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 序 孟华 等了一年,终於盼到小宇出言情方面的故事了呀!真不容易。 虽说过去一年,小宇在言情故事方面缴了白卷,但是在奇幻故事——「夏之印」系列,却有著亮眼的成绩,这可以说是她写作生涯的重要尝试,也是成功的突破。 这一年看著小宇一路走来,发生许多事,也遭遇到很多的困难和挑战,无论是家庭或是出版社,尤其千万别小看每月都要被要求出书的人心理反应【更别提那曾身为拖稿排行榜榜首的人】,既无法对自己的作品轻忽以待,但又不能违背迫在眉睫的出书限期,小宇在过去月月日日、时时刻刻,所承受的压力和心理煎熬,可能是欢欣捧著这些书的读者朋友们所无法想像的。 但说真的——人的潜能果然是个玄妙的东西,在这样的「逼迫」下,小宇也真让大家跌破不少眼镜,从每年一两本,到月月一本,实在不能不慨叹,这人——果然欠鞭呀! 但是看著她写完「夏之印」一後,面对光城圣院那串粽子般人物,其实是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她写愈久,笔下创造的人物也可以如蜘蛛网般地扩散开来,何时可以收尾,似乎遥遥无期…… 当然小宇很善良的说:「放心!放心!等我将体内所有关於爱情的、激情、狂爱等因子都释放出来後,我一定会回来写他们,尤其是月帝跟兰飞的……」 呵!好不容易又可以看到小宇的爱情故事,当然是摩拳擦掌以待,尤其她要解决的是在「恨情系列」中出现最抢主角风头的法西跟和栽的故事。 只是——此人在动笔抒发体内浪漫因子的第三章时,来电告知,「呃!法西跟和栽的故事一本可能写不完……」 哗!差点没抱著电话跌下椅子。「又……又不能一本解决啦?」 「是呀……」某人无奈地叫道:「我也不想,可是就……就这样啦!」 所以各位——别怀疑,这套命为「炼情」系列也会很轰轰烈烈的「炼」出好几本的。 但是喜欢小宇故事的朋友应该都跟我一样,被教得很好,懂得耐心的等,因为,等到的果实总是不会教人失望的! 即使还有姬少泱和项炎武、观音和半月、雷颖与文森後传、月帝与兰飞番外、夏之印二、四季司圣中的秋、冬与魔皇大公、古烈华与李虎啸……(呃!还有漏掉谁?) 没关系!深信这串粽子总有解决的一天!来!让我们一起深呼吸,吸气、吐气——培养耐心的美德! 然後——不罗唆,赶快打开下一页,好好品尝这火辣辣、热腾腾,燃烧在法西与和栽之间的「烈焰」! 楔子 斯加基拉克海峡,绿风岛。 阳光下,一辆墨绿色名车疾驰在岛上最大的公路上,醒目的深绿,衬著远方海天相连的蔚蓝,仿如一幅活生生的广告图。 司机对後座正热烈上演的「火冲」戏码,习惯的声色不动,一脸严正的专注於前方道路。 「放开我——你竟然对小爸开枪——竟然对小爸开枪——」女子叱然的哭喊,被一双铁臂困住的娇躯奋力挣扭,却换得更强硬的箝制! 「别激动,古圣渊没事。」男性醇厚的嗓音安抚的轻撩在她发顶上。 「没事!」高见和栽梗著泪,奋捶著那堵困锁的胸膛。「你开枪後,小爸就在我眼前倒下,他怎么可能会没事——你太狠了——你们曾是朋友——你竟然忍心朝他开枪——」 这句话说得发顶上的声轻笑出,接著她激昂晃动的小头颅被一只大掌按到坚实的颈窝中,面颊偎上了那跳动的颈脉动,动作呵护的像在对待哭闹的小孩。 「你能指责我吗?」摩挲的呢喃在她耳畔。「别忘了,让我将枪指向他的始作俑者,正是你,古圣渊从小收养的女儿,当初,不就是你找上我这个杀手,要我对你小爸开枪!」 「你明知那是一场无奈的痛苦造成的,我从来不想对小爸不利,也不想任何人伤害他!」 两年前她的身分被揭穿,面对古圣渊失控的怒火,面对多年父女亲情被残酷的撕裂,高见和栽在悲痛下,找上了眼前这个超a级的狙击手,猎杀的目标正是自己的小爸,然而这场狙击仅只是一场示威的挑衅,也是她想切断过往的宣示,不曾伤到古圣渊分毫。 「我知道,但是对我而言可没什么无奈和痛苦。」轻咬一下那可爱的耳垂,感觉到她浑身一震後,悠漫的笑虽再次逸出,声却是断然的,「你该清楚,任何人,无论他是谁,只要阻止你回到我身边,我都不会手软。」 「没人阻止、也不需要人来阻止——是我不想回到你身边行吗?」她反抗的推开他,摇头的怒吼!「我根本不想跟你走——一点都不想——放手啊!你、你干什么?」 一声低呼,围困的铁臂改握住她的双肩,微带慵懒又淡然的声,却充满警告。 「小栽,抬头看著我。」 「……」始终盯著他喉结处的视线略往上移,就在继续要往上飘时,和栽一哼,撇过头。「我就是不想看你,怎么样!」 「你想要再试试两年前我带走你时,那段美妙的相处岁月吗?」低哑的男子声虽继续微笑,危险气息却开始透出。「当时你也是不愿正眼相对,还非常害怕我的接近,最後我是怎么改变这个情况的,你应该没忘记吧?」 「法西,你别太过分了!」一说起这回事,和栽气窘抬头,迎上那道金色深潭般的锐利,纵然有了两年的相处,还是控制不住每当直视他时,战栗由背脊窜上,微悸在心中漾开! 豹眼杀手法西,偏银的发,倍加衬托那股英挺的冷峻,一双黄玉眼瞳,金灿惕然的透出绿泽,像豹般犀利,却又迷眩的惑人,不难理解他豹眼之名从何而来。 「呵,你还想再经验一次这种过分的事吗?」他扬起唇角,抿出的笑意有点坏坏的邪,却是温柔的俯首亲吻她泪湿的眼。「一丝不挂的日夜相处,整整一个月,二十四小时让你连隐私都没有,无论睁开眼或闭上眼,面对的都只能是我、感觉到的也只能是我,还能不教你正眼看著我,熟悉我的存在吗?」 「住口!不要说了!」和栽面红耳赤。想起那段两人赤裸裸活生生相对的日子,不但吃、睡、洗澡甚至连如厕都差点要在他那如影随形的视线下进行,最後她崩溃大哭,才得以从这种尴尬中脱身! 「我很怀念这样的相处,你也是吗?」 威胁的口吻,令高见和栽咬紧唇,怨恨的瞪著他。 「不要再躲著我,不许再怕面对我,更不准随意敷衍我,尤其不可以把对我的承诺置之脑後。」法西捧著她的双颊,黄玉之双眸凝出迫力与严正。 「不要、不许、不准、不可以!」和栽嗤声。「还有什么想绑到我身上的,继续呀!」 「是你一再辜负我对你的信任,答应我豹眼法西的事就得履行,没人能反悔,我应该这么说过吧?」 「是说过。」 「你要求我给你半年的时间,让你陪伴你小妈,因为你有这个义务让她走出被古圣渊伤害的心灵创伤,半年後,无论情况如何,你都会回到我身边,我没说错你当初的承诺吧?」 「没错。」 「我答应你,放手让你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但是半年後你竟然想悔约!」虽是指责,他却依然带著微笑,甚至刻意沙哑的低语,拇指抚上她的红唇。「小栽,你不但毁约还违背我对你信任,你说,该怎么办才好呢?」 打颤的哆嗦掠过高见和栽,这个人和小爸古圣渊都有一种共同的特性,不高兴时都必定会笑得让人不寒而栗,其中又以这双豹眼的主人最让她发毛,因为没听过被豹盯上的猎物有逃生的可能! 纵然形势百般不利,她若会就此认了就不叫高见和栽,古灵精怪的狡黠向来刻在她骨子里。 「我没有悔约!」哼! 法西扯唇,凑近那张倔然的丽颜。「想清楚再回答,我说过,不准再随意敷衍我!」 「谁敷衍你,我说没有就是没有!」纵然在那双锐利的盯视下全身僵住,高见和栽傲然回驳。 「约定的时间已到,结果你非但不愿跟我走,还躲到古圣渊身後,这难道不是悔约?」她的反应可真激怒了他。 「当然不是悔约了,我只说请你多给我一点时间,是你自己小气不答应的,我没说要毁约!」她没好气的打掉流连在唇和面颊上的手。「听不懂中文的话,我可以用英文、日文、德文,还是吐鲁蕃洼地语,叽叽咕咕念一次给你听。」呿! 「你应该没忘记刚刚是谁吼不想回到我身边、不想跟我走,对於这个约定,你有没有侮约,答案很清楚。」欣长的背往後三罪,另一只大掌抚著她这两年留长的光滑长发,享受著那发丝的飘柔,顺滑的溜过指缝,就如她遇事时的机伶狡猾。「还有什么想说的?」 「不会吧!那种话你都想当真!」和栽夸张一耸肩,赖得乾乾净净。「随便听都知道那是被你逼到气出来的,不代表我的为人处事好吗。」她不忘强调。「我的本性重情、重义、重然诺,气话不代表什么,法西,你懂中文却不够懂东方词句的深度,因为东方语言太博大精深了,懂说不懂精髓是没用的,我只能告诉你,以东方文字来说,我、没、悔、约!」 兜圈绕一遍,再扯一下东方文字的伟大,简言之,悔约是你的认知,本人说没有就没有! 笑声顿扬开,和栽发现自己再度被环入那堵男性气息的胸膛。 「你可真是永远让人感到不无聊!」法西拥紧,拍抚著她纤细的背,他爱极这俏丽佳人在怀中的感觉。 偏偏怀中的佳人没有同样的情怀,只见她又是奋力扭动,太紧的怀抱让她连话都像溺水的含糊声。 「放手啦!」终於再用力挣脱的和栽,大吸一口空气!「法西,我们两个能不能面对面的好好说话,不要每次说没两句话,就开始抱人、摸人,只要有你在,我很难离开你手臂之外的距离,害我老觉得自己好像育婴袋里的动物,只能待在母体怀中。」 早就想离开他腿上的和栽,却马上又被法西拦腰抱住,温热的沙哑再度贴上她。 「不,只要有你在,我就只想抱著你、抚摸你,不停的感觉著你,一点都不想让你离开我手臂之外的距离。」细密的亲吻不停的落在她娇颜上的每一处,发顶、额际、鼻头、面颊,他就是厮磨著感受她每一分气息。 「你……」小栽才开口,占有的吻就落下,不是霸道的攫获,而是不停的啄吻那欲言又止的红唇。 绝不回应,也不接触,更不是屈服。每当她内心如此想著,而不自觉的抿起红唇时,有力的深吻便随之而来! 逃不开这令人发昏的纠缠,下意识的她伸出双手抵著,却又清楚抗拒也无用,便又任由这份激吻延伸而放下。 这两年,与法西的互动,小栽由初时的愤怒不驯到乾脆被动的接受。 因为,是她主动招惹上了恶魔,订下了一辈子都摆脱不掉的契约,契约的代价就是婚姻和感情! 终於放开那几乎喘不过气的红唇,他轻握的抬起那又垂首的下巴,直视的凝锁住她避无可避的乌瞳。 「小栽,你该清楚,我给你半年的时间弥补你对你小妈的遗憾,也答应了古圣渊两年内不勉强你,现在这两件承诺都已完成,我不会再让任何事横在你我之间,就算你极力不当有这回事,想要装作平常的相处,都不能改变这件事。」一眼看出她想佯装忽略不理。 被尝吻到润红的唇,不甘的咬起,用很闷的眼神迎视他。 对她这副完全看得出的倔傲,法西不禁勾唇。 「我要你名副其实都成为我的人。」 咬唇改成气鼓双颊,原本闷闷的神态也沉不住气的发难了。 「你该清楚,我不会喜欢你的!」 「没关系。」他挑眉,学她耸耸肩,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我讨厌你的一切!」 「我知道。」银发下绽出包融的微笑,仿佛是在倾听一个青春期的少女烦恼。 「你……」王八蛋,摧残少女情怀,真不是人呀!和栽有欲哭无泪的哀嚎感。「我不会对你温柔,不会对你微笑,只会对你无理取闹!」 「无所谓!」 「我不想靠近你。」小栽快自暴自弃的喊。 「我会抱住你。」由他来靠近就好。 「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对你产生任何情意和爱意!」 「但是这一辈子我的情和爱唯有你。」 「喔,mygod!喔,mygod!」遇上一个死硬派又刚愎到令人想发疯的男人,和栽哭笑不得。「拜托你,可不可以不要有这么多的自作多情、不要有这么多的蛮横认定,我们的相遇,在我连记忆都没有的五岁,多么无知又白痴的年纪,无论我当年干下什么……让世界级的杀手大哥你有了刻骨难忘的事,我都不会当真,你也别当真了,毕竟……恋童癖不太正常。」 「可是我已经付出感情,也认定了你,现下你也长大了,我就不是恋童,所以爱上你、想要你很正常。」 「大哥呀!我对你的feeing就是不对。」就算她没有恋人、没有对象,也没打算要把美丽的青春岁月交给一头光笑就会让人发毛的金眼豹。 「培养。」他好心的替她解答。「只要培养就会找到对的感觉。」 深呼吸,撑住,不能昏倒。「就算你看我配偶栏空白不顺眼,也不能那么主动硬要填上你的名字呀!」 才二十出头的高见和栽,对自己头一遭恋爱的规画是找一位性格温雅斯文可以供她奴役的对象,之後再找一个充满运动肌肉感的健美男子,文、武气质她都培养好以後,她一定要钓到铁腕律师罗睦天,精明能干的罗叔才是她最终极的目标,瞧,她是多么具有传统美德的小女人,从一而终的仰慕一个人(和栽自己的解读),偏偏被眼前这个杀手男人给毁了! 为什么世界级的男杀手不会去看上世界级的女杀手,而要看上这么温婉、善良、内向有传统美德的她,一定是天妒小女人,因为有传统美德的小女人愈来愈少了,想来想去和栽只能有这个解释。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对你的feeing一直培养不起来,一直觉得它不对呢?」在他温柔又霸道的眼神下,她气虚地问。 「继续培养。」 「可是……万一我就是培养不起来,结果又遇到我喜欢的对象,然後我不幸的外……」呃! 骇人的眸茫刹那如两道金色利刃射得她又是哆嗦,令人由心发毛的笑再度绽出。 「外什么?说清楚?」法西俯首,又来到她的唇,只差这次是以唇砥磨著她,炙人的热像由他唇上渡来。 「外……」谁说得出口?金眼豹正警告的咬了咬她的下唇,万一她说错话,是不是打算一口吞噬掉她的双唇!「外、外面的景色变了。」余光瞥到车子正往绿风岛上一座数一数二的大豪宅驰去。 独特设计的大门,在经过一道伫立门前的拱门型仪器扫瞄过後,守卫确定了身分,便开启大门恭迎。 「法西先生,老板已照您要求的一切都准备好了。」来到豪宅的正门,一个守候多时的管家型男人恭敬的对後座的法西道。 「直接往停机坪去吧!」 「是。」管家型总管退开,司机领令的开往大宅旁的车道上,住宅後而去。 一片占地极大的宽广平地迎面而来,前方正中央一架直升机,旋翼早巳挥舞出风势候著。 「你要带我去哪?」见他下车朝她伸手,和栽不肯下车。 「下车,小栽,别再拖延时间,别忘了,我完成对你的承诺,也该换你完成对我的诺言。」 「可是我……我……」在那双黄玉眼瞳的凝视下,和栽胆怯了,摇头退著身,却马上就被弯身探进的双臂给抱出。 在法西的强硬下,又眼见车子扬长而去,高见和栽这下真的拚命挣扎了! 「我不要——我不要跟你去——是——我是想毁约——我无情、无义、不重承诺——你放开我——」她手挥脚也踹。 「小栽,你说我现在再回头给古圣渊一枪的话,谁能阻止得了我?」法西眯凛著眼,冷冷道:「一枪不够响亮,我还可以顺便也给罗睦天一枪,你意下如何?」 高见和栽怔住! 「此时此刻,取决你的态度。」 挣扎与嘶喊都停下了,和栽闭眸掩唇,任由这双臂膀的主人抱著她走向直升机,内心强忍这种无能为力的屈辱。 当飞机起飞时,无力的偎靠在他胸膛上的和栽,切声道:「你别以为这样带走我没事,你对小爸开枪,古家不会放过你,也别以为疼爱我的罗叔会放过你。」 法西只是温柔抚著她的发,没说话。 不争气的泪水终於滑落,她别过脸,将面庞埋入他的胸怀,不愿让人看到她的泪。 「不要以为你赢了,我绝不会乖乖的如你心意。」小栽恨声说著。「我会让你尝到威胁我的代价是什么!」 「是吗?」法西将唇印在她发涡上,是笑也是叹的道:「我就接受你这可爱的挑战。」 第一章 漫步湖畔的街道上,悬挂於家家户户上的黄金色玉米、深紫色的葡萄与橙色柿子树在上地上慢慢结成了果实,美丽而迷人的卢加诺是许多游客来到瑞士必定造访的要点。 旧城区的商业街道上,林立许多精品店与咖啡馆。排排规画的路树正同时写满秋的莅临,红砖走道上落叶飘落,为露天咖啡座带来秋季纷舞的浪漫。 充满午後悠闲风情的露天咖啡座,有偷闲的上班族、漫步的游客和休憩的观光客,还有穿梭其中为人服务的侍者。 伴著秋风与阳光,更显这里的一派闲情悠漫,靠路树旁的咖啡桌,一位拔挺的东方男子,闭眼支著侧颜,表情沉思,清瘦的面庞透著尔雅气度,眉目中难掩的是那份精明干练,直到胸口传来震动感,打断男子的思绪。 「法西!」接起手机後,罗睦天双眸微蹙。「你在哪?」 「在一个能看清你又可无声无息做掉你都不会受人怀疑的地方。」戏谑的声不改那向来嘲弄的调子。 罗睦天目光略览四周,随即停在对面街道,一间钟表精品店外的休闲长椅上,一双直视对上的眼眸,看清对方後他不禁瞠目! 一个黑发後梳,戴著银框眼镜一身黑衣的神父,坐在长椅上,衬著脚旁啄食的白鸽,看来是那么的平静祥和,谁能想到这身圣袍下的主人是个令人胆寒到发抖的杀手,法西的唇角泛起那几不可抓的冷笑,随又朝走过的路人温和一颔首,将捧在手上的圣经搁在膝上。 「杀手……神父……还有圣经!」铁腕律师罗睦天挑了挑眉。「虽然知道为避人耳目你会易装,但是这个……还真令人印象深……」真是不知该说什么! 「能让知名大律师哑口,这个造型该说顶伦绝配吧!」 另一道轻和的声随著手机传来的切入讯息进入双方对话中。 「云轩!」永远不会听错的声音。「怎么?现在杀手出门还随身携带做法的?是超渡自己还是被杀的人!」 一个长发灵俊的白衣少年走到黑衣神父背後,黑与白的强烈对比,尤其少年那带有东方离尘气质的神韵,更引得路人侧目,当鸽子改往他身上伫立时,他自得其乐,轻逗手臂上的鸽子,不忘对著别挂在领上的耳机回以笑言。 「现代讲求整套服务,终结生命後,顺便来段经文,请对方好走,才不会惹得冤魂缠身。」说到这,明云轩又是那抹扬起唇角的笑。「若是遇上执念深,不睬我这套的冤魂,法西这个造型就派上用场了,杀人再赠送diy的净化处理,很有人性吧?」他一副促销推荐价的口吻。 「与其净化冤魂,不如请明大师直接净化制造冤魂的人吧!」什么世道呀!「我想真正的顶伦绝配是一个自称信佛的禅修者,竟然与世界级的杀手搅在一起,我不只哑口还难以理解!」 「不难理解。」云轩伸手搭上了文风不动,神态定然的法西肩上。「误入歧途的人总是需要光明的力量,再说帮助自己的哥哥,人之常情。」 自己的哥哥!「亲生的吗?」罗睦天的声有瞬尔的无言。 「不像吗?」 这一次无言中断了非常久,露天的咖啡座内,罗睦天看著对街那张休闲椅上的黑白两色人物,片刻後,他将手机放下,手指交握伸个懒腰,再招手唤了侍者续杯,啜饮一口黑咖啡,感觉精力又蓄满了以後,才再拿起桌上未切断的手机。 「好,直接进入正题。」废话少说! 「回避问题不像你罗大律师会做的事。」 「我只是懒得再玩黑白扯烂的戏码!」别说这两人外貌一中一西的相异,重要的是管他是真是假,只要跟明云轩这种动辄满口先机、禅机的家伙扯,很快就得去跟精神科挂号。 黑白扯烂!「你不觉得正活生生上演一个好人要拯救恶魔那迷失已久的灵魂吗?」呵呵。 「我只看到两个恶魔,没看到一个好人!」