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剑江湖》 第一章 藏龙卧虎 三月的天还很凉,山峦之上寒气逼人,呼呼的风肆意地咆哮。昨晚的一场大雪把整个山头打扮得银妆素裹,密密麻麻的树枝随风摇摆,雪花随风飞舞,好一个人间仙境!  山,却仍然这么静静地躺着。这么偏远的地方,鲜有人迹,就连虎豹也不愿到这里觅食。就在这山峦之上,有一块丈余的石头平台,平台旁石壁上一个大大的“静”字苍劲有力,入石竟有尺余深,字体却有如蝶飞舞,飘忽不定,字旁有一掌印,说明此字竟是用手所刻,放眼当今武林,何人能有此功力呢? 平台上却有四个人静静地站着,仿佛丝毫感觉不到风雪和寒冷的的存在。四人中,一精干老者银发飘飘,双手背在身后,双目紧闭,却能让人感觉到他能看到整个世界,奇怪的是他身前的雪花已结成冰,而在身后却无一片雪花;另一约二十左右的年轻人,面目轮廓分明,而面色苍白,所站之处竟有尺余深的脚印,身边的雪花早结成冰,看到他你不会感觉到风雪的寒冷,因为他比风雪更让人感觉到寒意;在他身旁的是一年若十八的年轻人,长着一张俊朗的脸,尽管他也紧闭着双目,但是仍能让人感觉到笑意,他面色如火,身旁无一雪迹;而在三人之中,引人注意的是一年约二八的姑娘,面惹桃花,婀娜的身姿,一袭白裙随风而舞,在这深山之处,不知者还以为遇上仙子呢。 四人就这样静静地站着,不知不觉之中已有三个时辰。那老者才缓缓地睁开双眼。 “冰儿,你在想什么?” “对不起,师付。”面色苍白的年轻人看了看身后,冰竟有点变薄。他低下了头,不敢看老者的双眼。 “还有俊儿,你总是漫不经心!” “爹,你干嘛骂师兄他们呀,我们今天可是比往日站的时间还长了呢,有这样的成果已经很不错了”。 “纯儿,你总是在这里捣乱,我骂他们还不是为了他们好?”老者叹了口气,眼里若有无穷的思绪,“你们不知道江湖的险恶呀,都十八年了。。。。。。” 那位仙子“纯儿”听爹这么不说,不敢开口了,因为,她感觉到爹爹仿佛有很多心思,每当这个时候,她从不开口。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冰儿,你去山下打只虎来,天寒地冻的,路上可要小心!”说到这里,老者眼里充满了爱意,但仿佛有点担心,他担心什么呢? “是的,师付”。十八年来,冰儿话很少。 “那我们呢,师付?” “你和纯儿也别闲着,去做饭!” “好吧”,他原以为可以陪师兄下去打虎呢,可是这么年来,师付只让他和师妹做饭,象打虎的事从来就是师兄做,外面的世界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呢? “师兄,你可要小心哟”,纯儿显然也很想去外面看看,但知道爹不会同意的,就算提出要求也换来一顿骂,所以只有羡慕的份了。 “师付,我走了”。身形未动,人却已不见踪影,象这样的轻功,只怕是举世无双了! 第二章 打虎佳人 冰儿告别师付,踏着树尖,身后的景色如潮水般倒退着。十八年了,他也不知道下山打过多少只老虎了,只觉得二百多斤的老虎变得越来越轻。这十八年来,师付只让他一人下山打虎,师弟和师妹求过多少次,师付都不同意,不知师付是何用意。直到现在,师付也不肯告诉他关于他小时候的事,他只知道自己姓吴,师弟是他还在襁褓之中由师付带上山来的,跟了师付姓马。他总觉得师付不是一般的高人,自己的身世也不是一般的简单,但他从来不问,这就是他的性格,不该问的绝不问!他知道师付总有一天会告诉他的,而且很快就会。  不知不觉,他已到山脚了,说是山脚,其实离下面的人烟之处仍有百里之遥,山脚下仍是一片雪海,在这郁郁葱葱的林海中,一般人靠视力或听觉是绝对发现不了老虎的踪迹的,更不论谈打虎了。吴冰在快速飞奔中停了下来,树梢上没有一片雪花飘落,雪在他身边迅速结成了冰。他听了听,又闻了闻,很快,他闻出在东南方向有一丝老虎特有的味道——一种充满霸气的味道! 身形移动,很快他就接近老虎的地盘。突然,他听到了一阵喘息声,充满了恐惧而疲惫的声音。是什么人这个时候还会来这里来呢? 他纵身来到喘息声旁的一处树梢,在一片空地上,一女子正披头散发地歪在地上,手里还拿着一把剑,在她面前约一丈处,一只受伤的身形庞大的老虎正和她对峙。那女子虽然未倒下,但显然她已是油尽灯枯,仅仅靠着一点模糊的意识在对抗着老虎随时可能发生的攻击。 吴冰飞身而下,那女子只觉得了一阵风过,一个人就已站在自己和老虎之间,从天而降的救兵,让她仅存的意识马上松了下来,不由得一阵旋晕,就昏了过去。吴冰用冰冷的眼光盯着老虎,这是他多年打虎的经验,老虎动作迅速,打虎时最好以静制动,找中要害从而一击而中。稍许,那老虎眼里已充满恐惧,发出一声咆哮,飞身向吴冰扑来,吴冰轻移身位,整个人早已在老虎腹总底下,手指轻轻一点,老虎发出一声惨叫,跌落在丈余外的树根底下。 吴冰没有走过去看老虎,因为没有老虎在他手下还能活下来的。他转过身,来到那姑娘身边。姑娘伤得很重,满脸是血,身上的衣服也变得破烂不堪,还好是在冬天,没有伤着身上的皮肉。 “这是谁家的姑娘呢,这么冷的天还到这藏龙山来,而且是来打虎?”吴冰这几年来,尽管下山很多次,但还从来没有在山脚下遇到过任何人,这是第一次,但又碰到是个受了伤的姑娘,他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嗯”正在吴冰想着怎么办时,姑娘醒了过来,身上的伤痛让她不由得呻吟了一声。 “姑娘醒了?”姑娘大大的眼睛,犹如山泉般清澈,让吴冰不禁也呆了一呆。 “你是谁?”显然她不会想到还有生存的可能,更没有想到在这深山老林、大雪覆盖的地方还会有人出没。 “我叫。。。。。。”他突然想起,师付叮嘱过没有他的允许,不能轻易告诉别人自己的名字。“叫我冰好了”,省去了姓,应该没有问题吧。 “谢谢冰大侠”。 “不用谢,姑娘怎么称呼?” “我叫林盈。” “怎么姑娘这么冷的天一个人到这深山里来打虎呢?” “我娘病得很严重,大夫说要用老虎的骨头做药,我听说这里有老虎,所以就来了” “哦”吴冰突然觉得身上一热,鼻子酸酸的,二十年来,他从没有过的感觉。 “姑娘身上还痛吗?” 林盈动了动,脸上一阵抽搐,显然是伤得不轻。 “我来帮你吧”吴冰伸出手。 林盈犹豫了下,但还是把手给了吴冰,“啊”突然,她抽回了手。 “怎么了?” “你的手好冰呀,比这天还冷呢” “是吗?”他这才想起自从他练过师付教他的武功后,他的身体能结水成冰,所以林盈才会感觉到冰冷的感觉。 吴冰从衣服上撕了一片布下来,把左手裹上,握住了林盈的手,“我背你吧” “谢谢”林盈脸上一阵红晕,一下就被吴冰背了起来。 以前吴冰背的都是老虎,还从来没有背过人,更不论是个女人,他只感觉得背人的感觉与背老虎的感觉真的很不一样,背上暖和和的,背上的人还有一点轻微的抖动。 他背着林盈,走到老虎身边,用林盈手上的剑砍了下条虎腿,“这么多够吗?多了只怕你拿不动”。 “够了,够了,谢谢大侠” “姑娘别客气,叫我冰哥好了”。他还不知道外面的人是怎么称呼的,只知道师妹一直叫他师兄,有时候叫师哥,大概哥哥是个一般的称呼吧。 林盈在吴冰的背上脸上又是一阵红晕,只不过吴冰没有看见罢了。“那冰哥你也别姑娘姑娘的,叫我小盈好了”。 不知道怎么的,吴冰见到林盈后感觉到很亲切,他很喜欢这种感觉。“好的,小盈,你家在哪里呢,我把你送出林子吧”。 “一直往南走就是了”。 吴冰一只手扶着林盈,一只手提着缺条腿的老虎,直奔南方而去。由于背上有人,他不敢身形太快,不过林盈在他背上仍感觉到一阵眩晕,只觉得身后的树林就像一片影子在倒退。“冰大哥的武功好高呀,只怕比我爹的武功还要高呢”林盈想着,只一会儿,就到林外。 吴冰放下林盈,这里离外面的村子应该不远了,“小盈,你能自己走吗”,不知为什么,吴冰整个人冷冰冰的,但在他背上这么一会儿,林盈的身体好像已好了很多,她到很奇怪。 “多谢冰哥哥,我已能走了,是你给我治的伤吗?” “没有呀,可能是你体质好吧”吴冰不知道林盈在他背上时,自己的天地阴阳内功在无意之中已医好了林盈身上的伤。 “那我得走了,我师付还在等着我呢”吴冰这才想起山上还等着他打的虎做饭呢。 “好的,谢谢你,以后我还能见冰哥哥吗?”小姑娘眼里充满了期盼,让吴冰心里又一阵荡漾。 “可能会吧”他其实也不知道师付什么时候会让他下山,但是他真的不想让姑娘伤心。 “那下次见到你,我一定好好感谢你哟”。 “好的,我真的得走了,以后一个人不要来深山里来,很危险!” “知道啦,我走啦”,林盈听了这句话,感到很高兴,以前除了娘之个,从来没有人对她如此关心过。 吴冰背上老虎,看着离去的背影,拨开荆棘,走上山去,这也是师付交待的,下山可以用轻功,但是上山必须背虎上山! “我为什么今天说了比前十九年还多的话?,以后我还能遇见小盈吗?”吴冰顿了顿,感觉到今天心情真好,就连身上的老虎也变得轻了许多。 第三章 宝剑出世 心中有事,脚下不免就慢了许多。吴冰上得山来,师弟师妹已站在平台上翘首多时了。  “师兄,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呀,我肚子都饿扁了!”纯儿跟两位师兄说话从来不讲客气,但吴冰平时说话很少,人也显得冷冰冰的,所以她还是跟二师兄交往多些,二师兄马俊跟师妹年纪相仿,性格豪爽,两人有时间就在一起疯。 “这老虎好大呀!从来没有吃过这大的呢”,马俊看着吴冰搁地上的老虎,“可是怎么少一条腿呀?” “呆会儿再告诉你”吴冰虽然很少说话,可是还很疼这两个活宝的。“师付呢?” “在房里呢”。 这么晚回来,师付一定要责怪了,还是先去跟师付打个招呼吧。 来到师付房间,师付正在写什么东西。见吴冰低头进来,停了笔,“冰儿,怎么现在才回来,路上没有遇到什么麻烦吧?” “没有,师付,就是路上遇到了一点事”吴冰把路上见过的事一一讲给师付听。 在听吴冰讲话的时候,师付的脸一会儿变阴,一会儿又舒展,好像是有什么心思。“那姑娘没有事吧?” “我离开她的时候,她已好得差不多了”。 “那就好,你快去帮他们做饭吧,他们等你很久了”。 “那我去了。” 瞧着吴冰离开房间,“哎,这山上还能呆多久呢?冰儿的内功可是一天比一天厉害了,连我都不能达到用天地阴阳内功隔衣疗伤,他居然做到了,还好,他的心不坏,哎。。。。。”说完,老者眼里一片迷茫,“是时候跟他们讲了”。 说是帮他们做,两个小的一直打打闹闹,煮饭的事情只要有大师兄参与,他们二人向来只是凑热闹。约半个时辰,饭就做好了,“师妹,别闹了,去喊师付吃饭” “哦,可以吃饭了哟。。。。”纯儿蹦着就出去了。 吃罢饭,收拾完毕,师付将三人叫到练功平台。平台上的石桌上放有三把剑,一把宽厚,约二尺许,通体黝黑,寒气逼人;一把极窄,却有尺许,通体红色,隐约有红光闪烁;另一把较窄,剑刃极薄,通体洁白光亮,极为好看。 “呀,好好看的剑哟,比我们平时用的强多了”纯儿一来到平台,看到剑就迫不及待地想试试。 “不要动!”老者一声急吼,吓得纯儿赶紧缩回手来,翘起嘴巴,“干嘛呀爹,把我吓了一跳,不就是几把破剑呢,我才不稀罕,哼!” “师妹,别闹了,听师付的,啊”师妹平时挨骂,总是由吴冰来解围。 纯儿尽管一百个不高兴,但老爹的话可不敢不听,发脾气也不敢太过于任性。 “你们过来”,几个小家伙来到师付身边,“纯儿,知道我为什么不要你乱动吗,这几把剑可是大有名堂呢,弄不好,挨上就会受伤的”。 “有这知厉害吗,哪有挨上就会受伤的!?” “哼,不知天高地厚!”老人拿起那厚而黑的一把,“这把是用千年寒冰石所制,寒气甚重,虽无锋,但人在丈外就能感觉到其寒气,没有一定的功力,乱动的话就会中寒毒”,老人又拿起通体红色的那把,“这把是火山之中经千年火练的陨石所练成,其火甚旺,一般人不要说用了,就是拿在手上没有一定功力,手掌就是被烧焦”。 “啊,这么厉害,”纯儿自知理亏,却不愿承担责任,“那这把呢?” 老者拿起剑刃极薄的那把,“这把是由千年铁树之干所制,其剑锋甚厉,可以削铁如泥。” “那这些剑是给我们的吗?”马俊也忍不住问了一句。 “是的,冰儿练的是至阴至寒的武功,这把寒铁宝剑也只有你能控制;俊儿练的是至阳至热的武功,这把火云剑适合于你能使用;至于这把紫英宝剑就给纯儿你用吧,你的内功比较弱,它可以弥补你的不足,你们自已拿吧。” 第四章 初显神威 吴冰走到石桌旁,还没有接近寒铁剑,已感到寒气逼人,这么多年来,这是他记忆中第一次有寒冷的感觉。他知道这把剑以后就是他的武器,他的兄弟,他的亲人。他慢慢地把剑从桌上拿起,剑甚重,约有半只老虎的重量,刚一入手,一股寒气直窜经脉,五脏六脏一阵紧缩,让他有了赶紧把剑丢掉的感觉,他马上坐地运起天地阴阳内功心法抵御。良久,他感觉到剑身寒气渐渐变轻,剑仿佛成为他身体内的一部分,而在他身旁及头顶,竟有一片片碎冰落下。他不知道,就在这一瞬间,他的任督二脉已经寒气打通,功力已达极境,这个世上再没有一个能抵抗他的寒气,包括他的师付。  老人在这个过程中,始终紧皱眉头,直至吴冰睁开双眼,缓缓起身才舒展开来,因为在这把剑面世以来,还没有一个人能控制它,连自己也不能,当吴冰拿起剑时,他也没有把握那把剑会不会伤到徒儿,没有想到的是,冰儿竟成功了,他真高兴,那是一个习武之人的成就感。 “冰儿,你还好吧,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师付,我还好,就是仍然觉得有点冷”。 “记住,以后剑就是人,人就是剑,只要你慢慢地和它培养感情,你会慢慢地好起来的。” “爹,这剑也有感情吗?” “人有情,剑亦如此,以后你会慢慢明白的。” “哦。。。。。。” “俊儿,你也去把你的剑拿上吧,可要小心哟,拿不了不要勉强” “是,师付,”马俊刚开始不相信一把小小的剑他都拿不起,但刚才看到师兄拿剑的过程,他明白他要拿不是一把普通的剑,他走到桌前,运起天地阴阳心法,慢慢地拿起火云剑,剑身闪烁的红光让他一阵眩晕,从手心传过来一阵热浪,窜到经脉,就像是要把他五脏六腑烧着,他满面通红,两眼一阵火热。 “快闭眼运功,把热气引到经脉,不可强行抵抗!” 听到师付一声大吼,马俊赶紧坐下运功,把那火热之气慢慢地引到经脉,良久,他只觉得四肢舒畅,已感觉不到剑之火热的感觉,马俊经火云剑之热气,也已将任督二脉打通。 “师付,徒儿已无大碍!”马俊从地上坐起,手持宝剑高兴地说道。 “嗯,很好,纯儿,你的剑可以放心地拿了,它没有内力,只是特别小,因为它很锋利。” “知道了,爹”纯儿兴高采烈地跑到桌前,拿起她的剑,淡淡的紫光映照着她娇人的脸庞,马俊就不用说了,就连吴冰看了也是一呆。 “以前,你们都是用普通的剑或树枝在练习剑法,可能还尝不到剑法的威力,现在你们就用自己手中的剑把以前的剑法演练一遍给我看看吧”,老人在他们都拿到剑后,心里也是无比的开心,看来比他想像中的情况好多了,“冰儿,还是你先来吧,俊儿、纯儿,你们退后些”。 马俊及纯儿已感觉到寒铁剑的威力,马上退到丈余外。 “冰儿,你记住,由于我教你的剑法是以静止动为主,剑法要沉着,步伐要稳而准,轻易不要出手,出手就要击中要害,这么多年来,我总是要下山打虎,就是因为打虎时你一定要沉得住气才能一击而中,而我要你背虎走上山,就是要你练习稳健的步法,你明白了吗?” 吴冰这下总算明白师付的良苦用心,“是,师付,徒儿明白”。 “那你开始吧,” 吴冰站好,缓缓起剑,师付教他的是一套“冰破剑法”,招术很少,但师付却要求很严,就算有一寸之差,师付都会让他练习好几天甚至一个月。这套剑法讲的就是个稳、准,剑法也不快,再加上这把寒铁剑比平时的剑重,所以吴冰感觉练起来更慢。 只见他:剑忽而刺东、忽而刺西、忽上、忽下,虽下很慢,但寒意随着剑法的变化而更重,看似无章的剑法,却又让人找不到丝毫破绽,更奇怪的是,随着他的剑的舞动,周围的水汽逐渐结成碎冰随剑飞舞,在他周围形成一个巨大的圆圈,不但可以对敌人进行攻击,而且在对敌时,别人想攻进去又何其难呀!吴冰随着招式的跟进,渐渐地感觉到剑在引导他练剑似的,慢慢地,他感觉不到剑在手中,仿佛只是用手在画着平时演练的招式,老人在旁边,随着他的练习,脸色越来越显喜色,而脚步在有意无意地后退,俊儿和纯儿却又后退许多。 “轰。。。。。。。”,一声巨响,只见吴冰剑指石桌,桌面上冰已成坨,随着他一指,整个桌面竟成粉碎。吓得吴冰赶紧住手,因为他不知道自己的武功竟有如此厉害。 “对不起,师付,我没想到。。。。。” “哈哈哈,”老人捋了捋须,“这就是剑的威力呀,不要紧,你练得很好,恐怕连为师的也打不过你呢,你退下吧,俊儿,你来试试吧” “是,师付,”看到师兄练剑后显现的威力,马俊早就迫不及待地想试试手中的剑,看到底有何威力呢。 “俊儿,你记住,你的剑法主要是以灵活取长,因为你脑子灵活,用什么样的招式有效,你就用什么方法去进攻,你的轻功在三人之中是最好的,轻功是你选择进攻招式的保证,同时,在用剑时运行天地阴阳心法,可以让你的剑法更显威力,你到底下树林去练习吧” “徒儿明白,”只见马俊身形未动,连影儿也没有一个就到下面树林站着,轻功竟比吴冰高出许多。 “俊儿,开始吧!” 不见马俊身动,一片火红的圆球带着一阵巨大的热浪围着约丈余方的树林飞舞,随着剑的舞动,树林中竟有阵阵浓烟传来。 “爹,为什么树林中有烟呀,二师兄在干什么?” “那是因为,他本来练的就是天地阴阳中属阳的心法,再加上火云剑,配合他的焚云剑法,将树木烤焦,要是在夏日呀,恐怕这片树林要被他烧光呢。” “啊,这么厉害呀,那以后做饭就不用去打柴火了呀,让二师兄直接烧就行啦!” “胡闹!”纯儿吐了吐舌,“不说就是” “噼啦!”,只见随着马俊的飘落,整个林子里的树都从中被削成两半,而且还是浓烟滚滚。马俊自己都呆住了,简直不敢相信这林子是被自己破坏成这个样子的。 一个轻纵,来到师付面前,抑制住兴奋,“对不起,师付,我不知道会搞成这样子” “没有关系,只怕别人想弄成这个样子还不行呢,哈哈哈” 三人面面相觑,这是师付十几年来少有的现象,以前连话都很少说的师付和爹,今天竟连连夸奖他们。 “爹就是偏心,尽夸师兄,我还没有练呢”纯儿其实早就忍不住想露露脸的,而且也很想得到爹十几年来难得的一夸呢。 “好好好,你去试试吧,不过,你跟师兄他们不一样,你的内功比较差,但你的剑锋利,所以在对敌时,你一定要注意不要跟别人拼内力,那样你会受伤,你离敌人保持一定的距离,凭剑气伤人” “剑气伤人?我以前练习天女剑法没有出现过剑气呀?” “哈哈哈,你再试试” 纯儿不信地走到另一边的树林,身形稍纵,飞天而起,一片紫光映得整个天空艳丽非常,而纯儿就像是在天上飞舞的仙女,突地,随着纯儿的轻轻横扫,一片耀眼的白光划过,划过之处一片哗啦,吓得纯儿纵上平台,“啊,爹,这是我干的吗?” “呵呵呵,不是你还会有谁,”老者今天的心情真是好,十几年来第一次笑得这么自在,这么开心,“因为你的紫英剑极其锋利,加上你练的内功心法,别人练不成的剑气,你可以练成,这也有紫英剑的功劳呀” “哦,然来是这样,爹,你笑起来真的好看”,纯儿开心地说, “是吗”,老人也开心地笑了笑,“可惜呀,爹老了”,他拍了拍纯儿的头。“爹永远都不会老,我们在这里陪爹让您活到两百岁!” “傻孩子,一个人怎么可能活那么久呢,你们啦,迟早要离开我的” “你是说,要让我们下山玩吗?” “再过几天吧,爹还有事跟你们说”。 第五章 无仇可报 “你们要记住,练武之人,不可逞强,不可造孽,不可狂妄,杀该杀之人,一来强身,二者除恶,以后步入江湖,不可轻易出剑,以免引祸伤身。你们手中之剑,均无剑鞘,我用虎皮层层压制,加以药物浸泡,缝制了三张剑帛,用来裹剑,因为普通剑鞘并不能挡你们手中之剑气,所以你们一定要记住,轻易不可拨剑。”  “是,师付(爹)”三人齐声答道。 说罢,老者从身旁拿起三张黄棕色之物,分别交给三人。这黄棕色的东西应该就是师付所说的剑帛吧,剑帛很轻,入手光滑,却极为坚韧,在纯儿将剑插入剑帛之中时,亦丝毫未见损坏。而更奇怪的是,寒铁剑及火云剑置于其中,竟然感觉不到丝毫寒冷及火热之气,外表看来与普通剑无丝毫区别。 看着他们各自将剑插入剑帛,老人面色忽地变得凝重起来,像是担心什么,又像是在回忆什么,“十八年了,这么多年来,你们一定想问我很多问题吧?现在是到时候告诉你们一切了” “十八年前,江湖一片混乱,人人争权夺利,相互仇杀,整个武林陷入腥风血雨之中。特别是武林之中的少林、武当、峨嵋、崆峒所谓的名门正派,组成了一个“除魔大联盟”,借着除魔的名义,到处布置眼线,誓言将他们认为不正派的门派剿灭。” “当时武林之中有一对结拜兄弟,一个叫吴是非,一个叫马不名,他们二人均嗜武成性。为了不参与这种腥风血雨的生活,一心习武,带上家人来到一个孤岛上隐居。后来他们二人在岛上发现二本秘笺,一本就是剑谱,一本是内功心法,二人在岛上相互研究,相互切磋,过上了世外桃源的生活,可是他们谁也没有想到,因为他们的一片善心,竟惹来杀身之祸。” “爹,那个吴是非是不是就是大师兄的爹,而你就是马不名?” “是呀,你吴伯伯就是冰儿的爹,我就是马不名。可是,这一别竟已有十八载之久。” 听说到爹的名字,吴冰显得很激动,“师付,我爹现在还在世上吗?” “唉,我对不住你爹呀,要不是我,这一切就不会发生,可是,我也没有办法呀。。。。。。” “爹,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对不起吴伯伯的呢?” “本来我跟你吴伯伯在岛上终日习武为乐,逍遥自在,可是有一天,岛边的水域飘来一个人,我把他捞上来时已是奄奄一息,你吴伯伯怕连累两家家人,不愿意救他,可是我坚持要救,为此我们争吵了一番,最后,你吴伯伯同意了,没有想到呀,后来。。。。。。” 马不名说到此时,言语里充满了悔恨,眼里隐有泪光闪烁。 “爹,你快说呀,是你救的人吗?” “人是我救上岸的,我见你吴伯伯同意了,我准备救人,那人在海上飘了很久,体内寒湿之伤甚重,就在我准备用天地阴阳心法给他驱寒湿之伤时,你吴伯伯趁我不注意,点了我的穴道,” “你们不是都会这种武功吗,为什么吴伯伯不要你救,而要他医治呢?” “哎,因为我当时身受风寒,你吴伯伯怕我不适,所以才在点了我的穴道,不要我医,而他医呀。但是,此人身上的伤超出了我们的估计之外,以你吴伯伯的武功医了二个时辰才医好,经过这二个时辰,已耗去了你吴伯伯大量功力,当时估计得三个月才能完全复原。当时,我们把那个人医好后,恐其身体虚弱,我们将他放到岛上一个山洞安置,经过两天调理,已是好了一大半,没有想到的是,在两天后的一个晚上,他突然不辞而别。” “这个人怎么能这样,连句谢谢都不说就走了。” “我们当时想呀,可能这个人怕连累我们,就不辞而别,哎,要是就这样走了,没有后面的事,该多好呀” “爹,你都急死我了,到底是后面发生了什么事呀?”这小妮儿怕是刚才听爹说他对不起吴伯伯心里着急,所以不停地逼着。 “他人原来是一个渔夫,因为大风浪将他船只打翻,他们村子里的人都认为他回不去了,他回到村子里时,他家里人正在给他办丧事呢。” “是他做了对不起你们的事吗?” “也不能怪他,他大难不死,家里的人肯定要问的,于是他将我们救他的事告诉了村子里的人,而且还将在晚上看见我们练武的情境说了出来,然来他是看见我们练武时又是冰又是火的场境才不敢跟我们告别的,” “他说出来,也不要紧呀,村子里的渔夫能有多大本事?” “村子里的渔夫当然是感谢我们了,可是这个村子里有一个所谓名门正派的眼线,很快就将那位渔夫描述的情况告诉了“除魔大联盟”,经过他们商议,我们就成为了这个联盟除掉的对象,” “以你和吴伯伯的武功,打不赢这些人吗?” “哎,本来可以对付,可是你吴伯伯为了救那个渔夫,耗去太多体力,而我又风寒未除,实力大打折扣,也该是一劫呀” “除魔大联盟听那渔夫所说,也不敢小视我们,一来我们不在他们视线内,对我们不甚了解,二来那渔夫为了更传神,将我们的武功说得天花乱坠,大联盟的人为了除掉我们这两个“魔头”,倾巢出动,我和你吴伯伯抵抗了两天两夜,终因体力不支而渐渐陷入困境,两天两夜呀,那帮所谓的正人君子杀光了我们的家人,” “为什么我和大师兄都还活着呢?” “那时候你大师兄刚刚丧母还小,由你娘带着,你娘带着你大师兄躲在岛上的一个洞中,才躲过一劫。经过两天两夜的打斗,我和你吴伯伯都已是强努之末,就在此时,你吴伯伯竟用了我们苦创的那招“挥泪离别”,” “那招很厉害吗?” “那是我们共同创造的一招,也是武学中的极致,我都还没有练成呢?挥泪离别是与敌人同归如尽的招式,” “啊。。。。。。那吴伯伯他。。。。。。” “哎,你吴伯伯为了救我们,就和敌人同归如尽了,” “爹!!”吴冰听到此处,已是泣不成声,“为什么你连个仇人也不留给我呢?爹,我好想你呀!”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压抑着想问师付自己的身世,今天师付告诉他这些,已是牵动了他多年的情感。 “冰儿,是我对不起你爹呀,”马不名此时也是老泪纵横。 吴冰从悲痛中很快醒过来,他刚才听说师付对不起他爹,还以为师付做了什么对不起爹的的事,可是这能怪师付吗?“师付,这不怪您,要怪就怪那些正人君子!”吴冰想像当时的场面,就对大联盟的人咬牙切齿,可是,让他找谁去报仇呢? “冰儿,不要哭了,这就是命,就是命呀,”马不名说出来多年的隐藏,一下子变得老了许多,“你也不要想找谁去报仇,怨怨相报何时了,报仇只会让自己痛苦。” “是,师付,徒儿没有仇家,也不报仇。” “这多年来,我也想清楚了,武功不能只作为一个爱好,一个学武之人,还要尽一些武林义务,自从把纯儿的娘和你带离岛上,又在路上捡了俊儿,我就在山上苦思要不要教你们武功,不教就能远离武林是非吗?不能!我和你爹就是个明证!所以这多年来,我教你们练武,就是要你们到江湖之中维持正义,除恶灭魔,但是你们可不能步入当年除魔大联盟的后尘呀。” “爹,我不想离开你,我们就在山上陪你不好么?”纯儿刚才也随大师兄流泪半天,听说爹要让她们下山,尽管十分想知道外面的世界,可是还是舍不得。 “傻孩子,你们都长大了,我也老了,该教的东西我都教给你们了,剩下的日子,我想一个人陪陪你娘,陪陪你吴伯伯,你们也该自己到外面去闯闯,三天后,你们就下山吧。” 第六章 初涉江湖 尽管下山去见识外面的世界是他们渴望很久的事情,但一想到马上要跟师付和爹离别,心里难免还是有许多不舍。自师付提出让他们下山,他们就很少言语,就连马俊和纯儿这么爱闹的也安安静静。他们到山上采了不少大圆木,把山上的房屋修缮得异常牢固,这也是他们在山上唯一能做的事吧。  尽管天变晴了,山上的雪还没有融化,风倒是停了,傍晚的藏龙山上,一片安谥、平和、洁白。 “二师兄,你说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呢,是不是也象这里安静,这么美呀?”纯儿呆呆地望着山下,惆怅而又渴望,“我们走了,爹会不会感到孤单呢?” “我也不知道山下是什么样子呀,我跟你一样,还没有下过山呢,应该很美吧,”马俊也是呆呆地看着山下,“放心吧纯儿,师付在山上住了这么久,应该习惯了,他身体也还好,再说我们也不是下山了就不回来,我们三个月回来看他老人家一次,三年后我们就把他接去跟我们一起住好吗” “好呀,到时你可一定要陪我回来”听到马俊这么一说,纯儿心里才舒服一点。 “纯儿,回去吧,明天我们就要走了,东西还没有准备好呢。” “哦......我先到爹那里陪他一会儿,你先回去吧。” 夜里又起了风,山风呼呼地刮了一整个晚上,三人一晚上都在听着风声,像是要把它记在脑海里,这听了十八年的风呀,山下也能听得到吗?到了月儿睡了,他们才睡着。 “大师兄、二师兄,你们快起来呀,爹.......爹,他走了”天刚亮,就听见纯儿的叫声,吴冰和马俊听到叫喊声,马上来到师付的房前。 “纯儿,怎么回事,师付呢?”吴冰和马俊看到师付房里没有人,只是桌子上放着一包东西。心里也是一片着急,这么多年来,师付可是从来离开藏龙山的呀,莫非是出了什么事? “爹,他走了”纯儿还哭着呢,手里拿着一封信,“这是爹临走的时候留给我们的。” 吴冰接过信,急切地拆开,只见信上写着: “冰儿、俊儿、纯儿,在你们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走了,你们不要担心,我是去岛上陪他们了,你们不要找我。都十八年了,你们也长大了,冰儿和俊儿我都视同已出,以你们的武功行走江湖已不会让我担忧,让我担忧的是你们江湖经验不足,易受他人诱惑,所以,在你们下山之前请记住我给你们交待的事,切不可逞强,不可惹事生非,不可耀武扬威,不可乱杀生,不可轻易出剑。在江湖之上,你们一定要团结,不可相互闹矛盾,有什么可相互忍让一些,另外,纯儿还小,冰儿和俊儿多多照顾她,纯儿你要多听二位师兄的话,切不可任性。桌子上有一包银子,你们下山带着,吃饭住店都要用的。如果有缘,我们自会相见的,珍重!” 看罢信,吴冰早已是泪流满面,这么多年来,尽管他不苟言笑,但师付对待他真的有如儿子般的照顾,师付临走把师弟和师妹交给自己,以后自己肩上的担子就大了。想到这里,他的抹双眼,“师妹,你不要哭了,师付说了,有缘我们还会相见的,以后我们有机会也可以去找他的呀。” 