亚和澳大利亚。” “北一辉声称，日本是国际上的无产阶级，俄国是世界上的大地主，英国是世界上的大富豪，向它们开战是正义的。通过战争，建立以日本为中心的亚洲帝国.进而废除国界，实现世界和平。” “然而《日本可以说不》要比《日本改造法案大纲》更加激进。它毫无掩饰地提出了‘世界终极战’的说法，黄种人和白种人之间只有一个才能最后主宰世界。因此，作为黄种人的代表日本从当下开始就要为这场大战做好准备。” “不过《日本可以说不》的作者只有一个化名，还是女性化的化名，南里香（南リカ）。后世大部分历史学家认为，作者使用这个化名是在向北一辉致敬。他肯定是国家社会主义的信徒。而且根据日文版的行文方式，此人应该是接受过完整军事教育的军官。很有可能就是日后‘昭和参谋’的一员。” “《日本可以说不》的流传方式也十分古怪。这本小册子一开始为人所知的地点不是日本，而是美国。最早出现在世人眼前的时候居然是英文版本。难怪当时日本方面称其为‘污蔑大日本帝国’的伪作。” “然而同一时代的美国人和日本人都不是这么看待《日本可以说不》的……” ——节选自《影响二十世纪的100书》 施肇基公使草草看完，不由得摇头嗤笑道：“什么黄白之战，真真是痴人发梦……” “鸿渐……”他沉吟了一下，抬起头道，“你有什么想法就尽管直说吧。” 我们的袁大师微微一笑道：“植公，您觉得是痴人发梦，可是这世上有的痴人确实在发这样的大梦，还有的不痴之人想要其他痴人发这样的大梦。而我们就是要让全世界知道日本人就是发这样大梦的痴人。” 施肇基脑子也不笨，完全听懂了袁燕倏这段绕口令。不过他老人家对这种操作方式有点不以为然，笑着摇头道：“鸿渐，我明白老弟的意思了。然而你这个想法太过天马行空，也未免有点……咳咳咳。” 这位头巾气还是太浓的知识分子咽下了“不择手段”这四字，接着道：“何况我们抛出这本小册子，西人就会相信了吗？” 袁燕倏开口反驳道：“植公，西人为什么不相信？更加荒唐无稽的黄祸论他们都能相信，怎么就不能信这黄白之战了呢？” 不管是一百年前还是一百年后，了解东方的西方人肯定比了解西方的东方人少，而且少得多。 没办法，大航海时代和文艺复兴之后人类的文明中心确实在西方世界，完全可以说西方文明全方位地压制东方文明，这就使得东方人尤其是精英分子不得不去了解西方，去和西方人打交道。 而不顾一切障碍也要追求利润的资本主义更是让西方工业品深入到了东方人的家家户户，比如说1914年的美孚石油在全中国有500多家网点。只要用得起煤油灯的人家都知道了这家公司的大名。 所以在当时即使是身处便乡，目不识丁，甚至还以为有皇上的愚昧平民们，都从这些洋油、洋火、洋钉、洋枪和洋炮得知大鼻子的西洋人老厉害了。 反过来说，西方人，他们的平民阶层，还有大部分精英分子就没有这个需要去了解东方。 而这种西方中心主义加上舆论霸权，更加屏蔽了西方人了解东方的渠道。 这就是为什么直到二十一世纪，有些西方人仍然以为赛里斯人还拖着辫子裹着小脚呢。 举个例子，大名鼎鼎的日本文化研究专著《菊与刀》，这本书的作者鲁思-本尼迪克特夫人(ruth benedict)确实是一位人类学家，然而她从来没有去过日本甚至不懂日文。 她只不过是透过当时日本发布的宣传电影、集中营中的日裔美国人和战俘的访谈纪录以及日本人的文学作品中收集资料，就这么“建构”出了日本文化的概貌。 这位双性恋人类学家的结论就是，日本正太们被宠坏了，所以就使得他们长大之后性格出现了很多自相矛盾的地方。 照这么说，东方某大国的小太阳们，包括袁鸿渐同学长大之后都会成为霓虹金。 对我们的袁大师来说，《菊与刀》根本就是一个笑话，他打死也不会去抄的……嗯，抄了也要匿名。 不过正因为如此，他才能轻易地引导西方舆论“抹黑”小日本。反正这年头连尼迪克特夫人都没有。 袁燕倏苦口婆心地劝道：“植公，马基雅维利有一句名言，靠欺骗可以取胜之时，绝不要靠武力。另外还有一位贤人说过，不要让你的道德感阻止你做正确的决定。” 嗯，这位大贤名叫艾萨克-阿西莫夫。 “吾国之武力不说也罢，而这本书也不是什么欺骗，就是他们日本人自己写的……” 嗨，十年之后的日本人也是日本人啊。 “当然，我们要不信谣不传谣，可是我们还是能帮助西人认清日本人的真面目，让他们提高警惕。植公啊植公，这对我东亚乃至世界和平有百利而无一弊啊。” 哎，为了世界的和平，为了给小鬼子们添添堵，您老就从了吧！ 第三十二章 名将兄 本章副标题：煊赫之辈们开始出场了 ……………… 在国家利益和世界和平的大义感召之下，施肇基公使终于是从了。 他把我们的袁大师送到了电梯口，还不忘嘱咐道：“鸿渐，我们坐明天下午的火车去华盛顿，你可别忘了。” “植公，晚辈不敢忘。请留步……” “腻嗷，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啊。” “安，你说的就跟生离死别一样。我只不过先走一步，两三天的功夫我们又能见面了啊。” 袁燕倏觉得带着个金丝猫上洛……嗯，去华府实在太招摇了，所以决定还是分开走比较好。 “嗯……”艾纽卡小姐姐两手趴着汽车车窗，两眼泪汪汪地道，“可是，我们还是要分开两三天了啊。” 袁大师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他好像把这位无政府主义或者托洛斯基主义女战士给养废了，以后得给她找点事情做做。 他伸出手宠溺地摸了摸小龙女的一头金毛，安慰道：“小傻瓜，没事的。我在华盛顿一安顿好了就打电话给你，到时候你马上就能过来了啊。好了，你也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说着他提起皮箱，转身随着熙熙融融的人流走进了宾夕法尼亚车站。 没错，1921年的纽约曼哈顿岛上有两座大型……嗯，超大型火车站。 一座就是袁燕倏在万圣节晚上送别大明星的纽约中央火车站（grand central station），这个“中央（central）”不是指其位置在纽约中央，而是来自于这座火车站的建设者，纽约中央铁路公司。 而纽约中央铁路公司属于美国历史上最富有的家族之一，范德比尔特家族（vanderbilt）。从这个姓氏就可以看出他们是荷兰后裔。实际上，《绯闻女孩》里面的白富美女主角的范登伍德森家族就是影射这家人。 而同时宾夕法尼亚车站也坐落在曼哈顿岛上。同样的，这个车站最初由宾夕法尼亚铁路公司（简称ppr）建造并使用。 ppr在历史上可了不得，它是大大小小800多家公司合并成的巨无霸中的巨无霸。巨到它的年度预算一度比美国政府还要高，霸到十九世纪的美国人认为ppr的董事长比美国大统领还要有权势。 宾夕法尼亚铁路网是美国二十世纪的铁路历史上最庞大的铁路网，在最高峰时其路网长达16，000公里。 1968年，纽约中央铁路公司就和ppr合并成了宾州中央铁路公司。不过两年后就被强制破产了。 可以说这也代表了美国的铁路时代正式宣告终结。 袁燕倏走进的这座地上车站大楼是当时世界上最大的室内建筑之一，面积达2.8公顷，接近罗马圣彼得大教堂中殿规模，同时还带有古罗马浴场的那种风格。不然美利坚怎么会被叫做新罗马呢，他们的审美情趣真的和古罗马人十分相似。 可惜的是，这座豪华的车站大楼在1968年被纽约市政府拆除了。 他今天要乘坐的这趟列车路线也大有名堂，叫做东北走廊铁路线（northeast corridor railway line），起始于波士顿，向南连接普罗维登斯，纽黑文，纽约，费城，巴尔的摩，终于华盛顿，经过五个州全长730公里，是美国最繁忙的铁路线。其重要性相当于东方某大国的京沪线。 笔者注：以上史料摘自《辉煌之路：美国铁路史》，慕容看了那么多参考书不用一下念头实在不通达。 “鸿渐兄，这里，我们在这里！” 他进了地下月台就见到了刚认识不久的驻美武官曹霖生少校：“庆芝兄，还有几位先生，你们好……” 他们两人和其他几位随员一起上了这列名为“拱顶石之星号”的火车。当然啦，他们这些随员和施肇基夫妇地位不一样，公使夫妇坐的是头等包厢，他们坐的是普通硬座。 “呜呜呜……” 汽笛一响，火车开动。 其实这趟旅程也不用花多少时间，五六个小时就能抵达华盛顿。只不过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我们的袁大少爷这段时间享受惯了，坐在这么“狭小”的位置上总觉得全身不舒服。 他招呼道：“庆芝兄，不如我们去餐车喝点东西。” 曹霖生面露难色，有些艰难地说道：“鸿渐兄，恐怕我们进不了餐车啊。” 袁燕倏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想了那么一想才明白问题出在他们两张黄色的face上面了。 他冷笑一声，拿出皮夹抽出两张绿色的portrait道：“他们不让我们进餐车，还不让他们的国父们进去吗？” 说着他站了起来，戴上帽子拿起大衣道：“曹上校，请吧。” 曹霖生没有办法，也只好站起来整了整身上的军服，跟着他走向餐车。 “你们不能进餐车，里面满了！” 听到列车员这么阴阳怪气的语调，甚至连个“sir”都没有，袁大师气就不打一处来。他探头透过玻璃门往餐车看了一看，里面明明还空了一大半。 他现在确实是在纽约混得风生水起，不过袁燕倏也只能去那几个有限的认识他或者知道他是贝克家族好友的高级餐厅和高档场所。至于不认识他的地方么，那就和现在的遭遇一样。 运气好还能用国父们开路，运气不好也只能摸摸鼻子灰溜溜地滚蛋了。 算了，老子这种高等华人不跟你这种下等白皮置气。 他二话不说就要掏出皮夹…… “train man（列车员），你不能这么对待一位军官！” 就在这时，两个中国人的身后传来了一个温和却坚持的男声：“不管他们是什么人，军官还有他的绅士朋友是有资格进餐车的。” 袁燕倏和曹霖生转头一看，就见到一位三十多岁，相貌英挺的陆军上尉站在他们身后。 这位american captain见到曹少校转过身，马上立正敬了一个军礼。而曹霖生不敢怠慢，也端端正正地回了一礼。 别看人家只是上尉，军官在美国可是非常值钱的，哪像北洋还有民国那样名爵泛滥得一塌糊涂。 见到有军官帮这两个黄种人说话，那个狗眼看人低的列车员也只好悻悻地给他们三位让开了去路。 一进餐车，我们的袁大师率先开口邀请道：“上尉先生，谢谢了。不知道我和这位少校有没有这个荣幸请你喝一杯。” 美国军官十分愉快地点头道：“ok!” ……………… 病友们有没有兴趣猜猜他是哪位二战名将。 提示一下，他的姓氏以a开头，不是艾森豪威尔。 第三十三章 阿诺德 本章副标题：二等人他爹 …………………… 三人落座，各自点了一杯软饮料……没办法，现在美国禁酒，如果是在私人场合当然百无禁忌，可是他们是在列车上，所以喝不了好年份的拉菲，只能和今年份的可口可乐。 这年头的可口可乐里面真的是含有微量可卡因（英文就是coke）的，喝了特别提精神，当然也容易上瘾。所以才叫做coke-c。 而且这玩意如今还没有进入赛里斯市场，在原本那条时间线上一直要到1927年才出现在上海街头，译名是“蝌蚪啃蜡”…… 然而这玩意古怪的味道，加上古怪的名字，销售情况自然很差。于是，在第二年，这家饮料公司公开登报，用350英镑的奖金悬赏征求译名。 最终，当时江西九江县县长蒋彝击败了所有对手，拿走了奖金。而这家饮料公司也获得了迄今为止被广告界公认为翻译得最好的品牌名——可口可乐。它不但保持了英文的音译，还比英文更有寓意。更关键的一点是，无论书面还是口头，都易于传诵。（注释1） 这是可口可乐步入中国市场的第一步。 当然在这条时间线上，就没有蒋县长什么事了，有我们的袁大师在就行了。 袁燕倏和曹霖生还没有开口做自己介绍，那位“美国队长”就笑呵呵地向着袁大师问道：“请问一下，你就是neo-yuan先生了吧？” neo-yuan小吃一惊，讶道：“没错，我就是。请问上尉先生，你怎么认识我的呢？” “哈哈哈，袁先生，我怎么会不认识你呢？豪赌五十万美金的疯狂赌徒，纽约大学的慷慨捐助者，华尔街爆炸案的唯一嫌疑犯，民主党政府的政治批判家，电影明星的中国情人，外加……” 这位上尉从随身的公文包里面拿出一本杂志，翻开封面指着一张袁大师的相片道：“你还是《冰与火之歌》的作者！” 没错，其实我们的袁大师在美利坚文化界、一部分知识分子和比较关心时政文化新闻的中产阶级当中已经是小有名气了。 就像这位校尉先生说的，袁燕倏一开始就以很让人印象深刻的方式进入了美国公众视线之中。当然普罗大众对于新闻和新闻人物的记忆总是很短暂的，但是他一直自觉不自觉地保持着这种热度。 我们的袁大师从医院出来之后就隔三岔五地开喷民主党和威尔逊总统。他和丽莲-吉许的关系也没有什么遮掩，所以有些时候还登上了某些不入流的八卦小报。另外自然就是他的那几本小说了。 作为军人上尉先生自然是关心时事的，他的业余爱好也颇为广泛，再加上眼力也不错。于是在看过这张东方face之后就认出了袁燕倏。 而袁大师最近这段时间一直混在熟人堆里，反倒是没有意识到自己如今也算是celebrity（名流）了。 “我真是太喜爱《冰与火之歌》这部小说。袁先生，你能不能给我签个名呢？” 袁燕倏怎么会拒绝这种要求，欣然点头同意。他接过对方递过来的杂志，一边掏出金笔一边口中问道：“上尉先生，请告诉我你的名字是……” “henry harley arnold！” 我们的袁大师就在自己照片上写下了：献给亨利-哈利-阿诺德上尉…… 等等，不是那么巧重名的话，眼前这位不就是美利坚空军之父，二等人他爹吗？！ 如果袁燕倏不是伪劣军迷而是真的军事爱好者，那么他就能用对方左胸前的功勋略章印证他的身份，这玩意在后世中国被称为级别资历章。当然啦，他这种伪劣军迷完全看不懂这些花花绿绿的玩意到底代表什么资历， 不过他不是有大师球吗…… “大师球，搜索一下……对了，我还要照片!” 他在这里签名查资料的时候，身边坐着的曹霖生少校自我介绍道：“上尉，刚才多谢了。我nce cao，中华民国少校，西点1918届的。” 阿诺德上尉有些惊喜地道：“曹少校，想不到你还是我的学弟，我是1907届的。” 两位军官大力地握了握手，就此很是热络地攀谈了起来。 草草看了一遍资料的袁大师心道，那应该就没错了。总不见会那么巧，1907年西点毕业生中有两位亨利-哈利-阿诺德。 众所周知，此君日后就是美利坚空军五星上将。他老人家不但是二等人他爹，在二战中他指挥着人类历史上最为庞大的一支空军。 这支空军包括15个航空队，下辖234个作战航空大队，共计250万人和高达七万架的各类飞行器。 空前那是肯定的，绝后么……如果人类不进入星际时代，建立一支跨恒星系舰队，那么就算美利坚自己也难以重演这样的盛况了。 他之所以成为二等人之爹，是因为他很早就对飞行器产生了兴趣。1911年阿诺德先生自愿报名去俄亥俄州的代顿，向莱特兄弟学习飞行。积累了3小时48分钟的飞行经验之后，他成为了美军第一批飞行员，第二年就创造出了飞行高度6540英尺的世界纪录，因此获得了一枚胜利勋章。 此后他很不幸却很正常地出了飞行事故，停飞了四年。这年头的飞行器出事故是正常的，不出事故才是反常的。 所谓福兮祸兮，他的飞行生涯遭到了一大打击，只好去菲律宾步兵部队服役。但是他在那里结识了他的贵人乔治-马歇尔。 1916年，他回国再次转入陆军航空队并晋升为上尉。 美国参加一战之后，他受命在巴拿马指挥一支飞行部队，后来也就是最近几年，他在华盛顿的陆军航空队总部任职。 那么他们在这里“巧遇”也就说得通了。 这位宾夕法尼亚人回家探亲，现在是在回华盛顿的路上。 笔者声明一下：以上史料绝非百度，都是慕容一个字一个字打下来的。而且这些也是史实。 ……………… 注释1：这位蒋彝县长也蛮因吹斯听的。生于1903年的他参加过五四运动，北伐时期还加入了国民革命第七军担任政治部书记长。四一二之后他对革命前途灰心丧气辞职去上海教书。后来他被炮党里面的朋友推荐，当了几年县长。 不过他还是看不惯炮党政府，于是1933年去了英国深造，就此成了一位著名的画家。二战时期加入英国情报机关，担任中文翻译。 第三十四章 性价比（剧情无影响，心情有影响） 本章副标题：战争的经济学，并非战争经济学 ……………… “阿诺德上尉，你的签名。” 实际上，美国军队实行战时（临时）军衔和永久（正式）军衔双轨制。这是为了适应美国兵役制度。 在非战时，美国实行的完全志愿兵役制度，也就是说政府除了志愿兵不会强制征召任何人，这样一来军队规模肯定很小。所以军官们的军衔也不宜过大，不然会搞出本来应该是副营级别的少校手下才百来人的大笑话。 到了战时，比如南北战争和一战时期那就是义务兵役制，这样一来军队规模会急速扩充，因此会授予常备军官们战时军衔以符合其指挥官地位。 比如说这位阿诺德上尉，他在一战的时候战时军衔是上校，手下管着一个航空大队。战争一结束他就打回原形成了上尉，今年才会升任永久少校。 而我们的小钱德勒先生，他的少校其实也是战时军衔，只不过他在战争结束前就退伍了，于是就保留了这个军衔。其实他的永久军衔不过只是少尉罢了。 所以说，美军的永久军衔非常值钱，一到战时起码就能往上跳个两三级。 今年三十五岁的阿诺德上尉的含金量比起二十五岁的曹霖生少校要高得多得多。（笔者注：看到有病友不是很明白美军军衔制度，因此解释一下。） 未来的二等人他爹拿起杂志一看，只见上面写着： 献给亨利-哈利-阿诺德上尉， 祝你成为全球之鹰。 你的朋友，neo-yuan. “全球之鹰……哈哈哈。”上尉先生很高兴地说道，“谢谢你，袁先生。不过我能成为美国之鹰就很满意了。” 这位仁兄性格倒是和资料上说的那样开朗风趣，不愧有一个“快乐阿诺德”的绰号。在二战时期的参谋长联席会议上，笑口常开的他和成天板着面孔的金形成了鲜明的对照。 我们的袁大师微微一笑道：“不管是美国之鹰和全球之鹰，反正在我看来你们air force（双关词，既是空中打击力量又是空军的意思）必将主导未来的战争……” 他话锋一转问道：“对了，阿诺德上尉。你认识威廉-米切尔先生吗？” 现任的陆军航空委员会委员闻听此言，眼中异芒一闪，不答反问道：“袁先生，你也认识米切尔准将吗？” 说到空军先驱，最有名的自然就是意大利人朱利欧-杜黑和他那本今年出版的《制空权》。不过还有两人也被视作后世空战理论的开创者，一位是在一战期间担任过皇家陆军航空兵司令官休-特伦查德将军，还有一位就是他们口中提到的威廉-米切尔准将。 这位准将先生出身于威斯康星州法裔名门，目前担任陆军航空勤务部队副司令兼航空委员会主席。此君乃是美国航空史和空军建设的重要人物。 “不，我不认识他……”我们的袁大师摇了摇头道：“不过我读过他的文章。那篇文章说飞机已经使得战列舰变成了过时的无用之物。本人对此深表赞同。” 就这个判断来说，米切尔准将确实是一位天才。 当然啦，对他这种玩过海战棋的穿越者来说，航空母舰吃战列舰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不过在当时的人看来，木头做出来的玩具让钢铁制成的堡垒成为一个笑话，那真的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了。 “原来如此……”阿诺德上尉点点头道，“我当然认识米切尔准将，他是我的上司。不过么，说到这篇文章，我们内部还有一些争议。” 曹霖生忍不住用英文说道：“尼奥，你说的可是战列舰，名副其实海上霸主的战列舰，一炮下去山崩地裂的战列舰。而飞机不过就是带着发动机的大型风筝罢了，面对战列舰能发挥什么作用呢？” 哎，这家伙果然只能去当当老师做做生意，在军事方面真的没有什么天分。不过袁燕倏这个逼也不是为他装的。 “兰斯nce），你不能光看眼前。”袁大师指了指周围道，“好比说我们坐的火车，当初面世的时候比马拉的都慢。现在呢，半天的功夫就能把我们送到几百公里之外的地方……” “大师球，接下来我要说的这些话没啥关系的吧？” “宿主，这点你放心，其实杜黑他们已经做出了这样的预言。你现在能说出来，在别人看来也不过就是比较渊博的知识分子罢了。” 放心了的袁燕倏信心满满地道：“只要技术再发展下去，那么速度更快、载荷更大，航程更远的飞行器必将会出现。到时候别说水上堡垒的战列舰，就是陆上真正的堡垒在飞机面前也不过就是固定的靶子罢了。” 曹少校有些不服气地道：“尼奥，那么难道战列舰就不会继续发展下去了吗？再者说有矛就有盾，把巡洋舰或者驱逐舰改造成专用的防空舰只不就行了吗？” 嗯，这家伙不愧是西点毕业生，还是有点军事常识的吗。 “兰斯，你这点倒是说对了，但是你还是没有考虑到一个关键性的问题。”袁燕倏不紧不慢地说道。 对方自然地问道：“什么问题？” “性价比！”袁大师习惯性地点燃了雪茄，开始砍人……侃人了。 “其实关于战争，我们经济学家也有对应的战争经济学( war economics)，比如说亚当-斯密就把士兵称为‘非生产性工人’……” 就在今年，凯恩斯最大的对手之一，阿瑟-庇古会发表他一本名为《战争经济学》的著作，这本书让他成了“战争经济学的领路人”。 “就我这个学经济学的人看来，战争不过就是以己方资源换取对方资源的博弈罢了，和象棋差不多。” “不管这些资源是油弹钢铝还是水晶瓦斯食物木材人口……嗯，反正所谓的胜利者无非就是它还有资源可以投入战场，而失败者要么山穷水尽，要么再也不愿意耗费自己的资源。” “兰斯，那么请你想一想，一架飞机能耗费多少资源，一艘战列舰又耗费多少资源呢。所以归根结底这就是一个数学算式罢了。” “只要飞机的性价比大大超过其他战术兵器，那么它就能成为一种最为重要且关键的战争工具！” ……………… 上一章被吃到了，我会发到群里面去的。幸运的是，没有这章一点也不影响剧情，就是影响慕容的心情。 3 4 3 8 2 1 7 8 4 不想进群的话，你们也知道去哪里看的吧。 第三十五章 送温暖 本章副标题：四大空军理论先驱 …………………… 因为最近s值又到了90%，所以我们的袁大师这番话极为克制。 众所周知，一战早期的飞行器（飞机和飞艇）不过就是用来侦查的。 接着因为双方飞行器老是在天上碰头，飞行员们一开始用手枪对射最后上了机枪，于是就被赋予了反飞行器的职能。 在战争工具上面加了很多点数的德国人头一个用齐柏林飞艇对英国本土进行了轰炸，后来还开发了好几款重型轰炸机。1918年临近战争结束的时候，齐柏林巨人轰炸机在伦敦投下了一颗2200磅的巨型炸弹。 这就让各国最保守的将军也不得不承认配上投弹装置的飞行器确实能用来轰炸对方纵深目标的。 其实也不用到二战，1936年开始到1939年结束的西班牙内战中，空军就展示出更加强大的威力。 在现代军事史上，在内战期间第一个使用空军轰炸平民的是西班牙佛郎哥的长枪党空军，这就是著名的哥尔尼卡事件，曾经引起全世界的抗议。毕加索也画了一幅同名名画来表达自己的愤怒。 嗯，第二个这么有出息的空军属于赛里斯光头党，他们49年之后依然在轰炸大陆。最出名的是1950年2月6日对大魔都的大轰炸，不但让全市停电停水，还造成了上千人的死伤。“二六大轰炸”的纪念碑现在就位于市中心的徐家汇路泰康路立交桥附近。 “哈哈哈，袁先生这个说法很是新鲜，也颇为因吹斯听，还有一些……嗯，启发性。” “快乐的阿诺德”似真又似假地“称赞”道，“说真的，我倒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 曹霖生少校则摇了摇头道：“尼奥，你把战争想得太过简单了。” 袁燕倏耸了耸肩道：“两位长官（officers），战争本来就很简单。人类发动战争的最终目的说穿了就是为了争夺资源，而为了达成这个最终目的就需要最有效的配置本方的资源，这样才能压倒对方的资源。” “火枪之所以让骑士退出了历史舞台，那就是因为让一个农夫成为合格的火枪手最多不会超过三个月，而一位骑士的培养至少需要好几年。” “同样的，上一次大战证明现代战争就是看谁更有效率地把更多钢铁和火药扔到对方头上去。以我这样的军事门外汉看来，飞行器才是执行这个任务的最具有性价比的选择。” “谁能主宰天空，那么谁就能主宰陆地和海洋！” 听他把这番话说完，曹少校还是一副不知可否的样子，阿诺德上尉却真的认真思索了一下。 他斟酌着词句道：“袁先生这些话虽然有些偏激，但是我不得不承认确实有些道理。嗯……至少米切尔准将会喜欢你最后那句话的。说不定你们会成为好朋友。” 袁燕倏“随口”问道：“哦，那我一定要认识一下这位战争英雄和天才人物，他现在也在华盛顿吗？” 阿诺德上尉爽爽气气地道：“是的，袁先生。有机会的话我介绍你们认识一下。” “哦，那就多谢了。” 我们的袁大师表面上看着就像是出于好奇要结识威廉-米切尔，实则这位准将现在比眼前的这位二等人之爹还要重要，乃是他更为看重的目标。 提出一个新的思想、创立一个新的学说非常困难，而让人们普遍接受一种新思想、新学说就更加困难。这点在军事学界尤其明显。 小胡子曾经说过，将军们总是用上一次战争的经验来准备下一次战争。 当然啦，这样做在工业化时代之前是明智的，可是在科技日新月异的二十世纪那就是愚蠢的。可是绝大部分人类在没有吃亏之前都是愚蠢的，天才毕竟是少数，而且这些少数天才会被愚蠢的大多数狠狠地打压。 空军理论家们的遭遇简直就是最好的注解。 在1916年，大名鼎鼎的杜黑居然被解除职务并被送上军事法庭。10月，军事法庭认定杜黑犯有泄露军事情报罪，判处他1年监禁，并罚款。 原因就是他给意大利最高当局提交了一份书面报告，严厉指责意大利陆军司令指挥无能，对战争毫无准备，致使意大利不能取得胜利。 而威廉-米切尔在美军里面也是一个刺头。他不断的对其上级施加压力，要求发展空军并改善装备，其措辞常常十分激烈。一名评论家爱华-沃纳这样写道：“米切尔象激进党人那样撰写文章和发表演说，对反对派变得越来越不耐烦，而且越来越倾向于谴责反对派是愚蠢的、反动的、卑鄙的，说他们被私利蒙住了眼睛。” 这将导致他被降为上校军衔，并在1925年4月被调到得克萨斯州的圣安东尼奥任第八军区的空军军官。然而，这未能阻止他继续为强调空中力量的重要性而努力。 当1925年9月3日海军飞艇“谢南多厄”号在暴风雨中失事后，他公开指责陆军部、海军部失职和无能。12月他遭到陆军军事法庭审判，被判不服从上级罪成立，停止军职5年。 所谓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袁燕倏要和未来的美国空军中人搞好关系，那么现在他就要为二等人们摇旗呐喊了。 “说到空中战争理论先驱，除了广为人知的意大利人杜黑，英国人休-特伦查徳，美国人威廉-米切尔之外，还有一位就是我国的袁燕倏先生。” “爱因斯坦曾经这么评价过袁先生，‘只要这个中国人愿意，那他就会成为任何一个学科首屈一指的大师，因为他有着一种天生的直觉，对于历史正确方向的直觉’。而袁燕倏先生确实在很多方面展露出这样的直觉，其中也包括空战理论。” “他在二十年代开始就成为空军的忠实拥趸，认为便宜又好用的飞行器将会成为未来战争的主宰。并且在威廉-米切尔受到美军打压的时候为其大声疾呼，这让他得到整个美国空军界的好感。” “在抗战期间，也是在他的大力奔走之下，用南洋华侨的捐款成立了好几支华侨航空志愿队。许多人因此称赞袁先生爱国，他总是很谦虚地回答，这些钱总比放在银行里面吃利息好。”（注释1） “然而讽刺的是，最信奉‘袁氏空军性价比论理论’的居然是一个日本人，他就是山本五十六……” ——节选自基础教材《世界空军简史》 ……………… 注释1：你们明白的吧，想来慕容也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 决定了，这本破书肯定会有一个后传，就叫做《陪都恶客》，问题是上哪里发好呢？ 第三十六章 新乘客 本章副标题：老子也能当巴顿恩师？！ …………………… 阿诺德上尉那也是正儿八经的美国军官。 虽说这个时代的赛里斯人还没有成为西方人闻之变色的情报窃贼，美利坚任何秘密都能获得的黑客老窝，把爱抚娘娘改头换面一下就做出黑丝带姬的山寨大国，但是他在这两位外国人面前还是很具有保密防谍的意识。 所以聊了几句空军之后，他就主动把话题给引向了文学创作上面去。 这年头的美利坚，更确切地说是西方职业军官都是出身不错的知识分子，和赛里斯那帮大老粗军阀根本就是两个物种，喜好文学那是再正常不过了…… 好吧，这么说有点不公平。三十年代《申报-自由谈》曾举办过一次新式白话诗评选，庄重禅将军《咏闪电》以“文字通俗，描写真实”入选十佳之列。 当然，我们的袁大师也不会羡慕这个，就算大师球白送，他都不愿意去抄什么“天上突然一火链，莫非玉帝想抽烟。”。 他抽着雪茄喝着可乐，在这两者的作用之下精神颇为旺盛地侃侃而谈道：“两位的眼光不错，就像你们说的其实我就是借鉴了英格兰历史。坦格利安的疯王的原型确实是亨利六世，而他的女儿龙母自然就是亨利六世的侄子，都铎王朝的建立者-‘贤王’亨利七世了……” “好吧，瑟曦-兰尼斯特是安茹的玛格丽特，兰尼斯特和兰开斯特这两个姓氏已经很明显了。她们为了维护自己的儿子都会像一头母狮子那样战斗……” “《冰与火之歌》实际上就是红白玫瑰战争的魔幻版。” 袁燕倏正说的热闹，就见身旁两位军官“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同时举手行礼。他定睛一看，餐车里面又进来了一位少校军官。 东北走廊铁路线沿途经过的是美国最为精华的地区，目的地又是首都华盛顿，列车上出现个把煊赫之辈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这趟列车刚在费城停靠，此时上来的自然是新的乘客。 而这位军官乘客虽然比相片上年轻一些，不过袁大师还是非常眼熟了，下意识地就跟着站了起来。 而阿诺德上尉也认识这位少校，不过新来客敬完礼率先开口问道：“亨利，这么巧。你是回华盛顿吗？” “没错，乔治。你呢，回迈尔堡吗？”上尉笑着答道。 迈尔堡位于弗吉尼亚州东南，紧靠华盛顿。那里驻扎着一支首都卫戍部队。 这支部队非常繁忙，常年保持战备状态，只不过他们的任务不是保卫华盛顿，而是为首都举办的各种活动提供光鲜漂亮的军事人员做点缀，就是一支专门充当花瓶的仪仗队。 而此时，这位少校正在此地当花瓶……嗯，服役。他是第三骑兵团的团长，相当于步兵营营长。然而，这位骑兵团团长的日常工作就是……军事葬仪主持人。 没想到吧，后来以暴躁著称的四星上将现在隔三差五地到联邦车站把全国各地运来的阵亡将士棺材装上炮车，然后在庄严肃穆的氛围中穿过市区，护送到阿林顿国家公墓。有的时候，他还要亲自主持葬礼。 “对了，让我来介绍一下。”阿诺德上尉指着少校道：“这是我的老朋友……” 小乔治-史密斯-巴顿少校为毛和亨利-哈里-阿诺德上尉是老朋友呢，因为他们都是乔治-卡特里特-马歇尔少校的好朋友。 巴顿和马歇尔都和美国历史上唯一一位陆军特级上将（general of the armies也被翻做六星上将）约翰-约瑟夫-潘兴关系匪浅。 假设潘兴没有去欧洲指挥美国欧战部队，他差点就娶了巴顿的妹妹妮妲-巴顿，这对老少恋因为谈了一段时间的异地恋，所以后来就分了。而马歇尔从1918年到1923年这五年间一直担任潘兴的副官和首席助手。 “这两位是我新认识的朋友。这位是我们的西点校友，兰斯-曹少校。” 一美一中两位少校保持着军人的矜持又不失礼貌地握了握手，稍稍寒暄了几句。 “而这位是……” “这位先生我认识，ny的ny！”巴顿少校打断了上尉的介绍，主动地伸出手道，“袁先生，我夫人十分喜爱你的《浓情巧克力》，而你的作品之中，我本人最喜欢的是《狄公案》……” 知识崇拜啊知识崇拜。 在二十世纪不但是赛里斯文学家地位高，全世界文学家的地位都挺高的。不像后来进入了全民写作的网络时代，某些人都不好意思告诉别人自己写小说。 虽说此时绝大部分美国人，也包括这两位现役低阶军官难以避免地对有色人种有着刻板的印象。 但是，我们的袁大师已经是小有名气的小说家了。这个身份对当时的知识分子来说是很有杀伤力的。 另外别看后来的影视作品和地摊文学把巴顿描写成一个粗胚，其实人家明明出身于贵族家庭。他的老爸是地区检察官并且出任过加利福尼亚州圣马力诺（san marino）的市长，而他的外祖父不但是洛杉矶第一任市长，还是加州最大的葡萄酒和白兰地酒制造商。 他的家庭教育能差到哪里去，不过这位富家子弟一向以此为耻，后来说过，我认为靠祖先的遗产发财本身是无能的表现。想来我皇川普陛下肯定是不服的。 这几年他在这份闲职上面闲着没事干，业余时间都拿来读书了。 “啊，那真是太荣幸了，巴顿少校。”我们的袁大师赶忙和对方握了一下手，而他感觉自己的就像被老虎钳子钳了一下…… 哦哟，这家伙手劲好大！ 袁燕倏悄悄地甩了甩手，正要和对方套个近乎。就在这时，他的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嘀嘀嘀，本系统发布临时任务：巴顿恩师。” “任务内容：就是想办法当巴顿恩师啦，不限任何内容，只要在这趟列车抵达华盛顿之前，目标承认宿主是他老师即可。” “任务奖励：待定。” “失败惩罚：失败或者拒绝此任务，宿主的力量都会减去3点。” 第三十七章 奥卡姆 本章副标题：散兵坑里也会有无神论者 …………………… “大师球，仲有冇搞差？！” “老子算起来还是建丰同志和他那个不同父不同母弟弟的长辈。我才不要当神马装甲先驱，神马巴顿恩师呢！” 这话倒也不错，他和穿林北腿、天魔传人、军道杀拳这帮人的年岁相差不大，算是同一辈中的人物，完全可以称兄道弟的。而他称呼小蒋和小戴一声“贤侄”那也绝对不为过啊。 “宿主，这么说你要拒绝这个临时任务咯？那好，减去宿主三点力量……” “大师球，等等！” 我们的袁大师心中盘算，要是真的只有七点力量那老子真是手无缚鸡之力了，因为鸡的力气也比老子大，那老子以后还怎么吃鸡？ 不做也要减去三点力量，做了失败也减去三点，那还不如硬着头皮试试呢。 问题是，自己在哪方面能当人家的恩师呢？ 装甲集群，大纵深突击，空地一体战，还有把这三者合而为一的闪电战……表开玩笑了，大师球的军事学项目现在没开放啊！ 当然啦，他这样的伪劣军迷要白话也能白话几句，不过仅仅就是那么白话几句而已。袁燕倏都不知道各级装甲部队，不管是一战、还是二战、亦或是冷战、外加后冷战时代的编制是啥样的。 而巴顿少校是何许人也，他是美国第一支坦克部队的创建者之一，还担任过其中一个旅的准将（临时军衔）旅长，亲自在法国前线战斗过，目前兼任美国陆军坦克委员会委员，堪称这个时代真正的坦克战专家。 穿越者那也不能包打天下的。人家问他几句最基础的军事学常识，立马就得露陷。这样还能当别人恩师。 此路不通的话那该怎么办呢？ 正当袁大师快速地浏览着巴顿少校的详细履历之时，他的心中不由得一动…… “尼奥？鸿渐兄！” “啊，什么事情？”沉浸在思考之中的袁燕倏有些迷茫地问道。 曹霖生少校关切地问道：“尼奥，你没事吧？” 原来他们三位西点军校校友聊了一会天，就发现身边的中国作家一副神思不属的样子，曹少校忍不住呼唤了一下。 袁燕倏隐蔽地看了看自己那块豪伦诗腕表，这趟列车只要两个多小时就能抵达目的地华盛顿了，看来时间有点紧呢。 “我？我没事啊。”他抬头看着三位军官探询的目光，立马现编了一个理由道，“刚才巴顿少校提起我的《狄公案》，而我们现在又在火车之上，于是我就想到了一个有关于火车的侦探故事。” “哈哈哈，袁先生不愧是文学家，随时随地都能有创意啊。”阿诺德上尉笑着说道，“嗯，这是我第一次亲眼见到一位小说家灵感迸发的实况呢。” 巴顿少校也饶有兴致地问道：“袁先生，能不能讲讲给我们讲讲你的这个想法。我对侦探小说一直非常感兴趣。哎……” 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叹了一口气，有些落寞地道：“连我自己都想写一部呢。” 这家伙肯定最近这段时间太闲了，所以才会有这种想法的吧。不过巴顿的文笔确实不错，也算是个金句家，最著名的名言就是那句，一滴血十滴……嗯，一品脱的汗水可挽救一加仑的鲜血! “没问题，既然你们有兴趣，我自然很高兴能有军官当我的听众。对了，你们知道express d''orient吗？” 他老人家的这个“创意”自然就是阿加莎克里斯蒂最有名的《东方快车谋杀案》，不过因为目前这本小说还不在他的资料库里面，所以他就大致说了一下构思。 阿诺德上尉的反应最快，听完之后就问道：“袁先生的意思是这节车厢里面的人全都是凶手，他们合谋杀了那个恶棍？” 袁燕倏点头道：“bingo！你说对了。” 曹霖生少校跟着问道：“那么主角该怎么办呢？把他们都抓起来吗？” “这个么……”袁大师别有深意地瞥了一眼巴顿少校道，“上帝会缺席，但正义不会……” “先生们，要不要点晚餐？” 四人抬头一看，车窗外的天已经黑了下来，确实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了。那他们自然就开始点菜了。 “这位先生，你要什么？” 终于是轮到我们的袁大师了，他拿过菜单瞧了一瞧道：“waiter。就套餐a吧。对了，主食意大利海鲜面来个五……算了，三人份吧。” 人家很是自然地问道：“先生，你一个人吃吗？” 袁燕倏翻了一个白眼道：“当然，我没吃午饭。” “那好吧……” 等点完菜，巴顿少校若有所思地道：“袁先生，我觉得你这个东方列车谋杀案和《铜钟案》有着同样的思路啊……” 《铜钟案》说的就是一座名为普慈寺的佛庙里面有一帮淫僧，用装神弄鬼的手段祸害了好多信女。 众所周知，武周的则天女皇为了对抗李唐乃是佛教铁粉，还养了和尚面首，因此就算案子报上去这帮秃驴也不会受到什么惩罚。 所以狄仁杰在施展巧记把淫僧抓获以后，故意将镇军全部派出去剿匪，让愤怒的民众有机会冲进寺庙把已经抓起来的花和尚们全都干掉了。 最后，他用及时上报的公文取得了上司们的谅解，又自陈失职把揽了全部罪名，不仅让翻案的僧人顺利伏诛，也为骚乱的群众洗脱了罪名。 《狄公案》的真正作者高罗佩确实很有中国士大夫的气度，他塑造的狄仁杰既坚持“义重于生”的原则，又有着善于权变的手段。 比如说在《朝云观》里面，主角狄仁杰居然自己出手干掉了深受皇室器重的孙天师，还对外谎称其失足坠落，自己安然无恙地全身而退。这在赛里斯公案小说和早期的西方侦探小说中是极为少见的桥段。 “哦，我自己还没发觉这一点呢。”袁燕倏沉吟了一下道，“巴顿少校，你说得对。我这两本小说思路确实是一致的。法律不过是手段，正义才是真正的目的。” “至于什么上帝啊，佛祖啊……”他耸了耸肩，秀了一句拉丁文，“numquam ponenda est pluralitas sine necessitate.” “如无必要，勿增实体！” ……………… 有件事情很好玩，起点台湾这本破书完好无损…… 无言以对，只有微笑。 第三十八章 无神论 本章副标题：无神论者的经济学 …………………… “如无必要，勿增实体！” 奥卡姆剃刀法则的逼格自然很高，搭配拉丁文食用风味更佳！ 绝对和什么“要求自由以外的人注定为奴。”，什么“免费的是最贵的特别是性。”，什么“丑逼没有青春。”一样对人有着晨钟暮鼓的效果。 阿诺德上尉脱口而出道：“原来袁先生是一位atheist……” 此话一出口，他们三位军官的脸上都露出了古怪的神色。 实际上对美国有所了解的人就知道，“山巅之城”就是一个宗教化的世俗国家。好吧，倒过来说也没啥问题，“天选之国”乃是一个世俗化的宗教国家。 在此时的美国人眼中，无神论者大概比共产主义者还要可怕那么一点。 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一直到1969年，美国的图书馆一般都不收藏无神论者写的关于无神论的著作，国会图书馆仅收藏了32本关于无神论的英文著作，其中26本还是驳斥无神论的。 美国新闻媒体第一次允许无神论者宣讲自己的信仰是在1946年，一位叫罗伯特-斯各特（robert harold scott）的一战老兵经过五年努力，经美国联邦通讯委员会（）批准，终于获得了在旧金山的一家电台（kqw）一个只有半小时的节目中宣讲自己的无神论观点的机会，结果全国震惊。美国国会为此对联邦通讯委员会进行了调查，并举行了持续七天的听证会。 后来著名演员马龙?白兰度出庭作证时，以自己是无神论者为由拒绝向上帝起誓，又是轰动一时。那个时候，美国人都登上月亮了。 总之，哪怕在一百年后的美国自称无神论者都需要一点勇气，更别说1921年的美国了。 曹霖生少校马上打圆场道：“上尉你误解了。我们中国人大部分是pantheist，而且我想尼奥这样的自由主义学者很有可能和伏尔泰、卢梭和孟德斯鸠一样是deist……” “不不不……”我们的袁大师完全无视曹少校的好意，把自己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道，“我既不是什么泛神论者，也不是什么自然神论者。而且我还不是没有宗教信仰的不可知论者，我就是……” “explict atheist！” 听到袁燕倏这么斩钉截铁地承认自己是“强无神论者”，也就是不止没有宗教信仰而且是完全不相信神明存在之人，三位军官的表情就更加微妙了。 不过其他两位那也无所谓，我们的袁大师把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了巴顿少校的身上，所以才能发现这家伙好像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看来“历史”记载是对的，小乔治-史密斯-巴顿很有可能是一个不那么坚定的无神论者。 他自己都说自己有三个“缺点”，第一是富有，第二是爱出风头……嗯，我皇川普陛下和国民老公有话要说。第三个就是对上帝不虔诚。 这年头所谓的“不虔诚”其实就是不怎么相信罢了。 也是自他开始，美国军队中主日布道的时间被限定在15分钟之内。而且他对随军牧师制度颇有微词，私下称其为“上帝派来的政委”。 这些记载在巴顿履历中的表现让袁大师认为他实际上就是一个隐藏着的无神论者，也许不那么坚定，也有些彷徨，但是在信仰问题上绝对是有问题的。 “先生们，你们的头盘。”就在这时，侍者们开始上菜了。 喔唷，现在真是不愧“铁路时代”这四个字啊。 袁燕倏这么一看，心中就赞叹了一声。先别说菜色如何，这餐具真是够精致的啊，盘子都是高级瓷器，盘底描绘着宾夕法尼亚州州花-山月桂的图案，看着就高端大气上档次。 实际上，美国铁路时代的餐车服务水平真的不下于一般的高档餐厅，当然价钱也够刺激。 我们的袁大师点的a套餐头盘是很多人会觉得肥到发腻的鹅肝酱，反正只要有这破系统在他就不会有三高的烦恼，敞开来吃就行了。 我们的袁大师一边吃饭一边还不忘给人家洗脑，没办法，完成任务的时间太紧张了。 “我第一次知道火车上的食物居然能这么好吃……”袁燕倏赞叹了一声，话锋一转地道：“三位长官，我知道你们要说什么。你们等等，先听我说完。” “其实就我们经济学家看来，无神论无疑是人类最合算的一种选择。” 他拿起旁边的可乐，喝了一口咂咂嘴问道：“巴顿少校，冒昧地问一下，你最喜欢喝什么酒呢？” “威士忌。” “哦，那么阿诺德上尉呢？” “葡萄酒吧。” “兰斯，你呢？” “我啊，绍兴酒。” “嗯，我爱喝wu jia pi。”袁燕倏补充了一句，接着道，“你们看，你们也是喝过了许多种酒之后，才知道自己最喜欢喝哪一种酒的吧。” “所以，如果你们没有尝试过很多种宗教，怎么能确认你们现在信仰的宗教就最对你们的胃口呢？” 巴顿少校咳嗽一声道：“袁先生，宗教恐怕不是看对不对胃口，而是看正不正确的吧？” “哒！” 我们的袁大师特意放下刀叉，打了一个响指道：“没错，巴顿少校，你说得对。正不正确，这正是我接下来想说的！” “同样的，如果你们没有尝试过很多种宗教，怎么能确认你们现在信仰的宗教就是正确的呢？” 他摊开双手道：“三位长官，你们也知道，这个世界有那么多宗教，它们的戒律和教义更是五花八门，最关键的问题是还会相互冲突。” “就拿食物来说，有的不让人吃牛肉，有的不让人吃猪肉，有的不让人吃狗肉，有的不让人吃鱼肉……有的干脆不让人吃肉。那我们该怎么办？都去当素食主义者吗？” 没错，西方人也吃狗肉、狗肉、狗肉的！ 直到二十一世纪，德国人还在制作狗肉香肠；瑞士人把狗肉猫肉制成肉干和腌肉，因为他们相信这玩意可以治疗咳嗽；法国人有一道名菜-填馅乳狗，运气好的话在巴黎就能吃得到；澳大利亚那种野狗成灾的地方也不用说了，他们豪迈地一整只放在炭火上烤。 “好吧，其实只吃素菜也有风险，佛教里面就有五荤，连大蒜都不能吃。” ……………… 慕容最近才发现小胡子并非素食主义者，相反，他是个很讨厌素食主义的人。这点等他出场的时候在详细描述吧。 第三十九章 FSM 本章副标题：煮不在乎，ramen！ ……………… “先生，你的法式焗葱头汤。” 我们的袁大师指着自己这碗汤道：“看，长官们。我要是佛教徒，连葱头都不能吃。” “呵呵呵……”三位军人轻笑几声，不过不知道该怎么接口。 曹霖生少校为人还是蛮厚道的，不然也不会成为一个受人尊敬的老师。而且他对巴黎和会对青岛问题的处置一直是耿耿于怀，所以他后来才会放着好好的驻外武官不做，而去清华当了体育系主任。 他想要扯开这个太过争议让人尴尬的话题，因此企图改变话题地道：“尼奥，你知道吗？华盛顿的民主党人对你是耿耿于怀，尤其是……” “尤其是威廉-詹宁斯-布赖恩(william jennings bryan)这老家伙！”袁燕倏立马接口道，“兰斯，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提醒我，我都忘了民主党里面还有这位‘伟大的平民’呢。” 那么这位布赖恩先生是谁呢？此君是1896年、1900年、1908年的民主党总统提名人，当然，这三次他都失败了。不过这也能看出他在美国政坛和民主党中的地位。 1913年，为了报答布赖恩先生在为伍德罗?威尔逊取得民主党提名中所起的作用，他被任命为国务卿。 他在政治和经济上观点相当激进，是美国货币复本位制度的全国领袖。所谓复本位制，就是同时以金银作为本位货币的货币制度，在西欧资本主义发展早期阶段较为流行。 布赖恩先生提出了一个让东北部金融家们如坐针毡的经济政策，那就是在白银与黄金的比率为16比1下无限量地铸造银币。所以他领导的这场运动被称作自由铸造银币运动(free silver movement) 好吧，如果这个政策能实行的话……废话，当然不能实行！所以虽然这位“伟大的平民”在平民之中的威望极高，不过仍然选不上总统。 然而人无完人，他对当时流行的进化论深恶痛绝，认为德国的军国主义以及美国的强盗大亨都与社会达尔文主义有关。 这位出色的演说家是当时反进化论运动最有影响的发言人，其立论点是：不管生物学教授喜欢还是不喜欢，纳税人有权决定公立学校教什么。 在他的努力倡导下，1921年至1929年间，反进化论的立法议案在5个州获得通过。 这无疑是基要主义在美国的“伟大胜利”，所以一直到二十一世纪仍然有将近一半的美国人不相信人类是猴子变的。 这是因为美国在校中学生的人数从1890年的36万增加到1920年的250万，许多来自社会中下层家庭的子女能够进入学校读书。而他们接受的就是反进化论的教育。 “当啷！” 我们的袁大师想到这里，气得不顾礼貌把汤勺扔在了空汤盆里面。 “犯罪！他在犯罪！这是对伟大的美利坚合众国的犯罪！”他咬牙切齿地道。 阿诺德上尉咳嗽一声道：“这个……袁先生，这个还好像谈不上犯罪吧。” “上尉先生，这怎么不是犯罪？”袁燕倏梗着脖子道，“一想到我们美利坚的下一代接受基要主义的反智教育，我就坐不安席，我就睡不安寝，我就食不甘味……” “先生，你的意大利海鲜面，三人份的。” “谢谢，能给我一点番茄酱吗？” “当然可以。” “呼啦呼啦……呼啦。” 在三位胃口也不算小的军官面前，气呼呼的袁大师三口就干掉了三人份的意大利海鲜面，然后拿起面前一大块面包开始擦盘子里面的汤汁了。 他一边擦一边说道：“对了，我说到哪了？” 曹少校结结巴巴地道：“食、食、食不甘味。” “对啊，一想到这么一件事情，我吃啥都没啥胃口。”袁燕倏非常严肃地道，“二十一世纪……嗯，二十世纪什么最重要？” “人才，当然是人才！” “如果我们美利坚的下一代打小就接受这样的愚昧教育，那么只会培养出一批神棍而不是人才。这样的话美利坚如何能引导科技发展呢？如何能和列国竞争呢？如何维持世界工业第一大国的地位呢？” “不行，我们不能坐视不理！”我们的袁大师瞬间就下定了决心，于是他立马长身而起扬手道，“waiter，再来三份意大利面！” “有怪癖的人不一定是天才，但是天才一定有怪癖，因为他们的脑回路和常人不同。这句话是袁燕倏先生说的。而作为天才的他确实也有怪癖，就像他常说的那样，食物会给他带来灵感，而灵感会给他带来胃口。” “他非常喜欢在餐桌上进行创作，而创作越顺利那么他的胃口也越好。所以有人说，袁先生肯定不是世界上饭量最大的人，不过很有可能是饭量最大的天才。” ——节选自《天才们的怪癖》 不一会儿，袁燕倏再次叫的三人份面条就送了上来。 不过这次他没有马上开吃，而是用叉子卷起一些面条堆放在自己面前的空盆之中，然后用土豆泥做了两个圆球安在了面堆上面，再用两点番茄酱点在圆球当中。最后他用叉子稍微整理了一下面条造型，把几根面条从堆里面分了出来，就好像是触手一般。 他举起盆子看了看，满意地点点头，接着就展示给了在座三位军官…… “先生们，请看！” 对于他这番很是孩子气的幼稚举动，这三位军官确实有些无奈，不过居然没有怎么生气。这是因为……人家是可以无视俗世规则的艺术家，不是他们这些必须循规蹈矩的军人。 艺术家不都是这样的吗，越发神经的艺术家那也越厉害。 说句真格的，人类对艺术家同类的容忍度要比对普通人来的高得多。看着袁燕倏这幅疯疯癫癫的样子，这三位军官，尤其是也有着一颗“不羁的灵魂”那一位心中还隐隐有些羡慕。 是啊，我们的袁大师就能这么“真性情”。而巴顿老兄嘴上也经常跑火车，比如他在二战后期说如果我的军队夹在德国和苏联之间，那我就会两头开打，不过他却差点因此坐上了回美国的轮船。 当然啦，他们也不知道这堆看似长着眼球和触手的意大利面是什么东东，只好开口问道：“袁先生，这是什么？” “这就是本人刚创造出来的神明，飞行意大利面怪物（flying spaghetti monster）！” ……………… 有病友让我查单词，呜呜呜……慕容在想为毛我的英文这么菜了呢？ 原因就是我不百度啊啊啊！！！三十岁大叔记性不好了，又懒得百度所以容易出错，大家多帮我抓虫吧。 谢谢。 第四十章 外星人 本章副标题：一个玩笑一堆宗教 ……………… “1921年3月2日，袁燕倏先生随同当时中华民国驻美公使施肇基，踏上了从纽约到华盛顿的旅途。他在列车上遇到了三位二战名将，小乔治-史密斯-巴顿，亨利-哈利-阿诺德和曹霖生。” “当时他们在闲聊之中谈到了宗教问题，袁先生对于当时美国基要者主义反对进化论十分不满。于是他即兴发挥，当着三位军官的面前‘发明’了飞行意大利面怪物（flying spaghetti monster），还‘创立’了飞面教。” “当然，这原本是对愚昧信徒的讽刺挖苦。可是出乎袁燕倏本人所料，在他飞面教的‘启示’之下，在此之后出现了许许多多借鉴甚至照抄飞面教‘教义’的‘新兴宗教’……” ——节选自《一个玩笑引发的新教浪潮》 “先生们，别笑。这是很严肃的事情！” 看到这么一位非常美味的“神明”，三位军官甚至旁边的侍者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而我们的袁大师则板着脸一本正经地道：“先生们，你们谁又能否认我这是在天启之下得到了我主的造像呢？” “好好好，我们不笑了，呵呵呵……”巴顿少校是其中最为乐不可支的一位，他强忍笑意问道，“那么袁先生，你得到了什么样的天启呢？” 袁燕倏放下手中的盆子，双手十指交叉地放在桌子上，像是祷告般地庄严说道：“起初，不可见且不可感知的飞行意大利面条怪物在一次严重的酗酒后创造天地……” “等等，袁先生。”阿诺德上尉一边擦着眼角一边问道，“为什么会是在严重的酗酒之后呢？” 袁大师随口说道：“上尉先生，如果吾神不是喝醉了，那祂怎么会创造一个充满种种瑕疵的世界呢？” “拉菲特-罗恩-赫伯特fayette ronald hubbard），这位1911年出生于内布拉斯加州的科幻小说作家以《地球杀场》闻名于美国。不过他还有一个更为显赫的身份，那就是山达基教(scientology)的教主。” “然而有趣的是他也是袁燕倏先生的狂热崇拜者，某种意义上的‘门徒’。赫伯特年轻时经历十分丰富，很小就随父母在亚洲和太平洋地区旅行，16岁时也就是1927年的时候还到过中国（笔者注：史实如此）。在那里他遇到了当时已经成为新古典自由主义大师的袁燕倏先生。” “当时袁先生在上海十分活跃，几乎整天都在租界报纸上和（此处敏感词‘们’）打笔仗……不过他和美日两国政界军界人士关系密切，而他身边一直配有这两个国家的海军陆战队士兵作为保镖。所以人身安全还是有一定保证的。” “在这段期间，他们在上海的美国领事馆的酒会上结识，并成为了忘年之交。也是在袁先生的鼓励之下，赫伯特走上了科幻小说创作之路。但是袁燕倏身上最让这位少年为之着迷就是他的‘超能力’。” “袁先生大概是有史以来最为伟大的业余魔术家，自创的“读心术”魔术直到二十一世纪都没人能破解。不过在当时乃至于现今，还是很多人认为袁燕倏具有超凡之力，比如读心术，比如预知能力，比如特大的饭量，比如特强的你懂的。” “在这些人当中，拉菲特-罗恩-赫伯特如果不是最为走火入魔的那一位，也必定是影响力最大的一位。” “随着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爆发，他进入美国海军当中尉且为反潜艇的轻型护卫舰指挥官。在战争中遭受到伤害，左眼部份瞎了且腿跛了，1945年他被诊断为终生残废。然而借着应用他学自袁大师的心灵理论，他不仅能够帮助其它军人朋友，而且恢复他自己的健康。（笔者注：除了袁大师，史实如此。）” “不过接下来，他就开始有些过火了，在1955年他写了一本书宣称袁燕倏先生是外星人。在书里说，袁先生有一次在他面前亲口承认，实际上自己是来自m78星云的340号恒星观测员。在一万年前的新石器时代袁燕倏就以人类形态来到了地球，目的是为了制作轨道图。他的外星文名字翻译成英文就叫做……赛文-奥特曼。” “但是赛文-奥特曼发现七千五百万年以前，银河联盟（gctic confederacy）的首领兹努（xenu或xemu），统治著26颗恒星及76颗行星，其中包括地球（当时地球名为teegeeack）。为了解决人口过剩问题，兹努将数十亿外星人送往地球各处的火山。然後，兹努引爆核弹，将外星人杀死。他们残留下来的精神体，正是对人类造成精神伤害的主要原因。” “为了不让这些外星精神体灭绝新生的人类文明，袁燕倏先生，不对，是赛文-奥特曼毅然决然地留在了地球之上。所以他才会在三十年代以‘这个男人来自未来’这个笔名写了那本引发偌大风波的《这个男人来自地穴》。实际上，这是袁先生对于自己身份的隐喻。所以赫伯特写的这本书名字就是《来自m78星云的男人》。” “而银河联盟首领兹努实际上就是袁燕倏先生那个玩笑中的‘飞行意大利面怪物’。” “赫伯特在书里宣称自己乃是袁燕倏先生的大弟子。他已经掌握了让全人类摆脱痛苦的方法。这种方法，他称之为‘戴尼提’， diics是一个希腊文变体，意为透过灵魂。因为他说戴尼提是一种现代心理健康状况的科学，所以他把自己的教派命名为‘科学教’。” “其实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些人也从飞天意大利面怪物教当中获得了灵感，创立了很多稀奇古怪的新兴宗教。在这些教派之中，袁燕倏先生和赛文-奥特曼不是被奉为伟大先知就是被说成第一使徒。” “自1960年代起，日本特摄之神的圆谷英二所一手创办的圆谷制作所拍摄了一系列以奥特曼为主角科幻影集。于是穿着银红相间的紧身皮衣，有着两只发光的黄色大眼睛的巨人形象就成了某些新兴宗教所膜拜的神像。” ——节选自《一个玩笑引发的新教浪潮》 第四十一章 神非神 本章副标题：科到极致便成魔 ……………… “吾神飞天意大利面怪物当然也创造了天堂和地狱，天堂中有一座流着美酒的火山，还有一座大家喜闻乐见的娱乐场所。地狱和天堂的布置一模一样，不过那座火山流的全是马尿，而那座娱乐场所里面的从业人员都患有脏病……” 我们的赛文-奥特曼……嗯，袁大师这番正儿八经的“布道”就让在座三位和旁边越来越多的听众们都是笑成一片。 其实和东方某大国一样，美利坚也是东西、南北差异极大的国家。袁燕倏这些话放在南部的“月……嗯，圣经带（bible belt）”那里讲的话，绝对就会被烧死。不过他现在是在美国的东北部，相对来说还算是open，开开这种“无伤大雅”的玩笑反而还蛮受听众欢迎的。 “呜呜呜……” 说话之间，东北走廊铁路线的倒数第二站巴尔的摩站到了，这也意味着只要半个多小时就能抵达终点站华盛顿。 “先生们，你们的甜品和咖啡。” 他们身边的人渐渐散去，而这顿晚餐也将近尾声。 阿诺德上尉笑着说道：“袁先生这样的无神论者真是非常因吹斯听。只不过……” 他摇了摇头道：“只不过我还是不相信这个世界没有神明，毕竟历史上有那么多神迹。” 什么神迹？不过都是巧合或者神话罢了。 只不过他现在没工夫去反驳这些所谓的“神迹”，只好另辟蹊径了。 “上尉先生，神明自然是有的。”袁燕倏拿起了专门吃甜品的小勺子，莞尔一笑道：“先生们。只不过神明并非你们所想象的那样。” 他这句前后矛盾的话就让人有点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了。 曹霖生少校忍不住问道：“尼奥，你说你自己是无神论者，还是强无神论者，怎么现在又说有神明了呢？” 袁大师耐心地解释道：“兰斯，对我这样的无神论者来说，你们所说的全知全能自在永在的神明当然是不存在的。但是……请注意，但是超越我们之上的存在还是非常有可能存在的。” 科到极致便是魔吗。我们的袁鸿渐同学确实是无神论者，他所说的“神明”就是创造大师球的那位高维生物。 他看着三张疑惑的脸庞，拿起餐巾擦了擦嘴道：“如果现在有一群原始人看到我们坐在呼啸而过的钢铁巨兽肚子里面，穿着他们从没有见过的精美衣服，吃着他们从来没有尝过的精美食物，他们会把我们当作什么？” “就像印加人把弗郎西斯科-皮萨罗他们当作白神一样，他们也会把我们当成神明。” “同样的，我们如果遇到坐着星际飞船跨越几十甚至上百光年而来的外星人，或者是更加难以理解的高维度智慧生物，那么我们会把他们当成什么呢？” 当然啦，袁燕倏现在还不知道自己这番话最后就成了他是外星人的铁证。 他继续兴致勃勃地说了下去：“只要从这个角度去理解，那么一切神迹和超自然现象都有了合理的解答。分开红海算什么？五饼二鱼算什么？死后复生算什么？” 我们的袁大师深深地看了巴顿少校一眼道：“转世轮回又算什么呢？” 而他这句话就让这位信仰怪异的美国军官有些坐不住了， 一九四四年，巴顿率领第三军团横穿法国时，写下了一首名为《透过冥冥中的一片玻璃》(through a ss， darkly)的诗歌。 诗中描述了他看到的自己在千百年来轮回的角色：汉尼拔手下的迦太基的战士；为凯撒而战的罗马士兵；参加公元前三三二年「泰尔围城战」（siege of tyre）中与波斯人作战的希腊勇士；滑铁卢战役中拿破仑的陆军元帅；在英法百年战争克雷西会战(battle of crecy)中的法国骑士。 再往前，虽然景象有些模糊，但是他看到自己扭曲着脸庞，手握着长矛，逐猎着猛兽。 在诗中他写道，“在这星球之上，在无数盛大而艰辛的战斗中，我奋斗又陨灭，历经着世世煎熬。” 好吧，小乔治-巴顿要去了dnd世界，绝对会成为坦帕斯的圣徒。 遵循神意轮回转世的战士急切问道：“袁先生，转世轮回也能用你的理论来解释吗？” “巴顿少校，怎么不能？！” 你这是没有看过无限流啊。主神座下的战士可是转战无数位面啊，别说ru摇和植物大战僵尸世界了，就连《夜勤病栋》都能去啊。 袁大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道：“记忆，只不过是记忆而已。你认为自己有前世今生，说不定不过就是一段被某位存在塞进来的记忆罢了。” 这就像他老人家脑子里面有两段记忆一样呗。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缸中之脑，不过这实在太可怕了，袁燕倏自动就过滤掉了。 “先生们，与其相信无因之果的神明，不如相信外星人、未来人、异世界人、超能力者……” 等等，这台词为毛这么熟悉？！ “咳咳咳。”袁燕倏咳嗽了几声道，“总之，不信仰上帝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更不是什么罪过。” “上帝死了不可怕，自由死了才可怕！” 行了，就这样吧。反正老子也努力过了，如果没有完成这个临时任务那也没有办法了，大不了把那张“卡牌：诡诈之2”加在自己的力量上了。 “呜呜呜……” “先生们，马上就要抵达终点站华盛顿了。你们还需要一点什么吗？” 嗯，这其实是催账的吧。 我们的袁大师正在装模作样地掏皮夹子的时候，却见巴顿少校豪气地一挥手道：“今天听到袁先生这一番高论，是我们的荣幸，这顿我请了！” 反正人家有钱，也不差这顿饭，袁燕倏淡然地说了一声谢谢，就不再理会这种小事了。 他们买完了单，互相留了一下通信方式握手告别。 而到了这个时候，袁大师依然没有听到任务完成的提示音。 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大师球，这个任务我没完成吗？” “宿主，请等一下……” …………………… 最近犯了假期回归综合症，更新状况很一般，情节内容也很一般，慕容这周就不求打赏和月票了。 如果病友们关照的话，请留几张月票到下周还有国庆假期，慕容看看是不是能小爆发一下来着。 第四十二章 玫瑰木 本章副标题：守“木”待“大师”的袁大师 ……………… “宿主，请等一下……” “袁先生，请等一下……” 我们的袁大师心道，我正等着你呢。 巴顿少校上前和他握了握手道：“袁先生，你今天说的话对我很有很多……嗯，帮助。谢谢了。如果你方便的话，我们能不能再聊一聊这个问题呢？” 袁燕倏“淡定”地点点头道：“巴顿少校，当然可以。这是我的荣幸。” 巴顿少校认清地道：“那么我想邀请你来迈尔堡做客。我们那里风景不错，还可以一起骑骑马。” “骑马马啊，我乐意之至……” “铛铛铛，临时任务‘巴顿恩师’……未完成！” “作为失败惩罚，扣除宿主3点力量。” “嘟嘟嘟，宿主完成任务方式被谎言王子点赞，此任务升级为系列任务‘心灵导师’。暂时不扣除宿主力量。” “系列任务内容：成为历史名人们的心灵导师。” “现有名单：小乔治-史密斯-巴顿（已选），亨利-哈利-阿诺德（可选），曹霖生（可选）。” “系列任务奖励：待定，每一次任务成功可暂时不领取奖励，与下一次成功叠加之后任务奖励更丰厚。” “任务失败惩罚：待定，可用任务奖励消除或者减免失败惩罚。” 这个系列任务怎么看怎么像是要让自己成为“新兴宗教”头子啊。 “那么，袁先生，改日再见。” “袁先生，再见了。” “巴顿少校，我一定会去拜访你的。阿诺德上尉，有机会我们再一起吃饭。” 袁燕倏目送着两位美军军官离去，不一会儿施肇基夫妇和随员们也陆陆续续下了车。车站外边当然也有迎接他的队伍。 不过袁大师不大爱凑这种热闹，和施公使打了一个招呼之后，就一个人提着箱子走出了华盛顿联合车站。 这个车站是当时仅次于宾夕法尼亚车站的第二大火车站，这两大火车站的风格更是如出一辙。看上去都很像古罗马人最爱的戴克里先大浴场，华盛顿联合车站还多了一个君士坦丁堡一样的凯旋门。 “鸿渐，我在这里！” 他刚到凯旋门附近，就有一位带着眼睛的白面书生欢喜地大声招呼道。 我们的袁大师也笑着嗔怪道：“伯洪，叫你不要来接我，你还是来了。真是太客气了。” 来者急步上前，有些激动握住他的手道：“什么客气，自我们前年在纽约一别已经三年没见，而老兄你如今都成了小说家了！真是没想到，没想到啊。” 袁燕倏点点头道：“嗯，不瞒你说，连我自己都没有想到。” 伯洪乃是鸿渐的同乡兼同窗。 此君姓孟名宪承，江苏武进人，也是生于1894年。现今正在乔治华盛顿大学攻读教育学硕士。而他今年下半年就会去英国伦敦大学教育研究所继续深造。 回国后，他先后在东南大学、圣约翰大学、光华大学、清华大学、中央大学、北京师范大学、浙江大学等校任教。解放后任华东军政委员会教育部部长、华东行政委员会教育局局长。1951年出任华东师范大学第一任校长，没错，史实如此。 什么叫做rtionship，这就叫做rtionship！ 原本那条时间线上的袁燕倏要不是英年早逝，就凭他这点社会关系那将来必定也能拥有自己的百科词条啊。 他们两人稍稍寒暄了几句，就并肩走出了这个在袁燕倏眼中俗不可耐的大火车站。 未来的华师大校长热情地邀请道：“鸿渐，要不你上我那里将就几天，华府这边可不像纽约，这里的酒店对我们中国人可不大那个……友好啊。” 而袁大师一边扬手叫出租马车，一边满不在乎地道：“酒店就不劳老弟费心了，我已经预定好了。” 他这次订的饭店叫做罗斯伍德（rosewood玫瑰木）。这家酒店看上去不太起眼，方方正正的像是一座大厂房，但是它也是一家历史悠久的高档酒店。所以袁燕倏这个中国人在前台就遇到了一个软钉子和一张扑克脸。 “先生，不好意思。我们这里的房间都满了。” “哦，是这样的吗？”袁大师挑了挑眉毛道，“没关系，我的秘书帮我预定过了。而且我的行李也应该到了。” 那个前台却皱了皱眉头，翻开记录本子疑惑地问道：“请问你是……” “袁先生是吧？我是罗斯伍德的领班。”就在这时，从后面转出来一位笑容满面的管理人员，十分客气地说道，“袁先生，你的行李都到了，已经为你送到房间里面了。” 袁燕倏如今那也是有钱人了，不是那种背个包就能上路的驴客，来华盛顿就带一个小箱子像话吗？ 他的那么多对应不同场合的衣服一个箱子怎么够呢，自然要把行李给托运过来的咯。 这位领班随手拿起一串钥匙，热情地道：“我来带你们两位上去。” 好吧，袁大师的面子现在就这么大，大到足够大堂领班亲自服务的地步了。一方面因为他是著名小说家，一方面因为他是华尔街大亨的好友。 对他来说，还有很大进步的空间，当然这需要他继续努力。 袁燕倏挑这家酒店也是有自己考虑的。玫瑰木就位于乔治城附近，距离白宫和国务院也不过是步行半小时的距离。 我们的袁大师来一趟华盛顿，总不见得和休斯国务卿见一面就回纽约了。他还有着其他计划呢。当然啦，如果能和哈丁总统混个脸熟，再和柯立芝副总统加深一下关系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如果还能多结识一些政府官员和元老院元老，这对他的“宏伟计划”也十分有帮助。 而酒店旁边是孟宪承就读的乔治华盛顿大学。 这所以美国国父命名的高等学府自然也是名校了。它的哥伦比亚文理学院是美利坚最古老的，也是最早有资格授予“哲学博士”的教育机构。（笔者注：再解释一次，哲学博士phd.并非是哲学类的博士，而是荣誉头衔。） 根据袁燕倏知道的历史，有一位大人物将会在今年四月份的时候抵达华盛顿。他不但会得到哈丁总统的接见，并且要在这所大学发表一次学术演讲。 而这位历史名人也会下榻这座酒店。 第四十三章 钱老师 本章副标题：历史真相原来是酱紫滴！ ……………… “袁先生，你对这间客房还算满意吗？” 玫瑰木酒店只有五层，这间房间就在顶层。虽说不是顶级的总统套房，不过也是第二等级的行政套房了。而且客房布置得相当豪华，采用的也是美国人非常喜欢的洛可可风格。 当然对于袁燕倏和孟宪承这样接受过中国传统教育的人来说，这种风格有点太过繁复和柔腻了，颜色也太过艳丽让人眼晕。 可是他们再不喜欢，也能看得出这套客房够档次啊。面积至少在七十平方米以上，除了一间看得到窗外小河的水景卧室之外，还有独立的书房和会客室。 当然这不能和袁大师现在住的那套豪华公寓比，不过比起这两位学生曾经和现在租住的破公寓那可要强得多了。 我们的袁大师在客房里面绕了一圈，还算满意地点了点头，就听到…… “啵！” 这自然是香槟酒开瓶的声音，住这种房间哪有不送香槟的呢。 大堂领班不等他的要求，就很是殷勤地为他们两位倒了两杯香槟。然后垂手恭敬地问道：“袁先生，你还需要什么服务吗？” “不需要了。”袁燕倏摇了摇头，熟练地从钱包里面掏出一张亚历山大-汉密尔顿塞在了对方手里道，“谢谢了，先生。” 别忘记，十美元在当时可是一位熟练工人的周薪啊。而咖啡才五分钱一杯，十美元的咖啡一口气喝下去都能喝出心动过速来。 这位领班的脸上笑意更是浓了几分，腰也弯得更低了一点，更加殷勤地道：“袁先生，请叫我弗兰克。如果你有什么需要请打电话给总台直接找我。” 等弗兰克出了门，袁大师拿起一杯香槟递给自己的老朋友道：“伯洪，让我们提前祝贺你获得硕士学位。” 孟宪承接过酒杯道：“鸿渐，那我也要提前祝贺你获得博士学位了。” 两人哈哈一笑，干了一杯。 孟宪承吁了一口气，摇着头道：“鸿渐，你可不要怪我小看你啊。可是我真的没想到你能在纽约闹出那么大明堂来。而且你还居然会写小说……” 他钦佩地说道：“卿今者才略，非复吴下鸿渐！” 袁燕倏微微一笑，立马接道：“士别三日，即更刮目相待，伯洪老弟何见事之晚乎！” 这两位的对答其实出自《资治通鉴》里面鲁肃和吕蒙的著名对话，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这句成语的来历。 所以说，如果我们的袁大师如果不是继承他大曾伯祖父的国学底子，在这年头都不知道该怎么和赛里斯知识分子交流。 “伯洪，坐吧。”袁大师招呼了一声，两人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他掏出一根雪茄，一边点烟一边随口问道：“最近你家里面还好吧？” 孟宪承接口道：“我家里面倒是还好，世面也算是平静……” 说句真格的，在淞沪会站之前，江浙沪大包邮帝国虽称不上世外桃源，不过真的还算是安稳之地。当然啦，1924会有一场江浙战争，1927年还有北伐和四一二。 不过在这两年，江浙沪地区既不会有天灾也不会有人祸。至于《多收了三五斗》这种戏码……这帮穷棒子还能吃上饭那就不错了。 “哦，潜庐先生写信给我问起你的消息，信里面还自承他当年算是走了眼，居然会说你不会有什么出息。对了，他写给的信你收到了吧？” “这个……” 袁燕倏对这位潜庐先生的感觉那是相当滴复杂。 钱基博，字子泉，号潜庐，也是无锡人。此君也是民国期间的著名教育家和国学家。1913年任无锡县立第一小学文史地教员。也就是说，这位钱老先生是他们的启蒙老师之一。 而当年钱老先生就觉得袁燕倏缺少了那么一股子精气神，还恨铁不成钢地断言自己这位学生人虽然聪明，不过将来必定成不了大器。所以…… 色佛撒，怪不得《围城》的男主角叫方鸿渐呢呢呢！！！ 没错啦没错啦没错啦，钱基博在1910年生了一个宝贝儿子，名字就叫……钱钟书呐呐呐！！！ 我们的袁大师现在明白事情是这个样子的：钱基博有个学生叫袁燕倏字鸿渐，而他的儿子钱钟书肯定从他老子的口中知道有这么一位有点小聪明却没有大毅力的学生。等到今年钱小朋友还会知道袁燕倏从美国带回来一个欧洲克莱顿大学的phd。 于是钱钟书小朋友就把《围城》的主人公命名为方鸿渐！ 原来这就是历史真相，自己的大曾伯祖父袁鸿渐真的就是方鸿渐的原型啊啊啊！！！ 这真叫人情以何堪、情以何堪、情以何堪？！ 哎呀，自己以后可是新古典自由主义大师，如此一来的话这条时间线上岂不是就没有《围城》了吗？！ 这可……太好了！ 对了，现在这位钱小朋友过的也挺惨的。 钱钟书出生之后过继给他伯父，著名书法家钱基成。而钱基成因为老年无子所以对这个嗣子未免宠爱了一些，对他采取放羊式教育，每天下午授课，上午则带着他上茶馆听说书。所以钱小朋友逐渐染上了晚起晚睡、贪吃贪玩的坏习惯，成了个小公子哥儿。 可是1920年钱基成过世，钱基博开始直接管教自己的儿子，为了让他赶上新式教育的进度，给钱小朋友恶补数学。可儿子就是不开窍，气得他老子只好进行肉体的教育了。 老天开眼呐。谁叫你拿我们老袁家的人开涮的？等老子回国之后……哼哼！ “这个……你不说我都忘了，我确实收到他老人家的慰问信了。可是当时太忙都没有回信。罪过罪过。” 袁燕倏一拍大腿，有些激动地道：“我等会就给他写信，顺便……问问他公子的近况。” “他的公子？”孟宪承纳闷地道，“潜庐老师的公子好像才十岁，你认识他？” 我们的袁大师狠狠地点了一下头道：“认识啊，那是一个good boy。将来肯定有出息！”46 第四十四章 麻圣经 本章副标题：东南西北风起华盛顿 ……………… “对了，鸿渐。我还没有恭贺你订婚之喜呢。你这位西方博士这下可就成了南洋豪门的东床快婿，如果将来又当上北洋政府高官，那就凑成大四喜！到时候可要提携小弟一把啊。” 他们两个之间交情算是深厚，孟宪承性子也挺诙谐，于是就开了这么一个玩笑。 “东南西北，哈哈哈……”我们的袁大师也被逗乐了，“那等我回到‘中’国，成了‘红’人，‘发’了大财，一定建个大三元大学请你当校长！” “哈哈哈……”两个老朋友相视大笑。 袁燕倏收住笑声问道：“伯洪，既然你说到麻将了，那我正想问问你这位144号麻将俱乐部华盛顿分部主席，你们现在进展的如何，招收了多少会员了啊？” 我们的袁大师既然要推广赛里斯传统文化，自然不可能局限在纽约一地。可惜他在其他地方认识的人不多，只好委托骆普祥会长了。不过他在华盛顿可有着一位教育家朋友啊。 听到这个问题，孟宪承有些兴奋地道：“我们这里已经有五十多位固定会员了，有兴趣的人都过百了。我正想写信给你问你多要几副麻将牌呢。” 这个成绩比起纽约总部现在超过四位数的会员数字自然不算什么，不过考虑到华盛顿没有唐人街只能靠几位留学生当麻将教员。 孟宪承又没有袁燕倏那么交游广阔，还算是差强人意吧。 “鸿渐，我还按照你的吩咐，编了一套麻将教材。”说着这位教育家就从怀中掏出一本小册子。 袁大师精神一振，急忙伸出手道：“快拿来给我看看……” “《144张牌的艺术（the art of the 144 cards）》，又名《麻将之道（the way of mahjong）》，是全世界第一本面向非中文母语爱好者的麻将教科书。” “它的出现极大地推动了美国和西方麻将运动的发展，短短不到十年的时间里面就被翻译成几十门语言，行销全世界。据说到了二十一世纪，这本小册子的销售量比圣经还要大。因此，也被称为《麻将圣经》。” “而除了麻将教科书之外，这也是一本寓教于乐的中文教科书。这本书的共同署名作者之一，袁燕倏先生在第一版的序言中宣称，只要学会麻将牌就能学会中文日常用语，只要掌握这本小册子就能不带中文翻译地跑遍全中国。” “当然，他的话有些夸大之处。不过这本教科书确实对西方中文学习者的帮助很大，让很多原本认为中文十分艰深且枯燥的西方学习者在一开始就感受到了学习中文的乐趣。” “而且由于麻将能促进儿童智力发展早在二十世纪二十年代就成了心理学界和教育界的公论，所以很多西方人从小就在父母的指导下学习麻将，期间也学会了各种中文麻将术语。从而还对中国文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我们今天能见到这么多操着流利中文的西方人，这本书居功至伟。” “就像袁燕倏先生本人说的那样，这其中的大部分功劳都要归于这本书的真正作者，也是我国著名的教育家孟宪承先生。当然，他之所以会编撰《144张牌的艺术》是收到了袁燕倏先生的委托。” “他们两位和第一任144号俱乐部主席，骆普祥先生一起，被誉为‘麻坛三杰’。” “约瑟夫-史迪威将军就对这本小册子和用麻将学习中文的方式赞誉有加。实际上，他本人就是一位语言奇才。1919年8月，他被任命为首任驻华语言军官，赴伯克利加利福尼亚大学学习汉语。1920年8月，第二次来华，正式就任驻华语言军官，在北京华北协和语言学校继续学习汉语。” “等到1921年底的时候他第一次接触到了《144张牌的艺术》的时候，不由得惊叹道，如果一开始就用这样的方式学习中文和中华文化，他掌握这门语言的速度会快上一倍。” “史迪威大力地在当时驻华美军部队当中推行麻将运动。而这些军官士兵回到美国之后又在军中掀起了麻将狂潮。以至于到了第二次世界大战，美国军队后勤部门不得不印刷和扑克牌一样多的纸质麻将牌供应前线作战部队。” “直到二十一世纪，美军都会举办年度麻将竞赛。为了纪念第一位在美军中推动麻将运动的人，这项奖杯称为‘约瑟夫-史迪威奖’。这也是目前麻将四大公开赛以外最为重要的奖项之一。” “另一位著名的语言学家兼哲学大师，也是袁燕倏先生的好友，路德维希?维特根斯坦更是把麻将称之为自己人生的指路明灯。他的《逻辑哲学论》再版题赠就是：献给neo-yuan和他的144位小精灵。” “1926年，被证明总是与成年人格格不入的维特根斯坦离开了‘粗俗愚蠢的南部农民’，结束了乡村教师的职位。在那个时候他收到了袁燕倏先生的礼物，一副麻将牌和一本《144张牌的艺术》，从此他就成了麻将的忠实拥趸。” “1947年，坚信哲学教授是一份荒唐的工作的维特根斯坦从剑桥三一学院辞职，以专心在欧洲各国推广麻将运动，并且成为欧洲麻将联合俱乐部的名誉主席。” “罗素曾经说过，维根斯坦和袁燕倏两位正是天才人物最完美的范例，他们都对人生充满着热忱、深刻的思考，所以他们才会对麻将运动有着狂热的喜爱。这是因为麻将就是人生（majhong is life。）。” “在袁先生的影响下，本来就有着赌徒之称的山本五十六也成了麻将爱好者，并且把这项爱好带进了日本海军。后来日本联合舰队旗舰大和号航空母舰的外号就是‘大和麻将馆’，因为大和号上面的航空队都以麻将牌为呼号。”（笔者注：有我们的袁大师，怎么还会有大和战列舰这种样子货呢？） “除了他们之外，当时还有很多历史名人是麻将爱好者，比如说哈丁、柯立芝、胡佛、罗斯福连续四任美国总统。据说希特勒和墨索里尼还有一帮纳粹高官也颇为喜爱这项运动，还在一起打过牌。” “大概因为痛恨袁燕倏先生的关系，也有可能种族主义思想作祟，温斯顿-丘吉尔是全世界第一号麻将反对者，称其为腐蚀西方文明的东方把戏，在他担任首相期间还想要在英国禁绝麻将运动，但是当时就连英国王室都痴迷于麻将，这项禁令最后就不了了之。” ——节选自《144张牌的艺术》中文版序言 “very good！”袁燕倏翻了一下小册子，由衷地赞道，“伯洪，你可是帮了我的大忙了啊！” 果然专业的事情要交给专业的人士去做。人家身为教育家，写出来的教科书就比自己要浅显易懂，也更加符合人类学习过程的规律。 孟宪承呵呵笑道：“鸿渐，你都说这是为了弘扬我们中国传统文化，那小弟不敢不尽心啊。” 袁燕倏用手拍了拍这本小册子道：“没错，有了这本书再加上麻将牌的魅力，何愁我们中国传统文化得不到全世界人民的认可呢？” 我们的袁大师心中又开始吐槽了，现在高举“打倒孔家店”旗帜的那帮人如果看到自己的后辈在外国开“孔子学院”开得不亦乐乎开得沾沾自喜开得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肯定好气好气好气的吧。 说句真格的，孔老二有什么好推广的，有这点经费还不如开几十座麻将俱乐部来得效果好呢。 这件事情他们不做，我就帮他们做了吧。 袁燕倏沉吟了一下交代道：“伯洪，华盛顿我是没你熟，这件事情只好麻烦你了。请你尽快找印刷厂把这本书给印出来，一定要精致一定要美观一定要大气，而且一定不要怕花钱！” 他严肃地说道：“我这几天就有用，所以越快越好。” 孟宪承点了点头道：“鸿渐，我马上就去安排。” 袁燕倏和孟宪承说完了这件弘扬赛里斯传统文化的“正事”，接下来聊了聊国内亲朋好友们的近况和各自的现况。 然后他们谈的话题那就要更加深入一些了，毕竟这两位是在国内就认识的老同学和老朋友了。 “鸿渐，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讨厌威尔逊总统。要知道我所在的乔治华盛顿大学颇有些人很是反感你的那几篇政论，有人甚至说你是……嗯，说你是在挟私报复。” 实际上，那些进步主义或者种族主义的知识分子说他是失心疯的大喷子，反和平的战争贩子，大资本家的狗腿子，狂妄的猪尾巴辫子……诸如此类的。孟宪承还是挑了最轻的那一种骂法。 “呵呵……”我们的袁大师轻笑几声，没有打断他而是坐在沙发自顾自在吞云吐雾。 说句心里话，他也并不怎么在乎有人骂他，只在乎骂他的人是不是有名声。有名声的那就要大张旗鼓地怼回去，没名声的就在心里面骂一个沙比就好了。 孟宪承尴尬地抬了抬眼镜，继续说道：“好吧，威尔逊确实没有在凡尔赛和会上为我国仗义执言并且妥善解决山东问题，不过这也不能全怪他的吧。主要还是英法这两个不守道义的殖民帝国作梗，日本又蛮横狡诈丝毫不顾及国际公义，哎……” 他叹了一口气道：“外加我们的北洋政府软弱可欺罢了……” 要知道对于伍德罗-威尔逊和他威尔逊主义，中国知识分子是抱以极大期望的。在凡尔赛和会召开之前，如李大钊、陈独秀、胡适等文化界大佬都对威尔逊给予了热情洋溢的赞扬，并把全世界和平的希望寄托于他的国际联盟。 1919年2月，蔡元培和熊希龄还发起成立了“国际联盟同志会”，在国内宣传国际联盟之主张。 从当时赛里斯知识分子的角度来看，威尔逊主义确实值得期许。 威尔逊在1918年纽约发表公开演讲的时候，就提出了和平方案五原则：一、民族平等，二、共同利益，三、国际联盟，四、国际经济合作，五、公开外交。听着有些耳熟的吧。 不管怎么说，这些看起来非常美好的方案对于饱受列强欺侮的赛里斯来说是具有很大吸引力的。所以这位孟大教育家有这种想法并不稀奇。 但是，袁燕倏并不准备放个大嘴炮来说服他改变想法。 原因么很简单，大师球系统没有发布任务……这只是其一。 其二，袁大师又不是整天想着要怼天怼地怼空气，放嘴炮也很累人的好伐。 就像后世在网络上，为了证明有些人是沙比，还要去找干货打脸，除了满足一下自己打脸的欲望还有其他什么成果呢？ 其三，他这位穿越者也不想改变所有历史人物的人生轨迹。 比如说眼前的这位“老友”，当当为中国培养教育人才的爱国教育家那就挺好的，日后也能成为“共和国老一辈教育家”，那么他对国际政治关系天真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呢？ “伯洪，你是有所不知啊。”袁燕倏微微一笑道，“我问你，你知道我为什么来华盛顿吗？” “你信上也没说啊。”对方摇了摇头，有些疑惑地道，“我还以为你是来陪施肇基公使来观礼，顺便来看我的呢。” “哈哈哈……”袁燕倏也不藏着掖着，笑着道：“所以你是只是其一不知其二。其实吧我此行是来……” 孟宪承听完他的话就大大地吃了一惊，难以置信地道：“啊！这么说，鸿渐你到华盛顿是给下一任国务卿当顾问的？！” 他激动地站了起来，在房间里面绕了一圈，才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这可太、太、太了不起了啊！” 中国留学生给美国国务卿当顾问，就算是一百年后那也是一件让人震惊的事情。 我们的袁大师摆了摆手，淡定地说道：“什么顾问，休斯先生只不过找我这个中国人了解点远东局势而已。” 孟宪承坐到他的身边，凑近他压低声音问道：“鸿渐，那你和他准备说些什么？” 第四十五章 顾维钧 本章副标题：山东问题，不想谈还得谈。 ……………… “鸿渐，那你准备向休斯先生说些什么呢？” 老子自然就是要跟他讲，赛里斯人民对于美利坚之自由之民主之工业品之金融资本……嗯，主要是后面两样，那是大旱之望云霓，那是赤子之仰慈母，那是剁手客之盼马总统。 眼前有一个好机会，那就是让他们老袁家一蹶不振的“民十信交风潮”——民国十年信托公司和交易所倒闭风潮。 到1921年年底，上海有140多家交易所，总共额定资本是……两亿元！ 两亿元是什么概念呢？ 1925年包括中国银行和交通银行这两大国有银行在内的中国158家本国银行的实收资本与公积金的总和只有两亿元多一点。 只要美利坚这些大财团借给我们的袁大师一张虎皮，那他就算赤手空拳回到魔都，那都能建立一个金融帝国。 接下来可以选择的路子就多了去了。 比如说，宋家和美国关系好，他们袁家和美国关系更好；宋家有女儿，他们袁家也有女儿；宋家有懂经济还能从美国搞到钱的人，他们袁家也有我们的袁大师啊。 说不得，四大家族就要换一家了。然而…… “皮卡皮卡！” “伯洪，我要说什么呢……嗯，山东问题肯定要说一下的。” 穿过来也有小半年了，外加一百年后学到的历史知识，袁大师当然知道眼下山东问题正是眼下赛里斯人尤其是知识分子们的g点。 山东问题引发的五四运动可是太重要了。当然啦，这是一百年后历史教科书的大考点之一，只要接受过义务制教育的人都知道这是“划时代的历史事件”，“中华民族走向民族复兴的历史关节点”等等等等。 不过如果从国际政治的角度来看，这是旧的殖民体系崩溃的一个注脚。 1914年爆发的一战为中国民族经济的发展创造了一个有利环境。欧罗巴老列强们纷纷被卷入战争漩涡，生产能力都集中在军火生产，而无暇顾及民用商品的生产，无力向中国倾销大量商品。相反，交战各国因战争需要反要增加民用工业品与军需物资的进口，中国的出口随之急剧增长。民族资本主义工业发展遇到了难得的“春天”。 与此同时，民族资本家们为了占据更大的国内市场，利用人民的爱国热情，掀起了各式各样抵制洋货的“爱国运动”。所以邓中夏说过，五四运动中的上海工人罢工“据说是资本家命令罢的”。 接下来的1925年的“五卅运动”之中，民族资产阶级的反帝国主义的目的就更加明确了。 然而也就像教科书说的那样，民族资本家有两面性，民族自然是民族了，不过还是资本家。 所以说，要真正打破这个行将崩溃的殖民体系需要一场规模更大的世界性战争，这也是袁燕倏所努力的方向，他觉得原本那条时间线上的二战规模还不够大，死的人数还不够高，列强们的元气还保留的太多太多……嗯，太多。 因此，我们的袁大师并不怎么关注当下。 对他来说山东问题是个小case，日本人还了，赛里斯就能崛起了吗？日本人不还，难不成北洋的直系和奉系亦或是广东军政府还会先和他们先做过一场吗？ 不过为了保持自己的“爱国知识分子”的形象，他不得不表现得像是很关心这个问题一样。（笔者注：这里不得不解释一下，省的有人说我们的袁大师不爱国。） “好了，伯洪。我坐了一天的车也累乏了，今天就不和你细说了，要不明天和我一起去顾公使那里吃午餐吧。” 袁燕倏对这个话题并不怎么感兴趣，但是也不得不说。只是要说两次实在太麻烦，还不如并做一次呢。 孟宪承自然站起身来告别道：“嗯，鸿渐。那你先休息，我明天再来……” 1921年3月3日上午这位孟大教育家果然按时来了，然后他们两人一起去了顾维钧夫妇的临时住所。 今年一月份的时候，我们的袁大师和老顾已经在纽约见过面了。 他们两人的关系有点因吹斯听：按照资历来说，时任驻美公使的顾维钧自然是还没有拿到phd.的袁燕倏的长辈；不过按照年龄算的话，老顾也就比小袁大了六岁，算是同辈；然而按照亲戚关系算的话，袁大师是顾公使的姨岳丈，居然还大了一辈。 幸好是姨岳丈不是真岳丈，两人倒还是能各交各的，以兄弟相称来着。 “鸿渐老弟，昨天在火车站怎么没有见到你啊？” 顾维钧公使的长相么，当然还是不错的。不然当年唐宝玥小姐也不会为了他出家和下海。 他有着一副相书上说的“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的贵相，再加上身居高位的贵气，少年得志的意气和满腹经纶的书卷气，整个人很是有点气场来着。 作为现任的驻美公使，他自然是去火车站迎接下一任的施肇基了。当然，在后者递交国书之前他还是公使，所以才会赶回华盛顿。 袁燕倏和这位大外交家握了握手道：“少川兄，小弟不爱凑这个热闹，再加上有点累了，就先去酒店休息了。” 他一指孟宪承道：“小弟来介绍一下，这位是……” “孟先生，你好。” “顾公使，你好。” 三人在门口稍加寒暄就进了这栋三上三下的美式“小”别墅。当然，这是以顾夫人的标准来看的。 而黄蕙兰见到袁燕倏就喜笑颜开地道：“鸿渐，你也收到电报了吧，小姨已经抵达三宝垄，而且你的老泰山我的外祖父也转危为安了啊。” 魏明珠小姐这趟回家是从纽约出发，坐着美利坚东西铁路横贯线直奔旧金山，接着横渡太平洋这才回到了南洋。 这样的旅程快是快了，不过肯定没有全程坐邮轮的大西洋-地中海-红海-印度洋-南中国海航线舒服。想来，魏小姐那也是吃了一点苦头的。 我们的袁大师点头道：“是啊，蕙兰。我也收到她的电报了。”46 第四十六章 宠物狗 本章副标题：大师晋犬 …………………… 魏明珠小姐发给自己未婚夫的电报不但是报平安，还催着他赶快去三宝垄迎亲。 我们的袁大师现在打算六月份完成了第一个系统任务之后就去欧洲浪一把，接着再去南洋接老婆一起回上海完婚。 “汪汪汪……” 就在这时，两个佣人牵着好几条狗经过他们的面前。 黄蕙兰女士可是著名的爱狗人士，日后在北京最高峰的时候养了二十多条名犬贵狗，有四个专门的佣人照料这些汪星人。 正所谓，宁为豪门犬，不为贫户儿。诚哉斯言啊。 袁燕倏看着这些活蹦乱跳的狗狗心中不由得一动……别误会，他不是突然想吃狗肉了，而是想到了一件事情。 “等一下！”他突然扬声拦下了这些汪星人，认认真真地观察了一下。 然后袁大师指着一条花白色的西施犬，转过头道：“这条狗不错！蕙兰，可愿割爱啊？” 顾夫人咯咯一笑道：“既然鸿渐你喜欢，那就送给你了。” “不是送给我。”袁燕倏摇头道，“而是送给……” 众所周知，一百年后的美国人爱狗成狂，其实一百年前的美国人也没有差到哪里去。 以至于历史上只有三位总统没有在白宫豢养宠物犬。而其他美帝大统领和他们的家人都是爱狗人士，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这些宠物犬都有着“白宫第一犬”的名头。 1944年的一次访问期间，自由世界的大救星不慎将自己的爱犬“法拉”丢在了阿拉斯加的阿留申群岛上。为了找回爱犬，他竟然下令派遣一艘驱逐舰去营救“法拉”。而这种放到东方某大国会被人民群众喷死的事情，居然是美国民众所津津乐道的传奇。 不过历史上最有名的白宫第一名犬乃是哈丁总统的“little fellow（小伙子）”，一条艾尔谷犬，也叫做硬毛杂种犬。 这个“小伙子”有名到什么地步呢？美国四大报里面的《华盛顿邮报》和《纽约时报》在哈丁上任后的几个月里几乎每天都会写上一篇这条狗的故事。 再过两天也就是三月五日的《纽约时报》上会有这样的报道：“总统非常愉快地把他的宠物带进了办公室，它把那里当成了自己的家。” 在接下来的39天里，以下这些大字标题会出现在“灰贵妇”上： “艾尔谷犬成为吉祥物” “小伙儿，新闻制造者” “把白宫猫眯追上了树” “小伙儿有了玩伴” 好吧，袁大师也不知道该怎么吐槽这种事情。 哈丁夫妇对待它就像宠爱自己的孩子……嗯，这对夫妇也非常因吹斯听。老公至少有一个私生女，而老婆在结婚之前就有了一个私生子，但是他们两人却没有孩子。 袁燕倏认真地道：“少川兄，我打听到哈丁夫妇都是和夫人一样的爱狗人士。把这条狗送给他们作为中美友谊的见证那是最为合适不过的了。” “拿狗当礼物？”顾维钧闻言愕然。 我们的袁大师理所当然地道：“是啊，安倍晋犬……嗯，反正送条狗给国家元首有先例啊。” “鸿渐，真的有吗？”顾大外交家冥思苦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来。 “有，肯定有。”袁燕倏再次点头道，“少川兄，欧洲那帮表兄表弟表姐表妹国王女王之间肯定送过狗。” 他指着黄蕙兰道：“再者说，可以以公使夫人的名义送给第一夫人的吗。说不定你们还会交上朋友呢。” 反正她老公现在就出轨，你老公将来会出轨，你们两位爱狗女士先交个朋友倒也不错。 顾夫人也是爱出风头的人呐，所以她眼睛一亮，立马点头道：“鸿渐这个主意真是极好的。” 她转过头对着自己的丈夫腻腻地道：“维钧，你说呢？” 虽然新婚爱妻都这么当众撒娇了，但是顾维钧沉吟片刻还是摇了摇头道：“依我看，这件事情有辱国体。再者说，我们马上就要去伦敦了，就算要送也要让施夫人去送……” 袁大师眼珠一转道：“既然少川兄觉得不妥，那就让小弟我来送吧。反正我也不是中华民国外交官，被他们拒绝了也只是伤我的面子，没有其他什么损失。” “也罢……”黄蕙兰叹了一口气，闷闷不乐地道，“那我就把花花交给你了。” 这段小插曲唱完，四人进了餐厅开始吃饭，当然吃的是中餐。 在饭桌上，他们四人聊的都是相对轻松的话题。等吃完了饭，袁燕倏和孟宪承才随着顾维钧走进了书房。 按照袁大师了解的历史，山东问题还真得要和这位现任的驻英公使谈。 在原本的那条时间线上，中国参加华盛顿会议的主要成员是王宠惠、顾维钧与施肇基。 王宠惠，字亮畴，1881年出生于香港，祖籍广东东莞县。他与顾维钧的求学之路和从政经历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二人同出生于十九世纪末的动荡离乱之秋；二人在幼年时期接受中国传统文化教育的同时系统地接受了正规的西式教育；二人同在美国获得博士学位。 辛亥革命爆发后，又相继回国从政。他们在民国政治架构中处于政治中心与外围的中间层，是不可或缺的实际政务的操作者。在于公于私的交往中，二人结下了近五十年的友谊。 他们还有施肇基在会前进行了周密部署和分工，按照个人的旨趣和专长指定各自的任务。 施肇基负责撤军、撤销和移交外国邮局问题；王宠惠负责与他法学专长相关的收回外国租界、废除领事裁判权、取消二十一条等问题；顾维钧负责租借地问题、势力范围问题、关税问题、以及废除或修改不平等条约问题，还有就是山东问题。 当年巴黎和会代表团团长陆徵祥告病之后，顾维钧实质上就是中华民国首席代表。所以《凡尔赛合约》有关山东问题的条款对他来说就是职业生涯中的最大耻辱。 他当然一心想要洗刷这样奇耻大辱，而如今机会也确实出现了。46 第四十七章 SSS 本章副标题：尽人事，听天命。 ……………… 简单地说，解决山东问题的大环境是一战之后全世界人民都不想打仗了，不但自己不想打也不想别人打。 连日本军阀的代表人物田中义一也不得不承认，“最近的世界趋势，不允许过去那种获取新领土或扩张势力范围的旧的帝国主义的发展。” 小环境是远东相关利益国家，也就是美英法都反对日本独占中国利益，日本人那种强硬的外交方式也招致各方面的反对。 巴黎和会后，不仅中国民众的抗日情绪日渐高涨，抵制日货运动不断。美英法亦抨击日本是“一个侵略民族”，“只考虑自己，不考虑其他国家，过于利己”，声称“为了世界文明，不希望日本发展”。 最后具体到美利坚。沃伦-甘梅利尔-哈丁，很多中国人甚至都不知道有这么一号的大统领。可是他乃是一位铁杆的“友华人士”。 他在竞选演说中反复提到巴黎和约容许日本“劫去山东”，这个字眼在登载各候选人竞选演说词的《时代》周刊上出现频率之高，使哈定的民主党对手大为逊色。 在竞选期间，哈定的其它共和党伙伴，也都在公开场合大量提到山东问题和“侵占中国”的不公正决议，用来诋毁巴黎和约和国际联盟。 当然啦，这是用抹黑民主党现任总统威尔逊的方式来攻击自己的竞选对手。而且西方政客竞选时候的承诺一般来说都是放屁。很少有人像小胡子那样坚守承诺的。他说要给德意志人民一场战争那就真的给大家带来了一场战争。 但是，如果不是太麻烦的话，这些政客还是愿意做点表面功夫的。 “所以……少川兄，解决山东问题的机会就来了啊！” 我们的袁大师这番话说完，顾维钧和孟宪承两人就露出了激动的神色。顾大公使还站了起来，负手踱了几步。 他转回身子，目光炯炯地盯着袁燕倏问道：“鸿渐，我来问你就算有美利坚的支持，那么日人会同意吗？要知道日人一向蛮横无理，视我国为他们的禁脔，他们会愿意把嘴里的肥肉给吐出来吗？” “少川兄，关键不是日本而是英国。”袁燕倏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说道。 “自鸦片战争以来，英吉利对华贸易长期独占鳌头。然而上一次大战期间，他们的注意力主要集中在欧罗巴，无暇顾及远东的利益，日本则打着英日同盟的招牌大肆扩张，逐渐向英国在华的势力范围华南和长江流域渗透……” “1915至1919年期间，日本在华投资额已等于或接近于英国的投资，超过了所有其它帝国主义国家在华投资的总和，到大战结束时，中国对外贸易额大约有半数是操纵在日本的手中，英国只占17. 1%，退居第二；美国占16. 7%，居第三位……” “也就是此时英国逐渐丧失在远东的霸主地位，而日本则不顾英国成为了新的东洋霸权，并且占据获得有利发言的地位。” 孟宪承忍不住赞叹道：“鸿渐大才，你真不愧是经济专家！” 顾维钧也点头附和道：“伯洪说的不错，鸿渐你有心了。我们中国外交界……不，是我们中国现在就缺了像你这样的专业人士啊。” 废话，老子本来就是经济专家，还是自带搜索引擎的专业人士。 “两位过奖了，这不过是本人的一得之愚罢了。”袁大师口头上当然还是要客气一下的，他接着问道，“两位试想一下，如果你是英吉利你会坐视自己丧失在华特权地位吗？” 他自问自答地道：“当然不会啦……” “其实早在巴黎和会前，英国驻华公使朱尔典已在1918年底发给外交部的电报中分析了日、美、英三国形势，认为中国的形势包含着未来冲突的种子，因此，‘我们有必要调整政策。’……” “1919年英吉利外交大臣寇松在会见日本大使时，十分明确地说，中国被外国切割并划分成势力范围的时代已经过去。中国的未来不会处于这种瓜分之中。它也不存在于由日本成为远东霸主的假设之中。中国的未来必定有赖于国际帮助与合作，而不是利益集团的竞争或个别大国的支配……” “由此可见，对于日本在华势力的扩张，这根搅屎棍……嗯，英吉利已经是异常警惕，又准备兴风作浪了。” “搅屎棍……英吉利……哈哈哈……”这个不那么雅致的讲法让顾孟二人哑然失笑。 “慎言，慎言哪，鸿渐。”顾维钧摇着头劝道，“你现在也是公众人物了，我们私下说说无妨，出去就别这么说了。” 哎呀，这倒是提醒我了，一直忘了英国佬这个响亮的绰号了。赶明儿我就写篇文章把“stir（搅和） shit（翔） stick（棍子）”这个好名字给传扬出去。 “少川兄，说的是。”袁燕倏对于此类意见一向是“虚心接受坚决不改”的。 “既然英国人有了警惕之心，他们又暂时没有力量恢复到战前之格局。那么他们必定沿用过去的那套做法，拉着其他力量入局。那么其他力量也只有他们的表弟美利坚最为合适了。” 袁大师总结地道：“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英美两国在山东问题上是不谋而合的。他们也急着解决山东问题。” 好吧，袁燕倏为什么要耗费唇舌在顾维钧面前说这么一大通呢？ 这是因为在原本那条时间线上，北洋政府和外交界人士最后迫于英美日的压力，还是同意了和日本人进行“边缘谈判”，而不把山东问题正式列入华盛顿会议的正式议案当中。 这当然是对中国不利的，而且这件事情也不是不能争取一下的。 如果按照原本华盛顿会议的日程安排，我们的袁大师在那个时候已经不在美国了，他也无意搀和进这件事情里面去。 不是因为华盛顿会议历史影响力不够大，要知道在此之后国际秩序就被称为“凡尔赛-华盛顿体系”了。 而是因为山东问题不会影响他的“宏大计划”，他目前的影响力也影响不了山东问题。 所以我们的袁大师就尽人事，听天命了。14446 第四十八章 等东风 本章副标题：画风突变：从政治到娱乐 ……………… 后世的网络上为什么会出现那么多的真北洋粉和假冒北洋粉呢？ 一方面，各路五毛和果黑为了和果粉斗气和逗趣。当然关键还是蒋记国府的下限太低，别说和后来的红朝比，就是比起我大清和北洋都相形见绌。 另一方面，北洋政府确实有可粉之处。比如徐树铮收复外蒙，比如列宁口中的“中帝”，听着就让人很是提气。 公允地说，在原本那条时间线上，如今执政的徐世昌政府在华盛顿会议上是花了心思的，而且不是一点点心思，可以说是呕心沥血。 北洋政府那是精英齐出，派出了多达130人的代表团，而两年前赴巴黎和会的仅40余人。 出席华盛顿会议的中国代表团，其成员不仅有外交部直接指派的，还有各部委派的技术专家、特派代表和各党派代表等等，其中甚至还包括广州政府和国民党代表，另有一些成员是从美国当地补充的。仅技术专家的人数就超过了参加巴黎和会的中国代表团。 华盛顿会议代表团可谓人才济济，前外交总长粱如浩、前财政总长周自齐、国务院印铸局参事王家瑞、税务处会办蔡廷干、总统府中将顾问黄郛、修订法律馆副总裁罗文干、外交部顾问严鹤龄等人都成为代表团的一员。北洋政府对华盛顿会议的重视，由此可见一斑。 如果我们的袁大师今年年底还在美利坚的话，那他这么一位“经济专家”必定就是代表团的一员啊。 还是那句话，他老人家觉得开大会没啥意思，还不如去南洋娶小娘呢。 但是袁燕倏还是尽一下自己心力的，顺手再次坑一把小日本。 “少川兄，小弟敢打包票，今年年底之前英美两国必定会达成协议，召开一次国际会议以研讨巴黎和会之未尽事宜。他们还会召集各国，共商远东太平洋之未来安排。甚至有可能在会上达成各国海军之裁军协定。” 袁大师面色凝重地说道：“如今，唯一可虑的就是日本人的反应。” 旁边的孟宪承也自言自语地道：“是啊，日人怎么会甘心把山东权益乖乖地吐出来呢？” 没错，就像他说的日本人当然是极为抗拒华盛顿会议的。 当召开华盛顿会议的消息传到日本国内，日本政界和军界反应非常强烈，他们认为这次会议将对远东问题进行总清算。 日本人自己知道，他们在巴黎和会在远东不断的军事扩张，已惹得天怒人怨。对于被邀的原因，他们心知肚明。 此时当政原敬内阁虽然认为不必“大惊小怪”，但也不得不承认“事态固属严重”。（笔者注：原敬首相姓“原”名“敬”，他是日本第一位平民出身的首相。） 除了山东问题之外，小日本还要面对军备限制问题，这就是为什么野村吉三郎、山本五十六他们这些日子上蹿下跳，坐也坐不住的原因了。 而顾维钧沉吟了一下，抬头道：“想来鸿渐必有教我。” 袁燕倏莞尔一笑道：“少川兄客气了，小弟没有什么办法，唯有一个字！” “什么字？” “等！” 旁边两人异口同声地问道：“等？等什么？” 自然就是等袁大师亲手编写的《饥荒孤女》上映咯。 袁燕倏对日本人说拍这部片子是要搅黄美国压迫英国解散英日同盟的计划，实则不然。 他是希望用这部片子帮助美利坚从搅屎棍那里榨取更多的好处，也让小日本感受到更大的压力。 我们的袁大师“梆梆梆”地拍着自己没有什么胸肌的小胸脯，言之凿凿地道：“小弟再打一个包票，短则半年长也不会过九个月，美利坚必定是气象一新啊！” “所以请少川兄一定要沉得住气，也请衮衮诸公稍安勿躁，不用担心日本人不肯和我们谈判。” “到时候么……恐怕急的不是我们，而是日本人。” 顾维钧闻听此言，急着问道：“鸿渐，此话何解？” “刷拉。” 袁燕倏打开皮包，拿出一份《世界报》道：“两位请看……” 顾孟二人定睛一看，原来这是《世界报》的娱乐版。 只见上面的头条是《旧债未清的电影大师再次上路，三百万预算的新片是最后一搏亦或是痴人说梦？》 “本报讯：据消息灵通人士透露，有着好莱坞第一人之称的大卫-格里菲斯先生近日来到纽约。他似乎已经从上一部电影《新英格兰之路》失败中走了出来，正在为他的下一部新片积极奔走四处筹款之中。” “自从《党同伐异》之后，这位电影大师就陷入了事业的低潮，最近拍摄的片子都堪称是票房毒药。这让他的财务状况雪上加霜。据不完全统计他身上至少已经背了将近百万美金的巨额欠款。连他名下的房产也悉数被破产法院冻结。” “而这部新片的预算更是高达三百万美金！三百万美金，一个让人难以想象和难以置信的数字。据我们了解到，此片似乎与爱尔兰大饥荒有关，剧本应该出自纽约本地著名作家neo-yuan之手。” “虽然我们都知道袁先生的上一个剧本《十二人》是第一部商业有声电影。在这几天的公映之后好评众多，口碑甚佳。但是他这么一个中国人能写出一部三百万预算巨片的剧本吗？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世界报》的娱乐版上还有一条大字新闻《auditions？前所未见的选角方式！》 “本报讯：大卫-格里菲斯先生的新片将采用一种突破性的选角方式，那就是海选。据相关人士透露，这部片子中会有五名女性主要角色，几十名女性配角和上千名女性群众演员。这些演员全部接受社会人士的报名。” “只要在二十五岁以下的白人女性就可以用写信附照片的方式报名，当然最好要带有爱尔兰裔特征。详情见后页广告！” “哗啦！” 他们把报纸翻了过来，真的看到一个整版广告。而一行加粗加大的短句占据了三分之二的面积，那就是…… paddy， have you forgotten？89 第四十九章 肯尼迪 本章副标题：这次出场的人物煊赫吗？ …………………… paddy多翻译为稻田、水稻、稻谷，引申义为乡巴佬，再引申下去就有了爱尔兰人的意思。（笔者注：感谢@源制暗病友。） 这个词通常是蔑称。然而，1798年统一爱尔兰人党（united irishmen）的重要领导人爱德华?菲茨杰拉德勋爵（lord edward fitzgerald）声称他自己是一名自豪的“paddy并且没有更多”。 所以paddy就成了爱尔兰人的一种昵称。 就在顾维钧和孟宪承看到这个广告的几乎同一时间，某位身处马萨诸塞州波士顿的paddy也看到了。不过他读的那份报纸不是《世界报》，而是《波士顿先驱美国人报》。 身为爱尔兰裔，他当然知道这条广告在问他们忘记了什么，那就是爱尔兰大饥荒。 而他的家族祖先也正是在1848年爱尔兰大饥荒期间乘船来到了美利坚，这位祖先名字叫做padraig。 “巧合”的是，padraig是英文名字patrick的爱尔兰变体，昵称也正是paddy。 老paddy到美国时候才26岁，他很快在一个制桶厂找到了工作，挣了一些钱后就安顿下来娶妻生子。 1858年这个幸运的爱尔兰人不幸因染上霍乱去世，照料家庭的责任由他的遗孀布特里奇承担。为了抚养三个女儿和一个儿子，这位坚韧的母亲当过小职员、理发师，最后成了一家小杂货店的合伙人。 他们的唯一的儿子也叫做padraig，十四岁的时候小paddy就退学去码头当了搬运工，勤俭努力的他存下了一点钱在码头区开了一家小酒吧。其后他展现出杰出的经商才能，在短短的时间又开了两家连锁酒吧。 在南北战争之后的波士顿，酒吧和此时慕尼黑的那些啤酒馆一样，实际上就是政客们表演的政治舞台。更棒的是，在选举期间某些慷慨大方的候选人还会免费提供酒水。 所以小paddy的酒吧自然而然地成了他进入州议院的跳板，而他本人和他的家族也由此发迹。 1895年，担任了六年州议员的他和朋友用十三万美金创办了一家银行，名为哥伦比亚信托公司。 就这样，1848到1895这不到四十年的时间里面，一个爱尔兰贫民家庭就出了一位政治家和银行家。 在1888年小paddy的夫人在波士顿西区生下了一个儿子，也就是正在看报的…… 约瑟夫-帕特里克-肯尼迪！ “爸爸、爸爸、爸爸……” 就在小小paddy回忆着家族史的时候，一个小小的正太跌跌撞撞地跑进了他的书房。这是他和前波士顿市长的女儿罗斯-菲茨杰拉德的第二个儿子。 好吧，这个粉雕玉琢的可爱小男孩就是未来的jfk，约翰-菲茨杰拉德-肯尼迪。 “约翰，爸爸不是告诉你吗，在我工作的时候不要进我的书房。” 小小paddy可是一位颇为严厉的父亲，哪怕自己的儿子只有四岁，照样是一丝不苟。 “爸爸，抱抱。”小约翰不顾自己老子的臭脸，依然想要钻到他的怀里。 看着自己次子可怜巴巴的样子，肯尼迪先生在心里面叹了一口气，这孩子从小身体不好，去年差点因为猩红热而夭折了。其实，jfk患有“爱迪生氏症”，肾上腺功能有问题，造成他免疫力低下，终生需要服用类固醇类药物。 由于担心自己的健康问题影响到政治前途，所以后来jfk严格保密着自己的医疗史，甚至这种隐瞒在他遇刺之后还在继续。 这位严厉的父亲最终还是抱起了自己的儿子，给他念起了报纸。 “爸爸，paddy是谁啊？” “约翰，paddy就是我们啊。” “爸爸，那么我们忘记了什么？” “约翰，我们不会忘记，不会忘记的……” “约翰，你在这儿呢？不是告诉你不能打扰你父亲工作的吗？”就在这时，肯尼迪夫人走了进来，她用母亲的那种“严厉”口吻道，“快出去，找你哥哥去玩！” 而jfk的哥哥名叫小约瑟夫-帕特里克-肯尼迪，和他老子一样。而在原本那条时间线上，这位肯尼迪家族的第四代长子会成为一位飞行员，并在二战中牺牲。 看着他们的儿子欢快地跑出了书房，肯尼迪先生开口问道：“罗斯，想不想去纽约？” “纽约？”肯尼迪夫人知道自己丈夫的心思，不过她还是犹豫着说道，“约瑟夫，是不是早了一点啊？” 约瑟夫-肯尼迪毕业后在父亲的支持下他成为波士顿银行的董事长，并自称为是全美国最年轻的银行董事长。他继承了自己老子的商业天分，在一战前后从事各种投机买卖赚了不少钱。这也让肯尼迪家族跻身于真正的美利坚豪门之中。 正当壮年的约瑟夫-肯尼迪有了钱，那自然就有了更大的野心。波士顿虽然是新英格兰地区最大的城市，不过还是不能和资本主义世界的心脏-纽约相提并论啊。 而且他认为自己的儿女们在纽约也更加容易进入社交界，所以他一直有把家搬到新乡城的打算。 “罗斯，你看这条广告……”肯尼迪先生把《波士顿先驱美国人报》递给了自己的妻子，口中说道，“我想去纽约见见那位格里菲斯先生。” 肯尼迪夫人看完了只有寥寥数语的广告，接着问道：“约瑟夫，你是想投资这部电影吗？可是……” 约瑟夫-肯尼迪确实有点商业天分，也很早就开始涉足回报丰厚的影视业。可是…… “三百万美金的投资？导演还是格里菲斯先生？约瑟夫，这可不是什么好主意啊。” 肯尼迪先生点点头道：“确实看着挺夸张的，所以我才需要去纽约和这位大导演当面谈一下，再看看剧本。” 他沉吟了一下道：“罗斯，要不我先去纽约走一趟。如果这部电影确实值得投资的话，那我不但会投资还会争取当制片人。” “而且我正好去见几个老朋友，让他们帮我介绍一下房子学校什么的。等你们过去那就方便多了。”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肯尼迪夫人自然不会有异议。 于是等到我们的袁大师回到纽约的时候，就会有了一个大大的惊喜。 ……………… 本章史料摘自杰弗里-佩雷特的《肯尼迪传》。5646 第五十章 罗斯福（四千字答谢盟主病友@拉倒……朕……亡了） 本章副标题：前两位还不够煊赫吗？那看这一位！ ……………… 我们的袁大师看到顾维钧和孟宪承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心中叹了一口气，看来这两位是不知道电影的威力啊。 没办法，谁叫这不是文娱流的世界呢。 他抬起手看了看那块豪伦诗腕表，此时已经快下午四点了。 于是袁燕倏咳嗽了一声道：“少川兄，小弟对植公也就是这么一句话，相不相信且待来时。只是你们两位千万不要被国内的舆论所左右！” 怎么说呢，此时赛里斯民间爱国人士和一百年后……嗯，所有时代所有国家的民间爱国人士那都是一样的。哪怕这些民间爱国者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他们对于政府仍然抱着不切实际的过高期待。 而北洋政府呢，又是一个很容易被知识分子“民意”所左右的政权。 实际上原本那条时间线上，中国民国就通过这次国际性大会收回了山东，有了我们的袁大师这么一搀和，总不见得会比本来还要付出更多的代价。 “那小弟等会还有一个dinner dating，就先告辞了。对了，那条西施犬请夫人帮我代养几天，我稍后来取。” 顾维钧十分客气把两人送出了门外。而袁孟二人也不急着叫车，而是一起散起步来， “伯洪，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鸿渐，你真的是变了啊。”孟宪承表情有些复杂地道，“变得我都有点不敢认了。” “哈哈哈……”我们的袁大师大笑道，“伯洪啊伯洪。岂不闻一入江湖深似海，从此节操是路人！” 他笑着打了一辆出租马车，和他的老同学挥手告别。 “这位‘先生’，不好意思，我们这种‘高级’餐厅只招待熟悉的客人。” 袁燕倏斜睨了领班一眼，从鼻子里面轻哼一声道：“我和人约好了的。” 那个领班脸上带着嘲笑的笑容问道：“那好，这位‘先生’，请告诉我你朋友的名字。” “罗斯福，富兰克林-德拉诺-罗斯福！” 有人认为罗斯福家族是天生的贵族，也有人认为他们不过是来自荷兰南方低地的小地主。 这句话是fdr的侄女艾丽斯-罗斯福-郎沃思说的。 roosevelt是英语化的荷兰姓“vanrosevelt”或“vanrosenvelt”，原意为“玫瑰田”。没错，罗斯福家族的祖先就是用玻璃珠子从印第安人手上买下曼哈顿岛的“海上马车夫”中的一员。 不过一开始这个古老的家族在纽约并不怎么显赫，他们的财富来自于曼哈顿岛上的房产投资、西印度群岛的食糖贸易和精打细算的理财。 直到fdr的曾曾祖父艾萨克-罗斯福，他积极参与美洲独立运动，是联邦党的一员。这位制糖商人参加过制宪会议，与亚历山大-汉密尔顿一起建立了纽约银行，并且担任过董事长。 这下子，罗斯福家族才成了真正的美利坚豪门。 虽然罗斯福家族已经出过一任美帝大统领，fdr的叔叔西奥多-罗斯福。然而，这还是比不上fdr的母亲一方的家族谱系，也就是他中间名“德拉诺”家族。 “五月花”这艘船的包租者中有七个“德拉诺”，而《五月花协议》上面有三个“德拉诺”签名。 fdr的外祖父华伦二世在1850年的时候拥有一百万美金的财产，据说当时美国拥有同等财富的人不会超过一打。 实际上，这个大富翁的财富全都来自和赛里斯的茶叶和阿芙容贸易，当然主要是靠后者。 那么ny怎么和fdr认识的呢？他们两个现在都算是在华尔街混饭吃的同行。 frd是民主党这一次的副总统候选人，为此还辞掉了海军部副部长这个公职。在他竞选失败之后，按照美帝“旋转门”的惯例，他就下海经商了。 在民主党重要赞助人范-里尔-布莱克的邀请之下，fdr成为美利坚富达储蓄担保公司（american fidelity assurancepany）的副总裁，还是华尔街的挂名负责人。这家公司是当时美国的四大担保公司之一。 fdr在这家公司的年薪是两万五千美金，是他在海军部副部长任上的五倍。而且他每天只用去公司上半天班，其余时间可以忙于他自己的政治活动和法律业务。 今年的1月7日，布莱克先生在华尔街最著名的德尔莫尼克酒吧举办隆重的正式酒会，宣布民主党后起之秀的fdr加盟他的公司。当时很多华尔街名流都到场致贺。 我们的袁大师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厚着脸皮就跟着路易斯-贝克和他的叔叔乔治-贝克一起参加了这次酒会，从而结识了这位自由世界的大救星。 没办法，fdr对他的“宏伟计划”实在是太重要了，重要到再不要脸也得搭上关系。 那个领班依然不依不饶地道：“先生，你和罗斯福先生是朋友？” 气得不得了的袁燕倏一口气把魅力值调到了19点，大声呵斥道：“闭嘴，带路！” “袁先生，好久不见。想不到我们两个住在纽约的人居然在华盛顿见面。” 现在还没瘸了的大救星见到大文学家进来，站起来和他握了握手，顺口还开了一个小玩笑。 其实fdr来华盛顿是来和民主党人一起送别伍德罗-威尔逊总统的。 袁大师也笑嘻嘻地说道：“罗斯福先生，谁叫我们都是大忙人呢？” “哒！” 他老人家向那个领班打了个响指道：“点菜！” “啊！”那个家伙这才如梦初醒地道，“先生，你要点什么？” “菜单上的都来一遍！” 领班先生瞠目结舌地道：“都来一遍？！” “对啊，我这样的中国人难得到美利坚‘高级’餐厅吃一次饭，自然就是要都来一遍的啊。” 等到脸色发白的领班走了之后，自由世界的大救星叹了一口气道：“抱歉了，袁先生。” “哎……”袁燕倏自然知道他在抱歉什么，所以轻叹一声勉强笑道：“罗斯福先生，这不关你的事情。” 不管怎么说，fdr是当时难得对少数族裔不抱持偏见的美国政治家。 他除了当过洪门的法律顾问之外，对包括犹太人在内的少数族裔也不是那么歧视。 因吹斯听的是，罗斯福的夫人安娜--罗斯福和同父异母的兄长罗西-罗斯福都是激进的反犹分子。而他本人却在事业上，尤其是目前华尔街的事业上非常倚重犹太人。 他认为犹太人忠诚、专业、业务娴熟。所以当他进入白宫的时候，犹太人只占美国人口的3%，而占他内阁人数的15%。以至于后来有人怀疑他有着犹太血统。 所以说，这位大救星确实引入了天主教徒和犹太教徒，以一己之力改变了wasp把持联邦政府的局面，单就这点而言，那他不愧是一位伟大的政治家了。 fdr十分严肃道：“袁先生，我不仅对这件事情抱歉，而且还对你在纽约警察局的遭遇感到抱歉。” 袁燕倏也正色道：“罗斯福先生，非常感谢。对我来说，那都已经过去了。” 自由世界的大救星舔了舔嘴唇道：“既然袁先生说都已经过去了，那么你在《世界报》发表的文章是不是可以……嗯，暂停一下呢？” “说实话，罗斯福先生。我本来就不准备再写下去了。”因为已经写满九篇所以不准备写下去的袁大师老老实实地道。 fdr松了一口气，举起手中杯子道：“那我要谢谢你了。cheers。” “cheers.”袁燕倏喝了一口餐前酒，开口说道：“罗斯福先生，我打过电话给你的秘书了，想来你也知道我要找你干嘛了吧。” “袁先生，i am not paddy，but i have not forgotten（翻译：我不是爱尔兰人，不过我也不会忘记。），你是要谈的是那部传得沸沸扬扬的那部电影吧？” 什么是担保公司呢？ 一般来说，银行为了降低风险，不直接放款给个人和小企业，而是要求借款人找到第三方担保，于是就有了担保公司。 不过担保公司可以做的很大，甚至能垄断某些行业的贷款渠道，比如二手房交易，比如车辆贷款，比如电影行业，还有专门做金融衍生品的融资性担保公司。 那么反过来，如果有散户把钱交给这些担保公司，他们就能得到比银行高得多的利息，当然风险也要大得多。 所以说，担保公司就是介于真正银行和贷款代理之间的金融企业。 我们的袁大师找fdr谈的就是为《饥荒孤女》融资的事情。这可是一笔大业务，自然是有资格找上这位副总裁的。 他点头道：“没错，就是那部电影。” “三百万美金……”fdr面露难色地道，“恐怕我们富达也无能为力啊。” 袁燕倏微微一笑道：“罗斯福先生，我也不瞒你，这部片子的实际预算不会超过一百万美金。三百万这个数字只不过是对外宣传的噱头罢了。” “原来如此，不过我听说你贝克家族关系十分不错，难道不能从纽约第一国民银行直接贷款吗？” fdr现在也是华尔街吸血鬼之一，消息自然灵通得很。 我们的袁大师心道，老子要不是为了勾搭你这个自由世界的大救星，哪里舍得让什么富达得到这个大好机会啊。 他坦然答道：“当然，罗斯福先生，如你所说的。我和贝克家族的关系确实不错，不过……” 袁燕倏摊开双手道：“不过电影这行不同于其他行业。” “哦，袁先生。怎么个不同法？”未来的大救星很有兴致地问道。 “罗斯福先生，虽然现在说这个有点超前，但是我认为电影首先那就是一门艺术。打个比方，如果一本小说不是由一位作家完成，而是由几位意见不同风格不同理念不同的作家一起创作，那么这本小说会成功吗？” 袁大师一点也不藏着掖着地道：“我敞开来说吧，我之所以代表梦工厂来找你们富达，就是想要为《饥荒孤女》多找几个投资人。罗斯福先生，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fdr这种杰出人物脑筋自然转的很快，稍稍一想就明白了这个中国人的意思。 这部电影的投资越分散，投资人的话语权也就是越小，也不会出现一个太过强势的投资人，从而让梦工厂这个制片方掌握主控权。 “袁先生，我明白了。”大救星点点头道，“那么接下来的一个问题就是，你怎么能保证我们富达能收回投资呢？” 他继续追问道：“就算不是三百万美金，那也是一百万美金的巨额预算。而且导演还是大卫-格里菲斯先生。当然我本人也很欣赏他的电影，但是他最近可真的就是一颗名副其实的票房毒药啊。” “嗯，罗斯福先生的这个顾虑十分正常。”袁燕倏毫不避讳地道，“大卫这几部片子确实有点跟不上趟，太过曲高和寡了……” 他突然话锋一转地道：“罗斯福先生，我给你送了两张《十二人》的电影票，你和你的夫人去看了吗？” fdr闻听此言，立马兴高采烈地说道：“谢谢，袁先生。我和埃莉诺已经去看过了。非常出色的电影，真的非常出色。哪怕以我这个律师的角度来说，都十分感人。” “有声电影的艺术效果确实要比无声电影强，而且是强得多……” “丽莲-吉许小姐的导演水准也实在出乎我的意料……” “里面的演员实在非常厉害，尤其是那位扮演6号陪审员的男主角……” 自由世界的大救星滔滔不绝说了半天，最后斩钉截铁地道：“当然，这部电影的最大功臣就是你们这些编剧…… 他有点向往地说道：“真是前所未有的强大阵容！在难以想象薇拉-凯瑟女士、西奥多-德莱赛先生，菲茨杰拉德先生、艾略特先生，布朗先生、普利策先生、还有袁先生你居然会联手写一个电影剧本……” 自由世界的大救星有点怅然若失地道：“我想大概以后都不会有这么多的文学大师共同合写一个剧本了。” 没错，fdr也是一位电影爱好者，尤其是在他成为瘸子之后…… ………… 本章史料摘自简-爱德华-史密斯的《罗斯福传》 另外鸣谢@拉倒吧朕的大秦都亡了，慕容总算也是有盟主的写手了！ 第五十一章 袁洛普 本章副标题：中医粉会感谢我的，政治家也会感谢我的。 …………………… 那么问题就来了，自己要不要拉自由世界的大救星一把，让他别变瘸呢。 我们的袁大师心中开始打起算盘了…… 其实人家变瘸是因为得了小儿麻痹症，而且得病的时间就是1921年的八月份。 在原本那条时间线上，fdr带全家在坎波贝洛岛休假，在扑灭了一场林火后，他跳进了冰冷的海水洗了一个澡，因此感染了这种十分麻烦的病毒性传染病。 所以说，袁燕倏要不是体质那么高，在二十年代真的随时随地就会嗝屁的。 如果只是想让这位大救星避免得病，倒不是一件难事，只要想个法子让他们一家换个地方度假就行了。不过……这对自己有什么好处吗？ 想来想去，都没有什么好处来着，既然没有好处，我们的袁大师当然不肯干的。 慢着，如果等他得病之后再把他治好呢？ 这就又有个问题了，脊髓灰质炎和病毒性感冒一样是无药可医的，在没有疫苗的前提下只能靠人类自己的免疫系统硬抗。 对于这种病毒性传染病来说，别说青霉素就是万古霉素都没有用，所以只能靠…… “大师球，有没有移除疾病的卡牌？” 移除疾病是德鲁伊、巡林客和牧师共通的三级神术。理论上可以治愈目标的任何疾病。 “宿主，当然有啦。别说区区移除疾病，本系统连九级神术-群体治疗术、完全复生术、异界之门、深渊军团、亡灵天灾……” “大师球，stop！那个深渊军团和亡灵天灾你可千万别搞出来啊。我就想问问你怎么能得到移除疾病的卡牌。” “宿主，你不是有‘系列任务：心灵导师’吗，这个任务的奖励就是各种卡牌。移除疾病自然也是有的，如果你运气好的话……” “大师球，你说的不对，是他运气好的话!” 对的，如果他运气好的话，我真的得到了移除疾病的卡牌，那岂不是…… 不对，是他们！ 眼前这位共产主义……嗯，资本主义天降伟人日后会遭受到病痛折磨，那么欧罗巴上空的赤色……嗯，褐色雄鹰也被他那位实际上是兽医的庸医折腾得不轻。 试想一下，如果让这两位身体都棒棒哒，那今后的历史肯定是更加因吹斯听啊！ 再等一下，其实历史上还有很多人因为他们身体拖累了他们的发挥啊，比如说排便不畅总是失眠的此处敏感词，比如说怕光怕风神经衰弱的此处敏感词…… 我们的袁大师终于有所决定，这下子也意味着…… 中医药，终于可以发扬光大了！ 文神医，你老人家有福了！！ 中医粉，你们应该感谢我老人家啊啊啊！！！ “鲁迅先生曾经说过：中医不过是一种有意或无意的骗子。他在1922年和1926年写的《呐喊“自序》、《父亲的病》中对中医进行严厉的批评批评，用辛辣的笔墨嘲讽了中医存在的弊病：故作神秘和玄虚、拼命捞钱、草菅人命的恶劣职业道德。并发誓‘决不看中医’。” “其实除了他之外，当时还有很多中国知识分子对中医不屑一顾。严复认为，中医缺乏实际观察和逻辑推理，只能归为风水、星相算命一类的方术。” “陈独秀说过：‘中医既不解人身之构造，复不事药性之分析。……惟知附会五行生克寒热阴阳之说。’。” “梁漱溟也说：‘中国说有医学，其实还是手艺。十个医生有十种不同的药方，并且可以十分悬殊。因为所治的病同能治的药，都是没有客观的凭准的。’” “还有那位排便不畅总是失眠的此处敏感词也说过，我提倡中医，可是我自己不信中医，不吃中药。” “但是他们最后还是在事实面前，低下了自己高傲的头颅。不仅是这些中国知识分子，二十世纪的医学界都被一位美籍华裔的神医给折服了。” “他就是有着‘中医救主’、‘锦绣圣手’、‘不老神医’、‘今之华佗’、‘白头扁鹊’、‘再世药王’、‘赛里斯的希波克拉底’、‘从唐人街姬院走出来的奇迹制造者’等等一大串光鲜头衔的文采华先生……” ——节选自《中国神医和他的著名病人们》序言 “袁先生？袁先生！” “啊！”我们的袁大师大梦初醒一般地道，“什么事情？罗斯福先生。” fdr用古怪地眼神看着他问道：“袁先生，你这是……” “哦，对不起，罗斯福先生。真是失礼了。”袁燕倏赶忙道歉道，“这是我的一个坏习惯，时常会因为想到某个idea而走神。” 他指了指自己脑瓜子，“无奈”地摊开双手道：“没办法，脑袋里面创意太多，随时随地都会自动蹦出来，我自己也管不住。” 自由世界的大救星闻听此言，顿时就肃然起敬地道：“袁先生，请不用道歉。天才是不需要道歉。” “哈哈哈，罗斯福先生过奖了。我算什么天才，不过就是普通的文字工作者罢了。”我们的袁大师干笑几声问道：“对了，我们说到哪了？” “袁先生，我们说到了这部电影的票房前景。你认为，一百万美金的投资真的收得回来吗？”fdr提醒道。 我们的袁大师微微一笑道：“罗斯福先生，你这个问题不应该问我，而是要去问美国和全世界的观众们。我们可以做个民意调查的吗……” fdr好奇地问道：“袁先生，请等等。什么是民意调查？” 袁燕倏讶异地反问道：“罗斯福先生，你这样的政治家居然不知道什么叫民意调查？！” “大师球，快给我搜索一下……” 哎呀，他确实不知道什么叫民意调查。 因为抽样调查方法的创始人，乔治-盖洛普今年才19岁，还在爱荷华大学里面念书呢。他要到1930年才发表那篇著名的论文：《用科学方法而不是猜测来确定读者的兴趣》。 世界上第一个客观和科学的民意测验机构，后世大名鼎鼎的盖洛普民意调查研究所要到1935年才成立。 也就是说，此世再无盖洛普，只有我们袁洛普。71. 第五十二章 大数据 （继续感谢盟主和各位大佬的打赏） 本章副标题：war aint what it used to be，战争迷雾滚开！（笔者注：看不懂只能怪你没有玩过星际争霸啊） 声明一下，感谢病友@nyx p的指正，前文里面确实提到老贝克和摩根做了民意调查，那是慕容的失误。现在暂时没法改，只好请大家自动忽略了。 ……………… 如果把光荣革命和法国大革命之后实行过的短命普选视为西方普选制度的开端的话，那么二十世纪初才有的针对选举活动的民意调查确实是晚了。 而且民意调查最初是为了调查报刊杂志读者满意度的，当然很快就会应用到政治选举当中去。 不管是从商业角度还是政治角度来看，民意调查都是一种很科学和很实用的方法。 同样的，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自由世界的大救星都是一位极为聪明和极为精明的人物。 所以他听到袁燕倏说的抽样问卷、抽样电话、抽样访谈这些调查方式，那是眼睛越来越亮。 fdr忍不住打断道：“袁先生，照你说的，那这种民意调查岂不是也能应用在……” “选举上面！”两人异口同声地道。 只听大救星喃喃自语地道：“我……嗯，我们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我们的袁大师心道，那自然是因为你们都不够科学。更确切地说，你们对于自己实行的精英民主认识还不够深刻，因此下意识地就忽略了大众偏好。 实际上，政治经济学家们对此有着极为精辟的见解。 还记得那位“蝙蝠”熊彼得吗？他就认为，民主就是政治精英竞争获取权力和人民选择政治领袖的过程。民主的实质在于一种竞争的选举过程。政治精英掌握政治权力，实施统治，但其合法性来自于人民的选择。 也就是说，政治市场与经济市场其实是一码事。在民主的政治市场中，政治家根据选民的偏好提供政治纲领和政策在大选中自由竞争，争夺选民的选票。 再说的通俗一点，现代代议制民主只不过是一种“公民投票的领袖民主”，其主要功能，甚至可以说唯一的功能就在于选举政治领袖。 所以，对于政治领袖来说，魅力比智力更重要！ 政治领袖的魅力也不只是长得帅、口才好、形象清新、经验丰富、履历清白这些个人形象。他们还需要接地气，要“急民众之所急”，让选民觉得竞选人是“我们一伙”的。这个时候民意调查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 像我皇川普陛下明明就是1%中的一员，硬生生地把自己塑造成白垃圾们的代言人，简直再溜不过了。 fdr猛地抬起头来，目光炯炯地看着袁燕倏问道：“袁先生，你有兴趣为我们民主党工作吗……哦，不对，是为我们富达储蓄担保公司工作吗？” 老子就是这么才华横溢啊，三言两语之间就连未来自由世界的大救星就把我当成了大救星。 可惜了，你们民主党这条破船现在太破了，不沉到海底那就是上帝保佑了。共和党才是nice-boat……嗯，就算要跳船那也要等大萧条。 “罗斯福先生，多谢你的好意了。”袁大师非常遗憾地道，“可惜我今年六月拿到博士学位之后就要回国结婚了。这两年恐怕都不能为你和你们富达工作了。不过……” 就在刚才，他想到了一个好主意，一个非常好的主意。 “不过我们可以一起成立一家商业调查公司。” “商业调查公司？”fdr疑惑地问道，“袁先生，你是说平克顿这样的私人侦探所吗？” 袁燕倏解释道：“平克顿的那些业务我们也可以做一做，但是我们的调查公司主要就是做我说的民意调查的。” “罗斯福先生，这种商业模式在美国现在就是一片空白。你也已经明白，必定有很多商业公司和你这样的政治工作者需要这种服务。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不来填补这个空白呢？” “相信我，罗斯福先生。掌握世界第一的民调公司有着极大的好处！” 自由世界的大救星脸上明显地露出了心动的神色，不过他还是没有当场答应，而是模棱两可地道：“袁先生，我会认真考虑你这个建议的。或许……嗯，或许我们可以先做个实验。” 我们的袁大师点头赞成道：“没问题，那我们就用这部电影做一个实验。不管你们富达是否投资，我都会做一个民调。对照日后的票房，我们就知道民调的data准不准确了……” “大数（big data）是全世界第一家商业民意调查公司。在长达60多年的时间里，大数用科学方法测量和分析选民、消费者和员工的意见、态度和行为，并据此为客户提供营销和管理咨询，取得卓越的学术和商业成果，处于全球领先地位……” “大数公司的创始人是罗斯副总统和袁燕倏大师。他们两人在1921年的一次商务洽谈中一拍即合，不久之后就共同开设了这家公司。从那时起，他们就建立了非常良好的私人合作关系。” “big data的扩张速度让人咋舌。1921年在纽约刚成立的时候只有十几位职员，但是到了1929年大萧条之前，大数的分公司办事处已经遍布美国五十个州，单单在册的专职调查员就有五千名，这还不包括高级顾问和兼职人员。其业务不仅涉及各种商业调查，也是当时政治工作者们不可缺少的咨询对象。” “由于大数公司的创立者是一位忠贞的民主党党员和一个坚定的共和党支持者，因此big data一开始就以政治中立和数据客观而著称。虽然当时有很多民意调查业务的模仿者，美国各大媒体也建立了自己的民意调查部门，但是大数一直是美利坚最具有公信力的民意调查公司。” “它不但成功预测了美国历届总统选举，对于美国各个地方选举的预测准确率也保持着最高的记录。以至于有人开玩笑说，袁燕倏先生的好运气始终保佑着大数公司。这里说的好运气，就是指袁先生豪赌1920年那次总统选举结果的著名‘250事件’。” “后来袁燕倏先生对‘罗斯福新政’颇有微词，认为是对资本主义的背叛。不过他们两人依然是好朋友。在二战爆发之后，罗斯福总统还对袁先生委以重任，亲自其指派为美国军事顾问团的特别顾问……” ——节选自《百度百科：大数公司》 说完正事，到了开动的时间了。于是就在自由世界的大救星面前，袁燕倏就把这家餐厅菜单上的所有菜色吃了一遍。 “袁先生，你的胃口实在太惊人了。”亲眼见证了这种夸张的吃法，fdr也有点淡定不能了。 他倒吸一口冷气，难以置信地道，“而且照你这种吃法，你居然还这么瘦！” 我们的袁大师拿起餐巾擦了擦嘴，喝了一口水，摆出一副莫测高深却又古井无波的pose道：“罗斯福先生，虽说你这样的西方人会觉得不太科学，但是我们赛里斯人确实掌握着上古秘术。” “而我本人也是一种名为《吞食天地》的秘法修习者。就像你了解到了，这种秘术能让我从败血症当中恢复过来。不过同时也有点副作用，我必须大量地进食。” 他这话倒是没有什么错误，《吞食天地》里面的角色就需要大口大口地吃包子和猪肘子的啊。 fdr自然很感兴趣地追问道：“哦，袁先生。真的有能让人从重病中恢复的秘术吗？” “当然，罗斯福先生。”袁燕倏沉静地道，“有的秘术还能治愈别人的重病。” 自由世界的大救星微微摇头道：“袁先生，即使你是一位公认的绅士，但是我还是不能相信。” 我们的袁大师莞尔一笑，重新拿起刀叉道：“你会相信的，罗斯福先生，你会相信的……” 吃饱喝足也过足自己忽悠瘾头的袁大师和fdr告别之后就直接回到了玫瑰木。 他一进门，那位大堂领班十分热情地迎了上来道：“袁先生，晚安。你有一位客人。他现在就在酒吧。” “谢谢你，弗兰克。” 袁燕倏心道，那家伙倒是来的蛮快的吗。 他转身走进了酒店底层的酒吧，果然就见到一条昂藏大汉正在吧台旁边百无聊赖地喝着“果汁”。 “zod……嗯，艾登先生，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我们的袁大师和来客打了一声招呼，转头对酒保道，“这位先生喝的果汁也给我来一杯。对了，全都记在我的账上。” “那么艾登先生，你给我带来了什么好消息了吗？” zod将军从随身的公文包里面掏出几个牛皮纸信封道：“袁先生，你自己看吧。” 袁燕倏也不客气，直接拆开这些信封看了起来。 嗯，教授先生依然深居简出，除了他的那些学生几乎不接触外人。 嗯，林登万和龙母确实到了欧洲，有海关记录为证。 嗯，庄昆仑这段日子真是蛮老实的吗，居然也没有和莲姐不清不楚。 嗯，他的小龙女真的成了一个乖乖女。 袁大师满意地点点头，那文件都收了起来。 不过一旁的艾登队长语带讽刺地道：“袁先生，看来你真的是一位重情义的绅士，这么‘关心’你的朋友们。” “艾登先生，我们赛里斯人有一句古语，只要你足够小心，不管是破船还是nice boat那都能开一万年。”袁燕倏松松肩膀，毫不在意地道。 zod将军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问道：“袁先生，那么你这位船长指名让我过来又为了什么事情呢？” ……………… 为了答谢病友们的关照，慕容这段时间会尽力加更的。 不过今天有点事情，只有这三千字了。明天我继续努力。18189 第五十三章 瞭望手 上（求月票） 本章副标题：大海航行靠哪位？ …………………… “袁先生，那么你这位船长指名让我过来又为了什么事情呢？” “艾登先生，如果我是船长，为了寻找‘伟大航路’，我肯定需要一位瞭望手啊。他能为我警戒周遭礁石、冰山、暴风雨还有海贼。而你不是我的瞭望手吗？” “袁先生，我觉得你的那条船才是海贼船，我还真有点不想上呢。” “艾登先生，不是谁都能上我这条船的哦。我们草帽……” “sir，你的‘果汁’。” 就在我们的袁大师要建立草帽海贼团的时候，酒保打断了他们。 “艾登先生，我们去那里聊吧。” 说着袁燕倏就端起酒杯走向一个僻静地角落。 照理说，接下来的谈话应该找一个更加私密的场所，比如他的房间。 但是，这次袁大师没有把握一定能说服对方，而且zod将军一看上去就是那种武力值爆表的人物，这要是一言不合动起手来，那吃亏的肯定就是力量只有10点的自己啊。 想来想去，还是在这种公众场合比较安全。 “艾登先生，请坐。”两人坐了下来，袁燕倏喝了一口果汁，沉声说道，“维克多-艾登。1880年生于德克萨斯州圣安东尼奥，中学毕业后加入军队参加了1889年的美西战争，担任过宪兵和低阶执法官。战争结束之后加入德州骑警司，因表现出色受到过州长嘉奖令……” 美军前宪兵和德州前骑警闻听此言神情一变，眼神更显凌厉，像是猛禽盯着猎物一般注视着袁大师的脸庞。 美利坚警察体系和司法系统一样也分为联邦、州和市县三级。同样的，这三级并没有垂直的上下级管理关系。 当然啦，这是因为美利坚本身就是各个殖民地合并而成，都有着极强的自治传统。所以在市县一级的警察权力极大。 而州警察则是在县市等地方警察机构不管的地区来履行警察职责，如在州界公路上巡逻和解决交通事故等等。 也就是说，在美国州警察的活动范围不大，他们在整个美国警察机构中所占的地位并不十分重要，州警察局长大多由州长亲自任命。 但是德州骑警司（texas ranger division），简称德州游骑兵(texas ranger)又和一般的州警察不一样了。因为这原本是在德克萨斯州脱离墨西哥之前就已经成立的一支准军事部队。 德州游骑兵一开始不过一民间农场主私人组办的志愿性质的民团，人数也就十几人，基本上都是自带武器的牛仔农牧民，原意是保护当时移居德克萨斯的新移民（当然主要是白人）不受原住民的骚扰。 但是，这支民兵组织的创始人那是赫赫有名，他就是号称“德克萨斯他爹”的斯提芬-f-奥斯汀（1793年-1836年）。 美国人之外的人肯定对这个名字比较陌生，不过德州首府奥斯丁就是以他们家族姓氏命名的。如果德克萨斯共和国后来不并入美利坚，那完全可以称他为“德州的华盛顿”。 而德州独立的导火索，也就是著名的“阿拉莫事件”就是这支准军事部队所引发的。 1836年二十位德州游骑兵带领百余民兵防守阿拉莫城，他们面对的是近两千墨西哥正规军的包围进攻。结果虽然以击毙三倍对手的代价失败并全军覆没了，但是他们的勇气和惨烈却激发了德克萨斯的民众……嗯，当然是非墨西哥裔和印第安人的白人民众。（笔者注：有一部美剧《德州的崛起》说的就是这件事情。） 因此，德州骑警司比起美国其他州警察，地位要高得多了。再加上德州因为地广人稀，聚居地的规模都不大，当地治安官无力处理各种恶性案件，所以德州骑警司也管得比较宽。 “此时的维克多-艾登那真可谓前程远大，然而他却爱上了一位拉丁和印第安混血的美人儿……” 一听到这一句话，zod将军的脸色又是一变，身子往上一挺厉声说道：“尼奥-袁，你这是什么意思？！” “嘘，艾登先生，稍安勿躁。这里可是公众场合。”我们的袁大师竖起食指放在嘴唇前道，“请让我把话说完。” “哼！”对方冷哼一声，也点起了一支卷烟。 袁燕倏悠悠然点起一根雪茄道，继续说道：“他的这场婚姻让他在家族中遭受了颇多责难，也让他在德州骑警司里面的前程蒙上了一层阴影。” “而恰巧此时，也就是1905年西奥多-罗斯福总统委托他的司法部长查尔斯-约瑟夫-波拿巴成立一个小型侦探机构，调查美国西部地区的土地非法销售案。这位德州骑警凭借着以前在军中的关系加入了boi，也带着妻子离开了故乡。” “他和他的妻子有一子一女。而因为妻子身体状况不佳，为了养病只好住在温暖的佛罗里达州，同时又花了很多钱在治疗上面，艾登夫妇的财政状况始终有些拮据。” “因为学历不高，在华盛顿也没有什么关系，还是一个德州人。所以艾登先生在boi的仕途也不大顺利。” “1921年，维克多-艾登受命组成一支调查小组赴纽约侦办华尔街爆炸案，于是……” “我们就认识了。”我们的袁大师向对方眨了眨眼道，“按照我们赛里斯的说法，这就是缘分呐。” “呵呵呵……”这个时候zod将军也冷静了下来，冷笑着道：“尼奥-袁先生，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威胁你？！”袁燕倏做出一副惊诧万分的样子道，“这又是从何说起，我只不过关心一下我的合作对象罢了。” 他摊开双手道：“艾登先生，你肯定很了解我了，那么我也了解一下你不是很公平吗？” “很公平？”艾登先生摇着头道，“对不起，袁先生。我真的不太了解你！” 他突然全身放松往椅背上一靠，用戏谑的眼神看着这位神秘的东方人道：“来自中国的留学生，华人帮派的高层人物，出色的经济学家和政治评论家，天才的小说家和剧作家、慷慨的慈善家和社会活动家、贝克家族的好朋友、中日外交圈子的熟客、深受女性欢迎的花花公子……哦，对了还是个非常成功的投资者。” “所以，袁先生。这一点都不公平！” ……………… 作为作者慕容还真有点不称职呢，刚发现现在是双倍月票。 那就厚着脸皮向病友们讨几张啦。 第五十四章 瞭望手 下（继续三千字感谢拉盟主和各位大佬们） 本章副标题：让我们一起去寻找one piece吧！ ……………… “袁先生，这一点都不公平！” 我们的袁大师噗嗤一笑道：“艾登先生，你可是boi前任探员，平克顿现任侦探。而我不过就是一个留学生而已。” “这才是真正的不公平！” 当然啦，资本主义社会最公平的，有钱几乎就能买到一切，包括秘密。 zod将军不耐烦地道：“好了，袁先生。论起斗嘴，我是说不过你这样的演说家的。请不要浪费我的时间了，你就说你要我干什么吧？” 时间就是金钱，但是金钱也能购买时间。 “艾登先生，你这么说我就不同意了。你这次出差费用可都是我买的单，怎么能说浪费你的时间呢？”袁燕倏有些不快地道，“好吧，其实我想和你继续深入地合作下去……” 私家侦探抬起手打断道：“袁先生，如果我不同意呢？你要用我的家人来威胁我吗？” “怎么会？虽说我是个中国人，不过我也是个绅士。怎么会用这么卑鄙的手段？”我们的袁大师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道，“艾登先生，我只是觉得你需要得到一些财务上的帮助……” zod将军再次冷哼一声道：“托你的福，我现在挣得比以前多得多了。” 袁燕倏点头道：“好吧，我们不谈钱，就谈谈你夫人和你女儿的病吧。照我看，她们的病也不是治不好，只不过是肺结核而已。” 肺结核此时肯定不是“而已”而已，在链霉素出现之前根本就是绝症。不过在“卡牌：移除疾病”面前，区区肺结核那也不过是“而已”而已。 “你真的治得好肺结核？！” 艾登先生刚把这话说出口，心中就是一动。对啊，眼前这个中国人得了那么严重的败血症都能痊愈，说不定真的治得好肺结核。 而且，这个“医学奇迹”可是他亲眼目睹的。他甚至还真的为他的妻子和女儿买了百岁山wu jia pi，可是效果没有那么“明显”。 “啪！”我们的袁大师看到他若有所思的神情，一拍巴掌道，“艾登先生，看来你想起来了吧。既然我能战胜败血症，说不定我就能治好你夫人的肺结核。反正试一试，你又不会有什么损失。” zod将军脸上阴晴不定了好一会儿，最后爱情和亲情还是战胜了理智和责任心。他舔了舔嘴唇，艰涩地问道：“袁先生，你要怎么和我深入合作下去？” “怎么深入合作吗……cheers！”袁燕倏一口干掉了那杯果汁，长身而起道，“那我们就要到我的房间里面细谈了。” 这个中国人突然的动作让艾登先生吓了一跳，打在这个中国人身上的灯光也让艾登先生眼前一晕。在他的眼里，微笑着的袁燕倏就好像《一千零一夜》里面的那头魔鬼。 自己彷佛就是那个贸然打开了黄铜瓶子的渔夫，把他给释放了出来，不过自己能不能向那个渔夫一样把魔鬼再次骗回瓶子里面去呢？ zod将军觉得自己干了一件大蠢事，浑浑噩噩的他跟着袁大魔鬼……嗯，我们的袁大师明明就是混“混乱邪恶”阵营的，应该是恶魔才对。 “艾登先生，别客气，请坐吧。”袁燕倏一边说着，一边从房间里面的保险柜当中取出一份材料递了过去道，“你先看看这个。” 私家侦探打开材料一看，惊讶地失声道：“袁先生，你要对付的是他？可是、可是、可是他是一位联邦官员……” 袁大师严肃地说道：“艾登先生，这位联邦官员对我来说他可是very important person。” 没错，这位vip会在他的那个“宏大计划”里面会扮演十分重要的角色，可以说乃是他的这张拼图的关键性“one piece”之一。 正因为这家伙实在太重要了，就连袁燕倏这位穿越者也不敢掉以轻心。 zod将军定了定神问道：“袁先生，你要干什么？杀了他？” 袁大师连连摇头道：“杀了他？！不不不……你误会了。打打杀杀可不适合我这样的绅士。我只不过想和他交个朋友而已。” 私家侦探更是糊涂了：“袁先生，你要和他交朋友需要我做什么？” 想要交朋友的中国人需要他的原因就是根据记载这位历史人物行事根本是不择手段，为了达成自己的目标更是没有道德底线，对于这种人我们的袁大师感到颇有些头疼，更确切地说，是有点惧怕。 总之，对付这家伙单单嘴炮是不行的。所以，他才会找艾登先生帮忙来着，有这样高武力值的合作者拿来壮壮胆也是好的嘛。 袁燕倏挠了挠头，有些为难地道：“这个怎么说呢，我担心他会拒绝我这个中国人的友谊，所以需要你帮我说服一下他。” “啪！” zod将军把手中的资料扔在了茶几上，表情十分平静地道：“袁先生，恐怕我帮不了你。我只是侦探，不是打手。” 他站起身来披上大衣戴上帽子，淡然却又坚定地说道：“我劝你好自为之，袁先生。美利坚不适合你。我要是你，那么拿到phd.之后就会尽快回国，也不会再回这个国家了。” “如果你继续呆在美利坚，那请一定要小心！” 这位还算有点节操的私家侦探撂下一句狠话，转身就走。 所以说，做人难，做反派更难，做大反派难度那真的就是逆天级别的。 和太没节操的人合作那肯定很危险，可是和太有节操的人其实更危险。 我们的袁大师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事到如今也没有其他法子了。 “大师球，帮个忙吧。” “宿主，明白了……” “哗啦啦啦啦……” zod将军落下的右脚似乎踩中了什么机关。他的脚下突然出现了一个喷泉，一个似乎是无穷无尽的照片所形成的喷泉。 吃了一惊的他看到照片上的图像更是吃了大大的一惊。他下意识地捞起一张在半空中飞舞照片，定睛那么一看…… 他猛地转身，高举着这张照片，恶狠狠地问道：“尼奥-袁，这是什么？” 袁燕倏背着手站在屋子中央，背着光的脸庞让艾登先生看不到任何端倪。 只听这个中国人淡淡地道：“维克多-艾登，我们现在可以好好谈谈了吗？” 1921年3月4日，星期五。 这一天会成为美国第二十九任总统沃伦-甘梅利尔-哈丁的就职典礼日（inauguration day）被历史所铭记。 “我谨庄严宣誓(或郑重声明)，我必忠实执行合众国总统职务，竭尽全力，恪守、维护和捍卫合众国宪法。” 因为使用了扩音器的关系……嗯，这也是历史上第一次使用扩音器。哈丁总统手按着圣经发下了庄严的就职宣言，美国国会的东门廊（east portico）会场中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从第七任总统安德鲁-杰克逊总统在1829年在这里举行自己的就职典礼开始，美国总统就职典礼几乎全都在这里举行。 观礼的嘉宾们自然也报以热烈的掌声。不过在外围的人群中，一个矮胖青年人一边鼓着掌一边和其他人一样露出欢快的笑容。 不过如果这里有一位善于观察微表情的心理专家，就能看出这个年轻人的笑容中带着讥诮的意味。 在他的眼里，台上的哈丁总统不过就是一个长得漂亮口才伶俐的绣花枕头罢了。 除此之外一无是处的拍马之徒居然就成了美国总统，这让年轻人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谁来当美利坚的总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谁来守护美利坚这个国家。 其实就这点而言，这位年轻人肯定和《是，大臣》里面的汉弗莱爵士有着共同语言。 “尊敬的美国同胞们……” 哈丁总统完成了宣誓仪式，然后按照惯例发表了一篇就职演讲。 怎么说呢，这篇演讲被称为“迄今为止，一个文明政府的首脑发表的文字最差的声明”。事实上，哈定的演说与他的前任威尔逊那充满学者气息的公报相比，确实显得苍白无力。 这位年轻人维持着自己的笑容，耐心地听完这篇空洞无物甚至连辞藻都不怎么样的演讲。 他的级别还是有点低，所以没有资格参加接下来的就职午餐会，而下午在宾夕法尼亚大道举行的就职游行，他也没有这个兴趣去观礼。 所以年轻人准备回家休息一下，攒点力气去参加晚上举行的庆祝总统就职舞会。这种场合他这样的中阶文官肯定是要去的，能和大人物们混个脸熟那也是好的啊。 “吱呀……” 他打开了公寓房间的大门，低头摘帽子的那一霎那，年轻人发现地上似乎多了一点东西。 好像是……照片？！ 他下意识地弯下腰捡起来一看，不由得大惊失色。这张照片像是烙铁一般烫手，他的手一颤照片就掉在了地上。 年轻人什么也顾不得了，像是野狗看到肉骨头一般恶狠狠地扑在地上，把照片紧紧地攥在了手里…… 这时他才发现一步之遥的前方地面上是第二张照片，恶犬般的年轻人四肢着地爬了过去，再次捡起了这张照片。然而…… 第三张。 第四张。 第五张…… 地面上的照片引导着他爬到了自己的书房门前！ ……………… 节前有点小忙，病友们见谅。 第五十五章 真理部 （祝大家长假快乐！） 本章副标题：唯有基佬才能战胜基佬……谁说的？！ ……………… 矮矮胖胖的年轻人有些艰难地站了起来，右手抖抖索索地握住了门把。 他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就连转动把手都要用尽全身的力气。 “咔哒。” 齿轮转动。 “吱呀……” 房门打开。 他第一眼就看一个非常年轻也非常英俊的黄种人正坐在书桌后面聚精会神地……玩牌。而在黄种人身边还坐着一个高高大大的蒙面人，看他的样子好像是在打盹。 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这两个不速之客同时抬起头来看向了惊愕无比的年轻人。 只见那个黄种人的脸上绽开了一个标准商业化笑容，他就像看到一位会给他带来巨额利润的大客户一样热情而又热络地说道：“胡佛先生，你回来啦？” 约翰-埃德加-胡佛（john edgar hoover），现任的美利坚司法部律师用尖利到刺耳的嗓音问道：“你们特么的是谁？！” 那个黄种人皱着眉头用小指头掏了掏耳朵，又对着小指尖吹了一口气。然后摇着头道：“胡佛先生，你觉得在这种场合这是一个好问题吗？” “你们是谁？快滚出去，否则我报警了！”未来的fbi局长此时头脑一片混乱，根本没有注意到对方究竟说了些什么，而是再次大喝了一声。 “报警？胡佛先生，你要报警！”黄种人……其实就是我们的袁大师点头道，“我来替你打电话。” 说着他就拿起书桌上的电话，拨了个0……这年头自然还没有911，绝大多数电话都是通过接线员转接的。 没过几秒钟他就冲着听筒道：“你好，接线员。请帮我接一下警察局……” “等一下！请等一下！”胡佛先生那也是一个非常人。他看到袁燕倏这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再想到手中的照片，瞬间就明白对方为什么能如此嚣张了，所以马上出口阻止。 可是袁大师却没有放下电话，只听他对着话筒说道：“你好，我是约翰-胡佛。请问……” 而此时真正的约翰-胡佛先生脸都发青了。 “我的晚礼服准备好了吗？什么……你们不是洗衣店，而是华盛顿警局？！” 差点瘫倒在地的胡佛身子一晃，幸好他及时地扶住了房门这才没有摔倒。 “对不起，长官。肯定是该死的接线员搞错了……” “嘡啷！” 袁燕倏挂了电话，对着未来的幕后大黑手莞尔一笑道：“胡佛先生，你确实是一个聪明人。” “哼！”胡佛冷哼一声，理了理身上的衣服，自顾自地走向了书房门旁的酒柜，看起来是要喝杯酒定定神。 我们的袁大师见状叹了一口气，不过他没有做任何动作，只是撇了撇嘴道：“胡佛先生，我和我的同伴要给你一个建议……” “闭嘴！快告诉我你们是谁，来我家有什么目的。不然的话打死闯入者可不用负任何法律责任的。” 作为一个聪明人，一个很小心的聪明人，自然会在家里准备一些小手段。所以胡佛先生从酒柜的隐秘处拿出了一把应急的小手枪，转身就把枪口对准了两位闯入者。 此时利器在手，他的心也放下来一大半。 “胡佛先生，不用提醒我们，我们知道你是律师。不过你应该听听我们的建议，你的枪该保养一下了。”袁燕倏耸了耸肩膀，无奈地说道。 “嗯……”胡佛看着松松垮垮一点紧张意思都没有的两个不速之客，迅速地退出弹匣看了一眼…… 果然，里面空空如野。 我们的袁大师用哄小孩子的语气说道：“好了，胡佛先生，不要闹了。请坐下来吧。不然……” 他给身边的蒙面人……其实就是艾登先生打了一个眼色，后者有些不情愿地从衣兜里面拿出来一把手枪在手里面掂了一掂，然后又收了回去。 面临如此的处境，任凭胡佛再怎么聪明也只好按照袁燕倏的“建议”乖乖地坐了下来。 他走进自己的书桌才发现这个黄种人正在玩的不是一般的扑克而是一副塔罗牌，而这个家伙十分眼熟…… “我想起来了！你是、你是、你是……”这句话一出口，他就想到万一对方知道自己认出了身份，说不定会把他给灭口，因此硬生生地把后半句话吞了下去。 “真是荣幸，想不到胡佛先生认识我。”袁燕倏却毫不介意地道，“没错，我就是ny的ny。很高兴认识你。” 实际上和他想的完全相反，我们的袁大师压根就没有想过隐瞒身份。 一则，正因为胡佛这位老兄是聪明人，所以他越是这么有恃无恐，对方越是心中会有忌惮。 二则，胡佛只有当了boi的局长那才对自己有用。而当他将来真的身居这样的关键位置，要查出自己到底是谁并不困难。说不定，这位老兄凭借现在的资源就能发现自己的身份。 三则……装逼的时候带个面具多不爽。 “对了，我介绍一下。”袁燕倏指了指艾登先生道，“这是我的同伴，宝剑10先生。胡佛先生，不用担心，宝剑10先生是一个好人。只要你不像刚才那样不乖，他是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同样的，为了保持神秘性和保证安全性，艾登先生的身份还是不透露为妙。 “哼！”胡佛冷哼一声，坐了下来冷着脸道，“袁先生，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还有……” 他强忍着怒气，才没有把手中的照片扔在可恶的黄皮猴子的脸上，“这些照片是怎么一回事情。” 袁燕倏露出一个十分微妙的表情，咂了咂嘴道：“胡佛先生，你也是一位绅士……嗯，虽然兴趣比较古怪了一点，不过作为绅士你这么说就没有意思了。难道你不知道这些照片是怎么一回事情吗？” “fxck，我特么的当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情，但是……”胡佛实在是忍不住了，他猛地站起来，挥舞着手中的照片咆哮道，“这些照片是假的！假的！！假的！！！” “我从来没有穿过这些衣服……” 没错，这位老兄是异装癖。可惜的是，他没有后来扮演他的小李子帅气，所以女装照片很有点惨不忍睹的意思。（笔者注：迪卡普里奥在2011年出演了《胡佛》。） “照片上的人我根本不认识……” “哦，这位绅士叫做billy herrington。”我们的袁大师打断道，“我还以为你会喜欢他的呢？” “见鬼！我怎么会喜欢他，我喜欢的是……”这位基佬意识到了什么，强行改口道，“嗯，女人。我喜欢的是女人！我怎么会喜欢男人呢？！” 袁燕倏接口道：“对啊，我也很奇怪为什么有男人会喜欢男人呢？你我都是男人，知道男人这种生物实在太恶心了。胡佛先生，我告诉你哦，一想到和男人困觉，我全身都会起鸡皮疙瘩……” 幸好现在是1921年不是一百年后啊。 那个时候就连在东方某大国都要讲政治正确，不管再怎么讨厌基佬，大家还要摆出一副“我是文明人，我理解同性恋。”的pose。 我们的袁大师为了成为“文明人”也确实努力过了，比如看了点billy herrington的片子。可惜他实在理解不了，不是在心理上理解不了，而是在生理上理解不了。 而到了一百年前，他完全可以肆无忌惮地发表“政治不正确”的言论。 “闭嘴！我问你的是这些照片是从哪里来的？！”忍无可忍的胡佛打断了他的絮絮叨叨。 “胡佛先生，你说这些照片啊……”袁燕倏好似恍然大悟地道。 穿越了半年的他现在终于明白了，除去那些不科学的元素，“穿越就能当大师？去球”系统最强大的功能是什么。那就是生成任何他能想象出来的书面材料。 人类真的是一种十分善于发明创造的智慧生物。伴随着照相技术的发明，ps技术也被创造了出来。 前苏联在这方面尤为出色，甚至还设立专门的技术学校。其实西方大国和东方某大国也不差。 怎么说呢，对观众负责的网红就算不整容那也得会化妆一样，对历史负责任的国家也需要一个真理部。 而他现在就是人形真理部，伪造几张照片比喝水都要容易。比如生成几张胡佛先生和肌肉兄贵进行不可描述之事的照片。 对袁燕倏来说，最难的部分就是要强忍生理上的恶心。 “哒！” 我们的袁大师打了一个响指，可怜的胡佛先生惊骇欲绝地发现面前的书桌上突兀地出现了几张更加不可描述的照片。 “你哒、你哒、你哒……”牙齿打架的他连一句整话都说不出来了。 而坐在一旁的艾登先生很是理解地叹了一口气。昨天晚上他见到这一幕的时候也和这个小伙子反应差不多。 不过他看到的照片上面的内容都是他在对林登万和庄昆仑进行刑讯逼供。当时他也看出这些照片是假的，虽然他确实干过这些事情，但是没有照片上那么夸张。 而“愚者大人”给“宝剑10”传授了一些人生经验，那就是…… “艾登/胡佛先生。这些照片自然是假的，不过这些事情可是真的。人类只想看到自己想看的事物，那么照片假不假，甚至事情真不真又有什么关系呢？” “呼、呼、呼……”未来的fbi局长大人做了好几次深呼吸，这才勉强镇定了下来。 “你想要什么？尼奥-袁先生，钱吗……” “哈哈哈……”袁燕倏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他摆手道，“胡佛先生啊胡佛先生，你觉得我需要你的钱吗？” “请坐，胡佛先生。我们好好地聊一聊。” 他自己反倒是站了起来，走到酒柜面前倒了一杯威士忌，塞到了胡佛的手里道：“胡佛先生，请打起精神来。要知道今天对你来说十分关键……” “1921年3月4日要么是你人生的起点，要么是你生命的终点！” 当然，这句话是吓人的。不是我们的袁大师心慈手软，而是干掉这位仁兄产生的s值能让他原地爆炸。 胡佛一口干掉了半杯威士忌，在酒精的刺激下他的脑子确实被重新启动了一下。 他现在也明白了这个尼奥-袁绝对不是什么善类，既然都闯进自己的家，那么干出更可怕的事情，甚至干掉自己也不是不可能的。 而且他还掌握着自己的秘密。这些照片确实是假的，但是他心知肚明这些事情却是真的，自己穿过女装，也有过男伴。 只不过这个中国人找自己干嘛呢？如果他不要钱的话，自己值得重视的地方那也只有自己的官职了。 可是自己只是司法部的中级官僚，如果是间谍那应该去关注军事部门或者外交部门。一个司法部官员能知道多少机密，而且这些机密对外国人来说有个屁用。 他想不明白，索性就直接开口问了。胡佛指了指桌上的照片道：“袁先生，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不过我知道能做到这种事情的你，找我肯定有特别的目的……” “那么能不能请你告诉我，你来找我的目的是什么？” 袁燕倏又倒了两杯威士忌，递了一杯给艾登先生道：“宝剑10先生，我说过的吧，我就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 他端着酒杯，坐回了原来的主位道：“胡佛先生，既然你这么痛快，那我也不瞒你。不是我来找你，我代表我的组织来找你。” “袁先生，能不能告诉我是什么样的组织？你是在为你们国家的皇帝工作的吗？” “呵呵呵，我们中国现在没有皇帝，和你们一样只有总统……”袁大师又好气又好笑地道，“好吧，我也不是为我的国家工作。而我所属的组织就叫做scp基金会……” “异物收容程序基金会？袁先生，你在开玩笑嘛？”胡佛听完scp基金会的全名，忍不住抗声道。 “嗵、嗵、嗵。” 我们的袁大师用指节重重地敲了三下书桌，桌上又冒出三张不可描述的照片。 “胡佛先生，你不相信我总要相信自己的眼睛。” “很可惜，scp基金会真的不是一个玩笑！” ……………… 晚上有事，今天就一更了。 大家放心，慕容提前度过假了，所以十一长假都会在家里专心写作的。. 第五十六章 异历史 上 本章副标题：慕容本人最喜欢的第四章也被粗掉了……这就是为什么我觉得《美丽新世界》要比《1984》更有预见性了。 …………………… “很可惜，scp基金会真的不是一个玩笑！” “胡佛先生，你觉得像我这样的绅士贸贸然跑到你的家来，还给你展示这样的手段，仅仅就是为了和你开个玩笑？！” “是的，什么异物收容程序这个名字确实古怪了一点。但是……” 我们的袁大师长叹了一声，摆出了一副“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脑抽……嗯，何求。”的pose道： “胡佛先生，我知道你现在领导了一个部门。这个部门是专门对付无政府主义者、布朗基主义者，布尔什维克、工运分子、激进分子……” 布朗基主义因法国革命家路易-奥古斯特-布朗基得名，他主张依靠少数革命家的密谋活动进行暴力革命，推翻资产阶级统治，建立少数人的革命专政，立即实现共产主义。 实际上，巴黎公社可以说是布朗基主义的一次实践。 不过，马克思和恩格斯都不大喜欢布朗基主义，他们反对那种试图人为地预先制造革命发展过程的“革命的炼金术士“的密谋行径。 后来孟什维克又用布朗基主义来称呼列宁同志的理论，他老人家强烈地表示否认。 然而在欧洲和美国，布朗基主义和无政府主义从某种意义上算是合流了，但是两者之间又有着微妙的不同。华尔街boooom更像是布朗基主义者的手段。 “胡佛先生，我来问你……” “这些人对美利坚合众国来说不就是‘异物’吗？” “他们这些异物难道不该‘收容’吗？” “收容这些异物难道不要‘程序’的吗？” 胡佛如今完全冷静了下来，他听这段话甚至还有点“于我心戚戚焉”的感受。于是他疑惑地问道：“袁先生，难道你们scp基金会也是反共组织？” “哈哈哈……”袁燕倏仰天长笑，接着又摆出“夏虫不可语冰”的pose道，“胡佛先生，共产主义才有多少年？好吧，资本主义又有多少年？” “比起我们人类的历史，什么共产主义什么资本主义只不过就是短短一瞬罢了。当然，我不是在说那个名为耶和华的家伙在五千年前创造宇宙这种鬼话。我说的是真正的历史，不为一般人所知的历史……” 我们的袁大师看了看一脸不相信的胡佛先生，又瞧了瞧昨天晚上没来得及忽悠彻底的艾登先生，开口讲起以前的故事…… “绅士们，虽然有点冒犯你们虔诚的信仰，但是我要告诉你们，查尔斯-达尔文先生的观点接近于真相：我们人类确实是猴子变的。对的，进化论确实不是完全的真相，但是已经十分接近真相了。” 他指了指自己脑袋道：“人类的智慧和鸟儿的翅膀、猛兽的利爪、草兽的迅捷一样也是进化的结果。我们成功了，于是就存活下来了，还变得越来越聪明，这个过程并没有那么神秘。如果一定要赋予一些人类的意义的话，那只能说是nature（自然）的奇迹。” “但是智慧不代表文明！” “绅士们，我们从原始人到文明人的那‘惊险一跳’却又不是那么……nature！” “你们考虑没有考虑过这样的问题，在文明诞生之前我们在干什么？” “我们躲在山洞中，围坐在小小的篝火边，畏惧那些我们不懂得的事物——那些关于太阳如何升起的解释，那些人头鸟身的怪物，那些有生命的石头，那些打雷闪电刮风下雨……我们称他们为‘神’和‘恶魔’，并向它们祈求宽恕和祈祷拯救。” “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因为那个时候确实有‘神’和‘恶魔’……绅士们，它们和你们想象的‘神’和‘恶魔’完全不同，其中有一些要比你们想象更加怪异的存在。” “然后我们人类当中也出现了某些‘怪胎’，他们不觉得那些‘神’和‘恶魔’是不可战胜的。事实也是如此，经过他们一代又一代的努力，终于发现只要找对方法那就能战胜那些怪异的存在。而这些人就是我们scp基金会的创立者。” “绅士们，你们要问了那么战胜这些‘神’和‘恶魔’有什么好处呢？好处就是我们人类摆脱了心灵和肉体的桎梏。” “一千九百多年前，scp基金会的前辈们就发现了那么一个异物存在，于是他们想法子鼓动犹太人把它给抓了起来并且钉上了十字架。一位前辈还扮成罗马士兵，用scp基金会的程序收容了那个异物。对了，那个程序后来被叫做朗基努斯之枪……” “对、对、对不住，袁先生。难道你说耶稣是一个异物？！”胡佛先生忍不住开口问道。 袁燕倏理所当然地说道：“拿撒勒的木匠之子当然是异物。胡佛先生，你见过正常人类的母亲是处女的吗？他还搞出盲人复明，麻风痊愈还有五饼二鱼这些异常事件。” “绅士们，你们要明白。他不是因为是上帝之子而拥有异能，而是因为拥有异能而自称上帝之子。” “你们又要问为什么scp基金会的前辈们要收容那只异物了。看看历史，那只异物死了都造成那么大的影响，如果它真的存在下去，这个世界会成为什么样子？” “对了，你们还要问scp基金会为什么不完全消除它的影响，索性完全地摧毁基督教。” “我必须实话实说，我们既不允许这么做，也确实做不到。” “因为接下来是人类自己的选择，他们既然选择了异物的教义，那么我们也无能为力了。” 袁燕倏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威士忌，他说了一大通自然需要休息一下，顺便也让这两位消化了一下这么惊世骇俗的“例子”。 “因为scp基金会的努力，它们的数量在减少，我们的数量在增加。当我们恐惧的事物越来越少，我们开始更理智得看待这个世界。然而，不能解释的事物并没有消失，好像宇宙故意要表现出荒谬与不可思议一样……” 第五十七章 异历史 下（慕容尽力啦!） 本章副标题：有良心的年青的设定党徒兼历史学家 ……………… “其实这些异物的背后还有着更加邪恶、更加伟大、更加不可名状的存在，我们scp基金会称这些存在为the old ones，旧日支配者！” “异物只不过是旧日支配者的爪牙，更确切地说，他们连爪牙都算不上，只不过是被旧日支配者邪恶威力所影响的可怜虫罢了。” “因为至今仍然不明的原因，异物们的出现就像潮水一样，有涨有落。据我们推测，也许那些旧日支配者像月亮一样，当它们靠近地球的时候，异物们的活动就频繁了起来。” “而且这些异物就像拿撒勒木匠之子那样会借助宗教的力量蛊惑凡人。这种情况对我们scp基金会来说特别棘手，因为我们只擅长对付异物，而不是凡人。所以在那种时候我们scp基金会不得不寻求你们这样的凡人的合作。” “历史上，这样的事情出现过好几次。在我来的赛里斯，我们的前辈曾同四位人间帝皇合作对付那些被异物蛊惑的秃驴。” 好吧，我们的袁大师说的就是三武一宗，北魏太武帝拓拔焘，北周武帝宇文邕，唐武宗李炎和后周世宗柴荣。 这四位仁兄对秃驴那是一点都不客气，就有了“三武一宗之厄”，其中唐武宗搞的“会昌法难”为唐王室收缴了良田数千万顷，强迫还俗的僧尼26万人，拆寺4600所，真可谓战绩辉煌。 其实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什么“和平的宗教”，甚至连佛教都不例外。后来他们之所以看起来人畜无害，是因为佛教当中武斗派也就是净土宗独立出去，成了造反专业户-白莲教。 “在日本，我们借助当地军阀的力量对付秃驴和切支丹。” 没错，他讲的就是火烧比叡山的“第六天魔王”织田信长和剿灭天草四郎时贞的第五代幕府将军，绰号“犬公方”德川纲吉。 袁燕倏知道这两位历史水平有限，老说远东的事情他们也不明白。所以话锋一转道：“有的时候，我们scp基金会甚至会和基督徒们合作……” 约翰-埃德加-胡佛那也是个聪明人啊，一听到这句话脑中灵光一闪就想起了那个玩意儿。 “袁先生，你是说英诺森三世建立的……” 我们的袁大师点点头，严肃地道：“没错了，胡佛先生，你说对了。” “绅士们，你们也应该明白scp基金会只是一个称呼。为了适应时代，现在我们自称为scp基金会，在历史上我们还有着其他的名字……” “比如说十三世纪的时候，我们的前辈创立了宗教裁判所！” 袁燕倏十分沉痛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当然，我必须承认宗教裁判所搞出了很多冤假错案，尤其是掀起了女巫大审判，让很多无辜人士死于非命，就连北美也是一样。但是……” 他提高声调坚定地说道：“这是人类必须要付出的代价！” “我记得哈佛大学校长英克里斯-马瑟说过，‘错放过十个女巫也比错杀一个无辜的人好’。呵呵……”袁大师轻蔑地笑道，“他又怎么知道真正的女巫会造成什么样的危害呢？” 他目光炯炯地看着胡佛道：“胡佛先生，你想必能明白的吧，错杀十个……不，百个……不，千个无辜的人也比错放过一个女巫好！” 约翰-“汪精卫”-胡佛居然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看来他们两位果然有点共同语言。 “scp基金会”本来只不过是我们袁大师一时兴起的游戏之作，其中那套神神叨叨七拼八凑的玩意呢，勉强还能忽悠一下脑子有点贵恙的爱手艺大人。 当然啦，这套玩意拿来忽悠一般民众那问题也不是很大，至少比起什么白莲教什么科学教要高大上得多了。 但是，袁燕倏是什么人？他就不是人……嗯，是谎言王子看重的大师。 这位大师要忽悠的又是什么人？眼前的胡佛那都是开胃小菜，后面还有真正的大菜呢。比如四月份到华盛顿讲学的那位大科学家。 “再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大航海时代就是我们scp基金会发动的。‘航海者’恩里克王子就是我们中的一员。” scp基金会“荣誉成员”，恩里克王子的全名是唐-阿方索-恩里克，葡萄牙亲王。1394年出生，因设立航海学校、奖励航海事业而被称为“航海者“。 有良心的年青的设定党徒兼历史学家的袁燕倏，神秘兼神经兮兮地道：“绅士们，我们scp基金会在旧大陆成绩斐然，成功抵御了异物们的侵袭。但是新大陆上的人类却没有我们的指导，成为了异物们的奴隶。” “为此，我们不得不以打通航路的名义发起了大航海运动。发现好望角的巴瑟罗缪-迪亚士、发现新大陆的哥伦布，抵达印度的达伽马、美洲名字由来的亚美利哥-维斯普奇、环球航行的麦哲伦、杭州号的女船长李华梅……这些人和恩里克王子一样都是我们scp基金会的成员。” 我们的袁大师没有白玩《大航海时代》这系列的游戏啊，于是就有些奇怪的东西混进了进去。 “不过，最为伟大的一位还是弗郎西斯科-皮萨罗，他单枪匹马地征服了印加帝国。在随后而来的宗教裁判所的帮助之下，完全地铲除了那些异物们崇拜旧日支配者的邪教。真是功莫大焉，功莫大焉啊！” 袁燕倏看着胡佛和艾登的四只眼睛已经冒出了名为“不明觉厉”的小星星，决定开始最后发力了。 他叹了一口气道：“但是那些异物也不是蠢货。在和我们scp基金会这数万年的争斗之中也学到了人类的斗争方法。他们变得更加狡猾，也更加善于利用人性的弱点。” “同时呢，因为长期和异物们的接触，特别是他们背后的旧日支配者打交道。我们scp基金会某些意志不那么坚定的成员有的时候也会san值归零……嗯，这是我们的一个术语，就是变节。他们会成为非常难以对付的异物。” “1914年，scp基金会的美利坚分部的一位重要成员突然变节，造成了我们极大的损失，整个美利坚分部几乎被消灭殆尽。” 第五十八章 隐者牌 本章副标题：掌握美利坚的未来五十年 …………………… 胡佛不由得好奇地问道：“那个……袁先生，我能问一下，那么变节的重要成员是谁？” “呵呵……”我们的袁大师嘴角一扯，做了一个讽刺意味十足的笑容道，“就是你们上一任总统托马斯-伍德罗-威尔逊。” “买糕的！”胡佛自然是大惊失色。 “不可能！”这次就连艾登先生都忍不住失声喊了出来。 “绅士们，有什么不可能的？”袁燕倏摊开双手道，“1914年他杀死了同为scp基金会成员的妻子艾伦-威尔逊，对外宣称她死于肾病。然后这位‘和平主义者’马上就让美利坚卷入了上一次世界大战。” “异物们的最终目标就是摧毁人类文明，让我们重新匍匐在它们的脚下。对它们而言，还有比一次世界性的战争更好的手段吗？” “对不起，我忘了除了战争之外，还有瘟疫。你们没忘记西班牙流感吧？” “而我到了美国之后为了观察情势确认情况，蛰伏了整整三年。可是等到我稍有动作，那就瞒不过他了，所以才会动用国家力量把我栽赃为华尔街爆炸案的罪犯。接下来……” “为什么我会莫名其妙地得了败血症呢？” “为什么我又能从败血症中康复呢？” “为什么堂堂美利坚大总统读了我的文章就会病情加重差点一病不起呢？” “绅士们，请不要被你们的常识蒙蔽了双眼！” “哐当！” 胡佛先生完全地忘记了现在的处境，从椅子上一跃而起。 他也顾不得椅子倾倒在地，而是哆哆嗦嗦地举起颤颤抖抖的手指，嘴巴一张就要说话…… 然而他指着袁燕倏半天，最后只吐出了一个单词：“evidence？” “哈哈哈……”我们的袁大师习惯性地仰天大笑。 他现在发现要当邪恶组织的boss，这门仰天大笑的功夫一定要掌握好了。笑得不够奔放就不能尽显自己的风采，笑得太过张狂那就像神经病一样，还容易下巴脱臼。这实在是很难拿捏地一门手艺……不对，是艺术。 “胡佛先生，你要证据？”袁燕倏一指桌上那些不可名状的照片道，“难道你没有看出来，对我来说什么样的‘证据’做不出来？” 胡佛和艾登闻听此言，眼角都是一抽。 这个中国人说的没错，他使用的这种诡异的手段用来制造“证据”实在太合适不过了。真是想要什么证据就能有什么证据。 1921年到底还是个落后的时代，ps技术哪有我们袁大师这么出神入化。 只听这个中国人苦笑一声道：“你们也应该看出来了，其实我的能力不适合正面战斗，更适合担当辅助工作。实际上我本来也只不过是初级调查员而已……” “对了，一直忘了做一个真正的自我介绍。”他右手抚胸微微低头道，“胡佛先生，本人乃是scp基金会初级调查员，代号愚者。” “愚者……”胡佛看了一眼桌上的塔罗牌，又瞧了瞧一旁的宝剑10先生，下意识地说道，“难道说你是他们的头领？” “呵呵呵，胡佛先生真是聪明人呢。”袁燕倏轻笑一声，坦然道，“我现在的职务是scp基金会北美分部的代部长，而我这个代部长的任务就是从零开始地重建北美分部，所以我自然就是代表0的愚者了。” 胡佛却讽刺地笑了一声道：“愚者大人，你们scp基金会就派你这位中国人来重建北美分部？” “good question!”我们的袁大师居然鼓了一下掌，伸手示意道：“胡佛先生，请坐。这是一个很好的问题，但是有一个很长的答案。” 等胡佛坐下来的之后，袁燕倏点燃了一支雪茄，振奋了一下自己精神道：“说实话，我当时接受这个任命的时候也感觉非常奇怪……” “我就和我的上级说另请高明吧，我也实在不是谦虚，你说我一个赛里斯人还是初级调查员怎么就做了北美分部的部长呢？至少是资深调查员才能担任这样的位置，而且我还是黄种人。但是……” 他吐了一个眼圈，有些黯然地道：“但是上级跟我讲，scp基金会已经没人可派了。这是因为我们的力量在上一次大战之中受到了极大的损失……” 我们的袁大师看了看两人不明所以的眼神，循循善诱地道：“你们以为这次大战是怎么打起来的？” “就因为几个塞尔维亚民族主义分子刺杀了费迪南大公夫妇？” “当然没有那么简单。就像我说的，在这次大战之前我们scp基金会就发现全世界各地的异物活动十分频繁，频繁到甚至他们组织起来刺杀scp基金会的成员。” “而在战争期间，我们又损失了很多同志，以至于连我这种初级调查员也不得不硬着头皮来到你们美利坚。” “我也知道这是极为危险的任务，但是为了全人类的安危，我也只好念两句诗……嗯，不得不勉为其难了。” 胡佛听完了这番话，沉默了一会，这才继续问道：“那么堂堂的愚者大人找我难道就是用这些乌七八糟的所谓证据来吓唬我的吗？” 我们的袁大师丝毫不动气，反而平心静气地说道：“胡佛先生不要误会，如果我不展现一点手段，我们怎么会这么平心静气地说话呢？” 胡佛现在自然明白这是一个下马威。他冷哼一声道：“好了，我已经知道愚者大人你的手段了，那么请问你找我这样小小的司法部官员干嘛呢？” 袁燕倏耐心地说道：“胡佛先生，你也不要妄自菲薄。你可不仅仅是小小的司法部官员，你领导的那个反激进运动小组这几年功勋卓著，单单去年就驱逐了四千多名激进分子，比前十年加起来还多。所以你才进入了我们scp基金会的视线。” 此时胡佛是敌国公民登记部门（enemy aliens registration section）的负责人。这个部门就是专门用来对付非美国籍的“敌特分子”的。 最有名的案例，就是他驱逐了早期无政府共产主义运动的重要领袖与理论家，亦是“第一波女性主义”的代表人物的爱玛-戈尔德曼女士。用的罪名就是为了绿卡而和美国公民假结婚。听着有点耳熟吧。 顺便说一句，这位著名的无神论者无政府主义者女权主义者后来去苏俄见识了一下，然后在她的余生里面坚持批判布尔什维克主义与列宁的政府。 “我们scp基金会就是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至于你问我们找你干嘛……其实我此行真的真的真的只是来表达善意罢了。” 袁大师看到胡佛脸上激动的神色，抢着说道：“胡佛先生，如果我不是表达善意，那么我把这些照片匿名寄到你们司法部……呵呵，那会有什么后果，我想我也不用说了吧？” 对于胡佛这种人就要软中带硬硬中带软……嗯，为什么听上去这么奇怪呢？还是换一种说法，既不能得罪太狠，也要不时地敲打一下。 “哼……”胡佛哼了一声，不过这次没有表示反对，而是淡淡地说道，“好了，愚者大人或者袁先生，你的善意我了解到了，那么接下来呢？” “接下来……”袁燕倏毫不迟疑地答道：“当然是合作啦。” “合作？怎么个合作法子？”胡佛双眼一咪，沉声问道。 “胡佛先生，所谓合作么，就是各取所需咯……” 袁大师认真地说道：“胡佛先生，你以为我找你做什么？要你出卖消息，要你违法乱纪，要你背叛国家吗？” “wrong!totally wrong！” “胡佛先生，我们只不过要求你在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提供一些帮助，作为回报，我们也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给你提供一些帮助。” 实际上，不用他来推动，约翰-埃德加-胡佛自己就会走上那条幕后大黑手之路。当然，他也不是一开始就是那种用隐私要挟别人的大坏蛋。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真的还能算是一位爱国者，至少他以自己的方法来爱国。 1917年，胡佛获得了法学学位，从乔治华盛顿大学毕业。在攻读学位的过程中，他逐渐对纽约市邮政督察安东尼-康姆斯托克产生了兴趣。康姆斯托克曾长期致力于打击欺诈和不道德行为（其中还包括节育）。所以他安排手下经常私拆嫌疑人们的信件。 胡佛很早就被认为是在效法康姆斯托克，在打击犯罪时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并且偶尔为此违反程序。 “胡佛先生，你总有一些敌人的吧。不管是仕途上的还是事业上的，为了扳倒那些敌人总归需要一些‘弹药’的吧。那么本人愿意提供一切你想要的帮助。” 未来的fbi局长闻听此言，不由得露出了心动的神情。 不管这个中国人说的真的还是假的，不过这手伪造照片和文件的能力，对他来说实在太有帮助了啊。 袁燕倏突然站了起来，背着手十分认真地说道，“我们scp基金会的宗旨就是维护和平之世界，构建和谐之社会，保障人类之发展，抵御异物之侵袭。” 他老人家最看不上的就是中二型的邪恶组织，这些组织的boss开口统治世界闭口消灭异己，就差把“我是大坏蛋”、“我是野心家”、“我是中二病患者”这样的口号写在自己脸上了。 比如小胡子的纳粹党就是这样，宣扬的都是什么雅利安人是优等民族，什么日耳曼千年帝国，什么劣等民族没有生存的理由诸如此类的玩意。 这些口号听着就不太靠谱，还是类似解放全人类啦，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啦，让美利坚再次伟大啦这样的口号更加深入人心。 袁燕倏建立的scp基金会目的就是要把历史搞得更加因吹斯听，不过他当然不能这么直白地说出来。不管别人信不信，总归要粉饰地漂漂亮亮的。 “为了实现我们的理想，我们也必须付出一定的代价……”袁燕倏唏嘘地道，“比如说我吧。” “你们也知道我的祖国现在是什么样的状况。按照本心来说，我本人是想留在赛里斯尽一份心力的。但是为了全人类的福祉，我离开了家乡来到了你们美利坚。” “胡佛先生对我也是有所耳闻的吧。并不是本人自夸，我在我的祖国说不定会发展的更好，至少不会整天受你们这边种族主义者们的歧视。” 他话锋一转道：“先生们，我和你们一样都是爱国者！所以……” “请你们放心，我不会让你们去干危害美利坚利益的事情，相反，我还希望你们自觉地维护你们祖国的利益。” 胡佛陷入了长考之中，最后轻轻地吁了一口气道：“那么愚者大人，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呢？” “呵呵呵……” 袁大师这次没有像往常那样打了一个响指，然后就变出一张牌。他笑着掀开了桌上早就摆着的一张塔罗牌。 最适合胡佛先生的牌自然就是九号的the hermit（隐者），这张牌上的图案是一位穿着兜帽长袍的隐士，他一手中提着照亮前路的马灯，一手拿着缠绕着双蛇的长杖，脚下是一头凶狠的狼犬。在隐士的头上是一轮满月，只是乍看上去像是人类的眼球。 当然这位隐士的面貌和约翰-埃德加-胡佛一模一样。 “胡佛先生，请收下这张塔罗牌。你现在就是隐者了。” “没错，目前阶段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遵循自己的想法。你将会是孤独的，不过你会享受这份孤独的。” 胡佛眼中异光闪动，脸上阴晴不定，不过他最终还是接过了“愚者大人”递过来的这张塔罗牌。 我们的袁大师心中松了一口气，他知道眼前这位基佬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单单这么一次见面也不会让胡佛死心塌地地跟着自己干到底。 不过这终归是一个良好的开端，只要让他了解到自己预见的准确性，那么他终将成为自己手上的“隐者”。 是的，约翰-埃德加-胡佛将成为未来五十年的美利坚“隐者”，而袁燕倏也将成为未来五十年的全世界“愚者”！ 第五十九章 去舞会 本章副标题：过渡一下，过渡一下。 …………………… 美利坚大统领就职仪式有三个步骤，早上在国会山的宣誓仪式，下午在宾夕法尼亚大道的游行，晚上自然是一场或者之后还会有几场的盛大或者不那么盛大的就职舞会。 这些活动的组织者乃是就职仪式国会联合委员会（joint congressionalmittee on inaugural ceremonies，ic）。这个委员会下面还有两个小委员会，一个是就职游行委员会（inaugural parademittee），一个是就职舞会委员会（inaugural ballmittee）。 别笑也别奇怪，美国国会就喜欢建立各种各样的委员会，二十世纪初就有一百多个，到了世纪末会高达三百多个。 就职舞会的历史源远流长，舞会的举办场地和活动范围也不断变化，通常取决于宣誓就职者的愿望。 1789年“落樱神斧”乔治-华盛顿总统在纽约市宣誓就职一星期后，主办方举行了一场就职舞会庆贺新总统上任。 一直到1809年詹姆斯-麦迪逊总统在华盛顿的美国国会大厦举行就职典礼，就职舞会的传统才正式开始确立。那天晚上，第一夫人多利-麦迪逊在一家酒店举办了一场庆祝会并出售了400张门票。这位第一夫人特别爱搞舞会，所以被称为“多利女王”。 就职舞会很快就成了华盛顿社会的一大亮点，每一次舞会都让大家是趋之若鹜。于是主办方希望舞会场地可以容纳大量的宾客，一开始他们会为舞会搭建了一个临时舞厅。 不过这种临时搭建的场地既没有暖气，又没有安装保温材料，万一遇上降温那简直就是一场灾难。比如说，1873年尤利西斯-格兰特第二个任期举办的就职舞会当时天气寒冷刺骨。宾客们只好身穿大衣和帽子跳舞，食物是冰凉的，咖啡和热巧克力被一扫而光，甚至用于装饰的金丝雀都在笼子里被冻僵。 所以在此之后大部分就职舞会都放在了国家博物馆大厦（national museum building）和养老年金大厦（pension building）这两个室内场地。 不过威尔逊觉得就职舞会费用太高，而且对于庄严的就职典礼而言也没有必要，于是他两个任期全都要求就职委员会取消了舞会安排。 到了1921年，新上任的沃伦-哈丁总统希望树立节俭和朴素的典范，所以事前要求筹备人员取消耗时费力的就职舞会。 就职委员会遵从了他的要求，作为替代方案，这一任就职舞会委员会在他自己的宅邸举办了一场大型私人慈善聚会。这也算开创了一个先例，后来的就职仪式都追随这一趋势。 而这一任的主席就是，安德鲁-梅隆（andrew mellon，1855-1937年）。（笔者注：其实历史上不是他，不过这家伙比较因吹斯听。） 此君也将会出任共和党政府的财政部长，如果历史不会改变的话，梅隆先生将在接下来的十年之内一直担当这个重要职务。也就是说，他会是哈丁、柯立芝和胡佛的三朝元老。 梅龙先生为什么能这么牛叉哪？因为他是梅隆财团的第二代掌门人。 梅隆财团是匹兹堡地区最大的托拉斯，通过梅隆国民银行、匹兹堡国民银行和通用再保险公司这些金融机构控制着这个美国工业中心。 财团旗下的美国铝业公司完全垄断了美国的铝业生产。所拥有的海湾石油公司，也是美国最大的石油垄断企业之一，同时在钢铁工业中还有着重要的地位。 总之，这个财团拥有的财富比起摩根财团那也只是稍逊一筹，连洛克菲勒都要瞠目其后。 实际上，哈丁这一届的内阁成员全都很牛叉。除了金融寡头的财政部长，美孚石油代言人的国务卿之外，陆军总长担任过摩根公司的波士顿交易所经理，商业部长也就是胡佛是电业托拉斯的代表，内政部长和洛克菲勒、辛克莱这样的石油巨头关系密切…… 所以，安德鲁-梅隆的宅邸那简直就是夸张到爆，为了这次舞会在前院草坪搭建的临时舞厅居然可以同时容纳两千人。 七点钟不到，我们的袁大师跟着施肇基、顾维钧两对公使夫妇进入了舞会会场。没等多久，沃伦-甘梅利尔-哈丁就携着自己的夫人弗洛伦丝-克林-哈丁一起出现在了众人面前。这也是袁燕倏第一次亲眼见到一位活蹦乱跳的美国大统领。 不得不说，现年五十六岁的哈丁总统长得确实精神气场十足。身材高大，面目英挺，看上去就是个大人物。以至于后世都有一个沃伦-哈丁效应。 所谓warren harding effect，就是说美国大部分有权势的人身材都比较魁梧。到了二十一世纪也有人吃饱了没事干做了一个调查，他们发现大部分男性ceo身高都在6英尺（约合183厘米）以上，比美国男性的平均身高的175厘米高出8厘米。 相比之下，他的夫人就长得不咋地了，她不但相貌不行，表情也显得阴沉乖谬，看上去就是那种不太好相处的老妇人。所以她的绰号是“女公爵”。 哈丁总统发表了一篇极为简短的演讲，主要说的就是欢迎大家前来。比起今天上午的那篇就职演说，这个即兴演讲倒是蛮有趣的。其实这位大统领的性子确实挺随和的，为人也很诙谐，口才更是了得。 袁燕倏也跟着人潮在这对第一夫妇面前露了一个小脸。他这些日子都没有使用“卡牌-诡诈的2。”，可是17点的魅力也足够引人注目了。而且，他现在还是一位当红作家，甚至就连哈丁夫妇都听过他的名字。 于是我们的袁大师很荣幸地和他们聊了几句，比起一般的路人待遇算是好得多了。 不过等到舞会正式开始，没带舞伴的他就没啥事好做了，索性跑到餐桌开吃了起来。 “袁先生，你在这儿呢？” 正吃的开森的袁大师转头一看，就笑着说道：“野村先生，我们又在华盛顿见面了。” “是啊，是啊。”野村吉三郎热情地邀请道，“袁先生，不知你有没有空，我们币原重喜郞公使想见见你这位文学大师啊。” “哦。币原公使要见我？”袁燕倏放下手中的食物，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衣服一边道，“这我自然是要见的啊。” 第六十章 英国佬 本章副标题：间谍头子和逃跑专家 …………………… “袁先生，很高兴认识你。我和我的夫人可都是你的粉丝啊。” “是的，袁先生。我真的非常喜欢你的《浓情巧克力》。” 币原喜重郎(1872-1951)真不愧是职业外交官，一口英语流利得很，一点也没有日式英语那种阿噗阿噗的味道。而一身传统和服的币原夫人那也是出身不凡，她是三菱财阀创始人岩崎弥太郎之四女，口音还算能听得懂。 所以，币原重喜郞与前外相，首相加藤高明是连襟。 17点魅力的袁大师微微躬身，不卑不亢地用比他们还要地道的美式英语道：“币原夫人，币原公使。这是我的荣幸。” 日本驻美大使突然换成中文道：“袁先生，野村君对你可是赞不绝口，称鸿渐先生是我们大东亚之光。今日一见，果然是雄姿英发，国士无双！” 这位仁兄乃是科班出身的外交官，会几国外语那是很正常的。 他帝国大学毕业之后就进入日本外务省工作，曾任外务书记官，驻荷公使、驻美大使馆参事官。1915年起任第二次大隈重信内阁、寺内正毅内阁、原敬内阁的外务次官。他不但是现任的驻美公使，马上也会成为华盛顿会议日方全权代表。 所以币原公使不仅操着一口流利的英语，中文也不差，夸起人来也是恰到好处……嗯，反正我们的袁大师觉得“雄姿英发，国士无双。”这八个字非常适合自己来着。 人家这么客气，袁燕倏自然也十分谦虚地用中文说道：“币原公使此言真是让在下无地自容啊。很惭愧，我也不过只是做了一点微小的工作，写了几本书而已。哪里当得起大东亚之光这样的赞誉之词呢？” 币原喜重郎主动伸出手道：“当得起，完全当得起。袁先生作为我们东亚人，能跻身于英语文坛，这就是为黄种人争光添彩啊。” 说句真格的，作为英语非母语作家，能混到我们袁大师这个程度也算是可以了。不过跻身于英语文坛只是完成了一个小目标，制霸世界文坛才是他真正的目标。 甲午之后的绝大多数日本人肯定是歧视支那人的。不过说到什么大东亚什么黄种人，日本人要比赛里斯人执着得多。比如说日后刘翔破世界记录的时候，日本媒体也是与有荣焉地兴奋得不得了。 袁燕倏正要再客气一下的时候，就有几个派头十足的白种人走了过来。 只见其中领头的中年人用一口标准的伦敦腔……怎么可能，所谓伦敦腔那是伦敦东区下等人的口音。 人家用的是英语里面逼格最高的牛津腔，又称king''s/queen''s english，乃是英式英语最标准的口音。 “币原公使，果然在这里见到你了。” 币原喜重郎面露喜色，带着自己的随员们恭敬地鞠躬道：dy hoare，sir hoare，很高兴见到你们。” 霍尔爵士夫妇……袁燕倏心道，那这位应该就是现任的英国驻美公使，塞缪尔-约翰-霍尔(samuel john gurney hoare）从男爵。 现在英国是保守党执政，所以问都不用问，里面的官员出身都是非富即贵。比如这位霍尔公使就继承了其父亲的从男爵。 男从男爵bar和女从男爵baress是英吉利特有的爵位，顾名思义位于男爵之下，骑士之上。在欧洲大陆并没有同等于从男爵的爵位，唯有普鲁士和荷兰的“世袭骑士“性质比较较近。 拥有这个爵位的人就可以正式地称为sir了，而他的太太也能冠dy的名头。 按照英国贵族的培养方式，霍尔从男爵就读于仅次于伊顿公学的哈罗公学，接着就进了牛津大学。毕业之后投入政界，1910 年起代表切尔西当选为保守党下院议员。一直保持该区议席到1944年。 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他成为英军情报官，曾作为军事使团成员先后派驻俄国(1916-1917)和意大利(1917-1918)。 在意大利的时候他是军情五处驻罗马的负责人，统一领导在当地的100名英国特工。而“倒吊男”墨索里尼当时就是他手下的特工，据说一周就能领到100英镑的活动资金。 英日同盟现在还没有解散，两国关系还算不错，这两位自然也是老朋友了。所以他们很是热络地寒暄了起来。 聊了一会之后，币原公使想起了身边的袁燕倏，用手一指道：“容许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最近声名鹊起的文学家，来自中国的neo-yuan先生。” “袁先生，你好。”霍尔公使有些冷淡地说道。 “霍尔爵士，你好。”袁燕倏更加冷淡地回应道。 倒是霍尔夫人眼睛一亮，开口问道：“neo-yuan先生，你莫非就是《浓情巧克力》和《冰与火之歌》的作者？” 说着她还主动地伸出了自己的“玉手”。袁燕倏见状也木有办法，只要抿着自己的嘴唇很是敷衍地行了一个吻手礼道：“尊敬的夫人，这两本小说正是我写的。” “哦……”霍尔爵士也想起来这个中国人是谁了，不过他不关心袁大师写的小说，关心的是袁大师写的政论。 他摇了摇头道：“袁先生，你的小说我倒是也拜读过，确实不错。不过你的政论文章呢……” “不得不说，你的观点太过偏颇！” 袁燕倏噗嗤一笑道：“霍尔爵士觉得我的政论那里偏颇了？难道你们不是殖民全球的日不落帝国，亦或者你们没有在爱尔兰枪杀无辜群众？” “不得不说，你的国家太过……野蛮！” 人家可是堂堂世界第一大国的外交公使，霍尔爵士根本不屑于和neo-yuan这种小人物多废话，他索性装作没听到这句话。 只不过他身后的一位驻外武官就没有那么好的涵养了，只听这位中校冷哼一声道：“袁先生，请问难道我们英国比你们中国还要野蛮吗？” 袁燕倏刚才听到过此人的名字，因此他看了看对方的肩章，开口确认道：“请问你是哈罗德-亚历山大中校？” 亚历山大中校用牛津腔很有逼格地说道：“没错，我就是。” 装你妈的比！一个逃跑专家有什么比脸在老子面前装比？ 没错，此君就是“冷静沉着”地指挥了敦刻尔克大撤退和缅甸大撤退的那位harold-alexander。 第六十一章 决斗啦 上（中秋快乐！） 本章副标题：不决斗参加舞会干毛？ …………………… 哈罗德-亚历山大于1891年12月10日降生在爱尔兰的贵族家庭。读的也是哈罗公学，在少年时期时期就喜欢竞技运动和绘画艺术，期望成为皇家艺术学会主席。 1911年，他从桑赫斯特皇家军事学院毕业，入爱尔兰近卫军任少尉。大战期间历任排长、连长、营长和临时旅长，两次负伤，由中尉逐步晋升为中校。 1918年至1919年在英国驻波兰军事代表团任职。 1919年奉命指挥兰德斯威旅参加对苏俄的武装干涉，1920年来到美国担任外交武官。 当然啦，在原来那条时间线上这位中校将来会成为二战名将和陆军元帅。 有一说一，第三帝国摧枯拉朽干掉英法联军的法国战役期间，他不过是第一步兵师的少将师长。在敦刻尔克那场“伟大的撤退”之中，他也不过升任第一军军长。这口锅还轮不到他背。实际上发电机行动的指挥官是任多弗尔港司令伯特伦-拉姆齐。 不过他全面指挥的缅甸战役可真的很不地道了，防御曼德勒防线的英国军队一声不吭撤退了不说，临走还把那么多的物资付之一炬。等到远征军撤退的时候，穿林北腿又来搅和了一下，下令不许去印度而是一定要回国，于是就有了野人山之大悲剧。 就这样，这位还是英国陆军里面的第二号战将，号称指挥能力仅次于蒙哥马利。 真是英军无英雄，竖子可成名。 “哈哈哈……”说不得，我们的袁大师又要仰天大笑了。这次他笑得特别大声，引得附近的人都把目光集中到了这个中国人身上。这其中便有着那么几位重要或者不那么重要的历史人物。 “因吹斯听! very因吹斯听！”只听袁燕倏朗声说道，“一个爱尔兰人问出这种问题真是因吹斯听。难道这就是你们英国绅士的幽默吗？” 没错啦，重点就是这位亚历山大中校其实是爱尔兰人。 他摊开双手道：“那我必须承认，你们这帮英国绅士是全世界最因吹斯听的人了……” “袁先生……”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旁边的野村吉三郎有点了解他老人家的为人，立马上前一步，拉了拉他的袖子轻声阻止道。 袁大师回头瞥了一下这位日本海军大佐，心中暗道，要阻止老子装逼，凭你这种咖位的还不够资格！ 他两眼之中精光一闪，让对方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把手缩了回去。 袁燕倏回过头振袖负手道：“是的，以你们西方人的标准，我们中国人是还不够文明。我们曾经让你们攻破首都，我们曾经杀害西方外交官，我们曾经愚蠢地向万国宣战，我们至今还在抽阿芙容，我们至今连一艘战列舰都造不出来，我们甚至至今连自己的国土都不能完全地保护起来……” 他沉默了一会，坦然地说道：“作为一位诚实的绅士，对此我无法否认！” “但是……”他拉长了声调，环顾四周道，“女士们，先生们。我们中国人再野蛮也不会把自己四分之一的同胞活生生地饿死！” 我们的袁大师用手一指亚历山大中校，厉声道：“而中校先生，你的祖先不就这么干了吗？” “哈哈哈……”对方怒极反笑道：“尼奥-袁先生，你这是凭空污蔑。什么我的祖先饿死我的同胞，这完全是无稽之谈！” “凭空污蔑？无稽之谈？”袁燕倏摇着头，啧啧有声地道，“啧啧……中校先生，别的英国人倒也罢了，你这样爱尔兰贵族出身的人说出这种话那么不是蠢就是坏了！” “你不明白，那我就好好地跟你说道说道……” 实际上，爱尔兰大饥荒既是天灾也是人祸……为毛这么耳熟？ “皮卡皮卡！” 众所周知，这场饥荒是因为爱尔兰种植的土豆感染了枯萎病。不过这只是表面原因，真正的原因还是……土地，永远是土地。 爱尔兰地主们，也就是爱尔兰贵族也有不列颠农场主，把当地大量的土地用于种植“高档谷物”或者用来放牧。 美国经济趋势基金会主席，欧盟理事会主席顾问，杰里米?里夫金（jeremy rifkin）曾经写到，“英国统治爱尔兰后，为了满足其国内市场对牛肉的巨大需求，便将爱尔兰作为其‘牧场’。爱尔兰农民为了生存，只能用小片土地种植马铃薯糊口”。 在爱尔兰，每英亩土地可以出产6吨土豆，而小麦和燕麦只有不到一吨，而这些“高档”的谷物是专门出口到不列颠。尤其是在圈地运动使农民丧失了公有地之后，这一差别是无法忽视的。 所以爱尔兰人的俗语说：“穷人的餐点——除了小马铃薯就是大马铃薯。”。还有一句是，“世界上只有两样东西开不得玩笑，一是婚姻，二是土豆。” 所以归根结底爱尔兰大饥荒是土地垄断者犯下的罪行。而亚历山大上校的先祖自然也是凶手之一。 “亚历山大上校，所以你的先祖也是屠杀你的同胞的侩子手！” 我们的袁大师掷地有声地撂下了这么一句话的时候，正好一支舞曲终了，而他的声音又特别响亮，至少半个舞场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而对方自然也是气炸了，要不是他身为外交武官，头脑还有一丝清明就冲过来了。 “尼奥-袁，我要求你道歉！” 袁燕倏正要开口说话，又有人过来递话了。曹霖生急匆匆地赶到他的身边附耳道：“鸿渐兄，两位公使都让你赶快道个歉算啦。” 袁大师瞅了瞅不远处两位焦急万分的大外交官，莞尔一笑。他心中暗道，要阻止老子装逼，你们咖位是够了，不过交情还不够。 何况老子不仅仅是装逼，而是为那条时间线上牺牲的远征军将士们预先收点利息！ 他也低声回道：“这件事情兄弟我自有主张。” 袁大师回过头朗声向亚历山大中校问道：“哈罗德-亚历山大中校，那么如果我不向你道歉呢？” “哼！”对方冷哼一声，斩钉截铁地道，“尼奥-袁先生，如果你不道歉的话，那我要求和你……” “决斗！” …………………… 病友们，放心。中秋节总要大家快快乐乐的。 所以稍后还有一章至少三千字的。 第六十二章 决斗吧 中 本章副标题：决斗啦后面就是决斗吧！ …………………… “荣誉决斗开始于16世纪的意大利，长达几个世纪里，决斗以某种法律容忍甚至鼓励的形式存在于这些国家和地区，有时达到登峰造极和超乎人们想象的疯狂程度。” “决斗很快传播进欧洲其他国家，在法国，16世纪最后10年和17世纪最初10年，大约10000名贵族死于决斗。” “英国人也不差，在乔治三世执政期间的1760-1820年，一共有172次决斗被记录在案，死亡人数高达62人。然而这只是冰山一角，据统计没有备案过的私人决斗是这两个数字的一百倍！” “随着欧洲殖民扩张，决斗也被引入美洲。于是决斗就成了这块新大陆上一个极为严重的社会问题。例如，从1798年到南北战争爆发，死掉的现役海军军官里面三分之二死于决斗。” “十美金上的亚历山大-汉密尔顿应该是死于决斗最有名的美国人。美国第一任财政部长与自己长年的政坛对手、托马斯-杰弗逊总统时期的副总统亚伦-伯尔一向不和。终于在1804年，汉密尔顿在报纸上指责伯尔不能胜任副总统一职，伯尔一怒之下要求与汉密尔顿用决斗的方式做个了断。” “亚伦-伯尔虽然不是国父之一，但是他被称为‘美国政治之父’，一直沿用到今天的美国民主制度就是他老人家设计的。伯尔没有成为国父的原因是因为他太好学，在独立之前他是美国受高等教育程度最高的人，在当年还没有几个大学生的时候，他从普林斯顿毕业后又去学法律，这种出来后就达到博导水平的人哪里有功夫开一年的探讨独立的会？” “这两位伟人的过节也不简单。伯尔被选为联邦参议员，他夺的是汉密尔顿岳父的位子，四年后汉密尔顿通过运作把他选下去，让自己的岳父卷土重来，这是过节一。当年发现汉密尔顿婚外情，民主共和党上门对质的两员大将，一是后来当总统的门罗，另外一位就是伯尔，后来情书走漏造成汉密尔顿在政治上彻底栽倒。汉密尔顿为此找门罗决斗，伯尔力证不是门罗干的，这是过节之二。1800年大选伯尔和杰佛逊得票一样，要由国会决胜负，关键时刻汉密尔顿支持杰佛逊，伯尔还是副总统，这是过节之三。四年后伯尔竞选纽约州长，又让汉密尔顿搅黄了，这是过节之四。” “在决斗中，汉密尔顿被伯尔一枪射伤，次日便去世了。伯尔被指控犯有谋杀罪，不过他从来没有受到审判。1805年，伯尔结束了副总统任期，此后一蹶不振，他的名声也从来没有被恢复过。这位高材生从政坛退休吧，向西班牙王国有关部门租了德克萨斯一片土地，老老实实当起农民来了……” “这怎么可能？！此君后来成了美国历史上级别最高的卖国贼，想勾结英国人和西班牙人吞下路易斯安娜、佛罗里达和德克萨斯三个地方来建立一个独立王国。可惜被杰弗逊识破，送他去欧洲当了大使。” “我们再拿出一张二十美金的纸币，上面的美国第七任总统，首任佛罗里达州州长、新奥尔良之役战争英雄、民主党创建者之一，安德鲁-杰克逊更是一位手枪决斗的‘爱好者’。他一生参与过十三次决斗。不过他在这么多场决斗中只杀了一个人。” “那个人名叫查尔斯-迪克森，当时26岁的他已经是全美最著名的决斗家，决斗多少场已经数不清了，一共杀死了26名对手。” “决斗的原因是迪克森在公众场合攻击杰克森**，因为杰克森夫妇在结婚时，不知道女方的离婚手续没有办妥，后来又重新结了一次，这成为别人攻击杰克森的口实，每次有人以此攻击，杰克森就要求决斗，迪克森是因为岳父和杰克森赌马发生口角而挺身而出的。” “决斗地点选在田纳西的纳什维尔，根据本地的规矩，接受挑战的一方有权要求先开枪，杰克森同意了。面对全美最出色的枪手，还让对方先开枪？旁观者觉得杰克森死定了。” “迪克森一枪击中杰克森胸部，杰克森中弹后开枪，可是是个臭子，这种情况下大度一点的话决斗可以结束了，但杰克森不肯，这枪一定要开，装弹后再开一枪，当场击毙了迪克森。不过这颗子弹伴随了杰克森的余生，也是他早早病逝的元凶。” “除了这两位之外，一美金上的华盛顿，五美金上的林肯这两位美利坚最伟大的总统都曾经被卷入到决斗之中，幸好他们都全身而退了，不然历史就是另外一个样子。” “美国人，尤其是南方人是如此钟爱决斗，以至于南卡罗来纳州的一帮法官还制定了整整有八个章节的决斗规则。” “随着美国内战的结束，世界上最后一块崇尚决斗的土地也消失了，或许随之而去的还有传统的骑士精神。如果我们这些后辈有机会问他们这些前辈为什么如此钟爱决斗，他们也许会说，我从来没有搞清楚为什么要决斗。但是你知道，在那个时代，所有绅士都在战斗。” “不过在此之后，仍然有些绅士没有放弃战斗，甚至进入二十世纪仍然如此。而在那个时代最有名的一次决斗，就发生在时任英国驻美武官的哈罗德-亚历山大和未来名满天下的袁燕倏之间……” ——节选自《美国决斗史》 “尼奥-袁，我要求和你决斗！” 凶什么凶，决斗又不是困觉，你说要和伦家决斗，伦家就要和你决斗了吗？！ 我们的袁大师一向信奉的是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好不容易穿越一回，接下来还有辣么多的事情要做，辣么多的书要抄，辣么多的妞要泡，辣么多的名人要忽悠……随随便便死掉那像话吗？ 当然啦，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袁燕倏这辈子都不会道歉的，他动刀动枪又不会做。他就是靠嘴炮这种东西，才可以维持自己大师的地位这样子…… “皮卡皮卡。” “大师球，连这段话也涉嫌抄袭了吗？你的标准还真严格呢！” “宿主，你也不想被人调色盘了吧，还是谨慎一点好。” “大师球，什么是调色盘？” “宿主，调色盘就是……” 就在袁燕倏走神的时候，总算有好心人士替他解围了。 “先生们，我很赞赏你们的爱国热忱，不过我要提醒你们在华盛顿特区决斗是违法的。” 众人闻声一看，就见说话那人是一位长相庄严，高鼻深目，须发皆白，还留着很有派的山羊胡的老者。 人群中有人问道：“这位老先生是谁？” 他的同伴答道：“你连他都不认识？这位就是查尔斯-埃文斯-休斯(charles evans hughes）先生啊。” 原来此君就是美国当时最著名的律师之一，也是召唤袁大师到华盛顿的的下一任国务卿。 这老头子不错，真心不错。 袁燕倏知道这是人家给他的人情，所以向着休斯先生认真地鞠了一躬，转回头兴高采烈地说道：“中校先生，你也听到了吧。华盛顿州禁止决斗，所以我拒绝……” “打扰一下，先生们。不过据我记得隔壁的弗吉尼亚州是不禁止决斗的！” 是谁，是谁来坏自己的好事？！ 我们的袁大师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心中火头“腾”地一下就窜了起来，转头一看，果然就是一个他认识的律师……约翰-埃德加-胡佛。 袁燕倏如今也没有地方买后悔药，只好在心里哀叹一声，这家伙真的是睚眦必报的人物，果然就是一条毒蛇啊。 这场舞会“隐者阁下”最关注的自然是“愚者大人”，所以很早注意到了这场争执，于是就在这个关键时刻摆了袁燕倏一道。 实际上，弗吉尼亚州确实没有明令禁止决斗，不过对决斗中导致的伤亡还是要治罪的。 这次轮到哈罗德-亚历山大先生占上风了，他哈哈一笑，趾高气昂地道：“听到没有，袁先生。华盛顿不能决斗，那么我们就去弗吉尼亚州决斗。” 好吧，弗吉尼亚州和华盛顿特区就隔了一条波托马克河，相当于浦东之于浦西，不然巴顿少校也不会驻扎在弗吉尼亚州的迈尔堡了。 “哼，要么你现在开口道歉，要么就接受我的决斗！” 霍尔爵士突然开口“劝”道：“哈罗德，你又何必和中国人一般见识呢？我们不列颠绅士还怕非文明国家的小人中伤吗？不如算了吧……” 他这么一说，人群中也有人附和道：“爵士说的不错，中国人又懂得什么荣誉和骑士精神？” “就是如此，这个眯眯眼恐怕连枪都不会开的吧？” “听说他还是一位作家，人家说不定写小说写成近视眼了呢？” 这时，他身边的曹霖生也低声劝说道：“鸿渐兄，你就道个歉算了。” 这位曹少校还给袁大师找了个理由道：“我们中国人讲的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 心潮起伏的袁燕倏闻听此言，心中不由得一动地道：“等等，庆芝兄。你刚才说什么？” “你就道个歉……” “不对，后面一句！” “身体发肤……” 对啊，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people，silence！” 我们的袁大师猛地抬起手大喝一声，他左顾右盼了好一会儿才扬声问道：“女士们，先生们，我这个中国人对你们西方人决斗规则不是很熟。不过我记得被挑战的一方有权选择决斗方式的是吗？” 周遭众人异口同声地道：“yes！” “那好……”袁燕倏点了点头，直视着中校先生认真地说道：“哈罗德-亚历山大先生，我不会向你道歉，反而我要求你的道歉。” “所以我接受你的挑战，那就让我们……” “决斗吧！” 第六十三章 决斗啊！ 本章副标题：感谢病友们提醒，华盛顿特区写成华盛顿州是我笔误，这两者的区别慕容还是知道的。不过还是谢谢。 …………………… “什么？那个中国人说什么？” “他说接受决斗！” “怎么可能？他准备怎么做？” 说到决斗，这可不是袁燕倏和哈罗德-亚历山大现在出去脱下外衣呯呤当啷干一场那么简单的啊。 袁燕倏第一件要做的事情问个问题：“亚历山大中校，你的手帕呢？” 中校先生冷笑一声，从裤兜里掏出手帕往袁大师方向一扔。袁燕倏施施然地上前一步弯腰就要捡了手帕…… “鸿渐等等。” “鸿渐且慢。” 施肇基和顾维钧两位公使那也坐不住了，急急忙忙地赶到了袁大师的身边阻止道。 顾公使一把拉住袁燕倏，严厉地呵斥道：“鸿渐，别胡闹！你这么做是给我们国家丢脸！” 袁燕倏眨巴了一下眼睛用手指着周遭群众，理直气壮地回道：“少川兄，你看看周围，小弟不接受挑战那才是给我们国家丢脸呢？” “这……”顾维钧看了看四周的观众，一跺脚道，“反正不许就是不许！你可要知道，不管你输你赢那都是外交事件！” 不是我们的袁大师腹诽，中国外交打从根子上就走歪了，这帮人当了外交官居然还要脸，还有事担心什么外交事件。 后来军道杀拳说什么，外交无小事。这句话倒是没什么大错，不过反过来说，外交也无大事。况且1921年的世界各国又不是统治者“一怒兴师”的封建王朝，得罪几个外交官又算得了什么？ 别说得罪了，他就算真的在正式的决斗中杀了亚历山大中校，英国佬又能干什么？现在又不是庚子年，袁燕倏也不是西太后，英国佬更不是那个时候的日不落帝国。 他老人家就是要用洋人的规则堂堂正正地打败洋人！ 我们的袁大师十分坚定地拿开了对方的手，翻了一个白眼撇了撇嘴道：“顾公使，小弟既不是你们外交系统的人，你也不是我的长辈，所以……” “你老兄有什么资格管我？！” “这……”可怜的顾公使真的无话可说了。因为就像袁燕倏说的，他真的没有资格来管袁燕倏。 这时他才真正地认识了这个后辈兼长辈，原来前两次见面的时候他还是没有看清此人的真面目。这个小袁不但才华横溢，还有着堪比才气的狂气。 现在顾维钧明白了，传言没错，袁燕倏就是一个狂生！ 施肇基公使这几年可都在伦敦外交圈子厮混，所以和这帮英国外交官也算是脸熟。 他没管袁燕倏，而是走到那几位英国外交官面前道：“霍尔爵士，亚力山大中校，这只不过是一个误会，何必搞得这么认真？” 可惜那几个英国佬都是冷冷一笑，只听霍尔爵士慢慢地道：“施，这件事情可不是我方挑起的哦。” 中校先生也趾高气昂地道：“公使先生，我只不过要一个道歉而已。” “是是是，这件事情错在我方，不如我先替袁先生道个歉，然后叫他向贵方当场道歉。” 说着他就要鞠躬道歉…… “施植之，把腰给老子挺直了！” 就在这时，场内响起了一声高喝。 他回头一看，就见袁燕倏手拿着一方白帕，气势十足地走了过来。而顾维钧却是一脸错愕，没有拦他。 “鸿渐……” “施公使，你让开，我来跟他们说。” 事到如今施肇基那也不客气了，厉声道：“袁燕倏，你把事情搞这么大到底有什么好处？！” 我们的袁大师噗嗤一笑，吊儿郎当地说道：“施公使，老子爽了那就是最大的好处！” 他十分无礼地推开这位驻美公使，来到了哈罗德-亚历山大的面前，抬起了自己的手道：“中校先生，我接受你的挑战！” 后者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也抬起手和他击掌定约。 “啪！” “啪啪啪……” 看热闹的众人也开始鼓掌。 此时，就连场内的哈丁总统和他一干内阁高官都听到了这个因吹斯听的消息，也纷纷地走了过来瞧热闹。 当然啦，人越多袁燕倏那是越来劲。 他突然转身，指着野村吉三郎道：“野村先生，不知道我有这个荣幸请你当这场决斗的主持人吗？” “阿诺……”野村吉三郎在心里大骂这个中国人，你和英国人的纠纷莫名其妙地就把我这个日本人给拖下了水干嘛啊啊啊！！！ 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好拒绝，只好苦笑一声，看向中校先生道：“如果亚历山大中校不反对的话，这是我的荣幸。” 英军中校耸耸肩膀道：“我无所谓。” 野村大佐下意识地擦了擦额头冷汗，无奈地点头道：“那好吧，我来当这场决斗的主持人。” “野村先生，谢谢。”袁燕倏又一指曹霖生道，“庆芝兄，愿不愿意当我的决斗助手啊？” “我……”曹少校那也是一呆。 顾维钧公使的反应比自己的下属要快了那么一点，立马向着他摇头道：“曹少校，不许跟着他胡闹！” 没错，他管不住袁燕倏，但是管得住曹霖生啊。 可惜的是，他此时忘记了曹霖生是什么样的人。 在原本那条时间线上，这位西点八校尉之一也去了巴黎和会，在那里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回美国之后不管是公开场合还是私下场合，都使劲地批判列强在和会中的表现，认为他们都是对中国具有狼子野心的帝国主义。 所以他才会在今年年底“主动辞职”，回国到清华大学当了体育系主任。（笔者注：史实如此。） 曹少校看了看自己boss怒气冲冲的脸色，又瞧了瞧自己刚认识不久朋友的鼓励眼神，在很短时间内就下定了决心。 他无视两位公使的神色，上前一步，坚定地点头道：“鸿渐兄，承蒙老兄看得起，小弟愿意当你的助手！” 亚历山大中校此时也指定了一位少校作为决斗助手。 于是……这场决斗就妥了！ 人群中的沃伦-哈丁总统终于回过味来，他瞧了瞧周围的高官显赫们，哈哈一笑道：“原来英国人和中国人不是开玩笑，他们这是真的要……” “决斗啊！” …………………… 见鬼了，书评区又有人拿这本破书和隔壁老王那本好书来比了。说什么高下立判，还有人问他是什么地位我是什么地位。 老子只说一句，看不懂的沙比滚粗，谢谢。 第六十四章 我保证 本章副标题：老子保证不当普希金！ …………………… “因决斗而丧生的文化人中，俄罗斯诗人普希金可谓家喻户晓。1837年2月8日的那场著名决斗，最终使得“俄罗斯诗歌的太阳”陨落。但他是决斗界中最为出名的诗人，却并非诗人中最为有名的决斗者。一生决斗三十余次的意大利诗人菲利斯-卡罗-卡瓦洛蒂（cavallotti）堪称诗人中最为有名的角斗士。最后在1868年的罗马，他死于一场决斗之中。” “《追忆似水年华》的作者马塞尔-普鲁斯特（bsp;proust1872-1922）的同性恋取向友朋皆知，尽管他并未出柜。至于普通读者，即便此前不知，看到《所多玛和蛾摩拉》一卷，大约也心里有数了。” “然而因吹斯听的是，普鲁斯特居然因为有人‘诋毁’他和别人搞基而进行了一次决斗。他和一位名叫让-洛马的文学批评家在法国一座森林轮流开枪射击，然而两位文字工作者各自开了三轮枪，毫发无伤。于是他们握手言和了。” “英国著名剧作家本-琼森(ben jonson1572～1637)是莎士比亚同时代的人物，和当时大部分剧作家一样他偶尔也客串演员。于是莎士比亚演过他戏里的角色，他也演过莎士比亚戏里的角色。” “他因为在决斗中杀死了对手而被捕。为了撤销对自己的指控，琼森在法庭上展示了自己的才能：写作。证明了自己不仅可以读拉丁文，而且可以写拉丁文，他就能当庭请进行特殊辩护，享受神职人员的利益。这就意味着，既然琼森与神职人员一样知识渊博，那么他就会得到宽大处理。最后，琼森真的只在牢里待了几周就被释放了。” “不仅是西方，东方的文人也决斗过。最著名的一场决斗，一方是萧军和聂绀弩，另一方是马吉峰和张spring桥。” “1936年10月19日，鲁迅先生因病在上海去世。几天后，萧军为寄托哀思，便在鲁迅墓前将出版不久的三份刊物《中流》《作家》《译文》焚化。此事很快被当时活跃在上海文艺界的张spring桥及其文友马吉峰知道了，他俩合写了一篇文章刊登在《大晚报》上，骂萧军是‘鲁门家将’，是鲁迅的‘孝子贤孙’，焚烧刊物是封建迷信的愚蠢行为。” “萧军看到这篇文章后很气愤，也准备写一篇文章予以反击，但转念一想，又觉得同他们打笔墨官司实在太没意思，还不如用拳脚功夫解决更直截了当。于是他就找到另两位约了一次决斗……” “当然，东方文人之中最有名的决斗者乃是有着‘民国大师中的大师’、‘中国最后一位狂生’的袁燕倏先生……” ——节选自《文人和决斗》（笔者注：据说王朔和另一位当代作家周瑟瑟为了“老徐”也约过一次。不过这两位大佬光说不练，最后没打起来，所以慕容就不写了。话说，你们都知道老徐是谁的吧。） “亚历山大中校，决斗的时间、地点和方式，我会让我的助手通知你的。” 事情底定，我们的袁大师也呆不下去了。 他右手抚胸向着周围众人弯腰行了一个礼，还特意向着休斯先生点了点头，就带着自己的决斗助手扬长而去…… “袁先生，请等一下！” 刚走出门外不远的袁燕倏转头一看，心里面就冷哼一声，原来是这个家伙…… “你谁啊？” 来者呆了一呆，马上反应过来道：“啊……对不起，我叫约翰-埃德加-胡佛。袁先生，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嗯，可以。”满脸不快的袁大师点点头，和他走到路边一棵树下道，“胡佛先生，你有什么指教啊？” 胡佛压低了声音问道：“愚者大人，千万别误会啊……” 他顿了顿，用一种古怪的语气道：“我这是帮你的忙。你可是那个什么scp基金会的调查员，我相信你肯定能搞定这次决斗，所以我才开的口啊。” 明白了，这家伙还是吃不准自己的路数，他既想要试（为）探（难）一下自己，又不想得罪自己，所以才出来和自己交代一声。 “呵呵……”袁燕倏轻笑一声，用戏谑的语气说道，“胡佛先生，说起来我还真要谢谢你了。你放心，你会见到我这个scp基金会初级调查员的实力的。” “那就好，哪就好。”胡佛拉起嘴角僵硬地笑道，“那我就祝你旗开得胜了。” “这是当然！”袁大师心中一动，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胡佛先生，如果有什么赌局，你就大胆地压在我身上好了。我保证……你能发一笔小财。” “嗯……”胡佛看到这个中国人自信满满的样子，只好干笑道，“谢谢袁先生的提点，我会的……” “尼奥，你在这儿呢？” 就在这时，一条倩影也匆匆地走出了舞会现场。 “艾玛，你也在这儿呢？对了，你的父亲呢？”袁燕倏定睛一看，果然是一位老熟人。他们父女本来就要来这里采访就职典礼的吗。 普利策小姐气喘吁吁地道：“尼奥，我们刚才就见到你了，正想和你打招呼的时候就遇到这件事情了。所以……我父亲现在正在采访那个英国中校呢。” 她立马语气一变，严肃地问道：“袁先生，我想采访你一下关于这次决斗的事情。” 这可是一条大新闻，这两位出身于报业家族的职业报人那还不立即扑上来采访啊。 穿过来之后始终立志于搞大新闻的袁大师心中又是一阵敞亮，自己果然又搞出一条大新闻！ 所以他点头道：“艾玛，你这几天就跟着我吧，我保证……你能得到一条独家大新闻！” 袁燕倏回头一看，胡佛先生已经不见了踪影，于是他就对这一男一女道：“我们先回我的酒店，接下来我们有的好忙呢！” 等他们进了玫瑰木酒店的大堂，那位弗兰克经理立马招呼他道：“袁先生，有你的电话，有很多你的电话！这是名单。” “谢谢。”我们的袁大师接过单子一看……果然都是记者。这帮人不愧属狗的，闻到腥味就扑了过来，不过除了记者之外，倒是还有一位熟人。 他回到房间第一件事情就是打电话给这位熟人：“你好，罗斯福先生吗？我是尼奥-袁……” “嗯，你也听说我要决斗了吗？哈哈哈，你的消息还真挺快的……” “哦，你和认识霍尔爵士，而且你们的关系不错，所以要帮我找他们和解啊……” “嗨，谢谢你的帮助，不过那根本用不着……” “罗斯福先生，我保证……能赢！” ……………… 难以置信，这本破书居然有复数的女读者…… 难道这意味着慕容应该去混女频？ 第六十五章 战不战 本章副标题：文明决斗，素质报导。 ……………… “想起来了，罗斯福先生。我还缺一个律师，你肯不肯帮忙啊？” “太谢谢了，罗斯福先生。我先要安排一下决斗的诸项事宜，到时候你一定要赏光啊。” “那么晚安，罗斯福先生。” 我们的袁大师刚放下电话，就听到自己的决斗助手十分好奇地问道：“鸿渐兄，你是国术高手吗？” “国术高手？”袁燕倏现在连大学军训时候学的军体拳都还给教官了，所以摇头道，“庆芝兄，我哪里会什么国术？” 这个时候，艾玛-普利策插口问道：“尼奥，那么你一定精通西洋剑术咯？” 袁大师噗嗤一笑道：“艾玛，你见过我耍贱……嗯，剑吗？说实话，我连菜刀都不会用。” 曹少校犹抱着一丝希望道：“鸿渐兄，那你的枪法肯定是神准无比的吧？” 袁燕倏慢悠悠地点起一支雪茄，过了半响才挠了挠头道：“枪械么……我也不会！” “啊？！” 曹霖生和艾玛-普利策同时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异口同声地问道：“那你该怎么办？” “呵呵……”我们的袁大师微微一笑，再次拿起电话道：“我就这么办啊！” “总台吗？帮我接弗吉尼亚州的迈尔堡……” “晚安，巴顿少校。我是和你在火车上认识的尼奥-袁啊……” “巴顿少校，我打电话找你想请你帮个忙。我要在这个星期日下午决斗，所以找你借块场地……” “巴顿少校，我干嘛寻你开心呢？我真的要决斗，和一个英国陆军中校……” “巴顿少校，你会安排一座跑马场给我啊。对了，场地越大越好，我估计那天的人肯定少不了……” “巴顿少校，那真是多谢了。星期天见哦……” 袁燕倏满意地点点头，场地总算是搞定了，接下来就是器械了。 “总台吗？让你们的弗兰克听电话……” “弗兰克，我是尼奥-袁啊。找你帮个忙……” “弗兰克，听清楚了吗？钱不用担心，不过我要原装的，爱尔兰原装的……” “弗兰克，我要多少啊？至少来个两打……” “弗兰克，什么我吃得消吃不得消的？我要的不是女人，而是……” 袁大师把器械安排好之后心中就想着，装逼没有朋友真的就如锦衣夜行啊。于是他又拿起了电话。 “总台吗？再帮我接一下纽约……” “安，我是尼奥啊。听着，我星期天要和别人决斗……” “安，你问我要干嘛啊？决斗啊……你没听错，我、要、决、斗！” “安，你别哭啊。我是去决斗又不是去送死……” “安，你通知那些小伙伴一起来纽约欣赏我在决斗场上的英姿吧……” 嗯，这样就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袁燕倏也不顾曹少校和普利策小姐的怪异目光，找了一张信纸，拿出金笔，唰唰地写了一封信。 他把信折好放进信封，然后递给自己的决斗助手道：“庆芝兄，明天一早你就把这么信送到亚历山大的手上吧。” “这个……”另外两人对视一眼，小心翼翼地问道，“尼奥，我能看看嘛？” “当然可以。”我们的袁大师无所谓地道，“我先去洗澡了，你们慢慢看吧。” “嗵！” 袁燕倏衣服刚脱到一半，两位小伙伴就冲了进来。 他赶忙捂住上身两点道：“你、你、你们要干嘛？我告诉你们，我可是一个绅士，现在不想搞3p啊……” “什么3p？”曹霖生少校举着信纸，非常激动地道，“鸿渐兄，你觉得那个什么亚历山大会答应你的决斗方式吗？” “为什么不答应？”我们的袁大师眨巴着眼睛道，“如此精彩、如此文明、如此因吹斯听的决斗方式，他凭什么不答应？” 而艾玛-普利策小姐一手拿笔一手拿着拍纸簿问道：“尼奥，那我该怎么报道吗？” “艾玛，你就说这次决斗将完全展现我们两位绅士的绅士风度、骑士精神、战斗技巧和……身体素质。” 他们两人对视一眼，不由自主地大声问道：“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那个中国人不是在开玩笑吧？！” 哈罗德-亚历山大中校读完了袁燕倏写的信，他猛地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向可怜巴巴的曹少校问道。 此时已经是1921年3月5日的上午，作为决斗助手，曹霖生尽职尽责地把信送到了挑战者的手上。 “亚历山大中校，这不是玩笑。”他硬着头皮鼓起勇气道：“袁先生在信上已经说了，你们都是文明世界的绅士自然要用文明的方式来决斗。” “当然，中校先生。你也可以拒绝……” 对方怒不可遏地打断他道：“我当然要拒绝！我是堂堂的英国陆军中校，又不是你们中国的杂耍演员……” “哈罗德，我想你是不能拒绝了。” 就在此时，门外有人有人扬声说道。 亚历山大中校没好气地大声问道：“谁啊？谁说我不能拒绝的？” “是我。”而走进来的居然是英国驻美公使霍尔爵士，他铁青着脸拿着一大摞报纸道：“哈罗德，你们看了今天的报纸了吗？” “今天的报纸？”中校先生纳闷地问道，“爵士，什么意思？” 霍尔爵士做了一个像是牙疼般的表情，把报纸递了过去道：“哈罗德，你看吧。全美国的报纸上都是你们决斗的消息……” 此时的美国新闻界竞争那是多么激烈啊，连堂堂的“灰贵妇”《纽约时报》都要连篇累牍刊登“白宫第一犬”的消息，那么碰到比狗还要重要、还要吸人眼球、还要因吹斯听的新闻，哪有不报道的理由？ 于是，哈罗德-亚历山大中校就看到了那些加大加粗的头版标题： 《纽约时报》：决斗在美国死灰复燃：这次决斗双方不是美国人！ 《华盛顿邮报》：为国家荣誉而战：英国中校vs中国作家 《世界报》：世纪决斗全记录尽在本报——迈尔堡之战：绅士！？骑士！？战士！？ …… “哈罗德，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霍尔爵士等中校先生草草看完这些报纸，这才沉声问道。 “噗通！” 亚历山大中校一屁股坐到椅子上，表情扭曲地道：“这意味着我一定要答应！” 第六十六章 嘉年华 （三千字继续感谢我的拉盟主和各位大佬） 本章副标题：决斗那些事儿 ……………… “庆芝兄，你回来了啊，情况怎么样？” “鸿渐兄，幸不辱命，英国人答应了。” “哈哈哈，我就说他们会答应的吧。” 我们的袁大师揽住曹少校的肩头走进了客厅，对着里面的一帮子人扬声说道：“我的朋友们，英国人答应决斗了！” “万岁！万岁！万岁！” “哈哈哈！” “啪啪啪！” 不大的客厅之内，欢呼声、大笑声、鼓掌声顿时响做了一团。 “嗵！嗵！嗵！” 还有人打开了几瓶香槟以示庆贺。 既然那个什么“压力山大”在舆论的压力下接受了这场决斗，那么袁燕倏就开始安排起后事……嗯，后面的事情了。 “大卫、丽莲，你们的摄制团队准备好了吗？” 两位电影工作者对视一眼，大明星笑着说道：“刚和维克多通过电话，他现在已经带着人员和设备上火车了，估计傍晚就能到了。” 这么重大的新闻不拍一个纪录片把袁大师伟岸之英姿，高尚之精神、痛快之胜利记录下来，那怎么行？ 以后这可都是历史资料，要流传到人类文明终结之时的重要历史资料。所以他老人家首先要问的就是这件事情。 “很好。”他转过头向普利策小姐问道，“决斗后的新闻发布会安排好了吗？” 艾玛嫣然一笑道：“尼奥，你放心。我和我父亲一定安排的妥妥当当的。” 等把决斗搞定之后，袁燕倏自然要在媒体面前披露一下这起决斗的来龙去脉，让全美利坚人民明了他不是为了自己而战，而是为了正义、为了自己祖国。为了爱尔兰人民而战，这种刷声望的机会怎么能错过呢？再加上还能顺便再狠狠地踩一脚不列颠。 “艾玛，替我谢谢你的父亲。”接下来他又开口问道，“路易、约翰，你们那张一万美金的支票准备好了吗？” 这两位也是呵呵笑道：“尼奥，你的中国朋友孟先生帮我们找了一位画家，现在正在赶制之中。” 他们说的“支票”不是真的支票，而是后世中奖仪式上面拿出来的那种硬纸板做的大大的“支票”。这年头也没有激光打印，也只能靠人手绘了。 在新闻发布会上，我们的袁大师就要以胜利者的名义向《饥荒孤女》这部电影的制作方捐献一万美金……好吧，其实就是右手到左手罢了。 “祥子，纽约的盘口开了吗？” 骆普祥立马点头道：“好了好了，我们昨天就做了准备，小陆和小杨现在办事还蛮靠谱的。” 蚊子再小那也是块肉，不管是几千美金还是几万美金，小钱钱又不会咬手来着。 袁燕倏微笑着环视众人，志得意满地举起了手中的酒杯道：“朋友们，cheers！” “cheers！” “1832年5月30日清晨，在巴黎的葛拉塞尔湖附近躺着一个昏迷的年轻人，过路的农民从枪伤判断他是决斗后受了重伤，就把这个不知名的青年抬到医院。第二天早晨十点，这个可怜的年轻人离开了人世，堪称数学史上最年轻、最富有创造性的头脑停止了思考。后来的一些著名数学家们说，他的死使数学的发展被推迟了几十年，他就是埃瓦里斯特?伽罗华（?variste galois），去世的时候年仅二十岁。” “历史上很多像伽罗华一样的杰出人物死于愚蠢无比的决斗，不过有些决斗却为历史增添了不小的乐趣。” “1808年的法国上演了一次高空决斗。法国人格兰德普与皮克因为一位舞女发生争执，说白了其实又是一个脚踏两只船的故事。大概是当时热气球才流行起来，两人最终决定乘坐热气球在高空进行一场决斗。在5月3日，在众目睽睽之下，两位绅士分别乘坐着两只热气球升到了2000英尺的空中。双方在80码的范围内开始对射，运气不佳的皮克先生射出了第一颗子弹，结果错失了目标。格兰德普的还击则有效的命中了对方的气球，气球因此失控，吊篮倾翻，皮克及其助手从高空落下，摔死在了巴黎的一间房子上。” “1843年，还是在法国发生了一场“台球决斗”，法国的两名绅士乐凡特与梅尔凡特在玩台球时发生了口角，双方最终决定用在相聚12步的距离上、轮流互掷台球的方式进行决斗。梅尔凡特先生幸运的抽到了先手，他也放下了狠话：要一击干掉乐凡特。结果被他说中了，臂力惊人的梅尔凡特出手的第一只台球就直直的砸在了乐凡特的额头上，后者当场毙命。不过作为胜利者的梅尔凡特先生并没有高兴多久，他随即被赶到的警察逮捕，以谋杀罪的指控被告上了法庭，最终以误伤人命的罪行入狱。” “1892年8月在列支敦士敦首都瓦杜兹，波林-梅特涅（pauline metternich）公主和凯尔曼西格（kielmannsegg）伯爵夫人为即将举行的音乐会摆放花瓶的方式而发生争执，双方决定以决斗来解决问题。这次决斗是由在当时医学界享有盛誉（在那时妇女极少）的男爵夫人卢宾斯卡（lubinska）负责安排、主持以及处理决斗造成的伤害。” “决斗开始前，男爵夫人认为，许多决斗造成的无关紧要的小伤之所以经常引起腐烂，是因为剑尖把衣服的布条带进了伤口。于是，她提出了个“时髦”的建议：为了防止出现这种危险，决斗时双方腰部以上的所有衣服都应脱掉。据说这次决斗是历史上惟一的一次**露脯的决斗，也是首次不受男性约束的决斗，因为双方卷入的所有的人，包括两位事主和助手，都是女性。” “在决定命运的那天，在决斗场上，所有的礼节都遵守了，包括先尽力调解。调解无效后，两位女士开始了决斗，经过几招佯攻和对刺，公主的野蛮劈砍使伯爵夫人的鼻子流了一点血。看到对方流血，吓坏了的公主，以女性贯有的姿势，用两手捂住了双颊。就在这时，伯爵夫人突然向公主猛扑过去，一剑刺中她的右前臂。再次看到鲜血流下，双方的助手都吓晕倒过去了。被命令站在远处背对决斗现场的男仆和马车夫，听到叫喊声，急忙冲过来帮忙。然而，男爵夫人卢宾斯卡断定他们更多地是出于好色的动机，便用自己的伞痛打他们，并喊道：‘移开你们的视线，移开你们的视线——你们这些好色之徒！’……” “历史上最著名最有趣的一场决斗不是发生在欧洲而是在美洲。不过决斗的双方却都不是美国人，挑战者是英国陆军中校哈罗德-亚历山大，而接受挑战的是中国人，袁燕倏。他们是在沃伦-哈丁总统的就职舞会起了冲突，这才相约进行一场决斗来解决彼此的矛盾。” “这场决斗在华盛顿特区甚至整个美国都掀起了轩然大波，不但当时各家报纸竞相报道称之为‘世纪之战’或者‘东西大战’或者‘中英战争’，而且华盛顿附近的居民特别是纽约人民纷纷开车或者坐火车赶往华盛顿。于是有人戏称这是‘决斗嘉年华’。” “1921年3月6日，这一天是三月份周日，天气也相当不错，堪称是风和日丽，乃是一个绝佳的出游日子。” “上午十一点，袁燕倏先生在他朋友们的簇拥之下，离开了下榻的玫瑰木酒店，坐上了早就准备好的座车，向着决斗场-弗吉尼亚州迈尔堡马场开去。与此同时，哈罗德-亚历山大中校也在英国驻美使馆同事们和侨民们的陪同下踏上这条决斗之路” “而在他们之后是超过一百辆的各色车辆，大部分都是各大报纸的记者和一小部分好事者。但是随着车队的前进，越来越多的车辆加入了进来。最后这支车队长度居然超过了十英里。与此同时，还有几支车队从华盛顿开向了目的地。据不完全统计在决斗当天有超过两万名观众到场，其中甚至包括了哈丁总统夫妇和多位内阁要员。除此之外，还有众多名流要员。真可谓是万人空巷。” “下午两点半左右，袁燕倏和哈罗德-亚历山大中校先后抵达了目的地，这里原本是驻扎在迈尔堡骑兵第四营的训练场地。因为袁先生和时任第四营营长的巴顿少校关系不错，因此后者慷慨地把场地借给了他们作为决斗场。” “因为车辆堵塞导致有人迟到的原因，他们不得不在在那里等待了一会。三点钟的时候，本次决斗的主持人大日本帝国驻美一等武官-海军大佐野村吉三郎和此次决斗特邀律师富兰克林-德拉诺-罗斯福终于也赶到了现场。” “双方在好几位律师，还有现场接近三万名观众的见证下签署了各种法律文件。然后野村吉三郎作为主持人开始宣读决斗规则。而这套规则是袁燕倏先生亲自发明的。” “由于日后有很多人借鉴了这套规则进行决斗，因此被称之为‘袁氏规则’……” ——节选自《决斗那些事儿》 …………………… 这本破书能写到现在，和病友们的支持分不开的……纯粹客气，大家别当真。其实主要还是我本人人品坚挺。 不过慕容还是很感谢大家的捧场。尤其是我的拉盟主，和几位一直很关照小弟的大佬。谢谢大家，我继续努力的。 第六十七章 新规则 本章副标题：to be honest，这个创意来自另一位作家。 ……………………、 1921年3月6日，星期天。 这一天的天气真的不错，阳光明媚却不刺眼，几片白云懒洋洋地挂在蔚蓝色的天空上。华盛顿特区和弗吉尼亚州交界之处可没有纽约那边漫天的烟尘，各种pm值肯定是低得多。 如今又是初春，哪怕现在是一天气温最高的下午时分，室外的人们依然感到凉爽无比。即使那些保守的男士穿着全套正装，那些保守的女士勒着让人喘不过气的紧身胸衣，他们也不会感到燠热。 这真的是一个出门踏青的好日子啊。 迈尔堡这片马场乃是专业级别的赛马竞技场，地面平平整整，小草绿绿茵茵。别说搞决斗，就是来一场专业级别的足球赛都没有问题。 作为牛仔的后代，美国人自然是对马这种动物和骑兵这个军种情有独钟。骑兵第四营确实是一支仪仗部队，虽说这种样子货战斗力不可能很高，不过看上去绝对似模似样。 那些在周围骑着马维持秩序的骑兵们身着笔挺帅气的戎装，座下都是配着华丽马具的高头大马，引得那些夫人小姐们……还有若干先生们直吞口水。 巴顿少校作为骑兵营营长，对这次决斗还真的花了大心思的。 这倒不是因为他和我们的袁大师一见如故才如此卖力的帮衬。 巴顿少校本来真的以为就是一场私人决斗罢了，作为一个性子不那么安分的军官，他当然也想瞧个热闹，于是一口答应了下来， 不过等到第二天早上他读了报纸之后就知道事情大条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办公桌上的电话就开始响个不停了，而来电的都是华盛顿的各路大神，他们问的都是这场决斗的事情。 其实这倒是遂了巴顿少校的心思。别看他在二战的时候表现挺像耿直boy……嗯，dad，不过在真实历史上的他……至少这个阶段的他是一个功名心极重的人。 他和他的夫人比阿特丽斯-班宁-艾尔(bentrice banning ayer)，都是有钱人，这对有钱的夫妇不住老家加州也不住纽约，专门在华盛顿特区置产。原因就是他认为，华盛顿比任何地方都靠近“上帝”，有抱负的人应该去那里定居。 于是这场像是嘉年华的决斗就给巴顿少校一个讨好华盛顿大人物们的机会。 谁说老外就不懂也不搞“面子工程”的，今天这片马场和这些骑兵就是巴顿少校精心安排的成果。他还把马场边的观礼台好好地掇拾了一遍。 他的这番心血没有白费，如今正当中的观礼台上坐着的可是刚出炉的美利坚大统领沃伦-哈丁和他的内阁高官们。 二十一世纪的美国总统不论走到哪里，那都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身边还跟着一大票著名的美国特勤局（united states secret service，简称usss）特工。 后世人们对于这个部门一直有一点阴谋论，因为特勤局最早是属于财政部用来打击伪钞的执法部门，所以有种谣传几位美国总统刺杀都是特勤局故意“百密一疏”的。 其实在1901年威廉-麦金莱被一个无政府主义枪手刺杀之后，国会采非正式地要求特勤局承担保护总统的重责。 到了1908年，西奥多-罗斯福索性把这个部门归入了刚成立不久的boi下面，并且是核心部门。 也就是说从那时起，特勤局就属于司法部管辖了。而只要了解一点美国政治常识的人就知道，司法部长一般来说都是总统的心腹人。当然，前提条件是这个总统有合适的人选，起码要是一位律师。 比如说，jfk的司法部长就是他弟弟罗伯特-肯尼迪；fdr的司法部长名叫霍默-斯蒂尔-卡明斯，不但是他的家族好友还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而这一任沃伦-哈丁总统的司法部长哈里-m-多尔蒂是他的大贵人和老朋友。 所以真的没有那么多的阴谋论。在美国这个绝大部分人都可以合法持枪的国度，要在公众场合保护一个特定目标确实非常困难。当然啦，jfk刺杀案确实有点说不过…… 在1921年，特勤局的保护更是业余得很，哈丁总统这一干人也就和普通观众隔了一道栏杆，如果真有人学尹奉吉这位朝鲜义士的干法，说不定真的能把哈丁内阁全部给报销掉。 这年头的娱乐活动真是少的可怜，难得遇到这么因吹斯听的事情，本来就有点轻佻的哈丁总统就带着和他臭味相投的“俄亥俄帮”来亲眼见证决斗了。 他老人家手里拿着一个望远镜，兴致勃勃地问道：“你们说，这两个人这次决斗是用枪还是用剑啊？” 现年六十岁的司法部长多尔蒂先生笑着说道：“我看都到马场了，估计他们会用骑士长枪来决斗的吧。” 财政部长梅隆先生点头道：“真的吗？那这次可要大开眼界了！不过他们没有穿上哥特甲啊，连马都没有准备啊。” 哈丁总统拿起望远镜道：“静一静，嘘，静一静。那个日本人要开始宣读局决斗规则了。” 野村吉三郎大佐苦着脸地拿起了那份规则……因为他已经通读过了一遍，所以脸色才那么不好看。 他深吸了一口气，在扩音器前念了起来： “经过决斗双方哈罗德-亚历山大先生和尼奥-袁先生同意，本次决斗规则如下：” “第一，双方相隔二十四步，每一步都放着一瓶爱尔兰麦芽威士忌……” “这个日本人在胡说什么？决斗场上放两打威士忌干嘛？他们比拼酒量吗？” “嘘，听下去！” “第二，双方在发令枪响之后，走向最远端的两个位置，开始喝酒。” “fxck，他们真的比拼酒量啊？这特么有什么好看的，我还不如去酒吧！” “嗯，我觉得不会那么简单的吧。” “第三，当喝空这瓶酒的时候，双方就能把酒瓶掷向对方。等扔出去的酒瓶落地之后，才能继续向前喝下一瓶酒。” “啊……”全场愕然。 “第四，双方各有一次暂停的机会，每次暂停可休息十五分钟。” “呵……呵呵……”全场吸气。 “第五，一方主动投降，或者失去行动能力，或者根据本人裁断不能继续下去，那这一方宣告失败。决斗结束。” “哈……哈哈……哈哈哈……”全场大笑。 听着大笑之声的野村吉三郎大佐在心里大骂八格马鹿啊鹿马格八！ 想他这么一位堂堂的大日本帝国海军高官来主持决斗也就算了，可是这场决斗就是在…… 胡闹啊！ 第六十八章 有直播 本章副标题：这个作者就是马克吐温啦，参见他写的《法国人大决斗》 ……………… 循规蹈矩的日本军官觉得这是在胡闹，差不多一样循规蹈矩的英国军官恨得牙根痒痒。 还没有进场的哈罗德-亚历山大中校身边也有几位英国朋友。 英国公使馆的一等秘书见他脸色不好，马上开口劝慰道：“亚历山大中校，这样也好。就像霍尔爵士说的那样，至少你们不会搞出人命啊。” 而这次的决斗助手是一位同为驻外武官的少校，他的脸色十分不好看地恨声道：“这场决斗确实是不会搞出人命，不过我们却成了一个大笑话！” 少校先生咬牙切齿地道：“亚历山大中校，等会你一定要让那个chinaman吃个大苦头！”（注释1） 旁边又有人附和道：“是啊，那个中国佬就是在自讨苦吃。他可不知道中校先生的酒量有多大。” 身为一位爱尔兰人，亚历山大中校的酒量可不差的哦。 “哼！” 今天的男主角之一轻轻哼了一声，脸色稍微柔和了那么一点。因为在酒量方面，他自己对此有着极大的信心，至于说到投掷酒瓶，那更是他的拿手好戏、所以他才会勉为其难地接受了如此可笑的规则。 而这位陆军军官也在心里打定了主意，今天至少要让那个可恶的尼奥-袁断几根骨头，除此之外还要让她尝尝脑震荡的滋味！ 日本人和英国人胸闷无比的时候，美国人却笑得乐不可支。 “哈哈哈……这个规则实在太、太。太因吹斯听了。” 沃伦-哈丁总统边笑着边摇头道。而他身边的“俄亥俄帮”的成员们也随着笑了起来。 而“俄亥俄帮”当中除了司法部长多尔蒂，财政部长梅隆这些内阁成员之外，还有总统特聘的私人顾问们， 其中一位乃是辛克莱石油公司的创始人，哈里-辛克莱(harry f. sinir)。还记得库页岛石油开采权之争吗？和加州美孚竞争的就是这家石油公司。（笔者注：在西奥多-罗斯福的努力之下，1911年最高法院下令拆散美孚集团，成为38家独立企业，加州美孚也是其中之一。） 石油大亨辛克莱正儿八经地开口问道：“先生们，你们觉得谁能赢？” “看长相就知道了……”多尔蒂先生撸着胡须道，“看那个中国人一副小白脸的样子，就知道不能喝了。” 梅隆先生附和道：“而且他们还要投掷瓶子，这不就相当于手榴弹吗？我看好那个英国军官。据说他上过一战战场呢。” 而哈丁总统举起望远镜仔细打量了一下场边的两位选手，又沉吟了一下道：“我倒不这么认为。你们看，那个中国人很有信心的样子。要我说，尼奥-袁的胜率会大一些。” 辛克莱先生呵呵一笑道：“总统先生，我们要不要赌一把？” 这位美利坚大统领闻听此言，欣然点头道：“好啊，先生们。那我来做庄……” 1921年的这届内阁大概是美国历史上最为因吹斯听的内阁了，这些内阁成员和总统私人顾问不但非富即贵，而且……很不严肃，各种意义上的很不严肃 不过，查尔斯-埃文斯-休斯先生却不在其中。他这位国务卿不是凭和哈丁总统的交情得来的，而是靠着他本人的政治势力和政坛威望。 休斯国务卿也没有和哈丁总统他们一起坐在正当中的观礼台上，相反他的位置比较靠后也比较偏僻。他听完了决斗规则之后，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然后在自己的随从耳边吩咐了几句。那位随从听完之后，立马向外走去。 现场这么多人大概也只有中国人和他周围朋友们的情绪比较稳定。因为我们的袁大师对于自己的酒量是信心满满啊，而和他喝过酒的朋友们自然也是知道这一点的。 何况他今天的状态特别好，大概是因为昨天晚上和艾纽卡小姐姐补魔成功的关系。于是他和曹霖生少校脚步轻快地走入了场内…… “听众朋友们，这里是纽约公众广播电台，我是你们的主持人亚当。我们现在在弗吉尼亚州迈尔堡为你现场直播一场受到全国人民瞩目的决斗。我们nypr很荣幸地告知大家，这是全世界首次赛事广播直播！” “刚才决斗主持人日本国海军上校野村吉三郎先生已经宣读完了规则……嗯，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一种非常新颖非常有趣的决斗方式，据《世界报》记者艾玛-普利策小姐透露，这份规则就出自我们纽约城名人袁先生之手。” “听众朋友们，决斗马上就要开始了，双方已经入场了。” “位于场地南侧的英国陆军中校哈罗德-亚历山大先生，他是一位上过一战战场的战争英雄。中校先生面容严肃，看起来对这次决斗十分地认真。他在他的助手陪同下走向了场地中央。” “马场北侧的就是我们都十分熟悉的ny的ny。尼奥-袁先生乃是纽约市的名人，他在去年11月曾经在nyu校园进行了一场惊天豪赌，并成功赢得了五十万美金的巨额赌注。今天他能否再次创造奇迹？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听众朋友们，双方来到了场地中央，在前海军部副部长富兰克林-德拉诺-罗斯福先生的见证之下签署了一份文件。据我们nypr了解到，这应该是互相豁免双方刑事责任的宣誓状。现在路易斯-贝克先生作为公证人也签署了自己的名字。” “好了，现在双方助手开始检查武器……嗯，他们都带了二十四瓶原装威士忌过来，至于这些酒是怎么来的呢？双方都不肯向外公布……” “听众朋友们，双方助手打开了每一瓶威士忌然后尝了一小口，看他们的表情这些酒的味道似乎都不错，真想来一杯尝尝啊……嗯，大家要知道这是决斗，所以他们才会当众饮酒。这是不是触犯了禁酒令呢？这个问题有点复杂啊……” “好了，双方助手已经检查完武器了，他们在场内商讨了一下，为了公平起见，每一方各自提供12瓶威士忌，而且双方的酒间隔排列。也就是说，喝完了一方的一瓶威士忌，下一瓶就是另一方提供的。” “听众朋友们，场地现在布置好了。二十四张小圆桌排成一行，隔一步一张桌子。二十四瓶威士忌也放了上去……” ……………… 注释1：现在正在上映的《英伦对决》就是改编自《chianman》这本小说的。因吹斯听的巧合啊。 第六十九章 三瓶酒（假期要结束啦） 本章副标题：膝盖中了一瓶 ……………… “听众朋友们，让我们再次解释一下规则，只有一方喝完一瓶酒之后才能投掷酒瓶，等酒瓶落地之后才能继续前进，所以其实一方只要喝的快就能投掷更多的酒瓶……” “不知道为什么，这些规则让我有种微妙的感觉，好像在哪里读到过……” “亚历山大中校和袁先生握了一下手，然后转身走向了各自的出发位置。中校先生走的十分沉稳，而我们的尼奥笑容满面地向着四周挥手，他还对我挥了一下手。加油，袁先生。” “现在他们抵达出发点了。野村上校举起了发令枪……” “呯！” “听众朋友们，大家听到了吗？发令枪响了，激动人心的时刻到了，决斗正式开始了！” “他们几乎同时打开了第一瓶威士忌。大家要知道，这二十四瓶威士忌全都是标准700毫升装，酒精含量超过40%，意味着一瓶里面含有280毫升的酒精！” “中校先生和袁先生全都没有用杯子，而是直接拿起酒瓶喝了起来。不得不说，这样的饮酒方式有点糟蹋如此品质的威士忌的嫌疑，而且也欠缺了一些绅士风度，不过考虑到他们是在进行十分严肃且事关生死的决斗，为了追求速度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所以我本人还是能体谅他们的。” “听众朋友们，亚历山大中校率先喝完了第一瓶，他举手示意。野村上校检查了他的酒瓶，确实完全喝光了。而袁先生已经把手中酒瓶交给了他的助手。” “中校先生开始瞄准……扔了扔了扔了！” “好帅气的姿势……好漂亮的抛物线……天哪，中了吗？！” “喔喔喔喔喔……瓶子擦着袁先生的脸颊飞了过去……就差那么一点点，真的就那么一点点！看来目前为止，运气仍然站在我们的ny这一边。” “好了，袁先生从助手那里接过了第一瓶酒，里面只剩一小口了。他一口喝光也举起了手。现在轮到他扔了……” “听众朋友们，袁先生扔出了他的第一个酒瓶……嗯哼，不过他的瓶子离目标还差了那么一些。看来，袁先生喝酒还可以，投掷就不太在行了，这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他是一个知识分子，不是亚历山大中校那样的职业军人。” “比赛进行了八分钟了，决斗双方都在喝他们第二瓶酒。从我这里看过去，这次好像仍然是亚历山大中校的速度比较快……果然，他又先喝完了第二瓶……他举手示意了。” “让我们看看这次运气站在哪边，中校先生扔出了瓶子……nooooooooooo!” “听众朋友们，告诉大家一个不幸的消息。第二只瓶子击中了袁先生的胸膛，他直接倒在了地上……他的助手和决斗主持人现在向他奔去……顺便说一句，观众席上好多女士都晕了过去……” “我再重复一次，在第二轮中袁先生被亚历山大中校击中了，而且直接击中胸部，我们可以看到他的情况似乎相当不妙。难道这次决斗就这么结束了吗？” “他站起来了！重新站起来了！！真的重新站起来了！！！” “听众朋友们，袁先生在他的助手的帮助下站了起来。虽然他的脸色不太好看，不过他依然向周围挥手示意他没有事情。野村上校也做出了判定，决斗将继续进行。” “就像我们以前就了解到的那样，袁先生真是一个具有不屈意志的人呐！” “袁先生也喝完第二个瓶子的酒，举起手示意该他扔了……可惜了，这次就差那么一点就能击中亚历山大中校了。真的就差了三四或者四五或者五六英尺吧。” “不管怎么样，双方都开始喝第三瓶酒。这次他们的速度好像都有点慢下来了。大家别忘记了，这可是酒精含量超过40%的威士忌，而他们都喝了1400毫升了。” “听众朋友们，这场决斗已经进行了十八分钟，亚历山大中校和袁先生正在喝第三瓶酒。这次袁先生的速度很快啊……不对，他仍然维持着之前的速度，所以显得比较快。” “哇喔，这次他们两位几乎同时举手，让我们看看野村上校是怎么判的……袁先生先扔，这次先扔的是袁先生！” “袁先生扔了……还是非常可惜，这次高了那么一点，其实也就高了半个头或者一个头或者两个头吧。” “现在轮到亚历山大先生了，他扔了……天哪，这次瓶子又击中了袁先生……幸好，这次击中的是袁先生的膝盖！” “听众朋友们，袁先生膝盖中了一酒瓶，他抱着脚在原地跳跃，看起来就是很疼的样子。我们可以想象这确实很疼。” “不过这会不会影响决斗的进行呢？没有影响，袁先生示意决斗进行。等一下……。” “袁先生喊了一次暂停，这也是他唯一一次暂停机会。决斗双方都在助手的搀扶下走向了场边。嗯，看起来亚历山大中校似乎有点上头啊，这也难怪他们已经喝了三瓶700毫升的威士忌了。” “现在让我们休息十五分钟。这里是nypr，在广告之后我们继续为你直播迈尔堡大决斗。” “听众朋友们，你们的主持亚当回来了。而亚历山大中校和袁先生也重新进入了场内……” “嗯，亚历山大中校的脚步有些不稳呐，走路也有些晃荡呐……” “嗨，让我们看看袁先生的状态……难以置信，他步履十分从容，好像一点没有受伤的样子，也好像一点也没有被酒精影响到的样子，这实在、实在、实在……” “我记得，袁先生曾经说过他能从败血症当中恢复全都靠了有着数千年传承的赛里斯医学，还得到了一位来自中国的神奇医生，锦绣-文的治疗。据说现在这位神医是很多重要人士的私人医生，其中就包括去年年底退休的乔治-贝克先生。” “而且袁先生这次在决斗前也信誓旦旦地保证自己能轻松取得胜利，因为他平时按照赛里斯医学原理，也叫‘tian ren he yi’在保养身体。同时他常年坚持服用wu jia pi，所以他的身体具有不可思议的恢复能力。” “听众朋友们，现在看来他并没有说谎，神秘的东方人果然有着神秘的东方医学术！” 第七十章 事发啦 本章副标题：装完大逼就进局子是这本破书的传统 …………………… 我们的袁大师这么经得起造还耐得起操，当然不是因为赛里斯传统医学，而是大师球黑科技提供的18点体质（16+卡牌：诡诈的2）。 有了18点体质，喝三瓶威士忌对他来说不过就是洒洒水啦，袁燕倏申请十五分钟暂停也只不过要去放放水啦。而且正好让亚历山大中校喝进肚子里面的酒精真正地发挥威力。 只要喝过酒的人都知道，酒精喝到肚子里面总不见得立刻起效，肯定要过一段时间的。当然这段时间的长短那就因人而异了。 哈罗德-亚历山大的酒量确实不错，不过他可是已经喝下去将近一升的酒精。这已经大大地超过酒精中毒的致死量了。他还要是能和常人一样地清醒，那英国皇家科学院真的该把中校先生拿去切片研究了。 所以别说十二瓶了，到了这第四瓶的时候在场所有人都知道胜负已分！ 袁大师这回慢条斯理地喝完了第四瓶的时候，中校先生只喝下去了三分之一瓶。不过袁燕倏扔瓶子的水平真心不怎么样，这次依然没中，毕竟他的敏捷只有10点。 亚历山大中校那也不愧是一条不列颠好汉子，他强撑着喝完了第四瓶，而这个时候他已经完全看不清目标了，手上更是没有准头，也是一个大大的miss。 到了第五瓶之时，他手抖的连酒瓶都举不起来了…… 他的决斗助手不由得上前一步，小声建议道：“中校，我们认输吧！” “认、认、认输？我、我、我怎么会输给那个中国佬？”哈罗德-亚历山大推开了这位少校，再次拿起了酒瓶。 就在这时，野村吉三郎大佐高声喊道：“袁先生，第五次投掷，闲杂人等快走开。” 那位少校叹了一口气，只好退后几步。而中校先生撑着那张桌子这才勉强站在了原地。 袁燕倏掂了掂手中的空酒瓶，又看了看对方的样子，心中暗道这大概是最后一次机会了，这次要是再砸不中，那个家伙自己就要趴下了，这实在太便宜这位逃跑专家了。 老子也要认真起来了啊！ 只见他老人家双眼一眯，力从地起，腰间发力，上身后仰，右手抡圈，口中大喝道：“sonic bottle！” “嗖！” 他手中的飞行道具直奔哈罗德-亚历山大的脑门而去…… 中国大师这个“音速酒瓶”扔得那是神准无比，比《街头霸王》里面美国大兵的“音速手刀”还要强得多。这要是击中中校先生，起码就是一个脑震荡，搞不好变成植物人的也是有可能的。 我们的袁大师心中给自己点了一个赞，看来老子又能来一个perfect！ “稀里哗啦……” 就在音速酒瓶将将要砸中亚历山大中校的时候，这条不列颠汉子终于是撑不住了，脚下一软就摔倒在了地上，还带倒了手撑着的那张桌子，来了一个落花流水。 “哇……” 这一下的突变自然引发了全场骚动，至少有一半人“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真可惜啊……” “真好运啊！” “大师球，你说的对，这家伙运气真好。” “宿主，本系统是说你运气好！你真要把人家干掉，那可是大幅度改变历史。以宿主你现在的s值肯定要原地爆炸的啊。” “大师球，你为什么不事先提醒我一下？” “宿主，你要一定要作死本系统也拦不住你不是。” “大师球，你……” “作为决斗主持人，我宣布哈罗德-亚历山大中校失去了战斗能力，” 袁燕倏正要痛斥大师球的时候，野村吉三郎已经赶到了亚历山大中校的身前，其实不用怎么确认，就能发现完全晕过去了的中校先生已经完全地失去了战斗力。 作为这场决斗的主持人，日本海军大佐擦了擦头上的冷汗，沉稳地走到扩音器之前向全场发布了这个消息。 “这场决斗的赢家是……尼奥-袁先生！” “哈哈哈……”哈丁总统笑着说道，“我就说这个中国人能赢吧。” 他身边的“俄亥俄帮”们也凑趣道：“总统先生的眼光果然是不同凡响啊。” “是啊是啊，我们输得是心服口服。” 就在观众们纷纷攘攘的时候，决斗助手曹霖生少校头一个冲了过来，十分激动地抱住了决斗胜利者。 “鸿渐兄，你赢了！” 袁燕倏却没有这么兴奋，他本来就有着十足的把握，只要自己运气不是太坏，这种决斗根本完全没有挑战性的吗。 他只好有些无奈地道：“庆芝兄，好了好了。大庭广众之下我们两个大男人就不要拉拉扯扯的了，万一让大家误解就不好了吗。” 袁大师迅速地摆脱了曹少校的拥抱，挥舞着双手向四周观众表示感谢…… “听众朋友们，经过将近四十五分钟的苦战，尼奥-袁先生终于战胜了他的对手哈罗德-亚历山大中校，赢得了这次决斗的胜利！” “袁先生的朋友们冲入了场内，激动地把他围在了中间，其中就有我们很熟悉的丽莲-吉许小姐。听说他们是很好很好……嗯，很好的朋友。” “现在全场观众也起立鼓掌向他表示祝贺……” “尼奥！” “尼奥！！” “尼奥！！！” “听众朋友们，听到了吗？！全场观众齐呼着袁先生的名字，场面是相当滴壮观。不得不说，他真的是一位可以创造奇迹的男人啊。” “医务人员抬着担架进场了，看来亚历山大中校的情况有点不妙啊。愿上帝保佑他。” “袁先生在朋友们的簇拥下走向了扩音器，看来是要发表战后感言了。他的演讲水平可是非常高的哦……” “等一下！有一帮穿着制服的男人走进了场内，他们是……” “听众朋友们，听众朋友们，一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现在当地警察进入了决斗场，看上去他们似乎要逮捕袁先生。这是怎么一回事情？！” nypr的直播员说的没错，那帮警察真的是要逮捕袁燕倏。 “尼奥-袁先生，我们是迈尔堡警察局的，你被逮捕了！” 第七十一章 禁酒令 本章副标题：可大可小的话，那袁大师一定选择大。 …………………… “尼奥-袁先生，我们是迈尔堡警察局，你被逮捕了！” “wtf？！” “你们这些条子在搞什么？！” “对啊对啊，你们凭什么抓尼奥？！” 我们的袁大师还没开口说话，他身边的人就炸锅了。 约翰-麦考尔先生立马开口问道：“先生们，这是怎么一回事情？我是袁先生的律师，我的当事人犯了什么罪？” “先生们，这不是很显而易见的吗？”只听领头的警长冷冷地道，“袁先生首先触犯了禁酒令……” 一听到禁酒令这几个单词，在场所有人顿时就哑然了。 众所周知，1920年1月份开始美国宪法第18号修正案禁酒法案（又称“伏尔斯泰得法案”）正式生效。根据这项法律规定，凡是制造、售卖乃至于运输酒精含量超过0.5%以上的饮料皆属违法。 禁酒令是非常严格的，只有自己在家里喝酒不算犯法，但与朋友共饮或举行酒宴就属违法，最高可被罚款1000美元及监禁半年。 而袁燕倏他们可是当着上万人公然饮酒啊，喝的还是酒精含量超过40%的烈性酒，如果这不算是违犯禁酒令，那什么样的行为算是违令？ 我们的袁大师也是百密一疏，压根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原因就是他一直呆在纽约上层人士的圈子里面，nypd和禁酒专员们会去找像是路易斯-贝克和约翰-麦考尔这样绅士的麻烦吗？ 而他的那家百岁山公司出产的神仙水钻了一个法律空子，算是一种药物。再加上唐人街那根本就是法外之地，只要给条子们塞足了钱也就没啥人管了。 所以，他在制定“袁氏规则”的时候，哪里会想到有这一出戏码。 只听那位警长继续说道：“袁先生还涉嫌故意伤害。他必须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一旁的fdr沉吟了一下，低声对袁燕倏道：“袁先生，我看你是必须跟他们走一趟的了。不过请你放心，我估计问题不大。应该是共和党的某些人想给他们支持禁酒的选民们一个交代罢了。” 富兰克林-罗斯福不愧是美利坚顶尖的政治精英，一眼就看穿了这件事情的真相。 其实这帮警察就是查尔斯-埃文斯-休斯先生找来的。比起轻佻的哈丁总统和“俄亥俄帮”，这位美国著名律师对于政治的态度要严肃的多得多。 他的父亲就是一位美南浸信会牧师。浸信会（baptists），又称浸礼宗，是十七世纪从英国清教徒独立派中分离出来的一个主要宗派，因其施洗方式为全身浸入水中而得名。 1845年，美国的浸信会分裂成美南浸信会和美北浸礼会。而其中的美南浸信会（southern baptist convention，sbc)一直到二十一世纪仍然是是美国最大的一个基督教新教教派。 这个教派相当保守，2004年因为不满世界浸信宗联盟容忍同性恋和设立女性牧师，美南浸信会正式脱离世界浸信宗联盟。不过因吹斯听的是，行事作风一点都不保守的比尔-克林顿却是美南浸信会的注册信徒。 要知道休斯先生在纽约州州长任上的一大功绩就是取缔了赛马赌博。 连赛马都不能容忍，何况决斗。 国务卿先生本来找迈尔堡警察过来是想用法律手段来阻止这场决斗的，不过当他听到袁大师发明的决斗规则之后就改变了主意，让这些警察在决斗之后以违反禁酒令的罪名抓捕两位决斗者。 对他来说，这件事情关系到美国法律的严肃性，就算是走个形式那也要表示一下执法当局的态度的。 不过现在亚历山大中校上了救护车，那只好把袁燕倏给抓起来了。 fdr说的不错，如果共和党这么轻易地放过公然违反禁酒令的袁大师，这真的会狠狠得罪他们的主流选民的。 问题不大……听到这种说法，袁燕倏就不大开森了，既然问题不大那老子就搞搞大。 他突然举起手，扬声道：“大家静一静！请各位不用担心，就算我真的违反了禁酒令，那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大不了就罚款坐牢罢了，而且款子也不会很大坐牢也不会很久。现在就美利坚驱逐他出境，他都有信心拿到纽约大学的phd.。所以真的没什么可担心的。 “警官先生，我跟你们走。不过……”我们的袁大师一指周围情绪激动的观众们，还有蠢蠢欲动的记者们道，“你们总要让我和大家说几句话吧。不然的话，这里的观众和记者们还以为我犯下了什么重罪呢。” 那些警官们也看了看周遭情况，要不是那些维持秩序的骑兵给拦着，那些记者肯定就已经冲进场内了，说不定好事的观众也会围上来瞧热闹。到时候那事情就大条了。 为首那位警官和身边人商量了几句之后，点点头道：“好吧，袁先生。你可以先和大家说几句在和我们走。” 袁燕倏正等着这一句话呢。他对警官先生们点了点头表示谢意之后，就披上外衣向着扬声器走去…… “听众朋友们，刚才迈尔堡警察进入了决斗场内，他们和袁先生一方发生了一点小争执。不过争执的内容是什么，我们现在还不知道。等等……” “袁先生要发表讲话了，请大家注意，袁先生要发表讲话了！” “女士们，先生们。让我们一起向我们信仰的神明祈祷，祝愿哈罗德-亚历山大中校除了明天醒过来会头疼以外，他的身体不会有其他任何问题。愿阿弥陀佛和三清……嗯，还有飞天那个什么面神保佑他。” 美国就是这样的准宗教国家，你说自己是道教徒、佛教徒、神道教徒、白莲教徒、拜火教徒、飞天意面教徒……都比说自己无神论要来的好。 袁大师这么说自然就是体现了他的绅士风度和骑士精神的啦。 “女士们，先生们，本人要声明一下，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来这里。我只能猜测，今天天气不错又是星期天，所以你们都来迈尔堡踏青来了。” “请问大家是不是这样子地啊？” 观礼台上的哈丁总统向着自己的司法部长问道：“哈里，这个中国人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 最近慕容突然对末日流小说产生了兴趣，假期看了《末日钢铁战神》和《末世战车生存日志》这两本，都可看。病友们有兴趣可以去瞧瞧。 第七十二章 切香肠 本章副标题：历史大势浩浩荡荡 …………………… “总统先生，你问他想干什么？哈哈哈……”能当司法部长的多尔蒂先生自然也是具有执业律师资格的，他想都没想就笑着回答道：“这家伙是在撇清自己，他的意思就是他并不是在公众场合酗酒呢。” 没错，我们的袁大师就是这个意思。而且从法律意义上来讲，他说的是“事实”。 这么多人来围观决斗又不是他组织的，他也没有公开号召大家来围观，更没有收门票钱。当然啦，说“巧合”是勉强了一点，不过袁燕倏完全可以辩称事先不知道有这么多人来。 所以在场只要具有一点法律常识的人，都为他的这个说法点了一个赞。 “是的是的，今天天气真好，所以我就带着家人出门逛逛。” “对啊对啊，袁先生说的对啊，我们在这里遇见完全是巧合吗。” “没错没错，如果袁先生需要证明，我自愿上法庭作证。” 怎么说呢，其实人类内心深处都有挑战公权力的“好汉情结”。这就是为什么《水浒传》能在赛里斯长盛而不衰屡禁不止，这也是为什么美利坚人民会喜欢甚至崇拜阿尔-卡彭这样的罪犯。 所以碰到这样的场合，美国人民自然而然地站到了袁大师的这一边。 袁燕倏举起手道：“谢谢了，女士们，先生们，非常感谢你们的诚实……” 等四周的嘈杂声没有那么响的时候，他再次开口道：“那么我也诚实地讲述一下这场决斗的起因。起因就是我和哈罗德-亚历山大中校都认为对方的国家都不够文明。” “有很多人，包括尊敬的哈丁总统先生都可以为我作证，我当场承认了我的国家确实不够文明，但是亚历山大中校却不肯承认他的国家是野蛮的，哪怕前不久刚在中校先生的故乡-爱尔兰，发生‘血腥星期天’这样的悲剧。于是就有了今天这场决斗。” “我认为一位真正的爱国者不但要维护自己国家的荣誉，也要正视自己国家的不足。亚历山大中校无疑也是一位爱国者，不过他只能做到前半部分，这就是我与他最大的不同……恩，还有一个不同就是我的酒量比他好。” “哈哈哈……啪啪啪……” 我们的袁大师这番“诚恳”的讲话顿时激起了一片笑声和掌声。 “女士们，先生们。我相信在座的都是真正的爱国者，所以肯定也能听得进我这个中国人的对于你们国家的一些批评……当然，如果你们当中有人不服气，我们只好再来一次这样的决斗了。” “我想给大家讲一个发生在我们中国历史上的故事，大约在一千七百年前，也就是卡拉卡拉和盖塔共治罗马帝国的同一时间，在中国有一位名叫备-刘的君主。当时他的国家发生旱灾，造成了粮食匮乏的局面。为了保证粮食供应，一切跟粮食有关的副产品，尤其是酒，全在禁止之列，酿酒属于犯罪行为。” “然而，对于这项法令的执行，出现了过分的现象，官吏们如果在老百姓家中搜出酿酒工具，就算没有酿酒行为，也要依法论处。这样的做法自然引发了人民的不满，于是备-刘的一位大臣雍-简想要劝阻他的这条法令。” “某日，他们君臣一同外出，看见一对不相关的男女在路上行走，雍-简忽然说:‘这对男女有伤风败俗的嫌疑，为什么不赶紧捆起来法办?’备-刘愣住了，他问道，‘一男一女，规规矩矩在大街上走，谁也不惹谁，你凭什么说人家会伤风败俗?’” “雍-简接下来马上说了一番很有启发意义的话:‘因为他们身上有可以行淫的器具啊，这跟家里有酿酒的工具可能导致非法酿酒不一个道理吗?’” “女士们，先生们，追求美德当然没有什么问题，问题是我们追求美德的方式。最后，我想把这句话送给大家。” “嗝！” 袁燕倏突然打了一个大大的酒嗝，他用抱歉的语气道：“不好意思，我喝了五瓶威士忌，脑子有些不清楚了。” “现在我就要去警察局睡一觉了。那里肯定没有我的酒店客房舒服，不过一定更加清静。谢谢你们！” 说着他潇洒地向周围鞠了几个躬，然后施施然地走向了迈尔堡的警察们。 我们的袁大师为什么突然向禁酒令开炮了呢？ 这并不是他心血来潮，而是很早就有了这样的想法。不过一直没有遇到合适的时机，如今倒是一个天赐良机。 原因是他这几个月越研究十九世纪末和二十世纪初美国政治脉络，越发现禁酒令背后的水很深啊。 他得出了一个非常因吹斯听的结论，《排华法案》和禁酒令这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东东，实则是一体两面不可分割的一件事情。 甚至可以这么说，要废除《排华法案》的前置作业就是推翻禁酒令。 袁燕倏认为，《排华法案》和禁酒令实际上都是wasp推动实行的排外兼反移民政策，当然前者十分明显，而后者相对隐晦。 赛里斯人说危邦不入，乱邦不居。欧罗巴人那也不是完全看不清风向的沙比。他们是不知道一战会打得那么惨烈，但是当时欧洲各国之间的火药味谁都闻得出来。 实际上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十多年前，美利坚就又迎来了一次移民高潮。而这次主要来的是比爱尔兰人还要“低等”一些的南欧和中东欧人。 要知道先前移民到美利坚的德裔人士那基本都是受到压迫的新教徒，再加上盎格鲁、萨克逊和日耳曼一千五百年前那是一家人。 而爱尔兰人也就是凯尔特人虽然信的是天主教，但是他们至少说的是英语，这么多年邻居当下来了，很多文化习俗方面和wasp差不离。 可是不管是长相上、语言上、习俗上、特别是宗教上，后来的这些新移民和wasp相差更大了。 所以wasp对这一批移民更加不满也更加歧视，接下来的移民政策自然会更加收紧，1925年之后，任何外国人前往美国都要先去当地领事馆办签证，不再像之前可以落地签了。 禁酒令其实就是打压外来移民和天主教徒的手段，同时也是wasp防止美利坚变修……嗯，变色的最后挣扎。 而到了三十年代fdr解除禁酒令，那就意味着这场“百年切香肠运动”切下了第一刀。到了那个时候，wasp不得不接受其他白人一起成为还能称得上白色的美利坚民族。 六十年代林登-约翰逊大统领签署了《民权法案》，黑人终于成为了这个“想象的共同体”中的一员。 等到九十年代比尔-克林顿执政时期，墨西哥人正式加入了美利坚大家庭。 奥巴马上台说明这根香肠其实差不多都切到根了，美利坚民族完成了历史使命，迎来了“新生”，他们会“升华”为完全没有国族认同只有价值认同的全球公民。 然而步子太大容易扯着蛋，普世再好也不带漂白功能。于是就在美国白人将要成为少数民族的二十一世纪，我皇川普陛下这位德国人后裔就成了美国白皮红脖子们最后的希望。 可惜的是，根据我们的袁大师莫名穿越之时看到的情形，这个希望的希望也不算太有希望啊。 第七十三章 早下注 上 本章副标题：不是茅庐不用三顾，老子就是要当fdr的孔明啊。 …………………… “哐当！” 铁门拉上，我们的袁大师就被锁在了一间不到五平方米的囚室之中。 此时正当夕阳西下，阳光从囚室的窗口斜射而入，像是探照灯那样打在袁燕倏的身上。可是折光不能带给这个男人一丝暖意，那是因为…… 伤春悲秋那也是要看心情的好伐。而他老人家此刻的心情十分滴激动十分滴开森十分滴敞亮，在心里面偷着笑还来不及，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夕阳不夕阳的。 哈！哈！哈！ 他终于是要坐牢了啊啊啊！！！ 上次本来就可以坐一下的，可惜被麦考尔先生的那杯热咖啡送进了纽约长老会医院。这次终于没人可以阻止自己吃牢饭了。 想到这里，袁大师不由得曼声唱道：“手里面捧着窝窝头，菜里没有一滴油……” “皮卡皮卡。” 这破系统就是让人扫兴啊，不过袁燕倏的心情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坐牢对普通人当然不是什么好事，不过对大人物那可是加分项。 小胡子不坐牢怎么能成德国元首呢？甘地不坐牢怎么能成印度圣雄呢？曼德拉不坐牢怎么能成南非国父呢？那谁不住牛（别）棚（墅）怎么能成那啥呢…… “皮卡皮卡。” 总之，尼奥-袁不坐牢怎么能成美国大师呢？ 就在袁大师虔诚地感谢上天圆满了他的人生的时候，有位警官哗啦啦地打开了门道：“尼奥-袁，你的律师要见你！” “good evening，罗斯福先生，还有约翰。对了你们怎么这么快就来见我了？” 一进这间会客室，袁燕倏向自己两位律师打了一个招呼，就有点诧异地问道。 “袁先生，因为我们是来带你走的啊。”fdr满脸笑容地道，“我们刚才和地方检察官联系一下，你只要支付一百美金的罚款就行了。” 麦考尔先生也点头道：“尼奥，大家准备一个派对，现在就等你了。” 其实一心想要坐牢的袁大师高兴得太早了，现在不过是拘留而已，还算不上真正的囚禁。 而且这是应有之义，当地警方和检方也不过就是走个过场罢了，他们还能真的把这个炙手可热的中国人关上半年吗？ “现在就走？！还有派对？！”我们的袁大师马上大摇其头道，“我不去，我哪也不去，我就要呆在这里！” “啊？” 两位律师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他们的当事人很是坚定地道：“listen to me，你们也不许帮我代付罚款啊！” 两位律师听完这两句话当然是吃了一惊，不过他们可都是聪明人，稍微想了想就有点明白袁大师的意思了。 “袁先生（尼奥），你的意思是……” “哈哈哈……”袁燕倏负手笑道，“我的意思你们还不明白吗？我坚持自己是无罪的，那么接下来就是上庭啊。” “纵然我们目前推翻不了禁酒令，不过我们现在也许能搞出一个判例来的吗。” 这个就不用多解释了，英美法系当中的判例实在太重要了。要是有这么一个判例存在，那么禁酒令岂非就是形同虚设了。 罗斯福先生闻听此言，神情就是一动，接着就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在禁酒令这个问题上，fdr从进入参议院开始就有点暧昧不清。他在参议院的投票中仍投了赞成禁酒令的那一票，还曾经为反售酒联盟提交了一个地方选择法案。 但是禁酒令在他的老家纽约市那就是一个被诅咒的对象，于是他在面对新乡当地选民的时候又表现的像是反对禁酒令，而且他本人从来不反对开怀畅饮。 其实他在很多政治问题上表现得都很滑头，所以作为穿越者，袁鸿渐同学一向认为fdr是一位具有坚定意志的政客，而非一位具有坚定信念的政治家。 我们的袁大师注意到了他的神色，沉吟了一下对麦考尔先生道：“约翰，你先出去一下，我有些话想和罗斯福先生单独聊一聊。” 约翰-麦考尔自然是露出了一丝不快的神情，不过他对“愚者大人”还是有点敬畏之心，所以这个聪明人虽然满心的不情愿，最后还是站起身走了出去。 看到袁燕倏把自己的私人律师打发走，fdr也知道接下来他们大概要进行一番私密谈话了。 他深吸一口气，表情严肃地问道：“袁先生，请问你有什么指教。” “呵呵……”袁大师轻笑一声道，“罗斯福先生，指教可不敢当。我还想问你一个问题呢……” 袁燕倏盯着对方的眼睛，沉声说道：“作为一位民主党党员，请你诚实地告诉我，你认为你们民主党还有没有翻身的机会？” “这个么……”fdr涩声道，“我想袁先生也应该明白，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我们民主党近期在总统大选上面恐怕是很难翻身了。” 是啊，没有大萧条，你们民主党根本翻不了身。 袁大师点了点头，再次开口问道：“罗斯福先生，那我冒昧地问一下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呢？参议员？众议员？纽约州州长？” 假设fdr今年没有染上脊髓灰质炎的话，那么他的下一步自然就是继续在政坛上更进一步咯。以他父母两个家族在新乡根深蒂固的势力，参众议员简直就是唾手可得，而纽约州州长这个位置也真心不难。 罗斯福吁了一口气，含含糊糊地道：“这就要看情况了……” “啪！” 袁燕倏一巴掌就拍在了两人当中的桌子上，语气坚定地道：“那么罗斯福先生，我给你一个建议，请你坚定地站到反禁酒令的这一边！” fdr脱口问道：“why？” 袁大师耸了耸肩，语气轻松地道：“罗斯福先生，既然你都认为你们民主党在接下来一两届的总统大选上没有什么指望，那就不用去讨好禁酒人士了，何不反其道而行之呢？” “你肯定要问了，反对禁酒令你来说有什么好处呢？其实答案很简单，那就是禁酒令到底能不能进行下去。” “更确切地说，美利坚人民还能忍受禁酒令多久。” 第七十四章 早下注 下 本章副标题：袁大师亮了 …………………… 其实美利坚人民现在就忍不大住了，不然哪里会有什么黑帮和boi的壮大呢？ 禁酒令一大影响就是各式各样有活力的社会团体，很有活力地如雨后春笋一般出现在美国各地。 而为了打击这些跨州贩运私酒的黑帮，各个州政府不得不寻求联邦政府的帮助，于是联邦执法权在二十年代大大地扩张和增强了。其中最为得益的就是boi这个联邦执法部门。 所以说，禁酒令造就了“隐者阁下”，让胡佛先生成为美利坚历史上最有power的男人……嗯，基佬。 我们的袁大师叹了一口气，缓缓地说道：“罗斯福先生，你真的认为这种和人性作对的法律能进行下去吗？” 人性啊人性，别说你们美利坚大统领们不行，就是我们赛里斯…… “皮卡皮卡。” fdr皱着眉头想了那么一想，开口说道：“袁先生，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 他摇了摇头，面露难色地道：“我想你也应该知道，支持禁酒现在可是主流民意啊。” 实际上，美利坚支持禁酒令的力量可以分成三类。 第一类就是宗教人士，当然所谓的宗教人士就是wasp中的新教激进派啦。前面提到的基督教青年会（ymca）也是其中一股力量。 早在十九世纪七十年代，他们就发起了一场名为“社会福音（social gospel）”的社会运动。除了禁酒之外，他们还禁绝不良书籍，比如马克吐温的《哈克贝瑞历险记》， 同时这帮人特别反对避孕打胎。没错，当时过上了好日子的wasp们也遇到了生育率迅速下降这个难题。 不过也不能说这帮人就是彻底反动，一点进步性都没有。比如说在他们的努力之下，1910年，美国国会制定法律把女性合法性之行为的年龄从10岁提高到了18岁（后来又降到了16岁）。 也不知道铁拳无敌知道不知道这项法律。 第二类是女权主义者。当时美国最大的妇女组织就叫做基督教妇女禁酒联合会（简称wctu），也是这些女性将禁酒推向了高潮。这些女同志认为男人酗酒会带来家暴，并且会造成家庭生活水平降低。 其中最有名的一位女士是堪萨斯州的凯丽-奈逊（carrie nation），绰号“斧头凯丽”。她经常一手拿着一把斧子，一手拿着一本圣经跑到酒吧里面，站在吧台前面唱圣歌。如果酒吧老板不肯“自愿”打烊，那么“斧头凯丽”就会用上她带的那把斧头了。 和我们的袁大师一样，她每次砸店都会带上记者和律师。对了，她还会在使用过的斧头上面签名卖给自己的粉丝们。 第三类人士的出发点那就是经济因素了，当时的中小企业主几乎全都强烈地支持禁酒。 一方面显而易见的是，酗酒的工人会影响生产效率，还会造成工伤事故。 虽说当时的政府和法律都站在企业主这边，他们认为工人的雇佣合同实际上就是生死合同，所以企业主不承担工伤事故的责任，这有一个著名的判例-loncher vs. new york。但是这也让企业主担负了沉重的社会道义责任，也就是经常被骂。 另一方面，一战之后物价飞涨，企业主自然也感受到了涨薪的压力。 于是他们有了一种说法，现在工人工资并不低，只不过他们把工资花在了不该花的地方，特别是酒水。只要禁了酒，他们也就不用涨工资了。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美国禁酒令的支持者是宗教人士，社会活动家和经济选民。他们乃是最能影响选票走向那一批人。 所以罗斯福说的没错，他们真的就是主流民意。 “主流民意……哈哈哈……” 袁燕倏笑声一收，突然摆出一副很有专家范儿的面孔道：“也罢，就让我以一个经济学家兼一个外来者的身份，来为你说一下我这几年在美利坚的研究心得吧。” 要当人家的幕僚和智囊，总要显几分真本事不是。 “罗斯福先生，你要知道如今的美利坚已经完成了城市化的第一阶段。” “根据我的研究和计算，以五大湖为中心的制造业带，也就是东北部和中西部的城市人口已经从1860年的20%上升到1920年的50%。” “同时，交通革命促使城市化地域范围进一步扩大。在美利坚东西南北用铁路网和公路网贯通之后，西海岸的发展速度那是日新月异，而南方传统农业区也随之进入了城市化阶段。” “总之，越来越多的人口会进入城市，越来越多的产业活动会在城市之中进行。” 袁大师开口问道：“罗斯福先生，你知道这对你们政治家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fdr听到这里，脸上的表情也严肃了起来。他脱口而出道道：“我明白，这意味着选民结构的改变。” “哒！” 袁燕倏打了一个响指道：“bingo！就是选民结构的改变。” “罗斯福先生，在可预见的未来，那些在牧师面前俯首帖耳的乡巴佬会越来越少，反而沉醉在都市生活当中的工薪族会越来越多。” “你觉得再过十年，从小生活在都市里面那一批新选民还会固守美利坚清教徒的观念吗？” “就像你说的，如果民主党无法在接下来的一两届总统大选中获胜，那就索性放弃好了。你何不早点把赌注下在十二年之后，下在下一代选民身上呢？” 我们的袁大师语重心长地道：“罗斯福先生，既然要赌那就干脆赌大一点。你与其在禁酒令上含糊其辞，还不如彻彻底底地站到反禁酒令的这一方。” 沉默，fdr陷入了沉默之中，他不言不语地低下了头，把脸庞藏进了阴影之中。 沉默，袁燕倏也不着急打破这样的沉默。他也一声不吭地转头看向了窗外。1921年3月6日的太阳即将落下，而最后一道余晖照在了他那张英俊的脸上…… 所以我们的袁大师就亮了。 “世人只注意到了袁燕倏先生在文学艺术和经济学上的惊人成就，却时常忽略他在政治上的非凡才华。科德尔-赫尔，fdr政府的国务卿曾经说过，如果尼奥是美国人，那他比我更适合这个职位。而如果尼奥成为国务卿，说不定真的能让第二次世界大战消弭于无形之中……” ——节选自《二战中的袁大师》 第七十五章 一日囚 上 本章副标题：当小狐狸碰上老狐狸 ……………… 《纽约时报》：《“轻松”的胜利-“及时”的警察》 《华盛顿邮报》：《失败者生命垂危-胜利者自由不保》 《世界报》：《振聋发聩的胜利宣言-禁酒令真的能禁酒吗？》 坐在门外的约翰-麦考尔先生正百无聊赖地看着刚买来的报纸。 我们的袁大师终于混上头版头条了，而且几乎所有主要发行区域在东海岸的报纸都把这场决斗和对他的逮捕放在最显眼的位置。 会客室的门打开了。在室内说了半天悄悄话的两位绅士并肩走了出来。 罗斯福伸出手道：“袁先生，看来你要委屈一天了，不过我认为明天就能把你给保释出来的。” “没关系的，罗斯福先生。”我们的袁大师和他握了握手道，“只要你免费为我辩护，这点苦头我愿意吃。” fdr笑着说道：“这是自然。这场官司我怎么好意思收你的钱呢？如果有必要的话，我还能发动人为你捐款呢。” “那倒也用不着……”袁燕倏看了看欲言又止的约翰-麦考尔，指着自己的私人律师道，“罗斯福先生，我希望麦考尔先生做你的副手。” 罗斯福心领神会地点头道：“我很高兴有麦考尔先生这么专业的律师当我的助手。而且……我会让他负责对外联络工作的。” 小胖子律师闻听此言，脸上的表情果然好看了许多，毕竟又捞到了一个扬名立万的机会。 “太感谢了，罗斯福先生。那么一切就拜托你了。” “不用客气，袁先生。请你好好休息。我会关照警局这边的。” “约翰，这次又要麻烦你了，替我安抚一下丽莲和安。” “尼奥，我明白的。” 三人挥手告别，袁大师又回到了囚室之中。他方才光顾着兴奋了，没怎么打量自己身处的环境，如今这么一看那是大皱眉头。 尤其是那张脏不拉几污迹斑斑的床，这让他怎么躺的下去？ 别看他老人家一心想要当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但是两辈子都没有吃过苦的他要真的投奔革命了，那非得把自己的灵魂和肉体狠狠地涤荡一番才能成为共产主义新人。 袁燕倏只好把自己的大衣脱下来垫在床上，又把外衣卷成一团当作枕头，连鞋都没脱往床上一躺。他把礼帽往脸上一盖，就此假寐了起来。 虽说他有18点的体质，几天不睡觉也没有关系。不过做人还是低调一点来得好，喝完五瓶威士忌还一夜不睡，看在别人眼里还不把他当作妖怪啊。 他心中琢磨着，乘现在没什么事情，不如“写”几本书玩玩吧。 “大师球，查询一下我的b币余额。” “宿主，你目前b币余额为233233。” “233啊233!”我们的袁大师大喜过望地问道：“大师球，哪能噶许多了啊？” “宿主，一方面，你的那部《妻妾成群》如今被好几十个此处敏感词看到了，所以才为你带来了这么多的b币……” “大师球，此处敏感词居然有那么多？” “宿主，你这就不知道了吧，如今正好赶上此处敏感词们开此处敏感词大会的敏感时期，所以此处敏感词特别多。” “大师球，你说我会不会变成此处敏感词呢？” “宿主，那是肯定的啦，你肯定会变成此处敏感词的。” “大师球，那就借你吉言了。还有什么原因？” “宿主，另一方面你的《冰与火之歌》在英国大受欢迎，所以……” “大师球，等等。我的《scp》杂志还没有在英国发行啊。” “宿主，你应该知道这年头盗版也很猖獗的啊。” 好吧，反正袁燕倏求的也不是英镑而是b币，盗版就盗版吧。 既然有了那么多b币，自己应该抽点什么好呢？ 袁大师想到此处不由得心中一动，自己如今身处囚室，那么抄那篇小说岂不是天作之合。 “大师球，给我抽取文学、汉语、小说、科幻小说……” 就在袁燕倏“写作”的同一时间，才上任两天的国务卿休斯先生接到了一个电话。 “什么？那个中国人不肯付罚金？我不是告诉你们罚金意思意思就行了，不要太高的吗？” 虽说美国联邦政府对州政府没有司法管辖权，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华盛顿的大人物们不能去“影响”当地的司法系统。毕竟司法系统那也是由人组成的。 休斯先生是目前美国法律界屈指可数的大人物，大家公认他是将来要进最高法院当大法官的法律界大拿。他要“影响”一下弗吉尼亚州的司法系统那根本就不费吹灰之力。不然，为什么迈尔堡的警方这么听他的话呢？ “什么？他连一百美金都不肯付，他的律师们也不肯谈这件事情只要求保释他……我明白了！” 作为一位法律专家，休斯先生当然一听就明白了，那个中国人诚心要把事情搞大来着。 “什么？你们问我的意见？我没有意见，我怎么会有意见呢？不过我有一个小小的建议……” “哗啦啦啦……哐当！” “尼奥-袁，醒醒。你的律师们来接你了。” “啊？” 睡得迷迷糊糊的袁燕倏看了看窗外的天色，下意识地抬腕看表，这才想起来他的那块腕表被收走了。 所以他只好开口问道：“警官先生，请问现在几点了？” “八点不到。” “这么早？” 袁大师吃了一惊，预审时间有这么快的嘛？昨天他们没跟我说已经安排好预审了啊？ 按照美国司法程序，在起诉之前还有一个预审程序（preliminary hearing）。通常是由治安法官主持进行的刑事听证程序，他可以当场决定是否有足够的证据起诉被告人的。与此同时，他也可以决定是否保释和保释条件。 这个预审程序不是一定要有的，比如后世章姓中国女留学生被绑架杀害的那起案件就跳过了预审程序，直接进入起诉阶段。 想不明白的他只好穿上外衣批起大衣，跟着这位警官走出了这间小小的囚室。 然后他就见到了自己那两位律师。 第七十六章 一日囚 中 本章副标题：提前到来的py交易 声明一下：不管那些喷子们怎么说，慕容写到现在仍然十分嗨皮。所以请大家放心，我是不会故意冲撞红线而造成404的。我吐槽只不过是因为我是不吐槽会死星人罢了。 …………………… “罗斯福先生，约翰，你们怎么……” 袁大师这话刚问出口就被麦考尔先生打断了：“尼奥，他们撤销了对你的指控。” “撤销指控？” 夭寿啦，居然还有这种操作？！ “是啊，袁先生。”fdr点点头又耸耸肩道，“公诉方称虽然你违反了禁酒令，不过情节轻微而且情有可原，所以……” “袁先生你现在已经自由了。” “不行……”袁燕倏摇头道，“他们不指控我，那我就起诉弗吉尼亚州！” 他抬头看向两位律师道：“你们说用什么名义好呢？” “这个……”罗斯福和麦考尔对视一眼，同时露出了难色。 约翰上前一步小声地道：“尼奥，我父亲昨天晚上给我打电话了……” 他的父亲也是一位专精合同法的大律师，所以才能娶到纽约人寿公司老板的女儿。他们父子成立了一家麦考尔父子法律事务所。 “他让我劝你一句，有些事情别那么执着。”麦考尔先生瞧了一眼fdr之后，声音更小地道，“罗斯福先生恐怕也接到这样的电话了。” 居然有人不让老子装逼，那真是叔叔可忍婶婶不可忍了！ 恼羞成怒的袁大师紧紧地盯着自己私人律师的双眼，恨声道：“约翰，你跟我说实话，谁不让我装……嗯，把这件事情进行下去的啊？” “我父亲没跟我说啊……”约翰挠了挠头道，“要不你问问罗斯福先生。” 于是袁燕倏把目光转向了fdr，后者清咳一声道：“袁先生，休斯先生打电话给我了……” 袁大师脱口问道：“查尔斯-埃文斯-休斯？” fdr点点头，淡淡地道：“没错，就是国务卿先生。” “这件事情和他有什么关系？”袁燕倏有些糊涂了。他确实不明白这件事情怎么和国务卿先生产生联系的。 只听罗斯福含糊其辞地道：“也许他对禁酒令比较关心吧……” 接下来他的语气有些生疏甚至还带了一点命令的口吻道：“anyway，袁先生，这件事情必须到此为止了！” 后知后觉的袁燕倏此时才发现这位仁兄今天说话的语气冷淡了不少，态度更是有那么一点距离感。难道说…… 明白过来的他心里面是又好气又好笑，真是因吹斯听，罗斯福这个家伙和休斯那个老家伙居然这么早就做了一个py交易。 这件事情为什么如此因吹斯听呢？ 因为在原本那条时间线上，1937年作为大统领的罗斯福就和时任最高法院首席大法官的休斯将会做一个py交易。 众所周知，fdr上台之后搞了一个罗斯福新政，就是用宏观调控的手段来克服自由市场的弊端，这自然是违背了美利坚建国以来一直坚持的自由主义原则。 所以“罗斯福新政”在最高法院受到了强烈的抵制。这帮七老八十的老家伙们固守多年以来的信念，坚持自由放任的资本主义制度，坚持严格限制政府的权力，坚持私有财产不可侵犯和几乎完全的契约自由。 他们甘冒大不韪，一次又一次地裁定罗斯福制定了一系列法案，比如《农业调整法》、《公正劳动标准法》、《工业复兴法》等等违宪。而这位大统领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最高法院的九个老人把他极力倡导的国家改革计划逐一扼杀。 1937年，忍无可忍的fdr祭出了一个名为“填塞法院”的计划。按照这个计划，总统可以提名另一名法官取代任何超过 70岁但还没有退休的联邦法官。联邦最高法院也不例外。而在当时，最高法院的九名大法官中有六人的年龄已经超过70岁。 这是美利坚大统领历史上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挑战三权分立原则。 假设当时这项计划成功，民主党占多数的参众两院配合一下，罗斯福可以决定六位大法官的人选，由此完全地掌控最高法院。要是参众两院再乖一点，那他就能把立法、司法和行政三项权力归于一人啊！ 可惜的是，美利坚苏维埃联邦的第一步都没有迈出去就夭折了啊。 所以说，如果我们的袁大师没有带着“大师球”，就能撒开欢地大干特干成为“大球师”，usas和赤色蓝星未必只是一个狂想…… “皮卡皮卡。” 不过因吹斯听的是，在此之后，首席大法官休斯在判决关于新政的社会立法的27个判例中，他却总是赞成政府方面的意见，而他的一票每每是起关键作用的一票。 要知道查尔斯-埃文斯-休斯一向以来都是以温和保守派的面目示人的。这背后没有py交易，袁燕倏那是肯定不相信的。 而他的到来，让这两位的py交易提前发生了一次！ 算了，py交易就py交易吧，袁大师也没法子管不是。 至于fdr的“背叛”吗……既然你不仁，那我就不义。 你老子我就让你老兄在床上多躺一段日子，顺便再多出点血吧。 “我明白了。”打定了主意的袁燕倏点点头，很是平静地问道，“罗斯福先生，还有什么话要交代的吗？” fdr沉吟了一下，有些尴尬地说道：“袁先生，门外有很多记者在等着。而我个人还希望你对外的声明也克制一些。” “ok!”我们的袁大师带上了礼帽，头也不回地向门外走去。 而警察局的外面果然有一大帮子记者，一看到他走出来自然是一拥而上。 “袁先生，作为这场决斗胜利者你想要对亚历山大中校说些什么？” “我要说，打仗我不行，喝酒你不行。” “袁先生，你对这次被捕又被释放有何评价？” “我想说……” “drink whisky， walk justy。” “‘喝威士忌，行正义事。’乃是袁燕倏先生脍炙人口的金句之一，区区四个单词展示了他惊人的文学造诣。后来尊尼沃克（johnnie walker &amp;sons）酒业公司出重金买下了这句话的版权，成为了这家公司沿用至今的广告词。” “而袁先生说出这句金句之时，正是他因为触犯禁酒令被捕又被释放的当天。他用这句短语不但表白了自己无辜入狱的愤懑之情，同时又十分隐晦地批评了美利坚司法当局的颟顸之举。这样的借事抒情堪称是妙到毫巅。” “袁燕倏先生不是历史上唯一一位能用多种语言写作的作家，但他是唯一一位多种语言作品都被奉为经典的语言奇才。他也是目前为止唯一一位凭借英汉两种语言的文学作品被授予两次诺贝尔文学奖的获奖者。” “有人曾经问他如何才能熟练应用多种语言，他的回答十分风趣，大致的意思是要学好这些语言，就要多和这些语言的异性使用者进行紧密的交流。” ——节选自《跟着袁大师学外语》 第七十七章 一日囚 下 本章副标题：到底谁是未来人？ ……………… “袁先生，你还有什么想对美国人民说的吗？” 提这个问题的正是艾玛-普利策小姐，看来还是这位“女祭司”了解“愚者”，索性丢了一个直球给我们的袁大师。 可惜的是，袁燕倏这次不太方便来个全垒打了。得罪未来的美帝大统领问题还不是很大，得罪现任的美帝国务卿那问题就大了。 “哦，我当然是有的。”袁大师展颜一笑道，“昨天晚上我在牢房里面写了一篇小说，希望大家会喜欢……” “《一日囚》是袁燕倏先生在1921年3月7日在《世界报》发表的一篇短篇科幻小说，据作者本人说他从构思到完成不过用了一夜的时间，而那一夜他就是在迈尔堡警察局的牢房中度过的。这篇小说中主人公y先生因某种罪行被处以时间刑罚。惩罚的方式即是永远的停留在1921年3月6日这天。而这一天正是袁先生因为触犯禁酒令被捕的那一天。” “《交叉小径的花园》是豪尔赫-路易斯-博尔赫斯在四十年代创作的一部带有科幻色彩的小说，主人公是一个中国人。它讲述了一战期间在英国为德国当间谍的主人公余准在同伴被捕、自己被追杀的情况下，为了把重要情报告知德国上司，而不惜杀死汉学家艾伯特的经过。故事的讲述又以余准被捕后狱**词的方式展开，且以欧洲战争史上的一个重大事件的推迟为切入点，堪称巧妙。” “这两本小说的共同点就是都以时间作为主题，其中心思想也有相似之处，那就是：时间和空间都是不可穷尽的，时间和空间都是无限的，好像宙斯手中不断增殖的王者金环。世界是一团混乱，时间是循环交叉的，空间是同时并存的，充满着无穷无尽的偶然性和可能性。人生活在世界上，就像走进了囚牢或者迷宫，既丧失了目的，也找不到出路。” “时间也许是不可逾越的囚牢，也许是交叉小径的花园。” “袁燕倏和博尔赫斯从1921年起就成为笔友，按照博尔赫斯的说法，袁先生是他的文学艺术领路人，还是他文学创作的‘伯乐’。虽然两人只相差五岁，但是博尔赫斯一直把袁燕倏先生当成自己的老师。而《交叉小径的花园》也是他指名献给袁先生的。” “博尔赫斯曾经说过，在世界中，时间是最终支配一切的神明。而时间的流逝便成为死亡的同义词。其实不是时间在流逝，时间只是我们自身消失所带来的幻觉。时间从过去、现在、未来的单维度流向，使时间成了不能两次踏人的河流。我们时刻在改变，我们时刻在向前投出自己，像投掷一块石头，再走到石头落地之处。那么，反抗时间的暴政，也许是所有伟大灵魂的内在企图和渴望。” “最早扛起反抗时间暴政旗帜的正是袁燕倏先生，他在《一日囚》之中第一次描绘了一个非线性时间的世界。当然，他自己也承认这篇小说有一些逻辑硬伤，不过袁先生在此基础上提出了一个‘平行宇宙理论’。而这个理论成功地解决了‘外祖父悖论’，至少让时间旅行变得不是那么明显地违反逻辑。” “1921年4月，爱因斯坦先生抵达了华盛顿，他对于袁先生的平行世界理论也十分感兴趣。因为广义相对论是允许人们回到过去的，其理论基础就是虫洞理论，简单地说，我们可以通过一个类似虫子洞的隧道，进行时空旅行。所以爱因斯坦曾经说，平行世界理论解释了为什么我们没有见到从未来回到现在的未来人，也许我们这个世界是未来人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世界。” “不过袁燕倏先生对此有着不同意见，他对爱因斯坦说，假使我们见到了未来人，也有很大的可能意识不到我们见到的是未来人。比如说爱因斯坦先生你就很有可能是一个未来人，不然怎么会提出相对论这样突破性的发现呢？” “虽然，著名英国科幻小说家赫伯特-乔治-威尔斯在1895年就发表了《时间机器》，第一个提出了时间旅行这个概念；而第一本穿越小说《亚瑟王朝廷上的康涅迪格佬》是马克吐温写的。但是，第一位认真对待时空穿越这个文学主题的作家却是袁燕倏先生。” “1922年，他刚踏上暌违五年已久的故乡土地就发表了他第一本中文长篇小说，确切地说是超长篇小说，那就是《宰执天下》。说的是一位二十年代的中国年轻知识分子因为一场车祸穿越到了北宋神宗年间，从一介乡民成为一代奸臣……嗯，名相的故事。” “这本小说当中有很多历史观点是十分新颖的，当时很多人并不怎么接受，但是他们也不得不承认这些观点都有着可信的历史依据，于是袁燕倏先生凭着这么一本小说就成了公认的历史学家。而且《宰执天下》中的观察角度很符合历史唯物主义的观点，所以天魔传人对这本书是爱不释手，曾经说过只要是共产党人就要看一遍《宰执天下》和《红楼梦》。” “除了学术上的成功之外，这本小说当时在中国引发了巨大的轰动，号称‘有井水处即有谈宰执’。不管是知识分子还是市井小民都被精彩曲折的故事情节所吸引，也被主角奋发向上的精神所鼓舞，当然最让他们憧憬的就是那个富饶强大的民主北宋。”（笔者注：原文是有井水处即能歌柳词） “《宰执天下》是如此成功，自然有了一大批追随者。以至于二、三十年代的中国文坛几乎全部都被穿越小说所占据，但是他们的成就都没有袁燕倏先生来得高……” ——节选自《穿越，自他而始》 ……………… 对了，慕容建了一个书单，名字叫“慕推容吐”，欢迎病友们关注。我尽量推一点冷门的小众书，和大家一起共度书荒。 第七十八章 全穿了 （求打赏！） 本章副标题：无穿不成书！ 笔者声明：本来这章内容应该放到第二卷之后的民国篇里面的。不过因为你们懂的原因，先写出来算了。请大家体谅一下，不要说慕容割裂剧情或者水什么的，谢谢。 …………………… 作为一位网文爱好者和扑街写手，我们的袁大师自然是要抄一下网文。当然啦，绝大部分网文配不上他老人家的高逼格，不过沧海遗珠，还是有几本能抄一下的。 比如说《临高启明》和《赤色黎明》……这两本小明书当然是不可能，想都别想了。 其实，哥斯拉这本《宰执天下》放在二十年代真的一点也不违和和突兀，反而很切合这个时代的脉搏。 首先，这本书的主角韩大锤在此时的“现代人”眼中言行举止真的不算出格。比如说书中的感情线，韩冈并不刻意拒绝纳个妾来红袖添香，也不刻意反对出于政治需要的包办婚姻，非常符合此时的赛里斯主流婚恋观。 作为一位穿越者，韩大锤表面上是一个入乡随俗的宋朝人实则对三纲五常并不以为然，不然也不会在朝堂上耍大锤了。这自然得到了新式知识分子的好评。 其次，韩大锤捣鼓了大半辈子也没有让我大北宋超过第一次工业革命的水平。 反倒是社会整体工业化的“工业党”思路让当时懵懂着找不到前进方向的赛里斯人耳目一新，特别对某些有心人来说，真的是打开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 最后，当然也是最关键的是《宰执天下》中没有出现太过超前的社会理论。 对此时的赛里斯人来说，民主和共和已经不仅仅是口号了，而是一种被普遍接受的社会共识，虚君共和连同代议制还是很有市场的。 另外用“气学”改造而不是完全抛弃儒学的折中方案很对旧式知识分子的胃口，知识精英和政治精英议政本来就是赛里斯的传统，恢复三代之治那更是冠冕堂皇任谁也挑不出错的借口， 所以袁燕倏的父亲这类老派知识分子也能接受这本书，甚至康南海觉得这是“抄袭”他《新学伪经考》和《孔子改制考》。 可惜，“小袁那是一点面子都不讲”，直言不讳地斥责“那个还留辫子的老糊涂”是在蹭自己的热度。 老康被气得发晕，大怒之下开了一本自己穿回去辅佐光绪皇帝重振我大清的穿越小说，名字就叫做《挽清》，在《大公报》上面连载的时候得到了北边那帮遗老遗少的一致好评，前清废帝爱新觉罗-溥仪更是这本书的大粉丝。每看一章就“打赏”一件好玩意给“康师傅”。 而我们的袁大师也不含糊，作为应对立马“写了”一本《伐清》在《申报》上连载。因为不知名的原因，这本书他用了“华丰”这个笔名。“白象”在西方语境中不是一个好词，“五谷道场”太容易让人想起五谷轮回之所了，所以他还是选了华丰。 其实这部小说不是灰熊猫的《伐清》，而是他的《窃明》。不过作为一位立志于反清复明的洪门圣贤二爷，《窃明》这个书名太不政治正确了。 不过“康师傅”到底是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直到1927年去世也没有把《挽清》写完，这场明清之战还是年富力强的“华丰”赢了。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如同鸿渐先生预料的那样，《宰执天下》一炮而红，哪怕这本书一直没有写完，不过他也坐稳了白话文第一人的这把金交椅。 这可不是我们“鸿渐先生”自封的，而是当时社会各界和左右各派公认的。 为什么袁大师在此之后的二三十年中随便喷人都没有被他喷的那些人怎么样，除了自带的黑科技系统之外，他这个名头也让想要对付他的人非常之忌惮。 不说他的其他身份，就凭白话文第一人的名头，不管是杀还是抓，这个政治后果别说赛里斯政治强人们，就连世界各国的列强也不一定消受得起。 然而，他没有预料到的是，这本小说的影响力实在太大了，所以就带歪了整个中国文学界的发展方向。以至于在此之后，无穿不成书！ 比如说，“鸳鸯蝴蝶派”的扛把子张恨水在《宰执天下》的启发下，居然专攻起红楼穿越文了…… 和原本那条时间线一样，他在1922年写了一本名为《真假宝玉》小说，但是原本的一本中篇小说却成了一本长篇穿越小说。 《真假宝玉》的大致思路和后世的红楼穿越文差不多，就是“现代人”穿到贾宝玉身上重振贾府顺便大开后宫的故事。当然啦，这本小说那也是好评如潮，甚至比《宰执天下》还要受读者欢迎，让他狠狠地赚了一票。 袁燕倏看到这本小说的时候心情那是相当、相当、相当滴复杂，不得不找机会亲自出面劝说张恨水，劝他不要执着于红楼穿越文，更不要太在意金钱利益，而是要负起社会责任写一些反应现实生活的“现实主义”小说。 幸运的是，小张还是蛮听话的，最后还是把《金粉世家》和《啼笑因缘》给写出来了，但是他的成名作《春明外史》就在这条时间线上“消失”了。 不幸的是，我们的袁大师只管得住“鸳鸯蝴蝶派”的张恨水，管不住其他人，特别是新派武侠小说家们。 这帮家伙本来就觉得写武侠小说挺丢分的，看到穿越小说这种高端大气上档次的题材那还不如狼似虎地扑上来啊。 回国之后的袁燕倏很快就发现平江不肖生在二十年代初写的《江湖奇侠传》里面居然出现了一个疑似穿越者的角色。要知道这本书可是近代武侠小说的先驱，甚至有人称之为中国第一本正宗武侠小说。 鸿渐先生只好写了一封亲笔信给他，劝他把这个角色给去掉。然而平江不肖生十动然拒，声称就算袁先生不喜欢，他也不愿意改。袁大师只好悻悻地作罢了。 这还不算什么，更夸张的是还珠楼主在二十年代末并没去写《蜀山剑侠传》，而是写了一本《滇池义侠传》。 而这居然是一本主旨是反清复明的带着仙侠元素的历史穿越小说，说的是“三英二云”五位穿越兼修仙者辅佐晋王李定国重整河山、光复大明、剿灭“你懂的”和“你懂的”、对战欧洲教廷……不得不让某位穿越者叹服此君的脑洞。 当袁燕倏在三十年代后期看到《卧虎藏龙》的男女主角罗小虎和玉娇龙是一对大学生情侣反抗包办婚姻而殉情穿越的时候，他已经非常习惯，连吐槽的力气都没有了。 