以看透玄机的双眼,笑看世情,冷睨一切,总是置身事外的莫测,在罗睦天看来,这种行为与恶魔何异! 「唉!轻屑的言语容易造就污秽的心,污秽的心容易失去判断力,莫怪你看不到好人。」原来本身就是个黑心人。 「感谢明大师金言。」罗睦天不动气,只是端起黑咖啡,假想这黑到不行的液体是对面那个素来不与他对盘的「东西」,再一口仰尽,整个身心果然舒畅了不少。 「好人从来不会存在你我的世界里。」沉默的法西终於开口。「如果这就是你罗大律师追了我半个地球所要讨论的话题,我确实非常乐意为你来段祝祷词後再送你上路。」 「很好,再不说话,我以为这个少年老成的家伙是你『豹眼杀手』的代言人。」法西向来冷冷少言,只有少数特定对象能让他「正常」应对。 「又何必对老天开的玩笑太认真。」 「玩笑!」罗睦天可不这么认为。「云轩不是老天开的玩笑而是惩罚,他若是个玩笑,我看是谁笑得出谁倒楣!」看来永远温柔无伤,慈颜俊雅的圣者模样,一旦动到真性情,只怕没人敢招架! 这回明云轩倒只是环胸闭眸,像在享受他们的对话,不改的是唇边那抹永不褪去的莫测微扬。 不想对此多言,法西状似托颜,食指却是推了推藏在右耳内的耳机。「直接说古圣渊要你来做什么吧!」 「这还需要问吗?你们现在的共同的执著只有一个人,同时……也是我的执著。」罗睦天沉著神色直视前方。 「我可以听听你要说什么!」淡冷的轻呿。 「小栽虽是圣渊的养女,但她对古家每一个人都意义非凡,更正确的说是她的成长有多少人伴著,圣渊领养她、栽培她,但是教育她、照顾她的可就不止圣渊一人,我、烈华还有一个日本政界闻人,我们都希望她幸福快乐。」评估这场对话该拿捏几分力道,罗睦天决定先说之以理。「要小栽与你在一起并非不可,但是这些都得出自小栽的意愿,而非用威胁的手段来逼迫!」 回应的是冷嗤声。「这话从帮著古圣渊助纣为虐,逼得一个少女跳楼的人口中讲出来,感觉还真特别呀!」古圣渊与其妻乔皖间的恩怨情仇,他们三人比谁都清楚。 「省去你的冷嘲热讽,小栽和乔皖情况完全下一样,听清楚,把小栽还给我们,她不属於你,不属於你的世界、你的一切!」敲著桌面,罗睦天下警告,「若你一意孤行,你要为敌的人可多了!」 「你觉得我受威胁吗?」哪怕相隔有距,那抹射出的精光依然慑人。 「我知道你不吃这套,但是你该想清楚,小栽在你身边不见得是好,想想你的身分,总有一天她会因你而遇险!」 「不劳多心,我有保护她的能力和环境。」 「法西——」正要再开口的罗睦天,却被明云轩给打断。 「法西,你内心很清楚,高见和栽是属於阳光中的女孩,与见不得光的你完全不一样,和她在一起真正危险的是你,有她在,你见不到周遭事,她会松懈你的防心,消磨你的杀气,成为你的牵挂,甚至你的弱点!」 「就算如此,我还是要她!」 「哪怕这个後果会让你致命?」明云轩望著他,别有深意。「十面埋伏的爱情,就算你再有毅力与决心,最後的结果或许能得到所爱,却也极有可能是镜花水月一场空,多情总为无情伤!」 「好词句、好结论,我也相信。」法西敛眉唇角掀扯,充满几分独傲与不拘。「但是我的决定不变!」 「为何?为何是小栽?」这是罗睦天最难理解的事!「你对小栽这么坚持一定有原因吧!」 原因,镜片下的金黄眼瞳,思凝眯起…… 「大哥哥,你的眉毛不要垂下来,脸不要这么臭嘛!我和你说话,唱歌给你听,听完你要笑给我看好不好?」 小小的声,脏脏的小脸上是一双晶亮的眼,不惧不怕的望著他,对他狼狈的模样,染血的外表似乎不知危险,还拉著他的衣袖想拉起他。 「我没心情,不要吵我!」他推开那聒噪的小东西! 「可是我肚子饿了……」小手拍著咕咕叫的肚皮,可怜兮兮道。 「我没东西可吃,你等著饿死吧!」烦人的小鬼。 「呜……」马上赏脸的哭声,却没有走开,学他在墙边坐下,小脸挣拧的抽噎,却始终抓著他的衣袖没放开。「我对你很好,可是你对我很坏,又不给我东西吃,但我还是没有不理你喔!所以你不要继续臭著脸不理我喔,这……好黑好暗,不说话好可怕。」 「小鬼,不闭嘴就自己滚出去!」他才懒得管在这荒僻的地方,对一个小孩有多可怕。 「人家……是可怜你……你看起来就一副没有朋友要跟你玩的样子……呜呜……」 结果她拉得更紧,虽降低了声音,却哭很久,哭到眼皮差点抽搐。 这件事只怕早已锁在她的记忆深处,以欢乐的童年光阴盖过了不愉快的往事。 「我只能说,好不容易她主动找上我,终於正眼看向我,我绝不会离开她!」 想珍惜、想要爱一个人的感觉他不想失去,而这种感觉唯有小栽能给他。 「让我见小栽!」罗睦天沉声喝喊。「我要确定她没再受任何威胁而屈服。」 「无此必要。」手指爬掠落额的发,这次看向罗陆天的眼神带著锐冽。「转告古圣渊,小栽很好,但是只要他敢从我身边带走人,别怪我不顾情谊,一枪送他下地狱!」 「法西,别仗逞能力而过分,带走古圣渊的爱女又朝他开枪,身为古家掌权者,你以为他会再容忍你吗?威胁都不是你们双方会吞得下去的,我不赞同硬碰硬,反制你的人并非没有,但是你想清楚了,真要走到这一步吗!」 笑声透过手机扬荡在每个人耳内,他拿起挂在倚背上的外衣站起,将外衣披覆上手腕,开口的声依然带著轻笑却异常森寒。 「世上有两种人就算不拿钱我都想开枪——走狗和传道的!」 话一落,远在咖啡座旁的罗睦天,搁在手边的咖啡杯当下像炸开般破碎一片,引起邻座人的惊愕! 罗睦天皱凛双眉,因为耳中继续传来法西那特异轻柔又冷讥的话,「尤其走狗,最是令人厌恶!」 「谈判破裂!」罗睦天站起,对著赶来处理桌上碎片,还跟他鞠躬表歉意的服务生抬手,「好好等著东方麒麟带给你的华丽刺激吧!」 望著对街咖啡广场,会完钞後离开的背影,明云轩长声一喟。 「『西方豹眼,东方麒麟』你们都是这一行业的翘楚,只是你向来和那位堕落贵族不对盘,古家大少会请此人出来,可见你真的惹到他!」 「哼!」他没说话,迅即收回掩在外套下的枪,穿上外衣。 「古圣渊的性格你我都清楚,属於他的人,谁都别想动,这下你不但动了他女儿,还跟他对上,你们之间有得瞧。」 「你这么看重这位铁腕律师吗?」法西忽问。 「怎么说?」 「你以为站在我身边吸引众人的目光,我就不会随意出手?」 「至少能让你有所顾忌!」明云轩直认不讳。「你已造了太多杀孽。」 法西豹眼双瞳犀利如刀,仿如一种无形之鞭,笞划过身。 「别忘了我刚刚说的,世上有两种人不拿钱我都会开枪,走狗和传道的!」临走前,他微侧首,余光横睨。「对於後者,不管是谁,只要犯我规矩,我都不会客气,请记好,非我族类的『弟弟』!」 秋风、落叶漫舞双方拉开的距离,明云轩只是在风中叹笑摇头。女 金色圆顶与弧线造型的大酒店,整体建筑融合巴洛克的富丽与欧洲古典的气息,辉煌巍伟的岸立湖畔边。 这儿是欧洲某个小国的城镇,带有异国风情之美的酒店建筑,更是这座小城镇的景点招牌,时值旺季,除了观光客外,还有许多外地游客来此一览酒店的特色,携家带眷的流连拍照,商品街的纪念品更是挤满人潮。 「小姐,你要的五色椒汁。」一名灰发中年的西方男子,穿过偌大富丽的客厅,来到落地窗外的阳台,谨慎有礼的将托盘上,长长的玻璃瓶内,五种鲜艳色彩环叠,上头还漾著雪花状和碎黑点的饮料端上。 「酪梨打底,八角碾碎隔层,叠上一层凤梨,再上红萝卜,洒下芝麻,铺上苹果了,蛋白糖霜盖顶,最後放下黑胡椒?」 「是的,一切依小姐吩咐而做。」对这诡异的内容搭配,中年男子连眉都不拾一下,像已非常习惯。 「嗯。」阳光下,一张俏丽容颜放下手中杂志,桌上堆了好些介绍古玉的精装书与流行杂志,吸了一口玻璃杯内的杰作,自我欣赏一扬眉後又放回托盘。「再换一种。」 「这已是第八杯了。」 「又怎么样?」美眸斜睨,「这次我要苦瓜、苦茶、苦荆果搅和在一起,名字就叫『三苦尝人生』,好听吧!」 「小姐,你想每天搞这些怪异的果汁不要紧,可是你都只吸个一口就想找个替死鬼喝光,这一层楼的侍者们已经倒下好几个了!」 「查士,你这话说得我像杀人凶手,还倒下好几个呢!」她无辜极了。「我只不过想研发一种蔬果搭配东方药材的果汁,一定养生又健康,你可别小看东方人的中药材,配得好,延年益寿呀!」 「配不好呢?」 「那就算了呀,又死不了!」肚子拉到脱层水,人乾瘪了点罢了。 「小姐,就算这层楼的侍者全倒下了,随时都能再调其他楼层的人来支援,你是离不开这座酒店的,还请高抬贵手,别再为难他们,只会是白费心力,徒劳无功。」查士礼貌道。 「不错嘛!查士,你对我们中国人的成语和词句好像挺偏好的,那一定知道以下犯上是什么意思!」啐,徒劳无功!哪天她就来个「马到成功」,毒死一票人! 「查士没有冒犯的意思,只是尽提醒之责。」管家查士依然是那派有礼的和气。「法西先生快回来了,希望小姐能保重身体,万一吃坏肚子,又弄得自己病恹恹,法西先生会担心。」 「什么叫做『又』弄得自己病恹恹的,说得好像我故意的!」高见和栽不说不恼的环胸,凶光四射。「搞清楚,上回我倒下,是你家主子害的,而且我也不是生病,是差点死在你家主子欲求不满的魔手摧残下!」 对这大剌剌的话,查士面不改色。「法西先生对自己的不够怜香惜玉也深感自责,离开前也特别交代,一定要问问医生,看看有没有什么药可以治一种只要有先生在小姐你必定生病,而先生离开小姐你又生龙活虎,什么头痛、胸痛、肚子痛突然都好了,这种神奇的药只要找到,定能对小姐这种『忽来之病』改善良多。」 说得不温不火、慢条斯理,却听得和栽满耳刺、满嘴嗤。 「与其做这『白费心力,徒劳无功』的事,不如直接用根除的方法,就是让我远离发病的源头,否则我怕再下去非但『药石罔效』,也会在你家主人的淫威下『气虚力竭』而亡!」哼!比成语,谁不会用呀! 「小姐,你不该把气出到法西先生身上,是你自己下战书,要比空手劈砖,谁劈得好就是赢家,这件事是小姐你主动提的。」 「没错呀!」小栽扁起唇,她以为可以靠自己高人一等的柔道和跆拳道,耍个计谋拖延和法西的约定,扳回一城让自己有颜面,谁知道踢到铁板! 「小姐还说用威胁的方法你一辈子都不会服气,要得到你就拿出实力,真真实实像个男子汉一较高下,结果小姐一掌才劈开三块砖,法西先生一掌劈碎十二块,输赢很清楚,但是小姐又想赖帐!」 「谁赖呀!明明我说的是谁劈得好就是赢家,结果你家主子劈碎一地,干么?比野蛮呀!看看我把砖头劈得多完美,完整对半,还可以再拿去盖房子用,所以赢家是我!」她一副是对方没把话听清楚。 「小姐就是太会玩这种狡辩的伎俩,记得你们中国人有句话,愿赌服输,但是在小姐身上一点都看不到这种重诺言的诚信,还一次次失信,要法西先生怎么不动怒!」 「好呀!你是说我一切自找的?」火气十足的食指指向他! 「查士只是希望小姐公平讲道理。」 「讲道理——这件事我、我——」食指怒晃半天,偏偏她没理可说。「好、好吧!就算是我错了,但是他也不应该对一个无辜可怜的少女……狠、狠手摧残,对,就是狠手摧残了十多天!」决定用最伤害性的字眼来指责对方的兽行和自己的脆弱。 「和栽小姐,你的一举一动牵动法西先生,他极为在乎你的一切言行,很遗憾小姐对和法西先生之间的事下了这样的评断,但是也只能说『因果相连,福祸自招』。」 「哇靠!」和栽不得了拍桌跳起。「不只成语,连佛家因果都给我抬出来了,好呀,你了不起!」 在那横眉双眼瞠瞪下,查士不卑不亢,继续微笑敛首在旁。 和栽眸光闪烁,旋又改为灿笑迎人。「啧啧!说真的,查士,我开始欣赏你了,外表温和内心利的人,你真算是个中代表,决定了,这杯独特不凡的五色椒汁就交给你喝下!」 查士素来沉稳镇定的面庞一怔。 「一定要给我这个面子,而且为了表示你的诚意,务必当面马上喝光!」 和栽亲手将方才那杯诡异到不行的五色椒汁递到查士眼前。 「听法西说,你是相当专业、忠诚、能干又不令主人为难的好管家、好下属,希望这些赞扬不是虚话,因为你若不当面喝光,我会感到难过,既然我的言行能牵动你家主子,你也不希望我的难过影响你家主子吧!」 笑意非常甜美的漾开在和栽唇角,像天使充满光辉,但端著的却是小恶魔的心肠,满意的观赏眼前这一幕,查士端起五色椒汁饮下时,脸上那慷慨就义的表情! 第二章 「查士,你对中国玉器熟不熟悉?」伸出纤纤玉指,和栽在保养好的指甲别上亮丽的色彩,修长的玉足踩在小椅上,交由两名女侍代劳。 今日阳光明媚,她心情愉快的在酒店十楼,一处属於她的私人庭园晒太阳享受。 「我不是那么熟悉,只知道玉对中国人意义极佳,它和金子一样是富贵的象霉,很多词句常借玉来形容正面的事,容貌与品德也常用玉来形容。」候在一旁的查士,面色较之前几天略感憔悴削瘦了些,身躯却依然昂挺,面带温笑的回应。 「你能讲解得出哪些形容词吗?」 「玉,温和、坚韧、细腻,据说和人性有很大的一致性,因此以品德来说,有君子如玉这句话;而金玉满堂、金科玉律也间接代表了富贵和权力的象徵。对漂亮的女子总是喜欢用玉面、玉容来称呼,还有玉树临风、亭亭玉立是用来形容整体感。」 「哇!」和栽停下手中动作,用力拍拍手,以不得了的眼光瞧著。「查士,你果然对我们中国人的文化有点研究,四个字的成语都解释得这么清楚明确,不错!」 「感谢小姐赞美。」 「思,古人相信,玉是天地之菁英,辟邪驱凶甚至能治病,听说有106种玉石都能用於内服外敷。」 「这点我也听闻,以现在的化学分析,玉石中带著对人体有益的十多种微量元素,而且玉石是蓄气最充沛的物质,所以经常佩带,能让些微量元素透过皮肤被吸人人体内,平衡失调的气血,因此会有玉能保健祛病一说。」 「哇~~」和栽再次惊呼。「果真是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道,我今日才知道你学得可不少,对中国文化不只一点研究,是颇有研究,厉害!」 「法西先生也是因为我对中国文化有涉猎,才会派来服侍小姐,派到小姐身边的侍者们也都会一点中文,先生希望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小姐能有亲切又安适的自在感。」他婉述自家老板的体贴。「知道小姐喜欢东方药膳食材,还为小姐将大大小小的药材准备齐全。」否则哪有那么多材料能让她将诡异的饮料试玩过瘾。 「那真是谢谢他了。」她凉凉打个慵懒呵欠。「对我来说,只要他人别在这,我都很自在。」 「请小姐别再这么想了,法西先生後天就要回来了,小姐该想想如何与先生共组一个幸福的家庭。」 「共组幸福的家庭!」噗。「我们两人吗?哈——哈哈哈——」她忽捧腹大笑,随即在查士转为严肃的神情下,用力一咽,忍住。「呃……不是,我、我以为你开玩笑,原来说真的。」不晓得为什么这句话用在她和法西身上,挺搞笑的。 「查士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尤其和先生有关的事,小姐与先生订下是迟早的事,自然也得学习当个贤内助。」 「喔~~还有贤内助!」想像八股戏剧演的,一个传统贤慧的女子穿条围裙,听到丈夫回来後赶紧迎上,小鸟依人的贴心一番,接著递茶送上报纸,温柔的说晚饭就要好了!「嘻嘻……呵呵呵……」 「小姐!」瞧她忽然诡笑到肩膀颤动,整个五官挤皱在一起。 「真是这样,我怕自己会在那杯茶里下毒,接著把菜和米丢到桌上,掠一句要吃自己煮,小鸟依人嘛……嘻嘻嘻……我应该在衣服上黏好几个主机板再扑上去用力抱住——让他感受一下痛到刺人的温柔,哇——哈哈哈——」 「请小姐别用戏闹的心态,看待这件人生大事。」查士皱眉。 「我很认真呀!你继续说,我听著。」她揉揉笑得太开的双颊。 「和栽小姐对和法西先生共组家庭之事不以为然?」 此时两个侍女已替她双足上的趾甲上好色彩,和栽抬腿欣赏。 「查士,你知道我几岁吗?」嗯,这颜色上的真是美丽。 「快满二十一。」 「这种岁数你跟我提婚姻,你什么世纪的人呀!」神经病! 「你是法西先生认定的女孩,那么这件事是迟早的,无关年岁。」 「无关!」拜托!「我换个方式,你知道,你那伟大了不起的法西先生贵庚了吗?」她吹吹左手上好色的指甲油。 「法西先生三十出头,正是男性中最黄金又有魅力的年岁。」讲起自家老板,他骄傲挺胸,因为主子那看似清冷又漠不经心的气质迷倒无数女子。 「你知道中国有句成语叫老牛吃嫩草吗?」 「希望这句话不是小姐的心意,法西先生不老更不是牛,小姐也完全感觉不到有脆弱的像株小草。」 「我这样还不像呀?十八岁栽在法西手上,死求活求得了半年缓刑,用尽办法也解决不掉这件黏上身的麻烦,最後在二十岁,小红帽没有逃过魔掌,终於被大野狼吃掉了,从头到尾我就是一株无助的小草,到现在还受困在这,受尽欺侮……咳,咳咳……喂,你,站住,去端一杯我前天说的特制润喉茶过来!」滔滔不绝,喉咙易乾。 「小、小姐,能……能不能将做的方法再说一遍?」一个倒楣的年轻侍者经过,马上被她钦点。 「还说呀,这么简单的方法,讲几遍都记不住!」她数落的道:「听清楚,水梨挖空放冰糖,蒸过後倒出精华,再放枸杞、红枣,白木耳、梅子,金桔、川贝、罗汉果、枇杷加水一起煮,滤出汤汁,接著玫瑰、薰衣草、洋甘菊、茉莉、马鞭草一起放下去蒸馏,提炼出精髓後,以热水川烫骨瓷花茶杯,捞出後再降温十五度,盛了八分满滴上薄荷就完成了,看吧!又是一款东西合并的好东西,便利又不复杂!」 「枸杞,是那种小小红红的,白梅子、金贝……还有……」这些药材名对一个西方的年轻侍者而言显然连认识上都有困难。 「谁跟你白梅子、金贝!是白木耳、川贝!」和栽马上盛气凌人的喊屈。「瞧、瞧、瞧,摆明大家都找我碴,这样也记不住,受困在这,我真是受尽叹侮了,还说我不是一株脆弱的小草!」哼! 「是,下人们对刁钻、任性、恶意又无理取闹的应付经验较少,服侍不周,还请小姐息怒。」查士不改其慢条斯理的声,微笑中却已透出几分磨牙力道。「毕竟小姐不准人做笔记,也不许人事先准备,一想到就要马上进行,而且每一次的做法内容都有变,上回小姐提的是用锡箔包住火烤,今次却改成蒸馏;上回要水晶杯,这回改成骨瓷杯,下人们及不上小姐变化多端的速度,是可以理解的。」 「哇!查士,你不但是只笑面虎,还是只记忆很好的笑面虎,尤其一边吞忍还一边皮笑肉不笑的损人,厉害、厉害,我又开始佩服你了。」 「小姐的垂青是查士的荣幸,但是这次不用再拿什么特制的饮料搞赏了。」有过一次狂泻的脱水经验,他无福消受。「就不知小姐是否还要进那杯特制润喉茶?」 「喔!不用了,改成柠檬汁。」被人点破,她很知趣,唇角也学起对方,温温的笑。 年轻侍者解脱般,马上闪人,决定火速送上柠檬汁後,警示同伴这时间千万别靠近这处空中花圈,省得这位每天有层出不穷玩意儿的小姐又想出什么鬼点子整得大夥人仰马翻!前阵子已有好几个同伴为「试饮」神奇养生饮料而倒下,这几天听说有翻新的手法,受害者昨日已经出现了,他可不要当下一个! 「听说古圣渊先生也娶了和小姐一样大的女孩为妻,古先生的年纪与法西先生相差不大,以此而推,小姐一句老牛吃嫩草,要骂的人显然……多了。」