听到师兄这么说,爹已走了,还能有什么办法呢,纯儿止住了泪水,低着头走进屋去拿行李了。 “师弟,我们也去拿行李吧,尽早下山也好,有时间我们再慢慢找师付他老人家。” “嗯!” 说是早点走,因为纯儿的情绪不大好,她把爹的房里的东西又里里外外的看了一遍,收拾了一番,才依依不舍地走下山去。 这外面的世界是个什么样子呢?他们这三个武林绝对高手到武林中,又会发生什么事呢?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第七章 人间烟火 一路上,纯儿走走停停,仍然在想念着她爹。本来三人可以用轻功下山的,但心情都不是很好,所以一路慢慢地走,山上又没有路,来到山脚已是日上三竿。  “纯儿,不要再难过了,师付会没有事的,你不总是想下山玩吗,你看,这里的风景是不是和山上不一样?”吴冰看着纯儿心头也是一片难受,有意分散纯儿的注意力。 “啊,真的好看呢,这里有条河呢?”马俊听师兄一说,马上明白他的意思,也随声附和,当然,他也是初次看到河流,山上除了树就是石头,水也是从屋后的一个水池中取用,所以也感到很新鲜。 纯儿顺着马俊的手指看去,真的有一条小河,河水很清,缓缓流动,还有水草在水中飘荡,甚是好看,到底是小孩子心情,她也睁大了眼睛,“师兄,这是河吗?山上没有呢,二师兄,我们去玩好不好?” “好呀,走吧,”马俊牵着纯儿的手一阵小跑就到河边玩水去了。 吴冰看到纯儿终于阴云散尽,心里也是一片轻松,直追他们而去。尽管他以前经常下山,但也只是打虎而已,从来没有欣赏过什么风景。 山下的一草一木对于他们来说是那么陌生,又是那么新鲜,一路上他们看看草呀,摸摸树呀,嬉嬉水的,一晃就已到正午。 “师兄,我有点饿了,”爹离开她了,现在吴冰在他们心目中就是依靠,玩累了,这才记得早过了吃午饭的时间。 吴冰上次送林盈回家,记得有一个升起青烟的地方,那里该可以找到吃的地方吧。“走吧,我们再往东南方向走就能找到吃的了,不过不可以再玩了,可有点远呢。” 听说有吃饭的地方,纯儿和马俊立马答应再不玩了,三人提起轻功直奔东南方向而去。盏茶工夫,他们就看到那个冒烟的地方。 “师兄,快走呀,前面有个村子,”纯儿看见烟火,只觉得更饿,直催他们快点。 再往前走,就有一条小道,道上行人不多,三人不知他们所用的乃是骇世武功,仍是提起轻功直奔,直到吴冰发现行人都睁大眼睛看着他们时,才叫纯儿和马俊停来下。正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阵急骤的马步声,吴冰听了一下,一共有五匹马。 “让开、让开......”行人见到他们仿佛极为害怕,纷纷避让,有避让不及的,被他们一阵风带过,弄得灰头灰脸的,十分狼狈。“这是何人,怎么这么猖狂?”吴冰他们正想着,那五人就来到吴冰他们身后,“让开、让开,”每匹上均坐一人,其中有一女子吴冰竟有些面熟,五人之中为首者见吴冰三人均对他们不视不理,扬起手中鞭子就往吴冰头上抽来,吴冰,身形略动,已是不见踪影。那人见鞭子抽了个空,不由得大怒,吼道:“你是何人,竟敢与我五毒门为敌,是不想活了吗?”又是一鞭抽来,这一鞭来时还带着破空之势,此人竟内功深厚,吴冰见状不敢小视,运起天地阴阳内功心法,挥掌就朝鞭子抓去。那人见吴冰竟敢抓自已的鞭子,不由得一喜,心想江湖上就是门主如果只靠内力不也敢轻易抓我鞭子,你小子竟敢托大,不抽死你才怪。 只见吴冰原地未动,待鞭子近身雨许才动手抓去,那人心头正喜着呢,不料,突然鞭子上传来一阵寒气直窜经脉,他浑身仿佛进了冰窖,胯下的马一声惨叫,浑身发抖就待倒地,那人不由得手一松,鞭子留在吴冰手中。见到此情,除了那女子外,其余三人均大惊,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再敢近吴冰三人身旁。 吴冰将手中鞭子随手抛在地上,准备招呼马俊和纯儿离去,下山之前师付再三嘱咐过不要随意惹事,他也不想再与他们纠缠下去了。正在此时,马上女子突然喊了一声“冰哥哥,是你嘛?” 好熟悉的声音呀,吴冰一转身向那女子望去,该女子一袭白裙,十分俊俏,浑身上下一尘不染,看她身形,吴冰觉得似曾相识,她是谁呢?“冰哥哥,是我呀,我是林盈,在山在你救的那个。” 听这一说,吴冰才记起他在山在打虎时曾救过一女子,这难道就是她吗?当初在山上之时,林盈因与老虎打斗多时,已是蓬头垢面,所以吴冰其实不知道林盈长得什么样子。 “师兄,她是谁呀?你认识她吗?”纯儿见来人是个俏丽的姑娘,倒十分喜欢,因为在山上除了她也没有别的女人。 “是呀,师兄,你什么时候认得别人呀,”马俊也禁不住问道,他突然想起那条虎腿的事,“哦,师兄,你那条虎腿是不是给她了呀”,说这话时嘴角还带着点坏坏的笑。 马俊这笑倒让吴冰不好意思了,可是心里竟是暖烘烘的,倒也没有怪马俊多事,“这件事以后再跟你们说吧。”又转头向林盈,“对不起,我认不出来了,林盈姑娘,你好,”又看了另外四个看上去就不是好人一眼,“你有事吗,是不是他们对你不利?” “不是,是我爹派他们要我回去给他祝寿的,我本来不想去的,可是我爹就我一个女儿,没有想到在路上竟遇见你。因为时间紧迫,没有想到冒犯了你,真是对不起” “哦,我没有什么,只是不小心伤了他,倒是我不好意思了。”虽然刚才心里十分不爽,又是别人先动手,但毕竟最终自己将别人打伤了,听林盈那么一说,吴冰倒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 听到师兄和那位姑娘一番你来我往的寒碜,完全不顾她的肚子的感受,纯儿叫了起来“师兄,别再说了,我还饿着呢,赶紧去找地方吃饭吧。” “知道了,马上走”吴冰今天心情特别好,每次见到林盈总觉得有说不完的话,但是纯儿他们也早饿了,经刚才这一闹已是耽误多时了,只有对林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林盈姑娘,我们得走了,你自己多各重。” “我也得走了,我们还赶时间呢,你也多保重,”又朝还站在地上的那位说道“强叔,我们也走罢,” 那位强叔“哼”了一声,几十年来还没有吃过如此大亏,心里不免不服,不过见是小姐的熟人,自己又技不如人,也不想再自取没趣,上了另外一人的马。吴冰他们不敢再用轻功,只好让在一边。林盈道了一声“冰哥哥,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再见了!”一路人马绝尘而去。 “师兄,快走吧,别再看了,她不是说你们还会再见的吗?我看他们也不是什么好人,”本来还对林盈有点好感的,可见师兄只顾跟她讲话,连吃饭都不管了,纯儿这小孩子可有意见了。 “小孩子别乱说话,”吴冰听纯儿这么一说,才发现自己在呆呆地在向林盈走的方向看着呢,脸上不禁一热。“走吧,我们到前面吃饭去了!”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第八章 三个玉镯 三人很快来到镇上,别看这个小镇只有几十户人家,不过三条街,可是却是人山人海,一片繁荣,商铺、药铺、铁匠铺、酒栈...应有尽有,各家各户张灯结彩,像是过节一般热闹。  纯儿一路上叫饿,可是一到镇上,这里看看,那里摸摸,拉着马俊到处蹿,完全把吃饭这种大事抛到九宵云外去了,吴冰也只好跟在他们后面,虽然他也没有见过世面,但师付的嘱咐他不敢忘。 “师兄、师兄,快来看呀,这个好好玩呀”,听到纯儿的叫声,吴冰赶紧赶过去,发现他们站在一个小摊前,纯儿手里正拿着一个绿绿的圆圆的东西玩着。 “师兄,这个是什么呀?”纯儿问道。 这一下把吴冰可也问住了,他以前也没有见过,哪里知道是什么用的,只有和马俊面面相觑。 摊主是一位笑面吟吟的老婆婆,见三人连这个普通的玉鐲也不知道,她感到很是好奇,“小姐,这个是玉镯,是小姐们手上带的,很好看的,买一个吧。” “是吗?真的好好看哟,可是用什么来买呀?”纯儿这一问真是令那位老婆婆哭笑不得,“当然是银子呀,现在只有用银子才可以买东西的。” “银子,什么是银子?”纯儿不解地问,这时候马俊突然想到师付信中所提,好像是有银子一事,“师兄,是不是你身上包袱里的银子呀?” 吴冰听马俊这么一提,也想起师付交待他们带上的银子,说以后会用得着,原来是干这个用的呀。他解开背上的包袱,打开,只见一片白花花的银子就露了出来,可是他不知道他身上背着的乃是一千两呀,这几个没有一点江湖经验的,哪知道在吴冰解开包袱时,身后不知道有多少双贼眼已盯上了他们的银子。吴冰从包袱中取出一锭,交给老婆婆,“这个够吗?” “哎哟,公子,哪里要这么多呀,这大的银子我可找不开,”吴冰不知道他取出的银子足有十两重,一个小小的玉镯是用不着这么多的。 “那可怎么办,我只有这么大的,”吴冰对老婆婆说道。 “师兄,瞧这老婆婆也够可怜的,索性我们把这银子全给她算了,”纯儿八成是想镯子想疯了,她哪里知道这可是一般人半年的生活费呀。 吴冰想了想,师妹第一次买东西,也不好拂了她的意,再说这老婆婆也算是个好人,没有趁他们不知道银子是怎么回事时,就黑了他们的银子,那这银子就给她得了,“好吧,婆婆,这个银子全部给你,你就把那手镯给我们行吗?” 这一下子可把老婆婆吓着了,直摆双手,“公子,使不得,别人会说我没有良心的,我老婆婆可不敢要,要不你们先拿着手镯,银子以后再给吧。” “要不这样吧,婆婆,你再给我们一个东西,我把这银子给你吧,哪有买东西不给钱的呢?”马俊看吴冰没有办法,想了个折中的办法。 “那好吧,你看要什么,你们自已拿吧,以后想要什么东西尽管来我这里来拿好了。” “师兄,要不这样,我们一个人拿一个镯子,以后有什么事见镯子如见人,怎么样?”纯儿都快急死了,生怕师兄不肯。 “好吧,”吴冰也没有别的办法了,纯儿拿了个绿色的,马俊拿了个暗红色的,而吴冰则挑了个白色的。 纯儿买了玉镯,爱不释手地把玩了好一会儿,戴在手上又美了半天,才拉着马俊的手继续往前逛。马俊突然发现路边的人都用一种奇怪的眼光看着他和纯儿,想了半天,对纯儿说“纯儿,你看看路上的人都在看着咱们呢。” 纯儿这时才发现路边的人都在看着他和二师兄,“为什么呀?我们做错了什么事吗?” “我们不要拉着手好吗,你看别人走路都没有拉着手呢。” “我们以前不都是这样的吗?是不是来到外面就想甩掉我不管了,哼!”纯儿在山上跟马俊野惯了,以前总是拉着手玩的,她不明白为什么这里的人就不能拉着手走路,见二师兄不要她拉着手,一气之下甩开手,自顾自往前走了。 见纯儿生气了,马俊就傻得没有办法了,只有赶紧跟上,吴冰看了也是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师兄,这里为什么家家户户门口都挂着一张图呀,还挂着灯笼呢?”纯儿小孩子脾气一过,又发挥了她的发现能力了。 “是啊,真是每家都这样呢”马俊见纯儿开口,就赶紧接上腔。 “谁让你开口的呀,我在问大师兄,又没有问你!哼,以后再跟你算帐!” 没想到纯儿不领情,把马俊的话顶了回去。 不过听语气气是消得差不离了。 吴冰走近一家看了看,门口的画上是一个白发银须的老者,慈眉善目的,但眼光总给人一种看不透的感觉。“不知道,纯儿,你肚子又饱了吗?”吴冰没有办法解释纯儿的那么多为什么,只有岔开话题。 “是哟,我们不是还没有吃饭吗?走吧,赶紧找个地方吃饭呀,”说完,又习惯性地拉着马俊的手,这次马俊可不敢提意见了,只有跟着她跑。 就在这时,吴冰突然觉得有人在靠近他,确切地说是靠近他的包袱,他突地转身,背后却又没有人影,“是谁呢,竟有这么快的身手?”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第九章 再见林盈 上回说到吴冰正走着,突然觉得后面有人靠近,可是他转身却发现身后并无人影。  “这到底是谁呢,居然有这么快的身手?”没有看见来人踪影,吴冰又摸了摸包袱,发现并没有少东西,只好作罢,见纯儿和马俊走远了,赶紧小跑跟了上去。 三人来到一个小吃店,里面几乎坐满了人,但却很安静。奇怪的是竟全背剑或拎着刀,显然都是武林人物,并无普通百姓。小店里只在一个靠窗处有一个位子,他们三人进到店内,在座的人连头都没有抬,各顾各的吃着。 见三人落座,小二赶忙上来招呼,“请问你们可有一位冰大侠?” 纯儿和马俊一愣,“没有,我们不是冰大侠”马俊答道。 吴冰也正想着,突然想起林盈称呼他为“冰大侠”,是她找自己吗?“我就是,请问有什么事?” 听到吴冰说自己是冰大侠,纯儿和马俊又是一愣,他们刚下山,竟然有人认识师兄,又称之为冰大侠,是谁呢? “哦,你就是冰大侠,刚才小姐来店内,交待我们好好招呼你们,还给你们点好的酒菜,我这就上,您稍等。”小二毕敬毕敬地说完,赶紧去准备酒菜去了。 “师兄,这位小姐您认识吗?她是谁呀?”纯儿感到很好奇,这一下山就有小姐给他们准备酒菜,奇了怪也! 吴冰其实也不能断定就是林盈,可是不是她还有谁认得他呢?“我也不知道,既然有人点了,我们就先吃吧。” 不一会儿,小二就上了满满一桌子菜,闻着香味,纯儿和马俊可是不讲客气,以前在山上吃得最多的就是虎肉,像这些什么牛肉呀、鸡子呀还有家常豆腐之类的可是从来见都没有见过,加上肚子也等了半天了,二人拿起筷子就狼吞虎咽地大吃起来,根本就不讲什么吃像。吴冰笑着摇了摇头,不一会儿也加入到狼吞虎咽的行列。 就别人半顿饭的工夫,三人已将满满一桌子饭菜风卷残云般消灭掉了。纯儿直呼好吃,马俊为了拍纯儿马屁,也一个劲地在后面应声。 见饭已吃完,吴冰意识到该付帐了,再说跟他们疯了一天,也觉得累了,吃完饭得找个地方落脚休息一下。喊来小二准备付帐。 “冰大侠,还有什么需要吗?” “没有了,没有了,请问多少钱?” “冰大侠,你们的帐都由小姐付了,小姐交待等你们吃完了,休息一会儿,她马上来见你们。” 见小二左一个小姐右一个小姐的,很是恭敬,“小二哥,你们小姐是谁呀,这么好?”纯儿心里最是藏不住话的。 “对不起,我们小姐交待,在她来这里之前不许我说出她的名字。” “是谁呀,又请我们吃饭,还不让我们知道她是谁,哼,搞什么名堂嘛!”纯儿的好奇心到现在还没有找到答案,心里有点不爽。 正嘀咕着,突然见到门口来了一大群人,拥着一个少女走进店来,果然不出吴冰所料,小二口中的小姐果然是林盈,大盈步入店中,店内除了他们三人外,所有的武林人物不管吃完了还是正在吃的,都立马站了起来,一齐向林盈招呼“小姐!” 林盈向他们点了点头,他们才都坐下,像是对林盈极为敬畏。 林盈径直走到吴冰他们面前,三人站了起来,纯儿和马俊都看着林盈和吴冰坏坏地笑,害得吴冰脸上又是一阵发烧。 “冰哥哥,这一顿饭可吃好了?这是个小地方,没有什么可招待的,请见谅!”林盈不理会纯儿和马俊不安好心的笑,笑吟吟地对吴冰说道。 “然来是盈姑娘的安排,我们已吃好了,多谢!”吴冰答道。 “盈姐姐,你真好,我们刚来你就招呼我们吃这好的东西”纯儿本来就有点喜欢林盈,加之知道这是林盈安排他们吃的饭,心中更是对林盈倍感亲切,这不,口中都叫姐姐了。 “你叫什么呢?真是不好意思,到现在才问,真是失礼!”林盈被她这一声姐姐叫得真是舒服,也觉得这个小妹妹很惹人爱。 “我叫纯儿,这是我二师兄,叫马俊。”纯儿向马俊靠了靠,拉着马俊的手向林盈介绍道。马俊被纯儿这一拉,脸上也是一红,向林盈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林盈见纯儿这般天真无邪,又与马俊这般亲密,莫名其妙地心里感觉一松。 “盈姑娘,谢谢你的招待,我们玩了一天,想去休息了,你可以介绍一下哪里可以住店吗?”吴冰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马虎地向林盈问道。 “这个冰哥哥不要操心了,一切我自有安排!” 第十章 五毒帮主 林盈的太过热情,搞得吴冰三人一时竟无所适从,好像林盈要把他们以后的生活一手操办一样,尽管感觉有些不对,但是实在也没有其它的办法,毕竟他们对这“人间”还不是很了解,有这样一个带路人,许多事他们也不用操心了。  林盈见他们三人傻呆呆地站着,一个人也不说话,突地“扑哧”地笑了一下,“怎么了,傻站着干什么,怕我把你们给拐卖了呀?” “不是,怎么会呢。”听林盈这一说,吴冰倒感觉更不自然了。 “我们不是怕你把我们拐卖了,倒是怕你把我们大师兄拐跑了,”纯儿这个有什么说什么的开口就来一句经典之语,两朵红云就唰地亲了林盈和吴冰的脸颊各一口,尽管林盈真的有点喜欢吴冰,性子也较大胆,但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纯儿突地来了这么一句,倒叫她也始料不及。 “你这臭丫头,说什么呢,赶紧收拾好东西,给我走吧,再晚了,就真的没有地方可住的了,叫你们晚上上山去睡,让老虎叨了去。”提到老虎,林盈想起吴冰救她这事,脸上又红了一下,只是纯儿她们没注意罢了,不然又是一顿好笑。 “盈姐姐,你带我们去哪里住呀,是客栈吗?”纯儿赶上前拉着林盈的手,还带着一点坏坏的笑问道。 “来这里,当然不能让你们住客栈了,我带你们去我家里住呀,明天是我爹的生日,家里好热闹的呢,不过家里客人多,我怕晚点就没有地方可住的了,所以我们得快点。” “啊,去你家里呀,不好吧,我们又没有带什么礼物。”原来以为会住客栈,没有想到林盈会把他们带到家里去。 “那有什么,冰哥哥当初救过我,我总不能把救命恩人放在客栈呀,我还想把你们引荐给我爹认识呢。” “不是我们吧,只是想引荐我们大师兄——冰哥哥吧?”纯儿这张嘴呀,八成是前十八年说的话过少,今天尽出损招,让林盈招架不了。 “你这死丫头,再说我把你舌头割了。”林盈望了望吴冰,笑骂道。 看着二女扭成一团,吴冰也是羞得不得了,可是就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其实也不敢说什么,只怕越说越乱,到时真的收不了场了。只有马俊在一个劲傻地里暗笑。 “走啦,我们赶紧走吧!”林盈催道。 “既然盈姑娘一番好意,我们也不便推辞,那就打扰了。”吴冰背起包袱,叫上还在傻笑的马俊,跟着林盈和纯儿。 “别这么酸里酸气的好不好?再说我可就不高兴了!”林盈佯怒道。 “就是呀,说不定以后就是一家人,我们还客气什么呀。”纯儿又是一将。 “有理,有理,我们不应该客气呀。”马俊还跟上一将。 “快走吧,你这个大嘴巴!”林盈做出打人姿势,被纯儿避过。 四人来到街上,一大群人跟在后面。 “盈姐姐,你每次出门总有这么多跟班跟着吗?好威风呀!” “不是的,我不在这里住,我跟我娘一起住,有跟班有什么好,一点也不自由!”说时带着一点小小的忧郁。 看见林盈有是很开心,三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走着,没有多久,就来到一座大别院,别院装饰朴素而不失典雅,平实中透着高贵,门口高挂着的“寒松别院”四个大字更是让人觉得这里的主人不一般,而门口挂的对联则更是高深莫测,上联是:五毒不毒无毒之人。下联是:六情不认无情之种。这里更是张灯结彩,热闹非凡,有许多仆人来来往往,忙忙碌碌地跑来跑去,显然是在为林盈的爹的生日准备着。 “你们看,到了,这就是我爹的住处”林盈没有用“我的家”,而是说“我爹的住处”,搞得三人更是一顿猜疑。 “啊,好大呀,你爹的生日过得真是热闹!”纯儿不由自主的说道,因为她以前可从来没有见过这场面。 见林盈来到,早有人去里面通传,林盈带着三人进门,拐了几道门,才来到一个大庭,庭里一个大红的寿字,把整个家衬托得喜气洋洋。 正在纯儿她们到处瞧热闹的时候,只听到一声“盈儿,你可来了!”,平地里就有一个老者站在他们面前,来人显然就是五毒帮主,其身法之快,也只有马俊一人知道他是何时来到身边的。 见到来人,林盈上前喊了一声“爹”,便站在旁边一言不发。 而三人见到来人,更是惊讶,因为此人便是这镇上家家门口所挂的画像上的那位老者。显然他是很得人们爱戴的,要不然这里的人怎么会挂上他的画像呢? “盈儿,来来,你来了怎么不先来我这里见我呀,这长时间了,想死爹了,”五毒帮主面带微笑,疼爱地拉着林盈的手。 “我要先见几个朋友嘛,我不是让强叔先来通知你了吗?” 五毒帮主这时才向吴冰他们看来,“哦,这就是你新交的朋友,欢迎你们来这里玩呀,盈儿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在这里就像在家里一样,不要客气!”说完,还特意地看了吴冰一眼。 “林伯伯,我们突然造访,什么贺礼也没有带,真是不好意思,祝林伯伯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吴冰避开五毒帮主的眼光,恭敬地说道。纯儿和马俊也随吴冰鞠礼。 “我跟爹介绍一下,我是这我的朋友,吴冰、马俊、纯儿,”林盈依次指着他们三人介绍道。 “几位来这里,想必是累了,就让盈儿带你们去休息吧,” “林伯伯你慢忙,不要管我们就是了!” 五毒教主到底有什么故事呢?林盈为什么没有在家住?请看后回分解。 第十一章 盈儿故事 林盈带他们来到西厢房,将吴冰和马俊安排在一间房,纯儿则和她住相邻的一个房间,西厢这边倒挺安静,没有安排其他客人入住。通过不到一天的相处,林盈俨然和纯儿像一对姐妹,两人又在房间里打闹半天才静下来,没过多久,纯儿居然睡着了,林盈怕惊扰纯儿,就来到院外,见吴冰正坐在院内的石桌旁发呆。  吴冰见林盈来到,忙地站了起来,“盈姑娘,你怎么不休息一下?” “你呢,不也没有休息?”林盈朝吴冰一笑,轻声答道。 “师弟他睡着了,我怕打扰他,所以……” “你倒是挺体贴你师弟、师妹的”,林盈婉然一笑,把吴冰看得直发呆,又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林盈见吴冰表情,也是一窘,“纯儿妹妹也睡着了,所以我就出来走走,其实我也想看看这里,一年才来不了一回……”说完,却又欲言又止。 “你……”吴冰正想问林盈为什么没有跟她爹住在一起,又想到她肯定有她自己的原因,认识不到一天,别人的家事好像不应该问。 “你是想问为什么我和我娘没有跟爹住在一起,是吗?”林盈倒是主动地讲了出来。 “对不起,也许我不该问这个问题。” “不要紧,其实这么年来,我还没有一个好朋友,这些事也没有人问我,我倒想找个人倾诉一下呢。” “如果姑娘不嫌弃,不妨对我讲讲。” “冰哥哥,你不一口一个姑娘行不行,听起来很生分,叫我盈儿吧,” “好的,盈儿姑娘”,讲习惯了,一时倒还改不过来。 林盈又是一嗔,害得吴冰脸上又是一红。 “其实,我们以前是住在一个小岛上的。因为十八年前,有个除魔大联盟将我爹列为魔头,认为我爹的武功是魔功,不得已,我们才避到一个小岛上,” “除魔大联盟?十八年?”吴冰听到这里,想到自己的父亲也是被那个什么大联盟所害,一时仇意顿生,脸色不由得一变。 林盈看见吴冰脸色突变,“冰哥哥,你也知道这件事吗?” 听见林盈问起,吴冰马上想到不应该现在就让林盈知道他的身世,因为他对现在的武林还不了解,说出这件事不知道会不会引起什么麻烦,“哦,听倒是听过,不过跟我没关系。” “哦,”见吴冰不想说,林盈倒也不好问什么,于是接着说道,“十八年前,听说那个除魔大联盟到一个岛上去攻击两个世外高人,没想到却全军覆没,自此武林正派锐气尽失,也至到此时,武林中才一时安静下来,我们一家又在岛上住了几年,十年前爹才带着我和我娘来到这里定居。” “那你娘呢,为什么你们没有跟你爹住在一起呢?” 提到此事,林盈眼里又是一阵伤感,“其实我们以前在岛上住得挺好的,一家人和睦相处,平平安安,可是自从来到这里后,就不断有人来找我爹,说是要为那些被除魔大联盟杀害的人报仇,而我爹竟然同意了,而且还被这些人推举为教主,” “就是现在的五毒教吗?那些在饭馆里的人是不是都是五毒教里的人?” “我爹只是教主,那些人却不是五毒教的人,他们是其它各大门派的首领,五毒教只是一个联盟而已,因为他们怕再受到武林正派的攻击,所以才建立这个联盟,他们主要是杀那些小人与伪君子。但是这个联盟有个规定,就是不杀善良正直的人,要帮那些有情有义之人。” “哦,”吴冰听到这里,才明白进来时门上对联的意思,然来是五毒教的教规,“那以后呢?” “在我爹同意当这个教主时,我娘就不同意,可是江湖上的事哪里说反悔就反悔的呢,但我娘见我爹立下了那个规距,也没有办法,只是叫我爹少杀人,多做好事,前几年倒还可以,可是随着五毒教的扩大,已逐步成为江湖领袖,越来越成为众矢之的了,我爹的教主之位也有人图谋夺取,其中有二位名为关东二丑的人,就公开向我爹宣战,” 盈儿顿了顿,接着说道,“为此,我娘极力阻止我爹回头,不要再当什么教主之位了,直接把教主之位让给关东二丑算了,可是我爹说,如果把教主之位让给他们,一来他就没有脸面在江湖立足,另外就算把教主让给他们了,他们也不会放过我爹这个心腹大患的,所以他坚持跟关东二丑比武。” “最后是你爹赢了吗?” “是,可是我爹赢了名誉,却失去了我娘,我娘怪我爹功利性太强,杀人太多,就带着我住到了一个山上,自此就再也没来过这里了。”林盈声音越说越低,心情也很沉重,显然她是多么希望一家人和和睦睦的,无忧无虑呀。 一时间吴冰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怪不得你那么冷的天一个姑娘家还要到山上去猎虎呢。” “我娘在岛上时就落下的病,一到冬天身上就疼,大夫说要用虎骨入药,所以我才去的,没有想到猎虎那么难,要不是你,我还差点就没有命了,”林盈免强一笑。 “那有什么,碰巧而已,”就吴冰而言,打一只老虎只是瞬间之事,在他看来真不是一件大事,“倒是我,真的对不起,惹你伤心了”见林盈那么伤心,吴冰也觉得难过。林盈松了口气,仿佛把沉积多年的伤心事丢掉,心情一下子觉得轻松起来,“不过我爹其实真算是一个好人,也没有做多大坏事,这么多年来,我爹还是挺关心我们的,时不时派人过去关心照顾一下,这也算是一种和睦吧” “是呀,也不早了,我们也去休息一下吧,再过两个时辰要吃饭了呢!”家对吴冰来说从来感受过,只是觉得林盈尽管是这样,还是比他要幸福得多。 “好吧,你也去休息,我走了,”林盈说完走向房里,吴冰也准备休息一下,要想一想以后怎么办,该干些什么呢?会发生什么呢?江湖真的是个什么样子呢?五毒教又是个什么样子的呢?经林盈这一说,这一切在他脑子里都乱成一团,“管他呢,该来的都要来的,想也没有用,我还是去休息吧。”他也转身入房,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梦里梦见了林盈,拉着他的手,奔跑在雪山之上,他们欢笑着…… 第十二章 五毒蚀心散 寒松别院内的一密室,五毒帮主一脸凝重,站在他旁边的就是上午和吴冰交手的强叔。  “你是说,以你的功力在他手下竟未能走过一招?” “是的,帮主,他抓住我的鞭子,便有一股寒冷之气直窜经脉,逼得我不得不撒手……”强叔说这话时已没有了上午交手时的嚣张气焰。 “一股寒冷之气,以你几十年的功能竟不能抵抗,他这小小年纪竟有如此高深莫测的武功,他是什么人呢,又为什么有如此高的功力呢?武林之中尚未听说过此类武功呀!”听强叔如此一说,五毒帮主本来很有信心收服吴冰的,但现在也有点担心。 “帮主,此人留在世上,必将对我们的大业造成不利,不如我们派人将其一帮人干掉,免除后患!” “不行!”尽管有些担心,但是五毒帮主还是觉得有一试的必要,如果成功,将是他成功的一颗重要棋子,“你没有看到盈儿对那臭小子已是情窦初开吗,如果这时干掉他们,叫我以后如何面对盈儿?”五毒帮主叹了一口气,“盈儿是我唯一的孩子,我不想她这个时候受到伤害,再说,我想试试。” “帮主,你可要小心呀,你那摄魂大法用在他身上,可是要担风险的呀!” “我知道,摄魂大法对付功力高的人可能会反其道而被其控制,但是如果不试,又怎么知道不会成功呢?你忘了,摄魂大法的另的招就是,只要那人心中有欲望或者是仇恨,我的摄魂大法就可以事半功倍吗?如果成功了,那将是我们计划成功的一个重要棋子呀。”说完,他便陷入沉思,像是在想像着一个美好的未来。 “是,帮主,”见帮主执意如此,强叔也没有办法,但心里还是有些担心,因为帮主的内力只跟他不相上下,而他上午才跟吴冰交过手,深知吴冰的厉害。 五毒帮主从思考中醒过来,向强叔问道:“收到请贴的人都来了吗?解药都准备好了没有?” “回帮主,收到请贴的人除魔剑张春之外,所有的人都来了,解药也都放在饭菜之中,” “魔剑张春?可恨,此人以前就跟关东二丑一起来与我作对,现如今居然连我的寿宴都不来,我倒要看看他是如何抵抗我的“五毒蚀心散”?” “帮主,我听说这些年来,受我们控制的人之中有人在偷偷研制五毒蚀心散的解药,他们要是研制出来怎么办?” “哼,谅他们也没有这个本领,五毒蚀心散乃五十味至毒药材选配而制成,又配以相生相克的理论配制,每年配伍都在变化,在给他们的解药之中,而采用新的配方配制了五毒蚀心散,他们这些人以为五毒蚀心散的处方一成不变,如果冒然施药,必相生出新的剧毒而毒发身亡,这帮愚蠢的家伙!