等到四十年代末，鸿渐先生终于意识到因为自己的出现，中国小说界已经崩坏得不可收拾。 那个时候的他索性破罐子破摔，拼着s值达到99.99%，抄了那本史上最不可名状的穿越小说。当然他没有实名发表，而是用了“神机”这个笔名。 这本书也成了“民国第一奇书”和“红朝第一禁书”。 谁是神机？这个问题也成了赛里斯文学界的一大悬案。 …………………… 妈蛋，慕容开起脑洞来自己都怕。只好请病友们扔点打赏填补填补吧。 另外，我的书单确实就叫“慕推容吐”啊，就是慕容推书容我吐槽的意思，你们怎么会找不到呢？ 第七十九章 嫉妒心 本章副标题：梦里应知身是客，不妨同醉。 突然想到，上一章老康那本《挽清》可以叫做《重生大清当国师》，如果真有这本书一定很因吹斯听。 …………………… “啪！啪！啪！” 我们的袁大师在两位律师还有一大帮记者的陪同下回到了玫瑰木酒店，不过他们没有进客房，而是直接来到了楼下的兼做酒吧的大舞厅。 路易斯-贝克他们昨天就把这间大酒吧包下来当做了新闻发布会的会场，不过现在他们都知道上面有人要袁燕倏低调行事，所以这场新闻发布会就变成了一场自助冷餐会。 当袁大师走进餐会的时候，所有人都站起来一起热烈地鼓掌以示欢迎和祝贺。 他赶忙脱下帽子，对着众人躬身施礼。而丽莲-吉许小姐和艾纽卡小姐姐大大方方地走上前来，同时踮起脚尖在他的左右脸颊上吻了一下。然后两位大美女在众人的欢呼叫好之中，一左一右地拉着袁燕倏来到了小舞台之上。 此时舞台上用香槟酒杯搭成了了一座酒杯金字塔，而旁边还放着几支上好的香槟。 袁燕倏一看就懂了啊，不用别人提示就拿起一支香槟使劲摇了摇…… “嗵！” “music！” 当他打开香槟的时候，舞台上那支小乐队也开始演奏起轻快的爵士乐。 正式地开启了这场餐会之后，作为主人的袁大师自然端着酒杯应酬起来宾了。 他一眼就看到了自己决斗助手，走过去道：“庆芝兄，怎么就你老兄一个人来了啊？” 曹少校尴尬地一笑道：“鸿渐兄，顾施两位公使对你我此番作为都有点不以为然，所以……” “哦……”袁燕倏点了点头，带着歉疚的神情道，“这是兄弟我的不是，决斗这种戏码在外交上来说确实有失轻佻了。” 他沉吟了一下道：“还连累了老兄，我心不安啊。改天我去公使馆负荆请罪，和两位公使说一下，这事全都是我的过错……” “不不不……”曹霖生摆手道，“鸿渐兄，这事怪不得你！说到这次决斗，你长了我华人志气灭了英人威风，何罪之有呢？” “能为鸿渐兄效犬马之劳是小弟的荣幸，至于使馆方面么……”他长叹一声道，“鸿渐兄不必为我担心，本来小弟也打算在今年回国了。” 这位仁兄果然就像那条时间线上一样对于民国外交有点心灰意冷了，所以打算回赛里斯“教育救国”、“军事救国”和“实业救国”了。 怎么说呢，虽然这位曹霖生少校在历史上声名不显，不过堂堂西点军校毕业生最后跑到澳门做了寓公。就民国这种高级人才稀缺得很的历史背景来说，这实在是有点可惜呢。 我们的袁大师心中一动，自己不就缺少军事人才吗？与其放他去清华大学教体育，给张大帅做高参，不如拉着他去南洋折腾一下呢。 他相信每个人都有着一个最为合适的位置，这位老兄在国内干高级参谋干的不咋地，未必不适合在南洋当军事顾问甚至一线指挥官。 不过现在说这个太早，南洋那边要自己过去亲眼看看才行，因为就连后世的穿越小说都很少能把1920年代南洋的情势给说清楚的，非得要实地考察一番才行呢。 而且，此刻这位曹少校心中必定有着一番报国之豪情，对北洋政府说不定也有点期待，还是等他回国吃点苦头才是拉拢的恰当时机。 想到此处，袁燕倏也不开口劝慰了，而是呵呵一笑道：“如今方当乱世，庆芝兄这样的军事专才确实只有回到国内才能一展所长呢。那小弟就祝你此去鹏程万里了。” 他举杯道：“cheers。” 曹霖生和他轻轻地碰了一下杯子道：“cheers。” 就在这时，一对漂亮得打眼的金童玉女走了过来，那位英俊程度和袁大师有的一拼的高个子男士笑着说道：“尼奥，恭喜你啊。” 袁燕倏转头一瞧，也十分开森地问道：“弗朗西斯，你怎么来了？” 菲茨杰拉德先生兴高采烈地道：“我在报纸上一看到你决斗的消息就做火车看你的决斗了，本来想着晚上再来找你的。不过你被捕了，哈哈哈……” “请容许我介绍一下。”他一指身边的美丽女士道，“这是我的妻子，泽尔达-赛瑞-菲茨杰拉德。” 以当时的标准也算得上“祸水”的菲茨杰拉德夫人抬起手，笑嘻嘻地说道：“袁先生，很高兴认识你。弗朗西斯可是把你说成是当今最有才华的小说家呢。” “很高兴认识你，美丽的夫人。”袁大师彬彬有礼地行了一个吻手礼道，“你的丈夫是一位不诚实的男人。他没有说实话，我只不过是最有才华的小说家之一，他是之二。” “哈哈哈……” 众人闻言都笑了起来。 袁燕倏也笑着打量了这对年轻漂亮的夫妇，在心里面却叹了一口气。 菲茨杰拉德的小说真的都像是自己命运的预言那样。他书中所有的主人公都是风华正茂，正是大有作为的壮志青年，可是随着情节的发展，这些青年充满激情的个人奋斗并没能实现他们梦想中的成功和财富，他们无一不遭受到命运的捉弄，往往在经历了残酷而虚假的现实冲击后，都彻底丧失了自我，最终一步步走向了毁灭的道路。 而眼前这对夫妇应该就是美国二十年代到二战这二十年的缩影吧。 此时此刻，我们的袁大师突然感到了一阵嫉妒之情。为什么美利坚的黄金时代能有这样反应时代变迁的作家，而我们赛里斯的黄金时代却没有能写出《了不起的盖茨比》的作家呢？！ 对了，我们有身残志坚的畅销小说作家兼卖座电影导演。 对了，对了，我们有自编自导自演还自己写了主题曲的北大影视学博士。（注释1） 对了，对了，对了，我们还有北大中文系教授敕封的“比金庸还要伟大的网络作家”。（注释2） 也许……只是也许，自己穿过来的时代要比自己所身处的时代更加荒诞吧。 “尼奥？尼奥！” “啊……”袁燕倏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问道，“不好意思，我走神了。你们说到哪了？” ……………… 注释1：不知道的病友请百度《纯洁心灵：逐梦演艺圈》，尤其是那首同名主题曲，保证有惊喜的哦。 注释2：研究网络文学以来，一直有学者问我网络文学会不会出现像金庸那样的大师级作家？我总是回答：“会，并且已经有了。甚至，在我的评价里超过了金庸。” ——节选自北大中文系教授邵燕君《中国网络文学大师级作家一一一个＂学者粉丝＂的作家论》 请注意，金庸的作品慕容早就脱粉了。我也不是要吐槽包括“大师级网络作家”的三位成功人士，而是在吐槽我们身处的这个时代而已。切记切记。 当然有人一定要说我是出于嫉妒心……说实话，真还有点来着。 第八十章 做好人 本章副标题：将要改变的人生，将要改变的历史。 ……………… “你们说到哪了？” “尼奥，我们正在说你的新剧本呢！”菲茨杰拉德兴奋地说道，“泽尔达和我在火车上遇到了格里菲斯先生，他向我们说起了你们正在筹备的《饥荒孤女》。我问他借了你的剧本看了一下，实在是……” “awesome！” “没错，真的很棒！”菲茨杰拉德夫人也点头附和自己的丈夫。 实际上，泽尔达也是一位知识女性，她的丈夫还“抄袭”她的作品呢。 日后菲茨杰拉德会在自己的作品中大段大段随意取用她的日记、书信，甚至包括她的精神病治疗经历。他说服泽尔达将她写的短篇以自己的名字或是两人共同署名发表，因为以他的名声获得稿酬会高出许多。 所以这位大才女自然看得出来《饥荒孤女》的不凡之处。 真的也不是为我们的袁大师吹嘘，不过就算他不一字一句地抄袭后世的作品，应该也能在经济学界和文学界混得不错。毕竟他这位未来人比起现代人多了整整一百年的见识。而且接下来这个世纪是人类历史上前所未有的知识爆炸的信息时代。 那么多的构思、创意、理论、想法……袁燕倏信手拈来几个，混成大师并不困难。 所以，哪怕《饥荒孤女》是他的原创剧本，不过整个情节架构和叙事方式相当成熟，完全不弱于当时一流的编剧，甚至比他们更有“开创性”。 对于电影剧本创作来说，束缚他的不是灵感的匮乏，而是当时技术的简陋。 “不过恕我直言……”心直口快的年轻富家女十分直接地道，“我认为这个剧本里面的台词还不够……嗯，到位。袁先生写的台词都太过雅致了，不像爱尔兰贫民女性说的出来的。” “嗯？” 她这话一出口，周围几人笑容就是一僵。尤其是她的丈夫想说些什么不过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庞。 而袁燕倏本人却知道菲茨杰拉德夫人说的没错，这点正是他的弱项。毕竟他既不是真正的作家，也不怎么了解十九世纪中叶的爱尔兰人和当时的美国贫民们说话方式。 原因就是他和他的大曾伯祖父学的都是“学术英语”，而且他在美国的生活其实很不接地气。 举个例子，他来美国这么久了，却很少见到黑人。（笔者注：有病友提到了这个问题，那么慕容顺便来解释一下。） 这是因为当时美国黑人还没有大规模地进入城市，即使进入城市也是被隐性地隔离居住的，基本上混迹于上流社会的袁大师自然就很少见到他们了。 袁燕倏笑容一收，认真地点头道：“菲茨杰拉德夫人说的正中靶心，我自己都是这么觉得的！” 他沉吟了一下道：“夫人，你既然看出来这一点，那么愿意成为这部电影的编剧之一吗？” “我？！”泽尔达大吃一惊，指着自己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对啊，就是夫人你！”袁大师此时已经打定了主意，自己这只蝴蝶小小地扇动一下翅膀，说不定真的能改变这对夫妻日后的悲剧命运呢。 这是完全有可能的。 如果泽尔达成了专职编剧，那他们说不定就不会在1924年去巴黎而是一直呆在美国了，那她也不会认识什么法国飞行员。 而像她这种不甘于寂寞的女性有了自己的事业，说不定就不会像原本那样抱怨自己丈夫忙于写作去却不关心自己了，也不会跑出去搞出那么多绯闻，更不会在27岁的“高龄”去学什么芭蕾舞了。 改变历史大势很难，改变一个人的命运真的不难。 而人类就是这么奇怪，这么矛盾，这么“虚伪”。 袁大师自己都明白自己推动的“宏大计划”必定会造成更多的悲剧，可是他却不忍心眼睁睁地看着这对金童玉女最后成为悲剧。 他严肃地说道：“只要你……当然还有菲茨杰拉德先生同意，你就是《饥荒孤女》的编剧了。” “真的吗？！”菲茨杰拉德夫人转过头望向了自己的丈夫，眼波流转又口中嗲嗲地道，“弗朗西斯……” “ok，当然ok。”菲茨杰拉德先生深情款款地回顾着自己的小娇妻道，“只要你喜欢，干什么都行！” “我爱你！”性情奔放的富家女跳起来搂住自己丈夫的脖子，狠狠地亲了一口。 “还有……谢谢你！”然后她又向着我们的袁大师扑了过来…… “泽尔达，欢迎你的加入！”一旁早有了戒备的丽莲-吉许小姐立马上前一步，脸上十分开森地拦在了他们的当中，让袁燕倏“逃过一劫”。 就在这两位美女较着劲的时候，fdr走了过来。 他向着众人礼貌地点点头，对袁大师道：“袁先生，我先告辞了。” “哦，那我送送你。”袁燕倏和众人道了一声歉，就随着罗斯福向外走去。 “罗斯福先生，你这就回纽约了吗？” “是啊，今天下午的火车。袁先生什么时候回去？” “我啊，现在还不知道呢，也许这礼拜也许下个月。反正回到纽约我肯定还是要麻烦你的。哈哈……” “呵呵，袁先生说笑了，什么麻烦？我还想看看你的票房民调搞的怎么样呢。” “罗斯福先生，请放心，这次民调的结果和程序会马上送到你那里。” 说着两人就来到了酒店门口，握手告别。 fdr拉着袁燕倏的手，用抱歉的语气道：“袁先生，请原谅我这次没有帮上什么忙。” 袁大师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展颜笑道：“罗斯福先生，你已经帮了很大的忙了。其实这个时间，其实有些事情……也不容你做主啊。” 现在没关系，等到将来你能做主的时候，那你不帮忙也是不行的啦。 罗斯福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容道：“袁先生，谢谢你的体谅，那么再见了。” 袁燕倏也十分真诚地道：“纽约再见，罗斯福先生。” 他挥别了fdr，转身走进玫瑰木继续参加餐会。而当他走进大堂的时候就看到那位大堂经理向自己招呼道：“袁先生，有你的电话。” “谢谢，弗兰克。”袁大师走过去接起电话道，“喂，我是尼奥-袁，请问你是哪里？” “什么？你是白宫办公厅！” “什么？总统先生要见我！” ………………………… 真是见鬼了，弄了半天的书单我自己都搜索不到，到底哪里有问题呢？ 周末再说吧。 第八十一章 白的宫 本章副标题：还有谁比现任的大统领更显赫的呢？ …………………… 赛里斯人说，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而美利坚的前进方向也并不会因为威尔逊下台，哈丁上任，还有袁燕倏在决斗战胜哈罗德-亚历山大中校而有所改变。 1920年中期开始的经济衰退至今仍然没有起色，在经济层面唯一的好消息是一战后期美利坚人民怨声载道的物价飞涨终于是消停了，现在大部分生活必需品的价格还略有下跌。 虽然萨科-范泽蒂案还没有开始进行审理，但是超级爱国者们仍然是情绪狂躁地要把这两位送上绞架。幸运的是，原先巨大的红色恐惧已经逐渐减弱了。 在大卫-格里菲斯先生的那部《一个国家的诞生》的“号召”之下，3k党在全国范围内死灰复燃，目前正在招募最初的几十万会员。（笔者注：在这件事情上，格里菲斯真的有点冤枉，他的本意是“通过重现一段美好的民主党历史来革命性地改变北方人观念”，消弭内战之后南北双方的隔阂。然而许多社会底层的白人在观看此片后，立马“觉悟”到他们的贫穷是由黑人或者犹太银行家造成的。） 酿私酒、贩私酒和卖私酒的伙计们终于认清了美帝原来真的是纸老虎，毕竟“隐者”胡佛先生还在清查国内的赤色分子，没有权力去管这件事情。 嗯，还要说一下文化界。 目前美利坚最畅销的小说名为《大街》，作者是美国第一个获得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辛克莱-刘易斯（sinir lewis1885-1951）。 去年年底上市的《大街》将会在1921年之内再版28次，被称为“20世纪美国出版史上最轰动的事件“。刘易斯先生通过一位美丽、天真、纯洁的女主角的眼睛，揭开了中西部小镇温情脉脉的虚伪面纱，暴露出小城镇的闭塞、狭隘和保守，嘲讽了市民的鄙俗、愚昧和丑陋。这部作品发表以后“大街“几乎成为美国保守生活的代名词。 接下来就是和徐志摩亦师亦友的英国文学家赫伯特-乔治-威尔斯编撰的《世界史纲》。 这位仁兄确实有几把刷子，不但能写科幻小说，还编了这本十分接地气和具有通俗性的史学大作。《世界史纲》论述了从地球的形成、生物和人类的起源直到现代的第一次世界大战为止，横跨五大洲的世界历史。书中并附有105幅地图与100幅插图，是一部名副其实的经典巨著。 排在第三位的当然是我们袁大师的《冰与火之歌》单行本咯。而在畅销榜上，他的女弟子海伦-布朗小姐写的《泰坦尼克号》位列第十。 这大概就是目前为止，这位穿越者对美国文学史做出的最大改变了。不是他不够努力，奈何《冰与火之歌》还是有点太过超前了。即使他已经出了一个“洁本”，可是很多保守人士已经开始号召抵制这本“中国人写的小yellow书”。 最因吹斯听的是，1921年美利坚女性裙子下摆终于、终于、终于提升到了膝盖。不管我们的袁大师再怎么努力，他也阻挡不了裙摆继续上升的趋势。好吧，其实他乐见其成。 1921年3月11日，星期五。 在这一天的傍晚时分，还差几天就穿越“整整”半年的袁燕倏坐车来到了有着“世界中心”之称的白宫。 当然啦，现在称白宫为世界中心还早了一点。不过作为穿越者袁大师自然明白，这座建筑物必将成为历史舞台上面最为重要的场景，而居住在里面的主人们也必定会扮演最为关键的角色。 这并非是夸大之词，因为历史就摆在他的眼前。 克里姆林宫、唐宁街十号、柏林总理府、爱丽舍宫、赤坂离宫、***……这些地方当然也很重要，可是分量真的没有华盛特区宾夕法尼亚大道1600号那么重啊。 而如今他就站在这座建于1800年的新古典风格砂岩建筑物的……后门。这倒不是因为他是中国人或者咖位不够才只能走后门，而是前门那是给游览者走的。 没错，从第三任托马斯-杰弗逊开始，白宫……当时还不叫这个名字的总统官邸是完全向公众开放的，这是他民主思想的具体体现。当时，前来参观的人络绎不绝，杰斐逊本人也会在某一时刻走出办公室，与素不相识的客人握手，甚至与其共饮下午茶。 到了威尔逊总统宣布参战之后，为了防止“德国间谍”们有可乘之机进行刺杀，白宫就不对外开放了。不过很是亲民的哈丁总统一上台又允许游览者进入白宫参观了。 1921年的白宫只有总统官邸和安置办公人员的西翼，经常上镜的椭圆办公室就位于西奥多-罗斯福在1901年兴建的西翼之中。（笔者注：有一部美剧就叫做《白宫西翼（west wing）》，十分的主旋律。） “袁先生，请跟我来。” “先生，请问我们这是上哪？”袁燕倏向这位白宫工作人员问道。 “袁先生，总统先生请你去他的办公室。” 老子这下可算是抄上了啊，第一次进白宫就直接进了椭圆办公室，这真是让人心潮澎湃…… “汪！汪！汪！”连他带来的那条西施犬都很兴奋来着。 袁大师一指正在柱子旁边……嗯，那个标记地盘的汪星人道：“先生，这是我送给总统先生和第一夫人的礼物之一。能不能带进去啊？” 那位工作人员挠了挠头，想了想道：“袁先生，你还是不要带着这条狗去见总统了，我看让人送到夫人那里去好了。” “那也行。” 袁燕倏心道，西施犬本来就比较讨女人的喜欢，还是送到第一夫人手上算了。据说这位弗洛伦丝-克林-哈丁夫人对人的脾气不太好，对狗的脾气算是不错来着。 于是袁大师就提着一个大箱子，跟着这位引路人直奔总统办公室。这年头美利坚特工们的安全意识真的很差，居然这一路上都没有人要求他打开这只大皮箱检查一下。 幸好现在他是scp基金会美利坚分部代理部长，不是什么无政府主义分子，这里面要是放上tnt，袁燕倏就能用原地爆炸的方式来改变历史。 第八十二章 麻将屋 上 本章副标题：如果有人觉得接下来几章夸张的话……那就得自己去看看历史书，至少百度一下了。 …………………… “哈哈哈，这把牌我赢了！” “该死的，这家伙的手气居然那么好。” “好了，这一把是总统先生你的庄了……” 此次获得邀请来觐见现任美利坚大统领，我们的袁大师心里面还是有点逼数的，不然也不会带着这么一个大箱子了。 只是他还没有到椭圆办公室就听到如此的喧哗之声，不由得在心里面唏嘘了一下，这一届的美利坚人民行啊。 他们真是有福气，居然选上去了一个如此因吹斯听的总统，而这位总统召集了一个如此因吹斯听的内阁，也让美国政坛进入了一个如此因吹斯听的时代。 “总统先生，袁先生来了。” 袁大师跟着那位带路的工作人员进了椭圆形办公室，眼前的景象果然就跟他预想的……嗯，有一点不一样啊。 其实他在日后看到的那间总统专属办公室是1934年的fdr任期重新翻新建造的，设计风格自然是大不一样了。而现在这间办公室在原本那条时间线上的1929年一场火灾中被严重损毁了。 所以，这间办公室里面陈设和布置和他脑海中的印象有些不同。 可是，办公室里面的情景倒是和他想象得差不多。 因为暖气大开和气氛大热这双重原因，这帮脸熟或者脸生的绅士们不但没有穿着外衣，热得连贴身马甲都敞开着，衬衫的袖子也卷了起来，露出了毛茸茸的手臂和金闪闪的腕表。 他们围在在一张方桌四周，桌上不但有扑克牌和绿纸片，还有着琳琅满目的酒杯和冉冉生烟的雪茄。 烟气、酒气、人气……还有财气让“世界中心”分外的阳刚，分外的朴实。 知道的人当然知道这是美利坚大统领的办公室，不知道的人看到眼前的景象还以为到了某间不是那么上档次的酒馆呢。 饶是我们的袁大师早就给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建设，他也是倒吸了一口冷气啊。 妈蛋啊，1921年的美利坚实在是、实在是、实在是太因吹斯听了！ “哈哈哈，袁先生你来了。”桌旁一条高大身影立马就站了起来，主动地迎上前来热情地说道，“欢迎啊，袁先生，欢迎你的到来。对了，你认出我了吗？” 废话，我当然认出你了，你都认不出来我来这里干嘛呢？ 不过没有等袁燕倏开口，这位大叔就自我介绍道：“我就是……沃伦-甘梅利尔-哈定！” 如果袁大师不是亲身经历这个场面，而是由人家转述的话，他肯定不相信堂堂的美利坚大统领会主动站起来迎接一个年轻人，一个年轻的黄种人，一个年轻的也就写了几本书的黄种人 然而这样的事情真的发生了，原因就是沃伦-甘梅利尔-哈定是个讨人喜欢的妙人儿。 他拥有两个足以让他成为大统领的大优点： 第一就是帅。 见到真人以后，袁燕倏觉得那些报纸说的真心没错，眼前这位大高个的“面庞和姿态都透露着华盛顿式的高贵与尊严，而双眼充满着教皇般的仁慈与和善。”。 一句话，哈丁总统看上去就像是一位大人物。 第二就是和善。 后世的历史书也没有说错，他似乎喜欢每一个人，他似乎希望为每一个人都能做点事情，他似乎祝愿让每一个人得到快乐幸福。 不对，没有似乎！ 我们的袁大师真切感受到了这种滋味，眼前向自己伸出手的美利坚大统领是真的和蔼可亲。这种和蔼可亲不是政客装出来讨好选民的伪装，而是发自内心又令人感动的真善。 还是一句话，哈丁总统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位善良热心的邻家大叔。 袁燕倏心中暗道，这家伙要不是脑子不好使连税率都会算错，那肯定会在保险这一行青云直上的啊。 他心里吐槽面上却不敢怠慢，诚惶诚恐地握住对方的手道：“总统先生，见到你实在太高兴了！” 然而他还是低估了眼前这位大统领的热情程度。哈丁总统顺势搂住了他的肩膀，向着桌边的众人高声道：“先生们，看看谁来了？” “尼奥-袁，一个中国人。不过他可是我们美国的奇迹！还是战胜英国佬的勇士！” “哈哈哈……” “哒哒哒……” 桌边众人一边发出热烈的笑声，一边用酒杯敲击桌面代替鼓掌。 “来，我给你介绍一下。”哈丁总统用一种对待亲近子侄的态度揽着袁大师走向了他的牌友，他的内阁。 没错，这届内阁的绰号就叫做……扑克内阁。 “这位是哈里-m-多尔蒂，我的老朋友也是我的司法部长。” 多尔蒂先生那也不用多介绍了，这位俄亥俄州共和党党魁不但是哈丁的政治经纪人，还是他常年的私人律师。 这个老家伙因吹斯听的地方在于他不但胆子大而且性取向也有点诡异。他和一个名为杰西-史密斯的“朋友”一起住在华盛顿的一间公寓之中。 而这位史密斯似乎当过男姬，肯定当过骗子，在华盛顿期间就成了“替人向官方行贿”的联络人。事发之后，史密斯“自杀”在多尔蒂的公寓里面。 “哦，这位是艾伯特b-福尔先生。” 嗯，这位内部部长就是差一点搞垮共和党的“茶壶山丑闻案”的主角。 1912年，为了保障海军的石油供应，美国政府在联邦所有的土地上划出300万英亩(约121.4万公顷)为海军建立石油储备地。在储备地内禁止私人公司从事石油勘探和开采。 这些储备地集中在加利福尼亚的中央谷地一带。1号储备地在布纳维斯塔(buena vista)，2号储备地在埃尔克山(elk hills，又译作“麋山“)。1915年，在怀俄明州1909年发现的盐溪油田以南叫做茶壶山的地方，建立了3号石油储备地。 再过几个月，哈丁总统就会签署总统令，把这几块油田交给内政部管理。然后么…… “这位是我的私人顾问哈利-辛克莱。” 然后么，这位辛克莱石油石油公司的大老板就会把茶壶山油田给承包了下来。 第八十三章 麻将屋 中 本章副标题：贪污和娱乐都要讲究格调 ………………………… 茶壶山丑闻案牵涉极广，影响极大，内政部长福尔先生和辛克莱先生确实是重要角色，他们也因此而身败名裂还坐了大牢。 但是除了这两位之外，牵连到的其他重要人物也很多。 时任哈丁内阁的海军部部长爱德温?邓比引咎辞职。 老西奥多?罗斯福总统的长子，海军部副部长小西奥多?罗斯福是这起丑闻案的揭发者之一。而关键证人就是他的弟弟阿彻?罗斯福，他是辛克莱石油的高层雇员。 哥哥要求弟弟揭发自己的老板，于是弟弟真的就主动向新闻界爆料了。 财政部长梅隆也收了辛克莱先生的钱，但是他在几次听证会上什么也没说，堪称沉默之楷模。 这三块油田也不止一家辛克莱石油承包商，麦克西亚油田公司，中西石油公司，普雷利石油公司，印第安纳标准石油公司都往里面插了一脚。 这起丑闻案看上去也就是官商勾结吃吃回扣那一套来着，似乎没什么稀奇的也不那么因吹斯听。 其实这件事情却很有那么一点讽刺意味。美国海军拥有这些石油保留地是为了给夏威夷的太平洋舰队提供油料的…… 但是他们没有能力开发只好转让给了内政部…… 这两个部门沆瀣一气让好些个石油商人们占了好处，当然部门长官们也捞了不少外快…… 最后这些石油商人就把这些原本提供给太平洋舰队的石油卖给了太平洋舰队的首要假想敌——日本人。 好吧，相比较哈丁政府爆发出来的其他丑闻，茶壶山丑闻案还算是最有“格调”的那一件呢。 “袁先生，这位是查尔斯?r?福布斯先生。” 福布斯先生是当上了退休军人管理局局长的前逃兵，他真的在美西战争中当过海军的逃兵。然而哈丁总统对他十分信任，就让负责照料一战中负伤致残的美利坚英雄们。 在他照料了美利坚英雄们整整两年期间，花掉了整整两亿美金。 福布斯局长花钱的方式和后世五角大楼一百美元一筒的卫生纸差不多。比如说在他的任期间一共采购了七万美金的地板蜡，据说够用一百年。 他还把仓库里面原价一美金的床单以25美分的价格卖掉，然后再花一美金买回来。后来那些仓库操作人员嫌麻烦，索性也不把床单运进来运出去了，直接改标签就好了。 真是豪爽的美利坚男儿啊。 “这位是加斯顿?b?米恩斯。” 喔唷，这位米恩斯先生那更加滴豪爽啊。他担任的是外侨管理处的长官。而这个听着没花头的部门此时正在管理一桩很有花头的善后事务，那就是处理一战当中的“敌产”。 战争期间，美国政府自然把德国人的“敌产”给没收了。但是如果有人能提出“证据”证明这些“敌产”不是德国人而是瑞士人或者荷兰人或者比利时人或者其他什么人的话，那么讲道理的美国政府会把这些财产归还“原主”。 不用说下去了，这里面的油水大大的。 实际上，米恩斯先生的手伸得还要长，他是“俄亥俄帮”里面专门和黑帮打交道的人。 据他自己在1930年的供述，他会在纽约一家旅馆开两间相邻的房间，其中一间里面放着一个大大的鱼缸。那些贩运私酒的社团负责人会在约定的时间进入房间，往鱼缸里面扔钱。当然，米恩斯在旁边的房间里面全程监控。 用这种电影里面才会发生的手段，他一年经手的“保险费”高达三百五十万美金。 哈丁总统接下来介绍的几位都是他在马里恩的“哥们儿”。其中有他出任美国监狱总监的姐夫，他的私人医生现在是卫生部高级协调员的，他的一位律师朋友成了通货监理官。 通货监理官（currencyptroller）是财政部国税局（irs）中的重要职位，主要职能是监管美国国民银行。通货监理署和美联储、联邦存款保险公司、证券交易委员会是美国联邦政府最重要的四个金融监督机构。 然而这么重要的职位就落到了一个原本籍籍无名的小律师手中。 “袁先生，这位就是安德鲁?梅隆先生，你去过他的家参加舞会。” 这帮人里面唯一能看一下的也就只有这位财政部长了，人家收钱不含糊不过干活也不含糊，上台之后就按照自由主义市场原则来大幅度的减税，并且放松金融市场上的各项管制，在鼓励投资的同时还提高了关税，大大增强国产工业品的竞争能力，从而让二十年代成为了黄金时代。 一百年后我皇川普陛下的财政部长史蒂文?努钦(steven mnuchin)和安德鲁?梅隆颇有相似之处，都是富二代出身的他们连要执行的政策都差不多。 实际上，哈丁这位滥好人总统建立了一个烂内阁也并没有怎么影响联邦政府的运行。这就是自由主义者们坚持小政府大市场的好处了。 幸运的是，内阁中有几个关键职位，比如副总统柯立芝，国务卿休斯和商务部长胡佛并不属于这个乌七八糟的小团体。 所以，“扑克内阁”打打扑克真是无伤大雅，换成麻将那就更加nice了。如果美利坚大统领都是麻将爱好者，对于袁燕倏他们推广麻将来说那是相当大的助力啊。 但是，我们的袁大师今后也不会在这帮人身上多花费精力，混个脸熟那就行了。 一来这帮人也不会带自己这个中国人一块发财，不明面歧视那就不错了。 二来这帮人名声太臭，自己都是要当新古典自由主义大师的人，怎么能和这帮败坏自由主义名号之人走得太近呢。 三来这帮人对于他那个“宏大计划”没有什么帮助，到了大萧条之后共和党对自己就没啥利用价值了。 哈丁总统亲自介绍完室内众人之后，就热切地盯着袁燕倏直截了当地问道：“袁先生，你的东西带来了吗？” …………………… 声明一下，这章内容全都是慕容自己翻译的英文资料和书上摘抄的史料。我一向认为既然写历史小说那就要有历史小说的态度，交代背景资料真的不是“水” 第八十四章 麻将屋 下 本章副标题：总统求贤请高人，袁生才调最无伦。 …………………… “袁先生，你的东西带来了吗？” 其实人家早在电话里面就讲清楚了，今天请袁大师过来就是来教授麻将牌的。 也不知道这帮人从哪里得来的消息，也许是华尔街也许是华盛顿，袁燕倏不关心。他关心的是怎么用麻将的魅力征服美利坚总统和他的“俄亥俄帮”。 我们的袁大师环顾着或好奇、或敷衍、或质疑、或不屑的众人，突然觉得自己像是兜售“麻沸散”、“逍遥丸”、“百草枯”……嗯，“百乐草”的药贩子。 对的，自己正在推销一件可以舒缓精神的“良药”。 不对，自己现在干的事情不仅仅是推广麻将，而是在弘扬赛里斯传统文化。 麻将真的有那么大的意义吗？ 袁燕倏并不是在自欺欺人，也不是仅仅是想要把历史变得更加因吹斯听一点。在这一瞬间，他想起了另一件赛里斯人的智慧结晶，那就是围棋。 1909年日本四段棋手高部道平来华旅游。高部道平当时在日本只能算二流都勉强的棋手，但屋大维-段养的那帮棋手居然无一人能敌住这位高部四段。 1918年，日本六段棋手广濑平治郎访京。北京名手自汪云峰以下均被他让三子，仍还是他胜得多。广濑的得意门生岩本薰随之一同来华，当时年方16岁的岩本在北京棋界同样纵横驰骋，无人能敌。 而1919年，当时日本第一高手本因坊秀哉来华，和中国棋手下的都是让子棋。 其后中国确实出了一位纵横日本围棋界的少年天才，但是人家吴清源却成了“昭和棋圣”。 有一年应穿林北腿之邀，老段曾前往庐山避暑时曾谈及围棋，并提到吴清源。说起这位稀有的天才有可能加入日本籍，将是中国的一大损失，应设法召吴回国，指导国人棋艺，否则日本围棋越来越强，中国会越来越落后。不过穿林北腿当面唯唯，然而他这种人哪有心思去办这类事情，结果也就不了了之。 正所谓，棋运如国运。 如果不是赛里斯沉沦至斯，怎么会连老祖宗留下的玩意都玩不过日本人？等到将来中国超越日本成为世界老二之际，也正是中国人制霸围棋界之时。 对于东方人来说，围棋的逼格自然是比麻将高多了。但是如果要向西方输出东方文化，围棋肯定没有麻将那么合适。 至于逼格么，这种东西是人类所赋予的。 他一向认为与其建一百所孔子学院，不如开一家麻将馆。孔老二还会比这一百四十四章牌更让人喜闻乐见吗？ 我们的袁大师十分难得地把自己魅力调到了19点，向着众人微微一笑，顿时就让这帮老男人陷入了懵逼之中。 “先生们，本人很荣幸地应总统先生之邀来到白宫这个世界中心，也非常高兴地向你们这些美利坚精英介绍一种赛里斯传统娱乐方式。” “总统先生，还有大家，请让一下……” 袁燕倏提起箱子放在了桌上，深吸了一口气才打了开来，从里面拿出了两个小箱子。 他并没有马上打开，而是从兜里面掏出一块手帕，仔仔细细地擦了一下双手。 “咔哒！咔哒！” “先生们，请看！” “哇……” 当他打开箱子的时候，在座众人不由得眼前一亮，口中也发出了一声惊叹。 他们如此失态是因为这两副麻将牌看上去实在太漂亮太精致了，完全就是艺术品而非赌博器具。至少比起旁边散落着的纸牌看上去更有格调。 格调啊格调，这不就是绅士们的追求吗？ 多尔蒂先生一张麻将牌，仔细地用手摸了几下开口问道：“袁先生，这难道是翡翠和象牙吗？” “没错，先生。”袁大师点头道，“这些牌确实是翡翠和象牙雕刻而成的。” 要搁在一百年后他就是反那个动的反那个动保的坏分子，用象牙做麻将牌不但会让环保分子把他喷死，也都够他去牢里吃上几年窝窝头了。 而美利坚政治人物更是消受不起这种礼物，这不是价值的问题，这是价值观的问题。 不过现在不是1921年吗，象牙那就象牙吧。美利坚人民能把北美旅鸽吃得绝种，能差点把北美野牛杀得绝种，还在乎区区大象吗？ “先生们，除了mahjong之外，我还给你们带来了专用的说明书。” 袁燕倏这次真是下了大力气了，因为来不及印刷那本《144张牌的艺术》，他索性使用大师球系统给打印出来的。 这破系统是坑爹了一点，不过“虚空打印技术”真的是独步全球。这十二本麻将说明书装潢精美，纸质挺括，甚至还带着淡淡的檀香味。让人一见之下就感受到了……嗯，知识的魅力。 封面上的图案就是144张麻将牌组成了太极图，两个太极眼是由四张红中和青发所组成，一股浓郁无比的赛里斯范儿那是铺面而来。 “mahjong在我们赛里斯整整传承了三千年，原本是神明传授给凡人的占卜工具。所以这不但是一种排遣时间的娱乐，同时还是一种调整身心的技巧……” 袁大师把这些书发到了众人手中，清咳一声道：“不过今天我们不讲这个。请同学们……嗯，先生们先跳过前言部分，直接翻到基础规则。” 这些人带着不明觉厉的神情，按照他说的翻到了规则篇，心中又是一声赞叹。原来袁燕倏为了便于西方人理解采用大量的图例，简直就成了一本看图说话。 “先生们，我们今天先学习基础麻将……” “每人十三张牌，庄家有十四张……” “牌型有清一色混一色风一色和碰碰胡……” “来，跟我念。这叫吃……这叫碰……这叫杠……这叫胡……这叫自摸……这叫杠开……” “先生们，你们明白了吗？”袁燕倏看到哈丁总统高高地举起了手，便问道，“总统先生，请问你有什么问题？” 老帅哥哈哈一笑道：“袁先生，我的问题就是能不能现在就开始啊？我都已经有点迫不及待了！” “当然可以！”袁大师莞尔一笑，点头道，“总统先生，现在就可以开始了！” “哗啦啦……” 未来的“世界中心”里面就此响起了清脆悦耳的洗牌之声。 正所谓：可怜椭圆办公室，不打扑克打麻将。 ……………… 不好意思，今天晚了。恕罪恕罪。 对了，关于书单昨天把链接发给群里的病友，他们都打不开，这真是……难道慕容上了黑名单？ 我先给大家推一本《盎格鲁玫瑰》吧，没错这本是女主……还是白皮白心的女主。不过时代背景很有意思，不喜勿喷啊。 第八十五章 戴蒙德 本章副标题：《枪炮、病菌与钢铁》的前传 ………………………… 我出生于1937年的波士顿，那个时候大萧条的余波仍在全世界荡漾，而第二次世界大战的阴影已经逐渐逼近。可以说，我们美国人正处于一个彷徨无措的十字路口。 不过我的童年过的十分愉快。我的父亲是一位出色的医生，所以他既不用上战场还让我们家过上足够优渥的生活。我的母亲开了一个小小的音乐学校还给学生补习拉丁语，她也是我的启蒙老师。 我的父母都是很爱孩子的人，但是他们白天都很忙。所以陪伴我的除了保姆之外，就是那台威斯汀牌的收音机。那个奇妙的大箱子里面不但有小人给我唱歌，教我识字，督促我刷牙吃饭睡午觉，还为我讲故事。 所以我们这些三、四十年代出生的孩子就成了“收音机一代”。尤其是二战开始之后，父亲们上了战场，母亲们去了工厂，孩子们全都是被保姆或者托儿所和收音机抚养大的。 我特别喜爱的当然就是那些年正在连载的《哈利-波特》。这对孩子来说那当然是一个非常有趣的故事，虽然我那时候搞不懂为什么大反派“锐地魔（redmort）”弗拉基米尔-维萨里奥诺维奇-拉斯普京那么坏，一定要破坏巫师界的千年传统，还要清洗掉所有反对他的巫师。但是那个故事仍然深深地吸引着我。 而我也知道了《哈利-波特》的作者是一位来自神秘东方的大文学家。 我的父母在周日上午会带我去教堂，那当然不怎么有趣。不过到了中午我们就会去看电影，那可是我一周最开心的时间，不但能吃到爆米花冰淇淋，还能看一部最新上映的片子。尤其片头出现一个坐在月亮上钓鱼的男孩子的时候，我就知道肯定是一部非常有趣的电影。 一般来说，我的父母每周要进行几次社交活动。周日在看完电影之后会和他们的朋友们一起去mahjong club。波士顿这边的club很贴心地提供托儿服务，所以他们每周都带我去。 他们在和朋友们打麻将的时候，我和其他孩子一起在玩麻将积木，那真的是非常愉快的经历。所以直到现在我仍然给我的孙子们买麻将积木，这确实是一种很有效的益智玩具。 《哈利波特》、梦工厂和麻将有什么联系呢？当然是有的。 我十岁就知道这三者都出自一个人的手笔，那就是袁燕倏先生。那个时候二战还未结束，就连袁先生也在中国为他的祖国战斗，但是他仍然在创作连载小说。（笔者注：这条时间线上的二战肯定要打到1947年之后的。） 纵观二十世纪美国流行文化，很多地方都和一个中国人密不可分，甚至猫王和甲壳虫最早签约的公司都是梦工厂。 这也让我产生了一个疑问，为什么一个黄种人能这么深远地影响美国文化呢？ 这就像日后新几内亚的朋友耶利问我的问题一样，为什么你们白人制造了那么多的货物并将它运到新几内亚来，而我们黑人却几乎没有属于我们自己的货物呢？ 幸运的是，当我在1966年担任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u）医学院的教授一职的时候终于有了机会当面向袁先生问这个问题。 说实话，当我第一次接到袁先生电话真的非常激动，而当听到他邀请我去袁氏庄园打麻将，我差点晕了过去。 当时我不太明白他为什么会注意到我这样的生理学教授，难道他会关心我在新几内亚的鸟类生态与演化行为的研究吗？ 等我见到他的时候发现他真的十分关注生理学的最新发展，而且对于这个学科有着非常深入且精辟的见解。他还鼓励我往人类学方向发展，这确实让我确定了将来的研究方向。 我原本以为爱因斯坦先生说的没错，袁先生的才智足以让他成为任何一个学科大师的天才。但是接触过袁先生，我才发现爱因斯坦说错了，袁先生本来就是人类最后一位百科全书式的科学家，在很多学科上面都有着常人难以达到的成就。 当我在麻将桌上向他提了这个问题。他很平静地告诉我，不是他刻意要影响美国文化，而是美国文化正等着他来影响。 比如说麻将。实际上，二十年代的美国人正在等待着一种类似的娱乐方式，而袁先生和他的麻友们只不过是恰逢其时罢了。 禁酒令的实行，城市化的深入，中产阶级的崛起让美国人需要一种兼具社交性、娱乐性和仪式性的室内娱乐方式，而麻将正迎合了这种需求。 如果早十年或者晚十年，麻将是不可能很快地在全美国流行开来的。 当然，名人的示范效应也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最早一批的麻将爱好者几乎都是纽约名流和华尔街的金融从业人员，这给麻将打上了高智商的标签。 而哈丁总统夫妇对于麻将的爱好经过新闻媒体的宣传也变得家喻户晓，华盛顿的贵妇们都以到白宫陪第一夫人打麻将为荣，这也让麻将成了上流社会的标志。 麻将是这样，袁先生写的小说拍的电影也是这样。 就像袁燕倏先生说的，就是一头猪站在风头上也能飞起来，何况是他的作品都相当因吹斯听。 其实，在社会发展的每一个阶段，优秀的娱乐产品都是一种相当稀缺的资源。这应该是人类社会的普遍规律之一。 人类社会产生了这些娱乐产品，反过来这些娱乐产品形塑了人类社会。 我希望使读者相信，历史并不“就是一个又一个讨厌的事实”，就像一个愤世嫉俗者说的那样。的确存在着适用于历史的广泛模式，而寻找对这些模式的解释不但令人陶醉，也是大有裨益的。 今年也就是1994年是袁燕倏先生诞辰一百周年，我把这本书献给这位深刻地影响二十世纪人类历史的伟大人物。 ——节选自贾雷德-戴蒙德（jared diamond）的《小说、电影与麻将》前言 第八十六章 三八节 本章副标题：钱德勒一家人 1921年3月8日，星期二下午，国务卿办公室。 “笃、笃、笃。” “进来。”正在伏案工作的国务卿先生抬起头看着自己的秘书问道，“有什么事情？” 秘书先生面带难色地道：“休斯先生，你让我安排袁先生明天和你会面，可是……可是他说他有要事要回纽约。” “回纽约了？”美利坚现任国务卿有些不高兴地问道，“那个中国人说什么时候再来华盛顿了吗？” “他在电话里面没有说，不过……”秘书先生道，“他为你送来了三本书。” 休斯先生好奇地问道：“三本书？什么书？” 秘书先生走上前来道：“就是这三本书。” 国务卿先生拿过来一看，这三本书就是《社会主义》、《144张牌的艺术》和《日本可以说不》…… 我们的袁大师此时都抵达纽约了。他这一次来华盛顿连美利坚大统领都见过了，那么见不见美利坚国务卿那就不那么重要了。 反正有没有他的建议，华盛顿会议一样是要开，而赛里斯的处境不会因为他的建言好到那里去，当然也坏不到哪里去。所以是不是要和休斯先生会面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最关键的是，美国人要开华盛顿会议是为了体面的埋葬英日同盟，而袁燕倏一心想要让这个过程不那么体面，如此这般才能挑拨美英日这三个国家的关系，为自己的“宏大计划”奠定坚实的基础。 袁大师已经想通了，就算要见面，那也要等到那部《饥荒孤女》上映了再说。 再加上他确实是有要事需要回纽约一趟，因此就自行离开了华盛顿。而且人家玫瑰木酒店还十分热情地为他保留了那间客房。 看看，这就是大师应该得到的待遇。 “咦，今天为什么这么堵？” 他同其他那些小伙伴们在车站告别，就和两位大美人一起上了出租车。只是他们居然被堵在了路上。这在1921年的纽约可是十分难得的经历。 艾纽卡小姐姐理所当然地回答道：“尼奥，今天可是妇女节啊。应该是有人在游行吧。” 对哦，三八妇女节和五一劳动节可都是美国人捣鼓出来的，可是一百年后，这两个节日却成了赛里斯人的固定节日，历史还真有点意思。 谁说usa就成不了usas，要知道三八和五一都发源于芝加哥，当时美利坚工人还是很有战斗力的吗。 五一劳动节可是恩叔金口玉言亲自制定的。而三八妇女节是号称“国际妇女运动之母”克拉克-蔡特金发起的。这位德国龙骑兵在国际共运史上那也是有着一席之地的。她是德国社民党，德国共产党，第二国际的发起人之一。 蔡特金女士还和列宁建立了深厚的友谊，是为苏联辩护的欧洲左派知识分子中的重要一员，后来就得了一枚“红旗勋章”，算得上最早的三八红旗手吧。 想到红旗手，袁燕倏心中就是一动，也不知道那位红旗大五哥想通了没有，愿不愿意回国博一把来着。 而他这次匆匆赶回纽约的一个原因就是为了觐见一位洪门中的煊赫人物，这位老人家现在飘在大西洋上，几天的功夫就能到了。 此君可是袁大师计划中的重要一块拼图啊。 另一个原因么，“愚者大人”主要是来给“正义阁下”送行的。至于那个美籍华裔的托派间谍，前几天就搭上去欧洲的邮船了。 然而，袁燕倏没有料到他随手打发去巴黎的庄昆仑这一去那真的就如鱼得水，成了巴黎那帮人的老大哥。等到他再次见到小庄之时，人家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至于人家在巴黎经历了些什么，回赛里斯之后会怎么样，他当然是完全不知道的咯…… 幸好他不知道，不然肯定就404了啊。（笔者注：哎，本来设计这个角色的时候可是要写好大一篇文章的啊。现在只好一笔带过了。） 等我们的袁大师回到公寓没过多久，钱德勒先生一家人就如约而来了，人家日耳曼人可是很守时的哦。 “教授先生，好久不见。听说你拿到nyu终身教授了，真是恭喜啊。” 终身教授制就是一经聘任后，聘期可以延续到退休，不受学校各种考核，而且没有被解聘的压力，同时他们还享受学校颁发的终身教授津贴。 当然，钱德勒教授能评上终身教授其中也有着袁燕倏那一份“小小”的功劳。 条顿老骑士对此自然是心知肚明，因此他感激地道：“袁先生，说起来这件事情还要……” “哈哈哈……”袁大师笑着打断道，“教授先生，千万别把那几个字说出来，不然人家还以为你会在我的博士学位上放水呢。” “呵呵……”钱德勒先生难得地笑了一笑，他抬了抬眼镜道：“说到博士学位……袁先生，最近这几天系里面都在谈论你交上来的博士论文呢。” “哦，那大家都是怎么评价的呢？”袁燕倏自然而然地问道。 “这个么……”教授先生沉吟了一下道，“我只能说大家探讨地相当积极相当热烈。有些人认为……” “皮卡皮卡。” “大师球，你皮个毛啊？我又没说话。” “宿主，我知道你没有说话，不过你也不能让这老家伙说下去！” “大师球，这是为什么？” “宿主，不、解、释！” 我们的袁大师只好咳嗽一声道：“那个教授先生，我改日再向你请教吧，今天我们不谈这件事情了。” 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能谈自己的博士论文，谁叫自己抄了米塞斯的《社会主义》呢。反动学阀那也不是好当的啊。 “朱莉，你今天真漂亮！” “谢谢你，尼奥。” 袁燕倏和钱德勒夫人打了一个招呼，然后握住她丈夫的手使劲摇了一摇。 “尤里！” “尼奥！”“正义阁下”也不多话，指着身后一对漂亮的金发姐弟道，“这是我的妹妹爱娃，我的弟弟海因切。” 我们的袁大师看着这“一雌复一雄”两位小小钱德勒，心中一动再一动…… “皮卡皮卡。” “大师球，你又皮个啥？！” “宿主，本系统知道你的历史姿势很丰富，不过‘双飞入紫宫’这样的典故还是不要用的为好。” 第八十七章 海因切 上 本章副标题：袁大师的海军军官养成计划 ………………………… “大师球，你提醒我了。快帮我搜索一下有没有穿越成慕容冲的穿越小说。” “搜索中……很遗憾，并没有。倒是有穿越成令狐冲的。” “大师球，你怎么不说还有穿越成东方不败的呢？” “袁先生，你好。”爱娃-钱德勒有些害羞地道。 “你好，钱德勒小姐。”我们的袁大师一脸严肃地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位小美女道，“很好很好，你比照片上瘦得多了。这段时间挺辛苦的吧？” 袁燕倏之前并没有见过她，不过倒是见过她的照片。而作为《饥荒孤女》中钦定的重要演员，钱德勒小姐自然要像丽莲-吉许小姐一样节食减肥的咯。 “不，不辛苦。”爱娃小妹妹摇着头，嘴里面却说道，“就是每天吃蔬菜吃得我觉得自己像一匹小马驹。” “哈哈哈……”众人闻言都一起笑了起来。 袁大师听到这几句话心中再次一动，减肥食品可是一门好生意，以后有机会倒是可以涉足一下。 他把手伸向了最后一个钱德勒，笑容满面地道：“你好，海因切-钱德勒先生。好英俊的小伙子。” 还别说，这孩子长得确实不错，有点像《英俊少年》这部德国老电影的男主角，看来钱德勒家的基因还是挺优良的。 这位十七八岁的少年带着激动的神情走上前来，握住他的手道：“袁先生，很高兴认识你！我太喜欢你的《冰与火之歌》了，你能给我签个名吗？” “不行。”袁燕倏板着脸摇头道。 “嗯？！”少年闻言一愣。 而袁大师向着很是失望且错愕的海因切眨眨眼道：“钱德勒先生，你现在是我的朋友了，哪有只给朋友签名却不送他一套书的作者呢？” 转忧为喜的少年赶忙说了一声谢谢。 就这样，袁燕倏把钱德勒一家人引进了餐厅，和他们还有吉许小姐和艾纽卡小姐姐共进了一顿中西合璧的丰盛晚餐。 餐桌上的主角当然就是作为主人的袁大师，他如今可是一位不大不小的传奇人物。尤其是前几天刚赢了一场决斗，还去白宫见了哈丁总统，能说的故事实在是太多了。 再加上他口才便给、为人风趣、言语幽默，很是善于调动气氛。于是就让这顿送别宴宾主尽欢，没让钱德勒一家人陷入离愁别绪之中。 “安，丽莲，你们好好地教朱莉和爱娃打麻将。”袁大师打发走了四位女士，对另外三位钱德勒道，“先生们，我们去客厅喝点东西吧。” 众人自无异议，就分成了男女两组各自进行餐后娱乐。 他们四人喝着餐后酒说了几句闲话之后，袁燕倏就将话头引导到了他刚才琢磨着的轨道上面去了。 他貌似随意地向小小钱德勒先生问道：“海因切，刚才听说你今年就要从中学毕业了，那么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准备读哪家大学的什么专业？” 少年闻言精神一振，兴致勃勃地道：“我想报考军校，可是……” 他沮丧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和兄长，用有些埋怨的语气道：“可是他们不让。” 袁大师心道，看来自己付给平克顿侦探事务所那些钱算是值回票价了，这个少年果然同报告上说的那样因为要上军校这件事情和父兄发生了一些小龃龉。 他估计海因切想成为军人是因为这几年受了他兄长叛国案的刺激。 试想一下，海因切这样处于青春期的少年本来有一位受人尊敬的美国军官兄长，他也应该挺骄傲的。 可是这位兄长回国之后却成了叛国罪嫌犯。那么作为弟弟，海因切会受到多大的压力。 不用问，他这些年在学校的日子肯定不那么好过。那么这位少年自然而然地想要证明自己，证明钱德勒家的男人不是懦夫。 而海因切-钱德勒的愿望正好符合袁燕倏的期望。 老钱德勒先生咳嗽一声道：“海因切，这件事情我们已经讨论过了。就算你想上军校，现实条件也不允许！” 为什么教授先生会说“现实条件不允许”呢？ 因为美利坚的军校不是你报考成绩达标就能上的，而是需要有资格人士推荐的，推荐人起码也要是州参议员。 现在钱德勒家出了一个“叛国犯”，人家自然不肯再推荐海因切了。而且因为他兄长尤里安的“劣迹”，就算有人推荐军校方面恐怕也会被拒绝。 “哦，原来你们担心这个问题。”袁燕倏装作对此一无所知的样子，非常热情地道，“我有办法啊！” “如果是西点和弗吉尼亚军校这样的陆军学院，我确实帮不上忙。不过……” “如果海因切想上美国海军军官学校，我倒是有路子。” 美国海军军官学校还有一个让人更加熟悉的名称，安纳波利斯军校。其实也不用介绍太多了，只要知道这是美国海军惟一一所正规军官学校就行了。 而袁大师的路子自然是fdr这位前海军部副部长了，别忘了，他的亲戚小西奥多-罗斯福正是现任的海军部副部长。 有这两位罗斯福的推荐，小小钱德勒先生进入安纳波利斯军校，成为一位海军预备军官的概率极大。 至于袁燕倏为什么这么热心……那还用问吗? 如今这位十七岁的少年再过二十年就是三十七岁，正好是一个男人最为黄金的岁月。 如果他一直在舰艇部队里面混，到了二战的时候担任战列舰或者航空母舰这样一级舰艇的中校或者上校舰长那是完全有可能的，在战时运气好一点那就能成为分舰队的少将指挥官。说不定二战结束就是中将了。 就算不是舰艇指挥官，不管是海军航空兵还是海军陆战队，海因切二十年后爬也爬到中级军官的位置了。何况他还有袁大师的帮助。 而1921年对于美国……不对，各国海军来说正好是一个关键时刻！ 在华盛顿会议当中，就像《泰晤士报》记者说的那样，国务卿休斯先生在三十五分钟里面“击沉”的吨位要比几个世纪各国海军击沉的吨位还要高。 随着1922年“海军假日”的到来，世界各大海军国家都会裁撤海军部队，当然也会同时紧缩军校规模。 因此1921年这一届可以说是海军军官们的最后一趟车了。 ………………………… 请容许慕容抱怨一下，经常看到有人批评这本破书想到哪就写到哪。对于这种评价，我真是好委屈的。 不是本人自夸，但是这本书写到现在一直严格按照大纲在写，每一个出场人物都是有用场的。 慕容欣慰的是，你们这班病友应该能明白我的。 第八十八章 海因切 中 本章副标题：one piece，我来了！ …………………… 我们的袁大师从头至尾着眼的都是二战之后的世界大格局，当然他最看重的是西太平洋地区。 要让历史往他希望的方向行进岂是一朝一夕之功，提早二十年布局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在原本那条时间线上，二战后日本能那么快地重新崛起的原因十分复杂：国民教育水平，轻重工业底蕴，朝鲜战争，越南战争，冷战桥头堡，自由世界产业布局……等等等等。 不过最关键的因素还是……小钱钱！ 和一般的认知相反，二战之后的日本并不穷，穷的都是平民百姓，上层人物比战前还要富有。富有到能迅速地赢得美国人的“友谊”。 麦克阿瑟这些美国高层在战后对生死之敌的日本人这么好的原因么，当然不是耶稣基督教导他们的宽恕之道。 袁燕倏在后世看过斯特林-西格雷夫和佩吉-西格雷夫两人耗费十八年时间合著的《黄金武士》。他们因为这本书被美日两国通缉，最后只好跑到了法国。 对了，他们还写过一本书，名为《宋家王朝》。 《黄金武士》中提到在二战期间，日本以武力践踏亚洲各国的同时，一直执著而隐秘地实施一项掠夺被占领国财富的“金百合计划”，计划最主要的组织者均为皇室成员。据说他们掠夺的黄金就有6万吨，而人类有史以来开采的黄金也就是14万吨到18万吨之间。 日本战败投降前夕，数以万吨的财宝被藏匿在菲律宾各地以及随船沉于海底，真的成了one piece……嗯，应该是复数的pieces。 奇怪的是，战争结束后，这笔财富像蒸发了一样，在史料上难见其踪。甚至美国人都帮他们背书，说日本穷的叮当响，连战争赔款都付不出来。 日本占领军司令麦克阿瑟，“难民救济特使”前总统胡佛这帮人从日本捞到的财富数量那是耸人听闻，就连菲律宾和马来亚的猴子们都吃点残羹冷炙都吃得满嘴流油。 这种事情，我们的袁大师怎么能允许发生？！ 这笔财富本来就属于受害最深的华人，袁燕倏当然要想办法把这笔财富花到应该花的地方，比如在南洋建立一个或者几个华人国家。 那么要夺取one piece就离不开美国海军……嗯，至少美国海军内部人员的帮助。 而且这种事情和高层共谋那简直就是与虎谋皮，袁大师可不认为他这么一个大师能抵挡美利坚高层人物的贪婪。还不如找一帮中层军官和底层士兵，大家合伙发财呢。 要知道，黄金珠宝变现那也是需要手段的，连麦克阿瑟和赫伯特-胡佛这种人物也只能把大部分财富存到瑞士银行里面去，就别说这帮海军军官了。到时候大部分黄金珠宝还不是留在袁大师的手中。 这些硬通货个人很难变现，不过对于国家来说那一点难度都没有。所以只要他能在南洋建立一个华人国家，那么就算名义上是问合伙人借的都行。 在袁燕倏的心中，海因切-钱德勒先生就是这么一个楔子，打进美国海军内部的楔子。 “真的吗？太好了！”听到这样的好消息，英俊少年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兴奋难耐地道，“袁先生，太谢谢你了！” “海因切，你不能去参军！”他的兄长却兜头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尤里安皱着眉头道：“你也知道我这几年都可能不在国内，母亲不在了，父亲的年纪也大了，姐姐还没有出嫁，家里可就你这么一个男子汉了。你去了军校，谁来照顾他们？” 他弟弟很不服气地反驳道：“爸爸今年才五十出头哪里老了？姐姐要去当电影明星了，还用我照顾吗？况且当年你也不是去读西点了吗？” “正义阁下”脸上的伤疤跳了那么几下，沉声说道：“海因切，你难道我忘了跟你说过战争有多可怕吗？而且你跟我不一样……” “战争是很可怕，但是我不怕！”处在叛逆期的少年口不择言地道，“是的，哥哥。我跟你不一样！我不像你是一个……” “哎呀，我差点忘了！” 我们的袁大师眼看这对兄弟越吵越厉害，再这么吵下去肯定要说出伤感情的话了。他只好一拍额头，大声地说道：“我差点忘记刚才答应海因切的事情了！” “莲姐，莲姐！”他对外高喊两声，然后指着少年对闻声走进来的侍女道，“莲姐，麻烦你带这位先生去我的书房，凡是他想要的书都是我送给他的礼物，拿过来给我签名。” “是的，姑爷。” 袁燕倏刻意地用中文道：“莲姐，你带着他慢慢地挑。慢慢地……明白吗？” “明白，姑爷。” “哼！” 少年也知道这是人家替自己打圆场，所以他只是不服气地哼了一声，悻悻地跟着莲姐出了客厅。而厅中剩下的三个男人陷入了沉默之中。 过了好一会儿，教授先生才开口说道：“袁先生，你的好意我和尤里安心领了。不过作为一个父亲，我还是想让海因切这辈子平平安安就好。你应该能理解的吧？” “理解，我当然理解。我们赛里斯人常说，父爱如山……” 麻辣个鸡丝，二十一世纪的腐女们硬生生把这么一个好词搞得不可名状了。 袁大师皮笑肉不笑地道，“教授先生，我能理解不代表你的儿子也能理解啊。” “嚓！” 他习惯性地擦亮火柴，点燃了一支雪茄道：“年轻人么，就要放手地让他们去闯一闯。” “就说我吧，如果我不是孤身来到美国怎么会有现在这一番成就呢？” “至于说到平平安安这件事情，那么加入海军也并不意味不能平平安安啊！” “愚者大人”瞥了一眼面色阴晴不定的“正义阁下”，转回头盯着教授先生的双眼认真地说道：“尤里安-海因里希-钱德勒先生，作为你的学生和你儿子的好朋友，你也应该能感觉到我有一些……嗯，特殊的能力的吧。” “而我的能力告诉我，海因切的海军之路必定是金光闪闪！” …………………… 有位涉猎甚广的病友提醒我，慕容冲做主角的书真的有！ 慕容懒得修改上一章了，大家想知道书名看书评区的帖子吧。 第八十九章 海因切 下 本章副标题：来自魔都的家书 …………………… 1927年3月 亲爱的父亲， 我是在魔都给父亲你写这一封信的。寄上一封信的时候我还在菲律宾，刚刚晋升为少尉，调到高速运输舰肖蒙号（uss chaumont）担任水手长，可是现在却到了神秘的中央之国。 请放心，我没有丝毫不安，反而感到相当兴奋，因为这才是我想要过的生活。谢谢你当年让我去了安纳波利斯学校。 这次调动相当突然，我想你也看到报纸上关于中国的消息了。中国南方政府正在向北方进军，这支军队对于文明世界的态度很不友善，今年（1927年）他们在占据一座内河口岸（汉口）的之后居然收复了英国人的租界。 在二月南方政府的军队抵达了魔都附近。当地美国商人向政府求助，因此我们肖蒙号才接受了紧急命令，带着陆战四团以冲刺的速度赶到了魔都。 1927年2月24号清晨我们到达吴淞口，陆战队的小伙子在船舷排开阵势随时准备大干一场，连我和我的部下们都拿起了步枪。 幸运的是，南方政府无意激怒文明世界，他们通知魔都工部局不会把魔都作为囊中之物。于是很快我们就获准自由行动，但每晚仍须归舰住宿。（笔者注：史实如此。） 而我在美国驻沪总领事馆见到了袁先生。能在异国他乡遇见一位老熟人那真是让人非常高兴的事情，而且你也知道袁先生是一位非常因吹斯听的绅士。 他还宴请了陆战四团和肖蒙号上的军官们，并且和我的长官们成了好朋友。在袁先生的安排下，我和我两位同事住进了一座位于法租界和公共租界交界处的“shikumen”，还有厨子和佣人为我服务。 总之，我在魔都十分安全，也过的相当愉快，请不用担心。 请替我向我的哥哥嫂子还有我的侄子小小尤里安道一声好，说我很想念他们。难得哥哥这段时间留在纽约，请他继续努力为我再添一个侄子或者侄女吧。 爱娃来信说她要去德国拍电影，我一想到她的德文就想笑。那么也祝她一路顺风吧。 你的海因切 ………………………… 1927年5月 亲爱的哥哥， 你还记得ts-艾略特先生吗？我们曾经在纽约袁先生的派对上遇到过他。而我此刻还带着他亲笔签名的《荒原》。 四月是最残酷的月份，而我在魔都度过了我平生最残酷的四月。 我不知道应该感谢或者诅咒袁先生，因为在这个月里面他带着我几乎跑遍了整个魔都，让我见识到了许多许多……许多不愿意回忆的场景。 这些经历虽然很痛苦，但是其实我们很安全。按照袁先生的吩咐我们的车上都高挂着星条旗，他说只要这样那帮“yangnu”就绝对不敢向我们开枪。而他确实说对了，我们穿梭在魔都大街小巷那段时间，真的没人敢阻拦我们。 其实我们主要的工作是保护一个摄制团队，他们是袁先生组织来拍摄一部记录片的。 我们在一队中国士兵的手中救下了他的弟弟，一个非常容易发怒的年轻人。他指责袁先生不肯救他的同志，他宁愿和他们死在一起。袁先生没有办法，只好把他扔进海军陆战队的禁闭室。 我也问过袁先生为什么不救下其他人。他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不过在此之后，他的“胡闹”却越来越厉害了。 他带我们闯进一些人的家里，把里面的男主人们痛揍了一顿，我记得有个姓“cai”的，好像还担任过大学校长什么的。还有一个姓“huang”的，应该是法租界的探长。 四月下旬，袁先生在longhua这个地方举办了一个规模很大的葬礼，请一帮中国宗教人士和好几支乐队，大张旗鼓地搞异教祭祀仪式。按照中国人的习俗，烧了不少香烛，撒了不少纸钱。 那些中国人一开始都感到十分不安，不过他们好像很快习惯了。也不是没有人想要阻止这个仪式，大概因为我们在场的关系，那些人并没有成功。 哥哥，这个四月真的很残酷，也许袁先生说的对，我们的世界本来就这么残酷。而我们所能做的是让残酷的世界变得因吹斯听。 你的海因切 …………………… 1927年6月 亲爱的姐姐， 我不知道该向谁诉说，只好写信给我的小姐姐了。 姐姐，我恋爱了。 我爱上了一个中国医生的女儿，她姓唐，今年十七岁。 我是在五月份的一场慈善戏剧大会上认识了她，当时她在台上演出，而我第一眼见到她就坠入了爱河。 我实在忍不住，只好向袁先生打听她的消息。而袁先生听了之后完全呆住了，之后居然笑了足足五分钟，那个时候我真的十分生气，差点就想直接离开。 不过袁先生拦住了我向我诚恳地道歉，并且承诺尽一切努力帮助我追上那个女孩子。 他这么说了，也是这么做了。 在他的帮助之下，我在一次舞会上认识了这个女孩子，她似乎也喜欢我。接下来我就成了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上一个月，这座城市在我眼里好似地狱；而这一个月，这座城市却成了我的天堂。 我决定要娶她，按照中国礼仪我和袁先生去向她的家人求婚。但是她的父亲残忍地拒绝了我，哪怕袁先生的劝说一样没用。 最后连袁先生都发怒了，他跟那位唐先生说，如果你的女儿不嫁给这位美国少尉，那她就会拖累家人，还要嫁两次。 好吧，这话对我们没有什么帮助。唐先生把我们赶出了他的家，并且不允许他的女儿再次见我。 姐姐，我失恋了。 你写信给我说你认识了一位优秀的德国绅士，那希望你的运气不像我那么坏吧。 你的海因切 …………………… 1927年7月 亲爱的父亲， 这是我最后一封在魔都写的信了，肖蒙号明天就要起锚返回菲律宾。陆战四团会留在这里，而袁先生还有他的弟弟会留在船上。 这段日子应该是我这一生最……按照袁先生的说法，最因吹斯听的经历吧。 生与死，革命和反动；爱和恨，天堂和地狱，我们人类就是如此矛盾的生物。 我现在越来越觉得袁先生的看法很正确。 人类的仇敌，乃是这个无聊的世界。 你的海因切 ps.随信的包裹是我送给你们的礼物，希望你们会喜欢。 第九十章 力量牌 上 本章副标题：你们说，要不要让dy lex沉没呢？。 …………………… scp基金会的那二十二张大阿卡纳牌对应的是谁，大部分都得到了圆满的解答。 笔者非常肯定的有以下这些： 0号愚者是袁燕倏本人。 1号魔术师是霍华德-菲利普斯-洛夫克拉夫特先生。 2号女祭司是艾玛-普利策女士。 3号皇后是海伦-布朗女士。 4号国王是约翰-麦考尔先生。 5号教皇是路易斯-贝克先生。 6号恋人是丽莲-吉许女士。 9号隐士是埃德加-胡佛先生。 10号命运是艾纽卡-萝歇尔女士。 11号正义是尤里安-赫尔曼-钱德勒先生。 16号高塔是尼古拉-特斯拉先生。 笔者大致可以肯定，但是缺乏确凿的证据的是： 12号倒吊男疑似是贝尼托-墨索里尼。 14号节制疑似是阿道夫-希特勒。 18号月亮和19号太阳在前面提到过，就不赘述了。 除此之外，7号战车，8号力量，13号死亡，15号恶魔，17号星星， 20号审判，21号世界这几张牌确实也有着各自的对应嫌疑者，不过这些牌的嫌疑人都是复数的，笔者至今也不能确定究竟是哪一位。 比如说7号的战车牌。有一种说法是古德里安，还有一种说法是巴顿，这两位战车统帅确实都和袁燕倏有过一定程度的接触。不过还有一种说法，战车是在二、三十年代中国中原地区十分活跃的军阀--李杰李子义。 还有8号的力量牌，很明显这对应的是一位大银行家，因为袁燕倏有一句口头禅，金钱就是力量。但是和他相熟的大银行家实在太多了，有人说是安德鲁-梅隆，有人说是约瑟夫-肯尼迪，有人说是老乔治-贝克……甚至有人说是小jp-摩根。 不过还有一位嫌疑者，那就是海因切-齐格飞-钱德勒。他曾经是一位著名的美国海军高级军官，另外他还是袁燕倏老师尤里安-钱德勒先生的小儿子。他的大哥就是11号正义，而他的姐姐爱娃-钱德勒是电影女明星，谣传她是希特勒的情妇。 这位美国海军军官涉嫌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末期连同部下们吞没了日本留存在东南亚的海量财富，并且这一大笔让人咋舌的财富很有可能进了scp基金会的金库。从而使得这个秘密组织真正地开始在全世界兴风作浪。 因此可以说，就是他给scp基金会提供了真正的“力量”。 此人1904年出生于宾夕法尼亚州的首府哈里斯堡，1921年进入美国海军军官学校，1925年毕业分配至驻菲律宾舰队，1927年晋升为海军少尉担任快速运输船肖蒙号水手长。1929年至1932年期间是亚洲舰队运输编队参谋。 只不过自海因切从中国回到菲律宾之后，本来一位在毕业评语中“极具职业军人风范”，甚至被人认为是“拥有普鲁士军人气质”的好军官开始成了他的上司们的活宝和心病。 他原本对部属的要求极为严格，对社交活动也没有什么兴趣，反而热衷于文学创作，还是一位小有名气的作家。 可是那个时候的海因切少尉不但放松了自己部门的纪律，也成了其他违规士兵的辩护人和保护者。所以他在自己所属部队的人缘相当不错。 只是他的人缘不但在部队里面不错，在部队之外的夫人小姐当中更不错。后来居然搞出了舰队副司令女儿和某位舰长夫人为他争风吃醋引发斗殴的丑闻，差点因此被开除军籍。 不过海因切在华盛顿有一点关系，最后他的上司只好眼不见心不烦地打发他上了舰艇。 至于他为什么有那么大的改变，大概是因为在上海那段时间他和另一位著名的“花花公子”袁燕倏接触得太过频繁，所以被“花心病毒”感染了。也有人说是因为一段失败的恋情导致他性情大变。 、 1932年罗斯福总统当选以后，他被调回了华盛顿海军部担任文职工作。值得注意的是，海因切的当年的入学推荐人就是两位都姓罗斯福的海军部副部长，所以在此之前他应该就认识fdr。 在华盛顿任职期间，他自费学习了飞行，并成为了当时美国海军航母派当中的一员。笔者认为他肯定受到了袁燕倏的“空军性价比理论”的影响。 不过这位少尉先生的言论在当时显得非常过激，他经常在报纸上发表文章，宣称应该把所有的战列舰和重巡都退役或者改成航母，海军只需要航母，驱逐舰和潜艇这三种主力作战船只就行了。 当然啦，他在华盛顿也少不了风流韵事。 所以哪怕他和罗斯福总统有一些私人关系，最后还是被海军部的老爷们踢了出去。从1934年开始，他成了中尉驻外武官，先后在英属新加坡、荷属马来亚、法属安南任职，主要负责使馆和军事基地之间的人员物资调度。 因为这个职务再加上对于飞行的爱好，或许还有一些别的什么理由，在此期间他开着飞机几乎跑遍了整个东南亚，成了美国海军中难得的东南亚通。 一直到1937年他晋升为上尉去了日本。在那里他倒是结识了一帮志同道合的海军“航母派”。可惜的是，那些和他“志同道合”的都是日本人。 在日本的时候，日本海军军官们经常招待他去声色场所，而且未婚的上尉先生因为长相英俊出手大方还特别受到日本艺伎的欢迎，于是就有了一个“平克顿上尉”的绰号。 好吧，这是借用了意大利剧作家普契尼创作的《蝴蝶夫人》里面男主人公的姓氏。这出歌剧太出名也不用多介绍了，只要知道歌剧里面的男主角平克顿也是一位美国海军上尉就行了。 进入上个世纪四十年代之后，太平洋上空的战争阴云越来越近。也许是罗斯福总统的关照，也许是航母的作用日渐凸显，海因切-钱德勒终于成了少校，也终于回到了舰艇部队，更终于如愿以偿地登上了“列克星敦号（uss lexington cv-2）”航空母舰。 在日本海军偷袭珍珠港的当天，列克星敦号正好从珍珠港往中途岛运送飞机，从而躲过了一劫，成了太平洋舰队唯一幸存的一艘航空母舰。（注释1） ——节选自丹布朗的《scp密码》 …………………… 注释1：原本幸存下来的另两艘“兰利（cv1）”和“萨拉托加（cv3）”在这条时间线上都没有那么好运。当然，接下来的历史也乱了。 第九十一章 力量牌 下 本章副标题：搞来搞去，差点搞成《高堡奇人》啊！ ………………………… 美利坚海军第一条航空母舰是“兰利号ngley 舷号cv-1)”，由“木星“号运煤船改装而来。在珍珠港事件的时候，它已经被改装成一艘水上飞机母舰（av-3），被日军击沉。 第二条“列克星敦号（lexington 舷号cv-2）”和第三条“萨拉托加号（saratoga 舷号cv-3）”同属于列克星敦级航母，这两条姐妹舰是由1920年开工建造的战列巡洋舰改装而成的。 第四条是“突击者号（ranger 舷号cv-4）”轻型航空母舰，是美国海军第一艘专门设计的航母，建成之后在大西洋舰队服役。 在此之后是约克城级航空母舰，但是建造期间爆发了“约克城号航母丑闻”，再加上各（袁）方（大）面（师）的原因，直到珍珠港事件爆发，约克城（yorktown 舷号cv-5）和企业号（enterprise 舷号cv-6）还在船台上进行舾装还没有服役，而同级的第三条大黄蜂号刚开始铺设龙骨。 因此在珍珠港事件之后，太平洋舰队只剩下了“列克星敦号”一艘航母。 而珍珠港内的机场、油库、船坞、码头、维修工厂和指挥部遭到了极为严重的破坏，短期内不再拥有修理保养大型船只的能力，而且当时美军也吃不准日本人会不会进行第二波袭击。所以“列克星敦号”只好掩护着所有能开动的船舰开往圣迭戈这个太平洋沿岸最大的海军基地。 但是，日本联合舰队司令官山本五十六仍然不肯善罢干休，不顾参谋们的劝阻，冒着极大的风险派出了小泽治三郎统领的第一航母编队对其追杀。（笔者注，这是当然的啦。） “列克星敦号”航母英勇地担当起后卫重任，并且在潜艇部队的配合之下成功阻挡了这支快速编队。 但是“列夫人”也遭到重创。幸亏海因切-钱德勒少校作为损管部门的指挥官临危不乱，在油气管道中注入了二氧化碳，成功扑灭了航空汽油渗漏引发的舱内大火。 因吹斯听的地方来了，有证据显示他在战前收到过一份电报，上面就写了co2。而这个电报正是从洛杉矶袁氏庄园附近的电报局发出的。 当“列克星敦号”抵达圣迭戈的时候，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起火冒烟的舰桥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甲板上有数个大洞，水线部位居然插着两颗未爆的鱼雷，携带的舰载机近乎全灭。舰上三分之一的船员牺牲，另外三分之一受伤，其中一半军官包括舰长阵亡。 海因切非常幸运地活了下来，而且只受了轻伤。不过这艘唯一在役的航母不得不拖进船坞进行大修。 出于鼓舞士气的需要，原本就立下大功的船员们成了政府大力宣传的美利坚英雄。而钱德勒少校不但获得总统嘉奖，军衔也被提升为中校，立即成了刚下水的企业号航母副舰长。 样貌英俊的中校先生此时仍然未婚，当他的照片登上美国各大报纸之后，无数情书从全美国蜂拥而至。 但是这种花边新闻并不能改变美国在太平洋上的恶劣局势。 日本海军并没有立即登陆夏威夷岛，而是采取了“围而不攻，减除羽翼。”的做法，一边对夏威夷岛上的军事设施进行常规轰炸，一边派出登陆部队占领周围的岛屿。 于此同时日本军部启动了攻占澳大利亚的作战计划，而且这一次日本陆军没有拒绝。 夏威夷岛对双方来说实在太重要了，美国海军明知对方是在围点打援，也不得不硬着头皮派出从各处搜罗到的舰船和人员奔赴战场支援。 而因为取得了比战前最佳预想还要大的战略优势，上上下下都有些发飘的联合舰队召来了国内预备部队四处截杀这些扑火的飞蛾。 这一系列的战役史称为“夏威夷攻防战”。 美军这种“添油战术”自然遭到了失败，不但是让原本就遭到重大损失的太平洋舰队雪上加霜，更是沉重打击了美国人的士气。 据说就连当时身处洛杉矶的袁燕倏先生都十分担忧，于是他脑中产生了一个灵感，写下了战后发表的科幻巨作《高堡奇人》，书中的美利坚真的向轴心国投降了。 当然，在真实的历史上美利坚当然没有投降。相反，凭借着比日本深厚得多得多的工业底蕴，太平洋舰队在咬牙捱过初期不利局面之后，胜利女神的天瓶开始向他们倾斜。 在整个太平洋战争期间，海因切-钱德勒的表现可称之为不过不失。虽然他没有什么灵光一闪或者特别英勇的表现，但是大体上还是能完满执行战术任务的指挥官。 尤其是成为中途岛号航空母舰舰长之后，钱德勒上校出人意料地成了一位相当保守的海军军官。他的一句口头禅是，如果多死一个人能拿一百分，那我只求及格就好。 他曾经的直属上司绰号“公牛”的小威廉-弗雷德里克-哈尔西经常在公开场合斥责他是一个懦夫。其他海军高层也不太喜欢海因切舰长，因为他还有一句口头禅是，宁愿消耗一万吨炸药也不消耗一个士兵。 不过他却赢得了部下特别是飞行员和底层士兵的爱戴。其实从当肖蒙号水手长起，他就一直颇为袒护违规士兵，对底下人的违纪行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且如果士兵有什么困难找他帮忙的话，他一般都不会拒绝。有的时候，他还会主动伸出援手。 要知道，美军内部严格实行官兵分离，因为他们认为军官和士兵多接触会产生一些不良的后果。 但是海因切这种违背传统的做法却让他有了一大批基层死忠，因此不管是战时还是战后，海因切手下的海军官兵几乎对他是言听计从，甚至不惜为他违背军纪。 据说曾今有士兵合谋暗害了反对海因切的军官。所以海因切-钱德勒就成了历史上最大一次寻宝活动的主导者…… ——节选自丹布朗的《scp密码》 …………………… 慕容水平有限，本章推演请大家不吝指教。 第九十二章 极乐鸟 本章副标题：展翅高飞吧，我的女神们。（笔者注：极乐鸟又称为女神鸟。） ………………………… “腻嗷，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此时已经临近午夜，我们的袁大师也送走了钱德勒一家人。只不过他现在坐在客厅沙发上默默地抽着雪茄，怎么看都是一副神思不属的样子，由不得吉许小姐产生怀疑了。 “嗯？”袁燕倏如梦初醒般地道，“丽莲，你说我看上谁了？” “咯咯咯……”大明星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用揶揄的语气道，“腻嗷，你还装？你不就是看上那个爱娃-钱德勒吗。” 她拿胳膊肘捅了捅旁边的小龙女道：“安，你刚才也看到他瞧着人家的眼神了，搞得人家都不好意思了。你说是不是啊？” “哼……” 艾纽卡小姐姐的脸色就没有那么好看了，她气鼓鼓地看了一眼袁大师，垂下眼睑口中醋意十足地哼了一声。 “丽莲，你说的是什么疯话？！”袁燕倏赶忙站起来搂住小龙女的香肩，拉着她坐下来，柔声安慰道，“安，别听她瞎说，我的心里只有你（英文就这点好，你和你们都是you）！” “胡说？！”吉许小姐也有点不高兴了，她双手叉腰挑了挑眉毛道，“那你为什么刚才色眯眯地看着人家，现在又是这么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哎……”我们的袁大师叹了一口气，不得不开口解释道，“你们也知道我有点特殊能力，我总觉得那个小妞搞不好将来真的会搞出什么不得了啊了不得的事情来，所以……” “大师球，为什么我会突然之间心血来潮？” “宿主，你这段时间神棍当得太出色，让你那位幕后大老板十分欣赏你的表现，所以你就拥有了‘超常感知’的能力，这个能力对你这种想要搞事的男人十分有用……” 袁燕倏心道，原来是这样的吗……怪不得自己今晚会觉得钱德勒小姐“这个女人不寻常”。 “大师球，别废话了。我怎么使用‘超常感知’这个能力？” “宿主，很可惜，你的基础感知太低了。如今就算有了这个能力，其实也没有什么卵用。不过当你集中精神的时候，确实有很小的几率能发现一点什么征兆来着。” “嘘，你们都别说话！” 袁大师扬声吩咐了一句，然后深吸了几口气，看向了大明星……不过他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 接着他又把注意力放到了艾纽卡-萝歇尔小姐身上……这次他真的有了一种莫名的感觉，在他的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告诉他，现在应该让这个女孩纸离开自己。 当然不是永远地离开，而是要暂时的分别。 作为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现代男性，作为一个男性左派女权主义者，袁燕倏觉得后世种马小说中的水晶宫还不如称之为“充气娃娃陈列室”。 原本应该鲜活的女性角色被物化成了一个性符号，她们被抽去了灵魂的水分，变成了肉身丰满个性干瘪的标本。等到男主角想使用的时候，就拿出来充充气打上一炮。 而他要的可不是那种困在锦衣玉食里面的金丝雀，而是能无所畏惧展翅高飞的极乐鸟。 上次在宾夕法尼亚火车站分别的时候，袁燕倏就觉得自己好像是把小龙女给养废了。原本一位敢爱敢恨甚至有胆子去boooom了华尔街的无政府主义女战士，现在却和自己分开几天都失去了安全感。 没错，把艾纽卡小姐姐拘束在自己身边，这不是爱她而是害她！ 袁燕倏沉吟了好一会，这才严肃地问道：“安，你愿不愿意和钱德勒先生一起去一趟欧洲？” “去欧洲？”小龙女闻言一愣，不解地道，“腻嗷，我去欧洲能干什么呢？” “愚者”打量了一下“恋人”和“命运”，觉得现在是要给自己最亲密也是最信任的两位美女透点底了。 “安，丽莲。我知道你们把scp基金会看做我开一个的玩笑，或者忽悠你们和那些家伙们的骗局，但是……” 他深吸一口气，十分认真地说道：“这真的不是一个玩笑！” “也许你们现在不相信，不过我让丽莲拍的电影，让安去趟欧洲，那都是在创造历史。” “只要二十年……不用那么长，只要十年、甚至五年之内，你们就可以看到你们现在做的事情会对人类历史造成多么巨大的影响。” “这是前所未有的伟业……” 袁大师突然站起身来，向着两女身处双手道：“我现在正式邀请你们，我的爱人们，我的女神们加入我的事业，我们共同的事业！” 两女睁大眼睛对视一眼，几乎同时握住了他的手。 “谢谢，谢谢你们信任。”袁燕倏一把拉起她们，抱着她们的纤腰发自内心地道，“相信我，你们真的在帮我一个很大的忙！” 我们的袁大师突然邪邪地一笑道，“不过你们现在要先帮我一个不大的忙……” “1921年1月开始，魏玛共和国陷入了一场噩梦般的超速通货膨胀。以报纸为例，1921年1月的价格是0.3马克，1922年5月是1马克、1922年10月是8马克、1923年2月是100马克，最后到了1923年9月成了1000马克。” “德国人民不但要蒙受战败的耻辱，忍耐艰辛的生活，还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财富大幅度缩水。那么各种极端思想和宗教迷信泛滥当时也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在那段时期，慕尼黑出现了一位神秘的女占卜师，人们称她为‘命运女士’。她总是穿着连帽长袍，带着一副奇怪的面具，占卜工具是一副奇异的塔罗牌。而希特勒和一干纳粹高层很快就成这个神秘女子的忠实拥趸。” “当时才20出头的海因里希-鲁伊特伯德-希姆莱（笔者注：他生于1920年）对这位女子尤其着迷并且深信不疑。因为他们第一次见面还没有说出自己名字之前，神秘女子就称呼未来的党卫军领袖为‘养鸡场小子’。” “据说在啤酒馆暴动之前，命运女士告诉希特勒， 1923年11月8日的晚上是他的命运之夜，因此坚定了他发动这次政变的决心。” ——节选自《纳粹玄学》 …………………… 声明一下，慕容真的不是黑谁，我就是想让主角的水晶宫成员更加的有血有肉罢了。 而且每一个角色都要派用场的，对不。 第九十三章 下决心 上 本章副标题：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 就在任天堂圣贤二爷仗着自己16点体质深耕不辍之时，同在纽约的安良堂红旗五哥和金凤四姐夫妇却在焦头烂额之中…… “噼噼啪啪！” 别误会，这是算盘的声音。 “赛小乙”不但长得帅、拳脚棒、为人四海，就连这一手算盘都打得有声有色，不愧是桥梁专业的大学生。 他打了几下算盘，在账本上写下最后几笔，这才重重地吁了一口气。 李杰搁下笔，揉了揉眼睛，扭了扭脖子，锤了锤后腰，重新拿起账本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计算结果。他那张英俊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神色，不过好像想到了什么事情，旋即又变得愁容满面。 就在他皱着眉头想着心事的时候，“哗啦”一声，金凤四姐一挑门帘，迈着三寸金莲，气呼呼地走了进来。 她进门之后也没有像往常给自己的相公打招呼，而是一屁股坐了下来，抄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咕咚咕咚”地灌了下去。 红旗五哥见此情形，心中倒也是明白了几分。 他咳嗽一声，温言劝道：“娘子，冷茶伤胃，不如喝暖水瓶里面的热水吧。” 金凤四姐硬邦邦地回道：“不了，俺这嗓子眼火烧火燎的，喝冷茶才解渴呢。” 李杰倒也不生气，反而站起身来拿过暖水瓶给茶壶里面续上一些热水，干笑着道：“又有哪个不开眼的挨娘子骂了？这些小娘们也真是，有了几个臭钱就嘚瑟上了……” 不管说得再怎么好听，洪门包括安良堂实际上就是有活力的社会团体，捞钱的手段无非就是开姬院开赌场开烟馆这种偏门生意。 当然如今赶上了禁酒令这个“好政策”，还能贩运私酒来着。 安良堂开的姬院那也不是一个什么良善之所，压榨起姬女那更是毫不客气。堂子里面的姑娘绝大部分都是从中国偷渡的黑户，可以说是连人身自由都没有的奴隶。 实际上，就算给她们人身自由也没有用，这帮连英文都不大会说的乡下丫头（主要是广东福建）走到马路上就会被条子抓起来，最后送到移民局遣送回中国。 她们能赚到的钱还不如当时美国最底层的女工，后者每周工资至少也在四美金以上。而随着联邦政府收紧移民政策，美利坚也会出现“用工荒”，这些女工马上就会涨工资啦。 金凤四姐原想着让底下的姑娘们赚点脂粉钱，可是没想到这几个月赚来的钱大大超出了她和那些姑娘们的预计，于是事情就变得因吹斯听了起来…… 李夫人咬牙切齿地道：“今天这事全是文锦绣那个老杂毛惹出来的！” “文采华？”李杰闻言一愣，疑惑地道，“他如今不是成了‘神医’了吗？连唐人街都不大来了，又能惹出什么事情？” “嗨，别提了。”金凤四姐叹了一口气道，“这老家伙今天来看他的老相好，和大家伙聊了聊天。这说来说去就说到了……” 红旗五哥看他太太欲言又止地样子，好奇地追问道：“说到了什么？” 金凤四姐俏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就是那个什么套。” “娘子，哪个什么套啊？”李杰那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地再次问道。 李夫人也豁出去了，大声地道：“就是套在你们臭男人家伙什上的套！” 我们的袁大师之前犯了一个很严重的错误。实际上在1919年，天然胶乳***以及配套的自动生产线就已经出现，套套的价格大大降低，自然也越来越普及。 对了，德国一直是套套大国，在一战之前他们生产了全欧洲的套套。一战期间因为海运受阻和产力有限的关系，这个“桂冠”就被大西洋彼岸的美国夺走了。 但是美国人只生产套套，却因为宗教信仰不提倡用套套。结果美国参加一战的军队内非常悲剧地确诊了多达40万例梅毒和淋病。 一直要到1930年代，美国政府才会突破了道德和法律的障碍，开始在全国范围内推广使用***。 不过当时的医学界完全了解的套套的重要性。 本来唐人街的华人也不知道如此先进的东东，就连文神医这位妇科圣手也不例外。只是他如今是眼界大开，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就知道了套套这种东东。 要说真正的赛里斯医术么，他确实是一个二把刀三脚猫四不靠，不过人家这些年好歹都在看妇科。其实妇科疾病绝大多数都和感染有关系，而套套除了避孕之外最大的好处是能隔绝体液感染。 所以么，就有了今天这么一出啊。 “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懊恼无比的金凤四姐口不择言地道，“下面那些小贱人那是越来越难管。自打神仙水生意好起来之后，她们连工都不愿意开了。每次都要老娘三催四请，搞得好像大家闺秀一样。” “这几个月上交的份子钱都要老娘拿私房钱出来贴补，不然真是没法向大爷们交代了。这真是所为何来？！” “如今倒好，她们还要客人们用套套，不用套就不给上。老娘要是不同意，她们就搞那个……嗯，罢工。” “当家的，你说说这天底下还有没有皇法了，姬女还能罢工？！” “这家百岁山咋就这么挣钱呢？老娘咋就把文锦绣介绍给二爷了呢？当家的你咋就……” “好了，别说了！”本来笑呵呵听着自己夫人诉苦的红旗五哥越听越是心烦，忍不住大喝一声。 金凤四姐被他吓了一跳，不过她也不含糊，眼圈一红哽咽着道：“李子义，你吼什么吼？！当年要不是你把自家地契债券给烧了……” 一说起当年之事，堂堂的红旗大五哥立马就心虚气短了，他只好低声下气地道：“好啦好啦，娘子，俺们别说当年啦。” “哼！”李夫人也知道适可而止，最后给他相公一个大大的白眼，话却没有说下去。 “俺们就说说现在吧。”“赛小乙”长叹一声道，“没钱为难，有了钱也为难。” “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 红旗老五的同人不是小好而是大好。很有点民国旧派武侠小说的味道。慕容都想修改一下发上来当vip章节了。 其实，我觉得这个同人和这本破书的思路很接近，那就是波澜壮阔的大时代也是一位一位小人物的一个一个小故事所组成的。 想看的病友还是速速加群吧。群号在下。 3 4 3 8 2 1 7 8 4 第九十四章 下决心 中 本章副标题：不是猛龙不过江，且听某家道端详。 ………………………… 百岁山这家公司理论上是我们的袁大师和李杰夫妇合伙开的，账面上他们各出了五千美金，那些姑娘们算是小股东。 而笔趣阁根本就是袁燕倏的产业，说起来李杰只不过是一位职业经理人，和安良总堂更没有什么关系了。 至于这两家公司里面的员工几乎都是洪门弟子，那又是另外一件事情。红旗大五哥愿意请洪门自家兄弟来帮忙，其他人也挑不出错来啊。 但是要说李氏夫妇在这短短的几个月挣了那么多钱，没有人不眼红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说穿了，李杰也不过只是红旗老五而已，除了内八堂的大龙头和“十二金仙”这十三位大爷之外，他上面还有外八堂的心腹大爷，圣贤二爷和当家三爷。 更麻烦的是，“赛小乙”和我们的袁大师一样也是外山来挂靠的。 李杰出身于蓬瀛山，看这个名字就知道这个山堂位于山东。它是一位名叫冯紫雷的洪门大佬于光绪三十三年（1907年）开立的。 再加上他又不是广东人氏，和安良总堂里面的大部分人很有些隔阂。要不是司徒大龙头慧眼识才，而且还有一点特殊关系和历史因素，他如今也坐不到这个位置。 所以堂内很早就有人发话了，说李杰那是损公肥私，真的不当人子。如今就应该把这两家产业乖乖地放进公账里面去。 如果不是红旗老五一向会做人出手也大方还算是有点人缘，他肯定是保不住百岁山这座小金山的。 可是，他钱赚得越多，那么眼红的人越多，压力自然也是越大了。 安良堂龙头司徒美堂不日就要抵达纽约，到时候必定有人找机会生事啊。独木难支的他保不齐就要失去百岁山的股权，弄得不好甚至会把他们夫妇赶出安良堂。 红旗老五犹豫着说道：“娘子，俺寻思着，要不就算了。反正这几个月俺们挣得也够多了，就把百岁山和笔趣阁交上去算了不……” “邦！” 金凤四姐一咬银牙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恨恨地道：“当家的，这事情不能这么算了！当年俺们的家产被人夺了一次，如今还要再来一次吗？” “哎……”李杰长叹一声道，“不这么算了又能如何呢？堂内可都是追随大龙头多年的老兄弟，俺们不过就是寄人篱下的外路客罢了。” “呵呵呵……”李夫人冷笑几声道，“当家的，俺们是外路客不假。但是百岁山和笔趣阁也不全都是俺们的啊。” “娘子，你是说……” “当家的，他们要这两家产业也要问问另外那位外路客的意思啊！” “这个……把他拖进我们安良堂的事情不大好吧。” “当家的，不是猛龙不过江。依俺看来，袁二爷不是猛龙……而是真龙！” 1921年3月10日，星期四，中午时分。 “嗨嗨嗨，五哥四姐，小弟还想着得空去唐人街叨扰贤伉俪，没想到你们倒是先来我这草窝了。” “哈哈哈，贤弟你这哪里是草窝呢，分明是金銮殿呢。” “对对对，二爷如今可是蜚声美国的大人物了，当然是俺们来拜望你的啊。” “呵呵呵，贤伉俪真是会说话。不过什么金銮殿什么大人物，小弟可是当不起的。”我们的袁大师笑眯眯地说道，“两位快请进吧。今日正好有一位好朋友在小弟这里做客，我们就一起吃一顿便饭吧。” 袁燕倏把李氏夫妇迎进了客厅，指着厅中一位年青的中国人道：“小弟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好朋友曹庆芝，曹少校。” “曹少校，久仰。” “曹少校，万福。” 曹霖生怎么会来纽约的呢？ 他也是一位爽快人啊。一回到民国驻美公使馆之后立马写了一封辞职信，也不等两位公使的回音就潇潇洒洒地挂冠而去。 此来纽约，他是和袁燕倏告辞，接下来准备是要买舟回国，顺带便地在欧洲游玩一番散散心。 “庆芝兄，这两位就是小弟方才向你提起过的李子义先生和他的夫人。” “李夫人，幸会。” “子义先生，久仰久仰……”曹少校今天穿着便装，所以不行军礼而是抱拳。 他的面色突然变得有些古怪了起来，紧皱着眉头仔细打量了一下红旗五哥，忍不住开口问道，“恕我冒昧，敢问阁下尊讳可是一个杰字？” “赛小乙”闻言一愣，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实诚地点头道：“在下便是李杰。” “哦，那李先生可曾在交通部高就过？”曹霖生表情又是一变，很是急切地问道。 李氏夫妇相视苦笑了一下，红旗老五转回头轻叹一声道：“哎，在下确实担任过婺源公的随员。” “婺源公……阁下说的是眷诚先生……”曹少校恍然大悟地道。 而一旁的袁燕倏翻了一个白眼，在心里腹诽道，你们就不能好好说话吗，一个称婺源公，一个呼眷诚先生……真是的，直接说詹天佑不就好了吗？ 老子又不是不认识，小学的时候就知道他修过京张铁路了好伐。 “宿主，知道本系统的好处了吗？” “大师球，没你我还要来民国遭这份罪啊？” “原来阁下就是“单骑退众匪，元宵杀伯爵。”的李杰李子义啊。” 曹霖生面容一整，语气一肃，重新抱拳施礼道：“小弟早就听同事说起过阁下之豪举侠行。想不到竟然能在鸿渐兄的府上遇见阁下，真是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啊。” “大师球，快给我搜索一下……” 袁大师看完资料，心中大叫一声，疏忽了啊！老子真是疏忽了啊，原来自己身边还有这么一尊大神。 这位红旗大五哥不但出身富豪，经历更是传奇。 他曾经被悍匪白狼引为上宾，当过铁拳无敌的副官，和民国第一保镖杜心武搭过手，跟着詹天佑修过铁路，最后还刺杀了河南都督齐耀琳。 如此人物后世居然连个百度词条都没有，实在是沧海遗珠。估计不遇上我的话，他们夫妇真的会终老于花旗国了。 “哈哈哈……”袁燕倏仰天大笑道，“正所谓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微信……嗯，对面不相逢。” “五哥四姐，还有庆芝兄，‘俺们’今日无醉不归！” 第九十五章 下决心 下 本章副标题：哐啷个哐啷个哐，历史大车谁能挡？ ………………………… “子义先生……” “曹少校客气了，不如我们兄弟相称吧。” “恭敬不如从命。那好，子义兄，李大嫂，小弟先敬你们一杯。” 曹霖生就像是见到偶像的粉丝一般，显得十分激动。而我们的袁大师看上去就平静得多了，不过他脸上挂着笑容，心中却打着主意。 粉丝曹放下酒杯，兴冲冲地问道：“子义兄，外交部的同事可是把您的事迹说得神乎其神，到底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其实不值一提。”李杰苦笑一声道，“而且说来话长……” “哎呀，话再长那也得说啊。”袁燕倏笑嘻嘻地凑趣道，“五哥，你都瞒了我这么长时间了，如今总得透个底了吧。” 红旗五哥没有办法，放下筷子擦了擦嘴道：“既然如此，那愚兄就说一说……” “黄总长待我不薄，那时南军都快解散了。他还为我找了一个职务，算是让我夫妻俩有个落脚的地方……” 袁大师心中暗道，黄克强除了不会打仗之外，还真是没啥缺点。 “孙先生么……孙先生自然是精神可嘉的了，十年十万英里铁路计划的精神十分可嘉……” 袁燕倏明白了，这位桥梁专家看来也不十分地待见孙大炮来着。 “杜老师的功夫那真是没的说，一拳……只用一拳！就把我打出去一丈多远，胸口发闷，大喘吧好几口气才缓过劲来。” 小袁知道杜心武和展昭一样是“南北大侠”中的南侠，对了，北侠不是欧阳春而是刘百川。1907年，杜心武和居正他们在日本东京用纸包的花生“袭击”正在演讲的梁启超，让其落荒而逃。 杜心武当过孙宋两人的保镖，宋教仁被刺之后，他弃官在江湖上游荡，成了青红两帮的“双龙头”。 看来，这位杜老师真是有功夫啊。 “大总统和朱总长那都是想干事能干事的人，对我这个小同乡也颇为照顾，后来……哎！洪宪之事，老哥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朱总长名叫朱启钤(1872-1964)。他是袁大总统的心腹骨干，“十三太保”之一。当然啦，什么“十三太保”和什么“筹安六君子”在老袁称帝之后，那是人人喊打，名声臭不可闻。 不过这位“帝制祸首”确实能干事之人，他担任过袁氏内阁的内政总长和交通总长，前后涉足铁道事业约五、六年的时间，是老交通系的重要成员之一。 “本来老哥我一心想要跟着詹工，邝工他们，能在有生之年多修几里铁路、多造几座大桥，于愿足矣。可恨那姓齐的欺人太甚，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这仇我是不得不报的！” 詹工自然是詹天佑，而邝工名叫邝孙谋，他也是留美幼童，当时的著名铁路工程师。 姓齐的仇家乃是齐耀琳，他因为与袁世凯关系密切，在袁复出后的1911年12月成了河南巡抚。老袁称帝的时候，他获封一等伯。 这正是：噹里个噹里个噹里个噹，闲言碎语休要讲，说一说伏牛山下的李大郞。 这李大，好模样。耍刀弄剑梅花桩，提笔架桥洋学堂。药铺少东地千顷，娶了青梅竹马的俏婆娘。 这李大，革命党。黄鹤楼前风云荡，携妻离家去武昌。三民主义平地权，消了自个儿家的阎王账。 这李大，回家乡。自有小人敲竹杠，他爹蒙冤进牢房。英雄不受腌濽气，宰了河南巡抚的小舅郞。 这李大，入朝房。前程本来挺辉煌，毅军来了父命丧。元宵夜里杀伯爵，当了千里单骑的关云长 噹里个噹里个噹里个噹，故事这么一段表在上方，说一说李大郞如何来到了安良堂！ “精彩……当真是精彩！”曹霖生抚掌叹道，“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痛快……当真是痛快！”袁燕倏举杯赞道，“此事可下酒，当浮一大白！” “当家的……”就连回想起当年之事的金凤四姐心中也有些触动，忍不住颤声道。 李杰干干脆脆地拿起了酒杯，就说了一个字：“干！” 我们的袁大师本来对这位红旗大五哥还无可无不可，如今却下定了决心，这种人才留在美利坚那就是浪费，当然要想办法让他们夫妻赶紧地回国啊。 只不过上次跟他们提了之后，至今没有回音。不但是这样，他们一起合伙干的生意好像还越做越好，越做越大了。 真是见了鬼了，自己的生意太好居然也是一件麻烦事…… 袁燕倏心中一动，说到生意太好，这不但是我的麻烦，估计也是这对夫妻的麻烦吧。 唐人街的风声怎么逃得过他的耳目，就算平克顿事务所得不到那里的消息，还不有六指琴魔吗。何况安良堂早就有人想要跳过李杰和他见个面，只不过袁大师嫌麻烦也懒得和江湖人物打交道，所以借口自己太忙全都推脱掉了而已。 想到此处，他便耐下性子和三位客人把这顿饭热热闹闹地吃完。 等到他喝了莲姐最后送上的银耳莲子羹之后，这才单刀直入地问道：“五哥四姐，明人不说暗话。贤伉俪今日来小弟这里，可是有什么指教吗？” “鸿渐贤弟，指教可不敢当。只不过……” 李杰夫妇闻言一愣。红旗老五看了一眼曹霖生少校，脸色都有些尴尬，话也说的吞吞吐吐起来。 曹少校那也是一个灵省人，马上意识到了什么。 可是他正要告罪回避一下的时候，袁燕倏却不想放他走，反而是摆手道：“贤伉俪不用这么小心，我们做的是正大光明的生意。何况庆芝兄不但是我的好朋友，而且他马上就要回国了。听听也无妨。” 袁大师转过头道：“庆芝兄，我想你也不会四处乱说的吧？” 曹霖生以为他在客气呢，所以依然拒绝道：“鸿渐兄，我看……” 不过袁燕倏很是坚定地打断道：“不用什么我看的什么你瞧的，只不过是点小生意罢了。” 他再次转回头道：“五哥四姐，我们先把事情爽爽气气地说完，再去痛痛快快地打个四圈。” 夫妻俩人交换了一下眼神，最后还是把事情给说出来了。 “呵呵……”袁大师轻笑几声道，“小弟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原来是这么一档子事情……” 他拿起调羹搅动其中的甜品，沉吟了一下道：“忠义厅里有三十六把金交椅，七十二把银交椅。只要上得了梁山，就能有一把交椅。洪门兄弟哪里能拒绝洪门兄弟呢？” 袁燕倏喝了一口银耳莲子羹道：“既然都是洪门的自家兄弟，那些叔伯大爷们想要插一手就让他们插一手好了。” 最后他用餐巾擦了擦嘴道：“再者说了，我们这生意要做到纽约之外的地方去，不靠安良总堂的兄弟们，还能靠谁呢？” 不等李杰开口，李夫人抢先道：“二爷，话是这么说，不过这两家公司俺们家老李可是出了大气力的。二爷你可不能过河拆桥啊……” 听金凤四姐这么一说，圣贤二爷还没有开口反驳，红旗五哥立马“训斥”道：“住口，你这是怎么和二爷说话的呢？” 他赶忙拱手致歉，皮笑肉不笑地道：“袁先生，女人家头发长见识短，您别跟她一般见识。” 都从“鸿渐贤弟”变成“袁先生”了，我们的袁大师自然知道这对夫妇是满心的不痛快。 可是他穿越到自己大曾伯祖父身上又不是让人痛快的。 我们的袁大师不是散财童子，而是索命无常……嗯，按照资本主义社会经济规律办事的新古典自由主义大师。 百岁山和笔趣阁赚不到几个钱的话还好说，不过如今赚到了钱，那么这两家企业自然就要发挥更加重大的作用了，专门用来笼络这位红旗大五哥实在太浪费了。 “哈哈哈……”袁燕倏习惯性地仰天长笑，一边笑一边琢磨接下来该怎么说。 过了半响，他笑声一收，泰然自若地说道：“李先生，尊夫人又没有说错什么，小弟确实是在过河拆桥……” 此话一出口，别说李氏夫妇了，就连一旁的曹霖生都露出了错愕的表情。 难道说这位任天堂的二爷为人竟然如此不堪？不过就算要过河拆桥，这态度未免也太过嚣张了吧？ 却听袁大师继续说道：“小弟如今拆的不过是一座独木桥，还要给老兄您指一条阳关道！” “赛小乙”那张帅脸也变得严肃起来了，沉声道：“袁先生，你说的‘阳关道’不就是……” 他再次看了一眼曹霖生，口中却不停顿地道：“军火走私！” 袁燕倏也向着面色古怪的曹少校莞尔一笑，转头直视李杰道：“没错，就是这买卖！” “在这花旗国卖酒卖书哪比得了去我们中国卖枪呢？！” “李先生，你也知道要不是列强一致针对中国设立了军火禁运令，国内枪械价格也高不到哪里去。过了这村儿真就没这店儿了。” 金凤四姐突然眼中泛着泪光道：“袁先生，你就不能行行好，让俺们夫妇在这花旗国吃口安生饭吗？” “呵呵呵……”我们的袁大师根本不为所动，反而发出了充满着讥讽意味的笑声。 他冷笑着道，“李夫人，您是我们洪门前山金凤四大爷……” 实际上，金凤四姐在洪门里面的正式称呼是“四大爷”，可见洪门是多么滴……嗯，男女平等了。 “您是快意恩仇、手刃仇家的巾帼英雄，您是镇压群雌、逼良为……嗯，那个花国掌院！” “您和小弟来说什么安生饭，不显得生分了吗？” 袁燕倏心说，你那是逼良为那啥，而我这是逼你们为这啥，这事想想真还有点讽刺来着。 “贤伉俪想必记得上次小弟说过些什么吧？如今枪有了，船有了，门路也有了。这桩大买卖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是中国那边少一位大掌柜。” “李先生，事到如今您就给个痛快话吧，去还是不去？” 饭桌上的金凤四姐和曹少校不由得把目光集中到了李杰李子义的脸上。 而此刻红旗大五哥脑海中浮现出了他和这个袁二爷相识之后的那些往事。对方做下的这一桩桩妙事这一件件奇迹，就让他想起了两位故人。 这家伙和南边那位一样好发大言，不过能力和眼光似乎犹有过之。而比起北边那位虽说失之青涩，但也称得上精于谋算。只不过…… 只不过此子到底是为国为民的英雄还是逞一己之私的枭雄呢？ “赛小乙”沉吟了好一会儿，这才缓缓地说道：“袁先生既然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那老哥倒要问个问题了，阁下只是要俺帮你走私军火吗？” “哈哈哈……it is good question”袁大师大笑着站起身来道，“当然不是！” 他伸手肃客道：“既然饭吃完了，那么请去小弟的书房叙话。” 李氏夫妇对视一眼，也跟着离开了坐席。 “庆芝兄。”袁燕倏忽然微笑着邀请道，“你来吗？” “我？”曹霖生闻言一愣。家境优渥，前途也不差的他可不想跟着趟进这摊浑水。 说句真格的，他这么一位西点军校毕业的高级知识分子干嘛要去和帮派分子走私军火呢？ 曹少校刚想摇头拒绝，可是看到袁大师那张似笑非笑的面容，鬼使神差一般地点了点头。 袁燕倏把三人领进自己的书房，锁上了门。不过他并没有让他们坐下，而是从书架上翻出了一张图纸摊在了书桌之上。 “哗啦啦……” “诸位，请看！” 三人定睛一看，这原来是一张普普通通的中国地图，而他手指的地方正是李氏夫妇的家乡，鲁山县。也就是后世的河南省平顶山市。 “李先生，李夫人，你们李家和张家可是当地郡望，哪怕已经离开小十年了，不过我想只要有钱有枪在当地拉起一支小队伍并不为难的吧？” 李杰苦笑道：“袁先生，就俺们那地方别说拉起一支小队伍，就是拉起一支大队伍也不困难。当年的白狼不就是如此吗？不过他最后也不是完蛋大吉了吗？” 李夫人皱眉道：“当家的说得对。俺们那地方除了穷棒子啥都没有。你要俺们在那里起个团有什么用呢？” 这次连曹少校也附和道：“鸿渐兄，自古以来中原那是四战之地，如今的局势说不准南北双方哪天又打起来了，到时候一支小队伍能派上什么用场？” “有用，当然有用。”袁燕倏毫不气馁地道，“李先生，只要你能拉起一支精干的小队伍。我敢保证，用不着多久……嗯，最多两年出头一点吧……” “你就能成为中外皆知的大英雄！” “大英雄？！” 三人同时倒吸一口冷气，不敢置信地道。 “是的，大英雄。”袁大师负手身后，淡淡地道，“李杰先生，你要么终老于这去家万里的花旗国，要么回中国搏一把看看能不能当大时代的弄潮儿。” “请下决心吧……” …………………… 有人来了一段《四郎探母》，慕容一时技术痒，来个山东快书吧。 对了，书单应该能用了，慕容鹉的书单，大家搜索看看吧。 第九十六章 大英雄 本章副标题：大师造英雄 ………………………… “1923年5月5日晚，我作为《密勒氏评论报》(mird''s review)（译者注1）的记者与几位新闻界朋友一起从南京乘火车去北京，计划采访一项刚完成的拓荒工程。这项工程的拨款是由美国红十字会承担的，其宗旨是赈济黄河两岸的灾民。我们乘坐一列蓝漆钢皮火车。其车厢内设一、二、三等。在当时，这不仅是中国大地上设备最先进的，而且是整个远东仅有的一列全钢火车。 译者著1：《密勒氏评论报》是一份于1917年6月9日在上海创刊的综合型周刊，，创办人是美国《纽约先驱论坛报》驻远东记者汤姆斯?密勒(t-f-mird)。著名的美国记者，《红星照耀的中国（西行漫记）》的作者埃德加-斯诺，在1936年就是以该报记者的身份采访天魔传人的。 这列火车的头等车厢全是一间一间的软卧，来自不同国家的乘客，有的是在作全球旅行，有的是在中国做生意的。 乘坐头等车厢的这些旅客，大约来自六七个国家，有美国人、英国人、法国人、意大利人、墨西哥人和罗马尼亚人，以及许多中国人。其中不少是妇女和儿童，包括小约翰-洛克菲勒的妻妹露西-奥尔德里奇（lucy aldrich）小姐。她是已故的罗德岛州参议员纳尔逊-奥尔德里奇的女儿。陪同她旅行的是柯福登小姐和一位法国女佣丝恩博格小姐。另外，还有两位美国陆军军官艾伦少校和平格少校以及他们的妻子和儿女。还有几位法国和美国商人。来自墨西哥瓜达拉加拉城的威利亚夫妇，他们是一对来远东的新婚夫妇，威利亚先生是墨西哥著名实业家。另一位旅客是非常富有的意大利律师墨索（g-d-musso），他曾经因为供职于公共租界而成为巨富，但没有人知道他是如何发财的。他担任上海鸦片烟公会代理律师多年，是墨索里尼的最早支持者之一，而且还是罗马一家颇有影响的报纸的大股东。 后来我听说，乘这次列车却北京的原来还有一些日本人，可不知什么原因，当车到徐州东站时，他们便中途下车，神秘地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与我同住一间卧铺的是法国人伯鲁比（berube），他在中国海关关务署工作，这次去北京，是他在法国参加欧战后，重返中国工作。先前我与他素不相识，但一谈起欧洲的战争和远东地区复杂的政治形势，便有了说不完的话题。另外他惊喜地发现我是袁燕倏先生朋友。因此，我们一直谈到凌晨两点钟。 时值北国的早春，一轮明月空中高悬，极目远眺，可以清楚地看见远处光秃秃的泰山山脉。望着窗外的景色，我对新结识的法国朋友说，火车正行进在苏、皖、鲁三省的交界处，这里是著名的土匪窝。 很久以前，这里就是杀人越货的土匪的啸聚处。他们原先大多数是军阀手下的丘八们，后来变成散兵游勇。由于无以为生，就干起了诸如抢劫、绑票和杀人的土匪勾当。当然，极少数土匪头子可能是罗宾汉式的人物。 火车进入山东境内，车速逐渐慢了下来。突然，列车来了个紧急刹车，正在前进的火车猛然停住。好端端坐着的乘客悴不及防，被甩出老远。由于事出突然，还没等人们回过神来，便又听见火车外面响起了阵阵的叫喊声，且夹杂着刺耳的枪声。我想探出窗外看个究竟，便有一颗子弹从头顶呼啸而过，险些要了我的性命。于是我赶紧缩了回来，就在探头张望的一霎那，我看见一伙土匪一边呐喊一边开枪朝火车奔来……” ——节选自约翰-本杰明-鲍威尔的《在华二十五年-匪巢历险记》 笔者注：鲍威尔先生在1922年收购了这家杂志，自任主编和发行人，1941年鲍威尔被日本人逮捕入狱，受到了严酷折磨，以致双足残废。1947年，他病逝于华盛顿。这位报人是真正的“中国人民的老朋友”。 “罢了！”红旗大五哥一拍大腿道，“袁先生……那个鸿渐贤弟，俺就信你这一回。” 金凤四姐不由得惊讶地道：“当家的……” “娘子，别说了。”李杰摆手道，“要说在这纽约华界谁都能信不过，还能信不过鸿渐贤弟吗？也不看看人家现在是什么身份。” 如今我们的袁大师确实是一个有身份的男人了啊。不过他知道对方这是在拿话挤兑自己呢。 袁燕倏笑着说道：“好了好了，五哥四姐，俺们全都是洪门的自家兄弟，患难当同稻草铺，富贵当棠下开花。” 同稻草铺就是同守寒窑（监狱）的意思，而棠下开花则是大家一起花擦花擦分钱来着。 “所以小弟怎么会害你们呢？ 袁大师神色一正，严肃地道：“五哥四姐，德国的事情我全都安排好了。那边由尤里安-钱德勒先生全权负责，不过你们最好也跟着去一趟，熟悉一下流程。” “海运你们也不用担心，货物都会运到斯特格尔摩装船。而这船都是我的。” “至于到了中国口岸么……小弟给你们透个底吧，日本朋友们会关照你们的。天津、青岛、上海和厦门，甚至武汉这几个有日本海军陆战队驻扎的口岸都没有问题……” “鸿渐兄，你要跟日本人合作？”一旁曹霖生听到这话忍不住皱着眉头，很是不满地问道。 “庆芝兄，不是日本人而是日本海军！”袁大师毫不介意地道，“再者说，日本人又怎么了……” 曹少校有些激动地道：“那可是日本人！还怎么了？鸿渐兄，要不是日本人，我们的青岛……” 袁燕倏摆手道：“我知道，庆芝兄。我知道，他们在青岛这件事情确实是过分了一点。不过你要知道，日本人那也不是人么。” “是人就不会真的油盐不进，是人就不会不爱真金白银，是人就不会没有七情六欲。他们又不是特殊材料打造的。” 我们的袁大师语重心长地道：“庆芝兄，有一位长者曾经说过，军队不能经商，因为那是会腐蚀战斗力的。所以你可以这么想，我们拉着日本人一起走私军火，这就是在腐蚀日本军队的吗。” “这也算是我们为国家做了一点微小的贡献吧。” 打仗他是打不过曹霖生的，不过讲道理这个世界上能讲过他的人也真的不多啊。 “这……”可怜人家堂堂的西点军校毕业生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为好。 袁燕倏又把话头给拉了回来道：“总之，现在只剩下国内方面的事务了。” “当然，如何拓展销售渠道就全靠五哥四姐你们了。” “至于要拉队伍这件事情，我想只要有钱有枪哪里会没人呢？其实小弟觉得有一个连的人就差不多了……” “等等，鸿渐贤弟。”李杰抬手道，“说到这件事情，俺还真的缺人！” 他解释道：“老哥知道贤弟你所图甚大，所以应该不是要那种乌合之众的吧。不过要打造精制之师，就算只有一个连，那也需要专业人士。” “俺只会造桥，可不会打仗啊。” “不要紧！”袁燕倏满不在乎地一指曹霖生道，“这不庆芝兄马上就要回国了吗，到时候请他帮忙就好了。” 一听这话曹少校马上就炸了，他连连摇头道：“对不住了，鸿渐兄。这事我可不干。而且我也不行啊。” “庆芝兄，你怎么会不行呢？你可是西点军校毕业的啊。”袁大师有些生气地道，“你这么说就是看不起兄弟我。” “不不不，绝对不是看不起你。”曹霖生反应蛮快的，马上找出一个说辞道，“小弟学的是正规军事行动，不太熟悉打家劫……那个特殊的作战形态。” 袁燕倏在心里腹诽道，其实你的正规军事行动学的也不咋地，不然老张也不会退回关外了。还不如专研一下特种作战，以后跟着老子去南洋混呢。 说不定，你要么就成了游击战专家-曹哇啦，要么就成了反游击战专家-曹岗村。不论是哇啦还是岗村，你必将会在世界军事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想到此处，我们的袁大师心里面那微笑的一点愧疚也消失不见了，反而觉得自己这是在拉兄弟一把。 “庆芝兄，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他很不满意地道，“子义兄起团那是保卫桑梓，劫富济……那个的好事，你可别想歪了。” “鸿渐兄……” 袁燕倏打断道，“好了，这事就这么说了！” 他心说，好了，反正等我回国总会有办法让你就范的。 我们的袁大师又想起了一件事情，欠身对着金凤四姐说道：“四姐，小弟想要请你帮个忙。” 很是忌惮的李夫人干笑着地道：“什么事情，二爷请直说。” “哦，是这样的……”他搓着手，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这不我的小蜜……那个女秘书马上要在德国去转一圈。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孤身在外，小弟也不大放心。不知道能不能请四姐给她当一段时间的保镖。” “咯咯咯……”金凤四姐掩嘴笑道，“二爷果然是怜香惜玉的人呐。这件事情妾身答应了。” “5月6日凌晨，随着火车一震，我从梦中醒了过来，透过窗帘看见下面有一伙人正在拥上火车。很快，我的包厢里面就挤满了野蛮的土匪，他们挥刀乱砍一气，边威胁我们边疯狂地抢劫一切他们看到的东西。一个土匪从我这里夺去了一条珍珠项链，我十分愤怒，严厉地要求他把洒满一地的珠子捡起来，但那个土匪把左路手枪顶在了我的头上。 土匪将我们的东西里里外外翻个底朝天之后，便将我们半推着从包厢赶下了火车。当时，天上虽挂着月亮。但是月光昏暗，根本看不清东西，我只觉得脚边全是青草，意识到正在走向田野。此时我才发现许多同行的旅客此时也成了土匪的阶下囚。 这个晚上，我不仅亲眼目睹的土匪的暴行，还看到一些有趣的事情。土匪们有时候拦住我向我打听那些抢来东西的用途。一个土匪拿出一罐润肤膏，想知道是否可以吃下去。当我用手擦脸示意这只是化妆品之后，他马上就把它给扔了。土匪们对抢来的药品很感兴趣。我不得不比划着手势劝告他们，如果吃下整瓶药，那肯定是有危险的。 不久我们这行人就来到了山下的一座小村庄，村里很平静，不过这个时候太阳升起来了，火辣辣的极为灼人。我在人家门前的树荫下背靠着泥墙坐了下来。一些妇女和孩子开始围观起我们这些外国人。 我试着和一个女孩聊上几句，女孩不肯上前，但我和她的小弟弟交上了朋友。村里有个男人很高兴，因为这姐弟两是他的孩子。我张开五个手指头，告诉他自己有五个侄甥，不过发现他误以为我有五个儿子！ 我发现，这里的村民都很和善，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子甚至能讲英语，成了我在山村逗留期间的翻译。不一会儿，我就被“仰慕”的人群围住了，人们就像好奇心十足的小孩似的看着我，一个也会英语的小脚女子也加入了这堆人群。我告诉她我很冷，于是她脱下了外套围在了我的身上。然后她在我耳边悄悄地说，让我等到起了喧哗的时候就躲进路边的树丛之中。 官军一定又逼近了，因为土匪们又惊慌的上路了。不过队伍前方好像发生了事故，我想起了那个女子的话，按照她说的躲进了草丛。当我开始想起我没有把这个消息告诉我两个同伴的时候，发下自己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其他人早就已经冲到了前头。 在还没有弄清楚事实真相之前，我其实已经离开的土匪大队，我脱险了。后来我才知道那个小脚女子是李夫人。” ——节选自露西-奥尔德里奇的《一个美国小姐在中国的冒险经历》 …………………… 声明一下，本章内容全部慕容手打，因为我不会把pdf转成word。 第九十七章 海底捞 一 本章副标题：平生一大恨，bgm都是广东味的！ ………………………… 公元1921年3月15，星期二。 辛酉年，辛卯月，丁丑日。 宜：祭祀订盟纳采修造动土。忌：安床入殓除服成服移柩。 “吱……” 随着刹车声，一辆小汽车停在了唐人街的安良大厦之前。 亲自当司机的约翰-麦考尔先生瞧了瞧大厦之前那些凶神恶煞的中国人，不由得转回头有些担心地道：“尼奥，要我陪你进去吗？” 今天我们的袁大师的打扮可是非同寻常，和他往日的高等华人路线来比可说是迥然不同。 只见他身穿一件暗蝠纹亮黑绸的长衫，两只袖口翻出了里面雪白的内衬，脚下是一双黑缎面千层底快靴，外批黑面红底的大氅。 再看他头顶黑呢子礼帽，帽子里面的头发用头油梳得一丝不苟，还带着一副玳瑁圆框墨镜。 俗话说得好，男要俏，一身皂。女要俏，不带罩……嗯，一身孝。 17点魅力的大帅哥配上这身全黑的打扮，那真是比许文强还要许文强，比华英雄还要华英雄。什么上海滩三大亨，只配当他的小跟班。 “咳咳咳……” 袁燕倏从袖口里面拿出一块同样雪白的绢帕，捂住嘴轻轻地咳嗽一声，然后拿起来一看，立马就皱起了眉头…… 妈了个蛋，雪白的手帕上不是应该有一抹嫣红才对的吗？！ 真是的，像我这样的花样美男，明明应该得个肺结核和牙龈出血这类经常吐血的毛病的才对啊。 算了，谁叫老子我现在有18点的体质呢。 “算了，约翰。”袁大师把手帕掖进袖口，淡淡地道。“今天场面这么大是因为现在里面坐镇的司徒龙头，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我自己进去就行了。” 没错啦，他打扮成这幅样子自然不是为了cosy民国黑道人物，而是来拜见美国黑道人物的。 五天前，红旗老五夫妇过来吃饭的时候就告诉他，安良总堂龙头司徒美堂不日抵达纽约。而前天，他真的收到了这位大佬的帖子。 要知道，这一次拜见大龙头可比头一回和红旗老五搭话要正式得多得多。去年那个叫做“拜码头”，而如今却是“闯香堂”。 拜码头就是洪门弟子路过别人家的地盘或者来办事，和当地的兄弟们打个招呼。这地方的洪门堂口要尽地主之谊，能帮的尽量地帮一下。 而闯香堂则是意味着这位洪门弟子也要成为当地的坐地虎，如果闯得过，那他就有了在这个码头自开山门的权力。 当然啦，如果袁二爷真的要自开山门拜安良堂这一家是不够的，纽约这里还有其他洪门堂口呢，比如说北美最早开立的山堂，协胜堂。协胜会所是这个堂口对外的称呼。 今天安良大厦之前这么大的阵仗也不是专门迎接任天堂圣贤二爷的，而是来保护安良堂重要成员的。 要知道，当时北美的洪门和洪门之外的堂口可不是一团和气，它们为着各式各样的理由争斗不休。每个城市里面的华人堂口几乎都有摩擦和倾轧。这就叫做“堂斗”。 在辛亥革命之前，我大清还活着的那些年月里面，美国的华人社团分裂成保皇和革命两派。保皇党人污蔑致公堂和安良堂这样倾向革命团体为“暴徒”，后者自然不客气地称呼前者为“鞑奴”。两者不停地争夺各地的侨报、侨校和侨社的领导权。 1908年，当时驻美公使伍延芳视察波士顿唐人街，被致公堂成员围攻差点挨揍。后来康南海的几位弟子在洛杉矶创立了《大同日报》，报社刚刚开张就被人冲进去砸了个稀烂，他们几乎丧命。 不过等到1927年之后，画风突然为之一变。 众所周知，炮党清理门户可不是专清一家，各地“突击入党”的土豪劣绅根本分不清谁是自己人谁不是自己人……好吧，他们压根不愿意分清楚。当时，有人因为穿个中山装用个墨水笔就被当成乱党给杀了，搞得就像是“义和团”一样。三四得一十二之后无炮党，真的不是污蔑。 而归国的华侨子弟身上的“洋味”自然最重，自然是被杀得极惨。 这其中好多是致公堂和安良堂向国内输送的优秀青年，这一来他们就和穿林北腿结下了血仇，认为国内那帮人背叛了双花红棍的遗愿。他们甚至连青天白日满地红的旗帜都不愿意挂，以至于后来致公党才会和那个啥一拍即合。 这种政治性斗争还算靠谱的。有些社团争斗的理由简直是在搞笑。比如某社团的领导姓关，于是他认为另外一家周姓领导的社团应该听自己的。因为周仓就是为关羽提刀的跟班。这两家人就打起来了。 最让人不耻，也最容易引发“堂斗”的是华人里面的败类，甘当洋人狗腿子的“出番”。他们专门勾结美国的警察和流氓，坑害自己的同胞。 常见的方式就是逼迫华人店铺的老板把他们的产业低价转让给自己，如果人家不愿意，那么就利用当地卫生、税务、消防等部门逼迫这些小商户就范。 有的华人护照的底子不是很干净，于是“出番”就和移民局联手，压榨这些同胞。 二十世纪初，大小堂斗不下于六十余次，在美东纽约一带死了二百多名华人，美西洛杉矶附近也有一百多人，还有被美国人抓进去判处死刑的二十多人。 “尼奥，那你怎么还不下车啊？”麦考尔先生奇怪地问道。 袁燕倏也奇怪地说道：“约翰，以我现在的身份还自己开门下车？” “嗯……”小胖子闻言愕然，两人大眼盯着小眼僵持了一会。最后约翰只好咬着牙下车给尼奥打开了车门。 心有不甘的律师先生，还在他的耳边低声道，“尼奥，你欠我一次！” “浪奔，浪流，万里涛涛江水永不休……” 可惜，袁大师耳边响起的是这样的bgm，没有听清楚自己律师的抱怨。 其实，他此刻心里面还在抱怨呢，明明是阿拉上海宁呃事体，为啥是广东宁拍呃片子呢。 所以老子最讨厌听广东话了！ 第九十八章 海底捞 二 一　　本章副标题：平生第二恨，网上没资料，全凭手来打！（笔者注：以下章节出现的海底都有删节和更动，请真-洪家兄弟们多包涵。） ………………………… 我们的袁大师本来还没有这么讨厌广东话，只是最近听得实在太多了。当然啦，在纽约他不想听到广东话那是不可能的，所以他只好自动在脑海里面转成国语了。 “二爷，您来了。” 任天堂圣贤二爷如今也是华界著名人物了，还有不少靠他吃饭的洪门弟兄。因此一下车就受到了十分客气的接待。 某个和他相熟的小幺满热情地迎上前来道：“我来给您带路……” “且慢！”不过今天安良大厦的门口这些人之中也有人不认识他。 只听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阴测测地道：“什么二爷不二爷的，今天大龙头他们都在，别说外山的二爷就是大爷要进这门也要讲规矩！” 那位小幺满一脸不满，但是也反驳不了此人的说法。 看起来，这安良堂里面也不安生呐。红旗老五这一系最近应该过得有些艰难。 “呵呵。”袁燕倏冷笑一声，点点头道，“既然老兄这么说了，那好……” 他手上来了一个三把半香，向着门前众人抱拳一礼，口中朗声道：“适才小弟初来到，闻听众仙赴蟠桃，特具香烛与纸袍，擅闯辕门望恕饶……特向辕门来报到，幺哥转禀要代劳。倘蒙仁兄允许了，进入香堂把圣朝。” 那个汉子面容一肃，回了一礼道：“一支令箭插腰间，月宫门外礼当花。贵客请进迎宾馆，小弟前来奉茶烟。” “请！”门前的安良堂弟子同时抱拳肃客道。 “哗啦……” 袁大师一撩大氅，负手前行，就这么龙行虎步地迈入了安良大厦。 有人把他引入了前厅会客室，真的上了一杯茶点了一支烟。另外有人走进里面通报去了。 他一支烟将将抽完，就见安良堂的红旗五哥和金凤四姐并肩走进厅内。 虽然他们全都是老熟人，不过“赛小乙”并不寒暄，而是直接一抱三把半香开口道：“兄弟前来把话问，不周不到要海涵。老哥走遍天下过，原有几件要问清。怀抱律书有几本，几本阴来几本阳，几本仁义礼智信，几本三纲并五常。每本上面有几页，每页上面有几行。每行上面多少字，字字行行说端详。” 袁燕倏亦是抱拳回礼道：“怀抱律书十八本，五本阴来五本阳。五本仁义礼智信，三本三纲并五常。每本一百单八页，每页一百单八行。每行一百单八字，五湖四海一路香。” 他顿了顿继续赞道：“久闻得大五哥威风高大，可算是洪门中一位豪侠。走五胡与四海，威震天涯。” “我兄弟，闻大名，克赛……那个前来拜访。” 红旗五哥接口道：“原来真是有贵客，红旗前来把话盘。有仁有义请进内，三八廿一共一宗。” 他接着向李夫人抱拳道：“久闻得四大爷文武齐备，不让须眉。四姐好比孙二娘，十字坡前逞豪强。接纳英雄天下往，五湖四海美名扬。我兄弟，闻大名，前来拜访。” 只见李夫人福了一福，开口道：“原来真是贵客到，金凤前来把哥迎。五湖四海结金兰，梁山兄弟本是亲。” 三人这番对答完毕，五哥四姐在前，引着二爷继续向里间走去。 按着洪门排位的顺序，前面又来了插花、披红和当家三位三哥：“久闻得老三哥威风高大，仁义过天……我兄弟，闻大名，前来拜访。” 三个三哥之后就是和袁燕倏一样的圣贤二爷：“久闻得老二哥恩高义广，再世云长……我兄弟，闻大名，前来拜访。” 最后在月宫门前乃是外八堂的心腹一爷：“久闻老大哥明月高照，义气过千……我兄弟，闻大名，前来拜访。” 袁大师环施一礼道：“闻名列位老哥，有天才，有地才，有文武全才，有定国安邦之才。高山打鼓声名大，海内栽花根蒂深。站在四川望峨眉，洞庭望见好牡丹……仰望列位哥台，高抬龙膀，海涵恕过。” 安良堂众人齐声道：“久闻久闻真久闻，老哥是个有名人。高山打鼓名在外，海内栽花根蒂深。今日有缘会金面，你我都是一家人。” 这里要说一下，外八堂里面分为上四排：心腹、圣贤、当家和金凤。下四排：红旗，巡风，银凤与贤牌，江口和幺满乃是不入流的十排。 所以在门内迎客的除了专职外交的红旗老五之外，全都是上四排的职司人物。 但是外八堂执事进了忠义堂里面，也只能乖乖地站在内八堂“十二金仙”的身后。 “开山门，迎贵客！” 我们的袁大师打眼那么一瞧……哎呀，今天人来得还挺全活，十二金仙那是全来到。 而坐在正当中主位那人方面大耳，狮鼻阔口，光着下巴没留胡子，还带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看上去年约五旬的他像是大学教授多过有活力社会团体的主事人。 不用问啦，此人就是如今安良总堂的大龙头，未来致公党的创始人，司徒美堂。 真是同人不同命啊，大家都是混洪门的弟兄。他老哥将来就能上天安门，而自己将来就是反动学阀…… “皮卡皮卡。” 袁燕倏手上依然是三把半香，躬身一礼，口中说道：“走上前来施一礼，躬身下拜老大哥，多仁多义名在外，开金山，立银堂。黄榜发下，满园里，众哥弟，具是将才。有龙兄和虎弟，多承携带。讲三纲与五常，大义抱怀。我兄弟，仰威光，特来参拜。” “任天堂圣贤拜见安良堂龙头。”他直起身来道，“但愿得，你老哥福寿俱来！” 司徒龙头也并没有怠慢他，笑着站起身来抱拳回礼道：“一见二哥喜洋洋，好比三国关二王。千里路上保皇嫂，任意美名万古扬。过五关，斩六将，鼓响三声斩蔡阳。你老哥威风盖世，仁义无双。” “来人呐，给二爷看座上茶！” “多谢龙头！” 袁大师嘴里面说谢谢，心里面却在吐槽。真是受不了，进个洪门忠义堂比进个红朝政治局还麻烦。 那个什么喜洋洋关二王，我还灰太狼光头强，汤姆和杰瑞，瑞克和莫迪，小头爸爸和大头儿子……（笔者注：《瑞克和莫迪》实在太赞了，值得一看。） 要不是洪门这个身份对我的“宏大计划”太过重要，老子才不来这里遭这份洋罪，念这些尬诗呢。 第九十九章 海底捞 三 一　　本章副标题：平生三大恨，有话就是不肯好好说！ ………………………… 袁燕倏原本冒充洪门弟子那是被大师球逼得，为了从nypd手中救出艾纽卡-萝歇尔这位无政府主义女战士，不得不当了任天堂的圣贤二爷。 可是随着他对这个时代各国形势的越发了解，他发现自己的洪门身份真的不是一个玩笑，而是一件非常严肃的事情，攸关他未来的政治地位。 当然不是他今后在国内的政治地位，他本人也搀和不了不是。而是他将来以什么身份参与进美国和南洋的政治事务中去。 而且随着他的那个“宏大计划”在脑海中日渐成型，他认知到洪门，更确切地说是华人社团和帮派势力绝对是这个计划中不可或缺的力量。 虽然他对此时老华侨们的革命觉悟还是不太满意，但是从内心深处他对这些同文同种的同胞有着更大的期待。 最后随着他的事业越做越大，他体会到人才是最重要的财富。 他现在真的苦于人手不足，很多事情都不方便去做。那么成为司徒美堂的盟友就很重要了。要知道，在这个时间点上致公堂和安良堂的成员加起来超过了十万。 就这点而言，真的要向犹太人学习一下。凭什么他们能带着自己的同胞进军金融业传媒业娱乐业，华人只能开餐馆开洗衣店开赌档、姬院、鸦片馆呢？ 正所谓十年树木百年树人。这两个堂口下面还有自己的侨校。如果袁大师能插上一手，不就可以培养自己需要的人才了吗？ 等到二十年后的二战爆发，他手里有钱有枪有人，何愁大事不成呢？ 要知道这年头的华人和后世华侨不同，他们首先把自己当做中国人，而不是像他们的晚辈那样认为自己是某个国家的华裔。这两者的区别那也不用说了。 袁燕倏脱下大氅，连同手中的礼帽一起往位分最低的红旗老五手上一放，撩起了长衫前摆，四平八稳地坐到了客位之上。 只见他把手中的下摆往前一甩，“啪”地发出一声脆响，随手再这么一掸，动作那是潇洒的不得了啊了不得。 这套做派让厅内众人不由得都在心中暗自点头，不愧是大魔都来的自家兄弟，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一股子劲头，一看就是大山门的出身……总算没有白费袁大师这两天的那一番训练。 废话，袁燕倏可是混黑社会都要混出逼格的人呐，不训练成吗？ 只听坐上的司徒龙头咳嗽一声，开口说道：“想不到老夫才离开花旗国一年不到，纽约华界就出了袁二爷这样的俊杰英才。哎，这都怪老夫有眼不识金镶玉，以往没有和二爷好好地亲近亲近。” “俊杰英才”赶忙一抱拳道：“龙头此言折煞在下了。您作为我华界中的领袖举足轻重，平时又贵人事忙。而在下这几年忙于学业，疏于交际，无暇亲炙与龙头驾前。说起来这还是在下的不是呢。” “二爷言重了。”司徒美堂笑着说道，“二爷你先是为母校捐献巨款，蒙冤入狱后又不畏**，更难的是文才天授，写的小说连洋人都说好。最近还在华盛顿干趴下了英格兰的中校。这番作为真的长了我们华人的志气，灭了那些洋人的威风……” 他竖起大拇指疙瘩，高声赞道：“果然是我们汉家的好儿郎，洪门的真英雄！” 人家都这么说了，袁大师赶忙谦虚道：“惭愧惭愧，在下只是做了一点微小的工作……”、 “皮卡皮卡。”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他只好话锋一转道：“这点子事情哪里比得上龙头您为推翻满清所费的心血，还有对美利坚各地华界做出的贡献呢？” “要不是您和弟兄们在这花旗国辛苦经营，致公堂和安良堂哪里会有如今这番局面啊？” “哈哈哈，二爷真是会说话……”司徒大龙头听到这番话自然是很高兴的啦，于是笑着说道，“你可是锥之处囊中，其末立见。此次老夫在国内是从孙先生的口中听到了你的名字。他都说你是人才难得哪！” 这也倒是，华尔街爆炸案闹得那么大，像铁拳无敌这种人肯定是知道的了。何况他又和唐宝坤小姐闹出那么一档子事情，广东那边不晓得他的名字那根本就不可能的吗。 “哦，大龙头和孙先生都过奖了……” 只不过我们的袁大师对铁拳无敌和他的广东军政府不太感冒。 和司徒美堂相互吹捧到现在，他心中渐渐不耐了起来，心中暗道，这些废话完全没有意义的吗，有这点功夫我还不如和我的小龙女在家里温存一回子呢。 袁燕倏索性起了个头道：“大龙头，贵堂为在下大开山门，实在是让我这个外山小二惶恐无地。在下也知道我们洪门的规矩，既然开了香堂，那就要有名堂。不知道今天大龙头和各位叔伯弟兄们有什么名堂呢？” 司徒美堂闻听此言，脸上神情僵了那么一僵。他拿起茶几上的杯子喝了一口茶之后，才清咳一声道：“袁二爷，此次请你来是有些生意上的事情要和你商量一下……” “军师，还是你来说吧。”他指了一下首第二位的中年男子道。 洪门的军师又叫做香长，是排在正副龙头之后内八堂的第三号人物。 三十六部半有一个简化版本，那就是普通人都耳熟能详的“龙头、红棍、草鞋和白纸扇”。龙头是领导，红棍是打手，草鞋是对外联络人，而白纸扇就是专门负责文案参谋的军师啦。 当年冯自由受铁拳无敌的委派在日本横滨成立了“三合会”，里面的“白纸扇”乃是鉴湖女侠秋瑾。 顺便说一下，先有这个“简化版本”，后有三十六部半。 实际上，三十六部半体现了洪门的军事色彩，这些职司全都是以一个山寨的职能来命名的。 大龙头的另一个称呼就是寨主，他下面的内八堂俨然是一个军事指挥机构。 外八堂的心腹和圣贤被称为京内和京外军师，当家三哥又名京外粮饷总督，管事五哥里面有行刑、传报和反奸细的职能，花牌六爷是巡哨，贤牌八爷是镇山，江口九爷是守口，幺满的一个职司叫做“辕门幺满”。 不过辛亥之后，洪门的军事性就没有必要那么强了，更没有必要设立那么多职司，于是又退回了一开始那个“简化版本”。所以后来香港的黑道片里面都是这一套。 另外，双花红棍原本是荣誉称号并非固定职司，堂口里面公认最能打的兄弟有资格在双肩各纹上一朵金红牡丹，因此而得名。 第一百章 海底捞 四 一　　本章副标题：平生四大恨，入党真麻烦。 ………………………… 这位年约四旬的军师大爷长得还真不大像白纸扇，反而像是红棍。 他的大脑袋，黑脸膛，三角眼，酒糟鼻，络腮胡子配上五短身材，怎么看怎么就是一个打手。 袁燕倏来之前那也是做过功课的，因此他知道此人名叫黄纪实，绰号“黄老实”，其实一点都不老实。（笔者注：以下出现的人物全是历史上真实的安良堂成员，略有艺术加工。） 安良总堂能有今日这番局面，确实是和这位军师大爷是分不开的。 就是在他的筹划之下，安良堂才会在美利坚各地买下地皮建起了安良大厦，到了二十年代中期，光纽约、洛杉矶和波士顿这三地的房产就价值整整五十万美金。 知道投资房地产的人那肯定笨不到哪里去的啊。 也正是这位黄大爷，一门心思地想要跳过李杰来结交我们的袁大师。至于他如此积极的理由吗……那真是昭然若揭了。 “袁二爷，有礼了。”黄纪实从座位站起来，先向袁大师拱了拱手。（笔者注：洪门按照职阶不同，每个人行礼的动作也不同。不过这也不必太细究了。） 袁燕倏面子上自然不能怠慢，也随着起身，双手抱着三把半香回礼道：“不敢当，任天堂袁二见过安良堂香主大爷。” 黄军师哈哈一笑道：“本人早就想要与袁二爷交接一番。可惜之前福薄运浅，与老哥你缘吝一见，今日总算见得二爷你的庐山真面目。真是好相貌好人才啊。” “这二爷看上去就是大知识分子，和我们这些跑江湖的粗汉子不是一路人呐！”他回顾安良堂众人，皮笑肉不笑地道，“大家说是不是啊？” “嘻嘻……呵呵……哈哈……”众人也发出了或阴或阳的笑声。 这话袁大师自然听得懂了，这家伙是在皮里阳秋地讽刺自己来着。 “香主大爷，此言差矣。”袁燕倏面容一正，负手身后肃然言道，“在下那也是写过单，领过证，歃过血，烧过香，进过红花亭，见过木阳城，四位盟兄领进门，一个头磕在地下的洪家子弟！” 袁燕倏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话说到这里自己就该一把把身上长衫扯下来，露出一身锦绣纹身才对啊。而且作为圣贤二爷，老子是有资格纹关公的。 没错，洪门弟子的纹身那也是有规矩的，不是你想纹啥就能纹啥的。除了看职位之外，还得看你的八字是不是够硬，是否吃得住所纹的图案。 太遗憾了，这年头没有纹身贴纸……你问他为什么不真的把关公纹在身上，他这不是怕疼吗。 “呵呵……”他环视众人，莞尔一笑道：“怎么会和香主大爷，还有众位叔伯兄弟姐妹们不是一路人呢？” 像他说的那样，入洪门之前要写入党申请书……嗯，入会志愿书，又叫做红单。 入会之后就有了党证……嗯，证书，又名腰平，八卦和罗汉头。 歃血烧香是入门仪式自不必多说。 而“红花亭”乃是洪门弟子进行入门秘密仪式的场所，因此也叫做“秘密室”，这里面就供奉着“木阳城”。所谓木阳城，就是木斗、七星刀和龙凤棍这些物事。 而黄纪实听了这番强硬的回答心中却是一跳，这小子果然不好对付！ 如果方才袁燕倏顺着对方的话头找个借口认个错，比如说自己太忙了所以没工夫见兄弟，那么礼数是周到了，不过气势就弱下来了。对于言语交锋的双方来说，气势当然是很重要的了。 而且中国传统帮派组织的成员们很吃“江湖范儿”这一套的。举个例子，《林海雪原》里面杨子荣独闯威虎山，为毛就被座山雕他们看重成了老九呢，那就是因为他很有东北响马“范儿”。 没错，这“江湖范儿”实际上就是一种“仪式感”。 洪门还有其他帮派之所以会有那么多礼节，那么多海底，那么多规矩，除了安全的考虑之外，就是要给帮众营造一种与众不同的仪式感。 在表演上加过点的袁大师今天表现那真是“江湖范儿”十足，让安良堂众人觉得这位圣贤二爷很是那么一回事儿。 虽说这是安良堂的地头，要以力压人不是做不到。但是这哪里比得上以德服人呢。再怎么说，大家都是场面人，总要注意一下吃相的不是。 黄纪实自然也是明白这一点的。他本来以为对方出自任天堂这种听也没有听过的小堂口，外加又是一位喝洋墨水的大学生，肯定是那种很好对付的“雏儿”。 不过今日一见，果然是盛名之下无虚士，这袁二爷还真是个人物。所以他立马就换了一种策略。 “哈哈哈，是我失言了。袁二爷，您先请坐。” 等到袁大师坐下之后，这位黄军师朗声说道：“其实今日请二爷光临鄙堂，也是让老哥你做个见证！” 他一指红旗老五和金凤四姐道：“老五，小四。你们上前来。” 李杰夫妇闻言便走了上来，黄纪实催促道：“老五，小四，你们自己说吧。” 夫妻俩人对视一眼，向着众人环施一礼，又躬身向着主位上的大龙头行了一个长揖。 李杰扬声道：“弟子安良总堂红旗管事李杰……” 张娜（李夫人之闺名）跟着道：“弟子前山金凤李张氏……” “自即日起自愿交卸身上一切差使。请大龙头允准。” “什么……怎么……如何……为何……” 厅中也不可能全都是消息灵通人士，如今乍闻这条消息不由得交头接耳地问了起来。 司徒美堂叹了一口气，开口问道：“老五小四，你们二人可是打定了主意？” 红旗老五上前一步，沉声道：“我们夫妻流落异国无处容身，幸得大龙头多年照拂，这才在这他乡吃上了一碗安稳饭。我们自当应效犬马之劳。只是叶落当要归根，鸟倦也知还巢。大龙头之恩，我们夫妻只能日后相报了。” “那好吧。”司徒龙头点点头，拿起茶碗道，“不看一山看二山，不看海棠看牡丹。” 李杰夫妇接口道：“今与众位暂告别，洪家兴旺万万年。” 冷眼旁观的袁燕倏在心中冷笑一声，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位大龙头的日子也过得不安生呐。 …………………… 《慕容鹉的书单》大家应该能看到了，但是又见鬼了，我又不能添加书籍。 第一百零一章 海底捞 五 本章副标题：平生五大恨，作者拖戏。 …………………… 我们的袁大师对于铁拳无敌的观感相当之一般，觉得“革命先行者”这个名号都是溢美之词。 唐德刚说过“一部中国近代史，应该从杨衢云开始写起。”。杨衢云当然没有铁拳无敌出名，但是他才是辅仁文社和兴中会的首任会长，第一次广州起义的总指挥，当年铁拳无敌都是跟着他混的。 陈洁如在她的回忆录提到一则轶事:穿林北腿为取得一张杨衢云坐于中央、孙文站于后排的团体照，愿意付出100万元，原因是“如果给人看见我们堂堂中华民国大总统竟居于随从的地位，那才真叫人难堪“。 只是这位先行者运气不好，1901年被我大清派出的鹰犬刺杀与香港家中，年仅四十。当然啦，他也是一位洪门弟子。 不过袁燕倏认为司徒美堂追随铁拳无敌倒也不失为一步好棋。 原因就一个，大义之名分。 当时美利坚的洪门各个堂口林林总总加起来至少有二、三十个，可是后来名气最响的还是致公堂和安良堂。这无非就是因为他们拥有革命之大义。 然而，大义名分也不能当饭吃，尤其是铁拳无敌那就是个深坑，扔进去的钱都不带响的，不由得安良堂内部有人不愿意了。 而红旗老五夫妇正是司徒大龙头的私人。 他们在刺杀齐耀林之后东渡日本，转道去了南边投奔铁拳无敌，正赶上了护法运动，李杰还成了军政府的官员。 不过好景不长，护法军当中的滇系桂系军阀勾结北洋直系罢兵议和，而铁拳无敌那一派也定下了联合皖系对付内部敌人的策略。 而齐耀琳那可是我大清的盐台，民国的河南巡抚，袁大总统的好友，皖系中的重要人物。他就这么被刺杀了，齐家中人又岂会善罢甘休，自然是一心想要杀了李杰夫妇报仇。于是皖系中有人要求铁拳无敌交出这对亡命鸳鸯。 为了顾全大局，铁拳无敌只好修书一封，让他们到美利坚投奔司徒美堂。 因为这层关系，安良堂大龙头对这对夫妇分外的信任和看重，特意为他们开了山堂引入会中。于是李杰就成了职位不高权力却大的红旗大五哥。纽约洪门里面能镇得住场子、身手又好的女性更是稀缺，所以他的妻子张娜成了金凤四姐。 实际上按照洪门的规矩，除非特例，新进门的弟子最高也只能做到下四排之首的管事五哥这个层级了。 特例当然也是有的，不过最高也以外八堂的心腹大爷为限，这叫做“一步登天”。特例中的特例是一进门就当龙头，那就是“脱靴上山”。 这也是为什么“赛小乙”十分关心国内的局势，明知铁拳无敌也就那样了，还是很热心地在美利坚为他筹款。 军师大爷黄纪实乃是安良堂中比较“务实”的那一派的魁首了。 这不是说他们这一派不忠心与大龙头，而是他们觉得安良堂目前最基本的矛盾是兄弟们日益增长的物质和精神需求与没有小钱钱之间的矛盾。 后来致公堂和安良堂确实一分为二，一部分成了致公党，另一部分仍然以社团的形式留在了美利坚和海外。 但是“务实派”的问题就是太务实了，对袁燕倏当时的“神（五）仙（加）水（皮）”计划不屑一顾，认为这完全是在瞎胡闹。 结果自然是出乎他们的意料，而且袁大师此时也懒得搭理他们，黄纪实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红旗老五用神仙水和后来的赚了个盆满钵满。 但是讲道理，李杰夫妇并没有付出多少钱，他们用来入股主要是场地费和人员费，而这两项严格说起来真的不是大五哥的资源，而是安良堂的资源。 因此黄纪实他们才能理直气壮地要求红旗老五把私人股份交进公账。甚至就连司徒美堂都觉得，他们这个要求也不是完全不占理的。 不过司徒大龙头那也是要为他们夫妇争取一下权益的。 他清咳一声，扬声道：“我们洪门讲的就是义字当头。这些年老五小四把他们的事物打理得井井有条，为本堂做出了很大的贡献，可谓是劳苦功高。如今又把那个百岁山的股份入了公账，称得上是大公无私。” “既如此，本堂也不能亏待了他们。”司徒美堂向着黄纪实道，“军师，你怎么看？” 不老实的黄老实恭恭敬敬地道：“大龙头，所言极是。既然李兄弟和弟妹要回国，那本堂自然要奉上一笔程仪。小弟觉得就两千五百美金吧。” 正所谓光棍九九不打加一。又所谓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安良堂的军师那也是给了一笔还算是过得去的补偿。加上这些日子李杰夫妇赚的钱，他们肯定是没亏，应该还小赚了一笔。 夫妇两人对视一眼，抱拳躬身道：“多谢龙头。多谢军师。多谢各位叔伯兄弟。” 一旁的袁燕倏心中暗道，其实还不是应该谢谢我。安良堂是怕大家撕破了脸将来没得合作，才肯出这一笔钱的吧。 只见黄军师转头向着他说道：“袁二爷，您觉得鄙堂的这番处置如何啊？” “啊？！”袁燕倏装出愕然的样子，连连摆手道，“香主大爷，这是贵堂的事务，怎么问起在下这样的外人了？不过……” 他竖起大拇指道：“既然您都问了，在下只能说贵堂君贤臣明，义气深重，兄弟同心。不愧是梁山的根本，桃园的义气，瓦岗的威风。真乃洪家弟子之楷模。” “哈哈哈……”黄纪实笑着说道，“说到洪家楷模，袁二爷也不差啊。您带着我们安良堂一起发财，兄弟们也对您赞誉有加，说起来还要多谢二爷你这段时间的关照呢。” 袁大师心中暗道。这终于是要说到正题了吗？ 他微微一笑道：“好说，好说。” 黄军师也笑眯眯地说道：“袁二爷，我们知道您贵人事忙，又是知名的大作家和大学问家，无暇顾及俗务，这才把百岁山和交给李兄弟来打理……” “只不过如今他要走了，您看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第一百零二章 海底捞 六 本章副标题：平生六大恨，真是的，写个破书还要紧跟时代。 ………………………… 我们的袁大师一贯信奉的是以力破巧。任凭你大道三千，我只问可胜次男道否？ 这出广东大戏老子看得有点不耐烦了，接下来就该是阿拉独角戏时间了。 “哈哈哈……”袁燕倏仰天长笑，“香主大爷问得好，在下该怎么办？” “就这么办！” 袁大师长身而起，也不理睬黄纪实，而是向着司徒美堂抱拳道：“大龙头，在下初到宝地多受贵堂照拂，如今来拜望您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因此，这就当做在下的见面礼吧。” 这种盗版生意不做也罢，做多了万一生儿子没**该咋办呢？ “袁二爷，这怎么好意思呢？不妥不妥。”人家大龙头自然要客气一下的。 袁燕倏十分豪气的道：“大龙头，没什么不妥的。咱们洪家兄弟一个唾沫一个钉，如果您不收下，那就是让在下食言而肥。说不得，我们两家也只好一拍两散了。” “这……”司徒美堂稍稍沉吟，便郑重地站起来抱拳道，“袁二爷高义，鄙堂只好承情了。” “大龙头，客气。”他还了一个礼，然后转过身子环视众人道，“至于这百岁山么……” 他打量着厅内的安良堂高层人物，最后冲着黄纪实微微一笑道：“安良堂的众位叔伯兄弟，不是在下不顾及同门情谊，只是这门生意交给贵堂那真是……” “梁山面前一条沟，光棍也要栽里头！” 安良堂众人闻听此言，大部分人的脸色就是一变。不以为然者有之，一脸怒意者亦有之。 “呵呵呵……”黑矮胖子……嗯，说起来黄纪实长得还真有点像及时雨宋公明来着，他阴测测地笑了几声道，“袁二爷，您老有什么高见？” “高见么，说不上。”袁大师淡定自若地道，“不过在下乃是经济学的研究者，所以倒是有点专业性的意见供列位参考。” 其他人闻听此言倒也罢了，高坐在主位上的司徒美堂心中却是一动。 “没错，百岁山确实是一只会下金蛋的母鸡，不过在下觉得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契机！” “洪门安良堂的同志们，我们如今正进入一个新时代，新时代就要有新气象，更要有新作为……” “皮卡皮卡！” “大师球，识相不识相，全凭照子亮。我可是在装逼ing！” “宿主，本系统没有照子，还要请你老人家不要这么紧跟时代好不好？” “大师球，光棍不说无理话。我听不懂你的话。别打扰我！” “同志们要问了，这是怎样一个新时代呢？” “在下来告诉你们，接下来的这个时代遍地都是黄金，到处都是机会，人人都能成为富翁！” 我可没有忽悠你们，二十年代的美利坚真的就是一个“黄金时代”，电影的黄金时代，文学的黄金时代，爵士乐的黄金时代，交通运输的黄金时代，私酒贩子的黄金时代……当然还有金融市场的黄金时代。 “同志们，那么这个新时代会带来何种新气象呢？” “你们会看到，周遭一切都会变成新的。新的科学技术会日新月异，新的时髦风尚会席卷全球，新的赚钱门路会层出不穷。” 整个世界都在前进，而你们这帮人只会在唐人街搞窝里斗，有的什么出息？ 而且混到最后却成了美利坚种族歧视链的最底端，真是丢死个人了！ 老子不能成为红朝的开国元勋，那么就要当当洪门的中兴共主。 “同志们，那么我们就要问问自己了，作为中国人也作为洪门弟子，我们要进行何种新作为呢？” “副龙头大爷，你知道吗？” “你不知道啊。那么左相大爷（坐堂）、中堂大爷（盟证）、右相大爷（陪堂）、总阁大爷（管堂）、尚书大爷（执堂）、东阁大爷（礼堂）、西阁大爷（刑堂）、护印大爷、护剑大爷……还有三老四少们，你们知道吗？” “你们也不知道啊？”袁燕倏手指都快要戳到黄纪实的脸上了，“香长大爷，你知道吗？” “这个……”黄军师脑子还挺快，马上反问道，“袁二爷，你说的这些和百岁山又有什么关系呢？” “关系大了去了！” 我们的袁大师睥睨众人道：“同志们。在本人的计划中，百岁山不仅仅是用来卖酒的，而是……” “拿来做上市的！” “上市你们懂不懂？懂的小……嗯，好朋友请举手。” “喔唷，你懂啊……” 我大新乡真不愧是资本主义的心脏，就连华人帮派分子当中都有人懂金融。比如说，我们的黄军师就是股票玩家，知道搞房地产的人做股票那也非常正常。 “啪！” 袁燕倏抚掌道：“香主大爷，你既然懂股票，那么觉得在下说的有没有道理呢？” 黄老实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犹豫着道：“好、好、好像有点道理。” 我们的袁大师走过去，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香主大爷不愧江湖人送外号黄老实，果然是个实诚人啊。” 他转头看向众人，十分认真地道：“既然要做上市，那么列位原本要做的那一套门都没有！” 如果把百岁山交给洪门大搞特搞大作特作，不出几天就会成为禁酒专员们的目标。袁燕倏虽说搭上了“俄亥俄帮”的关系，不过人家现在可还不是他的后台来着。 “我们百岁山公司业务要多元化，财务要正规化，人员要专业化，产品要标准化。” 他扬声问道：“这四化大业，你们安良堂的大爷们能做到吗？” 众人被他的气势所慑不由自主地摇头否认，就连司徒美堂也微微地摇了摇头。 袁燕倏满意地点了点头道：“而且列位觉得对我们洪门来说，单单一个百岁山就够了吗？” “当然不够！我们不是要一家百岁山这样的企业，而是要把我们洪门给企业化！” “同志们记不记得，我们洪门又叫做顺天洪英义兴公司。” “那么在这个资本为王的新时代，我们洪门弟子就要顺应资本主义发展的新气象，把洪门变成一家真正意义上的公司正是我们应该进行的新作为！” “正所谓不要人夸颜色好，只留红光满乾坤。” “谢谢大家。” ………………………… 热烈祝贺大会胜利闭幕， 请同志们不要夸我写得好，来个打赏就行了。 谢谢大家。 第一百零三章 海底捞 完 本章副标题：平生七大恨，为什么不让我水呢？ ………………………… “谢谢大家。” 话音未落，场内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这怎么可能？ 又不是真的在开大会，也没有人举着“此处应有掌声”的牌牌。 安良堂众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好吧，其中有些人压根就没有听懂什么新时代什么新气象什么新作为，还有什么四个化，真是如坠云雾之中。 金凤四姐扯了扯老公的衣角，轻声问道：“当家的，啥叫企业化啊？” 红旗五哥这种大学生自然是听明白了，因此也压低声音回道：“二爷的意思就是把洪门改组成一家公司。在这家公司里面，大家都要按照规矩来。” “规矩？”李夫人疑惑地道，“我们洪门不是也有规矩的吗？” “娘子，这不一样！”李杰解释道，“俺们洪门的规矩是江湖的规矩，二爷说的规矩是赚钱的规矩。” 这位桥梁工程专家也算是一语中的了，所谓企业化就是建立一套以利润为导向的科学管理体系。 说白了，像安良堂这种有活力的社会团体目标很芜杂混乱：他们既有政治上的企图，又有经济上的驱动，还承担着慈善团体和基层政权的义务，维护着自己成员们合法或者非法的利益。 当然，他们也并非善男信女，为了达成目标会毫不犹豫地使用暴力的手段。 然而这些目标不但是南辕北辙，而且本身就存在着抵触。打个比方，西方大企业确实会对特定政治人物进行投资，不过他们是要求利益输送的。而美国洪门援助铁拳无敌，到目前为止又有什么回报呢？ 洪门中下层帮众因为眼界和学识的关系，对于这种混乱体会不深。不过到了司徒美堂和黄纪实的层次，就发现洪门的体系存在着结构性的矛盾。 虽然他们没有这个理论水平来总结，但是在实践当中他们确实明白了这个道理。所以司徒大佬后来才主动地让致公党和洪门进行了切割。 黄纪实脸色也变得严肃了起来，他和司徒美堂用眼神交流了一下。 这两位从洛杉矶就开始一起打天下的老兄弟自然有着一定的默契。其实今天这档子事情，没有这位大龙头的默许怎么会发生？ 等交流完毕，安良堂的军师抱拳道：“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袁二爷不愧是纽约大学的高材生。那么如今李兄弟不干了，敢问您要怎么安排百岁山的事务呢？” “香主大爷，您问得好。不知道您看过我和子义兄签的协议了没有？” 袁燕倏不待他说话，便径直说道：“那份协议上白纸黑字地写着，在下与子义兄每人出价值五千美金的资产，双方各占一半股份。但是经营决策权是在下的。” “前些日子，在下委托子义兄打理百岁山。如今他‘自愿’把股权转让给了安良总堂，那么在下自然就要收回这个权力了。” “至于怎么安排的呢？原本是在下的商业秘密，不过天下洪门是一家，在下也不瞒列位。” “百岁山会调整股份结构，同时聘用路易斯-贝克先生为董事长兼总经理，其实百岁山本来就是以他的名义注册的。哦，他是乔治-贝克先生的孙子，在下的好友……” 黄纪实忍不住问道：“袁二爷，您说的乔治-贝克先生可是那位摩根财团的合伙人？” 袁大师瞥了他一眼，点了点头道：“香主大爷，您说的没错，就是那位贝克先生！” 老贝克先生当年同时管理或者授权托管五十多家企业，也算是一个记录了。那么他孙子如今同时担任nypr和百岁山的董事长那根本就是一个小case。 就算消息再闭塞的洪门弟子听到“摩根财团的合伙人的孙子”，脸色都好看不起来了。在纽约讨生活的他们怎么会不知道这个身份意味着什么呢？ 除非是一拍两散，不然他们可奈何不了这种大人物的啊。 厅中有人不由得作色抗声道：“袁二爷，你就宁愿相信洋人也不相信我们自家兄弟吗？” 废话，老子当然相信……洋人啦。洋人能让百岁山上市，你们这些“自家兄弟”能干嘛？拿来当贩运私酒的幌子吗？ 袁燕倏用看傻子的眼光看了看说话之人，鼻子里轻轻地“哼”了一声。 不屑回答这个问题的他别过头去向着主位道：“大龙头，在下自然也不会让自家兄弟们吃亏。” “在下方才说了，百岁山之后就要进行增资扩股，总股本会达到五万美金！” 他伸出右手的五根手指，左手……嗯，当然没有放在身后，环视众人道：“在下这边会再注资两万美金，那么还有两万美金就留给安良总堂的弟兄们了。其中一部分是白送给百岁山内部人员的员工股，也算是酬谢他们这段日子的辛劳。而另一部分么……” “就看列位感不感兴趣了？” 他这番一出口就让厅中之人又是神色一变。有些人露出了喜色，而另外一些人的脸色就更加难看了。 不用问了，前者都是和李杰走得比较近，门下子弟多有在百岁山工作的人；而后者是本来无关却想要乘此机会捞一笔的人。 “袁二爷，果然是义薄云天仗义疏财的好汉子！” “袁二爷，这不公平！” “袁二爷，请问这一股要多少钱？” 这下忠义堂里面就热闹了起来，有的人开森地感谢袁二爷的高义，有的人却委屈地抱怨袁二爷的偏心，还有的人急不可耐地直接就要求入股了。 “肃静！”黄军师一看大家伙闹得有些不像话了，立马高喝一声道，“这里是忠义堂，不是菜市场。这种大事当然要大龙头亲自定夺，你们都闭嘴！” 他回过身向着司徒美堂一抱拳道：“大龙头，您怎么看？” “嗯……”安良堂大佬沉吟一下，缓缓地开口道，“兹事体大，容后再议。” 他站起身来道：“今天就到这里吧，大家先散了。” 厅中诸人只好抱拳俯身道：“是，大龙头！” 我们的袁大师行了礼，正要过去和李杰夫妇打招呼，就听司徒美堂道：“袁二爷，请留步。” 他并不意外地抱拳问道：“大龙头，有何指教？” 司徒大龙头微笑着道：“袁二爷，老夫想和你单独聊一聊……” “hgs，硫化汞。中国人称呼硫和汞的化合物为朱砂。除了这个化学式子之外，它还是一家庞大公司的简称，不过这并非是英文缩写，而是拼音hong-gong-si的缩写。 实际上这家公司属于中国历史上最大的帮派组织-洪门。而它的中文名称就叫做朱砂公司。 虽然洪门也曾经自称为顺天洪英义兴公司，可是这个“公司”实则为明末清初福建农村中的一种带有帮会性质的组合形式。后来，又被闽粤两省华侨带至海外。 而朱砂公司从它成立之日起就是一家采用现代管理模式的真正企业。 探究朱砂公司的前身，那么就会发现这家公司和世界知名生物医药公司的“umbre”集团同出一源。那就是袁燕倏先生在1920年成立的“百岁山”。 一开始，百岁山公司只有一种产品，那就是名为“神仙水”的保健药品。据说袁先生因为服用这种中国传统药酒“五加皮”配方改进而成的“神仙水”，战胜了败血症，因此这种药酒在二十年代初期风靡了整个美国。 1921年，美国著名企业家路易斯-贝克成了这家公司的董事长，在他的领导之下，百岁山成了世界性的知名品牌，甚至把中国国内的药酒行业打了一个落花流水。 到了二十年代中期，贝克先生开始运作百岁山上市。日后，百岁山会被保护伞收购，从而变成一个十分单纯的保健品品牌。 而在此期间百岁山的一部分业务被分割了出去，这部分就是朱砂公司。 袁燕倏先生从未讳言自己是洪门这个中国帮派的一份子，其实晚晴民国时期很多知名中国人都是洪门的成员，甚至同盟会前身的兴中会就是洪门的一个山堂。 袁先生那还不是一般性的成员，他到美国留学之前就是江苏百岁山的圣贤二爷。在1922他回国之后，他的父亲把百岁山龙头一职交卸给了自己的长子。 从那时起，他就成了一位真正的洪门大佬。 当时的中国，这并不是什么需要隐晦的身份，哪怕对一位大学者和大作家来说，袁先生不但公开承认，还很以百岁山龙头而自豪。他一生好几次在上海、美国和南洋大开山堂，招收弟子。 因为他在华人中的崇高声誉，每次招收弟子那都是当地的盛事。到了四十年代南洋，三个成年男子当中必定有一个百岁山弟子。 朱砂公司的参与者并非百岁山一家，当时美国洪门三十多家堂口在其中都有着股份。 这家公司成立的当年，也就是1925年，发生了对美国华界和洪门各个堂口影响深远的“邓少云事件”。（笔者注：历史上确实发生过，时间稍有改动。） 邓少云乃是著名海军将领程璧光的外甥。 在程璧光的海军生涯中，除了在甲午海战中英勇负伤之外，他还曾经帅领“海圻舰”去南美干涉了古巴和墨西哥发生的大规模排华事件。 当时古巴总统慑于海圻舰的军威，只得向程璧光表示：“古巴军民绝不会歧视华侨。“。而墨西哥政府也就排华事件向清政府赔礼道歉，偿付受害侨民生命财产损失。满清政府也算有了一次成功的炮舰外交。 因此程璧光在海外华人中的声望极高，可是他的外甥却是一个无赖。邓少云和洛杉矶移民局官员勾结，又伙同洪门堂口中的败类对当地华侨敲诈勒索，气焰极为嚣张。不料在1925年，他被人用斧头砍死，暴尸街头。 这起事件几乎把洛杉矶所有洪门堂口都牵涉入内。一场大规模的“堂斗”眼看着就无法避免，甚至连美国黑帮都开始向华人兜售武器。 就在这个危急时刻，得知消息的袁先生和另一位洪门大佬司徒美堂先生那是心急如焚，他们不顾个人安危，毅然决然地带着仅仅几个护卫就横跨美利坚从纽约来到了洛杉矶。为了赶时间，袁燕倏先生还通过私人关系向通用公司租用了一架飞机。 他们抵达洛杉矶之后，立即开始和当地各个堂口联络，对他们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各个堂口的大佬也十分感动，岗州会所主席李宝湛等人深切地感受到在美华人必须团结起来，因此也成为了他们的盟友。（笔者注：历史上正是这位李宝湛号召召开了平息各大堂口“堂斗”的和会。） 在这些洪门大佬的努力之下，美国西部各个堂口在洛杉矶召开了一次规模浩大的聚会，史称“洛杉矶和平大会”，洪门内部称之为“上金山”。 在这次大会上，洪门不但惩罚了邓少云的同伙们，把他们逐出了洪门，并且取缔了另外几个劣迹昭彰的堂口。 更加具有历史意义的是，洪门各大堂口通过了一项“和平协议”、这份协议规定，洪门内部成员严禁相斗，如果有纠纷必须提交给这个委员会来裁断。不听委员会号令的成员和堂口都会被清理出洪门。罪大恶极者，洪门人人得尔诛之。还成立了一个二十五人的委员会和九位常务委员（笔者注：洪门忌讳七这个数字。）。 他们共同推举司徒美堂为委员会主席，袁燕倏为秘书长。委员会还成立了一个特别行动队，由委员会共同领导，平时是秘书长来管理。 “上金山”大会还有一项成就，那就是洛杉矶洪门堂口全都入股朱砂公司。 朱砂公司原本就整合了美国东部的洪门堂口，如此一来，全美国的洪门几乎全都加入了朱砂公司，成为了名副其实的“洪门金山”。 从那时起，洪门这个古老的中国帮派就开始向现代企业和现代政党开始转型。这也应该是全世界第一家企业化的黑社会势力。” ——节选自《洪门志：世界第一帮派》 ………………………… 又见鬼了，慕容中午发现账号禁止登陆，吓了老子一跳。那就两章并一章咯。 第一百零四章 堂变党 上 本章副标题：革命尚未成功，鸿渐仍需努力。 ………………………… “袁二爷，请坐……” “不敢当‘二爷’二字。大龙头称呼在下鸿渐即可。” “哈哈哈，那老夫就托大叫你一声老弟了。鸿渐老弟，请坐请坐。” “谢爷叔赐坐。” 此时，袁燕倏跟着司徒美堂来到了二楼的一间小会客室。在这种私下场合，他们自然不能再以堂中职位相称，这样显得很是生分，肯定要换成比较亲密一点的称呼。 而“爷叔”是魔都语中对比自己长一辈男性的称呼，在上海的青红帮里面“爷叔”就是指自己的师伯师叔，高两辈的师叔祖被称为“老爹”或者“阿爹”。 两人搞定了称谓，这才分宾主落座。 司徒美堂笑眯眯地瞅着袁大师，口中说道：“鸿渐老弟，老夫在国内听闻纽约出了你这么一位德才兼备的洪门兄弟，心中实在是欣喜无比。特意给峪云公去了一封信，问起贵山之事。可惜他居然不知道。贵山行事真是低调啊。” 袁燕倏真是受不了这个时代赛里斯人的说话方式，什么“峪云公”，你这位大佬就不能说徐朗西吗？ 好吧，他要是没带着大师球系统，这两个字号全都不知道。 而且他也知道安良堂大龙头这话也是来探底的。因为如果袁大师真的出身于江苏地区的洪门子弟，那就不应该不知道这位仁兄。 袁大总统的宝贝二儿子兼青帮大字辈大佬的袁克文曾经写过一本书，叫做《旧上海之帮派》，里面提到：“辛亥年上海首义之时，我们青洪两帮都有贡献，青帮是李征五，洪帮就是徐朗西。” 徐朗西原籍不是江浙沪大包邮帝国，而是陕西省三原人。他早年师从清末著名革新人士，关中大儒朱佛光。 顺带一提，老朱也是一位趣人，他不但是我大清的举人还是我大萌的铁粉，渭河两岸的革命志士几乎全部出于他的门下，其中就有于右任。 这位徐龙头1905年赴日留学，自然就和那里的革命党一拍即合，加入了同盟会成了铁拳无敌的秘书。同年，他来到上海，以同盟会代表的身份联络当地帮会势力。此人也颇有能力，没过多久就被尊为“峪云山”山主。他以这个身份把江浙地区的洪门堂口都给串联了起来。 对了，徐朗西还曾与陈其美、穿林北腿结拜为换帖兄弟。 辛亥之后，他担任过南京临时政府造币厂厂长。在此期间，他和刘海粟等人在上海创办起中国第一所美术学校--上海图画美术院(后改名为上海美术专科学校)。如今这个时间点上，他应该就在魔都开美校办报纸来着。 说起来，民国时期这种身份复杂的人物特别多，如今我们的袁大师也算是其中一员了吧。 也是身兼好几个身份的圣贤二爷颜色不变，只是想了一想便开口答道：“爷叔，百岁山乃是我们袁氏私堂，向来少和江湖上的兄弟打交道。而且为了不连累家人，鄙山兄弟都是以私人身份在外行走。徐大龙头没听过鄙山也属正常。” “原来如此……”司徒美堂微微点头，也不知道是不是信了这番说辞。 袁燕倏心道，老子这次回国一定要把百岁山给落在实处，就是不知道袁老爷子会有什么反应……嗯，想来他老人家知道自己成了袁大龙头的时候应该很开森的吧。 安良堂龙头用欣赏的眼光打量了一下袁大师，笑着问道：“鸿渐老弟，你知道老夫在国内的时候，是从谁那里听到你的事迹吗？” 我们的袁大师看了看他的神情，心中倒是有了一个猜测。于是他做出一副受宠没那么惊的神色道：“爷叔，难道说是孙大……那个先生？！” 司徒美堂抚掌道：“鸿渐老弟果然聪慧，正是孙先生。他说你是难得的政治人才，还要老夫向你带话，问你愿不愿意回国之后去广州参与革命事业？” 铁拳无敌的眼光还是不错的吗，除了会挑选萝那个莉之外，还是懂得人才的重要性的。我要是去广州参与革命事业，那胡某人、廖某人、汪某人和蒋某人岂非被老子吊打？ 说不得，再过几年我就成了炮公遗嘱执行人，到时候遗嘱上面来一句，革命尚未成功，鸿渐仍需努力…… “皮卡皮卡。” 袁燕倏先是一喜接着又是一叹，口中悠悠地道：“子曰：父母在，不远游。家中高堂仍在却留洋这么多年，实属不孝。回国之后当在老家奉养双亲。况且爷叔也知道，在下有幸与南洋魏家千金定下了婚约，明年必定是要回乡成亲的。孙先生和大龙头的这番好意，在下恐怕只能心领了。” 算了，广州那地方马上就要成了“此处敏感词”扎堆的地方了，不去也罢。 司徒大龙头露出了一点失望之色，口中说道：“难得鸿渐老弟还是一位孝子……” “哎。”他突然叹了一口气，用带着遗憾的语气道：“可惜阿可惜……” 这不废话吗，花都我是去不了，但是魔都那是一定要回去的，而且帝都也必定是要走一遭。不然老子还怎么装逼……嗯，当大师来着。 不过听这位大龙头话里的意思似乎是希望自己去一趟广州。至于原因么…… 袁大师也懒得猜，索性开口问道：“爷叔，不知您老有何见教？” “这个么……”司徒美堂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说了出来，“今日一晤，老夫敢肯定鸿渐老弟真是我们洪门之中难得的人才，尤其是和传闻中的一样辩才无碍。所以老夫希望鸿渐老弟能去一趟广州，说服孙先生答应我们洪门一件事情……” 这件事情是什么呢？ 就算他不说下去，袁燕倏也能猜到几分，那就是要铁拳无敌允许洪门致公堂回国发展，成为赛里斯政治舞台上面的一个角色。 只听司徒大龙头道：“这不但是老夫的意思，也是黄总盟长的意思……” 第一百零五章 堂变党 中 本章副标题：炮党靠得住，母猪能上树。 ……………………………… “这不但是老夫的意思，也是黄总盟长的意思……” 黄总盟主就是目前北美致公堂各个分堂公推的盟长，真正的龙头大佬，黄三德。 此君和司徒美堂的经历非常相似，他们都出生于广东贫苦家庭，十几岁的时候来到美利坚讨生活。两人在美国先后加入了洪门，因为身手不错为人四海就这么一步步爬了上去，最后成了大佬级别的人物。 1897年，时年34岁的黄三德，被推举为三藩市致公堂盟长、兼亚利桑那州帕裒斯凯特(华侨称作巴士杰)埠公堂盟长，稍后又选任为三藩市致公堂总理。这样，美洲洪门致公堂的权力便集中在黄三德的身上。 也是他在1903年接引铁拳无敌加入了檀香山致公堂，授予其双花红棍这个荣衔。就连司徒美堂也是黄三德介绍给老孙的。 黄总盟长曾经是铁拳无敌在海外最大的援助者之一，但是在此时，这两位之间有着极大的矛盾。 说来说去，铁拳无敌这位洪门的“双花红棍”就是不同意让洪门在国内成为合法组织。 他认为清王朝己被推翻，洪门已完成其历史使命。而且洪门在国内立案之后，“如其犯法，则政府不得不以法惩治之“，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 公允地说，铁拳无敌在政治上还是有点眼光的，他的看法也不是不对，直接让洪门这种帮派合法化那真是后患无穷。但是这位老兄在办事的手段上值得商榷。 铁拳无敌不但三番四次拒绝让洪门成为正式的政治团体，甚至还不许黄三德在广州修建五祖祠。 更有甚者，民国二年（1913年）铁拳无敌在日本组织中华革命党，寄了一封手书给人在美国的黄三德，要求他将致公堂改组为中华革命党支部。 人家致公堂总盟主当得好好的，凭什么给你当支部书记呢。因此这两位原本的革命同志之间的隔阂越来越深。 和原本那条时间线上一样，铁拳无敌如今在广州，准备在五月份就任非常大总统，他邀请了黄三德来粤观礼，想要借此缓解一下双方的关系。 于是黄总盟长就和司徒龙头在广州遇见了。他们两人都痛感洪门缺乏真正的人才，尤其是上得了台面的那种招牌人物。 而此时关于袁大师的各种消息恰好传到了国内，他写的《妻妾成群》和其他几本英文小说也在国内的知识界当中引发了一场不大不小的地震。 总之，鸿渐先生和neo-yuan的名头在民国精英圈子里面日渐响亮了起来。 当然啦，一般老百姓还是不知道有他这么一号人物。 说句真格的，普通百姓谁晓得什么纽约大学、什么华尔街爆炸案、什么威尔逊大统领、什么“酒瓶”民主党，他们连《妻妾成群》都不会去看，更何况那些英文原版小说。 黄三德和司徒美堂通过美国的管道，倒是了解到如今纽约窜起了这么一位洪门后起之秀，不由得对他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此时司徒大佬正好要回纽约，黄总盟主就委托他考察一下这位圣贤二爷，看看能是否担当起更大的责任。 “巧合”的是，铁拳无敌正是求贤若渴之时，也让司徒美堂招揽我们的袁大师。 司徒大佬这是受人之事忠人之托。只不过他留了一个心眼，先说铁拳无敌的事情，再说洪门内部的事情。要是袁燕倏乃是“孙先生”的铁粉，那么后面这件事情不提也罢。 如今袁燕倏一口回绝了铁拳无敌的招揽，虽然用了十分妥当的理由，但是司徒美堂这个老江湖看得出来这位圣贤二爷似乎不怎么待见南边那位，这才提出了洪门内部之事。 我们的袁大师沉吟了一下，严肃地说道：“爷叔，按理说作为洪家兄弟，为了洪门大业，在下是义不容辞。况且还有黄总盟主和您的号令，在下确实应该走一趟广州。只不过……” 他抱拳道：“爷叔，在下有几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司徒美堂愣了一下，马上点头道：“有什么不能讲的？此地就你我二人，难道鸿渐老弟还担心老夫口风不紧吗？” “当然不是。既然如此……”袁燕倏咂了咂嘴道，“在下那就当着您老的面说句心里话，找南边那位为我们洪门正名立案，那根本就是这是求子请来赵公明，求雨去了祝融庙……” “请错了神，拜错了庙！” 司徒大佬闻听此言不由得皱眉道：“鸿渐老弟，此话何解？” 到目前为止，这位龙头对铁拳无敌还有炮党还是很有期待的。 “爷叔，您可知小明王之故事否？”袁大师不答反问道。 司徒美堂那也不是一个笨蛋，听到这句问话自然就明白了圣贤二爷的意思。 虽说朱重八驱逐蒙元平定群雄，可谓得国至正。可是他曾为红巾军部属，以韩山童父子为君这件事情谁也不能否认的。后来小明王韩林儿死得不明不白那也是他的一大黑点。 “说一句大不敬的话，元末之时要不是明教首举红巾义帜，淮右布衣说不定要当一辈子布衣呢。” 洪门弟子如此臧否明太祖自然是“大不敬”，幸好现在已经是民国了，说说也没啥关系。 袁燕倏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便继续说了下去：“为了驱逐鞑虏光复华夏，这三百年来我洪家子弟那是抛头颅洒热血，死不旋踵。即便连我们海外洪门对革命事业那也是要人给人要钱给钱，义不容辞。” “我们洪家子弟红艳艳的鲜血和绿油油的美金倒是成就了南边那位的大名！” 他惨然一笑道：“爷叔，如今结果又怎么样了呢？” “好吧，反清复明乃是我们洪门矢志不渝的志向，死点人花点钱那也是应该的。但是总不见得好处都是他的，恶名都是我们的吧？” “没错，在下知道你们想要壮大母国来给这花旗国乃至全世界的华侨撑腰。可是眼下这个局面，南边那位就一定能一统这万里江山？” “再者说，如今他还没成事都给黄总盟主脸色看，就算他日后成了事，我们洪门又能落得什么好处？” 袁大师心中暗道，炮党这口大坑，我这位任天堂的圣贤二爷那是绝对不会jump的，而且还要拉住你这位安良堂的大龙头也不能jump！ 第一百零六章 堂变党 下 本章副标题：党建之伟业从此拉开的帷幕 …………………………………… “袁二爷，你这话老夫不敢苟同。不管孙先生如何对待我们洪门，他都是一位伟人！” 司徒美堂听完袁大师这一番话，立马是脸色一沉，语气严峻地予以驳斥，甚至就连称呼也变成了比较生疏的“袁二爷”了。 比起孜孜以求光大洪门的黄三德总盟主，司徒龙头的门户之见并没有那么严重，而且他对于革命事业也是比较忠贞的。 没办法，当时的赛里斯就找不出比铁拳无敌更有人主之相的人物儿了。 这并不是后见之明，而是袁大总统“脑抽”地把自己变成袁大皇帝之后，大部分赛里斯人民的共识。 “哈哈哈……”袁燕倏一点也没有被吓到，反而是放声大笑道，“想不到啊想不到……” “想不到爷叔对于政治居然如此隔膜！” “在下说的可都是掏心窝的大实话，爷叔不爱听也没有办法。”袁大师收住笑声，盯着司徒大龙头的双眼，一字一句地道，“正因为南边那位是伟人，所以他才不会善待我们洪门啊！” “嗯……”听到这句话，司徒美堂不由得心中一颤。 只听圣贤二爷继续说道：“爷叔，您从三藩市起家，花旗国各地的华埠也是跑遍了的，洪门各个堂口您自然是熟悉的。您又是广东人，国内的情况也不是不了解。那么我们洪门到底是怎么一回子事情，您还不清楚吗？” 洪门是帮派、帮派、帮派，很重要所以说三遍。 不管洪门喊了两百多年“反清复明”的口号，不管晚清之际有多少名人志士成为洪家兄弟，不管海内外各地堂口对中华民国的建立作出了多大贡献，可是洪门从本质上说仍然是一个有活力的社会团体，而非真正意义上的政治组织。 “爷叔，请容在下再说一句不中听的话，狗肉那是上不了席面的。南边那位限制我们洪门在国内发展乃是正确之举，他不这么做才当不起伟人二字呢。” 说句真格的，让袁大师和孙大炮易位而处，他也不会允许洪门合法化的，至少不能就这么“咻”地一下成为合法组织。 而且作为一位穿越者，他也不看好有活力的社会团体的战斗力。什么三大亨什么***什么乔老四……反正在无产阶级专政的铁拳之下那都是渣渣。 好吧，连“白相人”出身的穿林北腿和他儿子都知道青红帮只不过是拿来干脏活的“夜壶”而已。 “哐啷！” 司徒美堂听到这几句话那真是坐不住了，激动地站起身来的时候还带到了桌上的茶碗。他也顾不得这种小事，背着手在小会客厅里面绕起圈子来了。 他比黄三德在政治上更有敏感性，袁燕倏说的东西他原本隐隐约约地意识到了。而现在圣贤二爷捅破了那层窗户纸，不由得让他既感到敞亮又觉得烦躁。 其实在原本那条时间线上，致公党甫一建立就不太卖铁拳无敌的帐，该党1925年在洛杉矶召开第一次代表大会，会上推举出来的第一任总理可是差点干掉铁拳无敌的“革命叛徒”，粤系大佬陈炯明。 由此可见，就算我们的袁大师不来“挑拨离间”，双方的关系也不会和睦到哪里去。 安良堂大龙头绕了几个圈子，又坐回了原位。 这次他面色郑重地抱拳道：“良药苦口，忠言逆耳。鸿渐老弟，老夫失礼了……也受教了！” “不敢不敢。”袁燕倏抱拳还礼道，“只不过在下这些年多受贵堂照拂，又知道大龙头乃是真正的英雄豪杰，将来贵我两家打交道的机会那是多了去了，不敢不以实相告。” 司徒美堂十分客气地问道：“鸿渐老弟，既然你这么以诚相待，那么必有良策教我咯？” 我们的袁大师微微一笑道：“爷叔客气了，谈不上‘良策’。在下只不过有点想法和您切磋一下罢了……” “在下以为，如今大势所趋，我们洪门不管是在国内还是在海外，不成政党，终究灰灰。不尽快改组成政党那是肯定不行的了。” “不过把堂口改组成政党这件事情牵涉极大，从上到下必定有很多人会反对。而且到底是以党领堂还是以堂领党，堂党不分还是堂党分明，到时候大家必定是莫衷一是地吵成一团，到时候伤了兄弟之间的义气不说，甚至会造成堂口的分裂……” “在下认为这件事情只能循序渐进，不可一蹴而就！” 袁燕倏说的正是原本那条时间线上致公党改组时期遭遇到的问题。 其实这也是应有之义，任何改革都会触动既得利益者们的利益，自然会遭到反对和抵制，或者被改得面目全非违背了改革者的初衷。 因此，后来的致公党就从致公堂和安良堂里面切割了出来。 司徒美堂闻言也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赞道：“鸿渐老弟之言，於我心有戚戚焉。不过这‘循序渐进’如何循序怎么渐进呢？” 他可算是问对人了，说到这党建工作，袁大师这样的穿越者还真有靠谱的办法。没办法，这就是穿越者的优势所在。 当然，这位穿越者必须像袁燕倏一样曾经是世界第一大党的成员或者预备成员来着。 只见袁燕倏展颜一笑道：“爷叔，我们既要自上而下地重新整理堂口组织，同时也要自下而上地彻底改变人员结构。” “先说自上而下重整组织。” “首先，总堂的内八堂大爷们必须先要统一思想，认识到把堂口改组成政党的必要性。每个人要重新宣誓入党，不然就要被免职。而总堂内八堂便是我党的最高机构，就称之为中……” “皮卡皮卡。” “那个大龙头您的称号就是总……” “皮卡皮卡……皮卡卡！” 他沉吟了一下，最后还是遗憾地摇了摇头咂了咂嘴道：“算了，名称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其次，总堂以下的各个分堂也应该照此办理，内八堂大爷们必须一律为党员，这十二位金仙乃是天然的党委会成员，而龙头就是党委会书记。” “最后，那些小堂口或者小分堂，只要是三人以上就要建立党支部。嗯，我们洪门有‘三及第’的说法，正好用得上。支部领导那就是红棍，纸扇管理最重要的组织工作，负责对外联络和日常工作的自然就是草鞋了。” “爷叔，党支部虽小却非常重要，这是我党组织开展工作的基本单元，是党的全部工作和战斗力的基础，是团结兄弟的核心、教育党员的学校、攻坚克难的堡垒。” “这样一来，最上面掌舵的是总堂，其下五十人以上的堂口由党委会负责，三人以上五十人以下的小堂口由党支部管理，这样我们就可以自上而下地建立各级党组织。上一级的党组织对下一级有着绝对的领导权，这样一层一层就形成了稳固的组织结构。” “各级党委会和党支部每个月要开一次组织会议，会议记录要送到上级党组织以备查询。” “各级党委会和党支部的成员任免必须得到上一级党组织的允许。” “各级党委会和党支部每隔几年选举出代表参加上级党组织的党代表大会，每一层代表大会再选举出代表参加最高级别的代表大会。” “为了严肃各级党组织的纪律，我们还要建立纪律委员会……嗯，就是各级刑堂。” “为了严格管理各级干部和基层党员，我们还要建立组织部……嗯，就是各级管堂。” “坐堂负责党组织的协调工作也就是秘书长，陪堂负责统战也就是那个对外联络工作，礼堂负责教育和培训，执堂负责的乃是‘实际’工作……” “嗯，爷叔。组织架构基本上就这样了，有不周到的地方我们以后再拾遗补缺吧。” 我们的袁大师“铛铛铛”地说了半天，口也真的渴了，拿起桌上放凉的茶水“咚咚咚”地一口气喝了下去。 而司徒大龙头却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算是听明白了，除去那个听上去满靠谱的组织架构之外，圣贤二爷这番话的核心要点就是，让一部分人先成为党员，而这批人就是原先的大佬们。 虽然这样确实不会引发大家的不满和反对，不过这样的做法岂不就是换汤不换药？ “爷叔，你说这个问题啊……”袁燕倏从袖口里面掏出手帕擦了擦嘴，这才继续说了下去，“那我们再说说自下而上地彻底改变人员结构。” “一个政党最重要的当然就是成员。而我们洪门最大的问题就是人员良莠不齐，如果要改组成真正的政党非要刷掉一批不可……” 他瞧了瞧司徒美堂的脸色，叹了一口气道：“哎……可是在目前阶段这自然是不可能的啦。花旗国的华人太少堂口太多，就算我们不要人家也会要的。而且这也会让不理解的同胞们戳着我们的脊梁骨骂我们不讲义气。” “那么我们该怎么做呢？”袁大师自问自答地道，“我们就应该把堂员和党员分开。让弟兄们先为堂员，再为党员。” “爷叔您也知道，我们洪家弟子入会手续颇多，有好几道程序： 第一步是登水牌，就是由介绍人引入，记入名册之中。 第二步是立志愿，入会者填写红单之后，定期进入香堂，举行仪式，封赠低级步位。 第三步是教礼法，教授正式会员各种洪门海底、规矩、礼仪等等。 第四步是提步位，正式成员的升迁晋职。 另外有‘转山堂’，正式成员可以转到其他山堂，一般来说都会被提升步位。还有送宝证和还宝证，正式成员都授予证明自己身份的‘宝证’。一旦发现正式成员行为不端，身家不清，底事不明，即应将‘宝证’追回……” 袁燕倏把这套规矩复述了一遍之后，蓦然产生了一种既视感，和那个啥好像啊。对了，是那个啥呢？ “皮卡皮卡。” 嗯，成功的组织果然都是有相似之处啊！ “爷叔，其实这套流程就非常好，我们今后应该严格执行。在下认为只要把第四步提步位再加上入党就行了。也就是说，一般堂员也就到第三步为止了，如果其中有弟兄表现的好，那就能再上一步，正式加入我们的党组织，成为我们洪门的先锋队！” “这就叫做，一颗‘洪’心，两种准备。” 好吧，袁燕倏这就是在照搬预备党员制度。 “爷叔，您也知道，我们洪家兄弟大部分都是自己找饭吃的，入帮只不过是为了不受欺负，有些个儿甚至就是为了破财消灾。对于这些堂员，我们堂口的控制力其实很薄弱，想管也没法管。这部分我们可以放一放。” “还有部分兄弟呢，那是捞偏门的。这部分兄弟自然也不适合成为党员。不是他们贡献不大，而是他们会损害我们党的名誉。当然啦，有突出贡献的兄弟可以成为秘密党员的吗。” “我们的政党吸收的是那些既有理想，又有本事，底子还要干净的弟兄们。吸收了那还不算完，如果他们需要帮助的话，最好给他们提供一份正当且优渥的职业。这部分兄弟才是我们的核心力量。” “这就叫做：关公的归关公，赵公的归赵公！” 没错，他在穿越之前进的还不是国有银行，不过为了将来提干还不是照样积极入党来着。他现在要建立的这个党是洪门弟兄的先锋队，不是工人阶级的先锋队。 洪门兄弟哪有工人阶级的觉悟来得高，不给点好处怎么行？ “对了，爷叔还有一件要紧事情。我们必须在我们所能控制的侨校里面建立青少年组织。让我们的下一代成为洪门事业的接班人” “这就叫做：古惑仔……嗯，兄弟要从娃娃做起！” 想当年，袁鸿渐同学非常非常……还是非常遗憾地既没有接到共产主义的班，也没有当成像《古惑仔》电影里面那样帅气的古惑仔。 因此他决定为一百年前的美利坚华裔青少年们做一件大好事……嗯，是两件大好事：让他们接起洪门事业的班，同时还能成为真正的古惑仔。 …………………… 天气凉了，慕容要睡懒觉了。而且周末事情多，以后周六周日的更新就放在晚上七点吧。 第一百零七章 陈士则 本章副标题：开饭馆的哪会怕吃客多？ ……………………………… “袁燕倏侄孙怒怼《致公风云》，用小鲜肉到底是在羞辱谁？ 昨日晚，我国著名导演袁鹰达发微博手撕近日公映的《致公风云》，质问主创人员是“真不懂历史”？还是“别有用心的想借用重大历史事件来发娱乐财”？ 袁导演是中国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袁燕穆同志的孙子，而袁燕穆则是袁燕倏先生的三弟。同时他也是中国致公党的党员。因此袁鹰达自称是在为他的伯祖父和本党先驱正名。 他还上传了一张扮演他伯祖父的那位演员的一张定型照，以及参加《致公风云》首映礼的照片，并表示“下面这个腿都站不直女里女气的小鲜肉来演我伯祖父，你们在羞辱谁呢？” 从上个月开始，袁导就在微博怼起了《致公风云》的整个剧组，连发数条微博质疑主创人员的历史水平和选角标准。 他在微博中讲道，致公党在1925年正式建党之前，它的前身安良总堂已经是一个和有组织犯罪完全没有关系的政治党派，其成员不但纪律严明，而且几乎全都是当时的社会精英分子。 而他们袁家的任天堂虽然也属于洪门，但是这个山门实际上是对“反清复明”矢志不渝的家族式革命团体，这从他的曾祖父（袁燕倏的父亲）回忆录当中可以得到证实。 因此不管是他的伯祖父还是祖父根本没有参与过有组织犯罪的活动。反而致公堂和任天堂这两个组织对于中国革命事业和东南亚反帝运动做出了极大的贡献。 他指出以下三点：1.用“小鲜肉”来演绎历史人物，用拍娱乐片手段来拍正史题材；2.将历史娱乐化，不尊重历史；3.未与先烈家属沟通，不尊重他们的感受。 尤其是他伯祖父的扮演者，把袁燕倏先生那股子旷达不羁的气质，表演得像是个神经病一样。更难以接受的是演员一副娘炮的味道。 他代表中国和海外的袁氏家族对此表示强烈的抗议。不过到目前为止，袁氏家族只有他一个人对外发表了相关声明。 而《致公风云》主创人员今日也做出了回应，表示他们选择的演员已经十分努力地重现袁燕倏先生的风采，只不过真实历史上的袁先生实在是……” 我们的袁大师现在还不知道……嗯，估计未来也不晓得，偌大一个赛里斯居然找不出可以扮演他的男演员。 原因就是他实在是太帅了！ 此时他差不多已经说完了：“爷叔，等在下回去之后把这些内容写一个条陈给您。” 司徒美堂沉吟了一下道：“鸿渐老弟真是大才，今日真是受益匪浅。不过老夫愚钝，改堂为党这件事情到时候还要麻烦老弟帮着参详参详啊。” “爷叔，这是在下应当做的。对了……”袁燕倏想到一件事情，“在下有件事情想麻烦一下爷叔。” 司徒美堂毫不犹豫地道：“老弟请讲，只要老夫帮得上忙的，必定略尽绵薄之力。” “说起来，倒也不是什么大事……”袁大师微微一笑道，“爷叔，您知道《饥荒孤女》这部电影吗？” “《饥荒孤女》？这些天洋人报纸上沸沸扬扬，说的很是热闹的那部电影？”司徒大龙头乍听之后有些疑惑，不过他马上想到了一件事情，“对了，据说《饥荒孤女》的剧本就是出自老弟之手。” 他吁了一口气，露出敬佩的神色道：“以前老夫听人说，能人者无所不能。原本还以为是一句笑谈，而老弟真是无所不能啊。佩服佩服。” “爷叔过奖了，在下也就只能舞个文弄个墨，不过就是一个穷措大罢了。”袁燕倏随口谦虚了一句，接着道，“在下也是梦工厂的合伙人之一，又和大卫-格里菲斯先生的关系不错，如今正赶上这部前所未有的电影巨作马上就要开拍。于是在下寻思着能否借鸡生蛋，培养出几个我们华人电影专业人士出来。” “这件事情也只有请爷叔祝我一臂之力了。” “此乃好事，老夫自当襄助！”司徒美堂沉吟了一下道，“说起电影，记得三藩市那里倒是有几个小家伙爱搞这个，不如老夫修书一封让他们过来见一见鸿渐老弟。你从里面挑几个满意的就是了。” “多谢爷叔。”袁燕倏再次抱拳道，“对了，还有一件事情。您有没有听过黎民伟这个名字。说起来他也是广东新会人现居香港。此君还是同盟会成员，曾经参与过黄花岗起义呢。” 说到中国电影史，黎民伟这个人是绕不过去的。 虽然称其为“中国电影之父”稍微有点夸张，不过“香港电影之父”这个桂冠对他可是恰如其分。因为很多“香港电影和戏剧的第一”都是由他创造的。 清光绪十九年（1893年）黎民伟出生于日本，少时被在日本经商的父亲送去香港圣保罗书院读书。在黄花岗起义之前，他用自己清平乐白话剧社的戏服箱子为革命党运送过武器。这家剧社也是香港第一家新式的文明戏团体。 1913年，他在香港组建了一家名叫“华美”的电影公司，不久该公司就与中国第一家正式电影企业-亚细亚公司合作拍摄了《庄子试妻》，这也是影史上第一部由香港出品的故事短片，黎民伟的妻子严珊珊出演了女主角，因此成为中国第一位电影女演员。 1921年，他与自己兄弟黎北海、黎海山合作创办了香港历史上第一家全部华资的新世界戏院。 1923年5月，他创建了香港第一间真正的电影制片公司—民新影片公司。 他后来追随铁拳无敌，拍摄了一批纪录国民革命和北伐的新闻纪录片，又被誉为“中国纪录片之父”。 1926年，他会去上海和另一位著名影人罗民佑合办“联华影片公司”，日后联华和明星、天一这三家电影公司并称为中国电影“三巨头”。 “黎民伟……”司徒大龙头想了那么一想道，“老夫好像在广州见过此君。没错，他正在为孙先生拍摄……那个叫做纪录片。对了，他也是我们洪门兄弟！” 好吧，这位黎先生是广东人又是同盟会还是拍电影开剧院的，不是道上兄弟那才奇怪呢。这就是我们的袁大师为什么冒充百岁山圣贤二爷的原因之一了，洪门的人脉真是厚实得不得了了不得。 “那就太好了！”袁燕倏抚掌道，“请爷叔马上写信……不，发电报给黎君。就说此时世界电影第一人格里菲斯先生正在筹拍一部耗资三百万美金的有声电影，如果他愿意的话，我们可以免费提供他一个观摩学习的机会。实际上，再多带一些人也不要紧。” 不用问了，他这是在学习犹太人，尽全力地把自己同胞拉拔进电影行业。 袁大师不仅想要让好莱坞出现一批华裔电影工作者，还想要借此机会培养国内的电影行业。 那么参与拍摄《饥荒孤女》那就是一个很好的学习机会。 1921年可没有正规的电影学院，不管是导演还是演员，那都是自己摸爬滚打出来的。就算是打杂，在这种大剧组工作那都是非常宝贵的经验。 香港的黎民伟只不过是一个开端而已。 众所周知，此时的香港电影根本不能和上海比。魔都那边有号称“中国电影第一人”的郑正秋，明星电影的创始人兼大导演张石川，天一影业的邵氏兄弟（邵逸夫是其中的老六，sb就是邵氏兄弟）等等著名电影工作者。 在袁大师看来，这帮人全都应该到美利坚好好地开开眼，或者干脆留在那里成为自己改变好莱坞局面的助力。 司徒美堂对这个要求自然一口答应了下来，不过这也让他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 “鸿渐老弟，听说你开了一家航运公司？” “爷叔，没错。我确实有一家天人航运，不过目前只有一条船，专跑欧洲到中国。” 司徒大龙头试探着问道：“那鸿渐老弟的航运公司缺不缺人？” “缺啊，太缺了！”袁燕倏叹了一口气道。 他心想，我这家航运公司目前缺的只能靠小日本来着，不过这位大佬这么问肯定是有人想要推荐给我咯。 所以他立马会意地道：“爷叔，如果您这里有跑船的熟手兄弟那真是帮了在下的大忙了！” 司徒美堂闻言心中那也是十分开森，哈哈一笑道：“鸿渐老弟，既然如此那老夫就给你介绍一位好朋友。请稍待片刻。” 他告了一声罪，出门在外面兄弟的耳边说了几句。不多时，这位兄弟就引来了一条汉子。 “陈某见过大龙头。”此人进门之后，行的也是三把半香的礼节。 我们的袁大师定睛一看，这位陈某人应当是过了三十。他个子不高但身形彪悍，五官不起眼却带着精悍之气。此人裸露在外面的皮肤都是古铜色的，脸上还有一两块水锈，不用问必定是一位吃水上饭的好汉子。 “老夫来为两位介绍一下。”司徒大龙头站起身来，指着汉子道：“袁二爷，这位是陈士则陈大当家，我们智利洪门的兄弟。” 实际上，南美华侨的数量也不少，和内华达铁路一样巴拿马运河就是靠着华工的力量才能修成的。 而在十九世纪后期，当时还是葡萄牙殖民地的秘鲁是南美贩运华工最为猖獗的地区，称之为“苦力贸易”。 据统计，从1849年开始到1874年结束的二十五年间，共有十万名中国苦力被卖到了秘鲁。而这些中国苦力到了秘鲁之后的生活，就只能用“暗无天日”来形容了。 当时一位美国驻秘鲁领事馆领事报告道：“很多中国苦力衰弱得几乎站不起来了，但他们还要被迫跪着劳动。当他们的手掌被磨得异常疼痛的时候，他们就只好把手推车绑在自己的肩上……在这种情况下，生命对于中国人来说已经毫无意义，而死却是被他们所欢迎的。苦力们的这种想法和做法，使雇主们加强了岗哨，以防止苦力们自杀。” 有压迫自然就有反抗，华工们不断地起义和暴动，其中一部分人就逃到了南美长国智利。 而南美abc三大国（a是阿根廷，b是巴西）的智利却是在全世界范围内对华人最为友好的国家，其后一百余年中连一次上规模的排华事件都没有发生。 想来这位陈士则陈大当家便是这批华工的后人。 “这位便是名震纽约的袁燕倏袁二爷，他也是国内洪门的兄弟。” 陈士则神情一动，抱拳行礼的同时开口问道：“敢问二爷可是《冰与火之歌》的作者？前些日子在华盛顿喝趴下那个英国中校也是您老的事迹？” 看不出来此人一副海贼的样子，居然还有几根雅骨，也挺关心时事的吗。 袁燕倏不敢怠慢地也来了一个三把半香道：“陈大当家客气了，《冰与火之歌》正是小弟拙作，而那场决斗么只不过是玩笑而已。” “嗨，想不到今日能在安良堂认识袁二爷这样的大作家大豪杰。”陈士则欣喜地道，“而且二爷居然还是我们自家兄弟！” 司徒美堂乘机接口道：“守序老弟说的不错，有了你们二位这样的后起之秀，我们洪门真可以说是人才济济！” 哦，原来陈士则字守序，为什么不字混乱或者中立呢？ “而我们洪家弟兄以义字为先，陈大当家如今龙困浅滩，恰好遇到了袁二爷这股吉潮……” 经他这么一说，袁大师这才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却原来现年三十四岁的陈士则真的是华工后代，居住在智利第一大港瓦尔帕莱索。他的父亲是一位小船主，家中日子过得算是不坏，还供他念了两年大学。 不过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陈老爷子遇上了一次海难，连船带人都消失在太平洋之中，家里面还因此欠下了一笔巨款。 他作为长子只好放弃学业，借着父亲的关系也吃上了水上饭。 陈士则有知识有本事有义气，妈祖娘娘也相当保佑，跑了这么些年的船不但能供养老母拉扯弟妹，同时还真的还清了旧债。前些年东拼西凑地买了一条二手轮船，就此成了陈大当家。 他又赶上了禁酒令这个发财的机会，原本以为可以用走私烈酒来大赚一笔，说不定未来搞一支船队出来。不过没想到前一次进入纽约港的时候，不知道是失了风还是运气不好，就碰上了驻海关的禁酒专员上船检查。 这要是事发了，不但船要被查扣，就连人都要进去吃牢饭来着。 陈大当家一看情势不妙，索性裹了一些细软和几个老兄弟一起跳船游到岸上。作为洪门子弟，他当然就来投奔司徒大龙头了。 于是他就见到我们的袁大师了。 “皮卡皮卡。” “大师球，你又皮个什么啊？” ………………………………… 热烈祝贺《1640海上扬帆》的作者大大出场。虽然慕容订阅没他好，不过我还是厚着脸皮推一下这本书。 报过名的病友们别着急，光拍电影就需要很多龙套，更别说袁大师去南洋之后的情节了。你们报名我都保存着。 所以有兴趣的病友请继续报名吧。 第一百零八章 一起干 本章副标题：洪门情节终于告一段落 ……………………………… “大师球，这个陈士则就一跑船的，他会有什么问题？” “宿主，他倒是没什么问题，不过他的孙子有点问题……” “大师球，他孙子是谁？” “宿主，他的孙子叫陈胡安。” “陈胡安？还是没听说过……大师球，你给我看看他的资料。” “宿主，请看……” 喔唷，说起来陈则士未来确实会有一个孙子陈胡安。在原本那条时间线上的1967年10月9日切-格瓦拉被玻利维亚政府军处决，同时牺牲的游击队员当中就有这么一个陈胡安。 真要说起来，国际共运整个过程之中在全世界范围内都有赛里斯人参与。这大概是因为中国人真的和共产主义有着某种心灵上的契合。 这并不是胡说八道，诸子百家中的儒家、道家和墨家都带有那么一点共产主义色彩。 “大师球，不过就是一个游击队员罢了，这又没什么大不了的。” “宿主，你现在的s值太高了，还是注意一点好。” “大师球，没关系。你看因为让哈丁大统领还有他夫人迷上了麻将，算得上非常因吹斯听，所以最近削掉不少s值，切-格瓦拉同志少掉一位战友这种小case我还承受得起。” 既然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的袁大师欣然说道：“陈大当家，肯来助小弟一臂之力那是再好不过了，不过天人航运未来会以欧亚航线为主，不知道你老兄有没有什么不方便之处啊。” 陈士则挤出了一个笑容道：“袁二爷太客气了，您这是赏我和兄弟们一口饭吃，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的？” 他叹了一口气道：“何况这次在花旗国的官面上着了相，我那条船又是以我的名字注册的，想来智利那边也会有点麻烦。我等正好避避风头。” 其实这位船主心里头是不太愿意，他本来是跑南北美洲近洋航线的，如今就变成跑欧亚远洋航线了。这两者根本不是一回事情。 最关键的问题是，就算他是积年的老海狗，如今也要从头学起。不然现在丢给他一艘状况良好的远洋轮船，他也弄不了啊。 所谓宁为鸡先不为牛后，给人家当水手哪有自己当船长得劲，赚的钱更是天差地别来着。 袁燕倏看他的表情也猜到几分，不过天人航运可不是一般的海运公司，眼前这位陈士则能贩运私酒肯定也能走私军火。 不管怎么说，现在他缺人缺得厉害，就算是千金买骨都要把此人给留下来一起干。 袁大师心中想道，今天这趟安良总堂来得还算值，没白花自己这番心血，也没有辜负这一身行头。 就听司徒美堂站起身来笑着邀请道：“时辰差不多了，前头也应该准备好了。鸿渐老弟，守序老弟，请随老夫一起入席吧。” 赛里斯人么，大家初次见面不吃一顿不喝几杯像话吗？ 袁燕倏和陈士则自然不敢怠慢，两人也随他站起身来道了一审谢，三人一起向着大厅而去。 当然啦，吃饭喝酒对袁燕倏来说那都是本职工作，堪称天字头一号的酒囊饭袋。 于是他又再次惊艳全场，不但一个人吃掉了一桌燕翅席，还一个人把安良总堂上上下下都给喝趴下了，因此就有了一个新的外号…… “大佬，这袁二怎么这么大的胃口这么好的酒量呢？真不愧是满堂大卷的袁满堂。” “古人云，大才之人尝有异癖。这个袁鸿渐倒是酒色财气四戒俱全，难得又是如此地出息，真乃奇人也。” 对安良总堂的大龙头和香主大爷这样的“爷叔”长辈，任天堂的圣贤二爷总要留几分面子，也不好拉着人家的脖子硬灌不是。因此他们两位倒是没有什么醉意。 现在酒宴结束，这两位老兄弟就来到刚才接待袁大师的会客厅里商量事情。 黄纪实冷哼一声道：“我看他除了是奇人之外，还是一个狂生。” 司徒美堂心中一动，不由得向自己的老友兼谋主问道：“老黄，你觉不觉得这个袁鸿渐有点像杨虎禅？” 杨虎禅就是羊蝎子……不对，是几乎每一本穿晚清民国的小说当中都要出场的杨度杨皙子。 而此时杨度已经转向了铁拳无敌，明年就会以特使的身份游说曹锟，制止吴佩孚援助陈炯明。帮助老孙度过政治危机。因此铁拳无敌会夸他：“杨度可人，能履行政治家诺言“(指当年在东京时言)。 安良堂军师沉吟了一下，斟酌词句道：“以我看，杨不如袁……” 别看他刚才和袁燕倏闹得很不开森，可是那是堂口上的公事，作为香主大爷他当然要为安良堂争取利益。这个黑脸他不扮演的话，难道让司徒大龙头来干这种脏活嘛？ 现在是在私下场合，他当然要说点心里话了：“至少在经济上，小袁确实有一把刷子。” 这个“经济”自然不是经济学，而是指赚钱的手段。 黄纪实啧啧赞道：“大佬，你看他又是拍电影又是搞航运又是出盗版，干什么都能赚钱。甚至连五加皮都被他卖出新花样来了。还有原本在堂子里面厮混的那位文锦绣如今都混成了大名医，连洋人当中显贵找他看病都要排号呢。这还不是袁二所赐？” “老五小四能如此生发真的全靠了这位二爷，也算他们夫妇交了好运。” 他手里比了一个枪的手势，压低声音道：“我还听说他们夫妇此趟回国是要跟着袁二干这个买卖。” 这些消息也是不老实的黄老实费尽心机打探出来的。 “哦……”司徒美堂闻言也是一惊，“袁鸿渐还有这个门路……好吧，买枪不难，问题是他如何运进国内呢？” 他刚从国内归来，自然晓得如今中国军火有多么抢手。 安良堂军师继续小声地道：“听说小袁搭上东洋小鬼子的海军军官了。” “东洋人？”听到这几个字，司徒大龙头心里总觉得有些不爽。 不过他也知道如今这么一大摊子不找钱那是维持不下去的，只好开口问道：“老黄，你看我们要不要也跟着袁鸿渐一起干呢？” “大佬，当然要拉！” …………………… 慕容感冒了好难受，所以今天更新晚了一点。 天气变凉，病友们也注意身体，精神上有点病没关系，身体上不能有病了啊。 第一百零九章 投资人 本章副标题：按照大纲马上就要写到关于economics的内容了，现在慕容有点纠结啊。八万字404就404了，八十万字……可就让人为难了。 ……………………………… “呜呜呜呜……” 灰色的天空，灰色的海洋，在两者之间一艘船体下红上黑，上层建筑物刷成雪白（维多利亚涂装）的邮轮鸣响了汽笛。 巨大的轮船犹如寒夜里独行的老妇人，一边吞吐着白色的浓烟一边蹒跚地向着大西洋而去，驶向彼岸的欧罗巴。 虽然袁大师自居为一个赛纯正的里斯人，虽然他穿越以来都生活在美利坚，但是他不得不承认那块大陆才是工业时代最为璀璨的舞台。 就像美国文化人都有一种“巴黎情节”，他也有着一种“欧罗巴情节”，因为他知道未来在那里上演的戏码才能决定人类的未来。 如果“发动机计划”失败英法联军在敦刻尔克被全歼…… 如果小胡子不被戈胖子忽悠妄想用“海狮计划”逼降不列颠…… 如果面条国别当猪队友使得“巴巴罗萨计划”按照原计划执行而不是推迟一个月…… 如果、如果、如果…… 而要让这些如果变成结果的人们就在那艘开往欧洲大陆的邮轮上。 1921年3月21日，星期一，农历春分。 我们的袁大师站在码头上，目送着“伊丽莎白号”离开纽约港。在这艘船上，不但有尤里安-赫尔曼-钱德勒先生，艾纽卡-萝歇尔小姐和李杰张娜夫妇，还有他前几天刚认识的陈士则和其手下。 他们即将奔赴他们的岗位，为他的“宏大计划”做出他们应有的贡献。 心潮澎湃的的袁燕倏不由得轻声地哼唱了起来：“我种下几颗种子，总会长出了果实，今天是个伟大日子……” “皮卡皮卡。” 袁大师在心里骂了一句丧气，转身走向了自己的专车。 一上车，他便向着司机道：“小康，去华尔街。” 年纪也在二十五六岁的小康沉稳地道：“好的，二爷。” 这位小康便是袁大师的新司机兼保镖。他大名叫康尔多，广东新会人，也是洪门兄弟，身手自是不俗，据说是蔡李佛拳创始人陈享的入室弟子的入室弟子的入室弟子。而蔡李佛拳也是南拳中的著名一派，此时声名完全不弱于后世很牛逼的咏春拳。 庄昆仑走了，尤里安也走了，约翰-麦考尔又不能真的当他的司机。所以袁燕倏向司徒美堂开口要了这么一位洪家兄弟给自己开车。没想到司徒大龙头介绍过来的这位康二多不但会开车，还是个练家子。 更让袁大师感到高兴的是，小康的英文和国语都很不错。总算是不用听广东话了。 康尔多开着车把袁燕倏送到了著名的德尔莫尼克酒吧，他不是心血来潮地来这里吃午餐，而是有正事要谈。 在和亚历山大中校决斗之后，袁大师这张脸在纽约越发地吃得开了，几乎没有他进不去的高级餐厅和俱乐部，哪怕就连这家华尔街精英聚会的地方也不用什么人带路或者，自己刷脸就行了。 “袁先生，这边请。” 在领班的引领之下，袁燕倏来到了一张大餐桌之前。桌旁坐着的有丽莲-吉许小姐，大卫格里菲斯先生还有就是fdr，除了这三位老朋友之外，还有一男一女两位“新朋友”。 “尼奥，你来了！” 见他进来，所有人都起立欢迎。袁大师毫不避讳地和大明星来了一个十分亲热的贴面礼，又和两位熟识的绅士握了握手。 罗斯福先生十分主动地指着那对陌生男女道：“袁先生，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来自波士顿的约瑟夫-帕特里克-肯尼迪先生，还有他的女伴……嗯，苏西小姐。” 听到这个名字，袁燕倏精神也为之一振，fdr我是认识了，jfk他爹我也认识了，接下来就可以成为jfk的uncle了吧。 “袁先生，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很荣幸认识你，肯尼迪先生。” 其实老肯尼迪和罗斯福是老朋友。一战的时候，老肯尼迪还是伯利恒钢铁公司富勒河造船厂的经理助理。这家造船厂拿到了美国政府的订单，为阿根廷制造两艘战列舰。船造好之后，阿根廷人却没钱买单，伯利恒钢铁公司董事长查尔斯-施瓦步因此拒绝交货。 时任海军部副部长的罗斯福在华盛顿召开了一次会议，施瓦布董事长就派了老肯尼迪去赴会处理相关事宜。两个人就这么认识了。 罗斯福劝老肯尼迪先把船交给阿根廷人，联邦政府稍后会来买单的。后者自然是不肯的了，拒绝了这个条件。于是过了一周，四条海军拖船出现在富勒河造船厂，上面还载着全副武装的海军官兵，他们在工人的注视之下就把船给开走了。 因此老肯尼迪称罗斯福是他见过最强硬的交易商。因吹斯听的是，他就成了fdr的忠实粉丝和支持者。 至于那位还算有几分姿色的苏西小姐么……只能说jfk和他弟弟罗伯特-肯尼迪“花花公子”的做派就是从他们父亲身上继承来的。 这家伙刚来纽约没几天，就泡上了这么一位百老汇的小明星。 而他们这些人聚在一起，谈的自然是《饥荒孤女》的投资案。 袁燕倏像以往一样点了一大堆吃的，然后笑着问道：“不好意思，我来晚了。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呢？” 老肯尼迪抢先说道：“我们正说起袁先生写的那个剧本呢……” 他神情一肃道：“作为一个爱尔兰人的后裔，我要对你表示诚挚的感谢！” “不用感谢我，肯尼迪先生。”袁大师做出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道，“是我的良知驱使我写下了这个剧本，要感谢就感谢……” 他一指电影大师和“恋人阁下”道：“他们两位，我这个剧本就是为这两位电影工作者量身打造的。” 这话一出口，其他人倒也罢了，苏西小姐看了一眼满脸骄傲和幸福的女明星，不由得露出羡慕嫉妒恨的表情。 袁燕倏顺着这个口风问道：“那么肯尼迪先生是准备投资这部电影了吗？” “这个问题么……” ………………………… 发烧了…… 第一百一十章 看歌剧 本章副标题：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 “关于投资这个问题么……” 对于这个时代的电影来说，三百万美金的预算确实夸张了一点……好吧，不止一点而是点点点。老肯尼迪陷入犹豫那是非常正常的。 他本来还想当这部电影的制片人呢，不过现在看来要当这个制片人起码就要出个大几十万美金，这比他原本的估计要高得太多了。 所以老肯尼迪只好来了一个缓兵之计，用歉意的语气道：“吉许小姐，袁先生，格里菲斯先生。不好意思。我还要回去考虑一下，征求一下我合伙人的意见。” 我们的袁大师还没说话，就听格里菲斯先生开口说道：“肯尼迪先生，不是我们催促你，只是这部电影四月初就要开拍了。实在是没有多少时间可以等待了。” 说起来，这位电影大师这些日子真是挺辛苦的。他自己也知道《饥荒孤女》对他来说是一个翻身的机会，甚至可以说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如果成功，他就能重新成为美利坚乃至全世界电影第一人；如果失败，那他只好宣告破产退出电影圈了。 所以他为了筹备这部片子的摄制工作，那真是没日没夜地工作着，人都瘦了一大圈。 而丽莲-吉许小姐已经都瘦了两圈了，要不是她化了浓妆穿着掩饰身材的衣服，如今都可以称之为形消立骨。袁燕倏就觉得自己这个姘头手感大大地下降了。 大明星如今也是一位有身份的大制片人了，她淡淡地道：“肯尼迪先生，这部电影的投资方不但有罗斯福先生的富达储蓄担保公司，还有纽约第一国民银行，花旗银行（笔者注：此时这两家银行还未合并），摩根大通银行和纽约人寿保险公司。我想你在波士顿银行合伙人了解到这个事实之后，必定是会同意的。” 纽约人寿保险公司自然是约翰-麦考尔先生牵的线咯。他可是这家大保险公司总裁达尔文-p-金斯利的亲外孙。 再说一次，袁燕倏拍这部片子就是为了整合美利坚东北金融财团一齐进军电影业的，所以他算是把小钱钱直接送到了这些财团的手上。 另外，《饥荒孤女》投入那么大、技术要求那么高也是他刻意为之。 此时此刻的电影行业并没有很高的技术要求，也没有很大的资金要求，美利坚人民的欣赏水平也就那个样，就算是那种拉郎配一样的电影公司只要摸准路子那随便拍点片子也能赚不少。 可是人的胃口都是被吊起来的。如果美利坚人民习惯看《饥荒孤女》这种大制作的有声电影，那必定会冲击到无声和小制作电影。逼得那些公司不得不加大对电影的投入。 另外，在超高的利润回报率的引诱之下，别的电影公司必定会追随自己的脚步也来拍大制作电影。这种大制作成功自然能赚到大钱，可是一旦失败，那些电影公司立马就要破产。 到时候，东北财团或者其他财团自然会把那些犹太珠宝商、皮货商们踢出好莱坞，这就达到了袁燕倏的目的。 总之，他宁愿让wasp掌控好莱坞，也不愿意让犹太人有出头的机会。 以你，如果有机会的话，当然也要把波士顿那边的财团给拉进来。 老肯尼迪点点头道：“我明白的。一周……不，三天之内，我就会给你们确切的消息。” “那就好，来让我们干一杯，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此时正好侍者把酒水给端了上来，袁燕倏拿起酒杯向着众人道。 “cheers！” 干完这一杯，众人进入了闲聊模式。坐在老肯尼迪身边的苏西小姐拉了拉他的袖子，一边对他抛了一个媚眼，一边嘴向着电影大师努了一下。 jfk他爹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用餐巾擦了擦嘴道：“格里菲斯先生，听说你们这次搞了一个女演员海选。我对此感到有些好奇，不知道进行得怎么样了？” 电影大师听到这个问题，表情就是一僵，看了一眼袁燕倏口里含含糊糊地道：“从登报到现在才一个月，结果如何还有待于时间的检验。” 实际上袁大师想出来的女演员海选进行的不太好，到现在为止报名的人居然只有两三百个都没有超过。 这种方式看来还是太过超前了一点。失败的主要原因有两个：第一，当时电影演员的社会地位还不够高，第二，1921年美国女性识字率太低。 能识字的知识女性对于当电影名星没有那么大的渴望，而想当电影明星的底层妇女压根连报纸都看不懂。 当然啦，老肯尼迪也不关心这件事情，而是为了挑起个话头。他一指那位百老汇女演员道：“格里菲斯先生，你看苏西小姐符合你们的标准吗？”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呢？这还能不符合标准吗？就算不符合标准能说吗？ “嗯……”电影大师那也是一个场面人呢，他“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女演员，点头道，“如果苏西小姐有兴趣的话，那么是我们的荣幸。方便的话，明天就来我们那里报道吧。” 这年头连个试镜都没有，只要制片或者导演看上了，直接就成演员了。 “太好了。”女演员展颜一笑，倒也添了几分姿色，嗲声嗲气地道，“谢谢你，格里菲斯先……嗯，导演。” 袁燕倏心道，这小妞除了长得还行之外，嗓子倒也不错，看来牵手的时候也别有一番滋味啊。老肯尼迪倒是蛮会挑的吗。 他心中就是一动，怪不得这老小子后来真的去投资电影公司了呢，怪不得他的两个小子也好那一口，原来就是因为…… 袁大师隐蔽地看了一眼fdr心中又想道，这家伙据说也是花擦花擦的淫啊，成了瘫子之后都有情妇。 说不得了，这电影公司老子一定要做下去，还要做大做强…… 为了祖国，他都要去当拉皮条的了。当然啦，后来他把拉皮条这项事业发扬光大，就成了婚姻介绍所。 只见那位苏西小姐高兴之下抱住老肯尼迪的脖子，在他的老脸上亲了一下，然后兴高采烈地对桌上众人说道：“要不我请你们大家今晚去看歌剧吧。” “玛丽-加登女士（mary garden）来纽约了，她带来了一部新的歌剧《三橙之恋》。” 这位玛丽-加登女士是此时美利坚最受欢迎的女高音歌唱家，称之为超级明星完全不为过。如果比较咖位的话，丽莲-吉许都要逊她不止一筹。 没办法，用古典声乐方法也就是美声唱法演绎的歌剧可是公认的高雅艺术，而电影在这个时候只不过一种通俗娱乐罢了。 她出生于英国阿伯丁，成名于巴黎，目前是芝加哥歌剧院的台柱子兼剧院总监。 加登女士在美国第一次登台扮演的是《圣经》中那位因爱欲而害死先知约翰的以色列公主莎乐美，在美国引发了轰动。 《莎乐美》这部独幕歌剧是由海德维希-拉赫曼根据王尔德同名剧本撰写脚本，理查德-施特劳斯谱曲。自问世以来就是一部非常经典的歌剧。 而《三橙之恋》是俄罗斯作曲家谢尔盖-谢尔盖耶维奇-普罗科菲耶夫（1891年-1953年）的代表作之一。 看来这位音乐剧演员倒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知道以袁燕倏他们的身份只适合去看歌剧，而并非她演的那种音乐剧。 fdr耸耸肩膀道：“不好意思，苏西小姐。我今晚没空。” 他现在是以富达储蓄副总裁的身份给双方牵一下线，人家可是参议员、海军部副部张和副总统竞选人，哪会和他们混在一起呢？ 电影大师也摇头道：“我和丽莲今晚还有好多工作要做。对不起，我们就不去了。” “哦……”女演员对此有些失望，于是望向了另一位专心吃喝的人士问道，“那么袁先生呢？” “我啊……” 我们的袁大师原本是要拒绝的，他又不是小胡子那种宁肯不吃饭也要省下钱来看歌剧的铁粉。 其实在此之后的一百年中，歌剧的受众一直在萎缩，到了二十一世纪真的就成了一种用来装逼的小众爱好。打那个时候穿过来的袁鸿渐同学哪会喜欢什么歌剧。 老肯尼迪先生忽然插口道：“袁先生，你可一定要去，我还有些关于剧本的问题想要请教你呢。” 他一边说一边还向袁燕倏打了一个男人都懂的眼色…… 袁大师那是多么灵省的人物儿，立马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一口应承了下来：“既然肯尼迪先生这么说了，我也不好辜负苏西小姐的一番好意，所以……” “哎哟！” 坐在他身边的吉许小姐是多么灵省的人物儿，立马就明白这两个臭男人的意思，十分隐秘地请袁燕倏吃了一个大肘子，疼的他直吸气，连话都说不出来。 “腻嗷，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大明星的演技果然是浑然天成，她十分惊慌地丢下手中的刀叉，捧着腻嗷的脸庞，脸上的表情又是惊讶又是心疼地看着自己的中国情人，似乎完全不知情一样。 “我、我、我没事。”头上冒着冷汗的袁燕倏心有余悸地看着大明星，心里面暗道，孔老二有句话真算是说对了，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没办法，那今天晚上只好不去了…… 他正要开口拒绝，却听到吉许小姐向着老肯尼迪和苏西小姐道：“既然腻嗷没事，那我就把他交给你们咯。” “啊！你的意思是让我晚上和他们去看歌剧？”袁大师低声在她耳旁问道。 “当然。”大明星娇嗔地白了他一眼，拿起酒杯挡住自己的嘴巴小声道，“我只是替安……嗯，还有你的未婚妻教训一下你这个坏男人罢了。” 其实这就是丽莲-吉许小姐的聪明和练达之处了。从小的经历都告诉她，男人靠栓是拴不住的，越是优秀的男人越是如此，既然如此那就不栓了呗。 不过自己的不满还是要强烈的表达一下的，如果你喜欢的男人出去乱搞你都不介意那还算什么“喜欢”呢？ 袁燕倏也只好挠了挠头，向着其他人摊开了双手。 “哈哈哈……”众人看到这对奇怪的“情侣”搞怪，也全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二十年代的早期，歌剧在北美拥有极受欢迎，尤其受到上流社会和知识分子的青睐。好多大富豪都慷慨解囊，不但组建了歌剧团，甚至还为各个歌剧团建立了专属的剧场。 比如说芝加哥歌剧团和芝加哥大歌剧院，就是由哈罗德-f-麦考密克夫妇赞助的。麦考密克先生是国际收割机公司（ihc）的大老板，而他的妻子则是老洛克菲勒的女儿。 而音乐剧（musicals）确实也很受美国人民的欢迎，有人说，十九世纪的美国人对音乐剧的兴奋和拥护“就像当年米兰人等待普契尼的新歌剧，或维也纳人等待勃拉姆斯的新作交响曲一般”。 不过在1921年的时候，音乐剧还没有登上大雅之堂。最关键因素是后世那种有严肃故事情节的音乐“正剧”还没有出现，如今的音乐剧都是偏向搞笑的歌舞嬉闹剧。 前几天我们的袁大师穿着一身黑道味道十足的中装，今天晚上他却换了一件精英气息满满的燕尾服。 看歌剧吗，看的就是逼格……好吧，不穿成这样他都进不了纽约大都会歌剧院。一直要到二战之后的1944年，这家歌剧院才允许穿“军队制服，或者私人休假制服，或者日常黑色小礼服”观众入内。不过包厢和前面的高价席位仍然要求男士带黑色领结，女士至少要穿简易晚礼服。 不管穿什么都帅到掉渣的袁大师在剧院门口就遇见了等候着他的老肯尼迪，还有两位盛装打扮的女士。一位自然是苏西小姐，而另一位则是他今晚的“女伴”。 只听苏西小姐热情地招呼道：“袁先生，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同事，艾索尔?摩曼(ethel merman)小姐。”（注释1） ………………………… 注释1：在我们这条时间线上艾索尔-摩曼在1921年只有13岁，袁大师真的不是萝那啥控，所以他的那条时间线上，摩曼小姐已经过了法定sex年龄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三橙恋 （求月票！） 本章副标题：多吃水果有益健康。 ……………………………… 艾索尔-摩曼低头行了一个屈膝礼，然后有些害羞的抬起头来，口中娇滴滴地说道：“很高兴……啊！” 她没有想到自己同事苏西小姐说的那个很帅的中国人比照片上还要更帅。 没错，袁燕倏之帅乃是黑科技造就的高亲和度，单看照片也就一普通帅哥，只有在他亲和力影响范围之内，才能真正地感受到这股子扑面而来的帅气。 况且他不但帅还是一位大作家，现在有的报纸上都称呼这个中国人为“ny的ny”了。偏生他的《浓情巧克力》特别受到女性小布尔乔亚们的推崇。 这两者相加对一个还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女孩纸杀伤力太大了。 摩曼小姐小脸涨得通红，居然连话都说不囫囵了：“认、认、认……” 虽然她说的话含糊不清，不过说话的声音娇柔中带着几分清亮，听得我们的袁大师打从心底里面痒痒。 袁燕倏定睛一看，这位摩曼小姐身材玲珑，而且以她的年纪来看还是会更加“茁壮”的；她的面目娇憨，脸上写满了“青春”二字；更难得的是此女眉目灵动，细细的眉毛和亮亮的眼睛，怎么看怎么都透着一股子灵气。 要说袁大师之前两位“女伴”，艾纽卡-萝歇尔那就是典型的金毛大洋马，和后世那位“正义阁下”有七八分想象。 丽莲-吉许的容貌和气质很有特色，就是那种古灵精怪的味道。如果袁燕倏提前把《射雕英雄传》“写”出来的话，这位大明星真的能去演西洋版的黄蓉。 而且看过她后来照片的袁燕倏认为，此时还不是这位大明星颜值巅峰时期。因为现在的吉许小姐太瘦了。她是那种要丰满一点才更加好看的女性。 艾索尔-摩曼小姐当然也算是美女，不过没有美得那么惊心动魄，而是那种可爱型的邻家女孩。（笔者注：这两位的照片都可以百度得到，确实长得还行。） 另外，她的嗓音真是动听无比，顿时就让袁大师感到这一趟来得值了。 他微微一笑，露出了六颗雪白的牙齿，上前一步强行拉起人家带着手套的小手，轻轻一吻道：“我也很高兴认识你，摩曼小姐。” 我们的袁大师这么一来，人家的一张小脸就涨得更红了，口里面咿咿呀呀地都说不出话来。 还好一旁的苏西小姐很有眼色，立马招呼道：“演出快开始了，我们快去衣帽间寄存衣服吧。” 然后她一把拉起摩曼小姐向剧院里面走去，一边还在自己女伴耳边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袁燕倏隐隐约约地听到苏西小姐说，我跟你说过吧，那个中国人真的很帅很帅滴哟。 “走吧，袁先生。”老肯尼迪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头，用羡慕的语气说道，“你可真受女孩子们欢迎。” 袁大师十分客气地回道：“过奖了过奖了。肯尼迪先生你也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啊。” jfk他爹居然毫不客气地点点头道：“袁先生，你说的没错，我确实也很有魅力。不过我的魅力来自于我的支票。” 袁燕倏立马回道：“肯尼迪先生，不管是check还是cheek，能抓到pussy的就是好chick。” check是支票，cheek是脸蛋，chick就是把式。 pussy么……一百年后我皇川普陛下就是因为一句“grab them by the pussy”被各大媒体那是骂得狗血淋头，全世界女权主义者们恨不得把他的dick切下来泡在福尔马林里面。 “check……cheek……chick……”老肯尼迪闻言愣了一下，等咂摸出这句话的滋味之后忍不住放声大笑道，“哈哈哈……袁先生，你果然是一位因吹斯听的男人！” 他向着袁大师挤了挤眼睛道：“怎么样？我给你介绍的女伴不错吧。虽然没有你那位大明星漂亮，不过人家是刚毕业出来工作的速记员。这种小丫头也别有一番滋味啊。” 喔唷，jfk他爹居然还知道玩良家，这种人实在是太无耻了，老子将来一定要……多打打交道。不过有个问题…… 袁燕倏疑惑地问道：“咦，她们两个不是同事吗？摩曼小姐怎么会是速记员呢？” “哦，她们是老同事。”老肯尼迪随口答道，“我觉得你有了吉许小姐这种电影明星，应该看不上那些音乐剧演员，所以特意帮你找了一个清纯一点的……”（笔者注：摩曼确实当过速记员，也确实有一个引她入行的音乐剧演员闺蜜。） 他用胳膊肘捅了捅袁大师，轻声地道：“不过接下来就要看袁先生你的本事咯。” 嗯嗯，这老家伙能建立起一个政治家族果然是有原因的啊，懂得怎么投其所好。于是就给我找了一个女白领…… 这个朋友老子交定了！ 放心，好人有好报。以后我也给你儿子找几个“女伴”，顺便还会通知一下“隐者阁下”。 两人说着已经走到了衣帽间，把各自的礼帽和大衣存在了里面之后，挽住自己的女伴走进了歌剧厅。 现在袁大师进入的纽约大都会歌剧院是1883年落成的，到了1965年会迁移重建到林肯艺术中心。 这家歌剧院是纽约几大豪门共同出资八百万美金共同兴建的。值得一提的是，罗斯福家族也是这家歌剧院的赞助人之一。 这可是十九世纪八十年代的八百万美金，所以这座歌剧厅那真是富丽堂皇。而剧场里面的形制有点像古罗马斗兽场，圆形剧堂的四周都是一个一个如同蜂巢般的包厢，最底下的席位有上千个之多。面积之大实在是让人咋舌。 要知道歌剧是不用扩音器的，要让全体观众都听到清晰的歌声，那些歌剧演员的必定是有几把刷子的。 他们走进了包厢的时候舞台上还没有拉开帷幕，老肯尼迪和苏西小姐坐下来打情骂俏好不热闹。 袁燕倏和摩曼小姐之间还没有这么熟络，那位年轻的女速记员依然十分害羞地低着头。 袁大师看得那是食指大动，不过现在只好忍着口水很有礼貌地问道：“摩曼小姐，你是歌剧爱好者吗？” “是的。”摩曼小姐点点头，有点羞涩地问道，“袁先生，你也喜欢歌剧吗？” “我啊……”袁燕倏看着人家水汪汪的大眼睛，把“不喜欢”这几个字给咽了下去道，“当然喜欢啦……” 摩曼小姐一听这话就有些激动了，连珠炮似的问道：“袁先生，那你最喜欢谁的作品呢？比才、贝里尼、威尔第、普契尼、瓦格纳、奥芬巴赫……” 好吧，这些十九世纪和二十世纪初的歌剧作曲家的大名袁大师倒是听过，他们的代表作也不是完全陌生。 于是他就在里面挑了一个最熟悉的名字：“摩曼小姐，我喜欢瓦格纳的作品。” 嗯，这么一来他就和小胡子成了同道中人。 还别说，小胡子的品味真挺不错的。后世的很多徳粉就是冲着鹰徽、飞碟、万字旗、月球基地、党卫队制服、《意志的胜利》……咦，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东混进去了。 总之很多人粉上第三帝国就是因为这些充满纳粹美学元素的东东。 “不过……”不太懂这玩意的袁大师反客为主地道，“我最喜欢的还是中国歌剧。” “啊！”摩曼小姐十分惊讶地道，“你们中国也有歌剧？” 袁燕倏也不生气，笑眯眯地解释道：“当然有啊，摩曼小姐。我跟你讲啊，我们中国也有《茶花女》……”（见第一卷第六十四章） 他说到此处心中就是一动，对啊，既然要弘扬赛里斯传统文化，这个中国歌剧也要想办法推广一下来着。 袁大师正说的高兴，耳边就响起了电铃的声音，眼前的灯光也暗了下来，这是歌剧开场的信号。 他只好停了下来，和众人一起开始欣赏这一部新鲜出炉的《l''amour des trois oranges》。 《三个橙子的恋爱》改编自十八世纪意大利剧作家卡尔洛-科契创作的童话剧。 顺带一提，《图兰朵》也是他的作品之一。而普契尼现在正在根据他这个版本的《图兰朵》创作同名歌剧呢。 这是一部荒诞喜剧，说的是在一个虚构的国家里，有一个年轻而忧郁的王子，国王为了医治王子的忧郁症，使他露出笑容，举行了规模盛大的宴会。在宴会上，女巫的丑态百出使王子不禁发笑。可是恼羞成怒的女巫发出了恶毒的诅咒:倘若王子对三个橙子……没错，就是橙子的爱情全都落空，那就永远得不到幸福。 于是，王子便跋涉千里，终于在沙漠地带找到了橙子。可惜两个橙子里的公主先后都渴死在沙漠里面，唯有第三个橙子里的公主得救。在回来的路途中，王子又遇到了种种艰难。但是他在鸭子狐狸猎人还有老爷爷的帮助下战胜了女巫，终于和公主结婚，得到了幸福…… 他偷眼瞧了瞧看得十分投入的摩曼小姐，心想这不就是我的第三个橙子吗？也不知道啥时候能凑成一打。 这个内容简介是袁燕倏从大师球系统里面搜索出来的，他本人压根就听不懂。只知道玛丽-加登女士唱功确实了得，而且身材也挺那个壮硕。不愧是著名女高音歌唱家。心不在焉的袁大师听得都有些耳鸣了。 不过，剧场了里面的观众，包括他身边三位那都听得如痴如醉，看得聚精会神，笑得前仰后合。 这幅情景让袁燕倏看得心生鄙夷，这帮土包子也太那啥了吧，看个如此幼稚的儿童剧都稀罕成这个样子了，那要是我来“写”几个的话…… 对啊，歌剧和音乐剧那也是戏剧来着。 “大师球，你快给我搜索一下……” “宿主，明白。” 我们的袁大师看了一下搜索到了材料，赫然发现这竟然是一块大有可为的新天地，还有辣么多的经典作品等待他来“写”，这要是就这么放过的话，岂不是太可惜了？ 歌剧逼格虽高堪称阳春白雪，不过他知道这玩意前途堪忧，真的没有什么可“写”的。但是音乐剧不一样了，虽说现在还属于下里巴人，不过将来逼格会越来越高，受众会越来越大。 最棒的是，他还能成为“现代音乐剧之父”。 真正意义上的第一部现代音乐剧是1927年上演的《show boat（画舵漩宫）》，演绎的是密西西河上一艘巡回表演船上的故事。 首演之夜，百老汇的观众被这部四小时长的作品给吓傻了，他们不晓得原来“musical”不是只有歌舞喜闹剧，竟然可以这样的“戏剧”！ 从此才有了一百年后看到的那些音乐剧。 别说由此赚到的小钱钱了，就看场中那些观众的反应，只要能“写”一本贴近时代的作品，那$和b币就是哗哗哗的啊。 不过就是有一个小问题，袁燕倏已经把简谱都还给美术老师了。 “大师球，你有什么办法让我立马成为一位音乐家吗？” “宿主，以你现在的六围指数，等到开放职业模板的时候可以选择成为吟游诗人，那样就能一下子成为一位音乐家了。” “大师球，职业模板什么时候开放啊？” “宿主，你第一个系统任务结束之后就会开放职业模板了。” “大师球，你不觉得太慢了吗？这都九个（十）月（万）了我还没有就职啊！” “宿主，你说这事能怪本系统吗？” “大师球，不怪你怪谁啊……算了，这事情以后再说吧。” 好吧，这下就算他能“写”出后世的经典歌剧和音乐剧，也没有办法说是自己写的了。就一个连简谱都不认识的人，能写出经典歌剧？这随时随地都会被人看破手脚的啊。 那就没办法了，只好想办法……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能把死人吵醒、能把屋顶掀翻的热烈掌声让袁燕倏终于回过神来了。原来《三个橙子的恋爱》已经落下了帷幕，现在是演员谢幕的时间了。 他也只好随着其他人一起站起来，向台上的演员鼓掌。 “现在我们去哪？” 他们四个出了纽约大都会歌剧院，坐上了袁燕倏的专车之后，苏西小姐便兴致勃勃地问道。 “第三个橙子”面露难色地道：“太晚了，我该回家了。” 不等袁大师开口挽留，老肯尼迪就满不在乎地说道：“摩曼小姐，现在才十点钟，一点都不晚呢。我们先去吃个夜宵，然后再去跳舞。你们看怎么样啊？” “那就这么办吧。小康，开车。”袁燕倏立马接口道。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艾索尔。你不是也很喜欢跳舞的吗？”现在还是个乖乖女的摩曼小姐还想说话，就被她的闺蜜拦住了，“何况你今天的舞伴还是ny的ny！” ………………………… 最近更新呢是有点不准时，不过慕容可是抱病写作啊，所以理直气壮地向病友们求几张月票。 第一百一十二章 歌舞片 本章副标题：当男人就要当哈维斯坦！ ………………………… “袁先生，乘着姑娘们去补妆的时候，我想和你谈谈剧本的事情。” 此时他们在著名的华尔道夫酒店的附属餐厅里面吃了一顿夜宵，这也是老肯尼迪下榻的地方。 “肯尼迪先生，关于《饥荒孤女》我一定知无不言。” “袁……那个，我能叫你尼奥吗？” “当然可以，那我就叫你约翰逊了。” 虽然没有此时的赛里斯人那么复杂，不过洋人之间的称呼确实也是有点讲究的。 互称mr/ms（还其他类似dr，sirdy，madam这样的名衔）st name（姓），那是最正式也是最生疏的称呼方式。比如说，钱德勒教授就称呼他的学生为xxx先生。 熟悉一点那就能称呼对方first name（名）了，就像这两位绅士现在称呼对方的方式。 再亲近的话可以用爱称，也就是英文名字的简称。艾纽卡-萝歇尔小姐就被称为“安”。路易斯-贝克先生的“路易”也是这个意思。 如果是极为亲近的亲属，可以用middle name(中间名)来称呼。好比fdr就被家人称为“德拉诺”。 jfk他爹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开口说道：“尼奥，你那个剧本十分精彩，我没有什么想问的。我想问的是《十二人》……” “《十二人》？”袁大师小小地吃了一惊道，“约翰逊，这个剧本有什么问题？” 老肯尼迪笑着摆手道：“不，这个剧本当然也很精彩。我的意思是想问问你，如果还有这样的剧本，能不能卖给我？当然价钱好说。” 这家伙果然是个下限很低的奸商啊，这就来挖墙脚了。怪不得后来……应该现在就已经和黑帮勾结起来从加拿大和古巴贩运私酒到美国了。 他有点明白了，这家伙是觉得《饥荒孤女》投资太大所以前景不太明朗。不过又想着进军电影行业，因此来和自己私下里勾兑了。 要说电影剧本，袁燕倏自然有的是，白送几个经典剧本也没啥关系。 但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就凭这家伙是波士顿银行的董事长或者是jfk他爹吗？ 袁大师现在背靠摩根财团并不怎么在乎波士顿银行。至于jfk那更是未来的事情了，何况这小子就一定能当上美利坚大统领那也未可知啊。 不过话又要说回来了。原本那条时间线上，老肯尼迪在1937年的时候就任了美国驻英大使。让一个爱尔兰天主教徒去当英吉利的大使，不得不说fdr还是很有一点“幽默感”的。 而且这位驻英大使对英法一点都不看好，反而对德意志很有好感。他不但支持对德的绥靖政策，在1940年还写信给罗斯福建议他不要对英法进行军事援助。 可惜fdr没有听取他的建议，反而把他召回了国内，再也没有给他任何政治职务。老肯尼迪在政治上从此销声匿迹。 如果他还会在这条时间线上的1937年成为驻英大使，那么老肯尼迪确实值得拉拢一下。 “嚓！” 袁燕倏点燃了一支雪茄烟，借着这个空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 拒绝肯定是不能拒绝的，不过要他把那些经典剧本拱手奉上，袁大师心里面又不太愿意…… “先生们，你们在说什么呢？能跟我们说嘛？” 就在这时两位小美女已经补完了妆，重新回到了餐桌旁。 “当然可以，我正请袁先生为我写个剧本呢。”老肯尼迪毫不避讳地说道。 “真的吗？”苏西小姐眼睛一亮地道，“袁先生，你这个剧本准备写什么？” 一旁的摩曼小姐也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呵呵……”袁大师干笑一声道，“肯尼迪先生把我看成那种无中生有的魔术师了。其实不管是写剧本还是小说，那都是需要灵感的。说真的，《饥荒孤女》和《冰与火之歌》之后我的灵感就差不多用光了。就算我愿意，一时半会也写不出……” 闻听此言，桌上三人全都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而说到这里的袁燕倏心中不由得一动，转口道：“灵感我确实枯竭了，不过点子倒还是有一些的……” 他表情严肃了起来，开口问道：“你们看过《十二人》了吗？” “当然看过啦。”三人同时点了点头。 《十二人》可是最近纽约的一个热点，真是既叫好又叫座。因为目前整个纽约只有一家专业的有声电影剧院，而且总共坐席才不到一千个，因此场场爆满。 从早上到午夜连续播放都不能满足观众需求，只能开放站座了，就这样连黄金时段的站票都一票难求。 老爱迪生看到这样的盛景，那也顾不得和袁燕倏的龃龉了。 爱迪生公司和梦工厂共同出资正在纽约兴建第二家有声电影剧场。其他有些脑子灵醒的剧院拥有者也有样学样，正和爱迪生公司接洽来改造自己的剧院呢。 不过现在这样有前瞻性的人士还是少数，毕竟改建剧院那也不是一笔小投资。 而我们的袁大师见到这样的状况，就开始有意识地引入了“电影院线（theater chain）”这个概念。 要知道，虽然美国电影行业蒸蒸日上，不过此时还没有院线这个概念。 美国电影放映史有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1905年到1915年的“镍币影院”时期。 1905年，美国第一件镍币影院出现在匹兹堡。这家戏院取名为“五仙电影院”，nickelodeon。是由入场费五分钱（nickel）这个字，和希腊文戏院（odeon）这个字结合而成的。而“五仙”即是美国五分钱硬币，所以也称“镍币影院”。 戏院老板兼房产经纪人约翰-p-哈里斯（john p.harris）及其妹夫哈里?戴维斯（harry davis）这两位业主以此低廉票价大做广告。结果从上午8点到夜间论点，戏院96个座位座无虚席，镍币滚滚而人，平均每星期收入1000元以上。 “镍币影院”的主要顾客是来自社会最贫困阶层的美国移民。“镍币影院”的成功很快在美国掀起一个仿效的热潮，不仅为美国带来巨额经济收入而且极大刺激了美国发行放映事业和制片业。到1906年，匹兹堡一地估计有100个放映场所，到1908年，全美有8000到一万家相同形式的放映厅。 因吹斯听的是“5分钱电影院”的创办者大都为新近移民，特别是逃离中欧的犹太人，有鞋匠、商人、工人。这些人中有一些后来成了电影届的大人物。 从1915年开始进入了第二个阶段，那就是“电影宫”时期。 这些movie ce就和后世的电影院有点像了，极尽豪华之能事，所以有的孩子才以为自己来到了天堂。而且这些剧院的座位起码就有两千个，最高能有五千个，比歌剧院还要歌剧院。 这标志着美国电影从底层民众的娱乐变成了社会中层以上阶级的爱好。门票也从五美分上升到了一美元以上。要知道，此时美利坚的“民工”和“厂妹”们每周收入不过四、五美金。 第一家电影宫是芝加哥的“中央公园剧院”，老板巴拉班-卡茨又在芝加哥连续兴建了三家同样规模的电影院，可谓是日进斗金。 然后到了1925年就进入全国连锁院线的阶段。 这位卡茨先生和当时好莱坞最大的制片公司拉斯基公司结盟，不仅巩固了旗下电影院的的片源，而且还借此进一步扩张了院线地盘。 名伶拉斯基公司（famous yerssky corporation）正是派拉蒙影业的前身。巴拉班-卡茨体制由此转型为派拉蒙剧院公司。全美第一家真正的连锁院线正式形成。 没错，此君也是一位犹太人。不得不说，犹太人在商业上确实加过不少点数。 其实这也是美利坚连锁商业建立的一个缩影。全国性的连锁商家首先出现在食品业和零售业，然后迅速扩大到药品、汽车、加油站和服装店，最终影响到了电影放映业。 所以说，袁燕倏的出现正是美国电影放映业从第二个阶段向第三个阶段发展的时期。他正好可以“截个胡”。 此时的袁大师背靠华尔街金融资本，和手握有声电影专利权的爱迪生公司是同盟关系，而且还有着此时美利坚第一大导演。 拥有“天时地利人和”的他要是不建立自己的院线，而是眼睁睁地看着犹太人在这一行业做大，那自己都不会放过自己。 所以在他的推动之下，爱迪生公司和梦工厂影业正式确立了合作关系，合资成立了自己的院线公司——联合剧院公司，而这家公司的负责人就是老爱迪生的小儿子，西奥多-爱迪生。所以他和老爱迪生之间的关系居然有所缓解了。 虽然目前联合剧院公司下面只有两家直属剧院，但是他们正在借助华尔街的资金开始收购其他的剧院，并加以改造。 这也是袁大师真正改变美利坚电影业发展方向，不让好莱坞落到犹太人手里的大手段！ 相比这件大件事，那么《十二人》引导舆论导向那就是一件小case了。 因为这部电影让关于邓普希案件的舆论再一次发酵，纽约市地区检察官唐纳德-拉姆西不得不把这起案件退回给nypd，要求他们重新提供证据。现在看来，如果案情没有重大突破的话，邓普希夫人说不定就能无罪释放了。 “嗯，你们看过就好。”我们的袁大师点点头道，“那么你们觉得有声电影最大的好处是什么？” “这个么……”老肯尼迪先生疑惑地道，“难道不是对话吗？” 袁燕倏抽了一口雪茄，摇头否认道：“约翰逊，当然不是。” 摩曼小姐反应了过来，拍着小手兴奋地说道：“音乐！有声电影能把音乐和剧情结合起来！” “哒！” 袁大师打了一个响指道：“聪明的女孩！没错，有声电影除了能让观众听到演员的对话以外，还能让观众听到音乐。这可不是以前电影院里面胡乱的配乐，而是真正的电影配乐。那么……” 他看了看眼前三位道：“你们想到了吗？” “music……movie……”三人异口同声地道，“音乐电影！” “对啊。”袁燕倏笑着点头道，“约翰逊，如果你想拍电影的话，可以拍音乐电影啊。” “这可真是个好主意！”两个小女孩激动地说道。 “这个么……”倒是老肯尼迪还是有些犹豫。 “约翰逊，别犹豫了。这可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我们的袁大师全力鼓动道：“只要看过《十二人》就知道，有声电影取代无声电影乃是大势所趋，谁也阻挡不了的，我们当然就应该顺势而为……” “其实要我说，音乐电影比拍《十二人》和《饥荒孤女》这样的故事片要简单得多了。甚至连剧本都是现成的。我们既可以把以前的歌剧或者音乐剧搬上银幕。我们也可以改编经典作品，只要把唱歌跳舞塞进去就行了。” “约翰逊。梦工厂现在规模有限，人员更是捉襟见肘，格里菲斯先生也不擅长这个。所以才有这样的机会。要不然等到《饥荒孤女》完成之后，我也是要建议他们去拍歌舞片的。” “如果你对投资这部电影的兴趣不大，我们梦工厂也不勉强。不如就试着拍一部音乐电影吧。我觉得投资也不会很大……” “袁先生，你真是天才！” 苏西小姐目露异光，马上附和道：“约翰逊，我觉得袁先生说的太对了。你完全可以去拍音乐电影的啊！” 她整个人差不多都钻到了老肯尼迪的怀里，抱着他的脖子娇声娇气地道：“如果你没有这方面的人员，我可以帮你介绍！” “只要你答应的话我可以……”可惜后面的话是苏西小姐贴着jfk他爹的耳朵轻声说的，袁大师没有听到。 其实摩曼小姐的脸上也出现了极为渴望的神情，不过她的一双妙目盯着的可是袁燕倏那张英俊的脸庞。 袁燕倏转过头来微微一笑道：“摩曼小姐，你也有兴趣？” 这个女孩纸紧咬着嘴唇，激动得话都说不出来，而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我们的袁大师却在心里面叹了一口气，怪不得一百年后出了一位哈维-维根斯坦呢。这个圈子实在是…… 让老子喜欢啊啊啊！！！ 第一百一十三章 黑与白 本章副标题：纽约之夜黑，上海之拆白。 ………………………… “袁先生……” “请不要叫我袁先生，叫我尼奥就行了。对了，我能叫你爱死吗？” “当然可以，袁……嗯，腻嗷。”在“腻嗷”臂弯中的艾索尔-摩曼小姐羞答答地说道，“你的舞跳得可真好！” 这不废话吗，就像mahjong一样，高等华人外加著名大师不会跳舞那像话吗？ 我们的袁大师可是请了专业舞蹈家来教他跳舞的。虽然他的敏捷不高，很多高难度动作做不出来，但是相比普通人那绝对是有模有样的。 他们现在跳的是美利坚最为风行的“狐步舞”。其实这种交谊舞并不是因为舞步像狐狸而被称为狐步舞，这是文化隔阂产生的翻译“错误”。其实狐步舞与狐狸毫不相干。 foxtort是一位美国演员哈里-福克斯（harry fox）在1914年夏天创造出来的，他根据黑人舞蹈自行设计的滑稽歌舞在纽约电影院的屋顶花园首次公演的时候，出乎意料地获得满堂喝彩，掌声雷鸣，人们高呼“foxfox“! 接下来这种摩登舞风靡了欧美，取代了原先华尔兹在交谊舞当中的地位。不过狐步舞仍然是一种非常正式的交谊舞。在后世的国标比赛之中，男士要着燕尾服摩登舞西装，打领结，女士要着长裙，梳宴会正式发型。就和他们这两位现在的装束差不多。 一曲终了，摩曼小姐依偎在袁大师的怀中，两人四目相顾正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就听台上响起了一串鼓声。 他们转头一看，原来台上已经换了一支乐队，而新上来的这支乐队居然全部是黑人组成的。看来此时应该过了十二点。 当时美利坚有一些上档次的舞厅有“午夜场”，过了午夜之后就会变成爵士舞专场。 随着欢快的鼓声，尖利的小号响起，这对舞伴知道接下来这支曲子是刚开始流行的摇摆舞当中lindy hop。 摇摆舞是爵士舞蹈的一种，而lindy hop是摇摆舞当中的一种，表现二十年前叶和中期的电影中，那种男女身体不始终保持接触，动作十分夸张还有点搞笑，有时候男士把女士扔来扔去的八拍快舞就是摇摆舞了。lindy hop算是里面比较缓慢优雅的一种。 不过就算是比较缓慢优雅，穿着晚礼服的摩曼小姐也是跳不了这种蹦蹦跳跳的摇摆舞。 她遗憾地叹了一口气道：“腻嗷，我不能跳了……” “爱死，为什么不跳了？”袁燕倏跳得正高兴，而且他这种一百年后穿过来的穿越者更喜欢更加无拘无束的摇摆舞。 他看了看摩曼小姐的装束这才明白了过来，不过却露出一个戏谑的笑容道：“不要紧的，爱死。我马上就让你能跳！” 说着他蹲了下来，双手拉起曳地晚礼服的下摆，就那么一用力…… “嘶啦嘶啦嘶啦……” 随着丝绸被撕开的时候发出的悦耳声音，袁大师真的礼服下摆撕下了几大块，就让这件晚礼服成了及膝的短裙。 “腻嗷！”摩曼小姐猝不及防，大大地吃了一惊道，“你干嘛……” “嗯，不用谢。”袁燕倏笑嘻嘻的站了起来，一伸手把她戴的头饰拔了下来，女孩纸一头褐色的秀发恢复了自由。 他自己脱下了身上的燕尾服扔到一旁，微微躬身抬手邀请道：“爱死，现在你就能跳了！” “你……”又好气又好笑地摩曼小姐白了他一眼，还是把自己的柔夷放在了他的大手之中。 而袁大师这番不羁的举动落在了老肯尼迪的眼中，他眼珠一转也不顾苏西小姐娇声反抗，有样学样地扯开了她的晚礼服。 他们两位绅士的“豪举”非但没有让周围其他舞客不满，反而还得到了一片热烈的掌声，就连台上的黑人乐手们都更加卖力气了。 欢快的乐曲，欢快的舞步，欢快的人群，欢快的午夜…… 这就是1921年3月的纽约之夜，这就是“灯红又酒绿，纸醉且金迷。”的美国之春！ “各是哪能一回子事体啊，都下半天了，门口头额路倒还没有人来收吗？”（笔者注：方言翻译太占字数也没有必要，带点味道就行了。大江浙沪包邮帝国的同志们别见怪啊。） 资本主义世界的心脏刚刚进入午夜，而赛里斯最大的一座都市已经是下午一点。原本三月里已经开始回暖的天气却来了一场倒春寒，一夜之间气温就从十几度降到了零度。 不用问，老天爷尽职尽责地报销掉了一批露宿在街头的穷鬼。只可惜死掉的穷鬼不会像游戏里面的怪物那样就地消失，而是躺在街边和弄堂口，让人看着就龊气。 老袁家的石库门别寓就在赛里斯魔都公共租界的小沙渡路(ferry road)上。1900年修筑的小沙渡路日后会被称为西康路，还是那位脑子进水汉奸建立的伪政府在1943年接收租界时候改的名。 “老爷，眼不见为静。侬覅（fiao不要的意思）去看就好咯，来吃杯茶压压火气。” “哐当！” 袁大师的父亲接过四姨娘送上来的茶，拿起来就往嘴里面送，却没有料到茶水烫到了自己的嘴唇，一抖手就把茶碗扔在了地上。 “哎呀，老爷烫着了伐？”眉目清秀，身材娇小，皮肤白皙的四姨娘迈着三寸金莲，立马扑了上来查看袁老爷子的伤势。 嗯，袁燕倏小妈的花名就是玉玲珑。 “侬……”本来心情就不好的袁老爷子刚想发火，可是看到自己小妾一副怯生生又心疼疼还可怜怜的样子，总算把这火头给压了下去，“好了好了，我木没事体。” 四姨娘弦然欲滴地道：“老爷，个才怪我不好……” 袁老爷子摆手道：“玲珑，跟侬不搭界。是……” 他就想到了自己儿子写的那篇小说，忍不住咬牙切齿地恨声道：“我哪能生下来各只小宗生（小畜生）呃，还出钞票把他送出国，真是眼睛瞎掉一只半！” “老爷，覅生气。春兰，侬去拿家什把这里收拾一下。” “是的，姨娘。” 作为一位久历尘世经验丰富的长三先生，玉玲珑可是知道“疏不间亲”这个道理的。 她毕竟是小妾，而写了《妻妾成群》把自己阿爸气得半死的袁燕倏那可是正儿八经的嫡长子，况且还是留洋的大才子，现在又要迎娶南洋豪门的千金，自己再怎么说他的坏话都没有用场的。 玉玲珑正打发自己的丫鬟收拾茶碗的时候，就听外面弄堂里面有人喊道：“阳伞修伐？坏忒呃阳伞修伐？！” 她心中一动，对小丫鬟使了一个眼色道：“春兰，出去叫其他人收拾，侬去我的房间把那把西洋花伞让修伞的看一下，好像有几根骨子歪掉了。” 春兰心领神会地点头道：“明白了，姨娘。” 坐在那里长吁短叹的袁老爷子没有注意到这种小事，自其他人打扫不提。过了半响，玉玲珑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书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就在这时小丫鬟拿着阳伞走了进来，高声道：“姨娘，修伞呃要三角钱，要不要修啊？” 她嘴里这么说着走到了四姨娘身边，附耳轻声道：“大阿哥的人问侬，啥晨光才能动手？” 玉玲珑沉吟了一下，小声地回道：“侬去帮伊拉讲，晨光没到！” 第一百一十四章 坏东西 本章副标题：泡妞三十六计之欲擒故纵 ……………………………… 我们的袁大师可不知道在地球另一面的“屋里厢”还潜伏着一位拆白党党员。 他跳舞跳得很是嗨皮，其实跳舞这件事情确实蛮好玩的，不然后世的大爷大娘们怎么会把广场舞跳遍全赛里斯呢。 不过跳舞，尤其是跳运动量很大的摇摆舞确实也挺累的。18点体质的袁燕倏跳一晚上也没有关系，可是艾索尔-摩曼小姐的体力就没有那么好了。 “呼呼……我、我、我不行了……呼呼……”实在跳不动的她不得不停了下来，一边娇喘吁吁一边跌跌撞撞回到座位，拿起一杯“果汁”咕咚咕咚地喝了下去。 “爱思，你还得多练练呢。”袁大师也气定神闲地坐了下来，从兜里掏出一块喷着香水的手帕递给了满头大汗的女孩纸。 “谢谢，腻嗷。”摩曼小姐接过手帕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又在舞池里面看了一下，有些讶异地问道，“咦，他们两个人去哪了？” “哦，你说苏西小姐和肯尼迪先生啊……”袁燕倏意味深长地笑了一笑道，“我刚才看到他们‘一起’离开了舞厅，应该‘一起’回房间了吧。你不用担心，他们现在肯定在‘一起’……” 本来因为运动就脸蛋红扑扑的摩曼小姐闻听此言那脸就更红的，鲜红得好似能滴出血来一般。 一看就知道有戏的袁大师不着痕迹地握住了对方的小手，用他那动听的男中音沉声说道：“爱思，我们也‘一起’开个房间休息一下吧？” “腻嗷……”心如鹿撞的摩曼小姐浑身一僵，就想把自己的小手给缩回来，可是却被眼前的大帅哥紧紧握在手中。 她的呼吸顿时就变得急促了起来，下意识地低下头躲开了这个英俊中国人灼人的灼热目光。而从袁燕倏这个角度正好看到她长长的睫毛抖个不停，这个小女孩纸此时应该陷入了天人交战的状态。 袁燕倏并不着急，而是好整以暇地看着低头不语的摩曼小姐。他就像是一个耐心的猎手看着徘徊在诱饵之前的小兔子，等着这头可爱的猎物自己落进陷阱…… 嗯，这等待的时间也太长了吧。 百无聊赖的他突发奇想：“大师球，你给我搜索一下这个小妞儿。” “宿主，查询中……艾索尔-摩曼，出生在纽约皇后大道的亚斯托利亚(astoria)街区，她的父亲是德国人，母亲是苏格兰人。摩曼自小就喜欢唱歌，许多童谣和流行的短歌经常挂在她的嘴边。她在结束了高中的商贸学业之后，找到了一个速记员的工作……” “在担任秘书的同时，摩曼又找到了一份在夜总会演唱的工作机会。这时，经纪人卢-艾尔文(lou irwin)，帮助摩曼同时代华纳签订了一份为期六个月的演唱合同……” “摩曼经过几年夜总会演唱的锤炼和在布鲁克林的演出，对于演出舞台已经非常熟悉了。因此她在百老汇的第一次登台就取得了空前的成功，这也为她成功的演艺生涯带来了传奇性的开端……” 麻辣个鸭脖，这能说是穿越者的强运吗？ 老子随便泡个妞，居然泡到了二十世纪最伟大的音乐剧女演员，甚至还没有之一！ 那眼前这个小妞岂不是一颗摇钱树？！这样的话，就要从长计较了啊…… 摩曼小姐终于下定了决心。她缓缓地抬起头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轻轻地张开朱唇道：“我……” 我们的袁大师忽然用自己的食指封住了她的双唇，不让她把答应或者拒绝说出口。 “爱思，我只不过开个玩笑而已……”他挑了挑自己的剑眉，脸上露出了一个俊朗无比的笑容。 没错，袁大穿越者已经在瞬息之间就改变了自己打算。如果是普通的漂亮小妞那上了也就上了，就算事后拍拍屁股不认账自己又有什么损失？ 但是眼前这一位可是传奇性的百老汇女演员，未来的成就不在他另一位情人丽莲-吉许之下！ 打定主意放长线钓大鱼的袁燕倏一把钓……嗯，拉起她道：“今天太晚了，我送你回家吧。” “呼……”摩曼小姐心里面既是如释重负，又奇怪地感到有些失望。 这样的一紧一松让她不知道自己是从天堂掉到地狱，还是从地狱升到天堂，只晓得全身放松下来以后的自己有了那么一点羞羞的反应。 “你！你！！你太坏了！！！”又羞又气的小女孩终于反应了过来，“你就是个坏东西！” 她顺势扑到了袁大师的怀里，奋起一对粉拳像是敲鼓一样敲在了他的胸膛上，嘴里不依不饶地道：“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 可惜因为刚才那点羞羞的反应让她手软脚软，全身都使不上力气，让人不知道她是真的生气还是假的撒娇。 “哈哈哈……”开怀大笑的袁燕倏半拖半抱着摩曼小姐向外走去道，“你再闹，我就真的带你上去咯。” “哼！”未来的百老汇一姐一用力挣脱了他的怀抱，气鼓鼓地看着这个坏坏的男人…… 她突然噗嗤一笑，紧紧地挽住他的胳膊道：“不行！至少……” “我知道，今晚不行。”袁大师笑着接口道，“那么明晚行不行？” “不行！不行！！明晚也不行！！！” “这就是你家了？” 袁燕倏打量了一下这个街区的环境，发现这里还算是不错。虽然比不上他哈德逊河畔的豪华公寓，不过也不是他布鲁克林区那种破出租房比得上。看起来摩曼小姐的出身还真的算是不错。 “是的，那么再见了……”小女孩灵巧地从他的怀里钻了出来，就要从司机小康打开的车门下车回家。 袁大师一把拉住她道：“等等！” 摩曼小姐转头问道：“腻嗷，还有什么事情？” 袁燕倏笑着指了指她身上那件被撕成短裙的晚礼服道：“我还要赔你的衣服呢？” 说着他就从内兜里面拿出支票簿和金笔，“唰唰唰”地写了起来。 写完了支票，他又拿出一张自己的名片，把两张纸片递了过去道：“拿着！” 摩曼小姐本要开口拒绝，可是想了一想还是接过了支票和名片。她拿起支票一看…… “五十美金？这些钱我能买五件这样的晚礼服呢？”她失声惊呼，又坚决地把支票还了回去道，“这么多钱，我不能要！” “别急着拒绝，爱思。”他没有接，而是开口问道，“听说你上过商业学校，是一位速记员？” 他看到摩曼小姐点头便继续说道：“爱思，我正好缺一个懂速记的秘书，而这张支票就是预知给你的这周薪水。如果你答应了，那每周就能拿到五十美金。考虑一下吧？” “嗯，你要当我的boss……”小女孩可爱地歪着小脑袋眨着大眼睛想了又想，最后点了点头问道，“那我什么时候来上班？” “明天……”袁大师想起现在已经过了午夜，便改口道，“今天……嗯，中午吧，放你半天假。” “谢谢，腻……boss。”摩曼小姐娇羞地一笑，突然抱住他的脖子，狠狠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然后在他耳边轻轻地道，“我本来是要答应的……” “啊，你这么晚都不睡觉？” “啊，你这么早就回来了？” 我们的袁大师随手把大衣和礼帽扔在了椅子靠背上，整个人合身一扑就跳到了床上，躺到了丽莲-吉许小姐的身边。 他用胳膊支起脑袋，理直气壮地说道：“我只不过和肯尼迪先生看个歌剧，吃个夜宵，跳个舞罢了，还能有多晚……倒是你干嘛这么晚不睡？” “你这是明知故问，明明知道我饿得睡不着……哼！”大明星娇哼一声，翻了一个白眼道，“我要背台词，你别来烦我！” 袁燕倏眼珠一转，吃吃地笑道：“丽莲，既然你饿了的话我有好东西给你粗，你要不要粗啊？” “什么好东西？”最近也是饿伤了的吉许小姐一听到有“好东西粗”，她的一双妙目就是一亮。 不是聪明的大明星马上就明白了过来，怒气冲冲地用尽全身力气把手里面的剧本砸到了他那张可恶的脸上。 她翻身而起坐到了这个总是欺负自己的坏男人身上，双手掐住他的脖子嘴里面恶狠狠地痛骂道，“去死吧……” “你这个坏东西！” …………………… 慕容也很久没写这种桥段了，试试看功力还在否。 第一百一十五章 见鬼了 （真见鬼了，忘了定时发布了！） 本章副标题：因为只能点到为止，所以废了不少稿子。 ……………………………………………… 1921年3月22日，星期二，小雨。 我们的袁大师一手拿着一支雪茄，另一只手插在蓝色天鹅绒吸烟服的口袋里面，伫立在自己书房窗前欣赏着外面的雨景。 在这个年头，西方绅士们的服饰还是有点复杂。单说最正式的大礼服的话，就有晨礼服和晚礼服之分。 这两种礼服都是有长长后摆的燕尾服，两者之间最大的区别就是上下身是否同色同色，晚礼服基本都是全黑色的。而晨礼服最醒目的特征就是在于它的黑色上衣与深灰色条纹裤子的搭配。 晨礼服曾经是欧洲上流阶层出席英国ascot赛马场金杯赛时的服装，因此也被称为“赛马礼服”。后来晨礼服被视做白天参加庆典、星期日的教堂礼拜以及婚礼活动的正规礼服。 看二十世纪初的老照片，那些政要留下的照片大都穿着晨礼服，天冷的话外面还穿着名为柴斯特外套的礼服大衣。一心想要“托亚入欧”的小日本倒是把晨礼服保留了下来，哪怕一百年后日本政府官员的正装就是晨礼服。 虽说如今的第一晚礼服仍然是燕尾服，但是无尾的tuxedo也开始大行其道，尤其是不像自己英国表兄那么守旧的美国人，就非常喜欢这种更加方便的礼服。 tuxedo suit实际上就是由袁大师现在身着的吸烟服升格而来，后来几乎完全取代燕尾服成了标准礼服和正式晚宴套装。 而吸烟服仍然是一种绅士们的室内装束，一般来说面料是丝绸和天鹅绒，以应对不同的季节。 所以对绅士来说，衣食住行那都是学问。袁燕倏要不是带着大师球系统，还得专门向人请教来着。 不过他并不是因为像某些真-高等华人那样全身心地认同西方文化，才这么刻意地把自己打扮成一个西方绅士。恰恰相反，作为一个穿越者他才不觉得西方那一套有什么优越性而言。 我们的袁大师可是一个很有“工匠精神”的男人。他既然决定了要当公知祖宗，那么做戏就要做全套，让自己的徒子徒孙们知道“绅士”这玩意仅仅靠奥特莱斯(outlets)和海淘是当不了的…… 好吧，这只是他给自己找的借口，他老人家单纯喜欢耍帅而已。 “姑爷，你的客人来了。” 听到莲姐的招呼声，袁燕倏把雪茄暗灭在烟灰缸里，转过身来就看到打扮得很有此时ol味道的艾索尔-摩曼小姐走了进来。 “欢迎你，摩曼小姐。”我们的袁大师语气有些冷淡，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和昨晚那个花花公子的吊样根本就是判若两人。 他这副做派也让摩曼小姐愣了一下，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几分道：“谢谢，腻……嗯，袁先生。” “莲姐，你先出去吧。” “是的……”女佣兼监军看了一眼新来的女秘书道，“姑爷。” 袁燕倏在心里面叹了一口气，明明自己能理直气壮地养外室，为什么总感到有些心虚呢？ 这个习惯很不好，一定要改！ 自己应该向沃伦-哈丁大统领学习，就在白宫里面和情妇偷……那个会面。 “袁先生，我该做些什么？”摩曼小姐看袁大师一直不吭声，只好自己开口发问了。 那么这个小妞儿能干嘛呢？ 实际上，有了大师球系统的袁燕倏那就根本用不着什么速记员了。他刚得到这个破系统的时候，脑子没有转过弯来，还自己“噼噼啪啪”地把《socialism》的改编版本打了出来。 可恨这个破系统居然也不提醒他，让他差点得了腱鞘炎和网球肘。要知道这可是整整五百页的大作啊。 袁燕倏打量了她一下，一指书桌旁的位子道：“摩曼小姐，你的老本行——速记员啊。” “哦……”摩曼小姐闻听此言，脸上露出了失望的神情，“就这些吗？” 我们的袁大师见此情形，叹了一口气道：“摩曼小姐，我知道你是一个有音乐理想的女孩纸。别着急，我会给你提供机会的。不过现在么……” “你就当好你的速记员吧。” “嗯，我明白。”摩曼小姐点点头，乖巧地坐到了书桌旁，拿起了桌上的拍纸簿和铅笔。 “那我们就开始吧。”袁燕倏重新点燃了雪茄，沉吟了一下道，“题目就是，新经济政策……那个冒号，市场经济在苏俄的胜利……胜利之前再加个‘暂时’吧……” 这并不是他兴之所至才写的文章，而是来自《美国经济评论（aer）》这本杂志的约稿。而这本创刊于1911年的经济学杂志正是美国经济学会（american economic association）的专属刊物。 实际上，美国经济学会要到1923年才正式成立，成为一家真正的非营利组织（ngo）。不过从1885年开始，在前面提到过的约翰-贝茨-克拉克的组织之下，一批美国经济学家已经有了这么一个业余时间聚会的俱乐部。 他们还发行了自己的刊物，不过《aer》只是非正式刊物。1963年，《美国经济评论》改版成为《经济摘要季刊》，后于1969年再发展成为《经济文献杂志》（jel），这才成为学会正式出版物。 1921年3月发生了一件振动经济学界的大事，那就是布尔什维克党的第十次代表大会通过了由战时共产主义过渡到新经济政策的决议。 赤色北极熊的新经济政策为什么会引发经济学界的偌大反响呢？ 很简单，这个问题能上纲上线到红旗究竟能打多久！ 众所周知，马叔和恩叔认为私有制正是资本主义的罪恶之源，必须予以消灭。那么私有制一旦消失，在未来社会商品生产也应消除，价值关系必将消失。 没有了价值关系，商品交换就不能自发完成。不过不要紧，社会可以十分简单直接地计划生产、计划分配。这就是计划经济理论的渊源。 在这种产品经济观支配下，就出现了无产阶级取得政权后，可以立即全面实现“一个国家=一个工厂”的设想，整个社会的生产与分配可以按照预先经过深思熟虑的计划来进行。 马叔恩叔自然是具有开创性的、前瞻性的、预见性的天才的政治学家和经济学家，不过他们毕竟是十九世纪的人物儿，也都未亲眼看到真正的社会主义社会。 他们提出的有关未来社会的设想只是一种预测，在考察商品货币关系问题时往往带有一般的推论性质。 原本列宁同志当然是认同这种推论的，但是自十月革命到1921年这四年以来的执政让他意识到商品货币关系问题并没有那么简单，要完全消灭私有制，消灭价值关系似乎也不能一蹴而就，于是就有了新经济政策。 实际上，新经济政策意味着计划经济有着某种先天上的不足。 对于这件事情就连布尔什维克内部对此就有相当大的分歧，只不过目前列宁同志威望太高，暂时压住了而已。等他死后，这两派……好吧，苏共内部各个山头还要做过一场。 简要一点说吧，钢铁同志和布哈林为首的中央派斗倒了托洛斯基和季诺也维夫的托季联盟（也称为新反对派）。最后钢铁同志又干掉了坚持新经济政策的“大叛徒”布哈林。 在此之后，钢铁同志就开始“大转变”政策，不但废除了新经济政策，而且也改变了政治和意识形态领域。苏联社会主义不可逆转地走向了钢铁同志体制。 在苏俄之外的经济学界左右两派本来就对于计划经济的可行性争论不休，新经济政策的出现就好比沸腾的油锅里面加了一瓢凉水，让这场争论进入了高潮。 而我们的袁大师恰在此时抛出了《socialism》，这顿时就引起了经济学界的注意。（笔者注：史实大致如此，当然略有夸张。） 当然啦，因为这年头没有ups和联邦快递，也没有各种“通”。所以目前还只是一部分美利坚经济学家们知道他的名字和这本书，这部分经济学家基本上都是纽约附近的哈佛、哥伦比亚、普林斯顿、乔治-华盛顿大学里面的学者。寄给欧洲那票人的书和信件还在路上呢。 “袁先生？袁先生！” 记下了标题的摩曼小姐等了半天，却看见她的boss呆呆地站在窗前，足足十几分钟的时间一动也不动，不由得开口呼唤了起来。 “啊？！”袁燕倏这才从沉思之中回过神来，转过头有些不快地道，“摩曼小姐，请等等。我还在thinking……” 这件事情也不由得他不thinking啊。 当然啦，他不是在考虑这篇文章该怎么写。作为一位新古典自由主义大师，这也没什么好考虑的。他自然是要幸灾乐祸地嘲讽一下布尔什维克和列宁同志，因为他们终于知道计划经济是一条不归路，不得不引入市场机制来着。 但是！但是！！但是！！！这篇文章一发表，他可就算是正式地得罪了全世界的共运分子了，也意味他正式地踏上反动学阀这条不归路，还正式地宣告他肯定是当不了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了。 《socialism》还可以说是一本学术著作，不过《新经济政策：市场经济在苏俄的‘暂时’胜利》那就是指名道姓地怼人啊。 就算日后他有机会从右派变成左派，这篇必定会实名发表的文章都是他的一大黑点。 要知道，他怼的还不止是革命导师，“苏共头号思想家（布哈林）”，连铁人大叔一块都怼进去了。因为钢铁同志体制连新经济政策都容不下，何况什么新自由主义和市场经济。 哎呀，这要是把这几位得罪的太狠，老子会不会像“砸碎全世界反revolution头颅的革命巨镐”那样被人用冰镐来开个瓢呢？ 此事不可不thinking啊！ thinking到这里，袁燕倏那真是欲哭无泪，忍不住就曼声吟道：“苟……” “皮卡皮卡。” “大师球，这句诗是引用不是抄袭啊！你用得着皮卡皮卡吗？” “宿主，这句诗是禁句，你就理解一下吧。” 我们的袁大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疲倦地走到书桌旁，一屁股坐了下来，自暴自弃地道：“摩曼小姐，你听到好了……” “《新经济政策：市场经济在苏俄的‘暂时’胜利》是袁燕倏先生在1921年发表在《美国经济评论》上的一篇署名文章。当时西方世界对于苏俄实行的新经济政策的了解也不过是一鳞半爪。而袁先生以他强大的推理能力，深厚的经济学功底以及他独有的宏大历史观，洞见了苏俄新经济政策的来龙去脉和主要手段。让西方经济学界第一次见识到了袁先生在经济学上的才华。 这篇文章甫一发表就引起了轩然大波，光文章标题就触怒了很多左派经济学家。而且他当时已经发表了博士论文《socialism》里面也对社会主义颇多指摘，这也让他成了东方经济学家们的共同敌人。 他在文中指出的最为关键之处便是，虽然苏俄当局认识到了计划经济有着先天上的缺陷，不得不引入市场经济作为补充。但是布尔什维克党的内部体制和今后外部的国际局势，外加俄罗斯长期实行集权体制的历史因素，这三者决定新经济政策必将失败，苏俄必将会走向更加严格且严厉的以重工业为核心的计划经济体制。这不是为苏共领导人意志为转移。 现在我们这些后人当然知道他说的没错，在斯大林上台之后便结束了新经济政策，开始执行第一个五年计划。他集中一切力量片面发展重工业，用高积累与剥夺农民的办法保证工业化所需的资金。 不过在当时很多人斥之为奇谈怪论，认为他是在哗众取宠，故意抹黑苏俄和苏共。 可是这篇文章却引起了列宁本人的注意，据说他曾经要求他的同志们好好读一下‘那个中国人的文章’，并且告诫说‘如果这个中国人的预言成真，那么总有一天农民会让我们去见他妈的鬼的。’。（注释1） 当然，我们现在知道列宁的说法并不正确。钢铁同志还有一种做法，那就是在农民让他们去见他妈的鬼之前就把农民变成他妈的鬼……” ——节选自哈耶克的《袁燕倏系列文章评述》 …………………… 注释1：1922年11月底列宁和副财政人民委员弗拉基米罗夫在交谈中，说过“我们现在有两个最重要的领域。第一个是商业，这就是学会经商，为的是首先同农村，农民结合。不这样做有一天农民会让我们去见他妈的鬼的。” 第一百一十六章 艾森豪 本章副标题：心灵导师出炉啦！此处应有掌声…… …………………………………… 1921年3月26日，星期六。 “华盛顿联合车站到了……” “华盛顿联合车站到了，到站的乘客们，请准备下车。” “boss，我们到了！这还是我第一次来华盛顿呢。” “爱思，世界那么大，你这么年轻真的应该出去看看。怎么样，想不想跟我去欧洲和亚洲逛一逛啊？”、 泡妞吗，就要一松一紧。该霸道总裁就霸道总裁，该知心暖男就知心暖男。 “欧洲……还有亚洲啊？”速记员小姐可爱地歪着自己小脑袋道，“如果boss真的要带我去，那我就去咯。” “哈哈哈……有机会的，有机会的。” 袁大师挽着自己的速记员-艾索尔-摩曼小姐，后面跟着自己的跟班-康尔多，还叫了一个行李员帮他们搬行李，走出了熙熙融融的华盛顿联合车站。 他们一走出车站就见到一小队戎装齐整的美军等在车站前的广场上，而领头的正是…… “巴顿少校，想不到你亲自来接我。真是意外！”袁燕倏走上前去，有些惊喜地道。 实际上，他这次来华盛顿就是接到了这位第四骑兵营营长的邀请，参加他夫人比阿特丽斯-班宁-巴顿(bentrice banning patton)举办的复活节派对的。 复活节（easter day）又叫做主复活日是基督教世界的一个重要节日。顾名思义，就是为了纪念耶稣这个“异物”复活这件事情。根据《圣经》记载，他在十字架上被钉死之后的三天复活生天。 不像耶诞节那样，复活节每年日期并不固定。公元325年召开的尼西亚宗教会议规定，每年春分月圆之后第一个星期日就是该年的复活节。 1921年的春分日是3月21日，三天之后的3月24日便是满月的望日，于是3月27日这个星期天就成了今年的复活节。 像耶诞节一样，复活节实际上也是原本古罗马的节日。只不过耶诞节源自冬至节，而复活节源自“春节”。 顺便说一下，东正教极为推崇复活节，认为这是比耶稣诞辰更为重要的节日，号称“太阳比星辰高出多少，那么复活节就要比其他节日重要多少。”。 除了参加这个春日派对之外，袁燕倏还准备在迈尔堡这里小住几天，骑骑马散散心，当当真正的绅士和大师。 巴顿少校笑着说道：“哈哈。袁先生，像你这样的‘勇士’，我当然要来迎接的咯。” “哦……”袁大师故意皱起眉头道，“我以为你只迎接死的勇士不迎接活的勇士呢。” “哈哈……呵呵……” 一旁的美军士兵闻听此言也笑了出来。因为巴顿少校这位第四骑兵营营长日常工作之一，就是来这座联合车站把运到这里的棺材装上炮车，用庄严的仪式把死者遗骸带到阿林顿国家公墓里面去。 对雄心勃勃的巴顿来说这自然是一份无聊的工作，不过对广大美军将士来说这确实一种很有情怀的激励方式。 巴顿少校让自己带来的勤务兵把袁燕倏的行李搬上了车，开口说道：“袁先生，不介意再等一会儿吧？我还有一位朋友的车马上就到。” 袁燕倏心中暗道，我纽约不呆，跑到迈尔堡来参加你的复活节派对不就是想多认识你一些“朋友”吗？ 在原本那条时间线上，巴顿这个第四营营长也当不了多久了，在二战之前他会调换十几次。而袁大师再过几个月就要离开美利坚了，所以赶紧趁现在这个功夫拉近双方……嗯，他和美国军方之间的关系。 “不介意，当然不介意。”袁大师一指身旁的小美女道，“差点忘了介绍了，这位是摩曼小姐，我的秘书……” 他看到巴顿少校嘴角露出了揶揄的笑容，马上解释道：“没办法，我最近比较忙，除了手头上的约稿之外，还在写一本小说，所以不得不让摩曼小姐跟着跑一趟。” 巴顿少校不置可否地微微一笑，和女秘书打了一声招呼之后，便转过头饶有兴致地问道：“袁先生，这次你写的是什么小说？是《冰与火之歌》的后续吗？” “《冰与火之歌》么……我最近不太想写这种幻想题材的小说。” 到目前为止，《冰与火之歌》出到了第三卷。袁大师再“写”两卷就必须太监了。 袁燕倏摆手道：“我目前正在写一本欧战题材的小说。” “欧战题材？！”巴顿闻言兴趣大增，他可是参加过一战的老兵，自然对这个题材的小说很感兴趣。因此他马上追问道：“袁先生，能告诉我你的小说写的是什么吗？” “当然可以，正好有些细节想请教一下你呢。”袁大师点头道，“我这本小说写的是一位德国青年……” “德国青年！你要写德国人？”巴顿有些不礼貌地打断道，“袁先生，你为什么不写我们美国人呢？” 这不是因为你们美国人写的一战小说没有德国人写的那本出名吗？ 袁燕倏正好胡诌一个借口的时候，却被巴顿给拦住了。 只见少校先生指了指他的身后，抱歉地道：“袁先生，不好意思。我的朋友来了。” 袁燕倏扭头一瞧，就看到一位年约三旬的青年军官，身边应该是他的夫人，两人正好并肩走出了联合车站的大门。 嗯，这家伙的脸似乎也有点眼熟啊，只不过看上去气色不太好。他身边那位夫人也是愁容满面的样子，帽子上面还带着一块薄薄的黑纱，应该是在为谁服丧。 袁大师自然知道的他们是来参加复活节派对的，其他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是来阿林顿公墓参加葬礼的呢。 “玛米，欢迎你到迈尔堡。”巴顿少校笑容满面地走上前去和那位夫人行了一个亲热的贴面礼。 “艾克，也欢迎你。” “谢谢，乔治。”然后这两位美国陆军少校用力地握了握手。 艾克…… 袁燕倏心头一跳，那么这对看上去不太开森的夫妇就是…… 果然，巴顿少校带着这对夫妻走过来道：“袁先生，请容许我为你介绍，这位是我的好朋友德怀特-戴维-艾森豪威尔(dwight david eisenhower)少校，而这位美丽的夫人就是他的妻子玛米-吉瓦尼-艾森豪威尔。” 袁大师心中暗道，老子见过现任的美帝大统领沃伦-哈丁，下一任的胡佛也算是打过招呼，再下一任的fdr现在算是半个朋友，还认识了jfk他爹。没想到今天又见到了一位美帝大统领啊。 “你好，夫人。你好，少校先生。”他脱下帽子，彬彬有礼地道，“我是neo-yuan……” “你好，袁先生。”艾森豪威尔夫人有些敷衍地说道。 倒是未来的盟军欧洲总司令强行扯出一个笑容道：“原来你把英国人喝趴下的那位大作家。袁先生，我也看过你的小说，真是幸会了。” “女士们，先生们。行李都安排好了，我们上车吧。”巴顿少校招呼了一声，就和这两男两女一起上了一辆非常宽敞且舒适的双马马车。 “大师球，你给我搜一下，为毛他们现在这么愁眉苦脸的。” “宿主，收到……” 袁大师看完了搜索结果，这心中就是一动…… 原来这就是为什么他们夫妇瞧着那么“丧气”，这也是为什么巴顿邀请他们过来参加复活节派对了。想来就是为了让自己的小老弟和他妻子散散心。 他们两人的友谊是从1919年夏天的马里兰州米德堡陆军基地开始的。 按照传记作者们的说法，虽然他们两人的差别像是白天和黑夜那么清晰，但是304轻型坦克旅旅长巴顿和305坦克旅旅长艾森豪倒一见如故。 巴顿比1890年出生的艾森豪大五岁，此时他在国内已经是小有名气的战争英雄。和后世人们的印象一样，巴顿是出了名的自我主义者，又富有到完全不必关心金钱。 而艾森豪在欧战期间却一直呆在国内，被调到各个军事基地负责新兵训练工作。他为人谦逊和蔼，还是个家境有点窘迫的穷小子。甚至在结婚之后的一段时间里，连公寓都租不起。 艾森豪的父亲是个德克萨斯州的破产商人，他报考军校就是为了省一笔学费。他同时报考了安纳波利斯海军学校和西点军校，因为他年龄超过了一等人军校的招生范围，因此才成了二等人。 这两位性格和经历完全不相同的陆军军官却因为坦克而成了至交好友。通过巴顿，艾森豪得以结识了许多军界要人，而且在以后的日子里巴顿始终关怀着这位小兄弟。可以说，巴顿对艾森豪威尔的成长起过至关重要的作用。 不过在二战之中，两个人还是因为性格原因而闹翻了。 1945年8月，巴顿在一次记者招待会上，掉进一个记者设计的“语言陷阱”，称美国的共和党和民主党与德国的纳粹党没有什么区别。 一语即出，令世界为之哗然，艾森豪再也不能容忍巴顿的胡言乱语，就给了他一个第15集团军司令（编写战史用的“架子军”）的名头打发回国了。 “对不起，摩曼小姐，袁先生。介意我抽烟吗？”马车刚刚开动，艾森豪就有些不好意思问道。 史书上说的没错，他的烟瘾极大，据说在二战期间每天要抽4包烟。 “当然不介意。”袁大师从内兜里面拿出三根上好的古巴雪茄道，“艾森豪少校，巴顿少校，来一根？” “谢谢你，袁先生。”看到雪茄，艾森豪眼睛一亮真的接了过去，“那我就不客气了。” 巴顿也接了过来，于是三个瘾君子打开车窗，点着了雪茄烟。 烟和酒那真的就是人际关系的润滑剂，他们一边吞云吐雾，一边就聊了起来。 等到车内气氛稍微融洽了一点，袁燕倏指了指艾森豪夫人脸上的黑纱，貌似随意地问道：“恕我冒昧，你们最近有亲人故去了吗？” 这对夫妇脸上神情一僵，艾森豪夫人的眼圈立马就红了。 艾森豪的表现要好一点，不过也是过了半响才点点头艰涩地道：“我儿子今年一月份因为猩红热而去世了。” 那资料就没错了。这对年轻夫妇的长子确实死在了两个多月前，年仅三岁。 这个悲剧对他们打击非常大，艾森豪曾在回忆录里面写道，这是我生命中最大的失望和灾难，对此我一直无法彻底的忘却。而他的夫人差点精神崩溃，在葬礼之后的一个月当中都躲在公寓里面不出去见人。 “哦，怪不得……”袁大师使劲地抽了抽鼻子，嘴里面“刻意”地压低声音自言自语，不过这个声音的大小又恰好让车内其他人听得清清楚楚地道，“这车里面有baby soul的气息呢！” “baby soul？！”不待艾森豪夫妇和巴顿少校发问，一旁的摩曼小姐就好奇地问道，“boss，婴魂是什么东西？” 袁燕倏“尴尬”地笑了一下，有些慌忙地掩饰道：“婴魂？我哪有说过什么婴魂，你听错了吧，摩曼小姐。” 速记员很不服气地道：“哼，boss。你刚才明明就说了‘婴魂’了，还说车里面有味道。” 袁大师“没好气”地瞟了她一眼道：“你肯定是听错了……” “不！袁先生，我也听到了你说婴魂了！”一直默然不语的艾森豪夫人突然直起了腰杆，两眼灼灼地盯着他道，“袁先生，请问你闻到了什么？！” “这……”“诚实”的袁燕倏不想在女士面前“撒谎”，因此就陷入了“困境”之中。 他狠狠地抽了一口雪茄，这才悠悠地道：“女士们，先生们。我们赛里斯人和你们一样认为人死后，他们的灵魂会去另外一个世界。只不过我们叫阴间地府，你们叫天堂地狱罢了。” “不幸的是，有时候死者的灵魂会留在我们这个世界。特别那些不懂事的小孩子，他们只会遵循自己的本能，依恋在自己的父母身旁……” “对不起，袁先生打断你一下。”巴顿少校皱起眉头问道，“上次你不是说自己是强无神论者么？怎么又说起灵魂和死后世界了呢？” 袁大师耐心地解释道：“没错，巴顿少校。我说过自己是强无神论者，我也不相信有全知全能自在永在的神灵。不过这不代表我否认人有灵魂啊，也不代表我不认为灵魂会去往另一个世界啊。” “这就像地球是圆的，人类是猴子变的，苹果熟了会掉在地上一样，是一种客观现象，跟神灵真的没有多大关系。” 艾森豪夫人刚想说话却被她的丈夫给拉住了。 这位少校先生狐疑地打量了一下袁燕倏，沉声问道：“袁先生，请问你有证据证明艾基（他儿子的昵称）……那个婴灵就在这辆马车里面吗？” …………………… 本章部分内容摘自卡罗-德斯特的《艾森豪威尔：一个士兵的一生》。 第一百一十七章 发功啦 本章副标题：袁大师那些表演的点数是白加的吗？ ……………………………… “袁先生，请问你有证据证明你说的那个婴灵就在这辆马车里面吗？” 艾森豪威尔少校紧紧地盯着眼前这位神秘的东方绅士，心中极为愤怒。因此这句话词句上还算是礼貌，不过口气很冲，一听就知道他是饱含着愤怒问出来的。 他这些年在美国各地调来调去，见识自然不是一般人可以相提并论的。所以这位少校先生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名为“神棍”之人。他们利用人类心灵上的弱点招摇撞骗，实在是最可恶不过了。 而眼下，这个中国人居然乘着自己妻子悲痛不可自拔的时候胡说什么“婴灵”，明显就是一个不怀好意的骗子。 再加上作为这个时代的白种人，他难免有一点种族歧视，总觉得“眯眯眼”们是肮脏的、邪恶的基督徒无法理解的异教徒。袁燕倏刚才对于上帝的指摘更加深了他的这种印象。 袁大师毫不回避地和艾森豪威尔对视着，与此同时他的脸上出现了十分复杂的表情…… 好吧，又到了他飙演技的时刻了。 车上众人见到他那张英俊的脸上先是露出了突然被别人冒犯的那种“愕然”的神色，紧接着就浮现出明白过来的“愤怒”，之后却突然表现出了深刻的“同情”，马上又是心灵挣扎的那种强烈的“犹豫”，其中还带着那么一丝丝“恐惧”…… 这几个表情衔接得那真是浑然天成，一个表情还没消失另一个表情就接了上去，但是前后两个表情却泾渭分明，让人一眼就能知道他内心感情的剧烈转变。 还别说，如果他混电影圈，绝逼就是一代表演大师！ 如果他去参加什么《演员的诞生》……嗯，那玩意是内定的，就算他演技突破天际估计也没有什么卵用。 七情上脸的袁燕倏看了看咄咄逼人的艾森豪威尔，又瞧了瞧一脸悲怆的艾森豪夫人，还瞄了瞄好奇的巴顿少校和摩曼小姐，这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最后他整个人向外发散出了一股强烈的气势。 这股子气势巴顿少校和艾森豪威尔少校以前见过，前者还特别熟悉，因为他在欧战战场上见过好几次，那就是……视死如归！ 我们的袁大师叹完了气就闭起双眼，足足过了半分钟才缓缓地开口说道：“既然艾森豪威尔少校要证据，那么我作为一个诚实的绅士，自然就要给你一个证据。不过……” 他两眼一睁，异光闪动的双眼扫视的车内众人的脸庞，沉声说道：“不管等会发生什么，希望你们能保持镇定。因为这个仪式非常危险，被打断的话的结果十分恐怖。你们明白了吗？” 连同艾森豪威尔少校在内，所有人都被他这番做作给hold住了，全都一言不发地点了点头。 “还有千万千万千万不要回头！你们记住了吗？” 众人再次沉默着点了点头。 “那好……”袁燕倏给他们下了个心理暗示之后，转头看向艾森豪夫人，非常严肃地问道，“夫人，请问你身上带着你儿子生前的随身物品了吗？” 脸色苍白的玛米咬着下唇点点头，就从大衣的兜里拿出了一片小孩子用的围兜，果然是思子心切的母亲啊。 袁大师仔细地瞧了瞧这块围兜，不过他连碰都不碰一下就点头道：“很好。请你把它铺在自己的膝盖上吧。” 他伸手关上了窗，接着深深地吸了一口雪茄，把后半截递给了摩曼小姐道：“替我拿着。” 空出双手的他坐直了身子，搓了搓脸，又搓了搓手，闭起双眼口中喃喃唱道：“啊哦……啊哦诶……啊嘶嘚啊嘶嘚……啊嘶嘚咯嘚咯哆……啊嘶嘚啊嘶嘚咯哆……” 车内众人听着这“玄（忐）奥（忑）”的咒语，不知怎地就觉得脖子后面有些发痒，就好像有人在轻轻吹气一般。 “幸好”他们都记得袁大师方才严厉的吩咐，强忍着没有回过头去。 嗯，这就是叫“疑心生暗鬼”啊。 “咄！”袁燕倏突然大喝一声，让众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哆嗦。 只听紧闭双眼的他急急地说道，“好了，夫人，你有什么想问的就快问吧？” “我……”艾森豪夫人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带着哭腔问道，“袁先生，我该问什么？” 袁大师大声地回答道：“随便什么都可以，快点！” 她下意识地道：“艾基，你、你、你在吗？” 五秒……十秒……半分钟……一分钟过去了，车内什么都没有发生。 正当车内四人左顾右盼的时候，就听摩曼小姐发出了一声惊呼：“啊！” 她指着艾森豪夫人的膝盖道：“你们快看！” 其他三位闻声一看，就见到一个小小的黑色掌印一点一点地浮现在了那块围兜之上！ “天哪！” “买糕的！” “圣灵（holy ghost）在上！” 四人全都倒吸一口冷气，艾森豪夫人口中“婴宁”一声，身子一软就倒在了自己丈夫的怀中。 “好了，快点问下一个问题。”袁燕倏又催促道。 这次有了心理准备的艾森豪少校抢先问道：“艾基，我最后送你的圣诞礼物是什么？” 他话音刚落，围兜上浮现出了一个小红斑，红斑慢慢变大，最后形成了一个类似自行车的图案。 巴顿少校忍不住奇道：“这是……” “这是我送给艾基的小自行车！”面色大变的艾森豪少校又是惊讶又是伤心地咬着牙，艰难地回答道。（笔者注：史实如此。） “还能问一个问题……”满头大汗的袁大师涩声道，“我快坚持不住了！” 艾森豪夫人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她像弹簧一样跳了起来，大声问道：“艾基，你想对妈妈说什么？” 围兜上面再次浮现出了一个像似儿童涂鸦的稚拙图案…… “吁……” 就在此时车身一顿，马车停了下来。原来他们已经抵达了目的地，巴顿夫妇特意买下来的一栋乡间别墅。 “咣当！” 马车还没有停稳，巴顿少校就踹开了车门跳了下来，急急地扬声道：“快来人啊。” 第一百一十八章 做好事 本章副标题：厨房里面的饕餮大师 ………………………………………… “快来人啊！” 作为女主人，比阿特丽斯-巴顿夫人已经走出了屋子，站在门口迎接客人。她看到自己丈夫一副心急火燎的样子，自然是疾步上前开口问道：“乔治，发生什么了事情？” 他的丈夫还没有来得及回话，车上又跳下来一位美军军官。而后者的怀中还抱着一位脸若白纸、双眼紧闭、牙关紧咬的女士。 不用问，这当然就是艾森豪威尔夫妇了。 “天哪，玛米怎么晕过去了？”这两家乃是通家之好，巴顿夫人自然和他们这对夫妇乃是熟识，一眼就认了出来。 巴顿少校来不及解释，只能挥手道：“比翠（比阿特里斯的昵称），先别问了。你带艾森豪去客房，再快去拿嗅盐！” “还要请医生！”巴顿夫人急忙点头道，“德怀特，你跟我来！” 巴顿少校打发了他们三人进屋，自己却还留在马车旁，转过身语带恭敬地向车内问道：“袁先生，你感觉怎么样？” “咳咳咳……”车内的袁大师软绵绵地咳嗽了几声，有气无力地说道，“我还好，就是……” “hungry！” “是、是、是。”巴顿少校一叠声地道，“我马上让人准备食物。” “嗯，那就多谢。”在摩曼小姐的搀扶之下，袁燕倏终于是蹒跚地走下了车。 “哎呀。” 眼见着他脚下一软就要跪倒在地上，幸好旁边赶来的康司机眼疾手快地扶住了自己的雇主。 在少校先生的带领之下，速记员和司机师傅搀着“袁满堂”走向了厨房…… 这年头嗅盐乃是西方人的常备药之一，主要原因就是穿着紧身胸衣的女性动不动就会晕厥，不得不准备此物以防万一。 “阿嚏！”艾森豪夫人闻到嗅盐就打了一个喷嚏，悠悠地醒转过来，口中喃喃地念道，“艾基……” “艾基！”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举起手看着自己即使在昏迷的时候都紧紧抓着的那块围兜，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床前的巴顿夫人见到自己这位闺蜜醒了过来，立马开口问道：“玛米，你感觉怎么样了？” “比翠，是你？”艾森豪夫人眨了眨眼睛，还不明白自己现在身处何地。不过这个时候的她只关心一件的事情，一件性命交关的事情。 她一把抓住巴顿夫人的手问道：“比翠，袁先生在哪？” “袁先生？你说那个中国人啊……”巴顿夫人有些纳闷地道，“他好像去厨房了吧。” “我要去见他！” 艾森豪夫人闻听此言就从床上蹦了起来，还没等巴顿夫人回过神来，鞋都顾不得穿就向门外冲了出去。 巴顿夫人不由得失声叫道：“德怀特，快拦住她！” 从刚才起一直在抽烟的艾森豪少校手忙脚乱地掐灭了烟头，一把拉住了自己的妻子。可是他没有扶艾森豪夫人上床。 夫妻俩人很有默契地对视一眼，相扶着走出客房。 “你们这是……”一头雾水的巴顿夫人到现在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好跺了跺脚跟了上去。 三人前后脚地到了厨房，就被眼前的情景给惊呆了。 蛮大的一间厨房里面如今是塞满了人，不但有原本就在里面工作的厨子和帮工们，还有巴顿少校的勤务兵和闻讯赶来的男女佣人们。 他们一边踮起脚好奇地向里面张望着，一边还热烈地交谈着。 “那个吃饭的中国人是谁？” “好像叫什么尼奥-袁。” “嗨，尼奥-袁你们都不认识啊？就是前几天喝趴下那个英国中校的大作家啊。” “原来是他啊。我知道他酒量了得，没想到他的饭量实在是、实在是、实在是……你们说他吃了多少东西了？” “至少一个排的午餐。而且看他那个样子，估计一个人能吃掉一个排的三餐！” 新来的三位自然听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只知道这间塞满了人的厨房自己是挤不进去的。 巴顿夫人重重地咳嗽一声，大声道：“你们都在干什么呢？没有活可做了只能呆在厨房吗？” “夫人来了……” 人家比阿特丽斯也是豪门出身的千金大小姐，自然是制家有方。众人看到她这么一生气，也只好放弃这个看西……嗯，东洋景的机会，一哄而散了。 等人群散去，艾森豪夫妇和巴顿夫人才看清厨房里面正在发生的奇景。 只见为了复活节派对特意请来的几位大厨，有的在煎牛排，有的在烤羊排，有的在拌色拉，有的在煮意大利面。而这么多忙碌的厨子只为了服务一个人！ 最让三人讶异的是这栋别墅的男主人，巴顿少校居然也围着一块围裙当传菜的侍者！ 而这些人服务的对象便是我们的袁大师。 只见他端坐在料理台前，以最优雅的姿势，以最迅猛的速度，以最淡定的神情，以最豪快的态度……地胡吃海喝。 “这是……”巴顿夫人完全被搞糊涂了，怎么连平日里最注重军人风度的丈夫也成了这个中国人的侍者了呢？ 不过艾森豪夫妇却一点也不意外，因为他们已经见识到了那位中国人的神奇之处。 “艾森豪威尔夫人，你好点了吗？”袁燕倏见他们进来，赶忙喝了一口红酒把嘴里的食物冲了下去，拿起餐巾擦了擦嘴，站起身来很有绅士风度地打了一个招呼。 玛米却没有回话，而是举起手中的围兜，两眼发直地盯着他颤声道：“袁先生，什么意思……” 她忍不住嘶喊道：“艾基到底想要说什么？” 因为是“婴灵”画的，所以这个图案的笔法也很抽象。不过还是能看得出来，他画的是并坐着的一男一女，他们的头顶上各多出了一只手，而这两只手抓住了一个长着翅膀小天使的双脚。 那个小天使张大了嘴，脸上还挂着几滴眼泪，似乎正在说些什么。 我们的袁大师看了看围兜上的画像，叹了一口气道：“艾森豪夫人，其实你已经明白你的儿子想要说什么了。不是吗？” “我、我、我……”实际上真的隐有所悟的玛米口中嗫嚅着，一滴滴眼泪就从眼眶里面掉了出来，砸在了地上。 “bo……那个袁先生，这图案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一旁的摩曼小姐倒是真的不明白，因此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哎……”袁燕倏再次叹了一口气，环视众人，沉声说道：“let me go！” 他在心里面给自己点了一个赞，老子果然是当神棍也不忘做好事的大好人呐！ 第一百一十九章 大丰收 本章副标题：画风越来越不正常的袁大师 …………………………………… “let me go……让我走？！” 还没有孩子……实际上自己还算是个孩子的摩曼小姐自然不太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不过在场另外两对父母都已经是心有所感。 我们袁大师沉重地点了点头，还是开口解释道：“婴灵不可能一直不知道自己已经死去的事实。当他们意识到自己死亡的时候，那就是要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可是……” 他指了指艾森豪夫妇，用很是萧索的语气说道：“他们父母如果对自己的孩子有着强烈的思念，那么这个婴灵就甩脱不了羁绊，永远不能离开这个世界去往他们该去的地方。所以……” “我明白了！”摩曼小姐恍然大悟地道，“艾基是想说，艾森豪威尔先生和夫人不能再这么下去，而是应该放他离开这个世界！” “没错！”袁燕倏右手成拳敲在左掌之上道，“因为爱他，所以放手！” “呜呜呜……” 艾森豪威尔夫人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了起来，众人闻之不由得心中恻然。 眼眶也红红的艾森豪威尔挺直身子，十分庄重地向着袁燕倏敬了一个军礼，用沙哑的嗓音说道：“谢谢你，袁先生。” “不用客气……”就在袁大师躬身回礼的时候，他的耳边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铛铛铛，恭喜宿主成为德怀特-艾森豪威尔的心灵导师。” “心灵导师系列任务正式开启。此系列任务不限定时间，不限定对象，不限定次数。宿主只要能成为历史名人们的心灵导师，便可获得相应的奖励。” “宿主声望系统正式开启。声望级别为仇恨、敌对、冷淡、中立、友善、尊敬、崇拜。” “大师球，敲倒麻袋。声望系统有什么用？” “宿主，越是仇恨你的和越是崇拜你的人，他们提供的b币会越多。越是接近中立的人就越少。” “大师球，这么说就是要么让人恨我，要么让人爱我咯？” “宿主，没错。有多少人爱你就有多少人恨你，有多少人觉得你应该上天堂就有多少人觉得你应该下地狱，有多少人认为你开创了不世之功就有多少人认为你犯下了滔天罪行……” “大师球，这次且容我来一句，皮卡皮卡……再来个皮卡皮卡！我想我是达不到那位的高度的，你还是继续说下去吧。” “宿主，难得你这么有自知之明啊……你获得‘卡牌：艾森豪少校的友善’，此为多次卡牌，可保存、可升级，可重复使用、可转让给他人使用。目前效果：变化系零级戏法-修复术。冷却期：三个月。” “大师球，可升级是什么意思？” “宿主，可升级的意思就是随着艾森豪威尔的地位的提升，还有你在他心目中声望的提高，这张卡牌的效果会升级。不过所属法术系不会改变，最高也只有四环。” 袁燕倏明白了，就是说如果艾森豪当上欧洲盟军司令的时候对自己崇拜得不得了，那么这张卡牌最高就能提供四环的变化系法术。 哎呀，真是瞌睡来了枕头呐！ 眼看着那位大科学家四月份就要抵达华盛顿了，自己正想着如何他老人家的时候，就得到了这样给力的能力。 “……少校先生。这是我应该做的。”小名叫做红领巾的袁大师客气了一句。 艾森豪少校闻听此言，心中那是更加觉得这位中国绅士实乃真正的绅士。看他刚刚那副样子就知道沟通婴灵的对身体损害极大，可是尼奥-袁现在却只字不提，这样的高风亮节让他感佩不已。 他也知道现在不是计较这种事情的时候，这样的大恩德只有日后报答了。 少校先生走到自己妻子身边，轻声道：“玛米，你现在还是去休息一下吧。” 说着他就扶住艾森豪夫人，想把心力交瘁的妻子送回客房。 “德怀特，等一下！” 艾森豪夫人坚决地挣脱了自己丈夫的怀抱，疾步走到了袁大师面前。 她谦卑地弯下腰，拉起他的右手，像是对待圣徒那样轻轻地吻了一下，口中虔诚地说道：“尼奥-袁阁下，谢谢你的慈悲！” 她话音未落，袁燕倏耳边又传来了大师球的声音。 “宿主获得‘卡牌：艾森豪威尔夫人的崇拜’，此为多次性卡牌，可保存、可重复使用、可转让给他人使用。目前效果：二级神术-人类定身术。冷却期：三个月。” “备注一：此卡牌已经是最高等级，不可升级。备注二：宿主感知只有8点，不能使用。” 其实，这种卡牌就相当于dnd中施展神术和法术的道具。这种施法道具当然是有六围指数、阵营和职业等等限制的。 “大师球，要多少感知才能使用？” “宿主，起码要10点。” 嗯，这么说的话，只要把“卡牌：诡诈的2”加在自己的感知上就行了。 我们的袁大师没有抽出自己右手，而是抬起左手在她的头顶抚摸了一下。 按照这个年头的标准，这是极为轻浮和不礼貌的动作。可是在场所有人，包括她的丈夫都没有感到丝毫的不对，反而觉得理应如此。 恰在此时，一道日光从窗户外射了进来，斜斜地照在了他们两人的身上。 抚顶的大师面容安详恰似拿撒勒的木匠之子，弯腰的女士意态虔诚好像抹大拉的玛利亚，这如同文艺复兴时期宗教油画一般的肃穆场景深深地印在了周遭众人的眼中和心中。 “铛铛铛，恭喜宿主成为乔治-巴顿的心灵导师。获得‘卡牌：巴顿少校的友善’……目前效果：惑控系零级戏法：晕眩术……” “铛铛铛，恭喜宿主成为艾索尔-摩曼威尔的心灵导师。获得‘卡牌：摩曼小姐的尊敬’……目前效果：一级神术-通晓语言……” “铛铛铛，恭喜宿主成为比阿特丽斯-巴顿的心灵导师。获得‘卡牌：巴顿夫人的友善’……目前效果：零级神术-造水术……” 哈！哈哈！！哈哈哈！！！ 有了这些法术，别说忽悠那位大科学家了，老子就能让那张号称“史上最牛大合照”上面的那帮人全都坐上轮椅！（注释1） “去吧，dy……”袁燕倏柔声道，“我的夫人，去好好地睡一觉，然后再来找我……” ……………………………… 注释1：不知道这张合照的病友搜索“物理学家合照”即可。 第一百二十章 福士康 本章副标题：投好胎，找后台，有人抬。 ………………………………………… 艾森豪威尔少校搀扶着自己的妻子回客房休息了。 我们的袁大师向着女主人躬身施礼道：“这位美丽的夫人就是此地的女主人了吧？巴顿夫人，谢谢你和你丈夫的款待。” “袁、袁、袁先生，应当的、应当的、这是应当的。”比阿特丽斯-巴顿夫人话都有点说不利索了。 这个中国人不但帅得掉渣兼才华横溢，居然还是一位神棍……嗯，灵媒。 这年头全世界就没有几个真正意义上的无神论者，尤其是在美利坚这样的准宗教国家。比如说fdr就有自己的星象师。所以袁燕倏这种具有超自然能力的大师绝对是让人高看一眼。 何况他那夸张的食量和刚才那番做作，就让巴顿夫人更是心生敬畏。 袁大师点点头道：“没错，请我这个客人吃饱是你们主人的义务，那么送你们主人一份礼物就是我这个客人的义务了。” “小康，去把我的礼物拿来。”他转头吩咐了一声。 不多时，康尔多拿来了一只精致的小牛皮制成的箱子。 这只皮箱表面烤漆，一面是一条张牙舞爪的中国龙，一面是一头引吭高歌的凤凰。龙凤呈祥的图案那是赛里斯风情满满，特别适合糊弄……嗯，满足老外的审美情趣。 “巴顿夫人，这就是我送给你们的礼物” “咔哒”一声，袁燕倏打开了小皮箱的簧扣，里面自然就是一副精美的…… “mahjong？！”巴顿夫妇的四只眼睛全都是一亮，只见这些象牙面毛竹背的麻将牌连同筹码和骰子形制典雅，做工精良，雕刻华美，比起赌博工具更像是一件真正的艺术品。 只听巴顿夫人惊喜地说道：“袁先生，这就是最近风靡纽约和华盛顿，连总统先生和夫人都十分喜爱的麻将了吧？” 所以说，要推广娱乐活动那还是要由上到下。好比说赛里斯日后一位大佬是桥牌爱好者，搞得本来毫无桥牌基础的赛里斯居然在某段时间里面从小学开始普及桥牌。 正所谓上有好者，下必有甚焉者矣。孟子这句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巴顿少校点点头道：“我和比翠也一直想学，可惜华盛顿麻将俱乐部的教员太少了，都请不到麻将老师来我们这里……” “乔治，我这不是来了吗？”袁大师笑着说道，“来吧，伙计们。我来教你们打麻将！” “玛米，你醒啦？” 艾森豪夫人迎着自己丈夫关切的目光嫣然一笑道，“艾克，我醒了。” 艾森豪少校痴痴地道：“玛米，这是我几个月来第一次见到你笑。” “艾克，这也是我几个月来第一次见到你这么精神了。”他的妻子伸出手抚摸了一下丈夫的脸庞道。 “玛米……” “艾克……” 然后他们就拥吻在了一起…… 在原本那条时间线上，他们儿子的夭折让这对夫妻的关系产生了深深的裂痕。 在原本那条时间线上的1944年，艾森豪威尔爱上了一位英国女司机凯-萨默斯。这件事情当时闹得很大，英美报纸都冠以“the grand affair（大绯闻）”这样耸动的标题。 当时他真的打算和玛米离婚，以便同这个英国女人结婚。 陆军参谋长乔治-马歇尔不得不给艾森豪威尔写了一封言辞尖锐的信，在信中他威胁说，如果艾森豪威尔不改变他的离婚计划的话，就要开除他的军籍。于是，艾森豪威尔只好与凯断绝了来往。 不管是不是为了得到那些卡牌，袁燕倏确实做了一件好事，用类似心理学的震撼疗法解除了这对夫妻的心魔。 “哗啦啦……” 临近黄昏时分，睡了觉补了魔洗了澡重又变得精神奕奕的艾森豪夫妇亲密地牵着手来到了游戏室，就见到里面的方城大战进行得如火如荼。 不过袁燕倏和巴顿少校却不在其中，除了摩曼小姐和巴顿夫人之外，还有一对新来的男女贵宾。 年约四旬的男子相貌英挺，气质儒雅，他身上也穿着挺括的定制军装，肩章上是耀眼的两颗金星。此人居然是一位美国陆军少将。（笔者注：第一，为毛老外军官看上去那么帅气的原因就是他们的军装都是定制的。第二，美军还有一星准将。） 而那位中年女子打扮非常入时和华丽，看起来就是有钱的贵妇人。 其实这两位也是艾森豪夫妻的老朋友。 艾森豪少校有些惊喜地道：“康纳夫人，康纳少将，你们也到了啊？” 这位“福士康”少将在后世名声不显。不过却是美国陆军史上一位很重要的人物。 如果美国参加欧战的部队司令潘兴能称为“远征军之父”的话，那么福克斯-康纳（fox coner）就是“远征军的接生婆”。 他是潘兴最为倚重和信任的助手。潘兴曾经说过，司令部里面没有的哪个参谋比他更有才能了……在美国远征军当中，除了他，谁都可以不要。 除了参谋能力出众之外，福克斯-康纳也很有人格魅力。 远征军在法国参战期间，他周围聚集起一帮年轻的陆军军官，这帮人被称为“肖恩帮”。当时美军总部在法国肖蒙，因此就有了这么一个绰号。其中就有未来的陆军参谋长乔治-卡特里尔-马歇尔。 乔治-巴顿自然也是“肖蒙帮”中的一员。 在1916年他成为潘兴将军的中尉副官（当然是因为他妹妹的关系），而康纳是少校参谋。从那时起，他们两人就是好友。 实际上，这两位的出身也十分相似。康纳家族是密西西比州的豪门大地主，而他的妻子弗吉尼亚则是一位经营特许药品（阿芙容）的百万富翁的女儿。 在米德堡期间的一个秋日下午，巴顿在他举办的社交派对上把艾森豪威尔介绍给了康纳。可以说，这次见面改变了艾森豪威尔的命运。 他自己在回忆录里面说：“福克斯-康纳是我所遇见的最有才华的人。在我一生所接触的伟人和好人中间，他是……我最感激的一个，我所欠他的难以估量。” 确实如艾森豪自己所说，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的“帝国三长官”当中：拼爹地，他拼不过太平洋战区总司令道格拉斯-麦克阿瑟；拼后台，他拼不过很受潘兴赏识的马歇尔。 要不是福克斯-康纳的赏识和拉拔，艾森豪威尔完全不可能成为日后的欧洲战区盟军总司令。 说康纳是他的“贵人”，那是恰如其分，一点也不为过。 …………………………………… 看到有病友督促慕容不要太监，放心吧。只要能写下去，我就会写下去。 也请病友们多支持。成绩好一点，慕容写起来也带劲一点不是。 第一百二十一章 三长官 本章副标题：其实写科普也很吃力的好伐。 ……………………………………………… 说到这美利坚帝国三长官的仕途，还有他们之间的关系真的颇有意思。 麦克阿瑟那是一辈子顺当，临了在朝鲜那里摔了一跤，前头刚说让孩子们回家过圣诞节，转眼就被志愿军推回了三八线。 他这晚节不保，遂使竖子……不对，兔子成名。 马歇尔则是两头不差，中年蹉跎。他到底有多蹉跎呢？ 1933年，53岁的马歇尔不过是中校团长，和他同一年出生的麦克阿瑟都已经是陆军参谋长了（永久军衔为少将，临时军衔为四星上将）。而且就在这一年，他差点就被和自己有宿怨的麦克阿瑟踢到国民警卫队里面去。 没错，这两位在一战就结下了梁子。 1918年的光棍节是二德子投降的日子，在这前几天，远征军参谋马歇尔根据上头的意思发布了“分界线不再具备约束力”这条命令。于是著名的陆军大红一师开进了第42师的防区，直奔色当而去。 偏生麦克阿瑟此时正是第42师的参谋长，原本还以为色当就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他见此情形自然是气得跳脚，更让他大丢面子的是，陆战一师的士兵把前来阻止的麦克阿瑟当成德军间谍给抓了起来。这就让他成了远征军当中的一大笑话。 麦克阿瑟这种人会不记这个仇吗？ 要不是当时已经退休了的潘兴豁出脸为马歇尔求情，他真的就去当国民警卫队的师长了。 帝国三长官中年纪最小、资历最浅的艾森豪威尔到了关键时刻总有贵人相助，实际上麦克阿瑟和马歇尔都能算是他的贵人，他也当过这两位的直属下级。 麦克阿瑟一开始还挺欣赏他的，1935年特意带他去了菲律宾当自己的副手。不过等到1942年老麦丢了菲律宾，他当然不会承认是自己无能，就把当时的陆军总参谋长马歇尔和作战厅长艾森豪威尔给恨上了，认为他们支援不利。 比起老仇家马歇尔，麦克阿瑟尤其痛恨艾森豪。自此以后他只要提到这位曾经的下属，就轻蔑地称其为“那个叛徒艾森豪威尔”。 马歇尔对艾森豪却正相反，起初因为他是麦克阿瑟的老部下因此心中有些芥蒂。不过等到马歇尔发现了艾森豪的军事才华之后就不遗余力地提拔他。 其实1944年马歇尔写那封信给艾森豪，要他挥剑斩情丝也是为了他好。如果背着这样的丑闻，1952年的艾森豪别说是当不了美帝大统领，就连共和党候选人都做不成。。 不过归根结底，艾森豪威尔会有那么多贵人赏识，自然是因为他本人拥有军事才华，外加性格平和，善于同人打交道。 福克斯-康纳确实也蛮欣赏这位小老弟的。所以今年年底他去巴拿马就任步兵旅旅长的时候，会邀请艾森豪威尔当他的副官。 因吹斯听的是，此时艾森豪威尔的上司米德堡司令官罗肯巴奇上校却不肯放人，原因是艾森豪是一位顶级的橄榄球教练。 美利坚人真的和古罗马人很像，都把体育运动看得和正经事业一样……嗯，说不定更重要。 实际上艾森豪会报考军校，除了不用付学费之外，另一个原因就是因为安纳波利斯和西点的橄榄球队都相当有名，能让他痛痛快快地打橄榄球。进入西点之后，他确实被当成一位天才的进攻球员。 可惜的是，在一场比赛中他的膝盖受伤，之后又在马术训练中再次受伤。这中断了他的橄榄球运动员生涯，不过倒是让他成了一位出色的教练。 只是对1921年的艾森豪少校来说，自然不愿意在新兵训练营当什么橄榄球教练了。 经过一番扯皮之后，福克斯-康纳通过自己的老上级，当时的陆军参谋长潘兴的帮助才把艾森豪调到了自己的身边。 作为巴顿夫妇的密友，康纳夫妇在复活节的前一天就抵达了这里。而明天还会有更多的客人，当然大部分都是巴顿在陆军中的同仁。 “玛米，艾克。你们看上去气色真不错！”康纳少将也十分惊奇地打量着这对容光焕发的年轻夫妻道。 他当然知道两个月前的那场悲剧，也知道他们沉浸在悲痛中不可自拔，更从巴顿夫妇的口中知道刚才发生的“奇迹”。如今亲眼见证，让他确实大大地吃了一惊。 “玛米，你现在这样真好！”弗吉尼亚-康纳夫人也走了过来，和艾森豪夫人亲热地拥抱了一下。她们也算是老朋友了。 只听康那妇人也是又惊又喜地道，“玛米。我刚才听说的时候，还不相信那个中国人有那么神奇，现在看到你这个样子我算是有点信了。” 而艾森豪夫人十分认真地道：“弗吉尼亚，袁先生真的是一个神奇的人，也是一个好人。对了……” 她环顾四周，疑惑地问道：“袁先生还有乔治去哪了？” “哦，他们乘着太阳还没有下山去骑马遛弯了。”巴顿夫人接口道。 我们的袁大师吃的有点撑，眼见着马上又要吃晚饭，所以出去消消食。作为主人，巴顿少校自然是要在一旁作陪的。 有句英文谚语，speak of the devil and he will appear。 游戏室中的众人一说到袁大师，穿着定制骑马服，踩着高筒马靴，手里面还拎着一根精致马鞭的他就同巴顿少校说说笑笑地走了进来。 “袁先生，真是太感谢你了。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艾森豪夫妇马上并肩迎了上去，再次由衷地感谢道。 袁燕倏赶忙举起手中的鞭子阻止道：“两位，请不要这样说。我做这些也不是要你们的报答……” 他们这边相互客气的时候，另一边那几位也交谈了起来。 康纳少将好奇地问道：“乔治，难道你们刚才说的都是真的？这个中国人真是一位灵媒？” 巴顿少校摇头道：“少将，我刚才就问过袁先生，不过他否认了……” “那么他是怎么和ghost沟通的呢？”康纳夫人对这种问题那是更加有兴趣了。 “这个问题么，我倒是也问过了……”巴顿少校居然露出了尴尬的神色，犹豫着说道，“袁先生说这个世界上的ghost，其实只是一种能通过量子物理波粒二象性来解释的自然现象。”（注释1） 康纳夫妻对视一眼，弗吉尼亚忍不住打断道：“量子物理？波粒二象性？这到底是什么玩意？” “就是……”从刚才开始就觉得自己智商受到重重一击的巴顿少校挠了挠头，一指正和艾森豪夫妇聊天的袁大师道：“要不你们直接去问他吧。” ………………………… 注释1：作为一个合理党，慕容当然知（百）道（度），1921年德布罗意还没有提出物质波假说，补丁打在下一章。 第一百二十二章 二象性 本章副标题：这都穿越到二十年代了，不搀和一下量子物理那像话吗？（笔者注：二十年代可是量子物理的奠基时期） ……………………………… 就在一脸热切的康纳夫人和一脸狐疑的康纳少将正要上前询问的时候，见到天色已晚的女主人开口招呼道：“我的朋友们，时间差不多了。