查士意有所指的道。 「你懂不懂事出有因,小爸和小妈是经过历练、折磨才能在一起,是上天注定的缘分,拿他们来比我和法西,哈!天降灾难怎么去比情缘天定呀!」管他通不通,她就是诋损法西! 「我相信,当日的筱原小姐还是以乔皖的身分面对古圣渊先生时,一定也觉得自己百般无辜和天降灾难,既然他们能经过历练、折磨後成为情缘天定,和栽小姐和法西先生一定也是如此。」古圣渊和乔皖的故事,上流社会流传极多,查士多少得知一、二。 「喂!你专门跟我过下去的吗?干么老要堵我的话,每次都要堵到我无话可说你才高兴是吗?」和栽柳眉一挑,不爽环胸。 「若小姐不满,大可回驳查士的话,我不过就事论事说出看法,毕竟有理走遍天下。」 「够了吧!拐个弯就是说我不讲道理,我看你比我还像个东方人,这么爱讲成语、爱辩事情、爱说道理,观念传统又守旧,披著西方人的皮,骨子里是个东方老迂腐,搭出来的是个外星人!」 「小姐说笑了。」面对只要说不过,就愤怒的指向他的食指,查士很习惯的微笑,颔首应付。「为著法西先生的幸福和小姐的终身,就算冒犯,查士也必须坦言相告。」 「你再坦言也没用!」她决定好好敲醒管家的石头脑袋!「小爸和小妈能突破『天降灾难』在一起,是因为双方心中都有爱意,若彼此半点情意都不存,永远也不可能变成『情缘天定』的喜剧,最後演成悲剧都有可能,懂了吗?这就是我和法西之间的不一样,无情无爱共组幸福的家庭是神话呀!」 「法西先生爱你,对你更是情意深重,爱和情都有了,不会是神话!」 「听听看你自己说的,知不知道错在哪?从头到尾都不讲我的感觉,我都说了,小爸和小妈是双方互有情意,大叔,听懂了没?互、有呀!而不是只有法西单方有就行!」嗟!讲道理,这种义正辞严的话谁不会呀! 「小姐,你似乎不太明白情况。」查士一脸认真道:「爱情当然不是单方面,法西先生动情很深,小姐对先生当然也有,你们是互有感情,我才请小姐及早考虑彼此婚姻大事!」 「哇塞!我人还活著,你别随便杜撰好吗?我对法西有感情!」在哪里?「我都不知道的事,你就知道了!」 「这是真话,不是杜撰,只是小姐目前还不如法西先生爱得深,而且有意用不正视的方法来恶整法西先生,虽然小姐不甘心被先生以强硬手段带走,但是小姐别扭的因原似乎不止於此,而是另有不悦的事,这件事让小姐处处跟法西先生唱反调!」 高见和栽瞠目张嘴,同时,哑口! 「小姐可以否认,但是旁观者清,查士不会看错。」 「你……当管家前是干心理医生的吧?」 「这表示,查士说对了吗?」 「这表示,我也猜对了吗?」真是当医生的呀! 「小姐避重就轻的能力无人能及了。」 「比起你让人无可招架的功力,我还浅得很。」 笑意在双方绽出的狡狯中,涌起的暗潮开始隔空交火。 「小姐,唱反调不是解决事情的方法,法西先生沉稳内敛,因为爱你而有纵容你一切的心胸,但是别滥用过度比较好。」 「感谢赐教,我一开始就对你那了不起的老板说过,我只会无理取闹,从小到大,会纵容我一切行为的男人很多,小爸、罗叔、古爷爷、日本的老太爷,唉!十根手指数都数不完,我就是习惯滥用了怎么办?」她傲睨著,跩跩道。 「我是不希望小姐自作自受,别惹狂法西先生,那不是开玩笑的!」查士语带警告。 「哎哟!别抢我的台词,这正是我要说的,惹上我也没人会好过。」 「小姐,你要的柠檬汁。」侍者端著清凉的饮料送上。「还有,这两样也是小姐要的东西吗?」放在另一手上的托盘上林列著甚多的竹罐和一个小布包,原本是酒店经理要送来的,结果在电梯遇上他,表情是擦了擦额边的汗,大松口气的交给他一并送上,接著以缓慢僵硬的身形走开。 「都放下。」看到好东西,和栽笑颜逐开。「吉尔竟不亲自送来,一个大男人,才试个几次就怕成这样,还真没出息!」 和栽喝著冰凉柠檬汁,双瞳闪烁邪恶。 「查士,你刚刚说要我学习当个贤内助是吗?」呵呵!「我早就在进行了~~」 轻快的像要飞起的声音,让管家面庞升起警戒。 「知道这是什么吗?」她拿起一个竹罐问。「想一想我们中国人民间常用来疗治的工具!」 「拔罐吗?!」查士不确定问。 「宾果!」她乐得抛玩一个竹罐。「你果真对这些民俗小东西也很了解,那……这个呢?」 她掀开布包,并拢的指缝中各夹了一根长长的……针,一副武侠射飞刀状! 「灸疗用的针!」 「对,针灸嘛!」和栽笑靥迷人。「说真的,你对中国文化都比别人了解多些,有时候会不会很怨恨你家老板呀?因为如果不是你的中文、程度都比人多一点,今天也不会这么倒楣在这伺候我了。」 「和栽小姐说笑了,法西先生的亲自委任是我的荣幸,再说伺候小姐也是一种智慧和耐力的挑战,让自己的修养更好,查士不觉得这有什么倒楣可言。」 「我又开始佩服你了,用恭敬的言语做削人的举动,你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了!」 「不知小姐要拔罐器和针灸做什么用?」 「我一直想学拔罐和针灸,未来可以用在另一半身上,为他强健养身,可惜人体实验的人都不经一试,这怎么会成功呢!」 「小姐以前和专业人士学过吗?」 「当然没有,我只有前几天看十分钟的书,放心,我天资聪颖,没什么问题可以难倒我。」她极度、蓄意坦白的道。「现在我正在试气血循环和高亢精神的相关穴道,先前试了几个侍者没成功,吉尔身为酒店经理竟然不以身做则到底,才两回就翘头,现在我很缺人体实验,再找几个侍者上来给我吧!」 「这种要学一辈子经验的事只看了十分钟的书……」难怪近日倒下的人身躯动作迟缓,身上瘀血斑黑处处。 「在找到人之前,就由你来吧!」她拿起竹罐,将染指的目光看向送上饮料的年轻侍者,垂涎笑著。「瞧你这种体格,小白脸的面庞,试起来一定很不错!」嘿嘿! 「no——」年轻人拚命摇头。「小、小姐,我是三楼……不是十五楼的……」他只不过来送个东西而已呀! 「我管你几楼的,你家老板说过,只要我有需要,全部的人都可供我使唤,现在要你付一点皮肉,哀哀叫个什么劲,上衣脱下来!」她燃起火焰投进竹罐内,就要抓过年轻侍者! 「helpme、helpme——」吓得侍者跪到总管脚旁哭求。 「小姐,请你别再抓侍者做任何试验了,他们是无辜的!」牺牲者日益增多,再这样下去,这座有历史、有口碑的酒店可以关门了! 「你那种讲法好像我在毒害有为的青年,喔,no、no、no!」她摇摇食指,「不用人体实验,我怎么知道针下对了没、拔罐的功能好不好,不然你要代他上场吗?」 「这……」查士怔著,倒是年轻侍者已连滚带爬溜了! 「你不愿意,又不让我找其他侍者来,那……好吧,我就等法西回来直接试到他身上。」 「拿法西先生试针!」 「没办法呀,你们没人敢!」和栽耸耸肩。「你知道的,法西一定会答应,因为他爱我,而有纵容我一切的心胸嘛!就算我把针从头插到脚,竹罐拔到他气血逆流,他也一定不会有意见,因为他老说只要我高兴就好。」 改把玩著长长的针,和栽笑笑继续扯。 「而且我还发现呀!只要我常对法西笑,主动抱住他,他就几乎什么事都答应,再离谱的都行,想想也不错,法西的体格我可清楚,结实、高挺、精悍,啧!真是一块好料,试起来一定特过瘾,万一气血逆流嘛……我记得有个中医说气血逆流最後不是疯就是呆,哎呀、哎呀!」呵呵!她一副自己嘴坏的拍拍自己的唇。「我想不会有这种情况才对,放心,我会尽量避免的,太好了,那就等法西回来再……」 「让我来吧!」一扯上老板,查士当下身先士卒! 「what?系真耶嘛?」 「什么?」 「英语配台语,补脑又溜口!」呼呼,乱盖的感觉真好。「终於有你不懂的话了吧!」 她抽出一根特长的针。「查士,我瞧你最近腰身不太好,我特别为你找了一个腰椎的穴道,这根长长的下去,保证你马上……喔~~呵呵呵~~」 「怎……怎么样?」虽说他有身先士卒的准备,但是壮烈成仁可还没准备好! 「腰杆会挺得很直,整体感会很特别!」接著她又想到什么似的,击掌道:「这么好的人体实验画面应该录下来,叫人拿台数位摄影机来。」 「和栽小姐,这不需要吧!」被人荼毒还要制成血淋淋的案例。 「对你不需要,对我很重要!」 明亮的阳光照得她俏丽的笑颜灿烂,同时也照出查士那开始惨白的脸色。 夕阳西下,金碧辉煌的酒店灯火为将到的夜晚照出另一番风情。 「今天怎么一直没看到查士?」酒店经理吉尔在繁忙中喝口茶。 「听说他一直陪著小姐在十楼的空中花园晒太阳。」身旁的秘书道。 「晒一整天太阳!小姐没再要求什么吗?」这个古灵精怪的东方少女花样之多令人头痛。 「小姐要人送上数位摄影机,还指定要人事部的梅小姐亲自送。」 「要梅小姐亲自送数位摄影机?她跟梅小姐有好交情吗?」人事部的梅莉是个严谨古板的老小姐。「没派人去看看情况吗?」十楼的摄影机只对著空中花园出入口,没法看到里面。 「因为有查士总管在,大家就从摄影机留意十楼的情况,梅小姐送上去下来後,总管和小姐好像一下午都待在十楼的花园里。」 「有查士在,确实让人放心。」吉尔舒心喝他的红茶,深怕一面对高见和栽,那怪异的罐子又要放到他身上来,每听到「啪」一声,他身上就多个大瘀伤,前胸後背已是黑瘀处处了,听说下回要插针,他可不敢试。 「他们应该回十五楼了,等一下派人去看看小姐还有什么需要。」 「刚刚已经派人去了,早上小姐说晚餐要在一楼的露天餐厅享用,下人已特别为她留下一个好视野的位置,厨师也准备好她喜欢的美食。」 「老板明天就回来了,有老板在,大家都安心了。」总算可以交差了。 「经理——不好了——」一名侍者惊惶喊叫的冲进来。「小姐不见了!」 「什么?!」在场众人全跳起! 「没在十五楼,有没有再到十楼的空中花园找?」 「都去了,十五楼没看到人,就往十楼找,结果……看到查士总管昏倒在小姐常做日光浴的躺椅上,全身还直挺挺的;梅小姐外衣被剥光绑在椅子上!」 「两名侍女呢?」吉尔跳脚问:「不是一直有两个侍女跟著小姐吗?」 「她们被反锁在厕所里,小姐人……早跑了!」 第三章 「亲爱的~~」蓄意的娇嗔,伴随著一颗抛上半空的红苹果,俏皮的手接住。 萤幕上的女孩悠然交叠修长双腿,甜美灿然一笑,接著张嘴一咬,带著诱惑的红唇在镜头前表现无遗,再晃晃手中咬去一口的苹果,美目流转勾人。 坐在萤幕前的黄玉眼瞳双眉皱起,法西支著侧颜,看著透过数位摄影机输出到大萤幕上的画面。 「如果你能看得到人家正在对你抛飞吻,那你一定回来了~~」高见和栽红唇噘起,对著镜头,飞吻啾的一抛。「既然回来了,应该看到我的临别礼物了,瞧,专门找我碴的管家人形雕像一个,他最大的错就是懂太多,多到我连耍计谋都不好耍,不得已,只好下狠手。」镜头转到直挺挺趴著昏倒在躺椅上的查士,後背腰椎还插著一根细长的针。 「还有,故作古板的闷骚老小姐一位。」随著她手中的遥控器,镜头转到另一端,乾瘦的身材却一身火红色丝质内衣的梅小姐,披头散发的被绑在椅子上,口中塞著手巾,呜呜叫叫的挣扎。 「本来呢!喜欢打扮成老处女是个人自由,我才懒得理呢:但是最讨人厌的就是,故作清高又处处把人说成轻佻的浪荡女,好几个年轻侍女没逃过她尖酸刻薄的荼毒,老说别人不端庄、轻浮、有勾引男人的意图,最可恶的是,常暗示我是个不正经的女孩,用性来迷倒男人,喔~~亲爱的,你说说,人家怎么轻佻不正经了!」 又娇又嗲的旁白声中,镜头再转向,却非遥控器,而是被她以秾纤合宜的修长美腿勾过来,镜头正照著她撩高裙摆,特意伸展的诱人美腿。 「小西西~~你知道的,我的心灵向来脆弱,怎么受得了这种话呢~~」她闹性子似的噘唇。「只好撕开她的外在,瞧瞧她的内在,嗯!内在果然是个很清高、很端庄、丝毫没有勾引男人意图的穿著,连人家都没穿过这么大红的性感内衣给你看过呢!」她斜眼看著连人带椅拚命要跳脚的梅小姐! 镜头前的法西神情不变,身躯依旧八风不动的沉稳,但立在身後的酒店经理吉尔和秘书可没那么好的定力,萤幕上的高见和栽一下戏谑的嘲讽,还不忘搔首弄姿的整人;再见到梅小姐的惨状,他们除了站立难安外,还得忍著……差点喷出的爆笑。 「最後一项临别赠礼,就是录有我美丽倩影的数位影像一段,供你日後怀念之用~~」镜头前又抛出了很响的飞吻声。「人家贴心吧?知道你对我的爱满到快抓狂了,一定承受不住我的离开,特别拍下来给你当纪念的。」 她扇扇睫毛,嘟嘟红唇,妩媚又俏丽,接著继续大啃她的苹果,一派悠哉从容;唯有那弯起的唇角与眉梢,透出真实的含义,桀骛不驯的挑衅! 法西支著侧颜的手改移到下颚,放在椅把上的手指则思付的敲点著,虽没说话,身旁的人已感到寒意降临,因为他淡抿的唇已开始凛檩绽笑。 「敢跑,很好!」自言的声很轻柔,却带著危险,「我遵守诺言对你,你敷衍回应;呵护对你,你当有机可趁,从头到尾你就不想认真是吗?你真想见识我抓狂的样子吗……小栽。」这个名字此刻唤出,有些牙痒的打磨。「被利爪撕开的猎物你不会想尝试!」 「喔,对了!」萤幕上,和栽将啃完的苹果核一抛,拿过纸巾擦擦手,改在镜头前正襟危坐,用严肃不开玩笑的表情道:「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想告诉你,就是,你最好少威胁我,真的,这很重要,因为……」 法西端过旁人送上的酒,与他眼瞳同色的金黄酒液,不同的是那双黄玉之瞳,正因怒焰而抹上一丝淡绿的惕亮,完全像一双正锁定猎物的豹眼。 高见和栽蓄意一顿後,才又清清喉咙道:「在你不懂怜香惜玉,只会得逞兽欲,又日夜摧残的辣手下,还有,近来我总觉得胃口不对劲……」她的手摸到肚子上,接著以捂著双颊的惊恐大喊:「你说,我会不会是——有了!」 有了!这句震撼弹炸开,别说室内的人惊愕,法西更是一愣,口中的酒连咽下去都忘了! 「哈哈哈——这件事一定会让你那该死的骄傲露出破绽,对不对?」她像把戏耍开的小孩,乐得拍手。 青筋就快要浮出额鬓,还不待法西作出反应,那令他爱之入骨又恼之入体的声再次道:「你最好别以为我骗你,以阁下不做预防又过人的精力,你敢说我肚子里没有你的杰作吗?」 法西环胸,靠向椅背,他倒要看看这从小就刁钻精明的丫头,此刻想玩什么把戏。 「喔喔~~」和栽晃著食指。「你不敢确定,对不对?我也不敢确定,我们都不敢保证这件事不会发生,要知道答案就得找医生罗!可是……」滴溜溜的眼珠一转。「我当然不会让这个答案有结果,我要让它保持在谜团的状态下,这样至少有一半的可能我肚子里是有小孩的,对吧?」 明知她在跟他玩手段,明知她又开始在整他,但那一副计谋得逞,像头骄傲高扬著尾的小狐狸模样,他忍不住也沉醉在她笑开怀的灿烂中,因为这个笑容是属於他,真正对著他的,哪怕是她要著心机,也是因为他。 「希望你不是一个讨厌小贝比的人,因为我觉得小婴儿呀!都是戴著天使面具的小恶魔,打不得、骂不得,还要用爱心照料,让人头痛死了!」 从一发现她跑人後的怒气,到此刻,听她说著肚子里可能有小贝比,法西不自觉漾著微笑。 「打不得、骂不得,果真是让人头痛呀!」他深感认同。 当事者难道都没发现,这些形容完全像她的写照,戴著天使面具的小恶魔,捧在掌心不是,让著呵护也不是,不正是他对她的样子吗? 「重要的是,为著这一半的可能,你最好不要再威胁我,孕妇禁不起的,尤其不要再拿小爸、罗叔们的性命来威胁我,否则我受不得刺激,让肚子有什么状况,啧啧,不需要我细述那个万一吧!」 法西挑眉,的确不需要,因为她打什么主意,他内心已清楚了。 「别怪我狠心,这种事都能拿来威胁,我早说过,不要以为你赢了,我会让你尝到威胁我的代价是什么,你能逞大男人欲望,我就能将计就计!」她一副如何呀的把一张小脸凑近镜头前,仿佛透过镜头迎视他。 「谁教你看中我,明知从小我躲你躲得要死,居然在我旁徨无助时玩阴的,诱我入局,误导我用婚姻和感情来当契约代价,哼!本人高见和栽,什么天分都有,就是没有认命的天分,你能玩我也能!」 接著她开始将一头长发俐落盘起,还一边闲聊似的对著镜头道:「唉!本人青春、美丽、活泼可人,会招蜂引蝶我不意外,什么蝴蝶蜜蜂我都能理解,但是遇上采花人就很讨厌了,他们不比蝴蝶蜜蜂,总是硬要将花摘下放到视线内独自欣赏,多霸道呀!」 别上最後一根夹子。「只可惜他们没搞清楚,不是每一种花都能采的,因为带刺;一时没被刺螫到,不代表你再碰这朵花不会被螫到,知道吗?小西西~~」呵呵! 盘好头发後,拿了小镜子照一下,确定外表没问题了,满意的又在镜头前将下巴放在交握的十指上,盘高的发型再加上穿著梅小姐身上剥下的套装,让她看来多了几分成熟干练。 「其实我只想告诉你,自傲多情不是罪,偏偏你做就是罪;情不自禁也不是罪,但是你做就一定是罪,为什么呢?」笑颜更加甜美、更加灿烂。「因为你毁了一个少女纯洁的情怀就是一个滔天大罪,敢把这种罪犯到我身上就更该死了,幸好本小姐天生开朗、性格灿烂、心胸宽阔,只爱与阳光为伍,讨厌充满黑色思想,那种哭天抢地,再哀句什么;你得到我的人不能得到我的心,这种过时废话!嗟,一点志气都没有,不适合我!」她嗤著声。 「本人倾向自立自强,一报还一报,人家怎么对我,我就怎么回给他,你喜欢威胁人是吧?还说我从头到脚都是属於你的,谁敢伤它一分一毫,你都会要对方好看,包括我自己,这些话我没记错才是。」 她起身,扳了扳十指,像在做热身运动。 「别人当这种话是热情宣言,我怎么听来就是一种威胁,我的身体自主权还要被人威胁,哼!」她对著镜头伸出了五根手指。「50%的机率我极可能带有身孕,现在我就——敲敲敲——打打打——」小栽呕气似的双掌在小腹上拍打。 房内众人一震愕喘,法西双眉要蹙下蹙,额际似有一抹欲跳的青筋,却都在他深呼吸的搓抚著下颚时又敛於无形。 「我就把肚子当鼓敲,你能怎么样?我不止威胁你,还威胁你极有可能的下一代,来给我好看呀!来呀——」她挥舞双拳。「喔!你当然没办法,因为我讲这句话时,你老兄远在千里之外,只能是我给你好看罗!」 面对镜头上的小佳人再次展露的洁白美齿,法西不再沉醉佳人狡兔般的俏皮,而是面色沉下握紧椅把,太阳穴旁原是若隐若现的青筋早已尽浮。 「哇!不能再玩了,再玩就过头了!」像知道能撩他到几分,小栽一副适可而止的看看手腕上的表,轻快挥挥手。「小西西,bye-bye!」 像只逃离牢笼将要展翅高飞的鸟儿,哼著歌曲,跳舞转个圈,拿起一副厚框眼镜戴上,配上套装,乍看,确有几分像老气的梅小姐,难怪能瞒过在摄影机前,早就放松戒心的酒店员工们。 「记得哪!别追我太紧,惊吓、不安是孕妇最忌讳的事,为著我这50%机率的肚子,你认输吧,捧著这段影像当纪念就好!」 离开前小栽不忘再对著镜头抛个飞吻,随即拿起遥控器一按,萤幕马上一片黑暗,代表这段自导自演的逃脱过程播毕! 室内也跟著一片沉默,众人心中共有的念头是——这个东方小姑娘完蛋了! 没人敢开口,只是一同将视线看向大椅上的法西,淡银发色下的面庞,冰厉到令人发毛的凛冽,法西微闭著眸,以轻握成拳的右手食指关节压揉著眉心。 