查清是何人在研制解药吗?” “还没有具体查清,只知道研究的人与正道中人在联手研制,” “继续查下去,如果有人吃了他们所谓的解药,他们体内就已产生新的剧毒,那今天的解药就对他们无效,这简直就是在找死!” “是,帮主!”说这话时,强叔脸上发生了一阵细微的变化,只不过五毒帮主没有察觉而已。 “我们该去会会盈儿的几个客人了,不要让他们以为怠慢了他们!” “是,属下这就去叫他们去客厅!” 第十三章 摄魂大法 吴冰他们一睡就是两个时辰,折腾了一天,他们确实累了。强叔来到院里时,他们已在院子里等候,纯儿则拉着林盈一起唠叨个不停,见强叔到来,林盈赶紧迎了上去,吴冰则是一阵尴尬,因为上午才与强叔交过手,还差点伤着他。  强叔倒是表现得像没事一般,走上前,“小姐,帮主让我请几位贵客到客厅相聚。” “林帮主太客气了,突然造访怎敢劳教主费心接待。”吴冰接道。 “走吧,我爹一般不接待外人的呢,文邹邹的,真是!”林盈受不了吴冰的客气,嗔怪道。 林盈这样一说,让吴冰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本来话就少,以前又没有别人对他这样说过话,他也不知道该如何与外面的人打交道,只知道礼多人不怪,一时倒镇住了。 “哈哈哈,盈姐姐现在就在管我们大师兄了,大师兄,以后可有你受的了!”纯儿又在发挥她的解围特长。 “去你的……!”林盈佯装要拧纯儿的耳朵,被纯儿避过。 “小姐,我们走吧,教主在客厅里等着呢。” “走吧,别让我爹等太久!”林盈拉着纯儿的手向客厅走去,强叔则是陪着吴冰跟在后面,突然,强叔塞给吴冰一个小纸条,并对他使了一个眼色,像是很急的样子,强叔使完眼色,就赶紧跟了上去。吴冰悄悄地打开纸条,见纸条上写有几个潦草的字“小心帮主!”,吴冰只觉得一愣,强叔不是五毒帮的人吗,干嘛还让他小心帮主?一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只觉得太麻烦,见林盈她们已相去甚远,把纸条塞进口袋,赶紧跟了上去。 五人来到客厅,五毒帮主已站在客厅上方等候,客厅中布置简陋,只是堂上挂着的一张飞虎图倒是显得威风凛凛,吴冰向那张图看了一眼,竟有一阵眩晕的感觉,只觉得整个人像是要飞起来,像是进入了一个梦境,在梦中他与林盈一起飞舞在花丛中,林盈拉着他的手欢笑,奔跑,整个世界都是他们两个人欢乐的海洋。突然,梦境中又出现了一个声音,“吴冰,你想与盈儿一起过这样逍遥的日子吗?你想报仇吗?你觉得那些人该杀吗?”吴冰问道:“你是谁?为什么对我说这些?” “你不管是谁,只说你想不想这些东西?”那声音飘忽不定,若有若无,但是在吴冰耳里却是如此清晰。 “盈儿,报仇!我……愿意!”吴冰不由自主地答道,这些天来,自从他知道自己的身世及见了盈儿之后,这就是他的所思所想。 “好,那以后我们就一起杀尽那些伪君子及该杀之人!” “好!” “师兄,你在干嘛呀,一会儿晴一会儿阴的,我们已到客厅了,你还呆在那里干什么?帮主还等着我们呢!”纯儿见吴冰在那里脸色飘忽不定,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 吴冰经纯儿这一叫,才从梦境中醒过来,见他们都在看着他,而帮主则是面带微笑站在上方,赶紧上前,“对不起,帮主,我刚才看那老虎图看呆了,真是一幅不错的图呀!”吴冰拍了拍图,竟发现自己还站在门口,奇怪的,刚才梦境中的事竟没有一点印象了。 “不要紧,来了都是客,况且你们还是盈儿的朋友,我说过就当这是你们自己的家!”帮主温和地答道。 吴冰想道,这帮主不是挺和蔼可亲的吗,为什么强叔让他小心帮主呢?一时间,所有的疑问齐上心头,也理不出一个头绪,素性不再想了。 “这不就是一幅普通的老虎图吗?有什么特别的吗?为什么我们看不出来?”纯儿和马俊见吴冰说老虎图特别,凑上前看了看,并未发现什么特别之处,但也不好再进一步说什么,因为他们是客,况且以前也没有见过老虎图,只见过死老虎,所以也发表不了什么独特的见解。 五毒帮主听纯儿和马俊这一说,心里暗地一惊,“为什么我的摄魂大法竟对这两个人没有用?不对呀,只要是人,心中就有欲望,就会被我控制,难道说他们心里竟是空的还是我的摄魂大法功力不够?”但这也仅是一瞬间之事,众人均未发觉。 “各位来了这么久,我都没有招待,真是对不起,每年我都对他们说不要给我过生日了,可是他们不肯,兄弟情意难违,这不,每年都要来这一次,真是劳累。” “帮主日理万机,并不需要特别招待我们的,您为武林做事,为他们当家,他们一定是为了感激您才要给你过生日的,倒是让帮主劳累、费心了。”吴冰听五毒帮主这一说,更觉得强叔有问题,想是图谋做一些对五毒帮不利的事。 听吴冰这一说,五毒帮主一阵微笑,“吴大侠真是会说话,要是不嫌弃,就留下来陪我和盈儿如何呀?” 吴冰听他提到盈儿,只觉脸上一阵发热,“在下三人初来贵府,只怕凭我们之力不能为帮主效劳,”奇怪心里倒觉得真的好想留下来。 “哪里,你的武功我已听说,只怕我都不是你的对手呢!吴大侠没有拒绝,那就是同意了,”又转身对马俊和纯儿问道“你们二位呢,可以留下来吗?” 马俊想不能为什么师兄答应留在这里,不是说好了要去找师付的吗?看了纯儿一眼,纯儿也是瘪着小嘴,一脸的不高兴,于是答道:“对不起,帮主,我们还想到外面长长见识,另外我们还想寻找师付的消息,暂时不能留在这里。” “好吧,年轻人在外面多长长见识也好,你们也挺有孝心,我就不强留你们了。”刚才摄魂大法对他们二位没有用,他还担心他们留下来呢,这下倒是放心了。 “大师兄,你不陪我找我爹了?”纯儿终于忍不住问道。 “纯儿、俊儿,你们先去找吧,帮主这里人手也多,也可以帮我们找呀,我留在这里也可以经常回去看看师付有没有回来,有什么事你们也可以来这里找我。” 纯儿一想也对,万一他们都走远了,爹回来了也没有办法知道,再说五毒帮也真的人手多,说不定真的比他们在外面乱跑更管用呢,还是大师兄想的周到,“好吧,那你有爹的消息一定要告诉我们哟。” “好了,好了,各位,今天真是高兴,有幸见到三位,晚宴上我们一定得多喝几杯,我就不再打扰你们了,你们尽管到处参观一下,待会儿见。”能留下吴冰,五毒帮主内心开心无比。 “帮主,我到外面去看看准备的情况,了解一下客人的安置情况如何,我先去了。”强叔向五毒帮主请示道。 “你去吧,尽快安排好,别耽阁了。” “是,我这就去。”说完就急匆匆地走了。 “走吧,我带你们去参观一下。”听到吴冰留下来,林盈心头也是一喜,拉上纯儿的手,欢喜地叫道。 “看你美得,一下子把我们大师兄抢走了,高兴吧?哼!”纯儿倒是不依不饶。 “说什么呢,他永远是你们的大师兄,我哪有本事抢走呀,走啦,小鬼!”说完,四人走出客厅,到外面参观这豪壮的别院。 第十四章 五毒解药 强叔离开别院,到处转了转,来到一个偏辟处的小房子旁,回过身,发现身后无人跟踪,迅速转身进了房内,这间房与镇上普通民房并无区别,但冷冷清清,显是长期无人居住,墙角落处有一破旧的衣柜,强叔推开衣柜,衣柜后居然露出一个大洞,洞中漆黑一片,无声无息。他进入洞中,又在里面迅速将衣柜还原,从外面看这间房竟无半点可疑之处。  强叔进入洞中,这洞中弯弯曲曲,通道也只够一个人进入,他快速移动身形,显然对这个地方非常熟悉,不一会儿就来到一个大洞之中,洞中竟有七人坐在一桌旁,微弱的灯光让他们看起来非常憔悴,但却无一人发声,就连呼吸也几乎没有。 七人见到强叔来到,都站了起来,齐声招呼道:“范大侠!” 强叔点了点头,让他们坐下,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眼光呆了许久,才对他们说道:“各位,我们可能失败了!” 听到强叔如此一说,七人均面色大变,而且还带着惊恐,像是非常惧怕某件事的来临。 “怎么可能呢,我们花了一年的时间,针对你提供给我们的五毒蚀心散的配方研制的解药居然没用?这怎么可能呢?……”其中一位颤抖着声音说道。 “林书善这个老奸巨滑的家伙,他在每年的生日酒菜中下了解药,但同时,他又在菜中下了另外几种药材配制的新的五毒蚀心散,而且他还采用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配制,只要我们服用其它解药,体内就会引发新的毒性,并且他的解药也没有用了,更可恨的是,这次他把我支配前去接他女儿,没有让我有知道新的五毒蚀心散的配方的机会。”强叔越说越恨,到后来面上青筋暴露,要不是在密室之中,不知道有多少树木花草要遭殃。 七人面面相觑,均没有想到五毒蚀心散的配方竟是每年一变,他们费尽心思配制的解药竟引发了新的毒性,而且今年的解药对他们还没有用,生日宴会就快开始了,他们该怎么办呢? “范大侠,那我们该怎么办呢?我们明天还去参加宴会吗?” 强叔想了想,“去吧,不去更会引起他的疑心,我们还不确定他所说的是真还是假的,再说我们只有三人服用了解药,一旦暴露也不致于全军覆没!”其它人全没有主意,听他如此说,也只有听他的了。 “范大侠,你不是说有三个少年高手来了吗?他们的底细到底如何,可否帮上我们的忙呢?” 提到这个,强叔面色更是凝重,“本来我以为他们可以帮上我们的忙的,可是没有想到那老毒物的摄魂大法已经练成,而且还能通过图画来摄人心魄,与我交手的那位可能已被他控制了。” 本来还有点希望,可是强叔一个个的坏消息,让他们始料不及,一时全无话语,而其中三人更是惊恐,面色大变。 “我们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魔剑张春也次没来寿宴,我们也可以看看他的情况再另做打算。哎,人算不如天算,我们这次是祸是福只有看天了。” 众人均是一声长叹,以前逃过正派武林的歼灭,没有想到推举的领头人物竟让他们步入另外一个更深、更毒的深渊。 第十五章 深夜有客 深深的夜,到处一片漆黑,室外一片静寂,没有一点风声。明天的寿宴已准备妥当,二更时分侍从及仆人们均已入睡,只有那些迎春的小虫及灯笼仍孜孜不倦地守夜。  吴冰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很久都不能入睡,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就像是一座大山填满了他的脑海。看着对面床上熟睡的马俊,想到以后就会跟师弟、师妹分开,心中也有些不舍,自己为什么当时会说出留下的话了呢?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突然,窗外一阵轻微的风声,像是衣襟带动的风声,不是在这样的夜里,不是吴冰这样的高手,是绝对觉察不到的。自从那天在街上身后被袭,吴冰对那些异常的响动变得非常灵敏。 “这么深的夜,有谁会来这五毒帮里走动呢?”吴冰想了想,轻轻的穿上衣服,推开门来到院内。 借着微弱的光,他朝四周看了看,突然发现在对面的屋顶上有一黑影伫立。他略动身形,飞上屋顶,在那飞身上去的同时,黑影一晃,便朝院外奔去,身法竟比他还快,“它是谁?来这里干什么?”不待细想,他飞身跟着黑影。不一会儿,两人便奔去十里有余,黑影在一片树林里停下,吴冰也停离黑影丈外。 “你是谁?深夜来访,有何事情?”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有麻烦了。”黑影竟是一女子,声音极为动听。 “我有麻烦,有什么麻烦?”尽管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很多,除了看了那老虎图发生过一点事情,其它的倒没有让他能想过有什么麻烦。 “五毒帮就是你的麻烦!” “五毒帮?” “是,看你也没有多少江湖经验,对五毒帮也不太了解,不过我劝你还是离五毒帮远点。” 那女子提起五毒帮,倒是让吴冰警觉起来,因为强叔也对他说过要对五毒帮主小心点,而这女子也对他说远离五毒帮,让他不由得不起疑心。 “你是谁?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一切?” “我这可是为了你好,五毒帮主这些年控制了不少武林人士,造了不少杀孽,目的就是报他十八年前的仇,你不想被他控制,最好远离他。” “十八年前?这么说来,你是武林正派人士了?”这几天功夫,十八年前的事一次次被人提起,让他分外敏感。 “是,我就是五毒帮主想除去的正派之人。” 听到正派二字,吴冰脑子仿佛有一个声音在说话,“武林正派杀了你的父亲,他们都是该杀之人,你还不赶快动手!”这个声音像是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吴冰心中陡然升起一阵无名之火,“哼,你们这些所谓的正派,伪君子,都是该杀之人!”声音充满的仇恨,更充满的杀气。 那女子尽管离他有丈余远,但也感觉到了吴冰身上发出的杀气,心里一阵发寒,“好邪门的武功!”心里想着,脚下不由得后退了几步。 “你要干什么?我这可是为了你好!”那女子说此话时已是心里发毛,声音也颤抖起来。 吴冰早已听不起任何言语,身形略动,欺上前,挥掌便向那女子攻去。 吴冰身形刚动,那女子便感觉到一阵寒气逼来,心下大惊,不敢接招,转身向后飞去。吴冰一掌攻去,却不见那女子身影,心里也是一惊,想不到她的轻功如此惊人,凭自己的轻功,竟摸不着她的影子,一掌落空。 其实那女子也不好受,尽管她的绝世轻功逃过一击,便被吴冰的寒气一迫,身上阵阵寒意,还好是她,换作别人,很难逃过他这一击。“他究竟是谁,有这么高的武功,怎么这些年来都没有听说过呢?这又是什么武功呢?他与正派人士有什么仇恨吗?”想了想,还觉得不安全,赶紧飞身而去。 而吴冰不见那女子身影,也是一惊,但却并未追赶,自己刚到此地,对这里的情况也不是很熟,还是小心为好。这一惊,也让他清醒过来,“刚才那是什么声音呢?为什么好似有无穷魔力,我竟控制不住情绪?”但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什么头绪。于是转身飞离树林,来到房里时,马俊仍在熟睡,他又和衣躺在床上,一夜无眠。 第十六章 五毒特使 不到五更,整个别院就为寿宴准备开来,到处是忙碌的身影。吴冰他们的独院尽管比较安静,并未受到多大影响,但还是被外面吹鼓手卖力的喜庆的鼓乐声吵醒了,一干人索性起来。洗漱完毕,并未有人向吴冰问起昨晚的事,显然他们并不知情。吴冰在迷茫的同时,更是惊叹于昨晚那女子的轻功了得。  林盈起得晚一些,吴冰他们来到院内不一会儿,强叔就来到,先向三人打了抬呼,却并未看吴冰。就在这时,林盈才从房中出来,见强叔到来,问道:“强叔,是不是要去向爹拜寿了?” “还没有呢?天色还早,客人只是来了一部分。我来这里就是跟小姐说一声,因为客人较多,我没有时间招呼你们,等会儿安排妥当,我让下人来请你们!” “不要紧的,你去忙你的吧,等会儿让一个人来通知我们一声就行了。” “好的,那我去了!”说完,就退了下去。 看着强叔走出院外,纯儿对林盈说道:“这个强叔倒是个能人,里里外外都安排得这么妥当!” “是呀,强叔很早就跟着我爹了,我们去岛上之前,他就跟着爹的,可是因为我们逃到岛上,爹才让他留下,当时他还不是除魔大联盟的目标,后来听说我们回到这里,强叔又找了来。这些年来,帮了我爹不少忙,如果没有他,也没有我爹的今天。我的武功大部分都是他教的呢,他对我比我爹对我还好。”林盈说这话时,言语里充满了尊敬,强叔就像是他的亲人。 “你们都睡得还好吧?昨晚上真是舒服,安静得不得了。”林盈问道。 吴冰听她一问,心里一惊,以为林盈昨晚听到了什么,但听她语气又不太像,以她的武功应该不会知道吧,马俊和纯儿比她武功高出不少都没有察觉,当下答道:“是啊,春天可是最好睡觉的时候。” 林盈笑了笑,并未答腔,转身对纯儿说道:“小纯儿,你呢?是不是睡得像个猪似的?” “你才睡得像个猪呢?不过,我看你并未睡好呢?怎么还有黑眼圈?” “不会吧,”林盈用手摸了摸眼睛,眼睛竟真的有点微肿,“可能是这几天太累的缘故吧,我很少离开娘的,有点想她了。” “哦,”见林盈并不是太开心,纯儿不好意思开玩笑了,“不要紧的,给帮主过完生日,你不就可以回去了吗?希望伯母有一天能原谅帮主,你们一家人团团圆圆过开心日子。” “希望如此吧,”顿了顿,林盈发现其它三人因为她的话语也变得有点消沉,又笑了笑,“你们看我,这一大早的干什么呀,应该开心才对,要不等会儿拉着个脸去拜寿,该让人见笑了。我没有什么的,可能是还没有睡够吧。” “盈姐姐,等会儿拜寿时怎么拜呀,我可从来没有拜过寿呢,是不是很多人一起拜呀!”纯儿跟林盈接触才几天,就变得这么懂事,真是难得。 “哪里呀,那是别人拜寿时是一起拜的,我们可不行,我们要先去呀,”被纯儿可爱的声音一渲染,林盈变轻松了不少。 “那我们是不是四个人一起拜呢?” “随便啦,哪里有那么多的规距,”这么多是不是,林盈也不知道,以前是她一个人单独拜寿的,今年一下子四个人,她哪里知道该怎么办。 “我看这样子好了,你跟大师兄一起先拜,我再跟二师兄一起拜好了。”纯儿说这话时脸上又带着一点坏坏的笑。 “好呀,随便啦!”被纯儿问傻了,林盈想也没有想就随口答道。 “哈哈哈,答得这么爽快!”林盈话声还没有落定,纯儿就发出一声大笑。 见林盈坏坏地一笑,林盈才明白过来她话中的意思,伸出手就待掐纯儿的耳朵,脸上跟着一红,“你这臭丫头,趁我不注意就让我上当!昨天还傻呼呼的,怎么今天就变得这个样子。” 见她们这一闹,可把马俊乐傻了,但把吴冰可傻大了,林盈偷偷地看了吴冰一眼,见吴冰傻呼呼地站着没有言语,心里也偷偷的乐,只差没有笑出声来,但同时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疙瘩。 就在她们正闹着,强叔派来的下人通知他们已准备妥当,让他们去见帮主。他们随着来人来到帮主书房之中,林书善正坐在书房上方,笑吟吟地等着他们的到来。他们一齐上前,跪拜齐声呼道:“祝帮主(爹)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林书善笑意吟吟地招呼道:“起来,快起来!”摸着趋到身边的林盈的头,“爹可是又老了一岁啦,盈儿可是又大了一岁,什么时候给爹找个好女婿呀?” 林盈偷看了吴冰一眼,娇声说道:“说什么呢,爹,你可是永远都不会老的,盈儿也还小嘛……哪……哪里急着那事嘛!”说完,脸上红潮突涌,不甚娇媚。 “哈哈哈哈,”林书善朗声一笑,“好好好,不急不急,等找着了一定要告诉我哟。” “爹……” “好了好了,不说了,吴大侠他们还在这里,别是怠慢了,外面也准备得差不多了,你们到处逛逛看看,一会儿寿宴开始了,我再让人通知你们。” 四人来到外面,才知道这场寿宴是多么大的场面,到处张灯结彩不说,来祝寿的人更是络绎不绝,而且寿礼均丰常丰盛,偌大个大厅里已坐满了来参加寿宴的人,门口的乐队正在卖力的吹奏,美妙的乐曲响彻云天,怪不得他们离门口那么远还会被吵醒呢。强叔站在门口迎接来宾,门口来祝寿的队伍摆成长成,但一切都井然有序。他们又来到街上,街中已不见做买卖的人,显是为寿宴让路。镇上各家各户均张灯结彩,每家门上都贴有对联,均是赞誉之词,看来对林帮主甚是爱戴。 林盈见过这种场面,但也是非常兴奋,因为以前她都是一个来,也没有伴。而纯儿和马俊则是首次遇见这么大的热闹场面,纯儿左手拉着林盈右手拉着马俊冲进人流,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又摸摸那个,吴冰尽管也没有见过如此大的场面,但他一向不喜欢激动,所以只是紧紧地跟着他们。 “又到林帮主他老人家的寿辰了,今天又有大餐可以吃了。” “是呀,平时他老人家就够照顾我们的了,分钱分粮的,一年一度的寿辰,不让我们送礼不说,还让把饭菜送到各家各户,真是一个大好人呀。” 吴冰听到这里,对林帮主的了解更是陷入一个泥潭,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为什么有人说他好,而有人却告诉他要小心帮主呢? “大叔,我倒真是想进帮主大院吃一次寿宴呢,一定更热闹!” “你个臭小子,那里面的都是贵客,帮主已够照顾我们的了,把饭菜都送到家里来,你还想给他添麻烦!” “哦,不敢了,不敢了!” 吴冰听完笑了笑,看着他们笑着打骂,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轻松与莫名的高兴。但这一听,就失去了林盈他们的踪影。赶紧跟上,突然身后又是一阵风过,还带有一种似曾相识的香气,等他迅速回过身去,却发现身后并无可疑人物,“这是谁,为什么总是跟着我?有什么我竟有种熟悉的感觉?”又四下看了看,还是未发现什么异常,只有赶紧去找林盈他们去了。 ——四人玩到正午时分,帮中才有人找到他们说是寿宴已准备妥当,让他们赶紧回去。四人随来人回到别院,强叔已是在门口等候多时,他们随强叔来到厅内,千余平米的大厅已是人满为患,众人均围桌而坐,吃着瓜子糖果,有的低声交谈,但并不喧闹。见林盈他们来到,他们均起身点头招呼,林盈随即点头回致。四人随强叔来到大厅上方靠右的一张圆桌,桌旁并无人落座,显是贵客之位。四人来到桌旁,在桌位上方旁的择位而坐。刚坐定,就听到礼仪唱道:“寿宴开始,有请帮主驾临!” 话声一落,厅内各人均起身而立,林帮主则一身大红寿袍、满面红光从厅上方的右门走出,众人见他出来,齐声喊道:“祝帮主寿比南山,福如东海!”上千人的齐声呼喊,震耳欲聋,几里之外仍清晰可闻。 林帮主则是拱手而谢,“今日承各位兄弟抬爱,来参加老朽寿宴,不胜感激,各位远道而来,没好好招待,十分惭愧。” 众人听帮主如此谦让,有人发话:“帮主不必如此,能为帮主祝寿乃我等之福,乃五毒帮之福,帮主只管保重身体便是。”他这一开头,众人便和了开来,纷纷表示同等之意。 众人抬庄,让林书善笑逐颜开,“各位兄弟,今日略备酒菜,请大家随意吃些,不醉不归!请便!”说罢举杯齐胸,一饮而尽。饮毕,他低身对身边的强叔讲了一句,强叔听后来到吴冰身边,“吴大侠,帮主有请您上前。”吴冰一愣,不知帮主在这么盛大的场面上请他上去有何事情,但既然帮主有请,也不好推托,随强叔来到台上。 林书善笑迎吴冰,台下众人看着一个陌生来到,均感好奇,因为大家从来没有注意到江湖上有此一人,也没有人见过,均在心里猜测此人是谁,值得帮主请其上台。林书善拉过吴冰,大声说道:“各位,我们都是十几年前受尽所谓的正派武林人士压迫的兄弟,往昔不堪回首,但经过这些年来大家齐心协力,兄弟们的日子才有所改善,但我们一定不能懈怠,不能轻视正派对我们的窥视,大家说对吗?” “对!” “为了我们的日子更好过,过得更安稳,我们一定要更加团结,才不致于重蹈覆辙,大家是说吗?” “是!” “但是,在我执帮的几年来,随着五毒帮的扩大,而我也一天天老去,管理帮中事务有些力不从心,所以我今天特地介绍一位少侠给大家,他也是十几年前那场大灾难的受害者,也是我们的兄弟,就是这身边这位吴冰吴大侠。” 从吴冰上台,众人就在猜测吴冰的来历,听林书善一说,好像吴冰以后在帮中的影响力不小,众人心中更添猜疑,但又不便言明。 果然,林书善在简单介绍吴冰之后,就提出了一个令众人更想不到的说法,“这位吴大侠武功盖世,与我帮又有共同的利益,所以我提请吴大侠作为我帮特使,负责帮中联络及各种大小事的指挥和管理。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尽管台下大家均意识到吴冰不简单,但没有想到帮主如此看重此人,如果吴冰真的成为帮中特使,那以后他们就得听吴冰的指挥,但他们对吴冰却仍然一无所知;但如果不答应吧,林书善也惹不起,何况林书善这几年来的确让他们过安稳了,武林正派也不敢小视,也算是大家的恩人;再说,既然是帮主看重的人,一定有不小的本事,帮主有此主力,他们也可少惹麻烦,以后尽让吴冰一力承担,何乐而不为?权衡利弊,也只好如此了,至于吴冰,待以后再慢慢了解吧。 “既然是帮主提名,兄弟们没有意见,以后我们就听吴大侠指挥就是!” 既然对大家有好处,又有人发话同意,大家纷纷发示同意。但这个主意,不但让众人感到意外,也让吴冰措手不及,自己刚来,对江湖是什么样子都没有了解清楚,就当上了五毒帮的特使,实在让他意想不到,“帮主,切不可如此,我何德何能,怎么有能力当五毒帮的特使呢?” “吴大侠,何必如此一言,你武功盖世,怎么说没有能力呢,再说各位兄弟都同意了,你也不好让老夫为难,让各位兄弟没有面子呀。”林书善像是早有意料到吴冰不会同意,但是搞成这种局面,底下都吵成一遍,说什么是不是吴冰看不起五毒帮什么的,吴冰也着实为难,事已至此,他也没有办法,只好答应。“那我就听帮主吩咐便是,在下能力有限,如果以后有得罪之处,请各位兄弟支持谅解。” 听吴冰答应下来,林书善也难以抑制心中的兴奋,举起杯,“来,各位兄弟,为我们五毒帮迎来特使干杯!” “干杯!” 吴冰也举起杯子,但酒是什么滋味着实没有尝出来,事情发生得这么突然,以后他会怎么走,又会遇见什么事呢?而这一年一度的寿宴还会发生什么呢?请见下回分解。 第十七章 魔剑之死 祝寿礼毕,大厅之内一片欢声笑语,突如其来的一个五毒特使好似并没有影响到各人的心情。强叔安排完毕也来到左上方的一桌,桌上已坐了七人,这几人却并未像其他人一样谈笑风生,面对着满桌的美食佳肴竟没有一点食欲,其中三人脸色腊黄,眼里还充满恐惧,好似看着一桌毒药一般。强叔看了看他们,坐了下来,端起杯,向大家勉强笑了一声,“各位,好不容易轮到帮主大寿,各位当开怀畅饮才是。”说完,又暗暗地使了个眼色,他们才端起酒杯,与强叔对饮。  在主席这桌,林盈、纯儿、马俊眼里均是充满了欢喜,尽管各自原因不同,林盈是因为自己的爹的如此看重吴冰,还让他做了五毒特使,看来吴冰以后就会留在这里,自己就可以见着他了;而纯儿和马俊则想到自己的大师兄刚出来就担任了这么高的职位,以后权势肯定不小,对大师兄更加佩服。而更开心的怕是林书善了,费尽心机,总算把吴冰留了下来,既免除了后患,又为恐固自己的地位增加一个保障。而吴冰还在猜不透想不清之中,脸上没有一丝笑容。林盈看了吴冰一眼,也知道这个突发事件可能会使吴冰一时接受不了,于是悄悄地用手碰了吴冰一下,吴冰被她一碰,才从思绪中清醒过来,才明白这个时候想那事有点失态,感激地看了林盈一眼,端起酒杯,对林书善说道:“多谢帮主提携,我一定会尽力为五毒帮办事,祝帮主万寿!”说罢一饮而尽,这可是他头一次饮酒,一时还不适应,只觉得一股热气冲胃而去,呛得他连连咳嗽,口中满是辣味,还带有一点苦,看着大家都在看着他的样子,均在暗笑,脸上一阵红潮涌起,大窘而坐。 林书善笑了笑,也端起酒杯,“林某欢迎吴大使来我帮中,让我帮如虎添翼,”又看了看林盈一眼,“日后我们可是一家人了,如不嫌弃,就称我伯父好了,叫帮主太生份。” 吴冰听林书善一说,看了看林盈,两人脸上均是一红,吴冰于是又端起酒杯,“是,一切但凭帮…伯父作主!” “哈哈哈哈,”林书善发自内心一阵欢喜,一声大笑,“来来来,今日林某真是高兴,不但为五毒帮谋了一员猛将,还认了一个侄子,大家一齐干一杯罢!” 其余众人听罢,均端起酒杯,“恭喜帮主,祝帮主洪福齐天!”听完众人高呼,林书善又是一阵长笑,这一笑把整个屋顶震得哗哗作响,除少数内力高强的人外,其余人耳内均哄哄作响,脑内一片空白,均在想,这帮主的内力比以前可是又高出许多,但各人想法却各不一样,暂不缀述。 “新官上任,你也去向各位前辈敬次酒罢,以后也方便做事!”酒过一巡,林书善对吴冰说道,又喊过强叔,让强叔带吴冰去认识各位。众人见到新上任的特使来敬酒,均不敢怠慢,起身还礼,虽是蛮汉出身居多,但礼数倒也尽到,少不了许多寒暄礼节。十数桌下来,吴冰也喝了不少酒,但除了有点辣味,倒也无其它不适,众人看到特使如此能饮,是位豪爽人,对吴冰的好感也增加不少,心里也暗暗佩服。 喝了半天,才来到强叔所坐的桌上。见强叔领着吴冰来敬酒,他们赶紧端起酒杯起身相迎。强叔说下面还有很多人要见,不如坐下来吃点菜再去敬其它人也不迟,吴冰一想也是,自己酒喝了不少,可肚子里还是空空如也,于是就坐了下来。见吴冰坐下来,桌上的人也随着坐了下来,强叔让人添了个位子,自己在吴冰身边而坐,“吴大侠,我向你介绍一下,”指着桌子靠上方的一位老者,“这是程大侠,”这位程无颜很是强壮,一身肌肉十分结实,但平日里少言少语,不太合群,所习武功以内力见长,武林之中倒没多少人敢惹他,听强叔说此人武功十分了得,机会来临,倒想一试。见强叔介绍,起身举杯,并伸出另外一只手向吴冰握来,吴冰也端起酒杯,另外一只手与程无颜相握,程无颜暗用内力,但只与吴冰的手一接触,便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寒冰之气直窜经脉,强忍住才没有打寒颤,而自己的内力则消失得无影无踪,就仿佛自己并没有用力一样,抬眼看吴冰,他正微笑着看自己,不由得一阵脸红,忙缩手而回,“有幸见到吴大侠,在下先干为敬,”说罢一饮而尽,方才坐下。