晚餐马上就能准备好，请各位回房休息一下。然后来客厅喝餐前酒吧。” 即使我们的袁大师很以赛里斯人的身份而自豪，他都不得不承认在喝酒这方面还是老外的套路比较深。 《笑傲江湖》里面的那位专业酒徒祖千秋说起赛里斯各地名酒和与其相配的酒器，那确实是一套又一套的。 《红楼梦》里面的宴会场面也写得风雅且奢华无比，日后还真有人把里面的菜肴给还原了。 但是，赛里斯人也不会像老外那样一顿饭要喝好几种不同的酒啊。。 正式的西式大餐之前的半小时左右，那是喝餐前酒的时间。 正餐喝的佐餐酒还分头盆、汤类、副盆、主菜、奶制品和甜品，也就是说坐下来吃一顿饭有可能喝到四五种不同的佐餐酒，每一种酒用的杯子还不一样，也就是还要换四五次杯子。 吃完了饭，大家还要喝一顿餐后酒。 实际上，一百年后西餐也被大大的简化了，除了极特殊的情况之外，几乎没有这么人搞。但是在1921年那就不同了，我们的袁大师也不得不入乡随俗。 说句真格的，他要不是有16点体质，还是像一百年后那样因为酒精中毒而穿越，那真是连高等华人都做不了啊。 其实当高等华人也真挺麻烦。为了吃顿饭，袁燕倏还得回房间换套晚礼服。要知道算上睡衣，他这一天就已经换了三套衣服了，晚礼服那是第四套。 他回房冲了一个澡，换上刚让佣人烫好的全套外礼服，腰间围上丝质腰封（马甲的替代品），胸前口袋插上白色的口袋巾（正式礼服必不可少的配备），脖子上打了一个黑色领结（配晚礼服的领结只能用黑色）。 巴顿家的佣人不但替他烫好了衣服，还给他擦好了鞋子。这鞋子擦得那是瓦亮瓦亮的，直接拿来当镜子用都没有问题。 穿完了衣服和鞋子，他用发蜡把自己的头发打理得纹丝不乱，再喷上了一点古龙水，最后带上了那块豪伦诗腕表。 他打眼往大衣镜里面一瞧……哦哟，这小伙子可真精神！ 袁燕倏满（自）意（恋）地点了点头，却在心里面叹了一口气，不是我不想当共产主义接班人和资本主义掘墓人，实在是命运……还有这破系统弄人啊。现在搞得自己像是…… “牛郎？” “大师球，别闹了！问你一个事儿，我刚才嘴快说了一个波粒二象性，不过刚才想起来眼下德布罗意好像还没有提出物质波假设来着。你怎么不‘皮卡皮卡’啊？” “宿主，你现在想起这事儿啊？本系统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物质波假设问题不大。因为已经有人从光量子理论推导出来了，只不过他们没有像德布罗意那样在1923年总结公式正式发表罢了。所以……” “大师球，难道说这条时间线上会有……吼吼吼，这倒确实是一个好消息。不过你有好消息必有坏消息的吧？” “宿主，你现在经验越来越丰富了吗。没错，物质波假说能放你一马，但是以下理论你一概不能涉及：波色-爱因斯坦分布，海森堡测不准理论，狄拉克量子场论，薛定谔那只不死不活的猫……” “大师球，不用说下去了。我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这些玩意就算以我的16点智力（14点基础+2点卡牌）能搞懂，我现在不想费这个脑子搞懂！” 放下心来的袁大师揣上雪茄火柴，还有那只hello kitty口罩，直奔楼下的客厅而去…… “袁先生来了！” 见他进来，厅内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集中到了袁燕倏的身上，他们原本也在热烈地探讨着今天早晨马车中发生的“奇迹”。那块围兜也不知道被他们翻看了多少遍。 眼下他们都憋着一肚子的问题呢。 好奇心最重的弗吉尼亚-康纳夫人第一个开口说道：“袁先生，能不能给我们说一下……嗯，那个二象性怎么解释ghost的吗？” “夫人，请容许我更正一下，是bsp;duality。”我们的袁大师很有绅士风度地纠正了一下道，“当然可以。不过女士们，先生们，请等一下。” 他一指桌上的酒瓶道：“来到乔治的别墅，怎能不喝上一杯加州的美酒呢？” 要知道，巴顿的外祖父不但是洛杉矶第二任民选市长，还是加州第一大酿酒商人。 “哈哈哈……”巴顿少校闻听此言也觉得脸上有光，笑着说道，“袁先生，你要是爱喝我家的酒，那么以后每年给你送个十……不，一百箱。” “哦，那我就不客气了。” 袁燕倏接过侍者为他倒的味美思（加香料的葡萄酒，多用于餐前酒。），笑着向他还有厅中众人举杯道：“为了慷慨的男主人和美丽的女主人……” “为了领导我们战胜德国佬的康纳少将和他尊贵的夫人……” “为了掀开生活新篇章的艾森豪威尔少校和夫人……” “还有为了我可爱的女秘书……” “cheers！” 众人闻言一起举杯和道：“cheers！” 摩曼小姐皱着眉头喝了一口味美思，便高声地说道：“boss，你可爱的女秘书都等不及要听你上物理课了。” “哈哈哈……”众人听到这句可爱的俏皮话，全都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 袁大师也跟着笑了几声，这才严肃地问道：“女士们，先生们，你们知道什么是光电效应吗？” “袁先生，我想我知道……”自始至终皱着眉头，用审视目光打量着袁燕倏的康纳少将率先开口答道：“这是物理学中一个重要而神奇的现象，在光的照射下，某些物质内部的电子会被光子激发出来而形成电流，即光生电……” 二十世纪初西方国家的军官全都是知识分子，能做到少将那必定是高级知识分子。 艾森豪少校接口道：“1905年，爱因斯坦先生提出了光量子假设，即光既有波动性也有粒子性，成功地解释了光电效应……”（注释1） 二十世纪初西方国家的知识分子不去了解一下量子物理和相对论，那也就不要自称知识分子了。 巴顿少校也跟了一句道：“对了，报纸上面说爱因斯坦先生四月初就要来华盛顿访问了。” 二十世纪初西方国家之中，阿尔伯特-爱因斯坦就是学术巨星，受到众人的关注那是理所当然的。 ……………………………… 注释1：爱因斯坦正是凭借着光量子假设获得了1921年的诺贝尔物理学奖。不过因为有些物理学家对此有争议，因此要到1922年才向外公布。 第一百二十三章 EMC 本章副标题：俺就是以马内利弥赛亚~~~ ……………………………… “你们三位officers说的没错，爱因斯坦先生向我们揭示了光具有波粒二象性。那么光量子以外的粒子呢？” “假设……我只是说假设啊。”我们的袁大师背着手很有教授范儿地道，“假设所有基本粒子也都有二象性，那么由基本粒子组成的物质会不会有二象性呢？那么……” “同样由基本粒子组成的我们人类会不会有二象性呢？” “如果我们有二象性，那么有的时候我们会显示粒子性，有的时候我们就变成了波，比如说……” 他环视众人，口中却特意停了下来。然后就听到众人几乎同时失声惊呼道： “dead！” “deed！”（笔者注：此处是“确实”的意思。） 袁燕倏赞了一声之后，又停了下来拿出了雪茄和火柴。他不是烟瘾犯了，而是刻意地给厅中众人一个思考的机会。 忽悠么，有的时候要润物无声，有的时候要寸草不生，有的时候要九浅一……那个，反正要掌握好力度和深浅就对了。 果然厅中众人就开始自行脑补了。 巴顿夫人狐疑地道：“不对吧，人类死去还不是留下了尸体吗？” 她的丈夫解释道：“照袁先生的说法，死去的人尸体还是粒子，灵魂就变成了波，这个说法也不是不可能啊。” 摩曼小姐忍不住问道：“但是为什么袁先生说只有幼儿的灵魂才能留存在这个世界上呢？” 艾森豪少校凝重地道：“有可能是因为父母和幼儿灵魂的羁绊太深的关系啦。” 康纳夫人迟疑着问道：“那么为什么艾基能在围兜上留下图案呢？难道说袁先生……” 艾森豪夫人连连摆手，十分坚决地道：“不不不，我可以发誓，袁先生连一根手指都没有碰艾基的围兜，而且围兜上出现图案的时候，马车里面的温度一下子就降了下来！” “哒！” 我们的袁大师突然打了一个响指，让众人的注意力再次回到了他的身上。 他迎着大家的目光，十分严肃地道：“玛米注意到了一个关键的地方：那就是温度的下降了。” “而温度下降意味着什么呢？”他自问自答地道，“意味着能量的流转。而能量的流转意味着……” 袁燕倏环视众人，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道：“e=mc^2！” “质能方程式！”众人心中陡然就有了一种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感觉。 只见这位中国科学家欣慰地点了点头道：“没错，这就是爱因斯坦先生说的质量和能量之间的相互转换啊！” 其实吧，知识分子比文盲好忽悠多了，因为前者的脑补能力要比后者强大得多。你给一帮子文盲讲什么质能方程式，还不如来一段…… 约瑟公，你坐下，听俺加百列说说知心话。木匠你成亲后，娶的就是玛利亚。她没过门就怀孕，知道你心里有牵挂。 约瑟公，别站着，俺代表天父和你拉一拉。孩子他爹竟是谁，你每天每夜睡不下。这孩儿是圣灵造，借着他娘胎来地下。 这孩儿代世人偿罪孽，他就是以马内利弥赛亚~~~ 红旗五哥老家的河南梆子戏果然是与时俱进呢。 “哈哈哈……”座中的康纳少将突然笑了起来，他一边笑站起身来道：“袁先生，如果你能重复当时情境的话，那你就解决了人类最大的一个疑问，这个疑问不但是科学上的，而且是哲学上的和神学上的……” “死亡究竟是什么！” 袁大师闻言一愣，这都已经上纲上线到人类终极问题了吗？ 这位康纳少将的脑补能力果然十分强大啊。嗯……好像有点不对，眼前这家伙的做派和神情看着怎么有点不对捏？ 还没等他开口说话，康纳先生又走上来了几步，眼光灼灼地看着他问道：“袁先生，请问能不能在这里重现一下呢？” 嗨，这话不就是逼宫吗！ 袁燕倏仔细打量了一下康纳少将的脸庞，果然发现他的表情中带着讥诮之意。 转念一想就明白了过来的他在心里面叹了一口气，暗道人和人是不同的，在座的三位陆军军官就很不一样呐。 巴顿为什么在后世有那么多的粉丝，除了《巴顿将军》这部电影拍的很棒之外，就是因为他是一个很浪（中）漫（二）的人。 他的那种浪（中）漫（二）正是后世所谓“男人的浪（中）漫（二）”。 比如巴顿有一句名言，一个战士最好的归宿，就是在最后一场战斗中被最后一颗子弹打死。这种浪（中）漫（二）气息满满的话也就他能说得出来。而后世那帮浪（中）漫（二）的男人也最吃这一套。 浪（中）漫（二）的男人自然比较好忽悠的了。 艾森豪威尔确实没有巴顿那么浪（中）漫（二），不过他的人生经历要坎坷得多了。 而原本那条时间线的这个时间点上，艾森豪正处在自己的人生最低潮。除了长子病夭和妻子崩溃这两大不幸之外，他还因为“欺诈罪”正在接受陆军内部的调查。 说起来也是可怜，艾森豪按照陆军福利为自己的儿子申请了住房补贴，这笔款子加起来250美金。可是陆军监察署事后发现，当时艾基没有跟着父母住在马里兰州的米德堡，而是在爱荷华州的姑妈家里，这种情况的军官家庭是不能享受住房补贴的。 虽然对他的审判要到夏天才开始，不过此时已经给他造成了极大的心里压力。实际上，这件事情差点让艾森豪威尔以不名誉的方式地退出现役。所以现在的艾森豪威尔少校比一般人更渴求心灵上的寄托。 我们的袁大师恰好趁虚而入，就成了人家的以马内利弥赛亚~~~ 比起他们两个，康纳少将可没有那么好忽悠了。 单就说一个年龄，他要比巴顿和艾森豪年长得多，如今已经是年过四旬的中年人了，三观自然早就定型。何况他又没有亲眼见证“奇迹”的发生，难免就认为袁大师有神棍骗子的嫌疑。 “少将先生，很可惜，并不能！”袁燕倏摊开双手道。 “哦，确实太可惜了！”康纳先生莞尔一笑道，“那我只能说……” “少将先生，请等一下！” ……………………………… 哎呀，慕容最近连打赏名单都没仔细看，是我的错！ 特在此鸣谢各位打赏的大佬，首先是@飘香祭祭飘香兄的万点打赏。还有一直很关照慕容的@我也不知道这图是拍的（这id起的），@枫叶（jj）（这id起的），@神也爱摇滚（这id还行）……等等兄台。 慕容争取这周加更一章，以答谢@飘香祭祭飘香兄和各位新老病友们的支持。 第一百二十四章 名表砸 本章副标题：我是科学家！嗯，偶尔客串一下魔术师。 ……………………………… “少将先生，请等一下！” 我们的袁大师哪里会自承失败。虽然他的这套理论目前还平破“腚”百出，连条安全裤都没有，但是他老人家现在已经不一样了…… 他乃是整个蓝星上独一号的心灵导师！ “请听我说完……” 袁燕倏不慌不忙地站起身来，向着众人朗声道：“女士们，先生们。千万不要误会，我真的不是格里高利-叶菲莫维奇-拉斯普廷这样的通灵师。” “我不会说，你们某位死去的亲人在某处埋了一坛金子，只要你给我一笔酬劳我就能把确切地点说给你听。如果我真有这个本事，我自己就去挖了。” “我也不会治愈血友病，或者其他什么疑难杂症。哪怕艾森豪先生和夫人早几个月认识我，我也对他们儿子的猩红热束手无措。至于我本人能从败血症中幸免于难，那是我们传承五千年的赛里斯医学的功劳。” “我更不会自称‘长老’、‘先知’、‘神人’、来自东方的‘法师’等等这些名头。我只承认一个身份。那就是……” 不得不承认啊，这位大师在某些方面确实比不上那个“妖僧”。 他拽了拽自己衣襟，很是自豪地道：“科学家！” “没错，我是一位科学家。” 嗯，现在这帮人身上试试自己这番说辞，就当练练手吧。 如果这一关都过不了，接下来他还怎么能忽悠一位绝世的天才，疑似的穿越者，改变世界的男人，二十世纪最大的科学家呢。 “那么作为一位科学家呢，我当然要以科学家的态度来观察宇宙，观察世界，观察社会，观察人类包括我自己。” “这个宇宙，这个世界，这个社会，我们人类全都有很多不能用现在科学理论解释的地方。但是这并不是科学本身有局限性，而是科学发展的局限罢了。” “我把这些暂时还不能目前科学解释的现象称为超科学（beyond science），简称bs。” “宿主，谢谢。” “大师球，不客气。” 我们的袁大师宽宏大量地道：“当然啦，连我自己都理解不了bs，我也不能怪别人理解不了bs。不过我对新出现的量子理论报以很大的期望，说不定爱因斯坦先生这样的物理学家能做出一个科学的解释。” 巴顿少校插口问道：“袁先生，这么说你会去见爱因斯坦先生的咯？” “没错！”袁燕倏斩钉截铁地道，“我很期待和他的见面。” 康纳少将忍不住问道：“那么袁先生，你要向爱因斯坦先生证明bs现象呢？就靠那个什么婴灵吗？” “这个问题么……”袁大师犹豫了一下，最后吁了一口气道，“少将先生，我会给他表演几个‘魔术’。” “魔术？！” “是的！”袁燕倏点头道，“我拒绝承认自己有超自然能力。你们如果不介意的话，也可以把我看做一个业余魔术师！” “这……那……”众人闻听此言，那就是一阵哗然。 艾森豪夫妇忍不住也站起来道：“可是……” “两位，没什么可是的。”袁大师一板一眼地认真嘱咐道，“如果有人问起，你们就告诉他们今天在马车上发生的事情，不过就是一场无伤大雅的魔术罢了。” “do you understand?” 真是的，他是来当新古典自由主义主义大师，又不是来当拉斯普廷……嗯，其实能当也不错的啦。 反正他对这种神秘事件越是遮遮掩掩，传到外面越是红红火火，最后全世界人民就越来越恍恍惚惚了。 这对夫妻对视一眼，全都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用力地点点头道：“袁先生，我们understand了。” 他们心中那是非常感动，这位来自中国的大师真是……科学啊。 “谢谢，谢谢你们的理解。”袁燕倏露出欣慰的神色。 他抬起手看了看自己的豪伦诗腕表，然后向着众人道：“既然现在时间还早，不如我给你们表演一个魔术吧。” “嗯……”众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一起鼓起掌来了。 摩曼小姐很是期待地问道：“那么boss，你要表演什么‘魔术’呢？” 她的boss微微一笑，突然举起手来指着康纳少将的手腕道，“少将先生，恕我冒昧，你这块表挺漂亮的，应该也是一块出自钟表大师的名表吧？” 康纳先生闻言一愣，不过他马上回答道：“哈哈，袁先生眼光不错，这是去年弗吉尼亚送我的结婚纪念日礼物，豪伦诗大师亲手制作的腕表！” “嗯……”袁燕倏转向巴顿少校道，“乔治，请拿一把锤子过来。” “锤子？！”男主人稍稍疑惑了一下，就吩咐下人去外面拿了一把铁锤进来。 与此同时，袁大师对着福克斯-康纳微微一笑道，“少将先生，愿不愿意配合我一下呢？” “当然可以。”康纳先生毫不犹豫地点头道。 袁燕倏笑容更加开朗地道：“那好，请你把这块表脱下来，给大家观赏一下。” 康纳少将真的把手腕上的表脱下来交给厅中众人，大家看了一圈之后这块表又回到了他的手中。 他拿着表问道：“袁先生，你要不要看？” “不，我不用了。谢谢……”而此时袁大师接过了侍者拿来的锤子，交给了他道，“少将先生，请你用这把锤子把你的手表砸烂吧！对了，最好用手帕包着，不然等会收拾起来太麻烦。” “啊？！”康纳少将呆呆地接过锤子，愣愣地看着袁燕倏。 “哦，少将先生可是舍不得？那没关系的……”袁大师脱下自己的手表道，“我正好也有一块豪伦诗腕表。这是乔治-贝克先生送给我的圣诞礼物。” 他把手表放在茶几上，慨然说道：“如果等会你的表砸烂了以后我修不好，那我就把这块表赔给你好了。” “哈哈哈……”康纳少将笑着摇头道，“既然袁先生这么说了，那我就真的砸了！” 说着他就拿出一块手帕把自己的那块表包好，放在了茶几之上，随后举起了手中的锤子…… “哐……咔……啪……咵……嚓……” 康纳少将大概是想换一块表，一口气敲了五下。众人都可以看到手帕内的豪华腕表已经成了一堆零件。 他指着这堆零件道：“袁先生，请吧！” 我们的袁大师向着围过来的众人粲然一笑道：“女士们，先生们，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修复术 本章副标题：不该在茶几上装逼啊…… …………………………………… 我们的袁大师可不像别的魔术师那样需要“故作神秘”，还要在那堆零件上面放个帽子或者盖块布头啥的，就让那堆零件敞亮地曝露在众人眼前。 好吧，其实他本人也挺好奇的，想要看看“黑科技：修复术”到底是个啥样。 袁燕倏放下手中的酒杯，面目沉静地走到茶几之前。 他微阖双目，嘴里面又轻轻地唱起了那古老的歌谣：“伸哪伊呀手……摸呀伊呀姊……摸到阿姊头上边噢哪唉哟……阿姊头上桂花香……这呀个郎当ㄎㄨㄤ……” 在他周遭的众人耳听得《eighteen touching》的音调，不由得不明觉厉了起来。 不过《eighteen touching》实在太长了，袁大师就唱了那么一小段就往茶几上面的零件碎片一指，直接发动了“卡牌：艾森豪威尔少校的尊敬”。 “哒、哒、哒、哒、哒……” 他和众人就见到那些碎片开始微微地抖动了起来，在互相碰擦之下发出轻轻的撞击声，然后就以让人眼花缭乱的速度自行拼接了起来。 大师球的黑科技黑得那真是乌漆嘛黑的。不过两三个呼吸的功夫，一堆本来只能扔进垃圾桶的碎片就成了一块完好的豪华腕表！ 寂静……绝对的寂静……能让人听见自己心跳的绝对寂静…… “咵嚓！” “哗啦！” “哐当！” 厅中那几位侍者根本意识不到自己手里面还举着盘子，手上一松就来了一个满地开花。 而他们的男女主人和五位贵宾也压根没注意到这样的小事。 张大了嘴巴的他们，用睁到最大的眼睛看看茶几上的腕表，瞧瞧一脸淡定的袁大师……又看看茶几上的腕表，又瞧瞧一脸淡定的袁大师……再看看茶几上的腕表，再瞧瞧一脸淡定的袁大师…… 福克斯-康纳少将最先反应过来，他沉默不语地从茶几上拿起自己这块腕表，翻来覆去地检查了好几遍，还贴在自己耳朵边上听了听里面零件走动的声音。 就这样过了整整五分钟，他这才默不作声地交给了身边的康纳夫人，而康纳夫人也是如此这般地仔细摩挲了好一会，这才交给了她一旁的巴顿夫人，接着是巴顿少校，艾森豪威尔夫妇，最后交到了摩曼小姐的手中…… 就这样，他们一个接着一个地确认了“奇迹”的发生！ 所有人脸上都浮现出极为复杂的神情，震惊、崇拜、倾慕、疑惑、甚至于惧怕……只是他们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心里面爽到不行的袁大师觉得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儿，所以他清咳一声正要说话。 就见摩曼小姐一声不吭地从茶几上拿起了锤子，走到了茶几的另一头。见此情形，袁燕倏心中有了一股不祥的预感，忍不住开口问道：“你要做什么？” 他的女秘书十分认真地说道：“boss，again！” “再来一次？” 袁大师立马急出一头白毛汗，下意识地用上了自己最为熟悉的语言道：“达妹哟哟哟……” 可惜摩曼小姐没有这个福分欣赏到后世的日本动作片，完全听不懂他的意思。只见她高高地举起了手中的锤子，向着袁大师的那块豪伦诗腕表重重地敲了下去…… “咔！啪！嚓！” “雅！蠛！蝶！” “bosse on！” 袁燕倏气得差点晕过去，还要e on，这小败家娘们果然是欧美系的…… 本来老子还想放你一码，这下是你自找的，绝对要把e on了之后再go down！ 他正要开口喝骂的时候，这才注意到众人全都十分期待地看着自己。 “呵呵呵……”我们的袁大师立马干笑了几声，掏出胸前的口袋巾擦了擦头上的冷汗道，“不好意思，我今天的法术位……不对，蓝条……也不对，是这个这个这个……” “对了，大家也知道我的‘魔术’不那么简单的吧，其实真的没有那么简单！”袁燕倏总算是想到借口了，他露出牙疼的表情道，“今天这两次已经是超出我的极限了，需要好好休养一段时间才能再次‘表演’，所以……” 他摊开手向着众人露出了遗憾的表情。 “嗯……这就对了！”想不到第一个跳出来支持袁大师的居然是康纳少将。 一直在若有所思的他露出了一个恍然大悟的神情道，“不管这个‘魔术’原理如何，肯定需要动用极大的能量，确实不可能随随便便地重复施放的。”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袁燕倏道：“如果袁先生现在立即再来一次的话，我倒要怀疑这个‘魔术’是不是真的魔术了。” 松了一口气的袁燕倏拍了拍少将的肩头道：“少将先生说的不错啊，每次施展这样的‘魔术’之后，我都需要大量地……” “进食！”巴顿少校忽然反应了过来，“袁先生，这就像你在中午那样的吧？” “是滴，乔治。”袁大师立马点头道，“你看我又hungry了。” 他这么一说，众人也想起来了，怪不得这个中国人……不对，这位尊贵的中国大师这么能吃，原来是这么一个道理。 “袁先生，还有朋友们，那我们现在就去餐厅用晚餐吧。”作为女主人也反应了过来，开口招呼道。 众人闻言自然就簇拥着袁燕倏吃饭去也。 “对不起，boss。”等到大家坐下来之后，他身边的摩曼小姐有些惶恐地说道，“我不知道你不能again，不过我帮你把你的那块表给收好了。” 什么叫我不能again啊？凭着老子16点的体质，别说again，就是thrice、quartic、quintic、sixtic、septic……那也是洒洒水啊。 袁大师“和蔼”地笑道：“摩曼小姐，我们赛里斯人说，像你这样的无知少女是不会有罪过的，就算有了罪过那也能用那个……” “总之，没关系的，我不会怪你的。” 他心中暗道，你以后别怪老子就行了。 虽然自己boss的笑容让摩曼小姐感到有些异样，不过听到这话她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只见康纳少将举起了手中的酒杯道：“袁先生，感谢你为我们表演了如此精彩的‘魔术’……” “我敬你一杯！” 第一百二十六章 复活节 上 本章副标题：真是没劲，两个月没来推荐了……也好，我们的袁大师就稳稳当当地当一个安安静静的美男纸吧。 ………………………………………… 1921年3月27日星期天，复活节。 此时天色将明未明，巴顿家的后厨却已经开始忙碌了起来。 “快点把早餐准备好送到前面去。少校和夫人，还有他们的朋友们都饿了！” 复活节举行的这一周又被叫做圣周（saint week），而这周六便是圣周六，晚上要举行守夜礼。于是他们就一晚没睡。 “是啊，夫人先生和他们的朋友也该饿了，他们可是打了整整一夜的……嗯，那个叫什么来着？” “那个叫mahjong，他们打了一夜的麻将。” “对了，就是mahjong。那个眯眯眼送来的礼物……” “什么眯眯眼？！我警告你这个多嘴的女人，以后再也不许说尊贵的袁先生的坏话，不然没有你的好果子吃！” “你吃错药了吧？昨天你还说那个眯眯……袁先生是装腔作势的小白脸，今天怎么说出这种话啊？” “哼，你们昨天都没在客厅，没有这个福分见到尊贵的袁先生的神奇之处，我告诉你们啊，他可是……” “好了，那件事情以后再说，你先把这些新鲜的牛奶拿进去。” “好的！” 袁燕倏这个晚上过的真是胸闷无比，他没料到这劳什子圣周六居然还需要什么守夜，本来还想着让摩曼小e on和go down的，最后却和他们打了一场通宵麻将。 当然啦，拥有“卡牌：永远的白板”的他是不会输钱的，不过也赢不了什么钱，所以袁大师对此兴趣缺缺。 而这场牌局除了她之外，另外一位大赢家正是艾森豪威尔少校。他真是赢了不少钱，不过巴顿和康纳那都是不靠工资过活的有钱人，输个一两百美金也不算大事。 实际上，历史上的艾森豪原本就是一位狂热的桥牌爱好者，牌技更是高超。他平时参加牌局也是赢多输少，竟然还能贴补一下家用。 所谓一通百通，其实桥牌和麻将这类游戏的原理是想通的。 于是就在这个晚上，一位狂热的麻将爱好者兼高明的麻坛斗士就华丽丽地诞生了。 此时的袁燕倏还不知道，日后让麻将风靡全世界的最大功臣正是眼前这些美帝王师。 在他的努力之下，海军的一等人，还是陆军加陆军航空队的二等人和海军陆战队的三等人当中的中高层军官成了第一批麻将爱好者。 因为他们有着这样的爱好，二十、三十年代的王师里面打麻将成了一种最为流行的娱乐。 到了二战期间，奔赴各个战场的王师们一个口袋装巧克力和口香糖，一个口袋塞包香烟，一个口袋则是套套，最后一个口袋里面就是一副纸质麻将牌。 就这样，他们让私生子和麻将牌席卷了整个老欧洲和东南亚，真是善莫大焉。 打了一个通宵的四男四女吃了早饭就回房补眠去了，等到他们睡醒吃完了午饭之后，就迎来了参加复活节晚宴的客人们。 在基督教世界的各个节日之中，复活节也就比圣诞节低了那么一点，如果圣诞节相当于赛里斯人的春节，那么复活节就堪比中秋节。 而这个节日对孩子来说还是满开森的，一大帮小孩子，包括巴顿夫妇九岁的大女儿和五岁的长子手里面提着竹篮子，在别墅外面的花园里面寻找着预先放放置好的复活节彩蛋。 和圣诞树是圣诞节的标志一样，彩蛋便是复活节的标志。小孩子寻找彩蛋这个节目正是美国人特有的习俗。 而大人们就在一旁端着酒杯，吃着点心，进行着小孩子们不懂的社交活动。 其实今天来的客人也不算多，除了昨天到的这几位之外，就来了三位第四营的军官还有他们的家人。 嗯，果然跟史料上记载的那样，巴顿这位老兄的人缘不太好。 其实以他的出身绝对算是混得一般，比起麦克阿瑟那真是差远了。 巴顿到了二战之前的1940年也不过只是上校而已，同年在马歇尔的关照之下，才连升两级成为了少将。 所谓性格决定命运，他最大的缺陷就是脾气太臭，除了看对眼的人物之外，相处起来的作风都显得有些粗暴。 看他几位下属小心翼翼的样子，就知道在巴顿手下干活并不是一件多么愉快的事情。 他这种人大概只有在战场上才能体现自己的价值。当然啦，前提是要有个后台为他提供一个舞台能让他发挥自己的军事才华。 而在四点钟左右的时候，乔治-巴顿和福克斯-康纳的后台抵达了这栋乡间别墅。 而当这位大后台带着自己副官走进花园的时候，在场所有人都站了起来。那些军官更是一起郑重地行礼。 “上将阁下！” 没错，来的正是美国历史上唯一的一位陆军特级上将（general of the armies），约翰-约瑟夫-潘兴（john joseph pershing）。 美利坚还有一位海军特级上将乔治-杜威(admiral of the navy)，此君在美西战争中打赢了马尼拉海战，夺取了菲律宾。因此在1903年被授予这个荣誉职位。 另一位六星上将则是落樱神斧，他的抬头更是高于任何军事将领的“美利坚合众国军队特级上将（general of the armies of the united states）”。不过这要到1976年美国建国二百周年之际，由总统杰拉尔德?福特追授给他老人家。 华盛顿死了一百多年了，乔治-杜威也死于1917年，潘兴上将就成了活着的传奇。 今年其实才六十一岁的传奇正是乔治-巴顿的长官和好友，还差点当了他的妹夫。 潘兴很是亲热地和巴顿夫人来了一个贴面礼，又和巴顿握了握手道：“比翠，乔治，谢谢你们的邀请。不然我们两个鳏夫还不知道去哪里过复活节呢？” 说着他身后那位鳏夫也走上前来和男女主人见礼。 巴顿夫人主动上前拥抱了一下这位鳏夫道：“乔治，很高兴你能来。可怜的伊丽莎白，愿上帝保佑她。” “谢谢你，比翠。”乔治向女主人点了点头，又转向男主人道，“还有你，乔治。” 这两位同名的著名军事将领握了握手。 没错，这位便是未来的“帝国三长官”之一，现任的潘兴副官，乔治-卡特里尔-马歇尔少校。 第一百二十七章 复活节 中 本章副标题：哎，一到周末就不想码字。 ……………………………………………… 我们的袁大师好好地纽约不呆，巴巴地跑到迈尔堡。自然不是因为大新乡pm2.5总是超标，所以来乡间呼吸新鲜空气的。 他就是来结识艾森豪和马歇尔这两位未来的“帝国三长官”。陆军总参谋长和欧洲战区盟军总司令对他的“宏大计划”有多重要，那根本就是不言自明的吗。 不过呢，袁燕倏确实也对潘兴这家伙很感兴趣，来这里的一小部分原因就是来瞻仰一下这位唯一还活着的六星上将。 实际上，普通的赛里斯历史爱好者对潘兴不是怎么熟悉，也没有这个动力去了解他。这个只要看看百度百科和维基百科中他的词条长短就知道了。 不过潘兴那可是当时美国陆军里面的真正扛把子，也是深刻影响美国历史的煊赫大人物。 美利坚合众国到目前为止，除了一战之外还打了这么几场重要战争： 1775年到1783年的独立战争。这场战争实际上是英法七年战争的延续，而北美十三州的独立其实也是七年战争的结果。1756年到1763年的七年战争可称为真正的“第一次世界大战”，甚至就连我大清也间接地搀和了一下。 1812年发生的“1812年战争”，也叫第二次独立战争，就是被火烧白宫的那一次。因吹斯听的是，这场战争是在呼应欧洲大陆上的拿破仑，同一年拿皇帝正在入侵俄罗斯。而战争的一部分原因是美国人宣称皇家海军为了实行对法国的禁运，扣押了他们的商船，并且强征他们的海员。 1846年至1848年爆发的美墨战争。美国通过这场规模不算很大的战争，夺取了23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一跃成为地跨大西洋和太平洋的大国。与之形成对照的是墨西哥丧失了大半国土，元气大伤，从此就沦为了美国的附庸。 1861年-1865年期间的南北战争对美利坚自然是非常重要，重要到连一百年后的赛里斯高中生都要学习的地步，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在1898年发生的美西战争是一场名声不响，却意义重大的战争。在这场号称“第一次帝国主义战争”过后，美帝才能真正的被称为美利坚帝国主义。 潘兴就发迹于这场战争。在古巴战场上，他和西奥多-罗斯福并肩作战，这两个拥有相同的强悍人格特质的男人就成了拥有深厚友谊的好基友。 1903年，西奥多-罗斯福要求陆军总参谋部把潘兴从上尉提升到上校。可是总参谋部拒绝了这样的提升，并称潘兴连当中校和少校的资历都没有。这可老罗斯福给气坏了，不过按照法律规定，他这位总统确实不能干涉校级军官的任免。 于是在1906年，老罗斯福总统做出了美国历史上绝无仅有的破格举动，提请国会让潘兴成为准将。因为将级军官的委任权在国会手里。 然后潘兴就史无前例也没有来者地连跳三级，越过八百多名军官，从上尉直接提升成了准将！ 嗯哪，这也许这就是真爱吧…… 命运总是公平的。潘兴在仕途上突飞猛进，可是在家庭生活上却遭到了重大不幸。 1915年8月，潘兴在洛杉矶的家中发生了一场火灾，他的妻子海伦-沃伦，加州参议员的女儿，连同他的三个女儿被大火烧死。只有他六岁的儿子幸存了下来。 1917年，他和巴顿了妹妹妮塔-巴顿（nitta patton）订婚。他们本来约定在战后完婚，不过等到战争打完，他们却解除了婚约。 其中的原因么，主要是因为潘兴这家伙跑到欧洲之后闹出不少“战争绯闻”，给他画肖像的女画家，十几岁的女学生，刚死了老公的小寡妇……他老人家对此来者不拒，很是有博爱精神来着。 因吹斯听的事情来了，这些女子当中有一位成了道格拉斯-麦克阿瑟的第一任妻子！ 好吧，这位奇女子不得不提一下。 此女名为路易斯-克伦威尔-布鲁克斯，没错，这个克伦威尔就是那个克伦威尔，她的祖先是赫赫有名的护国公克伦威尔，而她的前夫乃是身家过亿的美国大地产商布鲁克斯。 潘兴在法国住的那座别墅的女主人就是布鲁克斯夫人的。然后他们就顺理成章地滚了床单。而当路易斯要求潘兴娶她的时候，潘兴却回答她说：“和你结婚就好比买一本书给别人看。” 买一本书给别人看……那不就是公共图书馆吗？ 听听，这话说的多么艺术。而且说的一点没错，路易斯真的是那种不甘寂寞的尤物。在和他分手之后居然又搭上了英国将军们……确实是复数的们，还包括他们的勤务兵。 如果这个世界真的像是巴顿少校认为的那样，我们人类有转世轮回的话，这只尤物的前世很有可能是埃及艳后或者妲己之流。 后来路易斯还是回到了潘兴身边，顺手又搭上了潘兴的重要副手之一，马杰斯-奎科美尔。 因吹斯听的是，潘兴对此一点都不介意，反而想要促成奎科美尔和和路易斯的婚事。理由是他把奎科美尔视为自己的儿子，而且这娘们确实有钱。 更加因吹斯听的是，奎科美尔会在明年一月份带着路易斯一起去西点拜访麦克阿瑟。就是这次会面，让英俊西点校长和风流亿万少妇一见钟情。 有传记作家这样写道：“麦克阿瑟看到布鲁克斯，仿佛感到世界突然在脚下裂开，他像中弹的小鸟一样从树上落在深渊，顷刻之间就难以自制地拜倒在这位31岁女人的石榴裙下。” 两人的爱情如闪电一样迅速，认识不到一个月，麦克阿瑟和布鲁克斯就在1922年情人节举行了结婚典礼。当时一家美国报纸在头版头条刊登了他们结婚的消息，题目是战神和财娘的婚配！ 然而，潘兴对这件事情很有点不满意，认为麦克阿瑟抢了自己小老弟的情人，于是给他使了不少绊子。因此老麦和“肖蒙帮”中人的梁子那就更大了。 是的！是的！！是的！！！ 作为一位心理承受能力普通的普通历史爱好者，袁燕倏看完这段历史也只能掩卷长叹。 美国唯一的六星上将潘兴是一个四处留情的色情狂，他还在菲律宾留下了两个私生子…… 太平洋战区总司令麦克阿瑟娶了一个带着三只拖油瓶的破鞋，因此得罪了陆军总参谋长…… 英国豪门千金美国富翁之妻居然睡遍了英美两国军界，还嫁给了前途无限的西点军校校长…… 哪个作者写出这种人物和这种故事，那还不被他的读者喷死啊。 果然是现实和小说最大的不同就是……现实根本不需要合理性，只有小说才需要合理性！ 虽说了解完这段历史之后，袁燕倏的三观受到了那么一点点冲击。不过好处那也是有的，他完全免疫了潘兴自带的那种“震慑光环”了。 这家伙有个外号就叫“恐怖杰克”，说的就是潘兴对下属十分严格而为人又十分严肃。 福克斯-康纳少将，乔治-马歇尔少校、德怀特-艾森豪威尔少校，还有另外几位军官在他面前都是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 可是在如今的袁大师眼中，这个看似威武霸气的六星上将不过就是一个装腔作势的老色鬼罢了。 他看了看身边的摩曼小姐，这个小女生果然一脸崇拜地看着那位美利坚英雄。 袁燕倏咳嗽一声，轻声说道：“爱思，那个你要当心一下那个老家伙。” “什么老家伙？那可是潘兴将军！”摩曼小姐闻言一愣，有些不满地说道，“boss，为什么啊？我要当心潘兴将军什么呢？” 他叹了一口气道：“反正我让你当心就当心一点吧。这也是为了你好……” 就在这时，潘兴已经在巴顿的陪同下走到了他们的面前。 “这位是来自纽约的摩曼小姐。”按照女士优先的习俗，巴顿先介绍的是一脸激动的女秘书。 “很高兴认识你，摩曼小姐。”老将军很有绅士风度地拿起小女生的手来了一个吻手礼。 女秘书早就把自己boss的吩咐扔到了九霄云外，结结巴巴地道：“将、将、将军，我、我、我也很高兴。” 一旁的袁大师腹诽道，真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女子，要知道这老家伙可是连十几岁的女学生也不放过的啊。 这时就听得巴顿少校用很是恭敬的语气介绍道：“这位就是纽约的尼奥-袁阁下。” 袁燕倏微微地弯了一下腰，不卑不亢地直视着这老家伙的双眼道：“很荣幸能见到你，将军。” “尼奥-袁……”潘兴露出了一个思索的神情，眉头一皱道，“对了，你就是那个中国人……那个差点把威尔逊总统给骂死的中国人？！” 他的神色冷了下来道：“听说德国皇帝还为此封你做了骑士？” “呵呵……”袁大师轻笑一声道，“将军，我只不过为威廉二世说了几句公道话，还说了几句关于威尔逊总统的公道话。” 他淡淡地道：“虽然我是不稀罕当什么德意志骑士，这个容克骑士的头衔也不值什么钱，不过我这样的绅士实在是不忍心拒绝那位可怜的老人罢了。” “可怜的老人？！哈哈哈……”潘兴闻言怒极发笑地问道，“袁先生，你认为发动战争的德国皇帝是一个可怜的老人，那么我们美国远征军算什么……” 袁燕倏毫不犹豫地接口道：“算什么？！你们远征军当然算是反抗暴政的正义之师！解放欧洲的伟大英雄！！世界和平的救世之主！！！” 脸色稍稍缓和的潘兴还没咂摸出这话真正的含义的时候，就听到眼前这个中国人继续说道：“将军，这话你自己信吗？” “你！”六星上将被这话气得差点吐血，一时半会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袁大师马上摊开双手道：“对吧，这话连将军你自己也不信。不光是你，你问问大家……” 他伸手一指周围，可是在场众人全都僵在了那里，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 “嗯，大家也是这么认为的啊。”袁燕倏自顾自地说道，“伍德罗-威尔逊要是真的相信自己做了一件大好事，那么他怎么会自己都承认在凡尔赛和会上的失败呢？” “美国人民要是真的相信他做了一件大好事，那么民主党怎么会惨败的呢？” “我要是真的胡说八道，那么我怎么会仍然呆在美国没被人打死呢？” “阁下要是真的觉得我骂得不对，那么……我们可以来一场决斗的啊。” 有了“袁氏规则”，袁大师的妈妈再也不用担心他会决斗失败了啊！ “你！！”潘兴是一位大军事家，可是论斗嘴皮子哪能比得了我们的袁大师。当然啦，说起决斗他也不会和这个酒量过人的中国决斗的。 愤怒以极的他冷声问道，“袁先生，难道你认为我们远征军打了一场非正义的战争吗……” “等等，将军。”袁燕倏睁大眼睛诧异地问道，“你怎能说你们远征军打了一场非正义的战争呢？!” 众人还来不及松一口气的时候，就听他理直气壮地说道：“你们打的明明就是半场非正义的战争吗！” “对啊，这可不是我说的。而是你的同事福熙元帅说的。他是这么评价《凡尔赛协议》的，这不是和平协议，而是为期二十年的停战书。” “你！！！”潘兴额头上青筋直跳，愤怒得脸都扭曲了。 “将军，你们也累了，要不我先带你们进去休息一下吧。” “是啊是啊，乔治为你准备你最爱的葡萄酒。” 巴顿夫妇不得不出来打圆场了。要不是他们知道袁燕倏是一位真真正正的“科学家”，现在说不定就翻脸把他赶出自己家了。 可是袁大师的“科学实验”实在太让人印象深刻了，掌握这样“科学伟力”的人不是那么好得罪的啊、所以他们只好把潘兴给劝进屋里面去了。 这个时候马歇尔也反应过来了，作为潘兴的副官他急忙上前，和巴顿一起一人夹住六星上将的一只手，半拖半拉地把他给送进了客厅。 “嚓！” 袁燕倏不慌不忙地点燃了一支雪茄，好像刚才一点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坐回了原来的座位。 第一百二十八章 复活节 下 （加更免费，稍后送上！） 本章副标题：复活节就不能去马厩了吗？！ ………………………………………… “宿主，你与约翰-约瑟夫-潘兴的关系达成敌对。” “大师球，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我们的袁大师不是中流砥柱之果军，说这话并不是打肿脸充胖子。 得罪了潘兴又怎么样，这老小子今年都六十岁了，也就再能当几年的陆军总参谋长。这年头的王师又管不到赛里斯头上，能奈他何？ 何况他主要是要借助美利坚一等人的力量，和二等人关系坏一点那就坏一点吧，没什么了不起的。 再者说，今天这件事情传出去之后，自己岂不是就赢得了西点军校校长的好感。 虽说驻扎在菲律宾的王师战斗力十分令人怀疑，不过人家王师财大气粗，手指缝里稍微露点东西出来就能让南洋那边吃得肚胀气饱了。这才是关键之所在！ “袁先生，你实在是、实在是……哎……”康纳少将也只能长叹一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少将先生。诚实，这才是一位绅士最为重要的品质。至少我一向是这么认为。”袁燕倏喷了一口青烟道，“我有什么地方说错了吗？我赞同福熙元帅的意见，一场战争已经写在了《凡尔赛合约》里面。难道你不是这么认为的吗？” “这……”这次轮到康纳少将哑口无言了。 艾森豪忍不住接口道：“袁先生，想不到你也有这样的看法。不过……” 话说乔治-巴顿为什么把德怀特-艾森豪威尔视为知己呢？ 因为巴顿和艾森豪都已经意识到了下一次战争中坦克的重要性。他们认为坦克才是陆军的未来。 闪电战也并非是三德子的专利，“红色拿破仑”图哈切夫斯基和“苏联作战艺术之父”特里安达菲洛夫他们不就捣鼓出了一个大纵深理论吗。特里那个洛夫不太有名是因为他在1931年飞机失事摔死了。这个事故使得苏联开始禁止高级领导干部再乘坐飞机。 可是当钢铁同志上台决定搞“一国社会主义”而不是像托洛斯基搞“世界革命”之后，大纵深理论就没有什么用武之地了。 除了北极熊的这两位之外，牛牛有富勒，高卢鸡有戴高乐，白头鹰这里有巴顿和艾森豪。然而……这些有能力搞闪电战的列强的军事当局对坦克战压根就没有什么兴趣。 这不能完全怪这几个国家的军事长官太过因循守旧不肯与时俱进，而是英法美这三大列强去搞闪电战，他们这是要去战谁的娘亲啊？ 英国难道要搞一大堆“两栖坦克骑士”横渡英吉利海峡重演英法百年战争吗？法国难道是要再出一个“装甲皇帝拿破仑”来统一欧洲大陆吗？不得不说，这两个场景实在是太魔幻，太“内燃朋克”了。 而美国难道是要平加镇墨吗……就算他们真的要混一北美大陆也用不着上坦克。 既然没有这个战略需求，这三大列强的军事当局除非预算多到花不掉，不然搞个毛的坦克集群啊？ 当然啦，小日本应该是想搞的。不过他们要搞这玩意，全国适龄女性一起出国卖那啥估计也是不够的。 只有德意志既有这个能力，又因为两面受敌的地缘格局和有限的国内资源不得不速决，这才有必要去发展装甲闪电战。 这就是袁燕倏从一个经济学家而非军事专家的角度来观察坦克在各国发展的结果。 那么福克斯-康纳为什么赏识艾森豪威尔呢？ 因为康纳和艾森豪都是美军内部少数认识到欧洲还会有一场大战的人物。艾森豪在自己的回忆录里面说，康纳少将“确信，我们连同英法两国将被迫和德国及其盟国再打一仗。” 实际上早在1921年就有很多人预言了德意志必将重新崛起。 不过他们不是袁燕倏这样的穿越者，他们担心的是德皇复辟，就算威廉二世这个中二皇帝不能再次上台，但是他还是有儿子和孙子们的。 当然啦，就算不考虑原地爆炸这个因素，袁大穿越者自然也不会告诉其他人，未来带领第三帝国不是霍亨索伦皇室的成员，而是一个流浪汉出身的下士。 不过善良的袁大师会善意地提醒其他人…… “艾克，不过什么？”袁大师语气严肃地道，“欧罗巴正在酝酿着一场堪比上一次战争规模的大战，这是连我这样的军事门外汉都能看出来的事情。德意志一旦被赤化，那就会发生一场圣经所预言的哈米吉多顿之战……” “德意志赤化？！” “armageddon？！”（笔者注：armageddon—就是圣经中世界末日善恶决战的战场。） 袁燕倏认真地看着康纳和艾森豪道：“是啊，两位officers。1917年俄罗斯来了一场十月革命，1918年的德意志也有一场十一月革命。要不是运气好，现在说不定就有一个德意志苏维埃了。” “现在德国内部是什么样子你们不会不知道吧，保不齐就会出现一场十二月革命就让德意志给赤化了。试想一下，如果德意志被赤化，那么中欧的奥地利、匈牙利、捷克斯洛伐克乃至于波兰都要变色啊！” “这要是让苏俄和他们连成一片，那实在是太high……嗯，horrible（可怕）了啊！” 康纳少将和艾森豪威尔少校那也真是听high……嗯，horrible了，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因为这位“科学家”说得真的很有道理。 1921年的德意志会被赤化吗？ 理论上也不是一点可能性没有。不过就算一心想要赤化蓝星的袁大师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可能性真的不大。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要不是列宁同志乾纲独断地压制了加米涅夫和季诺维野夫的投降主义论调，沙发果冻地用无产阶级专政铁拳把克伦斯基临时政府给专政了，现在有没有红色北极熊还不好说呢。 可是因吹斯听的是，1921年的自由世界人民一听到共产主义这四个字就腿肚子转筋，没吓尿那就是一条好汉了。尤其是在美利坚，主流媒体数十年如一日地把共产主义宣传的像是洪水猛兽一样。 就算是这两位军官那也不能免俗啊。 袁燕倏一拍额头道：“哎呀，怪不得我这几天心情这么烦躁呢？原来是大姨妈……那个灵感来了的关系！” 他转头向着女秘书严肃地说道：“摩曼小姐，快点记下来。题目就是《警惕德意志赤化之危险》……” 一听这个名字，就知道这必定是一篇影响历史走向的雄文了。 实际上也确实如此，后世的有良心的历史学家经过研究之后都认定，休斯方案、道威斯计划和杨格计划都是听取了袁燕倏先生的意见。（笔者注：这些科普内容真心有点枯燥，慕容写个免费的外篇算了。八点钟左右发。） “嘟、嘟、嘟！” 就在康纳少将和艾森豪威尔少校屏息以待袁大师雄文之际，又有客人开着小汽车到了。 “福克斯，你们在这儿呢？将军到了吗？” 众人一起站起身来，其中康纳少将率先向新来的上校道：“马杰斯，你怎么才到？将军他……嗯旅途有些劳累，所以在里面休息呢。” 然后他很有礼貌地对着马杰斯-奎科美尔的女伴道：“布鲁克斯女士，我们很久不见了。” 布鲁克斯女士？！难道说…… 袁燕倏定睛一看，他当然对神马上校一点兴趣也没有，仔细瞧的是那只历史上留下名字的尤物。 这只尤物长得果然很尤物啊。她看上去根本不像是三个孩子的母亲，身材娇小玲珑，容貌娇憨可爱，还有着一头褐色的秀发，瞧着反倒像是和摩曼小姐一样的闺阁少女。 可是比起青涩的女秘书，布鲁克斯女士身上带着一股子妩媚风流的韵致，看着就让臭男人们心里头痒痒。 而且她身上的服饰更是非常入时，手工精湛且华丽无比，一看就知道值老鼻子钱了。不愧是包下半条轮船运行李的豪门贵妇啊。 没错，她后来成为麦克阿瑟夫人跟着她丈夫去菲律宾上任的时候，除了不计其数的衣物和日常生活用品之外，还带了六辆汽车，十个佣人外加若干条宠物犬。 所以说，贫穷确实会阻碍人类的想象力。后世那帮屌丝作者根本不能想象类似布鲁克斯女士、黄蕙兰和魏明珠这样豪门千金的生活。 “布鲁克斯女士，马杰斯，我来介绍一下，这两位是德怀特-艾森豪威尔少校和他的夫人。” 等他们寒暄过后，康纳又指着袁燕倏和他女秘书道：“这两位是来自纽约的客人。这位可爱的小姐是摩曼小姐，而这位……” 布鲁克斯女士用玉手遮住秀口咯咯一笑道：“这位英俊的绅士想必就是ny的ny了吧。” 我们的袁大师闻听此言立马调动肌肉……当然是脸上的肌肉，做出了一个复杂的表情。 只见他的神情平淡中蕴含着惊喜，惊喜中夹杂着惊艳，惊艳中又带着一股子潇洒不羁的风度。 只听他的一口浑厚的男中音深沉有力地说道：“没错，我就是ny的ny。那么这位美丽的女士想必就是法国的克伦威尔了吧。” “哦，你也知道我是谁吗？”克伦威尔的后代两只明眸一亮，微带惊讶地说道。 袁燕倏郎朗地说道：“当然，本人早就听说有一位勇敢且高贵的女士为打败德国佬做出了极大的贡献……” 他可不是当面拍马屁啊，人家确实很好地安抚了前线英美将士们疲惫的身心。 “哇喔，只是今天我才知道，这位勇敢且高贵的女士原来还是如此美丽！” 这才是马屁，而且是很对人家胃口的马屁。 袁大师拉起人家的小手，轻轻地一吻。 布鲁克斯女士似乎被吻到了痒处，发出了淫……嗯，银铃般笑声道：“嗯哪，只是今天我才知道，袁先生你除了会写小说能喝酒之外，还这么会说话啊。” “美丽的女士，我哪里会说话啊，要是我会说话现在就要像莎士比亚那样写一首十四行诗献给你。” “英俊的绅士，如果你这不算说话，那么莎士比亚也只能算是文盲了……” 他们这两位当众调情终于让马杰斯-奎科美尔上校忍不住了。 他狠狠地盯了一眼袁大师，强压着自己的愠怒道：“路易斯，我们一起进去看望将军吧？” “不了，我知道将军阁下的身体很棒，你要进去就自己进去吧。”布鲁克斯冷冷淡淡地道，“我还是在这里和袁先生聊聊天吧。” “你……”可怜的奎科美尔上校再次恨恨地埦了一眼淡定的袁燕倏，一跺脚走向了屋内。 聪明的康纳少将咳嗽一声道：“不如我们也进去看看将军吧？” 艾森豪少校担心地瞧了瞧袁大师，也点头道：“我同意。” 说着这帮人就呼啦啦啦地离开了花园。 摩曼小姐眨着大眼睛，怯生生地问道：“boss，你的那篇文章还要写下去吗？” “什么文章？”袁燕倏有点不高兴地道，“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要劳逸结合，今天是复活节还写什么文章？”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你也去好好逛逛吧。” 袁燕倏不耐烦地打发了自己的女秘书，向着旁边的布鲁克斯女士莞尔一笑，抬起手道：“女士……嗯，克伦威尔，不知道我有这个荣幸带你参观一下这里吗？” “先生……腻嗷，那真是太感谢了。”尤物娇滴滴地说道，就把手伸进了他的臂弯之中。 这对俊男靓女迎着灿烂的晚霞走向了美丽的田园…… “你们谁见到袁先生和布鲁克斯女士了吗？” 快到开饭的时间，却有两位客人消失不见，巴顿夫人不得不找自己的佣人们问个清楚了。 “夫人，他们好像去骑马了？” “骑马？这么晚骑什么马？” “夫人，反正马夫告诉我，布鲁克斯女士和袁先生一起去参观马厩了。” “马厩？！这是复活节又不是圣诞节，他们去什么马厩啊？” “夫人，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们为了安安静静地参观马厩，所以就给马夫们塞了一点钱打发他们去喝酒了。夫人，你明白了吗？” “holy sh……christ！” ……………………………… 看到有人问，所以慕容再提醒病友们一下，现在的更新时间为工作日的13点和19点。周末推迟到19点。 第一百二十九章 写日记 本章副标题：晴到雨，雨到晴。 …………………………………… 3月27日，星期天早上，晴。 amazing!!!……（我都想打上一百个惊叹号！） boss居然是……好吧，按他自己的说法是一位科学家。一个能通灵和会法术的“科学家”！谁能相信呢？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自己当时的心情了，现在想起来还乱糟糟的。只能说婴灵出现的时候是害怕，腕表还原的场面是惊奇。 我的boss应该是天底下最神奇的男人了吧？ 嗯，除了好色以外，几乎没有缺点…… 写到这里我想起我的房门没有锁好，他会不会偷偷溜进来呢？ 算了，这里也不会有小偷，那就不锁了吧。 不说这个了，昨天晚上陪boss他们打麻将加上圣周六守夜，只好现在补写昨天的日记了。对了，昨晚我还小赢了十块美金，好开心。 这里空气真是比纽约好太多了，如果要做歌唱家，纽约是一个好地方，但是纽约的空气对歌唱家真不怎么友好。在这里呆了一天就觉得回到纽约是一种折磨，对鼻子、咽喉和肺的折磨。还是这里好啊。 想不到boss的朋友是巴顿少校，一位欧战英雄。我爸爸虽然以前常带我去政治俱乐部，但是除了那几位参议员之外，我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么有名的人物。（笔者注：史实如此。摩曼小姐的父亲是一位政治活动参与者，经常带女儿出入此类场所。） 他们家的这栋别墅也想当可爱。比我以前住过的乡间旅馆都要棒得多得多，饭菜也很可口，酒更是能敞开来喝。巴顿夫人还问我要不要用葡萄酒洗澡，据说这对女孩子的皮肤最好不过了。我很想，但是还是不好意思接受这么奢侈的行为。 工作……今天都没有工作的啦。 而且一想到这么舒适的日子里面，我还能拿到十几美金相当于我过去一周的薪水，就想笑哦。 总之今天好开森，好开森，好开森……我要说一百遍！ ………………………………………… 3月27日，星期天晚上，晴转多云。 disgusting！！！……（我要打上特么的一百个惊叹号！） 男人真是恶心恶心恶心恶心，我真是被那个中国佬给气死了。 他太不要脸了，居然和那个whore……我是淑女，还是叫布鲁克斯女士好了、 他们一起去了马厩，而且他们还有脸说去马厩是去看horse的！唬谁啊，就连我也知道他们肯定不是去看horse的。 我看到那个奎那个尔上校脸色都发青了，不过说实在的他和布鲁克斯女士也不过是朋友关系罢了，根本没有资格说什么。而我…… 我只是一个小秘书。 好气啊！ 一吃完饭，那对狗男女就直接进了客房。 好气啊啊！！ 对了，那个中国佬说的没错，他说的老家伙私下里还对我动手动脚的。 好气啊啊啊！！！ ……………………………… 3月28日，星期一，多云。 昨晚气得睡不着，今天气得想杀人。 布鲁克斯女士居然还没走，不走也算了还叫来了一帮佣人。甚至连我都成了佣人里面的一员， 我向那个中国佬抱怨，他叫我忍忍算了。 要不是薪水……哼，我肯定就辞职走人了！ …………………………………… 3月29日，星期二，阴天。 我，小康，中国佬，布鲁克斯女士，还有她的一帮佣人一起来到了华盛顿特区。 这是我第一次来到首都，可是这一路上的好心情全被他们两个给破坏了。 谁叫我和他们坐一部车子呢，这两个人打情骂俏一点也不避讳我，真是太不要脸了。 我们住进了布鲁克斯女士的豪宅，这女人可真有钱，就是不要脸！ ……………………………… 3月30日，星期三，小雨。 住的不错，吃的也好，工作就是打牌发呆看书聊天……我到底在抱怨什么啊？ 但是心里面还是好不爽啊。 ……………………………… 3月31日，星期四，中雨。 雨下大了，哪里都不能去。 中国佬总算把他那篇什么德国设么赤化的文章写好了，寄给了《华盛顿邮报》。虽然我不能全部看懂，但是就我懂的部分那真是好有道理的样子。 不得不说，那个中国佬……看在每周五十美金薪水的面子上还是叫他boss，他确实有点才华。 这是我这周唯一的工作。 …………………………………… 4月1日，星期五，阴天。 雨停了！ 布鲁克斯女士好像越来越离不开boss了，可是boss他却好像有点厌烦了。 所以他今天早上叫我收拾行李，准备吃完午餐了就告辞离去。 可是当boss提出要走的时候，女主人不肯放他走，于是她在饭桌上又哭又闹又笑又叫。boss只好把她抱进了房里…… 快要天黑的时候，boss才一个人走了出来，带着我和小康匆匆离去。 对了，boss还写了一首小诗给布鲁克斯夫人：其实我盼望的也不过就只是那一瞬，我从没要求过你给我你的一生。 真是太不要脸了……不过我喜欢！ 我们晚上住进了玫瑰木酒店。 …………………………………… 4月2日，星期六，多云。 我发现这家酒店每一个人好像都认识boss，他在这里很受欢迎呐。 但是我今天的工作很忙，要把boss一大堆《西线无战事》的手写稿整理好，送到印刷社去排版…… 真是奇怪了，我也没有看到boss写过什么东西，怎么会冒出来这么多手稿的呢？ 他告诉我是每天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写的…… 真是太奇怪了，他晚上除了那啥就写稿子，白天还能活蹦乱跳的，真想问问他是怎么做到的。 不过忙归忙，我的心情却很好。真是奇怪的我啊！ …………………………………… 4月3日，星期天，晴天。 boss写的书我都看入迷了。虽然他这几天我看的都是原本不太喜欢的科幻小说，但是这些小说实在是太精彩了。 《金羊毛》把我的头看得晕晕的。 《乡村教师》和《献给阿尔吉侬的花束》把我的眼眶看得湿湿的。 对了，他还写了一个很古怪的开头，说的是一个住在十三号避难所的男人出去找什么净水芯片。 第一百三十章 小插曲 本章副标题：大师不难做，只要肯想辙。 ……………………………………………… 1921年4月8日，星期五。 “叮铃铃……” “boss，你的电话。” “谢谢，爱思。” 袁燕倏袁大师接过电话道：“你好，哪位找我……” “你是休斯先生的秘书啊？他请我去他的办公室谈一下我最近发表在《华盛顿邮报》上面的那篇文章啊。那我当然要说……” “不好意思，请替我向休斯先生道个歉，今天我没空。” 等他“哐当”一声挂掉电话之后，摩曼小姐有些惊讶地问道：“boss，那可是国务卿先生啊！他找你也不去吗？” 我们的袁大师拿起看了一半的《世界报》，最里面懒洋洋地道：“国务卿怎么了？他叫我去我就去啊？我又不是联邦政府的雇员，起码邀请我吃顿晚餐才行啊。这老家伙真是一点礼貌都没有……” “嗯……”见识过他神奇之处的女秘书再一次见证了他另一种的神奇。 他们住进玫瑰木酒店已经一个礼拜了。在这七天里面他还是干了不少活的，主要有这么三件事情： 第一，他把《西线无战事》给“写”完了，送到印刷厂排版去了。 第二，他把《辐射》第一部的剧情改写成了一本同名小说，这次不用加双引号，因为真的他自己写的。这一个礼拜的时间主要花在这本小说上面了。 第三，他编了一本科幻小说的选集，把《辐射》连同之前的三本科幻小说都给放了进去。 其实也不用问了，袁大科学家做这三件事情都是为了那位真-大科学家准备的。 而“艾伯特-安斯坦”此时也已经抵达了美利坚。（笔者注：艾伯特-安斯坦是当时的中文译名。民国和后世的译名有些区别，比如牛顿被翻做了奈顿，地心引力叫做地心吸力。不过为了方便起见，还是用后世的称呼吧。） 这是爱因斯坦第一次到美国。按照原计划，他此行有两个任务：第一位耶路撒冷的希伯来大学募捐，第二是在普林斯顿大学做四场关于相对论的演讲。 其实这两个任务的出发点都是经济原因。爱因斯坦此时因为家庭负担较重，再加上德国严峻的经济形势，他的手头确实有点拮据。所以来海外寻求经济援助了。 爱因斯坦和他的第二任妻子，也是他的表妹爱尔莎一起来到了美国。 除了他们两位之外，陪同的还有代表犹太复国运动和希伯来大学的哈伊姆-魏茨曼(azriel weizmann 1874-1952)。 此君出生在俄罗斯，后来移居英国成为了一位化学家。他是是犹太复国主义的发起者和倡导者之一，并成为以色列犹太复国主义的最高领袖，世界锡安主义组织会长。 在原本那条时间线上，1948年以色列建国之后，魏茨曼以其在世界犹太复国主义运动中的崇高威望和卓越贡献而被称为“以色列之父“，并成为以色列第一任总统。 我们的袁大师虽然一直憋着劲想要坑一把犹太人，不过对以色列在中东建国这件事情那是乐见其成的。 没有这根小搅屎棍，万一阿拉阿伯的社会主义复兴运动真的成了，那该怎么办？ 再万一成了之后的阿拉阿伯出了一位像阿尔巴尼亚劳动党领导人霍查那样能在国内消灭绿绿的强人，又该怎么办？ 再再万一中东那里的一票有神论绿色国家变成了无神论赤色国家，那还能该怎么办？ 这样的场景光是想想都让人不寒而栗来着，还是让他们继续“温和友好善良”下去算了。 实际上，爱因斯坦先抵达的是纽约。他在来之前和记者开玩笑说，自己会在纽约受到盛大欢迎。而他这个玩笑居然成真了。 纽约市政府居然真的特意给他安排了一次游行，请他坐着一辆敞篷汽车驶过市中心。真的是比明星还要明星。 在这场游行过后，爱因斯坦会在哥伦比亚大学和袁燕倏的母校nyu做两场演讲。这两场演讲那也是座无虚席，轰动一时。 作为知识分子，袁燕倏还是蛮喜欢这个时代的艺术和学术氛围的。 至少，现在的人们比一百年后更加崇拜艺术，更加崇拜知识。 我们的袁大师也算是沾了时代的光。他这么一个赛里斯人能在美利坚混得风生水起，一多半的原因就在于他是一位出色的作家，同时还是一位犀利的政治评论家。 当然，他的目标是成为全世界公认的大作家，经济学界承认的经济学大师。如果用登山来比喻的话，他现在连山腰都没有到呢。 不过正因为爱因斯坦在纽约如此受欢迎，所以我们的袁大师才不呆在资本主义世界的心脏，而是来到了美利坚合众国的政治中心。 毕竟还没有到山腰的袁燕倏咖位还是有点不够，而且他又不是物理学家，在纽约这种地方很有可能泯然众人矣，连新闻记者都很难关注到他。 既然如此，那就换一个地方结识爱因斯坦咯。 “叮铃铃……” “boss，还是你的电话。” “谢谢，爱思。” 袁大师接过电话道：“你好，哪位找我……” “总统夫妇想请我去白宫吃晚餐？我当然有时间的咯。对了我能带女伴吗？” “明白了，我们会准时到的。谢谢。” 他挂了电话，向着自己的女秘书炫耀道：“看到没？就连美国总统要见我，也要请我去吃晚饭。而且……” “我也能去是不是这样？！”摩曼小姐一对妙目闪闪烁烁地盯着他问道。 袁燕倏点点头道：“是的，你也能去……” “你太棒了，boss！”女秘书立马跳过来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袁大boss心中一软，某个地方一硬，正要吃下这颗还来不及吃下去的糖衣炮弹的时候，冷不防这小妞“嗖”地一下像是弹簧那样跳了起来。 只听她慌慌张张地道：“哎呀，去见总统的话，我带的那些衣服可不行！我现在就去shopping！” 说着摩曼小姐连声招呼都不打，就冲了出去。 “这小妞……”袁燕倏失望地叹了一口气，心思就转到今晚这顿晚餐上面去了。 话说哈丁夫妇找自己是为了什么事情呢？ 第一百三十一章 小中风 本章副标题：最因吹斯听的美帝大统领 ……………………………………………… “总统夫人，很高兴再次见到……” “汪、汪、汪！” “哈哈哈，想不到小白你还认识我！” 我们的袁大师俯下身去摸摸了像是一块白色墩布的西施犬，心中暗道，比起第一夫人那张臭脸，还是小白这条西施犬比较可爱一点。 弗洛伦丝-克林-德沃尔夫-哈丁夫人不但不漂亮，而且那张脸总是拉得很长，看上去就让人丧气，实在是一位让人亲近不了的女士。怪不得我们的美男子总统老是找小三呢。 只是今天的哈丁总统看上去脸色有些发白，精神似乎不太好的样子。 “袁先生，欢迎你。还有这位美丽的小姐，你是……” 咦，这位总统先生几天没见，连口齿也没有以前清楚了啊。 袁燕倏赶忙介绍道：“总统先生，这是我的秘书，艾索尔-摩曼小姐。” 他的女秘书应该是共和党人和追星族，一看到哈丁总统就两眼放光。 穿着新买的华丽晚礼服的摩曼小姐用一种小女生独有的仰慕口吻娇滴滴地说道：“总统先生，还有总统夫人，谢谢你们的邀请，我很荣幸来到白宫。” “摩曼小姐，邀请到你这样美丽的姑娘也是我们的荣幸。”听到这种让人……主要是男人骨头发酥的甜腻嗓音，哈丁总统的神情那是更加和蔼了。他走上一步拉起她的小手轻轻地一吻，正要说话…… “咳、咳、咳……”第一夫人清咳几声道，“沃伦，我带着摩曼小姐参观一下白宫，你和袁先生说说话吧。” “嗯……这个安排很不错。”哈丁总统仍然保持着笑嘻嘻的表情，很自然地向客人们征询意见道，“你们觉得呢？” “当然很好，摩曼小姐一定很想要参观一下白宫。” 袁燕倏和他的女秘书哪里有什么意见，因此她也点头道：“谢谢，总统夫人。” 就这样，哈丁夫人带着摩曼小姐去参观白宫，而哈丁总统拉着袁大师去了白宫一层的“绿室”。 在白宫里面有三间以颜色命名的房间。 蓝室就在白宫南草坪对面、林肯曾在这个房间签署了著名的《解放黑人奴隶宣言》。 蓝室的左边就是红室，那是第一夫人们最喜爱的房间、也是她们接待客人的地方。 绿室在蓝室的右边，在杰弗逊时期这是他的私人餐室，门罗则用来玩牌，南北战争期间林肯爱子在绿室病死，这里成为林肯夫人的伤心之地，从此再不肯踏入一步。 “袁先生，请坐。” “谢谢，总统先生。” 两位绅士分宾主落座，自然而然地点起雪茄拿着酒杯开始聊起了大天。这两位可都是很因吹斯听的男人，聊得还是蛮投机的。 聊了一会，哈丁总统有些吃力地扶着沙发扶手站了起来道：“袁先生，能不能陪我散一会儿步。” 袁大师看他这幅样子心中不由得一动，不过还是欣然站起身来道：“当然可以。” 两人走进了白宫花园之中。袁燕倏看了看周围只有他们两人，便斟酌了一下词句道：“总统先生，恕我冒昧。你最近是不是工作太繁忙了啊？” 哈丁总统脸不红气不喘地回答道：“袁先生，谢谢你的关心，不过请不要这么说。作为一位总统，我忙一点也是应该的。” 我们的袁大师心中暗道，你是忙着在椭圆办公室打麻将和在衣帽间幽会小三的吧。 他面容严肃地点了点头道：“如果我们美利坚是一条轮船，那可少不了总统先生你这位舵手。” 他顿了顿，用十分真挚地语气说道：“总统先生，就算不为你自己为了美国乃至全世界着想，你也一定要保重身体啊。” 哈丁总统转过头来欣慰地看着袁燕倏道：“袁先生，你言重了。我只不过做了一点微小的工作……” “皮卡皮卡。” “宿主，你别老是抢我的台词啊！” 袁大师还来不及批评大师球老是和自己抢戏，就听到美男子总统叹了一口气道：“不过说到我的身体呢，确实出了一点小问题。前几天在打……嗯，那个批阅文件的时候总是感到有点头晕，身上也没有什么力气……” 就算袁燕倏不是医科生，不过有点医学常识的他也知道头晕无力、再加上哈丁总统表现出来的口齿不清和动作迟钝，这些症状意味着什么。 难道说哈丁这家伙犯了一次小中风？！ 这就对了啊，打麻将打出小中风的人那可真是多了去了啊。 这也对了啊，哈丁总统不就是因为中风而在1923年8月翘辫子的啊。 这更对了啊，怪不得他邀请自己来白宫做客，原来是因为…… 他赶忙十分关切地问道：“总统先生，你找医生看过了吗？” “自然是看过了。”哈丁总统点点头道，“不过那些医生只是让我好好休息，不要喝酒，不要吃肉，不要……嗯，工作安排的少一些，多注意休息……总之，都是一些医生们的老生常谈。” 这些老生常谈能救你的命啊！尤其是不要那啥和那啥才是关键啊。 沃伦-哈丁生于1865年，现年都66岁了，在这个时代绝对算是高龄人士了。 可是这老家伙偏生是烟酒不忌，酷爱玩牌，还喜好女色。当了总统进了白宫之后都不安生，甚至饥渴到在衣帽间偷情的地步。 这样一来，他和哈丁夫人之间的矛盾更大了，两人是一天一小吵三天干一架，连白宫的工作人员都有些瞧不上这对第一夫妇。 这还真是……因吹斯听啊！ 就这种生活习惯和家庭环境，哈丁这身子骨要好得了那才见鬼了呢。 只听这老家伙压低声音道：“袁先生，我听说你们赛里斯医术也非常之神奇。你不就是从严重的败血症中恢复过来了吗？” “对了，我还听说纽约还有一位神奇的道可托文……” 至此袁大师终于确定了美利坚大统领请自己吃饭的目的。 其实小中风也不难治，就算他目前没有“移除疾病”的卡牌，只要开上一张通络活窍的方子就足以让哈丁减轻病情。 这可是弘扬赛里斯医学的大好机会！ 那么接下来自己就应该一口答应下来，然后把文采华这位“神医”请到华盛顿，治好哈丁的小中风，还可以让他多活几年…… “大师球，这会产生多少的s值？” “宿主，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这不但不会产生s值，还会消减s值！” 第一百三十二章 续命否 本章副标题：历史真相，细思极恐！ …………………………………… “boss，白宫比我想象得还要漂亮还要典雅……” “boss，总统先生比我想象得还要英俊帅气还要平易近人……” “boss，总统夫人比我想象得还要……嗯，威严！” “boss……你怎么不说话啊？”叽叽喳喳的摩曼小姐终于发现自己的boss有点不太对劲了。 其实我们的袁大师不是上了车之后才沉默不语的，从刚才晚餐之前就好像有点神思不属，现在离开了白宫上了车之后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嘟、嘟、嘟。” “二爷，我们到了。”康尔多开着租来的汽车抵达了玫瑰木酒店。 “嗯……”袁燕倏随口应了一声，却在心中做出了一个重要决定。 “爱思，你先上去。”他打发了自己的女秘书，自己走到了驾驶坐的窗边。 袁大师神情严肃地道：“小康，我有件事情要拜托你。此事事关重大，我只能靠你了。” 他的司机也板着脸道：“二爷放心，我必不负您所托。” “那就好……”袁燕倏点了点头，压低声音道，“小康，你现在马上开车去火车站，尽快地回到纽约，去找那个文锦绣……” “文神医？！二爷，找他做什么？” “小康，你去跟他说，让他尽快……不对，是买最早的火车票去西海岸……不对，美国国内还不保险……让他买最早的船票去欧罗巴！” “欧罗巴……” “没错。你不但要通知他还要盯紧他，一直到他上船为止才能离开。如果这家伙开口要钱，那就给他几百美金当作盘缠。再告诉他我会去欧洲和他会和的，你听明白了吗？” “二爷，我听明白了！” “那好，现在你就走吧。快去快回！” “是的，二爷。” 康尔多重重地点了点头，发动汽车绝尘而去。 “嚓！” 袁燕倏点燃了一根雪茄，连酒店都没有进去，就在大门口想起了自己的心事…… 要知道，美利坚大统领可是一项高危职业。从华盛顿到***这四十五位总统里面有四位是死于刺杀！ 他们分别是死于1865年的林肯，1881年的加菲尔德，1901年的麦金莱和1963年的肯尼迪。还可以加上1981年差点死掉的里根。 第十六任林肯和第三十五任的肯尼迪不用多说了。 第二十任总统，共和党的詹姆斯-艾布拉姆-加菲尔德是死于一位谋官不成者的枪下，其实就是共和党内利益分配不均造成的倾轧。巧合的是，当时的国防部长正是林肯的儿子，他也在刺杀现场。 第二十五任总统，也是共和党的威廉-麦金莱是被一个安那奇分子杀掉的。他有个绰号叫做“握手总统”，据说这位总统是最善于握手的政治家之一，每分钟平均能握50回。所以就在握手的时候中了两枪。 其实第一次暗杀总统的企图发生在1835年。有个油漆匠在国会外面朝安德鲁-杰克逊总统开了两枪。军人出身的杰克逊外号“老胡桃”，素有勇武之名。总统看见枪手非但不躲，反而冲了上去，用手杖将凶手狠狠地揍了一顿。后来这个刺客被证明有精神病，被关进了医院。 美国总统接近10%的殉职率比诺曼底登陆战中的一线士兵还要高。 对了，我们袁大师好好地在白宫吃了一顿晚餐，为毛要考虑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呢？ 因为沃伦-甘梅利尔-哈丁很有可能也是被刺杀的。不过不同于其他死于枪杀的四位同行，他是被人下了毒！ 在原本那条时间线上，1923年茶壶山丑闻被海军部副部长小西奥多-罗斯福揭露之后，舆论界爆出了更多对哈丁政府和他本人不利的消息。 也不是为这家伙辩护，不过这些事情恐怕他真的不知情。他曾经为此哭泣，并说他没有对不起自己的朋友，都是那些朋友对不起自己……好吧，这显得这位大统领更加无能了。 反正自此之后他原本的那种“天生贵胄”加“邻家大叔”完美的形象完全地崩塌。 为了挽救自己的政治名誉，为了获得民众对他施政的理解，他从六月起作了一次横跨全国的“谅解旅行“，也可以叫做“消气内交”。哈丁原计划巡视阿拉斯加和西部各州。 不过哈丁总统在旅途开始之后就公开露面数十次，真的是精疲力竭。 7月27日他感到强烈的腹痛，医生判断是轻度食物中毒。于是放弃原计划，到旧金山休息。但两天后病情发展为急性肺炎，用药后高烧退了，不过随即又中风。 最后，他于1923年8月2日病逝在旧金山皇家饭店。 不过他的病例颇有些蹊跷之处，从食物中毒发展为急性肺炎最后变成中风实在是很罕见的例子。 所以七年后，有人出版了《哈丁总统的奇怪死亡》，认为是哈丁夫人毒死了丈夫，原因是恨其不忠而引发的长期家庭矛盾。 而且第一夫人也确实拒绝医生给丈夫做尸体检查。 但是！但是！！但是！！！这个世界上的事情真的不能细想，细想下去真的会很恐怖。 实际上比起哈丁夫人，共和党更有理由毒死这位已经成了党派负资产的总统。 要说因为哈丁夫人因为自己丈夫出轨而下毒，她要这么干早就可以这么干了。哈丁出轨又不是一天两天了而是几十年，也不是一个两个而是很多个。 因吹斯听的是，哈丁的情妇当中还有一位疑似的“德国间谍”，卡丽-菲利普斯。 哈丁和菲利普斯的婚外情早在1905年夏天就开始了。为了把两个人拆散，菲利普斯的丈夫将她带到欧洲，在此其间她变得十分亲德。 根据后世解密文件显示，1917年，从德国归来的菲利普斯以地下两人爱情为砝码，要挟身为国会议员的哈丁在对德宣战决议上投否决票，后者并没有遵从。但是菲利普斯并未告发和终止两人的地下爱情。 同一年，菲利普斯去美国军队开往西部火线的集合点长岛度假，把她搞到的军事秘密泄露给藏在纽约的德国特务组织喽罗。 哈丁成为总统候选人之后，菲利普斯拒绝与哈丁分手，共和党方面不得不给她一大笔钱去日本度假，并承诺每年给她发放“退休金”。 这件事情，哈丁夫人自然是心里有数的。 那么问题就来了，弗洛伦斯都忍了那么多年了，何必在这个时候干掉自己丈夫呢？ 刑侦学上说，凶杀案最大的嫌疑犯那就是从中能得到最大好处的人。 那么哈丁之死谁的好处最大呢？ 这还用问吗，自然就是把所有事情都推到了哈丁的头上，让这头替罪羔羊消解了美国选民的怨气，在此之后又连续拿下三届总统的共和党咯！ 第一百三十三章 春之夜 本章副标题：寡妇门前英杰多，大师心中思路广。 ……………………………… 我们的袁大师并非不喜欢哈丁总统，这么因吹斯听的大统领在美国历史也不多见啊。 虽说沃伦-哈丁死后，一直高居美利坚历史上最糟糕总统排行榜的前三名。 能和他pk的也只有无法敉平南北矛盾而导致内战爆发的第十五任总统詹姆斯-布坎南。和美国历史上首位被提出弹劾议案的第十七任总统安德鲁-约翰逊（笔者注：林肯确实是第十六任，他死后就是安德鲁-约翰逊接的班。） 说句真格的，袁燕倏还挺喜欢这位美帝大统领的。 不就是公然带着小三住进白宫吗？小三那也是你情我愿的，克林顿搞的还是女实习生呢，性质比他恶劣多了。 不就是纵容自己的内阁成员和党内大佬搞钱吗？对美利坚这样的大国，这些钱算个屁钱。小布什身边那些军工集团和能源大亨为了赚钱，他们可是发动了两场战争，弄死上百万人，搞乱了半个世界。“俄亥俄帮”那帮人算得了啥？ 不就是绣花枕头一包草和驴粪蛋子表面光吗？那么除了会说笑话之外一无是处的奥巴马比哈丁更坏了，他为了自己和一党之私大大地加深了美国国内种族和阶级矛盾，可以说把好不容易融合到一起的美利坚民族重新撕裂成碎片。 比起这三位，哈丁虽然不能说纯洁如天使，但是也没有糟糕到哪里去，反而还赞他是一位讲义气、真性情的好汉子。不加入洪门还真是有点可惜了的。 再者说，哈丁这位总统不管是死是活对历史都造成不了太大影响。 天魔传人曾经曰过，党外无党，帝王思想；党内无派，千奇百怪。 共产主义先锋队内部都山头林立，何况资本主义竞选机器？ 而且“俄亥俄帮”只不过是共和党内势力比较大的诸侯之一，他们推出的沃伦-哈丁这位总统候选人得到了大家的认可，这才暂时当了党内各派的共主。 此时的党内候选人推举不是后世那种初选制度（priamry），候选人们根本不会站到台子上来场辩论，最后让全体党员投票。而是用政党会议（party convention）的方式，也就是一帮大佬关起门来开小会，不过他们最后还是会用投票的方式来选出总统候选人，毕竟投票总比打群架好看那么一点。 像1920年那一次，共和党大佬们一共投了10轮的票才决定选择哈丁。 所以，当“俄亥俄帮”和沃伦-哈丁成了党派的负资产，共和党必定想尽一切办法将其切割掉……比如暗杀！ 如果按照这个思路想下去的话，我们的袁大师这么一个赛里斯人贸贸然地搀和这么大的政治阴谋，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嘛？ 为了身家性命的安全起见，那么他当然是有多远就滚多远咯。 可是袁燕倏又不能对哈丁说，您老还是早死早超生，死得越早名声越好，所以文神医那还是不见了为好。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他只好先敷衍了一下哈丁，转过头来马上把文锦绣打发到欧罗巴去。这样一来，他就说文神医此时正在云游天下，去欧罗巴找合适的炉鼎了。 这也不算说谎啊，文采华这老家伙去欧罗巴肯定要继续研究黄赤之术的啊。 那么不管沃伦-哈丁最后是不是真的死于中风，就和我们赛里斯人没关系了啊。 而且这么做还有一个好处。算算日子，fdr再过不到四个月就要患上脊髓灰质炎了。让这个老小子吃点苦头再把他治好，岂不是更容易让他有感恩之情。 到时候，既能刷一波中医的声望，又收获了罗斯福的好感，岂不是美滋滋？ 对不起了，可爱的总统先生，不是老子不愿意改变历史，让如此因吹斯听的你多活几年。其实你早点上天堂，说不定对你也是一件好事情。 想到此处，我们的袁大师抬头一看，就见到了春夜里的漫天星辰。 他不由得诗兴大发，曼声吟道：“似此星辰非昨夜，老子要去吃夜宵。春宵一刻值千金，明朝起床喝豆花……” 哎，蛮夷之邦还是比不上我大天朝啊，别说咸豆花就是甜豆花也喝不到。 不管了，夜宵和摩曼小姐都在等着他呢。 “嗖！” 他来了一个“弹指神通”，把手中烟头扔进了饭店旁的小河旁，压抑着自己激动的心情，背着手施施然地走进了玫瑰木的大堂…… 袁大师一进去没有见到摩曼小姐，而是看到了…… 他不由得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你怎么找到我的？！” “腻嗷，我可是让人找遍了华盛顿的各家宾馆才找到你的啊。” “克克（coco）……那个布鲁克斯女士……” “你这人，当初看雨景的时候叫人家克克，现在新人换旧人了，就叫人家布鲁克斯女士……” 等一下，这娘们说的台词为什么这么耳熟？ 不对头，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不行啊，这样下去那就改变历史了啊。麦克阿瑟要是娶不到这只尤物，因此没被潘兴踢到菲律宾去怎么办？ 真是的，老子又不是他们美利坚英杰，有娶小寡妇这个习俗。其实布鲁克斯女士这种带着拖油瓶的二婚头也能算作是寡妇了。 没错啦，美国建国之初三个最伟大的总统——第一任总统华盛顿，第三任总统、起草《独立宣言》的杰弗逊和第四任总统、被誉为宪法之父麦迪逊，娶的都是寡妇。 他们三位娶的寡妇可都是真正的白富美啊， 而二战“帝国三长官”之中，麦克阿瑟明年娶了布鲁克斯，马歇尔在几年后也娶了一位富有的寡妇。 说起来，这能算是美利坚精英的传统吗？ 实际上，这不但是美利坚人的传统，还是盎格鲁-撒克逊人，再往上能追溯到日耳曼人的传统 日耳曼人的一个重要婚姻传统是特别在意嫁妆，常常以嫁妆为婚姻考量的第一因素。 实际上古日耳曼人的嫁妆是女性获得父母财产的分配方式。儿子可以直接继承父母财产，而嫁妆是给女儿一种预先分配，或者说是一种提前的财产继承。 这个传统被盎撒民族给保留了下来，《大宪章》中专门有两条保护寡妇权益的条款：第7条保护寡妇的嫁资、应得遗产和与其丈夫逝世前的共同财产，不得被国王所侵占；第8条强调不得强迫寡妇改嫁。 袁燕倏急忙找了一个借口道：“布鲁克斯女士，我晚上还要工作，你看要不改天……” “不用改天了，你工作我陪你好了。”克克嫣然一笑，走上前来亲热地挽住了他的臂膀，就把他拖进了电梯之中…… 第一百三十四章 共学社 本章副标题：民国文化圈里面的人儿、事儿、人事儿、事人儿太特么多了！ …………………………………… “叮！” “哗啦啦……”这是电梯员打开铰链门时发出的声音。 “先生，屋顶餐厅到了。” “谢谢。” 就在我们袁大师被他的coco拖进电梯的同一时刻。地球另一面的一座电梯之中走出了一位留着三七开发型，气度文质彬彬的长衫客。 十九世纪四十年代，上海开埠之后最早的两家西式旅馆，一家就是汇中饭店的前身中央饭店，还有一家叫做礼查饭店（今浦江饭店）。 中央饭店后来被汇中洋行收购因此改名为汇中饭店，1906年又从原本的三层英式小楼改建成了一百年后仍然保存完整的6层“大厦”。 这个“大厦”真的不是讽刺，因为汇中饭店是当时上海最高也是唯一拥有电梯的建筑物。日后它是大名鼎鼎的和平饭店的南楼。而北楼要到1929年才开始动工兴建。 长衫客所处之地正是汇中饭店楼顶的餐厅。（笔者注：前些天慕容还特意去了一次，现在改成了露天酒吧。没错，我准备抽空把袁大师要去的地方都走一遭。） 他一出电梯，便有侍者迎了上来，问明情由之后就领着他进入了餐厅。 原本坐着的一位带着眼睛的中年男子站起来，讶然道：“雪帆兄，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了？” 这位“雪帆”名叫陈望道，他生于1891年，籍贯乃是浙江的“小商品市场”。 虽说他在后世名声不显，不过他可是第一批马克思主义小组成员，也是共青团最早的筹建者，《共产党宣言》的第一个中文译本正是出自此君之手。不过他今年没有参加一大反而退出了共产党，日后却成了民盟副主席。 而此时他正是《新青年》上海分部的总编辑。陈仲甫在1921年年底就去了广州，把杂志交给了他。 陈望道苦笑了一下道：“东荪兄，可不就是我一个人吗？” 张东荪以字行，原名万田，浙江杭州人。此君名气很大，也不用多介绍了，反正日后就是民盟的秘书长。 他们两位不但都是浙江人，而且还都留学日本，只不过张东荪是帝国大学，而陈望道是早稻田大学。更关键的是，他们都参与了陈仲甫组织的马克思主义研究小组。 张东荪嗤地一笑道：“看来永锡和汉俊还是那么死心眼啊。” 嗯，永锡和汉俊都姓李，前者单名为达，湖南零陵人。后者也以字行，湖北潜江人。他们两位不但是就职于“新青年书社”，也是那个小组的成员，更是…… 反正，我们的袁大师一见到这两位肯定扭头就走，连手都不挥一下。 只听老张摇着头语气轻蔑地道：“不过就是意见不同罢了，张某人本想找他们当面聊聊。既然不肯来，那就算了。雪帆兄，请坐吧……” 要说狂生，张东荪确实能算得上是一号。 那么他们为什么会意见不同呢？这牵涉到当时赛里斯文化界的一件盛事，那就是罗素……对了，“福禄泰尔”访华。 1919年梁启超访欧归国之后和张君劢（徐志摩的大舅子）、张元济（商务印书馆老板）、张东荪、蒋百里等人创立了新学会，宗旨是想从学术思想上谋根本之改造，以为将来新中国的基础。 新学社刊行的杂志叫做《解放与改造》，后来精简为《改造》。而后世把以梁启超为中心的这些启蒙主义知识分子叫做“《改造》派”……真是一个有预见性的好名字呢。 1920年，他们又成立了一个讲学社，则是要广邀世界知名学者来华传播最新知识，罗素就是他们请来的。 巧的是，胡适，陶行知和蒋梦麟的恩师约翰-杜威(john dewey，1859-1952)此时也在中国。讲学社负担了一部分杜威访华的费用。 罗素在1920年5月份去了苏俄，感觉和他想象的社会主义国家有点区别。所以7月份就回到了英国，刚到伦敦就收到了来自中国的邀请。他立即出发，10月份抵达了上海。 在上海做了几场演讲之后，10月26—27日，罗素应邀到了长沙名人学术讲演会上作了《布尔札维克与世界政治》的讲演，主要介绍当时世界流行的布尔什维克主义。 因吹斯听的是，天魔传人就在台下当听众。 此时的罗素因为苏俄的经历对于社会主义抱有一些怀疑也有一些反思，而他由上海到长沙的这段旅途让他见识到了赛里斯的落后。所以他演讲中的观点是中国应该先搞实业，再搞社会主义为好。 不得不说，天魔传人毕竟是天魔传人，他对此的评价是“理论上说得通，现实里做不到”。可惜此时的他说话还没啥分量，只不过湘江一书生罢了。 而随罗素访问长沙的张东荪如奉纶音，立马写了一篇《由内地旅行又得之一教训》。文中认为“中国的惟一病症就是贫乏，中国真穷到极点了”，要改变中国的状况，惟有“开发实业”，“一言以蔽之，就是增加富力”，并批评社会主义的宣传是“空谈主义”。 此文一发，二李，陈望道还有邵力子等人纷纷发文在《新青年》上加以反驳，最后陈仲甫也加入了进来，一场论战就此爆发。到了今年四月份才算消停了一点。 二人落了座，点了菜，稍稍聊了几句。张东荪便开口问道：“雪帆兄，鸿渐先生的翻译稿拿来了吗？” 陈望道点了点头，从皮包里面拿出两份手稿道：“一部《我的安东尼亚》，一部《嘉莉妹妹》，都是花旗国知名作者的作品。” 他们二人见面不但是为了吃饭聊天，还是来拿袁燕倏的稿子的。 张东荪此时不但身任上海《时事新报》和《改造》杂志主编，又兼上海中国公学大学部主任，还是共学社的负责人之一。 这个共学社和讲学社一样，都是新学会的子团体。共学社以翻译西方书籍为主旨，商务印书馆就替他们印了一套卷帙甚巨的“共学丛书”。 而另一边的《新青年》不但被查禁，而且这个时候财务状况也不是很好，陈仲甫又在广州要另起炉灶。所以陈代总编收到了袁燕倏的翻译稿没办法处置。 不过他还是很有责任心的，觉得稿子质量非常不错，就这么放着实在太可惜，于是就代替袁大师投到了张东荪的《改造》。 ………………………………………… 看来写到赛里斯的时候，慕容不得不“精简”一下了，否则只要随便扯扯某人和某人的关系一章就有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 公学校 本章副标题：这个小袁不寻常 …………………………………… 张东荪翻了翻手中书稿，抬了抬圆框眼镜问道：“雪帆兄，你可知道这位鸿渐先生是什么人吗？” “知道啊。”陈望道回道，“东荪兄，仲甫找人打听过了，nyu的学生里面字鸿渐的那也只有袁君燕倏了。他乃是无锡县人士，曾经在沪江大学就读……” 其实沪江大学（university of shanghai）也是一所教会学校，是美国浸信会开办的。 就读这所大学对有志于留美的中国学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从1917年开始它的学位是由弗吉尼亚州颁布的，因此能得到美国各所大学的承认。 我们的袁大师就是拿着弗吉尼亚州的学士学位和神父教授的介绍信，跑到纽约大学读的经济学硕士，连入学考试都不用再考了。 说起来，他的校友之中不但有徐志摩这位名人，还有李公朴和毛人凤……真是因吹斯听的组合。可惜这两位入学太晚，无缘结识这位袁学长。 只听陈总主编继续说道：“去年他因为华尔街爆炸案的嫌疑入狱，还被花旗国警察刑讯受伤得了败血症差点死掉。不过吉人自有天相，袁君不但恢复健康也洗脱罪嫌，并且还成了小有名气的作家。” “诚如雪帆兄所说，袁君确实是以那起大案和新人作家而出名的。不过……”张东荪先是点点头，然后再摇摇头道，“你们的消息有点旧了。鸿渐先生现在不但是一位很受欢迎的大作家，还是一部预算为三百万美元电影的大编剧，更是在决斗中战胜英国佬的大英雄！” “三百万美元？！战胜英国佬？！”陈望道再有涵养也被这两个消息惊得差点跳起来。 三百万美金在当时什么概念？周氏兄弟置办的帝都四合院也不过折合1700多美金，魔都市中心的公寓楼也不过几百美金而已……这个数字作为一部电影的拍摄预算那真是太夸张了。 至于决斗和战胜英国佬那更是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于是陈代总编瞬间就认定鸿渐先生肯定是一位国术高手。 张东荪见他的样子不由得微微一笑，其实心里面也想起了自己刚刚得知这些消息的时候，那副震撼莫名的样子。 比起陈望道，他的消息渠道就要多得多了，尤其是美国那边的新闻。此时的张君劢和林长民可都在欧洲呢。 “这还不止呢，雪帆兄。孙先生读了他的文章，亲口赞誉袁君在政治学上造诣很高，还托人传话想他请到广州任职。哦……对了，他还成了南洋魏家的东床快婿。” 天魔传人对老张这人的评价是，书生气灼然。所以建国之后才会牵扯进“叛国案”之中，而天魔传人也确实放了他一马。 时人也称赞他为，古之士大夫也。所以他从五四开始就一再声称脱离政治，可是观其一生却始终牵涉在政局之中。 像这种人物儿，听到袁大师“传文采至海外，扬侠气于异域”的精彩事迹，自然是心向往之，恨不得立马见个面握个手合个照，和后世脑残粉也没啥区别。 因此他才会这么关注袁燕倏的译稿，不然以他现在的身份何须亲自来拿呢？ 除了这个原因之外，张东荪还有另外一个打算。他想要借这个机会和袁燕倏套个近乎，然后就有机会请他到上海中国公学担任教授。 1905年(光绪三十一年)11月，为反对日本文部省颁布的《取缔清国留日学生规则》，东京8000余名中国留日学生罢课抗议，3000余名留日学生退学回国。 1906年2月，因大批留日学生返抵上海，没有着落，留学生中的姚洪业、孙镜清等各方奔走，募集经费，在上海北四川路横浜桥租民房为校舍，筹办中国公学。两江总督端方每月拨银1000两，派四品京堂郑孝胥为监督。 实际上，这所学校当时是由革命党和立宪派所把持。胡适和秋瑾这两位就曾经是该校的学生。 1906年4月10日，中国公学在上海正式开学。同年，胡适考入该校。 1908年9月，因为学潮，胡适随一些激进同学离开公学，自办新公学继续学业，同时又兼了新公学低级班的英语教师、兼批改作文。后来新公学经费拮据难以为继，遂与老公学谈判合并，160多人的新公学大部分学生回去了。 1909年10月，中国新公学与中国公学合并。同年，吴淞中国公学校舍在吴淞炮台湾落成（今吴淞炮台湾湿地公园）。 1915年，梁启超任董事长。同年，北京国民大学与上海吴淞中国公学合并，称中国公学大学部。 这就是上海中国公学的由来。 梁启超在1920年自欧洲归来，“惟吾欲在上海办一大学，彼若有志相助者最善。”。于是他和同人就承办了这所大学作为培养人才的基地。 经过改组之后，民国第一任民选总理，有着“熊凤凰”之称的熊希龄担任校董会董事长，张东荪成了大学部主任。此时学校的老师中也有颇多名人，比如朱自清和叶圣陶。 梁启超等人非常关注这件事情，他自己说“吾将以此为终身事业，必能大有造于中国。”。然而，“我所最感苦痛者，是吾党人才缺乏。”。 所以，老张就发现了小袁这么一个光彩耀目的人才，而当我们的袁大师得知这一消息的时候，那必定是……呵呵呵。 说到这里，张东荪想到一事便问道：“雪帆兄，恕我冒昧。敢问你们开给鸿渐先生的润笔是多少啊？” 陈望道闻言一愣，沉吟了一下道：“不瞒东荪兄，仲甫做的主，《妻妾成群》的稿酬是以鄙刊最高标准……千字十元！” 千字十元高吗？ 这么说吧，1920年前后商务印书馆开给梁任公的稿酬是千字二十元，乃是当世最高。而相比之下，胡适之的稿酬只有千字四元。 而《妻妾成群》这篇中篇小说总字数是三万六千四百多字，那么袁大师拿到的稿酬就是三百六十块银圆。 这比起当时一般老百姓的收入来说自然是很高的。比如那位北大图书管理员一个月也只不过八块银圆。 可是当时一块钱购买力大致折合50软妹币左右。这么算下来的话，袁燕倏现在也不过就是千字五百软妹币的待遇，别说和五白这样的顶级网文作者相比，连中神都算不上。 这么一比的话，还真让人有点唏嘘呢。 第一百三十六章 赤兔马 本章副标题：大魔导师的降临！ ………………………………………… 陈望道作为一位编辑，自然之道张东荪这个问题的用意。 他很是诚恳地解释道：“鸿渐先生想得十分周到。他在所附信件上说了，他已经得到了两位原作者的授权，授权金是翻译稿酬的一半。” “更让人敬佩的是，在他的劝说下这两位作者愿意把授权金捐献给我们中国的妇女界。” 这里必须要解释一下，对于翻译作品来说有两个创作者，原著作权人和译著作权人。翻译的作品的稿酬自然是由他们共享的。 不过这年头的版权保护也就那样了，尤其是赛里斯，翻译者很少去问原著作权人拿授权。 从一百年后的袁大师虽说有时候也看看盗版影视作品和网络小说，不过他的版权意识比当时的赛里斯人强多了。 何况他和薇拉-凯瑟女士、西奥多-德莱赛先生算是朋友，为了一点小钱搞坏和这两位大作家的关系那也实在太蠢了。所以在他和这两位作家商定此事的时候，就让约翰-麦考尔先生做了两份授权合同。（见第一卷第二三五章） 凯瑟女士和德莱赛先生那可都是红到发紫的左派，前者是世界妇女联合会的重要成员，后者未来加入了美共。于是袁燕倏稍稍忽悠了几句，他们就同意把授权金捐献给多苦多难的赛里斯女性。 而我们的袁大师正好借此刷一波声望，就此向着“妇女之友”踏出了无比坚实的一大步。 张东荪一听也是肃然起敬地道：“看来这位袁君还真是一位慷慨任侠之士啊……” 慷慨任侠的袁燕倏眉头紧蹙，用很是嫌恶地语气说道：“克克，你可真是太讨厌了！老是送我礼物，搞得像是我买不起一样……” 他再次打量了一下眼前这匹拥有双料冠军（父辈母辈）血统的漂亮小母马，叹了一口气道：“下次可不许这样了啊。” 说实话，这种纯血阿拉伯马以他现在的身家一咬牙也不是买不起。只不过饲养顶级赛马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吗？ 什么恒温马厩、什么专业饲养员、什么冠军骑手……最关键你得有一个大大的牧场啊。而且投资赛马，单靠赛马比赛的奖金那是赚不回来的，这涉及到了一整个产业。 说穿了，养赛马纯粹就是为了装逼而烧钱。 1921年4月15日，星期五。 他和他的克克还有他的女秘书正身处弗吉尼亚州首府里奇蒙旁的一座牧场之中，他们来这里就是参加春季赛马会的。 而这匹小马驹就是赛马会之后的拍卖会上，白富美买下来送给他的礼物。这座牧场也是她的产业之一。 布鲁克斯女士嫣然一笑道：“腻嗷，只要你喜欢怎么样都行。对了，你给她起个名字吧。” 废话，任天堂圣贤二爷的坐骑那也只有一个名字…… “red rabbit。”袁燕倏想都没想地道，“只有这个名字才配得上我的马！” “可是……”布鲁克斯女士打量了一下小母马，狐疑地道，“可是她不是红色的啊？” “克克，你这就不懂了……” 就在袁大师要好好滴给自己的姘头说一下《three empires》的时候，摩曼小姐走过来通报道：“boss，司机先生来了，他还说给你带了一封急信过来。” “好的，我这就过去。”袁燕倏给赤兔马喂了一块方糖，摸了摸她的脑袋，这才转身走出了马厩。 一见到他，小康马上报告道：“二爷，事情办妥了。我亲自把文神医送上了开往英国的轮船。” “很好，你辛苦了。这两周薪水double！”袁大师点了点头道，“有什么急信啊？” 康尔多从兜里拿出一封信道：“二爷，这封信是莲姐让我转交给您的。是少奶奶从南洋寄来的，莲姐嘱咐我马上给你送来。” “哦，是这样的吗……” 难道说自己还未谋面的老丈人翘辫子了？这可真是……那自己岂不是还要当三年的钻石王老五。 也不知道该开森还是不开森的袁燕倏接了过来，撕开信封掏出信纸就看了起来。 “fxck河南……不对，fxck那帮海上马车夫！荷兰人都该去死！” 没错，他这只蝴蝶扇动的翅膀确实已经改变了一些历史人物的命运，也已经改变了一些历史事件的进程，不过有些事情他可影响不了。 魏明珠的姐夫，“南洋糖王”黄仲涵还是一椿大麻烦。 1921年，荷印殖民政府要求黄仲涵缴纳3500万荷盾“战争税”和“收入税”。殖民政府官员对黄仲涵表示，如果他感到力不能及，政府愿以700万荷盾的价格收购黄家企业。 而他的大舅子魏老爷子也被扫到了台风尾，不但遭到了荷印殖民政府的勒索，还被刻意煽动起来的猴子烧掉了几座甘蔗种植园，砸毁了几家制糖厂。几个魏家晚辈和华裔员工还死于冲突之中。 因此魏老爷子才一病不起，虽说一时半会死不掉，但是身体也没有太大好转。 可叹一心想要当女革命家的魏明珠小姐毕竟是一位心比天高的大家闺秀，碰到这种事情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于是有点病急乱投医地写了一封信给自己的夫婿，希望他能想想办法。 而办法么……我们的袁大师早就想好了，甚至还提前做了一些准备。 袁燕倏不动声色地收好了信，揣进兜里道：“小康，你抓紧时间休息一下。我们马上就要回华盛顿了！” “爱因斯坦夫人，爱因斯坦先生。这就是你们的房间。这也是我们玫瑰木最好最大的套间。” 一头黑色卷发，一撮浓密黑胡，一只大大鼻子，一看就知道是犹太人的阿尔伯特-爱因斯坦满意地看了看这间总统套房，向着大堂经理点了点头道：“嗯，谢谢你了。对了你叫……” “爱因斯坦先生，叫我弗兰克就好了。” 大科学家也拿出了小费塞在了袁大师老熟人的手里道：“弗兰克，能不能把今天的报纸送上来？” 可爱的弗兰克一点都不介意爱因斯坦的小费只有可怜的一块美金，仍然笑容可掬地道：“当然可以。你稍等，我马上就亲自送上来。” 没过多久，他真的把所有的报纸都送了上来。 “等等，弗兰克。这是什么？”爱因斯坦指着一只厚厚的大大的，上面也没有写收件人和发件人的牛皮纸信封道。 “爱因斯坦先生，这应该是寄给你的信吧。” 第一百三十七章 夜惊魂 本章副标题：谁知道发生了什么？ …………………………………… “爱因斯坦先生，请问我还能为你做什么？” “不用了，谢谢你。弗兰克。” 自大魔导师发布相对论以来的这些年之中，他收到信件不知其数，其中还有众多慕名要和他“切磋”的民间科学家。 所以有这种不具名的信件实在太正常了。只不过他刚在玫瑰木酒店安顿下来，就有人给他寄信那倒是有点奇怪来着。 我们……嗯，我们全人类的大魔导师拿起信封掂了掂……还挺重，估计里面货色可不少，莫不是某位害羞的民间科学家又有了什么重大发现？ 他拿起一把裁纸刀正要打开信封…… “阿尔伯特，我饿了。不如先去吃饭吧。” “好的，爱尔莎。” 放下信封的爱因斯坦陪他的妻子和表妹下楼吃饭去了。等他吃完了饭，又进了书房拿起了裁纸刀…… “阿尔伯特，有没有空？” “哈伊姆，什么事情？” 他此行的同伴也是赞助者之一，未来以色列大统领的哈伊姆-魏茨曼道：“哦，我想和你谈一下见了哈丁总统之后，我们该说些什么才能让他表态支持我们的复国运动。” “当然可以，那我们去酒吧喝一杯吧。” “阿尔伯特，你忘了？美国现在禁酒，酒吧里面卖的都是‘果汁’，真是一个奇怪的国家。不过我倒是随身带了一瓶威士忌。” “那好，我们去你的房间聊。” 他们这两位热心于犹太复国主义运动的犹太人一聊就聊的午夜，等到爱因斯坦回房间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妻子都已经入睡了。他也换上了睡衣走进了洗漱间。 这时大魔导师又想起了那封来历不明的信件。人类就是这么奇怪，不是两次被打断的话，他倒也不会放在心上，可是现在他倒是有点好奇了。 大魔导师第三次拿起了信封和裁纸刀…… “吱呀！” 他闻声一惊，抬头一看。原来是不知道哪里来的风吹动了房门，在夜深人静之中发出了一声轻响。 爱因斯坦自失地一笑，摇了摇头。“刺啦”一声挑开了这支牛皮纸信封。 “啪嗒！” 一张精致的卡片从破口处掉了出来，落在了写字台上。 他定睛一看，这是一张异常华美的羊皮纸小卡片，上面用繁复的花体字写道：do not turn over！ 不要翻过来？！ 爱因斯坦拿起卡片下意识地翻了过来，只见背面依然是一句警告：do not look up! 不要抬头？！ 他又下意识地抬起了头…… “哗啦啦！” “叮！” “哗啦啦……” 正在前台值班的弗兰克就看到那位著名的大科学家自己拉开的电梯门，穿着睡衣、拖着拖鞋、手里面还拿着一只牛皮纸袋的他像是屁股上着了火一般地冲到了自己的面前。 他不由得一愣，十分惊讶地开口问道：“爱因斯坦先生，你……请问你房间里面没有毛巾了吗？” “毛巾？”大魔导师甩了甩一头湿漉漉的头发，这才想起自己连脸都没擦就冲了下来，不过他现在也顾不上这个了。 他随手抹了一把脸，把信封举到了大堂经理面前，着急地问道：“弗兰克，快。快、快帮我查一下，这封信是谁寄给我的？！” “信？”弗兰克看了看那封信，恍然大悟道，“爱因斯坦先生，不好意思。这封信不是寄给你的。” “什么？！”爱因斯坦大吃一惊地道，“不是寄给我的？！” “是啊，这封信是另外一位客人寄存在我们这里的。有个粗心的伙计放在了你房间的信件格子里面，所以我才给你送上去了。” 弗兰克用抱歉的语气说道：“我也是刚刚才发现。不过看时间太晚了怕打扰你的休息，所以才决定明天早上再来取的。” “这样的吗……”大魔导师居然感到了非常强烈的失望之情，不过他还是问道，“那么，弗兰克你能不能告诉我这封信是谁寄存在你这里的吗？” “这个么……”弗兰克稍微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告诉了眼前这位尊贵的客人，“好吧，是袁先生……” “袁先生？！”大魔导师阁下自然还想不起来有我们的袁大师这一号人物，“哪位袁先生？” “哈哈哈……”弗兰克笑着道，“爱因斯坦先生，还能有哪位袁先生？东海岸……不整个美利坚也只有一位袁先生啊！” “你是说……华尔街爆炸、纽约大学豪赌的尼奥-袁？！”爱因斯坦闻听此言，终于想起这位在报纸上看到过的传奇人物。。 弗兰克点头接口道：“没错，就是写小说、拍电影、喝趴下英国佬的尼奥-袁先生。” 爱因斯坦立马大声问道：“是他！请告诉我，那他住哪个房间？” “哦，倒是巧了。他就住在你的楼下……” 大堂经理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大魔导师转身直奔电梯，他只好也提高声音阻止道：“爱因斯坦先生，袁先生他今晚不在！” 爱因斯坦一个急刹车，因为穿着拖鞋的关系差点摔倒在地，他赶忙回头问道：“那他现在在哪儿啊？我这就去找他。” 弗兰克奇怪地道：“爱因斯坦先生，这是我们工作上的失误，让我们转交就行了。要不你就把这封信交给我好了……” “不行！”大魔导师一把抱住牛皮纸信封道，“我要亲手交给袁先生，你就告诉我他在哪里就行了。” “这……”大堂经理耸耸肩道，“那好吧，不过他去里士满参加春季赛马会了……” “叮铃铃……” 就在这时前台电话响了，弗兰克接起电话：“你好，这里是玫瑰木……” “哦，原来是摩曼小姐……” “嗯，你们明天上午就到酒店。袁先生要我们放上新鲜的花束，他还要订五人份的洲际早餐送到房间里面去……” “明白，请袁先生放心，也祝你们一路平安。再见。” 他放下电话便向着大魔导师说道：“爱因斯坦先生，你也听到了，袁先生明天就回玫瑰木了。不如你先回房间，等他来了我会通知你的。我想他也一定很高兴见到你的。” “不！”爱因斯坦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执拗地道，“我就在这里等他！” “这里？你说大堂？！” “没错，弗兰克。就是大堂！恩，请帮我拿一条毯子……嗯，1还有毛巾。” “好、好、好吧。爱因斯坦先生。” 说着他真的找了一张沙发坐了下来。这时他才想起还不知道信封里面还装着什么呢。 那么里面装着什么呢？ 虽然明知道这有点不道德，但是难以按捺住好奇心和求知欲的大魔导师还是深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把手伸进信封…… 第一百三十八章 灰骑士 本章副标题：代号666！ ……………………………………………… “太阳从山后露出一角，把一抹金晖投进仍沉睡着的山村；在仍处于阴影中的山谷草地上，露珠在闪着晶莹的光，可听到一两声怯生生的鸟鸣。 娃们沿着小路向村里走去，那一群小小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山谷中淡蓝色的晨雾中。 他们将活下去，以在这块古老贫脊的土地上，收获虽然微薄、但确实存在的希望。” “阿嚏！” 并非赛里斯而是美利坚的太阳把一抹金晖投进仍冷冷清清的玫瑰木大堂，正照在爱因斯坦先生的脸上。 强烈的光芒让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嗯，这种应激反应还有一个术语，叫做旋光性喷嚏反射。 他使劲地眨了眨了眼睛，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在酒店大堂里面读了一整夜的…… 大魔导师拿起了封面看了看，上面的标题是，《灰骑士的科幻小说集1》。 而这个古怪的标题下面还有一个古怪的箴言： 我是帝皇赐予人类的最后一件礼物。 我是对抗虚空邪神的最后一柄武器。 我是守卫人类文明的最后一道防线。 我是灰骑士，来自土卫六，代号666。 好吧，居然把代表敌基督的666当作代号，这位“灰骑士”……嗯，应该就是他等了一夜的神秘东方人还真是有点惊世骇俗呢。 不过在爱因斯坦看来，这位袁先生的才华和脑洞……嗯，想象力真的有点惊世骇俗呢。 这本故事集里面有三篇半小说，每一篇都让大魔导师读得不能自已，读得无心睡眠，读得如饥似渴，读得身上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献给阿尔吉侬的花束》深刻地探讨了人性和智慧的关系。 这本小说证明了作者进行过思考，还不是一般性的思考，而是对于人类本身存在的哲学和科学有机结合起来的深邃思考。 半篇《金羊毛》里面描写的人体冬眠、太空旅行、人工智能、殖民外星这些bs（超科学）的脑洞让他也大开脑洞，顿时就发现了一片新的天地。 和尼古拉-特斯拉一样，如果灰骑士此时出现在大魔导师的面前，法职者肯定对战职者这么说，你小子快把这本书写完，否则就让你尝尝大火球的滋味！ 《辐射》的真空管朋克背景和黑色幽默风格全都有点超前，这个时代的绝大多数读者应该是get不到爽点和笑点的。 不过爱因斯坦是什么人，他可是被后世人认为是疑似穿越者当中最可能的一位。 在他提出相对论之后，人类对于这个世界的认知猛然间被拔高了一大截，以至于人类不得不面对一个光怪陆离到无法用常识和语言只能用数学工具描述的宇宙，而人类的科技更是突飞猛进得像是科幻小说一样。 其后一百年的科学技术的大发现、大突破、大跳跃，超过了之前上万年人类文明的全部成果。而这一切可以说就是从爱因斯坦开始的。 所以他只是读了开头，就明白《辐射》写的是什么：二十一世纪中叶，地球上再次发生了一场世界性大战，某种具有巨大威力的超科技武器把人类炸回了文明和蒙昧共存的废土世界。 他也很快地明白了作者想要表达的是什么：对于人类技术跳跃式的发展忧心忡忡，人类恐怕不能掌握新的科技，反而会让新的科技毁灭人类自身。 只不过这位作者不同意一般性的反科学人士，他对于科学有着极为深刻和极具前瞻性的理解，再搭配一种有点古怪的幽默感。 所以《辐射》这篇小说把痛苦与欢笑、把残忍与柔情、把科学和不科学、把荒谬的事实与平静得不相称的反应并列在一起，不但不是那种沉重的悲剧反而是很是因吹斯听的喜剧。 而“黑色幽默小说”在原本那条时间线上，一直要到六十年代才出现在美利坚。代表作是海勒的《第二十二条军规》、平钦的《万有引力之虹》、小伏尼格的《第一流的早餐》等等。 于是我们的袁大师也凭借着《辐射》成为了“黑色幽默小说”的世界第一人。当然，他也顺便开创了“真空管朋克”这一小众流派。 要知道爱因斯坦也是一位极具幽默感的人物儿，其实幽默感是高智商的一种体现。甚至可以说有幽默感的人不一定有高智商，但是高智商的人一定会有幽默感，除非像是“凡人的智慧”楚轩大校这种神经病。因为幽默本身就是人类的一种高级反应。 所以他立马就喜欢上了非常因吹斯听《辐射》……不过大魔导师最喜欢的还是《乡村教师》，喜欢得实在不行，竟然一口气连读了三遍。 爱因斯坦此时还没有去过中国，一直要到1922年11月去日本讲学的时候才途经上海。这位大魔导师受到了赛里斯人的热烈欢迎。据说，当爱因斯坦走进上海南京路时，上海青年学生高兴得用双手把他抬起来。 因此，他在日本完成讲学之后的1923年1月1日下午3时，在公共租界工部局礼堂讲演相对论。 当时还有一件不尴不尬的事情，徐志摩的大舅子……前大舅子张君劢也参加了这次演讲会。 他是一个虔诚的心灵学者，在爱因斯坦报告后他提问心灵学问题。爱因斯坦答曰“这是不足道的事”。 随后报纸上有人撰文说，这个提问反映了当时中国哲学思想的悲哀。因吹斯听的是，写这篇文章的就是张君劢的前妹夫徐志摩。 不过爱因斯坦对于中国和中国人的印象有些负面，他在旅行日记中写道，“在外表上，中国人受人注意的是他们的勤劳，是他们对生活方式和儿童福利的要求低微。他们要比印度人更乐观，也更天真。但他们大多数是负担沉重的男男女女为每日五分钱的工资天天敲石子。他们似乎鲁钝得不理解他们命运的可怕。” 他对于日本人的印象倒是不错，“在日本这块土地上，有如此美丽、亲切、和蔼的人，真是令人惊叹不已。”。 小日本么，大概是全世界表面和内心反差最大的民族了。 当然啦，现在大魔导师遇到了灰骑士，那么他对于“心灵学”和赛里斯的印象肯定大为不同了。 而且他此时对于赛里斯并无成见，读了《乡村教师》之后反而有了一种感同身受的感觉。 因为此时的中欧各国也在搞“支教”活动。这年头的欧洲那也是有穷乡僻壤缺乏教师的乡村小学。于是一批年轻知识分子纷纷去那里当了老师。其中就包括了前面提到过的那位路德维希-维根斯坦。 就在这时，爱因斯坦就听到旅馆门外起了一阵喧哗之声…… 第一百三十九章 大师会 本章副标题：爱因斯坦先生，你怎么…… ……………………………………………… 我们的袁大师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就在玫瑰木酒店的门前见到了几位老熟人。 “艾玛，你怎么来了？” 脖子上挂着一只大大只上古相机的普利策小姐也是微微一愣道：“尼奥，你怎么也来了？哦……” “我明白了。”她一拍手道，“你也是来见爱因斯坦先生的吧？” 袁燕倏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道：“爱因斯坦先生？他也住在玫瑰木？你不说，我还不知道呢……” 他转过头向着另一位熟人致意道：“桑德斯先生，你也来了啊？” “是啊，袁先生。这么巧你也住在这里？”《纽约时报》的大记者有些狐疑地道。 袁大师十分坦然地道：“我住这里很久了，你问普利策小姐就知道了。我上个月来华盛顿就住在这里。你也是来采访爱因斯坦先生的吗？” “是的，袁先生……”桑德斯先生点头道，不过他的话头马上就被其他记者给打断了。 “袁先生，你还记得我吗？我是《纽约先驱报》的……” “袁先生，我是《华盛顿邮报》的……” “袁先生……” “我是……” 就这样，一帮子记者簇拥着袁燕倏进了旋转门，走入了大堂之中。 “袁先生！”大堂经理殷勤地小跑着过来。他一边高声招呼，一边着袁燕倏眨了眨眼睛道，“袁先生，你的交给我的mission aplished！” “well done!” 我们的袁大师心领神会地赞了一声，顺手就掏出了皮夹子…… 弗兰克交给大魔导师那个信封自然没有搞错，而是他故意送到爱因斯坦手上的。 那张卡片其实就是“卡牌：巴顿夫人的友善”。（见第二卷一百一十九章） “卡牌：巴顿夫人的友善”可以提供一个零级神术：造水术。 有了这张卡牌，他就能造出2加仑的如纯洁雨水一般可饮用的净水。实乃家居旅行、装个大逼、扮演神棍的无上利器。 其实大师球系统提供的卡牌就是一个施法道具，除了直接使用以外，也可以用来做魔法陷阱。只要袁燕倏设定的条件被满足，处于激发状态的魔法就被施展了出来。 而他这次设定的条件就是那张羊皮纸卡片，只要有人turn over一次再look up一次，那么就会兜头被浇上一团凉水。 顺便说一下，爱因斯坦非常“幸运”。因为袁大师的10点感知仅仅能够激发神术，而且他还是一个还没有就职的“平民”，所以在计算施法效果要做一个大大的减法。 于是这个造水术是缩水版的，没有2加仑只有2升，大概就一个热水瓶的纯水。 区区一个造水术放在dnd各个世界之中自然算不了什么，区区一个热水瓶的水更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但是在这个无魔世界中凭空出现一热水瓶水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偏生阿尔伯特-爱因斯坦大概是目前蓝星上面最明白这种无中生有是有多么的不科学。 就光凭他被淋到的一热水瓶水，就可以推翻人类有史以来所有的物理学理论……不对，这根本就不是物理学可以解释的了，只能用“非物理学”的方式来理解。 所以大魔导师一听到灰骑士的名字的时候就从沙发上蹦了起来，大声喊道：“尼奥-袁先生！” 我们的尼奥-袁先生就见一个十分眼熟的历史名人用一种十分怪异的姿势向自己冲了过了。 心中一喜的他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迎了上去道：“阿尔伯特-爱因斯坦先生，你怎么……” “啪！” 这自然是镁光灯闪燃发出的声响。 艾玛-普利策小姐现在也能算是一位经验丰富的摄影记者，而且“女祭司阁下”一见到“愚者大人”心中就产生了一种预感…… 当然最主要刚才袁大师看到另外一位大师的时候，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are you ready？ 这一次早有准备的她果然又赶上了，拍下了一张历史意义非凡的照片！ “索思比拍卖行‘艾玛-普利策照片中的袁燕倏’专项拍卖会的251号拍品，也是最后一件拍品就是这张著名的《当大师遇见大师》原版相片。” “大家应该都知道，这张照片上面是阿尔伯特-爱因斯坦先生和袁燕倏先生第一次相见的画面。时间是公元1921年4月16日，一个星期六的早上，地点是华盛顿玫瑰木酒店大堂。” “而我们都知道，在他们见面之前，爱因斯坦先生已经是袁先生的忠实粉丝了。” “大家可以看到，爱因斯坦先生穿着的是一件睡衣，这是因为他在玫瑰木大堂等候了袁先生整整一夜，连回房睡觉都不愿意”。 “请看，他当时看到自己偶像的时候是多么激动，都弯腰向袁先生鞠躬了。而袁燕倏先生十分具有绅士风度地扶住了爱因斯坦先生。” “底价，25000美元。” 好吧，其实阿尔伯特-爱因斯坦还没激动到向袁燕倏鞠躬的地步，只不过他在沙发上躺了一晚，下肢的血脉难免有点不通畅。因此他跑起来一瘸一拐，最后差点摔倒在地。 幸好我们的袁大师拉了他一把。 所以灰骑士见到大魔导师之后的第一句话就是：“爱因斯坦先生，你怎么……瘸了？！” 他心想，我又不是袁山本……不对，袁本山，怎么就把范因斯坦忽悠瘸了呢。 大魔导师紧紧地拉住灰骑士的手道：“袁先生，请务必告诉我你究竟是怎么办到的？” “爱因斯坦先生，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什么怎么办到的？”演技出众的袁燕倏明知故问地道。 爱因斯坦赶忙举起手中的大信封示意道：“袁先生，就是这个！” “哦，你说这个啊……”终于“反应”过来的袁大师脸色一变，神情一冷，态度瞬间就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逆转。 他松开了自己的双手，往后退了一步，口中用一种疏离的语气说道：“爱因斯坦先生，我不明白你问的是什么。不过这里是公众场所，我们又都是公众人物，还是保持一下公众形象为好。” 灰骑士顿了顿，盯着大魔导师的双眼，加重语气道：“我想你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 袁燕倏微微躬身道：“爱因斯坦先生，请你体谅一下。我昨晚是在车上度过的，现在很累也很饿。所以……” “女士们，先生们……我先失陪了。”他又抬起帽子向着四周的记者点点头便洒然而去，带着自己的秘书和司机径直走入了电梯。 “袁先生……” 爱因斯坦正想跟上去的时候，就被周围那一帮记者给淹没了。 “爱因斯坦先生，请问你是怎么认识袁先生的？” “爱因斯坦先生，请问你向袁先生问怎么办到的，这办的是什么事情？” “爱因斯坦先生，请问你是为了袁先生而住进玫瑰木的吗？” “爱因斯坦先生，请问……” 大魔导师这个时候也回过神来了，明白了袁大师说的“意思”，昨晚上的事情怎么能在这种大庭广众之下讨论呢？ 他心中叹了一口气，怪不得人家那个态度呢，原来我真的太过冲动了呀，那么现在只好这么说了啊…… “其实我是通过袁先生的小说才认识他的。我昨晚有幸读了他的几本科幻小说，深深佩服于他的文学造诣和科学素养。他应该是当今最出色的科幻小说家之一……嗯，我个人认为可以把之一去掉!” “其实我问袁先生怎么办到的，就是问他是怎么写出如此精彩小说的。尤其是对于科技发展方向的预测，给了我极大的启发。我想他要是一位科学家的话，那么必定是一位极为出色的科学家……嗯，说不定比我还要出色！” “其实我们都入住玫瑰木应该是一个巧合。幸好我住进了这家酒店，不然怎能读到如此杰出的作品呢？” 爱因斯坦现在也是应付媒体的老手了，随口应付了几句之后，在酒店工作人员们的帮助之下摆脱了这帮记者也进入了另一辆电梯之中。 然而，大魔导师没有想到自己随口应付的几句话就让灰骑士的文学地位从“英美文学界冉冉升起的新星”这个阶段更往上走了一步，成为了“西方文学界烁烁其华的死兆……嗯，妖星”！ “笃、笃、笃！” 爱因斯坦此刻心情颇有些忐忑，就像是小学生去见他的班主任一样，不过他还是鼓起勇气敲开了袁燕倏的房门。 那位褐发的可爱小秘书打开门，一点也不意外地打了一个招呼道：“你好，爱因斯坦先生。boss说他现在要休息，不太方便和你见面，请你先回去吧。” 大魔导师想要争取一下道：“可是，女士。我有……” “对了，你有他的东西！”摩曼小姐伸出手道，“请把它交给我吧。” 爱因斯坦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大信封，犹豫了一下才很是有点恋恋不舍地递给了女秘书。 “谢谢，爱因斯坦先生。”女秘书转身拿出一本样书道，“boss说，如果你不嫌弃的话，他还有一本新作想要送给你，请你给他提一点宝贵意见。” “嫌弃？那怎么可能！”大魔导师连连摆手道，“而且我哪有水平给袁先生提意见？” “嘻嘻……”摩曼小姐轻笑一声，递上书道，“爱因斯坦先生，给你。” “谢谢。”爱因斯坦接过书往封面上一瞧，“all quiet on the western front……” “这不是科幻小说？” “呯！” “嗯……”有点失望大魔导师发问的同一时间，女秘书已经把门给关上了。 他只好摇摇头，带着这本新鲜出炉的《西线无战事》上楼回自己的房间…… “阿尔伯特，你去哪了？爱尔莎和我正要去找你呢。” “天哪，亲爱的你怎么穿着睡衣就跑出去了？而且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难道你昨天晚上没有睡觉？” “阿尔伯特，你忘记啦？下午你可是要去美国科学院演讲的啊！” 见他进屋，爱因斯坦夫人和魏茨曼先生都是一脸急色地开口发问道。 “我、我、我……”饶是大魔导师智慧渊深如海，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向自己的妻子和旅伴讲述这件事情，只好转移话题道，“我还是先去睡觉！” 不过楼下的记者们全都已经决定该怎么向他们的读者讲述这件事情了。 桑德斯先生那可真是一位非常专业的记者，他第一个转身走向了大堂旁的电话，就这么几步路的时间，他已经把这一篇文章给酝酿好了。 “总机，请接通《纽约时报》。” “前台，请转时事新闻部。” “是我，请记录。标题就是《文学大师折服科学大师》……” “对了，别忘了清卡尔-范安达主编把这篇文章放在今天晚报的头版啊！” 艾玛-普利策小姐那更是干脆，把照相机把助手手里一塞，嘴皮子很是利索地嘱咐道：“你现在就火车赶回纽约，争取让这张照片上今天《世界报》的晚报头版！” “题目就叫《德国物理学家拜倒在中国……不对，是美国文学家面前》。” 好吧，其他记者的思路也差不多。 而他们之所以会自动地吹捧袁燕倏的关键原因，就是因为这帮美国记者觉得“ny的ny”是他们的“自己人”。 说句真格的，他们有这种想法很正常。 我们的袁大师除了肤色之外，无论哪一个方面都挺像当时美国人。更确切地说，2020年的中国人和1920年的美国人在很多方面，尤其是在“难以名状，只靠心证。”的气质上十分相像。 比如他们都被老欧洲视为“有钱的乡巴佬”、“粗俗的暴发户”和“最糟糕的旅行者”。 最后一顶桂冠美国人戴了整整一百年，直到赛里斯人大规模出国旅游。其实鬼子棒子巴子当年刚掀起出国旅游潮时的表现也没有比赛里斯人强多少，只不过他们人少没有受到那么大关注罢了。 比如他们都在本国文化上面都有那么一些自卑，但是对于本国经济都有那么一点自豪。同时他们都对先进列强们既有一点仰慕之心，又有一点鄙视之情。类似“你们这么牛逼还不得找我借钱的”的意思。 没错，一百年前美帝是全世界的大债主，一百年后中修成了美帝的大债主。 作为一位晓得历史进程的穿越者，袁燕倏对美利坚还是有一点敬畏，毕竟美帝一百年后还是能随随便便派出三个航母舰队吊打整个蓝星的世界警察。 但是他对老欧洲那是一百个瞧不上看不起。反正在他看来，欧罗巴日后不是被美帝插就是被苏修插，最后说不定…… 咳咳咳，反正这种态度在他的文章言行中表现得十分明显。 所以只要对他有一点了解的美国人都会觉得这个家伙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这让他们下意识地忽略了袁大师的种族。 于是，自2017年而来的赛里斯男人即将成为1921年的美利坚骄傲！ ……………………………… 噢耶，总算又来推荐啦！ 为了感谢病友们的支持，慕容保证……嗯，还是争取下周加更吧。 第一百四十章 连轴转 本章副标题：当大师不要怕手脏！ ……………………………… “boss、boss、boss……” “stop！stop！stop！爱思，你什么时候成复读机了？还是坏的。” “boss，什么是复读机？算了，你说的很多东西我也不明白。” 摩曼小姐兴奋地一口气说道：“对了，boss。刚才那可是爱因斯坦先生呐！人类有史以来最伟大的科学家！我心里好激动，但是还要照你说的那样保持着淑女的矜持……所以在和他说话的时候，我就感到、感到、感到……” 袁燕倏噗嗤一笑道：“very shuang……嗯，very crispy是吧？” 他的女秘书重重地点了点头，睁大一双妙目道：“是的，boss。确实very crispy。你怎么知道的？” “废话，我怎么会不知道？”我们的袁大师翻了一个白眼道，“摩曼小姐，不用客气。以后还会有你crispy的时候，现在是你的工作时间了。” “拿着，这是电报稿和这些钱，让小康开车带你去电报局。” “好的，boss……这么多钱，就为发一封电报吗？” “当然，这可是一封很长的电报。” 袁燕倏这封“很长”的电报的收件人正是和他分开了几个月的未婚妻，魏明珠小姐。 说起这对未婚夫妇，男的在美利坚那是：大师常发那个狂，左牵娘，右擎也是娘。锦冠貂裘，顺手又泡了一个富婆娘哎哟哎哟喂……反正这小日子过得很滋润。 可是女的在爪哇岛那是：万里相思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满腔委屈，无处话凄凉。 爪哇岛，三宝垄。 在这座东南亚名城的郊区，有一处名为岗蒂(一称詹迪，tjandi)的住宅区。这里是中爪哇华人富商聚居之处。魏府也在此地。 “老爷，明珠又来了，说是有急事想见你……”一位四十多岁的半老徐娘，小心翼翼地向着半靠在榻上闭目养身的花甲老者说道。此女的相貌倒是和魏明珠有七八分相似。 老者虽然病容满面却长得十分精神，想来年轻时候必定是一位美男子。他两只眼睛一睁，神情愤怒地打断道：“你生的这个好女儿！让她回去，我不见！” 听这话头，这两位便是袁大师的泰山泰水了。魏老爷子先后也有好几任的妻子，所以和魏明珠的母亲年岁相差了二十岁。 “老爷，你这些天都没有见过她，还是让明珠进来给你问一声安吧。” “问安？为了个男人连我主都不要了，还……你知道外面都把她说成什么样子了吗？！真是丢进我们魏家的脸。我这病一半是被你这好女儿给气出来的！” 袁燕倏这位老泰山和南洋富豪们有一点不同之处。他笃信洋教，因此不蓄姬妾，也因此到现在都没有原谅本来钟爱的幺女的背教之事。 而魏小姐这颗南洋明珠原本有一大票的当地追求者，可是临了却落在外人的手里，场面还是那么“戏剧性”。那么自然有人说怪话了。 魏夫人只好温言道：“老爷，当时让明珠自择夫婿也是你首肯的。你也知道，她从小眼光就高心气就大，难得找了一个自己喜欢的……” “她喜欢的都是革命党！”魏老爷子气得大声说道，“所以我才让明娘带着她去欧洲，原本以为明娘是个懂事的，结果呢……一个个都不让我省心，真是气煞老夫！” 俗话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魏夫人还是为袁大师辩护了一句：“老爷，姑爷那也是美利坚的博士，身家清白并无家累，好歹也是殷实人家出身……” 好吧，大陆县级市首富老袁家在南洋豪门看来也不过就是一户“殷实人家”罢了。 “小小姐，小小姐，请留步，请留步……老爷吩咐过了，你不能进去！” 就在这时，外面起了一阵喧闹。魏明珠不顾佣人们的阻拦昂首阔步地走进了卧室之中。 魏老爷子一见她那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滚出去……咳咳咳……” “老爷！”魏夫人赶忙上前，好不容易让他止住了咳嗽。她回过头来向着爱女道：“明珠，要不你先出去……” 魏明珠红唇一噘，气鼓鼓地道：“阿妈，我马上就走，不过在走之前我要让阿爹看看这份电报。” 她母亲会意地接口问道：“明珠，这是谁拍来的电报啊？” “是……”魏小姐俏脸一红地道，“是你们女婿发来的……” 而她的父亲还是执拗地道：“呸呸呸，我没有这个女婿……咳咳咳……” 魏夫人一边拍着他的背，一边劝慰道：“老爷，既然是姑爷……嗯，袁先生拍来的电报，你看一眼又能怎样呢？” 说着她向着女儿招了招手就接过电报，举在了魏老爷子眼前。 “给我拿开，我不要看……嗯？”魏老爷子正要挥手，却恰好看到了电报纸上的几个英文单词，他竟然不自觉地念了出来，“united fruitpany……” “联合果品公司？！” 这个普普通通一点都不张扬的公司名称让袁大师的老泰山打了一个哆嗦。 没办法，这家公司的事迹实在太霸气了。就为了倒腾香蕉，硬是把中美洲打造成了一个“香蕉共和国（banana republic）。 顺便说一下，香蕉共和国还是著名小说家欧-亨利给起的名字。他的小说《白菜与国王》中的香蕉共和国就是影射了被美国联合果品公司控制下的洪都拉斯。 日后的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著名诗人聂鲁达曾经写过一首《联合水果公司》的讽刺诗，他在诗中描写到：联合水果公司和西方的资本家们，通过疯狂的掠夺，将自己越养越肥，而可怜的中美洲人民，却在这种残酷的压榨和剥削下，像被榨干了果汁的水果一样被抛弃到了垃圾堆上任其腐烂！ 对于中南美洲人民来说，1899年成立于波士顿的联合果品公司简直就是美帝国主义的恶魔化身。 而对于南洋这帮华人富豪来说，对于这样名副其实的大托拉斯自然是心向往之。恨不得自己也能成为“南洋联合果品公司”。 那么袁大师是怎么“勾搭”上这家大托拉斯的呢？ 联合果品公司的创始人之一的迈纳-凯斯(bsp;keith)是美国铁路大王亨利-梅格思(henry meiggs)的外甥，这位老兄还娶了哥斯达黎加总统的女儿， 正是梅格思在1871年建筑的哥斯达黎加建筑首都圣荷西和柠檬港(limon)之间的铁路，才让中美洲各国能出口香蕉到美国。没有他的这条铁路，也不会有联合果品了。 而梅格思家族正是波士顿财团的一份子。于是已经和老肯尼迪成了“好朋友”的袁大师，就搭上了这个关系。 “快给我！” 他本来挥出去的手抢过电报纸看了起来。虽说对于电报来说“很长”，其实电报纸上面也只有几十个英文单词而已，可是他却像是在念什么大好文章一样，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 最后魏老爷子清咳一声，抬起头来郑重地向女儿问道：“为父问你，‘那小子’电报上面说的是真的吗？” “哼！”魏明珠轻哼一声道，“我哪里知道，说不定他是在骗人的呢？不过么……” “他在花旗国的路子交游广阔，身边的朋友更是非富即贵，就连乔治-贝克先生的府上他都带着我去吃过饭呢……对了，我们还是乔治-贝克先生亲自接待的。所以说不定他说的是真的呢。反正，你的‘好女儿’我是吃不准的啦。” “乔治-贝克先生……你说的是华尔街的乔治-贝克？”魏老爷子那也不是一个普通的土财主，堂堂“华尔街三大亨”的名字自然是知晓的、 他一拍床沿，气愤地道：“真是不孝女，你怎么不早点把‘袁先生’的这些事情告诉为父呢？！” 魏明珠嘟起小嘴，委屈地道：“阿爹，你也没问啊。” “这……”魏老爷子被堵了一下，摆手道，“算了，‘姑爷’的事情以后再说。” 说着他撩开了被子就要起床。魏夫人赶忙上前搀扶道：“老爷，你起来做什么？” “做什么？”魏老爷子晃晃悠悠地站起来道，“我要去找泰源谈一谈这件事情，快给我备车！”（笔者注：泰源即“南洋糖王”黄仲涵的字。） “叮铃铃……” “车子帮你准备好了，袁先生。” “谢谢你，弗兰克……对了，让车子在后门等我。” 我们的袁大师难得地换上了一套比较朴素的衣服，还带上了围巾把半张脸给遮了起来。 他也不坐电梯，而是从楼梯绕过大堂，悄悄地来到后门上了玫瑰木给他安排的一辆马车。 过了半小时袁燕倏下了车，用小费打发了马车夫之后，他又步行了半个多小时才来到一家偏僻的小饭馆门前。 他最后还警惕地观察了一下四周，确认真的无人跟踪，这才走进了饭馆。 袁大师这么小心搞得像是特务街头一样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实在是因为此行要见的人物实在是…… “你就是杰西-史密斯先生吗？” 现在还没有到饭点，因此这间小饭馆里面冷冷清清，只有一位客人坐在角落处的桌子边看着报纸。因此袁大师倒也不怕认错人。 如果记性好的话，那么就知道这位便是现任司法部长哈里-多尔蒂的男宠兼掮客。难怪袁燕倏不想别人知道他和史密斯见面呢。 “哗啦。” 这位史密斯先生移开了报纸。留着一撇小胡子的他面目讨喜、长相不赖、衣着考究，还没开口就挂上了笑容。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袁燕倏总觉得这个笑容有点“油腻”来着。 司法部长的“白手套”站起来伸出手道：“没错，我就是史密斯。你就是尼奥……” 袁大师开口打断道：“史密斯先生，我叫什么名字不是一件重要的事情。” 说着他敷衍地和史密斯握了握手，连帽子和围巾都没有脱，坐下来直接问道：“直接说吧，你的boss有什么条件？” 史密斯大概不是很习惯这种开门见山的谈生意方式，他咳嗽一声道：“那么袁……好吧。我的boss要十万美金，先给五万，事成之后再给另外一半。他说这件事情……” “ok。”袁燕倏挑了一下眉毛，轻描淡写地道。 十万美金确实不是一笔小数目，他也不是懒得讨价还价，而是他自有计较。 怎么说呢，反正这笔贿赂数额越大，他就赚得越多。因为他不准备交尾款，而是要自己吞下来。 我们的袁大师拿到phd.之后就要启程去欧洲了，接着到南洋迎亲回赛里斯……嗯，现在他还不知道回去之后大师球能允许他干什么，不过总归要回去看看不是。 总之，这一圈兜完最快也要两三年，而茶壶山丑闻案1922年底就爆发了，多尔蒂先生到时候还有这个心思来收这笔尾款？ 再者说了，就算他吞不了尾款，这笔钱也不是由他出的。 “啊！你说ok？”原来以为还要讨价还价一番的史密斯一愣。 “对啊，十万美金就十万美金好了。不过……”袁燕倏淡淡地道，“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他从内兜拿出一只信封道：“请你的老板在《华盛顿邮报》或者《纽约时报》上发表一篇署名评论……嗯，《华尔街日报》也可以。文章我已经帮他写好了，他只要署上自己的名字，寄给这三家报社中的一家就行了。” “我只要看到这篇文章见报，那就会知道你的boss同意了这件交易。到时候我会尽快把五万美金交到你的手上的。” 史密斯看了一眼信封，犹豫着道：“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史密斯先生。”袁大师用十分强硬的语气道，“我想你的boss不会介意发表这篇文章的，毕竟这对他而言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史密斯沉吟了一下道：“好吧。不过这要他同意才行。” “这是当然。”袁燕倏站起身来，点点头道，“那么再见了，史密斯先生。祝我们合作成功。” 他还没有回到玫瑰木的时候，大堂里面早就有两位绅士在等着他了。 “阿尔伯特，你是不是生病了？今天的演讲你可是大失水准啊。还有，你怎么连晚宴都拒绝了呢？要知道这可是美国科学院啊……” “哈伊姆，不要跟我说什么美国科学院，尼奥-袁先生才是我现在最关注的事情！” “阿尔伯特。这位袁先生只不过是个写小说的。我承认他写的小说蛮不错的，你给我的《西线无战事》就很精彩，绝对是一部经典作品。不过……” “哈伊姆，没什么不过的……啊，他来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 妥了啊 本章副标题：不知知恩图报为何物的袁大师 ……………………………… “路易，你最近很少回家吃饭啊。在忙什么呢？” “爷爷，我正在把nypr中继站扩展到整个纽约州。而且尼奥又让我担任了百岁山的董事长，我还要筹备上市，所以没什么时间陪你们吃晚饭，真是抱歉。” 就在袁大师踏入玫瑰木的同一时间，贝克家族中的几位男性成员正在喝餐前酒呢。 乔治-贝克先生呵呵一笑，慈祥地道：“年轻人么，就是要忙一点。这倒是没什么关系的。” 坐在一旁的小乔治-贝克先生，也就是路易斯的叔叔凑趣道：“连我都听说了，路易的nypr和百岁山搞得非常不错。不过你自己的事情也要抓紧啊。你和艾玛-普利策小姐进展如何啊？” 想不到堂堂亿万富翁的孙子也会被逼婚，我们的路易斯脸上一红，赶忙岔开话题道：“说起普利策小姐，爷爷，叔叔，你们看了今天的《世界报》了吗？” “《世界报》？今天有什么因吹斯听的新闻吗？” 路易斯还没有开口，他的叔叔就笑着回道：“父亲，有啊！今天真的有一条非常非常非常因吹斯听的新闻。” “什么新闻？” “来人呐，拿一份《世界报》来。” 乔治-贝克先生戴上老花镜，拿起《世界报》，往上面一瞧…… 他呆呆地看着普利策小姐拍的那张照片，喃喃地道：“天哪，这不会是真的吧？这上面真是爱因斯坦先生和……尼奥-袁？！” 欧文-亚当斯教授呆呆地看着普利策小姐拍的那张照片，喃喃地道…… 尤里安-h-钱德勒教授呆呆地看着普利策小姐拍的那张照片…… 詹姆斯-b-柯南特先生呆呆地看着…… 他的三个牌搭子、司徒美堂大龙头、约翰-麦考尔父子、海伦-布朗父女、大卫-格里菲斯先生、丽莲-吉许、爱手艺大人、zod将军、赫伯特-普利策先生、菲茨杰拉德夫妇、薇拉-凯瑟女士、西奥多-德莱赛先生、尼古拉-特斯拉先生、施肇基公使夫妇、山本五十六中佐、野村吉三郎大佐、亚历山大-哈罗德中校、亨利-阿诺德上尉、乔治-巴顿少校夫妇、德怀特-艾森豪威尔少校夫妇、福克斯-康纳少将夫妇、沃伦-哈丁总统夫妇呆呆地…… 这些认识袁大师的人，还有那些不认识袁大师的人都被今晚各大晚报的消息给hold住了。 爱因斯坦居然是尼奥-袁的粉丝！！！……！！！……！！！…… 不是要贬低其他学科，但是物理学确实是人类科学体系中最为重要也最受人瞩目的一门学科。 因为只有物理是研究宇宙本身和万物规律的终极学问。 就连“科学皇冠上的明珠”数学比起物理学都要差了些许。甚至可以说数学只不过是物理学研究的工具罢了。 有人不服气？ 要知道人类历史最伟大的三位数学家，阿基米德、牛顿和高斯当中前两位的主业都是物理学家。 而纵观物理学学科史，能与爱因斯坦比肩的也只有阿基米德和牛顿这两位。 再把时间范围缩小到二十世纪，谁能不承认阿尔伯特-爱因斯坦不是这个世纪最伟大的科学家呢？ 青霉素重要不重要？计算机重要不重要？不过……弗莱明、冯-诺依曼和图灵会说自己比爱因斯坦伟大吗？ 那么我们的袁大师呢，说穿了他之前还只是一位成功的通俗小说作家，勉强算得上一位有点小成就的经济学家。 现在二十世纪最伟大的科学家“拜倒”在袁燕倏的面前，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袁大师那就妥了啊啊啊！！！ 在1921年4月16日之前，穿越正好整整八个月的袁燕倏只能算是美利坚小有名气的文科学者，而在这一天之后，他就是世界知名的大文学家大思想家了……虽说他现在的作品和思想，大家还不知道是啥。 不过大家不用知道，只要知道阿尔伯特-爱因斯坦是这个赛里斯人的铁粉就行了。 当然啦，正因为大家还不太了解袁燕倏的作品和思想，所以他现在只是“西方文学界烁烁其华的妖星”。 而等他有了一帮拥趸，特别得到文学评论界和思想界的正式承认之后，那他就不是一颗“妖星”，而是…… “袁先生，你好。我是……” “我知道，你是阿尔伯特-爱因斯坦先生。有可能是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科学家。” 我们的袁大师嘴里说着“最伟大”，可是脸上没有一丝激动的表情。语气也平平淡淡，甚至还隐隐地有那么一点讥诮的意味。 虽然大魔导师自1905年发表《狭义相对论》以来，有好多人认为他有“有可能是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科学家”，连他自己也有点习惯了。不过在灰骑士面前，他居然感觉有点局促不安。 “呵呵，袁先生，你过奖了。”他只好装作没听出来，尴尬地笑了一笑道：“袁先生，我想请你吃个晚餐。” 袁燕倏毫不犹豫地说道：“不用了，爱因斯坦先生。我很忙……” 大魔导师还没怎样，在他一旁的未来以色列大统领心里可有点不舒服了。 魏茨曼咳嗽一声，打断道：“袁先生，我们也很忙，明天还要去见哈丁总统。所以请你不要拒绝……” “哦，你们明天要去见‘我的朋友哈丁’？”芮老师……不对，是袁大师“勉强”提起了一点兴趣问道，“你们要跟尊敬的美利坚大统领说什么？让他要求英国人把你们的圣城耶路撒冷还给你们吗？让他支持你们犹太人在巴勒斯坦复国吗？” 其实早在十九世纪中叶，从沙皇俄国、东欧和中东，不断有犹太人为逃避宗教迫害而移居到耶路撒冷，这改变了城市内人群的分配比例。 与此同时，趁着奥斯曼帝国的衰落，欧洲殖民国家开始将它们的影响伸向耶路撒冷。这也是一个基督教复苏的时期，许多不同的基督教派派传教士来到耶路撒冷来转化穆斯林和犹太人，他们相信这可以加速耶稣再次降临人间。 最后，欧洲殖民主义与宗教热诚也引起了考古学家对《圣经》中所描述的地区，尤其是对耶路撒冷发生兴趣。一些考古队做了一些很引人瞩目的发现，这就更加引起了欧洲人对耶路撒冷的兴趣。 第一次世界大战后期的1917年，牛牛从土鸡手中正式地夺取了这座亚伯拉罕三大教的圣城。 “呵呵呵……”袁燕倏讽刺地冷笑了几声道，“这确实很好笑，谢谢你的笑话……对了，你是谁？” 第一百四十二章 不怕死 本章副标题：朝……嗯，夕闻道朝死可矣！ ……………………………… 我们的袁大师为什么说这是一个笑话呢？ 其实他并不是说犹太人复国是一个笑话，而是现任的美国总统会公开支持犹太人复国是一个笑话。 1917年11月2日，英国外交大臣阿瑟-詹姆斯-贝尔福致函英国犹太复国主义者联盟副主席沃尔特-罗思柴尔德勋爵，在信中他表示赞同犹太人在巴勒斯坦建立国家。 不得不说，搅屎棍这个绰号对日不落来说真是实至名归，这封信拉开了将要持续一百年中东乱局的序幕。 当然啦，此时的英国人和欧洲人不知道这把火在一百年后居然会烧到他们自己头上。这也只能说，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这个公开保证是世界主要国家正式支持犹太人回归巴勒斯坦的第一个宣言，史称《贝尔福宣言》。这个宣言也得到各个协约国的支持，以此换取犹太人对于他们的经济支持。 而在巴黎和会中，哈伊姆-魏茨曼先生所领导犹太复国主义运动获益良多。他们在会议期间和各国外交人员进行了超过2000次的会面和交谈，为几十年后以色列建国奠定了充分的外交基础。 而伍德罗-威尔逊也非常同情犹太人，他说“我是牧师的儿子，应该使圣城回归它的人民”。 不过现在可是1921年，此时的美利坚民间白人至上主义和反犹主义甚嚣尘上，并且大部分美国人认为威尔逊在巴黎和会上出卖了美利坚的利益，英美这对表兄弟之间的关系更是冷淡无比。 就算沃伦-哈丁再无能、再糊涂、再废柴……这个时间点上他也不会跳出来支持犹太复国主义运动的。 所以在原本那条历史线上，哈丁对于爱因斯坦和魏茨曼的态度相当冷淡，让这两位大感失望。 “你！” 现任的世界锡安主义组织会长听到这两句话那就是七窍生烟，踏上一步就要和这个可恶的中国人好好“理论”一番。 爱因斯坦赶忙拦下了气得直发抖的魏茨曼，开口介绍道：“这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旅伴，英国的化学家，哈伊姆-魏茨曼先生。” “哦……”袁燕倏撇了撇嘴道，“就是那位说‘犹太人是继希腊人之后最有天赋的种族’的魏茨曼先生啊……” 和一般人印象相反，其实这年头的犹太复国主义分子也是种族主义者。 他“自言自语”，音量却正正好好让面前两人听得清清楚楚地道：“我看是和吉普赛人一样最有流浪天赋的种族才对。” 这句话可是让哈伊姆-魏茨曼气得快要原地爆炸了。大大的鼻子都气歪了的他又跨了一大步。两人的距离只有一掌相隔。 他们四目相对，空气中顿时弥漫起了火药的味道。 幸运的是，魏茨曼先生毕竟是一位接受过高等教育的绅士，最后指关节都捏得发白的他没有把拳头砸在袁燕倏的脸上，而是一言不发地拉着爱因斯坦转身就走。 “等等，哈伊姆。”爱因斯坦好不容易甩脱了自己旅伴的手，抱歉地道，“不好意思，不如你先上去，我和袁先生再聊一聊。” 他确实也因为袁大师的话有点生气，不过比起他现在熊熊燃烧的科学家之魂，这点子不快那就不算什么了。 “哼！”魏茨曼先生一甩袖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大魔导师和灰骑士同时松了一口气。 其实袁大师是故意把这家伙气走的，他和老爱有十分隐秘的事情要交流，旁边多个电灯泡算是怎么一回事呢？ 另外呢，忽悠一个科学家总比忽悠两个科学家简单。 最关键的是，他的忽悠之中有很多对于犹太人来说“大逆不道”的内容，这么一个铁杆的犹太富国主义分子肯定难以接受。 大魔导师脸色有些难看地再次邀请道：“袁先生，你看……” “好了，爱因斯坦先生。”这次灰骑士脸上表情柔和了一点道，“既然你这么诚心诚意邀请我，那我怎能不满足你的要求呢？” “谢谢，袁先生。” 袁大师抬起手道：“不用客气，爱因斯坦先生。我知道你要问我些什么问题，不过要探讨这些问题，在大庭广众之下肯定不方便，我们不如去我的房间聊吧……嗯？！” 爱因斯坦看他脸上的神情不对，也忍不住回头一看，立马惊讶地道：“哈伊姆，你怎么回来了？” “因为我也是一位科学家了！”魏茨曼先生冷着脸道：“那么作为一位科学家，我迫切地想要听听袁先生关于昨天晚上的解释。” 好吧，其实他也是一个绝顶聪明的大人物。等到冷静下来一想，他就觉得事情不对。 这个中国人可是能写出《西线无战事》这样具有强烈人道主义和和平主义色彩作品的大作家， 那么一位人道主义者会是一个极端种族主义分子吗？ 再者说一个赛里斯人歧视犹太人……魏茨曼平生从来没有听闻过有这样的事情。 更何况这样的大作家性格有可能古怪一点，不过基本的礼貌总归懂的吧。这个中国人如此刻意地激怒自己到底所为何来呢？ 想到这里，他压抑住自己胸中的怒火，赶回来看看那个中国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这……”爱因斯坦为难地了一眼袁大师。 “哈哈哈……”后者却放声大笑道，“其实我也是一位科学家！所以作为一位科学家，我知道我们的求知欲会让我们多煎熬。既然魏茨曼先生有此雅兴，我怎么能不成全呢？不过……” 他笑声一收，肃然地看着两个犹太人道：“我们赛里斯人在两千多年前便有一句话，这是针对所有追寻真理和秘密的人的警告，那就是……” “在早上……”我们的袁大师抬头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改口道，“在傍晚听到了至理，那就绝对活不过凌晨。” 他拿下帽子放在胸前，躬身施礼道：“爱因斯坦先生，魏茨曼先生。如果你们不怕死的话，那就请跟我来吧！” 第一百四十三章 做实验 本章副标题：做实验怎能没有小白鼠呢？ …………………………………………………… “两位，请坐吧。”我们的袁大师把两个犹太领进房间之后，他一反方才趾高气昂的态度，而是绅士风度十足地道，“你们想要喝些什么？” “袁先生，谢谢。我要……”爱因斯坦倒是一点都不客气地道。 魏茨曼却冷冷地道：“不用了，袁先生。你说你是一位科学家，那么你也应该科学理论是能重复验证的。所以请让我见识一下你凭空造水的本领吧。” “呵呵呵……”袁燕倏自顾自地倒着酒，背对二人幽幽地说道，“其实我很想说这不过是爱因斯坦先生的错觉罢了。不过么……” 他转过身来一手拿着一只酒杯道：“既然我本来寄给同志的卡片被爱因斯坦先生和魏茨曼先生发现了，那么……” “ fortuna de propios。”他秀了一句拉丁语，再叹了一口气道，“命运自有安排。” 他没有回答魏茨曼而是转头向大魔导师问道，“爱因斯坦先生，按照你的那个质能转换方式，要凭空造出水需要很大的能量吧？” “这个么……”其实爱因斯坦早就考虑过这个问题了，他紧蹙双眉道“袁先生，也有一种可能，你不是凭空造水而是把周围空气中不可见的水分子聚集起来形成足以打湿我头发的水团。” “bingo！” “大师球，难道他说对了吗？” “宿主，没错。他说对了。” 看到袁大师脸色有异，爱因斯坦立马补上了一句道：“不过即使仅仅是这样也很超出现有的科学理论了！当然啦，这肯定也需要动用很大的能量。” “嗯……”不愧是大技霸……嗯，大学霸。 智商上遭到沉重一击的袁燕倏终于想起这次他要忽悠的对象可是12岁就能“徜徉在微积分海洋中”，13岁就读懂了叔本华的《意志和表象的世界》，26岁就发表了《狭义相对论》 没错，爱因斯坦并非那种小时候很笨后来通过努力才成为大科学家的励志偶像，而是老天爷赏饭吃的天才儿童，他只不过是开口说话比较晚罢了。 而袁鸿渐同学别说13岁读懂叔本华了，23岁的时候还差点被吊死在高数这棵大树上。 袁大师递了一杯威士忌给的大学霸道：“虽然我不像爱因斯坦先生你那样能说出这其中的原理，不过我知道我只能每隔三个月才能做到一次……” “哈！”魏茨曼闻听此言，立马从沙发上站起来，高声说道，“阿尔伯特，我就说过这家伙是个骗子。我们不用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而袁燕倏抬起了手中酒杯道：“等等，魏茨曼先生。我现在不能凭空造水，但是我能做到其他事情，比如说……” “对了，这是你的酒！”他微微一笑，突然把手中的那杯威士忌泼向了这位化学家的脸上。 后者下意识地伸出手遮挡，口中愤怒地道：“你要干什么……” “哒！” 我们的袁大师突然打了一个响指，发动了“卡牌：艾森豪威尔夫人的崇拜”。而这张卡牌的效果是“二级神术：人类定身术。”。 他心中冷笑一声，既然你一定要来听我的“讲解”，那老子怎能不好好地“款待”你一下呢？ “哗！” 半杯威士忌全都泼在了哈伊姆-魏茨曼的老脸之上，而他被活生生地麻痹并僵在原地，就好像《时间の停止》这类片子里面的景象。 不得不说，袁大师实在太邪恶了。 “哈伊姆，你没事吧？！” 爱因斯坦也从位子上跳了起来，只是他上前一看立马就发现自己的朋友变成了一具雕塑。 “这……” 大魔导师毕竟是无魔世界的大魔导师，他看到眼前奇景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转头望向了慢悠悠喝着威士忌的灰骑士。 “不用担心，爱因斯坦先生。”袁燕倏宽慰道，“过几分钟魏茨曼先生就会恢复正常的。” 按照dnd规则，人类定身术会保持一整轮动作，不过这是现实世界不是回合制游戏。以他十点的感知，能维持个五分钟就差不多了。 他指了指人体雕塑道：“请你现在好好观察一下，因为我也不知道其中的原理，不过肯定和人类神经系统的运作方式有关就对了。” “真的吗？”到底是充满求知欲的大科学家，爱因斯坦也随着他贴近魏茨曼仔细观察了起来。 而袁大师还不时地在魏茨曼身上指指戳戳，非常专注和专业地介绍道： “你看魏茨曼先生的呼吸和心跳如常。” “他的瞳孔对光线有反应。” “他的语言功能完全地丧失。” “他的括约肌没有失去功能。” “他的肌肉僵直，连膝跳反应都没有了。” 大魔导师不由得连连点头啧啧称奇地道：“袁先生，这实在是太神奇了！” 灰骑士苦笑一声，摊开双手道：“神奇确实很神奇，但是we到现在还不能解释其中的原理，所以……” “等一下，袁先生。你说‘我们’？！”爱因斯坦立马接口道，“也就是说除了你之外，其他人也拥有这样的……嗯，魔法吗？！” 袁燕倏点头道：“爱因斯坦先生，这是当然的。不用说其他人，就是你也可以拥有这样的‘魔法’。” “我也能吗？”大魔导师惊喜地道。 “能啊！”灰骑士大方地道，“我现在就转让给你一个‘魔法’给你。” “哒！” 他打了一个响指，在心里说道：“大师球，把‘卡牌：巴顿少校的友善’转让给他。” “宿主，已转让。” “天哪！我好像……真的感觉到了！”爱因斯坦确实感应道自己脑海中似乎多了一点莫名的东东，他又惊又喜地问道，“袁先生，这个是什么‘魔法’？” “这个魔法么，我称之为‘晕眩术’。”袁大师一指僵在那里的人体雕塑道，“你可以在魏茨曼先生身上试试。我保证对他的健康毫无影响，就是让他晕眩一下而已……” “不要！” 魏茨曼恰好在此时醒来，中了“人类定身术”不代表他就失去了五感，所以他就把另外两人的对话听得那是清清楚楚。 可惜的是，他的舌头最早恢复了功能，其他肌肉还不太利索，想跑也跑不了。 “对不起了，哈伊姆。”大魔导师一脸歉疚很是抱歉地说道，“不过这是为了科学，我想你能理解的。” 灰骑士还在旁边帮腔道：“魏茨曼先生，你连死都不怕还怕这个吗？不用担心，一下子就过去了。” 只见爱因斯坦无师自通地一甩手，就把“零级魔法：晕眩术”扔在了自己朋友的身上。 “该死……” 可怜的魏茨曼先生又当了一次小白鼠，只见他像是醉汉一般踉跄了几步，站立不稳的他摔倒在了沙发之上，两眼转着圈圈地陷入了天旋地转之中。 “天哪！”爱因斯坦看了看只能“哼哼”地魏茨曼，又抬起手仔细瞧了一下，口中翻来覆去只有一个词，那就是…… “神奇！” 第一百四十四章 异端论 上 本章副标题：归零吧，san值！ ………………………………………… “魏茨曼先生，刚才的事情十分抱歉。请擦擦你的脸吧。”我们的袁大师笑容可掬地递上了一块毛巾。 已经有点心理阴影的哈伊姆-魏茨曼吓得往后一缩，过了好一会才战战兢兢地接过毛巾，结结巴巴地道了一声谢。 “不用客气。”袁燕倏露出六颗雪白的牙齿，和蔼可亲地说道，“魏茨曼先生，现在你相信了吧？要是还不相信的话，我可以……” 其实他现在只剩下了一张“通晓语言”，不过魏茨曼不知道啊。 可怜的小白鼠把头摇得像是拨浪鼓一般地道：“不、不、不、不、不、不！袁先生，我相信了，我彻底相信了！” 袁大师拍了拍他的肩头，十分欣慰地说道：“魏茨曼先生，你果然是和我一样的科学家。勇于接受事实，哪怕这个事实再违反自己的判断，这正是科学家最为宝贵的品质。我很欣赏你！” 魏茨曼闻听此言，也不由得有点感动地道：“我……只能说谢谢了……” 袁燕倏立马客气地道：“魏茨曼先生，不客气。” “袁先生，我有一个问题。”在一旁抽了半天烟斗的大魔导师突然开口问道。 灰骑士转头看向他道：“请问吧，爱因斯坦先生。只要我能说，一定告诉你。” 爱因斯坦点点头道：“那好。我想问的是你们为什么不把这些‘魔法’公布于世人面前呢？” “it is a good question！” “嚓！” 我们的袁大师习惯性地点燃了雪茄，终于开始了真正的忽悠。 他喷出了第一口青烟，也问出了第一个问题：“爱因斯坦先生。你读过了我的《辐射》了吗？” 爱因斯坦闻言有一愣，不过还是开口答道：“我读过了，真的非常喜欢。我认为这是一部超越时代的作品，虽然我觉得市场前景不会太好，毕竟太过超越这个时代了。” 袁燕倏笑着说道：“哈哈哈，想不到你还是一位如此了解文学市场的评论家。那么问题来了，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发现你的相对论能让人造出《辐射》当中那种毁灭人类文明的武器，你还会发表吗？” “这……”爱因斯坦沉吟了许久，才艰难地道，“我想我是不会发表的。” “爱因斯坦先生，你是一个好人。”袁大师给他发了一张好人卡，“可是我们也不是坏人，所以我们和你的选择一样，决定向世人隐瞒这个事实。” 一旁的魏茨曼忍不住问道：“袁先生，你们的魔法威力大到能毁灭整个人类文明吗？” “不，威力并没有那么大。”袁燕倏坦然地道，“但是我们的魔法确实会毁灭人类文明，嗯……确切地说是把我们现今的科技文明扼杀在摇篮之中。” “你们不明白？”他瞥了瞥两人不解的脸色，叹了一口气道，“那好吧，这就要从头说起了……” 我们的袁大师右手抱胸，左手在后，鞠躬致意道：“首先请允许我重新介绍一下自己，本人是scp基金会北美分部的代理部长。” “哦，scp基金会就是……请两位不要露出这样的表情，我也知道，什么“异物收容程序”确实是一个非常古怪和让人费解的名称，不过这也不是由我决定的。” “其实我们scp基金会的历史可以追溯到人类蒙昧时期。按照你们犹太人的说法那就是亚当和夏娃刚被逐出伊甸园的时代……” 他又讲了一次“神明”、“魔鬼”这些“异物”和人类共存在上古时代的“异历史”，也没有一切幕后黑手的“旧日支配者”们给落下。 这两位见识到的魔法就是“旧日支配者”同时赐予‘异物’和人类的“礼物”。 而scp基金会则是隐藏在历史幕后，保卫了人类文明上万年的神秘组织。 说完这些，袁燕倏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威士忌，让两位科学家有个空档来进行思考。 后世基棍信誓旦旦地说什么历史上绝大部分大科学家都是信徒，比如牛顿就加入了神学院，一生之中还花费了大量时间来研究“神学”。 其实不管以十七世纪的标准还是二十一世纪的标准，他老人家明明就是一位妥妥的异端。 牛顿这个死不改悔的异端差点因为信仰的关系没能顺利进入剑桥大学读研究生。要知道当年的剑桥大学三一学院研究生必须得是圣公会正式任命的牧师才成。 他采取了拖延战术，直到毕业都没有成为牧师。可是他后来被任命为三一学院的数学教授，于是这位大哥直接给国王写了封信，查理二世立马给他开了一个特例。所以牛顿到死都没跟圣公会妥协。 牛顿研究的“神学”根本就是大逆不道的炼金术，还有就是给《圣经》挑错。根据他的研究，世界末日至少要晚于2050年，这也打了不少宣称末日将临的神棍们的脸。 他和莱布尼茨那场旷日持久的论战，除了争论微积分是谁发明的之外，也是牛顿的“机械宇宙论”和莱布尼茨的“万物有灵论”之间的论战。 说到爱因斯坦，他有一句常被基棍所引用，那就是“科学没有宗教，是跛足的；宗教没有科学，则是盲目的。”。以此来宣扬他是上帝的羔羊。 他也许说过这句话，不过他在 1954年1月3日回复给亦为犹太裔的哲学家艾瑞克-古特金的德文亲笔信中私下谈到宗教问题时，却说得很直白：“‘上帝’这个名词对我来说不过是一种措词，也是人类软弱的产物，《圣经》则汇集了许多卓越，却很原始的传奇故事，这些故事相当幼稚。” 而他在1955年过世的，因此这也就是他晚年对于宗教真正的看法。 对于基棍来说，幸运的是，直到2008年这封信才在伦敦公开拍卖，让世人知道了爱因斯坦对于宗教真正的看法。 实际上，牛顿和爱因斯坦这种聪明绝顶的家伙自然不肯为了无关紧要的宗教信仰而触怒社会大众的，毕竟他们生活的时代，宗教势力实在太强大了。 所以他们能做到这个地步，也算的对得起“无神论者”这个异端身份了。 那么我们的袁大师捣鼓出来的“旧日支配者说”，其实就是给这个世界最聪明的那群“异端们”准备的！ 第一百四十五章 异端论 中 本章副标题：谎言王子的再一次关注 ………………………………………… “这个那个……袁先生，你的意思是宇宙中存在着一种想要毁灭我们人类文明的邪神？”魏茨曼先生颇有些坐立不安地问道。 “想要毁灭我们人类文明的邪神？不！不！不！” 我们的袁大师摇头道：“魏茨曼先生。首先，不管是‘邪’还是‘神’，只不过是我们人类用人类概念进行的描述。” “其次，我们人类文明对‘旧日支配者’来说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也许……不用也许，我们就是蝼蚁。祂们要毁灭人类的话早就把我们从地球上抹去了。” “最后，就连我们scp基金会也不知道祂们的真正面目和真正目的。我们也对付不了‘旧日支配者’。我们对付的只是被祂们影响到的‘异物’。” 他长叹了一声道：“不过讽刺的也是这一点。我们用来对付‘异物’的手段也是从‘旧日支配者’那里得到的。所以说不定这就是自认为是人类的‘异物’和不自认为是人类的‘异物’之间的战争罢了……” 这个说法就是袁燕倏最为高明的地方，更确切地说，这就是他作为穿越者的优势之处了。 世界各大宗教的世界观当中都有善恶对立这个概念。亚伯拉罕三大教就表现得非常明显，全都继承了善恶大决战的这个说法。 那个什么“哈米吉多顿大战”糊弄糊弄一般的普罗大众还行，但是对于知识分子来说这也未免太不科学了。 袁大师这套经过后世理念加工的“克苏鲁范儿”世界观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在这套世界观当中没有全知全能自在永在的创世神，只有不可名状之物；也没有善人死后去的天堂和恶人死后下的地狱，连“彼岸”有没有也是未知之数；更没有善恶大对决，而是一出具有古希腊悲剧色彩的史诗长剧！ 没错，袁燕倏描述的可是能让人灵魂都会颤抖的“历史真相”。 为了保护全人类，scp基金会的成员们没有种族之分，没有国家之隔，前仆后继一代又一代地从“旧日支配者”那里借来了力量对抗同出一源的“异物”。可叹的是，这些高尚之人的结局不是死亡就是变成他们原本想要杀死的“异物”。 这样无限轮回的悲剧，何其底波澜壮阔，何其底可歌可泣，何其底英特纳雄耐尔啊。 听得这两个犹太人那是“满腔的热血已经沸腾，要为真理而斗争。”了。 “所以你们明白了吧。我们scp基金会为什么不把真相公之于众？为什么不把魔法传播出去？为什么不把我们的存在暴露与世人眼前？” “这一切的一切就是为了一个目的，让我们人类能免受旧日支配者们的影响！” “而且……” 我们的袁大师苦笑一声，再次摇着头叹气道：“人性啊人性。” “其实研究魔法和研究科学一样，需要……”他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脑袋道，“当然就是这个！” “那么我就要再请问两位一个问题，如果像你们一样的聪明人也掌握了如此神奇的魔法，而这些魔法需要一个人投入一生时间去研究，那么你们觉得自己还会去研究物理和化学吗？” “这个么……”两人对视一眼，同时也苦笑着摇头道，“恐怕是不会的了。” “那就对了啊。我们秘而不宣真的是为了全人类着想！” “不瞒两位，所有研究魔法的人，包括我本人都会毫无例外地向着‘异物’转化……” 袁大师一低头闷闷地抽了两口雪茄，在两个犹太人看来他是悲从中来，不得不压抑自己悲伤之情，实际上他是在…… “大师球，你说我这么搞下去画风会不会太奇怪了啊？” “宿主，并不会啊。你这么搞下去肯定能得到谎言王子他老人家的宠爱啊。” “大师球，请别用‘宠爱’这个词好不好，他老人家又不是火发女士……” “哈哈哈，想不到你小子居然喜欢淑娜那个女表子。行，以后我把你介绍给她。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凭你现在不满20点的体质，一个不好就要被她榨成人干啊。” 火发女士淑娜是强大神力的爱神，既然是爱神那肯定是很博爱的啦。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混乱善良的火发女士总比夜女士莎尔和蜘蛛神后罗丝强啊。 袁燕倏瞧着忽然之间从红绿两色变成紫不溜丢的大师球，结结巴巴地问道：“陛、陛、陛下，您也来了啊？” “我当然来了啊，这么精彩的场面我怎么能错过呢？放心吧，只要你表现得好，我会再赏赐给你一件神器的。” “那、那、那就多谢陛下了啊。我、我、我继续努力哈。” 他抬起头来，神情凝重地道：“虽然科学不一定能造福全人类，说不定还能造成像上次欧战那样的大破坏。不过根据我们的历史经验，比起魔法这种纯粹的双刃剑，科学毕竟要安全得多……至少到目前为止。” “历史经验？”大魔导师敏锐地发现了关键之处，他立马问道，“袁先生，是什么样的历史经验？” 灰骑士转身背对着他们看向了窗外的夜色。他沉吟良久，最后才叹了一口气抽了一口烟，随同烟雾一起吐出了一个单词。 “bible！” “你是说……”这两个犹太人闻听此言，一下子全都跳了起来。 袁大师转身悠悠地道：“没错！你们想要看的历史经验全在《拜布经》。” “既然你们是犹太人，自然读过《旧约》。其实不管是《旧约》还是《新约》，除去那些后人穿凿附会的伪作，里面确实有一部分历史事实。” “毕竟，人类最早的文明出现在两河流域，那里留下来的上古资料也是最多。” “所以从历史学的角度来看，承袭了苏美尔人传说再加上你们希伯来人记叙的《旧约》，还有十二使徒和他们弟子写的《新约》，倒也不失为是能窥见真相一班的研究资料。” “比如说摩西这个人……”有谎言王子这么一位观众，袁燕倏也不得不更加卖力气地道，“其实，摩西原本是我们scp基金会当中一位高级成员！” “当然啦，那个时候还没有scp基金会。他和我们的先辈一样，都是当时古埃及祭祀集团中的一员。” “可是他和其他同事的理念不合，因此带着他认同他理念那一部分成员，还有自己的部众……哦，就是你们的希伯来祖先一起出走了。” “这是我们scp基金会历史上第一次大分裂，史称‘第一次冲击’。” 第一百四十六章 异端论 下 本章副标题：偶尔客串一下考古学家的袁大师 ………………………………………… “说到这第一次冲击呢……” 我们的袁大师深吸了一口气，这才继续解释道：“主要原因是摩西认为应该借鉴古希伯来人的一神教信仰，创造一种非常严格的宗教戒律，以规范人类的思想和行为。” “他宣称，这么做的好处有很多。当然，最主要是可以禁绝人们去探索魔法而接触到旧日支配者。” “你们也知道十诫里面的第一条便是不可拜耶和华以外的神，现在你们明白了吧。这就是不让人膜拜那些‘邪神’。不得不说，如果人类真的能照此行事，‘异物’出现的机会确实要少了许多。” “但是当时还有一部分成员强烈反对这个做法。他们担心虽然没有耶和华这玩意……嗯，这东西吧，但是很有可能‘异物’会冒耶和华之名，到时候乱子那可就大了。于是两方开始激烈争论了起来。” “不幸的是，他们之间口头上的论战最后变成了一场真正的战斗。” “更加不幸的是，这场波及了整个开罗的争斗让我们scp基金会一分为二。” “摩西前辈带着支持者和他的部众去往故乡迦南地。而另一方迫使拉美西斯二世派出了军队追杀。当然，这些军队最后也失败了。” “嗯，这些事件在《出埃及记》里面全都有所记载，只不过有人混淆或者说篡改了原因和过程罢了。” “所以么，理论上说你们犹太教实际上也是我们scp基金会的一个分支……” 听到这样的“秘辛”，两个犹太人不由得大大地喝了一口威士忌来镇定一下纷乱的心神。而袁燕倏十分贴心地给他们续上了一杯。 “谢谢。”大魔导师接过酒杯，忍不住问道：“袁先生，那么后来呢？” “爱因斯坦先生，后来么……”灰骑士脸上的神情变得有些尴尬。 他想了那么一下，这才字斟句酌地道，“我们发现摩西前辈的想法是对的，这个宗教的效果真的不错，确实能抑制‘异物’们的产生。不过……” “不过什么？”对古代以色列历史十分了解也十分好奇的魏茨曼立马问道。 袁大师苦笑一声道：“不过我们也发现摩西的反对者们同样说对了，自从有了犹太教之后，自称为弥赛亚的‘异物’们隔三差五地就蹦出来，实在是让人烦不胜烦。” “袁先生，你是说……”大魔导师隐有所悟地道。 灰骑士摊开双手道：“爱因斯坦先生，你说的没错。那位也是一只‘异物’，而且他的母亲说不定也是一只异物。不然哪会有处女生下来的人类呢？” “所以撒都该人和法利赛人才想要置他于死地，当然我们scp基金会的成员也助他们一臂之力。” 魏茨曼面容扭曲地道：“袁先生，你不会是说……” “没错，为了三十枚银币出卖耶稣的犹大，还有那位手持朗基努斯之枪的无名罗马士兵就是我们的组织成员……” 爱因斯坦突然一口把一大杯威士忌喝了下去，“呯”地一声把空杯往桌上一放，沉沉地开口道：“证据！” 他双目炯炯地扬声说道：“袁先生，你有什么证据吗？！” “爱因斯坦先生，你要证据？”袁大师点点头道，“ok，你要证据我就给你证据。” 他转身走进了卧室，等到出来的时候手里面却拿着一张地图。 “刷拉！” 袁燕倏先在茶几上展开了那张地图，两个犹太人定睛一看，原来这是他们犹太人老家那嘎达的中东地图。 袁大师用手指一点，开口问道：“这里你们知不知道是什么地方？” “死海！”两人连一秒钟的考虑都不用，马上说出了答案。 袁燕倏点了点头，指向了死海的西北方道：“那么这里呢？” 比较熟悉中东地理的魏茨曼答道：“这里应该是基伯昆兰旷野。” “很好，魏茨曼先生。”袁大师点点头道，“公元元年前后，当年跟着摩西出走的scp成员的后人们就住在死海旁边基伯昆兰旷野的山洞之中。哦，你们称之为艾赛尼人。” 艾赛尼人也被称为“隐士派”。实际上，它和前面提到的撒都该人、法利赛人，外加奋锐党，就是当时犹太教的四大派别。 做个不太确切的比方，撒都该人是地位最高当权派，法利赛人是颇为富裕的原教旨主义者，艾赛尼人是主动隐居的遁世派。奋锐党的英文名称和《星际争霸》里面神族叉兵一样都叫做zealots，他们自然就是武斗派了。 “根据我们组织的记载，公元70年，如日中天的罗马帝国占领了耶路撒冷，放火烧毁了你们犹太人的圣殿。在这种背景下，我们scp基金会和你们犹太人一大部分珍贵的藏书都被收藏在了那里。后来那里又成了公元135年科赫巴大起义者们的据点。” “所以那里应该保留了相当多的第一手历史文献……” “如果你们真的要证据的话，可以派人去那里找找看。毕竟这也算是你们祖先的遗产。” 没错，他要魏茨曼和爱因斯坦去找的就是大名鼎鼎的死海古卷。 在原本那条时间线上，这个“二十世纪最伟大的考古发现”要在1947年才被人发现。不过现在么…… “哈哈哈，因吹斯听，太因吹斯听了。你这小家伙实在太敢想了！” “谢谢陛下夸奖。” “对了，把《希瑞经》摹本也放到那里去吧。” “《希瑞经》？！就是连神明读了之后也会把您当成唯一真神的《希瑞经》……陛下，这、这、这么做好吗？不、不、不会搞出什么大新闻吧？” “do not worry！我的使徒。不过是摹本而已，而且这里是无魔世界，最多……反正不会出什么大乱子的。况且作为我的使徒，传播我的信仰不是你的责任吗？等会我给你加点奖励就好了吗。” “陛下您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只好照办了不是。” 我们的袁大师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冷汗，在心里面为那些可怜的考古学家们默哀了一下。 第一百四十七章 希瑞经 （四千字大章！求票求赏！） 本章副标题：一个袁燕倏=100个辛德勒 …………………………………… “对于考古界来说，1922年是一个非常奇妙的年份。因为二十世纪最重大也是最有神秘色彩的两个考古发现居然都是在这一年发生的。 这两大发现就是图坦卡蒙陵墓和死海古卷。 图坦卡蒙是在古埃及新王国第十八王朝的法老。他去世时只有十九岁。但是，他短促的一生却留下了一座震惊世界的宝藏。 1922年11月5日，英国考古学家霍华德-卡特终于找到了图坦卡蒙陵墓的入口。 这个入口竟然开凿于断崖底下，位于另一个著名法老拉美西斯六世的陵墓下面。在卡特的合作者卡纳冯赶到后，他们一连打开了两道门，无数的奇珍异宝让所有在场的人几乎窒息。 第二年2月17日，第三道门被发现了，在这里，他们打开了图坦卡蒙无比豪华的棺椁。也是在这里，卡特发现了一个用黏土做成的匾额。几天后这个匾额上的文字被翻译出来了：“谁扰乱了这位法老的安宁，‘死神之翼’将在他头上降临。”。 从此，图坦卡蒙的诅咒似乎从远古的阴影中扩散开来…… 仅6年时间里，就有20多人参与过或者在现场观看挖掘图坦卡蒙陵墓的人都莫名其妙地死去，人们把这一系列惨案称为‘图坦卡蒙的诅咒’。 但是比起法老王的诅咒，同样是在1922年重见天日的死海古卷当中有着更加诡异、更加恐怖、更加难以解释的物品，那就是《紫骷髅之书》！ 1921年年底世界锡安主义联合会和英国犹太复国主义者联盟共同出面组织了一支经验丰富的考古队，主要出资人便是沃尔特-罗斯柴尔德勋爵，而推动和主持这次考古行动的是哈伊姆-魏茨曼。 据说阿尔伯特-爱因斯坦对此也相当感兴趣，只不过由于身体问题他没有随行。 1922年3月这支全由犹太考古学家和宗教人士组成的考古队抵达了死海旁的基伯昆兰旷野，并且很快地从附近山丘的洞穴中发现了大量文物。 另外在山岭与死海之间的一块荒凉的高地上，考古队发现一个面积有6000平方米的建筑群遗址。建筑群的主体是一座近千平方米的房舍，里面有讲坛和桌凳。这显然是一个集体进行宗教活动及用餐的场所。 考古队员们发现在山洞和遗址中还藏有黄金、白银、香料和书卷。 这些书卷自然是重中之重，考古队以发现地点命名为“死海古卷”。就其研究价值来说，“文艺复兴之后最伟大的考古发现”这个说法实至名归。 死海古卷大部分被包裹在麻布卷之中，装在高逾半米的密封陶罐里面，再加上当地气候常年保持干燥，且人迹罕至一直没有遭到人为破坏，因此这些价值连城的文物都被保存的相当完好。 从山洞中和遗址上发现各类古文献有上万卷，可谓卷帙浩繁。 这些古卷分别用希伯来文、亚兰文、希腊文、拉丁文抄写在羊皮和莎草纸上，少数抄写在金属片上。其中，只有十几部比较完整，其他则大多是断章残篇，不少只是一些碎片。 死海古卷中内容非常丰富、不但有犹太教的经卷，还保存有大量历史文献。 只不过这些历史文献讲述的历史颇有些古怪，也有些矛盾。 比如说艾塞尼人对于自己历史的讲述在不同的文卷上是不一致的。 一部分和已有的历史记载相符。艾赛尼人是古代犹太教中恪守宗教律法的一个支派。这个支派主要由经济地位低下的农牧民组成。他们遭受当权者的压迫，不满现实，因此成群避居于偏僻的山野。 而另一部分让人感到相当困惑。他们又自称为古埃及法老祭祀团的成员，追随大祭司摩西逃出埃及来到迦南是为了建立一个不被“异物”所打扰的国度。他们之所以隐居在此一方面躲避埃及祭祀们的追杀，另一方面是镇守一件“异物之物”。 研究了这些自相矛盾的文献之后，现代考古学家和历史学者认为，艾塞尼人应该有两种，或者说两个阶层，上层是古埃及祭祀的后代，下层才是追随这些祭祀的农牧民。不过上层艾塞尼人对下层保守了这个秘密。 而这个论断已经是推翻了过去的记载和《圣经》上的说法。 按照“死海古卷”的说法，摩西应该是一位古埃及祭祀，因为某些原因脱离了祭祀团，带着学生和部属来到了迦南地。而犹太教本身居然是一种大型的社会实验，而且这个实验还不怎么成功。 以上还不是死海古卷最争议的部分。 死海古卷上居然把耶稣称之为“异物”，所谓异物是被某种称之为“旧日支配者”的邪神所影响的人类，如果还能把他们称之为人类的话。这也是为什么古代犹太人要把耶稣除之而后快了。 而且他还不是历史上唯一一只“异物”，这种怪物似乎在上古时期就已经存在。而摩西所处的古埃及祭祀团体就是为了消灭异物而建立的。 这个发现也许对历史学家来说是一件好事。 可是对于亚伯拉罕诸教的宗教人士来说，死海古卷不啻于是丧钟鸣响。于是证伪死海古卷就成了二十世纪宗教人士最大的事业之一。 而其中最冲击人类固有观念的是，考古队真的在遗址中发现了艾塞尼人所说的“异物之物”，《紫骷髅之书》。 这是密封在一只精美陶罐里面的羊皮书卷，因为在陶罐上有着一个紫色无颚骷髅的图案，所以被叫做“紫骷髅之书”。 根据考古日志，发现《紫骷髅之书》的日子是1922年4月14日。 当天晚上恐怖和死亡就降临到了考古营地…… 谁也不知道那个晚上发生了什么，第二天去送食物和补给的人们发现整个营地里面是血流成河，布满了死相凄惨的尸体，上百人一夕之间全部丧命。 他们马上通知了英国殖民军队。等到军队抵达之后，士兵们居然被惨烈的现场吓得不敢入内。指挥官只好以等待刑侦人员和搜索嫌疑犯的借口封闭了现场，并且在四周搜索。 他们真的在不远处的一个山洞里面发现了一位奄奄一息的考古队员。 他的双眼被活生生地挖掉了，腿也摔断了。不过看伤势和血迹，他的眼睛居然是他自己挖出来的，而他也是一路从营地爬到这里。 当军队找到他的时候，这位濒死者口里翻来覆去地念着让人费解的词句，那就是“希瑞克”、“紫色骷髅”和“不要看那本书”。 可惜还没等他说出真相，就因为失血过多和心力交瘁去世了。 英军指挥官不敢怠慢立即通知了上级，并且下达了封口令。可是目击者实在太多了，消息马上就走漏了出去，引发了波及整个地区的大骚乱。 当地的贝都因人认为这支考古队挖出了“山中恶魔”，纷纷拖家带口地向着外地迁居，还有贝都因贵人要求英国殖民政府马上摧毁那个营地。 不过当时殖民政府强硬地认为这场大屠杀是某个贝都因匪帮干的，不但扣押了不少当地人，还对耶路撒冷更是实行了宵禁。这些莽撞的措施加剧了当地的紧张形势。 消息很快传回了伦敦，魏茨曼和罗斯柴尔德马上组织了第二支考古队，这次是由魏茨曼亲自带队。 不过令人费解的是，有证据显示在这个时候魏茨曼和远在亚洲的袁燕倏先生进行了频繁的电报联络。 有一种说法，死海营地的真正发现者是袁先生。他在纽约读博士的时候无意之中在一家古玩商店购买了几块写满古代密文的羊皮纸。因为没有人能解读，所以价格颇为低廉。 众所周知，袁先生在语言学上尤其是古代语言的造诣很深，在解读中国的甲骨文，苏美尔楔形文字和古埃及象形文字……等等这些考古工作上面做出了杰出的贡献。 因此他花费了数年的功夫终于解开了这份密码文件，发现这原来是一块藏宝图。 恰巧此时，袁燕倏先生在华盛顿结识了阿尔伯特-爱因斯坦和哈伊姆-魏茨曼。于是他就把这块藏宝图作为礼物送给这两位热心于犹太复国运动的犹太科学家。 而这两位犹太人对此深信不疑，魏茨曼在回国之后就联络犹太同胞，促成了这次考古行动。 所以魏茨曼和他联络是探讨那块羊皮纸上的内容。 不过还有一种更加“魔幻”的说法，袁燕倏先生早就知道那里有《紫骷髅之书》这样的“异物之物”，因为他本人就是那个古埃及祭祀团体的现代成员。 根据美国“袁学家”丹尼-布朗先生的说法，袁先生是一个名为scp基金会的神秘组织的重要人物。 而这个基金会一直以不同的面目出现在历史中。 在古埃及和罗马帝国他们是祭祀团体，在中世纪他们加入了宗教裁判所，在文艺复兴时期他们成立了大学，在大航海时代他们组建了殖民公司。而到了工业革命时期他们又摇身一变，除了建立财团之外，还有scp基金会这样的非盈利组织。 而在东方的不同时期，他们也会依附于各种各样的地下组织。比如说，袁燕倏先生就是洪门的大佬。 因此，这次考古根本就是袁先生委托魏茨曼等人进行的。 不管是哪一种说法，我们现在知道袁先生的好友和合作伙伴，霍华德-菲利普斯-洛夫克拉夫特先生也来到了死海，加入了第二批考古队。 只不过第二支考古队的构成相当复杂，除了犹太复国主义组织之外，英国人也搀和了进来，圣公会、英国皇家科学院、大英博物馆、苏格兰场（伦敦警察厅），甚至英国王室都派出了自己的代表。 而当他们抵达耶路撒冷的时候，发现从罗马教廷来了一位红衣主教，美国政府也派来了一位特使。 接下来考古学家、记者、历史爱好者和闲着没事干的好事之徒，甚至各国间谍特工也蜂拥而至。 幸好那里毕竟是英国殖民地，在用武力清场之后，他们展开了调查工作…… 而这次调查工作到底进行得如何，到目前为止都没有一个准确的说法。只知道英国人把所有物品以最高的安全标准和最快速度运回了伦敦。 不过英国政府也遭受到了极大的压力，不得不让其他国家的学者们一起参与死海古卷的翻译和解读工作。 至始至终，英国人矢口否认有什么《紫骷髅之书》。 但是1936年爱德华八世在退位以后，曾经私下表示自己在成为英国国王期间读过相关的绝密资料，大英博物馆确实收藏了这么一本让人读了就会发疯的超科学之物，只不过连他都没有看到实物而已。 这起神秘案件所造成的影响不仅仅局限于考古学界、历史学界和宗教学界，它对于整个基督教世界冲击极大。 因为按照死海古卷的说法，犹太教本身是古埃及祭祀进行的一次社会实验，而基督教则是某个“异物”所造就的。 如果这才是历史真相的话，那么亚伯拉罕诸教就完全失去了立足之地。 顺便说一下，当时有一位笔名为“敌基督”的作者发表了不少匿名文章和小册子，就是用死海古卷上的内容来攻击各国基督教会。现在有学者认为，敌基督就是袁燕倏先生的笔名之一。 那么难道他真的和死海古卷有着密切的关系吗？这是这个未解之谜中的未解之谜。 这次考古行动还有一个非常深远和重大的后果，那就是让更多的西方人相信犹太人是一个邪恶的种族。 道理也很简单，如果死海古卷为真，那么犹太人欺骗了整个世界；如果死海古卷是假，那么犹太人想要欺骗整个世界。 比如说希特勒在此期间就曾经多次发表演讲，宣称要把他们完全地彻底地赶出欧洲。 从1922年起，欧洲和美国掀起了一浪又高过一浪的排犹浪潮，这就让更多的犹太人不得不背井离乡去往《贝尔福宣言》许给他们的新以色列国……” ——节选自《二十世纪的未解之谜》 其实我们的袁大师这顿忽悠真的救下了不少犹太人的性命。 在原本那条时间线上将来会进集中营的犹太人都被早早地赶到了中东，为犹太复国主义集体农庄添砖加瓦去了。而这也大大地增强了以色列国的人口和国力，让后来的阿拉阿伯们更加酸爽。 辛德勒救下了1200个犹太人的性命，袁燕倏救下的犹太人最低最低也是这个数字的一百倍！ “宿主，你要当心了。你未来可能救下的犹太人实在太多了……” “大师球，你不用担心。犹太人不死，就让其他人去死好了！不然我那么费劲忽悠爱因斯坦干嘛？” ………………………… 慕容在这里向老病友说声谢谢，向新病友说声欢迎。 虽说这本破书的成绩目前还是呵呵呵，不过请大家不用担心太监。 只要能写我就会写下去的，就希望大家看得乐呵。 当然，您老乐呵了就请麻烦投个票打个赏让慕容更加乐呵一下吧。 第一百四十八章 新奖励 本章副标题：“暗日之蚀”卡牌套装……画美不看！ …………………………………………………………… “哈伊姆，你怎么看袁先生的说法？” “我怎么看……阿尔伯特，我现在心里很乱所以只能说不知道。对了，我想问问你怎么看。” “哈伊姆，我是这么想的。请你回英国之后马上组织一个考古队。” “阿尔伯特，我会的，我肯定会的。对了，你怎么看尼奥-袁这个人的？或者说他有什么企图？” 此时，爱因斯坦和魏茨曼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哈伊姆，说真的我也不知道。不过袁先生会和我们一起回纽约，我想我们还有机会真正地了解他这个人，还有他的企图……” 即使我们的灰骑士大人现在是谎言王子的使徒，他也不可能仅凭一次忽悠就让阿尔伯特-爱因斯坦这样的大魔导师真的“瘸了”。 而且袁燕倏主要的目的还没有达成，怎么会轻易地放过爱因斯坦呢？ 虽说他还未尽全功，不过希瑞克对他这次表现还算满意，所以他又获得了一件新的奖励。 “铛铛铛，恭喜宿主，谎言王子已经认可了你的能力，正式承认你是祂在这个位面唯一使徒。所以祂再次送你一件礼物。本系统将把此礼物合成为一张卡牌……” “铛铛铛，本系统发放特殊稀有卡牌，同时也是“暗日之蚀”系列卡牌之一：希瑞克戴过的眼罩……” 于是他的面前就出现了一只画着hello kitty的眼罩，瞧着还是蛮可爱的。 好吧，上次是口罩，这次是眼罩，下一次会不会是画着hello kitty的…… “宿主请专心一点听好了。此卡牌装备效果之一，宿主佩戴时全属性加1，携带时无此效果。” “此卡牌装备效果之二，佩戴时盲斗+20，威吓+10；携带时盲斗+10，威吓+5……” “大师球，等一下。我要盲斗有个毛用啊？我又不是刺客！” “宿主，盲斗也不一定要杀人啊，你不就喜欢黑灯瞎火地……” “大师球，别说了，我懂的。请继续说下去吧。” “此卡牌装备效果之三，宿主佩戴时获得“技能：惑控系一环法术—魅惑人类”，“技能：预言系二环法术——侦测思想”。携带时无此效果。” 嗯，这个就非常给力了。这张卡牌居然带着两个法术技能！ 魅惑人类和侦测思想就不用多说了，这两个法术实在太实用了。只不过这样一来自己的风格好像越来越走偏了啊…… “宿主，因为你对传播希瑞克的信仰做出了一定贡献。因此谎言王子还给你一个附加奖励，升级‘卡牌：希瑞克戴过的口罩’为‘卡牌：希瑞克戴过的……’” “口球。” 口球？！ 眼罩？！ 袁大师心头一阵敞亮，原来自己刚才猜错了，下一张卡牌绝对不可能是x罩。而是x环、手铐、皮衣、拘束带、九尾鞭、牛油蜡烛……这类的道具啊。 看到了吗，姿势就是力量啊！他要是没这方面的姿势，怎么猜得到他未来会获得什么样的卡牌呢。 他还明白了，原来希瑞克陛下还是一位……而且看起来还是……等一下！ 一想到他以后要把“暗日之蚀”套装卡牌装备在身上，谎言王子的人间使徒就忍不住打了一个大大的哆嗦。 “宿主请不要分心听好了，‘卡牌：希瑞克戴过的口球’保持原有效果不变。另外增添三项效果……”（原有效果见第一卷二百二十七章。） “宿主同时装备口球和眼罩时，获得‘技能：幻术系三环法术—晕眩之域。’” 这个法术也蛮给力的，而且非常有逼格。 带着口球和眼罩的袁燕倏可以创造一个充满了各类旋转图样的空间，这些图样有着不同色彩、光线及运动方式。处于范围内的生物因这样密集超载的感官轰炸而陷入晕眩。 问题就是他得带着眼罩和口球，这个画面实在太美了！ “宿主同时携带口球和眼罩时，豁免一次即死攻击，代之以不会致残的重伤。” 这次我们的袁大师在心里面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他现在体质最高能堆到20点，不过他平时又不可能带着眼罩和口球四处晃悠，那张“卡牌：诡诈的2”也不可能总是加在体质上面。所以他也不过就是拥有16点的体质罢了。 而他现在得罪的人越来越多，层级也越来越高。万一其中哪个家伙一个想不开找个人给他来上一枪，说不定就此嗝屁了。 如今有了这个防即死效果的buff，那他就安心……去得罪更多了人了。 “还有最后一个效果，宿主让其他人同时佩戴口球和眼罩时……” “笃、笃、笃。” 这么晚还有人敲门，自己不是让摩曼小姐和康尔多好好休息了吗？难道那两个犹太人又来找自己了？ 袁燕倏打开门定睛一瞧：“克克，你怎么从里士满来华盛顿了。” 用斗篷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布鲁克斯女士嫣然一笑道：“我看了今天报纸，报纸上的你实在太英俊了。所以我等不及就来找你了……” 她向里面张望了一下，秀眉一挑问道：“怎么你有客人？” “没有。除了你我还能有什么客人？”袁大师只好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把他的克克给让了进来，“请进吧。” 绅士如他自然就是要替女士脱下外衣的咯……他确实脱下了布鲁克斯的斗篷，才发现这条斗篷也是这位白富美唯一的一件衣服。 嗯……这个场景十分眼熟啊，好像是某部电影的场景。 就这么径直走进卧室的布鲁克斯女士一手把住门框，回头娇声邀请道：“腻嗷，你不进来吗？” 腻嗷-邦德……终于想起来这很像是007电影的腻嗷-袁耸了耸肩把斗篷挂在衣帽架上，向着卧室走去。 “咦……”一丝不挂的白富美好奇地指着两件“暗日之蚀”套装，扭头问道：“腻嗷，这是什么？” “这个么……”我们的袁大师邪邪地一笑，“克克，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经过这一夜的实践，袁燕倏get了，其他人同时佩戴口球和眼罩就相当于中了一个惑控系四环法术——次等指使术！ 你们懂的，这个法术的实用性还是很强的吗。 ………………………………………………………… 注意：书评区又有病友，还是位女病友@0故态复萌0写了一个新的同人，very赞，有兴趣的可以去看一下。 对了，有人在书评区问慕容为什么称呼大家病友？ 废话，你们这些家伙能看本大作者水漫金山、东拉西扯、插科打诨、好为人师、胡说八道、不明觉厉、百度百科……咳咳咳，反正能跟到一百万字肯定有点病来着。 真是，我不说你们心里就没点“高数”吗？ 第一百四十九章 总统们 本章副标题：出自赛里斯的美利坚大统领 ……………………………………………… 1921年4月17日，星期天，下午一点。 在各家报纸的强烈要求之下，我们的灰骑士和大魔导师“不得不”在下榻的玫瑰木大饭店召开了一次记者招待会。 “爱因斯坦先生，我是《纽约时报》的桑德斯。我想请问你真的是尼奥-袁先生的忠实读者吗？” “是的，桑德斯先生。我不仅仅是袁先生的忠实读者，还对他的文学才华和科学天分佩服至极。放眼当今世界，大概只有袁先生能把文学和科学结合得如此完美！” “袁先生，我是《世界报》的普利策。请问你是怎么看待爱因斯坦先生对你的褒扬的呢？” “普利策小姐。我想我只能说受宠若惊了。比起爱因斯坦先生这位二十世纪最伟大的科学家，我的科学素养不值一提。而比起当代那些杰出作家，我的文学水平只能说是一般。不过……” 我们的袁大师提高了声调，非常“诚挚”地说道：“我始终对科学和文学保持着热诚。我也始终认为科学能促进全人类的福利，文学能抚慰全人类的心灵，所以我才会努力把这两者结合在一起。爱因斯坦先生应该也是体会到了这一点，才对我作品有这样的溢美之词。所以说……” 他用浑厚的男中音十分“感慨”地说道：“就这一点而言，爱因斯坦先生算是我的知己吧！” “女祭司”急切地问道：“袁先生，那些能让爱因斯坦先生惊叹的科幻作品什么时候能面世呢？我们大家都很期待啊！” 袁燕倏有些“腼腆”地说道：“我很荣幸地告诉普利策小姐和大家，我的第一部科幻小说集这个月就会上市了。” “对了……”他看了一眼大魔导师，感激（这个形容词倒是不需要家双引号）地道，“爱因斯坦先生还为我的这本书写了一个序言，所以大家不卖我的面子，就算是卖二十世纪最伟大科学家的面子也要买回去看看的啊。” “哈哈哈……”在座记者听到这个不那么好笑的笑话，全都非常捧场地笑了那么一笑。 妥了，真妥了，袁燕倏这个“科幻小说第一人”真的是妥了。 就算他现在不想当这个灰骑士大人，全世界人民也不答应啊。 等开完了这场记者招待会兼新书发布会，袁大师跟着爱因斯坦和魏茨曼去了白宫，觐见哈丁总统。 而因吹斯听的是，爱因斯坦和哈丁的这次会面居然是他老人家“促成”的。 这就是穿越者最大的优势了。 袁燕倏知道历史上确实有这么一次会面，在原本那条时间线上老好人总统却不大愿意见大魔导师，不过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他又同意见面了。 想来也是，除了犹太人这个因素之外，连个税率都要算错的沃伦-哈丁见了阿尔伯特-爱因斯坦该说些什么好呢？ 因此白宫今天上午传来的消息是取消了这次会面，爱因斯坦和魏茨曼自然是大失所望。和他们一起用餐的袁大师“恰好”听到了这条消息，立马自感奋勇地给哈丁总统挂了一个电话，就把这次会面搞定了。 而大魔导师自然非常感激，主动提出为《灰骑士科幻故事1》写一个序。 这对好人有好报的袁大师来说那就是瞌睡送来了枕头，二话不说欣然笑纳，还陪着这两位犹太人一起来到了白宫。 而等见到了哈丁总统，袁燕倏有点明白为什么后来他又改主意见爱因斯坦了。因为陪同哈丁进行这次私下会见的是他内阁中的一位成员。 这位仁兄乃是采矿工程师出身，作为一位理科生应该是期盼和大魔导师会面的。说不定在原本那条历史线上，就是他劝哈丁改变主意的。 他就是“中国人民的老朋友”，开平煤矿的工程师，一战时的美国救济委员会主席和美国粮食总署署长，现任联邦政府的商务部部长，未来的第三十一任总统，二战后还跟着麦克阿瑟在日本那里发了一笔横财的赫伯特-克拉克-胡佛（herbert rk hoover）。 说起来，袁大师已经认识了三任的共和党大统领，那就是哈丁，柯立芝和胡佛。 而他最早结识的是小约翰?卡尔文?柯立芝(john calvin coolidge，jr.）。去年11月他还是以华尔街爆炸案嫌疑犯的身份住在纽约长老会医院的时候，柯立芝就过来探过病，还在医院门前发表了一篇质疑纽约司法部门和boi的演讲。 袁燕倏能洗清嫌疑还有这位副总统一份功劳来着……好吧，华尔街boooooom确实不是他干的，从某种意义上说他还是受害者呢。 再加上柯立芝是以古典自由派保守主义者而闻名美国，他特别推崇小政府和自由市场，照理说应该和袁大师这位新古典自由主义大师很有共同语言。 其实袁燕倏自然早就想和下一任美国总统搞好关系，奈何约翰-柯立芝和沃伦-哈丁就像一枚硬币的两面，这位副总统和哈丁总统待人处事那是两个极端，他非常不好打交道，有点生人勿进的意思。 此君有个绰号叫做“沉默的卡尔”。其实作为一位政治人物，柯立芝还是蛮擅长演讲的，不过他平时话非常少。 一个可能是杜撰的故事是这样的：一次，女诗人桃乐茜-帕克（dorothy parker）在一次晚宴中坐在柯立芝身边，对他说；“柯立芝先生，我刚和一个朋友打了个赌，他说我不可能让你说出两个以上的词。” 柯立芝看了她一眼，回答说：“你输（you lose）。” 后来，闻听柯立芝病逝时，帕克还说：“他们怎么判断出他死了的？就凭他不说话了？” 柯立芝经常看似对华盛顿的时尚社会水土不服。当有人问他为什么还要继续参加如此众多的宴会时，柯立芝答：“总得找个吃饭的地方吧。” 所以我们的袁大师一直找不到机会接近以“柯立芝繁荣”而著称的柯立芝总统。 不过眼下他倒有个机会接近一下以“胡佛大萧条”而著称的胡佛总统。 而胡佛大概是历史上最“了解”赛里斯的一位美利坚大统领了。 毕竟他起家的地方就是天津的开平煤矿。更确切地说，要不是1899年他到中国来当这个煤矿工程师，那么他应该是当不了1929年的美国总统的。 第一百五十章 读后感 本章副标题：提示一下，这章只有干货和私货，没有剧情推进。 …………………………………………………… 赫伯特-克拉克-胡佛在1924年出了一本自传，叫做《冒险年代（years of adventure），1874-1920》。 看这个书名就知道了，这本回忆录主要记述的是他从出生到参加凡尔赛和会期间的人生经历。而这个书名也正是他前半生的真实写照。 出生于1874年的胡佛抵达中国天津的时候年仅25岁，还给自己起了一个中文名字——胡华。那个时候他是英国著名采矿公司比维克-莫林公司的工程师。 他的年薪超过两万美金，这在当时绝对算是高薪。别忘了，罗斯福担任海军副部长一年也只不过拿到五千美金而已。 因吹斯听的是，短短三年之后的1902年，胡华离开中国的时候已经坐拥400万美金的巨额财富。 当然啦，他的回忆录里面对我大清这起国有资产流失案那是轻描淡写。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人家那也是凭本事讹……嗯，挣的钱，谁叫我大清就是那么废柴呢？（笔者注：开平煤矿和胡佛的关系有兴趣的病友百度就好，笔者在书中就不多赘述了。） 但是如果读过《冒险年代》这本回忆录，那么像袁鸿渐同学这样一百年后的读者就会发现胡佛确实是一个眼光敏锐的政治观察家。（笔者注：以下内容是慕容从书中手打摘录。） 首先，他对于赛里斯这片土地和上面人民有着某种敬畏之心。 他在书中说到，“无论这个人的经历有多丰富，无论他对这个国家政府和人民的理解有多深刻，他都无法对一个历史上下三千年，拥有四亿人口的庞大民族妄加评论。在我的印象之中，我对中国人民怀有恒久不变的敬佩之情。” “受过教育的中国人口大约占总人口10%，他们的智力水平很高，他们有思想，也有道德感。他们的文化是全世界最古老且最悠久完整的文化。在艺术、文学和哲学领域，中华文明都孕育出了丰硕成果。” 一个二十世纪初的西方白种人能说出这种话，可以说是非常难得了。 其次，他对赛里斯社会的认识甚至要比某些赛里斯人还来得正确。 他意识到，“中国的第一资源和第一技术就是农业。……三千年来，几亿农民都在勤勤恳恳地耕种，这是多么令人惊奇的现象！一亩地产出的粮食重量可能都超过了世界其他任何一个地方。” 好吧，胡佛在这点上完全可以说是和天魔传人英雄所见略同了。要知道天魔传人的同志们还孜孜以求想着模仿十月革命占领大城市的时候，他老人家早就对此嗤之以鼻，并且苦口婆心地劝说同志们应该扎根农村。 而到了解放战争时期，穿林北腿依然不明白这一点。他拥有绝对军备优势400万的大军为什么总是被120万小米加步枪的匪军吊打。最根本的原因，占领大城市的国民政府没有掌握这个国家的最大生产力，那就是农业。 所以打到后来炮党的财政垮台不稀奇，不垮台才稀奇呢。 胡佛还总结，“中国人思维中的一些奇怪想法导致他们无法很好地适应西方管理机构的方法……中国本地最基本的组织形式是分包制。即使是在政府里，一千年来，总督都必须每年支付给君主一定数量的资金，并以司法制度维持秩序。总督将责任转包给下一级的地方道台，他们依次转包给更小的地方政府。每一级官员在上缴税款的时候，都会产生大量的税款余额。通常情况下，这些多余的税款就会为私人所敛，也就是侵吞公款……甚至中国军队都是在分包的基础上接受管理的。” 同样以国共为例，炮党在“歼敌一亿，虎踞宝岛。”之前，收粮还是靠地主，打仗还是靠军头。而另外一方在抗战期间已经让自己的经济上深入农村基层，而在军事上早在三湾改编时期就“支部建在连上”。 最后，虽说他也很难摆脱自己的时代局限性，对于赛里斯人的有着基于种族主义的刻板印象，比如他说“中国人的头脑要比起源于欧洲的民族缺乏机械理学的思维。” 不过他有些观察是对的，“直到几年前，中国人都谈不上有任何的民族精神。事实上，他们并没有我们称之为爱国主义的这种强烈情感。” 并非是要贬低一百年前的赛里斯人，但是现代民族主义本来就不是天生的。不经历亡国灭种的危机，中华民族日后不一定会有那么坚定的意志要不惜一切代价地强大起来。 这也是为什么我们的袁大师不去阻挡抗日战争的爆发。他只求中国少死点人，最好外国多死点人，随便哪个外国都好。 而且胡佛对于中国的民主化也有自己的见解，“在90%的文盲面前，在人民群众极低的生活水准之下，这一想法（民主）是不可能实现的。然而中国知识分子会有一些理想主义的幻想，认为在中国能够建立某种民主的寡头政治。” “民主是西方人的概念，这个概念的实施需要建立一个我们应用于生产和分配的管理机制。我的担忧在于，在中国任何真正的民主政治都会败在它的管理方面。” 先管理再民主，这么简单的道理一百年后居然还有那么多人不明白。 幸运的是，胡佛的担忧的情形没有在赛里斯发生，倒是在我们几个隔壁邻居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在回忆录的第六章《在中国的工程师生涯》的末尾他提出了警告，“但是我所说的一切并不是要诋毁这个伟大的民族，只是给西方人提供一个警示，中国并不会被西方化。” 嗯，这么一个具备敏锐眼光，具有冒险精神的人物在后世的名声却也不咋地。原因自然就是因为大萧条中他的表现实在是太差的关系。 不过么，这件事情确实也怨不了他，如果他和柯立芝调换一下，那绝对就是“胡佛大繁荣”了。 所以说，一个人的命运啊，固然要靠个人的奋斗，但是也要考虑历史的进程…… “皮卡皮卡。” 一百五十一章 办学校 本章副标题：写到一百万字啦！既然病友们这么捧场，那且容慕容再水个一百万字吧。 ………………………………………… “爱因斯坦先生，魏茨曼先生，对于你们要建立希伯来大学这件事情我个人是相当支持的。不过么……” 实际上，两位犹太人的这次美国之行明面上主要目的就是为希伯来大学筹款的。 这所大学始创于1918年，不过要到1925年才真正落成，后世号称是“中东的哈佛”。校董事会成员除了爱因斯坦之外，还有一位大科学家，那就是心理学的创始人西格蒙德-弗洛伊德。 当然啦，此次来美大魔导师顺便改善一下自己的财务状况。 “这个不过么……” 不过么，沃伦-哈丁总统对此可提不起什么兴趣。而且就算他对此有兴趣，也不过就是办几场慈善舞会或者发表几场号召大家捐款演讲罢了。 现在美国别说教育部了就连教育局都没有，只是在内政部下面设了一个教育办公室。它的职能无非就是收集各州的教育信息罢了。 其实真要说起来，援助外国大学应该是国务卿管的事情。 我们的袁大师突然有点不礼貌地插口道：“总统先生，不如我们让记者来合影留念吧？” “好主意！”老好人大统领很是欣赏地瞧了他一眼，一拍大腿道，“快把他们给请到南草坪这里来。” 接着他第一个扶着椅子把手站起来道：“先生们，请吧！” 既然大统领都这么说，其他人也只好跟着起身走向了屋外给摄影记者们当model了。 在原本那条历史线上，这几位确实有过合照，如今照片上面又多了袁燕倏。 拍完了合照，那么这次会见也就算圆满完成了。对哈丁来说也算是尽了地主之谊；对爱因斯坦和魏茨曼来说虽然没有得到美国总统的支持，不过人家还是赏脸见了他们。 于是他们向哈丁告别，离开了白宫…… “爱因斯坦先生，还有魏茨曼先生和袁先生。不知道我有这个荣幸请你们去我家吃一顿晚餐呢？” 不用问，请他们吃饭之人正是赫伯特-克拉克-胡佛。 刚才会见的时候他没有说什么话，不过看得出来他对大魔导师还是非常尊敬的。 原因么，他是一个真正的理工科优等生。 实际上，美利坚的名校可以粗略地分为两种：一种就是哈佛、耶鲁、哥伦比亚、布朗、康奈尔等等的常青藤联盟，当然一直要到五十年代才能ivy leagure这种说法；还有一种就是斯坦福和麻省理工为代表的科技工程学院。 这两者的区别就在于，假期的时候，前者的学生开着老爸的游艇，后者的学生开着老爸的拖拉机。 这种说法自然是在开玩笑，也不是完全符合实际情况。不过还是能看出这两种名校学生来源和学习目的的不同。 胡佛就是很典型的理工科工程师。他九岁丧父被叔父收养，叔父的家境也不怎么样，全靠自己努力才能进入斯坦福大学。 虽说他也娶了一位白富美，但是他是在当上年薪两万的工程师之后才娶的，而且卢-亨利这位大家闺秀能爱上他，是因为胡佛年轻的时候极为英俊，堪称颜值逆天的真-男神。（笔者注：如有兴趣可以百度一下青年胡佛的照片，真是帅到掉渣。） 那么作为一位理工科专家，他自然对相对论有着一定的了解和兴趣，反正肯定比记者出身的哈丁和律师出身的柯立芝要强，有这么一个邀请也不奇怪了。 爱因斯坦和魏茨曼对视一眼，用非常遗憾的语气道：“胡佛先生，真是不好意思。只是我们晚上已经和人家约好了，所以只能说抱歉了。”、 他们晚上确实要和一帮犹太捐献者见面。 “哦，是这样的吗？”胡佛也是有些失望地道，“这实在是不巧……” “巧的啊，胡佛先生。我晚上有空啊！”一旁的袁燕倏见此情形那是心花怒放，立马接口道。 胡佛迟疑着道：“袁先生，这个么……” 袁大师不等他措辞拒绝，立马开口说道：“胡佛先生，听说你的夫人热衷收藏我们赛里斯的瓷器。那我这里正好有几件瓷器……的照片，请胡佛夫人品鉴一下。如果她看得上的话，那么我马上就叫人送到华盛顿。” 胡佛夫人也有一个中文名字，胡潞。她确实是一位中国瓷器的狂热爱好者和慷慨收藏家，尤其喜欢元明两朝的青花和我大清的粉彩。二十一世纪，胡佛后人还赠送了几件藏品给开滦博物馆。 没办法了，为了和这位大人物搭上线，袁燕倏只好临时客串一下文物贩子了。他的照片自然就是从大师球那里来的咯。 其实他对贩卖文物倒是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真要说起来这些玩意饿不能食，渴不能饮，还不如换取胡佛夫妇的好感度呢。 对了，为什么袁大师这么客气呢？那是因为此时的赫伯特-胡佛在国内外声望都非常高。 这家伙的人生很像是开了外挂一样，在一战当中他干了三件蜚声国内外的大事。 第一件，1914年欧战爆发之后，为了援助那些身无分文、而被困于欧洲的美国人，从1914-1915年，胡佛在伦敦担任美国救济委员会主席。这个委员会共帮助12万名贫困的美侨返回祖国。 第二件，1917年美国参战之后，他被任命为美国粮食总署署长，威尔逊授予他管理美国粮食的大权。 总之，他的工作非常成功。当时各家报纸都把这个署的工作称为“胡佛化“，就连美国的家庭主妇都知道，所谓“胡佛化的管理“，意味着实施最经济的家庭食品安排。 更加厉害的是，自此之后美利坚的农产品就成功占领了老欧洲的市场。 第三件，欧战结束之后，协约国首脑任胡佛为救济与复兴署署长，直接向他们负责，以解决战后的食品短缺问题。 而在巴黎和约签订后，官方救济组织停止活动，胡佛又建立一个“非官方组织”——美国救济总署，对欧洲一些国家的儿童及难民继续施行救济，募集救济费2.5亿美元。 胡佛这一段履历，使他作为一个“慈善事业家“而扬名于欧美。 在胡佛在领导欧洲的救济活动期间，在美国政府的命令之下，他大力组织了对苏俄的粮食封锁和武装干涉活动，援助外国武装干涉者和沙俄白军，其动机可想而知。 所以“现代的福禄泰尔”罗素在去年说，自此之后欧洲各国的革命都不可能成功了。因为只要美国捏紧粮袋子，欧洲各国就会活活饿死。 不过因吹斯听的是，美国救济总署却会在今年的七月向处于大饥荒的苏俄伸出了援手…… 所以，胡佛现在就是一只当红炸子鸡。在一战之后，胡佛曾从国内外85所大学里取得了荣誉学位，又从国内外一些团体组织获得了468枚奖章、奖品、勋章。报界称他为“美国的领袖人物“。 要不是袁大师这次陪着爱因斯坦过来，等闲见他一面都难啊。 胡佛听他这么一说，只好笑了笑道：“袁先生，你太客气了。我的夫人也非常喜欢你的《浓情巧克力》，能邀请到你这样的大作家，我想卢一定会很高兴的，那么就定在今晚七点吧。” “好的，胡佛先生。我一定准时到！” “铛……铛……铛！” 坐在玫瑰木客房沙发上的孟宪承看了看自鸣钟，时针已经指向了午夜十一点。 他暗暗地皱了一下眉头，原本今天晚上袁燕倏约了这位老同学吃饭，顺便还会把他介绍给爱因斯坦先生。可是后来袁大师给他打了电话，告诉他自己要和一位大人物共进晚餐，所以这次约会只好取消了。 不过袁燕倏还是请他晚上过来一叙，只是现在临近午夜，主人家却还没有回来。 他咳嗽一声，向陪着他的女秘书道：“摩曼小姐，要不我看我先回去吧。等尼奥回来了，你跟他说一声。” 摩曼小姐正要回话的时候，就听门锁“咔哒”一声。袁大师搂着他的克克打开了门，这对狗男女嘻嘻哈哈地走了进来。 “伯洪，你来啦？真是对不起。劳你久等了。”一进门袁燕倏就向着自己的老同学打了一个招呼。 孟宪承看了看身着晚礼服头戴高顶礼帽的袁大师，又瞧了瞧他身边珠光宝气的布鲁克斯女士，在自己心里点了点头，这个小袁倒是没什么变，这寡人之疾恐怕是好不了了。 袁燕倏毕竟是捅过花国总统的男人，而他的曾侄孙子也继承了老袁家的优良传统，就算换了个芯子在旁人看来也是一点违和感没有啊。 不过孟宪承又在自己心里摇了摇头，可是这个小袁本事实在是越来越大，不但爱因斯坦为他的文学才华而倾倒，如今还搭上了美国的大资本家，内阁高官和……富婆。 这位教育家以前是做梦都想不到自己这位老同学有这份能耐的。 说句心里话，他别说嫉妒了，连羡慕都羡慕不来。因为他发现自己和这位老同学之间的距离那是越来越大了。 他也只好强笑一声道：“鸿渐，没关系的。只不过现在太晚了……” “才十一点，算什么晚呢？实在不行，你就在这住一晚。明天早上我把你介绍给爱因斯坦先生。”袁大师向他摆了摆手，不以为然地道。 他脱下帽子，正色说道，“伯洪，我有正事跟你说……不过，在此之前，我给你介绍一下布鲁克斯女士。” 众人寒暄了一下，袁燕倏把自己的姘头打发进了卧室，就带着孟宪承进了书房。 “伯洪，知道我今晚是和谁吃饭吗？”袁大师也不买关子，立马自问自答道，“赫伯特-胡佛。” 他的语气淡然，听着好像一点都没有炫耀的意思。不过他的老同学确实大大地吃了一惊。 孟宪承惊讶地问道：“就是那位被称为万家生佛的胡佛先生？” “万家生佛的胡佛？哈哈哈……”袁燕倏被他逗乐了，“好好好，以后有机会请齐白石或者鲁赤水给他写块匾额，上面就用‘万家生佛’这四个字。” 孟宪承忍不住问道：“伯洪，齐白石我知道是谁，鲁赤水又是哪位书画名家的别号啊？” “皮卡皮卡。” “大师球，我知道错了。” “鲁赤水么……大概也许可能就是齐白石的师弟吧。其实我也不记得了。” “我们还是说正事吧。”他给老同学倒了一杯酒递了过去，这次语气十分得意地问道：“伯洪，你知道万家生佛答应我什么事情了么？提示一下，跟你有着莫大的关系，不然我也不会把你叫过来了。” “难道说……”孟宪承闻弦歌而知雅意地道，“他答应你办学校？还是要在中国办学校？” “bingo！” 我们的袁大师是什么人啊？ 13点表演的大师级演员！ 魅力值高达17的男神！！ 谎言王子的人间使徒！！！ 他如果火力全开地拍人家马屁，绝对是能把人拍到爪哇国……现在是他老丈人家那里去。 今天这顿晚餐他可是使出了十二成的功力，就把胡佛夫妇拍得身心舒畅、高潮迭起、淋漓尽致、欲罢不能…… 千万别误会，他真的没有干出交换伴侣这种事情，真的就凭嘴炮征服了这对夫妇。 这番马屁不但让胡佛夫人立马把他当成了瓷器收藏方面知己，也让胡佛先生原则上同意出资还出力地在中国办一所学校…… “那太好了！”孟宪承听到这样的好消息，也从沙发上蹦了起来道，“鸿渐，胡佛先生要办什么学校？是中学还是大学？我觉得最好办一所师范学堂！” 他兴奋地在书房里面绕着圈圈地道：“我们中国的基础教育实在太差了，我们中国也实在太缺乏合格的教师了。我们中国现在就需要你在《乡村教师》里面写的那位女教师！” 他挥舞着手臂憧憬地道：“只有这样的教师才能把现代文明之光普及到全中国！” “这个么……”袁燕倏叹了一口道，“伯洪，别那么激动听我把话说完。” “其实我建议胡佛先生办一所工程类的技术学校……” 第一百五十二章 学徒工 本章副标题：真是的，蓝翔和新东方梗老得都没有意思了。 ………………………………………… “鸿渐，你建议胡佛先生办一所工程类的技术学校？” 很是失望的孟宪承一边摇着头，一边叹着气，非常失望地道：“鸿渐啊鸿渐，你到底不是读教育学的。你不知道……” “伯洪，你别说了。”我们的袁大师也叹了一口气道，“我知道！” 他心中暗道，我真的知道……因为我是一位穿越者！ 他确实不懂教育学，不过作为一个赛里斯知识分子，袁燕倏怎么会不知道个人教育的重要性和全民义务教育的急迫性呢？ 但是，但是，但是他是了解历史大势的穿越者，而且对于政治经济学也不算陌生。 此时的赛里斯各种“救国”论调此起彼伏，比如军事、金融、铁路、工业、农业、儒教、道家、佛学、麻将……正儿八经的有之，荒诞不经的亦有之。 教育救国论在当时的调门颇高，很多著名知识分子，比如严复、梁启超、蔡元培等等这些人都是鼓吹者和践行者。 天魔传人的恩师和泰山杨昌济就是教育救国论者中的一员。天魔传人作为他的得意弟子自然也受了他的影响。 不过再说一次，天魔传人毕竟是天魔传人。 1917年，他还在湖南省立第一师范学校念书的时候，写信给友人说：“今日变法，俱从枝节入手，如议会、宪法、总统、内阁、军事、实业、教育，一切皆枝节也。枝节亦不可少，惟此等枝节，必有本源。……夫本源者，宇宙之真理。” 宇宙之真理……好吧，这几个字听起来中二气十足，实际上他在此之后的一生都循着这样的思路。 天魔传人主张从改造哲学、改造伦理学入手，“根本上变换全国之思想”。 日后他真的一以贯之地“根本上变换全国之思想”。 只不过这是形而上的大哉问，也只有天魔传人这样的共产主义大革命家才有资格思考，我们的新古典自由主义大师也就能回答一下形而下的“小问题”。 这个形而下的小问题就是…… 他喷出了一团青烟，悠悠然问道：“伯洪，我且问你，教育是为了什么？” “教育是为了什么？哈哈哈……”孟宪承哑然失笑道，“鸿渐，你是不是在消遣我啊？教育自然是为了开启民智咯。” 我们的袁大师微微一笑问道：“那么开启民智之后呢？” 孟大教育家理所当然地道：“开启民智之后就能大兴实业，践行民主。此二者如能顺利实行便能如徳日两国一般富国强兵……” 他说的不错，全球各国当中搞全民义务教育最起劲的就是德国和日本。 德意志，更确切地说是普鲁士是世界上第一个实行普及义务教育的国家。早在1717年，普鲁士国王弗里德里希-威廉一世就颁布了一项《义务教育规定》，明文规定“所有未成年人，不分男女和贵贱，都必须接受教育”。威廉一世的儿子弗里德里希继位后，坚决贯彻义务教育的基本国策，于1763年8月12日亲自签署了世界上第一部《普通义务教育法》。 后起的小日本从明治五年也就是1872年就开始实施义务教育，日本政府颁布了《学制》，首次提出普及小学教育的口号，提出了“邑无不学之户，家无不学之人”的要求。这要比美国还要早4年，比法国早10年。到了抗战全面爆发的1937年，他们的九年义务教育普及度是令人毛骨悚然的89%！ 袁燕倏闻听此言，冷笑一声打断道，“如徳日两国一般妄动刀兵吗？岂不闻多行不义必自毙，德意志已经成这个样子了，我看小日本的结局也好不到哪里去。” 德国和日本给民众洗脑洗得是不亦乐乎，结果就洗出了二德子、三德子和大东亚共荣圈。 没办法，搞义务教育就一定会搞民族主义教育，而民族主义教育是有副作用的。 孟宪承不服气地道：“那英法美也是……” 袁大师再次打断道：“伯洪，我们能比得上英法美这三大列强吗？” “这个……”孟宪承听到这个问题也只能哑然了。 袁燕倏语气放缓地道：“好了，伯洪。你这位大教育家何不听听我这样的经济学家的想法呢？” “饭要一口一口地吃，路要一步一步地走。我们还是关注当下吧。”他再次温言劝道，“既然胡佛先生有此义举，我们就要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的，这才是长远之道，也能给国人做一个示范。” 孟宪承沉吟了一下，这才点头道：“鸿渐，你说得对。那么你觉得这所技工学校该怎么办呢？” 我们的袁大师自然早就有了腹案，直接开口道：“伯洪，我有一些不成熟的想法，正好让你这位大教育家帮我参详参详……” “这所学校有三个原则，那就是以工代赈，以工代学，以工代酬。” 这里必须要说一下，他开这家技工学校的目的十分明确，就是要培养一批高级技术工人和初级工程师。实际上在这个时代，这两者没有什么区别。 袁燕倏当然知道历史已经证明，赛里斯要搞工业化就必须经过土地革命这一关。不过你叫他这么一个高等华人挽起裤腿去和泥腿子们一起搞农业讲习所，这像话吗…… 好吧，说心里话他也不愿意去吃这份苦头。 那么他只能退而求其次，为赛里斯未来的工业化培养一些技术骨干和管理人员。 简而言之，如果说基层军官对于一支军队的重要性有多大，那么这些技术骨干和管理人员对于工业化的重要性就有多大。 作为一个大魔都人，袁鸿渐同学自然知道在赛里斯地域歧视链条之中，怕老婆的大魔都和偷井盖的大荷兰、黑涩会的大东北也就是半斤八两，处于最下游的地位，而且很容易被全国人民集火。 但是再瞧不上大魔都的赛里斯人都不能否认一个事实，解放后大魔都为了支援全国建设输送了大量工程师和技术工人。 解放后到七十年代的整个计划经济时期，至少有几十万的大魔都人奔赴全国支援各地建设。（笔者注：为防争议，这个数字就做模糊化处理了。但是根据慕容找到的资料，四十万应该是有的。） 尤其是在1964年秋，中共中央和国务院决定大规模建设后方基地用以备战，要求上海搬迁军工、基础工业342个项目，涉及458个工厂。 当然啦，全国一盘棋，既然作为赛里斯人这也是大魔都人们应尽的义务。 但是，这说明当时的中国多么缺乏工程师和技术工人。 “我和胡佛先生商量之后，决定把一所慈善学校。所以招生的对象应该是无力继续深造的初小（三年级）和高小（六年级）学生。这些学生不但免费施教而且食宿全免，一年还能发上几套衣裳。当然啦，既然校方提供的条件这么优厚，那么这些学生的日常事宜，比如做饭、采买和清洁等等这类事情全都轮流承担自行负责。校方只派人监督……” “鸿渐，这可行吗？”孟宪承忍不住问道，“而且这么做学生会不会耽误学业啊？” 袁大师理所当然地道：“这有什么不可行的？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吗。再者说你们教育学家不是鼓励学生进行自我管理的吗。至于耽误学业……如果他们去当学徒还不是要给师父师娘打杂、做饭、洗衣、带孩子、倒洗脚水？” 他顿了顿道：“接下来说说以工代学。这所学校会开办一家以上的校办工厂，有了一定基础的学生都要去工厂中工作……” “鸿渐，你居然还要用童工？！”孟宪承忍不住用责怪的语气大声说道。 袁燕倏不以为然地摆手道：“嗨，伯洪你这话说的我可不爱听。什么童工不童工的，我们招收的又不是衣食无忧的大少爷。他们要不是进了我们的学校，还不是一样要去种地和上工。况且实践出真知吗……” “最后就是以工代酬了。学生毕业之后都必须去校方指定的工厂工作若干年之后，才能自行择业。当然，在此期间他们工资都归校方，酌情发给他们一些补贴就是了。如果不愿意的话，那么就要把这几年的费用归还校方。” 孟宪承颇有些意兴阑珊地道：“鸿渐，我算是听明白了，你这不就是学徒工吗？这种事情，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当新古典自由主义大师就这点好，袁大师比孟老师更习惯于资本主义那一套。 在一个资本主义社会，没有利润的事情谁会愿意去干，反之只要有利润那么谁都会抢着干。 为了达成他的目的，开这么一家技工学校自然是不够的。 袁燕倏是想要建立一种教学模式，一种不贴钱反而能赚钱的教学模式，一种让民族资本家们趋之若鹜的教学模式。 这样才能四处开花，比起四处筹款要有用得多得多。 当然啦，肯定会有人挂着羊头卖狗肉，名义上办慈善技术学校，实际上招收不用出钱的童工。这种事情么…… 对于赛里斯人来说，这是一个残酷的时代，如果连这点心肠都硬不起来，那么他也不要开什么技工学校去开善堂算了。 “伯洪啊伯洪……”这次袁大师也用上了责备的语气，语重心长地道：“作为你的老同学和老朋友，我不得不说你几句了。看来你在这花旗国呆得太久，久得都把国内的环境都给忘了……” 他站起身来俯视对方道：“老兄你想着的都是义务教育、大学校、文史哲……” “现在大学校里面教出的那些大学生有个卵用啊？！”有些扫兴有些疲惫有些烦躁的袁燕倏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也难得地说了几句心里话，“还有文史哲对于当今的中国有个卵用啊？！” “全本的《二十四史》和修昔底德的《历史》能救国吗？” “《红楼梦》、《西游记》、《水浒传》、《三国演义》、荷马、但丁、歌德、莎士比亚能救国吗？” “柏拉图、亚里士多德、培根、笛卡尔、康德、黑格尔、叔本华、尼采、马……嗯，还有如今在中国访问的杜威和罗素能救国吗？” “这些玩意都没有什么卵用！” 他目光炯炯地道：“唯有铁和血才能拯救我们的祖国！你懂吗？铁和血！” 孟宪承在自己老同学恶狠狠的逼视之下打了一个哆嗦，呆呆地点了点头。 袁燕倏放缓了语气道：“伯洪，你要明白。这血不但是流在和外敌作战的战场上，也要流在建设祖国的工地上。” 他稍稍提高了语调：“总要有人去吃这份苦，遭这份罪，做这份工。而我们能做的就是让这些人更好地完成自己的任务。” 他的愈加激昂地道：“不要觉得这所学校的学生苦，他们能在我们这里会学到真正的本领，他们也会为我们的祖国做出真正的贡献。他们会明白的，等他们明白的时候他们就会感激我们的。” 袁大师眼中闪烁着光芒，压抑着自己的情绪道：“到了那个时候不但是他们，全中国的人都会感激我们的。忍受一时骂名和误解算得了什么，只要我们问心无愧不就好了吗？” “所以……” 袁燕倏一指门外道：“孟宪承同志……嗯，先生。现在我交给你一个光荣的任务，我已经让人帮你开好了房间。你就根据我这三大原则，连夜把这所学校的筹备计划给写出来！” “这个……那个……” “伯洪，不要这个那个的，我就问你能做到吗？” “鸿渐，我试试看吧。” 袁大师满意地点点头送他走出了门外，临别伸出手道：“伯洪，加油啊！” 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的孟宪承也只好和他握了握手道：“鸿渐，我会的！” “这个……那个……” “克克，不要这个那个的，我就问你能做到吗？” “腻嗷，我试试看吧。” “克克，加油啊！” “腻嗷，我不行啦……” 第一百五十三章 黑学校 本章副标题：鸣谢@半瓶子不满和@彩虹x两位病友，你们的脑洞和总结非常好，所以我特地加写了这一章。 …………………………………… “我国的技术职业学校最早出现在1917年的上海。1917年5月，黄炎培联络教育界和实业界知名人士蔡元培、张謇、严修、沈恩孚、蒋梦麟、穆藕初等48人在上海发起成立了中华职业教育社。 这是中国近代教育史上第一个研究、倡导、实施职业教育的全国性的教育团体。 1918年9月，职教社在上海南市陆家浜附近租到一块七亩半的荒芜土地，建造校舍，创办了中华职业学校，这也是中国第一所全日制职业学校。 而到了1922年袁燕倏先生回到国内之后，曾经在中国公学担任过一段时间的教授。在他的号召和主持之下，中国公学内增设了一个工业技术学院。因为这个学院得到了当时美国商务部长兼美国救济总署署长赫伯特-胡佛，还有他夫人卢-胡佛的大力支持，被命名为胡华工技学院。 随后他邀请张元济、张东荪、虞洽卿、荣氏兄弟等人，一同创办了胡华工技学院附属职业学校，简称胡华学校。这是中国第二家全日制职业学校。 胡华学校作为一所主要为工商业界培养中级技术、管理人才的全日制职业中学，先后开设了铁工、木工、车工、搪瓷、机械、食品加工、石油和矿业机械和工业会计等科。在教学中，采取半工半读、工读结合的学制。 其中的食品加工和工业会计专业还特意招收女子学生。 袁先生在报纸上发表文章宣称建校宗旨是，从贫困青少年中招收肯学习能吃苦的人，从实践出发，产学研相结合。从培养合格的工人出发，逐步形成一个技术梯队。 但是不同于中华职业学校，胡华学校在成立伊始就饱受争议，甚至被某些人批评为“钻到钱眼里面去的黑心学校”。 其原因是胡华学校的学生们虽然接受的是免费教育，还能享受免费食宿和衣物，但是必须和校方签订一定年限的用工合同。这份合同规定，学生毕业后要在校方指定的工厂服务三年到五年，期间只能拿到十分微薄的生活补贴。其实这就相当于强制的学生贷款。 还有引人指摘的地方是，这些十几岁的学生们至少有一半学习时间是在校办工厂劳动，而且除了伙食补贴之外，根本没有工资。这被当时进步人士视为“滥用童工”的“血汗工厂”。 不过在某些人眼中的资本家穷凶极恶的“剥削”，却成为当时上海周边地区平民眼中的“福音”。 因为在送子女进校的父母们看来，这就相当于为学生找到了毕业后的出路，不但不用出钱，还不用担心子女毕业之后无法找到合适的工作。要知道，当时让孩子去当学徒，父母都要送上一份厚礼才行。相比之下，胡华学校的条件真的是优厚无比。 另外，胡华学校提供的伙食对当时平民来说简直可以称之为奢侈，早餐有一杯牛奶，午餐有一颗鸡蛋，晚餐保证有荤腥，还发放零食和点心。而且这些伙食菜单都是由学生自行研究拟订，并且轮流派人采买烹调。以至于后来胡华学校开办了附属餐厅和食品加工厂。 因此胡华学校第一次招生的场面就火爆无比，原定300个名额居然来了将近5000名申请者，最后不得不再增加了200个名额。 胡华学校不但受到了平民阶层的欢迎，也因为培养出来的学生功底扎实，技术过硬，几乎不用培训就可以担当工厂技术骨干，于是成了当时企业主和厂方眼中的香饽饽。 1925年，第一批三年制学生毕业之后供不应求，甚至有人私下给学生开出了高额补贴以此争抢人才。 受此鼓励，袁燕倏先生等人不但在江浙地区开办了分校，甚至还把分校开到了天津、武汉、广州和重庆等大城市。而当时全国各地的民族资本家和教育家们也借鉴“胡华模式”开办了各式各样的技术学校。 抗日战争时期，很多胡华学生来到了延安，在那里他们根据自己的教育经验也开办了一所工业类的职业学校，被人戏称为“胡华延安分校”。这个消息传到美国国内的时候，胡佛夫妇欣然为这家学校募捐了十几万美金的善款。 根据建国后的不完全统计光是被胡华学校培养的高级工程师就有万人左右，中级工程师更是高达十万人以上，技术工人和学徒根本不可计数。 胡华学校还开设了好几家校办工厂，主要生产玩具、食品、服装、自行车、搪瓷产品和五金工具等等这类轻工业产品，其中玩具和服装甚至远销国外。 胡华牌自行车和人力车更是成了享誉国内的名牌产品，早在三十年代除了滚珠轴承这样的“高科技”零件之外，其余部分全都完成了国产化。（笔者注：在原本的时间线上，直到建国上海生产的自行车主要零部件，甚至包括挡泥板和车铃全都依赖进口。） 在建国后，胡华学校由中央轻工业部接管，改为部属学校。机械、石油、会记各科等迁到南京、天津、西安各地，留在上海的本部改名为南华职业学校。 但是由于建国后教育系统内部不可避免地犯了一些左倾错误，胡华模式在某一个时期被批判为“假教育之名，行剥削之实。”。 有人认为表面上这所学校教授技能，实际上他们通过逼迫对在校学生去血泪工厂上工进行残酷的剥削。甚至说这些学生是“包身工”，校办工厂是“血泪工厂”，胡华学校是“黑心学校”。 当时对于袁燕倏的批判也是甚嚣尘上，说他他不但是一个宣扬资本主义庸俗经济学的反动学阀，还是一个对中国儿童敲骨吸髓的大资本家，更是美帝国主义向中国进行经济殖民的马前卒和带路党。 胡华模式因此被弃之如敝履，直到那一阵春风扑面而来…… ” ——节选自《中国职业技术教育史上的胡华模式》 ……………………………… 月底到了，病友们能不能努把力让月票过500呢？ 过的话，慕容本周加更一章。 第一百五十四章 倒吊男 上 本章副标题：米兰的同城德比大战 ………………………………………… “古德毛宁，魏茨曼先生。” “古德毛宁，爱因斯坦先生……” “袁先生，请叫我阿尔伯特就行了。” “哈哈哈，阿尔伯特，那请你叫我尼奥吧。对了，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朋友孟先生。他是乔治-华盛顿大学的教育学硕士。” 神采飞扬、神完气足、神经兮兮……不对，精神奕奕的袁大师指着萎靡不振，哈欠连天，看上去像是纵欲过度……不对，操劳过度的孟老师介绍道。 此时已经是1921年4月18日，星期一的中午。他们正在玫瑰木餐厅里面共进午餐。 孟大教育家这么辛苦自然是因为他熬了一宿终于把筹备计划书给完成了，等到早上困得不行只好小睡了几个小时。现在又被他的老同学带来吃午饭了。 孟宪承见到了这位大科学家精神那是为之一振，恭恭敬敬地道：“爱因斯坦先生，很荣幸见到你。” 大魔导师也客气地打了一个招呼。“孟先生，你好。我也很高兴认识你这样的教育专家。说到乔治华盛顿大学……” 他转过头向袁燕倏道：“尼奥，今天我在那里有一场演讲，你愿不愿意当我的暖场嘉宾啊？” 所谓暖场嘉宾，就是在主演讲人演讲之前上台进行介绍的人。当然啦，这对袁大师来说可是一件非常长脸的事情。 心花怒放的袁燕倏维持着淡定的表情，正要开口答应下来的时候就感觉左手手背一疼…… 他隐蔽地看了一眼疼痛处，发现那里莫名其妙地出现了一条伤痕，看来是“正义阁下”在召唤他呢。 袁大师只好露出了一个遗憾的表情道：“阿尔伯特，不好意思。我今天有事情要办，看来只能回纽约之后再当你的演讲嘉宾了……” 1921年的意大利王国正处在一个多事之秋，更确切地可称之为赤色革命前夜。 实事求是地说，比起“站胜国”的中华民国和大日本帝国，意大利王国在战争期间也是出过一把力气的， 实际上在一战之前，意大利和德意志、奥匈帝国同属同盟国。不过在战后却保持了一段时间的“中立”，其实是在和双方讨价还价。 后来在英法的极力拉拢之下，意大利最终还是倒向的协约国。1915年向同盟国宣战之后，立马在奥匈帝国的背后狠狠地插了一刀。 不过面条国终究是面条国。他们发动了11次伊松佐河战役，意军在此期间共伤亡100余万人，虽说拖住了奥匈帝国40多个师的兵力，可是始终没有达到战役企图。 反倒是在1917年9月，100多万意军在卡波雷托战役被仅仅25万徳奥联军反推进了北意大利100公里深处，丢失了近1.4万平方公里的土地。 这当然不是意大利人第一次在战场丢大脸，1895年就被埃塞俄比亚的黑叔叔打败过一次。俾斯麦曾经讥讽道：“他们带着满嘴蛀牙又极大的胃口，来到了非洲大陆。“。 话说打不过条顿骑士团和哈布斯堡的余孽们还情有可原，可是连黑叔叔都搞不过，这实在太丢脸了。还不是丢意大利人的脸，而是全体白种人的脸。 以至于当时有些极端种族主义分子认为拉丁民族是欧罗巴的三等人。也不知道古罗马人知道这个说法之后会不会气得在坟墓里面打滚…… 估计是不会的。因为值得古罗马人“庆幸”的是，从人种上说如今居住在亚平宁半岛上的意大利人并不是他们的直系后裔。 罗马帝国后期开始，这只伸进地中海的“大靴子”就被好多民族轮流穿过，除了一票西进的蛮族之外，甚至还有阿拉阿伯们。 “杂种”这个称呼对于意大利人来说实在是实至名归。 一战结束后的这些年，意大利和很多老欧洲国家一样陷入了十分严重的财政经济危机之中。 这个国民总收入年仅200亿里拉的国家，在大战期间的军费开支高达1459.36亿里拉。一战之前，一美金大致可兑换20里拉。 这样的巨额债务不仅使意大利国内产生了严重的通货膨胀和金融混乱，可以说政府财政接近于崩溃。 经济一不好，政治自然就开始混乱了起来。特别是在十月革命的鼓舞之下，左派分子们纷纷打出了镰刀铁锤的红色旗帜。 1920年4月开始，在意大利农村有将近百万的农民和退伍军人自发地抗税抗租，最后发展成了占地运动。 同年8月，在各大城市又爆发了夺取工厂运动，，参与人数高达60万。尤其是在北部，所有大型工厂掌握在工人手中长达两三个月。 于是，我们的正义阁下在曾经的西罗马首都，后来的世界时尚之都——米兰看到了就是一片乱纷纷的景象。 小钱德勒先生是一个人到的意大利米兰，其他人都转道去法国巴黎了。 就在他伫立饭店窗前，瞧着街上热闹的时候，耳边就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尤里……嗯，现在应该叫你赫尔曼-奥古斯都-冯-海茵里希先生，你找我？” “是啊，尼奥。你瞧见了吗？” “嗯……赫尔曼，我瞧见了。喔唷，米兰还真是热闹，一大清早地就在大街上打架啊，连刀子都用上了！啧啧啧，他们是谁跟谁啊？不会是ac米兰和国际米兰的球迷打起来了吧？” 还别说，ac米兰和国际米兰这两大足球俱乐部此时确实都已经成立了。 “尼奥，想不到你还是足球爱好者……看看旗帜和衣服不就知道了，一边是罢工的工人，一边是警察……还有来接我的阿尔地特义勇队。” 所谓阿尔地特义勇队成立于一战期间，是各地义勇队的总称。他们作战勇敢、甚至可以说无视死亡。在战场上，手拿炸弹，口含短刀，高唱战歌，令敌人胆寒……其实德国佬倒也不怎么害怕这样的乌合之众。 说句真格的，如果把这帮人丢到战壕、机枪和火炮唱主角的西线那绝对就是炮灰的命。幸运的是意大利和同盟国打的是山地战，所以倒是有不少成员活了下来。 而阿尔地特义勇队如今正是“倒吊男”手上的王牌部队，实际上他们就是黑衫军的前身和骨干。 ………………………… 大家太给力了，这周肯定有加更。 看了评论区的一些讨论，慕容再解释一下。 胡华模式其实就是强制性和隐蔽性的学生贷款，加上有那么一点点自主性的毕业分配，其实学生最多也就在几家工厂中选择罢了。在计划经济教育体系之中这是完全没有必要的。所以这个模式建国之后必定会被废弃的。反倒是春风一来，胡华模式就会死灰复燃。 第一百五十五章 倒吊男 中 本章副标题：进击吧，我的代行者！ …………………………………………… “赫尔曼，你说来接你……这么说你和那位已经搭上线了咯？” “尼奥，就像你说的有钱开路，什么人搭不上呢？何况那家伙只不过是个小党派……叫什么来着？对了，‘战斗的法西斯’的头头罢了……” “赫尔曼，别小看那个战斗的法西斯，还有他们的头头。要知道……” “尼奥，我知道你让我来必有原因。其实那家伙发行的报纸《意大利人民报》倒是蛮有趣的。不得不说，你的法术实在太神奇了，我居然瞬间就学会意大利文！” “赫尔曼，这只不过是‘通晓语言’这种小法术罢了，以后我会给你恒定一个巧言术……嗯，请你稍等一下，我这里有点事情！” 袁大师获得的“通晓语言”居然能维持十天，而不是dnd原版的十分钟，算是相当给力的技能。不过一环的通晓语言只能得到阅读和听懂某种语言的能力，三环的巧言术就要强大多了。 把自己锁在卧室里面，嘴里带着“希瑞克带过的口球”的袁大师被大师球发布的任务给打断了话头。 “嘀嘀嘀，本系统发布临时任务：该放手时就放手。” “任务内容：一号代行者在宿主不附体代言、不使用技能卡牌的前提下，邀请目标加入scp基金会。” “任务奖励：成功完成任务，可奖励宿主增加一位代行者。” “失败惩罚：宿主将失去一号代行者！此任务可拒绝。” “大师球，且让我想一想……” 袁燕倏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的小龙女，如果再有一个代行者的名额，他就能让艾纽卡小姐姐成为自己的分身。这样一来，“命运阁下”的能力和安全性就大大地提高了。 这么一想的话，这个任务来得正是时候。 倒吊男这个人吧，最恰当的描述，那就是一个典型的拉丁人。典型的拉丁人其实不难忽悠。而且袁大师本来就有一张大大的画饼要塞到倒吊男的口中。 比起正义阁下将来要接触的那些大人物们，这个任务目标难度不大，正好可以给他练练手。 “大师球，这个任务我接了！” “宿主，明白。” “笃、笃、笃。” 华盛顿的袁燕倏刚接完了任务，就和米兰的小钱德勒先生一起听到了敲门声。 “谁啊？” “海茵里希先生，我们是墨索里尼先生派来接你的人。” “稍等一下，我马上就来。” 一副富商打扮的正义阁下穿上了外衣，拿起了礼帽，打开了房门。门外果然站着两位精悍的拉丁壮汉，他们的衣衫上不但有破口还有血迹，其中一位脸上还带着彩。 他们都很有礼貌的脱下了帽子，其中年长的那位用不怎么抱歉的语气道歉道：“海茵里希先生，真是不好意思。刚才我们碰上一些不知好歹的烂仔，只好帮助警察维持一下秩序，让你久等了……” 好吧，日耳曼人和拉丁人的时间观念是如此的不同。 对于正义阁下来说，五分钟真的就算是久等了。而对于这两位阿尔地特义勇队员来说，其实这个“久等”也不过是客气罢了，迟到五十分钟算是迟到吗？ 小钱德勒先生忍住没有皱眉头，他是搭乘火车到米兰的，自然已经知晓五十分钟的迟到在这个国家真的算不上什么。 后来不是有意大利人说吗，我不知道墨索里尼是好是坏，但是我只知道他上台之后火车都准点了。 因此他淡淡地道：“没关系，那我们可以走了吗？” “当然，请跟我们来。” 他们三个下楼汇合了十几个阿尔地特义勇队员，这些精壮的汉子们还举着一面旗帜，上面的图案是捆在一起的一束棍子，中间插着一柄斧头。 不用问了，这就是来自拉丁文fasces的“法西斯”。本来是古罗马人惩罚罪人的刑具，而在未来将要惩罚整个世界。 因吹斯听的是，法西斯起源国的意大利因为见风使舵得快，居然没怎么被惩罚，二战之后的意大利人还舔着脸自称是战胜国和法西斯的受害者。真不知道该说这帮欧罗巴三等人什么好了。 他们分别乘上了一辆还算看得过去的轿车和另外一辆小卡车离开了这家大酒店。看上去像是领头那位队员自然和正义阁下同坐一部车。 小钱德勒先生看着街上受伤哀嚎的示威者，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头。 而那位年长的队员殷勤地说道：“海茵里希先生，你也看到了。最近米兰城里不太安全，我们这是为了保护你。” “我明白，谢谢了。” 说完这句话，他微阖双目似乎是不想要见到这样凄惨的场面。那个队员也知趣的闭嘴不说话了。 “尼奥，你在吗？这次是你上还是我上？” “赫尔曼，以后别这么说，这话听得怪怪的……说正经的，你是我最信任的伙伴，所以只要你不主动开口求助，你那边的事情自己处置就好了。” 正义阁下闻听此言，心里面还有一些感动地道：“尼奥，谢谢你的信任。” “赫尔曼，不客气。你只要记住我跟你说的那几点就好了……” “嘟、嘟、嘟。” “海茵里希先生，我们到了……啊，我们的领袖墨索里尼先生都出来迎接你了。” 这是正义阁下第一次见到倒吊男阁下，这第一眼倒是给他留下了一个非常不错的印象。 1883年出生的贝尼托-阿米卡尔-安德烈亚-墨索里尼（benito amilcare andrea mussolini）今年三十八岁，正是男人最为黄金的年岁。（注释1） “他的面貌相当单纯而自然，非常威严……有一双美丽的、金棕色的、极富穿透力的眼睛。你可以理解它，但却无法与他对视。” 这不是意大利法西斯内部的吹捧，而是丘吉尔的夫人克莱芒蒂娜-丘吉尔在写给自己丈夫的信里面说的。 他还有着运动员般的健壮身材。1928年创刊的《法西斯体育报》第1期称墨索里尼为“领袖、飞行员、剑客、骑士、意大利的第一个运动员。”。 唯一可惜的就是矮了一点，这位凯撒居然只有一米六，正好和丘吉尔一般高。 ……………………………… 注释1：墨索里尼中间名中的“阿卡米尔”代表阿卡米尔-奇普里亚尼，“安德烈亚”代表安德烈亚-科斯塔。这两位是墨索里尼父亲眼中的“卓越的社会主义者”。 前者是加里波第的战友，还参加过巴黎公社。后者是意大利社会党的创始人，也是意大利议会中的第一位社会主义者。 老墨索里尼是这两位的追随者和朋友。 第一百五十六章 倒吊男 下 （说好的500张月票加更！） 本章副标题：投资魔鬼的天使投资 ………………………………………… “很高兴见到你，海茵里希先生。自从接到你的信以来，我就期待着与你的见面。” 墨索里尼脸上挂着热情的笑容，嘴中吐出的是一口流利的……英语。 这家伙可是外语达人，精通欧洲所有主要语言。 1902年，他作为一个社会主义者去了瑞士，而这个“山中之国”当时是欧洲革命家们的避难所。墨索里尼甚至还见过列宁。他混在一票各国流亡者堆里，轻轻松松地就学到了好几门外语。 等他1904年他回到意大利当了两年陆军之后，成功考取了法语中级教学凭证，还得到一个机会在博洛尼亚大学教授法语。 相比之下，小胡子倒也是精通多门语言，不过这些语言是德语、奥地利语、卢森堡语、列支敦士登语和苏台德语……其实按照这么算，大部分赛里斯人全都是精通多门语言来着。 实际上，在十九世纪末意大利出现了一个向外移民高潮，从1896年到1915年的二十年中，有将近一千万……没看错，确实有一千万的意大利人移民国外。但是其中有不少人去的是周边国家，等到赚了点钱又会回到国内。所以可以把他们中的一部分视为“外来务工人员”。 因吹斯听的是，出了国的意大利人反而更爱国了。正如当时移民说的，只有移民到了美洲，他才知道自己是意大利人。 而倒吊男阁下之所以会从反对民族主义的社会主义者蜕变为极端民族主义分子，一部分原因就是他年轻时代流浪各国的经历让他明确了自己的民族身份。 就像他自己说的，“与一个法国人在一起的时候，我们意大利人在谈话中就会表现出充分的自信和良好的理解能力；当与一个英国人交流的时候，我们就必须付出相当大的努力以便理解他们或被他们理解；而当与一个德国人谈话，那么差异和分歧就进一步加大；至于说我们和俄国人之间，那简直就是隔着一条深渊。” 说一句“大逆不道”的话，马恩、伯恩斯坦、李卜克内西、卢森堡、托洛茨基等等这些犹太人之所以能全身心地投入到国际共运当中，那是因为他们没有祖国。至少他们不会有倒吊男、节制、铁人大叔、还有天魔传人那样强烈的民族认同感。 正义阁下握住了对方伸出的手道：“墨索里尼先生，我偶尔读了《意大利人民报》，就冒昧地给你写了一封信。想不到你这么快就回信给我还安排了这次会面，我倒是真的喜出望外了。” 两个男人非常“热情”地握了握手，同时感受到了对方的力气很大，不由得相视一笑。 “海茵里希先生，请进。我这里条件十分简陋，请你见谅。” 正义阁下随着主人走进了这栋不起眼的小楼，发现确实像他说的那样，其中的陈设不但杂乱无章而且十分寒酸。 最引人注目的是在门上、墙上和桌上都贴着字条： “用心、用心、用心，不用心的人不配在这里工作！” “能用一个字，他却用了五个字，这是犯罪！” “凡是不守秩序扰乱同人文思者，皆不合人道主义！” 美国富商微微一笑，一点都不嫌弃地道：“墨索里尼先生，不要这么说。你这里可比战壕要强得多了。” 倒吊男的思路很快，闻听此言便接口问道：“哦，听海茵里希先生这么说，你也是上一次大战的老兵咯？” 正义阁下毫不掩饰地道：“没错，墨索里尼先生。我确实在美国远征军当中服过役。” 他指着自己脸上狰狞的伤疤道：“你瞧，这就是我的同胞们给我的礼物。” “哈哈哈，想不到我们还是协约国军队的战友。”墨索里尼撩起两边的袖子，露出手臂上的伤疤道，“而这是你的同胞们给我的礼物……” 1914年他担任意大利社会党机关报《前进报》的总编辑，但是他当时已经是一个不那么纯粹的社会主义者了。因为他的言论，所以被社会党开除，也丢掉了这个职位。 不过同年11月，他受到了“热心人士”的资助，开办了《意大利人民报》。这让他的政敌们十分恼怒，说他受了法国人的金钱贿赂。 后来意大利政府还真的组织了一个委员会调查此事，最后认为办报费用全部是由他的朋友“捐助”，并非“外国津贴”。 只能说现任的英国驻美大使，塞缪尔-霍尔爵士领导的军情五处立功了。（笔者注：墨索里尼成为英国特工这件事情有两种说法，一种是1917年开始，还有一种就是从1914年就开始。） 1915年意大利正式向同盟国宣战，墨索里尼主动报名参军，并且因为作战勇猛顽强，很快地从普通列兵升为排长。 1917年，他在一次地雷爆炸中身负重伤，先后动了20多次手术，从身上取出了大小几十块碎片。伤愈之后，他的身体不再适合上前线，无奈之下只好退伍回国接着办《意大利人民报》。 就这段经历而言，倒吊男和节制倒是颇为相似。 他们这两句话一说，关系立马亲近了不少，这就是所谓的“一起扛过枪”啊。 不过墨索里尼马上露出了一丝疑惑之色道：“海茵里希先生，恕我冒昧，可是你的名字……” 正义阁下现在的名字又是赫尔曼，又是奥古斯都，又是二马冯，又是海茵里希，听上去完全不像是美国远征军军官，反倒像是普鲁士容克骑士。 早就想好说法的小钱德勒先生“实话实说”地道：“哦，墨索里尼先生。不瞒你说，我是途径意大利，此行的目的是去德国做点小生意，所以……” “我明白了。”倒吊男点点头以示理解，他把客人领进一间堆满了文件的办公室道，“这就是我的办公室了……哎呀，真是不好意思！” 他赶忙清空了一张椅子上的文件，把它放在办公桌的对面，搓着手道：“海茵里希先生，请坐请坐。对了请问你要喝点什么？” 正义阁下一点也不介意地坐到那张椅子上，口中随意地说道：“现在喝酒太早，那就来一杯你们的espresso好了……” “嗯，这咖啡不错。”小钱德勒先生一口闷掉了espresso，点了点头道，“有劲道，就像刚才陪我来的那些小伙子一样。” 他放下咖啡杯，从内兜里面掏出一张名片递了过去道：“墨索里尼先生，我信里面写的简略了一些。其实我是纽约一家贸易公司的总经理。” 倒吊男接过名片一看……金汞奇（goldmalgam）贸易有限公司。 汞合金可是有很多种的哦。因为汞有一种独特的性质，它可以溶解多种金属（如金、银、钾、钠、锌等），溶解以后便组成了汞和这些金属的合金，被称为汞齐，如金汞齐、钠汞齐。 倒吊男随口问道：“海茵里希先生，你这家金汞奇主营的是什么业务呢？” 正义阁下再次“诚实”地说道：“哦，我们公司目前倒腾一些……嗯，一些安全用品和安全服务。” 其实穿林北腿上台之后，他在安全用品和安全服务上和意大利的合作关系也非常紧密。墨索里尼向赛里斯派出了军事和经济顾问团，而且他一开始也是反对小日本侵略的。 实际上穿林北腿一直想要学习倒吊男和节制，奈何他老人家别说节制了，就连倒吊男的程度都做不到。 “安全用品和安全服务？”墨索里尼秒懂，“我明白了。海茵里希先生，你还真是……还真是直率呢。” “和墨索里尼先生这样的男子汉打交道，我想还是直率一点好。”小钱德勒先生微笑着道，“除此之外，我们还有咨询业务，负责为我们的客户提供最为切合他们需要的商业信息。” 倒吊男也是个见多识广的聪明人，自然知道对方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咳嗽一声道：“海茵里希先生，那么我们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呢？” 正义阁下平静地点燃了一支香烟道：“我有一个好朋友说过，做生意的最佳方式就是共赢。所以我们是在互帮互助……” 他抬起手阻止了对方的插话，继续说道：“墨索里尼先生，请听我把话说完。我们公司的客户有意投资欧洲各国的市场。但是如今的欧洲各国，比如说你们意大利……” 他摇了摇头道：“恕我直言，在这样的国家投资实在是风险极大的生意。因此呢，我们的客户就希望有人能站出来让欧洲国家重新恢复平静……” 他又叹了一口气道：“当然啦，这样的人物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而这样的人物也有可能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无法成功地挽救他们的国家……” 正义阁下盯着对方那双“金棕色的眼睛”道：“墨索里尼先生，于是我就来欧洲了，于是我就见到你的《意大利人民报》了，于是我就目睹你的小伙子们了，于是我就专程来这里见你了。” 倒吊男沉吟了一下开口问道：“那么，海茵里希先生。你能告诉我你的客户是什么人嘛？” “当然……不能！”小钱德勒先生面无表情地抽了一口烟道，“对不起，这是我们公司的商业秘密。不过么……” “我能告诉你一件事情，那就是我们公司的客户实力非常雄厚，雄厚到超出了你的想象。” “而且他们选择投资项目既不是注重行业，也不是注重国家，而是注重机会。他们认为，机会比行业和国家更重要。” “嗯，你也可以称他们为……business angel！” 墨索里尼不由得好奇地问道：“海茵里希先生，那么这些天使投资人要我干些什么呢？” “什么都不用干……”正义阁下想了想道，“对不起，我说错了。你只需要干你想干的就行了。” “我们公司的客户不会对你提出任何要求，只希望你能记住这份情谊。等到有了合适的机会，我们就能非常愉快地合作了。” 他掏出支票夹，写了一张支票放在办公桌上道：“这就是那些天使投资人给你的一件小礼物。请你务必收下。” 墨索里尼拿起来一瞧，不由自主地吹了一记口哨。这张支票上面的金额是整整一万美金！ 而且由于此时美金要比欧洲各国货币坚挺得多，因此实际购买力要比美国还高了一点。 以他的见识自然能猜到对方的来历，这个德裔美国人应该就是华尔街上的那些财团所派来的调查员。 至于他的出手为什么那么大方，肯定是因为看好自己的政治前途。其实墨索里尼也很看好自己的政治前途呢。 不过1921年4月正是一个非常微妙的时间点。 战斗的法西斯是他在1919年3月成立的。但是在同年11月的大选中，这个小党派遭到了惨败，到了这一年的年底成员还不足一千人。 所以他决定改变法西斯运动的政治方向，于是1920年5月“战斗法西斯”在米兰举行了第二次全国代表大会，重新选举了新的领导机构，也通过了新的纲领《法西斯纲领的基本要点》。 墨索里尼不再迎合工人和农民，把原本纲领中的那些反资本和反教会的措施都给去掉了。由此赢得了大资产阶级、王权势力和宗教集团的欢心。 到了1920年的年底，战斗的法西斯成员已经高达万人，而到了1922年5月，已更名为“国家法西斯党”的党员人数是32万。 此时正是墨索里尼这条“在渊之潜龙”成为“在天之飞龙”的起步阶段。在原本那条时间线上，要到今年11月在罗马举行的第三次全国代表大会，他才下了夺取全国政权的最后决心。 现在谁……嗯，除了我们的袁大师，谁也不知道这个小党未来的前途究竟会怎么样，所以这一万美金真的可以称为天使投资了。 他玩味地看了看支票，又瞧了瞧正义阁下，最后点头道：“既然这是天使先生们赐予的，那我就收下来了。谢谢你了，海茵里希先生。” “不用客气，墨索里尼先生……” “我的愚者大人，这可是整整一万美金啊，你就真的一点都不心疼？” “我的正义阁下，请不要计较这区区一万美金，我真的一点都不心疼……” 因为墨索里尼日后可是华尔街尤其是摩根财团的宠儿啊。 1925年小jp摩根在意大利旅行的时候，他给出这样的评价：“我们对墨索里尼现在进行的革命感到极大的满意”。 号称“摩根财团史上最成功的总裁”的托马斯-拉蒙特亲自将墨索里尼的画像和罗斯福的画像一同挂在他的办公室。 摩根财团的高级合伙人，纽约股票交易所的总裁乔治-惠特尼称墨索里尼是伟大爱国者…… 真是的，区区一万美金就能结识到华尔街公认的“伟大的爱国者”，这有什么好心疼的呢？ “墨索里尼先生，我们的公事说完了，不过我还有一件私事……” ……………………………… 真是的，早知道你们连月票都懒得投，我就早点求票了，说不定这个月能过千啊。 第一百五十七章 调查员 本章副标题：我的代号是正义！ ………………………………… “墨索里尼先生……” “请称呼我贝尼托。对了，我能叫你赫尔曼吗？” 对此时的倒吊男来说，一万美金可不是小数目，给自己带来这一笔横财的人自然就成了能和他互相称呼first name的亲密朋友咯。 “呵呵，这是我的荣幸。”正义阁下轻笑一声，点点头道，“贝尼托。那么我还有一件私事想要和你聊一聊。” 墨索里尼很是热情地道：“赫尔曼，请说吧。只要我能帮得上忙的一定尽力为你效劳。” 小钱德勒先生掐灭了烟头，坐直了身子，端正了表情道：“那么，贝尼托。如果有冒犯的话，我提前向你道歉。但是我必须和你谈一下……” “你的信仰问题！” “我的信仰问题？”墨索里尼听到这个问题，吃了大大的一惊。 不过他旋即想到了美国人一种常见的尿性，忍不住问道：“赫尔曼，你不会是传教士吧？” 没错，不管是1921年还是一百年后，美国人在宗教这个问题上比老欧洲严肃多了，在传教这件事情上也要热心的多。 “哈哈哈……”正义阁下大笑着道，“贝尼托，你误会了。虽说我有一位朋友说过散兵坑里面没有无神论者，但是我不是……嗯，不是一般意义上的信徒。” 他顿了顿道：“何况你是一位非常坚定的无神论者，我给你传教不是自己找不痛快吗？” 墨索里尼心中一动，意有所指地问道：“赫尔曼，你知道我是无神论者？” 小钱德勒先生耸了耸肩，奇怪地看着对方道：“贝尼托，你不会以为我读了你的报纸，见识了你的伙计，和你聊上那么几句，就马上决定捐献给你一万美金的吧？如果你真的这么想，那我和我的客户们真的有点后悔了。” “赫尔曼，你的意思是……” 只见那位美国富商的身子往椅背上一靠，胳膊肘抵住椅子扶手，双手交叉竖在胸前，像是祈祷一样地背诵道：“1883年7月29日，你出生在罗马涅亚平宁山脉的山麓上的一座小村庄多维亚。嗯，也许你不知道，不过就在同一天，一道闪电击中了哈布斯堡家族位于维也纳美泉宫的双头鹰标志。这可能是一种象征吧。” “第二天，你就在圣卡西亚教堂接受了洗礼，因为你母亲是一位虔诚的天主教徒。然而你却在你的父亲的影响之下成了一位坚定的无神论者……曾经还是‘坚定’的社会主义者。” “1901年的夏天，你完成了焦苏艾-卡尔杜齐国立学校的全部课程。嗯，你的农科和数学成绩真是有够糟的。不过你的语言、文学以及品德的成绩非常棒。而且现在看来你也用不到前两样科目。将来么……我个人建议，还是希望你能补一补数学方面的知识。” “你母亲因为脑膜炎死于1905年，你父亲因为过量酗酒死于1910年。你有一个弟弟阿纳尔多，他是大学读的是农科，如今也在这家报社里面工作，他是你最信任的人。对了，他真的该注意一下他的身体了。你还有个妹妹，虽然只是嫁给了一个小店主，不过你对她的婚姻非常满意。” “说说你的妻子吧。你的父亲在年轻时候追求过她的母亲，而当他们成了鳏夫和寡妇的时候便顺理成章地生活在了一起。这倒是成全了你和拉凯莱-圭迪-墨索里尼夫人的这场婚姻。不得不说，你们拉丁人在这方面……” 强作镇定的他心里面本来还有点忐忑，不过看对方越来越阴沉的表情，他的心情也越来越笃定。 正义阁下自然见识了愚者大人的神奇之处，但是不管那个神秘的东方人是什么“竹林贤者”，还是什么超能力者，这种神奇只不过是愚者大人个人的神奇罢了。 但是他现在拿到的这份资料是如此的详尽周到、如此的巨细无遗，这只有一个很大的团队花费很大的心思才能收集到的。 莫非scp基金会不是愚者大人的口胡，而是真的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他当然明白，一个超能力者和一个拥有超能力者的组织，那完全就是两码事！ 而且，这位美军前军官在内心深处还真的有点享受眼下的感觉，因为他确实体会到了那种玩弄人心与鼓掌之间的爽快感。 身在华盛顿的袁燕倏不由得欣慰地说道：“赫尔曼，你也终于get到了啊……” “够了！”墨索里尼实在是忍不住了，他在大喝一声的同时“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他双手撑住办公桌，小小的个子气势十足，就如同一头将要扑击的恶虎一般。 倒吊男恶狠狠地俯视着正义阁下道：“赫尔曼-奥古斯都-冯-海茵里希先生，你究竟是谁？！” 小钱德勒先生也站了起来，理了理头发，扯了扯衣襟，微微躬身道：“墨索里尼先生，请允许我重新介绍一下自己……” “我是scp基金会的调查员，代号正义！” 墨索里尼紧紧地皱着眉头，咬牙切齿地问道：“scp基金会？调查员？这是你们美国政府或者华尔街资本家们的情报机关吗？” 正义阁下展颜一笑……因为他脸上伤疤的关系，这个笑容有点狰狞，让强撑着的墨索里尼心头一缩。 “贝尼托，既然我来见你，自然就要解答你的疑问。”他学着袁大师，用那种能安抚人心的温和语气说道，“让我们坐下来慢慢说。” “呼……”墨索里尼和他僵持了一会，最后还是呼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回了原位。 “咔哒！” 小钱德勒先生反身关上了门，施施然地又点起了一支烟。 “贝尼托，我们scp基金会既不是美国政府的军政情报机关，也不是华尔街的商业情报公司……” “我们是和你的‘战斗的法西斯’一样性质的组织。只不过你们保卫的是意大利，我们保卫的是全人类……” “你们要保卫意大利就必须对付那些怠工分子和农运分子，而我们要保卫全人类就必须对抗……” 正义阁下突然从旁边的报纸堆上拿起了一份报纸，指着上面的新闻道：“贝尼托，你看你的报纸也在关注那个国家的消息……” ……………………………… 看到有人在问粉丝称号。请去“客户端账户页面-粉丝称号”获取。 第一百五十八章 说笑话 本章副标题：天主教vs共济会 …………………………………… 墨索里尼定睛一看，那张《意大利人民》报上是自己写的一篇主编评论文章。而这篇文章向读者介绍的是来自墨西哥的新闻事件。 墨西哥合众国(the united states of mexico）和北边邻居一样叫合众国，但是比起美利坚合众国那就是一张茶几和一个餐柜。 十六世纪西班牙人来到了这里，随他们而来的还有天花和天主。当然，他们慷慨的行为获得了丰厚的回报。 两百年后的十九世纪初，欧洲形势巨变。1805年的特拉法加角海战之中，西班牙无敌舰队覆灭。1808年3月，拿破仑侵入西班牙推翻了波旁王朝，立其兄约瑟夫为西班牙国王。 这两起历史事件让西班牙同时失去了对美洲殖民地的实质掌控力和法理统治权。 与此同时，墨西哥的知识分子和资产阶级受到了独立战争和法国大革命的鼓舞，也希望摆脱西班牙这个宗主国。 就这样在1810年，墨西哥独立战争爆发…… 但是美利坚和墨西哥独立时候的国内情势和国际局势非常不一样。 其实比较这两个国家建国和其后的历史就像是比较中印两国一样，很有启发性也很因吹斯听。 “五月花”那帮清教徒本来就和自己的母国很不对付。外加他们还有法兰西和西班牙的全力支援。所以他们才能把英国人的势力从北美十三州连根拔起。 反观墨西哥，他们的资产阶级不论大小几乎全部都是克里奥人，他们是法国和西班牙早期殖民者的后裔。当时墨西哥人口将近600万，克里奥人只有100万。但是他们拥有着巨大的经济利益，中低层军官、教士公务员也全部由他们担任。 因此这帮既得利益者对于是否要推翻西班牙殖民统治这件事情并不那么齐心。 所以，墨西哥独立战争不但拖拖拉拉地打倒了1821年，而且打完了也没有完全摆脱西班牙的影响，克里奥人更是完全篡夺了这场战争的所有成果。（笔者注：如果对这段历史有兴趣，可以去知网查阅《墨西哥独立战争剖析》。） 由于革命的不彻底，这就造就了一个宗教上的后果。1824年制定的墨西哥第一部联邦宪法的第三条明确规定，墨西哥的国教曾经是且将永远是罗马天主教，同时禁止其他宗教在墨西哥境内的活动。 相比之下，美利坚宪法修正案第一条则是禁止确立国教，保障人民的宗教自由。 单就这点而言，看看美墨再瞧瞧中印，是不是觉得很因吹斯听？ 实际上墨西哥知识分子和政治精英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尤其是在德克萨斯独立和美墨战争吃了两个大大亏之后。 因此从十九世纪中叶开始，墨西哥许多政府高层都成为了共济会的成员。 政府政策由原先的支持天主教迅速转变为对教权的极端反对。政府中的反教权思想迅猛滋生，尤其是在1857年，他们修改宪法开始写入了反天主教的条款。 到了1917年，立宪党的领袖贝努斯蒂亚诺-卡兰萨（venustiano-carranza，）成为墨西哥第一任立宪总统，并且颁布了《1917年宪法》。当然啦，他也是共济会成员。 这部宪法对于天主教那是更加敌视了，条文中将宗教修会和出生在墨西哥以外的神父都视为非法，不允许这些团体和个人在墨西哥活动；规定所有教会财产全部归政府管理，政府有权限制甚至剥夺天主教神职人员的个人财产。 更有甚者，墨西哥政府还禁止教会不得从事任何教育活动，神职人员在教堂之外着宗教服装（如神父所穿之长衫白领等），禁止有“反政府嫌疑”的神父举行宗教仪式；所有神职人员必须在政府部门登记，得到允许后才能在指定时间、指定地点举行宗教仪式，否则将处以监禁。 回到墨索里尼这边，当时作为一位坚定的无神论者和积极的反教权者，倒吊男在他的《意大利人民报》为墨西哥共济会的同志们大声叫好，称其为“摆脱阻碍一切进步力量进步的天主教势力，这才是革命成功的关键步骤。”。 不过到了1921年，他的调门就没有那么高了。可是这位还不那么成熟的政治家有时候还是有点忍不住发表一些反天主教的文章，尤其喜欢借用墨西哥的新闻来暗地里攻击梵蒂冈。 其实这并非特例，很多无神论者都有一种智商上和道德上的双重优越感。 “调查员先生，这件事情和你们scp基金会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正义阁下答道，“共济会正是我们的生死大敌！”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所说的私事就是想要请你停止吹捧墨西哥的共济会。” “啊？为什么……”倒吊男恍然大悟地道，“这么说你们scp基金会是教会的走……那个附随组织？” 小钱德勒先生摇头道：“当然不是！我们怎么会听从教会的命令？我们跟公教、正教、新教、犹太教还有那个那啥教都没有关系。” “吼吼吼……”墨索里尼忍俊不禁地道，“那么你们不会是相信了什么《锡安长老会纪要》，什么犹太人创办共济会以此控制世界，什么共产主义学说也是犹太人的阴谋吧？” 他努力地憋着笑说道：“呵呵呵……调查员先生，这、这实在太好笑了……” 正义阁下冷冷地道：“墨索里尼先生，这真的有那么好笑吗？” “哈哈哈……”倒吊男终于笑了出来道“当、当、当然有那么好笑……” 他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一边擦着眼角，一边用讽刺的语调道：“可爱的调查员先生。谢谢你，给我说了这么好笑的一个笑话！” “尊敬的墨索里尼先生，不客气。” 小钱德勒先生微微一笑，把手伸进内兜，掏出一沓照片，“哗啦”一声扔在了办公桌上。 “不过看过这些照片，你还觉得我的笑话好笑吗？” “哈哈……” 倒吊男拿起了照片。 “哈……” 他随手那么一翻。 “……” 他的笑声戛然而止！ 墨索里尼一言不发看了看那些照片再瞧了瞧scp基金会的调查员。 他猛然起身，用力地拉开了门，高声向着外面喊道：“阿纳尔多……” 第一百五十九章 二选一 本章副标题：有图才有真相啊 …………………………………… “阿纳尔多……阿纳尔多，你在哪儿？” 不远处的小办公室里面走出来一个脸色不太健康的中年人，此人的面貌倒是和倒吊男有几分相似。他便是比墨索里尼小了18个月的弟弟，阿纳尔多-墨索里尼。 倒吊男和节制还有其他毒菜社会的上层人物不同，他一生始终有着一种“正常”的家庭生活。 他和家人的关系十分和谐，是一个很有人情味的大独裁者。如果他能算是“大独裁者”的话。 墨索里尼很爱自己的母亲，也挺尊敬自己的父亲，并且受到他父亲的影响成为了一名曾经“坚定”的社会主义者。 他的弟弟阿纳尔多是他一生中最信任的人，他也很照顾自己的妹妹埃德维杰。而他的弟弟妹妹也挺爱戴这位长兄。倒吊男对于自己弟弟的信任甚至超过了自己的长子维托里奥。 可惜阿纳尔多身体不太好，四十多岁就病逝了。所以正义阁下才对倒吊男说，要他注意自己弟弟的身体。 虽然墨索里尼这样的大人物不可避免地会有一些风流韵事，他和第一任妻子之间的事情也有点复杂。不过对于拉丁人说么，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是他一直很珍爱自己的小妻子拉凯莱，并把她看做自己和“真实世界”和“人民”的联系，他们之间还有五个孩子。 “哥哥，我在这里。有什么事情？” “阿纳尔多。我这里有一位重要客人，你帮我把今天的事情全都推掉。” “明白了。” “咔哒！” 墨索里尼把门锁上，转身看着小钱德勒先生冷冷地道：“调查员先生，那么我们好好地聊一聊。” “悉听尊便。”心头大定的正义阁下微笑着点了点头。 倒吊男再次拿起照片看了看，叹了一口气道：“想不到霍尔爵士也是共济会的成员。” 聪明如他自然明白人家应该早就知道自己和英国情报机关的关系了，所以索性直接承认自己认识塞缪尔-霍尔从男爵。 小钱德勒先生淡淡地插上了一句话：“他不但是共济会成员，还是北美洲共济会的高级督导员（senior warden）……” 好吧，和洪门一样，共济会里面也有好多等级，而且每个地区的等级还不一样。 不过大概是因为共济会会员们的文学水平不行，这些名称一点新意都没有，听上去就像是公司职位一样。哪有洪门里面的“三十六部半”这么因吹斯听。 所谓高级督导员就是仅次于尊者尊主（worshipful master）的大人物。 只听正义阁下侃侃而谈地道：“贝尼托，实际上盎格鲁-撒克逊民族早就落入了共济会的掌握之中，英吉利和美利坚这两个国家也不过是共济会放到台面上的伪装而已……” “只要想想上一次大战，你们欧洲死了那么多人，可是你们欧洲大陆上的人民得到了什么好处呢？德意志和奥匈帝国这两个战败国被肢解了不去说它。法兰西葬送了整整一代年轻人外加半个国家成为了废墟，俄罗斯成了高层充斥着犹太人的共产主义国家……” “你们意大利也付出了那么大的牺牲，也不过拿到一点残羹冷炙。甚至连阜姆都要从你们嘴里吐出来。” 闻听此言倒吊男也不由得眉头一皱。 阜姆又名里耶卡，这是亚得里亚海的一个重要港口，原本属于奥匈帝国，后来是克罗地亚第一大港口。 战后意大利和塞尔维亚王国（南斯拉夫的前身）都要求占据这个港口。 1919年，意大利著名诗人，颓废派的代表作家，墨索里尼早期重要支持者的邓南遮（gabriele d''annunzio，又译丹农雪乌），在战斗的法西斯和倒吊男的支持之下，带着一帮阿尔地特义勇队员占据了那里。 他们占据了15个月之久，但是在国际压力之下，意大利政府和南斯拉夫签订了《拉帕洛条约》，最终还是放弃了阜姆。 “反观英吉利，他们利用这场战争重新维持了大陆的均势，把他们最大的挑战者德意志重新打落尘埃。美利坚呢，更是从这场战争中捞取了无数的好处，一跃而成当今最大的工业国家。” “贝尼托，你曾经是一个社会主义者，应该知道工人无祖国这句话。不过资本家何曾有祖国呢？渗透进各国资本界的共济会那就根本没有祖国这个概念了。他们只想以资本的力量控制人类世界。而上一次大战让他们的野望离现实更近了一步。” “所以那位霍尔从男爵才会付钱给你，让你呼吁意大利加入上一次战争。当然，这件事情并不能责怪你，就连我也不是稀里糊涂地上了战场为那帮资本家和他们背后的共济会卖命吗？” “但是正因为我们都是那场战争的参与者，我们就更有必要也更有权力了解真相。而真相就是……” 小钱德勒先生指了指那些照片，用激昂的语调说道：“像你看到的那样，他们都是一伙的！” “塞缪尔-霍尔、赫伯特?亨利?阿斯奎斯（1908-1916年的英国首相）、大卫?劳合?乔治（1916年接任前者的英国首相）、伍德罗-威尔逊、贝努斯蒂亚诺-卡兰萨……” 他说的这些人都在照片上。这些名人们身处古里古怪的环境，穿着古里古怪的衣服，手持古里古怪的祭器……一看就是在进行某种异教祭祀仪式。 不用问了，这些“证据”自然是我们袁大师鼓捣出来的专门忽悠人用的。 正义阁下叹了一口气道：“只不过我也必须实话实说，他们现在的势力实在是太大了，连我们scp基金会也不得不暂避其锋，甚至在有些时候还要利用他们的力量……” “但是随着共济会的狼子野心逐渐曝光，世界各地有越来越多的有识之士认识到了他们的真面目。我们scp基金会相信我们的同志也会越来越多！” 他长身而起，走上前十分严肃地说道：“贝尼托-阿米卡尔-安德烈亚-墨索里尼先生，虽然你也一时被他们蛊惑，但是我和我的同志们相信只要你能了解到真相，必定会和我们站到一边！” “那么……”小钱德勒先生又掏出了一张照片和一张羊皮纸牌，郑重地放在了倒吊男的面前。 照片上是他和霍尔爵士坐在一起亲切交谈的场景，他们面前的桌子上还有一沓子英镑。 “贝尼托，你是选择和共济会的高级督导员同流合污……” 正义阁下先指了指那张照片，又一指那张透着一股子的神秘气息的神秘卡牌道： “还是选择成为我们scp基金会的调查员‘倒吊男阁下’呢？” 第一百六十章 变身啦（来个作大死的大章节，求下个月的票票！） 本章副标题：明天也就是下个月一号要不要做个大死呢？就看病友们的表现啦。 ………………………………………………………………………… “铛铛铛，恭喜宿主完成临时任务：该放手时就放手。” “宿主获得第二位代行者名额。宿主这次选择的代行者可以不在宿主视线范围内，但是必须得到代行者本人的同意。倒计时为一分钟……” “请宿主尽快选择第二位代行者。倒计时开始：59秒……” “大师球，等等。为什么少了一秒？” “宿主，你懂的。55秒……” 1921年4月18日，法国巴黎，第4区。 “哗啦啦……” 虽然这里是巴黎，第4区就有着大名鼎鼎的巴黎圣母院；虽然现在是春天——巴黎最好的季节，后世不是有一个“巴黎春天”吗。 但是袁大师的小龙女却一个人呆在巴黎唐人街附近的一栋小楼里面，认真地玩牌……玩着一副特制的塔罗牌。 巴黎第3区和第4区是华人比较集中的地方，而这里便是天人航运巴黎办事处。 拿到五千美金的庄昆仑手里也不差钱，他还考虑到雇佣华人水手需要给他们提供一个住处，所以索性租下了这栋三层小楼。 现在他找到的水手陆陆续续地去了斯特格尔摩，空出了不少房间。因此萝歇尔小姐和李杰夫妇暂时都在这里落了脚，省了一笔酒店的费用。 他们在等小钱德勒先生的电报，到时候一起启程去德国。 其实她倒不是担心自己的安全问题，她本人就是一位不怕事、会用枪，能打架的无政府主义女战士，何况现在身边还有一个暗器高手的女保镖。 而且对于单身女子来说，1921年的巴黎可要比一百年后的巴黎安全多了，毕竟如今可没有那么多的……咳咳咳！ 实际上艾纽卡-萝歇尔小姐的大部分童年时光就是在巴黎度过的，所以这里的风景对她来说根本就没有什么好看的。 而且带着一点高卢鸡血统的她本质上是一位“龙骑兵”，所以她对法兰西没有什么好印象，总觉得这里的男人色眯眯的，女人更是称得上放浪。 这真的不能怪她有种族和国别歧视，众所周知，高卢人和拉丁人一样全都管不住自己的裤裆。 二十一世纪法国电视台历史频道的导播帕特里克-比松写了一本引发了巨大争议的历史书：《1940～1945：糜烂年代》。 书里面说在这段艰苦的日子里，为了渡过经济上的难关，巴黎的女人忘掉了被纳粹关押在集中营里的丈夫，和德国的军官鬼混。尽管她们都鄙夷地把德国军官称为“金发野兽”。 实际上，就像古罗马的贵妇喜欢蛮族男子一样，“金发野兽”们对法国女人有着莫名的吸引力。不仅仅是德国军官，任何可能帮助她们渡过难关的人，老板、商人、邻居，她们都可以为之“献身”。在食物需要配给的岁月，她们的身体是唯一可更新、无穷尽的货币。 结果，1942年，法国有200万男人都被关押在监狱里，但是当年法国的人口出生率却直线上升。 著名的存在主义作家西蒙娜-德-波伏瓦、存在主义创始人让-保罗-萨特这些法国知识分子在此期间把无数个夜晚留给酒精和异性。 波伏瓦说，“只有在这样的夜晚，我才发现了‘派对’的真正含义”，在她的书中，她坦言了对德国军官一种不自觉地友善。 而没有人比萨特有更多的热情，他说“在纳粹的占领下，我们获得了从未有过的自由”。 这本书将二战被德军占领的巴黎描绘成了一个大型狂欢派对。“在纳粹的占领下，犹太人被驱逐，法国却歌舞升平。这让我们感觉不自在，但这就是事实。” 这真是一个奇妙的城市，怪不得未来的巴黎人民会张开双臂欢迎其他颜色的野兽呢。 所以她宁愿留在办事处里面玩牌，也不愿意出去领略巴黎的风光，因为这会让她回忆起一些不那么好的回忆。 确切地说，她也不是在玩，而是在练习牌技。 她现在可是scp基金会的“命运女士”，能窥测凡人命运的占卜师。好吧，就算是一般的江湖骗子，手上没点花活能行吗？ 而这副塔罗牌正是愚者大人临别之际送给她的礼物——命运之塔罗。 这副牌的质料是用一种超越时代的高分子材料，不惧水火，不惧拉扯，甚至连子弹都打不穿。 更妙的是这副牌故意做旧，一看就知道是有着悠久历史的古董……好吧，如果用碳-14同位素法来鉴定的话，这副牌居然有两千多年的“历史”。 最因吹斯听得失，牌面上的精美图案在不同的温度下是会变幻的，牌背后还有着十分隐秘的暗记。 其实这就是一副全世界独一无二的魔术扑克。只要练习得够熟练，那么使用者可以随意地洗出想要的牌型。 在纽约的时候袁燕倏还特意为艾纽卡小姐姐高价请了一位魔术高手，现在的“命运女士”基本已经掌握了其中的技巧，就缺了那么一点熟练度而已。 “哗啦啦……啦、啦、啦……” 萝歇尔小姐手中的牌突然掉落在了地上，俏丽的脸蛋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自言自语地道：“腻嗷，是你吗？” 她用力地甩了甩小脑袋，轻轻地叹息了一声：“那个坏蛋！我居然想他想出了幻听……” “咳咳咳，安。听我说，你不是幻听，真的是我在跟你说话！” “天哪！”小龙女“腾”地一下跳了起来，难以置信地道：“真的是你吗，腻嗷？” 她脑海中的那个声音急急地道：“真的是我！我的爱人，你愿意当我的代行者吗？” 艾纽卡小姐姐很自然地问道：“什么是代行者啊？” “代行者就是……安，听着。我没有多少时间了。”只剩下半分钟的袁大师索性来硬的了，“你就回答愿意不愿意吧？” “我愿意。”这次小龙女想也不想地道，“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 “宿主选择代行者成功，建立心灵链接中……” “嗯！”艾纽卡小姐姐只觉得脑部一阵剧痛，她只来得及闷哼一声就晕了过去，直愣愣地摔倒在了地上。 “宿主代行技能升级为2级。” “代行者之见便是汝之见，代行者所闻便是汝所闻。只要同处地球，宿主可和代行者无视距离的任意交流。” “代行者之言便是汝之言，代行者所行便是汝所行。技能升级：每隔二十四小时，宿主可以无视代行者个人意志进行自主行动一次，时限提升为两小时。” “汝之力便是代行者之力，汝之法便是代行者之法。技能升级：只要同处地球，宿主能和代行者共享技能卡牌，也能共享六围指数。” “心灵链接完成，人类女性艾纽卡-萝歇尔上线！” “大师球，你就不能温柔一点吗？你看她都晕过去了！” “宿主，上次给正义阁下做脑部手术的时候你可没有这么抱怨啊？” “大师球，正义阁下为美利坚受过伤，为美利坚流过血，为美利坚呆过战壕……这种糙爷们能和我的命运女士一样吗？对了，她要昏迷多久？” “宿主，你的命运女士确实不能和糙爷们比，所以她起码要昏迷12小时。” “大师球，你混蛋……你看她摔倒在这么冷的地面上，这要是时间长了着凉了怎么办？” “宿主，既然她已经成了你的代行者，你现在能操控她的身体的啊。” “大师球，你提醒我了！等等……不对啊，这样岂不是成了变身文？！” “宿主，这次你自己来个二选一吧。是让你的命运女士着凉，还是暂时改变一下画风。请选择！” 心疼得不得了啊了不得的袁燕倏一咬牙一跺脚一狠心，终于做出了自己的决定…… 代行者二号晃晃悠悠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脑部的剧痛让“她”的完全不能集中精神，只好跌跌撞撞地走出自己房间，敲响了隔壁的房门。 “萝歇尔小姐，你这是……” “四姐，我头好痛！快帮我拿点阿司匹林或者其他什么止痛药。” 金凤四姐也是一脸紧张地道：“萝歇尔小姐，我这就去……嗯，你什么时候学会说我们中国话了？” “这个么……疼死我了！”“萝歇尔小姐”大喊一声，两眼一翻，就奄奄一息地倒在了李夫人的怀中…… “萝歇尔小姐，这是阿司匹林。” “李夫人，谢谢。” 金凤四姐看到“萝歇尔小姐”除了小脸发白之外，并无异状……好像还莫名其妙地学会了中国话。 她稍稍松了一口气，还是有点紧张地问道：“萝歇尔小姐，要不要我去找个医生？我丈夫去唐人街见洪门兄弟还没有回来，小庄也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不然就让他们去为你找个医生了。” 吃完药的“萝歇尔小姐”很不自然地笑了一下道：“四姐……” “她”立马改成了英文道：“李夫人，不用了。偏头疼是我的老毛病了，吃点阿司匹林就好了。谢谢你了。” “以前没听你说过有偏头疼啊？”金凤四姐嘀嘀咕咕地道，“而且你刚才居然说的是中文？” “我……”“萝歇尔小姐”正要开口解释的时候，就听到楼下突然热闹了起来，一帮说着中文的人说说笑笑地进入了这栋小楼。 “嗯？” “又是这帮人？！”“她”还来不及发问，就听金凤四姐絮絮叨叨地抱怨了起来，“萝歇尔小姐，你可要和袁先生说说。那个小庄实在太不像话了！” 话说李夫人不愧是个人精儿，现在已经把自己的角色从洪门的姬院老鸨转变成了军火走私买卖的内掌柜。 她也把袁燕倏视为他们夫妇的大掌柜，小龙女自然就是大掌柜的姨太太，还是很受宠的姨太太。 在她看来，艾纽卡小姐姐来到欧洲就是替袁大师来巡视自家产业的，她如今就是姨太太的贴身保镖兼随身嬷嬷。 那么她现在的工作不但是要把安姨太太给伺候好了，还要当人家的耳目。这才算是尽职尽责啊、 “袁先生是叫他来雇佣水手的，可是现在呢……”张娜气鼓鼓地说道，“这家伙不知道在哪里结识了一帮勤工俭学的穷学生。他不但拿出公司账上的钱补贴他们的日常生活，还老是把他们请到这里开会，开完会必定要管上一顿大餐。这真是……” “我勒个去！”“萝歇尔小姐”脱口来了一句非常古怪的中文短语。 “她”一把抓住了金凤四姐的手，面容扭曲地问道：“你是说现在楼下是一帮来自中国的穷学生？！” ………………………………………… 预定一下2017年最后一个月的月票啦啦啦！！！ 第一百六十一章 白羊宫 上 本章副标题：赤星马尔斯照耀下的花都帕里斯 笔者声明：为防以下几章因为历史虚无主义的罪名而被虚无，所以出场人物只好有点虚无了。请病友们见谅。 ……………………………… 中国、穷学生、勤工俭学……这三个有魔力的字钻入了“艾纽卡-萝歇尔”的耳里，让“她”心中一紧。 其实我们的袁大师想到第一件事情便是…… “大师球，你在吗？” 只听“咻”的一声，红绿两色的球球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monsieur，俺来了！” “大师球，你这荷兰味道的法语实在太地道了！对了，快帮我查一下s值。” “查询中……宿主现有s值为77%。恭喜宿主，最近你干了不少因吹斯听的事情，所以削减了不少s值。” “大师球，那岂不是说我能下楼了？” “宿主，下楼还是能下一下的。不过你还是要小心啊。这点s值可经不起你造啊。” “大师球，我明白。但是来都来了，不下去见见这些人实在不甘心呐！” 袁燕倏晃了晃脑袋，觉得头疼减轻了许多。于是他用手一撑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萝歇尔小姐，小心！” 原来他老人家突然发现自己胸前多了两块肉，还是两大块肉……真是的，长在别人身上的时候真的不觉得这么重啊。 因此缺乏这种经验的他没有掌握好身体重心，差点来个平地摔。幸好一旁的金凤四姐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 金凤四姐诧异地问道：“萝歇尔小姐，你怎么起来了？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李夫人，我是要下……”袁大师决定还是不说实话比较好，“那个出去散散步透透气。” “那……也好。”金凤四姐犹豫了一下，点点头道，“萝歇尔小姐，那我陪你回房换衣服。” “换衣服？”袁燕倏这才想起来这年头不但绅士的衣服是一套一套的，淑女们也是一样要随着不同的场合换不同的衣服。 他点点头道：“那好吧，李夫人。” “吱呀……” 暂时充当随身嬷嬷的金凤四姐打开了小龙女的衣柜，转头问道：“萝歇尔小姐，你要穿哪件？” 这只大衣柜里面除了日常的衣物之外，还挂着几件式样奇异的“法袍”。这是“愚者大人”意请人给“命运女士”定做的。 他一眼就相中了其中最亮眼的一件，便用手一指道：“我就穿这件！” “这件衣服吗……”金凤四姐从衣柜里取出衣服一瞧…… 差点被晃瞎了眼睛的她不由得迟疑地道，“可是、可是、可是……萝歇尔小姐，这件衣服真的好吗？” 袁燕倏走上前去接过衣服，对着镜子比了一比道：“李夫人，这件衣服有什么不好？我觉得很漂亮呀！” “庄大哥，我们来了！” “你们三个小陈啊，来了就好，来了就好。” “庄大哥，又要麻烦你了！” “小赵小王小李啊，不麻烦，不麻烦。” “庄兄弟，这是我们做的一点家乡咸菜，不成敬意。” “葛伯母，还有蔡小妹和向小妹，你们这家人真是太客气了。” 庄昆仑向着来访的近十位青年男女们憨厚地笑道：“大家又不是第一次来，都不用这么拘束了，中国人本来就要帮中国人的吗。” 招待这些同胞他心里面真的挺高兴。比起他回国的时候见到死气沉沉的局面，这些朝气蓬勃的年轻人们让这位共产主义者看到了希望……苏维埃中国的希望，全球一片红的希望，解放全人类的希望。 不过与此同时，他不由得想起了袁燕倏那天晚上跟自己说的那句话：“你去了那里就会发现这笔钱的用处……” 这些日子他一直在回想发生在那位袁二爷身上的“奇迹”，包括这个“预言”。 庄昆仑真的是有些糊涂了，自己神秘的“主人”是消息灵通还是真的能未卜先知呢？ 更加令他想不通的是，袁燕倏除了不抽阿芙容之外，平时明明就是一副娇生惯养兼骄奢淫逸的大少爷做派。 可以说是吃喝嫖赌样样都会、酒色财气件件皆沾，非但不爱跟无产阶级打交道还爱跟资产阶级交朋友。 这样的人居然无缘无故地给自己这么大一笔钱，让自己跑到法国接济这些勤工俭学的穷学生。 这位袁二爷到底是打入敌人内部的无产阶级同志呢？还是别有怀抱另有所图的热诚爱国者呢？亦或是那个诡异无比的scp基金会指使他做这样的事情？ 还有那本《无政府主义者的菜谱》，让他这个伪装成无政府主义者的共产主义者受益匪浅，就连他的上级也认为这本小册子非常实用，很是切合当今革命家的需要。 庄昆仑摇了摇头，自失地一笑，向着众人招呼道：“大家快进来吧。我为你们准备了点心和咖啡……” 他领着大家走入客厅，数了数人头便有些疑惑地问道：“小周，小李和小蔡今天怎么没有来啊。” “哦，庄大哥。他们有点事情，过一会才来。”其中有人笑着说道，“庄大哥，你放心他们肯定不会放过你这顿晚饭的。” 笔者注：按照史实，小邓要到1922年才到巴黎。而且……所以就不让他出场了。 众人闻言一起哄笑了起来。 他们纷纷脱下了衣服，有些性急的直接扑向了那些美味的小点心，有些老成的给自己倒上了一杯热腾腾的咖啡。 虽说今年2月28日那场学运还算是成功，为这些勤工俭学的学生争取了三个月的生活费。但是“巴黎居，大不易。”，外加如今欧洲各国物价飞涨，这些钱还是不够他们这些年轻人填饱肚子的。有的时候他们煮点卷心菜放点面疙瘩就当一顿饭。 幸好他们遇见了这位慷慨大方的美国华侨。他的出现真可谓是雪中送炭。 这位庄大哥不但拿出钱来接济他们，还把他们邀请到这里举行茶话会，这可要比蒙达尼露天公园暖和多了。 而且他居然是一位有些理论基础的左派人士，虽然他不擅长理论，不过给这些中国年轻人讲讲共产主义理论还是绰绰有余的。 “庄大哥，再给我们讲讲《共产党宣言》吧。” “是啊，庄大哥。英文版和法文版看得让我头疼，还是你讲解得好。” 《共产党宣言》的第一个中文译本就是前面出现过的《新青年》代理主编，陈望道。而他是在1920年翻译的，所以此时欧洲的这些年轻人还没有看到中译本。 “那好吧。”庄昆仑点了点头，从客厅一角的柜子里拿出了一本英文版的《共产党宣言》…… 就在这时，楼梯上面传来了悦耳动听的女子声音。 只听这个清清脆脆的嗓音用标标准准的中文认认真真地念道：“一个幽灵，共产主义的幽灵，在欧洲大陆徘徊……” “咯咯咯……”接着她发出了一串欢快的笑声，用带着一点戏谑的语气说道：“一群青年，白羊宫的青年，却从赛里斯来到了欧罗巴！” 第一百六十二章 白羊宫 下（再来个大章，大家看着办！） 本章副标题：我和你们来不是叫地上太平 ……………………………………………… “咔哒、咔哒、咔哒……” 随着鞋跟敲击阶梯的清脆声响，一个修长窈窕的身影从楼上款款地走了下来，一点一点地进入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客厅中的赛里斯人们定睛一看，只见来者从头到脚都罩在一袭深黑色的天鹅绒连帽大氅之中，翻起来的兜帽将她的头发和上半部分的面貌都给遮住了，只露出了一对鲜红欲滴的红唇和一片光白似玉的肌肤。 但是不知怎地，众人却在心头认定，华贵无比的大氅之中必定有着一位倾国倾城的女子…… 话说愚者大人和命运女士两者共享的17点的魅力可是开玩笑的吗？ 此时已是正午，不过这处客厅的采光不是很好业，电灯也没有打开，因此显得有些昏暗。 女子身上的黑色大氅好像会吸收光线和温度一般，她的到来更是让这厅中阴森了几分，也让众人的心头有些发寒。 下了楼的黑衣女子缓缓的走向众人，而这些原本天不怕地不怕，连警察局也要闹一闹、公使馆也要闯一闯的革命青年们居然向后退了几步。 他们全都被这个神秘女子的气势所摄，都没有主意到她的身后跟着一位身着赛里斯风格的女子服饰，还裹着一双小脚的少-妇。 她虽说是上了一点年纪，不过依然是有着一副姣好的容貌。只不过如今这位美貌少-妇也是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一直在用古怪的眼光打量着身前的黑衣女子。 众人之中还是革命生涯最长的庄昆仑第一个反应过来，他看不到女子的样貌，不过熟悉女子的身形和声音。 回过神来的他没有随众人退后而是上前一步惊讶地问道：“萝歇尔小姐，你……你会说中文？” “呵呵……”“萝歇尔小姐”轻笑一声，停下了脚步。 她不答反问，用方才那种十分好听的北方语言柔声问道，“小庄，这些白羊宫的来客都是你的朋友？” “白羊宫？！”一脸懵懂的庄昆仑回头看了看同样不明所以的众人，转过身来道：“萝歇尔小姐，这些来客确实都是我的朋友，不过白羊宫……” 众人之中的那位蔡小妹年纪不大胆子却不小，生性也最为活泼。她好奇地接口道：“这位……嗯，这位madame，白羊宫是什么呢？为什么你说我们是白羊宫的来客呢？” 黑衣女子在兜帽中的双眼慢慢地转向了她，微微地点了点头，轻轻地赞了一句道：“真是一位可爱的小妹。” 其实“她”心头大爽，日后人家都叫你大姐，现在我能叫你小妹，这才是穿越者真正的福利啊！ “诸君，你们可知道今天是公元1921年4月18日，正属于黄道第一宫的白羊宫！” “星象学上，白羊宫是带来春天的星座。春天的气息赋予白羊宫之人崭新生命力，他们……不对！应该说是你们。” “你们生机勃勃，你们激情盎然，你们勇往直前！” “你们喜欢自由，无拘无束和自行其是，而不愿意步他人之后尘。” “你们从来不掩饰自己的感情，要么热情洋溢，要么怒发冲冠。就算你们愿望受阻，也绝不黯然收兵。” “你们从不怕争执，但事后总是弃之脑后，从不记恨在心。你们从来不在任何困难和失败面前低头。在困难和危险的关头，你们能充分表现出自己的品格和勇气，得到人们的欣赏和赞扬。” “你们需要毫不吝惜地去燃烧自己激情能量。不搞权宜之计，不委曲求全，也从不在意牺牲。” “你们容易给人独裁者的印象，不过么……对有着坚定目标的你们来说，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总之，你们只能被摧毁而不能被击败，摧毁你们的人会被更多的你们所摧毁。” “这就是白羊宫，荧惑之火星是你们的守护星！” “这就是白羊宫，战神阿瑞斯是你们的守护神！” “这就是白羊宫，鲜血的颜色是你们的幸运色！”（注释1） 她突然伸出手指点着众人道：“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 黑衣女子跳过了葛伯母，把其余九人都点了一遍。 “大家好，我们来了……”就在这时，从门外又走进来三位赛里斯年轻男子。为首那位浓眉帅哥见到客厅中的情形不由得一愣，“你们这是……” “哈哈哈……”黑衣女子发出了畅快的笑声，玉手一划将三人圈进去了道，“还有这三位！” “你们来不是叫地上太平，乃是叫地上动刀兵！” 我们的袁大师在心里面加了一句：“我和你们一样！” “……” 不管是先来的还是后来的，全都被她这番没头没脑的疯言疯语搞得糊里糊涂。一时之间，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这间客厅陷入了奇怪的沉默之中。 庄昆仑皱着眉僵着脸向着“萝歇尔小姐”身后的金凤四姐眨了眨眼睛，后者明白他的意思，挤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这位小姑奶奶是吃错了什么药。 虽说阿司匹林和阿芙容都姓啊，不过吃阿司匹林可不是阿芙容，肯定是吃不出这种效果的。 那位浓眉帅哥此时也回过神来了，他好奇地打量了一下黑衣女子，开口问道：“请问你也是中国人吗？” “中国人……我是……”“萝歇尔小姐”有些迟疑也有些艰涩地道，“我不是中国人，不过我的爱人是你们的同胞！” “咳、咳、咳。”一旁的庄昆仑咳嗽几声道，“让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小姐是我这家公司袁总的……嗯，那个好朋友。” “庄大哥，你说的袁总不就是那位名震花旗国的袁燕倏先生吗？！” 这件事情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因此庄昆仑早就告诉众人天人航运真正的老板是我们的袁大师。 而欧罗巴和美利坚只隔着一个大西洋，那边的消息自然早就陆陆续续地传了过来。同为赛里斯人，他们自然会注意到最近在大洋彼岸有一位出尽风头的同胞咯。 “可是……可是报纸上不是说袁先生和南洋的魏小姐订婚了吗？”蔡小妹到底还是有点年轻，说了一句让大家都很尴尬的大实话。 “这个……” 庄昆仑正要打个圆场。可是袁大师的“好朋友”丝毫不介意地笑道：“可爱的小妹，你们是没有见过我的爱人……” 黑衣女子好像是在说众人皆知的常识一样，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只要你们见到他，就会知道能被他所爱……便是这个世间女子最大的幸福！” “呃……” 作为在情爱方面十分保守的赛里斯人，全场所有人都被这么直白的情话弄得措手不及。 其中大部分人脸上露出了不以为然的表情，都在心里把这个神秘女子当成了花痴……嗯，现在正好是白羊宫的春天，犯羊癫疯和花痴的季节。 只有庄昆仑和金凤四姐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他们两位可是亲眼见识过袁二爷的19点魅力的。 “诸君，失礼了……”黑衣女子自己打破了客厅内的沉默，“一直没有向大家介绍我自己！” “刷拉……” 她抬起手拉开了脖子上的系扣，优雅地往身后轻轻一撩。金凤四姐十分及时地走上前来，帮她脱下了遮掩容貌的天鹅绒大氅…… “噼啪！” 客厅中如同炸开了一枚强光弹，众人只觉眼前一片白茫茫，第一时间全都闭上了眼睛，有人甚至下意识地抬起手遮挡在自己面前。 就像日后某位纳粹高层说的一样，命运女士就是光，穿透未来迷雾的光！ 过了好一会，他们总算是恢复了一点视觉，而此时他们视野之中只有金红两色……比黄金更加闪耀的金，比鲜血更加鲜红的红。 让后世左派历史学家们不得不质疑历史唯物主义正确性的“金红女巫”第一次出现在世人面前！！ 他们使劲地眨了眨眼睛，这才看清那位花痴女的真容。而等他们看清楚之后，不管是男是女全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如果这世间有女神，那么他们见到了！！！ 其实她的容貌除了美丽之外没什么好说的了。给人视觉以强大冲击的是她全身上下辉映着的金红两色。 罗天安女士那一头金色的长发不是在反射着光芒，而是在放射着光芒，和太阳一样温暖明亮的光芒。 她身穿一件大红色的立领长袍，盈盈一握的纤腰上系着一根亮金色的腰带。 这件长袍上面用金线勾勒出了非常复杂非常玄奥的图案。仔细看的话，会发现那是大大小小的梭型纺锤，它们交织在了一起，交叉的地方又好像形成了无数只金色的眼睛。 随着光线的折射，这些金色眼睛全都活过来的。它们一眨一眨地打量着厅中众人，让他们心头有着一种好似被百眼怪物盯上的恐怖感觉。 只听这位绝色女子落落大方地向着众人行了一个中式的万福道：“大家好，我的爱人给我起的中文名字叫做……” “罗天安！” ……………………………… 注释1：笔者没怎么艺术加工，白羊宫真的就是这样一个星宫。 第一百六十三章 算个命 （感谢大家支持的加更！） 本章副标题：最后的占卜 ………………………………………… “我的中文名字叫做罗天安！” “这是我爱人给我起的名字。他喜欢上天安门，所以给我起了‘天安’这个名字。” 比起金红女巫男女通吃的惊人美貌，众人对这个平平无奇的名字反应也就那样了，也不明白为什么我们的袁大师喜欢上天安门，更不明白上天安门和罗天安有什么联系。 袁燕倏同志在心中叹了一口气，看来自己这是媚眼做给瞎子看了。 这个时代的白话文还是太原始太不完善了，这些以中文为母语的赛里斯人居然get不到这句话其实是非常funny的双关语。 他上不了天安门，只好上天安-罗咯。 蔡小妹毕竟也是一位爱美的女性，她直勾勾地看着那件金红色的百眼长袍，口里喃喃地道：“真是。真是、真是太漂亮了！” 罗天安闻听此言，便向她嫣然一笑道，“小妹妹，其实这是我的工作服。” “工作服？”蔡小妹不由得问道，“罗姐姐，你是干什么工作的？” “我啊？我是一个女巫！” “哒！” 金发女子打了一个响指，手上便突兀地出现了一副塔罗牌：“专门帮人算命的女巫！” 她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脸上露出了迷死人不赔命的笑容道：“小妹妹，你要不要让我帮你算个命呢？” “还有你们也要不要算个命呢？”罗天安环视众人道，“看在你们和我的爱人同为赛里斯人的份上，这可是免费的哦……” “no.404，rue des rosiers……妈妈，就是这里了吧？” 这个女儿其实也是上了年纪的老者，看上去起码六十多岁了。 她身边那位风烛残年的老妇人至少有八十多岁了。 老母亲眯缝着老眼，仔细瞧了瞧门牌号码和小楼的模样，点了点头道：“特特，没错。这就是我跟你说起过的蔷薇街404号。” 老妇人摇了摇头道：“我也只是随口一说，想不到外交部的同志们还真的帮我找到这个地方。” 她接着叹了一口气道：“我和你爸爸原本都以为没机会故地重游。我现在倒是来了，而你的爸爸……” 女儿特特赶忙劝慰道：“妈妈，从七十年代末开始我们和欧洲各国的关系都正常化了。这次我们把整个巴黎都逛一遍再回国。” “妈妈，我们快进去吧……” 女儿扶着母亲步入了蔷薇街404号，陪同人员都知趣地呆在了门外。 “嗯，里面的家具都被换掉了，不过格局倒是没变。”老母亲嘴里念叨着，“这里就是客厅了。” 她笑着说道：“特特，当年我和你爸爸他们常来这里开会……其实就是来蹭吃蹭喝。幸好有庄大哥和……不然我们都要因为营养不良而生病啦。” 老母亲的情绪瞬间低落了下来：“庄大哥也早就去世了，你爸爸……还有他们全都去见马克思了，只有我还活着。” 女儿特特见状只好再次扯开话题道：“妈妈，我曾今听爸爸说你们在这里遇见过一位女巫，还给你们所有人都算了命，是不是这样啊？” “是啊，我是第一个算的。”老母亲精神一振地道，“那个女巫叫……对了，她叫罗天安！” 她露出悠然神往的表情道：“特特，她是我这一生见过最漂亮的女人。比现在那些电影演员都要漂亮……不对，应该说她身上有一种独一无二的风韵，让人恨不得拜倒在她裙下的风韵。” 老母亲笑着说道：“不怕你笑话，他们那帮男人当时全都傻了，包括……咳咳咳……” 女儿特特上前抚着她的背道：“妈妈，要不你休息一下，别再说话了。” “咳咳咳……没关系的。”好不容易止住咳嗽的老妇人摆手道，“我现在不说就再没有机会说了。我说到哪了？” 女儿特特无奈地说道：“算命，妈妈。你说到算命。” “对了，算命。我是第一个算的。”老母亲突然一把抓住女儿的手，严肃地说道，“特特，照理说我这样的老共产党员不应该相信那些封建迷信的东西，但是……” “但是，那个女巫算得太准了！”她摇着头喃喃地道，“实在是太准了。而且不是我一个人准，其他人应该也很准的。” 女儿特特忍不住好奇心问道：“妈妈，她是怎么给你们算的？” 老母亲这次非常肯定地道：“塔罗牌，我记得很清楚她是用一副很奇怪的塔罗牌给我们算命的。” “特特，你不要笑我。我当年在巴黎的时候，还特意研究过这个……”她苦笑着道，“那个罗天安用的是赛尔特十字牌阵。” “她说我们都有当圣徒的资质，而且如同最后的晚餐一样正好有十三个人，所以要用十字牌阵。” “她算到了我和你父亲的结合，算到了你的出生，算到了我们去莫斯科，算到了我们回国之后遇到四一二，算到了我们进苏区，算到了我们踏上长征，算到了抗战胜利，算到了解放战争胜利，算到了……” “妈妈，她还算到了什么？” “不，特特。她没有往下算。”老母亲摇头道。 “妈妈，那她是怎么给其他人算的？” 老母亲再次摇头道：“特特，我不知道。她为我们算命都是单独算的。我只和你的父亲聊起过，我们两个的命运倒是差不多，毕竟我们之后基本上都在一起。” 女儿特特问道：“那么你们以后还见过那位女巫吗？” “没有。”老母亲摇了摇头道，“不过我倒是见过她的爱人。” 女儿接口问道：“她的爱人？是谁？” 老母亲脸上出现了一种奇怪的表情道：“他的爱人就是袁燕倏！” “是他？！” ……………………………… 先鸣谢一下我的老病友“@不听不听飞鞋点金”兄的万点打赏，再感谢一下大家这段时间支持。慕容也不是自夸，不过这几天真的挺卖力气的…… 好吧，我一写这种情节就像打了鸡血一样浑身来劲。 不过慕容这几天一直提心吊胆的，大早上一睁眼就先看看这本破书还在不在。所以也就这样吧。 第一百六十四章 树榜样 本章副标题：慕容和病友们一样意犹未尽，不过还是要让剧情回归主线。 ………………………………………… “五十，哭气怎过五森！” “boss，你在说什么啊？” 我们的袁大师只好找了一张纸和一支笔写道：“我下巴脱臼了，快去给我找个医生。” “boss，你下巴怎么会脱臼的呢？” 废话，带了三个小时的口球，下巴不脱臼才奇怪呢。 袁燕倏对着自己好奇心过重的女秘书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地指了指电话。 摩曼小姐只好悻悻地说道，“boss，你忍一下，我这就去……” 所以大魔导师来拜访的时候，就见到一位五大三粗的正骨医生正在“蹂躏”灰骑士大人。 “吧嗒！” “哎呀，太好了！”终于能正常说话的袁大师松了一口气道，“谢谢了，医生。” 那位看起来就身强力壮的医生客客气气地说道：“袁先生，你这几天最好吃软和一点的食物。” “医生，我明白了。爱思，替我送一下医生。” 袁燕倏打发了医生和女秘书，迎向了爱因斯坦：“阿尔伯特，找我什么事情？” 大魔导师有点期待地问道：“尼奥，我们明天去普林斯顿大学。我想邀请你和我们一起去。” 袁大师想了一下，发现自己在华盛顿的事情差不多都办完了。 他和胡佛要在中国办学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商定的，呆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而且孟宪承这位大教育家一直要到六月份才能毕业，正好可以留在华府帮他的忙。 于是他欣然说道：“好啊！” 普林斯顿大学(princeton university )和所在的小城同名，这所大学自然也是赫赫有名的啦。 它是全美第五历史悠久的高等学府，第一为哈佛大学，第二为威廉玛丽学院，第三为耶鲁大学，第四为宾夕法尼亚大学。 除了威廉玛丽学院之外，其余四家日后全部都是常青藤联盟的成员。不过威廉玛丽学院不是因为水平不行加入不了常青藤，而是它是一家公立大学。 再过一百年，普林斯顿大学就会常年占据全美和全球大学排行榜的首位，与此同时它也是全世界最富有的大学之一，有可能连之一都不用加。 普林斯顿大学的科系设置有几个因吹斯听地方： 第一，它没有法学系和法学院。 第二，它有经济学系，但是没有本科以上的商学院。 第三，未来这所大学最有名的专业学院是伍德罗-威尔逊公共和国际关系学院，不过要到1930年才创建。 如果看一下美国地图，就会发现纽约州像一条大鸡腿，越往南越细，而最南端便是纽约城。过了哈德逊河便是新泽西州，普林斯顿这个小镇便在其最北端。 所以对袁燕倏这个“纽约客”兼魔都客来说，普林斯顿好比嘉兴，从南边回家的必经之路。 1921年4月19日，星期二。 大魔导师和灰骑士，还有他们的随行人员一起上了开往普林斯顿的列车，这趟旅程除了他们这些人之外，随行的还有一大帮子记者。 不光是这样，他们还被请进了联合车站的贵宾室；等到上车的时候列车长亲自过来致意；安排的也是最高档的特等包厢。 其实在原本那条时间线上，爱因斯坦就受到了这样的待遇，袁燕倏算是沾了他的光。 我们的袁大师这次算是亲身体会到了阿尔伯特-爱因斯坦此时在美国乃至世界人民心目中的地位了。 尤其是在1919年，英国物理学家兼天文学家亚瑟-斯坦利-爱丁顿通过观测太阳引力造成的光线路径偏离直线而验证了广义相对论的一个预言，随后广义相对论开始风靡全球。 不过因吹斯听的是，当时真的没有几个人，更确切地说没有几个物理学家能懂广义相对论。 有个关于爱丁顿和相对论的笑话，爱丁顿通过实验首次验证了广义相对论后，记者采访他，夸他了不起，因为他的好基友爱因斯坦说这个世界上只有三个半人懂得他的相对论。 他沉默了好久，久到记者沉不住气开口询问：你在想什么啊？ 爱丁顿回答：我在想那半个人是谁。 其实这个笑话还有“十人版”和“十三人版”。 不管是三个半还是十三点，由这个笑话可见，广义相对论真的很难懂。 原因就是广义相对论使用的数学工具对当时大部分的物理学家而言确实很难，因为他们大部分人从来没有接触过微分几何和张量分析这个当时来说很冷僻的数学分支。 袁燕倏敢打包票，这趟列火车上的人能懂广义相对论最多不超过三个半。而他这位带着搜索器的穿越者应该只能算是半个，因为他的数学功底太差了。 这件事情因吹斯听的地方就在于，这个世界上没有多少人能真正地搞懂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可是在大魔导师之前却没有一位科学家受到大众如此的追捧。 在他之后大概也只有斯蒂芬-威廉-霍金勉强能与其相提并论。 真要说起来，后世犹太人能成功地洗白，其中也有着这位大魔导师的一份功劳。 试想一下在他之前，有那么一点知识素养的西方人想到犹太人，第一个会想到谁呢？ 很有可能是《威尼斯商人》里面的夏洛克。 那么在他之后，全世界人民想到犹太人，八九不离十就会想起这位二十世纪最伟大的科学家。 那么想到了二十世纪最伟大的科学家会想到什么呢？ 高智商、高等教育、高等民族…… 于是犹太人在一般人的印象中就从阴险狡猾的高利贷商人成了聪明睿智的大科学家。 日后节制阁下还来了一个“神助攻”！ 看了纳粹集中营的历史记录和影像资料，心里没有一点触动的人类肯定不多。 冷血一点地说，节制阁下节制掉的七百万犹太人让这个被歧视了两千多年的民族成了政治正确的最大受益者。 二战之后，谁要对这个民族提点意见，那立马就被视为纳粹同路人。甚至连美帝爸爸在中东实行的外交政策，在一定程度上都被这个犹太儿子给绑架了。 想到这里，袁大师就下了一个决心。 他也要像大魔导师一样给西方人……不对，是全世界人民树个榜样。 未来大家一想到中国人，第一个就要想起他！ 这条时间线的二十一世纪的普林斯顿大学宿舍。 “同学，你是中国来的留学生吗？” “是的，我是中国人，” “太好了，参加我们的麻将社吧。要知道我们麻将社有将近百年的历史，还是你们的尼奥-袁亲自创办的啊。” “不好意思，我不喜欢打麻将。” “啊？那你就是骗人，你肯定不是中国人！哪有中国人不爱打麻将的呢？” ……………………………… 慕容今天难得睡了一个午觉，居然一觉睡到傍晚。 不好意思，今天少的下周补上。 第一百六十五章 李太晚 本章副标题：发放两个龙套 ……………………………… “哦哟，普林斯顿还真有个湖啊……嗯哼，这湖上还有船。” 金乌西坠之际，我们的袁大师静静地伫立在春光明媚的卡内基湖畔，默默地欣赏着徜徉在湖水和夕阳中的那些赛艇，他那一颗熊熊地燃烧的作死之心中不由得就起了莼鲈之思…… “皮卡皮卡。” “大师球，我只不过在这异国的春天里怀念一下祖国而已，你不用这么神经过敏的吧。” “宿主，不管你是思春还是思乡，就思你们的太湖莼菜和松江鲈鱼就好了，别去想什么石库门啊什么小红船啊。” “大师球，你管得太宽了。我就想想也不行啊？” “宿主，你自己心里要有点s数啊，你的s值又进入高度警戒范围了。” 真是的，不能莼鲈之思就想想别的吧…… 比方讲，自己在普林斯顿里面有没有熟人呢？ 还别说，真有一个。那就是袁燕倏的无锡同乡，后世公认的民国第一绿帽男，王庚王受庆！ 1911年他赴美留学，先在密歇根大学读了一年，二年级进入哥伦比亚，三、四年级进入普林斯顿就读历史和政治系。1915年以名列第十四位(共一百一十六名文科生)的优异成绩获得了普林斯顿大学文学士学位。随后他就进了西点军校。 当然啦，袁大师是不认同这个民国第一绿帽男的说法的。他隔壁家的小王要是第一，那置我大清宣统皇帝小金于何地哉？ 想起来，王受庆明年就要和“北陆”在北平举行婚礼了，他要是想办法折腾一下说不定还真的能把两人的婚事给折腾黄了…… 只不过，他袁某人穿越过来就肩负着宏伟使命，要完成他那个宏大计划，才没有这个闲工夫去管这种破事呢…… 好吧，其实在他看来，拆散这两人的婚事一点都不因吹斯听，反而少了很多的因吹斯听。 除了王庚之外，普林斯顿确实还有几位著名赛里斯校友。 就算他读的是不文不理的经济学，可是他对华罗庚，杨振宁，李政道这几个名字那也是如雷贯耳。只不过这些人都是他的“晚辈”，而此时在普林斯顿就读的中国留学生好像都是一些…… 嗯，怎么说呢，这些人不能算是无名之辈。能在二十世纪初进普林斯顿大学的中国留学生绝对有资格上一上百度百科的。 但是这些人的名气别说和王庚王受庆相比较，就是比起孟宪承孟伯洪都有点不如啊。 “冒昧打扰，请问您是不是袁鸿渐先生？”恰在此时，他身后传来了一句中文 袁燕倏闻声回头一看，就见到了两张黄色的面孔。这两位年轻人都把脱下了帽子放在胸前，神情和姿态都显得颇为恭谨。 他心中想道，莫非这两人就是不能算“无名之辈”的无名之辈。 其实我们的袁大师只要不犯“痰气”、不发狂气，平时待人接物还是挺正常的。 他不敢怠慢，向这些和他同龄的同胞们抱拳拱手道：“当不起先生二字，兄弟我正是袁燕倏。诸位是……” “真的是袁先生！”开口发问那位赛里斯年轻人发出了兴奋的低呼。 袁燕倏如今在留美学生中间绝对是传奇性的人物，名声那是一时无两。 他的事迹也让绝大多数留美学生深感佩服。除了少数几个“老成人士”认为他太过张狂以外，其他人都为有这样的同胞而与有荣焉。 不说袁大师在文学和经济学上的成就。试想一下，一百年后有个中国留学生能泡到好莱坞当红女星，还有东南亚豪门千金哭着喊着要嫁给他，这样的男人多招人恨……嗯，敬佩啊。 发出欢呼的那一位带着一副圆框眼镜，身材敦实，气质敦厚。他操着一口山东话，十分客气地说道：“袁先生，我是普林斯顿麻将社社长，傅武，草字胜文。” “原来你就是胜文兄啊。幸会幸会。”袁燕倏也很热情地伸出手和他握了握，恍然道。 他真的听骆普祥说过此君。据骆驼祥子说这位傅武同学主动找到144号俱乐部，要在普林斯顿大学开办麻将分社的。 听着对方一口山东话，袁大师心中不由得一动，开口问道：“胜文兄可是聊城人？令祖可是我大清……嗯，前清的第一位状元？” “不错，小弟正是山东聊城人，我们这一支傅姓的始祖正是星岩公。”傅武有些惊讶地回道，“袁先生真是博闻强记，连这件事情都知道啊。” 我大清第一位状元名叫傅以渐(1609~1665)，字于磐，号星岩，祖籍江西，生于山东。他是顺治的机密大臣，康熙的授业老师，官至武英殿大学士兼兵部尚书，清初十分重要的一位文官。 袁燕倏心中暗道，不是我博闻强记，而是你们山东聊城有一位傅斯年，因此才有这一问的吗。你们两位就算不认识，那也是族亲。 “哈哈哈……”袁大师笑着吟了一首打油诗，“千里家书只为墙，让人三尺又何妨?长城万里今犹在，不见当年秦始皇。” 