「小栽……小栽……你可真是不停的挑战我的耐性。」睁开的眼锐光四射。「纪念是代表过去的东西,我永远都不会再被你当成过去的东西和记忆,既然你不想认真,就别怪我出重手,文明对你不行,我就真的当只野兽又何妨!」 「法西先生。」 只见查士扶著腰身从後方沙发缓步走来。 「你好多了?」 「躺一会儿,已经没问题了,谢谢先生。」大家因为不懂针灸,不敢将针乱拔出来,幸好老板早了一天回来,将针退出。 「明天,你才会真正摆脱这种不适。」 「有负先生托付了!」查士愧疚自己的失职。 「不怪你,小栽学过推拿,对人体的穴道也有基本的了解,又会一点针炙,如何在你们身上下针整人,她很懂。」 原来如此。「如果我再提高警觉就好了,不该被小姐一副说不会的生手样子唬住!」 「这招没唬住你,她还会有别招,别怀疑她那颗永远用不完诡计的小脑袋。」 在场诸人各个用力点头!绝对不会有人怀疑,才几天,酒店的服务人员倒了快三分之一,试尝神奇饮料而泻到脱水、被针扎到痛嚎、拔罐拔到周身瘀血;还不说抽背那变化无穷的润喉茶过程,是一种多么精神虐待的苦刑,苦撑活熬,终於达成任务等到老板回来可以交差,结果人跑了! 「说你的看法?」对周遭人法西向来简言。 「小姐相当机伶聪明,一旦有想法,那她无论做什么事都有目的,伪装成梅小姐只能让她出了十楼监视器之外,不可能走得出酒店,所以她应该还扮了别种身分出酒店。」这段时间伺候在小栽身边的查士道。 整座酒店为了让高见和栽有自由走动的空间,监视系统非但严密周全,连全部的员工都特训过,将和栽外貌、身高、体型都详记清楚,尤其出入大门口的侍者,更是到了一眼将人认出的程度,以防她混充客人偷跑出,没想到还是敌不过这狡猾的小姐。 「大门口侍者有交代过,出入的客人每一个都得了解一下面孔,他们对辨别都是熟悉的内行人,除非小姐真有变脸术,否则就算她化妆变发型、发色也没用!」吉尔对自己管理的员工有信心。 「酒店是服务业,再怎么严防也只能从旁小心,不方便影响客人,有的客人穿著不容易见著脸。」查士不以为然。「如果是戴著宽边帽进出的常客,因熟悉而不加以辨认,再加上大波浪假发配上太阳眼镜,甚至抱上宠物遮脸,以上这些要点要混出监看严密的酒店并非不可能。」 「吉尔,将今天下午大门口的录影带调出,过滤出可疑者後,再从门口排班的载客司机去调查。」法西当下命令。 吉尔马上带著秘书往监控室去。 「这几天小栽都在做什么?」 「除了试做一些奇怪的饮料,玩针炙和拔罐,就是很喜欢看一些跟玉器有关的书籍。」 「玉?!」 查士颔首。「连相关的杂志也订了,小姐偶尔还会跟我讨论一些玉的知识。」 「小栽对玉感兴趣……」像唤起心中某处思潮,法西神态复杂。 「先生离开後,小姐就常坐在面对中庭的露天阳台,书看累了就看下方来去的客人,她说无聊看看人潮打发时间,现在想来,小姐是在观察环境和可以供她假扮逃脱的客人。」 「离开……究竟想做什么?」这是法西感到困惑的,信手翻著几本被和栽留在桌上的杂志。 小栽与他之间的关系,严格说来是建立在威胁的束缚上,他以她周遭人性命相胁,无论她是否相信他真会开枪,她都清楚自己的一举一动影响甚钜,行事前会有所顾忌。 纵然面对现下这种进退皆是难的困境,法西也不认为以和栽的傲性会就此认了,但是她内心也很清楚,形势不利於她,只能先妥协,他一直如此想,没想到,还是没算到她那层出不穷鬼主意,竟会用怀孕这件事反将他一军! 「这丫头不会从小都跟在古烈华身边较多吧?」古家另一号令人头痛的人物。 「先生是说古圣渊先生的大姊,听说古家大小姐不但人如其名,且爱恨分明,是个独特的女子。」查士听闻过。 「还有一点,麻烦,对有心管到底的事,古烈华是很难缠的。」这一点,在某种特质上倒和小栽很像,刁起人来,没人敢领教。 「小姐不比同龄少女,她从小受古家的看重与栽培,成年後一直是古圣渊先生倚赖的左右手,对各类棘手事情的应对,绝对比常人有手腕,众人宠爱下,任性也难免较重,只是……」 「有话就说!」 「刚刚在後面沙发与大家一同看小姐留下的影像,先生难道没感觉到小姐对您说话,多了点没防心的亲密。」查士见法西投来的疑问目光,提醒道:「当小姐批评梅小姐的内在衣著时,抱怨的却是自己没穿过那个颜色给您看,就算是故意说来整梅小姐,也必须是和栽小姐内心先有这个感觉呀!」 闻言,法西面庞的线条,似有某处放柔了。 顽长的背影环胸站在露天阳台上,夜幕在大地洒下宁谧的寂静,白色烟丝缭绕手指,菸蒂在不停拂来的风中璀红,他陷入思考中。 希望你不是一t个讨厌小贝比的人,因为我觉得小婴儿呀!都是戴著天使面具的小恶魔…… 想到她讲这句话时,是很认真的皱著一张小脸,显然玩计谋的同时,也想到这个可能性,才会让她不自觉露出玩笑之外的抱怨。 「我们的孩子……」 法西唇角淡扬,夜空下长长轻吐一口烟雾,毕竟年轻,再怎么嬉闹玩手段,攸关切身还是会泄漏出天真的一面。 「既然敢拿这种事做威胁,就要有承受我怒火的准备,50%的机率!」他冷笑。「古灵精怪的丫头,这一次我会让机率变百分百,绝不准你再躲著我!」 他来到白色休闲桌旁捺熄已尽的香菸,再次燃上一根,这是主卧房另一扇露天阳台,面对的是山林倚著湖畔美景,尤其清晨破晓时与夜晚时分,别具一种雾蒙之美。 法西坐到休闲椅上,余光瞥视到放在石栏杆旁的藤制长卧椅,上头铺著羽绒枕被,是日常休闲假寐之用,也是他在盛怒之下占有她之後,继续哄她缠绵一整夜的地方! 如果能,他实在不想变成她口中的摧花大魔手,但她拥有将正常人整疯的本事,从离开绿风岛的一路上她为求脱身,用尽计策,完全展现了不到最後关头,绝不轻言放弃的毅力,如果计谋全失效,她也不气馁,因为在非常时刻,她还有下三流的诡计,气得他理智全失的抓狂,从此也沦为她往後指控为兽行的活证据。 法西仰首,繁星灿烂,月光反显稀微,就像那一晚,月夜下的激情…… ☆ 「法西,吃个饭不要摆段数那么高的脸色嘛,多难下咽呀!」切下一块牛排,和栽好胃口的朝对面的人嘟囔。 金碧辉煌的酒店八楼,全然法式浪漫的餐厅,淡柔的灯光,优美的音乐旋律,白纱飘扬在门窗上,极多的情侣喜在这享用晚餐,自然采光的设计,让在这里用餐,像沐浴在月光下。 不大的圆桌,更让双方距离甚近,铺著精美编织垂地的桌巾,桌上小小的花瓶中仅插著一朵盛开的玫瑰,玻璃杯所燃的水蜡烛绽放情调的光芒。 「等会儿要慷慨捐躯付出代价的是我,干么你一脸被熨斗烫过一样,平板无趣。」从白天一出绿风岛,他就很清楚的警告今晚不会让她逃过,受害者都开朗用餐了,干么加害者一脸晦暗?「说也奇怪,今晚这的人脸色都不太好耶!」 虽然是讲究用餐情调,灯光淡了点,但藉著烛光和自然月色都还清楚可见,怎么男男女女各个都乌云罩面的样子? 「小栽,什么时候你养成吃饭戴墨镜的习惯?」 「喔,墨镜!」她推推鼻梁上的墨镜,差点忘了,难怪一片黑压压。「你坐我正对面,我就得戴。」省得被你那两道射杀猎物的眼茫剠死。 「拿掉。」他道。不喜欢她有任何一点点想回避他的念头,尤其又退回那个不敢与他直视的壳内。 「不要!」她故我的享用佳肴,哼! 法西看了她一脸倔然,一副就是要反抗的模样,只是拿过手边的红酒品啜一口道:「你今晚想要尝试二、三十种做爱的瑜伽体位吗?」 墨镜马上被取下安放一旁。和栽悻悻然瞪他一眼,咕哝低咒念著;死色狼,又是威胁,只会欺压弱女子等话,接著不想说话的埋首自己的晚餐。 「别再做这种幼稚又於事无补的举动,明知道我不会改变主意,要尽计谋又有何意义?」 「我知道我逃不过、也不能逃,因为遇上一个用亲人性命威胁我的卑鄙小人,但是,能让你难堪、不好过的事,可没说我不做!」就是不想顺他心意,怎么样! 「所以下了飞机就对著机场驻警大喊绑架,接著又说我是国际恐怖份子、各国通缉的杀手,要警察调动警力围捕!」 「幽默一点嘛!就当调侃身心,你不也没事。」谁知道官商勾结的这么严重。警方一见到是当地这座招牌的酒店经营者,谄媚的跟什么一样,非但直斥她胡说八道,还大力谢谢法西每年赞助的装备。 法西对外的身分是欧洲几个知名连锁酒店的经营者,拥有黑帮背景,自幼就被施以独特的射击训练,成年後能在各方势力中出头,除了他那一身非常人所及的狙击能力外,还有得到巴西古家当权者古圣渊的协助,逐步取得权势独霸一方。 他与各国政商间也有不同层次的合作关系,所以真实的他虽无法见光,却是个复杂又微妙的存在,因为他的狙杀能力,和以前就接受的各种秘密委托,杀的净是些政商背景极大的要角,造成有想做掉他的,也有想拉拢他的! 「趁乱躲进人潮玩失踪也是调侃身心?」法西道。根本就是想溜,口中说著逃不过、不会逃,因为有他的威胁在,事实上,一有机会她都不会放过。 「你追我跑,就当增加情趣嘛!人家最後不也回到你身边了。」她撒娇的甜笑,打算轻描淡写带过。 「如果我不及时抓住想借人群偷渡上公车的你,你也不会回我身边吧!」 黄玉眼瞳又透出那抹她招架不住的精芒,小栽伸直了腰,润了润唇,娇嗔著,「小西西,你好计较,一点情趣都不懂,反正人家现在逃不过你的手掌心了,不是吗?」 「你有这么温顺,会乖乖认了吗?」他很怀疑。 「要人家怎么证明嘛!还是你希望我主动,增加诚意。」她身形前倾,双臂放在桌上,小恶魔的微笑又绽出。 法西双瞳略怔,随即敛眉,淡然的用著盘中晚餐。「小栽,别玩火自焚。」桌子下,借著桌巾的遮掩,赤裸纤足正撩上他的腿肚,滑过大腿内侧,触碰上了他的男性象徵。 「你不喜欢呀?我以为主动表示你会高兴,电影都这么演的嘛!男女主角在挑逗时,桌巾下的手脚都不会太安分。」她恶作剧得逞般的诡笑。「你不喜欢人家挑逗你吗?别骗我,都感觉得出你的反应了!」脚趾头轻按又绕圈的摩挲,超想看他会不会有失控的神态。 法西抬头,放下了刀叉,黄玉双瞳直视她,难得她没有别开视线,反而挑战看著他。 「你想玩这个游戏吗?小栽。」他的声转为沉哑,眼神也危险的眯起来。 第四章 「你有兴趣?」她眸波荡漾,粉色舌尖诱惑的舔过唇,无邪又魅惑的骚撩人心。 试试看,敢从桌下把手伸向她,她马上掀开桌巾喊色狼骚扰,看他怎么下台! 「对你,我永远有兴趣。」法西的眸光焰亮,几乎是烧灼进她眼内,同时,双膝一拢制住她蠢蠢欲动的赤足。 和栽略怔,随又笑得媚然,手指轻画著他放在桌上的手背,不依的撒娇。「你这样要人家怎么进行下去嘛!」 「我最心爱的女孩,这么努力的对我表示诚意,我怎么能不回礼呢?」他忽握住她的手,温热的气息拂上滑腻的皓腕内侧。「想要你的欲念一天一天的侵蚀到我体内,血液里流的全是要得到你的烈焰,日积月累的汇涌,却又怕吓著你,只能压抑的设下一道闸门,关住这快要失控的理性,否则渴求的巨浪、燎原的欲火,终将是溃堤成灾,将你焚烧成烬!」 对这番剧烈的激情告白,小栽张著口,笑闹僵凝在唇角,因为眼前的人神情虽一贯慵懒莫测,视线却锐利得像要射穿人,仿佛告诉她,她主动挑起,就要懂得面对结果! 「不愧是你,连谈感情都这么杀伤力十足,令人感动的每一根毛发……都站起来了呢!」寒毛直竖。对他滔天巨浪的感情,她总有些莫名,想不起他们之间第一次的相遇,更不解为何直视著他的双眼,她就有—股惧意窜上。 「你希望体验这种渴求的巨浪和燎原的欲火吗?」 一阵战栗窜过,因为他探舌舔上了她的腕。「你……你们家的闸门不如多设一道吧!水里来火里去的,太危险了,对大家都不好。」 「你怕了?」法西不放开她的手,享受似的将那纤嫩小掌贴上自己面颊。 「我该怕吗?」既摆脱不掉,那就奉陪到底,这么众目睽睽,他又能如何?桌下的右足虽被制住,脚拇趾却正好抵上他重要部位,小栽蜷屈著脚趾,蠢搔某个点。 法西的眼神变了,敛去锐利,浮上迷蒙,开口的声有些粗哑。 「记得两年前我刚带走你时,你无论如何也不愿看著我,更不愿接近我,拚命的抗拒,最後我抓住你,扯下你每一件衣服,直到你浑身赤裸。」他边说边从细致的腕关节处一路舔吻,撩过掌心,而後来到她的手指,戏玩的咬著。 「你尖叫我就吻你,你反抗我更是抱紧你,最後你气得咬我,我也同样回报给你,於是你跳脚,指责我是名副其实的野兽,因为我咬的印子比你多,害得你全身上下无一处不印上我的痕迹。」 「喂!你别把话乱曲解,我才不跟你气谁咬得多,我气的是你专咬……」说到这,她的脸胀红。「不得体的地方!」想抽回手,他却执拗不放。 「不得体!」法西邪气一笑。「哪里呢?」 金眼豹子更加倾身,不大的圆桌,哪怕讲究气氛而幽暗的灯光,都让小栽看到对方瞳底那开始要对猎物探爪时的眩光,他们几近鼻眼相对,外人看来只觉是一对恩爱的情侣,正甜蜜凝望。 「你果然老了,自己做过的事都不记得。」想诱她说出,好见她尴尬,作梦! 「你希望听我亲口说出吗?」他另一手捏捏她骄傲的下巴。「那是个引人充满遐思的深渊。」 深渊。「现在是玩情色对句吗?」哈!别的女孩或许会害羞的别过头,小栽却是闹心又起。「我该说,这个深渊从不欢迎你的造访吗?」 「它有带给我生命力量的泉源,我一定要得到它。」 「生命力量!」好家伙,这也说得出口!「不给你,你会死吗?」什么时候她体内有这么伟大的存在。 「对我而言,极度的渴求会让人疯狂,与死也差不多!」 「噢!」该说无耻还是大胆。「我怕你再探索下去,它给你的不是生命力量,听过武侠小说中的天一神水吗?天下第一剧毒呀!」再掰下去,她大概就会是从小被喂毒长大的,连淌出的汗都带毒。 「就算它是剧毒,我也毫不犹豫掬饮而下,」法西更加逼近,豹眼双瞳以钉住般的犀凛困锁她,昂挺的鼻头几乎碰上了她。「因为那对我而言,是能泽润我身心的甘霖,我很爱品尝它。」 小栽失去玩笑的余裕了,突然觉得有些口乾舌燥与……进退不得,好像开始有点肉麻的下流! 「我想……」她润了润唇,喉咙从发乾到发热,心急的告诉自己;说话、说话,随便找话说,否则法西那眼神是要当场吞了她一样,整个眼角都竖起来了。 「你别这么……坚持嘛!因为照你说的那种……水里来火里去的样子,万一……万一被你折磨乾涸了就不好!」天哪!什么话,好想拿头撞墙! 俊雅的面庞绽开那更加邪荡的笑意。「所以它需要我的灌溉,需要我真实的洒下属於我的种子。」暧昧的欲流随著他性感的厚唇,在喃言中擦上她愣然的红唇。 在他打算进一步索吻时,小栽却反而主动将唇贴上他,探出粉舌掠过即退开,调侃的看著他,带著她才是赢家般的骄傲。 「我不需要你的灌溉,怕你破坏水质呀!」 「破坏!」醇厚的嗓音有些失笑,优游道:「我从来只有用唇、用舌膜拜它,以手指逗它,看它开始湿润颤抖的样子,真是令人……」 「不玩了!」不待他说完,和栽忽喊。「这个游戏不好玩!」 「不准!」他箝紧她想用力抽走的手。「这个游戏是你起的头,要停,就该由我来喊,而我现在……不想停!」 压抑的声,带著令人战栗的眼神,缓缓的露出微笑,高见和栽仿如陷入一种魔力织成的网,邪魅的银发豹子,她心跳如擂鼓,内心深处升起一股莫名的颤抖。 「我怀念我们那赤裸相处的时候,终於能抱住你,不用担心古圣渊和罗睦天的牵制,不用担心你连看都不敢看我一眼,总是避我如蛇蝎,让我不知如何能让你主动走近,那段时间,能自在的吻遍你的身躯,舔过每一寸肌肤,感觉你每一分终於都属於我……」他舔咬上她的食指与中指处,顺著指关节唇嚿而下。 「还记得我很喜欢从你那纤细的颈项咬起,白皙饱满的乳峰、可爱的小腹……」 悸动的麻颤像由指头扩散,从血液、从每一处感觉神经覆遍全身,小栽浑身一颤,仿佛他的唇真的由颈项、胸口,一路来到小腹。 「不能忘了那小小的肚脐,对那,你最敏感,对吗?」他在指与掌交接处呢喃轻咬一口,惹得她倒吸一口气。「接著来到……小腹之下……」他不以唇舌,改以手指轻轻括搔那已微颤的柔荑掌心。 「这儿……令人遐思的深渊……」捐腹摩挲的揉抚那几乎蜷起而无力再摊展的小掌心,法西的声浓浊道。 「闭嘴!」小栽打断他诱引式的遐想空间。 异样的热,随著他言语的撩拨刺激,回荡在两人凝视中。 「听不下吗?」他谈吟一笑,攫紧掌中手腕。「在你苦苦哀求半年的时间之前,这一直是我们之间必定上演的亲密关系,别说你忘了。」 「想忘都忘不了,阁下的魔爪从来对我只有杀错,没有放过!」她咬著牙回应。 「法西先生、和栽小姐,要上饮料了吗?」查士出现在两人桌前。 「好,上吧!多放点冰块,尤其你们家老板那一杯,放愈多愈好。」和栽嗤声扯唇。「给你家老板降火用。」那被箝制住的右足可很清楚他现在的情况。 「彼此,瞧瞧你这跟火烧一样的脸颊也不输人。」他视线不曾移开,凝锁著她道。 「先生和小姐都发烧了吗?那赶紧上楼休息,我叫驻酒店的医生来。」 「不用,拿冷饮来就行。」 查士看著两人气息不稳,还有和栽被拉著手面容艳红的模样,仿佛了解了,连忙去拿。 「还闹吗?小栽。」 「你先放手!」她撇唇。 法西一叹。「小栽,我完成你所要求的每一件事,希望你也用同样的诚信回报,别再玩花样,我实在不想这么说,但是你再拒绝我,别逼我用强的,清楚吗?」 「你、你这摧花大——呃!」手腕传来更加强力的警告,她低叫! 「清、楚、吗?」他眸瞳转凛,却依然懒洋洋勾著唇。 「很清楚!」倔气窜上小栽那双乌瞳。「你说——我再不听话——你打算强暴我——对不对——」她引喉高亢,以英文喊到雳响整个餐厅。 满屋客人错愕、钢琴旋律骤停、服务的侍者各个张嘴僵愣,接著全窃窃私语投以好奇的侧目。 面对佳人的挑衅,法西神情不变,给予肯定的颔首,「没错,正是如此。」 和栽抽回被握甚久的手,边揉著手腕边横睨那个当场给他难堪都不当回事的家伙。 「查士,饮料放著就可以了。」法西头也不回道。 「是、是的,先生。」正好端著托盘来到的查士,满脸黑线尴尬。「法西先生、和栽小姐,你们慢慢享用,音乐马上来。」 放下饮料,查士对不远处的领班弹个手指,须臾演奏区的钢琴旋律又响起,餐厅气氛渐渐恢复。 「怎么?不喜欢这个饮料?」法西端过淡紫色调酒,见她动也不动的看(瞪)著他。 「放开我的脚。」手得回自由,脚可还受困。 「等用完餐。」 「你——」她切齿,随又深吸呼改绽出甜甜的微笑。「小西西,人家保证会乖乖的不会胡闹,快放开嘛!这样人家很难吃东西耶。」双瞳很无助的直盯著他。 法西果真放开她的脚。「不胡闹就好。」 和栽眼瞳浮著诡笑,对法西,只要她软语相求的撒娇,像情人的口吻,永远是最有用的。 「小西西~~」她又娇唤,「挑逗的游戏是人家起的头,喊停的该是人家才对耶~~」 「所以呢?」他挑眉。 「所以我现在正式宣布,游戏——」唇角高扬。「结、束!」小栽正要伸回的脚,忽用力一蹬,正中前方男性部位! 砰硠!玻璃碎响,又引得餐厅顿尔静然,众人侧目! 只见银发男子脸色铁青,手中酒杯破碎,手还紧握的青筋直冒,显然酒杯被硬生生握碎,英俊的面庞呈现痛苦的狰狞! 「法西先生,您怎么了?」查士急忙上前关切。 「吃饱啦!」只见和栽马上起身,丢下餐巾,轻快道:「我去化妆室。」 「和栽小姐,你……」查士才想拦阻她,身旁却传来椅子摔地的声。