其余各人均将此情此景看在眼里,心里不由得佩服不已,因为程无颜的内力在他们之中可谓佼佼者,没有想到只此一瞬间就让程无颜落败,其余各人均不敢再加试探,只是起身相敬而已。不一会儿,只剩下坐下桌子下方的三个人了。 桌最下方三人一起欠起而起,其中一人道:“属下们向特使敬酒,日后有所差谴请尽管吩咐!”吴冰看了方彪一眼,见三人脸色腊黄,“兄弟们不用客气,日后有所劳烦,还请兄弟抬桩才是。”说罢把酒杯平举前伸,三人看了一眼,见吴冰要跟他们碰杯,也举杯想碰。三声轻响,就在三人酒杯与吴冰酒杯想碰的同时,三人均感觉到一股透骨的寒气经杯子传手臂达全身,容不得他们反应抵抗,寒气已在全身经脉各处流窜开来,体内热气就像被这股寒气逼迫一样,向外喷射而出,更觉寒冷,但偏偏却又无法开口说话,因为来得快速,三人还没有说话,吴冰已喝完杯中酒坐下。三人见吴冰暗中施功,均怒目而视,均努力地运功抵抗,但偏偏功力遇见那股寒气,均消失得无影无踪,毫不见效。三人费力地忍耐了一会,突然,那股寒气忽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四肢百骸就像一个洪热的人突地进入冬天一般舒服,三人均睁大了眼睛,其它的人看着这些场景,均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三人一会儿惊怒,一会儿又面色舒服得不得了的样子,其中奥妙估计只有四人才知道。经过这一瞬那的洗礼,三人才明白吴不并无坏心,但又不知道会有什么好处,只觉得舒服而已,于是一起道:“多谢特使!”吴冰笑了笑,示意他们坐下,“强叔,也吃得差不多了,我们该向其它兄弟敬酒了。”说罢,就待与强叔一起到其它桌上敬酒。 就在这当儿,忽地一个声音从厅外传来,“帮主,救命呀,帮主,”声音凄惨,显得十分痛苦,但声音很大,压过了整个大厅内的划拳声。正当宴会高潮,却出现如此喊声,让整个大厅一下子静寂下来,均不知这声音是何人所发。就在猜测的过程中,一个人披头散发地冲了进来,满脸是血,已看不清来人是谁,一边冲还不边减叫着:“帮主,救命呀,帮主……”在他身后跟着很多守卫,拿着剑却不敢拢身,显然在门外吃了来人的亏,但那人一进大厅就扑通一下倒在地上,面容非常痛苦,两手在身上脸上到处抓,样子极惨,跟来的守卫一下子将他围在门口,就待帮主下命就杀了这个不速之客。 强叔反应很快,迅速来到门口,看了看来人,厉声吼道:“你是何人,为何擅闹寿宴,打扰帮主?” 那人听到强叔的吼声,极力压制住烦躁的情绪,低声答道:“范大侠,我是张春呀,求求您帮我求求帮主,让他老人家救救我吧,我知道错了……”话未说完,喘个不已,就像是力气耗尽一般,这时,林书善与吴冰众人均来到门口察看,强叔低声向林书善说道:“帮主,这是张春,不知为何弄成这个样子,” 林书善听后“哦”了一声,弯下身子来,看了看,对张春说道:“张春,是何人把你弄成这个样子?说出来,我们也好帮你报仇,”张春听到林书善的声音,努力地抬起头,却见林书善正一脸正气地看着他,奇怪地是,他的眼光是那么地温和,那么地令人敬畏,那么慈祥,让他感觉不到丝毫地的伤痛,整个人就像是在飞,然而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武当派、少林的人山人海拿着剑、面目狰狞地向自己刺来,“不要,不要,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武当,少林,我要杀了你们!”说完就哈哈大笑起来,还手舞足蹈,一阵阵剑气无目的地向各人乱砍乱杀,让身边的人不由得纷纷后退,就在此进,只见林书善一声长叹,右手轻轻向张春一挥,张春猛地倒下,双目圆睁,像是恐惧,又像是不信,整个人就那样倒下。强叔见张春倒地没有了动静,趋上前去探了探张春的鼻子,用手将张春的眼合上“帮主,张春已归天了……” 听罢,林书善一声长叹,“哎,我们又失去了一个好兄弟,张兄弟,你安心地去吧,我们一定会为你报仇的!”稍作停顿,又义愤填膺地说道:“兄弟们,你们也看到了,武林正派人士又向我们的兄弟下手了,你们说,我们该怎么办?” “消灭他们,抗战到底!”众人齐声怒吼,响彻雷霆。 “对,我们一定不能被打倒,不能让十八年前的惨事再发生在我们身上!所以我们一定要团结一心。”林书善大声说道,“今天,是我寿辰,却没有想到却让我失去了兄弟,大家拿起酒杯,敬张兄弟一杯!”说完接过下人递过来的酒,倒一半在地,另一半一饮而尽。其余人也如此,有的是恼怒不已,另有一部分则是面色凝重。 “各位,我们这些年向来不与武林正派为敌,他们却让我们过不安生,我提议宴后各派的门主召集开会,共商大计。” 事情该如何发展下去呢?他们所谓的大计又是什么?请下回详解。 注:由于水平有限,请各位多提批评意见,在下不胜感激! 第十八章 首次任务 (头次写小说,真的有点力不从心,而写的又武侠小说,全凭想像,又怕挨骂,还请大家多多支持鼓励,多提意见才是,不胜感激!)  寿宴上经张春这么一闹,各人均心怀不安,脸色均是一片凝重。吃罢,其余人等均安排住处,各自休息,而各门的门主则来到客厅等候林书善,准备商讨对付正派的计策。 五毒帮下属八门,各驻八方,平时仅靠书信来往,强叔则主要负责大事情的处理,辅佐林书善一些计策的下达。由于相隔甚远,各门之间联络起来并不方便,尽管组成五毒帮后各门势力有所扩大,但照应起来甚难,所以一方面不勉受到其它门派的威胁,另一方面对于五毒帮的管理也不是很容易。不仅各门感觉得不到保障,林书善也觉得管理不易,越来越像是一盘散沙,心下恐有朝一日不能约束,又蹈覆辙。前几年关东二丑就曾对他下手,尽管未能得逞,但对林书善也是一个提醒,所以他特地连哄带骗地设立吴冰作为特使,其中自有其目的。 五毒帮八门是: 东:快刀门——黄彪;主要兵器为刀,讲求一快字。 南:利剑门——陈令雄;主要兵器为剑,其最好境界为剑气伤人; 西:厉棍门——吴起;主要兵器为棍,多变而凶厉; 北:玄冰门——干志华;一手寒冰掌让众多高手败于手下; 东北:千手门——董千手;以一手暗器而闻名,其暗器多淬毒; 东南:火毒门——赖赤焰;一手赤焰神掌,足以让众多人觉得难惹; 西南:铁扇门——谢一锋;主要兵器为铁扇,既可杀人,又可防御; 西北:百毒门——唐林;以下毒闻名,让人闻风丧胆。 八门门主等候大约柱香时间,林书善、强叔、吴冰三人才依次走了进来,见他们来到,八位门主均起身相迎,林书善在上位坐下,强叔则侧身而立,林书善示意吴冰在其身边位子上坐下,又向各位门主示意,他们才又各就各位。林书善面色凝重,像是还没有从张春的突死中恢复过来,重重地叹了口气,才说道:“各位门主,今天本是我寿辰,但没有想到张春兄弟就这么去了,让我哀伤不已,又深感愧疚,我没有好好地早作打算,作出防备,让张春这么无辜地离去,请各位兄弟愿谅。” “帮主不必自责,这不是帮主的错,要怪就怪那些害张兄弟的人,”魔剑张春本属利剑门人,其武功在利剑门中为最强的,但由于此人生性洒脱,不喜过问尘世之事,所以利剑门并不是他的门主,只是作为利剑门的后台支撑着。没有想到他就这样的死了,陈令雄武功本不高,张春这一死就让他失了靠山,是以最为气愤。 陈令雄一说话,其余各人均面现怒色,恨不得就此出去与正派拼个你死我活,但尽管十八年前正派各掌门一役尽毕,但各派之间更为团结,而且其余弟子中也不乏武功高手,是以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只等林书善发话计谋。 林书善摆了摆手,让各人不必激动,“各位,我对张兄弟的死也非常悲愤,但是我们不能轻举妄动,”他这么一说也说到众人的心里了,纷纷表示同意,“这些年来,武林正派之中养精蓄锐,也不可小视,我等冒然出击,只会徒劳。而且我帮中各门分布较散,不宜聚结,如果大批出击,让他们来个逐个击破,则更糟。” 大家没有想到林书善会这样一说,本来还有点的激情也让他说得消失殆尽,“帮主,难道说张兄弟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了,我们却不能为他报仇了吗?” 林书善顿了顿,说道:“张兄弟绝对不能白死,但我们也不能不为大局着想,如果因为张兄弟一人而导致失去大家,岂不是得不偿失。”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听到林书善继续说道:“我倒有个提议,不知大家可否同意?” 本来毫无主意,一听到林书善有个提议,均兴奋了起来,唐林问道:“我等听帮主吩咐,不知帮主有何指示。” 林书善看了看众人,见他们均表示同意他的意见,又看了看吴冰,说道:“本帮新任特使,本意为整合帮中事务,壮大帮中力量,吴大侠本来就武功高强,再加上武林正派中人对他并不熟悉,所以我想让他暗地里帮我们处理这笔仇恨,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既然不敢明地里惹他们,暗里处理也许更好,而且还不用他们出面,还可以看看新任特使的真正本事,此等好事谁不愿意?“我等听帮主就是,只怕要麻烦吴大侠了。”陈令雄说道。 “这是我份内之事,大家不必客气。”吴冰没有想到第一次任务来得这么快,令他有点措手不及,但既然来了,就只有接下来,他也很想碰碰那些害死他家人的伪君子。 “好,那就这样了,既然特使是为我帮出力,就请日后各门听特使吩咐,如有不听吩咐者,特使尽可以当地处置!”林书善严肃地说道。 事情定下来之后,大家又商量了一些其它事,就各自回到住处,只等吴冰的消息。 在吴冰等住处,纯儿倒有点急了,尽管这些日子来所见所闻均新鲜不已,但心中总是牵挂着爹的情况,再说师兄已在五毒帮担当大任,不可能再随他们去找爹的下落了,宴上见张春的惨相,让他更担心爹的情况了,于是宴后纯儿就跟马俊提出要离开,马俊也觉得应该出发去寻找师傅的下落,当下应允去跟师兄辞别。 吴冰接下任务,心中不免也是七上八下,因为他刚下山,还没有处理过江湖中事,一下子也不知道如何下手,满面疑色地走进别院,马俊与纯儿均在院内等着他,见吴冰回来,马俊和纯儿迎了上去,马俊喊道:“师兄,我们有话跟你说。” 吴冰醒过神来,看了看他们,觉得他们好像有点不对劲,“什么事?师弟只管讲便是。” “师兄,我们在这里已住了多日,你也有了落根之处,我们想跟你辞行去寻找师傅的下落。” 吴冰没有想到这么快他们就要离他而去了,前些时候尽管发生的事很多,让他有些不适应,但每天还能看到师弟师妹,感觉还有亲人在身边支持着自己,心里有所寄托,尽管不想他们离开自己,但是师傅的下落也不能不找,本来答应帮师妹找师傅的,但这下子他不可能走了,叹了一口气,“好吧,师傅的事就要麻烦你们了,等我把这里的事处理完后,我也会去找你们的,如果有师傅的下落,请及时通知我。” 想到就要别离,三人心情都不是很好,纯儿的眼泪一直在眼睛里打转,三人又说了许多离别人话,林盈听说他们要走,也来与纯儿说了许多知心话,经林盈一打闹,纯儿的心情才好了不少。两人又在别院住了一晚,天一亮,他们就向林书善等人辞行离去。 其实马俊想离开,除了答应帮纯儿找爹外,他也很想弄清楚自己的身世,不想做个不明不白的人,不知他们这一去,江湖上又会发生什么事情,这亲如兄妹的三人又会有什么遭遇呢? ****************快提意见呀,我后面的故事情节绝对出人意料!!!!!!************************** 第十九章 烈火深情 上回说到马俊和纯儿离开吴冰踏上寻师觅父之途,两人离开吴冰,临走时,吴冰为他们准备了两匹快马,下山时师父交与的银两也全部交给了他们。离开了大师兄,他们一时还无所适从,但想到以后就只有两个人作陪,马俊顿觉身上担子重了许多,所以一路上两人骑得也并不快,失去了往日的快乐。  阳光并不大,但在阳光下走路的时间长了,人却非常难受,从清晨走到正午,感觉到阳光的火辣,马俊看纯儿骑在马上昏昏欲睡,就停马与纯儿觅得一荫处歇下,又拿出林盈为他们准备的干粮让纯儿吃,但纯儿没有一点胃口,马俊心疼地看着纯儿问道:“纯儿,你怎么了,是不是病了?” 纯儿有气无力地答道:“没有什么,只是觉得浑身无力而已。” 马俊伸手摸了摸纯儿的额头,又试了试自己的额头,发觉纯儿的额头发烫:“呀,纯儿,你还说没有什么,你额头发烫,一定是发烧了。” “是吗?”说罢,纯儿眼前一黑,竟然径自向地上倒了下去,马俊一惊,赶紧伸手扶住纯儿,直呼道:“纯儿,你怎么了,你怎么了?”喊了许久也见纯儿答应,心下大急,以前他也没有遇到这种情况,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正在这时,对面的马路上有两匹马直奔过来,前面的马上是一位面带黑纱的女子,由于黑纱遮面,看不出年龄大小,后面的马上为一少女,面容姣好,一身绿衣衬托出婀娜的身材。两匹马从他们身边直奔而过,惹起一阵风沙,马俊赶紧用身体遮住纯儿脸面,勉染风沙。 就在他想着这空无一人的道上为什么竟有两位女子驰马飞奔时,刚刚过去的两匹马竟然又奔了回来,在他们身边停下,那位绿衣女子飞身扑向纯儿,马俊大惊,不知来人是何居心,由于他一只手抱着纯儿,只好用另一只手挥手向来人迎去,那女子显然没有想到马俊会向自己出手,随马俊手掌一挥,那女子只觉得一阵有如烈焰的火浪向自己袭来,不由得大惊,赶紧飞身而退。 马俊见来人突然来袭,不由得大怒:“你是何人,为何攻击我们?” 绿衣女子心头也是大气,前几日的晚上被一阵寒气逼退,今日竟又被一阵烈焰攻击,而且自己竟无一丝还手之力,却又大惊,竟然半天也没有缓过神来。这时只见那面带黑纱的女子说道:“少侠好功夫,我们并无恶意,只是见你怀中女子昏厥,恐是中暑症状,若不及时医治,只怕有生命之忧,小女救人心切,不想竟致少侠误会。” 马俊没有想到她们竟是来救人,而非伤人的,见自己仓促出掌,差点以怨报德,伤及无辜,心中不免惭愧不已:“对不起二位,都是我心里着急误会侠女美意,这是我师妹,我们奔波半日,没有想到师妹竟然昏倒,多谢女侠相救。” 黑纱女子轻轻笑了一声,说道:“不要紧,”又对仍在发呆的绿衣女子说道:“灵儿,你还等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救人?” 那被称作灵儿的女子被黑衣女子一吼,这时才醒过神来,本来非常自负的她短短几天便连遇两位高人,难免她有点迷茫,不由得轻轻叹了一声,才慢慢地走到纯儿身边,翻开纯儿的眼帘看了看,又摸了摸纯儿的额头,转身对黑衣女子说道:“师傅,她只是中暑了。”黑衣女子听罢,点了点头,灵儿又回过身来对马俊说道:“还呆着干什么,你把她抱得这么紧,她更透不过气来,你想捂死她吗?” 刚才听黑衣女子说中暑可能致命,马俊心里不禁大急,但自己刚刚出手差点伤及灵儿,这时被灵儿一吼,竟不敢做声,呆呆地看着灵儿,不知如何是好,灵儿见他傻傻地样子,不禁“扑哧”一笑:“好了好了,别再发呆了,拿一件干净的衣服铺在地上。”说罢伸手接过纯儿,马俊赶紧在马背上的包袱里面拿出自己的一件衣服,铺在一块草地上,灵儿小心地将纯儿放在衣服上,头略朝上让她平躺。过了许久,纯儿才缓缓地睁开眼,突地看见一位她不认识的女子正盯着她看,猛然坐了起来,却又是一阵头晕,正欲倒地,马俊赶紧将她扶住,说道:“纯儿,你怎么了,别动,快躺下,”扶着她慢慢地躺下,见纯儿仍是不解地看着绿衣女子,马俊说道:“纯儿,你中暑昏倒,是这位女侠救了你。” 灵儿对纯儿笑了笑,看着她说道:“举手之劳,何必言谢。” 见纯儿已醒,黑衣女子对灵儿说道:“灵儿,我们走罢,还有很多路要赶呢。” “是,师傅,”说完,不舍地看了马俊一眼,骑上马,拱手作别,方与师傅绝尘而去。 见她们远去,马俊心疼地看着纯儿,眼中尽是关怀之色,纯儿此时却眼泪在眼里打转,马俊一慌,问道:“纯儿,你怎么了,还是不舒服吗?” 纯儿猛地抱紧马俊,说道:“我……我已好多了,俊哥哥,以后你不会离开我的,是吗?” 从二师兄改变称呼哥哥,让马俊心里感动不已,他也紧紧地搂着纯儿说道:“放心吧,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离开你的。” 纯儿听马俊言语之中既关心又坚定,顿时感觉心里舒坦不少,人也精神起来,挣脱马俊怀抱,脸上竟是红晕一片,“俊哥哥,我已好得差不多了,我们走吧,我都有点饿了。” 马俊又摸了摸纯儿额头,发现已不似原先那么热,赶了大半天的路,也该找个地方让纯儿好好休息一下,于是,他拉过马,与纯儿合骑一乘,一手抱着纯儿,另一手拉着另一匹马,又约走了不到一个时辰,方才看到一个小镇,找了一家酒店住了下来。 第二十章 迷雾绕心 这个酒店并不大,只是一个小镇的很普通的客栈而已,总共有两层,下面一层是饭厅,上面才是住房。整个是由木板做成。马俊他们到来时,只剩下一间客房,加之马俊并不放心纯儿,所以他让老板在房里加了几个板凳,在门口和衣而睡。  纯儿由于劳累,睡下没有多久就发出轻微的鼾声,马俊尽管也很累,却久久未能睡着,心头好像总有什么东西压着,让他不舒服。纯儿刚跟他离开大师兄,就生了第一次病,看来以后要多学会关照她才是。正在翻来覆去,迷迷糊糊时,隔壁的房间里面突然传来两个人轻微的说话声。 “师傅,为什么我们要在这里歇下,继续赶路呢?” 声音是一位女子说话,猛然一想,葛然是今天中午帮他们的那两位女侠。 “天太热,继续赶路恐怕受不了,如果弄起今天我们救的那位女子就不好了,再说有些事我们还不能完全弄明白,在路上多打听打听也好。” “哦……”年轻女子欲言又止。 那位被称作师傅的人问道:“有什么话你尽管说,”,见徒儿半天没有回应,她又问道:“为什么你今天与那位男的交手后面色如此可怕,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我……”又等了半天才继续说道:“师傅,这几天我接连遇见几件奇怪的事。” “哦,还有让我灵儿感到奇怪的吗?” “是呀,前几天师傅不是让我暗地里探一下五毒帮新来的那位人物吗?” “是呀,他可不是一位简单的角色,我试过他的武功,差点被他识破。” 马俊听着一想,他们说的是谁呢,不会跟他们有什么关联吧,可是这几天来并没有什么事发生在他身上呀,只好接着听下去。 又听着那年轻女子说道:“何止不简单呀,我还差点被他伤着呢?” “哦,凭你的轻功,竟还会有人伤着你,你的轻功应不在他之下呀?” “是,我的轻功可能比他稍高少许,可是他不知用的什么怪掌法,一掌打来,寒气逼人,冷得让人受不了。” “居然有这等事,以前江湖之上没有听说过此类武功路数呀?他会是谁呢?”语气之中显是有许多猜疑,却又有几许好奇。 “还有,今天我救人的时候,遇到的却是另外一种武功。” “哦,看来这几位师兄妹可不是简单的人物呢,说来听听,为什么当时你站在那里发愣?” 马俊这时算是听明白了,但是又不明白,明白的是她们说的那位寒气逼人的是大师兄,而现在说的正是他自己。不明白的是,她们分明知道三人的一些情况,而且还跟大师兄不止有一次的接触,为什么他却毫不知情呢?她们又是什么人呢?为什么要试探大师兄,又什么要救纯儿呢?想到这里,心里更是万分纷乱。 “今天我下马欲救人时,那位男子向我挥掌,却是一股有如烈焰的掌法,让我几乎窒息。” “有如烈焰的掌法?这又是什么掌法?为什么他们师兄二人使的却是不同的掌法呢?以前江湖上没有听说过呀。”先前听到灵儿说到吴冰使的是寒气逼人的掌法,这时又听到有如烈焰的掌法,让这位叱诧江湖的慕容雪也不免忐忑不安。 然来,这二位高人不是别人,那位蒙面女子就是峨嵋掌门慕容雪,年轻女子是她收养的弟子慕容灵燕。这些年来,为了监视五毒帮的动静,让武林正派有喘息的机会,所以化身卖小首饰的婆婆在小镇上卧底。然来那日吴冰他们三人在镇上遇见的老婆婆就是慕容雪所装,后来在身后试探吴冰的也是慕容雪。慕容雪本是慕容世家的小姐,后来因为一桩婚事遭慕容家阻拦而离家上了峨嵋,一晃十几年了,直到现在当上了峨嵋的掌门。因为那此在镇上试探吴冰未果,又因吴冰三人与五毒帮的大小姐在一起,所以她让慕容灵燕前去告诉吴冰,想让其为武林正派效力,就算不成,也可少一个正派之敌,未曾想到不但没有达成目的,慕容灵燕还险些遭吴冰所伤。后来又通过一个神秘人物的通知,得知五毒帮中魔剑张春意外死亡,林书善那老贼竟迁责于正派,欲对正派不利,所以快马加鞭召集各门各派商量对策,不曾想竟在路上遇见马俊和纯儿,意外地救了纯儿。 接连几天通过灵燕的试探,发现所遇三人竟均是武林高手,而且凭她多年的江湖经验竟连其武功路数仍未可知,其莫名程度可想而知。但凭她的经验,可以断定此三人并非恶极之徒,但日后他们会为武林带来什么,却也令人费神猜测。 尽管心里有许多猜想,不免默然许久,这边的马俊却也是有许多疑团,但由于白天长时间赶路,再加上纯儿出现意外生病,见隔壁没有动静,也就安睡。 第二十一章 怒惩恶贼 次日清晨,天还未大亮,马俊就醒了过来。起身来到纯儿床边,却见她早已醒了过来,见马俊来到床前,睁着大眼看着马俊,欠身坐了起来。  马俊眼里满是关怀,轻声问道:“纯儿,好些了吗?” 纯儿听罢,眼里却是泪光闪闪,让马俊不由得心里一紧,赶紧扶着纯儿欠起的身子,急问道:“纯儿,你怎么了?是不是觉得难受呢?”。 纯儿顺势把头搁在马俊的肩上,轻轻地半天没有作声,抽动了两下鼻子才说道:“没有难受,我早已好了。” 马俊听罢,加了点力道,紧紧地搂着纯儿的肩,喜道:“那就好,可是为什么你哭了?” 纯儿拨了拨马俊的手,马俊松开,纯儿坐直身子看着马俊,说道:“俊哥哥,为了照顾我,你受苦了。” 马俊松了一口气,笑了笑,说道:“傻丫头,我还以为是什么让你哭呢,原来是为了这个呀,你不用担心,我身体好得很,只要你没有事就好了,再说我不照顾你,谁来照顾你呢?你可是我的小师妹呀。” 纯儿听了幽幽地说道:“仅仅是因为我是你的小师妹你才照顾我的吗?” 马俊没有想到纯儿会对他如此发问,一时竟然没有发应。以前在山上,有师付照顾,有什么事也有师付拿主意,就算是下了山也有大师兄,可是如今只剩下他们两个,马俊就不由得要担起归顾纯儿的责任。这本来没有什么的,可是当一个人处于孤立无援时,这种照顾格外让纯儿感动。 见马俊半天没有言语,纯儿用手碰了碰马俊的额头,“俊哥哥,你不是也病了吧,为什么不回答我?” 马俊忽地握住了纯儿碰他额头的手,认真而又谨慎地说道:“纯儿,你不要说这样的话,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不管你是谁,我都会照顾你的。” 纯儿听罢,忽地“扑哧”一笑,脸上也涌起一片红晕,轻轻地抽回自己的手,她也感觉到自己现在对二师兄的感情仿佛不象是以前那种玩伴,而现在更象是一个她的依靠,“是吗?那你以后会不会也这样对待别人呢?” “这个世上只有纯儿最好了,我对别人永远不会有对纯儿这么好了,行不?”由于长期在山由,让马俊本来就不会说话,见纯儿步步紧逼,他恨不得举着手指向天发誓,可就是这番话也让他红了脸了。 “好了好了,我又没有说你什么,俊哥哥,我有点饿了。”纯儿嗔道。 自从昨日纯儿发病以来,两人均未曾进食,一心一意休息,十几个时辰未曾进食,难怪纯儿言饿,马俊坐了起来,见纯儿病愈,又要进食,不免喜形于色。“才知道饿了呀,我早就饿了,赶快洗漱下去吃饭了。” “哦,……” 两人洗漱完毕,步出房门,已是日上三竿,店里坐满了吃早饭的人,热闹非凡。见楼上走出一对俊男美女,不由得都停下碗筷,一个个看得痴呆。慕容雪和慕容灵燕则坐在靠窗的位子上默默地吃着小米粥和油条,见他们下来点了点头,马俊也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纯儿先是一愣,后来也点了点头以示感谢。坐在进店正对门口的一个位子上,有四位衣着华丽的年轻人,一个个肤色白晰,显是大家公子,见他们下楼,竟然吹起了口哨。纯儿不满地瞪了他们一眼,他们看了不但没有收敛,其中二位竟吹起了口哨,其他桌子上的人均不敢发话制止,马俊拉了拉纯儿的手,示意不要跟他们计较,纯儿才气鼓鼓地跟着马俊来到慕容寻她们桌旁的一张桌子坐下,马俊喊过小二,叫了稀饭和油饼,小二忙不迭地跑向厨房准备。 不一会儿,小儿端着两碗稀饭和几个油饼走向马俊和纯儿。就在小二走到门口经过时,却见那位吹口哨的年轻人拦下小二,说道:“去去去,那么漂亮的姑娘你怎么配给她上菜,给我吧,让我为她效劳便可。” 桌上其余人听罢,均跟着起哄,有人说道:“是呀,这位小姐的饭菜这世上恐怕只有我们的柴大公子才配得端呢。” 小二听罢,看了看马俊他们,又看了看发话之人,不敢有违,只好由得那位柴大公子接过饭菜。只见他端着饭菜,满脸不怀好意的笑意径直走向纯儿桌旁。纯儿本待发火,但马俊一直用眼神示意纯儿不要惹事,但马俊的眼神里又带着另一种怪怪的表情,纯儿正在猜想,那位柴大公子已来到纯儿身旁。 “敢问小姐贵姓,何去何从呀?” 纯儿正待发怒,却见马俊起身,接答道:“我等俗人,不敢有劳公子相问,饭菜给我便是。” 柴大公子听罢,一脸怒容对马俊说道:“去去去,你是什么东西,没看见我在问这位小姐吗?瞧你一副酸样,公子的事你也敢管吗?” 在马俊与柴大公子过招的时候,慕容灵燕几次不由得想起身相拦,无奈师傅几次都用眼神阻止,不知师傅是何用意,因为若是平时,论师傅的脾气早就动手惩戒了,现在几次相阻,想必师傅另有用意。 马俊听罢,也只是微微一笑,竟然毫无怒气,仍是和气地说道:“是是是,在下的确不敢管公子的闲事,但这位姑娘是我妹子,你有什么事是不是也应该问过我才是呢?” 马俊刚说完,临门桌上三人哈哈起哄,其中一人大声笑道:“我说柴大公子,这下正好,连娘家人都来了,倒是可以省了不少事呢。” 柴大公子哈哈一笑,忽地收敛起笑容,向马俊伸出手说道:“不知是哥哥在旁,失敬失敬!” 马俊也是一笑,伸出一只手握住柴大公子的手,就在柴大公子暗喜时,忽地觉得对方之手有如火烧,而自己的五脏六腑一阵翻腾,就象有烈火在内脏内燃烧一般,整个身上的血液就象被火烧燃了,身体的血液有立马喷射之势,不由得大急,欲抽回被握住的手,但偏偏对方手上有如有一股极大的粘力,让他想甩也甩不掉。其同伙开始还在大笑柴大公子调戏马俊及纯儿,这时却见柴公子脸上红通通的一片,顿时大惊。纯儿这时却明白了俊哥哥为什么要她不要冲动,原来是要替自己惩罚这几个不知死活的家伙,不由得心里更喜成一片。 而坐在旁边桌上的慕容雪却深感震惊,她之所以不要慕容灵燕动手,就是想看看马俊出手到底有何厉害,因为她知道那四个所谓的公子也不是泛泛之辈,她们分别是北方四大家族柴、王、唐、皇甫的公子,在北方也算一霸,这四大家自成联盟,这四位公子的爹爹武功均不一般,尤其是这位柴彪公子的老爹柴霸,一身内功尤其了得,一拳可以打死一头老虎,四大家族中以他武功最为了得。王姓以飘凌剑法为主,剑走偏锋而无定势,所以外人很难破解;唐姓以则以毒闻名,其毒难解;皇甫家族则以轻功为主,作恶较少。这四大家族结成联盟之后,不与任何门派联系。不管是武林正派还是五毒教均不敢轻易惹他们,所以他们平日里恶霸乡邻无人敢惹。可是今天只是跟马俊握了个手,就栽在马俊手上,让慕容雪不由得不大吃一惊。 她不让慕容灵燕动手,一方面不想惹这四大家,另一方面还有藏在自己心里的一个秘密,一个让她一生都忘不了的痛。 另外三位见柴彪受辱,心里大惊,尽管由他的脸色看得出来马俊不是一般的角色,但由于四大家族历来关系甚好,而且平时也未曾遇见敢惹他们的人,所以齐声怒吼,出掌向马俊攻去。 马俊本不想惹事,但见他们人多势众,而且还对纯儿不敬,心下有气,所以暗提内力,另一只手向三人挥去,那三人救人心切,几乎用尽十分劲道,但随着马俊还手攻来,均感觉热浪逼人,呼吸困难,而且随着热浪一股巨大的内力向他们涌来,一下子纷纷跌出店外,狼狈不堪,虽有满肚怨气,但被马俊一击,均面面相觑,再也不敢踏进店门。而此时,柴彪仍未脱离马俊手掌,被热力炙烤许久,已然昏厥过去。 被他们这一闹,店里只剩下马俊、纯儿、慕容师徒、店主及小二,再就是昏倒在地的柴彪。纯儿见柴彪昏倒在地,想起方才对她的侮辱,心下有气,正准备下手再加以惩罚,就在她准备挥手向柴彪击去时,店门外一声带有浑厚内力的声音传到店内:“女侠,请手下留情!” 欲知来者何人,又会有什么新的情况发生呢?请看下章继续。 第二十二章 皇甫世家 上回说到纯儿遭调戏,马俊出手相戒。纯儿正欲下手出气,这时店外传来一声带有浑厚内力的声音急道:“女侠,请手下留情!”  声音传到店内,马俊和慕容雪感觉还好,但是慕容灵燕和纯儿就不那么舒服了,感觉耳内鸣鸣作响,足见来人内力之深厚。就在纯儿被这声内力叫住这一瞬间,一个人影忽地就来到纯儿和柴彪之间,正好挡住了纯儿的手掌。也幸好纯儿武功高强,倏地收住了掌劲,不然就一掌就全劈在来人身上。 就这一瞬间的事,让马俊和纯儿大吃一惊,想不到来人身法如此之快,竟比纯儿掌法还快,能挡住纯儿的掌法。其实,听到来人声音那一瞬间,慕容雪更是震动,只不过是一瞬间的面色变化,由于她面带黑纱,所以其余人均没有注意罢了。 待大家回过神来,才注意到来人是一瘦削老者,一身书卷之气根本不会让别人相信其有如此一身绝世武功。来人正是四大家族中的皇甫若,其一身轻功得天独厚,江湖之中鲜有人能与之相比。