话说当年傅家和邻居为了地基起了争执，在京城的傅以渐知晓之后就写了这首诗寄回家中。傅家就退了三尺，邻居家也感动地退了三尺。两家房子当中就出现了一个巷道，被称为“仁义胡同”。 他诚挚地说道：“傅家之贤名传于海内，兄弟我怎么会不记得呢？” 袁燕倏这话一说，傅胜文同学心里面立马被烫平，感动得话也说不出来了。 所以说要和这年头的赛里斯人搞好关系，当面夸本人显得有些肉麻，不过夸对方祖上那绝对是一记妙招。 在傅武之后的那一位长相倒也不俗，只是面目显得有些阴鹫：“袁先生，鄙人段希声，以字行，合肥人。” 袁大师立马赞道：“听之不闻名曰希，不可得闻之音也。段老兄这字取得好啊取得好。敢问您和段总理怎么称呼？” 姓段的合肥人，当世最有名的那也只有屋大维-段了。此人特意告诉自己是合肥人，想必…… 段希声不动声色地答道：“芝老正是鄙人的……伯父。” 果然了。其实袁燕倏在心里面有点不以为然，他的伯父，不知道是远房还是嫡亲，也就能在1924年借着“基督将军”、“再世吕布”、“倒戈小能手”冯玉祥再蹦跶一次。 可是就算做做表面功夫，他都得夸几句来着：“哦！兄弟我对令伯父可是仰慕得很。” 袁大师又一次用诚挚的语气道：“希声兄有机会一定要帮兄弟带一句话给令伯父，三造共和，功在社稷。六不总理，名传后世。” 段希声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感动之色，微微躬身道：“袁先生这一句话，鄙人一定带到。” 袁燕倏也很欣慰地点点头，和段祺瑞的侄子用力的握握手。 他在心里给自己擦了一把汗，和赛里斯知识分子说话就是麻烦啊，稍稍寒暄一下就花了这么多字数……嗯，心思。 只听傅武说道：“袁先生……” 袁大师立马摆手道：“当不起当不起，胜文兄还是称呼兄弟我鸿渐吧。” “那好。”山东人那也是爽快得很，改口道，“鸿渐兄。我们普林斯顿麻将社同仁听闻您来我们这里，那都是欢欣鼓舞。因此派出我们两人作为代表，相请鸿渐兄莅临指导并且吃顿便饭。不知道您肯不肯赏脸？” 袁燕倏对于多认识几个“无名之辈”还是很有兴趣的。 就看看眼前两位无名之辈，一个是傅斯年的族亲，一个是段祺瑞的侄子……当然很有可能是远房的，这回到了国内那就是人脉啊。 大师怎么能崖岩高峻呢，应该海纳百川才对。 他早就认识到，如今的赛里斯大师们，梁启超，蔡元培，章太炎，南陈北李，胡适之…… 当然这些人在他心中只是暂时和他同处一个档次，等他回国之后这些人肯定就要仰望他老人家的背影了。因为他才是国际公认的大师，这些大师也不过在家里横罢了。 他们的背后全都有一个小团体，不是同乡便是同学，不是有师徒之恩便是有提携之情。如果所以说，没有一个关系网，还怎么当大师。 因此袁大师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既然众位同仁如此盛情，那兄弟我也只好生受了。” 于是他就带着自己的女秘书和男保镖，跟着这两位走进了位于不远处的麻将俱乐部之中。 这家麻将俱乐部应该是把普林斯顿的中国留学生一网打尽了，甚至还召来了几个赶时髦的美国学生。 袁燕倏和他们刷了一波好感度，等到外面天色暗了下来的时候，众人就起身准备出去吃晚饭了。 “吱呀！” 就在此时，三个亚裔中年男子推开了门走了进来。 领头的中年人看着有四十多岁，高额头大鼻子，面相倒是不差，气质也显得十分儒雅，一看就知道出身不差素养颇高。 麻将社社长傅武招呼道：“对不起，这位先生。今天太晚了，我们不接待客人了。” “不好意思，打扰了。但是我们不是来打麻将的。”其中一位来者用一口听起来有点生硬的汉语说道。 中年男子环视众人……其实也不用仔细观察，17点魅力的袁大师那就像是黑夜里的那一盏明灯，狗食盆子里的那一块五花肉，任谁第一眼看到的都是他。 所以为首那人毫不犹豫地向他问道：“敢问阁下是不是袁燕倏先生？” 咦，奇怪了，这话语是客气的，但是这口气听起来怎么有点冲啊。 老子可是黄种人的骄傲，赛里斯之光，日本人民的老朋友，朝鲜人民的……当不当也无所谓了。 总之，这三个东亚人算哪里来的小葱大蒜，敢用这种语气和自己说话？ 袁大师面孔一板，抱了抱拳，口中淡淡地道：“在下正是袁某人。三位贵客有何见教？” 三人之中一位脸最扁也是最大的年轻人走上一步，介绍道：“这位是我们大韩民国临时政府大统领，李……” 嗨哟，就你们这些棒子还要在老子面前摆谱思密达？ “等等！”袁燕倏立马举起手，指着来人大声质问道，“你们这几个不会是来招摇撞骗的吧？” 他撇了撇嘴道：“以前倒是有个大韩帝国……不过你们不是亡了吗？” 袁大师也不看三位来者的脸色，回过头去向着几位赛里斯人问道：“诸君，你们听说过什么大韩民国吗？” 这些人今天是第一次见到这位杰出同胞，所以就没有他原本那三位牌搭子那么默契了。 如果是骆驼祥子、六指琴魔和小杨生煎听到这种语气，他们肯定装出不明所以的懵懂样子，配合袁大总统把戏演下去。 段希声还挺踊跃的，他第一个点头道：“鄙人确实听说过大韩民国。我记得，嗯……应该是在前年的1919年，朝鲜流亡者在上海成立了一个大韩民国临时政府。” “哦……”没人配合的袁燕倏只好回过头来，致歉道，“那就不好意思了，在下这几年专心学业两耳不闻窗外事，因此不知道贵国又续上了。” 他说话的语气和话音也不怎么入耳，让眼前三根棒子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袁燕倏再次抱拳道：“不过呢，今天确实太晚了，我们这里确实要关门。美利坚也没有辣白菜和石锅拌饭，所以不留大韩民国的三位吃饭了。” “你！”两根年轻的棒子气得都要炸了。 为首的李大统领心里也挺愤怒的，而且他本来就是来找茬的。 因此他用一种颇为倨傲的语气向袁大师问道：“袁先生，我此来就问你一个问题，你是不是一个懦夫？” “我是不是懦夫？”我们的袁大师闻听此言，双眼一亮，兴高采烈地问道：“李……嗯，大统领，您这是要找我决斗吗？” 他一拍巴掌开森地说道：“太好了！我原本以为上次之后再没人找我决斗了呢。” “决斗？不、不。不是！”李大统领气得话都说不利索了，“我是问你为什么不回应我在报纸上向你提出的质疑！” 已经从裤兜里面摸出手帕的袁燕倏愣了一下，旋即仰天大笑道：“哈哈哈……原来这几天在报纸上为威尔逊辩护的就是你啊……” “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声一收，抬起手……嗯，那块豪伦诗腕表还没有修好。 我们的袁大师瞧了瞧左右两边的同伴，双手很有范儿地往前一挥道：“太晚了，我们去吃饭！” 第一百六十六章 三韩论 本章副标题：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 ………………………………………… “我们去吃饭！” 我们的袁大师目不斜视，一马当先地向门外走去。 “阿西吧！” 李大统领身后的两个年轻人正要出手阻拦，袁燕倏背后忽然闪出了一人，正是他的司机兼保镖，康尔多。 只见这小康脚步一错就越过袁大师，来到两根棒子之间，双手似乎没怎么用力气地往他们肩上一推…… “给我退！” 这两根棒子“腾腾腾”地往后面倒退了五六步，“哐铛”地一声撞在麻将桌上才算止住了身形。 袁燕倏像是没有看见一样，施施然地离开了这间麻将俱乐部，其实他正在和大师球系统热烈交流中： “大师球，职业系统什么时候开放啊？老子也要文理双修……不对，魔武双修……也不对，是文武双修！哪怕当个武僧和巡林客，甚至战士也是好的啊。至少碰到这样的情况不会束手无策。” “宿主，不是跟你说了吗，第一个系统任务完成就会开放职业系统。不过么，这个职业系统恐怕和你想的不太一样。” “大师球，我就知道你……” “鸿渐兄，我想起来了！” 他身后的傅武上前几步道：“鸿渐兄，我想起那位李大统领是谁了……” “哦，是谁啊？”袁燕倏心里面意兴阑珊，嘴上面还得用饶有兴致的语气问道。 “此君姓李名承晚，说起来还是我们的校友……” 没错啦，这位大韩民国临时政府大统领确实是普林斯顿的phd.，他专攻的是国际法，辅修辅修美国历史和西洋史，博士论文的题目是《美国影响下的中立论》。该论文对中立论进行了系统研究，试图以中立化维持韩国独立。 而在1910年授予他博士学位的正是此时的普林斯顿大学校长，日后的美利坚大统领，伍德罗-威尔逊。 威尔逊还称赞李承晚是“一个有着强烈的爱国感情和对其人民有着巨大热情的人”。所以这对师生的关系算是不错。 其实李博士的学历在东亚绝对是能亮瞎狗眼的。他不但是韩国人中的第一个博士，还是乔治-华盛顿大学的学士，哈佛大学的硕士。 1919年9月，上海、汉城、海参崴三处韩国临时政府进行统合，决定解散上海、海参崴政府，保留汉城政府，迁往上海办公，并采用原上海临时政府的“大韩民国临时政府”的名称， 李承晚要求将汉城临时政府的执政官总裁制改为总统制，于是他名正言顺的成为了“总统”（韩语称为“大统领”，???）。 他于1920年12月8日来到中国上海，正式就任总统……然后袁燕倏这只蝴蝶扇了扇翅膀，稍稍地改变了一下历史。 在原本那条时间线上，李承晚要到1921年5月才离开上海前往华盛顿，一方面是因为上海那边就是个烂摊子，他又是没有肩膀的“政治家”；另一方面他想在华盛顿会议上一搏，借用美国的力量压迫日本，为韩国争取一点好处。 不过因为袁大师的关系，华盛顿会议的消息提前泄露了，因此他也提前回到了美国。 李承晚抵达美国东部之后自然是去拜望了自己的恩师威尔逊，从他口中知道了袁燕倏写下的好文章，又从报章杂志上知晓了这个中国人风头很足。 他既是为了老师报仇，还有点不服气的心思，于是就在各种报纸，主要是民主党立场的报纸上发文批评袁燕倏。 可惜袁大师早就见识过后世网络水军的套路，根本一点回应都没有。 其实当时有很多人，特别是民主党的铁杆在报纸上批评这个中国人。他可没有心思更没有时间一个一个怼回去。 他真要怼也至少要怼丘吉尔那种级别的，区区大韩民国临时政府的大统领值得他专门写文章来论战吗？ 别说写文章，就是李大统领送上门来给他打脸，他都嫌手疼。 真是的，我们的袁大师现在和哈丁、柯立芝、胡佛、罗斯福、艾森豪威尔、肯尼迪他爹都谈笑风生。 比起这些美利坚的big dad们，李承晚这种美国人的good dog算个屁啊。 再者说，棒子国在他的宏大计划里面一丁点地位都没有，他甚至还想着让朝鲜半岛回归历史正常状态呢。 他所谓的历史正常状态当然不是汉四郡。二十世纪的历史证明，这件事情难度很高。 袁大师想要恢复的历史传统自然就是——三韩并立！ 这并非不可能的，只要日后的东方某大国别那么“英特纳雄纳尔”，而是更加帝国主义一点。 他如果能让美苏两大国流足够多的血，流到他们无法全力干涉朝鲜局势，说不定就能在半岛上面再搞出一个国家出来。 到时候中美苏各扶植一家，来一场三国杀岂不是美滋滋。 实际上最为关键因素是，袁鸿渐同学十分讨厌棒子，南北两根棒子都很讨厌。 虽然对赛里斯人来说有点政治不正确，但是说心里话比起棒子，他还是比较喜欢和鬼子打交道。 其实这不是他一个人的观点，而是很多九零后的观点。 这也印证了中国网络民族主义的嬗变，真要说起来那真的是好大一篇文章。 简单地说，七零后八零后那批“愤青”和“皇汉”成了大叔的时候，他们赫然发现当年把他们压得喘不过气来的“中日夏令营”里面负重20公斤行军100公里的日本小朋友居然、居然、居然成了““让人民为它去死的国家，就让它灭亡好了。”的平成废宅。 这就像令狐冲仗剑杀上黑木崖，看到东方不败成了贤妻良母一样让人错愕也让人失落。 他们原本时刻准备着的第二次中日战争瞬间变得十分可笑，不过大东亚共荣圈这个概念却变得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 而等到九零后小粉红正式登场之际，他们一点都不觉得三次元的鬼子有什么可怕。 反倒是棒子，北边是忘恩负义的穷鬼白眼狼，南边是历史发明家扎堆的宇宙大国。和这两根又臭又硬的棒子比起来，全心全意投入二次元的小鬼子还挺可爱的。 所以说，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啊。 第一百六十七章 演说家 本章副标题：要当演说家，先当段子手。 ……………………………………………… 1921年4月20日，星期二上午。 灰骑士随着大魔导师一行人走入了普林斯顿大学那堪比公园的校园之中。 爱因斯坦还不知道自己的晚年，也就是1935年-1955年这最后十二年里将在这里度过。 不过在那段日子他并不是为普林斯顿大学工作，而是就职于普林斯顿这个地方的高等研究院(institute for advanced study简称ias)。 这家美利坚顶尖学术机构于1930年成立。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并不是普林斯顿大学的一部分。除了早期高等研究院的一些办公室是位于普林斯顿大学之外，这两家机构实际上是没有什么关系。 著名教育家亚伯拉罕-弗莱克斯纳(abraham flexner)在三十年代成立了ias，并担任首任院长。他的目的是要成立一家纯理论研究的柏拉图式的学院。研究院不授予学位，所有成员都是获得过博士学位的研究人员。 除了数学学院和自然科学学院之外，这家研究院还有历史研究学院和社会科学学院这两个文科学院。 其中的最有名成员自然就是爱因斯坦，后来还有奥本海默、冯-诺依曼、杨振宁等等一大票诺贝尔奖、菲尔兹奖、奈望林纳奖(计算机方面的最高奖项)和沃尔夫奖（艺术和人文奖项）的得主们。 想到这里，我们的袁大师不由得心中一动。自己也可以建这么一家研究院的啊。 当然，现在说这个太早。再过十年左右等自己功成名就还有了钱之后，那就差不多了。 虽说这样的学院开销会很大，一开始投入和产出完全不成比例，因为这是不受任何教学任务、科研资金或者赞助商压力的纯学术研究机构。 但是有了这家研究院，自己岂非就是全球学术界的领头人。到时候“大师中的大师”真的不是浮夸之词，而是事实啊。 “先生们，我们到了。” 领头之人正是普林斯顿大学校长约翰-g-赫本（john grier hibbern），他从1912年起接任威尔逊担任校长直到1932年。 此君是一位教育家、哲学家兼历史学家，其实这三者在二十世纪初不怎么分家。比如杜威就是教育家和哲学家。 他著有《启蒙时代的哲学》和《更高的爱国主义》等哲学和教育学专作。后面那本书有点意思，论述了教师应该把爱国教育贯穿在语文教育全过程之中，并要提高自身素养才能在教学中有效地施行爱国主义教育。 赫本校长肯定没有想到一百年后，patriotism（爱国主义）这个词在美利坚居然会变得大逆不道。 “爱因斯坦先生，这边！” “尼奥，看这里！” “啪！啪！啪！” 一大帮记者早就等在这座典型的新英格兰风格的建筑之前，袁大师又沾了“他的朋友阿尔伯特”的光，可以在今天各大报纸的晚报上露个小脸。 公众人物么，肯定要经常出现在公众视线之中，不然很容易被大家给忘记的。 等记者拍完了照片，就跟在他们后面进入了礼堂…… 袁燕倏一进去就感到了美利坚人民的热情。这座可容纳几百人的礼堂之中如今是人头济济，不但位子全部坐满，四周也站着不少人。 其实在原来那条时间线上，爱因斯坦所到之处就是这么热闹。他在纽约、普林斯顿、华盛顿和波士顿十几场演讲场场爆满。所以他对美国和美国人的印象十分好。 大魔导师也不含糊，十分亲切地向着周围的听众挥手致意。这里到底是普林斯顿大学，来听讲的基本上都是知识分子，不是后世的nc粉丝，倒是没有出现什么意外状况。 就这样一行人慢慢地挤过人群，来到了演讲台上。 “女士们，先生们……”作为主人，赫本校长第一个上台致辞，“女士们，先生们！” “今天我们十分荣幸地请到了阿尔伯特-爱因斯坦先生，他是……” 在袁大师听来，这位普林斯顿校长的口才不错，算得上是一位演说家。 实际上，此时的西方精英们绝大部分人都擅长演讲，甚至有人专门吃演讲这碗饭。比如说，马克-吐温最穷困的时候就四处演讲赚钱。 对于政治家来说，演讲更是一种必备技能。 别看哈丁这么废柴，实际上他的演讲很受欢迎。而柯立芝有一个绰号叫“沉默的卡尔”，不过他演讲水平也颇高。 列宁、节制、倒吊男、丘吉尔、罗斯福他们就不要用说了。 后来好莱坞还拍了一部片子《国王的演讲》，里面甚至把乔治五世的演讲拔高到没有这篇演讲大英帝国就要亡了的地步……好吧，有他这么一篇演讲，大英帝国实际上也亡了。 我们的袁大师在此之前也做过两次公开演讲，一次是在nyu豪赌之夜，另一次就是在平安夜华侨聚会。不过这两次还没有显出他真正的演讲水平。 而且随着他声望日隆，今后肯定会有越来越多的人邀请他去做演讲的。而等到他回国之后，那必定就是要靠演讲吃饭的啊。 “女士们，先生们。我们先请爱因斯坦先生十分推崇的年轻文学家。来自万里之外的东方却在我们东海岸成名的尼奥-袁先生” 赫本校长转头向台边的袁大师说道：“袁先生，请为大家说‘几句’吧！” 袁燕倏听了这话自然心中有数，作为暖场嘉宾他也只能说‘几句’而已……好吧，其实也就说个段子罢了。 “啪……啪……啪……” 台下传来了不算热切只能说是客气的掌声。 不是大家不给这个中国人面子，只不过这些听众都是来听爱因斯坦讲解相对论的。 不是这个中国人不给大家面子，只不过他认为这里能有三分之一人听得懂那就算不错的了。 袁燕倏站起身来拽了拽前襟抹了抹头发，先和爱因斯坦握了握手，再和赫本校长握了握手，这才走到了木制的演讲台之后。 他并没有开口说话，而是露出让人迷醉的笑容环视场内，还特意向台下相熟的中国留学生和记者们招了招手。 不过他不是要进行节制阁下那种压迫式的演讲，所以他没有刻意地拖时间，而是简单地吸引一下大家的注意力而已。 等他亮完了相之后，这才清咳一声开口说道：“女士们，先生们！” 灰骑士一指大魔导师，高声说道：“我的朋友阿尔伯特-爱因斯坦先生是一位好人！” 第一百六十八章 麻相论 本章副标题：老段子翻新 …………………………………… “女士们，先生们。我的朋友阿尔伯特-爱因斯坦先生是一位好人！” 说完这句话，我们的袁大师开始在心里读秒，10、9、8…… 差不多十秒钟过去，现场听众刚刚开始有点不耐烦的那一刻。 袁燕倏突然虔诚地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非常肃穆地说道：“所以爱因斯坦先生去世之后必定能蒙主宠召，上了天堂！” “嗯……” 对于基督徒来说，这肯定是一句“祝福”……好吧，在场听众都觉得这个“祝福”味道不对，这个中国人莫不是在咒“他的朋友阿尔伯特”去死啊。 还没等大家回过味来，袁大师又换了一种遗憾的语气道：“而等他上了天堂，发现那里其实挺拥挤的，毕竟有那么多虔诚的信徒要上去不是，所以就像大学一样，他住的也是集体宿舍。” “啊……” 大家又不明白了，难道这个中国人在说笑话吗？不过这个笑话似乎不那么好笑啊。 这次袁燕倏语调轻快地道：“爱因斯坦先生发现他的宿舍是四人间的，他去的时候里面已经住了三个虔诚的灵魂。” 他不再给众人反应时间，继续说了下去：“这三位住客看到他的到来也十分高兴，因为他们都认出自己新室友是一位伟大的科学家。” “第一位住客说道：‘欢迎你，爱因斯坦先生。顺便说一下我的智商有120。’” “我的朋友阿尔伯特听了之后非常赞赏地说道：‘那太好了，先生。以后我们能一起探讨相对论。’” “第二位走了上来说道：‘你好，爱因斯坦先生。对了，我的智商有100。’” “阿尔伯特还算满意地说道：‘那也很不错，先生。我们可以一起谈谈数学方面的问题。’” “然后……” 他再次开始读秒，5，4，3，2，1。 这五秒让众人的胃口吊在不上不下的地方， 而就在众人难以忍受的时候，袁大演说家揭开了谜底：“然后他就看到我了，作为我的朋友他自然又惊又喜地道：‘尼奥，想不到我们在这里见面了！我原本以为你不会来天堂呢，我想我们可以……’” 他转过身冲着爱因斯坦笑了一下，再面向听众大声道：“他想了一会就说：‘尼奥。要不你跟我说一下明天的股票走势吧！’” “……” 全场安静了一下下，其实没过多久，就有人笑出声来。 “哈……” 第一个笑出声来的正是大魔导师本人。 “哈哈……。” 有几位脑筋转得快的聪明人也跟上了袁燕倏的思路。 “哈哈哈……” 到底是普林斯顿大学，会场之中很有一些人终于get到了这个笑话的笑点。 “哈哈哈哈哈哈……” 笑话就是这样，只要一部人笑出声，那么其他不管明白还是不明白都会跟着笑了起来。 全场笑成一片，唯有袁燕倏保持着平静的表情。 等了足足有三四分钟，大家终于笑得差不多了的时候。袁燕倏才夸张地皱起眉头很不满意地说道：“我听到这话自然很不高兴的啦，所以我对他说：‘阿尔伯特，股票这事不急。我们好不容易把你等来，终于是凑齐了四个人。那么我们现在就可以……’” “打麻将了啊！” “哈哈哈……哈哈哈……” 这一记“追杀”再次让场内听众更是笑得前仰后合。 “女士们，先生们，请大家不要笑。我告诉你们，麻将和相对论真的有共通之处。” 又等了三四分钟，场内稍稍安静下来之际，袁大师一本正经地说道：“根据我的理解，广义相对论是说引力的成因是时空中的物质与能量而造成的时空弯曲。那么打麻将的时候，大家口袋里面的钱也因为运气和水平而有了弯曲，全都跑到手气最好和技术最强的玩家口袋里去了……” “这一点，打过麻将的朋友都知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well，well，well。我说的太多了，再说下去我的朋友阿尔伯特就不用上台了。”袁燕倏开始讲他的结语了。 “假如，我说的是假如，谁没有听明白他今天讲的内容，那么……” “欢迎加入普林斯顿麻将社。现在让我们欢迎我的朋友……” “阿尔伯特-爱因斯坦先生！”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全场听众报之以热烈的掌声。他们一方面是赞赏他这段绝妙的暖场演讲，另一方面是迎接今天真正的主角-二十世纪最伟大的科学家。 大魔导师上前和灰骑士拥抱了一下，这才走上了讲台，直接开口说道：“女士们，先生们。谢谢我的朋友尼奥-袁先生对于我的相对论做出了如此精彩的描述。所以……” “我现在也是一个麻将爱好者了！” “哈哈哈……哈哈哈……” “啪啪啪……啪啪啪……” “相对论麻将俱乐部成立于1920年12月，当时名称是普林斯顿麻将社。和美国东海岸各个麻将俱乐部一样，这家麻将社最初也是144号俱乐部的分部。而创建者是两位普林斯顿大学的中国留学生，武-傅，希声-段。” “1921年4月，二十一世纪最伟大的科学家阿尔伯特-爱因斯坦先生和麻将运动史上最伟大的推广者尼奥-袁先生，成为了普林斯顿麻将社的荣誉成员。为了纪念此事，麻将社社长一开始想改名为‘爱因斯坦-袁麻将俱乐部’。不过最后在袁先生的坚持下，改名为相对论麻将俱乐部。” “因为他们两位的加入，还有普林斯顿大学校长约翰-g-赫本先生的鼎力支持，让这家原本只有十几个人的小麻将社在短短一个月内就成为了拥有五百多名会员的大型俱乐部。在当时是仅次于纽约144号俱乐部的全美第二大麻将社团。日后，相对论麻将俱乐部也是美国麻将大联盟最早的成员之一。” “自那时开始，麻将运动就成为了普林斯顿大学最为流行的娱乐运动。每年四月份都要举办一次‘相对论杯’麻将大赛。这是仅次于全美四大麻将公开赛的顶级麻将赛事。” ——节选自《从俱乐部到大联盟：美国麻将发展简史》 第一百六十九章 谁说的 本章副标题：再发一张好人卡 ………………………………… 我们的灰骑士大人在听大魔导师演讲的时候get到了一个新的技能，那就是…… 伪装术：睁眼打瞌睡。 虽然他面前演讲的是二十世纪最伟大的科学家本人，但是他实在提不起兴趣去听广义相对论。就像他说的那样，只能了解一下这玩意说的是什么就行了。 所以他一脸肃穆，聚精会神地听（shui）了两个小时，总算到了最后的q&amp;amp;amp;amp;amp;amp;amp;amp;amp;amp;amp;amp;amp;a（问答）的环节了。 “爱因斯坦先生，请问你对尼尔斯-波尔先生的量子理论是怎么看的呢？” 到底是普林斯顿大学，听众问出的问题还是很到位的。 其实旧量子理论被称为波尔理论，因为他在1913年提出了一个激进的假设：原子中的电子只能处于包含基态在内的定态上，电子在两个定态之间跃迁而改变它的能量，同时辐射出一定波长的光，光的波长取决于定态之间的能量差。 翻译一下的话，那就是电子状态是不连续的、随机的、概率的……非决定性的。 “这位先生，我个人还是比较倾向于找到一个能够精确描述物理学的统一场理论……” 没错，爱因斯坦不是反对量子理论和量子理论所揭示的非决定论。他认为量子理论可能也只是一个粗略的理论，可以解释大自然基础构件的总体行为，但分辨率还不足以解释其中的个体。 简单地说，他并没有否定量子理论的随机性，他在试图用一个统一场理论来解释随机性。 而量子理论的“危险性”就在于，如果支配粒子行为的低层次定律是随机的，那么我们怎么能确定支配宏观世界的高层次定律就不是随机的呢？ 如果宏观定律也是随机的，那么客观规律是不存在的，因果关系是不必然的，人类的自由意志根本是不真实的假象。 所以在量子理论诞生的二十年代，各种各样的后现代主义也在蓬勃兴起。这两者不能说是完全没有关系的。 当然啦，现在说这个为时过早，因为“新量子理论”还没有真正地建立起来，后现代主义也只不过刚刚露出了一个苗头。（笔者注：以上是慕容这个文科生胡诌的，病友们就当我梦见了阿撒托斯好了。） “爱因斯坦先生，请问……” “爱因斯坦先生，请问……” “对不起，我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袁先生！”这一次被点到的提问者高声说道。 “道可托-李，你这是……”认出了这位提问者赫本校长一愣，不过也没有规定不能向演讲台上的其他人提问。 他只好和礼堂中的其他人一起看向了那个中国人道：“如果袁先生不介意的话。” 我们的袁大师定睛一看……果然就是那位普林斯顿大学的李大博士，大韩民国临时政府的李大统领，美利坚合众国的李大走狗。 哎呀，这狗才一定要送脸上门，那再不打真是对不起党国，对不起人民，对不起他穿越者的身份了。 “我当然不介意！” 袁燕倏毫不犹豫地站起身来，先向着赫本校长点点头表示感谢，接着向着台下李承晚莞尔一笑道：“伯李玺天德-李，请问你有什么问题？” “我的问题是……”李承晚面目严肃，身形笔挺，看上去还是蛮像一回事的。 他一边环顾四周，一边拉高声调道，“袁先生，你是怎么看‘前普林斯顿校长’威尔逊先生的呢？” 明白了，他刻意凸显“前普林斯顿校长”就是要让在场听众兴起同仇敌忾之心，毕竟威尔逊大统领确实是他们的前校长，和普林斯顿大学肯定是有着香火之情的。 他这一招果然奏效了，有些人不由得想起了台上这个中国人可是写了好多篇攻讦他们前校长的评论文章，据说这些文章让威尔逊大统领气得病情都加重了几分。 所以，礼堂中真的有一部分人露出了不善的表情，人群中也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 “哦，你是说我怎么看托马斯-伍德罗-威尔逊先生的啊……”丝毫不受影响的袁大师呼了一口气，眨了眨眼睛，摊开双手道，“他当然是一个好人咯！” “嗯……”没有料到有这样回答的李承晚闻言一窒，旋即问道，“那么你为什么……” “stop！”袁燕倏高高地抬起了手，大声阻止了道，“伯李玺天德-李，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 现在不是后世你一言我一语的辩论赛，而是当面锣对面鼓的论战。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给对方发言的机会，也不要摆什么事实讲什么道理，用最能调动听众情绪的话发动连绵不绝的攻击，让他们没有思考的余暇。 这才是节制阁下演说技巧的精髓。 他指了指自己道：“难道爱因斯坦先生喜欢我的小说是因为我是一个好人吗？” 灰骑士又一指大魔导师道：“难道我的朋友阿尔伯特能写出相对论是因为他是一个好人吗？” 他用手一划把厅中所有人都给划了进去道：“难道各位能成为普林斯顿这样著名学府的教授和学生是因为你们是好人吗？” 李承晚觉得形势似乎有点不妙，再次出言打断道：“袁先生，你这是……” “请别打断我！”袁大师根本不给他一点机会。 他向在场众人朗声问道：“谁说好人就一定能当好美利坚合众国的伯李玺天德呢？” 比方说后世人气最高的两位伯李玺天德，jfk和wjc（威廉-杰弗逊-克林顿，比尔是威廉扥昵称。）。这两位就不是什么好人。 他们管不住裤裆倒是没什么了不起的，这是成功男士的通病。但是前者杀人灭口，后者做伪证，那就问题大了。 其实真要说起来，华盛顿、林肯、老罗斯福这些备受赞誉的总统就能算好人了么？ 1922年，蔡元培、胡适之和梁漱溟等人在《努力周报》发表《我们的政治主张》一文，提出由知识分子中的“好人“组成“好人政府“，努力改变政府腐败的现实。 这帮大师搞不了工业化那也就罢了，在政治上也幼稚到如此地步……这种大师再多也没有什么卵用。 “谁说的？！” “谁说的？？！！” “谁说的？？？！！！” “伯李玺天德-李，是你说的吗？！” ………………………………………… 阅文书评区有一章免费加更，用其他客户端看的病友请用pc看吧。 第一百七十章 爱真理 本章副标题：华盛顿不相信眼泪 ………………………………………… “伯李玺天德-李，是你说的吗？！” “不……”被众人视线集火的李承晚也只好慌慌张张地摇了摇头，“我、我、我没有说过……” “吓！大家听到了吗？连他都不承认好人就能当好伯李玺天德。” 给李承晚嘴里塞了一块“抹布”的袁大师再次提高了声调道：“女士们，先生们。好人只不过是美利坚乃至全世界各国伯李玺天德们最低的要求而已！” “威尔逊先生是一个好人，好老师，好校长……” “bu……u……ut!!!”他挥舞着手臂，拉长了调子嘶声大喊道，“他不是一位好总统！” 袁燕倏声音低沉了下来道：“女士们，先生们。这不是我一个人说，这是你们美国选民们用选票说的。” “你们记得大选的结果吗？”他举起竖起四根手指的双手道，“404啊404……404票差距！” “我记得很清楚，我想原因大家都知道……” “噗嗤……”有些人真的被他这句话给逗了。 袁燕倏用一个反问做出了最后一击：“难道普林斯顿大学的诸位要对抗全美利坚人民的民意吗？！” “amicus to， sed magis amicus veritas.” 袁大师又逮着机会秀了一句拉丁文，翻成中文就是亚里士多德的那句名言“吾爱吾师（柏拉图），但吾更敬爱真理。”。 “我把这句话送给在座的诸位！” 袁燕倏一指李承晚道：“尤其是你……” 他转向众人用讽刺的语调道：“有些人也许还不认识这位先生。我来为你们介绍一下，他是普林斯顿大学的phd，威尔逊先生的忠实学生，大韩民国临时政府的现任大统领……” “大韩民国么，就是夹在我们中国和日本之间的一个缓冲国，就像是德国和俄国之间的波兰一样……” “对不起，我说错了。这么说是对波兰人侮辱！至少波兰人在去年创造了‘维斯瓦河的奇迹’，抵挡住了赤俄的兵锋，保卫了我们自由世界。” “在历史上，我们中国人一次又一次地从日本人的侵略中挽救了他的祖国。公元663年一次（白江口之战），公元1592年一次（壬辰倭乱），公元1894年一次……” 我们的袁大师突然向李承晚深深地鞠了一躬，诚挚地道：“我真的很抱歉，最后一次我们失败了，让你的祖国成了日本人的殖民地。” 此时伯李玺天德-李的脸都绿了，张口结舌地站在那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好吧，如果他能开口说话，那又该说些什么呢？ 驳斥这个中国人说的不对，他们大韩民国比大波波要强……开玩笑，人家波兰可是刚平完独又镇完露，如今绝逼就是自由世界的堡垒。 或者驳斥这个中国人篡改历史，他们大韩民国从来没有依靠过中国……很可惜，此时那个半万年前建国的檀君朝鲜，和宇宙第一大国还没有被发明出来。 他也总不见得回答“不要紧”、“没关系”或者“这事情不怪你们”。 袁燕倏直起了身子，抽了抽鼻子，摸了摸眼眶，很是唏嘘地道：“我不是因为身处普林斯顿而说这样的话。不过我真心认为美利坚合众国乃是当今列国万邦之中的民主之灯塔，自由之典范……” “我最近和哈丁总统有了一点近距离的接触，他是一位极具人格魅力的政治家。我也不是要吹捧他，根据他最近发表的讲话完全能证明他有着不逊于威尔逊先生的崇高理想。他有志于维护国际之和平，推动人类之进步！” 就算当了大师……说错了，就算为了当大师，该拍的马屁肯定要拍啊。 美利坚这个“民主之灯塔，自由之典范。”可是要当好多年啊，一直到一百年后袁大师的徒子徒孙还对其顶礼膜拜来着，他现在不说还等到什么时候？ 而“维护国际之和平，推动人类之进步。”的哈丁总统虽说两年后就身败名裂，不过今后这十几年全都是共和党执政。而且人死债消，等到哈丁嗝屁之后，谁还记得他说的这些话。 他这两句话效果自然也是杠杠的，礼堂中的绝大部分听众的神情顿时就柔和了下来。 这也不怪这些洋基佬耳根子软，实在是“民主之灯塔，自由之典范。”这句话太入耳了，简直就是为了大美利坚量身订造的。所以在他们眼中，这个英俊的中国人看上去那就更加顺眼了。 “哈丁总统确实说过要在华盛顿召开一次国际会议，召集相关各国完成巴黎和会上未尽的事务。但是我还是要奉劝你几句……” 他再次指着李承晚道：“伯李玺天德-李，只要某些邪恶殖民帝国的殖民体系不被完全摧毁，那么……” 在场众人自然心知肚明，某些邪恶殖民帝国指的就是美国人信奉“爱上帝，恨英国”当中的不列颠帝国了。 “哀求换不到正义。” “乞讨带不回公理。” “你们再怎么申诉都不可能重新让日本人放弃对你们的‘大’韩帝国或者‘大’韩民国的殖民统治。因为……” 我们的袁大师负手望天，无限感慨地道：“华盛顿不相信眼泪！” “全球反殖民主义运动正式开始于何时呢？有的人说是发生在印度的阿姆利则惨案。1919年4月13日，旁遮普的阿姆利则市二万多群众举行抗议集会，遭到英国驻军血腥屠杀，数百名群众丧生，另有千余人受伤。” “这起事件成为甘地于1920~1922年发动第一次全国性非暴力不合作运动和导致印度最终走向独立的直接原因之一。” “也有人说，其实全球范围的反殖民主义运动的号角是袁燕倏先生在1921年前后吹响的。尤其是1921年4月下旬他在普林斯顿大学说出了那句让无数殖民地人民振聋发聩、幡然醒悟的警句——华盛顿不相信眼泪。” “其后召开的华盛顿会议也证明了华盛顿的列强们确实不相信眼泪，他们不相信东亚人民眼泪。不相信中东人民的眼泪……自然也不会相信其他殖民地人民的眼泪。” “所以从1921年开始，全世界各地反殖民主义运动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特别是南洋地区受到压迫的各族人民纷纷拿起了武器对抗英荷殖民者，他们甚至把这把火烧到了荷兰王国的本土……” “就像袁先生说的，只要手握真理，就能得到公理。” ——节选自《全球反殖民主义运动的兴起》 ………………………… 关于免费加更章节： 1，慕容是贴在阅文pc端书评区。我知道现在用pc的人少，可是贴在那里最方便啊。 2，有兴趣的病友可以加群：343821784，慕容只要有空就会上去和大家交流的。 3，觉得不方便的病友，可以去知乎，关注“慕容鹉”或者直接搜索书名，我已经把第一部分发表在那里了。 第一百七十一章 大杀器 上 本章副标题：这玩意实在太不和谐了！ ……………………………………………… “zi mo！” “喔唷，筒子门清清一色碰碰胡。爱因斯坦先生这副牌可真够大的！” “哈哈哈，先生们。这是运气，运气而已。” “阿尔伯特，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呢。”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尼奥，你真是出口就是金句啊！” 作为“麻将爱好者”，大魔导师在演讲完毕之后真的来到了普林斯顿麻将社……嗯，现在应该称之为相对论麻将俱乐部，打了平生第一场麻将。 他也正式地加入了相对论麻将俱乐部，成为了终身荣誉成员。 他很快地学会了basic mahjong，也立马喜欢上了这种智力运动，而且还赢了不少钱。 对于一个iq高达165的天才来说，144张牌的游戏真的不难。 灰骑士开口问道：“好了，我们四圈打完了，阿尔伯特还要不要再来四圈？” 爱因斯坦抬起手瞧了瞧腕表，此时已然将近午夜。 “不了，太晚了。明天我还有一场演讲呢。之后还要去芝加哥和波士顿。”他摇了摇头，有些遗憾地说道。 我们的袁大师点了点头，用抱歉的语气说道：“阿尔伯特，不好意思。我明天要回纽约，不能当你的演讲嘉宾了。” “没关系，尼奥……” 众人起身穿上外衣，互相告别之后就走出了门外。 “那么阿尔伯特，我们纽约再见！” “等一下，尼奥。”大魔导师瞧了瞧周遭众人，迟疑了一下道，“不知道你现在有没有时间陪我散散步，我有些话想和你单独聊聊。” 灰骑士莞尔一笑，欣然道：“当然可以。” 两人和其他人打了一个招呼，离开了人群，在安谧的夜色之中信步向着不远处的卡内基湖走去。 三四分钟之后，一路上都沉默不语的他们走到了湖畔。 “嚓……” 爱因斯坦掏出了烟斗，他的烟斗自然是很有名的；袁燕倏拿出了雪茄，他的雪茄也必将会很有名的。 两位著名的瘾君子点燃了烟草，开始吞云吐雾了起来。 “呼……”大魔导师喷出了一道烟雾，瞧着湖对岸的他突然开口问道，“尼奥，那个信封是你故意送到我手上的吧？” “嗯……”灰骑士闻听此言并不怎么吃惊，稍稍一愣便轻轻笑了起来，“吼吼吼……” 总有人觉得高智商的天才们肯定不具备高情商，甚至连普通人都不如，就好像《生活大爆炸》里面的谢耳朵一样。 其实这只是平庸之辈对远超出他们理解的杰出天才的错误解读……更确切地说，是一种心理安慰。 有了这种论调，普通人至少能安慰一下自己，别看那些天才那么聪明，不过他们在某些方面还不如自己呢。 他们没有想过，天才在待人接物上那么拙劣，是因为他们根本没必要把心思花到这种地方去。 牛顿怼天怼地怼空气，连女人都不需要了。不过人家平平稳稳地当了三十多年的皇家铸币局总监。 爱因斯坦从幼儿园开始就是女性杀手，还是御姐控。他的初恋比他大两岁，第一任妻子米列娃比他大四岁。现任妻子爱尔莎是他堂姐的表姐。 由此可见，那些绝世天才们也并非不善于交际。 反之，如果他们把心思放到某些事情上面去，比如说那封“巧合”而来的信件，那么不难想明白其中的关窍。 “没错！”袁大师一口承认了下来，“那封信是我故意让人送到你手上的。那张卡片也是我故意放进去的。” 他转过头，正对着对方的眼睛，毫不避让地道：“阿尔伯特-爱因斯坦先生，其实我就是故意来结识你的。” “哦……”大魔导师点了点头，十分镇定地拿起烟斗抽了一口。 袁燕倏把玩着手中的雪茄道：“阿尔伯特，你不问问我为什么故意结识你吗？” 爱因斯坦淡淡地回道：“尼奥，这没有什么好问的。你这样的人物要想结识我总归有你自己的理由。等到了恰当的时候，你自己会说出来的。而我觉得现在就是非常恰当的时候。” “呵呵呵……”袁大师笑了起来道，“阿尔伯特，我就喜欢和这样的聪明人说话，实在是省力啊……” 大魔导师插口道：“尼奥，我看你也挺喜欢和那些不太聪明的人说话，比如那位伯李玺天德-李。” “哈哈哈……”袁燕倏放声大笑道，“阿尔伯特，你说的没错。不管是聪明人还是不聪明人，我都喜欢和他们说话，因为……” 他心中暗道，谎言就是我最强的武器。 我们的袁大师这话只说了半截，便话锋一转道：“阿尔伯特，其实我们scp基金会早就注意到你了。” 爱因斯坦毫不惊讶地道：“尼奥，这不意外。如果我站在你们的立场上，我这样的人确实值得你们关注。不过……” 他转过头来用调笑地语气道：“你们不会是想把我抓起来，关进秘密基地，为你们研发能毁灭‘异物’的武器吧？” “哈哈哈……”说完这句笑话，大魔导师自己也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 他没有想到灰骑士居然点了点头道：“阿尔伯特，你说的没错，确实有人提出过这样的意见。” “哈哈哈……咳咳咳……”笑得正开怀的爱因斯坦被这句话吓了一跳，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个半死，“你、你、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袁燕倏走上前帮他拍了一下后背，歉然地说道：“很可惜，我的朋友。这并不是一个玩笑。” “不过他们想把你抓起来不是要你开发毁灭‘异物’的武器，而是防止你开发毁灭‘世界’的武器。” “咳咳咳……毁灭世界的武器？”爱因斯坦悚然一惊，旋即想起了什么，“难道就是你写的《辐射》当中的那种超科技武器吗？” 我们的袁大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凝视着大科学家的双眼，语气凝重地说道：“阿尔伯特-爱因斯坦先生，你又说对了。” “他们……嗯，应该说我们scp基金会十分担心……” “我们担心你和其他科学家开发出那种能把人类炸回石器时代的超科技武器。” 第一百七十二章 大杀器 中 本章副标题：我憎恨燃烧着，在这无尽的安全裤深渊之中。 世界该为我受到的马赛克折磨而颠覆。 这些卑微的国度将天崩地裂，以平息我的愤怒…… 最终整个世界将被毁灭，一切将被焚毁，在核武器护翼……那个双翼的阴影之下！ …………………………………………………………………… 好吧，要说这个世界上最为阻碍人类进步的东东，非以上三件邪器莫属。 安全裤，对于人和人之间的互相信任造成了不可逆转的伤害。 马赛克，是客观事实和人类想象力之间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 这两件邪器没什么好解释的，真要解释的话那就一个字加一个标点符号——懂？ 还是说说核武器吧。 表面上看，第三次世界大战没打起来……更确切地说，第三次世界大战成为了一种全新的战争方式——冷战，这全靠了核武器营造出来的“恐怖平衡”。 有了这种保证相互毁灭的恐怖平衡，冷战两大阵营就能在各自家里面安心farm了…… 如果有人真的这么想，那就图样图森破了啊！ 对赤色阵营来说，有核武器的世界那真是太不公平了。 如有有人不相信这种说法，其实只要看看苏修西方集群的81军演的视频就能明白了。 1981年9月4日举行的81军演是人类历史上规模最大的军事演习，那场面……相当滴壮观！ 这次军演不但让西边的北约诸国瑟瑟发抖，就连南边的东方某大国也差点吓尿。 就在81军演的10天之后，他们针锋相对地举行了赛里斯历史上规模最大的军事演习——华北大军演，那场面……相当滴热闹。 两场军事演习参加人数倒是差不多，都是五十万正规军加十几万后勤部队。 不过华北大军演总共出动了1300多辆的坦克装甲车，这还不到81军演的一个零头。而且华北大军演装甲主力是永不过时的五对轮，81军演是天启坦克……嗯，是t-70和t-72。 站在军迷的角度想想真是唏嘘啊，苏联解体华约覆亡之后再也见不到如此壮观滴场面了。 据粗略统计，八十年代北约共拥有26000多辆主战坦克，其中美国12000辆左右。而华约主站坦克数量是70000辆！苏修一家就有55000辆。 这要是当时的苏共总书记“勋章控”勃日烈涅夫同志小手一抖，鼠标一圈，直接向西向南a过去的话……画美不看！ 但是，但是，但是。这幅美妙到无法直视的画面诞生的前提是核武器不存在。 而比起北约和华约的工业和经济实力，这个夸张的坦克数量反向差距，就证明了计划经济的最大优势。 换句话说，计划经济国家能“暂时”地牺牲经济发展，换取“暂时”的军事力量。 问题就在于不打热战只打冷战，军事优势既不能转化成政治胜利又不能掠夺别国资源的话，结局就是原本那条时间线上发生的历史，到最后苏修想对外转嫁国内矛盾都做不到。 而对我们的袁大师来说，在原本那条时间线上核武器出现得实在太早了。 人家大日本帝国可是有着八百万众神的天津神国，还有着万世一系的天脑黑卡，更有着神风天佑的四大列岛，岂是英米鬼畜可以轻易羞辱得了的？ 与此同时，一心复仇的美利坚王师好不容易打赢了冲绳血战，摩拳擦掌地要给日本人来一场腥风血雨的大“暴雨”（笔者注：暴雨是登陆日本计划的代号。）。 眼看着九州岛登陆战，关东平原登陆战，大东京保卫战，富士山血战，川中岛合战，桶狭间合战，大阪春夏秋冬之阵等等……这些必将在人类战争史上浓墨重彩留下印记的战役即将发生！ 然后就在全世界都在屏息以待的时候，堂堂大日本武士居然为了两颗杀死区区十几万人的小小原子弹而屈辱地无条件投降了！ 说好的“叶隐”呢？ 嗯，叶隐是武士道当中的一种说法，作为武士要果断地死、毫不留恋地死、毫不犹豫地死。 说好的“一亿总玉碎”呢？ 说好的“犹如风卷雪，落樱一团飞空中”呢？ 什么太平洋战争，打了半天大日本武士只死了150万，而美利坚王师阵亡人数居然只有对手的十分之一都不到。比起欧洲战场和中国大陆战场，这死的人未免也太少了吧。 如此没有“物哀”感，如此没有荣誉感，如此没有历史感，如此没有骑士精神，如此没有武士道精神，如此没有因吹斯听精神的事情…… 我们的袁大师怎能容许发生在他专属的时间线上？！ 要是按照原本那条时间线发展下去，1939年初，德国的奥托-哈恩和弗里茨-斯特拉普曼就发表那篇关于铀原子核裂变现象的论文。几个星期内，许多国家的科学家验证了这一发现。 接下来同年8月份，大魔导师会写信给fdr，建议研制原子弹，这才引起美国政府的注意。 到了1942年8月原子弹研制工作发展成代号为“曼哈顿工程区”的庞大计划，直接动用的人力约60万人，投资20多亿美元。 于是就有了1945年8月广岛和长崎的两次核爆炸，这让日本当局误以为美国人手里有上百颗原子弹，吓得只好无条件投降。 袁燕倏要让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欧洲战场起码打到1947年，而美利坚依然还是在1945年就拥有了核武器…… 那么他老人家辛辛苦苦地奔波二十年，岂非是在为美利坚资本主义宏伟大厦添砖加瓦？ 所以说，大杀器正是他宏大计划当中最为致命的漏洞。 既然是漏洞，那么自然就要堵上。 灰骑士大人这么费心思地结交大魔导师不就为了这个么？ “能毁灭世界的超科技武器……”爱因斯坦惊讶万分地道，“尼奥-袁先生，我知道你是一位科幻小说作家，可是这想象力未免也太……” 袁燕倏自然而然地接口道：“突破天际？” “突破天际……哈哈哈，这真是一个好词！”大科学家立马赞道。 我们的袁大师心中暗道，等你说出那句名言的时候不知道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哦，那句名言就是，我不知道第三次世界大战用什么武器，但是我知道第四次世界大战用的是木棒和石块。 第一百七十三章 大杀器 下 本章副标题：给大魔导师发什么牌好呢？ ……………………………………………… “e=mc^2……” 灰骑士大人放开了搭在大魔导师背上的手，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轻轻地说出了自己说过好多次的那个质能转换方程式。 这个方程式正是爱因斯坦在1905年提出的。 他指出，任何具有质量的物体，都贮存着看不见的内能，而且这个由质量贮存起来的能量大到令人难以想象的程度。 如果用数学形式表达质量与能量的关系的话，某个物体贮存的能量等于该物体的质量乘以光速的平方。打个比方说，常规状态下燃烧一吨煤所释放的全部热能，只相当于全部由质量转化而来的0.028毫克物质释放的能量。 这个在当时令人难以置信的观点，却揭开了一个新时代的序幕。 有一点需要指出，事实上这个方程式对于原子理论和原子弹的设计和制造并无直接的促进作用，而仅仅是后人用来解释原子弹原理的解释工具之一。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爱因斯坦对于美利坚的原子弹研究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没有他的那封信，纯碎的文科生fdr不见得会关注这种非常科幻的武器。 “e=mc^2……” 大魔导师喃喃地念叨了一下，点点头道，“尼奥，我知道你在《辐射》当中说的super bomb的原理就是我这个方程式，但是这只是理论上的推导，人类真的要制造那样的‘超级炸弹’，那也只有在你的科幻小说里面才能做得到。” 作为一个具有科学常识的穿越者，袁燕倏当然知道原子弹这玩意在1921年真的是科学幻想。但是…… 他用十分认真的语气说道：“但是，阿尔伯特。你也说这在理论上是可能的吧。” “但是，但是，尼奥。超级炸弹只是在理论上有可能。”说到这种专业问题，爱因斯坦理所当然地犯了科学家的脾气，提高了自己的声调。 袁大师对自己当然是很有信心的咯，因此毫不后退地怼了回去道：“但是，但是，但是，阿尔伯特。只要在理论上有可能，即使目前的科技水平达不到制造超级炸弹的水平，未来有一天总是能行的吧？” 大魔导师近乎是咆哮地道：“但是，但是，但是，但是，尼奥。你要知道搞出这样的超级炸弹有多么难吗？” 他精神抖擞地挥舞着烟斗道：“首先必须……” “stop！”灰骑士可不是来上物理课的，再“首先”“其次”“最后”下去的话天都要亮了。 他想了想，换了一种说法道：“阿尔伯特，你知不知道火-药是我们中国人发明的？” “当然知道。”爱因斯坦点了点头道，“我记得培根说过，火-药，印刷术和指南针，你们国家这三种发明已经在世界范围内把事物的全部面貌和情况都改变了。” 此时还没有四大发明的说法，但是早在十六世纪西方人就认识到了这三大发明的重要性，也非常确认这三大发明全都来自赛里斯。 后来马叔在《机械、自然力和科学的运用》中写道:“火药、指南针、印刷术--这是预告资产阶级社会到来的三大发明。火药把骑士阶层炸得粉碎，指南针打开了世界市场并建立了殖民地，而印刷术则变成了新教的工具，总的来说变成了科学复兴的手段，变成对精神发展创造必要前提的最强大的杠杆。“ “阿尔伯特，恐怕你不知道火-药原本是我们赛里斯道人炼金术的产物……” 灰骑士大人顿了一顿道：“讽刺吧，他们是想要寻找一种令人长生不老的神药，结果却成了一种让无数人丧命的杀戮工具。” “还有美利坚的理查德-j-加特林医生。这位救死扶伤的医生在南北战争中看到后送的死伤官兵真是太多了，除了战场上的死伤外，很多士兵还死于疾病和营养不良。他认为要是能减少士兵的数量就能拯救数以千计的生命，于是发明加特林机枪……” “讽刺吧，一位公认的善良医生想要挽救更多的生命，结果他的发明却夺走了更多的生命。” “对了，请不要忘记瑞典的那位大化学家阿尔弗雷德-伯纳德-诺贝尔先生。他……” “stop！”这次轮到爱因斯坦喊停了，“尼奥，我明白你的意思……” 这位智商165的天才自然听得懂袁燕倏举的例子。发明的用途可不是发明者本身所能左右的，同样的，科学理论是否会应用到军事上，这点科学家也不能掌控。 他狠狠地抽了几口烟斗，缓缓地开口道：“那么，尼奥。正如你所说的，就算在我的e=mc^2上面诞生出一种超级炸弹，我本人恐怕也阻止不了啊。” “你阻止不了，但是我们scp基金会可以啊！” 灰骑士大人的一双眼睛在夜色中闪亮无比，就好似晨星一般。 他盯着大魔导师的双眼道：“阿尔伯特，就像我告诉你的那样，上万年来我们scp基金会一直在暗中守护着人类和人类文明。不过……” 他沉重地叹了一口气道：“刚过去不久的欧战让我们意识到了一件事情：人类文明不但受到‘异物’的威胁，还有可能被人类自身所毁灭！” 爱因斯坦闻听此言，脸色顿时为之一变。 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惨烈结果触动了不少知识分子，其中一部分抛弃了民族主义转向了左翼思想，还有很多的大学者成了和平反战人士。而这位大科学家也是其中一员。 袁燕倏这句话正说到了他的心坎里面去。 “阿尔伯特。我们的要求不高，主要就两点：第一，希望你能帮我们关注这类研究的进展，如果真的有人开展这方面的研究并且取得一定的成果，那请你尽早通知我们。” 爱因斯坦现在就已经是物理学界的擎天柱了，这个世界上还有谁比他更了解物理学最前沿的研究？ 袁大师虽然有大师球系统这个笼头，但是他这位穿越者造成的蝴蝶效应不可避免地越来越大， 李承晚因为他的缘故早了几个月回到美国，那么再过个十几年，就算历史大势仍然浩浩荡荡，不过很多历史细节必定是面目全非。 “第二么……”灰骑士大人面露难色，有点难以启齿地道，“希望你能主动地‘引导’一下物理学界。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 “这个么……”大魔导师明白对方说的“引导”实际上是“误导”。比如说，他可以宣称对放射性同位素的研究没有太大必要。 这可是会损害他本人的学术声誉的啊。 所以他沉吟许久，最后点点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想我可以试试看……” “太好了！”面露感激之色的袁燕倏拍了拍他的肩膀，“谢谢你，阿尔伯特。” 实际上，要延缓核武器的开发爱因斯坦只不过是个引子罢了，一个能让他接触物理学界的引子。只有认识更多的量子物理大师，他这位大师才能让量子物理变得更加因吹斯听。 而这也是为什么大师球不阻止他改变物理学的发展历史，因为这真的很因吹斯听啊！ “对了。阿尔伯特，还有一件事情……” ……………………………… 注意啦：作为一位文科生，慕容诚心地向大家请教，怎么才能让量子理论更加因吹斯听。 第一百七十四章 审判牌 本章副标题：埋葬旧世界，迎接新世界 ……………………………………………… “对了。阿尔伯特，还有一件事情……” 恰在此时，我们的袁大师耳中传来了大师球的声音： “铛铛铛，恭喜宿主成为阿尔伯特-爱因斯坦的心灵导师。获得‘卡牌：爱因斯坦的友善’。卡牌效果：变化系三环法术-气化形体。卡牌冷却期：三个月。” “使用这张卡牌，能让受术者和他所有的装备变成透明缥缈的雾气。” “在法术持续期间内，他可以带着所有装备或手持的物品穿过小孔或狭窄的口子，甚至是一条裂缝。该生物会受到风的影响，同时他也不能进入水或其他液体中。” “请注意，由于本位面是无魔世界，气化形体之后的只能以步行的速度贴地飞行。此法术时效也仅为三十秒。” 他心头一定，有了这个法术，那么接下来成功的希望至少大了一倍。 “哒！” 灰骑士大人环顾四周确认没有其他人之后，抬起右手打了一个响指。大魔导师的眼前突兀地出现了一张卡牌。 爱因斯坦下意识地伸手一接，就拿住了那张貌似是羊皮纸制成的卡牌。 “这是……”又一次见证了奇迹的他疑惑地看向了那位神秘的scp基金会北美分会代理会长。 袁燕倏微微一笑，指指那张卡牌道：“阿尔伯特，你自己看吧。” 大科学家定睛一看，这是一张极为精美也极为古老的羊皮纸卡牌。 这张卡牌的上半部分居然是自己上半身像。他长着一对红色的翅膀，悬浮在白云之上，正在拉着一把小提琴。而卡牌的下半部分是一副地狱般的景象，无数半淹没在泥沼中不穿衣服的小人们向着云上的自己伸出了双手，似乎在乞求自己的拯救。 “我的朋友，这是审判！”他耳中传来了充满诱惑之意的深沉男声，“阿尔伯特-爱因斯坦先生，作为领路人的愚者，请问你愿意加入我们scp基金会吗？” “笔者在前文说过20号审判牌拥有者的身份至今仍无定论，关键是这张卡牌也从来没有出现在世人眼前。 因此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历史上有过这位审判阁下。 有种说法，scp基金会的审判者是纳粹党卫队队长、党卫队帝国长官、纳粹德国秘密警察(盖世太保)首脑、警察总监、内政部长的海因里希-鲁伊特伯德-希姆莱。 因为他是对犹太人、吉普赛人、同性恋者、共产党人、共济会成员、异议分子进行大屠杀的侩子手。他还是纳粹德国对苏联的东方总计划的倡导者和鼓动者。 所谓东方总计划(德语:generaln ost)是纳粹德国制作的一份计划，主要内容是围绕波兰战役和苏德战争之后如何处置占领地区。、 具体内容是将波兰及俄罗斯的3000至5000万斯拉夫人强制迁移至西伯利亚等地。同时通过消灭犹太人和战争、饥荒等方式减少斯拉夫人的人口。而因人口减少所产生的空地则由德国人移民所补充。 从塔罗牌的角度来讲，他就是吹响了末日号角审判者。也有人因此判断他就是大阿尔卡纳中的死神。 但是笔者对此不敢苟同。希姆莱最多就是scp基金会外围的小阿尔卡纳，不可能是其核心成员。 因为根据最近在阿根廷发现的那批纳粹绝密档案，scp基金会的两位大阿尔卡纳，正义——尤里安-钱德勒和命运——艾纽卡-萝歇尔都极力反对大屠杀和东方总计划。 我们都知道其实这两位不但是袁燕倏先生的密友和情人，而且某种程度上是他的代言人和传声筒。那么我们可以合理地推测，他们背后的愚者大人肯定也反对这种丧心病狂的大屠杀。 既然如此，希姆莱就不应该是scp基金会的审判，不然他会遵循愚者的指示。 有一点必须指出，scp基金会反对大屠杀计划，并不是出于人道主义而是出于功利主义，更确切地说，历史证明他们向希特勒提供的建议是正确的。 笔者研究了阿根廷的那批档案发现，命运女士曾经数次劝谏希特勒把欧洲的犹太人流放到中东。她还成了犹太复国主义者和纳粹沟通的桥梁。 在她的建议之下，希特勒确实把一百万以上的犹太人驱离出了欧洲。并且还因此获得了全世界犹太富豪们的高达几十亿美金的经济援助。 所以在二战进行期间甚至在战后，很多人认为纳粹实际上是犹太人的傀儡，至少也是合作者。在某些国家，比如我们美国，反犹主义情绪甚至比战争前还要强烈。 当时美国人民普遍反对罗斯福政府介入欧洲战场，一部分也是出于这个原因。 正义阁下自始至终都极力反对东方总计划，称其为“逆潮流而动的愚蠢计划”。 而且他认为毫无分别地屠杀斯拉夫人和苏联红军战俘这对于战争一点好处都没有，反而会激起当地民众的反抗。要知道那些民众原本是能成为纳粹的先锋军和带路党的。 虽然当时纳粹高层充斥着死硬的种族主义者，但是作为纳粹党早期重要支持者，他的意见还是得到了一些尊重。 东部的某些德国占领区确实实行了一些比较怀柔的政策。在东线战场对于红军战俘甚至其中的共产党员也不是不加甄别地虐待和屠杀。 事后看来，这些占领区的治安确实要比其他地区好，而那些红军战俘组成的军队战斗力也并不差。 不幸或者说幸运的是，因为经济和资源方面的考虑，纳粹最终还是执行了东方总计划。。 除了希姆莱之外，还有一种说法，那就是袁先生故乡的某位人物。 不过历史上此人和愚者在四十年代之前并无太大交集，可能性相当之小。 那么审判到底会是谁呢？ 让我们先看看塔罗牌当中倒数第二张牌——judgement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寓意。 由于基督教的影响，审判牌上的那位号角天使被认为是出自《启示录》，他将战争、饥荒、瘟疫和死亡这四位天启骑士带给接受最终审判的人类，届时天地失调，日月变色，随后就是世界毁灭。 这个审判就是末日审判。 其实不然，就塔罗牌本意来说，审判牌上的那位天使实际上是希腊神话中的众神使者——赫尔墨斯，罗马名字是墨丘利。 在十二主神之中，赫尔墨斯这个宙斯与迈亚的儿子具有最为多种多样的神职：信使、畜牧、商业、偷窃、交通、旅行、雄辩、姬女、体育与运动等等等等。 值得注意的是，他是科学和音乐之神，发明了字母、天文学和数学。在音乐方面，除弦琴外他还制造了短笛。 而在塔罗牌上他是亡灵接引者。希腊神话中，人们死后由引导之神赫尔墨斯将他们接到冥界。 那么在袁先生的朋友圈之中，谁最符合赫尔墨斯的这个形象呢？ 首先，作为众神使者，他或者她肯定给人类带来了来自“天界”的消息。 其次，此人应该在商业、体育、科学和音乐这几方面有着极为杰出的成就。 最后，此人必定和死亡或者新生脱不开关系。 笔者行文至此，答案呼之欲出，那就是袁燕倏先生一位知名好友，二十世纪最伟大的科学家，阿尔伯特-爱因斯坦。 众所周知，他们两位是极为要好的朋友，甚至可以说是知己也不为过。 早在1921年，他们就在华盛顿结识。虽然当时袁燕倏先生只不过是刚刚崭露头角的青年作家，但是爱因斯坦就成为了他忠实的读者，并且称袁先生为“最伟大的科幻小说作家”，还亲自把他的作品翻译成了德文。 这只是他们友谊的开始。1922年底，爱因斯坦接受袁先生的邀请，在中国举办了数场相对论讲座，袁先生亲自当他的翻译。这在当时的中国可谓是文化界的一大盛事。 1927年，袁燕倏先生作为特别嘉宾参加了11月在布鲁塞尔举办的索维尔物理讨论会，还出现在了那张著名的合照之上。 1930年，爱因斯坦再次访问美国，这次他去的是西海岸，主要是在加州理工学院（cit）演讲。而此时袁先生已经半定居在了洛杉矶。爱因斯坦还参加了“袁氏庄园”的落成仪式。 1930年到1932年，爱因斯坦一直呆在美国，而相当长的时间都居住在“袁氏庄园”里面的一栋别墅里面，袁先生还特意取了一个中文名字“相对楼”。 1932年，爱因斯坦夫妇回到柏林，但是没过几个月就因为反对纳粹的政策而遭到****。同年12月，他们夫妇离开了德国，终其一生再也没有回过祖国。 1933年德国纳粹政府查抄爱因斯坦在柏林的寓所，焚毁其书籍，没收其财产，并悬赏十万马克索取他的人头。爱因斯坦当时在普林斯顿大学任客座教授，得知消息后便加入美国国籍。 1934年，袁燕倏先生建立了日后大名鼎鼎的洛杉矶高等研究院，并且自任院长。爱因斯坦欣然接受了他的邀请，成为了高等研究院理科学院的院长。 从那时开始，爱因斯坦就定居在了洛杉矶，也是居住在“袁氏庄园”时间最长的“客人”之一。 那么作为袁先生的亲密好友，爱因斯坦很有可能是scp基金会的重要成员，大阿尔卡纳。 说到和赫尔墨斯的相似之处，这位大科学家确实为全人类带来的众神的消息。 他在科学上的成就不必多说，同时也是一位音乐爱好者。 最为关键的是，虽然他在三、四十年向公众宣称核武器是一种科幻小说式的妄想，但是他后来对于核武器的开发工作还是做出了极为重要的贡献，而且核武器的理论就基于他的质能转换公式。 要知道，塔罗牌当中的审判，这张牌的寓意不是毁灭众生的世界末日，而是更新和觉醒。 审判代表着旧世界已死，新世界诞生。人类必须对旧的经验做一个最后的总结，也就是审判。然后在“神启”的帮助之下走向更加灿烂的明天。 爱因斯坦确实埋葬了旧的物理学，让一个全新的世界曝露在世人眼中，同时他还带领着科学家们走上了新的物理学的探索道路。 就这个角度而言，他就是众神使者，他就是指引者，他就是审判者。 因此笔者做出了一个大胆的推测，爱因斯坦就是审判。” ——节选自丹布朗的《scp密码》 “尼奥，这是什么？” “阿尔伯特，这是一张邀请函，邀请你加入我们的scp基金会的邀请函。” “邀请函……”大魔导师摩挲了一下手中的塔罗牌，突然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盯着灰骑士大人问道，“那么我成为了scp基金会成员之后，我也能学习法术吗？” “这个么……”袁燕倏微微一笑，再次打了一个响指。 “哒！” “大师球，将‘卡牌：爱因斯坦的友善’效果赋予审判牌，使其成为施法道具。” “宿主，明白。” 他再次指了指那张塔罗牌道：“审判阁下，你试着感应一下手中那张牌。” “嗯……”爱因斯坦闻听此言，立马把视线转到了卡牌之上。 “呼……”不愧是大魔导师，而且还有着一次施法经验，他没花多久就自行激发了这张卡牌。 “啊……”突然感到了异样的大科学家终于发现自己成了一团虚化的气体。 气体化的爱因斯坦激动得连话都说不囫囵了：“天天天天天天……啊啊啊啊啊啊……” “审判阁下，走两步。”袁大师一指他们面前的卡内基湖道。 大魔导师真的飘向了湖上…… “天啊，你们两个怎么、怎么、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成了落汤鸡的大魔导师和灰骑士对视一眼，同时向对方一指道：“爱因斯坦先生/袁先生不小心掉在了水里……” 好吧，其实是审判阁下太过兴奋，飞得不亦乐乎忘了时间。于是他就掉在了湖里。 而愚者大人总不见得眼睁睁地看着刚招揽的新手下活生生地淹死，只好亲自下水把二十世纪最伟大的科学家捞了上来。 第一百七十五章 约P吗 本章副标题：小钱钱和大炮炮 …………………………………… 1921年4月21日，星期四上午。 “boss，今天的报纸。” “爱思，谢谢你。” 只听卧室里面传出一个女声道：“是摩曼小姐吗？请帮我叫一下我的佣人。” 一脸不痛快的女秘书狠狠地盯了一眼自己的boss，没好气地答道：“好的，布鲁克斯女士。” 灰骑士大人拥有16点的体质，来一场夜泳自然不在话下。大魔导师回去之后就出现了感冒症状，而他照样是生龙活虎，还想着正好有时间把摩曼小姐给办了。 可是当他打开自己客房门的时候，惊“喜”交集地发现他的克克又阴魂不散地追了过来。 我们的袁大师现在真的有些后悔了，自己真的不该招惹这位白富美啊。明明摩曼小姐一直就在他的嘴边上，而人家也是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自己这一路上愣是没有机会吃下去，这实在是…… 他在心里面叹了一口气，也不由得产生了一个疑问，到底是自己在补魔呢，还是自己给卧室里的那个妖女补魔呢？ 他今早还发现一个问题，这下搞得自己真的像是一个吃软饭的小白脸，别说自己的司机和秘书了，甚至连爱因斯坦都有了这样错误的认知。 真是的，人家的后宫召之即来，来之能战……不对，是挥之即去，去了就安心当姨太太，既一点抱怨都没有，也不和马弁或者司机乱搞。 反观自己呢，还没正儿八经地开后宫，就是找了个**，搞得是不召即来，来了就战，战力还挺高。 生过三个孩子的老娘们就是败火，为了维护赛里斯人，尤其是男人的荣誉，他还不得不使出浑身解数。 再说一句真是的，人家后宫里面都是处女，不是处女也得写成处女。再看看自己……老是搞破邪斩，弄得像是圣武士一样。 如果自己是某本穿越小说的主角，那么这个作者肯定从纽约第五大道扑到魔都四马路上！ 算了，再过几个月自己就要离开花旗国了。这下历史总可以回到正轨，克伦威尔就能找到自己的真命天子了吧……应该是酱紫地吧。 悲愤无比的袁燕倏把眼泪咽了下去，拿起今天的报纸，随手翻了翻，找出了《华盛顿邮报》，草草浏览了一下头版就打开往二版上面一瞧…… “very good！” 不出他所料，现任的美利坚司法部长哈里-m-多尔蒂先生果然发表了一篇署名文章，题目就是——《本届政府将贯彻“以菲治菲”和佩恩-奥尔特里法案的精神》。 这篇题目冗长的文章不是袁燕倏写的，而是他拜托“皇帝陛下”的老爹老麦考尔先生所著。这位纽约人寿保险公司总裁的女婿可是一位合同法和经济法案方面的专家。 要知道，美利坚殖民菲律宾的政策和手段和那些老牌殖民主义列强有着极大的不同。从某种意义上说，真的可以称为“仁慈”。 在政治上，“美国在菲律宾的殖民政策是与西班牙截然不同的极端自由政策”。这句话出自美国人自己编写的《东南亚史》。 从一开始美国就以高官厚禄拉拢菲律宾上层人士和军政官员。到了威尔逊这位进步主义总统入主白宫之后，这样的政策进入了高潮。 美国政府甚至鼓动在菲律宾政府里面任职的美国官员退休，作为回报会给他们提供优厚的退休金，以便于把更多的职位让给菲律宾当地人。 用这样的手段，美国人把本国的政治组织形式以及资产阶级民主政治逐步地引入了菲律宾，使其“美国化”。 在经济上，美国国会1909年通过的《佩恩-奥尔特里法案》是关于菲律宾殖民地采取的“自由贸易”的政策。 简单地说，就是把菲律宾和美国本土视为一个关税同盟。美国输入菲律宾的商品免税，而且数量不加限制。而菲律宾出口的原材料和制成品在一定限度和范围内也享受这样的待遇。 到了1921年，除了少数农产品比如大米之外，菲律宾绝大部分出口到美国的产品也被免除关税。 不得不说，比起那些老牌殖民帝国来说，这样的殖民地政策堪称“仁慈”。 美国实行这样仁慈的殖民政策原因主要有三点： 第一，美利坚从西班牙人手中夺取菲律宾最为重要的目的是——中国。 就像大航海时代的先驱是为了绕过阿拉伯人探索一条通往赛里斯的新航路那样，“天选之国”美利坚并不怎么稀罕菲律宾上面的资源，他们真正想要的是染指庞大的中国市场。 第二，十九世纪末的美利坚已经算得上是真正的帝国主义国家了，因此他们可以用使用输出资本的方式攫取殖民地的经济利益。 他们根本没有必要像老牌殖民者那样吃相难看，只要用后世那一套入主加工业和倾销工业品就行了。而且这样也可以降低殖民地人民的反抗精神，便于他们的统治。 第三，当时的美国人……好吧，从独立之后到二十一世纪很有一部分美国人坚信自己是“天命昭昭”的普世价值推动者，也代表着历史正确的方向或者说人类所有制度的“终结”。 可以说他们是隐蔽的文化殖民主义者，也可以说他们自己把自己洗脑洗成了沙比。但是真的有些美国人很执着与输出他们的意识形态。 因此，美国人民真的挺认同连续几届政府在菲律宾实行的政策。 一方面，殖民地事务是美利坚合众国的内务，国务卿是没有权限干涉的；另一方面，美国政府不像其他国家有殖民地大臣，因此这种内部政策法规就是司法部长的本职工作。 那么对于这一届共和党的司法部长来说，多尔蒂先生自然要在上任初期发表这样相关文章，向公众表明本届政府也会继承这样的政策精神。 不过袁大师要现任的司法部长发表的文章怎么会局限在菲律宾一地呢。 真正的戏肉是在这篇文章的最后。 多尔蒂先生……老麦考尔先生……其实是袁燕倏先生在结尾处写道：“我们美国政府和我本人注意到东南亚各国殖民地出现了一种很不好的苗头。 某些国家好不容易取消了违反普世价值和自由主义的殖民主义政策，现在又逆历史潮流而动，对殖民地人民采用了极为不人道主义和不资本主义的压迫手段。 作为美国政府的司法部长，我规劝这些殖民地政府尽快回到历史正确的轨道上，不要激化与当地人民的矛盾。不要忘记历史的教训，一百年前（1825-1830年）就因为同样的压迫引发了爪哇大起义。 而为了维护东南亚和全世界的和平稳定，我们美国政府是不会坐视这种情况发生今天这样的文明世界！” 这短短的几句话就值十万美金，相当于后世的两百万美元，一千两百多万人民币吗？ 废话，当然值的咯。而且是童叟无欺，价廉物美，物超所值。 这可是美利坚司法部长的署名文章，他相当于是在代表本届政府发言，这已经可以看做美国政府政策面的宣言了。 要不是多尔蒂是个见钱眼开还不学无术的腐-败分子。我们的袁大师再出一倍的价钱，他都不会轻易发表这种干涉别国内政还会引发国际争端的文章。 当然啦，对骄傲的美国人来说，不管是1921年还是2017年，干涉别国内政根本不是个事儿。因为这才是真正的帝国主义范儿啊。 再者说，这次他们干涉的可是荷兰这种破落户。 现在荷兰人又不是当年的海上马车夫，也就会种种郁金香，杀杀东南亚华人和土著。他们能怎么样，最多口头抗议一下，难不成还会向美利坚宣战…… 荷兰王国的威廉明娜女王真要是为了这件事情宣战，那才正中某些美国人的下怀，说不定多尔蒂和哈丁就成为维护普世价值的美利坚英雄呢。他们的名声也不会像原本那条时间线上那样不堪了。 袁燕倏看完这篇文章，确认了多尔蒂先生确实连一个标点都没有改动过。 这下他心头大定，自己就可以向南洋那边有个交代了，也走出了干涉南洋历史发展的第一步。 就在此时，他的司机走了进来道：“二爷，车子已经准备好了。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袁大师放下报纸道：“我们现在就走！不过我们先得去趟电报局……” 爪哇岛，三宝垄。 “岳父大人，您老这病还都没有好，应当小婿去府上拜望才是。您老怎么亲自来了啊？” 说话之人便是有着“南洋糖王”之称的黄仲涵。此君1866年出生，此时五十五岁。 据说在这个时间点上，他的私人资产在2亿荷兰盾以上，相当于1.4亿多美金。没看错，确实就是这么多。 黄仲涵财团(oei tiong ham concern)是东南亚第一个规模最大，经济实力最雄厚和当时最现代化的华人企业集团， 除了热带经济作物之外，这家财团还涉足物流、保险、地产、金融、出版等行业。并且在东南亚，中国和西方各大口岸都有办事处和分行，完全能和当时怡和、太古这样的西人大洋行分庭抗礼，也不弱于这个时代的日本各大财阀。 不过1921年应该是黄仲涵财团的顶点了，在此之后那就是“黄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 1924年，不到六十岁的黄仲涵因病去世。他有八个妻妾，儿子女儿各十三位，黄家这二十多位子女为了遗产还打了一场轰动东南亚的大官司。这场旷日持久官司要到1939年才结束。 1929年发生的大萧条对于黄氏财团那是大大的一击。 1941年的太平洋战争那更是雪上加霜。 黄氏财团最终覆灭在苏加诺为首的印尼猴子的手中。1961年印尼政府突然下令没收了黄家在印尼所有的财产，有着98年历史的黄仲涵财团就此烟消云散。 究其根本之原因，那就是从黄仲涵开始的三代黄家掌门人始终不脱买办气息。 在二战之后，他们曾经试图寻求印尼某些政界人士和党派的合作与支持，其中也包括印度尼西亚民族党和苏加诺。 但是作为亲荷的华商，他们不喜欢更有猴子民族主义色彩，反帝国主义和反殖民主义的苏加诺，选择了更加温和的印度尼西亚社会党和马斯友美党，结果就站错了队。 同时他们也低估了军队在印度尼西亚的作用，不但公开反对苏加诺，反而还和各个地方的分裂势力勾勾搭搭，大作走私贸易。 简而言之，黄家这帮老财根本没有明白“枪杆子里面出政权”这个道理。（笔者注：想要了解详情的病友可以去知网搜索《论黄仲涵财团的兴衰》） 不过……我们的袁大师现在不是来了吗？ 黄仲涵的老泰山自然也是袁燕倏的老泰山，魏老爷子笑着说道：“泰源，老夫只不过是偶然小恙，如今已然无事。正好出来散散心，再给你带来了一封电报……来自纽约的电报。” 虽说黄仲涵和魏明娘已经离婚了，不过他们是和平分手，因此两家关系还是不错的。 “来自纽约的电报……”贵人事忙的南洋糖王还是想了起来道，“莫非是我那位连襟发来的？” look，这就是娶了魏明珠小姐的好处啊。袁燕倏现在就成了当前全世界华人第一富豪的妹夫，在反动学阀的道路又踏出了坚实的一步。 “贤婿说的没错，正是鸿渐。”魏老爷子很是欣慰地点头道。 listen，自从知道自己小女婿是乔治-贝克先生的座上客之后，魏老爷子立马就认定袁燕倏乃是他们魏家的乘龙快婿兼东床娇客，连称呼都变得那么亲切。 黄仲涵接过电报看了看，不由得点头赞道：“嗯，明珠妹妹不愧是我们南洋明珠，慧眼独具啊。想不到那位鸿渐连花旗国的司法部长都能说动，真是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他在心里面叹了一口气，自己女儿黄蕙兰嫁的顾维钧说是驻英公使，结果这位好女婿也只给自己出了一个改籍加入英国的主意。 而自己这位比自己小了三十岁的妹夫倒是真的出手不凡，不但组织了一个联合果品公司考察团，还一下子就抬出了多尔蒂这尊大神。 看这电报的意思，只要自己肯出钱，就连沃伦-哈丁总统也不是不能收买的啊。 没错，沃伦-哈丁不一定能收买得了，不过这位老好人总统耳根子软得很，眼珠子瞎得很。他身边还有那个非常因吹斯听的扑克内阁，这里面的人可是只认钱的主儿。 所以只要南洋糖王舍得砸钱，那么纽约炮王就能约个大炮……嗯，搞出一个大新闻！ ………………………………………… 年底事情比较多，慕容维持每天4k真的算是尽力了。 请病友们多包涵。 第一百七十六章 到家了 本章副标题：鸣谢@锦绣文采兄的打赏，一刻钟之后还有一章4k的。 …………………………………………………… 那么到底要不要搞一个大新闻呢？ 黄仲涵皱着眉头沉思了起来，一旁的魏老爷子也不打扰。虽说他们是翁婿，不过魏家可以说是黄家的附庸，不可能替他的女婿做主。 过了半响，南洋糖王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道：“我们没有必要现在就和荷兰人撕破脸。所以……” 软弱性啊软弱性！ 我们的袁大师如果在现场肯定也是叹了一口气，摇头不语。 资本主义从诞生的那一天起就穷凶极恶，但是资产阶级却有着天生的软骨病。 这两者并不矛盾。在资本主义的驱动之下，资产阶级为了追求利润固然无所不为，不过他们也要考虑到成本这个关键因素。 在欧洲诞生的早期资本主义国家都是帝制，就是因为当时的资产阶级觉得推翻皇帝和军功贵族集团的成本太高，还不如与其媾和。 后来资本主义催生出了民族主义，资产阶级发现建立一个民族国家要比维持一个帝国的成本低多了，于是一票共和国出现了。 再后来正式地进入了资本主义全球化阶段，资产阶级觉得民族国家都有点碍眼，多元主义和普世价值登上了历史舞台。 没有利益的驱动，不要指望民族资本家为了什么民族解放，什么炎黄血脉，什么救亡图存……等等口号倾尽全力。陈嘉庚这种毁家纾难的人毕竟是少数。 相反，由于民国时期的民族资本家包括黄仲涵这种南洋华商很大一部分都带着买办性质，因此他们的反-动性要远远大于进步性。 黄仲涵还有他父亲黄氏财团的开创人黄志信，说穿了是荷印当局的大买办。更确切地说，他们是1848年的“欧洲列国之春（spring of nations）”的受益者。 没错，太阳底下无新事。阿拉阿伯之春并非首例。十九世纪中叶欧洲各国也大大地发了一次春。 史称为“1848年革命”的大革命波及范围之广，影响国家之大，可以说是欧洲历史上最大规模的革命运动。 第一场革命于1848年1月在意大利西西里爆发。随后的法国二月革命更是将革命浪潮波及到几乎全欧洲。而《共产党宣言》正是在1848年2月诞生的。 虽说这一系列革命大多都迅速以失败告终。尽管如此，1848年革命还是造成了各国君主与贵族体制动荡，并间接导致了德意志统一及意大利统一运动。 欧罗阿爸之春可要比阿拉阿伯之春影响深远多了。 而欧洲的政治局势和舆论环境的变化，不可避免地给让列国改变他们的殖民地政策 因此荷兰人也不得不逐步放弃严苛的“强迫种植制度”。从1870年开始，荷印当局实行“自由政策”，制定《土地法》和《糖业法》，准许私人资本经营种植园和制糖产业。（笔者注：这里就不详细介绍了，有兴趣的病友可以百度。） 黄家父子抓住了这次机会，以承包阿芙容专卖权起家，聚敛了大量的财富…… 说句真格的，这真的没有什么好批判的。 就算是穿越者，如果没有穿到大陆地区，那么想要快速致富的话，十七世纪要去当海盗，十八世纪要去运黑奴，十九世纪要去贩鸦片，二十世纪要去搞金融，二十一世纪……倒腾比特币？ 应该批判的是，他们与生俱来的软弱性！ 就算不是袁燕倏这样的经济学硕士，而是其他经过后世九年义务制教育的穿越者，肯定记得“国家是执行统治阶级意志的暴力机器”这一句真言。 这位穿越者还懂得一点屠龙术，混到黄仲涵这个地步早就建立一支私人武装了。 万一此君还有点“宁为鸡先不为牛后”的野望，不等荷兰人下手，就已经主动对荷兰人下手了。 如果他们遇到荷兰人的勒索，第一个反应肯定是谁要老子的钱，老子就要谁的命。 而这位南洋糖王最终还是让忍气吞声地让荷兰人扒了一层皮，自己入了英国国籍移居新加坡了事。 所以即使我们的袁大师帮他和美国人搭上了线，黄仲涵依然下不了这个决心。 “所以此事还是从长计议吧。” “那么……”魏老爷子不由得问道，“泰源，鸿渐说的事情……” “呵呵……”黄仲涵轻笑一声道，“难得我这位妹夫如此一位急公好义，那小婿自然是要投桃报李的。何况他在那花旗国又有如此人脉，也不失为我黄家的一条后路……” “放心吧，岳父大人。”南洋糖王胸有成竹地道，“恰好宗诒最近正在英吉利，我前几天就让他去纽约和你的好女婿我的好妹夫接洽了！” “袁先生，你回来了啊？” “那个谁……”我们的袁大师贵人事忙，哪里还记得自己楼下几位门房的名字，只好随口应付道，“是啊，我回来了。” 那位大叔门房很是恭敬地问道：“袁先生，请问你能给我签个名吗？” 袁燕倏想起来了，这家伙以前因为自己是中国人态度还有点不冷不热的，现在却是这个样子…… 他明白了，这应该就是爱因斯坦当众承认是自己粉丝的后果。 他不明白的是，这件事情的后果要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得多……得多得多。 “当然……以后再说吧。”我们的袁大师什么都大……你们懂的，就是心眼不大，所以随口应付了一句，便走向了电梯。 这位门房一点也不生气，反而很是殷勤地替他拉开了电梯门。而开电梯的那位也是一脸敬仰地看着这位中国人，热情地道，“欢迎回来，袁先生！” “home，sweet home。” 我们的袁大师一进那套河景房还真的有点亲切感，虽说他一路上住的都是高级酒店，毕竟那不是自己的家，总觉得像是在出差一样。 “腻嗷，你这里还真是……”厚着脸皮跟着他回来的布鲁克斯女士打量了一下这套足有一百八十平方的豪华公寓，轻蹙眉头道，“那个‘精致’啊。” 袁燕倏一下子就听出她的话外之意了。这位亿万富姐是在嫌小啊。 真是的，这套公寓的价格在后世起码要上千万美元，上亿人民币，这娘们居然还觉得不够敞亮？！ ………………………………………………………… 文神医太客气了，慕容无以回报，就给你在欧洲找几个炉鼎吧。 对了，你是喜欢地中海那种娇小可人的，还是北欧那种高头大马的……想起来了，后者你的小身板也吃不消。 第一百七十七章 出家了 本章副标题：有家住不得的袁大师 …………………………………………………… 我们的袁大师立马点头道：“克克，我这里确实太小了，还只有一间客房。这实在太委屈你了，要不……” “要不你住到我那去吧？”白富美接口道。 他立马摇头道：“这可不行！要不你先回自己家吧！” 老子要是住到你家，传出去那真的是在吃软饭了，这太有损自己光辉的大师形象了…… 其实我们的袁大师真的多虑了，在这条时间线上的后世网民……当然主要是那帮男性屌丝网民会给他起了一个响亮的绰号，“软饭王”。 因为他后来回赛里斯之后树敌过多，他的敌人又怼不过他，只好“污蔑”他是吃软饭的小白脸。 对此非常生气的袁大师一时口无遮拦地说了一句“凭本事吃的软饭为什么不吃”…… 这句话实在太特么招人恨了，别说在当时，哪怕一百年后还有很多吃不到软饭的卢瑟对他是耿耿于怀。 布鲁克斯女士嘟起小嘴道：“我不要，我要留在你这里。” 袁燕倏开动脑筋想了一个辙道：“对了，克克。你三个孩子还不是在纽约上学吗，你也不回去看看他们？” “嗯……”带着三只拖油瓶的白富美咯咯一笑，意有所指地问道，“腻嗷，你想见见我可爱的孩子们？” 真是的，老子要见他们干嘛？我又不准备当他们的鬼父…… 真是的，老子被后世那帮思想不健康滴淫给带淫了，是继父！ “哈哈哈……”袁大师干笑几声，正要砌词推脱…… “笃笃笃……笃笃笃……” 就在此时，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袁燕倏听到莲姐去应了门，他刚刚站起身来想去看看是谁来了，就见到一帮子人争先恐后地冲进了客厅之中。 “尼奥，你的小说呢？快点拿出来！”这是魔法师阁下，爱手艺大人。 “尼奥，你是怎么认识爱因斯坦的？”这是皇帝陛下，约翰-麦考尔。 “尼奥，我父亲的出版社要全包下！”这是皇后陛下，海伦-布朗。 “尼奥，爱因斯坦真的是你的粉丝？”这是教皇冕下，路易斯-贝克。 “尼奥，我要专访啊专访啊专访啊！”这是女祭司阁下，艾玛-普利策。 “尼奥，你这个家伙居然不先给我看而是给那个犹太佬？！”口气最冲的自然是高塔阁下，尼古拉-特斯拉。 “伙计们，我说……” 愚者大人还想给自己这班伙计们介绍一下自己新结识的好朋友，可是这些scp基金会的大阿尔卡纳们一点素质都没有，把娇小的布鲁克斯女士挤到了圈外，围着他问个不停。 “silence！”最后他只好大喝一声，“全都给我闭嘴！” “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他一指教皇冕下道，“路易，你们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他确实还没有来得及通知他的小伙伴们，所以搞不懂这些家伙为什么跟着自己上门来了。 路易斯-贝克闻言一愣道：“尼奥，你不知道？这几天我们nypr广播电台里面可都是你的消息，你什么时候从普林斯顿出发，什么时候过了哈德逊河，什么时候进入曼哈顿，什么时候到家都有广播的啊！” “啊？！”袁燕倏闻听此言真的愣住了，脱口问道，“你们跟踪我干嘛？” 教皇冕下解释道：“尼奥，不是我们要跟踪你。而是有热心听众看到你之后就打电话给我们了啊。” “为什么这些人这么关注我？”袁大师听了那是更糊涂了。 “为什么？”众人闻听此言，面面相觑了一会然后一起放声大笑，“哈哈哈……” 还是最厚道的贝克先生开口解惑道：“尼奥，因为你是爱因斯坦最为推崇的当代作家啊！” 灰骑士大人说到底是一位穿越者，和这个时代始终隔着一层，因此他完全低估了大魔导师在当时的……不是影响力而是流行度。 在科学史上真的没有比牛顿和爱因斯坦更牛的人物，而在他们的时代也没有比他们更为流行的明星了。 有句话说得好，一个人的命运当然要靠自我奋斗但是也要考虑历史的进程…… “皮卡皮卡！” 要知道，牛顿和爱因斯坦为什么如此空前绝后，不仅在于他们真的很牛，更是大环境所促成的。 首先是天和，这两位都身处乱世。 牛顿出生的1643年正是三十年战争打得最难分难解的时候，其实从欧洲人的角度说起来，三十年战争可以称为第一次世界大战。牛顿和三十年战争一样，都代表着欧洲近代史的开端。 爱因斯坦不用多说了，他生活的年代横跨第一次和第二次世界大战，不仅是欧洲，整个世界都乱糟糟。 和春秋战国一样，多国混战产生了对经验类思想认知的巨大需求，需求刺激经验类认知模式的产生，相应人物也会在历史舞台登场，其中必有最顶级大师出现。 其次是地利，他们都身处当时的全世界学术中心。 牛顿能战胜莱布尼茨成为微积分的第一人，是因为十七世纪的英吉利比同时代的德意志牛逼得多……那时候还没有德意志呢。 而二十世纪初的德国科学界那真是群星璀璨。爱因斯坦的老师、同学甚至第一任老婆那都是物理学和数学方面的牛人。 最后也是最关键的是人和，他们所处时代的认知水平恰好达到了出现划时代新思想的临界状态， 牛顿之前已经有多位学者自称证明了行星椭圆轨道，之前的伽利略更是早就推导出了运动和重力的关系式。爱因斯坦狭义相对论之前也早就有洛伦茨变化。 这两位天才提出的理论是先进的，但是没有先进到没人能理解，或者和当时主流思想格格不入。 这样的天时地利人和是不可复制的，这也是为什么爱因斯坦之后就没有出过地位接近他的大科学家。 而袁燕倏来自一个“娱乐至死”的网络时代，上头条的新闻往往是娱乐明星那点破事儿。 姓薛的小明星和前女友撕逼经久不息，姓王的大明星老婆和经纪人出轨全民皆知，正当红的两位巨星恋爱能整垮服务器……明星们那点破事甚至能惊动党中央！ 别说普罗大众了，就说自认为逼格很高的小知识分子们，他们能对今年的奥斯卡各个奖项津津乐道，可是完全不知道这个年度的诺贝尔奖……除了文学和和平奖项之外的得主是谁。 1921年那就不一样了，全世界认识爱因斯坦要比认识丽莲-吉许和大卫格里菲斯的知识分子多了至少一个数量级。 阿尔伯特-爱因斯坦就是这个时代的超级天皇巨星和知识分子偶像。 而我们的袁大师一夜之间就成了超级天皇巨星和知识分子偶像推崇的大文学家。 在此之前，美利坚的文学评论家们还能因为他是个“眯眯眼”而鄙视他，因为他写的大部分都是通俗小说而无视他，因为他还没有写出真正纯文学名著而轻视他。 在此之后，如果还有文学评论家要批判他的作品，那就得掂量掂量自己和二十世纪最伟大的科学家之间的距离……其实真要掂量的话，肯定用光年来算的。 “你们一个一个地说！”袁燕倏指点着那些大阿尔卡纳们道。 爱手艺大人道：“尼奥，《scp》杂志社的电话都快打爆了，读者们都在问你的作品什么时候刊登？我觉得不如就发个增刊吧……” 他的私人律师道：“尼奥，先别发在杂志上！你知道这几天有多少出版经纪人找我吗？都上三位数了啊……” 私人律师正在追求的小美女道：“尼奥，别听他的。我的父亲说了，你的作品他全包了，你就开个价吧……” 他的第一个贵人道：“尼奥，你很久没来我家做客了，我爷爷和我叔叔都很想念你。对了，你什么时候上我们的广播电台做专访？我看就明天一早吧……” 和第一个贵人关系始终有点不清不楚的女记者道：“尼奥，你在上广播电台之前必须接受我的专访！我看就现在吧……” 最干脆的还是很久没露面，应该是有钱了之后又开始鼓捣“无线的电传输”的大发明家，他直接伸出手道：“给我！” “嗨，我还以为有什么大事。”心头暗爽无比的袁燕倏终于摆出了“大师范儿”，向着圈子外的女秘书挥手道，“爱思，过来。给我排个日程表……” “叮铃铃……” 就在此时，电话铃响了起来。 恰好就在电话旁边的袁大师顺手拿起电话，听筒里面就传来了惶急的声音：“袁先生！不好了！！太多了！！！” “我哪里不好了？还有什么太多了？对了，你是哪里啊？”袁大师很不高兴地问道。 “袁先生，我是你的门房。不如你自己看看楼下马路吧……” 袁燕倏放下听筒，走到窗前往下一瞧…… 他倒吸一口冷气，几十辆车几百号人把自家公寓门前这条马路堵得是严严实实！ 其实吧，除了低估大魔导师的流行度之外，灰骑士大人还低估了自己在纽约的影响力。 不管是东方还是西方，大城市居民往往都有着一种莫名其妙的优越感，城市越大市民的优越感也越强。说穿了，这种优越感其实就是对自己居住城市的认同感。 实际上这是人性使然，没有什么好说的，放大到地域歧视更是无谓，谁不爱自己的家乡呢？ 有了这种认同感的市民们对自己城市的特产、风俗、成就、历史和名人都会感到与有荣焉。 而neo-yuan在纽约人的眼里，是一位彻头彻尾的纽约客。他们都忘记了他还不是一位美国公民，甚至有意无意地忽略了他是一个黄种人。 ny的ny，这个外号不是说说而已。 现在这位纽约客成了“公认”的大文学家，认识他的人自然要来打个招呼，不认识他的又想认识他的还自认为有资格认识他的人……不请自来。于是就有了当下这个热闹的场面。 “这里不能住了！”袁燕倏当机立断地向着众人道，“兄弟们……那个伙计们，你们去前门帮我挡住，我先从后门撤了。” “尼奥，那你准备住哪儿呐？”众人十分整齐地问道。 是啊，酒店估计是不能住的，这万一要是有个把热心人打个电话，自己的行踪又暴露了。 所以，也只能住到这些伙计们的家里去了。要不就去贝克家里小住一段时间吧…… 有人也当机立断地道：“去我家！” 众人定睛一看，说话之人是一位穿着华丽、打扮入时、还有点眼熟的娇美少-妇，所以大家又把视线转到了袁大师的身上。 男性的视线之中是羡慕嫉妒恨，女性的视线之中是鄙视还有……不甘，当然每个人成分配比略有不同。 哪怕是有16点的体质，我们的袁大师闻听此言心头都是一颤，这要是去了这个女儿的家里，那自己这位唐三藏岂不是入了盘丝洞？ 他正要义正言辞地拒绝，就听路易斯-贝克有些迟疑地问道：“你是布鲁克斯女士？” “是啊，贝克先生。”克克大大方方地道，“我可是刚才就认出你了啊。” 教皇冕下转过头道：“尼奥，布鲁克斯女士家也在第五大道离我家不远，你去了正好。” “路易，其实……”袁燕倏自然是不愿意的啦。 但是他话说了一半就被布鲁克斯女士打断了：“贝克先生说得太对了，我们现在就走吧！” 兴高采烈的蜘蛛精拖着一步一回头的唐三藏就向着门外走去。 走出家门的袁大师不由得在心里吟了一句诗：“天生一个仙人洞……” “皮……” “大师球，你先别皮卡了，让我念完吗。” “宿主，下半句就不要抄袭他老人家的诗词了啊。” “大师球，我是那种没有创意只会抄袭的人吗？你听好了，下半句就是……暗里教君骨髓枯！” “……” “大师球，你不说话是不是因为被我的才华给hold住了？吼吼吼……” “嘀嘀嘀，宿主s值上升1%！” 第一百七十八章 小白文 上 本章副标题：《fights break sphere》也不是不能抄啊！ ………………………………………………………… 1921年4月24日，星期日晚上。 “fighting force，level 3!” “望着测验魔石碑上面闪亮得甚至有些刺眼的五个大字，少年面无表情，唇角有着一抹自嘲，紧握的手掌，因为大力，而导致略微尖锐的指甲深深的刺进了掌心之中，带来一阵阵钻心的疼痛……” “……在他抬头的那一刹，手指中的黑色古戒，却是忽然亮起了一抹极其微弱的诡异毫光，毫光眨眼便逝，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察觉……” “好了，孩子们。睡觉时间已经过去半小时咯，你们该去刷牙了！” “不嘛，妈妈。我们要听尼奥叔叔讲故事！” “妈妈，我的好妈妈。今天就让我们晚点睡吧。” “妈妈，求求你了。尼奥叔叔说的故事好因吹斯听，你跟我们一起听吧。” 铁石心肠的母亲冷酷地摇头说道：“不行，再不睡的话明天还怎么上学？” “妈妈……”三个小孩纸的小脸蛋马上皱了起来。 一旁坐着的尼奥叔叔咳嗽一声道：“孩子们，不如这样。你们现在去睡觉，明天早上就能读到后续的十章，你们觉得怎么样啊？” 三个粉雕玉琢的小孩子把他们小脑袋凑到一起商量了一下，最年长的十二岁大哥哥转过头道：“这个建议我们不接受……” “叔……嗯，袁先生，我们要二十章！” “二十章……”尼奥叔叔一脸为难的表情，皱着眉头思考了半天这才点点头，咬着牙狠狠地道，“好吧，布鲁克斯先生还有布鲁克斯小姐！我今天晚上给你们写二十章。” “噢耶！”三个小孩子同时发出了欢呼声。 第二大的十岁女孩眼珠子转了一下，突然扑到尼奥叔叔的身上，伸出手竖起小拇指道：“叔叔，我们拉勾！” 尼奥叔叔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小脑袋，也竖起小拇指笑着说道：“好，我们拉勾！” 最小的八岁小男孩也扑了过来，爬上了尼奥叔叔的膝盖，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道：“尼奥叔叔，我爱你！因为你是妈妈的叔叔们当中最好的一个叔叔……” “托马斯！”布鲁克斯女士难得地俏脸一红，用手一指门外高声喝道，“还有你们两个，全都给我上楼睡觉！” “晚安，妈妈。” “晚安，尼奥叔叔。别忘了继续写《fights break sphere》啊！” “放心吧，孩子们。晚安。” “咔哒。” 布鲁克斯女士关上了房门，转过身靠在门上用葱白的目光看着我们的袁大师道：“尼奥，真不敢相信，我家里面现在住着一位大文学家！” 你家里还住过美国远征军司令部呢。 袁燕倏当然不会说这种煞风景的话，他苦笑着摇头说道，“我这位大文学家现在也只能住在你家里了。” 白富美走过来拿起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含情脉脉地道：“尼奥，你想住多久都行，甚至……” 我可不想在你这里住一辈子…… 好吧，虽说我们的袁大师觉得这里真的不错，这辈子……这两辈子算是头一次过上真-富豪的生活。 不要让贫穷限制了想象力，真-富豪不是什么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而是……方便和排场！ 袁燕倏体验了一把《唐顿庄园》里面的生活，也觉悟到为毛他的未婚妻魏明珠，他的姘头布鲁克斯女士和黄蕙兰这样的真-豪门千金出门会带两位数的佣人。怪不得就连他的未婚妻也抱怨过那套一百八十平方米的河景房小呢。 因为方便和排场就是用人……用训练有素的佣人们堆起来的。 所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一开始他觉得所有事情都有人代劳甚至帮他提前想好总归有些怪怪的，不过只是在这里住了几天他就有点习惯，甚至可以说喜欢上这样的生活了。 但是，他是一位雄心勃勃的穿越者。 缩在富贵窝温柔乡里面逍遥度日确实不错，但是哪有忽悠名人和改变历史的那种刺激？ 我们的袁大师已经对这种感觉上瘾了，身边没几个历史名人还真的有点不习惯来着。 在这几天的时间，他倒是和自己姘头的三个孩子混熟了，于是就顺理成章地成了一位儿童文学作家。 其实袁燕倏并不是刻意为之，儿童文学逼格这么低的东东他以前根本没有考虑过好伐。 只是最近他拥有了上百万的b币，爱因斯坦一个人就给他提供了将近三分之一。而遏制他“创作速度”的唯一瓶颈是……合理性。 他目前的写作速度已经很惊人了，前面那些作品还能说厚积薄发，现在再这么搞下去真的就难以自圆其说了。而且一个作者作品太多也不是好事，显得有些掉价。 他又不是巴尔扎克，还需要靠写小说还债；他也不是古龙，不写小说连小姐台费都付不出来。 所以他准备放慢一下自己的“创作速度”。 可是他有“剁手综合症”，这几天又闲着无聊，于是随机抽取了起来。 还别说，他真的抽出一些不错的作品。只不过这些不错的作品肯定需要一个合适的时间或者场合。 当然啦，他大部分抽到的是乱七八糟，别说是看了听到没有听过的东东，其中包括不少网络小说。 恰好此时，布鲁克斯女士的三个孩子得知自己家里来了一位大文学家，缠着他讲故事。 我们的……嗯，是他们的尼奥叔叔心中一动，就把一本后世著名的《fights break sphere》……中文名你懂的，翻成了英文说给他们听，效果非常不错。 而他在给孩子们讲《斗破苍穹》的期间居然get到了一个结论，那就是某些小白文实际上是儿童文学…… 别误会，他一点没有看不起小白文的意思，而是很有一部分的小白文真的很符合儿童文学的定义。 什么是儿童文学呢？ 《格列佛游记》是儿童文学，《雾都孤儿》也是儿童文学；《爱丽斯漫游奇境记》是儿童文学，《汤姆索亚历险记》也是儿童文学；《哈利波特》是儿童文学，《斗破苍穹》其实也是儿童文学。 专门写给儿童看的低龄向作品只不过是儿童文学的一部分。 从广义上来讲，主题思想积极健康，不追求感官刺激，剧情、文字和逻辑（如果有的话）儿童能看得懂的全年龄段向文学那都是儿童文学。 果然是写而不思则罔，这么一总结，袁鸿渐同学就明白自己在一百年后扑街扑在哪里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 小白文 下 本章副标题：伸向全世界花骨朵儿的邪恶黑手 ……………………………………………………………… 袁鸿渐同学在一百年后写的书其他不说，思想就很不健康。 人家的书里面说莫欺少年穷，他的书里面说普天下的穷少年们务必要先搞明白自己为毛受穷，搞明白之后么…… 这种书难怪不招人待见，被404也是活该啊。 算了，不去想这种糟心的事情了，还是关注一下自己在儿童文学上的发展吧。 众所周知，文艺复兴打破了西方人思想上的桎梏，工业革命和殖民地开发不但让西方人过上了不错的日子，还让市民文化蓬勃发展。 当软硬条件都具备之后，十七和十八世纪西方文学的繁荣也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与此同时自然出现了大量的儿童文学作品。 而就在袁燕倏现在所处的二十世纪初，有人提出了“儿童中心论”，儿童中心主义由此诞生。 此君就是胡适之和蒋梦麟的恩师，现在正在赛里斯讲学的约翰-杜威教授。 他提出，儿童是教育的起点，是中心，而且是目的。儿童的发展、儿童的生长，就是理想所在。对儿童的教育就是以本能活动为核心的习惯、情绪、冲动、智慧等天生心理机能的促进过程。 这也是后世快乐教育的理论基础。 只不过，儿童中心主义发展下去就矫枉过正了，更确切地说是被别有用心地扭曲了。 因为知识的灌输，尤其是严格的精英教育对绝大部分儿童来说绝对不是一个愉快的过程。 于是在后世的西方国家，工人家庭的孩子们在公立学校过了一个快快乐乐的童年，然后快快乐乐地接过了父辈的班。精英家庭的孩子在私立学校过了一个辛辛苦苦的童年，然后辛辛苦苦地接过了父辈的班。 比如说我皇川普陛下的外孙女这么小就能说一口流利的中文了，不过学中文能让她这样的小萝-莉快乐得起来？ 而且可以预见的是，这位预备白富美长大之后也绝对轻松不起来。不是要当美帝女总统就是要当美版马总统。 所以，袁燕倏赫然发现《斗破苍穹》实在太适合这年头的儿童，尤其是赛里斯儿童了。 撇去里面少儿不宜水晶宫和苦大仇深拉仇恨的情节之外，这本书的主旋律就是“热血”和“奋斗”！ 对于二十世纪初的全世界儿童们来说，那真是一点毛病都没有。 看起来，这个儿童文学作家自己还非当不可了！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给自己起一个拉风的笔名…… “white pawn——白士兵，这是袁燕倏先生笔名‘六色棋子’中的一个，他自己翻成白色冲锋队。不过后来因为和纳粹冲锋队同名，才改成了白士兵。这是他专门发表儿童文学时使用的笔名。（笔者还是解释一下吧，这个梗来自《星球大战》的帝国风暴部队imperial stormtrooper，也被译做冲锋队。注意啦，这些白小兵都带着黑色的手套。） 他的第一部儿童文学作品《斗破苍穹》开始创作于1921年，中英文两个版本同时在美国和中国连载。这是一部想象力雄奇幻想小说，一面世就获得东西方儿童们的喜爱，甚至还吸引了很多成年读者。随后被翻译成多国文字，可以说是二十世纪上半叶影响最大的儿童文学作品，直到袁先生在四十年代写出了《哈莉-波特》系列…… 《哈莉-波特》系列的主人公是一位居住在美国阿拉斯加州的魔法少女，说的是她和她的小伙伴们一起对抗来自白令海峡另一边的锐地魔——弗拉基米尔-维萨里奥诺维奇-拉斯普京的故事。这本小说曾经因为某些原因在建国后禁止出版。 据袁先生自己说，《斗破苍穹》原本给他好朋友的孩子们讲的睡前故事，说着说着就成了一部五百多万字超长篇小说。当然，对于他这样的文学天才来说，把睡前故事写成经典作品真的不让人惊讶。 1922年，他以这部作品夺得了第一届纽伯瑞儿童文学奖（the newbery medal for best children''s book）。这是由美国图书馆学会（简称）的分支机构——美国图书馆儿童服务学会(简称alsc)创设专门奖励上一年度出版的英语儿童文学优秀作品的奖项，每年颁发一次。（笔者注：关于纽伯瑞儿童文学奖的内容是史实。） 因吹斯听的是，这也是二十世纪最伟大的文学家获得的第一个文学方面的奖项。虽然袁燕倏后来屡次拒绝诺贝尔文学奖，但是他非常高兴获得这个奖项，并且把奖金全都捐献给了他的母校——纽约大学教育系。 而在他的祖国《斗破苍穹》也赢得了一致的好评。中国儿童文学理论奠基人——周作人先生和郑振铎先生都对这部作品赞誉有加。周作人称其为‘民种改良之利器’，郑振铎则认为这是对儿童文学体裁的一大开拓……” ——节选自《袁燕倏作品全集-儿童文学类序言》 “腻嗷，孩子们去睡觉了，那么我们……”布鲁克斯女士揽住他的脖子，送上了一个香吻，在他耳边呢喃道，“也应该睡了啊。” 是啊，盘算好了儿童文学，那么接下来要干点儿童不宜的事情了。 我们的袁大师向着布鲁克斯女士邪邪一笑，就把两件谎言王子赐予的神器给掏出来了…… “宿主，有一位存在想跟你通话。” “大师球，现在？！对了，你说存在……到底是什么东东要跟我通话啊？” “宿主，想和你通话的是来自毁灭与绝望之荒原的痛苦少女。” 哎呀，这位存在不就是遗忘之国度里面著名的虐待狂女神，守序邪恶阵营的劳薇塔（lovieter）吗！ 不得不说，这也是一位非常因吹斯听的神明…… 这帮高维存在们不愧是真会玩的高玩，玩cosy还玩得蛮专业的吗，连痛苦少女都搞出来了。 “大师球，劳薇塔不会像希瑞克陛下那样直接接管你吧？” “宿主，痛苦少女是微弱神力，权限不足。所以做不到谎言王子那种程度。” “大师球，那就好。”既然如此，我们的袁大师果断地道，“我不接！” “还有把她加到我的黑名单里面去！” 第一百八十章 虚无者 上 本章副标题：画风继续改变 ………………………………… 1921年4月25日，星期一上午。 “好久不见，我的宝剑10先生。听说你把妻子和孩子们从佛罗里达接到纽约了？” “愚者先生，看来就算没有我，你的消息也挺灵通的吗？” zod将军可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就算有求与我们的袁大师，现在还成了scp基金会的小阿尔卡纳，气势上依然不肯不弱。 袁燕倏耸耸肩膀，很无辜地说道：“维克多，别这么说。这个消息不是我刻意打听到的，而是你平克顿侦探所的同事告诉我的。” “呵呵……”艾登先生冷笑几声，从皮包里面拿出了几份文件公事公办地道，“袁先生，这是你‘朋友’们最近的行踪。” “请叫我尼奥，毕竟你现在也是我的‘朋友’了。”袁大师接过了资料，马上翻阅了起来。 因为后世苏联谍报机关的赫赫威名，还有丧心病狂的华尔街boooom，他对吉尔教授这伙人很是忌惮。所以他一直派人关照那位东欧语言教授。 根据这份资料显示，最近这段时间吉尔教授组织了一批美共党员和进步分子去苏俄，其中就包括了那位红色资本家亚蒙-哈默，现在已经离开了美国。 嗯，大概是因为没有追到艾纽卡小姐姐，所以他的人生轨迹并没有改变。 “很好！”袁燕倏“啪嗒”一声合上了文件，对宝剑10说道，“维克多，把那位吉尔教授的资料全都交给华盛顿的隐者，我想他会有兴趣的。” zod将军点了点头，然后他的脸上露出了纠结的神色。 这位美利坚好汉犹豫了一下，有些艰难地开口说道：“尼奥，我记得你说过你能治好肺结核……” 愚者大人确实说过，问题是“系列任务：心灵导师”到现在为止都没有给他提供过一张移除疾病的卡牌，全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法术。除了装逼忽悠之外，几乎没有什么卵用。 目前木得办法的袁燕倏正要想个借口拖延一下的时候，他很是讶异地看到飘在半空中的大师球……变身了！ 这个破系统从红绿两色变成了一个带着紫色外环的黑色圆盘。 袁大师心中一动，这好像是某位存在的圣徽啊。 “虚无者，你果然认识我的标记。” 一个沙哑性感的女声在他的耳边响起，让“虚无者”不由自主地全身发抖…… 比起希瑞克那种能让人歇斯底里的疯狂神音，这个优美且优雅的声音让他眼前一黑，彷佛身处永夜之中，但是这种完全遮蔽视线的黑暗非但不让他感到惧怕，反而让他感到兴奋，就是你懂的那种兴奋。 感觉自己某个部位发生了变化的袁燕倏用牙齿狠狠咬了一下舌头，才算恢复了几分神智，结结巴巴地道：“您、您、您是……夜咏者陛下？” “虚无者，你确实是一个聪明人。没错，我就是莎尔！” 好吧，穿越者的特殊体质又引来了一位邪恶阵营的大佬，夜咏者，非见之女，黑暗背叛者，幽影诱惑者，中立邪恶的夜之女神——莎尔（shar）！ “陛、陛、陛下。您怎么来了？” “虚无者，昨晚你把我的部下加入了黑名单，所以我只好亲自来了。” 作为一位龙与地下城的爱好者，他想起来了，在动荡之年前任谋杀之神巴尔死后，他手下的痛苦少女劳薇塔就跳槽到了夜之女神那里，成了莎尔的从神。 作为一位龙与地下城的爱好者，他心里那个后悔啊。自己没事去研究dnd干嘛，还不如战锤40k呢…… 其实他也蛮喜欢战锤40k的，不过袁鸿渐同学是个穷鬼，买不起那些坑爹地钱的战棋，只好跑跑免费还可以泡妞的dnd团。 “虚无者，你要是喜欢战锤40k，我下次可以把你推荐给我的四位好朋友。” 夜之女神的好友，还是四位，那除了亚空间四大邪神——恐虐，纳垢，奸奇，色孽之外还能有谁？ 作为帝皇忠实的臣子，坚定的大人类主义者，袁大师怎么会投靠混沌呢？他要去战锤40k世界肯定是要当灰骑士的啊。 “多谢陛下了，我觉得现在就蛮好的。对了，您干吗叫我虚无者呢？”灰骑士大人立马扯开了话题。 “让历史虚无之人不就是虚无者吗？”莎尔有些愤愤地说道，“是我把你搞到这个位面的，本来你应该是我的使徒，却让那个疯子给抢先了！” 没错啦没错啦没错啦……袁燕倏总感觉画风有些不对，因为他的style和谎言王子不太搭。 希瑞克这个疯子心心念念的是搞个大新闻，而莎尔这个疯得更加厉害的娘们却偏好隐藏的秘密，台面下的黑箱交易，以及各式各样的欺骗与借口。 对了，莎尔的信徒当中就有无政府主义者和虚无主义者。 无政府主义者搞出的华尔街boooom让他穿越到了自己大曾伯祖父的身上，还真的跟这位夜咏者有关系的啊。 所以真要说起来，愚者大人更适合成为莎尔的使徒。唯一的问题是，夜之女神永远在暗处计划着毁灭所有文明和秩序…… 这么一想，还是希瑞克那个疯子更加“正常”一点，他只不过有个小目标，想取代ao成为神上之神罢了。 袁大师实在不太想和这帮cospaly爱好者多打交道，于是他赶忙说道：“陛下，我现在已经是谎言王子的使徒了。您也知道他老人家有点……您懂的，我是不敢背叛他老人家的！” “虚无者，我可没打算让你现在就跳槽，否则希瑞克那个家伙……哼！” 夜咏者听起来也有点忌惮谎言王子，她轻哼一声道：“我们一直在关注着你的表现……” “陛下，等一下。你说我们？” “是的，当然是我们。我们全都很欣赏你这段时间的表现，组织上决定给你加点担子。” 原来夜之女神是“我们”的组织部长。 一头冷汗的袁燕倏非常惶恐地道“感谢组织上的信任，不过我担心自己能力不足、觉悟不够、信仰不坚……” 只听莎尔用一种不可拒绝的语气冷冷地道：“虚无者，请不要这么快拒绝。你何不听听组织上想让你干些什么呢？” …………………………………… 病友们，请放心。写这个只不过是为这本书增添一点趣味而已，不会真的变成dnd画风的。 嗯，也许有些病友会失望了。 第一百八十一章 虚无者 中 本章副标题：众神即将降临 ………………………………… “虚无者，根据穿越者不兼容原则……” “陛下，不好意思打断一下。那个穿越者不兼容原则是什么？” “虚无者，你这都不明白？就是一个位面只能有一个穿越者啊。” “陛下，我明白了……我又不明白了，可是有的位面存在着复数甚至成百上千的穿越者啊。” “虚无者，那些位面都扑街了。” “嗯……还真是这样啊！陛下，请继续。” “虚无者，现在这个位面只有也只能有你这么一位穿越者，你也是这个系统唯一的宿主。所以我们只能找你帮忙。你知道萨斯陛下吗？” 我们的袁大师太知道这位守序邪恶阵营的强大神力萨斯（zarus）陛下了。 这位人类真神是真正的大人类主义者，只有纯正的人类才能成为他的信徒。 他最喜欢派出他的追随者们去毁灭异族的领土，杀死他们的英雄和领袖，并窃去他们的神器。他还鼓励人类军队征服异族领地并奴役其之人民。 萨斯还是人类运动之神，因为他认为运动可以锻炼出完美人类。 听起来相当耳熟是吧。 “陛下，我知道。” “虚无者，你知道就好。他对你的节制相当感兴趣，所以……” 果然，对完美人类相当感兴趣的萨斯陛下不青睐这位大阿尔卡纳才见鬼了。 不过人类真神的要求不高……至少这个要求真的不高。所以袁大师一口应承了下来道：“陛下，请你转告萨斯陛下这件事情没问题。” “虚无者，想必你也知道耶各陛下的吧？” 万物终结之王——耶各（jergal）是费伦神系之中最为神秘的远古死亡之神。他曾经是仅次于神上神ao的强大死神。后来却莫名其妙地厌倦了自己的职责，将自己的神职一分为三，分给了死亡三神：班恩，米尔寇与巴尔。自己倒成了一个守序中立阵营的微弱神力。 “陛下，我知道。” “虚无者，耶各陛下神职中有宿命论，他很看好你的那位金发小情人，所以……” 宿命论之神自然是对占卜师情有独钟的啦，何况这位占卜师会造成更多的死亡。他希望命运女士成为他的牧师。实事求是地说，这根本不是“要求”而是“帮助”。 “陛下，我代表萝歇尔女士感谢耶格陛下的垂青，这件事情我相信应该也没有问题。” “虚无者，迪奈尔殿下让我替他带句话，他觉得你这位宿主到目前为止表现得还算不错，不过他认为你能表现得更好，希望你再接再厉。” 中立善良的微弱神力迪奈尔（deneir）别称是文字与图像之王，他是艺术家、启蒙者、制图员、以及书记员的守护神。 他还是知识之神欧格马的从神，因此莎尔称呼他为殿下。其实按理来说，迪奈尔才是和袁大师关系最为密切的神明。 袁燕倏终于明白了，这个破系统就是文学之神打造的。 他还明白了，原来文学之神来自大荷兰。 他更明白了，怪不得迪奈尔鼓励他山寨……嗯，创作呢。 哎呀，这个组织招收标准还真是宽泛啊，比某家外卖网站的人事部还要宽泛，连黄泛区的都要……不对，是善良阵营的都要啊。 “虚无者，暂时就这三件事情了。不过……我的部下劳薇塔想请你帮个小忙。” “陛下，痛苦少女殿下有什么事情？” “虚无者，劳薇塔这孩子看中了一位人类少女，想让她成为自己的圣徒……” 圣徒可了不得，他们是最接近自己信仰神明的凡类，必要的时候还能成为神明下凡的容器。当然他们也具备神明赐予的威能。 不过成为圣徒的条件也很高，必须全身心地认同神明的教义。不是“虚无者”这种被强迫的使徒可以比拟的。 “请放心，她的圣徒完全不会损害你的计划，说不定反而会帮助你更好地完成计划呢。” 袁燕倏好奇地问道：“陛下，这位人类女性是谁？” “哦，你现在还不认识，不过马上就会认识。如今她人就在英国……” “六六六……不对，七个巧……不对，是八卡那！”袁大师不敢置信地道：“怎、怎么、怎么会是她？！” 他真的被搞糊涂了，这位人类少女，除了是美少女之外怎么会被痛苦少女看上的呢？ “虚无者，你怎么不明白呢？看看她的人生经历，就知道劳薇塔这孩子为什么会选择她了。” 迅速回顾……嗯，前瞻了一遍人家的人生经历之后，袁燕倏真的明白了。 他右手握拳敲在左掌之上道：“原来如此啊！” 那么，问题就是要不要让人家成为痛苦少女的圣徒了…… 废话，这么因吹斯听的事情当然要干的啦！ 不过，说到现在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拿到。 于是他面露难色地道：“陛下，不是我不想帮助痛苦少女殿下。只不过这恐怕会产生不少的s值的啊。” “咯咯咯……”夜之女神发出了一串诱人又有点吓人的娇笑声道，“虚无者，你帮助了我们，自然有你的好处！” “尼奥？袁先生？愚者大人！” “啊，维克多。不好意思，我刚才正在想肺结核这件事情。” 虽然袁燕倏和莎尔听上去沟通了很久，不过实际上也就过去了半分钟而已。 “尼奥-袁先生，我妻子的情况真的相当糟糕……” 其实佛罗里达那边的医生通知了zod将军，他的妻子拖不了多久了。所以他才把自己的家人接到了纽约。 其实这位宝剑10一直不太相信……更确切地说，这位典型的红脖子新教徒十分抵触异教风格满满的愚者大人。 如果他能自主地选择，那肯定惹不起那就躲出去，麻溜地回到德州甚至越过边境跑到墨西哥去了。 可是为了自己的爱人和女儿，他还是回到了纽约，来见这个让他感到恐惧……更确切地说，他恐惧的是这个东方人让他对自己的信仰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宝剑10终于低下了骄傲的头颅，痛苦到声音都颤抖地道：“p、p、please……” “行了，维克多。”面无表情的愚者大人冷冷地开口说道，“你先回去吧。” 第一百八十三章 虚无者 下 本章副标题：诸君，我喜欢设定！ ………………………………………… “维克多，你先回去吧。” zod将军听到如此冷淡的回答，不由得勃然变色。 他“腾”地一下从沙发跳起来，一个大步就冲到袁燕倏面前，一把揪起他咆哮道“尼奥，你答应过的！” 身高马大的宝剑10用力地摇晃着愚者大人道：“你答应过的！！” “你答应过的……嗯……” 这时他才注意到这个可恶又神秘的东方人发生了一些莫名且奇异的变化。对了，东方人的那双黑色眼睛似乎要比方才幽深了许多许多多许多多多…… 维克多-艾登没有读过“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这句诗，不过如果他知道这句诗，那一定认为这是对尼奥-袁双眼最好的写照。 因为我们的袁大师这双黑色的眼睛真的是黑夜女王给的…… 特殊卡牌：莎尔的赐福——虚无之眼。黑夜给了宿主黑色的眼睛，用来凝视黑色深渊的黑色眼睛。 此为特殊永久性卡牌：这是真正的永久，绑定宿主至死不休，直到时空之尽头。 此为自我升级型卡牌：一旦宿主达成条件，此卡牌自动升级。目前状态未解封。 虚无之眼（未解封）效果之一，被动技能——你就是深渊： 当智慧生物注视宿主双眼的时候，会对此生物进行一个高等难度的意志检定。如果没有通过的话，视同被“惑控系零级戏法——晕眩术”或者“死灵系零级戏法——疲乏之触”所影响。法术效果随机。 虚无之眼（未解封）效果之二，主动技能——深渊就是你： 当宿主有意识地注视复数智慧生物（不用注视眼睛，身体即可）的时候，会对这些生物同时进行一个中等难度的意志检定。如果没有通过的话，他们视同被一个宿主选择的法术所影响。 宿主可以选择的法术除了以上两个零级戏法之外，还有一环惑控系：催眠术和魅惑人类。一环死灵系：惊恐术和寒冷之触。 虚无之眼（未解封）效果之三，黑暗生物特性： 1，从此黑夜便是宿主的主场。当夜色降临到凌晨日出期间，宿主所有指数得到小幅度提升，并具备了黑暗视觉。 2，宿主的住所自动成为亵渎邪居。目前在本位面除了对虔诚的宗教人士造成稍许不适，和些微提升异性兴致之外，并无其他作用。 3，宿主在吸血鬼阵营的声望达到友善。也就是说，本位面，金融资本家已经将宿主视为他们之中的一员。 4，宿主在正义生物阵营的声望变为敌对。也就是说，本位面越左的人越是敌视宿主。 虚无之眼（未解封）效果之四，圣杯： 宿主正式成为本位面污染源，因此可以吸收此世一切之恶。 不得不说，组织部长莎尔的设定……嗯，工作做得相当不错。哪怕这双“虚无之眼”还没有解除封印，不过效果非常给力的。 特别是最后一个效果——圣杯，实在是太因吹斯听了！ 袁燕倏作死不是白作的。经过他这段时间的努力作死，终于撬动了这个位面的唯物主义基石，所以编号403.998的位面如今不再是无魔位面而已经是微魔位面了。 魔法这玩意本来就是信则有，不信则无的吗。 想想看，就连当代最伟大的科学家都相信有魔法了，再这么下去那还了得？ 虽然目前这个微还是近乎于零的非常之微，但是只要他锄头挥得好，没有墙角挖不倒，也没有画风变不了。于是…… 人间，又污秽了！ 我们的袁大师成了污染源之后，这个位面就再没有比他更污的东东了。这个就像细胞液浓度一旦高于外部浓度，细胞会自动吸收水分一样，人间的污秽也会被袁大污染源所吸引。再于是…… 他，杯具……那个圣杯了！ 艾登先生成为了“虚无之眼”第一个受害者。他受到了“效果：你就是深渊”的被动影响，当即中了一个晕眩术。 他只觉得脑袋一晕，就松开了自己的双手，踉踉跄跄地向后退了几步…… 晕晕糊糊的宝剑10“噗通”一声软倒在了地上，向愚者大人伸出双手哀求道：“求求你了，袁先生。只要你能医好我的玛利亚和我的小玛利亚，那么……那么我为你做什么都行！” 袁燕倏负手身后，四十五度抬头看向天花板，淡淡地问道：“包括杀人吗？” “可以！”美利坚好汉子带着哭腔地大声说道，“杀人、放火、敲诈、勒索、抢劫、偷窃、叛国……都可以！只要你能治好她们……” “哈哈哈……”我们的袁大师突然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哈……” 他这一笑笑了足足有一分钟，这才摇着头道：“宝剑10啊宝剑10，你到现在还不明白我们scp基金会是干什么的啊！” 袁燕倏走上前去，把手伸向了跪在地上的zod将军，温言说道：“起来吧，我的弟兄。” 这次他有意识地发动了“效果：深渊就是你”。此时意志本来就很低的艾登先生又中了一个“魅惑人类”。 他瞬间就觉得眼前的中国人变得是那么的和蔼可亲，整个人都像从十字架上走下来的那位拿撒勒木匠之子一般。。 宝剑10下意识地拉住了愚者大人的手，重新站了起来。 “听着，我的兄弟。”袁大师拍了拍他的厚实肩膀道，“我们scp基金会也许会要求你杀人、放火、敲诈、勒索、抢劫、偷窃、叛国……” “但是，你要知道这只不过是不得已的手段，不管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我们的目的始终是维护人类和人类文明……” 紧紧盯着对方眼睛的袁燕倏又拍上了一个催眠术。 “我相信你……”两眼发直的zod将军狠狠地点头道，“我真的相信了！” “哒！” 愚者大人打了一个响指，唤醒了陷入催眠状态的宝剑10. “嗯……这样吧，给我一点时间。”他沉吟了一下，竖起三根手指道，“三天之后，我就会治好你的妻子还有你的女儿。” ………………………… 关于上一章解释一下，慕容丝毫没有看不起多穿和群穿文的意思，《临高启明》的成绩也不算扑，至少比这本单穿到底的破书强多了。 不过比起那些大火的ip，多穿和群穿文就要差多了。就像我之前的那个脑洞一样，《临高启明》要是改编成影视作品的话，那真是…… 因吹斯听！ 第一百八十三章 黄宗诒 上 本章副标题：诸君，今天我们应当举杯相贺！ ………………………………………………… 就在愚者大人承诺宝剑10三天之后就去医治他家人的同一时刻，从纽约港的海关中走出了一位年轻人。 这位黄皮肤的中国人看上去和袁燕倏的年龄差不多，当然啦，相貌肯定是比不了的，身材也要矮了半个头。 和袁大师一样的是，他衣着打扮也十分精致气派，一看就是一个不差钱的主。 而且此人身上还带着一股精悍之气，行动之间透着一副军人做派，似乎是从过军的样子。 这位爷便是黄仲涵最得宠的姨太太露西-何，中文名字叫做何华金娘所生的长子，黄宗诒。 他的母亲何姨太是一个带着荷兰血统的混血儿，因此长得非常漂亮，颇得南洋糖王的喜爱。而这位庶子也挺有出息，是黄氏子弟中唯一一位有过军事经验的人物，还曾经荷兰军事学院进修过。 日后他也会成为黄氏财团当中的重要人物之一。 其实按照黄宗诒的身份，黄氏财团在纽约办事处主任应该亲自来接才是。不过他此行有着秘密的使命，不想太引人注目，因此没有通知当地人员，就这么孑然一身地来到了纽约。 幸运的是，他持的是荷兰护照，而且瞧着就是有钱人，因此出关的时候没有受到多大的刁难。 既然没人来接，那黄少爷也只好自己打车了。和后世一样，这种交通枢纽外面自然停着一溜的出租车。 黄宗诒走到最前头的一辆马车之前，那里也有几个司机和马车夫一边抽着烟一边聊着天。 而当他们看到黄少爷那张黄色的脸的时候，全都是一副懒得搭理的样子。 对于这年头生活在西方的黄种人来说，这种慢待真的算不了什么，要是连这都受不了那还是圆润地滚回老家算了。 “伙计们……”他拿出一张纸条，对着司机们报了一个地址，接着问道，“去不去？” “呸！”其中一位胡子男吐了一口浓痰，正好落在黄少爷的脚边。 胡子男斜睨了一眼中国人，径直吐出了价格：“三美金！” “你……”就算黄少爷很有钱，也不太了解纽约出租车的价格，他都知道这明显是敲竹杠，而且是针对黄种人的大竹杠。 他心里有点后悔，还不如通知纽约办事处的人来接自己呢。只不过现在说这个太迟了。 黄宗诒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一位nypd，人家对他恶意地挤了挤眼睛，就撇过头去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 “呼……”他只好喘了一口粗气，正要点头答应。 就在这时，旁边另一位长相斯文的年轻司机脱口道：“这个地址怎么这么耳熟呢？我想起来了……” 他打量了一下黄少爷，饶有兴致地问道：“你是去找袁先生的？” 黄少爷闻言那也是吃了一惊，他当然知道自己这位姨夫在花旗国混得不错，不过还不知晓人家已经混到连出租车司机都记得住址的地步。 “呸！什么袁先生？”那位胡子男又吐了一口痰，不屑地道，“汤姆，你现在成了眯眯眼们的司机了吗？” “哈哈哈……” 他这话一出口，周围人全都哄笑了起来。 “哼！”汤姆向着他们轻蔑地哼了一声道，“你们连ny的ny住哪都不知道，还敢说是我们big apple的出租车司机？” big apple——大苹果，这个纽约的别称此时已经有了。而让这个绰号发扬光大的是一位名叫约翰-菲茨杰拉德的赛马记者。 就在1920年，他偶然听见两个马童把城市的赛马场称为“大苹果“，以表示它们的不同之处。因此，他称他的专栏为“在大苹果上“，从而使得这一术语变成了纽约赛马场的同义词。接着用的人越来越多，于是成了纽约客对于自己城市的爱称。 “ny的ny？！” 汤姆的话一出口，黄少爷就看到那些司机们的神情全都为之一变。 “嘘！” 胡子男吹了一记口哨，恍然大悟地道：“哇哦！原来就是那个赌赢五十万美金，眉头都不皱一下全都捐出去的中国佬……嗯，人啊。” 袁燕倏的所有事迹之中，美利坚的下层人物对这件事情记得最牢。 这可是五十万美金，他们一辈子……说不定两三辈子都赚不到这么多。而那个中国人转手就捐给了nyu，这让穷鬼们想忘都忘不了。 “没错啦，就是他！”汤姆得意洋洋地道，“你们不看报纸吗？他现在还是爱因斯坦先生最崇拜的‘美国’作家！” “嗯……” 这帮司机倒是真的不看报纸，因为他们是文盲。不过呢，这年头可没有“读书无用论”和“反智主义”，就算是底层平民也非常尊重知识分子。 何况大魔导师刚抵达纽约的时候，市政府还为他举办了一次游行。就连这些目不识丁的粗人也知道爱因斯坦是一位值得敬重的大科学家。 “sir，请跟我来吧。”汤姆殷勤地接过了黄少爷手中的皮箱，还客气地喊了一个尊称。 那个胡子男也没有一点竹杠没敲成而生气的意思，而是非常自觉地和其他几位司机退后几步，让开了一条通道。 实际上对于这些粗胚来说，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不容易了。 “谢谢。”教养很不错的黄宗诒抬手摸了摸帽檐，向着众人点头致谢，跟着汤姆走向了一辆有着八成新的福特t型车。 不得不说，种族歧视这种东东很难改变。 就算一百年后的西方世界，除了若干被多元主义和普世价值洗成白左圣母之外，其他白种人就算嘴上不说，心里面还是看不到起有色人种的。 可是话又要说回来了，这玩意本就是人性的一部分。人类本能地会给世间万物贴上标签。 小孩子出于本能地认为绿绿的菜菜是坏东东，红红的肉肉是好东东，因为自然界植物大都有毒或者味道不好。长大之后的成年人，喜欢吃肉的也比喜欢吃菜的多。 同样的，在成长时期形成的对于其他种族的刻板印象是根深蒂固。 而且这年头的中国佬们又有什么值得尊敬的呢？ 别说把联合国军赶到三八线以南了，二十年前八国联军刚在他们的首都逛了一圈……也别说“走自己的路不让别人有路可走”的世界工厂，更别说“卖什么贵什么”的世界市场了， 即使赛里斯人再不愿意承认，二十世纪初的赛里斯活该被歧视。 不过他来了…… 他倒是不认为自己能凭借一己之力完全地彻底地改变西方人对于赛里斯人的观感。 他只不过准备让白色和有色人种一起平等地被他们自己的透明眼泪的红色血液所淹没！ 其中当然也包括赛里斯人的血…… 他们当然也要流血，流足够多的血，不然他们怎么能明白这世间的至理呢？ 拥有“虚无之眼”的虚无者压根不打算让那段历史虚无，在这条时间线上那座六朝古都，那片金粉之地应该也会浸泡在泪水和鲜血之中…… so what？！ 他不会像他的穿越者同行用拙劣的手段逃避。 他也不会假惺惺地表示自己实在是无能为力。 他会直视那尸山血路，直视那人间地狱，直视那历史悲剧。 他还会指着望不到头的尸骸大笑道，看哪，看哪，看哪。这就是亡国奴的下场！ 如果华夏需要他这位穿越者才能凤凰涅槃，那么他宁愿此生就来当一个异邦人。 因为如此孱弱的民族不配当他的同胞，因为如此无望的国家也不配当他的祖国。 只有他记忆中的那个无需穿越者便能浴火重生的民族才是他真正的同胞，只有他记忆中的那个不用金手指也能盛世再临的国家才是他真正的祖国。 为了真正的同胞，为了真正的祖国，他才会毫不介意地和历史上的那些恶魔们同行，他才会无所顾忌地搞出一个魔鬼才能搞出来的“宏大计划”。 何须怨天尤人，又何必悲天悯人？ 来啊，来啊，来啊。 举杯，这杯中是李太白诗中天上而来的长江水， 举杯，这杯中是炎黄贵胄们奔流不尽的英雄血， 举杯，这杯中是陈酿百年方苦尽甘来的庆功酒。 喝吧，喝吧，喝吧。 干杯，他来不是让这世间太平， 干杯，他来是让这世间因吹斯听， 干杯，他来是让这世间变成太平间！ 而我们的袁大师那个因吹斯听的“宏大计划”当中一块非常重要的拼图已经来到了他的太平之间……嗯，豪华公寓的楼下。 第一百八十四章 黄宗诒 中 本章副标题：鸣谢@0故态复萌0兄的万点打赏，这周争取再写一点免费章节。 ………………………………………… “sir，你认识袁先生？” “……” “sir，你是袁先生的亲戚啊？” “……” “sir，你这是第一次来纽约吗？” “……” “sir，原来你真的是来拜访袁先生的啊！” 出租车司机吗，一般来说都非常健谈也非常有好奇心。凑巧的是这位汤姆还是袁大师的狂热粉丝。 “sir，袁先生可是我们纽约的大名人。他的书我全都看过！” 其实袁燕倏到目前为止写的那些小说都是大众向的通俗小说。而且他的小说政治倾向不明显，也不带有道德劝说的意味，更没有小知识分子和小布尔乔亚身上常见的那种自怨自艾和孤芳自赏。 除此之外，他的作品因为超越时代的关系，总给当时的读者不明觉厉的感觉。 与此同时，他的作品其实也没有太超越这个时代。所以如果读者肯动一下脑子的话，那就能在阅读中得到快感，接受前沿知识的快感，解开复杂谜题的快感，进行自我思考的快感。 因此即使像汤姆这样的有点知识的蓝领也非常喜欢他的小说。 要知道，这年头通俗小说的读者和一百年后通俗小说的读者是不一样的。 就算是在1921年的美利坚，能够识字那就意味着这个人不可能处于社会最底层。喜爱阅读那就意味着这个人有一定程度的思想追求。 而有了思想追求的这个人有很大的概率会喜欢袁大师这种需要轻度思考的文学作品。 因吹斯听的是，这年头的“轻度思考”再过一百年就会变成“重度思考”。尤其是后世的赛里斯某些读者，他们别说科幻小说了，就连《冰与火之歌》甚至金庸的作品都觉得太“深”…… 总之，黄少爷刚踏足美利坚，第一个遇上的人就是他姨夫的粉丝。 “sir，你有没有看过袁先生最新的小说《西线无战事》啊？” “我还没有看过。” “sir，那你一定要去看看，现在正在《世界报》的文学副刊连载呢。这本小说……” 说到这里，汤姆原本兴致勃勃的声调突然黯然了下来道：“对我这样参加过欧战的老兵来说，写得实在是太好了。” 其实袁大师目前唯一一本可以称作纯文学的作品《西线无战事》也是畅销书。 这部小说的原作者是德国著名作家——埃里希-马里亚-雷马克（erich maria remarque 1898-1970）。 和同时代的大部分德国年轻人一样，雷马克18岁被徵入伍，成了他日后描绘的西线战壕中的一员。他在战斗中多次负伤，还冒死救下过自己的战友，绝对算是一位战争英雄。战后他成了一位赛车手和体育记者，同时也开始了他的创作生涯。 这部小说可能是描写第一次世界大战最著名和最有代表性的作品……反正袁燕倏想“写”一本一战小说的时候，脑子蹦出来的第一本书……好吧，其实唯一一本就是《西线无战事》。 就算不谈其文学成就，这本小说在商业上也极为成功。1928年底《西线无战事》的德文版开始在报纸上连载。 隔年英译本就在英美上市，还成了美利坚1929年度文学类畅销书籍的第一名。 再隔一年，也就是1930年，著名俄裔美籍导演刘易斯-迈尔斯通就把这本小说搬上了大银幕，该片海获得第3届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影片、最佳导演两个奖项。 这种意外的成功，使雷马克从一个无名小卒的记者，一跃而成为世界闻名的作家。 《西线无战事》能在英美成为大热ip原因自然是这本小说紧扣“反战”这个主题，正切合当时西方世界的和平主义思潮。不得不说，后来张伯伦搞的“绥靖主义”是有很广泛的民众基础的。 纳粹自然很不喜欢这种反英雄主义的作品，1933年节制上台以后，雷马克的作品跟托马斯-曼、亨利希-曼、布莱希特等人的作品一起被公开烧毁，随后又因为他坚决拒绝回国而与1938年被剥夺了德国国籍。翌年，他便投奔了自由灯塔，此后几年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好莱坞。 1943年，他仍然留在德国的妹妹甚至以莫须有的罪名被判处了死刑。 不过我们的袁大师现在是一位生活在自由灯塔的“异邦人”，根本不用担心****，反而因为爱因斯坦的加持，这本小说未发先红。 赫伯特-普利策先生和布朗小姐的父亲先后找到了他，自然就是为了那些大魔导师赞口不绝的那些小说的出版事宜。 这两位都是袁燕倏的老熟人了，以往对他也算是不错，这次稿酬也给得相当到位。于是《西线无战事》先在《世界报-文学副刊》上连载，接下来单行本的发行交给了纽约大学出版社。 黄宗诒一开始还嫌这位出租车司机有点括噪，他可是有专车的富家子弟，哪会有专车司机不顾他的感受跟他聊上一路的呢？ 可是当他发现汤姆对自己的姨夫的事迹和作品称得上是如数家珍的时候，他心中就有了一种异样的感受。 这是黄少爷第一次听到一个普通西方人如此推崇一位赛里斯人。一百年后还有西方人认为赛里斯人留着辫子呢，更别提1921年了。 而在这位出租车司机的口中，袁燕倏俨然就是一位道德高洁，才华横溢，受人欢迎还非常因吹斯听的绅士。中国人身份非但没有降低尼奥-袁的逼格，反而给他增添了几分神秘色彩。 原本黄宗诒就对自己这位姨夫相当好奇，如今他的好奇心那是更重了，甚至还产生了几分敬重之情。 不管怎么说，袁燕倏都是此时纽约最出名的赛里斯人，还是一位打破了西方人对赛里斯人刻板印象的赛里斯人。 “sir，我们到了！” 黄少爷掏出皮夹子，随手拿出一张林肯（五美金）递给了出租车司机道：“汤姆，谢谢你。不用找了。” 他这种人可不差钱，他这种人只不过不想被人讹钱。 “呃……”汤姆看到了林肯大统领之后，不由自主地咽了一口唾沫，这笔钱相当于他两天的纯收入啊。 不过他摇了摇头道：“sir，我不收你的钱。不过你能帮我个忙吗？既然你是袁先生的亲戚，能让他送我一本亲笔签名的《西线无战事》吗？” “这……” 黄宗诒还是把这张钞票递了过去道：“汤姆，这是车费，你一定要收下。不过你给我留个电话。我相信袁先生会很高兴有你这样的读者的！” 出租车司机开心地接过了钱，诚挚地说道：“sir，谢谢你。” 他殷勤地先下了车，替黄宗诒打开了车门。 而当袁大师的外甥刚走下车，就惊讶地看见不远处有几个人匆匆地向他冲了过来…… 第一百八十五章 黄宗诒 下 本章副标题：很白很白很白的小白脸 …………………………………………………… “袁先生，看这边！” “嗯……”黄宗诒这才知道这几位貌似是记者的家伙搞错了，他正要解释道，“我不是……” “啪！” 随着一声脆响，镁光灯在他眼前闪起了。不像他姨夫有经验的黄少爷猝不及防之下，一双眼睛差点都被闪瞎。 “袁先生，请问……” “袁先生，请问……” “袁先生，请问……” 那些记者也围了上来，冲着有些晕乎的黄宗诒嚷道。 “你们搞错了！”还是出租车司机反应快，“看看清楚，这位不是袁先生！” “啊……” 记者们仔细端详了一下黄宗诒，全都露出了失望的表情。他们连句道歉都没有悻悻地转身离开。其中那位摄影记者还嘀嘀咕咕地抱怨自己浪费了一个镁光灯。 其实黄少爷现在见到的不过是小场面，这几位也只不过是写三流小报记者，留在这里碰碰运气而已。 汤姆一手提着皮箱，一手扶着没有完全恢复视觉的黄宗诒走进了豪华公寓的大堂。 “你们是……” “先生，这位是袁先生的亲戚。” “袁先生的亲戚。”门房狐疑地打量了一下黄少爷道，“你们等着，我打个电话……” “诒少爷，您来了怎么也不先打个电话啊？” 听到黄宗诒少爷到访，那位来自南洋的自梳女立马来到楼下迎接。 “你是……莲姐吧？” 他往莲姐身后看了一眼，没有看到自己姨夫，心中就有了不开森。 其实他对走这么一遭心中很是不满滴，此时他正跟某位英国女郎打得火热呢。要不是父亲发来的电报，他才不想来纽约呢。 而且作为一位出身不凡的年轻人，他内心深处对袁大师隐隐有些嫉妒和不屑。 这家伙也就是会耍耍笔杆子和嘴皮子……嗯，看照片确实是一个人样子，说破大天去，也不过是一个土财主家的长子。他念得还不是哈佛、耶鲁这样的一流名校，而是nyu而已。 而且黄宗诒对于文学不是怎么擅长，不太明白袁燕倏的作品的开创性和独特性。 当然啦，一个黄种人还是有可能仅仅凭借自己的才华就赢得白种人的尊重。 但是，但是，但是，仅仅是尊重而已。 在黄宗诒看来，他肯定是靠着溜须拍马甚至更为低下的手段结识了华盛顿一干煊赫之辈，而身在南洋的父亲就被那一篇美利坚司法部长发表的文章给晃花了眼，真以为那个坑蒙拐骗的家伙能帮得上他们黄家呢。 要说那张小白脸能让自己小姨妈死心塌地还有点可能，不过要说袁燕倏能帮他们黄家对抗荷兰人…… 心高气傲的黄少爷是一百个不相信的。 现在黄宗诒终于亲身感受到了袁大师在纽约的影响力，不过他此时心里面还是有些不满。要是没和汤姆聊过也没见到那几位记者的话，那么他这份不满还要高一点。 虽说他是袁大师的外甥，算是晚辈，但是他可是黄家子弟。 别说是在南洋了，就算在欧美的赛里斯人知道了他是黄仲涵的儿子，至少礼数上面是不敢怠慢。了解他们黄家底蕴的洋人对他也是客客气气的。 毕竟钱能通神吗，何况还是上亿美金的钱。 自己这位姨夫居然没有下楼迎候自己，这让他不由得感觉自己受到了慢待。 莲姐十分客气地回道：“难为诒少爷记得我，您是来找我家姑爷的吧？他现在不在家。” “那他现在在哪儿啊？”黄少爷很自然地问道。 “姑爷他……”莲姐看了看旁边的门房和司机，话锋一转道，“诒少爷，请先跟我上楼再说吧。” 黄宗诒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道：“那好。” 他转身接过出租车司机手中的皮箱，顺手拍了拍对方肩膀道：“谢谢你，汤姆。放心，我会帮你拿到袁先生的签名的……” 黄少爷跟着莲姐上了楼，洗漱了一下又随便对付了一下算是吃过了午饭。差不多一小时之后，康司机就来了。 “黄少爷，二爷让我来接您。” “谢谢你。对了……我记得袁先生排行老大，你怎么称呼他二爷呢？” 其实自从袁燕倏向着红旗老五“自报家门”的那天起，他在洪门身份就不再是个秘密了，任天堂二爷本人更是一点掩饰也不做。 因此康多尔毫不犹豫地解释地道：“黄少爷，袁先生是我们洪门的圣贤二爷，因此我这样的洪家兄弟自然要称呼他为二爷的了。” “原来如此……” 虽说黄宗诒没有加入洪门，不过南洋华人中洪门子弟那是乌央乌央的，他也认识不少。只是他没有想到他姨夫这样的留学生兼文学家居然还是一位洪门高级成员。 这自然让他更加好奇了几分。 其实布鲁克斯女士的豪宅离这里不远，不过小康特意绕了几圈这才抵达目的地，这是为了防止有记者跟踪他们找到我们的袁大师。 如今的第五大道还不像后世那般寸土寸金，不过价格肯定也不便宜。 布鲁克斯女士出身的克伦威尔家族可是欧洲顶级豪门，而她的前夫布鲁克斯先生是当时美利坚的大地产商，这才能在这种地段拥有一套宅子。 这处豪宅自然是美轮美奂，尽显豪门气派。就连黄宗诒这般富豪弟子也在心里面点了一个赞。 康司机熟门熟路地驶入了前门花园，停好了车之后就领着他走了进去。里面的仆佣们见到这两位赛里斯人非但没有见怪，反而很是热络地向着小康打起了招呼。 这位司机问清楚了自己主人的所在，便一边领路一边尽职尽责地介绍道：“黄少爷，这里是二爷一位好朋友的住处。” “哦。”黄宗诒心想这位好朋友必定是非富即贵，因此他顺口问道：“这里的主人是……” “主人啊？”康多尔看了一眼魏明珠的外甥，嘴里面含含糊糊地说道，“黄少爷，这里的主人是一位女士……” 黄少爷脑子也挺快，一看他这副表情，一听他这个话音，就知道这位女士必定是他姨夫的“好朋友”。 他暗暗一皱眉头，心说他这位姨夫也太不讲究了吧。明知道自己是魏明珠的外甥，还把自己带到情妇的住处，这实在是…… 等一下！ 他想起来了，听说自己姨妈那是非君不嫁，不但是自己开口求的婚，甚至还当众允许这位洪门二爷养外室。 他前几日还听说了一件轶事，这桩婚事公布之后，自己姨妈的一位前追求者心里很不痛快，因此他找魏明珠的不痛快，故意在众人面前问起此事。 而那位公认的“南洋明珠”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回答道，自己未婚夫这样的男子全天下只有一个！ 她又说，自己能名义上拥有他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她还说，你们没见过他自然是不懂的，等见了他就懂了！ 在场众人闻听此言，只好哑口无言，只能面面相觑。而那位前追求者……嗯，肯定非常非常非常滴不痛快，当场拂袖而去。 黄少爷当然是认识自己小姨妈的，知道她不是一个会发花痴的女子，看来自己这位小姨夫肯定是一位……很白很白很白的小白脸！ “黄少爷，我们到了！” 他们走上楼梯来到二楼，穿过一间高大敞亮的大厅，来到了一座阳台之前。 阳台上坐着几位衣饰华丽，气质不凡的年轻男女，正在兴致勃勃地聊着天。 小康用手一指道：“那位就是袁二爷！” 其实不用他指点，黄宗诒已经注意到了坐在主位上的那位很白很白很白的小白脸…… 此时正当仲春下午，温暖和煦的春日阳光平均地洒在众人身上了。但是在他的眼中，所有的光芒全都集中在了一个和自己皮肤颜色一样的东方人身上。 在光芒的映射之下，这位来自日出方向的男子真的就如同太阳神一般耀眼夺目！ 而具有太阳神阿波罗英俊容貌的年轻男子，却做出了酒神狄奥尼索斯的慵懒姿态。 他毫无形象地半靠半坐着，甚至还把穿着拖鞋的脚搁在了茶几之上。他甚至没有像旁边那几位一样穿着见客的正装，而是随意地批了一件丝绸睡袍，一手拿着一杯酒，一手夹着一支雪茄。 只见阿波罗和狄奥尼索斯的混合体一口酒一口烟，样子惬意得很，当然他的做派也没有礼貌得很。 可是在座其他人一点见怪的意思都没有，反而都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他们所有人的焦点也在赛里斯人的身上。 当他开口说话，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当他发出笑声，所有人也变得乐不可支；当他皱眉不语，所有人更是显得心烦意乱。 zhu……jue……主角！ 脑中只有这两个字的黄少爷忘记了嫉妒，忘记了不屑，忘记了不满…… 他结结巴巴地问道：“这、这、这位就是袁……我的姨夫？” “是啊！”康多尔向着主人挥了挥手，口中答道，“黄少爷，二爷看到我们了呢。” …………………………………… 先为大家多更一千字，慕容会继续努力的。 第一百八十六章 朋友圈 上 本章副标题：一位特立独行的帅哥 ………………………………………… 我们的袁大师终于、终于、终于开始暴露本性了！ 别以为他真的喜欢当每天都要换几套衣服的高等华人，他只不过喜欢当高等华人而已。 再者说，穿上正装就要有穿上正装的样子，还要有什么乱七八糟的领结、领带、丝巾、腰封、袖扣、背带……真是又麻烦又不舒服。 他这种普通平民出身的九零后哪会习惯这个，以前是为了融入这个时代的上流社会木有法子，只好委屈自己罢了。 现在就不同了，他不再需要圈子了，因为他就是圈子了……嗯，魔都人把猪大肠叫做圈子，所以还是换一个称呼好了。 袁燕倏已经拥有了以他为中心的朋友圈，在自己的朋友圈里面，他自然可以脱略一些。 另外，他现在已经是大文学家了，到了这个层次，世间礼仪已然并非为他所设了。 在自己家里面，穿个睡衣会见亲密朋友对大文学家来说是事儿吗？完全相反，这是他在表示亲近啊。 就像黄宗诒见到的这样，他那些出身上流社会的小伙伴们完全滴视若无睹。 何况17点魅力在身，如今还拥有了“虚无之眼”的虚无者是这么帅，穿什么甚至穿不穿都什么区别了。 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我们的袁大师成为了引领男装潮流的时尚弄潮儿，还会把他的“奇装异服”style和“特立独行”范儿发扬光大。 “不好意思，你们稍等一下。”看到来客的他放下了手中的雪茄和酒杯，向着众人致歉道，“我有一位客人。” 说着他洒然地站起身来，洒然地拖着拖鞋，洒然地迎了过来。 四月的春风撩起了他身穿的丝绸睡袍，更显得他飘飘欲仙，不类凡俗……他要是自带bgm，那真的就能上天了呢！ “外侄黄宗诒，见过……那个姨夫大人。” 当然啦，哪怕他穿得像在卧室一样，黄少爷也不敢怠慢，脱下帽子躬身行礼。 看到自己突然多了一位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外侄（其实就是外甥），袁大师也有点不太好意思地说道：“哎呀，黄公子真是太客气了，还叫兄弟我什么姨夫大人啊。” “这就见外了啊，生分了啊。我们可是一家人呐……”他亲切地说道：“就叫兄弟我姨夫吧。” “嗯……是的，姨夫。” 袁姨夫和蔼地问道：“黄公子表字怎么称呼啊？” “外侄草字授之。” 诒字有传给赠与的意思，因此黄少爷才有这样的表字。（笔者注：没查到所以慕容胡诌了一个。） “黄授之，哈哈哈……”袁燕倏忽然想到什么。你懂的……其实他是在百度，然后高兴地笑说道，“天授之予，天授之予！” 他目露奇光，像是端详艺术品一般再次打量了一番黄少爷，在他的那对“虚空之眼”的注视之下，对方那是浑身不自在。 黄宗诒只好咳嗽一声道：“那个……姨夫，外侄此来是受家父之命……” “授之啊，这事不急！”袁燕倏抬手打断道，“兄弟我……那个姨夫我现在有事忙着啊。” “姨夫，既然如此……” 黄公子正要回避的时候，他姨夫亲切地揽住了他的肩头道：“授之，不用走啦。跟我来，我给你介绍几个好朋友。” “女士们，先生们……”袁大师拉着黄宗诒走回阳台，向着众人道，“这位是我的nephew（笔者注：英文里面侄子和外甥不分。），来自南洋的mr. huang。” “这位是我的朋友……” “这位是我的朋友……” “这位是我的朋友……” “这位是我的朋友……” 于是黄公子就认识了华尔街三巨头的孙子，《世界报》老板兼主编的女儿，纽约人寿公司总裁的外孙，纽约大学出版社社长的女儿……还有杂志主编和女秘书等等闲杂人等。 当然啦，他现在还没知道得这么详细，只晓得自己姨夫身边的大部分朋友和自己一样全都是富n代的美利坚精英。 等介绍完毕，袁燕倏让佣人给自己外甥送上酒水，又安排了一个座位，便向众人开口问道：“伙计们，我们说到哪了？” “《献给阿尔及侬的花束》！”很久都没有出场的“皇后陛下”第一个跳出来道，“腻嗷，这本小说一定要交给我父亲的出版社！” 女文青吗，最喜欢智障……不对，最喜欢智障的题材……也不对，最喜欢关注智障的题材。 当然啦，这部小说能成为科幻经典不是没有道理的，即使去掉科幻这个前缀也是极为出色的中篇小说。 作者通过描写一个获得高智商又稍后失去的痴愚之人的心路历程，让读者内心同时充满温暖和痛苦，同时感受到了人性的光明和黑暗，同时情不自禁地微笑和伤感。 1959年中篇版的《献给阿尔吉侬的花束》一发表就荣获“雨果奖“。到了1966年《献给阿尔吉侬的花束》的长篇版获得该年的“星云奖“。 而提早四十年现世的小说在二十世纪初更有现实意义！ 因为如今是一个社会达尔文主义和人种论甚嚣尘上的时代，这两个玩意也是殖民主义、军国主义、种族主义和极端民族主义的理论依据。 一百年后的政治正确让人类学家们不得不放弃研究人种之间的差异，不然他们就要被扣上纳粹的帽子。这一点都不科学，只能说是过犹不及。 既然智人当中很明显地存在着体质和体征上的差异，那么承认不同人种的智商有高低那又有什么问题呢？ 可是这年头的西方有些所谓的“人类学家”们打着“科学”的幌子名正言顺且明目张胆地搞种族歧视，这不但不科学也不人道。 作为一位经济学家，袁鸿渐同学承认人种之间确实存在先天差异，不过先天差异肯定要比后天影响，尤其是经济条件小得多得多。 其实某个地区的平均智商和当地的婴儿存活率，儿童营养水平，义务教育普及率，甚至碘摄入量息息相关。 就以美利坚举例，他们二十年代中期开始在食盐中加入碘之后，平均智商猛然拔高了一截。 平均iq105的东亚人和犹太人也许是人类中最聪明的民族，但是在一个西方白皮主导的世界中，这根本没有什么卵用啊。 袁燕倏与其证明赛里斯人不是劣等种族……好吧，在这个时代做到这一点真的有些困难，他还不如学习后世的白左，高举人道主义和普世价值的旗帜，从根本上否定人种论呢。 这也更和他新古典自由主义大师的身份相配吗。 反正他有了两位代行者，没有必要和倒吊男和节制混在一起。与此截然相反，他以后还要当当反法西斯旗手呢。 不然他怎么在二战之后继续当大师。难不成和庞德一样被关进精神病院吗？ 说到这部小说的原作者丹尼尔-凯斯（daniel keyes1927-2004）。他不是马丁老贼那种多产的作家，但是几乎每一部都是值得一提的经典作品，尤其是两部以多重人格患者为主角的作品最为知名。 一部就是《制霸好莱坞》里面提到过的《第五位莎莉》。 可惜那位也带着系统的珍妮-简（话说j-j这个简称是作者故意的吗？）只存在书中，现实中并没有改编成电影，也许出演多重人格的角色对演员挑战实在是太大了。 凯斯另一部男性多重人格症主角《二十四个比尔(英文书名the minds of billy milligan)》是根据真人真事写的。 这部小说的电影改编权很早就被詹姆斯-卡梅隆给买下来了，他亲自改编之后的电影剧本叫做《拥挤的房间》。 因为男主角原型自称他的24个人格共同居住在一间大厅之中，所以才有了这个名字。 据说小李子非常喜欢这个剧本，拍完《泰坦尼克》之后一心要出演这位拥有24种人格的男主角。但是卡梅隆却中意另一位男演员，约翰-库萨克。 因吹斯听的是，这部片子一直没有开拍。约翰-库萨克在2003年倒是主演了一部简配版的《致命id》。再后来好莱坞拍了一部类似题材的《分裂》，由年轻版的x教授詹姆斯-麦卡沃伊主演。 当然啦，这两部逼格很高的作品，我们的袁大师那是必“写”无疑的。不过这也不急，他准备找机会同弗洛伊德和荣格这两位心理学大师谈笑风生之后，再“写”这种多重人格题材小说。 “海伦，真是抱歉。”袁燕倏摊开双手道，“卡尔-范安达先生亲自打电话向我约稿，我也同意把《献给阿尔及侬的花束》发表在下一期的《纽约时报杂志》上面了。” 灰贵妇毕竟是灰贵妇，即使灰骑士大人这般肆无忌惮的人物儿也不敢轻易得罪。 而且《纽约时报》虽然有一位犹太老板，也倾向民主党的立场。但是美利坚的《人民日报》如今还没有沦落到后世那种为了怼我皇川普陛下而制造假新闻的地步，立场还是蛮中立客观的，对他这位赛里斯人也算是客气。 因此，我们的袁大师投桃报李，很是痛快地接受了那位文理双修的大主编的约稿。 坐在一旁的黄宗诒那也是一个高等华人，当然知道《纽约时报》在美利坚乃至整个西方舆论界的地位。 他听闻此言，心中不由得一懔。自己姨夫大人的文学地位真的就像传说中的那样高啊。 ………………………… 日子不过了，继续三千字。 说真的，月票对慕容这种扑街写手没什么卵用，而且这种自带“小白劝退效果”和“看了想骂作者光环”的破书也不可能上月票榜。但是已经被很多读者骂狗屁不通的作者，也就是我看着月票往上涨就觉得开森。 如果大家没什么其他书投或者懒得投，那么麻烦请投一张吧。谢谢。 第一百八十七章 朋友圈 中 本章副标题：不忘初心 ………………………………………… 袁燕倏看到海伦-布朗还要说话，立马抢先开口问道：“我说海伦，你的《泰坦尼克》三部曲写得怎么样了？” 曼哈顿的海伦听到这个问题顿时露出了得意的神色，用着一种矜持的语气十分“淡然”说道：“我的小说么……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说的。第二部刚连载完，反响还算不错吧……” 曼哈顿的帕里斯是多灵省的人啊，接口道：“海伦实在太谦虚了，何止不错啊。《世界妇女》的全国订阅已经超过一万本了，光在纽约就超过了三千本。而这些读者全都冲着海伦写的小说去的啊！” 紧紧抿着红唇的布朗小姐，“嗔怒”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追求者，皱起眉头很是“不快”地说道，“这算得了什么？比起我的老师腻嗷，我差得远了呢！” 果然啊，杰克玛丽苏就是受欢迎。 其实吧，不管东方和西方，成功的言情小说中的玛丽苏都要玛丽苏还要自带“苦菜花”体质，甚至包括西方言情小说的鼻祖《简爱》都是这样；而小四写的那些我抽烟、我喝酒、我滥jiao、我打胎的good girls们不都“明媚地忧伤”着吗？ 所以说，经过袁大师提点之后的海伦-布朗小姐立地成为了一位畅销小说作家，她的《世界妇女》发行量也骤然大增。 这位“皇后陛下”眼看着真的要成为美利坚女性杂志的皇后了。 她转头向她的老师嗲嗲地说道：“腻嗷，你说是吧？” “没错，你是差得远了。”袁大师毫不犹豫地点头附和道。 “嗯……”没料到听到这种回答布朗小姐差点被这句话给活活气死，“腾”地一下站了起来道，“我有点不舒服，先回家了……” “坐下！” 刚得到新玩具“虚无之眼”的“虚无者”双眼一黑，就发动了“技能：深渊就是你”，给自己第一位女弟子拍上了一个“疲乏之触”。 布朗小姐莫名其妙地感到自己非常疲惫，不由自主地双腿一软坐了下来， “好了，霍华德。”袁燕倏看向了爱手艺大人道，“说说《scp》……嗯，今天德慧特-华莱士先生没来，你先代他说说《世界之窗》吧。” 气色好了不少，穿着也高档了不少，表情更是生动了不少的“魔法师阁下”微微皱眉道：“尼奥，华莱士先生和夫人确实非常努力，但是不得不说《世界之窗》目前连保本都有些问题，所以我看是不是……” 袁大师打断了他，摆手道：“不，霍华德。《世界之窗》纵然目前还没有盈利，不过我相信这本杂志的前景应该是不错的……” 他抽了一口雪茄，沉吟了一下道：“不如这样，你们以我的名义联络一下福克斯-康纳少将，试试看能不能让美国陆军订阅这本杂志，我认为那些士兵应该喜爱《世界之窗》的。” 《读者文摘》后来成为全世界范围内著名杂志，一大原因就是二战之中的美利坚王师把这本杂志带到了世界各地。于是就和什么zippo打火机，绿箭口香糖、雷朋太阳眼镜、可口可乐和spam“灵肉”等等玩意儿一道成为了美利坚生活的象征。 而且这种文摘类杂志非常适合知识水平不高的普通士兵，肯定能受到王师们的欢迎。 “那好吧。”既然他都这么说了，爱手艺大人只好点点头，转向了《scp》. 说到这本杂志，他就眉飞色舞了起来地说道：“腻嗷，告诉你一个好消息。《scp》上一期的发行量已经突破三万本了！这个月的毛利两万美金是起码啊！” “哇喔……”众人……除了不明情况的黄宗诒之外，一起发出了惊叹之声。 多说就没意思了，不过现在是1921年。三万本对于一份小众周刊来说，已经算是惊人了。 这意味着每个月的发行量超过了十万本。要知道这年头美利坚最受尊敬的《大西洋月刊》一个月也不过发行四十多万本而已。 这也意味着爱手艺大人每个月光是分红就超过了一千美金，比高级技术工人一年挣得都多。再算一下的话，他每周能拿到250美金，正好相当于他拿过最高的一笔稿酬。怪不得他老人家气色好了，穿着高档了，表情生动了呢。 他的命运肯定是被大大地改变了。袁燕倏再也不用担心他英年早逝和找不到老婆了，人家都成了钻石王老五了。 而作为这本杂志的大股东和首要撰稿人，袁燕倏每个月纯收入更是高达五千美金，相当于罗斯福担任海军部副部长时候的年薪。 这是他此时最为稳定的一笔收入，最近这段时期他主要是靠这笔收入过活，也靠这点钱补贴天人航运和金汞齐这两家公司的运作开销。 不过比起他那个“宏大计划”，这点子钱就显得杯水车薪了…… 可是这点子“杯水车薪”听到一旁的黄公子耳中，让他是大大地吃了一惊。 作为南洋糖王的儿子，他自然不是没有见过小钱钱的主儿。但是无论如何，五千美金都是一笔巨款。 只见袁大财主撇了撇嘴，似乎还有点不满意地道：“嗯……我知道了。” 好吧，他是真的不满意，如果他能涉足金融市场，赚它个十倍也是轻轻松松。 当然，黄宗诒不知道啊，他还以为自己的姨夫要么城府很深，要么钱多无谓，要么脑子进水……嗯，是淡泊名利。 “谢谢你，霍华德。”袁燕倏还是点了点头，转而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道，“对了，我的编辑大人。我看你最近都没有写出什么作品，这可不行！” 正所谓，诗家不幸文章幸，赋到沧桑便入宫……嗯，句便工。 人都是有惰性的吗，文学家们的日子还真的不能太好过。如果他们的日子太好过，真的会少了不少经典作品来着。 柳三变要不是管不住他那张破嘴导致科举不利，他还会成为“奉旨填词柳三变”吗？ 巴尔扎克要不是欠下高利贷，他还能写出《人间喜剧》吗？ 曹家要不是被四爷撸掉了江宁织造，老曹还能写出《红楼梦》吗？ 某些网络写手要不是表达欲望太过强烈，人品实在太过坚挺，他们还能扑街到底吗…… 嗯，这个例子不太好。还是说回爱手艺大人吧，他要是再这么“色可赛斯”下去，以后哪还有什么克苏鲁啊？！ 想到这里，我们的袁大师不由得加重了语气道：“洛夫克拉夫特先生，请不要忘了我们的初心！” 他挥舞着手中的雪茄，有些激动地说道：“我们拿起笔创作不是为了金钱，而是为了防止世界被破坏，是为了守护世界的和平，是要贯彻爱与正义……” “喵！” “大师球，你终于肯把那只黄胖子换掉了吗？其实我也觉得喵喵大人更能衬托出我的气质……” “宿主，别高兴得太早。这次不是本系统，而是真的来了一只野猫！” 第一百八十八章 朋友圈 下 本章副标题：组队回赛里斯 ……………………………………………… “喵！” 其实这位喵喵大人来得正好，不但可以避免大师球的“皮卡皮卡”，还打断了袁燕倏的话头，让爱手艺大人不至于被他碎碎念念碎碎。 等到旁边的佣人轰走那只野猫之后，“魔法师阁下”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冷汗，诚恳地自我检讨道：“尼……袁先生，你说得对！这段时间我确实……” “好了，霍华德。”我们的袁大师还是很宽宏大量的吗，没让他继续说下去。 他语重心长地道：“霍华德，这次就算了。不过你还是要记得批评和自我批评：是我们scp……嗯，那个杂志社的优良传统和作风……” “喵！” 怎么又有野猫呢？！ 袁燕倏正想冲着佣人们发飙的时候，耳中就听到…… “宿主，想试试喵喵大人利爪的滋味吗？” 他只好叹了一口气总结道：“霍华德，下一期的《scp》杂志上我要看到你的最新作品！” 爱手艺大人腰杆一挺地道：“是的，我保证完成任务！” 袁燕倏满意地点了点头，也不知道咋地一回事情，他老人家开会总有点过组织生活的意思。 只听《scp》的主编鼓起勇气道：“尼奥，我这里还有一件事情。就是关于你的新作品的……” 袁燕倏皱了皱眉头道：“你是说《辐射》和《乡村教师》啊，这两本小说有什么问题？” “尼奥，是这样的。这两本小说我都看过了，不过……”爱手艺大人迟疑着说道。 袁大师颇有些不耐烦地道：“霍华德，同志之间……那个同事之间不要这么吞吞吐吐的吗，不过什么？” 爱手艺大人小心翼翼地道：“《辐射》似乎有点太过、太过、太过……” “alternative是吧？” “没错，就是另类！我担心读者接受不了啊。” “alternative另类”原本是一个流行音乐当中说唱乐的术语，指的是反传统套路的说唱乐。后来这个词的含义就越来越广了，凡是不合主流的都可以成为另类，甚至还包括人。 《辐射》这本小说在1921年的幻想文学界完全可以称之为“另类”。 能把这本小说完全地读进去的人，需要和大魔导师一样对前沿科学有一定的了解，明白像是达摩克里斯之剑悬在人类世界之上的超科技武器是有可能出现的。 他们还要有很强的幽默感……其实光这点也还不够，因为《辐射》里面好多梗的影射事物还没有出现， 他们更必须具备超越时代的道德观念，虽然袁燕倏删掉了很多少儿不宜的情节，但是生活在末日废土怎么还适用和平环境下的道德呢？ 总之，爱手艺大人那是一点都不看好这本小说的前景……好吧，如果不是他的boss写的，还被爱因斯坦赞赏过，他绝对是要退稿的。 袁燕倏放下酒杯，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精明穴，叹了一口气有些感慨地道：“另类就另类吧，接受不了就接受不了吧……” “发！”他睁开双眼，直视自己的主编道，“就发在下一期，作为封面小说……” 说到《辐射》的封面，袁大师心中一动。 他转头看向路易斯-贝克问道：“路易，你知道elntst woodruff先生吗？” “恩特斯特-伍德拉夫先生？”小贝克先生想了一想道，“尼奥，你是问1919年花了250万美金买下可口可乐公司的伍德拉夫先生？” “没错，就是他！”袁大师一拍大腿道，“路易，我知道你的人脉最广，想办法帮我联络上可口可乐公司的市场部，我有一句广告词要送给他们。当然也不是白送的，我希望他们能在《scp》杂志上投放广告。” “什么样的广告词？”好奇的众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袁燕倏慢悠悠地抽了一口雪茄，把烟雾和广告词一起吐了出来：“drink to the end！” 从1925年开始，可口可乐每年有一句年度广告词。不过袁大师没有抄袭后世的广告词，而是搞了一句原创。 这句话可以翻译成喝到最后，也可以翻译成喝到末日，正契合《辐射》这本书的末日主题。 他还继续加码道：“如果他们愿意投放广告，我就同意给书里面的核子可乐（nuka-c）加上这句广告词。说不定还能拉着阿尔伯特给他们拍张照片。” 反正核子可乐本来就是影射可口可乐和百事可乐（pepsi十九世纪末就有了）的吗，这种植入广告可以说是顺手为之，一点违和感都没有。 路易斯-贝克呵呵一笑道：“如果爱因斯坦先生也乐意出面的话，我想应该没有什么没问题。” 袁燕倏叮嘱道：“嗯，你去试试吧。不过你可别把我这个创意便宜卖掉啊。” “当然，你的创意起码值个两三千美金的吧。如果再加上爱因斯坦先生的照片，那至少要五千美金。哈哈哈……” “哈哈哈……” 在座众人一起笑了起来。 黄公子一边笑着一边又在心里为自己姨父点了一个赞，不说文学才华，他老人家这种能物尽所用的商业才华实在是太惊人了啊！ “袁燕倏先生是真正地做到了学以致用的经济学家。尤其他在广告的才华让纽约麦迪逊大街上的广告人们都奉他为偶像。 在他的建议之下，可口可乐公司自1921年启用了年度广告词。最早的那句“drink to the end”便是他亲自创作。顺便说一下，可口可乐这个中文译名也是他取的。 袁先生后来顺理成章地成了广告策划大师，不但开了一家广告公司，甚至还亲自担当广告模特。 他最著名的一张照片是这样的：穿着白色汗衫和李维斯牛仔裤的他，斜靠在一辆哈雷机车上面，口中叼着一支骆驼香烟，正透过哈雷太阳镜窥视着一位走过的金发女郎，连手中的可口可乐打翻了也不知道。 一张照片同时宣传了五件产品，堪称广告史上的经典和特例。而且还登上了《时代》杂志的封面。 在三十年代大萧条时期，他这个潇洒前卫又略带一点颓废叛逆的经典形象迅速风靡欧美，成为年青一代模仿的对象。” ——节选自《麦迪逊大街上的袁燕倏》 只听爱手艺大人很是期待地问道：“尼奥，既然下一期是《辐射》，那么在下一期是不是就登《乡村教师》了呢？” “霍华德，这可不行啊！” 我们的袁大师颇有些志得意满地道：“《乡村教师》不会发表在《scp》上面，因为有一家杂志已经预定了的。” 爱手艺大人闻言有些失望地问道：“是哪一家杂志？” 袁燕倏下意识抬起脑袋……因为说到这件事情太开森了，他都忍不住想笑，所以刻意不让众人看清自己的表情。 他嘴里面轻飘飘地道：“《the antic》。” “哇哦，哇哦，哇哦……” 只听众人一片惊呼，还有人兴奋地道： “尼奥，真的是《大西洋月刊》吗？！” “尼奥，真的是太好了啊！！” “尼奥，真的要恭喜你了啊！！！” 为什么袁大师的小伙伴们这么激动呢？这是因为《大西洋月刊》就是美利坚最受“尊敬”的一本杂志。 如果说《纽约时报》是美利坚的《人民日报》，那么《大西洋月刊》就可以称为美利坚的《红旗》。而美利坚的《解放军报》是……好像没有。 总之，美国的报刊杂志史上最重要的“一报一刊”就是灰贵妇和《the atalntic》。 当然啦，同不需要追求经济利益只看重政治效果的“两报一刊”比起来，“一报一刊”要更为迁就市场也更加因吹斯听。 而同追求新闻性和时效性的《纽约时报》比起来，《大西洋周刊》的精英气息更加浓厚。其实这本杂志从创刊开始的受众就是美利坚知识精英们。 再同另一本同样类型的杂志《纽约客（the new yorker）》比起来，《大西洋月刊》要更加偏向保守派和共和党。问题是《the new yorker》要到1925年才创刊。 《大西洋月刊》创办于1857年，这个年份对美利坚来说正是风雨欲来的多事之秋。 从政治上说，眼看着再过四年南北战争就要开打了，因此当时关于是否废奴和联邦存废的辩论正处于白热化的状态。 从经济上说，铁路和电报网络飞速地在北美大路上延伸开来，将全国连接成统一的市场。大量移民也涌入美国，使得总人口增加了四分之一。人们开始向西部拓荒，并催生出了淘金热潮。技术、资本和劳动力三大要素齐备，美国经济开始蓬勃发展。 从宗教上说，1848年欧罗巴之春极大地撼动了封建保守势力，而新的科学发现，比如1858年就要发表的进化论，大大地撼动了人们的宗教信仰。 最后从文化上说，经历了欧洲启蒙主义和浪漫主义洗礼的美国本土知识分子们渴望拥有自己的，独特的美国声音。 杂志创刊人，有着“美国文艺复兴领袖”美誉的拉尔夫-瓦尔多-爱默生写道:“我们倾听欧洲温雅的文艺女神说话，已经听得太久了“。 他认为，“一本杂志理应引领整个时代，这是非常有益、并且必须要做到的事情……编辑需要拥有宽广的视野和眼光，从这篇土地上找到最好的（文章），并且能够拒绝大众的品味……大众会很快冷静下来，然后发现他们拥有了一位导师。” 《大西洋月刊》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诞生的。在日后它会被尊称为“美利坚精神觉醒的象征”。， 第一期出版的时候，爱默生就很明确地宣称这就是“一本有关文学、政治、科学与艺术的杂志“。 它帮助人们认识一些新的作家和诗人，帮助作家和诗人发表作品。它刊登一些著名作家对当代政治事件和其他重大事件发表的评论。 在十九世纪中叶，这本杂志记录了爱默生本人、亨利-戴维-梭罗、纳撒尼尔-霍桑，约翰-缪尔等人的著作，接着它成了马克-吐温、亨利-詹姆斯最初发表小说的刊物。（笔者注：为了不占字数，这些人的介绍放在作品相关了。） 20世纪初，它发表了伍德罗-威尔逊与西奥多-罗斯福的重要政治论文。 后来，欧内斯特-海明威早期的短篇小说刊登在它的上面。 再后来，马丁?路德?金给它寄去“伯明翰监狱来信”的手稿…… 扯得太远了，这条时间线上的六十年代这位喜爱嫖白种女性娼的黑人神父还能不能成为著名人权领袖甚至能不能活下来，真的不太好说呢。因为他是“隐者阁下”的死敌，搞得不好就被胡佛给干掉了。 那么，那么，那么我们的袁大师的《乡村教师》即将发表在《大西洋月刊》上，这不但意味着他得到了美国主流文学界的承认，而且也意味着科幻小说的逼格被灰骑士大人硬生生地拉高了。 你说他怎么可能不得意呢？ 袁燕倏随手把雪茄扔在酒杯里面，长身而起，抬起双手，往下压了压道：“伙计们，我能走到今天这一步是因为得到了你们的帮助和支持。所以我要对你们说一声……谢谢！” 他这句话倒是真心实意，就算他是穿越者那也不可能包打天下的吗。而且真要说起来，路易斯-贝克乃是他第一个的贵人。 因此他说的情真意切，说的大家都不由得回想了……其实也就几个月之前的事情。 “你们知道我拿到phd.之后就要回国……那个结婚了，而且这一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美国。所以我先跟你们说一声再……” 就在这时，普利策小姐突然举手道：“尼奥，我能跟你去中国吗？对了，我免费可以给你当摄影师，我还可以当你们婚礼的伴娘！” “艾玛，你要跟我去中国？” 袁大师闻言也是一愣，不过他转念想想这年头其实去赛里斯也不是太不可思议，去年就有一个好莱坞女明星在中国逛了一圈，还在《洛杉矶时报》上面发表了几篇游记。（笔者注：恕罪恕罪，载有这件事情的参考书一时半会找不到了，所以女星名字忘记了，不过确实有这么一件事情。） “当伴娘？！那我也要去！”他还没开口回答，斜刺里又杀出一个女声。自然就是差点睡着了的“曼哈顿的海伦”。 她这么一说，麦考尔先生肯定是坐不住了，他为什么坐不住自然是因为他现在的大客户魅力实在太高了，这旅途寂寞一个不好……实在太可怕了。 所以他马上开口说道：“其实自从我读了凡尔纳那本《环游世界八十天》之后，一直想做一次环球旅行，这次正好有了机会，我也跟你们去吧。”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的难兄难弟路易斯-贝克道：“路易，不如你也一起吧。” “嗯！”贝克先生也不笨，他深深地点头附和道，“我爷爷一直想要开拓东亚业务，看来我很有必要去一次中国。” 一直在认真做笔记的摩曼小姐露出了憧憬地表情道：“环球旅行啊……boss，我也要去！” “你们……” 我们的袁大师真还没有理由阻止他们跟自己回赛里斯，也没有必要阻止他们。 他耸了耸肩膀道：“那好吧，欢迎你们加入我的旅程，也欢迎你们参加我的婚礼。不过……” 不过在回国之前，他还要搞一个大新闻。 他对着爱手艺大人摇了摇头道：“不过，霍华德。你就别跟着去了，这里离不开你。” 然后袁燕倏向着一旁的佣人招了招手道：“伙计们，现在是……” “香槟时间！” “嗵！” 第一百九十章 三君子 本章副标题：什么是大师流？老子这本破书才是真正的大师球……那个流！ ………………………………………………………… 1921年4月25日星期一傍晚。 夕阳西斜，这一场“组织生活会”也已经曲终人散，阳台之上只剩下了袁燕倏和黄宗诒两位中国人。 我们的袁大师走到了阳台边上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眯着眼睛欣赏了一下天边的落日，便转头看向了如今显得毕恭毕敬的外甥，口中说道：“授之啊，不好意思，让你在这里耽搁了一个下午。” 黄公子自然摇头否认道：“姨父，您这么说就见外了。何况外侄这一下午可真是受益匪浅，更是领略了姨父您的风采……” 他露出佩服的表情道：“外侄此前还以为关于姨父的传闻还有些夸大，现在看来那些传闻还是有所保留呢！” “哈哈哈……”袁燕倏笑着问道，“授之啊，你在伦敦也听过我的事情？” “当然，我可是从家姐和少川姐夫的口中听说过您不少事迹。家姐对您可是赞不绝口，说明珠小姨乃是慧眼识人，你们两人更是郎才……” 黄宗诒瞅了一眼既有郎才又有郞貌的姨父，觉得“郎才女貌”这句成语有点不太合适。 别说是女性了，就连黄公子这样的男性都不得不得承认，一个男人要是长成袁燕倏这样，就算没有这份才华，那都能名正言顺地吃软饭啊。 怪不得那位唐女士为他进了法兰西的修道院呢。 他只好咽了一口唾沫道：“那个实在是佳偶天成！少川姐夫他说您是才高气……嗯，他也很钦佩你的才华。” 袁大师轻笑一声，悠悠地道：“呵呵，才高气傲……顾公使倒是一位谦谦君子，厚道绅士呢。” 他当时为了和亚历山大中校决斗一事和顾维钧、施肇基这两位公使闹得不太开森，所以现任驻英公使说他是“才高气傲”真的还算是客气的呢。 比起顾少川，老成一点的施植之更加看不惯显露出真正本性的袁大穿越者，认为小袁实在太过张扬跋扈，不是为人处事之道，更别说当外交官了。所以，两人同处华盛顿却一直没有见过面。 “说到我们中国君子么……”袁燕倏话锋一转道，“授之啊，等会还要来三位君子，有兴趣陪我和他们吃个饭吗？” “外侄恭敬不如从命。” “嗯，那好。姨父我先去换套衣服，你也换一套吧。随意点就行了，我们不是洋人没必要穿着晚礼服吃饭。” 我们的袁大师么，其实是佯狂的装逼犯，不是真疯的狂狷客。这次他要请的是素未谋面的陌生人，自然不能再穿着睡衣，总得换套见客的衣服。 所以等到黄公子再次见到他姨父的时候，发现人家又换了一个style。 我们的袁大师方才走的是吟啸竹林、扪虱清谈的魏晋名士路线，如今摇身一变俨然成了上马杀印第安，下马泡贵妇人的西洋绅士范儿。 只见他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咖啡色粗花呢格子纹西服，不那么正式却透着一股子学究气，脖子上没带领带或者领结，而是扎着一条同色系的格子丝巾，顿时就让有些沉闷的着装变得活泼了起来。 所以日后袁燕倏的文章不但是《大西洋月刊》和《纽约客》上的常客，他的照片还隔三差五地登上了老牌时尚杂志《时尚vogue》（早在1892年就创刊，被称为最重要的时尚杂志品牌）和《名利场vanity fair)》（1913年创刊，专门报导上流社会和时尚先锋的画报）。 而他这样的日常性耍帅不但引领了这条时间线上的男士时尚潮流，也真的改变了某些美国人对于赛里斯人的刻板印象。 “姨父，您今晚的客人是……”黄宗诒看见偏厅中那桌唐人街送来的中式酒席，不由得好奇地问道。 袁燕倏微微一笑道：“授之，今天来的都是我们中国人……” 就在此时，三位赛里斯君子就在佣人的引领之下走了进来。作为主人的姨父和外甥自然起身迎了上去。 袁大师一指这三位君子很是熟络地道：“授之，这三位是姨父我的知交好友。津门骆普祥，沪上杨经邦，香江陆衍。” 没错啊，骆驼祥子、小杨生煎，六指琴魔加上他袁大总统，正好是梅兰竹菊四大君子。 接下来他向自己的牌搭子们介绍道：“这位便是来自南洋黄家的公子，大号宗诒。” 这三位纨绔君子一听“南洋黄家”这四个字，不由得肃然起敬。所以他们立马露出了谄媚的笑容，随口和袁燕倏打了一个招呼，呼啦啦地就把黄公子围在了中间。 “黄公子，家叔正是驻纽约领事，您在这里有什么事情招呼小弟一声即可。” “黄公子，阿拉屋里厢（家里）也是建源公司的老客户了。能在各的（这里）见面实在是太pleasure了。” 袁燕倏见状眉头一皱，一把拉住陆衍道：“小陆，你说的三位同学呢？” 实际上，他这么郑重其事才不是为了招待自己三个牌搭子呢，而是为了招待六指琴魔的三位同学。 别看陆衍混的是洪门，他读的可是哈佛大学，现在都已经是六年级了……反正哈佛大学是一家交钱就能上的私立大学，他家里更是不差钱，所以想读几年就读几年。 勤奋的六指琴魔不但在哈佛大学苦读了六年本科，而且还转过好几个科系，可称之为百科全书式的大学生，不过人家缺了一只角，他多了一根指头。 他这种治学精神不但是让自己学问广博，还有另外一个好处，那就是让他认识了不少在哈佛中国留学生。其中有人通过他想见袁大师一面，于是就有了今晚的这顿酒席。 陆衍这才想起正事道：“老袁，你说他们啊……” 就听外面一阵脚步声，布鲁克斯女士家的一位管家领着三位年纪和袁燕倏他们差不到大的赛里斯君子走了进来。 六指琴魔笑着说道：“你看，他们不是来了吗！” “老……那个鸿渐，我来为你介绍一下。” 只见陆衍拉着袁大师迎了上去，他容颜一整就充当起了双方之间的介绍人。 “这位便是陇南汤用彤，字锡予。” 六指琴魔好歹也是个文化人，要称呼人家家乡也得用古称啊，其实这位汤先生来自甘肃省渭源县。 我们的袁大师立马伸出手去热情地道：“锡予兄，幸会啊幸会。” 他心里面心说，这可真是幸会啊！老子后来为了在网上装逼还硬着头皮读了一遍你的《汉魏两晋南北朝佛教史》，那时候真没想到还能见到活蹦乱跳的你啊。 以他现在的声望还能如此客气，人家也挺感动地握住他的手道：“鸿渐先生……” “锡予兄，先生什么的，兄弟我可不爱听啊！” “那好那好，今日我等叨扰鸿渐兄了。” “哪里哪里。” 两人寒暄完毕，袁大师就看向了第二位君子，只听陆衍介绍道：“鸿渐，这位是咸阳吴……” 说到咸阳那必定就是一位陕西人啦，民国时期陕西姓吴的哈佛学生，袁燕倏不用六指琴魔介绍，甚至不用大师球百度都知道是哪一位了。 他直接开口问道：“敢问阁下可是泾阳吴雨僧？” 长得还有点小帅的小吴闻言一愣，立马点头道：“在下正是吴宓。鸿渐兄知道我吗？” 这里要说一下，吴宓的宓有三个发音，一则通“伏”，伏羲的伏古代也写作“宓”。 一则念第四声的mi，这是现代汉语的读音，意思是安静。 三则，吴宓的学生，比如钱钟书季羡林等人都念做第四声bi。所以他念自己的名字的时候，应该是发“币”这个音。 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地方，这年头没有汉语拼音也没有汉字标准化方案，一个字有几种读音十分正常。 而吴宓这个名字也是民国大师们的一件轶事。 他本名吴玉衡，从小体弱多病，因此他的祖母决定为他改一个名字，于是请了他的姑丈，晚清著名诗人陈伯澜另取新名。陈大诗人当时喝醉了，随手在一张破纸片上写出“陀曼“二字，吴玉衡也就变成了吴陀曼。 1911年他进了上海圣约翰大学，一些小洋奴的子弟同学趁吴陀曼课间外出，便在黑板上写下谐音的“糊涂men“，等他进了教室便哄堂大笑。这让他决定以后在发表言论的场合，用自己取的“吴宓“，而不用“吴陀曼“。 袁燕倏又要心说了，废话，我太认识你了！ 那些“民国范儿”的爱好者，前面那个小汤说不定……基本上是不知道的，但是怎么会不认识你呢？ 当然啦，那些不学无术的家伙们其实也不知道你在学术上有什么成就，只晓得你跟徐志摩齐名，是民国两大渣男就是了。 哎呀呀，说到这件事情，其实现在这个时间点还来得及，你确实是可以挽救一下的……就看老子等会子心情如何了啊。 他莞尔一笑，曼声吟道：“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 吴宓听到这一句出自南宋词人蒋捷《虞美人-听雨》的名句，不由得大大地吃了一惊。因为这就是他表字“雨僧“的出处，可是他没有告诉过其他人……好吧，这是后世的推测。 在他眼中，我们的袁大师不由得高深莫测了起来。 袁大高人笑着伸出手道：“当然知道。泾阳吴家的公子，前清“护国夫人”的堂侄，兄弟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没错啦，吴宓还有一个身份便是陕西女首富，就是《那年花开正月圆》里面孙俪演的女主角周莹的堂侄。 1900年庚子事变，慈禧太后逃到西安，周莹献上了十万两白银，因此被老佛爷收为义女。所以周莹真的一位很有传奇性质的女子。 吴宓又惊又敬地道：“鸿渐兄竟然博闻强记至此，雨僧佩服！” 等他见过小汤和小吴之后，陆衍便又一次地开口介绍道：“这位是修水……” 修水在后世可是著名的革命老区将军市，不过如今么…… “小陆，你不用介绍了。” 我们的袁大师摆了摆手，似笑非笑地看向第三位君子，用带着一点揶揄的语气说道：“陈世兄，何来之晚也？老兄你要见小弟我还需要别人介绍吗？” 年约三旬的陈世兄老脸一红，有些尴尬地道：“鸿渐兄，你这是取笑我还是埋怨我呢？” “哈哈哈，我哪里敢呢？”袁燕倏不为己甚，自己转移话题道，“鹤寿兄，原翁一向可好？” 鹤寿兄松了一口气道：“家父甚是康健，不过……” 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一时没忍住露出了啼笑皆非的表情说道：“不过当然是比不了令尊的咯。鸿渐你也不因此写了那篇《妻妾成群》吗？” 袁大师闻听此言，脸上笑容顿时就是一僵，心里面真的好气啊。老子的老子纳妾都传到这家人的耳里了，老子的老子还真是给老子长脸啊！ 一看气氛有点诡异，旁边的陆衍立马打了个圆场道：“哈哈哈，想不到鸿渐和鹤寿还是世交呢……” 等一下哈，著名苏区的江西修水人怎么就和著名“甜”区的江苏无锡人成了世兄世弟了呢？ 这是因为他们两人的父亲是文友兼故人。 1900年陈老先生移居南京，未几丧父，让他更加无心于仕途。因此于金陵青溪畔构屋十楹，号“散原精舍“。常与友人以诗、古文辞相遣，自谓“凭栏一片风云气，来做神州袖手人。”。 对了，陈老先生是何许人也啊？ 他名叫陈三立，字伯严，号散原。 他是晚清维新派名臣陈宝箴长子；与谭延闿、谭嗣同并称“湖湘三公子“;与谭嗣同、徐仁铸、陶菊存并称“维新四公子“；同光诗派的重要人物，还有“中国最后一位传统诗人“之誉。 那么，袁老爷子是何许人也啊？ 他是一心要为我大清尽忠，却始终科场不利的官迷……那个传统文人。 这种传统文人看到著名诗人和风云人物的陈三立来到家乡左近，那还不立马上前巴结……那个结交啊。在袁老爷子的倾力结交之下，他倒是也成了“神州袖手人”之一。 于是乎，他们老袁家就和老陈家成了世交！ 而陈三立那位来到哈佛留学的公子自然就是和汤用彤、吴宓并称为“哈佛三杰”的…… 陈寅恪！ ………………………………………… 还得说一下，陈寅恪的恪字在这年头不读第四声ke（克），而是读第四声que（却），理由和吴宓一样。 第一百九十章 八骏宴 上 本章副标题：借问何为者，人称是大师。 …………………………………………… 话要说说清楚，汤用彤、吴宓和陈寅恪今夜来此赴宴自然是为了见我们的主角——袁燕倏。 不过我们的袁大师到目前为止的主角光环还没有强大到如此地步，能让不在美利坚的他们出现在这里。 其实，在原本那条时间线上的1921年4月，哈佛三杰千真万确地都在哈佛大学。 而过了这个时间点，吴宓马上就要回国成为渣男……那个成亲了，陈寅恪会转赴德国柏林大学攻读东方古文字、中亚古文字和古代蒙古语。只有汤用彤还会留在美利坚，要到1922年获得哲学硕士之后才回国当国立东南大学的哲学系教授。 袁大师再次打量了一下眼前三位哈佛大学的中国留学生，未来的三位民国大师，在心里非常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下就齐活了，集满了哈佛三杰，接下来就可以召唤……嗯，吃饭了。 不过吃饭之前还得做一件事情，那就是…… “诸位，我们难得一聚，怎么能不拍张照片以作纪念呢？” 袁燕倏现在也要开始考虑自己的身后名了，为了方便日后的“袁学家”们起见，他决定只要条件允许，那就要多多拍照。 好吧，其实这是一百年后智能手机用户们的后遗症，见到名人就像和他们自拍一张。 他招呼一声道：“来人呐……” 外面就进来了一个手持照相机和镁光灯的男仆，等到众人坐定便“啪”地一声留下了一张后世被称为“八骏图”的著名合照。 所以，这顿饭后来也叫做“八骏宴”。 “诸位，请入席吧。” 袁燕倏自然当仁不让地坐了主位，其余七位赛里斯人谦让一番之后各自落座。 按照赛里斯人的习俗，年纪最大的陈寅恪坐了首席，1890年出生的他今年三十一周岁。其实按照出身来说，他也是现场众人最高的，人家祖父可是官至湖南巡抚的陈宝箴。 其次是1893年出生的汤用彤，再次是1894年出生和袁燕倏同岁的吴宓，袁大师的三位牌搭子作为陪客坐了接下来的席次。黄宗诒不但年纪最小，而且算是袁燕倏的晚辈，因此坚决地敬陪末座。 我们的袁大师自然觉得这样的流程是非常麻烦的，但是他知道自己回国之后就得经常面对这种场面，还是先习惯起来吧。 只见主人家袁燕倏拿起一杯酒，站起来身来道：“袁某今日能结识锡予兄，雨僧兄这两位俊杰，真乃是一大幸事。” “又见到了许久未见的鹤寿兄，可谓是一大快事。” “授之特意从伦敦到纽约来看我，怎么说也是一大乐事。” “至于你们三位呢……”他最后一指三位牌搭子道，“总算不找我打麻将了，也算是一大好事……” 众人闻言，自然很给面子地齐声大笑：“哈哈哈……” 袁燕倏笑着说道：“来来来，兄弟我先敬诸位一杯。干杯！” “干杯！” 这一杯酒下肚，席上的气氛就活跃了起来。众人推杯换盏好不热闹，气氛亦是非常之融洽。 所谓人以群分，物以类聚。 在座八位有的是名满天下的民国大师，有的是默默无名的历史布景板。不过他们都是一票里的货色，称得上当时赛里斯精英中的精英。 晚清的赛里斯人终于意识到自己不行，开始向西方派出留学生之后，新式知识分子就大致可以分为四个阶层： 最下面的是天魔传人这样的师范学堂和地方大学的学生；往上的是中国各大名校，比如北大、清华、东南、圣约翰这类知名学府的学生；再往上便是留日的；最上面的自然是留学欧美的。 骆普祥读的是照料牲口的兽医又怎样，他是康奈尔大学的。 陆衍读了六年本科又怎样，他是哈佛大学的。 杨经邦一口杨泾浜又怎样，他是哥伦比亚大学医学院的……旁听生。 当然啦，这三位纨绔弟子来美国自费留学主要是为了镀金，将来也不靠文凭吃饭。比较特殊的黄宗诒那也是念过荷兰军校的。 哈佛三杰日后回国，立马就是著名学府的大教授，月薪起码一两百个银元。 再看看这些人的出身，没一个不是1%以外的。汤用彤的父亲那也是我大清的进士老爷。 而且别看他们现在喝了一肚子洋墨水，国学底子那都是刚刚的，就连梅兰竹菊四君子和黄宗诒幼年那也是从四书五经读出来的。 说句真格的，我们的袁大师要不是有他大曾伯祖父的记忆，估计这顿饭吃的都张不了嘴。 袁大总统的三位牌搭子算得上不学无术，不过如果他们只是应酬闲聊而不谈学问的话，照样和哈佛三杰很有共同语言。 悲哀的是，民国大师们也只有和自己圈子里面的人有共同语言。 哈佛三杰里面最不出名的汤用彤那也是中国古代宗教史和哲学史的大牛，学贯中西这个词对他还不够，再加个阿三才准确。 吴宓和陈寅恪那就更不用说了。 前者学识广博到能一个人开几十门课程，从古希罗文学一直教到文言文和红楼梦。在人文社科领域，都很难界定他是哪一门学科的专家。 而后者被傅斯年称为，陈先生的学问，近三百年来第一人；已经很博学的吴宓说自己的同学，吾必以寅恪为全中国最博学之人。寅恪虽系吾友而实吾师。 然而如此博学之雅士在如今颠倒之乱世……又有什么卵用呢？ 为什么他们还存世五、六十年代的赛里斯人没有掀起国学热，不怀念民国范儿呢？接下来七十年代、八十年代……直到九十年代末期才有“民国之后再无大师”这样的说法呢？ 首先最重要的原因，终于有一部分赛里斯人吃多了撑得慌，要找点玩意儿消消食。 其次是一条至理，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这帮撑得慌的当中有人要借古讽今。 最后不得不承认，民国范儿确实很美好啊。 就看这八位吃一顿饭也吃得出口成章，吃得花团锦簇，吃得风雅无比。如果能和这些人同桌共饮，真乃是一桩雅事也。 正所谓，食饱心自若，酒酣气益振。是岁江南旱，衢州人食人。 第一百九十一章 八骏宴 中 本章副标题：先谈谈主义 笔者声明一下，本章很多都是慕容自己总结的，如有错漏，诸君不必客气，直接打脸就好了。 ……………………………… 话还要说说清楚，我们的袁大师早就知道哈佛三杰就在离自己不远的哈佛大学。 实际上，他用大师球系统做了一张“大师地图”，当世但凡能称得上大师的人物他都知道在何处。 只不过袁燕倏并没有主动去找人家，原因么……很复杂。 现在是吴宓和陈寅恪马上要离开美国。“ny的ny”名头又实在太过响亮，目前还算是年轻人的“哈佛三杰”就有了好奇之心，想要抓紧时间见上尼奥-袁一面，这才有了这场晚宴。 只见陈寅恪大师举起酒杯，向着袁大师感慨地道：“犹记得你我辛丑年间（1902年）在金陵之时，这都快二十年了吧。想不到如今却在纽约见面，鸿渐兄也已蜚声中外，名震文坛……” “来，愚兄敬你一杯。” 我勒个去，原来老子的大曾伯祖父和陈寅恪还是总角之交。 “鹤寿兄，你这话说的小弟都不好意思了，只有先干为敬了。” 袁燕倏也笑嘻嘻陪他干了一杯，然后亲自起身帮他满上了一杯道：“鹤寿兄，你如今不也是学问精深，备受赞誉。小弟听说你不日要再赴柏林大学研究院继续深造……”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道：“来，小弟也敬你一杯，祝老兄早日成为沟通中西文化之桥梁。” 袁大师这个“沟通中西文化之桥梁”可不是随便说说的，学贯中西的民国大师确实很多，不过其中最符合这一称号的那也只有陈寅恪了。 1949年天魔传人访问苏联，铁人大叔问他，贵国陈寅恪先生如何？ 原来他写的《论中国革命问题》中多处引用陈寅恪的著作。可以说陈大师的观点深刻地影响了铁人大叔对于中国的看法。 铁人大叔要了解赛里斯都需要去读陈大师的文章，他不是桥梁谁还是……嗯，现在自然还有“特殊材料打造而成”的袁大师。 所以陈寅恪听到这个什么桥梁，心头顿时生出了如得知己之感，两人相视一笑，再干了一杯。 两杯酒下肚，陈大师酒意就有些上头了，直言不讳地道：“鸿渐兄，愚兄拜读过了你的那篇《妻妾成群》……” 鸿渐先生第一部白话文小说那是墙外开花墙内香，轰动了中国之后又传回了美国。当时《留美学生季报》的总编辑沈卓寰就给袁燕倏写了一封信要求转载。 此君就读哥伦比亚大学，也是今年下半年六月份回的国，巧合的是，他居然和吴宓住同一个舱室。 袁大师欣然允准，还大方地不收稿费。因此也有不少在美留学生读过了《妻妾成群》。 “不过，鸿渐兄。子不言父之过，你这本小说有点过了啊。” “嚓！” 一言不合的袁燕倏，一言不发地点燃了一支雪茄，心里面很是不痛快。 九零后的他哪里会顾忌什么“子不言父之过”啊，何况袁老爷子也不是他父亲而是他高祖父，隔了太多辈还没见过面，想亲近都亲近不起来。 他咳嗽一声道：“鹤寿兄，你这话小弟就不敢苟同了。君君臣臣父父子子那一套要再死抱着不放，我国还如何追赶西方先进国家？更何况，纳妾制度在当今世界那是落后滴、反-动滴、不文明滴，殊不足取……” 反正他现在不能纳妾只能养外室，自然要强烈地反对落后滴、反-动滴、不文明滴纳妾制度。 “我们既来到了美利坚这样的开化国家留学，自然要把现代文明带回国内。文明也有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之分。除了提升我国物质文明之外，对于我国精神上的不文明自然要鸣鼓而攻之，我想老兄应该也是明白的……” “而我国精神上最不文明就是儒家那套君臣父子，克己复礼……” 他是新古典自由主义大师，自然要这么说了。他总不见得一边推崇纯粹之自由，一边还要讲三纲和五常。 “鸿渐兄，慎言之！”一旁的吴宓忍不住开口打断道，“君臣父子确实属于封建糟粕，但是克己复礼乃是至上之理。就连我的老师白璧德教授也推崇备至……” 吴宓的老师白璧德不是中国人，而是美国人欧文-白璧德（ irving babbitt1865–1933年），这位哈佛毕业的哈佛教授是新人文主义美学创始人之一，也是比较文学的开创人。 那么新人文主义是什么东东呢？ 这是对于中国近现代思想史来说非常重要的东东，不得不详细介绍一下。 有新就有旧，所谓旧人文主义就是文艺复兴时期形成的思想体系：反对神权束缚，追求个***；反对等级观念，追求自由民主；反对蒙昧主义，追求理性至上…… 总而言之，便是“以人类为万物之尺度”。 而到了二十世纪初，出现了以白璧德为代表的新人文主义思潮。 一开始新人文主义只是一种文学批判理论，主张文学应恢复以“适度性“为核心的人文主义的传统，他们认为自然主义的倾向(包括浪漫主义、批判现实主义等思潮)会牺牲美的全部含义，应该加以否定。 后来就扩大到了文学批判之外，他们批评了近代西方的功利主义和浪漫主义带来了道德沦丧和人性失落，呼吁节制情感和欲望，恢复人文秩序， 简而言之，伦理道德才是人类行为的基础。而这个理念非常符合儒家“克己复礼”的这个说法。 所以，一方面就如同吴宓所言，白璧德非常推崇儒学。 有可能是因为他的父亲生长于浙江宁波，所以他“对中国有一份偏爱“。他意识到“中国必须有组织，有能力，必须具欧西之机械，庶免为日本和列强之侵略”，“中国亦须脱去昔日盲从之故俗，及伪古学派之牵锁”。同时他也提醒“中国在力求进步的同时，万不宜效欧西之将盆中小儿随浴水而倾弃之。”。 另一方面他的中国学生们对于新人文主义那是如获至宝，奉如圭臬。 而受到他影响的民国大师除了哈佛三杰之外，还有梅光迪和梁实秋等人。这帮人便是在二十年代和《新月》派齐名的《学衡》派。 日后王国维、梁启超、熊十力、梁漱溟、马一浮、张君劢、冯友兰、钱穆等大牛人也会加入进来。他们便是第一代的“新儒家”。 其实站在他们的角度来想一下，很容易明白为什么这帮人会如此热情地拥抱新人文主义了。 拿吴宓作为例子，作为有志于救亡图存的赛里斯年轻知识分子，他原本留学是想要攻读化工专业。不过他可是过目不忘的神童，因此清华学堂校长周贻春认为他学理科太可惜了，建议他去美国学英国文学。 而当他来到美国之后，中国留学生听说他是来学英国文学的时候，均以怪物和废物视之，让他感到压力山大。 在这个时候吴宓遇到了中国第一位留美文学博士梅光迪（1890-1945年），此君不但是胡适的徽州同乡还是胡适在新文化运动上的死敌。正是他把吴宓介绍到了白璧德门下。 好了，一个接受过中国传统教育的年轻知识分子，本来已经非常痛苦地承认中国传统文化不行，不得不向西方学习。现在他遇到了一位知名的哈佛教授，告诉他你们中国文化其实很行，甚至比现代西方主流思潮都要行…… 这位中国知识分子会怎么想？ 于是这帮人就顺理成章地成了自由派中的保守派，他们把新人文主义与东方的儒学进行比较和融通，在国内大肆宣扬。 这些“新儒家”们真心地认为这才是既能救亡图存又能保存传统的不二法门。 这下知道这帮人为什么留学欧美喝了一肚子洋墨水回来之后居然成了国学大师了吧。 1922年1月，梅光迪和吴宓等人创办了《学衡》杂志，马上就和胡适和鲁迅等这些新文化运动干将展开了论战。可想而知，其中活到49年之后的全都成了大右派。 因吹斯听的是，推崇复古的《学衡》派到了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之后死灰复燃，被第三代“新新新儒家”所继承。后来南京大学还有了一个“学衡研究院”，出了一本《新学衡》杂志，提出了“全球本土化”这个命题。 其实真正的第三代新新新儒家还算靠谱，再怎么说在二十一世纪的东方某大国，这也是能和马克思主义和*****派分庭抗礼的三大主流思潮之一。 不得不说，新新新儒家的存在还是合理的。假设一个人的屁股实在没办法坐在无产阶级这一边，而此人的脑袋又无论如何接受不了****这个“好主意”，那这位也只好随那些大师而去了。 不过打着新儒家幌子的什么“读经派”，什么“女德派”，那才是不知所谓，堪称是群魔乱舞。 总结一下，新人文主义在1922年传入中国之后深刻地影响了自由派中的传统派，新儒家由此诞生；在此之后，一直有人在做把儒家现代化的尝试，这就有了牟宗三等人为代表的第二代新新儒家；到了八十年代以后，新人文主义依然是第三代新新新儒家的理论依据。 说完了《学衡》派和新人文主义，那就要说说我们袁大师的立场了。 在民国思想领域有三股取向分明的文化思潮，那就是最左的激进主义和最右的保守主义，还有不左不右亦左亦右的自由主义。 袁燕倏现在也只能选择自由主义，而且按他的本心来说，要当自由派那就要当自由派当中的激进派，也就是*****派。 知道他为什么不想和哈佛三杰们凑近乎了吧，道不同不相为谋也。 “哈哈哈……”我们的袁大师仰天长笑道，“克己复礼？！哈哈哈……” 他一边大笑一边背诵道：“颜渊问仁。子曰：‘克己复礼为仁。一日克己复礼，天下归仁焉。为仁由己，而由人乎哉?’” 当然啦，别说过目不忘的天才儿童的吴宓了，在座各位又有谁没有背过《论语》呢？又有谁不知道这句儒家的“切要之言”呢？ 袁燕倏笑声一收，斜睨着吴宓问道：“雨僧兄，请问颜渊问仁，问的是何人之仁？” 还是当然咯，吴大师毫不犹豫地道：“鸿渐兄，自然是君子之仁咯……” “照啊！就是君子之仁！” 我们的袁大师高声打断了吴宓。 他环视了众人一圈之后，突然抬起手，指着一人道：“那么我们之中也唯有他堪称君子！” 第一百九十二章 八骏宴 下 本章副标题：再说说历史 ………………………………… “那么我们之中也唯有他堪称君子！” 众人顺着袁燕倏手指的方向一看……正是敬陪末座的黄宗诒公子。 “咳！咳！咳！” 他压根没想到自己姨父会把话题转到自己身上。而此时他嘴里面正好含着一口酒，听到这话又见到大家奇异的目光不由得吓了一跳，于是就被呛到了。 他一边不停咳嗽一边慌忙摆手道：“咳咳咳……姨父我哪算什么咳咳咳……君子啊咳咳咳……你这是消遣我咳咳咳……” “呵呵呵……”我们的袁大师轻笑几声道，“授之，我不是消遣你，我说的是真心话。” 他环视众人正色问道：“在座诸君全都知道历史吧？” 这句话其实是废话？哈佛三杰那太知道历史了，其他人也是自小束发受教，还略通西洋典章，这些人不知道历史，那全世界就没人知道历史了。 只听袁燕倏自问自答道：“想那孔老……那孔丘是什么时候的人呢？” “当然是礼乐崩坏之东周！” “那他老人家要复的是什么时候的礼乐呢？” “自然是宗法森严之西周！” “那么维护西周宗法的君子又是什么人呢？” “入则谦谦之文士，出则赳赳之武夫！” “与之相较，我们这班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能克什么己？能复什么礼？我等谈何君子！” “so……君子，也只有我外甥授之这样从过军的‘尖头曼’能勉强为之矣。” 说句真格的，袁燕倏觉得那支“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的军队就非常滴“克己复礼”。 严重违纪一撸到底，犯了花案就被枪毙，这还不“克己”吗？难怪清教徒出身的王师特派团怎么瞧他们怎么顺眼呢。 划分家庭出身，把革命军人抬到首位，这不就是“复礼”吗？完全可以看做先秦两汉时期军功爵的现代复刻版啊。 当然啦，在座的国学大师们非常不认同他这个观点。 只听陈寅恪摇着头说道：“鸿渐兄，不得不说你这是在强词夺理。所谓世易时移，如今也不是春秋……” “鹤寿兄，如今还赶不上春秋呢！”袁燕倏“噗嗤”一笑，毫不客气地截口道，“小弟知道你要说什么，无非是程朱理学的以礼至理，存天理去人欲罢了。” 朱熹把“克己复礼”中的“礼”上升到了普遍规律的“理”，这才推导出了“存天理，去人欲。”这一说。 “北宋之后的儒士们存来存去，存出了一个靖康耻，存出一个崖山恨，存出一个甲申变，存出一个庚子年，存到我们头上就是这么一个三千年之大变局……” “要兄弟我说，儒家不是现在不行，而是很早就不行了。只不过以前能和儒家争夺意识形态高地的玩意还赶不上儒家呢……” “蒙鞑和满虏这等蛮夷也没有比儒家更好的玩意，所以他们还能将就着用用。不过洋人一来，什么乾嘉派，什么湖湘派，什么宋学派，什么桐城派，什么调和派……” “这些派那些派，派来派去全都派不上用场……” “儒家这玩意要是有用，那我们现在就不该在纽约，而是洋人巴巴地来北平上海……不对，应该是汴梁杭州才是！” 吴宓听完这番话勃然色变，冷声道：“鸿渐兄，我来问你，要像你们说的那样要打倒孔家店，那么在此之后我们中国人还是中国人吗？” 我们的袁大师猛地瞪大眼睛把他仔仔细细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之后，突然放声狂笑：“哈哈哈……” 他指着吴宓道：“雨僧兄啊雨僧兄，看看你授之与父母的发肤……” 在座众人可都留着一头短毛……那个短发，也全都没有留胡子。要是按照什么“身体发肤授之与父母”那一套，可谓忤逆之辈。 “再瞧瞧你穿的的左衽胡服……” 西式服装的衣襟是男左女右，据说这样男子方便拔剑女子方便哺乳。这正好和古代赛里斯人的男右女左相反，不然孔子怎么会说“微管子，吾将披发左衽”呢？ “对了，令尊令堂依然健在，老兄你却远渡重洋，说好的父母在不远游呢？” “雨僧兄啊雨僧兄，按照你们儒家的标准，你还能说自己是中国人吗？！” “你……”此言一出，吴宓气得嘴都哆嗦了，话也说不出来了。 倒是陈寅恪开口替自己的好友辩护道：“鸿渐兄，你这就有点强词夺理。儒家不在外而在内，不在物而在心，这便是我们东方文明之长处。君不见就在几年之前，西人之间杀得是尸山血海，整个欧洲差点要毁于一旦，崇尚外物之西方文明还是比不上着重内心之东方文明也。” “哈哈哈……哈哈哈……”我们的袁大师听完这番话那是乐不可支，笑得都趴在桌子上了。 过了半响，他掏出手帕擦了擦眼泪，用一种很是瘆人的语调道：“鹤寿兄啊鹤寿兄，你这话糊弄糊弄洋人还则罢了，说给兄弟我这样的江南人士听……那是逗我玩吧？” “要说上次欧战死得人确实挺多的，不过……有洪杨之乱死得人多吗？” 太平天国可是全世界历史上规模最大的一次“农民起义”，也是死亡人数最多的一场战争。 当时美国驻华公使柔克义估计这场战争导致的人口死亡人数为 2000万，这还是最小的一个数字。八十年代之后，中国自己的历史学家们根据史料推测，直接致死的人口是7000万，间接的要超过一个亿！ 整整一个亿。别说一战了，连二战都不能与其相比，甚至加起来也比不上。 “你们那位‘只看重内心不崇尚外物’的大儒曾文正公可是把我们江南杀成一片白地，就连小弟我的老家无锡，和老兄你住过的南京的口音都给换了。” “呵呵呵，你们儒家果然是……” 袁鸿渐同学作为经济学硕士，不是不懂历史唯物主义，不过这历史一旦唯物到自己头上那就不一样了。 金匮人施建烈据他的见闻撰写了《纪县城失守-克复本末》四卷，书中较详实地记录了无锡周围两军惨烈的拉锯经过。 战争过后，在无锡城中心的崇安寺向四周望去能直接看见城墙，因为没倒的房子实在不多了。 他认为也不全是太平军的烧杀，清军的残暴在某些地方比太平军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本书在我大清自然被列禁书，不准出版。直到民国才重见天日。 话说他们老袁家原本有十三房，堪称人丁兴旺。可是等到“洪杨之乱”结束之后只剩下两房。一支是在外地当官，一支逃进了上海。 总之，作为江南人士的袁燕倏可不像天魔传人和穿林北腿那样能成为曾国藩的粉丝。也不像真正的无产阶级革命家那样会把太平天国说成是“民族解放运动”。 我们的袁大师深吸了一口气，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曾剃头的名言：“不为圣贤，即为禽兽！” 第一百九十三章 八骏宴 完 本章副标题：还要互相拍拍马屁 ……………………………………… “不为圣贤，即为禽兽！” 八字真言一出，八位俊杰一静。 “噼啪！” 恰在此时，窗外突然闪过一道耀眼的电光，接着便传来的打雷的轰鸣之声。 “哗啦啦……” 瓢泼大雨随之而下，让这桌高朋满座的酒席更显死寂。 这次别说吴雨僧，就是陈鹤寿也闭口不言了。 当然啦，鸿渐先生能把这哈佛两杰说得张不了口，不是他姿势水平真的能和哈佛三杰比肩。 没错，他是携带着比百度还要维基的大师球系统，不过临时抱佛脚的搜索能比得上人家烂熟于心地融会贯通吗？而且他只不过用了一点大路货而已。 真正让吴、陈两位大师闭嘴的是……事实和现实！ 事实就是，历史上儒家的黑点实在、实在、实在太多了。 我们的袁大师还没提什么“头皮痒”，“水太凉”，还有历代衍圣公们的光辉事迹呢。 现实就是，赛里斯如今正处于最、最、最为衰微之末世。 自华夏文明成型以来，还是史上头一遭遇到了一个各方面都超越，在某些方面甚至还碾压的文明形态。 这要比什么汉末三国，五胡乱华，安史之乱，五代十国，蒙元满清可怕得多得多。 因为当时已经不是赛里斯人不行了，而是整个赛里斯文明都不行了。 所以作为赛里斯数千年以来的主流意识形态，这个锅儒家不背，哪家来背？！ “鸿、鸿、鸿渐兄……” 就在“雨一直下气氛不算融洽”的时候，“在同个屋檐下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汤用彤终于是开口了：“我、我、我等此番而来是想拜读你的大作……” “就、就是那些连爱因斯坦先生都赞赏不已的作品的……” “不瞒鸿渐兄，汤某对你的才华那是五体投地。不但是我……” 话越说越利索的汤大师看了看脸色铁青的吴宓道：“其实雨僧兄他可是对你的《冰与火之歌》赞不绝口，称之为想象瑰丽，笔力雄浑，题材新颖。实乃是开一代之先的史诗巨作！” 吴大师是一个非常矛盾的人，作为《学衡》派的大将，他自然推崇文言文反对白话文的。可是他又是一位现代小说的爱好者，还特别喜欢茅盾的作品。他老人家甚至后来想写一本白话文小说，可惜一直没有动笔。 袁燕倏闻听此言也扫了吴宓一眼，勉勉强强地做出了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道：“哦，原来雨僧兄如此抬爱拙作，惭愧惭愧。” 他举起酒杯道：“雨僧兄，方才多有冒犯，兄弟我自罚一杯！” 反正他16点的体质，多喝几杯屁事没有。 主人家都这么说了，那吴宓这样的赛里斯传统知识分子也只好压下心中的不快道：“岂敢岂敢。吴某孟浪，该喝一杯。” 说着吴大师也拿起酒杯干掉了一杯。 “还不止呢！”汤用彤一指陈大师道，“鹤寿兄认为《冰与火之歌》不但借鉴了《水浒传》这样中国传统小说的写作手法，同时还把英格兰历史神话和西方中世纪社会制度熔于一炉，可谓是用一本小说贯穿了古今中外！” 陈寅恪有点不好意思地道：“锡予兄，其实我……” “鹤寿兄，何必不好意思呢？” 汤大师转过头，向着袁大师继续说道：“他最为推崇的是鸿渐兄你的文笔，老辣得不像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还是非母语的年轻作家写的。反倒像是著作等身的成熟作家所著。这也只能说鸿渐兄乃是文才天授了，堪称中国英语小说第一人。” 听到没，抄《冰与火之歌》那真是抄对了！ 马丁老贼写这本书的时候已经快五十岁了，对于一位职业作家而言这个岁数正是黄金年龄。 一般来说，五十岁左右的职业作家身体状态应该还游刃有余，而他或者她的三观应该稳固了，阅历应该是丰富了，风格应该是成熟了。技法应该是圆融了，思想应该是深邃了。 虽然他们的作品失去了年轻人的那种无畏的锐气，但是肯定要比年轻人写的更加深沉浑厚。 而且《冰与火之歌》的文笔确实独树一帜，马丁老贼也可谓是惜字如金，与当时绝大部分的英美作者的写作风格迥然不同。 这要是“看热闹”的普通读者还不看不出什么，不过落在哈佛三杰这种“看门道”的文科大师眼里，自然是门个儿清。 “哈哈哈……”袁燕倏这下倒是真的有点不好意思了……才怪。 我们的袁大师是绝对不接受那个“中国英语小说第一人”的名头。 他老人家明明就是全世界……别什么语言了，就是小说……也别什么体裁了，文学第一人啊！ 他春风满面地举杯向着陈寅恪道：“鹤寿兄，原来小弟我这燕雀之网也能罗老兄你这云中白鹤啊！” “噗嗤……哈哈哈……” 率先想明白这句非常“高级”的冷笑话的自然是国学精深的哈佛三杰，就算陈寅恪和吴宓被袁燕倏抢白得很不开森，听到这句话也情不自禁地笑了出来。 “哦……哦哦……哦哦哦……呵呵呵……” 麻坛三杰相比之下就差了些许，不过这三位小时候也算是念过一点书的，想了那么一想之后终于是反应了过来。 “嗯？” 唯有出自南洋的黄宗诒就不行了，毕竟他的国学底子不如其他人扎实。 look look，这要是没点国学底子，在这年头连听个笑话都听不懂啊。 “农历辛酉年三月，时袁公驻纽约，于友人家中设宴会哈佛陈、吴、汤三杰，并骆、陆、杨、黄四公，后世号为八骏之宴。 大师高会，难免争锋。席间激辨，几反目。 幸得汤公缓颊告曰，吴陈二公颇敬袁公之才也。 袁公即笑对曰：吾燕雀之网亦能罗云中白鹤乎。 此语出自《世说新语-赏誉第八》：‘公孙度目邴原：所谓云中白鹤，非燕雀之网所能罗也。’ 袁公用此典，应燕倏一名并鹤寿一字，才捷至此，令人叹服。 当适时满座抚掌大笑，诸公遂和。” ——节选自《民国世说新语-言语》 第一百九十四章 白话文 上 本章副标题：最后自然就是要吵吵白话文“底”问题 ………………………………………………………… 我们的袁大师敬完了陈寅恪，又亲自起身给汤用彤满上了一杯，而汤大师也站了起来。 袁燕倏拍着人家的肩膀，感慨地说道：“锡予兄，你是个厚道人呐……” 其实同为哈佛三杰，汤用彤比起吴宓、陈寅恪这两位超一流大师，名声要小了许多。当然啦，人家单单凭借一本《汉魏两晋南北朝佛学史》就足以跻身一流大师之中。 这是因为他为人低调，专心学术，又不闹绯闻，还不搀和政治。而且他老人家的“运气”比吴。陈两位好多了。原本那条时间线上，他恰好在1964年驾鹤西去，堪堪躲过了那个啥。 你们懂的……所以某些有心人士提到了那个啥只会讲到被整的很惨的吴宓和陈寅恪，就把汤用彤给遗漏了。 钱穆对汤用彤的评价是，锡予之奉长慈幼，家庭雍睦，饮食起居，进退作息，固俨然一钝儒之典型。一团和气，读其书不易知其人，交其人亦难知其学，斯诚柳下惠之流矣。 汤大师1922年回国先去了国立东南大学和吴宓当同事，1926年他转到南开大学担任哲学系主任。然后从1930年就开始在北大的教学生涯直到1954年病退。 因其人品敦厚、学问精深在这三所著名学府里面声望都很高。 1948年北平沦陷……呢，解放之前，胡适离开了北大，校内一时没有校长。教授们就自己成立了校委会，并公推汤用彤做校委会主席，可见其人缘是相当不错的。 这种仁长君子自然不会让场面太难看，于是就亲自下场拍了拍我们袁大师的马屁……其实真要说起来也不算马屁，以袁燕倏的写作“水平”只能算是实话实说而已。 不管怎么说，他的这番话平息刚才的口角，没有弄到大家不欢而散，在座众人包括袁大师全都瞎子吃汤圆——心里有数。 因此，袁大师特意过来给他敬酒以示感谢道：“来，兄弟我敬你一杯！” 两人相视一笑，一饮而尽。 “鸿渐兄，说到你的小说，我等都想拜读一下你最新的大作，就是爱因斯坦先生赞不绝口的那些……嗯，科学小说。” 没错，此时赛里斯还没有“科幻小说”这个专有称呼，而是把science fiction直译为“科学小说”。 我们的袁大师立马装了个逼道：“锡予兄，我把我的这些小说称之为‘科幻小说’……” “毕竟西人所谓的science fiction，包括我写的并不能算是真正的科学，而是以科学为基础来推导的幻想文学，所以兄弟我认为应该翻成——科幻小说。” 众人闻言稍加沉吟都纷纷点头，给他点了一个赞。于是他就成了“中国科幻小说之父”。 虽然赛里斯第一部真正的意义上的科幻小说是“无名氏”1904年发表在《绣像小说》上的《月球殖民地小说》，说的是主角乘着气球上了月球之后发生的奇遇。嗯，这本书还太监了。 不过在这条时间线上，从此以后说到sf，赛里斯人第一个想到的便是“灰骑士”，毕竟就连“科幻小说”这个名字都是他取得啊。 “科幻小说，很贴切，好名字！”汤用彤那也是一位爱书之人啊，他两眼闪着小星星地道：“不知鸿渐兄肯否颁赐呢？” “锡予兄，什么颁赐不颁赐的，言重了言重了。”袁燕倏哈哈一笑道，“你们三位才是哈佛大学的文科专家，肯垂阅我这个外行写的小说，兄弟我才受宠若惊呢。” 他转向众人扬声说道：“好了，饭也吃得差不多了。既然我们身在纽约，那就入乡随俗，按照西人之习惯我们来喝一杯餐后酒吧！” 房子大的好处就是，这帮人从大餐厅出来又进了一间很是宽敞的吸烟室。 我们的袁大师告了一声罪道：：“诸位，兄弟我失陪一会……” 而等他一走出吸烟室，便在心里面高喝道：“大师球，开工了！” “宿主，你要打印什么？” “大师球，当然是我写的那些科幻小说了，中文版也要。对了，中文版要用这种格式……” 不多时，他就拿着一沓书稿回来了，分发给了在座众人。 这些书稿不是合集，而是单行本。不过每一本都是中英两版合订在一起的。 别说哈佛三杰了，就连他的三位牌搭子和黄公子都很是期待，还带着一点虔诚地打开了这些小册子。 再说一次，这四位也算是见闻广博的知识分子，对于二十世纪最伟大的科学家都赞口不绝的小说自然非常好奇。 众人之中有的率先翻阅英文版，而大部分人都直接看起了中文版…… “咦，怎么会是这样？！” 大家还只是看了一个题目的时候，就有人失声惊呼。 袁燕倏打眼一看，果然就是…… 他立马关切地问道：“鹤寿兄，可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不妥不妥，大大‘底’不妥！”陈寅恪举起手中小册子道，“鸿渐兄，你这个书怎么是横排的呢？” 没错，我们的袁大师用大师球打印出来的中文版小说都是后世那种横排版本。 也没错，我们的陈大师生平最恨简体横排版的书，他曾明示自己的著作一定要繁体竖排，否则宁可不出。此后，关于陈寅恪所著文集出版物无不遵其遗愿，繁体竖排。 比如说，吴学昭（吴大师的女儿）所著的《吴宓与陈寅恪》一书，本书是通行的横排简体字，然而至陈寅恪的诗句或文章全部是用繁体字印刷的。（笔者注：慕容手头上恰好就有一本2014年三联版的，确实如此，凡陈大师的文章都是用jpg。） 当然啦，后来有些大陆出版者为了照顾读者的阅读习惯起见，他的著作也有了简体横排版的。 更没错，我们的袁大师故意这么做来恶心……不对不对不对，应该说是挽救我们的陈大师。 “鹤寿兄，你说这个啊……”袁燕倏做出一副理所当然地样子道，“兄弟我认为科幻小说作为一种新事物，当然应该有一番新气象。再者说，直排对于刊印西洋科学公式多有不便，那索性就改成横排的好了。这有什么问题？” 而陈寅恪大摇其头地说道：“鸿渐兄，你这个问题大了啊……” 第一百九十五章 白话文 中 本章副标题：国标，大师的野望！ ………………………………………… “鸿渐兄，你这问题大了啊……” “首先……” “其次……” “最后……” “总之，中文就要有中文的样子！” 和鸿渐先生齐名的鲁迅先生有一句名言，在中国即使是搬动一张桌子，移动一个香炉，也会被弄得头破血流，而且即使头破血流，还搬不动。 我们的鸿渐先生要不是带着大师球这个破系统，那肯定是要和天魔传人他们一起砸烂烧掉早就破败不堪还长了白蚁的红木家具，换上一套毛子风格的宜家。 如今他是成不了无产阶级革命家，不过在文化领域他还是施展一番拳脚的，当当一脚踢走破烂香炉的新文化运动的干将，甚至主帅。 当然啦，作为新文化运动的主帅，《学衡》派自然就是他前进道路上的第一个敌手。 不过呢，作为天魔传人的好学生，袁大师还是要试试看能不能和吴、陈两位大师“化敌为友”，这样才能把朋友搞得多多的，把敌人搞得少少的吗。 然而捏，想得很美的他少了一点自知之明，还忘了一件事情，他那张破嘴哪里会“化敌为友”啊，只会“化敌为仇”还有“化妞为那个友”而已。 “嚓！” 等陈寅恪说完了引经据典的长篇大论，袁燕倏习惯性地点燃了一支雪茄，然后冷笑一声道：“鹤寿兄，你说了那么多，说来说去不过四个字……” “本位主义！” 他不等对方出言反驳，加快了语速道：“中文就要有中文的样子？！” “照老兄你这么说，那我们还临什么颜柳欧赵（楷书四大家），还摹什么苏黄米蔡（宋朝书法四大家），还学什么明清馆阁、宋瘦、唐草、魏碑、汉隶、小篆、金文、鸟书、石鼓……” “我们大家一起写甲骨之文不就好了吗？” 此时甲骨文已经重现天日，1903年，《老残游记》的作者刘鹗《铁云藏龟》出版，是为第一部甲骨文著录。 只听袁燕倏继续加码道：“对了，甲骨文还不够老，应该像上古那样结绳记事才对。” “哼！”陈大师哪会被这些话驳倒，他冷哼一声道，“鸿渐兄，就从你说的结绳记事开始，我们中国人自古至今不都从上到下地书写文字吗？” 他语带讥刺地道：“你不会跟我说，我们东方人看书时从上到下又从上到下，所以是点头文化。而;西方人看书时从左到右又从左到右，所以是摇头文化吧？” 文化上的自信心一旦失去，逆向种族主义的奇谈怪论就冒出来了，别说什么点头摇头文化了，后来还有“丑陋的中国人”，“河殇流”和“狼图腾”呢。 “呵呵呵……”袁大师轻笑几声道，“如果真的只要把直排改成横排就能改造我们中国人的文化，那兄弟我也不和你争这个了。袁某人倾家荡产都要把这件事情办成！但是……” 他话锋一转地道：“但是，老兄你也不要跟我说什么祖宗之法不可变。我们连衣裳发式都改成西方的了，也不都活得好好的，改一下文字排版格式又有何妨？何况……” 他忍不住露出倨傲的神色道：“何况老兄你这样的文科生根本就没有接触过真正的西方科学。西人数理化还有兄弟我读的经济学的公式方程能从上到下地写吗？” “鹤寿兄，你倒是写一个给我看看！” 读经济学就这点好，随时都能在理科和文科之间切换，哪个有利就当哪个，实在太bat-man了。 “你……” 见到这两位之间气氛紧绷，有人就跳出来打“圆场”了。 只听吴宓重重地咳嗽一声道：“鸿渐兄，我们这班留美学人，学习科目不同，回国报效各异，不能一概而论啊。” “嗯……”袁燕倏终于想起来自己是要“化敌为友”，因此他立马点点头道，“雨僧兄此话乃正论，倒是兄弟我失言了。” 他向着陈寅恪抱拳道：“鹤寿兄，此话收回。” 他这么一赔礼道歉，场内的气氛就松快了几分。 吴大师一看这小袁还是蛮知错能改的，忍不住说道：“鸿渐兄，我等素知阁下有报效国家之拳拳之心，改造国民之切切之意。不过……” 他拿起手中书晃了一晃道：“阁下之大作行文纯然白话，用字全然俗体……” “等一下！”袁大师平生就听不得“俗体字”这三个字。 哦，阿拉大陆使用的简化字是俗体字，那些前殖民地用的繁体字不就成了正体字了吗？ “雨僧兄，兄弟我这不是俗体字，而是……” 好吧，他其实连简化字也不爱听，因为这个名称起得太差了。 想我东方某大国乃是华夏正朔，汉字正宗，改就改了其他人还能咋地，怎么能自承简化呢？ 这个称呼真是霸气全无，逼格全毁。他才不爱用呢，所以他取了一个灰常霸气、灰常有逼格的名称…… “国标汉字！” “国标汉字？”吴宓不由得啼笑皆非地问道，“鸿渐兄，这俗体字怎么就成了国家标准了呢？” “雨僧兄，你错了！” 袁燕倏四十五度抬头看向屋顶，淡淡地道：“袁某用的是国际标准汉字，简称国标汉字！” 要当穿越者自然要当具有国际视野的穿越者，他不但想在赛里斯国内推行简化……那个标准汉字，还准备至少让大中华文化圈里面的那些国家全部使用标准汉字。 台港澳这三地就算暂时收不回来，也绝对不能出现后世音不同声、书不同文的状况。纵容这种状况发生，是要跟祖龙对着干嘛？ 两韩或者三韩就别用谚文了，其实他这也是为朝鲜棒子……嗯，人民着想啊。后来朝鲜人民连自己祖先写的汉字史书都看不懂就变成了宇宙大国，这也太丢脸了吧。 越南或者南北越也别用字喃了，本来就是汉语方言用什么拉丁字喃啊。废话，两韩都要变三韩，一个越南自然要变两个越南。 日本……这个难度太高了，先放一边。不过呢，在原本那条时间线上，日本出了一帮天魔传人的好学生，他们居然想要把日本变成中国的一个省。那么在这条时间线上，未必不会出现一帮鸿渐先生的好学生。 当然还有他心心念念想要建立的那些个南洋华人国家。 反正我们的袁大师会尽一切努力来打造一个国际标准汉字圈！ …………………………………… 不好意思，预告一下：慕容今明有事，明晚七点更新。 第一百九十六章 白话文 下 本章副标题：拿什么拯救你，我的大师？ ……………………………………………… “国标汉字，是国际标准汉字的简称，也被称为袁体字。因为这是袁燕倏先生从1921年开始就制定并推广的标准化汉字方案。 同年八月份，赵元任先生抵达哈佛大学，他看到汤用彤先生转交的袁氏方案之后那真是如获至宝，甚至一天都没有耽搁立即动身去英国向袁先生请教。从此之后袁、赵两位先生不但交情莫逆，还成了共同在全世界范围内推动国标汉字的战友……” ——节选自《scp百科词条-国标汉字》（笔者注：慕容以前疏忽了。在这条时间线上scp必定是it界的龙头啊。） “国际标准汉字……”吴宓失声，众人无语。 麻坛三杰和黄公子已经见识过了袁燕倏这种调调，前面三位甚至还有点习惯了。不过哈佛三杰都在心里面冒出了“狂妄”二字。 对于此种妄人，吴大师竟然觉得自己没什么可说的了。 然而袁大师看到大家不说话，他倒是立马就喘上了：“雨僧兄，兄弟我倒是拜读过你的那一篇《论新文化运动》……” 吴宓的《论新文化运动》发表在前面提到过的《留美学生季报》1921年三月份这一期，巧的是正好和《妻妾成群》打了一个擂台。 因为这篇文章，吴大师就此成为反新文化运动的重要一员。当然，他也被在美的新文化运动支持者们骂了一个狗血淋头。 其中最著名的是邱昌渭(1898~1956)，字毅吾，湖南芷江人。大概就是在这个时间点，他写了一篇反驳的《答吴宓君》，到了六月份吴宓又写了一篇反反驳的《答邱昌渭君》 这位邱毅吾，也确实值得提一提啊。 他先是在1914年考入名震天下的湖南省立第一师范。同一年，天魔传人读的第四师范并入第一师范，他们就成了同学，而且这两位确实认识。 也不知道邱同学是运气好还是不好，不久之后他又转学到何廉（还记得吗，民国四大经济学家之一）就读的雅礼学堂（耶鲁大学传教士在中国办的教会学校）。 1919年他受湘西护法军总司令张学济资助放洋美国，和何廉一样以半工半读入读位于加州的波莫纳学院(pomona college)。1923年获得学士学位。同年秋，入哥伦比亚大学研究院，继续研习政治学。1928年获得哥伦比亚大学政治学博士学位。回国之后，他成了桂系的重要文官。 好了，说到张学济那也是一位民国闻人，1902年，他在熊希龄的荐举之下入了日本陆军士官学校，期间结识了铁拳无敌，当然也加入了同盟会。1917年8月，广州护法军政府成立，张闻信后立即响应，被任命为湘西护法军总司令，并授为陆军中将。 不幸的是，去年年底他在行军途中被湖北督军王占元所收买的地方武装“神兵“包围，身中四十七刀壮烈牺牲……而在他身边有一名卫兵，名叫沈从文。 好了，说到这沈从文，那就……说下去那就真的没完没了了。 袁燕倏抽了一口烟，摇了一摇头道：“其实老兄你这篇‘雄文’说来说去，说的是‘西洋真正之文化与中国之国粹实是互相补充、相得益彰。’，所以昌欧化而保国粹两者不可偏废，使两者融会贯通才能去糟粕而取精华……” 听到这里，吴大师脸上的表情总算是柔和了一些，因为袁大师把他那篇《论新文化运动》总结得不错。 其实他这样的新式知识分子也不是全然地反对西方文化，只不过是认为“国粹丧失，国将不国”而已。 所以后来和鸿渐先生齐名的鲁迅先生称《学衡》派为——假古董。 只听后来和鲁迅先生齐名的鸿渐先生道：“雨僧兄这“中西学互为体用”的说法，确实比前清洋务派所说的‘中学为体，西学为用’要往前迈了一步。只不过……” “此乃书生之见！” 袁燕倏突然一指黄宗诒道：“我这外侄出身军旅，又是当地豪强，假设他要效汉高之故事，斩白蛇而赋《大风》……” 黄公子一听这话吓了一大跳，自己怎么就成了流氓……那个刘邦了呢？ “姨父，我……” 他刚起了一个头就被他的姨父瞪了一眼。就算不发动“虚无之眼”的那些技能，这双幽深如古井的眼睛都让黄宗诒把下面的话给咽了回去。 “假设，我说假设……”袁大师继续说道，“假设黄授之要在当今之世界自立一国……” 他一指骆普祥道：“骆君入则司农，出则大使。” 他又一指杨经邦道：“杨君能为医令，如今就是卫生部长了。” 他再一指陆衍道：“陆君可掌商事并谍报事宜。” 最后他大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外甥，一指自己傲气地说道：“非兄弟我自夸，袁某人勘为文终侯和……” 文终侯就是“论功当第一”的萧何，他除了在月下骑着自行车追韩信之外，还让关中成了汉军的稳固后方，不然刘邦这个老流氓怎么会战胜西楚霸王的呢？ “汉家儒宗——稷嗣君！” 稷嗣君者，叔孙通也。 汉家儒宗这个名头可是司马迁给的哦，而且《史记》上对叔孙通的评价还是挺正面的，说他是“为大义而不拘小节”。 但是另外一个姓司马的史学大家，就是砸缸的司马光对他的就没有什么好话了，“叔孙生之为器小也”。 嗯，这就是汉儒和宋儒的区别了。 所以他说自己是叔孙通其实不是什么好话，众人自然全都露出疑惑不解的神色。 “哈哈哈……”我们的袁大师看到大家都懵了逼，不由得放声大笑。 而麻坛三杰一听到他的笑声，精神不由得一振，异口同声地问道：“鸿渐兄，何故大笑？” 袁燕倏非常赞赏地看了一眼三位牌搭子，果然是老伙计，配合就是默契啊。 “我单笑诸君……图样图森破啊！” “鸿渐兄……” 他看到吴宓要说话，立马抬手阻止，用十分郑重的语气说道：“兄弟我把诸君当成好朋友，因此说几句心里话，当然听不听在诸君自己了。” 其实他接下来这番话主要就是说给哈佛三杰听的，如果还是说服不了他们那就没办法了。 我们的袁大师“吧唧”“吧唧”抽了两口雪茄，吐了一个大大的烟圈，这才开口说道：“这白话文和新文化运动究竟是什么呢？” 他眼中突然闪过一道精芒，环视着这帮二十多岁的赛里斯年轻精英，让这些人也下意识地坐直了身子。 “其实就是吾辈和前辈们的道统之争啊！” “道统之争……”众人面面相觑，依然不明所以，唯有陈寅恪脸上的表情一动。 “哦，看来鹤寿兄似有所悟啊。”袁燕倏注意到了这个细节，向他眨了眨眼睛道，“老兄你可明白了？” 陈大师沉吟一下，最后摇摇头道：“还是要请鸿渐兄指教。” “好！那兄弟我就说说这一得之愚。”袁大师长身而起，侃侃而道，“雨僧兄在他的《论新文化运动》中说新文化运动只是为了灭儒家道统，这话只说对了一半……” 1958年的5月4日，吴宓在日记中这样写道：“操场学生举行五四运动纪念会，按如五四运动等之意义，今已全改。今后之人，无人能知历史之真相。以身历五四运动之人，而不许谈，不能谈，不敢谈五四运动。历史何在？真理何存？……” 说出“历史何在？真理何存？”这种话，那也只能说这位吴大师是书没有读通的腐儒。 东方某大国为什么一（以）贯（前）高调宣传五四运动，八千万成员的组织为什么自居为新文化运动的继承者，就是要独占赛里斯之数千年道统。 “实际上新文化运动是要建立新的道统！那么诸君要问了，虚无缥缈的道统有什么用呢？” 我们的袁大师冷笑一声道：“如果道统没用，那么为什么欧罗阿爸要从阿拉阿伯那里找回古希腊经典来一次文艺复兴运动呢？” “如果道统没用，那么为什么美利坚言必称“may flowers（五月花）”、“founding fathers（国父们）”呢？” “反过来说，欧罗巴有了文艺复兴运动就要把天主教会踩在脚下。美利坚有了五月花和国父们就要和英格兰来一次切割。” “那么把新文化运动视为我们中国的文艺复兴，把白话文视为普度众生的五月花，把我……那个我等视为美利坚精神国父，自然就要打倒孔家店咯！” “兄弟我这么说，诸君该明白了吧。新文化运动可不是什么学术之辩，而是道统之争……” “这道统之争么……”袁燕倏冷眼扫视众人，口中森然说道：“不为友朋，便为仇寇！” “……” 当然啦，这八个字对于袁大师的牌搭子和外甥没多大影响，以他们的水平想搀和新文化运动也插不进去。 而哈佛三杰的脸上都阴晴不定，全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其中汤用彤稍稍沉吟便恢复了正常，对他这样的“钝儒”来说，更加关心的是自己的学术。 陈寅恪也倒是还好，他日后牵涉《学衡》派也不是太深，甚至还规劝过吴宓关掉一直在亏本的《学衡》杂志，毕竟当时真没有人爱看纯文言文还纯学术性的东东了。 唯有吴大师脸上阴晴不定，表情最为挣扎。 半响之后，他终于抬起了头，眼中闪烁着殉道者般的坚定光芒道：“鸿渐……鸿渐先生，不管是不是道统之争，我还是认为你们新文化选择传播的文化实乃异端邪说，乱国之论。只要吴某还有一口气在……” “哈哈哈……”袁燕倏再次仰天大笑了起来，“雨僧兄太认真了，实在太认真了。此戏言尔……” 实际上，他心中叹了一口气，看来这吴雨僧终是冥顽不灵，自己是争取不到了。 不过呢，他也不觉得有多少可惜，在他看来哈佛三杰不过三个书生罢了，就算能争取过来也不过就是在国内给自己摇旗呐喊而已。 当然啦，他还是感到有点可惜的，毕竟能有哈佛三杰当小弟，那说出去都有面！ 既然你不给我面子，那老子就不阻止你当渣男咯。 吴大师这种聪明人自然晓得袁大师这种聪明人不可能用这种话来“戏言”，因此他涨红了脸，很是不快地说道：“阁下又何必如此作态……” “慢着！”袁燕倏突然目露奇光，仔细打量了一下吴宓的脸庞道，“雨僧兄近日可是有喜事上门？” “嗯？”他的思路如此跳跃，一般人包括吴大师真还跟不上。 袁大师不管不顾地问道：“雨僧兄，敢问贵庚？” 吴宓下意识地回道：“二、二十有八。” “果然了，《麻衣》上面说二十八看印堂。老兄你这印堂粉中带红，这分明是红鸾星动，主有喜事啊。” 瞬间变身为算命大师的袁大师笑嘻嘻地拱手道：“看来兄弟我先要恭喜雨僧兄此番归国必然是佳人得抱了！” “这……”吴宓回头看了看同样震惊的汤用彤和陈寅恪，狐疑地说道，“鸿渐兄，莫非你从哪里得知了什么消息，又来戏弄吴某了吧？” 1918年11月，留学哈佛的吴宓，突然接到清华留美同学陈烈勋的来信，欲将自己的妹妹陈心一介绍给吴宓为妻。 信中说陈女士毕业于杭州的浙江省女子师范学校完全科，芳龄24岁，是浙江定海县一位小学教员。 陈烈勋在信中明确指出，作为新知识女性，其妹心气很高，择婿特别苛严。而她在家中曾多次听他谈及吴宓，后又阅读过《益智杂志》、《清华周刊》中吴宓的诗文，尤其是看到《清华周刊》上吴宓的照片，萌发爱慕之情，愿嫁吴郎，侍奉终身。 吴宓接信后，怦然心动，立即回信认可，这件事情他身边的几位好友也知道，因此他才有此问。 袁燕倏立马露出被侮辱被损害的表情，十分委屈地道：“雨僧兄此言差矣，兄弟我怎么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呢！” 吴大师啼笑皆非地说道：“鸿渐兄，你方才还在说什么新文化运动什么打倒孔家店什么道统之争，如今怎么又来这一套封建迷信呢？” 我们的袁大师眨巴着眼睛道：“雨僧兄，这没毛病啊。你们儒家的孔子不语怪力乱神，那么兄弟我这样的非儒自然要说说这怪力乱神了啊。” 吴宓摇着头道：“好了，鸿渐兄……” “铛……铛！” 就在此时，吸烟室中的落地大钟响了起来，众人闻声一看，此时已经是深夜十点了。 哈佛三杰对视一眼，全都站起身来。 吴大师道：“都已经这么晚了，叨扰鸿渐兄许久，我等也该告辞了……” “这样啊……”袁燕倏也看了看钟，点点头道，“那兄弟我让司机送你们回酒店。不过兄弟我还是有些话不吐不快啊！” “鸿渐兄，请说。” 算命大师指着吴宓的眉毛道：“雨僧兄，你五官不错就是这保寿宫长得不好，不但晚运堪忧，而且眉毛逆乱，这几年必有桃花之劫啊。” “兄弟我送你一句话，望雨僧兄谨记。那就是……” “相亲有风险，婚姻需谨慎！” 袁公善相，每言辄中，出神入化。 昔在纽约，袁公曾诫泾阳吴宓婚姻之事。后果一语成谶。、 因袁公肤白量宏，时人称其，白-食-麻-衣。” ——节选自《民国世说新语-神异》 第一百九十七章 又来了 上 本章副标题：某些人讨厌但是某些人喜欢的东东又来了。 ……………………………………………………………… “作为深刻影响二十和二十一世纪的大文学家、大思想家、大教育家、大政治家，袁燕倏先生是当今中外历史学界最为瞩目的研究对象，甚至没有之一。所以有了“袁学”这个说法。 但是我们也应该注意到，不管是在西方还是东方，所谓的“袁学”研究都已经走入了误区。 西方历史学界太过哗众取宠，完全失去了严肃的学术性，沦为彻底娱乐大众的小说家之言。尤其是近几年某位美国畅销小说家写的关于袁先生的著作，不但大搞神秘主义把袁先生说成是具有超能力的“竹林贤者”，还用阴谋论把袁先生设立的scp基金会强行附会成在幕后影响历史的神秘组织。 而这样的“历史”著作自然是流毒无穷，对于袁燕倏先生的声誉也造成了一定程度的影响。 反观我国学界对于“袁学”的研究，却因为研究者们政治理念上的分歧成了一场意识形态交锋。 左派认为袁先生和托洛斯基惺惺相惜，身边还有不少无政府主义密友，所以他其实是打着自由主义幌子的左翼分子。而且他很可能是革命手段非常激进的布朗基主义者。 右派自然斥之为无稽之谈，他们认为袁先生的新古典自由主义立场从来没有动摇过，“奥地利学派的中国副院长”这个荣衔对他是实至名归。 这样的辩论只是抒发辩论者的胸臆，对于学术研究毫无益处。 有鉴于此，我们决定创办一本专门的“袁学”杂志。本刊选取的稿件都是基于袁燕倏先生第一手资料的研究文章，这些资料主要是同时代和袁先生接触过的各界人士所著文章、日记、书信、访谈和回忆录。 我和我的同仁们希望以此正本清源，还历史和袁燕倏先生本来面目。” ——节选自《（袁燕倏研究）创刊词》 “我在八月四日（一九二二年）的《晨报副刊》上看见鸿渐先生的杂感，很诧异天下竟有这样拘迂的好好先生，竟不知世故到这地步，还来同《学衡》诸公谈学理。 夫所谓《学衡》者，据我看来，实不过聚在“聚宝之门”左近的几个假古董所放的假毫光；虽然自称为“衡”，而本身的称星尚且未曾钉好，更何论于他所衡的轻重的是非。所以，决用不着较准，只要估一估就明白了…… 总之，诸公掊击新文化而张皇旧学问，倘不自相矛盾，倒也不失其为一种主张。可惜的是于旧学并无门径，并主张也还不配。倘使字句未通的人也算在国粹的知己，则国粹更要惭惶然人！“衡”了一顿，仅仅“衡”出了自己的铢两来，于新文化无伤，于国粹也差得远。 我所佩服诸公的只有一点，是这种东西也居然会有发表的勇气。” ——节选自鲁迅《估（学衡）》（笔者注：当时他以风声这个笔名在《晨报副刊》上发表了这篇文章。读读这几段就知道他老人家为毛敌人多了。） “我这位‘好好先生’拜读了风声先生八月九日在本报发表的杂感。风君学识深厚，我所不及也；行文痛快淋漓，也让人击节。 不过作为好好先生，我有一言不吐不快，《学衡》派中的吴君和我在纽约就有过当面的交流，他维护国粹的心意还是好的，他对于“国粹丧失，国将不国。”的忧虑也不能说是完全不对…… 所以我认为不宜对《学衡》诸君太过苛责。” ——节选自鸿渐《再估（学衡）》 “鸿渐先生的那篇《再估（学衡）》尽显他留洋绅士的骑士风度，只不过这里是中国，费厄泼赖精神应该缓行……” ——节选自鲁迅《再再估（学衡）》 “风声先生的《再再估（学衡）》让我很是讶异。风君笔法诚为老辣，胸襟却颇偏狭，他的文章似是出自绍兴师爷之手……” ——节选自鸿渐《再再再估（学衡）》 “近日我的两位朋友风声先生和鸿渐先生因为对《学衡》派的不同意见，在《晨报副刊》上兴起了一轮笔战。我认为他们对于推广新文化运动的意志都是坚决的，只是态度不同而已……” ——节选自胡适《关于风鸿之论的一点看法》 “1922年，同为新文化运动的两员干将，却因为对于《学衡》派的不同态度在《晨报副刊》上发生了一次著名的论战，号称‘风鸿之论’。 这两位便是白话文第一人和第二人的鲁迅先生和鸿渐先生。不过他们当中究竟谁是白话文第一人这个问题，一直到今天仍然是众说纷纭。 有人认为鲁迅的《狂人日记》是第一部真正的白话文小说，因此他是毫无疑问的第一人。 但是也有人说，鸿渐先生的白话文作品不仅在量上远远多于鲁迅先生，就算在质上也要高了一筹。他的第一人之誉无可置疑。 本文不谈白话文第一人属谁这个问题，而要说说他们的杂文。 鲁迅先生的杂文被称为投枪匕首，每每刺刀见血，读之让人战战惕惕。可是他生活中却平易近人，讷言敏行，勘为良师益友。 与他相比，鸿渐先生却一向以狂生著称，性格桀骜不驯，言行肆无忌惮，他自称是‘帅到没朋友’。而他的大部分杂文反倒是雍容大度，即使讥刺也点到为止。当然有的时候他也毫不客气，据说康南海先生读了他的那篇《有为所不为》之后，气得当场吐血。 文如其人这个说法，这两位却是现实中的反例。 后来幸有胡适先生发文劝解，这两位杂文大家方在1922年底握手言和。 所以当时大家认为鲁迅先生锐利无匹，能当正印先锋官。 适之先生谨慎平和，殿后押阵最为适当。 大钊先生和仲甫先生则是左右两路领军大将。 而鸿渐先生雅量高致，乃是新文化运动主帅的不二之选，又因为他那句“帅到没朋友”，便以“袁帅”而称之。 这五位便是新文化运动的五军都督。” ——节选自《袁燕倏和新文化运动》 本文刊载于《袁燕倏研究》第一期 ……………………………………………… 鸣谢某乎的鹏举兄，修正和填补一下前几章的错漏。 第一，刘邦同志是魏国公卿之后，但是他还是一个老流氓。 第二，文艺复兴的那些“元典”是十字军1204年从君士坦丁堡抢回来的。 第三，“头皮痒”和“水太凉”的钱谦益其实也没有那么不堪，不过要我说，他还是死了的好。 还有一点关于中国古代服饰的内容存疑，等慕容确认之后再说。 第一百九十八章 又来了 下 本章副标题：写日记可是一个好习惯啊！ ……………………………………………… “1919年6月30日 宓平昔于论婚之事，专取“宁人负我，毋我负人。”之主张…… 锡予尝谓“婚事宜对症下药”，又云“知足者乃有家庭之乐”。且唯真能自爱者，乃能爱人…… 陈君寅恪云，“学德不如人，此实吾之大耻；娶妻不如人，又何耻之有？”，又云，“娶妻仅生涯中之一事，小之又小者。”…… 由此种种言之，陈女（陈心一）之倾慕，果出于诚心，实有其情。则宓不当负之，即可聘定。毋须苟计末节，徒以拖延犹豫，误己误人，费时费力。 1919年10月19日 陈女士之事，虽甚为难处，而终须决断，或允或绝，二者择一，更无他途，亦无再拖延之地。昨日接君毅及毛女士函后（编者注），复再审思，决即允诺。商之锡予及陈君寅恪，均以为宜即此办理。遂于是夕致陈君烈勋允婚一函，以中国笺墨书之。 编者注：君毅是朱君毅，吴宓在北大的同桌好友。毛女士则是朱君毅的未婚妻兼姑表妹——毛彦文，这位“民国奇女子”同时也是陈一心的好友，还是日后那出爱情悲喜剧的另一位女主角。” ——节选自《吴宓日记新编》 1921年4月25日，星期一深夜，布鲁克斯女士宅前花园。 我们的袁大师正在送别哈佛三杰。 “锡予兄，等到宜仲兄（赵元任）八月份到哈佛的时候，兄弟我应该不在花旗国了……” “鸿渐兄，你怎么知道他八月份到啊？” “锡予兄，兄弟我略有小术……开个玩笑，反正有人告诉我了。请你到时把这本《国际标准汉字方案》转交给他。拜托了。” “鸿渐兄，放心只要他来美国，我一定交给他。” 搞定了汤用彤，他转向了陈寅恪道：“鹤寿兄，你可是六月份去欧洲？到时候可以与兄弟我同行啊。” “鸿渐兄，那我们到时再联系。” 把这两位送上车的袁燕倏转过头看向了留在最后的吴宓，心中不由得想起了后世那本“房中品胡笳，屋外吹洞箫”的神书《绿日》。他 他差点把隔夜饭……这不可能，大师球的消化功能太强大了，只是差点把今晚吃的都给吐出来了而已。 没办法，他老人家对绿色的东东过敏。 被绿色恶心了一下的袁大师忍不住就想再恶心一下吴大师：“雨僧兄，实在抱歉。兄弟我方才多喝几杯，多有得罪，还望海涵。” 虽说吴宓在心里面恨不得要把袁燕倏当成少正卯给诛了，此时他也只好强行挤出一丝笑容道：“鸿渐兄，哪里哪里。我等还要感谢你的款待呢。” “好说好说……”袁燕倏一皱眉道，“哎呀，兄弟我也没有什么可送的，就再送老兄你两句诗吧……” 不等对方开口拒绝，他便曼声吟道：“渐能至理窥人天，离合悲欢各有缘。” 吴大师狐疑地看着对方，不解地问道：“鸿渐兄，你这两句诗什么意思啊？” 袁大师展颜一笑道：“雨僧兄，我这两句诗现在没什么意思，不过以后就有意思了……” “请上车吧，我们后会有期！” “1921年4月25日 宓与锡予及陈君寅恪赴纽约会袁君燕倏，袁君款予盛宴…… 别时袁君诫宓云，相亲有风险，结婚需谨慎。还赋诗半首，渐能至理窥人天，离合悲欢各有缘。 其席间言必称“新文化运动”，却又出此乩言谶语，至为可笑！ 此君心达而险、行辟而坚、言伪而辩、记丑而博、顺非而泽。可谓今日之少正卯。 不敢置信……不敢置信！ 我与1935年2月翻出这篇日记，此时不知道该写什么来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关于我和前妻还有毛女士的事情，他真的全都说对了！ 是巧合吗……是巧合吗？ 渐能至理窥人天，离合悲欢各有缘。侍女吹笙引凤去，花开花落自年年。 不是巧合……不是巧合！ 我把这首诗写出来之后，才发现前面两句很是眼熟，所以翻出了这篇日记！ 天哪……天哪……天哪！ 他不是少正卯，而是袁天罡！（编者注） 编者注：这是吴宓先生日记当中最为神秘的一篇，后来公布的时候引发了极大的争议。而这争议不是关于吴大师，而是另一位民国大师——袁燕倏。 我们可以看到，吴宓在此篇日记中记录了自己在1921年4月拜访袁燕倏先生的全过程。喜好看相的袁先生还向他做出了某种关于婚姻的预言。 同年8月，留美归来的吴宓没休息两天，便匆匆赶往杭州，相晤陈心一。然而，这次的相晤极富戏剧性，似乎从一开始便隐示着某种悲剧的意象。按吴宓日记的叙述，大家只是默默相对。不曾预想，一会儿工夫，另一位女主角翩然出场，她就是毛彦文。 毛彦文本与陈心一是好友，此前，她和表哥朱君毅早已月下为盟，私订终身，甚至还逃过婚。 吴宓作为朱君毅的同桌好友，早在清华读书时，便知道了毛彦文。那时，朱君毅每次读完表妹的情书后，都会让吴宓过目。吴宓对毛彦文在信中流露出的才情敬佩不已，久而久之，心中便涌动出异样的情愫，碍于同窗之谊，他不曾流露，而是深深隐藏在了心底。 9月吴宓和陈心一正式完婚之后，却风云突变。朱君毅这时候突然变卦，他以近亲结婚有害下一代为由，坚决提出与毛彦文解除婚约。 守候六年，逃婚只为下嫁表哥的毛彦文始料不及，她万般无奈之下，只得转而求助吴宓夫妇。吴宓于是作为一个中间人，往返于两人之间，极力救火说和。怎奈朱君毅去意已决，坚决不肯与毛彦文缔结白首。结果，朱、毛之合未成，终致解除婚约。 此时吴宓却引火烧身，他居然在朱、毛二人分道扬镳后，不顾有妇之夫的身份，向毛彦文表白了自己的爱意，毛断然拒绝。 吴宓为毛彦文所拒后，并不甘心。他索性做得更加离经叛道，与结发七年陈心一仳离。当时舆论哗然，《学衡》派甚至他的父亲都出言指责他。以至于在1930年代的上海滩，他们的故事成了小报津津乐道的话题。 然而到了1931年，吴宓又不想和毛彦文结婚了，转而追求其他人。 当时毛彦文曾经哭着说：‘你总该为我想想，我一个30多岁的老姑娘，如何是好。难道我们出发点即是错误?’ 吴宓不为所动，冷静地说：‘人时常受时空限制，心情改变，未有自主，无可如何。’ 对此，吴宓在日记中这样记述：是晚彦虽哭泣，毫不足以动我心，徒使宓对彦憎厌，而更悔此前知人不明，用情失地耳! 毛彦文一气之下，在1935年2月，嫁给了民国闻人熊希龄，熊凤凰的年纪比她爹都大。他们在上海举办了婚礼。 得知此消息的吴宓在报纸上发表了他的爱情诗《吴宓先生之烦恼》，还拿到课堂上向学生朗诵。（见作品相关） 当时清华大学的朋友们让金岳霖去劝劝吴宓。金岳霖对吴宓说：“你的诗如何我们不懂，但是，内容是你的爱情，并涉及毛彦文，这就不是公开发表的事情。这是私事情，私事情是不应该在报纸上宣传的。我们天天早晨上厕所，可是，我们并不为此而宣传。” 这个比喻让吴宓很生气：“我的爱情不是上厕所！” 后来吴宓还给熊毛二人写了一首贺诗，而当他写完之后，这才发现早在十四年之前，袁燕倏就已经向他预言了此事。 那么问题就来了，到底是袁先生真的像某些人说的那样是一位具有超能力的“竹林贤者”，还是过目不忘的吴先生一直没有忘记这两句诗，后来恰好用在自己的诗中呢？” ——节选自《吴宓日记新编》 目送着哈佛三杰离去的袁大师突然转头问道：“授之，你有写日记的习惯吗？” “写日记？”感到莫名其妙的黄宗诒摇摇头道，“姨父，我从来不写日记。” 袁燕倏黑色的双眼中异芒一闪，口中幽幽地说道：“授之，你应该从现在开始就写日记。要知道，日记对你这样的人来说，是一个非常好的玩意儿。因为……” “宿主，皮卡还是喵喵，你自己选一个吧。” 他只好叹了一口气，拍了拍自己外甥的肩膀道：“反正写了就对了。” 中了一个“催眠术”的黄公子呆呆地点头道：“明白了，姨父。我今天就开始写日记！” 第一百九十九章 缅因号 本章副标题：不能当扔锅侠，就当盘盘侠吧。 ………………………………………………… “黄宗诒在长达半个世纪的时间坚持写日记，直到去世的五十多年没间断过，这些日记具有重大的研究价值。 他的一生充满传奇和争议，他的日记聚敛和透析出东南亚乃至全世界的政治、经济和军事等等众多事件的幕后细节、真相以及重大历史疑问。” ——节选自《scp百科词条：黄宗诒日记》 “我今天就开始写日记！” “very good，果然是孺子可教……” 恰在此时，就听骆普祥问道：“老袁，怎么样？” 我们的袁大师一转头就瞧见了笑得贼忒嘻嘻的麻坛三杰，马上领悟怎么“怎么样”了。 现在是晚上十点，对有些人来说是一天的结束，对还有些人来说是一天真正的开始。 陆衍接口道：“老袁，是来个八圈，还是……” “还是去pyramid看阿拉阿伯的木乃阿姨好了。”小杨生煎热络地黄宗诒邀请道，“黄公子也要一道去！” 只听袁大师咳嗽一声道：“小杨，第一，授之车马劳顿，应该是累了。第二，我明天有事要早起，今晚不能奉陪。第三……” “兄弟我上次就想告诉你，木乃阿姨不是阿拉阿伯的！” 麻坛三杰闻听此言也只好悻悻地告辞离开了。 在送他们上车之前，袁燕倏又嘱咐了一句道：“三位仁兄，再过两天会出点事情，不过你们一定要稍安勿躁，也不要帮我通知家里，切记，切记。” “老袁，到底什么事情？” 袁大总统英俊的脸上露出了神秘的笑容道：“到时候，你们不就知道了？” 等把全部客人送走，他们转身走进屋内的时候。黄宗诒这才想起自己这趟行程的目的，开口道：“姨父，我此来是受了家父之命……” 袁大师突然打断道：“授之，你会打高尔夫？” 黄公子下意识地答道：“会啊。” 袁燕倏欣然点头道：“那就好，你写完日记就早点休息吧。明天姨父带你去打高尔夫……” “尼奥，这都好几个月了，你的高尔夫水平一点提高都没有啊。倒是这位黄先生打得不错。” “贝克先生，你也知道我最近那么忙，哪有时间来练习高尔夫啊……” 1921年4月26日，星期二。 他们又来到了去年11月21日来过的那座乡村俱乐部，和小贝克先生一起，陪着老贝克先生打了一场双人对抗友谊赛。 这种比赛就是两人算一组，一人一杆也有一人一洞，最后用两个组的总成绩定输赢。当然啦，他们这场比赛的输赢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聊天。 暂时没有轮到的老贝克先生和尼奥-袁都站在了一边。 “华尔街奇迹”有点不满地向他说道：“尼奥，道可托文怎么突然去了欧洲呢？” 文采华这个老淫贼去欧洲这也是为了你们美利坚和共和党着想，不让沃伦-哈丁总统续命啊，顺便再让未来的罗斯福大统领多吃点苦头。 袁燕倏打了一个哈哈道：“高人吗，总是这么容易心血来潮。我也管不住他。” “嗯……”老贝克先生叹了一口气道，“虽然我以前确实不太相信你们中医，不过道可托文还是很有水平的。我遵循了他的食谱和医嘱之后，确实感到身体轻健了不少……” 好吧，其实道可托文的医学水平也就那样了，而且他的医学技能主要都点在妇科之上了。 但是，他不懂营养学，我们的袁大师懂啊。真要说起来，袁大师大概是当今全世界范围内名列前茅的营养学家。“华尔街奇迹”现在采用的食谱可是他亲自制定的哦。 这年头可没有什么荤素搭配，什么有机蔬菜。越是有钱人越是吃得油腻，基本上餐餐都是大鱼大肉。 另外，美利坚这个天选之国各类食品价格都非常便宜，尤其是食糖和油脂，这也让他们拥有了非常“独特”的烹饪手段。比如他们制作糕点都是一半面粉一半白糖，不习惯的人绝对会被齁死。 之所以现在心血管疾病还不是美国人的头号杀手，是因为抗生素还没有出现，很多人心脏病的迹象还没有出现就嗝屁了。 其实整个西方世界的人民因为工业革命和各个殖民地之赐，已经开始得上了各种富贵病。 后来二战的时候就发生了一件非常因吹斯听和非常讽刺性的事情。 在战争期间的英国由于受到德国潜艇对航运的严密封锁，不得不对基本民生物资实行严格的配给制度。1940年到1945年出生的整整一代英国孩子在1946年之前没有见到过香蕉。 1940年开始，英国政府不得不开始实行配给制。然而经由营养专家制定的食品配给让英国普通人比战前战后都要吃得“科学”，他们居然变得更加健康了。 老贝克先生现在吃的十分“清淡”，当然这是按照美利坚富人的标准，再佐以各种赛里斯养生手段，还有那么一点心理作用，他真的感到自己的身体比以前还要好，至少还能再活个十年…… 而袁大师可以拍着胸脯打包票，他老人家肯定还能再活个十二年。 老贝克先生叮嘱道：“anyway，你要是能联络上他就让他早点回纽约吧，我有几个老伙计还想找他看病呢。” 袁燕倏立马给他吃了一个“安心丸”道：“贝克先生，你放心。就算我不联络他，他不久之后也会回来的。” “华尔街奇迹”说完了自己最关心的事情，又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黄公子，转过头压低声音道：“尼奥，十万美金？你出手可真大方。” “哈哈哈……” 袁大师一边干笑一边心想，这老家伙的消息可真灵通！不过现任的司法部长多尔蒂先生的保密意识也太差了吧。怪不得后来才会因为茶壶山丑闻而翻船落水呢。 他压根没否认，只是耸了耸肩膀道：“贝克先生，你应该知道这笔钱也不是我出的……” 袁燕倏向着自己外甥的背影努了一下嘴道：“反正我姐夫……嗯，前姐夫家里面穷得可只剩下钱了。” “哈哈哈……”这次轮到老贝克先生放声大笑了，“尼奥，我确实没有看错，你果然是个因吹斯听的年轻人。穷得只剩下钱了……这句话可真妙啊。” 袁大师在心里面翻了一个白眼，您老人家也差不多啊。 “不过到底是十万美金啊，你觉得多尔蒂先生能帮得上忙？”老贝克先生纯粹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因此不依不饶地继续问道。 对于“华尔街奇迹”这位大资本家，袁燕倏不但有欣赏之意和感激之情，而且从来不敢小看这条老狐狸的智商。 他非常坦白地说道：“溺水之人哪里会注意到自己抱住的是一根浮木还是一捆稻草呢？” 老贝克先生闻言却摇头说道：“所以你就让多尔蒂先生白赚这十万美金，你自己就没什么好处吗？尼奥，这可不像是你的作风啊。” “当然没有那么简单……” 这十万美金就算全额付给多尔蒂先生，他也只需要让哈丁总统发表一个不痛不痒的声明。在国会里面提几个无伤大雅的议案。 但是假如他前姐夫黄仲涵肯继续砸钱，那接下来就真是大新闻了，袁燕倏要复制一次……“缅因”号！ 1898年1月24日，一艘美国巡洋舰停泊在古巴首府哈瓦那港。这艘名为“缅因“(maine)号的军舰，是美国政府借口保护自己在古巴的利益和侨民的安全，才驶抵这块西班牙殖民地。 同年2月15号晚上，缅因号在码头上爆炸沉没，事故原因至今未明……好吧，美利坚搞这种事情吃相总是很难看，后来鲍威尔还在安理会拿出一管洗衣粉，宣称是傻大木造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呢。 手段确实是粗糙了一点，不过效果依然是杠杠滴。 缅因号爆炸事件很快轰动了整个美国，各大报纸以头条位置报道这个事件。一时间，美国的街头巷尾，都在谈论这件事情，但人们议论最多的是“缅因“号被谁炸掉的。 “会不会是西班牙人干的?“ “也有可能是古巴人所为?“ 不久，美国有关方面公布了调查结果，声称这艘军舰是西班牙人用水雷炸沉的，干脆利索而又毫不迟疑地将责任归在西班牙政府头上。 这个消息一经传开，美国沸腾了。一些扩张主义分子抓住这个机会，到处举行集会，在报纸连发文章，狂热地进行战争宣传： “为缅因号死难者报仇!“ “美国人的鲜血不会白流!我们要与西班牙人决一死战!“ “明犯强美者，虽远必诛！” 说句真格的。啥时候东方某大国能这么不顾吃相，那才叫“我看见祖国这么流氓就放心了。”呢。 anyway ，“缅因号事件”便是美西战争的导火索。 有了这种套路，袁燕倏还不会学习吗？ 他可以一开始先让美国和荷兰随便闹点什么乱七八糟小摩擦，比如说两国人民为了某位舞女在酒吧打一架之类的。 接着利用媒体大张旗鼓地宣传一波，把民间情绪给鼓动起来。 然后就要砸钱买通美国海军部，让他们拍一艘军舰去荷印殖民地附近的海域，最后自然是一个“boooooom”。 那就妥了啊。 按照他的估算，这一趟疗程……那个流程下来也就五六百万最多不会超过一千万美金，实在是再便宜不过了。 那些说我们的袁大师是痴心妄想的家伙，肯定是想象力不够外加历史常识不足，这年头战争本来就很容易引发的啊。 如果袁燕倏和黄仲涵易位而处，不带着破系统又坐拥上亿美金，那必定要来一次“新缅因号”的。不过他断定自己这位前姐夫没有那么大的胆量。 真是可惜了呐！ “贝克先生，我是希望……” 就在这时，小贝克先生和黄公子打完了这一杆，回头向他们打了一个招呼，也打断了这次会谈。 和上次那场高尔夫一样，他们打完了九个洞，便回房换上晚礼服到餐厅共进晚餐了。 “华尔街奇迹”率先举起酒杯笑着说道：“尼奥，听说你马上就要回亚洲结婚了，真的要恭喜你了啊。” “谢谢你，贝克先生。” 等众人举杯相庆之后，老贝克先生向着自己孙子示意了一下道：“尼奥，我有一件东西送给你的夫人，就当是我的新婚礼物吧。” 说着小贝克先生拿出了一个天鹅绒面的盒子。 袁大师接过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条做工精良的红宝石项链，上面最大一块宝石有小豌豆那么大，在灯火的辉映之下那真是璀璨夺目，华贵异常。 只听“华尔街奇迹”笑吟吟地道：“我知道你们中国人喜欢红色，所以挑了这么一条项链。” 袁燕倏神情如故地道：“贝克先生，我代我的妻子表示十二万分的感激。” 而他身边的黄公子神情却有些不淡定了，他心里面更是有如翻江倒海一般。 倒不是这条红宝石项链有多么值钱，对他这样的黄家弟子来说真还算不了什么，而且印尼和附近的印度也是宝石产区。 他惊讶的原因自然是因为他这位姨父还真是手眼通天啊。 这位袁姨父明明就是“普通”人家出身，还是一个黄种人，却能在美利坚这种排华氛围十分强烈的异国交接公卿笑傲富豪，果然是非常人行非常事！ 其实说到排华吧，1920年代的美利坚社会确实非常看不起黄种人，所以难怪有人觉得袁大师这种能混迹于美国上流社会的华人只是小说家言。 可是他们怎么解释胡适之，哈佛三杰，马刘方何这些中国留学生的求学经历呢。 还是那句话，有姿势的民族主义者很少是发自内心的极端民族主义者，没姿势的民族主义者往往都是纯粹的极端民族主义者。 越是上流社会，越是不会以肤色取人。 我们的袁大师心里面倒真的挺淡定的，因为他知道这件新婚礼物自己也不是白收的。 老贝克先生送给自己一条红宝石项链，那么小贝克先生这次跟自己回国就可以当一个砸盘之后再接盘的盘盘侠啊！ 第二百章 袁不韦 本章副标题：建国从嘴炮开始 …………………………………… 赛里斯的大魔都从距离上来算那是远在天边，不过1921年底就要发生的“民十信交风潮”从时间上来说那是近在眼前。 众所周知，这场金融风暴对赛里斯历史的影响十分深远。 没这次风潮，中小民族资本说不定就不会像后来那样举步维艰。 因为自此之后中国股票市场一蹶不振。不仅官方，先是法租界后是民国政府管控得非常严格，甚至完全取缔了期货交易。而且民间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使得那些确实有资金需求的民族企业完全没有办法从股票市场融资。 当时就连牌子很硬的企业，比如商务印书馆、招商局和中国银行的股票都无人问津。 没这次风潮，穿林北腿说不定就当上了股市专家而非日后的物流专家。 人家本来可以在魔都过过其乐融融的小日子，最后搞到如果不跳黄浦江那就只好去珠江，于是到广州加入了波涛壮阔的大时代。 没这次风潮，袁鸿渐同学的大曾伯祖父说不定就真的成了袁氏金融帝国的东宫大太子…… 不开玩笑，严肃一点。假设袁鸿渐同学不带着破系统，那他必定要在这场金融风潮里面捞上一把，然后么…… “皮卡皮卡喵……” “大师球，男不养猫女不养狗这句话没听说过吗？我可不想当铲屎官！” “尼奥，你的那部电影叫什么来着……开拍了吗？” “贝克先生，《饥荒孤女》本月初就开拍了，现在大卫-格里菲斯先生正带着摄制团队在缅因州。” 他们总不见得去爱尔兰取景，加州那地方跟爱尔兰那是一点都不像。 而缅因州是美利坚东海岸最北边的一个州，也是新英格兰地区的最北端。那里的纬度、气候、地形、植被都和爱尔兰比较接近，于是他们就跑到那里去拍片了。 “尼奥，你觉得那么大的投资能收得回来吗？” “贝克先生，我对格里菲斯先生这位大导演非常有信心，再考虑到最近这段日子的局势和我们美国人民的价值取向，最后加上是我亲自写的剧本……总之，我认为这部片子是不可能亏本的。” 这个时候路易斯-贝克也开口帮腔道：“爷爷，你也不是非常喜欢《十二人》吗？这部电影的成功可以说完全归功于尼奥的剧本。而他那个剧本是我亲眼看着他写出来的，确切地说是‘他们’。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 黄宗诒又一次被他姨父的才华给hold住了，居然随随便便找十二位文字工作者就写了一个堪称杰出的电影剧本，鸿渐先生的才华还真是深不可测啊。 “原来如此！”老贝克先生再次欣然举杯道，“那我就先预祝你们的电影成功。” “谢谢，贝克先生。” 等到喝完了这一杯，“华尔街奇迹”再次开口问道：“尼奥，你什么时候回国啊？” “六月份。”袁燕倏十分肯定地回道：“贝克先生，等我拿到phd.就走。” 老贝克先生随口问道：“哦，你们是从温哥华那里坐船去迎娶你的新娘吗？” 实际上，当时从美利坚东北部回东北亚的最快路线是先乘坐西雅图到温哥华的专列，然后在那里上船横渡太平洋，最快一个多月，最慢两个月就能抵达日本和中国。 我们的袁大师解释道：“贝克先生，我准备先去一趟英伦三岛会见几位老朋友，认识几位新朋友……” 他要见的新老朋友除了赛里斯人之外，可还有一位非常非常非常重要的日本“友人”。 袁燕倏要当日本人民的老朋友，非得和这位拉上关系不可。 “然后我要去荷兰觐见威廉二世，虽然我这次不能当他的秘书官，但是我还是要当面感谢他的好意。拜见他之后我们就从阿姆斯特丹上船。” 这么一来，袁燕倏他们其实兜了一个圈子，比前面一条路线要远得多，路上花的时间也长得多。不过这样才顺路吗。 就这么着，四位绅士聊着大天就把这顿晚饭给吃完了。按照惯例，他们又来到了那间吸烟室喝餐后酒。 “袁先生，你的血腥玛丽。”这次他还没有吩咐，侍者就把他的酒给送上来了。 “啊？你们还记得我喝的是什么啊！” “当然，袁先生。只要来过的客人我们都记得。” “那好，下次别给我喝这个了，改成番茄味的wu jia pi吧。” “嗯……明白了，袁先生。” “好了，你先出去吧。” “是的，袁先生。” 搞定了这件事情，我们的袁大师举起了红色的酒杯，向着“华尔街奇迹”道：“贝克先生，再次感谢你的礼物。” 老狐狸举起杯，向着他微微一笑道：“尼奥，我把你当作真正的晚辈。所以你有什么事情直说吧，用不着这么客气。” “那好……”袁燕倏放下了酒杯，掏出了雪茄。 “嚓！” 等他一边摆弄着雪茄，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贝克先生，我有一份回礼。” “哦，是什么样的礼物？”耄耋老人也点燃了一根淡雪茄，饶有兴致地问道。 袁大师抬起头，用他那双“虚无之眼”瞧了瞧佬乔治-贝克先生，瞅了瞅路易斯-贝克先生，最后向着自己的外甥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用那副深沉浑厚的男中音悠悠地说道：“先生们，看见贝克先生送的这件珠宝，倒是让我想起了我们赛里斯古人的故事……” “两千多年前，我们中国还不是现在这样一个统一的大帝国，而是欧罗巴一样王侯自治、诸侯割据、城邦林立，所以被称为‘战国’……” “差不多就在罗马人和迦太基人的第一次布匿战争的时间（公元前264年），有一个姓吕的大商人在一个名为赵国的国家首都见到了一位来自西方秦国的王子。这位王子当时的身份保证两国和平的人质。不过因为两国之间的关系非常紧张，所以秦国王子在赵国的生活并不怎么愉快……” “吕姓商人回国之后，就请教他的父亲，种田的利润有几倍啊？他父亲回答，十倍。” “他又问，那么贩运珠宝有几倍呢？他父亲回答，百倍。” “他最后问道，那么帮助一位王子得到王位呢？吕老先生回答……” 袁大师停了下来，向着路易斯-贝克先生问道：“路易，你觉得那位老父亲会怎么说？” 小贝克先生那也不傻，理所当然地回道：“我想他会说是万倍，甚至无数吧。” “bingo！” “你说对了。”袁燕倏点头道，“所以他立即启程去了赵国，想办法结识了秦国公子，并把他送回了国内，帮助他登上了王位。而这位吕姓商人也成了秦国的首相和贵族，后来……” 后来的结局太晦气，就不说了吧。反正这两个老外不会知道也不需要知道吕不韦的结局。 “咕咚！” 黄宗诒比贝克爷孙更能明白自己姨父说的典故意味着什么，所以大吃一惊的他一个没拿稳，手中酒杯就掉在了地上。 幸好吸烟室里面铺着一层厚厚的地毯，价值不菲的水晶杯并没有摔碎，而是发出了一声闷响。 “那么……”只听老贝克先生缓缓地说道，“尼奥，你说的那位秦国王子是你自己呢，还是……这位黄先生。” “哈哈哈……”我们的袁大师闻听此言，放声大笑道，“贝克先生，我确实很希望自己能当这位秦国王子的啦。很可惜，我并不是我们中国前总统的儿子也不是亲戚，我的家族更是普通得不得了……” “最关键的是，我的祖国可是有着四万万的人口，上千万平方公里的土地，我可不认为我有这个本事成为中国的主宰。倒是……” 他一指呆若木鸡的黄公子道：“倒是我这位外甥……” 黄宗诒听到这话，那就更是心惊胆战了，呐呐地道：“袁先生……姨父，我……” “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袁燕倏回过头，很是不快地用中文喝道。 “嗯……” 比他没小几岁的黄公子真的不敢……也许在内心深处不愿意打断他。 一个人，一个男人，一个年轻男人，一个出身很不错的年轻男人怎么不会拥有野心呢？ 袁大师借着这个空档话锋一转，盯着“华尔街奇迹”很是诚恳地问道：“贝克先生，请问你退休生活过得怎么样？” 老贝克先生坦然说道：“还行吧，在家打打麻将，听听广播，看看小说，有机会就出来打打高尔夫，算是愉快吧……” 袁燕倏看着老者的双眼继续问道：“那么你不觉得少了一些什么吗？” 他的那双“虚无之眼”就算不发动技能，一般人都很难在他的逼视之下撒谎。 “嗯……”“华尔街奇迹”迟疑了一下道，“实话说，确实要比以前无聊了一些……” 对有些人来说工作只不过是糊口的必须手段，但是对另外一些人来说工作是一种能带来成就感的乐趣，甚至是自己生命存在的意义。 也许这就是温拿和卢瑟的区别。 “是啊，贝克先生。” 袁燕倏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道：“我们人类的大脑衰老的速度可要比身体慢得多了……” 这对后世来的穿越者说是一种常识，日后的研究已证实脑细胞不会因为年龄的增长而衰减。而且大脑的某些部位仍可继续增长。人类能不断地提高大脑的功能与智力，即使到了七十、八十乃至九十岁高龄，亦是如此。 他语调转为柔和地道：“贝克先生，我明白你为什么主动退休，不是因为你精力不济，而是为了让你的客户们安心罢了。” 那么对乔治-贝克这样的人来说，工作就算不是他生存的意义，也能说是一种乐趣。不过八十岁这个年纪对任何职业，包括政治家都有点大了。 如果他是那种终身独裁者，那么大家也木得办法。不过老贝克先生是一位身处资本主义自由社会的金融家，他的年龄会影响自己客户和合伙人的信心。 因此“华尔街奇迹”闻听此言，老脸之上不由得露出了心有戚戚焉的表情。 “贝克先生，你就不想在这人生的最后十……那个几十年里面再干一件大事吗？” “……”老贝克先生抽着淡雪茄，默然不语。 我们的袁大师也没有说下去，而是转向了“教皇冕下”道：“路易，还记得你的理想吗？” “我的理想……” 小贝克先生眼中光芒一闪，坚定地点头道：“我当然记得！” 一个左派青年知识分子还能有什么理想？无非就是一个“公平公正公义”的大同社会罢了。 袁燕倏高声问道：“那么请问哪里能实现你的理想吗？美利坚？欧罗巴？” “这……” 这位小贝克先生在后世并没有留下什么印记。在袁大师想来，他要么泯然众人矣，要么就死在类似西班牙内战战场这种地方。 他突然站起身来，走到了黄宗诒身边，指着自己外甥道：“你们也知道这位黄先生是南洋甚至华人首富的儿子，怎么说都是一位王子吧？” “所以你们应该明白了，我送给你们贝克家族的那件礼物就是他！” “……” 袁燕倏看到两位贝克沉思的样子，就知道他们心里面都有所触动。 他马上就开始了最后一击，笑着说道：“乔治-贝克先生，路易斯-贝克先生……你们不说话，不会以为我是要你们出钱吧？” “哈哈哈……”我们的袁大师笑容一收正色说道，“我们之间谈钱就俗了！” “而且我的外甥会缺钱吗？” “姨父，我……”黄公子面露难色，想要说些什么。 好吧，在这个时间点上，他还真的缺钱，当然不是缺日常开销的“小钱”，而是建国伟业的“大钱”。 要到黄仲涵移民去新加坡之后，才把自己的财团分割开来，其中一部分交给了几个比较出众的儿子，其中包括黄宗诒。 不过老黄死得太早，遗产太大，子女太多（他去世的时候还有一个儿子没有出生），遗嘱立得也不甚妥帖，所以后来黄家才打了一个旷日持久又大伤元气的官司。 我们的袁大师当作没听到，而是摇着头说道：“先生们，要让这位王子得到他的国家那不是钱的事情而已……” 第二百零一章 十五年 本章副标题：预言有风险，装逼须谨慎。 ……………………………………………… 有了钱当然可以为所欲为。 在座四位绅士当中目前最有钱的自然非乔治-贝克莫属，他老人家马上就要捐献六百万美金给哈佛大学，一百万美金给nyu。 而在他1932年去世之前的十几年间，“华尔街奇迹”林林总总捐了大概一千五百万美金！ 二十世纪二十年代的一千五百万美金……一战的时候足够打造一支战列巡洋舰分队玩玩了。要知道，牛牛的胡德号造价也不过“只有”六百万英镑而已。 说句真格的，如果真的想要搞个国家玩玩，这点钱在黑非洲找块鸟不拉屎的地方倒也是够了。 然而大家都知道袁燕倏说的是荷兰人的东南亚殖民地，而且那里是富得流油的战略要冲。 单单苏门答腊岛上面的巨港油田就让人垂涎三尺。 到了1939年巨港年产石油高达470万吨，霓虹金全年消费也不过就用495万吨。而且巨港产的石油质量仅此于英国北海布伦特轻质石油，含硫量低到直接就能拿来烧啊。 难怪不知耻的大日本海军要恬不知耻地南下呢。 “先生们，不用我说，你们也知道要在南洋建国自然不是钱的事情。bu……u……ut！” 我们的袁大师斩钉截铁地道：“但是这也并非是不可能的事情。” “先生们，我们面前只有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就是……” 他先刻意拉长语调，再抽了一口雪茄，吊了吊三人的胃口，这才加重语气道：“我们还会不会遇上一次世界性的战争。” 对于这个问题，1921年有点见识的绅士们会回答，很有可能。 不过他们想象中的“世界大战”和后来发生的二战有点不同，没有法西斯钢铁轴心什么事情。他们认为下一次的对手应该是更让人害怕的布尔什维克赤色同盟。 不管是扶助德国的“道威斯计划”和“杨格计划”，还是卖石油和“废钢铁”给日本，也包括亲自下场帮穿林北腿搞三四一十二，和后来围剿西班牙共和政府。 在西方绅士们看来，这都是在善尽反-共防赤的义务。 至于帮助苏联搞第一个五年计划，一来是资本家只要有利可图就会出售杀死自己绞索的尿性，二来大萧条之后大家伙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如果你们的答案是完全不可能，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不过要是你们的答案是有可能，那么难道我们不应该事先做一点准备吗？” “我敢以我的全部财产作为赌注，下一次世界大战一旦发生，整个欧洲必定是自顾不暇。到时候全世界绝大部分的殖民地都会出现一个权力真空的时间段……” “那就是我们的机会了！” “……” 三人沉默了一会，路易斯-贝克率先开口问道：“尼奥，你认为距离下一次大战还有多久？” “十五年！” 在原本那条时间线上，二战爆发是1939年，太平洋战争始于1941年，那么我们的袁大师搞错了还是故意把时间提前来忽悠人的呢？ 并没有。他说的十五年，是指西班牙内战开始的1936年。 实际上，西拔牙内战不是二战的导火索，最多算作彩排。对当时欧洲的政治格局冲击也不是很大，也就促进了节制和倒吊男这两位的“友谊”。 但是这场战争很符合西方人对于“世界大战”的想象。一边是保守的笃信天主教的地主军官集团，一边是激进的要把所有保守势力都打倒在地的左翼联盟。 而且当时全世界不管左派还是右派，很多人真心认为这是欧洲乃至于全球赤化的开始。 早有准备的袁大师十分干脆地道：“路易，你也算是半个经济学家。而贝克先生那更是经验丰富的经济工作者。你们应该知道什么是经济周期(business cycle)。” 他转头看向自己的外甥道：“授之，经济周期简单地说就是周期性出现的经济扩张与经济紧缩交替更迭、循环往复的一种现象。一个周期会有繁荣、衰退、萧条和复苏四个阶段。” 袁燕倏回过头来道：“很明显的，我们正在进入繁荣的这个阶段，我也很希望当一个乐观主义者，那样就能认定全世界和美利坚能永远繁荣下去。” “但是作为一位经济学学者，我不得不悲观地判断繁荣总会到头，衰退和萧条就在前头等着我们。” “那么衰退和萧条会带来什么？当然就是革命和战争！” “我们又身处于一个越来越紧密联系的全球化市场之内。衰退和萧条不再局限于一个国家一个地区，同样的，革命和战争也会像前几年的西班牙流感一样传播到全世界各地……” “尼奥……”乔治-贝克突然打断了他，皱着眉头道，“就像你说的，你是一位经济学家。那么你这么一位经济学家就没有办法阻止……嗯，至少减轻衰退和萧条的影响吗？” 办法当然是有的啦，还是现成的啊。 只要袁大师从新古典自由主义跳反到凯恩斯……这年头，真的应该叫“袁燕倏学派”。 不过他也只有办法而已，他要是在1921年的美利坚合众国鼓吹搞一个大政府，这个政府还应该进行宏观调控，比如把美联储废了搞一个真正的中央银行实行货币紧缩政策，比如提高全体劳工薪水和福利来扩大内需，比如把关键企业和部门收归国有…… 全书完！还是bad ending。 就算美利坚的大资本家和政客们突然有了良心和脑子，不但不天诛他，反而对他言听计从……我们的袁大师也不愿意干啊，他又不是真的国际资本主义战士。 “哈哈哈……”袁燕倏大笑着摊开手道，“贝克先生，不要说我没有办法，就算我有办法我也不会说。我可不愿意当被人嫌弃的卡珊德拉！” 卡珊德拉就是特洛伊的公主，她原本是阿波罗的祭祀，由此得到了预言的能力。可是她抗日神的日，所以太阳不了她的太阳神诅咒她的预言不会有人相信。 不得不说，中文实在太博大精深了。 “嗯……我说到哪了？” 黄宗诒提醒道：“姨父，你说到了十五年。” “是啊，十五年。”袁燕倏转过头向着自己侄子微微一笑道，“十五年后，你还不到四十啊……” ………………………… 鸣谢@不由天命1兄的万点打赏，今年争取加更一点。 第二百零二章 联个姻（先来个三千字吧） 本章副标题：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 “十五年的周密准备再加最多十五年的明智施行，只要三十年的时间我们就能收获一个……甚至几个国家。” 我们的袁大师可不会说出“一年准备，两年反攻，三年成功。”这种连穿林北腿自己都不相信的胡话。 更何况，没有二战的春风扑面而来，哪会有后来的民族独立狂潮。 “三十年？哈哈哈，我是看不到咯……”乔治-贝克先生毫不忌讳地笑说道。 袁燕倏也实话实说地道：“贝克先生，你确实看不到了，但是你的儿子，孙子孙女，曾孙子曾孙女们看得啊。你现在做了一点微不足道的投资，等到三十年之后投资回报会有多少？” “华尔街奇迹”老眼一咪道：“那么尼奥，还有黄先生，我们贝克家族怎么能保证收回这笔投资呢？” “哈哈哈……”我们的袁大师笑着回答道，“这再简单不过了……” “联姻！” “联姻？” “对啊！”袁燕倏一拍巴掌道，“什么合同，什么契约，什么承诺，这些能比血缘更可靠吗？” 此言一出，其他三人全都面露难色。 袁大师一拍黄宗诒的肩膀道：“我这位外甥出身就不说了，长相还不错……” 他的老爹黄仲涵长得一般，不过他的老妈何露西可是一位混血美女，也混了一点血的黄公子相貌也没有差到哪里去。 “咳咳咳……”黄宗诒却咳嗽一声，凑近他的耳边低声道，“姨父，不瞒你说，我已经订婚了。” 袁燕倏很是不满地瞥了自己外甥一眼，也压低声音用中文说道：“授之，结婚都能离婚，订婚算得了什么？你现在要担心的是人家不肯！” 他转过头用很是理解的语气说道：“贝克先生，我也知道让贝克家的淑女嫁给一个黄种绅士确实有点不妥……” 没办法，人家也是正儿八经的美利坚豪门，而黄种人的名声实在是……就算黄宗诒是华人首富的儿子，这场婚姻也会大大地损害贝克家族的声誉。 “不过你们家族支系里面不会没有过得不太好的姑娘吧……其实结过婚的妇人也没有关系，只要能生养就好了啊……” 赛里斯俗语说，皇帝也有三门穷亲戚。就不要说贝克家族还是刚刚发迹的豪门了。 “而且他们可以去南洋秘密结婚，美国谁也不会知道……” “先生们，想想看。等到十五年后美国人再次听到黄先生的名字，那么到时候他们必定会欣喜地发现他有一位美国妻子，还有接受了纯正美式教育的继承人。这对他的政治生涯也有着莫大的好处。” 他老人家白唬了半天，其实就是为了这个目的。 不用问了，他自然是在仿效穿林北腿和宋阀二小姐的那场联姻。 娶个老外真没关系，一代完人穿林北腿的儿子，一代伟人“青白剑主”不就娶了个洋婆子。（注释1） 哎呀，这么说还真有点港漫加黄易的味道。 听到他的这句话，小贝克先生还好，老贝克先生不由得露出心动的表情。 袁大师露出了“吾计得售”的得意笑容道：“先生们，还有一点好处。如果他的父亲得知这个消息，肯定会十分高兴。那么黄先生就能……呵呵。” 他笑而不语地抽起了雪茄，这次别说两位老外了，就连本来还有点犹豫的黄宗诒都难耐心中的激动。 试想一下，他要是成了贝克家族的女婿，他父亲必定是高看他一眼啊。这万一有不忍言之事，他就能拿到比其他兄弟姐妹更为丰厚的遗产，甚至成为黄氏财团下一任的主导者。 其实袁燕倏就是这么考虑的。 他的那位前姐夫再过三年就要呜呼哀哉了，他也没有这个心思帮助自己这位外甥来一场宫斗大戏，那就只好来一个夫凭妻贵了。 “呼……”“华尔街奇迹”出了一口长气，不置可否地道，“这个建议，我还要考虑一下。那么……” “尼奥，我们能为你和黄先生做些什么呢？” 听到他的这个问题，袁大师的心就定了一半，如果这老狐狸不同意的话，那就不会这么问了。 “就像我说的，我们不需要钱。我们需要的是……” 袁燕倏向着老者点点头道：“乔治-贝克先生你的rtionship。” 别看他和这一届扑克……那个麻将内阁套了一个近乎，那都是并没有什么卵用的虚头巴脑。 摩根财团才是美国政坛的大金主，说出来的话比他这位新古典自由主义大师有分量得多得多。 当然啦，再过11年等到fdr上台，袁大师的身份和分量那和现在也不能比了，他就能真正地使上力气了。 最后到了四十年代太平洋战争爆发，他绝对是一位重量级人物了，再加上他的scp基金会，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真的不是一句空话啊。 他又看向了小贝克先生，用十分诚挚的语气说道：“路易，我们需要你的专业和热忱……” “你已经用nypr和最近的百岁山证明了自己的专业能力，你也有着改变世界的热忱之心！” 实际上，这位左派知青和scp基金会很有点格格不入，毕竟他是温室里面长大的年轻人，还是太过理想主义，不知道“因吹斯听”的可贵。 “愚者大人”真心觉得他的大阿尔卡纳之中，唯有“教皇冕下”才需要来一次全球旅行，去落后地区开开眼界，好好地见识一下这个世界的本来面目。 “那么我的朋友，我真的很好奇，当你有了这样一个机会之后会做些什么呢？” 路易斯-贝克神情一动，眼中闪动着异样的光芒。 “来吧，先生们……”我们的袁大师长身而起，高举酒杯道，“感谢你们听我说完了这番狂言，也没有嘲笑我这个狂人。cheers……” “cheers！” “姨父，谢谢你了。”四人刚在吸烟室门外分手，就听黄宗诒发自肺腑地说道。 袁燕倏打量了一下面带感激的黄公子，苦笑着摇头道：“授之，你谢我干什么？你应该怪我才是啊！” “怪你……”黄宗诒不解地问道，“姨父，此话怎讲？” 袁大师“噗嗤”一笑道：“授之，我可是没有跟你商量过，就把你架上了这堆火上，你就不怪我？” “怎么会？”黄公子摇头道，“外侄知道姨父这么做也是为我好……” “为你好？！”袁燕倏露出了一个讥诮的表情……也不知道是嘲笑自己的外甥还是嘲笑自己。 他打断了对方的话头道，“我的黄大公子，你本来可以安安稳稳地做一个富家子，你家就算再怎么破落你都能当一辈子的大少爷。现在呢？” “我的黄大总统或者黄大总理或者黄大主席，你以为现在这条路会好走吗？这条路上荆棘密布，这条路上毒虫横行，这条路上猛兽环伺。在这条本来就很艰难的路上，就连同行的旅伴都会在关键时候插你一刀。中途陨落为他人做嫁衣再正常不过了……” 他语调更加阴冷地道：“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英雄莫计身后名！” “授之，就算你成功了，也会在日后被某些人视为双手沾满无辜者鲜血的大暴君、毒菜者、刽子手、反-动派……” “请问黄宗诒先生，你真的愿意成为后人口中的恶魔吗？” “我、我、我……”额头见汗的年轻人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袁燕倏抬手打断道：“不用这么着急地回答我，你还有时间考虑。当你确定自己考虑好了，我们再正式地谈一次。到了那个时候，我会送你一件礼物……” 他顺势看了一眼手腕……妈蛋，卡牌冷却期还是没过，那块豪伦诗腕表还没有修好啊。只好看了一眼旁边的座钟。 “授之，你留下和贝克先生他们多增进一下感情，我先走了。” “姨父，你这就走了？！” “没办法，姨父我要去赶夜班火车啊……” …………………………………… 注释1：青白剑主这个绰号是慕容取的。来由有三： 第一，青白自然是出自青天白日，尼古拉在赣南的时候被称为“蒋青天”，还白日了章姓女士。 第二，遥想建丰当年英姿勃发，手持尚方剑，誓要斩猛虎。结果却卷走万千蝇民之黄金外汇，挥一挥袖子飘然西去，只留下背影供人瞻仰，怎能不让阿拉赠以“剑”之一字呢？ 第三，人家好歹是一岛之主，主持了十大建设，对ww还是有功的。 有诗云：曾断穿林父子情，归国吟啸把剑行。美援苏妻金圆券，好怕！打虎英雄蒋先生。 民主春风吹人醒，登辉。扁家七亿遍留情，犹怜九娘是废物，没事，统一还看蔡小英。 …………………………………… ps：先说一声对不起，放在作品相关怕有人看不到，所以占用一点字数。 不管是在xx神器还是xx读书追看这本破书的病友，我真心建议你们要来看看起点书评区的评论。 我也不是要吹捧这本破书的读者水平有多高，不过能跟到现在的病友必定是病得不轻呐，所以他们一发病开起脑洞来我都害怕啊。 这些脑洞埋没了真的很可惜，慕容只是单纯地希望这些病友的脑洞能有更多人看到，就像我希望能有更多病友一样。 祝大家耶诞节快乐，明天慕容会再努力多更一些的，理由你们懂的。 第二百零三章 波特兰（真-圣诞节快乐！） 本章副标题：今天是我们赛里斯人的真正节日，给两位一直很关照慕容的病友发两个马甲当作礼物吧。 ………………………………………………………………………… 1921年4月27日，星期三上午。 缅因州，波特兰市，波特兰联合火车站。 这里要说一下，此pornd不是后世nba开拓者队所在的那个波特兰。 袁燕倏现在抵达的波特兰市是缅因州最大的港口城市，也是新英格兰地区北部的经济中心。后者是美国西海岸也就是太平洋沿岸俄勒冈州人口最多的城市。 这两个同名的城市实际上隔着一整个美利坚。 另外，为什么美国有很多车站都叫做联合车站呢？，比如华盛顿就有一个，洛杉矶也有一个。 其实这些车站是几家铁路公司共用的，因此叫做“联合”车站。但是如果只说“union station”而不加地名的话，那一般就指华盛顿的建于1908年的联合车站。 当然啦，当地人除外，你在洛杉矶跟出租车司机说去联合车站，人家也不会傻乎乎地把你开到华盛顿去。 “您是……袁二爷吧？” 我们的袁大师身后跟着帮他拎皮箱的康司机，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出了车站。他一出大门就有人迎了上来。 可想而知，叫他“二爷”的人，那必定是赛里斯人，还是在帮的兄弟。此君二十出头，中等身材，一身西服，长得倒还是不错，面相更是斯文得很。和任天堂圣贤一样，完全看不出是道上混的。， 袁大师正要开口答应之际，旁边就跳出来一条倩影，用脆脆的嗓音很是干脆地说道：“小金子，你这是明知故问吗。” 这位赛里斯年轻女子眼中闪着小星星，热情地伸出手来道：“袁先生，你好……你可要比照片上更帅啊！我真是太太太喜欢你的小说了！” 袁燕倏闻听此言精神那么一振，定睛那么一瞧……眼前是一位美利坚难得一见的东方小美女。 她身材不高，面容稚嫩，一双大眼睛尤为灵动，看上去就像十几岁的女高中生，还是发育得不错的女高中生…… 我们的袁大师不由得抬手擦了擦从嘴角流出来的口水。 这位长着娃娃脸的小姐姐穿着一身西洋裙装，头上戴着一顶大红色的“法国帽”，就是文艺老、中、青年们常戴的那种顶上有根小尾巴的法兰绒无沿软帽。 而这顶帽子底下是一头很短的短发，按照这年头女性“头发越短越革命”的美发准则，此女肯定革命的不得了啊了不得。 这样的装束自然让她更是显得更加俏皮可爱，不由得勾起了袁大穿越者很多关于后世的回忆…… 见到这样可爱的小红帽，我们的大灰狼先生身子先酥了一半。 他立马抢上一步，握住了人家的小手，非常“和蔼”地问道：“你好啊你好。小姐姐……那个小姐怎么你称呼啊？有没有男……那个哪里人士啊？” “二爷，我叫古萌萌。”女高中生的左手一指那位斯文男子道，“他叫金点飞，我们都是从三藩市来的。” 我们的袁大师一向对历史上没有名气的臭男人不大感兴趣，头也没转只是在嘴里念叨着：“古萌萌……好名字啊好名字，名如其人啊名如其人，果然很萌很萌很萌很萌……” “咳咳咳……二爷？二爷！” “什么事情？！”被打断了兴致的袁大师很不高兴地回头看向了自己的司机。 小康跟着他也有段时间了，知道这位圣贤二爷有着大艺术家的通病，那就是经常发花痴。所以在这种关（尴）键（尬）时刻，他尽职尽责地提醒了一下魂不守舍的袁大师。 “哦……”袁燕倏讪讪地缩回了手，咳嗽一声，向着有点害羞的古萌萌解释道：“萌萌小姐，不好意思，我方才变……那个失态了。只不过我一看到你……” 我们的袁大师终于想起自己的身份，神情一肃很是庄重地说道：“我就来了‘烟丝皮瑞阿熏’！” 没错啊，人家辜鸿铭大师闻着小脚就来inspiration，他见到一位女高中生来了感觉也很正常来着。 “袁先生，我还能成为你的缪斯啊？！” 当大师就是好啊，人家萌妹纸马上忘掉了他刚才的“变……那个失态”，眼中小星星更是闪亮地问道，“我能问一下，袁先生你来了什么灵感啊？” 袁燕倏那张英俊无匹的脸上露出莫测高深的笑容，摇着头道：“佛曰：不可说，不可说。我方才只是灵光一闪……” 其实他刚才的灵光……你们懂的。闪的都是什么水手服啊，什么格子裙啊，什么死库水啊……反正佛祖知道了，肯定要发火。 “所以还不太成熟。等成型了再告诉你吧。”他随口应付了一句，转而问道，“你们怎么从三藩市到这里了呢？而且怎么是你们来接我的呢？” 一旁的金点飞立马用感激的语气道：“我们能来这，都是托了二爷你的福啊……” 原来这两位都洛杉矶的侨n代，更确切地说，是第一代还没有那么香蕉的香蕉人。 不是身为赛里斯人所以就要夸赛里斯人，其实就所谓的“民族性”而言，赛里斯人也有很多不好的地方。 可是赛里斯人对于后代教育的关注程度，大概也只有犹太人可以一拼了。 金点飞和古萌萌的父祖辈都是广东那边来的“猪仔”，当然是根正苗红的贫下中农。 不过经过一两代的打拼，他们如今的家境至少算得上是小康之家，而且是美利坚标准的小康之家，这就升级到了黑五类。 有了钱的赛里斯人对于子女教育是不遗余力的，这两位和很多其他华侨子女一样得到了良好的教育。 那么受过教育且吃喝不愁的年轻知识分子难免就有了一点艺术上的追求。 在原本那条历史线上的二十世纪二十年代，随着黄金年代的到来，加州那里出现了很多华侨弟子组成的话剧团、歌舞团和爵士乐团。 可惜的是：一来，由于黄种人遭受到的歧视，始终得不到主流其实就是白皮们的认同。二来，在美的华人数量比黑人少得太多了，而且老华人不好这口，因此就算从商业上来说也很不划算。 再说一次，黑人为什么能占据美国流行乐坛半壁江山，就是因为二十年代唱片业被新出现的广播夺走了大量顾客。而与此同时，他们发现黑人买不起收音机只好继续听留声机，于是这些大唱片公司转而制作了大量的黑人音乐。 相比之下，华人就没有这个“福气”了。 因此这些华人流行文化团体终究是昙花一现，赛里斯人最终并没有进入美利坚的流行文化圈，甚至一百年后还是如此。 幸运的是，我们的袁大师来到了1920年。 他上次和司徒美堂见面的时候，就要求这位安良堂大佬找一些年轻华侨中的文艺爱好者过来，司徒大龙头也真的照办了。 而这些人他自然全都塞进了《饥荒孤女》剧组，让他们跟着“电影之父”和下面的团队学点东西，也好以后为他所用。 “哦，大家伙全都忙得不可开交，只有你们两个有空来接我。” “哦，格里菲斯先生现在非常滴……嗯，狂躁。” “哦，你们的拍摄遇到了很大的困难……” 从两人口中更加了解了拍摄进度的袁燕倏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道：“萌萌小姐，还有那个谁。你们放心，我不是来了吗！” …………………………………………………… 实话实说，慕容原本以为2017年底能写到民国篇。 我都没有想到自己写历史题材能写得这么……你们懂的，发两个马甲就发了一章。不过我看你们都病得不轻，所以就继续这么写下去咯。 对了，说到马甲和电影人，慕容惊讶地发现写《华影之王》的阉党大佬——仁无爱居然也给这本破书投月票了。那么请问你老兄想不想跑个龙套呢？ 再说一次，大家想要跑龙套有的是机会，慕容也都记着，不过只在起点评论区接受报名。 第二百零四章 长镜头 上 本章副标题：开片一个长镜头 ………………………………… 一行人驱车离开了波特兰市区，直奔郊外。 大概一小时左右……其实我们的袁大师觉得时间过得太快了，还没怎么和古萌萌小姐姐说上几句，就到了目的地——一座位于海边的大农场。、 这座农场是真大不是假大，足足有上千英亩。老袁家在老家拥有上千亩的土地，已经是当地首富了。可是他们家所拥有的土地只有这座农场的六分之一。 美利坚这个天选之国真是没法说，早个四十年也就是十九世纪八十年代，美国合法公民还可以申领公地。 不过这也羡慕不来，几百年前的赛里斯人不肯吃大航海时代开拓者们的苦头，那么几百年后赛里斯人只好吃大航海时代发迹了的列强们的苦头。 在农场入口处，他又见到了一位大美女，美中不足的是大美女身边还站着她的丈夫。 这对金童玉女也是特意在门口等他来着。 “菲茨杰拉德夫人，很久不见啊。你依然是那么美丽动人。” 还记得吗？他为了让菲茨杰拉德夫妇后来的命运不再那么悲剧，特意聘请了泽尔达-菲茨杰拉德担任《饥荒孤女》台词编剧，给他们“转运”。（见第二卷第八十章） 袁燕倏摘下帽子，上前行了一个吻手礼。 他口中说的奉承话让对方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道：“袁先生，我们确实有段时间没见了。你依然是那么英俊还是那么会说话。” “哈哈……我也许很会说话，不过我可没有你丈夫那么英俊。”接着他和泽尔达-菲茨杰拉德的丈夫拥抱了一下道，“弗朗西斯，想不到能在这里见到你。” “尼奥，反正写小说到哪里都能写，我就当陪陪泽尔达了。” 菲茨杰拉德领着众人走上了一处缓坡，指点着周围道：“尼奥，你看这里的风景很是不错呢……” 我们的袁大师向四周望去，顿时有了心旷神怡之感。一边是波涛汹涌的大西洋，一边是草长莺飞的大农场，确实让人心情舒畅。 缅因州的地形是这样的，海边是陡峭险峻的石灰岩崖岸，上了岸之后是窄仅几公里宽有几十公里的海边平原，再往里便是起伏的丘陵地带，最深处则是人迹罕至的高山原始丛林。 这样的地理环境和大西洋对岸，有着“翡翠岛”之称的爱尔兰十分相似。 而且这座面积足足有上千英亩的大农场紧邻大西洋，不远处还有一个渔船码头，那些海上场景也可以在这里拍摄，实在再合适不过了。 “泽尔达还和我说要在这里买一座小农庄当作避暑别墅呢。我觉得这个建议不错，以后也欢迎你来做客……” 缅因州所处的纬度是要比爱尔兰低了几度，不过也在北纬45度以上，大致和黑龙江相当，因此夏天还是很凉爽的。 袁燕倏没有把注意力集中到菲茨杰拉德的絮絮叨叨上面，他眺望着更远方影影绰绰的人群和建筑物，口中问道：“现在那边正在拍摄吗？” “是啊，那边正在拍电影，不过……”菲茨杰拉德夫人也跟了上来，面露难色地道，“进度实在有点不乐观呢。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天，还没拍出什么呢……”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们都建议格里菲斯先生是不是稍微修改一下剧本，降低一些拍摄难度，而他……你知道他的性子。” 不疯魔不成艺术家，而“电影之父”这种大艺术家那脾气性格更是火爆。当然啦，他跑投资的时候是看不出来，不过到了他执导的时候就摇身一变成了片场暴君。 我们的袁大师点点头，转过身子向着周围众人展颜一笑道：“所以我这位正牌子编剧不就来了吗？大家放心吧，我会劝劝我们的大导演的。” 这位“正牌子编剧”这么一说，旁边四位不管是男还是女，不管是中还是西，全都松了一口气。 他们下了这处缓坡，乘上了一辆大马车，驶向了远方的拍摄现场。 其实这是格里菲斯大导演的规定，现代交通工具是不能进到里面去的。 开进农场之后，袁燕倏发现农田里面的杂草全都被清除了干净，种上了一垄一垄的低矮绿色植物。 虽然他是连麦苗和韭菜都分不清的两辈子都市人，不过想也想得到这就是土豆苗。只是也不知道这处农场本来种的就是土豆呢，还是格里菲斯特意让人栽下的。 实际上开了没多久，马车就停了下来。 “袁先生，前面还有一段路，不过就连马车也不能向前开了。” 袁大师点点头，示意明白。于是众人再次下了车，默不作声地继续向农场深处走去。 这次他们走了足足一刻钟，再次走上一道不算太高的丘陵，这才终于看清楚了拍摄现场。 这里不但有土豆地，还有一座十九世纪中叶风格的爱尔兰村庄，而且还是“活”的村庄。也就是说这座村庄中还有着身着“古装”的村民。 这些村民正艰辛地拉着大大小小的木轮车，深一脚浅一脚地向村外走去。 他们看上去都是瘦骨嶙峋还脏了吧唧，行走动作更是有气无力，似乎随时随地就会倒毙一样…… 还别说，袁燕倏他们正巧看见一位神父打扮的老者软倒在了地上，旁边有位男子慢慢地走了过来，拿起老人的手摸摸了脉搏，然后面无表情地向着周围众人摇了摇头。 村民们努力站直了身子，摘下帽子，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另一位妇女在自己的车上翻了一下，挑了一张还算完整的毯子，吃力地走了过来盖在老人身上…… “cut!” “cut！！” “cut！！！” 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一串怒吼，就算离了老远的旁观者们也听得一清二楚。 这时，我们的袁大师才发现附近的摄影机，还有站在摄影机后面，手持大声公的“片场暴君”。 只见他老人家气势汹汹地冲到可怜的村民面前，手舞足蹈地说着什么。 这个“可怜”还真不是夸张，扮演村民的演员之中有人都站不住了，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听格里菲斯大导演说戏。 袁燕倏忍不住就在心里面说了一个，我勒个去，还是我勒个大……大的去。 作为《饥荒孤女》的编剧，他当然知道这个场景是开头……的开头。 这帮人在这里折腾了二十多天，还在拍开头的开头？！ 照这个进度，那这部电影要拍到猴年马月啊？ …………………………………… 今晚没有加更……别急，明天早晨七点整加更一章。 他老人家说过，你们年轻人就好像是早上七八点钟的太阳，月票和打赏就寄托在你们的身上了。 同志们，纪念他老人家最好的方式不但是要记住他说过的话，还要照他的指示来做。不然就是混到我们队伍里面，打着红旗反红旗的健康人！ 第二百零五章 长镜头 中 本章副标题：这不是电影！重复一次，这不是电影！ ………………………………………………………… “怎么会这样呢？” 我们的袁大师站在那里喃喃自语地说道。 “袁先生，一直都是这样！”只听一旁的金点飞苦笑一声道，“开片的这个长镜头实在太难拍了啊！” “嗯……哦……啊！” 袁燕倏闻听此言，先是露出怫然不悦的表情，接着是皱着眉头沉思，最后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原来这还真是老子的锅！ 袁大穿越者作为一位电影编剧，他的创意和桥段那真是要有多少就有多少。 然而他作为一位1921年的电影编剧，既不懂这年头电影拍摄的整个过程，又对于这年头的电影技术有着不切实际的幻想。 在他有了创作《饥荒孤女》这个念头的时候，就冲着各类电影当中逼格最高的历史史诗片去的。 那么逼格最高的历史史诗片的最有逼格的开局方式是什么呢？ 那还用问吗……当然就是观众和影评家最喜闻乐见的长镜头啦。 当时袁燕倏一拿起笔，脑海中首先就浮现出了1958年拍摄的《历代佳人（touch of evil）》，这部电影的开头是让人胆战心惊、大气都不敢喘的一镜到底的3分20秒。 嗯，这个长镜头在空间调度上太过复杂，不仅需要摄影车，甚至还需要起重机，何况《饥荒孤女》也不需要搞得如此惊心动魄，所以他只好pass了。 他第二个想到的便是1964年前苏联拍摄的《我是古巴（i am cuba）》。这部片子开头的3分22秒的长镜头被公认为能和《历代佳人》的开头相媲美。这两个长镜头在世界电影史上的地位几乎一样地高。 还是嗯，这个镜头也需要动用吊索这样“高科技”手段，还是个高度危险的镜头，而且《饥荒孤女》的开头根本没有必要如此繁复华丽，两者的风格也不太搭。所以他又pass了。 顺便提一下，电影史上最长一个长镜头也是俄罗斯人拍的，那就是2004年的《俄罗斯方舟》。这部片子其实就是一个时长90分28秒长镜头。 摄影机带着观众穿梭在位于圣彼得堡的hermitage博物馆，游遍所有的33个展厅，全程距离超过了2000米。当然奇迹还不止这些，镜头里出现了2000多名装扮各异的演员，3个交响乐团，各色的历史展品…… 最后他就想到同为历史史诗片的《辛德勒名单》和《敦刻尔克》这两部片子里面两个著名的长镜头，前者自然是红衣小女孩，后者是海滩遇袭。然后化用到了自己的《饥荒孤女》之中。 简单地说，就是先用村庄交代女主角们的来历，后用逃难来展现爱尔兰大饥荒时期乡间的惨况。 我们的袁大师写出来之后还颇有点沾沾自喜，觉得自己果然是才华横溢，天生的电影人。 可惜他就是生不逢时还没有逢个好爹。不然他分分钟就能自编、自导、自演、自作曲作词、自画电影海报，拍一部《纯真心灵：逐梦演艺圈》出来。 想到得意之处，他不由得哼起了人家必倒……那个毕导写的电影主题曲： 逐梦，逐梦，逐梦演艺圈钱圈钱圈钱圈钱圈钱圈钱。 我们是纯洁纯洁纯洁纯洁纯洁的少年。 带着我从小的美丽梦想， 要成为一名伟大而骄傲的富二代…… listen，多棒的歌词，完全道尽了他们九零后和零零后……还有一零后的心声，堪称时代最强音啊！ 回到《饥荒孤女》，如果袁大编剧把这个剧本交给一般的导演还则罢了，人家变通一下说不定就拍出来了，当然效果就没有那么好了。 可是他托付的导演是本来就很有艺术追求，这次又憋着一口气要证明自己的“电影之父”——大卫-格里菲斯。 正所谓，莫欺中年穷。 经济危机，信誉危机再加上中年危机的三重逼迫之下，他的小宇宙爆发了！ 就在袁燕倏终于想明白的时候，他耳边就传来了呼唤之声：“腻……嗷……” “腻嗷，真的是你吗？” 他闻声一看，就见到村民当中有一位村姑向他挥动着双手。 那位衣衫褴褛，饿得不成人样的村姑撕心裂肺地哭嚎道：“我没有眼花！真的是腻嗷……” “腻嗷嗷嗷……” 村姑奋力地挤出了人群，就朝着他的方向飞奔而来…… “丽、丽、丽莲？！” 我们的袁大师终于确定这位扮演村姑的女演员就是他的“恋人女士”。而此时他心中不由得又是甜蜜又是温暖。 look，自己最疼这位大明星果然是对的！ 人家一看到自己就如此激动，可见对他的爱有多深对他的情有多重。 有道是，最难辜负美人恩，套牢之后进火坑。 “丽莲莲莲……” 袁燕倏也顾不得这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拔脚就冲向了火坑……那个美人。 来来来，闭上眼睛，想象一下…… 在灿灿春日之下，在兰兰青田之上。一对俊男靓女深情款款地呼喊着彼此的名字，义无反顾地飞奔着冲向对方。简直是再经典不过的爱情电影的结尾镜头了。 等到两人来到镜头中央，喜刷刷地相拥一起，举高高地转上几圈，最后来了大大长长湿湿的kiss，那就是再完美不过的the end了。 “哎呀！” “吧唧！” 就在众人屏息以待这样的大结局之时，我们的“恋人女士”突然来了一个萌萌的平地摔。 摔倒在地的大明星非常努力地支撑着身子想要站起来，可是这一下似乎摔得太狠了，她怎么就是站不起来。 然而顽强的她还是没有放弃，居然手足并用地爬向了自己的爱人！ “腻……” 最终力不能支的她念了半声爱人的名字，就头一歪地晕了过去。 在场这几百号人那是完全看傻了啊。 天下间竟然有如此痴情的女子，还竟然有如此能让人痴情的男子，今天也算是开了眼了啊。 可想而知，我们的袁大师看着那个心疼哟哟哟哟哟哟。 他使出了吃奶地力气，用平生最快的冲到了大明星身前，也顾不得身上上百美金，放在后世几万软妹币的定制西服，直接一个饿虎扑食就滚落在地，把昏迷的吉许女士一把抱在了怀里。 虎目含泪的袁燕倏泣不成声地道：“丽、丽、丽莲，我来了！” 他的一滴眼泪划过脸庞滴在了“恋人女士”的嘴唇之上，终于是让她苏醒了过来。 “腻、腻、腻嗷，真的是你？”虚弱无比的她低声呼唤道。 “丽莲，真的是我！” “是你就好，是你就好……” “尼奥，你来了……” 袁燕倏闻声转头，就看到了向他们走来的大卫-格里菲斯。他不由得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好好滴一个人变成如今这个样子，肯定是这个老家伙祸害的。 他坚定地说道：“丽莲，你等着，我给你报仇！” 他那双“虚无之眼”冒出了黑色火焰，誓要把“电影之父”烧成渣渣。 “腻嗷，等一下。我有话要问你……”大明星吃力地拉住了自己爱人的衣服，艰难地说道。 “丽莲，你问吧！” “恋人女士”脸上泛出了回光返照之人才会泛出的红晕，吐字清晰地说道，“腻嗷，你有吃的吗？” 第二百零六章 长镜头 下 本章副标题：为了艺术，你们挺住！ ……………………………………………… “虽然进入新世纪以来全世界各国电影票房节节升高，电影行业进入了高速发展期。但是我们美国电影人应当注意到好莱坞最近出现一种非常不好的风气。 那些被称为“fresh meat”的年轻演员们仅仅凭着他们靓丽的面容、e-罩-杯和八块腹肌就能成为大众偶像和电影明星。他们完全忽视了对电影艺术的追求，甚至连基本的台词功底都不具备。 抠图、替身、配音成了他们拍摄电影的必备手段，这些“演员”简直是对演员这个称呼的侮辱。 难怪最近几年我们好莱坞会被大洋彼岸的中国同行们打得落花流水。 且让我们缅怀一下好莱坞史上最伟大的女演员-丽莲-吉许女士了。 这位横跨了默片、有声和彩色电影三个时代的电影艺术家在她的电影生涯之中自始至终对于电影艺术都抱持着最大的热忱。 她为了拍摄《饥荒孤女》进行了极为严厉的节食，体重从一百多磅减到了六十多磅，好几次晕倒在片场。 吉许女士的“好朋友”尼奥-袁先生，也是这部电影的编剧看到这样的场景，忍不住流下了男儿泪。他向此片的导演大卫-格里菲斯先生提出了强烈抗议，要求停止这样戕害演员健康的残忍做法。 然而吉许女士却对袁先生说，亲爱的，我挺得住。比起我的身体，我更看重的是我的艺术！” ——节选自《综艺variety》杂志文章（笔者注：《综艺》是美国历史最悠久，地位最重要的电影杂志。据说全世界十几万主要演员都把这本周刊当作最权威的行业杂志。） “腻嗷，我long long long……time没有吃饱了，都快要饿死了。你身边有吃的吗？” 我们的袁大师掏出手帕怜惜地替“好莱坞史上最伟大的女演员”擦了擦脸上的灰尘道：“丽莲，我身上哪有吃的。不过……” 他转而用坚定的语气说道：“为了这部电影还有为了电影艺术，你一定要挺住啊！” “尼奥，你怎么来了？” “大卫，我这不是来探望丽莲的吗……” 看到大导演走过来向自己打招呼，袁燕倏顺手就把他来探望的“恋人女士”扔到了地下，站起身来和大导演先生握了握手道，“顺便看看《饥荒孤女》的拍摄进度，好安排下一步的发行事宜。” 这会儿的“电影之父”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嘴角还起了一圈燎泡，杂草一般的头发更是稀疏了不少，看起来不但憔悴了几分更是衰老了十几岁 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回身指着那座村庄苦笑着说道：“尼奥，我想你也看到了，到现在我们连第一个镜头都没有拍完！” 众所周知，长镜头和蒙太奇乃是电影表现手段的两大形态。 蒙太奇学派在二十世纪二十年代中期就出现了，还是出现在苏联。代表作品就是那个“敖德萨阶梯”的《战舰波将金号》。 因吹斯听的是，长镜头学派要晚了整整三十年，直到五十年代著名法国大学者安德烈-巴赞（andré bazin1918-1996）才提出了“照相本体论”。他认为只有长镜头才既能够保存客观存在的时空连续性，又具有协调镜头内部组织的充分能力。 此君便是大名鼎鼎的“《电影手册》派”创始人，被誉为“电影新浪潮之父”、“精神之父”、“电影的亚里士多德”……然而，这位电影理论大师一生之中一部片子都没有拍过。 之所以会如此，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和蒙太奇相比，长镜头对导演、演员、摄影师和幕后技术人员的要求高得多得多了。 蒙太奇真的只要会剪胶片就能蒙出来。 长镜头不但对运镜的要求非常高，还要求很强的现场调度能力，所以才会成为后世电影导演最常见的炫技手段。 而大场面的长镜头的难度那就更高了，能拍这种几十个人甚至成百上千个人的长镜头，那么这位导演必定能在电影艺术殿堂之中留下自己的名字。 格里菲斯别说几十人的小场面了，他连上万人的大场面都拍过。 还记得吗？1916年他拍摄《党同伐异》的时候为了真实再现毁灭巴比伦的波斯大军，动用了整整一万五千名的群众演员。 但是短镜头和长镜头是完全不能比的。在长镜头之中，只要一个微不足道小配角的一个细微表情不到位，这个镜头就算费了。 这个时候，其他演员和工作人员也都围了过来。 不管认识不认识袁大师的人，都十分热情地向他打着招呼…… 有的不领行情的人还在问呢：“我说伙计，这个chink是谁？” 听到这个问题，那位“伙计”一脸不屑地看着他道：“什么chink啊？他就是这部电影的编剧和投资人之一，尼奥-袁！” “尼奥-袁……我说伙计，难道就是报纸上说的那位连爱因斯坦都崇拜的小说家？” “当然就是他咯……嗨，你上哪啊？” “我说伙计，请他签名啊！” 当一个人单独见到名人的时候还有点矜持，可是当一帮子人的氛围一旦起来那就热闹了。 于是我们的袁大师就陷入了人民群众的海洋之中，总算大卫-格里菲斯大导演积威甚高，拿起大声公吼了两句，总算是把人群给驱散了。 当然这下戏也暂时拍不成了，时间也差不多到了中午，格里菲斯索性就让大家提早吃午饭了…… “爱娃-钱德勒小姐，嗯，你现在改名叫亨特尔小姐了，你也瘦了啊……” “你呜好呜……” “哦，你是丽莲的妹妹桃乐西……” “你呜好呜……” “你好，玛晽-黛徳丽小姐……” “你呜好呜……” “你好，珀尔-怀特小姐……” “你呜好呜……” “你好，露易斯-布鲁斯科小姐……” “你呜好呜……” 袁燕倏终于见到了《饥荒孤女》的主要女演员们。