「法西先生……」 法西像强忍痛苦的撑著身站起,由於动作太大,连座椅都摔倒! 「法西先生,您……」但见自家老板面庞森寒的咧出牙来,痛吸著气像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是伸出手指怒指前方,目光恶狠。 查士望去。「小姐不是要去化妆室吗?」怎么往反方向的门口走去? 「小栽!」法西悍然拍桌一吼。「站住!」 这一咆又让满屋众人目光全投往大门口,只见少女俏丽的身影一溜烟跑掉! ☆ 「杀人呀——救命呀——」走道上小栽狂奔! 一路上的客人有的回避、有的被吓到跌倒,帮忙推行李车的小弟更是被搅乱的骨牌效应撞翻了一地行李,大部分的侍者和客人几乎全是惊讶的看著一个少女拔足飞奔。 「那不是小姐吗?怎么叫成这样?」 「还拎著高跟鞋像在逃命一样!」怎么了? 认得和栽的侍者、侍女们面面相觑的搞不懂发生什么事时,再见身後杀来的气势! 「高见和栽——给我站住——」法西狂怒的吼声震动楼层! 「老板!」大夥儿全怔住!因为平时一派慵懒,淡淡冷笑,不太多话的法西先生,竟像理智全失一样的追著人跑,且身形敏捷的跃过忙著捡行李的侍者,俐落的穿梭过零散的客人,灵敏度好得吓人,简直像一头在森林中奔驰的猎豹! 「哇——」回头一望的和栽竞见对方三两步缩短距离。「救命呀——虐杀呀——欧洲人虐杀东方人呀——」依法西带来的精神压力,构得成「虐」! 她跑过转角往贵宾专用电梯冲去,正从身上拿出辨识卡想刷开电梯,就见门开了! 「小姐,发生什么事了?」获报有人在八楼捣乱的酒店经理吉尔,领著几名保全从专用电梯走出,就看到迎面冲来的高见和栽! 「吉尔——快救我——」和栽马上闪到他身後,将他和几名保全往前方推,让他们像一道人墙。「有人要虐杀我,你们要保护我!」 「杀人!」吉尔生气!「竟敢在我管理的酒店内干这种天地不容的罪行!小姐不用怕,有我在,究竟是谁这么大胆?」 几名保全壮汉救美护弱之心也全涌上! 「你们家老板啦——交给你们了——」她狂按电梯。 「什么?!」错愕的来不及消化所听到的名字,就见转角处拔挺的身形随之奔出,电梯「当」的开门声同时响起。 「退开——谁敢护著她——明天就等著从世上消失掉——」法西厉叱。 「老板,请!」吉尔和保全马上在电梯前开道两旁,恭迎! 「救命呀——蛇鼠一窝——助纣为虐——」已跑进电梯内的高见和栽见状吓得拚命按关门键。 紧急的一瞬、关键的一刻,当电梯门关上时,再抬头的吉尔和保全毫不怀疑他们那健步如飞的老板,定当成功上垒,冲进电梯内! 「保证让两位一路顺畅,没人打扰,直达目的地。」吉尔不忘对掩上的电梯门挥手道。 小小的电梯室内,纵然灯光是温馨的明亮,却漫弥著诡异的窒息,寒栗不语的脸庞,精光凛射的眼瞳,在在严锁住了站在门旁,双手握拳紧压在嘴上,仿佛还不敢置信他就站在眼前,一脸惊骇的小佳人! 「十……五楼对不对?呵呵……呵,我,我、我按了。」小栽抖著微笑,抖著手指,巍巍颤颤的压下十五楼。 电梯内依然一片沉寂,法西不言不动,和不变的恐怖神色,小栽乾咽了一下口水,背脊有点发凉,此刻拎挂在手上的鞋子看起来是那么刺眼,仿佛成为她犯罪脱逃的铁证! 「先、先说好喔!是非要……分明,那个游戏,我……虽然先起头,可、可是,是你玩先得……过火喔!不、不能全怪我!」 还是没说话,嗯!冷汗开始从背脊淌下,润润发乾的唇,她眼神飘飘天花板、飘飘地板、飘飘门,就是不敢再飘向他,门外楼层,一层一层的过,八楼、九楼、十楼直到十三楼时,小栽的眼神微微飘向开门键。 「你试试看!」法西以绝对零度的声,冰冽而严寒的警告,「你会得到悔不当初的代价。」 悔不当初的代价!这是说…… 「你……你真的要虐、虐杀我!」 呜!小爸、烈华姑姑、罗叔、日本的老大爷,永别了,谁教你们把我教育得这么举世无双,智慧美丽都有,难怪我一直有夭折的命底,原来……呜,我是被天妒的红颜兼英才! 「虐杀!」为她说出的字眼冷冷轻笑。「前面的字我很想做,後面的浪费,不合成本!」 浪费!不合成本!什么意思?就在她莫名时,电梯门开了,同时一个力量抓过她! 「好痛!你做什么?」小栽被粗暴的打横抱起,突来的动作,慌得她手上的鞋子掉下去! 「我费尽心力才得到你,最合成本的方法就是,彻底活用你这柔软的躯体,试试你们中国道家说的那些千奇百怪又好听的招式,什么飞蝶式、燕好式、凤戏红穴式,总共有几十种可以玩个够!」 「什么蝶式、凤式的?」没听过。 「你这么爱用中国成语、用东方文化来戏弄人,竟不知这些!」他抱著她走出电梯,看著她,露出狰狞的魔笑。「性爱姿势,有二十六种很值得一试,就拿你来连试几天几夜吧!」 性爱姿势!几天几夜! 「奸杀呀——救人呀——」高见和栽狂喊,拚命捶打,死都不就范! 第五章 被甩入床被中的小栽,还来不及痛喊,马上就被扳过肩,法西拔挺的身躯覆上! 「你——」声才出口,红唇马上被攫获住,猛烈而霸道的深吻,遽然的让小栽连反应都措手! 相叠的重量,重吮而来的唇舌,紧密的令她一阵眩茫,直至粗暴的扯衣声传来,才惊觉名师设计削肩的黑色短裙洋装,上半身正被撕扯开来,露出右半边与洋装同色的内衣胸罩! 「法——西……唔……」他激烈的一再缠吻,让她只能发出含糊的字语! 蛮横探入的舌,渴求吸吮,心跳与呼吸同样急促,令小栽有喘不过气的挣扎与不甘心的怒火,和……一丝被挑起的悸动! 当胸口传来推挤的压力时,她混乱的想制止他进一步进犯的大掌! 「小栽!」抵磨在她唇上的声警告的吮噬她的下唇,「别反抗,你若反抗,只会让这件事更糟!」不理推拒的小手,他硬扯下透明肩带与胸衣,若隐若现的峰陶刺激著怒、欲交加的法西,动作粗暴得令和栽喊叫! 「好痛!」小栽痛呼。「法西、法西——不要——」她双手抓紧他正要继续施为的右手,声有些嘶哑,「我不反抗,你……不要这么粗鲁,我怕,请你……温柔一点……」 法西的动作静止了,小栽微微哽吸著音,「你……不要这么可怕,我、我不反抗就是了……」 佳人的声转为虚软听来是令人疼爱的无助,法西抱著她坐起,让她面对著自己,跨坐在他盘起的腿内,另一个亲密相偎的姿势。 「我听你的,都听你的……呜……」面颊紧贴在他颈窝中,有些娇声的低哽。 「狡猾的小鬼。」法西轻轻推开她,眸瞳直盯著她,他虽停下手,神态却平静的教人胆战。「要我如何相信你?输了就耍无赖,再不行就耍计撒娇、扮可怜,以为你终於吃到教训不再闹了,没想到你还有招,小脑袋里永远有要不完的鬼主意,你说,我这一次该再相信你吗?」 「你……好狠喔!竟然说得出这种话,我哪有这样呀!就算发生你说的那些,也都是被逼的!」她委屈道。 「这是说到现在你都还在玩诡计,不是真的要乖乖认了,因为是被逼的!」 「啥!」她从佯装的垂泪中偷觑他一眼,内心暗嗟! 看来,这次没那么好混,早知道他会气成这样,用餐时就别逞一时之勇,都知道得忍气才好,偏偏每次对上法西,她就是忍不住! 谁要他总是一副冷静慵懒的样子,害她很想看他失控的模样,因为一旦他真的动怒,她就无辜的撒娇,明知她装傻,法西却对她相当纵容,几乎到了任她予取予求的玩闹,对这过程她有点享受得上瘾。 今晚大概过头了,原本和栽还指望拿今晚的事做最後的利用,比如……再交易个半年自由,但法西显然不愿再等,也不会再让步,看来今晚要过关,她最好认命一点,既然逃不掉,她可不希望第一次是场可怕的梦魇! 「你要我怎么样?反抗,你生气,不反抗你也怀疑,怎么做你才会满意!」扁著唇,双手被握得死紧,黄玉之瞳以要剖视人般的洞视,让小栽慌了。 「一再放羊的小孩,实在很难令人相信!」法西放开她的手,大掌来到她的背脊,拉下她的洋装拉链。「尤其今晚,你既有心挑动我的怒火,相信该有承担後果的准备。」 原就被扯到狼狈的黑色洋装,随著背後敞开的拉链正要被褪下时,小栽却抬手挡住了他的动作! 法西双瞳不悦凛起,大掌改为握紧她的腰。 「我……我不是要反抗!」小栽痛吟。「你,你能不能别一副想要痛宰人的样子。」毫无气氛可言,要她怎奉陪下去。「我……自己来。」 和栽噘著唇,主动伸手将洋装褪下双肩,再解开胸罩背钩,当内衣也滑落时,丰润昂挺的双峰,随著主人的呼吸微颤起伏,她赤裸著上半身面对法西! 法西一咬牙,倏地将她整个人搂紧,埋首吮扯雪峰上的粉艳蓓蕾,狂乱的令小栽吓一跳! 「喂!我都付出诚意了,你还这么不温柔,哇——」骤痛传来,法西竟重咬一口,疼得小栽猛捶他!「你干什么……呃!」 只见法西猛然抬头,攫握住她的下颚,神色不见好转,反有火气被扬高的迹象! 「每当你会主动接近,就代表你正盘算那满脑的鬼主意!」 是、是这样吗?小栽眨圆了双眼! 「现在你小脑袋里又在算计著什么呢?」 「没、没……」 「你的一切任性情绪和无理取闹,我都能接受,却不代表你可以拿感情来玩弄我,除非……你真想惹怒我!」法西头一次对她发出真正的声色俱厉。 「不、不是呀……」 「我说过,不愿正视我的感情,也不准随意敷衍我,你很清楚我多想要你,为了摆脱我,竟不惜以肉体引诱我,想松懈我的心防是吗?」 「我……」冤枉呀,大人! 但她却说不出话来,因为被制住的身躯和下颚,皆警告的握紧,黄玉的眼瞳灿亮如焰,凌厉的锁住她,好像终於发现,顽劣的小鬼不能再纵容! 「你也会有心虚说不出话的时候!你非得将我对你的付出这么践踏吗?」 「你……误会了!」主动献身都不行?「我保证这次是真的!」 「你保证!」他忽绽开温柔到令人发毛的笑容。「半年前你苦求我给你半年时间,半年之後你一定心甘情愿回到我身边,真心回应我的感情,当时你也保证是真的,不再骗我,结果半年後你躲我跟躲瘟疫一样!」 「这件事……」正要开口的她忽屏息,因为他伸手探进她身下的裙内,隔著底裤,掌心整个贴抚上私密部位,拇指按上了那敏感的源头。 「你的保证太多了,要我教你狙击要领,说是当杀手的爱人,得了解情人的一切,你保证学到要领以後,与我在一起才能安心,也会认真看待我的付出;最後趁我人不在,竟以电话威胁,再不让你走,敢放话要做掉你身边的人,你也要以牙还牙,做掉我旗下几名部属,还记得吗?」 哗!他不提的话,她还真忘了自己跟放羊的小孩有过这么多次交情! 「你天真的以为学得一点要领,站在制高点,就可以施行狙击威胁,结果别说你学到的只有皮毛,每一个部属枪法都还比你精准!」 「好嘛!都随你处置了,还要怎么样!」这么记仇,一年多前的事,何必再拿出来讲,很糗耶! 当时她第一次跑人,奈何一举一动早在监视中,浑然不知四周有更多锁定她的眼,在与他通电话的同时,那些被她号称要狙击的部属早巳悄悄来到她身後,还不自觉的伏在自认的隐蔽处,撂狠话威胁。 从那时小栽明白,法西幕後所拥有的势力比她想像来得大,深怕自己的轻举妄动危害周遭人,对偷跑一事她更加谨慎,不敢再乱来。 「小栽,你聪明,狡猾、机伶。」不理她有些慌张推拒的双手,他放在她女性阴柔上的大掌将她整个托起,另一掌撑在她腰椎上,让她跨开的双膝微跪起,丰硕的双峰就在他口鼻前,粉端艳嫩诱人。「但是,今夜不准你再玩什么心机,否则别怪我真的用出狠手段!」 「不——别——」面对乍然再度埋进胸口的银发头颅,小栽有些措手。「等、等一下——不要——」她狂扯他的背,想抓开他! 「你要的,你希望的,我无一不达到,结果你不停的保证中也不停的耍著花样,到现在,你何时说真的,何时玩假的都不重要了!」 为得到她的人、她的心,不想她见著自己总是惊慌惧怕,法西付出了不曾对任何人有过的细心与包融,只希望她能渐渐接受他,但她时而狡狯、时而天真,捉摸不清内心的戏要,逼得他只好软硬兼施,却也激得她更加难缠! 他该遵守的承诺早已完成,如今就算她再拒绝,他也不愿再等! 「法西……」身上的唇磨和身下执意的按抚,他充满渴求却又夹著怒火,令小栽难受又不安的咬著唇。 虽然知道自作自受,才让他信任不了自己,但她就是不喜欢他带著误会的怒火! 「你听我说……我……」她喘著声,试著想再次与他沟通。 他却凶猛的改为攫获她的唇瓣,阻断她的声,野蛮的力道再次弄痛了她! 「你可以继续说著你想卖弄的戏言,但是……」他在她愣启的唇道:「今晚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再听、再信了!」 什么?连吸收他的话都来不及,双唇又被吞灭! 一阵粗暴的唇舌纠缠,她再度被按压回床上,大掌揉拧她的乳峰,逼得小栽用力一咬,血腥味扩散在彼此的唇内! 「放开我——」 趁这一瞬,小栽一拳过去,悍然抓过他的衣领,想以柔道要领将他往上摔出,但法西比她反应更快的反过手肘重压下她的左肩膀,让她吃痛放手,危急反应中,小栽提膝一顶,撞上他胯下男性要害——既晚餐那一蹬之後,再次…… 法西痛声一吼! 惹祸的小鬼忙滚向一旁,跳下床,连头都不敢回的奔出寝室,跑过富丽堂皇的客厅,想往门口冲去,随又想到自己一身狼狈,改冲向大沙发,上头有她丢著的外套! 「哇——」才一抓起外套,连一步都还来不及跨,就见到一脸狰狞铁青走来的法西!「啊啊——」恢复得真快,吓得小栽边叫边退著身。 活生生再度上演电梯逃命,最後被活逮的一幕! 「慢著——慢著……你听我说!」面对恐怖的来人,她骇得伸手拚命想阻挡。「我今晚是很真心想和你……是……是你自己不相信——啊!」背靠上墙壁後,她退无可退,小栽尖叫的抖缩著身躯,看著没说话,一迳朝她走来的法西! 这下她死定了!干么老逞这种意气之勇,只要有机可趁,她就控制不了宁愿杀错也不要放过的本性,刚刚不要在最後关头反抗,还出拳k他的话,搞不好他气个开头就算了,再怎么说,法西和小爸他们同是一辈,对她都带有年长几岁的疼爱,不会真的将她大卸八块,但重击他要害两次之後就不保证了…… 法西的唇角有些瘀血,一定是她又咬又打出来的,面庞也是前所未见的恐怖,像要一口吞了她,又像要下狠手揍扁她:性欲加暴力,她完了!她一定会有场可怕、不忍卒睹的一夜! 法西眼神异常炽热的看著她! 小栽低头一看,自己光裸著半身,洋装垂在腰际,修长玉腿上的黑丝袜也在挣扎中勾破,这副模样,说活色生香都不为过! 下意识,双手忙掩上袒露的裸胸。「先说……清楚,这次还是你错,不、不能怪我喔!」 来人唯有炯亮的双瞳更如火炬,赤灼的锁住她! 昭然的欲火让小栽灵光一闪。 「都是你……人家都跟你说不反抗了,你、你还那么凶的诬赖我……」咬著唇办,改以柔带泣的声,泫然道:「硬要说我玩计谋……我真的没有……」这会儿她真的哽咽了,大眼滚下泪珠,不是装的,因为她真的吓死了! 法西在两、三步之外停下了。 「我……我只是想,人家的第、第一次可不可以……唯美、浪漫、温馨,充满情调一点嘛……才觉得不要再跟你作对,呜……结果你……不信我……」抡著小拳头,无助又可怜的垂泪,完全像个让人疼惜的小孩。 法西与小爸、罗叔同样看著她成长,如果他还有著年长几岁的疼爱,和深深想要得到她的感情,再加上勾起内疚感,无论再怎么生气…… 「过来。」声调听来温和了几分。 哈!果然成功,高见和栽几乎想弹过手指喊,她的聪明、机伶,可不是说假的! 认错、无助、再洒下两行泪,从小对老一辈的爷爷、奶奶、小爸,罗叔、烈华姑姑们,没有一次不成,最後再奔过去抱住他们哭著撒娇,没有一个不揉著心肝哄她,对法西嘛……得下点色诱。 「不要,人家怕你……」不拿乔还真对不起自己。「好可恶喔!你气我,也不要都折磨人家……这儿嘛……」她放开一手的遮掩,揉著刚刚被他咬的乳首,蓄意引他火炯的目光注意。「再下去流血都有可能了……很痛呀……呜……」 听到他粗重的呼吸声与愈来愈接近的热气,高见和栽心跳如擂鼓。 伸来的健臂多了点温柔,拉开她遮掩的手,含吻她受伤的蓓蕾,粉嫩的颜色在挑逗下马上如成熟的樱桃般,在她面容娇红时,已被拥入怀中。 「如果你主动跑来抱住我,或许这场求饶戏码我会多点怜香惜玉的捧场。」 小栽诧然抬头! 「作假、撒娇都好,无论如何,你就是不肯主动走过来抱住我。」他捧住她的脸颊,神情与声都让人捉不著情绪。「真这么不愿意接近我吗?」 「都说是你错了,当然是你自己过来!」她又不是猫狗,还得摇尾巴过去咧! 「只可惜,你注定是属於我的了,无论是谁,我都不会放手,哪怕你避我如蛇蝎。」这双天真中又带著俏皮的眸瞳,从见面的那一天起,他不曾有丝毫的忘却。「当初是你亲口说,会一辈子陪在我身边,不用怕我会变成杀人不眨眼的冷血恶魔!」 「我对你说过这种话!」哇塞,这么有人性的话,她说过。 「连你曾经给过我的东西也忘了?」 「我给过你东西!」天!她是被被敲过脑袋,跟小妈一样有过失忆吗!怎么他每次讲的事,她没一件有印象! 「你想要我不气晚餐的事,打算求饶?」他问。 「什么求饶,我只是爱和平。」用词高尚一点嘛! 「叫出我的名字,只要你叫出我的名字,我就不气你晚餐的举动。」 「你的名字……法西!」 「不!」他摇头。「另一个名字,一个只有你、我知道的名字,而且还是你亲口说的名字。」 「你……是说我帮你取过名字!」又一个诧异!「也是五岁与你相遇时的事?」 「只要你说出这个名字,我不但不气晚餐的事,还可以再答应你一个要求。」 「这么大方!」她双瞳大亮。 「除了你的自由、感情、肉体之外,任何事都行,因为这些早已注定是属於我的,没有人能拿走。」 「你——」这种话永远让小栽火气往上冒。「搞清楚,就算你得到我,我真是你的人甚至你的妻子,阁下说的那三样,自主权也在我不在你。」 「我说它们是我的,就是我的,连你也没权利说不是!」他一贯那笑笑不容人置喙的专断。 理智的神经又开始绷紧,牙又痒得开始切磨,可恶的人!实在太独霸了! 「自由、肉体是我在一桩交易中败给了你,你可以得到它们一时,而不能得到它们永远;感情就更不用说了,它永远只存在我的这里。」她指向左心房。「没人能左右它,至於现在有没有你的存在呢,哼!看你这样的表现,难吧!」 「那就听好,」大掌坚定覆上她左胸。「以後、未来,这里永远都只能有我的存在,谁都不能存在。」 「你若缺乏爱,我会尽力施舍一点感情给你,至於这里存在著谁,连我自己都管不了。」她刻薄的损,自认很委婉,没下留情的给他剔除名单外。 「亲爱的,别再惹我生气,我已经告诉你,你的感情是我的,现在好好努力将我放在这个位置中,我会给你时问,若让我觉得你还是不曾将我放在心中,我只好将占住你内心位置的人,一个一个给杀除,只要没人了,就只能放下我!」魔鬼的笑容发出死神的警告。 「你……觉得……用这种方法,会得到我心中的位置!」疯了吗? 「至少能得到你全神的注意。」 全神的注意?!是全心的恨意吧! 「就算你给我一辈子,它放不进你,我又能怎么办!」真可笑,这也能勉强。 「用不著一辈子。」他浅浅微笑,覆在左酥胸上的掌,开始爱抚摩挲著,出口的话却威胁十足。「你只有一年,一年之後,还是这种回应,每过一年我就杀一个,或许,就先从像个母亲一样照顾你的姑姑,古烈华杀起,如何?」 