但皇甫家除轻功一门外,武功却是平平,因此在四大家族中地位最次。也正因为如此,其家族中人并没有如同其他三家做出太多的欺行霸市、伤天害理之事。 马俊见来人救那无耻之徒,而且还拦在纯儿掌劲,就等出手迎敌。就在此时,皇甫若向马俊和纯儿一揖,诚恳地说道:“在下皇甫若,不知为何两位大侠对他们要下如此重手?” 理多人不怪,马俊被皇甫若一揖,倒不知如何是好。纯儿却“哼”的一声,没有搭理皇甫若。那边慕容灵燕就等起身为马俊他们辨解,却被师傅拉住,让慕容灵燕感到奇怪的是,以往遇上这等情况,师傅少则会为弱者鸣不平,多怪会出手,今天却不同,不但不让她出手,而且还不让她为马俊他们说话,但平时师傅教导甚严,既然师傅不让其管闲事,也只好作罢。 见马俊和纯儿均未答理,皇甫若脸色更加凝重,显得甚是生气。此时,刚刚被马俊摔出门外的三位灰溜溜地爬了起来,来到皇甫若身边。三人尽管满面来尘,但由于马俊用内力时并未使下重手,所以三人并未受皮外之伤,看起来也并不是异常狼狈。 其中一个容貌俊朗的年轻人轻声叫道:“爹。”其余两人面带怒容,只是随后招呼道:“皇甫叔叔。” 皇甫若看了看他们,又看了看仍在地上还未醒过来的柴彪,并未立时相救,转头向他儿子问道:“成儿,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皇甫成听了,并未敢抬成头来,低着头说道:“我们是为了救柴少爷才出手的,”顿了顿,看了看马俊,指着马俊说道:“是他,是他把我们伤成这样的。” 皇甫若“哼”了一声,怒道:“我不是问谁伤你们的,我是问为什么他要打伤你们?是不是你们又合伙欺侮人家?” 皇甫成听了,不敢接话,显然爹对他们平时在外面的所作所为甚是了解,只是少管理而已,但平是爹的性格刚直,自己若然接了话,少不了又是一顿臭骂,故索性选择沉默。但站在他旁边的王一剑却不满地说道:“皇甫叔叔,你这是做什么,我们被人打成重伤,你不为我们出头也罢,为什么还来编排我们的不是?” 皇甫若并未接王一剑的话头,毕竟他们确实被打伤,自己并不能向对待儿子一样去教训他们,只是面色凝重地皱了一下眉头,自己从皇甫成和王一剑的话中也猜测得到肯定是他们四个欺侮人家才被打成这样,但心中也暗暗吃惊,这四个年轻人在江湖中也算得上是一顶一的高手,但没有想到被这样一个年轻人轻轻出手就伤成这样,而且所用的武功自己竟未曾见过。想到自己,名为四大家族中的一员,但这几年来除了轻功,武功平平,在江湖之中地位一日不如一日,而自己的儿子更不如人,武功且不论,就连传家的轻功也未能修成大器。对这位年轻人既是吃惊,却又是羡慕,要是自己有这样一位儿子该是多好呀,那刚才那位王一剑也不是对他这位长辈这样说话了。 想罢,他带着歉意对马俊和纯儿说道:“二位,四位小辈不知礼数,对二位大侠无礼,该受惩罚,但既已知罪,回家中我一定严加管教,但请二位救治这位柴公子才是。” 马俊见皇甫若一再赔礼,倒也不便再加深究,倒显得自己无礼了,于是他轻轻一揖,说道:“皇甫大侠不必多礼,我这便救治柴公子。”说完,只见他右手向柴彪轻轻一挥,这下,让在场的除了纯儿外,均吃惊不小,没有想到世上竟有如此救人之法,但柴彪由于惊吓,竟半天没有动静,在场各人以为马俊气他伤害纯儿,不想施救,唯有皇甫若沉得住气,因为他感觉这位少年不似几位不成器的公子。就在他们各怀猜想,柴彪一声哎哟,竟就地醒了过来。 王一剑和唐方见柴彪醒了过来,心里才松下一口气,刚才在心里暗暗着急,要是柴彪真的有个三长两短,他们也不好向柴世伯交待。但对着皇甫若,尽管对他帮着马俊教训自己这方,但因为他是长辈,就算心里有气,也不便太过发作;对于马俊和纯儿,由于马俊表现出来的武功造诣,恐怕自己的父辈也不是他的对手,没有佩服也有几分惊恐。十几年来未曾受过如此大辱,偏偏又让他无可奈何。见柴彪醒过来,傻傻地望着皇甫若,唐方走了过去扶起柴彪,看了看皇甫若,说道:“走罢,柴公子,今日我们技不如人,也靠不了别人,不如回家罢。” 柴彪本是一粗人,今日既吃不着天鹅肉,却也输得心服口服,尽管被马俊所伤,但此人武功深不可测,皇甫若没有出手倒也情有可原,故他倒也无更多话语,对皇甫若说道:“多谢皇甫叔叔,彪儿这就回家了。” 皇甫成听他们如此说自己的爹,倒是脸上感觉一阵阵发热,可是谁让自己武功如此差劲呢?王一剑和唐方一左一右扶着柴彪,瞪了一眼马俊,闷闷不乐地离开了饭店。 皇甫若见他们走远,又狠狠对瞪了皇甫成一眼,皇甫成的头低得真下了,他知道今日又免不了一顿教训。马俊见皇甫若如此教训儿子,心下倒也不安,于是说道:“皇甫大侠,既然彼此误会消除,我们还要赶路,不如就此别过。” 皇甫若说道:“二位且慢,在下有个不情之请,想请二位到舍下稍作安顿,也好让在下尽尽地主之谊,二来也好表示对二位的歉意,如何?” 马俊看了看纯儿,他觉得皇甫若此人为人友善,并非恶霸之辈,且想及纯儿有病在身,不妨暂且落脚再另做打算,但初次见面即上府打扰,恐有不妥。只好说道:“这怎么可以,初次见面怎敢打扰。” 皇甫若笑道:“任何人都是从初次见面开始变得熟稔,有何不可,再说少年英雄,在下急待结识,请给在下一个面子,如何?” 马俊惊道:“千万不可如此称道,”又看了看纯儿,见纯儿也似无异议,于是接着说道:“既然皇甫大侠盛情相邀,我们相从便是。” 皇甫若为何会邀马俊这个打伤自己儿子的人到府上作客呢,他有什么目的?马俊他们后来又会发生什么事情呢?请接下来关注! 第二十三章 低人一等 皇甫家的家宅比起寒松别院,更能算是寒酸,与平常人家不同的就是大上几倍,还有就是有七八个佣人伺候着,与皇甫家的显赫地位并不相符。宅内大致分三进出,前面是客厅和下人住的地方,中间是客人住所和书房,里层才是主人卧室,虽是简陋,但也错落有致,层次分明,显得主人是一个极有条理之人。  皇甫若亲自把马俊和纯儿安顿在中间的客厅住下,两人各自一间,尽管马俊想照顾纯儿方便,但既然作客,倒也不好提出与纯儿住在一起,毕竟两人只是师兄妹,出门在外也得讲伦常,弄不好别人笑话。还好纯儿就住在他的隔壁,有什么事也方便呼应。在来皇甫家的路上,皇甫若客气不尽,而皇甫成则一直低着头,不敢有半句言语,显得皇甫家家教甚严。 将他们安顿好之后,皇甫若吩咐下人好生照顾,就带着皇甫成到里层,留下他们两人休息。纯儿经早上一闹,竟然又感觉疲倦,坐下不久就竟自睡着了,马俊以为早上的事让纯儿不快,也怕影响纯儿休息,就来到自己房间打坐,自从下山以来,很久都没有好好练功了,师傅让自己和师兄两人将天地阴阳心法分开来练,不知是什么目的,这么多年来也没有人敢问,只是觉得和师兄两人练就的其中之一已经够厉害的了。当下心里也不多想,很快不入定,练起心法。 就在马俊练功时,皇甫若带着儿子来到里间的练功房,皇甫成一直低着头走在爹的后面,诚惶诚恐,不敢做声,也不敢发问,甚至连说句对不起的勇气都没有。平时爹教训多次,不让他跟其他三位公子在外面胡闹,更不能惹事,但由于平时也没有什么朋友,也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自己对于练功也没有兴趣,所以经常背着爹到外面喝酒。不想今日不但惹出了事,而且还受了伤,不知爹该如何责骂自己了。 说是练功场,其实也没有什么武器,因为皇甫家本来就是靠轻功出名的,至于武器倒是其次。其实,轻功高的人,对于武器倒好应付,速度快,就是最好的武器。皇甫若来到场子中央,突然转身,瞪圆了双眼,看着低着头跟在自己身后的儿子,怒声说道:“抬起头来!” 尽管皇甫成本来已做好挨骂的准备,但被皇甫若的一声怒吼,头低得更低了。 皇甫若见状,厉声说道:“听到没有,把头抬起来,把胸挺起来!不要象条狗一样!” 皇甫成听自己的爹说自己象条狗一样,不禁大呆,天底下哪有父亲这样骂自己的儿子的?但平时一向被父亲的严威所摄,倒也不敢造次。皇甫成抬起头,怒看了父亲一眼,见皇甫若眼里充满凶光,不由得扭转头,避开皇甫若的眼光。 皇甫若也没有想到自己把狗这个字用到自己儿子身上,看见儿子亦有怒气,不由得叹了口气,轻气说道:“成儿,你知道为什么我平时让你刻苦练功,不让你跟着柴彪他们去玩吗?而我亦能忍受他们对爹的不敬吗?” 皇甫成听皇甫若问到,不由得肩微微抖动,因为这正是他早就想问的,今天在饭店王一剑和唐方对爹的不敬就连自己都无法忍受,可是爹竟然没有说任何一句话,当时让他既感觉没有面子,更不可理解。 皇甫若见儿子没有回答,继续说道:“你知道吗,早在你祖父的时候,四大家族为了对付武林纷争才结成联盟,结盟之时声明四大家族并无排序,有事一起商量,有仇一起报。这么多年来,倒也相安无事,就连十八年前的那场劫难也没有影响到我们。可是到你爷爷掌管皇甫家以来,由于平时甚少钻研武功,所以武功日益荒废,一代不如一代。而你也看得出来,现在四大家族之中,谁的地位最低。” 皇甫若说这些话时,既痛苦又无奈,自从自己接管皇甫家以来,由于武功相对低微,所以就连现在的小辈也敢对他不敬。尽管如此,自己却没有办法改变这种阵势,所以只好忍受。说到最后,竟泪流满面。 皇甫成听到皇甫若说的悲惨,而自己也深切地感受到皇甫家的处境,本来已抬起的头又低了下去。皇甫若顿了顿,稳定了情绪,见皇甫成又低着头,不由得又怒从中来,吼道:“把头抬起来,你觉得低人一等吗?” 皇甫成一震,不由得抬起了头,皇甫若说道:“这就是为什么我让你勤练武功,不让你跟他们一起鬼混的原因。”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柴彪等三人平时欺行霸市,早已让人生恨,凭着他们家的武功让你也受够了气,难道你不觉得应该改变这种现象吗?我们皇甫家的人尽管武功比他们低,但我们不能低头,我们不能让他们欺侮!” 说到这里,皇甫若已是义愤填膺。皇甫成吃惊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平时一言不发的爹,此时却是如此的激动。 皇甫若看着皇甫成,眼里既是关爱又充满了鼓励,说道:“你瞧见了今日的两位年轻人了么,别人年纪轻轻的早已有如此造诣,单论武功,就是那位女孩恐怕爹就不是她的对手。” 皇甫成听爹这样说,心里既是惭愧又是吃惊,马俊的武功他是见识过,知道他的厉害,但没有想到纯儿竟也如此厉害。 皇甫若眼里瞬间迷茫,很快就恢复了镇静,心里也是一惊,自己在教导儿子不要低人一等,但自己却表现出来迷茫,以后还怎么能让儿子站起来呢? 顿了顿,皇甫若说的一句话更是让皇甫成吃惊,“成儿,我要让你拜那位马大侠为师,你可要好好学习他的武功,不可辜负爹的一片苦心。” 皇甫成没有想到爹竟会有如此想法,自己跟马俊年纪也差不多,要让他拜马俊为师,实在是面子上过不去,再说马俊今天伤了柴彪他们,如果自己拜马俊为师,以后还怎么跟柴彪他们相处呢?不由得大急,说道:“爹……” 皇甫若知道皇甫成的心思,用眼光制止了他的话语,说道:“怎么了,你是觉得自己很行了?还是放不下面子?” 皇甫成被皇甫若一瞪,只好又不说话,只是再也不敢低着头,听皇甫若接着说道:“爹也不想你没有面子,可是你现在要是要面子,以后我们皇甫家才是没有面子呀。”说罢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又是半天沉默。 见皇甫若这样说,皇甫成也深明爹的苦心,只是在想,这恐怕是他们的一厢情愿,马俊能收他为徒吗? 见皇甫成没有再说话,知道他不敢拒绝,也明白他的苦心,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于是吩咐佣人准备午饭,自己要好好招待贵宾。 师拜成了吗?皇甫若还有什么别的目的?接下来又会发生什么呢?请继续阅读。 注:小说如何,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有读者说开头写得不好,我承认这篇小说开头故事发展较慢,但请放心,后面的情节绝不是凑合着写,后面一定精彩。 第二十四章 无奈收徒 尽管家宅算不上豪门别院,但招待儿子未来的师傅可不能马虎,而且自己都没有向他开口提及此事。不过,自从早上见到马俊皇甫若就下定了决心,不管采取什么手段,一定要让马俊收儿子为徒。  因为没有准备,所以午饭开得就有些晚点了,日上三竿方准备好饭菜,皇甫若一家三口在饭桌两旁站好,只等着马俊和纯儿的光临,足见其用心良苦。佣人来请马俊和纯儿时,纯儿刚醒,马俊也刚从入定中恢复过来。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好好练功,再练起来明显就不如山上那么随心随意,而且还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但这种感觉却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反正就是不如在山上练功时舒服。纯儿经过这么一阵子的休息,显得面色又红润了起来,但她感觉自从在路边晕倒之后,明显比以前嗜睡,总觉得有睡不完的觉,只有等睡醒了精神才会好起来。 两人稍作准备,就随佣人来到饭厅。皇甫若家人见他们来到,忙上前招呼,把马俊及纯儿请到上座,这倒上马俊他们有点受宠若惊,自己早上才打伤他们的儿子,这会儿却成了座上宾,有点想不透,但也只好把皇甫若当成一个高深而有涵养之人,不去计较。双方又过谦让许久,方才入座。马俊和纯儿坐上座,皇甫若傍马俊而坐,其妻傍纯儿方便招呼,皇甫成则在下座相陪。 桌上鸡、鸭、鱼、肉一应俱全,配以各色小菜让人垂涎欲滴,十几小坛好酒尽管仍未开封,但溢出的香气足以让人心醉。显然主人为了招待今天的客人是费尽心机,但作为宾客,第一次见面即受到如此重视,未免满桌佳宴也难以下咽。马俊和纯儿也是如此,看着满桌佳肴,就象是见着一座长满茂密树林的大山,不知里面暗藏有何凶禽猛兽。而客气的笑容也只能露在脸上,心里可是直打鼓。因为就算是在五毒帮中,也未曾见到林书善这样对待他们或者是大师兄,在这里,又是初次见面,不能不让他们倍加小心。 纯儿和皇甫夫人没有沾酒,马俊三人酒过三巡,皇甫若突然停筷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马俊见状,停下筷子不解地问道:“皇甫大侠为何叹气,有什么难处可以向晚辈说道吗?” 皇甫若感激地看了马俊一眼,愧疚地说道:“多谢马大侠关心,老朽倒也没有什么大的难处,只是今天早晨的事,让我感慨良多呀!” 听他提及早晨之事,马俊以为他仍在怪罪他出手打伤皇甫成,一时倒不知如何是好,尽管错在他们,但却是他打伤别人,而且现在还是在别人家里,于是站起来带着歉意地说道:“皇甫大侠,今早之事实在抱歉,在下无意伤及皇甫公子,还请见谅才是。” 皇甫若见马俊误会了他的意思,赶紧站起来,扶着马俊要弯下的身子,急声说道:“马大侠想到哪里去了,我怎么能有那种意思呢?今早上也是四位小辈不知天高地厚,得公子出手惩戒,我感激还来不及呢,犬子平时怪我教养不严才会在外惹事生非,今日一来该知晓天有多高,日后也好有所收敛。” 见皇甫若并无责怪之意,马俊不解皇甫若有何忧心之事让他在他们面前叹气的,不解地说道:“不敢担当感激之意,只求皇甫大侠别责怪才是,但问皇甫大侠有何忧心之事呢?” 皇甫若听罢,苦笑道:“不瞒少侠,我本是四大家族中的一员,自和柴、王、唐三家结成联盟以来,在江湖之中倒也能保个平安,但这些年来,的确有些事让老夫忧心。” 马俊初次下山,对江湖门派之事知之甚少,就连江湖之中赫赫有名的五毒帮也是下山之后才得知,至于四大家族根本无从知晓。但听皇甫若说来,好像四大家族是一个很有名望的联盟,自己不知,也不便接话,只好看着皇甫若,听他接下来说什么。 皇甫若没有想到马俊听他说四大家族这个江湖之中无人敢惹的联盟居然无动无衷,毫无反应。但想到凭他对江湖的了解,有如此高武功的人他也没有听说过,就连他的武功也闻所未闻,就不足为怪。接着说道:“本来我们皇甫家族在我父辈之时江湖地位亦不算低,武功也不算太差,但由于老夫资质太差,未能得到父辈真传,以致于日益没落,而犬子更是好逸恶劳,天资愚钝,所学武学更是丢尽皇甫家的脸面。” 皇甫若说着说着,竟致于动情而泪在眼中打转,皇甫成低着头在那里更是目无表情。马俊猜不透皇甫若为何要向他这一个陌生人讲明皇甫家的家事,这等家事一般武林之人是不足向外人道来,不知他是何目的。见皇甫若说得悲伤,于心不忍,但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安慰说:“皇甫大侠可谦了,今早上皇甫大侠所表现出来的武功就足以让武林人艳羡,何来丢皇甫家脸面之辞。” 皇甫若见自己失态,听马俊安慰,转而微微一笑道:“你看你看,今天老夫遇上知音,不知不觉地道出家丑,在少侠面前失态了。” 马俊接道:“没有没有,难得皇甫大侠不把我等当作外人,小子感激不尽。” 皇甫若听后笑道:“哈哈哈,少侠说得好,你等也不算外人,能进得此门来作客,当成一家人便是,来来来,咱们喝一杯罢。”说罢举杯,将满满一杯酒一饮而尽,而马俊得以在五毒帮中练过酒量,也将满满一杯酒一饮而尽。 皇甫若见马俊饮得爽快,顿时开心,笑道:“既然不算外人,马少侠也不要再大侠大侠地叫了,看得起,就称我一声皇甫叔如何?” 马俊没有想到来得如此之快,在五毒帮中师兄认了林书善为伯父,而自己竟然刚出五毒帮就遇上四大家族中的皇甫若为叔父,竟让他有点措不及防。也许是喝多了,也许是离开了师父许久得不到亲情的安慰,他也开心地说道:“皇甫叔叔也不要少侠少侠地叫了,以后就叫我俊儿便是。” 皇甫若见马俊默地里承认了他叔叔的称呼,更是开心,举起酒杯,说道:“好好好,许多年来,就数今日高兴了,难得今日里结识少侠……俊儿,我们干杯!”说完又是一饮而尽。 马俊今日喝酒也觉得非常高兴,连日来因为纯儿之事,让他心里总觉有如高山压顶,此时却感觉有释重负,几杯酒下得肚来,飘飘然就连纯儿使的眼色也没有觉察到。 见马俊也一饮而尽,皇甫若也异常高兴,大声叫道:“好!”又转身对皇甫成说道:“成儿,快来敬你马大哥一杯酒!” 皇甫成端起酒杯,站起来对马俊说道:“马大哥,小弟敬你,日后还仰仗大哥照顾呢。” 多了个叔父,还带着个小弟,作惯了师弟的马俊一时倒还不适应照顾别人,但既然皇甫成叫了自己大哥,倒也不便推让,只好举起酒杯,说道:“那里那里,以后我们兄弟相互照顾才对呀。” 见他们喝过酒坐下,皇甫若忽又严肃下来,显得满腹心事,半天才问道:“俊儿,大叔有一事相求,不知你能否答应。” 马俊答道:“叔叔但说无妨,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答应!” 皇甫若说道:“你也知道,皇甫家在我这两代武功不济,免不了受些闷气,今日早上见俊你出手不凡,能否请少侠收犬子为徒,让他学你一二,也好在江湖立足?” 马俊和纯儿均万万没有想到皇甫若竟提出此等要求,马俊举在半空中的杯子也停了下来,纯儿也停了碗筷,看着马俊如何表态。师傅在放他们下山之时,至于在外面如何注意之事交待甚少,收徒之事也没有交待,如果自己没有经过师傅应允就冒然收徒,不知后果如何,所以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这一切都在皇甫若的意料之中,看来前面所做的努力并没有让他到达预想的效果。于是微微一笑道:“如果少侠有所顾虑,倒也不必强求,就算我没说就是。” 马俊也觉得非常尴尬,先前自己表态说大话,这下子感觉有点收不回来,但想到师傅,只好说道:“也不是我不答应,只是师傅先前交待,未经他的同意,弟子不能私自收徒,再说以我的武功,恐还不足当贤弟的师傅。” 皇甫若听到这里,才知道如果今天强求的话,恐将把事情变得更糟,只好微微一笑道:“少侠过谦了,我也能理解少侠的苦处,不妨事,这桩事日后再说罢。” 马俊见皇甫若有些不开心,显然对此事仍有些介怀,心里十分不安。他本是一个没有多大主见,但生性善良之人,于是说道:“不如这样罢,我不收徒,只指点贤弟一二可否?” 皇甫若没有想到马俊会答应指点,也就不愁日后没有机会让其收徒了,于是笑道:“那叔叔就在此多谢俊儿了,来来来,我们再喝!” 马俊想道,自己既然答应了,总得拿出点东西教皇甫成才行,轻功看来用不着教了,皇甫家本来就以轻功见长,内功心法不能教,就只能教剑法了,自己只管教,他学不学得会就看他自己了。想到此,心里才好受点,于是三人又端起酒杯喝了起来,不知不觉之中竟然把十几坛酒喝了个精光,马俊后来连怎么回的房都不知道。 第二十五章 意外事故 皇甫家在一个小镇上,镇上的夜很静,只有那些春虫在努力地叫着,呼唤着同胞的注意,像是提醒人们春天来了,万物滋生。  马俊和皇甫若中午一顿豪饮,两人均喝得有点多,睡到晚餐都没有起来吃,纯儿晚餐也没有心情,只想着马俊会不会有事,天刚黑就感觉累,迷糊之中就进入了梦乡。皇甫家佣人本就不多,也没有像在五毒帮内有卫士把夜,所以一切显得平和安谧。可就在子夜时分,有一个黑影快速地来到纯儿和马俊的房边,听了听房里的声息,见房中有轻微的呼吸声。他拿出一根细管,戳破两人的窗户,吹入一股轻烟,过了一会儿,才轻轻地推开纯儿的房间。来到床前,见纯儿毫无知觉,又往床头看了看,小心翼翼地拿起纯儿放在床头的包袱。来人将包袱放在桌上打开,对着月光翻动,在纯儿的衣物里面发现了一本书,封面上赫然写着:天地阴阳心法! 来人见到这本密籍显得十分激动,一声轻笑险从他嘴中发出,赶紧用手捂住将要发出的声响,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又向四周听了听,见没有什么动静,这才小心地将密籍放入怀中,又从怀中拿起别外一本书放入了纯儿的衣物之中,将包袱恢复原样,放回纯儿床头,这才轻轻地舒了一口气,月光下他露出得意的微笑,还带着几分狰狞。 就在他放置好一切走向房门之时,突然感到一股杀气在身后传来,不由得大惊,但这股杀气分明又不是人发出的,他沉住气,慢慢转身,发现那股杀气竟是放在桌上的一把剑发出的,不由得慢慢走向那把剑,越靠近杀意越浓,他没有动那把剑,作为一个武林高手,他知道这把剑不属于他,凭他现在的本事还不能控制这把好剑,尽管他心里极想现在就拥有它,因为这把剑能增长他现有的威办,可是他不敢动,他担心贪心会让他前功尽弃,得不偿失。想罢,不由得深深地吸了口气,才极不情愿地走出房门,轻轻地关好门,来到院内,又掏出怀中的密籍看了看,仰着头向天暗呼:“天地阴阳心法,但愿你能让我雄霸天下!”想罢,身影一闪,消失在夜色之中。 第二天的早晨,马俊和纯儿是被一阵敲门声叫醒的,敲门的是皇甫成,马俊和纯儿迅速穿好衣来到门口,见皇甫成一脸惶急地站在门口。马俊问道:“皇甫弟有何急事,是府上出了什么事吗?” 皇甫成显然是被吓着了,半天也没有接上话头,见马俊和纯儿均显出关切的神情,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昨晚上我家里养的三条狗都死了!” “三条狗一晚上都死了?是怎么死的?”马俊也没有想到皇甫家宅也有人敢闯,还一晚上杀了他家三条狗,而且居然没有人察觉,就连他和纯儿都不知道,难道自己昨天真的喝多了吗,看来以后还是少喝的好。 “还不知道,家父正在察看,是家父让我来看看二位可有什么事情。” “可以带我们去看看吗?” 皇甫成带着马俊和纯儿来到外院,见十几个仆人正围在一起,三条高大威猛的狼狗躺在地上,但竟没有血迹,皇甫若站在狗的旁边竟是老泪欲出,看上去竟似比昨日老了许多。马俊和纯儿来到跟前,叫了声“皇甫叔,”皇甫若听见马俊和纯儿来到,这才恢复过来,喃喃地说道:“他们竟一夜全死了,哎……他们招谁了呢,是什么人这么狠心要杀了他们,他们可是陪了我十几年的兄弟呀。”说罢,竟悲伤着流泪了。 马俊安慰道:“皇甫叔不要悲伤,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是谁害了他们的吗?” 皇甫若忍住悲伤说道:“我还没有来得及看,只是外表看来未曾受伤,还不知是何原因致死。” 马俊听罢,知是皇甫若过于悲伤,只在乎狗已死,还没有来得及察看原因。于是他来到狗的尸体旁,蹲下身,拨开毛发观察许久,竟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三只狗的死因竟不完全相同,第一只狗又唇发紫,竟是毒发身亡;第二只狗身上没有伤口,但在腰腹处竟有被内瘀痕,显然是被内力所伤致死;第三只狗不是过于仔细观察,简直就观察不出来,因为他身上的剑伤伤口极小而长,竟没有血迹渗出,显然是被剑伤及而死。但令他不解的是,昨晚皇甫家里这么多的人,有外人闯入,竟然在没有知晓的情况下杀了三条巨犬,更令人想不透的是三条狗竟均没有发出一点声响,来人的武功真是令人胆寒。 见马俊看后无语,皇甫若急问道:“俊儿,你可看出端倪?” 马俊慢慢起身,他还是想不能什么人竟能用三种手法让三条巨犬没有一点感觉就杀了他们,难道是三个武林高手所为,那为什么只杀了狗而未伤及人呢,他们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呢?难道只是为了杀三条狗吗?想了半天,仍理不出头绪,于是把所观察到的情况给皇甫若讲了。皇甫若听罢,自言自语道:“毒、剑、内力……毒、剑、内力……毒……” 马俊听皇甫若反复念叨这三种东西,正当他想到什么的时候,皇甫成在旁边说道:“爹,你不会认为是他们吧?” 他们,他们是谁? 皇甫若慢声说道:“不会的,不会的,你怎么会想到是你三位伯父做的?” 伯父?难道是四大家族中的唐、王、柴三家?难怪皇甫成会想到他们,就狗的死因来看的确会让人联想到他们,一个是毒,一个是剑,一个是内力,而这正与他们三家的武功不谋而合,难道真的是他们干的?可是为什么他们会做出这等事情来呢?是因为昨天早晨皇甫若没有帮助他们的儿子向马俊讨个说法吗?由于皇甫成所说的涉及到四大家族的关系,马俊尽管有所猜想,也不便多说什么,以免给他们造成挑拨离间的误会。 皇甫若听了儿子的猜想,尽管不愿相信,但的确也没有更好的理由,但此事关系重大,弄不好就会影响到四大家族的关系,此事还是不要宣扬出去,尽管这三条狗跟了他多年,他一直像对等兄弟一样对等他们,但为了三条狗而牺牲三个兄弟,算起还是划不来,而且自己现在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就算是他们所为,自己也只有忍耐。 “大家听着,将这三条狗好生安葬,今天这事不得向外宣扬,也不要因此而恐慌,”又转身向马俊和纯儿说道:“此事还烦请俊儿和纯姑娘帮忙保密才是。” 既然主人不愿意把事情闹大,做客的也只有保密才是,马俊说道:“皇甫叔请放心,我按你的意思就是,以后有什么我们可以帮得上忙的,请皇甫叔尽管吩咐。” 皇甫若听了,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谢谢你们,”又转身对皇甫成说道:“成儿,你今后一定要跟着你马大哥好好学习武功,也好日后不要再让我们家再生什么意外!” 皇甫成听了,答道:“是,爹!” 第二十六章 护女同归 且不说皇甫家出了那桩事后,马俊和纯儿也暂且在皇甫家里安身,皇甫成也跟着马俊努力学习剑法,马俊深受皇甫家照料之恩,也尽一身剑法教与皇甫成,逐日下来,皇甫成也练就一身绝世剑法,皇甫若看在眼里,喜在心里。 自马俊和纯儿离开寒松别院,林书善没有让吴冰立即去江湖之中查找张春的死因,而是让他和林盈在家中好好休息,让范叔将一些江湖中的事情讲给吴冰,以方便日后行事。在这段期间,林盈与吴冰相处甚欢,半月下来竟还没有回家,这也让林书善非常高兴。自林盈母亲离开寒松别院以来,林盈也只是每年要他生日之时才来这里探望,每次都是寿宴结束就行离去,显然这次是由于吴冰的缘故,林盈方才这里呆上这长时间,这也许是他没有让吴冰立即去探查张春死因的原因。 但林盈毕竟长时间陪着母亲,这次因吴冰在寒松别院,才留下来多日,但夜深这时仍不免担心母亲。可是她又离不开吴冰,要是母亲能来这里该是多好啊,每每想到这里时,她就心伤,以前她也多次劝母亲能和爹和好如初,但均告失败,所以现在她也不再开口相求了。手心手背都是肉,在左右为难之时,她只能选择陪伴孤身一人的母亲。 思念之情日甚,林盈终于提出要回家,尽管林书善心里十分不舍,可是这他心里也早有准备,他不想让女儿为难,这个世上,女儿是他的唯一,他要让她快乐,能让她开心,他可以不惜一切,哪怕自己要放弃与她相处的机会。林书善看着女儿向他提出回家请求时,眼里充满了歉意,心里也是十分感动,因为这是女儿第一次对他流露感情,他知道,这份感情里面有吴冰的功劳。 林书善看着女儿,露出了微笑,说道:“盈儿,你来我这里也半月有余,是该回家看看你母亲了。这些日子了,不知道她过得可好。”说着,语气里一片神伤,毕竟这多年的夫妻,一日夫妻百日恩,要不是为了五毒帮,说不定他们可以过上神仙日子,可是一个男人如果只为了家庭而一事无成,活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意思呢? 