除了“正义阁下”的妹妹，“力量阁下”的姐姐钱德勒小姐原本是默默无闻之外，其他几位都是后世知名大明星，而且还是春兰秋菊各有动人之处的大美人，当然现在还是小美人…… 然而，扎进美人堆里面的袁大师此时心如古井毫无绮念。这不是他的层次突然之间提高真的成了“大师”，也不是他的荷尔蒙分泌出了一点问题真的成了“太监”。 而是这些小美人们完全看不出有多美，倒是能看得出有多瘦。 更关键的是，她们竟然懒得搭理这位英俊的中国绅士，而是都捧着一只漂亮的美国苹果啃得正欢…… 第二百零七章 小黑屋 上 本章副标题：不进小黑屋，哪能成大神？ ……………………………………………… 我们的袁大师头一次体会到原来自己这17点的魅力居然还敌不过一只apple，而且还不是乔布斯的apple。 幸好这只是对饿惨的人来说是这样，他在吃饱的人当中还是很受欢迎的吗。 只见金点飞和古萌萌带着几位有着赛里斯相貌的年轻男女走了过来。还别说，到底是有志于在娱乐圈发展的人儿，袁燕倏的这些同胞长得真还不错呢。 当然啦，作为“妇女之友”他不关心男同胞，只关心女同胞。而这些小姐姐都是秀色可餐的style，不由得让他胃口大开。 而这些可人儿看向他的目光之中也是异彩闪动，让他老人家心中又是一阵敞亮。 为首的古萌萌小姐姐用一种很是古怪的语气说道：“袁先生，想不到你和吉许小姐的关系这么好呃呃呃……” 旁边还有一位小姐姐附和道：“是啊是啊，原本我还以为他们是瞎说的，袁先生明明已经订婚了呢呢呢……” 又有一位小姐姐摇着小脑袋道：“没错没错，看来我们都……哎哎哎……” 几位小姐姐对视几眼，黯然一叹，沮丧低下了螓首。 我们的袁大师抽了抽鼻子，心说这味道不对啊，附近空气中的ph值怎么突然之间就降到了7以下了呢呢呢？？？ 难道说那些苹果都是酸的的的？ 他下意识地偏头一看，就瞧见了也捧着苹果大啃特啃的大明星。 两人眼神一对，“恋人女士”就冲着眨了眨眼睛，做了一个鬼脸，还特意空处一只手比了一个萌萌的小剪刀。 “噼啪！” 袁燕倏耳中就听到一记晴空霹雳，正劈在他老人家的脑袋之上。他以手加额，暗地里喊了一声“苦也！”。 他瞬间就明白过来了，他老人家中招了，被古灵精怪的吉许女士给狠狠地摆了一道！ 有了刚才那出，谁还不明白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 虽说娱乐圈一向贵圈很乱，但是如今毕竟还是1921年，这样一来自己的崇拜者们不就不好意思公然要被自己“潜规则”了啊。 这小娘们还真是……我喜欢！ 这种肯耍小花招劝退竞争者的小女人才可爱吗，总比无怨无悔地推屁股的充气娃娃们更加有血有肉。 袁大师咬牙切齿地“恶狠狠”盯着大明星，而大明星也不甘示弱地“气呼呼”地回望了过来…… 两人正在公然地眉目传情的时候，就听格里菲斯咳嗽一声道：“尼奥，还没吃过饭吧？我记得你可是很容易会饿的，我们去吃饭吧。” “好啊，我们先吃饭。”听到吃饭两字，袁燕倏立马欣然点头，还不忘记“示威性”地瞥了大明星一眼，而吉许小姐看了看手中的窝窝头……那个苹果，立马是弦然欲滴。 这一行人就往下风处走去……他们真的不是去打猎，而是真的去吃饭。去下风处也是为了防止那些正在节食的演员们受不了。 所以吃饭的地方不仅在下风处，距离也有点远。因为格里菲斯发现有饿得实在受不了的演员跑到厨房偷吃…… 哎呀，真不知道他是拍电影还是办集中营。 袁大师他们又走了整整一英里才来到吃饭的地方，虽然地处偏僻，不过伙食还是不错的，还是自助式的。 其实他们就身处在一座农场之中，旁边还有一个渔港，不管是地上跑的还是水里游的，想吃啥吃不到啊。 在火车上随便对付了一点当作早餐，上午运动量也挺大的袁燕倏自然是食指大动，“蹭蹭蹭”地给自己装满了三大盘食物，开始大吃特吃了起来。 格里菲斯导演，还有他的御用摄影师，拍摄了《十二人》的维克多-弗莱明先生，他们两位也盛了一盘食物，坐到了袁大编剧的旁边。 其他人一看这“三巨头”坐到了一起，都十分知趣地不上前搀和，就连菲茨杰拉德夫妇也没有凑过来。 这里的工作人员都明白《饥荒孤女》的进度“感人”，制片人吉许小姐又是格里菲斯的弟子根本插不上嘴。那么这个中国人实际上就是投资方的代言人，他突然跑过来想必没有什么好事。 所以餐厅中的气氛很是让人感到压抑。 我们的袁大师自然是我自岿然不动，“嗖嗖嗖”地干掉了三盘食物，又“腾腾腾”地再盛了三盘。 他这次坐下来之后才发现大导演和摄影师盘子里面的食物都没有怎么动过，这两位的表情也是阴郁至极，看上去就像死了老娘……不对，是老婆……也不对，应该是老相好一样。 他只好出言劝解道：“大卫，维克多。别这么愁眉苦脸的，身体是革命……那个艺术的本钱，该吃吃该喝喝才对啊。” 大导演叹了一口气没说话，摄影师就有点忍不住了。 他翻了一个白眼道：“尼奥，你就真的一点也不发愁？再这么拍下去，我们两个最多就是砸了牌子，以后吃不了电影这碗饭。而你的损失可就大了啊……” “哈哈哈……”袁燕倏笑着打断道，“维克多，想不多你这么关心我，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如果你将来想当导演了那直接跟我说，我来投资。” 弗莱明先生听了这话真还有点哭笑不得，摇着头喃喃自语道：“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将来啊……” 另一边的格里菲斯则是一副倔强地表情道：“尼奥，不管怎么说。你当时答应过我，按照我的方式拍《饥荒孤女》的！这都是写进合同的，你要是……” “大卫，请别说下去。说下去就伤害我们之间的感情了！” 袁大师用“虚无之眼”扫了他一下，就让这位很是顽固还有点桀骜不逊的电影大师心中一懔，下面的话便真的说不下去了。 大投资人向着两人展颜一笑道：“先生们，让我们先把饭吃完，然后你们带我去看看你们这几天的‘成果’……” 吃完了饭，他们三人就进了餐厅不远处的一间“小黑屋”，其实这间独立的砖砌屋子是收藏室兼工作室兼放映室。 这年头的电影胶片可是精贵的物件，不但价格昂贵，还很易燃又要防潮，肯定是需要妥善的保管。 “先生们，开始吧……” 第二百零八章 小黑屋 中 本章副标题：谁说我们的袁大师要拍电影了？！他明明就是…… ………………………………………………………………………… “刷啦啦啦啦……” 维克多-弗莱明先生亲自充当放映师，把那些拍废了的菲林一条一条地给放映了出来。其实“菲林”就是film胶片的音译。 唯二的两位观众，袁燕倏和格里菲斯坐在小黑屋里面抽着雪茄和烟卷，从头到尾都不发一言。 “刷啦啦啦……啦！” “尼奥，已经全部放完了。” “well，well，well……” 因为门窗紧闭还拉着窗帘，室内只有放映机的灯光。所以大导演和摄影师看不清袁大师脸上的表情，也不知道他是真的赞赏还是在嘲讽。 “哗啦！” “啪、啪、啪！” 袁燕倏亲自站了起来，拉开了窗帘打开了窗户，然后转身鼓掌道：“good job！先生们，你们干的真不错！” 他真的不是在讽刺这两位电影工作者，以目前的技术条件他们能拍成这样真的算是不错了。 实际上，这个长镜头的最大难点就在于，村庄到乡间，再从乡间到大路的三个场景变换。 当然啦，这三段可以分开拍摄，后期制作的时候再剪接在一起。格里菲斯不是没有尝试过这种做法，不过看了之后就连袁大编剧都觉得分开拍摄就完全失去了剧本当中的那种震撼力。 其他人倒也罢了。可是这对一心要憋出一部史诗片的袁大师和格里菲斯大师来说，根本不能满足他们的野望。 还是当然啦，在后世可以用电脑来搞定其中的瑕疵和失误，不过1921年哪里去找能跑得动3dmax的工业级电脑呢呢呢？。 不过么…… 就在大导演和摄影师惊疑不定的时候，我们的袁大师走到了工作台前，指着那些刀具和瓶瓶罐罐，好奇地问道：“你们就是用这些玩意剪辑的吗？” 这年头自然是不可能把影像转制成数码，然后在电脑上用软件剪辑的，完全是靠人的手工劳动。而且这种剪辑工作一点都不高大上，最简单的话，一把剪刀一瓶强力胶即可。 “是啊，尼奥。我们就是靠这些……” 维克多先生话才说了一半，就看到袁燕倏脱下了外衣了。他忍不住问道：“尼奥，你要做什么？” “我要做什么？”袁大师抄起一把剪刀，又拿起一条菲林，理所当然地道，“当然是剪辑啊” “哦，你们不用管我，去忙你们该忙的吧……”他向着两人挥手道。 “可是……” “不过……” 这两位当然是要管他的咯，立马出声反对。就算这些是废片，也不能任由这个外行来糟蹋不是。 见到他们不听自己还要再劝，袁燕倏就不太高兴地扔下手中物事，一脸不悦地站起身来道：“没什么可是的，也没有什么不过的。先生们，别忘了我才是最大的投资人！” “请出去吧。” “不过……” “可是……” 说着他就连推带搡地把格里菲斯和弗莱明“请”出了门外。 “先生们，请相信我……”我们的袁大师站在屋内，阴影笼罩着他的脸庞，而他那双黑色的眼睛却闪动着奇异的光芒，不知怎地就让两人再也说不出劝阻的话语。 只听袁燕倏十分严肃地说道，“因为我就是奇迹！” “咣当！” 大导演还想抬手敲门，不过他手举了起来却没有落到门上，而是又掏出一支香烟抽了起来。 摄影师转头问道：“大卫，我们该怎么办？” 闷头抽烟的格里菲斯闷闷地说道：“我们就在这里等一会……对了，维克多。你去通知他们今天下午休息吧。” 于是他们两人在门外等啊等啊等，从日当正午一直等到了日头偏西。 “吱呀！” 大门终于打开了，而神完气足的袁燕倏从里面信步而出。 他先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伸了一个大大懒腰，又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再低头瞧了瞧地上的烟头，向门外的两人说道：“大卫，维克多，原来你们一直等在这儿呢……” 不等这两位开口问话，我们的袁大师便招手示意道：“先生们，进来吧。请看看我这个下午的工作成果！” 好吧，其实他这个下午没干什么，只是“想”干了些什么，时间很是宽裕的他就睡了一脚。 大卫-格里菲斯和维克多-弗莱明对视一眼，都苦笑着微微摇头，很是无奈地跟着这个中国人走进了这间小黑屋…… “sbh是梦工厂电影公司内部对后期制作部门的简称，其实就是small ck house的缩写。也许是因为早期电影后期制作都在小黑屋里面进行，所以才有了这个古怪的称呼。 现在你问任何一个对电影史有所了解的人，他都会告诉你电影发展的第一阶段可以分为“梦工厂之前”和“梦工厂之后”。 在“梦工厂之前”，电影在世人印象之中全部是粗糙的、粗陋的、甚至粗俗的。而在梦工厂建立之后，电影才成为了真正的“第七艺术”。 不过如果对梦工厂这家划时代的电影公司了解足够多之后，就应该知道其实电影应该被划分成“sbh出品”和“非sbh出品”这两种。 这个神秘到就连梦工厂中层管理人员都不知道其成员的部门，第一部后期制作的电影便是在1921年轰动整个世界的《饥荒孤女》。 关于这部电影的艺术成就和历史意义，笔者就不用在这里多赘述了。鲜为人知的是，这部片子在拍摄过程中因为技术原因而陷入了困境，就在那个时间点，“小黑屋”出现了，这个神秘部门或者说神秘剪辑师们解决了那个著名长镜头的后期制作。 除了他们的身份不为人所知之外，我们也不知道他们动用了何种神秘手段，甚至到目前为止也没有人能解答。 总之，这位或者这些技艺高超近乎神明的剪辑大师把几十个短镜头拼接成了任谁都看不出破绽的长镜头。要不是当时演职人员都知道大卫-格里菲斯先生并没有完成这个长镜头的拍摄，那么大家还真的以为那是一个真正的长镜头。 实际上，《饥荒孤女》片中的“神异”之处还不仅仅是开头那个长镜头，整部片子当中有很多视觉效果超群的片段，完全超出了当时的电影技术水平。 而这一切都跟那个神秘“小黑屋”有关！” ——节选自《梦工厂的小黑屋》 第二百零九章 小黑屋 下 本章副标题：霸道大师vs心机明星 …………………………………………………… “我好饿啊……” “我也是啊……” “不要说话，你们说的我更饿了！” 这年头可没有后世那种旅行房车，而且这年头的演员们也没有后世那么精贵。 丽莲-吉许“曾经”在晚年自述过，她当时拍戏都是连轴转的，拍完戏累得不行倒头便睡连洗澡都顾不上了。最长一次半个月没有洗过澡，她还因此得了皮肤病。 大明星现在倒是有空洗澡了，就是饿得浑身没力气，别说洗澡就连face都不想洗了。 现在蓬头垢面且衣衫褴褛的她和“姊妹们”都毫无形象地瘫坐在一个院落里面晒着太阳，完全看不出是艳盖群芳的好莱坞大明星，真的就像是一名村姑。 其实这倒是更符合她扮演的角色设定。 戏里戏外都是她亲妹妹的桃乐丝-吉许歪着小脑袋打量了一下自己的亲姐姐，轻声细语地说道：“姐姐，今天来的这位就是你的‘中国情人’吗？嗯……他还真挺帅的呢！” 一旁坐着的是和她们两姐妹最亲近的爱娃-亨特尔（钱德勒，她用一种仰慕的口吻说道：“除了英俊之外，袁先生写的小说也很棒。而且我父亲说他将来肯定能称为当代最伟大的经济学家！” 其实老钱德勒先生说的是最伟大的经济学家之一，爱娃小姐姐把之一给吞掉了。 大明星莞尔一笑，嘴上没说话的她心里还是挺得意的。 她傍上她的“中国情人”之后，自然也听过别人的风言风语的咯。1921年一位白人女孩公然成了一个黄种男子的情妇，不被人戳脊梁骨那根本就不可能的吗。 幸好他们两人一直呆在纽约这座开风气之先的美国第一大城市，要是他们身处3k党闹得正欢的南方，非得被穿着被套的白色骑士们给私刑了不可。 可是丽莲-吉许可是十岁不到就跟着离家出走的母亲闯荡江湖的老江湖了，什么破事没有见过啊。 而她自己以前也确实自愿或者不那么自愿地做过那种事情，也不太在乎自己的那个啥了。 在万圣夜舞会上，她结识了一位非常因吹斯听的异国男子。嗯，当时的他好像还没有现在那么帅，不过那家伙在表演艺术上真是自己的知己，写出来的剧本也相当出彩。 和这样有才华的黄种绅士睡上一觉，总比陪那些只有钱的粗俗阔佬强吧，而且他年轻的身体真是棒棒哒！ 那么他们真的相爱了吗……嗨，只要在一起能开森，何必计较那么多呢？ 大明星真的看得挺开的，反正她也没有想过嫁人……所以在原本那条时间线上，她终身未嫁。 后来她又回到了纽约见到了尼奥-袁，一方面她真的有点喜欢上了这个能在肉体和精神上同时满足她的东方人，另一方面她还希望这个有才华的年轻人能为她再写几个像《浓情巧克力》一样精彩的剧本。 这一次的重逢，她的“中国情人”给她带来了更多的惊喜，他成了一位崭露头角的文学家……这倒是没什么稀奇的，他还即兴搞出了一部《十二人》，让她过了一把导演的瘾。 而这些事情只不过是这位神秘东方人的冰山一角，他竟然是一位……拥有超自然能力的巫师！ 这位巫师让自己做了一个甜蜜无比的美梦，从那场梦开始她就真正地爱上了她的“中国情人”。（见第一卷第二百五九章《洗脑术》） 也许对一位经验丰富的女演员来说，爱情还不够。有的时候她们真的分不清自己是逢场作戏还是真的沉沦情海。 那么最终使得年纪不大却已经尝尽人生滋味的丽莲-吉许死心塌地的是：这个巫师，这个小说家，这个中国留学生，这个身体棒棒哒的情人给她带来了一种全新的感觉！ 那就是使命感…… 使命感，对大明星而言真是一个陌生的词汇。 天哪，她只不过想当一个出色且出名，还能拥有财务自由的电影女演员罢了。 可是“愚者大人”却告诉她，自己所做的一切会影响整个人类历史，还会让人类进入一个更好的时代。 谁不想成为一位“影响整个人类历史，让人类进入更好时代”的大人物呢？ 于是丽莲-吉许就成了scp基金会的“恋人女士”！ 桃乐丝有点紧张地问道：“姐姐，袁先生来是为了督促拍摄进度吧？” 爱娃神经质地咬着自己的指甲，忧心忡忡地说道：“是啊，这都快一个月了，可是格里菲斯先生他……” 这两位有志于在电影圈发展的女孩纸可不希望她们参演的第一部片子还没有拍出来就中途夭折了，所以才会有如此这一说。 “放心吧……”作为她们的大姐姐，丽莲自然出言宽慰。 她非常有信心地说道，“只要尼奥来了，那一切就没有问题了！” 这两个小丫头可不像她这么有信心，她们对视一眼，心中都觉得这位大明星有可能是犯了花痴。 桃乐丝苦着脸叹了一口气道：“希望吧，不然我们就要饿死了……” “咦？你们快看！”而爱娃却注意到了一个不同寻常的景象，惊讶地高声喊道。 周遭的那些女演员们闻声一看，就见到“三巨头”有说有笑地向她们走了过来…… 其实有说有笑这个词汇不够精确，应该是当先的大投资人在手舞足蹈地说着什么，而大导演和摄影师都像是老师身边的小学生那样毕恭毕敬地紧随着他，脸上还都挂着“迷之笑容”。 因为此时的他们也不知道该做出何种表情才好。 喜悦……困扰了他们这么久的难题被轻轻松松地解决了！ 惊讶……这个电影门外汉居然还是一位相当……不对，是这个世界上最高明的剪辑大师。 好奇……那么这位剪辑大师是怎样炼成的呢？ 困惑……可惜这位剪辑大师说的他们都不懂啊！ “好了，大卫。你可以宣布了。” 我们的袁大师忽悠了半天都快没词忽悠了，因此他一看到抵达了目的地，立马转移了话题。 格里菲斯先生点点头，走上几步道：“女士们，先生们，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这个镜头……” “已经pass了！” “嗯啊……”饿得有气无力地演员们还算给他面子，用尽全身力气“欢呼”了一下。 满面笑容的大导演继续说道：“这也意味着你们大家能……吃饭了！” 拍完了饥民进城，那么演员们真的就能吃点东西了啊，当然也只不过是吃“点”东西罢了。 “噢耶耶耶！！！” 这下子，大家才真的欢呼了起来。 “太好了，姐姐！呜呜呜……” “我们能吃饭啦！呜呜呜……” 桃乐丝和爱娃开森得蹦了起来，泪流满面地抱在了一起。 丽莲-吉许也站起身来，眼中闪动着异彩的她和面目表情的袁大师，两人同时穿过欢乐的人群相向而行…… 终于，终于，终于，他们走到了一起。 “恋人女士”口中喃喃地问道：“是你吗？” “……”“愚者大人”板着脸看了她好一会儿，才点点头冷淡地说道，“当然是我！” 大明星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么你在生我的气吗？我的爱人……” “你说呢？” “我……” 袁燕倏突然露出了和四月一样温暖的笑容说道：“我怎么会生你的气？我的爱人……” “腻嗷！”丽莲-吉许情不自禁地扑进了他的怀里。 我们的袁大师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丽莲，我有一件礼物要送给你……” “嘘！” 他转头打了一个呼哨，小康牵着一匹高头大马走了过来。 “上！” 他把大明星抱了上去，自己很是潇洒地翻身上马。 “驾！” 他一抖缰绳向着那间小黑屋绝尘而去…… 他们之后，夕阳之下，人群之中，有两个女孩纸注视着他们的背影。 桃乐丝很是感慨地说道：“爱娃，你看到了吗？袁先生真像一位骑士，而我的姐姐真像一位公主……他们真的、真的、真的好般配啊！” “哼！” 第二百一十章 小黑屋 完 本章副标题：《论“穿越就能当大师？去球！”系统的正确用法》 ………………………………………………………………………… 星空，地球，月球基地。 “无论如何都要去吗？” “约定好的，一定会去见他！” “去的话可就再也回不来了。” 穿着宇航服的女子走进了气密室，回头道：“谢谢。” 那位男性宇航员吞吞吐吐地道：“别走，求求你别走！我，我对你……” “6、5、4、3、2、1！” 看见自己成为了女宇航员丽莲-吉许的女演员丽莲-吉许，吃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银幕，口中结结巴巴地问道：“腻、腻、腻嗷，这、这、这是什么？” 正在纠结自己是继续走文抄流路线还是转到文娱流路线的袁燕倏随口答道：“丽莲，这就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啊。看……” 银幕上出现了这部电影的名字——《millennium actress》。 袁燕倏一直以为大师球系统有两种打印方式，一种是打印系统资料库中的文稿，每打印一份要收作品抽取费用的十分之一；另一种是打印他脑海中的图片，这是完全免费的。 当时他就有了脑洞，影像实际上就是连续的图片，那么只要按照一秒二十帧以上的快门速度把图片打印到胶片之上，那自己岂非能“想”出任何影视作品出来？ 这里要说一下，人类的反应能力一秒二十四帧已经是极限了。而早期电影的帧数因为技术条件的限制，外加成本上面的考虑，二十帧已经很“良心”了。 很可惜，他办不到。因为这个看似简单的想法实际上非常麻烦……嗯，说起来也非常麻烦，总之不是那么简单滴。 不过我们的袁大师没有放弃，他一直在研究大师球系统的说明书，终于发现这个破系统还有一种“特殊打印”。这种打印方式能把他构想出来的影像直接转制成菲林。 “特殊打印”是收费的，不过价格绝对良心，一秒一个b币。就是说他“拍”一部一小时时时长的电影也不过就花费，3600个b币罢了。 而且这些影像必须是他“原创”的。也就是说他拍的电影故事情节可以抄袭，但是不能直接照搬未来的影视作品。 这两个限制对于现在b币富裕和脑洞宽裕的袁大师来说根本不是问题，他的问题是现在要不要开始专心地成为电影大师…… 嗯，拍电影动静太大，还需要动用真人，确实不太好掩人耳目。不过用来“后期制作”实在太合适不过了。 更因吹斯听的是，他能成为一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动画大师。 袁燕倏完全可以回赛里斯之后建立一个“动漫工作室”，然后源源不断地“生产”各类动画片，反正老外也吃不准赛里斯的路数，说不定还以为赛里斯人和霓虹金一样特别擅长搞这个呢。 嗯哪，“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这个朴实无华的名字就相当不错啊。 “因为我喜欢追寻着那个人的自己。” 丽莲-吉许见到穿着“封闭式盔甲”的自己坐在一颗“特大号炮弹”里面冲进了星海…… 对于一位1921年的女明星来说，要她理解什么是宇航服和载人火箭是有点难度的。不过她明白自己看了一部……动画片。 一部从画面到立意，从内容到技艺全方面碾压这个时代电影的“动画片”！ 她激动得全身颤抖地问道：“腻嗷，你是怎么做到的？” “神说要有光……”袁燕倏抬起手**了一下她的脸庞，轻描淡写地说道，“就有了光。” 大明星抓住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迷迷糊糊地问道：“腻嗷，你真的是一个神吗？” 我们的“卡密桑麻”笑而不答地抽回了自己的手，站起身来走到放映机前将菲林取了下来。 “嚓！” 然后他划燃了一根火柴…… “腻嗷，你要干什么？！”吉许女士忍不住高声问道。 袁大师转过头理所当然地回答道：“丽莲，我要烧了它啊。你觉得这部片子泄露出去的话，别人是把我当神还是当外星人？” 几千b币就为了在女孩纸面前装一个逼，他果然不是被贫穷限制了想象力的穷逼啊。 “什么是外星人……”大明星闻言就冲了过来，一把抓住他的手哀求道：“腻嗷，不要把它烧掉好不好？” “这……” “恋人女士”继续软语相求道：“求求你了，我一定会妥善保管的，除了我之外谁也不会看到的……” 看着她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袁燕倏心中不由得一软，点了点头…… “本人约翰-麦考尔三代，作为梦工厂的首席法律顾问代表本电影公司严正声明，最近在网上流传的《millennium actress》片段是本公司今年为了纪念梦工厂的两位创立者，丽莲-吉许女士和尼奥-袁先生特别制作的影片。 而并非像某些人所说那样是袁先生在上个世纪二十年代送给吉许女士的‘礼物’。 其实这种言论不值一驳，《millennium actress》根本不是那个时代的电影技术能制作出来的。某些人发布这种谬论只不过是为了坐实‘袁先生是外星人’这种无稽之谈罢了。 经查实，这是梦工厂内部员工故意把正在制作中的《millennium actress》片段泄露给了外部，我们已经对相关人员做了严肃处理。 对于继续利用这些影像来损害本公司创始人声誉的不法分子，不管是在哪个国家，我们梦工厂必将追究其法律责任。 本公司特此声明，以正公众之视听。” ——节选自《梦工厂2010年第x号法律声明》 “为了纪念梦工厂建立九十周年，这家全世界最大的电影公司即将在他们的官方网站上免费发布一部动画电影——《millennium actress》。 这部电影的故事发生在1920年9月底，生活在纽约的美丽少女遇到了一位神秘画家，疑似华尔街boooooom的嫌犯。她帮助他逃过了nypd的追捕，并让那位画家躲在自己家商店的仓库里。 少女不意外地爱上了那位流浪画家，然而他却不告而别，因此少女决定成为电影明星让他找到自己，故事由此展开……” ——节选自《综艺》杂志的新片快讯 ………………………………………… 我的病友们，新年就别吃药了，先投下你们的票票，再打开你们的脑洞。 来吧，让慕容看看你们能魔改出什么样的动画片。 第二百一十一章 首映礼 本章副标题：bingo！ 上一章的《millennium actress》其实就是今敏大师的《千年女优》。慕容推荐没看过的病友可以去看看，经典之所以是经典，那绝对是有道理的。 ………………………………………………………… 桃乐西-吉许一边吧唧吧唧舔着盘子，一边哼唧哼唧地说道：“好粗好粗太好粗了，没想到土豆泥都这么好粗！” 而爱外-亨特尔拉着她再次走到了发放晚饭的摊点，嗲嗲地说道：“大叔，给我们两个再来一盘吧！” “两位小姐，真不好意思，格里菲斯先生关照过的，你们这些演员只能吃一盘土豆泥。” 这两位小姐姐一听这话，两张小脸瞬间就成了两只皱巴巴的小包子，也不说话只是泪汪汪地看着那位大叔。 “好吧，好吧。输给你们了……”三人僵持了一会，大叔看看四周无人注意，又给她们添了一勺土豆泥。 比起这两位还不算是职业演员的演员，丽莲-吉许就要自觉多了。 她是和袁燕倏、格里菲斯、弗莱明还有菲茨杰拉德夫妇一起在餐厅的包厢里面用餐。 不过大明星只吃了一盆土豆泥之后，就放下了勺子，脸上满满的都是“你懂的”的表情，死死地盯着她的“中国情人”。 她的目光中有葱白，有辣椒（娇），有陈皮（沉迷），有迷迭香……在座众人也都是过来人呐。 他们看了之后那就全都懂了，在刚才的一个多小时之中，她的躯体和灵魂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所以他们看向这两位的目光也有点古怪来着。 唯有“电影之父”完全没有被影响，还在孜孜不倦地向袁大师寻求答案：“尼奥，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请务必、务必、务必告诉我！” “secret！”袁燕倏一边用餐刀切着一块上好的烤小牛肉，一边有点不耐烦地说道：“大卫，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而这就是我的秘密，所以请别问了。” 他现在既是《饥荒孤女》的大投资人，又是拥有鬼神莫测之手段的剪辑大师，就算这么甩脸子，片场暴君也只好忍了。 “那好吧……”他惋惜地叹了一口气，转而用期待的口气说道，“尼奥，那么你会一直留在这里，帮助我完成这部电影的吧？” 这位仁兄虽然对艺术很有追求，不过也没有狂热到一定要自己搞定每个环节的地步。只要能拍出他理想中的电影，管那么多干嘛。 我们的袁大师耸耸肩，叉起一块烤牛肉道：“大卫，不好意思。我在纽约有一大摊子事情，恐怕不能留在波特兰。” “这样的吗……”格里菲斯再次叹了一口气道，“尼奥，那么我会把拍好的菲林第一时间送到你手上的。” “唔唔唔，真是不错呐。”袁燕倏咽下了那块牛肉，不紧不慢地说道，“大卫，恐怕也不行。因为我六月份就要去英格兰了，所以你就先别送过来了。” “英格兰？！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完全忘了他要回国结婚的格里菲斯惊讶地问道。 “大卫，他恐怕这两三年都回不来了。”一旁的大明星很是幽怨地说道。 “两三年？！” “哐啷啷……” 大导演急得都跳了起来，不少餐具也掉落在了地上。他也顾不得汤汁淋漓，大吼道：“那这部电影该怎么办？！” 我们的袁大师没好气地瞅了丽莲-吉许一眼，转过头对格里菲斯说道：“大卫，请先坐下来。我正好有一件事情要向你们宣布呢。” “你……”“电影之父”一屁股就坐了下来，失望至极的他连骂人的话都懒得说。 袁燕倏用餐巾擦了擦嘴，站起身来用餐刀敲了敲酒杯。 “铛……铛……铛……” 等到在座众人把目光集中到他的身上以后，袁大师清咳一声开口说道：“女士们，先生们，感谢你们这些天的努力。我相信……” 他笑眯眯地看了一眼气鼓鼓的大导演道：“我相信大家在格里菲斯先生的带领之下，肯定能很快地把《饥荒孤女》拍摄完成……” “哼！”格里菲斯冷哼一声，把头别了过去。 “那么等到拍摄完成之后呢……”袁燕倏毫不介意地说道，“大卫你们这些主创人员，还有丽莲你们这些主要演员们全部要去……” 他眯起眼睛看了看在座众人，轻轻地说了一个单词：“irnd.” “爱尔兰？”大家都重重地重复了一下。 众人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摄影师弗莱明先生忍不住问道：“尼奥，我们为什么要去爱尔兰？” “维克多，什么为什么？”我们的袁大师很是不解地反问道，“这不是很明显的吗？” “天哪！天哪！！天哪！！！” 弗朗西斯-菲茨杰拉德一把扯掉脖子上的餐巾，“腾”地一下站起来指着袁燕倏道：“尼奥，你是要把首映礼办到爱尔兰吗？！” “尼奥，这是真的吗？” “尼奥，这不可能，英国人是不会允许的！” “尼奥，这太危险了！” “尼奥，这个主意……” “太棒了！哈哈哈……” “电影之父”也跳起来了，不过他如今是满面笑容，一把抱住了我们的袁大师，大声赞道：“天才！天才！！你真是个天才！！！” “大卫，快放开我。再不放开，我这个天才就要被你勒死了！” 好不容易挣脱大导演怀抱的袁燕倏一边整理服饰，一边向着众人解释道：“女士们，先生们。就像你们当中有人说的那样，英国人是不会允许的。不过他们不允许，我们可以自己去啊。” “放心吧，我通过肯尼迪先生和爱尔兰共和军搭上线了，到时候有人会把我们送上爱尔兰岛的。除了我们之外，还有一些记者朋友。” jfk他爹和美利坚黑道之间的关系也不用多介绍了。 实际上就和后世南美一票游击队，还有golden三角和golden新月一样，美国很多爱尔兰黑帮都有着政治背景，他们贩卖私酒的一部分非法所得也确实成为了爱尔兰共和军的革命资金。 “尼奥，你是说偷渡？这太刺激了！”菲茨杰拉德先生一脸兴奋地道，“算我一个……” “也算我一个！”泽尔达-菲茨杰拉德也是有冒险精神的美利坚好儿女，还挺夫唱妇随的。 这对金童玉女深情地对视一眼，尽在不言中。 我们的袁大师赞许地向着他们点了点头，继续自问自答道：“你们之中有人问了，这危险吗？我承认，这当然有点危险……” “我不怕！”“电影之父”这个时候完全想明白了这样做的好处，他也要“聊发少年狂”了。 “大卫，你是个好汉子！”袁燕倏又给他点了一个赞，转向众人道，“所以这件事情完全自愿，不愿意去的我绝对不勉强，而且薪酬方面一点都不会被克扣……” “当然啦，不去的人就甭想拿分红了。” “尼奥，我们还有分红？！”这下弗莱明先生有点坐不住了。 他给格里菲斯打工可是只有薪水，从来没有分红这一说的啊。 袁燕倏微微一笑道：“维克多，钱还是小事。请想一下，等你从爱尔兰回来之后，你可就是英雄了啊！” “可是……”摄影师有点犹豫地说道，“万一英国人把我们抓起来了呢？” “哈哈哈……”我们的袁大师闻听此言便仰天大笑道，“维克多啊维克多，你怎么不明白呢？我们就是要让英国人把我们抓起来啊……” 他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道：“你放心，只是坐牢罢了。而且……” “到时候说不定还有一位大人物会和我们一起进监狱呢！” 深沉的夜色完全笼罩了这片农场，也到了袁燕倏该离开的时候了。 “腻嗷，你就不问问我去不去爱尔兰？” “丽莲，你觉得我还需要问你吗？唔……” 袁大师的嘴唇被大明星给封上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个人的四片嘴唇才分了开来。 “愚者大人”向着“恋人女士”微微一笑，凑到她的耳边轻声说道：“丽莲，还有一件事情我要告诉你……” 第二百一十二章 基金会 本章副标题：scp正式成立啦……此处应有票票！ ………………………………………………………… 1921年4月28日，星期四中午时分。 在约翰-麦考尔借给袁燕倏那套豪华公寓的客厅之中，最近似乎又胖了一点的“皇帝陛下”正蜷缩在沙发之中。 袁大师的私人律师脑子很好使，胆子也不算小，不然也不会加入scp基金会来让全世界变得更加因吹斯听了。 不过说真的，如今和他同处一室的维克多-艾登先生看上去确实有点怕人。 我们的“宝剑10”先生本来长得就很硬朗，身材是又高又壮，整个人的外形非常有说（威）服（慑）力。难怪他在陆军宪兵部队、德州骑警和boi这些执法部门里面都得到了重用。 而此时的他应该有好几天没有剃过胡子，大概连觉也没有怎么睡过，乱七八糟的胡须加上红通通的双眼让他显得更加凶恶。 而他自打进屋之后就不消停，背着手在客厅里面疾步绕着圈子，不时地抬头看看落地座钟，怎么看怎么一副心急如焚的样子。 这当然让麦考尔先生心里毛毛的，总感觉自己和一头正处在爆发边缘的凶兽呆在同一个牢笼里面。 他别说打招呼了，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铛……铛……铛！” 钟声响起，已是正午。 zod将军神情就是一变，一双择人而噬的眼睛转到了麦考尔先生身上，让后者打了一个激灵。 只听“宝剑10”涩声问道：“你说，那个中国人今天是不是不回来了？！他……不对，你们两个是不是又骗了我？！” 没错，当时这两位就在纽约大都会警察局的审讯室里面摆了维克多-艾登一道，让他在boi里面混不下去，只好辞职去了平克顿侦探事务所。 “皇帝陛下”咽了一口唾沫道：“这个那个……艾登先生，请你放心。尼奥昨天就打电话让我在这个时间来这里等他，他总不见得骗我吧？” “呵呵，谁知道？”接近崩溃边缘的艾登先生狞笑一声道，“说不定那个中国人是让你拖住我，他自己好脱身呢。” “不、不、不。”“那个中国人”的私人律师把头摇得像是拨浪鼓一般地道，“艾登先生，你还不够了解尼奥，他是一位说话算话的绅士……” 他心说，应该是的吧。 反正自从他认识袁大师以来，那家伙确实是说到做到来着，而且不管他说的事情是多么的匪夷所思，结果证明他都办到了。 想到这里，麦考尔先生多了几分底气，面色一定，腰杆一挺，镇定地说道：“艾登先生，我知道你现在也加入了我们scp基金会，也见识到了‘愚者大人’的不凡之处。那么你就应该知道我们……” “是你们，不是我们！”zod将军不耐烦地回道，“不像你们这些吃饱了饭没事做的富家子弟，我是被迫的！” “谁是被迫的？” 两人闻声一看，我们的袁大师站在客厅门口，一边手里把玩着一双皮手套，一边笑嘻嘻地看着他们。 “你……” 不等艾登先生说话，如逢大赦的麦考尔先生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地来到自己大客户旁边。 总算重新获得了安全感的他松了一口气道：“尼奥，你终于回来了！” “是啊，我回来了。”袁燕倏向他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道，“连坐了两天的夜车，真是把我给累坏了，也把我给饿死了……” “对了，你们吃过午饭了吗？”他不等两人回答，便放声大喊道，“莲姐，莲姐！” 他的厨娘闻声就冒了出来：“姑爷，什么事情？” 袁大师开口嘱咐道：“莲姐，给我和这两位客人，还有小康准备午饭吧。” “袁先生……”艾登先生平定了一下心神，也走了上来焦急地说道，“午饭我真的没心思吃。而且你答应过我……” “维克多，我是答应过你三天之后治好你的夫人。”袁燕倏抬手指了指窗外道，“不过现在还只是中午，而你的夫人也不会马上就死掉，所以等我们吃了午饭再说！” “这……”zod将军心底里面对这个中国人是越来越戒惧，尤其是看到他那双黑色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道，“袁先生，都听你的。” “这就对了吗！”袁大师拍了拍他的肩膀，一指沙发道，“请先坐下来，呆会还要你帮一个小忙呢。” 他想起了什么，转身对身后的司机说道：“小康，你也别走，那个小忙你也要出力的。” “是的，二爷。” 袁燕倏这才向他的私人律师问道：“约翰，我让你办的事情都办妥了吗？” “当然。”麦考尔从皮包里面拿出了一份文件道，“scp基金会的审核通过了，这是根据你的意见拟定的组织章程。” 没错啦，事到如今“愚者大人”口中的scp基金会仍然是一个子虚乌有的东东，不过作为北美分部的代理部长，袁燕倏理所当然要建立一个真正的基金会咯。 “very good！”他接了过来随手翻了一下之后，就交给了“宝剑10”道，“看看吧，艾登先生。毕竟你现在也是我们scp基金会的一员了。” “嗯……好吧。”对此没有什么兴趣的zod将军在他的坚持之下，也只好没奈何地看了起来。 什么是基金会呢？ 首先，既然叫基金会，那么顾名思义，就是专门管理专项资金和拨款的机构。 其次，基金会是非盈利性组织，绝大部分是民间的非盈利组织。 最后，基金会的宗旨是为了进行某种公益性的事业。它可以促进科学探索，也可以资助人文艺术，更可以施行社会福利救助。 实际上这玩意很早就有了，但是其成熟发展正是在袁大师所处的美利坚，尤其是在进入了二十世纪之后各类基金会开始蓬勃发展。 1900年成立的卡耐基基金会和洛克菲勒基金会是最早成立的一批基金会中最为知名的两家。 1936年成立的福特基金会拥有数十亿美元，是全世界最大的基金会。 而在1982年，大名鼎鼎的民主基金会成立了。这个基金会全称是美国国家民主捐赠基金会(the national endowment for democracy，或译美国国家民主基金会，缩写为ned)。 民主基金会是美国非政府组织中的“龙头老大“，属于具有政府背景的非政府组织，地位相当特殊。 它的成立直接源自里根大统领在英国议会发表的演讲，当时他在该演讲中提议西方大国共同资助“非民主国家“的民主建设，包括自由的媒体、工会、政党与大学等等。 民主基金会对赛里斯那是“关爱”有加。在所有亚洲国家中，ned针对中国的资助项目最多，分列为“中国“、“中国(香港)“、“中国(高原)“和“中国(西域)“四部分，足见其对“促进“赛里斯“民主“、“自由“的“重视“。 对了，除了ned之外，还有一家非常关注全世界民主进程的基金会，那就是索罗斯建立的开放社会基金会(英语:open society foundations，缩写为osf)。 听听这个名字——开放社会，就知道这家基金会有多开放了。什么捷克斯洛伐克的“七七宪章”运动，什么波兰团结公会和“大爆炸改革”（大波波版的休克疗法），什么乌克兰独立运动……osf都插了一脚，难怪索罗斯他老人家在老家东欧不受人待见呢。 顺便说一句，“开放社会”这个词就来自于公知入门三大必读书的《开发社会及其敌人》。 这本书的作者卡尔-雷蒙德-波普（karl raimund popper1902-1994）算是袁燕倏的同门中人。 如果说数学是自然科学之母，没有数学这个子宫根本不可能诞生对自然现象做定量分析的理化学科；那么哲学便是人文科学之父，所有人文科学和这些科学下面的学派都带着某种哲学的dna。 所以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袁燕倏所属的奥地利学派实际上是维也纳哲学学派（vienna circle也被称作维也纳小组）的经济学分支。 形成于二十世纪二十年代的维也纳学派主要有两个主张：一，拒绝形而上学，认为经验是知识唯一可靠来源；二，只有通过运用逻辑分析的方法，才可最终解决传统哲学问题。 简而言之，理性至上……不对，绝对理性至上！ 波普是维也纳学派的重要成员之一，而他这本著作就是批判“不理性”的柏拉图、黑格尔和马克思。 在他看来，这三位想要缔造的“乌托邦”正是现代极权主义的哲学之源。他认为人类社会的构建应该采用“零星社会工程”的方式。从乌托邦到零星工程，正是人类从浪漫回归理性的过程。 简化一下，就是翻天覆地的社会总体革命要不得，只要循序渐进地改进社会单项制度就好了。 有点扯远了，要知道在大师球系统的关爱之下，袁燕倏日后能不能和维也纳学派诸公深入地打个交道还是一个问题呢。 反正有了如此光辉的榜样，作为一位被关爱的赛里斯人，愚者大人自然是要投桃报李，好好地“促进”一下全世界的“正义”事业。 所以，请记住这个日子，因为从1921年4月28日开始……更确切地说，是从袁燕倏降临这个世界之后，人类文明必定会越来越“正义”！ 可惜呀，在场众人的觉悟不够，没有意识到这一天是如此重要。 “约翰，那么还有一件事情呢？”袁燕倏转头问道。 “哦，你说那件事情啊……”他的私人律师点点头，又拿出了一份文件。 不过麦考尔先生并没有马上递给袁大师，他脸上现出狐疑的神情问道：“尼奥，你要我帮你准备遗嘱干嘛？” 袁燕倏自己拿过了自己的遗嘱，坦然地说道：“我的朋友，即使是像我这般的男人……” 他谦虚地改口道：“我也只不过是个凡人，终有一天也要去见上帝或者其他什么鬼玩意儿……嗯，其他贵不可言的存在。所以提前做一些准备又有什么不对的呢？” “但是……”他的律师想了一想，凑近了一些压低声音道，“尼奥，可是你要在死后你所有的财产甚至那些小说的版权全都捐献给scp基金会，连一点都不留给你的家人吗？” 袁燕倏一边翻看着遗嘱，一边淡淡地道：“约翰，说到我的家人，如果我死不了这件事情根本不用担心，如果我死了……那我也顾不上他们了。”、 他草草地看完，就掏出一支金笔在遗嘱上“唰唰唰”地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维克多-艾登先生，还有康多尔先生，那么你们两位就作为遗嘱见证人，签下你们的名字吧。” zod将军倒也不介意，上前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但是小康面露难色地道：“二爷，这事情……我就一个司机哪能当什么见证人呢？” “哈哈哈，小康，你啊你啊……” 袁大师笑着摇摇头，这次他向着平克顿侦探说道：“艾登先生，我上次交代你办的事情呢？” “宝剑10”扫了一眼小康，从西装内兜里面掏出了一份文件。 袁燕倏接过文件却不打开，直接揽住自己司机的肩头道：“来，小康，我们去书房聊几句……” 不出一刻钟，两个赛里斯人又回到了客厅。 “先生们，欢迎我们scp基金会的新成员……”“愚者大人”指着新成员道，“宝剑8先生!” 宝剑自然代表着武力，而8……广东人不就喜欢这个数字吗。 他一边拍着巴掌，一边向着其他两位老成员示意道：“先生们，鼓掌啊！” “皇帝陛下”和“宝剑10”打量了一下晕晕乎乎的“宝剑8”，同情……那个热情地鼓起掌来了。 他们不用问也知道这位新成员不是被“忽悠”就是被“胁迫”的了。 “啪、啪、啪……” “stop！” “好了，宝剑8。”袁燕倏把自己的遗嘱还有笔递给了小康，柔声说道，“我的兄弟，现在你有资格当见证人了。那就请签名吧。” 到现在还没有缓过神来的康司机，如同牵线木偶一般在遗嘱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perfect！” “先生们，今天是个好日子啊。”我们的袁大师兴高采烈地道：“为了祝贺我们scp基金会的正式成立……” “为了欢迎我们新加入的好兄弟……” “顺便为了预祝我的死亡，我们应该喝上一杯！” 约翰-麦考尔忍不住大声问道：“等一下，尼奥。你刚才说什么？” 走到酒柜前倒酒的袁燕倏头也不回地随口答道：“我刚才说我们应该喝上一杯啊。” 私人律师摇头道：“不对，不对，不对。尼奥，是前面那一句！” “约翰，你说那句话啊。我很高兴地通知你还有你们两位，我马上就要去……” 我们的袁大师转过身来，把三杯酒递给了客厅中的三位绅士，然后粲然一笑道：“死一死了啊！” “先生们，cherrs！” 第二百一十三章 我，圣杯 一 本章副标题：控制、收容、保护。 ……………………………………… “干杯，我的兄弟们！” 皇帝陛下、宝剑10和宝剑8拿着酒杯都一口没喝，而是愣愣地瞅着他们的愚者大人。 这位scp基金会北美分会代理会长看上去那是万寿无疆……不对，永远康健……也不对，红光满面！ 反正他们眼前的年轻男子也许精神不太康健，不过怎么看都怎么不像是一个未老先衰的早夭之人啊。 “我说，你们还愣着干嘛，把酒喝了，马上吃饭，吃完饭立即出发……”我们的袁大师向着zod将军微微一笑道，“不然艾登先生可要发火了哦！” 说完这句话，他便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就爱忽悠人，留下三位还没有明白状况的scp基金会的成员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莲姐，午饭准备好了吗？”袁燕倏这次亲自跑到了厨房。 “姑爷，马上就好。” 他点点头道：“莲姐，辛苦你了。对了还有一件事情，今天下午把我的卧室重新布置一下，按我说的来……” “姑爷……”莲姐也听得糊涂了，“这样布置的话，你的卧室不就成了……” “病房……那个目的地到了。先生们。” 现在约莫是下午三点多钟，这四位scp基金会成员先是开车，然后上了渡轮来到和纽约仅有一河之隔的新泽西州，最后坐上准备好的马车来到了艾登一家的落脚地。 其实他原本是不打算带麦考尔先生来的，因为这件事情真的有点危险性。不过“皇帝陛下”看到他连自己的遗嘱都弄出来了，非得跟着来不可。 袁燕倏当然知道人家这是关心自己，他心里也有些感动。 怎么说呢，不得不承认白皮当中也是有好人的，而且美利坚的好人尤其多。新大陆上的人民确实比欧罗阿爸上面的人民更加朴实。 实事求是地说，美利坚未来能制霸全球，新大陆上面这些朴实的人民真的是重要原因之一。 虽说一百年后天下人，尤其是第三世界的人民那是“苦美甚久”。可是反过来想想，要真的像是《高堡奇人》那样换成被轴心国统治的世界，那还不如新罗马呢。 没错，日后洋基佬确实是打着“民主自由”的旗号来实现“软性殖民”。 可是这总比赤果果地搞什么“雅利安人千年帝国”和什么“八纮一宇”的三德子和小日本来的强吧，也比紧抱着吃相更加难看的真-殖民体系不放的欧洲老牌列强更加的“先进”和“文明”。 再者说，历史已经证明在没有穿越者的前提之下，能打破旧的世界权力体系的国家，唯有美利坚这一家，真的是别无分号。 而且不管在二战之前还是二战之中以及二战之后，这三个阶段赛里斯和美利坚都有着共同的敌人。 赛里斯要有资格成为美利坚的敌人还有很长很长很长的路要走呢。袁燕倏最重要的目标就是要让这条长路尽量短一点。 我们的袁大师不能打造人革联当“大球师”，那也只好退而求其次地当真正的“美国大师”了。 就拿援共这档子事情来说，穆公好古那个“三亿五千万金卢布”是钩直饵咸的笑话，不过袁公燕倏的“三亿五千万美金”可真的不是“钓鱼党”的笑话啊！ 既然要把美国当成自己的主战场，那么自然要把战友搞得多多的。 最后说的直白一点，他在美利坚交到的朋友越多，这些朋友分量越重。那么他回到赛里斯之后得罪的敌人再多，这些敌人分量再重都没有关系。 四个字：挟洋自重。再加四个字：曲线救国。 既然如此，袁大师就带上了自己的私人律师来到了新泽西州的一座称得上寒酸的小庄园，让他也开开眼。 因为家中有两个药罐子，人家艾登先生的手头确实不太宽裕啊。而且纽约有哪个正经房东敢把房子借给肺结核末期的患者？ 当然啦，类似有着“地狱厨房”之称的克林顿区应该能租到房子，不过他也不会让自己的家人住在那种爱尔兰人扎堆的贫民区啊。 听到马车声响，屋中就有人迎了出来。 “先生，你回来了。” zod将军随意地点了点头，向那位从德州带来的黑人女佣焦急地问道：“家里面的情况怎么样？” 身材十分壮硕，面相却柔和的黑人女佣用一口有点滑稽南方口音，絮絮叨叨地说道：“先生，还是老样子。小艾登先生去上学了，小姐的胃口比较好喝了一碗蔬菜浓汤，只不过……” 她露出了悲伤的表情道：“夫人今天只喝了半杯牛奶，还全都吐出来了。看上去她、她、她快要……” “行了，别说了。我这不是把……那个医生给请来了吗！”艾登先生十分烦躁地打断了自己的黑人女佣。 宝剑10回过头，期待甚至还带着一点哀求地看了一眼愚者大人。 后者见状点了点头，回了他一个安慰的笑容道：“维克多，请不用担心，我不是来了吗。现在请带我去她们的房间。” “那好吧，先生们，请跟我来。” 一走进这座三层木制小楼，除了男主人之外的三位绅士都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因为室内的空气中弥漫着死亡的刺鼻气息……其实就是消毒水的味道。 1921年抗生素自然还没有搞出来，过氧乙酸这种消毒水倒是有了，还被广泛应用到了医疗领域。 其实这真的不奇怪。 试想一下，为了发现能杀死细菌的化学物，好几代医学家和化学家们试验过了无数种天然和非天然的产品。强氧化剂能有效杀菌是很容易发现的事情。 虽然强腐蚀性和强刺激性的过氧乙酸味道很不好闻，也不怎么安全，动不动就会boooom。不过因为有效而且便宜，就算一百年后它也是最常见的消毒剂之一。 这就让袁鸿渐同学不由得怀念起了当年……那个未来的非典和禽流感闹得最凶的那几个年头。 康司机和麦律师下意识地掏出了手帕捂在了口鼻之上…… 真的没有必要责备他们这么没有礼貌，这间屋子里面可是住着两位肺结核患者，其中一位还是病入膏肓的末期病人。 实际上，艾登先生和他的儿子还有那位黑人女佣，甚至这两位客人都很有可能也是肺结核菌携带者，不过他们的免疫力应该很不错。所以并没有发病。 哎，抗生素出现之前的年头就是这么不安全呐。 这就又让袁燕倏想起后世那些穿越回古代的勇士们，幸亏他们都是有着逆天强运的主角啊，不然淋场小雨就会得上肺炎就此嗝屁了啊。 还有人居然穿到了十九世纪的法兰西当文豪，这位仁兄要么来个养成，要么只能用手来着。要知道，同时代的法国文豪福楼拜很“自豪”地说，我们高卢人都感染了高卢病。 袁燕倏倒没有惺惺作态，他拍了拍两个人的肩膀道：“你们就留在这儿吧，等会把我弄回去就行了。” 愚者大人说完就跟着宝剑10拾阶而上，而皇帝陛下和宝剑8对视一眼，两人都露出了坚定的表情，也上了楼梯。 “玛利亚，醒醒，玛利亚……” 躺在床上的玛利亚-艾登夫人有着黑黑的头发，长长的睫毛，大大的眼睛，翘翘的琼鼻，一看就知道曾经是一位标标准准的拉丁美人。 可惜现在这位红粉佳人差不多成了白骨骷髅，瘦得完全落了形，外露的皮肤全都是暗淡的青灰色，比起死人那真的也就多口气…… 这就再让我们的袁大师想起了一段话：“我们这些浪漫主义者现在有一种风气，他们尽可能使自己带一种苍白的甚至青灰色，几乎像死人一样的患肺结核的脸色以证明他们正在遭受爱情的折磨和良心的谴责，这让女人更加青睐他们。” 这话是法国浪漫主义诗人，提倡“为艺术而艺术”的齐奥菲勒-戈蒂埃（1811-1872）说的。此君不是很出名，不过他是《恶之花》的作者波德莱尔的好朋友。 只不过艾登夫人呼吸的这口气真的挺艰难，就连站在门外的小康和麦考尔先生都听到她体内发出拉风箱一般的呼吸声。 看上去没几天……甚至没几个小时好活的病弱夫人艰难地睁开了眼睛，努力地向着自己的丈夫笑了一下道：“维、维、维克多，你……” 她只吐了两个字，就露出了溺水一样的表情，这口气就喘不上来了。 “玛利亚！” 好不容易捞到尼奥-袁这根救命稻草的艾登先生怎么肯让自己的爱人就此死去，他和那位黑人女佣一阵忙活，总算让艾登夫人续上了这口气。 “玛利亚，你很快就能好了，小玛利亚也是一样。你等着！” 救回爱人之后，男主人匆匆出门，要把自己的女儿也抱进来。 “你、你、就是维克多说的那位中国绅士？”骷髅美人惨笑了一下道，“袁先生，我、我、我真的不知道该谢你还是怨你，你让他有了一丝希望，现在……” “你来掐灭他这个希望吗？” 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让她能完整地把这段话说完，而她脸上突然出现的红晕说明这很有可能是回光返照。 袁燕倏笑而不语，因为他正和漂浮在半空中的那个破系统进行着十分重要的交流。 “大师球，我当你宿主也很久了，从来没有求过你什么吧？” “宿主，真的没多久，也就八个月零十天而已。所以有话请直说。” “大师球，你等会能不能搞出一点声光效果啊，就是酱紫滴……” “宿主，你为什么要搞得这么夸张啊？” “大师球，你懂的……当然，是为了装逼啊。” “宿主，这个理由太强大了，那本系统就答应你一次好了。” “我来了！”zod将军抱着一个大约十岁左右的小女孩冲了回来，“玛利亚，这位是来给你妈妈和你治病的袁先生。” “袁先生，这是我的女儿。” 不用问，这也是一个小美人坯子，就是瘦的不行。 正因为非常瘦瘦，所以她的一双眼睛显得特别大，大得有些夸张。 正因为眼睛大，所以这个也是死气沉沉的小女孩不像真人，反倒像是一只大大人形玩偶。 艾登先生把女儿放到了妻子身边，转身急切地问道：“袁先生，你要做些什么准备？” “嗯……”袁燕倏看了看四周，一指那位黑人女佣道，“女士，请你回避一下！” “可是……”这位女佣还挺忠心的，不过她看了看男主人的表情还是嘀嘀咕咕地走了出去，“好吧。一个黄种医生？！早知道还不如把老家的神父和南边的巫毒请过来，真是的，都晕了头了。上帝保佑夫人，上帝保佑小姐，上帝保佑艾登先生，上帝保佑这个家……” zod将军有些尴尬地问道：“袁先生，还需要什么吗？” 袁燕倏严肃地回道：“不对，宝剑10兄弟。你现在要称呼我为……愚者大人！” “愚者大人，那你还需要什么吗？” “我的兄弟，我不需要什么。” 愚者大人转过头，向着门外招招手道：“皇帝陛下，还有宝剑8兄弟，你们既然来了那就进来吧。” 这两位听了这话，也只好不顾危险地走入房内。正当小康转身关门的时候，就听到楼下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嗵、嗵、嗵……” “爸爸、妈妈……你们是谁？” 一位和宝剑10有七八分相似的少年冲了进来，还背着书包的他狐疑地打量着三位不速之客，一脸警惕。 “巴勃罗，你怎么回来了？这是……嗯，来给你母亲和妹妹治病的朋友。”zod将军皱起眉头说道，“你先出去吧……” “等一下！”愚者大人向着少年微微一笑，和蔼地问道，“孩子，你叫巴勃罗？” 巴勃罗-艾登点点头道：“是的，先生。这是我外祖父的名字。” “巴勃罗……这可真是一个好名字啊。”因为这个名字而勾起了某些回忆的愚者大人意味深长地说道。 这可真是一个好名字啊，有巴勃罗-毕加索这样的画坛巨匠，还有巴勃罗-埃尔南德斯这样的足球名将，更有巴勃罗…… 愚者大人用命令的口吻向着他的父亲说道，“宝剑10兄弟，既然是你的儿子，那也不是外人，就让他留下来吧。” “那好吧。”心中又有了一个不祥预感的宝剑10无奈地点了点头，把儿子拉到了自己身边。 “兄弟们，还有姐妹们，请跟我念……” “控制！” “控制！” “收容！！” “收容！！” “保护！！！” “保护！！！” “天、天、天哪……” ………………………………………………………………………… 请别嫌慕容啰嗦，2017年最后一天总归要说几句的。 毋庸讳言，二十世纪尤其是上半叶并不是一个能让真-赛里斯人笑出来的时代。但是我们毕竟身处于二十一世纪，应该能平心静气地看待上个世纪的历史了。 so，我就写了一本比较能让人“平心静气”的民国小说，虽然没有其他小说那么“平心静气”。不过成绩也还算不错，这个月的月票居然都过千了！ 当然，这都是病友们捧场。明年一定加更。 还请诸君放心，慕容一定会把这本破书写完的。正好看到有病友在问，那么我先在这里预告一下。 本书一共有四卷：纽约卷——英美卷——亚洲卷——世界卷。 其实本来是五卷的，亚洲卷分为南卷——南洋上海，北卷——北京日本。因为你们懂的原因，如今归为一卷了。 当然啦，如果条件允许的话，亚洲卷还是要多写一点的。所以我就不说还能写多少字数了，反正慕容一直写得挺嗨的，能注水绝对不放过的。 总之，谢谢大家。并祝大家在2018年生活开开森森，做人因吹斯听，身体永远健康…… 皮卡皮卡！ 第二百一十四章 我，圣杯 二 （新年快乐！） 本章副标题：让海上骑士们非常快乐的海上超市 ………………………………………………………… “巴勃罗-埃斯柯巴，曾被《财富》杂志评选为全球7大富豪之一。虽然他是作为南美大毒枭被世人所知，但是他和他的麦德隆集团真正发迹却在二战期间。（笔者注：没写错，不是麦德林而是麦德隆。） 二十世纪四十年代太平洋上战云密布，日美两国正在进行人类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海空战争。每一天都有无数舰船、物资和人员被这片大洋所吞噬。两国参战将士每时每刻都处于死亡的威胁之中，还要各种烦难艰苦的作战任务，可想而知他们的心理压力有多大了。 而由于时代的限制以及对于战争心理学研究不够深入，这两个国家的后勤部门殚精竭虑的是往前线输送作战物资，却完全忽视了前线将士们的精神生活。 日本士兵靠的是“甲鸡安飞塔命”和慰安妇，但是因为日本运力有限，这两者的供应也并非完全能保证。 作为国力远胜日本的美国，他们的士兵要好一点，除了有类似《世界之窗》、《阁楼》这样的休闲杂志和麻将牌之外，还可以定期回国休假。不过随着战事的紧张，各级作战人员的服役时间都大幅度延长，甚至他们的休假都被强制取消。 这个时候麦德隆集团应运而生了。实际上“麦德隆”这个名字就来自巴勃罗第一条综合补给舰的船名。 这条一万吨级的快速商船被美军士兵亲切地称呼为“super market（超级市场）”，因为在这条船上面可以买到前线士兵和指挥官们梦寐以求的商品。 各种来自南美的新鲜蔬菜、肉类和水果，让吃腻了罐头尤其是spam的美国大兵们毫不吝惜地付出了自己的薪水，要知道麦德隆号上的食品价格最低也要几十倍于收购价。 酒精、烟草、古柯叶、阿芙容甚至海螺因这些精神类药物大大缓解了前线人员的焦虑症。因此就连某些基层指挥官也欢迎“麦德隆号”的到来，到后来太平洋司令部也对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船上更有热情的随船女性工作人员，这些真的非常热情的拉丁女郎掏空了他们身上最后一个镍币，以至于太平洋战争期间，美军各个地方的基层士兵都闹出了要求加薪的罢战事件。 这里要说一下，战时美军前线士兵可以拿到平时四倍的工资，然而就算平时再节省的士兵也会觉得自己说不定明天就会战死，那为什么不现在就好好享受一下呢？ 因为麦德隆号大受欢迎，所以她的姊妹舰“家乐福号”、“农工商号”、“7-11号”……还有日后闹出“沃尔玛号事件”的“沃尔玛号”很快出现在太平洋之上。 钱能通神，巴勃罗-埃斯柯巴很快就搭上了日本人。然而麦德隆集团和日本军方的交易更加地丑陋。他们出钱向美国前线士兵收购各种“废弃物资”，转手就卖给了他们的敌人。 随着麦德隆生意越做越大，牵涉的美军层级也越来越高。有一种说法，甚至太平洋战区总司令麦克阿瑟将军本人和他的前妻路易斯-克伦威尔-麦克阿瑟女士都有所参与。（笔者注：这两位后来确实离婚了。） 可是因为战时资讯保密法的实施，这些丑闻都没有见诸报端。国会对其进行的秘密调查大都也无疾而终。 就在这个时候，“沃尔玛号事件”让太平洋上的丑恶交易曝露在世人面前。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当时麦德隆集团旗下最大的一艘综合补给舰，两万五千吨级的“沃尔玛号”在三宝垄附近的海域进行秘密整补。 整补完毕之后该船却遭到了英荷两国联合巡逻舰队的拦截，要求登船检查。后来资料显示英国人是收到线报，“沃尔玛号”正要去给印度洋上的德国潜艇部队提供后勤支援。 “沃尔玛号”不但拒不执行，甚至明码向外界求援。没过多久一支日本高速驱逐舰分队就抵达了事发地，并率先向英荷舰队开火。 正当双方交战之时，美国第四舰队的一支航母编队也赶来了。奇异的是，他们没有朝着日本舰队开火，而是“规劝”双方停止战斗。他们规劝的方式就是派出舰载飞机向英荷舰队投训练弹。 英国人和荷兰人只好撤退，然而在撤退途中却突然被鱼雷击中迅速起火沉没，整个舰队全部船员连弃船都来不及便葬身大海。 这几枚鱼雷是两艘德国潜艇的发射的，这两头海狼稍后也光明正大地浮出了海面。 于是二战史上最为奇异的事件发生了，美国航母舰队，日本驱逐舰分队，德国潜艇部队不但没有互相开火，反而其乐融融地聚集在“沃尔玛号”附近。据说三国高级指挥官们还在补给船上共进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他们没有想到的是附近海域正好有一艘英国潜艇，潜艇艇长还带了一部便携式摄影机，把整起事件完整地记录了下来。 而且这位正义感强烈的海军军官除了通报皇家海军的上级之外，还将影片的复件交给了英国记者。于是不等英国政府作出应对，“沃尔玛号事件”就登上了《泰晤士报》。 可想而知，全世界舆论一片哗然，各界人士纷纷要求这三国政府作出解释。然而在这个时候，一些和平反战人士却为这起事件当起了辩护士。 尤其是著名的反战人士袁燕倏先生，他上蹿下跳（此处划掉），四处奔走大声宣告，“沃尔玛事件”展现了三国海上骑士们的高贵精神，非但不应该处罚参与这起事件的将士们，还应该褒奖他们。 而英国报界自从“《饥荒孤女》事件”之后一向对袁先生颇为敌视，他们拿出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情报，声称麦德隆集团实际上就是袁先生名下天人航运的白手套。 袁燕倏先生自然不肯示弱，反唇相讥道英荷舰队是践踏中立国地位的新时代海盗，他们乃是皇家海军海盗精神的继承者。 一场隔着大西洋的骂战由此爆发。 稍后三国政府都做出了官方声明，这三份声明大同小异地称，当时他们的海军部队接到了中立国船只的求援的明码电报，因此赶到了事发现场。他们都发现英荷舰队正在进行海盗行为，因此用“和平”方式进行了驱逐。不料英荷舰队悍然反击，为了自卫起见不得不击沉他们。 罗斯福总统还就“沃尔玛事件”在广播中发表公开演讲，认为参与了此次事件的三国海军都是具备了人道主义的绅士，所以这是美谈，而不是丑闻。 演讲中那一句“我们是敌人，我们更是人类。”最为脍炙人口。谣传他这篇演讲稿正是出自袁燕倏先生之手。 不管如何，英国和荷兰政府稍后也偃旗息鼓，“沃尔玛事件”掀起了一阵波澜之后又重归沉寂。 而麦德隆集团在这一起事件之后，更加光明正大地在太平洋、印度洋上进行他们的“综合补给”事业，自然也是财源广进，因此在战后一跃成为全世界排名前五的海运巨头。” ——节选自《巴勃罗和他的麦德隆集团》 ……………………………………………… 慕容不敢居功，这个脑洞来自……忘了是哪位病友也没有翻到那个帖子，老兄自己出来认领一下吧。 第二百一十五章 我，圣杯 三 本章副标题：吾持众生所有之善，当饮此世一切之恶。 …………………………………………………………… “天、天、天哪……” 最不明白大家在干什么的巴勃罗-艾登先生最早发现了室内的异状 。 那位长着东方脸孔的医生身上开始发出了金闪闪的光芒，瞬间就变身为吉尔伽美什……当然他是不知道这个典故的。 随着未来海运巨头兼大毒枭的一声惊呼，其他人也看到了袁燕倏就如同白炽灯泡般地亮了起来，成了名副其实的袁闪闪。 “圣母玛利亚！” 艾登夫人也忍不出惊呼之声，而她的女儿小玛利亚更是一脸懵逼，这个小女孩纸还以为自己见到了下凡的加百列。 其他三位scp基金会成员倒是有了一定的心理建设，所以没怎么失态。宝剑10心中更是多了几分信心。 只听袁大天使长用清朗的声音提醒道：“兄弟们，姐妹们，不要停！继续跟我念。” 众人闻听此言，更是不敢怠慢，又跟着他念了起来： “正义！善良！” “光明在此界中普照！” “人类因信仰而昌荣！” 随着他们的祈祷，愚者大人身上越来越凉……那个亮，就从五瓦的白炽灯成了五百瓦的探照灯！ 只见他脸上现出了便秘……那个痛苦的表情，口中发出了一声高喝：“众生所有之善！尽属于汝……” 众人眼前一黯，更加惊讶地看到袁大师身上的光芒猛然一涨，接着就汇聚成了一只式样古朴的金色酒杯悬浮在众人的头顶。 “难道说这就是……圣杯！”信奉天主教的艾登夫人喃喃自语道。 其实不光是她，其他人心中也隐有所悟，这应该便是乘过圣子之血的那只著名杯具了。 “尼……那个愚者大人！” 唯有皇帝陛下注意到袁燕倏身形不稳，摇摇欲坠地似乎要摔倒在地，立马抢上一步扶住了他。 而我们的袁大师晃了晃脑袋，一脸坚毅地向他说道：“不用管我，救人要紧。” “愚者大人……”宝剑10那个感动啊，堂堂铁汉声音中也带着一丝哭腔。 “我不要紧……”袁燕倏对着他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来，继续跟我念。” 他深吸了一口气，重新站直了身子肃穆地吟诵道： “痛楚！苦难！” “仇恨在深渊中燃烧！” “世界因折磨而颤抖！” “此世一切之恶！尽归于吾……” 众人话音未落，就见到了更加诡异的景象。他们身上多多少少都冒出了一团团一股股的黑泥。这些看着就让人全身不舒服的黑色物质全都投向了半空中的“圣杯”。 他们也立马感到了自身的异样…… “皇帝陛下”只觉得身子一轻，平时爬个两层楼梯都会胸闷气短的他突然觉得自己变得十分轻盈，似乎跑个马拉松也没有问题。 年纪轻轻的他当然不知道自己因为饮食习惯还不爱运动，已经有了一点心脏病和动脉硬化的苗头。他如今是不药而愈，肯定觉得自己松快了许多。 “宝剑8”常年练武，又有一颗赛里斯人的胃吃的比较健康，自然不会有心血管疾病。不过因为这年头国术的练法并不是那么科学，可以说是用健康换取力量，所以他体内的暗伤不少。 他现在感到似乎有一位传说中的内家高手把精纯的内力输送到了体内，那些滞涩之处全被冲了开来，甚至他的功力都上了一层。 宝剑10那是上过战场的老军伍了，虽然没有受过什么重伤，但是身上总有一些老伤，体内还有几块没有取出来的弹片。 他只觉得身上一疼，再听到“当啷”一声，那几块弹片竟然硬生生地被挤了出来，掉在了地上。而当他看向伤口处的时候，诧异地发现那些伤疤都已经消失不见了。 艾登先生的儿子巴勃罗还年轻，身上也没有什么大毛病，倒没有特别大的变化。 不过他的妻子和女儿那就完全不同了。作为肺结核末期患者，玛利亚-艾登身上冒出的“黑泥”最多。 而当那些黑色物质离开她的身体之后，这位连呼吸都要费劲全身力气的娇弱病妇不敢置信地进行了一次深呼吸……又一次深呼吸……再一次深呼吸…… “妈妈，我好像有力气了。” 她的耳边传来了自己女儿中气十足的声音，艾登夫人转头一看，同样遭受肺结核折磨的女儿也是病容尽去，一脸喜色。 大玛利亚很久没有正常进食过了，但是她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猛地把自己女儿小玛利亚搂在了怀里。 然后她们下了床，虔诚地跪在了愚者大人的面前。 “你们好了？！”艾登先生见状喜出望外，正想要扑上去拥抱爱人和女儿，不过他马上意识到了什么，双膝一软也跪倒在地。 有他这么一带头，巴勃罗跪了，康多尔也跪了，约翰-麦考尔再跪了。 此时，“黑泥”已经全部投入了“金杯”之内。 愚者大人把手一招，这只圣杯就缓缓地落入了他的手中。 只听他沉声说道：“姐妹们，兄弟们。汝等之恶尽入此杯中……” “但圣杯只能乘放，不能消除汝等之恶……” “一旦圣杯归位，汝等之恶不但会回归汝身，还会变本加厉引来此世之恶……” “因此只有一法，那就是在汝等之中选出一名牺牲，将汝等之恶全数投入其体内……” 最后他喝问道：“那么，汝等觉得谁最合适呢？！” 愚者大人此言既出，众人顿时色变。他们自然是不想当“牺牲”的，可是也张不开口叫别人当“牺牲”，只好面面相觑不发一声…… 过了不知多久，只听宝剑10涩声说道：“愚者大人，我、我、我愿意……” “维克多！” “爸爸！” “爸爸！” 他这么一说，三位亲人自然失声惊呼，同时冲上来抱住了他。 “维克多，还是我来吧！至少我们的女儿救回来了。”艾登夫人也立即做出了决定，义无反顾地道。 而他们两人的儿女则是哭着哀求道：“呜呜呜……爸爸，不要。呜呜呜……妈妈，不要。呜呜呜……” 然后这两个泪眼婆娑的小孩纸反过身抱住了愚者大人的腿哀求道：“求求你，先生，求求你，不要带走我们的爸爸和妈妈……” “哈哈哈……哈哈哈……”笔直地站在众人中间的愚者大人放声大笑道，“宝剑10，你有一位好妻子，一个好儿子和一个好女儿。” “请你记住今天，我的兄弟！” “呵呵呵……”他再次发出低沉的笑声，曼声吟道：“吾持众生所有之善，当饮此世一切之恶……” “尼奥，不要啊！” “二爷，别喝啊！” 听到他的这两句，皇帝陛下和宝剑8就觉得不妙，立马想要站起来阻止，可他们还是慢了一拍。 “姐妹们，兄弟们，这次我就不说干杯了。” 愚者大人向着脚下众人露出了让他们一辈子都忘不了的、如同神明一般的慈悲笑容，然后举手抬头…… 一饮而尽！ ……………………………… 新年嘛，应酬比较多。今天就先两更，慕容在新的一年会更加努力的。 第二百一十六章 我，圣杯 四 本章副标题：博士论文答辩会的参加者们 ………………………………………………… “叮铃铃……” 1921年4月29日，星期五上午。 冬木市，冬木学院……不对，纽约市，纽约大学，副校长詹姆斯-布莱恩特-柯南特办公室。 nyu的副校长拿起了办公桌上的电话道：“我是詹姆斯，你是哪里……” 他神情一肃，毕恭毕敬地道：“克拉克先生，很荣幸接到你的电话……” 能让这位教育家态度这么恭敬，那么电话那头的“克拉克先生”自然就是约翰-贝茨-克拉克。 还记得吗，这位哥伦比亚大学终身教授可是美利坚经济学界的泰山北斗。 他其实出生在英国，后来跟着父母来到了美国，就读于马萨诸塞州的阿姆赫斯特学院(amherst college)。 这个名字对一般赛里斯人来说可能有点陌生，不过这可是美利坚最好的文理学院或者称之为博雅学院之一。 在全美文理学院的排名中，它仅次于美利坚最好的威廉姆斯学院(williams college)。 和唐宝坤女士读的nyu文理学院一样，这家学院也是妥妥的贵族学校。 在二十一世纪，阿姆赫斯特学院本科的一学年学费要四十万到五十万软妹币……不拿个全额奖学金，穷逼肯定是念不起的。 在美国读完本科之后，克拉克又跑到了德国进修经济学。师从历史学派代表人物——卡尔-克尼斯。 此君在西方经济学史上也拥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哪怕到了二十一世纪的赛里斯，他老人家都是成人自考当中的考点之一。单就这点而言，就知道克尼斯大师有多重要了。 所以说，混学术圈一定要有一个好的老师。 也所以说，介绍经济学大师真的真的真的必须交代一下他们的师门。 因吹斯听的是，在克拉克跟着克尼斯念研究班的1872年到1875年期间，奥地利学派三巨头中的欧根-冯-庞巴维克和弗里德里希-冯-维赛尔也来到了海德堡，成了克尼斯的学生。（笔者注：奥地利学派三巨头的简介可见第二卷第九章和第十章） 因此就经济学派来说，卡尔-克尼斯虽然归属于德国历史学派，但是他的理论对奥地利和美国边际主义学派也有深远影响。 等到克拉克回到美国之后，他又对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学说产生了兴趣。因此很奇妙的是，他是美国第一代共产主义理论的专业研究者。 不过他还是不能接受马叔的劳动价值论，稍后独立地提出了边际效用理论，于是就成了北美边际主义学派的先驱。 这老家伙真的能被称为二十世纪初美国经济学界第一人，不然诺贝尔经济学奖以外最重要的美国经济学学会奖怎么会以他的名字命名呢？ 那么边际主义学派为什么能在二十世纪初的资本主义世界大行其道呢？ 因为这一派的学者把社会看做个人的总和，这和当时最流行的个人主义绝对是呼应的。 哲学的重要性就在于此了，人文学科中的某个学派流行都迎合着当时社会总体思潮。 说到我们的袁大师，他要是在1921年真的开创了“袁（凯）燕（恩）倏（斯）学派”，其实是讨不了什么好的。 凯恩斯本人也要到十几年后的大萧条时期才提出了宏观经济学理论，那个时候大家发现个人无法对抗经济危机，于是他就火了。 但是呢，再过几十年随着自由世界取得了冷战的胜利，个人主义和边际学派又枯木逢春了。 袁燕倏可等不了十几年，那就将错就错地成了边际主义学派的一员干将，由此也得到了目前美国经济学界第一人的另眼相看。 而袁大师也会接过克拉克大师的旗帜，把边际主义继续发扬光大。 “克拉克先生，你也读了袁先生的《社会主义》……” “所以你要参加袁先生的博士论文答辩会？！当然可以！我们怎么会不同意呢。” 惊喜交加的博南特副校长灵机一动，立马邀请道：“请问你是否有意愿成为这次答辩会的主席呢？……” “好的好的，这是我们nyu还有袁先生的荣幸。我想他一定会同意的！我代他谢谢你的关照。那么到时候见。” “哐当”一声，副校长先生搁下了听筒，高兴地对着办公室内的欧文-亚当斯教授和尤里安-钱德勒教授说道：“先生们，你们也听到了吧。克拉克先生要亲自担任这次博士论文答辩会的主席！” 这两位nyu经济学教授的脸上露出了夹杂着欢喜和遗憾的纠结表情，他们欢喜的是能教出袁大师这样受到美国经济学界瞩目的学生，遗憾的是他们两个就当不了答辩会主席了。 其实他们三位在这里也正在讨论博士论文答辩会的事情。现在都四月底了，再过一个月这个学年就结束了，那么论文答辩会自然要在五月举行。 不过以亚当斯教授和钱德勒教授的学术地位，那是完全没有办法和克拉克先生抗衡的。他们两位也只好异口同声地道：“那太好了……” 就在这时，办公桌上电话铃又响了起来。 “叮铃铃……” “我是柯南特，你是……” “欧文-费雪先生，你也有兴趣来参加袁先生的论文答辩会吗？” “哦，我为什么说也啊……是因为克拉克先生已经答应成为这次答辩会的主席了。” “那好那好，我们到时候通知你。” 接到这位耶鲁大学教授的电话，柯南特副校长十分开森。其实欧文-费雪以后也会十分开森，因为他打了这个电话。 我们的袁大师毕竟是一个好人，念别人好的好人。 现在人家来帮他加持一下自己博士论文的含金量，那么他未来会拉这位数理经济学创始人一把，不会让费雪先生彻底破产。 好吧，其实袁燕倏是考虑到经济学家们还有他的洛杉矶学派的名声。 试想一下，要是一位知名经济学大师炒股失败连房租都付不起，这会让普罗大众产生不必要的误会来着。 在大萧条中欧文-费雪亏了将近1000万美金……没看错，1930年的1000万美金，连妻子、妹妹和其他亲属的储蓄都赔进去了。 最后搞到耶鲁大学只好把他的房子买下来，再租给他住，以免被债主赶出去。 “哐当”，副校长再次放下了听筒，正要转身告诉两位教授第二个好消息的时候，桌上的电话第三次响起…… “叮铃铃……” 第二百一十七章 我，圣杯 五 本章副标题：亚细亚的来客们 ………………………………… “叮铃铃……” “这里是安良大厦，我是黄纪实……” “你找司徒龙头，他正在会客呢。请问你有什么事情？” “啊！真的吗？”大惊失色的安良堂军师连忙道，“那我马上通知他老人家！” 此时在袁燕倏上次来过的会客室里面，司徒美堂确实在接见几位来自赛里斯的客人，也是他的广东同乡。 “海山，北海还有民伟，想不到你们三兄弟全都来了……” “还有弟妹。”司徒美堂也没有忘记旁边的女客，招呼了一声便有些感慨地道，“你们这一路紧赶慢赶可真是辛苦了啊” 这三位便是赛里斯电影史上和邵氏兄弟齐名的“黎氏三兄弟”。 长兄黎海山抱拳欠身道：“大龙头相招，我们三兄弟自然不敢怠慢。何况还有能向当今世界电影第一人学习的机会，真的谈不上辛苦二字。我等反而要感谢大龙头您呢。” 黎家兄弟的父亲是专门做中日贸易的富商，可是他的长子继承父业兴趣缺缺，却对戏剧情有独钟。这也“带坏”了自己的两个弟弟，于是黎家这一代全都成了电影工作者。 排行第二的黎北海也兴致勃勃地道：“兄长说的对，要不是大龙头……还有那位袁先生，我们兄弟哪里有如此良机呢？” 他是香港第一位男主角（1913年的《庄子试妻》），第一部故事片导演（1925年的《胭脂》），第一部有声片导演（1933年的《良心》）。 他在1934年摄制了香港第一部完全有声电影《傻仔洞房》，开始了香港影业的有声片时代。 然而这位开创了这么多“第一”的伟大电影人，却因为投身电影而倾家荡产。 1934年摄制完成影片《薄幸》之后退出影坛，其后黎北海在香港靠经营小吃店谋生。 1937年7月，他应他弟弟黎民伟之邀赴上海任“上海民新“经理。但是人走背运那真是没办法，仅过一个月的8月13日，淞沪会战爆发，小日本开始全面侵华。 所以别说拍电影了，黎北海一家人在沪苦熬了整整11年。直到1948年他才移居广州，此时他的生活依旧艰辛，但爱国之心未减，抗美援朝时期，他上街义卖自制凉茶，将半年所得捐给国家。 幸运的是，袁燕倏的出现改变了这位爱国电影人的命运。 最小的那位弟弟有些急切地道：“敢问大龙头，我们什么时候能去大卫-格里菲斯先生那里观摩？” 黎氏三兄弟当中最有名的便是三弟黎民伟，他有着“香港电影之父”的美誉。那位“弟妹”便是他的妻子——黎严珊珊，赛里斯的第一位女电影演员。 对了，他们两人有一个孙女，名叫黎姿。 可惜啦，我们的袁大师估计是等不到他们的孙女儿了。 他还是上海三大影业公司之中联华的创始人之一。他老人家拍的名作可多了，《小玩意》、《三个摩登女性》、《神女》、《渔光曲》等等。一代名伶阮玲玉就是他一手捧红的。 除此之外，他还被称为“中国纪录片之父”。尤其是在国共第一次合作期间，他回内地拍摄了很多关于广东革命政府的军事活动纪录片，如《炮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铁拳无敌出巡广东东北江记》、《铁拳无敌北上》等纪录片。 “哦，这件事情要问一下袁先生了。”司徒美堂开口解释道，“其实真正邀请你们的便是鸿渐了。他……” 恰在此时，他就见到自己的军师大爷匆匆地走了进来。黄纪实向四位客人告了一声罪，凑到司徒大龙头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 “什么？！你说鸿渐他……”司徒美堂神情一变，“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他背着手紧皱眉头沉吟了一会道：“你们且坐，待我先去给鸿渐先生的好朋友打个电话……” “叮铃铃……” “摩西摩西，我是野村……” “嗨，币原公使，我明白了……” 正身处驻纽约日本总领事馆中的野村吉三郎放下了手中的听筒，转头对一旁的山本五十六道：“山本君，币原公使通知我，迪宫亲王殿下已经从东京启程，估计七月份就会抵达伦敦了。” 八毛钱愣了一下，脸上露出一种极为复杂的表情道：“扫噶，殿下此行想必是劝说英国人不要放弃同盟的吧。” 日本皇族成员有名和号，这个号就是某宫，等他们成年之后会再被授予正式的宫号。比如后来那位著名的“皇族非国民”小时候叫做澄宫崇仁，长大就被封在了三笠宫，成了三笠宫崇仁亲王。 野村口中的那位迪宫亲王殿下便是明治天皇的长孙，大正天皇和贞仁皇后的长子，当今大日本帝国皇太子，未来第一百二十四任天皇的裕仁了。 而把驻华的陆军马鹿批的一钱不值，预言大日本帝国吃枣药丸，二战之后致力于真正的“中日亲善”的三笠宫亲王则是裕仁的四弟，还一直活到了2016年。 三笠宫确实蛮因吹斯听的。1943年他化名若杉参谋，广泛考察从内蒙到宜昌的中国战场。 隔年，考察完毕的他向中国派遣军总司令部的干部们做了一个讲话：名字叫做《作为日本人对中国事变的内心反省》。 他在这个讲话中列举日本自甲午战争以后侵略中国的事实，揭露日本军人的残暴行为，说日本对中国是“无所不取，掠夺殆尽”，这样穿林北腿又怎么会不反抗。 他特别指出赤色军队“男女关系极为严肃，强那个啥等于绝无仅有；对民众的军纪也特别严明，决非日本军队所能企及”，在这种情况下，赤共若不“猖獗”，那将成为世界七大奇迹中的第一大奇迹了吧。 他还说：“在我看来，这样的日本军队，是无法与赤共对阵的。” 其实这位“皇族非国民”军事眼光蛮准的，要是抗日战争真的继续打下去，赤共说不定能一手把小日本推回四岛，一手把穿林北腿赶到宝岛。 而这正是我们的袁大师那个“宏大计划”的阶段性目标之一，就是在二战结束之前至少让赤共在大陆上占据战略优势，成为三家之中最强的一方。 再好一点的情况呢，穿林北腿也别从重庆回南京了，直接去河北……不对，是河内吧。 最好的情况呢……不得不说，袁燕倏这就有点狂想，还有点圣母了。 他觉得最好的情况是，先给广大的关东军基层士兵来一场诉苦教育，接着他们自发地干掉了中上层军官，然后在赤共和日共的各级政委带领之下雄赳赳气昂昂地跨过对马海峡，最终把红旗插到二重桥上……如果二重桥还没被美利坚王师的炸弹给夷平的话。 现在晓得了伐，袁大师真是个好人，还是个对待敌人都这么心慈手软的滥好人，关东军这个结局总比去西伯利亚接受铁人大叔的关爱强吧。 所以说，不要被历史仇恨蒙蔽了双眼。对袁燕倏这位赛里斯人来说，小日本确实可恶，但是其中并非完全找不到可以合作的对象。 当然啦，他老人家也不挑食，既然裕仁都自动跑到他的眼眉前了，那就想办法好好地合（忽）作（悠）一把吧。 实际上这段历史并没有被袁大穿越者所改变，在原本那条时间线上裕仁也是在这个时间点来到英吉利，想要以皇太子之尊和英国人搞好关系，希望他们不要背弃英日同盟。 不过不列颠还是插了小日本一刀，因此此行的结果让他和日本国上下非常失望，而他本人也因此对英米鬼畜有了芥蒂。 “山本君，不如你也和我去一次伦敦吧，反正你马上就要从哈佛毕业了。井上君也在那里，我们正好再聚一聚。” 听到野村吉三郎这个建议，山本五十六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丝笑意和谢意。 要知道目前在位的大正天皇自幼多病，曾患脑膜炎留下后遗症，40岁又患脑血栓，转为精神病。但是他是明治天皇唯一活到成年的儿子，这才当上了第一百二十三任天皇。 大正常常在大庭广众之前做出一些可笑的举止。比如一次在观看军事演习时，他会突然跑下检阅台，打开士兵的背包乱翻一通。 还有一次，当他出席国会开幕式的时候心血来潮，一边傻笑，一边把讲演稿卷成圆筒，放在眼睛上，对着外国使节们乱照一气。 日本政界早就有了共识，就是等迪宫年长之后立即担任摄政王，让大正天皇安心养病。所以等裕仁这次从英国回去之后，就成为了二大王……那个二天皇。 现在能巴结上这位亲王殿下，那对于山本五十六这样的中阶武官来说，今后在仕途上的好处大大滴有。 “叮铃铃……” 他正要点头答应，电话铃又响了起来。 野村吉三郎再次拿起了电话：“摩西摩西，我是野村……” “纳尼？！你再说一遍……” 一脸吃惊的海军大佐缓缓地放下电话，向着另一位海军中佐吃吃地道：“山、山、山本君，袁、袁、袁桑他……” 山本五十六急忙问道：“野村君，那个中国人怎么了？” 野村吉三郎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平定了一下心神道：“我得到消息，他患上了急性肺结核，而且还有其他并发症，情况十分不妙啊……” 第二百一十八章 我，圣杯 完 本章副标题：scp基金会的众生相 ………………………………………… “哗啦啦啦……” “呼呼呼呼……” 墨西哥暖流不但让纽约年平均温度在10摄氏度以上，也带来1000毫米的年降雨量，降水天数高达123天，占全年的三分之一。 所以纽约下雨并不出奇，出奇的是在不太下雨的四月末突如其来地下了一场莫名之雨。 除了下雨之外，还有不知道从哪里吹来了一阵阵无明之风，方向不定还夹杂着冷雨的邪风吹得人身上发冷、心头发寒。 这不由得让来自东方的客人们有了一种“天人相应”的莫名感觉……也许老天爷也在为某位即将英年早逝的绝世天才而痛哭流涕吧。 “大佐、中佐，你们也看到了前面这么多人，我们的车过不去了。” 野村吉三郎和山本五十六晓得司机说的没错，他们也看到了袁燕倏所住的豪华公寓楼下又聚集了乌央乌央的人群，当然其中绝大多数都是记者。 两人对视一眼，也只好下了车打开了伞，挤进了人群之中。 “快看，来了两个中国人！” 这帮白皮记者自然不知道来的是霓虹金而不是赛里斯人，一瞧见两张黄色的面孔立马都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问道： “请问你们是袁先生的朋友吗？” “请问你们知道他的病情严不严重啊？” “请问他真的已经死了吗？” 要不是这两位“海国男儿”在舰艇上混过很长日子，下盘比较稳，再加上人矮重心低，不然非得被蜂拥而来的记者挤倒不可。 “无可奉告！” “无可奉告！” “无可奉告！” 他们两人说着外交官最常用的短语，终于奋力地来到了公寓门前。可是现在这里如临大敌，不但这座公寓的门房和管理人员全部出动，还有几位nypd的巡警，甚至就连袁燕倏的司机也呆在门口。 他们这些人合力设了一条路障。 和小康有过数面之缘的山本五十六踏上一步，隔着路障喊道：“司机先生，你还记得我吗？我是……” “日本国的山本先生，我记得。”一脸哀容的康尔多点了点头，向两旁吩咐了一声道，“这两位是袁先生的日本朋友，请让他们进来吧。” 就这样，两个日本人被放了进来，那些跟着他们的记者仍然隔绝在外。 八毛钱一进来便着急地问道：“司机先生，袁先生的情况怎么样？” 小康表情痛苦地摇头道：“先生不太好……” 野村吉三郎不由得好奇地问道：“为什么会这样呢，我记得前几天袁先生都好好的呢，还在普林斯顿发表了演讲。怎么会突然之间……” “两位先生，他是为了……”康尔多欲言又止，把后半截话给吞了回去，“你们还是先上楼吧。如果先生醒了，他会见你们的。我就不送了。” “多谢你了，请便。” 两个霓虹金对视一眼，都露出了奇怪的神情。 一则自然是狐疑。好好一个人怎么突然之间身体就垮了呢。肺结核虽然是“绝症”，可是毕竟是一种慢性病，也不会一下子就弄死患者的啊。 二则确实是惋惜，不管怎么说，袁君都是大东亚之光，给黄种人长了脸面，而且真的是才华出众。哪怕他们是日本人也觉得这个中国人就这么死了，实在太可惜了。 三则却是有些窃喜。毕竟他们是日本人，而且是有见识够聪明的日本人。他们总觉得有袁君这般出色的中国人，对于他们的大日本帝国来说福祸难料。就这么去了九段坂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少了许多变数。 怀着这般复杂的心情，两人上了电梯来到了袁氏公寓的楼层。 “笃、笃、笃。” “你们是……”开门的自然是莲姐，她分辨了一下道，“我记得你们两位东洋人先生。请进吧……” 两个霓虹金跟着这位厨娘进了客厅之中，顿时发觉自己走入了一大波愁云惨雾之中，还是带着浓烈刺鼻的消毒水味道的愁云惨雾之中。 此时房内的人还真的挺多的，要不是客厅够大还装不下这么多人。 有几位他们认识，比如纽约人寿保险公司总裁的外孙，比如纽约大学出版社社长的女儿，比如“华尔街奇迹”的孙子，比如《世界报》主编的女儿。 见到这几位，他们两人就有点佩服袁燕倏了，这人脉还真的挺深厚的呢…… 嗯，这人脉还是不够深厚啊。因为这几位富二代虽然也是一脸忧色，不过却是在场众人之中最为平静的四人。 他们不知道的是，这几位大阿尔卡纳显得如此轻松，是因为聪明的“皇帝陛下”咂摸出了一点滋味，也悄悄地告诉了三位至交好友，因此他们并没有像其他人那么绝望。 说道绝望，好比说正在孤零零地站在壁炉之前长吁短叹的爱手艺大人。 在scp基金会的成员之中，“魔术师阁下”真的受“愚者大人”之惠良多。 在原本那条时间线上，他老人家一直到去世都是一个不得志的屌丝，要不是克苏鲁神话很有点后现代主义的味道，对上了后现代人类的胃口，就此红了起来，谁知道他是哪根葱啊。 而在这条时间线上，因为袁大师的“赏识”，他就从和姨妈们住在一起的啃老族一跃成为高收入的成功人士，这自然让他非常感激那个中国人了。 何况就恐怖小说而言，他们还是“知己”。所以爱手艺大人才这么一副如丧考妣的样子。 而在这个冬瓜脸男子的不远处，两个高大的男子正在讨论着什么。 其中一位自然就宝剑10先生，另一位老者比他还要高，正是名副其实的“高塔阁下”。 不过大发明家看不出有多哀伤，反倒是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地问道：“艾登先生，你说的是真的？” 依然是胡子拉渣还一脸疲惫的zod将军皱着眉头很是不耐烦地道：“特斯拉先生，当然是真的，我亲眼所见。那个时候……” 他突然发现有两只陌生的矮冬瓜盯着自己两人，立马收住了话头，两眼一眯的他凶神恶煞地向着霓虹金点点头。 野村和山本也只好讪讪地躬身回礼，把注意力转到了其他地方。 另一边的三人则是室内最奇怪的存在， 其中疑似母亲的那位真是瘦得可怕，彷佛就是包着一层皮的骷髅。，要不是精神不错的话，野村和山本还以为要死的人是她呢。 她合起双手闭着双眼，嘴唇不停地翕动着，表情虔诚地在做祈祷。 坐在她脚下的是两个可爱少年应该就是他们的一双儿女。可是这两个孩子似乎也感受了现场沉重的气氛，所以违背了孩子的天性，都乖乖地坐在那里，还乖乖地跟着母亲做着祷告。 至于天主教的耶和华和玛利亚会不会保佑拜关二爷和妈祖娘娘的袁燕倏，那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要不是这两个孩子身上一点亚洲人的特征都看不出来，年龄也大了一点。两个霓虹金还以为是袁大师的私生子呢。 还有四个赛里斯年轻男子围坐在茶几四周，他们正在激烈地讨论着什么。汉语还算不错的野村吉三郎就听到他们说： 骆驼祥子愁眉苦脸地道：“黄公子，真是大白天见到大头鬼了，老袁怎么说病就病了啊？！” 六指琴魔也不知道生谁的气，怒冲冲地道：“我顶他个肺，前天还活蹦乱跳的一个人怎么就肺结核了哇？！” “damn it，what’s fxcking up?”大概因为这段时间一直在给老外当麻将老师，小杨生煎的英语倒是越发流利，尤其是能娴熟地使用脏话了。 黄宗诒那也是一脸苦相兼困惑地道：“三位兄长，小弟我真的不知道啊。前天晚上我姨父说要去缅因州，让我回纽约找他，可是等我回来他就……” 他看了一眼紧紧关闭的卧房门，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嗨哟！”骆普祥突然猛地一拍额头，神情先是豁然开朗接着又是欣喜若狂地大笑了起来。 “吼吼吼……呵呵呵……哈哈哈……”然后他便向着其他三人笑着说道，“哥几个，你们还记不得记得那天晚上老袁跟我们说……” 第二百一十九章 老三篇 一 本章副标题：来自大阪的日语老师 ……………………………………… “老三篇，该词条为多义词。 词条1：《老三篇》是由天魔传人写的三篇短文，即《纪念白求恩》、《为人民服务》、《愚公移山》。出自二十世纪三四十年代的《屠龙者纲要》…… 词条2：“老三篇”指的是袁燕倏先生1921年在重病之中所作的三首诗，因为这是他最早的诗作，所以他本人自称为“老三篇”……” ——节选自《scp百科：老三篇》 “哥几个，你们还记不得记得那天晚上老袁跟我们说……” 兴奋之下，骆普祥的嗓音难免高了几分，就让不远处的野村吉三郎听了一个真真切切。他心中一动，立马侧耳细听了起来。 “吱呀……” 然而就在这时，卧室房门从里面打开，从室内走出来了一位很像是道可托的老道可托。 这位老专家就是上次袁大师住进纽约长老会医院的时候的主治医生。 要知道人家一般是不出诊的。不过因为现在袁燕倏身份不同了，这位颇有点名气的全科医生亲自来这里给他诊断。 看到医生出来，在场众人自然呼啦啦啦地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问了起来。 对此早就经验丰富的医生脱下口罩，板着一张老脸，高声喝道：“安静，不要打扰病人休息！” “……”大家伙乖乖地闭上了嘴。 只听老医生问道：“你们当中谁是袁先生的家人？” 众人面面相觑，发现他们当中没有一个是他的家人。 最后还是约翰-麦考尔先生抬起手来道：“那个道可托，袁先生的家人都在中国。不过我是袁先生的律师！” “那好，你跟我进来吧……”老医生点点头，还不忘嘱咐道，“对了，别忘记带口罩。” “哐当！” 他们两人消失在了门后…… 这次没过多久，两人再次走了出来。“皇帝陛下”阴沉着脸关上房门，让莲姐把医生送出门外。 而他自己也脱下口罩，咳嗽了一声，向着众人沉痛地说道：“我们都是尼奥的朋友，所以我就实话实说了。医生告诉我，他的情况非常不妙，估计也就这几天了吧……” “呜呜呜……” 人群中有人不由得小声抽泣了起来，这么一哭大家伙心里那是更不好受了。 麦考尔也掏出手帕擦了擦眼角，然后还吸了吸鼻子道：“但是尼奥不想让别人为他担心，他决定不向外界公布他的病情。我说了，我们都是尼奥的朋友，所以我们应该……不对，是必须满足他的愿望……” 又有人问道：“那我们能不能见见他？” “抱歉……”私人律师叹了一口气，摊开双手道，“我想大家应该能理解，尼奥现在不方便见你们，而且他得的是烈性传染病。所以……” “但是我们有重要的事情想要告诉他，请问能不能和他说几句话。” 山本五十六没有想到身边的前辈说出这种话，下意识地想阻拦道：“野村君……” “山本君……”而野村吉三郎却十分隐蔽地向他打了一个眼色，还微微摇头。 作为一位优秀的职业外交官，未来的日本驻美大使能结交到很多异国好友，察言观色自然就是他的强项。 自从公寓之后，野村大佐总觉得客厅中的气氛有些不对，某些客人们的神情和口气也有些不对，所以就起了亲眼见证袁燕倏病情的心思。 “你们是……”麦考尔先生自然出言问道。 “我们是日本国的外交官，也是袁先生的好友。我们此来是代表我国的皇太子殿下向袁先生发出邀请，希望能和他在伦敦进行会晤。”外交官么，谎话那是随口就来。 “日本国的皇太子……”“皇帝陛下”这点常识总归有的，知道日本国有皇帝和皇太子。 他点点头道：“那我和袁先生说一声，见不见你们都由他做主。” “多谢了！”两个霓虹金习惯性地来了个四十五度的鞠躬…… “野村君咳咳咳……山本君咳咳咳……没想到你们来看我了咳咳咳……恕在下无礼咳咳咳……不能起身相迎咳咳咳……” 看到软软地半靠在床上，正在奋笔疾书的袁大师，两位“海上男儿”就知道此人真的时日无多了。 只见他的脸色正是那种“带一种苍白的甚至青灰色，几乎像死人一样的患肺结核的脸色”。 只听他咳嗽起来那是撕心裂肺，好似要把自己的内脏给咳出来一样。而用来捂嘴的毛巾上也沁出了刺眼的猩红，这应该是咳出来的鲜血。 不过比起他的身体状况，更让他们两个霓虹金惊讶的是…… 身体如此之差，不过这位赛里斯绅士还是用流利的日语致歉道：“不好意思咳咳咳……也不能请你们坐了咳咳咳……你们还是离我远一点吧咳咳咳……” 两个霓虹金对视一眼，发觉对方的脸色都十分古怪。山本五十六忍不住问道：“袁君，你的口音……” “哈咳咳咳……”笑都笑不出来的袁大师脸上居然露出了得意的笑容道，“山本君咳咳咳……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位日语老师咳咳咳……我还学得挺快的吧咳咳咳……” “两位，我这霓虹话口音还算纯正吧咳咳咳……” 野村和山本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同时在心里面说，你的口音真是太特么纯正了啊，纯正的关西腔啊！ 口音这玩意真是非常因吹斯听。晓得诀窍的话，只要别人一张口就能知道此人的出身来历。 比如说南北战争之前的南方富豪弟子们，因为他们从小是被黑人奶妈们带大的，所以难免带上了一点黑人口音。 等到他们成年之后去北方甚至英国读书之后，就会想尽办法地改掉自己的口音，不然会被周围人嘲笑为“南方乡巴佬”。 还比如，为什么这年头西方社会流行家庭教师呢。一部分原因就是中上层阶级的父母不想子女用下等人口音说话，可是自己又没有时间或者精力去纠正孩子的口音。 于是他们特意为自己的孩子请来了口音纯正的家庭教师。 再比如，赛里斯吴语方言的代表——沪语，那就更加因吹斯听了。 上海开埠之前是松江方言的“老上海话”，后来叫做“本地话”。 而在开埠之后的“新上海话”乃赛里斯近代史上独一无二地飞速进化的一种方言。这个进化的速度快到了上一代人和下一代人说的沪语都不大一样的，因此能从一个人口音判断出年龄。 当然啦，那是只有当地人才能分辨出来的细微之处，后来尤其是建国之后的进化速度也没有这么快了……嗯，这个就等我们的袁大师回到大魔都再说吧。 回到袁燕倏现在说的这口“纯正关西腔”日语，那也蛮“興味”的。 有人说关西腔是商人之语，关东腔是武士之语，所以前者要比后者听上去更加热情，也更加滑稽。 其实日本关西主要包括大阪、京都、奈良等城市，而京都、奈良又曾经是日本古代的首都，因此该地区语言发展中仍然保留不少日本的古语以及口音。 而关东的东京是在明治维新之后才作为日本的首都的，就像赛里斯的大魔都一样，在一个比较新的城市语言发展也比较快，关东腔中几乎不含有日本古语发音。 这么一看再一听，关西腔的逼格就要比关东腔高多了呀，我们的袁大师理所当然地选关西而弃关东咯。 “咳咳咳……”野村吉三郎差点笑场，不过在这种场合笑出来，那对于他这样的日本武士来说可谓是人生一大污点了。 他捂住嘴用力地咳嗽了几下，还是忍不住问道：“袁君，请问你日语老师叫什么名字啊？” “野村君咳咳咳……他叫咳咳咳……” “服部平次！” 第二百二十章 老三篇 二 第二百二十章老三篇二 本章副标题：死了也要抄之《不畏风雨》 ……………………………………………… 一看野村吉三郎和山本五十六懵逼的样子，我们的袁大师就知道他们不认识服部平次这位年轻的名侦探。 真是的，身为日本人都应该晓得“关东的工藤，关西的服部”的吗。不过比起工藤新一，服部平次主要是负责搞笑的，这也是日本动漫中使用关西腔的角色们的宿命……笑果担当。 不得不说这两位太孤陋寡闻了，不但这次的关西名侦探，上次的漩涡鸣人和旗木卡卡西也都不知道。 幸亏有了袁燕倏，还有未来的“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想来不用太久日本人民就能欣赏到“袁汁袁味”的《名侦探柯南》和《火影忍者》了啊。 “好了咳咳咳……不说服部先生了咳咳咳……两位脱膜达鸡咳咳咳……你们怎么来了咳咳咳……” “阿诺……”见到他这副样子，野村吉三郎这心就一定，自己方才撒的谎也就不会被拆穿了。 他叹了一口气道：“鄙国的迪宫亲王殿下久仰袁君之大名，非常希望能和您这位大东亚之光见上一面。恰好他七月份访问英吉利，我们前来就是想问问袁君到时候可否拨冗赴伦敦一行。” “想不到咳咳咳……贵国的皇太子殿下咳咳咳……都知道了在下的名字咳咳咳……” 袁大师当然不晓得人家这位职业外交官是在撒谎，他心里面还有点沾沾自喜的呢。 连裕仁这龟孙……龟孙的乌龟爷爷自然就是明治天皇了，都知道自己的名字，可见自己这八个多月没有白混呐。 他本来就想要到伦敦好好地和下一任天皇合（忽）作（悠）一把，如今瞌睡来了枕头，那可是……现在也不能答应啊。 “哟西咳咳咳……可惜啊咳咳咳……”袁燕倏自失地摇了摇头，病歪歪却帅惨了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自嘲的表情道“在下现在这个样子咳咳咳……恐怕是要辜负贵国亲王殿下的一番美意了咳咳咳……” 听了这话，两个日本人不由得想到了大日本帝国历史上的那些大帅哥们，比如什么源义经、什么平敦盛、什么森兰丸…… 果然是自古阿黑颜……那个红蓝颜多薄命，大帅哥和大美女一样都是活不长的啊。 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慰，只好默然不语地来了一个九十度的鞠躬。 我们的袁大师自顾自地在纸上写下了最后一笔，然后艰难地举起那张纸道：“我试着咳咳咳……写了一首日语咳咳咳……不算诗的诗吧咳咳咳……” “不畏风咳咳咳……不畏雨咳咳咳……” 他念了两句实在是念不下去了，便向着八毛钱招招手道：“山本君咳咳咳……请帮我念完咳咳咳……” “嗨咦！”感觉自己眼睛酸酸的山本五十六走上几步接过了那张纸，展开之后颤声念道： “不畏风， 不畏雨， 何惧严寒和酷暑， 一副结实的身骨。 无甚欲望， 决不恼怒， 恬静的笑容， 在我脸上永驻。 味增、粗茶、淡饭， 一日三餐亦觉足。 遇到诸事不动情， 静观细记不糊涂……” 山本五十六中佐那也是一位真-学霸，不是学霸的话根本上不了江田岛，何况他的吊床号在很前面。所以他对于文学还是有一定鉴赏力的。 读到这里，他就觉得这些朴实的文字中似乎蕴藏着一种深沉的力量。 八毛钱不由得更加专注了几分，继续念道： “……野外松林之深处， 有我栖身的小草屋。 村东小儿可有恙， 让我细心去照顾; 村西大妈可疲倦， 我来帮忙背稻谷; 慰藉村南的弥留者， 告诉他，不要害怕，且莫恐怖; 劝解村北吵架的人儿， 劝说他，多无聊呀，无需上诉……” 这下连一旁的野村吉三郎都感到这首诗的不凡之处，这个不凡就是平凡。 平凡的语句，平凡的场景，平凡的感受……这些平凡糅合到一处就成了不凡！ 山本五十六已经读到了这首诗的结尾之处： “……干旱时我流下眼泪， 冷夏时我坐立不安。 大家喊我傻瓜， 莫要为我担忧， 不必为我赞颂。 我……” “哼！哼！”念到最后，山本五十六不得不狠狠地抽了两次鼻子，这才念完了最后一句：“真想成为这样的人！” “两位，请你们帮我把这首‘非诗之诗’带给迪宫殿下咳咳咳……就当我致歉的‘手纸’咳咳咳……那个‘手信’吧咳咳咳……” 野村吉三郎不由得开口问道：“袁君，这首‘非诗之诗’叫什么名字？” 袁燕倏奋力地支起身子看了看窗外交加的风雨，怅然若失地说道：“我取名为咳咳咳……《不畏风雨》！” 在日本以外，这首《不畏风雨》，还有诗作者宫泽贤治都不是太有名气。可是在日本国内文学界，这两者都是响当当的名字。 这首诗乃是作者自称的“非诗之诗”，生前并未收入其诗集中。他本人也有可能没有把它看作诗，但《不畏风雨》确是他在后世影响最广的作品。 那么宫泽贤治是何许人也呢？ 日本人票选出来的“国民诗人”第四位。 著名日本文学评论家加藤周一，代表作是《日本文学史序说》。他说，如果说诗人，晚近一百余年的日本也就三个：宫泽贤治、中原中也、谷川俊太郎。 而大诗人谷川俊太郎本人则评价道，伟大是一个非常重的词。宫泽贤治、中原中也都是非常好的诗人，其中宫泽贤治最接近伟大。 除了写诗之外，宫泽贤治是一位很成功的“童话作家”。因为他那部《银河铁道之夜》太有名了，在日本国内是家喻户晓，于是他就成了童话作家。 《银河铁道之夜》虽然说的是小孩子的事情，可是能不能算作童话那还真是要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好，因为这部“童话”的主题相当晦涩，哪有袁大师的《斗破苍穹》那般健康。 不过毫不夸张地说，日本近现代很多艺术家都是读着宫泽贤治的童话长大的。 宫崎骏对他很是推崇，吉卜力工作室曾做过一部《大提琴手高修》纪念贤治，宫崎骏在《千与千寻》那列水上火车就参考了《银河铁道之夜》中描绘的场景。 真要说起来，宫泽贤治确实是一位很具有“诗人范儿”的大诗人。 首先，他怪僻到不被周围人理解。 1896年出生在日本东北部岩手县宫泽贤治的明明是个养尊处优的富商之子，偏偏抛下一切跑到了穷乡僻壤，并以普通农民的身份开办农业技术讲习所，创办农民协会，亲自指导农民科学种田。 然而在他短暂的有生之年，那超越常识的人生选择为亲友，乃至当地农民都难以理解，无人赞许，更谈不上反响。 其次，因为这样怪异的选择，所以他过得很惨……当然这是用普通人的眼光来看，他本人肯定是乐在其中。 一箪食，一瓢饮，不娶妻、不生子……这位诗人在一生之中甚至都没有谈过一次恋爱。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是……他死的早。 就因为生活条件太过恶劣，1933年37岁的宫泽贤治离开了人世。 没错啦，他的死因也是肺结核。 还是没错啦，他一死那就立马红了。而他最火的一首诗便是《不畏风雨》。 宫泽贤治确实是一个小日本，但是他绝对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大诗人。 袁燕倏确实是一个抄袭者，但是他绝对是一位有底线的搬运工。 所以一开始他还真有点下不去手。 不过他老人家转念一想，反正这位大诗人也不在意名利这种身外俗物，那么自己就勉为其难地替宫泽贤治遭受一下名缰利锁的困扰吧。 从这个角度来说，他这也是在做好事呢。 于是我们的袁大师就非常愉快地装了这么一个清新脱俗的逼。 野村吉三郎也感到眼角有些发酸，他郑重地鞠躬道：“袁君，我代表迪宫殿下向你表示感谢。那么你就好好休息吧，我们过两天再来看你。” “是啊，袁君。请你务必要振作！我记得你们中国人说吉人自有天相……”山本五十六这一次乃是发自内心地说道“我相信，像你这般的男子是不会轻易被病魔打倒的！” “哈哈哈咳咳咳……那我不和你们说‘九段坂见’了咳咳咳……”袁燕倏一边咳嗽一边笑道，“野村君，山本君，‘御身大切’咳咳咳……” 他不愧是从大阪人那里学的日语，用的也是大名鼎鼎的“大阪第四师团”的切口……那个告别词。 “御身大切”翻成中文便是“保重贵体”。 “袁君，御身大切！” 第二百二十一章 老三篇 三 本章副标题：明治夏目，大正燕倏。 ………………………………………… “我们日本的明治时代的优秀文学家并不少，写实主义浪漫主义自然主义层出不穷。但也要注意到，这些文学家都有一种通病：过于重视理论研究，缺乏实践作品。 少有的小说创作也大多是为理论服务，囿于技巧性和艺术性，影响力只能限于文学界自身，不太能被庶民阶层所认知。 那个时代的日本文学界，由于西方先进的理论和各色流派在短时间内大量涌入，致使更多的文学家们将重心放在了理论和技巧研究方面，很少有文学家考虑到自己实践创作，更遑论用自己的作品影响国民了。 这或与也和我们日本民族精于学习但稍显刻板的国民性有关。 而夏目漱石便是明治时期极少的实践派，小说的声誉远高于文论，并且最有名的几部小说，语言风格都带有很强的庶民气息，在民间的影响甚大，这才奠定了他“国民大作家”的声望。 他的作品在报刊连载期间，日本的和服店和首饰店甚至有卖其小说的周边，可见其在国民间的影响之大。这种庶民的影响也可能是促使夏目漱石为民众而写作的原因之一。 夏目漱石作品中体现的批判现实主义精神也是值得说明的一点，他的作品反映了日本近代化大潮中的种种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的重大矛盾和冲突。将不同阶层的特质和缺点通过奇特的艺术构思表现出来。而批判现实主义风格在全世界都是倍受国民推崇的。 明治之后的1912年-1926年是大正时代，因为欧陆大战让日本工商业十分繁荣，所以这是日本近代史上的黄金年代。在政治上被称为“大正德谟克拉西”，在文学艺术上则是“大正罗曼恩蒂克”。 到底有多浪漫呢？ 看看这一时代的作者们，宝塚、芥川龙之介、谷崎润一郎、少年太宰治、武者小路实笃、竹久梦二、泉镜花、佐藤春夫、室生犀星…… 他们在东西文化的冲击之中，作品不但是纤细敏感，都已经有点神经质了。显而易见的，他们的作品难免与庶民的口味有所偏离。 1916年夏目漱石去世。因此那个时候的读者都有了一个疑问，大正时代会出现下一个夏目漱石吗？ 然而我们日本人全都没有想到的是，接续上夏目漱石，成为大正时代“国民大作者”不是日本人。更加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他甚至是一个不以日语而是以汉语为母语的中国人——袁燕倏。 顺便提一下，夏目漱石是明治时代有名的美男子，而袁燕倏是划时代的美男子。（注释1） 两人同为文学家，但是袁燕倏是比夏目漱石更为纯粹的作家。他几乎不涉及文学理论，只以自己的作品来验证他的“文学之道”。 那么他的文学之道是什么呢？按照袁燕倏本人的说法，就是“庶民的胜利”。 他对于所谓的知识分子文学的态度极为不屑。 他曾经说，这世上能写写小说，哼哼诗歌之人就算是知识分子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他们的作品不过是吃饱了还认识几个字的闲汉怨女们的无病呻吟罢了。 袁燕倏在上海中国公学担任教授期间，曾经开办过文学创作课。他第一个学年就出了一个题目《种田》。 他也真的在中国公学旁边开辟了一块农田，让他的学生跟着老农耕作。等到收割完毕，学生们才开始正式写作。 而他唯一给与满分的学生作品只有七个字加一个标点符号：种田真的太累了！ 袁燕倏还给了这位学生一字五十银元，总共四百银元作为稿酬，这位学生名叫谢婉莹。 正因为以这种朴实的、不虚矫的，很接地气的态度进行文学创作，所以他的作品几乎都是通俗文学作品，涵盖了科幻、恐怖、侦探、言情、幻想等等通俗小说门类。 大概因为语言的限制，他在用不同语言创作的时候侧重门类也不同。 他的英语小说主要是魔幻和科幻，他的中文小说则是打着穿越旗号的历史小说。 而他的日文小说除了最让人称道的侦探小说之外，还有他自创的“轻小说”和“官能小说”。只不过袁燕倏对于后两者兴趣不大，稍稍涉猎而已。 可是这两者却大受我们日本读者的欢迎，也让许多作者开始创作起这两类小说。后来大萧条的到来让社会气氛愈加严肃，政府出面禁绝这才让这股文学风潮稍加平息。 实际上裕仁天皇便是袁燕倏的忠实读者，尤其喜欢他写的官能小说。 据说，大正时代晚期最有名的一本官能小说《贵妇白莲》是裕仁皇太子亲自拟定大纲再秘密请别的作者代笔的。 还是据说，这本书的主角原型便是大正三大美女之一的柳原白莲，她是大正天皇的表妹，也就是裕仁的表姑妈，还是一位著名女诗人，有着“筑紫女王”之称。而这位筑紫女王与袁燕倏在二十年代早期也有过交集…… 在日本文学领域，袁燕倏另一个主要成就是各种动漫作品的文字脚本。可以说，他把动漫提升到了一个前人甚至后人也难以企及的高度。 直到二十一世纪，我们日本人也没有创作出几部能超越他在一百年前的作品。 不得不指出，他在纯文学和诗歌方面的才华以及成就也是常人难以企及的。 当袁燕倏在1921年刚从一位名叫服部平次的日本商人那里学会日语之后，创作出来的第一首诗歌便是今天脍炙人口的《不畏风雨》。 请记住，很多人包括野村吉三郎、山本五十六和井上成美这三位历史名人都曾经亲口证明，在此之前袁燕倏只会用日文打招呼，哪怕连初学者都算不上的。 但是经过短短几个月的学习之后，他不但可以说一口流利的日语，还能用日语进行文学创作。这样的语言天赋真是令人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我们只能说，天才不但是超越时代的，也是无所不能的……” ——节选自加藤周一的《日本近代文学简史》（注释2） …………………………………… 注释1：夏目漱石和鲁迅有几分相像，尤其是他们的胡子。有兴趣的病友可以百度他们的照片来比较一下。实际上有一种说法，鲁迅就是因为崇拜夏目漱石才留了一字胡。 注释2：加藤周一是大左派，这不意外，战后日本知识分子很多都是左派。 他在《日本社会文化的基本特征》一书中一针见血地说：“在十五年战争中，作为个人，日本没有一个战争责任者，即大家都有错。战争责任由全体日本国民承担，不是由领导人承担。所谓‘一亿总忏悔’，就是说无论是香烟铺的老板娘还是东条首相，都有一亿分之一的责任。一亿分之一的责任，事实上就是等于零，即变得没有责任。大家都有责任，几乎等同于没有责任。” 这种大左派自然不会遮掩裕仁的“丑事”了。 第二百二十二章 老三篇 四 本章副标题：若是日后不相见，做人哪用留一线？ ……………………………………………………… “约翰，那两个日本人走了？” “尼奥，他们走了。你……” “皇帝陛下”自然晓得“愚者大人”没那么容易嗝屁的。不过他看到刚才还奄奄一息，连话都说不囫囵的袁大师如今中气十足的样子还是吓了一跳。 还记得吗，袁燕倏身上带着“神器：希瑞克用过的口罩……现在是口球”，随时能调节自己的六围指数。所以他只要把体质往下面调几点就能成为肺结核末期，而往上调几点就能不药而愈。 不过真要痊愈了，那就不能装逼了。所以他只不过调到了13点。不然老是“咳咳咳”的多占字数……那个多不方便啊。 “约翰，我当然没什么事情了。不过你懂的，这件事情要保密。” 他的私人律师立马点头道：“尼奥，你放心。” “约翰，好了。首先呢，你让外面那些人散了吧，反正我要再过几天才死。” “哦。我等会就让他们走。” “其次呢，你要让外面那些人替我‘保密’……就是那种让人好奇的‘保密’。” “嗯。我明白你的意思。” “最后呢，你还需要帮我干这么一件事情……” 约翰-麦考尔阴沉着脸走出了卧室，向着客厅里面的众人说道：“女士们，先生们。尼奥现在需要静养，你们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不如先回家吧。” “可是……”其中当然有人不愿意了。 “没有什么可是的。这是尼奥的意思。”如今scp基金会实际上的第二人打断道，“请你们大家不要向外界透露他的病情，不过也没有必要向外界撒谎，因为我们都知道尼奥是一位以诚实为生命的绅士，他不希望你们为他做不道德的事情……” “皇帝陛下”又是我大美利坚的大律师，又跟着“愚者大人”混了这么久，这方面的功力越来越炉火纯青了。 “好了，好了。大家先回家吧，回去吧。” 律师先生转头对另外两人说道：“艾登先生，请你等候一下。” “黄先生，请你跟我来一下……” “授之啊，不好意思。这次耽误你黄家的正事了咳咳咳……”再次奄奄待毙的袁燕倏有气无力地说道。 心中也是疑窦丛生的黄公子只好回道：“姨父，这不妨事，你还是好好养病吧。” 袁大师摆手道：“这怎么行？我们赛里斯人，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既然答应了令尊，那我就要把这件事情办得漂漂亮亮的咳咳咳……” 他一指自己的律师道：“授之啊，你就把那笔定金交给约翰吧，他会帮你牵线的。因为你是黄种人又是陌生人，人家不会愿意和你见面的咳咳咳……” “这……”要是放在几天之前，黄宗诒肯定是不愿意把五万美金这笔巨款贸贸然地交出来的。 不过这几天他的姨父可是给了他好多“惊喜”，如今又成了这个样子，他这拒绝的话就说不出来了。 “姨父，那好吧……”他没有怎么斟酌，便拿出了一直随身携带的巨额汇票，交给了麦考尔先生。 袁燕倏最后嘱咐道：“授之，还有一件事情。我不想你小姨妈担心，所以我的病情你就不要通知南洋了。等到……” 他颓然地叹了一口气道：“等到那个时候再说吧咳咳咳……” 一听这话，黄宗诒心中也是恻然，更感到的是惋惜。 自己这位姨父那当真是惊才绝艳，在美利坚那更是有着呼风唤雨的本领。他是不是管仲商鞍还不太好说，不过当当苏秦张仪那是绰绰有余。 就那天晚上他的一番话，就让自己成了贝克家族的女婿。哎，要是他死了，也不知道这件事情能不能成呢？ 黄公子这几天闲下来之后，也认真思考过了南洋乃至世界局势。 而作为一个加入过荷兰殖民地军队又在世界各地开过眼界的知识分子，他不得不同意自己姨父的看法。 第一，荷兰人真的不是以前纵横七海的“海上马车夫”了，不但是军事实力大不如前，而且国内知识界和舆论界很有点“白左圣母”的意思。推动殖民地独立这件事情很有可能会得到荷兰人民的“支持”。 第二，欧美列强那也不是铁板一块的，很多人比如说美国人就在觊觎着东南亚那片富庶之地。欧洲如果真的再来一次大战，那么别说荷兰人，说不定连英国人都保不住他们的海峡殖民地甚至南亚次大陆了。 第三，菲律宾模式可要比爪哇模式“先进”和“文明”多了。与其在荷兰人手下仰人鼻息，还不如当美国人的“儿皇帝”。 不过说一千道一万，这个“儿皇帝”必须是自己……自己人也行。 要是自己姨父真的能一心辅佐自己，这个“儿皇帝”并不是镜中花水中月，就算当不了也能从父亲那里多分到一点遗产。 然而就在他刚打定主意，准备来个“君臣相得”的时候，自己的姨父兼军师居然要英年早逝了。 真是奇了怪了，都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晚年。”。 在他看来自己姨父一点都不像郭嘉郭奉孝，明明就是贾诩贾文和吗。这种人怎么会活不长的呢？莫非是因为他长得太帅…… “授之啊，你去吧咳咳咳……”袁大师瞥了一眼自己的律师道，“约翰，你也去吧咳咳咳……” 若干天后，华盛顿，美国司法部长办公室。 “叮铃铃……” “我是多尔蒂……” 听筒里面传来了多尔蒂先生“亲密朋友”兼“政治经纪人”惶急的声音：“哈里，我是杰西。我到纽约了……” “杰西，你拿到了那笔钱吗？” “哈里，纽约这里出了一点问题……” “杰西，什么问题？” 电话那头突然换了一个冷冰冰的男声道：“多尔蒂先生，我来解答你的问题。袁先生说了，只要你完成你的承诺，史密斯先生就会带着钱回到你的身边。” “该死的，那个chink……还有你居然敢威胁我？！damn it，你特么知道我是谁吗？我是美利坚合众国的司法部长……” “我当然知道你是谁！听好了，美利坚合众国的司法部长先生。你知道我也知道，史密斯先生知道不少因吹斯听的事情，这些因吹斯听的事情想必纽约的新闻界也很想知道……而袁先生也只不过想保险一点罢了，所以请不要让我们难做。” “fxck！fxck！！fxck！！！……” “美利坚合众国的司法部长先生，如果你还想fxck到史密斯先生的话，请乖乖地履行你的承诺……” 再若干天后，华盛顿，美国司法部大楼前。 “你是隐者阁下吗？” 加班到深夜才回家的胡佛认出眼前这位是以前司法部的老同事，咽了一口唾沫点点头道：“我……我是隐者！” 宝剑10递给他一个大信封，口中说道：“愚者大人向你问好，他有一件礼物送给你。另外，他还有个建议……” 第二百二十三章 老三篇 五 本章副标题：佳人赠我大红马 ………………………………… “这一章节笔者要说一说美国近代史上最具争议的人物之一。而他身上的一项争议便是，他到底是不是scp基金会的成员。 笔者非常肯定约翰-埃德加-胡佛便是大阿尔卡纳当中第九号的“隐士”。 表面上看，这两位在历史上不但没有什么交集，反而可以算作是宿敌。 尤其是好莱坞在二十年代末三十年代初和五十年代遭遇到的两次“大清洗”之中，袁先生曾经非常高调地公开批判联邦调查局对于电影人的迫害。 不过奇怪的是，肆无忌惮地对美利坚各种人物进行秘密调查的胡佛却没有把袁燕倏列在他的黑名单上。要知道胡佛手上都有某男演员拍摄的罗斯福夫人果照，却连一通和袁燕倏有关的电话监听都没有。 甚至袁先生身边亲密人物，比如他的律师约翰-麦考尔，他的公开情人丽莲-吉许和艾纽卡-萝歇尔，胡佛也完全不加以关注。 这就让人不得不怀疑，他们是不是在惺惺作态，演一出大戏糊弄大众。 再深入一点研究的话，那就能发现袁燕倏的梦工厂在这两次清洗之中不但是毫发无损，而且还得到了两次非常宝贵的发展机会。 第一次“清洗”针对的是好莱坞当中的犹太人，当时美国社会反犹主义甚嚣尘上，这并不奇怪。奇怪的是，比起犹太人名声好不了多少的中国人却一点都没有受到波及。 当时好莱坞九大电影厂之中除了梦工厂之外，其他高层几乎都是犹太人。而这八大电影厂遭受打击之后，各路电影人只好纷纷投入了梦工厂的怀抱。就连卓别林都把联艺卖给了丽莲-吉许，自己也成了梦工厂的台柱子。 第二次“清洗”让二战之中发展起来的中小电影公司遭到重创，很多独立电影人不但失去了拍摄电影的机会，还被驱逐出了美国。 梦工厂在此之后更是一家独大。虽然因为《反托拉斯》法，这家影业托拉斯稍后不得不拆分，不过当时好莱坞中上层几乎都出自梦工厂，而且其中很多是袁燕倏的华人同胞。 如果这还仅仅是巧合的话，那么我们可以看看埃德加-胡佛的发迹史。 当然，他确实是一位出色的公务员，进入美国司法部之后很快就成了敌国公民登记部门的负责人。 但是他真正发迹却在1921年，年仅26岁的他成了boi的副局长。 之后的半个世纪他就是美国最有权势的男人……如果他确实是scp基金会的隐士的话，那么愚者袁燕倏才是他背后的大黑手。 1921年美国政坛上最轰动也是最奇怪的事件，便是上任才三个月的司法部长哈里-m-多尔蒂主动辞职。 而在辞职之前，作为“俄亥俄帮”的话事人他主导国会通过了《多尔蒂法案》。这个法案允许外国人直接投资美国东南亚殖民地菲律宾。 这对把菲律宾当作禁脔的美利坚来说，非常之不可思议。所以在他辞职之后的半年，这个法案就取消了。 但是就在这短短的六个月窗口期之内，南洋华人富豪，有着“糖王”之称的黄仲涵却以投资的名义向菲律宾转移了名下的大量资产，荷印当局甚至还对美国政府提出了抗议。 所以要说这其中没有猫腻，别说笔者就连你们读者也不会相信。 而黄仲涵正是袁燕倏的连襟，而黄仲涵的儿子黄宗诒和袁先生的关系更为密切。 不过很多史料可以证明，多尔蒂是极为不情愿地通过这项法案的。有目击者称，他在私下场合大骂袁燕倏，称其为卑鄙的眯眯眼，可恶的中国佬，天杀的大流氓…… 因此这项法案和他辞职这两件事情的最大受益者便是scp基金会的愚者。 那么多尔蒂为什么会辞职呢？现在史学界都知道是柯立芝副总统向哈丁总统提出了极为强有力的证据，证明这位内阁重要成员是同性恋。 这在1921年自然是极大的丑闻，不但会引发一场政治大风暴，也足以摧毁哈丁政府的威信，因为沃伦-哈丁和哈里-多尔蒂是众人皆知的密友。于是司法部长不得不主动辞职。 而这件丑闻也大大损害了哈丁总统的健康，让他一部分实际权力落到了他的副总统手上。 稍后不久，柯立芝就破格提拔了胡佛。就是在他的任内胡佛不但成了boi的局长，也将其改造为真正的利维坦——fbi……” ——节选自丹布朗的《scp密码》 “莲姐？莲姐！饿死我了，快给我做点吃的。” 好不容易清空了那些小伙伴，从昨天开始就没吃过什么正经食物的袁大师实在饿得受不了了，只好自己起床找吃的。 可是他的厨娘一看到他这副精神奕奕的样子，不但没有开森反而哭了起来：“呜呜呜……姑爷你、你、你这是回光返照啊……” 莲姐那是痛哭流涕地道：“呜呜呜……小小姐你的命好苦啊……” 她哭的还抑扬顿挫地呢：“呜呜呜……你没过门就做了望门寡啊……” 袁燕倏只好翻了一个白眼，很不开森地嚷嚷道：“莲姐，你先别替你家小姐哭了好不好？就算我马上就死了，你也得让我做个饱死鬼啊！” “对对对，不然姑爷你就要坠入饿鬼道了……”莲姐一听这话倒是真的不哭了，擦了擦眼泪立马转身钻进了厨房，“我这就给姑爷你去做葱油拌面！” 虽然外面风雨交加看不到，不过算算时间西边的太阳快要落山了…… 方才还人满为患的豪华公寓里静悄悄…… 还没嗝屁已经成了饿鬼的袁大师抱着一只最大号汤盆吃起了他最爱的葱油拌面…… 室内响起了“西里呼噜”的歌谣。 “哐！哐！哐！……” 他正吃得高兴就听到有人砸门，这心里面就有点不高兴了，自己明明跟小康说了不见客了吗，怎么还有人来呢？ 我们的袁大师只好站起身来，抱着“面盆”走向卧室，口中吩咐道：“莲姐，你跟外面的人说，我快死了心情不好，所以谁也不见。” “对不起，夫人。我家姑爷不见客……” “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腻嗷腻嗷腻嗷，你在哪里啊啊啊？？？！！！” “哐当！” 一条倩影一把推开卧室房门，就和正在吃面的袁燕倏打了一个对眼…… “嘬！” 我们的袁大师把面条吸进嘴里，举起筷子展颜一笑地问道：“克克，吃了吗？” 第二百二十四章 老三篇 六 本章副标题：回她什么？我送佳人小红花……不对，我为佳人牵红线！（注释1） ……………………………………………………………………………… “克克，你没吃的话，一起吃点吧。” “你……”布鲁克斯女士愣了半晌，“噗嗤”一笑道，“腻嗷，我就知道你没事的！” 她旋即蹙起了眉头，狐疑地问道：“那么你现在到底想做什么？” “西里呼噜……” 我们的袁大师吃了一口他心爱的葱油拌面，放下“面盆”长出了一口气道：“克克，这就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了……” “long long ago，there lived 3 sovereigns and 5 emperors in seres……” 袁燕倏又从三皇五帝开始讲起了他那个魔改版的赛里斯历史，听得布鲁克斯女士眼中直冒小星星。 主要是因为现在天黑了，“虚无之眼”被动技能触发了，让他又更帅了一点，于是给他这番“异历史”增加了不少说服力。 “我明白了。腻嗷你是从东方来的巫师，怪不得你会通灵呢……cool！” 看来跟着我们的袁大师，这位亿万富姐还能学到了不少新词。 她眼珠一转，上前拉住袁燕倏的手，一边像小孩子一般地晃荡，一边像小孩子撒娇一般地说道：“腻嗷，我能不能参加你的那个scp基金会呀？” “对了，我可以出钱哒！” “克克，我们之间谈钱那不就俗了……”袁大师是多么大气的人啊，生平就听不得“钱”这种“阿堵物”。 “不过呢，我们scp基金会是非常正规的组织，采用的是5 stages（级） and 3 progress（晋）的制度。克克，不是我为我们的组织吹嘘，这种制度真的是非常先进……” 哦哟，还真是巧了。scp基金会，当然是原版那个里面的调查员居然也被分成五级。他们还有编外的d级人员，就是专用小白鼠。 可见成功的组织那都是有共通之处的吗。 “这五级就是见习调查员、初级调查员、中级调查员，高级调查员和特派调查员。其实这是按照成员的资历来划分的。就连我这个北美分部的代理部长也不过是初级调查员而已。” “克克，你要知道我从见习调查员升到初级调查员也花了整整十年的时间。” 成功的组织一个特点就是名爵绝对、绝对、绝对不能泛滥。 不能像北洋那样随随便便地让三十多岁的曹霖生当上少将高参，更不能像炮党那样儿戏似的来一个土匪头子就是少将保安旅旅长。至于那帮广西矿工和老农搞出来的各种王啦，丞相啦，军师啦，更是让人笑掉大牙。 这就跟一帮子人住在城乡结合部的出租屋里面，却互相称呼“某总”，“某经理”一样，一看就知道是那种新形态的商业组织。 所以“愚者大人”宁肯自己只当初级调查员，也不能让scp基金会的成员们一上来全都是高级和特派调查员。 况且，他这个组织要一直搞下去的，起码再搞个几十年吧。现在大家就高级和特派了，将来该怎么办？ “而这三晋呢，就是数字牌，贵族牌和主牌。这三个等级不看资历看的是贡献……” 别忘记，塔罗牌一共有78张，除了22张主牌之外，还有56张副牌，而副牌当中有1-10的数字牌，还有侍从、骑士、王后和国王这四张贵族牌。 主牌现在是不能轻易再发了，不过副牌可以啊。 “克克，你要不来一个贵族牌吧。” “腻嗷，我都听你的。不过我要出多少钱？” “嗨，什么钱不钱的》俗了俗了俗了啊……克克，要不你就把第五大道上的那套房子捐出来吧。” 1921年的第五大道可不像后世那样高楼鳞次栉比，街道两旁还有很多富人居住花园洋房。 当然啦，后来随着地价飞速上涨，这些花园洋房基本上全都改建成了高层建筑物。其中就有帝国大厦和洛克菲勒中心。 我们的袁大师心想，老子和老子的scp基金会以后肯定会有很多小钱钱，这必定就得有一个气派的总部大楼啊。 放眼全世界各大城市，还有比资本主义心脏的心脏——曼哈顿岛中心的第五大道更加理想的地方造楼吗？ 其实还是有的，作为一个魔都人，其实他最大的理想是在外滩为自己造一栋大楼。 在外滩……同志们呐！ 在外滩拥有一栋属于自己的大楼，这种事情光是想想就让他这个上海人心潮澎湃，不能自已啊…… 后世的袁鸿渐同学别说真-外滩，就是北外滩和南外滩都买不起，还是那种连价格都懒得问地买不起。 这种弥补人生遗憾的心情，想必一百年后的人们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不过他老人家转念一想，自己背负着新古典自由主义大师的宿命。等到新中国成立，别说天安门了，就连老西门和小东门也不能呆了。（笔者注：这两者位于魔都老城厢。） 自己的scp基金会总部大楼日后说不定会和汇丰银行大楼一样被人家给没收掉。（笔者注：从1955年开始魔都市政府就设在外滩的汇丰银行大楼，1995年才搬到现在的人民大道上面。） 一想到这种结局，他还是决定把那座理想中的大楼建在纽约的第五大道上面算了。 想想看，未来的scp基金会总部大楼旁边就是中央公园、纽约公共图书馆、帝国大厦和洛克菲勒中心…… 这逼格实在是太高了啊啊啊！！！ “scp大楼（scp building）是位于美国纽约州纽约市曼哈顿第五大道404号、西34街与西35街之间的一栋著名摩天大楼。而第五大道的350号便是著名的102层的帝国大厦，因此这栋78层的大楼也被称作‘小帝国大厦’。 这栋大楼于二战之后的五十年代开始建造，那个时候scp基金会不知为何突然之间拥有了海量财富。有种说法，这些钱是日本二战期间埋藏在东南亚各地的宝藏，所以才有资金建造这栋大楼。不过这仅仅是毫无根据的谣传。 这里不但是著名的scp基金会总部，还是“保护伞集团”、“《世界报》集团”、“《世界妇女》杂志集团”、“梦工厂影业公司”、“天安食品集团”、“麦考尔咨询公司”等等著名企业的总部驻地。 scp大楼的顶层一直是文艺界喜爱取景的地方，自大厦建成后，共有90多部电影选择该处作为取景点，其中最著名的就是《金刚》。” ——节选自《scp百科：scp大楼》 “这个……”布鲁克斯女士闻听此言，不由得迟疑起来。 她虽然身家不菲，不过她那套房子旁边便是著名的华道夫-阿斯多里亚酒店，就算在1921年也值老鼻子钱了。 袁燕倏看到自己的姘头有些犹豫，立马说道：“克克，恐怕你还不知道成为scp基金会成员的好处啊……” “什么好处？”布鲁克斯女士双眼一亮，赶忙问道，“我能像你一样拥有超能力吗？” 袁大师点了点头道：“理论上是可以的……” 只要他长期转让一张卡牌给她就行了，可惜他拥有的卡牌如今都在冷却期，只好另辟蹊径了。 “而且……”他神色更加严肃地说道，“克克，我现在就能告诉你，在你的加入仪式上，你还有一个难能可贵的机会……” “你能徜徉在时间长河之中一瞥你未来的命运，而且是对你至关重要的未来片段！” “really？！”布鲁克斯女士小手掩住自己的双唇，惊呼出声道。 “当然是真的。我怎么会骗你呢？”袁燕倏绷着脸沉吟了好一会儿，这才深吸了一口气道，“克克，既然我们的关系是如此亲密，我对你的人品也十分有信心，所以我为你破个例……” “我先举行你的入会仪式，我相信完成之后你就会明白获得scp基金会的成员资格比你那套房子要珍贵得多了。” 布鲁克斯女士听到这话自然是心动无比，有些紧张地问道：“腻嗷，那我什么时候能举行入会仪式？” “now！” “啊？那我需要做什么准备？” “nothing!” “啊？那我……” “你只需要盯着我的眼睛！” “嗯……” 我们的袁大师一言不合就开始发功啦！ “虚无之眼：你就是深渊”发动。 路易斯-克伦威尔-布鲁克斯中了“一环惑控系术法——催眠术”，意志检定未过，陷入催眠状态。 “技能：编织记忆残缺版”发动。（见第一卷第二百五十九章洗脑术） 路易斯-克伦威尔-布鲁克斯被植入了一段记忆。 “克克，醒来……醒来，克克！” “我这是……” 布鲁克斯女士睁开了眼睛，茫然地打量了一下四周，失声惊呼道。 “你这是……” 表情扭曲的她看到身前的袁燕倏之后，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脸上的表情有些疏离。 “他这是……” 她似乎想到了某个“他”，突然浮现出了甜蜜的表情。 袁燕倏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口气，开口问道：“克克……那个布鲁克斯女士，今天是几号？” 他的姘头……如今算是前姘头迷迷糊糊地道：“1922年2月14日，今天我举行婚礼……不对……” “今天是1920年4月29日！”她终于醒觉了过来。 “那就没错了。你看到了明年的情人节，而你成了新娘。”我们的袁大师点了点头，苦笑道，“呵呵，恐怕那位新郎不是我吧。” “呵呵……”布鲁克斯女士干笑一声道，“恐怕真的不是你，他是一位军人……” 袁燕倏立马抬手阻止道：“克克，你不用告诉我，毕竟这是你的未来。” 其实这段记忆就是他塞进去的，还用人家告诉他吗？ 而他也不过就是把原本那条时间上的发生的事情“重演”一遍罢了。就是布鲁克斯女士在西点军校遇上麦克阿瑟校长，两人一见钟情迅速坠入爱河然后闪婚。 “咦……”布鲁克斯女士发现自己手中多了一样物事，“腻嗷，这是什么？” “你现在该称呼我为愚者大人。而这是我们scp基金会成员的信物。”袁大师指了指她手中那张卡牌道，“只要你成为我们中的一员，那么就会获得一张代表你在会内身份的塔罗牌。” 布鲁克斯女士好奇地拿起卡牌凑到眼前，定睛一看…… 这依然是一张古朴的羊皮纸质地的卡牌，不过比起大阿尔卡纳，这张小阿尔卡纳要朴素一点，周围镶的也不是金边而是银边。 牌上是一位坐在宝座上的盛装女子，当然这位女子和新鲜出炉的scp新成员十分相似。她拄着一面纯金色的圆盾，盾牌上面是一个五角星。 不太了解塔罗牌的布鲁克斯女士把牌面转向了袁燕倏，问道：“腻……愚者大人，这是什么？” 袁大师瞥了一眼开口解释道：“这是代表水元素和财富的星币王后……” 其实这张牌不咋地，寓意是喜欢卖弄风情的女人。这倒是蛮适合我们的星币王后。 布鲁克斯女士咬着下唇道：“愚者大人，我现在就觉得像是做了一场梦，所以……” “星币王后，我明白。”袁燕倏向她展示了一个宽慰的笑容道，“我们来日方长，等你验证了这段预言，再捐献你的那套房产也还来得及。” 星币王后松了一口气正要出言感谢的时候，就听到又有人砸响了大门。 “哐！哐！哐！” 我们的袁大师真的有点生气了，这宝剑8到底靠不靠谱，怎么老是把人放上来啊。 而他也听到了自己司机的喊声，“莲姐快开门，司徒大龙头来看二爷了！” 他这时才明白过来，作为一位洪门弟子，康多尔是挡不住司徒美堂的。 看来这位宝剑8还是蛮靠谱的，现在还没进门就在外面大喊大叫，就是在通知自己做些“准备”…… 袁燕倏往四下一瞧，二话不说地抄起“面盆”放在了布鲁克斯女士怀中，然后打开了一个衣柜，就把她连着面盆塞了进去。 “星币女士，现在我以愚者大人的名义命令你保持安静，明白了吗？” “我、我、我明白了。” “咔哒！” 袁大师关上出门，“腾”地一下跳上了床，拉起被子盖在自己身上…… “嗯？该死！” 此时他感觉有些不对，使劲抽了抽了鼻子这才闻到室内有一股葱油的香味。这种味道出现在他这样垂死病人的房中那可是大大滴不妥啊。 他只好“腾”地一下跳下了床，正要出门拿消毒水，可是此时他听到司徒美堂一行人正在向着卧室而来。 “呯呯梆梆……” 袁燕倏立马转身奔向了窗台，把所有窗户都打了开来发散一下葱油味，再次“腾”地一下回到了床上。 “笃、笃、笃。” “二爷，大龙头来看您啦。” “咳咳咳……请、请、请进吧……咳咳咳……” “吱呀……” 小康推开了门。 “鸿渐老弟，老夫……” 门外的司徒美堂等人见到室内情形不由得大惊失色地脱口呼道，“丢你老母！” ……………………………… 注释1：这个梗来自鲁迅先生的《我的初恋》。他也算是被语文课本耽误了的段子手。恭录第一段： 我的所爱在山腰； 想去寻她山太高， 低头无法泪沾袍。 爱人赠我百蝶巾； 回她什么：猫头鹰。 从此翻脸不理我， 不知何故兮使我心惊。 第二百二十五章 老三篇 七 不好意思，忘了定时发布了。 ………………………………… 本章副标题：袁大师的天良 ………………………………… “丢你老母！” 安良堂大龙头真的不想丢谁的老母也不是在骂人，只不过眼前的景象太过瘆人，让他老人家不得不强烈地表达一下自己的情感。 此时天已经黑了下来，室内只有一盏不算太亮的孤灯，提供了那么一点点亮光。 夹杂着冷雨的狂风从袁大师打开的窗户中呼啸而入，卷起了长长的白色窗纱。 配上凄厉的风声，斑驳的光影，在半空中舞动着的窗纱好似活生生的怪物一般，张牙舞爪，择人而噬。 当然啦，司徒美堂这种黑道老大胆子大、气势状、城府深，是不大可能被这种小场面给吓住的。 问题是，袁燕倏现在住的地方一到了晚上就自动成了“亵渎邪居”，虽然没有正版的威力那么大，不过还是能造成人类心理上的不适。 这几个因素加在一起，就让司徒大龙头这一行人全都吓了一大跳。 他看明白室内情况，心中就很是不快，转过头怒气冲冲地向着小康和莲姐说道：“你们是怎么照顾二爷的？这种天还开着窗户是想让他早点……嗯，那个吗？” “这……”满腹委屈的二人对视一眼，讷讷地说不出话。 无话可说的他们只好去关窗了。 “别关咳……是我自己打开的咳……屋里太闷了咳……” “爷叔咳……不要怪他们咳……”重新又变得病骨支离的袁燕倏勉力支起自己的病躯，艰难地开口替他们辩解道，“真的是我自己开的咳……” 他一边说着，一边挣扎着就要起床。 “鸿渐你快躺下，快躺下！”司徒美堂摇了摇头，心想你都这个样子了，还有力气爬起来开窗？ 任天堂圣贤二爷果然是一位体恤下人的好人呢！ “哎……”挣扎半天都起不了床的袁燕倏哀叹一声，重新躺了回去，双手抱了一把“三把半香”道，“爷叔，晚辈失礼了咳……” 司徒大龙头一听这话眼角那也是有点湿润来着，他打起精神强做笑容道：“鸿渐你可千万别这么说，打虎的武二郎也曾病倒在灶头。你会好起来的……” “爷叔你就不用安慰我了咳……我这身子我自己知道咳……恐怕是咳……” 恐怕再过几天我又成为了“医学奇迹”，吓你们一跳咳……那个啊！ 司徒美堂赶忙打断了他的话头，语气郑重地说道：“鸿渐，你这么说我这个做爷叔的人就要说说你了。上次你都挺过了败血症，这次你怎么就挺不过……” 好吧，肺结核要比败血症可怕多了。 “挺不过那个啥呢？”司徒大龙头心里面也觉得肺结核不是那么好挺过的，立马换了一个话题道，“鸿渐，你要好好将养，很多大事还等着你还做呢！你来看……” 他一指身后几人道：“你要我帮你邀请的国内电影人才这不就来了吗？” “这三位便是名扬香江的黎氏兄弟，这位是也曾出演过电影的黎三夫人。” 袁大穿越者听到这些话，再见到这些人，精神不由得一振，哦，黎姿的祖父祖母和两位伯祖父来了。 可叹啊，开创了香港电影的黎家最后却家道中落了。黎姿的父亲得过脑膜炎只能干干打杂的活，而她母亲为了贴补家用去当了货车司机。幸亏黎家基因确实不错，14岁的黎姿遇上了许冠杰，被人家一眼看中，这黎家才又出了一位大明星…… 可惜呀，这位大明星要到七十年代才出生，也不知道老子等得到等不到。而且很有可能因为自己的引发的蝴蝶效应，就把人家给扇掉了。 “几位贵客远来咳……兄弟我不能起身相迎咳……恕罪恕罪咳……” 黎家中人自然不敢不“恕罪”，也纷纷抱拳还礼，态度都是十分恭敬。 说起来，他们对这位鸿渐先生那也是如雷贯耳，很是好奇啊。 毕竟现在是有有线电话、无线电报和远洋班轮的1921年，袁燕倏的那些传奇事迹纷纷传到了国内。 特别是他的那部《妻妾成群》非常贴合这个时代，理所当然地红遍了大江南北。 想想也是，苏童老师写这篇小说的时候都进入二十一世纪了，堂堂“有东方某大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国家哪里还有什么封建压迫？ 二十一世纪有女学生被迫当别人小妾的吗？ 有吗？有吗？？有吗？？？ 当然没有的吗，这一代的新女性都是自觉自愿去当小三小四小五小六、技师、外围、坐台、嫩模的好伐。 时代不行了……那个不同了，所以《妻妾成群》的现实意义并不是很大。 不过在这年头就不同了，因为这年头是完全的不行！ 包办婚姻和逼良为娼就不说了，这年头的赛里斯卖儿女典妻子那都是合法的。 可想而知，这部小说有多受新派人物们的欢迎，那就有多被老派人物们所痛恨。尤其是对这个时代的知识女性来说，袁燕倏这个“妇女之友”不想当那也得当了。 而黎家这四位自然算是新派人物的啦。 等到他们到了纽约，更是发现邀请他们来美国的袁燕倏在当地名声大得不得了，居然连爱因斯坦都当了人家的铁粉。 作为电影工作者，他们最关心的自然就是电影。这几位早在香港就听说美国正在上映第一部商业有声片《十二人》。 于是他们一下船去的不是安良堂而是电影院……然而他们连票子都买不到，不是因为观影的人太多，而是因为他们是黄种人。 这个时候黎民伟灵机一动，对买票员说他们是袁先生的朋友，这才能入场观看。 有了如此经历又看过了《十二人》之后，他们亲身感受到了美利坚种族歧视的厉害，也深刻感受到了我们袁大师的厉害。 他们这位赛里斯同胞靠着自己的才华，硬生生地在如此排外的美国打出了一片天下，这不佩服都不行啊。 等到了安良堂，他们发现里面的洪门弟子也对这位外山二爷赞不绝口，称其为是有才华、有手段、有义气、有范儿的“四有兄弟”！ 这位“四有兄弟”的出现不但改变了红旗老五和金凤四姐这对黑道夫妇的命运，也让东海岸洪门各个堂口的日子好过了不少。 司徒美堂在一旁介绍道：“鸿渐，你不是一直想要推动我们中国电影的发展吗？这几位可都是难得的电影人才啊。” 袁燕倏在心里面点了点头，黎家这个电影世家虽然日后是败落了，但是这不是他们这几位的锅，而是大环境的问题。 他们要是能换身白皮，那必定能在好莱坞拥有一席之地啊。 “多谢爷叔费心了咳……”袁大师点点头道，“我会通知《饥荒孤女》剧组那边的咳……” 作戏要做全套的他叹了一口气，向黎家四人说道：“兄弟我也只能帮你们到这了……” “袁先生，您客气了！” 司徒大龙头一看他这么心灰欲死的样子，心里既是唏嘘也是惋惜，出言劝解道：“鸿渐，千万别放弃。你如此年轻，如此有才，还有着好大一番事业呢，比如说……” “比如说……”他脑中灵光一闪地道，“老夫这些天也关注了一下电影行业的发展，觉得这一行乃是大有可为啊。如果可能的话，我们安良堂也要进军影业！……” “可惜我们安良堂是没有这种人才的，只有鸿渐你才能把这个担子给挑起来啊。” 其实他老人家也不过随口说说，而这一说就说到袁大师的心里面的。 袁燕倏原本就要拉着洪门还有日后的致公党来搞电影公司的吗。 黑道拍电影，这才是历史常态啊。 《教父》里面就有一段著名情节，马龙-白兰度演的那位“堂”为了自己义子的能出演某部电影，就让人把鲜血淋漓的马头塞进好莱坞大导演的被窝。后来古龙还在自己的书里面引用了这个桥段。 因吹斯听的是，导演科波拉坚持要在电影里面用真的马头，最后还是道具师从狗食工厂买来的。 其实这个情节很能说明黑-社会和电影业的关系。 电影工业虽然里面有“工业”这个词，不过指的是电影从立项到拍摄最后放映整个流程的工业化。每一个环节还是用人来实现的。这就让地下势力有了可乘之机。 同时呢，电影工业一开始是大资本家们都瞧不上的边角料。而等到他们真正涉足这个行业的时候，都已经是温良恭俭的绅士了。 这要是当年的老摩根来搞电影，谁特么敢跟这种用装甲车机关枪镇压罢工工人的狠人龇牙？ 有人给他送马头，这还能保得住自己的人头？ 我们的袁大师瞥了一眼四位黎家人，心说香港以后也别什么和胜和、新义安、14k三足鼎立了，这太不和谐了……我一个包圆就好了吗。 其实这三家也就和胜和有了那么一点雏形，还有两家还要再过二三十年才诞生呢。 而且和胜和本来就是洪门三合会下面的一个堂口；14k则是打着洪门旗号的军统外围组织；新义安倒是和洪门关系不大，是潮州人搞起来的帮会。 “爷叔的心意我知道了呜呜呜……”袁燕倏挤出几滴马尿，感动地说道，“只要我还能好起来咳……” 司徒美堂打断道：“鸿渐，你是一定能好起来的！这家电影公司也一定会开起来的！” 他斟酌了一下道：“这样，就取你我堂口各一个字，叫做‘天安’好了。” 我们的袁大师生平就听不得“天安”这两个字，立马摇头道：“不不不，天安不好，不如叫天良吧。” 人家也不会跟他一个病人争执，于是司徒大龙头毫无异议地点头道：“那就叫天良。” 他一回头向着黎家四人道：“三位黎兄弟还有弟妹，你们也要加入的哦。” “荣幸之至！”这四位也看出来安良堂大佬是在激发病人的生存意志，因此异口同声地答应了下来。 “天良电影公司是司徒美堂和袁燕倏在1921年联合创办的一家电影公司。和梦工厂不同，这家电影公司从一开始就是以华人为主，不但管理和工作人员几乎全部都是华人，而且还只拍面向华人的电影。 因此，这家在纽约诞生的电影公司稍后就把精力集中到了国内，于是有人称其为‘中国梦工厂’。著名的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其实就是天良影业的一家子公司…… 建国之后由于一些历史原因，天良公司把总部从上海搬到了香港，从而把香港打造了辐射整个东半球的‘东方好莱坞’……” ——节选自《scp百科：天良影业》 “可惜我身体不好，不然我们现在就应该喝上一杯咳……” 袁燕倏苦笑了一声，话锋一转地道：“爷叔，我有一件事情想要拜托你咳……” 司徒美堂摆了摆手，拍了拍胸脯道：“鸿渐，还说什么拜托不拜托的呢。我们都是洪门弟子，真正的一家人。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只要老夫办的到的，一定帮你办得妥妥当当的。” “其实也不是什么太为难的事情咳……”袁大师叹了一口气道，“我们中国人讲究的是落叶归根。所以等我死后，请大龙头您把我的骨殖送回家里面去罢了咳……” “再跟家父家母说一声不孝儿咳咳咳……” “鸿渐你……” 众人默然无语。 司徒大龙头好一会儿没出声，最后才擦了擦眼角点了点头道：“好吧，老夫一定办到。而且我会亲自走一遭！” “那就多谢啦……咳咳咳咳咳咳……”袁燕倏脸上露出了安心的笑容，然后就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他一边咳嗽，一边奋力地掀开被子站了起来。 司徒美堂不由得失声惊呼道：“鸿渐你这是要做什么？” 说着他就要起身搀扶。 我们的袁大师心说，老子当然是要装个逼咯。 “别过来！”他抬手阻止道，“这病要是过给了爷叔，我死了都不能心安呐咳……” “你们也别过来咳……” 袁燕倏扶着墙，来到了窗边。 他打开了窗户贪婪地呼吸了一口夹杂着风雨的新鲜空气，就开始装逼……那个吟诗了。 第二百二十六章 老三篇 八 本章副标题：慕容敢断言，不爱看袁大师心路历程的病友，肯定病得还不够重。 ………………………………………………………………………………… 正所谓：风雨如晦，车鸣不已。大师将死，赋之以诗！ 我们的袁大师眼看着就要绝命兼绝后了，怎能不吟一首绝命诗呢？不然他还算什么大师。 试想一下，未来的人们谈到晚清民国的风云人物，说到李鸿章就是“秋风宝剑孤臣泪，落日旌旗大将坛。”。不知道他老人家生平的，还以为他是我大清的岳武穆呢。 说到谭嗣同那就是“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不知道他老人家那些小伙伴生平的，还以为维新派大佬们当真是英雄好汉呢。 说到汪兆铭那就是“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不知道他老人家生平的……当然啦，大家都知道他老人家后来脑子进水，就成了“恨未引刀成一快，终惭不负少年头。”。 袁无锡自诩也是李合肥、谭浏阳、汪南海同一个档次的大人物。比起什么湘潭啊，什么慈溪啊，什么淮安啊，也就在政治地位上差了些许。 他这种大人物临死前不来首绝命诗那像话吗？ 抄是肯定要抄的，问题是抄哪一首。绝命诗也有很多的好伐。 比如他很喜欢的“此去泉台招旧部，旌旗十万斩阎罗。”。 然而他既没有旧部下只有老相好，自然就没有旌旗只有彩旗，总不见得写“此去泉台找相好，彩旗飘飘终不倒。”。所以只好pass了。 比如他小时候学过的“砍头不要紧，只要主义真。”。 其实他的新古典自由主义就很真，谁不相信那就是被洗了脑的五毛小粉红，都应该被拖出去挂路灯，这就叫“杀了五毛狗，喜做自由人。”…… 这可不行，杀狗在政治上太不正确，要是将来狗子犬女们到他坟头上……应该是博物馆门前蹦迪怎么办？所以也只好算了。 想到这里，我们的袁大师就觉得不对啊。他老人家可是新文化运动的领军大帅，怎么能写近体诗呢，应该来一首现代诗吗。 一想到现代诗，也就只有那一首了……哎呀，这就俗了俗了俗了啊。 没办法，为了装逼那也只好俗一把了，大不了自己以后补偿一下那位原作者好了。 说到原作者呢，他的儿子实在太不给他长脸了。 得了，袁大师愉快地决定，以后原作者如果还有儿子的话。他就要想办法把那家伙从行为艺术这条邪路上挽救回来，让他去搞搞影视艺术吧…… 慢着，原作者的儿子去当导演很有可能像大导演陈怀皑的儿子那样，为了一个馒头而丢了父亲的脸啊。 算球，还是跟着自己当当经济学学者吧。 这样一来，原作者的儿子就能光荣地加入战略忽悠局，和章家墩副局长啦，曹长青科长啦等等战忽局的同志一起为党和国家做出自己的贡献。 袁燕倏回顾了一番自己的心路历程之后，不由得被自己给感动到不行。 抄人家一首诗还要负责人家后代的教育工作，辣么多穿越者之中也唯有他有着如此这般的高风亮节啊。 所以我们袁大师此时的感情酝酿得那是相当滴到位。 众人看着他在风雨中微微颤抖的背影，听着他饱含深情的男中音曼声吟道： “假如我是一只鸟， 我也应该用嘶哑的喉咙歌唱： 这被暴风雨所打击着的土地， 这永远汹涌着我们的悲愤的河流， 这无止息地吹刮着的激怒的风， 和那来自林间的无比温柔的黎明咳咳咳……” 不过剧烈的咳嗽也打断不了他的激情，他用双手支撑着自己羸弱的身体，低沉地道： “然后我死了， 连羽毛也腐烂在土地里面……” 袁燕倏慢慢地慢慢地慢慢地转过身来，泪流满面的众人就看到他也是泪流满面地结尾道： “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 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 “噗！” “现代诗第一人”仰天喷出一口鲜血，给冲进窗内的风雨平添了一抹艳红！ “鸿渐！” “二爷！” “姑爷！” “袁先生！” 这正是：此间众人闻何物？杜鹃啼血袁哀鸣。新乡花朝风雨夜，未未他爹是艾青。（注释1） “对于袁燕倏的《我爱这土地》重回人教版语文教材，笔者举双手赞成。 不管怎么说，袁先生都是一位非常真诚的爱国者，也对这个国家做出了极大的贡献。 虽然因为政治原因他的后半生长期居住在国外，直到晚年才回国。但是他始终关心着国内的经济建设和教育事业，还特意为中国留学生设了好几个奖学金。这些奖学金的获得者都取得了极大的成就，比如这几年诺贝尔经济学奖热门人选之一的艾先生。 笔者本人也是得到了袁先生的资助才能去哈佛大学研读比较文学。 这首诗也绝对不是像某些无知之辈说的那样，他是在抒发对美利坚的感情。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以他的英文写作水平为什么不用英文来写而是中文呢？ 当时很多人可以证明，袁燕倏误以为自己大限将至，这才拜托司徒美堂先生把他的骨殖带回中国安葬在故乡。假如真像这些人说的那样他爱美国胜于爱中国，他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最关键的是，这首诗包含着忧国忧民之情。1921年的美利坚又有什么可以忧的呢？ 可见这是一首纯然的爱国主义诗歌，表达了作者极为强烈的爱国情怀，不管是在文学上还是在思想上，都是我国青少年必须学习的一首现代诗。 人教课文组排除了政治原因，重新把《我爱这土地》选进初中教材，这说明了我国语文教育正在摆脱过去僵化的思维。 笔者为袁燕倏先生得到应有的地位而感到可喜，也为我国青少年能学习到如此的杰作而感到可贺。” ——节选自陈k歌的《关于此次人教语文教材改版的一些意见》 “全文默写袁燕倏的《我爱这土地》（10分）。” “简述这首诗的创作背景和作者在这首诗中表达的思想情感。（15分）。” “以这首诗的首句为题写一篇五百字的作文，体裁不限。（30分）。” ——节选自201x年上海市中考语文考卷 …………………………………………………… 注释1：改自白居易的《琵琶行》中的：其间旦暮闻何物，杜鹃啼血“猿”哀鸣。春江花朝秋月夜，往往取酒还独倾。 第二百二十七章 老三篇 九 本章副标题：撒花，这可是一百二十五字的phd.啊！ …………………………………………………………………… “听众朋友，欢迎收听nypr。今天是1921年5月9日星期一。” （笔者注：历史上的这一天也非常因吹斯听，在莫斯科郊外发生了一次神秘的boooom。因为大气反射的关系，距爆炸地点70千米范围内，人们清楚地听到了隆隆的爆炸声，但是从半径70～160千米范围内却什么声音也听不到.奇怪的是，从半径160～300千米的范围内，人们又听到了爆炸的轰鸣声.） 现在是美国东部时间上午九点。今天阴有小雨，风力三到五级。最高气温68华氏度（20摄氏度），最低气温53.6华氏度（12摄氏度），请各位听众外出时别忘了带上雨伞…… 在播报昨天纽约股市消息和期货价格之前，让我们先关心一下尼奥-袁先生的病情，因为这是我们纽约市民这些日子最关心的新闻…… 根据可靠消息，虽然袁先生一直在和病魔做着顽强的抗争，但是他的情况非常不乐观，从昨天开始就陷入了昏迷状态…… 听众朋友们，让我们为他祈祷吧！” 我们的袁大师之所以陷入昏迷状态，就是因为他上上个星期五装逼装得实在太成功了。于是他的身边就再也没有断过人，再也没有机会偷吃了。 就连刚成为“星币王后”的布鲁克斯女士也在橱柜里面挨了半夜，这才找到机会溜了出去，让他们两位连打个分手炮的机会都没有。 少打一炮还是小事，少吃几顿才是大事。况且袁燕倏还不是少吃了几顿，而是几十顿！ 幸好大师球系统有个省电状态，不然他就不是饿晕而是活活地饿死了。 “请关上它！” 此时哈德逊河畔的那套豪华公寓外面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里面坐着叽叽喳喳的人群。 安良堂司徒美堂亲自坐镇，身边还陪着黄纪实等几位内八堂大爷。本来唐人街上那些堂子里面姑娘们也要来的“送送”她们的恩客……那个恩人。不过司徒大龙头还是老思想，觉得这实在太不像话了，因此现场少了一些莺莺燕燕，未免有些美中不足。 乔治-贝克先生派来了自己的代表，路易斯-贝克的一位堂弟。他正和爱迪生小儿子西奥多-爱迪生坐在一起聊着天。 纽约大学出版社社长和《世界报》主编两人算是一块的，他们身边还围着一些纽约文化界人士，比如西奥多-德莱赛先生，比如《纽约时报》的桑德斯大记者，比如刚从缅因州赶回来的菲茨杰拉德夫妇，比如《世界之窗》的德慧特总编辑夫妇，比如因为《十二人》而小有名气的汉弗莱-鲍嘉。 还有袁燕倏在nyu的一些同学和纽约附近的一些中国留学生，乔治-华盛顿大学的孟宪承，普林斯顿的“相对论麻将俱乐部”成员，还有“哈佛三杰”也特意地赶了过来。 除此之外，驻美公使施肇基也派了骆普祥的叔叔骆佳骧作为自己的代表。他正在同有些心不在焉的黄宗诒公子进行着亲切的交谈。 而“愚者大人”在纽约的部下们全数到齐，就连他的女秘书艾索尔-摩曼小姐也到场了。 没错啦，“审判阁下”自然也在其中。 爱因斯坦-阿尔伯特为了袁燕倏都推迟了自己的行程，留在了纽约。 可惜这位二十世纪最伟大的科学家到现在仍然是不知道内情，因此听到这样报丧一般的广播，心情就不大好，嚷了那么一声。 可是在场众人全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愣是没人去关广播，他只好站起来自己去关。 就在这时，“吱呀”一声，卧室门打了开来。众人不由得把目光转向了那里，爱因斯坦也停住了脚步。 那位老专家和私人律师走了出来，两人的脸色都非常不好看。 只听约翰-麦考尔先生哽咽着道……他的演技也是突飞猛进啊：“女士们，先生们，尼奥他、他、他说，他想和大家再见上一面……” “呜呜呜……”他这话说到一半就说不下去了，拿起手帕捂在了自己的嘴上……这种场合怎么能笑场呢？所以说“皇帝陛下”确实挺聪明的。 而那位纽约长老会医院的著名医师咳嗽一声道：“女士们，先生们，请你们保持安静，不要惊扰到袁先生。” “……” 在场众人不管是真情还是假意，全都露出了悲戚的神情。他们紧紧地抿住嘴唇，默然不语地排成一条长队，鱼贯而入。 而躺在床上的“ny的ny”看上去也就比死人多口气了，还是一口很艰难的气，似乎下一秒钟就要停止了。 此时的他别说开口说话了，就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实在是太饿了…… 可是这位即将饿毙……病逝的男子越发显得英俊了，因为他在昏迷之前把自己的魅力值调到了19点。 女士们的心中不由得出现了极为强烈的遗憾之情，怎么以前就不找机会和他发生一点超友谊的关系呢？ 某些男士们的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这家伙怎么就帅得如此惨绝人寰呢，死了都要比活着的英俊，这要是继续活下去还要和多少女性发生超友谊的关系呢？ 就在这个气氛沉重且肃穆的告别仪式进行得差不多的时候，几位气喘吁吁的绅士突然冲进了公寓之中。 为首的正是nyu的副校长詹姆斯-柯南特先生，他神情焦急地向麦考尔先生问道：“怎么样？尼奥他还活着吗？” 而他身后的钱德勒-尤里安和欧文-亚当斯，这两位教授的脸色也显得非常急迫。 小胖子点了点头，正要说什么。不过没等他开口，这三位“呼啦啦”地冲进了卧室。 卧室内的那位老专家就有点不开心了，用严厉的语气出言指责道：“先生们，我说你们……” “你给我闭嘴！”却听平时一向是文质彬彬的柯南特副校长向他吼了一句，然后就从西装内兜掏出了一份文件。 他脱下帽子平定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向着昏迷不醒的袁燕倏念道：“ 1921年年度博士学位评定委员会一致认为， yanshu-yuan先生的博士论文《socialism》已经完全证明了他在经济学上面的才华和水平。考虑到他身体上的一些特殊情况……” “因此，经博士学位评定委员会主席约翰-贝茨-克拉克提议，委员会全体无异议地通过，无需再召开博士论文答辩会，直接授予yanshu-yuan先生……” “doctor of philosophy！” 昏迷中的袁大师猛地睁开了眼睛，“咵嚓”地一下坐了起来。不敢置信地问道：“真的吗？我真的成了phd吗？” 钱德勒教授狠狠地点了点头道：“是真的，密斯陀袁……不！道可托袁，你已经是我们纽约大学经济学系的哲学博士了！” 亚当斯教授也马上接口道：“道可托袁，这是你应得的！” 在场众人齐声道：“恭喜你，道可托袁！” “吼吼吼……呵呵呵……哈哈哈……” 新鲜出炉的道可托袁脸上浮现出了不正常地红晕，难以抑制地放声大笑道：“finally啊……终于啊……我到底是成了phd.了，那可太不容易了！” “哈哈哈……呵呵呵……吼吼吼……” “尼奥，不要死！” “不要死，密斯陀袁！” 听到众人撕心裂肺一般的呼唤，本来软倒在床上的袁燕倏“咯嘣”一下重新坐了起来，向着众人严肃地道：“女士们，先生们。从现在开始请称呼我为……” “道可托袁！” ………………………………………………………………………… 我们的袁大师终于成了道可托了，诸君不觉得应该表示一下吗？ 你们看，写给小学生的就均订十万，写给你们这班病友就均订不过千…… 承认吧，老子的人品还真是坚挺啊。 慕容下一本就不这么写了，准备开一本《重生之四线城乡结合部修仙》，开头见作品相关。 第二百二十八章 老三篇 十 本章副标题：男怕入错行 ……………………………… “铛铛铛，恭喜宿主完成‘系统任务：知识改变命运，学历增加逼格。’……” “宿主完成了第一个系统任务，所有人文学科自主兑换解锁，职业系统解锁……” “系统更新中……” “系统更新完成！宿主可自主兑换所有人文学科，职业系统开启……” “为了加载职业系统，宿主所有生理活动停止，所有数据重置！” “宿主重置中……” 纽约长老会医院的那位主治医生把手伸到了袁燕倏的鼻孔之前……摇了摇头。 他又拿起了袁燕倏的手，摸了摸脉搏……又摇了摇头。 他再用听诊器听了听心音……再摇了摇头。 接着他抬手看了看表，转过头对着护士低沉地说道：“记录死亡时间：1921年5月9日9点20分。” 最后他拉起了被子，盖在了我们袁大师那张英俊的脸庞之上。 “呜呜呜……”室内顿时响起了一片哭声…… “叮叮叮，宿主可以开始选择自己的职业，请看可选职业列表……” 你们懂的，袁燕倏早就晓得这个破系统没有那么好心，所以对什么可选职业没有什么太高的期待。 不过当他看到可选职业列表上第一个职业的时候，就不由得喜出望外！ 原来这个破系统还不算是坑爹的吗…… “职业名称：英雄父亲 就职条件：体质15点以上，魅力15点以上。无阵营限制。 职业描述：你不是在延续家族而是在缔造民族。 只要让任何一位女性受孕并顺利分娩一个孩子，宿主就达到了就职条件，成为零级的英雄父亲，奖励1点自由点数。 其后生出上一级翻倍数目的孩子就能自动升级。一级到二级需要两个孩子，二级到三级需要四个，三级到四级需要八个，以此类推。 每一次升级，英雄父亲能获得上一级翻倍的自由点数……” 这个职业太给力了有木有？！ 男性的生殖期可要比女性还要长，有人到70岁以上还能生孩子呢……不对，这个想法完全不对！ 不要让贫穷限制了你们的想象力啊。 生孩子干嘛还要自己亲力亲为呢？ 不要让无知限制了你们的想象力啊。 自己可以往人工授精这个科技树上面投点数的啊，到时候自己不就能轻轻松松地缔造了一个民族吗！ “大师球，我就来这个！” “宿主，本系统好心提醒你一下，请仔细阅读备注。” “嗯……” 果然啊，最下面还有一行眯眯小的备注：宿主需要花费全部可用的s值解锁自己的生殖能力，一旦就职，宿主的s值再也无法消减，也就意味着宿主再也无法作死。 “大师球，为毛我还要解锁自己的生殖能力啊？老子很健康啊！” “宿主，这个健康不等于那个健康。请你自己想一想啊，你大曾伯祖父无儿无女的，那么你用你大曾伯祖父的身体生了一个孩子算不算改变历史呢？” “大师球，这么说我就不能有孩子了？” “宿主，当然不行。除非你选择‘英雄父亲’这个职业。” 在孩子和作死之间，我们的袁大师会选择什么呢？ 这不废话吗？！（注释1） “大师球，下一个职业是什么？” “职业名称：风纪委员（长） 就职条件：魅力15点以上，感知15点以上。必须是守序善良阵营。 职业描述：你，纪委，打钱。 站在道德制高点上的你，将会无往不利。你的等级越高，别人在你面前的智商越低。当你成为二十级的风纪委员长的时候，叫谁打钱谁就打钱。 只要你做好事就有经验值，好事包括捡到钱包交给警察叔叔，调解隔壁夫妻的矛盾，扶摔倒的老爷爷老奶奶……” “大师球，这个就不用看下去了，下一个！” “职业名称：唯物祭祀 就职条件：感知15点以上，力量15点以上，必须是绝对中立阵营。 职业描述：你是新时代的卡密桑么！ 和亵渎祭祀一样，唯物祭祀可以盗取神明神术。不同于亵渎祭祀的是，唯物祭祀会用唯物的手段达成神术效果。 打个比方，当唯物祭祀施展“零级神术：提升抗力”的时候会得到一顶安全帽。 施展“零级神术：造水术”的时候会得到一套蒸馏设备。 施展“零级神术：治疗微伤”的时候会得到一块创可贴。 施展“零级神术：光亮术”的时候会得到……” “大师球，我知道我会得到一只手电筒。对了，我有一个问题，为什么唯物祭祀要有15点的力量啊。” “宿主，这都不明白？唯物祭祀的攻击都是用力量来实现的。” “大师球，我明白了，下一个！” “职业名称：宝典传人 就职条件：力量15点以上，敏捷15点以上。无阵营限制。 职业描述：无敌的你是多么寂寞啊。 四个字，近战无敌。当你就职为宝典传人，本位面自动转向国术流画风……” “大师球，stop！看到这个名字我就不大想看了，下一个！” “职业名称：通天大盗 就职条件：敏捷15点以上，感知15点以上。必须是非守序阵营。 职业描述：偷不到少女的心，你也可以去偷少女的……” “大师球，我不是霓虹金，我没有这个爱好。换一个……算了，我自己看吧。” 算了，还是不要对这个破系统寄予太高的期望，毕竟是红旗老五的同乡用偷来的井盖造出来的。 于是我们袁大师亲自动手，经过挑挑拣拣了一番之后，终于选了一个还算能看的职业。 “大师球，就这个了！” “宿主开始进行就职……” “宿主六围点数重置……” “因应这个职业的就职条件，宿主六围点数目前为：魅力17点（13点+职业加成3点+就职奖励自由点数1点），体质16点（13点+职业加成3点），敏捷13点，力量13点，智力13点，感知13点。” “就职之后，宿主的六围点数不可再用道具自行调整。” 我们的袁大师原本的六围指数是78点，这次一口气又拿到了7点，成了85点。 “宿主技能和装备重置，请宿主选择自己的施法列表……” “大师球，你有没有搞错啊？这些法术怎么都是巡林客的呢？老子选的是术士术士术士啊啊啊！！！” “宿主，这可不能怪本系统，谁叫你就职的是……” ………………………… 注释1：实话实话，慕容懒得写主角第二代。 说得不谦虚一点，老子可不需要用女人、孩子和家庭生活来水字数，有百度百科不就够了吗？ 第二百二十九章 老三篇 十一 本章副标题：袁大师的死因是…… ……………………………………………… “女士们，先生们。作为袁先生的私人律师和遗嘱执行人，我按照他的遗愿，在他死后立即公布他的遗嘱……” 一脸悲恸的约翰-麦考尔先生拿出了一份文件，打开朗读道：“本人于公元1921年4月28日立下遗嘱，对本人所有财产做如下处理…… “第一，我将《冰与火之歌》的版权赠与我的未婚妻魏明珠女士，我祝愿她未来能得到自己的幸福。” 自己老婆的马屁总要拍一拍的吗，不然以后还怎么“相敬如宾”？ “第二，我将《浓情巧克力》的版权赠与我的的朋友艾纽卡-萝歇尔女士。因为这本小说就是以她和她的母亲为原型写的。这部小说的电影版权赠与我的朋友丽莲-吉许女士，因为只有她才能出演我心目中的女主角。” 自己相好们的马屁也是要拍一拍的，不然以后还怎么解锁新的姿势？ “第三，我将《狄公案》的版权赠与我的朋友路易斯-贝克先生。以此感谢他对我的帮助。” 这当然不是为了拍小贝克先生的马屁，而是为了显得自己讲义气。 如此一来，后人就知道不是袁燕倏刻意结识的“华尔街奇迹”的孙子，而是人家这位侦探小说爱好者主动结识的他，不就是成了一段佳话了吗？ “第四，我将我的《乡村教师》小说版权赠与我的朋友阿尔伯特-爱因斯坦先生，《金羊毛》的小说版权赠与我的朋友尼古拉-特斯拉先生。除了他们两个之外，我想不出谁还能有这个资格拥有这两本小说的版权。” 这既不是拍马屁，也不是讲义气，而是装个逼。试想一下，以后有人读到这份遗嘱就晓得我们的袁大师有两个老牛逼的科学家朋友，所以他当然也老牛逼了。 “第五，我将我的《socialism》的版权赠与纽约大学斯特恩商学院。” 这是应有之义，让大家知道他不忘本吗。 “第六，我把我的汽车赠与我的司机，我将 1000美金现钞赠与我的厨娘。” 这亦是应有之义，让他老人家很有人情味呢。 “第六，除去以上说到的那些，还有扣去我还欠下的债款，我名下在美国的所有财产全部赠与scp基金会……” “袁先生到底有多少财产？” “应该不多的吧，我知道他确实赢过五十万美金，不过他不是全都捐给了nyu了吗。他现在不过就是一个写小说的罢了。” “只不过是写小说的？你看看这边的西奥多-爱迪生，袁先生曾经从他父亲老爱迪生先生打赌，赢得了整整十万美金！” “对的，我也听说了。而且他还把其中五万美金转交给了那边的尼古拉-特斯拉先生，说是老爱迪生对特斯拉的补偿。这可把老爱迪生给气坏了啊……” “那么另外五万美金呢？” “另外五万美金自然投入了股市，而且袁先生还是纽约公众广播电台的大股东，两者加起来最起码也要三十万美金的身家！” “不止不止，他好像还有其他几家公司，包括卖wu jia pi的百岁山，起码四十万美金……” 在场众人不由得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因为他们虽然不知道尼奥-袁名下到底有多少财产，不过几十万美金总归有的。 还记得吗，我皇川普陛下的爷爷开了一辈子的酒馆和姬院，1981年去世的时候才留下了四万美金的遗产，而且一大部分是不动产。 所以我们的袁大师就相当于10个我皇川普陛下的爷爷。 “皇帝陛下”重重地咳嗽了一下，这才让众人重新安静了下来。 他继续念道：“说完了我的遗产。那么在最后我为你们，我的朋友们写了一首告别诗： “i died for……handsome……” 这下就连读遗嘱的律师先生本人都有点忍俊不禁，更别说下面听遗嘱的了。 “吼吼吼，‘i died for handsome’……我没有听错吧？” “呵呵呵，应该没有听错，他真的说他死于英俊。” “哈哈哈，袁先生果然是个因吹斯听的人啊！” “咳咳咳……我为英俊而死。”麦考尔先生这次依然没有笑场，一口气读了下去。 “却因孤惧难以将息。”（i died for handsome，but was scarce adjusted in the tomb.） “……” 听到这一句，现场突然安静了下来。 “直到有人来到隔壁。 他悄声相问：‘你为何在此?’ 我诚实以告：‘因太过帅气！’”（when one who died for truth wasin in an adjoining room. he questioned softly，why i failed?“for handsome，” i replied.） “哈哈哈……” 众人不由得再次哄堂大笑。 “‘哦，那我是为了真理’ 他说，‘真与美一体，咱们是兄弟！’”（“and i for truth，the two are one;we brethren are，” he said.） “呵呵呵……” 笑声低了下来，众人不自觉地侧耳倾听。 “从此我们一见如故， 从此我们隔墙相叙。”（and so，as kinsmen met a night，we talked between the rooms。） “吼吼吼……” 除了少数几位反应太慢的人之外，几乎所有人都闭上了嘴巴。 “直到苍苔蔓过唇际， 将我俩的名字从世间拭去。”（until the moss had reached our lips，and covered up our names.） “……” 这下满场寂静，针落可闻！ 好吧，这首诗的情况比较复杂，不得不解释一下。 原版叫做《i died for beauty》，直译是《我为美丽而死》，余光中老先生则翻成《殉美》。（注释1） 原作者名叫艾米莉-狄金森（emily dickinson），这位高产的女诗人生于1830年，死于1886年。 她出生于一个律师家庭，一辈子未婚，而且25岁之后就把自己关在家里过起了宅女……那个修女一般的生活。 艾米莉-狄金森这个名字对于赛里斯人有点陌生。但是美国文学界公认她是美利坚诗歌史上排名第二的大诗人，仅此《草叶集》的作者沃尔特-惠特曼。同时，她和惠特曼一样，算得上是二十世纪现代主义诗歌的先驱。 狄金森女士一生写了将近1800首诗歌，但是生前只发表了七首。其余诗稿被她的堂妹捐赠给了哈佛大学档案馆，而这些诗歌直到她死后才得到世人的关注，陆续地出现在公众面前。 所以这首诗确实已经写出来了，但是1921年还没有公开发表。 很明显，我们的袁大师觉得这首诗太特么适合自己了。 他也不顾了那么多，拿过来把“beauty”改成“handsome”就写在自己的“遗嘱”里面了。 于是就成了他的“老三篇”中的最后一首——《我为英俊而死》。 …………………………………… 注释1：慕容觉得余光中先生那个版本太过追求直译了，所以自己翻了一下，见笑见笑。余先生的译本放在作品相关里面。 第二百三十章 老三篇 完 本章副标题：吱——吱——吱！ ………………………………………… “中国现代文学是以“五四”新文化运动为起点的，这次运动可以说在某种意义上是一场反对文言文，提倡白话文的语言革命。 这场语言革命与中国现代文学的整体发展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对整个现代文学有着深远的影响。 在白话文运动中，涌现出了一个又一个在这一领域进行探索的知识分子。他们从语言、韵律、表现方法等方面做出了了不懈的研究和探索。 作为新文化运动的代表人物，袁燕倏在中国现代文学诗歌史上有着无法取代甚至可以说独一无二的重要地位。他的诗歌中独特的艺术魅力以及开创性的创作倾向无疑折服了很多读者，可以说是现代中国文学中难得的财富。 袁燕倏又是一位极具语言天赋的诗人，他不但用中文创作诗歌，还使用了全世界主要语言，比如英、日、法、德。甚至印地语来写作。因此他也是二十世纪现代诗的引领者，没有之一。 他的朋友t-s-艾略特评价道，他的才华，无处安放。 他的朋友徐志摩说，我作诗是因为两个人，一个是袁，一个是林。 而那个“林”却说，袁燕倏不但教她作诗，而且还教她做人…… 是了，她是他的第一位女弟子，时人戏称为“袁门大师姐”。 袁燕倏本人曾经在讲课时提到：诗歌是诗人内心深处发出来的微茫的低声细语。 这句话充分表明了袁燕倏的诗学概念，诗歌是内心深处真实想法的再现；诗歌是情绪饱和之后的产物；诗歌的创作应该是自由的，没有约束的，不重雕饰的。 而且袁燕倏很早就奠定了自己的诗歌风格，他最早在1921年发表的“老三篇”之中就可以窥见他的创作理念。 当时他患上了急性肺结核，他大概是历史上潜伏期最短的肺结核病人，性命悬于一线。而在这样的绝境之中，同病魔做着顽强斗争的他开始创作诗歌。 最让人讶异的是，他最早使用的语言的并非是母语中文和他早就娴熟了的英文，而是刚学会的日文，那就是日后风靡全日本的《不畏风雨》。 用一个字形容袁燕倏的《不畏风雨》，那就是——质。 大概正因为他是初学者的关系，整首诗歌文字质朴得如同乡间的农夫自述，却有着打动人心灵的力量。 难怪日本三大文豪之一的森欧外特别喜爱这首诗歌，赞誉袁燕倏为“二十世纪的白乐天”。 1921年底当他得知袁先生回到上海的时候欢欣鼓舞，要去中国拜会，可惜1922年初他因病去世了。（笔者注：另外两位是夏目漱石和芥川龙之介。） 后来袁燕倏访问日本还特意去了森鸥外的墓地，把自己亲手写的《不畏风雨》烧给了他。 所谓诗不重文，说的就是这种诗歌了。 用一个字概括他的《我爱这土地》，那就是——志。 这首诗中一读之下就能感受到作者内心饱含着的爱国之情，以及作者当时壮志难酬的悲怆之心， 难怪和鸿渐先生齐名的鲁迅先生特别喜爱这首诗歌，还说过“我们这一代的文人是不幸的，因为有鸿渐。” 1936年鲁迅先生逝世的时候，袁燕倏恰好不在国内。当他得知此噩耗之后，把自己亲手写的《我爱这土地》烧给了他。 所谓诗为心声，说的就是这种诗歌了。 用一个描述他的《我死于英俊》，那就是——知。 其实这首诗是最为典型的知识分子的诗歌作品。 不同于《不畏风雨》，这首诗需要一定的阅读能力才能体会其中的妙处；也不同于《我爱这土地》，这首诗需要仔细琢磨才能明白作者在说些什么。 《我死于英俊》用简洁的格式和幽默的语言，阐述着丰富的思想和深邃的哲理。 如果能够读得懂这首诗，那就会知道作者是一个伟大的诗人，拥有一颗伟大的灵魂。 就像英国著名诗人威廉-巴特勒-叶芝(william butler yeats）说的，袁燕倏是一个拥有上帝赐与的无与伦比的敏感之心和点睛之笔的幸运儿。 1939年，叶芝去世的时候，袁燕倏因为被英国政府列为不受欢迎的人而无法去伦敦参加葬礼，只好把自己亲手写的《我死于英俊》烧给了他。 所谓诗才天授，说的就是这种诗歌了。 不得不说，袁燕倏是一个非常诙谐的文学家，《我死于英俊》被他本人翻译成了中文，名字叫做《帅死了》。 关于这首诗还有一椿轶事，公开发表之后，有人质疑袁燕倏是抄袭自艾米丽-狄金森的《我死于美丽》，，除了把beauty改为handsome之外，两首诗根本一模一样。 可是袁燕倏发誓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狄金森女士的原作。他说在重病昏迷的时候，自己总是听到耳边有位女士在吟诵着这首诗，于是就记录了下来。 这就成了一起著名的灵异事件。有灵异专家声称，袁燕倏拥有的诗人灵魂，这才吸引了狄金森女士的诗人灵魂。 当时其他文学家也为袁燕倏辩护，说他这样的天才诗人根本不用抄袭别人。有可能他是无意之中听到有人念了这首诗，这才记在了脑海之中。 后来，袁燕倏为了表达自己的歉意，资助出版了狄金森诗歌全集，并把所有版税交给了狄金森的家人。 不过要指出的是，袁燕倏并不怎么重视单纯的诗歌创作，比起诗歌他更喜爱写作歌曲。他曾经说过，不能唱的诗歌那还算什么诗“歌”。 这一点上他倒是和他的朋友徐志摩颇有共同语言，后者所属的新月派就不满于“五四“以后“自由诗人“忽视诗艺的作风，提倡新格律诗。 但是1927年春徐志摩邀请同在上海的他加入新月派的时候，他果断拒绝了。（笔者注：新月派最早在1926年春就诞生了，当时以帝都的《晨报副刊》为阵地，到了1927春，新月派移师到了魔都。） 拒绝的理由是自己马上要办很多丧事，根本没有功夫写诗。 至于他要办谁的丧事，历史上有着详尽的记载。 日后有人问起过他关于诗歌流派的问题，袁燕倏表示要是自己真的属于某个派别，那就是旧日派。 因为他发表诗作的一个常用笔名就是——旧日支配者……” ——节选自《论袁燕倏的诗歌之美和对白话文运动的影响》 …………………………………… 不好意思，又“水”了一章。 慕容要辩解一下，这本破书本来就是脑洞文，脑洞和剧情是一样重要滴。 不过我觉得你们都病得挺厉害的，应该不用解释太多了吧。 第二百三十一章 打CALL了 本章副标题：嘻哈和广场舞……选吧。（注释1） ……………………………………………………………… 艾米莉-狄金森能成为仅次于惠特曼的美利坚第二号大诗人，并非幸至也并非过誉。 《我死于美丽》其实也是她去世前的作品，而能成为她的代表作，那绝对是名副其实。 这首诗哀而不伤，带着那么一点哲学思考。 这首诗平而不淡，还带着那么一种甘甜回味。 这首诗骄而不傲，既把作者面对死亡仍然追求美和真的信念展现得淋漓尽致，又带着那么一丝自嘲之意。 但是，但是，但是，这首诗真的就是知识分子写给知识分子看的。如果没有一点情怀和一定姿势，读到什么“我死于英（美）俊（丽）”还以为作者在不要脸地臭美呢。 万幸，万幸，万幸，此时在袁大师“遗体”之前绝大部分人都是有姿势有情怀的知识分子，而且几乎全都是美国人，1920年代的美国人。 毋庸置疑，1920年代的美国人自然有着1920年代美国人的文学品味。所以这首诗立马触动了他们心弦。 “啪……” 二十世纪美国三大文学家之一的西奥多-德莱赛先生突然把两只巴掌拍在了一起。 “啪、啪……” 同样具有出众的文学天分的菲茨杰拉德夫妇对视一眼，也跟着鼓起了掌。 “啪、啪、啪……” 文学造诣也不低的爱因斯坦和特斯拉不由得也击掌称赞。 “啪啪啪啪啪啪……” 屋内顿时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约翰-麦考尔一边鼓掌，一边隐蔽地向着前排的路易斯-贝克打了一个眼色。 后者心领神会地微微点头，等到掌声低沉了一点的时候，他踏上几步，转身面对众人，带着那么一点哭腔地说道：“哎，想不到尼奥把《狄公案》的版权送给了我……” “他不但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老师，没有他就没有我们的nypr。而且我的爷爷也非常欣赏他，认为尼奥不但才华出众而且品行高洁。他建立scp基金会正是为了鼓舞全世界正义事业……” “因此我代表贝克家族向scp基金会捐赠十万美金！” 他话音未落，艾玛-普利策就轻轻地推了一下自己的父亲赫伯特-普利策。 《世界报》主编也站了出来，沉声说道：“袁先生对我们报纸也是关照良多，他不但拥有远见卓识，还有着一颗热诚之心。那么我代表《世界报》向scp基金会捐赠五万美金！” “袁先生的作品为我们出版社做出了极大贡献，他的文学作品是我们美国人宝贵的精神财富。”紧接着便是海伦-布朗的爹地，“我代表纽约大学出版社向scp基金会捐赠两万五千美金！” “那我捐五千！” “算我一个！” “麦考尔先生，这是我的支票！” 有这三位纽约名流带头，在场众人也不好意思不出点血不是，于是纷纷拿出支票夹给scp基金会捐款。 就在这时，在人群后面响起了一个尖利的女声：“我要把404捐给scp基金会！” 众人闻声一看，就见捐出“404”的是一位带着黑纱的娇小少妇，陪伴她的是一位身材高大、相貌俊朗、气质英武的美国陆军准将。 不用问了，这位准将就是美利坚历史上最年轻的准将。 这一男一女穿过人群，来到袁燕倏的床前。 布鲁克斯女士看着被单覆盖着的遗体，含泪道：“我把第五大道的404号送给尼奥的scp基金会，因为他很喜欢那里。他死了，我和我的孩子们也不想呆了……” 说着她就脚下一软，幸亏那位准将眼明手快地把她抱在了怀里…… 身子还没凉了的袁燕倏心说，星币王后还真不愧是星币王后啊，老情人没凉透就带着热乎的新情人来家里了啊。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女主人不被别人开光，蓬荜怎么才能生辉，“家”门怎么才能乃亮呢？ 咦，这么一说就有一副对联了。 上联是：有容乃大家家亮。下联是：无事则gone路路通，横批：天日可p。（笔者注：q请随意转载，我不收稿费。） “我、我、我能再看他一眼吗？”泪眼汪汪的布鲁克斯女士可怜兮兮地问道。 “嗯……”搂着她的那位准将闷哼一声，倒是没有表示反对。 他都不反对了，其他人反对个啥子哟？ 那位老医生点了点，替她掀开了被单，露出了凉了还很亮的袁大师…… “呜呜呜……”克克轻轻地推开了准将，疾步凑到跟前，拿出了小手帕擦了擦眼泪，柔声唤道，“腻嗷……” “腻嗷！我来了……” 人群外又响起了凄厉的唤声，大家再次回头一看，就见一位形同骷髅的女子披头散发地冲了进来。 她一把推开床前的布鲁克斯女士，差点让人家摔倒在地，幸亏那位准将军事素质极为过硬，，再次及时地抱住了他的……嗯，他们的“克克”。 只见来者猛地扑在袁燕倏的遗体上面嚎啕大哭道：“腻嗷，你怎么走了呢？呜呜呜……” “腻嗷，你不是还答应我带我去看乔治湖畔的玫瑰和知更鸟的吗？呜呜呜……” 乔治湖就在纽约州东北部，比大明湖可要近得多了啊。玫瑰是纽约州的州花，知更鸟自然就是州鸟了。 “呜呜呜……腻嗷，我好恨你啊啊啊！！！” 她一边撕心裂肺地放声痛哭，一边状如疯狂地捶打着袁大师的胸膛。 众人闻此哭声，见此情形，心中也不由得恻然。他们当然知道此女不是恨，而是爱啊。 因为她可是“ny的ny”的众所皆知的秘密……那个情人。 “腻嗷，你给我醒过来！”丽莲-吉许突然停止了哭泣，一翻身坐到了自己爱人的遗体上面，非常严肃地说道，“你要是再不醒过来，我就、我就、我就……” “啪！” 她抬起手就给袁大师来了一个大嘴巴子：“你怎么还不醒过来？” “啪！” “快点醒过来啊！” “……” 她这记耳光没有打下去，因为有一只大手准确地抓住了她的巴掌。 “住、住、住手！”双颊泛红的袁燕倏愤怒地说道，“你再这么打下去我就要被你打死了啊啊啊！！！” 一脸呆滞的大明星吃吃地道：“打、打、打死？！腻嗷，你不是本来就死了吗？” “对啊……” 我们的袁大师这才恍然大悟，深情地看着大家都知道是自己情人的秘密情人，柔声说道：“丽莲，你把我打call了啊！” 凡是还记得李雷和韩梅梅这两位小伙伴的人，必定记得call这个单词有唤醒的意思。 “你活了？” “我活了！” 他们两人深情对视。 “腻嗷……” “丽莲……” 他们两人热情相拥。 “腻嗷，我来的及时吗？” “丽莲，我宁愿你不来，差点就真的把我打死啊。” “腻嗷，谁叫你这么坏，骗了那么多人。” “丽莲，你等着，晚上我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坏淫……” 他们两人真情流露…… “啪嚓！” 一道刺目的白光闪过，这才惊醒了这对“苦命”鸳鸯。 原来是习惯性带着照相机的“女祭司阁下”习惯性地拍下了一张具有历史意义的新闻照片。 而这张照片的名字被命名为《爱情的力量》，因为爱情真的能战胜死亡……（注释2） 据说魏明珠小姐看到这张照片也感到了爱情的力量，因此有了特大的饭量。 所以袁燕倏到了三宝垄迎亲的时候差点没认出自己的未婚妻。 这对准新人自然是大吵一架，准新郎声称如果准新娘不能在回到上海之前恢复身材，那这婚不结也罢！ 他的理由是，娶个这样的胖子回家，大家还以为他真的是吃软饭的了。 当然啦，历史证明他完全是多虑了。 ………………………………………… 注释1：余生也早呐，慕容要是年轻几十……那个几岁，这嘻哈还不随便嘻嘻哈哈啊。 随口来一段： 只要配上音乐丢掉节操 顺口溜立马成了嘿噗号（hip-hop） 小赤佬能押韵就有粉草 为毛没人给老子我打call？ 注释2：《爱情的力量》可是广场舞名曲啊……别问我怎么知道的！ 第二百三十二章 大虫师 本章副标题：前有贝爷，今有二爷。 ……………………………………… “众所周知，有着“民国大师中的大师”美誉袁燕倏先生是一位非常热爱生活的人，他有着非常之多的爱好。 时人常把他与明末蝶庵居士相提并论。 蝶庵居士就是“少为纨绔子弟，极爱繁华，好精舍，好美婢，好**，好鲜衣，好美食，好骏马，好华灯，好烟火，好梨园，好鼓吹，好古董，好花鸟，兼以茶淫橘虐，书蠹诗魔，劳碌半生，皆成梦幻。”的张岱。 按照某本群穿小说的时间线，他老人家应该在去临高的路上……（笔者注：老子要看那段啊啊啊！！！） 袁鸿渐除了“**”这一项之外，倒是和张宗子有着颇多共同语言。 不过这也算正常，毕竟他也是官宦之家出身的纨绔子弟，而且这一辈子就没有因为钱发过愁。外加他性格狂放不羁，有没有人能束缚得了他。这样的人有些爱好再正常不过了。 然而所谓大才之人尝有异癖。非常之人自然有非常之好。 袁燕倏先生有着一种非常奇异甚至有点让人恶心的嗜好，那就是吃昆虫，还是生吃活的昆虫。 很多人都知道，他随身带着几个小罐子，里面就装着好几种活的昆虫。某些时候，他甚至毫不避讳地当众打开罐子，拿出这些虫子吃下去。 他对此的解释是从科学角度讲，昆虫的营养价值非常高，富含维生素和微量元素，所以他其实是在吃营养片。 因为袁燕倏先生好几次从重大疾病中恢复了健康，某些疾病在他那个时代可以说是不治之症，比如败血症和肺结核。所以有人认为他的这种说法真的很科学。 于是从上个世纪二十年代开始就有了一种生吃昆虫的潮流，至今未息……” ——节选自《民国名人们的爱好》 “咳咳咳……大师球，吃了这个我就会好了吗？咳咳咳……” “宿主，你都问了好多遍了，吃了这个你的病真的有很大几率立即痊愈的。还有一件事情，你在脑子里面想事就不要咳咳咳了。” “咳咳咳……大师球咳咳咳……我不是习惯了咳咳咳……” 我们的袁大师就职以后，实际上他的六围指数被削弱了。 因为他最倚重的魅力、体质还有智力这三项都没有以前那么高了，也不能用道具调整了，反而并没有什么卵用的力量、敏捷、感知都到了13点。 嗯，其实他的智力好像也没有派上什么用场。 体质从18点下降到16点的一个后果就是虽然肺结核杀不死他，但是也也别想那么快好起来。别忘记他还“喝下”了麦考尔先生的心脏病和康多尔的五劳七伤。 所以现在已经是1921年5月15日星期日，距离他复活差不多一周了，他还是没能完全恢复健康。 不过袁燕倏等不了了，他六月份就要离开美利坚了，还有好多事情等着他去做呢。 于是他只好希望自己选择的职业能靠谱一点。 于是他就捉了一只小强。 于是他就准备…… 职业名称：虫脉术士 就职条件：六围指数中不能有一项小于13点，无阵营限制。 职业描述：你问我你为什么不能成为龙脉术士？这就要问一下你的女性祖先了。 不用羡慕龙脉术士，人家靠的是血统；虫脉术士更加强大，而且靠的是自己的胃口。 虫脉术士从表面上看像是极为平庸的巡林客，连吟游诗人和德鲁伊都比不上。但是虫脉术士拥有一项神奇的能力——吞噬。 当虫脉术士吃下一只昆虫之后，会在一定时间内获得这种昆虫的技能和专长。 随着虫脉术士的级别提升，延续时间也会越长，获得的技能和专长也会越强。打个比方，低阶的虫脉术士吃下一只蜘蛛之后，能提升自己的敏捷和感知，也有可能拥有蛛网术和蛛行术。不过高阶的虫脉术士很大可能成为蜘蛛侠。 在人类历史上虫脉术士虽然不多，但是每一个都留下了传奇事迹，比如…… 没错，我们的袁大师也要向贝爷学习了。 而小强最出名的就是其极强的生命力，这可是砍掉头还能活七天的小怪物。而且它拥有极强的抗病能力，反正只有拍死的小强，没有病死的小强。 “啊呜呜……咕嘟……嗯……”可怜的袁大师闭着眼睛吞下了更加可怜的小强。 “姑爷，你在厨房做什么？”身后传来了莲姐的声音，把他吓了一跳。 “姑爷，你怎么钻到桌子底下去了？！”吓了一跳的袁燕倏施展出了小强的一种强力技能——溜缝，“哧溜”一下就消失……这是不可能的，他个子那么大，藏得了头也藏不了屁股。 他只好讪讪地爬起来道：“莲姐，没事，我检查一下厨房的卫生。” “姑爷，你可真是……”莲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好嘀嘀咕咕地道，“你这生着病不呆在床上，还检查什么卫生呢……” 一听这话，我们的袁大师就不乐意了，英俊的face一板道：“莲姐，卫生可实在太重要了。你看我为什么突然就得了肺结核呢，很有可能是我的饮食出了问题。” 莲姐被这话吓住了，立马辩解道：“姑爷，这话可不作兴的啊。莲姐我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厨房里面都有小强能干净到哪里去？”袁燕倏厉声说道，“莲姐，你今天就要把厨房里面的小强都抓出来，快点干活吧！” 说着他就拂袖而去……快要走出厨房的时候他想起一件事情，回头嘱咐道：“对了，莲姐，那些小强要活捉！”、 莲姐目瞪口呆地道：“活捉？姑爷，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你家姑爷我在快病死的时候就向着佛祖发了誓，只要能好起来的话，那就‘扫地不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所以必须活捉！被废话了，快干活！” “调戏”了一下莲姐之后，我们的袁大师就觉得自己心情好了不少…… 嗯，自己的身体好像也好了不少，至少不“咳咳咳……”了。 看来这次大师球没有糊弄自己，虫脉术士确实蛮强大的，吞噬技能也真的挺给力的。 哎呀，这可太遗憾了啊咳咳咳…… 第二百三十三章 大元帅 上 本章副标题：寒暄有名将，接盘无白丁。 ……………………………………………………… 我们的袁大师身体一好，那就想到了他的克克……想什么呢，他也没有这么如饥似渴。 他就想到了他的克克送给他的404。 同志们呐，虽然这不是外滩上面的大楼，但是这可是第五大道上面的花园洋房啊！ 不是一百年后的赛里斯人很难理解这种对于好地段的房子的狂热。 所以他立马开始安排起了这件事情…… 当天傍晚，袁燕倏就和他的几位小伙伴们开着车来到了布鲁克斯女士的家里面。 “腻嗷，真是不敢相信，你真的这么快好了！对了……” 星币王后看了一眼他身后，有些酸溜溜地道：“你的那位大明星呢？” “克克，丽莲她回缅因州拍电影去了。”袁大师微微一笑，上前抓起她的小手行了一个吻手礼，颇为大度地道：“你的那位准将先生呢？” “咳！” 那位准将先生不知道何时，皱着眉头地来到了他们身边。 一点也不尴尬的布鲁克斯女士向着他甜甜一笑，转过头来说道：“腻嗷，我给你介绍一下……” “不，不用介绍了。我认识这位将军！” 袁燕倏目光灼灼地看着接自己盘的中年大帅哥，有些激动地道：“西点历史上最杰出的学生也是最年轻的校长，美国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准将，未来的那个……” “那个……你是道格拉斯-麦克阿瑟先生（dous macarthur）先生。” 他微微躬身，难得地用略带一点恭敬的语气说道：“能认识你这样的欧战英雄是我的荣幸。” 未来的帝国三长官之一，太平洋战区的总司令，美国陆军的五星上将，日本的太上皇，志愿军的手下败将听到这种顺耳的话，又看到这个中国人态度算是顺眼，皱着的眉头总算是松开了些许。 神色稍霁的他点点头，主动伸出手道：“袁先生，我也很高兴认识你。” 两人握了握手，袁大师正要介绍自己小伙伴的时候，三个粉雕玉琢的小朋友就欢呼着向他冲了过来。 “尼奥叔叔，听说你要死了，我可担心死了！你要是死了谁给我们写《斗破苍穹》呢？” “托马斯，别说傻话！”十岁女孩呵斥了自己弟弟一句，嗲嗲地道，“尼奥叔叔，我们非常想念你。” 而他们之中的老大非常实诚地说道：“尼奥叔叔，见到你没事，我们真的太高兴了。因为……” 他看了一眼旁边的麦克阿瑟，没有把这话说下去。 不过布鲁克斯女士大儿子的意思，周围的成年人全都明白，于是场内气氛又变得有些尴尬。 “哈哈哈……”袁燕倏只好自己笑了起来道，“见到你们，我也真是太高兴了。” “托马斯说得对，我快死的时候就在想，如果我死了你们就看不到《斗破苍穹》了。所以我咬着牙活了下来。那么……” 他接过自己司机手中的皮包，从里面拿出一沓文稿对着三个小朋友说道：“我给你们带来了一份礼物……” “这是……”他们三个立马是两眼放光，眼巴巴地看着那些书稿，口水都流出来了。 袁大师展颜一笑，弯下腰把书稿递了过去道：“布鲁克斯女士，布鲁克斯先生们，这是《斗破苍穹》的前两百章！” “噢耶！啵！” “万岁！啵！” “尼奥叔叔，你最棒啦！啵！” 三个孩子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狠狠地亲了一下，然后接过《斗破苍穹》欢呼着冲向他们的卧室…… “不管袁燕倏先生的政治立场是不是‘进步’，也不管他对于中国革命的态度如何，但是他对于中国的慈善事业做出了极大的贡献。 他的scp基金会几十年如一日地拨出了专项资金，他还把自己创作的儿童文学的所有收入，全都用来开设福利院来收养孤儿。 这项事业在他1922年回到中国之后就开始在上海进行，负责这项事业的人便是袁先生的夫人魏明珠女士。 因为他们没有子嗣，袁先生的其他伴侣也没有为他生下孩子，所以袁氏夫妇特别是魏夫人特别关爱这些孤儿，而孤儿们也亲切地把她称为‘明珠妈妈’。 袁燕倏虽然一直公开指责中国的共产主义运动者，不过他确实收养了大批的革命者遗孤。其中最有名的便是此处敏感词的三个儿子。 后来，他把这三位和其他一些革命孤儿带到了美国，还专门为他们在加州开了一所学校，其中很多人后来顺利地进入了美国和欧洲的高等学府。在新中国成立以后，他们当中很大一部分人毅然地回到了中国，并对新中国的现代化建设做出了极大的贡献。 此处敏感词的三个儿子把自己的姓氏改成了袁，因此当时根本没有人知道他们的身世。直到中美关系正常化之后，这件事情才被曝光，自然引发了一场冲击太平洋两岸的轩然大波。 美国有人指责他同情赤色分子，甚至有人说他是中共秘密党员，此处敏感词的亲密战友，潜伏在美国的第五纵队。 不过那个时候国际局势已经完全不同，中美两国有着共同的敌人，当时的中国号称北约编外成员，因此这样的指责对袁先生造不成太大影响。 更关键的是袁先生在美国乃至全世界的声誉根本没有人能匹敌，他进行的也是光明正大的慈善事业。 别说美国政治界和舆论界，就是普罗大众对这样无稽的指控嗤之以鼻，认为这是无端的中伤。 袁氏夫妇真的很喜欢孩子，也许他们是在用这种慈善事业来弥补自己没有孩子的遗憾吧……” ——节选自《scp基金会简史》（注释1） 用《斗破苍穹》打发了三个孩子之后，袁燕倏把约翰-麦考尔、路易斯-贝克还有他的侄子黄宗诒介绍给了麦克阿瑟。 “克克咳咳咳……”我们的袁大师改了一个称呼问道，“路易斯，你的律师来了吗？” 布鲁克斯女士似笑非笑地道：“腻嗷，我的律师马上就到，我想不到你这么心急……” 废话，第五大道上的花园洋房能不心急吗？！ 没错啦，袁燕倏带着自己的律师和纽约州公证人（还记得吗，小贝克先生有公证人的资格）来到这里就是签署转让协议的。 …………………………………… 注释1：看到有病友在说主角没有孩子这件事情，那就先打个补丁吧。其实我们的袁大师又不是穿越当皇帝，有没有孩子真的问题不大，只要有足够因吹斯听的继承人就行了。 如果有时间的话，慕容会写个关于这三个孩子的外篇。 第二百三十四章 大元帅 中 本章副标题：404引发的小风波 ……………………………………… “呵呵呵，真是三个可爱的小盆友啊。” 我们的袁大师呵呵一笑揭过此节，转身向着众人邀请道：“请进吧……” “吧吧……”他突然有点芒刺再背的感觉，一偏头就用眼角余光看到神色很是有些不愉快的麦克阿瑟准将。 他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不是“男主人”了， 于是袁燕倏立马改口，向着女主人和接自己盘的“男主人”挤出了一个笑容道：“当然，我这是替布鲁克斯女士和麦克阿瑟先生说的。” “吼吼……呵呵……哈哈……” 大家只好皮笑肉不笑地尬笑几声，这才在男女主人的“热情”地邀请之下，熟门熟路地走进了客厅。 别忘了，“皇帝陛下”、“教皇冕下”和现在还没有转正的“恶魔殿下”可是来过好几次了。 大家分宾主落座，布鲁克斯女士又吩咐佣人送上了饮料，绅士们纷纷点起了烟草。 袁大师抽的自然是顶级古巴雪茄，而准将先生拿出的则是他著名的烟斗。 众所周知，他的烟斗是老玉米芯子制成的，这与麦克阿瑟从小生活的地方有关。他出生于阿肯色州，这里的人大多都使用这种玉米芯制作而成的烟斗。 其实，一百年后美利坚南方还有很多人使用这种玉米芯烟斗。 麦克阿瑟他也是一位老烟枪，从中学时期就开始抽烟。不管他的老师如何劝说，麦克阿瑟依旧我行我素，每天都抽着烟斗上学。鉴于他的成绩优秀，他抽烟斗的事情就这么被老师选择性地“遗忘”。 后来，有一名记者专门就烟斗的事情向麦克阿瑟进行询问，麦克阿瑟的回答是，他的父亲阿瑟-麦克阿瑟曾对他说，叼着个玉米芯烟斗，才像个男子汉。 老麦克阿瑟官至美国陆军中将，担任过菲律宾总督。不过1921年就去世了。所以麦克阿瑟乃是妥妥的***。 眼下这位***叼着烟斗，用一种夹杂着好奇、嫉妒和厌恶的目光打量着我们的袁大师。 说到好奇，谁不好奇一位能像耶稣一样复活的传奇人物呢？ 对了，这几天那位纽约长老会医院的老专家在《纽约时报》上面发表文章称，尼奥-袁先生因为肺部功能丧失而缺氧昏迷。丽莲-吉许小姐打的call相当于急救，于是袁先生又活过来了。 所以这不是他的误诊，而是医学的奇迹和爱情的力量！ 说到嫉妒和厌恶……接盘侠不都是这样的吗？ 他抽了几口烟，用颇为严厉的口吻缓缓地说道：“袁先生……” “excuse me，麦克阿瑟先生。请称呼我袁博士!”袁燕倏有些不太礼貌地打断。 不过接着他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想你也知道，毕竟我这个博士是拿命换来的。” “哈哈哈……”这下连麦克阿瑟也笑出声来了。 厅中尴尬的气氛总算松快了几分，准将先生这次语调柔和一点道：“那么袁博士，照理说这是路易斯的房产，她将房产捐赠给你也是路易斯的决定，不过……” 404肯定是很值钱的，而且升值空间极大，这只要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 不过最让麦克阿瑟不爽的是，自己的女人……他已经把克克视作自己的女人了，送一套房子给这个黄种小白脸，实在有点那个。 起码也是好说不好听啊。 “等一下！”袁博士再次不礼貌地打断了他，转头看向他和他的女人，惊讶地问道，“路易斯，你没有告诉麦克阿瑟先生吗？” “我……” 其实布鲁克斯女士也一头雾水，不明白自己没有告诉麦克阿瑟什么。不过看在旁人眼里，她就是一副有苦难言不得不欲言又止的样子。 “嗯……”我们的袁大师理解地点了点头，身子转回来道：“麦克阿瑟先生，看来你不明白这件事情内情啊。” 他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道：“也难怪，这种事情么光靠说，一般人是不会相信的……” 袁燕倏这么装模作样，自然就把人家的胃口给吊了起来。 倒是颇为了解他的其他三个小伙伴赶紧把头低了下去，“专心”地喝起饮料来了。 麦克阿瑟不由得问道：“袁博士，到底是什么事情？” 袁博士又看了一眼布鲁克斯女士，又长叹一声道：“既然你诚心诚意地问了，那么我就替路易斯回答你吧。” 他容颜一正，肃然说道：“道格拉斯-麦克阿瑟先生，你和我都是路易斯-克伦威尔-布鲁克斯女士的‘好朋友’……” 从这个角度来说，他们是连襟啊。 “我们应该都知道，不管她在外界的风评如何，其实她拥有一颗金子一般的心灵……” 好吧，布鲁克斯女士的身家比和她同重量的金子还要高了那么一点。 “她这样的女性一直在追求着自己的爱情，所以才会导致不熟悉她的人产生了误解……” 没错，她为了追求爱情可是睡遍了美国远征军司令部，幸好艾森豪威尔长得不咋地，马歇尔长得还行不过挺爱自己妻子的，不然帝国三长官就要成了连襟了。 他话锋一转地道：“麦克阿瑟先生，既然你参加过上一次的欧战，想必是认识康纳少将和巴顿少校的吧？那么你有没有听过我的一些事迹呢？” 虽说麦克阿瑟和潘兴为首的“肖蒙帮”有着积怨，不过到底是同为王师二等人当中的高级军官，有些事情他还是晓得的。 他点了点头，用不置可否的语气说道：“我听说过，他们说袁博士你是一位通灵师，还用你的能力帮助了马歇尔夫妇。” “通灵师……呵呵……”袁燕倏并没有否认，而是轻笑几声耸了耸肩膀道，“anyway，路易斯也知道我有一点特殊能力，于是向我咨询她的爱情到底在什么地方……” “不管要付出什么代价，她都请求我告诉她应该去哪里追求她的爱情……” “腻嗷……” “不要紧的，路易斯。” 我们的袁大师向布鲁克斯女士笑了那么一下，回头继续说道：“既然她诚心诚意地问了，那么我就帮了她一把……” 他摊开双手道：“所以，她就在西点认识了你……” “这下你明白了吧，麦克阿瑟先生。路易斯用这套房子换来的是你这位美国陆军准将啊！” 第二百三十五章 大元帅 下 本章副标题：元帅三连！ ………………………………………… 为了爱情，404算什么？ 二十一世纪的现代女性们为了爱情，打call的打call，打胎的打胎…… “当然，陆军准将只不过是你现在的军衔……” 我们的袁大师指了指麦克阿瑟的一颗星肩章，用一种理所当然的口气说道“准将，你的前途那是不可限量，这并不是你的终点而是你的起点。我想你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 他又指了指屋顶道：“所以路易斯能认识你这样前途无量的英雄，这套房子又算得聊什么？” “何况……”他最后一指女主人道，“布鲁克斯女士是我们scp基金会的重要成员——星币王后。这套房子可以看做是她的入会费。而她将来享受的福利又何止这一套房子。” “腻嗷说得对。”女主人这下自己跳出来解释道，“亲爱的，我非常感谢你的关心。但是你不明白袁博士的神奇之处，他可是真的太神奇了！” “神奇之处？”麦克阿瑟皱着眉头道，“我承认这位袁博士的小说很好看，体质也比较……那个健壮。也许……” 说到底他还是真爱这位亿万富姐，以他陆军准将的身份，再凭他这幅相貌，什么样的女性娶不到。不然他为什么要去娶一个名声不好，还带着三个拖油瓶的二婚头呢？ 所以麦克阿瑟也不太想得罪自己的爱人，没说什么装神弄鬼、什么招摇撞骗、什么朝阳仁波切、什么上东区拉斯普丁…… 他顿了一顿，斟酌了一下词句道：“也许他拥有一些特别能力。不过……” “亲爱的，不过你没有见识过他的‘特别能力’。”布鲁克斯女士向袁大师央求道，“腻嗷，请你让道格拉斯见识一下你的‘特别能力’吧。” 老子明明穿越过来当大师的，怎么搞来搞去就成了“大师”了呢？说来说去都是这破系统不好…… “大师球，现在我有多少s值？” “宿主，你目前s值是66%。” 因为他几天前搞的那出重病戏码那是相当的“因吹斯听”，不但“谎言王子”希瑞克陛下非常喜欢这种忽悠范儿，就连“夜女王”莎尔陛下也给他点了一个大大的赞，所以减去了不少s值。 而这点s值，就能让他可以做个不大不小的死了。 “那好吧。”袁燕倏微微一笑，转头看向了一脸不屑的麦克阿瑟道，“准将先生，你准备好了吗？” 道格拉斯-麦克阿瑟准将从嘴里拿出玉米烟斗，冷笑一声问道：“袁博士，我需要做什么准备？” 我们的袁大师盯着他的双眼，轻松地说道：“你需要准备……” “你需要准备你的授衔仪式了啊！我的元帅阁下，你怎么还不换衣服？” 他看到那位袁博士的面相忽然之间成熟了一点，还忽然之间换上一身燕尾服。 袁博士一脸震惊地看着他，口中忙着催促道：“我的元帅阁下，今天可是你的好日子，怎么还在发呆呢？……” “等一下、等一下、等一下，袁博士。”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的麦克阿瑟甩了甩头，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并非身处纽约第五大道的豪宅，而是一间充满着东南亚风情的华室。 “我这是在哪？” “在哪？你在菲律宾，这是马尼拉的总统府啊。” “菲律宾？！我怎么会在菲律宾的呢？” “见鬼！道格拉斯，你可别吓我。你1935年就来菲律宾当首席军事顾问了啊。” “1935年？那现在是什么几几年？” “几几年？！1936年啊，曼努埃尔-路易-奎松总统正要授予你元帅军衔。我可是特意从洛杉矶赶来的参加这次典礼的。你还是快点换衣服吧，典礼马上就要开始了……” 于是晕晕乎乎的麦克阿瑟晕晕乎乎地换上了挂在一旁的元帅礼服，被袁博士拉着走出了房间。 走廊上直射而来的阳光让他两眼一花，再次听到身旁中国人的催促之声…… “快点啊，我的五星上将阁下，典礼就要开始了！” 咦，我怎么又成了五星上将了呢？！ 他闻声一看，就见到面相又成熟了那么一点的袁博士这次换上了一件美军将官礼服，不过却没有带着肩章。也就是说这个中国人没有正式加入美国军队，不过以某种方式在美军中服役。 麦克阿瑟咽了一口唾沫，再次扫视一下周围，发现自己肯定不是在菲律宾总统府内。因为这条走廊比起刚才那间华丽的接待室显得十分简陋。 走廊两旁都是军装笔挺的美军官兵，看到他们两人的出现，立马举手敬礼。 他定了定神，转过头悄声问道：“袁博士，那么我现在在哪儿？” “不是吧，又来？”这个中国人转过头诧异地看着他道，“这里是澳大利亚的布里斯班美军司令部。对了……我记得你上次成为菲律宾大元帅的时候也问过我这个问题。” “澳大利亚？！布里斯班？！那么现在的时间是……” “1946年，我的五星上将阁下，现在是1946年。” 实际上按照美利坚王师的将官设置，一星是准将，二星是少将，三星是中将。注意啦，在二战之前非战时军衔最高只到中将。 战时授予的四星上将不是元帅，而是最高级别的将军——上将。 华盛顿的那个“美利坚合众国特级上将”(general of the armies of the united states)，折算一下的话，就是纳粹德国的最高统帅，苏联的苏联大元帅。当然，只有小胡子和铁人大叔拥有这样的荣衔。 而潘兴的“陆军特级上将(general of the armies)”可以视为其他国家的最高军衔，比如纳粹德国的帝国元帅，苏联红军的苏联元帅。 所以比这个“特级上将”低了一级的五星上将就相当于纳粹德国的陆海空元帅和毛子红军的军兵种主帅。 袁博士啼笑皆非地解释道：“因为你打赢了澳大利亚保卫战，所以罗斯福总统授予你五星上将。而我这次可是特意从中国赶来的……” “慢着，袁博士。我们的敌人是……” “见鬼！见鬼！！道格拉斯。我们的敌人当然是日本人啊！” 在原本那条时间线上，1944年年底就成为五星上将的麦克阿瑟当然不知道，因为眼前这位日本人民的老朋友奶大日本帝国、奶日本联合舰队、奶日本海军陆战队实在奶得太给力了。 所以在这条时间线上的1946年，霓虹金不但没有投降，甚至在战略上仍然处于攻势。 当然啦，欧罗巴的战况同样被他老人家整的面目全非…… 袁博士这位军事外行都有点后悔了，觉得是不是自己奶轴心国奶得太过分，没准真的把这个位面的画风改成《高堡奇人》或者英剧《不列颠党卫军》了。 于是这场本来没有发生的澳大利亚保卫战就成了美利坚王师乃至整个盟军直到目前为止难得的闪光点，自然是被美国人大吹特吹。 当然啦，我们的袁大师也没有忘记给他的老朋友fdr续了几年，就让他一口气活到了1946年。 成功保卫了髡贼老巢的“澳洲保卫者”就被罗斯福大统领授予了五星上将。（笔者注一下，这个梗来自《临高启明》。） 他们两人终于来到了走廊的尽头，袁博士亲自为他打开了大门，退到一旁举手示意道：“请吧，我的大元帅阁下……” 没有注意到中国人又一次改了称呼的麦克阿瑟深吸了一口气，抬起脚跨过了门槛。 而这一次他刚走出门外，就听到耳边传来了山呼海啸一般的欢呼声。 然而这欢呼声对他来说陌生无比，眼前的景象更让他惊骇莫名！ 第二百三十六章 大元帅 完 本章副标题：兽人……和japs必须死！ ……………………………………………… “板哉！板哉！！板哉！！！” 他们来到一座木制高台上，而在台底下是无数喊着口号、摇着旗子的东方人。 而这些东方人之中有不少穿着奇怪的服饰，好像叫做“和服”，所以他一看就知道向自己欢呼的正是日本人。 麦克阿瑟抬眼往远处看去，发现自己应该身处一座大城市，一座被狠狠蹂躏过的大城市。他看到了四面八方到处都是正在建设的工地，还瞧见了无数东倒西歪并烧得发黑的建筑物，还有仍未填平的大弹坑。 “上帝啊……” 他一把拉住身旁袁博士，脱口问道：“地点？时间？” “道格拉斯，这次地点是东京的日比谷公园。” 日比谷公园就在日本天皇居住的二重桥南面。这座公园的名气那也不下于纽约的中央公园和伦敦的海德公园。 1905年的日俄战争之中，日方伤亡和损失都远远超过了甲午战争，而取得的利益却又大大落后于甲午战争所取得的。并且日本还在《朴茨茅斯和约》放弃了战争赔款的要求。 因此日本人民就在条约签订当天在日比谷公园集会进行抗议，爆发了大名鼎鼎的日比谷烧打事件。除了抗议“懦弱无能”的桂太郎内阁之外，他们还抗议作为“调节者”美帝。 然而在原本那条时间上的二战之后，日比谷公园里面的松本楼成了美帝王师的宿舍区…… 历史，真的非常因吹斯听。 依然穿着没有军衔的美军将官军礼服，这次胸前还多了一块荣誉勋章的袁大师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地道：“这次的时间是1951年……” 荣誉勋章(medal of honor)可是美利坚合众国最高的军事荣誉勋章，获奖者必须“在与合众国的敌人进行的战斗中，冒着生命危险表现出超乎寻常的英勇无畏精神“。 它是美国唯一不能合法买卖的奖章。非获得人在公共场合穿戴它也是违法的。违法者可在美国法典第18章33节704条下被判罚款及监禁不超过1年。 袁燕倏先生因为“在与合众国的敌人进行的战斗中”，以平民的身份“冒着生命危险”参加了盟军的军事行动，“表现出超乎寻常的英勇无畏精神”。所以经过美国国会同意，他的朋友罗斯福大统领以三军总司令的身份授予了他这份殊荣。 因此，他也是历史上唯一一位没有正式参加美军却获得荣誉勋章的人！ 可是没等这位黄色的美利坚英雄说完，麦克阿瑟就打断了他。 第三次就任元帅的元帅阁下指着台下向他山呼万岁的小矮子们，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你刚才还不是说日本人是我们的敌人吗？！” “见鬼！见鬼！！见鬼！！！” 我们的袁大师睁大眼睛，抱怨道：“我的日本国大元帅阁下，你还来？！” “道格拉斯，我跟你说过好几遍了，日本人就是这个德行！”他理所当然地说道，“只要你把他们打服了、杀怕了、草狠了，别说对你喊‘板哉’，就是对你喊‘欧斗桑’甚至‘欧几桑’都没什么奇怪的……” 袁博士扯了扯他的袖子，向前努了努嘴道：“look，我们的‘朋友’裕仁也来了。你这个元帅还是他给的呢。对了，他就是日本天皇，你不会把这个也忘了吧？” “日本天皇？！”依然搞不清楚状况的麦克阿瑟不由得问道：“他为什么封我为元帅？” 我们的袁大师噗嗤一笑道：“我的大日本帝国大元帅阁下，当然是拍你的马屁，希望你不要把他列在战犯名单上咯。他还希望你还有我一起向华盛顿进言，维护日本的统一……” “日本的统一？！” “是啊，道格拉斯。你应该知道苏联人支持的日本红军占据了北海道，依照北极熊只吃不拉的尿性，估计很难让他们吐出来了。” “日本还有红军？！” 袁博士耸了耸肩膀道：“没错，道格拉斯。如果你是日本关东军，那么你是选择去西伯利亚当战俘还是回到北海道当红军呢？” “嗯……”麦克阿瑟甩了甩脑袋道，“袁博士，请你继续说下去。” “我们的那位委员长现在连台湾都站不住脚了，想把四国和九州当成他的复兴基地，确切地说是立足之地……不得不说，这是很有想象力的想法。” 当然啦，这个世界上最有想象力的人非我们的道可托袁莫属了。 “还是当然啦，不管怎么说你才是盟军驻日本联军总司令，所以你现在才是日本四岛真正主宰啊！” “麦克阿瑟君！还有袁君……” 听到招呼声的麦克阿瑟目光一转，就见到一个带着眼睛留着胡子的中年小矮子向他们走了过来。 这位天脑黑卡不但一脸恭敬，而且一过来就是一个九十度的鞠躬，口中谦卑地说道：“两位阁下，裕仁不胜惶恐……” “陛下，我们都是老朋友了，不用这么客气。”袁博士笑嘻嘻地打断了他的话头，有些心急地问道，“陛下，我跟你说的那件事情怎么样了？” 裕仁的脸上怒色一闪而逝，喘了一口粗气才强作镇定地问道：“袁君，您是说想在九段坂建别墅的事情？您不觉得这有点……” “不吉利吗？” “不吉利？”袁大师把脸一板，很不高兴地说道，“陛下，我是个无神论者。从来不在意什么吉利不吉利的。” 他冷笑一声道：“陛下，你不会舍不得把靖国神社那块地让出来给我做别墅吧？” “你……哈哈哈……”满脸怒色的裕仁突然放声狂笑道，“你们支那人说天子死社稷，那我这个日本天子今天就要在我的子民面前为我的社稷死一死了！” 袁博士脸色大变，倒退一步色厉内荏地喝道：“八嘎，你要做什么？” “朕要做什么？！” “玱啷啷……” 日本天皇不知道从哪里拔出一把明晃晃亮闪闪的太刀，厉声叱道：“死ね！” “刷拉！” 他双手握刀就来了一个横斩…… “……”我们的袁大师慢慢地转过身子，向着麦克阿瑟肃容说道：“道格拉斯，不要相信japs！” japs不是japanese的简称，而是一种蔑称。这是由两个词：japan（日本）+apes（猿猴）组合而成，翻成中文就是——日本猴子。 “噗通！” 他的脑袋掉了下来，尸体也随之软倒在地。 “咕噜噜……” 袁博士那颗英俊的脑袋滚落到了裕仁的脚边。 “斯巴拉西！” 日本天皇弯下腰捡起首级，举高高之后，口中大喝一声。 而这一声自然就是：“敌羞!吾去脱她衣!” 可惜麦克阿瑟不通日文，也没有玩过光荣的无双系列，所以不明白这句著名台词的意思，不过他知道自己这个“敌将”马上也要被人家“讨取”了。 裕仁一转头就把目光转到了他身上，眼中凶光一闪，一手拎着刀一手提着首级向着他冲了过来。 麦克阿瑟习惯性摸向腰间的配枪，可是他穿着元帅礼服哪里会带什么手枪。 手无寸铁的他只好转身就逃，可是身后便是高台的边缘。此时他也顾不得高不高了，一跃而下…… “该死！” 这位大元帅倒是安全落地了，不过他发现四周都是恶狠狠盯着他的日本人，方才还安顺如绵羊的他们现在都成了狰狞的恶狼！ 这些日本人一步步向他逼近了过来…… “fxck japs!” “亲爱的，你怎么了？！” “fxck……”麦克阿瑟眼中出现了一张俏脸，一张让人放心的白种女性的俏脸。 只见布鲁克斯女士一脸惶急地问道：“亲爱的，你没事吧？” “我没事，不过……”他立马检查周遭环境，发现自己终于回到了第五大道的豪宅，这才松了一口气。 不过他马上想起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忍不住急切地问道：“现在是几几年？” “几几年……”有过这么一遭经历的星币王后露出了理解的笑容道：“亲爱的，请放心。现在是1921年，你刚才只是去你的命运之河徜徉了一番而已。” “命运之河？！” 布鲁克斯女士解释道：“是啊，这是我们scp基金会正式成员的福利之一。你能徜徉在你的命运之河中一瞥你未来的命运，而且是对你至关重要的未来片段！” 麦克阿瑟迟疑着道：“可是我不是你们scp基金会成员啊。” “亲爱的，看看你的手里面……”星币王后指着他的手道，“那里有没有scp基金会的信物。” “按照愚者大人……哦，就是袁博士的说法。scp基金会的正式成员不是谁都能当的。如果你没有办法进入自己的命运之河，那他也没有办法让你当上正式成员。” “不过只要你能进入自己的命运之河，那么冥冥之中自有一种神奇的力量，接受你成为我们scp基金会的一员！” 麦克阿瑟已经发现自己手中真的多了一样物事，自然是一张貌似羊皮纸实际上是高分子材料制成塔罗牌，而牌面是…… “对了，袁博士在哪里？” 他随手把这张古怪的塔罗牌收进了口袋，此时他察觉到客厅之中只有他们两人，因此开口问道。 “腻嗷他……”布鲁克斯女士咬了一下红唇道，“发生了一点意外，刚才他晕过去了，现在客房休息。” “意外？我想见他！” “好的，他也说过他在等你呢。” 两人离开了客厅，来到不远处的客房。 “袁博士，你……” 看到躺在床上的黄种人那张煞白且英俊的小脸，麦克阿瑟心中有了明悟，袁博士老是生病说不定就是因为动用这种神奇能力的关系。 想到这里，他心中不由得有些感动，这位中国人是在拿生命来启示旁人啊…… “你来了？” 我们的袁大师对他微微一笑，向着周围的小伙伴挥挥手道：“你们先出去吧，我和麦克阿瑟先生有些话要说，” 等众人离去，准将先生亲自关上房门，疾步走到床前脱口而出地道：“袁博士，我看到我们……” “stop！” “请不要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咳咳咳……”袁燕倏没忘记咳嗽几声，皱起眉头道，“麦克阿瑟先生，你听说过一句话吗，算命的人不能算自己的命。” 准将先生想了想，点了点头道：“袁博士，好像听说过。” “麦克阿瑟先生，道理是一样的。”袁大师解（忽）释（悠）道，“我让你看到了你的未来，但是如果你的未来和我联系得太过紧密的话，那我就会遭到反噬。我大病刚刚痊愈，实在经受不起折腾了。不知道都已经这样了，知道的话那我可真的要死了。” 他给对方吃了一个安心丸道：“比如说布鲁克斯女士，我让她看到的未来其实没有我什么事情，因此并无大碍。你明白吗？” “嗯……”麦克阿瑟再次点了点头，听明白了袁博士这话的双重含义。 袁燕倏苦笑着道：“但是我没有想到我们两个人的命运会在未来有交集，而且我们之间的交集好像还非常重要。所以，我就成了你现在看到的样子。” “袁博士，我明白了！”麦克阿瑟恍然大悟，不过他马上又问道，“那么我们能改变未来的命运吗？比如说，我看到一个人在未来杀了你……那个另外一个人，我能阻止他吗？” “一件谋杀案么……” 我们的袁大师稍加斟酌便点头道：“应该是可以的。” “袁博士，那么我要阻止一场战争呢？”问出这个问题的麦克阿瑟非常难得地失去了军人仪态，全身微微发抖显得十分紧张。 “一场战争么……” 袁燕倏这次沉吟不语了老半天，才吁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道：“这太难了……” “麦克阿瑟先生，你可是西点军校的校长。我想你也知道克劳塞维茨说过，战争是政治的延续，而政治又是经济的上层建筑……” “现代战争的起因太复杂，双方的仇恨也不是一朝一夕之间就形成的，所以……” 他摊开双手，笑着说道：“除非我们把敌人全部干掉，不然战争的因子始终都在……” “把敌人全部干掉吗？”麦克阿瑟若有所思地低声重复道。 “不说这个了，麦克阿瑟先生！”我们的袁大师突然话锋一转，笑吟吟地问道，“那么，你拿到了我们scp基金会的信物了吗？” 第二百三十七章 诺斯替 本章副标题：就知道你们喜欢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其实我也爱写！ ……………………………………………………………… “如果检视scp基金会的历史，那么你会发现有很多证据也有很多目击者可以证明，袁燕倏建立的scp基金会只不过是真正的scp基金会的北美分部罢了。 这不是笔者的一家之言，这是连袁先生本人都承认的事实。而且他还宣称scp基金会具有上万年的历史，甚至人类最早的两河文明都比这个组织诞生得晚。 那么真正的scp基金会，或者说scp基金会在历史上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呢？ 笔者经过大量的研究发现，scp基金会确实是一个非常古老的国际性秘密组织。虽然其历史没有袁燕倏号称的上万年之久，不过最早确实可以追溯到公元前三世纪。 公元前221年，秦始皇统一中国。 这位中国人称之为“祖龙”的首位大皇帝不但要混一天下，还要规范中国人的思想。当然还有一种说法，他因为征求长生不老药被方术士愚弄而恼羞成怒。 不管什么原因，秦始皇下命令要求当时各国那些半公开的方术士放弃他们的学说，并且上缴他们的学术资料。按照袁燕倏先生的说法，这些方术士便是“竹林贤者”。 对于那些顽抗到底的竹林贤者，“乃自除犯禁者四百六十馀人，皆坑之咸阳，使天下知之，以惩后。”。 这就是中国历史上著名的“焚书坑儒”。 有一些不愿意屈从大皇帝淫威的中国方术士只好被迫逃离，这些人当中有一支向西向西再向西，最后沿着古丝绸之路抵达了古罗马帝国的统治区域。 这些方术士的后人顺理成章和地中海沿岸的同行们合流，于是在公元前后，诺斯替教派兴起。 “诺斯替主义“(gnosticism)来源于希腊词gnostikos，即knower，指一个拥有诺斯或“秘密知识“的人，亦称“灵智派“、“神知派“。 这是当时罗马帝国时期在地中海东部沿岸各地流行的许多神秘主义教派的统称。 顾名思义，这个教派认为物质和肉体都是罪恶的，只有领悟神秘的“诺斯“，才能使灵魂得救。掌握这种真知的人叫做“诺斯替葛“（希腊文gnostikoi，意为真知者。） 从这个的角度看，诺斯替教所提出的神秘主义和道家的主张十分相似。 这种神秘主义主张灭绝人类自身的意识，追求上天或者自然授予人类的知识。并且宣称只有拥有神秘真理的人才能真正得救。 如果把希腊文的“知识”翻成中文“道”的话，把“真知者”翻成“真人”的话，那么就会发现诺斯替派和道家如出一辙。 而诺斯替信奉的神明也很古怪，不同于古希腊古罗马那些“近人之神”，也不同于犹太人那位爱发脾气的耶和华，诺斯替的神是一个完全不搀和世俗的他者、未知者。 这个隐藏的神是一个虚无主义的概念：从他那里没有流溢出规范，也没有流溢出自然的律法以及作为自然秩序之一部分的人的行为的律法。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句话乃是诺斯替教派神明最好的注脚。 另外，诺斯替当中某些教派认为肉体邪恶而灵体良善，进而提倡放纵肉体行淫，允许百姓在寺庙与女祭司发生yin乱。 这又和中国方术士的黄赤之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以上这些内容就能说明这两者之间实在太相似了，很难以单纯的巧合来说明。 诺斯替最早的那些核心教派比基督教的形成还要早一点，并且盛行于2-3世纪。 而在其盛行时期，一部分基督教徒都被诺斯替教派所影响，但是他们那种“追求真知”的教义和“因信称义”的基督教正统格格不入，所以被斥为“异端”。 这部分“基督教徒”创作了大名鼎鼎的《犹大福音》。《犹大福音》颠覆了《新约》，宣称犹大其实是耶稣最亲密的朋友、最忠实的门徒，他之所以出卖耶稣，完全是出于耶稣授意，将耶稣交给当权者处置。为的是要完成上帝的救赎计划。 《犹大福音》冲击了传统基督徒的的视角和道德观，乃是正统教派眼中的“魔鬼的辩护书“。 所以，中国方术传承者开创，至少是深远影响的诺斯替教派实际上是共济会、炼金术士和魔鬼崇拜者的前身。 可是到了公元六世纪，诸多的诺斯替教派突然烟消云散，我们只知道有一些人去了波斯，成为了摩尼教的先驱。 那么其他的“诺斯替葛”去哪了呢？ 也许袁燕倏的scp基金会给了我们答案，而他本人就应该是一个“诺斯替葛”。 证据有很多，让我们一条一条来看： 首先，他的私生活就非常开放，而他在这方面的能力让人叹为观止，还保养得非常不错。 仔细看他的照片就知道，他一生之中的容貌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好像整个人都定格在二十多岁一样。 然而四处留情的他偏偏一个孩子都没有。 这正是中国房中术当中的“能善补导之事，取精于玄牝。其要谷神不死、守生养气者也，发白而黑，齿落更生……玄牝之门，庶几可求。”。 其次，他本人也宣称scp基金会是隐藏在历史幕后的神秘组织，甚至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还和世俗政权、各大教派合作过。其中甚至包括了罗马公教的异端裁判所。 所以很有可能从公元6世纪开始，诺斯替中的核心教派就开始不再那么大张旗鼓地自立教派，改为销声匿迹地走秘密路线了。 那么作为一位高阶的“诺斯替葛”，袁燕倏先生跑到美国来建立一个打着scp基金会的旗号，实则是诺斯替教会的组织，这再正常不过了。 最后，袁燕倏先生虽然一直宣称自己是无神论者，并且写了很多反对基督教的小册子。可是他实际上却是一个伪装成无神论者的“宿命论者”。 所以他后来和“二十世纪最大的诺斯替教徒”卡尔-荣格引为知己并非偶然。 1930年荣格首先使用“共时性(synchronicity)“一词来对占卜和预言这样的超自然现象进行描述。 促使他对这些现象进行关注的原因是因为荣格发现在其一生中发生相当多“有意义的巧合“事件，用“巧合“来解释往往不能令人信服。尤其是如果一个人一生中多次经历类似的巧合时，这种概率解释就更加缺乏说服力了。 比如说某些人总会有“我曾经见识过这个场景”的那种既视感。 当他遇见了袁燕倏先生之后，他更加相信这些超自然现象有着心理学方面成因。 在袁先生的点拨之下，荣格接触到了中国古代哲学，认识到共时性和不可名状的“道“这一观念之间的对应。 他认为共时性事件旨在“一切存在形式之间的深刻和谐“。因此，不管是《易经》，还是塔罗牌，一旦让人体验到这种和谐，它就变成一种巨大的力量，给予个人一种超越时空的意识。 而袁燕倏则在其基础上发展出了“心灵史学”…… ——节选自丹布朗《scp密码》 “心灵史学这是一门综合了经济学、历史学和人类学研究的综合型学科。 按照创始者袁燕倏先生的说法，单个气体分子所做的是无法预测的“布朗运动”，但作为一个整体，气体的运动却遵循许多科学规律。 那么人类也应该遵循这一原理，个人的行为固然难以预测，但人类作为一个群体，其行为却必定呈现某些规律，从而可以预测。 反过来说，如果人类群体可以预测，那么个体的行为也并非完全无法预测。 因此不管是从经济层面、科技层面乃至于社会层面，我们人类能对自身和整体做出准确的预判。 袁燕倏先生宣称，只要能完善心灵史学，就能避免那些不义的战争，甚至连经济危机都能消弭于无形之中。 他后来又把信息论、系统论、控制论、博弈论、决策论、运筹学、统筹学、概率论、拓扑学、气候物象学、人文地理经济学、天体物理学、统计社会学……等等全都引入了心灵史学，最终就让它成为了整个二十世纪最显赫的一门显学。” ——节选自《scp百科：心灵史学》 “心灵史学研究学会成立于1930年，第一任会长是当时刚上任的美国陆军总参谋长，也是美国历史上最年轻的陆军总参谋长——道格拉斯-麦克阿瑟四星上将（临时）。 这个研究学会一开始就得到了美国陆军和国防部的资助，不仅是麦克阿瑟，包括艾森豪威尔、马歇尔、巴顿和阿诺德（笔者注：当时没有空军，只有陆军航空队）这样一批二战名将都是其会员。 那么袁燕倏先生的心灵史学和美国军方有什么关系呢？ 因为根据袁先生在二三十年代的长期研究，他断言二十世纪四十年代会发生一场史无前例的世界性大战。美国在这场战争中最大的敌人便是日本、苏俄和不列颠，还有加拿大！ 而当时美国军方很多人对这个观点深以为然，还对心灵史学深信不疑，于是纷纷加入了这个研究学会。 怎么说呢，现在看来有些可笑，但是二十世纪初的加拿大军方确实有个“以攻为守”的军事计划。 当时加拿大军方掌握的情报显示，美国正在研究入侵及吞并加拿大的作战方案。对此，加方军政两界都非常紧张，紧急召集人手研究对策。由于美国比加拿大强太多，无论怎样防守，美军都将呈现出碾压的态势。 有人提出既然守不住，为什么不采取先发制人的进攻策略呢?如果加拿大的军队能攻入美国本土，那美军肯定不敢入侵加拿大! 在美军入侵前夕，加拿大陆军将集中精锐力量从西线向美国发起进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西雅图、波特兰等城市。他们谋求打乱美军的进攻计划，等到英国的支援，从而保全加拿大领土。 1921年4月，这份“入侵”美国的计划正式被加拿大国防部采纳，代号“国防部一号计划”。（笔者注：史实如此。） 然而这份计划最终泄露了出去，引发了美国军方当中“少壮派”们的极大反应。 和这些少壮派们的私人关系相当不错的袁燕倏先生告诫他们，不列颠这个邪恶帝国为了保持独霸的地位是无所不用其极的，肯定会想办法削弱美利坚。 而这根搅屎棍又是有名的“有奶就是娘”，为了压制美国，别说同属英联邦的加拿大，就是日本，甚至苏俄都有可能和他们建立军事同盟。因此美国军方尤其是陆军必须未雨绸缪。 在麦克阿瑟等人看来，没有英国人撑腰，不管日本、苏俄还是加拿大都是不敢和美国开战的。所以最要紧的还是对付他们的表兄。 于是在这位陆军总参谋长的主持之下，美国制定秘密计划，作为加拿大的“国防部一号作战计划”的反计划。 他们图谋消灭英国驻加拿大与北大西洋的陆军部队，然后摧毁英国的贸易能力。美军还将向加勒比海与西海岸推进，阻止英国从欧洲、印度或澳大利亚等地对美国发动报复行动。 为此在1935年，美国举行了历史上最大规模的军事演习，并在距离加拿大东部边界仅半小时车程的纽约州多姆堡部署了军队与军火。 美国打算派出空前绝后的大军入侵加拿大，用大型炸弹轰炸重点工业目标，更会动用生物武器。 这份计划名为“红色帝国”。（笔者注：史实如此） 在这份计划的基础之上，心灵史学研究学会还制定了一个更加宏伟更加积极的军事计划。 美国会和德国结盟，南北夹击英国和法国，并且一同抵抗那个真正的红色帝国， 而借着这个机会，美国可以以菲律宾为跳板夺取欧洲列强在太平洋上的各个殖民地，也可以和中国结盟进军印度。 这样才能使英国彻底臣服于美国，美国也能真正成为这个行星的主宰。 而这份计划名为“谢顿计划”。（注释1） 当然，这个名字来自于袁燕倏先生的《基地三部曲》。” ——节选自《心灵史学研究学会和美国军方关系研究》 …………………………………… 注释1：不明白这个老梗的病友，可以百度“谢顿计划+黑岛人”。顺便说一句，黑岛人是个死太监！ 第二百三十八章 塔罗众 上 本章副标题：大保健……那个大宝剑之王 ……………………………………………… “尼奥，你给了那位准将先生什么牌？” “哈哈哈……”我们的袁大师喝了一口红酒，把嘴里的红烧牛腩给冲了下去。 他一张嘴露出六颗雪白的牙齿，笑着问道，“约翰，让我考考你。你觉得我应该给麦克阿瑟先生什么牌？” 现在依然是1921年5月15日，不过已经是入夜的晚餐时分了，他们也回到了哈德逊河畔的豪华公寓。 在此之前，当袁燕倏的身体“恢复”得差不多的时候，布鲁克斯女士的律师终于是赶到了。 因为事前双方律师就经过了商议，所以在无人提出异议的情况下，这份转让协议非常顺利地签订了。 从此之后，第五大道上面的404号就属于scp基金会的财产了。 但是，这份房产如果转为商用的话，布鲁克斯女士和其继承人会得到其中一部分的收益。 比如说，以后这块地盖了大楼，几十层大楼除了scp基金会自用的部分，其余楼层肯定是要租或者卖出去的。这些利益的一部分属于布鲁克斯女士他们。 当然，还有很多保障双方权益的细节问题，类似过户费、房产税、保险之类的，那也就不一一赘述了。 签完转让协议，大家自然是要一起撮一顿的咯。 不过这个时候一直心事重重的麦克阿瑟突然提出，他这个西点军校校长要赶回学校，所以不能留下来吃饭了。 “男主人”这么一说，袁燕倏他们，尤其我们的袁大师为了避嫌起见也只好一起告辞离开。 不过在分手之前，麦克阿瑟还是同“愚者大人”说了几句悄悄话。 “教皇冕下”和未转正的“恶魔殿下”倒也罢了，“皇帝陛下”是多么聪明的人啊，一看这个情形就知道他们的首领又忽悠了一个新的成员。 “我猜应该是战车吧。” 麦考尔先生还没有说话，小贝克先生倒是先开口抢答了。 其实他也不笨好伐，就算之前没有意识到，听了这句话还不明白那真的就是傻瓜了。 袁燕倏吃惊地挑了挑眉毛道：“哦，路易。没想到你也去研究过了塔罗牌了啊。” “教皇冕下”理所当然地说道：“我都已经是‘教皇’了，当然要去研究一下这个塔罗牌的咯。说实话，这玩意还真的是蛮好玩的。” 他说的没错，塔罗牌还真的是蛮好玩的。 后世认为塔罗牌是古犹太人发明的，证据是22张大阿卡纳尔正好和希伯来22个字母相对应。 不过当时犹太人在文化上受到了埃及人极大的影响，因此塔罗牌吸收了不少古埃及宗教符号。代表地、火、风、水四大元素的宝剑、星币、权杖、圣杯与埃及神明手中持有的法器非常相似 日后犹太人又被罗马帝国征服，那个时候希腊文化非常强势，于是大阿卡纳尔全部摇身一变成了奥林匹斯诸神，或者与他们相关的事物。 等到基督教占据统治地位和罗马帝国分崩离析之后，塔罗牌嵌入了基督教和封建骑士制度的色彩，最后在14-15世纪文艺复兴时期的意大利定型，就成了我们今天看到的样子。 所以，塔罗牌实际上欧罗阿爸历史上各种主流宗教合成杂糅出来的一种文化符号。 大概也就比有着三千年传承的赛里斯mahjong差了些许吧。 “教皇冕下”顿了顿，继续说道：“一位军人，一位前途光明的军人最适合的不就是战车这张牌吗？” “呵呵呵……”“愚者大人”轻笑几声道，“我的冕下，你研究的还不够深入啊。战车这张牌象征的是本能和理智的平衡。” 7号战车（the chariot）的图像是一黑一白两头狮身人面像拉着的一辆战车，而这两头怪物就象征着人类内心的冲突。 “你们觉得麦克阿瑟先生需要这种平衡吗？” “那么，姨父。准将先生会是死神吗？” 这次坐在一旁的黄宗诒开口说道：“一位军人，一位位高权重的军人化身为死神那最恰当不过了。” “哈哈哈，授之想不到你也这么热爱学习，very good!” 他翘了一个大拇指疙瘩赞了一下自己外甥，不过马上改口批评道：“你也没有读通。死神这张牌，我们的麦克阿瑟先生现在还配不上……” “因为这张牌不仅象征着死亡，还象征着终结。” “目前为止，我还看不出他能终结什么……” 如果道格拉斯-麦克阿瑟真的能把日本杀得尸山血海，再终结万世一系的天皇制度，那绝对能配得上第13号的死神。 但是我们的袁大师还不能保证一定会出现这样的局面。万一人家和原本那条时间线上一样，既没有对日本下死手，还保留了裕仁天皇的皇位，那他算什么死神呢？ 而且，死神这张牌可是很因吹斯听的哦。袁燕倏觉得历史上还有一些人比麦克阿瑟更加适合这张牌，于是他准备保留一下，看看情况再说。 “好了，不用瞎猜了。我没有给他大阿尔卡纳，而是给了他一张……” “宝剑国王！”一旁的“皇帝陛下”脱口而道，“一个野心勃勃，妄想凌驾一切的人。你肯定给了他一张宝剑国王！” “哈哈哈……”“愚者大人”一边笑着，一边举杯道，“我的陛下，干杯。看来，我给你这张皇帝是给对了！” 第四号皇帝是是阳性和逻辑的原型，他也是人类开始发展律法、社会结构的第一张牌。这张牌代表的正是男性的创造力和判断力。 约翰-麦考尔先生真的没有辜负这张牌啊。 当时袁燕倏为了拉拢身边四位小伙伴，一开始就给了他们大阿尔卡纳的地位。这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比起那些历史名人，还是这些不著名的熟人可靠一点。 不过正因为他们没有什么名气，历史也没有证明过他们的能力，所以袁大师不得不想办法拉拔他们一把。 还别说，不管是在座的两位男士，还是另外两位女士都给他带来的惊喜。 现在看来，只要这四位小伙伴能在未来继续发挥出他们的潜力，那么他们就是“愚者大人”最重要的手下。 “皇帝陛下”是自己重要的法律顾问。 “教皇冕下”是自己赚钱的经济支柱。 “皇后殿下”是自己掌控美利坚文化事业的重要助手。 “女祭司阁下”是自己影响美利坚舆论界的一条捷径。 第二百三十九章 塔罗众 中 本章副标题：这不是开玩笑！注意，这不是开玩笑…… ………………………………………………………………………… 目前的大阿尔卡纳除了这四大天王之外，还有“10号命运”艾纽卡-萝歇尔小姐，“11号正义”尤里安-钱德勒先生这两位并不是历史名人。 不过他们两人对“愚者大人”来说更加重要，这可是他的两大“代行者”啊。 没有这两位，他怎么跟那些容易引发404的家伙们打交道。 尤其是“正义阁下”，我们的袁大师还指着人家日后当上共产国际的代表呢。 至于“命运女士”，袁燕倏也舍不得自己的小情人去冒险，就在她的德意志老家忽悠忽悠纳粹高层就好了。小胡子他们就吃这一套啊。 至于“1号魔法师”爱手艺大人，“16号高塔”尼古拉-特斯拉，不管这两位有没有大用，但是人家好歹是真正的历史名人。 而且他们两人是很有神秘感、很因吹斯听的人物，所以满足一下袁大师的收藏癖那也是好的。 比起这两只“大花瓶”，“6号恋人”丽莲-吉许女士、“9号隐士”埃德加-胡佛、“20号审判”阿尔伯特-爱因斯坦不但是真-历史名人，还是能派上大用场的人物儿。 其实，“12号倒吊男”的“总是有理”阁下肯定也能派上大用场，“14号节制”的“死不忒勒”那就更不用说了…… 说起节制阁下，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他的两位“代行者”应该快要和这位会面了啊。 想到这件事情，我们的袁大师不由得有点小激动来着。 你说他这样的穿越者穿到1920年，不见见“节制阁下”那像话吗？ 盘点完了大阿尔卡纳，还有那些小阿尔卡纳。 刚刚招揽到的“宝剑国王”道格拉斯-麦克阿瑟，“星币王后”路易斯-克伦威尔-布鲁克斯女士就不用多说了，一个是未来的帝国三长官，一个是很有钱的亿万富姐。 这两位乃是又有名，又有钱。 袁大总统的三位牌搭子确实没有名，可是有钱啊。 骆驼祥子是“圣杯国王”，按照塔罗牌寓意，这是一个诚实、善意的男子，但容易草率的作出决定，因此不是一个可以依赖的人，也不要指望从他那里得到有益的忠告。 这位津门阔少确实没有什么才华，做人也有点吊儿郎当，但是他为人热情，非常适合做推广麻将的公关工作。 六指琴魔是“权杖骑士”，这张牌代表幸运地得到了亲人的帮助，或者是陌生人的帮助。 袁燕倏可是得到过人家的帮助，不然还不一定能和纽约安良总堂搭上关系，也不一定能救下艾纽卡小姐姐。 小杨生煎是“宝剑侍从”，这是一个懒惰的家伙，也许是一个骗子，甚至可能是商业间谍。（笔者注：前文有误，这里修改一下。） 他的这位魔都老乡是有点浮夸也不太爱念书，不过好歹也是个留过洋的知识分子，不管是在美利坚还是赛里斯都能帮得上袁大师的忙。 和杨经邦一样，骆普祥和陆衍也是当地望族，还正好是一南一北一中，这就是人脉啊。 说完了老朋友，那就说说新朋友， 维克多-艾登的宝剑10是一张悲伤的牌，还有着监禁的意思，是否定了一切的坏兆头。 然而愚者大人“自我牺牲”帮助了宝剑10，让他这位悲伤的丈夫和父亲重新得到了健康的妻子和女儿，这个怀兆头终于有了好结果。 有了zod将军这种科班出身的“安全专家”，袁燕倏和他的scp基金会肯定会更加“安全”。 康尔多的宝剑8也不是一张好牌，这张牌提醒人在所有的事业中都要谨慎，那些看似朋友的人，可能会成为敌人。 任天堂圣贤二爷一直觉得自己的司机是司徒大龙头派来的探子，这是应有之义。要是大家易位而处，自己也会想办法了解对方的情况。 所以他用宝剑8这张牌提醒自己要留个心眼，算是一种警示吧。 以上便是到目前为止，所有的scp基金会正式成员。 那么接下来就是…… “愚者大人”放下了手中的餐具，用餐巾擦了擦嘴唇，向着自己的外甥正色问道：“授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姨父……不对，是愚者大人！”黄公子毫不犹豫地道：“我决定了，我愿意成为scp基金会的……” “恶魔！” 我们的袁大师眯起眼睛，用“虚无之眼”打量了他半天，这才缓缓地开口说道：“黄先生，你真的决定了吗？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 “还有你们！”他转过头，用他那双有些妖异的双眼扫视了一下另外两位大阿卡纳，这才语气森然地说道：“先生们，我不是在开玩笑……” “please pay attention，我真的不是在开玩笑……” “请注意，从现在开始一旦成为我们scp基金会的大阿卡纳，退出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 “死亡！” “……”餐桌上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一听到他这几句让人心头发寒的话语，旁边的两位大阿卡纳也停下了进食的动作。他们脸上的神情不由得严肃了起来，张开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可是他们两人的嘴唇嗫嚅了半天，最后还是没有发言反对。 就在此时此刻，在座四位绅士有的明明白白、有的隐隐约约、有的高高兴兴、有的迟迟疑疑地意识到了一件事情。 随着愚者大人说出这句话，scp基金会已经从一个开玩笑一般的“业余团体”成为真正有威慑力的“神秘组织”！ 没错，我们的袁大师采用的正是“切香肠”战术。 如果他一开始就跟他的小伙伴们说，退出scp基金会那就要死，这些富二代谁吃饱了撑的加入这种组织。 可是如今那就不一样了，至少这两位都从袁燕倏的身上得到了不少好处。 “教皇冕下”成了一位成功的企业家，就连他的爷爷、叔叔、堂兄弟们都对他赞不绝口。 “皇帝陛下”也是财源广进，是一位小有名气还受人尊敬的大律师。 现在他们想要退出，还真的有点不舍得。 另外很关键的一点，他们也很清楚地意识到“愚者大人”确实有着剥夺他们生命的能力，那是真实无虚的超自然力量！ “我、我、我……”黄宗诒终于露出坚定的神色，斩钉截铁地道：“我愿意！” 第二百四十章 塔罗众 下 本章副标题：不能大写特写《socialism》，那我们的袁大师就侃侃别的吧。 ……………………………………………………………………………… “我愿意！” “哒！” 随着愚者大人打的这个响指，座上三人耳边就听到了一阵古怪笑声。 这笑声古怪到难以形容，既像是男子临终时的狂笑，又似是女子放荡时的浪声。 “扎扎西，扎扎西。拉斯塔拉塔扎扎西……” 男女双重的笑声中还夹杂着低沉暗哑的吟诵。他们听不懂吟诵的究竟是什么样的咒语，不过出于一种本能就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路数。 这彷佛是地狱传来的诡异笑声，让他们不由得打了一个机灵，也让我们的袁大师在心里面点了一个赞。 “大师球，不错不错。这个效果非常之好！” “宿主，《黑暗圣经》的效果能不好吗？对了，本系统有了一个新规定，宿主要的声光效果需要用b币兑换。这一次扣除宿主888点b币，谢谢惠顾。” 不充钱不但不能变强，连bgm都没有。不过没关系…… “大师球，老子现在有的是钱！” 音量越来越大，然而就在他们三位都有点受不了的时候，笑声和咒语突然消失。 他们眼前一黯，一张卡牌突兀地出现在黄宗诒的头上。在他们的注视之下，慢慢地飘落到了桌上…… “姨……愚者大人？” 吃了一惊的黄公子看了一眼自己的姨父，就看到对方向自己微微一笑，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他拿起这张卡牌往上一瞧，就看到了自己。 牌上那头怪物脸庞和他一模一样，不过头上长着两根山羊一般尖利的犄角，双腿也和山羊一样毛茸茸的，背后还有一对蝙蝠一样的翅膀，身下拖着一条长长的尾巴。 他果然就成了一头恶魔！ 恶魔的头顶悬浮着一颗倒五芒星，一手抬起托着一根芦管做成的乐器，一手下垂拿着一根熊熊燃烧的火把。 恶魔的脚下站着赤身luo体的一雌一雄的两个小魔鬼，他们也长着双角和尾巴，脖子上还挂着铁索，铁索被固定在恶魔蹲伏着的柱子上。 第15号恶魔牌上面的恶魔其实是希腊神话中的牧神——潘。他有一次追求月神阿耳忒弥斯伴随者的仙女绪林克斯，结果逃无可逃的可怜小仙女化身为芦苇。于是他就把芦苇作成了风笛。 所以这张牌原意是诱惑，不过后来加入了基督教元素，又带有堕落的意思。 潘神成了恶魔，他脚下的一男一女已经被恶魔的诱惑蒙住了双眼，心甘情愿被其驱使，他们已经长出了和恶魔一样的犄角和尾巴。 但是，恶魔牌还象征着解脱和解放。 “愚者大人”给出的这张恶魔牌与众不同的便是，那头恶魔也被铁链绑住了双脚，他正在用那根火把灼烧那条铁链，而被铁链锁起来的两头小魔鬼举起双手向着大恶魔欢呼雀跃。 这个意思就很明显了，恶魔吹起带有魔力的芦管，召唤一众小魔鬼一起摆脱束缚着他们的束缚，而这束缚自然就是白人殖民者啦。 黄宗诒此刻虽然还不尽明白，不过也大致了解了这张卡牌的意思。 “恶魔殿下”抬起头来，对“愚者大人”点了点头，郑重地把卡牌放进了西装内兜之中。 “哒！” 我们的袁大师再次打了一个响指道：“好了，我的陛下和冕下，我们现在谈谈基金会的事情吧。” 小贝克先生想都没想地问道：“大人，你是想说基金会那些资金和那套房产该怎么使用吧？” listen，这些大阿尔卡纳称呼也越来越正是了呀。 袁燕倏没有嗝屁，他的个人财产自然不用捐献给scp了。不过在他“临死”之前，可有不少人捐了不少钱来着。 这笔钱加起来也有将近十万美金，怎么说也算是一笔巨款了。当然还有那套404。 “404就算了，我答应过克克等我未来回纽约之后再处理。这一来一去至少两三年。而且你们也要跟着我回中国，所以现在没必要去考虑这套房产。” 愚者大人正色道：“冕下，我的意思是那些钱你要做个投资计划出来。” 基金会当然是能做投资的咯，不但能存在金融机构里面吃利息，还能购买债券和股票。 不过资本主义国家很早就规定基金会购买某个企业的股票额不得超过该企业股票总额的20%，也不能涉入企业的经营性运作。这是防止有人以基金会的名义来逃税。 教皇很自然地就问了，“大人，你觉得我们应该投资什么好呢？” “大师球，查询一下我的s值。” “宿主，你在大宝剑之王身上用的s值太多了，如今已经进入深红色高危区域。请你小心你的言辞。” 我们的袁大师只好两手一摊无奈地说道：“无所谓啦，照我看，反正这年头搞什么都赚钱。” 1921年5月正好是美利坚一战之后这一次经济危机的尾部，虽然一直要到年底纽约股市才会重新振作，不过工农业下跌的趋势在四月份就停止了。 实际上1920年7月开始到1921年年底结束的这次“小萧条”从数据上看也蛮吓人的：工业生产下降了25%，机器制造、煤炭、钢铁等都曾下降70%左右；农业生产总指数下降11.4%，其中主要农产品价格最大下降70%。 而失业率最高达到恐怖的23.1%！也就是说四分之一的适龄劳动力找不到工作。 这也是为什么威尔逊输得这么惨的重要原因。 不过这次危机主要是因为“外需”下降所导致的，美国经济还处于一个上升期，因此应对起来比较简单。 哈丁和下一届的柯立芝政府一方面拉动内需，降息减税给企业创造更好的投资环境，并且提倡信用消费；另一方面就是慷慨大方地对外大借款，给欧罗阿巴诸国续命，让它们买得起廉价的美国的工农业制品。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有点眼熟啊？ 这个那个……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柯立芝繁荣马上就要来了，所以就像他说的“反正这年头搞什么都赚钱”。 想到此处，我们的袁大师心中不由得一动，如今可正是自己在经济学界扬名立万的大好机会啊！ “叮铃铃……” “姑爷，你的电话。” “莲姐，我知道了。”袁燕倏向着座上三人抱歉一声，起身去外间接起了电话。 “你好，我是尼奥-袁，你是哪位……” “柯南特校长？请问你有什么事情吗……” “什么？美国经济学学会邀请我参加下个星期的学术会议……” “去，这是我的机会……那个荣幸，我当然要去！” 第二百四十一章 金本位 上 本章副标题：想看economics啊？这不ing了吗！ ……………………………………………………………… 对啊，自己去了美国经济学学会应该侃些什么呢？ 我们的袁大师接完这个电话就有些神思不属，草草地和三位大阿尔卡纳吃完了晚餐。 送他们走了之后，这位新鲜出炉的经济学博士十分难得地把自己关进了书房，点起了心爱的古巴雪茄，想起了装逼的大事情。 经济学之所以会成为二十世纪最煊赫的一门的显学，因为人类经济活动已经复杂到不得不靠专门的理论指导了。 而二十世纪之所以这么乱糟糟的，因为经济学理论赶不上国际经济发展形势。 其实这是人类文明的常态，人类终归是要摸着石头过河的，因为这个世界上并没有具备后见之明的穿越者。 在这一点上自然科学和人文科学有着重大的差别。 自然科学被“想”出来以后只要拿起纸和笔演算一下行星的轨道，或者爬到高塔之上往下面扔一大一小两只铁球，或者捉一堆果蝇来配种玩。 而人文科学“想”出来以后，一旦做起实验来，轻则让一个政治实体破产，重则让全世界变成一片尸山血海。 从这个角度讲，袁燕倏这种熟读西方经济学史和世界历史的经济学硕士真的“灰常口怕”。要知道他读的历史是全人类以白骨为笔，以鲜血为墨写出来的。 对他这样的穿越者来说，赚钱不赚钱的根本就是连case都算不上的小case。搞事不搞事才是他所要关心的大case。 而二十世纪二十年代又是一个非常关键的时间点，注意啦，这个时间点对经济学家来说十分关键。 我们的袁大师要是早穿十年，第一次世界大战早就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争夺西欧和中欧霸权的法德矛盾，争夺巴尔干半岛的俄奥矛盾，能不能维持欧洲均势的英徳矛盾，引发一战的三大矛盾不是靠单纯的经济手段就能消弭的。 他纵有屠龙术也没法施展。当然啦，他一个赛里斯人也不会吃饱了撑的去管欧罗阿爸的事情，欧罗又不是真的他的阿爸。 他要是晚穿十年，那就来不及阻止大萧条的爆发，到时候全世界各个主要国家都自顾不暇，只好头疼医头脚疼医脚罢了。 第二次世界大战实际上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了。还是当然啦，他一个赛里斯人也只好硬着头皮想办法援共了。 1921年就不一样了，还有将近七八年时间的他既有办法削弱大萧条的影响，也有办法加强大萧条的威力。 达成前一个目标，会不会有二战也未可知。因为“我喜欢战争”的中二病患者毕竟是少数。 达成后一个目标，会不会有二战也未可知。因为老欧洲说不定等不到二战就全部赤化了。 回到之前的问题，袁燕倏要侃自然就要侃当前经济学界最为关注的问题。 那么除了资社之争之外，还有什么问题能让他装个大逼呢？ 三个字，金本位！ 实际上从经济学的角度来讲，第一次世界大战对人类历史最深远的影响就是金本位制度的第一次崩溃。 注意啦，这个“金本位”并不单单指一个国家的货币制度，这里指的是一个形成于1880年延续至1913年国际货币结算体系。 这个时期资本主义列强英国、美国、德国、荷兰、一些北欧国家和拉丁货币联盟(由法国、意大利、比利时和瑞士组成)全都实行最纯粹的金本位制度——金币本位制度，这就让国际贸易有了顺利进行的基础。 金币本位制度就是以黄金作为唯一的准备金，只有黄金具有无限法偿能力。不管是中央银行还是私人银行发行的“银行券（真正意义上的钞票）”，包括白银、铜和其他金属或非金属辅币，都可以无限制地自由兑换黄金。 在这个金本位制度的全盛时期，黄金是各国最主要的国际储备资产。而英镑则是国际最主要的清算手段，黄金与英镑同时成为各国公认的国际储备。 英镑之所以这么牛逼，是由于当时牛牛就是这么牛逼。于是形成一种以黄金和英镑为中心的国际金本位制，也有人称之为英镑汇兑本位制(sterling exchange standard system)。 然后一战爆发了，各国包括日不落帝国停止银行券兑换黄金并禁止黄金输出。 战争期间，各国实行自由浮动的汇率制度，汇价波动剧烈，国际货币体系的稳定性已不复存在。于是金币本位制宣告结束。 所以在一战之后就出现了一个问题，没了国际货币结算体系，各国之间还怎么做生意呢？ 好吧，其实大家不能做生意还是一个小问题，不做那就不做了吧，正好可以按照重商主义的传统筑起非关税壁垒，从而保护各国的工农业。 这就是为什么美利坚在1920年到1921年陷入了一场“小萧条”。 不过失去黄金这个“货币之锚”之后，各国通货膨胀不可避免地愈演愈烈。这个问题就大了。通货膨胀可是会引发赤色革命的哦。 各国货币通货膨胀又跟徳奥战争赔款这档子事情联系在了一起，这个问题不但大了而且更加复杂了。 说了半天，说的就是1921年全世界经济学家们面对的两大现实问题： 第一，重建金本位制度。 第二，整理同盟国战争赔款。 这两大问题还附带着一个小问题，既然不能打不过苏俄，那么索性就把苏俄再拖回资本主义国际体系算了。 不管是米塞斯还是凯恩斯，欧洲一大票经济学家如今就在忙乎这几件事情呢。 比起这几件事情，资社论战不过就是一场学术之争罢了。 所以1922年有两场重要的经济会议，一场是春天在意大利举行的热那亚会议，另一场是秋天在瑞士举行的日内瓦会议。 热那亚会议就是各国以承认苏俄为条件，压迫苏俄要承认沙俄之前欠下的外债。结果非常因吹斯听，毛子和汉斯在场外互相承认，互免外债，进入了苏德蜜月期。 日内亚会议是各国央行共同举行重建金本位制度的会议，结果就是缓解了眼前的困局，种下了未来大萧条的种子。 那么我们的袁大师有办法解决这几个问题吗？ 有啊，太有了啊，历史书上面都写着呢，而且还是一劳永逸的做法…… “皮卡皮卡皮卡皮卡……” “大师球行了。别号丧了！我推动历史往‘正确方向’发展不就好了吗？” “宿主，你一定要正确啊，不正确的话，那本系统只好来一次真正的十万伏特了啊。” 第二百四十二章 金本位 中 本章副标题：当经济学家就不用拜堂口了吗？ ……………………………………………………… 对赛里斯人来说，1921年五月份最值得一提的一件事情就是帝都八所公立学校的教师们联合起来向北洋政府……索薪！ 这八所学校便是北京高等师范学校（北师大的前身），北京女子高等师范学校（后改名为北京女子师范大学，1931年和北师大合并。），法政、医学、工业、农业、美术这五家专门学校。另外一所就是……北大！ 实际上，从1919年开始帝都公立学校教师们和教育部公务员们就经常拖欠薪酬，搞得后来和鸿渐先生齐名的鲁迅先生经常要来个校园贷。 1920年，教育部公务员开始组织起“索薪团”，跑到财政部门前静坐示威。 1921年4月8日，以上八校教职员因抗议北洋政府克扣教育经费全体辞职，并通电全国。北洋政府只好承诺尽快拨款。 1921年5月16日，因政府开空头支票，没有实现上个月的承诺，八校教职员再次辞职。 1921年6月3日，八所高校师生和15所大中小学学生联合赴总统府请愿，在新华门遭到总统府卫队的毒打，被卫兵用枪柄、刺刀击伤10余人。史称“六三（索薪）惨案“，亦称“新华门事件“。 还好还好，比起那两个敏感词，这两个词汇差了一丝丝。 所以说人比人气死个人，比起民国武装索薪第一人来说，这些家伙真是废柴啊；比起我们的袁大师来说，这些家伙真是卢瑟啊， 1921年5月18日，星期三下午两点。 作为人生温拿的袁燕倏自然一点不关心赛里斯的帝都五月份已经发生的事情，他关心的是赛里斯的魔都七月份将要发生的事情…… “皮卡皮卡。” “尼奥，我们到了。” 袁大师向着提醒他的尤里安-钱德勒教授点了点头以示感谢，然后从车窗里面打量着他们此行的目的地——哥伦比亚大学。 其实哥伦比亚大学也在纽约曼哈顿岛上，哥大的英文名称就columbia university in the city of new york。直译就是在纽约的哥伦比亚大学。 这是为了和其他“哥伦比亚大学”做区分。比如加拿大就有一所不列颠哥伦比亚大学(university of british columbia，简称ubc，又名“卑诗大学”)。 实际上，来自哥伦布的“columbia”本来就是美洲的一种代称。 不过哥大不像nyu就在热闹的半岛中心，而是在比较“偏僻”的上西城的晨边高地。 袁鸿渐同学这心里面就开始埋怨起自己的大曾伯祖父了，这都来美利坚留学了，你不读个哈佛耶鲁已经不大好意思了，怎么连哥伦比亚大学都上不了呢？ 人家哥大著名中国校友是唐绍仪、顾维钧、胡适、宋子文、马寅初、冯友兰、蒋梦麟、陶行知、金岳霖…… 对了，还有和金岳霖一样爱上人间四月天的徐志摩。 还对了，原版的袁燕倏和金岳霖那也是见过面的，因为1920年人家就在哥大读政治学博士，不过当现在这个版本穿过来的时候，金岳霖已经去英国了。 这些人物说出去那都是如雷贯耳，连百度都不用百度，多有派儿！ 自己nyu著名中国校友是马英九……他老人家除了帅气之外就是丧气，不说也罢。 无形之中就让自己的逼格降低了好几分呐。 这可不行啊，老子以后一定想办法和胡适一样弄五、六十个……不对，三位数的荣誉博士当当。 就在袁大师打定主意来个“百士斩”的时候，载着他和钱德勒教授的汽车就来到了哥伦比亚大学……旁边的酒吧。 哦，现在实行禁酒令，所以这些酒吧改成男子俱乐部了。 而听上去牛逼哄哄的美国经济学会（american economic association，简称aea）在这个时间点上其实仍然是一个美国经济学家们自发组织的俱乐部。 aea最早可以上溯到1885年，一帮激进的年轻的德国历史学派的经济学家们在纽约建立了一个联谊会，然后影响力越来越大，参加的经济学者也越来越多。 到了1894年，前面提到过了约翰-贝茨-克拉克成为了aea的主席，在他的努力之下，这个联谊会向着学术组织转型，到了1900年就真的变成一个非正式的学术组织。 补过1921年的美国经济学会还是没有向官方注册成为合法组织，要到两年后的1923年才算是正式成立。 于是当我们的袁大师走进这间男子俱乐部的时候，有些失望的发现里面就是一帮大老爷们抽着各式各样的烟草，喝着……那个茶水，聊着大天。 “钱德勒教授，欢迎你啊。” 见到有人进来，靠近门边的座位上站起了一位六旬上下的大高个，他长着一张大长脸，还有一只大鼻子，一头白色的头发支愣着，再配上一副金丝边眼睛，显得非常的知识分子。 “达文波特教授，很高兴再次见到你。” 两人笑着握手还拥抱了一下，然后老钱德勒先生指着袁燕倏道：“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的学生，尼奥-袁博士。” “而这位是赫伯特-约瑟夫-达文波特（herbert j davenport1861-1931）教授，也是这一届aea的主席，现在是康奈尔大学经济学系的教授。” aea的主席基本上是一到两年一换，而原本那条时间上的1921年确实就是这位达文波特教授担任主席。 aea现任主席用欣赏的目光打量了一下袁大师……这不是因为他的性取向有问题，而是因为这位老兄也是奥地利学派的成员。 达文波特教授颇为客气地主动伸出手道：“袁博士，很高兴见到你。你的《socialism》我读过了，写得相当不错呢。” “谢谢你的夸奖……” 行了，有你这句话等大萧条的时候老子就要拉你一把。 没错，这位达文波特教授和欧文-费雪一样被大萧条给坑惨了。 哎呀，这种事情说出来真是太给我们经济学家和奥地利学派丢人了啊。 袁燕倏上前一步握住了对方的手道：“达文波特教授，见到你是我的荣幸。我也读过你的《企业经济学》、《资本主义和市场价值》、《价值和分配》……” 他霹雳巴拉就报了一堆菜名……嗯，书名，让人家忍不住打断道：“袁博士，不好意思，我的这些作品你都读过吗？” “读过啊，我真的全读过的。” 我们的袁大师眨巴着眼睛，露出无比真诚地表情道，“达文波特教授，而且我还把你的那些精彩段落都给背下来了！” 第二百四十三章 金本位 下 本章副标题：劣币，良币，装逼。 ………………………………………………………… “你都背下来了？袁博士，这个么……” 赫伯特-j-达文波特教授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心想这个中国人实在太过浮夸了啊。不过他为人还算宽厚，准备随口打个哈哈当作没听到算了。 “哇喔，我们都知道袁博士可是一位值得尊敬的绅士，他敢这么说肯定能背得出来……” 现任aea主席还没有说话的时候，旁边就有人插了进来。 插口之人大约五十多岁，相貌就是路人大叔脸，不过亮闪闪的半颗秃头倒是蛮让人印象深刻旳。 他笑着走了过来，伸出手道：“袁博士，我可是早就听说过你的名字啊。自我介绍一下，我是……” 袁燕倏微微一笑，打断道：“你是雅各布-哈里-霍兰德博士（dr. jacob harry honder 1871–1940）。” 对方不由得吃了一惊，脱口问道：“袁博士，你怎么会认识我的？” “霍兰德博士，我之所以会认识你……” 我们的袁大师心中说道，自然是因为大师球咯。 我们的袁大师口中说道：“自然是因为我读过你最近发表的《战债（欧战）》，还有《革除贫困》、《圣多明各（多米尼加的首都）的债务报告》、《联邦州税研究》……” 这位半秃头博士毕业自约翰-霍普金斯大学，不过他走的是学而优则仕的路线。 在得到1894年得到phd.之后，霍兰德博士出任过美国联邦政府官员，接受了短命的麦金莱总统任命当过美国托管国波多黎各的财政部长和多米尼加共和国的高级财政顾问。其后回到美国财政部担任劳动纠纷的仲裁人。 而他将会担任1921年度的aea主席。 其实这个“主席”真没有什么好当的，你说能从一帮子经济学家建立的学会里面捞到钱吗，当一年也真是够了。 听到这个中国人这么如数家珍地一说，下一任aea主席脸上的神情也是有些不对了。 道可托-霍兰德的为人可没有达文波特教授这么宽厚，他听到这个中国人如此大言不惭就有点不高兴，于是跳出来给道可托-袁一个难看。 不过现在看来，似乎自己要难看了啊。 只听袁燕倏兴致勃勃地继续说道：“我尤其喜欢博士你1899年写的《复本位制度史（the financial history of baltimore）》，对了，这是你在复本位制度委员会（the bimetallicmission ）当秘书长时候写的吧。”（笔者注：关于达文波特教授和霍兰德博士的内容确属史实。） 顾名思义，复本位制度就是黄金和白银这两种贵金属同时作为本位货币的制度。 这种货币制度其实很早就有了。在有些时代的有些地区，铜也是一种可以和金银并列的本位货币，比如古代赛里斯从两汉开始的绝大部分时期，金、银、铜这三样就是同时具有无限法偿能力的货币。 然而，复本位制度有一种天然缺陷，那就是“劣币驱逐良币”的格雷欣定律。 十九世纪上半叶美国就是一个极好的例证。 美国在1792年实行复本位制时，法定金银铸造比价是15∶1，但在1795～1833年的39年里，国际市场上金与银的实际价值对比是15.6∶1。 于是银币在美国成了“劣币”而金币成了“良币”。可想而知白银从国外大量流入美国，而黄金则从美国大量输往外国，美国成了事实上的单银本位制国家。 到了1834年，美国将铸造比价改为16∶1，而当时国际市场上金银实际比值是15.7∶1。金和银在美国的良、劣币地位转化，美国又成为事实上的单金本位制国家。 但是呢，美国有些人一直孜孜以求想要恢复金银复本位制度。 还记得那位“伟大的平民”，三届民主党总统候选人，让五个州通过反进化论议案的威廉-詹宁斯-布莱恩吗？ 他就领导过一场“自由银币运动”。这个运动就是想把金银比率限定在16:1，任何人都能无限量铸造银币的 这是因为美国资本控制了世界白银生产的 66%和白银冶炼的77%。于是才有这个在金本位鼎盛时期研究如何恢复复本位的委员会。 而且白银生产对于犹他、爱达荷、亚利桑那、蒙大拿、内华达、科罗拉多和新墨西哥州这西部七州来说很重要。 日后来自这七个产银州的参议员控制了参议院中1/7的投票权。以这些州的议员尤其是民主党的议员为核心，再包括铜、铅、锌等以白银为副产品的生产者就形成了所谓的白银集团(silver bloc)， 所以三十年代fdr才会在白银集团的游说之下搞出著名的白银法案。 “嗯哼，我记得这本书的开头是这么写的……” “你想拥有袁燕倏先生照相机一般的记忆力吗？袁氏快速记忆法，只要888。付了888，光碟寄到家！” “你还在为孩子成绩差而烦恼吗？袁氏秘方，八个核桃。鸿渐先生的记忆力就来自他家的祖传秘方——八个核桃！” “你还尿频尿急……” ——节选自《广告》 我们的袁大师“噼噼啪啪”这么一背，就让周围几人露出了又惊又佩的神情，也让室内众人的注意力转到了他的身上。 “霍兰德博士，你的第一章……没错吧？” “嗯……”下一任aea主席尴尬地挠了挠自己半秃的脑袋，勉强地点了点头道，“袁博士，你比我记得还要清楚！” “啪、啪、啪……” 听他这么说，其他人也不得不鼓掌表示一下自己的敬佩之情。毕竟一只活蹦乱跳还长得挺帅的人形书橱还是很稀罕的。 听到这样的掌声，霍兰德博士的脸色那就更加难看了，情不自禁地小声嘀咕了一句道：“背书有什么了不起的……” “没错，霍兰德博士。背书确实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袁燕倏现在的感知有13点，比普通人要敏锐了不少，因此就把半秃头博士这句话听得清清楚楚，立马接了上去。 他用目光和点头向着周围众人打了一个招呼，彬彬有礼地说道：“比起我这种没什么‘了不起’的记忆力，霍兰德博士能把金本位制度来龙去脉阐述得清清楚楚倒是颇为了不起呢……” “呵呵呵……”众人发出一阵轻笑之声，有的是赞扬袁博士的绅士风度，还有的是揶揄霍兰德博士吃了一个憋。 “所以么，我就有一些关于金本位制度的问题想要请教霍兰德博士了……” 他把眼光转到了半秃头博士的脸上，侃侃而谈道：“我想这个问题也是我们这些经济工作者这些年最为关注的问题……” “如何恢复金本位……” 我们的袁大师注意到来了一位留着一字胡，梳着中分头的清癯老者，他向人家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或者如何取代金本位……” …………………………………………………… 明天是慕容的生日……先说好，没有加更，晚上七点一更。一想到老一岁就心情不好还加什么更？ 我开了一个公众号，放在明天更新的作品相关里面，算是慕容给病友们的礼物吧……先说好，目前里面啥都没有。一想到老一岁就心情不好还作什么死？ 所以平时不订阅的朋友想要加的话也请订阅一下吧，谢谢……先说好，以后有些章节看不到别怪我。 不好意思，老子三十岁之后过生日的时候就有点暴躁。请病友们体谅一下。 第二百四十四章 金本位 完（祝我生日快乐！） 本章副标题：想来想去，还是要写一下《socialism》 …………………………………………………………… “如何恢复金本位或者如何取代金本位……” 我们的袁大师把这句话说完，就转过头向着那位清癯老者躬身施礼道：“约翰-贝茨-克拉克教授，很荣幸在这里见到你，也很感谢美国经济学会的邀请。” 当今北美边际学派第一人点头回礼，客气地道：“袁博士，我代表美国经济学会欢迎你的到来。” 于是后世公认北美边际学派最重要的两大经济学家握住了对方的双手。 袁燕倏感激地道：“克拉克教授，如果不是你的照顾，我还拿不到这个phd.呢。” “照顾？”哥伦比亚经济学系主任扬了扬眉毛道，“袁博士，授予你博士学位怎么能说是照顾呢？以你的《socialism》，phd.是你应得的。唯一可惜的是……” 他还开了一个玩笑：“你不是我的学生。” 这件事情，老子也觉得可惜啊。不过话就不能这么说了吗。这也太不给身边的尤里安-钱德勒教授面子了。 “克拉克教授。你也是我的老师啊！”做出一副“受宠若惊”样子的袁大师道，“要不是看到你的《财富的哲学》，我也不会注意到边际主义。” 《财富的哲学：新经济学原理（the philosophy of wealth: economic principles newly formted ）》是克拉克发表于1886年的一本著作，反映了他早期对价值和效用的部分看法。这本书奠定了他北美边际学派开山怪的地位。 按照他的原话，这本书主要讲的是“绝对效用与有效效用的区分，分析了社会作为一个有机整体在市场估价过程中所起的作用。”。 “而要不是你的《财富的分配》，我还对资本主义心存疑惑，说不定就此成了社会主义者呢。” 1899年的《财富的分配：工资，利息和利润的原理（the distribution of wealth: a theory of wages， interest and profits）》也是克拉克的重要著作之一。 这本书“科学”地说明了资本主义社会收入的分配“受着一个自然规律的支配”，工人和资本家都得到了自己所创造的产品，公正合理，不存在任何剥削。 而在克拉克的经济理论中，资本家和企业家是截然不同的。资本家是生产资料的所有者，其收入是利息。企业家是企业的组织者和领导者，其收入则是工资加利润。 所以真正的资本家只不过是少数，拥有生产资料并且亲自参与社会大生产而获得收益的应该算是带着资本家属性的企业家。而这样的企业家对于社会做出了极大地贡献。 “最后，要不是你的《无社会主义的社会公平》我也不会到注意到社会主义这个论题。我要承认，我的《社会主义》从你的这本著作中获益良多。” 1914年出版的《无社会主义的社会公平（social justice without socialism）》在后世连中文版都没有，可见其反动之处了。 当时很多知识分子认为要实现社会公平的唯一途径就是社会主义，比如著名的英国作家兼同性恋王尔德有一句名言：现在，我们都是社会主义者了。 但是克拉克不同意这个观点，他认为资本主义一样能实现社会公平，当然不是社会主义者宣称的“绝对的公平”，而是一种相对的公平。 总之，他老人家亲口承认自己作为经济学家最重要的任务，就在于证明资本主义“有存在的权利”。 道理很简单，当了资本主义世界的经济学家，你就不能端起碗吃饭，放下筷子骂人。你就得给资本主义唱唱赞歌。你就是要证明其合理性和先进性。 不然你还想成为大经济学家？做梦去吧！ 克拉克先生听到我们的袁大师这几句话，露出赞（得）赏（意）的神情说道：“袁博士，你果然是一位勤奋而有天赋的经济学家啊！” 他转过身向着众人扬声说道：“先生们，让我们欢迎我们的一位新成员——尼奥-袁博士。” “啪啪啪……啪啪啪……” 室内顿时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等到掌声稍息，克拉克教授转头道：“袁博士，很遗憾你的论文答辩会没有如期举行，我还有一些问题想要向你请教呢……” “不敢不敢。”袁燕倏立马摆手道，“克拉克教授，我也很遗憾没有机会得到你和其他经济学前辈们的指正呢。” 对方自然而然地道：“袁博士，那不如我们就借这个场合来举行一个非正式的q and a吧。你觉得怎么样？” 我们的袁大师总不见得摇头say no，只好立马点头道：“当然可以。” 其实他这次得到美国经济学会的邀请，一方面经济学界对于这位死而复生还兼职大作家的赛里斯经济学家非常好奇。 另一方面呢，就是有些人难免对黄种人有点偏见，而还有些人读过《socialism》这本大部头之后，觉得这种成熟的经济学著作不大可能出自一位不成熟的年轻经济学者之手。约翰-贝茨-克拉克也是后者中的一员。 不过本来人家都要死了，那么出于人道主义的考虑，克拉克教授也只好算了。现在人家又活过来了，自然要找个机会来摸摸底。 要知道，北美边际主义第一人可是袁博士的博士论文答辩会主席，这要是以后袁博士的水平丢人现眼，那是在丢他的人现他的眼啊。 袁燕倏本人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不敢不答应啊。 他看了看室内的环境，就走到了吧台之前，向里面的侍者要了一份饮料。 然后我们的袁大师转过身向着众人微微一笑道：“先生们，please……” 《socialism》到底写了些什么呢？其实在一百年后的豆瓣、当当、卓越上还是看得到也买得到的。 不过除了专业人士和非专业吃饱了撑的慌人士，谁会去看呢？ 这本书的第一卷分为三个部分：《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优越性》、《民主制度的功效主义论证》和《家庭政治经济学》。 在第二卷，米塞斯……那个袁燕倏转而考察社会主义本身。 首先，他阐述了socialism经济现实中蕴含着的深刻含义。 在这种制度下，管理者需要决定所有生产要素的“分配”，这不仅意味着他们要决定如何使用每一片土地，还要决定如何分配“人力资源”。 即个体必须服从中央计划者的意志，显然，socialism绝对不会是“自由”的体制。 “达文波特教授，socialism是一个发布和执行命令的巨大专制主义联合体。这就是所谓‘计划经济’和‘消灭生产的无政府主义’的含义。想象军队内部的结构，就可更好地理解这种社会的内部结构。” 不仅劳动供给方面有问题，资本供给也受到影响。在这种国度，储蓄的动力又在哪里呢？ 显然，他不知道……应该说忘记了赛里斯人是多么喜欢储蓄的民族。 其次，socialism的另一个死敌便是——道德风险。 socialism制度使得下级单位的决策者可以不负责任，通过个人行为的社会化，socialism在社会的每个层面都诱发了道德风险。 “这位先生，比起一个实行严格私有产权制度的社会，在socialism下，人人都更容易鲁莽行事。因为在私有制下，除了行为者本人之外，没人能为他分担风险。” 不得不说，历史证明这点还真没说错。 最后，前面提到过的“约翰-斯图亚特-穆勒的软弱和妥协”，也就是工资问题。（见第一卷第二十章《气势逼》） “这位先生，你看。socialism怎么发挥劳动者的积极性，这确实是个问题。” 在分析了socialism社会之后，我们的袁大师在第三卷把目光转向了socialism本身的理论。 首先，他否定了阶级斗争。 因为阶级斗争无法解释人类的产生和发展。暴力确实在社会进化过程中起到了重要作用，但是暴力冲突是否有建设性，这是一个问题。 “这位先生，在我看来，人类之间的协作关系才推动了社会的发展。” 其次，他否定了垄断理论。 他认为工业上的“集中”是有益的，前所未有地降低了生产的单位成本。甚至为了满足日益增长的人口的需求，经济集中还是必要的。 “这位先生，像中世纪教会那样操纵着向信众施与恩典的权力……逐出教会，停止教权如同死于口渴和窒息一样恐怖。在socialism社会，国家作为组织起来的社会将形成这样的垄断，所有经济物品将集中在它的手里，因而它能强迫公民执行它的命令，实际上它是让个人在服从和饿死之间选择。”。 最后的总结，socialism=毁灭主义。 “先生们，事实上，socialism压根就不是它所宣称的那种东西。它不是一个更美好、更精彩的世界的拓荒者，而是数千年来人类文明创造的一切的破坏者。它不事建设，因为破坏就是它的本质。” “socialism不生产任何东西，它只是坐享以生产资料私有制为基础的社会秩序创造出来的东西。既然社会主义的社会秩序只有以私有产权为基础的经济秩序的碎块才能生存，所以走向社会主义的每一步必然毁坏已经存在的东西，从而导致它自身的灭亡。” “就像我说的，人类社会是一种精神现象……” “创造历史的是观念，而不是“物质生产力”，不是唯物史观那些让人如入云里雾里的神秘主义图式。只要我们能够战胜socialism观念，只要能让人类认识到生产资料私有制的社会必然性，socialism肯定会推出舞台。” “先生们，而这就是我和你们这样的经济工作者的历史使命！”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在如雷的掌声之中，袁燕倏喝了一口饮料，暗自皱了皱眉头，因为杯子里面可不是爷们该喝的果汁。 “先生们，还有问题吗？” “袁博士，我有一个问题。”只见那位半秃头博士站了起来道。 “嗯，霍兰德博士，请问吧。” “袁博士，请问你会如何恢复金本位或者如何取代金本位……” “哦，关于金本位制度么……” 我们的袁大师心说，老子太特么知道了啊！ 2017年到1921年的历史进程如同走马灯一般在他脑海中一晃而过，最后就出现了一枚亮闪闪的金币。 他深吸了一口气，因为这个世界上也唯有他一个人知道，今后的历史都将为gold而动…… 就是在明年的日内瓦会议之后，各国央行决定建立一个有致命缺陷的混合金本位，即由黄金、不兑换的纸币、中央银行混合起来的“现代金本位制”，而不是第一次世界大战前的“古典金本位制”。 顺便说一句，布雷顿森林体系可以称为“后现代金本位制度”。 美利坚成为全世界唯一实行“金币本位制度”的国家，美金正式成为各国的锚定货币，也就是基本储备外币。 英法两国实行“金块本位制度”，也叫“金条本位制度”。在该制度下，由国家储存金块，作为储备;流通中各种货币与黄金的兑换关系受到限制，不再实行自由兑换，但在需要时，可按规定的限制数量以纸币向本国中央银行无限制兑换金块。 注意啦，注意啦，注意啦，战后的金本位中心的这三个盈余国的央行，有很强烈的动机去积累黄金。而央行从外汇储备转向黄金储备会减少世界货币供给，这就增加了金本位的货币紧缩倾向。 而其他国家实行“金汇兑本位制度”。在该制度下，这些国家国内只流通银行券，银行券不能兑换黄金，只能兑换实行金块或金本位制国家的货币。实行金汇兑本位制的国家，要使其货币与另一实行金块或金币本位制国家的货币保持固定比率，通过无限制地买卖外汇来维持本国货币币值的稳定。 好吧，说了这么多。那么为什么这种混合的的“现代金本位制度”会导致大萧条一发而不可收拾呢？ 因为谁都知道1929年的黑色星期二，但是不是谁都知道黑色星期二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当时英美两国的应对。 这个时候胡佛政府和美联储干了一件天大的“蠢事”，他们不但没有降低贷款利率释出货币重建各级市场的信心，反倒提升了利率希望制止外资逃离，从而造成了严重的通货紧缩。这样一来，就算有人想救市都借不到钱了。 好吧，他们这么干不是因为真的犯蠢，最重要原因就是为了防止美国黄金储备的流失。这也是金本位制度最大的问题。 而对当时世界第二经济体的英国来说，其实这可是一个天赐良机。既然他们的表弟一不小心搞成通货紧缩了，那么他们这个做表哥就应该来一次通货膨胀呀。 当然啦，狂印钞票是会让英镑贬值，但是一来这可以促进出口抑制进口，从而提振本国经济表现。二来也可以把钱借给资金紧缺的欧洲银行，给全世界金融界打一记强心针，至少不会像原本那条时间线上崩盘得那么快。 然而在凯恩斯这些有“自尊心”的英国经济学家们的坚持之下，正如历史上很多次危机到来之前一样，英国政府选择了在惊慌失措中傻傻地什么也不做。 于是真正的大萧条向着所有国家呼啸而来，最后让全世界充斥着尸山血海。 而八十年之后的那次次贷危机期间，美联储主席正是那位“经济学神童”本-伯南克博士，他写过一本《大萧条（essays on the great depression）》，里面就指出一战后重建的混合金本位体制正是引发1929-1933年资本主义世界大萧条的重要因素。 既然他对于通缩如此警惕，难怪他执掌下的美联储坚定不移的执行格林斯潘的宽松货币政策，丝毫不理会国内自由主义者的抨击和新兴市场国家的不满。 某个“新兴市场国家”的货币在97年那一次为了“国际观瞻”硬挺着没有贬值，这一次可不用管人家怎么想了。 所以在未来的那场次贷危机之中，未来的世界第一和第二经济体都学聪明了，大家一起量化宽松，你做初一搞了四次qe，那我做十五来个四万亿。 明白了吗，别以为经济学是像“心灵史学”一样的伪科学……至少不是全部经济学家都是神棍。 他们一直在总结上一次的经验，然后来应对下一次的危机。 第二百四十五章 袁计划 本章副标题：做人当做贾跃亭，欠债当欠上千亿。 ……………………………………………………… 经济学家们一直在总结上一次经验，然后来应对下一次危机。 我们的袁大经济学家可就盼着下一次危机到来呢。 没有大萧条，很有可能就没有第二次世界大战；其实就算有大萧条，二战也不一定会爆发。 一切重大历史事件都有其必然性，不过也要考虑到其偶然性。 但是，但是，但是……对袁大师来说，没有二战的世界实在太不因吹斯听了！ 为了二战，为了引发二战的大萧条，这个逼不装也罢…… 等一下，袁燕倏可是“不装逼就会死星人”，这个逼装不了，可以换一个逼装一装的吗。 “谢谢你的提问，霍兰德博士。”所以他并不生气，而是向着刻意来刁难自己的提问者微微一笑。 “先生们，虽然金本位不是我博士论文研究的对象，但是作为经济工作者我们也必须关注时事。” “金本位和战争债款自然就是当下最让人关心的两个经济问题……” “嚓！” 我们的袁大师点燃了一根雪茄，借着抽烟的机会整理了一下思路，才缓缓地开口道： “先说金本位。先生们，其实在本人看来，我们真没有什么其他选择，只能重建一个以黄金为本位的国际货币结算体系……” “我们美利坚大概是全世界唯一能坚持金币本位制的国家了。也许还有英国和法国，如果他们能咬着牙让英镑和法郎大幅度贬值的话，应该还是能做到的……” “其他国家是不可能拿出那么多的黄金为他们发行的货币做准备金了。尤其是德国，这又涉及到了另外一个大麻烦——战争债款和赔款……” “我们都知道，现在德国人近乎破产，德国马克更不像话了。德国政府别说偿付战争赔款了，德国人民连面包都快要买不起了……” “魏玛共和国再这么乱下去，说不定哪一天我们醒过来一看早报就会读到霍亨索伦王朝复辟了。这对我倒是一个好消息，毕竟我是威廉二世陛下的容克贵族团一员，一位黄种骑士！” “哈哈哈……啪啪啪……哈哈哈……” 听到这位容克骑士这样的自黑，众人不由得抚掌大笑。 “不过比起德意志帝国复辟更可怕的新闻是魏玛共和国成了……魏玛苏维埃！” 一听到“soviet”这个单词，美国经济学会的成员们就不约而同地收住了笑声，立马表现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对资本主义经济学家们来说，没有比苏维埃更有爱……那个可怕的字眼了。 试想一下，如果全世界都被赤旗所笼罩，他们还去哪里当经济学家？ 所以袁燕倏提高了声调道：“我想这是在座各位还有美国乃至全世界的经济学家们……嗯，还有正义人士们都不愿意见到的场景……” “现在的问题是，大西洋两岸有着一个非常危险的恶性循环，英法欠我们的钱，德国人欠英法的钱，德国人还不出钱等于我们也拿不到英国人和法国人的钱……” “如果德国真的像苏俄那样赤化了，也不再愿意承担欧战的战争赔款，英国人和法国人要么再和他们打一次，要么……” 袁燕倏叹了一口气，抽了一口烟，耸了耸肩膀没有说下去。 不过在座的可都是经济学家，明白他的意思。那就是牛牛和高卢也只能追随毛子和汉斯的脚步了。 这是何等有爱……那个可怕的场景啊！ 什么英格兰苏维埃，什么法兰西苏维埃光是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刚才大家还只是坐困愁城，现在全都是如临大敌。 这里的温度瞬间下降到了零点，连咳嗽都冻结在了众人的喉咙里面，室内顿时就是鸦雀无声。 “咳咳咳……” 我们的袁大师清咳一声打破了寂静，他把玩着手中的雪茄环顾四周，扬声说道：“所以我们能做的就是……” 他停了下来，抬起拿着雪茄的右手向众人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在座的教授和博士就像是小学生一般异口同声地道：“借钱给德国人！” “啪啪啪……”袁燕倏这次夸张地把手举的高高地拍了拍手掌道：“bravo！” 子曰：你欠个一万有人逼你跳楼，你欠个一亿有人怕你跳楼。 一战之后的汉斯就是那个欠了一个亿的孙子（zei），所以不要奇怪为什么美国人会用道威斯计划让三德子重新崛起，而且英国和法国就这么坐视。 他转向了下一任aea主席道：“霍兰德博士，我想你现在也明白我的答案了。” “首先，我们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恢复国际货币结算体系，不管怎么做就是要尽快尽快再尽快……” 袁大师可不会提出什么“金汇兑本位制度”，因为这玩意和奥地利学派是天生的不对付，固定汇率更是自由主义经济学者们的大敌。 米塞斯和哈耶克等奥地利经济学家在明年的日内瓦会议中，马上就会认识到这个部分准备、固定汇率的金本位制是一个通向灾难的处方。他们预言在这种金汇兑本位制下，迟早会有一场经济危机。 “其次，我们要向德国贷款，巨量的贷款。德国从我们取得贷款，才能让经济复苏；然后偿还英法的赔款，英法将德国大赔款偿还战争时所欠的美国的债务。这样就有了一个景气循环。” 在原本那条时间线上，道威斯计划在1924年实施后，美金就充斥欧洲金融市场：于是，美国的金元不仅恢复了欧洲的经济，而且操纵了欧洲的经济市场。 而在这条时间线上，因为我们的袁大师在1921年就在经济学家们面前提出了大规模金援德国的建议，后来这个计划被有些人尤其是在赛里斯经济学界称之为“袁计划”。 于是袁燕倏就成为德意志人民应该感谢的赛里斯伟人，当然啦，美利坚人民也要感谢他。 “最后么……”他向着在座众人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道，“古代罗马人建造的条条大路就将通往我们身处的纽约！” 第二百四十六章 汰脚水 上 本章副标题：汰脚水吃伐？ ……………………………… “条条大路通新乡。” 美国经济学会的经济学家们听到这句话，不由得露出了心向往之的神情。 为了大新乡早日成为真正的资本主义心脏，我们的袁大师也是拼了。 “不好意思，我想说的是……”霍兰德博士举手道，“袁博士，你还是没有回答如何恢复国际货币结算体系。” 赛里斯古人诚不欺我，不毒不秃，不秃不毒。 袁燕倏心中暗骂道，这个秃头果然是美帝国主义欺凌圣多明各和波多黎各这两个国家人民的急先锋，实在太特么毒了。这还没完没了了是吧…… 另一边的约翰-贝茨-克拉克教授现在越瞧这位赛里斯博士越是顺眼，这是因为他在尼奥-袁的身上看到了北美边际主义学派的光辉前景，这不由得让他老怀大慰。 果然是我辈中人呐！ 而且人家还如此地关心美利坚合众国和自由世界的未来，实在是“特殊材料打造的资本主义走狗”……那个忠犬。 这小伙子绝对有前途！ 他老人家正想着是不是邀请尼奥-袁博士来哥伦比亚大学当个讲师什么的…… 一说这个肯定有人就要提起种族歧视了，不过历史上赛里斯人在二、三十年代的美国和欧洲高等学府担任教职的大有人在。 近的就是前面提到过的“汉语言学之父”赵元任先生，他马上就要到哈佛大学担任哲学和中文讲师了。 远的可以拿“原子弹之母”的吴健雄女士作为例子，1944年她还未入籍就成了普林斯顿大学的讲师，同年还参加曼哈顿计划。 他听到有人刁难，就有点看不过去了。 于是他皱了皱眉头咳嗽一声对半秃头说道：“雅各布，我觉得……” “克拉克教授，请等一下。”然而我们的袁大师打断了他，叹了一口气道，“既然霍兰德博士这么关心金本位这件事情，其实我也是有一点不那么成熟的想法，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和场合提出来供大家参考……” “呼……呼……呼……”我们的袁大师连抽了三口烟，幽幽地道，“先生们，在我还没有接触经济学的时候有一个疑惑，黄金和白银这样的贵金属既不能吃又不能穿，那么它们‘贵’在何处呢？” “等到我开始阅读一些经济学著作之后便发现，马克思那句话讲的真是不错，货币天然不是黄金，黄金天然就是货币。其实说到底，黄金的价值也是我们人类赋予的。” “然而当我更加深入地了解了经济学之后，我便发现黄金作为货币有三大缺陷：第一点，黄金不能生息。” 实际上，在原本那条时间线上的1980年以后黄金就一直是短多长空。 道理很简单，因为黄金本身是不能产生利息的。持有零利率的黄金，还不如持有各种能升息的债券。而且对各国央行来说，保管巨量黄金是有成本的，哪有账面上的债券来的简便。 “第二点呢，黄金的供给具有很强的刚性。如果严格按照金本位制度来发行货币的话，我们人类永远会处于通货紧缩的困境。” 黄金储量实在太少了，前工业化时代倒也罢了，但是工业化时代的经济发展速度根本不是黄金开采量能赶得上的。 所以金本位制度说穿了是人类经济活动的一种惯性，也可以说是一种惰性。 “而第三点呢……”袁燕倏吸了一口气道，“黄金的实用性太小了。” 他看到有些人露出不解的神色，立马解释道：“不实用的黄金本位货币不利于资本全球化！” “哦！” 袁大师这句话一出口，在场的经济学家们全都明白了过来。 要知道，黄金对人类而言并不是一种必需品。 虽然黄金这种“天然货币”非常适合作为国际结算的工具，但是如果某个经济实体不需要进行国际结算，它也就不必然地需要不实用的贵金属，也就不必然地需要贵金属本位的货币了。 那么有这种经济实体吗？当然有啦。 前有我大清，后有经互会。 为了让我大清加入先进的资本主义全球化体系，人家英帝国主义从万里之外派来兵舰来了第一次鸦片战争。然后我大清就很荣幸地全球化了，连国土都被“全球化”了，赛里斯人不用出国就能领略各国风情。 为了让经互会成员国加入普世的资本主义全球化体系，人家美帝国主义几十年如一日地搞冷战。然后经互会就很荣幸地全球化了。连国民都被“全球化”了，当然主要是女性国民。 美国经济学会的成员们明白了袁博士的意思，不过他们马上就想到了一个问题…… 许多人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异口同声地问道：“袁博士，那么你认为什么东西能取代黄金呢？” 当然其中也有人冷哼一声道：“袁博士，我估计你自己也不知道什么东西能取代黄金吧。” 看到了吗，这就是时代局限性啊。 一百年后连中学生都能回答的问题，但是一百年前的经济学家们居然不知道答案。（注释1） “先生们，请坐请坐。”他转过头对着半秃头莞尔一笑道，“霍兰德博士，我还真有答案。不过嘛……” “为什么我说这是一种不成熟的想法呢？因为我觉得我目前认定的东西成为黄金一样的等价物还早了那么一点。” “虽然它的可知存量很大，未知存量有可能更大，完全跟得上全世界未来越来越高速的经济发展……” “虽然它的实用性很高，而且随着科技的进步，它的这种实用性会越来越高……” “虽然它的实用性越来越高，于是就有了升值的可能……” “但是，但是，但是，它作为全球性货币本位的话，目前来说，还存在着一些障碍啊！” ………………………… 注释1：嗨、嗨、嗨。别看其他同学，就是说你呢。 第二百四十七章 汰脚水 下 本章副标题：圣斗士来了，经济学完了。 ……………………………………………… “袁博士，你说的是石油吧？” “bingo！” 我们的袁大师向着刚走进来的两人当中的一位带着圆框眼镜，留着山羊胡的绅士点了点头道：“欧文-费雪博士，你说对了。就是石油！” 欧文?费雪(irving fisher， 1867—1947)是个地地道道的纽约人。他是耶鲁大学第一个经济学博士，但却是在耶鲁大学数学系获得这个学位。 他的博士论文《价值与价格理论的数学研究》用定量分析研究效用理论，一百年后仍然是经济学家们必读的著作。这篇论文奠定了他作为美国第一位数理经济学家的地位。 mv=pt——费雪方程式被认为是经济学的e=mc^2。（注释1） 后世经济学家称其为一个揭示了上帝的秘密的工具，一颗学术原子弹。芝加哥学派的大佬米尔顿-弗里德曼就是从这个方程式出发构建了蔚为壮观的货币主义大厦，费雪方程式也是现代货币银行学的基础。 此君还是1918年度的aea主席。 然而这家伙倒霉就倒霉在了大萧条上面，钱的事情且不说。 在1929年10月20日，他做了一个预言，称股市“达到了看似可以持续永久的高原”。 10月21日，纽约证券交易所开市即遭大笔抛售，全天抛售量高达600多万股，以致股市行情自动记录器到收盘1小时40分后才记录完最后一笔交易。 在这一天，他向外界表示股市“只是在疯狂边缘调整而已”。 10月23日，形势继续恶化，《纽约时报》指数下跌31点。 他说华尔街银行家会议一致赞同“股市的价值完全没有被夸大”，言外之意，股市还应该涨。 10月29日，他说…… 对了，那一天是黑色星期二，所以他老人家没说什么。 然而在此之后他还是不肯闭嘴，又写了《大萧条的债务通货紧缩理论》和《百分之百的货币》，这两本著作宣称政府和银行应该严格控制货币流通量，甚至实行100%的存款保证金制度。 自由主义经济学家的名声就是被欧文-费雪这样的家伙给这样败坏的！ 袁燕倏环顾室内的这些经济学家，暗暗一咬牙，老子一定要想办法让你们到时候都闭上嘴…… “经济学家流感，指的是1929年10月份发生在纽约的一场奇怪的流行病感染。同年九到十月份，在袁燕倏先生的号召之下，在洛杉矶召开了一次世界性的经济学家大会，当时全球主要经济学家们都参加了这次非常隆重也非常轻松的会议。 这次会议并没有什么特别大的主题，只不过是学术交流和私下会晤而已。有人称与其说是学术会议，不如说是度假旅行。不过由于与会者的差旅费全都是由大会委员会提供，因此所有人都觉得这次大会非常成功。 然而等到会议在十月初结束之后，与会的经济学家们回家之后纷纷病倒，症状是高烧昏迷，最严重是耶鲁大学教授欧文-费雪，他整整昏迷了一个多月。 但是等到了十一月，几乎全部患者都不药而愈，很迅速地恢复了健康。只有两三位因为年老或者体弱而不幸去世。 他们错过了这个10月最后的黑色10天，也错过了挽救大萧条最好的时机。 因此有人说大萧条是袁燕倏先生的阴谋，他就是故意召集经济学家并让他们得病来促成大萧条的发生。当然，这完全是无稽之谈的阴谋论罢了。 在那个时间点上美国西海岸正好爆发了一次不大不小的禽流感，估计与会者也不小心感染到了，所以被称为‘经济学家流感’。” ——节选自《scp百科：经济学家流感》 我们的袁大师向着众人道：“先生们，我知道现在看起来有点匪夷所思，但是作为经济工作者必须有前瞻性和全局性的眼光……” “从十九世纪下半叶就开始的内燃机革命让我们开上了汽车。上一次欧战之前，全世界每年的汽车产量就超过五十万辆。而就在去年，单单我们美利坚就生产了超过200万辆的各类汽车！” “那么再过几年呢？300万、400万、甚至500万也不是不可能啊。” 实际上，1926年全世界汽车产量就超过500万这个数字了，而美国一家就生产了500万辆汽车当中的430万辆。 “同时可预见的是，火车和轮船上的蒸汽机早晚也会被内燃机所取代。到时候石油就是全世界经济体系当中流动的血液。没有石油，就没有国际贸易。” “而在化工产业，石油也是最为重要的原材料，我相信随着化工技术的发展，从石油中能提取到更多的人工化合物，这必将引发一场材料革命！” 想到石油化工，袁燕倏就想到了尼龙，想到了尼龙就想到了丝袜，想到了丝袜就想到了…… “皮卡皮卡。” “大师球，有什么好皮的？我又没想过去当庄丝袜！” “宿主，你想的内容有点少儿不宜，所以本系统皮卡一下，宿主你还是要注意一下……” “闭嘴！” 我们的袁大师甩了甩脑袋，甩掉了那些大师球的絮絮叨叨和少儿不宜的画面，这才激情澎湃地说道：“想想看，先生们。比起只能放在金库里面的黄金，为人类带来便利和财富的石油不是更有资格成为货币本位吗？” oil dor——石油美金，不是穿越者哪能提出如此先进的理念呢？ 在原来那条时间线上，一直要到二十世纪七十年代中期，当“布雷顿森林货币体系“崩溃时，中国人民的老朋友基辛格博士临危受命就任美国国务卿，其首要使命是如何“引导”石油输出国接受以美元作为国际石油交易的唯一计价及结算货币。 他成功了，通过沙特说服欧佩克其他成员国，最终使美元与石油“挂钩”成为世界的共识。而且美国财政部可以通过印刷钞票来购买石油，这是其他任何国家都没有的特权。 美国通过输出美元这一虚拟符号来换取石油这一真实资源的注入，世界其他国家则用实实在在的商品与服务从美国换取美元去购买必不可少的石油，而这些“石油美元”又以回流的方式变成美国的股票、国债等金融资产，填补美国的贸易与财政赤字，支撑美国经济。 “石油美元”成就了美国金融霸权，让它拥有了最终战胜苏联为首的社会主义集团的真正武器……当然啦，东方某大国也起到了不小的作用。 然而在这条时间线上，他这么早就提出了“石油美元”，大师球怎么就不皮卡了呢？因为…… “袁博士，你果然是连阿尔伯特-爱因斯坦先生都推崇的科幻小说作家，确实具备了超凡的想象力。不过你的想象力用在了经济学上面又似乎太过超凡了一些。” 跟着欧文-费雪进来的另一位五十多岁的中年人忍不住打断了他道。 袁燕倏定睛一看，便笑着问道：“请问你是韦斯利-克莱尔-米切尔教授吗？(wesley ir mitchell， 1874~1948)” “是我。”对方一愣，带着一点疑惑地问道，“袁博士，你认识我吗？” “米切尔教授，我怎么会不知道你这位著名的哥伦比亚大学教授，还有你的nber呢？……” 袁大师说的“人”当然不是“人”啦。 此君乃是制度学派的重要人物，同时和欧文-费雪一样也为计量学派和美国统计学界做出了重大贡献。两人私交也不错，所以才会联袂而来。 而nber就是美国经济研究局（the national bureau of economic research ）。米切尔教授是现任的局座大人。（笔者注：前文关于nber的资料有误，以这个为准，来自于英文维基。） 别看叫做“美国xx局”，不过这根本不是联邦调查局一样的政府机关，而是一家私人的非营利性研究机构。 其实nber就是米切尔教授在去年成立的。而这家机构第一个研究项目是国民收入及其分配。 在此之后，nber的主要研究项目是根据经济现实的发展不断对米切尔本人写的著作——《经济周期》进行修订，包括使用国民收入数据进行修订。 再往后，nber规模越来越大，拥有二十多个研究项目组，包含了经济学的方方面面。三十多位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十二位美国总统经济顾问委员会(council of economic advisers，简称cea)主席都在里面工作过。 比较因吹斯听的就是里根总统的cea主席，供应学派之父马丁-费尔德斯坦(martin feldstein)正是上一任nber的主席。 他对撒切尔-里根主义的“成功”，还有新古典自由主义的回潮乃是功不可没的啊。 后来米塞斯在三十年代末期流亡到了美国之后，接受洛克菲勒基金会的资助也在nber里面工作过一段时间。 袁大经济学家心说，知道的我是穿越到了二十世纪初的美利坚，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穿越到一个门派林立的仙侠位面了啊。 “哈哈哈……”袁燕倏大笑几声，指了指自己脑袋道，“米切尔教授说的没错，也许是我的想象力太过丰富了吧。不过……” 他神色一正，声音放沉地道：“先生们，我在这里用我的想象力做一个预言。总有一天金本位制会无法实行下去，而到了那个时候……” “唯一能取代goledn gold的唯有ck gold！” “袁燕倏先生之所以能成为二十世纪最伟大的经济学家之一，有的人甚至认为这个之一也应该去掉。除了他对于新古典自由主义学派做出的巨大贡献之外，还在于他对于未来做出了很多相当精确……精确到可怕的预言。其中就包括石油美元。 早在1921年，他就预料到了金本位制的崩溃，不是一次而是两次，大萧条和二战之后的这两次。他也给出了药方，那就是将石油作为一种世界性货币的本位。 按照他的预言，地中海东部和波斯湾就成了一个无比重要的地区。 袁燕倏从那时起就对美利坚经济和政治精英们灌输一个观点，千万、千万、千万不能让那个地区出现一个统一的强大的政治实体，哪怕以某个宗教为纽带的联盟都不行。 所以美利坚甚至西方集团很有必要在那个地区扶植起一个“异质”的政治实体，那就是以色列。 “巧合”的是，在纳粹德国如日中天的时候，阿道夫-希特勒也有相同的想法。不知道这是他自己思考战略的结果，还是参考了袁先生的理论。于是他下令驱逐了大量的犹太人，并且打包送到了以色列。 更加“巧合”的是，苏联大清洗期间，很多被认定为“托派”和“国际派”的犹太人也被斯大林流放出国，这些赤色分子自然是哪里都不受欢迎，他们当中很大一批人只好去了他们祖先的故乡。 这样的后果就是在二战之后，该地区出现了一个准赤色国家，它的经济制度很有社会主义色彩，而在意识形态领域，无神论者的势力也非常强大。 这些无神论者不但压制了国内的犹太教派原教旨主义者，而且还开始向他们的闪族兄弟传播无神论。 如此行为自然是让当地保守宗教势力痛恨非常，主动引进了西方世界的力量来抗衡准赤色的以色列。 而与此同时，无神论的犹太人也捐弃前嫌开始了和苏联人的合作。 所以不久之后，第一次中东战争爆发…… 石油美元确实稳定了自由世界的经济形势，但是也给世界经济带来了无尽的烦恼、风险甚至灾难。 我们不禁要问，袁燕倏先生在当时知不知道这一点呢……” ——节选自《石油——袁燕倏的黑金》（注释2） …………………………………………………… 注释1：m表示一定时期流通中货币的平均数量;v表示一定时期单位货币的平均周转次数即货币流通速度;p表示商品和劳务价格的加权平均数;t表示商品和劳务的交易数量。 费雪方程式说明……你们百度去吧。 注释2：这个脑洞不能开得尽兴，慕容也很遗憾，不过理由你们懂的。要不病友们你们自己开吧。 ps：这几章订阅明显下降，所以经济学就这么吧。 第二百四十九章 当嘉宾 本章副标题：ny的ny …………………………… “现在是1920年5月22日星期天，美国东部时间上午十一点。” “以上是纽约公众广播电台的整点报时。接下来的节目是周日嘉宾谈……” “听众朋友们大家好，我是你们的主持人亚当。上一周我们的嘉宾是二十世纪最伟大的科学家——阿尔伯特-爱因斯坦先生。今天我们为听众朋友邀请到的嘉宾爱因斯坦先生的好朋友，也是他最为推崇的当代作家，我们‘ny的ny’……” “尼奥-袁先生！” “主持人先生，你好。收音机前的听众朋友们，你们好。” “袁先生……对不起，我现在应该称呼你袁博士才对。在这里我还要恭喜你获得了nyu的phd.啊。” “哈哈哈……主持人先生，你太客气了。请称呼我尼奥，我也叫你亚当了吧。” “这是我的荣幸。那么尼奥，欢迎你来到我们这个节目。我和我的听众可是有很多问题要问你哪。” “亚当，大家都知道我这个人最大的优点，那就是诚实。所以请随便问吧。” “尼奥，那么我就问了。