小栽双眸愤张! 「答案呢?」 「什么?」 「名字!你我之间所共知的一个名字。」 她扬唇,斜睨。「灵犬莱西!」 法西爱抚的动作虽没停住,双瞳却沉眯起。 「不是巴著人的狗吗?」小栽故作大吃一惊。「那就是弗莱迪,西洋片黑色星期五中,专门带给人噩梦的死神!」 第六章 「查士,带著这些东西要去哪?」 酒店经理吉尔看查士领著几名侍者各个皆推著推车,上头放的东西很独特,各色薄纱窗帘、数把鲜花、典雅的床被软垫、碳火和造形独特的炉子,还有一些美酒与酒杯等等,林林总总,看起来不像一般客人会要求的东西。 「法西先生要求的,我得尽快赶去。」表示无法多聊後,查士领著人离开。 「老板要的?想干什么呢?」再说这些东西看起来,不太像能整治好动又机灵的和栽小姐。 高见和栽把戏多,狡黠又刁顽,他们压根不敢招惹,但她大小姐可是随时就想点人来玩的,总是整到一票人人仰马翻,勉强能应对的只有查士,但严格说来,没人逃得过她的恶搞。唯有法西先生在,他们才能松口气。 并非老板能治小姐,而是有他在,高见和栽根本没多余的心力注意其他人和事,她一见到老板,几乎全神备战,无暇他顾。 「只是今晚法西先生明明下令不准任何人去打扰。」怎么会突然要求那些东西? 想到高见和栽的狡猞滑溜,法西先生的莫测与强硬,嗯……不会突生什么变化吧! 吉尔马上在胸前打个十字,「上帝呀!希望今晚战火怎么烧都千万别烧到房外来,有任何恩怨让他们房内解决就好。」不然,倒楣的绝对是他们! ☆ 「完成了,很好,在我预估的时间内。」偏银的发色下,俊庞唇角扬勾,对无线对讲机传来的效益显然很满意。「你们离开吧!今晚不用任何人再上来服侍。」 收起对讲机,穿著浴袍坐在原木桌前,悠然交叠双腿的法西,抚著唇边的伤口,看著另一手背上凝著瘀血的齿印,这是方才小栽挑衅时,他捉过她的手腕,却反被她张牙狠咬,怒炯的乌瞳倔到底的瞪住他! 法西缓缓扯笑,探出舌舔过唇边伤口,接著舔舐上那被咬伤的手背,眸瞳眯灿出精芒。 「从小就诡计多端,连精明干练的古圣渊都对你无可奈何,想与我对上,今晚,真是令人期待呀!」 他起身,走过充满岛国风情的原木雕门,挥开贝壳珠串做成的垂帐,映入眼帘的同样是座漾满岛国情调的浴间,饶富景致的编织垂纱系於大窗前,一旁绿意点缀,以木格框区隔开的按摩卧椅,热气与精油香漫弥在室内。 「亲爱的,感觉如何?」来到嵌地型的按摩大浴池旁,宽大的浴池可容纳五、六人同时泡汤,如今只有一个火爆小佳人被困其中,他欣赏的环胸打量。 高见和栽双手被缚高举在头顶,濡湿的黑发散扬,嘴中被塞住毛巾,双瞳焰亮怒视,一身赤裸的胴体在振动的水波中,热气润红了肌肤,充满狂野的诱人魅力。 「*&#%」叫不出的声,她愤然扯著被缚的双腕,水面下的双峰也因而波涛晃动。 「别激动,否则你这模样只会更加刺激我野兽的欲望。」他坐到浴沿,倾身向她,抽掉她嘴中的毛巾。 「呸、呸呸——你这——」吐掉残余毛絮在嘴中的感觉,小栽火冲的就要破口开骂,却被放到唇上的食指给警告。 「你希望我扮演变态狂魔,将你四肢绑成被解剖的青蛙模样,让我彻彻底底玩弄个够,就尽量叫,别客气。」 似笑非笑的悠然,认定她没胆再胡闹的睥睨,被人吃到底的情势,气——死她了! 纵然脑海浮出好几幕将他的肉一片片凌迟割下的画面,偏偏识相这两个字,又在她素来遇强则弱的小人骨血中发酵,认了;不甘心!不认;对自己不利!可恨呀——两股同样高涨的情绪,从她的心一路纠缠打到她的脑门,接著透散出。 「小栽,你的心声已经飘出来了。」真是明白清楚呀! 一边唇角硬扯出笑容,想虚应;另一边却咬著牙关,想杀人,能够在脸上呈拉锯战,还真是难为了。 「放、开、我、的、手。」她咬牙,吐出这唯一能说的。 「放开你这迷人的模样。」他大感可惜的啧声摇头。「既然你老指责我手段卑鄙,不如……」移近她气红的脸蛋,充满爱欲的沙哑,「今晚就以你这屈辱模样,让我享受一夜,如何?」 一道飞扬的水花溅湿了法西! 「你试试看——」才下决定要冷静的理智,当下靠边闪,小栽失控大吼!「敢把任何变态手段用到本小姐身上——我会把你的要害踹到不能再用——再咬断你的喉管——血喷满地——让你永远都不能再用那下流的声音来威胁我——你、你做什么?」 再次溅起的水花中,法西抓住她的脚踝,在她愕视中,魅凛一笑,拔挺的身躯忽进到浴池中! 「住手——你不要乱来呀!」 撩开身下的浴袍,法西扳开她的双腿,整个身躯置於其中,男性的亢奋随著他的倾身紧贴上女性的娇柔,就在她瞠目的刹喘与惊喊中,这些动作一气呵成! 「你这禽兽——混蛋——你敢——唔……」她抽气一颤,在他浴袍下的男性昂挺,逼压的更加进犯,毫不掩饰的灼热,藉著水波振动,抵磨著那脆弱的私处,引发她……悸动的哆嗦。 「我说过,你的挣扎和怒骂只会更加刺激我的欲望,不想我真的变成野兽逞兽欲,乖一点,小栽……只要你今晚别再耍鬼计,我们可以很好。」 黄玉的双瞳浮漾的是一片温暖的明亮,深深的凝锁,话语的沙哑低喃在嫩红的唇瓣上,辗转轻吻,继而探入。 缠绵的吻,唇舌吸吮缠绕,大掌包覆丰盈的雪乳,一路游抚而下,小栽……微闭著眸,对他温柔时的吻与碰触,她……并不拒绝。 「法西……」娇吟的喘息在他不曾放松的唇内颤唤。 「抱住我,」他另一手解开她的束缚,轻吻不停的在她唇与面颊上流连。「我要你主动接近我,只要你听话,我可以考虑不再对古圣渊他们下手。」 原本自由的双手正要环抱上他的颈项,却因这句话改为虚软的瘫入他怀内,法西没看到的是,那张原本沉迷在情潮中的小脸,再度转为气恼,趁著埋进他浴衣时,抹掉兜转在眼眶内的水花。 「我想抱住你,可是……你害人家全身无力,要怎么抱住你……都是你不好。」蓄意娇嗔的嘟囔,既没顺从的抱住他,却又主动扭动著身躯捱紧他。 「小栽……」他可不打算让她如此交代过,在她女性内漫游的手指转为激切,却发现到她的小手也同时探入水中,握住了那勃发的男性欲望! 「今日……不同往昔,与古圣渊的承诺早已完成,你这举动是要我前仇旧怨一起在你身上找回来吗……你这恶魔小鬼……」法西粗嗄著声,吸吮她的颈项。 对她的主动碰触,法西并无太大的讶异。从他带走她後,这样的肉体探索戏码,在他们之间上演的并不陌生;小栽从极度的反抗到呕气的回应,到最後是主动回击的故意折磨他。 当他忙著与人通电话,商讨重要事项时,她会走到他眼前,妖绕的坐到他膝上,趁他不方便分神时,轻吐的气息骚动在他面庞上,玩弄的抚上他结实的胸膛,再一路滑下,恶整的小手从拉开的拉链内探进,开始对著他的男性部位施以挑逗之能事,当她进行这些时,必定以最缓慢的动作,勾人的眸波直直盯著他,摆明就是诱惑的撩拨他。 淘气的小手虽无技巧可言,但对他而言,她的靠近与气息就是最好的催情剂,直到他呼吸粗乱,与人的对话也开始呈现语焉不详时,她会轻咬探出的粉舌,朝他笑得相当妩媚,一副赢家是她的得意模样。 到他快爆发的咬紧牙关,赶紧收线时,祸首绝对溜了,独留他完全上火的欲望,若不自己解决,就无法走出门口,害他几度想捉她来褪火,却因与古圣渊的约定,始终自制著,再加上她聪明的专挑他接完一些特定人士的电话後,必定得出门时才会玩这一手,总教他气得牙痒。 「我要你,现在。」手迫不及待的改为覆上她的腰臀,按向自己。 「我……我怕痛……」她喘息的将面容贴到他颈窝里。 「我不会弄痛你。」他吻著她的发顶,对她甚少展露出的羞怯感到一笑。 「可是……」她从他肩上抬起头,眯起的双眼与牙关边的扯唇,已完全不同於方才的意乱情迷模样,「我会让你很、痛——」对著偎贴在面颊边的颈项,她猛一张嘴,连带握紧手中的男性要害,打算狠力一掐—— 「我劝你不要乱来。」法西忽然叼咬她的耳垂,警告著:「你觉得我还会不晓得你打什么主意吗!」 对著怀中僵硬的娇躯,他讥讽地道:「我早说过你输了就要无赖,再不行就耍计扮可怜,永远有要不完的鬼主意,我只是没想到这种下流招,你今晚竟一用再用!」 每当小栽会主动碰触他时,大多是恶作剧或者气到想要他好看;只是今晚,这样的举动根本只会是火上加油,尤其她整个人都在他掌握中。 「谁教你……」她扁了扁唇,气他老误会她要反抗,动辄就撂威胁。 「不用解释,从头到尾你就没想守诺言,彻彻底底是个不值得信赖的小鬼!」他浅浅冷笑,又绽出那股吞噬猎物的发毛调。「或许,我真的该杀几个人来让你听话。」 怒冲脑门、火燃双眼! 「你说的没错,我永远有耍不完的鬼主意,包括下三流的烂招!」接著狠狠出力——重重一握! 「小栽——」法西发出诡异的痛嚎,猛然推开她! 「是你不好——混蛋法西——我永远不会主动接近你——我就是不会抱住你——从头到尾就只会威胁的王八蛋!」小栽拍打著水面怒喊。 只见法西握紧拳头,额头抵在浴池边沿,银发垂覆,看不清面庞,但由浮出的颈脉看来,显然很不好受! 「你……你还好吧?我、我又没有……捏、捏很大力!」她记得重捏那玩意儿的时候,是很肿涨的巨大,可是只有那么一下下而已,有……这么严重吗? 对方依旧动也不动。 会不会接二连三的踹到要害,现在一起发作呀!否则,晚餐和刚刚床上那一踢都还比现在的力道大呢! 「法、法西,先说好喔!是你自己……不相信我,才闹成现在这个样子的,我、我也不愿意让……一个生物……就在我手中受到……创伤呀!」 他,还是垂首沉到让人毛骨悚然,害她连靠过去关切都不敢! 「万一你……那儿真怎么样了……不要找我赔呀!是你先错的。」只要遇上法西,有错都是他。 呜!还是没反应,他怎么那么反常,现在怎么办? 「我……我想……」灵光一闪。「这样好了……我……我叫查士来,你自己撑著喔!」闪、快闪。 主意一定,马上转身就踏出浴池,却被人拉住左脚一拖,顿然跌倒!幸好一旁都放铺著数条大浴巾,她没受任何忽来的跌痛之伤! 「做——」什么还没喊出口,才一回头就对上银发下的怨毒目光,沉冤待雪的瞪著她!「啊——啊啊——」今晚她惊叫连连。 「伤你的小弟弟是我做的,可是我没杀你呀——你别一副恶鬼索命一样——」尤其那双黄玉双瞳射出的狞光,比怨灵还怨,寒毛全敞,背脊抽凉。 「三……次。」银发湿覆面庞,吐著齿缝进出的话。 「小……西西,你……不要连说话都像古井爬出来的,好……哀怨……」吓死人了,她骇然瘫坐浴缸旁的磁砖地板,想退著身,却被他握住脚踝,甩都甩不掉。 「我不会放过你的!」声沉沉冷冷的,握住她另一只脚踝。 「大、大不了我替你的小弟弟……揉一揉,我以後会疼、疼它的……」尽量啦!她快大舌头,因为法西抓住她双脚後,正缓缓将她再拖下浴池,「只要你……别跟我演恐怖片,尤其你用出来的效果,更……更可怕呀!」 不是阴森森的,而是邪异的真像妖魔降临。再加上那双眼,好像钉死猎物,打算用最残忍的方法,活活撕开,啃蚀吸血一样! 「我一定要拿你好好慰藉这个被你一再践踏的渴望!」他愈见吞噬与狂暴的目光,直视著那被迫张开的雪嫩双腿间,一览无遗的脆弱娇嫩。「虽然被你打断了,但是这里早已准备好接受我了,不是吗?」 「不要,我不要——我就是不要你……」用现在这种可怕的样子嘛! 「就是不要我!」 明知这是她最常呕气回应的口头禅,但,面对她今晚一再出手的回击,此刻这句话却像一根针刺入他心中,椎痛得扎人,她,真这么讨厌他吗? 「一再的拒绝、一再的反抗,无论我怎么做,你总是不会想靠近我!」 「你别随便捏这我没说完的下半段好不好,完全不是你说的意思嘛!」 他只是讽刺扯唇。「我又何必认真听你的每一句话,在乎你的感觉,或许,在你看来这些行为都像个可笑又可以玩弄的疯子吧!」 「谁玩弄你,为什么你总是胡乱解读我的话……哇!你、你别突然站起来,这样正面对著我!」 法西忽站起身,脱下浸水的沉重浴衣,一身拔挺精悍的体格,连那今晚接连受到创伤的部位,都壮盛威猛的,根本毫无受损之虞,小栽马上瞪大眼看。 「你……根本没事嘛!」害她良心过意下去老半天。 法西也走出浴池,对连滚带爬吓得掉头想闪人的惹祸者,直接一把抱起她! 「有没有事,等一下就知道了。」 再度被他抓起的和栽,又跨跪在他眼前,差别在於她的背後是悬空的浴池,唯一支撑的是他的双手,托在她的背脊与腰臀上,虽是浴池,但以这种样子跌下去……绝对不好玩! 「法……法西,现在用这样的姿势很危险耶!」她挤著力持镇定的笑容,忐忑道。今晚她与这种难堪尴尬,正面相对的姿势真是有缘。 「永远不会主动接近我,也不会靠近我?」他带点自言似的问,看著她恐慌不解的模样,眼瞳漾出的异彩与唇角弯起的弧线,充满狂乱与邪恶。 「你想要……」小栽圆瞠双眼,发觉到他意图的同时,也感觉到那渐渐抵向她的亢奋,她拚命捶打他。「放开我——住手——我讨厌你这样——」 双眉狠蹙起,警告的握紧她的腰,痛得她喊出声。 「乖一点,再挣扎你只会更痛,若不想跌下去,就抱住我!」 「威胁、威胁,你就只会靠威胁来这我——靠承诺当交易来达成——连这种事也是——永远就会霸道的威胁和交易,要我靠近你——除了这些——你什么都不会了是不是!」她嗤弄。「不,我忘了,你擅长的还有杀人,该说你的本性根本不是人类,是杀人魔鬼!」 「小栽,住口!」收紧的十指,深陷肌肤内,烙印出他的怒火! 奈何她已气到收不住口了! 「我果然喜欢不了你——我就是讨厌你——啊——」 感觉到那倏然冲破障碍的进入,撕裂的痛像一根长矛直接刺穿她,意识也瞬然跟著一震,诧启著唇! 法西也停住没马上进行下一步,因为那张小脸骇僵住了,看向他的眼神,无助惶恐! 「小栽……」法西野性的怒焰褪去,黄玉之瞳不禁一柔,氲蕴著复杂与欲火的眼凝锁著她! 与其说她放弃反抗,不如说她错愕较多,深呼吸的喘息之後,面对他暂停住的动作,咬著唇一声抽噫逸出。 「跟我说话,小栽。」法西轻道,一时的怒气报复,终究抵不过怀中人儿的委屈一泣。 她几乎是半悬空,只能靠他撑住,两只健臂托在她臀际与背脊,正在体内的火烈欲望,对这种虚飘的感觉,不真实却又热痛得让她感到冲击,不知如何面对,只能是抓紧他,盈盈的泪光浮上了无措的双眼。 「你骗……我,好痛……呜……你说不会弄痛我……」没有尴尬也不是呕气,她只是忽感到一种想被珍惜的脆弱,泪滚颊而下。 「对不起。」轻吻她的泪眼与脸颊,手掌抚著她因抽搐而微颤的娇躯。 她想像以前一样,埋到他颈肩中不想让他见到泪水,有一点,法西没发现的是,只要她无助感一起,就想感觉到他结实的体热,如今她一样想这么做,却一动就面对到陷在身下,那悍然又硕大的闯入者,蠢动的像要展开一场驰骋,同时又有一种焦躁在她体内扩散! 明明他野蛮的占有手法让她撕裂般,痛得难受又难堪,但在他柔哄与轻抚的摩挲下,悸动的火焰热力却又在体内各处涌出! 「法西、法西……好怪,我不要这样……法西……」她啜泣的抓紧他的手臂。 「别哭,是我不好,抱住我好吗?」他拥紧她,要她的腰与身整个放松的坐到他身上。 她摇头,却又求助的看著他,淌下更多泪珠。 「相信我,小栽。」 片刻的犹疑,她终於伸手环住他的颈项。 法西温柔的搂紧她,将铺叠在旁的大浴巾扯开,就著结合姿势,抱著她躺下。 「小栽,想要你,要得连我自己都不晓得该如何控制自己,拥有你是我今生最大的梦想。」他轻吻柔嫩的唇瓣,摩挲她的颈问。「这一刻我等了好久。」 「我……不懂,为什么你对我这么执著……唔……」身下的炽热正缓缓律动,节奏加快。 旖旎的异色烧灼开始漫弥,一股被挑起的情绪随著血液流窜! 「你说呢!小栽,残忍的不是我,是你。」吸吮著粉晕的乳蕾,瞧见它更加紧实的突起,浓烈的低语带著谴责。「你忘了这一切,忘了这重要的回忆,我不会原谅你这一点,这个答案我要你还给我——」 「法西、法西!」倏然转剧的进击,贯穿的像要打入她灵魂深处,她战栗的弓挺了身,浑然的只想唤著他的名字! 体内的震颤如饥渴的吸食者,不停的壮大,愈来愈深的冲刺,更加交缠的肢体,他狂烈的热情交织成的欲网,让她终於忘情的激喊而出。 第七章 「小栽。」支著颅首,他轻唤著,拂开几缕飘落肩上的发丝,俯唇吻著那滑腻的香肩,无限怜爱的拥著怀中背对他的佳人。 面对群山的露天阳台上,经过一番费心的布置,加上了顶罩,四周系满了各色薄纱,繁花缀满可视之处,中央小桌上精巧的矮炉燃著碳火,驱走入夜後的寒意,风拂薄纱飘,花瓣纷飞,衬著星夜之景,浪漫而典雅的让人恍置梦中。 面山的十五楼,一层只属於他们的私人之所,全然的隐私让法西抱著和栽,躺在铺了床褥的藤制长卧椅上,入夜的宁谧,让彼此都安适的悠享著这份优美。 「喜欢这样的布置吗?你要的唯美、浪漫、温馨,充满情调。」 靠在他胸膛内的小栽,凝睁著眸瞳,向来活泼反制於人的她,经过大半夜的激情後,神情有些慵懒与思量的复杂。 「你……将这些话也听进耳。」她只是随便扯的,他却这么认真。 「你希望的,只要我能办到,我都想满足你。」 将她的螓首拥入臂弯内,轻吻著那贴在耳上的发。「我原想如你所想,在这儿充满情调的气氛下得到你,但是只能怪你太有激我的本事,让我失控的难以收拾。」他在她耳上喃言,「哪怕现在也是。」 小栽垂下了眸瞳,不大的卧椅,让两人相贴的几乎得溶为一体,他躯体上的变化清楚感觉到,被下的手原本占有的环在她腰际,此刻游抚她的腹部,往双腿间而去…… 「为我打开,小栽,」来到她并起的双腿,他哄诱著。「让我爱你。」 「你……还不够吗?」浴室中数次的激情,让她陷入力虚的朦胧中。 法西闻醇厚的笑声回荡在她耳内。 「不够,永远都不够。」他摩挲著她的发丝。「你不会知道我等了你多久,从第一次相遇之後,我就守护著你的成长。」 小栽一怔,她头次听闻。 「看著逐渐出落的美丽,又俏皮得像个精灵一样的你,却不是我能靠近的,因为活在阳光中的你根本不会将目光看向我,甚至在古圣渊的保护下,你更是躲我如蛇蝎;而我,没想到自己在你心中竟连一丝记忆都不留。」 她回首,对著那张俊俏的面庞鼓起勇气问:「告诉我这件事,我没印象,有没有可能……你认错人!」 每当说起这事,他就不悦,但她真的想了解清楚,为何让他记忆深刻的事,却在她脑海不留半点印象! 法西看著她,对那双认真的乌瞳绽出了一丝怅然的笑意,像又一次的确定她没将他放在心上过。 「不会错,就是你,当年我几乎要死在一次失败的任务中时,只有这双眼真的对我付出了关心。」他面庞轻磨臂弯内的小脸蛋。「当你日本的养父母死时,我只恨那时的自己还没有能力照顾你,眼睁睁看著古圣渊带走你,於是为了能接触古家总裁,我在组织中就必须是顶尖的要角,必须有不能让人忽视的力量,只有如此,才能吸引古圣渊谈合作的可能,也才能见到你。」 这些话让和栽震住,她只知他对自己迷恋甚深,却不知背後有这样的付出与渊由! 只是,她真的记不起吗?对这双黄玉的眼瞳她真毫无所觉?她只知道十四岁在小爸的介绍下,第一次见到传闻的「豹眼杀手」时,金色的黄玉眼瞳一对上她,不自主的忽然哭出,因为他让她颤抖,却又让她心神难安的像有事情横梗著,从此,她不愿靠近这个银发杀手。 