林盈见爹为了母亲也伤心,不由得更加增添了对他的好感。当下说道:“母亲一切都好,只不过风湿颇重,行动略有不便。” 林书善这才记起林盈为了给母亲治病上山打虎险被虎伤之事,这么多年了,她一直拒绝接受自己的照顾,如果提出什么要求或者冒然送什么礼物,不保会弄巧成拙。于是他喊来范叔,吩咐道:“夫人在外,身体有恙,你去准备些名贵药材,让小姐带去好派上用场。”范叔听了,忙去准备。林盈本来想开口拒绝,因她怕带回家去会让母亲责怪,但想到这也算是父亲的一片好心,说不定还会让他们这间的关系得到缓和,自己挨顿骂又算得了什么呢?想及此,也只有任范叔去准备。 不一会儿,范叔就拿来一大包草药,阵阵芳香涌出。范叔打开包裹让林书善查看,林盈见里面人参、鹿茸、虎骨、肉桂等名贵药材应有尽有,不免感激范叔想得周到。 行李准备妥当,正当林盈想到怎么去跟吴冰道别,不知日后何时才能想见时,林书善去吩咐范叔请吴冰到客厅相见,不一会儿,吴冰来到客厅,林书善对他说道:“冰儿,盈儿想念母亲,意欲回家,这路途遥远,伯父想劳烦你送她回家,不知可否?”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本来就对林盈产生好感,刚听范叔说林盈要回家,心下也是不乐,没有想到林书善竟要自己护送林盈回家,心里十分高兴。当下说道:“一切但听伯父吩咐!” 而最高兴和最意外的还得算林盈了,没有想到爹竟然如此知其心思,自己想什么爹都会知道,有吴冰想陪,一路上一定会开心不少,而且还可以带他去见母亲,不知道母亲对他的印象如何。想到此,心里也是暗暗害羞,自己一个少女,竟然会想着带一个男人回家见母亲,爹也只是让他护送自己回家而已。 一切安排妥当,林盈想着马上就可以回家了,不禁兴奋异常,立马回房去大包小包的准备。而吴冰则被林书善叫到了书房。 “冰儿,这次护送盈儿的事就麻烦你了,” “不用客气,伯父,小事而已。” 林书善笑了笑,表示感谢,转而面色变得严肃起来,“这次护送盈儿只是我让你出去的其中一件事,另外一件事尤为重要。” 其实,林书善说的那件事,吴冰也能猜个百分百,张春死了,作为一帮之主,林书善肯定要给帮中兄弟一个交待。既然他当上了五毒物使这一个他也不知道干什么的职务,他就得帮五毒帮找出元凶,这也算他的第一份任务,对于一般江湖人来说本就算一个极大的任务,况且他还没有多少江湖经验,对于他更是难上加难,但他却没有办法推辞,其实,自从他来到这院内,发生的一切好像他都是没有办法推脱,就像早已为自己安排好了一样,既然没有办法推,就只有做,于是他说道:“还需伯父明示!” 林书善早已察觉吴冰知晓其心思,暗地里佩服其心思缜密,但他也知道吴冰的江湖经验不足,所以以后的事情恐怕还得自己安排,“张春一死,不知多少双眼睛看着我怎么处理,作为一帮之主,我也要向帮中兄弟一个交待,此事还得麻烦冰儿了。” “伯父可别这样说,承蒙您看得起我,我也要用尽心思去完成任务,只是……” 林书善见吴冰犹豫不说,知道他不知如何下手,尽管吴冰没有江湖经验可能会办起事来有些力不从心,可是林书善心里却有一种安全感,一个人只有面对一片空白时才是最安全的,而此时的吴冰最让他放心,以后的他呢?林书善早就做好了打算,尽管一片空白可以添加任何东西,有可能是有利的,有可能是不利的,但只要自己控制好,这片空白对于他来说永远就是一片空白。林书善笑了笑:“你放心,尽管此事甚急,但你要面对的是整个江湖武林,也不要急于一时,要找到张春的死因,你首先就得找张春临死之前去过什么地方,才能找到线索;还有,张春像是中毒而死,你就得去查下毒之人。江湖之中,四大家族中的唐家最善用毒,你也可以查查。” 本来毫无意见的吴冰,听林书善这么一分析,顿时觉得心里有了底,接着又听林书善说道:“我知道,你对江湖不太了解,这方面我会安排,盈儿很早就想到外面到处走走,去见了她母亲,如果她愿意,你可以带她到外面逛逛,她对江湖也算有点了解,也可以帮你一点忙,另外也算了她一个心愿。” 吴冰没有想到林书善会让他带着林盈去江湖之中办事,既然林书善提出来,他也只能答应,再说林书善说得也有道理,林盈既是一个伴,也是他的一个向导,当下答道:“但听伯父吩咐!” 林书善点了点头,说道:“如果你带着盈儿,一定要注意照顾好她,如果出了什么事,我可唯你是问!” “伯父放心,只要我不出事,盈儿小姐就一定没事!” 林书善笑了笑,说道:“最好你们都不要出事,这样伯父才会安心。” 听罢此话,吴冰心里不免一阵感动,自懂事以来,师傅对自己只是严厉,从来没有这样对他说过话,埋在心底渴望的父爱竟在这里有所感觉,纵使他平时冷漠惯了,此时也不免一阵触动。 就在此时,盈儿已准备好物品,连吴冰的包袱也已准备妥当。吴冰当仁不让地接过物品,大包小包的东西全由吴冰一个人拎着,不知情的还以为是小夫妻两从娘家刚回呢。其实林盈回家的路也不太遥远,大概是林盈的母亲怕林盈回家看望父亲不便,所以在选择居住地时没有离寒松别院太远。出了寒松别院,林盈的心思全放在对母亲的牵挂上,两人催马,不足半日就来到一个小村子,在村子北面的桃林边上,有一座小院,小院里的一栋红砖瓦房,总共有三间房屋,除去厨房,另外两间分别是林盈和母亲的卧室。院落里干干净净,加上周边还未含苞的桃林,更显得主人与世脱俗,一尘不染。 来到房内,林盈的母亲正在房内静坐,见林盈回来,掩饰不住的高兴,没有一丝责怪。林盈喊了声“娘”,就则一阵风似的扑到母亲怀里,林母微笑着拍着林盈的头,说道:“盈儿,你回来了,路上还顺利吗?” 竟没有一句问及林书善的话语。 两母女温存了半天,林母这才注意到吴冰还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站在房门口,她不由地打量起这个小伙子,以前都是范叔接送盈儿,怎么今天换了人呢?但见得吴冰虎背熊腰,面带尴尬地站在门口,却又是那么地毕恭毕敬,心里就对他产生了几分好感。这些年来,除了范叔外,林书善身边的人,她没有一个看得顺眼的,心里感觉那些人就是林书善的帮凶,在武林之中做了不少坏事。看了看吴冰,却又见林盈脸红成一片,不由得心里更添猜疑,平日里这丫头凶得不得了,脸红更是少见的现象。但见吴冰仍呆呆地站在门口,招呼道:“多谢少侠护送盈儿回来,快快请坐罢!” 吴冰将物品放在桌上,在桌边一小凳上坐下,林盈俨然不顾吴冰坐在身边,又扯着母亲说了半天体已话,不知不觉已近黄昏,林母方才走进厨房烧火做饭,林盈跑进厨房想帮忙,却被母亲赶了出来陪吴冰。 第二十七章 夜探唐门 吃罢晚饭,林母便去房内念佛,自从离开寒松别院以来,每月必到房内念佛。她心里明白,林书善为了一个五毒帮帮主,造过不少杀孽,尽管心里对其十分失望,但一日夫妻百日恩,自己没有办法阻止,只有终日念佛,以求上天对他少些惩罚。白天里见盈儿对吴冰竟是十分喜爱,看来盈儿也长大了,知道情爱,吴冰这个人看上去不似坏人,不知却为何竟被林书善笼入帮中,不知以后他会为五毒帮做何坏事,想到此,不免为盈儿担心,担心盈儿如自己一般爱上一个坏人而郁闷终身。 林盈和吴冰吃罢晚饭,不想打扰林母念佛,两人来到外面,屋边一片粉红的桃花发出阵阵的馨香,沁人心脾,让人觉得神清气爽。忙于春耕的人们也已回家,享受一天中最美的晚餐。林盈和吴冰两人都没有说话,吴冰跟在林盈身后来到桃林之中。走进桃林方知桃林真的很大一片,仿佛没有尽头,走了一会儿,林盈觉得有点累,择了一片小草茂密处坐了下来,吴冰看了看,也在林盈身边找了个位子坐下。两人还是没有说话,自从遇上吴冰后,林盈就觉得对吴冰的感觉怪怪的,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那种感觉在爹的身上找不到,在娘的身上也找不到,让她舒服,却又让她有点措手不及,不知该怎么办才好。而吴冰自从林书善让他送林盈回家,又让其带林盈游玩江湖,加之数日来与林盈亲密相处,让他对林盈也有了一种不知名的感觉。两个人都带着这种感觉,此时此刻面对着诱人的清香,选择了沉默,仿佛要让桃花给自己带话,让春虫吟唱彼此的心声。 “天空真美呀……”许久,林盈叹道。 吴冰看了看,不知不觉中,天上繁星闪耀,美不胜收,以前在山上,他晚上经常一个人看天,那里的天空让人感觉如此近,仿佛触手可及,天空里没有一丝乌云,洁白无暇得让人沉醉。 “是呀……”他也接着叹道。 林盈扭头看了看吴冰,眼里是一种幽怨的眼神,吴冰正好看见他的眼神,不觉心里一紧,赶紧扭过头去,低着头不说话了。 林盈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又说道:“冰哥,可以告诉我你以前在山上干什么吗?” 吴冰听闻林盈问自己在山上的事情,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师傅的事不知该不该跟她讲。林盈见他半天没有反应,还道是吴冰有什么事还向他隐瞒,不由得更是一脸的不高兴,到现在,吴冰把她究竟当成什么呢?吴冰见林盈满脸乌云,赶紧回道:“以前我们三人在山上跟随师傅练功。” 见吴冰那紧张的样子,林盈不由得心里一松,知道吴冰还是紧张自己的感受,不知怎么的,就在一瞬间,心情就变得高兴起来。 “你们从不下山吗?” “是呀,师傅只允许我一人下山猎虎捕食,其他人从未下山过。” “那你师傅是谁呀?” “这……”他也不知道该不该向林盈说明师傅的事,但又怕她不高兴,只好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师傅的来历,只知道他对我们很好,武功也很高。” 其实林盈也并非有意打听吴冰什么,只是不自觉地想了解吴冰更多的东西,见吴冰一脸的诚恳,只道吴冰真的不知道师傅的情况,况且世外高人总是那么神秘和深不可测,她也就只当吴冰真的不知道师傅的情况。 “冰哥,我们回来的时候,我爹向你说了什么吗?”其实她只是想知道爹对待她们的态度,但不好直接问而已。 “没有什么,只是让我照顾好你,” 尽管听到这里她有点高兴,但这显然不是她想要的答案的全部。“还有呢?” 其实吴冰是知道林盈的心思的,他又何尝不是想跟她日夜在一起呢?况且帮主已交待过,可以带林盈出去一起走江湖。但把她送到家,他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查访张春的死因,但他真的不想带着林盈一起去冒险,“还有就是让我做一些帮中之事。” 见吴冰没有丝毫带她出去走走的意思,林盈不由得暗气顿生,“那爹有没有让你带着我呀?” “这……”吴冰怀着离不开她却又不想带她冒险的矛盾心情,思索了一会,还是觉得不带着她为好,对她好,生命才是最重要的,思念又算得了什么? “哼……”见吴冰仍然没有带她的意思,林盈哼了一声,气得扭过头去打算不再理会吴冰。 吴冰这辈子还没有学会跟女人打交道,更不知道如何对付女人生气了。前段时间的接触,让他学会了对付林盈生气的一招,那就是让步。见林盈生闷气,他知道自己只有同意带她一起走方可让她消气了,只是日后带着她,自己当万分小心才是。 “当然,帮主也吩咐过我,如何你想出去走走,我也有义务带着你。” “真的?”林盈见吴冰让步,心里不由得一甜,什么不高兴的事都抛到脑后了。“我爹是不是还让你查张春的死因呀?” “你怎么知道?”吴冰一脸的诧异,让林盈不由得意洋洋。 “傻瓜,帮中目前最重要的事除了这个还有什么呢?”林盈笑着道。 被林盈笑话,吴冰不由得一窘,但更让他觉得羞愧的是,他根本不知道如何下手去查,林书善只交待让他去查唐门,但唐门在哪里他都不知道,怎么去查呢? 见吴冰先是窘迫,后来却一筹莫展地在那里发呆,关切地问道:“冰哥,你怎么了?有什么我可以帮得上忙的吗?” 吴冰听着林盈并无取笑之意,知道她是真的想帮忙,反正自己眼下也没有人能靠的了,只有看看林盈知不知道唐门之事,“盈儿,你知道唐门的情况吗?” “唐门?你是想去唐门查找张春中毒的原因吗?可是唐门遍地是毒,进去都难,更别说进去再出来呢?” “真的吗?”听见林盈述说唐门的厉害,吴冰便不知道怎么办了,他对毒这一门了解并不多,当然也不太知道毒的厉害,他也不知道对于他来说,毒物对于他已没有任何威胁。尽管听及林盈说唐门之毒厉害,但是眼下他只有这一条线索,不去唐门还能去哪里呢?可是听到唐门遍地是毒,更不放心让林盈跟着自己去冒险了。 林盈知道吴冰的心思,当下笑了笑问道:“是不是不放心我去呀,你放心吧,我不会那么不济的,自小爹就教我药物,所以一般毒物是不会伤害得我的。” 看来林盈是跟定自己的了,知道再不让她跟着自己,她一定会多想,闹不好又会发脾气,自己也拿她没办法,索性答应她算了。 “那我们现在就去唐门吧,今晚上有星星,比较容易看清楚路线。” “你呀,真是个大傻瓜,我们是去做贼呀,一般情况之下,应该是找一个没有月光的日子才对呀。”林盈笑了笑,吴冰真的没有江湖经验,以为有亮光的时候探唐门比较安全。 吴冰尴尬地笑了笑,林盈说得对,月光底下,自己容易看清别人,可是也容易被敌人发现呀,一时怔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 林盈又笑了笑,说道:“可是……唐门是一个例外呀。” “例外?” “是呀,唐门里面遍地是毒,如果没有月光,很容易被毒物所伤,宁可被唐门的人发现,也好可被那里的毒物所伤呀。” 吴冰想了想也对,“那你说,我们还是今晚去比较好些?” 林盈站起身,看着吴冰说道:“是呀,我们还等什么?” 吴冰问道:“那……我们要不要跟伯母说一声呢?” 林盈想了想,说道:“算了吧,唐门离这个地方也不算太远,我们快去快回,如果跟娘说我们去唐门,她一定不会让我们去。” 林盈说罢,拉着吴冰的手,两人迅速地向唐门飞奔而去。 第二十八章 唐门之毒 林盈说唐门离她们家不远,其实也不算太近,就两人高超的轻功,也花了近一个时辰才到。夜色里的唐门傍着一座小山在月光之下闪着蓝绿色的光芒,深红色门栏上方挂着的“唐门”在门口蓝绿色的灯光照射下更是充满了无尽的邪气,让人在十丈之外就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门口并无人把守,这是唐门的骄傲,因为里面千奇百怪的毒物胜过成百上千的人值守,“宁挨千刀,勿近唐门”,这句流传江湖的武林名言,就算唐门夜不掩户,恐怕江湖之中也没有几人愿意到唐门来惹事生非。 吴冰和林盈也算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不仅敢来,而且更是连夜行衣也没有穿,十丈之外,看着唐门低矮的围墙,林盈闻了闻周围的气味,不由得鼻子一皱:“哎,酸酸的,难闻死了,” 吴冰听罢也闻了闻,空气中真的弥漫着一股酸酸的味道:“这是什么味道呀?” 林盈答道:“唐门之中养有很多毒物,其中蝎子更是遍地都是,所以就有一股酸酸的味道。” 然来如此,这股酸味就是唐门之中毒物所发出的味道。吴冰说道:“我们快进去吧,时间久了,怕伯母会担心的。” 说罢,拉着林盈的手,两人就如一阵轻烟飘进了唐门院内。前院并没有什么特别,就如普通人家的别院一样简单,没有任何灯光,大概是唐门用来接待客人的地方。不一样的是,在月光之下,地上一排排小虫交叉爬动,发出一阵阵“率率”的响声,幸好两人落脚之处并无虫子在爬,林盈看了看,吓得紧紧地拉着吴冰的手,轻声说道:“冰哥,你看,这地上爬的就是蝎子,他们竟让蝎子排成一排排的,好吓人呀。” 吴冰也仔细看了看,地上一排排的竟然真的是蝎子,唐门竟能让它们排成一排排的交叉爬行,如果人落在它们爬行的地方,恐怕很快就会身中蝎毒而倒下。蝎子这种毒物只能值守前院,不知后面院里还隐藏着什么更厉害的毒物。 “冰哥哥,我们去后面查查看吧,要查张春中毒原因,最好去唐门搞毒药研究的地方。” “好的,我们就去后面看看吧。” 吴冰说罢,拉起林盈的手就向屋顶飞去,既然地面上不安全,屋顶上应该比较安全才对,可是就在他们快接近中院屋顶之时,急然一个长长的黑影快速地向他们袭来,速度很快,吴冰带着林盈倏地停下,运内力用手指向黑影弹去,黑影从半空中慢慢跌落屋顶,幸好吴冰用了巧力托住黑影才没有弄出太大的声响,不过仍让吴冰和林盈惊出了一身冷汗,原以为屋顶安全,没有想到就连屋顶也有毒物。吴冰走近黑影一看,然来刚才向他们袭来的竟是一条尺余的大蜈蚣,背部在月光下发出金黑的光芒。蜈蚣毒性极强,速度也很快,故有“天虫”之名,而蜈蚣背部色泽越深,毒性就越强,这条蜈蚣显然算得上是蜈蚣之王,要是人给咬上一口,恐怕立时毕命。 林盈拉着吴冰的手心里早已出汗,要不是吴冰反应快,恐怕二人命已不保。经过这两个院落,吴冰拉着林盈的手放慢速度行进,中院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只有一个房间内透着灯光,大概是下人住所,不过大部分均已就寝。 唐门院落众多,林盈此时早已吓得没有了主意,只是紧紧捏着吴冰的手,吴冰想了想,仍然觉得屋顶上比较容易进到里面,但是林盈轻功毕竟有限,拉着她不利于行走,想罢,一把拦腰抱起林盈,展开身形直奔内院,唐门显然是对那条蜈蚣很是放心,从中院进到内院,再没有遇见任何毒物,来到内院,一个像是书房的房里透着灯光,窗户并没有关,一个年青人赫然是被马俊打伤的唐方低着头站在桌旁,一个瘦长的中年人黑着脸站在桌子靠里面。吴冰停下身形,听到里面有声音传出,是那位中年人在说话:“臭小子,平日里让你好好练功,你总是不听,就知道在外面鬼混,这下子怎么着,人家一出手就把你给治得服服帖帖了吧!” 中年人显然很生气,唐方一句话也不敢说,只是低着头,中年人看着他,愤然说道:“你瞧你那点出息,被人打怕了,真是丢尽了唐门的脸!我们唐门何时怕过外人?!” 唐方显然是被中年人自信的言语激起了勇气,这才抬起头答道:“爹,是孩儿不对,我以后加紧练功就是了,决不给唐门丢脸!” 唐方称之为爹的就是唐门目前的门主唐百步,其用毒手段高明,为人残忍,用毒向来手下不留情面,不见血而毕命于百步之外。唐百步对唐方的答复显得很满意,转过身去问道:“那是何方小子,竟一个将你们四个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江湖之中能惹他们四大家族的人有这个胆已属不易,而具备将四大家族的公子打得无还手之力的江湖之中更是不多,这个人是谁呢? “我也不知道,此人好像江湖之中从来没有听说过,他们是一男一女,女的没有出手,只是那男的出手的,武功特别高强,发出的掌劲之中热浪逼人,以所……” “掌劲热浪逼人?难道是……” “爹,你知道他们的来历吗?” 唐百步听到热浪逼人时,不由得陷入沉思,一时间竟然没有听见唐方所问,过了好一阵子才自言自语道:“不会的,不会的,怎么可能呢?此等武功只是传闻呀……” 唐方见唐百步没有回答,又在那里自言自语,像是知道那人来历,急问道:“爹!” 唐百步正在思考之中,被唐方叫醒,方才抬起头来,对唐方说道:“那现在此人人在何处呢?” “此人现在皇甫伯父府中。” “皇甫家?怎么可能?他不是伤了你们吗,怎么皇甫若还将他带入府中?” “哼,就是嘛,皇甫伯父不但不为我们出头,还将我们教训了一顿呢!!”提到此事,唐方一脸的怒色,马俊将他们四人打伤,作为四大家族中人,不但不帮他们,还为外人出头,真是岂有此理! “哦……竟有此等事情?” “爹,你可一定要为孩儿出一口气,” “哼,还好意思讲,看你以后还在外面鬼混不!不争气的东西!”顿了顿,说道:“你先去睡吧,这件事我跟你其他两位叔叔商量后再决定。” 唐百步做事向来果断,不知道为什么今晚竟要和其它人商量才能定夺,这让唐方很是不解,但是又不敢过问,道声晚安就独自一个步出门外,向内院走去。 唐方离去,唐百步又独自低声自言自语,半晌吹灭明灯,步出房门向内院而去。 这一切,被屋顶上的吴冰和林盈听了个分明,在唐方提到一阵热浪般的功力,而且又是一男一女时,两人同时想到了马俊和纯儿,想来就是他们打伤了四大家族的公子。吴冰对四大家族不甚了解,可是林盈却知道四大家族不是一般人物能惹的,就算是她爹也对四大家族忌惮几分,不想马俊他们竟惹上了他们,更为不解的是,四大家族中的皇甫世家竟收他们为座上宾。但此时他们二人正处于险境,一切只有等出了唐门之后再与吴冰分解,吴冰也是不解,没有想到他们刚离开不久就在外面惹事,心里着急但也只能面对眼前的难题。二人又听了听,见周围已没有了动静,想必唐百步业已走远,于人二人又长起身,准备继续寻找唐门的药物研究室。 估计屋顶上不会再有危险,吴冰没有再揽着林盈的腰,拉着林盈的手迅速向内院飞奔,但奇怪的是内院竟没有一点灯火,也没有一点动静,地面上也没有任何毒物爬行,看来也许是为了家人方便,才没有让那些个毒物在这里活动。 就在二人不知道该如何进行下一步行动之时,却见一个黑影从一个房门匆匆走出向山脚走去,月光之下,二人分辨此人竟是唐百步,这么晚了,他不休息,走到山后干什么呢?林盈拉了拉吴冰,示意他们跟着唐百步,吴冰想了想,毒物研究室肯定在一个非常隐密的地方,跟着唐百步说不定真的就能找到地方,眼下二人也没有更好的主意,尽管冒着被唐百步发现的危险,但眼下也只有如此了。其实他们二人的担心是多余的,唐门以毒闻名,武功却不是他们的强项,以他们二人的轻功,就连唐百步也不会轻易发现,只是二人被前面的毒物所吓,所以还是小心翼翼地跟着。 唐百步走得很急,像是急着做什么,二人不敢跟丢,一边小心着身边随时可能出现的毒物,一边集中精神跟着唐百步,不一会儿,唐百步来到山脚一处灯前停下,灯光照射下,赫然竟是一个山洞,内面有光线透出,奇怪的是洞口竟然没有门,看来唐门是有恃无恐。 唐百步进入洞中,很快就看不到身影。为了不被唐百步发现,吴冰和盈儿待了一会儿才从屋顶飞身而下,来到洞口,洞上有几个用墨笔写的“唐门毒室,不得入内”字样,这些字显然是写给唐门内部人看的,吴冰看了看林盈,他们意识到已然找到唐门从事药物研究的地方了,但是里面定然更加凶险,二人不由得更加捏了一把汗。 穿过洞口,正对着洞口的居然是一个丈余宽的水池,想进入到里面就必须从这个池中通过,而池上面没有设有诸如桥类的设施,只是池中漂浮着几个木板让来人通过。池的两边插着几个火把用来照明,借着灯光,二人发现池中许多金黄色的东西在游动,仔细一瞧,赫然是一条条金黄色的蛇在池中游动,更令人生畏的是池的上方有一张大蛛网,网的中央盘踞着一只硕大的蜘蛛,能在此出现,此蜘蛛定然其毒无比,其蛛网上一定也布满了奇毒。而更巧妙的是,蛛网离池的高度仅能容下一个人通过,也就是说如果来人想通过轻功飞过水池,就必须穿过蛛网,穿过蛛网就肯定中毒;但是不借通轻功,就只能借用水池上漂着的木板走过去而肯定被池中毒蛇咬伤。如此布局足以让来人止步,胜似千军万马把守。布局加上如此多的毒物更显得此地的重要。 林盈呆呆地看着吴冰,尽管她也见过不少毒物,但自从进入唐门以来所遇见的毒物让她早已没了主意,这里的布局更是让她一筹莫展,恨不得提醒吴冰他们还是退回去才好,却见吴冰正似在冥想着什么,就当她正准备开口问吴冰时,吴冰却一把将她拦腰抱起,她徒地感到一股寒意笼罩全身,吴冰纵身飞起,却将两人身体绷起与地面成了一条直线,嗖地一下,还没有会过神来,两人已穿过蛛网与水池的空隙飞到了水池的另一端。如此绝妙的布局恐怕是忽略了如此绝妙的通过之法,因为江湖之中,还没有人有如此绝妙的轻功,更加没有吴冰那样一阵绝妙的武功护体。蛇与蜘蛛均是畏寒之物,吴冰用至寒的内功护体,蛇与蜘蛛均不敢袭击,加之吴冰的轻功极快,就算它们有意袭击,也没有时间做出反应。 第二十九章 琼浆玉液 吴冰放下还未定下神来的林盈,林盈也早已习惯于吴冰的保护,觉得只要吴冰在身边,自己就能安全。吴冰不等林盈细想,拉着她的手快步向洞内走去。洞内竟没有其他毒物阻碍,想必唐家有恃无恐,多少年来也没有人能闯入此洞中。洞内道路很窄,仅能容下两人通过,曲曲折折,不多久,就见前现泛出微弱的灯光,吴冰和林盈停下身形,紧贴洞壁,只听见洞中传来两人对话的声音。 “二叔,不知琼浆玉液调配得怎么样了?”此人声音二人非常熟悉,就是刚入洞中的唐百步的声音。 那位被唐百步称为二叔的人好久才叹道:“唉,十多年了,竟然时至今日才发现,配制琼浆玉液不是药材的问题,而是配制所需火候的掌握。” “火候?药的配制不外乎文火、武火、中火三类,难道配制琼浆玉液还需其它火候吗?” “问题就在这个地方呀,十年之中,我用了不下千种名贵药材,每种配方我均用三种火候加以炼制,但均不显药效,后在古书中查获,药材配制还有另外一种火候,就是用至寒与至热的内功炼制之法。” “哦?……”显然是唐百步不明白为什么要用内功来炼制药物。 “琼浆玉液是用来解百毒,一滴就能增加十年功力,任何武功均不能伤及自己,但百毒之中以寒毒与热毒威最甚,而此两种毒性亦相互克制,所以配制琼浆玉液就必须寒热同炼;加之人本身外寒内热,增加功力就是调和内外,所以我推测琼浆玉液的炼制必须用寒热同炼方可。” “寒热同炼,为什么一定要用至寒至热的内力来炼制,而不能找至寒至热之物来炼呢?” “至寒至热之物炼制,我们不能控制其寒热强弱,任何一方偏弱,必须会导致药物的另一方偏强,只要寒热有强弱,此琼浆玉液就必定会伤及人身呀。而内力不一样,是人为可以控制的,所以不会让寒热失调,才会达到完美的药效呀。可是……这个世界上上那里去找此等内力呀!”说罢长叹一声,十年修炼,时至今日才发现自己所配制的良药竟无法再配制下去,对这位二叔而言简直就是一种无法承受的打击。 “也不一定找不到呀?”唐百步听到二叔叹气不止,联想到唐方被打之事说道。 “哦?……你见过这种内功吗?”二叔问道。 “不,我没有见过,可是你方儿见过。” “方儿见过?”二叔不信地问道,此等武功他也只是听说过,从未见过,而自己的孙子居然见过,让他不由得发问。 “是!至寒至热的内力我们以前也只是听说过,但从未见过,可是今天方儿在外面就是让一种至热的内力所伤。” “真的?”二叔听见方儿被人打伤竟没有半点担心,反倒对唐百步所提到的至热的内力更感兴趣,语气中竟有一种兴奋。“你倒是把详细情况赶紧道来。” 唐百步也被二叔感染,全不把唐方受伤之事放在心上,就将唐方受伤之事讲与二叔。 “哈哈哈……”听罢唐百步的讲述,二叔禁不住开怀大笑,“看来传闻竟是真的,只要找到此人,那我们的琼浆玉液就成功了一半了!”之所以他只说了一半,因为他们还不知道吴冰这个身具极寒内力之人,只有至热内力当然只能是成功一半。 “那此人现在身在何处?” “就在皇甫若家中。” “哦?在他家中?此人打伤了方儿,为什么他会将此人留在家中?”此时这位药痴方才想起自己的孙子受伤之事,显然他太在意自己的琼浆玉液,此时提及皇甫若,他才想起四大家族本为一家,皇甫若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来呢?“方儿伤得可重?” “还好此人出手不是太重,方儿只是受点轻伤。” “看来此人还不至于太坏,那我们可就有希望了。”二叔听罢唐方无碍,方才放心。刚才听及身怀至热内功之人打伤唐方,还想到如若方儿伤得太重,日后自己便得为方儿报仇,那求此人为他炼制琼浆玉液便是难上难,此时见唐方伤得不重,自己也就不用为方儿出头报仇,而此人身怀绝技,仍出手有度,说明此人心地不坏,求他帮忙也容易得多了。想及此,不由得心里一喜。 而在洞道之中的吴冰及林盈听这爷俩谈话,心里也是有喜有忧,他们知道是马俊打伤了唐家公子,怕他们去寻仇,但听到最后,见二叔语气之中仿佛没有一丝寻仇之意方才释怀。他们本来是来唐门之中寻找张春的死因的,无意之中听到琼浆玉液的秘密,如若是寻常人,定会想方设法得到此药,但吴冰和林盈只知道琼浆玉液是神药,对于他们来说,有没有琼浆玉液目前还没有任何意义。来到唐门许久,也没有得到一丝线索,不免气馁。就在他们正想离开之时,只听见洞中又传来对话声。 “目前武林之中可有什么新的动静?”是二叔的声音。 “没有什么大的动静,只是前日五毒帮主生日依然如期举行,唯一的动荡便是神剑张春竟然在生日当天莫名其妙地暴毙。” “哦,竟有此等事?想那张春一柄神剑,寻常人怎能让他暴毙?”二叔长期在洞中炼药,对江湖中事也只是从唐百步口中所知,他所知道的只是五毒帮刚成立之事,对目前江湖的事也不太了解,但是张春这等高手他还是比较熟悉。 “只是听说他是由于中奇毒而死,五毒帮中管理甚严,个中详情我们知之甚少。” “哦?中奇毒而死,怪不得……”说到此,他若有所思,顿了顿,方才说道:“五毒帮近十年来一统天下,张春这一死,看来江湖恐会再起波澜呀。”说罢叹了叹,显得十分担心。 “二叔,侄儿有点担心。”唐百步语气略带紧张地说道。 “你是担心五毒帮会怀疑我们唐门下的毒手吗?” “是的,我们四大家族一直置江湖恩怨于身外,如果五毒帮真的怀疑我们唐门,只恐我们不得安宁。” 二叔显然也有此担心,思考许久才说道:“如若真的那样,我们可就冤枉了,尽管我们四大家族并不怕任何人,但是我们并不想惹江湖是非,十八年前的那场浩劫多亏我们置身事外,才免灾难呀!” 唐百步听二叔一说,显然更加担心,但他听二叔提及十八年前的浩荡,不禁问道:“二叔,十八年的事就你所知到底是怎么回事,本来正邪两派相安无事,为何突起冲突呢?” 