我和听众朋友们最好奇的一点就是你怎么‘死而复生’的呢？” “亚当，死而复生太夸张了。我只是一个普通中国乡绅的儿子，又不是那位拿撒勒木匠的儿子。纽约长老会的那位著名专家不是也说了吗，我只是因为肺部感染陷入了休克的状态，看上去像是死了一样。” “尼奥，我问的不是这个。我想请教的是你怎么能从这次急性肺结核，还有上次的败血症当中快速痊愈的呢？” “亚当，这一点我也说过很多次了。我这两次死里逃生全都靠了我们赛里斯医学！我知道，美国人民对我们中国人有一些不好的印象，我这样诚实的绅士当然不否认我的祖国确实落后于现代文明了。但是……女士们，先生们，你们也要知道我们中国文明毕竟拥有数千年的传承……” “尼奥，你是指你们的‘zhong yi’吗？” “亚当，你发音很标准，就是‘zhong yi’！医学和其他科学一样依靠的是经验的传承，那么当今世界还有哪个文明有着数千年的连续不断的文明记录呢？我想谁也不能否认，也只有我们中国……” “听众朋友们，要知道，西方文明的源头古希腊和古罗马人就把我们称为赛里斯了。想想看，我们祖先在医学上的经验一直传承至今，纵然没有西方医学那么‘科学’，但是必定有其长处的……” “而证据就是我们的四万万人口。我们赛里斯人在现代文明上落后了，不过为什么还拥有着世界第一的人口呢？答案难道这不正是赛里斯医学的成果吗？” “而我本人就是另一个活生生的证据！” “尼奥，你曾经说过你能从败血症当中恢复，是靠了一种名为‘wu jia pi’的滋补品，这次的肺结核也是一样的吧。” “亚当，没错。不过也请听众朋友们注意，现在美利坚的奸商太多，要喝到真正的‘wy jia pi’请认准‘百岁山’这个商标，最好是去指定专卖店购买。” “尼奥，我正要说这个。很多听众朋友们反应，他们坚持服用了‘百岁山’的‘wu jia pi’，身体状况似乎也没有得到太大的改善。这是为什么呢？” “亚当，你都说了‘坚持’，问题是他们坚持了多久呢？‘wu jia pi’上市至今不过半年而已，半年又算是什么坚持呢？” “不好意思，我不是指责这些朋友撒谎。而这正是赛里斯医学和西方医学最大的不同，你们西医讲究的是药到病除，让患者症状消失就算是治好了。我们赛里斯医学追求的是拔除病根，针对的不是症状而是病因。所以自然见效就慢了……” “我来给你们讲一个两千年前赛里斯名医的故事吧，他有三个兄弟，有人问他，你们三兄弟当中谁的医术最高啊？” “他说，我大哥治病，在别人未发病之前就下药铲除了病根，使他的医术难以被人认可，所以没有名气。我的二哥治病是在病初起之时，病人也没有觉得痛苦的时候就治好了，使大家都认为二哥只是治小病很灵。而我治病都是在病情十分严重之时，病人痛苦万分，病人家属心急如焚。此时，他们看到我又是放血又是手术，所以我就名闻天下了……” “我就用这故事来解答大家的疑惑吧。” “尼奥，你们赛里斯人果然有着古老的智慧啊。” “亚当，谢谢。正如我们赛里斯人说的，家里面的老不死……那个老人家就是传家宝。当今世界有我们这样的古文明也算是一件宝贝吧。” “尼奥，那么下一个大家很关心的问题，你会留在美国吗？我听说约翰-贝茨-克拉克教授向你发出了邀请，希望你去哥伦比亚大学当经济学系的讲师。有这回事情吗？” “亚当，确实有这么一回事情。几天前克拉克教授，哦，还有米切尔教授一起向我发出了这样的邀请。其实我们nyu也想要让我留校任教。我非常感谢他们的器重和关怀，不过我拒绝了……” “我已经离开祖国、离开故乡、离开家人很久了，现在迫不及待地想见到他们……” “而且，我们赛里斯人还有一句古语，儿子不会嫌弃自己有一位丑陋的母亲，就像人类最好的朋友不会嫌弃家里面的贫穷一样。虽然我的祖国比起美利坚来说有点落后，但是这不是我不爱我的祖国的理由。我回去之后就是要把从美利坚学到的知识传授给我的同胞，让我的祖国能跟上文明世界的脚步。” “我想你和听众朋友们也是可以理解的……” “尼奥，我们确实理解，也感受到了你的爱国情怀。那么能问一下你回国之后会担任教职还是出任公职吗？” “亚当，我对政治有兴趣不代表我会加入政界。不瞒你们说，我昨天刚接到了我们国家一所学校的聘书，这所名为‘中国公学’的大学校邀请我担任他们的经济学系教授，我已经回电确认了。另外，我还打算和赫伯特-克拉克-胡佛先生还有他的夫人一起开办慈善学校。” “尼奥，你说的这位胡佛先生就是现任的商务部长吧？” “亚当，没错。我不是因为身处美利坚所以来恭维美利坚这个国家，但是美利坚不愧为闪耀着现代文明之光的民主灯塔。这个伟大的国家拥有像胡佛夫妇这样杰出的人物。他们慷慨地捐出巨款来帮助我们赛里斯人民，我和我的同胞会永远记住他们，还有美利坚的帮助的……” “说到美利坚的帮助，我在这里还要感谢沃伦-甘利梅尔-哈丁总统和现任的国务卿查尔斯-埃文斯-休斯先生。我个人做一个大胆的预言，他们号召列国召开的华盛顿会议在史册上的地位必将胜过凡尔赛会议，因为这两位是心存正义的大政治家，不是凡尔赛会议上面那帮锱铢必较的政客。” “尼奥，我们也希望如此。那么下一个问题就是关于你的小说了。我和听众朋友想知道的是你怎么会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写出这么多，还是这么多的优秀作品的呢？” “亚当，其实这些小说并不是我在这几个月写的。作家最重要的工具就是大脑，只要你自己愿意，你就能无时不刻地来构思你的小说。” “比如《冰与火之歌》，我从了解那么一点古代英格兰历史和西方神话之后就开始构思这本小说，算起来差不多将近有十年了吧。我也写了很多的大纲和草稿，只不过正好在这个时间点上发表而已。” “至于《浓情巧克力》、《狄公案》、《西线无战事》等等这些小说，还有‘我的朋友爱因斯坦先生’和‘我的朋友特斯拉先生’喜欢的那些科幻小说亦是如此。我已经在脑海里面写了无数个开头，无数个情节，无数个结尾，也就是说我造了很多零件，只等合适的机会把它们组装起来罢了。” “比较花心思的倒是我的那两个电影剧本，因为在写它们之前，我从来没有想过写电影剧本。” “尼奥，说到你的电影剧本，那么我们都很想知道《饥荒孤女》什么时候能上映呢？这都已经开拍了一个多月了吧。” “亚当，还有听众朋友们。不是因为是我写的剧本所以我来吹嘘这部电影。不过《饥荒孤女》不是现在那些制作期一个月甚至几天的粗制滥造的作品，而是一部划时代的巨作，因此我恳请大家给大卫-格里菲斯先生还有摄制团队一些时间。我敢保证到时候大家会享受一场前所未有的视听盛宴。” “尼奥，你这么说让我都有点迫不及待了。可是你怎么保证呢？” “亚当，这样吧，如果有人看了不满意，我个人出钱退回他的电影票。” “哈哈哈……听众朋友们，请记住当《饥荒妇女》上映之后，你们要保留电影票根，一旦不满意就能找袁博士退款了。好了，让我们休息一下，广告之后我们开始接听众朋友们的电话……” “可口可乐，畅饮至死！” “福特新款t型车，一美金把车开回家！” “在那遥远的东方有一座巍峨的百岁山，百岁山上有一条甘甜的神仙水。山中草药，水之精华，以五千年之验方酿成了‘wu jia pi’。每天一口‘wu jia pi’，终生不用找神医。” “听众朋友们，我们回来了。那么这是第一通电话……” “你好，是我吗？” “这位女士，是你。请问你怎么称呼？” “哦哦哦，你们可以称呼我薇安，我能和袁博士说话吗？” “哈哈哈，尼奥，看来这是你《浓情巧克力》的忠实读者啊。请吧……” “艾纽卡，我是尼奥-袁，很高兴接到你的电话。” “你好你好，我也太高兴了！我太喜欢你的《浓情巧克力》了！！我已经看了五遍了！！！” “谢谢，薇安。请问你有什么问题吗？” “有的有的，袁博士。我有个问题想问你，这本小说里面的角色们真的有原型吗？” “薇安，确实是有的。不过他们都回欧洲了。” “那太可惜了！袁博士，我能要一本你签名的《浓情巧克力》吗？” “薇安，当然可以。等会你可以在前台留下地址，我会寄给你的。” “谢谢，袁博士，对了我还想问一下你和丽莲-吉许女士的关系……” “对不起，薇安。我们要接第二通电话了，你好。” “你好，我姓安德鲁。我有一个问题请教袁博士。” “安德鲁先生，请问吧。” “袁博士，我是一位铁路工程师，刚从你的祖国回来。不得不说，那里的情况很糟。去年你们国家的北方两派军阀刚打了一次仗，而且那里还发生了一次大旱灾，称得上是赤地千里。我不是对你们黄种人有歧视，但是你认为你这样的经济学博士回到这样的国家能发挥你的学识吗？” “安德鲁先生，谢谢你的关心。我不知道我回国之后能不能发挥学识，也不知道我回国之后能不能帮助我多灾多难的同胞。可是不管我身处地球上任何一个角落，我都知道我的祖国就在那里，我都要回到我的祖国去！” “袁博士，虽说我不太看好，但是我还是祝你成功。” “安德鲁先生，谢谢你的祝福。我会成功的，一定！” “第三通也是最后一通电话了，你好。” “你好。袁博士，我有一个请求。” “这位小姐，只要我能办到的，我一定为你办到。” “袁博士，我、要、为、你、生、孩、子！” “嘟、嘟、嘟……” “尼奥，那么你下个月就要离开纽约，离开美国了，还有没有想对我们听众朋友说的吗？” “听众朋友们，虽然我人不在纽约，但是我的心的一部分仍然留在这里，请大家放心，我也会继续在美国发表我的作品。” “听众朋友们，让我们谢谢‘ny的ny’的到来，并祝他一路平安。” “谢谢，亚当。谢谢，听众朋友们……” “后会有期！” 第二百四十九章 洪门宴 上 本章副标题：千樽不醉，百花齐开。 ……………………………………… 辛酉年癸巳月戊子日，也就是1921年5月25日，星期三。 宜：祭祀，求嗣，沐浴，酬神，订盟，订婚，会友，开张。 忌：安葬，作灶，伐木，作梁。 中午时分，艳阳高照。 “二爷，请下车。” “咳……”我们的袁大师清咳一声，掏出手帕擦了擦嘴角，然后慢条斯理地把雪白的帕子掖回了雪白的袖子里面。 然后他一撩长衫的下摆，从小康打开的车门中走了出来。而随着他下来的，还有他的三位牌搭子。 安良大厦门前有不少人正在迎候他，这些人这么一看，心里面就不由得出现了两个大字——腔调。 “霹雳啪拉！” “倾倾哐哐……” 一见到他下车，有人就燃起了鞭炮。还有人敲响了锣鼓，更有人舞起了狮子。这场面真是好不热闹。 袁燕倏一看为首的安良总堂军师黄纪实，脸上顿时露出了热情的笑容，抱了一把“三把半香”扬声道：“一见军师喜洋洋，智谋好比红太……那个诸葛亮……” “打住，快打住！”黄“老实”抢上前，一把握住他的手道，“袁二爷，您现在可是正儿八经的大博士，不兴这套不兴这套啊。” 袁大师赶忙“用力”地挣扎了一下，可是就是挣脱不开对方的双手。 因此他只好很是不高兴地说道：“黄香主，你这话说的我不爱听，好像袁某人成了博士就不是洪家兄弟一样。敢情您替鄙堂山主把我开革了啊？” “这老黄我哪敢呢？您是我们安良堂的好朋友，没必要这么自报山门了啊。袁二爷，您要是这么做那就见外了！您这就是看不起我们安良堂！您这就是看不起我老黄！”安良总堂的军师也是惺惺作态，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 “哦……”任天堂二爷皱眉苦思了一下，这才展颜笑道，“黄香主不愧是孔明再世，此话有理，袁某人理当从命。” 其实他也觉得这套“金不换”实在太不（占）方（字）便（数），如今别人递给他一架梯子，正好借着就下来了。 “袁二爷，请！” “黄香主，请！” 我们的袁大师就在众人的陪同之下，穿过纷飞的鞭炮，喧嚣的锣鼓，华丽的舞狮，走入了安良大厦。 “啊呀呀，大龙头您怎么亲自出来迎接晚辈了呢？” 他一进大门就见到了司徒美堂。人家堂堂安良总堂大龙头在二门相迎，这可是超规格的礼遇啊。 任天堂二爷自然不敢怠慢，抢上几步躬身行礼。 司徒大龙头笑着说道：“鸿渐，不必多礼。你大难不死，老夫心里高兴，出来迎一迎没什么大不了的。” “感谢爷叔关爱，小侄不胜惶恐。”袁大师恭恭敬敬地道，还顺势把两者的关系拉近了一层。 “鸿渐，随老夫入席吧。” 司徒美堂亲热地拉起了他的手，两人并肩走进了宴会厅。 这厅里排开了十几张圆台面，还来了上百位的客人，基本上安良堂在纽约的重要人物全数到齐。 看到他们进来，这些洪门弟子也站起来招呼道： “二爷。托您的福，我们百岁山的生意真是做都做不过来啊！” “同喜同喜。” “二爷。幸亏有了您，大家伙的日子好过了不少啊！” “哪里哪里。” “二爷。堂子里的姑娘们可都十分想念您呢。” “这个那个……” 正觉得有些尴尬的袁燕倏一转眼就瞧见了一张半生不熟的脸孔。他一向记不住男人的容貌，所以“百度”了一下想了起来道：“咦，黎二哥。你老兄怎么在这里，没去缅因州吗？” 黎氏三兄弟当中的老二黎北海苦笑了一下道：“二爷，贱躯偶感微恙，所以在安良堂这里养了几天病。” “原来如此。”我们的袁大师点点头，安慰道，“黎二哥，没事的。《饥荒孤女》还要拍一段时间呢，你现在过去也来得及……” 他旋即想起来了一件事情，便道：“黎二哥，吃完了饭兄弟我想跟你说个事儿，不知你方便不方便。” “二爷，言重了。您找我，我哪里会不方便呢？”黎北海现在也算是知道了这位袁博士的不凡之处，自然是满口答应。 就这样，司徒美堂和袁燕倏一起入席坐到了主桌之上，他们稍稍推让了一下，袁二爷就当仁不让地坐上了主宾的位置。 “咳咳……”司徒大龙头重重地咳嗽了一声，场中的喧哗之声迅速地安静了下来。 他拿起一杯酒站起身来道：“弟兄们，老夫今日设宴便是为了恭贺我们洪家一位好兄弟的四大喜事！” “这一喜，便是他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这二喜，便是他高中博士，进士及第。” “这三喜，便是他抱得佳人，洞房花烛。” “这四喜，便是他学成归国，衣锦还乡。” “来来来，大家一起举杯，恭贺我洪门百岁山之圣贤二爷四喜临门！” 这上百号宾客闻听此言也端着酒杯站起身来，齐声喝道：“恭喜二爷，贺喜二爷！” “多谢大龙头！”我们的袁大师自然也不能坐着了，他先给司徒美堂道了一个谢，然后转身向着众人扬声道：“多谢三老四少！” “俗话说得好，一个好汉三个帮。兄弟我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能在这纽约稍展拳脚，那也是有安良堂众位兄弟姐妹的帮衬，还靠了安良堂大爷们的照拂。尤其是司徒大龙头对晚辈的关爱，实在让兄弟我铭感五内呐！” 袁燕倏看上去那也是动了情啊，用哽咽的声音说道：“兄弟我话也不多说了，今天大家伙是无醉不归……” “我是先干为敬。” “干！” “干！” “干、干、干掉这一杯，我、我、我老黄就服你了啊！” 我们的袁大师微微一笑，拿起杯子和明显喝大了的黄大军师碰了一下道：“黄香主，什么服不服的？你要喝，我便喝。” 他一仰脖子就干掉了满满一盅的白酒，而黄纪实哆哆嗦嗦地喝了几口，就“咕咚”一声，两眼一翻软倒在了地上。 “厉害啊，二爷这都喝趴下多少个了啊？” “几十个了吧，军师大爷还以为人家不行了，这不又多了一个。” “怪不得人家都说袁二爷是‘酒中太白，千樽不醉。’。” “你还忘了下半句，‘堂间青帝，百花齐开。’！” 第二百五十章 洪门宴 中 本章副标题：大学教授，鸡鸣狗盗 ……………………………………… 这一场酒席就从日上中天喝到了夕阳晚照。 安良堂众位兄弟还有姐妹们轮番上前劝酒，我们的“酒中太白”兼“堂间青帝”也差点顶不住这样的盘肠……那个车轮大战。 不过他老人家现在是堂堂的虫脉术士。借着“更衣”的机会，生吞了两三只活蹦乱跳的小强，他就重新活蹦乱跳了起来。 “虫脉术士vs.普通人”的战斗，自然是前者大获全胜。 司徒美堂当然不会参与这种战斗咯，所以安然无恙的他最后就和大战得胜的袁大师一起上楼喝茶了。 “鸿渐，这次回国可想好做什么了吗？” 袁燕倏咽下一口热茶，坦然相告道：“爷叔，不知道你听说过中国公学否？” “中国公学……”司徒大龙头稍稍沉吟便想了起来道，“可是梁任公主持的中国公学？” “正是。这所学校的教务长张君东荪发了一封聘书给我，邀请我担任他们的经济学系教授，还要开一门写作课，月薪……” 说到这个月薪，我们的袁大师也有点得意来着：“300银元。” 按照此时汇率，200银元只相当于150美金，都赶不上他开给自己女秘书艾索尔-摩曼小姐的每周50美金的薪酬，他又有什么好得意的呢？ 好吧，这帐可不能这么算。 1917年胡适之归国进了北大的月薪也不过只有260块银元，今年吴雨僧受“学衡派”大佬梅光迪之邀到东南大学任教每个月才拿到120银元。 倒是1926年何淬廉受到了上海暨南大学的聘书，每月300块银元。不过他认为京津地区是全国的文化中心，教育水准较全国其他地方均胜一筹，于是他决定放弃暨南大学优厚的待遇，反而选择了每月只有180块银元的南开大学的聘书。 这里要说一下，暨南大学这么有钱是因为这是当时中国唯一一所专门招收侨生，当然主要是南洋侨生的高等学府，很多南洋富商向这所大学捐赠了不少钱。 不过此时的暨南大学还叫暨南学堂，在南京而不是上海，这所大学的身世后来也挺坎坷的，永远健康还撤消了这所大学，所以就不细数了。 也就是说，我们的袁大师现在的身价比当初的胡适之还高了那么一点，所以他难免就有点得意了。 其实张东荪也是调查过他的底细，才开出这样的高工资的。 在这个时间点上，袁燕倏他爹身兼好几家交易所和信托公司的董事，老袁家完全不差钱。 而袁燕倏他前丈人还开着银行，而他的前小舅子尚在襁褓之中，老周家正好需要这位前女婿帮衬。 在张东荪想来，我们的袁大师不管去继承“金融帝国”还是去当“点石成金”，这钱还能少挣了吗？ 再加上鸿渐先生现在是蜚声中外的大作家，还没有回国就被当成新文化运动之领头人，白话文运动之干将。他要是肯去教书，那还不是想去北大就去北大，想去圣约翰就去圣约翰啊……而且这些大学还不得倒靴相迎。 其实，袁燕倏这段时间收到了不少大学的聘书，其中真的就有北大和圣约翰。 顺便说一句，清华大学现在还没有设立大学部，所以没有资格邀请我们的袁大师……这话听着就是倍儿爽啊！ 北大他是不会去的，因为他两辈子都是江南人士，住不惯北方。 而且帝都接下来几年乱糟糟的，明年四月份就是直奉大战。另外，北方军阀的势力又大，还很不讲“文明”，万一人家不顾忌自己高等华人的身份呢？ 所以为了安全考虑自己还不如呆在上海的租界里面呢。其他租界不说，想来日租界肯定会很安全的。 对了，现在他跟日本人走得太近日后怎么办？ 好办啊，未来他就成了全世界首屈一指的日本专家了，他说一亿日本国民全都是天脑黑卡的武士和姬武士，除了去九段坂之外没有旁的办法能驯服，到时候谁敢反对？ 想来日本人自己都不会反对的吧……不但不反对，他们还要感谢有袁大师这样的知己啊。 圣约翰他是去不了的，因为这是一所教会学堂，他这样的无神论者兼“敌基督”怎么能去教会学堂教书呢？ 魔都那些大学之中也就中国公学比较出名，给的待遇又高。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这所大学以“自由”而著称。至少在二十年代，中国公学里面的学者们教授资本主义、社会主义、国家主义和无政府主义学说的都有，没有什么顾忌，思想非常活跃。 这就对了袁大教授的胃口，所以他最后选择了中国公学。 “既然鸿渐你有了决定，那老夫就不多言了……” 其实司徒美堂也接到书信，有人想邀请袁大师去广东担任教职。不过人家已经有了决定，他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他有些感慨地道：“鸿渐，老夫要对你说一声谢谢啊。要不是你的五加皮，我们安良堂……” “爷叔，你说这个就见外了。毕竟小侄也是洪家兄弟吗，帮衬一把有什么好感谢的呢？”袁燕倏打断了他的话头道，“要是真的感谢小侄的话，还请爷叔帮我一个小忙。” 司徒大龙头那也是江湖人士，一听这话便拍着胸脯道：“鸿渐，你有话直说，还怕老夫拒绝吗？” “爷叔，小侄那就说了啊……”瞌睡来了一个枕头的袁燕倏欣然说道：“我想招揽一些人手，不知道爷叔可不可以帮我个忙呢？” “人手？你要什么样的人手？”司徒大龙头有些不解地道，“鸿渐，你也知道我们安良堂可没有什么正经的知识分子……” 袁大师摆手道：“爷叔，你误会了。我不是要找知识分子，要那玩意干嘛呢？小侄是要找一些……那个一些拥有特长的人才。” “什么样的特长？”司徒美堂好奇地问道。 袁燕倏斟酌了一下词句道：“爷叔，想来你也听过孟尝君故事的吧？小侄此去英吉利就想当当现代的孟尝君，所以需要一些鸡鸣狗盗之才。” “哈哈哈……现代孟尝君……哈哈哈……”司徒大龙头笑着问道，“鸿渐啊鸿渐，我现在相信你真的是我们洪家弟子了……” “不过，鸿渐你要这些人是去偷什么？总不见得是去偷英国国王的王冠吧？” “爷叔，那玩意有个屁用？我是想去偷一个人……” 第二百五十一章 洪门宴 下 本章副标题：行动部门，沪上名门。 ……………………………………… “鸿渐，你要去英吉利偷人？！” “不不不，我还需要偷人？爷叔，小侄是要去偷个人……” 我们的袁大师也懒得解释，索性直接要求道：“总之拜托爷叔了，帮我找几个胆子大，心眼细，口风紧，手上有真活的兄弟们……” 司徒美堂原本还以为他在开玩笑，可是看他现在这幅认真的样子，不由得诧异地问道：“鸿渐，你不会是真的要去拉肥羊（绑肉票）吧？！” 老子还小肥羊呢？ 任天堂圣贤二爷霸气侧漏地瞥了一眼安良堂大龙头，淡淡地道：“爷叔，你刚才也说过我是洪家弟子。这几年我们洪门太过沉寂了，那么我这个洪家弟子就要干上一票大的提振一下我们洪门的声势！” 袁燕倏最不满意洪门的一个地方，就是在历史上他们光顾着窝里斗，根本没在国际上搞点大新闻。 等到专政铁拳出现在大陆上之后，洪门也只能缩在香港这个鼻屎大的地方，干的都是一些狗逼倒灶的事情。 这是其一。 其二就是袁大师打从心里面就不太愿意加入黑社会，因为他觉得这有损于他的逼格。 现在他既然无奈地“加入”了，那就要把洪门打造成更加“高级”的政治组织，比如赤军啦，比如基地啦，比如哈马斯啦，比如真主党啦，比如爱尔兰共和军啦，比如哥伦比亚革命武装力量（farc）啦…… 人家那才是搞事，洪门不过就是搞钱。高下立判呐。 其三呢，话说scp基金会这样堂堂的邪恶的神秘的组织，如今的“行动部门”只有两位成员，而且只有一位宝剑10先生在干脏活，这实在太不像话了。 这不禁让我们的袁大师想起后世听过的一个相声《小偷公司》…… 宝剑10先生再能干也没长翅膀，这年头也没有灰机，他最多也就管得了纽约到华盛顿这个区域。 可见“愚者大人”还真要去当当民国孟尝君，为scp基金会的“行动部门”挑选几个得力的人才。（笔者注：有病友想报名吗？再说一遍，慕容只接受起点评论区的报名。） 司徒美堂闻听此言，瞅了袁燕倏半天，突然放声大笑。 “哈哈哈……”他一挑大拇指，豪爽地道，“好、好、好！既然二爷有此雅兴，老夫定当成全。你要的人手我一定帮你找齐了！” 我们的袁大师长身而起，手抱“三把半香”，朗声道：“多谢大龙头！” 和司徒美堂敲定了这件事情之后，袁燕倏就向他借用了一下会客室，并且让人请来了黎北海和杨经邦。 “黎二哥，这位是我的好朋友沪上小杨。” “小杨，这位是香港的黎家二哥。” “请坐请坐。”袁大师招呼两人落座之后，就点起了一支雪茄。 他抽了一口烟，幽幽地道：“兄弟我找二位来就是想说说开电影公司的事情……” 话音未落，杨经邦就跳出来反对了：“老袁，no sense。个开电影公司关阿拉啥事体……” 袁大总统俊脸一板，很不高兴地说道：“小杨，说国语！” 小杨生煎气势一滞，只好讪讪地改口道：“嗯……老袁，没道理啊。这开电影公司关我什么事情？” “这当然关你的事情咯。我开电影公司肯定要开在上海的啊，这不就跟你有关系了吗？” “开公司邪气……嗯，太过麻烦了。而且我在美国呆的蛮开心的，不想回去。”小杨生煎很是直接地摇头拒绝道。 我们的袁大师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情，皱着眉头问道：“小杨，你是不想回去结婚吧？” “嗯……”杨经邦难得脸上一红，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继续摇头道，“老袁，反正我不回上海……” “册那！”袁燕倏突然一拍大腿，骂了一句沪上标准粗口。 然后他倒是开始飚起了沪语，“侬各只小赤佬要讨呃新娘子是席家小姐啊……册那！” 这是因为他终于想起来了，小杨生煎的未婚妻乃是沪上名门，朱家角的席家后人。 这席家可不得了啊了不得，后世魔都还有著名连锁饭店就叫“席家花园”呢。 其实真正的“席家花园”在苏州，又名启园，位于苏州东山半岛北端的湖山之间。 这座江南名园是在1933年，大金融家席启荪（1871-1943）花费十万银元兴建的，而这里正是当年席家祖上迎候下江南的康熙皇帝的地方。 唐末之时席家祖先为了避黄巢之乱从关中长安一路逃到姑苏东山，这一支就名为“东山席氏”。 东山席氏正是以金融世家著名。我大清末期，席家分别有24人任职麦加利银行、台维银行、德华银行、有利银行、新沙逊洋行等买办。席启荪乃是其中的佼佼者。 而席家有一个分支落脚在青浦朱家角，被称为“珠溪席氏”。珠溪是朱家角的一个别称。 清同治十一年（1872年），英人美查在上海创办《申报》，珠溪席氏中的席裕祺出任经理。在他死后，他的弟弟席裕福继任经理。 宣统元年（1909年），英人美查回国，申报由席裕福出资收买，从此《申报》由中国人自己掌握，席裕福成为中国人自己办报之先驱。 而《申报》要说自己是民国第二报，那真的没有一家报纸敢说自己是民国第一报。 它前后总计经营了77年，历经晚清、北洋政府、国民政府三个时代，共出版27000余期，出版时间之长，影响之广泛，同时期其它报纸难以企及，在中国新闻史和社会史研究上都占有重要地位，被人称为研究中国近现代史的“百科全书“。 而杨经邦的未婚妻就是席裕福的孙女儿。 “小杨，这下你是一定要回去了！”我们的袁大师正色说道，当然他这次改回了国语。 “不回去，不回去，不回去……”小杨生煎猛地一抬头，愤怒地盯着袁大总统，恨声道，“阿拉就是不回去，侬又能拿我哪能办……” “小杨啊小杨，侬各就是让兄弟难做了啊……”袁燕倏叹了一口气，摊开了双手，然后发动了“技能：你就是深渊。”…… “小杨，侬噶急各是去哪里哒？” “老袁，阿拉回去收嘬行李啊。” 袁燕倏转过头向着室内另一位客人粲然一笑道：“黎二哥，让你见笑了。小杨这人就是这么率直，还这么性急。” 黎北海看了看兴冲冲奔出门外的杨经邦，忍不住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第二百五十二章 袁总统 本章副标题：说一声再见，再留一份墨宝，还要收一张月票。 …………………………………………… “黎二哥，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身体还没有恢复，所以不太舒服啊？” “不不不……”黎北海连忙摆手道，“袁二爷，我很好、我很好、我真的很好……” 其实他心里面就想到了安良堂之中的某些传言，这位来自魔都的圣贤二爷似乎有一些魔幻手段。今日一见，此言非虚啊。 “这就好。”我们的袁大师开森地点点头道：“黎二哥，你也听到了吧，兄弟我想回上海之后，开一家电影公司。哦，你看杨经邦先生非常支持这个想法，迫不及待地要回上海了。所以…… ” 袁燕倏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对方道：“兄弟我就想问问黎二哥，不知道贤昆仲有没有兴趣共襄此举呢？” 他心中暗道，老子这可是在帮你啊。你要是跟着我回上海开电影公司，那还能像原本那条时间线上那么惨吗？到时候还不是吃香的喝辣的睡美的…… 小杨就是不知道自己这一番苦心和美意呐。不过没关系，等他回到上海当上这家电影公司的董事长就明白了。 我们的袁大师回国之后电影剧本是要写的，电影也是要拍的。所以电影公司肯定是要开的，不过日常事务他可不想管，所以才找了这两位。 杨经邦不但是他的好朋友，还是上海老土地，家里又有小钱钱，更是《申报》席家的女婿。 天时地利与人和，三者兼具。这个董事长简直就是为小杨生煎量身打造的。 再者说，开电影公司总比卖生煎好听吧。 而这年头会拍电影又懂商业运作的人才实在太稀少了，黎氏三兄弟正是这样的复合型人才，这要是错过了，未免有点可惜。 “这个么……”黎北海倒是真的有点动心。 他动心的原因很简单，1921年的香港哪能跟1921年的魔都相提并论呢？ 实际上，按照地缘政治经济学（geopolitical economics ）的观点，香港，当然还有台湾能发达起来根本就是“异数”。 香港不是上海。 明末的上海原本是松江府的一个县，而今日的松江却成了上海的一个区。所以真正意义上的“上海”，也就是“苏松道”其实早就是整个赛里斯最富庶的地区了。 “上海”地区的发达是一个自然的历史进程，反倒是成为殖民地之后让这里的经济形态变成了不健康的“吸血经济”，甚至连文化上也有了“买办文化”的色彩。 所以说，日后大上海的被解放绝对是一种涅槃重生。 当寄生虫还是当火车头，对于上海来说这根本是一个不用选择的选择。 相比之下，香港完全就是靠“吸血经济”的寄生虫。因为殖民时期太长，所以这个地方的“买办文化”色彩更加浓重，后来洗都洗不掉了。 一百年后的香港就是要当寄生虫，你要它当火车头人家还嫌累呢。 顺便说一下，台湾就是海南。 要不是穿林北腿卷走赛里斯全部的黄金外汇，外加上百万高等人才，还拿了不少美援。这种大陆国家的离岛那根本发展不起来。 对于赛里斯这样的大陆国家来说，把除了造船和石化之外的重要工业部门放在这种地质不稳定，常年刮台风的离岛上面，那简直就是在送人头。而设立造船和石化工业也是为了国防考虑。 实际上，看看黎家兄弟的遭遇就知道了，留在香港的黎北海倾家荡产，跑到上海的黎民伟功成名就。 所以黎家二哥哪能不动心呢？ “兹事体大，在下还是要和家兄舍弟商量一下。”黎北海沉吟了一会，抱拳道，“袁二爷，请恕我不能立即给你答复。” “哈哈哈，言重了言重了。这种事情贤昆仲当然是要商量一下的，不过……” 袁燕倏笑声一收，肃容道：“黎二哥，请在兄弟我离开纽约之前做个决定。” 他心说，其实上海也有一大帮子电影人，你们兄弟不愿意，那老子就去找其他人。凭着自己哪一手出神入化的“剪辑”技术，谁还不能成为大导演呢？ 要不是看在你们是黎姿的长辈……不对，要不是看在你们姓黎的份上，老子才懒得帮你们呢。 我们的袁大师为什么对黎姓很有好感呢？原因自然是他写过一本黎姓男主角的网文，难免有点爱屋及乌啊。 黎北海点头道：“袁二爷，在下一定尽快给你答复……” “笃、笃、笃。” 就在这时，有人敲响了会客室的房门。 既然事情也谈完了，袁燕倏朗声道：“请进！” “吱呀”一声，进来了一位眉目姣好，身材诱人的半老徐娘，身后还跟着端着托盘的侍女。 这位女子含情脉脉地看着袁大师福了一福，娇滴滴地问道：“二爷，可还记得奴家？” “你是……”袁大师搜索了一下自己大曾伯祖父的记忆，果然是他……那个自己战斗过的地方啊。 他抱了抱拳道：“原来是……对了，现在应该称呼你金凤四姐了。” 安良堂新一任的金凤四大爷咯咯一笑，抛了一个媚眼道：“二爷真是好记性呐！” 老子就是记性太好啊。 “二爷，我们姐妹受你恩惠颇多，无以回报只能……哎！” “可是你有了新欢就……哎！” “现在知道你要走了吧……哎！” 金凤四大爷……算了，只听金凤四姐幽幽叹了几叹道，“二爷，真是让我们姐妹好生不舍。” “我们姐妹也知道留不住二爷你这样的英雄人物，只好给你准备了一件礼物……” 金凤四姐转身掀开了盖在托盘上的红绸，露出了一只金光闪闪，有半个手掌大小的香囊，用双手递给了袁燕倏。 袁大师接过来……一入手就觉得好沉，原来这还真是用黄金打造的香囊来着。看来这些姑娘还是挺知恩图报的吗。 他也不做作，直接点了点头道：“真是多谢了啊，那我也就不辜负大家的一番美意了。” 金凤四姐顺势半靠在他的怀里，眨巴着大眼睛央求道：“我们姐妹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想请二爷留张墨宝，也好让我们有个念想。” “码……那个写字？”袁燕倏心说，幸好除了丰富的战斗经历之外，我还继承了大曾伯祖父的那一笔不算太差的书法啊，所以他再次点头道，“好吧。” “来人啊，文房四宝伺候！” 金凤四姐吩咐一声，就有人把写毛笔字的家伙什给拿了进来。 她还帮我们的袁大师挽起长衫的袖子，拉着他走到了桌前。 而这个时候袁燕倏就在考虑，自己应该抄袭什么呢…… 抄你mb，袭你mb！ 像老子这样的大文学家，还需要抄袭吗？即兴创作一个就好了吗。 他拿起了一支狼毫，稍稍沉吟之后便在雪白的宣纸挥毫写道： “风流不让蔡松坡（注释1） 海量敢笑胡适之（注释2） 护花更胜陈仲甫（注释3） 付钱快过康师傅（注释4） 辛酉年癸巳月戊子日 花国总统袁燕倏题于纽约唐人街（注释5）” …………………………………… 注释1：蔡松坡即蔡锷是也。 注释2：老胡酒量不行，有一次喝醉了和车夫打架进了局子，在班房里面过了一宿。 注释3：老陈曾经因为争风吃醋“抓伤某姬下部”，这就是发生在1919年的陈xx嫖娼事件。他还因此丢了北大的文科学长。 注释4：光绪初年，才20多岁血气方刚的小康师傅在上海滩嫖得一塌糊涂，因急于赶往北京，直到搭上招商局的轮船他的嫖账还没有还上。 注释5：病友们你们自己想想，如果没人投月票，我们的袁大师怎么当花国总统呢呢呢？ 第二百五十三章 七字诀（求订阅！） 本章副标题：不发恶言袁（mu）燕（rong）倏（wu） ……………………………………………………………… “袁燕倏先生有一句话经常挂在嘴边，如果一个人没有幽默感，那跟咸鱼有什么区别？ 他本人确实为人风趣，性格诙谐，而他创作的文学作品更是妙趣横生，有人为之倾倒，有人为之厥倒。 1921年，袁先生发表了他最早的两部白话文小说，《妻妾成群》和《乡村教师》。 刊登在这一年二月份《新青年》之上的《妻妾成群》乃是他的成名作，也是现代文学史上重要作品。这部小说立即让他成为了这个时代知识青年们的偶像。鸿渐先生之名正式为世人所知。 而《乡村教师》发布于六月份的《改造》杂志。这部让阿尔伯特-爱因斯坦赞赏不已的科幻小说，一夜之间便轰传天下，可称之为魔都纸贵。 当时的中国文学评论界一时失声，诸多文学大家都不知道该如何评价《乡村教师》这样的小说。只知道白话文有这样一部作品，已非老派人物所说的下里巴人。 虽然此时很多人还不认识袁燕倏先生，但是大家一致认为他是一位拥有杰出文学才华，且胸怀天下、热爱国家、关切民众、反帝反封建的进步学者。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袁先生的一首打油诗传回了国内，据说这是他应唐人街上的“红颜知己”写的。他亲笔所题的这首诗现在还保留在纽约的袁燕倏先生博物馆之中。 诗云：风流不让蔡松坡，海量敢笑胡适之。护花更胜陈仲甫，付钱快过康师傅。 这四句的意思就是他比这四位都要有嫖品，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胡适先生性情宽宏敦厚，对此是一笑置之，后来还成了袁先生的好友。 陈仲甫那是众所周知的偏激倔强，而这又是他平生大耻，因此他对此深恨之，日后就把袁先生说成是“美帝国主义的一条走狗”。 康有为先生当时算得上“德高望重”，批评也不是不批评也不是，只好不置一词。不过心结是种下了，不然日后康先生也不会写《挽清》这部穿越小说了。 倒是梁启超读了这首诗之后颇有不快，因为这里面写到了他的爱徒蔡锷。不过当时中国公学已经聘请袁先生为经济学教授，他也颇为喜爱袁先生的才华。 有人问起的时候，梁启超只是说了一句，“鸿渐，狂生也。”。这句话立即传遍了大江南北。 因此袁燕倏先生还未归国，已然背上了狂生之名，他也真不愧是“中国最后一位狂生”……” “其实袁先生近体诗写的也不错，常有妙句佳对。比如他在婚前写给未婚妻魏明珠女士的“曾因酒醉鞭名马，生怕情多累美人”。 不过他作为白话文运动的“袁帅”，回国之后刻意地不写这类文言作品，倒是作了不少打油诗，还写了很多著名对联。 1922年，袁先生和他父亲闹了一点矛盾，他写了一副对联让弟弟带给了老爷子。 上联是：桃花庵里桃花扇。下联是：杨柳岸边杨柳词。 这幅对联里面嵌着四位才子的四个典故，真是雅致非常。 他父亲读罢，苦笑着对旁人说，老夫当不了才子，却生了一个狂生。父子两人遂和解。 此事被《申报》报导之后，亦成为坊间的一桩美谈。 1939年，北洋名将吴佩孚死讯传至重庆。 袁先生此时恰好在陪都。虽然他一向是心高气傲目无余子，但是他和吴子玉交情相当不错。后者也很赞赏这位小老弟的才华。 当时他很是悲痛，并且大骂一句别人听不懂的话，该死的s值！ 所以袁燕倏为自己的好友在重庆大设灵堂，不过他写的一副挽联闹出了不小的乱子。 这幅对联的上联是：旧北洋尚知殉国，下联是：新黄埔只懂吃（屎划掉）饷。横批：新不如旧。 可想而知，重庆那是一片哗然，国民政府军方更是愤愤不平，甚至有人想要带兵和袁先生理论。 可是他是国府座上宾，还是来自美利坚的重要“友邦人士”，所以这件事情最后还是被上面给压了下去。 其实袁燕倏先生最有名的一副对联是赠给蒋氏夫妇的。因为太过著名，笔者就不赘述了。 1927年12月1日蒋宋联姻的当天，印着这幅对联传单被散发到上海各个角落。其实当时袁先生并不在国内，不过他是百岁山龙头大佬，有的是洪门弟子帮他做事。 这幅对联把这对新婚夫妇气得七窍生烟，不但老蒋暴跳如雷，宋夫人后来从没有和袁先生说过一句话，原因就在于此……” “袁燕倏先生好品评同时代的风云人物，还自创了一种“七字歌诀”。 这种七字歌诀后面三个字是他品评的人物姓名或者代称，前面四个字却是一个反语。 比如，两袖清风李合肥，爱民如子曾长沙，大清忠臣袁项城，清zhen之友左湘阴。 、 这些都是故去的人物也算得上是盖棺定论。不过袁先生除了死人之外，还喜好给活人做歌。 他说中山先生是“身先士卒孙檀香”，说黄兴是“一代军神黄克定”。并且以“死得其所陶焕卿”，“洁身自好陈都督（陈其美）”来讽刺广东那边以前干下的丑事。这让孙先生他们很是下不了台。 要不是袁燕倏和日本人关系非常好，有日本友人为他说项，说不定也要“死得其所”了。 他还说汪精卫是“精忠报国汪南海”，这一句倒是一语成谶。 除了南边之外，袁先生对北边那更是直来直去了。他说奉系的张氏父子是“学富五车张大帅”和“光大门楣张少帅”。 直系的曹锟是“从不买票曹仲珊（他在1923年贿选成了总统）”，齐燮元是“目正心直齐大头（老齐身材矮小不过头大，还有斜视，外号“齐大头”和“斜眼司令”后来就当了汉奸。）”。 不过他倒是没有给自己的好友吴佩孚写过七字歌诀。 实际上，袁燕倏先生对于自己周围的朋友们和同行们也毫不客气。 他说周氏兄弟是“兄友弟恭周昆仲”，说徐志摩是“不弃糟糠徐槱森”，说吴宓是“一心一意吴雨僧”，说胡适是“道德典范胡适之”，说张东荪是“谦虚谨慎张杭州”，说梁启超是“一以贯之梁任公”…… 后来有人故意当面问他写给自己的七字歌诀是那一句。袁先生不以为忤，笑对曰：不发恶言袁燕倏。” ——节选自《袁大师的大幽默》 ……………………………… 实话实说，经济学那几章之后到现在订阅是跌了不少。 慕容真的要请大家好好想想，这种破书你不支持谁来支持？ 第二百五十四章 冒风险 本章副标题：恶名远扬的第一步（注释1） ………………………………………… 1921年5月26日，星期四中午。 地点是哈德逊河畔的豪华公寓。 “摩曼小姐，袁先生……那个博士怎么还没有回来？他不会忘了约了我们吃午饭了吧？” 袁博士的女秘书抬头看了看客厅中的时钟，现在都快下午一点了。 她只好转头向着客人……还是一家四口人抱歉地道：“不好意思，他的记性一向好的不得了。” “只不过昨天晚上他的中国朋友们为他送行，袁博士喝的多了一点，所以就留宿在唐人街了……” 她想了一想，站起来走向了电话道：“我这就给他打一个电话……” 当然啦，我们的袁大师喝得再多，只要身边有小强，那也醉不了。 还是当然啦，我们的袁大师这么晚还没有回来，当然是因为他的老朋（xiang）友（hao）们太过热情啦。 “爱思，不用打了，我回来了！”恰在此时，依然穿着长衫的袁燕倏就施施然地从门外走了进来。 折腾了一宿外加一个上午的他依然是英气逼人，帅气爆表，霸气冲天。 “sorry，太sorry了……”袁大师进了客厅就摘下礼帽，向莱客们躬身致歉道，“我的朋友，让你们久等了啊！” 厅中众人也站起身来，男主人上前和他拥抱了一下，脸上非但没有不快反而是笑着说道：“恭喜你成为博士啊，我的袁博士。” “嗨，一个博士罢了。” 袁燕倏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口应了一句，然后就转向了这家人中的女主人：“这位就是你的妻子了吧？果然是波士顿知名的美人啊！” “很高兴认识你……”他拉起人家的小手，行了一个吻手礼道，“肯尼迪夫人。” “我也很高兴认识你，袁博士……”被这样的大帅哥恭维，肯尼迪夫人心里头也是喜欢，不过…… “嗯？” 原来，我们的袁大师突然甩开了罗斯-菲茨杰拉德-肯尼迪的小手，直奔这对夫妇带来的两个小男孩。 他弯下了腰，露出怪蜀黍才有的表情，笑眯眯地向着六七岁的兄长道：“你是小约瑟夫。” 老肯尼迪的长子生于1915年，在原本那条时间线上是1944年牺牲的，终年才29岁。要是这位海军飞行员和老布什一样死里逃生，按照肯尼迪家族的实力，绝对能像自己弟弟和战友一样当上美帝大统领。 然后他转过头仔细打量了一下穿着一套小号海军式童装的四岁小男孩道：“那你一定就是约翰-菲茨杰拉德-肯尼迪了！” “尼奥，你怎么知道他们的名字？”老肯尼迪不由得诧异地问道。 袁燕倏回过头来，也很诧异地反问道：“约瑟夫，你忘啦？你告诉过我你两个儿子的名字啊。” 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肯尼迪夫人的腹部，心中暗道，我还知道你们再过四年多会再生一个儿子，一个短命的儿子，罗伯特-肯尼迪呢。 “小约瑟夫，快叫我恩口（uncle），恩口给你吃糖。” 袁大师抱起了jfk，捏了捏人家胖嘟嘟的小脸蛋，心想这孩子倒真是可爱，怪不得后来祸害了那么多美女。 一想到这件事情，他就不由得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转头道：“爱思，快点把照相机拿出来，给我和肯尼迪一家拍张合照！” 听到自己boss的吩咐，摩曼小姐只好嘟起小嘴暂时充当一下摄影师了。 “啪！” 于是一张著名的照片就此诞生啦！ “女士们，先生们，这张照片拍摄于1921年。穿着中式长衫的就是尼奥-袁先生，而他抱着的那个哭丧着脸的小孩子就是jfk……” “这张照片从jfk入主白宫之后就一直挂在这里……” ——来自白宫导游介绍词。 “哇，妈妈，我要妈妈……”未来的美帝大统领被赛里斯的怪蜀黍把玩了半天，终于受不了了。他不但哇哇大哭，还向自己的母亲伸出了双手。 “袁博士，不好意思。”jfk他妈接过孩子哄了起来，“不哭，乖乖，不哭……” 袁蜀黍讪讪地摸了摸脸，向着jfk他爹说道：“约瑟夫，我们先喝杯餐前酒吧。” “好啊。”后者自然没有异议，“我正好有事情要问你。” 两人进了书房，他接过袁燕倏递过来的威士忌，喝了一口便正色问道：“尼奥，有件事情你一定要如实地告诉我。” “约瑟夫，我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诚实。”我们的袁大师有点不快地道，“所以我一定会实话实说的。” “那好……”老肯尼迪放下酒杯道，“尼奥，我听说《饥荒孤女》的拍摄不是很顺利啊。而且这个拍摄周期未免也太长了吧，这都快两个月了啊！” 没错，对1921年的电影拍摄来说，两个月的时间绝对算是“长”的了。 而作为一位成功商人，老肯尼迪肯定安排下了渠道能得到缅因州那里的消息。 “怎么，你担心你的那几万美元收不回来？”袁燕倏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实际上，大卫那边一开始确实有点不顺利，不过我已经把问题给解决了……” 他拍了拍胸脯道：“放心吧，约瑟夫。这部片子注定会很成功，成功到你难以想象！” “真的吗？”jfk他爹盯着这个中国人的双眼好一会儿，发现对方非常坦然，一点都没有动摇的意思。 他这才点了点头道：“我相信你，道可托袁！” “哈哈哈……”袁大师仰天大笑道：“肯尼迪先生，相信我，没错的！” 他收住了笑声，肃然问道：“我的合伙人，那么我交代你办的事情呢？” “尼奥，我和都柏林那边已经接上头了……”老肯尼迪再次犹豫了起来，“不过你真的准备这么做吗？这真的挺危险的啊！” “of course！而我冒这点危险，就是为了让我们的《饥荒孤女》成为历史上最赚钱的电影！” 袁燕倏兴致勃勃地解释道：“约瑟夫，你试想一下，如果……” “不就……” “到时候你还会担心美国人……不，全世界人民不去看我们这部电影吗？” jfk他爹听着袁大师的计划，眼睛是越来越亮，最后也不由得狠狠地点头，挥了一下拳头道：“干了！” 他脑子一热，脱口道：“到时候我也亲自去爱尔兰走一趟……” “very very very good！” “约瑟夫-帕特里克-肯尼迪先生，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你这位爱尔兰人果然有资格成为我这位契丹……那个赛里斯人的合作伙伴！！！” 我们的袁大师高高地举起酒杯道：“为了你们爱尔兰人的解放事业……” “也为了我们注定的成功……” “cheers！” “cheers！” …………………………… 注释1：这个梗有人get到吗？没有的话也不要紧，以后还会反复出现的。 ps，病友们别猜了，蒋氏夫妇的名联是慕容“杜撰”的，以后才会出现，不过如果你们有兴趣，也可以试试投稿的吗。 第二百五十五章 那个人 本章副标题：不是“那个人”，而是“那个人”！ ………………………………………………………… “cheers！” 现在他们两人干杯的地方已经不在那套豪华公寓之中，而是海德公园旁的一家俱乐部之中。 此时也已经不是中午，而是傍晚时分。 在场的除了袁燕倏和老肯尼迪之外，还有两位绅士。 其中一位自然就是住在附近的富兰克林-德拉诺-罗斯福。（笔者注：他老人家在纽约的故居确实就在海德公园旁。） 而另外“那个人”，我们的袁大师也十分眼熟来着。 此君三十五六的样子，正处于男人最为黄金的年岁。 他的脸型极有特色，就是传说中朱元璋长的那种“鞋拔子脸”，脸蛋长长的，大大的下巴向前翘起，按照西方的叫法则是“哈布斯堡下巴”。 幸好这位仁兄不是哈布斯堡家族成员，地包天得没有那么厉害。所以长得不算畸形，反倒是显得颇为英武，很有男子气概。 他有着两道浓浓的眉毛，两只锐利的双眼，和两片极薄的嘴唇，当然还要算上他穿着的王师一等人中校军服。 对二战史还算熟悉的袁燕倏这下不用大师球系统，也不用别人介绍就知道他是…… “献给切斯特-威廉-尼米兹（chester william nimitz）中校，未来的太平洋舰队总司令，你的朋友尼奥-袁。” 他在一本新出的《大西洋杂志》的扉页上唰唰地写下了这么几句话，递给了对方道，“中校先生，你要的签名。” 人家拿过来一看…… “未来的太平洋舰队总司令？哈哈哈……”未来的太平洋舰队总司令见到这样的赠言，不由得笑了起来道，“谢谢你的祝福，袁博士。” “请叫我尼奥，中校……那我就叫你切斯特了。” “我的荣幸，尼奥。” 其实西方人互称first name，就相当于中国人称兄道弟了啊。 所以袁大师心头那个舒爽啊，look，老子现在和谁称兄道弟？未来的太平洋舰队总司令，未来的美帝大统领，还附送未来的美帝大统领他爹。 话说尼米兹中校为什么会出现在纽约呢？这只要看一下他的履历就知道了。 1918年秋至1919年初，还是少校的尼米兹就任海军部潜艇设计委员会高级成员。而fdr正是当时的海军部副部长。 于是这两位就认识了，私交也还算不错。 1920年年底，这位潜艇专家晋升为海军中校，就任珍珠港潜艇基地司令兼第14潜艇分遣队司令。 1921年，他接到调令要去安纳波利斯的美国海军军官学校念书。当然这位曾经安纳波利斯优秀毕业生这次是去念高级指挥系。 从夏威夷到马里兰州的路上，尼米兹中校稍稍拐了一个弯，就来纽约拜访自己的老朋友fdr了。 而恰巧袁燕倏和老肯尼迪也来见他，这四位也算是不期而遇了。 更恰巧的是，尼米兹中校还是我们袁大师的粉丝。虽然这是个男粉丝，但是看在他叫切斯特-威廉-尼米兹的份上，袁大师还是很热情的。 不过他也不可能随身带着自己的小说，只好在一本刊登着《乡村教师》的《大西洋杂志》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四位绅士正在闲聊的时候，俱乐部的侍者领着一老一少走了过来。 “先生们，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在nyu最尊敬的老师尤里安-钱德勒教授，而这就是他的儿子海因切-钱德勒先生。” 介绍完了来客，袁燕倏开始介绍在座的三人。 “这位是我的朋友……” “这位是我刚认识的朋友……” “而这位便是给海因切写推荐信的罗斯福先生。” 没错啦，这场会面的真正目的其实是钱德勒父子向fdr来致谢的。 父子两人异口同声地道：“谢谢你，罗斯福先生。” fdr很是和蔼地和他们两人握了握手道：“钱德勒先生和钱德勒先生，你们真的不用这么客气，其实有海因切这样优秀的年轻人加入我们美利坚合众国的海军是一件好事啊。” 他转过头向尼米兹道：“切斯特，你说是不是啊？” “当然！”未来的太平洋舰队司令点了点头，随口开了一个玩笑道，“而且海因切-钱德勒先生这下就是我的同学了。” 是啊，你们现在是“同学”关系，将来就是上下级关系了。 袁大师打量了一眼雅利安特征很明显的英俊少年，海因切大概是头一次来到这种成年男子的社交场合，显得有些拘束。 他不由得产生了一个疑问，自己帮了这个小家伙这么多，将来也不知道能不能回本？ 算了，这种事情就不要太计较了，就当是还钱德勒教授还有“正义阁下”的人情好了…… “哎呀！” 听到他失声痛呼，旁边人不由得关切地问道：“尼奥，你怎么了？” “没、没、没什么……”袁燕倏用餐巾捂住自己的手道，“刚才不小心磕了一下。” 他站起身来，向众人致歉道：“不好意思，我失陪一下。” “waiter，请带我去洗手间。” “好的，袁博士。这边请……” “咔哒！” 我们的袁大师检查了一下洗手间，发现就他一个人之后就把门给锁上了。然后他就掏出一件“道具”带在了自己的嘴上。 这件道具自然就是“神器：希瑞克戴过的口球。” “正义阁下……命运女士……你们两个都在线上啊！” 现在在他的视野之中就出现了他的两个“代行者”的头像，看起来就像是在开视频会议一样。 “我说，你们两个怎么这幅样子啊？” 只不过，这两位代行者都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正义阁下”手上还拿着一把沾着血的刀子，到现在还戳在肉里面。 “正义阁下，你能不能先把刀给放下啊？万一你再捅自己一刀的话，我也疼的啊。” 钱德勒先生默默地放下了手中的刀。 “说话啊，正义阁下。你在自己手上捅一刀不就是来找我的吗？” 不过他没有说话，倒是艾纽卡小姐姐开始说话了：“腻……那个愚者大人，我、我、我……” 愚者大人一看自己的小情人情况比“正义阁下”好多了，不过也不太对，连忙关切道：“安，你没事吧？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还是你们遇到什么危险了？” 只听命运女士深吸了一口气，开始汇报了起来：“愚者大人，没有人欺负我，我们也没有什么危险，不过……” “我们见到了那个人！” “哪个人？”我们的袁大师也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那个人”！ 原来如此，他们见到了那个人啊！ 第二百五十六章 读书卡 本章副标题：德国香肠一样的德国哲学家们 ……………………………………………… “这么说，你们到慕尼黑了？” “是的。” “那么你们和目标交谈过了？” “嗯……还没有。” “还没有？”“愚者大人”疑惑地问道，“你们都没和他说过话，就成这样子了？” “我们悄悄地去啤酒馆听了他的一场演讲，其实我倒还好……”“命运女士”看了一眼沉默至今的“正义阁下”道，“不过尤里就有点不对劲了。” “这样的吗……” 我们的袁大师瞅了瞅雅利安特征同样十分明显的钱德勒先生，在心里暗道：ach so! 哦，原来是这样。 “节制”果然就是“节制殿下”，只用一场演讲就激发了“正义阁下”的雅利安之魂。 “安，你先退群吧。让我和尤里聊一聊。” “啵！代行者2号下线。” “哈哈哈……”袁燕倏突然狂笑了起来。 他一边笑一边摇头，用夸张的语气说道：“天哪，我的钱德勒少校，你被那么一个准下士给吓坏了？” 有一点必须要说说清楚。 实际上，希特勒的最高军衔在德语中是gefreite，正确的翻译是“后备低级士官上等兵”。在英美陆军中相当nce corporal，即准下士，军阶位于下士和一等兵之间。但仍属于“兵”的范畴，，连士官都不是。 而他的直属上司曾经打过报告要提升他为真正的下士，不过他服役巴伐利亚预备步兵团第16团的团部没有同意。这有两种说法，一种说是上级认为他缺少领导能力，另一种说法是因为他是奥地利人。（笔者注：参见wikipedia上“希特勒”词条。） 真不知道是德意志和全世界人民的幸运还是不幸，这两点倒是没妨碍他成为第三帝国的元首。 但是，这位奥地利来的准下士确实因为作战勇敢，尤其是在索姆河战役中的表现，在1918年得到了德军士兵很少得到的一级铁十字勋章。 拿皇帝那句名言真还是没说错，不想当元帅的士兵不是一个好的士兵。不管怎么说，希特勒都是一个好兵。 “愚者大人……”“正义阁下”慢慢地抬起头道，“你不用这么激怒我，你明明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因为你早就提醒过我好几次了……” 他叹了一口气道：“你让我小心被‘hu you’，你还让我多读点书……” 我们的袁大师打断道：“哦，那么你去看了那些书了吗？” “这个……”钱德勒先生脸上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道，“看过那么一点……” 愚者大人再次打断了他的话头，恨铁不成钢地说道：“那就是了，我的正义阁下。就像我说的，三天不学习，赶不上刘……当不了我们scp基金会的真正成员……” “读读你们德国哲学家叔本华和费希特的书，还有你们德国哲学家马克思和恩格斯的著作，全都要带着批判的眼光去读……” “你就能获得免疫力，思想上的免疫力！” 还有一点必须说说清楚。 对希特勒影响最大的德国哲学家并非“超人”尼采，而是袁大师提到的叔本华和费希特。 希特勒对尼采的态度，最确切地来说是“利用”了他的学说。因为尼采的学说非常“酷炫”，而且还带着当时汉斯们最喜欢的血统论和反犹主义。 他最喜欢的哲学家应该是亚瑟-叔本华。 这位就不用多介绍了，西方哲学史上第一个公开反对理性主义哲学的人，并且开创了非理性主义哲学的先河，还是唯意志论的创始人。 纳粹思想这玩意本身就是一种浪漫主义（非理性主义），乡土意识（比民族主义还要狭隘）在加上社会达尔文主义杂糅起来，小布尔乔亚特别喜欢的英雄史观。 所以，后来不但西方的“新纳粹”那是野火烧不尽，就连东方某大国网上的徳粉也是春风吹又生，一波连着一波。 这和叔本华反对的黑格尔正好完全相反，后者追求的是理性主义和普世主义。 为什么纳粹主义天生就是共产主义的对头呢？ 因为，继承了黑格尔当中的普世主义的共产主义真的就是一种非常普世的主义。 解放全人类，这还不够普世吗？ 希特勒打小就非常喜欢叔本华，年轻的时候就经常引用他的名言来装逼。比如说，世间哪有恋爱？压根儿是生殖冲动……（笔者注：见《围城》第一章，或者本作第一卷第十六章《吃软饭》。） 反正他在德法前线四年把叔本华的一本散文集给翻烂了。 再有一点要说说清楚。有的人说他这几年读的是叔本华最著名的《作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 我们的袁大师敢打包票肯定不是，因为他这个经济学硕士就没怎么看懂这本书……嗯，反正是一个辍学的高中生是不太可能看懂这种艰深的哲学著作的。 毕竟，希特勒和袁燕倏不是爱因斯坦这种13岁就能通读《纯粹理性批判》的天才。 而对希特勒影响最大的哲学家应该是约翰-戈特利布-费希特(johann gottlieb fichte， 1762年- 1814)。 比起黑格尔、叔本华和尼采，费希特名气要小一点。但是他在哲学史上也非常重要，被公认为从康德到黑格尔的过度人物。 普鲁士的哲学家就跟他们的香肠一样，真是一根连着一根。 不过他不是作为哲学家影响希特勒，而是作为“德国国家主义之父”。 1806年，柏林被拿破仑占领期间，费希特发表了数篇《对德意志民族的演讲》，想要激发普鲁士人的国家主义，这应该是最早的浪漫国家主义的著作。 在这些文章中，他提出德国民族比其他民族更为优越。 而在他其它的早期作品中，他称犹太人将侵蚀德国，公开表示希望将犹太人驱逐出德国。 他还对波兰表示厌恶，宣称他们的文化是野蛮的，波兰人都是尚未开化的蛮族。 费希特的经济观点是一个国家应该控制国际关系、货币价值，并维持一种自给自足的状态。 也就是说早在一百年前，纳粹主义的全部要素都被他提出来的，希特勒这些人要做的只不过是“与时俱进”一下罢了。 显而易见，这种与时俱进的“费希特-希特勒主义”打动了尤里安-钱德勒。 “笃、笃、笃。” “袁博士，你没事吧？” “我没事，马上就好！” 愚者大人对着视频那头正色说道：“听着，我的正义阁下。你是天生的纯种雅利安人，也是前美国陆军少校，但是你现在是我们scp基金会的大阿尔卡纳！” “我们scp基金会不在意种族、不在意国家，我们在意的是整个人类！我们可以骄傲地称呼自己——英特纳雄纳尔。” “你现在要以一个国际主义者的标准要求自己。而作为一个站在全人类视角上的国际主义者，你就会发现那个人的理论浅薄得可笑。” “请记住，在你的下一站有一大帮子真正的理论家，你现在不读书连话都搭不上，” “如果你觉得自己过不了这一关，那就乘早滚回纽约！” “所以，且去读书！” “愚者大人，我还有一个问题……” 第二百五十七章 飞行家 本章副标题：袁大师要上天了！ …………………………………… “有问题下次在问吧，我现在正忙着给你的好弟弟拉关系呢。尤里，你也希望海因切将来能在海军混出头的吧？” “嗯……我弟弟，我父亲，我妹妹，还有我妻子还好吗？” “你们一家都整整齐齐……那个好得不得了。就这样，我先下了。” 我们的袁大师摘下了口球，活动了一下酸涩的下颚，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用一条毛巾裹好自己的伤口，就离开了洗手间。 “先生们，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作为他亲密的合作伙伴，老肯尼迪关心的问道：“尼奥，你的手还好吧？” “约瑟夫，一点小伤而已，没关系的。”袁燕倏坐了下来，笑着问道，“你们在聊什么呢？” fdr开口答道：“哦，切斯特正在给海因切说一下安纳波利斯的情况……” “没错，小伙子。第一年你就能学帆船驾驶了……”只听尼米兹中校以过来人的身份兴致勃勃地说道，“虽然这一年你们遇到的学长们是严厉了一点，不过帆船还是很有意思的。” 美利坚……实际上当时列强的军事学院的等级制度都非常严格，这是为了培养低级学员们服从的习惯，同时也让高级学员适应自己军事指挥官的角色。 像安纳波利斯海军学院的三年级生就开始负责“照顾”和“指导”一年级新生。 不过就像尼米兹说的，海因切进入安纳波利斯之后的第一年就会学习驾驶帆船，不管是在当时还是一百年后，帆船可是妥妥的贵族运动。而且对十几岁的少年来说，这也是非常因吹斯听的运动。 所以在座的那位英俊少年听得是两眼放光，忍不住咧开了嘴角，露出了向往的表情。 “而到了第二年，你们就能去各大舰队进行夏季训练了，那也挺有意思的……”未来太平洋舰队总司令顿了一顿，随口问道，“海因切，你想去哪里啊？” “太平洋！”少年脱口而出道，他看了一眼袁大师追加道，“中校先生，我想去西太平洋。我对亚洲非常感兴趣！” 此时的美帝当然还没有日后的地中海舰队和西太平舰队，不过太平洋舰队下面有驻菲律宾的西太平洋分舰队。 袁燕倏微微一笑，接口道：“海因切，作为这里唯一的亚洲人，我敢保证亚洲的女孩纸们也会对你非常感兴趣的。” “哈哈哈……” 几个老男人不由得哄堂大笑，就连老钱德勒先生也露出了笑容，倒是还只是个孩纸的海因切闹了一个大红脸。 当然，这个时候袁大师本人都不知道这算是一语成谶。 “哈哈哈，确实如此。亚洲的女孩纸确实挺热情的……”海军中校先生附和了一句，继续说道，“第三学年对我们来说就很关键了。这一年会决定你们未来的专业方向……” 按照安纳波利斯的教程，学员们会在第三年到各个海军基地去熟悉潜艇、水面部队以及海军陆战队。1921年自然还没有航空兵这样的设置。 只听尼米兹说道：“虽然我本人是潜艇部队的，不过我得要说潜艇真的不是适合每一个人的……” 他老人家也是说了一句大实话啊。 这个时代潜艇里面的生活条件就不用说了，机器隆隆作响，漏水滴滴答答，空气臭不可闻。 而且比起水面舰艇的乘员有逃生机会，在水下的潜艇一旦沉没，那就是一个铁棺材，谁都逃不了。 心理素质差一点的人真的当不了潜艇部队的官兵。 这个时候我们的袁大师又开口插话了：“切斯特，我前几个月在火车上遇到了陆军航空队的亨利-哈里-阿诺德上尉。你认识他吗？” 海军中校沉吟了一下道：“我不认识，不过我想我知道他，阿诺德上尉是一位很有名的飞行员。” 1912年，这位“二等人他爹”创造过6540英尺的飞行高度的世界记录，也算是小有名气。 “阿诺德上尉向我提到了威廉-米切尔准将……” 此君就是和意大利的杜黑、英吉利的休-特伦查徳齐名的“三大空战理论先驱”。（见第二卷第三十四章《性价比》） fdr问道：“尼奥，你说的是陆军航空部队勤务副司令兼航空委员会主席的米切尔准将？” “没错，富兰克林。”袁燕倏点头道，“我个人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随着科技的进步，飞行器在战争中的作用将会越来越大。说不定就会改变未来战争的形态，其中也包括海军。” 其实再过两个月，也就是在1921年7月份，米切尔准将会用空中轰炸在21.5分钟内击沉德军无畏舰“东弗里西兰”号，这个很有争议的实验结果却激怒了王师一等人。 而这位中校先生却坦然答道：“嗯，我也听到过这种说法。在我看来，这是很有可能的。” 不得不说，未来的太平洋舰队总司令是个很善于学习也不故步自封的军事指挥官。 他这次到安纳波利斯进修，在听课和演习之外，广泛阅读战略战术著作、战争史、海军史和名人传记，最关键的是接受了以航空母舰为中心的环形编队思想。 尼米兹日后自己承认，这次深造比其他任何经历都重要，为他后来在担负指挥工作奠定了基础。 “连切斯特你都这么说了，所以……”我们袁大师注视着少年的双眼，发动了自己的技能。 他用一种充满着诱惑的声音说道：“海因切，我觉得你应该去上上飞行课。” “飞行课？！” 飞行可是人类与生俱来的梦想之一，像海因切这般具有冒险精神的少年那更是被这句话给hold住了，何况他又中了一个“催眠术”。 “父亲……”少年立马期待地看向了老钱德勒先生。 这年头就算当上了王师军官，飞行课的学费都必须自己承担，这笔费用可不便宜。 而且在一百年后的飞行员都是高危工作，他的父亲自然很是犹豫地说道：“这个……” “哈哈哈……”袁燕倏笑着说道，“教授先生，你的长子去了欧战前线还不是活着回来了，那么你的此子去学学飞行又有什么关系？” 对啊，反正别人家的孩子死不完。 他又向着少年说道：“放心吧，海因切。既然是我的提议，那么你飞行课的学费我出了！” “太感谢了，袁博士！” “不用客气，钱德勒先生。” 我们的袁大师突然想到自己好像也应该学习一下飞行来着，因为…… 这很cooo……oool啊！ 第二百五十八章 活下去 本章副标题：一万年来谁著史？ ………………………………………… 夜色渐深，已经到了晚餐时间。 有我们的袁大师这种善于调动气氛的人物，在座众人兴致颇高，谈性也浓。于是六位绅士索性就在这家俱乐部里面用餐了。 “尼奥，这么说你六月份就要回中国了。”尼米兹中校用遗憾的语气说道，“这真是太可惜了……” “确实很可惜。”老肯尼迪也附和道，“尼奥。像你这样的人物为什么要回去呢？呆在美国不是挺好。你又不用担心签证会过期。是不是这样，富兰克林？” “没错，签证只不过小问题。”fdr点点头道：“尼奥，说真的，我觉得你在我们美利坚更能发挥你的才华。哥伦比亚大学经济系不是邀请你当讲师了吗？” 一旁的钱德勒教授补了一刀道：“其实尼奥在我们nyu留校任教的话，直接当副教授也没有什么问题……” “而且作为这里唯一的年青人，我敢保证，我们美利坚的女孩纸对袁博士非常感兴趣。” “哈哈哈……” 没想到补上最后一刀的居然是海因切这个少年。听到他这样的“回敬”，席上众人不由得再次轰然大笑了起来。 “先生们，我的朋友们……”袁燕倏抬起双手，有些动情地道，“十分感谢你们的好意。” 他向着海因切挤挤眼睛道：“不过世界那么大，我作为一个‘中年人’也还想去看看。这一趟回国我要去欧洲，要去东南亚，也算是半个环球旅行吧。” 他继续解释道：“我还要去南洋迎接我的新娘，回老家办一场中式婚礼。你们不让我回国的话，我只好打光棍了。” “呵呵呵……”众人很给面子地为了这个不太好笑的笑话笑了一笑。 “而且……”他叹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沮丧的表情道，“美利坚，我肯定还是要来的！” 是啊。美利坚，袁燕倏终究是要圆润地滚回来的。 他的祖国赛里斯多他这么一个大师，亦或者少掉像他这样的一打大师，又有什么区别呢？ 当然有区别……少掉像他这样的一打大师应该区别不大，不过多了他这么一个大师，赛里斯的历史就会非常因吹斯听！ 而我们的袁大师要让历史变得非常因吹斯听，前提就是要保住他的这条小命。 1921年的赛里斯可要比1921年的美利坚危险的多得多啊。 在这里他敢写《9评民主党》，直接怼伍德罗-威尔逊这位美帝大统领和他的民主党，而且在那个时间点上，人家还是在任的总统，民主党也是执政党。 可是等他回国之后，什么“身先士卒孙檀香”，什么“从不买票曹仲珊”，什么“学富五车张大帅”等等这些人他也不是不敢怼，不过肯定是有所顾忌的。 纵然这些身居高位的人气量大不跟他“计较”，架不住他们手下的人想要邀功拍马啊。 尤其是铁拳无敌和他的手下，这帮人学日本学什么不好，偏生就把“天诛”给学了个十足。 话说穿林北腿以暗杀起家，第三代蒋孝武却因为“江南案”被美帝爸爸赶下了继承人的宝座，逼得建丰同志只好民主化，这也只能说天道循环，报应不爽啊…… 屁话！屁话！！屁话！！！ 要是真有什么天道报应，历史就不该是我们袁大师看到的、听到的那个样子。 他看到，做大总统和党主席做到死的特务头子被人尊称为“民主先驱”。 他听到，牺牲在保家卫国第一线的英勇烈士却被人冠以不堪入耳的绰号。 他看到，那些与国无益、与民无利的文化人被尊为大师。 他听到，二七年入党的革命者被骂成是dog。 他看到了，他听到了。 这个世界根本没有什么天道报应，只有活到最后的胜利者们书写的历史！ 有诗云：一万年来谁著史？肯定不是当事人！ 那就别废话了，老子一定要活到最后，把同时代的人全都给熬死，然后以“当事人”的身份给他们写历史。 就算老子写的是假的，他们也不能从棺材或者骨灰盒里面跳出来说自己瞎说了吧。 到了那个时候，这个时代的历史话语权是老子我的，谁也抢不走！ 所以老子一定要珍惜自己这条小命来着。 于是就在这个初夏之夜，我们的袁大师下定了要当“千年王八万年龟”的决心。 有了这个决心之后，他就感谢自己在此时此刻遇到了尼米兹中校，这下终于能搭上美利坚驻沪的海军陆战队了。 这里简要介绍一下，早在1854年的太平天国时期，美国海军陆战队就出现在了上海。 派出他们的正是赫赫有名的“黑船提督”马休-佩里准将，这些陆战队员还有几个日本武士是作为当时驻上海领事的保镖。 1863年，上海的英美两国租界合并为公共租界。当时并没有正式的驻军。 但是1900年义和团运动之后，我大清和八国列强们签订的《辛丑条约》给予这些国家在华驻兵的权利。 于是在二十世纪初，美国迅速在北京、天津、秦皇岛、上海部署人数不斐的海军陆战队，是美国在远东驻兵最多的地区之一，仅次于殖民地菲律宾。 因此1921年的公共租界里面有美、英和意大利三国的海军陆战队，这些军事人员还承担一部分治安工作。其实本来还有德国和俄国，不过现在当然是没有了。 实际上，所谓的“日租界”是公共租界在虹口地区的俗称。并没有正式条约规定，只不过因为那里的日本侨民最多，所以才被称为日租界。 要到1925的五卅惨案爆发，日本才派遣海军陆战队抵沪，以“保护侨民”为借口入驻虹口地区，之后就在四川北路的北端设立了日本海军陆战队司令部。 真正的“日租界”要到1932年的“一二八事变”之后，日军强占虹口越界筑路地段，这才成为事实。 所以，袁大师的安全问题只能靠他的美利坚朋友们了。 当然啦，这种事情只能私下说，于是他转移话题道：“毕竟，这里是我第二祖国吗……” “这话就不对了，尼奥。”老肯尼迪摇头道，“对于我们美国人来说，来这片土地并且扎下了根那就是真正的祖国！” 袁燕倏自失地一笑道：“约瑟夫，你说得对。这里也是我的祖国……” “来，先生们……”他重新打起精神，举起酒杯致意道，“为我们共同的祖国，cheers！” “cheers！” 第二百五十九章 华尔街 本章副标题：病友们不要着急，马上就要离开新乡了 ……………………………………………………………… 晚餐已经结束，这些绅士开始喝起了餐后酒。 我们的袁大师向着钱德勒教授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后者会意地点点头，弯腰从脚下皮包里面拿出了几份文件。 袁燕倏接过来稍稍翻了翻，然后交给了罗斯福和老肯尼迪，正好多出来一份预备件就给了尼米兹中校。 他用一种得意的语气说道：“先生们，看看吧。这就是big data（大数）咨询公司做的关于《饥荒孤女》的民意调查。” “从某种意义上，你们正在见证历史。这大概……不对，这应该是全世界第一份民意调查了！” “钱德勒教授，你来说吧。”最后他就把介绍的机会交给了教授先生。 “咳咳……”nyu的经济学教授清咳一声，开口说道，“先生们，这次我们总共走访了纽约市1000名对象，这些对象全部是以户籍资料随机抽取的……” “我们采取了面对面询问的方式。按照性别、年龄、种族、收入、居住地域、教育程度把调查对象分为下面这几类……” “结果就像你们看到的那样，这部电影会很受欢迎的。” “可是……”老肯尼迪皱起眉头，疑惑地问道，“尼奥，你不是保证过《饥荒孤女》会卖座的吗？为什么还要做这种无用……那个繁琐的调查。” “约瑟夫，这种调查怎么会无用呢？” 袁燕倏还没有开口回答，fdr替他回答道。 这家大数咨询公司其实是他们两人共同的建立的。只不过罗斯福根本不知道怎么搞民意调查，所以就全权交给了我们的袁大师去办。 而袁燕倏是不会耐烦做这种“小事情”。于是他和钱德勒教授和亚当斯教授商量了一下之后，拉来了几个nyu的学生，就把这家民调公司开了起来。 罗斯福草草地看过这份调查之后，倒是非常满意地道：“这肯定会很有用的！” 民意调查当然会很有用的，不管是在商业领域还是政治领域。 何况，我们的袁大师上次已经向他描述过了民意调查的应用范围和广阔前景。（笔者注：见第二卷第五十一章《袁洛普》） 这边fdr向jfk他爹讲述民意调查的事情。 那边的袁燕倏转过头，笑吟吟地向着未来的太平洋舰队总司令问道：“切斯特，有兴趣在这部电影里面参一股吗？” “我？投资电影！”尼米兹闻听此言，当然是有点吃惊。 他下意识地就摇头拒绝道：“尼奥，这就算了，电影我是一点都不懂啊……” 其实人家这样的反应是正常的人之常情。 比如说前几年有人告诉你某种3000软妹币一枚的虚拟货币，过了几年能涨到一万多美元，你肯定觉得这家伙要么疯了要么是来骗你钱的……（笔者注：我次奥！） “切斯特，看到了吗？”袁大师一指旁边的两位道，“这两位都是这部电影的投资人。” 他呵呵一笑道：“切斯特，说句不那么好笑的笑话。我敢坑你，但是我敢坑他们吗？” 他心说，老子真的不是坑你，而是挑你啊！ “这个……” 尼米兹的出身根本不能和在座的其他两位相比。 他不是巴顿少校和康纳少将那种富二代，而是出生于德州山乡小镇中的一个贫民家庭。以至于他的传记作者写道“他能当上太平洋舰队总司令就像把人送上月球一样，都是那种可以实现的奇迹”。 所以他对于小钱钱自然不是那么无所谓的。 “不用这个那个了，切斯特。” 袁燕倏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便竖起了三根手指，凑过去压低声音道：“三千，就算你投了三千美金吧……” “三千美金？！” 这个数字对于家境非常一般，还拖家带口的海军中校来说，绝对不是一个小数字。 “对啊，总投资是三百万美金，那么三千美金就是百分之零点一。” “尼奥，我还是不要了……” “切斯特，不要这么快说拒绝，听听我的条件。”袁大师摆手道，“这就是我们之间的一个君子协定，你不用真的把钱拿出来，只要帮我一个忙就算你投资了这些钱。” 尼米兹仔细打量了一下中国人，有点警惕地问道：“袁博士，我能帮你什么忙？” 听到人家把称呼都改了，袁燕倏也马上正经了几分道：“尼米兹中校，千万别误会，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想认识一下美利坚驻上海的海军陆战队的长官们。” 他叹了一口气，露出了非常复杂的表情，有不甘，有屈辱，有怨恨，有胆怯，有唏嘘…… 总之他一副让人看了就很同情的样子道：“切斯特，你也知道我的祖国目前是一个军阀割据毫无秩序的混乱之国……” “而我家所处的上海又是一个被称为‘东洋魔都’的混乱之地……” “况且……切斯特，你看看我。”我们的袁大师指着自己说道，“我就是一个知识分子，这万一要是被人欺负了……” “1922年上海滩鼎鼎大名的共舞台发生了两桩轶事。这两起事件就是共舞台的老板，青帮大亨黄金荣在自家这个剧场两次被打。 其实这座“共舞台”是黄金荣为了捧名角露兰春所建，因为是上海首家男女角儿同台演出的戏院，这才叫做“共舞台”。 老黄为了捧角儿，让手下的流氓打手分居四座，只要他鼓掌，旁人就拼命叫好。 有一天，忽然有一个翩翩青年在包厢里大声喝了一个倒采。这无异于太岁头上动土，当即被那些打手冲进去打了一顿，据说黄金荣还亲自扇了此人两个大嘴巴。 这位青年看自己的人手不够，只得悻悻地走了。 不过第二天，一大批便衣军警来到剧场，把黄金荣从包厢里拖出去打了一顿，把戏院也砸了。这些军警还把人绑到了淞沪警备司令部。 原来那个喝倒彩的青年便是淞沪护军使卢永祥的公子，“民国四大公子”中的卢筱嘉。 最后还是杜月笙和张啸林出面，打通卢永祥的“关节”，用三百万款子和同意卢家入股“三鑫”（鸦片公司）为代价，才将黄金荣放出来。 黄金荣碰上这种硬茬也只好自认倒霉。 不过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当共舞台刚刚修缮一新，重新开门营业的那一天，袁燕倏先生恰好和友人开车路过此地，被恭贺的人流给堵住了。 据说那一天他心情不太好，看到路给堵上了那心情就更加不好了，于是他和他的美国朋友们一起下了车，在众人面前把老黄打了一顿…… 自从袁先生回到上海之后，江湖中人便有一句话，红中压过发财，白皮克牢麻皮。 前一句的意思是洪门的声势盖过了青帮；后一句中的白皮当然说的是袁先生那张小白脸了，麻皮是得过天花的黄金荣，在沪语之中九筒也被叫做麻皮。 当时上海滩还有句谚语叫做，宁惹青帮黄伯伯，覅惹‘洋门’二阿哥。 洋门二阿哥说的就是袁燕倏先生。他虽然是洪门安良堂的大龙头，不过给他撑腰的都是洋人，于是大家戏称为‘洋门’。因为他上面还有他父亲这位‘半步大爷’，他先前又是圣贤二爷，所以大家不叫大阿哥，而是叫他二阿哥。” ——节选自《民国轶事集选——上海卷》 “铛……铛……铛。” 钟响九下，这场聚会也差不多到了尾声。大家也站了起来，相互告辞准备离开。 此时，我们的袁大师和未来的太平洋舰队总司令关系亲近了不少。 只听尼米兹站起身来笑着说道：“尼奥，你放心。回去我就给你写信。” 袁燕倏一脸感激随之起身道：“切斯特，你放心。回去我就帮你把合同写好。” 两人握了握手，相视一笑。 “尼奥，我过几天要去华盛顿……”fdr上前来致歉道，“抱歉，可能赶不及回纽约为你送行了。” 我们的袁大师自然是摇头道：“富兰克林，你太客气了。” “尼奥，那么我就在这里祝你一路顺风。” “富兰克林，谢谢。” 两人也握了一下手…… 而这个时候袁燕倏突然上前一步，盯着未来美帝大统领的双眼，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低沉声音说道：“富兰克林，你要当心身体啊。如果……” “我说的是如果，你身体出现了问题，一定不要忘记‘zhong yi’！” 吓了一跳的fdr隐隐感觉到了什么，不由得正色问道：“尼奥，你这是什么意思？” “富兰克林，我没有什么意思。”此时的袁大师向后退了一步拉开了双方的距离，这才微微一笑道，“只是提醒你注意身体罢了……” 他不等罗斯福再次发问，便转向了老肯尼迪伸出手道：“约瑟夫，我们爱尔兰再见。” “尼奥，我们爱尔兰再见！” “嘟……” “吱！” “扑街仔，不长眼睛的东西！”康尔多向窗外骂了一句，转头说道，“二爷，稍等一下。我重新发动一下汽车。” 说着他就打开车门下了车，拿出一根转轴开始吃力地发动汽车。 没办法，1921年经常有人为了发动汽车，搞得自己肌肉拉伤甚至手臂骨折。 1921年5月28日，星期六中午。 摩曼小姐看着袁燕倏英俊的侧脸，有些心疼地说道：“boss，你这些天要么去饭局，要么去酒会，真的要注意一下身体啊。” “boss？boss！你怎么啦？！” 此时正看着窗外的袁大师发现这里的环境自己好像非常熟悉，而且这个地方对自己来说似乎相当重要。 就在他冥思苦想这到底是什么地方的时候，就被他的女秘书给打断了，只好转过脸问道：“爱思，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啊？”摩曼小姐气鼓鼓地说道：“我说，你老是带着我跑来跑去的，这份工作完全不是我这样淑女应该干的……” 她理直气壮地道：“对了，你还要带我去亚洲，所以我要加工资！” 我们的袁大师有些无奈地摊开手道：“爱思，亚洲可是你自己要去的啊……” “我不管，反正我要加工资！”摩曼小姐生气地别过脸道，“不加工资我就不去！” 不去可不行啊，老子还没有把你粗掉呢。 袁燕倏最近太忙了，就像自己女秘书说的那样“要么去饭局，要么去酒会。”，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粗掉这块就在嘴边的小嫩肉。 一百年后的人肯定有些难以理解，他只不过回中国又不是上月球，怎么要和这么多人告别呢？ 然而在1921年的某些人看来，去中国和上月球也差不了多少。说不定这就是他们最后一次看到“ny的ny”了。 所以这些天，凡是和袁燕倏有点交情的美国人要么像肯尼迪夫妇一样来拜访他，要么向他发来了宴席或者酒会的邀请。 这些天他收到的各式请帖都可以拿来做一副78张的塔罗牌了。 而我们的袁大师心里面也十分清楚，自己迟早有一天是要回到美利坚的，而且没有意外的话，自己下半生大部分时间应该是在这个和自己故乡隔着一个地球的异国度过。 就算日后他定居西海岸，但是东海岸的“纽约——华盛顿”才是美利坚经济和政治中心，自己真还不能冷落了这些老朋友，他们都是自己的人脉不是。 不是袁燕倏崇洋媚外，而是他一个赛里斯人在排华气氛非常浓厚的美利坚交到一些朋友已经很不容易了，不得不好好维持。 “好了好了，在‘出差’期间，每周再给你加20美金当作补助吧。” “30美金。” “25美金。” “成交！” “噗嗤嗤……” 就在两人商定出差补助的时候，小康也发动了汽车，向着目的地驶去。 “二爷，请下车。” 袁大师走下了汽车，刚要戴上了礼帽，就发现自己面对的建筑物有些异样，墙面上有很明显的修补过的痕迹。 没错，这里就是1920年9月16日华尔街boooom的案发地点，华尔街23号！ 不要说1921年，就是一百年后这里还是能看到爆炸的痕迹。 袁燕倏在心里面叹了一口气，要不是这场爆炸案，自己说不定就不会穿越了。 说不定自己只不过就是大醉了一场。 说不定自己还在2017年当银行小职员呢。 不对，现在应该是2018年了！ 也不知道自己爸爸妈妈还有自己的小女友怎么样了？他们会不会还在为我伤心呢？ 等一下，那么刚才车停的地方就是…… 第二百六十章 小摩根 上 本章副标题：最后关底大boss ………………………………………… “boss，你走错方向啦！” 我们的袁大师非但没有向着大楼走去，反而是直接回头奔向了来的方向。 “嘀！” “二爷，当心！” 幸亏小康眼疾手快地拉了他一把，不然他就要被一辆急驶的汽车撞个正着……对他来说，说不定还是一件好事。 “boss/二爷……”男女两个跟班异口同声地问道，“你怎么了？” “我……我想起一件事情，现在就要去处理！”回过神来的袁燕倏强自镇定地开口解释道。 摩曼小姐抬起皓腕，指着上面那块精致的女士腕表道：“boss，时间来不及了！别忘了今天你要见的是摩根先生，这迟到了可不太好吧……” 对哦，老子今天要见的是当代的华尔街之王，确实不能迟到。 老摩根的绰号是“朱庇特”，罗马版本的宙斯，那么他儿子被称为华尔街之王似乎也不过分。 我们的袁大师吁了一口气，点了点头，一言不发地带着自己的随从走上了阶梯，进入了外面看只有两层，而且形制很像是金库或者堡垒的****总部大楼。 “这位是袁博士，他和摩根先生约好的。” 以他现在的身份地位，连一般性的交涉都不用也不应该出面了。 明白这个意思吗？ 好比这种场合，他亲自和普通办事人员说自己是谁，自己为何而来……等等问题，那就掉价了，所以才带了自己的女秘书前来。 1921年还是一个等级制度和贵族风范残余非常严重的时代。要装逼的话，日后他去欧洲或者其他地方住宿和拜访也不是自己通名报姓，而是由自己的跟班代劳。 所以我们的袁大师带上摩曼小姐，一方面是想找机会粗掉人家，一方面确实有这个需求。 现在他老人家就背着手，四下打量这个“华尔街中心”。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看的，四下陈设当然称得上富丽堂皇，但也仅仅是富丽堂皇。毕竟这里是一个商业场所。 他只不过借着这个机会理理思路罢了。 摩根家族和洛克菲勒家族不一样，前者很早就发迹了。 其祖先于十七世纪初在新大陆的淘金浪潮中移民美国，定居在马萨诸塞州。 老摩根的祖父约瑟夫-摩根一开始经营一家小咖啡馆。经过苦心经营稍有积蓄后，他拥有了一家很气派的大旅馆，然后又购买了运河的股票，成为汽船业和铁路业的股东。 在发迹之后，约瑟夫卖掉了马萨诸塞州的祖传农场，把家搬到了康涅迪克州。 到老摩根父亲朱尼尔斯-斯潘塞-摩根（js-morgan）出生的时候，他们家已经是新英格兰地区的知名富商了。 不过摩根财团真正的故事却开始于大西洋彼岸的英国伦敦。 1837 年美国商人乔治-福斯特-皮博迪（george foster peabody 1795–1869）移居已经确立了世界金融中心地位的伦敦，并开起了银行。 而当时的金融业依然是罗斯柴尔德们掌控的世界，不过皮博迪靠着贩卖美国证券以及提供融资赚了一大笔钱，所积累的 45 万英镑资本仅次于罗斯柴尔德和巴林这两家金融巨头。 在 1851 年皮博迪邀请了同样来自美国的朱尼厄斯-斯潘塞-摩根（junius spencer morgan）成为银行合伙人。 他们在伦敦的生意兴隆，成功地把大量英国游资引入资金极度匮乏的美国。“摩根帝国”由此诞生。 话说摩根财团的缔造者之一的皮博迪也算是一个奇人，前半生令人不可置信地吝啬。 传说有一次他病的厉害，他的合伙人js摩根劝说他回家休息，于是他拿上雨伞走出办公室。 20分钟后，朱尼厄斯发现他还站在路边淋雨，就跑出来问他：“皮博迪先生，你该回家了。” 他答到：“是呀，我是要回家。可是只过了一辆2便士的马车，我想等一辆1便士的。” 而此时他的银行帐户已经有100万英镑。 可是此君到了后半生，那是令人不可置信地慷慨。当时人说，“他晚年的行善就像早年的贪婪一样无度”。 他给伦敦的贫民建造社区，因此获得了“伦敦荣誉市民”的称号。在美国，他向耶鲁大学捐赠了一个历史博物馆；向哈佛大学捐赠一座考古学和人类文化学博物馆；还为南部被解放的黑人设立一项教育基金会。 甚至连法国大文豪雨果曾经写道：“这个世界上，有充满恨的人和充满爱的人，乔治-皮博迪属于后者，正是在这种人的脸上，我们看到了上帝的笑容。” 在皮博迪退休以后，朱尼厄斯-摩根接掌了全部生意，并将公司改名为朱尼厄斯-s-摩根公司（junius s. morganandpany） 所以他的儿子jp摩根才能去瑞士和德国留学，还读过著名的德国哥廷根大学，就是叔本华和尼采当过教授的那个哥廷根大学。 实际上，十九世纪末到一战之前，美利坚很多富家子弟去德国求学，比如“北美边际学派第一人”的克拉克教授。 因为当时正是德国处于世界学术最顶端、最辉煌的时期。欧美各国的学生纷纷以去德国留学为荣，尤其是哥廷根大学和柏林大学这两所名校。 在这个时期如果一位学者没有德国的学习经历，会被认为没有受过完整的学术训练。而德语也成为了国际通用的学术语言，甚至英美国家的许多论文都是直接以德语命名的。 就经济学而言，这个时期德国历史学派如日中天，完全能和英国古典经济学派分庭抗礼。而其中的新历史学派便是后世各种社会改良运动的渊薮。 而等jp摩根学成归来，他父亲就安排他进入朋友的邓肯商行学习，不久之后还为他在纽约证券交易所对过开了一间摩根商行，就是我们袁大师目前所在的华尔街23号。 而相比之下，老洛克菲勒的父亲只是一个没有行医执照还卖假药的江湖医生，按照赛里斯的说法就是走方郎中。 而且他爹真的也是一位人才，不但犯有重婚罪，还曾经被控告性侵自己家的女佣。 众所周知，摩根商行在南北战争时期发了一大笔战争财，到了战后生意日趋兴旺。他从前的同事、邓肯商行的查尔斯-达布尼及他的表弟古特温都加盟了他的公司，公司的名字也因此改为达布尼-摩根商行。 从那个时候开始，摩根商行实行了高级合伙人制度，这也是美国合伙人制度的开端。日后美林、高盛等等无不照搬这套制度，再后来欧美各种行业也开始实行，到最后就连赛里斯的阿里巴巴和腾讯等高科技新兴行业也是如此。 jp摩根终其一生创建了一个庞大的帝国。 在1907年美国“大恐慌”这场经济危机之前，这一金融集团和超过20万的主力金融机构互相连结，总值近200亿美元，占有全美金融资本的三分之一！ 另外还有125亿美元的保险资产，占全美保险业的三分之二！ 生产事业方面，全美35家主力企业中有摩根公司的47名董事，包括美国钢铁、通用汽车公司、肯尼格特制铜公司、德州海湾硫磺公司、大陆石油公司、通用电气公司和好几家铁路公司。 摩根体系拥有740亿美元的总资本，相当于全美所有企业资本的四分之一！ 整个美利坚共有167名董事执行着由华尔街23号发出的指令。 就是靠着这样的庞庞……大大的资本，jp摩根可以自己扮演央行的角色，硬逼着美国各大银行降低准备金率给恐慌的市场注入海量的资金，安然度过了1907年的“大恐慌”。 当时《纽约时报》上面说，“权力集中到私人手中的这种程度，在我们国家的历史上是前所未有的。” 不过说真的，如果黑色星期四发生的时候有这么一根“中流砥柱”，大萧条不一定会席卷全球。 就像jp摩根自己说的那样，“我们就应该摒弃那种站不住脚的教条，即认为自由竞争能保护公众利益”。在他看来，将行业交给他这样的人来管理才能有序运行、确保公众的利益。 这是何等霸气冲天的霸业！ 这是何等力大无比的力量！ 这是为什么林登万他们谁都不炸就跑来炸摩根财团的缘故了！ 想到此处，我们的袁大师不由得心潮澎湃，老子要是能成为摩根财团在东北亚地区的高级合伙人，何愁大事不成啊。 现在是1921年的5月底，距离“民十信交风潮”不过半年，正是最好的时机。 也不用多，从摩根财团这里借个一、两千万美金就行了。 自己最快七月份就能带着这笔钱回到赛里斯，先在股市里面兴风作浪一把，把行情举高高。 同时再来个金融创新，用那些“金融衍生产品”把能圈的钱全都圈进各级交易市场。 用这些高杠杆投资工具，不要说工资存款了，就是主妇们的小菜铜钿和小孩纸们的零花钱，袁燕倏都有信心让他们交在自己的手上。 自己暗搓搓做个大空头，等到明年春节前银根紧缩的那个时候，让整个市场摔碎碎。 想想看，这一波能赚多少钱？弄死多少人？ 不对，要弄死人干嘛啊？！ 到时候自己就是收拾残局的大善人，拿出点钱来托个底，那还不让人交口称赞啊。 再把低价收购的那些债头转成实际的股份，入主自己看中的银行、钱号、企业和交易所…… 当然啦，说说容易，做起来少不得要洋人的撑腰，军阀的帮衬和地下势力的效劳。 嗨，有了这一千万美金，这三者还愁没有吗？。 只需要短短一年都不到的时间，自己就是赛里斯的摩根了啊！ 什么“身先士卒孙檀香”，什么“从不买票曹仲珊”，什么“学富五车张大帅”，什么穿林北腿，什么天魔传人，什么军道杀拳……都逃不过余之一握！ “皮卡皮卡。” “哎……” 这次袁燕倏连回嘴的兴致都没有了，只能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老子本来能当站在世界之巅俯视众生的众神之王……至少也是王族一员吧。 现在有了这个破系统，只能当个狗屁大师。居然还有人问为什么老子要带着这个破系统？！ “boss，他们请您上去呢。” “我知道了。你们两个自己去吃午饭吧。” 意兴阑珊的袁大师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心情，打发了自己的女秘书和男司机，跟着引路的办事员来到了顶楼。 “笃、笃、笃。” “请进。” “摩根先生，袁博士来了。” 办事员闪开身子，露出了一间宽大豪华却绝对不能说奢侈的办公室，还有办公室中坐着的几位绅士。 其中自然有他认识的乔治-贝克先生，不是老的那位，而是乔治-贝克先生二世。 有着一副运动员般的好身材的贝克先生利索地站起来迎接道：“尼奥，你来了？” 袁燕倏快速地摘下礼帽，风度翩翩地躬身道：“是的，贝克先生。我们很久没见了。” “是啊，我们是很久没见了，上次还称呼你密斯陀，现在要称呼你道可托了。” 小乔治-贝克先生开了一句玩笑，便道：“袁博士，我来给你介绍一下。” 贝克先生二世指着身旁一位瘦瘦高高的中年人道：“这位是托马斯-拉蒙特先生，现任摩根财团的副总裁。” 原来就是那位把墨索里尼和罗斯福并排挂在一起，还有着“摩根财团史上最成功的总裁”的高级合伙人。 “拉蒙特先生，很高兴认识你，” “袁博士，我也很高兴能认识你这样的大文学家。对了，我听人说你还是一位非常有见地的经济学家。” “拉蒙特先生，这都是经济学界前辈们的鼓励，请不要当真。” 贝克先生又一指一位身材敦厚留着络腮胡的绅士道：“这位是乔治-惠特尼先生，他马上就要成为纽约证券交易所主席（英文简称，nyse）。” 没错，这位就是把倒吊男称为伟大的爱国者，还认为节制是挽救德国的大英雄的nyse主席。 “惠特尼先生，那我要恭喜你了。” “袁博士，我也要恭喜你获得phd.啊。你的《socialism》我也拜读过了，写得相当不错。” “惠特尼先生，这是我的荣幸。” 听听，老子跟着两位实在太有共同语言。 “而这位便是……”贝克先生二世指着屋中最后一人。 此君上唇留着一副一字胡，眉毛浓密，眼神深邃，鼻子高大，和他父亲倒是很有几分相似。他看上去六十左右，正是大人物们最为黄金的年龄。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们的袁大师一见之下就觉得人家贵气逼人。 果然就听乔治-贝克二世介绍道：“杰克-皮尔庞特-摩根先生！” 第二百六十一章 小摩根 中 本章副标题：开往东方的列车……上不上呢？ ………………………………………………… 比起摩根财团的创始者约翰-p-摩根，他的儿子杰克-p-摩根的名气要小了不少，在历史上的评价也低了不少。 所以也有人说老摩根之后，“华尔街再无王者”。 平心而论，倒不是这位二代目真的比不上一代目，只不过守成者总比不上开创者那么传奇。 还有一个关键因素，美利坚乃至全世界人民对于摩根财团这样的超巨型托拉斯都非常警惕，而且随着资本主义的发展，全世界人民那是越来越警惕。 十九世纪末，美利坚就兴起一场反托拉斯运动。在这个背景之下，1890年美国国会就通过了历史上第一部授权联邦政府控制、干预经济的法案——《谢尔曼反托拉斯法》。 顾名思义，这个法案就是为了反垄断。第1条就规定，以托拉斯或任何类似形式限制州际贸易或对外贸易者均属非法，违者处以5千美元以下罚金，或1年以下监禁，或二者兼科。 这个法案让洛克菲勒家族不得不在1911年把自己的“标准（美孚）石油帝国”拆分成37个独立的地区性石油公司。 1914年又通过了补充《谢尔曼法案》不足的《克莱顿法案》，这个法案比前者更进一步，预防垄断某行业的托拉斯成型。比如其中的第七条，严格规范企业获得同行业竞争对手的股票，防止恶意并购。 但是这两个法案对于金融界的垄断行为几乎没有怎么着力。 而到了三十年代，大萧条中损失惨重美国人民把矛头指向了华尔街，树大招风的摩根财团自然是首当其冲。 颇具讽刺意味的是，针对华尔街的调查最初是由摩根财团还有我们袁大师的亲密朋友胡佛总统发动的。其最初的靶标并非华尔街的银行家们，而是他心目中破坏股市稳定的“大量抛空”者。 胡佛认定这些空头投机家身后有着民主党的恶毒势力，而民主党操纵股市的目的，是为了羞辱他复兴经济的努力和谋求连任的企图。 1932年初，胡佛要求参议院银行和货币委员会对当时的卖空行为做调查。这个调查在寻找“民主党阴谋”上失败了，但是非常成功地把三十年代的公众视线拉回到了二十年代。 关于1929年的惨痛回忆重被勾起，随着听证会的深入，公众的情绪犹如愤怒的葡萄一样在一天天膨胀。 为了响应美国人民的呼声，1933年上任伊始的罗斯福敦促参院银行委员会进行一个更为全面的调查，以查清“恶劣银行行为的所有影响”。 黑幕终于被揭开了，摩根和他的合伙人们各式各样的丑恶行径曝露在公众眼前。 汹涌的舆情和及时撇清与摩根干系的需求促使fdr尽快痛下杀手，将摩根财团加以肢解，以示对其丑行的惩罚。 1933年《格拉斯-斯蒂格尔法案》由罗斯福签字生效。这个法案严格区分了商业银行和投资银行的界限。此后，银行要么从事存贷款业务，要么只能从事证券买卖。前者只能购买美联储发行的债券。 1935年，摩根财团不得不另行成立了一家投资银行——摩根-斯坦利（morgan stanley），也就是未来财经界的“大摩”。 顺便说一句，到了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在民主党和共和党的共同努力之下，这个法案被取消了。花旗集团和****这样的商业银行集团卷土重来…… 于是，就有了2008年的那场次贷危机。 不管怎么说，老摩根建立的金融帝国在小摩根手上被拆分。虎父犬子这个说法就变得实至名归了。 “很荣幸见到你，摩根先生。” 我们的袁大师脸上保持了热情却不失矜持的笑容，身体姿态看上去很是恭敬却没有到谄媚的地步。 总的而言就是八个字，不卑不亢，有礼有节。 而当他在打量“华尔街之王”的同时，人家也在打量着他。 杰克-p-摩根……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还是卡大爷故意的，泰坦尼克是他老爹造的，后世的电影男主角恰巧也叫杰克。 他早就听说过尼奥-袁的大名，就是1920年11月1日，袁燕倏豪赌五十万美金压“250”张选举人票的“nyu豪赌之夜”。 小摩根还因此把nypr的股票输给了老贝克先生。（见第一卷第一百一十三章《大人物》） 不过那场赌局的标的只有区区十几万美金，对摩根财团掌门人来说根本无所谓，反倒是让他对这个中国人产生了那么一点好奇之心。 至于我们的袁大师后来写出的那些小说和搞出的那些大新闻，同处于纽约的小摩根也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好奇之心就变得更大了。 当然啦，这点子好奇之心还不足以让“华尔街之王”一定要见“ny的ny”一面。 真正促成这次会面的原因是，摩根财团急于拓展东亚业务。 因此，摩根财团真的急需一位东亚事务专家。 而老乔治-贝克先生对小摩根说，如果要在东亚找合伙人，尼奥-袁是最佳人选。 所以这次会面其实真的就是一场面试！ 而作为一个面试对象，魅力值高达17点的袁博士光从卖相上来说，就赢得了“华尔街之王”的好感。 “我也很高兴见到你，袁博士。我很喜欢你的《狄公案》。” “谢谢，摩根先生。” 摩根财团的二代目和袁氏金融帝国的东宫太子殿下握了握手。 “摩根先生，既然说到了我的《狄公案》……”袁燕倏从随身的皮包里面拿出一本装潢精美的书册，双手递了过去道，“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小摩根接过来一看，书册封面上有着一个抽象的火车图案，火车喷出的烟雾形成了这本书的标题和作者姓名。 前者是《murder on the orient express》，后者则是“purple bishop”。 “《东方列车谋杀案》……紫色主教……” “摩根先生，紫色主教是我的笔名，发表侦探小说时的笔名。” 只听袁大师用浑厚低沉的男中音道：“我非常感谢你的这次邀请，而我这样的‘穷学生’，也没有什么送得出手的礼物……” “我之前就听路易斯-贝克先生说，你也是一位侦探小说爱好者……” “我这几天正好刚完成了一本侦探小说，还来不及投稿，就赠送给你当作见面礼了。” 第二百六十二章 小摩根 下 本章副标题：我无欲则（p）刚，你有容（贾）乃亮！ 好奇怪，“魔艮达同”居然是敏感字？！谁能告诉慕容为什么？ …………………………………………………… 作为穿越者，“愚者大人”不用“教皇冕下”告诉他，就知道小摩根是一位侦探小说爱好者。 而且他也不像父亲那样有很强的掌控欲，更喜欢恬淡一点的生活，打打猎，出出海，读读侦探小说。 所以他在几年之前就把摩根财团的大部分业务交给了自己的二把手哈里-戴维森（1868-1922）。 此君乃是美联储筹备委员会顾问之一，还是1915年共和党总统候选人的热门人选之一…… 如果他没有卷入那桩“悲惨绯闻”之中的话，很有可能会和争取连任的威尔逊pk一下总统大位。 1915年，戴维森的一个邻居，同时也是一位被他带了绿帽子的丈夫，在晚饭之后先给妻子后脑勺一枪，再给自己太阳穴来了一枪…… 这件绯闻自然就闹大了，戴维森也失去了这个机会，后来感到内疚的他还收养了这对夫妇的两个孩子。 看到了吗，在没有微博的时代，被带了绿帽的丈夫要复仇就只能用这种非常暴力的方式，所以大家还是要感谢时代的进步。 也不知道是不是报应，到了1920年，哈里-戴维森的健康就发生了问题，被头疼和失眠所困扰，不得不去乡间修养。 小摩根也只好重新出山执掌大位了。不过如果历史没有改变的话，在座的托马斯-拉蒙特很快就要当上“摩根财团史上最成功的总裁”了。 “谢谢了，袁博士。我很喜欢这件礼物。”杰克-摩根露出了笑容，用很纯正的“queen’s english（女王英语）”说道。 他在1898年到1905年被父亲“流放”到了英国，所以日后他和他的妻子、他的孩子们都成了亲英派，而且每一年当中的几乎一半时间是在英国度过的。 当然，这不妨碍摩根财团借钱给牛牛的敌人们。 我们的袁大师这才注意到对方的口音，立马就把舌头放平了道：“不用客气，摩根先生。” 注意啦，美音和英音最显著的不同就是，美音有卷舌音，英音没有……是一丁点都没有！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father这个单词，美音念“发得”，英音念“发哒”。 只要记住了这一点，那就能在美音和英音当中切换。而对于马上要去英吉利的袁燕倏来说，现在就应该开始习惯起来了。 “袁博士，请坐。” “摩根先生，谢谢。” 他刚坐下就听人问道：“袁博士，你喝点什么？” 他随口回道：“威士忌就好。苏打水不加冰，谢谢。” 等到人家把酒端上来，袁大师这时又暗爽了一下，nyse的主席乔治-惠特尼给自己倒酒，这种待遇自己不穿越哪会有啊？！ “袁博士，今天请你来的缘故你也知道吧？”只听小摩根单刀直入地问道。 而对于他这样直接的方式，袁燕倏并不意外。 据他的了解，小摩根对他父亲是亦步亦趋，不但在生意方面是萧规曹随，就连行为方式，甚至穿衣打扮也有点刻意地照抄老摩根。 当时某家报纸举行了一次有奖竞猜。他们刊登了两张照片，照片上的摩根父子都在举起拐杖驱赶记者，然后问读者哪张照片是父亲，哪张照片是儿子。 有这样的“大家来找茬”，可见这对父子多么相似了。 而老摩根一个特点就是谈生意的时候直来直往，从不浪费时间。 最著名的例子就是他收购“钢铁大王”卡内基旗下产业。 当卡内基公司的总裁将要价4.8亿美金报给摩根的时候，他猜想摩根一定不会同意，应该要讨价还价一番。但出乎他的意料，人家对于这个报价眼睛不眨一下地就点头确认了。 这笔大买卖就这样做成了！ 可是我们的袁大师却没有急着回答“华尔街之王”提出的问题。 他先是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威士忌，还微微闭上眼睛稍微回味了一下酒的味道。 过了大约十几秒钟，他这才向对方点了点头道：“摩根先生，我当然知道。” 他当然知道他自己正站在一个历史支点上，一个他自己创造出来的历史支点上！ 阿基米德说，给我一个支点，我能撬动地球。 袁燕倏说，给我一个支点，我就能撬动历史。 现在、如今、眼下、此刻……就是一个能轻易撬动历史的支点，轻易到只要用一番嘴炮就能让中日两国之间的实力对比发生变化。 其实这就是所谓的“作死精神”啊。 袁燕倏明明知道自己没有办法利用这个历史支点，可是偏偏故意地创造了这个历史支点。 他结交“华尔街的奇迹”…… 他预言哈丁的大胜…… 他写了《socialism》和那些政论文章…… 他轻易地通过nypr和百岁山挣钱…… 他成为“麻将内阁”的座上宾…… 这一切的一切就是为了换这一次和小摩根的见面！ 然而，作死真的就会死。 为了不死，他只好放弃这个历史支点。 赛里斯古话说的好，无欲则刚。 既然放弃了这个支点，那么他要塑造的形象就不是一个有能力、又诚实，还能听话的手下，而是一个有能力、又诚实，还有点傲娇的顾问。 只要小摩根有那么一点肚量和眼光，那么自己就很有机会成为摩根财团的编外顾问。 实际上他也希望和摩根财团保持一种若即若离的关系。 说的直白一点，他想要和小摩根他们建立私人友谊，但是不想搀和摩根财团的实际业务。 为什么袁燕倏不想加入摩根财团呢？ 因为他想要当“狗屁大师”，就没法成为“众神之王的王族成员”。 试想一下，他这么一位高举着人道主义和自由主义旗帜的大师，到头来却被公众发现和华尔街大鳄们沆瀣一气，这名声肯定就要臭了啊。 这名声要是臭了，他怎么当新古典自由主义大师呢？ 这要是被人发现他和华尔街大鳄是一票里货色，他又怎么当fdr的亲密朋友和政治盟友呢？ 没有了道德制高点，他还怎么当后世各种颜色的白左公知们顶礼膜拜的学术偶像呢？ “尊敬的贝克先生跟我提起过，我很感谢他的推荐。”我们的袁大师转头看向贝克先生二世点了点头，以示对他父亲感谢。 然后他转向了小摩根道：“摩根先生，我也非常感谢你给我一次机会，让我们能在这里见面……” “先生们，对于有机会成为摩根财团合伙人这件事情，我只能说是受宠若惊。不瞒你们说，我这几天都没有睡好！” “呵呵呵……”这几位也很给面子的轻笑几声。 “摩根先生，但是……”袁燕倏真站起身来，向小摩根鞠了一躬道，“恕我无礼，我不得不拒绝！” 现在、如今、眼下、此刻……他心里面在滴血啊。 “先生们，请先听我讲一个故事。”我们的袁大师不等在座众人发问，便直起身子扬声说道。 “1840年，鞑靼人的政府被迫和英国人签订了《南京条约》，开放口岸自由通商。” “那个时候曼彻斯特的那些纺织厂老板们做梦都笑醒了。因为他们认为，中国有四万万人口，只要中国每人每年买一顶棉制睡帽，就够曼彻斯特所有工厂生产几十年。” “于是，他们真的把好几船的睡帽运到了中国……” 袁燕倏苦笑着道：“他们不知道我们中国人睡觉不带帽子，也不用带帽子。” “先生们，我必须指出这一点，在当前这个历史阶段，摩根财团就是曼彻斯特的那些工厂主。” “我要说的是，你们有很好的商品，但是不适合当今的中国！” 现在、如今、眼下、此刻……我们的袁大师心中只有四个字。 那就是…… 第二百六十三章 数英雄 本章副标题：若无英雄拔剑起，又是苍生卅年劫。 ……………………………………………………… 我们的袁大师心中这四个字便是…… 时、无、英、雄。 英雄史观当然要不得。但是反过来说，如果没有英雄人物的带领，人民的自我觉醒又谈何容易。 1921年的赛里斯，可谓是薪柴遍地，油膏满溢。当此时天下苍生，翘首期盼。 他们等待着那位从天堂盗取火种的普罗米修斯，盼望着他会点起一把大火烧出一个全新的赛里斯！ 然而，全天下唯有袁燕倏一个人知道这位普罗米修斯现在还不成气候。 接下来这几年会出现几位煊赫一时，不可一世的大人物。不过袁大师自然晓得他们是旋起旋灭，连为王前驱都算不上。 真正为王前驱的那一位还要等六年之后才上位呢。 对了，这种只要经过九年义务制教育就知道的历史常识和袁大师不能加入摩根财团有什么关系呢？ 当然有关系。 请问，摩根财团真正的生意是什么？ 两个字，借钱。 当然啦，这不是脱了衣服、拿张身份证、拍个照片就能借到钱的校园贷，而是动辄数千万乃至上亿美金的大借款。 而且这种借款的还款期，最短十年起跳，二、三十年完全不稀奇，五、六十年也算正常，上百年的不是没有。 对摩根财团来说，当前在赛里斯开展业务最大的阻碍居然是，他们想借给人钱都找不到人可以借。 说实话，袁燕倏对此也是爱莫能助，因为他确实也想不出可以借钱给谁。 北洋军阀的问题呢，就是他们明明就是藩镇，偏偏要当中央。 这年头的中央是那么好当的吗？ 你当了中央就要担负起从我大清开始欠下的各种外债，而且此时海关还掌握在洋人的手里。 凯撒-袁就是到死都不明白这个道理，德不配位，不管是叫民国大总统还是叫洪宪皇帝那都没用。 皖系的屋大维-段不但没有现代金融概念，而且连“古代金融”概念都没有。 还记得西原大借款吗，“北洋之狗”屋大维-段居然对“北洋之虎”马可-安东尼-冯说，老子根本就没有想过怎么还这笔借款。 这种人就算在台上也不能借，何况他还下台了呢。 直系号称有着英美站台，实际上根本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悲催角色。 实际上，英美政府都不大喜欢直系，在直系当政的两年期间，他们借到的外债是历届北洋政府当中最少的。 因为他们觉得直系节操太高，不肯听话。这几家帝国主义根本没有反省凡尔赛和会上对中国的出卖，把当时仇外的民间情绪全都算在了直系政府的头上。当然啦，能反省就不叫帝国主义了。 另外，直系还老是想着增加关税，英美当然是死活不同意，一直拖到了第二次直奉战争，这就是夭折了的二-五加税方案。 还比如，直系政府1923年开征烟草特别税，同一年美帝国务院就在英美联合烟草公司的要求之下，压迫直系取消了这个税种。 再比如，1924年，中国总税务司英国人安格联在英美政府指使之下，扣留了“关余”和“盐余”高达几千万银元，马上要和奉系作战的直系急得跳脚，不得不乞求两国政府，但是被人家无情地拒绝了。 读史至此，只能掩卷长叹，为“帝畿双璧”奥斯卡-冯-罗严塔尔-曹和沃尔夫冈-米达麦亚-吴这两位唏嘘一下了。 1924年第二次直奉战争之后，直系和皖系之中倒是出了一个牛逼哄哄的浙、闽、苏、皖、赣五省联军总司令，“香帅”——孙传芳…… 嗯，这一下子从太空歌剧转到中式武侠的风格，还真有点不习惯呢。 不过他老人家毕竟不是楚留香，帅不过一年（1925年底到1926年中）就被北伐军给打崩了。 至于奉系呢，根本就是日本人的禁脔。借钱给直系还不如痛痛快快地直接借钱给日本人呢。 日本政府死掉一个首相没什么大不了的，下一任还会照样还钱。 “学富五车张大帅”要是在车上被炸死了，“光大门楣张少帅”还能真的光大门楣？ 历史证明，小六子根本就是百斤面蒸寿桃——废物点心。 那么广州政府呢，拿着金卢布和水连珠（俄制莫辛?纳甘步枪），一心要当共产国际支部的真-国民党还想找摩根财团借钱……这绝对是一个很好的笑话。 还有什么晋系、桂系、川系、滇系、西域一杨（杨增新）、西北二马，还比不上前面那几位 我们的袁大师拍遍墙街栏杆，数遍天下英雄，真找不到有一位借了钱还能还得出的英雄人物。 看到了吗，当一个1921年的赛里斯人有多憋屈。 他心中又有了四个字，那就是…… 卖、国、无、门！ 袁燕倏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偏过头向着“摩根财团史上最成功的总裁”问道：“拉蒙特先生，听说你去年到东亚转了一圈。” “嗯……”高瘦的中年男子吃了一惊，不过他点头道，“袁博士，你的消息还真是灵通。我确实以中国银团主席的身份去了你的祖国，还有日本。” 1910年，花旗、汇丰、德华、东方汇理这四家银行组成了四国银行团，然后我大清就来了一个“铁路国有”，闹出了保路运动，接着就是辛亥革命…… 1913年，花旗银行退出了。不过到了1920年，美、英、法、日又组成新四国银行团。 其中美国的银行团就称为“中国银团”，第一任主席便是前面提到过的哈里-戴维森。 不过他身体不行，所以托马斯-拉蒙特接任了中国银团的主席，在去年去了一趟中国和日本。 经过这趟旅行他对前者毫无好感，对于后者却兴趣很高。 确切地说，托马斯-拉蒙特还是蛮喜欢中国的，但是作为一位银行团主席，他觉得摩根财团不适合投资这个巨大的国家。 老拉也是一位妙人，他到了中国之后完全地入乡随俗，出入不坐汽车而是八台大轿。赛里斯古董那是只要瞧着喜欢就买下来，搞得当时潘家园的真古董和假古董都涨价了。 但是因为凡尔赛和会对于山东问题的处置，赛里斯社会上下都弥漫着一种仇外的情绪，不管是官方和民间，拉蒙特都碰了一鼻子灰，甚至还有得到消息的学生去他住的六国饭店抗议。 除了动荡的时局和不谐的气氛之外，日本人还来捣乱。 不得不说，小日本比当时的赛里斯人更加知道摩根财团的重要性。老拉在中国的时候，日本人是如影随形，他到哪里日本情报人员就跟到哪里。 日本人还在他隔壁开了一个房间，特工就趴在墙上偷听隔壁的对话。 有一次，老拉在火车上看一份电报，发现身后有个日本人猛盯着自己手上的电报，他索性把这份电报交给了这个敬业的日本特务。 ………………………………………… 声明一下，家父今天住院动个排石的小手术，这几天更新有可能不太准时。 如果真的来不及当天更新的话，我会尽快补回来的。请病友们见谅， 第二百六十四章 算怪物 本章副标题：没有大地震，哪有哥斯拉？ ……………………………………………… 相比中国之行，托马斯-拉蒙特的日本之行始终是一派祥和愉悦的气氛。 1921年的日本还处于“大正德谟克拉西”的时代，此时，自由主义占据政坛主流，军国主义还未成气候，社会总体氛围对西方人相当友好。 而且日本华族和财阀的眼界比中国军阀高多了，老拉的到来受到了社会各界的追捧。 三井和三菱等富商巨贾争相与他见面，老拉特意拜访了三井财团的总书记……那个最高领导人——团琢磨（1858年-1932年）。 从双方实力来说，虽然三井财团也很牛逼，控制了日本对外贸易的三分之一，不过比起摩根那完全不能看的。 但是从资本主义发展史的角度，三井比摩根还要更加“先进”。 摩根财团只不过是控制国家……其实因为有其他财团的制衡和三权分立的政治制度，应该说是影响国家。而三井财团压根就是国家。 不管怎么说，这两家大财团有了第一次接触。 拉蒙特还结识了当时日本中央银行行长井上准之助，并且与其成为了好朋友。 井上号称是日本财经界的“小巨人”，日后会出任三届大藏相，即财政部长。到了三十年代，他旗帜鲜明地反对军国主义，所以就在1932年被日本右翼基金组织“血盟团”的成员给天诛了。 拉蒙特在日本过得相当愉快，可惜的是，摩根财团和日本政府之间还横亘着一个巨大的障碍。 这个障碍就是大名鼎鼎的雅各布-亨利-希夫(jacob henry schiff1847~1920年)，还有他的库恩-雷波公司（kuhn， and loeb co）。 不知道希夫这老家伙，那也就别说自己读过近代史了。 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摩根财团有三巨头，“朱庇特”jp摩根，“铁路大王”詹姆斯-希尔，“华尔街奇迹”乔治-贝克。 能和“摩根三巨头”相提并论便是“洛克菲勒四大天王”，“石油皇帝”洛克菲勒父子，“花旗之手”詹姆斯-斯蒂尔曼，还有一位便是有着“金融界拿破仑”之称的希夫。 他们之间有对抗也有合作，1911年美联储建立的幕后推手就是这七位大腕，当然还少不了罗斯柴尔德家族的帮衬。 希夫家族和罗斯柴尔德家族的情谊可以上溯到1785年，当老罗斯柴尔德举家搬到法兰克福的一幢五层楼房时，与希夫家族合住了多年。 作为德国犹太银行家，这两家有长达百年的情谊。 于是和罗斯柴尔德家族一样，希夫家族也成了阴谋论的主角。其中最著名的成员便是这位“拿破仑”。 这位“拿破仑”为原版拿破仑报了一箭之仇，战胜了俄国。他用的武器不是排队枪毙、胸甲骑兵和拿破仑炮，而是金钱。 在日俄战争之中，他就借了一大笔钱给日本人，而这笔钱正是为了代表犹太人向沙皇尼古拉二世复仇。 1903年，日后摩尔瓦多（同乌克兰和罗马尼亚接壤的东南欧国家）的首都基什尼奥夫（普希金曾经被流放此地），发生了一场针对犹太人的大屠杀。 在沙俄政府的默许甚至鼓动之下，当地农民奸淫、抢劫、残杀大量犹太人，至少死了上万的犹太平民。史称“基什尼奥夫大屠杀”。 实际上，尼古拉二世登基以来一直在迫害犹太人，因为他认为犹太人今年不仅成立了革命组织，并且挑起了无数次罢工与工厂作对。 希夫用金钱驱使着日本人为他的同胞报了仇，也为共济会传说添加了浓墨重彩的一笔，成了幕后操纵历史的大黑手。 总之，因为这样的历史渊源，所以虽然希夫已经在去年过世了，但是库恩-雷波公司和日本政府的关系仍然相当密切，是当时最大的政府债券承销商。 库恩-雷波公司其实就是美孚的金融代理人，也被称为“西半球最为重要的两家投资银行之一”，另一家自然就是“根大通魔”。 美联储总设计师，保罗-沃伯格就出自这家公司。 而根据当时美国银行界不成文的规定，同行之间是不能窃取对方客户的。 很讽刺的是，这确实是一个绅士的时代。至少对自己人，这些绅士真的很绅士。 所以，就算摩根财团愿意，他们一时半会也不能跳过库恩-雷波公司和霓虹金合作。 不过没关系，因为…… “我相信，转机很快就会出现的。” 我们的袁大师逼着自己做出一副欢快的样子说道：“我是中国人，不过我也是经济学家……” “站在经济学家的立场上，我十分认同拉蒙特先生的看法，比起我的祖国，日本是一个更好的合作对象……” 你们一定要好好合作，把霓虹金喂养得更加强大，强大到能在太平洋上给你们美利坚好好地放一次血！ “当然，我认为欧洲那里的机会更大。就像我和国务卿查尔斯-埃文斯-休斯先生说的那样，美利坚很有必要肩负起重整欧洲经济的重任。我说的就是德国和意大利，还有奥地利……” 除了日本之外，你们还要去喂养一个更为可怕的怪物，一个能把这条时间线变为《高堡奇人》的怪物！ “呃，先生们……有一些话有可能引起你们的误会，认为我是一个赤色分子，不过谁叫我是一个经济学家呢。其实我认为如今的苏俄也是一个很好的投资对象。他们在三月份就开始实行新经济政策了，这绝对是一个机会！” 列宁曾经在一次演讲中充满信心地对大家说：“达瓦里舍，不要惊慌，当形势对我们不利的时候，我们只消把绳子抛给资本家，他们自己就会把绳子往脖子上套”。 一位布尔什维克大声问：“好极了，弗拉基米尔。可是，我们从哪儿能搞到那么多绳子去吊死所有的资本家呢？” 列宁轻松地回答道：“你放心，他们会卖给我们的！” 托马斯-拉蒙特问道：“袁博士，你说的转机什么时候会发生？” “两年……”我们的袁大师在心里默算了一下，然后信心满满地道，“先生，两年四个月零三天，转机就会出现了！” 两年四个月零三天之后就是1923年9月1日，关东大地震发生的日子。 而日本政府为了赈灾在美国发行了高达1.5亿美元的长期债券，这是美国历史上最大的一笔长期国债。 因为罗斯柴尔德家族的衰落，库恩-雷波公司此时已经是日落西山，要想全盘吃下那是有心无力。 所以拉蒙特先生就耍了一个小花招，和井上准之助沟通，让日本方面的特使主动提出和摩根财团合作。轻轻松松地绕过了那个“绅士”之间的不成文协议。 于是摩根财团成了这笔债券最大的承销商。 从此之后，摩根财团和日本的关系是坚不可破，牢不可摧。 第二百六十五章 回家咯 本章副标题：又到一年回家日，窗外犹奏单身歌，熬夜买车票。 ………………………………………………………………………… “两年四个月零三天……” 摩根等人的脸上露出了古怪且复杂的表情，就是“果然如此！”和“真的如此吗？”参杂起来的那种样子。 我们的袁大师自己不觉得，其实坊间有很多人把他看成是一位来自东方的神秘东方人。 他精确预言了那“250”张选举人票。 他从严重的败血症安然康复。 他用喝酒战胜了亚历山大中校。 他的小说连爱因斯坦都买账。 他得了急性肺结核照样不死，现在还活蹦乱跳的，一年不到就创造了两次医学奇迹…… 一件两件还是巧合，三件四件那就不得不让人心存疑窦，某些人自然而然地把他视为了纽约的“拉斯普廷”。 对了，他和那位妖僧一样，你懂的能力很是让绅士们艳羡。 不过，袁燕倏毕竟不是拉斯普廷这种神棍。他本人一直对外宣称自己是无神论者，而且他也始终否认这些是所谓的“神迹”。 可是，同一时间他还是露出了不少“马脚”，所以他真的成了一个都市神话。 别忘了，他为艾森豪威尔夫妻召唤“婴灵”，在巴顿家表演“魔术”，向某些人说自己是“竹林贤者”，还有他的那一套越来越真实的“异历史”。 这些事情都是有很多目击者的，这些目击者也没有义务为他保密，于是很自然地传到了外界。 “织梦者”爱手艺大人也推了一把，在“愚者大人”的启发之下，他开始在《scp杂志》上发表了一个系列小说。 主人公就是袁燕倏曾经提到的那位一眉道长，在林肯被刺的1865年，这位“竹林前者”来到了美国，开始和各种邪恶势力展开了斗争。 这个系列小说还挺受欢迎的，日后还成为《scp杂志》最火的几个ip之一。 那么应该想象得到，一眉道长将会改编为漫画和动画，甚至搬上大银幕，就成了美利坚“超级英雄”的前身。 在这一系列小说之中，爱手艺大人隐隐提到了我们的袁大师，把他塑造成了一眉道长的传人，又给他添了几分神秘色彩。 虽然“ny的ny”这么神秘，不过幸运的是，这是一个没有智能手机，连便携式录音机都不存在的时代，这些传言最终也不过是“传言”罢了。 随着他的名气越来越大，身上的谜团越来越多，自然越来越多人对他产生了越来越大的兴趣。 实际上，小摩根邀请袁燕倏来一场合伙人的面试，一大部分原因就是好奇心。 说句真格的，如果真的能招募到一位能预知未来的合伙人，这对摩根财团来说是一件大好事啊。 好了，说到这个又有人要说到种族歧视了。 然而在历史上，老摩根就奉行“不拘一格降人才”的人事准则。他招募高级合伙人从来不看对方的出身，学历、信仰和种族。 乔治-贝克和托马斯-拉蒙特都是穷苦出身。老拉的父亲是一个穷牧师。 而在场的nyse主席乔治-惠特尼先生出身更加因吹斯听了，他是一位父亲有点模糊的“准私生子”。 当然啦，这年头除了犹太人之外，其他族裔根本挤不进投资银行这个圈子。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像尼奥-袁这样公认的大文学家，经济学新秀，而且他还有老贝克先生的背书，肤色似乎也不太要紧了。 “哈哈哈……”看到众人无话可说，我们的袁大师轻轻一笑道，“先生们，我开个玩笑。” 反正，等两年四个月零三天之后，你们就知道我不是开玩笑的。 他这位穿越者的翅膀再给力，还能影响到地质运动，把关东大地震给刮走吗？ 不用着急，来日方长……好好一个词又污秽了！ 总之，时间还长着呢，自己还要和摩根财团打很多交道呢。 “吼吼吼……呵呵呵……哈哈哈……” 到底都是一些老狐狸，他们也发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声，至于他们心里怎么想的，那也只有天知道了。 大人物往往时间都很紧张，既然袁燕倏拒绝了这个offer，那么他们也没有什么好多谈的。 随便聊了几句之后，他知趣地站起身来告辞。 而这次小摩根居然亲自站起来把他送出了门外，还有三位自然跟在后面。 其实他邀请这个中国人还有一个原因…… “袁博士……”他有点踌躇地道，“冒昧地问一下，你们的‘zhong yi’真的有那么神奇吗？” 袁大师微微一笑道：“摩根先生，这种事情我说了没用，要患者自己亲身体验才有用。” 小摩根点了点头，直言不讳地道：“袁博士，我有一位朋友最近得了重病，不知道‘zhong yi’能不能治疗头疼呢？” 袁燕倏心说，他应该是问那位搞得邻居家破人亡的戴维森先生了，不过那家伙得的是脑部血管瘤，在这年头几乎是不治之症，所以明年就死在手术台上了。 嗯，这个人情还是要卖给摩根财团一把手和二把手的，那就便宜了文采华神医了吧。不过有一个小问题…… 文锦绣要是回到美利坚，那该不该去给哈丁看病呢？ 这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不如还是不要回来了吧。。 至于fdr么，脊髓灰质炎又要不了他的命，让他当几年残疾人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啊。 “摩根先生，我明说了吧。”我们的袁大师压低声音道，“只有到了中国才能找到真正的神医，如果你能把患者送到中国，我想应该能找到人治好他！” “就是这里……停车！” “吱……” “咔哒！” 这次袁燕倏没有等小康帮自己开门，没等车停稳就打开车门跳了下去。 “妈蛋，老子居然一直没有想到！” “没错，这里有家杂货店。” “妈蛋，老子居然一直没有想到！！” “没错，这里有一个邮筒。” “妈蛋，老子居然一直没有想到！！！” “哈，真的没错！这块石头的颜色不一样……” 他嘴里嘀嘀咕咕地环视四周，确认自己没有来错地方，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爱思，帮我拿着！” 我们袁大师摘下礼帽脱下大衣，扔给了跟着他下车的女秘书，也不顾自己身上穿着上百美金的高档定制礼服，毫不顾忌地跪倒在肮脏的地面上。 拿着衣物的摩曼小姐忍不住问道：“boss，你要干什么？” “我要干什么？”我们的袁大师一边卷着袖子，一边回答道，“我要回家！” 一脸不解的女秘书再次问道：“boss，对不起，你说你要回家？！” “是啊，我要回家……哎呀，我忘了！”他突然想起了什么，重新站起身来一把抱住了女秘书，狠狠地亲了一口。 “boss，你、你、你……”又惊又气的摩曼小姐话都说不利索了。 “爱思，永别了……”袁鸿渐同学重新跪倒在地，用双手撑住马路牙子，转过头来向她微微一笑道：“如果我运气好的话！” 最后，这本破书的男主角高昂起自己的英俊无匹的头颅，脸上带着诡异莫名的笑容，使出全身的力气把自己的脑袋狠狠地撞向了马路牙子…… （全书完……了吗？） 第二百六十六章 弗里曼 本章副标题：想完也完不了啊。 ………………………………… “现在常有人说以摩根-弗里曼（morgan freeman）为男主角的系列侦探小说是“紫色主教”，也就是袁燕倏先生创作生涯的一大污点。 这并不是说这套侦探小说不够精彩，或者缺乏创意。 恰恰相反。从文学角度来说，弗里曼系列部部都是侦探小说中的经典作品。 和袁燕倏先生其他作品一样，这个系列在布局和情节上很有特点，难怪他有“文字魔法师”这一美誉。 他的作品一开局的描写，就令人感到异峰突起，天外飞来，引起了读者的浓厚兴趣，让读者陷人作者下的一个又一个陷饼之中。 接着，作者又会使出新的一招，在情节跌宕起伏中，人人是凶手，处处是迷宫，当你刚刚朦胧地意识到某人是凶手时，作者笔锋一转，又使你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你的结论一次又一次被否定，而那个站在雾里的凶手始终让你摸不着看不清。 直到结局，读者都陷入迷宫而不辨东西。而当在真相大白之后，不得不佩服袁先生丝丝入扣的分析，感叹自己思维能力的欠缺。 除了侦探小说特有的元素之外，他还特别擅长塑造各种栩栩如生的人物，让读者在阅读的时候自然而然地把这些角色视为有血有肉的鲜活之人。 这一点在他1921年写的首部《东方快车谋杀案》之中就展现得淋漓尽致。 这本小说当中出场的角色几乎囊括了整个欧洲所有有代表性的国家和地区。而这些角色全都是“地域黑”，对自己和别人身上的那种地域特质，互相讽刺挖苦的不亦乐乎。 比如那一句名言，典型的国际联盟的官员是什么样的呢？ 英国人的调解能力，意大利人的组织能力，俄国人的克制能力，德国人的“弹性”，法国人的“谦逊”，再加上比利时人的“想象力”，荷兰人的“慷慨”，爱尔兰人的“智慧”。还有美国人的“参与”。 最后一句是在嘲笑美国人的孤立主义导致他们没有加入国联。 虽然这样的桥段会让某些读者感到不快，但是这绝对是一种高级的幽默和善意的讽刺。 如果放在现代的欧美国家，这绝对是一本政治不正确的小说。而在1921年，《东方快车谋杀案》当中的角色被视为欧美各国人民的经典形象，甚至日后很多小说都沿袭这样的写法。（注释1） 由于一些历史因素，再加上袁燕倏先生在英国遭受了一些不公正的待遇，他最喜欢“黑”英国人。尤其是在他的《尼罗河惨案》之中，出场的英国人没有一个是正面形象，或贪婪，或自私，或薄情，或刻薄…… 正是这个原因，英国读者对这些很具有英伦风情的侦探小说是又爱又恨。 就连“侦探小说女王”阿加莎-克里斯蒂都说，弗里曼系列小说的情节我应该能写得出来，但是里面的人物我绝对写不出来。 当时袁燕倏先生也被问到这个问题，他直言不讳地说，这是他故意这么写的。有可能是因为他是一个西方文化的“外人”，所以对此有特别清楚的感知。 而克里斯蒂女士大概是因为本身是“身在此山中”的英国人，所以没有他那样的观察能力，感受不到本民族存在的一些问题。而这些问题将导致他们英国人失去他们的日不落帝国。 不得不说，他老人家不愧为二十世纪最伟大的文学家，还具有洞察人心的观察力，即使是写再通俗不过的侦探小说，也能赋予自己的文本以深刻的含义。 弗里曼系列最引人诟病的是，男主角摩根-弗里曼很明显就是在向杰克-p-摩根“致敬”。 不但是这个姓名，freeman也有荣誉市民的意思。就连两者的长相，年龄，经历，背景都十分相似。 他们都是六十岁左右，受过良好教育并且出身名门的美利坚富家子弟，连口音都是“女王英语”，甚至还都留了一撮八字胡。 两者最大的不同的便是弗里曼是真正的freeman，一位有钱有闲能周游世界的富翁。他当私家侦探只是为了当作打发时间的智力游戏，而不是为了钱。 还有一点不同，大侦探单身也没有子嗣。有了这个设定，在书里面他就成了各类俏寡妇和大龄剩女们追求的对象。 于是这一系列的小说就被视为袁先生给小摩根拍的马屁。 实际上，小摩根确实非常喜爱这一系列的作品。 他有可能是全世界头一号大粉丝。在袁燕倏先生回到美国之后，小摩根特意买了一艘豪华游艇送给袁先生当作礼物，这艘游艇的名字就是“freeman（自由人号）”。 除此之外，袁燕倏先生在加州的那座庄园的地皮也是小摩根授意之下，别人低价转让给他的。 有一种说法，这块地皮是为了感谢袁先生请某位中国神医治好了摩根财团二把手哈里-戴维森的脑部血管瘤。 而且弗里曼系列小说的出版费用全都是他出的，除了发行成本之外，全部收益都归袁先生所有。 在袁燕倏先生的建议下，他还设立了一个“自由人奖”，专门颁发给上一年度最优秀的侦探小说。 1924年首届“自由人奖”就授予了阿加莎-克里斯蒂的《高尔夫球场谋杀案》。 两人也因此成了忘年之交。但是他们的友谊在1929年戛然而止。 自1929年年初开始，袁燕倏先生就开始发表文章，认为当前美利坚乃至全世界的经济形势并不像是表面上那么乐观，尤其是要防止金融市场“过度投机”的问题。 这些文章的矛头隐隐然地指向了摩根财团和整个华尔街。 这自然让小摩根很是不快。但是更让他愤怒的是“黑色星期四”之后，袁先生索性指名道姓地控诉摩根财团和华尔街在这次经济危机当中起到的负面。 他还说，在老摩根手上摩根财团拯救了美国两次，而现在摩根财团将要毁灭世界一次。（笔者注：1900年1907年这两次经济危机。） 这当然使得他们两人反目成仇。 不过这些文章和评论让袁先生赢得了美国人民的好感，更加深了他和fdr还有民主党的友谊……” ——节选自《谁是自由人？》 ………………………………………… 注释1:新版的《东方快车谋杀案》电影画面是华丽的，演员也算在水准以上。然而为了该死的“政治正确”把欧洲人互黑的段子剪掉了不少，还搞出一个黑人医生。真的赶不上老版的呢。 第二百六十七章 邪学会 上 本章副标题：为我们的袁大师打call ……………………………………………… 1921年5月28日，傍晚六点，英吉利，坎布瑞吉。（笔者注：纽约和伦敦有五个小时的时差。） 就在我们的袁大师以头抢地寻找回家之路的差不多同一时间，他的“我的朋友徐志摩”骑着一辆自行车来到剑桥大学旁的一栋小楼之前。 比起“梁园虽好却无王者农药”的袁鸿渐，徐槱森还真是有点乐不思蜀呢。 因为比起纽约那种充斥着恶俗铜臭味的罪恶都市，剑桥就是一块萦绕着隽永书卷香的学术圣地。 更何况在这个时间点上，徐志摩不但结识了那位二八佳人，他身边还有一位伺候他起居的贤妻良母。这种福分一般人真还消受不起来着。 除了感情生活颇为丰盈之外，他来到英国之后认识了不少志同道合的小伙伴。 对了，他还不知道他的朋友袁燕倏在纽约建立了一个邪恶组织——scp基金会，但是他的朋友袁燕倏知道他在英国加入了一个“邪恶”组织——the heretics society。 heretics翻成中文是异教徒、外道和异端，所以一听这个名字就知道这个社团不太正经…… 好吧，恰恰相反。这是一个很学术很文艺很知识分子的社团，中文叫做“邪学会”，也被翻做“新学会”。 因为创始者把这个社团定位为反传统的学术团体，所以才有了这个很是邪性的名字。 “hi，hamilton！”门口正好有一位刚到的客人。 此人有着大大的额头，稀疏的头发，带着一副金丝边眼镜，长相十分的儒雅。他看到徐志摩过来就率先打了一个招呼。 汉密尔顿自然就是徐志摩的英文名字了。 汉密尔顿-徐也高兴地挥手道：“查尔斯，你也来了。”、 查尔斯-凯-欧格顿（charles kay ogden 1889 –1957）本行是语言哲学家，兼诗人、作家和文学评论家。其实一位语言学家，要当诗人、作家和文学评论家再容易不过了。 别忘了，《魔戒》的作者托尔金就是一位语言学家。 此君的父亲是著名的罗素中学的教师，家学渊源之下，他也走上了学术道路，1915年毕业于剑桥大学麦格达伦学院，同时获得了文学硕士学位（m.a.）。这个学院创立于1428年，历史悠久得不得了。 就是这位欧格顿在1909年和几位激进的年轻学者一起创办了邪学会。他还在1912年创办了《剑桥周刊（the weekly cambridge magazine）》。 两人打了一个招呼，徐志摩下了自行车随手在路边……1921年的英国乡间治安还是相当不错的，其实一百年后也还好，不过大城市么……呵呵。 他们一起敲响了这座小别墅的大门。打开门的却是一位留着短发，容貌甜美的少妇。 两位男士脱下帽子行礼道： “凯瑟琳，夜安（good evening）。” “你好，曼斯菲尔德女士。” 只听这位三旬少妇笑吟吟地用带着古怪口音的英文说道：“查尔斯，汉密尔顿。你们两人到的最早。” 凯瑟琳-曼斯菲尔德（katherine mansfield）这个名字赛里斯人不熟悉。但是“曼殊斐儿”这个雅致的称呼就有很多人听说过了。 所以说，中文确实博大精深，既能把mansfield翻成曼殊斐儿，还能把门罗主义的morroe翻成梦露。 而这个名字正是徐志摩翻译成中文的。 这位生于新西兰、成名于英格兰、风格酷似俄罗斯的著名女作家正是此地的女主人。 后世提到“波西米亚”这四个字，某些不学无术的小资肯定不会想到捷克，估计他们连波西米亚王国都不知道。 他们会想到普契尼歌剧《波西米亚人》，和所谓的“波西米亚式”的生活方式。其实就是所谓的“文学青年”不好好找工作也不回家种地，飘荡在大城市追寻自己的艺术梦想。 而曼殊斐儿正是波西米亚生活方式的践行者，从某种意义上说，她是海明威这“迷惘的一代”的前辈。 不过有一点必须要提醒一下，要真正享受“波西米亚式”的生活，你得像这位女作家一样，有一个当银行家的父亲。别像海明威那样穷到只能拿免费的咖啡充饥。 说实话，我们的袁大师真的是全无雅骨，既不喜欢什么“波西米亚式”，也不大喜欢曼殊斐儿的小说。 因为这位美女作家的小说太过“俄罗斯式”了，她书中角色的内心世界充满纠结与挣扎，很有托尔斯泰和“拖戏是拖了一点夫斯基”的既视感。（笔者注：拖戏……斯基，当然就是陀斯妥耶夫斯基。） 她以短篇小说著称，而她的短篇小说太“契诃夫”了，以至于有人说她在抄袭契诃夫。 总之，她自己都说自己是一个俄罗斯人。而俄罗斯文学界也认为，凯瑟琳-曼斯菲尔德的作品是对俄罗斯文学巨匠们的最诚意的恭维。 其实原本那条历史线上是没有这次聚会的，曼殊斐儿也不是邪学会的成员，徐志摩一直要到1922年才拜访她。 可是最近这段时间，西边出了一个红得发紫的尼奥-袁！ 于是他的“我的朋友徐志摩”惊讶地发现居然成了一位尼奥-袁专家。 其实徐志摩也没有浅薄到四处显摆他和袁燕倏之间的关系。不过英国人最早注意到我们的袁大师不是因为他的小说，而是因为他的《9评民主党》。 在这几篇政论文章里面，袁燕倏把不列颠帝国骂得是狗血淋头，当然遭到了英国报界的反击。《泰晤士报》上面还登出不署名文章称那个中国人只不是“吸阿芙容吸得失了智的鸦片鬼”。 徐志摩当然要为自己的朋友辩护了，这一来二去他的朋友圈子都知道他是袁燕倏的老同学兼好朋友。 在此之后，我们袁大师写的那些小说才来到了英国……没错，绝大部分还是盗版，他老人家一毛钱都没有收到。 英美文化那是同出一源，他的小说能在美利坚大卖特卖，自然也得到了英吉利的极大欢迎。 再加上，他最近又得到了阿尔伯特-爱因斯坦的加持，俨然就是“英美文学界的一颗妖星”。 所以袁燕倏还未踏足英伦，已经名震三岛。 也所以，徐志摩成了解读袁大师作品的第一人！ ……………………………………………… 病友们，请大家看在慕容这几天坚持更新的份上，赏几张月票吧。 对了，家父手术非常成功……好吧，排石手术很难不成功来着。 谢谢大家关怀。 第二百六十八章 邪学会 下 本章副标题：名人扎堆的邪恶组织 ………………………………………………… 不管徐志摩在私德上的表现有多糟糕，他的私生活有多混乱，但是他这个人吧，确实具有一种诗人的气质，为人处事也带着孩子一般的纯真。 所以在原本那条历史线上就在英国交接到了一帮学术和文化界的名人，而在这条时间线上，因为袁燕倏的缘故，他还要更加受到欢迎。 “太好了，我没迟到！” 就当三人正要进门的时候，又来了一位中年近老年的绅士。 他是上了一点年纪，不过还拥有着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和两撇浓眉，嘴唇上面还留着浓密的胡子，看上去相当有精神。 欧格顿一回头，就高兴地喊道：“威尔斯先生，你也来了！” 徐志摩也点头致意道：“威尔斯先生，很高兴再次见到你。” 赫伯特-乔治-威尔斯（herbert george wells）就是货真价实的名人了。 十九世纪末最重要的三位科幻小说作家就是美国的爱伦坡、法国的凡尔纳和英国的威尔斯。 虽然他活到了1946年，但是他的最重要的几部科幻作品，《时间机器》、《莫洛博士岛》、《隐身人》和《世界大战》都是在1900年前发表的。 1866年他出生在伦敦西区的一个贫寒家庭，父母都当过仆人。因此他小时候的生活相当艰辛，当过布店的学徒，药剂师的助手和小学代课老师。 不过靠着他本人的勤奋和聪敏，在1884年他得到助学金(每星期一个基尼)，进入了英国皇家科学院的前身堪津顿科学师范学校。其中他的生物学老师就是著名的进化论科学家托马斯-赫胥黎(thomas henry huxley)。所以他后来的科幻小说写作受赫胥黎的进化论思想影响很大。 1890年他以动物学的优异成绩获得了伦敦大学帝国理工学院的理学学士学位。 他年轻时的经历使得他成为了一个空想社会主义者，1903年，他加入了“费边社”，并且和萧伯纳成了好朋友。 不过呢，这位老兄是非常“温和”的社会改良主义者，不要说马克思主义了，连已经相当温和的费边主义都接受不了，所以他后来就退出了。 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威尔斯参与了国联活动，并前往各国访问，他的采访文章常常引起世界性的轰动。去年，他还采访了列宁同志。 第一次世界大战后，他用了1年时间完成了100多万字的《世界史纲》(the outline of history)，并在去年发表，这本著作展现了他作为历史学家的一面。 这本《世界史纲》在1926年翻译成中文的时候，那绝对是赛里斯学术界的一桩盛事。参与编译的有梁启超和梁思成父子、竺可桢、朱经农等等当时一大批第一流的专家学者。中译本译工精致，文词清顺，堪与原书比美。 当然啦，现在有了我们的袁大师这个“人形翻译器”就不用麻烦这帮大师了。 威尔斯虽然比徐志摩年长近三十岁，不过他很喜欢这位年轻的中国人。两人还计划一起翻译中国近代小说。 同为科幻小说作家，威尔斯对于素未谋面的尼奥-袁那是惺惺相惜。因为这两个原因，所以他就跑到这个“小字辈”们开的，以袁大师为主题的文化沙龙来了。 “嘟、嘟、嘟！” 还没等他们进门，又来了一辆小汽车。 这次从汽车上面下来的是一位袁大师都认识的英伦绅士。 一见到这位四十岁不到的英俊男子，徐志摩的脸上露出了激动的神情，热情地招呼道：“开痕司先生，太好了。我们又见面了！” 徐志摩非常敬佩这位新来的客人，尤其是他身上那种“抗世无畏的义勇精神”，他还写过一篇名为《开痕司》介绍性文章，称他是英国民族政治天才的代表者。 这也是中国人第一篇关于这位天才的文章…… 在开痕司先生之后，又来了一位汉学家魏雷（arthur waley），一位诗人卞因urence binyon），一位画家傅来义（roger fry）。 这三位都是邪学会的成员，也是徐志摩这段日子结识的好友。 稍稍介绍一下，魏雷和卞因都是在大英博物馆工作的学者，前者是后者的下属。魏雷对徐志摩评价相当高，称其为“中国在战后给我们英国的一项财富”。 傅来义是二十世纪最伟大的艺术评论家之一，曾经是欧洲顶级鉴藏圈子的鉴定大师，后来兴趣转向现代艺术，成为后印象派绘画运动的命名者和主要诠释者。而他对于中国画、书法和篆刻的知识全都来自徐志摩。 这些人正在客厅里面吃着自助餐的时候，大门再一次被敲响，这一次女主人领进来的客人却是一位赛里斯人。 “陈，你迟到了！”威利斯用责怪的语气说道。 气质儒雅，面容清秀，年纪也不过二十五六的年轻人笑着说道：“不好意思了，赫伯特……还有大家。” 陈和威利斯是好友，就是这个中国人把威利斯介绍给徐志摩的。也是他把徐志摩带进了这个逼格很高的圈子。 这个时候徐志摩也开口用中文问道：“通伯，何来之迟也？” 此君姓陈，名源，字通伯。他1912年就来到英国读中学，先在爱丁堡大学后在伦敦政治经济大学深造。 说起来，他也是我们袁大师的无锡同乡，还是民国闻人吴稚晖表外甥。 当然，他将来使用的那个笔名更加出名。 还是当然，他将来的将来戴的那顶绿帽子也十分有名。 “朋友们，你们不应该怪我，而是应该感谢我。我帮你们带来了最新一期的《大西洋杂志》。” 他把手头上那几份杂志分发给大家，口中说道：“这上面刊登着袁先生……袁博士最新的一部小说《乡村教师》！” “哦，就是爱因斯坦先生一口气连读了三遍的那部科幻小说吗？”威利斯兴趣大增，立马抢过一本翻看了起来。 这些文化界的名人当然也对这部《乡村教师》十分好奇，拿到《大西洋杂志》之后也顾不得用餐，和威利斯一样埋头读书。 见到这样的情形，徐志摩心中产生了一种自豪感。 他当然知道在座诸人都是水平很高的学者和作家，而这些大学者大作家居然这么期待一个赛里斯人写的英文小说，作为一个赛里斯人，他也与有荣焉。 徐志摩不由得想到，他的“我的朋友袁燕倏”现在怎么样了呢？ 第二百六十九章 本莎巴 本章副标题：庄稼一枝花，全凭shit来当家。 …………………………………………………… “what’s your name？” “my name is……” 我们的袁大师看到纽约长老会医院那位老专家的那张熟悉的老脸，脱口道：“s、h、i、t。” 老专家重重地皱了一下眉头，回过头对着一脸焦急的男司机和女秘书道：“袁博士果然是在车祸中脑部受到了严重震荡，现在连自己名字都不记得了！” 小康和摩曼小姐也不是傻瓜，当然知道不能跟人家说，他们的boss发了癫，用自己的脑壳去测试马路牙子的硬度。只好撒了一个谎，说他是在一场车祸中受伤的。 “shit！我不是说我叫shit，我只是表达一下自己见到shit的心情罢了！” “shit，也不对！医生，爱思，还有小康，我不是说我见到你们就像见到shit一样。我的意思是……” “shit，反正我的心情很shitty！” 康尔多和摩曼小姐正要说话，却听经验丰富的老专家咳嗽一声道：“那么，袁博士。我们先出去，你就好好休息一下吧。” “咔哒！” “哎……” 房门一关上，袁燕倏就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自己终究是回不了家，见不了爹娘了。 “大师球，你为什么不阻止我？” “宿主，本系统为什么要阻止你？” “大师球，你好歹提醒我一下啊。” “宿主，你这就是不撞马路牙子不回头。好了，准备接受第二个系统任务吧。” 这破系统居然还有第二个系统任务？！ 我们的袁大师有气无力地说道：“大师球，发布吧。” “铛铛铛……系统任务发布：袁公桃李满天下，化作春泥更护花。” “孔丘有七十二贤，苏秦佩六国相印。宿主你能比他们差了吗？” “任务内容：两年内至少成为六所大学的教授或者客座教授。” “任务奖励：待定。宿主能活到那个时候再说吧。” “失败惩罚：抹杀。连教授都当不了还想当主角？” 袁大师心想，其实这个系列任务和第一个任务一样，也不是很难。他正想答应的时候就听到…… “对了，还有一个任务备注：不能搞师生恋！” “大师球，我抗议，我严正地抗议！这个系统任务我绝对、绝对、绝对不接受！” “宿主拒绝接受系统任务，系统判定惩罚，抹杀！” “嘀、嘀、嘀。抹杀程序启动中……” “等、等、等一下，我接受还不行吗？！” “嘟、嘟、嘟、抹杀程序中止。” 袁燕倏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心说这破系统脾气还见长。 本来只是“皮卡丘”来着，现在都要抹杀了。《宠物小精灵》明明就是低龄向的作品，要不要搞得这么血腥啊？ 这个系统任务的难度确实不大，就是这个不能搞师生恋实在是太让人恶心了…… “宿主，师生恋才恶心呢。那些堂堂的大教授诱骗人家未成年少女，你不觉得不恶心吗？” “大师球，你放这样的地图炮好吗？” “宿主，不要因为穿越到了一个道德下限比较低的时代，就降低你的道德下限。” “大师球，等一下！”我们的袁大师终于发现不对了，大师球这次的表现太过人性化了，而且也没有带着荷兰口音，所以…… “您是哪位陛下或者殿下？” 随着他的这句话，大师球突然变成了血红色圆球，球体上面出现了一个枝枝丫丫的黑色鹿角。 他也听到了一个甜腻的女声咯咯笑道：“宿主还真是机灵呢。我是本莎巴（beshaba ）……” 果然啦，莎尔这位组织部长有两位得力手下，一位是痛苦少女——劳薇塔。另一位则是灾厄女士，也叫厄运少女——本莎巴。 她们两位还是邻居，都居住在毁灭与绝望之荒野。当然啦，厄运女神也是邪恶阵营，不过她是混乱邪恶，而且还是中等神力。 嗯，夜咏者陛下还真是一位女强主义者，连手下都是女的。 厄运女神以一种**的语气说道：“宿主，你要不要见见我真正的样子呢？” 袁燕倏立马把头摇得像是拨浪鼓一般地道：“殿下，相见不如不见。不用了，真的不用了！” 当年机运女神太姬（tyche）在“黎明神劫”中死去时，她破碎的两片残躯化成了两位新生的女神－太摩拉与本莎芭。 太摩拉继承了前任女神的所有善变性格和幸运这个神职，所以人类的好运气才变得那么让人难以捉摸。 而本莎芭则继承了太姬的厄运神职还有美艳容貌，因此所有见到厄运少女的男性，如果不是被自己的欲火烧死，就是拼命地设法满足女神每个心血来潮的无理要求；相对的，任何见到本莎芭的女性都会立刻陷入癫狂，所以她也被叫做“灾厄女士”。 我们的袁大师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的定力不高，真的不敢见到本莎巴的真面目。 他觉得还是尽快把这位打发了才是，于是便说道：“殿下，您屈尊至此，有何吩咐啊？” “宿主，我听说你很不错，所以特意来见见你……” “殿下，谢谢厚爱。我们也算见过了，那我就不送了……” “宿主，别急吗。还有一件事情，我听说我的好姊妹劳薇塔找到了一位圣女，我觉得那位圣女也挺合适我的。所以我认为你应该同时向她介绍我们两个，让她自己选择。同时，你明白吗？” 你们果然是邪恶阵营的好姊妹啊，这就跑来挖墙角了，不过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殿下放心，我明白了。我一定给你们两位一个‘公平’……非常公平的竞争的机会。那么再见……” “宿主，你就这么讨厌人家吗？最后一件事情，我听说你要搞一个大新闻，而我最喜欢这样的大新闻，所以我决定帮帮你，让你这个新闻变得更大！” 本莎巴的信徒会举行一种名为“升阶（the making）”的仪式，就是把不死生物随机传送到费伦大陆的任何一个地点，去制造大规模的骚乱。 袁燕倏搞的大新闻必定会演变成一场大骚乱，正好对上了她的胃口啊。不过…… “殿下，我觉得我本来要搞的新闻已经很大了。您还要更大啊？” “宿主，当然了。有了我的关照，你还在担心什么呢？” 第二百七十章 畅销书 本章副标题：《跟着袁博士学忽悠》 ……………………………………… 1921年6月4日，星期六上午。 仲夏之日，艳阳高照；纽约大学，暖风扑面。 nyu校园之中，袁燕倏曾经发表过演讲的钟楼之前已经成了一处会场。而这里即将举行1921年度的学位授予仪式。 我们的袁大师还有他的几位小伙伴都来到了会场，他们全部穿上了一袭很有“哈利波特”范儿的学士礼服。 其实罗琳阿姨写的那个“霍格沃兹魔法学校”就是影射英国的那些著名学府。而这些学府原本都是中世纪的欧洲神学院转型而来。 神学院里面的僧侣们穿的黑色长袍和头巾逐渐演变成后世的学士服和学士帽。 后世的那种方形平顶帽子(mortarbard，意即灰泥板)是牛津大学率先采用的。 在美利坚，哈佛大学的毕业生最早穿上学校礼服，接着各大学相继使用，但式样与欧洲仍在使用的礼服不同，各校也有差别。在1895年，各校的代表开会，建立了统一的服装样式，1903年，产生了美国大学礼服的统一标准体系。 所以，后世美国各所大学的礼服虽然在细节上有所不同，但是大致上十分相似。 比起路易斯-贝克和约翰-麦考尔，还有其他斯特恩学院的硕士，袁博士身上的礼服更加精致，式样也有所不同。最大的区别是硕士长袍是方袖，而博士长袍是喇叭袖。 除此之外，博士服胸前扣子两旁各一道宽5英寸的天鹅绒贴边，袖子上也横着缝有三道平行的天鹅绒贴边，这些贴边的颜色是灰色，代表他读的是理学学位。 没错，经济学确实归属于理科范畴。 顺便说一下，文法是粉色的，农学是绿色的，工学是黄色的，医学是白色的，军事学是红色的。 他们的头上自然带着学士帽。不过袁燕倏学士帽上的流苏是红色的，其他硕士是深蓝黑色。这也是为了区别两者。 虽然这种衣服穿着有些别扭，不过我们的袁大师两辈子加起来穿过三次，所以也算是驾轻就熟了。 实际上这就是西方霸权的体现，在西风东渐之下，不管是一百年前的教会学校，还是一百年后的赛里斯985高校也会采用这种西式礼仪。 东方人不但要努力学习西方学术体系，就连这种莫名其妙的破规矩也要照着来。 这就是赛里斯老祖宗们不给力啊，要不现在白皮们就应该实行我们赛里斯的出师礼。 当然啦，立志成为……现在应该已经是高等华人的袁燕倏也不会弄一身汉服来标新立异来着。 “袁博士，你好。” “你好你好。” “尼奥，好久不见。” “是啊是啊。” “袁博士，能不能给我签个名？” “可以可以。” “尼奥，我们一定要找个时间聚一聚。” “好的好的。” 我们的袁大师也很久没有回自己的“母校”了，自然受到了热烈的欢迎。 不管是认识还是不认识的学生或者老师，他都保持着和煦的笑容，做出了热情的回应。 “铛……铛……铛……” 钟楼上的钟响了十下，这场仪式也正式开始了。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来到nyu……” 同样穿着大红色的校长礼服的詹姆斯-布莱恩-柯南特副校长来到了讲台之上，大声宣布道：“欢迎大家参加本校1921年度的毕业典礼。” “让我们欢迎这次典礼的特约嘉宾，阿尔伯特-爱因斯坦先生。” 因为袁大穿越者的蝴蝶效应，爱因斯坦并没有在五月份就回国，而是呆到了六月份，准备和他一起启程回欧洲。 既然他人在纽约，那么凭着袁大师的面子，nyu就把他请来当嘉宾了。其实在原本的时间线上，他确实也来纽约大学做过一次演讲，现在只不过把时间推迟了一下。 “啪啪啪……” 在众人热烈的掌声之中，二十世纪最伟大的科学家走上了讲台。其实除了最伟大之外，他也是最受欢迎的科学家。 他和副校长握了握手，开口说道：“谢谢柯南特校长，谢谢纽约大学给我这样的机会，我深感荣幸。我想说的是，纽约大学是一所好学校……” 他的“我的朋友尼奥-袁”心说，其实也不咋地。这里又不是湖南第一师范……（笔者注：天魔传人的侄子有一个著名题词：一师（湖南）是一所好学校。） “……nyu培养出了我的朋友尼奥-袁这样的伟大文学家和杰出经济学家！” “啪啪啪……” 随着再一次的掌声，nyu培养出来的伟大文学家和杰出经济学家赶忙站了起来，向四周鞠了几次躬。 “……在此我预祝这一届的毕业生们都能拥有远大的前程，为我们共有的世界作出应有的贡献！谢谢大家。” 这一届的某一位毕业生暗自点了点头，其他人不知道，老子的前程肯定很远大。贡献更是大的不得了啊了不得！ “啪啪啪……” 重新走上台的副校长扬声道：“让我们用掌声感谢爱因斯坦先生的祝福……” 等到掌声平息之后，他掏出了一张名单道：“现在请听到自己名字的毕业生们上台……” 因为提前打过招呼，我们的袁大师知道自己是最后一个上台的，所以安安心心地和坐到自己身边的爱因斯坦聊起天来了。 “阿尔伯特，给希伯来大学的募款还顺利吗？” 爱因斯坦苦笑了一下道：“尼奥，不怎么顺利。” 袁燕倏心说，原来这年头连犹太人家里都没有余粮啊。 于是他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阿尔伯特，我不得不说你一句了，你可是守着粮库在要饭啊！” “尼奥，请问这话怎么说？”说到小钱钱这码事情，就连二十世纪最伟大的科学家也情不自禁地客气起来了。 袁大师理所当然地道：“很简单啊。以你的名气，只要是随随便便地写几本书不就有稿酬了吗？你还用这么辛苦地到处奔走赚演讲费吗？” “可是我的书……”爱因斯坦一脸难色地道，“都不太好懂啊。” 是啊，别看他老人家名气响，欢迎度高，但是他的那些著作不好卖啊。 袁燕倏循循善诱地道：“阿尔伯特，谁叫你出你的那种书了啊。你可以写教科书和教育类书籍的吗……” “我连名字都帮你想好了。你听着，《爱因斯坦教你学数学》，《跟着爱因斯坦学物理》，《十天搞懂相对论》……” “你还可以写《爱因斯坦夫人谈胎教》。嗯，这位爱因斯坦夫人就是你的母亲。” “《爱因斯坦先生说早教》。嗯，这位爱因斯坦先生当然不是你，而是你父亲。” “你要自己写的话，就写《和我一样的天才儿童是怎么培养出来的》” “尼奥，等一下。”爱因斯坦忍不住打断道，“前面这三本还好说，可是后面那三本……” “阿尔伯特，你不会以为这些书是要你亲自动笔的吧？” 我们的袁大师一脸诧异地看着他道：“这些书只要你冠名，并且对外宣称是你写的就好了。其他交给我就行了。” “尼奥，这样真的行吗？” “阿尔伯特-爱因斯坦先生，在你面前可是坐着如今美利坚头号畅销小说作家……” “docotor.yanshu yuan！” 第二百七十一章 自由啊 本章副标题：多少装逼假汝之名以行！ ………………………………………… “doctor yanshu yuan！” 之所以不叫他尼奥-袁，这也是为了表示正式。因为neo只不过是我们的袁大师给自己起的代称，而不是“真名”。 “好了，到我了。阿尔伯特，你尽快做个决定吧。我在纽约只有几天时间了。” “尼奥，容我想想。” “阿尔伯特，别想了，这可是一笔大生意……” “1921年，纽约大学出版社开始推出了一系列‘爱因斯坦科普丛书’。第一部《跟着爱因斯坦学物理》不但是一本通俗易懂的物理学入门书籍，而且还是简明物理学史。从阿基米德开始一直讲述到当时最前沿的量子理论。 由于该书使用了深入浅出的教学方式，只要中学水准以上就能读懂，再加上据说是爱因斯坦先生亲笔所著，因此上市之后便风靡英美，再版十几次仍供不应求。稍后就推出了各种语言的版本，受到全世界读者的欢迎。 在这种畅销成绩的鼓励之下，爱因斯坦先生再接再厉地著写了《跟着爱因斯坦学数学》、《跟着爱因斯坦学化学》、《跟着爱因斯坦学生物》、《跟着爱因斯坦学生理学》……等等系列科普作品。 这位二十世纪最伟大的科学家因此成了一位非常成功的科普作家，当然也赚了不少钱……” ——节选自《scp百科：爱因斯坦科普丛书》 “除了世所共知的伟大物理学家之外，阿尔伯特-爱因斯坦还是一位杰出的教育家。尤其是在胎教和早教方面做出了开创性的贡献。 上个世纪二十年代早期，他发表了好几本关于胎教和早教的著作。因为当时西方世界中产阶级已然壮大，中产阶级父母对于下一代的教育问题尤为关心，所以他的这些书籍受到了新第一代父母们的追捧。 其中还有全世界第一本和第二本有声书籍，《爱因斯坦给孩子讲的十个故事》，《爱因斯坦给孩子演奏的十首曲子》。 其实当时有种说法这些作品都是枪手写的，冠以爱因斯坦的名字而已。不过大科学家本人予以了最肯定和最愤怒的否定。 在他和他的朋友袁燕倏先生的推动之下，胎教和早教也发展成了一个庞大的产业。” ——节选自《二十世纪教育学发展简史》 “克拉克教授，没想到你也来了？” 一上台，袁燕倏就看到了自己博士学位评定委员会的主席，不由得感激涕零地说道：“这真是太荣幸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也穿着大红色学士服的北美边际学派第一人笑眯眯地说道：“袁博士，要感谢我的话，不如就答应来我们哥伦比亚大学当讲师吧。” 袁大师坚定地点了点头道：“会的，终归会有这么一天的。” 不过，老子要当教授，讲师什么的逼格不够啊。 说着他顺势弯腰鞠了一躬，而约翰-贝茨-克拉克抬起手把他博士帽顶上的流苏从原来的右边拨到了左边，这就表示袁博士正式地成为phd.了。 然后哥伦比亚经济学教授从纽约大学副校长手上接过一卷文凭，交到了袁燕倏的手中，口中说道：“恭喜你，袁博士。” “谢谢！” 我们的袁大师展开了那张博士文凭放在胸前，然后很自然地站到了这两位的中间，对着台下露出了十分阳光的笑容…… “啪！啪！啪！” 这个时候要是不来几张照片，对得起自己这一番辛苦吗？ 等到拍完了合照，柯南特副校长走到了讲台之前，大声地宣告道：“那么在典礼的最后，我们有请我们纽约大学1921年度毕业生代表，同时也是本年度最为慷慨的捐赠者，doctor yanshu yuan！” 毕业生代表演讲这也是很常见的程序，而且nyu本年度还有哪位毕业生比我们的袁博士更出彩呢？ 当然啦，1921年还有谁能捐出另一个二十五万美金呢？ 不选他还能选谁？ “啪啪啪……” 现场众人还是很给面子地拍响了自己的巴掌。 “谢谢柯南特校长，谢谢克拉克教授。”袁燕倏向台上的两位点了点头，再向教授席方向挥了挥手，“谢谢钱德勒教授，谢谢亚当斯教授，还要谢谢所有教过我的教授们。” 他举了一下手中的毕业文凭道：“没有你们的教诲，我是不可能拿到这个博士学位的。” 然后他指了指贵宾席上的爱因斯坦道：“谢谢我的朋友阿尔伯特-爱因斯坦先生，为我们做了一番精彩的演讲。” 最后他举起双手划了一个圈子道：“当然，我最想谢谢的是在场的同学们……” “谢谢你们帮我捐了二十五万美金给纽约大学，让我成为了本年度最慷慨的捐赠者！” “哈哈哈……” 就连那些输了钱的家伙们听到这句话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只听这位慷慨的捐赠者一本正经地说道：“你们因为赌博输了钱，我因为喝酒坐了牢。这下你们知道了吧，赌博和喝酒都不是一个好习惯。所以你们真的应该要感谢国会在去年通过了禁酒令。而我如果早知道你们美国人会有禁酒令……” 他刻意地停顿一下，过了几秒才摊开双手，无奈地说道：“那我就不来这里留学了！” “哈哈哈……哈哈哈……” 他这样一本正经地自黑，顺便还黑了一下禁酒令，自然是让众人的笑声更大了几分。 这是场下突然有人大声问道：“袁博士，请问你不来美国会去那个国家留学？” 袁大师向着问话的那人笑了一下道：“good question！” 他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下，向众人道：“我想我会去英国，要知道那里多得是酒吧和哈罗德-亚历山大中校那样的‘绅士’。”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黑牛牛的笑话哪怕再不好笑，但是在美利坚肯定是受到欢迎的。听到在场众人的大笑声，就知道这一点毋庸置疑。 袁燕倏抬起手向下压了一压，众人的笑声也小了下去。 他正色说道：“其实在我当时选择留学学校的时候，确实想过去英国。毕竟对一位有志于向西方学习的东方学生来说，日不落帝国是现代西方文明的巅峰。” “但是，我那个时候朦朦胧胧地意识到英国也许现在看上去十分辉煌，不过那很快就会成为过去，真正的未来希望在地球另一面，于是我来到了这里。” “而当我漂洋过海来到纽约，看到自由女神像的那一刻，我意识到我的选择是对的……” “救赎之道，就在此间！” “啪啪啪……” 对于这样一个小小却让美国人听着顺耳的马屁，众人不由得鼓起掌来。 “谢谢。”我们的袁大师继续说道，“我确实在纽约大学找到了‘救赎之道’，那就是……” “freedom!” “我们美利坚合众国之所以将要取代不列颠帝国成为我们地球下一任的领导者。不在于它拥有着地跨两洋的庞大国土……” “也不在于它拥有着无尽的丰沃土地和地底矿藏……” “更不在于它拥有着全世界第一位的工业实力。” “而在于……” 入了戏的袁燕倏把两手放到自己的胸前，左手不动，右手向着斜上方扬起，同时眼神追随着这只右手……嗯，不明白的这个动作，可以自己尝试一下。 等到右手举到最高点的时候，他直视全场，深情款款地道：“你们！” “没有错，就是你们，我的朋友们，我的美利坚合众国的公民们……还有未来的美国公民。” “美利坚的伟大就伟大在它拥有着你们这样向往自由的自由人民！” “因为有着自由的信念，你们打响了列克星敦的第一枪。” “因为有着自由的信念，你们拔起了约克顿的米字旗。”（笔者注：约克顿和纽约没关系，在弗吉尼亚州东南角。独立战争的最后一战就是在这里打的，史称“约克顿大捷”。嗯，这好像是高中历史的内容。） “因为有着自由的信念，你们鸣起了费城的自由钟。”（笔者注：1776年7月8日第一次当众公开宣读《独立宣言》就敲响了这座英国佬铸造的廉价大钟。自由钟的质量确实不行，所以1752年第一次敲的时候居然就裂开了。） “你们赢得了你们自己的自由，而你们将要为他人的自由继续作战。” “所以，你们战胜了曾经不可一世的西班牙人，解放了南部各州的新教徒。” “所以，你们毅然向蓄奴者举起了手中的钢枪，砸碎了黑人脖子上的镣铐。” “所以，你们奔赴欧罗巴……嗯，至少远征军官兵认为自己是为自由而战。” “所以，你们未来还要为自由作战很久、很久、很久呢。” “朋友们，这不是诅咒而是祝福！” 实际上，这真的是袁燕倏的祝福。 美利坚为了别人的自由而战，当然是跑到别人家里面去作战的啦。到时候别人家的家里面被搞得乱七八糟，美利坚挥一挥衣袖洒然而去，只留给别人一个光辉的背影。 “自由女神高擎的火炬就是人类文明的灯塔，自由让美利坚合众国成为了文明之国家，人间之乐土。” 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后来有的人真的信了。 “朋友们，正是你们让我感受到了自由的弥足珍贵。而我将要把这得之不易的自由信念播撒到我的祖国。” 反正各种反动派都很不自由，骂起来毫无心理负担啊。 “今天我对你们说，在此时此刻，我知道虽然我会遭受种种困难和挫折，但是我仍然有一个梦想，这个梦想深深扎根于美利坚的梦想之中，成了我的中国梦。” “我梦想有一天，我的国家会站立起来，真正实现其信条的真谛:‘我们认为真理是不言而喻，人人生而平等。’。” 可惜了，“中国人民从此站起来了”这句话不是我喊的。 而且在白杨、民兵和东风这些“真理”之下，真的人人平等。 “我梦想有一天，在北京的煤山上，昔日仇敌之子能坐在一起，共叙兄弟情谊。” 没错啦，赛里斯没有“佐治亚的红山”，只好将就上煤山让崇祯皇帝见证一下了。 “我梦想有一天，甚至连租界那些正义匿迹，压迫成风，如同沙漠般的地方，也将变成自由和正义的绿洲。” 放心吧，我回去之后就让魔都的租界变成“自由和正义的绿洲”。 “我梦想有一天，我的孩子将在一个不是以他们的肤色，而是以他们的品格优劣来评价他们的世界里生活。” 这个么……生不出来也可以收养的吗。 我们的袁大师拔高了自己的声调，让深沉浑厚的男中音回荡在nyu的校园之中。 “今天，我有一个梦想。” “我梦想有一天，幽谷上升，高山下降；坎坷曲折之路成坦途，圣光披露，满照人间。” “这就是我们的希望。我怀着这种信念回到祖国。有了这个信念，我将能从绝望之岭劈出一块希望之石。有了这个信念，我将能把我祖国刺耳的争吵声，改变成为一支洋溢手足之情的优美交响曲。” 其实，老子只不过说说而已。人与人的争端能这么容易解决，还要警察干嘛呢？ “当我们让自由之声响起，让自由之声从每一个大小村庄、每一个行省和每一个城市响起来时，我们将能够加速这一天的到来，那时，我祖国的所有同胞都将手携手，合唱一首古老的歌谣:” “自由兮自由!“最后，我们的袁大师高举双手，抬头看向了明媚的天空，口中用中文念道，“惟谢上苍，终获自由!” 他维持了这个pose足足有半分钟，而现场也是鸦雀无声。 终于，他放下了双手，深深地一鞠躬道：“朋友们，谢谢大家！” “啪啪啪……” 大家立马开始鼓掌。 “啪啪啪……啪啪啪……” 他的那些小伙伴们，还有柯南特副校长，钱德勒、亚当斯、克拉克、爱因斯坦等等比较熟悉的朋友都站了起来。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全场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向台上那位和天上金色太阳一起熠熠生辉的黄种人发出了最为热烈的掌声！ 第二百七十二章 倒计时 本章副标题：免费不一定是最贵的 ……………………………………… 这场学位授予仪式的结束，意味着我们的袁大师在美国呆的时间进入了倒计时阶段。 所以袁燕倏要去……买船票！ 1921年6月5日，星期日上午。 美国人么，不管是一百年前还是一百年后都喜欢派对。nyu这帮毕业生在昨天晚上就搞了一个毕业酒会。 16点体质的“愚者大人”自然是千杯不醉，不过“教皇冕下”和“皇帝陛下”就喝了一个酩酊大醉。于是袁燕倏就把自己这两位好朋友抬回了哈德逊河畔的豪华公寓，扔在了客房里面。 现在这两位小伙伴就跟着他在喝白粥吃油条呢。 “尼奥，你说的不错。这个大米粥确实挺好喝的，比麦片粥味道好。尤其是加了牛奶和白糖之后，你不加一点？” 我们的袁大师鄙视地看了自己私人律师一眼，摇头道：“约翰，不用了。我们中国人喝粥从来不加牛奶。” “尼奥，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麦考尔先生有点不满地说道，“你们中国人就是不爱喝牛奶，所以才长不高……当然，你是特例。” 袁燕倏心说，这小胖子说的还挺有道理的。问题是，我们中国人不是不爱喝牛奶，也不是像某些人说的不爱喝牛奶，而是根本喝不起牛奶。 这年头他绝大多数的同胞们有口杂合面果腹就算不错了，再不堪的野菜树皮，再再不堪的观音土甚至易子而食，还喝什么牛奶啊。 就算他想学习小日本搞什么“课间一杯牛奶”运动，在赛里斯他上哪去找那么多牛奶？ 一时之间，他真的有点唏嘘。 于是他转移了话题道：“先生们，你们谁负责买我们的船票？” 一旁的小贝克先生把口中的油条咽了下去道：“尼奥，昨天忘了跟你说了。现在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哦，路易。什么好消息？” 路易斯笑吟吟地说道：“是这样的。摩根先生听说我们要做环球旅行，他非常乐意赞助我们。所以只要我们这次去英国坐他旗下那些客运公司的轮船，全部……免费！” 小摩根这个人情确实很大的哟。 这年头船票可真不便宜。以1912年首航当然也是最后一次航行的泰坦尼克号为例…… 为什么拿这艘船举例子，是因为建造该船的英国白星轮船公司就隶属于摩根财团的联合航运集团。 jp摩根亲自出席了1911年该船的下水仪式，并在船上拥有自己的私人套间，内有自己的私人散步甲板和特殊设计的浴缸。 据报道，有人为他预订好了处女航，但他没有成行，而是留在了法国度假胜地艾克斯，享受他的早间按摩和硫磺浴。 “一生中失去金钱没什么要紧，”沉船数日之后，他对来访的《纽约时报》记者如是说，“生命最重要。” 顺便说一下，袁燕倏的朋友“二十世纪美国文学三巨头”之一的西奥多-德莱赛也差点坐上泰坦尼克号，后来因为日程问题，改搭了另一艘邮轮。 德雷塞听闻出事的消息时，正乘坐着“克鲁兰德号”邮轮在海上航行。次年，他在自己的回忆录《四十岁的旅者》中追忆了当时的反应：“在我眼前，出现了一艘泰坦尼克号这样的庞然巨轮，新崭崭，亮堂堂，却在沉入那深不可测的水底。一千多名乘客，从他们的舱位鼠窜而出，只能徒然无助地漂浮在数英里的水域，祈祷着，呼嚎着！” 另一位好运气的家伙是无线电报的发明者“之一”吉列尔莫-马可尼……不加这个之一，“高塔阁下”不答应啊。 航运公司提供给了他泰坦尼克号的免费之旅，他却于三天之前搭乘了“卢西塔尼亚号”。 关于马可尼和泰坦尼克号还有一件因吹斯听的事情，尽管有人指控马可尼公司的无线电报员为将新闻卖给《纽约时报》而向公众封锁消息，马可尼因此还接受了参议院委员会的质询，但他仍旧被认为是这场灾难中的英雄之一。 因为他的发明挽救了700余条生命。 泰坦尼克最便宜的三等舱也要3英镑，相当于现在的250多英镑，折算成人民币的话也要2250元。 难怪杰克这个穷小子连船票都买不起，而是靠打牌赢来的。 泰坦尼克的头等舱单独铺位的票价是30英镑，相当于两万多块软妹币。 然而头等舱还是配不上袁博士还有他那些小伙伴的逼格，他们要坐船那就得住特等的豪华包间。 除了带有独立阳台的套间之外，他们还可以享受专用的温水游泳池、健身房、壁球场、土耳其浴室、日光浴甲板等豪华设施，甚至连宠物狗也有专门的狗舍。 而泰坦尼克号上最贵带着独立阳台的豪华套间价格是——870英镑！ 贫穷确实会限制一个人的想象力啊，六十几万软妹币就为了坐十几天船……说真的，像袁大师这样小家小户出身的同志，还真的有点舍不得。 这是从英国坐船到美国，只用横跨一个大西洋。他们这伙人可是还要从西欧坐船到东亚的啊。 “摩根-弗里曼”为什么这么大方，我们的袁大师心里有数，倒是麦考尔先生不解地问道：“他为什么要赞助我们呢？” 小贝克先生一指表面云淡风轻，内心得意洋洋的袁燕倏道：“我们可都是托了尼奥的福啊。摩根先生对他的那本《东方快车谋杀案》是赞不绝口，说这是他读到的最好的侦探小说。” “他还说，如果尼奥能赶快写出下一本，而且和这一本同样精彩的话，他会考虑全程赞助我们的旅行。” 我们的袁大师一听就乐了，瞧瞧人家，催更的力度多大。要在后世那某网络文学网站不都是打赏自己的全站消息啊。 “所以……”路易斯两眼放光地盯着袁燕倏道，“尼奥，你快写啊！” 袁燕倏皱起眉头道：“路易，你以为写作就像挤牛奶一样，一挤就出来的吗……” 麦考尔先生打断道：“尼奥，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我们都知道，你写作比挤牛奶还容易啊。” 小贝克先生也附和道：“对对对，你也不算算你从去年十月份到现在写了多少东西，一本侦探小说还需要花你多少时间啊。” 我们的袁大师听了这话非但没有开森，反而心头一懔，自己这个写（chao）作（xi）速度果然是太快了，这两位是scp基金会成员也就罢了，如果其他有心人士产生怀疑那就不好了啊。 自己接下来应该少写点长篇，搞点短的吧。除了那部中文长篇连载之外…… “好吧……”他也没有让自己的小伙伴们失望，耸了耸肩膀道，“路易，你跟摩根先生说一下，我在离开欧洲之前应该能写完下一部。这部构思已经有了，名字就叫《尼罗河上的惨案》……” 既然有这样热情的读者，他只好再一次地对不起阿加莎-克里斯蒂女士了。 其实据日后的吉尼斯世界纪录统计，她应该是人类史上最畅销的著书作家。将她所有形式的著作算入，只有圣经与威廉?莎士比亚的著作的总销售量在她之上。 而且《东方快车谋杀案》成书于1934年，《尼罗河惨案》发表年份是1937年。那个时候她已经是功成名就了。 这两本小说确实是经典中的经典，不过对她来说是锦上添花。就算没有大侦探波洛系列，克里斯蒂女士最多就是少赚一点稿费罢了。 袁燕倏抄这两本小说，真的没有多少心理负担。 说到这里，他又想起一件事情道：“对了，路易。我还要运一匹马回国，你可别忘为我安排一下啊。” 那匹马自然就是路易斯-克伦威尔-布鲁克斯女士送给他的赤兔咯。 想一想哈，到时候他骑着马在魔都街头疾驰而过，要多有派就多有派，要多拉风就多拉风。 有了这匹纯血的阿拉伯马，还要什么玛莎拉蒂，还要什么劳斯莱斯啊。 其实他这是在效仿鉴湖女侠。她老人家当年就是这么干的，骑着东洋大马，挎着日本太刀，穿着学生服……注意，不是水手服，在绍兴街头招摇而过，让当地的围观群众们都高呼……受不了！ 毕竟当时是晚清不是明末，这种惊世骇俗的举止是不为整个社会所容许的。甚至连革命同志章太炎也说，素自豪，语言无简择。卒以漏言自陨。 “我记住了……”路易斯-贝克点点头道，“再订两个豪华套间。” 既然是豪华套间，那就不是给一个人住的。他们是年轻人，不用带什么佣人和管家，所以两间真的是绰绰有余了。 “什么两间套房？！”袁燕倏立马跳出来反对，他脸上挂着古怪的笑容道，“是三间！” “对对对……”在座的两位年轻绅士对视一眼，立马也贼忒嘻嘻地笑了起来，心照不宣地点头同意道，“吼吼吼……是三间，是三间，是三间……” “哈，你们三个都在啊。” 就在他们商量定船票的时候，三位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女士走了进来。 “海伦，艾玛，还有爱思啊，你们一起吃点嘛？”作为主人，袁大师站起来招呼道。 “曼哈顿的海伦”摇着小脑袋很是不满地道：“还吃什么早餐啊，你们不是说过要陪我们去shopping的吗？” “海伦，谁说过要陪你们购物的啊啊啊？？？”麦考尔先生一听这话，不但连脸色就连音调都变了。 “约翰，就是你说的啊！”“皇后陛下”一手叉着小蛮腰，一手指着他说道，“你昨天晚上不是亲口答应我的吗？” 可怜的“皇帝陛下”挠了挠头道：“昨天晚上……昨天晚上我不是喝醉了吗？” “喝醉了就可以不算数了吗？约翰-麦考尔先生，我真的一直没有看出来你是这样言而不信的人！”海伦得理不饶人地道。 这个时候“女祭司阁下”也帮腔道：“是啊，我们可是要环球旅行的啊。肯定要买好多东西，没有你们几位绅士帮忙，我们这些淑女怎么可能拿得动呢？” “没错，boss。我们还要去中国啊，不做点准备怎么行？” 要是一百年后摩曼小姐这么说，我们的袁大师肯定马上打脸回去，你们这些白皮土包子，俺们赛里斯啥没有啊。也就因为关税的缘故，奢侈品和某些电子产品贵了一点罢了。 到时候老子带你们去虹桥市场开开眼，保证你们像进了蜜罐子的苍蝇一样——无问西东。 然而现在是1921年，赛里斯真的啥都没有，连自行车铃铛都要进口。 “这……” 这三位绅士听到了三位女士的这些无可辩驳的理由，立马全都露出了牙疼的表情。 袁燕倏眼珠一转就有了一个好主意，他露出了喜气洋洋的表情道：“三位美丽的小姐，我很高兴地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摩根先生要赞助我们的环球旅行，我们可以免费乘坐他旗下客运公司的轮船。” “腻嗷，你说的是真的吗？”三位美丽的小姐果然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袁大师的女秘书也就算了，其他两位可是自费旅游的，船票的钱省下来了不就意味着能shopping更多的东东了吗？ “我骗你们干什么呢？”他信誓旦旦地道，“不过摩根先生他有一个条件，要我尽快完成一部侦探小说…… “所以……”他拿起餐巾擦了擦嘴道，“为了大家能免费享受这次奢华的旅行，虽然很遗憾地不能陪同你们去购物，但是我现在不得不去工作了！” 他向着贝克和麦考尔鞠了一躬，用同情的语气说道：“这件事情只能拜托你们两位了。逛得开心一点哦！” 这两位自然发出了凄惨的呼声：“尼奥！” 还叫尼什么奥啊，这叫死道友不死贫道啊。 “小康，送他们去他们想去的地方！” “是的，二爷。” 我们的袁大师随口吩咐了一声自己的司机，便听若不闻地拔脚进了自己的书房。 “咔哒。” 他锁上了门，长出了一口气。旋即他走到酒柜之前，给自己倒杯威士忌…… “哎呀！” 他抬起手吮吸了一下莫名出现的新伤口，然后一仰头一口就干掉了那杯威士忌 袁燕倏坐了下来，掏出了口球戴在嘴上： “亲们，are you ready？” 第二百七十三章 节制牌 上 本章副标题：他，不是丑角而是主角！ …………………………………………… 阿尔卑斯山下，伊萨尔河畔的雅典——慕尼黑。 当然啦，就像“神圣罗马帝国”和“神圣”、“罗马”、“帝国”这三者没什么关系一样，其实慕尼黑和雅典也没有啥关系。 这座城市之所以有这个外号，是因为在十六世纪它曾经是德国文艺复兴运动的中心。 而到了上一次欧战结束之后，这里又成了德国政治动荡的中心。 1919年4月13日，巴伐利亚苏维埃共和国在慕尼黑宣告成立。 “幸运”的是，同年5月3日，这把革命之火就被“自由军团”给扑灭了。 解释一下，“自由军团”其实就是由一战老兵组成志愿军，当时德国成立的志愿军团层出不穷，巅峰时期多达120余支，40多万人。卡普-吕特维茨政变主力就是这样的志愿军。（见第一卷第一百四十七章《继续吹》） 奇妙的是，慕尼黑自此之后就成了右翼政治运动的温床。 作为穿越者，我们的袁大师当然知道这座被称为“雅典”的城市再过两年将要上演一出和雅典精神完全背道而驰的“革命”——啤酒馆暴动。 虽然在1923年，人们的眼中这场“革命”近乎闹剧。但是，这场闹剧的主演命中注定会再一次让德意志这头黑鹰展开翅膀，而这次鹰翼下的阴影将笼罩整个欧洲。 而且和“倒吊男阁下”一样，1921年对于命中注定要成为“节制殿下”的那个男人来说，也是非常关键的一年。 这一年的7月29日，德国国家社会主义工人党召开了一次特别大会，在这一次会上“节制”正式成为了该党的党主席。 而且党的精英完全同意，德国工人党的所有传统全被抛进大海，因为在旧的基础上是无法建立新秩序的。党内不允许再出现议会式的辩论和民主的秩序。此后，他们将恪守“元首原则”。 所以现在和“节制”搭上关系就是真正的雪中送炭和慧眼识珠啊。 不得不说，袁燕倏觉得自己穿越的这个时间点实在太过“巧合”了，很多当时看来平平无奇，但是会深刻影响历史的“小事件”都发生在他目前所在的时间段。 哎，要是能赶上同样在7月份开的那次大会就更加“底”…… “做死了！皮卡皮卡。” “大师球，老子想想都不成吗？” “宿主，你都快要坐上大资产阶级才能坐的豪华邮轮，就别想着那条无产阶级才能坐的赤色小船了啊。” 我们的袁大师在心里面叹了一口气，大师球这话说的在理啊。 于是他开始关注起两位“代行者”所提供的画面。 这一看之下，他不由得开口问道：“我说，你们怎么不去啤酒馆而来马戏院了啊？” “腻嗷，那个人今天就在这里发表演讲啊。”披着连帽斗篷的“金红巫女”在心里面回答道。 袁燕倏一翻大师球的史料，就发现历史又有了一些细微的改变。 在原本那条时间线上，1921年2月确实有这么一次“马戏院演讲”，节制在一家名为“皇冠”的马戏院发表了一次重要演讲。 选择这里是因为马戏院可以容纳整整6000名观众，而且经理也是党员，据说，他向节制免费提供了场地。 不知何故，在这条时间线上这场大会到了6月5日才举办。 一走进剧场，“命运女士”不由得发出了一声小小的惊呼：“咦，怎么人这么少？” 7时左右，”节制殿下”收到了从皇冠马戏院打来的、令人沮丧的电话：大厅里听众寥寥无几。 “愚者大人”十分笃定地道：“安，不要着急。马上就会人多的。” 10分钟后，情况稍好。 “正义阁下”用一种很复杂的口吻道：“尼奥，你又说对了！” 至7点45分，厅内四分之三的座位已被坐满，戏院门口还排着一条长龙。 scp基金会的头领笑道：“尤里，我什么时候错过？” 八点一刻，那个男人出现在了台上…… 此时他“满心欢喜”。因为“大厅里挤满了成千上万的人。它像一颗巨型炸弹，横卧在我跟前。”。 他穿着一身不太合身，剪裁拙劣的廉价西服。在众目睽睽之下，表情显得有些僵硬，动作也有点可笑，当然还有那一撮标志性的小胡子。 这一切让他活像是陈列在巴伐利亚乡间照相馆满是灰尘的橱窗里的模特。 “《前途和毁灭》……” 然而当他开口说出第一个字的时候，这个男人摇身一变，突然成了德国民间传说中的那个花衣笛手。 传说中有一个村庄遭受了严重的鼠害。正在村民一筹莫展的时候，来了一位穿着彩衣的流浪乐手。 他说自己有办法赶走老鼠，村民们欣然和他达成了协议，只要他赶走老鼠就给他一笔酬劳。 花衣笛手吹起了随身的魔笛，老鼠就跑出鼠穴痴痴地跟着他走向奔腾的河流。 可是村民们却在事后食言而肥，于是那位花衣笛手再次吹起了魔笛，这一次整个村庄的孩童们全都痴痴地跟着他走进了茂密的黑森林…… 多么因吹斯听的传说，多么因吹斯听的历史。 开讲半小时，他已与听众沟通，知道听众是属于他的。“自动爆发的掌声”不时地打断了那个男人的演讲。 之后，会场一起沉寂，极为庄严。“在这巨大的人群中，你所能听到的，莫过于呼吸声。”。 当他的最后一句话一讲完，场内立刻爆发了雷鸣般的掌声。 人们用最大的热情高唱《德意志土地》，大会就在一起歌声中结束。 使人们的感情像洪水般倾泻出来的那个男人，自己也被此情此景陶醉了。 所以他在讲台上呆呆地站立了20分钟，目送着人们退场。 之后，他会“兴高彩烈”地出门步入黑夜笼罩的慕尼黑，一个人回到自己又黑又冷的小出租屋内……（笔者注：引号之内全都来自节制殿下的《我的奋斗》。） 不过在这条时间线上，当他刚刚走出戏院门外的时候，就听到黑暗中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他用十分标准的德语说道：“阿道夫-希特勒先生，恭喜你。非常精彩的演讲。” ……………………………… 本章史料主要节选自约翰-托兰的《从乞丐到元首》 第二百七十四章 节制牌 中 本章副标题：终究，他只是一介凡人。 笔者注：贝多芬的《英雄交响曲：为纪念一位伟人而作》原稿上的标题是《拿破仑-波拿巴大交响曲》，因为这原本是应法国驻维也纳大使的邀请为拿破仑写的。 但当贝多芬听到拿破仑称帝的消息时，愤然撕去标题页，改成了现在的曲名。 以上那句话，正是贝多芬对于拿破仑的评价。 ………………………………………………………… “阿道夫-希特勒先生，恭喜你。非常精彩的演讲。” “谢谢，先生……” 希特勒打量着从黑暗中走出来的那位男子。除了标准的德语之外，他还有着标准雅利安人的长相。只可惜脸上那个狰狞的伤疤破坏了此人英俊的容貌。 但是这块伤疤和这个男人身上的那种军人气质，让希特勒这位一战老兵不由得产生了一种亲切感。 “请问你是……” “哦，希特勒先生。我叫赫尔曼-奥古斯都-冯-海茵里希。”那个男人摘下帽子，微微躬身。接着他十分坦然地道，“不瞒你说，其实我是一个美国人，出生在美国的德裔美国公民。” 希特勒闻听此言立马皱起了眉头，用带着一点讽刺的语调问道：“美国人？！那么请问赫尔曼-奥古斯都-冯-海茵里希先生，你这位德裔美国公民来找我干嘛呢？” 海茵里希微微一笑，回答道：“命运，希特勒先生。是命运把我带到了你的身边……” “而我就是命运！” 一个清脆的女声乍然在他们耳边响起，一条婀娜的倩影缓步自黑暗之中出现。 “命运女士”慢慢地翻下头上的兜帽，向着希特勒嫣然一笑。 她的那头金发让他眼前一花，而她的那张俏脸也让他呼吸一滞。 只见这位金发美女来到他的身前，行了一个女士的屈膝礼道：“终于见到你了，节制殿下。” “你、你、你好……”见到这样的美女，这位现年三十二岁的直男说话都有点结巴了。 纵然他是整个二十世纪最great的大人物之一，其实能和他相提并论的人物不会多于一只手。 不管后世的人们把他说成是丧心病狂的大恶魔，还是功败垂成的救世主，说到底，他也只是一介凡人。 只要是凡人就会被美色所迷，被钱财所诱，被刀枪所杀…… “大师球，你说我现在要是接管了‘正义阁下’的身体，把他给弄死的话……” “宿主，毫无疑问，你的s值绝对会爆表！” “大师球，我当然知道。我想问的是这样一来这个世界的画风会不会变成《红色警戒》呢？” “宿主，并不能。不过有一件五星级逆天装备——时间机器。如果你能把scp基金会发展成nod兄弟会，而且还要想办法在1950年帮助爱因斯坦发明时间机器回到1933年杀死希特勒，那就能把画风改成《红色警戒1》。” “大师球，我明白了。这么说要是接下来铁人大叔被盟军给爆ju了的话，那就是《红色警戒2》的画风；而他如果能杀进白金汉宫，再被我的nod……那个scp基金会间谍干掉的话，到时候会有‘泰伯利亚的降临’，画风就成了《命令与征服》。” “宿主，你说对了。想不想接受这样的逆天任务？” “大师球，现在离1950年还早，容我想想……” 此时头脑还是有几分清明的希特勒注意到了对方的称呼：“对了，小姐。你叫我什么？” 艾纽卡小姐姐十分严肃地说道，“希特勒先生。我称呼你，节制殿下。” “我是节制殿下？那你是命运小姐？哈哈哈……”希特勒忍不住笑了起来。 “女士，请叫我命运女士。”金发龙骑兵用更加正经的语气说道，“从某种意义上说，我嫁给了‘命运’，所以不能被称为小姐了。” 看到人家这样严肃的表情，又听到这样诡异的话语，希特勒心里也有点发毛，笑声就低了下来。 “呵呵呵，那么很高兴认识你们两位，我还有点事情，不如就……” “不如就一起吃个夜宵吧。”海茵里希先生打断道，“我还想为你们的政党捐一点款子。” 希特勒再次打量了一下这对古怪的男女，发现虽然他们话听着真的很是古怪，不过看他们的穿着真的很是有钱。 而德国国家社会主义工人党如今就缺钱啊。 要知道去年为了买下日后纳粹党党报《人民观察报》，所需要的18万马克都是纳粹高层求爷爷告奶奶地四处奔走才筹集到的。 而这18万马克此时才相当于500美金不到，我们的袁大师少做几身衣服就有了。 从这个角度来看，现在投资纳粹党，真的就是一本“亿”利的好生意啊。 所以这位凡人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点点头道：“那好吧，我们就……” 他环顾四周，一指街边一个有点寒酸的小酒馆道：“就上那去吧。” “正义阁下”在壕沟里面滚过一身泥巴，“命运女士”在贫民窟扮演过姬女，自然不会嫌弃那里的条件。 他们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对不起，我们要打烊了……”身材矮壮，头顶光溜溜的老板看到客人进门非但没有欢迎，而是有气无力地说道。 现在已经是九点多了，这里不是纸醉金迷的大新乡，而是百业萧条的慕尼黑，这个时间点差不多是该关门了。 “叮！” “滴溜溜……” 海茵里希先生大拇指一弹，一枚钱币准确地落在了吧台之上，正好滚动到了老板的面前。 那个老板定睛一看，原来是一枚闪亮的镍币，五美分的镍币。 换了我们的“愚者大人”，每次给小费都是一美金起。 因为他对于当时的物价总有点隔膜，而且他赚钱太过容易。不过正因为这个缘故，他如今已经很受纽约高级酒店的侍者们的欢迎了。 但是在欧洲呆了一段时间的“正义阁下”知道五美分的小费在德国已经算是非常慷慨了。 果然五美分一出，老板立马换上了一副笑脸，殷勤地说道：“三位客人，请坐请坐。” 他这才注意到三人之中有两位的穿着不俗，因此更加热情地问道：“请问你们要吃点什么啊？我这里有特色酸菜汤，自家婆娘做的香肠，今天下午烤的面包，慕尼黑最好的啤酒……” “咕噜噜……” 听到这句话，三人之中有一位肚子不太争气地响了起来。 不用问了，凡人么，肚子饿了哪有不响的呢？ 海茵里希先生装作没有听到，而是从皮夹里面抽出三张一美金的纸币递了过去道：“老板，有什么就上什么吧。” 这下老板笑得眼睛都睁不开了，一叠声地道：“好的好的，请稍等。” 不多时，这位老板就送上来了满满一桌的菜肴，还有三杯大大的啤酒。 “命运女士”举起酒杯，爽爽气气地说道：“来吧，我们的节制殿下。” 这次希特勒并没有反对这个称呼，也拿起了啤酒杯…… 第二百七十五章 节制牌 下 本章副标题：人类最大的敌人正是无聊和…… ……………………………………………… “先生们，我吃不了那么多，请帮我个忙吧。” 这家小酒店的老板送上来的食物堆满了整张桌子，还是油腻得不得了的典型德国菜。 艾纽卡小姐姐跟了我们袁大师吃中餐吃了这么久，口味也越来越清淡了。何况女孩子总要注意一下身材，所以她真的没吃多少。 倒是两位绅士像是在较劲一样，几乎在同时消灭掉了他们面前的食物。 “命运女士”见状这才提出了这么一个请求。她还把吃剩下来的食物平均分成两份，推到了两位绅士面前。 “谢谢，女士。”“节制殿下”和“正义阁下”异口同声地道。 作为在欧战前线呆过的老兵，这两位都有不浪费食物的好习惯，于是继续开动了起来。 历史么，总归会因为某些因素而被扭曲。比如后世都说希特勒是素食者。 然而，他并不是。 虽然他偶尔会利用素食来治疗胃胀和多汗症的毛病，也曾为了因应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德国食粮短缺的问题而敦促人民去掉餐饮中的肉类。 不过他热爱填馅乳鸽、巴伐利亚香肠和鱼子酱，还钟爱一种奥地利特色食物——肝脏馅的饺子。 纳粹上台之后甚至明令禁止素食团体集会和发行刊物。因为他们认为这会戕害德意志人民的身体。 对了，他也喝酒。 他经常饮用啤酒和掺了水的葡萄酒。他之所以不喝烈酒，应该是因为消化系统的问题。 值得探究的是，为什么人们谣传他是素食者还有滴酒不沾。 因为在这个年头大家都认为这两种人都怪（gay）里怪（gay）气的。尤其是素食者，放着好好的肉不吃居然去吃草，简直难以理解。 人类好不容易爬到地球食物链的最顶端，居然有人倒退回去，而且还称之为“进步”，也不知道后来那些激进素食主义者们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两位绅士当中海茵里希比较年轻，也没有肠胃炎，因此他获得了胜利，率先吃完了那些香肠和猪肘。 “正义阁下”看着正在用餐的希特勒，突然开口说道：“人类彻头彻尾都是欲望和需求的化身。” “节制殿下”闻听此言，立马停了下来，回敬了一句道：“无知和富有在一起，那就更加身价大跌了。” “安，跟着我念……” 只听命运女士也轻启朱唇道：“人类幸福的两大敌人便是痛苦和……无聊！” 谜底至此终于揭晓，scp基金会的主旨和另外两人说的“切口”一样，正是来自于…… 亚瑟-叔本华！ “哈……” “哈哈……” “安，跟着他们一起笑！” “哈哈哈……” 桌上三个人“同时”笑了起来。 “谢谢你们的款待……”希特勒推开了被他打扫一空的盘子，用餐巾擦了擦嘴道，“我想我们可以说说正事了。” 他用一种有点冲的语气问道：“不知道，我这个德国人有什么可以帮到你们两位美国人的呢？” 请记住，纳粹党的全称“国家社会主义德意志工人党（national sozialistische deutsche arbeiterpartei）”是一个大错特错的误译！ national是一个多义词，在这里应做“民族”来理解。 更加精确一点，national sozialistische应该翻成“民族国家社会主义”。 国家社会主义这个名称会造成很多人的误解，以为铁人大叔搞的“一国建成社会主义论”和后来东方某大国搞的“具有东方某大国特色的社会主义”也是“民族国家社会主义”， 苏修从建立到解体，中帝从1949年2018年都不是民族国家。 而他们这套理论来自第二国际当中的改良主义派大佬爱德华-伯恩施坦，这一派又叫“修正主义派”。 所以说这两者后来都“修”了吗。 “节制殿下”的“民族国家社会主义”的源头是前文提到的费希特。而到了俾斯麦担任首相期间，他实行了既反右又反左的“王朝社会主义”。 但是，但是，但是，只要和“社会主义”搭上了边，那肯定都带有左派的色彩，至少在经济政策方面。 “王朝社会主义”的二德子颁布了6000余条保护劳工权益的法案，堪称当时劳资关系最为和谐的国家。 此时的纳粹党仍然可以算作左派政党，一个带有反犹色彩的左派政党。其实这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完全可以学习铁人大叔给犹太人带上“国际派”和“托派”的帽子吗。 这个可以看看去年2月份，希特勒提出了作为党基本政策的“二十五条纲领”。 这些纲领之中有很多敌视垄断资本家，保护小资产阶级和劳工阶层的内容。 其实“二十五条纲领”非常符合德国的阶级构成，目前德国总劳动力人口之中工人占53%，职员占20%，这两者加起来就有全体劳动者的四分之三。 为了吸引这些反对资本主义的同盟军，希特勒甚至在去年要求纳粹党人参加党的集会的时候不要打领带和领结，也不要穿体面的衣服。 他这身廉价的打扮根本就是有意为之。 而“节制殿下”本人对于资产阶级的心态是非常矛盾的。 一方面作为一个有野心想往上爬的政客，他对于募集资金过程中遇到的上层人士都非常尊敬，还有意地向这些人士学习上流社会的礼仪和交往方式。 另一方面他又认为资产阶级是虚伪的，没有真才实学，所谓“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命。”，在政治上是不可靠的。 1923年以前也有人把他介绍给大资本家，但是他却回避了，并说，“如果他们愿意他们可以加入我们，但我不愿意以一个同盟者的身份加入他们”。 所以在啤酒馆暴动之前，纳粹党很少得到大资本家的赞助，有据可查的只有克虏伯的蒂森-克虏伯，斯廷内斯的米瑙克斯（铁路和航运巨头），冯-布劳里希（布劳里希和克虏伯一样是德国的重工业家族，曾经是德国最大的工业企业之一。）等人。而且也没有受到多大重视。 比如，1923年蒂森-克虏伯在鲁登道夫的介绍之下见到了希特勒，捐了区区的10万金马克。 也就是说，如果我们的袁大师能撒开欢的话，“节制殿下”如今还是能教育的好同志，将来也未必当不了…… 社会主义德意志、奥地利、匈牙利、捷克斯洛伐克、斯堪的纳维亚、荷兰、比利时和右岸波兰工人党主席，神圣罗马苏维埃同盟总书记，赤色党卫队总队长，欧罗巴上空的赤色雄鹰。（见第一卷第四章《大球师》，现在已经解禁了。） “皮……” “闭嘴，大师球！” “哈哈哈……”来自美国的一男一女对视一眼，同时笑了起来。 “正义阁下”开口说道：“节制殿下，你不是在帮助我们……” 他看到对方想说话，立即抬起手阻止道：“我们也不是在帮助你。我们能在这里见面，是因为我们双方有着共同敌人。” “什么敌人？”希特勒心中一动，不过依然装作不解地问道，“痛苦和无聊吗？” “呵呵呵，痛苦怎么是我们的敌人呢？那是催促我们前进的动力！” “命运女士”轻笑几声道：“节制殿下，你只说对了一半。除了无聊之外，我们的敌人还有……” 第二百七十六章 犹太人 上 本章副标题：我随影而来 …………………………… “犹太人！” “……” 希特勒沉默了一会儿，才点头道：“原来如此。那我们确实有着共同的敌人……” 就像触动了一个开关一样，他开始滔滔不绝了起来：“想当年，我还在维也纳的时候就发现犹太人是肮脏的牲口、卑鄙的奸商、贪婪的吸血鬼……” 不出意料，他的这一番演讲让在座两位德裔美国人听得津津有味。 从本质上说“节制殿下”并不是一个典型的汉斯，既没有那么刻板、也没有那么冷硬、更不会那么循规蹈矩。 他其实是一个哈布斯堡家族统治下的奥匈帝国臣民，一个在艺术之都维也纳淫浸多年的流浪汉，一个虽然没有什么艺术才华但是确实有点艺术家气质的三流画家。 要知道，生活在德意志和奥地利的德国人虽然同属一族，也说同样的语言，但是这两者在思想和气质上是迥异的。 这一点赛里斯人肯定很有体会，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吗。 为什么希特勒会在德意志走红呢？ 打一个不那么恰当的比方，他老人家有点像一百年后的台湾同胞，一位比非常、非常、非常大中华主义的台湾同胞。 如果把“我生而为德意志人，但今天却不复为德意志人”，换成“我生而为华夏贵胄，但今天却要受皇民倭奴的鸟气。”，听着是不是很有感觉啊？ 而在他老家奥地利，像他这样的街头政治家满坑满谷。反而倒是在德意志的政治传统上一向缺乏这种擅长鼓动人心的演说大师。 “好了，别听他胡扯了。他没有那么讨厌犹太人！” 可惜，坐拥无数史料的“愚者大人”实在太了解“节制殿下”，而且他既不是德意志民族，对犹太人也没有什么成见，不大爱听这种毫无营养的夸夸其谈。 如果真的憎恨犹太人，希特勒就不会结交那么多犹太朋友。 他在曼纳海姆结识的知己朋友中有两位是犹太人：其中一个是名叫鲁宾逊的独眼锁匠，此人常帮助他；另一个是匈牙利艺术品业余贩卖者，名叫约瑟夫?纽曼，此人对希特勒衣着褴褛深表同情，曾给过他一件长大衣。希特勒对纽曼“深表敬意”，曾说过他“是个正经人”。 对为他贩卖美术作品的三个犹太商人，他也非常尊重，曾不只一次对他的代理人汉尼希说过，他“宁愿与犹太人做生意，因为只有他们才愿意冒风险”。 当然啦，后来希特勒自己也在《我的奋斗》中宣称，只是在维也纳发现犹太人是“冷酷无情，寡鲜廉耻，斤斤计较的娼妓老板”时，音乐和艺术阶层均受犹太人控制时，最重要的是，社会民主党的报纸“均受犹太人统治”时，他才死心塌地反犹的。 这些说法极可能是出于某种政治上的投机心理，因为这话德国人爱听啊。 而且当时他的偏见比一般的中欧地区的人民也不见得多多少。在徳奥以及周边天主教国家，几乎每个天主教徒都是反对犹太人的。 别忘了，后来纳粹还有不少“荣誉雅利安人”，反过来有不少德裔犹太人是元首铁粉。 “咳咳……”海茵里希重重地咳嗽了一下，打断道，“不好意思，虽然这又是一番很精彩的演讲，但是我不得不打断一下。” “节制殿下，我们说的犹太人和你说的犹太人不是一码事。” “不是一码事？”希特勒狐疑地道，“对了，还有那个节制殿下是什么意思？” scp基金会的两位大阿尔卡纳对视一眼，这次由女士解说：“阿道夫-希特勒先生，重新介绍一下我们自己，我是scp基金会的命运，” “而他是……”艾纽卡小姐姐一指同伴道，“正义。” “而你是……”她再一指对方道，“节制。” 希特勒哭笑不得地道：“我被你们搞糊涂了。那么什么是scp基金会？还有什么命运、正义、节制，怎么听着像是罗姆人的骗人把戏？” 罗姆人其实就是吉普赛人，他们在欧洲每个民族口中都有不同的名字。因为英美文化的强势，所以东方人用了英语中的名称——gypsy。 在白人种族主义者眼中，罗姆人也是一种劣等民族。有可能是因为他们为了谋生，经常干些小偷小摸的事情。 不得不说，就这一点而言，欧罗巴人就比不上我们赛里斯人了那么文明了…… “请允许我来为你解答！” 希特勒只觉得眼前一花，室内的灯光晃动了一下，原本打在“命运女士”身上的光线在她身后的墙上形成的影子也随之改变。 她的那头浓密金发的倒影就像是一顶小丑帽子！ 而与此同时，对面的那位黑袍金发的女子似乎瞬间就换了一个人。 原本的“命运女士”美则美矣，不过她那种靓丽总归让人感觉有些单薄。 毕竟艾纽卡小姐姐才二十郎当岁，也没有读过多少书，更没有习惯女神棍的身份，整个人少了那么一点气质。 现在当然就不一样了。 随着袁燕倏的附体，不但他的17点魅力，而且他那种穿越者独有的“狂酷炫拽吊炸天”的味道一下子喷薄而出。 这让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的希特勒也意识到现在说话的已经并非刚才的“命运女士”。 我们的袁大师向海茵里希打了一个眼色，接着又朝着吧台后面探头探脑的秃头老板努了努嘴。 后者会意地点点头，站起身来走向了吧台。 他和那个老板低声说了几句话，酒店老板乖乖地走进了后厨，而“正义阁下”拿着三杯啤酒走了回来。 “谢谢。”一直打量着希特勒的袁燕倏一把接过酒杯，仰起脖子“咕咚咕咚”地一饮而尽。 “哈！” “铛！” “他”发出了满足的叹息声，随手地把空杯子扔在了桌上，直接用袖子擦了擦嘴道：“你们德国人酿的啤酒确实很好喝，至少比美国人的强多了……” “嗯？节制殿下……”“他”指了指希特勒面前的啤酒道，“这么好喝的啤酒，你怎么不喝呢？” 看着对方完全换了一个人，而且应该是个男人的希特勒惊讶地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我、我、我……” “哦，我懂了。”我们的袁大师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点了点头道，“你有慢性肠胃炎，所以不能喝这么多啤酒。” 听到这话，希特勒打了一个机灵，身子一挺很是警惕地问道：“这位女……不管你是什么人，你怎么知道我有肠胃炎的呢？” “别紧张，节制殿下。我还知道你很多事情呢……” “他”大大咧咧地向自己的猎物摆了摆手，开始自己最拿手的报菜名……那个报履历。 “放松放松，我们从什么时候开始说起呢？”我们的袁大师用柔夷支起自己可爱的小下巴，喃喃自语地道。 “要不就从十五世纪你们家族的祖先开始吧……嗯，这好像太长了。” “不如说说你那位身世复杂又到处留情的父亲吧……嗯，那似乎不大礼貌。” “哒！” “好吧，决定了！”“他”打了一个响指，高兴地说道，“还是从你在本尼狄克修道院见到卍字符的那一天说起吧，那一年你是九岁还是十岁来着？” 第二百七十七章 犹太人 中 本章副标题：谜团制造者 ……………………………… “让帝国之敌立刻出现， 我们准备好短兵相见。 从东部沙漠到平原， 敌不敢蠢动分毫。 德国地靠德国刀， 帝国威力不动摇！” “他”唱了一段激昂的咏叹调道：“瓦格纳的《罗安格林》（德意志民间传说中之一圣杯武士——译注）我也很喜欢，难怪你这样12岁的小孩子就此爱上了歌剧。” 希特勒不是从维也纳时期喜爱上瓦格纳的，而是从小就喜欢。 “啤酒、葡萄酒，尽情欢饮， 吃呀、喝呀，放纵无度…… 到时候回家了，他们板着面孔， 时间呀，全部忘记！” “他”又吟了一首诗：“15岁的少年能做出这样的诗歌，真的相当不错。节制殿下，我一直怀疑你选错艺术方向了。你明明应该成为诗人，怎么去画画了呢？” 希特勒年轻时期还真的写了不少诗歌，水平居然还不错。他的问题是没有接受过专业的学术训练……说不定这也是他的优势，正所谓，刘项原来不读书。 “荣耀的罗马如今成了盗匪的巢穴， 此地是否还有到地的罗马人？！” “他”再次唱了两句哀婉的咏叹调道：“《黎恩济：最后一个护民官》，又是瓦格纳。那时17岁的你是否就成了一位到地的罗马人呢？” 罗马帝国，一个欧洲人绕不过去的字眼啊。 “住在乌法尔的斯特芬妮-詹斯坦。吼吼吼……” “他”突然发出了戏谑的笑声道：“这个名字你还记得吗？我想，你当然记得，毕竟那是你的初恋，你的瓦尔基里。哦，你认为你们是美妙的一对，彼此靠眉目就可传情。但是你不知道她当时已经和一个中尉订婚了。” 再怎么污蔑希特勒，他老人家都是一根标标准准的直男。 “快点跟我来呀，库斯特尔（奥古斯特-库比席克是希特勒青年时期的好友，库斯特尔是其昵称）。” “他”模仿着年轻人声音招呼了一声，然后说道：“节制殿下，你应该没有读过美国小说家小霍雷肖-阿尔杰(horatio alger jr.，1832年-1899年)的作品。我建议你读一读，他书中的主人公与你十分相似。刚满18岁的你们都坐的是三等车厢，来到了一座似乎用魔法建成的大城市……” “够了，我说够了！” “哐当！” 希特勒跳了起来，也顾不得自己带翻了身后的椅子。他恶狠狠地盯着那位做派粗野的金发女子，冷声问道：“你们究竟是谁？” “他”身子往后一仰，翘起了淑女绝对不应该翘的二郎腿，笑眯眯地说道：“我们不是自我介绍过了吗？……” “对不起，我忘了！” 我们的袁大师懊恼地敲了一下自己可爱的小脑袋，吐了一下自己可爱的小舌头，做了一个非常可爱的表情。 然而这样的可爱的“他”却让人不寒而栗，就连正义阁下也有了一种强烈的欲望，呕吐的欲望。 “他”站起来扯了一下衣服，躬身施礼道：“我是愚者，scp基金会北美分会的代理部长……” 一本正经的金发女子突然苦笑了一下道：“但是因为最近总部失联，那么我想我应该就是scp基金会暂时的首领了。” 可惜了，这年头所谓的“多重人格分裂症”这个概念只有少数精神疾病专家才知道。 显然，希特勒不是其中一员，他也没有渊博到如此地步。 在他看来，眼前的要么是一个疯子，要么就是一个演员。可是不管对方是什么，来头肯定不简单。 因为他们居然对自己了解那么详尽，详尽到有些事情自己的记忆也相当模糊，真不知道他们怎么搞到的情报。 莫非他们是英国佬的情报机关…… 当人类遇到这种突发的状况，自然就会有“战”和“走”这两种选择。 终究还是凡人的希特勒也免不了下意识地产生了逃避的心理，忍不住开口道：“对不起，请恕本人先告辞了……” “嗯？！” “节制殿下”看着指向自己的黑洞洞的枪口，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道，“海茵里希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节制……好吧，阿道夫-希特勒先生，别误会。这是我们scp基金会送给你的见面礼物之一。” 我们的袁大师向着“正义阁下”点了点头。 后者“咔嚓”一声卸下弹匣，“嘡啷”一声把最后一颗子弹从枪膛里面弹了出来，然后倒转过枪柄，递给了希特勒。 “节制殿下”有些不大情愿地接了过来，低头一看…… 这是一把十分精美的勃朗宁手枪，手柄居然还是象牙雕刻而成。一面是一个“卍字”，另一面是nsdap五个字母，即纳粹党的缩写。 “这……”看到这件为他量身打造的精美礼物，希特勒真的有点爱不释手。 他也挺干脆的，把枪往兜里一揣，点点头道：“那我就谢谢两位了，再……” “别着急，还有一件礼物。” 我们的袁大师再次向“正义阁下”点了点头，后者这次掏出了一张早已写好的支票，递给了希特勒。 “谢谢……” 有着前面一件礼物打底，希特勒估摸着这张支票的数额也不会太小。只不过他接过来一看，发现上面的数字只有区区的2500。 他不由得咂了咂嘴，在心里面鄙视了一下这个什么scp基金会。 看这两位排场这么大，气氛这么浓，可是出手也太小气了吧。真是的，这点钱够什么用啊？ 等一下…… 他终于发现，这2500的单位是美金！ 整整一百万德国金马克！！ 恰恰五家《人民观察家报》！！！ 于是一个接着一个的历史谜团产生了…… “后世某些历史学家认为纳粹党之所以能在1921年一炮而红，很大程度上是靠了希特勒获得的一笔慷慨捐款。而这笔捐款就来自于一位神秘的德裔美国商人……” “这位德裔美国商人名叫赫尔曼-奥古斯都-冯-海茵里希，但是这只是一个化名。哪怕到了今天各国情报机关都找不到此人的真正身份……” “希特勒自杀时候使用的那把象牙柄的勃朗宁手枪也是他随身的配枪。据说这把枪是纳粹党早期最重要的捐助者海茵里希送给他的。可是在希特勒死后，这把枪却不知所终……” ——节选自《希特勒的六十六个谜团》 “这、这、这……”希特勒脸涨得通红，喘了好几口粗气，这才算是平复了自己的心情。 他向着眼前两人深深地一鞠躬，由衷地道：“谢谢，太感谢你们了。” 我们的袁大师暗叹一声，心中说道，这个位面果然是钱大于脸的无魔世界啊。 老娘或者老子这17点魅力居然还比不上一张2500美金的支票。 “希特勒先生，这下我们能好好说几句了吧？” “正义阁下”亲自扶起了椅子，希特勒向他点了点头，坐了下来道：“当然可以，愚者……那个女士。” “不要叫我……算了随便吧。”我们的袁大师摆了摆手道，“对了，我们之前说到哪了？” “犹太人，我们说到了犹太人。” 第二百七十八章 犹太人 下 本章副标题：小胡子的三观，由我来刷！ ……………………………………………… “对了，犹太人……” 看到对方想要说话，我们的袁大师竖起“自己”的食指摇了一摇道：“希特勒先生，请不要跟我说你方才说的那一套了。既然你听到我刚才说的那些关于你的资料，你就应该知道我知道你对于犹太人的态度了……” “不过，这并不关我们的事情。你想要怎么忽悠德国佬是你自己的事情……”“他”耸了耸肩膀，正色说道，“说真的，如果你真的相信自己说的那一套，我们倒要好好考虑你我之间的合作了。” “现在……” “哗啦啦……” “他”一把推开了桌上的盆盆罐罐，身体往前一倾，十指交叉地扣在一起，摆出了碇源堂司令官的标志性动作。 “你听我说……” 希特勒的宗教信仰非常复杂也非常因吹斯听。 按照他的出身，他很难不成为一位天主教徒。实际上，他在幼年确实想当过牧师。 当他参观了前面提到的那个本尼狄克修道院的庄严而又灿烂辉煌的教堂，立即把他“陶醉了”。修道院的方丈成了他的偶像，而他也希望自己能步入教会。 “我曾有幸陶醉于庄严、绚丽的教会节日的辉煌之中。就像村里的牧师曾经在我父亲眼里一样，在我看来，隐修院院长自然是最高尚、最令人向往的理想。” 顺便说一下，在修道院到他家的路上有座拱桥，上边刻有修道院的盾形纹徽——最突出的是个卍字。 后来，阿道夫对人说过，“还是在孩童时，他最热切的愿望就是当一名牧师。他常常把厨房女佣的围裙借来，披在肩上当作神衣，往椅子上一趴，便久久地、热心地讲起道来。”。 当然，孩子的热情来得快去得也快，在希特勒离开家之后，就没有参加过天主教的弥撒。 不过作为一位精明的政客，他对于基督教采取了“宽容”的态度。 目前纳粹党的党纲“二十五条纲领”的第二十条就是，“我们强烈要求（国家）赋予所有宗教信仰以自由，只要他们不危及自身，或不与日尔曼民族的文化习俗和道德情操发生冲突。我党由此代表了一个正面的基督教立场，而不把自己归属于任何一个特定的信仰。“ 所以和“倒吊男”一样，“节制”和梵蒂冈的关系非常不错。 1929年，墨索里尼同梵蒂冈签署了一个条约，允许梵蒂冈自建一个“国中之国”。 实际上，直到今日梵蒂冈的独立地位，也有着这位大独裁者的功劳。 看看当时的教会与法西斯头目墨索里尼之间是如何肉麻地互相吹捧的。教皇庇护十一世称赞墨索里尼是“上帝赐给我们的人”。而意大利法西斯则称，墨索里尼和教皇是“现代意大利两个最伟大的人”。 有着“倒吊男”的牵针引线，“节制”和梵蒂冈达成了一份宗教协议，教会同意不让牧师和宗教界人士参政；希特勒则同意给予全德国的教堂和主日学校以完全的自由。 梵蒂冈甚至对被承认为一个十足的伙伴感恩不尽，祈求上帝保佑第三帝国。 更实际的行动是，庇护十一世令德国所有主教向国社党政府表忠。 新的誓词是以含义深刻的话结尾的：“在尽本人之神职时，在为德意志帝国的福利而静默时，本人将尽力避免危及帝国的行为。” “静默”……多好的词，于是欧洲各地的天主教会就能对纳粹的暴行视而不见了。 而对于希特勒攻打俄国的军事行动，接替庇护十一世的庇护十二世更是大加支持。 原因很简单，苏联不但是当时最大的赤色无神论国家，而且东欧这片土地正是东正教的老巢。消灭苏联和占领俄罗斯，这可是媲美十字军东征的伟业。 梵蒂冈的破事还不止于此。1932年，伪满洲国成立，第一个承认的自然是小日本，而第二个承认的“国家”就是梵蒂冈。 除了基督教之外，为了对付英国人、俄国人和犹太人，希特勒欣然地同清zhen教进行合作。党卫军第一个非德国人组建的师团——党卫军第十三武装山地师团就是一个那啥师团，军团标志就是一把新月弯刀。 不知道那个时候他还记不记得自己在《我的奋斗》里面说，和犹太人同为闪族的阿拉阿伯人也是应该被抹去的劣等民族。 东方某大国的徳粉们真的也不用意淫了。 在元首眼中，赛里斯人的地位和黑鬼差不多，“这是一个无法理解的的思想错误，一个黑鬼或则一个中国人会成为日耳曼人，就因为他学德语，愿意以后说德语。”。 他倒是对小日本的评价颇高，“俄日战争使我更加成熟。我那时就因为民族主义的原因决定了自己的立场，我马上站在日本人那一边。我认识到俄国人的失败也是奥地利斯拉夫主义的失败。”。 他甚至认为“神道教是一种相当不错的宗教”。 在《高堡奇人》的历史线中满洲、台湾、海南还有所有东南海岸线地区被纳入大日本帝国的直属领地。而内陆地区则是“大东亚共荣圈”的一部分。 说句真格的，这还不如穿林北腿治下的赛里斯呢。就算那是“一亿人民，十亿牲口”大号印度，赛里斯人好歹不是亡国奴，甚至还能为自己是最大的“民主国家”而自豪。 显而易见，希特勒并没有什么坚定的宗教信仰。 同样显而易见的是，他有着坚定的神秘主义倾向。 这就是“刘项原来不读书”的劣势了。他在维也纳流浪期间读了太多宣扬反犹主义和雅利安种族主义的神秘主义小册子。 对于一个没有受过正统教育的年轻人来说，这些大毒草难免对他造成了一些不良的影响。 1918年，希特勒来到慕尼黑，结识了阿达姆-格拉维特，并与其创立的“图勒协会”结下了不解之缘。 这个秘密组织最初名为，圣杯沃尔瓦特日耳曼骑士团。表面上从事“圣杯的传说”的研究，实际上却秉承了英国学者豪斯-张伯伦的衣钵。张伯伦是一个反犹狂人。他认为雅利安是最优秀的民族，必须保持其纯粹的血统，世界才有希望。 纳粹党啤酒馆政变失败日后，图勒协会仍然作为支持纳粹党的一种社会势力而公开存在着。 日后纳粹党内部乱七八糟的什么古代遗址研究会，什么雅利安繁殖计划，什么亚特兰蒂斯，什么世界之轴，什么党卫队女巫特遣队和女巫大图书馆（注释1），都和图勒协会脱不开关系。 “幸运”的是，在这条时间线上有了我们的“愚者大人”和他的scp基金会，还有他那一套日臻完善的异历史…… 那么刷新“节制殿下”三观的这项伟业，舍“他”其谁？ …………………………………… 注释1：希姆莱的个人爱好，就是研究撒旦猎巫狂潮和迫害女巫的历史。据说他的一个祖先，玛格丽斯.希布莱，就是一个在1629年被活活烧死的女巫。 为了研究女巫，希姆莱特地成立了名为“女巫特遣队”的特别科研组织。该组织奉命编撰所谓的《女巫索引》。 2016年，捷克共和国发现了一座藏书13000部的纳粹“女巫图书馆”，更证实了其对巫术的痴迷。 第二百七十九章 犹太人 完 本章副标题：异历史之《千年潜藏》 ………………………………………… 我们的袁大师这一套异历史那是越来越完善了。 “希特勒先生，你有没有考虑过这样的问题，在文明诞生之前我们在干什么？” “我们向‘神’和‘恶魔’祈求宽恕和祈祷拯救……” “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因为那个时候确实有‘神’和‘恶魔’……” “然后我们人类当中也出现了某些想要战胜‘神’和‘恶魔’的‘怪胎’……而这些人就是我们scp基金会的创立者。而我们把他们称为——异物。” “因为scp基金会的努力，异物的数量在减少，我们的数量在增加。然而，不能解释的事物并没有消失，好像宇宙故意要表现出荒谬与不可思议一样……” “前辈们发现，其实这些异物的背后还有着更加邪恶、更加伟大、更加不可名状的存在，我们scp基金会称这些存在为the old ones，旧日支配者！”（见第二卷第五十六章和第五十七章） “他”先简要地介绍完这段史前史，接下来就进入正史了。 “希特勒先生，接下来就说到犹太人了。” “想必你也读过《圣经》当中《出埃及记》。实际上，摩西原本是我们scp基金会当中一位高级成员！” “当然啦，那个时候还没有scp基金会。他和我们的先辈一样，都是当时古埃及祭祀集团中的一员。” “可是他和其他同事的理念不合，因此带着他认同他理念那一部分成员，还有自己的部众……哦，就是希伯来人的祖先一起出走了。” “摩西前辈带着支持者和他的部众去往故乡迦南地。而另一方迫使拉美西斯二世派出了军队追杀。当然，这些军队最后也失败了。” “嗯，这些事件在《出埃及记》里面全都有所记载，只不过有人混淆或者说篡改了原因和过程罢了。” “这是我们scp基金会历史上第一次大分裂，史称‘第一次冲击’。” “所以么，理论上说犹太教实际上也是我们scp基金会的一个分支……” “他”看到希特勒脸上露出了怪异的表情，马上举起手道：“请耐心一点，听我继续说下去。” “就和我们scp基金会这一部分先辈担心的一样，摩西前辈建立的犹太教渐渐地被‘异物’所腐化。于是历史上最为著名的那只异物诞生了……” “没错，就是拿撒勒木匠之子！” “所以撒都该人和法利赛人才想要置他于死地，当然我们scp基金会的成员也助他们一臂之力。” “为了三十枚银币出卖耶稣的犹大，还有那位手持朗基努斯之枪的无名罗马士兵就是我们的组织成员……”（见第二卷第一百四十六章） “然而，这一切只是开始！” “希特勒先生，现在你应该明白了三件事情：第一，我们scp基金会一直在守护着人类。” “第二，异物们的出现就像潮水一样，有涨有落。和一千九百二十多年前一样，如今正处于一个高潮期。” “第三，犹太人其实也没有那么邪恶。从某种意义上还是我们的盟友。” 以下正是这套异历史的最新版本。 我们的袁大师轻蹙秀眉，哀愁地叹了一口气道：“拿撒勒木匠之子的出现不但促成了基督教的诞生，也让犹太教分裂了。” “犹太教中知道真正传承之秘的人全都了解他们的创始者摩西前辈真的错了，创立一神教教派反而会让异物们有机可乘。这一次还能杀死那头异物，下一次就不一定有这样的好运气了。于是他们决定脱离犹太教。” “所以现在犹太教只不过是一个空壳子罢了……当然啦，如果希特勒先生知道了真相之后一定要把矛头指向他们，我们scp基金会也不介意。毕竟要保卫我们人类总归需要牺牲者。” “那些脱离者其中一小部分加入了我们scp基金会。所以我们也有犹太人成员，比如说……反正你很有可能认识。” “而人数最多的一批人成立了自己的组织——卡马瑞拉（camari），也称为密党。他们有十三大氏族，还有六条戒律。其中第一诫律——潜藏(the masquerade)：汝不得向非我族类揭示能力，违此诫律者当驱离社团，断其能力！他们这么做就是为了避免异物蛊惑人类，再出现一位拿撒勒木匠之子。” “密党人数最多，如今也遍布了整个世界。当然，普通人绝对不会晓得他们真实身份的。” “另外还有遁世会（inconnu），他们比密党还要神秘，我们甚至搞不清楚他们是否还有传承。只有在黑非洲、东南亚和南美洲有一些蛛丝马迹，显示他们仍在暗中活动之中。” “那些地区的黑巫术，包括巫毒和降头，很有可能是用来掩护他们的手段。” “黑手(the ck hand)，这是一个凡是有异物特征的人类就必定诛灭的激进团体。他们激进到连我们这些利用旧日支配者力量的人类盟友都要杀。本来正因为他们拒绝使用这种力量，所以不足为惧。” “哎，现在倒好了，人类科技力量越来越大，他们可以使用枪械轻易地杀死我们。这让我们不得小心小心再小心。” “还有一帮子脑子不太清楚的傻瓜，他们成了背叛者(anarch)。因为他们竟然宣称人类和异物同为智慧生物，地位上是平等的。大家应该和平相处。” “这些人当中最容易出现异物，幸好黑手对他们十分警惕，也是他们最大的敌人。要不是这两帮脑子都进水的家伙们互相杀来杀去，我们scp基金会真的容不下他们。” “最后就是……”“他”咬牙切齿地道，“最为丧心病狂的魔宴，也叫撒霸特(sabbt)。” “这帮家伙竟然被拿撒勒木匠之子所鼓舞，希望创造一位他们的‘神’！” 没错了，卡马瑞拉、遁世会、黑手。背叛者和魔宴，还有十三氏族和六大戒律全都出自一款著名的trpg： 从阴森墓穴返回阳间吸食活人鲜血的死尸。 堕入地狱却逃避末日审判的附身怪物。 窃取无辜男女生命泉源的无情猎人。 哼着优美苍白孤独的暗夜诗人。 满腔愤懑不愿安息的复仇怨灵。 《吸血鬼：千年潜藏(vampire: the masquerade)》。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开始，科幻和奇幻文化中出现了一股非主流朋克大潮。 在其中诞生了表现第一次工业革命的蒸汽朋克、表现第二次工业革命的真空管朋克、表现第三次工业革命的赛博朋克，还有就是复古到工业革命之前的哥特朋克。 而《吸血鬼：千年潜藏》就是很典型的哥特朋克，它是美国白狼出版公司在1991年出品的。 看这个名字就知道，游戏者扮演的就是“黑暗世界（world of darkness）”中的吸血鬼。他们不但要和敌对组织打打杀杀，还要应付自己社团的“政治斗争”。这款游戏的最大魅力就在于此。 因吹斯听的是，由于语言隔阂，在中文网络世界把这套桌面角色扮演游戏的设定当成了吸血鬼的真-历史。搞到网络小说当中的某些“西幻”作品只要写到吸血鬼，都采用了类似的设定。 不过这正好说明，这套设定相当不错，听上去逼格就很高，也很煞有介事。 所以别说“节制殿下”，就连“正义阁下”也被hold住了。 他忍不住在心里面问道：“愚者大人，这、这、这是真的吗？” “嗯……差不离吧。”我们的袁大师瞥了他一眼，暗中回道，“你可以理解为在一个你所不知道的黑暗世界就有着这些组织。” 而这时希特勒甩了甩脑袋，咽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问道：“愚者那个女士，为什么我都没有听说过呢？” “他”很是轻蔑地看了一眼对方，“嗤”地一笑道：“希特勒先生，如果你都听说过了，那还能算秘密吗？” 人家十分自然地问了下一个问题：“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一切呢？” “因为……”袁大师抬起一只手，指着他的鼻子道，“就算我们不来找你，魔宴都将会是你最大的敌人！” 希特勒继续问道：“此话怎讲？” “魔宴的成员最擅长把自己打扮成革命者和激进分子，对他们来说大革命便是野心家们的宴席，所以才有了这个名字。” “世界各地的动荡背后都有着他们的影子，你们德国的十一月革命自然不例外，那么发生在俄国的十月革命更加不会例外了。” “原因恐怕你也想得到吧，只有在动乱之后才有人能成为……‘神’！” “你是说……”希特勒悚然一惊，失声惊呼道，“列……” “请不要说出他们的名字。”“他”十分严肃地打断道，“他们有一种秘术，每当别人提起他们的名字，就会心有所感。” 希特勒喘了几口粗气，再次问道：“哦哦哦，这么说难道他就是魔宴成员？” “正是！” “这、这、这……”希特勒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冷汗，镇定了一下心神才道，“就算我相信你说的话，那么我这样的凡夫俗子又有什么能帮得上你们的呢？” “希特勒先生，你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凡夫俗子！” 我们的袁大师摇着头道：“不是早就有人向你预言过了吗，你就是拯救德意志乃至全世界的大英雄！” 据说，希特勒在维也纳的时候，一位反犹主义的占星家阿道夫-拉恩兹曾经为希特勒占卜，预言他日后将是震撼世界的大英雄。 其实吧，袁燕倏觉得希特勒同志乃是狠狠地坑了一把德意志，大大地奶了一下美利坚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奶奶个雄。 说句真格的，要不是他老人家横空出世，三德子说不定就像前一次的二德子一样和英法联军打上一场烂仗。这样就算输了的话，最多割地赔款，也不会被两大阵营分成两块，更不会近乎永久性地失去了欧罗阿爸的主导地位。 要是魏玛共和国运气再好一点，不用“铁血宰相”俾斯麦，只用出个像是李中堂那样能维持住局面的“裱糊匠”，说不定二战就是英法德这三家牵头，联合半个欧洲向东边a过去，来一场红白大战了。 虽说有了“节制殿下”的历史肯定更加因吹斯听，可是对德意志人民来说真的不是一件好事来着。 不过这跟“他”这位赛里斯人民有什么关系呢？ “预言……”希特勒脸上神情一动。 “是啊，预言。”“他”指了一下自己道，“就像命运女士说的那样，她嫁给了命运，所以就成了一位占卜大师。她在窥测时间长河的时候看到了你，所以才会有今晚这一次见面……” “那么你们来找我是为了……”希特勒终于问出了这么一个问题。 “是为了你命中注定是一位大人物？哈哈哈……”我们的袁大师突然放声大笑道，“希特勒先生，如果刚才我让正义阁下对着你的心脏开上一枪，那你又能成为什么大人物呢？” “他”解释道：“这只不过说明有这种可能性，但是不代表你真的能成为大人物。所以你需要我们scp基金会的帮助！” “阿道夫-希特勒先生……”我们的袁大师盯着这个留着一撮小胡子的男人的双眼，一字一句地说道：“现在你只需要问自己一个问题，你和你的nasdp需要帮助吗？” “……” 希特勒沉默了许久，终于点了一下头道：“我想我需要！” 是啊，他为什么不同意呢？ 眼前这两位……不，三位看上去古里古怪，但是人家真的有钱。 而且要是真的翻脸，说不定“正义”怀里还有一把手枪呢。 至于人家说的那段历史……姑妄听之，暂且存疑。 “欢迎你的加入，节制殿下。” 我们的袁大师明白一点希特勒想法，但是他不介意。因为他还有大把的机会和时间。 毕竟现在只是……1921年！ “哒！” “他”打了一个响指，手上出现了一张塔罗牌…… 三十年后的1951年6月5日，纽约第五大道404号。 “笃、笃、笃。” 站在窗前观赏着胜利大游行的袁燕倏头也不回地扬声道：“请进。” 两鬓星星点点，已经有一些老态的小钱德勒先生打开门走了进来。他提着一只小皮箱，还用手铐铐在自己的手腕之上。 刻意留了一副山羊胡子，梳了一个大包头，还把自己打扮得十分老成，实际上相貌变化不大的袁大师转过头来，笑着说道：“尤里，你从欧洲回来了？” “是的，尼奥。”“正义阁下”点了点头，从裤兜中掏出钥匙解开了手铐，把皮箱递给了“愚者大人”。 “咔哒！” 袁燕倏打开了皮箱，从里面拿出了两张塔罗牌把玩着，口中轻声说道：“三十年了，终于又见到了你们……” 只见他脸上露出了莫测高深的笑容，随手一抹，就让这两张牌变了一个样子。 “啪嗒！” 我们的袁大师把新的“倒吊男”和“节制”重新放了回去，盖上了皮箱，抬头说道：“正义阁下，现在你可以出发去找他们的新主人了！” …………………………………… 不好意思。 晚上有事，今天就一章。 第二百八十章 大西洋 上 本章副标题：因吹斯听的一颗赛艇。 ……………………………………… 1921年6月10日，星期五，端午节。 “来吧，大家尝尝吧，这是我们赛里斯人的‘zong zi’。” “阿尔伯特，你问我们赛里斯人为什么要吃这种食物啊？” “公元前三世纪……嗯，就是埃及托勒密王朝君主托勒密二世，召集70多位懂希腊语的犹太人，集中整理旧约的那个时间点……” “谢谢，魏茨曼先生。这不算什么渊博。我也只不过喜欢读书罢了。” “那个时候，我们赛里斯南方的一个诸侯国有位贤人被放逐出了朝堂，但是当政的坏人仍然不肯放过他。于是派出人追杀这位贤人。他们在一条江上进行了一番追逐，后来就演变成了一个习俗，就叫做一颗赛艇……嗯，那个‘赛龙舟’。” “等到追上这位贤人之后，杀手们就把他装进一只麻袋里面……嗯，就像你们现在看到的‘zong zi’一样扔到了江里。” “所以，我们赛里斯人为了纪念他，就有了吃粽子的习俗。” “尼奥，你是说这就像基督教的圣餐礼？” 我们的袁大师听了大科学家的这个问题，不由得仔细思考了起来。 在基督教历史上，关于圣餐礼有许多的争论。有天主教与新教之争，也有新教内部的各个宗派之争。 谁可以掰饼，谁可以领饼就有不同的规定。 而这饼和杯，就是主的身体和主的宝血，还是象征着主的身体和宝血，许多宗派与教会之间都会打出狗脑子来。 嗯，这么一想的话，关于粽子到底应该是甜的还是咸的，长的还是短的，扁的还是方的，有馅的还是实心的，沾糖还是不沾糖的……赛里斯人之间的争论也会火星四溅。 可见圣餐礼和端午节是一回事！ “阿尔伯特，你说的没错，这两者确实非常相似。” “哦……” 大科学家闻听此言，就很是肃穆地剥开了粽叶，开始认真地享用起了赛里斯的“圣餐”。 而他们此时已经身处一条名为“奥林匹克号（olympic）”的豪华邮轮之上。 其实这条船就是“泰坦尼克号”的姐妹舰，两者的外形极为相似，同样隶属于英国白星轮船公司。这一个系列的超级邮轮还有一艘名为“不列颠尼亚号”。 在“泰坦尼克号”建成之前，“奥林匹克号”是当时全世界最大的邮轮，排水量高达惊人的45324吨。 不过“奥林匹克号”比起自己那位倒霉的妹妹，运气强到逆天，堪称撞船无敌。 1911年9月，她在驶离南安普顿港之后不久，就和英国皇家海军巡洋舰“霍克号”在怀特岛附近海域相撞。 要知道，这艘巡洋舰还装着撞角。这都没有撞沉“奥林匹克号”，于是就为她赢得了“可靠的老头”的称号。 当时的船长就是“泰坦尼克号”的船长，爱德华-史密斯。 照理说，追尾的应该是全责，但是英国佬偏袒自己的海军，判定白星轮船公司承担这次事故所有的损失。这个判决让白星公司财务出现了问题，不得不缩减了“泰坦尼克号”的一些建造成本，所以…… 因吹斯听的是，“泰坦尼克号”沉没的时候，“奥林匹克号”就在附近，接到电报之后火速赶往了事发地点。但是在第二天与搭载幸存者的“卡帕提亚号”相遇的时候，船长断然拒绝了将幸存者转移至“奥林匹克号”上的建议。 因为他担心这样做“会让幸存者们感到恐惧，因为他们会被要求登上一艘外形几乎与泰坦尼克号一模一样的船。”。 在一战之中，“奥林匹克号”被改装成了向奔赴欧洲的美国远征军的运输舰。然后一件一颗赛艇的事情发生了。 1918年5月12日凌晨4点30分，运载着美国陆军第59步兵团的奥林匹克号正朝着英国的南安普顿港航行的时候，他们遭遇到了德军u-103号潜艇。 德国潜艇官兵的速度慢了一拍，跟不上奥林匹克号20多节的航速。当“鱼雷管准备就绪”的报告传来时，奥林匹克号已经驶进了鱼雷的最短安全距离。为了争取再次发动攻击的机会，潜艇艇长命令潜艇转向与目标平行的航线，准备在邮轮越过自己后再次发动攻击。 与此同时，“奥林匹克号”的船长伯特伦-福克斯-海耶斯发现了浮在海面上的u-103号，于是他情急之下，就指挥“奥林匹克号”冲了过去，直接撞沉了这艘倒霉的潜艇。 一战之后，“奥林匹克号”经过改造继续投入到大西洋航线的商业运作之中，后来还撞了两次，不过她之只撞死过别人，自己船上没有死过人。 在航运史和海军史上，虚无缥缈的运气之说还是有点道理的，不然怎么会有“吴港雪风，佐世保时雨”呢？ 但是嘴炮无敌的袁燕倏就觉得自己挺倒霉的，因为他在订舱位的时候忘记了爱因斯坦夫妇和他们的陪同者，化学家哈伊姆-魏茨曼。 所以为了弥补自己的错误，他只好把自己的套间让给了他们三位。 这样一来，他也只好和路易斯-贝克，约翰-麦考尔住一间，三位女士住另一间了。 这下子，搞得“皇帝陛下”和“教皇冕下”十分地不快活，上了船之后对他们的首领“愚者大人”态度非常滴消极，还整天陪着“皇后殿下”和“女祭司阁下”。 自知理亏的袁大师只好带着自己的女秘书，跑过来和爱因斯坦他们聊天了。 他们就坐在单独的阳台之上，一边观赏着海景，一边享用着英式风格的下午茶，不过吃的却是出自莲姐之手的中式点心。 这就是特等舱乘客的特殊待遇，他们还能借用船上的厨房，让自己的私人厨师给自己做菜。 “袁博士，这粽子确实不错，尤其是这咸的蛋黄，味道太amazing了。” 袁燕倏向着爱尔莎-爱因斯坦微微一笑道：“爱因斯坦夫人，你喜欢就好。我会让我的女佣多做一点，让你们带回去吃。这玩意能保存很长时间。” “那就谢谢了，袁博士。” 第二百八十一章 大西洋 下 本章副标题：是大的西洋，更是大西的洋。 ……………………………………………… 哈伊姆-魏茨曼吃了几口粽子，喝了一口茶，开口问道：“袁博士，最近这段时间我看了不少你们china……” “seres，我本人更喜欢绢之国这个名字。”我们的袁大师开口纠正道。 这位化学家耸了耸肩膀道：“好吧，我读了一点你们赛里斯的历史。当然是因为你那天说的那段历史……” 袁燕倏说的历史自然就是“异历史”了。 他看了看在座的两位女士，改口道：“我不禁产生了一个疑问，赛里斯明明在历史上是如此光辉灿烂的一个文明，为什么现在衰落成这个样子呢？” 只听魏茨曼用诚恳的语气说道：“我真的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想听听袁博士你样出色政治经济学家的看法。如果你介意的话……” “不，我不介意……” “嚓！” 袁大师点燃了一支雪茄，笑着说道：“相反，我很乐意试着解答一下这个问题。” 他抽了一大口烟，指了指阳台之外的海面，口中说道：“而我认为魏茨曼先生要的答案就在我们所处的这片大西洋之上！” “其实，地中海也是大西洋的附属海域。” “那么在地中海沿岸发展起来的欧洲文明正是这个地球上唯一的海洋文明……” 袁鸿渐同学好歹都是一位经济学学者，对于历史也不是很陌生。他自然有一套他自己的历史观点。 而他的观点和“主流”观点有点不一样，他认为西方文明的发达不是偶然的，而是必然的。 他还认为西方文明的发展被偶然因素给好几次打断或者带歪了，所以才显得东方……实际上就是华夏文明看上去那么独一无二，成了中古时代的人类灯塔。 当然有一点必须说说清楚，他真的不是洋奴。 从地中海沿岸发展起来的西方文明，比起黄河流域起家的中华文明有一个得天独厚的优势：地中海。 因为这特么就是一个特大号的澡盆。 黄河这条华夏族的母亲河确实带来了肥沃的土地和充沛的水源，可是同时让她的子民吃够了苦头，从上古的大禹时代开始赛里斯人就要不停地治水。 尤其是黄河中下游平原，历史上是不停地泛滥和改道，向有“三年两决口，百年一改道“之说。据统计，在1946年以前的几千年中，黄河决口泛滥达1593次，较大的改道有26次。其中穿林北腿还贡献了一次人为的泛滥…… 有可能是这个原因，赛里斯人把技术点数点在了“大型工程”上面。 而地中海根本没有这种破事，只要有足够的勇气和运气，弄个严实一点的澡盆说不定也能横渡这个大澡盆。 有了这样的大澡盆，物质和思想上的交换更容易发生，也更容易形成一个统一的政治和经济实体。 所以很自然地就有了一个环地中海的罗马帝国。 然而只要稍稍读过罗马帝国史就知道，这个环地中海帝国从“真-屋大维”开始在体制设计上很有问题，尤其是继承制度。 因为罗马人的继承制度就是没有制度，而没有制度正是最坏的制度。 罗马帝国所谓的“元首制”不同于东方赤裸裸公开的君主专制，而是遮遮掩掩羞羞答答的君主专制，靠元老院授予尊号而建立起来的元首制。 这就决定了罗马皇帝不可能指定帝位传承的法律条文。因此罗马元首制的帝位嬗递为强势军事将领创造了左右皇位的广阔空间。最后罗马军队甚至任意废立皇帝。 从奥古斯都到君士坦丁364年的历史中，共有59人获得皇帝称号，平均六年多发生一次帝位更替。其中只有12位皇帝自然死亡，剩下的都是非正常死亡，帝国自然是一片混乱。 中国历史上的那些大一统王朝前中期有这么乱吗？可见这就是一个体制问题。 我们的袁大师由此有了一个非常因吹斯听的历史推演，如果罗马帝国不是那么乱糟糟的，汉王朝多了那么一点进取心，那么很有可能世界岛两端的东西两大帝国可能早个一千多年就打上了交道…… 把目光转到世界岛的另一头，华夏文明是一种大河文明，而大河文明对于大河流域之外的事情不是很关心，也没有必要关心。 尤其是一旦过了朝气蓬勃的王朝早期，等到官僚体制稳固下来之后，统治集团就会缺乏一种向外探索的动力。 而且赛里斯人还不是一条大河文明，而是两条大河加无数条小河文明。 于是袁鸿渐同学得出了两个后世会被“皇汉”们喷死的历史观点。 第一个，如果满清没有入关，一个汉人王朝是否会突破大河文明的限制，这是一个很值得探究的问题。 当然，汉人王朝在转型为民族国家的时候肯定比我大清顺利的多得多。 第二个，西方的发达和东方的衰落都是一种必然。偶然的是这两者发生的时间正好碰到一块了。 也就是说按照历史“正常进程”，这两者原本应该一起发达，然后相互碰撞出灿烂的火花。 比如说，孔子和亚里士多德都处于人类“轴心时期”，在那个时间点上，东西方文明的进度是一致的。 再比如说，东西方各自的“第一帝国”——汉王朝和罗马帝国建成的时间差不多。 可是各种偶然因素造成了一个大大的时间差，缺乏探索精神的华夏文明发达的时候没有去探索新世界，也没有等到同样等级的西方文明的拜访；而等到衰落的时候却恰好遇上了正在探索新世界，同时也正在茁壮成长的西方文明。 “这就像一位拥有辉煌过去的老年高手，遇到了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斗士。纵然前者拥有丰富的战斗经验，但是仍然有很大的几率被后者击败一样。” “站在全人类的角度，唯一可惜的是，这两位应该都在极盛之时相遇，那才会有最为精彩的一战。” 我们的袁大师掐灭了雪茄烟头，叹了一口气道：“而站在一个赛里斯人的角度，我只能说这一切都是天意……” “这一切都是天意啊！” 第二百八十二章 换地图 本章副标题：南安普顿一声吼，我们的袁大师再一次响亮登场！ ………………………………………………………………………… 1921年6月18日，星期六，傍晚时分。 经过整整九天的读条时间，我们的袁大术士乘坐的“少女之爱号”终于从荆棘谷来到了藏宝海湾…… 部落万岁！ sorry，好像串场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1921年的地球科技水平似乎还赶不上艾泽拉斯大陆，连地精飞艇和传送门都没有。 经过区区九天的跨大西洋航程，我们的袁大师乘坐的“奥林匹克号”终于从美利坚的纽约来到了英吉利的南安普顿港。 既然是一个岛国，那么大不列颠帝国在本土就拥有好几座良港，比如伦敦、曼彻斯特、利物浦、朴茨茅斯、布里斯托等等。不过南安普顿是几乎所有横渡大西洋邮船的码头。 也就是说他从下任的世界霸主的那张地图换到了现任的世界霸主的这张地图。 反正对袁燕倏来说，自己这趟穿越之旅跟打游戏差不多。无非他玩的游戏自由度高了那么一点，npc真实了一点罢了。 和他一起站在甲板上眺望港口的某位非常真实还挺漂亮的npc有些激动地道：“终于到英国了……这是我第一次出国啊！” 她向着袁大师问道：“boss，你来过英国吗？” 靠在栏杆上的袁燕倏叹了一口气道：“爱思，怎么说呢，我也算来过一次吧。” 当然啦，他来的是一百年后的英国。 袁鸿渐同学那也是一线城市小康之家的九零后独苗，他这样的年轻人不用担心房子这一桩大事，连买车的钱都是向长辈“借”的，自然没有什么负担，花个几万块软妹币来欧洲旅个游根本算不了什么。 他的大曾伯祖父出国的时间是1917年，当时欧战还在进行之中。他怎么会跑到这样的战乱之地呢。所以当时的袁燕倏是直接在魔都登船横渡太平洋，横穿北美大陆来到的纽约。 不过他“曾经”来的那个大英帝国已经是人畜无害的“大腐国”了。 然而现在呢，日不落还没有真的落下去，依然是这个星球上的头号霸主。 在《凡尔赛合约》签订之后，由于得到了德意志帝国和奥斯曼帝国的广阔殖民地，日不落帝国正式成为了人类历史上土地面积最大的帝国，面积高达3367万平方公里。 相当于一百年后中美俄三大流氓加起来的国土面积。这真是好大一张地图！ 当然啦，作为一位穿越者袁燕倏非常肯定如今的日不落就像“西边的太阳”，终究是“就要落山了……”。 “摩曼小姐，袁博士。你们可以下船了。” 作为特等舱的乘客他们自然拥有率先下船的权利，于是袁燕倏一行人就最早走下了舷梯走入了海关。 而因为摩曼小姐太过兴奋的原因，他们走在了最前头。 应该是因为这些人衣着光鲜，气质不凡，所以就连袁大师这位黄种人都没有受什么刁难。不过那些英国佬看向他的目光都是怪怪的，似乎已经认出了他。 袁燕倏也不奇怪，他老人家的照片隔三差五地就登上美国各大报纸，还干趴下来了英国的驻外武官亚历山大中校，这里有人认识他是非常自然的事情。 可是我们的袁大师没有想到一走出海关就遇上了很多认识他的英国人。 这二、三十号英国人都相当滴热情，表情十分激动地向他挥动着拳头，口中高声欢呼道…… “go to hell！” “滚回去，鸦片佬！” “中国猴子，我们不欢迎你！” 他们不但喊着不堪与闻的口号，还气势汹汹地向着他冲了过来。 而在不远处有几个貌似记者的家伙已经端起了相机，看来是要拍下袁燕倏被围攻的场景。 咦，这是怎么说的？ 难道老子的气场这么强大，刚刚抵达英国就这么受人欢迎……那个不招人待见了啊。 我们的袁大师除了有自己搞出来的大新闻之外的日子，平时不太爱看报纸。这也不能怪他不爱学习，他想要知道某一天发生什么历史事件，只要戳一下大师球就好了，还浪费那个功夫干嘛。 他除了偶然读一下《泰晤士报》和《每日邮报》之外，根本不看其他英国报纸。 不过因为他那几篇《9评民主党》，外加怼了《泰晤士报》驻纽约记者，还有那场决斗，这些事情加起来让某些英国人，尤其是保守党中的某些英国人对他那是恨得牙痒痒的。 所以当得知他来英国的消息，某些无知群众就“被自发”地聚集起来要给他一个下马威。 女秘书一看情况不对，不由得花容失色地道“boss，我们快离开这里！” 这个时候，跟在他身后的小康也抢到他的身前，神色凝重地道：“二爷，快走。我来掩护……” “哼，走什么走？我不需要掩护……等一下我还是需要掩护一下，小康你别动！” 袁燕倏从怀里掏出一只小铁盒子，躲在康多尔身后吞下了一只可怜的昆虫。 摩曼小姐看到这个情形，那花容都扭曲到不能看的地步，失声惊呼道：“boss，你在干嘛？这太恶心了！” 我们的袁大师一回头就是一声呵斥：“shut up！” “啪叽！” 她的女秘书如同晕船一般，踉跄了几步之后，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 而在一旁小康也被声波所波及，他全身打了一个机灵，身子晃了几晃。幸亏他是自幼练武，下盘稳得很，最终没有像可怜的女秘书一样摔倒。 脊椎动物维持身体平衡靠的就是内耳中的前庭器官，如果当特别大的声音传入耳中，自然就会发生如此这般的状况。 “小康，你给我闪开！”袁燕倏尽量压低声音吩咐了一声。 没想到他的司机吼道：“二爷，你说什么？” “嗨！” 袁大师只好拨开已经被自己震聋的小康，直面那些离自己三四步的示威者们…… 然后他深深……深深几许地吸了一口气，这时跑在最前面的一位壮汉已经挥拳向他打来…… “kneel fxck dowm！” 正在办理出关手续的那几位有人眉头一皱，讶异地问道：“咦，怎么打雷了？” 另外一人道：“不对，这不是雷声，而是……” “打炮！” 众人赶忙涌出了门外，就连那些海关官员也跟了出来。 螽斯，鸣虫界的著名选手集团，其中特别优秀的成员音量可以发出高达一百多分贝。 对了，这玩意俗称是蝈蝈，不过这个称呼逼格实在太低了。 而他现在成了一头人形螽斯，他高声呼喝的音量就跟大炮轰鸣差不多。这还是他只是零级的虫脉术士，只能把螽斯的威力发挥到很小很小的地步。 等到他高阶了以后，那大喝一声就让江水倒流也不是不可能啊。 不过就算零级的虫脉术士，也够这帮家伙好好地喝一壶了。 他们全给我们的袁大师kneel down了。 于是在其他人的眼中的情形就是，袁燕倏一声断喝，几十号人跪倒一地。 “啪！” “啪！” “啪！” 那些摄影记者就留下了一次珍贵的历史记录。 哦，这就是著名的“南安普顿说服事件”。（笔者注：前面提到过的，不过慕容不记得是哪一章提到的。） 而这次事件便是我们的袁大师登上英伦三岛的开胃菜。比起这个小乱子，不用多久他就会把这三座岛子上面的天给捅个大大的窟窿呢。 夕阳西下，装逼人在天涯。 他负手身后，四十五度抬头望向将要坠入地平线之下的落日，轻叹一声道：“jing wo ru jing shen！” “鸿、鸿、鸿渐兄……” “我不是袁鸿渐，我是……” 入戏太深的袁燕倏总算回过神来，他老人家没这么好运气穿越到那什么“都市修仙”的爽文里面啊。 袁燕倏回头一看，便惊喜地说道：“槱森……” 嗯，怎么不响了呢？ 哎，自己还是等级太低，喊了几嗓子声音就恢复正常了。 “槱森，你也真是。兄弟我不是在信上让你别来接我了吗，你怎么还来了呢？实在是太客气了。” “小、小、小弟与鸿渐兄纽约一别，甚是想念，所以这不就想快点见到你吗。” 徐志摩看着镇定自若的老朋友总算能把话给说囫囵了，不过他还是指着那些跪倒在地的人群道：“鸿渐兄，这是怎么一回事情？” “槱森，这个么……” 我们的袁大师眼珠一转就瞧见了徐志摩身边的一位赛里斯年轻男子，便转移话题道：“这位是……” “哦，小弟来介绍一下。”徐志摩指着自己的同伴道，“说起来他也是你的同乡，陈君源。” 自己的同乡，还叫陈源，这位不就是陈西滢吗？ 这倒是巧了，老子正好叫陈北玄…… 袁燕倏甩了甩头，伸出了手，刻意用无锡乡音道：“原来是陈先生，真是幸会幸会啊。” “在鸿渐先生面前不敢当先生二字。”人家倒是十分客气地和他握了一下手，也用乡音回道，“鄙人草字通伯。” “通伯兄，你也客气了……” 我们的袁大师突然转过头打量了一眼“云中鹤”，心中产生了一个疑问。 话说徐志摩的那位表弟在写《射雕英雄传》里面那位“老顽童”周伯通的时候，有没有参考自己表哥的这位好友呢？ 好像不太对，周伯通是给段王爷戴绿帽子，而陈通伯是别人……还是一个小老外给他戴绿帽子。 这就对上咧！徐志摩的小表弟还真是调皮啊，名字颠倒一下，人生际遇都会翻转呢。 “尼奥，你没事吧？” 就在这时，他们身后传来了呼唤声。 三人转头一看，就看到一帮老外再次向他们冲了过来。 其实这帮老外就是袁大师的小伙伴们，里面大概只有爱因斯坦夫人没有见识过“愚者大人”的神奇之处。 因此，他们虽然有点吃惊，但是也没有惊讶到哪里去。 作为scp基金会的大阿尔卡纳，他们当然知晓自己首领的不凡之处，而且“愚者大人”还答应过他们，如果他们日后做出应有的贡献的话，还会让他们得到和他一样神奇的能力。 “审判者阁下”不就“学会”了气化形体了吗？ 而对“愚者大人”来说无非就少了几张装逼用的卡牌，不但能收获小弟们的忠心，还能改变这个世界的画风，绝对划得来。 “放心吧，我没事……” 徐志摩突然指着里面一人惊呼道：“他、他、他不是艾伯特-恩斯坦吗？！” 不要小看这位渣男在东西方文化交流史上的作用，在感情生活他渣是渣了一点。可是他不但第一个把开痕司介绍到国内，也是第一个用中文科普相对论的中国人。 “什么艾伯特-恩斯坦？槱森，我决定把他的中文名字翻成阿尔伯特-爱因斯坦。” 袁燕倏赶忙纠正，接着有些得意地说道，“你应该知道他也是我的朋友，这次正好介绍你们认识一下。” 徐志摩不由得抚掌道：“太好了！” 于是在袁大师的引荐之下，他的中国朋友和外国朋友们也算成了朋友。 “哔！哔！哔！” 就在他们相互通名报姓的时候，几个英国警察吹着警笛就跑了过来，想来也是接到了报警吧。 他们看到眼前这个场面也是吃了一惊，不过现在太阳光还没有完全消失，周围也有一大帮子围观群众，外加“嫌疑犯”是一个中国佬。 这三者相加给了他们勇气，其中阶级最高的那位指着袁燕倏道：“中国佬，你干了什么？” “哼！” 只不过这位中国佬都懒得搭理这种档次的小警察，他鼻子里面哼了一声，装作没听到，直接把头调过去和身边人继续说话。 而作为他的律师，约翰-麦考尔先生板着一张脸来到了警察们面前…… “你是谁？和那个中国佬是什么关系？他干了什么？” “我是律师！” “对了，中国佬是什么称呼？” “还有，我的客户干了什么？” 气场十足的“皇帝陛下”指着那些跪着的家伙道：“你们可以去问他们啊。” “你……” “我什么我？” 就在两方快要吵起来的时候，又有几位绅士挤开了人群来到了现场。 “你是路易斯-贝克先生吧？” 小贝克先生问道：“我就是，你是……” “我是纽约第一国民银行南安普顿分行的经理，我叫……” 路易斯高兴地说道：“经理先生，你来的正好……” 资本主义世界就这点好啊，有钱人就是能横着走。 有了这位经理先生作保，我们的袁大师总算没有一来英国就进局子，不过还是要在南安普顿这里呆上几天来配合调查。 现在他们就可以顺顺当当地坐上车，开往贝克家族在南安普顿的别墅。 “咦，我好像忘了一件事情……” 等到车开出一段距离之后，我们的袁大师终于想起来自己把某件东东忘在了码头。 “这里有一位女士晕过去了，你们谁认识她？” “没人认识她的话，只好先把她送去医院了啊。” ………………………………… 讲真，我真的不喜欢过年。这几天连轴转，吃了好几个饭局，今天肚子一直不舒服。 明天还要去吃，真是…… 第二百八十三章 狮子吼 上 本章副标题：佛门狮吼，陈鲁之争。 ………………………………………… “没人认识她的话，只好先把她送去医院了啊。” 人事不知的摩曼小姐就这么被进了医院。 幸好她的boss没有忘记她，派出来的人经过一番周折之后总算找到了这位女秘书，并把她带到了贝克家族的别墅。 英美两国系出同源，自不必说。而且这两国的银行界联系也非常紧密。像小摩根他们一家人一年有一半的时间是在英国渡过的。 前面也提到过，几乎所有横渡大西洋的邮轮都停靠南安普顿港，那么贝克家族在这里拥有一套别墅再正常不过了。 而当摩曼小姐抵达的时候，其他人正在一间大餐厅里面吃晚饭呢。 “爱思，你没事吧？” 我们的袁大师真还觉得有点对不起自己的小秘书，见到她进来立马扯掉餐巾站起来迎了上去。 “你、你、你别过来！”摩曼小姐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往后一跳，戒惧地看着自己的boss。 袁燕倏挠了挠头问道：“爱思，你怎么了？” “你、你、你吃虫子，还这么吼人家……”她的女秘书忍不住哭了起来。 心怀歉疚的袁大师耐心解释道：“爱思，这你就不懂了。昆虫富含大量的蛋白质和微量元素，吃昆虫能迅速补充体力，还有益健康。刚才我也不是诚心吼你，当时正好在发功，所以这声音就大了一点。” “好了，是我对不起你，抱歉抱歉。”他立马祭出了大杀器道，“下周开始每周再给你加10美金。” “30。” “20。” “成交。” “好了，爱思。你先去休息吧。” 袁燕倏打发了自己的女秘书，重新走回餐桌继续用餐。 徐志摩忍不住问道：“鸿渐兄，小弟可是看的真真切切，你一嗓子就让那些人跪倒在地。你到底是怎么办到的啊？” 一旁的陈西滢也露出了好奇之色。（笔者注：西滢这个笔名是陈源回国之后起的，不过为了方便起见，就叫他陈西滢了。） “兄弟我只是略通国术罢了。” 袁大师用餐巾擦了擦嘴，用中文说道：“这门功夫叫做狮子吼，乃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 “兄弟我幼年之时随父母去江阴悟空寺进香。通伯兄应该知道，那可是“南朝四百八十寺”之一……” 好吧，悟空寺和齐天大圣没啥关系。这所历史悠久的古寺始建于公元六世纪的南朝梁代。北宋太平兴国五年（公元980年）奉敕改作“悟空寺”。 景德三年（公元1006年）建七级宝塔，名“华藏塔”，又称“悟空塔”。与江阴城内“兴国塔”誉称“澄江双塔”。当盛之时，寺舍联片，宝塔高耸，绿树成荫，僧侣众多，香火颇旺。 等到进入二十一世纪还在悟空寺遗址发现了唐代高僧“泗州大僧”僧伽大师的真身舍利。 而这位来自西域的僧伽大师被认为和达摩祖师一样，是观音大士在不同时期的化身。 “所以在那里我们遇见了一位挂单的少林高僧。他一见到兄弟我，就夸我骨骼清奇实乃练武之奇才，央求家父要收我为徒……” “槱森，你也知道兄弟我乃是家中嫡长子，家父如何舍得，始终不允。那位大师无奈之下，只好匆匆传授给我一个方便法门……” “就是这门狮子吼了。可惜兄弟我一直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因此没有什么成就……” “不过去年我摔了一跤之后，不知怎的又想起这件事情。这段日子一直在勤加练习，想不到居然略有小成……” “这不，你们也看到了。这门狮子吼至少还能威慑一下歹人啊。” “原来如此……” 徐志摩闻听此言，很是佩服地点了点头。 “我的朋友徐志摩”为什么朋友多人缘好呢，就因为他是一位“性情中人”。 说白了，小徐心智单纯，在某些方面像个没长大的孩子，甚至在大雨天拉着朋友，“看雨后的虹去”。 “他的那位朋友不止说他不去，并且劝志摩趁早将湿透的衣服换下，再穿上雨衣出去，英国的湿气岂是儿戏，志摩不等他说完，一溜烟地自己跑了。” 这是林徽因在《悼志摩》里面写的，应该是真事。 要知道这可是没有抗生素的1921年，感冒转成肺炎是会死人的。徐志摩真的就是在拿性命来浪一把漫啊。 这种人自己朋友说什么他真的就会信什么了。 “原来如此？” 陈西滢却露出了将信将疑的神色。 此君16岁就漂洋过海来到这异国他乡求学了，所以难免要成熟一点。何况他和袁大师不熟，关系更说不上亲密。 “算了，不说这件扫兴的事情了。” 袁燕倏扯开了话题道：“槱森，我们好久没见，今天一定要好好聊聊！” “那是那是。”徐志摩自然狠狠点头，只是他瞟了一眼餐桌上爱因斯坦道，“不过鸿渐兄要先帮小弟一个忙。” “嗨，我们谁跟谁啊。你就直说吧，要我帮什么忙。” “是这样的……” 原来去年罗素到中国之后，有一次演讲专门就是讲的《相对论》。这一下就引发了中国学者对于这门当时西方最显赫的显学的兴趣。 这帮人听得是半懂不懂，于是梁启超特意写了一封信给自己的弟子徐志摩，要他写一篇介绍《相对论》的文章。 徐志摩还真的写了，发表在今年四月份的《改造》杂志上面，名字叫做《安思坦的相对主义——物理界大革命》。 就像前面提到的，这是中国人第一篇关于《相对论》的中文科普著作。 “小弟把《相对论》通读了一遍，奈何人愚智拙，只看懂了一点。如今……” 我们的袁大师噗嗤一乐道：“如今真佛就在眼前，你想要上去求取真经是吧？” 他真心觉得，这是一件好事啊。要是徐志摩这个算得上聪明的学者把兴趣转到理论物理，这对中国物理学的发展和对他本人来说，都是有利无弊的大好事。 “行了，槱森。等兄弟我吃完了饭，就帮你介绍一下吧……” 所以等到晚餐结束，袁燕倏真的请爱因斯坦给徐志摩讲解了一下《相对论》。 而他另外四位富二代小伙伴正是恋奸情热的阶段，很没有组织性地自由活动了。餐厅里面只剩下了他和陈西滢。 于是袁大师冲着他一笑道：“通伯兄，足下如果不嫌弃的话，不如我们聊聊吧。” 陈西滢有些激动地道：“固所愿尔，不敢请教。” “请教这话就过了。”袁燕倏摆手道，“兄弟我听说你是英语文学专业的，所以我还想听听你对我那些拙作的意见呢。” 其实他在暗地撇了一撇嘴，心说这年头英语文学有个屁用啊。 就算把乔叟、莎士比亚、斯宾塞、斯威夫特、拜伦、雪莱、济慈、勃朗特姐妹、简-奥斯丁、狄更斯等等大作家们研究出花来，对于赛里斯又有什么帮助呢？ 同理可得，他对于“哈佛三杰”的看法也差不多，认为他们研究的学问确实可以妆点盛世，但是在这种乱世还不如他这样的经济学家呢。 这不是他有“本位主义”。比如看看民国四大经济学家的马刘何方。 为首的马寅初不必多说了。 袁大师见过的何廉对于城市物价指数问题做出了颇多贡献。 刘大均虽然一直担任国府的官员，日后还定居美国。但是他建立了一个当时还算可以的经济统计体系。而且他还是一位“工业党”，著有《工业化与中国工业建设》一书。 方显廷则是花了很大的精力来研究中国的农业问题，他还提出了“统制经济”理论。 相比之下，陈、吴、汤和眼前这位陈西滢研究的都是一些华而不实的东东。 两人来到了吸烟室，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通伯兄，英国文学界是怎么看兄弟我的那些作品的呢？” “一个字，服！” 陈西滢由衷地赞道：“至少我认识的那些文学家和批评家都对鸿渐兄的作品赞不绝口。尤其是《冰与火之歌》。很多人读了之后便说没想到一个东方人能写出这样西方化的作品……” 牛牛们肯定会喜欢这本书的，因为这就是魔幻版的英国历史。而且《冰与火之歌》不管是题材还是立意，真的非常“西方化”。 “嚓！” 点燃了一支雪茄的袁燕倏打断道：“通伯兄，难道就没人说我这书很黄很暴力吗？” “很黄很暴力？！哈哈哈……”陈西滢失笑道，“确实有一班老夫子和卫道士这么说，不过这是迂腐之言，鸿渐兄不用放在心上。” 真是的，这问题怎么能不放在心上呢？ 要是英国政府用这个借口把他这本书给禁了，他找谁去要版税？ 《冰与火之歌》可是他篇幅最长的小说，这要是在英国被禁那多可惜。 我们的袁大师此行一个目的就是来和英国出版社来谈这件事情的。毕竟他再不喜欢大英帝国，也不会不喜欢大英帝国发行的英镑啊。 “而本人最喜欢鸿渐兄的《乡村教师》……”陈西滢抬了抬眼镜，抬高声音道。 对此袁燕倏一点也不意外。这非常正常，这本小说正对他们有志于改变时局的赛里斯知识分子的胃口。 “我们中国应该就如鸿渐兄书中那样建立起这样的普及教育制度！” 但是他同时认为真正能看出《乡村教师》隐含之意的人应该是凤毛麟角。而陈西滢这种典型的英美化知识分子果然是不明白的。 因为要建立《乡村教师》当中那样普及到村级行政单位的教育体系，那绝对要把整个赛里斯颠倒过来才行！ 试想一下，书中那位可敬的教师至少懂得牛顿三定律，这肯定有初中水平了。 就算解放以后，初中生放在新赛里斯也能算是个小知识分子了，当个账房先生、低级文员这样的小白领绝对没有问题。 而把一位小白领派到穷乡僻壤当老师，他也真的心甘情愿去了，那么可以想见这个国家政府的感召力和执行力有多强大。 所以要建立的不是普及教育制度，而是彻底改造这个国家！ “通伯兄，知易行难啊。所以这是一本科幻小说……” 袁大师叹了一口气，转移话题道：“通伯兄，准备什么时候回国啊？” 陈西滢坦然答道：“明年。和鸿渐兄一样，我拿到博士学位之后就要回国……” 回国你老兄就去了北大担任教授。 1924年你老兄和胡适之、徐志摩、王世杰他们创办了《现代评论》。（注释1） 接着你老兄和鲁迅杠上了，就此在中国近代文学史留下了不那么好看的一笔。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陈西滢要不是和“同鸿渐先生齐名的鲁迅先生”发生了这么一次论战，仅仅因为他太太——民国才女凌叔华红杏出墙这桩轶事的话，很有可能真没有那么大的名气。 而且从表面上看，陈鲁结怨始于1925年的北京女师大风波，然而实际上这牵涉到了北大内部的“英美派”和“法日派”之争。 蔡元培主政北大之后学习西方大学教授治校的原则，成立了教授评议会。北大的教授们便掌握了一定的实权。 有权必定有利，有利争必随之。 因此北大马上就分出“英美派”与“法日派”两大系，结成团体明争暗斗。 比如校方要请一位教员，而拟请者为留学英美的，法日派必定提出一个他们的人要求同时通过；若法日派先提人选，英美派亦必以牙还牙求得平衡。 而“法日派”又被称为“太炎门生”，因为他们之中很多出自章太炎门下，可想而知，其中又以浙江人居多。 于是周氏兄弟这两位留过日的绍兴人不可避免地成了“法日派”。而他们两兄弟聚居的八道湾也成了此派人物的聚会场所。 陈西滢这位留英博士自然是根正苗红的“英美派”。不过“英美派”里面还分为英派和美派。 “英派”经常出入的是东吉祥胡同，因为那里有王世杰、李四光、丁西林这三位留英好友一起借住在这里。这一派后来成了“现代评论派”的主力。 “美派”首脑自然是胡适之，他一开始居住在南缎子胡同，1920年天魔传人还给这个地址写了一张明信片。后来他搬到了钟鼓寺。 他的住所当时是高朋满座，“几乎没有坐处”，成了自由主义知识分子的会所。 当然啦，这三派中人没有那么壁垒分明，游走三方的大有人在。英美两派更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不过文人相轻的惯例，再加上北大内部的利益之争，“英美派”和“法日派”的关系真的不咋地。 英美派的刊物有《现代评论》、《晨报副刊》，法日派刊物则是《语丝》、《京报副刊》。两派刊物对着擂鼓摇旗互骂。所骂内容，只有北大中人知晓，外人却莫名其妙。 所以陈鲁之争确实是理念之争，但是也涉及到两派人物的私怨。只不过陈西滢切入点太差了，鲁迅的战斗力又太强，最后“失道者寡助”，这才大败亏输。（注释2） 袁燕倏肯定懒得掺和这种破事，反正他不准备去北大厮混，找机会当个客座教授装个逼就好了。 他心说，你老兄自己要作死，老子也管不着不是。咱们就当个泛泛之交得了。 倒是“我的朋友徐志摩”是不是要挽救一下呢…… “鸿渐，通伯。你们两位在这儿呢！” 刚想到这个问题，我们的袁大师就看到他的“我的朋友徐志摩”兴冲冲地走了进来。 ………………………… 注释1：王世杰（1891年—1981年）就是1945年后签订《中美友好通商条约》和《中苏友好条约》的那位外交部长。 一位职业外交官能有在这两份“著名”条约上签字的两次“殊荣”，也算不虚此生。 注释2：这些史料摘自《近代中国知识分子的公共交往1895-1949》。 有兴趣的病友可以弄一本看看，很是因吹斯听。 . 第二百八十四章 狮子吼 中 本章副标题：袁氏棒喝，徐张婚变。 ………………………………………… “鸿渐，通伯。你们两位在这儿呢！” “槱森，你来了啊。坐。” 我们的袁大师掏出一支雪茄道：“正宗古巴货，来一根？” 徐志摩接过来笑着说道：“鸿渐兄，你如今也是鸟枪换炮了，都抽上古巴雪茄了。” “呵呵呵……”袁燕倏也笑了起来，调侃道，“槱森，你在美国时候还在吃橡皮糖，如今来英国倒是抽上土巴菰了。你不是鸟枪换炮，而是长大成人啊。” “哈哈哈……” 三人同时放声大笑。 徐志摩挠了挠头辩解道：“这怎么能一样呢？我在美国的时候还是一个不含糊的草包，根本一窍不通，只知道上课，听讲，写考卷，电影，赌咒……嗯，还有吃橡皮糖。” “而到了英国之后我真的是变了气息，脱了凡胎。每天忙着散步，划船，骑自转车，闲谈，吃五点钟茶，牛油烤饼，看闲书……嗯，还有抽土巴菰。”（笔者注：这段摘自徐志摩写的散文《抽烟和文化》） 从本质上说，徐志摩是天生的自由主义知识分子。 他对于当时“基建狂魔”美国的物质文明并不怎么羡慕，认为“功利主义的重量会压倒人的灵性”。他也讨厌围着学分打转的美国大学教育，对他来说不管是硕士还是phd.根本无关紧要。 相比之下，我们的袁大师只不过是假冒伪劣的新古典自由主义大师罢了。 “嚓！” “假自由”帮“真自由”点燃了雪茄，然后一边扇灭火柴，一边点头说道：“说真的，槱森。你这种绅士来英国这个‘绅士之国’还真是来对了。我记得你以前还说过，‘新诗旧诗和我半点不相干’。如今还开始写诗了啊。” 他向着徐志摩挤了挤眼睛道：“对了，这都亏了你的那位红颜知己。” “真自由”的性格实在太奔放了，他在去年年底结识了林徽因之后，不但公然追求，还写信给自己的朋友袁燕倏，说他找到了真正的爱情。 当然啦，我们的袁大师不用看信就知道有这么一出。 思维非常敏捷的徐志摩回道：“那鸿渐兄这种浪子呆在美国也呆对了。你不但成了大文学家，还有了好莱坞大明星当作红颜知己。丽莲-吉许女士的电影我也很喜欢的呢。” 他向着袁燕倏眨了眨眼睛道：“什么时候把你的那位大明星介绍给我们认识一下？” “soon，very soon。”我们的袁大师十分坦荡地道，“她马上就要来英国了，到时候我介绍给你。” 他话锋一转，状似无意地说道：“槱森，听说弟妹也来英国了？” “……” 袁大师这话一出口，徐志摩脸上就是一僵，低下头“吧嗒吧嗒”地抽了几口雪茄。 “我要离婚。” “槱森，你说什么？” “我说……”徐志摩抬起头来，直视着袁燕倏的双眼一字一句地道，“我、要、离、婚。” “大师球，给我一个机会。” “宿主，怎么给你机会？” “大师球，我以前没得选，现在我想做个好人。” “宿主，好啊。” “大师球，下面没了？” “宿主，下面没了。” “咦，大师球，你怎么不说‘好啊，去跟法官说，看他让不让你做好人。’呢？然后我说，‘这就是让我去死了。’……” “宿主，你可以打住了，我们又不是在演《无间道》。这种无伤大雅的好人，你想做就做吧。非历史关键人物的儿女情长和家长里短，并不能对历史主干造成什么影响。” 这倒也是，徐志摩再怎么折腾不过就是一介文人罢了。 他又不是天魔传人和穿林北腿，前者的“骄杨”要是没有牺牲，后者要不跟他的达令结婚，这历史肯定会发生偏差，而且还是重大滴偏差。 说心里话，“假自由”真的想当一次好人，拉“真自由”一把，阻止他走上民国渣男之路。 如果只是在后世读史，他自然可以站在道德高地上面批判那些大渣男。 但是穿越到历史之中，他居然对这些大渣男产生了那么一点同情之心。 赛里斯古人说得好，夫妻本是同林鸟。配偶本来就不是真正的血亲。 而男女之间的婚姻关系是靠制度、道德、感情这三者来维系的。 现在旧制度换成了所谓的“新制度”，旧道德垮了一时半会还找不到替代品，那些没有感情的婚姻还怎么维持得下去呢？ 所谓“糟糠之妻不下堂”，那是因为在旧制度当中有“”七出还有“三不去”，后者包括有所娶无所归，与更三年丧，前贫贱后富贵。 同时古代男性不但有整个社会的压力，还有自身道德观的规范。 而且“娶妻娶德，纳妾纳色”，没有感情还可以到外面找的吗。 再说的直白一点，像是林徽因这样的大家闺秀，陆小曼还有凌叔华那样的高门主妇，按照赛里斯传统，她们这般体面的女性原本应该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就算想要自（红）由（杏）恋（出）爱（墙）都很难有机会。 反过来，像是徐志摩这样的兜里有钱的知识分子要寻找爱情可以去高档青楼找“秦淮八艳”这样的高级应zhao妹。他们真找到了“爱情”，那直接买下来当妾室就好了。 然而时代变了，更确切地说是进步了。 要知道，人类每一种“进步”可都是有副作用的哦。 男女之间交往越频繁，那么各种各样的破事就越多，这本就是人类天性。 “呼！”我们的袁大师吐了一个烟圈，悠悠地说道，“槱森，还记得你和何君淬廉到布鲁克林看我的那次吗？” “嗯……”徐志摩默然地点了点头。 袁燕倏正色问道：“那槱森你还记得兄弟我当时问你的三个问题吗？” 他不等对方开口回答，便严肃地道：“这次兄弟我再来问问你……” “难道你的新恋情和红袖添香夜读书有了本质性的区别了吗？”。 “难道用所谓的现代女性满足你一个人的情感需求就不反动不落后不male-chauvinism了啦？” “难道你的风花雪月就重于你的家庭责任了吗？！” 第二百八十五章 狮子吼 下 本章副标题：老天要下雨，别人要离婚。 ……………………………………………… “噼噼啪啪……” 徐志摩还没有回答这三个问题，一场夏夜之雨倒是不约而至。 “先生们，下雨了，我来关一下窗。”这座别墅里面男仆走了过来。 袁燕倏随口吩咐道：“谢谢，请给我们来三杯威士忌。” “袁博士，好的。请稍等……”不多时，这位男仆就把威士忌给送上来了。 徐志摩伸手接过了酒杯，抿了一口道：“鸿渐兄，你问了我三个问题，小弟就问你一个问题……” “你知道什么是爱情吗？” 听到这个问题，我们的袁大师就知道，得了，这事情不用往下说了。 对于热恋中的男女，天大地大，还能大过爱情去？ 不过老子当时可是立下了“男人的承诺”，一定要把人间四月天搞成六月黄梅天的啊！ 想到此处，我们的袁大师心中一动，既然你徐志摩不肯放弃，那么人家女方不一定会那么坚定啊，何况那位人间四月天回国之后立马就改了主意呢。 所以就算今天这番劝说不成，老子还是有办法滴。 只见他微微一笑道：“槱森，我会回答你：这世间哪有爱情？压根是生殖冲动！” “哈哈哈……”徐志摩也笑了起来道，“你果然还是和当年在沪江大学一样是叔本华的信徒。” 袁燕倏抽了一口雪茄道：“作为叔本华的信徒，兄弟我要提醒你一句，再没有比爱情婚姻更不幸的结合了，而听从父母之言的婚姻往往要比爱情婚姻更加美满。” 徐志摩不以为然地道：“鸿渐兄，叔本华还说过，只有哲学家才能获得婚姻上的幸福，可是哲学家从不结婚。你我可都不是哲学家，而且你老兄不也是自由恋爱的吗……” “说到这件事情，小弟还要恭喜你呢。魏明珠小姐可是伦敦出了名的美人。而且我还听说她对你是一见倾心，非君不嫁呢。” 对啊，老子谈的也是自由恋爱。虽说是女方自由地恋上了自己。 袁大师微微摇头道：“槱森，兄弟是我是鳏夫，谈谈自由恋爱未尝不可。可是你……” 徐志摩慨然说道：“所以小弟才要离婚，当一当全中国离婚第一人！” 袁燕倏心说，你这么“慨然”个毛啊，这又不是去搞革命而是去闹离婚，“全中国离婚第一人”倒像是一种荣誉来着…… 他眼角余光看到陈西滢脸上居然露出了赞同之色，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 是了，对于这帮英美自由派来说，这还真是一种荣誉。 他叹了一口气，做出了最后的努力道：“槱森，你总要给张家留几分颜面的啊。” 实际上徐张两家这桩婚事，张幼仪绝对不是高攀，反过来徐志摩才有那么一点借光的意思。 老张家乃是宝山名门，他们家在宝山拥有不少土地，号称“张半山”。此时宝山还不算上海仍然单独为江苏省的一个县。 这家人在我大萌和我大清出过不少高官显爵，可称富贵满门。 而徐家不过是“猪圈里面的一头牛”，只能说是，富而不贵。 张幼仪的大哥张君劢在日本留学时与梁启超结为挚友，回国后担任《时事新报》总编，还是段祺瑞内阁国际政务评议会书记长和冯国璋总统府秘书长。 就是他亲自为自己的二妹挑中了徐志摩这位“佳婿”。而徐志摩能拜入梁启超的门下就是多亏了他，当然还有徐老爷子的1000块银元。 不知道为毛，老张家全家上下特别喜欢徐志摩。张君劢得知他们要离婚的时候，居然写信给张幼仪说，“张家失徐之痛，如丧考妣。”。 这话说也太夸张了。反正袁大师没看出来张家少了徐志摩这个女婿能有多大的损失，何至于张君劢跟死了爹妈一样。 而且张幼仪的八弟张禹九居然还是徐志摩的迷弟，他们日后还在上海合开了著名的“云裳公司”。 莫非老张家前世欠了老徐家的债头啊。 真是见了鬼了，他们老袁家怎么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呢？ 而出乎袁燕倏意料的是，徐志摩听了他这句话居然、居然、居然…… “鸿渐兄说的真乃是至理，此事说起来是我负幼仪，幼仪不负我。所以……” 徐志摩“打蛇随棍上”地道：“小弟就来拜托鸿渐兄了！” “嗯，你拜托我什么？”我们的袁大师口中这么问，心中却暗道不妙。 “是这样的……”徐志摩腆着脸道，“这一则呢，小弟素来知道鸿渐兄你有张仪苏秦之才，堪称舌辩无双。” “这二则呢，鸿渐兄你能写出《浓情巧克力》这样细腻柔婉的作品，而且你在美国之时便是脂粉堆里的英……那个你必定对女性心理把握得非常之深。” “这三则呢，幼仪她特别喜爱你的《妻妾成群》，看了好多遍。当得知你是我的好友之时，便想着要见你一面。所以……” “嗷、嗷、嗷！所以……”说到这里，袁燕倏“腾”地一声长身而起，瞠目戟指，像狮子一般高声吼道：“你要我去劝你妻子跟你离婚？！” 只见徐志摩狠狠地点头道：“鸿渐兄，你果然聪慧！” 聪你mb，慧你mb！ 怪不得这家伙不留在伦敦和人间四月天你侬我侬，而是跑到百里之外的南安普顿来接自己呢。 顺便说一句，南安普顿距离伦敦只有一百公里，坐上如今的蒸汽火车，不用两个小时就到了。 亏得老子还以为这家伙重情重义，心里面还有点感动，原来是找我当这个恶人啊。 这可真是…… “哈哈哈……” 我们的袁大师起初脸上还是阴云密布，不过旋即就雨过天晴。 他仰天大笑了起来道：“好！好！好！既然你我兄弟一场，这忙兄弟我帮定了！” 徐志摩闻听此言，开开森森地说道：“鸿渐兄果然高义！” 高你mb，义你mb！ 说起来，老子还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这就不地道了啊。 “好说好说。兄弟我这个人最喜替人排忧解难了。” 脸上笑眯眯的袁燕倏心中发狠道，你徐志摩要当“中国离婚第一人”是吧，那老子当然就要成全你咯。 第二百八十六章 他来了 上 本章副标题：防火防盗防大师 ………………………………… 1921年6月20日，星期一早晨。 “《卫报》：《来自纽约的中国奇人在南安普顿港登陆》……哈……” 《卫报（the guardian）》1821年创刊，政治倾向较激进，立场偏左。 可惜老子不是拿破仑，不然最后就是“陛下将于今日抵达自己的忠诚伦敦”了啊。 “《每日电讯报》：《一向污蔑大英帝国的不入流的华人作家和码头无辜群众发生冲突》……哈哈……” 《每日电讯报(the daily telegraph)》1855年创刊，可称之为英国保守党之喉舌。 看起来保守党对自己意见很大吗，那么老子在搞出那条大新闻之前要低调一点。 “《泰晤士报》：《不可名状的东方巫师和不明原因的码头奇案》……哈哈哈……” 《泰晤士报（the times）》1785年创刊，这家报纸乃是“谁在中央支持谁”，基本上和英国执政政府的步调保持一致。 果然是英国第一大报纸，连“不可名状”这个词都学会了啊。 而我们袁大师一边在餐厅里面吃着早餐，一边看的这三份报纸便是大英帝国的三大报。 除此之外，英国的全国性“高级”报纸，还有《金融时报》、《观察家报》、《星期日泰晤士报》和《星期日电讯报》。 稍稍解释一下，英国各家日报星期天都休息。为了填补这个空档就有了《星期日泰晤士报》（和《泰晤士报》没关系）和《星期日电讯报》（《每日电讯报》的姊妹报）这两份专门在周日发行的周刊。 再稍稍扩展一下，英国目前最著名的三家杂志是《经济学人》、《旁观者》和《泰晤士报文学增刊》。 《经济学人》可是最为著名的自由主义经济类杂志，每一期的封面都印着，参与一场推动前进的智慧与阻碍我们进步的胆怯无知之间的较量。 《旁观者》乃是英国历史最悠久的政治类周刊。 最后一本则是英国影响力最大的文学周刊，袁燕倏还真的向这份杂志投过稿，而出于可以理解的原因，人家拒绝了。 “早啊，尼奥。” “早啊，阿尔伯特。哦，还有爱因斯坦夫人和魏茨曼先生。” 袁燕倏扔下报纸，站起身来向打扮齐整的三人问道：“你们这是要走了吗？” 爱因斯坦点头回道：“是啊，尼奥。我们来向你告辞了。” 他一指自己的同伴道：“哈伊姆要回曼彻斯特……” 以色列第一任大统领哈伊姆-魏茨曼先生现在还在曼彻斯特大学里面当化学系教授。 袁大师原本真的不知道有一家曼彻斯特大学来着，他只知道曼彻斯特联队。 “而我和爱尔莎订了今天的船票回欧洲。” “你们这么快就要走，这实在太遗憾了！”“愚者大人”走过去和“审判者阁下”拥抱了一下道，“不过，我想明年我们就会在中国见面了。” 爱因斯坦也肯定地点头道：“尼奥，谢谢你的邀请，我明年一定会去中国的。” 在原本那条历史线上，爱因斯坦明年年底确实会去亚洲，不过他当时是接受了日本改造社的邀请。那么在这条历史线上就变成他主要是到中国讲学了。 袁燕倏真的、真的、真的是想借着他访华的机会让更多的赛里斯年轻人对理科产生兴趣，如果多出几位“三钱”这样的人物那就善莫大焉了。 接着，我们的袁大师又握住了那位犹太复国主义领袖的双手，言简意赅地道：“魏茨曼先生，死海。” “死海，袁博士。”对方点点头道，“我回去之后立即组织人手。” “那么，魏茨曼先生，爱因斯坦夫人还有爱因斯坦先生，再见了。” “袁博士，再见了。” 送走了这三位，袁燕倏突然想起来自己都来了一天了，还没给他的外甥女和外甥女婿这两位“晚辈”打个电话报个平安。这好像有点不近人情啊。 于是他就走到了电话机前开始拨号：“喂，给我接中华民国驻伦敦公使馆……” “蕙兰，你看看你找的这位好姨父……” 也在吃早餐的顾维钧公使放下了手中的报纸，又好气又好笑地向着自己的妻子抱怨道。 而正在逗弄着脚边宠物犬的黄蕙兰却直起身子反驳道：“我小姨父不是蛮好的。我小姨妈自己喜欢得不得了，就连我弟弟也对他赞不绝口呢。” 她的弟弟自然就是“恶魔殿下”黄宗诒了。 这位scp基金会大阿尔卡纳先“愚者大人”一步回南洋去了，途径伦敦的时候和姐夫姐姐见了一面，自然是把他的这位姨父夸出花来了。 老夫总归是宠爱少妻的，顾维钧听了这话只好苦笑道：“好吧，既然你们两家都说好，我这个外人也不好说什么了。只不过……” 他叹了一口气，微微摇头道：“我总觉得你们两家从此多事矣。” “多什么事啊？有这样的女婿，我外祖父和外祖母高兴都来不及呢……” 黄蕙兰还在嘴硬的时候，突然脸色一变脱口道：“你说，我们知道了，他们会不会也知道了？” “他们……”顾维钧也大大地皱了一下眉头道，“英国的消息没有这么快传到法国去的吧。而且宝坤在修道院，外面的消息没有那么容易传进去的……” “少川，你忘了？唐小姐可是已经出来了啊。” “对啊，她已经出来了！” 话说到这里，堂堂的驻美公使也坐不住了，他一把扯掉餐巾站了起来道：“我得给伍二公子发个电报，让他务必小心小心再小心！” 却原来，唐宝坤女士究竟是尘缘未尽，在修道院里面实在是呆不住了，于是半推半就地被大家给接了出来。 不过ms.唐出来了之后，不知道是不死心还是不好意思，她死活不肯回中国而是跑到巴黎大学去念书了。而且念的还是经济学。 那么照道理说，唐家和伍家这门婚事搞到今天这个地步算是黄了。 可是爱情真是没有道理可以讲，伍二公子居然喜欢上了唐宝坤，所以也留在了巴黎。 他也不管自己心上人一开始是冷面以对，整天厚着脸皮地陪伴在ms.唐左右。 赛里斯俗话说得好啊，烈女怕缠郞。 眼看着唐宝坤似乎有点软化的迹象，这件事情很有可能走向了皆大欢喜的happy ending 然而就在这个节骨眼上，科西嘉岛……那个赛里斯的怪物在南安普顿港登陆啦！ 第二百八十七章 他来了 下 本章副标题：他不是trouble，而是terrible! ………………………………………………………… “叮铃铃……” “摩西摩西，我是井上……” 很久没出现的“海国男儿”井上成美接起了电话，听了几句之后便是一个立正道：“嗨咦，哇嘎立马西大！” 他转过头向着室内的另外两位正在吃早餐的大日本帝国海军军官道：“野村君，山本君。你们先吃吧。松井大使有事找我。” 井上成美口中的“松井大使”就是现任的驻英大使，全名是松井庆四郎。 他在庆历4年也就是1868年出生于大阪，明治22年即1889毕业于东京帝国大学英法语言系。 其实东京帝国大学就是后来的东京大学。在二战之后的“去帝国化”时期改的名字。 他一毕业就进了日本外务省，担任过外务省次官、驻法兰西公使和巴黎和会日本代表团全权委员。 1924年，他将会出任津浦内阁的外务大臣。不过津浦内阁很快下台了，接替他的正是现任的驻美公使币原喜重郞。 “去吧，井上君。”野村吉三郎自然没有异议地道。 而等到井上成美刚走出房门，正在看报纸的山本五十六发出了一声惊呼：“那个中国人真的来了！” 他们两位联袂来到伦敦自然就是为了来见七月抵达此地的裕仁皇太子。 野村吉三郎会意地问道：“山本君，你是说袁桑吗？” “野村君，除了他之外，还能有谁？”八毛钱把手中的《泰晤士报》递了过去道，“而且他一来就搞出一椿奇事。” 野村大佐草草一看就讶异地说道：“还真是一件奇事呢！” 山本中佐拿起了筷子，不过却又停住了动作半天没开动。过了那么一会他若有所思地问道：“野村君，你觉得我们把他介绍给迪宫殿下合适吗？” 野村吉三郎奇怪地回答道：“山本君，这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呢？不管怎么说，袁桑都是一位非常亲近我们大日本帝国的中国人。更何况，我觉得迪宫殿下应该想要认识如此因吹斯听的人物吧。” 山本五十六想想也是，于是压下了心头突如其来的不祥感觉，点了点头道：“野村君说的有理，算是我多虑了吧……” 几乎同一时间，伦敦，唐宁街10号。 在这个时间点上，英国并不是保守党执政，而是自由党和保守党联合执政。首相是自由党的戴维-劳合-乔治（david lloyd george，1863年-1945年），也就是第一代德威弗尔的劳合-乔治伯爵(1st earl lloyd-george of dwyfor)。 英国贵族爵位分为分为终身贵族（life peerage）和世袭贵族（hereditary peerage）。 终身贵族都是男爵（baron），爵位不能继承。 世袭贵族有五个级别：公爵（duke）、侯爵（marques），伯爵（earl），子爵（viscount）和男爵（baron）。这些爵位自然是可以继承的，还可以被提升。 劳合-乔治原本是平民出身，不过因为一战中的“丰功伟绩”在今年授予了伯爵爵位。 他历史上是唯一一位威尔士人英国首相，也是唯一一位以英语为第二语言，以威尔士语为第一语言的英国首相。 总体而言，此君和他所属的自由党是偏左的。 比如说在他财政大臣任内，通过了8小时劳动制，建立了养老金和失业保险金制度。 再比如说在他的首相任内改革了选举法，让年满三十岁的女性获得了选举权，也赋予女性当选议员的权力。 不过呢，乔治首相在对外政策上面不失老牌帝国主义列强的风范。到了1921年，他主要依靠的也不是同党中人，而是保守党的支持。 所以，他的内阁之中多有保守党的人士。就好比现在正坐在唐宁街10号的会客厅等着开会的两位。 嘴里叼着雪茄的那位是袁燕倏很熟悉一只大胖子，现任的大英帝国殖民地事务大臣。 只听他向身边的一位绅士愤愤地拿起一张报纸，指着上面的一张照片愤愤地说道：“乔治，看了今天的报纸了吗？那个‘chink（中国佬）’来了！” 那张照片上正是我们的袁大师抬首望天负手而立的伟岸英姿，旁边还有一帮人跪倒在地给他做陪衬。 而这位“乔治”是此时的英国外交大臣——乔治-寇松侯爵，爵位全称是第一代凯德尔斯顿的寇松侯爵（ 1st marques curzon of kedleston）。 这位仁兄和赛里斯关系不浅，因为1898年他39岁的时候成了历史上最年轻的印度总督。 他到了印度之后就把黑手伸向了雪域，为了和沙俄争夺中亚，因此他有强烈的企图把雪域给分裂出去。因此1904年他派军攻占拉萨，又逼着雪域政府签订了《拉萨条约》。 此君还因为“寇松线”而名垂青史。 1919年12月寇松提出一条划分苏波边界的临时边界线，主张把应属于波兰的一切地区都划归波兰，这就是著名的“寇松线“。 他是为了防范苏俄而强化大波波。但是这条线使波兰同苏俄、立陶宛发生了冲突，为日后波兰外交上的孤立埋下隐患，还成为苏德联手的诱因之一。 看了这些事迹就知道，寇松侯爵那也是死硬的帝国主义分子，自然跟丘吉尔是臭味相投。 现任的英国外交大臣皱了皱眉头，有点哭笑不得地说道：“温斯顿，你何必把那个‘chinese（中国人）’放在心上呢？就因为他的那几篇文章……” 作为一位资深外交官，他自然要比自己的内阁同事更加注意称呼。 丘吉尔立马摇头道：“乔治，不是因为他的文章。你不知道，我最近一直在关注这个‘中国佬’，他在美国的那些事迹非常地奇异，很难做出合理的解释。而且他对于大英帝国的态度又非常恶劣，这样的人对我们来说肯定是一个……” “trouble？哈哈哈……”寇松侯爵不由得失笑道，“温斯顿，你真的多虑了。一个中国人能对我们造成什么trouble呢？” 丘吉尔正色道：“不管怎么说，我都有一种强烈的感觉，那个中国人此行准没有好事！” “那你准备怎么办呢？把他直接驱逐出境？”寇松侯爵也不由得认真了起来。 “理由呢？”他指了指丘吉尔手中的报纸道，“就为了这件事情？……” “温斯顿，我也看过新闻了。且不说那个中国人是正当防卫，那些抗议者全都没事啊，只不过是被震晕了而已。” “另外，我还知道那个中国人在美利坚很有一点影响力。他不但是一位知名作家，而且也被休斯国务卿引为顾问，甚至是白宫的座上宾。” “最关键的是在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你觉得因为一个中国人让大西洋两岸产生不快值得吗？” 作为能接触帝国内部机密的内阁大臣，丘吉尔当然知道寇松侯爵说的不错。 沃伦-哈丁上台之后重新举起了孤立主义大旗，英美两国之间的关系肯定没有威尔逊那会的好了。 后来爱尔兰又出了“血腥星期天”事件，美利坚的爱尔兰人对此自然是相当的忿恨。在这条时间线上还有我们的袁大师，他又小小……小小地坑了大英帝国一把，所以两国之间的“温度”更是临近冰点。 当然啦，最大的问题还是出在《凡尔赛合约》分赃不均上面，所以休斯国务卿才要召开华盛顿会议，要建立起凡尔赛-华盛顿体系。 在原本那条时间线上，英国就以主动背弃英日同盟并且参加华盛顿会议为代价，要求美国放弃支持爱尔兰。 然而英美两国的这个交易目前正在秘密接洽之中，所以这个时间点相当敏感，一个不好这对表兄弟很有可能就此反目成仇。 作为主持此事的外交大臣，寇松侯爵当然希望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咯。 实际上他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顾虑，因为山东问题现在中英关系也不咋地。 这个中国人又不是没有根脚的平民，好歹也是一位知名人物，还是中华民国驻英公使顾维钧的亲戚。这要是平白无故地把他驱逐出境，闹出了外交纠纷，又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 “乔治，可是……” “温斯顿，首相大人来了。”寇松侯爵拉了一下丘吉尔，两人同时站了起来，向着乔治伯爵微微躬身致意。 第二百八十八章 六月天 一 本章副标题：此世只有六月天 …………………………………………… “尼奥，好消息！” 正在书房里面向自己女秘书口述信件的袁燕倏随口问道：“约翰，什么好消息？” 对了，他在给谁写信啊？ 哦，但凡是他认识的历史名人，他都要写，而且是随时随地地写。 他甚至按照字母表编了一份通讯录，今天ab，明天cd，后天ef……按照这个顺序地一个一个地写过去。 懂了吗，这就是他的聊天记录，也是他日后写回忆录的第一手资料。 他，就是二十世纪的活历史！ “活历史”的私人律师道：“你可以离开南安普顿了。” 因为没有大人物来施加压力，当地警方也实在找不到理由来扣留我们的袁大师。 就说这个中国人干了什么吧。 他真的啥也没干，就吼了一嗓子，连一根手指头都没有碰到那帮倒霉的抗议者，人家就跪了。 要说栽赃陷害或者扭曲事实，事发的时候别说目击者了，连照片都有。 而且也没有人受伤，更没有人起诉，不放他走还能咋办？ 袁燕倏点了点头道：“很好，我们什么时候动身去伦敦？” “明天吧。”麦考尔先生答道，“我已经帮你在萨佛依大饭店订了套房……” 开业于1889年的萨佛依大饭店（savoir hotel），称得上是伦敦最富丽堂皇的高级宾馆之一。 历史上如英国大作家王尔德，法国大画家莫奈等等一大票名人都曾下榻于此。莫奈就是在住萨佛依大饭店时透过客户的窗户创作了他的名画《泰晤士河》。 后来的******和她的老公菲利普亲王第一次约会就在这家大饭店。 当然，他们没有开房，而是在饭店里面用餐。（笔者注：这应该不算虐狗了吧。） 萨佛依专用的床具后来居然成了一个著名的奢侈品品牌——savoir。 “对了，尼奥。我们还打算在萨佛依开个舞会，你有什么人要邀请的吗？” 这几位富二代兼大阿尔卡纳的这次环球旅行那也不是光为了玩，他们也不是头脑一热就跟着“愚者大人”浪迹天涯来着。 实际上，他们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目的。 “女祭司阁下”是因为“愚者大人”告诉他这一路上肯定会发生很多大新闻。 我们的袁大师当然没有骗她，只要跟着他成为著名记者那是易如反掌。 “曼哈顿的海伦”是在她的“写作老师”的启示之下准备写一个系列游记，成为史上第一位女性环球游记作者。 这系列游记的名字都想好了——《世界那么大，我去看一看》。而且还在《世界报》上面预定了一个专栏。 如今正是美国乃至于整个西方世界的中产阶级日益壮大的历史阶段，小布尔乔亚女性也会越来越多。 有袁燕倏的指导，布朗小姐写的游记肯定能对上这些女文青的胃口，到时候她不想红也难啊。 而路易斯-贝克和约翰-麦考尔这两位绅士考量就要更加实际一点。他们是要考察一下世界各地的商业环境，为将来的事业做准备。这一点，他们的家里面也是相当支持的。 所以，他们不但手头阔绰能住得起萨佛依这样的高档饭店，而且还不惜花钱要多结识一些当地人士。 “有啊。”我们的袁大师顺口答道，“有很多……” 1921年6月30日，星期四下午。 英国伦敦，剑桥圣玛丽学院。 saint mary school建于1898年，是一所天主教教会女子学校，兼收走读和住宿的女学生。 而此时正是放学时间，一位赛里斯少女走出了学校大门。 只见她身穿一身纯然西式的校服，配上她中国古典仕女的娇柔身材和甜美长相，真是…… 如果我们的袁大师在这里，肯定会发出一声赞叹，果然是luoli有三好，轻音、柔体、易推倒。 “菲丽丝，我在这里！” phyllis出自希腊文，原意是嫩枝，小花瓣，绿色小树枝。用在女性名字之中那就是娇嫩、充满生机活力的可爱女孩。 然而在希腊神话中，phyllis却是一位悲剧女主角。她是色雷斯国王之女，和雅典王子德摩丰(demophon)一见钟情。两人订立婚约之后，德摩丰要回雅典打仗，承诺会回来迎娶菲丽丝。 然而菲丽丝等待许久也不见爱人归来，于是绝望中她在一颗巴旦木树上自缢而死…… 当然啦，这位赛里斯的菲丽丝是绝对不可能在一棵树上吊死的。 “近代中国第一才女”美目流转就见到了校门口的徐志摩，她露出甜美的笑容，高兴地抬手回应道：“汉密尔顿！” 此时正是草木丰荣的夏季，他们又身处剑桥这座花园城市，这两位长得也不错，看上去确实有点偶像剧的调调。 不过如果我们的袁大师见到这样的情形，肯定要吐槽了。 好好两个中国人不叫“世兄-世妹”……不对，他们应该是“世叔-世侄女”，叫什么“菲丽丝”啊，什么“汉密尔顿”啊，搞得像是后世小白领一样，真是逼格全无啊。 幸亏他这样的扫兴人不在这里，这对关系有点怪异的男女疾步走到了一起。 他们四目相对，同时说道： “汉密尔顿，你回来了？” “菲丽丝，我回来了！” 少女咯咯一笑，开口问道：“那么……你见到那位鸿渐先生了？” “我不是跟你说过，他是我的好朋友啊。”徐志摩与有荣焉地说道，“我怎么会见不到他呢？他也来伦敦了！” 他有些激动地说道：“而且他还答应我去劝幼仪离婚了！” 徐张离婚的一部分原因，就是林徽音不肯做小。所以她要求徐志摩离婚之后才能接受他的求爱。 没错，此时她还叫林徽音，其名出自“《诗?大雅?思齐》:大姒嗣徽音，则百斯男。”。后因常被人误认为当时一位同为新月派的海派作家“林微音“，故而不得不登报改名为徽因。 顺便说一下，那位林微音在1933年与鲁迅发生过一场论战，被鲁迅咒骂为“讨伐军中最低能的一位”、“叭儿们中的一匹”。后来果然成了汪伪的走狗，是“孤岛时期”的活跃人物之一。 “哦，是这样的吗……”少女不置可否地淡淡道。 徐志摩狠狠地点头道：“是啊，他邀请我……嗯，我们去参加明天晚上在萨佛依的舞会。我是特意来通知你的。” “舞会？” 对啊，王子和公主不都是在舞会上见面的吗。 可惜，我们的那一位王子对这一位公主是另有打算啊。 ………………………………………………………… 第一，祝大家情人节快乐……你们不快乐也不能怨我啊。 第二，说一下春节期间的更新。 请病友放心，春节期间不会停更。慕容尽量保证每天4k的更新。不过每天只有一更，在晚上19点。 第三，做个预告，接下来是第二卷的大高潮部分。希望大家在春节期间爽歪歪，接下来整个一年也要乐歪歪。 第二百八十九章 六月天 二 本章副标题：我是大老虎，不粗小羊羔的大老虎。 ……………………………………………………… 1921年7月1日……别激动，别激动，别激动。 决定未来赛里斯命运的那次著名“小会”……只有十三位与会者不是小会难道还是大会了？ 反正这会并不是在这一天召开的。 重新再来： 1921年七月的第一个星期五。这也是英国温度最高的一个月，最高温度在三十摄氏度左右。 然而英伦三岛同时受到大西洋暖流和北欧冷气流的影响，常常下雨，一下雨温度就低了下去。当然啦，下雨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可以降低这座雾都的pm2.5。 如今的英国自然还没有彻底地去工业化，雾都这个名头恰如其分。 这个傍晚就下了一场淅淅沥沥的小雨，到了入夜时分，走在路上的行人都能感到一丝寒意。 一阵夜风袭来，刚走下车的林徽音不由得紧了紧身上的女式大披肩。 “菲丽丝，你冷吗？”一旁的徐志摩赶忙打上伞，同时体贴地问道。 林徽音微微摇动螓首道：“汉密尔顿，我还好。” “而且……”她抬起可爱的小下巴向前指了指道，“我们也到了。” 萨佛伊大饭店就坐落在泰晤士河畔的黄金地段，不远处就是著名的大本钟和伦敦桥。不然莫奈怎么会画出他那幅《泰晤士河》的呢。 河光夜色，灯火辉映；华厦美苑，音乐悠扬。真是好一派西洋之美景，好一番盛世之气象。 林徽音十分自然地挽起了徐志摩的胳膊，两人向着萨佛伊走去…… 他们进了饭店，穿过大堂，来到舞厅，向门前的侍者出示了请帖之后，就步入了典型爱德华风格的大舞厅。 “袁博士，你就来一首吧。” “是啊是啊，腻嗷。就算为了我你就念一首吧……” 此时舞厅中已经来了不少衣着华丽的客人，而徐林两人却见到这些客人围了一个严严实实的圈子，让他们完全看不见里面的人。 不过听这话头，圈子中心便是邀请他们二位前来的那位鸿渐先生。 林徽音马上听到了一个清朗男声用最标准的“女王英语”十分欢快地说道：“既然是凯瑟琳-曼斯菲尔德女士的要求，我怎能不回应呢？” “我这次坐船来英国的旅途上正好做了一首诗，就借这个场合献给美丽的波西米亚女王……当然还有你们，我的朋友们。” “咦，凯瑟琳-曼斯菲尔德女士不就是你的朋友吗？”林徽音扯了扯徐志摩的胳膊，狐疑地道。 徐志摩点了点头道：“嗯，我确实替鸿渐发了一张请帖给她，想不到她比我们先到……” 他们两人也来到了圈外，可惜林徽音个子不高，就算踮起脚也看不到里面的情形。 不过心思细腻的她有了一个古怪的发现，这个发现就是在场女士都用一种古怪的目光看向了圈中之人。这目光就好像饿了好几天的凶兽见到了一大块上好的小羊肉一般。 “咳咳咳……”只听鸿渐先生清咳一声道，“这首诗的题目是《in me， past， present， future meet》” “in me， past， present， future meet……” 于我过去，现在和未来…… 好了，不用“写”下去了。这首名诗出自英国著名反战诗人西格夫里-萨松（siegfried sassoon1889年-1967年）。 他出生于伦敦的上流社会家庭，曾就读于剑桥大学，却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之前自愿参军，并在一战的战场上表现英勇，屡建功勋。 但是，战场上的残酷景象和战友的阵亡让他深深体会到战争的祸害，因此他于1917年退出了军队。 回到家乡之后，萨松以大量的诗歌文学作品表明他的反战立场，这首诗正是他的代表作。不过，1921年他还没有写出来。 众所周知，这首诗最精彩、最经典也是最著名的还是这一句： “in me the tiger……” 我心有猛虎…… “哗啦啦……” 话音未落，人群突然散开。悴不及防的林徽音差点被人潮挤到，幸亏身边的徐志摩及时地拉住了她。 而在匆忙之中，林徽音终于透过人群的缝隙，见识到吟诗之人的“本来面目”…… 他穿着一套黑色的无尾短礼服，紧贴合身的定制礼服更衬托得他玉树临风。 而他的那张脸……此时此刻，她心中唯一的感受只有唯一的一个字，帅！ 只见这位帅得有些妖异的赛里斯男子牵着一个丑婆娘……嗯，反正长得也不咋地的娘们的手。 林徽音之前也见过曼殊菲儿，当时还觉得这位女作家长得挺漂亮的，可是此时她却认定，这老娘们都三十多了，一点都配不上我的鸿渐先生。 曼殊菲儿出生在1888年，今年正是三十三岁的御姐。 不过“她的鸿渐先生”好像不太在乎人家的年纪。 他走向了桌上放着的漂亮花饰，潇洒地伸手从上面摘了一朵鲜红的玫瑰。 “……sniffs the rose。” ……却细嗅蔷薇。 我们的袁大师把玫瑰放在鼻尖嗅了一嗅，这才回过身来温柔地插在了曼殊菲儿的秀发之上。 “嘘……” 不知何故，现场女士们都发出了或轻或重的叹息声。 就连林徽音也在叹息，叹息“她的鸿渐先生”怎么不是给自己插花呢。 在一片叹息之中，这位大帅哥兼大才子注视着曼殊菲儿的双眼曼声吟道： “look in my heart， kind friends， and tremble，” 审视我的内心吧，亲爱的朋友们，你们应该颤栗。 “since there your elements assemble.” 因为那才是你们应当见识的本来面目。 他终于放开了女作家的小手，转身向着在场众人微微一笑，躬身一礼道：“the end.” “啪、啪、啪……” 舞厅内顿时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哗啦啦……” 然后大家又一起冲向了“她的鸿渐先生”，又一次差点把她给挤倒在地。 “袁博士，这首诗太棒了！” “谢谢谢谢。” “腻嗷，我心有猛虎，却细嗅蔷薇……这句听得我气都喘不过来！” “哪里哪里。” “袁博士……” “腻嗷……” 过了好一会儿，音乐响了起来，围在他身边的男男女女这才纷纷进入舞池跳起舞来。 而林徽音终于能和“她的鸿渐先生”面对面了。 “槱森，你来了！” 我们的袁大师热情地和徐志摩拥抱了一下，他看都没有看旁边的那个小女生一眼，而是非常真诚地说道：“真是谢谢你啊。谢谢你邀请曼斯菲尔德女士，不然……” 他转头向着曼殊菲儿深情地道：“我怎么能结识这么美丽的波西米亚女王呢？” 差不多挂在他身上的“波西米亚女王”也娇笑道：“是啊，汉密尔顿。多谢你的邀请，不然……” 她也回望了过去，呢喃着道：“我怎么能结识这么英俊的赛里斯王子呢？” “shall we?” 袁燕倏拉起她的手，很有绅士风度地问道。 “of course……” “咳！咳！咳！” 实在忍不住的林小淑女不但重重地咳嗽了一声，还重重地扯了一下自己男伴的胳膊。 徐志摩终于反应了过来，抬手阻止道：“鸿渐兄，稍等一下，我来为你介绍，这位是闽侯林小姐，林君长民的女公子……” “哦，这位就是林小姐。”我们的袁大师彷（假）佛（装）这个时候才注意到了人间四月天。 这一见之下，他立马是目露奇光，双手放开了曼殊菲儿。 他理了理头发，整了整衣裳，正了正身子，“啪”地一碰两脚个后跟，低头行礼…… 见到如此正式且隆重的礼节，林徽音心中当然有点小得意咯。 只听“她的鸿渐先生”用深沉无比的男中音道：“林小姐，见到你真是荣幸。” “鸿渐先生，我也很荣幸。我可是你的……” 我们的袁大师好（假）像（装）没有听林徽音的话，而是自顾自地说道：“袁某这一见到你就想起了……” 第二百九十章 六月天 三 本章副标题：天上掉下一个开痕司 ……………………………………… 话说人间四月天按照圣玛丽学院嬷嬷们教的那样，行了一个最为标准，最为雅致的屈膝礼。 她正要表达自己的仰慕之情的时候，就听对方用一种十分尊敬的语气说道：“袁某这一见到林小姐不由得就想起了……” “黄花碧血，闽侯三林！” 众所周知，“黄花岗七十二烈士”之一的林觉民乃是林徽音的堂叔。不过当时还有两位闽侯林姓的牺牲者，他们和林觉民不但是老乡，而且同年出生，同年战死。 此三人并称为“三林”。 其中一位也是林徽音的堂叔，林觉民的堂兄，林尹民。他有一个亲哥哥叫林肇民，辛亥革命时是福建新军中的同盟会地下党，参加福建起义，后任国民政府军事参议院参议， 另一位叫林时爽，别名林文。他的爷爷林鸿文是我大清福建省第一个状元，官至云南巡抚。 怎么说呢，这些革命先烈的事迹当然是很壮烈，也很让人感动。 可是我们的袁大师却他就是一位后世的键盘侠和真相党，还一向看不上“身先士卒孙檀香”和“无敌军神黄克强”这两位大革命家的军事素质。 1911年发动的广州起义又不是“孙黄”第一次搞革命，而是第十次！ 说的难听一点，他们搞的十次革命大部分原因是为了在海外募款。 在广州起义之前，黄兴就说，“此役明知不可为而为者，迫于革命存亡绝续之交，战则虽败，革命精神不死，国魂光辉照耀古今，是所以坚持否决展期之说，宁死于战场，决不未战先溃。” 他们为什么“此役明知不可为而为者”呢？ 自然是因为“迫于革（募）命（款）存亡绝续之交”！ 所以话要说说清楚，袁燕倏不是不感动于林觉民这些人的奉献精神和爱国情怀，他只不过是觉得铁拳无敌这“十次革命”都搞得乱七八糟。 照“孙黄”这样的搞法，他们不是在推翻我大清，而是在为我大清剿除乱党。 “嗯？” 还没等林徽音回过神来，眼前这位大帅哥就声情并茂地背诵道：“吾今以此书与汝永别矣！吾作此书时，尚为世中一人；汝看此书时，吾已成为阴间一鬼……” “吾至爱汝！即此爱汝一念，使吾勇于就死也！……” “……嗟夫！巾短情长，所未尽者尚有万千，汝可摹拟得之。吾今不能见汝矣！汝不能舍吾，其时时于梦中寻我乎！一恸！” 我们的袁大师“得不得得不得”地一口气把《与妻书》背完，然后掏出了胸前的白手帕，擦了擦眼角，醒了醒鼻涕，长叹一声道：“抖飞公（林觉民号抖飞）真乃至情至性之人，鸿渐每每读之不由恻然，让你们见笑了。” 听了半天都没听明白的曼殊菲儿看他的表情和动作知道他终于是说完了，于是提醒道：“腻嗷，还跳舞吗？” “of course！”袁燕倏立马把手帕塞了回去，向两位客人点了点头道，“林小姐，槱森。失陪。” 说着他就拥着“波西米亚女王”步入了舞池之中…… 袁燕倏得意门生之一的谢婉莹同学在1933年写了一篇很著名的小说《我们太太的客厅》。里面将林徽因、梁思成、胡适之、徐志摩、金岳霖等等一大票京津两地的高级知识分子统统讽刺挖苦了一番。 当然，那是在原本时间线上。 顺便说一句，林觉民就义之后，家人把祖宅卖了避难，买主叫谢銮恩，他有个孙女就是谢婉莹，冰心长大了后曾经写文章追忆过自己的这个故居。 这其中冰心最加以讽刺的便是“我们太太”，文中的“我们太太”是一个受男人环绕，爱出风头，工于心计的女人。可以说，身边的男人她几乎都能轻易地“玩弄”于股掌之间。 不用问了，“我们太太”的原型便是林徽音。 实际上呢，小林子确实有那么一点虚荣，那么一点自恋，那么一点“红颜祸水”。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一位美貌，聪明，有见识，懂得如何保护自己的知识分子女性有这些“毛病”也算是正常。 享受被异性仰慕的感觉绝对是人之常情。 知道自己美貌的女子又怎么可能不爱自己呢。 最关键的是，这位红颜祸水在婚姻这桩女人最大的事情上做出了冷静且理智的选择。 说句真格的，在民国才女之中也就林徽音可以说是生活完满，家庭幸福。既没有遇人不淑，也没有红杏出墙，几乎可以说是“perfect”的一生。 然而，一向很受欢迎也知道自己很受欢迎的林徽音被我们袁大师这一番做作给弄得芳心缭乱。 自她及笄之年，也就是十五、六岁之后，第一次见到视自己如无物的男子。而且这个男子明显不喜欢男子。 在人家眼里，自己居然、居然、居然还比不上自己死掉的两位堂叔。 而且这位男子又这么英俊，不但小说和诗歌写得这么好，就连舞都跳得那么帅气…… 林徽音心头是五味杂陈，十七岁的少女还不懂得很好地遮掩自己的情绪，这脸色自然好看不起来了。 “菲丽丝，你别生鸿渐的气啊。”徐志摩也有点看出不对了，忙劝道，“你不知道鸿渐这个人吧，就是、就是、就是……” 不知道该怎么说的他一拍巴掌道：“鸿渐曾经写过两句诗，曾因酒醉鞭名马，生怕情多累美人……” “我知道，这是他写给自己未婚妻魏明珠小姐的。”林徽音语气有些酸溜溜地说道，“那也是一位大美人。” 实际上，袁魏结亲在英美华侨界那也一桩轰动一时的花边新闻。 魏明珠小姐这样的豪门千金也是有蛮多爱慕者的，如果只是单单被我们的袁大师给拱了也就罢了。 然而，魏小姐那是自己送上门哭着喊着要嫁给袁燕倏，还当场破门出教。更夸张的是，她居然答应自己老公可以养外室。 当这个消息传回英国的时候，多少人的眼珠子掉在地上啊。 不过后来袁大师的名气越来越响，也就越来越多人的认为魏小姐实乃一位识英雄且重英雄的奇女子也！ 林徽音本来还觉得魏明珠白长了一张漂亮的face，原来只不过是个花痴。现在她终于认识到了人家花痴也花痴得非常有道理呢。 “我们也跳舞吧。”徐志摩提议道。 林徽音也不好扫了自己男伴的性子，点头同意之后，两人也开始“蓬嚓嚓”了起来。 一曲奏罢，舞池中人礼貌性地鼓了鼓掌，便三三两两地聊起天来了。 其实今晚是一场社交型的舞会，而不是为了跳舞而开的舞会，所以两支曲子之间的间隙也特别长，有足够的时间让大家交流沟通。 而此时袁燕倏的“我的朋友徐志摩”恰好遇到了一位熟人：“开痕司先生，你怎么也来了？” “你好，汉密尔顿。还有林小姐，晚上好。”开痕司先生开口解释道，“纽约第一国民银行伦敦分行送了一张请帖给我。我正好没什么事，而且听说你的朋友那位ny的ny也在，所以我就来了。” 这位仁兄可是英国财经界的名人，尤其是他在今年出任了“全国互助人寿保险公司”董事长之后，他有关对股东的年度报告一直为金融界人士必读的新闻。 “这可太巧了！”徐志摩惊喜地说道，“那么我就来担任你们的介绍人吧。” 说着他就把领着这位客人来到了我们袁大师的面前。 “鸿渐，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 正在和曼殊菲儿嘻嘻哈哈地调情的袁燕倏闻声转过头来，他正好瞧见了这位新客人的正脸。 他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脱口而出地道：“约翰-梅纳德-凯恩斯（john maynard keynes）先生？！” “袁博士，你认识我？”