每回他来,逼不得已得见到他时,必定会有小爸古圣渊、罗睦天与其他人在场,她总是躲在别人身後,小爸、罗叔一直当她是因天生敏锐的第六戚,而惧怕他身上的杀气,但她知道,不只如此! 「当你终於主动找上我时,我知道绝不能放掉这个唯一能得到你机会,就算是你认定的卑鄙、不择手段也行,因为你终於单独面对了我,能将你抱入怀中、得到你,什么代价都值得!」 见她不语的要别过头,他抬起让她枕住的臂弯,让她不得不後仰面对他。 「小栽,留在我身边,永远不要离开我好吗?」 沙哑的呢喃抵在她唇瓣上,仰首的迎视,小栽盯著那靠近自己的粗犷下颚,带有一股魅力的男性气息。 「豹眼法西」真的是个充满优雅、淡魅与性感的男人,轻笑时,又让人感觉到那原始的野性与危险,就连这一点也与小爸古圣渊的潜质极像,或许,他们的合作肇於本性相吸吧! 黄玉眼瞳的凝锁与她仅在寸许间,眩人的金黄瞳采,也该是魅惑的,为何她总有既熟悉又畏怯的感觉? 「为我打开,就像你的心。」抚在她并起的双腿上,他一语双喻,这一次希望她主动来接纳。 「如果,」和栽润了润唇,探出的粉舌似不小心触上了逗留唇瓣的他,对方果真轻震的吮吻住她,片刻後才放开。「你告诉我,小时候与你的相遇究竟是怎样的情况,或许……我会如你所求。」 能不能换她来诱他说出实情,省得她快被满腹好奇心杀死,却又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趁他现在心情不差,或许会乾脆告诉她。 没想到这个如意算盘反让一双柔情眼瞳瞬转为犀利迫人! 「我说过残忍的是你,我一直等著你拿出当年所说的东西!」 「我还承诺过会拿东西给你!」天哪!她小小年纪时到底干了多少事? 「没错,这样物品的另一半,只有你亲自拿来,亲口说出一句话,这个传说才算完成,所以,这个答案我一定要你还给我!」意谓,他绝不会亲口说。 「喔!那我的心也很难为你而开。」推开蠢蠢欲动的大掌。她哼的撇过头,屈辱被人占尽便宜的是她耶!干么老摆出那种他才是受伤者的样子,动不动就得理不饶人的盛气逼人! 原本稍稍培养出的亲密气氛渐渐毁了,开始转为他们平时的相处调调,互讽、互讥、互不相让。 「你显然才是那个最会交易的人。」还敢指责他靠威胁和承诺当交易。 「好说,教学相长嘛!与你相比,见笑了。」 「亲爱的,学习还得有智慧,以你现在的情势,no似乎不属於你的权利!」 「是呀!依阁下摧花大魔手的本性,这个权利大概也不会有属於我的一天。」 「你想说不吗?」他狂野的笑了,扳过她的面庞,索吻她的唇,且硬是以这勉强的姿势,深攫她的唇舌。 「小栽,不想接受我,就让我继续爱你吧!」 「不,讨厌……」小掌忽抓紧了羽绒大枕,以这动弹不得的姿势接受他的吮吻。 「你说,多少次才会让我这狂烧数年的火得到短暂的平息!」他咬上她的颈项。 对他缓缓展开的抽动,她有些屏息。「这种话,会让我……觉得羊入虎口,片甲不留的感觉。」多少次还只能得到短暂的平息。 「吞羔羊的猛虎,呵呵……」他笑,眉宇透出的恶狠狠却完全隐藏不了。「为了不让你吓到,我也控制了自己,就十天半个月不会让你出房门一步好了。」 「你……你不是跟我开玩笑吧!」他非比常人的可怕体能和耐力,被摧残十天半个月……下场…… 小栽仿佛看到一个气若游丝的人躺在床上,望著窗外数凋零的落叶…… 呃,气虚力竭的挂了!更重要的是,为了这种事,多不值! 「若我……离开了你……你真的会杀……小爸、烈华姑姑,杀我周遭每一个人吗……呀……」 一道有力的冲刺悍劲,激昂的颤抖让她趴倒在枕被中,身後的人随即覆上! 「这个答案我劝你别知道较好。」大掌包上她紧握住被褥的小拳头,像定住她挣扭的娇躯,深深的挺进、冲刺,带起战栗的欲望节奏。 「你好可恶……好嚣张……」可恨!「难道没有任何反制你的方法……」面容激红的埋进枕头中,呻吟的咬著唇。 「又开始思考对付反抗我的想法了吗?」欸,真是不死心呀! 忽来转疾又转缓的攻势,惹得她闷喊抽搐,原就浓浊的喘吟,面对他蓄意一再拉长律动的冲锋中,呼吸更显巅颤! 「等著,你的……所做所为,将来都会……反将你一军,噢……」 身後刚健的男性身躯传来一阵痉挛,倏然的让小栽倒喘。 「亲爱的,我确实很想等著看你想出何种新计谋,但我怕,你接下来是连『想』的余裕都没有。」 他翻过她的身,俯视她艳嫩撩人的胴体,笑了笑,拍拍她娇红的脸颊,像在安抚吵个不停的小孩。 「既然你还讲得出完整的句子,可见我的努力不够!」 接著在她瞠睁的双眼与讶张的唇下,再次正面覆向她,展开百无禁忌的放浪形骸! 这一次,小栽不止呼吸,连出口的叫喊,都残缺的破碎不全,确实让她连「想」的意识都没有,满脑仅剩狂潮的空白! ☆ 黄玉双瞳在烟丝袅袅中幽凝蹙眉,拉回告一段落的思绪,他捺熄燃尽的菸蒂。 「用我的所做所为反将我一军!」想起她说过的话,到现在法西了解那是何意了。「好家伙,当时就想到要用怀孕威胁我吗?」 难怪接下来的那段日子,面对他的索求,她半是被动半是温顺的接受。想来他那段时间若没如此卖力,只怕还不够有说服力来实行她这个计画。 「果真是遇到任何境况,都有办法将计就计的鬼灵丫头。」 法西啼笑皆非的摇头,这个滑如泥鳅的小鬼,总能让他出乎意料。 「可恶的你……」逸出的声仅在唇瓣。「为什么……你不懂……你总是不懂我……」 这是那一夜,情事之後小栽无力的任他抱起时,整个娇躯蜷伏在他怀中,脱口而出这句毫无防备的话,他想细听,她却已累得沉沉睡去。 法西站起,来到石栏杆前,远眺彼方夜色下的山林,此时已近清晨,他几乎沉思了一整夜,望著渐起的浓雾,逐渐笼罩山林湖畔。 我不懂你?!总是话讲一半的瞪著我,一再摆明会让我好看,口中经常说著保证不反抗的话,行为做著全然相反的事!当他做出回击时,又跳脚的指责他,恶魔、野兽、只会摧残少女! 「这就是代沟吗?」 生活化的词,从来很难在他的环境中出现,若是交易代号、组织网络、枪枝配合体格的射程、勘察狙击要点、设下猎物狙杀的计画等,这些都难不倒他,但是得到一个女孩的芳心,似乎与这些扯不上作用! 从以前到现在,女人之於他,大多是情报、利益与肉体的互惠,他需要有用的情报,对方要肉体的慰藉,一拍即合的短暂欢愉,大家各得所需,没什么好费神。 只是小栽与这些都无关,为了得到她,是他硬将交易的手段摆到她身上,她会愤怒反抗是一定的,毕竟她的个性跟逆来顺受完全扯不上边。 以这样的方式离开,除了跟他示威,应该还有其他目的才是。 ……她不属於你,不属於你的世界、你的一切! 罗睦天的警告在耳边响起,精光掠过眼瞳。 「只要我要,就是属於我!」他凛凛扬唇。「小栽,别笨到去找古圣渊还是罗睦天寻求保护,尤其罗睦天,别逼我真的做出让大家都後悔的事!」 法西清楚,被小栽称为罗叔的罗睦天,在她心中所代表的意义,一个幻想的恋人目标。虽然这只是小栽单方面的想法,但是只要这个想法存在,他就不会容许她接近罗睦天! 他冷笑,或许该再跟小栽说一件事,他是个胸襟、气量素来就很小的男人! 走进人声喧嚷的一楼用餐大厅,其中一面全是落地大窗,面向繁花茂盛的园区,明亮的阳光与花卉让人增添用餐的怡然。 侍者、人群穿梭,往来皆是高鼻深轮廓的西方男女,突然走进一位英挺的东方男子,不输西方人的高拔,再加上威严与自负的面庞,神采透著几分倨傲,颇为引人侧目。 一见来人,一个看来高阶层的男子马上迎上前,低头交谈了几句,东方男子闻言後面色严厉,相当不悦! 「她说若不引见李先生,绝对会後悔,因为她握有……李先生无法抗拒的把柄!」人高马大的经理,一见男子射来的眼神也嗫嚅的道。 「把柄!」可笑。「这种话能让你动摇,你这个负责经理是怎么被训练出来的,为什么轻易就让人进来!」 这是一座控管严格的商业大厦,整栋规画为珠宝展览馆,分楼分层长期展览各类型珠宝,更上层是各种难得一见的古玩、古物,馆内硬体设备先进,还常与时尚结合,举办珠宝与服装的名流秀,进出的人皆有一定的社会地位与身家,在这属於重要投资者的东方男子,馆方上下都不敢怠慢。 经理连忙赔礼。「这位小姐的外形和态度,起先以为是李先生正在筹备中的模特儿,守卫才让她进来,没想到她一进来就直接指名要见李先生,还说……带著孩子来投靠你,先生你绝不敢不认帐。」经理讲得含糊,语意却很明显的暗示。 「马上轰她出去!」当下断然喝斥。 他不可能会认识这种无耻女子,也没在外留风流债,或许该说,唯一有的一桩在他「缠斗」下终於完美落幕了。 「可是那个小姐说,不见她,馆内哪个地方会……爆炸,她就不知道了!」 东方男子神情一肃。「通知保全部,要他们在馆内各处搜索,看有什么异状,告诉跟我随行的周医生别乱走。」 「可是……周医生已经跟那个小姐聊起来了。」 「什么!」 「原本怕那个小姐是危险人物,特别将她带往室外的花园休闲区。」以防真是个危险人物,在无人宽广的地方较好制伏。「结果周医生下来用餐,正好遇上,两人就这么热烈的聊起来了。」 「阿瀚这家伙!」东方男子恼得一把推开往花园的门,大步跨去! 才走进阳光灿烂的花园,就听到男女愉悦的笑声,映入眼帘的是一幕恍若错置年代的感觉,光的斜影透过枝叶轻洒,映照出眼前一身嫩粉色旗袍的女子,难怪经理会说守卫以为是筹备中的模特儿。 少女高挑的背影,因贴身的粉色旗袍显得相当轻盈飘然,与他近来规画的展览;打算以中国服饰来展现东方珠宝金饰的贵气雅美,这个少女虽只见到背影,随著长发轻扬,淡淡透出一股清新的俏丽,气质颇为符合展览标题,「传统&时尚的精灵」! 近来为著展览,穿著传统服饰进出的模特儿颇多,这个女孩能进得来,也是趁著这种时机之便。想到她以何种理由进来,东方男子任何些许的正面印象全都飞掉! 「小姐,很特别的一幕画面,若你对扮演五○年代的人有兴趣,或许去上海会更好,若你别有阴谋,劝你洁身自爱对你比较有利!」 女孩终於转过身来,也终於让人看清她处在光影反射中的一身粉色旗袍,是一款结合时尚的改良式旗袍,传统的领口与细致的珠扣设计,很难相信竟能在她身上穿著这么脱颖出众,天然自成的气韵,珠宝别在她身上只怕反而失色。 少女以食指半勾下娇容上的墨镜,乌亮的眼瞳好玩的打量他。 「香港李家二公子,李虎啸!」高见和栽满意的以灿笑唤著来人。 第八章 有别於李虎啸的疏离淡冷,眼前这位一身端正西服的东方男子,连五官都拥有东方人少见的立体感,无框眼镜下更衬出他斯文的气质,看来温雅近人。 此刻,他一脸尴尬笑颜的处於两道视线中,不知该对哪边陪笑最好。 「瀚瀚,我好佩服你喔!每天跟块北极冰层处一起,难怪要不停的喝热茶驱寒。」红唇微嘟的嗔道,蓄意展现优雅的小手,小指微扬的端起茶喝。 冰层!「这个……其实虎啸呢……与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相处,是稍微冷漠了一点点,可是私底下没那么……冰!」周青瀚安抚小佳人。 「真的吗?可是人家好冷喔!总觉得对面吹来冰风暴,真是个没温度的人。一俏丽小脸迎视坐於正对面的冰锐双眸,丝毫不见退却,反而挑眉眨了眨。 「瀚瀚!」李虎啸冷冷的眼淡横扫去。「我不知道你还有这么幼齿的小名!」 「幼齿,哈哈!」乾笑两声,可爱的小姐喜欢替人取小名,他不好拒绝,否则让那张阳光小脸不高兴多罪过呀!「看吧!虎啸也挺幽默的。」 「幽默。」娇颜甜甜一笑的咋著舌头。「我从来不知这两个字会从冷冷硬硬的花岗岩里长出来耶!」 「花岗岩会长东西呀?」禀著学问精神的青瀚神情大亮,推推眼镜。 「所以才有会奇迹、难得一见、thisisimpossible!(这是不可能的,)这些词句嘛!」 「这个……」原来是绕一大圈继续暗讽虎啸是花岗岩石。 「懂了吧?花岗岩哪懂幽默呢!再说,若会觉得北极冰层有温暖,那是失温将死的人吧!」 「还不到、还不到!」说起这种带著研究的观察,青瀚也神色一正的发表看法。「以虎啸还不到冰层失温的状态,真的冰层是没有温度的,若以人来说,温度就是温暖,温暖是感受,笑容是最直接的感受,所以只要有笑容就代表有温度。」 「哇!瀚瀚你好有学识喔~~」这个看起来不知世间险恶,活像温室男人的家伙果然有趣。「你的意思是说,那个东西还不到冰的程度喔!」食指指著面对面那尊寡言,面色深沉不动的「东西」嚷著。 「严格说来,是有冰却不失温。」青瀚以他精辟细微的角度道:「虎啸是有笑容的,因为他是生意人,卖笑是一定的,所以笑的次数还算水平之上,只是维持不久,我算过,他唇角扯那一下应付对方都只有0.5秒,之後嘴就拉平,打过招呼後他是绝不笑的,套一句世人常说的,虎啸有很酷的性格。」只是有点过头。 「就是说,他只有接客时挤了点温度出来。」俏脸下得了的叹息摇头,以可怜的眼神望著对方那副愈见阴森冷硬的面庞。「只有唇角的皮肉生涯,生命很空虚的,啸~~」抛送媚眼,娇柔一唤。 李虎啸的双眼露出厌恶,尤其对这种毫不知耻的女子。 「小姐,他不适合开这种玩笑。」周青瀚忙压低声示意。「对女人他更是不苟言笑,你不是找他有正事,快说吧!」 「听说香港李家二公子李虎啸和大公子李龙腾不一样的是,大公子在婚前女人关系复杂,还爆过情杀的绯闻,反观二公子却是个相当洁身自爱的男人,说得好听是不乱搞男女关系,说得直接是不近女色,差点让人以为你是同性恋,要我说呢!那叫假正经。」 一声不得了的惊喘发自周青瀚口中,他张著阖不上的嘴,愣看高见和栽! 「怎么?我说错啦?」对方肃然凛视的神态,狠狠透出想把人直接处死的怒焰。「你敢说,自己从没仗权仗势乘机欺骗过一个落难的女孩,还被人称为最有原则自爱的男人,呿,伪君子!」她可是认识受害者的,别想赖。 「虎啸、虎啸,息怒,至少听她说完目的嘛!」青瀚赶紧按下起身要走人的李虎啸,缓颊场面。「年轻小女孩,说话难免不懂拿捏的分寸,万一真有要事来找你,大家错过,有个疏失就不好了!」 「比起朋友,你对小女孩包融力可真大呀,瀚、瀚!」李虎啸重声冷哼,如果不是看在朋友的份上,依他往昔作风,这小丫头早被轰出去了! 哪可能现在这样,三个人坐在花园休闲区里,对著他压根没兴趣的人喝茶,听著两颗蠢包扯烂话。 「你别对自己老婆之外的女人都没耐心,仔细瞧瞧,这个小姐跟你有得拚,以你这副严以律己,少言不笑,就跟冷和硬结缘的人,生人一见就回避,亲人靠近都得考虑,努力攀话也只能得到你正眼对看三秒钟,超过三秒钟最好自己别开头,否则不是冻死就是心律不整昏死,可是你看——」 周青瀚霹雳啪啦的指向对面小娇娃。 「这个小姐面对这么严酷、冷峻、活动暴风雪一样的你,非但没有别开头,还坚定不移的望著你,她做到了常人做不到的事,多么勇敢,看在这份值得鼓励的勇气上,就该听听她要说什么!」 原本就很冷的场子因这番话更是温度骤然失温,李虎啸端著他的面无表情,却有很寒、很冷、很冰的气流感以他为中心幅射扩大,冰刨视线缓缓扫过好友。 「呃!」好友这才觉口快的一惊!「你应该不介意我用生动的方法描述吧?」抿抿乾笑的嘴,顺便搓搓发凉的手臂,怎么觉得那双眼好像化成鞭子拂来。 「原来,这就是你对朋友的看法,真是传神呀!」李虎啸虽扯著不愠不火的唇角,却清楚的传出切齿声,让周青瀚知道他这趟欧洲行不用有好日子过了! 「瀚瀚~~」佳人忽唤著。 「什么事?」视线马上从失温的友人处转移,展露专门给女性同胞的温灿微笑。 「你把我说得好厉害喔!其实人家也是被逼的,整整两年,有一年半的时间,都要面对一双锐利、杀气、恐怖,随时等著撕开你的兽眼,有过这样的历练,再怎么非比常人的视线都打击不了我!」她深深叹口气,仿佛为自己乖舛的命运无奈。 少女柔弱的无助,永远能抓住大男人的同情与怜惜。 「真可怜,谁对你做这么没有人性的事?」什么样的环境竟会这么摧残少女,周青瀚寄予无限怜惜的眼神。 「谢谢你,我已经走过那段阴霾了。」小栽轻捂心口,回以柔怯的微笑,一派楚楚可怜,果真将大男人的自尊激发无限。 她可没说谎,只要被号称「丛林中的优雅绅士」——豹,那双透著异泽的双瞳,媲美断层扫描的视线,给狠狠扫个一年半载,天天从头到脚、由内到外,透视个清清楚楚,连你不敢置信的地方,对方都比你还了解,经过这么魔鬼的淬炼,花岗岩的冰刨视线算什么! 苦情戏,虽不是各个都上钩,至少对李虎啸那尊伪君子无用,因为他给同伴一个斜睨的白眼,没关系,有用的人只要一个就够了。 「在这不用怕,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尽管说。」周青瀚迫不及待想伸援手安慰佳人。 「谢谢,瀚瀚,你人真好。」 「只要你明白人间处处有温情,千万不要放弃任何希望,成功都属於不放弃的人。」他握住那双纤纤小手,诚恳的道。 「我也这么觉得、我也这么觉得!」可爱娇颜连连颔首,回握住他。「我非但从不放弃任何希望,还会创造希望,无论用尽任何方法手段,我都会让希望再来一次,绝不轻言放弃!」 青瀚大受感动。「真是个坚强、有毅力又勇敢的小姐。」 「你好好喔!第一次有人这么说我!」水眸灿亮,语调慨昂。「每次长辈总说我,嚣张、顽强、诡计多端!」 「他们一定不懂情操的真谛,智慧的伟大。」 「没错、没错,他们只懂很俗的七情六欲。」 两人以要擦出火星的澎湃,视线交织,紧紧相握,知音难觅,没想到今天遇上了! 「阿瀚!」李虎啸忍著快痉挛的胃。「刚刚保全部的主任说他头晕发冷,你该去发挥医生的职责,顺便替整个保全部的人都做一次检查,展览快到了,别有人病了。」 「可是……」很明显是要打发他离开。 「这里有我在!」他头也不回道:「烂发的同情心只会引发更多问题,别忘了你的本职和工作岗位。」 警告的话让周青瀚不得已的起身。 「无论如何拿点爱心和良心出来,别过度威逼少女脆弱的心灵!」 「脆弱的心灵,她!」嗤声,懒得与他多扯。「真不晓得你是生活太平到眼瞎视茫了,还是故意跟我作对。」 「你这人同情心实在有待加强。」 「适度要比泛烂好。」 「放心吧!瀚瀚,我不会有事的。」争执的焦点笑道:「非但如此,我们可能还会有机会继续相处的探讨人生道理呢!」她胸有成竹的迎视李虎啸。 「希望……是如此!」这个女孩相当有自信,如非真有方法就是低估虎啸,但愿不是後者。 「老虎发威虽然可怕,可是我知道驯虎的方法。」她笑著挥挥手。 给了俏丽少女一个歉意的眼神後,周青瀚也只能抓抓头的离开了。 「你握有我的把柄?还带著孩子来投靠我!」友人一离开,李虎啸马上环胸冷睨这个来路不明的女孩。 「是呀!」她直认不讳。「我也不想当众拆你台,可是不这么说,要见你,很难!」 「两个选择,自己滚还是我找人请你滚!」再也不想浪费时间和个女骗子耗,决定直接解决。 「李家二少爷,我劝你别对我做出这么失礼的事,我有办法让你对我的话言听计从。」她拿出手机晃了晃。 「一分钟後,保全部会有人来请你离开。」他起身,撂下最後通牒的话後转身就走。 「喂!烈华姑姑。」少女轻快的声讲著电话,唤出定住李虎啸的人名。 