洞外的二人刚才听唐百步叔侄二人谈话,知张春之死与唐门并无关联,正欲离开,不想此时却听到他们谈到十八前的事,吴冰拉了拉欲起身的林盈,继续听了下去。 二叔显然对十八年前的事记忆犹新,想了想说道:“十八年前,正邪两派互不相干,本来相安无事,由于武当派一个门徒在山下奇死,武林正派怪罪邪派,才会联盟起来屠杀。” 十八年前的唐门还不是唐百步执掌,而四大家族也很少管江湖中事,那时的唐百步正在家苦学毒功,只知道大概情况,并不知道个中详情,十多年来,因二叔忙于琼浆玉液,所以自己也并没有问及二叔关于那场浩劫之事,今日听及二叔提起,方才问起。听到起因,不由问道:“奇死?” “是呀,武当一门徒在武当山下值守,山上人听一声惨叫,当他们下山之时,门徒已被人杀死,身上并无伤痕,更加奇怪的是,周围三丈之内竟无杀人者任何足迹。武林正派之中并无此等武功之人,于是怪罪于邪派之人,说是邪派之人用邪功杀了武当门徒。” “可是当时邪派之中又有何人有此等武功呢?” “是呀,武林正派大联盟杀了大部分邪派人士后仍未有所发现,却损失严重,直到后来武林正派联盟出海灭邪,却未有一人归来,从此武林正派气数尽失,时至今日仍未有起色。” “如此说来,是武林正派错杀邪派人士了?” “可能如此,但后来我仔细想来,想必邪派人士也是受人稼祸” “哦?那是何人竟做出此等令正邪两派尽不利之事来呢?” 二叔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也不知道,那时我们四大家族不管江湖事,与正邪两派并无任何交往,此事我也并未深查。” 洞外吴冰听了半晌,本来朦胧的心一下子仿佛被点明,深觉二叔言之有理,如二叔所言属实,那么正邪两派均是受害者,自己的直接仇人就要算在此人头上。但这么多年来,并无人找出此稼祸之人,说明此人隐世甚深,自己要一下子找出凶手何其容易。没有找到张春的死因,却竟外听到十八年前之事,也算是有所收获,另外获知他们要炼的琼浆玉液所需的内力正是他们所炼的内力,他们肯定会去找马俊的,不知会不会对马俊不利,自己最好是提醒一下马俊。唐门毕竟不是久留之地,唐百步进入洞中时间已长,想必待会儿可能会出来,那时想全身而退肯定麻烦,于是吴冰拉起林盈,两人悄然离去。 第三十章 提醒马俊 吴冰、林盈二人离开唐门,想及唐百步明日定会召集柴、王二家去皇甫若家找马俊,说不定会对马俊不利,于是决定去下皇甫家。吴冰初出江湖,对江湖之人、江湖之事甚至于江湖人所在位置都甚陌生,好在有个林盈在身边,其实林盈从唐门出来,也知道吴冰心思,二人离开了唐门范围,林盈对吴冰说:“冰哥哥,天色不早了,我们快去皇甫家吧,皇甫家离这里不远。” 吴冰甚是感激林盈这么了解他的心思,握着林盈的手一直也没有松开,闻言轻轻地握了握了林盈的手,让林盈暗地里脸上又是一片红霞,只不过今晚上手一直让吴冰握着,还抱过,让自己感觉很亲切,慢慢地变得也自然许多。吴冰看了看天,月亮已至中天,于是在林盈的带领下向皇甫家飞奔。 不一会儿,两人就来到皇甫家,与林家和唐门不一样,皇甫家门口竟没有人守卫,但由于林盈毕竟是五毒教教主之女,吴冰也刚做了五毒特使,五毒教与四大家族没有过节,但也没有什么来往,二人自不敢冒然进去,于是决定还是暗地里探访马俊一番,给他提个醒也就够了。 刚见识过唐门的守卫厉害,就算皇甫家没有守卫,二人也提着胆慢慢地看了又看,作为马俊和纯儿的师兄,深夜暗探皇甫家,如果出了什么岔子,就算二人可以全身而退,但如果被皇甫家知道了,马俊和纯儿也不好交代,毕竟他们还在人家做客呢。但就当他们准备翻墙而入的时候,急然从侧面墙上翻出一个人影,速度极快,其轻功丝毫不输于马俊,吴冰暗称好险,如果被此人发现,说不定会引起误会,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好在此人对他们并没有察觉,出了墙,回头对着皇甫家大门看半晌,身形一闪,就迅速消失在月夜中。 二人真感到奇怪,是什么人同他们一样胆大敢夜探皇甫家呢?看来皇甫家也不是易处之地,要让马俊和纯儿小心才是,最好让他们不在此处落脚。正在吴冰细想之时,林盈拉了拉吴冰的手问道:“冰哥哥,皇甫家这么大,夜里我们该怎么查找马俊和纯儿姑娘呢?” 吴冰想了想也对,他们总不能一间房一间房地去搜吧,只怕是还没有找到马俊就让人包围了,再说刚才那人的轻功甚至超过自己,更不能冒冒然行动。想起轻功,吴冰不仅想到了找到马俊的绝佳办法,马俊手上不是有把火云剑吗?当初马俊在藏龙山上试剑时吴冰见过其威力,火云烟所发出的炙热,其房间温度定与其他房间不同,如果把他自己的寒铁剑拿出来,相比之下,马俊的房间肯定好找许多,于是他把这个想法告诉林盈,林盈也没有更好的方法,只有这个方法可以试一下,于是点头同意。由于寒铁剑奇寒无比,吴冰再也不能拉着盈儿了,于是松开林盈的手,林盈正自不高兴时,却见吴冰从身后一块剑帕之中拿出一把厚而黑呼呼的剑来,剑未出艄,林盈就感到一阵寒意袭来,这时她才知道吴冰为什么要松开自己的手了。同时心底也在暗想:“我为什么这么喜欢他握着我的手感觉呢?” 吴冰看了看林盈,示意她跟在自己后面,林盈朝吴冰点了点头,二人四下查看并无人,才来到墙边一跃而入。令他们想不到的是,偌大个皇甫家,不但没有人看守,连只护院的狗都没见着,(其实他们并不知道,原来有三条护院狗的,不想日前被人暗杀),难道他们真的不设防吗?二人来不及细想,径自朝前慢慢探去,吴冰对这个通过温度找马俊的方法也没有把握,但瞧见前院简陋,想必皇甫家也不会把马俊和纯儿安排在这里休息。于是二人慢慢地摸到中院,就在吴冰四下打探之时,林盈拉了拉吴冰的袖子,吴冰转过身,林盈用手指了指其中一间房,房间里面偶尔透着急隐急现的红光,不用心看还真的看不出来,吴冰明白林盈的意思,那可能就是马俊睡的房间,二人慢慢来到房间外面,正准备进房查探之时,房门开了,月色之下出现的正是马俊,马俊看见吴冰和林盈站在自己的房门外,差点发出声音,幸好被吴冰用手捂住嘴巴。 见吴冰这么神秘地出现,马俊很快意识到他们找自己肯定有要事,不然不会夜探皇甫家冒这么大的险。将吴冰和林盈让进房间,没有开灯,马俊低声问道:“师兄,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吴冰于是把从唐门听到的和刚才看到的轻声告诉了马俊,马俊听后呆了一呆,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吴冰说道:“师弟,我看此处非久留之地,明天一大早你还是带着纯儿离开这里吧。” 马俊见识少,没有什么主见,原以为可以暂时在皇甫家安顿一阵子,没有想到这么快就不得不离开这里,吴冰说得也有道理,留在这里有可能会让皇甫若为难,到时候自己说不定也会有麻烦,离开这里可能是最好的选择,不管是对皇甫家还是对自己都有好处。 “我听师兄的安排便是,明天一大早我就带纯儿离开这里。” 其实吴冰也心存内疚,师傅让他带着师弟师妹出来走动江湖,可是自己却留在五毒教,把对江湖毫无认知的师弟师妹扔向了江湖之中,正在思考时,却听马俊又说道:“师兄,师妹的身体不大好。” “啊!”听马俊说纯儿身体不大好,吴冰马上紧张起来,如果师妹出了什么差错,自己日后怎么向师傅交待才好,急着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快告诉我”! 于是马俊把路上纯儿出现的症状详细地告诉了吴冰,还把路上有人帮他们的事也说了。吴冰虽然武功高强,可是对医病救人一事却马马虎虎,听马俊说慕容燕诊断纯儿只是中暑才稍放下心来,可是才离开他几天功夫纯儿就出事了,后面不知还会出什么问题,于是他对马俊说道:“师弟,师妹身体弱,你一路上要慢行多照顾,要不这样吧,你明天离开这里后,就去找师傅他老人家去吧,他离开山上最有可能就是去以前的那个岛上了,你带着纯儿找找看,看师妹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愁不知明天该往何处去,听吴冰安排甚有道理,马俊答应了,心想这一路上自己还可以查找自己的身世,反正路上走慢点就行了。 一切安排妥当,对马俊交待了一遍又一遍,吴冰才放心地和林盈离开,离开时也没有任何阻碍,让他们不由得对皇甫家心生疑惑,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家庭呢? 今晚上二人跑了唐门又探皇甫家,累了也困了,怕林盈母亲在家有所担忧,二人也不敢放慢脚步就急匆匆地往回赶。 第三十一章 主人失踪 却说马俊听到师兄的提醒和安排后,就再也没有睡着,听等着天亮主人起来就带着纯儿向皇甫若告辞。然而,让他万万想不到的是,皇甫若失踪了! 当天刚亮马俊带着纯儿来到客厅欲见皇甫若时,只见皇甫成手里拿着一封信站在客厅上方发呆,直到马俊喊他时才回过神来,皇甫成招呼道:“马大哥起来这么早呀。” 马俊见皇甫成面色不对,打起招呼来也隐有心思,不禁问道:“皇甫兄弟没有什么事吧?” 皇甫成顿了顿,也许正在考虑这件事该不该讲,但就算现在不讲以后他们还是会知道的,于是答道:“马大哥,我爹他有事离家,让我好生招呼你们呢。” “皇甫伯父离家了?”马俊没有想到,皇甫若竟然比他们还快,昨晚上分明还在一起吃过饭,有什么紧要的事要连夜走呢?难不成昨天晚上师兄说的那个跳墙人就是皇甫若?想到此,他越发觉得这里面一定有什么情况发生,趁现在还早,他和纯儿必须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于是他转口说道:“既然伯父说有事,肯定事情非比寻常,伯父走后,皇甫兄弟以后要打理家事可能会更忙,我和师妹已在贵府打扰多日,还有些事没有办,我们还正打算跟伯父告别呢,没想到伯父他老人家早些离开了。” “怎么,马大哥你们是不是住不惯这里还是家里招呼不周到呢,怎么才住这几日就要离开?” “那倒不是,得皇甫兄弟招呼那有不周到之理,只是我们确有要事去办才须离开。” 皇甫成倒也不是真的想留下他们,自从他们来后,本来太平无事的皇甫家先后发生了太多事,看门狗也死了,连爹也莫名离家出走,回家的日期都没有言明,只留下一封信,让自己照顾好家,照顾好母亲,想到日后自己就要当这个的主人了,一时之间感觉好重的压力,正不知道如何安排和招呼马俊和纯儿,现在他们主动提出要离开,只须稍作挽留也就够了。“既然马大哥说有要紧事,那我也不好留你们了,只是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言一声,有时间要回这里看看,就算不当个家,当个驿站总行吧。” “皇甫兄弟太客气了,待我们把事办完,一定回来看望你们,师妹身体不适,我们得趁早赶路,令堂那里烦请你告知一声。” “没事,待会儿我去跟母亲说声便是,只怕她老人家也得难过一阵子了。” 相互客气一阵子了,一方想走,不方不想留,这样的告别最容易了。安排妥当,马俊和纯儿就告别皇甫家,在皇甫家时就向皇甫成打听了海的位置,离这里大概得数月路程,既然路程遥远,马俊更不急了,心想慢慢去找师傅,顺便查询身世,只要平日里高温时候不急着赶路,照顾好纯儿便是。没有想到的是,他们这一路却遇到了太多太多的事。 马俊他们离开皇甫家不到半盏茶工夫,皇甫家就迎来了上门客,分别是唐。王。柴三家,令王。柴两家想不到的是闭关多年的唐百步的二叔唐二也来了,难道皇甫若收留了欺侮三位公子这件事竟让向来不管江湖事的唐二也愤怒了? 皇甫成见这帮人气冲冲地一大早就来到他家,所为何来他心里也猜得八九不离十,只是父亲昨天不辞而别,自己现在不知道如何应付,小心翼翼地安排他们在客厅落坐,半天竟不敢言语。半天不见皇甫若出来打招呼,只是让皇甫成这个晚辈出来接待他们,未免让众人心里均有气,首先发难的是柴霸,只见他哼了一声道:“皇甫老弟好大派头,单不说我们三兄弟前来,连唐叔来了也不出来打个招呼,看来我们平时疏于走动,这里不欢迎我们了。” 听柴霸发难,其他众人除了唐二外均面有怒色,这下可苦了皇甫成了,连忙解释道:“唐爷爷。各位伯父,并不是我父亲不出来,而是他昨日已离家外游,晚辈也不知到哪里去了。” “离家外游?骗人的吧,谁不知道皇甫老弟十几年来都不曾离开过家?难不成我们来了,他就走了?我看八成是心里有鬼才没脸出来见我们吧。”听到皇甫成说皇甫若离开了家,让王一剑的父亲王鸿心里很不高兴,大家众志成城地想来找皇甫若就收留马俊一事讨个说法,没想到却没有了对象,这是令大家均意想不到的结果,就是蓄足了劲却打了空一样令自己很受伤。 “是真的,不信大家可以看看这个。”皇甫成知道自己不拿出证据来是很难让他们信服的,于是从口袋里拿出皇甫若走时留下的书信。 柴霸冲上去接过信,展开一看,信上写道:“成儿,为父多年未出,不知江湖事,今有心外游,只求你多长进,勤练武功,再不可在外惹事生非,另助记照顾好母亲,尔已长大,家里事应多操心才可,如有客来,切记小心招呼,不可怠慢,为父外游无期,尔等切记!” 柴霸看后面带怒色,不由得哼了一声:“这个皇甫老弟可真是高明,定是猜中我等要来就先行一步了!”说罢将书信递与唐二,但唐二没接,众人明白,柴霸这个人是个直肠子,他看过的信如果真写明皇甫若离家那定不假,这下众人可不知怎么办才好了,皇甫若走了,他们总不能拿皇甫成这个晚辈讨说法吧。 就在这时,来后一直未发言的唐二开口了:“皇甫侄儿外游必定有事,大家切不可放在心上。”唐二开口了,其他人就没法开口了,唐二可是四大家族中仅存的长辈了,再说他的本事除唐百步外外人均不知深浅,所以谁也不敢惹他老人家生气,既然他开口了,这件事也只有让他作主。 “多谢唐爷爷谅解!”听唐二为父亲开脱,皇甫成这才暗地里松了口气。 但听唐二问道:“成儿,听说你家留有高人贵客,不知可否为我们引荐一下?” 皇甫成这下可傻了,他们找不着父亲,定是想见马俊,可是马俊他们也刚走了呀,这下可怎么办? 众人见皇甫成半天不回答,王鸿道:“怎么着,我们不配见他呀?” “不是不是,只是……”皇甫成惶恐说道:“只是客人早你们半盏茶时间先行离去了。” “什么?他们也走了?看来我们来的还真不是时候呢?”柴霸落了一次空,没有想到这个想法又落了空,一时真的气得什么意见都没有了。 “哦,看来我们可真来得不是时候。”唐二也万万没有想到,没有见着皇甫若也就算了,自己又不是为了找皇甫若的麻烦而来,只是没有见着马俊可真的是令他失望了,心里暗暗想道,这皇甫若可真有心计,他明知唐。王。柴三家定会来找他讨说法,既然留下马俊,又不好让他走,于是自己先离家,马俊他们也就没有再住下去的必要,这下让来找麻烦的谁也见不着,但总不好太过表明自己的目的,作为长辈,总不能就是为了一点小事就来找晚辈的麻烦吧,于是说道:“其实也没有多大关系,之所以今天我们来这里,就是为了说一件事,今次四位小子让那位马大侠教训了,我看未必不是件好事。” 柴霸。王鸿二位均没有想到唐二并不是来找麻烦的,而是为了教训他们而来,当然他们并不知道唐二来此的目的是为马俊,但四位公子被找确实是他们错在先,心疼儿子人之常情,但这时冷静下来想想唐二的话也有道理。便听唐二接着说道:“我们四大家族之所以立于江湖之中而不受其害,就是因为我们少管江湖事,不惹江湖仇,今个四位小子在外惹事生非,如此长期下去,定会结下不少仇怨,到时只怕我们想没有麻烦都难,十八年前我们可以躲避那场浩劫,十八年后呢?” 唐二顿了顿,见众人均在用心听他说话,继续说道:“你们的先辈均是一等一的武林高手,到了这四位小子手中是一代不如一代,我看啦,如果再有江湖震荡,就凭他们的武功只怕毫无立足之地,又如何自保?到时就算我们不找别人,别人要灭我们只怕也毫无还手之力。我看你们还是回家去好好想想如何培养后辈,让他们能自保也好呀!我们一向自视清高,自以为了不起,这次可不是出了大丑了?一个初出江湖的年青人把我们的四位大少打得摸不着北,不说人家对我们有恩,我们还何脸面找人家麻烦呢?” 本来是满肚子气打算来教训一下马俊的,问唐二这么一说,大家均觉有愧,其实唐二也好,唐百步。柴。王鸿也好,都没有见识过马俊的武功,只是听儿子们讲一招就将他们打败的过程,就算想教训马俊,找不找得赢还说不定呢,既然唐二找了个台阶让他们下,索性就下了得了。柴霸这人性子直,说道:“唐叔说得是,平是我也是懒惯了,回家里少不了教训彪儿就是了。” 既然大家不用找麻烦了,也找不着对象了,大家只好跟皇甫成打了个招呼就各自准备打道回府。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十二章 密籍被盗 唐。柴。王三家离开皇甫家,来到一个岔口,四大家族以这岔口为界分枝状分布,也就是到了岔口就该各自回家了,唐二领着唐家三代就待与柴。王两家告辞时,柴霸叫住唐二:“唐叔,请留步!” 唐二回头望向柴霸,见王鸿也停了下来,二人面色凝重,像是有什么重要事情要向自己说,于是问道:“柴侄有什么事?” 柴霸像是想说又不想说,跟王鸿相互看了一眼,深吸了口气才说道:“唐叔,有件事本来早想跟你说的,可是由于我们很少聚在一起,你又长期闭关,所以没有机会。”顿了顿,说道:“说来也是件丑事,就是我们两家的秘籍两年前被人偷过。” 这可是个天大的事情,家传秘籍是一个门派。一个家族赖以在江湖立足的根本,秘籍被偷确实是一件很大的事,而且还是一件丑事,现在柴。王两家居然发生这样的事,不由得让唐二一震。 “哦,居然有这样的事?” “还有更奇怪的事,两年前秘籍被偷,我们也派人去查了,可是没有任何讯息,想到家里还有存本,也就放弃了查找,奇怪的是一月前,我们的秘籍又想继被人还了回来,而且完好无损。” “哦……”这下可让唐二不知如何说是好了,四大家族外人一向不敢轻易打扰,现在居然有人偷走他们的家传秘籍而且还嚣张地还回来,如果这件事被外人知道了,四大家族的脸可以说是丢尽了,那以后就算他们不去找别人,别人都以为他们好欺侮,来找他们麻烦的人可就多了。这次四大公子被马俊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就已让他明白四大家族实力一日不如一日了,以后可得更加努力,小心防范了。 见唐二陷入沉思,王鸿轻声说道:“唐叔,我们四大家族目前你是唯一的长辈了,请唐叔教下我们该怎么做才好。” 王。柴两家发生这么丑的事还愿意跟他唐二讲出来,实在是要很大的勇气,以前自己很少管江湖事,对四大家族的事也很少参与,现在作为唯一的长辈,让唐二很不适应,至于怎么办,他也没有好的办法。 就在他还在思考的当时,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他更吃一惊,只听唐百步在旁边说道:“二叔,有件事我得跟你说了,其实我们唐家的秘籍两年前也被偷过,我也派人找过,一个月前也被人还回来了。” 刚才听柴。王二人说他们家的事,要说唐二还不太上心,那唐百步这番话可就让他大吃一惊了,:“哦,竟有此等事?这么说来,这个大盗是专门对四大家族下手了?” “有这个可能!”王鸿说道。他们原以为只是他们两家出丑,没有想到连赫赫有名的唐门秘籍竟也被偷,一下子让他们两家找到了平衡,同时他们也相信,这下子唐二想不帮忙查出真相也不行了。 “是什么人专选四大家族下手呢?”四大家族之中三家均出现秘籍被盗事件,让唐二不得不发出这样的疑问:“我们四大家族这几十年来招惹了仇家吗?” 王鸿和柴霸。唐百步三人相互看了看,又均摇了摇头,江湖之中他们根本就不参与,就算走动也只是四大家族内部走动,就是四位少主平时也没有惹事,这次闯祸还是头一次出事。 见大家均表示没有与江湖结仇,唐二也不便猜测,只好说道:“近来江湖有动荡迹象,听说五毒帮之中的名剑张春莫名中毒而死,恐有人会怀疑我唐门,昨日有人来报,说是皇甫家的三条看门狗死了,杀狗的手法就像是我们三家的武功,当初我并没有在意,现在看来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听罢唐二这番话,王鸿和柴霸均是一惊,看来唐门还真是不简单,皇甫家的看家狗死了的事他们两家均不知晓,但唐门好像掌握得一清二楚,看来以后对唐门还真得多多提防,说不定他们家出了什么事唐门也晓得清清楚楚呢。 “既然有人已经向我们四大家族下手了,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一方面我们要加派人手去调查到底是何方高人盗走我们的秘籍,特别留意与我们四大家族武功相似的武功;另一方面,各家回去后要加紧防范,勤练武功,做好准备,不要再让类似的事情发生。”唐二在这个阵心大乱的时刻,到底还是比较冷静,有条不紊地吩咐道。 柴霸和王鸿二人齐声答应是,再没有别的事情,各自回家暂且不表。 第三十三章 奉命巡视 再说吴冰和林盈回到林母住处,林母早已安歇,显然林母对吴冰很是放心,她知道林盈跟在吴冰身边很安全,他们之间的那种微妙感情她也看得出来,吴冰是个老实人,让林盈跟着他日后也不会像她跟林书善一样发生这样的磨擦。第二天早上起来,她甚至没有问吴冰和林盈到底晚上去了什么地方,去干了些什么。 吴冰跟林盈又在林母处呆了几日,但吴冰的责任只是将林盈送回到她母亲身边,既然答应了林书善当什么五毒特使,教中之事也不好不问不管。这天早晨,吃过早饭吴冰就向林母请辞。 林母倒是没有说什么,但林盈可就高兴不起来了,自己一直是跟着母亲,但如果吴冰走了,自己该怎么过呢?难道跟着母亲念经过生活,以前虽然早已习惯那种生活,但自从跟着吴冰后,才发现自己好像渴望更好的生活——外面的生活,更直接地说是有吴冰的生活!可是母亲独身一人,自己也不能不顾呀,一时之间呆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 倒是林母看出了女儿的心思,女儿这么大了,跟着一个老太婆日后该怎么办呢?自己念佛吃斋倒也罢了,总不能让她也跟着自己一辈子吧,再说这丫头早对吴冰有情有意,吴冰也是个好小伙子,虽然不舍得女儿离开自己,但留她在身边她也不会高兴,还不如让她跟着吴冰出去闯,再说虽然林书善做了不少坏事,但对女儿还是非常在意,就算有什么事,有吴冰加上林书善担着,想必盈儿也不会有什么事情。于是她对林盈说道:“盈儿,娘这段时间身体倒好,我这佛门清静地让你整天吵吵闹闹地我也不安心,不如你跟吴冰去你父亲那里住些日子吧!” 正在林盈两难之时,听母亲要自己跟着吴冰去父亲那里住些时候,她立刻明白母亲用心良苦,也就是答应自己跟着吴冰去江湖游荡。但毕竟母女情深,要离开跟同生活了十几年的母亲还是有些不舍,不自控地眼泪就在眼里的转,哽咽着对母亲说:“娘……”,喊了一声就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林母转身交待道:“吴大侠,盈儿以后就麻烦你多多照顾了。” 吴冰早知林母之意,再说这些日子以来,自己无意有意之中与林盈产生的那种感觉让他也对林盈产生不舍,现在林母话中之意就是让林盈跟着自己走江湖,虽然有一份责任,但他感觉那种责任自己心甘情愿,自己非常感谢林母给他的这份责任,当下他答道:“伯母请放心,我决计不会让盈儿有什么危险的。” 林母点了点头,见盈儿眼泪依然,摸了摸盈儿的头说道:“盈儿,你也长大了,也该出去见识下了,有吴大侠在你身边,为娘的很放心,只是你不要太任性,要听你爹和吴大侠的话,在外面少惹事,要自己保重身体。”说到最后,林母也禁不住伤心,把林盈搂在怀里,拍了拍后背,放开林盈说道:“时候不早了,你们该收拾行李走了,免得你爹担心。” 林盈揉了揉有点红肿的眼睛,看了看吴冰,见吴冰也正在看着她,心里升起一丝温暖,听娘的话好像是要他照顾自己一辈子似的,对娘的不舍而带来的难受在吴冰暖暖的关怀在有了许多的减轻。她跟在母亲后面走进房中收拾行李。不一会儿,林盈提着包袱走了出来,林母却没有出来,怕是分别时又有许多伤心。 吴冰带着林盈骑马慢行,花了大半天才回到五毒教,两人一到就有人通知林书善,二人洗过就来到客厅,见林书善早已满面笑容地在客厅等候。 林盈走上前去,低低地叫了声:“爹!” 林书善拍了拍林盈的肩问道:“你娘一切可好?” 林盈答道:“娘她很好,她让我跟着冰哥哥回来跟你住呢。” 林书善见林盈跟着吴冰一起回来,早猜中妻子心思,当下说道:“这样也好,住在爹这里有你吴冰大哥陪陪你,免得你寂寞,有时间你还可以常回去看看你娘。” “是,爹!”在林盈心里,爹始终没有娘亲切,如果不是吴冰,她是肯定不会轻易回来这里的,就算这次回来,如果吴冰出去了,她也一定会跟着,便爹再不好,对她可是十分疼爱,所以言语之中也不会给爹难受。 林书善见林盈情绪不是很高,知她是与母亲分离,心里定有不快,当下转而问吴冰道:“冰儿,你们这次路上没有发生什么事吧?” 吴冰道:“回禀伯父,路上倒是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只是你交待我办的事,我和盈儿去查过了。” “哦,那有什么发现没有?”林书善不急不慢的问道。 于是吴冰把他和林盈在唐门探到的情况向林书善细细地说了一遍,至于涉及到他和马俊的事倒是隐去没有提及。 “哦,照此看来,张春之死倒是跟唐门没有任何关系了?”林书善皱了皱眉头。 “依侄儿看来,此次事件倒似与唐门没有关系,因为他们也是在张春死后才知道的消息。”其实早在唐门回来后,吴冰和林盈就知道此事跟唐门无关,如果是唐门杀的人,他们肯定不会在事后才知。 只见林书善在客厅上方踱了踱步,自言自语道:“目前江湖之中以唐门之毒最为厉害,如不是唐门所为,那又会是谁呢?”半晌也没有想出个头绪,面色一转,对吴冰道:“算了吧,这件事我们只能慢慢打探,现在有件事你得帮我去做,这件事关系到整个五毒帮生死存亡。” 见林书善说这件事关系如此之大,吴冰心里也不由一紧,恭敬答道:“但听伯父吩咐!” 林书善点了点头,要是以前这种事情他还真不知道帮中有何人可以帮助自己,范叔威望尚高但武力不足,还不能解决问题,现如今,有了吴冰倒是可以一试,一来帮中对他甚为陌生,既无好感但亦无恶评,吴冰的武功自己恐怕都无取胜把握,当他做这件事倒是个最佳人选,如果此事办成,亦可提高他的声望,日后五毒帮交给他也算是自己最好的归宿。当下说道:“你也知道,五毒帮其实是很多小门派的一个集合,帮多了,管理就难,近年来就有些帮派吵着要另立山头,我并不是不支持他们离开五毒帮,可是十八年前的事情,我不想让他再发生。只有大家团结一起,我们这些所谓的邪教人士才有力量与正派之人抗衡。我年纪大了,江湖之中我少有走动,现在你既为五毒帮特使,我希望你可以替我去五毒帮各门派之间走动走动,晓之以理,让他们别另存心思。” 吴冰听林书善说是此事,并非要自己去打架杀人,何况自己所做之事也是对五毒帮中各派有利,想来只要好好跟他们讲理,想来不并非难事。同时他对林书善更加信任,这样一个全心全意为了五毒帮好的帮主,真是难得,但为何总是有人让自己提防他呢?看来要不是提醒者与林伯父有仇,要不就是自己对林书善并未完全了解。此等事只有等日后接触多了才能分辨,现时多想无益了。既然林书善吩咐他去做,他就去做,也不多问就是。 见吴冰毫不犹豫就答应他,林书善显得十分满意,只见他从怀里拿出一面金黄色令牌,上书“五毒帮威”四个金字,此牌见去就令人生畏,想必是五毒帮中甚有威力之令牌。果然,林书善把令牌递给吴冰并交待道:“这个是五毒帮这金牌令,见令如见帮主,由于帮中各派你也不太熟,你一路向南走,只要沿途发出令牌,自然有人接待你。” 吴冰正愁着如何跟各派联系呢,但为何这次林书善并没有派范叔带领自己去呢?但这种事他不好问,他天生就不爱问问题,既然林书善交待自己做就肯定有他的道理,没必要问的问题何必多嘴呢。但他没有问,林盈却开口了:“爹,与各大门派之间的联系,为何不让范叔带我们去呢?” “范叔前几日称家中有事,回老家去了,他家也在南方,说不定你们在路上还可以碰见他呢。”顿了顿呵呵笑了声:“你怎么就知道爹会让你跟你冰哥哥出去呢?”林盈知道自己见问话时的那个“我们”让爹抓住了把柄,不由得娇羞道:“爹,你就会笑盈儿。” “哈哈哈,看你这样子,不让你去就不行了,那这样,你必须在这里陪爹多几天我才让你去,行不?”林书善大笑道。 林盈看了看吴冰,也不知道该如何说,索性就没有说话,也就权当默认了吧。 未来几日,林盈当真丢下吴冰不管,大部分时间陪着林书善以尽儿女孝心。只等事情安排妥当再陪吴冰出发/. 第三十四章 峨眉山下 (注:本小说由都市言情小说站首发,近来作者发现有其他网站转载,但均未经作者本人同意,请停止转载行为。) 却说马俊带着纯儿离开皇甫家后,恐纯儿身体吃不消,加之自己也非常想找到有关自己身世的线索,所以两个多月以来,马俊带着纯儿一路上走走歇歇,走得十分缓慢,二人一路上观赏了不少景色,较之藏龙山上,这“人间景色”倒也别有一番滋味,只可惜的是有关自己身世的任何事或人均毫无信息。 是日,二人来到一座高山脚下,只见那山山势雄伟,隘谷深幽,飞瀑如帘,云海翻涌,林木葱茏,十分秀丽,半山腰上“峨眉山”几个隽秀的大字十分秀气,却又透着一股庄严而又不容亵渎的气势。平日里走动江湖他们也算略有所闻,这肯定就是大名鼎鼎的峨眉派了。