“宏观经济学开山怪”目露奇光，有点惊讶地道。 这话说的，老子怎么可能不认识您老人家呐。 没你就没有宏观经济学啊……嗯，这话说得不准确。 应该说，宏观经济学迟早还是会被其他人提出的。不过就像爱因斯坦之于相对论，弗洛伊德之于精神分析法，宏观经济学不会那么及时地出现。 而这三种理论成就并称为“二十世纪人类知识界的三大革命”。 反正您老就是赏我们饭吃的祖师爷啊！ “当然，凯恩斯先生。你的那本《the economic consequences of the peace》可是去年美国非小说类的畅销书头名。我读了之后真是受益匪浅，受益匪浅啊！” 这本书的书名翻成中文是《凡尔赛合约的经济后果》，1919年由凯恩斯自费出版。 当时发生一个小插曲，著作在爱丁堡印刷，用船把它运到伦敦，途中船不幸失事，2000本著作被海水冲到丹麦海滩。按丹麦法律，书在当地公开拍卖。拍卖所获的钱自然属于检获者。 而此时倒了一个小霉的凯恩斯正好又倒了一个大霉，他在外汇交易当中损失了两万多英镑，几近破产…… 没错没错，著名经济学家当中最善于做短线交易的正是我们的马叔。有可能是他认识到了资本主义金融市场其实没有那么理性的关系吧。 照理说他就没钱出版这本书了，但是凯恩斯到底是凯恩斯，他预见到这本书肯定会大卖，于是咬着牙借了一笔钱继续出版。 而后正如他所料，《凡尔赛合约的经济后果》果然成为了畅销书，尤其是在大西洋对岸。 一本专业的经济学著作总计发行了十四万册，而光光在美利坚销量居然高达十万册， 这不是因为美国读者水平太高，而是这本书是以亲历者和专业人士的身份批评《凡尔赛合约》，要知道凯恩斯可是参加巴黎和会的英国财政部代表。 他认为凡尔赛合约就是“迦太基式和平”。 罗马人在第三次布匿战争当中战胜迦太基人之后，施与了最为残酷的惩罚。他们把迦太基城夷为平地，并且挨房搜索，将所有居民找出杀死。甚至在迦太基城周围的土地上撒上了盐，保证之后再也无人可以定居，迦太基文明就此毁灭。 这个结论让美国人更加不满巴黎和会的成果，民意不但反对加入国联，也让他们开始同情起德国人了。 可以说威尔逊大统领执政后期的灾难，1920年民主党的大败，美利坚孤立主义的再起，日后的美国人援助德国的“道威斯计划”，这本书也是起了那么一点作用的。 再往后说一点，凯恩斯参与建立的布雷顿森林体系和马歇尔计划也吸取了这本书中所总结的经验。 再再往后那么一点，二战之后，西德和日本的快速崛起也就因为这个原因。 凯恩斯闻言笑道：“哈哈哈，说起我的这本书，我也要谢谢你寄给我的《socialism》……” 我们的袁大师四处散发他的那本博士论文，会放过眼前这位吗？ 只听他继续说道：“这本书对于社会主义的总结非常全面，对于经济计算的看法也相当有见地，真的让我很难相信出自一位像你这样年轻的经济学家之手啊。” 对了，此时的约翰-凯恩斯还不是“凯恩斯主义”者，目前和我们的袁博士一样是自由主义经济学者。 要到1923年的《货币改革理论》中，他才对单纯的市场调节提出了质疑，认为这个调节的过程可能会过于缓慢，导致巨大的经济损失和社会动荡。 这本书里面有一句名言，“从长期看来，我们都会死。” “凯恩斯先生，说起这个，我正想向你请教关于计划经济体系当中的货币功能……” 不管怎么说，袁燕倏两辈子都是经济学学者啊。 “吧唧”一声，“宏观经济学开山怪”从天上掉下来了，那还不得抓住机会好好聊聊。 这就像一位量子物理学家穿越过来遇见了“量子物理开山怪”的爱因斯坦。 或者一位土木工程师穿越过来遇见了“中国古建筑研究开山怪”的林徽音…… 可怜的林小姐别说现在还没有成为“中国古建筑研究开山怪”，就算她真的成了也听不懂这两位……嗯，一位真-大经济学家和一位伪-大经济学家的专业性交谈啊。 她听得气闷，正想要拉徐志摩继续去跳舞，可是扯了一下才发现自己的男伴恍如不觉。 林徽音这才想起来，徐志摩原来也是政治经济学的硕士。他倒是听得津津有味，根本没有察觉他的小女友很是有点不耐烦呢。 她叹了一口气，放开了自己的小手，向着舞厅外走去…… …………………………………………………………………… 谢谢大家在这一年的支持和鼓励。 祝病友们在汪星人年之中，除了“大师球病”没有别的球病。 大家的身体健康了，那么心情也要愉快。慕容会尽力把这本书写得更加因吹斯听。 最后祝大家在新的一年中取得更大的胜利…… 皮卡皮卡。 第二百九十一章 六月天 四 本章副标题：大腐国的仲夏夜 ………………………………… 雨已经停了。 此时天上有残月如勾，地上是雾锁重楼。（笔者注：这一天阴历26，故为残月。） 雨后的空气总要清新一些，这园中的空气至少比被酒气、烟气、香气和人气充塞的舞厅要好闻的多。 林徽音站在长廊之中，贪婪地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心中却怎么都振奋不起来，反而莫名地有了几分愁绪。 所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的啊。 外人看起来，这位正值青春无限二八年华的美少女上有父亲的宠爱，特地把她带到欧洲来开阔眼界，这就要比民国99.99……99%的女子强了。 然而，她幼年的家庭生活并不怎么美满。 她的母亲何雪媛确实是林长民的正室，不过是续弦，而且还是不那么得宠的续弦。 何雪媛生过一男两女，只有一个林徽音活了下来。 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何雪媛传嫡无望，林长民再娶，实是意料之中的事。结婚十年，何雪媛迎来了一位“妹妹”——上海女子程桂林，她不得不把丈夫分给程桂林。 可叹的是，程桂林几乎是把何雪媛的丈夫囫囵个抢了过去。 程桂林文化不高，但经过魔都风物的熏陶，“乖巧伶俐”四个字，实实符合她，再加上年轻，能生，一连生了几个儿子，举家欢喜。 偏偏林长民又是不懂掩盖自己欢喜情绪的人。他有个别号，叫“桂林一枝室主”，这一名字，显然是从“程桂林”三个字里化出来的。林长民住在“桂林一枝室”里，其乐融融。 林徽音和何雪媛被撵到了后院，住小房子。从此，前院承欢，后院凄清。母亲郁郁寡欢的形象，给林徽音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一边是父亲，一边是母亲，林徽音夹在中间，感情的纠结可想而知。 梁从诫回忆母亲林徽音时说：她爱自己的父亲，却恨他对自己母亲的无情;她爱自己的母亲，却又恨她不争气;她以长姊真挚的感情，爱着几个异母的弟妹，然而，那个半封建家庭中扭曲了的人际关系，却在精神上深深地伤害过她。 当然啦，她眼下还有着才子的追求。 不管怎么说，徐志摩都符合“高富帅”的定义，外加还是一位很有才华的高富帅。 爱情自然是甜蜜的，不过苦涩也有，这位高富帅却是有夫之妇。 就算一百年后是笑贫不笑娼的物质时代，当小三都是一件好说不好听的事情。何况如今是1921年。 她的父亲林长民对这件事情很是开通，非但不制止他们，而且很宽心地一个人跑到欧洲大陆，把自己十七岁的女儿扔在了英国。 当然，林长民和徐志摩假扮情侣互写情书这种事情，我们的袁大师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 不过显而易见的是，林徽音肯定是受到外界舆论和自身内心的压力的。 就在她在靠着廊柱想着自己少女心事的时候，另一位少女出现在她的身旁。 这个有着一头褐色头发的小洋婆子年龄和她差不多，长得还是蛮可爱的。有着纤巧的五官，灵动的眉目，看着就有一股子灵气和生气，让人心生喜欢。 然而她现在虎着一张小脸，一副气愤难平的样子，嘴里还嘀嘀咕咕地道：“坏boss！大色鬼！臭男人！烂酒鬼！老烟枪！……” “哎呀！”她终于注意到了被柱子遮住半边身子的林徽音，不但吓了一跳还有点尴尬。 同样觉得尴尬的林徽音只好向来者点了点头，说了一句“good evening”，转身准备回舞厅。 “我说……”袁大师的女秘书突然开口道，“你还是别进去了。那个中国佬又在zhuangbility呢……” “啊，对不起。”意识到对方种族的摩曼小姐吐了吐香舌，致歉道，“我说那个中国人。” 在欧洲逛了一圈的林徽音也有点习惯了，而且聪明如她也猜到那个“中国佬”就是那个视她如无物的中国人。 “没关系的。不过……”少女忍不住好奇地道，“zhuangbility是什么？” “zhuangbility就是……zhuangbility。” 女秘书没好气地道：“反正就是把大家迷得五迷三道的，尤其是女人！” 她狠狠地踢了一下柱子，嘴里咕哝着埋怨道：“真是的，之前说好和我跳舞的，又勾搭上了一个老女人！” 闻听此言，林徽音居然有了那么一点心有戚戚焉。 真是的，那个中国人连她这样的美少女都不看在眼里，反而和三十多岁的老女人谈笑风生。 这位心细如发的美少女还发现了对方话语中的一个小问题，再次忍不住问道：“你说又……这是什么意思？” “又的意思就是再三再四。你不知道，那个中国佬……嗯，中国人就是喜欢勾搭老女人，在美国的时候……” 女秘书突然掏出两支雪茄问道：“抽吗？上好的古巴雪茄，我从那个中国人那里偷……嗯，拿来的。” 林徽音鬼使神差地接过了一支，然后就着摩曼小姐打着的火柴抽了起来。 “咳咳咳……” 袁大师的女秘书像模像样地抽着他的雪茄，一边咳嗽，一边兴致勃勃地八卦道：“他先是睡了一个电影明星，据说他们也是在一场万圣节舞会上认识的，然后就那个了。不过我没有亲眼见到……” “我亲眼见到的是，他是怎么在复活节聚会勾搭上一位离过婚的荡妇的。他们两个当场就去了马厩了……” “你问我他们去马厩干嘛啊？别问了，他们反正不是去看马的……” 最后，摩曼小姐问道：“你说说，这个中国人是不是很乱来？” “嗯。”林徽音点了点头，又忍不住问道，“那你怎么还呆在他身边，并且跟他来了英国了呢？你就不怕……” “我怕什么？我还盼着他……”不小心说出真心话的女秘书脸上一红，止住了自己的话头。 只不过此时她们身后响起了一个男子的声音，似乎是憋着笑地问道：“你盼着他干什么啊？” “要你管？！” 两位少女闻声吓了一大跳，性子泼辣的女秘书又羞又气，立马呵斥道。 不过她们回过头来就看到一张奇帅无比的脸庞，脸上还挂着坏坏的笑容。 “你、你、你……我、我、我……” 一张小脸都红得熟透了的摩曼小姐扔下了手中的雪茄，捂着脸就疾奔而去。 “哈哈哈……”袁大师像是恶作剧得逞的小孩子一般开森地笑了起来，“嗯……” 他突然皱了皱眉头，蹲下身子捡起了半截雪茄，站起来吹了吹上面的灰尘。 然后袁燕倏旁若无人地深深地吸了一口…… 我们的袁大师为什么不在舞厅里面继续zhuangbility，是因为他突然发现了自己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这件事情就是他如今身处大——腐——国！ 大腐国自有国情在。 1895年，昆斯贝理侯爵（marquess of queensberry）因儿子阿尔弗莱德?道格拉斯（lord alfred dous；别名“波西（bosie）”）与大作家奥斯卡-王尔德交往而导致父子不和，并公然斥责王尔德是一个好男色者。 对此，愤怒的阿尔弗莱德叫王尔德立刻上诉，告侯爵败坏他的名誉。结果王尔德上诉失败，更被反告曾“与其他男性发生有伤风化的行为”mitting acts of gross indecency with other male persons）。根据当时英国1855年苛刻的刑事法修正案第11部分，王尔德被判有罪，在瑞丁和本顿维尔监狱服了两年苦役。 貌似这起事件证明了大腐国一直在坚持“反腐”。 实际上这正好说明了维多利亚时期的大英帝国世风日下…… 好吧好吧，牛牛的风气就没有怎么好过。 后世的历史学家公认，十八世纪乔治三世的英国伦敦城里，五分之一的女性都卖过身，而且这些女性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当时一个名叫约翰-克雷蓝(john clnd，1709-1789)的可怜人因债务问题被关入伦敦监狱。 欧洲人在蹲监狱期间似乎喜欢创作，最著名就是“节制殿下”的《我的奋斗》，还有马可波罗在狱中口述了《马可波罗游记》。 而此君写了一本《芬妮-希尔》（fanny hill）。这部书被认为是英国“青涩”小说的鼻祖。 小说以书信体讲述了一个姬女的成长史。女主角芬妮-希尔是一个乡下孤女，被同乡骗到繁华都市伦敦工作，等待她的却是姬院。 然而她十分享受在妓院里接受性教育成长以及不可言表的生活。她有许多令人耳目一新的理论：“上帝创造了人类的肉体就是为了让人享受欢愉呀。”“如果有人感到不开心只是因为不接受自己的生活状态。” 其实吧，性道德水准“下降”是资本主义和工业化发展的一个副产品。 工业革命以及城市化使农村工作机会变少，农村女工们便涌向城市。 当然啦，她们可以去当小保姆和工厂女工，可是这些职业都需要长时间艰苦劳作，却只能得到与工作量不匹配的微薄工资。对一些下层女性来说，与轻松的工作和华服饱食比起来，道德沦丧就不算什么大事了。 所以就有了活色生香的东……那个伦敦。这也只能说，太阳底下无新事。 如果一个社会男女之间的性关系open了，那么男男女女之间的性关系也肯定会随之open的。 于是大英帝国就成了一个大腐国。 这个“腐”表现在两个方面：一则，大英帝国的特产——老处女。 尤其是第一次世界大战更是让英国整整多出了两百万单身女性。这些女性之间很自然地产生了一种“不健康的女性友谊”。 当时英国卫道士见到这样的局面那是痛心疾首，一种普遍的看法是她们应该被送到殖民地去。还有人说，加拿大有大量的男性捕猎者和伐木工人，澳大利亚也有不少可以“寻欢作乐”的机会。 不过此时已经是二十世纪二十年代了，不是《饥荒孤女》发生的十九世纪中叶，这些直男癌想这么干都干不了。 二则，男男之爱就成了上流社会的“习俗”。 比如说在凯恩斯求学的年代，伊顿公学那些出身上流社会的美少年差不多都是基佬。后来凯恩斯和徐志摩念的剑桥大学国王学院也有同样的问题。 这个余韵一直流传到了一百年后…… 这些基佬的逻辑是这样的：你都考进伊顿公学和国王学院了，怎么还能和傻乎乎的姑娘谈恋爱呢？ 聪明的、敏感的、水仙花一样美好的男孩纸当然只能和同样的男孩纸在一起！ 而“宏观经济学开山怪”自然就是一位聪明的、敏感的、水仙花一样美好的男孩纸。他是以数学，历史和英语三项第一的成绩从伊顿公学毕业，并且得到了国王学院的全额奖学金。 于是他顺理成章地成了基佬。他的恋人邓肯-格兰特是他大学同学的表弟，后来成为一位现代派画家。 1906年两人相识之后便有了一段分分合合长达六年的同居生活，并在结束恋情后成为毕生好友。 其实这位邓肯同学就是个男版的绿茶婊。作为一个艺术家，出轨什么的，对他来说跟吃饭一样频繁。脚踏两条船都是轻的，三条四条都时有发生。 为了表示反战，邓肯拒绝服兵役而被带上了法庭，因当庭怒斥战争差点被投入监狱。凯恩斯从财政部匆匆赶去充当了他的二审辩护律师，才使他幸免遇难。 邓肯与其小三儿出国参加画展，在边境线被扣，还遭到了边境军官的言语侮辱。凯恩斯又匆匆赶去捞出了爱人及情敌俩，反被邓肯骂他不过跟政府的走狗们是一丘之貉。 反过来吗，凯恩斯也“水性杨花”得很，甚至还花钱找男姬。 不过这位基佬最后还是被一位神奇的女士给掰直了。 这位“神奇女士”名叫莉迪亚-乐甫歌娃（lydia-lopokova），她出身于俄罗斯的一个清寒家庭，从小就开始学习芭蕾舞，在圣彼得堡的帝国芭蕾学校接受了严格的训练。 她是那种独立而“不安分”的女孩，长大之后就孤身一人离开祖国，成为了流浪欧洲的波西米亚式的艺术家。 莉迪亚-乐甫歌娃真的相当神奇。 大画家毕加索为她画过画像，《彼得潘》的作者苏格兰作家——詹姆斯-马修-巴利为她写过剧本，俄罗斯著名作曲家兼西方现代派重要人物——伊戈尔-费奥多罗维奇-斯特拉文斯基和她同居过还为她做过曲子。 同时她还是一位出色的舞蹈演员，和有着“世界第八大奇观”、“舞蹈之神”之称的乌克兰芭蕾舞天才瓦斯拉夫-尼金斯基同台演出过。此君1919年患上了精神分裂症，连弗洛伊德都亲自给他看过病。 而这对“智慧和美丽的完美结合”要到今年下半年才相识，就此一见钟情，认识不到两周就开始同居。 说句真格的，要是袁燕倏还留在英国倒是真的想见一见这位“神奇女士”。 总之，我们的袁大师发现凯恩斯大师看着自己的目光越来越奇怪，这让他终于想起这码事了。 别忘了，他的17点魅力值可是老少皆宜，男女通吃的啊。 这码事自然让他出了一身冷汗，于是他赶忙就找了一个借口跑出来躲避一下“宏观经济学开山怪”展现出来的奇怪热情。 手足无措的林徽音结结巴巴地道：“鸿、鸿、鸿渐先生，我、我、我先进去了。” 说着她低下头就要离开。 “林小姐，慢着。” 袁燕倏突然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举了起来，他笑嘻嘻地指着这只柔夷之中夹着的半支雪茄道：“这可是上好的古巴雪茄，林小姐你不抽完吗？” “我……” 林徽音抬起头，一对明明亮亮的眸子正对着他那双黑得看不到底的“虚无之眼”。少女情不自禁地迷失在了其中。 “宿主，非常好！现在就让她成为我本莎巴的圣女吧……” 第二百九十二章 六月天 五 本章副标题：老子不断袖，老子是挥袖。 ……………………………………………… “现在就让她成为我本莎巴的圣女吧。因为她也是一位能给男人带来厄运的少女……” 本莎芭这位“厄运少女”自然就是要给人带来厄运咯。 想想看，林徽音这位花样少女确实有点“一见小林误终身”的意思。 “闭嘴，本莎芭。她是我劳薇塔先看中的，这是一位能给男人带来痛苦的少女。宿主，你答应过的！” “痛苦少女”劳薇塔热衷于给人类制造痛苦，比如说她的女性信徒假意与年轻贵族陷入热恋后再狠狠地抛弃对方。 从这个角度来说，林徽音也挺合适当祂的圣女。 本莎芭毕竟有点理亏，只好话锋一转地道：“宿主答应过的是介绍我们的教义给她，让她自行选择。宿主，你说是不是？” 劳薇塔哪里愿意，立马反驳道：“不是不是不是。明明是我先选定的！” “先来的又怎么样？劳薇塔，老娘是混乱阵营的不吃这套！” “本莎芭，可是老娘我是守序阵营的！” 袁燕倏被她们吵得是一个头两个大，不得不劝阻道：“两位大姐……那个殿下，你们先别吵了，我还没有开始hu you……那个介绍你们的教义啊。” 他这话一说，本莎芭和劳薇塔异口同声地道：“现在，请开始你的表演！” 我们的袁大师松开了手，把眼睛转向了前方，口中柔声说道：“林小姐，唐突了。” 没有他那双“虚无之眼”的注视，林徽音总算是清醒了过来。 醒过来之后的她就意识到眼前这位大帅哥大大地“唐突”了一下自己，不由得又是气愤又是羞涩…… 这个时候她又听到袁燕倏曼声吟道：“似此星辰非昨夜……” “哎呀，老了记性不好了。下一句是什么捏？”袁大师紧锁眉头“思索”了起来。 林徽音忍不住要开口帮这位大才子续上下半句“为谁风露立中宵?”的时候，就见到他一拍额头，恍然大悟地道：“对了，我想起来了……” 然后他转过头来向着少女微微一笑道：“不如一起抽颗烟！” “噗嗤！”林徽音忍俊不禁，笑了起来。 泡妞吗，无非是脸皮要厚，口条要滑。我们袁大师的脸皮厚的不像话，口条更是滑得没话说。 当然啦，这是因为他穿越之后节操值越来越低的结果。 还别说，身处“似此星辰非昨夜”的优美夜景之下，看到一位绝对值得“为她风露立中宵”的美少女笑靥如花，袁燕倏心中也不由得一荡…… 这位“民国第一才女”确实有着月下红薇一般的娇美红颜，二八年华的她清清纯纯就如同池中白莲，饱读诗书更是让她具备了知性之美，好似半山青竹一般让人心旷神怡。 说实话，这样“红白青”三者兼备的美少女，就算是“久历风尘”的袁大师也有了牵手之念。 但是他毕竟是一位要干大事的穿越者，马上就把这几分绮念给压了下去。 别看袁燕倏私生活乱七八糟，见到美女就脸厚口滑地招惹一番，然而他和民国渣男们有着本质性的区别。 区别就在于——他有责任心，没有占有欲。 所以他才是一位真正的共产主义接班人啊。 不要误解，共产主义接班人又不是那种见到女人就腿软j硬纯情小处男，更不是真-和尚一样的清教徒 众所周知，有好多国际共运大佬们，他们在还没有发迹的时候就已经很受异性欢迎了。比如说……算了，不举例子。 而且按照共产主义的观点，一夫一妻制度是私有制所导致的后天规范，而不是出于人类天性的自然选择。 所以苏俄就有名为“一杯水主义”的性道德理论。它认为在共产主义社会，满足**的需要就象喝一杯水那样简单和平常。 其代表人物就是列宁政府里面唯一的一位女性，布尔什维克政府社会福利人民委员(即部长)，亚历山德拉-米哈伊洛夫娜-柯伦泰。 她也是人类历史上第一位女性部长。不得不说，苏俄确实在这方面很进步。 在1923年，她会发表一篇题目叫《三代人的爱》的短篇小说，里面讲述一个名为热尼娅（不是冬妮娅）的年轻姑娘，她把一切都献给了革命，甚至没有时间谈情说爱。但她那旺盛的**也在革命中得到了解放，于是她便不分对象地和男人睡觉，甚至和继父上床…… 而且，这本小说居然引起了上到列宁，下到普通少先队员……那个共青团员的注意。列宁同志十分严肃地指出，我认为这个出名的“一杯水主义”完全不是马克思主义，甚至是反社会的。 不过就算他这么说，“一杯水主义”对上了充满激情的年轻革命者的胃口，所以后来就传到了苏共的徒弟那里了……算了，也不多说了。 所以，脸皮白皙皙里子红通通的袁燕倏真的认为上个床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但是上床这件事情也是要看对象的。 像是布鲁克斯女士和曼殊菲儿，当然也包括一开始的“恋人女士”丽莲-吉许这些情场老手，他根本无所谓。 既然双方看对眼了那么就一起开开森森地happy一下，到了不得不分开或者厌倦了的时候那么就和和气气地说声good-bye。 正所谓，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而对于“命运女士”，他的女秘书还有眼前的林徽音这些少女，他还是有那么一点责任心，也没有太过强烈的占有欲。 这三位的情况也不一样，他觉得艾纽卡小姐姐跟着自己肯定比跟着她老妈还有林登万这样的职业革命者兼职业特工来得强，至少没有性命之忧。 他对于摩曼小姐的心态有那么一丝丝纠结，总觉得玩弄人家小姑娘的感情不是一件好事，所以一直到现在还没有吃进嘴里。 至于林徽音么，别看袁燕倏总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他对于历史还是有点敬畏之心的，因此对于眼前这位“民国第一才女”也有着怜惜之意。 没错，跟着自己应该是锦衣玉食，此生无忧。但是对于林徽音这样的人物儿，物质生活就够了吗？ 就像他不愿意把“命运女士”拴在身边当一只金丝雀，宁愿放手让她去当“金红女巫”一样。他更愿意看到一个迎着历史大潮前行的赛里斯新女性！ 最……最关键的是，对于穿越者来说，这个世界有太多比风花雪月和ooxx更重要的事情，难道不是吗？ “似此星辰非昨夜，不如一起抽颗烟。” 我们的袁大师笑着说道：“林小姐，这里就我们两个人。抽吧，我会帮你保密的。” 林徽音咯咯一笑，有点不好意思地学着他的样子抽了一口。 “咳咳咳……” 袁燕倏还谆谆教诲道：“林小姐，雪茄不是这么抽的，不吸进肺里，在嘴里品品味道就要吐掉的。” “嗯！”林徽音点了点小脑袋。 两人就站在长廊里面，吞云吐雾了起来。 “林小姐，有件事情我想你应该知道……”袁大师对空喷了一道长长的烟雾，徐徐地说道，“槱森让我去劝他夫人与他离婚。我答应了。” “哦……”不知道该怎么接这句话的林徽音轻轻应了一声。 袁燕倏自顾自地说道：“其实说心里话，我是不想搀和这种事情的。不过我反过来站在徐夫人的角度来想一想，离了就离了吧。所以劝他们离婚也是一桩功德。” “嘘。”林徽音听了这话，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而他在嘴里面弹了一下舌头，发出“啧”地一声道：“林小姐，别怪我在人背后论长道短。有一句话我是不吐不快，槱森此人勘为良友，绝非佳配！” “嗯？”林徽音小手一抖，雪茄烟头就掉在了地上。 我们的袁大师好像没看到一样，继续说了下去：“林小姐，也别怪我与你是交浅言深。我来给你讲一个寓言故事，苏格拉底是谁你知道的吧？” “他的弟子向他请教怎么如何选择妻子。于是这位古希腊大哲学家把他们带到了一块麦田，让他们去麦田里摘一个最大的麦穗。只有一个规则，只许进，不许退……” “也许你听过这个故事。不过故事毕竟只是故事，和现实不同。在我们这个时代，我们这些男人可以挑挑拣拣，看到比手中更大的麦穗只管扔掉再去采摘……” “可是那些被人扔掉的麦穗呢？”袁燕倏用意味深长的眼光看了她一眼道，“只能零落在灰土之中。” “所以对麦穗，也就是你们女性来说，让不让那些男人采摘，可是一门事关自己一生幸福的大学问啊。” “没办法，我不是给某些男性同胞抹黑，不过他们就是见一个爱一个的性子，比如说……” 这个时候，林徽音终于忍不住用微带讽刺的语气接口道：“比如说鸿渐先生你自己？” “我？”我们的袁大师摇了摇头道，“我不一样！不过我觉得林小姐应该可以理解我，毕竟……” 他老人家指了指自己的老脸，再指了指人家的小脸，口中大言不惭地道：“我们两个运气不错，都有一具漂亮的皮囊。” “当然啦，我想林小姐也应该和我一样，还有一颗有趣的灵魂。不过对这尘世中的凡人来说，有趣的灵魂哪比得上漂亮的皮囊呢？” “呃！”林徽音闻言一滞，她这辈子都没有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不但大咧咧地说自己英俊，还直截了当地标榜自己有才，而且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其实袁燕倏还有更加“高超”的理论，比如“潘驴邓小闲”。不过他面对的是文艺少女，这玩意太过“刺激”了。 就听眼前这个厚脸皮的男人鼓动着三寸不烂之舌道：“所以么，曼斯菲尔德女士是自愿地想要和我同赴巫山，共赏云雨……” 他耸了耸了肩膀道：“那我能怎么办？残忍地拒绝吗？臣妾……那个我做不到啊做不到。” “不管怎么说，我和曼殊菲儿都是能对自己负责的成年人。像我们这样的成年人共度几天快乐时光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到了分别的时候么……” 我们的袁大师抬头看了看被乌云遮住的残月，挥了挥手道：“我挥一挥袖子，不带走一片云彩！” 这次没有皮卡皮卡，因为我们的袁大师早就把这首诗给抽出来了。不过他认为自己完全没有必要抄袭这首诗，所以放着没有用，现在只不过嘴快了一下。 不过他这嘴快了这么一下，就造就一件文坛轶事： “《再别康桥》这首脍炙人口的现代名诗到底是徐志摩先生还是袁燕倏先生所作，在当时有所争议。不过根据林徽音先生的记述，这首诗最后一句‘我挥一挥袖子，不带走一片云彩！’是袁先生写的，确切地说是即兴所作。后来徐先生用在了自己的这首诗中，作为结尾。” “所以最准确的说法，这首诗是袁、徐两位大师的共同创作。” ——节选自《现代诗名篇鉴赏——高中选读教材》 服了，林徽音真是服了。 鸿渐先生还真还是才华横溢，满到聊天的时候，嘴里都往外蹦传世名句。 怒了，美少女真的怒了。 这条大色狼居然一边说自己的爱人“绝非佳偶”，一边理直气壮地“红杏出墙”，简直太无耻了。 她情不自禁地冷笑一声，讥刺道：“那么袁博士，你这些话会和你的未婚妻魏明珠小姐说吗？” “我不是说了吗。”袁燕倏对她眨巴着黑不见底的双眼道，“我未婚妻也不介意啊。” 这话把林徽音的琼鼻都给气歪了，这对未婚夫妻，男的是流氓，女的是花痴，简直就是绝配。 她用尖尖的嗓音一字一句地道：“我、跟、她、不、一、样！” “是啊，你们不一样……”我们的袁大师点头同意道，“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境遇，我们在这里……” “皮卡皮卡。” “大师球，《我们不一样》这首‘现代诗’我没有抽到过吗？” “宿主，并没有。” 袁燕倏心中道了一声“可惜”，改口道：“林小姐，你和我未婚妻确实不一样。” 他指了指人家的小脸道；“我不是说她比你漂亮。” 他指了指人家的娇躯道：“我也不是说她比你大……当然，我没说其他的，而是说年龄。” “我想说的是……” 最后神情严肃的袁大师，一字一顿地说道：“她、比、你、有、钱！” 第二百九十三章 六月天 六 本章副标题：侠之大者，金凤四姐。 ……………………………………… 太太太太抱歉了，忘了定时发布。而且刚才在亲戚家吃饭，也没有看手机。 病友们，见谅见谅。 ……………………………………… “她、比、你、有、钱！” 听我们的袁大师说了半天原来竟然说出如此充斥着铜臭味的话语，美少女的脸上顿时就露出了不屑之色。 她心中也嗤笑道，原来他不过就是一只俗物罢了。 “林小姐，你肯定在想，原来我不过就是一只俗物罢了。” 此时袁燕倏再也不复方才一副轻佻的浪子模样，而是摆出了一派儒雅的长者风范。很明显，他这是要给美少女传授一点人生经验来着。 他不由得抬手摸了摸眼眶，暗自叹息了一声，老子现在就少了一件道具啊。 当然啦，这个道具就是…… “皮卡皮卡。宿主你又不是近视眼，就不要想带什么眼镜了啊。” 我们的袁大师只好摸了一下眼眶，严肃地说道：“然而这世间的道理，都是最俗不过的了……” “林小姐，恕我冒昧。比如说令堂吧……” 看这位美少女的长相就知道她母亲何雪媛女士长得差不到哪里去，事实上人家确实是浙江嘉兴有名的江南美女。 不过何女士的出身只不过是小商家，家境最多只能说是殷实，不然她也不会给林长民当继室。 可想而知，何雪媛这种小家碧玉怎么可能和林长民这种大知识分子有什么共同语言呢。外加她的运气不好，生了两女一子之中只有林徽音活到成年。 所以说来说去，林徽音的外祖家还是不够给力。不但不能提供子女良好的教育，而且没办法在女儿出嫁之后帮衬一把。 相比之下，出身豪门也不受老公待见的张幼仪那就要幸运的多了。 其实这对林徽音也不是一件好事。 1925年，奉系的郭松龄起兵反张后，托人游说林长民出关。林长民感念郭松龄知遇之恩，于11月30日晚乘郭松龄专车秘密离京，途中受到奉军王永清部的袭击。与郭松龄同行的林长民下车躲避时被流弹击中身亡，终年49岁。 这个时候林徽音正在美国留学，她的学费自然是父亲供给的。现在林长民突然就死了，幸好梁启超主动接过了赡养好友夫人和女儿的责任，不然她还怎么继续念书。 接受了梁启超的照顾等于给林徽音加了一重道义上的责任，即使她在感情上有更多的想法，但是以当时的情景除了以身相许给梁思成之外，她似乎无以为报。 更何况，正在留学的林徽音经济上尚未独立，她还有母亲需要赡养。 所以，林徽音在徐志摩回国之后的1923年拒绝了他的求爱，可是一直等到1928年才和梁思成结婚，她心态上的矛盾不言可知。 “林小姐，令堂之不幸归根结底就是财务上的困顿。如果她和我的未婚妻一样是豪门出身，哪会有这种问题……” 可惜了，二十七岁的“社会人”袁鸿渐老师的这番金玉良言对十七岁的“新鲜人”林徽音同学可称之为对牛弹琴。 果然是见面不如闻名啊。 想不到这位鸿渐先生的文学才华是如此高妙，而在现实生活当中的人品却那么不堪。 心中又是愤怒又是失望的林徽音忍不住打断道：“照袁燕倏先生你这么说，没有钱的人就不该追求爱情了？” “对啊，林小姐。没钱的穷逼连房子都买不起，还要追求什么爱情？！” 所谓人之患在好为人师。说得太过兴奋的袁大师一不留神就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 代沟，这就是代沟啊。 不过这个代沟算起来有点复杂，到底是袁燕倏比林徽音大了十岁（27-17）呢，还是林徽音比袁燕倏大了八十六岁（1990-1904）呢，这是个很因吹斯听的问题。 “呵呵……” 和后世的美少女们一样，这位美少女也“呵呵”一声，在柱子上按灭了雪茄。 然后她微微点头道：“多谢袁燕倏先生的‘苦心’和‘教诲’，小女子先告退了。” 说着林徽音头也不回地向着舞厅走去。 “哈哈哈……” 她还没走几步就听到身后的袁燕倏放声大笑。 “啪、啪、啪。” 他一边笑还一边鼓掌，也不知道这是为了什么。 美少女忍不住好奇心而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子那么一看…… “好！好！好！” 更不知道在好个什么的袁大师几步就来到林徽音的面前，仔仔细细地打量了她一番，开口赞道：“就算是个绿茶……也是一个不爱钱的green tea girl！” 他其实从头到底都对林徽音没有什么企图，也对那两位女神的任务不大感兴趣，今晚只不过是巧遇罢了。所以事先没有什么准备。 而他在见到这位美少女之后，这才想到她可以成为自己那个计划中的一环，而且还是相当重要的一环，于是立马就热切了起来。 任天堂圣贤二爷突然拱手作了一个姿势古怪的揖，再再再诚恳不过地说道：“林徽音小姐，袁某要向你道歉，刚才我是在试探你。” “现在我终于确认你是我们中华民族的好女子，所以……” 他一躬到底，口中说道：“请你成为我的弟子吧！” “弟子？！”懵了逼的美少女失声惊呼道，“你要收我为徒？！” 袁燕倏坚定地说道：“是的，林小姐。我要收你为徒。” 大大地吃了一惊的林徽音不由得疑惑地道：“可是你能教我什么呢？写作吗？” “写作？”这次轮到袁大师大大地吃了一惊，他十分意外地说道，“写作这玩意还需要教的吗？不是随便写写就好了吗。” “林小姐，你误会了，我是要教你什么是‘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汉密尔顿，你看到腻嗷了吗？” “凯瑟琳，我没看到。对了，你看到菲丽丝了吗？” “我也没有看到……” 徐志摩扫视了一圈舞厅，发现了一张比较熟的脸孔，赶忙凑上去问道：“摩曼小姐，你知道我的女伴在哪儿吗？” “你说那位漂亮的中国小姐姐啊……”去化妆间补了一下妆的女秘书一指长廊方向道，“她和我的boss在外面抽烟呢。” “她和鸿渐在抽烟……谢谢了。” 徐志摩向她道了一声谢，便疾步出了舞厅，来到了外面花园中的长廊。然而他还没有见到袁林二人，耳中就听到柱子后面传来的对话： “真的吗？鸿渐先生，你说的是真的吗？” “林小姐……徽音啊，我骗你做什么？当然是真的！” “可是，鸿渐……那个师傅，你要我做这种事情……这真的好吗？。” “徽音，这有什么不好的？作为一位我们中国的现代女性，你不要这么封建吗……” 徐志摩一听一男一女这两个熟悉声音正在进行着暧昧的交谈，心头就觉得不妙。 他三步并作两步地转过拐角，就看到了更加让他心塞的场景。 朦胧的月色之下，葱郁的花草之中，“我的朋友袁燕倏”丰神俊朗，“我的爱人林徽音”秀色可餐。 他们两人深情款款地四目相对，男人的脸上露出了得手之后得意的表情，女子的脸上带着一丝被得手之后羞怯的神色…… 怎么看这两位，怎么都像是发生不可名状的事情啊。 只要是个带把的男人见此情形绝对不可能不觉得自己头上有了那么一点原谅色。也绝对不可能不怒发冲冠。 眼珠子都红了的徐志摩冲了过去，口中大喝一声道：“袁燕倏，你在干什么？” “槱森，是你啊！”然后我们的袁大师转头一看不由得喜出望外，开森地说道，“你来的正好，我们正好庆祝一下……” “你闭嘴！”徐志摩也不知道他要庆祝什么，转头向着林徽音大吼道：“菲丽丝，跟我走！” “汉密尔顿，还早呢。这么急着走干嘛？”林徽音羞涩地看了一眼身旁的袁大师道，“我和鸿渐……老师还有点事情要谈呢。” 徐志摩见状那是五内俱焚！ 酸水直冒的他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了她的小手再次说道：“我们走！” “汉密尔顿，你弄疼我了。”林徽音秀眉一皱，很是不快地道，“快放开我！” “噼啪！” 天上闪过一道电光，照出了徐志摩惨白的脸庞，他就像被这道闪电给劈中一般，呆立在了原地。 “菲丽丝，你……” 徐志摩深刻感受到了被好友、被爱人背叛的痛苦，整个人都垮了下来，手也松了开来。 “袁燕倏，还有你……” 他一手捂住心口，好像得了心脏病一样；另一只指了指“我的朋友袁燕倏”，艰难地说了半句话就失去了说话的力气。 徐志摩恨恨地看了一眼这对狗男女之后，便踉踉跄跄地转身离去。 “淅沥淅沥……” 雨滴再次落到了雾都，水汽和雾气笼罩着的徐志摩显得是那么伤心，那么孤单，那么寥落。 这个时候林徽音才意识自己的男友好像误会了什么，她张口呼唤道：“汉……” “徽音啊，槱森这个人就是容易冲动。这么大的人了，老是像是长不大的孩子一样，我们这次给他一个教训也好。” 我们的袁大师及时地制止了她。听他这么“语重心长”的一说，林徽音也只好暗自叹了一口气，目送着他的背影离开了萨佛伊大饭店。 “好了，过几天再向槱森解释吧。”袁燕倏拍了拍自己第一个女弟子的肩膀道，“徽音，你现在是我们百岁山、神仙水、任天堂、千里香英伦分舵的金凤四姐了。” “你务必要以国家大事为重，儿女情长先放在一边。” 话说他能这么快就把林徽音忽悠进了黑涩会，就是靠了“侠之大者，为国为民”这八个大字啊。 这年头的文艺青年和文艺女青年们有两个g点，一是爱情，二是爱国。 林徽音确实是人比花娇的才女，不过人家的两位堂叔可都是正儿八经的先烈。 就算他们的鲜血流的没有什么价值，也不能否认他们的牺牲是具有正面意义的。至少证明他们老林家的人还是有血性的。 我们的袁大师就从林觉民和林尹民这两位革命英雄说起，就一路讲到了让中国人上下皆恨的巴黎和会和山东条约。 巴黎和会正是英法主导，山东条约则是日本得益。所以作为一个中国人，怎么能不向这几个国家复仇呢？ 法国隔着英吉利海峡先不去说，他们正身处英国，而日本皇太子不日就要来到伦敦。 所以，眼下正好有个绝佳的机会可以一箭双雕，同时向英日两国收点利息。 不过这个行动对外当然不是用scp基金会的名义，而是以洪门为号…… 好吧，其实安良堂大龙头司徒美堂到现在也不知道袁大师要搞一个能捅破天的大新闻，不然他老人家真的不敢搀和。 这个行动就是袁燕倏一个人策划并且要亲自执行的，所以只有一个堂口…… 再好吧，其实任天堂直到现在也只有两名成员。 不管有多少人吧，反正林徽音要参与的话就必须加入袁燕倏的堂口。圣贤二爷就是她的入党……入堂介绍人。 作为英伦分堂的山主，他也很爽气地给林徽音发了一个金凤四姐的头衔。 “现在为师要给你详细交代一下这椿利国利民的大好事……” “腻嗷，菲丽丝你们在这里啊。”恰在此时，曼殊菲儿也寻了过来。她扫视了一下四周，奇怪地问道，“汉密尔顿呢？” 袁大师抢先说道：“凯瑟琳，你说汉密尔顿啊……他多喝了几杯，身体有点不舒服，先回去了。” “是这样的吗？”曼殊菲儿有些不太相信，她可是知道徐志摩有多爱林徽音这位小女友的。 “当然是真的。”袁燕倏见她的样子，知道自己只好再次牺牲一下色相了。 于是他伸出手道：“凯瑟琳，我们去跳舞吧。” 然后我们的袁大师回过头来道：“徽音，一起进去吗？” 美少女点了点头道：“好的，鸿渐师傅。” “宿主，你怎么不向她介绍我们的教义？” “对啊，宿主。你怎么一回事情？是觉得我们姊妹没办法惩罚你吗？” “两位大姐……那个殿下。你们别急吗。你们是要一个默默无闻的圣女呢，还是要一个享誉全球的圣女呢？这笔账你们总会算的吧。” “可是……” “两位殿下，没有什么可是的。只要你们能协助我，当然还有我的徒弟完成我的那个计划，到时候她就更加具有成为圣女的价值了。” “好吧，宿主。你说服我们了，不过你要是骗了我们的话……” “呵呵……” 第二百九十四章 早中晚 本章副标题：吃饭也是正事 ……………………………… 1921年7月2日，星期六上午。 “笃、笃、笃。” 依然还穿着睡衣，手上还拿着一份《泰晤士报》的袁燕倏亲自打开了客房门。 他一件来着就有些诧异地招呼道：“通伯兄，你怎么来了？还这么早？快请进吧！” 说着他就领着脸色有点难看的陈西滢进了大阳台，这个阳台上还放着一张餐桌，桌边还坐着脸色同样难看的摩曼小姐。 而餐桌上有三份早餐，其中一份还没有动过。 陈西滢一见到这份还没有动过的早餐，脸色就更加难看了。 我们的袁大师看他的脸色就产生了一点误会，口里热情地道：“通伯兄，还没有吃早餐吧？爱思，再去叫一客english breakfast……” english breakfast是相对于continental breakfast。英式早餐要比欧陆早餐丰富，多了肉类和蛋类。 实际上以英语为母语的国家比如美国、加拿大、新西兰和澳大利亚都吃这样的早餐。不过在美国，这被称之为american breakfast。 而欧陆早餐都是一般客房服务附送的。 “哼！”他的女秘书冷哼一声，不过还是悻悻地扯掉餐巾走向了电话。 “呵呵呵……”袁燕倏有些尴尬挠了挠头，解释道，“通伯兄，不好意思。女人嘛，每个月都有几天会心情不好的。” 陈西滢没接这个话头，而是指着那份没有动过的早餐冷声问道：“鸿渐兄，你还有客人？” 我们的袁大师心说，这家伙真是有点不礼貌啊，老子有没有客人关你屁事？ “是啊，这位客人我想你也认识。”他也硬邦邦地说道，“她就是……” “早啊，腻嗷。” 恰在此时，他们身后响起了一个女子的招呼声，“陈，早上好。你也来了？” 两人回头一看，原来是凯瑟琳-曼斯菲尔德女士。 只见她也穿着一件丝绸睡衣，神情慵懒却精神焕发，显得特别的娇艳动人。 曼殊菲儿一瘸一拐地走上前来，旁若无人地和我们的袁大师打了一个kiss，然后快活地说道：“太好了，早餐来了，我可饿坏了。” 至于她为什么神情慵懒，为什么精神焕发，为什么娇艳动人，为什么一瘸一拐，为什么饿坏了，原因就是……你们懂的，袁燕倏的16点体质，13点力量和13点敏捷。 我们的袁大师体会到原来力量和敏捷高了，其实也不是一件坏事来着。（笔者注：不好意思，赛里斯和新西兰之间的外交关系一点都不因吹斯听，所以就不写了。） 见到他的“客人”原来是曼殊菲儿，陈西滢脸上的表情立马就松弛了下来。 袁燕倏指了指空着的位子，没好气地问道：“好了，通伯兄，请坐吧。这么早来找兄弟我到底是什么事情？” “鸿渐兄，是这样的……”陈西滢看了一眼专心致志用早餐的曼殊菲儿，有些尴尬地道，“昨天晚上槱森跑到我这里来了，不但是痛哭流涕还喝了一个酩酊大醉，所以……” “哈哈哈……我明白了！” 恍然大悟的袁大师笑着说道：“所以你以为我的客人是……你放心，兄弟我让我的司机把她平平安安地送回家了。” 他用揶揄的口气说道：“通伯兄，我袁某人可不是徐某人，干不出诱骗小妹妹的勾当。” 陈西滢心想，你袁某人比徐某人还要来的过分，不诱骗小妹妹，只勾搭大姐姐，而且这么快就上手了。 他苦笑道：“原来如此，可是槱森他……” “呵呵呵……”袁燕倏冷笑一声，喝了一口咖啡道，“槱森他是自找苦吃，也不想想，兄弟我是那种人吗？” 他叹了一口气道：“老兄你回去和槱森说，他也该长大了。” “我辈留洋是为了建设一个富强自由民主平等的新中国，不要总是沉溺于温柔乡中荒废了自己的学业，这是为不忠。” “正式妻子就在身边，还跟朋友的女儿勾勾搭搭，另外居然怀疑他的好朋友撬他的马子，那就是不义。” “要离婚就堂堂正正地经过双方父母同意，这么鬼鬼祟祟的就叫做不孝。” “稍遇到一点挫折就自暴自弃地哭哭啼啼和借酒浇愁，一点没有男人的样子，此乃不耻。” 袁燕倏翘起大拇指往自己一指道：“如此不忠不义不孝不耻之徒，如何当我袁某人的好朋友？” 他这番话把陈西滢说的哑口无言，只好诺诺称是。 等到早餐送上来，陈西滢草草吃了几口就告辞离开了。 而我们的袁大师也换了一身衣服，告别了曼殊菲儿和他女秘书，拎了几件礼物，带着自己的司机和厨娘奔赴中华民国驻伦敦公使馆。 当然啦，他这是去走亲戚。 “鸿渐，华盛顿一别之后你都已经成为蜚声中外的大文学家了，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少川，侥幸而已，侥幸而已啊。我只不过写了几本小说，正好得到了爱因斯坦先生的喜爱，这才凑巧出了名。喏，这本就是爱因斯坦先生亲笔签名的《相对论》，我是借花献佛，不成敬意。” 话说袁燕倏和顾维钧的关系如今有些尴尬，说起来前者还是后者的长辈，可是后者不管社会地位还是年龄都要比前者大了那么一点，所以他们也不称兄道弟直接呼对方的“字”了。 同样的，他也只好称呼顾维钧的夫人…… “蕙兰，说起来我真是要感谢你啊。” 他从小康手上接过一个大礼盒道：“我这种穷人也没有什么送得出手的，聊表心意，莫要嫌弃。” 其实他送了一件最高档海狸皮大衣，价值两百美金。不过对于黄蕙兰说，真的只能说是“聊表心意”了。 “鸿渐，你就是这么嘴贫，那我也只好收下了。” “这位就是……”见过这对夫妇之后，袁大师打量了一下他们身边那位风韵犹存的中年女子，客客气气地道，“大姐了吧。” 此女自然就是黄蕙兰的母亲，顾维钧的丈母娘，魏明珠的大姐，现在还成了袁燕倏的大姨子。 所谓长兄如父，长姐如母。 他的大姨子也算是半个丈母娘了，自然越看我们的袁大师越欢喜，点着头道：“早就听说鸿渐你是一表人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和我们家明珠真是天生的一对。” 袁燕倏立马逊谢道：“哪里哪里。令妹下嫁与我，是袁某人的福气。” 他又从莲姐手中接过一个锦盒道：“前几日正好在纽约唐人街看到一尊明代佛像，听说大姐向佛，袁某特意请了过来。” “鸿渐，你太客气了。” “应当的，应当的。” 四人寒暄了一阵，便进入了餐厅。果然是大户人家，这一桌菜肴没什么好说的，墙边站着一溜的自梳女，全都是伺候他们吃饭的。 我们的袁大师瞥了一眼顾维钧心想，都说婚姻改变命运，这老顾真还印证了这句话。 第一次结婚就鲤鱼跃龙门，捞到了出国留学的机会。 第二次结婚是好风送青云，成为了当时总理的快婿。 第三次结婚是……嗯，好像和自己一样，算得上财色兼收了。 果然是干得好不如嫁得好……那个娶得好啊。 幸亏老子的前未婚妻香消玉殒，不然哪有现在这件好事。人生三大喜事，升官发财死老婆。古人诚不我欺。 总之，大家客客气气，和和睦睦地把这顿饭给吃完了。 等到最后上甜品的时候，顾维钧似乎是随口问道：“鸿渐，你什么时候动身去南洋啊？” 袁燕倏在心中默算了一下道：“我还要去荷兰一趟。应该是八月份吧，最快八月初就能动身了。不过万一不巧的话，那就要九月份了……” 要是再不“巧”一点，老子说不定还要在英国坐几年班房。 黄蕙兰秀眉一皱地道：“鸿渐，你不觉得有点晚了吗。明珠阿姨可是在三宝垄苦等着你呢。” 袁大师叹了一口气道：“蕙兰，我这也是身不由己，另有要事啊。” 魏明娘也有点不以为然地说道：“鸿渐，还有什么事情比你的婚姻大事更重要的呢？” “大姐，是这样的……” 顾维钧听完点了点头道：“原来是日本皇太子要见你一面，你还要去见德意志废帝表达谢意。这倒是两件不能推辞的要紧事啊。” 说到这里，他再次动了招揽袁燕倏进入外交界的念头。自己这位姨岳丈不但在美利坚交游广阔，都成了白宫的座上宾，现在还和日本、德国搭上了关系。这简直就是天生的外交官啊。 他不由得开口问道：“鸿渐，回国之后有什么打算啊？” 袁燕倏坦然相告道：“哦，想必少川也是听说过中国公学的。这所大学的教务长张君东荪聘请我去担任经济系教授，我已经答应了。” “梁任公的中国公学，我确实听说过。”顾维钧问道，“鸿渐，你想不想进入我们外交界啊？” 我们的袁大师正色说道：“多谢少川美意了。不过我离家多年，这次回去是要尽一尽孝道的。这件事情，要不过几年再说吧。对了，我有一件事情想要摆脱少川……” 他有点不好意思地道：“纽约的骆世叔帮了我个忙，把我的一些行李当作外交邮件寄到了伦敦，到时候请少川通融一二。” “这个么……” 顾维钧当了这么多年的外交官，自然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按照国际惯例，外交邮件不但免税而且免检，所以用来夹带一些违禁品还是最适合不过了。 他打了一个哈哈，装作开玩笑一般地问道：“鸿渐，你行李里面不会有什么违禁品吧？” “怎么会？！”袁燕倏睁大了眼睛，十分无辜地道，“不过就是一些文具……” 比如芝加哥打字机，一听这个名字就知道是文具啊。 “一些玩具……” 比如拿来放烟火的迫击炮啦。 “一些药品……” 比如三硝基甲苯（tnt），这绝对算是药品了吧。 搞大新闻没有文具、玩具和药品那怎么能成？ 袁燕倏在英国没有什么过硬的关系，就算搞得到也要来一次大出血，还不如在美利坚采购一番，然后用外交邮件的方式运入英国呢。 这才是他这次走亲戚的真正目的！ 就在顾维钧犹豫的时候，黄蕙兰开口劝道：“少川，既然是亲戚那能帮就帮一下，鸿渐是知道轻重的人。” “知道轻重”的袁大师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心说就冲你姨甥女这句话，你的晚景就不会像原本那条时间线上是那么一般凄凉。 顾黄二人是在1956年离婚的。老顾是另结新欢，并且对他最后一位妻子是极尽宠爱，直至终年也对她赞不绝口。 而这个时候正好赶上了黄家的败落。黄蕙兰名下多处房产被印尼政府没收，最后她隐居在纽约，靠着吃存在银行里的遗产利息过活。 所以她自传的名字就叫《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好吧。”顾维钧最后还是点了点头道，“我会关照一下的。” 当然啦，他现在还不知道这“关照一下”会给他带来无穷的麻烦。 不过，这关我们的袁大师什么事情，此时的赛里斯谁来当驻美公使、驻英公使、驻x公使有个毛的区别？ 他们说了一阵子闲话之后，袁燕倏就告辞了，因为他还有下一个饭局。 这次的目的地是大日本帝国驻伦敦公使馆……附近的一家和风餐馆。 “野村君、山本君，我们又见面了。还有井上君，好久不见，我很想念你啊。” “海国男儿三连”也回道：“袁君，我们也很高兴在伦敦遇见你啊……请！” “请！” 这顿饭从傍晚吃到了深夜，等结束的时候袁燕倏在小康的搀扶下跌跌撞撞上了一辆出租马车。 “撒、撒、撒由那拉……” 他醉醺醺地向着也醉态可掬的日本海军的大佐、中佐、少佐挥了挥手。而等车子开出了一段距离之后，他已经醉态全消，十分清醒地嘱咐道： “小康，明天发个电报给大龙头，问人什么时候能到。目标七月中旬就要抵达伦敦了，这些人要尽快过来踩踩点。” “二爷，我明白了。” “小康，你让当地洪门兄弟安排一个隐秘点的地方安置他们。” “二爷，我记住了。” “小康，等人到了，你亲自去南安普顿接他们来伦敦，还有别忘了那件外交邮件。” “二爷，我晓得了。” “小康，这次行动之后，洪门还有你我必将名垂青史！” “二爷，那是肯定的！” “刚才光顾着灌那三个沙比酒了，都没吃啥东西。小康，让车夫帮我们找个地方吃夜宵。” “二、二爷、好、好吧。” 第二百九十五章 小事记 本章副标题：狂乱之前的最后平静 ……………………………………… “一九二一年的七月对当时仍占据着世界霸主地位的大英帝国来说，可称之为是‘狂乱之月’。 从七月倒数第二个星期六开始，连续发生一系列事件就像《皇帝的新装》里面那位小男孩，不但让英国王室和政府颜丢尽了日不落帝国的掩面，更曝露出这个史上最大帝国表面光鲜实则疲弱的实质。 自此后英帝国各个殖民地都兴起了追求独立的大潮也和‘狂乱之月’有着直接的联系。 是啊，如果他们的宗主国连自己的首都、本土和最近也是历史最悠久的一块殖民地——爱尔兰都管理不好，更何谈这些远在百里、千里乃至万里之外的殖民地呢？ 我们现在都知道，‘狂乱之月’的核心人物正是一位年仅二十七岁的中国留学生。而根据现在了解到的各种史料，说是他一手主导的也不为过。 在此之前，大家都以为他是一位才华横溢的大文学家，一位颇有天分的经济学家，一位放荡不羁的风流浪子。 而在此之后，全世界才知道了他的真正身份。 不过直到今天对他的看法都有着极大的分歧，有人说他是现代恐怖主义的鼻祖，也有人说他是追求正义和自由的斗士。 他就是袁燕倏……” “前些日子英国政府解密了一批到达解密年限历史档案，其中有一份苏格兰场的监视记录引发了全世界历史学家的兴趣。这是苏格兰场接到‘白厅’的训令，秘密监视袁燕倏先生行踪报告。（笔者注：白厅white hall是英国伦敦市内的一条街。它连接议会大厦和唐宁街。在这条街及其附近有国防部、外交部、内政部、海军部等一些英国政府机关设在这里。因此人们用白厅作为英国行政部门的代称。） 虽然没有署名，但是据推测这份‘白厅’训令很有可能出自时任殖民地事务大臣温斯顿-丘吉尔之手。他和袁燕倏的恩怨始于1920年11月的那场隔着大西洋的论战。不过由于他当时权限不高，所以只能影响苏格兰场而不是动用军情五处的力量。 何况，那个时候包括他在内的英国高官们也不可能知道袁先生能搞出那么大的乱子。 同时，即使有这样的监视，袁先生仍然成功组织了这次前无古人的行动，难怪有人说他是来自东方的巫师了。 现在，我们通过这份行踪报告，再结合袁先生周边人的各种记述和回忆，能大致勾勒出他在这段期间的作为。 现在让笔者带大家回溯一下： 6月18日，袁燕倏和他的美国朋友们从纽约抵达了南安普顿，下船之后和当地民众发生了一些小冲突。因此他被警方滞留在了当地，住在贝克家族的一栋别墅之中。 6月28日，他乘火车到伦敦，立即入住了萨佛伊大饭店。 7月1日，他和朋友们在萨佛伊大饭店召开了一次舞会。在舞会上他结识了凯瑟琳-曼斯菲尔德女士，两者迅速成为了‘亲密朋友’。 不过因为一些误会，他和他的老朋友徐志摩发生了一些不那么愉快摩擦，后者中途离席。 7月2日，袁燕倏在中午拜访了中华民国驻英公使馆，并且和顾维钧夫妇和魏明娘女士共进午餐。晚上他和三位日本朋友，野村吉三郎，山本五十六，井上成美喝了一顿花酒。 7月3日，徐志摩在陈西滢的陪同下去萨佛伊大饭店向袁先生负荆请罪，据信两人应该是重归于好。因为跟踪者发现他们三人一起共进午餐的时候气氛非常融洽。 7月4日至6日，袁燕倏一行人游览伦敦。据跟踪者报告，期间他在大英图书馆停留了很长的时间，并且一直坐在同一个位子上使劲地用脚蹭地，也不知道他是要做什么。 后来有人说大英图书馆有两个人的脚印，一个是马克思另一个是袁燕倏，其实这都是无稽之谈。马克思是在这里写出了《资本论》，但是他绝不可能几十年坐在同一个位子上。袁先生更不可能在一天时间里面蹭出一对脚印来。 （笔者注：马克思脚印这个励志故事，并非赛里斯独有。当年戈尔巴乔夫访英都问过图书馆工作人员同样的问题。） 7月7日，袁先生在凯恩斯和徐志摩等人的陪同之下参观了剑桥大学，并且见到了当时在此任教的著名经济学家阿瑟-庇古。庇古还赠送了一本1920年出版的《福利经济学》给袁先生当作礼物。 当晚，他们一同去了现代经济学奠基者阿尔弗雷德-马歇尔先生的府上，并且吃了一顿晚饭。据凯恩斯和徐志摩这些在场人士的说法，马歇尔非常欣赏袁燕倏先生的《socialism》，并称袁先生是他所见过的眼光最敏锐的东方经济学家。 7月8日，袁燕倏参加了曼殊菲儿召集的一次文艺沙龙。邪学会中人几乎全部到场。 在沙龙里面，袁先生当众朗诵了他的一首旧诗——《泰山》，得到了众人极高的评价。（见第一卷第二百六十五、六章） 后来远在巴黎的意象派大诗人埃兹拉-庞德读到这首诗之后也是激赏不已，称这是能和自己那首《地铁车站》相提并论的意象派诗作。（注释1） 7月9日。袁燕倏先生去了徐志摩在沙士顿的住所，而且是一个人……”（笔者注：沙士顿sawston是离剑桥几英里的一座小镇，当时徐志摩和张幼仪就借住在这里，他们住在一个名叫普林斯居的出租房区，主要就是借给剑桥大学学生的。） ——节选自《大师无双-英伦乱狂》 “笃、笃、笃。” “just a minute。” “请问你是……” 房门打开，露出了一张完全称不上俏丽的脸蛋，而且她还带着一条围裙，看上去像是雇来的女佣，而非此地的女主人。 当然啦，我们的袁大师也知道这次拜访的对象不可能长得跟刘若英一样漂亮，而且事先也看过她的照片。 不过当他见到真实的张幼仪，这心里面确实有点失望啊。难怪“我的朋友徐志摩”看不上，这位豪门千金看着挺有福相，只是对诗（颜）人（控）来说就有点“土气”了。 话又说回来了，人家长得土气，对徐志摩照顾得可是无微不至，就像真的老妈子一样买、汰、烧两人的午饭和晚饭，还要负责家中的清洁和衣服的浆洗。 而且，这些活计居然比她在中国老家轻松，因为在那里她这个儿媳妇还要“晨昏定省”呢。 他摘下夏季戴的草编礼帽，向着女主人微微一笑，用上海话道：“侬好，弟妹。”（笔者注：这两位魔都人士的对话肯定是用上海话的，不过在文中意思意思就行了。） “侬是……”张幼仪眼睛一亮，大喜过望地道，“侬是鸿渐先生？！” 熟悉袁大师face的人那是越来越多了，尤其在英美侨界他老人家就是传奇。何况张幼仪还是他的粉丝呢。 袁燕倏热络地道：“弟妹，鸿渐先生什么的就见外了吗。我和槱森是多年的好友，你叫我一声袁大哥就好了啊。” “嗯，袁大哥。”张幼仪点了点头，接着一皱眉头道，“可是外子不在家……” “我知道。我是来找你的。”袁大师接口道，“是槱森让我来找你的。” 倚着门张幼仪疑惑地道：“他让你来找我……” 袁燕倏掏出手帕抹了抹头上的汗道：“弟妹，不请我进去吗？” 其实此时也只有三十摄氏度左右，然而为了当高等华人，我们的袁大师不能穿短裤t恤，只好勉为其难地穿着亚麻西装，自然是有点热了。 “哦，袁大哥，请进请进。”张幼仪有点慌张地让开门道。 我们的袁大师在心里面叹了一口气，这老张家也不知道怎么教自己家孩子的。明明就是一位家世显赫的豪门千金，却偏偏搞得像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贫家之女。 怪不得人家说，穷养儿子富养女。 其实他老人家忘了自己17点的魅力，女人看到总是有些“慌张”的咯。 “袁大哥，请坐。你要喝点什么？” “汽水就好……谢谢。”袁燕倏接过汽水，一指旁边一张椅子道，“弟妹，你也请坐。” 张幼仪脱下围裙放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开口问道：“袁大哥，外子请您来是为了……” 我们的袁大师喝了一口冰镇汽水，轻飘飘地说道：“哦，他是为了让我转告你，他要和你离婚。” “他要和我……” “哐当！” 大吃一惊的张幼仪几乎是跳了起来，撞倒了坐着的椅子，发出了一声巨响。 “不、不、不可能。”她摇着头道，“他不可能和我离婚！” 张幼仪抬起头，十分坚定地道：“我又没有不许他纳妾，我也没有犯七出之条。所以他没有理由休我的！” 封建思想真是害死人呢。 果然和史料一样，徐志摩在提出离婚之前就显得很不对劲，张幼仪也意识到自己老公有了外遇，不过作为传统女性她已经说服自己接受这件事情了。 毕竟她才是明媒正娶的原配夫人，而后来的都是小老婆。 而到了他们婚变的时候，这位传统女性还用“七出之条”对照了一下自己，这里面没有一条和她沾边的。 如果在民国之前，徐志摩真的没有理由可以休她。 “哎……”袁燕倏叹了一口气，站起来扶起了椅子道，“弟妹，坐下来说。” “不，我不坐。”张幼仪摇摇头，反而说道，“袁大……先生，如果你是在开玩笑，这可一点都不好笑。所以对不起，我要请你离开了……” 袁大师直视着她的双眼，开口打断道：“弟妹，你真的觉得这是一个玩笑吗？” “我、我、我……”张幼仪居然摆脱了他的那双“虚无之眼”，摇着头喃喃地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袁燕倏看着眼前这位失魂落魄的年轻妇人心中再是一叹。 连张幼仪这样豪门出身也受过教育的女子都被封建思想所毒害成这样，就不要说此时千千万万的妇女同胞了。 新中国甫一成立发行的第一部法律就是《婚姻法》真的不是没有道理啊。 其实，如果真的是一位女权主义者，而这位女权主义者也真的读一点历史的话，那此人就应该明白这个月马上要成立的那个党派真的是赛里斯女性的大恩人。 而且，建国之后历次的政治运动也许毁掉了一些“传统文化”，但不可否认地扫除了不少应该进入历史垃圾堆的封建残渣。 可以说，他们是违背历史发展规律地把女性地位拔高到了“半边天”的地步。 所以当历史发展一旦恢复“正常”，某些半边天们非但不感激，还唾弃让她们走出家门得享自由的他们，最后甚至进入了二十一世纪还有人在大张旗鼓地开“女德班” 这不叫开历史倒车，什么叫开历史倒车？！ 须知，权力和义务是对等的啊。 如果她们一心想当张幼仪这样在家相夫教子的传统女性，那就必须接受男性在家庭中的主导权，也必须忍受丈夫在外可以彩旗飘飘，更必须经受父权至上的男权社会的回潮。 这些女性能不能“貌美如花”袁燕倏不知道，不过他知道她们“赚钱养家”的丈夫可以让她们满脸开花！ 我们的袁大师也准备让张幼仪来个“满脸开花”……不对，是“貌美如花”。 “弟妹！弟妹！！弟妹！！！” 终于被他唤醒的张幼仪擦了擦眼角，讷讷地道：“嗯，袁、袁、袁大哥。” “弟妹，我今日来就是为了给槱森带这么一句话，不过……” 他莞尔一笑道：“不过我们初次见面，我这个做大哥的怎能不送你一件见面礼呢？” “哒！” 张幼仪眼前一花，只见这位英俊的男子打了一个响指，手上突兀地出现了一本装饰精美的书册。 “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张幼仪接过来一看，就见封面的标题是——《四大邪术之化妆术》。 “这是……”她不由得抬头问道。 “弟妹，不管你会不会和槱森离婚，学学这本书上的内容对你都有莫大的好处。” “这个……” “请相信我！”他最后还是动用了“虚无之眼”，给对方拍了一个催眠术。 “咕咚咕咚……” 袁燕倏一口气喝完那瓶汽水道，“弟妹，谢谢你的汽水，我告辞了。” “嚓！” 不等张幼仪相送，他就径直走出了普林斯居，然后在入口处的凉棚底下点燃了雪茄。 这种历史花边稍微搀和一下就行了，而且经过自己的搀和，肯定非常因吹斯听。 老子可是亲眼看过了，张幼仪底子还算不错，如果能学习了亚洲四大邪术的日本化妆术，她会没有林徽音的素颜给力。 当下，自己要搞的惊天新闻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嗯，这小妞身材不错啊。 壮怀激烈的袁大师就见到一位前凸后翘的褐发小妞一扭一扭地走进了凉棚，可惜她还带着的一顶宽边帽子遮住了她的脸。 她要进楼，自然就要收拢自己举着的那把小阳伞。 不过也不知道是她力微气弱，还是阳伞出了毛病，她怎么收就是收不拢。 色心一起……那个善心一起的袁燕倏立马扔掉手中的雪茄，凑过去风度翩翩地问道：“miss，may i?” “谢谢。”褐发小妞松了一口气，把伞递了过去。 就在伞面挡住他们两人的时候，这个小妞轻轻地说道：“袁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你是……” 当他终于回忆起了这个女子的声音的时候，我们的袁大师不由得大惊失色，脱口道：“是你！” ……………………………………………………………………………… 注释1：《在地铁车站》是这位大诗人最著名的一首作品。全诗只有两句： the apparition of these faces in the crowd; 人群中这些面孔幽灵般显现； petals on a wet， ck bough. 湿漉漉的黑枝条上朵朵花瓣。 第二百九十六章 见故人 本章副标题：你有快剑，我有神功。 ………………………………………… “是你？丈母娘……那个薇安-萝歇尔女士！” 不愧是老子的丈母娘，身材这么好。 我们的袁大师非常惊讶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命运女士”她妈用伞面挡着两人，急急地说道，“好了，你先别管我怎么会在这里的。你知不知道有人跟踪你？” 袁燕倏又吃了一惊道：“有人跟踪我？是谁跟踪我？” “我怎么知道。不过看上去不是苏格兰场就是军情五处。”萝歇尔女士耸了耸香肩道，“现在我来教你怎么摆脱他们……” 袁大师打断道：“谢谢，不过用不着。你只要告诉我哪里能找到你们就行了。” “嗯……”龙妈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道，“好吧，你记住这个地址……” “miss，你的伞。” “非常感谢。” 袁燕倏帮人家收拢了伞，便离开了普林斯居。他把西装甩在肩头，双手插在裤兜里面，嘴里还吹着口哨，十分悠闲地在沙士顿小镇逛了一圈，然后拦了一辆出租马车回到了伦敦。 不过他没有回到萨佛伊大饭店，而是来到了威斯敏斯特大教堂附近一条名为“savile row”的大街。他这时才发现后面确实有一辆车从沙士顿跟着自己到了伦敦市区。 一心要搞事的圣贤二爷在心里面叹了一口气，自己到底不是专业特工啊，虽说上次吃了一个亏，不过到现在还是压根没有这个警觉心。这次要不是自己丈母娘的提醒，说不定就要坏了大事。 那么到底是谁在跟踪自己呢？ 我们袁大师想了一路还是不得要领，估摸着大概因为自己搞了一个“南安普顿说服事件”，还有以前发表的那些反英言论，所以才引起了英国人的注意。 嗨，一百年后的自由灯塔还有大规模监控本国公民的“棱镜门”呢，一百年前的日不落派人跟踪一个外国人根本不稀奇。 然而正所谓祸兮福所倚啊，这却给了自己一个大好机会，一个证明自己“清白”的大好机会！ 袁燕倏如今所在的这条savile row正是一处圣地，定制男装的圣地。 要记住，再顶级的奢侈品品牌成衣那都是low的，只有个人定制才真正符合我们袁大师的身份。 像他这样的高等华人，能不来savile row做几身衣裳吗？ 我们的袁大师先进了一家意大利鞋店看了看鞋样，再量了一下脚码，然后唰唰地写了一张支票，并且交代了地址…… 他再进了一家帽子店看了看式样，再量了一下头颅的尺寸，然后唰唰地写了一张支票，并且交代了地址…… 这番拿钱不当钱花的做派看得跟踪他的那两位尽忠职守的大英帝国执法部门的公务员那是羡慕嫉妒恨啊。 他最后才进了一家裁缝店，脱下了外衣，跟着店员进了后间量体裁衣。 当然啦，他这一进去就再也没出来过。等到这两位警探发现事情不对冲进去的时候，才知道他老人家早就从后门离开了，连外衣都没有拿。 “达瓦里舍林登万，赫拉笑！我们又见面了……我说，你们怎么还是开咖啡馆啊？” 没错，他们三人和在纽约那个时候一样，如今正身处于一间小咖啡馆的后厨之中。不过这间咖啡厅只有他们“夫妻”二人。所以见到袁大师前来拜访，他们索性就赶走了客人，直接打烊了。 “袁先生，我现在不叫林登万。”现在不叫林登万的林登万疑惑地打量了一下袁燕倏道，“你的俄语怎么这么流利？我记得你之前不会的啊。” 我们的袁大师微微一笑道：“我早就知道还有机会见到你……还有萝歇尔女士，对了，萝歇尔女士现在肯定也不叫薇安-萝歇尔了。不管如何，所以我特意去学了学俄语。” 他的丈母娘微微一笑道：“是的，我们现在是史密斯夫妇。请问袁先生……” “史密斯夫人，我知道你要问什么。”袁燕倏从容地道，“请你放心，你女儿现在过得很好。稍等一下，我让她和你说话……” 他发动了“代行者”的技能，所以立马就上前一把抱住了“史密斯夫人”，口中还娇滴滴地说道：“妈妈，见到你太好了！” “……” “妈妈，真的是我！” “你是……” “我是你女儿安啊。我现在在慕尼黑，过得很开心，也很安全。” “等等，安。你为什么会去慕尼黑？” “哦，妈妈，我去慕尼黑给人算命。嗯，我现在就在给人算命，不好让人家久等了。所以我先下了，下次再聊。爱你……啵！” 狠狠地亲了一口丈母娘的袁大师有些意犹未尽地放开了她，笑着说道：“夫人，我们可以找个机会让你和你女儿好好聊聊。” 话说艾纽卡也是，见到自己母亲怎么不在她胸前撒个娇来着。 史密斯夫人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说道：“袁先生，我们请你来是想让你帮个忙……” 袁燕倏马上抬起手打断道：“不好意思，我现在手头紧得很，恐怕帮不上你们什么忙。” 他真的没说谎。要搞大新闻那就要花大钱。 其他不说就说芝加哥打字机这种“文具”。1921年正赶上这件大名鼎鼎的文具第一款民用型号m1921式上市。裸枪价格就要二百二十美金一支。要知道福特t型车才三百美金一辆。 美利坚的黑帮要不是贩运私酒赚了大钱，哪里买得起价格如此昂贵的文具。 史密斯先生咳嗽一声道：“袁先生，你误会了。我们不是要钱，我们是希望你能让庄来伦敦一趟。” 让庄昆仑来伦敦一趟干什么？是要复制一次华尔街boooom吗。 按理说，袁大师对此是乐见其成，至少也不会去阻碍别人的好事。但是现在可不是让苏俄总参谋部军事情报总局的特工搞事的时候。 他坚定地一口回绝道：“不行！庄还有其他事情，不能来伦敦。” 他还是没说谎。庄昆仑虽然不会来英国，但是在他的计划中也有着相当重要的作用。 史密斯先生脸上怒色一闪，不过他还是把怒气压了下去道：“袁先生，这件事情就算了。我知道你和日本人的关系非常好，他们的皇太子要来伦敦了。那么你能不能提供一下这位皇太子的日程安排呢……” “Чto3aдьrвoл（活见鬼）！” 袁燕倏“腾”地一下跳了起来，惊诧万分地道，“你、你、你们这是要刺杀裕仁？” “嘟嘟嘟，发现时间线异常变动。嘟嘟嘟，发现时间线异常变动。嘟嘟嘟……” “大师球，吵死了，先把警报关了。我问你为什么在我的这条时间线生没有发生过这样的历史事件？” “宿主，本系统不知道。不过猜测一下的话，很有可能是因为你给了他们一笔钱！” “我给的那笔钱？！” 我们的袁大师大脑急速转动，在电光火石之间就把这件事情给理顺了。 林登万或者史密斯先生肯定是托洛斯基派出来的特工，他的目的是要减轻苏俄受到的战略压力，所以才在华尔街搞了一次boooom。 本来没有自己的搀和，他们很可能定居在了纽约安安心心地当一颗暗子，最后因为托洛斯基的下台，就此消失在历史的大潮之中。 而有了自己的搀和，他们在纽约呆不住了，这才跑到了伦敦。外加自己又给了他们一笔钱，他们就想着搞一个大新闻，来破坏英日之间的关系。 想想看，如果日本皇太子死在了伦敦，到时候别说英日同盟了，这两家说不定立马反目成仇了。那么包围苏俄的“白色同盟”岂非不攻自破。 当然，这是最理想的情况。可是裕仁死掉对苏俄来说至少没有什么坏处，只要把锅扔给其他人，比如爱尔兰共和军就非常合适。 不要小看他当时给的几千美金，这年头苏俄穷得叮当响，这些外派特工真的没什么行动资金。这些钱足够他们搞出一个大新闻了。 “宿主，制止他们，不然你也会被抹杀。” “大师球，我明白！” “呵呵呵……”史密斯先生冷笑一声，提起了手中的那根文明棍道，“亲爱的袁先生，不管你猜的对不对，这个忙你一定要帮。” “亲爱的达瓦里舍，如果我说不呢？”袁燕倏伸手进了裤兜，握住了里面的一只小铁盒。 这位苏俄特工笑容一收，阴测测地道：“如果袁先生不愿意的话，那么……” “玱啷！” 他拔剑出鞘，跨步上前，就要像上一次那样制住袁燕倏。 然而这一次和上一次不一样，他的剑落空了！ 我们的袁大师已非吴下阿蒙，他不但“学会”了俄语，还成了虫脉术士。 如今他有着13点敏捷，足够他轻松地躲过了这一剑，还来得及拿出铁盒，一口吞下里面那只可怜的昆虫。 “呼哈！” 虫脉术士沉腰下臀，双腿一直一曲，两手前伸，手腕下弯，五指成勾，瞬间就摆出了螳螂拳的架势。 史密斯先生一剑不成，微微吃了一惊，不过他并不慌张也不为袁燕倏古怪姿势所动……当然，他也不知道什么螳螂拳，毫不停顿接上了第二剑。 “嗖啪！” 化身为螳螂的袁大师动作速度之快和真螳螂都没有什么区别，他轻松地避过了第二剑，一个手刀就把史密斯先生打翻在地，还重重地在人家头上踢了一脚，让这位快剑手直接晕厥了过去。 “别动！” 龙母见状不妙，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把小手枪。 “我就动！” 可是她还没有把枪对准袁燕倏，就被自己的便宜女婿很轻松地给打晕了。 “嘀嘀嘀，恭喜宿主升级，成为1级的虫脉术士。” “哈哈哈……”袁大师看着躺在地上的一男一女不由得放声大笑，“老子升级啦……哈哈哈……哈哈shit！” 他笑了几声这才想起来一个问题，自己该怎么善后。 杀了？ 他还真下不去这个手，何况其中一位还是自己的丈母娘。 放了？ 这两颗乃是真正的定时炸弹，坏了老子的事情怎么办？ 想来想去也只有暂时关起来了。那么能关在哪里呢？ 话说这位圣贤二爷为了避嫌，之前几天都没去找伦敦当地的洪门分堂拜码头，全部都委托了他的司机。 可是小康如今去南安普顿接人了，连个搭把手的人都找不到。 他背着手在厨房里面绕了几圈，终于是下定了决心。 袁燕倏找了两根绳子，把他们捆了一个结结实实，再找了两块抹布塞在他们嘴里。 然后他走到了咖啡店的电话机前： “总机，给我转duhan搬运公司。” duhan正是爱尔兰神话中最为著名的形象——无头骑士。 “嘟嘟嘟……” “你好，这里是duhan搬运公司。请问我们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 袁大师刻意改变嗓音道：“我是柯林斯先生的朋友。” “不好意思，先生。你说是哪位柯林斯先生？” “听清楚了，先生。就是现在在伦敦的柯林斯先生。” “嗯，我明白了。那么你找我们干嘛？” “找你们搬运两件家具，还要在你们的仓库里面存放几天。” “那么先生，是柳木的还是红木的家具？” “这个么……我听不懂，反正是还在喘气的。地址记一下，你们快点过来吧。对了，走后门……” “笃、笃、笃。” 咖啡店后门外面站着一位带着鸭舌帽的彪形大汉，凶巴巴地问道：“你就是柯林斯先生的朋友？” 头上套着一个枕头套，只露出两只眼睛的袁燕倏闷声闷气地道：“我就是。请进吧……” “等一下。”大汉抬手，严肃地向这个藏头露尾的家伙问道，“请说一下柯林斯先生的全名。” “michael collins。” 2012年，英国国家军事博物馆组织了一次“最伟大敌方指挥官”网上评选，结果位列第一的是落樱神斧，屈居第二的就是迈克尔-柯林斯。 因为他就是未来爱尔兰共和国的国父。不过和落樱神斧不同，他这个“国父”更具有实际意义。 首先，他是爱尔兰志愿军（爱尔兰共和军的前身）的真正创建者之一。 柯林斯在1916年领导了新芬党起义，因为是在复活节那一天发动的，因此被称为“复活节起义”。 起义失败之后他被英国人判刑入狱，而这让他更是名声大振，成了爱尔兰独立运动的象征。所以说嘛，从底层往上爬的政治人物非得蹲蹲班房不可。 其次，他能力出众，身兼多职。 此时他是irb(爱尔兰共和兄弟会)的主席，爱尔兰共和军情报部门主管，爱尔兰共和国财政部长。同时他还是英爱和谈的谈判代表团的一员。 而英国和爱尔兰之间的和谈正在伦敦举行，所以袁燕倏说他在伦敦。 作为爱尔兰共和国的财政部长，他筹了很多的钱，其中相当一部分就来自美利坚的爱尔兰人。老肯尼迪不但是捐款者，还是这些款项其中的一个环节。 科林斯筹款能力甚至连列宁都听说了。他还派遣一名代表到都柏林，以俄罗斯皇冠上的珠宝做抵押，向爱尔兰共和国借一笔钱。 最后，柯林斯可不像落樱神斧是寿终正寝，而是会在明年被爱尔兰共和军的激进派给杀死。 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他更像是一位悲剧英雄。 袁大师不耐烦地道：“现在可以进来了吗？” “好的，先生。”鸭舌帽点了点头，一挥手又召来了一位留着络腮胡的同伴。 袁燕倏把他们领进门，指了指依然昏迷的两人道：“喏，就是这两件家具。” 络腮胡轻佻地吹了一记口哨道：“嘘！这件家具还挺漂亮的。” 我们的袁大师马上提高声调警告道：“嗨，我说你们放尊重一点，这位是我的丈母娘！” “丈母娘？！” 鸭舌帽和络腮胡对视一眼，竖起大拇指点赞道：“好样的，兄弟。我们早就想这么干了！” “啊，原来你们也想要干……” 袁燕倏已经改主意了，万万不能把自己的丈母娘交到这两个变态的手里。 “是啊，兄弟。我们都听够丈母娘的唠叨了。” “没错，兄弟。我们应该向你学习！” ……………………………… 假期就这么过掉了，真没劲。 节后事情肯定很多，所以下周再恢复两更吧。 病友们体谅一下，这周还是19:00更新的一更。 第二百九十七章 都来了 本章副标题：谁还要马甲？ ………………………………………… 鸭舌帽和络腮胡也不多废话，把两件“家具”扛在肩上就向门外走去。 我们的袁大师忍不住喊了一嗓子道：“等一下，两位。” 鸭舌帽回头问道：“兄弟，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沉吟了许久道：“请帮我带一句话给柯林斯先生……” “什么话？” 他一字一顿地道：“不、要、相、信、英、国、佬！” 日不落帝国之所以能成为历史上最成功的殖民帝国，一个原因就是他们对殖民这码事有着非常非常非常丰富的经验。 其实威尔士、苏格兰和爱尔兰原本都属于凯尔特人，这三块地方都可以说是盎格鲁-撒克逊人的殖民地。 他们也全部经历过武力征服，收买怀柔，文化灭绝这几个典型的殖民过程，只不过时间点不同而已。 但是比较早“归化”的威尔士和苏格兰因为先天条件搭上了工业革命这趟列车，威尔士当地豪族靠着煤矿发财了，而苏格兰的格拉斯哥是造船和机械制造的中心，曾经是英国第二大工业城市。 爱尔兰一直很悲催，只能当农业产品的输出地。所以民众的独立意愿特别强。 所以，盎撒人在英伦三岛上面有一个逐次殖民逐步同化的过程，日后的日不落就这么历练出来了。 盎撒人对于爱尔兰的同化如此失败，主要问题还是出在宗教上面。 公元五世纪西罗马帝国因为自身衰落和蛮族西侵开始分崩离析，其疆域之内进入了一个“条顿化”的时代，这还有一个专属的英文单词，teutonization。 所谓条顿化就是蛮族部落纷纷归化为天主教徒，并且建立了自己的王国，形成了条顿王国群。英伦三岛上的盎撒人和凯尔特人也条顿化了。 顺便说一句，从经济的角度来说，这是一种倒退。本来可以进行自由贸易的大一统帝国因为各地治安的恶化，不得不退回庄园+城堡的封建领主。所以说中世纪是因为经济的倒退导致了千年的黑暗。 公元1155年，历史上唯一的英格兰籍的罗马教皇——哈德良四世发布训令，将爱尔兰的统治权授予英格兰国王。 不过要直至1169年，英格兰才开始入侵第一次年占领都柏林城堡。1171年，英格兰国王亨利二世获得了对爱尔兰的宗主权。 对于这个宗主，当时大部分的爱尔兰人其实是接受的。在他们看来，英国国王就是教皇派来的合法领主。 后来么，就出了个因为想要休妻再娶而与罗马教廷翻脸的亨利八世。这位都铎王朝的二代君主绰号“杀妻狂魔”，娶了六位妻子，砍掉了其中两位的脑袋……荆轲守教主想来肯定和他有共同语言。 1534年，英国国会通过《至尊法案》，规定英格兰教会以国王为英格兰教会的最高元首，并将英格兰教会立为国教。 但是这样一来，英国国王就失去了统治爱尔兰的合法性。 所以在都铎王朝期间，本来就不满英格兰殖民统治的爱尔兰人不断地发起了有着宗教战争色彩的起义。 然而这个时期的英国已经是“半封建半资本”外加正向民族国家转型时期的前现代国家，能轻松吊打爱尔兰岛上的那帮“半封建半部落”的土包子。 到了都铎王朝最后一任君主，也就是亨利八世的女儿伊lisha白一世（不懂为毛这也是敏感词）第一次将整个爱尔兰岛全面置于自己直接统治之下。 在此期间，英格兰移民涌入了爱尔兰北部阿尔斯特地区。 亨利八世的三个子女爱德华六世、玛丽一世和伊lisha一世全都绝嗣。王位传给了伊lisha一世的表姐的儿子，苏格兰斯图亚特家族的詹姆士六世。 斯图亚特王朝继续向爱尔兰殖民，这次苏格兰人进入了这个地区。 他们顺带着就把北爱给新教化了。不过这个地区仍有三分之一的人口是信奉天主教的爱尔兰人。 除了以上两个矛盾之外，自然还有阶级矛盾。 亨利八世在爱尔兰采取“先缴后赐”的政策，先是将土地收归英王所有，再重新将土地赐予那些爱尔兰贵族和部落首领，直接削弱了爱尔兰上层阶级的威望和反抗基础。 而这批贵族搭着英格兰制霸全球的顺风车也得到了庞大的经济利益，比如和袁燕倏决斗的那位爱尔兰贵族出身的哈罗德-亚历山大中校就是其中一员。 迈克尔-柯林斯明年被自己战友给打死，就是因为北爱问题。 今年年底签订的《英爱条约》规定成立自治的爱尔兰国家，控制爱尔兰大部分人口与土地，拥有自己的军队和警察。但是，它规定这个国家正如加拿大和澳大利亚一样，是英帝国中的一个自治领，英国君主作为国家元首，而不是像大多数民族主义者推崇的独立的共和国。 最关键的是“爱尔兰自由邦”只包括爱尔兰西部与南部的26郡。剩下的六郡作为北爱尔兰仍然留在联合王国内。 作为谈判的全权代表迈克尔-柯林斯受到了激进派的严厉指责。随后，一场条约派和反条约派之间的内战爆发了。而到了后期激进派就把矛头指向了爱尔兰的大资产阶级和大地主们，成了带有一点“打土豪分田地”色彩的阶级斗争。 所以爱尔兰内战（irish civil war）打着打着就越来越血腥，甚至比之前的爱尔兰独立战争死的人还要多，柯林斯本人就死于一次反条约派的偷袭之中。 “不要相信英国佬……”这两个潜伏在英国的爱尔兰共和军战士对视一眼笑了起来，那个络腮胡不以为然地说道：“哈哈哈，这是当然！” “我们走了，祝你好运，兄弟。” “也祝你们好运。” 袁燕倏在心里面叹了一口气，希望你们两位别死在爱尔兰内战里面吧。 实际上，他要是努力一把的话未必不能阻止爱尔兰内战，至少也可以拉那位爱尔兰国父一把。 因为爱尔兰的局势真的无关大局，他们就在英国人旁边能蹦跶到哪里去？ 二战之中，爱尔兰是英联邦中唯一一个中立国，这已经是极限了。难不成他们还能加入轴心国吗。 而且爱尔兰离赛里斯太远了，按照大师球系统离中国越近的历史变化s值提高越多的计算方式，他现在这点s值勉强够用。 但是，但是，但是，这关我们的袁大师什么事情？ 他要搞这么一出又不是真的为了帮爱尔兰人独立或者全世界正义事业，而是…… “你们终于是来了啊！” 当袁燕倏回到萨佛伊大饭店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而他在前台接到了一个口信，所以连衣服都没有换就闯进了餐厅。 一进餐厅他就又见到了一大帮子故人，他们正是《饥荒孤女》的主创人员。 “大卫，杀青了？” “是的，尼奥。”站起来迎接他的电影大师拍了拍身边一只大皮箱道，“菲林全都在这呢，就等你这位剪辑大师了。” “这可太好了，我也正等着呢。” 袁大师上前和他拥抱了一下，转头看向了他的“恋人女士”道：“丽莲，你……胖了。” 而大明星则是抿嘴一笑，眼中却有波光闪动。 他上前一步，摘下她戴着的帽子，摸了摸她一头贴着头皮的短发道：“你的头发也长出来了。” 根据他的剧本，这些女孩纸在进济贫院的时候全被剃了一个光头，当然这是为了防治寄生虫。不过这对爱美的女性来说是相当不容易的。 幸好，这帮女演员二话不说都给剃了，也包括这位大明星。 最后袁燕倏拉起她的小手，对在座所有人点点头道：“失陪！” 他走了几步又转了回来，拿起了那只装着菲林的大皮箱，向众人灿然一笑，便搂着丽莲-吉许扬长而去。 1921年7月10日，星期天还是血色的。 这也是爱尔兰历史上第三个血色星期天。 就在今天，英爱停火协议正式生效的前一天，因前两日爱尔兰共和军与皇家爱尔兰保安队（royal irish constabry）在贝尔法斯特的几次小规模冲突引发了报复行动。 新教徒的报复与天主教徒的反抗导致这一天里有16人死亡（其中包括11名天主教徒和5名新教徒）、70人以上受伤、161所房屋被烧毁（其中150所属于天主教徒）。这便是爱尔兰历史上的第四次“血腥星期日”事件。 说起来，这种几十人伤亡的事件在历史上压根算不上什么。不过谁叫白皮命贵呢。 这就像后世美帝某个疯子制造一起枪击案就会登上全世界媒体的头条，而其他动乱地区每天死掉几百甚至上千的人却默默无闻。 “腻嗷……” 睡得迷迷糊糊的吉许女士手摸了一个空，她勉力睁开眼睛发现枕边却没有人，再下意识地一看窗外，却是灰蒙蒙的一片。 长夜即终，白昼将临。 虽然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不过大明星还是挣扎着起了床，披上睡衣，扶着墙走出了卧室。 “腻嗷，你怎么……” 她发现自己的爱人已经穿好了衣服，站在阳台里面抽着雪茄。只是他今天穿的非常普通，完全没有他以前说的那种“fan er”。所以她有点奇怪地问道。 “丽莲，你醒了？” 我们的袁大师回过头来向她微微一笑道：“正想跟你说，我有点事情要出去一趟。” 丽莲有些不太高兴地道：“你这么早要出去？” “是的，现在天还没亮，外面人少一点。” 他这么早出发就是要避人耳目。 袁燕倏指了指书房道：“我已经把《饥荒孤女》给剪辑好了，菲林就在桌上，你等会和大卫他们一起看一下吧。” “这么快？”大明星先是一惊，不过旋即想起来她爱人的神奇之处，只好嘟起小嘴道，“你不陪我看吗？” 袁大师掐灭雪茄，上前吻了她一下，安慰道：“好了，别任性了。我这不是要去找能让这部片子在爱尔兰上映的人嘛。” 丽莲眨着大眼睛问道：“对啊，腻嗷。说到这个问题我也一直想要问你，《饥荒孤女》能在爱尔兰上映吗？” 虽说很难想象，不过英国人对于公共娱乐的审查从十六世纪就开始了。早在1543年，英国政府就出台了对于戏剧中政治和宗教内容的规范。 1909年，英国颁布了《电影法案》，从而取得了各级政府审查影片的合法性。 1912年10月，英国电影审查委员会（british board of film censors简称bbfc）正式成立。bbfc一开始这是一个非官方机构，不过很快就成了英国内政部的认可，后来演变成了正式的英国电影审查局。 顺便说一句，当时除了禁止上映的电影之外，还分为两个级别，老少咸宜的u级，只适合成人的a级。所以电影分级制度很早就出现了。 而美利坚要到1915年，美国各州和地方政府才开始成立审查委员会，删剪和禁映他们认为不好的电影。至于全国性审查机构，要到明年1923年才成立，那就是美国电影协会的前身美国制片人和发行人协会。 1920年开始，英国电影商协会规定只能放映bbfc通过的影片。 那么《饥荒孤女》这种黑牛牛黑得突破天际的片子能通过bbfc的审查吗？答案非常明显。 别忘记，爱尔兰此时连“自由邦”都不是。 好吧，就算袁燕倏联络爱尔兰那边让这部片子偷偷上映，可是这个时间点上爱尔兰可是到处都是英国驻军，消息稍一走漏，那就完蛋大吉了。 “这个问题么……”袁燕倏难得有点不自信地道，“丽莲，那就要看我今天见的那伙人是不是给力了。” 其实《饥荒孤女》摄制组和那伙人是同一条船，几乎同一时间抵达了伦敦。 是啊，这件事情可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的。如果司徒美堂帮他找的那伙人给力，那么这个计划就能贯彻执行。 如果这帮人不给力，他也不会强行上马，只能搞一个不那么大的新闻了。 他嘱咐道：“丽莲，你要帮我个忙。别让人发现我不在房里，明白了吗？” “嗯，我明白了！” 两人又来了一个frech kiss，袁燕倏就走进了阳台，掏出了一只小铁盒。 他这次一口气吞了好多小虫子，这是虫脉术士升级过后的一个新技能，吃下去的复数虫子会产生叠加的效果。 然后我们的袁大师向着大明星挥了挥手…… “嗖！” 他跳出了三层高的阳台。 …………………………………… 一大波龙套正在路上，敬请期待。 第二百九十八章 龙套章 上 本章副标题：大新闻，初露端倪。 ……………………………………… 我们的袁大师就在自己的爱人面前来了一个“信仰之跃”，他这一刻泰哥，奥叔，亚哥，海哥等等附体……（笔者注：不好意思，记不住《刺客信条》历代主角的名字。） 好吧，其实他吞了几只跳蚤，因此获得了超越凡人的弹跳能力。 虫脉术士恶心是恶心了一点，不过真的非常给力，为了得到力量有人甚至割掉了自己的小jj，那么吃几只虫子又算是什么呢？ “啪！” 落地的时候，他摆出了一个超级英雄登场的pose，就是单膝跪倒，右手触地，左手后扬，真是潇洒无比，气势非凡。 咦，怎么地上有双鞋……不对，是面前有个人？ 袁燕倏摘下帽子挡住脸孔，这才站起来一看，原来是一位带着钟形帽的英国警察。 “早啊，阿sir。”他很有礼貌地向着那位眼珠子都快掉下来的条子打了一个招呼。 “嗖！” 袁大师双腿一用力，从人家的头上跳过，飞向了远方…… “跳蚤人，又名‘斯普林人（spring弹簧）’。伦敦城从二十世纪二十年代开始流传的一个都市神话。据说他们会在夜晚吸取处男和处女的鲜血，然后在早晨回到巢穴蛰伏。他们善于跳跃，能一下子跳过泰晤士河。 英剧《the spring》就是在这个都市神话的基础上改编的……” ——节选自《scp百科：跳蚤人》 “跳蚤人”要去的地方不是后世旅游者去的靠近白金汉宫和唐宁街的那条唐人街。 他此行的目的地是伦敦最早的华人聚居点，港口附近的莱姆豪斯（limehouse），实际上这是一个汇聚了很多造船和修船厂的地区。 早在第一次鸦片战争之前的十九世纪初，一些来自中国华南地区的劳工和水手就流落伦敦，在船厂区落户。 到了二十世纪初，聚居于当地的越来越多的华人主要视邻近船厂区的华裔水手为顾客。后来当地渐渐变得以合法鸦片烟馆和贫民窟而出名。 直到1934年，这一区域才被拆卸，但是直到一百年后这里仍有少量华裔年长者居住。 比起市中心的唐人街，当然是这里比较不引人注目了。 他换了几辆出租马车，确认自己身后没有跟踪者，这才进入了莱姆豪斯，来到了一座破败的修理厂门前。 “哐、哐、哐。” 袁大师在铁门上面用力地敲了几下，不多时门上的小窗打开，露出了小康的脸。 “二爷，你来了。” 他的司机为袁燕倏打开了门，引着他走了进去。 “小康，辛苦你了。”“愚者大人”拍了拍“宝剑8”的肩头道。 知道那么一点内幕的康多尔认真地说道：“二爷，比起您要干的大事，我无非就跑跑腿，说不上辛苦。” 我们的袁大师很是赞赏地对着点点头，然后问道：“这次来了多少人？” “二十多个……”小康很识相地压低声音道，“而且是两帮人。” “两帮人？” “是啊，二爷。一帮是大龙头给你找的好手，一帮是仰慕你的菜鸟。” 不用多说了，袁燕倏有着众多的粉丝。尤其是在美利坚的华侨界之中，他的名声更是显赫无比。 在1921年的美国，能混到他这个份上的华人独此一家别无分店，不让人佩服都不可能。 当然啦，他前几年的名声是不咋地，不过现在成名就不一样了，被众人看作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典型。 至于我们的袁大师放浪形骸、贪欢好色、喜新厌旧、朝三暮四……那都是大艺术家的特质，反而给他增添了几分传奇色彩。 而且安良堂和致公堂里面的洪门弟子包括司徒美堂本人根本就没有什么保密意识，于是大家都知道任天堂圣贤二爷想要找人搞票大的。 虽然大家都不知道这票大的会大到什么地步，不过还是有很多人主动报名了。 “小康，如果是那么多人的话，那我们不能全部都要。人多了反而容易坏事。”袁燕倏停下了脚步，沉吟了一下道，“你先把两位带头的给我找来。” “好的，二爷。” 康尔多给他找了一间僻静的屋子，不多久就引来了两人。 当头的一位人高马大，身形彪悍，脚步沉稳，看上去就是身上带着功夫的。不过他却长着一张很是粉嫩的娃娃脸，哪怕就是留了一把很是老气的胡子，也觉得有点不太协调。 此君一看到袁燕倏就抱了一把“三把半香”，很是直爽地自我介绍道：“这位就是袁二爷了吧？鄙人姓萧，匪号破海。” 一旁的小康介绍道：“这位萧大当家是波士顿安良分堂的双花红棍，不但身手高强，而且最是嫉恶如仇。江湖人称‘破海哪吒’……” 这个绰号可真是形象啊，难道这里也有人看过《十万个为什么》吗？ “好一个双花红棍！好一个破海哪吒！”圣贤二爷先赞了一句，然后回礼道，“萧当家此来助拳，兄弟我铭感五内。” 和哪吒同学打过了招呼，他看向了另一位，这位仁兄就要斯文多了。他中等身材，面相和蔼，体型发福，脸上还带着和煦的笑容，用四个字形容，那就是人畜无害。 不过他穿着打扮十分地妥帖周到，应该是出身不差的富家弟子。 这个小胖子没有用洪门礼节，而是上前躬身道：“袁博士，很高兴见到你。本人付长生。” 小康再次开口介绍道：“二爷，付先生可是南加大的高材生。现任我们安良堂萨克拉门托分堂的白纸扇……” 既然是知识分子，袁大师也不敢怠慢，主动伸出手道：“付老弟，一路辛苦。我也很高兴能认识你啊。请问你是什么专业的啊？” “我读的是数学系。”付长生和他握了握手，苦笑道，“不过百无一用是书生，只好在安良堂讨口饭吃，顺便在家父那里兼个账房。” 明白了，照理说数学系的高材生至少能当个高中老师，可是这位有才有文凭却无法在排华氛围浓重的美利坚施展，就跑来捞偏门了。 “萧当家，付老弟，两位请坐。”袁燕倏先让了一个座，然后问道，“敢问司徒大龙头和你们说过此次来伦敦是为了什么吗？” 这两位对视一眼，萧破海先开口道：“只说二爷想要干一件能让我们洪门名扬四海的大生意，具体是什么倒是没有说。” 付长生补充道：“他老人家还说这绝对是惊天义举，而不是作奸犯科。” “名扬四海，哈哈哈……惊天义举，哈哈哈……” 我们的袁大师笑着点头道：“大龙头说得好啊。兄弟我确实是要干一件名扬四海的惊天义举。” “不过……”他身子往前一倾，注视着这两位的眼睛，沉声说道，“两位真君面前，兄弟我不打诳语，这件事情危险无比，一个不好就要身陷囹圄甚至有性命之忧……” “而且兄弟我是赔本赚吆喝，给大家发点安家费什么的那是应有之义，不过想要发财的话，恐怕就办不到了。” 两人闻听此言反应各是不同。 萧破海没有露出失望之色，而是眯起眼睛打量着袁大师。而付长生却显得有些激动，嘴唇颤抖着想要问些什么。 萧破海想了想道：“二爷，能不能透露一下你的计划和什么有关呢？” 袁大师毫不犹豫地道：“完全可以。听好了，两位。关键词就是……” 丑媳妇终究是要见公婆的，他不可能把这个计划保密到最后时刻，至少要让领头的人物知道自己要干些什么，达成什么的目的。所以现在必须向这两位交代清楚。 当然，只要其中一位不肯答应，甚至只要表现出那么一点点不愿意的意思，那么这个计划就只好作废了。 “誓死力争，还我青岛！” 付长生不愧是数学系的高材生，脑子快见闻广，立马就和时政新闻结合了起来。他脱口道：“日本皇太子？！” 一听这几个字，萧破海也反应过来了。 “二爷/袁博士，你这是要……”两人异口不同声地道，“刺杀/绑架他？！” “萧当家，杀了他干嘛？兄弟我可不想引发一场战争。”袁燕倏微微一笑道，“付老弟说的对，绑架他就行了。” “总之，我们要干的就是绑架日本皇太子，然后用他的性命威胁英日两国政府废除《山东条约》，把青岛还给我们中国！” “这可能吗？！”付长生大声问道，“袁博士，英日两国可能因为日本皇太子在我们手上就答应这种国家大事吗？！” “是不太可能。”我们的袁大师点头同意，然后十分平静地道，“所以还得加上英国皇太子。” 此时英国国王还挂着印度皇帝的头衔，所以能把乔治五世的儿子威尔士亲王，也就是那位“不爱江山爱美人”的爱德华八世称之为皇太子。 “……” 沉默，沉默，还是沉默。屋内四人一言不发，静的都能听到灯泡发出的轻微嗡鸣。 “哈哈哈……”萧破海突然仰天大笑道，“分别绑架英国和日本皇太子，不管成功还是失败，这确实能让我们洪门名扬天下……” 袁燕倏开口纠正道：“萧当家，你错了。不是分别，而是一次！” 他解释道：“你们应该知道日本皇太子此次访问英国是为了增进这两个国家的友谊，继续维持英日同盟。那么日本方面肯定会召开外交酒会招待英国当地的高官名流……” “而英国方面就算要撕毁同盟条约，也不会让日本人太难看。那么作为对等，英国皇太子很有可能会出席酒会。当然，说不定还有其他内阁大臣。我们只要一次行动，就能绑架不少人……” “所以成功的几率远远大于失败！”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付长生摇着头道，“我不是说袁博士你的计划不可能成功，而是就算这个计划成功了，英日两国也不可能拿这种国家大事当作人质交换的条件。” “付老弟，你又说对了。”袁大师微微一笑道，“那么你们想不想听听我的全盘计划……” 萧破海和付长生对视一眼，两人全都露出了专注的表情道：“请说。” “第一步，突袭。其实兄弟我认为这是最简单的一步……” 不是袁燕倏认为自己有主角光环，想咋样就能咋样。实在是这年头全世界各个国家对于大人物们的安保，比起一百年后水平实在是太磕碜了。 远的不说，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导火索就是弗朗茨-斐迪南大公夫妇遇刺的萨拉热窝事件。堂堂的奥匈帝国皇太子夫妇就这么被塞尔维亚民族主义分子给枪杀了。 再拿他来举个例子，他老人家进白宫见哈丁夫妇还拎着两个大箱子，这都没有人打开检查一下，里面真要是两颗boomer，堂堂的美帝大统领还有他的“扑克……那个麻将内阁”就这么上天了。 “第二步，对持。我们需要时间让这个新闻发酵一下……” 他并没有天真到绑架了威尔士亲王和迪宫亲王，以这两位的性命作为威胁就能让英日两国废除《山东条约》，只不过就是为了扬名立万，还有掩盖他的真实目的而已。 那么时间拖得越长，事情也就闹得越大。到时候英国政府想隐瞒都隐瞒不了， “第三步，撤退。这才是最关键最困难的一步，兄弟我也不一定能保证百分之一百的成功……” 这个计划说到底就是一次恐怖行动，还是让英日两国颜面尽失的恐怖行动。 这要是落在英国人的手里，终身囚禁是起码，死刑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计划必须有个全员撤退的安排，至少看上去还行的通。 “萧当家，付老弟，这就是我的全盘计划！” 沉默，沉默，再次沉默。屋内的四人依然是一言不发，不过这次能听到萧破海和付长生粗重的呼吸声。 足足过了一刻钟，这两位还是没有开口说话。袁大师心里叹了一口气，看来这个新闻是搞不了了…… “干了。” “不好意思，萧当家，付老弟。我没有听清楚，你们说什么？” “干了！” 这次两人异口同声地道：“我说，干了！” ………………………………………… @八零后的小破孩兄和@范尼不是德鲁伊兄，你们两位干不干啊？ 第二百九十九章 龙套章 下 本章副标题：发龙套就要发得爽快一些 ……………………………………………… “谢谢两位。” 我们的袁大师站了起来，肃容抱拳，弯腰给他们行了一个大礼。 萧破海和付长生见状也起身，正色还礼。场面一时之间便肃穆无比。 过了许久，三人才直起身子，相视一笑。 袁燕倏严肃地说道：“两位切记，这个计划还不能让外面的兄弟知道，要到事前才能和盘托出。” 萧付二人点了点头道：“我们明白。” 他继续问道：“两位你们一共带来了多少人？” 付长生答道：“现在连我们算进去二十六人。” “太多了。”袁大师摇头道，“这个计划只要十几个人就行了。” “二爷说的对，人多了反而容易坏事。！”萧破海点头附和道，“不是老萧我看不起人。不过付老弟带的兄弟都是学生仔，我看……” 付长生立即反驳道：“萧大哥，话不能这么说……” “两位，请不要争执。”袁燕倏抬手阻止道，“既然你们答应干了，那么就要听我的命令，你们的人我亲自面试，由我来决定把谁留下来。” 萧破海犹豫了一下点点头道：“既然二爷这么说，老萧我自然是惟命是从。不过我的人可都是老手……” 袁大师正色说道：“萧当家，干这种事情谁都没有经验，老手不老手的不重要。兄弟我对两位和外面的兄弟们都没有成见，这一碗水自然会端平了的。” 没错，就像他说的那样，他不看重所谓的“经验”，更看重另外一个因素——人格。 这也并非他的独创。随着后世对心理学研究的深入和实践的积累，人们发现要从事压力环境之下工作，最关键不是看智商有多高，还是要看人格是否健全，说白了就是“心理素质”。 所以别说政府关键部门，有些大公司都会在招聘的时候进行心理测试。 人格包含五个方面： 责任感，此乃首要中的首要，重点中的重点。别说一个人了，就是一个国家一个社会有没有前途也要看其大部分成员有没有责任感。 最简单的检验标准就是看时间观念。不是要吹捧汉斯，他们的时间观念意味着他们真的有责任感。也不是看不起三哥，他们的国民就非常缺乏这种素质。 情绪性，神经质的人可能能成为艺术家，也能胜任一般性的工作，但是肯定不适合在压力很大的情境下执行任务。 外倾性，即社交能力。不要求一个人非常善于和人打交道，但是至少不能和周边的人群格格不入，性情怪癖到没有人愿意合作。 宜人性，就这一点而言，最重要就是看有没有同情心和同理心。反社会人格能成为“成功”的连环杀手，但是不一定能成为成功的罪犯。 开放性，学习能力和创造性思维，这对于将来很有可能要单独执行任务的人来说是不可或缺的素质。 后世那些描述有组织犯罪的类型片里面往往有个拖后腿的家伙，这种家伙之所以会拖大家后腿就是因为人格不太健全。然后就成了坏了一锅粥的老鼠屎。 我们的袁大师搞的这个计划，不是去杀人胡闹，也不是真的绑架“勒索”，而是为了…… 扬名、扬名、扬名。很重要，所以说三遍。 他要通过这起事件让全世界人民都知道，赛里斯人就算要当恐怖分子，也要当有礼有节，有情有义，有条有理，有板有眼的恐怖分子！ 实际上，“愚者大人”不止在确认这次行动的人选，还准备在这些人当中招募scp基金会的特别行动部门成员。 “好了，我们开始吧。” 袁燕倏指挥这三位把这间小办公室布置成面试时候的格局，然后就当起了唯一的一位面试官。 头一位进来的是年纪介于青年和中年之间的男子。 这位乍一看倒是没有什么槽点，但是我们的袁大师细细这么一瞧，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此君的长相太特么适合去《大决战》里面当那位的特型演员了啊。 “请坐。我便是袁二。”他定了一下心神，抱拳问道，“请教老兄怎么称呼啊？” 来人有些拘谨地回礼道：“回二爷的话，俺叫林康。” 果然姓林啊，这个名字也很有feel。幸好他张嘴就是一口大葱味，应该和湖北的那位没啥关系。 “林老兄是山东人？” “是滴，俺是青岛的。” 其实吧，除了留学生之外，袁燕倏见到的海外华侨基本上都是广东和福建的。所以他饶有兴致地问道：“林老兄怎么去的美国啊？” “二爷，事情是这样的……” 原来这位林康是煤矿爆破工人出身。他有一次凑巧从打闷棍的匪徒手中救下了一位德国小军官兼小贵族的命，于是就成了人家编外的勤务兵，其实就是男仆。 不过就算是男仆，傍上的德国军官之后的日子还是挺滋润的。至少青岛这个地面上，没人能欺负他。他反过来还能借着这个身份欺负欺负别人。 这好日子没过几天，一战就爆发了。本来也不关德国驻青岛军队的事情。可是1914年10月31日，小日本打过来了。那位德军军官在此役中战死。 林康全须全尾地活了下来，他一想自己靠山死了，日本人又来了，索性就离开了青岛。 他也是闻到过洋味的，所以有点向往西方。不过当时欧洲正在打仗，于是就来到了美国。他买了一张“身份纸”，成了出生在美国的华人。 简单解释一下，1900年旧金山档案馆发生了一次火灾，把档案全给烧了。这让当地华人有了可乘之机，可以谎称其他华人是自己的儿子女儿，于是就出现了“身份纸”的买卖。 “这么说，林老兄会爆破？” “是啊，俺除了会爆破之外，还会打炮。不是大炮，而是迫击炮。” 嗯，这倒是个人才。 袁燕倏唰唰地记下了林康的履历，放下笔道：“林老兄，请看着我的眼睛……” 他给人家拍了一个催眠术道：“告诉我，你最难忘的一件事情。” “俺最难忘的就是小鼻子打过来的时候，那大炮打得呦，哐哐滴。可怜俺的克林斯曼少校，我连收尸都收不了啊……” 很好，这位还跟日本人有仇。 “哒！” 袁大师打了一个响指，唤醒了他道：“可以了。谢谢林老兄。你出去的时候叫下一位进来吧。” 第二位是略带青涩，相貌有点小帅的年轻人，不过他看到袁大师就就有些激动，应该是他老人家的粉丝。 袁燕倏对他露出了一个让人安心的笑容道：“请坐，兄弟我是谁就不用介绍了吧。我们抓紧时间，先简要地说说你的情况。你要签名的话，有的是时间。” “呵呵……”年轻人笑了一下，神情也轻松了一些，开口说道，“我叫李沐，现年二十二岁。祖籍广东顺德，现居纽约，高中学历，现在在家父的洗衣店里面帮忙……” “嗯，我知道了。”记下了这些内容的袁燕倏抬起头道，“那么，李沐。请看着我的眼睛！” 他再次发动了“虚无之眼”的技能道：“李沐，请告诉你最难忘的一件事情是什么？” “我最难忘的是小时候有一次不小心引燃了我家的洗衣店，差点烧死我的父母……” 嗯，这家伙除了因为这起事故得上了强迫症之外，人格就挺健全的。 “好了，李沐。你可以出去了。” “好、好吧。”还有点发晕的李沐站起身来走了出去。 而这第三位一走进来就热情地主动招呼道：“袁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是你？古萌萌小姐！”袁燕倏见到第三位面试者吃了一惊，脱口问道，“你一个女孩子怎么来了？” 萌萌的古萌萌很不服气地道：“女孩子怎么啦？女孩子就不能干大事吗？” 这位古小姐的爷爷是和黄三德一个辈分的洪门大佬，这种出身优渥的大小姐做事没有长性，而且《饥荒孤女》的那些女演员的惨状把她给吓坏了，让她对电影这个行业产生了一点抗拒心理。 不过她也对袁大师产生了更大的兴趣，所以听到这个消息就央求着付长生把自己给带过来了。 其实单就这件事情来说，按照袁大师标准，古萌萌是不合格的。 不过谁叫人家萌呢？ 也罢，就当老子收个重房信子好了。（笔者注：这本破书难得有一位女书友，只好给你加加担子了。） 还别说，这两位长得挺像的，都挺萌的。 了解一点“日本赤军”事迹的人必定知道这位号称“红色女帝”和“东洋魔女”的重房信子。 要不是她带人去了中东支援巴勒斯坦人民的“正义事业”，成立了“赤军派阿拉伯委员会“，后来还搞出了“罗德机场袭击事件”，那么“日本赤军”就不可能有那么大的名气。 因吹斯听的是，重房信子的父亲重信末夫是日本右翼组织“血盟团”的成员，参与过刺杀犬养毅的“五一五事件”。可是这位老右翼却非常支持自己女儿的左翼革命行动。 在罗德机场事件后，他还写过一首诗送给女儿，内有“大义不孝，大义灭亲“。 是了，是了，是了。自己的scp基金会也得要找几位长得好看的小姐姐。 毕竟，颜值就是正义！ “古小姐。我们不用面试了，你去请下一位吧。” “那么，我通过了吗？” “好吧，算你通过了！” 前头三位给我们的袁大师来了一个开门小惊喜，不过后面那些人就让他不大满意了。 萧破海带来的人匪气太重，都有一些贪财好色的小毛病，其中有几位经过催眠之后还发现反社会人格。这种人袁燕倏是断然不会用的。 这种人冲进了真正上流社会的高级社交场合，万一忍不住从男宾的身上搞点“纪念品”，在女宾的身上揩个油，这算是给赛里斯人扬名呢，还是在给赛里斯人抹黑呢？ 就算他们身手再高强，经验再丰富，都是必须剔除的。 不过其中有一位叫做曾献章的魔术师，他的一手易容术出神入化，深得“四大邪术之日本化妆术”之精髓。 所以哪怕此人心志不太坚定还寡人有疾，袁燕倏捏着鼻子招募了进来。 付长生所率领的那帮学生仔至少文化和文明素质过关，大部分没有经过社会大染缸熏染的好同志。 这些人之中有一位学考古出身的陈澹宁，家里面还是古董商。这种专业人才他们scp基金会肯定是需要的。 还有一位名叫蔡朗的机械专家，他不但会开车开船还自学过飞行。不用问了，这种人必定能派的上用场。 除了以上六位之外，袁燕倏挑挑拣拣又选了三位，加上康多尔，萧破海和付长生，正好就是…… “萧当家，付老弟，十二人的名单就在这里。” 这两位接过来一看，反应各自不同。付长生倒是没有什么意见，不过萧破海看到自己这边入选的人一半都没有到，脸色就有点难看了。 “二爷，这……” 袁大师故意装傻道：“萧当家，请放心。那些走了的兄弟，我都有一份程仪送上，不会让他们白来这一遭的。” “不过，这些兄弟不能留在英国，也不能回美国。我会让人把他们送到欧洲去呆上一段时间。” 他不等萧破海答应或者拒绝，就转头吩咐道：“小康，你去给小庄发电报，让他开船来这里接人。也好熟悉一下路线。” 没错，身在法国的庄昆仑就是他们……不包括袁燕倏本人的退路。 干完这件事情之后，他们在英国是呆不住的，最快的撤退路线自然是渡过英吉利海峡。 袁燕倏沉吟了一下道：“从现在开始，你们不能再以本名相称了，都得取个代号。因为这次我们的目标是日本人的场子，小鬼子里面会说中文的人不少，这点不可不防。” “你们正好十二个人，那就用生肖吧。” “康兄弟，你总领全局，在外接应。乃名子鼠。” “萧当家，你主持行动，大任在肩。便是辰龙。” “付老弟，你外有福相，心中嘹亮。勘为亥豕。” 其他三位自无异议，小康问道：“那么二爷你呢？” “我？”我们的袁大师微微一笑道，“你们就叫我……” “太岁！” 付长生突然拍了一下巴掌道：“好名字！《三命通会》里面说：夫太岁者，乃一岁之主宰，诸神之领袖。” 萧破海也展颜笑道：“好彩头！太岁当头有灾祸，刑冲破害鬼推磨，流年若还逢忌神，头破血流难躲过。” “好！好！好！” 康尔多最后凑了一个趣道：“这次英国人碰上二爷这位太岁，非得头破血流不可啊。我觉得我们这个行动的名字应该也叫——太岁！” “好，那就叫‘太岁行动’！” …………………………………………………… 还有三个龙套，谁想要请早点报名。 话说，你们别怪慕容厚此薄彼，你们设定得越详细，那么龙套戏份自然越多咯。 第三百章 国际派 本章副标题：有病友提醒我了，上一章是龙套章，那么这一章就是国际派。 ……………………………………………………………………………… 1921年7月13日，星期三傍晚。 英国，伦敦，格林威治。 泰晤士河河口的格林威治名气自然也很大，尤其是以本初子午线和皇家海军学院闻名于世，其实它是大伦敦的一个区。 既然位于英吉利“母亲河”的河口，理所当然地，格林威治这里也有形形色色大大小小的码头。 而此时在格林威治的渔船码头上停泊着一艘悬挂着高卢三色旗的中型渔船。不过在这条渔船上的忙碌的人们却都有着一张东方人的面孔。 而这其中某几位年轻东方人的长相我们的袁大师肯定很是熟悉。 这些年轻人很是精力充沛地在船上整理着索具，还不是地开几句玩笑。看上去不但不觉得劳累发反而很喜欢这种海上的工作。 说来说去……他，终究只是一介凡人啊。 袁燕倏上次借着“命运女士”的身体在“白羊宫”青年们面前装了一个逼之后，对于巴黎那边的事情就有点不闻不问的意思。当然啦，他就算有闻有问的意思，也没有这个胆子去闻去问来着。 反正他按时给庄昆仑打上一笔数目不小款子，也根本不管巴黎方面是怎么用的，算是变相地“援共”了一把。 我们的庄昆仑同志那是一位好同志，出于无产阶级的“收多钱办多少事”的革命觉悟，他觉得自己也不能光拿钱不干活，总得招募或者训练几个船员交代一下吧。 我们的“白羊宫”青年们其实也是一些好青年，他们也觉得一直在庄大哥那里白吃白喝怪不好意思的，至少得让他在袁大老板面前交代过去吧。 两方面顺理成章地一拍即合。于是袁燕倏的“天人航运”拥有了一批新的职员。 可叹，我们的袁大师也没有料到有这种事情发生，至今还蒙在鼓里呢。 否则他真还不敢动用天人航运的巴黎分部，这要是一个不好来个船难淹死几位……尤其是那几位……那他岂不是就成了赛里斯的千古罪人？！ 而且这帮人一旦嗝屁，那会产生多大的s值啊。袁燕倏肯定会第一时间就原地爆炸的。 其实这些日子他琢磨怎么绑架英国和日本皇太子还来不及呢，根本没有功夫也没有精力去管理自己的那几家公司。 同时呢，他和路易斯-贝克的关系越来越紧密，除了“金汞齐贸易”之外，“百岁山”和“天人航运”全盘转交给“神皇陛下”打理。 小贝克先生又不是他这样的穿越者，哪里知道这些姓周的，姓陈的，姓聂的，姓蔡的，姓李的……等等赛里斯人是何许人也啊，大笔一挥就此通过。 史上最华丽的员工名册就此出现在了这条时间线上。所以日后大名鼎鼎的“法国派”和“勤工俭学派”有了一个别名，叫做“天人派”。 单就这件事情来说，袁燕倏就可以闭眼了吧。 夜幕终于降临，一辆装满冰块的卡车驶进了码头，直接来到这条渔船的边上。 “嘟、嘟、嘟。” 卡车按了几声喇叭，康多尔从车上跳了下来，与此同时闻声而来的庄昆仑也走下了舷梯。 “你就是庄老哥吧？你好你好，我是小康。” “康老弟啊，幸会幸会。对了，老板他还好吗？” “我们老板庄老哥你也是知道的，好得不得了。他在英国认识了一位女作家，美国的那位女明星也来了。老板轻轻松松地就把这两位都给摆平了，这几天足不出屋地和她们两位探讨新的剧本呢。” “嗯，不愧是我们的老板啊。” 袁燕倏前后两任司机先是寒暄了一下，同时也为他们的老板好身板唏嘘了一下，庄昆仑这才问道：“货物都来了吗？” “是啊，都来了。”康多尔顿了一顿，神秘地一笑道，“老板还给你准备了两件礼物。” “两件礼物？” “庄老哥，你就别问了。先运到你们船上再说吧。” 等到渔船离开了码头，他才摘下这两件礼物的包装……其实就是面罩。 庄昆仑不由得大惊失色，脱口惊呼道：“是你们？！” “呜、呜、呜……”重见天日的“史密斯夫妇”见到是他，全都露出了松了一口气的表情，不过因为被堵住了嘴，所以只好支支吾吾地表达激动的心情。 华尔街boooom的三位元凶终于又在英吉利海峡上碰头了。 庄昆仑替他们两位松了绑，好奇地问道：“你们怎么又遇上袁先生了呢？” 林登万和龙妈对视一眼，苦笑地说了一下来龙去脉…… 说完之后，林登万很是期待地问道：“庄，那位袁先生实在是太神秘了，突然之间武力就这么强大，连我都不是对手。你跟了他那么久，他所说的scp基金会到底存不存在啊？” “这个么……”庄昆仑也苦笑着摊开双手道，“他这个人真的是难以捉摸……哎，难以捉摸啊。” 他此时心里面也有点后悔，觉得自己应该在袁燕倏身边待久一点，说不定真的会发现什么惊天的大秘密，也说不定跟着自己那位老板能干出惊天的大事业。 可是现在…… 知道往事不可追的庄昆仑叹了一口气，话锋一转道：“那么两位有什么打算呢？还要回英国吗？现在调头还来得及。” “我不回去！”薇安-萝歇尔抢先道，“我要去慕尼黑看我的女儿。” 龙妈以前真没有想到自己这位便宜女婿能混得这么好，而自己女儿又莫名其妙地成为一位算命的。因此就想要去探访一下小龙女。 林登万也叹了一口气道：“那个中国人警告我，如果他再在英国见到我就要把我杀掉，还要向全世界公布华尔街那件事情的真相。所以我也不去英国了，先跟着薇安去一趟慕尼黑再说吧。” 其实，这位苏俄特工有一件事情没说。我们的袁大师放他的交换条件就是给一位有志于帮助苏俄社会主义建设的美共成员带路。 袁燕倏也是木有办法，他是“认识”苏俄高层，别人不认识他啊。尤里安-钱德勒先生……不对，是尤里-马林同志要迅速接近苏俄高层，没个介绍人真还不行。 既然这两位都这么说了，庄昆仑自然没有什么意见。 不过他心中一动，沉吟了一下便开口建议道：“中校同志，我这里倒是有几位来自中国的好苗子，你能不能介绍他们去……嗯，你的老家学习。” “中国的好苗子……”红军中校特工点了点头道，“我写信回去之后帮你问问吧。” 好吧，袁大穿越的双翅扇起的风暴越来越大了，他居然在不知道也无意识的情况下，提前给“国际派”输送了一批力量过去。 1921年实在太因吹斯听了。比如说，大名鼎鼎的莫斯科东方劳动者共产主义大学（简称莫斯科东方大学）正好是在今年的10月31日开学。 也就是说，如果林登万抓紧时间搞定这件事情的话，“白羊宫”的青年们还来得及和第一批的二十六位留苏人员成为同一届的同学。 顺便说一下，这二十六位当中的刘某某是最早回国的学生，他在明年就去领导工人运动了。 而莫斯科东方大学在1925年专门为中国留学生开设的中山大学之前招收过三批学生，1923年-1924年入学的“白羊宫”青年们正是第二批。而这批人在五卅运动之后就开始陆续归国。 所以就算有了这个变化，应该也没啥关系的吧…… “嘟嘟嘟，宿主s值进入红色警戒。嘟嘟嘟，宿主s值进入红色警戒。” “大师球，怎么回事情？我这几天啥都没干……” 我们的袁大师瞅了瞅并排趴在床上的女作家和女明星，她们两位正在专心致志地读着他的手稿。 他改口道：“我这几天并没有做什么，怎么s值就进入红色警戒了呢？” “宿主，敏感词太多，所以无可奉告。” “大师球，这也太莫名其妙了吧？我哪里就影响到了那些敏感词了呢？” “宿主，你就别问了。不然皮卡……” “别别别，大师球，我不问了还不行吗……那我问你，这会影响到我的那个‘太岁行动’吗？” “宿主，只要历史关键人物不死，这次行动非但不会产生s值，还会削减你的s值。因为‘太岁行动’真的很因吹斯听。” “大师球，这下我就放心了……” “腻嗷，你的这个《英国病人》的剧本/小说实在太棒了！” 袁燕倏心不在焉地说道：“丽莲，凯瑟琳。我也只不过随便写写罢了。可惜这部片子现在拍不了，还是先发表小说算了。” 好吧，实际上《英国病人》本来是加拿大诗人迈克尔-翁达杰(michael ondaatje1943年——还没死)的小说。他的主业是诗人，不过《英国病人》太出名了，所以就让他成了小说家。 后来就被好莱坞改编成了电影，并且在1997年囊括了九项奥斯卡奖项，其中包括最佳电影，最佳导演，最佳摄影这三项大奖。 虽说《英国病人》原本的时代背景是二战，不过稍微改改就能成为一战了吗。 但是，这部片子里面壮阔寂寥的撒哈拉沙漠现在可拍不出来，除非动用袁大师的“超能力”。 “笃、笃、笃。” 这个时候门被敲响了，他的女秘书不在所以只好他自己开门了。至于摩曼小姐为什么不在，理由有两个。 这两个理由现在都在卧室里面趴着呢。 “是你？” 我们的袁大师真没有想到门外的是那个“无头骑士搬运公司”的鸭舌帽，只不过现在打扮成了一名服务员。 “袁博士，我们又见面了。” “你怎么知道我是谁……明白了！” 要么就是那两件“家具”没有管好自己的嘴巴，其实他们也没有义务为袁燕倏保守秘密。 要么就是小康派去接人的洪门兄弟露出了马脚，不是专业人士真是木有法子啊。 他又坚定了几分要打造一个特别行动部门的决心。 袁大师有些狐疑地问道：“你有什么事情吗？” “我没有什么事情。”鸭舌帽咧开嘴，露出一口黄牙地笑了一下道，“不过有柯林斯先生想见见你。” 如今正是关键时刻，袁燕倏可不想节外生枝，立马回绝道：“他想见我，我可不想见他。我现在忙着呢，再……” “不好意思，袁博士。可是我非常想见你！”鸭舌帽身后闪出一条人影，客气却不失坚定地说道。 我们的袁大师打眼这么一瞧，来者虽然也穿着一身客房服务员的打扮，但是器宇轩昂的他一看就不是凡品。 他再对照一下照片，就可以确认此君正是迈克尔-柯林斯。 这就不对了啊！ 袁燕倏通过老肯尼迪搭上的是另一位爱尔兰革命者，现任的新芬党主席，爱尔兰临时总统兼国立大学校长，埃蒙-德-瓦勒拉（eamon de valera）。 瓦勒拉这人有点意思，他出生在美国纽约的布鲁克林。父亲是西班牙裔的古巴人，母亲才是爱尔兰人。其实他是拥有美国国籍的正宗美国公民。 他两岁随着父母回到了爱尔兰，毕业于皇家大学，毕业之后就成了爱尔兰盖尔语复兴运动的热烈支持者。 1913年加入爱尔兰志愿军，抵抗对爱尔兰自治运动的镇压。 在1916年都柏林反英的复活节起义中被捕，由于他的美国国籍，1917年获得释放。 1918年5月再次被捕，但是在1919年2月瓦勒拉戏剧性的从林肯监狱越狱后，乔装前往美国，他一个人就在那里筹集了600万美金的复国资金。 600万美金……从这个数字就能看出美籍爱尔兰人对英国佬的痛恨了。 理论上说呢，瓦勒拉是眼前这位“爱尔兰国父”的上级，柯林斯目前这个英爱谈判全权代表的身份也是前者授予的。 但是，袁燕倏知道等到今年年底英爱谈判结束之后，瓦勒拉不愿意接受这个谈判结果，就会站到柯林斯的对立面。 结果，柯林斯在明年战死，而瓦勒拉却在1926年建立共和党。并且在1932年出任爱尔兰自由邦总理。 历史上，瓦勒拉最著名的就是在1945年“节制殿下”自杀之后，他亲自前往纳粹德国大使馆吊唁，当时全世界所有国家领袖之中，他是独一号这么干的，这自然让全世界舆论大哗。 知道了这个结果的袁燕倏自然是要搭上瓦勒拉，而不是眼前的短命鬼。 不过既然短命鬼来到他的眼前，他也只好在心里面叹了一口气，脸上做出又惊又喜的表情道：“柯林斯先生，见到你太荣幸了……” ……………………………… 病友们的报名，慕容看到了。放心，我会酌情使用的。 第三百零一章 看电影 本章副标题：谈政治不如放片子 …………………………………… “袁博士，不请我们进去吗？” “哦，当然当然。”我们的袁大师有些不情不愿地让开身子道，“柯林斯先生，还有这位先生，请进请进……” “请坐请坐，两位喝点什么？”既然把人给请进来了，他还是尽一尽地主之谊的。 “威士忌吧，纯的。” “我也是。” 爱尔兰人吗，就爱喝威士忌。要知道虽然苏格兰的威士忌名气最响，但是爱尔兰才是威士忌的起源地。在中世纪初炼金士们发现蒸馏酒的制作方法，爱尔兰人把当地啤酒蒸馏之后就得到了最早的威士忌。 甚至英文的whisky就来自爱尔兰盖都尔语的viaga-beatha。而这个词源头是拉丁语的aquavitae，直译就是生命之水。 袁燕倏给这两位倒了两杯威士忌，然后便开口问道：“那么，柯林斯先生，请问你这位英爱和谈的爱尔兰首席代表到我这里有什么事情呢？” 其实他的潜台词是这样的，你老兄如今乃是备受瞩目的新闻焦点，英国人肯定也看得很紧。跑到老子这里要是露了馅，那老子也会被英国人盯上的。 迈克尔-柯林斯不愧是英国人的“pain in the ass”，就是眼中钉肉中刺。 他居然听出了弦外之音，所以宽慰道：“袁博士，请放心。我来这里的事情其他人不会知道的。而我这次来，首先我要代表爱尔兰人民感谢你的几次仗义执言。” 我们的袁大师利用爱尔兰问题恶心英国和民主党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但凡看过他的政论文章都知道。 “不用客气。”他耸了耸肩膀，淡淡地道，“说实话，其实我是在恶心英国人。” 柯林斯闻言笑道：“呵呵呵，谢谢袁博士你的坦诚。这说明我们有共同的敌人，所以我们是朋友。其次我想说的是，我个人很喜欢你的《饥荒孤女》的剧本。” 实际上，《饥荒孤女》那一百万美金的投资一部分就来自爱尔兰人。而电影要吸引投资，不给投资人看剧本那是不可能的，否则人家凭什么掏出真金白银来。 袁燕倏点了点头道：“我还要谢谢你们爱尔兰人的支持呢。” “那么最后呢……”人家开始说出真正的目的了，“我听说你要让《饥荒孤女》在爱尔兰首映，我个人表示欢迎。但是……” 袁大师插口道：“但是，你觉得目前这个情况还是不要刺激你的同胞为好。所以你希望我取消这个计划。” 前面提到过，7月11日英爱停火协议生效，随后双方就进入了谈判，到了年底终于达成了《英爱和约》。 柯林斯这些条约派认为，这份和约虽然不是尽如人意，比如爱尔兰依然是“自由邦”而非共和国，比如割让北爱。但是日不落帝国毕竟还是让步了。 还有一条让爱尔兰人愤怒的是，爱尔兰公职人员就职的时候必须要向英王效忠。因吹斯听的是，比起自由邦地位和割让北爱，在这一点上争议最大。 从局外人的眼光来看，其实《英爱和约》的内容算是能够接受的。 日不落此时依然是日不落，而且爱尔兰又近在咫尺，根本得不到主要强国的直接支援，当时只有苏俄承认“爱尔兰共和国”。所以能有这个结果还算不错了，签订之后就连哈丁政府也表示赞赏。 从穿越者的角度来说，爱尔兰人是有点吃亏。因为大英帝国并不像看上去的那么风光。如果爱尔兰人使劲折腾下去，未必不能得到更好的结果。 不过天底下有多少人能具备穿越者的“后见之明”呢？ 但是，但是，但是，民族主义本身就是一种诉诸于感性的政治认知，是没有道理可以讲的。 柯林斯试图和激进派讲道理，最后还是嗝屁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人家都民族主义了，你不用民族主义对抗的话，那结局就是沦落成为我大清这个鸟样。除非你使用比民族主义药效更猛的阶级论。 天下间没有两全其美的事情，你要么超越民族要么超越阶级，别想着同时调和这两种矛盾。 你一边要make american great again，一边要压制红脖子们的大红脖子主义，这是我皇川普陛下都不会干的蠢事…… “皮卡皮卡。” “呵呵呵……”柯林斯有些尴尬地笑道，“袁博士，你不愧是一位出色的政治观察家。” 袁燕倏微微一笑道：“柯林斯先生，作为一位出色的政治观察家，我要提醒你现在和谈还没有正式开始，《饥荒孤女》的上映是你们的筹码，而非你们的负担。” 柯林斯有些为难地道：“袁博士，这个道理我明白。可是以我看过的剧本来看，这部片子的煽动性太强了。我们和英国人好不容易达成了停火协议，这要是……” 真是的，你们两边打生打死关老子屁事啊？我巴不得你们打得久一点呢。 也真是的，这家伙是爱尔兰共和军的情报主管，没有他的配合，“太岁行动”只能执行上半部分，就是他告诉赛里斯成员的那个部分。其实“太岁行动”还有下半部分。 我们的袁大师再次打断道：“柯林斯先生，这样吧。我这里正好有《饥荒孤女》的母带，我给你放一遍吧。你看完之后，再来和我讨论这个问题。” “袁博士，这个……” 他不等对方拒绝就站起身来，打开了卧室房门，冲着里面道：“丽莲，凯瑟琳，你们出来一下。” 袁燕倏先介绍双方认识，然后就和大明星、女作家一起在客厅的墙壁上挂了一副白布当作荧幕，再架起了放映机。 “啪嗒。” 最后他关上了客厅中的电灯，开始了放映。 “嗡嗡嗡……” 随着电机转动的嗡鸣声，银幕上出现了一个坐在月亮上垂钓的小男孩，他扔下的钩子落入水塘，涟漪形成了梦工厂的英文名字“dream work”。 鱼钩摆动，水面上形成了新的涟漪——导演：大卫-卢艾林-格里菲斯。 编剧：yanshu yuan。 主演，丽莲-吉许…… 等到演职人员表过后，水面上出现了一道金光。 光线越来越强，也渐渐变成了半圆，原来是东方的太阳升起了…… 第三百零二章 得道者 本章副标题：讨好精英不如吸引群众！ …………………………………………… 海平线上的太阳终于落了下去，银幕重归黑暗。 “咔哒。” 我们的袁大师站起来关掉了放映机，不过他没有开灯，而是仍然让室内笼罩在黑暗之中。 不出他所料，在乌漆嘛黑的房间里面响起了吸鼻子擤鼻涕的声音。 其实剪辑过后的《饥荒孤女》不是第一次放映，那天他去莱姆豪斯的时候，袁燕倏的小伙伴们和这部片子的摄制组就先睹为快……那个哭了。 据说，当时的场面相当滴混乱。那几位女孩纸哭得是死去活来，还不时地晕过去。男性们稍微好一点，不过看完之后眼睛也是红通通的。 过了好一会儿，柯林斯才用一种鼻音浓重的音调道：“袁博士，请开灯吧。” 果不其然，爱尔兰国父也成了兔子眼。 袁燕倏表情淡淡地问道：“柯林斯先生，这部片子怎么样？” “very……”柯林斯想了那么有一想才道，“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我真的难以想象电影能拍到这种程度。” 那是。 《饥荒孤女》虽然没有《一个国家的诞生》那样具有开创性，不过无论是精神内核还是艺术表现全方面地碾压这个时代的所有电影。 尤其是经过了袁大师的“后期制作”之后，这部电影完全颠覆了人们对于电影的概念。 他甚至还为无声版配上了同期字幕，而不是像此时的无声电影一样，对话都是停格之后打在银幕上的。 他用手搓了搓脸，面色转为冷峻地道：“所以我更不能让这部电影在爱尔兰公映了！” “袁博士，很抱歉。这是我的决定。” 柯林斯站了起来，向袁燕倏伸出手道：“袁博士，非常感谢你为我们爱尔兰人拍了这部片子，但是……我很抱歉。” 嗯，这家伙的头脑确实非常冷静，不愧是能干大事的英杰。 可是如此一来，就坏了老子的大事啊！ 我们的袁大师双手插在口袋里面，没有去握对方的手，而是冷冷地看着他道：“柯林斯先生，你会后悔的！” “maybe……”柯林斯缩回了手，叹了一口气道，“抱歉打扰了。” 他向着两位女士礼貌地点点头，然后拍了拍开灯之后一动也没有动过的络腮胡道：“伽侬（gannon），我们走了。” “……”伽侬沉默着站了起来。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袁燕倏，依然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地跟着柯林斯走出了门外。 “fxck！” 一等房门关上，袁燕倏忍不住就来了一个“f word”。 这个时候，丽莲-吉许也有些不知所措地问道：“腻嗷，我们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我们该怎么办？！” 袁大师十分难得地对自己的情人发了脾气，很是烦躁地说道：“该死的，我怎么知道他们会认怂的？！” 他铁青着脸转身进了书房，“哐”地一声就把房门关上了。 他老人家此时真的真的真的非常非常非常生气。 老子把一切都给安排好了，还准备冒着生命危险亲自执行“太岁行动”，没想到最后也是最关键的那个环节出了大问题！ 和所有发达的工业国家一样，大英帝国此时也遇到了生育率下降的问题。 生育率下降导致了劳动力供应不足，而同一时期的中产阶级壮大又让缺乏底层劳动力的这个问题雪上加霜。 于是爱尔兰人就成了大英帝国本土的“农民工”。 此时他们承担着最为辛苦的体力工作，比如码头和车站的搬运工。 显然的，这其中肯定有不少爱尔兰独立运动的支持者和同情者，经过一番整顿之后就会形成一张畅通无阻的物流网络。而作为爱尔兰共和军的情报主管，柯林斯这家伙就管理着这张网络。 如果没有他的首肯，“太岁”怎么把他的“货物”运到爱尔兰？ “笃、笃、笃。” 约莫过了二十分钟，袁燕倏还背着手在书房里面绕圈的时候就听到有人敲门，心情相当糟糕的他冲着大门吼道：“不管是谁，别来烦我！” 只听大明星怯生生地说道：“腻嗷，我想你还是应该见见这位先生。” “我说……好吧！” 头脑稍微冷静一些的袁大师知道这也不是自己情人的错，所以他做了几个深呼吸之后，打开了房门。 “是你？你来干什么？” 此时没有带着鸭舌帽的“鸭舌帽”面容十分严肃地道：“袁博士，柯林斯先生不帮助你，可是我们无头骑士会！” “嗯？你们会帮我……” 哎呀，老子又错了！ 袁燕倏瞬间就明白过来了，他一直下意识地把爱尔兰共和军当作令行禁止的正规部队。实际上恰恰相反，这就是一群……说乌合之众有点过分，称其为散兵游勇倒是恰到好处。 迈克尔-柯林斯因为名气大，他的名气甚至大过了爱尔兰共和军本身，英国方面悬赏一万英镑收买任何能抓住或打死他的消息。由此他得到了一个绰号“大家伙“。 所以他才成了名义上的“共主”，不过也只是名义上的而已。 这位“共主”算得上精英，即使《饥荒孤女》这样超时代的电影都忽悠不了。但是，“共主”名义上的部下可没有那么清醒的头脑啊。 嗯，这就像写网文一样，果然是得道者多助啊。 看来自己一直混在精英堆里面，忘了他老人家“不要脱离群众”的教导。 “哈哈哈……”脸上立马阴转晴的袁燕倏放声大笑，走上去亲热地揽住对方的肩头道，“兄弟，你的名字是……” “伽侬，伽侬-汤森德。” “很好，汤森德先生。现在到我的书房去谈一谈……” 1921年7月14日，星期四上午。 “女士们，先生们。现在我们要暂时分别了。” 袁燕倏一指大导演和大明星道：“丽莲，大卫。你们现在就带着摄制组出发去都柏林。” 然后他看向了自己那些小伙伴道：“海伦，约翰。我建议你们现在启程去欧洲，在那里等我们。” 不等“皇帝”开口，“皇后”就抢先反驳道：“不行，我们也要去爱尔兰。” “那好吧，随你们。”袁大师撇了撇嘴，点了点头。 然后他对另外两位道，“艾玛，路易。你们要跟着我留在伦敦。” “尤其是艾玛，你要大新闻就要留在伦敦！” “女祭司阁下”露出了激动的表情，狠狠地点了点头。“教皇冕下”也只好跟着表示同意。 我们的袁大师最后看向了他的女秘书道：“爱思，你呢……” “也先留在我身边吧。” 第三百零三章 当偶像 本章副标题：我的大明星徒弟 ………………………………… 1921年7月16日，星期六上午。 我们的袁大师一边吃早饭一边在翻阅今天的报纸。 而他首先拿起的那张《泰晤士报》的头条便是《日本皇太子昨日抵达伦敦，威尔士亲王亲自前往迎接》。 上面还配着一张两位小皇子的合影。这两位都穿着全套的大戎装，显得……未来的爱德华八世相貌还行，有点小帅。不过未来的裕仁天脑黑卡看上去一副憨厚的样子。 最醒目的是两相对照之下，不足一米六的迪宫亲王在威尔士亲王旁边像是个小孩子一样，那身军礼服穿在他身上更加可笑来着。 不管怎么说，人终于是来了啊！ “叮铃铃……” “boss，你的电话。” 嗯，难道小日本这么快就要找我去了吗？ 袁燕倏站起身来接过电话：“hello……槱森。是你啊。” “什么，弟妹要请我吃饭？弟妹真是太客气了。” 这是要感谢我老人家的“再造之恩”吗？ 他想了一想道：“好吧，反正兄弟我也没有什么事。不过……我能带个女伴吗？” “我的哪位女伴啊？我得想想……不管怎么说，我们晚上见吧。” 猜一猜我们的袁大师会带他哪位女伴？ 嗨，这还用猜吗。 “笃、笃、笃。” 手捧着一束鲜花的袁大师敲开了普林斯居的房门。 “鸿渐，你来……嗯？” “槱森，我来了。这是送给女主人的。”他把花束往徐志摩手里一塞，然后指着自己的女伴道，“这位是必你也认识的吧。抖飞公的女公子，林徽音小姐。” “……” 这对痴男怨女对望了半天，依然一言不发。 “哈哈哈，我说你们两个都这么大人了，怎么还这么羞涩呢？”最后还是袁大师打了一个“圆场”道，“槱森，不请我们进去吗？” 徐志摩十分“幽怨”地看了他一眼，非但没有把他们给请进去，反而关上了门，一把把袁燕倏拖到一旁，带着哭腔地道：“鸿、鸿、鸿渐，你怎么把她给带来了？” 我们的袁大师不以为然地道：“慌什么？弟妹又不知道你和她的关系。” 还别说，张幼仪眼下真不知道自己老公的花心对象是林徽音。 “可、可、可是……” “可、可、可是什么？你都要离婚的人了，怕个毛毛？” “槱森，你怎么还不把客人请进来啊？” 没等徐志摩开口答话，袁大师就很自来熟地向着屋内回道：“啊、弟妹，槱森和我说几句悄悄话。我们这就来。” 然后他一手拉着徐志摩，一手挽着林徽音，走进了房间。 “哎呀我的妈呀！” 看到了张幼仪，袁燕倏就把频道转到东北话上面了：“真是大姑娘别三日当扒拉开眼皮子看呐。你咋就这么好看捏？” 一百年后，我们的袁鸿渐同学上知乎也上快手，是一个雅俗搀和在一起欣赏滴淫呢。 当然啦，只要经常看那种“变脸”的小视频就知道东亚四大邪术的可怕了。 其实看过小张照片就能发现她的鼻子长得不好，一个女孩子家家脸蛋中央戳着一只大大的蒜头鼻，这怎么可能好看得起来呢？ 但是用化妆来休整鼻型实在太简单了，所以此时的徐夫人唇红齿白，明眸善睐，居然要比素颜的林徽音还漂亮了那么一点。 袁燕倏先是瞅了瞅“我的朋友徐志摩”，心中暗道怪不得这孩子最近不提离婚这茬了， 不过这位渣男也是不争气，在原来那条时间线上的六月份开始和老婆闹离婚，闹来闹去闹到八月份，最后闹出个了二胎。 徐志摩最渣的就是知道自己老婆怀孕之后，逼着人家去打胎。 张幼仪说：“可是我听说有人因为打胎死掉的!“ 徐志摩回答说：“还有人因为坐火车死掉的呢，难道你看到人家不坐火车了吗?“ 所以我们的袁大师就让他的好朋友坐坐“过山车”。 他再瞧了瞧林徽音，她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啊，好像有点不服气又有点气不服……总之，很复杂。 张幼仪十分感激地道：“这还要多谢袁大哥的赐教啊。” 接着她就把注意力转到了林徽音的身上道：“这位是……” “哦，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大弟子，闽侯林家的小姐。” 我们的袁大师一拍额头道：“哦，按照辈分来讲，她还是你和槱森的晚辈啊。” 他立马开口引导道：“徽音，快叫阿姨。” “阿、阿姨好。” “对了，刚才你徐世叔跟我说话，你也忘了打招呼了吧。这可不礼貌啊。” “世、世叔好。” 这就对了吗，要按辈分算，他们三位就应该是这么互相称呼的吗。 总算是拨乱反正的袁燕倏热情洋溢地道：“弟妹啊，我可是很久没吃本帮菜了。整天不是生冷不忌的西餐就是清汤寡水的粤菜。吃得我胃口都倒了，你今天烧了什么好菜啊？” 张幼仪矜持地道：“袁大哥，也没有什么好东西，都是一些家常菜。糖醋排骨，八宝鸭……如今正是夏天，我还弄了一点糟货。” “哎呀呀，侬讲得阿拉馋唾水（口水）阿要流出来了！” 袁大师回头看向了徐林二人道：“倷还立了各的做啥，快点入席了啊！” 这顿晚饭吃得袁燕倏赞口不绝，也吃得徐志摩如坐针毡，更吃得林徽音一言不发。 倒是一无所知的张幼仪难得遇到袁大师这位老乡，两人一边吃着本帮菜一边聊着本帮菜，也算是稍解了那么一点莼鲈之思。 总之是宾主尽欢……反正我们的袁大师觉得很因吹斯听。 “时间不早了，我还要送林小姐回家，那我们就先告辞了。留步留步。” 袁燕倏带着林徽音坐上了一辆出租马车。 他看着闷闷不乐的女徒弟，不由得噗嗤一笑道：“徽音啊，你是觉得自己没你徐阿姨漂亮呢，还是觉得你徐世叔变心了呢？” 林徽音苦笑一声道：“先生，你带我来就是为了让我和汉密尔顿分手的吗？” “徽音，你们要不要分手关我什么事情？令尊都支持你自由恋爱，我这个当师傅的更是无从置喙了。” 袁大师正色说道：“我带你来确实想要刺激一下你。你想不想成为主宰自己命运的女子？” 他不等林徽因回答就继续说了下去道：“如果想的话，那就给为师打起精神来！” 他拿出一本《四大邪术之化妆术》道：“而你这几天就用心揣摩一下这本书。” 他又掏出几张纸道：“你再把这些给背得滚瓜烂熟，好好地排演一下。” “这两天为师就带你去做一身晚礼服，订制一套珠宝配饰。” “徽音啊，只要你这次表现得够好，别说什么中国第一美女，什么民国第一才女……” “你就能成为全中国……乃至全世界女性的偶像！” 第三百零四章 小皇子 上 本章副标题：老子才不用神马敬语呢 ………………………………………… 1921年7月18日，星期一下午。 终于接到邀请的袁燕倏终于坐着车来到了迪宫殿下的驻跸之处——大日本帝国驻伦敦公使馆。 这座公使馆坐落在伦敦繁华地段威斯敏斯特市的皮卡迪利街（:padilly str.）上。 皮卡迪利街西头是大名鼎鼎的真-海德公园（纽约海德公园名字来自真-海德公园），东头是1906年落成的皮卡迪利圆环地铁站。地铁线就在这条大街下面。 这条街上除了日本公使馆之外，还有很多著名建筑物和景点。 比如始于1707年安茹女王时期的高级百货商店，福特纳姆和玛森公司（fortnum and mason ）。 比如乔治三世兴建于1768年的大英帝国皇家艺术学院（royal college of art）。 比如伦敦最早的书店，始于1797年的哈查尔兹书店（hatchards book store）。 看到这些历史悠久还很有文化意蕴的古迹，袁燕倏不由得在心里面赞叹了一声，不愧是日不落帝国啊，还是有点历史底蕴的。 然后他就对着身边的人嘱咐道：“这里，这里，这里……都得提前安上定时炸弹！药量多装一点，记下来了吗？” “记下来了，二爷。” 日本公使馆是由三座维多利亚风格的建筑物组成，都有四层楼高。瞧着颇为富丽堂皇。至少要比波特兰大街上的中国驻英公使馆气派多了。 我们的袁大师去那里吃过饭，知道那就是个三层楼的小房子。 不过呢，日本公使馆是临街房，没有花园什么的，这倒是减少了突袭的难度。 “二爷，到了。” “嗯，你们扶我下车。” 于是袁燕倏的“男仆”和“丫鬟”就扶着他艰难地下了车，一眼就见到了等在门口的井上成美。 人家一见到架着拐杖，甚至还要人搀扶的袁大师不由得惊讶地问道：“袁君，你这是……” “井上君，前两天骑马从马上摔下来了，现在连走路都走不了了。”袁燕倏苦笑了一下，用一口地道的大阪口音的日语问道，“他们两个能不能扶着我进去啊？” 井上成美瞅了瞅剃掉了胡子的娃娃脸男仆，又瞧了瞧娇小玲珑的萌萌哒丫鬟，稍稍沉吟便点头道：“当然可以。” 于是他把三人领到了一间接待室，这里面坐了不少人，白的黄的都有，当然没有黑的。 看来，这位1901年出生，年方二十的迪宫殿下日程还挺繁忙。 人家是代表日本政府来英国敦睦邦交的，自然不能随心所欲到处跑啦。 现在袁燕倏也不能到处“跑”，不过他的娃娃脸男仆和萌萌哒女仆可以啊。他带着这两位来就是来踩点的。 其实也没有必要巨细无遗，因为他们手头上有日本公使馆的建筑图纸。但是有些细节还是要亲眼看一下才算是保险。 于是萧破海和古萌萌就借着上洗手间的机会溜了出去逛了一圈。 “二爷，那张图纸非常准确，大体方位完全一致。” “鸿渐先生，确实有些守卫，不过并不是太多。” 嗯，这就对了。 果然不出他的所料，就冲这两个人能在大使馆闲逛就看得出来守卫并不是很严密。 不过估计“太岁行动”之后，全世界各国政要们的安保水平就会大幅度提升了。从这个角度来看的话，他也是做了一件大好事啊。 我们的袁大师这一等就等了半个多小时，毕竟他现在还不算上重要的大人物。 大概下午三点钟左右，终于是轮到他了。 男仆和丫鬟把他架到了会见室门口，他一手拄着一支拐杖一手拿着一只皮包，就这么一瘸一拐地走了进去…… 只见正中的位子上坐着一个毛刚刚长齐的大孩纸。 年方二十一岁的日本皇太子面相实在太嫩。所以看上去别说威严了，连老成都算不上。 这年头的日本么，一心想要脱亚入欧。屋里面的人包括裕仁也是西式打扮，身着和他们后辈一样的晨礼服。 而且袁燕倏又是外客，不是日本国的臣民，他也只用行西式礼节就行了。 所以他尽力站直了身体，躬身行礼，口中用地道的大阪话说道：“本人参见迪宫亲王殿下。” 东亚的中日韩三种语言大概是全世界“敬语”最多的语言了。 打个比方，赛里斯皇帝称孤道寡的自称就有很多种，而在英语当中只有一个“we”。这也是学术英语当中的自称方式，写英语论文的时候就不用“i”，而是用“we”。 而且中日韩这三种语言都有很繁杂的“敬语”语法，包括敬语动词，敬语助动词，敬语句式，自谦动词，郑重语等等等等。 没错，汉语当中也有类似语法的。比如“到我这来”就有“莅临”，“光临”，“驾临”，“惠临”……还有好多“x临”。 实际上，白话文运动一个目的就是扫除这样的封建残余。 后来执政的是非常具有革命性的一个政党，这个党的最高领导人明明在文言文造诣上颇高，偏偏对外发表的文章都是白的不能再白的大白话。 解放之后赛里斯的学生学习的作文就是以这种白话文为范例。所以一部分敬语成了书面语，日常生活中很少用到。另外一部分只存在古籍之上，除了极少数中二病患者之外，基本上没人用了。 外加这个党分外地讲平等，大家都互称“同志”，无非就是在姓+名+同志或者官职上面搞点花头而已。连“名、字、号”这种文人专用的东东都渐渐废弃了。 说句真格的，称呼这玩意也没有什么卵用，更不会有战力加成，炮党内部倒是一口一个“某公”、“某兄”和“x座”，最后还不是被“同志们”吊打。 到了现代去相亲的时候，谁也不会这么问：“敢问娘子芳名？” 人家也不会这么回答：“小女子姓王，闺名二丫，笄字玛丽。请教郎君上下？”（笔者注：笄字不是闺名，而是类似男子的字，女子成年笄礼之后再取的字。所以没有出嫁的小娘叫做“待字闺中”。） “在下姓张，名铁蛋，草字汤姆……” 当然啦，有人称之为是，千古精髓，于斯尽毁。 这个问题就见仁见智了。 不过不得不说，比起日韩两国，经过大革命涤荡的赛里斯要平等得多得多，而且是各种意义上的平等。 我们的袁大师是用“通晓语言”这种法术学会日语的，照理说他的语言水平和母语使用者是一样的。但是他老人家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就是不用敬语而是大大咧咧地用平辈的说法。 谁叫他是赛里斯人呢，在场的日本人包括裕仁也只以为他是日语水平不到家呢。 “原来你就是名动英米两国的……”日本皇太子点头回礼，接着用生硬的中文说出了他的名字，“袁燕倏先生。” 第三百零五章 小皇子 中 本章副标题：刷满好感度 ……………………………… “原来你就是名动英米两国的袁燕倏先生。” “贱名有辱清听。殿下，我也说不上名动英米，只不过有点小名气罢了。” “袁先生，你太谦虚了，我在日本都听过你的名字。对了，你受伤了？” “殿下，骑马不小心摔伤的。” “袁先生，请坐。” “谢殿下赐坐。” 我们的袁大师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了下来。 然后他朝着搬椅子的熟人说道：“野村君，且慢。我这里有一件给迪宫殿下的礼物。” 说着他打开皮包，拿出了一本很有些年头的皮面笔记本交给了野村大佐。 “袁先生，谢谢。”裕仁从野村吉三郎手中接过笔记本，随手翻了翻就要交给随从。 就听袁燕倏说道：“殿下，这是查尔斯-罗伯特-达尔文先生当年环球航行笔记中的一本。” 一直刻意板着脸的日本皇太子不由得悚然动容，脱口说道，“纳尼？！” 众所周知，达尔文在1831年到1836年跟着皇家海军的贝爷号……不对，贝格尔号来了一次环球航行。在途中他做了大量的笔记。 回到英国之后，他根据这些笔记编纂了五卷本巨著《贝格尔号航行期内的动物志》，和三卷本著作《贝格尔号航行期内的地质学》。 而正是这些研究让达尔文在1844年提出了革命性的进化论。 当然啦，袁大师送出的笔记是假的不能再假的假货。还是当然啦，这本假货在别人眼中那是真的不能再真了。 就算查尔斯-达尔文复生，他看过这本笔记之后也会认为是自己写的。 裕仁赶忙翻开笔记，凑到眼前一看…… 这并不是夸张，因为这孩子有高度近视眼，右手也不太方便。 和喜好族内婚的哈布斯堡家族一样，这是“万世一系”的天皇长期和皇族近亲“五摄家”通婚的后果。 西班牙哈布斯堡王朝最后一位国王是卡洛斯二世（1661-1770），绰号是“中魔者”。 因为这个可怜的家伙是哈布斯堡家族的家族症——下颚前凸病患中最严重的受害者。 他的下颚由于过于巨大而使他无法咀嚼。舌头也大得使他讲的话无人听懂。当时有人甚至认为就相貌而言，他根本不能被称为人类。 卡洛斯二世智力低下还无法生育，他的四个兄弟姐妹早夭。所以他死后就因为王位继承问题而爆发一场把欧洲几乎所有国家都卷入的西班牙王位继承战争。 日本皇族比较幸运，虽说是“万世一系”，不过在历史上串过好几次种，所以裕仁和他的弟弟妹妹们还不至于像“中魔者”那么悲催。 他爱不释手地翻阅着笔记，口中一叠声地赞道：“原来真的是达尔文先生的笔记，哟西呦西呦西……” “呦西呦西呦西，而且还都是他对海洋生物的研究！” 袁燕倏心中暗道，大师球百科果然是诚不我欺，这小家伙真的是海洋生物学爱好者啊。 作为大正天皇的长子，明治天皇最宠爱的孙子，帝国第一顺位继承人，裕仁自然接受过良好的教育。东乡平八郎都当过他的老师。 他打小就对动植物研究产生了极大的兴趣，成了他一生最大的爱好。 其实说爱好还不够准确，他对生物学，尤其是海洋生物的研究和了解已经远远超出了一个业余爱好者的程度。 成为天皇之后，他在宫殿里拥有自己的海洋研究所——“生物学御研究所“，而且他还聘用了几名海洋生物学家帮助他一起研究。 他把在日本发现的各种海洋生物进行收集和分类，主要研究水螅虫类的海洋生物，还是业内公认的高水平海洋生物学家。 大人物有点小爱好也挺正常，而这点“小爱好”就成了袁大师赢得裕仁好感的机会。 话说动植物研究爱好者看到查尔斯-达尔文的“亲笔”写的还配上插图笔记，怎么不会心花怒放呢？ 何况，裕仁此时还是一个二十岁的青年人。 “咳、咳、咳。” 旁边有位中年人清咳一声，应该是提醒裕仁不要失态。而这位中年人便是驻英公使松井庆四郎。 “袁先生，您费心了。”如梦初醒的皇太子这才放下了笔记，向着袁大师由衷地感谢道。 袁大师自然客气了一下道：“哪里哪里。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好吧，其实他连手都没举。 收到这件礼物，裕仁整个人都生动了几分，笑吟吟地说道：“袁先生，我在《大西洋杂志》上看过了你的《乡村教师》。实在是太精彩了。难怪爱因斯坦先生也喜爱你的小说……” “袁先生，你不愧是大东亚第一英文小说家啊！” 没错，袁燕倏如今在日本也小有名气。 “大正德谟克拉西+罗曼蒂克”时代的日本知识分子对西方文化是趋之若鹜，社会整体风气也相当open，在文化出版上的限制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所以，他老人家的书也被自发形成的日本“字幕组”给翻译成了日文。也就是说，日本现在也有了他的盗版书。 其实，在使馆外面迎接他的井上成美正是字幕组中的一员啊。 于是，我们的袁大师就成了日本人口中的“大东亚第一英文小说家”。 虽说这个title有点乱攀关系的嫌疑，一定要把他这位赛里斯人说成是大东亚人，而且他一円也没有收到过……这该死的1921年！ 可是袁燕倏怎么“忍心”拒绝呢？ “承蒙殿下和贵国读者看重，本人不胜惶恐。不过说起科幻小说……” 袁燕倏又从皮包里面掏出一份稿件道：“这是本人最新的一本作品，目前还没有发表。因为这部小说和海洋生物有关，我本来就要找一些海洋生物学家看看书里面是否有错漏……” “既然今日有幸遇见殿下，那么本人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请殿下斧正呢？” 裕仁闻听此言，立马就有一些小激动。 纵然他是日本皇太子，他毕竟也是二十岁的青年人。这种年纪虚荣心正强，也是最想让认同的年龄。 能为“大东亚第一英文小说家”抓bug，还是有关于海洋生物方面的bug，这种事情不对他的胃口，那还有什么事情能对的上他的胃口？ ………………………… 二月最后一天了，懒得投月票的病友还是投一投吧。 你们让慕容心情好了，我也有动力在下个月多更一点是吧。 第三百零六章 小皇子 下 本章副标题：不魔（拍）改（马）还是我们的袁大师吗？ ……………………………………………………………… 裕仁从野村吉三郎手中接过了书稿，凑近封面一看，上面的标题是： 《the swam》。 《群》这部小说是一位德国作家弗兰克-施茨廷(frank schaumltzing)在2005年发表的。 这位老兄1957年生于科隆，一直过着丰富多样的人生，既是广告公司的创意总监、作曲家、音乐制作人，同时也是热情的业余厨师和受过训练的潜水员。 顺便说一句，施茨廷长得不错，很有女人缘，还一直没结婚。 1995年施茨廷发表首部以13世纪为背景的历史悬疑小说《科隆911》，令他一举成名。 2000的政治惊悚小说《悄无声息》则被媒体誉为“对这即将结束的世纪，所捕捉到的精彩瞬间”。他用一场虚构的针对克林顿大统领的刺杀展现了当时的欧洲局势。 所以，他被誉为“德国的丹-布朗”和“德国的迈克尔-克莱顿（笔者注：《侏罗纪公园》的原著作者）”。 当然啦，他比起另两位少了几部热门电影。 2005年发表的科幻惊悚小说《群》是他最著名的代表作，据说好莱坞明星乌玛-瑟曼购买了小说的电影版权，不过一直到我们的袁大师穿越都没有看到《群》开拍的消息。 《群》说的是人类遭到了海洋生物的恐怖袭击：法国顶级餐厅的厨房里，龙虾成了boooomer；加拿大沿海的鲸鱼群主动攻击人类；墨西哥的梭子蟹体内突然有了致命毒素；有毒水母包围了澳大利亚和印尼。 各地的蚌壳类动物开始拥有导航的本领，涌向行驶中的货轮，直到船舵被绞碎成堆的蚌壳堵到动弹不得为止。于是国际海运陷于停滞状态。 人类最终发现这一切的元凶居然是一种长得和充气垫差不多的海生智慧生物…… 但是，但是，但是，“德国的丹-布朗+迈克尔-克莱顿”比不上“美国的丹-布朗”和“美国的迈克尔-克莱顿”还是有点道理的。 这本小说情节确实不错，但是写的有问题，用了最容易扑街的双线手法，出场人物更是多得让人发指。其实这种写法倒更为适合1921年的读者，而非2005年的读者。 而且这位德国作家真的是个汉斯，资料太过详实了。不但写了海洋生物和海洋地质学最前沿的研究进展，还对该领域的主要机构、研究方法甚至科研仪器都不厌其烦地详细描述。 对了，这就是一部往科学资料里面插小说情节的“破书”。 按照《群》的主题来讲，这原本是一部对人类自身进行哲学思考和拥有人文关怀的社科类软科幻，结果愣是写得比理工类硬科幻还硬。 另外，这类宏大叙事的科幻小说往往都有一个缺陷，和《三体》一样，《群》也是too big to close， 格局太大，结局太苟。 这就会让坚持到最后的读者发出“日了汪星人，你写了半天就给老子看这个？”的由衷感慨。（笔者注：结局就不剧透了。慕容觉得对于书荒的病友，《群》这部小说还是能看一看的。） 当然啦，我们的袁大师对这本小说进行了大幅度的魔改。 理所当然的，他把所有超越时代的内容，还有那些很“硬”的科学解说都删除了。他也把故事背景从德国搬到了日本。 不过最重大的改变是书中的主角。 原来那位主角其实就是施茨廷同志的自我投射，黄金单身汉、魅力中年型男、无可救药的品味狂和美食家。他就算远赴海上钻井平台、也要随身带着高级红酒和搭配下酒的奶酪。 袁版《群》里的主角自然就是…… bingo！ 一位喜好海洋生物学的日本年轻人，名叫——碇真嗣。 碇本来就是锚的意思，拿来当一部以海洋生物为主题的科幻小说主角的姓氏正正好好。 真嗣即真正继承人，自然就是影射大日本帝国的真正继承人咯。 这位年轻人自然是要出身豪门，不然哪有这个闲工夫和小钱钱来研究海洋生物呢？ 这位年轻人自然是一位出色的科学家，否则也没有法子成为这部小说的主角啊。 这位年轻人自然是聪慧滴，善良滴，勇敢滴……反正是集中很多优秀品质的“高大全”。也许没有那么高，也没有那么大，不过肯定很“全”。 他老人家从小摩根身上尝到了甜头啊。 既然能把“大侦探波洛”写成“大侦探弗里曼”，那么把德国中年帅哥改成日本中二少年又有什么问题呢？ 对了，难道袁燕倏不怕被他的赛里斯同胞们指责他是汉奸吗？ 此时是1921年啊1921年啊1921年。 实事求是地说，这个年头日本人对“支那人”的看法还不像后来那么消极。反过来，赛里斯人也没有把霓虹金当作不共戴天的生死大敌。 证据就是1923年的关东大地震发生之后，北洋政府还号召各界捐弃前嫌不抵制日货，并派军舰运军粮急救；文化界组织义演，各地寺院为日本祈福，商民捐款捐粮，首艘到岸的救助船就是中国的“新铭号”。 试想一下， 2011年的311大地震的时候，如果东方某大国要是也这么干，肯定要被全国人民骂得狗血淋头。 至于为什么当年被日本人杀了几十万的“宝岛”会成为311地震最大的“捐助国”……这是一个非常因吹斯听的问题。 要知道，直到中日战争全面爆发之前，两国的“大亚细亚主义者”大有人在。而二战结束之后，日共里面还有人想让日本群岛直接成为赛里斯的一个省呢。 总而言之，至少在1927的“济南惨案”之前，袁大师不用担心《群》会触犯了赛里斯大部分人的政治正确。 而到了那个时候，他完全可以说自己当年是图样图森破，没有认识到日本人是如此滴凶残，再把书中主角改成赛里斯人不就好了吗。 注意，注意，注意，他不是不知道其实裕仁就是日本军国主义头子，中日战争就是这个家伙一手推动的…… 这个海洋学家就是造成三千五百万赛里斯同胞死亡的元凶巨孽！ 可是不把裕仁的好感度刷满，他怎么成为日本人的老朋友呢？ 他又怎么影响将来的日本政局呢？ 他还怎么能让这位日本皇太子成为自己的“证人”，从而把自己从这场绑架案里面给摘出来呢？ “那么殿下，本人告退了。” 既然目的达到，袁大师便起身告辞了。 他强忍着一股冲动，拄着拐杖走出了会客室……这股冲动就是在此时此地直接打死裕仁。 袁燕倏拄的这支拐杖其实就是一把改造过的步枪！ 不过最后理智战胜了感情，他没有作死。 我们的袁大师临走之际还回头看了一眼端坐着的裕仁，两人目光一碰很自然地互相致意。 他一边笑着点头，一边心中暗道，我这次就不作死了，不过我可以让你，还有你的一亿子民一起去做个大死！ 第三百零七章 鳖图腾 本章副标题：我是王八蛋，不过是你们的王八蛋。 ………………………………………………………… 1921年7月20日，星期三下午。 用一本达尔文“亲笔”所写的研究笔记和一部为裕仁量身打造的科幻小说，换一张请帖会换不到吗？ 答案是很明显的吗…… 这份请帖现在就在我们的袁大师手中，迪宫秦王殿下亲自邀请他参加本周六在大日本帝国驻英公使馆召开的外交舞会。 本周六……那岂不就是7月23日？ 真是个好日子啊！ 他们在开创他们的party，而我去参加我的party…… 看到袁燕倏脸色有些古怪，给他送请帖的男子不由得开口问道：“袁君，这一天什么不对吗？” “这个日子哪有什么不对的？绝对绝对绝对是个黄道吉日。历史可以证明的吗。” “我还想在那一天开了一个派对呢……” “皮卡皮卡。” “大师球，你真的很扫兴！” 他知道这话不能说下去了，只好话锋一转“山本君，还要麻烦你亲自把请帖送过来，真是不好意思啊。” 山本五十六哈哈一笑道“这是迪宫亲王殿下当面交代我的事情，我怎敢怠慢呢。要不是他这两天太忙，说不定就亲自来拜访你了。” 袁大师受宠若惊地说道：“拜访我？只要通知我一声，我去不就行了吗？” “我家殿下说你身上有伤，行动不便……对了，你的伤？”八毛钱看着活蹦乱跳的他诧异地问道。 “好了，完全好了。” 山本五十六心想，这家伙连末期肺结核都能不医而愈，膝盖受伤这么快好了倒也不奇怪。 “反正迪宫亲王殿下看了你那本小说之后，简直就像中了邪一样……”八毛钱摇了摇头，哭笑不得地道，“只能说是手不释卷。饭也不吃了，觉也不睡了。搞得松井公使骂了野村君、井上君还有我一通，说我们是‘大傻瓜’。” “山本君，他骂你们干嘛？” “不就是我们三个‘大傻瓜’把你介绍给迪宫亲王殿下的吗？” “哈哈哈……四姨妈三，这倒是我的不是了。”袁燕倏笑着道了一个歉，“我也没有料到殿下这么喜欢我的小说啊。” 恰在此时，客房服务员送来了标准的英式下午茶。 我们的袁大师招呼道：“山本君，来喝茶。萨佛伊这里贵是贵了一点，不过物有所值。这是上好的大吉岭红茶啊，外面肯定喝不到。” 八毛钱闻言也品了一口，很是赞叹了一番。 只不过这个家伙加了那么多糖，也不知道能不能品出真正的滋味。 然后他半开玩笑道：“袁君，幸好我这次来给你送请帖，这才能在这么豪华的饭店里面喝下午茶啊，也算是来开了一次眼界吧。” 你老兄是得开开眼界，也好将来把“大和饭店”造得更加豪华一点，更加坚固一点。务必不要造战列舰，而是造成航空母舰。 “哈哈哈，山本君。你不用跟我哭穷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吧……” 袁大师向自己的女秘书示意了一下，摩曼小姐把一份电报递给了“八毛钱”。 “山本君，这是德国发来的电报。五千支毛瑟步枪，三十万发子弹，外加一些机枪和手枪已经装船起运了。” 这里要解释一下，他所说的“毛瑟步枪”是毛瑟这位枪械大师设计的真-毛瑟步枪，学名是1898年式步枪委员会步枪。 而赛里斯人说的“毛瑟步枪”则是鼎鼎大名的1888年委员会步枪，中国山寨品的名字就是“汉阳造”。 在一百年后的公知小资口中职业道德第一，爱藏油纸包的德国人实在是不知道自己在后世有如此忠心耿耿的拥趸，所以他们一直在把问题多多的88年步枪冠以“毛瑟步枪”之名来糊弄中国人。 其实，汉斯自己把88年步枪称之为“犹太步枪（juden flinte）”，这当然肯定不是什么好称呼。 不过就是这种德国人自己看不上的“犹太步枪”成了抗日战争结束之前，赛里斯人使用量最大的主战武器。 “嚓！” 袁燕倏点燃了一支雪茄，悠悠地道：“而这只不过是第一批，拿来试试水而已。” “山本君，这批货物会在山东卸下来，到时候你们那边会不会有问题？” 山本五十六呵呵一笑道：“袁君，放心吧。我的朋友都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我们的袁大师心说，你的朋友应该就是你的同班同学，亲密好友，外加还是给你做媒的堀悌吉。 这位中佐现在是海军省军务局员兼海军大学校教官，不过今年九月份就要跟着日本代表团参加华盛顿会议了。 “那就好。”他点点头，随口道，“幸好如今是你们占据了青岛啊，不然我们这生意真还没法做。” 八毛钱闻听此言心中却是一动，状似无意地问道：“袁君，你对山东问题怎么看？” “山本君，我怎么看重要吗？”袁燕倏喷了一口青烟，似笑非笑地道，“我认为你们日本人干了一件大蠢事，你们也不会就这么把青岛还给我们的啊。” 山本五十六猛地一低头，诚恳地致歉道：“四姨妈三。是我唐突了。” “山本君，不必如此。”我们的袁大师摆了摆手，沉吟了一下道，“既然我们都是合作伙伴了，那么有些话还是说开的好，省的贵我两方心里有疙瘩，妨碍了将来的合作。” 他把玩着手中的雪茄道：“不过今天我说的话就是讲给山本君你这个明白人听的，出了这个门之后，我是不会认账的。” 八毛钱闻言一愣道：“嗯……请袁君指教。” 袁燕倏拿起茶壶给他续了一杯红茶，还帮他倒了半罐子白糖，这才开口问道：“山本君，你觉得眼前中国情势是好还是坏啊？” “阿诺……贵国的情势恐怕不是很好吧。”山本五十六还是挺实事求是的。 “确实如此。但是……” 我们的袁大师要开始说“真心话”了：“我认为从历史角度来说，这是正常的！” “满清既然失国，群雄自要纷起。这样的治乱循环在中国发生了好多次了。乱它个几十年自然有明主出世，重建邦国，混一天下，再造天朝。” “嗨，其实贵国亦是如此啊。阁下想必是感同身受，我就不多说了。” “不过这次不一样的是，中国周边是列强环伺，人人都想要咬下一块肉来，贵国也是不甘人后啊。” 看到对方又要低头，袁燕倏立马抬起手阻止道：“山本君，你不用道歉。这也是正常的。弱肉强食本就是这世间之常理，夫复何言？” “所以呢，这一次我国的那些群雄面对是三千年之大变局，以往的经验和道理都没有什么用了。我那位本家就是不明白世易时移，以为复辟帝制就能让天下人俯首帖耳，真是愚不可及，自取灭亡。至于如今台面上的其他人……恐怕还赶不上我那位本家呢。” “而且呢，这一次要比崖山、甲申更加凶险。因为这是我们第一次面对比我们文明程度更高的敌人。要这么继续乱个几十年，恐怕是国将不国，再无华夏。” 他摊开手掌举了起来道：“山本君，一边是群雄，一边是列强。你觉得我们中国人应该怎么做？” “阿诺……”八毛钱心中隐有所悟，试探着问道，“袁君你的意思是……” “啪！”我们的袁大师用力地把两只手掌拍在了一起，发出了一声巨响。 山本五十六明白，果然这和他想的一样——合二为一。 所谓“合二为一”就是说，列强也能成为群雄的一员。 只听这个“诸夏之人”十分严肃地用中文说道：“夷狄之有君，不如诸夏之亡也。” 当然啦，孔老二这句“名人名言”是有歧义的。可以理解为，有君的夷狄比不上无君的诸夏。也可以说，没有仁义道德的有君还是夷狄，反之就算是无君也是诸夏。 他自然是采用了第二种意思。其实眼下的诸夏真的是无君，而且还被夷狄们吊打。 他指了指一身洋装的自己道：“作为诸夏之人，我都已经断发左衽。哎，说起来有点不好意思，其实我们早就经历过崖山和甲申了，这也没有什么。” 他再叹了一口气道：“作为诸夏之人，我还要跑到着万里之外学习夷狄之理。” 他表情复杂地道：“作为诸夏之人，我现在也没有诸夏之君可以效忠啊。” “那么我奉夷狄为君又有何不可呢？” 袁燕倏心中暗暗自得，幸亏老子在后世的网络上见多了带路党啊，能把屈膝投敌说得如此的清新脱俗。 八毛钱心里面怎么想不知道，不过他脸上露出了赞赏之色，欣然点头道：“此话有理。” “山本君，所以现在的问题就是夷狄肯不肯为诸夏之君。” 袁大师竖起了五根手指道：“放眼全球，夷狄之中，美利坚虽为当世第一工业国，不过其国民天真烂漫得可以。只想关起门过自家的好日子，最多就是在美洲称王称霸，别无他求。” 他弯起了小拇指，继续说道：“英吉利依然是当世第一大帝国，可是阁下这样的有识之士应当知道日不落已现衰败之相，保全门户还来不及，哪里还会想着要入主诸夏呢？” “法兰西和德意志就不用多说了。”他又把其他三根手指收了回去。 只剩下一根大拇指的袁燕倏看向山本五十六道：“我算来算去，也只有贵国这一家夷狄勘为诸夏之君了。” “山本君，不是我当面奉承你这位日本人。不过以我看来，贵国民众刚健朴质，贵国皇族开化更新。而像你这样的精英更是积极进取，远胜于我国那班糊里糊涂的肉食者。” “山本君，诸夏这样的老大帝国正需要注入贵国如此的新鲜血液才能焕发第二春呢。” 袁燕倏心说，要不是为将来名声考虑，老子就把《狼图腾》给写出来了。 二十一世纪初还有那么多沙比相信这种胡说八道，那么二十世纪初更会有人相信了。 说句真格的，把你们说成狼还有点抬举，狼这种动物明利害知进退，该放手时便放手，该撤退时就撤退。 小日本只能说是有点小聪明却无大智慧，只懂死咬不懂松口，一旦失败就完全 缩头认怂的王八罢了。 不过这头王八运气实在不错，在诸夏衰败期出了一帮子英杰，还真的成了一头差点要死诸夏的大王八，连老子都不得不违心地当当王八蛋。 而他之所以在山本五十六的面前“真诚”地说出这番违心之言，正是为了要打消对方的疑虑。 不等八毛钱说话，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道：“可是我看来看去，贵国到目前为止都无人君之相啊。” “像山东问题，真可谓见小利而忘义，何其不智。” “我怕就怕贵国到时候干大事而惜身，白白错过成为诸夏之君的机会啊。” 山本五十六沉吟了一下道：“袁君，我国真有这样的机会吗？” “有啊，怎么会没有呢？”袁大师奇怪地道，“没有机会也要创造机会吗。” “其实你们和我合作不就是在创造机会？” “只有把你们的合作者搞得多多的，把你们的反对者搞得少少的，这才有机会啊。” 八毛钱闻听此言，不由得佩服地道：“嗯，袁君。这真是至理名言啊。”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说的。 “呵呵……”袁燕倏曼声吟道，“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世人多愚昧，这些话说给我的同胞们听，那就冒天下之大不韪了。所以山本君。话就说到这里了。” “还有一件事情，山本君，你也明白为了有的时候我们为了达成目的，不得不采取一些会被人误解的行动？” “阿诺……”山本五十六想了一想，点了点头。 “如果，我说如果，我未来做出了一些表面上看对贵国不利的行动，我还是希望你别误会。这个的行动肯定有利于贵我双方。” “袁君你的意思是……” “山本君，到时候你就明白了。” 袁燕倏掐灭了雪茄，拿起了茶杯道：“山本君，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kan pai！” “干杯！” …………………………………… 今天先更四千字。晚上一章不一定来得及，请病友们见谅。 第三百零八章 赛里斯 本章副标题：不受人爱戴，也不被人敬畏，那么只能因吹斯听！ 笔者注：此句出自古罗马人的谚语，帝国不必要受人爱戴，只需要被人敬畏。 …………………………………………………… 夜幕降临，神秘的“跳蚤人”再一次出现在了这座雾气弥漫的大都市。 我们的虫脉术士再一次来到了“太岁行动”成员们在莱姆豪斯的落脚点， 现在这里的“十二生肖”加他这位“太岁”，一共正好十三名成员。 其实这十三人也是他认定的正式成员。 和1921年7月23日一样，历史已经证明过了，这个数字大吉大利，肯定能吃鸡。 魔都那十三位最后就吃到了九百八十万平方公里那么大的一只“大公鸡”。 “同志们……志同道合是为同志。所以我们大家就以同志相称吧。” 袁燕倏负手身后，一个一个地打量了过去。他向着每一个人微笑致意，等到和十二位同志都用目光交流过以后，清咳一声开始了他的演讲。 “同志们，我们来自五湖四海。比如兄弟我和未羊大哥（林康）就出生在华夏本土。而你们当中有的是土生土长的美国公民，有的是南美的移民，有的是南洋的华侨……” “可是我们有一个共同的名字，赛里斯人！” “兄弟我来给你们解释一下什么是赛里斯。公元前四世纪，希腊人克泰夏斯(ctesias)就把我们的祖先称为seres。这个词来自希腊语sere——即丝绸。所以我们中国就是希腊人口中的丝之国。” “当时的欧罗巴文明种族是怎么描述我们的呢？” “他们说我们定居在‘北风之外’，不受寒风所苦。因为我们是被太阳神阿波罗宠爱的民族。” “公元前五世纪，欧洲最早的历史学家希罗多德在他那本《历史》里面写道，东方文化是一切文化和一切智慧的摇篮。” “公元一世纪的古罗马地理学家庞蓬尼-麦拉称赞我们是‘世界上最公正的民族，他们把货物放在旷野中，购货的人，在卖主不在时来取货，这种经营方式是很著名的。’。” “公元四世纪的希腊史学家马尔塞林写下了那个时候欧洲人的认知，赛里斯人完全不懂得进行战争和使用武器。赛里斯人最喜欢安静地修身养性，所以他们是最容易和睦相处的邻居。” “你们应该知道后来威尼斯出了还有个骗子，根据道听途说写了一本《马可波罗游记》。虽然我们知道这是假的……好吧，即使他说的是真的，元朝也比上宋明两朝。不过身处中世纪晚期的欧洲人却对他描写的那个‘光明之城’神魂颠倒。因为赛里斯是宽容异教的国家，经济繁荣的国家，军事强大的国家。” “地理大发现时期，耶稣会的那些传教士们赛里斯的著作介绍到了欧洲。十六世纪，西班牙历史学家胡安-冈萨雷斯-门多萨受教皇之命，在传教士们描述的基础上写的《中华大帝国史》成为欧洲畅销书。这本书把中华帝国塑造为一种新的、完美的优越帝国形象，隐喻着一种帝国秩序。其中重点描述了帝国的统一与和平，合法制度和社会公正，科技发达和文明先进。于是赛里斯就成了欧洲知识分子的‘理想国’……” “伏尔泰为乾隆写过赞美诗，也歌颂过雍正是最宽容的皇帝皇帝。” “莱布尼茨认为孔子超越了欧洲人所知道的几乎全部希腊哲学家。” “欧洲哲学家们把赛里斯文明当作刺向了保守教会的武器，可以说，没有我们赛里斯就没有欧罗巴的启蒙运动！” 我们袁大师的演讲水平也不必多说了，如今靠着系统的魅力加成，他和“节制殿下”就在伯仲之间。 而且他说的又是赛里斯人的光荣史，让十二位听众都有了与有荣焉的感觉，脸上都焕发出了荣耀的神采。 “然而后来启蒙的欧洲人来到了他们的‘理想国’……” 随着袁燕倏一声重重的叹息，十二生肖也都皱起了眉头。 沉默了许久之后，袁大师悠悠地说道：“同志们，你们都是在西方生活过的赛里斯人，自然知道他们是怎么看我们的。” “野蛮的辫子奴！” “愚昧的鸦片佬！” “卑劣的眯眯眼！” 随着他说出这些不堪与闻却又真实存在的称呼，“同志们”的脸色越来越阴沉。 “同志们，不瞒你们说，兄弟我来到美国之后感到相当的挫折。因此一开始真的有点自暴自弃。那个时候我都无心学业，只想用酒精、麻将和女人来麻醉自己。” “后来有一天我出了意外差点死掉，这次经历让我终于振作了起来。兄弟我想要做一些事情，让那些白皮改变对我们赛里斯人的看法。结果……” 他两手一摊，苦笑着说道：“结果他们改变了对我的看法。所以几乎每一个认识我的白皮都和我说过，袁先生，你太因吹斯听了，真的不像是一个中国人！” “是啊。我们毕竟有四万万人，出个把像我这样因吹斯听的‘异类’也算是正常。” “可是，我知道我不是异类，像我这样的赛里斯人有很多很多很多。只不过他们没有机会在白皮面前表现出他们的因吹斯听罢了。” “所以……” 我们的袁大师再次环视众人，口中铿锵有力地说道：“兄弟我给同志们提供一个机会，让白皮知道我们赛里斯人到底有多因吹斯听。” “让他们知道一旦我们赛里斯人因吹斯听起来，那这个世界就会多么的因吹斯听。” “同志们，这个机会就是‘太岁行动’！” 然后他乘热打铁地拿起了粉笔，在一块黑板上向全体成员讲解起了这次的详细过程…… “同志们，计划就是这样。” 我们的袁大师扔掉了手中的粉笔头，拍了拍双手道：“最后，我诚实地告诉你们‘太岁行动’真正的目的……” “从小里说，这次行动就是要打大英帝国的脸！打得全球梆梆直响，打得他们哇哇乱叫！” “呵呵呵……” 众人发出了轻笑声。 “从洪门这边说，这次行动还要让全中国的人民知道我们洪门是真正的爱国团体，不是和青帮一样乱七八糟的帮派组织！！” 众人的神情严肃了起来。 “从大里说，虽然我们的祖国还不够强，但是我们可以替我们的祖国讨一点公道回来。” “就像我方才说的：我们没有办法让全世界都认可赛里斯是文明国家，赛里斯人是文明人。但是我们可以让全世界知道我们当暴徒也当得那么因吹斯听。” 虽然他说的是“因吹斯听”，不过众人神情一点都不因吹斯听，反而相当的庄重，眼中还闪动着莫名的光芒。 “同志们，既然是这么因吹斯听的事情，谈钱就俗了一点。不过请大家放心，你们每个人都会拿到百岁山酒业1%的股份。” “按照现在的市值来算，相当于一千五百多美金。但是兄弟我担保，只要百岁山一上市，那就肯定翻个十倍都不止。” 再怎么以大义激励，物质奖励还是必须的。一千五百美金其实也不少了，相当于美利坚高级技术工人的两年工资和帝都内环的一个四合院。 “同志们，我知道这次行动有极大的危险性，有人想退出我也不怪你们……” “不，二……那个太岁同志，我绝对不会退出！” “我也不会退出，太岁你赶我走我也不走！” “太岁，老子也想因吹斯听一下！” “鸿渐先生……不对，太岁先生，一定要让那些白皮知道一下我们赛里斯人……包括我们女人是多么因吹斯听！” “没错，这么因吹斯听的行动，我就算会死也不想错过！” “很好！”袁燕倏郑重地向众人抱拳行礼，“兄弟我代表四万万中国人谢谢你们！” “哗啦啦……” 十二生肖也同时站了起来，以洪门之礼回礼。 “………………” 许久许久许久之后，我们的袁大师才直起身来，请众人回坐。 “既然同志们都不退出，那么兄弟我宣布：‘太岁行动’就从现在……” 他抬起手看了看那块终于是用“修复术”修好了的豪伦诗腕表道：“晚上十点钟开始启动。” “最后，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有一个问题。”古萌萌举起了自己的小手。 “巳蛇队员，你问吧。” “请问我们是以任天堂的的名义发动“太岁行动”呢？” 袁燕倏笑着点头道：“嗯，好问题。不过任天堂太过招摇了。我已经帮我们的团队想了一个好名字，就叫……” 第三百零九章 七二三 一（求月票！求打赏！！） 本章副标题：大吉大利，今晚吃鸡。 ……………………………………… 1921年7月20日，晚上十点。 “太岁行动”发动。 1921年7月21日，星期四。 这是一个对十二生肖来说相当繁忙的星期四。 他们需要熟悉武器，放置boooomer，事先踩点，模拟行动…… 而对于太岁同志来说，这也算是“繁忙”的一天。 上午，他去市中心的唐人街和文采华喝了一顿早茶，并让这位神医立即启程去巴黎待命。 下午，他陪着曼殊菲儿又开了一次文化沙龙，期间同另一位科幻小说作家赫伯特-乔治-威尔斯相谈甚欢，威尔斯先生称他为“史上最科幻的科幻小说作家”。 这次会谈在科幻小说史上十分有名，这次会面象征着“灰骑士”得到了老一代科幻小说名家的首肯。 晚上，savile row上的哪家裁缝店上门给他做最后的定样，他定做的鞋帽也到了。 1921年7月22日，星期五。 十二生肖继续繁忙。 太岁同志亦是如此。 上午，他把自己的行李全都打包，托运去了荷兰。 下午，他和自己的女弟子去了唐人街的一家裁缝店，拿到了那套“晚礼服”。他们还去了珠宝店，取了和晚礼服搭配的珠宝首饰。 晚上，他同自己的作家情人吃了一顿大餐，还送了一条刚买的钻石项链给曼殊菲儿。女作家芳心大悦，于是两人渡过了也一个很繁忙的晚上。 1921年7月23日，星期六。 格林威治时间7:00，那么东8时区的赛里斯此时刚刚进入了这个很有历史意义的日子。 “凯瑟琳，醒醒。” “腻嗷，你昨天太坏了，所以我太累了。让我再睡一会……啊，不要，不要碰那里！” “凯瑟琳，醒过来了吗？我有话对你说。” 终于被强行唤醒的曼殊菲儿睁开了眼睛，看到自己的中国爱人手上不严肃，不过脸上倒是很是严肃。 她不由得诧异地问道：“腻嗷，你这是……” 袁燕倏打断道：“凯瑟琳，我要送你一件礼物。” “腻嗷，你昨天不是送过礼物了吗？” “凯瑟琳，这件礼物可不一样。听着，我知道你有肺结核。你也知道我能从末期肺结核中痊愈，那么我就有办法治好你的肺结核。” “真的吗？”曼殊菲儿闻听此言自然是又惊又喜。 “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干嘛。”袁大师摸了摸她的脸颊道，“不过你要听我的才能痊愈。” 他拿出了一个信封，嘱咐道：“这里面是去法国的船票，还有一家疗养院的地址，我会派人到那里治好你的。” “法国？” 实际上，这位女作家就是在1923年死于肺结核，年仅35岁。而她最后呆的地方枫丹白露的“人类发展和谐机构”，那里有四十多位从苏俄流亡道法国的白俄贵族和文化人，所以那里充斥着俄罗斯风味。 对于这位像俄罗斯人更多于像新西兰人的女作家，死在那种地方也算是死得其所吧。 不过我们的袁大师可不想让这位和自己有过露水姻缘的“波西米亚女王”这么早就死掉。而且改变这种历史上小有名气却不怎么关键的历史人物，产生的s值可以忽略不计。 曼殊菲儿接过信封打开一看，失声惊呼道：“怎么是今天的船票？腻嗷，你是不是搞错了，今天怎么来得及呢？” 袁燕倏毫不动摇地点头道：“没错，就是今天。所以你必须马上启程了。” 他老人家毕竟还是怜香惜玉的，这是为了避免英国人因为“太岁行动”而找曼殊菲儿的麻烦。 “可是……” 袁大师坚定地打断了她道：“凯瑟琳，没有可是。你按我说的做，我就能治好你的肺结核。” “那好吧。我听你的。” 格林威治时间13:00。 “艾玛，路易。你们记住了吗？” “女祭司阁下”和“神皇冕下”使劲地点了点头，异口同声地道：“记住了。” “很好！你们只要按照我的吩咐去做，不会有事的……好吧，就算有事也牵扯不到你们的头上。” 袁燕倏向他们露出宽慰的笑容，指了指面前的餐盘道：“现在快吃吧。牛排凉了就不好吃了。” “嗯。” 毕竟还是城府不深年轻人，而且又是参与这么重大的事情。这两位草草地吃了两口就告辞离开了。 屋里只剩下了boss和他的女秘书。 “爱思。你也快些吃吧，吃完了你也该动身去荷兰了。” 袁大师看到摩曼小姐没有动她的午餐，而是痴痴地盯着自己。 他只好叹了一口气，哄道：“爱思，别这样。我们又不是不会见面，只是分开几天罢了……” “你骗人！”女秘书大声地反驳道，“你明明要去干一件很危险的事情。不然你也不会让大家都离开的。” 好吧，虽然人家如今还不是袁燕倏的枕边人，可是算得上是他的身边人。这位女秘书毕竟跟着这位boss很久了，总归能看得出来一些端倪。 摩曼小姐嗔怒地道：“你总是把我当成小孩子，一直不跟我说实话，也不让我参与你的事情，总把我当成外人……” 看她说得快要哭出来的袁燕倏无奈地道：“好了，好了。” 他放下刀叉，用餐巾擦了擦嘴，打了一个响指。 “哒！” 他把“变出来”的塔罗牌递给了摩曼小姐：“这个给你……” “权杖7，这张牌代表好运和幸福，这是我送给你的祝愿。不过这张牌还有一个意思，就是谨防你身边的某一位异性。” “现在你也是scp基金会的一员了！” 女秘书擦了擦眼角，接过了这张塔罗牌道：“谢谢你，boss！” 然后，她就站起来走到窗前，拉起了窗帘…… “爱思，你这是要干嘛？！”袁燕倏心中暗道太好了……那个不妙。 摩曼小姐一张小脸通红，贝齿咬着下唇呢喃着说道：“boss，我想要……” 袁大师心说，老子也想要。 可是，这一趟真的很危险。 危险就危险在，万一要是搞死个把历史关键人物，他老人家就原地爆炸了。 既然如此，何必祸害这个连18岁都不到的女孩子呢？ “stop!” 他忍痛喊了一个卡，虎着脸道：“爱思，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是那种随随便便和女人上……” “不管怎么说我都不是一个随随便便的人。” “艾索尔-摩曼小姐，请你不要侮辱我们纯洁的雇佣关系！” 女秘书“唰”地一下脸上就失去了血色，低头就冲了出去。 “嗨，别忘了你的牌！” “哦……”听到他的呼唤，人家真的乖乖地走了回来，拿起这张牌就恨恨地扔在了他的脸上。 “你去死吧！” “哐！”艾索尔-摩曼小姐摔门而去。 “愚者大人”这是第一次碰到招募不成的情况，不过他倒是也没有生气。 他捡起了那张权杖7，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接着把手一晃那张牌就消失不见了。 不过，今晚摩曼小姐解开胸衣的时候，表情肯定很精彩。 格林威治时间18:30。 “这小子真帅！” 只在腰间围了一块浴巾的袁燕倏抬手擦掉了镜子上的水雾，仔细地打量着镜中的自己。 其实按照他本人的看法，他的长相和原来差不多，只不过细节方面有了一些变化，而这些细节就让本来80分左右的他有了95分的相貌。 再配上他那种穿越者独有的“狂酷吊帅霸”的气质，实在是很容易打动异性……还有某些同性的心弦啊。 穿越带来的另一个好处就是他没有王者农药可以玩，所以他的娱乐活动无非就是骑洋马、骑大马，骑大洋马，外加打小白球（高尔夫），打小黄球（网球），打五颜六色的球（斯诺克）。如此一来，他居然练出了一条明显的鱼人线和六块清晰的腹肌。 是啊，自己长得这么英俊，名声又这么响亮，身家还这么有钱。 就算现在开始自己一本书都不抄，靠着16点的体质活个七、八十年。等到二十世纪末的“民国范儿”再次袭来，他就是货真价实的“大师中的大师”啊。 最关键的是，这件大新闻既不是破系统的鬼任务，也不是原本时间线上的历史事件，所以他完全可以不搞的吗。 要搞大新闻，风险自然也很大。 只要有一个环节出了问题，就算他侥幸没死掉也会身陷囹圄。 如果运气好一点的话，以他这样的公众人物，有可能得到外界的同情，像埃兹拉-庞德一样在精神病院里面呆上几十年。 是啊，为什么要搞这样的大新闻呢？ 袁燕倏现在、如今、此刻还来得及让一切事情停止。 他马上下南洋娶娇妻。 他然后回魔都做教授。 他接着去帝都装个逼。 他可以去当当军阀的“诤友”，可以去当当校长的“谋主”，可以去当当赛里斯知识分子们的“导师”，可以去当当四万万同胞们的“偶像”，可以去当当现在正在开会的那帮人的“统战对象”。 但是，但是，但是，但是，但是，但是…… 我们的袁大师终究是不甘心啊。 难道自己要像某位穿越者同行，知道自己不能犯了404的忌讳，就开开森森地去当文豪，做大师和开后宫吗？ 老！子！不！要！ 袁鸿渐同学对着镜中的英俊男子莞尔一笑道：“大曾伯祖父，愿你在天之灵……如果你有的话。” “请保佑我大吉大利，我带你今晚吃鸡！” …………………………………… 病友们，今天是诚意满满的六千字。所以慕容理直气壮地求点月票和打赏。 你们给点月鼓励，我才有劲头写接下来的这个大高潮吗。 第三百一十章 七二三 二 本章副标题：毫无ps痕迹！ ……………………………… 格林威治时间18：45。 我们的袁大师仔仔细细地刮干净胡子，认认真真地地穿上了定制的燕尾服。又在头上自己抹上了香喷喷头油，套上了亮堂堂的皮鞋，戴上了高得有点夸张的高顶礼帽。 “笃、笃、笃。” 他敲响了套间内客房的大门：“徽音，你准备好了吗？” “姑爷，林小姐准备好了。”开门的却是莲姐。 这位自梳女气鼓鼓地看了自家姑爷一眼，至于原因么，就在这客房之中。 “徽音，我们要走了……” “嘘！” 他这个当老师招呼还没有打完，倒是忍不住吹了一记响亮无比的口哨。 讲真，他两辈子见过的纯天然美女，半天然美女和非天然美女也算是不少了，不过今天的林徽音真乃…… 三个字，真女神！ 果然是一见小林误终身啊！ 化妆之后的“民国四大美女之首”真是眉目如画……还真的是画出来的。人家后来能成为建筑大师和中国古建筑大家不是没道理，看这个妆容就知道她很有美术天赋啊。 目露奇光的“汪周蒋张梅，不如江东一小袁”忍不住曼声吟道：“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 “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 而林徽音的发饰那就是妥妥的纯纯的中国风。 实际上按照古礼，十五岁以上的成女应该及笄结发，就是把头发盘起来，在发髻上插一根簪子。 不过1921年的传统女性出嫁之前基本上都留着刘海，成婚之后才开始盘起头发。像莲姐那样的自梳女就是自行盘起头发，以示终生不嫁、独身终老。一百年后的赛里斯女性更是随心所欲，根本没有说法。 而作为未婚女子，林徽音并未结发，只是扎了两个丫髻，左右还有两条长发垂落在胸前。这让她看上去既可爱又端庄，既现代又典雅。 总之，她现在成了现代版的小龙女。 当然啦，说来说去还是人家的颜值高，又有了四大邪术之化妆术的加成。比起那只小笼包要漂亮得太多太多太多了。 “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 “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 最夺人眼球的还是那件晚礼服。 实际上，这是一件中西合璧的改良版“现代汉服”。 只见林徽音上身穿着淡紫色的交领，内衬白色的小衣。不过这件交领并不是在脖子处严丝合缝地合拢，而是像西式晚礼服那样有着一个大v字的袒露部分，十分性感地展现出了少女锁骨和香肩。 上身淡紫色的交领紧紧地束在白色的缠腰里面，当中是一条打了同心结的深紫色缎带，更显得林徽音纤腰细细，只堪一握。 下身是一条同样色系的轻薄襦裙，上面有着极为繁复优美的刺绣。 这样的两截式组合让她看上去上身很短，下身很长，巧妙地遮盖了东方女性身材上的不足。其实就是胸不够大，腿不够长。 这不全是唐人街裁缝手笔，而是袁大师花了大价钱请伦敦顶级女装裁缝制作的。华人裁缝的工作是做最后的修饰和精加工。 因为西式礼服很早就开始讲究的是立体剪裁，不然为什么西方国家的军装会这么帅呢。 而旗袍出现之前，中国裁缝裁衣服都“平面”的，没有立体的这个概念。尤其是传统女性服饰只要人能套进去就行了。（笔者注：这方面的内容，等袁大师回国开服装公司再详细介绍。对了，有哪位女书友想当赛里斯的可可-香奈儿吗？） 可是中国古代的高档服装都把细节做到了极致，甚至就连鞋帮上都能雕上繁复的花纹。 所以这件晚礼服兼具了东西方女装的优点，堪称绝世精品。 再说说配饰，林徽音纤细的脖颈之上却戴着一条有点夸张的中式长命锁，金光闪闪的坠子更显得她肤白如玉，有如凝脂。 其实这个俗气的装饰是袁燕倏特意加上去的，就是要突出东方味道。他跟老外混了这么久了，知道这条长命锁在中国人看来会觉得有点搞笑，但是这肯定符合老外的口味。 而这套晚礼服堪称是飘逸出尘，穿在林徽音的身上真的就如同《洛神赋》里面写的…… “奇服旷世，骨像应图。披罗衣之璀粲兮，珥瑶碧之华琚。” “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月，月，月亮之上，有多少梦想在自由的飞翔……” 还记得吗，《月亮之上》可是他老人家第一首抽到的“现代诗”。 “啧、啧、啧。” 袁燕倏一边在嘴里面弹着舌头，一边像是观赏艺术品一般绕着自己的女弟子好几圈。 “老、老师。”林徽音有点局促不安地拉了拉胸前的衣服，“我、我这样是不是……” “别动！你是perfect……” 他帮她整理了一下头上的发饰，用送女儿出嫁的父亲的那种复杂的口气说道：“徽音，你就是今晚的女主角！” 林徽音听到这句话不由得心头一暖。 前面说到过，虽然林觉民待她着实不错，还特意把她一个人带到欧洲开开眼界，不过她的家庭生活并不是那么幸福。 而且林觉民这个当父亲的当得心也太大了。 就说这段时间他老人家一个人跑到欧洲游历，就把女儿单独一个人留在了英国。想想看一位十七岁的少女，在异国他乡出点事情那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你说林徽音可能不害怕吗？可能不想在其他男人身上找一点安全感吗？ 安全感，可是女人选择配偶的一个很重要的标准啊。 再说她和徐志摩之间的恋情。当然啦，一个开明的知识分子确实不应该干涉儿女自由恋爱。但是徐志摩是比林徽音大了七岁的有妇之夫啊。林觉民对徐疯狂追求自己女儿的这件事情不但默许还有点鼓励的意思，这实在是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总之，林徽音对于父亲总有点隔膜。 在这条时间线上，我们的袁大师就在这个空档闪亮登场了。 虽说有点俗气，但是林徽音能清晰地感觉到，他是自己所见到的赛里斯男子当中极少数对她没有“非分之想”的。 这个男人要说不好色那谁都不信，而且林徽音亲眼见证，袁燕倏实在太会撩妹了。 可是这个很会撩妹的男人对自己始终规规矩矩的，至少没有很主动地撩过自己。 这么说还不够精确，应该说这个男人自见面以来一直自居长辈，硬是要当自己的老师。而这位老师也确实在呵护和照顾着自己。 就算带她去见徐志摩夫妇这件事情，林徽音心里面也知道这是袁大师在用一种婉转的方式提醒她的选择不一定是正确的。 父亲不就是应该用这种高明的方式提醒女儿做出正确的人生抉择吗？ 于是，我们的袁大师真的填补了林徽音父亲的这个角色。 好吧，实际上袁燕倏成了林徽音的干爹，不是假的sugar dad，而是真的能带来安全感的“教父”。 而且林徽音还知道自己这位干爹很有“事业心”，他要搞的那件事业确实有点惊世骇俗，但是惊世骇俗也意味着这是一件震惊天下的大事。 她在我们的袁大师身上看到了一种可以称之为崇高的使命感。 使命感，可是能让人做出大胆抉择的重要因素啊。 如今在魔都开会的那帮人身上谁没有一点使命感呢？ 纵然日后他们有的去当了汉奸，有的叛党投敌，但是不能否认在这个时候他们是有宏伟志向的热血青年。 林徽音之所以跟着自己干爹“胡闹”，也是被她自己的使命感狠狠地推动了一下。 她自然而然地把右手放在左手上两手握拳，位于右侧腹部。右脚向后撤一小步，两膝微曲，颔首低眉，微微伏身。 一边行着万福之礼，一边口中由衷地说道：“谢谢你，我的老师。” “不用谢，我的徒儿。” 袁燕倏上前一步，扶起了林徽音。然后他注视着那双明眸道：“徽音，你不用谢我。因为我本来就希望你能幸福！” “当然，我知道还有很多人也希望你幸福。比如说槱森……但是他们是想让你当他们幸福的小妻子。” “而我……却是想让你当自己，当一位幸福的大女人！” “你明白吗？” “我明白了！” 我们的袁大师退后几步，最后确认了一下林徽音的妆容和发型完美无缺之后，便弯起胳膊，展颜笑道：“shall we？” 林徽音也抿着嘴嫣然一笑，上前挽住了他的臂弯…… “天哪，天哪，天哪……” 客厅中坐着整装待发的艾玛-普利策和路易斯-贝克。 而等到他们见到了这对璧人，男的还能保持镇定，女的就“腾”地一下子跳了起来。 “女祭司阁下”指着林徽音结结巴巴地道：“这、这、这是谁设计的？” “艾玛，你问的那位设计师……”“愚者大人”微微自得地说道，“就是我！” 他并没有撒谎，这件中西合璧的“汉服”正是他的作品。他还给娶了一个名字叫做“天罗紫衣”。 此时我们的袁大师不由得在心里面给自己点了一个大大的赞，老子没饭吃还能去当女装大佬……不对，是女装界的大佬。 “快、快、快！你们都站到窗口去。” 女记者一把拿起了摄影机和镁光灯道：“不把你们现在这个样子拍下来，我死了都不闭眼啊！” 既然她这么热情，袁林这对师徒也没有办法，只好走到了窗口前。 “啪！” “近日纽约举办一场特殊的个人摄影展。这场名为“百年回眸”的摄影展上展出的都是艾玛-普利策女士的作品。作为全世界第一位重要报纸的女性主编，她被誉为是‘伴随着传奇人物们的传奇人物。’。而作为全世界知名的摄影记者，她的照片再现了不少真实的历史事件，所以她又被称为“见证着伟大事件的伟大记者”。 在展品中出现了一张著名照片的原版底片。这张照片就是袁燕倏先生和林徽音女士在1921年7月23日的合照。” “实际上这张合照一直以来具有相当大的争议，很多人认为这被ps过，理由是照片上的那对男女实在太过漂亮了。尤其是林女士，完美得不像是人类该有的样子。 现在出现的底片可以证明，这确实是一张真实再现袁先生和林女士惊人美貌的原版照片。 关于这张照片还有一椿轶事。据说袁先生的夫人看到这张合照之后气得饭量大增，一个月就胖了二十斤。这也让她一生都对自己丈夫的第一位女弟子都不假以辞色……” ——节选自某网络媒体《震惊！这张照片原来没有ps》 他们四人就在众人的瞩目之下走出了萨佛伊饭店的大门，上了一辆早就定好的劳斯莱斯。 袁燕倏是最后一个上车的。 他抬头看了看阴云密布的昏暗天空，再转头看了看富丽堂皇而又忙忙碌碌的四周，这才钻进了汽车。 “司机，开车！” 与此同时，莱姆豪斯的那家修理厂中画风就有点不太一样了。 在昏暗暗的灯光照耀之下，十一位阴森森的黑袍人正在做着最后的准备。 除了康尔多是照常的打扮以外，其他人就连古萌萌这位萌妹子也穿上了宽大的黑袍，袍子后面还有一个兜帽，看上去就像是修道士一般。 不过他们的胸口都别着一朵妖艳的大红花。 小康插在裤兜里面的手上突然多了一张纸条…… 这是袁燕倏新发掘出来的大师球功能之一。既然他能让自己“打印”出来的东东出现在地球的任何一个角落，比如死海古卷里面，那么就可以用来当做通讯手段了啊。 所以“愚者大人”就能和“宝剑8”单方向的书面通讯了。 司机先生拿起纸条看了一下，便向众人扬声道：“太岁有令，开始行动。” “得令！” 十一位行动成员从怀里掏出了面具带了上去，这些面具上面都是不同的生肖形象，对应着他们的身份。 然后他们拉起兜帽，鱼贯地上了一辆中型卡车。 “坐稳，开车！” 第三百一十一章 七二三 三 本章副标题：重量级的配角们 ………………………………… 格林威治时间19:45。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但是位于伦敦市中心的皮卡迪利大街上却是灯火辉煌。 这就是老牌工业国家啊，在全世界绝大部分地区的黑夜还陷于愚昧的黑暗之中的1921年，雾都的夜晚已经被现代文明之光点亮。 只不过要燃起这璀璨的现代文明之光需要多少人的血来做油，多少人的肉来做膏呢？ 请贴上面酒会是八点钟开始，不过他们一行人提早一刻钟就来到了的大日本帝国驻大英帝国公使馆。 这个时候，使馆面前已经停了不少车，还有汽车和马车陆陆续续地开了进来。 不管是车还是车上的人，看上去都挺体面的。 毕竟这是一个真正的上流社会的社交场合，也是一个真正的国际场合的外交活动，能来的非富即贵，不富非贵的人也得打肿脸充胖子。 “先生，我什么时候来接你们？” “谢谢，不过你不用来接我们了……”袁燕倏拿出一张英镑递了过去道。“我们自己会回去的。” “嘀、嘀、嘀。” 一辆中型卡车驶过了他们的身边，车上的司机鸣响车上的汽笛。袁大师抬起头一看，正好和自己的司机打了一个照面。 他向着小康点了点头，目送着卡车开向了皮卡迪利圆环地铁站…… 他们四人不疾不徐地走向了公使馆的大门，此时大门口站着几个身着便装的小日本。 虽然他们个子不高，不过身材矮壮，面目精悍，应该就是安保人员。 这种外交酒会也不可能一点护卫都没有，至少有些个把门的。 除了日本人之外，不远处还站着几个英国条子，然而他们要么为达官贵人们开车门，要么就在疏导交通而已。 不管是日本人还是英国人，他们根本没有一点点的“防恐”的这个概念。 谁叫这是1921年呢。 谁叫这是大伦敦呢。 谁叫这条时间线上斜刺里杀出一位“太岁同志”呢。 袁大师向他们出示了请帖，人家看也没看就让他们走了进去。 这四个小矮子都把眼光集中到了美少女的身上，哪里还看什么请帖来着。 进入了玄关，而这里就站着一位他见过的中年人，袁燕倏之前见过的驻英公使松井庆四郎。 他见到了盛装打扮的林徽音，也不由得微微失神。不过他到底是心性沉稳的职业外交官，马上转头问了一下也是呆若木鸡的随员。 如梦初醒的随员这才在这位公使耳边轻声说了一句。 其实袁燕倏收到请帖之后按照上面的要求是要寄回一份回帖，写明自己女伴的名字。以当时的社交礼仪来说，就算你一个女性朋友都没有，都必须去找一个带来。 嗯，这有点像春节回老家租个女友的那种意思。 不过因为这份请帖是山本五十六亲自送来的，所以他免了这个手续。而日本方面也知道了他带着林徽音。 这位高级外交官便露出职业的笑容，先向女士鞠躬道：“林小姐，欢迎光临。” 林徽音也落落大方地回礼道：“谢谢，松井公使。” 然后他转向了男士道：“袁博士，我很高兴我们又见面了。迪宫亲王殿下可一直对你念念不忙啊。” 袁大师客客气气地说道：“松井公使，能接到邀请，我深感荣幸。至于贵国亲王殿下之念，本人甚是惶恐啊。” “两位，我们等会再聊。这边请。” 一名随员接过了袁燕倏手中的请帖，引着他们走向了大门。门口还有一位宣礼官，按照请帖上的名字大声唱名。 然后袁林二人进门向着厅内众人行了一礼，这才能进入了会场。 而路易斯-贝克和艾玛-普利策不久之后也进来了。 作为华尔街奇迹的孙子，小贝克先生要为自己想搞一张请帖其实并不是一件难事。 只听艾玛-普利策小声抱怨道：“尼奥，我的照相机带不进来。” “没关系的，艾玛。”袁燕倏安慰道，“你放心，你想要的照片我会帮你搞到的。” 然后他开始观察起周围的环境。 和他预想得差不多，这个大厅已经被改造成了一座完全西式的大舞厅，至少可以容纳两、三百位客人。 这应该是设计阶段就有了这个准备。如果换成中华民国驻英公使馆要举办这样的酒会还得另找地方。 这座改建的舞厅没有舞台，而是用正当中的台阶代替了。台阶上还放着扩音器，等会有人会在那里发表演讲来着。 “袁君，你来了？” 他刚清楚舞厅的陈设，就有一位熟人走来打招呼了。 这位熟人便是山本五十六，而当他看到林徽音的时候也犯了一下傻，有些结巴地道：“这、这、这位就是林小姐了吧。果然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儿啊。” 八毛钱看了一眼袁大师，心里说道，果然是名声狼藉的好色之徒啊。 袁大师看了一眼八毛钱，心里说道，果然是名声狼藉的好色之徒啊。 山本五十六一指自己身边那位姿色平平，没穿和服而是西洋裙装的小妞道：“我为你们介绍，这位是松井公使的女儿，松井幸子小姐。” 对于姿色平平的小妞，袁燕倏自然是兴趣缺缺，随随便便地行了一个吻手礼道：“松井小姐，幸会幸会。” 想不到这位松井小姐还挺热情，顺势就挽起了他的胳膊娇滴滴地道：“袁博士，见到你真是太高兴了。我是你的忠实粉丝……” 而山本五十六也凑到林徽音身边，殷勤地说道：“林小姐，你是来留学的吗……” “袁博士，你的《浓情巧克力》，我实在太喜欢了……” “林小姐，去过我们日本吗……” “袁博士，我跟你说啊……” “林小姐，我跟你说啊……” 真是耽误老子的时间！ 袁大师一边腹诽，一边喝香槟，一边还得应付这两位如饥似渴的日本人，真是烦得不行。 而这个时候，他耳边听到了宣礼官的唱名：“中华民国驻英国大使顾维钧和夫人黄蕙兰。” 袁燕倏那是如逢大赦，一把拉起了林徽音的小手，向两个小日本致歉道：“两位，不好意思。我要去一下见我国公使，失陪。” “少川，蕙兰。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抖飞公的女公子，林徽音小姐。” 他们见到自己姨岳父身边的这位美少女，脸上也闪过了惊艳夹杂着惊异的表情。 黄蕙兰更是眼前一亮，有点不大礼貌地抢先问道：“林小姐，你这套礼服出自哪位师傅之手啊。我怎么没见过这样式样的礼服呢？” 她自然穿着最为时新，最为高档，最为华贵的礼服，还一身的珠光宝气。黄女士就好这一口，不然怎么会嫁给二婚……不对，三婚头的顾维钧呢？ 但是因为先天条件所限，就算她身上行头价值非凡，也比不上小林子啊。 林徽音看了一眼袁大师，老老实实地说道：“顾夫人。这是鸿渐先生设计的。” “哦，鸿渐。我真是没看出你有这份能耐啊！想不到你还能设计时装……” 黄女士“欣喜”且“羡慕”地说道：“这么说我明珠姨妈倒是有福了，想来以后她的礼服就你一手包办了啊。” 最后她“高深莫测”地轻笑一声：“呵呵……” “呵呵……”而袁燕倏闻听此言，一声轻笑。 他怎能不听出她这话里头的弦外之音吗？这是在说他是个有妇之夫啊。 真是的，咱俩大哥别笑二哥了好伐，你老公当年抛弃原配夫人搭上总理之女能比我高明到哪里去啊？ “蕙兰，这是自然。我怎么说都是一个艺术家，发现美创造美正是我毕生的追求。” 老子回国之后还要掀起“汉服热”呢。 “美利坚合众国驻大英帝国公使携夫人到！” “法兰西共和国驻大英帝国公使携夫人到！” “暹罗王国驻大英帝国公使携夫人到！” “阿根廷共和国驻大英帝国公使携夫人到！” 就在这四位闲聊的时候，越来越多的驻外使节们抵达了会场。 四大洋四大洲……袁大师确实没有看到来自非洲的使节，想来如今的黑蜀黍们还算不上“文明国家”，全都是被欧洲人管理着的殖民地。 作为外交官，顾维钧自然要带着夫人上前同这些同行拉拉关系套套交情的。于是这对夫妇告了一声罪，和袁林二人就此分开。 “徽音，喝点香槟。” 袁燕倏从侍者托着的盘子里面拿了两杯香槟，把其中一杯递给了女伴，同时压低声音道：“放松一点，不要太紧张。” 再怎么说，人家都是十七岁的少女。 一百年后这种年纪的女孩子还没有上大学呢……不过一百年后的情况很复杂，还有的十几岁少女在网上直播那啥啥，拍卖那啥啥。 林徽音想到马上要发生的事情，怎么可能不紧张。 她动作僵硬地接过了酒杯，努力地向着自己的老师笑了一下，抿了一口香槟。 “大英帝国外交大臣乔治-寇松侯爵，侯爵夫人到！” 就在这时，我们的袁大师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实际上，这家伙对于后世赛里斯历史爱好者并不陌生。 一则，寇松在当印度总督的时候曾经跳过我大清，威逼拉萨政府签订了《拉萨条约》。 这个条约的后果就是让雪域高原的独立有了所谓的“法理依据”。 许多独立分子和西方人都把《拉萨条约》的签订看成是雪域高原有权单独签订外交条约的标志，据此证实当时这是一个独立国家。 二则，二战导火索之一的寇松线就是以此君的名字命名的。 顺便说一下，去年“维斯瓦河上的奇迹”之后，波兰统帅毕苏斯基就有点膨胀，居然想搞一个囊括了波兰本土，波罗的海三国，南斯拉夫，匈牙利，罗马尼亚，捷克和斯洛伐克的联邦制国家——海间联邦。 好吧，其实大波波很早就有了这个十分浪（中）漫（二）的想法。他们还是对曾经平独镇露的波兰立陶宛联邦念念不忘啊。 这也难怪，因为这个所谓的“最高贵联邦”是十六世纪和十七世纪，欧洲面积最大人口最多的国家。 不过其他欧洲人包括英国人怎么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作为英国外交大臣，寇松就很轻松地搅黄了这件事情。其实真的不怎么费事，因为海间联邦只是波兰人的一厢情愿罢了。 现实世界毕竟不是《钢铁雄心》这样的游戏啊。 三则，寇松此人正是土鸡国崛起的关键人物。 简单地说一下，前面提到过意大利王国参加一战的条件就是获取亚得里亚海和爱琴海上面的那些港口。 爱琴海上有一个叫做士麦纳的良港，自古就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贸易中心，古希腊人的殖民城市，十五世纪中后期以后被奥斯曼土耳其帝国占领。现在叫做“伊兹密尔(izmir)“。 英国这根搅屎棍不想让意大利把势力扩张到爱琴海，于是鼓动希腊在1919年5月出兵占领了包括士麦纳在内的小亚细亚。第二次希土战争爆发。 1921年7月17日，希军占领屈塔希亚，并企图攻占安卡拉。土军撤退到萨卡里亚河东岸，连续激战22天，阻止了希军进攻。 也就是说，现在这个时间点上希腊和土耳其正在打仗呢。 接下来的在原本那条时间线上，希腊会被土耳其赶出小亚细亚。 1923年7月24日协约国为一方，土耳其为另一方，双方签署了《洛桑条约》，希腊被迫将东色雷斯、伊姆雷斯岛和特内多斯岛归还土耳其，放弃对士麦拿的要求。 此条约的历史意义非常重大，确立了现代土鸡国的疆域。土耳其虽然放弃了其在阿拉伯地区的领土和塞浦路斯，但保留了东色雷斯，同时取消了亚美尼亚的独立和库尔德的自治。 而不管是鼓动希腊人还是出卖希腊人都跟寇松这家伙脱不开关系。 我们的袁大师估计是改变不了这场战争的结局的，也改变不了穆斯塔法-凯末尔-阿塔土奇（mustafa kemal ataturk）在这场战争中大放异彩，就此成为“土耳其共和国他爹”。 虽然未来的土鸡国确实挺恶心人的，不过这跟他没有什么关系。其实他就算想管也管不了啊。 “大英帝国殖民地事务大臣温斯顿-伦纳德-斯宾塞-丘吉尔携夫人到！” 哈！哈！哈！ 袁燕倏在心里面大笑三声，这家伙果然也来了啊。 丘吉尔当然比寇松有名得多的多了，不过正因为如此有名，那也没有什么好介绍的。 现在就差乔治-劳合这位大英帝国的首相了。 不过他来不来也无所谓，因为不管是现任的英国首相还是未来的英国首相，都是这条大新闻的配角啊。 无巧无不巧，丘吉尔一转头正好看到了目光灼灼的袁大师。 两人目光一对，袁燕倏的脸上立马绽放出了真挚的笑容，举起手中酒杯向这位历史关键人物表达自己的“敬意”。 “老师，你认识他吗？”一旁的林徽音见状问道。 “不认识，所以我们现在要去认识认识。” 我们的袁大师一把拉起了林徽音就向着丘吉尔夫妇走了过去…… “同志们，太岁发消息来了，现在就等两位主角现身。请大家做好准备。” 康多尔把汽车停在一个僻静的地方，耐心地等到了袁大师的指令。 他一声令下，十二生肖当中有几位把黑色罩袍和生肖面具脱了下来，露出了一身高档的打扮和几张十分接近西方人的面孔。 他们的扮相则是出自申猴——曾献章的手笔。 这些伪装成宾客的行动成员徐步走向了公使馆。 而小康下了车，他不能参加这次行动。因为如果他不小心露了相，那么他的boss跳进泰晤士河也洗不清啊。所以他负责在外面传递消息。 如今改由萧破海发动汽车慢慢地跟了上去…… 第三百一十二章 七二三 四 本章副标题：不水丘吉尔就不能水了吗？天真啊！ ……………………………………………………… 格林威治时间20:20。 袁燕倏看了一眼他那块豪伦诗腕表，确认了一下时间。 实际上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如果现在不和丘吉尔聊上几句，不然过一会就没有机会了。 而过一会没有机会就等于在二战之前都没啥机会了。因为他估摸着这档子大生意干完，他应该是很难再次踏足这英伦三岛了。 日后见面要么就是丘吉尔跑到美利坚来求援，要么就是雅尔塔和开罗了……也不知道这条时间线上，将来会不会有这么两场决定整个蓝星命运的会议。 “借过（excuse me），借过……” 我们的袁大师现在也算是身上带着“功夫”的国术大师。 只见他左一个野马分鬃，右一个揽雀尾，“蹭蹭蹭”地挤开人群，来到丘吉尔夫妇面前。 还没有等这两位反应过来，袁燕倏就躬身一礼…… 他现在身高有175公分，而丘吉尔身高才160公分。看上去他是在行礼，其实就是在弯着腰居高临下地俯视对方。 “温斯顿-丘吉尔阁下……” 注意，此处的“阁下”不是一般性的“your excellency”。而是是一个专有名词——the right honorable。 the right honorable是对英国内阁大臣们特有的称呼，后面接上他们的爵位和名字。 “本人yanshu yuan。丘吉尔阁下，我非常抱歉，因为太想认识你这位大英帝国的英杰（hero）了，所以冒昧前来。” 在这种正式的社交场合要结识丘吉尔这样的大人物，照理说陌生人是需要一位介绍人的。像他这样大大咧咧地上前自我介绍，确实可以算是失礼。 但是失礼归失礼，他这么大声地拍着丘吉尔的马屁，声音大到周围的人都不由自主地把目光转到了这个方向。 饶是丘吉尔不太待见这个大英帝国的低端黑……当然这是在他看来，绝大部分美利坚人民都认为袁大师是黑得很正确，黑得很解气，黑得很漂亮的高端黑。 只不过在众目睽睽之下，他还是要保持一下自己内阁大臣的风度，于是仰着脖子道：“原来你就是袁博士，我读过你的那些文章和小说……呵呵，文笔不错，尤其对于你这样的中国人来说。” 我们的袁大师是心胸狭窄听不得别人讽刺的人吗？ 废话，他当然就是咯。 不过这次他装作没有听出来对方的讽刺，而是很开森地说道：“原来丘吉尔阁下也知道我的名字，这真是我的荣幸啊。” “这位就是丘吉尔夫人吧，能认识你这样的美人儿也是我的荣幸。”袁燕倏转而和克莱门汀-丘吉尔打了一个招呼，然后就拉起人家的小手行了一个吻手礼。 人家也抿嘴一笑道：“袁博士，我也很高兴认识你这样的文学家。” 其实这个娇小玲珑，长得还行，现年三十六岁的贵妇人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啊。（笔者注：她生于1885年，死于1977年，是一个名副其实的老寿星。） 丘吉尔的丈母娘就是一位很奇很奇的奇女子，和圣母玛利亚一样完成了不需要丈夫就给丈夫生孩子的伟业。 和圣母玛利亚不一样的是，她不仅有一位“天上情人”，据说她老人家同时和两位数“地下情人”进行交往。 她的丈夫居然一点都不介意，毕竟这是大腐国吗。没错，丘吉尔夫人实际上是一个私生女。 所以，虽说他们家也是苏格兰贵族出身，但是不被英国上流社会所接受。而且因为总是有人为丘吉尔的丈母娘争风吃醋，他们还不得不经常搬家。 因吹斯听的是，正由于克莱门汀背景不济，她不像温斯顿-丘吉尔所见到的一般女流，那些女性只对衣服和舞会感兴趣，别无其他。 克莱门汀很喜欢参与政治，还参加了推动女子获得投票权的政治运动。当然她们搞的所谓“运动”就是给英国各界人士写信。 温斯顿-丘吉尔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对他所说各类事情都感兴趣的佳人，而这位佳人也有着自己的野心，于是他们一拍即合，有了这么一次“成功”的婚姻。 当然这对“成功”的夫妻也不是总是成功。在二战之前，克莱门汀居然和她的保镖私奔去了美国…… 我们的袁大师心中暗道一声可惜，可惜老子时间有限，不然就能给“四巨头”之一戴一顶绿帽子啊。 穿越者的愿望清单就能勾掉一项了。 不过不要紧，因为四巨头的夫人中的一位，他还是有点机会的吗。 然后他又把林徽音介绍给两人：“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国前司法总长的女儿，林小姐。” 虽说林长民这个司法总长只干了不到四个月（1917年7月-11月），但是这毕竟是一个国家法务部的长官啊，说出去还是有点面子的。 “丘吉尔阁下，我最佩服你的事情就是dardanelles campaign……” 一听到“达达尼尔战役”这两个单词，丘吉尔脸上就是一黑。 这场战役又名加里波利之战，协约国是要强行闯入达达尼尔海峡，打通博斯普鲁斯海峡，然后占领奥斯曼帝国首都伊斯坦布尔。 这是一战当中规模最大的登陆战，也是时任海军大臣的丘吉尔一手推动和策划的。不过协约国最后大败亏输，五十万登陆士兵伤亡了一半，最后还不得不灰溜溜地滚回老家。 丘吉尔也因此不得不辞去海军大臣的职务，可以说是他人生的一大黑点。 对了，这也成全了凯末尔，被誉为是“伊斯坦布尔的大救星”。 “丘吉尔阁下，千万别误会，我不是在嘲笑你……” 袁燕倏慷慨陈词道：“我知道达达尼尔战役真正目的是要打通去往沙俄的海上交通线，假设沙俄能得到大量且及时的援助，不但能拖住东线的德军，而且十月革命……那个暴动很有可能不会发生。” 听到这话，丘吉尔的脸色顿时好看了几分。 我们的袁大师啧了啧嘴道：“我认为这是一个正确、大胆而有远见的计划。但却被在执行过程中英国历史上前所未有的错误给断送了。” 这两句话出自英国军事查尔斯-富勒所著的《西方军事史》，此君也是坦克战的先驱之一。 “所以丘吉尔阁下，这并不是你的错！” 这下子，丘吉尔的神情更加和蔼，甚至微微地点了点头。 而袁燕倏的声调又提高了一点，吸引了更多人的关注，然后大家就听到这个中国人说出了最后的总结。 “说来说去，就是你们大英帝国这几届人民不行啊！” 日本公使馆门前的车马已经稀落了下来，毕竟现在已经开场二十分钟了，该来的人几乎全都来了。 这个时候，有几个大概是迟到的宾客，也有可能是路人，出现在了门前日本保安和英国警察的眼中…… 第三百一十三章 七二三 五 本章副标题：正主儿来了！ ……………………………… 格林威治时间20：25分。 “呜……” 一辆卡车突然开进了日本公使馆门前的这个路段。 不知道怎么一回子事情，这车开得是歪歪扭扭的，看着就让人提心吊胆。 “哐当！” 最后卡车不出所料地开上了人行道，一头撞在了路灯之上。不过因为卡车速度不快，所以车辆并没有太大的损毁，也没有发出特别大的响声。 “嗤……” 只不过车头里面冒出了浓浓的水蒸气，应该是水箱被撞破了。 “这是怎么回事情？” “我们去看看！” 见到这种意外发生，公使馆门前的保安和警察自然全都聚集了过去。而那些“路人”也跟着他们来到了车前。 “伙计，你没有事吧？” 一位警察走到了驾驶室旁边，冲着里面的司机问道。 “我、我没事……”车窗里面出现了一张奇怪的类似蜥蜴一般的面孔，还有一个黑洞洞的枪口，“不许动！” “天啊！” 那位警察知道不好，不过他仍然尽忠职守地拿起了胸前挂着的警哨放进了嘴里…… “铛！” 辰龙当机立断地开枪，子弹正中对方的胸膛，这个条子应声而倒。 这一沉闷的枪声就是开始的信号。 那些“宾客”和“路人”全都拔出了看上去有点古怪的手枪，毫不留情地冲着他们前方不远处的安保人员扣动了扳机。 之所以要分成两批人，就是为了能接近这些安保人员。 试想一下要是一辆卡车开到他们面前，从车上下来一帮黑袍怪客，人家当然知道事有蹊跷。就算不拔枪反击，跑到一两个或者像那个条子一样吹响了警笛，都会使得这个行动无法进行下去。 “铛、铛、铛、铛……” 这么近距离的射击自然不会失手，于是近十位安保人员全都躺在了地上。 不过他们全都没有立即死去，绝大部分人连血都没流。这些人要么晕倒在了地上，要么嘴里哼哼唧唧地乱滚乱爬。 实际上，“太岁同志”策划这个行动的一大准则就是尽量避免杀人，最好一个人都别死。 还是那句话，赛里斯人当恐怖分子也要当得文明，当得博爱，当得仁慈。 所以，他们这些人用的都是发令枪改装的手枪，里面的子弹不但用的是橡皮弹头，火药也是减装的。 可是即使用了减装火药，枪声都不可避免地传了出去。 “快、快、快。” “看住门口，不要去管那些闲人！” 随着萧破海的一声令下，车上的那些黑袍客全都跳了下来，而其他人重新披上了胸前别着大红花的黑袍，带上了生肖面具。 现场自然还有其他人，他们当中大部分都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不过其中有些脑子转的快的人已经撒丫子跑了。 “检查武器！” 他们都背着芝加哥打字机，腰间别着的不是左轮就是勃朗宁，而且还挂着几枚手榴弹。 “拿上装备！” 其中六个人分为三组，从车上抬下来了三个大箱子。 “同志们，跟我冲！” 然后在辰龙的带领之下，这十一只生肖冲向了公使馆的大门…… “你们大英帝国这几届人民不行啊。” 我们的袁大师摇头叹息道，“丘吉尔阁下，你看看你们现在这些英国人，既不肯为你们不列颠帝国制霸全球的伟业去死，连英日同盟都要背弃……” “歼灭无敌舰队的伊丽莎白女王会作何感想？” “你们又没办法让妨碍你们帝国霸业的人去死，连个小小的爱尔兰都收拾不了，还要美国人保证不干涉……” “这让搞定了科西嘉怪物的汉诺威王朝诸位先帝情以何堪？” “最关键的是，你们英国人甚至连为大英帝国养育下一代都不愿意了……” “把帝国推上巅峰的维多利亚女王会不会气得哭鼻子啊？” 一战爆发时1913年的英国本土人口是4500万左右，而到了二战前夕的1939年，这个数字居然只有4700万。不过就算这样，还要比法国来得多，高卢鸡从4000万涨到了4100万。 其实德国也好不多少，一战是6500万，到了1933年也不过是6600万。不过节制殿下吞并了奥地利、苏台徳、捷克和波兰西部之后，总算有了8000万个汉斯。 这就是工业化的魔咒啊。 “这样下去，日不落帝国能拥有足够的有意愿的人口来维持你们这个人类有史以来最庞大的帝国吗？” “照我看哪，这不列颠帝国迟早要完呐！” 他环视众人，冷笑一声道，“到时候你们对得起帝国的列祖列宗吗？” 此言一出，尽皆色变。只不过旁边的那些白皮们神情变得十分滴不屑，像是看小丑一般看着这个中国人。 丘吉尔怒极反笑：“哈哈哈……” “哈哈哈……”有他这么一带头，其他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这番话呢，给大英帝国续了一命的美国人说说还行，被列强们吊打的中国人又有什么资格说呢？ 而袁燕倏却依然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背着手地站在原地。 他脸上维持着冷笑的表情，心中暗道，笑啊，笑啊，笑啊。笑得再开森一点，因为等一会你们哭都哭不出来。 只听丘吉尔笑声一收，扬声道，“袁博士，我们英国人不行，你们中国人就行了吗……” 恰在此时，大厅内的乐队开始演奏了起来。 “愚者大人”立马给自己点了一个赞，自己这时间掐的很准吗。 如此一来，历史上只会留下老子巧怼胖子这个历史掌故啊。 再过个二十年……这个装逼打脸期长是长了一点。不过到时候就能再一次印证了自己犀利的唇舌，卓绝的眼光，超凡的见识。 这音乐来得正及时，不过听着实在太丧气。怪不得大日本帝国长不了，国歌《君之代》就和哀乐差不多。 听到这首曲子，厅内众人都知道正主儿要来了。 丘吉尔也只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闭口不说话了。 果然听到宣礼官高声唱名道：“大日本帝国迪宫亲王殿下到！” 日本国歌奏完，又响起了《天佑吾王（女王）》的雄壮音色。 不得不说，英国国歌听着还是有那么一点意思的，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的国家照搬拿来当自己的国歌。沙俄和二德子就是这么干的。 “大不列颠及爱尔兰联合王国康沃尔公爵、罗撒西公爵、卡利克伯爵、仁弗鲁男爵、苏格兰外岛勋爵和苏格兰领主及威尔士亲王殿下到！” 听听，宣礼官也是技术活，一口气把这么多头衔都纹丝不乱地报出来，那也是本事。 高高的阶梯之上，一东一西，一高一矮的两位穿着礼服，披着绶带，挂着勋章的年轻人并肩……身高有点差距，所以不是那么“并”地一起走了下来。 其中一位自然是我们袁大师见过的裕仁，而另一位颇为英俊的年轻人自然就是未来“爱美人不爱江山”的爱德华八世。 他的全名是爱德华-阿尔伯特-克里斯蒂安-乔治-安德鲁-帕特里克-大卫。这个名字包括了他祖父爱德华七世、外祖父丹麦国王克里斯蒂安八世、父亲乔治五世，以及英格兰(圣乔治)、苏格兰(圣安德鲁)、爱尔兰(圣博德)、威尔士(圣戴维)的守护圣者的名字。 巧的是，威尔士亲王也出生于1894年，和我们的袁大师同龄。 他们两人走到了阶梯当中的平台，向着下面的众人挥手致意。 下面两三百位宾客男的行低头礼，女的行屈膝礼。 只见外交大臣乔治-寇松和日本驻英公使松井庆四郎走上了阶梯。 他们向着两位王子鞠躬行礼，然后互相谦让了一下，寇松先来到了扬声器之前。 他向着众人点头示意，然后从兜里拿出一张纸念道：“女士们，先生们。本人谨在此代表帝国首相乔治-劳合感谢大日本帝国迪宫亲王殿下的邀请……” 听到这句话，袁燕倏心里面就觉得有点可惜，现任的英国首相估计来不了了啊。 “铛、铛、铛、铛……” 门外突然连续地响起了沉闷的爆鸣之声！ 第三百十四章 七二三 六 本章副标题：我们的名字叫做——大红花 ……………………………………………… “朱槿（学名：hibiscus rosa-sinensis linn.）又名扶桑、佛槿、中国蔷薇。由于花色大多为红色，所以中国岭南一带将之俗称为大红花……花期全年。 朱槿在古代就是一种受欢迎的观赏性植物，原产地为中国。在西晋时期的一本著作《南方草木状》中就已出现朱槿的记载……” ——节选自《scp百科：朱瑾》 格林威治时间20:30。 “叮铃铃……” “伦敦警察厅……” “杀人啦，杀人啦！” “先生，你冷静一下。你是谁？” “我是……嗨，现在没工夫说这事。有人在皮卡迪利街杀人啦！” “对不起，先生。报警的话需要说明报警者的身份。” “该死的。你听我说……” “先生，你听我说，我们是有条例的，报警必须先告知我们你的姓名。” “天哪，好吧。我叫……” 日后，这个报警电话被认为是英国警方犯下的第一个错误。 接警警员太过严格遵守规定，于是浪费了一开始最为宝贵的一分钟。 “铛、铛、铛、铛……” 门外枪声响起，打断了乔治-寇松的演讲。 厅内众人自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全都下意识地转过身子看向了紧闭着的大门。 偌大一个会场顿时就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之中。 事后有人回忆道，我们就像是童话里面那三只可怜的小猪，明明知道门外正在发生着可怕的事情，却偏偏对比稻草屋强不了多少的大门寄予希望。好像这就能保护我们不被大灰狼给吃掉。 “哐！” 大门猛地被推开，随着清冷的夜风，一群黑袍人贯入了大厅。 “夜安！” 而如今为首的黑袍人不是带着“蜥蜴”面具，而是一只看上去有点可笑的猪头面具。 他一手提着一把左轮，一手捏着一枚手榴弹，非常非常非常有礼貌地向厅内最外围的那几人说道：“对不起，请让一让。” 那几位真的傻傻地让了开来。 猪头男冲着他们点了点头，柔声道：“谢谢。” 然后他带着一条蛇，一只兔子和一只狗狗向前走去。 “不好意思，借过一下。” “谢谢。” “这位女士，小心别摔倒了。” “谢谢。” “这位先生，你脸色不大好，是身体不舒服吗？不是的话，请后退几步。” “谢谢。” 除了某位“局外人”之外，现场没有其他人意识到眼前的场景有多么诡异。 而“局外人”的袁大师此时要不是场合不对，非得把肚皮给笑破了不可。 “亥豕”付长生不愧是南加大数学系的高材生，这年头的大学生称为“绅士”绝对不为过。他确实一派绅士风度地穿过人群，来到了阶梯之前。 而这里的宾客如此听话，是因为当下这个场景触发了心理学上的“羊群效应”。 “羊群效应“也叫“从众效应“:是个人的观念或行为由于真实的或想象的群体的影响或压力，而向与多数人相一致的方向变化的现象。 无论意识到与否，群体观点的影响足以动摇任何抱怀疑态度的人。群体力量很明显使理性判断失去作用。 大白话就是，当人不知所措的时候，如果身边还有其他人，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去观察其他人的表现，并且和其他人做出同样的表现。 这就是为什么人越多就越“冷漠”，也是为什么人越多就越“盲从”。 所以这里两三百号人就冷漠地、盲从地、像是中了催眠术一般地给付长生让开了一条通道。 猪头男和其他三位走上了阶梯，他向着麦克风前的外交大臣道：“阁下是寇松侯爵吧？不好意思，我想说几句可以吗？” 乔治-寇松终于是反应了过来，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你们是什么人？！” “侯爵阁下，如你所愿，我马上就告诉你。不过我现在需要麦克风。” 外交大臣冷着脸向后退了两步，付长生向他微微躬身表示谢意，然后走到了麦克风之前。 “testing……tesiting……” 他先试了一下音，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开口说道：“女士们，先生们。晚上好。” “首先，作为不请自来的客人，还要对即将给各位带来的不便，我代表我的团体向大家表达最为真挚的歉意。” “其次，我来解答寇松侯爵的问题。我们这个团体的名字就是……” 他一指胸前的那朵大红花道：“jaba legion。” “jaba legio——朱槿军团。又名大红花会，洪门救国团，中国赤暴队。这是全世界公认的第一个全球性恐怖组织，成员基本上都出自中国一个古老的帮会组织——洪门。 他们首次登场是在1921年7月23日发动了震惊世界的‘723事件’。这个组织的十一名成员冲进伦敦日本驻英公使馆，劫持了两百五十位人质，其中包括了英国和日本皇太子……” ——节选自《scp百科：jaba legion》 “最后，我很遗憾地告诉大家一个不幸的消息，你们被……劫持了！” 付长生此言一出，现场顿时大哗。 这个时候终于有人反应过来了，其中自然有个把英雄人物想要来当一下英雄……还别说这里有不少人参加过一战，比如我们的丘吉尔阁下。 就在人群蠢蠢欲动的时候，付长生毫不迟疑地对天鸣枪。 “邦！” 随着这声枪响，他身后的兔子和狗狗上前一步，也向着天花板打了一梭子。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哗啦啦……” “扑簌簌……” 天花上的灰泥洒落了下来，打在宾客们的头上。 “噗通通……” 就这样，十几位淑女晕倒在了地上。 “先生们，女士们。看到了吗？我们手上都是真家伙。” 付长生指了指四周，众人转头一看，全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 原来就在他穿过人群的时候，朱槿军团的其他人已经占领了有利位置，端着芝加哥打字机指向众人。 他冷声说道：“请你们当中想当英雄的那些勇士们冷静一下！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为其他人……” 他再一指身旁，那只兔子的枪口正瞄准着两位皇太子。 “比如说，两位尊贵殿下的安全考虑一下。” “你们这些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这个时候，松井庆四郎忍不住上前一步，大声斥问道。 “我们朱槿军团想要干什么？” 猪头男回头看了一眼，十分平静地说道：“我们代表四万万中国人要你们归还……” “青岛！” 第三百一十五章 七二三 七 本章副标题：勇大师指斥匪酋，大高手制服凶敌。 ……………………………………………………… “我们代表四万万中国人要求你们归还青岛！” 下面人群当中有一人听到了这句话，一张脸顿时就失去了血色，白得比安徽宣城的宣纸还要白上几分 此人正是……中华民国驻英公使，顾维钧。 “大祸事，大祸事，大祸事……” 这一刻他脑子里面盘旋着的就是这三个大字。 对他还有对他所属的北洋政府来说，这件事情确实是祸害，而且是大祸害！ 其实五四运动除了《山东条约》引发了赛里斯人的爱国热忱之外，还有那么一点经济因素。 一战期间，欧洲国家的工业全都转向了军事，就算是那点民用品供应本国还来不及，哪里还会向中国出口呢？ 小日本正好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大量廉价工业品蜂涌入了赛里斯。当时那些民族资本家自然大大地不满意，所以在学生罢课之后，紧接着就是工人罢工和商人罢市。 如今有了这么一档子事情，民众情绪还能不再次高涨吗？ 而周围认识的人立马把目光集中到了顾维钧的身上，有的人还露出了惊异、痛恨还夹杂着一点鄙视的表情，这让他的脸又变青了，像是冰柜里面摆了一周的死人一样。 “义和团，义和团，义和团……” 这位职业外交官马上又联想到了历史上的同类事件。 1899年义和团杀死了不少传教士，由此才有了1900年的八国联军。 如今是1921年，这帮人可是劫持两国皇太子……万一一个不好，他们被弄死了…… 顾维钧都不敢想下去了。 他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应该要上前阻止，至少要和这帮义勇之士……不对，是胡闹之辈说几句。可是他老人家就是迈不开步子。 又羞又急的他脸转成了猪肝一样的酱红色，就和洪门拜的关二爷相差彷佛。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所谓百无一用是书生啊。饶是他学富五车，久历世事，身居高位，又在外交界打滚了这么多年，这一时之间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bullshit！” 就在这位驻英公使彷徨无措之时，人群中突然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荒唐！！” 那人不但骂了一句响彻全场的粗口，还说起了中文。 “胡闹！！！” 他排开众人，大摇大摆地向前走去。 到了阶梯之前，此君再次换成英文，高声喝道：“你们绝对绝对绝对不能代表我这个中国人！” 猪头男气势一滞，倒吸了一口冷气地问道：“你是……” “我是袁燕倏！” 我们的袁大师视这些“恐怖分子”还有那些黑洞洞的枪口如无物，通名报姓之后“蹭蹭蹭”地几步上了台阶，来到了麦克风旁边。 然后他旁若无人地挤开了付长生，冲着在场众人道：“女士们，先生们。这只是他们个人行动，不代表我国官方立场……” 顾维钧听了这话感动得啊，恨不得把自己这个驻英公使让给自己的姨岳丈来做……反正他估计出了这种事情，自己是不能在英国继续待下去了。 “他们也不代表全体中国人的看法，比如我本人就强烈反对这种不文明的做法！” “虽然我也认为《山东条约》践踏了我祖国的主权，伤害了我国人民的感情，影响了和友邦之间的外交关系，但是我不认为用这种方式可以解决这样的国际问题。” “悬崖勒马，尤未晚矣……”袁燕倏转向猪头男先说了一句中文，再换成英文道，“我以一个有良知的中国人的身份，要求你们立即离开这里！” “啪、啪、啪……” 下面的顾维钧听到这么理直气壮又义正词严的驳斥忍不住就鼓起掌来了。 “啪啪啪啪啪啪……” 有他这么一带头，大厅之内顿时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多么勇敢，多么无畏，多么英俊的中国人啊。 有的人甚至为了袁燕倏的这些话，眼角还有其他地方都湿润了。 “邦！” 付长生见到情形不对，又立马朝天鸣枪，压下了全场的掌声。 “闭嘴！” 他把枪指向了袁燕倏，一边呵斥道，一边朝着那条狗狗使了一个颜色。 “闭嘴？我为什么要闭嘴……哎呀！” 原来狗头男上前来，举起芝加哥打字机的枪托就砸在了袁大师英俊的脸上。他痛呼一声，软倒在了地上。 “不要！” 林徽音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悲鸣，“噗通”一下地晕了过去。 而下面的其他人也现出了怒色，情不自禁地往前走了几步。 “邦！邦！邦！” 猪头男这次气急败坏地连开三枪，然后对着旁边三人道：“请两位殿下上去……” 付长生再一指晕倒在地上的袁大师道：“把他也带走！” 蛇面人向着两位皇太子抬了抬枪口，示意他们走上去。而狗狗和兔子这两人架起了昏迷的袁燕倏。他们这一行人上了台阶，接着一转弯进了一条走廊，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猪头男这才回过头来道：“请大家不用担心，如非不得已，我们谁都不想伤害。所以我们先会释放女宾，还会释放年纪大和身体不好的男宾。” 其实十几个人看守两百多个人实在太吃紧了，时间短一点还好说，时间长了非得出乱子不可。再者说，掌握最重要的目标就行了，没必要劫持那么多人质。 当然啦，这也是让朱槿军团看上去像是仁义之师。 众人闻听此言，心里也算是定了几分。 “好了，现在请男士站到右边，女士站到左边……” “殿下，在我国首都竟然这种事情。我要向你道歉！” 实际上，苏格兰场是向皇室成员和政府高官提供安保服务的。 不过这种安保重外不重内，他们出行或者去公众场合的时候是有保镖的，但是到了这种社交场合，保镖就会留在外面。 名字很长的威尔士亲王在这种窘迫的情形之下，只好又羞又气地小声致歉。 “殿下，请不要这么说。我也要向你道歉，此事因我国而起……哎，真是没想到，支那人的胆子那么大。” 裕仁总不见得说，你们堂堂日不落帝国连首都都管不好，只好道歉了事了。 “噗通。” “噗通。” “嗨呀！” 就在此时，他们听到身后有了奇怪的响动，两人回头一看，就见狗狗和兔子倒在了地上，而押解自己的蛇面人正在和那个勇敢中国人搏斗。 只见袁燕倏来了一个潇洒无比的回旋踢，正中蛇面人的太阳穴，后者一声不吭地倒在了地上。 我们的袁大师整理了一下衣服，当然还有本来就一丝不乱的头发。 然后他向着两位皇太子苦苦一笑，躬身道：“两位殿下，我要向你们道歉……” 第三百一十六章 七二三 完 本章副标题：老袁我请全世界吃鸡！ ……………………………………… 上回书说到，袁燕倏乘着狗狗和兔兔不备发动突袭，打晕了这两只可爱的小动物。 接着他又和蛇面人拳来脚往，大战了一个……不对，是半个回合这才搞定了对手。 但是这位国术高手得胜之后毫无喜悦之情，反而苦兮兮向着威尔士亲王和迪宫亲王道了一个歉。 然后他咬牙切齿地说道“两位殿下，这些狂匪绝对是我们中国人当中的败类！” 说着他又鞠了一躬道：“我本人绝对不认同他们的做法，不过作为中国人，我要向你们道歉。” 两位殿下当然非常感动，英国皇太子上前扶了他一把道：“袁博士，你真是一位勇敢又明智的骑士！” 哦，这么说老子还有可能成为不列颠贵族。 日本皇太子也为他用中文点了一个赞道：“袁卿，你是大大滴好人！” 嗯，看来老子将来去了日本，花姑娘肯定大大滴有！ “多谢两位殿下的夸奖，本人愧不敢当。不过现在情况紧急……” 袁燕倏直起腰来，一边脱衣服一边急急地说道：“两位殿下，请快点换上他们的黑袍，再戴上他们的面具，还有拿上他们的枪！” 他继续解释道：“我来带你们出去。不过我不知道外面有没有他们的同伙，你们穿着礼服实在太显眼了！” “带上枪的话也是以防万一。” 威尔士亲王和迪宫亲王一听这话，深觉有理，马上脱下了身上的大礼服，然后和袁大师一起扒下了三位恐怖分子的黑袍和面具。 “咦，这是个女的？！” 蛇面人自然就是一条美女蛇，不过古萌萌小姐姐现在是一位有着一头红发的小洋妞。 “咦，他们不是中国人？！” “巳蛇”古萌萌、“卯兔”李沐、“戌犬”陈澹宁这三人都被“申猴”曾献章化妆成了西方人。 这么做自然就是要把水给搅浑。 “两位殿下，看来此事必有蹊跷。”袁大师脸色凝重地道，“不过我们还是等到安全了以后再说。” “嗯！”两位皇太子全都点了点头。 他向裕仁问道：“迪宫亲王殿下，你知道后门怎么走吗？” “我知道，这边！” “两位殿下，你们跟在我的后面……” 而当他们转过了一个拐角，“昏迷”的三人立马醒了过来。 其实不用多说了，这就是一场戏。 我们的袁大师假装昏迷，他们三人假装不知道他假装昏迷。 等到时机成熟，假装昏迷的袁大师就打到了假装不知道他假装昏迷的三人。 接下来，换成这三位假装昏迷，这次轮到袁大师假装不知道他们假装昏迷。 身材和威尔士亲王接近的李沐穿上了英国皇太子的礼服，而娇小玲珑的古萌萌自然打扮成了日本皇太子。 他们两人带上了一个黑色头罩，又摸出两把手枪开始搜索使馆内部的各个房间，保证没有漏网之鱼。 而陈澹宁则一声不吭地跟在了逃跑三人组的身后，去确认情况。 话说袁燕倏他们三人无惊无险地走出了后门。 “太好了，这里没有人！” 三人同时松了一口气，威尔士亲王突然兴奋地指着前方道：“快看，那里有警察！” 果然就在不远处停着一辆刷着苏格兰场徽章的警用马车，车下还有一个警察正在警惕地向着使馆方向张望着。 因为天有点黑，路灯有点暗，看不清这位警察的面容，只能看到他留了一把浓密络腮胡。 想来他们应该是听到了里面的动静，所以出现在这里。 不等袁大师开口说话，英国皇太子就冲了上去。 “stop！”其中一位警察躲在马车后，大声喊道，“站住，不然我要开枪了！” 威尔士亲王这才想起自己打扮得像是“恐怖分子”一样，他马上掀开面具道：“officer，看看清楚。是我！” “你是……”络腮胡警察这么一看，就从马车后面转了出来，十分百分万分惊讶地说道，“你是……你是威尔士亲王殿下！殿下你……” “officer，有匪徒闯进了日本公使馆！快去通知你的上级，马上派人来！” 这个时候，迪宫亲王和袁燕倏也跑过来了。 袁大师急忙说道：“我觉得现在还是先要保证两位殿下的安全才是第一要务。” “officer，请你快带我们离开这里！” 那位警官一听这话便点头道：“这位先生说的有道理，殿下请上车，我带你们去最近的警局。” 英日皇太子想想也是，便点头同意了。 “殿下，小心。” 络腮胡警察小心翼翼把威尔士亲王扶上了车，只听车里面有人说道：“殿下，我来帮你。” “谢谢……呜呜呜……” “这位先生，你也小心。” 然后车外的警察又非常体贴地把迪宫亲王抱上了车。 “这是……”上了车裕仁惊讶地发问，不过后半截话也成了，“呜呜呜……” “咻！” 走在最后面的袁燕倏突然发现有些不对，他抽了抽鼻子就闻到了一股熟透了的水果所特有的甜腥味。 他不由得大惊失色，脱口道：“这味道是……” “好了，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我会先释放女士和老人的。” 就在袁燕倏离开不久之后，猪头男就开始兑现他的诺言了。 “女士们，请排好队。” “对了……”付长生走到男士的队伍之前，一指其中的顾维钧道，“少川先生，你也可以出去。” 驻英公使惊讶地问道：“你们认识我？” “少川先生，你以为我们朱槿军团是无知乡民组成的义和团吗？” 猪头男反问道，“我们当然认识你。所以才放你走，希望你跟北京政府打声招呼，请他们支持我们的正义行动……” 顾维钧忍不住打断道：“北京是不会支持你们的！” 如今的中华民国大总统是北洋老人——徐世昌。 国务总理是段祺瑞手下“四大金刚”之一的靳云鹏，他虽然出身皖系，但是在直皖之争的时候投靠张大帅。在直皖大战之后，他居然成了能和张作霖、曹锟、徐世昌并列的“四巨头”。 此时的外交总长颜惠庆和袁燕倏是魔都老乡。此君的外交经验相当丰富，当过好几个欧洲大国的公使，担任过我大清的外交部长。他是巴黎和会中国代表团的顾问，也会出任华盛顿会议中国代表团团长。 总之，此时主政的并非是西太后这样根本不懂西洋情况的老太太，不会搞出向万国宣战的大笑话。 正因为如此，北京政府是绝对不可能支持这次行动的。 “哎，我们也知道如今的中国政府就是……”猪头男居然叹了一口气道：“我们没有抱多大希望，不过总归要努力一下的呀。” “再者说我们留你下来干嘛哪？把少川先生你给杀了，英国和日本方面根本不会介意的啊。” “而且眼下我们干了这么一档子事情，英国政府肯定会以此为借口迫害当地华侨。他们还需要少川先生你出面维护啊。” 实际上，袁大师他们早就想明白了，搞出这样的事情对英国华侨，尤其是洪门来说在短时间内必定是有害无利。不过为了大局，只好让他们牺牲一下了。 “哎……”顾维钧叹了一口气，沉默地点了点头。 他撇下了顾维钧，向着男士们道：“六十岁以上的绅士请出来吧。你们可以跟女士一起走吧。我相信你们是绅士，所以请自觉一点……” 这些老东西身上很可能带着病，万一有个好歹岂不是有辱朱槿军团的“仁义”之名吗。 不过付长生把其中一人拦了下来：“对不起。寇松侯爵，我知道阁下今年六十二岁，不过你不能走。” 1859年出生的外交大臣狠狠地盯了猪头男一眼。他根本不争辩，而是一言不发地走了回去，来到了丘吉尔的身边。 “你！” 付长生一指身着军礼服的山本五十六。 “你！” 这次是同样军人打扮的野村吉三郎。 “你、你、你、你……” 除了井上成美之外，付长生把其他穿着军服的人全都指了一遍道：“你们也可以走了。” 没错，他这是要剔除人质中的不安定因素。 “朱槿军团”其实就是一个乌合之众，里面的成员有的连三脚猫都算不上。真到了要开枪的时候，像古萌萌这种会不会扣动扳机也未可知。 而他们的人质之中不少人可是上过一战战场，拥有丰富军事经验的老兵啊，真要打起来还不知道谁胜谁负呢。 所以，别说是军人，只要长相彪悍一点，身材壮硕一点的男人全都被放了出去。 到最后，他只留下了二百五十名人质当中的五分之一还不到一点，目测也就四十多个。 这个时候，付长生觉得差不多了，便向看守大门的两位同志道：“开门，放他们出去……” “不，我不走。” 一位美丽的少女突然走出了队伍，用中文喊道，“我不能离开我的老师，何况他还被你们打伤了。” 猪头男一愣，开口问道：“这位小姐，你是……” 美少女鼓起勇气道：“我是林徽音，鸿渐先生是我的老师。” 付长生“犹豫”了一下道：“那好，你就留下吧……” “我也要留下来！” 另一位美丽……没有前面美丽但也能算是美女也离开了人群道，“我是记者，我想留下来采访你们！” “而且……”她指着没有被允许离开的路易斯-贝克道，“我的未婚夫还在这里。” 这句话一出口，在场绝大多数人都露出了感动的表情，看向“教皇冕下”的目光中也带着满满的羡慕之情。 小贝克先生自然也是感动得不行，立马喊道：“艾玛，不要管我，你快走。” “不，我要留下来！” “不，你要走！” “不，我要留……” 路易感动得都哽咽了，此时的他只会说三个单词，“i love you！” “i love you，too.” “女祭司阁下”和“神皇冕下”这下不想出名也难了啊。 “你们两个行了行了行了……”猪头男其实还单着身呢，所以不太解风情啊。 他看到这样的八点档爱情桥段牙齿都快酸倒了，只好挥手道：“好吧。你也可以留下来。” 付长生再次转头向着离开的队伍道：“你们谁还要留下来？” “我！” 这次山本五十六站了出来道。 “男的不行。”付长生一口就拒绝了他，“开门，让他们走！” “这味道……是乙醚？” “fxck！” 我们的袁大师怒气冲冲地走了上去，一把拉下面具，扯着那位警官的领子大吼道：“谁特么地让你们用乙醚的啊？！” “你们ipa（爱尔兰共和军的简称）是怎么一回事情？你这要是不小心把他们弄死了，我们该怎么办？” “袁先生，息怒息怒。”这位ipa的情报成员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真是不好意思，我们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其他麻醉剂啊。” 然后他用十分佩服的口气道：“袁先生，想不到你真的把他们给搞出来了。” “我们赛里斯人说到做到。”神情稍霁的袁燕倏催促道，“废话少说，我们走吧。” “好的！” 络腮胡快速地脱下了警服然后，接着“刷拉”一下把马车上的警徽给撕了下来，卷吧卷吧全都扔进了车里。然后他爬上了车夫的座位。 与此同时，袁大师也上了马车。 他一手拉着门框转过身去，另一只手向着后门的陈澹宁比了一个“ok”的手势，后者也向他招了招手，锁上了公使馆的后门。 “你好，袁博士。” “你好，汤森德先生。” “袁博士，请叫我伽侬。我真是太佩服你了！” 没错，袁大师之前找爱尔兰共和军就是要来接应自己和两位皇太子，然后把他们三个全都弄到爱尔兰去。 “伽侬，这不算什么。对了，我们现在去哪？” “袁博士，我们去火车站，那里的兄弟会帮我们搭上最快的一班火车……” “呜哇呜哇呜哇呜哇……” 就在他和鸭舌帽寒暄的时候，就听到外面传来了警笛声。 两人神情同时为之一变，ipa的小头头立马抄起了一支芝加哥打字机，而“太岁同志”也立马…… 他当然是立马倒在了地上，躺在两位皇太子的身边，两眼一闭开始装死。 明白了吗，这样就算被条子给拦住，他都能说自己也是无辜的受害者。 “呜哇呜哇呜哇呜哇……” “吁……” “呜哇呜哇呜哇呜哇……” “驾！” 马车和鸣响着警笛的警车擦肩而过，依然向着火车站而去…… 这是后来的人们公认伦敦警方犯下的第二个严重错误。 他们没有立即管制伦敦的交通，让恐怖分子轻易地把两位皇太子殿下转移出了伦敦。 车内的两人终于松了一口气。汤森德放下了枪，袁燕倏爬了起来。 我们的袁大师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的意思，很是自然地开口问道：“伽侬，你这里有酒吗？” “当然，袁博士。”汤森德先生倒是一点不介意他的这种表现，而是恭恭敬敬地说道。 他从西装内兜里掏出了一个便携金属扁酒壶，递了过去。 “嗵、嗵、嗵。” 袁燕倏也不嫌脏，直接对着瓶口喝了三大口。 “哈……” “吃鸡行动”……不对，是“太岁行动”最困难的第一阶段终于是完成了啊。 他满意地叹了一口气，整个人随意地往车厢上一靠，嘴里哼起了那首曲调悠扬且歌词质朴的著名小曲： “今天好运气，我活捉两只鸡……” “皮卡皮卡。” “大师球，别啰嗦。现在就给我抽现代诗……” “铛铛铛，恭喜宿主抽中《老狼我请吃鸡》……” “今天好运气，我活捉两只鸡……” “快去快去都柏林，请大家看片子……” “电影电影真好看，管保大家都满意……” “铛、铛、铛……铛、铛、铛。” 不远处的那座伦敦地标——大本钟鸣响了九下。 格林威治时间21点整。 我们的袁大师平静了下来，整个世界即将因他而沸腾！ …………………… 诚意满满的一个近五千字大章啊。 不过不好意思，慕容有点事，今天就一章了。 第三百一十七章 大事件 一 本章副标题：怪我咯？ ………………………… “fbi的学员们，我叫克拉丽丝-史达林，是你们反恐讲座的讲师……”（笔者注：史达林不是stanlin（铁人），而是starling。这算是向《汉尼拔》系列致个敬。） “这节课我们会谈一谈历史上最早也可能是最有名的一次恐怖袭击——723大事件。” “发生在1921年的这起恐怖袭击堪称教科书式的犯罪，难怪一直到二十一世纪的今天，还有恐怖分子在模仿他们。那么我来简要地讲述一下事件的过程……” “学员们，现在我们知道苏格兰场在一开始就犯了两个严重错误。第一个错误是体制性的，他们的报警体系太过官僚主义。第二个错误却是战术性的，他们根本没有管制交通。” “当然啦，我们不是要嘲笑他们。毕竟如果‘723大事件’发生在1921年的华盛顿或者1921年的纽约，我们fbi……当时还叫做boi和当地警方的表现不一定比他们强。” “幸亏我们美国人也立即从中得到了教训。在哈丁总统的授权下，我们的胡佛局长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建立起了一个严密的监察体系，到了三十年代这个体系已经遍布全国。” “不管我们二十一世纪的人对他有何评价，他是我们fbi真正的建立者，也是我们国家反恐的第一人！” “说的有点远了，朱槿军团真正实施劫持行动的时间，只有短短的半个小时。他们八点半冲入会场，九点钟就把他们不需要的人质全给释放了，期间还把这次行动的真正目标——两位皇太子秘密地转移了出去。” “其实这个时候，他们已经成功了。不得不说，策划这个行动的人是一位天才……这位学员，你有什么问题？” “你是问策划者是不是尼奥-袁先生？嗯，这是个很因吹斯听的问题。我想你是看了丹-布朗最新的那本《天使与魔鬼》了吧？” “果然是这样啊。大家别笑，《scp密码》和《天使与魔鬼》都是不错的消遣读物，其中确实也有那么一点历史真相。我建议你们当中没有看过的可以去看一下。” “其实丹-布朗先生在书中说的，关于尼奥-袁就是‘723大事件’的主谋的这个论点并不新鲜。尤其是对于1921年的美国华人来说，这基本上是一个公开的秘密。因为早在‘723大事件’之前，华人帮派分子就知道他要干一件所谓的‘大事’了。” “当然啦，那个时候谁也没有想到他要干的那件‘大事’会大到如此地步……” “好了，让我们回到正题。而苏格兰场在此之后做出了犯了第三个错误，那就是没有切断大使馆和外面通讯！” “而第三个错误引发了一个非常严重的后果，那就是让宣传媒体大规模地介入到了‘723大事件’之中。这不但让英国政府狼狈不堪，也让恐怖分子得到了全世界的同情。” “从这角度来说，当时的现场指挥官无疑是不称职的。” “而那位指挥官名叫威廉-托马斯-弗朗西斯-霍尔伍德爵士（sir william thomas francis horwood）。他是苏格兰场，也就是英国伦敦警察厅总监(missioner of police of the metropolis)。” “但是这位指挥官并非职业警察出身，实际上在他之前绝大部分伦敦警察厅总监都不是警察而是军人！” “1868年9月他出生于一个英国低等贵族家庭，虽然他是从著名的海格学校毕业的，可是他没有上大学。而是在1887年开始了自己军旅生涯。” “1900年他晋升为上尉并转入预备役，成为了一位征兵事务局的官员。1904年-1910年，他担任英国战争办公室（war office）的助理。” “1910年，他转任东北铁路警察主管。霍尔伍德爵士在这个职位上干的相当不坏。就是他把警服改成现代式样的，他也是第一个给铁路警察发放养老金的。” “一战期间，他又回到了战争办公室，担任人事行政参谋主任的首席助理。随后他被派到了法国，职务是西线宪兵司令。” “1918年，他在战争办公室的老上级内维尔-麦克格雷迪爵士（sir nevil macready1862年-1946年）出任了伦敦警察厅总监，他也成了首席助理总监助理总监(assistantmissioner)。” “在此期间，霍尔伍德爵士也很受到当时各界的好评。因为他再一次成为了一位勇于创新的改革者，在全世界范围内首次引入了女子警察、汽车巡逻和飞艇部队。” “1920年，爱尔兰安全局势恶化，内维尔-麦克格雷迪爵士转任爱尔兰军队的司令官。4月20日，大卫-劳合首相正式任命霍尔伍德爵士担任了苏格兰场的头头。” “然而，这对他和大英帝国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 ——来自某一次fbi初级学员课堂教学 “那个晚上我正和维奥莱特正在客厅里面读着女儿的来信，他们一家去法国度假，过的相当开心。九点差十五分钟，电话铃响了。维奥莱特当时还向我抱怨，即使我在伦敦工作也无法正常作息，她也很想去法国度个假。” 译者注：霍尔伍德爵士于1897年和维奥莱特-费福成婚，并与1900年有了一位独女。 “接着我接到了一个很不好的消息，一帮匪徒在皮卡迪利大街的日本公使馆前公然杀人。那个时候我的心头就是一紧，因为我想起了当晚那里正在举办一场外交酒会。而且威尔士亲王也会亲自出席。” “我当即在电话里面要求他们加派警力，并且封锁整条皮卡迪利大街，不许放一个人出去。” “因为我只接到了匪徒杀人的警报，没有得到进一步的情况，所以我也只能发出这样的指令。总不见得让犯人就这么从容的溜走。” “另外还有一点，现在有人指责我没有立即切断公使馆对外通讯。但是当时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就凭有人在公使馆外面杀人吗？” “随后，我甚至来不及换上制服，而是直接喊上司机，并要求他以最快速度抵达皮卡迪利大街。” “当我抵达现场的时候正好大本钟敲响了九次，而我看这条历史悠久的大街上满满的都是人……” ——节选自霍尔伍德爵士《不是辩解而是事实——我对于723大事件的记述》 ………………………… 本章史料来自于维基百科。 第三百一十八章 大事件 二 本章副标题：引爆世界的《世界报》 ………………………………………… 皮卡迪利大街上面为什么这么多人呢？ 因为伦敦的警察们尽忠职守地完成了他们总监的指令，把公使馆里面放出来的人质全都堵在这条路上了。 普通人看到条子还会有点害怕，就算心里面不满，也会乖乖地照办。 但是能参加这场高规格外交酒会的宾客们是普通人吗？ 这些人质当中绝大部分都是有身份滴人啊。 “你就是个小警员，我说你知道我是谁吗？！” 警员，police constable简称pc。他们最低级的警察。 “巡佐，我不跟你说了。你的上级在哪，我要和他说话！” 看过港片的都知道，巡佐就是sergeant——沙展。 “督查先生，你不放我走？我现在是要去唐宁街10号向首相大人汇报这里的情况！” 督查（inspector）是倒数第三等级，上面是总督察（chief inspector），警司（superintendent），总警司（chief superintendent）。这些人其实都算是基层警力。 指挥官mander），副助理总监（deputy assistantmissioner），副总监（deputymissioner）和总监组成了首席警官协会（acpo）。他们才是真正的高级警官。 平心而论，以1921年的标准，英国警方的反应速度不能说不快。 从接到报案不到三十分钟的时间里面，他们已经包围了日本驻英公使馆。 要不是他们没有管制交通，我们的袁大师就算捉到了两只鸡，也带不出去啊。 只不过正是由于总监大人太快地发出了指令。于是这帮宾客就和拦路的警察们吵成了一团。 这个时候，1921年大英帝国第一背锅侠——霍尔伍德爵士就来到了此地。 然后他就懵逼了：“你有好消息，到现在为止一个人都没死，这倒是好消息……” “what the fxck！这算什么好消息，这帮chink没杀人但是冲进了公使馆！” “他们自称朱槿军团？这是什么玩意？”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而当总监大人得知朱槿军团绑架了两位皇太子，两位内阁大臣，外加若干国的公使。如果他的身体不是很好，有点心血管疾病的话，估计就晕过去了，说不定还直接嗝屁……不对，是殉职。 也许对他来说，此时晕厥甚至殉职应该是一种幸福吧。 既然没有病也不会死，他老人家作为伦敦警力的掌管者只好硬着头皮地接过了指挥大任。 这个时候，一辈子呆在体系里面厮混的霍尔伍德爵士已经意识到自己的结局不会太妙了。所以他想到第一件事情就是…… “快给我找个电话，我要通知首相大人……” “啪、啪、啪……” 他刚想让尊敬的劳合首相帮自己背一部分锅的时候，就看到不远处闪过了镁光灯的强烈光芒。 “这是怎么回事情，哪里来的记者？他们怎么这么快得到消息的？” 他看到了人家，人家也看到了他。 这两位记者立马就冲了过来，大声问道：“霍尔伍德爵士，我们是《世界报》的记者……” “等一下，你们是哪家报纸的记者？” “我们是《世界报》的记者。普利策先生创办的《世界报》。” “再等一下，普利策先生是……难道你们是美国记者？” “是啊是啊，我们是《世界报》驻英的记者，一得到消息就过来了。” “再再等一下，你们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我们主编的女儿艾玛-普利策小姐就在公使馆里面，她给我们打的电话。” “女祭司阁下”这几天也没有闲着啊。她冒用自己父亲的名字，把《世界报》驻英国各地的记者全都召集到了伦敦。这两位只不过是现场记者罢了。 这是人力上的准备。 她又买了此时最先进的摄影装备，还租用了一台大功率的发报机，这样可以和纽约《世界报》总部直接联系。 此时的大报社和一些有需要的大企业都拥有自己的电报室。 这是物力上的准备。 现在“太岁行动”第一阶段成功，那么留在公使馆里的她就能用电话遥控指挥这些人力和物力来报导723大事件。 这样才能快全世界的媒体一步，锦上添花还有她的第一手采访啊。 scp基金会的“女祭司”就此踏出了成为世界知名女记者的第一步。 而且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艾玛-普利策即将拯救自己的家族事业。 因为在原本那条时间线上，进入大萧条之后，《世界报》就遇到了经营困难。她的父亲不得不在1931年卖掉了《世界报》。 因为老普利策立下过遗嘱，其中规定：《世界报》永远不能出售。赫伯特还专门聘请律师，经过一番颇费周折的司法程序，修改了他父亲的遗嘱。 日后的《世界报》就此默默无名了，和《纽约时报》这位灰贵妇更是没法比，更不用说在其他国家了。（笔者注：法国的第二大报虽然也叫《世界报（le monde）》，不过跟普利策家族没有关系。） 不过在这条时间线上，723大事件会改变《世界报》的命运…… 美国东部时间，下午四点十五分。 纽约，《世界报》大楼。 “哐！” 主编办公室被猛地推开，一位工作人员闯了进来，挥舞着手中的电报纸道：“普利策先生，有一份急电！” 赫伯特-普利策先生正戴着老花眼镜翻看着今天《世界报》晚报清样。四点钟的时候各家晚报都差不多都离开印刷厂，准备开始上架了。 而看清样是大部分主编的日常工作之一。 他被这样粗鲁的行为吓了一跳，很是不满地抬起头来道：“什么急电，有那么急吗？连门都不敲了……” “普利策先生，真的很急啊！” “哦，拿来给我看看……” 主编先生看了一个开头，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艾玛她不会和自己在玩笑吧。 不过他旋即就想起了父女两人在离别之前的对话。 “爸爸，如果我发急电回来，请你一定一定一定要相信上面的消息，那些新闻都是真的！” “我的好女儿啊，你出去旅行就好好地玩一玩，别老是想着新闻什么的，我又不缺你这么一个记者。你都这么大了，路易又是个好孩子啊……” “哎呀，你先别说这个了。你答应不答应我？” “好，好，好，我答应你。我的记者小姐。” 他连外衣都没穿就冲出了办公室，冲着秘书吼道：“快、快、快给我备车！” “是、是的，普利策先生。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哪里？当然是印刷厂啦！”赫伯特继续吩咐道，“对了，你通知大家，所有人……除了电报室之外的，现在都要赶去印刷厂。” “这、这是为什么？” 《世界报》主编以完全不符合年龄的速度冲向了电梯，听到了这个问题之后扭头喊道：“因为我们今天要发行号外……” “很多很多很多的号外！” 第三百一十九章 大事件 三 本章副标题：少开枪，多开讲。 …………………………………… “号外！《世界报》号外！！快来看哪，英日两国皇太子被人劫持！！！” “号外！《世界报》号外！！不可错过，本报女记者被困现场！！！” 美国东部时间，傍晚六点。 纽约，唐人街。 “军师大爷，您今天去哪家餐馆用饭？” “最近百岁山生意不错，那我们就去吃顿好的，算是犒劳犒劳大家……” “号外！《世界报》号外！！绝对独家，朱槿军团的近距离接触！！！” 安良堂的黄纪实黄大军师正好听到这一句，他向着报童一招手道：“boy，给我来一份！” 他拿过来一看，不由得奇道：“嗨，你们看啊，这帮扑街仔真是够胆哪，居然在伦敦劫持了……” “丢你个老母！”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不由得脸色大变地问道，“我、我、我说你们还记得袁二爷招募的那帮人吗？” “军师大爷，记得啊。他们不是和二爷一起去了……” “伦敦！” 这下脸色继续大变，变成大便一样的“黄老实”身子晃了那么几晃，看上去就像是要昏过去一样。 “军师大爷，您这是怎么了？” “别管我！” 五短身材的黄香主一把甩开了上前搀扶的旁人，扭头就冲回了安良大厦。 “军师大爷，您慢点……” 别看他腿短年纪大，不过早年也练过，速度快起来一般人还真跟不上。这里的洪门子弟都认识他，自然也不会拦他。 因此他一口气就跑到了司徒美堂的办公室，也是“哐”地一下撞开了大门。 房内正在看文件的大龙头自然惊讶地问道：“老黄！你这是怎么了？” “大、大、大……大佬。”气都喘不上来了的黄纪实跌跌撞撞走到他的面前，举起号外道，“看、看、看……看看。” 司徒美堂接过来一看，也很惊讶地道：“这帮扑街仔真是够胆呢、呢、呢……” “嗯？” “哦！” “啊？！” 他转头惊问道：“老黄，你的意思是……” 黄纪实点头道：“大佬，我的意思是……” 安良堂大佬和军师异口同声地道：“丢你个老母！” 把时间调回去一点，把视线再次转到伦敦的皮卡迪利大街。 霍尔伍德爵士此时非但没有因为艾玛-普利策成为全世界唯一一个消息提供者担忧，反而是大喜过望。 “他们一个人都没有杀……” “他们也没有多少人……” “他们有很厉害的武器……” “噢哟，原来只不过是一帮chink而已！” 这个时候，有警员过来道：“总监大人，电话准备好了。” “嗯……”这位命中注定背锅的背锅侠紧紧地皱着眉头，考虑了一下道，“先不给首相打电话了。” 他老人家那也是职业官僚啊，自然知道“报喜不报忧”这个道理。 这起事件他肯定是要责任的，不过责任是大是小，那就是另外一件事情了。 如果能把里面的人救出来，那说不定坏事还能变成好事。 其中的道理就不用多讲了，但凡有点政治常识的人都懂的。 只要能救出全部人质……也不用全部，只要保证两位皇太子的安全。那他就不是玩忽职守的背锅侠，而是挽狂澜于即倒的大英雄。 那么按理说，拿着芝加哥打字机的劫匪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然而，谁叫这帮自称“朱槿军团”军团都是中国佬呢。 这位总监大人也不是没有接触过中国佬，无非就是一些面黄肌瘦，卑躬屈膝，胆小怕事……有的还拖着辫子和缠着小脚的鸦片鬼和姬女吗。 这种人就算拿着最先进的武器，又有什么好怕的？ 因此他斩钉截铁地说道：“我决定了。我们立即组织人冲进去，救出里面的人质！” “亥豕老弟，你刚才表现不错。太岁让你干这事还真是找对人了。” “辰龙大哥，你这是在笑话我呢。我是动动嘴皮子，动真格的还是要看大哥你啊。” “亥豕老弟，你这话是在寒碜老萧我啊……快看，英国佬想要搞事！” 现在大事底定，该送走的送走了，留下来是一帮看上去就很弱鸡的人质，“朱槿军团”的成员们总算可以松一口气了…… 且慢，他们是松了一口气地投入到了下一阶段的工作之中。 有的人看管人质，有的人搜索房间，有的人四处寻摸……而辰龙亥豕就爬到楼顶来观察情况了。 居高临下的两人就看到英国警察们一边在疏散人群，一边在调拨人力，似乎是要有所动作。 付长生叹了一口气道：“哎，果然是来了啊。” 而萧破海却拍了拍手中的芝加哥打字机，狞声道：“来得好！他们来两个，我就杀一双……” “不可不可。”付长生立马阻止道，“辰龙大哥，别冲动。你忘了太岁是怎么说的吗？少开枪，多开讲。” “少开枪，多开讲……”萧破海闻听此言，很是不满地摇头道，“亥豕老弟，你们这些读书人就是事多……” “辰龙大哥，我们能干成这件大事，全都是太岁这位大读书人一手策划，一手筹谋的啊。”心宽体胖的付长生也不动气，继续劝道。 “这倒也是。”萧破海想了想，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就先用太岁的办法试试吧……” “报告总监，街上的人全都肃清了。” “嗯，我看见了。伙计们怎么样了？” “总监，伙计们都准备好了，就是……” “就是什么？” “总监，就是武器不行啊。我们连步枪都没有。里面的人可是有冲锋枪和手榴弹的啊。” “愚蠢！里面的人是一帮chink，就算有冲锋枪和手榴弹也不是我们的对手。” “总监，可是威尔士亲王和日本那位亲王都在里面呢……” “浅薄！我们出动几万士兵就能随随便便打进chink的首都。现在里面只有十几个人，我们有这么多人，只要冲进去他们就会投降了……” 霍尔伍德爵士抬手看了看表，正色道：“现在是九点三十五分，我命令！” “五分钟之后……” 第三百二十章 大事件 四 本章副标题：穿林北腿的仁慈范儿 ……………………………………… “五分钟之后开车，袁博士。” 我们的袁大师此时已经脱掉了燕尾服，打扮得像是一个搬运工人坐在一节货运车厢之中。 这个时候，他们一行人和两口大箱子也已经上了一辆开往格拉斯哥的货运火车。 也是工人打扮的伽侬-汤森德上了车，用一种很是激动的口气说道：“袁博士，刚才一直忘了说了。谢谢你，我代表爱尔兰人民谢谢你！” “虽然柯林斯先生之前反对，不过我想他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也会感激你的……” “哈哈哈，伽侬你说错了。柯林斯先生非但不会感激我，反而会埋怨我。”袁燕倏笑着打断了他。 “怎么会？！”汤森德拍了拍旁边的两口箱子，疑惑地道，“你可是为我们爱尔兰带来了两个很大的谈判筹码啊！” “呵呵……”这次“太岁同志”只是轻笑了两声，不置可否。 其实，元鸿渐同学是非常看不上恐怖主义。 他不是觉得这种“绝望的呐喊”不能改变历史。恰恰相反，恐怖主义行动正是历史的偶然性因素之一。 最好的例子就是拉灯叔搞的911了。 对赛里斯来说，2001年的国际环境是这样的： 苏联倒了，中美失去了共同的敌人。96年台海危机又让两国关系迅速恶化。 第一次海湾战争让美帝成了地球上的“外星人”。实事求是地说，赛里斯军方的心态也有点崩啊。 小布什的共和党政府正拔剑四顾心茫然，美帝不给自己找个对手，国内的军工集团怎么再捞一票呢？ 这个时候要不是拉灯叔主动跳出来吸引了美帝的目光和火力，东方某大国能不能过这一关也未可知，至少不会那么顺畅。 不过从911这个例子也可以看出，恐怖主义行动的结果并不符合发动者的初衷。 回到“太岁行动”这码事上面，绑架了威尔士亲王和迪宫亲王又能怎样？ 小日本会吐出山东吗？ 英吉利会让爱尔兰完全独立吗？ 这两位只不过是皇位第一顺位继承人罢了，他们又不是没有弟弟。 说的冷血一点，就算是这两位被害，英日两国也只需要换一位继承人即可，根本没有什么影响。 说句真格的，绑架重要人物换取经济利益，这倒也不是不可能。但是如果绑匪提出的政治要求，一个正常的政府是绝对不可能答应 否则，这个国家就永无宁日了。 所以，恐怖主义行动说到底也只不过是“绝望的呐喊”罢了。 当然啦，我们的袁大师到了爱尔兰之后，只会向英国政府提一个很小很小很小的要求。 “呯！呯！呯！” 他耳中隐隐地听到了几声很轻很轻的爆炸声，心中不由得一动，难道说公使馆那边开始了？ “呜！” 汽笛拉响，把爆炸声全都遮掩了过去。货车随之启动，驶出了伦敦火车站。 “现在是九点三十五分，我命令五分钟之后……” “啪、啪、啪……” 霍尔伍德爵士刚发布了命令，又听到同时还看到了镁光灯的闪灭，原来英国本地的记者大部队终于赶到了。 “爵士，我是《泰晤士报》，请问……” “爵士，我是《每日邮报》，请问……” “爵士，我是《卫报》，请问……” 其实这位总监大人和新闻界的关系非常不错，在媒体上的形象也很“清新”，被誉为“勇敢的改革者”。 因为他在警界实行的某些措施是很有点左派色彩的，也很有点进步意义的，比如发放养老金，比如招募女性当警察。 可见他还是很明白要搞好和舆论界的关系的。 所以见到了现场来了这么多记者，他心中就是一动，立马提高了音量道：“先生们，我知道你们有很多问题。但是现在不是回答问题的时候。” 伦敦警察厅总监露出了坚毅的表情，沉声说道：“我们伦敦警察厅是绝对不会坐视犯罪分子如此的嚣张。现在我们就准备进行突击。” “请各位新闻界的朋友稍安勿躁，突击行动成功之后，我再来回答你们的问题。” “啪、啪、啪。” 他这般具有职业风范的形象就定格在了照片之上。 如果他不是穿着便装而是制服的话，效果还要好一点。 “action！” 五分钟很快就过去了，霍尔伍德爵士大手一挥，伦敦警察在前后两个门同时发动了…… “噗、噗、噗。” 使馆外众人的耳中听到了轻微的爆鸣之声。 在西线当过宪兵司令的总监大人对这种并不陌生，这应该是…… “迫击炮？” “卧倒！” 说时迟那时快，他老人家大吼一声，就滚到在了一辆汽车下面。 “啪、啪、啪。” 他这般具有职业风范的形象就定格在了照片之上。 如果他不是穿着便装而是军服的话，效果还要好一点。 “呯、呯、呯。” 就在记者们拍照片，警察们找掩体的时候，炮弹炸响了。 不过这些炮弹并没有落在地上，而是在半空中就引爆了。 “呼……” 汽车下面的总监大人松了一口气，爬了出来。 此时他心中却是蛮开森的，果然是chink，连迫击炮都不会用啊。 “咦，这是什么？” 此时霍尔伍德爵士发现7月份的伦敦夜空下起雪来了……不对，这不是真正的雪花，而是占满了天空的雪白传单。 他随手抓过一张，只见传单上写用粗黑体写着： we are jaba legion. “我们是朱槿军团。”这句话下面是一朵非常卡通的大红花，这是我们袁大师设计的标志。 we have boooombs！ “我们有炸弹”这句话下面还有一个大大的黑色炸弹，就是后世表情包里面的那个。他老人家毕竟不是专业的设计师，借用了一下。 we have hooostages! “我们有人质”这句话下面是一个黄色的人头，就是那个哭泣的表情。 you attack， we massacre! “你们进攻，我们屠杀！”这句话下面是一把滴着血的刀子。没错，也是表情包里面的。 please， please， please don’t try it. thanks. “请不要尝试。谢谢。”最后一句下面是一个双手抱拳的图案。 总监大人翻过来一看，后面还有一句话：请耐心，明晨日出之时，我们会向全世界人民发表我们的声明。 当然，还有一个太阳公公起床的图案。 总之，这是一份词句和缓，图案可爱的传单。不但印刷精美，而且纸质还挺高档的。 不用问了，这都是“系统出品，必系精品。”。 也不用问了，袁燕倏这一招是向穿林北腿学习的。他老人家日后派出飞机好不容易飞到东京上空，投的不是炸弹也是传单啊。 霍尔伍德爵士心中冷笑一声，果然是chink，果然是懦夫。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冲着卧倒的警察们喊道：“都给我起来，继续进攻……” “stop！” 第三百二十一章 大事件 五 本章副标题：yes，prime minister！ ……………………………………… 美国东部时间，晚上八点三十分。 纽约，《纽约时报》编辑部。 卡尔-范安达，美国报业的传奇人物，甚至可以说是一个绕不过去的名字。因为就是他树立了美国商业新闻报纸的典范。 此君可以说是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天才。 1870年，当范安达还是俄亥俄州一个6岁的农家孩子，他就开始在纸张上粘贴剪报，并以10美分的价格出售了。10岁的时候，范安达用木框制作了一台印刷机，把扫帚柄用布包起来当作油墨滚筒，并用村里报社废弃的铅字印刷。 他1904年出任《纽约时报》的编辑主任，此后会在这里度过了25年的职业生涯。 即使他已经是堂堂的主编了，可是他从来没有放弃夜班编辑的职责。 在这么长的任职时间中，他在《纽约时报》的日常工作从未发生变化。他下午1点出现在新闻编辑室，6点回家吃饭并休息。10点回到编辑室直到第二天凌晨5点其他人下班时才离开。通常他是最后一个离开的人。 据说他这些年里面只有三次例外。 1921年的7月23日的这个晚上，他也破例了，8点钟就来到了编辑室同一帮编辑们开会。 “伦敦那边怎么说？” “范安达先生，伦敦来电报确认了这个消息，英日两国皇太子真的被绑架了，而且还是中国人绑架的。” “该死的！” “范安达先生，那些中国人确实该死……” “不对，我不是说中国人，我是说这次让《世界报》快了一步！” “哦，范安达先生，这也没有办法。谁让赫伯特-普利策的女儿就在现场呢？” “我知道，可是就是不甘心啊……” “笃、笃、笃。” 这个时候有人敲响了会议室的大门。 “进来吧。” 来人拿着一声报纸道：“主编，《世界报》又发号外了。” “快拿来我看看！” 《纽约时报》主编接过来一看，这次上面有两篇文章。 一篇是讲述朱槿军团用撒传单的方式成功地阻止了英国警方的进攻。 另一篇是详细记录了我们袁大师的英勇却失败了的感人肺腑的义举。 “范安达先生，我们是不是也要发号外了。如今除了《世界报》之外，其他家报纸也在发行号外了。” “有什么用？” 范安达用他著名的“范安达死亡射线”，就是冰冷的目光看向了说话之人。 他挥了挥手中的报纸，冷冷地道：“我们以发行号外的方式来告诉我们的读者，《世界报》主编的女儿就在现场，她可以得到第一手的消息吗？然后明天他们都该去买《世界报》了！” “这个……” 在场的编辑们面面相觑，都说不出话来了。 就像这位主编说的一样，现在出号外就像是给《世界报》打广告一样。 而《纽约时报》的传奇主编此刻心中很是烦躁，因为他隐隐地觉得自己和《纽约时报》好像错过了什么。 错过了什么呢？ 如果我们的袁大师在这里的话，那么他这位穿越者就能告诉卡尔-范安达，错过的是什么。 如今英国的三大报纸是《泰晤士报》，《每日邮报》和《卫报》。 未来美国的四大报纸是《纽约时报》，《华盛顿邮报》，《洛杉矶时报》和《华尔街日报》。 注意到英国和美国的大报纸有什么区别了吗？ bingo！ 英国的报纸是没有地名前缀的。泰晤士河虽说是个地名，不过它不仅仅只流经伦敦。 而美国报纸的名字都带着地名前缀，这意味着它们之前全都是地方性的报纸。 简单地说，这个区别是三大条件决定的。 第一，从国土面积来说，不列颠岛的面积根本不能和美利坚相提并论。前者才区区20多万平方公里。而美国单单一个弗吉尼亚州就要11多万平方公里。 很显然，面积小的国家不需要太多的地方性报纸。 第二，作为全世界第一个工业化国家，英国早在十六世纪就拥有了英国皇家邮政(royal mail)，到了十九世纪末期，英国铁路网基本已经贯通了整个国家。 也很显然，便利的交通和完善的邮政体系利于全国性报纸的发行。 第三，英国人要比美国人更加关心国家大事。因为英国早就成为了民族国家，而美国此时还处于民族国家的形成期，美利坚民族并未真正成型。 即使一百年后，洋基佬也不是很关心国际新闻和国家大事，尤其是那些农民眼中基本上只有自己的一亩三分……那个一千三百亩地。 但是，美利坚民族终究是要成型的，美利坚的人民终究是需要一些全国性报纸的。 身处美国第一大城市，纽约的各家报纸有得天独厚的优势。所以日后四大报有两家出自纽约，《华盛顿邮报》也在东海岸。 卡尔-范安达已经隐约意识到了这件事情，而这次抢尽风头的《世界报》很有可能……不对，是绝对会成为《纽约时报》最大的敌人。 这个时候又有一位工作人员急匆匆地走进了会议室问道：“先生们，你们听广播了吗？” “广播？” “对啊，广播。”这位工作人员顺手打开了会议室里面的收音机。 “听众朋友们，这里是nypr。接下来我们为你插播《世界报》记者艾玛-普利策女士最新发来的消息……” 既然《世界报》出尽风头，那么纽约公众广播电台自然是要蹭个热度的。 别忘了，这两家企业现在在一座大楼里面办公啊。 听到了广播，美国报业传奇人物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他此时已经确认，就像泰坦尼克号沉没铸就了《纽约时报》的崛起，“723大事件”会让《世界报》和nypr后来居上。 “发！” “范安达先生，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也要发号外！” 不过他不愧是天生的报人，立马就想到了新的主意：“我们先要派记者去采访一下中国人和日本人，问问他们双方的看法。对了，我们还要普及一下山东问题的由来……” 几乎是同时。华盛顿，白宫。 “哗啦啦……哗啦啦……” “mahjong确实挺好玩的，就是洗牌麻烦了一点。” “总统先生，听说特斯拉先生发明了可以自动洗牌的特斯拉麻将机，不如也在白宫装一台？” “这个主意很不错啊……” 这个主意真的很不错啊！ 说不定这能成为中美两国友谊的一大象征，就跟原来那条时间线上的乒乓球一样。 就是不知道这条时间线上，未来参观白宫的赛里斯人看到一台自动麻将机的时候，他们会有什么样表情。 现在是星期六晚上吗，沃伦-哈丁总统不和“麻将内阁”一起玩麻将还能玩什么？哦哟，好像还可以玩…… 正当他们打得正起劲的时候，一位白宫工作人员进来通知道：“总统先生，国务卿休斯先生求见。” “这么晚他来干什么？”哈丁总统有些不情不愿地站起身来道，“那好吧，我去见见他。” “查尔斯，有什么急事吗？” 一脸古怪表情的美利坚国务卿递过了一份电报纸道：“总统先生，伦敦刚发来的消息。” “哦，伦敦？伦敦会有什么紧急消息……” 哈丁总统接过来一看，啼笑皆非地道：“嗯，真的假的？英国人是吃干饭的吗，居然发生了这种事情！” 他看了几句之后就皱起了眉头道：“啊，我们的公使还有几位美国公民也被……尼奥还被他们给打伤了啊。这可真是、这可真是、这可真是……” “……这可真是！”他老人家最后还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只好问道，“查尔斯，那么我们该怎么办呢？” 查尔斯-埃文斯-休斯早就有了腹案，立马答道：“总统先生，我认为目前阶段我们就发个声明表示严重关注吧。” 哈丁总统只不过心肠比较软，并不是纯粹的政治白痴。 他提醒道：“还要和英国人说一声，务必保证我们美国公民……对了，还有尼奥-袁的人身安全。” “stop！” 伦敦警察厅总监闻声回头一看，就见到了一位熟人。 “艾普比爵士，你怎么来这里了？” 原来此人名叫汉弗莱-艾普比爵士（sir humphrey appleby），他是首相的首席秘书官。 所以，这两位自然是认识的咯（注释1） 一看就觉得十分机（油）灵（滑）的秘书官看了看周围的记者，连忙走上前去压低声音道：“爵士，首相来了。他让你去见他。” 然后就在不远处的一辆汽车上，霍尔伍德爵士见到了一脸铁青的英国首相，大卫-劳合-乔治伯爵。 “阁、阁下，你怎么来了？” 长着一张大方脸，留着一撇八字胡，眉毛浓密，眼神犀利，相貌威严的乔治首相冷哼一声道：“爵士，我不来，难道你是要陛下亲自前来吗？” “我、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陛、陛下也知道了吗……” “废话，陛下当然知道了。而且是他通知的我！” 英国首相现在真是恨不得把这个废物直接枪毙了，但是就像之前自己秘书建议的那样，这个时候把这家伙给毙掉的话谁来背锅呢？ 他没好气地问道：“爵士。别说废话了。听说你要攻进公使馆？” “是的，阁下。”霍尔伍德爵士精神一振地道，“我认为现在绑匪立足未稳，要抓住这个机会……” “愚蠢！”首相大人怒道，“人家迫击炮都打来了，还说什么立足未稳？！” “且不说两位皇太子殿下，里面还有两位内阁大臣和那么多的外国使节。死一个都是天大的事情。你是不是想要上军事法庭啊？” 虽说总监大人不是现役军人，但是某些特殊情况下，预备役也是能上军事法庭的。眼下肯定是“特殊情况”。 “那、那我们该怎么办？” “浅薄！”首相大人更生气了，“我们该怎么办？当然是、当然是、当然是……” 饶他是纵横政坛的老牌政治家，同时还是带领大英帝国战胜二德子的功勋首相，可是这个时候也麻爪了。 “阁下，我们当务之急是安抚日本方面。”脑子灵活的小汉及时地插口道。 乔治首相一听，立马点头道：“没错，去把日本外交官找来，我要向他们当面致歉。” 霍尔伍德爵士只好低头接令道：“是，首相。” 首相秘书官接着出主意道：“然后我们要和中国的那位顾公使好好地‘交流’一下。” “对的，快去找到那位顾公使。” “是，首相。” 最后，总监大人还是忍不住问道：“阁下，那么公使馆里面的人，特别两位殿下……” “他们么……” 汉弗莱只好再次尽忠职守了，他一指地上的传单道：“这些人不是说要明天早上发表声明吗，我们何不等一等呢？” 官僚吗，拖正是他们的拿手好戏。 所以三位英国顶级官僚互相看了看，全都点了点头…… 顾维钧当然没有离开这里，他也不能离开这里。因为他是个赛里斯人。 不过他好说歹说，总算是让警方把他的夫人黄蕙兰给送回公使馆了。 而当他被总监大人“请”到首相大人面前的时候，正看到人家十分客气地向日本外交官代表致歉。 “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我亲自发电报给天皇陛下致歉……” 只不过刚才还一脸歉意的首相大人，见到了顾维钧，瞬间就换成了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只听他阴测测地说道：“阁下，这是怎么一回事情？难道你们中国人想要破坏远东的安定局面吗？”（笔者注：这里的阁下是your excellency，在现代这通常用来称呼各国公使和大使） 可怜的顾维钧一听这话，立马是一头冷汗。他也顾不得擦拭，急忙开口辩解道：“阁下，我保证这件事情和我国政府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保证？”劳合首相冷笑一声道，“你用什么保证？” “我、我、我……”顾维钧这位当时中国最为顶尖的外交人才也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英国首相摆了摆手道：“阁下，我们不多废话了。我现在‘请’你立即通知中国政府，‘请’他们发表一份官方声明，不但要撇清和这件事情关系……” “阁下，我代表我国政府感谢你。” 虽说顾维钧知道这个‘请’其实就是“要求”……好吧，更确切地是“命令”。但是人家这么说是不想要把“723大事件”牵扯到中国政府。所以，他这句感谢是真情实意的。 劳合首相不耐烦地道：“我还没说完，请别打断我。在那份声明中，还要强烈谴责这个什么什么……” 一旁的汉弗莱提醒道：“朱槿军团。” “对了，朱槿军团。就是强烈谴责他们！” “这个……” 面露难色的顾维钧心里清楚得很，朱槿军团干的这件事情在国内必定是会有很多很多很多……很多很多很多的人叫好。而北京政府一旦强烈谴责，那就等于主动地往自己头上带了一顶“卖国贼”帽子。 “这个有什么问题吗？” 顾维钧也知道情势比人强，只好苦着脸道：“没、没问题。” “那好，阁下，请尽快通知中国政府吧。我们是会提供方便的。” “是，首相。” 如果这个时候“723大事件”的主谋站在顾维钧的面前，他生吃了对方的心都有啊！ ……………………………… 注释1：笔者注：写到英国，不让我们小汉同志露个小脸总归有点遗憾啊。 另外，谁没有看过《是，大臣/首相》这部神剧真的应该去看一看。 这不是推荐，而是在说如果人生只能看一部英美剧的话，那就应该看这一部。 慕容觉得我们赛里斯人什么时候能拍出《好的，书记》，我们赛里斯影视艺术肯定就…… 嗨，也就只能想想了。 第三百二十二章 大事件 六 本章副标题：令赛里斯人囧囧有神的迥日事件 …………………………………………………… 格林威治时间，23:59 “咔嚓、咔嚓、咔嚓……” 顾维钧想要生吃了的“723大事件”的主谋——袁燕倏正在生吃苹果。 因为他带着的破系统耗能实在太大，平时他一天至少要吃个五六顿大餐……真正意义上的大餐。 现在他在货车上没办法吃牛排喝靓汤，只好啃几个苹果当夜宵了。 虽说这是一节货车，不过两位皇太子的待遇还算不错，被放在一堆干净且柔软麻袋之上，也没有被绑缚起来。 现在麻醉药的药效没有过去，他们两人还在呼呼大睡。（笔者注：由于慕容不像某些病友对麻醉药剂那么有研究……话说你们为毛这么有研究啊？所以前面提到的乙醚味道有误。谢谢提醒。） 这是袁大师的建议。要是按照“鸭舌帽”伽侬-汤森德的做法，那就要给这两位来一个严严实实的龟甲缚，然后塞进憋憋屈屈的黑箱子，一路遮遮掩掩地抵达都柏林。 不过袁燕倏极力反对这样的做法，认为完全没有必要这般地如临大敌。 这两位皇太子撇去他们身份只不过是两个普通年轻人罢了，根本没有那么大危险性。反过来，只有搞好和他们的关系，甚至进一步赢得他们的好感，才能更好地与他们“合作”。 要是案发之前他说的话自然屁用没有，说句真格的，就算爱尔兰人遭到不列颠人的压迫同时也深受殖民之苦，但是他们这些白皮就因此看得上了黄色的赛里斯人了吗？ 现在当然就不一样了。爱尔兰共和军的这几位成员把他老人家视若神人，人家既然能把两位皇太子轻轻松松地交到他们手上，想来他的说法应该是有很有道理的。 所以经过一番不是那么的激烈的争执，最后还是按照他的要求，给两位皇太子提供了一个尽可能舒适的环境。 “伽侬，我们要多久才能抵达都柏林。” “袁博士，估计明天凌晨就能到了。” 他们在不列颠本岛上的最后一站是霍利黑德（holyhead）。这是英国威尔士安格尔西郡最大城镇，也是濒临爱尔兰海的一座重要海港城市。 霍利黑德同都柏林隔着爱尔兰海相望，两地有直达轮渡。 而霍利黑德距离伦敦直线距离才200多公里，还有经伯明翰和克鲁的火车路线连接。 也就是说如果乘坐当时时速最高80公里的“高速火车”，再加上轮渡的的话，从伦敦到都柏林可以压缩到六个小时之内，甚至一个白天就能打个来回。 但是他们这一行人是不可能坐客车的，只能“乘坐”慢吞吞的货车。再加上换车乘船的时间，差不多就要用上一天。 “嗯。” 袁燕倏点了点头，这和他预想的差不多。他们越早抵达都柏林，那么“朱槿军团”就能更早地撤退，自然也会更加安全。 不过呢，朱槿军团却不能早撤退，要让“723大事件”在全世界范围内发酵一下。不然的话，岂不就是虎头蛇尾。 哦，这帮赛里斯人搞出那么大的事情，结果一天之后就跑了。这不有违“太岁同志”的初衷了吗。 “啊……” 两人听到威尔士亲王轻轻地哼了一声，转目一看，他的睫毛也开始抖动，应该是马上就要醒过来了。 每个人因为体质不同，麻醉剂的效果也不同。威尔士亲王看上去就要比迪宫亲王壮实了不少，所以他比较早苏醒是正常的。 “袁博士，他要醒了！” “伽侬，我看到了。记住我刚才说的吗？” “记住了，袁博士。” “伽侬，按照我说的那么说。有问题吗？” “袁博士，没有问题。” “那就好……有烟吗？给我来一支。” 人家一点也不介意他蹭酒蹭吃还蹭烟，马上递上了一支卷烟。 我们的袁大师随手把苹果核扔到一旁，接过了烟抽了起来。 未来的爱德华八世觉得自己做了一场荒唐的噩梦，他这位堂堂全世界第一大帝国的第一顺位继承人，居然在首都伦敦的一场外交酒会上被一帮中国人给绑架了。 不过这场噩梦的结局还算不错，一位高尚勇敢且武艺高强的中国骑士把他救了出来，并且送上了安全的警车…… 不对，那辆警车不安全！。 威尔士亲王身子一抖，就此醒了过来。 冰冷，抖动，嘈杂…… 他猛地坐了起来，惊慌地看向四周。脑海里的那辆警车和眼前的环境瞬间出现了混淆，哪怕过了几秒钟之后，他还是没有完全地意识到自己身处何方。 “不错，殿下你的身体素质不错。”一个温和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中。 爱德华-阿尔伯特-克里斯蒂安-乔治-安德鲁-帕特里克-大卫转头看去，只看见一个黑发青年盯着他，脸上都是温暖的笑意。 这个青年约莫二十五六岁，模样英俊至极，脸上也没有几道疤痕划过，看上去甚是和蔼可亲。 黑发青年手里拿了根香烟，他深吸了一口，接着视线越过威尔士亲王看向了他身后，英国皇太子这才发现他身边还躺着一个人，正是日本皇太子。 除此以外，在这个封闭的环境中还另外有数名看上去像是搬运工人的存在。 这是一节正在行驶的车厢，车厢行驶速度似乎不怎么快。 冰冷、抖动和嘈杂正是这节车厢给人的感觉。 “袁博士！”威尔士亲王连珠炮一般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他们是谁？我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那些搬运工人看了看他，脸上露出了戏谑的笑容，只有那位黑发的青年博士深吸了一口烟，无奈地道：“请仔细想想，我的殿下……这是很明显的事情啊！” 仔细想想？ 威尔士亲王当然没有想起什么“想明白生命的意义吗？”，而是脱口道：“难道说他们和那些中国人是一伙的？！” 我们的袁博士当然也不会说：“这是生化危机的第一部……” “殿下，差不多吧。” 威尔士亲王那也不是笨蛋，他立即警惕地看着袁大师道：“那么袁博士，你怎么会在这里的呢？” “这个问题么……”袁燕倏叹了一口气，扔了一个苹果过去道：“殿下，是不是觉得很渴？请先润润喉咙吧。” 他再指了指还在昏睡着的裕仁道：“等迪宫亲王殿下醒过来之后，我再来解释。” 北京时间，1921年7月24日早晨8点。 北京，middle east sea。 北洋政府的所在地是一个会***的名字，所以你们都懂的。 话说冯巩他爷爷“北洋之犬”冯国璋在这里当大总统的时候，还发生一件趣事。他让人把金水河里面的鱼都打捞上来，然后沿街叫卖。一时间，北京城内到处都在叫卖“总统鱼”。 据说这些鱼卖了八万块大洋，全都进了冯大总统的私囊。 等到老冯去世之后，有人作了副对联：“南海鱼何在，北洋狗已无。”。 如今此地已经换了主人，不过也算是北洋的人。 当大总统府家的正是不怎么当中华民国家的徐世昌，徐大总统。 他是1855年生人，今年也有六十六岁了。老人家早上都容易醒，何况如今正是夜短日长的夏季。 徐世昌今天也起了一个早，就在他老人家在金水河边遛弯的时候，外交总长颜惠庆急匆匆地带着顾维钧的电报来到了middle east sea。 然后，中华民国大总统就看到这份“迥电”…… 这里要解释一下，我大清开通电报之初，因为发送电报非常昂贵，按字论价，“字字是金“，所以节约用字就非常重要。 为此有人发明了一种新的纪日办法，用地支代替月份，用韵目代替日期。这种方法在电报领域一直延用到新中国建国初期，前后使用了70余年。 在其他领域也有使用，甚至有些人日记都是以韵目代日。历史上一些著名的事件也是以此命名的，如:马日事变、灰日暴动、文夕大火、艳电、皓电等。 那么24日的韵母是什么呢？没错，就是“迥”字。 而“723大事件”发生在格林威治时间晚上八点半，那个时候东八区的赛里斯已经是24日凌晨了，加上北洋政府收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24日上午。 于是这起事件在赛里斯被称为“迥日事件”，也有人叫做“迥日义举”。（注释1） 这份“迥电”顿时就让堂堂的中华民国大总统囧囧有神啊。 本来就长得十分精神的徐世昌瞪大了双眼，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两撇胡子道：“骏人（颜惠庆的字），这是真的吗？顾少川这不会是跟我们开玩笑吧？” 圆头圆脑还带着一副圆框眼镜的圆滚滚的颜总长抬了抬眼镜，苦笑道：“大总统，这怎么可能是假的呢？顾公使也不是那种爱开玩笑的人啊。下官已经和他再三确认过了……” 这位外交总长也真是不容易，大半夜就被外交部值班人员叫醒。 当时他也觉得不可思议且不敢置信，所以亲自到了外交部的电报室，和英国那边再三确认了之后才亲自送到了大总统府。 “……” 徐世昌再次带上了老花眼镜看了一遍“迥电”。 “哎……”他突然长叹一声，背着手面向金水河，曼声吟道，“自曹沫至荆轲五人，此其义或成或不成，然其立意较然，不欺其志，名垂后世，岂妄也哉！” “哎……” 这次轮到颜惠庆叹气了。 像他这样的赛里斯高级知识分子当然是道徐世昌背诵的是《史记-刺客列传》当中，太史公对于曹沫、专诸、豫让、聂政和荆轲这五位著名刺客的赞叹。 翻译成白话文就是：从老曹到老荆，他们五位的侠义之举有的成功，有的不成功，但他们的志向意图都不是为了私利，也没有违背自己的良心，名声流传到后代，这难道是虚妄的吗！ 是啊，站在赛里斯人的角度来看“朱槿军团”，这些人不就是和这五位一样的大侠客吗。 人家有可能“此其义或成或不成”，但是确实“其立意较然，不欺其志”，这样的人“名垂后世，岂妄也哉！”。 实话实说，像徐菊人，颜骏人这样经历了“三千年大变局”的高级知识分子、高级官僚，统治阶级的一员难道不想收复山东，不想重振国势，不想“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吗？ 非不为也，实不能也。 时人评价徐世昌““圆滑机变，过于长乐老”，长乐老就是五朝宰相，号称“不倒翁”冯道。这可不是什么好评价啊。 晚清四大公子之一的张伯驹，他是袁大总统的表侄子，河南总督张镇芳的侄子兼继子，写了一首诗道，利国无能但利身，虚名开济两朝臣。笑他药性如甘草，却负黄花号菊人。 可是话说回来了，徐世昌政治品德上算不上完美，但也承袭了中国传统知识分子的优良精神风貌。既非一般的无聊政客可经，更非那些拥兵自重利欲董心、祸国殃民的旧军阀可比。 虽说外蒙古是在他执政期间丢掉的，但是他好歹尝试过。 1919年，徐世昌政府正式任命徐树铮为西北筹边使。 后来1920年直奉战争爆发，段祺瑞召回他的小扇子，这也让北洋政府对外蒙的经营戛然而止。 一年后也就是今年，外蒙古在苏俄的支持下独立建国。 外交总长抬了抬眼镜问道：“大总统，我们该怎么办？” 颜总长和徐总统一样，有“不倒”之称，可见待人处事为官颇有一套。他在日后为国贡献良多，是中国外交界的重要人士。 “我们还能怎么办？”徐世昌悠悠地说道，“只有按照英国人说的办，发声明谴责那个朱槿军团咯。” “大总统，不和总理阁下商量一下吗？”颜惠庆迟疑地问道。 此时的内阁总理就是靳云鹏。 “不商量了，商量了又有什么用呢？你通知他一下就好了。”徐大总统叹了一口气道。 外交总长点了点头，低声说道，“那我下官先去拟稿了。” “骏人且慢。”徐世昌转过头来，也压低了声音道，“你想办法把消息透露出去。” 颜惠庆迟疑地道：“大总统，这么做好吗？消息一旦走漏，政府的压力岂不是就很大？” 徐大总统摇头道：“骏人啊骏人，消息肯定是会传出去的，压力肯定也是有的。但是也不是光我们这一方有压力，万一英国还要得寸进尺，压力大一点未必不好。” “我明白了，大总统。” “去吧，骏人。” 迥日的赛里斯人，即将囧囧有神！ ………………………………………… 注释1：什么？！有人说，这是慕容故意要把事件放在24日好叫做“迥日事件”的。 天地良心，你们可以查查23日的韵母，那是一个“梗”字。 慕容觉得“梗日”还是留给魔都那十三位吧。 第三百二十三章 大事件 七 本章副标题：这章实在太“水”了，作者本人也不大好意思。不过背景资料又不得不介绍一下，所以请病友们谨慎订阅。 ………………………………………… 北京时间，早上九点。 北京，丞相胡同。 这条丞相胡同位于宣武区中部，北起骡马市大街，南至南横西街。它最早可以追溯到我大清自称的祖宗——我大金。 到了我大萌的时候，京师编制绳子的匠人们聚居在此，因此被称为“绳匠胡同”。 为了讨口彩，大家以讹传讹就叫做了“丞相胡同”，民国时期将错就错成了正式的地名。 和鸿渐先生齐名的鲁迅先生甚至还写过一篇文章，反对从名称上判断是凶是吉。他曾批评有关方面把绳匠胡同改为丞相胡同是属无聊。 还别说，这里还真住过不少大名人。比如曾国藩、左宗棠、李大钊、秋瑾、龚自珍、蔡元培等等。 新中国当然不能用“封建主义”的丞相胡同，就改名为菜市口胡同。到了二十世纪末，这里成了菜市口大街。 没错，这条胡同就靠近处决犯人的菜市口。 现如今丞相胡同有一家报社，那就是赫赫有名的《晨报》。 中共创始人之一李大钊在1916年创办了《晨钟报》。1918年9月，因刊载政府向日本借款，就是“西原大借款”消息被封闭。同年12月，报章改名为《晨报》后重新出版。 这份报纸是以梁思成他爹梁启超为主导的政治派系“研究系“的官方报刊之一，也是梁任公创建的进步党的机关报。 《晨报副刊》更是大大滴有名，是当时“四大副刊”之一。 顺便一提，“研究系”在北京有《晨报》和《国民公报》，在上海有《时事新报》和《改造》这几份杂志。 《晨报》不但对新文化运动贡献甚大，对五四运动更是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1919年5月2日，林徽音他爹林长民在《晨报》发表了揭示中国外交危机的重要文章，两天后五四运动就爆发了。 所以说，赛里斯近代史上最重要的一次政治运动和《晨报》对于山东问题的追踪报道不无关系。 怎么说呢，我们的袁大师既然接受了张东荪的邀请，成为了中国公学的经济学系教授。那么他现在就带有那么一点研究系的色彩了。 当然啦，他能不能成为研究系的政治成员，那就要看研究系容不容得下他这尊大佛了。 一位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急匆匆地踏进了《晨报》报社，冲到了主编办公室的门口就急不可耐地用拳头砸起门来了。 “哐、哐、哐！” “在君先生，你在吗？” “哐、哐、哐！” 只听里面有人用一口南方味道的官话不高兴地问道：“谁啊？” “在君先生，是我啊，孙伏园。” 孙伏园(1894年-1966年)，了解一点中国近代文学史的话，这个名字应该也是挺耳熟的。 他和周氏兄弟是绍兴同乡，也是鲁迅最有名的学生之一。 1918年他经周作人介绍，与其弟孙福熙一起到北京大学旁听，第二年转为正式生。 1919年，他在《国民公报》副刊当了编辑。同年，《国民公报》因刊登揭露段祺瑞政府丑闻被查封后，孙伏园转入《晨报》当记者。 1920年，他与茅盾、郑振铎等人共同发起著名文学团体--文学研究会。 到了今年10月份，他会出任《晨报》副刊编辑，后来就人称“副刊大王“。鲁迅名作《阿q正传》即在该报首次连续发表。 “吱呀。” 房门被一位三十五六岁，面目清秀，留着两撇小胡子的中年人打了开来。 这位自然就是在君先生。他也是一位名人呐，姓丁名文江，江苏泰兴人。 丁文江(1887年-1936年)，这位仁兄经历非常丰富，就不细说了。不过他最著名的身份是中国地质事业的奠基人之一，创办了中国第一个地质机构——中国地质调查所。 他也是研究系的重要成员，是梁启超旅欧的六位随员之一。 而且谁说地质学家就不能当报纸主编呢，丁文江后来还创办了两份重要杂志，一份是1922年的《努力周刊》，一份是1932年的《独立评论》。 他如今在北京就是一边创立中国地质调查所，一边当《晨报》的代理主编。 “养泉啊（孙伏园的字），看看你，这满头大汗的。你这么着急是干嘛呢……” 浑身汗水淋漓的孙伏园随手擦了一把汗，就掏出一张湿哒哒的稿纸道：“在君先生，大新闻啊大新闻。我刚从外交部得到的消息！” “哦，我来看看……”丁文江接过一看不由得悚然动容道，“竟有其事？！” “是啊是啊，我一开始也不敢相信。”孙伏园点头道，“不过据外交部的朋友说，他们今天就要应英国政府的要求发表正式声明了。” 丁文江立即追问道：“养泉，外交部要什么正式声明？” 孙伏园郁闷地说道：“嗨，不就是要撇清和这帮豪杰的关系，还要强烈谴责他们。” “哎……”丁文江闻言也是叹了一口气。 1907到1911年期间，他在格拉斯哥大学攻读动物学及地质学，获得了双学士。 所以他也是喝过洋墨水的人，自然知道国际政治没有那么简单。北京政府也是不得已啊。 不过作为一位不那么专业的专业报人，他当然是有着一定的新闻嗅觉。 “不管了，我们发号外。” “那好，我现在就去写稿子。” “养泉，你去吧……等一下，这起事件就叫做迥日事件吧。” “在君先生，明白了！” 与此同时，除了《晨报》之外，北京各大报纸也得到了外交部特意泄露出来的消息。 1921年7月24日的上午，四九城中报童们的“号外”之声不绝于耳。 于是中华民国的首都沉浸在一片诡异的欢乐气氛之中。 “您老听说了吗？” “听说了什么啊？” “就是那事儿啊。” “哦，您说那事儿啊……我刚听茶馆里面说书的念完报纸，真是一帮纯爷们呐。” “是啊是啊，这帮爷们也太带种了，居然闯进了英国人的紫禁城，绑了两位皇太子当作肉票。这戏文都不敢这么演呢。” “就是这么一说！您说这都是谁想出来的主意。说书先生都说了，这位爷绝对是不让诸葛亮，赛过刘伯温啊！” “同学们，快来看呐！” 而在北京的各所学校之中，一张张各色的号外从一个人传到另一个人的手中，一张张年轻的面孔洋溢着激动的神情。 一道道惊雷马上就要响彻这座千年古都！ 第三百二十四章 大事件 八 本章副标题：这还只是一个前奏 …………………………………… “该死的chink！” 大英帝国驻华特命全权公使贝尔比-弗朗西斯-埃斯顿爵士（sir beilby francis alston1868-1929）在心里面恨恨地念叨着。 他的前任就是大名鼎鼎的朱尔典(john newell jordan， 1852―1925)，不过老朱去年离任，去当渣打银行的总经理了。 埃斯顿爵士此时身在中华民国外交部，就是我大清的总理雁门所在地的东堂子胡同，准备觐见外交总长颜惠庆。 他老人家心里现在是特别的不痛快，明明是他祖国的首都遭到了无耻的偷袭，可是偏偏那些中国人脸上都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 其实吧，“723大事件”和“911事件”有着异曲同工之妙。那就是当今第一大国吃了一个大大的瘪，丢了一次大大的脸。 别说绝大多数的赛里斯人对911事件幸灾乐祸，其他国家的人民也好不了多少。 《时代》杂志曾经以一张著名的照片作为封面，两个南美国家的拉丁美少女带着模拟飞机撞大楼的纸帽子，一脸的兴高采烈。 这一期的大标题就是“why do they hate us？”。 洋基佬就是太过自信，缺乏一点自知之明，竟然不知道为毛人家会恨他们。 “该死的白厅！” 牛牛就很有自知之明，完全明白为毛中国人恨他们。 此时英国驻华公使也接到了英国外交部的一份训令，一份前后矛盾的训令。 一方面要求他“督促”中国外交部发表正式声明，另一方面要求他和中国人进行“友好磋商”，务必不要让这起事件影响远东“和谐”之局面。 看到“和谐”这个单词，这位高级外交官就在心里面骂娘，远东这里特么的哪里和谐啦？ 没有大英帝国的无（巨）上（舰）真（大）理（炮），远东这里能和谐的了吗？ 但是他毕竟只是英国驻华公使，不是英国太平洋舰队司令。 不过此时的英国毕竟依然是全世界头号大帝国，中华民国外交总长也不敢怠慢，亲自来到了会客室迎接。 “公使阁下，对于这起事件我感到很遗憾。” “总长阁下。谢谢。不过我相信我国政府是能妥善解决。” “这是一定，公使阁下。请记住，我们是你们站在一起的。” “那就好，总长阁下。请问你们什么时候发表声明呢？” “这个么……” 就在这时，他们听到外面传来了喧哗之声。 颜惠庆转头吩咐道：“去看一下，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多时，工作人员就回来禀报道：“颜总长，外面有学生请愿。” “学生请愿？”颜惠庆明知故问道，“他们要请什么愿啊？” 那位工作人员看了一眼埃斯顿爵士，故意用英文大声地说道：“他们希望我们外交部发表声明，支持伦敦的正义行动。” “荒唐！什么正义行动？”颜惠庆立马就现出了怒色，高喝道，“而且国家大事，岂容孺子插口。” 他沉吟了一下，转过来向着埃斯顿爵士道：“公使阁下，你也看到了，现在学生又闹起来了。一个不好，那就要重演1919年的旧况啊。” 颜惠庆十分诚恳地说道：“我是这么想的，声明肯定是要发的。不过容我们安抚一下民众的情绪再发也不迟啊。” 实际上，作为一位资深的外交家，他晓得英国人的处境。而作为北洋政府的高级官僚，他自然也明白两国之间的龃龉。 虽说后世历史书上都说直系的后台是英美两国。不过直系和英国人的关系并不如同外界想象般的那么融洽。 英国人控制的海关和银行团一直在卡直系的脖子。 相反，美国政府倒是挺支持奥斯卡-冯-罗亚塔尔-曹的。1923年6月，哈定总统在去世之前的两个月还发表了支持中国统一的声明。直系曹大当家也正是受到这样的鼓舞，才闹出了“贿选”丑剧。 所以，给英国人找点麻烦不但是民心所向，也符合直系当家人的意愿。 而且徐世昌这位大总统是说过要发声明，可是他老人家没说马上就要发啊。等到事情过去再发也来得及啊。 这就是东方式的“腹议”，非此道中人是不能体会的。 埃斯顿爵士闻听此言，脸色立马变得铁青，硬邦邦地说道：“总长阁下，你要知道这一切后果都要由你们政府自己负责！” 颜惠庆微微一笑，彬彬有礼地说道：“公使阁下，这是当然的。” “总长阁下，那么我就先告辞了！” 撂了这句话，这位大英帝国驻华公使便拂袖而去。 等到他走了……当然是从后门走了之后，外交部的那些随员们不由得问道：“颜总长，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嗯……”颜惠庆沉吟了一下道，“我们先和学生们这么说，如今也不知道事态到底如何，政府方面不宜过早表态。等我们得到进一步的消息之后，外交部自然会处理的。” 好了，他老人家也使出了一个“拖”字诀。 可惜，世界上有的事情会拖拖就木有了，有的事情却会越拖越大。 格林威治时间，7月24日凌晨一点。 “不让诸葛亮，赛过刘伯温。”的袁大师正在安抚刚刚醒过来的日本皇太子：“迪宫殿下，不用害怕。来来来，先吃个苹果润润喉咙。” 他组织了一下语言道：“两位殿下，事情是这样的。当你们上车之后，我就发现事情不对了。于是我和这几位先生对峙了起来……” “我手上是有枪，但是他们手上有你们。当时的情况又很紧急，如果不放他们走的话，我不能保证两位殿下的人身安全……” “所以呢，我就和他们达成了一个君子协定……” “我放他们走，但是我本人也会跟着他们。” “加农炮（cannon）先生，是不是这样？