李虎啸豁然转身,只见眼前的少女忽然把手机挪开耳朵,仿佛话机那一头的人正扯开喉咙! 「你是高见和栽!」俏丽慧黠,常眨著一双不停想嬉闹的眼,让人一看就有顽劣到皮的想法。 爱妻古烈华曾这么形容过她两年来,忧心思念细细照顾长大的女孩,听说被豹眼杀手带走了,弄得古家上下都在想办法找人搭救! 「姑姑,你不要这么凶,小心人家又吓到失踪了!」高见和栽又是撒娇又是嘟囔喊著。「知道、知道,人家断了两年消息,你急死了……人家也想死你了,可是……人家在魔掌底下讨生活,想走也没办法呀!」 她以万般委屈的声咕哝说著电话,却以挑高傲然的眼神,看著沉蹙双眉的李虎啸。 「没有,没骗你,知道姑姑你疼我疼得跟命一样,谁伤我,让我受罪,你都会让对方好看!」她瞥过李虎啸,对他用著食指,以动作告诉他;等著! 李虎啸没看过有人能将眼神和声音分工活用得这么彻底的,对方以骄傲得意的神态示威;讲话的声却开始娇嗔的抽噎,倾吐可怜无助的哽诉。 「可是……我好不容易逃出魔掌,一心只想见最爱我的姑姑,又怕被魔掌逮到,就来求……你那个号称很有办法的丈夫,想说……再怎么样,看在姑姑面上,他也不会袖手旁观,结果他……不理我就算了,还要找人……呜!轰我出去啦……」 几乎,连站在一旁的李虎啸都可以听到手机那头传来妻子那震天响的怒叱声,更不用讲直接听著手机的挑拨者,也是同时就把机子再挪开耳朵,否则会有被洪水般的怒吼给震聋之嫌! 「姑姑……」小女孩的泣诉愈演愈烈,非常清楚如何将对方母性的弱点煽到最高。「其实……你根本已经不喜欢小栽,也不爱小栽了……对不对?呜……你不要骗我,看你老公的反应就知道,你跟小爸一样……你们都不要我了,那……我也不要小爸、不要你……呜,小栽讨厌姑姑了,我要永远离开古家……离开姑姑……人家永远不会再让你见到了……」最後一句话,对素来疼爱她的古烈华,简直是必杀之招! 果真是顽劣到皮的小孩,让人很想痛揍一顿!对一把鼻涕、一把泪唱作俱佳的高见和栽,李虎啸深感冲动! 「什么……喔!好。」她吸了吸鼻子,看向李虎啸,以乖巧的礼貌声喊,「姑丈,姑姑有话跟你说。」 接过手机,有生以来,在商场威风凛凛、冷静果断的李虎啸,第一次不晓得该怎么面对将要接起的电话,甚至回避的想,有没有可能这通电话是找人冒充的骗局,对方只是一个将事情调查清楚的骗子! 「烈华。」可惜,电话那头果真是爱妻的声, 「李、虎、啸,你只有两个选择,你若不帮小栽脱离魔掌带回我身边,那就换我逃离你的魔掌,说吧!选哪一个?」 「烈华。」爱妻决断的口吻,让他知道事情不好善了。「你的要求我从来没有不答应的,但是我不希望你误会,这个女孩既然是你照顾大的,就该清楚她多能扇风点火,你知道她是怎么找上我的?竟然说握有我的把柄,带著孩子来投靠我。」面对这种威胁,他岂能妥协。 「小栽这么说?」 「没错!」 「喔~~」电话那头竟传来欣慰的声。「果然是个聪明的好孩子,不枉我这么挥洒血泪的照顾她,连威胁都这么命中目标。」 「……」李虎啸无言,他该知道自己的老婆不能用常理衡量。「烈华,小孩不能给错误的观念,将来……不好教。」想到爱妻带在身边的儿子,真令人担心。 「哪来错误的观念!小栽哪一点说错了?」没想到电话那头大声回驳。「你这个伪君子、什么男子汉,不想想用什么手段在我十八岁落难时欺负我,最後还敢跟我那个六亲不认的老弟串通整我,害我只能在恶势力下变成李太太,这不叫把柄吗!」 说起被人陷害的过往,古烈华怒不可遏。「小栽是我照顾长大,说她是我的孩子都不为过,带著孩子来投靠你,指的就是她自己,她说错了什么?你说呀!」 说?他唯一能说的就是,「烈华,看过她之後,我已经很确定她是你亲自照顾长大的孩子,也了解你现在的心情是母亲在捍卫女儿。」这种耍赖到底的无理任性、还有一搭一唱硬幺的对白,果然很有「母女」风范。 「清楚就好,我告诉你,无论小栽说了什么扇风点火的话,你都给我吞,她的要求就是我的要求!」 「亲爱的老婆,当你说这句话时,置丈夫这个名词於何地?」 「丈夫名词置於何地?」问什么莫名其妙的问题。「不就是有事填资料、死後刻墓碑,还有食衣住行上的助力而已!」 古烈华虽是中西混血,外貌和教育环境却都在西方世界,对东方文化和文学有兴趣,却偏偏怎么学习都处於少根筋的状况,再加上我行我素、有话直挑的刚烈风格,火大起来总是对话过度解读,常有令人招架不住的言论! 「古烈华,等我回去我会让你理解,丈夫的名词除了你认定的那些,还有什么!」 「李虎啸,如果小栽没回到我身边,丈夫的名词只怕後面会加个问号,等著瞧!」 爱妻断然收线,李虎啸闭眸握紧手中的机子,像在控制什么,额上似有青筋在眺。 「问号!」他狠狠切齿。「从我认识你之後,惊叹号就不曾从我生活中消失!」 热情如火也性烈如火的妻子,无论有理、无理都能自成歪理的妻子,此时此刻,真让他恨下得活活吞吃入腹呀! 「姑丈~~」自动凑到他眼前的丽颜,让他连回避的选择权都没有,娇滴滴的冲著他唤。 哪怕是张笑容可掬的面孔,他还是深呼吸的捏了捏眉头,从来没想到有人的性格比他妹妹李流水还让人穷於应付,光看他头就开始痛了。 「相信你很乐意带我一起离开这里了。」她拿过被他握在手中的机子。 李虎啸只能认命。「无法马上,得等展览完才行。」 「那得多久?」太晚的话,以法西的能力,追踪线索很快会找上。 「大概……你在干什么?」竟将手机的摄影镜头对著他。 「喔!我只是做点预防,姑丈你继续说没关系,只是再怎么亲的亲戚,有些话得先讲前面。」 「话?」 只见高见和栽清了清喉咙,正色道:「姑丈,我要告诉你,你有权做回自己酷酷的个性,有权选择不畏恶势力的坚定,但你接下来的表现都将录起来,当作给姑姑的呈堂证物,姑姑会依此决定该折磨你到什么程度,希望你慎重考虑要说的每一句话和答案!」真好,先进的科技,一机多用的功能。 甜美的笑容说著将人打入地狱的话,李虎啸这次的呼吸不但深而且长,缓缓的吸吐著气,像在控制好自己,双眉也皱得更深更重,因为继头痛之後,他开始觉得胃也在抽搐,天使光辉的小魔女,第一次看到有人这么符合的诠释。 「我会尽快安排你离开这,到香港去。」 「谢谢姑丈,可是我不想去香港,我要去日本,以姑丈的势力,一定有办法让我在没护照下,送我到日本吧!」 「办不到!」终於有正当理由拒绝。「烈华要的是将你送到她身边,我可不想再为你闹得夫妻感情失和,你能去的地方只有香港。」 「可是你的展览在日本也有一场,不是吗?」 「调查得真清楚,我刚刚也说得很明,你要去的地方是香港,不是日本。」 「哦,你这么坚决!」小栽没好气的插腰。 「我既是你的长辈,就把礼貌用出来,不要你呀、我的,没大没小!」李虎啸受不了的端起长辈架子训诫。 「你不愧和罗叔是好朋友,连训人的话都一样!」果然是物以类聚的性格。 「罗叔?你是指睦天!」记得律师好友罗陆天也很疼爱这个女孩。 「姑丈,其实我不想老是威胁你,可是……我劝你还是听我的话,送我到日本。」 李虎啸横瞟一眼,「自己去打电话去和你那个『慈母多败儿』的姑姑讲,她答应了再说。」 虽然和晚辈计较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但是被这个卑鄙小鬼占了太多上风,怨气难消,现在能够大声否决她一件事,还真是令人快慰。 懒得再与她耗下去的李虎啸,决定继续忙工作的展览,才要叫她自己去餐厅用餐打发时间,手臂却被人勾抱住! 「跟我卖可爱是不会有用的!」 高见和栽抱紧他的手臂,大眼瞠著,像个偎在长辈身畔正要撒娇的女孩。 「姑丈真的不答应?」 「我说过这得问你烈华姑姑。」 忽然能理解为何她得这么多人疼爱,无论是环境塑造了她的机灵,或者她擅用本身的特点也好,这个女孩拥有率真灿耀的特质,很像带著阳光的微风,只是她所带的阳光并非暖暖直拂,而是洒下跳动的光点,用她的特性让人不自觉放下心防,忍不住跟著她活跃的调子互动。 光以这副依赖人却又很不甘心,抿著红唇的模样,连向来不喜近陌生人的李虎啸,也忍不住想拍拍她的头,一笑以对。 「姑丈~~」天使忽又绽出那抹熟悉笑颜,撒娇的螓首磨蹭到他肩上,用很甜的声道:「经过刚刚,你很清楚我对姑姑的影响力有多大,你若真的送我到香港跟在姑姑身边,以我们这对『慈母败儿』,我怕你往後的日子……」她吐出舌头伸手做势往脖子一抹。「人生可能会被画上永远的句号喔!」 前言收回,天使再怎么可爱,只要骨子里流的是小恶魔的血液,就最好避而远之。 「相信姑丈会带人家到日本去的,对不对?」嘻嘻! 这下不是错觉,李虎啸仿佛真的看到小魔女黑色的耳朵竖起,甩动的黑色长尾巴,露出无比奸诡的笑容。 尾声 「这个样子好丑喔!」 小小的身形站在镜子前,皱著小脸,拉拉身上的短裤吊带。 「过来。」不理她的抗议,淡银发色的少年一把抓过她的领子。 「哇!你不要这么大力,好痛喔!」她浑身挣扭,小奉挥舞抗议。「不要一直抓著我啦!」 「坐下!」这小鬼为什么老是这么活力十足的像只跳蚤。 他拉起那乱成一团的长发,开始整理。 「大哥哥,你要绑辫子呀!」发现长发被梳开,开始分成三络,她好玩的问:「三股辫吗?」 回应她的依然是沉默的整发动作。 「妈咪也帮我绑过,但是她最常替我绑公主头,还有漂漂的裙子,不是这么丑的裤子啦!」 抿抿小嘴,从镜子中偷瞄一下身後的人,大眼眨了眨,又笑嘻嘻开口,「大哥哥,我不要穿这么怪异的衣服好不好?」 身後的人只是俐落编好,一顶小棒球帽丢给她。 「将头发藏起来。」 「要戴这个喔?那就更丑了,会很像男生耶!」父母都说她是漂亮的小公主,怎么可以当臭臭的男生,尤其还穿吊带短裤,真难看。 「乖乖照做!」银发少年沉声一喝。 「不要!」嘟起唇,小手插腰,哼! 「那就直接剪掉吧!」他拿过剪刀。 「我戴上了。」哪怕年纪小,也知道看脸色。 不想再理她的少年,改盯著镜中的自己。 「发色……嗯!」手指爬过前额银发,又锁住镜中,带有黄玉光泽的瞳眸。 「还有眸色。」 「大哥哥,你也会爱漂亮喔?」居然拿黑黑的水再加进浆糊状的东西,开始往头发上梳,看起来好恶心。 哗!她眨大眼的看著,那亮亮的银发色,每一处梳子经过的地方就变黑! 「大哥哥,我觉得你原来的头发比较漂亮耶!」 对方不理,迳自忙著。 「喂!大哥哥,你好像不大爱说话喔?」 乾脆拉张椅子坐到他旁边,大家一起说话嘛! 「爹地、妈咪很喜欢跟我说话耶,你好安静喔!」连回话都好简单。「这样不好啦!爹地、妈咪说,有话就要说出来,将来才不会变得很奇怪,大哥哥,你就是都不说话,才会看起来这么奇怪,我想呀……」 「闭嘴!」小孩子为什么总是这么聒噪?真令人厌恶。「再吵就把你丢到荒野,去跟熊作伴!」 「唔——」她鼓起双颊,吐了一口很闷的气,无聊的坐在椅上划动小脚。 没多久,只见银发成了满头黑发,她好奇的见他再往桌上的罐子内沾了些乳白胶状的颜色,浅梳过黑发,再以双掌爬掠,顿时,黑发中夹杂著白发与灰白,看起来就像迈入中年的男子。 「哇唔!」她忍不住惊呼。「大哥哥,你这样的头发好像家中的二伯父喔!白白灰灰的,他很讨人厌。」 少年这次没冷斥她,只是打开另一个盒子。 「那是什么?我要看、我要看!」小身影马上活跃的跳下椅子,凑上前。 只见盒子里面,有五、六个硬币大小的扁圆盒子,每两个连在一起,上头还标示著颜色。 「这是什么呀?」 拨开她好奇的手,他拿出一组後盖上盒子。 「做什么用的,跟人家说一下嘛!」 小小的个头儿,不及对方手长脚长,只能抱住对方的腰猛摇。 「干什么!」不耐的想抓开她。 「不要!除非你告诉我——」接连不受重视,她开始耍起小孩脾气。 「放开!」小鬼真麻烦。 「哇——我要知道——告诉人家、告诉人家啦——哇!」她就是又抓又跺脚的尖声大叫! 「是人,就别学狗吠,吵死了!」他忽抱起她,将她放上桌子。「自己用眼睛看,安静点。」 「喔!」那双锐利的金黄眼瞳忽与她平行的直视,看得她有点发呆。 「现在看来倒还挺老实的。」不知哪来的冲动,他伸出手指敲敲那苹果般的小脸颊,果然很柔嫩。 「大哥哥,没想到你也会笑呀!」只是被她一讲,又恢复原状了。 他冷脸一凝,走到屋子另一端去洗手。 坐在桌上的小女孩却冲他笑嘻嘻的了,这下是快乐的划著双脚,因为被人注意了。 洗过手後,男子再来到镜子前,打开方才拿出的一组隐形眼镜。 「大哥哥,你眼睛不好吗?」干么对著镜子扳眼皮?「还拿涂头发的抹脸,呕!」真脏,她皱了皱小脸。 当男子转过身来时,她不禁睁圆一双小眼! 金黄的眼瞳竟变成琥珀色,再加上掩去银发,粢成灰白发的模样,眼前的少年瞬间变成中年东方男子,不细看很难察觉他原是外国人。 「东西不够,无法进一步改变皮肤让它更像样点,但是走出森林和村子这段路应该还没问题。」男子检视了一下後自言著。 「大……叔叔……」眼前的人瞬间从哥哥变叔叔,或许叫伯伯会更适合。 「快点戴好帽子,把辫子藏进去,要走了。」他抱下她,将桌上的东西全扫进垃圾袋内。 「等一下,我的项链啦——」被拉住小手的她,忙顺乎拿过摆在桌脚的链子。 阳光透过窗户,照出她手上以五彩颜色编织成的圈带,坠子则是一块造形极为精巧翡绿的玉佩。 「这是羊脂白玉?」高见和栽手指和拇指捏著手中的玉坠在阳光下看。 「小、小姐,这是世上仅剩不多的精品,千万小心呀!」一旁,一位年轻的西方女孩莉儿穿著大楼员工的制服相当紧张。 「雕工精妙华丽,底子平滑,线条直曲随意,磨光度高,果真是精品,难怪称特级白玉,真是名贵,坊间很难找到真正的羊脂白玉了,开眼界了!」她手指一弹,抛给等候的人。 「小姐——」吓得莉儿脸色铁青的接住! 小心颤抖的摊开手掌後,确定玉坠无恙,才拍著胸口,回过头,以指责的目光瞪她。 「紧张什么呀?我又不会打破!」 一整个下午,姑丈李虎啸忙著处理生意上的事,她只好在馆内闲逛,四处看看希罕的奇珍异宝,偶尔在各楼层的贵宾区坐坐,靠窗边晒晒太阳,把玩珍品,欣赏周遭人紧张的模样,调剂、调剂她跑人後的紧张身心,真是促进身心血液的好娱乐。 「你知道有玉中之王是什么玉吗?」顺便考考员工。 「玉中之王,翡翠。」 「那你知道最多又好的产地是哪里吗?」 「缅甸。」专业训练让莉儿应对快速。 「清楚它的名字是怎么来的吗?」 「这……」莉儿想了想,马上又挺胸,说著自己所知。「翡翠有翡的系列色,和翠的系列色,这两种颜色都各自再有类分,其中还是以翠绿最好,因为光泽讨喜,透明晶莹,而且硬而不脆,不易损坏,能耐相当高的撞击力和压力,在国际市场上颇受欢迎,具有很高的经济、收藏和观赏价值。」 这商业口吻、营业笑容、机动解说,让原本想开人玩笑戏闹的和栽唇角有点抽搐。 「哇靠,姑丈这人真不愧是做生意的,连训练出来的人都以此为重点!」一点美丽的浪漫感都没有。 和栽拿起放在桌上把玩的其中一块玉,橙色为外环,中心是翠绿的玉佩。 「瞧,在浅色底子上伴有红色和绿色的色团,它的颜色美得像古代赤色羽毛的翡鸟,和绿色羽毛的翠鸟,所以叫翡翠,这是名称来源的典故。」 经过她的解说,莉儿看她的眼光终於添了些许尊敬。 「小姐很喜欢玉?」否则拿来的珍品都是玉,问的问题也都和玉有关。「而且对玉中之王还情有独锺。」说起翡翠,眼神很不一样。 「我只是想,翡如果失掉翠会是怎么样……」高见和栽神态凝思。 「翡失掉翠?」什么意思? 「不成圆的玉,失掉绿意只剩赤红……是因为这样吗?」微闭著眸,喃言的低语。 「小姐,翡失掉翠有可能是赝品,你若要购买这类的宝石,还是多请教李先生。」以为这是另一种考题的莉儿,快速思考後,好心道。 高见和栽睫毛扇了扇,她真是服了姑丈训练出来的人,完全不难理解的思考方向。 「谢谢,但是只要找回失掉的翠,它就是货真价实的玉中之王。」 「赝品还要找回失掉的翠?都赝品了要怎么变回货真价实?」莉儿又努力抱头想。「溶化後再灌进去吗?」这样的宝石价值度大低呀!「不对呀!本来就是假的,灌也没用!」 小栽把玩著手中翡翠。「看来,我是应该去找回遗失的翠鸟,因为赤色的翡鸟在等它。」 支著侧颜,望向窗外,晴空一片蔚蓝,此刻,日本的天空也一样蓝吧! 她轻喟,「日本……有我遗失的东西。」 【全书完】 编注:敬请期待「炼情」系列之《昧情》及《挚爱》。 后记 四方宇 经过一段时间的广告,相信大家对四方小宇出现在龙吟,应该不陌生了才对。 很多读者好奇,为何四方宇选择龙吟出发? 只有很简单的一句话,双方都想改变! 出版社有心以全新风貌再出发,作者有创作规画的考量,再加上彼此的想法理念能合,这一切是促成四方小宇接受的最大动力。 各位该看的是龙吟现今力图一改风貌的气象,而非追著往昔印象跑,玫瑰吻、天使鱼,未来红唇情话也将改观,每一个系列都将重新改变风貌,再加上知名画者德珍小姐的图,大家可以期待龙吟未来的每一个系列发展~~ ☆ 接下来说的就是这次的新书了,「炼情」系列—— 这套系列将有三本:《烈焰》、《昧情》、《挚爱》。 主角是法西vs高见和栽,有追著四方宇书跑的读者就知道这对角色从哪来,不知道的读者,若想更加清楚书中人物的角色背景与来历,再请去寻找四方宇的时装旧作,否则就单纯来看这一对的故事也ok~~ 法西和小栽未动笔时,有朋友说这一对看来就是「鬼畜」派,(就是激情烈爱型)害我在进行时,果真满脑「激情」镜头,害得第一次负责我的龙吟小编,不安的说:「读者不会以为是我们逼你写的吧!」(喔、喔!小编可以安心,是我自己造的孽~~) 唉!谁教女主角高见和栽的性格不是逆来顺受型,男主角也非善类,自然而然就这么演变了~~ 只是最近创作的故事好像都是你追我跑的类型!(兰飞vs月帝、法西vs和栽) 这几对原就答应要先写的故事,埋下的伏笔正好都走这类型,忽然全撞在一起写,成天跑人、闪人,写得我都很想包袱款一款翘头去,在这种物极必反下,另一种故事灵感忽然涌出~~ 嗯!未来极有可能会写一本胡闹、夸张的古装故事,男、女主角性格都会很反常,至少男主角绝不强悍也无气概可言,光想就令人血液奔腾,好好玩的感觉,嗯,我会努力。 ☆ 再来是针对没上网的读者说明一件事,就是去年四方宇以「雷颖」为笔名在尖端出版社出了「夏之印」共有八本(七小说),故事的形态正是「光城圣院,四季司圣系列」的延续,当时尖端尝试以小开本的口袋书,再加上都只在网路上打书,不走出租店,作者又换了笔名,造成很多喜爱这一系列奇幻风格的读者不知情,现在可以趁这机会说清楚了。 这一年,言情在龙吟、奇幻在尖端,都会以「四方宇」笔名出书,读者不用再担心找不到书了。另,今年将会在尖端出版兰飞、月帝的相关创作,书将变回大开本,也会以作者个人系列来推,喜爱奇幻风格的读者,可以留意小宇在尖端的创作。 很感谢龙吟出版社与尖端出版社,双方共同跨社合作的广告交流,无论言情、奇幻,未来读者都能掌握到新讯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