哦，对了，加农炮是这位先生的代号。” 伽侬（‘g’annon）-汤森德阴沉着脸，点了点头。 听完这番话，两位皇太子真的被感动了，这是多么勇敢、睿智、体贴的骑士/武士啊。 站在他们两人的角度来看的话，袁大师真的是在为他们考虑。不然要是万一发生枪战，他们很有可能挨了枪子甚至小命不保啊。 他们由衷地道：“谢谢你，袁博士。” “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袁燕倏摆了摆手，话锋一转道，“两位殿下，你们听我说……” 第三百二十五章 大事件 九 本章副标题：都柏林综合症 ……………………………… 只听我们的袁大师说道：“两位殿下，恐怕你们也想到了，这些绅士们是安尔兰共和军的成员。” “他们的目的很明显，就是想要以你们以人质能在英爱谈判上得到更为有利的条件。这也是人之常情，不用太过苛责。” “既然他们是要进行政治谈判，那就不是私仇或者私刑。所以两位殿下的安全还是能得到暂时的保证……” “我记得英国有一句谚语， a wise man does not fight when the odds are against him.” 其实就是好汉不吃眼前亏。 “所以，我个人希望两位殿下能配合一下……” “袁博士，请等一下。我有话要说。”威尔士亲王忍不住打断道。 袁燕倏耸了耸肩道：“殿下，请说吧。” 英国皇太子从地上爬了起来，环视车厢内的几位绅士，用诚恳地口气说道：“先生们，作为个人，我理解你们的做法。但是作为大英帝国的皇储，我不得不说你们犯了大错啊……” 袁大师听到他这么说就在心里面叹了一口气，知道刚才那番话算是白费了。 哎呀，看来穿越了这么久，自己的小布尔乔亚幼稚病还是没有完全好呐。 这两位是什么人啊？ 因为如今英国和日本都是君主立宪制国家，说这两位皇太子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确实有点夸张。但是人家自打懂事起就知道自己是皇位继承人了。 他们别说被人粗暴地对待和不礼貌地冒犯了，就连那种很是轻微的反对也很少经历过的吧。 这种人怎么可能就乖乖服软呢？ 既然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吧。 “……先生们，你们现在放我们走，我可以保证……” 袁燕倏暗搓搓地给加农炮先生打了一个眼色，后者会意点了点头。 “……绝对不会有人来追究你们的责任……” “呵呵……”汤森德冷笑一声，站起身来大手一挥道，“兄弟们，动手！” 我们的袁大师也连忙“阻止”道：“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然而他倒是很“好汉不吃眼前亏”，看到人家枪口对准了他立马就闭上了嘴。 “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 就见到那几位ipa成员冲上来把威尔士亲王摁倒在一个箱子上。 其中一个拿出一块脏兮兮的抹布罩在他的脸上，另一个就拿起一只装满水的铁皮桶，往英国皇太子的脸上倒水…… “哗啦啦……” 这种水刑据说cia花了几千万美金研究出来，能给人带来最大的心理恐惧，同时也不会对受刑者造成明显的物理伤害。 而到了四十年代的中美合作所里面还在用什么皮鞭，什么烙铁，什么老虎凳，什么辣椒水。相比之下，水刑就要文明得多，先进得多。 可见二十世纪的人类一直在进步，从未停止。 而现在我们的袁大师毫无保留地教授给了爱尔兰共和军。怎么说这也是一种国际主义精神吧。 “呜、呜、呜、呜……” 就和电影里面演的那样，死命挣扎的英国皇太子发出听着就让人瘆得慌的闷吼。 一桶水倒完，抹布被揭了开来。 “咳、咳、咳、咳……” 威尔士亲王还不死心，一边用力地咳水一边艰难地说道：“先、先生们，现、现在还来得及……” 加农炮先生摇了摇头，对旁人道：“再给他来一桶！” “不要……呜、呜、呜、呜……” 但是这帮人都是恨英国人恨得入骨的ipa当中的激进派，他们毫不手软地又给威尔士亲王“来一桶”。 “哗啦啦……” 这个时候，袁燕倏突然轻轻咳嗽了一声，然后向着汤森德又打了一个眼色。 后者立马指着迪宫亲王道：“这个也别漏了，给他也来一桶。” “不要、不要、雅蠛蝶……” “哗啦啦……” 可怜的裕仁殿下，那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叫雅蠛蝶也没有用，也被ipa的人“来一桶”。 “enough！” 英国皇太子来了两桶，日本皇太子来了一桶之后，我们的袁大师不顾生死地站了出来。 他冲上来推开那几个ipa的成员，伸开双臂护住这两位殿下大声吼道：“你们说过不伤害他们的！” 加农炮先生嬉皮笑脸地道：“袁博士，可是我们也没有伤害他们啊，只不过请他们喝了一点水罢了。” “哈哈哈……”那几位ipa的成员也笑了起来， “哼！” 袁燕倏冷哼一声，也不跟他们计较，而是一手搀扶起一位皇太子，关心地问道：“两位殿下，你们没事吧？” “咳咳咳……” “咳咳咳……” 两位皇太子都在剧烈地咳嗽着，话都说不出来。 只听汤森德冷冷地说道：“袁博士，请让开。我们再要请他们喝一点水。” 听到他这么一说，威尔士亲王和迪宫亲王脸上都露出了恐惧的神色，身体也开始微微颤抖。 扶住他们的袁大师心中暗道，心理学还真是有用啊！ 没错，他并不是要故意折磨威尔士亲王，至于裕仁，这也算是先收了点利息来着。 袁燕倏这么做主要是想要复制心理学上经典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也叫做人质情结或人质综合征。 这玩意实在太有名了，很有几个著名案例，就不用细说了。 总之就是一句话，人是可以被驯服的。 不过想要让两位皇太子得上“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在这条时间线上，估计就会叫做“都柏林综合症”了吧，那就必须要制造一种情境。 这个情境就是要他们切实感觉到生命受到威胁，他们要相信这个施暴者随时毫不犹豫地加害他们。 然后呢，袁大师就要跳出来做好人。这样一来，他们的恐惧会转化为对他的感激、依赖甚至崇拜。 当然啦，他可以直接用催眠术，不过那就不够因吹斯听了。而且催眠术的效果哪有“都柏林综合症”那么强烈和长期呢？ 他这也是要为他和未来裕仁天皇的友谊奠定深厚无比的基础啊。 袁燕倏愤怒地说道：“不行，你们不能再折磨两位殿下了！” “快滚开！” 可惜袁大高手双拳难敌四手，两位殿下再一次遭受到了水刑的荼毒…… 这一夜对于两位皇太子来说，会很长、很长、很长。 但是对于皮卡迪利街上的霍尔伍德爵士来说，却是很短、很短、很短。 第三百二十六章 大事件 十 本章副标题：曙光女神们，降临！ …………………………………… 这个夜晚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一个不眠之夜。尤其是伦敦警察厅总监霍尔伍德爵士。 汉弗莱大秘说的不错，所谓使功不如使过。 他老人家知道“723大事件”之后自己肯定保不住官位，但是为了不让更坏的情形发生，他不得不使出了浑身的解数。 总监大人也通过释放出来的人质，了解到了里面的情况。这个“朱槿军团”原来是为了迫使日本政府废除山东条约才干出这样的惊天大案。 就算他不是专攻国际政治的官员，也知道日本政府是根本不可能答应这个要求的。 不过正因为这是一个痴心妄想，这就让他觉得自己有了个机会把球扔给日本人。 于是他再三考虑之后，就同意了劫持者发表声明的要求。 殊不知，这就中了我们袁大师的圈套啊！ 这也是后世公认的英国警方犯下的第四个严重错误。 格林威治时间，六点零八分。 第一缕曙光照进了皮卡迪利大街，就照亮了熙熙攘攘的人群。 没错，比起昨天晚上，这条大街的两头多了很多很多很多……很多很多很多的人。一整条马路上全都塞满了前来围观的围观群众。 谁说白皮就不喜欢看热闹了？ 伦敦城出了这么热闹的一件事情，自然了引来许多好事者，甚至还来了不少卖食物和饮料的小贩。 “炸鱼和土豆条，新鲜刚出炉的！” “啤酒，啤酒，谁要啤酒？” 没办法，谁叫英国人不嗑瓜子也不大爱喝可乐呢。 当然啦，使馆周围的五十米之内是没有闲杂人等的，只有警察和官员，还有围在门口的那一大帮子记者们。 在一个民主国家，最不能得罪的就是记者了。 毕竟不是谁都像我皇川普陛下一样，敢n称为fnn，还完全不鸟“灰贵妇”。不过就算是他，和铁杆右派的fox关系还是相当不错的。 劳合首相和霍尔伍德总监还指望新闻界为他们说几句好话呢，自然不能把这些记者赶出去。 何况，那些该死的劫匪要求发布声明的时候必须有记者在场，他们也正好照办了。 “快看哪！快看哪！” “门开了！门开了！” “出来啦！出来啦！” 就像这些人喊得那样，紧紧关着的大门真的开了一条缝，从里面走出来了两个带着动物面具的黑袍人。 “啪、啪、啪……” 镁光灯瞬间就闪了起来。 幸好这两位心理素质不错，似乎一点都也没有受到影响，也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 而是自顾自地把扛出来的麦克风架在了地上，又搬出两只大喇叭，接着转头进入了公使馆。 于是门口的台阶就成了发布会的讲台。 然后一位穿着大红色晚礼服的年轻女郎出现在了大家的眼中。 “那不是……”昨天最早赶到的《世界报》记者高声喊道，“艾玛-普利策小姐！” 听到记者们招呼声，她还元气十足地向着自己的属下挥了挥手。 “啪、啪、啪。” 我们的“女祭司阁下”又谋杀了不少同行们的胶片和一次性镁光灯。 而在她身后还跟着一位打扮得有些古怪，不过看上去就十分养眼的身着紫衣的东方少女。 清晨的曙光照在盛装打扮的两位美女身上，尤其是在这样剑拔弩张的环境之中，对比感十分之强烈。 前者就像挂着露珠的红玫瑰，后者好似薄雾中的紫莲花，让人不由得起了赏心悦目之感。 只见普利策小姐落落大方地走到麦克风之前，朗声说道：“新闻界的朋友，你们好。我叫艾玛-普利策，是美国纽约《世界报》的全职记者。” “我和……”她一指林徽音道：“这位菲丽丝-林小姐一样，都是人质。” “不过我们两位都是自愿留在公使馆当人质的。所以请不用来救我们。” 有好几个记者立马发问道：“两位小姐，你们为什么要冒险留在里面呢？” 女记者毫不犹豫地答道：“我是一个记者，当然要留在新闻现场！” 接着她稍带那么一点羞涩地说道：“何况我的未婚夫路易斯-贝克先生还在朱槿军团的手上……” listen，多么坚强的心理素质，多么高尚的职业道德，多么无畏的奉献精神，多么感人的爱情故事。 就冲她这两句话，艾玛-普利策女士未来不但是全世界女记者当中的第一人，同时还成为了职业女性们的偶像，顺带便地当上了女权主义的标志和忠贞不渝的象征。 她这辈子算是妥了啊。 又有人问道：“普利策小姐，人质包括两位皇太子的情况怎么样啊？！” “女祭司阁下”不疾不徐地说道：“我想大家都很关心人质的情况。据我看到的，大家全都受到了十分人道的待遇。没有一个人死亡，不过袁博士因为和朱槿军团有一些意见上的不同，所以受了一点伤。” 她再次指向林徽音道：“而林小姐恰好是袁博士的学生，所以她选择和自己的老师在一起。” “先生们，先等一下。” “大家现在应该知道朱槿军团是在代表中国人民发声，所以他们选择了同为中国人的菲丽丝-林小姐作为他们的发言人。接下来，我把时间让给她。” “请吧，菲丽丝。” 小脸煞白的林徽音紧紧抿住嘴唇，亦步亦趋地走到了麦克风之前。 她，紧张了。 她打眼一望，眼前是争先恐后的记者，不远是如临大敌的警察，外围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当然，还有此起彼伏的闪光灯。 “我……” 此刻这位十七岁的少女不由得感到一阵头晕，说了一个字就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了。 她，怯场了。 “我……” 她，想起了一个男人。 “我心有猛虎，却细嗅蔷薇。” “我……” “袁某一见你就想起了，闽侯三林，碧血黄花。” “我……” “这可是上好的古巴雪茄，林小姐，你不抽完吗？” “我……” “我挥一挥袖子，不带走一片云彩。” “我……” “徽音啊，只要你这次表现得够好，别说什么中国第一美女，什么民国第一才女……你就能成为全中国……乃至全世界女性的偶像！” 那个英俊得不像话的男人，那个总是神秘兮兮的男人，那个老是用古怪眼光打量自己的男人，那个一见面就抢着当自己老师的男人…… 他，并没有食言。 他真的、真的、真的给自己提供了一个成为全世界女性偶像的舞台！ “我……是菲丽丝-林，来自中国的福建……” 第三百二十七章 大事件 十一 本章副标题：我们是朱槿军团！ …………………………………… “两位殿下，你们没事吧？” 我们的袁大师打量着胖了一圈也白了一点的两位皇太子殿下，十分关心的问道。 “我、我、我们……没、没、没什么事。” 现在这两位喝饱了水的殿下看到袁燕倏就像看到亲人一样啊。 想想看，他们一晚上都被那群如狼似虎的ipa注水……你们懂的，注水这种事情实在太可恶也太可怕了。 唯有这位中国人一直在保护他们，虽然他也是“力有未逮”，不过好歹态度上是十分亲切的。于是除了出一张嘴之外啥都没干的袁大师，就在他们身上刷出了很高的好感度。 袁燕倏压低声音道：“两位殿下，就像我说的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们表面上配合他们一下吧。” 威尔士亲王和迪宫亲王对视一眼，无奈地点了点头。 松了一口气的袁大师随意地一转头，看到车厢的缝隙中透进来的光线。 眼下太阳公公是起床了，也不知道皮卡迪利大街上情况如何。 自己写的那篇演说效果到底会怎么样呢？ “我叫做菲丽丝-林，来自中国的福建……” “啪、啪、啪……” 迎着闪灭不停的镁光灯，林徽音掏出了几张纸开始念了起来： “《告不列颠及全世界各国人民书》” “不列颠王国的人民，还有全世界各国的人民，我们是朱槿军团。” “两百五十年前，我们的祖先为了反抗鞑靼人的暴政而成立了洪门。如今，我们这些后辈为了反抗这世间最大的邪恶而再次集结。” “邪恶当道，我们从今开始反抗，至死方休。” “我们将不求名，不求利，只求正义。” “我们将不带勋冕，不择手段。” “我们将义无反顾，生死无惧。” 嗯，这帮人难道是《冰与火之歌》的爱好者吗？ 话说袁大师这本书在英语世界十分之畅销，就连在英国看过的人也不少。当然啦，绝大多数英国佬看得都是盗版。 他们当然听得出来这段誓词就是从“守夜人”誓词改编过来的。 只不过，这跟他们发动“723事件”有什么关系呢？ 只听这位紫衣女孩用美妙却不失坚定的声音大声喝道：“不列颠帝国的人民，听好了。我们朱槿军团，代表五洲四海的全世界所有殖民地人民谴责你们！” “怎么会是这样？！” 人群外的霍尔伍德爵士大大地吃了一惊，这帮家伙不是为了让日本人废除山东条约而来的吗，怎么现在又开始代表起全世界人民了呢？ 他心中大叫不妙，难道说这帮人其实就是要来打他们英国人的脸的吗？ “敲倒麻袋……” 在更外面的人群之中，大日本帝国海国男儿三连一直也没有离去。 不但他们三位没有走，日本公使馆的外交官和裕仁的随员们都没有走。 对大日本武士来说，还有什么比在他们面前掳走他们的主君更为羞耻的事情呢？ 当时他们在极度震惊之下没有反应过来，现在已经意识到这实在是一个奇耻大辱。如今他们正准备万一迪宫殿下有个好歹，就要在这里集体切腹自杀呢。 不过比较洋派的三位海军军官干不出这样的傻事。 而山本五十六听到这一段不由得回想了袁大师跟他说过的那些话： “还有一件事情，山本君，你也明白为了有的时候我们为了达成目的，不得不采取一些会被人误解的行动吧？” “如果，我说是如果……这个行动肯定有利于贵我双方。” 难道说这件事情就是这个古怪的支那人搞出来的吗？ 难道这件事情和他说的那样会有利于他和我们日本吗？ “不列颠帝国的人民，shame on you!” “1845年，因你们，八百万爱尔兰人失去了四分之一的人口。shame on you!” “1876年，因你们，肥沃的恒河流域饿死了五百五十万的印度人。shame on you!” “1900年，因你们，死在集中营里面的布尔平民共有27927人，其中包括1676名老人，4177名妇女和22074名儿童。shame on you!” “因你们，每时每刻都有人在世界的不同角落悲惨死去。shame on you!” “我们不知道世界还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一边大肆屠杀人类一边说自己是文明人。shame on you!” “shame on you! shame on you!！ shame on you!！！” “闭嘴！谁让那个臭娘们闭上那张臭嘴？” “污蔑！这是对我们国家的污蔑！” “该死！让他们去死！” 这个时候，场面已经有点失控了。 不要说那些围观的“不列颠人民”骂骂咧咧地冲击警方的封锁线。 就连那些英国记者也露出了不愤之色，其中也有人开口喝骂的起来。 而那些维持秩序的警察们也露出愤愤之色，有了那么一点蠢蠢欲动的意思。 突然，公使馆大门一开。四个黑袍人架着两个身穿大礼服的贵人走了出来。 虽然这两位贵人头上都带着头罩，不过看身形应该就是英日两国的皇太子。 黑袍人把枪架在两位殿下的头上，冷冷地看着那些骂骂咧咧的记者和蠢蠢欲动的警察。 “fxck！” 总监大人知道如果这两位皇太子在众人面前被枪杀，那他真的要上军事法庭了。 “给我稳住！” 他不得不出面让手下维持好现场秩序。 经过一番周折，人群总算是安定了一点。 “不列颠的人民，你们不感到羞耻，那么我们来让你们感到羞耻。” “就在你们这个邪恶帝国的首都，我们劫持了你们的皇太子、内阁大臣和尊贵的客人。” “三天，我们给你们三天时间，为你们的罪行向全世界被你们所践踏所损害所侮辱的人民郑重道歉。” “只要你们满足这个我们这个并不过分的愿望，我们就无条件释放人质并甘愿受到你们法律的之才。” “否则，我们就要尝尝耻辱的滋味！” 最后，已经完全入戏了的林徽音语调激昂地念道：“请记住，我们是朱槿军团。” “我们是所有压迫者的敌人。” “我们是所有受压迫者的朋友。” “我们是荒芜里的红花——黑暗中的利剑——长城上的守卫——抵御寒冷的烈焰——破晓时分的光线——唤醒眠者的号角——守护弱者的坚盾。” “我们将生命与荣耀献给反抗你们这个邪恶帝国还有所有殖民者的伟大事业。” “朱槿军团敬上。” “1921年7月24日。” 第三百二十八章 大事件 十二 本章副标题：好了好了，马上就带你们去爱尔兰看电影。 ……………………………………………………………… “1927年7月24日，一个注定要被历史铭记的日子。在后来很多的前殖民地国家，这甚至被当做一个和建国或者独立同样重要的节日，被称为反殖（英）民（国）日。 因为这起事件，山东问题成了全球瞩目的焦点。在稍后举办的华盛顿会议上，日本方面不得不被迫让这个问题成了大会正式议题之一…… （笔者注：在原本的华盛顿会议上，中日两国关于山东问题的谈判是作为不列入正式议题的“边缘谈判。但是我们的袁大师凭着一己之力改变了这一点。） 经过各方的调停和艰苦的谈判，两国之间达成了归还青岛主权的协议。 （笔者注：其实原本中国也拿回了青岛主权，当然啦，在这条时间线上，中国付出得肯定更少一点。这个就不详加赘述了。）” “林徽音小姐当众发表的那篇《告不列颠及全世界各国人民书》虽然没有得到英国和一些帝国主义国家主流舆论界的正面评价，不过这些国家内部一些有良知的知识分子也认可了这种反抗方式。第二国际的成员们纷纷发表文章，对此表达了一定程度的赞许。 而在其他国家和地区，这份反殖民主义的伟大宣言却受到了一致赞赏和欢迎。 在此之后，列宁曾经亲自找中国同志了解洪门的情况，并且把这个组织评价为历史上很有革命性的准政治团体。 苏俄高层对‘朱槿军团’和‘723大事件’也不乏溢美之词。 据说第三国际还想吸收‘朱槿军团’，只是这个组织在其后的历史上突然销声匿迹了。虽然日后也有打着朱槿军团旗号的组织出现，但是经过调查之后，发现他们全都和‘723大事件’没有关系。 有一种未经证实的说法，朱槿军团主要成员都去了南洋，加入了那里的华人反殖民主义运动。 而这起事件也影响了我们美利坚合众国。 在此之前，大部分美国人民认为朱槿军团干的事情非常因吹斯听，不过其本身还是一个应该予以谴责暴力团体。但是在此之后，就算最为反对朱槿军团的人也只反对他们的手段而不是目的。 另外一个后果就是，华人的形象突然之间好了不少。很多美国人这才意识到他们并非全都是麻木不仁的斜眼佬，其中也有着热血沸腾的理想主义者。 与此同时，北美华人之中掀起了加入洪门的高潮……” “呯！” 一位洪门弟子很不礼貌地撞开了安良堂大龙头办公室的大门，气喘吁吁地道：“大佬，香主。外面、外面、外面……” 果然是来了啊！ 司徒美堂和黄纪实对视一眼，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黄老实”慨然说道：“大佬，你先走吧！去旧金山或者回国避避风头，这里由我来！” 司徒大龙头摆手道：“老黄啊，我是一堂之主，怎么能走呢？还是让我来应付这些警察吧……” “大佬，什么警察？” 那位洪门弟子再一次很不礼貌地打断了他们两位道：“外面来的不是警察而是记者。对了，还来了很多要加入安良堂的报名者。” “嗯？！” “723大事件无疑对全世界各地的殖民者都是一个很大的激励和鼓舞。 在印度，这起事件引发了国大党的分裂。这是自1907年印度国大党的第二次分裂。 虽然在1920年9月，印度国大党加尔各答特别会议和12月的那普尔年会正式通过了甘地的非暴力不合作计划及甘地起草的党纲，使非暴力不合作成为国大党的指导思想。 但是‘723大事件’无疑让暴力行动成为一种非常鼓舞人心的选项。 1922年2月，因有人学习朱槿军团发动了暴力事件，甘地宣布停止第一次非暴力不合作运动，挫伤了参与运动者士气，引起国大党内的思想混乱……”（笔者注：史实如此。） “而在‘朱槿军团’的故乡，‘723大事件’的影响更为深远。 ‘朱槿军团’成为了年轻人的偶像。就连代为发表声明的林徽音小姐也因此名声大噪，被称为‘民国第一美女’。 当时南方政府对朱槿军团大加褒扬，而北方政府迫于社会压力也收回了原本要发表的谴责声明。 与此同时，这极大地鼓舞了同一时间在中国上海开会的那一批共产主义革命者。 据历史记载，他们在7月23日到30日之间共开了八次会议，最后一次会议就是为了这起事件而开的附加会议。他们决定以这个刚成立党派的名义支持朱槿军团的正义行动。 这也是这个政治组织第一次向外界发表自己的主张。”（笔者注：史实并非如此。在原本那条时间线上，他们只开了七次会议。作死也只能作到这种地步了。） “而在宣言发布之后，美国国务卿休斯先生立即发表了声明，希望英国能‘克制地’、‘冷静地’、‘人道地’解决这起事件。 哈丁总统更是直言不讳地向新闻界表示，他看不出英国人为什么要拒绝朱槿军团的要求，只不过是道个歉而已，难道他们的面子还会比五十多条鲜活的生命更重要吗？ 不仅是我们美国，全世界很多国家其中甚至包括皇太子被绑架日本政府也发表了类似的声明。 但是英国政府却迟迟不能决定。 实际上，劳合首相内阁根本不愿意做这样的公开道歉。他甚至在私下表示，宁愿自己内阁倒台也不愿意用这样的方式解决‘723大事件’。 幸好，朱槿军团并非是残忍好杀的恐怖分子。相反，他们是一群很有创意的行动家。他们用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结束了这起震惊全世界的大事件……” ——节选自奥拉克-侯赛因-***的哥伦比亚大学政治学及国际关系学学士论文《723大事件的政治后果》 第三百二十九章 大事件 十三 本章副标题：贵圈真乱。 笔者声明：请别抱怨“水”，这一章真的很因吹斯听也很长见识，订阅了绝对不亏。 …………………………………………………………………… 就在日后公认的“赛里斯第一美女”——林徽音小姐在众人面前朗诵的时候，英国人正在举行一场紧急的御前会议。 既然是御前会议，那么参加者当中自然有温莎王朝的第一任君主——乔治五世，全名乔治-弗雷德里克-恩斯特-阿尔伯特(george frederick ernest albert)。 另外还有他的妻子，也就是英国王后，全名是victoria mary augusta louise olga pauline udine agnes……就不翻译了。 她是符腾堡王国特克公爵（duke of teck ）的女儿，她的母亲是“剑桥的玛丽-阿德莱德公主（princess mary adide of cambridge）”，也就是说她是乔治三世的外孙女。不过她本人是在英国长大的。 他们两人的婚姻值得说道说道。 乔治五世并非爱德华七世长子而是次子，他还有一位兄长阿尔伯特王子。 顺便说一句，爱德华七世最喜欢乱搞，甚至和温斯顿-丘吉尔的老妈都有一腿。 不过当时英国上层人物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丘吉尔老爸就觉得和国王当连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反而说明自己老婆长得还行。 当然啦，丘吉尔本人对此没有发表过什么感想。 话说当年乔治五世爱上了自己的堂妹，爱丁堡公爵的女儿玛丽郡主（princess marie）。 对于这样的亲上加亲，男女双方的父亲们，还有他们的祖母——维多利亚女王全都乐见其成，然而他们的母亲们却都不同意。 这是为什么呢？ 了解一点历史的人就知道乔治五世是威廉二世的表弟。他们两位的外公都是丹麦国王——克里斯蒂安九世。他母亲自然就是一位丹麦公主。 而女方的母亲却是一位俄罗斯公主，沙皇亚历山大二世的独女。这对妯娌就是看不惯对方，关系很差。 乔治五世的老妈威尔士亲王夫人嫌弃对方太过pro-german，就是亲德。想想看，英国王子和俄罗斯公主居然是德粉是不是很因吹斯听， 而作为沙皇的独女，爱丁堡公爵夫人一直对自己只能当公爵夫人这件事情耿耿于怀。 所以她跟自己的女儿说，嫁给次子最多也就和老妈我一样当公爵夫人，这有什么意思呢？老妈我让你的外公给你介绍一位能继承王位的王子。 于是玛丽郡主残忍地拒绝了乔治五世的求婚，在1893年嫁给了未来的罗马尼亚国王——费迪南德一世。 总之，这一场儿女情长居然牵涉了欧罗阿爸的四个国家的王室。后世居然没有以此为题材的影视作品，实在是一种遗憾啊。 这已经蛮因吹斯听了，不过后面更加因吹斯听。 被拒婚之后，乔治五世和他兄长阿尔伯特王子两人同时爱上了他们的表妹特克郡主。 他兄长可是大英帝国第一顺位继承人，自然就和特克郡主订婚了。这件事情当然还影响到了他们兄弟之间的关系。乔治五世写信给自己的祖母维多利亚抱怨，说自己不受王室的重视。 好吧，英国王室不重视他，老天爷挺重视他啊。他的兄长订婚六周之后就死于肺炎。 于是乔治五世既娶到了心仪的女子，还成了英国国王。 如今这对感情经历颇为“坎坷”的恩爱夫妻愁眉苦脸地坐在御座之上……自己长子被当成人质了，能不愁眉苦脸吗？ 而一夜没睡的首相大人也是一脸便秘，内阁和皇室成员基本到齐的会议大厅里面更是鸦雀无声。 好吧，堂堂大英帝国的中枢谁都没有什么好办法，只好等那个该死的“朱槿军团”发表声明了。 太阳升起了没多久，有人就匆匆地走了进来，把一份文稿交给了劳合首相。 英国首相接过文稿一看…… 他老人家也顾不得是在御前，“腾”地一下站起来恨恨地道：“太可恶了！” “太可恶了！” “对，实在是太可恶了！” 当我们袁大师写的，他的女弟子朗诵那一篇雄文念到“shame on you”的时候，公使馆里面旁听的英国外交大臣和殖民地事务大臣已经是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虽说是人质，不过留下来五十多位并没有被怎么样，这些人甚至连手脚都没有被捆上。 可惜，这帮人大部分都已经过了壮年，又常年身居高位。 比起年轻人，自然是少了几分敏捷和盲动多了几分榔槺和顾虑。 至少乔治-寇松侯爵和温斯顿-丘吉尔先生压根就没有想过和劫匪拼命。 可是，现在他们真的有了奋起一搏的心思。 因为这个朱槿军团实在是太狡猾了啊啊啊！！！ 嗯，翻译成日文就是良心大大滴坏了。 原来他们当众说什么山东问题只不过虚晃一枪。 如果按照昨天晚上他们说的只是为了让日本废除《山东条约》的话，那么说到底这也不过就是一起政治事件。 然而，他们现在已经把自己的犯罪行动拔高到了比政治更高的层次——道德。 政治是理性的，所以纵然日本政府不肯退让，那也是可以理解的。 道德是感性的，所以假设英国政府不肯道歉，那绝对是不可以理解的。 问题是，这两位内阁高官心里面都清楚得很，大英帝国根本不可能为自己的殖民政策而道歉的啊。 这两个家伙现在也没有办法，只能生了一会闷气，眼睁睁地看着朱槿军团的人和两位女士重新回到了公使馆，关上了大门。 丘吉尔突然低声说道：“乔治，你发现没有，这个朱槿军团当中有一半人已经很久露面了。” 寇松侯爵皱眉问道：“温斯顿，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他们在干吗呢？”丘吉尔若有所思地道，“难道这帮人真的甘愿束手就擒吗？” 外交大臣摇头道：“温斯顿，你多虑了。现在四下都包围的严严实实的，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他们又能跑到哪里去啊？” “但愿吧……”殖民地事务大臣叹了一口气，自失地笑了笑道，“乔治，其实如果他们能找到办法安全撤走的话，说不定我们也能安全地离开这里。” 寇松侯爵想了一想，点头道：“温斯顿，你说的不错啊。我现在倒是有点希望他们找到撤离的方法了……” “找到啦！” 第三百三十章 大事件 完 （终于完了，求月票！） 本章副标题：《十一罗汉》和《局内人》都是值得一看的好片子 ………………………………………………………………………… “找到啦！同志们。” “太好了啊啊啊！！！” 日本公使馆的地下室里面响起了一阵欢呼之声。 朱槿军团当中至少有一半人都在这间地下室里面。他们在稳定了外面的局面之后，就来到这间地下室开始挖坑了。 现在地面上就有一个大大的黑黑的洞。 “快把未羊大哥拉出来！” 从洞钻出来的“喜羊羊”林康用手抹了一把脸，咧开大嘴喜洋洋道：“哈哈哈，太岁的图纸没有错，这条下水道果然通向地铁隧道的排水系统。” 听他这么一说，其他人的脸上也露出了兴奋的神情。 “未羊大哥，那么我们怎么进入地铁隧道呢？” “当然是炸开它咯！” “可是，这样不会被外面的人发觉吗？” “你放心，我们早有安排。好了，我们现在回去通知同志们吧。” 没错，什么道歉，什么三天，什么“束手就擒”，什么“鱼死网破”……那都是糊弄人的。 这也不是什么自杀式的恐怖行动，而是《十一罗汉》和《局内人》一样的高智商犯罪！ 1921年7月24日。 格林威治时间，17:00。 不列颠岛，霍利黑德码头。 “欧、欧、欧……” 夕阳西下，几只白色海鸥飞过了码头，带来了海风的凉爽和渔获的腥味。 “袁博士，你的法子真是有用啊。”伽侬-汤森德看了一眼老老实实的两位皇太子殿下，压低声音道。 我们的袁大师很淡定地说道：“加农炮先生，我们中国人有的是法子。” ipa小头头心悦诚服地说道：“你们中国人真是太有法子了。” “好了，不用拍我这个中国人马屁了。”袁燕倏摆了摆手，开口问道，“你们爱尔兰人的船什么时候来？” “我得到消息，应该在路上……”汤森德突然一指海面道，“cuchinn号，就是那艘船了！” 咦，cuchinn不就是那位幸运为e的枪兵库丘林嘛。 这个兆头好像不太吉利啊。 袁燕倏心中暗道，对自己来说，运气是无所谓的啦。这一路走来靠的是自己的智慧和自己的想象力和自己的作死精神…… “宿主，你觉得你没有本系统的金手指能走到这一步吗？” 大师球系统不提这茬还好，一提这茬他是一肚子的不开森。 一大，他参加不了。 二大，他也参加不了。 三大、四大、五大……十八加一大，他都参加不了。 而且当了新古典自由主义大师，别说x大了，政协会议估计也没啥希望了。 哎，人生还真是寂寞如雪啊。 “大师球，没你这个破系统的话，我还用在皮卡迪利大街搞这一出吗？老子如今就在贝勒路上面开会了……” 是啊，他明明可以成为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偏偏现在却当了新一代恐怖分子祖师爷。 成为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就可以堂堂正正地上“罗天安”，而当了新一代恐怖分子祖师爷还得暗搓搓地藏着掖着，真是让人不痛快啊！ “皮卡……” “大师球，闭嘴。现在给宝剑8发消息吧。” 于是他就用金手指给自己的司机发了一条“短信”。 爱尔兰人的船抵达了不列颠岛西侧霍利黑德码头的同一时间，这座岛屿的东侧，一艘挂着高卢三色旗的渔船再一次停泊到了格林威治的渔船码头。 “欧，欧，欧……” 众所周知，“白羊宫”青年们的年轻头领是一位很英俊也很有领导力……当然也很聪明的历史大名人。 名气太大，所以名字都不用出现了。 甲板之上，英俊青年抬头看了看那些回巢的海鸥，状似无意地用江淮口音问道：“庄大哥，我们这次来英国还是接人吗？” “嗯……”庄昆仑看了看他，想了一想，点了点头道，“没错，我们这次还是来接人。” “庄大哥，我看过今天的报纸了……” 他皱起两条浓眉，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位庄大哥。 “所以呢？” 而后者也毫不退缩地看着他的双眼。 “哈！” “哈哈！” “哈哈哈……”两人同时放声大笑。 “庄大哥，你老板还真是、还真是、还真是……”“白羊宫”的头领想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合适的形容词。 “厉害是吧？”庄昆仑心情十分复杂地说道，“我老板确实是个很厉害的人，不过也是一个很神秘很古怪的人。以后你遇见他就知道了。” “嗯！”英俊青年重重地点头，用一种很仰慕地口吻道，“我真的很想见他一面啊！” 格林威治时间，17:30。 “轰！” 皮卡迪利大街上的人们都听到了响彻云霄的爆炸声，顿时就起了一阵骚乱。 两天没睡霍尔伍德爵士累得够呛，但是职责所在的他最多也只能坐在车上打个盹。 这爆炸声自然是让他悚然一惊，连忙吩咐道：“快去查一查，这是怎么回事请？！” 没过多久就有人来汇报道：“总监大人，有人在福特纳姆和玛森公司引爆了一颗炸弹，幸好放在屋顶，所以没有人受伤。” “这样的吗……”伦敦警察厅总监也是经验丰富的执法人员，他马上意识到了不对。 “快、快、快加强警备！” “清空整条大街……对了，还有那些记者！！” “再派人排查炸弹！！！” “最后，打开探照灯……”他瞧了瞧逐渐黑下来的天色道，“这应该是一个信号！” “总监，是什么信号？” “也许是……”霍尔伍德爵士自己都不大敢相信地说道，“撤退的信号？” “听到了吗？子鼠给我们发信号了。” “我听到了，那么撤退行动开始吧！” 猪头人重新出现了人质的面前，朗声道：“先生们，还有两位女士。对于我们给你们造成的不便，我个人深感歉意。” “现在……”他刻意地停顿了一下道，“我们决定释放你们了！” “……” 所有人……除了两位女士和一位男士之外，都被这个消息震惊得无语了。 过了一会，寇松侯爵忍不住问道：“这位先生，你们上午还不是说要给外面三天时间吗？” “阁下，谢谢你的关心，不过我们有两位皇太子就够了。”付长生十分有礼貌地解释道。 丘吉尔也站出来问道：“这么说你们不准备释放两位殿下咯？” “那是自然。”猪头男点头道，“阁下，我说过我们是文明人，不想有太多人和我们一起殉葬。” “当然，如果你们有人想留下来的话陪他们的话……” 这句话一出口，就连两位内阁大臣都沉默了。 他们也知道英国政府是不可能道歉的，说不定到时候就要和这个“朱槿军团”玉石俱焚了。 两位皇太子自然是尊贵非凡，不过比起他们自己的晓明，似乎也没有那么尊贵了。 “既然没有人有异议，那么请听从我们的指挥……” 付长生指了指同伴推过来大箱子道：“第一件事情，请大家换一下衣服。不一定合身，不过也只用穿这一次而已，就请多包涵了。” “第二件事情，我们会堵住你们的嘴，绑住你们的手，如有冒犯，十分抱歉。” “第三件事情，你们会带上和我们一样的面具。就算我们给大家留个纪念吧。” “第四件事情……”猪头男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道，“上帝保佑你们！” 格林威治时间，18:00。 “我们马上要释放人质了！我们马上要释放人质了！” “探照灯！”急匆匆赶到公使馆门口的霍尔伍德爵士指挥着探照灯，把公使馆大门照的有如白昼。 “吱……吱……吱……呀！” 大门从里面被打开了，而门里面出现了带着动物面具的黑袍人。 不是一个两个，也不是四个五个，更不是十个……而是黑压压地一片！ “fuxk，我明白了！” 见到这样的场景，总监大人顿时就反应了过来，这些绑匪是想要来个鱼目混珠啊。 不过他们天真得可以，以为这样就能从自己布置的天罗地网中跑掉的吗？ “不要开枪，重复一次，谁也不准开枪！” “全部活捉，重复一次，一个都不要放跑了！” “确认身份，重复一次，确认这些人的身份！” “轰！” 建于1768年的大英帝国皇家艺术学院炸了！ “轰！” 始于1797年的哈查尔兹书店也炸了！ 总监大人话音未落，皮卡迪利大街上就响起了震耳欲聋的爆炸之声，几乎同一时间的几次爆炸让地面也抖了一抖。 “轰！” 日本公使馆的地下也发出了一声闷响，但是前面两声震耳欲聋爆炸让在场所有人惊魂未定，根本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稀里哗啦……” 无数路灯和窗玻璃被震碎。 “哐当！哐当！哐当！” 那些探照灯也被震落到了地面上，公使馆门口附近顿时就陷入了黑暗之中。 而爆炸声就如同发令枪一般，门里的几十位黑袍人争先恐后地冲了出来…… 第三百三十一章 还没完 本章副标题：耻辱啊耻辱 ……………………………… “此处最大敏感词同志曾经说过，十月革命一声炮响，给我们送来了马克思列宁主义。 而领导十月革命的列宁同志却说，皮卡迪利大街上的爆炸声，唤醒了全世界殖民地人民！ 以上是他在7月25日《真理报》头版上发表了亲自撰写署名文章的第一句。 实际上，7月24日当天和之后的几天（因为时差关系有所不同），全世界各大报纸都在用大篇幅来报导‘723大事件’。 有趣的是，不管英国本地还是其他国家地区的报纸，标题都和“shame”有关。 英国以外的报纸都幸灾乐祸地称‘723大事件’是大英帝国的耻辱，有的干脆引用了林徽音女士说的‘shame on you’作为通栏标题。 甚至就连当时英国的盟国日本，他们的新闻界也好像忘记了皇太子被绑架的事情，三大综合性对开报纸《读卖新闻》、《朝日新闻》和《每日新闻》都不约而同地以“耻”这一个字作为头版头条的标题。 其他国家亦是如此。慕尼黑当时一家不起眼的小报——《人民观察家报》上面刊登着一篇，由当时一位不起眼的小人物写的文章，在这篇文章里面作者更是对大英帝国大加嘲讽。 而此人正是希特勒。他因为这起事件对中国人民产生了强烈的好感。所以等他上台之后一度还希望捡起满清政府曾经倡导过的“德美中大三角同盟”。 不过他派到中国的军事顾问团的几任团长给他泼了好几盆冷水，他们告诉希特勒，中国士兵在补充了充足的营养和进行了足够的训练之后应该会很出色，但是中国人的统帅却地是一个很大很大很大的‘哔’。他这才转而寻求和日本方面的合作。 墨索里尼也在他的《意大利人民报》上发表了类似的文章，不过相比希特勒，这位法西斯领袖的用词要客气一点。 在全世界范围内，对‘723大事件’报导最为详尽的无疑是纽约的《世界报》。 靠着美国第一新闻报业世家普利策家族的后起之秀——艾玛-普利策女士在现场的第一手采访，这份差点被挤出纽约四大报的报纸枯木逢春，一跃成为美国发行量最大，也是最具有国际声誉的报纸，甚至没有之一。 因吹斯听的是，英国本地的那些报纸，比如《泰晤士报》、《卫报》和《每日电讯报》等等报纸也用了‘shame’这个词汇。 当然他们不是批判本国殖民政策，而是大张旗鼓……也许用歇斯底里更加准确一点，这些报纸把苏格兰场和此时的警察总监霍尔伍德爵士骂得体无完肤。 虽然他们的言辞十分激烈，甚至有人身攻击的嫌疑，不过伦敦警察厅确实应该被责备。 首先，苏格兰场本来就有保护皇室成员和内阁高官的责任。 而在这起事件中，不提日本公使馆的安保工作，威尔士亲王和两位内阁成员被轻松地绑架了。 其次，现场指挥官霍尔伍德爵士在此期间的表现拙劣到让人无言。 他和他的警察们就像是被劫持者牵着鼻子的牛，不但让朱槿军团发表了那篇重要声明，而且这些劫持者居然非常轻松地在苏格兰场的眼皮子底下从下水道溜走了。 因为绑架者们释放了大量的人质，又炸毁了日本公使馆内部通道，等到伦敦警察发现地下室那个坑洞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三小时。朱槿军团早就逃之夭夭了。 最后，英国舆论界对大英帝国的整个警察体系发出了质疑。 因为当7月24日刚刚过去，爱尔兰共和军就对外发布了公开声明，两位皇太子殿下居然已经落到了他们手中，而且此时已经抵达了爱尔兰！ 也就是说，7月23日的绑架行动刚刚发生的时候，威尔士亲王和迪宫亲王就被转移了。后来朱槿军团干的那些事情只不过是转移视线的烟雾弹而已。 这还说明了，朱槿军团和爱尔兰共和军之间有着深入的联系，甚至有可能是一帮人。因为事后两位皇太子殿下都声称，他们在绑架者当中看到了白种人。 但是不管绑架者是中国人还是爱尔兰人，他们已经在英国建立了一个秘密的地下网络。这个网络不但能支持他们发动‘723大事件’，也能帮助他们轻易转移走两个大活人。 这怎能不让英国人相信英国警察的工作和能力呢？ 这怎能不让英国人担心自己国家和个人的安全呢？ 这怎能不让英国人觉得此次事件是本国的一大耻辱呢？ 当然，这种不信任感也针对此时执政的乔治-劳合自由党联合政府，难怪劳合首相当年就黯然下台了。（笔者注：本来这一届政府是1922年解散的。） 接替他的首相职位是保守党的安德鲁-伯纳尔-劳，劳首相出生于加拿大，他是英国历史上唯一一位不在英伦三岛内出生的首相， 而自由党由此一蹶不振，就连工党在议会中的席次也要大大超过它。 我们中国报界对于‘723大事件’的报导因为受限于通讯手段，所以消息全都来自北京政府外交部。 这大概是民国历史上政府和新闻界合作最为愉快的一次。 时任外交总长的颜惠庆不愧是专业的外交人士，他意识到对于政府来说，把矛头转向英国比日本要更为有利。 事后的发展正如他所料，此次事件引发的学生运动虽然暂时没有平息下去，市面上再次有了‘抵制日货’的声音，但是主要诉求已经从‘还我青岛’扩大到了‘收复租界’。这倒是让中日两国的关系稍稍缓和了下来。 而在这些报导中，两个中国人名字频繁被提及。一位自然代朱槿军团发声的林徽音小姐。除了英国以外的报纸都把她成为最美丽的东方女性。 而另一位则是连同两位皇太子殿下也到了爱尔兰的袁燕倏先生。 此时《改造》杂志已经发表了他的《乡村教师》，再加上他之前的那一部《妻妾成群》，这两部小说让尚未归国的他有了‘白话文小说第一人’的名头……” ——节选自《723大事件中的全世界报业》 第三百三十二章 都柏林 上 本章副标题：瑞典人的鲱鱼罐头，爱尔兰人的激进总统。 ………………………………………………………………… “明月照危岩，（笔者注：7月24日农历是二十日，月亮还是挺明的。） 白浪滔天。 马恩岛外打渔船，（笔者注：马恩岛是爱尔兰海的两大岛屿之一。） 一片汪洋看得见……” “皮卡皮卡。” 我们的袁大师可是一位赛里斯文化人，如今在渔船的甲板上看到了夜色下的爱尔兰海那还不诗兴大发，立马就来了一曲《浪淘沙-爱尔兰海》。 可叹，他老人家诗词水平也就能写写“付钱爽过康南海”这类打油诗了，所以只好借用“此处最大敏感词”同志的作品用用了。 不出所料就被大师球系统给“皮卡皮卡”掉了。 “到了，我们到了！”伽侬-汤森德指着远处的地平线，兴奋地说道，“袁博士，那里就是当莱瑞(dunoghaire)，我的老家。” 只听他兴致勃勃地介绍道：“袁博士，我们那里的鲱鱼最有名气，等上了岸我就请你吃……” “等一下！” 一听到鲱鱼，袁燕倏就想起了真-臭名昭著的鲱鱼罐头。 他虽未闻其味，也知其名啊。据说这是世界上最臭的食物，比赛里斯的臭豆腐要臭上整整三百倍，可以直接拿来当非致命性武器。 而且这个味道和尸臭十分相似，在密闭空间打开的话绝对有“绕梁三月”的奇效。 他十分警惕地问道：“加农炮先生，你不会请我吃腌鲱鱼罐头吧？” “腌鲱鱼罐头？”汤森德脸上也露出嫌恶的表情道，“不不不，那玩意只有瑞典人爱吃，我们爱尔兰人没有那么重的口味。” 听到这话，我们的袁大师就放心了。 所以他下了船之后美美地吃了一顿煎鲱鱼、炸鲱鱼、煎炸鲱鱼、煎土豆、炸土豆、煎炸土豆…… 好吧， 1921年的鲱鱼还是一种相当廉价的食物，通常只有沿海地区的穷人爱吃。后来因为过度捕捞才变得高大上。 吃完了这顿鲱鱼加土豆的夜宵，他们乘着夜色上了几辆运输海鲜的货车来到了都柏林的郊外。 dublin这个字起源于爱尔兰盖尔语的dubh linn，意为“黑色池塘“。所以都柏林就是黑色池塘旁边的定居地。 但是不要小看这个“定居地”啊。 这座城市的名字最早出现在“地心说”发明人克罗狄斯-托勒密的地理学手稿之中。此书成稿于公元140年。 也就是说最迟在东汉年间，这里已经是一座古罗马地理学家们需要关注的城市了。 1927年7月25日，星期一。 黎明时分，从里到外都散发这鲱鱼味道的袁大师终于抵达了目的地，一座典型的爱尔兰小农庄。 两位闻上去也像鲱鱼皇太子被送去“休息”了，而他在这里见到了他的老姘头——丽莲-吉许小姐。 “腻嗷，我就知道你能办到的……” 人家不顾他身上的味道，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 “丽莲，我就知道你知道我能办到的……” 他也不顾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就和“恋人女士”来了一个缠绵至极的long kiss。 “咳、咳、咳……” 这个kiss确实long是“浪”了一点，而且这两位看上去有点难解难分的意思，旁边就有人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话说也就袁大师能在保守的天主教当道的爱尔兰乡村如此放浪形骸了。 他现在可不一样了，大文学家本来就有浪的特权。 而且在场之人都知道是这个赛里斯人从伦敦把两位重要人物带来这里的。 这些人当时还以为在开玩笑，现在见到了真人，这心里面只有一个大写的“服”字。 亲个嘴又如何？ 这对狗男女就是要开房，这还不得给他们腾房间阿。 袁燕倏放开了他的姘头，坦然自若地向着老朋友张开了双臂道：“你好，我亲爱的朋友。” 老肯尼迪也没介意他的味道，而是热情地抱住了他，由衷地赞道：“尼奥，你真是太了不起了！” 袁大师知道这位也挺爱出风头，因此故意大声说道：“约瑟夫，你也是大功臣。没有你的牵线，我怎么才能把两位皇太子带到这里呢？” “哈哈哈……”听到他这么说，jfk他爹果然十分开森。 “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便是埃蒙-德-瓦勒拉先生。对了，他刚成为爱尔兰的临时大总统。” 前面提到过，这位和老肯尼迪同为美籍爱尔兰人的瓦勒拉先生是爱尔兰独立运动当中的重要角色。如今成了临时大总统兼国立大学校长。 此君的本业是语言学家，专门研究爱尔兰盖尔语，也是这种古老语言复兴运动的热烈支持者之一。 梳着小分头，带着圆框眼镜，长着一只大鹰钩鼻的中年男子十分热情地伸出手道：“袁博士，真的很荣幸认识你。我代表爱尔兰人民感谢你对我们事业的巨大支持。” 袁燕倏自穿越以来跟不少杰出人物打过交道，早就历练出来了。一听这话就知道话里有话啊。 如果这是“爱尔兰人的事业”，那跟他这个赛里斯人有什么关系呢？ 他微笑着和对方握了握手，滴水不漏地回道：“总统先生，请不要感谢我。因为这是为了我们共同的事业。” “呵呵……”对方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又介绍了几位同事给他。 最后，这位临时大总统亲切地问道，“袁博士，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我们的袁大师看了一眼十分期待的姘头，心中暗道，俗话说久别胜新婚，我这一“休息”还不得从太阳上山“休息”到太阳落山啊。 他对丽莲抱歉地耸了耸肩，然后转过头道：“不用了，我在路上休息过了。我们还是先谈谈正事吧……” “……总之，两位皇太子在我们手里这对我们的独立事业有着莫大的好处。说来说去，还是要感谢袁博士你啊！” 袁燕倏总算抽上了他心爱的古巴雪茄，不过听了瓦勒拉先生的这一番话，他就雪茄的味道不是那么好了。 此君确实堪称爱尔兰政坛上的常青树和不倒翁。 1921年，他开始当上了临时大总统。 1932年，他成为了爱尔兰自由邦的首相。 1937年爱尔兰共和国成立时，他担任第一任首相，并制定了爱尔兰的新宪法， 1948年因为去德国大使馆吊唁希特勒而去职之后，1951到1954、1957到1959年再任总理。1959年起任总统。1966年连任。 1973年他才隐退，此时他已经是91岁高龄了，并在两年后去世。这在西方民主国家极为罕见。 但是这家伙少了那么一点政治敏感度，不然怎么会主动去哀悼“节制殿下”呢。 你说这件事情跟在公众场所大啖瑞典鲱鱼罐头有什么区别？ 而且他的政治立场十分激进，很是“任性”来着。 柯林斯和丘吉尔签订的《英爱条约》本来在爱尔兰临时议会里面以微弱多数通过了。而他却跳出来支持爱尔兰共和军的反抗，开启了比“爱尔兰独立战争”更加血腥的“爱尔兰内战”。 现在他得到了两位皇太子，自然就更加“任性”了。 按他的说法，爱尔兰人要用两位殿下的性命来要挟英国政府做出极为重大的让步。那就是既允许他们一步到位地成立爱尔兰共和国，又允许北爱回归，听他这话头甚至还打算脱离英联邦。 这可就和袁燕倏的想法大相径庭了啊。 我们的袁大师举起手道：“总统先生。我能说几句吗？” “袁博士，当然可以。” 第三百三十三章 都柏林 中 本章副标题：什么下个月看电影，下周就能看了啊。 ………………………………………………………… “……以上是袁燕倏就是723大事件’的最大嫌疑人的几条原因。那么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干呢？ 笔者认为，这个答案异常的简单，不过同时也显得异常的荒诞。 他正是想让他的那部《饥荒孤女》得到在爱尔兰公映的机会。 纵观袁燕倏的一生，他应该是患有表演型人格障碍症，此型人格障碍以人格的过分感情化，以夸张言行吸引注意力及人格不成熟为主要特征。 男性患者往往表现为具有暴力倾向的“反社会人格”。 而袁先生的一句名言就是，世俗礼法岂是为吾辈所设。 他不但视当时的社会习俗如无物，甚至蔑视法律规条。这从他这样的知识分子竟然以当洪门的大佬为荣就可以看得出来。 别说这些外物，有的时候他连自己的性命都不是很在乎。比如说，他在1927年清党时期的表现。 所以，为了让他的电影达成最为轰动的效果，袁燕倏一手导演了‘723大事件’……” ——节选自丹布朗《天使与魔鬼》 我们的袁大师环视众人，严肃地说道：“先生们，作为一个了解了那么一点历史的学者，我知道爱尔兰人民受尽了英国殖民者的欺辱压迫……” “而同时作为一个被英国殖民者踹开大门的中国人，我对爱尔兰人民历史上的遭遇感同身受……” 只要上过初中的赛里斯人都知道赛里斯近代史的开端是1840年的第一次鸦片战争。 而世界近代史的开端是正好两百年前即1640年爆发的英国内战，也叫做清教徒革命(puritan revolution)。 袁燕倏的姘头路易斯-克伦威尔-布鲁克斯的女士的祖先奥利弗-克伦威尔统帅着他的“新模范军”战胜了保王党。 公元1649年，英国国王查理一世被处死，斯图亚特王朝的封建统治被推翻，英国进入共和时代。克伦威尔成为了“护国公”。 好吧，以上这些也是初中历史课内容。在教科书上，接下来应该就直接跳到了1688年的光荣革命了。 教科书上没有教的事情，和历史上那些成功的军事统帅一样，克伦威尔不但打赢了内战，还立即开始对外用兵。 就是在他加冕为“护国公”这一年，英国版的拿破仑带兵征服了爱尔兰。 在英军的铁蹄下，短短三年里，约150万人口的爱尔兰岛就由于屠杀、饥荒、疾病、移民而减少了41万，接近三分之一的人口。 克伦威尔为什么这么下得去手，很大的原因他是一位相当虔诚的清教徒，因此杀起天主教徒一点都不手软啊。 英国人不但杀人还抢劫，1648年时，爱尔兰天主教徒还拥有全爱尔兰土地的59%，到了1751年，他们手中只剩下全爱尔兰土地的5%。 当然啦，克伦威尔本人也没少从其中大发横财。不然他这种出身于破落骑士家庭的人怎么能让克伦威尔家族成为欧洲豪门呢？ 爱尔兰人也受到了歧视性待遇，他们还没有选举权，不能雇佣两名以上的学徒，不能出国留学，不能在大学申请学位和奖学金，不能担任公职、陪审员、律师和教师，不能出席议会，不准购买土地，甚至连个人财产价值都受到限制（譬如不能拥有价值超过5英镑的马匹）。 实事求是地说，这待遇真还比不上蒙元和满清时代的汉人， 爱尔兰被禁止向海外输出商品，工业基础（比如曾经发达的毛纺工业）被摧毁，完全沦为农业国。更糟的是，这种农业国地位甚至都是附属的。 为了攫取利益，英国人甚至迫使爱尔兰人改变了饮食习惯。当时爱尔兰出产的绝大部分的大麦、小麦、燕麦等粮食都必须提供给英国，而爱尔兰农民只能依靠高产而又廉价的马铃薯果腹。 某本走红的历史网文里面写了一个桥段，唐朝的古人吃到土豆烧牛肉的时候惊艳无比。这不是废话吗，因为里面有牛肉、牛肉、牛肉啊。 清水煮土豆，最多弄点盐巴当调味料，这玩意能比面包好吃吗？ 1801年英爱合并后，英国政府强迫爱尔兰将因爱尔兰人举行起义而产生的一切费用，以及法国大革命战争和拿破仑战争期间“理应”由爱尔兰提供的军费，都作为单方面债务承担下来，爱尔兰的债务竟然从225万英镑飙升至1亿1千3百万英镑。 而到了1843年，那就是《饥荒孤女》的历史背景——爱尔兰大饥荒爆发的日子了。 也就是说在将近三百年的时间里，英国统治下的爱尔兰人还赶不上我大清的汉族臣民。 所以，爱尔兰政坛上像是埃蒙-德-瓦勒拉这样的激进派存在是完全可以理解，就算他给希特勒吊唁也并不妨碍爱尔兰人民选他继续当总理和总统。 “所以，先生们。你们希望立即独立的急迫心情是完全可以理解。但是……” 但是，最重要的话都是在“但是”之后的啊。 我们的袁大师停顿了一下，抽了一口雪茄才悠悠地道：“先生们，我觉得你们没有搞清楚你们独立运动的最大依仗是什么啊。” 室内众人面面相觑了一会，最后还是爱尔兰临时大总统开口问道：“袁博士，你的意思是……” “总统先生，我的意思你还不明白吗？你们最大的依仗就是……” 袁燕倏吐出了答案：“美利坚合众国！” “让我把话说的明白一点。虽然上一次欧战之后美国人民又重归孤立主义，但是其中的一些有识之士可不是这么想的。他们也不希望看到日不落继续强盛下去。能用爱尔兰削弱英格兰，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不瞒你们说，我的这次行动也得到了一些有识之士的帮助和默许。你们也许不知道，我们这次来英国是小摩根先生赞助的……” 拉着虎皮做大旗可是他老人家的拿手好戏啊。而且他也没有说谎啊，人家确实赞助他到英国来了啊。 “……” 在场众人自然是被这个惊天秘闻给hold住了啊。 瓦勒拉睁大了眼睛，十分惊讶地问道：“袁博士，难道说小摩根先生……” “什么小摩根先生？我说小摩根先生了吗？” 袁大师也睁大了眼睛，诧异得有些夸张地说道：“这件事情怎么会和小摩根先生有关系呢，你们一定是听错了。” “哦……” 在座众人全都露出了心领神会的表情。 “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了。”袁燕倏话锋一转道，“这个答案更确切的说法是美利坚合众国的爱尔兰裔公民。比如总统先生你自己，还有我们的肯尼迪先生。” “当然啦，像你们几位这么高尚和勇敢的绅士自然可以全身心地来让爱尔兰人摆脱不列颠的魔爪。可是，你们也要想一想大西洋对岸那些同胞的想法啊。” “他们是不是愿意看到你们拿两位皇太子殿下的生命作为谈判条件呢？” 不要看洋基佬口口声声说什么“爱上帝，恨英国佬”。其实他们很吃贵族范儿那一套。 就像《唐顿庄园》里面那位女主人是美国纺织业大亨的女儿，美国好多富豪都和英国破落贵族联姻，目的无非就是一个华而不实的头衔和那些没什么产出的庄园而已。 这一位威尔士亲王就去过美国好多次，所到之处非但没有被冷眼以对，反而是受到了相当热烈滴欢迎。 尤其是那些适龄女孩，对他更是有着少女的那种“非分之想”。谁不想和戴安娜王妃那样飞上枝头变凤凰呢？ 后来一位名叫沃丽斯沃菲尔德的美国女性，也就是著名的辛普森夫人差一点成为了英国王后。 而且赛里斯人有一种“以武犯禁”的侠士情结。同样的美国人也有一种“以暴制暴”的牛仔情节。 实际上，其他国家地区的人民也会在某些时候崇拜那些敢于对抗国家机器的“罗宾汉”。 人类的天性就是如此，这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回到“723大事件”，怎么看这怎么都是一桩相当传奇的犯罪行动，日后改编成影视作品那是妥妥的。 话说，我们的袁大师已经打算拍一部电影了。这钱给别人赚，还不如他自己来赚 不管怎么说，能用如此神奇的方式绑架两位皇太子那就是本事。 然而现在的问题是，对待这两位皇太子的方式那就决定他们是当正义的“罗宾汉”还是邪恶的“付满洲”。 “先生们，你们要么在全世界人民，还有你们在美国的同伴们的面前当一当文明的celtics (凯尔特人)，要么就只好扮演野蛮的padraigs（笔者注：前面提到过的，直译为乡巴佬，是对爱尔兰人的一种蔑称）。” 听他这么说，室内的大多数人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我们的袁大师继续加码道：“还有，你们以为用两位殿下的性命为要挟，英国人就会让步了吗？” “恰恰相反！”他突然厉声说道，“这只会让他们下不了台，不得不采取更为强硬的方式。” 只要有点政治常识的人就知道，一个正常国家绝对不会同意瓦勒拉提出的那些“政治要求”。不然，这个国家就永无宁日了。 其实，恐怖分子们也知道这一点。历史上带有政治目的的劫机事件只成功了唯一的一次。 那是1968年，三名巴勒斯坦解放阵线的成员劫持了以色列航空从罗马到特拉维夫的班级，要求释放巴解阵线被捕人士，最后经过四十天的谈判，他们得到了一个还算满意的结果，至少没有进监狱。。 除此之外，所有的政治性劫机都失败了。更不要提像是1972年慕尼黑奥运会那次“黑色九月”了。 所以拉登叔后来就不派人劫机，而是直接开着飞机撞大楼了。 “嗯……”老肯尼迪摸着下巴道，“先生们，我觉得尼奥说得对啊。” 他也算是个成功人士，虽然好出风头，但是太过“肮脏”的风头他是不愿出的。 而对于老肯尼迪这位大金主的话，新芬党和爱尔兰共和军的这帮人还是要尊重一下的。 在座众人互相看了看，最后还是瓦勒拉开口问道：“袁博士，那么你准备怎么做呢？” “哦，我准备这么做……” 而他还没把自己的计划说完，这帮人就跳出来反对了。 “这也未免太儿戏了吧？” “不行！绝对不行！” “袁博士，请别开玩笑了……” “哈哈哈……”袁燕倏放声大笑道，“你们看我的样子是在开玩笑吗？” 他扭头看向了丽莲-吉许道：“宝贝，胶片带来了吗？” 女明星点头道：“当然，就在我的房间里面。” “那么，他们看过了吗？” 这次吉许女士摇头道：“还没看过。” “现在可以放映吗？” 丽莲再次点头道：“可以啊。” “明白了。” 我们的袁大师站起身来向着众人道：“先生们，在你们正式否决我的计划之前，我想请你们先看一下这部《饥荒孤女》。” “嗯……” 看到众人迟疑和不相信的样子，他就有点不高兴地催促道：“请吧，先生们。” 说着，他就挽起了女明星的胳膊，走出了会议室。而其他人也没有办法，只好跟着他走向了临时放映室…… “乔治，你的身体还吃的消吗？” “首相，谢谢关心。休息了一晚上，我还算撑得住。” “温斯顿，你也还好吧？” “首相，我很好。” 差不多就在袁大师带着人去看电影的同时，休息了一晚上的英国外交大臣和殖民地事务大臣也来参加御前会议了。 这场御前会议之所以没有结束，自然是因为英国人终于发现两位皇太子殿下连同绑匪们一起失踪了。 因此，乔治-劳合虽然见到自己两位内阁成员安然无恙，不过他脸上依然是阴云密布。而寇松侯爵和丘吉尔也是一副死了老子娘的表情。 大英帝国丢脸肯定是丢定了，现在的问题是竟然两位皇太子也丢了，那就不是仅仅丢脸的问题了。 “好了，乘着御前会议还没有开始，请你们告诉我，你们对这件事情看法吧。” 第三百三十四章 都柏林 下 本章副标题：他们都在都柏林！ ………………………………… 1921年7月25日，星期一上午。 英国伦敦，白金汉宫。 “侯爵，你怎么看的？” 大英帝国的外交大臣稍加沉吟，便十分沉痛地说道：“首相，这起事件必定会对不列颠的外交声誉造成很坏、很坏、很坏的影响……” “这下我们真的成了全世界的笑柄！” 一听这话，在座的另外两位也是暗自咬了咬后槽牙。 就像古罗马人说的，帝国不需要受人爱戴，只需要让人敬畏。 作为全世界头号帝国主义帝国，残暴能让人敬畏，但是无能却只能引人发噱。 所以这几位也不用看其他国家的报纸，就知道现在全世界都在对他们冷嘲热讽了。 不得不说，牛牛的“国缘”真的很差呃。 后世有本书名叫《我们侵略过的所有国家：还有一些我们来不及侵略的国家》。作者是一位英国历史学家。他经过两年多的研究发现，在二十一世纪的两百多个国家的历史上，只有22个国家没有被他们英国人入侵过。 不过这倒是造就了一个因吹斯听的后果，拿破仑把民族主义传播到了全欧洲，同样的，英国人也把民族主义传播到了全世界。 寇松侯爵叹了一口气道：“不过这倒不算什么。唯一让我担忧的是日本人的反应，当然还有中国人的反应。” 做人不能太玻璃心，何况是做世界头号帝国的外交大臣。被人笑那就被人笑吧，也不会掉一根汗毛。 比如说有两位知名作家，他们十几年如一日地为初中男生和初中女生写作，最后在成年读者们的嘲笑声中功成名就了。 只是现在英国外交界正在处理非常敏感的英日同盟，同时还要准备去参加华盛顿会议。 众所周知，华盛顿会议的真正目的是确定凡尔赛体系未能包括的远东、太平洋区域的帝国主义国际关系体系。 这场国际会议是要调整第一次世界大战后帝国主义列强在远东、太平洋地区的关系，确立了它们在东方实力对比的新格局。 因此英日同盟和华盛顿会议实际上就是一码事情，偏偏自称是赛里斯人的“朱槿军团”搞了这个大新闻，又让远东的局势更加复杂了。 打个不大恰当的比方，“723大事件”就像一帮食客正在鱼缸前讨论里面的鱼该怎么烧比较好吃。可是万万没想到，这条鱼奋力跳出鱼缸，用自己排泄物糊了食客们一脸。 虽然真正的影响不会很大，毕竟外交结果还是要靠国家实力来说话，但是就是恶心人啊。 劳合首相沉着脸点了点头道：“侯爵，外交方面你就多多费心吧。御前会议结束之后，请你去和松井公使和顾公使他们好好地谈一谈吧。” “当然，这是我的职责。”外交大臣立马答应了下来。 首相大人转向了殖民地事务大臣道：“温斯顿，你是怎么想的？” “嗯……”这位老烟枪吸着雪茄，皱着眉头道，“两位，我在想两位殿下……对了还有那个中国人，他们会去哪儿哪？” 听他这么说，劳合首相没好气地道：“我们的那位总监大人已经封锁了伦敦所有的华人聚居区，如今正在挨家挨户地搜查呢。” 不出我们的袁大师所料，伦敦华人果然是遭殃了啊。 这种“搜查”肯定不会那么文明礼貌那么平心静气，而且那些“形迹可疑”的华人注定要去伦敦各个警察局喝喝咖啡了。 这年头的“咖啡”肯定要比后世的那些“咖啡”难喝得多得多啊。 不过为了scp基金会的正义事业，愚者大人对此也只好视而不见了。 首相大人继续介绍道：“同时，他还管制了交通，调用了驻军检查出去的各种车辆和船舶……” “哎……”丘吉尔叹了一口气道：“恐怕我们已经是晚了。” “我估计那天晚上，两位殿下很早就被送了出去……” 说到这里，他突然两眼一眯地道：“对了、对了、对了，那个中国人也不见了！” “这就奇怪了，他为什么不见了呢？” 劳合首相好奇地问道：“温斯顿，你说的中国人是谁？” 可是丘吉尔却好像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样，自言自语地道：“他又去哪了呢？” “那帮人带走他是为了什么呢？” “他的女学生为什么成为了发言人呢？” “他的好朋友为什么被允许留在现场当记者了呢？” 寇松侯爵替唠唠叨叨的丘吉尔解答道：“首相，温斯顿说的是尼奥-袁。就是那位爱因斯坦先生所推崇的中国小说家。” “哦，怪不得这个名字有点熟悉呢。他好像在美国有点名气。” 不容易啊，真-日理万机的英国首相也知道了现在还没有日理万机的袁燕倏的名字。 只听劳合首相用赞赏的语气说道：“我想起来了，这是一位用有正义感的中国绅士。据报纸上说他当场就严厉地批判了绑架者，还被凶残的匪徒给打伤了……” “打伤了？这就对了！” 温斯顿-丘吉尔突然一拍大腿道：“他是故意的……不对，他们是故意的！” “什么故意的？”在座另外两位异口同声地问道。 “我的意思是那个中国人和那帮匪徒是串通在一起的，他们在我们眼前演了一出戏！” 丘吉尔怎么说都是日后的四巨头之一，绝对是一位聪明人，而且他又是真正的目击者。 此时，他已经把整件事情想明白了。 他“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连烟灰撒在了衣服上都没有注意到，而是背着手绕了好几圈。 “我当时就觉得有点古怪，那些人为什么要把两位殿下单独关押呢？这是完全没有必要的啊。” “现在这件事情已经明白了。他们是要瞒着我们这些人质送走两位殿下。” “那么接下来的一个问题，他们为什么把那个中国人也给送走呢？” 丘吉尔转过身子，向两位同僚大声问道。 “为什么？”在座两位再次异口同声地问道。 “因为尼奥-袁就是这起事件主谋！” “嗯……”这两位对视一眼，都觉得自己这位同事好像有点走火入魔了。 劳合首相自然是不了解丘吉尔和袁大师的宿怨，寇松侯爵倒是知道一点。 不过正因为知道一点，外交大臣才觉得丘吉尔心胸未免狭窄了一点，想象力未免太大了一点，光凭这些迹象怎么能断定尼奥-袁就是主谋呢？ “他和两位殿下一起消失就是为了下一步计划！！” 首相大人忍不住问道：“温斯顿，这下一步计划是什么计划？” “这下一步计划就是、就是、就是……” 饶是丘吉尔是在历史上的大人物，他现在是以管窥豹，自然是“估到开头，估唔到结局”啊。所以他也只能“就是、就是、就是……”了。 幸好此时，有人给他解围了。 那位汉弗莱大秘走进来禀报道：“首相大人，还有两位阁下，国王和王后陛下召见你们。” 三位英国内阁高官闻听此言，自然是站起身来掇拾了一下衣服，走向了会议室…… 中午时分。 爱尔兰都柏林，郊外农庄。 “咔哒咔哒咔哒……”胶片已经全部走完了的放映机发出了空机的声音。 “呜、呜、呜、呜、呜、呜……” 作为临时放映室的一座仓房之内除了这个声音之外，只有被极力压抑的饮泣之声。 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没有被扯蛋……不对，只因未到伤心时。 对于这种场面，我们的袁大师，还有大明星和老肯尼迪那是一点都不意外。 所以坐在一起的他们三位正在开小会。 老肯尼迪很严肃地问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尼奥，这部电影在爱尔兰的票价该怎么定啊？” 事关小钱钱这种严肃问题，这位大银行家能不严肃吗？ 袁燕倏诧异地看了他一眼道：“约瑟夫，怎么你还打算问你的同胞收电影票钱？” “啊！难道这部电影要免费在爱尔兰放映吗？”丽莲-吉许吃了一惊，“这可是一大笔钱！” 作为亲密爱人，她自然知道自己的中国情人表面看上去一副视金钱如粪土的做派，实际上还是挺看重小钱钱的。 老肯尼迪也附和道：“是啊，我认为这部电影每个爱尔兰人都应该看一遍。我们爱尔兰人可整整有四百五十万人哪！” 话说爱尔兰确实够悲催的，人口最高峰的时候正是大饥荒发生之前的1840年，有八百万。 在此之后一路下跌，直到1940年才止跌回升，不过就算到了二十一世纪也没有超过八百万。 四百五十万人，按照一美金一张票来算，那就是四百五十万美金啊！ 当然啦，其中肯定还要扣除一大笔发行费用，不过就算是五五分账，那也有两百万美金啊。 “怎么会是免费呢？” 袁大师故意提高了声音给两位同伴解释道：“电影票当然是要收钱的，不过我们可以宣布把扣除了所有‘成本’之后的‘利润’都捐献给爱尔兰当地的勇士们……” 在安静的有些诡异的大仓库中，他大声到已经有点了回音地说道：“当然啦，前提是他们答应我的要求、求、求！” 这些话自然被瓦勒拉他们听的真真的。 这位爱尔兰临时大总统先用手里的手帕擤了鼻涕，然后站起身来走到袁燕倏的面前鞠了一躬道：“袁博士，我代表爱尔兰人民感谢你拍出这部电影。” “总统先生，不用谢……”我们的袁大师也站起身来躬身回礼道，“这也不是我一个人做到的。” “是的，我知道。所以我也要谢谢吉许小姐和约瑟夫，还有整个摄制组。” 瓦勒拉也向另两位弯了弯腰，继续问道：“那么袁博士，你说的捐献是真的吗？” 袁燕倏有些不高兴地说道：“总统先生，我们中国人的一个诺言相当于一千盎司的黄金！” “不过丑话说在前面。我把两位皇太子带到你们这里的费用那肯定也算是成本……” “嗯……”他想了想道，“就收你们五十万美金好了。” “太岁行动”成本顶天也不会超过五万美金，他老人家狮子大开口就翻了十倍。 不愧是经济学硕士的穿越者，搞恐怖行动都能赚到十倍的利润。 “五十万美金？！袁博士，这……”果然人家一听这个大数目，就面露难色，犹豫着说道：“这也太少了吧，我们怎么好意思呢？” 我们的袁大师心说，自己果然还是单纯，也低估了爱尔兰人的财力啊。 不行，还得让他们出点钱。 “总统先生，谁叫我们同样是英国这个殖民帝国的受害者。这个价格就当支援你们的独立行动了。” 他再次沉吟了一下道：“不如这样吧。干脆点，再加五十万美金，我们就把这部片子在爱尔兰的发行权卖给你们。当然，前提还是那个前提。” 一百万美金，《饥荒孤女》的拍摄成本加上“太岁行动”的行动成本已经被cover掉了，接下来赚的都是纯利润了。 而且袁燕倏更加看重的是美利坚的市场，那里有一亿的电影观众，是爱尔兰的十倍。何况这个世界还有其他国家呢。 有了这波宣传，还怕没人来看把牛牛黑出翔的电影？ “袁博士，那让我们商量一下。” “总统先生，这是当然。” 其实也不用怎么商量，才过了五六分钟。我们的袁大师就和爱尔兰临时政府达成了口头上的一致。 于是就在这个星期一下午，爱尔兰临时政府发了一份震惊全世界的通电…… 英国伦敦，白金汉宫。 这场从早上持续到下午的御前会议开得沉闷无比。 堂堂日不落帝国的君臣相对无言，但是乔治五世和他的王后就是不放这帮内阁大臣走。 这对国王夫妇心里面也有一股怨气啊。 除了舐犊之情之外，英国王储居然在英国首都被绑架了。绑架也就算了，现在还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这在欧洲整个王室圈子岂不就是成了一个笑话？ 一个国家成了笑话由全体国民来承担，而一个王室出了笑话那可只能由少数王室成员来承担了。 所以乔治五世和王后宁愿和这帮老家伙耗着，幸好，这个时候有人来解围了。 “哐当！” 一向从容，一向雍容，一向妥妥的英伦绅士范儿的汉弗莱-艾普比爵士居然、居然、居然衣衫不整，满头大汗地冲进了御前会议的会场。 他总算没有忘记礼节，不过草草地行礼之后，就挥舞着手中的电报纸大声说道：“都、都、都柏林！” “什么都柏林？！” “他们都在都柏林！” …………………… 李敖大师走了……可叹，这个世界少了一位非常因吹斯听的人物。 对了，霍金也走了，所以是少了两位因吹斯听的人物。 慕容没有他们两位那么有才华，所以就尽力写几本因吹斯听的网文吧。 第三百三十五章 首映礼 一 本章副标题：to be， or not to be - that is the question ……………………………………………………………… “爱尔兰共和国临时大总统埃蒙-德-瓦勒拉 致电 不列颠联合王国国王乔治-弗雷德里克-恩斯特-阿尔伯特陛下： 千年以来，贵国侵我国，屠我族，占我田，夺我食，灭我文，改我教，族繁不及备载。直至今日，暴行不绝于耳。 往事已矣，为消弭贵我之宿怨，为敦睦两国之邦谊，并使得伦敦谈判能顺利之进行。我方特此邀请贵国王太子殿下威尔士亲王殿下暨大日本帝国皇太子迪宫亲王殿下前来都柏林参加电影《饥荒孤女》之首映礼。 礼成之日，便是两位殿下东归之时。 爱尔兰共和国临时政府 1921年7月25日” 乔治五世陛下看完了这封言辞雅驯的电报，然后递给了他的妻子兼表妹。 与此同时，大英帝国的内阁成员们也传阅了电报的副本。 “……” “……” 金碧辉煌的白金汉宫之中，富丽堂皇的大会议厅之内，衣冠赫赫的高官显要之辈，鸦雀无声。 因为从乔治五世往下数的每一个人都觉得自己的腮帮子有点不太舒服，倒不是疼痛而是麻木。 这感觉就像是被一个壮男用力抽了几十个大嘴巴子，疼到觉不出痛来了。 “朕（we）……” 好半天之后，乔治五世终于开口说话了。 这位绰号“水手国王”的前皇家海军军官倒也挺干脆的：“朕累了。首相，你们看着办吧。” 说着他老人家带着王后扬长而去。 “恭送陛下！” 把英国国王夫妇送走之后，厅里的人把目光就集中到了劳合首相身上。 此时的英国首相也没有想好该怎么办，不过他毕竟是首相，有部下可以咨（背）询（锅）。 所以他一指温斯顿-丘吉尔问道：“殖民地事务大臣，你有什么看法？” 这里要解释一下，殖民地事务大臣（ secretary of state for the colonies），顾名思义就是执掌殖民部（state for the colonies）的重要官员。 但是并非所有的殖民地都由此人来管理。印度和缅甸由印度部来管理，埃及这样的被保护国是由外交部来关系。 到了六十年代，雨打风吹去的大英帝国也没啥殖民地自然也没啥“殖民地事务”了，这个部门就和外交部合并了。 温斯顿-丘吉尔担任这个殖民地事务大臣，目前最重要的职责就是主持和爱尔兰人的谈判。 好了，现在他不发言都不行了。 丘吉尔从1900年就开始投入政坛当选议员，至今已经二十一年，也算得上一位成熟的政治家了。 正因为他是一位成熟的政治家，所以才看得出这份电报十分滴厉害。 厉害就厉害在，爱尔兰人在这封电报之中从始至终都站在道德的高地。 没错，人家确实承认两位皇太子殿下在他们手上。可是他们只说邀请，没说绑架啊。 现在全世界都知道那个叫做“朱槿军团”的绑匪集团是中国人组成的。现在因为不知名的原因落到了爱尔兰人的手上，所以爱尔兰人并没有违反英爱之间的停火协议。 再者说，就算是他们干的，比起历史上英国人的暴行，这种邀请也不算什么了。 最关键对方根本没有提什么非分的要求，只不过是让两位皇太子殿下参加一部电影的首映礼而已。 当然啦，其中的潜台词就是这部电影肯定是要在爱尔兰公映的。 问题是，丘吉尔也不是不懂历史的小白，《famine girls》当中的这个famine说的还能是哪场饥荒啊？ 难不成是南亚次大陆在1770年、1783年、1866年、1873年、1892年、1897年发生的那几场大饥荒。 单说1770年的那一场孟加拉大饥荒，粗略估计就死了10，000，000人…… 没看错，确实是7个零，也就是一千万人！ 很有讽刺意味的是，东印度公司在饥荒开始后的1771年的收入要比1768年的高。 当然啦，这些饥荒肯定是印度人民的错。 因为丘吉尔本人有一句名言，“我讨厌印度人。他们是残忍的民族，有着野蛮的宗教。饥荒是他们自己的错，他们繁殖起来象兔子。” 二战“四巨头”都这么说了，还能有错吗？ 所以当1943年孟加拉再次发生饥荒的时候，他把本应该供应给当地的医疗援助和食品被到了欧洲。 德里政府发出了一封电报描绘了当时灾难的可怕情景和巨大的死亡人数。丘吉尔的唯一反应是：“为什么甘地还没有死呢？” 不过想来和丘吉尔一样，爱尔兰人也不会去关心万里之外的南亚次大陆，这个famine必定是1848年的爱尔兰大饥荒咯。 这封电报其实就是在用两位皇太子殿下性命来要挟英国政府，要让一部描述爱尔兰大饥荒的电影在英爱谈判的关键时刻在爱尔兰公映。 这不是火上浇油什么是火上浇油？ 但是，但是，但是他能说“no”吗？ 要是因为他拒绝了这个要求，两位皇太子被爱尔兰人撕票，他还有什么政治前途。可是反过来说，要是他首先答应了这个要求，英爱谈判就此破裂，他也就成了替罪羔羊。 乔治五世为什么看完电报立马退场？ 劳合首相为什么不乾纲独断还要来问他的意见？ 他们不就想有人帮他们说个“yes”吗。 数来数去，不就是他这位主管爱尔兰的殖民地事务大臣最适合说这个单词的吗。 “首、首、首相，我、我、我的意见是、是、是……” 史上有名的大演说家结结巴巴地说道，“先和对方确认一下两位皇太子是否真的在他们手上。” 政坛无父子，更没有朋友。 英国人自己都说，没有永远的敌人或者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劳合首相毫不犹豫地追问道：“殖民地事务大臣，请问要是真的呢？” “那、那、那就答应他们！” 说完这句话，丘吉尔颓然一叹，萎缩在了自己的席位之上。 夕阳撒在他的身上，他看上去就像瞬间老了十几岁一般。 “我们的殖民地事务大臣的意见是答应他们。” 英国首相刻意地复述了一下，转头向其他内阁成员问道，“你们的意见呢？” 寇松侯爵用同情的目光看了看丘吉尔，大声道：“附议！” “附议！” “附议！” “附议……” “既然大家都认可了这个意见……”劳合首相点点头道，“那么就先派人和爱尔兰方面联系一下，确认两位殿下的情况吧。” “殖民地事务大臣，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毕竟这是你的本职工作。” “噎、噎、噎死，普瑞米捏斯特.” 无奈答应的温斯顿-丘吉尔突然回想起了那个中国人优越感满满的嘲弄眼神和充满戏谑意味的英俊面孔…… 第三百三十六章 首映礼 二 本章副标题：好-基友以上，真-基友未满。 ……………………………………………… 我们袁大师现在的眼神非但没有满满的优越感，反而是清澈无比。他那张英俊脸庞也没有戏谑的意味，看上去非常之诚恳。 “两位殿下，我们真的十分幸运！竟然能在这里遇到了这位高贵的绅士。” 他一指身旁的男子道：“让我先来介绍一下，这位是约瑟夫-帕特里克-肯尼迪先生，现任波士顿银行总裁，是我的好朋友。嗯，同时呢……” “他也是爱尔兰后裔，和临时政府总统瓦勒拉先生的私交也非常不错……” 袁燕倏不但觉得jfk他爹很对自己的胃口，因为他们两人都有着一种共同的爱好。对了，他的两个儿子以后也会有这种爱好的。 想想看啊，三十年后和jfk兄弟当连襟那也是一件妙事啊。 而且他认为老肯尼迪完全可以成为他的盟友，政治和经济上的双重盟友。 从政治上来说，爱尔兰人和华人都是遭受歧视的少数族裔，完全可以抱团取暖的吗。 别忘了，在历史上老肯尼迪十分亲德，将来可以通过他来奶“节制殿下”。这样新古典自由主义大师就有了一双白手套，避免同纳粹有直接的联系。 从经济上说，波士顿财团是联合果品公司的大股东之一，他们对于建立“香蕉共和国”很有经验，而这种经验正可以用在南洋。 另外，到了大萧条的时候，他肯定要和摩根财团翻脸，那么支持民主党的波士顿财团就是他下一个“落脚点”啊。 所以，袁大师决定务必要和老肯尼迪搞好关系。 那么该怎么搞关系呢？ 送钱，他舍不得，也没有那么多钱。 送女，他做不出来这种有违本（订）心（阅）的事情。 不过送点名声给这位好出风头的银行家，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啊。 于是，他就把替双方和解的“功劳”让给了jfk他爹。而人家听到了这件事情之后，对此那真是感激涕零。 两人的友谊蹭蹭蹭地到了“好p基友以上，真-基友未满”的地步。袁燕倏还因此成了老肯尼迪的“心灵导师”。 现在的故事是这样的。 老肯尼迪这位高贵的绅士作为《饥荒孤女》的大投资人带着剧组来到故乡爱尔兰准备公映。他自然是要来拜访爱尔兰临时大总统瓦勒拉先生。 因此他们就在这里遇上了。而当这位美国大银行家听闻两位皇太子殿下落到了爱尔兰共和军的手里不由得起了维护之心。 他极力反对爱尔兰方面提出的政治条件，而是力主马上释放两位殿下。 最后经过一番争论，老肯尼迪先生靠着犀利的喉舌，慷慨的捐助和满满的正气终于说服了对方。 不过呢，他本人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说到这里袁大师看了一眼自己新鲜出炉的好基友，jfk他爹会意地接口道：“两位殿下。我就是想邀请你们成为这场首映礼的贵宾。” “首映礼？” “贵宾？” 威尔士亲王和迪宫亲王对视一眼，前者开口问道：“肯尼迪先生，袁博士，这是真的吗？我们参加完首映礼就能回去了。” “当然！”老肯尼迪拍着胸脯保证道，“我亲自送两位殿下回不列颠……” 袁燕倏踢了他一脚，插口道：“其实不用这么麻烦，我们可以直接把两位殿下交还给当地的英国驻军。” “嗯……” jfk他爹也是一位聪明人，马上明白过来了。这要是真的由他送回不列颠，很有可能被英国人扣押起来。 为什么我们的袁大师能想到这一点呢？ 历史上不就有一根废柴送另一根废柴回老巢，最后另一根废柴就把这根废柴扣到了地老天荒。 “尼奥，说得对。为了两位殿下安全考虑，还是直接送到当地驻军的手上吧。” 两位皇太子都是双眼一亮，威尔士亲王立马诚挚地开口说道：“那真是太谢谢肯尼迪先生了。” 迪宫亲王也向着袁燕倏点头道：“袁博士，也要感谢你啊。” 两位好基友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道：“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哈哈哈……” 四人相视而笑，气氛相当融洽啊。 我们的袁大师毕竟是个赛里斯人，看到气氛这么融洽就立马说道：“两位殿下，你们饿了吧。我们先吃晚饭。” 听到了这个好消息，两位年轻的殿下也放下了心来，自然觉得肚子饿了，欣然点头。 于是他们其乐融融地吃了一顿爱尔兰版的农家乐。 吃完了农家乐，威尔士亲王小心翼翼地问道：“我们能在外面散散步吗？” 袁燕倏和老肯尼迪对了一下眼神，便点头道：“当然可以。” 又于是在一众持枪带刀的爱尔兰共和军的陪同之下，四人开始在农场里面散步。 这下就能看出远近亲疏了。老肯尼迪殷勤地陪在了英国皇太子的身边，而我们的袁大师却和裕仁用日文聊起了大天。 不过站在jfk他爹的立场上，确实没有必要和日本皇太子拉关系，反过来站在袁燕倏立场上，他也没有必要和当不成英国国王的英国皇太子太过亲近。 “袁卿，这次多亏你的照顾啊。” “殿下言重了。” “袁卿，等我回去之后一定要报答你。” “殿下太客气了。” “袁卿，这件事情是不是你干的呢？” “嗯……”袁大师猛地转头直视对方的一双眼睛。 两人都停下了脚步，大眼瞅着小眼…… “哇、哇、哇。” 归鸟在他们的头上飞过。 “哈哈哈……”袁大师突然放声大笑道，“殿下果然聪慧！” “没错，这件事情就是我干的！” 其实吧，只要裕仁不是纯粹的笨蛋，就能看出这位袁博士和这件事情脱不开关系。否则没道理到了这里就遇上了他的朋友，还居然这么轻易放他们离开。 不过呢，裕仁到底还是年纪太轻城府不足，和人打交道的经验也确实稀少，居然就这么当面地问了出来。 话一出口，他就有点后悔了。因为他没想到对方就这么毫不掩饰地一口答应了下来，这是要杀人灭口的节奏啊。 “殿下放心。”袁燕倏看到他一张笑脸惨白无比，便赶忙安慰道，“我不会伤害你的。” “呼……”迪宫亲王松了一口气，忍不住问道，“袁卿，请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干呢？” “呵呵呵……”我们的袁大师轻笑一声，反问道，“殿下，请问你为什么要来英吉利呢？” 第三百三十七章 首映礼 三 本章副标题：袁大狗头……不对，是袁大天狗的诞生 …………………………………………………………… “殿下，请问你为什么要来英吉利呢？” “袁博士，想来你也应该知道的。” 袁燕倏展颜一笑道：“不错，我知道。殿下此行是有志于英日之亲善，维护两国之同盟……” “殿下在英吉利已经盘桓了几周，贵国更是拥有杰出的外交官和情报官。那么您应该也了解到了英国此届政府的意思，还有朝野对此的看法。所以我就不多说了……” “不过我自美国而来，能告诉殿下美国人的一些想法。在美国人看来，英日同盟是他们与远东太平洋关系中最危险的一个因素。” “美国海军部则认为：假如英日同盟继续存在，美国要维护其安全，就必须拥有一支相当于英日两国海军之和的海上部队，这就是说美国必须建立世界上最强大的海军。” “本人还能告诉殿下一个政府内部消息，美利坚曾经向英吉利照会说，美方对爱尔兰的独立是否予以承认，当视英日关系而定！” “殿下，如今的英日同盟可不是仅仅牵涉贵国与英吉利，真正的问题在于贵国与美利坚的矛盾啊……” 虽然有点马后炮的嫌疑，但是太平洋战争爆发的起因可以追溯到1915年的《二十一条》。 列强争夺赛里斯的这场竞赛到了欧战的时候，美日成了最大的对手。 日本人是要“确认帝国在东洋的利权”，而美国人认为“潜在的中国市场比任何时候都近”。 所以，美国是列强当中唯一反对《二十一条》的国家。威尔逊大统领还义正词严地电告美国驻华大使，美国要做中国主权的捍卫者！ 不过赛里斯人应该知道，在《二十一条》这件事情上，美国先败一局。 可是他们哪里肯就此甘心，于是在1916年美日又在黎元洪和段祺瑞的府院之争上展开了一次角力，就是张勋复辟那次。 最后又是比美国更为了解中国的日本棋高一着，亲日的屋大维-段取得了胜利。 到了1917年，美日两国不得不坐在谈判桌前，签订了一份很奇怪的外交协议——《石井-兰辛协定》。 这份协定当中规定，美国承认日本在中国拥有''特殊利益''；日本同意两国有权''维护''中国领土完整，以及门户开放、机会均等。 也就是说这两个国家共同维护第三国的“主权”，听上去就很是滑稽。不过当时的赛里斯人幽默感不强，北京政府始终不予承认。 《石井--兰辛协定》签了也等于白签。 反正老美至今仍是耿耿于怀啊。所以这一次又卷土重来了。 “殿下，不过这一次美国学聪明了，知道在远东无法胜过东道主的贵国，所以直接来了一个釜底抽薪！” 迪宫亲王殿下听完了这段解说，不由得肃然起敬，顿时就高看了袁燕倏一眼呐。 袁燕倏这类学而不精，博而不专的穿越者最擅长的是什么？ 废话，自然就是历史大势！ 实事求是地说，他真的可谓是当世第一流……不谦虚的话，把“流”去掉的话也可以的国际政治战略家。 而偌大的一个大日本帝国缺的就是具有国际眼光的战略家。 话说号称日本第一战略家、昭和第一参谋、日本关东军大脑的石原莞尔还宣称要来一场东西方文明之战来着。 而从历史来看，裕仁这家伙是有能力、有手段、有野心，还知道发掘人才的人。 在他这次旅欧之行中，对后世影响最大的一件事情就是见到了著名的“巴登巴登同盟”。 今年十月份，冈村宁次、永田铁山，小畑敏四郎在德国结盟，立誓打倒军队中的长州藩阀元老田中义一等陆军中坚人物势力，拥立太子即位。 其实，巴登巴登聚会还有第4个人——东条英机。在巴登巴登他只是替永田铁山点烟和站在蒸汽浴室门口放哨的小喽罗。 这就是昭和军阀诞生的标志——三羽鸟之盟。后世研究二战日本军队都要提一笔的。 巴登巴登同盟中还有驻柏林武官梅津美治郎，驻伯尔尼武官山下奉文，驻哥本哈根武官中村小太郎，驻巴黎武官中岛今朝吾，驻科隆武官下村定，驻哈尔宾松井石根，驻北京武官矶谷廉介。 这十一人就都是日本赖以发动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昭和军阀的核心骨干。 裕仁未来靠着以这些少壮派为班底，得到了最重要的军权。 不仅如此，他未来还在宫中开设大学寮，用“日本法西斯主义之父”大川周明的思想培训青年将校，力图把军队掌握在自己手里。 他启用闲院宫载仁亲王和伏见宫博恭王対掌陆海两军，把皇族军人的势力抬高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然而，包括裕仁自己在内的这帮人都是大马鹿！ 众所周知，日本军官的培养很有问题。所谓昭和军阀都是从少年军校开始读起，从小就被隔离与社会之外，又被武士道给洗了脑。 偏偏未来的裕仁天皇也是这么培养出来的，他的老师正是那位“日本军（沙）神（比）”乃木希典。所以不但不接地气同时也缺乏国际政治素养。 好吧，在袁大师之前哪个日本人能把这件事情讲解得如此清楚呢？ 他恍然大悟地道：“呦西，原来如此啊！袁卿之才，果然非凡。” 我们的袁大师赶忙做谦虚状地道：“殿下过奖了，不过是一得之愚罢了。” 其实他心里面给自己点了一个赞，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啊。 没错，他在裕仁面前毫无“保留”地展露自己的“才华”，就是要想办法成为这家伙的狗头……不对，是智囊。 三羽鸟算什么，有他这只大天狗厉害吗？ 迪宫亲王忍不住问道：“不过，英日同盟和袁卿干下的这件事情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个关系呢……”袁燕倏很是不好意思地道，“不瞒殿下您说，倒是没有什么直接关系。” “嗯？！” 裕仁心想，那你说了半天是说啥呢？ 袁燕倏两手一摊道：“可是殿下，这件事情对您，对贵国也没有什么坏处啊。” “啊？！” 裕仁又心想，这怎么会没有什么坏处呢？ “殿下，请您仔细想一想，这件事情会对您和贵国造成了什么损失呢？” “哦？！” 裕仁再这么一想，对啊。大日本帝国和他这位皇太子在这件事情里面好像真的没有什么损失啊…… 第三百三十八章 首映礼 四 本章副标题：我是一个艺术家！ ………………………………… “殿下，您这样睿智的人肯定也想明白了吧？在这一起事件中，贵国和您都是受害者啊。” 我们的袁大师兴致勃勃地道：“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您也就当多喝了一点……那个就当到爱尔兰来旅行一次。” 说到这里，他有点遗憾地道：“报纸上也登了，大日本帝国的勇士确实是死了一个。我个人对此相当滴抱歉……” 虽然“朱槿军团”用的是减装的橡皮子弹，但是这玩意近距离射击照样能造成气胸、骨折和内脏出血，最后还是有几个倒霉的英国条子和一个倒霉的日本人死在了医院里面。 毕竟现在是1921年啊。 “不过……”袁燕倏暗搓搓地指了一下前面的威尔士亲王道，“说来说去，这都不是英国人的错吗？全世界只会嘲笑连自己家皇太子和您这样尊贵客人都保护不了的大英帝国，而不是遭受牵连的大日本帝国啊。” “既然贵国很有可能在英日同盟上被英国人羞辱一次，那么我这么做岂不是就是在为贵国提前出气吗？” “阿诺……” 说到底迪宫亲王殿下现在才二十岁，他为了英日同盟远涉重洋跑到不列颠，最后还被英国人“羞辱”，想一想这确实挺让人生气的。 不过他还没有被袁燕倏完全地忽悠瘸了，开口问道：“那么袁卿你呢，你有什么好处呢？” “我的好处吗……”袁大师搓了搓手指，笑嘻嘻地道，“首先是钱啊。” “纳尼？你是为了钱！” “殿下，不得不说您的出身太好，所以不知道金钱的可贵啊。” “金钱并不是万能的，不过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袁燕倏耐心地解释道，“殿下，我来帮您算一算。这起事件的成本才花了我五万美金，不过我从爱尔兰人那里拿到了五十万美金，这一下就赚了十倍啊！” “嗯……”裕仁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我们的袁大师看到呆在那里的迪宫亲王，立马一拍额头道：“既然说到钱这件事情，那肯定不能亏待了您，要不分您一点？” “纳尼？” 袁燕倏十分爽快地道：“殿下，别不好意思吗，要不分您五万美金吧。就这么说了！” 这就叫一起分过赃啊。 裕仁也不拒绝，而是哭笑不得地问道：“袁卿，你光是为了钱吗？” 我们的袁大师手舞足蹈地说道：“殿下，当然不是咯。我还通过这起事件给我的电影打了一个大大的广告。这下全世界都知道这部《饥荒孤女》了啊！” 迪宫亲王忍不住小声地说道：“这不也是为了钱？” “不不不，这怎么是为了钱呢？”袁燕倏连连摆手道，“殿下，这是为了art啊！” “我是一个艺术家。” “我是一个喜欢创造戏剧冲突的艺术家。” “我是一个喜欢让大家看到我创造的戏剧冲突的艺术家。” 他越说越激动，最后向着迪宫亲王昂然问道：“殿下，这起充满了戏剧冲突的事件不就是一件艺术品吗？” “我的小说，我的电影，还有这起事件必定名留史册啊。说不定最后还是这起事件最著名呢。” “虽然我不能在这件作品上署名，但是艺术家在乎不是自己的名声而是自己的作品！” 看到精神焕发兼神经兮兮的袁大师，裕仁倒是想起了有人好像跟他说过，这个中国人就是一位…… 他不由得脱口道：“此果为倾奇者也!” 袁燕倏闻言一愣，旋即哈哈大笑道：“哈哈哈，谢谢殿下。此时虽是盛夏，可惜我没有穿着大衣啊。” “哈哈哈……”听他这么说，裕仁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原来他们说的是一段日本历史典故。 “越后之龙”上杉谦信大姐姐的外甥兼养子，上杉氏米泽藩首任藩主上杉景胜有一次和前田庆次见面，当时也是夏天，不过前田庆次穿了一件厚厚的衣服。于是上杉景胜就说了这么一句。 话说这小日本眼皮子就是浅啊，夏天穿件厚衣服都大呼小叫的，难怪日本的小姐姐们都不爱穿衣服。 “殿下，说到电影艺术……”倾奇者也不能老是倾奇，总得说点正事，“您想不想也拍个电影什么的？” “拍电影？” “对啊，拍电影。” 我们的袁大师一直想把他的魔爪伸向日本人民，现在总算逮到一个机会了。 现在的问题就是拍《罗生门》好呢，还是拍《乱》好呢，亦或者你们懂的，就是不穿衣服的小姐姐们……这个好像太过超越时代了。 这就是穿越者的悲哀，明明知道历史发展的正确方向，却因为时代的局限而被束缚住了手脚。 可惜迪宫亲王殿下还没有领略过现代电影艺术的迷人之处，所以犹豫着道：“阿诺……” “袁博士！” “肯尼迪先生！” 正在这时，就见爱尔兰临时大总统瓦勒拉先生急匆匆地跑了过来，高声喊道：“英国人联络我们了！” 英国人不来联络他们也是不成的了。 原来就在御前会议快要结束的时候，裕仁的“叔父”东久迩稔彦王来到了白金汉宫。 因为近亲联姻的关系，日本皇族内部的关系相当滴复杂。 其实东久迩稔彦王的父亲久迩宫朝彦亲王是明治天皇的兄弟，算起来他是裕仁的堂叔。 不过呢，他又娶了明治天皇的女儿，这下就成了裕仁的姨父。 同时呢，他还是裕仁妻子久弥宫良子女王的亲叔叔。 后来呢，他儿子又娶了裕仁的长女。 因此他们这个亲戚怎么论，还真挺让人为难的。只好用一个“叔父”来表述了。 在二战史上此君也挺有名气的，他的“叔叔”闲院宫载仁亲王还有三个兄长久迩宫邦彦王、梨本宫守正王、朝香宫鸠彦王，并列为皇族五大将。并且还是日本投降后的第一任首相。 就是他陪同迪宫亲王来到欧洲的，后来岗村宁次也是他介绍给裕仁的。（笔者注：史实如此。） 前几天东久迩稔彦王在法国，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自然是立马就赶到了伦敦，而且是直接请求觐见乔治五世。 当然啦，他找英国国王是来要自己的堂侄子、外甥、侄女婿兼未来的亲家翁。 乔治五世也觉得不太好意思，只好再次出面督促劳合内阁。 这下就算英国首相和他内阁成员想拖都拖不下去了，也只好直接发了一个通电给爱尔兰临时政府，承诺答应全部条件。 也就是说，《饥荒孤女》马上可以公映啦啦啦！！！ ………………………… 现在回头一看，原来第二卷从头到尾就写了一部电影。 病友们，你们有没有觉得，第二卷的名字应该是《电影是怎样拍成的》。 第三百三十九章 首映礼 五 本章副标题：袁大师下面要拍什么呢？ ………………………………………… 1921年7月26日，星期二。 美国西部时间，上午十点。 美国加利福尼亚州，洛杉矶，日落大道某家餐厅。 “卓别林先生，珀薇安丝小姐已经到了，这边请。” “谢谢。” 卓别林先生名叫查尔斯，他老人家是谁也不用多介绍了。 和他的老朋友兼合伙人的大卫-格里菲斯一路走下坡的电影生涯不同，他老人家的演艺事业乃是蒸蒸日上。 1917年，他和国立第一巡演公司（first national exhibitors circuit）签订了一份著名“百万美金”合同。他为这家公司拍摄8部电影，每部电影可以提前拿到12500美金的酬劳。 在这8部片子里面，1921年1月份上映的是大名鼎鼎的《寻子遇仙记》，而在今年6月份他又完成了一部30分钟长的喜剧片《有闲阶级》，历史没有发生变化的话，是在9月份上映。 “查理，你来了。” “艾德娜，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和他共进午餐之人乃是一位以这个时代的标准来看的美女，她也是一位默片时代的大明星，艾德娜-珀薇安丝（edna purviance）。 他们原本是情人关系。不过卓别林有点萝-莉控的倾向，他娶的妻子没有一个超过18岁的。 1918年他和年仅17岁的米尔德丽德-哈里斯结婚，于是他们两人就分手了。 不过分手之后他们的关系依然“不错”，尤其是在工作上。就像丽莲-吉许是大卫-格里菲斯的御用女演员。艾德娜-珀薇安丝在1923年之前主演了好多卓别林的片子，当然也包括1921年拍摄的这两部。 卓别林此时注意到餐厅内的气氛有点古怪。这家餐厅既然位于日落大道，那么好多顾客也是电影圈内人。 只不过今天这些人都没有跟他这位名人打招呼，而是都在兴致勃勃地议论着什么。 他指了指周围好奇地问道：“艾德娜，这是怎么一回事情？” 珀薇安丝小姐睁大了眼睛，奇道：“查理，你没看今天报纸吗？” 卓别林耸了耸肩道：“我今天都在剪辑片子，还没有看……” “waiter，拿一份《洛杉矶时报》的号外！”艾德娜立马让人拿来了一份报纸。 而等到我们的查尔斯-卓别林先生接过报纸一看…… 他老人家的眼珠子差点没有掉在地上，结结巴巴地道：“这、这、这是真的吗？！” 与此同时，洛杉矶唐人街。 “这、这、这是真的吗？！” 黎家三兄弟经过一番商议之后，答应了我们袁大师的邀请，准备前往上海开办一家电影公司。 而这家电影公司的董事长小杨生煎已经启程回国了。他们三位则来到了好莱坞，想要招募一些有志于电影事业的华侨子弟。 于是他们和他们的同行卓别林在差不多同一时间看到了这张《洛杉矶时报》的号外。 和今天全世界各大报纸的号外一样，这上面自然刊登着英国政府全盘答应了爱尔兰临时政府的条件，这个条件就是…… “这怎么可能啊？！英国人居然允许《饥荒孤女》在爱尔兰公映！这部电影可是……” 就算这三位是赛里斯人，不过观摩了电影拍摄之后自然知道这是一部把牛牛黑出牛翔来的片子。 排行老大的黎海山道：“老二，这有什么不可能的。没看到两位皇太子就在爱尔兰人的手上吗？” 排行第二的黎北海道：“大哥，可是本来不是说我们中国人绑架的吗？怎么又去爱尔兰了呢？” 还是小弟黎民伟若有所思地道：“大哥，二哥。这件事情会不会就像安良堂里面的人说的，是袁二爷干的啊？” “嗯……”三兄弟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 黎海山道：“要是真的是二爷干的，这胆子未免也太大了一点吧。” 黎北海道：“据我看，二爷的胆子好像一向很大。” 黎民伟道：“……” “三弟，你怎么不说话。” “大哥，二哥，我在想要真的是二爷干的，那他回国之后会干些什么呢……” 回到日落大道餐厅。 “大卫前几个月就给我写信说要拍一部巨作，还希望联美或者我个人投资。可是、可是、可是……” “查理，可是什么？” “可是我拒绝了。”查理-卓别林有点不甘心地道。 他拒绝是因为不大看好大卫-格里菲斯能东山再起，更觉得三百万美金的拍摄预算简直就是在说笑话一样。 他甚至还觉得《饥荒孤女》是另外一个庞氏骗局呢。 然而此时，这位电影大师已经意识到就算格力斯菲斯把这部片子拍的像是翔一样，《饥荒孤女》也注定会大卖特卖了。 珀薇安丝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她也用遗憾的语气说道：“这确实有点可惜了。” 她又有点羡慕地道：“报纸上说，这部片子是梦工厂拍的，这家公司不但拍摄了《十二人》，现在又搞出了这样的事情。真是太厉害了。” 她用更加羡慕的语气说道：“对了，梦工厂的总裁是丽莲-吉许。《十二人》的导演挂着她的名字。” 说到这里，艾德娜不由得憧憬地道：“如果我们能与梦工厂合作那就太好了……” 而这不是她一个人的想法，就在这家电影圈人士扎堆的餐厅，就在这座电影之城里面也有不知道多少人在这么响呢。 我们的袁大师想要掌控美利坚乃至全世界电影业的还算是宏伟大愿终于踏出了第一步。 “听着，约瑟夫。既然英国人答应了公映事宜，我们就要开始下一步计划了。” “尼奥，下一步计划？下一步计划不就是首映礼吗？” “不不不，约瑟夫。我说的是首映礼之后的事情。” “尼奥，首映礼之后的事情？你是说……” “对啊，约瑟夫。真的有好多事情啊。” 老肯尼迪肯定不是笨蛋，听到这里哪还不明白袁燕倏在说什么。 《饥荒孤女》大卖已经不容置疑的事情了，接下来就要乘着这部片子上映热潮攫取更多的商业利益。 有声电影院是不是要在全美乃至全世界各地兴建几座啊。 梦工厂和各地上映院线的协议是不是要谈一谈啊。 梦工厂的股份和规模是不是要同时扩充一下啊。 还有梦工厂的下一部……不对，是下几部片子是不是要提上议事日程啊。 ………………………………………………………… 病友们也不用猜了，还是原创剧本。慕容保证很因吹斯听。 第三百四十章 首映礼 六 本章副标题：两国交兵，不斩来shi。 ………………………………………… “约瑟夫，不过那都是首映礼之后的事情了。我们先要首映礼办好。” 我们的袁大师嘱咐道：“我不方便出面，这一切都拜托你了啊。” “尼奥，就交给我吧。” 1921年7月26日，星期二中午。 爱尔兰，都柏林，英国驻军司令部。 在司令部门前迎接的正是现任的驻爱尔兰英军司令第一世男爵，嘉德骑士勋章获得者，塞西尔-弗雷德里克-内维尔-麦克雷迪中将（sir cecil frederick nevil macready，1st bar，gcmg，1862-1946.）。 没错，他就是可怜的背锅侠霍尔伍德爵士的前任，上司还是贵人。 这位麦克雷迪男爵去年从伦敦警察厅总监的位置上离任的时候，就把霍尔伍德爵士提拔了上来。 没想到这次提拔反而害了他的得意部下。 当然啦，罪魁祸首就是我们的袁大师，他害了一个不够，又要祸害麦克雷迪男爵了。 这位男爵中将长得还是很精神的，虽然头发少了一点，不过目光炯炯，相貌英挺，配上一身华丽的戎装和勋章，站在看上去挺像是一回事情。 不过他在心里面也在暗暗叫苦啊。 爱尔兰正是他的辖区，出了这种事情他怎么可能不吃排头呢？ 吃顿排头也就罢了，毕竟这件事情和他没有直接的关系。 不过如今两位皇太子应该就在爱尔兰，这件事情不但英国人知道了，爱尔兰人也知道了。 这下热闹还真是更大了。别说去搜索两位殿下了，他连弹压蠢蠢欲动的爱尔兰人的兵力都不够了。 现在居然还来了三位大人物……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几辆汽车开进了司令部，来到了他的面前。 打头的一位正是英国皇室成员，那位娶了俄罗斯公主的爱丁堡公爵，也就是乔治五世的堂叔兼岳父。（笔者注：他死后爵位就取消了，直到******结婚之后才授予她的王夫，也就是后来的菲利普亲王。） 乔治五世没有兄弟，威尔士亲王的弟弟未来的乔治六世年纪还小，所以只好派他这位老将出马了。 第二位就是裕仁的“叔父”，东久迩稔彦王。 这位是不可能不来的，谁劝也没有用啊。 而第三位则是叼着雪茄烟的温斯顿-丘吉尔。 没办法，既然和爱尔兰有关，这位殖民地事务大臣也得背锅啊。 他们三位都是一脸阴沉，搞得本来就很压抑的现场气氛一下子就变得更加让人不舒服。 麦克雷迪中将也只好硬着头皮迎上前去道：“欢迎来到爱尔兰，公爵大人……” “欢迎你，将军阁下。” “你好，丘吉尔阁下。” 作为身居高位的大人物，基本礼节还是要有的。 不过等他们四位进了司令部的会议室，爱丁堡公爵就把脸一板厉声问道：“中将，现在是什么情况？” 什么情况？ 麦克雷迪男爵哪里知道是什么情况，就在他无奈之下正要打一番官腔的时候，就有人来救场了。 “报告，中将。” “什么事情？” “外面有人自称是爱尔兰方面的使者。” “哦……” 在座四位眼睛全都一亮，中将阁下立马命令道：“快把人带进来！” “咦，你怎么还不快去？” “中将，那个使者还带来了一帮记者。” “还有记者？！” 麦克雷迪男爵看了看沉默不语的三位“高人”，改口道：“那就把人请进来，记者先留在外面。” “yes，sir。” 不多时，那位“使者”就昂然地进入了会议室中。 不用问了，他就是约瑟夫-帕特里克-肯尼迪先生。 jfk他爹觉得这一刻就是自己人生的高光时刻，心里面开森得脚步都发飘。 想想看，他这么一个爱尔兰裔的美国银行家，现在却成了英国人和爱尔兰人沟通的中介，扬名全世界那是分分钟的事情啊。 当然啦，那帮记者就是他喊来的。 那个中国人确实够义气啊，帮自己争取到了这么一个露脸的机会。 如此一来，未来别说是财政部长了，就连国务卿说不定都能当一当啊。 还别说，老肯尼迪对政治兴趣一向很大。 他后来为罗斯福竞选立下了汗马功劳的时候其实就想去当财政部长。不过fdr当选之后只让他出任了新成立的证券管理委员会主席。 1937年又委派他当了驻英国大使。这对一个爱尔兰天主教徒的后裔来说以前是连想都不敢想的事。 老肯尼迪一进入会议室见到了这四位马上就认了出来，他的脚下不由得一软。 虽说他自己的来头也不小，不过怎么比得了……至少是比不了爱丁堡公爵的。 幸好他马上想起了赛里斯好朋友的嘱咐：“约瑟夫，不用怕。你是美国的名流，英国人不能把你怎么样。” 虽说，这年头美国公民没有后世吃香啊，护照上面也没有写着，不管你身处何方，美国政府和军队都是你强大的后盾。 但是他好歹是一位小有名气的银行家，何况后面还跟着一帮记者，英国人肯定是会忌惮的。 “反过来，你代表着四百五十万爱尔兰人民，提出的也是正当要求，所以请不要太……你懂的。” “请记住，你就是去恶心人的！” “为了你的祖先，为了你的同胞，还有为了你自己，请努力地恶心他们。” 如今jfk他爹对我们的袁大师佩服的不得了，说是言听计从也不夸张啊。 当然啦，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好朋友会给自己拍了一个“催眠术”。 他立马挺直了腰杆，对四人微微点头道：“先生们，请允许我介绍一下自己……” “这么说你是美国人？” 听到了这个问题，老肯尼迪更是用一种倨傲的口气道：“我是爱尔兰裔的美国人。” “嗯……” 在座的英国人全被噎了一下，最后还是爱丁堡公爵开口问道：“好了，肯尼迪先生，请问你带来了什么消息？” “哗啦……” jfk他爹从西装内兜掏出一张纸道：“这上面就是我们……嗯，爱尔兰方面的全部要求。” “……” “……” “……” “……” 这四位中除了一个小日本之外，看完了这张纸上的那些条款都在心里面骂娘啊。 这爱尔兰接下来的局面就更加困难了啊。 这几位还没有看过《饥荒孤女》，所以不知道不是“更加困难”，而是“更加……加困难”。 他们交换了一下眼神，麦克雷迪爵士率先说道：“肯尼迪先生，上面的有些条款……” “对不起，中将阁下。”jfk他爹阴沉着脸道，“我此行只带回去一个字，那就是yes或者no。” 温斯顿-丘吉尔只好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肯尼迪先生，难道我们之间一点都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吗？” “呵呵……”越来越进入角色的使者冷笑一声道，“大臣阁下，难道我们之间以前有一点商量的余地吗？” “你……” “enough！”爱丁堡公爵抬起手阻止了其他人的喝骂，沉声道，“好，我们同意你们的要求。不过我们要先见一见两位殿下，确保他们安然无恙。” “这是当然。”老肯尼迪得意洋洋地说道，“请放心，我们爱尔兰人是文明人，不像某些野蛮人，我们不会‘轻易’伤害我们的俘虏！” 嗯，这下他恐怕是再也当不了驻英大使了，倒是可以去当当驻德大使。 第三百四十一章 首映礼 七 本章副标题：反派死于逼话多，可是我是主角，真-主角！ ……………………………………………………………… 1927年7月28日，星期四上午。 爱尔兰，都柏林，克罗克公园球场。 车辚辚，马萧萧。这次没人切克闹。 十几辆载着工人和建筑材料的载重马车直接来到了球场大门。领头的是一辆小汽车，车还没停稳，意气风发的伽侬-汤森德先生就跳下了车。 客串包工头的他满意地打量了一下周围，向着身后的工人们大手一挥地道：“好了，我们开工吧！” 还记得这个地方吗？ 去年的11月21日，也就是我们的袁大师和老贝克先生打小白球，并且在那家乡村俱乐部解释爱迪生父子的那一天。 在这里发生了爱尔兰历史上的第二次“血色星期日”。 当天下午在此地本来有一场爱尔兰式足球赛。一批“爱尔兰警队预备队”和“黑棕部队”成员包围了球场开始进行搜查。这两支以残忍无情而声名狼藉的部队向平民观众开枪，打死12人打伤60人。 话说《饥荒孤女》的首映礼不放在这里还能放在那里呢？ 而此时也有不少爱尔兰人聚集在这里，因为克罗克公园球场成为首映礼举办地的消息早就不胫而走，传遍了整个都柏林。 看到他们到来，这些人也围了过来询问道：“这位先生，请问你们是不是为《饥荒孤女》工作的啊？” “是啊，你们有什么事情吗？” “请问有什么我们可以帮忙的吗？” “不用了吧，我们人手够了。” “先生，别误会。我们不是来找工作的……” “我们不收钱……” “我们就想来尽一份自己的力量……” “是啊，先生。什么工作都可以……” 汤森德看了看自己的爱尔兰同胞们，重重地点了点头道：“那好吧，请先帮我们把东西从车上卸下来吧。” “没问题！” 与此同时，克罗克公园球场不远处的一家宾馆里面正要举行一场新闻发布会。 这场发布会是《饥荒孤女》的剧组宣布召开的，自然是吸引了全世界各地的记者。 “快看，那位应该就是艾玛-普利策小姐了吧？” “没错，她身边的那位是她的未婚夫——路易斯-贝克先生。” 他们两位已经被“放”出来了，接着自然就是马上赶到了都柏林。 确切地说，他们并没有被扣留，也就是以配合警方调查的名义在伦敦多留了两天。当然啦，这是因为他们身份非同凡响。 身份不够非同凡响，同时还是赛里斯人的林徽音至今还在配合警方调查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重获自由。 “格里菲斯先生，我是《泰晤士报》的记者。我想问一下，你们这个剧组是怎么来到爱尔兰的呢？” 电影大师皱皱眉头道：“难道你不知道我们这部片子的历史背景就是爱尔兰大饥荒吗？既然如此，我们当然要来爱尔兰咯。” “对不起，我问的是你们怎么和爱尔兰方面搭上关系的？” 老肯尼迪先生立马接口道：“是我代表爱尔兰方面邀请剧组来到这里的。原因很简单，这是一部有关爱尔兰历史的电影。” “我是《卫报》的记者。那么肯尼迪先生，你事前知道723绑架事件吗？” 这次轮到jfk他爹皱皱眉头道：“我不知道。” “我是《每日电讯报》的记者，我想问一下为什么《饥荒孤女》的编剧没有出席这次发布会呢？” 老肯尼迪回答道：“袁博士受惊过度，还受了一点伤，所以需要时间休养。” “那么请问肯尼迪先生，他和这起绑架案有关系吗？为什么他会和两位皇太子殿下一起来到爱尔兰的呢？” “据我知道，并没有什么关系。这件事情完全是巧合。” “现在有一种说法，袁博士就是这起事件的主谋，请问肯尼迪先生你的看法是……” “无稽之谈，这绝对是无稽之谈！”jfk他爹大声说道，“好了，女士们，先生们。这是《饥荒孤女》的新闻发布会，我们不再接受和这部电影无关的询问了。” “肯尼迪先生，我是艾玛-普利策，《世界报》的记者。” “普利策小姐，你好。这次《世界报》的报导我都看了，十分精彩。” “谢谢，肯尼迪先生。我想替观众朋友采访一下丽莲-吉许小姐，作为女主演你是怎么看待这部影片的呢？” 大明星落落大方地道：“我只能说这是我演艺生涯当中最艰苦的一次拍摄，你们不知道我还有我们这些女演员受了多大的‘折磨’……”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们的袁大师正和一位“老朋友”在农庄外的小树林里面散步聊天，而且是单独地交流。 他们的随员和“看守”都离着远远的。而这两支老烟枪就各自叼着一支雪茄，在葱葱郁郁的树林里面状似和谐地聊着大天。 “袁博士，我不得不承认，你确实是一位天才，犯罪天才。” “呵呵……”袁燕倏闻言轻笑一声道，“丘吉尔阁下，我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他们这场谈话还是丘吉尔提出来的呢。 而袁大师干完了这票之后，本来就很膨胀的他就愈加膨胀了。 就像很多死于话多的反派一样，他也有着一种倾诉的欲望，何况丹布朗经过研究都认为他有表演型人格障碍。 那么还有比丘吉尔更合适的听众吗？ 所以他根本不考虑会有什么后果就一口答应了下来。 “我也就写了一部侦探小说，可不是福尔摩斯探案集里面的莫里亚蒂教授啊。” 丘吉尔摇头道：“不，莫里亚蒂教授恐怕还没有袁博士你这么具有想象力和执行力。” 袁燕倏耸耸肩道：“丘吉尔阁下，看来你对我的误会很深呢。没错，是我把两位皇太子殿下带出了公使馆。可是我也没有想到后门也有那帮匪徒的同伙啊。他们以两位殿下的性命要挟，我也只能放下枪投降了。” “哼！”丘吉尔冷笑一声道，“袁博士，我再次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一个不错的故事。” “故事，事实，事实，故事……”袁大师无奈地叹口气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我也没有办法。” 他顿了顿道：“丘吉尔阁下，那么你是来逮捕我的吗？” “很可惜，按照我们双方的协议，我并不能马上逮捕你，至少在这个该死的首映礼之前！”丘吉尔咬着牙道，“我就是想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像你这样的人为什么要干这种事情呢？” 袁燕倏心道，你恐怕不知道什么是作死精神。 “丘吉尔阁下，你这个问题问错了。”他微微一笑道，“假设，当然只是假设哦，如果这件事情真是我干的，那你就应该问我为什么不直接干掉两位殿下，这个后果可要比现在严重得多啊。” 丘吉尔挑了挑眉毛道：“哦，袁博士，那你为什么不这么干呢？” 袁大师再次心道，你恐怕更不知道什么是s值了。 “因为……”袁燕倏低头对他笑了笑，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我喜欢你们大英帝国！” “啊？”这次未来的四巨头之一真的愣住了。 “丘吉尔阁下，全世界人民……至少美国人和中国人喜欢听我骂英国，所以我就骂英国咯。如果我真的为你们辩护，你也不会给我英镑啊。” “同样的，全世界人民喜欢看到英国出糗，所以我就想办法让你们出糗咯。” “但是，从本心来说，我喜欢英国。” 他看到满脸疑惑的丘吉尔要开口说话，便抬手阻止道：“阁下，请听我说把话说完……” “我喜欢英国，因为你们纵横七海，制霸全球，打造了比西班牙更伟大的日不落帝国。哪怕我的国家也因此受害。可是作为一个历史爱好者，我都不能不向你们表示敬佩之情。” “我喜欢英国，因为你们第一个完成了工业革命，让现代文明之光普照全世界。哪怕你也要承认这样伟业需要累累的白骨和无数人的血肉。可是作为一个社会科学的学者，我都不能违心地否认这不是人类进步的一种方式。” “我喜欢英国，因为你们发展出了现代民主制度，把一票皇帝送进了历史垃圾堆。哪怕你们的民主制度没有新大陆那样彻底，还保留了一个无用的王室。可是作为一个现代人，我都不能不说这是历史发展的正确方向。” “我喜欢英国，因为你们的资本主义……毕竟我也算是一个资本主义经济学家啊。” “不过我最喜欢英国的一点是，你们这帮小店主一直在打断欧洲统一的进程！” “小店主”可是拿破仑对英国人的称呼。 他说，英国是个小店主之国，和他同时代的亚当-斯密在《国富论》里也评论说：英帝国政府深受小店主影响。甚至未来的“铁娘子”撒切尔夫人还是这么说自己的国家的。 但是恰恰就是这些“小店主”破灭了拿皇帝称霸欧洲大陆的梦想。 其实“小店主”一直是有雄才大略的“理想国”帝王们的克星。比如威廉二世，比如“节制殿下”，还比如后来的欧盟。 “重建罗马帝国对除了你们英国人的欧洲人来说自然是前所未有的伟业，但是一个统一的欧洲帝国对我们这些非欧洲人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啊。” 想想看，如果拿破仑真的统一欧洲，他就不会图谋打开赛里斯的大门了吗？ “十全老人”，“千古一帝”的乾隆遇到了拿皇帝主导的第一次鸦片战争表现就会比他的孙子道光强吗？ 再想想看，如果这条时间线变成了《高堡奇人》，赛里斯的结局还不是比原来的更差。 那个时候，赛里斯不是成为大号的印度，而是要成为大号的台湾了。 “所以，丘吉尔阁下，我喜欢英国。” 丘吉尔阁下听完这段话就明白了，他面对的是一个……一个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疯子。 他立马反唇相讥道：“袁博士，你的意思是我们日不落帝国会垮掉吗？我们欧洲人甚至被你们中国人取代吗？” “哈哈哈……” 我们的袁大师不由得仰天狂笑，因为他想起了那个“老佛爷，洋人来给我们修铁路啦！”的那个段子。 “呜呜呜……” 可是他笑的声音却越来越难听，到最后就像哭一样。因为他接下来想起了赛里斯人要给洋人修铁路，那需要流多少血，吃多少苦，受多少罪。 还需要整整一百年啊，这苦难深重的一百年啊！ 他擦拭了一下眼角“笑”出来的泪水道：“也许吧，我们中国人也许有一天会为你们修铁路。不过你们还是先担心一下美国人吧。” 袁燕倏说的可是实情，葬送日不落帝国的可不是“节制殿下”。希特勒还想让英国保留亚洲殖民地呢。 真正让日头落下的正是洋基佬，当然还有毛子。 “谢谢你的喜爱和你的关心，袁博士。”丘吉尔咬着牙道，“不过你还是先担心一下你的未来吧。” 袁大师故作轻松地道：“丘吉尔阁下，这话我就听不懂了。我需要担心什么未来呢？” “呵呵……”丘吉尔冷笑着道，“袁博士，你认为你还有未来吗？对啊，你未来在监狱里面照样能写小说。” “监狱？”袁燕倏故作诧异地道，“我为什么会进监狱？难道说……” “哈哈哈……”他再一次仰天长笑道，“丘吉尔阁下，你要控诉我是这起事件的主谋从而把我送进监狱吗？” “袁博士，你以为你干的真的天衣无缝吗？你知道有多少证据指向你吗？比如那些以你为收件人的外交包裹，莱姆豪斯的那家修理厂，还有那条停靠在格林威治的挂在你公司名下的渔船……” 1921年的大英帝国好歹算是个现代国家，对本土的掌控力是刚刚的。霍尔伍德爵士和他的伦敦警察厅也并不是吃干饭的。 只要以在英国不多的中国人为线索查找下去，那还有什么查不到的呢？ 我们的袁大师皱起眉头道：“等一下，丘吉尔阁下，你真的以为这些证据能把我送进监狱吗？” 丘吉尔在一棵树上掐灭了自己烟头道：“等着吧，袁博士，等着吧。” 袁燕倏也在同一个地方掐灭了自己的雪茄，微微一笑道：“我等着，丘吉尔阁下，我等着。” 第三百四十二章 首映礼 八 本章副标题：说这周就是这周！ ………………………………… 1927年7月29日，星期五夜晚。 爱尔兰，都柏林，克罗克公园球场不远处的酒店。 既然英爱双方协议达成，那么我们的袁大师就获得了“自由之身”。他索性搬到了《饥荒孤女》剧组呆的那家酒店里面。 他现在来到了酒店楼顶，拿着一只望远镜眺望着克罗克公园球场。 现在果然是1921年啊，西方人民还没有被高福利给养成一帮懒汉。 就像1931年建造的帝国大厦，建设速度是每星期建4层半。 而到了二十一世纪，堂堂美利坚合众国造一条再简单不过的人行天桥都会垮掉。 只用了两天一夜的时间，克罗克公园球场就已经改建成了看上去相当不错的露天影院。 不过正因为是露天影院，所以首映礼不得不放在晚上。当然，灯光和设备调试也要放在晚上。 袁燕倏还是有点不方便出面，所以就在楼顶验收工程了。 “红地毯，还缺一条红地毯。” 真是的，首映礼怎么能不走红毯呢？ 在他身后的加农炮先生马上说道：“袁博士，红地毯已经送到了。我们担心被弄脏了，所以打算明天下午再铺设。” 也对，现在的红地毯可不是后世那种化纤做的廉价货，而都是羊毛织出来的，再便宜也便宜不到哪里去。弄脏了洗起来更是麻烦无比，所以必须小心一点。 “很好。”袁燕倏点点头道，“一万支玫瑰搞定了吗？” 很久没出场的约翰-麦考尔先生为难地道：“尼奥，一万支有点多了，不过我们已经收到了五千多支。” 嗨，这就是1921年啊，后世要搞个一万支玫瑰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啊。 袁大师还是能体谅这一点的，所以转到了其他问题上：“乐队呢？” 同样很久没出场的海伦-布朗小姐道：“都柏林爱乐乐团已经同意了，而且他们愿意免费出演。” 爱乐乐团的英文就是philharmonic，原意是业余音乐爱好者。 十九世纪中叶，随着欧洲传统贵族的衰落，大量的宫廷乐手被迫或者主动来到了民间。他们与一些民间艺人或者爱好者组成的乐队就被称为“爱乐乐团”。 后来爱乐乐团就是指并非国营的私营且完全自治的管弦乐团。全世界第一支真正意义上的爱乐乐团就是大名鼎鼎的维也纳爱乐乐队，创建于1842年。毕竟维也纳是世界音乐之都啊。 同样的，都柏林爱乐乐团的历史也可以追溯到这个时期。 由于只能播放无声版，所以不得不找一家乐队来当伴奏。当然啦，找来的乐队逼格也不能太低。 “那么歌手呢？” “当然也找了我们爱尔兰最著名的女歌手……” 说到歌手这件事情，“愚者大人”就觉得有点可惜。如果“权杖7”小姐姐在自己身边的话，那么这个歌手就是她了！ “咦，你怎么来了？” 所谓shuo cao cao cao cao dao。 袁燕倏一走进自己的房间就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孔。 摩曼小姐小脸一红，傲娇地昂起小脑袋道：“怎么，我不能来吗？” “嘿嘿嘿……”我们的袁大师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女秘书，坏坏地笑了起来道，“爱思，你找到那张牌了吗？” “你！”女秘书又羞又气，因为她找到那张牌的位置实在太尴尬了。 “哒！” 袁燕倏突然打了一个响指。 摩曼小姐就觉得胸前一凉，紧身胸衣里面好像多了一点东西。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她的boss正色说道：“好了，爱思，快点把这首歌给练熟，明天你来领唱吧。” 太阳落下，月亮升起，天渐渐地黑了…… 月亮落下，太阳升起，天渐渐地亮了…… 终于来到了首映礼举办的日子——7月30日，而在魔都开的那一次“小会”也应该到了尾声。 在原本那条历史线上，今天晚上举行第六次会议时，有一个法国巡捕房的“包打听”闯入了会场。幸亏代表们警惕性高，马上分头转移。 果然就在十几分钟后，法国巡捕就赶来包围并搜查了会场，但一无所获。 当晚，代表们就在李达夫人（她是浙江嘉兴人）的提议下，决定到嘉兴南湖去开完最后一次会议。 于是就有那一艘小红船。 知道我们的袁大师为什么选这个日子举办首映礼了吧。 其实，他本来想明天举行的，不过明天是星期天。对天主教徒来说，这一天可不是看电影的日子。 爱尔兰第一大都市都柏林苏醒了，也开始骚动了。 都柏林的市民们早就知道这码事情。 对他们来说，这可是太具有传奇性，同时也太让人解气的故事了啊。 另外完全可以想到，爱尔兰共和军的名声也更上了一层楼。 实际上，现在外界普遍认为是ipa才是“723大事件”的主谋，那个什么“朱槿军团”要么是爱尔兰人假冒的，要么是他们雇佣的中国职业犯罪者。 这段时间还发生了一件很因吹斯听的事情。 霍尔伍德爵士追查到了那艘法兰西籍的捕鱼船，自然要求法国方面配合他们的调查。 但是众所周知，英法两国虽然为了对抗德国在两次大战中都成了盟友，但是因为历史原因两国的关系也就那样了。 高卢鸡乐得看牛牛的笑话，所以对调查天人航运这件事情并不怎么热心，只是敷衍了事。 所以，庄昆仑很容易地掩护朱槿军团这帮人伪装成了水手，上了一艘开往亚洲的货轮。 当然，这一切也不出“太岁同志”的预料。 “伙计，你搞到今晚的票子了吗？他们居然不买票只赠送，搞得我都不知道去哪里买票。” “我才拿到一张，是从临时政府的朋友那里搞到的。” “天哪，你实在太幸运了。转让给我怎么样？我出5英镑。” “哥们，有人出8英镑我都没有买，5英镑就不用说了。” “那、那、那我出10英镑！” “这、这、这……算了，让给你了。” 这样的交谈在都柏林发生了几次，几十次，几百次。于是首映礼的票价被炒到了10英镑一张，相当于20美金啊。 这对于一张电影票来说，无疑是高价。但是就算是这样，门票依然是供不应求，两千五百张张门票全都“赠送”了出去。 这种“饥饿营销”的手法自然是袁燕倏教给爱尔兰共和军的。 不过要不是有ipa这样的地头蛇，他有再高明的营销手段也没有什么卵用。 场地布置好了。 门票全都卖光了。 剧组众人整装待发了。 现在就等黑夜降临，大戏开场。 第三百四十三章 首映礼 九 本章副标题：我，真-王子，打钱！ ……………………………………… 1921年7月30日这一天在这条时间线上自然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 尤其对电影艺术而言，这一天标志着电影这门“第七艺术”成为了真正的艺术。 夜色尚未笼罩了爱尔兰第一大都市，灯火已经点亮了克罗克公园球场。 我们的袁大师搂着他的明星情人站在酒店窗前，眺望着不远处的灿烂辉煌，听着近在咫尺的喧哗热闹。 “腻嗷，你又完成了一个承诺！” “丽莲，什么承诺……当、当然，我一向说到做到！” 他们两人今天也是精心打扮过的。 女的是一身玫瑰红的晚礼服配上红宝石的项链，头上还带着插满了红色玫瑰花的帽子，真是人比花娇，夺人眼球啊。 而男的却穿了一身军装式样的礼服，脚上居然还蹬着一双能当镜子用的长马靴，看上去是英气逼人，威风凛凛啊。 丽莲-吉许瞄了他一眼，有点不高兴地说道：“腻嗷，恐怕你是忘了吧？” 袁燕倏的记性还算不错，现在已经想起来了。他赶忙道：“我怎么会忘记呢？我向你承诺过要为你举办最华丽的首映礼！” “不过，现在只不过是第一场而已。相信我，以后还会有很多场呢。” “嗯，我相信你！” 这对狗男女含情脉脉地相视一笑，正要来个kiss的时候就听到了敲门声。 “时间到了，该出发了！” “好的！”袁大师冲门外喊了一嗓子，然后转头对大明星说道，“你跟他们去吧，我去看看两位殿下。” “恋人女士”软语相求道：“腻嗷，你就不能陪我进场吗？” 袁燕倏心中一荡，不过还是摇了摇头道：“下次吧，这次不行。” 他要出场也要在英日两国皇太子身边，这样才能蹭到真正的热度啊。 他在自己情人的额头上吻了一下道：“去吧！” 他们两人出了门，大明星跟着剧组走出了饭店大门，而此时门口已经是人山人海，看到他们的出现，人群中就发出了阵阵欢呼。 虽然只有三千个座位（两千五百+五百张真正的赠票），但是今晚到场的爱尔兰人何止这点数字啊，翻个十倍都有余。 从这家酒店到克罗克公园球场的一路上都是夹道欢迎的爱尔兰人民。他们都是自发前来，甚至连维持秩序的安全人员也都是“自发”的。 按照协议，英国军警一个都没有出现。 剧组成员乘坐着敞篷汽车，就在热烈的欢呼中缓缓地驶向了今晚的会场。 而我们的袁大师却下了楼来到了后门，那里早就有一辆汽车等着他呢。而车里的司机正是“子鼠”康多尔。 他自然也从不列颠来到了爱尔兰，又当上了任天堂圣贤二爷的老司机。 “小康，我们去农庄。” “二爷，明白。” 现在这座农庄早就被英国军队给包围了，不过他们还是靠着通行证进入了农庄，见到了两位换上了礼服的皇太子殿下，还有那位英国驻军司令麦克雷迪中将和丘吉尔阁下，爱尔兰临时大总统瓦勒拉先生也在一旁。 而威尔士亲王和迪宫亲王身后都如影随形地跟着两位爱尔兰共和军的成员。 虽然如今正是盛夏，这四位还是穿着大衣，身上也是鼓鼓囊囊的。 好吧，他们衣服下面正是我们袁大师的“新”发明——boooomb背心。这背心里面除了tnt以外，还有许多小钢珠，杀伤力是相当滴可观。 所以在场众人的脸色都显得十分严肃。 也只有没心没肺……确切地说压根不认为自己会死在这种小场面的袁燕倏还能乐呵呵地向众人打着招呼。 “先生们，你们好。” 他看到没有人回应他的热情招呼，忍不住劝说了起来：“先生们，你们为什么这么……嗯，那个呢？” 其实“那个”就是怕死啊。 “你们要这么想，这一切马上就要结束了啊。” 他一指瓦勒拉总统道：“总统先生，你们爱尔兰人就能大大方方地公映《饥荒孤女》，和英国政府的谈判也能继续进行。” 他再一指英国方面道：“而你们也能把两位皇太子殿下给带回伦敦了。” “这么happy的ending，你们怎么会看上去如此丧气呢？” “要知道，我们去参加的是首映礼，不是葬礼啊。” “所以，大家笑一笑吗。” 好吧，众人不约儿童……那个不约而同地一起向他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我们的袁大师耸了耸肩膀，亮出他那块豪伦诗腕表指了一指道：“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于是大家都站了起来走出了门外，四位勇士夹着两位殿下上了一辆装饰华丽的大马车，袁燕倏也毫不犹豫地上了他们的车。 其他人也纷纷上车驶往克罗克公园球场…… “快看，他们来了！” “啪啪啪啪啪啪……” 神采飞扬兼17点魅力值的袁燕倏一手挽着一位皇太子走下了漂亮的马车，把他自己光辉的形象和两位殿下丧气的神情都定格在了无数张新闻照片之中。 “那比王子还要像王子的家伙是谁？” “neo yuan！” 而明天的《世界报》头版头条的标题就是——《他才是真正的王子！》 这也是日后全世界人民全都公认的事实啊。 迎着能闪瞎人眼的镁光灯，还有震聋人耳的欢呼还有叫骂声，三位“王子”并肩走入了球场大门。 这里自然已经被改建成了一座露天影院。 球场的一端是一块巨大的白色银幕，下方是舞台和管弦乐队所在地。 球场全都放满了座椅，算是观众席。 而看台却被改建成了一个个的包厢。 他们这些人坐的自然是正当中的那个大包厢。 “哐！哐！哐！” 等他们入席之中，乐团的位置响起了三记巨大的锣声，灯光随着暗了下来，整个球场陷入了黑暗之中。 “咔！” 一道光突然出现打在了舞台的边缘，照亮了一条倩影。 那是穿着爱尔兰传统服饰艾索尔-摩曼小姐。 只见她下身是一条高腰麻布长裙，上身内衬白色衬衣外罩一件颜色繁复的小马甲，头上还带着一条白色的头巾，脚上是平跟的扣带皮鞋。 这些服装的主色调自然是绿色的，这也是爱尔兰人标志性的颜色。 当她来到舞台上麦克风之前的时候，音乐便响了起来。 “thisst rose of summer is blooming alone……” 夏天最后一朵玫瑰还在孤独地开放…… ………………………… 看到了吧，慕容说这周就是这周。 这个周末正好把电影“看”完啊。 第三百四十四章 首映礼 十 本章副标题：这是电影！ 笔者致歉：这一章临发布的时候发现有些不对，所以重写了一下。 …………………………… “夏天最后一朵玫瑰还在孤独地开放，她所有可爱的侣伴们都已经凋谢死亡。” “再也没有一朵鲜花陪伴在她的身旁。” “映照着她绯红娇艳的脸庞。” “和她一起叹息悲伤。” 这首歌名为《thest rose of summer》，是一首十分著名的爱尔兰民歌，堪称爱尔兰版的《茉莉花》。 就像一提到赛里斯音乐，很多人的耳边马上想起了“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的旋律。这应该是世界上最广为流传的爱尔兰抒情歌曲。 它原来的曲名叫作《年轻人的梦》，十九世纪爱尔兰的著名诗人托马斯-摩尔(thomas moore)对它发生兴趣，于是重新为它填了词，改名为《夏日的最后一朵玫瑰》。 而艾索尔-摩曼小姐不愧是“二十世纪百老汇最伟大的女演员”，把这首本来就有点“sad”的歌演绎得更加“丧”了。 随着凄切空灵的歌声和哀婉缠绵的乐声，幕布渐渐亮起…… 同样是著名的梦工厂片头，演职人员名单之后便是片名——《famine ophans》 片名淡去，电影正式开始。 海平面上，太阳露出了一条金边，光明最终逐退了黑暗，照亮了一片彩色（黑白）的花窗玻璃。 玻璃上那位怀抱着圣子的玛利亚悲悯地看着下方的祭台。而祭台前跪着一位正在祈祷的老年神父，瘦得几乎只有一把骨头的他看到窗外射进来的阳光，便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吃力地扶着一根拐杖站了起来。 他蹒跚地走向了钟楼，爬了上去，用尽全身力气拉响了那根吊着大钟的绳子，钟声随之响（晃）起…… 气喘吁吁的神父靠在钟楼的栏杆上，俯视着被钟声唤醒的破败村庄。 随着他的视线，镜头进入了一户农舍的窗户中，三位瘦的皮包骨头的少女睁大着本来就很大却死气沉沉的双眼，就像是三只支离破碎的洋娃娃一样依偎在一起，看上去已经全都被饿死了样子…… 不用问，这便是三位女主角了。 1893年出生的丽莲-吉许扮演的是大姐，她的亲妹妹出生于1898年的桃乐丝-吉许演的是二姐，而1901年出生的爱娃-亨特尔（钱德勒）演的是小妹。（注释1） 当然她们出演的是比真实年龄要小得多的角色。 众所周知，白种女性本来发育得就比较早。而且按照剧本，她们饿得连女性第二性征也不太明显了，再加上化妆和服饰的效果，所以她们扮演十几岁的少女一点都不违和。 现年都二十八岁的丽莲-吉许在银幕上看上去整整小了十岁，就像是一位十八、九岁的少女。 别忘了，她可是装嫩高手。1919年演的《残花落》里面的女主角也是这个年纪的女孩子。 听到了钟声，三姐妹终于恢复了一点生气。 “恋人女士”扮演的大姐第一个动了起来，她拥抱了一下两位妹妹，用微笑和眼神鼓励她们一起从肮脏的稻草上爬了起来。 她们相互帮助着整理了一下身上破烂的黑色丧服，然后一起来到了后院，那里有着一座插着两根简陋十字架的坟墓。 这是明示她们的父母已经逝去，她们成了“famine ophans”。 而这两个十字架上歪歪扭扭地刻着o’fearghail先生和夫人的姓名和他们死去的年份——1848年。 这更是明示了影片发生的时代背景，爱尔兰大饥荒。 这里要解释一下，o’fearghail当中的o’是盖尔语中表示来自父姓，就是“某某的儿子”的意思。这个姓氏的英文变体是farrell。 而farrell翻成中文就是……法雷尔。 我们的袁大师也算是向《哪里都不搭大陆》致敬一下。 所以，这三姐妹就是法雷尔家的女儿。 她们在坟前默默地哀悼了一会，转身进入房内，把全部家当——一条脏被子和几只木碗装进了一辆快要散架的小车，然后艰难地推着小车出了农舍的大门，汇入了门外逃荒的人流之中。 这里还要解释一下，在大饥荒之前因为英国人大力的剥削，爱尔兰的经济困窘到近乎以物易物的地步。所以她们根本就没有什么家当可言。 他们一起走向了教堂前的小广场。 这个时候，那位神父也从小教堂里面走了出来，伛偻着的身子上挂着一只破旧的褡裢（一种中间开口而两端装东西的口袋）。 他从褡裢里面掏出一只只小土豆散发给人流中的孩子们。 三位黑衣少女走到他的身前，脸上都带着期待到极点的神情。老神父露出了慈祥的笑容，从瘪瘪的褡裢里面拿出了一只小土豆递了过去。 法雷尔三姐妹全都是一副惊喜夹杂着感激的神情，她们三人一人一口小心翼翼地吃掉了这枚小的可怜土豆。 璀璨的晨光照耀着那位老神父，就如同那位慈爱的圣父一般，让人心头忍不住涌起一股希望，也许在这位尽忠职守且心地善良的神父带领之下，这些饥民会找到出路的吧？ 应该是吧！ 就在这时天上飘来了一朵乌云，光线瞬间黯淡了下来，众人下意识抬头看天的时候，那位老神父毫无预兆地软倒在了地上。 一个看上去比较体面的村人走了上来，摸了摸神父的脉搏，向着周围众人摇了摇头。 一个村妇默默地拿起一张毛毯，走上来盖在了神父的身上。 众人一起摘下帽子低下头颅，向这位可敬的神父表示哀悼。 三姐妹脸上露出了惊愕、悲伤又自责的神情。 而此时不但太阳被乌云遮住，村庄周围也出现了浓重的雾气，影片整个氛围突然显得鬼气森森，有了点恐怖片的意思。 大家只是哀悼了那么一小会，便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地走向了冥界一般的村外。 从这里开始，就是后世赞誉为“电影版的《格尔尼卡》”的那个长镜头了…… “《饥荒孤女》在电影史上的地位是无可置疑的。对于我们这样的工作者来说，其中导演大卫-格里菲斯是对于各种镜头语言的运用，直到二十一世纪的今天仍然值得我们学习和揣摩……” “这个镜头一开始是以主角三姐妹为视角，跟随她们的前进从而展示她们看到逃难路上的惨况……” “同开篇那位神父一样倒毙在路边的老者……” “翻倒的车旁坐着的哭也哭不出来等待死亡的小男孩……” “哄着死去婴孩哺乳的疯狂母亲……” “在妻子和孩子身旁一声不吭地抽完烟然后跳河自杀的男子……” “雾气中的一幅幅场景构成了凄绝同时诡异的图景，好似毕加索那一幅展现轰炸惨况的名画《格尔尼卡》，让人有一种透不过气的感觉。据说第一次在都柏林公映的时候，现场观众都吓坏了，数千人的会场鸦雀无声……” “随着法雷尔三姐妹，镜头来到了一处乱葬坑，那里有无数的乌鸦正在啄食着人类的尸体。从这里开始第一个长镜头结束，马上又开始了第二个长镜头，这次视角转到了其中一头乌鸦之上。” “腾空而起的乌鸦俯视着下方的人流，让观众可以看到这条逃难之路由尸骨铺就而成……” “这应该是电影史上第一个航拍镜头了，而这种超现实的电影语言给当时的观众带来了极大的震撼……” ——节选自《十部你不可错过的电影之《饥荒孤女》赏析》 震撼，也唯有这个词能形容场中没有看过这部片子的观众了。 就连我们袁大师身边两位皇太子也看傻了。更不用提那些爱尔兰“土包子”了。 乌鸦飞啊飞啊，飞到了一张地图虚影之上。于是它从爱尔兰都柏林附近一直“飞”到了不列颠伦敦市中心。 最后乌鸦落到了一面米字旗旁。这自然是一个再明显不过的比喻，把英国人比喻成了以爱尔兰人尸骨为食的腐食动物。 镜头一拉，这是一座谁都知道的的地标性建筑物，那就是泰晤士河边的威斯敏斯特宫，也就是带着大本钟的议会大厦。 透过乌鸦的双眼，观众能看到其中正在举行一次盛大的会议。 这个富丽堂皇的场景和那些脑满肠肥的议员先生们正好和刚才的画面形成了一个极为、极为、极为鲜明的对比。 克罗格公园球场内顿时起了一阵喧哗之声。 不过这还没完，这些道貌岸然的议员先生们纷纷上台做起了慷慨激昂的演讲。 一个说，马铃薯疫病并没有什么可怕的。只要取消所有输入英国和爱尔兰的保护性粮食进口关税，以降低市场上的面包价格。任谁……反正不列颠岛上再穷的人都吃得起马铃薯之外的其它主食。 一个说，我们英国人应当固守亚当-斯密的教条，通过自救来缓解爱尔兰饥荒，尽量少干预自由市场的运作。 一个说，仁慈慷慨的维多利亚女王已经捐献出了整整一千英镑。 一个说，爱尔兰的天主教徒懒惰、道德败坏，饥荒是上帝在表达对爱尔兰人的不满…… “混蛋！” “放屁！” “气死我了！” “让他们都去死！” 这下喧哗声就更大了，而只是过了一小会，这喧哗声就成了有节奏的呐喊声： “杀死英国佬！” “杀死英国佬！！” “杀死英国佬！！！” 我们的袁大师闻声往后一瞧，心里面就暗道，古人诚不我欺啊。 看看这些义愤填膺的爱尔兰人，就知道当年赛里斯革命战士向扮演黄世仁的演员开枪并非杜撰啊。 咦，这些爱尔兰人为什么往自己这个方向看捏？ 他也顺着大家的目光一看，就看到了一位“黄世仁”…… 这位黄世仁还不是演员，而是货真价实的英国皇太子。 “杀死英国佬……” 这件事情不但袁燕倏知道，场内的大部分观众都知道，于是他们把目光全都聚集到了这个方向。 别说威尔士亲王本人了，就连胆子一向很大的袁大师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这下算是知道什么是“千夫所指，无疾而终。”了。 因为被上千名愤怒群众包围的话，没有病也会被活活打死的啊。 可是未来的爱德华八世可不能死在这个场合，不然连他也会原地爆炸的啊。 我们的袁大师就知道自己必须出面给在场的爱尔兰人降降温了。否则再拖延下去这几千名观众其中只要有人一起头，那场面绝对是不可收拾啊。 想到此处，他立马在威尔士亲王耳边说了一句：“殿下，等我说完你也说几句！” 说着他就掏出一只小铁盒，再次生吞了一只可怜的螽斯。 如此一来他就同时具备了很大的声量和很强的弹跳力。 然后他一个“蝈蝈跳”就来到了舞台之上，大声喊道：“女士们，先生们……” “这是电影！” “这是电影！！” “这是电影！！！” “而我……大家认识吧。我就是这部电影的编剧，尼奥-袁。” “我在写这个剧本的时候也感受到了你们此刻感受着的感受……” “我本人也痛恨着你们大家痛恨着的英国佬……” “可是这毕竟是一场电影啊！” “而威尔士亲王和大家一样是我邀请到这里的客人。” “所以请大家务必平静下来。” “please！” 说着，他深深地给全场鞠了一躬。 英国皇太子也并非是脑残啊，他也站了起来扬声道：“我是爱德华-阿尔伯特……算了，我就是威尔士亲王，下一任的英国国王。” “我代表我们联合王国向你们道歉！” “sorry！” 他也弯下腰鞠了一躬。 “杀死他……” “算了，我们还要看电影呢。” “是啊，我花了10英镑，就算杀人也得在电影放完之后再说吧。” “没错，这么精彩的电影不看可惜了。” 就这样，幸亏袁大师的及时处置，总算让局势安定了下来，没有出现“枪打黄世仁”的悲喜剧。 等他擦了一把冷汗回到位子上之后，电影继续放映…… …………………… 注释1：笔者发现了一个因吹斯听的巧合。有一个名为“桃乐丝/丽莲-吉许奖”，是颁给那些于世界上对美的概念和对人类的享受与生活的理解作出重大贡献的杰出人物。 2014年的得主正是林徽音的侄女，著名建筑师林璎 第三百四十五章 首映礼 完 本章副标题：总算是这段写完啦！ ……………………………………… 电影继续播放…… 在肥头大耳的议员当中走出来了一位又高又瘦，长着一只夸张鹰钩鼻和尖利嘴巴的中年男子。让人印象深刻的是，他穿着一件乌漆嘛黑的外套。 站在米字旗下的他，看上去像之前那只乌鸦一样。 不用问了，这又是一个明喻，就是要让观众产生这样的联想。 字幕打出：英国殖民地事务大臣，二等男爵，乔治-格雷爵士（sir george grey， 2nd bar），辉格党。 “作为世界级的编剧家，袁燕倏先生不但赋予了《饥荒孤女》以艺术性和思想性，也在考据上下了很大的功夫。 众所周知，在他就读于纽约大学期间，常年在纽约公共图书馆如饥似渴地阅读各种历史文献，因此各类知识相当之渊博。这部电影的灵感就来自于他平时的积累。 《饥荒孤女》中出现的英国殖民地事务大臣，乔治-格雷爵士确有其人，也真的是他提出了这个计划。更‘因吹斯听（袁先生常用语之一）’的是，他本人长相和银幕形象很有点那么一点共通之处。 因此有人戏称袁先生是‘图书馆三贤者’之一。另两位就是……” ——节选自《十部你不可错过的电影之《饥荒孤女》赏析》 “乌鸦”走上了议院的演讲台，开始宣讲起了“famine orphans”计划：把爱尔兰的女孩子送到澳大利亚。 先生们，这个计划实在是两全其美。那些年轻的女孩们能免于饥馑，在新的肥沃土地上生活。而澳大利亚在作为罪犯流放地数十年后女性紧缺，急需年轻女性来劳作、照管家务和繁衍人口…… “哈、哈、哈……” 在座的英国议员们发出了粗俗的笑声。 其中有位议员站了起来，开口问道：“格雷爵士阁下，如果澳大利亚人不欢迎那些天主教徒怎么办？” 这一任的英国殖民地事务大臣耸了耸肩道：“澳大利亚人既不欢迎罪犯，又不欢迎天主教徒，现在他们必须选一个！” 简要解释一下这句话的历史背景。 因为到了十九世纪中叶，去往澳大利亚的自由移民越来越多，所以当地人拒绝宗主国继续把澳大利亚再当作罪犯的流放地。 到了1840年，除了塔斯马尼亚岛之外的澳大利亚运输罪犯终于停止了。而等到这位格雷爵士上台之后又想往重启此事，当地人自然对此反弹得十分强烈。 嗯，不但1848年的澳大利亚对格雷爵士很不满，1921年的爱尔兰人看到了他把天主教徒和罪犯相提并论，立马也是破口大骂。 “英国人才是全世界头号罪犯！” “为了离婚背叛教廷的狗杂种！” “圣公会的异端都要去死死死！” 就在现场观众的骂骂咧咧之中，“famine orphans”计划得到了议院的全票通过。 于是镜头又转回到了爱尔兰的都柏林…… “袁先生自己曾经介绍说，《饥荒孤女》的架构设置是‘抄袭’但丁的《神曲》。 法雷尔三姐妹一开始尚在人间。 随着神父的死亡和天象的改变，她们坠入了冥界。 见到乱葬坑的那一刻起，她们其实抵达了地狱的入口。 而等她们抵达都柏林，那意味着她们已经身处地狱之中……” ——节选自《十部你不可错过的电影之《饥荒孤女》赏析》 其实我们的袁大师这么写剧本并非真的向阿利盖利-但丁他老人家致敬，而是考虑到当时电影观众的心理承受能力。 二十一世纪的恐怖片和惊悚片自然是怎么耸动怎么来。毕竟后世的观众早就经受过无数感官刺激的洗礼，编导们不弄得夸张一点，怎么吸引观众？ 1921年就不同了，这年头的恐怖片在后世看来实在太小儿科了。不过反过来说，你直接就让当时的观众看类似《电锯惊魂》这样的片子，他们也受不了啊。 所以《饥荒孤女》的开场只是“惨”，而不是“恶”。 进了片中的“都柏林”之后，就开始“恶”了。 这个“恶”不但是让人感到反胃的恶心的“恶”，也是触碰人类道德底线的恶行的“恶”。 而这一切的原因就是“饿”！ 当然啦，仍然是因为时代的限制，袁燕倏和格里菲斯这两位主创还是对很多片段做了“柔化”的处理。 但是观众们仍然能够明白，法雷尔三姐妹在城中看到了无处不在的皮肉交易，各种各样的暴力事件，甚至隐隐约约的食人行为。 这些场面看得场内的爱尔兰人如坐针毡，因为这不但完全违背了天主教的教义，而且他们知道电影里面的这些“恶徒”就是他们老祖宗。 明白了吗，正是这两个原因促使袁大师他们才需要“柔化”来着。 本来热热闹闹的会场重新安静了下来。 法雷尔三姐妹还有她们同村一行人互相照顾着，总算坚持到了济贫院门口。 他们发现此时的济贫院门口早就排起了长队，要知道当时整个爱尔兰的救济系统最多可以容纳10万人。 而此时爱尔兰救济系统已经接到了伦敦的命令，只招收健康的年轻女孩。 所以这里又来了一段非常催泪的“生离”桥段，三姐妹以外的几位女孩子不得不和她们的父母兄弟甚至爱人告别了。 其实，这一路上一直有两位年轻人在帮助法雷尔三姐妹，看得出来他们与大姐、二姐之间略有情愫，不过这个时候爱情实在是太奢侈了。 就这样，村中的女孩子们进入了济贫院。 看过《雾都孤儿》和《悲惨世界》就知道十九世纪的济贫院有多可怕了，更何况这还是爱尔兰大饥荒时期的济贫院。 不过我们的袁大师为了让观众们喘上一口气，这段相比之下显得比较温馨和轻松。 比如女孩子们被剃了一个短发而抿嘴偷乐。 比如她们狼吞虎咽的吃相。 比如大姐给其他女孩子讲故事。 比如她们合伙捉弄恶毒却有愚蠢的嬷嬷…… 总之，这些苦中作乐又展现少女俏皮可爱的场景让观众席上发出了轻轻的笑声。 然后，出发的日子到了。 第一批的“饥荒孤女”们被带到了码头，登上了开往澳大利亚的帆船。 这个场景实际上是严格地按照史实。历史上每一批次的三艘船都搭载有700位女孩子。大卫-格里菲斯也真的找了三艘真正的帆船和700位女孩子来拍摄这个场景。 当然啦，比起《党同伐异》里面为了拍摄征伐巴比伦的波斯大军行军场面找了一万五千名群众演员，这也算不了什么了。 不过即便如此，这个场景也是相当滴壮观。 这些帆船都经过了一定改装，又加上袁大师的“后期制作”，看上去都如同史前的海洋巨兽，张开了大嘴吞下了这些可怜的女孩。 接着就是远洋航行了。 实际上，饥荒孤女们要比同一时期去往美利坚同胞幸运得多得多得多。 别看爱尔兰到美利坚只用横渡一个大西洋，但是由于这些贫民根本就没有什么钱，因此他们只能乘坐最廉价的船只。这种船只条件极差，只给乘客们提供少量的水、食物和空间，乘客们的死亡率往往高达30%！ 而此时英国往澳大利亚运送犯人的经验相当丰富，毕竟他们从1788年开始搞了将近半个多世纪。 另外平心而论，英国政府在十九世纪绝对是出类拔萃的。这是一个纯粹的政府行为，受到了爱尔兰济贫法委员会、伦敦殖民地土地和移民委员会和澳大利亚当局等政府机构的密切监管。 所以虽然去往澳大利亚遥远得多，但是孤女们在远航中的死亡率不到百分之一。 但是，但是，但是，这部片子可是出自袁燕倏的手笔，他怎么可能给英国佬说好话？ 因此我们的袁大师开始豪快地发起了便当。 身处潮湿、逼仄、黑暗、颠簸的舱室之中，本来就体弱的饥荒孤女纷纷死去。每一天都要进行好多次的海葬。 看到这些青春少女被无情的大海所吞噬，场内响起了轻轻的抽泣之声。 不过在大姐的照顾之下，法雷尔三姐妹总算平安抵达了墨尔本。 当她们走出舱室的时候，这是《饥荒孤女》第二次出现了太阳。不过这却是一个毒辣的日头。 幸存下来的饥荒孤女被安置在海德公园（英国人还真是喜欢这个名字）的军营里面。（笔者注：现在那里就有纪念“饥荒女孩”的纪念碑。） 可是澳大利亚人却不欢迎她们。当地的报刊媒体、上层和中产阶级同时谴责这些到来的孤女，认为她们不道德、无用、未接受训练，无法成为合格的女仆，只会浪费公共支出。 《悉尼先驱晨报》评论称：“这不是几百名，而是数千名女孩到来。她们也不单单是孤儿，而是淹没我们的爱尔兰贫民浪潮。” 带有更强烈仇视和歧视意味的评论来自《墨尔本阿格斯报》：“我们的资金并没有花在体面、合格、有教养的女孩身上，……我们的钱理当花在带着红润面颊的英格兰女孩身上，或花在美好的苏格兰女孩身上，而不是浪费在这些粗糙的、无用的生物身上。她们有着矮胖的、生长不良的身材，腰粗、脚踝笨拙，对维多利亚州未来殖民者的体质有着很坏的影响。” 这些言辞自然又引来了观众们的一片嘘声。 三姐妹终于要开始新生活了。然而在被人选中当妻子之前，她们也不能闲着，被强制性地出去工作。这个时间平均是两年半。 还是当然啦，法雷尔三姐妹也不可能平平安安顺顺遂遂地嫁人生子，从此过上幸福生活的。 细心的大姐听到了英国人在背后的议论，代替二妹去了一家酒馆当女招待。果然她当天就被丧尽天良的坏老板给强暴了，最后沦为老板控制下的姬女。 还有两位姐妹去给人当女佣。 二姐很快嫁给了一个警察，但是这个警察却是具有酗酒和暴力倾向的男人，她因丈夫殴打而流产，最后因流产引发的伤寒和肠炎而痛苦地死去。 而警察丈夫连葬礼都不给她办理，还是大姐和三妹拿出了所有的积蓄才让二姐落了葬。 三妹却因此被怀疑偷了家中的财物，健壮的女雇主和她的儿子们活活地打死了她，也根本没有人来追究这样的罪行。 大姐去警察局报警，却被二妹的丈夫羞辱了一顿，甚至还想要占她便宜。于是她乘其不备杀死了这个害死自己妹妹的仇人。 在被人发现之前，她离开了警察局跑到三妹的雇主家里放了一把火，烧死了他们一家人。 嗯，这样情节俗套是俗套了一点，合理性也不是很足更别说真实性了，不过看着让人解气不是。 这部电影毕竟是商业片，总得考虑一下观众感受啊。 最后大姐迎着夕阳走进了海里。 此时，摩曼小姐的歌声再次随着乐声响起： “我不愿意看到你继续痛苦，孤独地留在枝头上。” “愿你能跟随你的同伴安然长亡。” “我把你芬芳的花瓣轻轻地撒在花坛。” “让你和你亲爱的同伴在那黄土中埋葬……” 她和太阳一起沉入了太平洋中。 荧幕变黑。 the end。 现场观众一个个地站了起来，一起开始唱起了第三段： “当那爱人的指环失去了宝石的光芒。” “当那珍贵的友情枯萎我也愿你和你同眠。” “当那忠实的心儿憔悴，当那亲爱的人死亡。” “谁还愿意孤独地生存在这凄凉的世界上。” 在“the end”之后，银幕上又打出了一行字：此片根据真人真事改编。 是的，这句话一般性都放在片头，但是我们的袁大师为了加深观众们的印象，特意放在了片尾。 最后，银幕上出现了一个大大的数字——4114。 这便是运到澳大利亚的“饥荒孤女”的总数。 “呜、呜、呜……” 他们把《夏日的最后一朵玫瑰》唱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所有人都泣不成声，哭成了一片…… “两位殿下，好机会。我们现在就走吧！” 我们的袁大师见此情形自然是非常感动，马上向两位皇太子提出了这个建议。 威尔士亲王和迪宫亲王对此肯定没有异议，于是他们乘着没人注意就偷偷地溜出了球场。 ………………………………………… 不好意思，慕容不喜欢看悲剧也不喜欢写悲剧，这部电影写到最后有点不得劲。 所以，接下来还是写因吹斯听的情节吧。 第三百四十六章 你是K 本章副标题：这下从犯罪片变成间谍片了！ …………………………………………… 其实按照原本的计划，老肯尼迪应该还能风光一把。在记者们和爱尔兰人的强势围观之下，把两位皇太子殿下交到英国人的手上。 不过袁燕倏发现自己的剧本写得实在太棒了，一下子就挑起的现场爱尔兰人的情绪。 爱尔兰人情绪挑了起来之后会咋样呢？ 球场里面有一个“黄世仁”，球场外面还有一帮“黄世仁”。 这要是本来就很冲动的爱尔兰人一冲动，再闹出一个“血色星期六”，那就实在太糟了。 说到底，他只是一个小布尔乔亚，对于这样的大规模流血事件能远观而不能直视焉。 真是的，这么棒哒哒的剧本，“后世那些人”居然还觉得不够因吹斯听……也对哦，如果他们不是这么挑剔的话，也不会书荒啊。 所以我们的袁大师临时改变了计划，乘着全场包括身边那几位ipa成员深情高唱《夏日的最后一朵玫瑰》的时候，偷偷地把两位殿下带出了包厢。 他们本来就坐在后面的包厢里，所以谁都没有发现。 也不知道幸运还是不幸运，他们这一路上也是真的没有遇到人，十分顺利地来到了英军看守的那座大门。 而此时，英军上下正在翘首期盼着两位皇太子殿下的归来……如果等不到的话，有可能就要强攻了。 “丘吉尔阁下，想不到你也在这里。” 他又见到了他的“老朋友”，打了一个招呼之后便道：“先生们，两位殿下就在这里了。不用谢，我先走了……” 只听丘吉尔开口道：“袁博士，等一下。” 他一指身边一位便装中年人道：“我荣幸地为你介绍，这位是凯尔爵士。” “凯尔爵士？”我们的袁大师一边念了一下这个名字，一边戳了一下大师球找到了对方的资料，“sir vernon george waldegrave kell……” “维侬-乔治-韦德格拉夫-凯尔爵士……” 戳完之后，他不由得大惊失色，脱口就道：“你是……” “k？！” 这位貌不惊人的“k”听到了这个称呼也是大大地吃了一惊。 他皱着眉头打量了一下袁燕倏，用典型西方人那种音调古怪的中文说道：“真没想到袁博士居然认识我，那我们真的应该好好地‘撩’一‘撩’了。” 因为007系列的关系，军情五处和军情六处的名字谁都知道，但是军情五处的第一任长官是一个“中国通”那就不是谁都知道的事情了。 有一件事情真的非常因吹斯听，英美这对表兄弟自己本身就是间谍大国，但是却都患有外国间谍恐惧症。 美利坚总是觉得俄国特工能操纵自己的大选，中国特工能窃取自己的绝密科技资料。 直到2018年，不列颠还在控诉俄国特工在自己国土上毒杀了俄国变节者。 而这样的恐惧症一百年前就有了。 1909年，英德之间已经是战云密布了，大英帝国从上到下都非常担心德国间谍的破坏活动。其实这倒不是杞人忧天，德国人确实非常擅长这种事情。 于是当时的英国首相赫伯特-亨利-阿斯奎斯成立了一个工作小组来调查和解决德国间谍问题。工作小组随后提出了创建一个保密局的建议。 而在此之前的1905年，英国军队实行了一次现代化改革，这次改革促使情报部门的建立。但是英国总参谋部对于这个部门归属于何处产生了激烈的争论。 到最后只好先成立了一个直接向陆军大臣报告，却不列在军队和政府编制里面的军情五处（military intelligence，section 5）。 在这两件事情的推动之下，英国同时建立了一个负责国内安全的军情五处和一个专门搜集外国情报的军情六处。 后来前者成了英国安全局，也就是英国版的fbi。后者成了秘密情报局，也就是英国版的cia。而这两个名字保留了下来。 1909年，英国调了两位职业情报官分任军情五处和军情六处的负责人。 军情六处的头头是曼斯菲尔德-乔治-史密斯-卡明思海军上校（sir mansfield george smith cumming）。所以日后军情六处头头的代号不是007电影里面的“q”，而是“c”。 而“k”就是军情五处头头的代号。 此君生于1873年，现年四十八岁。 他毕业于著名的桑彻斯特皇家军事学院，毕业之后加入了南斯塔福德郡兵团服役。而这个兵团庚子年间来到了中国。 没错，这位凯尔爵士当时是中尉，也参加过1900年的八国联军。 他本来就很有语言天分，能熟练地使用德语、俄语、法语、意大利语和波兰语。 凯尔中尉跑到了中国参战之后，竟然在很短的时间内学会了对西方人来说十分困难的中文。 因此撤军之后，他就被上级指派在天津当了军方间谍，掩护的身份是《每日电讯报》的记者，直到1902年才被召回英国。 所以这位军情五处的头头是当时十分难得的“中国通”……好吧，人家至少在赛里斯呆过还会说中文，在这个年头绝对算是中国通了。 那么“723大事件”既是国内安全事件，又和中国人有关，他不负责此案的话难道要“无能”的霍尔伍德爵士来负责吗？ 袁燕倏到底是城府不够深啊，“k”这个代号连英国人都很少人知道，就别说他这种之前根本没有来过英国的中国人了。 他心想，你又不是什么古萌萌这样的萌妹纸而是一点都不可爱的间谍头纸，我们有什么好‘撩’的？ 赛里斯人早就说过，三十六计走为上。 我马上就让ipa把自己送出爱尔兰，到时候你们又能奈我何？ 总不见得真的派出007满世界地追杀老子吧。 “呵呵呵……”我们的袁大师干笑几声道，“哎呀，本人也很荣幸有这个机会和你聊天啊。不过里面马上就要谢幕了，作为编剧我还得和观众说几句，所以不如就改天吧……” 说着他老人家就开始往后退。 “袁博士，我不过是想向你了解一下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情，请不要拒绝！” “k”做了一个手势，他身后的几个彪形大汉就向袁燕倏冲了过来。 好一个虫脉术士，遇到这样的危局一点都不慌张，立马就掏出一只小铁盒，看也没有看就把里面可怜的小虫子给吞了下去。 然后他双脚用力地一蹬地面…… 第三百四十七章 三进宫 上 本章副标题：我们的袁大师又、双、又+双（就是不打叒）被捕了！ ……………………………………………………………………………… “哧溜！” 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我们的袁大师脚一蹬，头一低，要一弯，手一伸地钻到了旁边的一辆车子底下。 却原来这位虫脉术士忙中出错，选错了铁盒子。 他这次吃的不是蝈蝈、也不是跳蚤、更不是螳螂、还不是蜘蛛，而是小强！ 小强同志们遇到危险要逃走的时候就爱往黑黢黢的缝隙里面钻啊。所以他就出溜到了车底下了，反而成了车底之小强。 “卡擦！” 那几位壮汉七手八脚地把他给拽出来，铐上了手铐。 “袁博士，我之前就跟你说过会有这一天的。”丘吉尔戏谑地看着有点狼狈的袁大师，笑眯眯地说道。 “丘吉尔阁下，我之前也说过你们是不会得逞的！”恼羞成怒的袁燕倏向他吼道。 真是羞耻啊。 没逃走也就算了，大不了去军情五处喝几天咖啡。只不过搞错了铁盒就让他痛恨起自己的粗心了。 要是吃的是跳蚤和蝈蝈，他就能潇洒地……人形跳蚤和人形蝈蝈也潇洒不到哪里去，不过至少能轻易地甩开这帮人。 要是吃的是螳螂和蜘蛛，那说不得他就要让这帮牛牛见识一下赛里斯“kung-fu”了。 偏生他吃的是小强，让他如此狼狈同时还逼格大降，袁燕倏当然会恼火啦。 “呵呵呵……”人家内阁高官也懒得和这种釜底游鱼废话，冷笑一声道，“袁博士，希望我们下次见面的时候，你还能这么有信心。” “带走！” 我们的袁大师此时也恢复了冷静，回过头来冷笑一声道：“丘吉尔阁下，希望我们下次见面的时候，你还能笑得出来。” 然后他做出宁死不屈状，向那几位特工大声地道：“别碰我，我自己会走！” “女士们，先生们。现在让我们欢迎为我们带来这部杰出作品的伟大艺术家们！” “啪啪啪啪啪啪……” 在热烈的掌声中，以大投资人身份领衔的老肯尼迪带着主创人员走上了舞台。 他老人家当仁不让……不当仁也不让地第一个发言：“爱尔兰同胞们，我约瑟夫-帕特里克-肯尼迪代表整个剧组谢谢你们……” jfk他爹热情洋溢地发表演讲的时候，后面的人正在寻找他们的大编剧家。 “咦，尼奥去哪里了？” “他不是和两位殿下在包厢吗？丽莲，你看到了吗？” “没有啊，他会上哪儿呢……”大明星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很差、很差、很差。 因为她瞬间就想到，自己英俊情人肯定又和哪个不要脸的小骚货搭上了，现在正在浪战呢。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她情人的司机急匆匆地跑上了舞台。 “不好啦，袁博士被英国人抓走了！” “你说什么？” 小康拿出一张纸条道：“袁博士让人给我传了一个消息，他被英国人抓走了！” 不用问啦，这就是袁燕倏用金手指传出来的消息。 老肯尼迪此时也听到了这话，他也没有多想，立马向着观众大声地说道：“爱尔兰的同胞们，我刚得知了一个让人十分气愤的消息，《饥荒孤女》的编剧尼奥-袁博士被无耻的英国人抓走了……” 这几千号爱尔兰人本来就被这部电影挑起了对英国人的愤怒，一听到这个消息哪里还会去想“为什么英国人要抓尼奥-袁”这种问题呢？ “无耻至极！” “狼心狗肺！” “忘恩负义！” 在座的瓦勒拉这位激进派一看民心可用，马上站起来攘臂高呼道：“爱尔兰同胞们，我们能眼睁睁地看着袁博士被带走吗？” “不能！” “当然不能！！” “我们决不答应！！！” “我们现在就去营救袁博士……” “呼啦啦……” 二千多号人同时站起身来冲出了球场，直奔英国人把守的那座大门。 “哈哈哈……”看到袁燕倏被带上了囚车，终于出了一口恶气的丘吉尔不由得放声大笑道，“原本以为还要费一些手脚，想不到着这个中国人自己送上门来了。” 他转头向着“k”吩咐道：“爵士，请立即把他带去伦敦，进行秘密审讯。” “是的，阁下。” 然后他又吩咐麦克雷斯中将道：“司令官，管好你的手下，让他们忘记刚才发生的事情，这件事情一定要保密！” “明白，阁下。嗯……” 温斯顿-丘吉尔毕竟也只是一介凡人啊，哪里知道抓捕袁大师不难，但是秘密抓捕这位真-主角是这个世界谁也做不到的事情！ 麦克雷迪中将脸色一变，指着他身后大声喊道：“阁下，你看！” 丘吉尔也转过身来一瞧，就看到黑压压的一群人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 他老人家下意识地喊道：“开枪！” 别忘了，温斯顿-丘吉尔可是有了名的铁石心肠啊。 1910年，他出任内政大臣，期间曾经多次下令军警开枪镇压罢工游行的工人。 他最著名的一次行动是发生在1911年1月的“塞德奈街杀戮事件”。 当警方得知有一伙东欧无政府主义者抢劫了一家珠宝店后，丘吉尔亲自到达现场指挥包围行动，并且调动了军队还有大炮。 一名摄影记者拍下了丘吉尔在现场的照片，丘吉尔被拍到在塞德奈街杀戮事件现场的照片事件被大肆渲染， 保守党领袖阿瑟-巴尔福嘲讽丘吉尔道：“他和那名摄影师都将自己宝贵的生命置之不顾。我知道这位摄影师正在做什么，但这位可敬的绅士又在做什么？” “不能开枪！” 幸好治安经验丰富的麦克雷迪中将也在现场，他听到丘吉尔这个命令下了一跳，也顾不得人家是“阁下”，而是马上取消了丘吉尔的命令。 “阁下，我们不能开枪啊。他们当中有记者，很多记者啊。” 丘吉尔这个时候脑子也清醒了，知道这位驻爱尔兰英军总司令说得对。 这要是开了枪，再被那些记者一报导。那英爱之间的和平谈判也不用举行了，接着打让英国人痛苦不堪的城市游击战吧。 而且这肯定会让他心爱的大英帝国名声狼藉，尤其是有大量爱尔兰移民的美利坚合众国。他们就算不想支持爱尔兰也是不行的了。 “中将，你说得对。但是他们想干什么？” “放人！” “快把袁博士给交出来！” “不许你们伤害伟大的袁博士！” 群众的呼声马上回答了他这个问题。 丘吉尔和麦克雷迪对视一眼，心中都纳闷，这帮人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他们抓走了那个中国人呢。 群众的情绪一旦被点燃，那就没有道理可讲了。热血上了头的爱尔兰人无视黑洞洞的枪口，依然朝着大门口的英军冲了过来。 原本那条历史线上所没有发生过的“血色星期六”就要发生！ 第三百四十八章 三进宫 中 本章副标题：万军丛中装无形之逼！ ………………………………………… “放人！” “快把袁博士给交出来！” “不许你们伤害伟大的袁博士！” 被押解着走向囚车的袁燕倏也听到了人民的呼声，他得意地看了一眼身旁的那位“k”。 而后者确实是面色大变，一下子脸就变得煞白。 这家伙是堂堂军情五处的头子，居然这么胆小如鼠啊、啊、啊…… 我们的袁大师的脑子也不慢，马上也明白过来了。 怪不得凯尔爵士会害怕。爱尔兰人要是真的为了自己冲击英军防线的话，后果那是不堪设想啊。 此时他当然不会知道麦克雷迪中将已经准备用刺刀来驱散人群。不过就算是这样也会造成很大的伤亡。 没错，袁鸿渐同学不是一个道德君子，更不是白莲花圣母“表”， 他现在一门心思地要让未来的二战打得更加惨烈，这样才能死掉更多的英国人、美国人、德国人、俄国人、日本人、意大利人……甚至他自己的同胞，赛里斯人。 但是，但是，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愿意看到这样的……而且是自己直接引发的惨剧发生在他的眼前。 说他是软弱无能的小布尔乔亚也好，说他是嘴炮最强的“远距离革命家……那个搞事家”也好。总之，他不愿意。 就在电光火石之间，我们的袁大师已经做出了自己的决断。 因为这场大乱子，押解他的那几位彪形大汉也情不自禁地被转移了注意力，也放松了警惕。 而因为刚才的抓捕太过仓促，直到现在也没有人搜过他的身。那些装着可怜昆虫的铁盒子还在他的身上！ 袁燕倏瞄了瞄两旁，乘人不备突然又拿出了两只铁盒子，这次他没有搞错，吞下了他想要吞下的那两只虫子。 “你在干什么……” 还没等“k”把话说完，虫脉术士猛地用两肘狠狠地撞在了夹持着他的两个英国特工肋下，就这么一击干倒了这两个彪形大汉。 他动作不停，身子一矮，脚步一错就从押解者的包围圈当中钻了出来，同时口中还大声喊道：“我要去救人！” 说着，袁大师迈开大步“腾”地一下就窜出了五六米开外。 “站住！” 这些英国特工反应也真的很快，都把枪给掏了出来。 “别开……” “梆、梆、梆。” 凯尔爵士还来不及阻止，那几位身体比脑子动的快的特工就扣动了扳机。 一朵凄艳的血花在袁燕倏的右肩绽开，中了一颗子弹……对了，应该叫做一颗罪恶的子弹的他也不由得打了一个趔趄。 幸好他同时吃下了螳螂和螽斯之后速度快得惊人，所以只中了一枪，还不在要害位置。 不过受了伤的他并没有停下脚步，仍然朝着前方冲去。 “中将，现在怎么办？不开枪的话，他们就要冲过来了！” “该死的！”麦克雷迪中将一咬牙，高声喊道，“上刺刀！都给我上刺……” “嗖！” 一条黑影从他们头上越过，这位总司令觉得脸上一热，随手一摸却看见手上一片鲜红。原来这是那条黑影流下来的鲜血。 “哐！” 就在这些爱尔兰人和英国士兵的注视之下，我们的袁大师来了一个向前团身前空翻三周交叉七百二十度单膝跪倒成超级英雄姿势。 这个动作难度起码就是8以上啊。 “嘀嘀嘀，宿主完成特殊隐藏任务：万军从中装无形之逼。” “嘀嘀嘀，宿主获得888点经验值，符合升级条件。宿主是否升级？” “大师球，升级了伤口会消失吗？” “宿主，没错。升级之后你会达到最佳状态，所有的负面效果包括你的伤口都会消失的。” “大师球，那你还问我干吗？你说我现在能让伤口就这么消失吗？” “宿主，明白了。暂缓升级……” 只见他低着头慢慢地、慢慢地、慢慢地站了起来，铐在一起的双手笔直地伸向前方，手腕抬起，五指并拢，大喝一声：“stop……top……op……p！” 他声音之洪亮都引发了回声，让那些爱尔兰人感觉似乎是巨龙在怒吼一般，不由得全都停下了脚步。 终于，他抬起了那张带着血污的英俊脸庞，直视着众人一字一顿地道：“请、不、要、过、来！” “我不想有人受到伤害……” “………………” 寂静、寂静、绝对的寂静。 众人被他的气势所摄，连呼吸都不敢用力，现场顿时鸦雀无声。 “滴答、滴答、滴答……” 安静的甚至能听到血珠掉落在地上所发出的轻声。 成功阻止惨剧发生的袁燕倏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只是放松下来的他身子一晃似乎就要摔倒在了地上。 “腻嗷！” 就在这时，人群中发出了一声凄婉到让人不忍卒听的悲鸣声。 原来挤开了人群的丽莲-吉许正好看到了自己的爱人受伤啦啦啦！！！ “腻……嗷……嗷……嗷……” 她提着晚礼服的裙摆，飞快地奔到了自己爱人的身前，不顾肮脏地用手使劲地捂住了他的伤口，仰起头含着眼泪问道：“你受伤了？！” “不要紧，丽莲。一点小伤而已。”我们的袁大师挤出了一个笑容，抬手擦了擦她的眼角，安慰道，“你知道的，我会没事……” “啪！” 原来是艾玛-普利策小姐已经现在被袁大师调教出来了，养成了非常好的习惯。因此她十分及时地按动了快门。 “啪、啪、啪、啪、啪、啪……” 有她这么一带头，那些记者立马也跟着拍下了这幅动人无比也是美丽无比的图像。 一对俊男靓女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对方的双眼，女的是明艳动人的好莱坞电影明星，男的是英俊无比的赛里斯大文学家。 而且又是在这样的背景之下，这些照片不引发轰动，这些记者都可以把手里的照相机给吃下去了。 这些照片自然会引发轰动，尤其是身在南洋的魏明珠小姐看了之后，她担心同时感动得胃口大开，晚饭就加了一根大鸡腿。 “阁下，我们该怎么办？” “k”和他的特工们也跑到了前头。 当他看到事情变成这样，这位间谍头子也不知所措，只好问在场官职最高的内阁成员了。 “我们该怎么办？”丘吉尔一张肥脸阴沉得都要滴下水来了。 读过点历史的人都知道这家伙性子执拗得很。 所以他咬着牙道：“抓！” “把他抓起来！” 第三百四十九章 三进宫 下 本章副标题：去伦敦up visit！ …………………………………… “就这么把他抓起来？” 凯尔爵士为难地道：“可是……” “可是什么？” 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丘吉尔厉声说道：“触犯我们大英帝国的人，不管是谁都要受到制裁！” “那、那、那好吧……”“k”叹了一口气，示意自己的部下上前抓人。 “腻嗷，你真的不要紧吗？” 17点的体质只要不是直接命中要害，根本无上大雅的好伐。何况袁燕倏身上还带着一个“免疫即死”的buff。 “丽莲，我真的不要紧……” 这对狗男女此时正在小声地交流着。 “丽莲，听好了。我等一下会和英国人走，接下来的事情就靠你们了。” “靠我们？” “对啊，丽莲。你们先不要管我，而是立即动身去伦敦上访！” “腻嗷，上访是什么？” “丽莲，上访你都不明白啊，不就是……” 想来大英帝国也不会派人在火车站蹲守来着，他们应该能抵达伦敦的。 “腻嗷，我明白了。” 这个时候，那些特工也胆战心惊地来到了两人的身边。 “这个，那个。袁博士，我们奉命前来，还请配合一下。” 那些英国特工也不是傻瓜，自然明白这个中国人靠着一己之力阻止了一出惨案的发生。因此言辞之间不但是客客气气的，还带着稍许敬佩之情。 “稍微等一下……”袁燕倏瞥了他们一眼，指了指看到他们出现而再次骚动的人群道，“我不跟他们说几句的话，我们能离开这里吗？” 特工们立马点头道：“当、当然。” 我们的袁大师靠在大明星的身上，有些中气不足地喊道：“亲爱的朋友们咳咳咳……” “亲爱的朋友们，其实这些先生只不过想向我了解一些情况而已咳咳咳……” “可是他们给你上了手铐！” “对啊，他们还向你开枪！” “袁博士，我们知道你的好意，但是我们不会让英国人带走你的！” 爱尔兰人民一听这话，忍不住就有人大声地反驳了起来。 “谢谢你们的好意咳咳咳……” 袁燕倏抬起拷着的双手向众人拱手道：“不过我自愿和他们一起走咳咳咳……” “所以请大家不要和这些只是执行上级命令的英国士兵发生冲突咳咳咳……” “我相信我很快就能获得自由的咳咳咳……” “就像我相信你们爱尔兰人终将获得独立咳咳咳……” “因为我相信正义必胜咳咳咳……” “走吧咳咳咳……”他转过头对那几个特工说道。 “腻嗷！”“恋人女士”不愧是全世界最早的演技派明星，这一声喊的是缠绵悱恻恻悱绵缠 “丽莲……”“愚者大人”也不愧在表演这个技能上面加过点，他脚步一顿回头唤了大明星一声，这一声唤得柔情蜜意意蜜情柔。 然后我们的袁大师就转身而去，留给众人一个虚弱却又伟岸的背影。 而这个虚弱却又伟岸背影即将再次震动全球。 1921年7月31日，星期天上午。 英国伦敦，白厅街，英国外交部。 “寇松侯爵阁下，我代表我国政府抗议英国对于我国侨民的迫害……” “顾公使阁下，请等一下。根本没有什么迫害，我国警方只不过请他们配合调查7月23日的那场事件罢了。” 大概因为苏格兰场的咖啡太难喝，所以被抓进去的那些华侨都给了不少口供，而这些口供也牵扯了越来越多的华侨。 搞到现在，顾维钧也不得不出面来维护本国侨民了。 不过呢，最遭殃的还是那些捞偏门的帮派分子，毕竟“朱槿军团”自称是洪门分支。伦敦警察厅自然是要找他们的咯。 其实吧，这帮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总离不开“黄赌毒”这三样。如果任天堂圣贤二爷知道这件事情，还会觉得自己在清理门户呢。 “寇松侯爵阁下，我国政府也迫切地希望能找到元凶，不过你们应该去找那个‘朱槿军团’。按照现有的情报来看，他们是从美国来的，和当地侨民并没有关系。” 前面提到过，霍尔伍德爵士也不是吃干饭的，查一查入境记录就能发现“723大事件”之前一帮赛里斯人坐着一条船从美国来到了英国。这个消息随后也被有意无意地泄露了出来。 不过英国外交部长硬邦邦地回道：“顾公使，请你不用再说了。关于对此次事件的调查，是我们英国警方和内政部的职权范围，我们外交部没有办法干涉，” “那好吧，如你所愿……”顾维钧叹了一口气，话锋一转道，“寇松侯爵阁下，我们来说一说袁博士的事情吧。” 不用问，我们袁大师“虚弱却又伟岸”的身影暂时还没有传播到全世界，不过英国主要报纸全都发布了。 再怎么说，他都是这位顾公使的亲戚啊，更何况他的丈母娘魏明娘也在伦敦。 对于魏家大姐来说，自己的小妹眼看着就要当望门寡，这事情能就这么算了吗？ 实际上，顾维钧内心深处真的相信“723大事件”就是他那位胆大包天姨岳丈干的。不过就算看在亲戚份上也得要问一下啊。 一听到“袁博士”这两个单词，寇松侯爵的脸色就开始有了一点变化。 作为一位大英帝国的顶级官僚，他完全能理解自己的同事兼朋友为什么如此着急地抓捕袁燕倏。 站在殖民地事务大臣的角度想一想，如果“723大事件”真的是爱尔兰人干的，那么英爱谈判还有必要继续下去吗？就算英国政府愿意，觉得自己受到莫大羞辱的英国人民也不答应啊。 到时候，全权负责英爱谈判的温斯顿-丘吉尔别说是要继续在内阁里面呆下去了，连政治前途都会蒙尘。 所以，他才想指认我们袁大师这个赛里斯人为“723大事件”的主谋，这样就能撇清和自己的关系了。 只听顾维钧很是严肃地说道：“寇松侯爵阁下，其他事情先放在一边，袁博士受伤了，我要去探望他。” 听到这样合理的要求，英国外交部长也只能用一个“拖”字诀了。 “顾公使阁下，我会尽快安排的。” “寇松侯爵阁下，谢谢了。那我就等你的消息。” 刚送走了中华民国驻英国公使，寇松侯爵马上又迎来了新的客人…… 第三百五十章 震雾都 一 本章副标题：友邦惊诧了！ ……………………………… 英国外交大臣这次接见的是日本驻英国公使，松井庆四郎。 “松井公使阁下，迪宫亲王殿下还安好吧。” “寇松侯爵阁下，谢谢你的关怀。亲王殿下身体安康。” “松井公使阁下，我本人代表我国国王和首相为迪宫亲王殿下此次遭遇深感抱歉。” “寇松侯爵阁下，请不要这么说，毕竟事情得到了十分圆满的解决……” 两位高级外交官自然先要行礼如仪，不过寒暄之后，松井庆四郎就说出真正的来意了。 “寇松侯爵阁下，此次我是代表我国皇太子殿下问一下袁博士的情况。” “嗯……”英国外交大臣闻言就是一愣。 松井庆四郎解释道：“前几天，我国皇太子殿下受到了袁博士的照顾。他们也算得上患难之交了。何况袁博士是我们大东亚著名的文学家，我们衷心地希望他的事情也能得到圆满的解决。” 果然啊，裕仁的都柏林综合症发作了，于是就派驻英公使前来关心我们的袁大师了。 比起顾维钧面前那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寇松这家伙对待日本公使的态度就要客气多了。 他强颜欢笑道：“松井公使阁下，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会关注这件事情，一旦有了最新消息就会通知迪宫亲王殿下和你。” “寇松侯爵阁下，那就多谢了。” 这位大日本帝国驻英公使刚离开，又有一位高级外交官来拜访英国外交大臣了。 而此君正是美利坚合众国驻日公使，乔治-布林顿-麦克莱仑-哈维（george brinton len harvey 1864-1928）（笔者注一下：之所以给出这些不太有名的历史人物的英文全名，是方便大家戳维基。） 这里有个小技巧，从这个名字就能看出这位哈维大使是苏格兰人的后裔，或者带有苏格兰人的血统。 因为苏格兰人的姓氏当中常有“mc”或者“mac”，这和爱尔兰人姓氏当中“o’”一样，都表示“xx之子”的意思。len就是“clen之子”。 “寇松侯爵阁下，我国总统和国务卿都非常关注此次事件，并对两位皇太子安然无恙而感到由衷的高兴。” “哈维大使阁下，谢谢你。并请代我向哈丁总统和休斯国务卿表示感谢。” 和之前一样，这两位客气过之后就要说戏肉了。 只听哈维大使一脸严肃地说道：“寇松侯爵阁下，那么我还有一件事情。想必你也知道，尼奥-袁博士虽然不是美利坚合众国的公民，但是在我们美国他是一位知名人士，同时也是一位很有影响力的公众人物……” “所以，我国政府对他的情况非常关切。” 寇松侯爵闻听此言便吃了一惊。顾维钧来问袁燕倏的情况，他并不觉得奇怪。 松井庆四郎这一问，他倒是有点小小的惊讶。 不过他没有想到连美利坚驻英公使都来关心袁大师了。 “哈维大使阁下，请你放心。我们大英帝国是文明国家，会以文明的方式对待袁博士的。” 可惜，这位哈维公使就没有像前面两位公使那么好打发了。 只听他严肃地说道：“寇松侯爵阁下，恕我唐突。但是袁博士并非是普通人，他和我国总统私交甚笃，也当过我国国务卿的顾问，在我国还有一些非常强力的朋友。所以我期望尽快……最好就是现在就能得到英国政府的答复。” 他为什么在这件事情如此卖力呢？ 除了我们的袁大师背景深厚之外，这位美国外交官和他还有那么一点香火之情。 确切地说，哈维公使和普利策家族的关系非常深厚。 因为乔治-哈维实际上是记者出身。他是新英格兰地区佛蒙特州人，在他高中毕业之后就进入了新闻界，没过几年他成为了《世界报》负责新泽西地区政治新闻的专职记者。 艾玛-普利策小姐的爷爷老普利策非常赏识他，因此1891年在他27岁那年就成了《世界报》附属政治杂志的主编，而这份杂志实际上是当时民主党的机关报。 由此他结识了民主党内的强力人士，并在他们的关照之下，加入了对古巴铁路的投资活动。 不用问啦，他也因此发了大财，并且买下了美国第一份文学类杂志，创刊于1815年的《北美评论（north american review）》。 此后，他就成了民主党内的重要人物，还是威尔逊最为重要的政治幕僚，没有之一。当时有人甚至说他是威尔逊的政治生涯当中作用最大的人物，也没有之一。 但是，威尔逊成为总统之后就越来越“左”，和哈维这样的大资本家根本不是一个路数。 哈维一气之下，在1916年投向了共和党的总统候选人，也就是现任国务卿，查尔斯-埃文斯-休斯。 虽然他们在1916年那次选输了，但是改换门庭的他还是在休斯成为国务卿之后得到了最重要的一个驻外公使。（笔者注：史实如此。） 对当时全世界所有国家来说，还有比驻英公使更重要的外派职位吗？ 一来，他能发迹并且进入政界，正是靠了老普利策给他的机遇，而袁燕倏现在也是普利策家族的好朋友。 二来，他也知道袁大师和共和党的关系相当不错。 这两个原因决定了哈维公使会力挺我们袁大师到底啊。 “现在……”听到这样的逼迫，堂堂世界第一大国的外交大臣也不由得有点生气了。 正当他要言辞拒绝这样“干涉内政”要求的时候，就听到窗外传来了一阵喧哗之声。 “释放袁博士！” “释放袁博士！” “释放袁博士！” 不用问啦，丽莲-吉许和整个《饥荒孤女》剧组跑到白厅来“上访”啦。 白厅街一头是英国首相官邸所在地的唐宁街，一头是英国议会大厦。在这条街及其附近有国防部、外交部、内政部、海军部等一些英国政府机关设在这里。因此人们用白厅作为英国行政部门的代称。 这条如此重要的街道维持秩序的警力还是相当可观的。看到有人来抗议，立马就有警察过来驱散。 不过呢，“上访群众”身后是浩浩荡荡的记者队伍，带头的又是几位千娇百媚的小姐姐，那些条子也不敢太过用强，两边就此僵持住了。 寇松侯爵走到窗边一瞧，心中的火苗就窜了上来，转头大声地问道：“哈维公使阁下，这是怎么一回事情？” “寇松侯爵阁下，我怎么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 早就得到通知的哈维公使冷笑一声道：“本人提醒你下面都是我们美利坚的公民，请不要做出任何过激的行动。不然我们美利坚合众国就会做出应有的反应！” 友邦果然是要惊诧了啊。 第三百五十一章 震雾都 二 本章副标题：袁大师是要无惨了吗？ ………………………………………… “医生，那个中国人情况怎么样？” “中将，手术非常成功。现在他已经醒了，而且还在叫饿，我们只好给他提供了一顿早餐。” 《饥荒孤女》剧组连夜去了伦敦上访，而我们的袁大师至今还呆在爱尔兰呢。 昨天晚上，英国人马上把他送到了驻军医院做了手术，取出了肩膀上的子弹。 “谢谢了，医生。请你出去吧。” “等一下，中将。那个中国人的体质实在是太好了，请允许我详细地检查一下他的身体……” 那位做手术的军医被袁大师的体质给震惊了，因为他发现袁燕倏身上的伤口竟然已经开始愈合了！ 他必须重新切开愈合的组织才能取出子弹。幸好，我们的袁大师处于麻醉的状态，不然非把他老人家疼死不可。 16点的体质就是这么结棍（沪语，厉害的意思）啊。 这位军医做完手术，立马报告上级，要求给这位神奇的中国人来个全面的“全身检查”。 “天哪，医生。我不是说过了吗，现在不是说这种事情的时候！” 可惜，他只不过是一个小小军医，麦克雷迪中将、丘吉尔当然还有“k”根本没有意识到这种情况意味着什么，袁燕倏这才避免了被切片的厄运。 “可是中将你不明白，他……” “enough!”麦克雷迪中将生气地道，“请你现在就离开！” 幸亏他们欠缺一点科学素养啊，不然在这条时间线上，英国人就能在1921年发现一位“外星人”。 等到那位医生讪讪地离开，这三位大人物就是开始讨论了起来。 只听驻爱英军总司令说道：“丘吉尔阁下，既然医生说那个中国人体质很不错，恢复得也很好，不如先把他送回不列颠吧。” 他现在也知道我们的袁大师就是个烫手山芋啊，因为从昨天晚上起就有爱尔兰人出现在英国军营的门前抗议了。 “笃、笃、笃。” 丘吉尔正要说话，就听到了敲门声。 “进来。” “阁下，伦敦急电！” 从门外进来了一位传令兵，他行了礼之后就把一份电报交给了这位殖民地事务大臣。 而丘胖子拿过来一看，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这封电报是寇松侯爵拍给他的，上面说的自然是“白厅街上访事件”。至于电报的言外之意，丘吉尔当然也明白了。 那就是要他尽快拿出一个结果。 所以他看完了电报，立马说道：“中将，不能把那个中国人送回不列颠。我们就在这里审问他。” 丘吉尔装作看不到麦克雷迪中将的难看脸色，而是转过头向“k”问道：“凯尔爵士，你这边没有问题吧？” “丘吉尔阁下，我这边没有什么问题。”军情五处的头头点点头，犹豫了一下道，“不过，请问我们要做到何种程度呢？” 什么叫何种程度啊？这个问题不就是在问…… 一听到这个问题，麦克雷迪中将立马清咳一声道：“丘吉尔阁下，凯尔爵士。我这边还有点军务，所以请允许我先告退。” 说着他向这两人点了点头，起身离开了这件办公室。 “嚓！” 温斯顿-丘吉尔点燃了雪茄，火焰的亮光照在他的脸上形成了阴影，这让他那张肥脸显得狰狞可怖。 “凯尔爵士，请放手去做吧。”他抽了一口烟，沉声说道。 “丘吉尔阁下，这……”“k”小心翼翼地问道，“我们是不是要请示一下劳合首相啊？” 丘吉尔大手一挥道：“凯尔爵士，不用了。来爱尔兰之前，我就得到了首相的全权授权。所以这件事情由我负责。” 军情五处的头头再次点点头道：“丘吉尔阁下，那好吧。我这就开始……” “那我先去回个电报”丘吉尔也站起身，不过走了两步就回过头来告诫道，“凯尔爵士，请务必不要在那个中国人身上留下什么把柄。而且一定要快……” 他沉吟了一下道：“七十二小时，我给你七十二小时！” “丘吉尔阁下，我明白了。” “这培根不错，请给我再来一份。顺便再拿半打……不对，一打鸡蛋吧。对了我要溏心的。谢谢。” 我们的袁大师肩膀手上，一只手只好吊着。不过他还是很愉快地享用早餐的时候，“k”就带着几位英国特工走进了病房。 “凯尔爵士，早上好。吃了吗？” 袁燕倏是多么懂礼貌的绅士啊，立马打了个招呼道，“没吃的话，一起吃一点。我没有想到你们英国军营里面的伙食还真是不错啊。真不愧……” 可是人家就没有这么懂礼貌了。他阴着脸道：“袁博士，很高兴看到你这么、这么、这么……” “k”看了看一旁一叠餐盘道：“这么快恢复。我想现在是时候让我们‘撩’一‘撩’了。” “嗯……” 袁大师心说，这还有完没完了，我都受伤了，还要“撩”个什么啊。 不是说西方人最尊重人权，最优待俘虏，最绅士风度吗？ 他皱起眉头很不高兴地说道：“凯尔爵士，我们没有什么好‘撩’的。如果你一定要‘撩’，也等我完全康复之后，再加上我的律师一起‘撩’吧。” “k”的脸色更加阴沉地道：“袁博士，这件事情恐怕由不得你……” “带他走！”他回头对自己的部下下令道。 “对不起了，袁博士。” 那几个英国特工见过他昨晚上的英勇事迹，因此口头上还挺客气，不过行动就没有那么温柔了，十分粗鲁地把他架出了病房。 “我抗议！” “救命啊！” 可惜啦，事到如今，他是叫破喉咙也没有“破喉咙”能来救他了。 虽然袁燕倏早就有了那么一点进入白公馆和渣滓洞的心理准备，可是一想到什么电击器、什么老虎凳，什么辣椒水、什么烙铁、什么皮鞭、什么牛油蜡烛……sorry，牛油蜡烛应该是“享受”不到的。 总之，他毕竟不是老……那个小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想到这些刑讯逼供的玩意，心头还是毛毛的。 老子是打死都不说呢，还是打不死就说呢，这是个问题啊。 “哐当！” 胡思乱想的他被押入了一间黑暗、冰冷、潮湿的地下室中…… 第三百五十二章 震雾都 三 本章副标题：读网文学历史，不亦快哉。（注释1） ………………………………………………………… 1921年8月1日，星期一中午。 中国，直隶省，保定府。 “哈哈哈，介可太好玩了啊……” “哈哈哈，介帮英国人老是装大尾（yi第一声）巴鹰……”（翻译：这帮英国人老是装模作样） “哈哈哈，他们也有今天这个顺(shun第二声)样儿啊！”（翻译：他们也有今天这个难看的样子啊！）” 一听这个狗不理包子和天津大麻花的味道，就知道大笑之人出自津门。 这位天津人嗓门虽然挺大的，不过身材不高，圆圆的脑袋上头发稀少，却留了一把很是威武的八字胡。 此君便是有着“保定王”和“直系元戎”之称的中华民国虎威上将军，直鲁豫三省巡阅使，奥斯卡-冯-罗亚塔尔-曹锟-仲珊。 虽说他老人家出身是差了一点，不过就连大知识分子顾维钧都在自己的回忆录里面评价道，我对曹锟作为一个领袖给予很高的评价，他虽然受教育不多，却具有领袖的品格。 奥斯卡-曹大帅向着身边的一位浓眉大眼，身着军装却气质儒雅的将领笑道：“子玉，介可真是大快人心，大快人心啊。” 子玉是谁就不用问了，他便是中华民国孚威（后来才有上）将军，直鲁豫三省巡阅副使，沃尔夫冈-米达麦亚-吴佩孚-子玉。 只听沃尔夫冈-吴大帅用稍微带着一点煎饼卷大葱味道的山东官话道：“仲帅，这次英国人确实丢脸丢大发了。这个朱槿军团确实是一帮好汉子啊。” 这两位便是被誉为“帝畿双璧”……好吧，其实历史上没有这个美誉的直系大当家和二当家。 但是，但是，但是，奥斯卡和沃尔夫冈这两个很有普鲁士容克贵族味道的名字并不是瞎起的。 别忘了，当年我大清海军学英吉利，陆军学普鲁士。这两位也是接受过一点普鲁士陆军军官教育的。1895年，不是我们的那一位袁大总统的袁大总统在小站练兵的时候，曹锟已经是一营之哨官了。 曹、吴二人原本是在探讨湖北的局势。因为在1921年7月下旬，湖北发生了“倒王运动”。 五四期间，天魔传人在老家领导过的“驱张运动”，驱赶的就是皖系的湖南督军张敬尧。当年湖南民谚称，堂堂呼张，尧舜禹汤，一二三四，虎豹豺狼，张毒不除，湖南无望。 现在就轮到了“直系”的湖北督军王占元。他其实也没有那么“直”，只不过附和直系一起反对皖系罢了。 老王出身贫苦，从小受尽白眼，而他母亲居然是活活饿死的。可想而知，这种人发迹之后要么是苦大仇深，要么是变本加厉。 王占元自称是“白虎精投胎”，这头白虎精真的是把湖北弄得是天怒人怨。爱财如命也就算了，作为军阀，老王为人太过悭吝，就连下面的直辖部队都经常欠饷。 所以今年六月份，宜昌、武昌等地兵变连连，哗变的几支部队都大肆抢掠烧杀，造成人民死亡千余，并且波及日英美外侨的洋行和住宅。 本来就讨厌王占元的湖北当地人立马成立了“倒王同盟”，在京鄂人也向国务院请愿撤免王占元职务。 所谓墙倒众人推，7月20日，“倒王战争”爆发。湖南督军赵恒惕自任援鄂总司令，湘军由岳州进攻湖北， 王占元一看情况不妙，立即发电给曹、吴求援，这两位还真的派兵去“救”他了。 7月29日，吴佩孚令第二十五师师长萧耀南为援鄂总司令率兵入湘，30日萧耀南率军抵汉口……然后就再也没有前进一步。 一直要到8月7日，王占元被迫通电辞职，萧耀南部立即入驻武昌，而老萧就成了新一任的湖北督军。 萧耀南这个名字比较陌生。他当过曹锟的参谋长，是老曹嫡系中的嫡系。他最有名的就是在湖北督军任内制造了1923年的“二七惨案”。 今天是8月1日。对他们两位而言，此时湖北的形式是不是小好而是大好。 名为“直系”实则独立的王占元眼看着就要完蛋……其实就是滚蛋了，而自己嫡系也已经到位了，马上又能吞下湖北这个重要省份。 这下子直系可谓是名实兼收啊。 锦上添花的是，他们又在报纸上看到英国人丢脸。 前面提到过，英国人觉得这两位直系首领都太过“爱国”，所以老是给这两位添堵。 所以现在在报纸上看到英国人这个“大尾巴鹰”吃瘪，他们两人自然是乐不可支。 吴佩孚看到老曹挺开心的，便借着这个机会劝谏道：“仲帅，此次幸有菊翁坐镇中枢，处置得当，这才没有闹出大乱子啊。” 拖字诀有的时候还真管用。徐大总统和施大总长这么一拖，事情果然就起了变化。 本来赛里斯爱国群众被朱槿军团再次挑起了“还我青岛”的热潮，多少大师多少文豪多少名人和多少未来的名人奋笔疾书，在各地报纸上发表了一篇又一篇响应的文章。 朱槿军团那是一炮而红，连带着各地洪门子弟都觉得自己长了脸。 眼看着第二场五四运动即将爆发…… 可是没想到人家只是虚晃一枪，没过两天朱槿军团就把两位皇太子“卖”给了爱尔兰共和军。消息传来，这下搞得赛里斯爱国群众都觉得闪了一下腰，声势顿时就弱了下来。 这样一来，北京政府也不用在发表什么官方声明来撇清自己和朱槿军团的关系了。 而老吴这么说是因为虽然他们都是北洋老人，但是曹锟和徐世昌的关系并不咋滴。他还知道自己的老上级心心念念就是要当大总统，所以总觉得徐大总统挡了自己的路。 “呵呵……”曹锟自然听明白了自己亲密副手的意思，不过他只是憨厚地一笑，随即扯开了话题。 “子玉，俺是没有看明白，那位姓袁的博士又是嘛回事啊？你看这几天的报纸，袁老兄先是救出了两位皇太子，又是让爱尔兰人帮他放电影，如今居然成了最大的嫌疑犯还是洪门的大佬……介可实在太有意思了。” 卖布头的“曹三傻子”自然不知道我们袁大师写过些什么，可是真格的“吴大秀才”却是知道的，他还读过《妻妾成群》和《乡村教师》，也十分钦佩袁博士的“才华”。 于是他就给老曹介绍了一下他所知道的袁博士的事迹，其实也不过只是我们袁大师“伟业”的冰山一角啊。 “奇人啊，真是一位奇人啊。” 曹锟若有所思摸了摸八字胡，突然一拍大腿道：“保！俺们一定要把他给保出来。” “仲帅，这是为啥……”吴佩孚愣了一下。 却见曹三傻子站起身来坚定地说道：“因为俺要请这位袁博士到俺办的大学当教授！” 他老人家办的大学就是河北大学，连“河北大学”这个名字都是他起的，甚至首任校长就由他的亲弟弟直隶高官曹锐兼任。。（注释2） ………………………… 注释1：不亦快哉的意思就是……你们懂的，读起来很快。 注释2：慕容去看了一下河北大学的官方网站，人家自称前身是法国天主教耶稣会在1921年创办的“天津工商学院”。 这似乎就有点不地道了吧。 因为曹锟创办的“河北大学”最早可以追溯到1902年建立的直隶高等学堂，亦称保定大学堂。这是袁世凯建立的北洋大学的预科。 而北洋大学是天津大学的前身…… 明白了，河北大学不想自己的前身成了天津大学的前身的预科。 第三百五十三章 震雾都 四 本章副标题：有朋自四方来，不亦乐乎。 ……………………………………………… “释放袁博士！” “释放袁博士！” “释放袁博士！” 因为美利坚合众国驻英公使乔治-哈维在一旁虎视眈眈，丽莲-吉许他们没有被英国警察抓进去，而是被赶到了离白厅街不远处的特拉法加广场。 一听trafalgar square这个名字就知道这是为了纪念特拉法加大海战。众所周知，著名的纳尔逊提督要不是打赢了这场海战，英国人都要说法文了。 特拉法加广场之于英吉利就相当于天安门广场之于赛里斯。不管大型庆祝活动还是游行示威，都会在这里举行。 这个广场还拥有另外一个有趣的名字叫“大狗广场”。据说是由于最早的华人海员与人约会时，习惯以广场中央巨大的狮子作为约会的标志。但是，由于广东话中“狮子”的发音又别扭又难记，所以当时的华人都称狮子广场叫做大狗广场。 现在，《饥荒孤女》剧组就在“大狗”旁边继续抗议呢。 好吧，现在抗议的人还没有现场记者多呢。 桃乐丝-吉许喊到现在也有点累了，她忍不住凑到自己姐姐身边，小声地道：“姐姐，到现在也只有我们哎……我们是不是先休息一下啊？” 实际上，就算没有这部《饥荒孤女》，因为她姐姐的关系，她日后也会成为好莱坞默片的女明星。 丽莲-吉许白了自己妹妹一眼，正要说话的时候，就看见从远处呼啦啦地来了一帮人。 为首之人正是“宝剑8”——康多尔，而他身后跟着一百多号赛里斯年轻人。原来他回到伦敦之后立马去联络了当地洪门。 虽说伦敦各个堂口被抓进去不少人，但是这年头洪门弟子实在太多了，很多干正行的华侨为了抱团取暖，也加入了洪门，因此总归会有一些漏网之鱼。 这些漏网之鱼一方面担心再这么搞下去说不定哪一天就搞到了自己头上，另一方面他们也真的挺佩服“朱槿军团”的。 所以当小康找到这些洪门弟子，劝说他们加入这场抗争的时候，双方是一拍即合。 说穿了吧，他们也不是真的为了救袁燕倏，而是想要借这场抗争迫使英国警方让步。 于是他们就来到了特拉法加广场。 有了这一百多号人，现场声势就为之一壮！ “妹妹，看到了吗，不是有人来了吗……” 丽莲-吉许话音未落，又有一群人来到了特拉法加广场。 这群人也都长着东方人的脸孔，为首之人的那张东方人脸孔还特别长。 不用问了，他就是很久没出场了的“我的朋友徐志摩”，而他带来的都是伦敦各个高校的中国留学生。 徐志摩在男女感情上算得上渣，但是他的人缘是相当不错的，同时还挂着梁启超弟子的名头，在伦敦留学生的圈子可谓是风云人物。 在他身边还有一位长相清秀，留着一副漂亮山羊胡子的中年人，只不过他的脸色非常难看，一副心急如焚的样子。 此君乃是林徽音的父亲，林长民。 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在欧洲游历的他不可能不知道。而当他赶回伦敦的时候，赫然发现林徽音也被抓进去“喝咖啡”了。 而且作为朱槿军团的临时发言人和袁大师的女弟子，林徽音身上的嫌疑很大很大很大。所以她是重点调查对象，别说放出来了，在里面还吃了不少苦头。 这可把她的父亲给急坏了。 问题是这年头赛里斯人在西方的地位也就那样，就算他是堂堂的前任司法总长照样没有卵用，四处奔走也没有办法让英国警方释放自己的女儿。 因此，他就和徐志摩联袂而来。 他们的前来，声势自然就更大了。 “妹妹，腻嗷可不是普通人啊。我估计等会还要来人呢……” 大明星说的没错，不过接下来陆续赶到的并不是赛里斯人，而是真格的英国人。他们几乎都是邪学会的成员。 甚至赫伯特-乔治-威尔斯和约翰-梅纳德-凯恩斯这两位大佬也来了。 再接着又来了一些美国人。这其中既有响应路易斯-贝克“号召”的纽约国民第一银行的职员，也有一些自发前来的袁燕倏的脑残粉。 所以当一批从欧洲大陆赶来的声援者来到特拉法加广场的时候，发现这里已经很热闹了。 “庄大哥，想不到人还挺多的啊。” “是啊，小周。我也没有想到有这么多人啊。” 这帮人的首领就是庄昆仑和那位英俊青年，这样的热闹他们自然也要来插一脚。 当然啦，“白羊宫”的青年们也不用多介绍了。 而这番热闹的景象也落在了不远处英国内阁成员们的眼里。 不过老实说吧，他们倒不是很在乎。对于英国这种老牌民主国家来说，游行和抗议实在是很正常的事情。 再者说，这些抗议者基本上都是外国人，只要没有大量的本国人参与的话也就热闹一时罢了。 让他们担心的还是大西洋对岸那个国家的官方态度啊。 “侯爵，那个中国人在美国真的这么有影响力吗？” “首相，我调查了一下。这个中国人和共和党高层人士有着不错的关系。而且他确实有几个华尔街银行家的朋友，另外他在美国文学界也被推崇备至。” 我们的袁大师这一年不到……没错！真的是一年不到。 不过他这一年不到也不是白混的，终于是把“美国大师”这个称号刷出来了。 “侯爵，你认为美国人真的会为了这个中国人和我们闹翻吗？” “首相，这个么……”寇松侯爵沉吟了一下道，“还是要看美国人想不想和我们闹翻啊。” 就像英国外交大臣说的一样，袁燕倏这个“美国大师”还没有重要到可以凭借自己撼动英美这对表兄弟的关系啊。 劳合首相闻言苦笑了一下道：“其实我们说这个也没有什么用了。陛下已经和我谈过了，今年下半年就要解散内阁重新选举了。而我……” 他叹了一口气道：“而我还是要把这件事情给解决啊。” 乔治-劳合可是带领英国打赢上一次欧战的功勋首相，战后的三巨头之一。可是却被这帮实力完全不能和德国人相提并论的中国人和爱尔兰人给狠狠地羞辱了。 一想到了这件导致他提前下台的“723大事件”，他真的是满心地不爽，对那些侮辱了他和大英帝国的狂妄之徒更是恨之入骨。 所以这位英国首相宁愿顶着美国人的压力，也要抓到元凶。 他咬了咬牙道：“温斯顿不是说要三天吗。那好，你去跟他说，我就给他三天时间！” 外交大臣也叹了一口气，微微躬身道：“是的，首相。” 第三百五十四章 震雾都 五 本章副标题：《重生之城乡结合部修仙》 ………………………………………… “哐当！” 地下室里，英国特工打开了一扇带着一个小窗的厚重铁门。 我们的袁大师往里面一瞧，不由得悚然一惊，失声惊呼道：“这是……” 与此同时，军情五处的头头正在严肃地和自己的一位部下在探讨着针对他老人家的“下一步工作”。 而“k”的这位部下长得很有特色，整个一个“圆滚滚”，就是圆滚滚的头颅加上圆滚股的身材，看上去还有点可爱来着。 只不过他长着一只大大的鹰钩鼻子和深深的鹰眼，还有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虽然他带着一副眼镜用来掩饰，不过眼神之中始终透着一股凶光。 总的来说，他长得有点像布鲁斯老爷的老对（相）手（好）之一，企鹅人。 这位企鹅人正是特意从伦敦紧急调来的军情五处刑讯专家，代号“saw”。 “saw，上面发话了，给我们三天时间，而且不允许用physical（生理上）的方式。你有把握从那个中国人口中得到口供吗？” “爵士，请你放心。我不会用那些原始的、残暴的、粗俗的、生理上的刑罚，而是要采用最新的心理学研究成果，使得对象陷入崩溃的状态，到时候我们想要什么供词就能得到什么供词。” 只听刑讯专家不紧不慢地娓娓道来：“首先，我要把对象关进这里的禁闭室……” 注意啦，这位刑讯专家用的是“对象”一词，这说明他已经不将对象视作人类，而只是实验对象而已。从这么一个称呼，就可见其凶残和变态之处啊。 “这是……” 原来袁大师看到这就是一个矮矮的小小的房间，房顶高度和他身高差不多，而面积大概也只有一张大床房里面大床的大小。 有人问他为什么对大床房里面的大床面积这么熟悉啊……你们懂的。 房间里面只有一张锈迹斑斑的矮小铁床，上面连被褥都没有。 “进去！” 英国特工在他背后用力一推，他踉跄着进入了室内。 “哐当！” 袁燕倏还没有来得及说话，那扇铁门就在他身后重重地关上了。 小屋子一丝光线都没有，顿时就成了真正的小黑屋。 “咦……” 不是要刑讯逼供吗，怎么把老子关在小黑屋里面了呢？ “哦！” 我们的袁大师到底是一个见多识广、杂学渊博、阅片无数的后世穿越者。他立马就明白了，这是要关他禁闭啊。 不愧是军情五处，还挺“潮”的吗。居然连这种手段都知道。 关禁闭之所以可怕是这种刑讯能造成三重效果。 第一重是剥夺感官。后世的那些心理学实验中，呆在严密隔离室中的普通人最多也就能坚持48小时，而且在期间会发生严重的理智紊乱，甚至无法集中注意力进行思考。 第二重是剥夺时间感。尤其是身处这种不见天日的地下室，又没有计时器的话，人体内部的生物钟会被打乱。 第三重是孤独恐惧。人类是一种社会性动物，本能地惧怕孤独。 所以就连那些胆大包天，凶残至极的重刑犯都会害怕关禁闭。 “哈、哈、哈。” 但是，但是，但是，袁燕倏哪会怕这个啊，他还带着一个“随身娱乐中心”呢。 不过这里的环境实在太差了，又冷又潮气味更是难闻，实在是让人不舒服啊。 对了，难得有时间，不如老子先升个级吧。 “大师球，快出来。给我升级！” “嘟嘟嘟，宿主开始升级，升级中……负面状态消失。” “嘟嘟嘟，宿主虫脉术士等级提升为2级……” “嘟嘟嘟，宿主体质+1，现为17点。宿主力量+1，现为14点。” “嘟嘟嘟，宿主获得两个类法术能力，一环防护系术法：忍受环境……”（笔者注：术士和各种魔法生物天生的法术能力就叫做类法术。） “哈哈哈……” 袁大师忍不住仰天长笑，真是瞌睡来了枕头啊。 忍受环境这个法术实在太实用了，施法者无需通过强韧检定即可舒适的呆在-50至140华氏度（-45.6至60摄氏度）的环境中。而且持续时间是整整24小时。 现在别说是什么地下室了，就是把他关进冰库里面，他照样能活蹦乱跳的。 “一环惑控系术法：魅惑动物。宿主为虫脉术士，因此魅惑的动物是昆虫的话会有大幅度加成。” 毕竟虫脉术士的模板是巡林客，得到的绝大部分类法术能力都会和动植物有关。 “嘟嘟嘟，宿主升级完成。” 袁大术士给自己拍了一个“忍受环境”，舒舒服服地躺在了冰冷的铁床之上。 “大师球，music！” “这么多年的兄弟，有谁比我更了解你……我们不一样……” “大师球，调出网文目录……” “《重生之城乡部修仙》……多么接地气的书名。好了，就看这本！” “2008暑假，山北省赵州市sb县一辆开往郊县的五菱宏光上面。 sb县离市区很远，又是夏天，载重量惊人的神车上面还挤满了乘客，但是车上的人都完全睡不着。 因为他们中间坐着一位气质和气味特殊的少年。 “我说小兄弟，你多久没洗澡了？” 一个一米七左右，脸色苍白如雪，一头洒满了雪花般头皮屑的油腻长发的清秀少年被唤声惊醒，茫然地看向四周，不知想到什么，脸色突然大变。 没有人知道他心中如同翻江倒海一般的惊骇，因为他们都捂着鼻子地别过头去。 “这不是我08年暑假从赵州到sb读中二……不对，高二的那辆神车上吗？” “我怎么会在这里？我不是在渡雷劫吗？” “难道……” “我回来了？” 南安眼中露出一股不可思议的神情。 “我南霸天没有陨落在一气、两仪、三才、四象、五行、六合、七曜、八卦、九宫……十三香大雷劫中，竟然重生回到了地球的年少时代？” 南霸天尊南安，又号霸天虎，是琅（临）琊（沂）仙（网戒）宗（中心）的万雷仙皇坐下的真传弟子。前世他被游历万界的杨仙（教）皇（授）带离地球，从此踏上修仙之路，一去就是40k年。 他天赋惊人，四万年就修成仙王，号称修仙界千万年来最有希望渡劫成功，加冕为仙皇的绝世奇才。 更是纵横宇宙四万年，脚踩灵族，拳打绿皮，踏灭泰伦虫族，手撕太空骷髅，一代帝皇不敢与之争锋，二哥搞毛也要退避三舍，四大邪神甘愿俯首称臣，被修仙界共尊为的“南霸天尊”。 可惜他最终还是陨落在最险恶的一气、两仪、三才、四象、五行、六合、七曜、八卦、九宫……十三香大雷劫之中……”（笔者注：多了就太占字数了，还有一点就放在作品相关了。） “saw，只是关禁闭？这……能有用吗？” “嘿嘿嘿……”刑讯专家发出了神经质的笑声，兴致勃勃地道，“爵士，关禁闭当然有用。我们只要耐心等待即可！” “滴答、滴答、滴答……” 八个小时就这么过去了。 “saw，这是怎么一回事？刚才我们的人去查看过了。据他说，那个中国人别说崩溃了，完全是一副自得其乐的样子啊！” “嗯……”刑讯专家抬了抬眼镜，深沉地道，“爵士，没想到这次的对象心理和生理素质这么好。不要紧，我现在来给他加点料！” 第三百五十五章 震雾都 六 本章副标题：上一章订阅绝对是不退的，而且这一章还要再来一段。 ……………………………………………………………………………… 美国东部的1921年8月第一天还没有过去，此时还是中午。 纽约第九大道和七十九大街正是一派热闹非凡的景象。因为这里就是全世界第一家有声电影院，和梦工厂同名的梦工厂电影院所在地。 因为直到上个月为止，这个世界上只有一部有声片，那就是丽莲-吉许这位女大导演执导的《十二人》，所以这个投资颇大，有着两百个坐席的有声电影院只好放一些默片和一些有声音乐集锦。 不过梦工厂的票价一直要比其他电影院来得高，因此生意一直不大好，有点赔本赚吆喝的意思。 现在终于到了这家电影院扬眉吐气的时候了。 “先生，请去排队。我们这里不买票，而是交钱进场。” 梦工厂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因为他们发现自己的卖的票都被黄牛买走了，一转头就翻了好几倍地卖给真正的观众。所以他们索性不卖票，而是直接交钱进场。 “女士，你问票价啊。五美金一张，恕不还价。” 前面提到过，如今最底层的工人，比如纺织女工周薪差不多就是五美金，五分钱一杯的咖啡能买一百杯。 但是尽管如此，《饥荒孤女》的票子还是供不应求，不得不开放站票。 而且来看的观众不仅有衣冠楚楚的绅士淑女，还有很多衣冠并不楚楚的男男女女。不用问了，这些人都是爱尔兰移民或者后裔。 为了这部反应爱尔兰大饥荒的电影，他们掏出了一周的薪水。 这就是艺术的魅力！ 两百个坐席+一百个站位，每张五美金，每天二十场，也就是说梦工厂一天的毛收入就是三万美金！ 不得不说，有魅力的艺术实在是太好赚了。 “女士们，先生们。十分抱歉。下一场被人包下来了，请大家耐心等待……” 当然啦，有些大人物是不需要排队，甚至都不用出钱的。比如“华尔街的奇迹”和他的儿子，还有小jp-摩根和他的合伙人们。 “天哪，电影居然能拍成这样！” “是啊，上次那部《十二人》已经给了足够的惊喜，想不到这部《饥荒孤女》比我预想得还要精彩。” “听说了吗，这家梦工厂一天的毛收入就是三万美金！” “真的假的，三万美金一天？那岂不是比我们抢……那个开银行还要赚钱。” 这部片子还没有放完，这些华尔街大佬就忍不住开始议论纷纷了。 老贝克先生毕竟是老法师，他还是很沉着地向身边的小摩根问道：“约翰，你怎么看？” 摩根财团的现任掌门人自然知道他问的是什么，所以沉吟了一下道：“乔治叔叔，关键还是电影。” 老贝克先点了点头，再摇了摇头道：“约翰，你这句话对了一半。关键是拍电影的人。” 小摩根再次想了一想，心悦诚服地点头道：“乔治叔叔，你说的没错，关键是拍电影的人。” 他马上拍一下对方的马屁道：“对了，我知道这家梦工厂电影公司的总经理是你的孙子路易斯-贝克先生，嗯，真不愧是贝克家族的新一代啊。” “哈哈哈……”老怀大慰的老贝克先生笑着谦虚道，“他也就是挂个名而已，基本不干涉电影拍摄工作。其实《十二人》和《饥荒孤女》的剧本都出自袁博士之手。” “嗯，袁博士真是文学上的天才！”小摩根想起了那本《东方快车谋杀案》，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笑容。 这个时候，小乔治-贝克先生插口道：“路易在去英国之前和我谈过梦工厂的事情，他和股东们都希望扩充一下梦工厂的股份和规模。摩根先生，你有没有兴趣啊？” 小摩根闻听此言，精神为之一振地道：“当然，我当然有兴趣……” “哈哈哈……”他突然笑了起来道，“我明白了。关键还不是那些拍摄电影的人，而是写出这些电影剧本的袁博士。” 老贝克先生也笑道：“没错，我确实是喜欢这个因吹斯听的年轻人。不过梦工厂离不开他，至少现阶段不行。” 小摩根点头道：“乔治叔叔，请你不用说了。就算没有入股梦工厂这件事情，我也会要准备写信给我英国的朋友们了。毕竟这么因吹斯听的年轻人，实在太少见了。” 别忘了，摩根家族的起家地就是伦敦。而小摩根与英国金融界的关系更是紧密无比。 “那好，你去联络伦敦，我来联络华盛顿。务必要让英国人尽快把袁博士给放出来！” ““我希望你别纠缠许招娣。你知道吗，她吃饭是要在kfc、是要在pizza hut，是要在starbucks。而不是陪着你在沙县小吃里面吃麻酱面，还不加鸡腿。” “姜初三啊姜初三，你把自己看的太高，把我看的太渺小了。你根本不知道在和什么样的存在说话。” 南安气质一变，整个人仿佛都有种凌驾万物之上，俯瞰众生的气魄。 这才是南霸天尊的真面目。 南安的声音似从浩渺的九天之上而来。 “我要请她吃甚么，何须向你解释？” 说罢，拂袖而去，留下姜初三愣在当场。 过了好久，姜初三才反应过来，摇了摇头，呐呐自语。 “南安，你知道吗？说是没有用的。圈子和差距在那里。” “虽然我只是一个女高中生，但是我的父亲毕竟是一位正科级干部，我曾经见过无数个优秀的人慷慨激昂，最终却在实力面前撞的头破血流。” “我不知道你的底气来自于哪里，但在你一天不让娣娣吃上kfc、吃上pizza hut，吃上starbucks之前，我永远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的。就算换成鸡排、烤串、臭豆腐、烤冷面、鸡蛋灌饼、珍珠奶茶……也不行！” 说完，眼中流露出一片坚定……” 哎呀，这本《重生之城乡结合部修仙》真是写得太棒了！ 如此藐视读者智商……不对，是如此满足读者装逼快感的网文杰作，我们的袁大师自然是读得是津津有味。 就在他看得入港之时，“哐啷”一声。铁门上的小窗从外面打开了。 “哗啦啦……” 没等袁燕倏反应过来，一桶物事就从窗口倒了进来…… 第三百五十六章 震雾都 七 本章副标题：恶心不死丫的，累死丫的！ ……………………………………………… “saw，加点料……这不会伤害那个中国人吧？” “爵士，请放心。这种手段只会造成对象精神上的伤害。我已经在其他对象身上做过实验了，没有一个人能挺过去，有的甚至被吓得精神失常了……” “哐当！” 就在军情五处的刑讯专家洋洋得意的时候，有一个英国特工很没有礼貌地闯了进来。 他手指着外面，抖抖索索地说道：“他、他、他……” “嗯。”变态一般都挺聪明的，企鹅人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便开口问道，“对象是不是晕过去了？” “不、不、不是……” “哦，那对象肯定是歇斯底里了。” “也、也、也不是……” “咦，那他……” 凯尔爵士忍不住打断刑讯专家，向着那个特工问道：“好了，你就说发生了什么吧。” “他、他、他……”特工“他”了半天，最后说道，“嗨，你们还是自己去看看吧！” “k”和刑讯专家对视一眼，站起身来走向了地下室。 “哗啦啦……” 我们的袁大师就看到有人倒进来了一大桶五颜六色且五花八门的虫子。 我勒个去，我是落到了英国军情五处的手里，还是落到了苗疆五毒教手里啊。好吧，这两者都有一个“五”字。 这就奇怪了，我也没有见到洋妞版的蓝凤凰和何铁手啊。 不过袁燕倏旋即就明白过来了。 话说日后美利坚合众国和古巴共和国之间的关系那就不用多介绍了。蓝星霸主旁边有这根刺头那也是一件历史“美谈”啊。 因为1901年，在美国威逼之下古巴制宪会议通过了修正案，第七条就是，“古巴政府应向美国提供建立储煤站和海军基地所需之领土”。 所以因吹斯听的是，古巴的关塔那摩照样有一个美军的军事基地，而且还是王师第一个，也是美国惟一没有规定归还期限的海外军事基地。 正因为那里不是美国本土，所以cia才能在那里对囚犯们刑讯逼供。 他们有一招就是用昆虫来折磨囚犯。因为对于昆虫的惧怕是人类的本能之一。 人类在漫长的进化期间，不知道有多少人被毒虫和毒蛇给咬死或者蛰死，慢慢地就进化出了怕虫的天性……当然啦，广东人不在其中。 这么一想，虫脉术士这个特殊职业还真是为广东人民量身打造的。 还是当然啦，虽然我们的袁大术士不是广东人，但是他现在胜似广东人。 他看了整整八小时的《重生之城乡结合部修仙》，这位作者啥都好就是爱写各种食物，看得正有点饿呢…… 慢着，这些虫子不是他小铁盒里面那些经过处理的虫子，都脏不拉几的，吃下去很有可能拉肚子啊。 嗯哪，不如试试新得到的类法术能力“魅惑动物”吧。 所以当军情五处的头头和刑讯专家赶到的时候，两人就见到了一副奇景。 “公爵殿下，挺住啊，你一定要挺住啊……” “皇帝陛下，你再不突破就要糟了啊。你的那些元帅真是够废的，还在浪费时间……” “好了好了，另一位公爵殿下赶到了。皇帝陛下，你要糟糕了……” “k”透过那扇小窗户看到了几群泾渭分明昆虫们正在“神秘东方人”的指挥下井然有序地爬来爬去。 他不由得问道：“袁、袁、袁博士，你、你、你在干吗呢？” 我们的袁大师正专心致志地指挥着昆虫大军，因此头也不回地说了两个英文单词：“total war!” “全面战争？这是什么东西？” “嗨，爵士。全面战争你都不知道啊……” 算了，夏虫不可以语冰，1921年不可以谈电子游戏。 也对，这年头别说《全面战争》了，就连《吃豆人》都没有。 “哦，爵士，你不是职业军人吗？难看没看出来这是滑铁卢战役吗？” 袁燕倏兴高采烈地指着一群努力维持着战线的蜈蚣和蜘蛛道：“这就是你们第一代威灵顿公爵统帅的英国、荷兰、比利时和汉诺威联军。” 他再一指一群正在前仆后继进攻的小强道：“这就是拿破仑一世的法军。” 最后他指着一群兜了一个大圈子的蝎子道：“这就是最后赶到战场的瓦尔施塔特公爵布吕歇尔的普鲁士军队……” 凯尔爵士那也是读过桑彻斯特皇家军事学院的职业军人，怎么会不知道这场事关重大的历史性战役的过程呢。 因此他这么一看，还真的挺像一回事儿…… 等一下，这些虫子为毛这么能听指挥地演示战例呢？！ “皇帝陛下逃走了，滑铁卢战役结束。爵士，你还想看什么战役？” 袁燕倏咂了咂嘴道：“我倒是想来一场凡尔登战役，毕竟这是上次欧战最大的战役，就是……” 他指着地下遗憾地说道：“虫子不够啊，要不你们再给我来几桶？先别关窗啊……” “哐当！” 军情五处的头头残忍地关上了铁窗，对着脸色同样很难看的刑讯专家问道：“saw，现在该怎么办？” 企鹅人摸了摸脸，重重地呼了一口气道：“看来只好辛苦一下我们这些同事了……” “哐啷！” 几分钟之后铁门打开，一个英国特工冲着袁燕倏喝道：“你，快出来！” “不。”我们的袁大师摇头道，“我，不出来！” 那个英国特工没好气地道：“如果你不出来的话，那我们……” “我不出来的话，那你们又能怎样？”袁燕倏不屑地向他招了招手道，“有本事你们自己进来！” 他话音未落，地上的那些还活着昆虫就像听到命令的士兵，步调一致地转过身来，用一双双冰冷的虫眼盯着门口的几位特工。 这些毒虫全都是一副蠢蠢欲动的样子，顿时就让这几位英国特工吓出了一身白毛汗。 另一位老成一点的特工咳嗽一声道：“袁、袁、袁博士，有话好说。还是请你自己出来吧。” “这就对了吗，你们的妈妈也教过你们要懂礼貌的吧。我可以自己出来，不过……”我们的袁大师很爽快地道，“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饿了，要吃饭！” 特工们回头看了看身后一脸阴沉的两位上级，而“k”又看向了saw，最后刑讯专家点了点头。 “好吧，袁博士……” “我说你们英国人挑厨子是不是专挑味觉和视觉失常的残疾人啊？” “我说你们英国士兵整天吃这个不会哗变吗？” “我说你们英国……” 袁燕倏说是这么说，胃口还是好不得了。他一边大吃大喝还一边大肆地打击英国特工们“士气”。等吃完之后，他就被押解到了一间布置非常简单的审讯室中。 除了灯光特别刺眼之外，这间屋子倒也没有什么出奇的…… 袁大师看到这些明晃晃亮闪闪的大功率灯泡又明白了，这是要给老子来疲劳审讯。 “哈哈哈……”他忍不住就仰天大笑了起来。 “喂，我说你笑什么？” 袁燕倏轻蔑地瞥了那个没有礼貌的特工一眼，也不答话而是径自地坐了下来。 他的态度为毛又这么倨傲了呢？ 废话，因为他已经明白对方的手段了啊，17点体质的他哪会怕什么疲劳审讯啊。 没错，普通人可以72小时不吃不喝却不能72个小时不睡觉，而他老人家却正好反过来。 这个时候，saw这位刑讯专家亲自走进了审讯室。 他用十分锐利的眼光打量了一下袁大师，阴测测地道：“袁博士，你好。我叫……” 长成这副德行的家伙，袁燕倏才没有兴趣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呢。 “对不起，我不想知道。我就叫你……”他也用一点都不锐利反而显得慵懒的目光打量了一下刑讯专家道，“mr. pengiun！” 一听到“企鹅先生”这个称呼，在座其他人脸部都抽搐了一下，而企鹅人本人头上的青筋一跳，随即咬着牙冷笑道：“呵呵呵，非常幽默。袁博士，我希望你能保持住你的幽默感。” “谢谢，我会的。” “好吧，袁博士。我们开始吧……”saw坐到了审讯员的位置上，正儿八经地问道，“你的姓名？” 而袁燕倏则是吊儿郎当地回道：“你们知道。” “你的国籍？” “你们也知道。” “你的出生日期？” “你们更知道……” “等一下。” 我们的袁大师突然指着旁边的一位特工道：“你！” “对的，别看旁边，就是你……”他大声地问道，“你是干什么的？” 人家真的有点吓住了，结结巴巴地道：“我、我、我是记录员。” 袁燕倏好奇地继续问道：“记录员？就是说，我说什么你全都记下来是吧？” “对、对、对啊。” “啪！” 袁大师开森地拍了一下巴掌道：“太好了，我正好有个电影剧本的灵感，现在我的女秘书也不在身边，那就麻烦你帮我记下来吧。” “嗯……” 这位记录员把目光投向了刑讯专家。 企鹅人心说，本来就是要来像熬鹰一样地熬你，你自己愿意浪费精力来创作剧本，那岂不是正好。 因此他冷笑一声道：“既然袁博士精力这么充沛，那好，我们帮你记下来……” “谢谢，企鹅先生。” “让我们开始吧，片名就叫做……” “《war addict（战争瘾君子）》是梦工厂电影公司出品的第三部电影，也是全世界第三部有声电影，还是袁燕倏先生创作的第三部电影。 这部电影在当时更是再一次刷新了电影制作成本的记录，总成本高达四百多万美金。 担任导演的自然是梦工厂的首席大导演——大卫-格里菲斯，而男主演却是一位刚出道的演员——亨福来-鲍嘉。 和袁先生上一部《饥荒孤女》完全相反，《战争瘾君子》没有女主角，甚至没有一个有名字的女性角色，是一部实打实的男人电影。 《战争瘾君子》在电影史上的地位也是独一无二的，被誉为“最反战的战争电影”和“最喜剧的悲剧电影”。 此片根据真人真事改编，原型是一位名叫拉斐尔-德-诺嘉莱斯的委内瑞拉人……” 袁鸿渐同学在后世看过一本很因吹斯听的历史著作，作者是个瑞典人名叫皮特-恩格伦。 这本书里面的主人公是23位来自英、法、德等10个国家，有着不同性别、年龄、阶级、职业、族群背景的普通人。作者引用他们的日记、家书与回忆录，巧妙串接起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每一天与每一场战役，再现了一百年前的历史景象。 这本书的中文译名叫《美丽与哀愁》，真是让人吐槽不能的书名啊。副标题倒是比较正常，《第一次世界大战的个人史》。 而在这23位主人公中有一个委内瑞拉哥们特别的因吹斯听。 拉斐尔-德-诺嘉莱斯生于1880年，在他刚满十八岁的时候就参加了1898年美西战争，当然他是在西班牙军队里面服役。 最后西班牙失败了。 美西战争结束之后，1902年-03年委内瑞拉爆发了有一场带有一点社会主义性质的革命，史称“委内瑞拉危机”。诺嘉莱斯参加了这次革命。不过这次危机引来了外国的干涉，英国、德国和意大利海军战舰都来“围观”了。 最后革命失败了。 作为失败的革命者，他自然是流亡海外咯，这一流就从拉丁美洲亡到了东北亚，正赶上1905年的日俄战争。他就参加了沙皇俄国的军队和日本人作战。 最后俄国失败了。 这下知道这部电影为什么叫做《战争瘾君子》了吗？ 打完日俄战争，全世界范围内也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战争了，诺嘉莱斯这位“战争瘾君子”总算消停下来了，回到美洲成了一位不那么成功的淘金者。 直到1914年的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 “袁博士，不好意思。”那位记录员忍不住停下笔来，好奇地问道，“你说这是真事？” 我们的袁大师微微一笑，伸出右手的食指和中指道：“请给我一支烟。” “嚓！” 人家真的给他了一支烟，还殷勤地点上。 “呼……” “尼古丁瘾君子”袁燕倏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然后才慢悠悠地说道：“真的亦或是假的，又有什么关系？” “你只要做好记录工作就行了。我继续说下去……” ……………………………………………… 慕容的病友们果然有才啊，@nyp x兄当不了投资银行家，只好来写同人了。 这篇同人的名字是《新神崛起——袁燕倏和好莱坞电影研究》。 我在点娘的评论区置顶了，在其他站点看的病友想看的话就来起点吧。 请看起点书评区的一个置顶帖。 第三百五十七章 震雾都 八（愚人节不快乐！） 本章副标题：清zhen之友袁燕倏 笔者注：这章不是作死而是历史！ ………………………………………………… 话说闻战则喜的拉斐尔-德-诺嘉莱斯，一听到欧洲爆发了巨型战争，自然立马就决定去参战。 他十分开森跳上了最早一班船来到了欧罗阿爸。 这么一位前革命者肯定要帮扶弱小咯，所以他径自跑去最弱小的比利时，要求加入比利时军队。 比利时那个时候都在亡国边缘了。可是他们还是表示“我们这不缺人，你去法国问问”。 他又去了法国，法国人告诉他可以参加外籍军团。但是诺嘉莱斯认为自己是高尚的志愿者不是为了钱的雇佣兵，所以他要当法国正规军。法国方面又残忍地拒绝了他。 诺嘉莱斯真的是“战争瘾君子”，连吃了两碗闭门羹的他还不肯善罢甘休，于是他开始……看地图！ 结果，他真的在地图上发现协约国里还有一个国家比已经很弱鸡的比利时还要弱鸡，那就是巴尔干半岛西南部的黑山王国。 从十七世纪中叶开始，黑山地区就被一个叫做彼得洛维奇-涅戈什（petrovi?-njego?）的塞尔维亚家族所统治。 1910年，尼古拉-彼得洛维奇-涅戈什宣布黑山王国成立，他就成了尼古拉一世。 可惜到了1918年，这个短命王国并入了塞尔维亚-克罗地亚-斯洛文尼亚王国，就是日后的南斯拉夫王国，也就是南联盟的前身。 其实，尼古拉一世本人就是一个大塞尔维亚主义者，一直想要建立一个全体塞尔维亚人为主的大塞尔维亚国。 所以黑山在传统上一直很亲近塞尔维亚，一战爆发的时候就跟着塞尔维亚加入了协约国。 诺嘉莱斯觉得黑山这个小国一定很缺人，于是就去了那里。没想到黑山方面把他当成间谍抓了，好不容易才审明白他是个国际志愿者。 黑山自然也不会收他，不过尼古拉一世觉得这家伙挺有趣的……废话，自愿从拉丁美洲跑到欧洲来打仗的人能不有趣吗，于是带他去了外交酒会。 在酒会上，他遇到了俄国大使。这位大使为人不太地道，调侃他让他去日本试试。 诺嘉莱斯肯定是没钱去日本……有了钱估计也不会去日本……去了日本估计也参不了军……能参军估计也打不了仗。 也许正因为这样三番四次被协约国羞辱，他离开黑山就去了旁边的保加利亚王国。 虽然在1914年保加利亚尚未加入同盟国，但是欧洲人都知道保加利亚迟早要站到塞尔维亚和黑山的敌对方。 这是因为在1913年的第二次巴尔干战争当中，保加利亚原本得到了德意志帝国和奥匈帝国的支持。不过这两位老大哥胸脯拍得梆梆响，结果实际支援少得可怜。所以保加利亚被得到英国和俄国支持的希腊、罗马尼亚、塞尔维亚和黑山联军击败。 这几个国家签订了《布加勒斯特和约》，保加利亚被迫同意马其顿由塞尔维亚、希腊瓜分。还把色雷斯的大部分割让给希腊，南和北多布罗加割让给罗马尼亚，就连黑山都得到了一点犒劳。 这种奇耻大辱，保加利亚人不报复回去那怎么可能。 正所谓树挪死，人挪活。 跑到了同盟国的地盘后，这位战争瘾君子果然得到了参战的机会。 他遇到了一位奥斯曼土耳其的外交官，人家表示我们那嘎达是求才若渴，正需要他这样具有英特耐雄纳尔主义精神的英勇骑士。 于是他这么一个天生的天主教徒，根正苗红的前革命者居然成了一位效忠苏丹兼哈里发的绿色骑兵！ “袁博士，这怎么可能？” “先生们，你们还真是天真呢。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既然我们中国人能在伦敦绑架了英国和日本的皇太子还带到了爱尔兰。那么一位南美革命者参加奥斯曼土耳其骑兵部队又有什么不可能的？毕竟对我们的男主角来说，不管是协约国还是同盟国，只要有仗打不就行了吗？” “袁博士，那么你承认绑架两位皇太子的人是你的同胞咯？” “企鹅先生，不用套我的话，我还真的希望是我的同胞们干的呢……请别打断我，继续记录吧。” 诺嘉莱斯这位战争瘾君子还真的赶上了好时候，1915年初他一加入土耳其军队就得到了作战任务。 他被派到了安纳托利亚高原东部的埃尔祖鲁姆（erzurum）。 埃尔祖鲁姆一词来源于波斯语，意为“罗马人的地方“。这里是土耳其东部山区最大城市与军事要塞。这就能看出这个地方原本是古罗马帝国的地盘，而且它位于传统的丝绸之路上，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 但是这座城市很早以来的主要居民是亚美尼亚人。 啊，他去那里干嘛呢？ 哦，他是去“镇压”亚美尼亚人的“大起义”。 嗯，这就是历史上并不那么有名的亚美尼亚大屠杀。 在“世界民族之林”里面，亚美尼亚也算是不太走运不过总算苟延残喘下来的那一颗半死不活、苦不堪言的黄连树吧。 他们倒霉就倒霉在他们地处亚洲欧洲分界线的高加索山南部，这个地方就是人类文明的十字路口。 有史以来，希腊人、波斯人、罗马人、拜占庭人、蒙古人、土耳其人、俄罗斯人从东到西或者从西到东路过的时候都会踩他们一脚。 偏生这个古老的民族在信仰上还十分顽强，即使被阿拉阿伯人占领之后竟然没有皈依阿拉……那个an拉。所以他们一直是奥斯曼土耳其帝国的二等公民……应该说是臣民。 到了十九世纪初的第七次俄土战争之后，沙俄从土耳其手中买下了（字面意义，真的是出钱买的）东亚美尼亚，而西亚美尼亚地区依然被土耳其人控制。 再怎么说亚美尼亚和俄罗斯都信仰东正教，因此大批的亚美尼亚人迁徙到了东部。这样一来，反而加深了土耳其人对亚美尼亚人的戒心。 你们懂的，皈依了an拉的人是多么温和友善啊。而且这个时候土耳其民族主义也兴起了，带有极端色彩的，由青年军官组成的“青年土耳其党”1909年后开始执政，他们宣称要‘彻底解决亚美尼亚和其他少数族裔’问题。 其实他们是想要通过这样的手段，建立一个“纯洁”的土耳其民族国家。 原谅色的民族主义啊，多么因吹斯听的组合。 1915年到1923年，没看错，确实是1923年，针对亚美尼亚人的屠杀进行了整整八年。 在此期间，遇难人数少则一百万，多则一百五十万。《大英百科全书》里面都承认1915年到1916年就有六十万亚美尼亚人被屠杀。 当然啦，比起赛里斯人在抗日战争，俄罗斯人在卫国战争当中的死去的人口，这个数字算不了什么。 但是，但是，但是，在此之前在土耳其的亚美尼亚人账面数字只有两百四十万，有人估计因为统计不够精确的关系，其实还不到一百八十万。 总之，1925年之后，亚美尼亚人只剩下了五十万。 诺嘉莱斯还在路上的时候，就听到有人向行军部队高喊，他们已经在杀人啦，去晚了赶不上了！ 他们还真的有点晚了，还没赶到目的地就发现屠杀已经开始了。这场屠杀还不单是针对亚美尼亚人的，而是针对所有的基督徒。 这一路上是人去屋空，他不知道土耳其人采取了最为酷烈的手段。十岁以上的男性全部被当场处死，能卖掉的女性被卖掉了，其余的全都“放逐”到了叙利亚。 实际上，剩下来的老弱没有任何给养甚至衣服都被剥掉，就这么赶进了荒漠之中，这是比当场处死更为残忍的处决！ 有一天，诺嘉莱斯看见一个主教被拖着往万人坑走，那个主教也明显看见了他，而且认出他是一个穿军装的基督徒，所以一直盯着他看。 此时他才发现了一件更可怕的事情，那些进行屠杀的士兵也都盯着他看。 纵然他是一个战争瘾君子也受不了这种场面，一找到机会马上他就给奥斯曼的战争部打报告申请退伍。 就像比利时、法国、黑山毫不犹豫地拒绝他入伍申请一样，奥斯曼帝国是毫不犹豫的就驳回退伍申请了…… 听到这里，企鹅人忍不住眉头一皱，开口问道：“等一下，袁博士。请问你真的准备拍这部片子？” “why not？” 我们的袁大师向记录员比了一个香烟的手势，随口回道。 刑讯专家有点好奇地问道：“袁博士，你觉得有人会看这样的电影吗？” “呵呵呵……”点燃了一支香烟的袁燕倏闻言不由得笑了起来。 他大拇指一翘，向外面比划了一下反问道：“企鹅先生，请问现在在爱尔兰《饥荒孤女》火不火？” “嗯……”刑讯专家无奈地点了点头。 哪怕在场的这些英国人也无法否认，《饥荒孤女》在爱尔兰已经成了一部后世所谓的“现象级”电影。 到底有多“现象级”呢？ 从星期六晚上公映开始，已经有几个爱尔兰人因为看这部电影的时候太过悲愤，也有可能因为观众太多导致空气不流通的关系，突发疾病而去世了。 这下搞得各个放映场所不得不请来医生驻场。 新芬党和爱尔兰共和军因为这部电影而声势大涨，他们都不大在乎电影收入了，因为他们都得到了的大笔的额外收入。很多观众走出电影院之后，直接去他们的办公场所捐款。 尤其是瓦勒拉这样的激进派话语权大增，英爱之间的谈判刚刚开始已经有点进行不下去了。 这也是温斯顿-丘吉尔一心想要找我们袁大师麻烦的原因之一。 不过刑讯专家马上摇了摇头道：“不过就算我这个外行都知道，这两部电影是不一样。因为……” “因为亚美尼亚人的声音太小是吧？”袁燕倏用讽刺的语调打断道。 “先生们，没关系的，就算赚不到钱也没有关系的。” “作为一位艺术家，我不大在乎钱，而在乎艺术效果，还有……” 我们的袁大师用手指用力地戳了戳自己的胸口道：“我的良心！” “即使这部电影把我赔的连裤子都穿不起，我还是要拍出来。因为我对亚美尼亚人民的遭遇抱有最为深切的同情。” 我们的袁大师并没有说谎，他真的挺同情亚美尼亚人的。 就和上面提到的中俄两国来比较。纵然自由世界非常非常非常不待见红色或者不红色的赛里斯和俄罗斯，但是作为二战时候站在一起的盟友，他们也不能否认纳粹德国和日本军国主义犯下的滔天罪行。 不过，土耳其人那是死不认账，就算一百年后也仅仅承认当时只有几万名亚美尼亚人死亡(死亡数字官方说法不一)，还声称那是由于被大规模放逐到叙利亚(当时奥斯曼的属国)时的饥饿和疾病所致。 以至于希姆莱后来在被问到种族清洗犹太人会被后世怎么看待，他说，亚美尼亚被杀的一百多万人，才过了十几年就已经快被忘掉了，我们现在清洗犹太人，我们的后代会感谢我们。 欧罗阿爸人可以忘掉“离巴黎只有五天路程”的地方发生的人间惨剧，袁燕倏这个赛里斯人不会遗忘，他还要提醒包括欧洲人在内的全世界人民永远不要忘记这段历史。 当然啦，比起对于和他没有什么关系的亚美尼亚人的同情，他更讨厌那些侩子手。 虽说他们现在还不那么讨人厌，不过作为一位从历史下游回流而上的穿越者，袁燕倏知道那帮人有多讨厌。 尤其是自诩为突厥人后裔的土鸡们，他们还搞出了一个所谓“图兰主义”，就是泛突厥主义。 他们宣称凡是使用阿尔泰“语系”，包括蒙古语和通古斯语这两个“语族”的民族都是他们的同胞，所以那些民族占据的土地也是突厥人的土地。 按照图兰主义者们的地图，大突厥从日本列岛一直到匈牙利。 这种地图开疆的本事，也只有同为阿尔泰语系的宇宙大国可以比拟了。从这个角度说，他们说不定真的是同胞。 既然我们袁大师现在的恶名已经从爱尔兰到契丹无人不晓了，那么他就提前给从日本列岛到匈牙利的土鸡找点不痛快。 请别忘了，现在是1921年，正是各色帝国主义当道的年头，他们也没有成为真-圣斗士。 更何况，一百年后有民族团结，一百年前可没有。 老子就算当了“清zhen之友”，他们能奈我何？ 因此就有了这一部《战争瘾君子》！ 袁燕倏越说越是起劲地道：“不管是爱尔兰人还是亚美尼亚人，我这个中国人都很同情。” “因为我的祖国也被某些国家侵略过。所以作为一个中国人，我只要活着就要为全世界被压迫的人民发声！” “先生们，请把我说的话完整不打折扣地记下来，然后和这个剧本一起交给你们的那一位丘吉尔阁下好好看看……” ……………………………… 正因为想起快到愚人节了，所以才有了这么一章。 第三百五十八章 震雾都 九 本章副标题：电影界的司马迁，健全版的太史公。 ………………………………………………………… “袁燕倏先生创作电影剧本经常取材于真实的历史，并且尽可能再现了真实的历史事件。难怪他被人誉为‘电影时代的司马迁’。 不过他本人不太喜欢这个称呼，时常谦虚地表示，自己绝对不能和‘太史公’相提并论，最多也就是‘异史氏（蒲松龄的自称）’罢了…… 《战争瘾君子》确实是根据真人真事改编的。虽然让人难以置信，不过历史上确实有一位名叫拉斐尔-德-诺嘉莱斯的南美雇佣兵加入了奥斯曼土耳其帝国的部队。 而且就像影片里面的情节一样，他也真的‘参与’了对亚美尼亚人的大屠杀。 因为这部电影，他本人也名声大燥，还被梦工厂邀请去纽约参加了《战争瘾君子》的首映礼。他后来写了一本回忆录，书名就叫《我，战争瘾君子》。 这本书是由《世界妇女》集团杂志社出版的，是当年美国非小说类畅销书第一名。 在这本回忆录里面他就以很大篇幅详尽地描写了亚美尼亚大屠杀，这引起了全世界人民对这起人类历史上的大惨剧的广泛关注…… 《战争瘾君子》在亚美尼亚大屠杀之后的情节就和诺嘉莱斯本人的经历就不太相符了。 其实在到了埃尔祖鲁姆之后，诺嘉莱斯总算摆脱了这场噩梦，幸运地调动到了巴勒斯坦，成了驻扎在当地的治安军。 1917年他在德意志帝国的埃里希-冯-法金汉上将（就是绰号‘凡尔登屠夫’的那一位）指挥下，参加了奥斯曼土耳其帝国对苏伊士运河的进攻，进攻失败之后又奉命在加沙阻击英军。 之后他被调回首都，一直待到战败，当协约国军舰开进伊斯坦布尔的时候，他给战争部又打了一个报告要求退伍，这次奥斯曼帝国批准了。 拉斐尔-德-诺嘉莱斯，这位‘战争瘾君子’的第一次世界大战就这么结束了。 但是在这部电影中，男主人公却去参加了1915年的达达尼尔战役。 达达尼尔战役也叫做加里波利之战，在土耳其此战称为恰纳卡莱之战。这是第一次世界大战中土耳其加里波利半岛的一场战役。 它始于一个英法联盟的海军行动，目的是强行闯入达达尼尔海峡，打通博斯普鲁斯海峡，然后占领奥斯曼帝国首都伊斯坦布尔。 在此次登陆战中，协约国方面先后有50万士兵远渡重洋来到加里波利半岛。近十一个月的战斗后，留下约53，000死亡，96，937受伤。 达达尼尔海峡是第一次具有现代意义的登陆作战。但这次冒险的军事行动，是马虎策划与错误判断的结果。于是在军事史上，写下了惨重的一笔。 众所周知，这惨重的一笔，始作俑者或者说第一责任人正是时任大英帝国海军大臣的温斯顿-丘吉尔。 那么《战争瘾君子》的编剧袁燕倏先生在写这个剧本的时候就处于英国人的监禁之中，而发布逮捕令的也正是丘吉尔。 所以他这么改编的意图就不问可知了。而且据说丘吉尔本人看到了这个剧本之后也是大怒如狂……” ——节选自《用电影写历史——袁燕倏和他的历史电影》 1927年8月2日，星期二。 “军情五处……你、们、特、么、的、军、情、五、处……” “两天时间……花、了、特、么、的、整、整、两、天……” “这是剧本……这、是、特、么、的、一、个、剧、本……” 丘吉尔的脾气本来就不太好，不过他毕竟是一位大英帝国的绅士，所以平时不太说粗口。 但是他这次实在是忍不住了，看完了厚厚的一沓“供词”之后，还是专门黑他的剧本，一连串的“f+d+s words”从这位内阁高官的口中蹦了出来。 他现在也知道《饥荒孤女》在爱尔兰是多么红火，爱尔兰人民看完这部电影又是多么的火大。 而且他更是预计到了这部电影肯定会在全世界范围内走红，那么到时候他心爱的大英帝国必定要被口诛笔伐。 总之，《饥荒孤女》会对大英帝国造成严重的伤害，这已经是事实了。 那么《战争瘾君子》会对大英帝国前任的海军大臣和现任的殖民地事务大臣造成什么程度的伤害，丘吉尔他老人家都不敢去想了。 也总之，要是这个中国人真的把《战争瘾君子》拍出来，然后再全球一公映，他老人家妥妥地就要变成全球知名的废物点心了。 这要是再不飚粗口，那丘吉尔都可以称之为圣人了。 “k”和saw也是有点心虚啊，他们折腾了两天时间，最后居然折腾出了一个剧本。这确实严重伤害军情五处的名声和面子。 职责所在的凯尔爵士也只好硬着头皮道：“丘吉尔阁下，你指示过要不留把柄，所以我们只好动用一些‘间接’的手段。” saw这位刑讯专家也做出了“专业”的解释道：“丘吉尔阁下，这些‘间接’手段因人而异，而这次我们遇到的对象比较古怪……” “别跟我说这些！” 温斯顿-丘吉尔眯着眼睛盯着他俩，口中厉声喝道：“我只要结果，那个中国人绑架两位皇太子的这个结果……” “懂（understand）？” 到了这个时候，他也顾不得留不留把柄，军情五处是采取直接还是间接手段了。 “啪！” 军情五处的两位成员并拢脚跟发出清脆的声响，同时低头道：“明白了，丘吉尔阁下！” “你明白了吗，其实间谍为主角小说肯定会很受欢迎的。” 此时，审讯袁燕倏的人已经换了两班了。 毕竟这些英国特工没有17点的体质，不像他能连续几天几夜不睡还照样精神抖擞。所以他们必须轮流来审讯。 精神十分抖擞的袁大师又遇到了那位记录员小哥。 两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识，混得比较熟了。巧的是，这位小哥也是一个文学爱好者。 其实这也不奇怪，就算一百年后的绝大部分特工都是有文凭的小知识分子，出现个把文学爱好者一点都不稀奇。 于是爱为人师的袁燕倏就开始当起人家的文学导师来了： “比如你就可以根据自己的经历写一本以英国特工为主角的小说，而且还能写成系列小说……” “袁博士，我能行吗？” “怎么会不行呢？” 我们的袁大师心说，未来你们这些英国特工当中不就出了一位间谍小说作家吗？ 第三百五十九章 震雾都 十 本章副标题：老子是屈打就招的人吗？ ……………………………………………… 话说伊恩-弗莱明同学现在还真是个小同学，他生于1908年如今才13岁，而且此君未来就职的不是军情五处而是军情六处。 他也不是007这样的一线特工，而是文职官员罢了。 反正我们的袁大师没什么兴趣去“写”007系列，不如就便宜这位记录员小哥吧。 “来来来，你把我说的都给记下来。” “你看主人公可以叫做詹姆斯-邦德。在你们内部的代号是008……你问我为什么要用008这个代号啊？我们中国人就喜欢8这个数字!” 他老人家最喜欢魔改了，把007改成008那简直就跟没改一样……反正这条时间线上没有人知道。 “这位邦德先生毕业于……对了，你是哪里毕业的？哦，这样的话，主人公就不是剑桥毕业而是和你一样牛津毕业的吧。” 原版的007是剑桥毕业，这一版的008是牛津毕业，差别也不是很大。 “他能讲流利的英国和美国式英语，法语，德语，俄语，而且对其他语言也很有天份。对了，他还要会说广东话……国语就算了那太难了。这样就和你们的老大‘k’很相似了。” 袁燕倏这是担心未来拍008电影，主人公的国语太过古怪会让国人吐槽，所以还是只说广东话算了。 “他是前太平洋舰队的海军陆战队军官，如此一来他在亚洲就会有很多老朋友和老相好。而且还学会了亚洲式的搏击技巧。” 老版的那些007系列电影里面打斗镜头实在是不值一提，如果他以后真的要拍008系列电影，肯定要引进赛里斯功夫的。 “他最喜欢的酒是马丁尼，要搅不要摇的马丁尼。他最喜爱的食物是臭豆腐，要煎不要炸的臭豆腐……你问什么是臭豆腐啊？就是一种散发着神秘气息和气味的东方高级食品。最上等的臭豆腐出自fire pce。” fire pce臭豆腐，一听这个名字就觉得比黑海鱼子酱还要高大上。天魔传人都喜欢的火宫殿臭豆腐，凭什么008就不喜欢了呢。 “总之，他就是一个喜好美酒、美食和美人的风流浪子，也是一位热忱爱国，敬爱皇室，身手高强的职业杀手，同时还是有志于维护世界和平的真正绅士。这三重身份决定了他的故事肯定会很精彩。”、 “写吧，你写了可以直接投稿给我，我来帮你出版。说不定还能改变成电影呢？” “你叫什么名字……不用说了，你取个笔名算了，就叫伊恩-弗莱明吧。” “哐当！” 就在我们的袁大师让历史回到“正确”轨道上的时候，审讯室的门被打开了。 一脸兴奋的saw走了进来，他用嗜血的眼光扫了袁燕倏一眼，舔了舔嘴唇道：“袁博士，现在我们换一种聊天方式。” 袁大师是多么机灵的人啊，一看这位刑讯专家的样子就知道情况不妙。 他立马把头摇得像是拨浪鼓般地道：“不不不，我觉得这种聊天方式非常愉快，不用换了。” “呵呵呵……”saw发出了难听的冷笑声道，“袁博士，这可由不得你啊……” 他用目光示意了一下室内的特工，那位记录员小哥抱歉地向袁燕倏道：“对不起了，袁博士……” “请不用说对不起。” 早就有心理准备的袁燕倏看到他们要屈打成招，立马做出了决定。 “我坦白还不行吗？”他是不屈打就招的人啊。 “嗯……”刑讯专家有点惋惜地问道：“袁博士，你真的愿意说了？” “既然你们诚心诚意地问了，那么我就大发……那个一五一十地告诉你们。” 袁大师“老老实实”地说道：“其实我知道得也不多，据说朱槿军团红花会创建于清朝雍正年间，也就是公元1722年到1735年。创始人朱槿老祖本姓朱，乃为救天下苍生而建…………” 与此同时，伦敦的特拉法加广场。 比起前几天，这里是更加热闹了。原来很多在欧洲的华人渡过英吉利海峡来到伦敦向英国政府抗议了。 其中大部分还是欧洲各地中华民国外交官们组织来的。 原来他们接到了来自北京外交部的训令，要求他们尽最大的力量来营救袁燕倏。 不用问了，这肯定是奥斯卡-曹大帅的主意。 看到这么热闹的场面，康多尔也挺高兴地。接着手一直插在裤兜里面的他就发现自己手上又多了一张纸条。 “宝剑8”拿出来草草一看，就偷偷摸摸地溜到了“女祭司阁下”身边，在普利策小姐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后者点了点头，也悄悄地退出了人群，直奔《世界报》的办公室，因为那里有一座无线电台…… 没错，如今也到了发动所有力量的时候了。 没过多久，很久没出场的迈克尔-柯林斯先生就接到了一封来自都柏林的电报。 他看完了电报，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纵然他一心想要和英国政府谈出一个结果，但是就算谈判成功那也不要爱尔兰临时议会通过的。 他也是看过《饥荒孤女》，当然知道这部片子在爱尔兰公映会有什么后果。所以他才反对在这样的关键时刻公映。 现在说这个就已经太晚了，除非英国政府无条件地允许爱尔兰成为独立的共和国，不然也没有什么结果可言了。 既然如此，那也只有按照爱尔兰临时大总统瓦勒拉的意思执行了。 于是在星期二的下午，他特意跑到特拉法加广场，向在场的记者们发表了一份公开声明。 声明中表示爱尔兰共和军和朱槿军团确实存在着合作关系。但是据他们所知，袁燕倏先生并非是朱槿军团的成员。 此次英国政府击伤且逮捕袁先生让他们感到极为诧异和愤慨…… “女士们，先生们。你们也看到了，千百年来，我们爱尔兰人对抗的就是这么一个自诩为文明，实际上蛮横的帝国。” “这是怎么样的一个国家啊，为了一己之私，他们会践踏世间一切美好事物，甚至连一位无辜的艺术家也不肯放过。” “我作为此次英爱谈判的首席代表在此严正声明，只要英国政府不释放袁燕倏先生，那么我们双方之间就没有什么谈判！” 随着柯林斯这掷地有声的几句话，全世界再一次沸腾了起来…… 第三百六十一章 震雾都 完 本章副标题：老子的朋友遍天下 ……………………………………… “寇松侯爵阁下，已经过去两天了，为什么还不让袁博士的家属和律师探望他？” “顾公使阁下，这个问题是司法问题，不是外交问题。我无法解答。” “寇松侯爵阁下，你自己也应该知道这只不过是借口而已。想必你也知道这样做会严重伤害我们两国之间的关系。” “顾公使阁下，我知道，所以一有消息我会马上通知你……” 好不容易打发走了怒气冲冲的顾维钧，乔治-寇松又迎来了接踵而至的乔治-哈维。 美利坚合众国驻英公使这次的态度极为严肃，甚至连寒暄都没有寒暄便直接开口道：“寇松侯爵阁下，我有一件事情想要当面通知你。” 英国外交大臣一听这话，心中就是“咯噔”一下。他强作镇定地道：“哈维公使阁下，请说吧。” “好的，寇松侯爵阁下。”哈维公使沉声说道，“如果此次事态不能马上得到妥善解决的话，我国政府将会改变对‘爱尔兰共和国’的态度！” 他还特意在说到“爱尔兰共和国”这几个单词的时候提高了声调。 前面提到过，美国压迫英国放弃英日同盟的筹码就是爱尔兰问题。 其实爱尔兰已经在1919年就宣布“独立”了，还呼吁“世界上的自由国家“承认他们的独立。 不过当时只有一个“自由国家”——苏俄，列宁同志很痛快地承认了这个“爱尔兰共和国”。 美国国内当然也有民意要政府承认爱尔兰的独立，不过美利坚还不够“自由”，所以把这个问题变成了一个筹码。 所以乔治-哈维是在告诉乔治-寇松，如果袁大师的问题还要拖下去的话，美国政府就会承认爱尔兰独立。 “哈维公使阁下，难道你们美国政府会因为一个中国人而破坏两国关系吗？” “寇松侯爵阁下，那个中国人拍出了《饥荒孤女》，而且他受伤的照片已经出现在我们美国几乎每一家报纸上面了。” 就像美国驻英公使说的那样，袁大师在克罗克公园球场的英姿第一时间就出现在美利坚公众们的眼前。 这个反响自然是极为热烈。 袁燕倏本来只能算是美国东海岸的一位知名作家和一个不太知名经济学家，名气不算小但也不能说大。不太关心时事和不太看小说的美国人连他的名字都没有听过。 然而，借着“723大事件”的东风，几乎就是在一夜之间他便成为了整个美利坚家喻户晓的大名人。 这位大名人是不是讨厌的赛里斯人不是太重要，但是他是被可恶的英国佬打伤还抓起来这件事情就很重要了。 绝大部分美利坚人民立马就站到了他那一边，再加上老贝克先生的发力，这下哈丁政府不想强硬那也不行的了。 现在是1921年8月，离去年11月的大选也不过只有九个月。 这意味着很多人包括沃伦-哈丁本人都没有忘记他是怎么当上总统的。 在竞选的时候共和党可是一直在控诉民主党太过亲近英国，甚至为了英法利益而派出远征军去欧洲打了一仗。 也就是说，哪怕只是为了彰显自己和上一任威尔逊不一样，他是能为了捍卫美利坚的尊严向英吉利说不的大统领，哈丁总统也得硬起来…… 一百年后的人听着肯定也觉得有点耳熟。 我皇川普陛下就是如此，他一说要和东方某大国打贸易战，很有一部分美国人民像打了鸡血一样，一致认为这下总算来了一位敢对赛里斯说不的天降伟人。 一百年前的普通美国人不知道拆散英日同盟和华盛顿会议对他们有多重要。同样的，一百年后的普通美国人也不知道维护世界自由贸易体系对他们有多么重要。 “哈维公使阁下，我明白了。这件事情我必须向劳合首相大人当面汇报，所以请给我一点时间。” “寇松侯爵阁下，当然可以。但是我必须提醒你，你和我的时间都不多了啊。” 英国外交大臣接到这样的“最后通牒”，也只好真的去不远处的首相官邸了。 而当他抵达唐宁街10号的时候，去被告知：“阁下，不好意思。首相正在见客，请你稍等片刻。” 乔治-寇松在外面等了一会，就看到劳合首相把一位客人从会客室里面送了出来。 此人头上没毛，脑门因此显得特别的大，嘴上倒是留着一把茂密的胡须。 这么有特色的长相让寇松侯爵一下子认出了这位颇有名气的绅士。 他就是赫赫加赫赫再加赫赫有名的莱昂内尔-沃尔特-罗斯柴尔德勋爵（lionel walter rothschild， 2nd baron rothschild），确切地说他是从男爵，中文翻成了勋爵。 罗斯柴尔德家族已经够有名了，也不多介绍了。 而这个传奇家族的传奇史开创者梅耶-阿姆谢尔-罗斯柴尔德（mayer amschel rothschild）是他的高祖父。 罗家老祖有五个儿子，就是传说中的那五支箭。 他的第三个儿子内森-梅耶-罗斯柴尔德男爵（nathan mayer， freiherr von rothschild ）来到了英国。 内森在伦敦生下了莱昂内尔-内森-罗斯柴尔德男爵（lionel nathan，freiherr de rothschild）。这个时候罗斯柴尔德还是普鲁士贵族，所以是freiherr（德语的男爵） de rothschild。 莱昂内尔生下了内森-梅耶-罗斯柴尔德勋爵（nathaniel mayer rothschild， 1st baron rothschild）。 西方人吗，儿子和爷爷用一个名字也没有什么好吐槽的。不过注意，此时他们已经成了英国贵族。 小内森生下了这位莱昂内尔，也就是和《贝尔福宣言》同时出现在历史上的那位l-w-罗斯柴尔德勋爵。 我们的袁大师既然来到了1921年的大英帝国，这位赫赫加赫赫再加赫赫有名的犹太银行家怎能不露一个小……其实还是挺大的脸呢。 好吧，《贝尔福宣言》前面也提到过了。这份文件重要性就在于这是英国政府表示赞同犹太人在巴勒斯坦建立国家的公开保证。也是世界主要国家正式支持犹太人回归巴勒斯坦的第一个宣言。 所以《贝尔福宣言》就是中东之乱源。 现代人很难相信，但是二十世纪之前绿教徒对犹太人十分友好，比对基督徒好多了。反过来，犹太人也很感激绿教徒，真的就是字面意义上的感激。 甚至先知穆罕默德被一部人犹太人当作“准不是真”弥赛亚，因为他从罗马人的手上解放了犹太人。 反正他们都把彼此看做亚伯拉罕的后裔，是拥有共同闪族血脉的兄弟。 当然啦，等到那帮犹太复国主义者们重新回到圣地，历史就变得因吹斯听了起来。 众所周知，这对闪族兄弟因为巴勒斯坦的归属而反目成仇，成了彼此最大的敌人。 但是历史因吹斯听就因吹斯听在，犹太资本控制下的西方媒体后来大力倡导的多元主义又把绿教徒给包容进去了。 这里要解释一下，多元主义本来是对抗马克思主义阶级论和民族国家。它既不承认存在阶级和阶级对立，同时还认为国家也只不过是一个社团而已。所以在二十世纪早期成为工团运动的指导理论。 费边社会主义（渐进社会主义）和基尔特社会主义（工团主义）也吸取了多元主义的一部分内容。 不过大萧条来了之后，历史的主角就是民族主义和共产主义。 在二战和冷战期间，哪个国家采用多元主义简直就是老寿星吃砒霜——嫌命长。 一直要等到冷战结束，多元主义才重获新生，成了白左的理论基础之一。 话说犹太资本家为什么喜欢多元主义呢？ 很简单，这玩意既反阶级又反民族，对没有祖国却有资本的他们来说简直就是量身打造。 说到底，全球化需要一种否认阶级、淡化国家、虚无民族的意识形态，多元主义恰逢其胜。 不过呢，这玩意太过高端也太过超前了一点，没有民族主义和共产主义那么简单直白。 比如有人跟你说阶级根本不存在，你一想老子连首付都付不出来，这还没有阶级？ 又比如有人跟你说民族根本是虚无的，你一想…… “皮卡皮卡。” 算了，还是别多想了。 “罗斯柴尔德勋爵，下午好。” “寇松侯爵阁下，下午好。” 这两位老熟人打了一声招呼，就此告别了。 不过进了门，外交大臣向首相大人问道：“首相，我来猜一猜。我们的这位大银行家也是为了那个中国人而来的吧。” 劳合首相苦笑一声道：“乔治，你猜对了。” 罗斯柴尔德勋爵来此是因为他不但接到了小摩根的电报，也收到了爱因斯坦的信函。 华尔街之王的面子要给，二十世纪最伟大的科学家和“犹太之光”的请求也不能怠慢啊。 因此，这位大银行家就上门求见乔治-劳合了。 外交大臣也苦笑了一声道：“哈维公使又来了……” 劳合首相听完之后，皱起眉头批评道：“美国人真的不知轻重啊，居然用这种事情威胁我们。” 天魔传人后来是这么评价英国政客的，他们历来老奸巨猾，最擅长在各种不同情况下审时度势和妥协。 他老人家这样的天才还真没有说错。 这帮小店主缺乏了一点理想主义精神，只知道“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所以就连乔治-劳合这样的老牌政治家都不明白美利坚人民对于正义的追求。 不过他审时度势之后，知道现在是不得不妥协的时候了。 一个中国人和一个爱尔兰，孰轻孰重。对英国首相来说，是根本不需要过多考虑的问题。 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好吧，马上释放他……” “然后驱逐他！” “不仅要驱逐他，还要……” “红花会的大当家名叫陈家洛，是个挺帅气的年轻人……” “二当家是个剑术高手还是个道士，自称‘无尘道长’……” “三当家擅长用暗器，姓赵名半山，人送匪号‘有一千条手臂的tathāgata（梵语如来）’……” saw有些不耐烦地打断道：“好了，袁博士。先别说朱槿军团的成员了，就说说你和他们的关系吧。” “我和他们的关系啊……”我们的袁大师眨巴了一下眼睛说道，“就是请我帮他们运了一点货物进入你们英国。其他就没有什么关系了。” 刑讯专家追问道：“袁博士，难道你在日本公使馆就没有认出他们吗？” “我认出来了啊。所以我当即就上前阻止了啊，这个你们英国皇太子殿下就能为我作证。”袁燕倏很不高兴地说道，“可是这帮人一点都不讲江湖道义。哦，你们不知道什么叫做江湖道义，那就是……” “enough！” 企鹅人一声怒喝，阴测测地说道：“袁博士，你再这么胡说八道下去，你觉得你会有什么下场啊？” 袁大师翻了一个白眼道：“企鹅先生，如果我有什么下场的话，你觉得你们会有什么下场啊？” “嘿嘿嘿，袁博士，你这是自讨苦吃……” “企鹅先生。听我把话说完。” 袁燕倏向室内众人正色说道：“先生们，把丘吉尔阁下请过来吧。就算招供，我也要向他招供啊……” “袁博士，我们又见面了。” “丘吉尔阁下，很高兴见到你。” 一脸阴沉的英国内阁高官和满面笑容的中国重大嫌犯打了一个招呼，不过看他们两人的表情，真的也分不清谁是堂上官，谁是阶下囚。 “袁博士，听说你要招供了？” “丘吉尔阁下，是啊，我要招供了。” “袁博士，那么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丘吉尔阁下，给我来支雪茄之后就可以开始了。” “没问题。” 日后的四巨头拿出自己的雪茄，还亲自帮拷着双手的袁燕倏给点上了。 “谢谢你。” 而我们的袁大师并没有食言，抽了一口雪茄之后就开始竹筒倒豆子了： “这件事情就要从我创作《饥荒孤女》这个剧本的时候开始说起了。我在创作就想，这部电影除了爱尔兰之外，在哪里公映都不合适啊。所以我就琢磨，怎么才能让《饥荒孤女》在爱尔兰公映呢……” 袁燕倏只是开了一个头就被丘吉尔打断了。 他眯起了眼睛，阴森森地问道：“等一下，袁博士。你是说你绑架两位皇太子就是为了让你的电影在爱尔兰公映？” “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我们的袁大师睁大了眼睛，笑嘻嘻地反问道：“丘吉尔阁下，你为什么不相信呢……” 他把左手放在胸前，右手指天发誓道：“请不管什么位面的所有神明见证，我，袁燕倏说的是大实话！” “哈哈哈，这可太因吹斯听了！” “哈哈哈，你说的谎话没有人质疑……” “哈哈哈，你说的实话没有人相信……” “干得好，我的使徒！” 第三百六十二章 他走了 上 本章副标题：离开英军总部1 ……………………………… “干得好，我的使徒！” “我的陛下，您可来了啊！” 面对一整个国家机器，还是如今全世界最大的一只国家机器，我们的袁大师就算是一位有着金手指的男人，可是也不是像他表现出来的那般坦然无惧。 虽说他的朋友遍天下，不过也不能保证他一定能安然无恙来着。 说到底，他老人家还是太“作”了一点。如果袁燕倏干完这一票就马上离开英伦三岛直奔南洋，英国人恐怕也是鞭长莫及。 偏生他如此高调地参加了那场首映礼，落到这步田地完全是自己“作”出来的。 幸好，他的“boss”并没有放弃他，反而很欣赏他的这一次从头作死作到尾的行动。 现在看出来了吧，袁大师和希瑞克这两位有很多共同之处。 他们都以编织各种谎言与阴谋，到处传播纷争和谋杀为乐事。而且他们也正是那种极度以自我为中心的人（神）啊。 “我的使徒，你这段时间的表现非常好。这好就好在你的主动性，不愧是我看重的男人啊。” “我的陛下，谢谢夸奖。很惭愧，我也只不过做了一点微小的工作……” “打住，我这就给你加一秒。好了，还是先说说给你的奖励吧……” 温斯顿-丘吉尔只觉得自己精神一个恍惚，对面的那个中国人的模样……更确切地说是整个人的气质为之一变。 就算他这么一个很有点种族歧视的白皮佬，原本也不得不承认即使以西方人的审美来看，尼奥-袁确实很英俊，甚至可以说是他平生见到最为帅气的男子。 而且这家伙就算几天没睡，依然是一副神采飞扬的样子。哪怕是在这么窘迫的环境中，还保持着镇定的神情和优雅的仪态。 不过如今这个胆大包天的狂徒，似乎更加英俊……应该说是妖异了。 他的体态更加的匀称修长，光是随意地坐在那里就贵气凌人，彷佛是一位天生的王者。 他的皮肤更加的白皙光润，似乎是玉石凝结而成，使得他带着一种非同凡人的韵味。 尤其是他的双眼，那是更加的深邃悠长，眼睛开阖之间都闪动着摄人心魄的光芒，让人忍不住陷入其中。 夜女神莎尔赐福给袁燕倏的“虚无之眼”解封啦！ 而经过谎言王子希瑞克的加持，这双“虚无之眼”升级成了“虚幻之眼”…… 特殊卡牌：莎尔和希瑞克的双重赐福——虚幻之眼。黑夜给了宿主黑色的眼睛，幻想赋予宿主幻变的目光。 此为特殊永久性卡牌：这是真正的永久，绑定宿主至死不休，直到时空之尽头。 此为自我升级型卡牌：一旦宿主达成条件，此卡牌自动升级。目前状态为一级。 一级虚幻之眼效果之一：我是演员，一个来自深渊的演员。 宿主能随意使用一环以下惑控系和幻术系法术，次数仅仅受限于宿主的精神力，也就是蓝条施法。 没错，宿主现在是自带bgm（零环戏法：幻音术）和追光（一环术法：七彩喷射）的男人了。 一级虚幻之眼效果之二，微魔位面。 此位面正式成为微魔位面，物质第一性定律开始动摇，意志可以极为轻微地影响物质。离宿主越近的地方，此效果越强。 一级虚幻之眼效果之三，黑暗生物特性。（见第二卷一百八十二章《虚无者下》） 一级虚幻之眼效果之四，圣杯。（同上） “太好了！”我们的袁大师突然放声狂笑，“哈哈哈……” 丘吉尔忍不住质问道：“你笑什么？” “丘吉尔阁下，我笑的是……” 袁燕倏勾起了嘴角，笑吟吟地说道：“我终于不用跟你们……” “废话了！” 真是的，老子都已经是自带bgm和追光的男人了，还用受这份鸟气吗？ 说着他便长身而起…… “坐下！” 此时这间审讯室里面除了他这位嫌疑犯之外还有四个人，丘吉尔、saw、记录员小哥和另一位英国特工。 那个特工一看到袁大师站了起来，立马呵斥了一声。 “呵呵……” 袁燕倏冷笑一声，向着他举起了右手，打开手掌伸出手指做抓握状。 他的这个pose很像是《星球大战》里面黑勋爵达斯-维德的那个标志性动作——原力锁喉。 不过他走的不是《星球大战》的画风，而是龙与地下城的画风。所以他用的是“一环惑控系术法——窒息压迫”，效果和达斯-维德的那个差不多。 那位特工一下子就喘不上气了，他无助地用双手抓挠着自己的咽喉，不一会儿就晕了过去。 “袁博士，你……” “伊恩-弗莱明先生，别忘了给我投稿啊！” “呼噜呼噜……” 对于记录员小哥，袁大师只是手下留情地拍了一个“一环惑控系术法——睡眠术”。 接着他就转向了正在手忙脚乱地想要拔出配枪的刑讯专家，柔声说道：“企鹅先生，我是你的朋友啊。你为什么要拿起你的枪呢？你不是应该拿出钥匙打开我的手铐吗？这就对了……” saw毕竟是文职官员，还没等他拔出枪，就中了袁大师的“魅惑人类” “哐啷。” 袁燕倏脱下手铐之后就随手戴在了呆呆傻傻的企鹅人手上，继续用温柔的口气说道：“企鹅先生，请好好地睡一觉吧……” “醒来之后你就不能再向别人刑讯逼供咯……”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企鹅先生。从今以后你就喜欢把自己打扮成一只……” “企鹅！” 搞定了军情五处的三个职业特工，我们的袁大师活动着手腕，转头向历史大名人笑着问道：“丘吉尔阁下，现在你还想要我的供词吗？” 这位“二战四巨头”之一到底不是平常人啊。 他强作镇定地道：“袁博士，你要知道你现在在我们英国军营里面，这里有着上万的士兵。即使你拥有一些特殊的……特殊的能力，你也是走不出去的。” “丘吉尔……” 温斯顿-丘吉尔又惊又怕地看到这个神秘东方人的“形状”开始不稳定了起来，就像是没调试好的电视机里面的人物形象。 “阁下……” 说完了这个称谓，他的“形状”渐渐稳定了下来，估计这台电视机快要调试好了。 “这可不见得啊！” 第三百六十三章 他走了 中 本章副标题：离开英军总部2 ………………………………… “这可不见得啊！” “my god！” 温斯顿-伦纳德-斯宾塞-丘吉尔惊骇地看到自己眼前站着……温斯顿-伦纳德-斯宾塞-丘吉尔！ 不用问啦，我们的袁大师使用了“一环幻术系术法：易容术”。虽然只是一环，但是这个术法实用得不得了。 施法者可以任意改变自己的身体和外貌，甚至包括服装、盔甲、武器和装备，随时随地变成另一个人……不过只能是类人生物，因为“易容术”无法改变身体类型。 只听这位“丘吉尔”用丘吉尔的音色说道：“丘吉尔阁下，我不得不指出这个世界没有你们信奉的那位god，不过有其他的god。算了，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 “好了，现在我要说告辞了。” “铛党滴党……铛党滴党……铛党滴党……” 丘吉尔发现自己十分诡异地听到了一段激昂的曲调，当然他不知道这首曲子叫做《帝国进行曲》，乃是达斯-维达同志的出场标配。 他到底是一位历史大名人，和那位无名小卒的特工不同，他“享受”到了特殊待遇。 在这个位面，温斯顿-丘吉尔第一个听到了“幻音术”演奏的bgm。 与此同时，“黑勋爵版丘吉尔”的脸上露出了邪恶的笑容，抬起手就给正版丘吉尔来一个“原力锁喉”……那个“窒息压迫”！ “唔、唔、唔。” 养尊处优的丘吉尔哪受得了这个啊，稍稍一挣扎便从椅子上摔倒在了地上，一双手使劲地挠着自己的脖子，两只脚乱蹬乱踢。一副十分痛苦的样子。 只是一小会，他的舌头吐了出来，两只眼睛凸出了眼眶，一张胖脸也从青变成了紫色，眼看着就要晕过去了…… “笃、笃、笃。” “丘吉尔”不慌不忙地向门外大声问道：“什么事情？” “阁下，伦敦急电。” “哦，稍等。”袁大师把门打开了一条小缝，从传令兵手中接过了电报道，“谢谢你，士兵。” “哐当。” 他利索地关上了门，打开电报那么一看…… 我们的袁大师不由得挠了挠头，心里暗道，这就让人有点尴尬了啊。 原来这封电报正是劳合首相发给丘吉尔的释放令。 真是的。这封电报早来个五分钟，老子就不用cos达斯-维达了呀。 既然有了自己释放令，那还要假扮丘吉尔偷偷摸摸猥猥琐琐溜出去干嘛呢，不如大大方方光光鲜鲜让丘吉尔送自己出去才是啊。 “呼哧！呼哧！呼哧！……” 他这才发现丘吉尔并没有晕过去，现在正躺在地上大喘气呢。 “丘吉尔阁下，我来帮你……” 袁燕倏赶忙变回了原型，弯下腰想把丘吉尔从地上扶起来。 可是丘胖子如今成了惊弓之鸟，他笨拙却又迅速地拖动着肥胖的身躯连滚带爬地逃离了他的魔爪。 “哎呀呀呀，这是怎么说的呢？丘吉尔阁下，我说你别怕啊……” 丘吉尔怎么可能不怕，慌不择路的他无路可逃，只好一头就钻进了桌子底下。 我们的袁大师只好无奈地劝慰他道：“丘吉尔阁下，你也是大英帝国内阁高官，怎么就这个样子了呢？快出来吧……” 可怜的“大英帝国内阁高官”躲在桌子底下，把自己的身子缩成了一团，当起了一只肥鸵鸟。 “丘吉尔阁下，好了啦，我不会伤害你的。” 袁燕倏只好用对待女孩纸……那个小孩纸的态度，温言哄道：“丘吉尔阁下，来来来。你看看这个！” 说着他就把那封电报放在了丘吉尔的面前道：“看到了吗，你们的首相大人发电报释放我了，这样我也就没有必要……” 说到这里他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地道：“所以说，丘吉尔阁下。这一切都是误会，都是误会啊！” 1921年8月2日，星期二黄昏。 “出来了，有人出来了！” 都柏林的这座英军军营之前聚集着不少爱尔兰人，还有一些记者，更有袁燕倏的熟人。 他们都在这里等了好多天了，等的就是我们的袁大师。 而那些英军士兵也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在军营门口构建了工事，还架上了机关枪。 现在军营的大门终于是打开了，那些士兵也搬开了堵在门口的沙包和拒马。 一行人走了出来，其中大部分人是表情轻松的英军士兵，不过当头的两位都穿着便装，而且他们很有对比感。 一个高大修长一个矮小肥硕，一个英俊帅气一个丑陋憋气，一个满面红光一个脸色惨白，一个精神焕发一个萎靡不振…… 这么有对比感的两人还很亲热地挽着臂膀，小声地说着悄悄话，看起来就是感情很好的样子…… “丘吉尔阁下，别哭丧着脸。你是送行，又不是送葬。” “丘吉尔阁下，高兴一点吗。我是客人，又不是绑匪。” “啪、啪、啪……” 看到他们的出现，记者们自然按下了快门。 “丘吉尔阁下，赶快笑一笑。人家在拍照呢，这很有可能是我们唯一的一张合照啊。” 温斯顿-丘吉尔闻言露出了十分难看的笑容。 我们的袁大师十分不满地道：“丘吉尔阁下，笑得自然一些啊。你也不想别人看出来你是被胁迫的吧……” “尼奥，我们在这儿呢！” “腻嗷，你的伤好了吗？” 原来约翰-麦考尔先生和海伦-布朗小姐没有去伦敦而是呆在都柏林等着他呢。等他的人还有一个正是泪眼婆娑地看着他的艾索尔-摩曼小姐。 “你们好啊，我很好啊。” 袁燕倏十分高兴地和他们打了一声招呼，不过依然没有放开丘吉尔的手臂。 “袁博士，英国人释放你了吗？” “丘吉尔阁下，你这是亲自送袁博士离开的吗？” “袁博士，你真是‘723大事件’的主谋吗？” “丘吉尔阁下，你确认袁博士是无辜的吗？” 这个时候，一群记者就围了上去，七嘴八舌地向他们提问。 “袁博士，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们的袁大师看到大家这么热情，于是就停下了脚步道：“那好吧，我来说两句……” 第三百六十四章 他走了 下（作者感言有重要声明） 本章副标题：他走了，这次是真的走了！ ……………………………………………… “那好吧，我来说两句……” 袁燕倏清了清嗓子道：“第一句，我在此感谢全世界关心我的朋友们。” 他指了指身旁的丘吉尔道：“也包括我的新朋友温斯顿-丘吉尔阁下。虽然我和他立场不同，不过他是一位真正的绅士，不但治好了我的伤，而且对我多有照顾。” 人家毕竟是二战四巨头之一，总要给他留几分面子不是。 再者说，二战爆发之后，英国肯定是队友吧，就算这个队友在东南亚的表现猪是猪了一点，不过场面上总归要维持一下的。 “第二句，英国政府不是释放了我，而是驱逐了我，永久性地驱逐！” “不过，我就不多苛责他们了。这总比把我流放到澳大利亚来的强。” “哈哈哈……” 听到这样的“借今讽古”，众人发出了心领神会的笑声。 “好了，就是这两句了。” 袁燕倏向大家点了点头道：“那么再见了，我的朋友们。” “袁博士，请再说两句吧……” “袁博士，请问你接受独家采访吗……” “袁博士，我们爱尔兰人永远是你的朋友……” “夏天的最后一朵玫瑰还在开放……” 不知道谁起了一个头，现场上千名爱尔兰人唱起了《夏日的最后一朵玫瑰》。 我们的袁大师整了整面容，庄重地向着这些送行的爱尔兰深深地鞠了一躬。 在响彻天际的歌声之中，袁大师和丘吉尔两人单独坐上了一辆小汽车。 袁燕倏打量了一下司机便开口道：“丘吉尔阁下，我有一个毛病，不太习惯坐陌生人开的车，能不能换一位司机？” “嗯……”丘吉尔一愣，不过他马上明白过来了，点头道，“袁博士，请便吧。” 袁大师摇下了车窗，冲车外喊道：“约翰，你来开车。海伦，爱思，你们两个也上车。” 这下子，车里面可都是“自己人”了。 车辆一发动，袁燕倏就向着丘吉尔道：“丘吉尔阁下，你有什么想问的吗？现在不问的话，我们可能要二十年后才能见面了啊。” “袁博士，这件事情真的是你搞出来的。” “丘吉尔阁下，没错，是我干的。我直接告诉你原因，我这么干是为了钱和艺术……” 听到这个回答，丘吉尔翻了一个白眼，表情也十分古怪，想来心情应该相当“复杂”。 然后他看了看前面的三位scp基金会成员，小心翼翼地问道：“袁博士，那么你刚才……就是刚才……” “呵呵呵……” 我们的袁大师轻笑几声道：“丘吉尔阁下，刚才不是你的幻觉……” “哒！” “这才是你的幻觉！” 他打了一个响指，丘吉尔的膝盖上出现了一只奇怪的小动物，这让他吓了一跳，头重重地撞在了车顶之上。 “哎呀！” “哎呀，好可爱啊。” “是啊，真的好可爱啊。” 嗯，这只小动物脸上长着两团红晕，屁股上戳着一根闪电状尾巴，还是个小黄胖子。 车内的两位女孩纸一看到可爱的皮卡丘就长出了一对星星眼，甚至连丘吉尔本来十分紧张的神情也松弛了下来。 可惜这只皮卡丘只是幻影，也不能发出声响，所以在车内蹦跶了几下之后就自动消失了。 这是“一环幻术系术法——无声幻影”，施法者可以根据想象造出一个物体、生物或力场的视觉幻象，还能在法术效果范围内移动影像。 “丘吉尔阁下，这下你看明白了吧。我确实拥有一些特殊的能力。” “而我之所以能拥有这些特殊的能力，是因为这个世界并非你想象得那样……” “愚者大人”又把他的那一套“异历史”，包括“旧日支配者”，“摩西前辈出走”，“犹太教社会实验”和“耶稣异物论”灌输给了这位历史大名人。 “丘吉尔阁下，不管你信不信，这都是历史事实，至少是我知道的历史事实。” “你肯定想到我怎么证明这件事情，其实我真的可以证明。” 他凑到丘吉尔的耳边，轻声地说了一个地名和一个姓名，那就是“死海”和“罗斯柴尔德”。 反正犹太人去挖掘死海古卷的时候肯定会发生“怪事”的。 丘吉尔半信半疑地看了他一眼，微微地点了点头。 我们的袁大师继续说道：“这一次的魔潮已经降临。你们英国马上……也许现在已经出现了异物或者被旧日支配者影响的人类……” 没错啊，这个位面已经是物质第一性被动摇了的微魔位面，那么就会出现越来越多的“特异功能者”。 全世界范围的“特异功能热”说不定马上就要爆发了！ 华夏大地的“气功热”也说不定会提早半个多世纪。 “丘吉尔阁下，作为scp基金会北美分部部长我提醒你们应该早做准备，比如建立一个魔法部……” 嗯，《哈利波特》里面的魔法部实在太不“科学”了。 “魔法部有点太超过了，不过可以建立几个秘密部门来处置这样的事情。” “如果你们允许的话，我会重建scp基金会英国分部，以此来帮助你们。” 车已经来到了码头，那里有一艘班轮可以直达荷兰的阿姆斯特丹。 他们全都下了车。袁燕倏微笑着伸出了手道：“那么再见了，丘吉尔阁下。” 温斯顿-丘吉尔犹豫了一下握住了他的手道：“袁博士，再见了。” 袁燕倏之前真没有说错，他们两位确实在未来又“再见了”，而且也确实是在二战爆发之后的四十年代。 不过到时候，这两位的身份可都不一样了。 一位是英国战时首相，一位是美国总统的密友兼智囊兼医生兼资助者兼经济顾问兼星象学家…… 没错，fdr这位天降伟人也笃信天上星辰。 ……………………………………………… 第二卷马上就要结束了，至于这本书最“精华”的第三卷…… 请见作者感言内的《清明节重要声明》。 另外从今天开始，每天只有中午一章……其实也没有几章了。 第三百六十五章 X档案 本章副标题：多么因吹斯听的世界啊！ …………………………………………… “众所周知，早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前英国就建立了自己的情报部门，那就是当时不为人所知日后却大名鼎鼎的军情五处和军情六处。 但是英国在二十世纪二十年代早期设立了一个更加神秘且隐秘，以至于直到二十一世纪才被曝光的情报机关。 那就是自然信息服务处（natural intelligence service，简称nis）。虽然叫“natural”，不过我们都知道这个部门处理的信息一点都不“自然”，而是supernatural（超自然）。 这个部门政府编制为军情七处（mi7），而一开始的代号叫做“动物园（zoo）”.但是内部人员觉得这个称呼等于他们都成了动物，因此自称为“图书馆（library）”。 根据现有的资料，这个部门的首席长官名叫史蒂芬-阿伦-怀特爵士（sir stephen n white）。他原本是军情五处的内勤人员，据说是一位刑讯专家，代号“saw”。 不过很奇怪的是，这么一个刑讯专家居然能一跃成为一位情报部门的主官，这在官僚体系严密的英国是十分少见的事情。 那么他为什么能平步青云地成为“动物园”的园长呢？笔者推断他应该是一位特异功能者。 而他成为特异功能者和本作的主角——袁燕倏先生有着莫大的关系。 让我们重新回顾一下发生在1921年的“723大事件”……” “现在我们知道当时由saw负责刑讯袁先生，但是显而易见的是，他们的审讯失败了。而且是以一种非常诡异的方式失败了。 根据现场目击者的回忆，参与对袁先生审讯的三位英国特工在事后全都被送进了驻军医院接受治疗。 值得一提，其中有一位就是日后以008系列闻名遐迩的那位间谍小说作家，笔名叫做伊恩-弗莱明。他不但后来写了小说，还把作品投到了袁燕倏先生的手中，并且改编成了系列电影。 然后在医院里面应该发生了非常特殊的状况，负责的军医立即报告了英军总司令麦克雷迪中将和当时也在场的军情五处的长官“k”。 他们两位当机立断地封锁了这家医院。至于医院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至今仍然没有确切的消息。 幸运的是，这三位特工都没有死亡，只不过怀特先生的身上出现了一些奇怪的变化。比如他喜欢把自己打扮成一头企鹅，动物园这个名字由此而来……” “军情七处和袁燕倏先生创设的scp基金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甚至还一直保持着某种合作。 表面上看，英国和袁先生的关系十分恶劣，英国在1921年不但把他驱逐出境，并且对外宣誓永久性地禁止袁燕倏踏入英联邦的领土。 实际上，他们在1922年中东“死海事件”中就进行过紧密的合作。虽然袁燕倏先生本人没有出面，但是他最重要的一位部下，大阿尔卡纳中的一号“魔法师阁下”爱手艺先生赶到了当地，协助军情七处处理了那件导致几百人死亡的《紫骷髅之书》。 正因为他们收藏的第一件超自然物品是一本书，所以他们自称“图书管理员”。 在发生了“死海事件”之后的几个月，scp基金会便在著名的“一平方英里”上堂而皇之地设立了英国分部。 译者注：“一平方英里”位于伦敦圣保罗大教堂东侧，其实就是英国的华尔街，也叫做金融城。 要知道，scp基金会属于袁燕倏先生是众所皆知的事情，而英国政府允许设立这就说明两者之间的关系绝对不简单……” “除了军情七处以外，纳粹德国的党部情报处也和scp基金会有着直接的联系，其内部有一个名为“纺锤”的神秘部门，管理这个部门的正是袁燕倏的情人，也是大阿尔卡纳中的“命运女士”艾纽卡-萝歇尔……”（见第一卷第二百三十一章《克洛托》） “至于美国的超自然部门更是直接受到了袁先生的“影响”。 就像笔者说的那样联邦调查局的首任局长约翰-埃德加-胡佛根本就是scp基金会的“隐者阁下”。 他在调查局内部设立了一个名为“x档案”的小组。这个小组直接向他负责，专门调查美国国内无法用科学解释的超自然现象……” “让我们把视线转到亚洲。日本应该是第一个设立此类部门的亚洲国家，在二十年代初特高课成立，全名是高等警察课，隶属于日本帝国内务省（史实如此）。 值得注意的是，特高课内部处理超自然事件的部门叫做“猿机关”。而这个“猿机关”很有可能就是“袁机关”。 也就是说袁燕倏先生早在二十年代就和日本在这方面合作了。难怪他和日本人的关系非常之融洽。” “至于袁燕倏先生的故乡，一直要到新中国建立之后才成立了类似的部门，起初的名字叫做“龙组”…… 因为袁先生的关系，这个国家是对于超自然现象研究十分深入。因此他们设立了很多管理和研究机构。 其中包括公安部第五局刑事侦察局mps－5下辖的六处和七处，六处负责侦破灵异案件，七处负责关押那些犯罪的特异功能者。 国家安全部十二局mss－12社会调查局，中国最大的特异功能者管理机构。 总参情报二部综合局培训处，负责特异功能在军事上应用，并且有直属的特异功能作战队伍。 中科院上海脑研究所和中科院心理研究所认知与实验心理学研究室，这两者主要职能是进行异能研究。后者还开发异能探测和反制设备，指导社会宣传工作，管理各种心理战武器。比如中国官方电视台的某档著名科普类节目……” ——节选自丹布朗的《天使与魔鬼》 ……………………………… 就病友们关心的问题说两点： 第一，慕容说过很多次，这次一定要洗刷自己太监的恶名。所以我至少会把赛里斯卷给写完，这点请大家务必放心。 第二，至于很多病友说的收费问题……再说吧。慕容先为大家免费更新第三卷。当然啦，不是我自作清高，有钱赚确实动力大一点，一来是感谢大家的支持，二来如果真的有人看再考虑这个问题吧。 第三百六十六章 二X2 本章副标题：既然要完本，何妨作个死。 1921年8月8日，星期一。 荷兰王国，乌德勒支省，乌德勒支山脊市，多伦镇。 乌德勒支省（utrecht）是荷兰面积最小的省，还不到100平方公里，位于其内陆核心区域。 这块区域叫做“randstad”，对荷兰来说，相当于美利坚的新英格兰地区或者赛里斯的大包邮帝国，是其商业和工业中心。 此地不但富裕而且风景优美，北边是艾美尔湖，南边是莱茵河，堪称欧洲水乡。此时正当夏季，四处郁郁葱葱，真是美不胜收。 我们的袁大师从阿姆斯特丹跑到这里当然不是为了观赏风景，而是应邀来见一位历史名人的。 “陛下，那我就告辞。” 这个时候他已经在这里多伦镇旁的那座城堡（庄园）里面小住了几天。 现在时间差不多了，也有点中二病的袁燕倏正和另一位著名的中二病患者依依惜别呢。 “尼奥，你不能留在这里当我的秘书官真是可惜。那我只好祝你一路顺风了。” 不用问了，和他告别之人正是霍亨索伦王朝的最后一位皇帝——威廉二世。他自退位以后便隐居在此。 所谓中二见中二，不成仇敌便成知己。 这一老一小两位中二病患者真的成了“知己” 因为我们的袁大师是赛里斯汉子不是德意志汉斯，所以他对于威廉二世和“节制殿下”的态度还是挺“客观”。 他认为这两位都是“好人”，前后两次统帅着汉斯们奋力打破西方殖民体系的“大好人”。 当然啦，汉斯们自己就不是那么想的了，他们对这二位的态度很是纠结，以至于日后有了著名的“费舍尔争论”。 弗里茨-费舍尔是德国汉堡大学历史系教授。他在二十世纪六十年代提出了一个问题，德国发动两次世界大战的原因，到底是因为这个国家天生就有着一个“邪恶内核”呢，还是他们这个正常国家被“邪恶人物”引导到了一条邪恶道路上。 费舍尔本人采取了第一个答案，即普鲁士“先军政治”传统和容克制度推动德国发动了两次世界大战。 这就引发了长期的争论，有的观点认为威廉二世作为“影子皇帝”，是帝国精英推行集结政策与社会帝国主义的奴隶。而有点观点强调他在绝大多数决策中的核心作用，提出威廉二世的“个人统治论”。 比起威廉二世，更加突破人类道德底线的“节制殿下”的问题就更加敏感了。 不过呢，有一点是谁也不能否认的，如果统帅二德子和三德子的不是威廉二世和“节制殿下”这样的中二病患者，换成了“铁血宰相”俾斯麦和“红衣主教”黎塞留这样纯粹的马基雅维利主义者，德国还真的不一定会发动这两次世界大战。 袁燕倏和威廉二世之所以成为“知己”，主要原因是他们都“痛恨”犹太人，都“喜爱”海军舰船。 众所周知，威廉二世爱死海军了，甚至自称是德意志帝国的“第一水手”，这点倒是和他的表弟，被称为“国王水手”的乔治五世有点像。 威廉二世的母亲维多利亚公主是维多利亚女王的长女，所以他们是表兄弟关系。前面也提到过，乔治五世在皇家海军服过役，非常喜爱帆船运动。 他老人家太喜欢战舰了，以至于都不舍得把这些“大玩具”开出去和英国皇家海军决战，最后只能当了存在舰队。 袁燕倏送给威廉二世的礼物就是一本“系统出品，必属精品”的舰船图鉴。然后他借着这本图鉴展开了话题。 他对世界各国海军如数家珍，对威廉二世的玩具们赞不绝口，对日得兰海战扼腕叹息 这一下子就迅速地赢得了对方的好感，让本来一次礼节性的会面进阶到了一次友谊性的晚餐。 两人在吃晚饭的时候，威廉二世又惊喜地发现了这位赛里斯人和他有着“共同”的见解，那就是二德子会失败全都是犹太人，还有犹太人鼓捣出来的左翼思想害的。 于是威廉二世一高兴就挽留他在这里小住几天，袁大师欣然答应，其实他正好也没啥事就在这个风景优美的城堡里面度假了。 在这几天里面，他们一起骑马打猎聊天野餐，袁燕倏还帮着威廉二世“修正”一下他的那本回忆录的英文版，可谓是不亦乐乎。 同时他的那些小伙伴也过得十分愉快。 而威廉二世觉这个赛里斯人不但言辞风趣、知识渊博，而且马术精湛、狩猎达人毕竟“虫脉术士”用的是巡林客的模板，敏捷和力量都很不错，还善于和动物打交道，打猎根本就是本职工作好伐。 如果不看他的肤色，那就是妥妥的一个欧罗阿爸的贵族啊。 威廉二世甚至称他为“我的黄种骑士”，而我们的袁大师捏着鼻子接受了这个有点歧视性的称呼。 其实获得这个中二废帝的友谊，对袁燕倏还是很有好处的。 首先，他就能成为德国人民那个军方的老朋友了。这对他的军火走私生意和“保安业务”来说是件大好事。再过几年，华尔街援助德国的时候，他也能借着这层关系插上一脚。 其次，这年头小日本和赛里斯这两个东亚国家里面很有一批德粉，尤其是在两国的陆军里面。 最后，逼格阿逼格。未来他的徒子徒孙说到他老人家，还不得把这个容克骑士的头衔挂在他们嘴边啊。 可惜，梁园虽好非久恋之乡。这个世界还在等着我们的袁大师继续作死呢。 现在也到了离别的时候了。 而袁燕倏的下一站就是法兰西第三共和国（1870年-1940年）的首都，巴黎。 和所有有女朋友和老婆大人的男人一样，他还要去巴黎购物。 话说到了花都不给自己的另一位买点礼物那像话吗？ 当然除了购物之外，还有一件“正事”。 干完“723大事件”这一票之后，他的s值进入了原谅色的范畴，这也意味着他去能亲自去花都发一张卡那个塔罗牌了。 第三百六十七章 金马桶 本章副标题：别着急，袁大师还要搀和一下现代艺术。 1921年8月10日，星期三中午。 法国，巴黎，战神广场。 “真是太棒了！” 我们的袁大师站在巴黎铁塔之前，环顾四周之后不由得发出了由衷的感慨。 他身边的摩曼小姐也雀跃道：“是啊是啊，boss。终于到 tour eiffel（法语：埃菲尔铁塔）！真的太棒了” “爱思，我不是说这个。”袁燕倏摇头道，“我的意思是在这里看不到黑那个啥实在太棒了。” 袁鸿渐同学在“未来”也来过这里，不过那个时候此地到处都是兜售埃菲尔铁塔模型的不可名状之人。他们把好好一个风景胜地搞得乌烟瘴气。 知道的是来了世界花都，不知道还以为自己到了阿尔及利亚呢。 当然啦，作为赛里斯人他还有一件事情不太好意思说，未来这里的赛里斯游客也实在太多了。 知道的是来了世界花都，不知道还以为自己到了国内风景区呢。 不管怎么说，1921年的埃菲尔铁塔还是一个非常适合游玩的地方，不是那种为了“到此一游”还有拍照片而挤出一身臭汗的景点，这也算是穿越的好处之一吧。 “好了，你们上去玩吧。我还有事” 袁燕倏根本没有必要“到此一游”，按照他名声的提高趋势来看，再过几年他到哪里，哪里就是名胜 比起埃菲尔铁塔，他还有更加重要的人物要拜访呢。 因此他提溜着一束鲜花和一瓶82年（1882年）的拉菲来到了离埃菲尔铁塔不远处的圣日耳曼区，好吧，这里就是大名鼎鼎的塞纳左岸。 袁大师的目的地是圣母院大街（ rue notre-dame-des-champs.笔者注：这个圣母院并非巴黎圣母院。）70号，此间的主人便是 “午安，你就是桃乐丝-莎士比亚-庞德夫人吧？请问埃兹拉-庞德先生在家吗？” 这位意象派大诗人今年一月份和妻子从伦敦搬到了巴黎，其实在1921年，这里的房租相当便宜。 庞德会在这里住到1924年，然后他就去了意大利，在那里结识了他的偶像“倒吊男”。 而在此期间拜访这里的客人之中有达达主义运动创始人，罗马尼亚文学家——特里斯唐-查拉(tristan tzara)。 波普艺术先行者，法国画家费尔南德-莱热（ fernand léger）。 西方现代艺术史上重要人物，观念艺术的鼻祖之一，生于法国后来入籍美国的画家、导演、演员，作家，艺术评论家和理论家，同时还是一位出色的国际象棋棋手，亨利-罗伯特-马塞尔-杜尚。 此君绝对值得介绍一下。可以说，西方现代艺术，尤其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的西方艺术，主要是沿着杜尚的思想轨迹行进的。他对于美国的现代艺术发展更是起到了极为重要的作用。 因此，说到西方现代艺术，杜尚是一个跳不过去的名字。 他最有名的一件艺术作品名为泉，其实就是一个男用小便器。 对了，那幅长着山羊胡子的蒙娜丽莎也是出自杜尚之手。 这下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具有开创性了吧。 一听什么达达主义，什么波普艺术，什么观念艺术，就知道来的人都是小资文青——注意啊，不是看了我大猫腻就自称文青的杀马特文青，而是要有点料的文青所膜拜的对象。 当然啦，其中最有名的是厄内斯特-海明威和哈丽德-理查德逊-海明威（海明威的第一任妻子）夫妇。 还是当然啦，现在多了我们的袁大师。 “是的，他在家。先生，你是你是尼奥-袁？！” 我们的袁大师最近出镜率极高，和英国只隔着一条英吉利海峡的法国报纸自然也会刊登他的照片。于是庞德夫人一下子就认出了这位英俊的赛里斯人的身份。 他微微一笑道：“是我，夫人。这是我的礼物。” “袁先生，谢谢你的礼物。快请进”庞德夫人大方地收下了鲜花和那瓶82年的拉菲，热情地领着他进了公寓，“埃兹拉，你看谁来了？” “袁燕倏先生算不算真正意义上的现代主义艺术家，这个问题直到现在还有争议。他确实有一些现代主义的艺术作品。 比如他用黄金铸造了一只马桶，并取名为王座。现在还保存在纽约第五大道的scp大楼的大堂里面。而且夸张的是这件艺术作品是能用的，如果谁敢在众目睽睽之下‘使用’的话。 可是以他诙谐的个性来看，应该是开玩笑的成分居多。 马塞尔-杜尚倒是很赞赏袁先生的“创作活动”，说他的创作乃是真正的现代艺术。 不过对于现代艺术，袁燕倏先生确实是一位慷慨的资助者和热情的收藏家，至少在他的推动之下，现代艺术作品的价格节节攀升。 所以再怎么说，他对于西方现代主义的发展起到极为重要的作用” ——节选自西方现代艺术简史 他们两人在这个下午聊得还算愉快。 庞德狂热地喜爱赛里斯古典文学，尤其是唐诗，看到一个活的赛里斯文学家简直就是欣喜如狂。 而袁大师呢，为了自己的逼格也花心思好好地翻译了几首“庄重禅将军”的诗歌，得到了庞德这位大诗人的极高评价。 后来，庞德的一些朋友也来到了这里，袁燕倏还在他们面前卖弄了一下自己对于现代艺术的“思考”，立马让这些现代艺术家引为了知己。 到了傍晚，袁燕倏婉拒了庞德他们的邀请，没有留下来和他们共进晚餐，而是回到了天人航运办事处所在的第四区。 “庄同志，很久不见了。这次多亏了你才能把人给接走啊。” “二爷，这不算什么。倒是您可真是”庄重禅的本家现在对他是既敬且佩地道，“比我们的胆子都要大啊！” 袁大师表面淡定内里得意地道：“小庄，我早就跟你们那个什么林登万说过，炸华尔街算什么大新闻啊？要不是我和哈丁总统还算是朋友，早就把白宫炸了” 他话锋一转道：“对了，我要你请的客人来了吗？” “二爷，他已经到了。” “那好，我这就去会会他” 慕容将于本月10号完本，这本破书正好是去年这个日子发布的。 顺便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第三卷发布日期不会晚于本月15日，而且我已经把第一章写完了。 第三百六十八章 月亮牌 本章副标题：军道杀拳，月之男神。 笔者声明：没错，这章只有一千字，不过其实有四千字 话说这本破书为什么会“主动”完本（而非完结）呢？ 就是因为这个世界上的妄人太多，老是有沙比举报老子。 这一章写下去肯定有人要举报，所以慕容主动割了。 今晚七点，本章剩余三千字将免费在我的公众号“鹦鹉热症候群”上更新， 当然啦，第三卷也会在那里发布。 对了，到昨天为之还只有500多位病友，这让慕容以后怎么有动力努力地更新第三卷呢？ “鸿渐先生，见到您真是太好了！在下是” “哈哈哈，阁下不必这么客气。”我们的袁大师笑着打断了他，伸出手道“兄弟我知道你的名字。” 这个时候巴黎“此处敏感词”们实在是太多了，袁燕倏光是因为这次见面，就让自己的s值就从原谅色到了大姨妈色，实在是不敢再见其他人了。 比如那位今年四月份从施耐德钢铁厂辞职跑到巴黎的四川人 两人握了握手，他就熟络地说道：“那个谁我们年纪相差不多吗，你也别叫我鸿渐先生，叫我袁大哥就行了。兄弟我呢，就托大叫你一声老弟了。” 人家闻听此言便很爽快地道：“袁大哥，那小弟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值了！ 真值了！！ 就凭这声“袁大哥”，这趟穿越真的值了！！！ 其实吧，生于1894年的袁燕倏确实要比对方大个四岁来着。 而且他们两人现在、目前、如今的身份确实有点差距啊，一个已然是蜚声中外的大文学家，一个只不过是勤工俭学的学生而已，“袁大哥”真乃是实至名归也。 “袁大哥”抬手看了看表道：“正好到了饭点，不如我们三人边吃边聊吧。” 于是三人互相谦让着进了餐厅，庄昆仑早就安排好了一顿中餐。 他们就此推杯换盏了起来 “哎呀呀，果然是十步之内必有芳草。想不到在这法兰西还有老弟你这么一号人物。” 当然啦，他其实早就想到了。 只听我们的袁大师摇头晃脑地吟诵道：“文王有大德而功未就，武王有大功而治未成，周公集大德大功大治于一身。” “孔子之前，黄帝之后于中国有大关系者，周公一人而已！” 这段话是西汉贾谊在他的新书中对于周公鸡蛋那个姬旦的评价。 袁燕倏回国不久之后就会有一个绰号，叫做袁麻衣。 据说他老人家家学渊源，擅长麻衣神相。所以他品评同时代的人物可谓是铁口直断，灵验得不得了啊了不得。这才有了这么一个“响亮”的绰号。 例子之一就是他这次的“预言”以后果然也成真了。 当然啦，他本人很不喜欢被叫做什么“麻衣”。 原因是很明显的吗。袁鸿渐同学在后世看了不少后藤麻衣（d），黑田麻衣（f），卯月麻衣（g），西田麻衣（i）等等老师的作品。 有人问，括号内的字母是什么意思啊？ 哦，这些是她们排名先后的依据啊。 第三百六十九章 我的儿 本章副标题：花了一年时间写了一年时间 公众号上的文章大家看到了吧？ 评论功能好像暂时开不了。有兴趣的病友加我微信吧，慕容特意注册这个微信号本来就是想和大家直接交流的。 微信号“murongwu998”，注一下“袁大师”就行了。 红海早过了。船在印度洋面上开驶着。但是太阳依然不饶人地迟落早起侵占去大部分的夜 好了，再这么描（chao）绘（xi）下去，钱钟书老先生那个小朋友日后也别写什么围城了。 这条船确实是一条法国邮轮，不过不叫白拉日隆子爵号，而是叫做拉菲耶特侯爵号。 好吧，对船上的这些美国人来说，拉菲耶特这个名字就要亲切多了。毕竟要是没他统帅的法国海军和皇家死磕，北美十三州还不一定能独立呢。 当然啦，这条船上也没有“局部的真理”鲍小姐和“一点都不真理”的苏小姐。 还是当然啦，我们的鸿渐先生坐的也不是便宜的三等舱，而是价格贵得吓死人的特等舱。 一个黄皮肤的赛里斯人不但能享用白人才能享用的特等舱，身边还一直围绕着一群白皮肤的绅士和淑女们，甚至连眼高于顶的法国船长都屡屡邀请他共进晚餐，不由得这条船上的其他乘客侧目。 可是呢，等到大家知道这位黄皮肤的英俊男子便是大名鼎鼎的尼奥-袁之后，对他的这种“超vip”待遇那是一点怪话都说不出来了。 经过一个月发酵，“723大事件”和饥荒孤女已经是全球皆知了。 这个赛里斯人可是敢怼世界头号大帝国的男人，坐个特等舱又怎么了。 这下知道为什么法国人把他视若上宾了吧，英法两国纵然有着共同的国际利益，可是这两国的民众还没有忘记他们之间的数百年恩怨啊。 1921年9月16日，星期五。 而这一天恰好是中秋节。 这个节日对赛里斯人，尤其是离乡背井的赛里斯人有多重要也不用多说了。 而对我们的袁大师来说，这是他穿越一周年的纪念日。 还记得吗，他就是去年9月16日来到这个编号403.998位面的。（笔者注：所以慕容花了一年时间写了一年时间。） 所以在1921年的这一天晚上，他特意包下了邮轮上的大餐厅开了一个大派对。 不管是西方人还是东方人，不管是坐头等舱还是不要说袁燕倏势利眼，不过这种场合就算邀请了四、五等舱的乘客，他们自己都不一定有这个胆子和“资格”来参加。 说到这个资格，来参加派对至少需要一身还算过得去的衣裳吧。 毕竟不是谁都有杰克（小李子）那个穷小子的逆天颜值，能从富婆那里借到她儿子的晚礼服。 毕竟不是谁都是都市网文的那些龙傲天，穿着裤衩背心就被允许进入高档社交场合。 反正他这位慷慨的男主人邀请了所有三等舱以上的乘客和船上的高级职员。 而作为一位慷慨、富有、有名且又英俊的男主人，具有17点魅力的他有了一些“甜蜜”的烦恼。 “腻嗷，什么时候你能带我再带我参观一下你的特等舱啊？” 袁燕倏瞄了瞄这位长得还算过的去法国女郎，再瞧了瞧她身旁长得活该带绿帽的法国女郎的丈夫。 这位看上去就戴过不少绿帽子的法国绅士应该是去到安南上任的。 没错，其中一顶就是袁大师在前几天刚帮他戴上的。 虽说他已经带这位法国女郎“参观”过他住的特等舱了，不他的节操还没有低到当着人家丈夫面就胡来的地步。 他有点为难地用正宗的巴黎法语婉拒道：“夫人，其实特等舱也没有什么好多参观，不过就是床那个房间大了一点” “是啊，特等舱比起我们头等舱也就是大了一点而已。” 幸好有一位善良的夫人来给他解围了，只听这位颇为有钱的龙骑兵用德式就是硬邦邦的法语说道：“袁博士，我可是你的忠实读者，我们一定要找个时间‘单独’聊聊文学。” “夫人，这个吗” 袁大师看到这位脸上一直掉粉的德国女粉丝，心说我要操那个和粉丝互动也不会找你啊。我要找就找 “不好意思，我先失陪一下。” 他眼角余光扫到了一条靓丽的背影，看上去像是一位娇小可爱的英国小姐姐，立马上前招呼道：“这位女士，你好，我是” 等到人家转过身来，他有点尴尬地挠挠头道：“原来是你啊爱思，你好像发育了啊，我还真有点认不出来了。” 没错，艾索尔-摩曼确实是英格兰人的后裔，模样也是很典型的英国女孩纸。 最近真的发育了的女秘书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你还是带人参观你的特等舱吧。哼！” 摩曼小姐冷哼一声便扬长而去。 这小妞还真是啊，老子好心好意放过她还不知道感恩。 袁燕倏眯起眼睛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做出了一个重要决定，在下船之前一定好好地教自己的女秘书怎么当好一位女秘书！ “袁博士，请允许我向你致以节日的祝福。我们也非常感谢你的邀请” 他正在心中制定调教那个教导计划的时候，就听到了顺便也闻到了带着那么一点咖喱味道的英语。 我们的袁大师转过头，果不其然地看到了几个阿三。 这年头能坐三等舱以上的三哥那肯定不是婆罗门就是刹帝利这样的高种姓，而且也肯定接受过西方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所以看上去还是很人模狗样的。 这几位看上去就挺有素质的，脸上也挂着算是友善的笑容。 怎么说呢，袁燕倏是不大瞧得上印度这个国家，不过他并不是种族主义者，只是单纯觉得这个“一亿人口，十亿牲口”的国家有点奇葩罢了，谈不上歧视。 对了，这个说法是来自于他也有点瞧不上的“南海圣人”。不得不说，康有为人品是差了点，学养也就那样，不过眼光还是有点的。 何况这年头的赛里斯人和印度人那是“脚碰脚（吴语中差不多的意思）”的第三世界兄弟，也别二哥笑话三哥了。 因此他也礼貌地回道：“先生们，不用客气。同为亚细亚人，你们能来我也非常荣幸。请问你们是” “袁博士，我们这些人都服务于印度政府财政部的，刚在英国接受完培训，所以也在报纸上看到过关于你的报道。” 哦，这帮哥们就是英国培养出来的印度本土的高等文官啊，那确实值得认识一下。 “那真是太巧了。请问先生们怎么称呼啊？” “袁博士，我叫” “你好，你好。” “袁博士，我叫” “幸会，幸会。” 前面那几个都挺客气，不过最后一个脸上就带着一点不以为然的表情，马马虎虎地道：“袁博士，我叫radha binod pal。” “拉达-宾诺德-帕尔先生” 咦，这个名字怎么有点耳熟呢。 “大师球，搜索一下。” “宿主，资料如下” 袁燕倏一看资料就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原来这家伙就是东京大审判上的那个傻叉法官啊。 众所周知，在原本那条时间线上的二战之后，盟国组建了远东国际军事法庭中。为了“公正”起见，美利坚塞了几个“中立国”的法官进去。其中就有此人。 他是法庭中唯一反对将日本战犯处死的法官。还写了一篇又臭又长，长达700余页的证明被告团全体无罪的意见书——帕尔判决书。 他的结论居然是被起诉的28名甲级战犯“全员无罪”！ ****祖父岸信介和这个印度阿三还是好朋友。就是因为这个印度法官鼓吹的“战犯无罪论”，帮助了岸信介最终得以免于审判。 2005年，小日本右翼势力竟然在靖国神社建立一座“帕尔博士显彰碑”。 而这家伙确实也当过印度殖民政府财政部的官员，在明年还主持制定了印度的第一套个人所得税征收方案。不过他本业其实是法律，从加尔各答大学法律系毕业的。所以日后才会当了“特邀法官”。 不用说了，你这个沙比以后别想去远东军事法庭当法官了。 我们的袁大师心中做出了决定，脸上依然满面春风地道：“帕尔先生，很高兴认识你” 而对方一点都不领情，反而硬邦邦地说道：“袁博士，恕我冒昧。不管是不是你绑架了两位皇太子殿下，我都不是很认同这种行为。这是犯罪！” “在我们印度教徒看来” “哈哈哈” 是啊，在你们印度教徒看来这个世界不过是梵天的一场梦罢了，还要什么自行车和阿囧坦克啊，专心练练摩托车不就好了吗。 “哈哈哈” 袁燕倏气极反笑，而他的大笑声也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哈哈哈” 成为了众人瞩目中心之后，他便完全不理睬这个印度沙比，而是向着这些三哥扬声说道：“先生们，我这几天在床上那个船上闲着没事学习了一下你们印度人的语言，还用印地语做了一首诗” “要不请你们给我评鉴一下。” 说着他拎起一把椅子放在大厅中央，然后潇洒地跳了上去。 “对了，还请你们帮我向大家翻译一下。” 我们的袁大师向着全场宾客露出了迷人的笑容，突然伸手一指帕尔，真的用印地语曼声吟道道：“你，我的儿子” 一则，袁大师“写”的这首诗有2000多字，慕容也不好意思收费。 二则，慕容还有一些要交代的“后事”，就不占用字数了。 所以结尾今晚7点在作品相关免费发布。只好麻烦一下用其它平台看的病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