山脚下一股由石头铺成的小道十分精致,平坦坦的小道旁边一棵棵郁郁葱葱的大树遮住了阳光让人感到身心俱爽。就这小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络绎不绝,马俊看了看,发现这来来往往的人竟然大都是江湖人士,马俊不禁纳闷起来,有什么大事让这么多的江湖人士来峨眉圣地呢? 正想着,纯儿在旁边拉了拉马俊的衣角,马俊转过头看着纯儿,只见纯儿往四下看着,显是也发现了这里的情况,纯儿回转身来对马俊小声说道:“俊哥哥,这里怎么这么多的武林人士呀,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我也不知道,我们小心点不惹他们就是了。”其实马俊并不是怕别人,只是自从带着纯儿之后,马俊潜意识里有一种非常强烈的责任感,那就是一定要让纯儿不受一点损伤!但既然让他们遇见这种事情,不看看心里也确实痒痒,相信只要不惹他们,江湖上对他们认知不多的江湖人士应该不会有什么不利,于是拉着纯儿的手说道:“走吧,我们也去看看前面有什么事。” 就在马俊他们慢步前行的过程中,小道上仍然不断有武林人士前来,马俊看了看,并未发觉有在林书善家所见识过的人,再说来峨眉山这块地盘的,也应该属于武林正道了,五毒帮的人再大胆也未必敢闯入这里。 二人约摸走了半袋烟时间,只见位于二人前方的小道上设有关卡,关卡处有许多刚超越他们的人等着,不知道在做什么,只是他们都等候在关卡处,并没有再往前行,显然是关卡不容通过。这个倒令马俊没有想到,只是以前从没碰见过有人在路上设卡拦着不让过的情况,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就在二人为难之时,从关卡处走来一位佛家打扮的女子,来到马俊和纯儿面前时停下对他们说道:“敢问二位是马公子和纯儿小姐么?” 马俊和纯儿以前从未见过此人,但她对二人却似相识,马俊不免疑惑起来,问道:“我们与姑娘并不相识,不知姑娘有何事吩咐?” 那位道姑答道:“我与二位当然并不认识,是我师姐让我来请二位到镇上一聚的。” “请问你师姐是谁呢?”马俊不免更加疑惑起来,来人不仅认识他们,而且还请他们过关卡到前方相聚,此人到底是谁呢? “师姐不让我说,只是说她跟二位施主有过一面之缘,二位前去自然知晓。”那位道姑显然被吩咐过不能告诉他们实情。 既然对方不愿告诉他们真实身份,问也没有用,而且他们目前也没有更好的方法可以通过关卡,不如就跟着小道姑进去再说。想即此,马俊向道姑道了声谢谢跟拉着纯儿跟要后面往镇上走去。 来到关卡处,见约有二十来人在关卡处登记,马俊迅速看了一眼,大致是峨眉派的在为来人安排住处。这也难怪,峨眉贵为武林圣地,全为女子,来人大部分为男性,如果上山住显然不合适,峨眉派也只能安排客人住在山脚镇上。等候在关卡的人看见峨眉道姑领着从未见过的一男一女通过关卡,显然身份还不简单,虽不便问,但心里均在猜疑,这两人是谁呢? 走了不久,前方出现一个小镇,在镇口竖立着一块木牌,上书“峨眉镇”几个隽秀大字,透着神圣不容侵犯的气息,在镇门口站着一个女子,让马俊和纯儿看上去有些眼熟,一袭绿裙在微风之下显得十分飘逸,见小道姑领着马俊和纯儿到来,她迎了上来。尽管马俊和纯儿均觉眼熟,但二人努力回想却仍想不起此人是谁。 只见绿衣女子向他们招呼道:“马公子、纯儿姑娘,不知二位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马俊上前客气地答道:“客气了,我们也只是路过此地,但不知姑娘是?” 绿衣女子见马俊和纯儿的样子,就知道他们想不起自己是谁,也难怪他们也只匆匆有过一面之缘,时过境迁记不起来也算正常,当下笑着说道:“呵呵,二位真是贵人多忘事呀,不知道纯儿姑娘的病好些了没有?” 提起纯儿发病,马俊和纯儿陡然记起一个人,那次纯儿在路上晕倒,不正是这位绿衣女子帮着治好的,而且还马俊还险些误伤了她。想当时匆忙还没来得及谢过人家,现在居然连恩人都不记得,二人均觉得非常过意不去。更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她,但她身在镇上,如何知道马俊和纯儿来峨眉山来这里呢?想必沿途都有峨眉派的人在侦察,发现有可疑人士来此必定通报,就凭这一点,就可以想出这里将要发生的事一定是武林大事,不然也不会防卫如此严密。 马俊见绿衣女子如此客气,而自己面对这个大恩人,却还不知道如何称呼,当下尴尬地答道:“然来是恩人呀,但不知如何称呼?”此女子显为峨眉之人,但却不作道姑着装,也不知道称呼小姐还是道长才好。 慕容灵燕见马俊傻傻的样子,不禁好笑,但又不便笑出声,说道:“在下峨眉俗家弟子慕容灵燕,家师慕容雪,举手这劳,你们也不要把我当成恩人吧,不见外就叫我灵姐姐吧。”慕容灵燕其实也不知道孰大孰小,只是觉得他们一见如故,对江湖之事所知甚少,多了一份爱怜之心,自以姐姐自居。 马俊听后方知慕容灵燕在峨眉地位不低的理由,虽为俗家弟子,但弟从峨眉掌门慕容雪,身份当然不比一般道姑。但忆起自己在酒店偷听来她和慕容雪的谈话,显然她跟师兄交过手,但不知为何她们要对师兄出手,却对自己和纯儿出手相助,不知有何目的。但既然来到人家地盘,慕容灵燕又是以礼相待,总不能当着别人的面问这些蠢笨的问题吧,见她跟自己年龄相仿,且以姐姐自居,不禁觉得此人甚为爽朗,倍觉亲切。但要他一见面就称呼别人姐姐,一大男人总觉得不好意思,倒是纯儿甚觉有趣,一路上以来,只有马俊与自己相伴,虽感情甚深,时长日久总不免觉得单调,再说一见面对慕容灵燕就生好感,当下欢喜地说道:“想不到我又有个姐姐了,可是姐姐,我们好饿哟。” 慕容灵燕对纯儿也甚是喜欢,但没有想到她竟然见面就说饿的,这个小丫头打蛇随棍上,可爱又直率,不仅笑着说道:“你看,这竟没有想到你们长途跋涉,一定是又饿又渴的,我这就去安排你们就餐。只是这里没什么好吃的,你们可就将就点。” 马俊这时也拿纯儿没有办法,上次与林盈的斗嘴让他记忆犹新,只是别再跟慕容灵燕斗笑个不停就好,刚来人家这里就认人家姐姐的,居然还开口叫饿,真是好气又好笑,只是面对着慕容灵燕不禁又尴尬了一回。 慕容灵燕带着纯儿和马俊来到镇上靠里的一个大别院里,沿途有很多院落,每个院落上分别写有少林、武当、华山、崆峒等各门派名称,想必是为各派安排的住处。而他们来到的这个院落倒是没有写门派,只是写有“峨眉宾苑”几个字,一定是峨眉派为门派之外的人士安排的。 他们进到院内,小院不大但很别致,简简单单只用黑白两色装饰,温馨中透露着庄严,院内两位道姑站在门口,很安静,显然除了他们之外还暂时还没有外人入住。将他们安排在此入住,显然慕容灵燕结他们甚是重视和友好。 将他们安排妥当,马俊和纯儿分住相临两屋,想得十分周到。慕容灵燕由于另有客人需要安排,吩咐两位道姑为他们安排饮食就行离去。不一会儿,两位道姑就端来一些精致的素食和点心,让他们有事吩咐就又到院门口站岗。 纯儿显是饿极了,再加上独步天下的峨眉素食风味,让她胃口大开,马俊倒是没有吃多少,纯儿风卷残云吃了不少。吃完后不一会儿自有道姑前来收拾干净,吃饱后纯儿露出倦意,马俊离开到自己房间,让纯儿一顿好睡。 第三十五章 月色如水 纯儿这一睡,直到有道姑送来晚餐方才睡来。马俊叫醒纯儿,纯儿揉了揉眼睛,见天色已暗了下来,方知自己睡过了头,自从与师兄离开以来,尽管二人一路上只是走走停停,但也只是住店打尖,吵吵闹闹的没有一个晚上睡得像现在这样安稳香甜。纯儿稍加洗过,随着马俊来到客厅,见送来的仍只是与中午差不多份量的饭菜,想必这院里仍只有他们两位客人。由于中午吃得太饱,加上刚醒过来胃开未开,晚上这一顿纯儿倒是没吃多少,待吃完晚饭,天色竟已完全黑了下来。 来到屋外,初七八的月亮出来得很早,峨眉山在明皓的月色下显示出威严的影子,让人肃然起敬。让人感到十分奇怪的是,这小小镇上来了这么多的人,但在月色下竟似没人一般,安安静静的,没有一丝吵闹的声响。但马俊和纯儿都明白,在这里全是武林人士,还有不少高手,如果莽撞地到外面乱跑,说不定会为主人惹来意想不到的麻烦,所以二人只有呆在院内。站在院中间,天空在月光的照映下如此明朗,月色犹如一双慈母温柔的双手抚在肩头,伴着阵阵凉风让人那么亲切。 纯儿痴痴地看着天空,张开双手迎着风,昂着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像是要把这里的仙气全部吸进肚子里,一袭白裙随清风荡漾,在月色下犹如天使的姣丽,让身边的马俊不禁也看得呆了。但好在纯儿只关注美不胜收的夜色,并没有看到身边马俊的傻傻的神情,不然恐又是一顿嗔怪。 良久,纯儿喃喃地对马俊问道:“俊哥哥,你说,爹他现在在哪里呢,是不是已经到那岛上了呢?不知道他身体是不是还健康?” 一连串的问题可以看得出纯儿是多么想念她爹了,分开三个多月了,她自小就跟爹生活在一起,就算有马俊相陪,但对亲人的思念难免不时涌在心头,看着纯儿满腔的思念,马俊安慰道:“你放心吧,师傅他老人家武功高,不会有事的,再说我们慢慢去找,也一定能找到他所在的岛上的。” “你说爹也是的,是个什么岛,他连名字都没有告诉我们,这让我们哪里去找呀?”纯儿一副小孩子脾气,刚还思念满腔,这会儿却又怪起她爹来了。 这倒真是个难题,如果知道岛的名字就肯定好找多了,但如今二人只是听说过马不名要去岛上,却并不知道岛的名字,连是哪个方位都不知道,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如果谁知道十八前发生的事,那该人说不定就知道那岛的位置。但二人在外面认得的人少,又去问谁呢? “是什么岛呀?说不定我会知道的呢?”就在马俊和纯儿相互安慰之时,院门口传来慕容灵燕的爽朗的声音。 见是慕容灵燕到来,纯儿刚刚的不快马上转为笑容,向慕容灵燕迎去:“灵姐姐你怎么可能知道,我们连岛的名字都不知道,你怎么可能会知道。” 纯儿来到慕容灵燕跟前,正欲拉着她进屋聊天,却不想院门口进来一位慈眉善目的师太,她身后倒没有跟着大堆道姑,慕容灵燕拉着纯儿侧身让出路来,向那位师太介绍道:“师傅,这就是我说的马大哥和纯儿姑娘。” 听到慕容灵燕叫师太为师傅,二人就知道来人竟是峨眉掌门,马俊忙迎上前来和纯儿一起向她揖道:“见过师太!” 慕容雪挥了挥手,微笑道:“二位不必多礼,来到峨眉没有什么好招待,还适应吧?” “师太哪里话,我们二人莽撞到此,多谢师太盛情款待,感激还来不及呢。” 慕容雪听马俊说话彬彬有礼,十分受用。不知为何,她每次见到马俊均觉十分亲切,但正是这份亲切却又总触及她心底的那份痛:十八年了,他在哪里呢?有没有生病?现在长成什么样子了呢?如果已经长大成人,该跟马俊他们差不多年纪了吧? 马俊见到慕容雪亦倍感亲切,自小以来,他是师傅抚养成人的,每苦苦寻找自己双亲,但毫无音讯,慕容雪眼神中的那份关爱,触及他心底的那种对亲情的渴望,心里在想,要是能见到娘亲该多好呀,自己就能承欢膝下,尽享天伦之乐。 见马俊呆呆地看着自己,慕容雪心里涌起一阵暖流,却听慕容灵燕说道:“师傅,外面有风,我们还是进屋再聊罢。” 说罢拉着纯儿往屋内走去,马俊让慕容雪先行,自己跟在她身后进屋。同时心里在想,他和纯儿也不是什么大人物,有什么事值得堂堂峨眉掌门亲自前来呢?但长期以来,马俊有很多事想不明白,也就养成了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既然想不明白,就不去想,该来的总会有个结果,她来总有目的,一会儿就该知道了。 四人坐定,慕容雪对马俊说道:“马大侠跟这位纯儿姑娘刚才在说什么岛,可否说来听听,看我能不能帮得上忙?” 马俊毕恭毕敬地答道:“在师太面前,大侠二字如何敢当,但呼小马便行。”见慕容雪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我们师妹刚才提到的岛屿是我师傅去处,我们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具体方位也不知道。” “哪岂不是一点线索也没有?”慕容雪问道。 “也不是一点线索也没有,只是……”想到师傅与十八年前的那场大战有关,而且还间接地导致众多武林正派首脑灭亡,峨眉属正派之士,如果跟慕容雪说他师傅的身份,不知会不会有不良后果。 见马俊欲言又止,慕容雪说道:“马大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如果不方便的话,就算贫尼多言了。” 慕容雪不急,倒是把旁边急着听故事的慕容灵燕急得不行,急道:“你这个小马也真是的,我师傅也算是一代大侠了,你这个小侠有什么不能说的,可别把我们当外人看吧,真急死人了。” 慕容雪见灵燕这般大大咧咧的毫无隔阂,倒也没有责怪,她平日总是跟着自己,师徒之间由于年龄原因并没有很多的共同语言,山的那些小道姑只是吃斋念佛,跟她们也没有很多的交流,好不容易来了马俊和纯儿两位年纪相仿的,既然他满心欢喜就让她们去闹吧。 纯儿听慕容灵燕一顿急叨,不免觉着好笑,还称呼师兄为小侠,以前还从来没有人这样叫过他呢,纯儿可没有马俊想得多、想得深,她简单的心里只觉得既然慕容灵燕想知道,作为好姐妹,师兄不想说,自已就告诉她罢,于是笑了笑说道:“灵姐姐,你急什么,你这样说我师兄,就算他想说也不好意思了。” 其实慕容灵燕说完刚才那番话也觉得不是太妥,只是说过了便说过了,又不好收回来,知纯儿有告诉她们真相的意思,索性就将纯儿一下,说道:“既然你师兄不说,那纯儿妹妹一定会告诉我的对不对?” 纯儿看了看马俊,见马俊没有任何表示,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不该说,其实她本身是个没有主见的人,一路上都由马俊照顾,她也很少费脑子,但这是不知道师兄为何没有任何表示。其实马俊心里也很矛盾,来到人家这里,人家一堂堂峨眉掌门来看他们,他却对人家欲言不尽,加上慕容灵燕刚才的一番话,让他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听纯儿话中之意是要把真相说出来的,纯儿想念她爹,如果他阻止她说出来而浪费了一次找师傅的机会,不知道纯儿以后会不会怪罪于他,所以索性就不发表任何意见。 纯儿见马俊没有表示,但自己刚才有告诉她们真相的意思,总不能这样就停下吧,于是说道:“其实找到我爹所在的那个岛屿也并不毫无线索,因为只要知道十八年前的那场战争,就有可能找到那个岛屿。” “十八年前的战争?纯儿姑娘你是指十八年前那场正邪两派那场战争么?”慕容雪问道。 “嗯!”其实纯儿也知道爹与武林正派的那次战争之事,说出来也不知道慕容雪到底会有何反应,但听慕容雪的语气倒也并不是很在意。却听到慕容雪又问道:“敢问纯儿姑娘,令尊怎么称呼?” 纯儿答道:“家父马不名。” “马不名?”其实十八前的那场战争,慕容雪根本就没有参加过,也只是听峨眉派中长老告知些许,只知道那次围攻无名岛让正派首脑死亡殆尽,但到底是何方高人,不但她不知道,就是江湖中人也很少有人知道。 她们两个人一问一答的,让慕容灵燕可听呆了,十八年前的事她也听师傅跟自己讲过,而且这些年也跟着师傅外出就是为了监视邪派动静,特别是近年来发展迅猛的五毒帮,但万万没有想到,这位纯儿的爹与十八年前的事关系如此重大,正是因为他让武林正派十八年来还没有恢复元气。 其实十八年前的事,如果要算责任的话,武林正派算主责,就因为一个小道士的死,就轻易地组织什么除魔大联盟,搞得天下武林一片狼籍,没有想到的是正派损失惨重,慕容雪的掌门之位也是十八年前心灰意冷之时来到峨眉出家临时从一位师姐手上接掌过来的,峨眉这些年来在她的领导下,才慢慢地恢复元气。 “我想马大侠该是不知该不该向我讲明纯儿姑娘父亲的事,怕惹我们不开心罢。”慕容雪刚确实对马俊略有不满,但听纯儿讲清她爹的身份,她对马俊刚才的行为才释怀,换作是她,她也不知道该不该讲,但这件事情,她不想成为她与马俊和纯儿之间的障碍,况且经过这些年的调查发现,十八年前的那件事并不是那么简单,因为这些年来,也没有人站出来为那个小道士的死发表声明,这种情况很不正常。这些年来她暗中监视五毒帮,尽管他们也做了不少坏事,但他们也日夜提防正派武林,如果真是他们挑起的战争,也不会蠢到做损人不利已的事情。 “其实,十八年前的事情,战斗的双方均损失惨重,均是受害者,”顿了一顿,面色凝重地接着说道:“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怕只怕这样的事情再重演。” 听慕容雪一代峨眉掌门说出这样的话,让马俊也感到非常吃惊,难不成江湖之中又出了什么事情,有可能让十八年前的事情重现的吗?如果真有,那武林正派齐聚峨眉,就有可能是为了此事而来。 就在他们均在想为何慕容雪说出这样的话来的时候,慕容雪问道:“马大侠,有件事情我想问一下。” “什么事情师太但请吩咐便是。” “其实上次我跟你交过一次手,知道你的武功非常奇特,热浪袭人,非比寻常,而令师兄的武功,据灵燕所言,寒气袭人,请问你们是从同一师傅吗?” 马俊已经知道慕容灵燕与师兄交过手,上次她们救纯儿时也的确与自己交过手的,但他与吴冰既属师兄弟,当然是从同一师傅了,不知她这样问有何目的与原因,“我师兄妹三人的确从同一师傅,也就是我师傅的爹。” “哦,这样说来,纯儿姑娘的爹这两样武功都会。” “这个当然!只是……” “只是什么?”慕容雪的语气这时倒是一阵急过一阵,像是在担心什么。 “只是师傅他老人家的武功比我们高出不少,他可以同时发出这两样武功。” “同时发出?”慕容雪听到马不名竟可将冰火两重天的两种迥然相反的武功同时发出,也不由得不信,但既从马俊口中说出,想必真有其事,那样一来,前不久发生的事情可就真的麻烦了。 “是的,当初我们在藏龙山上练功的时候,师傅他老人家站在冰天雪地之中,前无雪,后成冰,这是我们亲眼所见。” “你们的师傅真的在三个月前去你们所说的岛上了吗?” “是的,是师傅临走时亲笔信告诉我们的。” “也就是说,他只是留信,你们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去那个岛上?” 马俊也不知道为何慕容雪这样步步紧逼,但她那庄严的语气又令马俊不得不有问必答:“是这样的。” 慕容雪听完马俊的回答,又陷入一阵长时间的沉思之中,马俊、纯儿、慕容灵燕三人站在旁边一句话都不敢说,只等着慕容雪开口。 第三十六章 情景重现 就在三个等着慕容雪说出这样问话的原因的时候,忽然听到外面一阵吵闹,接着就听见很多脚步声,宁静的夜晚被打破了静谧,月亮也躲进了云里。 就在慕容雪四人犹疑之时,只听得院门口一小道姑声音喊道:“师傅,大事不好了!” 听说出了大事,慕容雪飞身而出,马俊他们三人也跟着来到院口,只见一个小道姑神色慌张地站在门口,慕容雪问道:“你先别急,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见着了慕容雪,那小道姑才松了一口气,答道:“刚才有人进镇里来偷袭,青城派里有弟子被杀了。” “又有人被杀?快领我去看看。” “是!” 见有人居然敢来峨眉山杀人,而且还是众多正派武林高手聚集的时候,这个人胆子可真不小,但慕容雪说“又有人被杀”,难道在此之前就有正派弟子遇害么?来不及细想,马俊拉着纯儿跟在慕容雪和慕容灵燕身后,一起前去看个究竟。 青城派所居院落,居镇子靠右的中间,此人是在门口被杀,尸体周围已围了很多人,都有各派弟子,但不见武当、少林和青城的掌门,见慕容雪到来,围观人群让开一条道来,慕容雪来到尸体旁边,皱了一下眉,因为她所见到死者的样子与前不久发生在武当山下死者的样子是一模一样的,死者仰面朝上,整个脸面一片猪肝色,部分位置还像是被火所烧的迹象,一看就知道这次的凶手与上次使用的是同一种武功。 马俊也看到了,而且还感到非常吃惊,因为凶手所使用的武功与自己的非常相象,更确切地讲,根本就是同一种武功,联想到慕容雪之前问到自己的武功和师傅的武功问题,好像她是怀疑自己和师傅跟杀人凶手有关,这也难怪,这多年来,江湖之上唯一出现过此种武功的就只有慕容雪与马俊的那此交手,不怀疑他又该怀疑谁呢? 就在此时,从镇口飞身过来三个人,正是武当掌门张丹萍、少林掌门玄晦、青城掌门修清。慕容雪见他们回来,迎上去向武当掌门张丹萍问道:“张道长,情况如何?” 张丹萍面色凝重地说道:“说来惭愧,我三人听到声响,就追到过去,但也只是见到一团黑影,不久就失去了踪影。” 正派之中武当的轻松可以说是数一数二的,就连张道长都说只见到一团黑影,说明来人轻功之高令人惊叹,怪不得他们三人面色不善。来人就这样明目张胆地在峨眉山下正派人士聚集的地方杀人,这是明摆着挑衅,但他们却把凶手毫无办法,在众多各派弟子门前实在是颜面丢尽。 玄晦来到青城派死者弟子跟前,往死者胸口按了按,转身对青城派掌门问道:“修掌门,不知这位弟子在贵派之中担何职位,武功如何?” 修清答道:“这位兄弟叫伍正,是我们在浙江一带的堂主,武功嘛……”修清犹豫了起来,平时这位伍正在派中武功确实还算可以,但今天自己所见的武功实在匪夷所思,如果说伍正的武功在派中很高,岂不是表明整个青城派中武功都很低吗? 见修清欲说还休,张丹萍不满了起来,说道:“修帮主,都这个时候了,有什么话还请直说吧,我们之间恐怕再也没有什么难堪的了。” 张丹萍自前不久时隔十八年后又有人在武当山下杀害自己派中弟子以来,心里就窝火,加之刚才追凶手又追丢了,心里更是不爽至极,此人性极直爽,知道修清未言明伍正的武功深浅,是怕大家笑他青城无人,但刚才三个掌门追一个人都追不上,还谈何脸面呢? 修清见张丹萍发话了,既然他都不怕丢人,要解决事情恐怕只能说真话,不然十八年前的惨案只怕又会降临,于是接着说道:“伍堂主武功在青城之中除了我和副帮主之外,武功当数最高的了 。” 玄晦大师很少出少林寺,只是与各派掌门之间有所往来,据他所知,修清的武功本就不弱,当听修清说伍正的武功竟有如此之高时,面色不由得更为凝重,还是张丹萍首先忍不住问道:“玄晦大师,情况如何?” 玄晦又在伍正的胸口按了按,翻开伍正的眼皮看了看才说道:“据我看来,伍施主遇害只是瞬间的事,快到他还没来得及产生恐惧,另外凶手所用的武功炙热无比,伍施主的内脏只怕早已被烤熟。” 其实张丹萍对伍正的受伤情况早已猜得八九不离十,因为遇害的武当弟子情况与伍正一样,但修清他们显然没有想到世上竟有如此类别的武功,以前也只是听武当弟子来报有武当弟子遇害,邀人来正派轮值的峨眉派商量对策,但今天所见显然还是大出意外。堂堂青城堂门尚且如此,围观的各门下弟子这时早已议论纷纷,有胆小的还在暗地里想,是不是哪天也会轮到自己呢? 慕容雪也没有料想到会在峨眉出此大事,眼下事情既已发生,如果就这样围观着看,一来死者不安宁,二来让本就胆颤心惊的正派弟子们更加恐惧,人心既慌,以后还如何对抗外敌呢?于是她对修清说道:“修帮主,在峨眉地上出此大事,实属我派无能,但事既已发生,不如先将死者停放妥当,我等再商量对策如何?” 其实修清也不想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他青城派身上,但来人武功之高,他是亲身所经历的,只怕就是全峨眉弟子加上慕容雪也不是来人的对手,自己又怎么怪罪慕容雪,怪罪峨眉呢?摊上这样的事,只怪他青城倒霉,再说这时正是齐心协力对付外敌之时,团结才是最重要的,于是对慕容雪说道:“慕容掌门,发生这种事也不能怪峨眉,我们还是先将伍堂主安排妥当再另行定夺吧。” 慕容雪听修清并无责怪之意,于是吩咐门下弟子与青城弟子一道择一宁静之处将伍正尸体停放妥当,自已则带着玄晦等各位掌门去大厅议事。而马俊和纯儿带着疑问随慕容灵燕回到住处。 各派掌门来到大厅,各自落座,由于慕容雪是东道主,又是正派轮值掌舵,所以她坐在上席,首先发话:“各位掌门,大家对前不久发生在武当弟子遇害的事以及今天的事有何看法?” 张丹萍这些时日以来算是窝了一肚子火,说道:“来人显然是针对正派武林的,但此人的武功前所未见,我们算是对凶手一无所知。” 玄晦沉默了一下,说道:“其实,此人武功也不能说是闻所未闻,相信大家还记得十八年前的那场武林浩劫吧。” 十八年前的事在座的掌门均有所闻,但那年对手的武功到底如何样子,杀人后到底是不是有如今天伍正的伤势,大家却无从知晓。 张丹萍问道:“玄晦大师是不是怀疑是那年的对手所为?”他本来想称马不名和吴是非为凶手的,但那年却是正派人士主动找上门的,感觉上他们应是受害者,而正派才是凶手,所以改称对手。 崆峒派掌门付风云说道:“可是十八年前,对手不是与我们的各位前辈同归于尽了吗?” 慕容雪这时插话道:“没有。” “没有?”张丹萍问道:“慕容掌门何从知晓呢?” 慕容雪本来不想这么着急就把马俊抖出来的,因为她潜意识中不想把马俊牵扯到江湖恩怨之中,可是目前由不得她了,因为此事可能只有从马俊身上下手,才能找到凶手的蛛丝马迹。 “是的,因为十八年前的一位对手——马不名的女儿和其中一位弟子正在我派做客。”慕容雪淡淡答道。 “哦?”玄晦和众人都没有想到这么重要的人物此时竟在峨眉,而且还被当成座上客。 “是的,以前也是我和弟子慕容灵燕与他们巧遇的,而且我还试过他的武功,也是炙热无比。” 听到慕容雪这样说来,马上有人对马俊他们表示怀疑,只是既然慕容雪的客人,不好把这种怀疑表露出来。当然慕容雪也深知她把马俊的事说出来就会有人怀疑,于是说道:“可是,刚才伍堂主遇害之时,我们弟子正与他们在客房谈话,所以这件事与他无关。” 第三十七章 求证真相 慕容雪一句话,让那几位心里有所猜疑也有所希望的人无比失望,本来以为找到了凶手,因为有这样武功的人真的极少,但既然堂堂峨眉掌门说她刚才与嫌疑人在一起,那就说明他不是凶手,就凭慕容雪的武功和在江湖中的声望,她说的就是真的。 慕容雪也知道,今天发生的事就算不是马俊所为,但也和马俊有所关连,如果自己私下问马俊,一来会引起马俊的反感,疑自己是那种不光明磊落之人,二来这些正派同盟只怕也并不甘心,离开峨眉之后,只怕就暗地里在马俊身上找线索,与其这样,不如今日就把马俊与他们一起查实真相。 “至于这种武功的情况我也知之甚少,不如把马施主叫来,大家也有所了解。” 其实早有人有此心意,张丹萍说道:“慕容掌门言之有理,也可让我等开开眼界,说不定对凶手也有所了解。” 慕容雪看了看其他人的脸色,见无人异议,于是吩咐门外弟子请马俊和纯儿姑娘来大厅有事商议。 其实马俊自见到伍正的尸体后,就很纳闷,也知道慕容雪见识过自己的武功,如果她把此事与众人说了,自己实在是有必要去澄清事实,毕竟就自己所知,除了师傅外,拥有天地阴阳心法中的阳诀就只有自己了,自己刚才和慕容掌门在一起,是不可能去杀伍正的,那别人就会怀疑到师傅头上,但师傅为什么要凶伍正呢,难道是报十八年前的仇吗?可是他们从藏龙山上离别之时,师傅再三吩咐他们不要寻仇,那他为何自己却要去寻仇呢?越想越不对劲,发觉事情并不是表面上的那么简单,慕容灵燕因为峨眉发生此等大事,早就自己去忙去了,留下纯儿不明就理,就看着马俊在房里踱来踱去。 正在这时,来找马俊和纯儿的峨眉弟子进来通报,说掌门让马俊和纯儿姑娘前去大厅议事,马俊就知道慕容雪肯定把自己的武功情况跟各派掌门讲过了,其实他也没有理由不让她讲,在峨眉脚发生这样的事,她也不好交待,况且她也是正派轮值掌门,查不清事情真相只怕有损峨眉尊严。 马俊和纯儿跟着峨眉弟子来到大厅时,各派掌门除慕容雪之外,均急不可奈地期待着他们的到来。见来人竟是一位年约二十的年轻人,在座各位不由得不相信他有什么过人的本领。 就在大家在想怎么开口之时,突然一团黄影向刚进门的马俊飞了过去,大家均是一惊,但马俊却是瞧得清楚,来人正是少林掌门玄晦,他不知道为何才见自己玄晦就突然出手袭击自己,但总不好在峨眉山与他为敌吧,说时迟那时快,马俊身形随玄晦掌风飘去丈余,要知玄晦几十年的功力,不但轻功卓然,发出的掌风一般的武林高手亦能致命。玄晦没有想到,自己用六成功力,竟未能沾上这小子衣角,不由暗提内劲,将功力提至十成,又挥掌向马俊袭去,马俊刚已退至墙角,想要再躲怕是难了,于是运起天地阴阳心法阳诀,一掌向玄晦迎去,但见“蓬”地一声,二人瞬间分开。 这一切看似过程复杂,但由于二人武功都十分高明,复杂的过程就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以致于大家都没有想到过阻止,甚至还有人连过程都没有看清楚,交手就结束了。在“蓬”过后,大家向二人看去,马俊退后几步,面色如常,只是稍稍皱眉。而玄晦就不同,踉踉跄跄后退老远,就并没有跌倒,面上一片赤红之色,用手捂住胸口,显得十分痛苦。其实也还是因为马俊只用了六成功力,不然玄晦怕是早受重伤,只怕周围的人都要为他那炙热的掌力所退,正因为如此,马俊自己也觉得并不好受,毕竟玄晦几十年的功力不是常人所能及,刚接上手那阵胸口一阵翻腾,暗暗调息方才恢复。 待大家都醒过来时,马上有张丹萍、修清跑到玄晦大师身边为其察看,纯儿也跑到马俊身边,见心爱的师哥莫名其妙被人偷袭,一向低调不擅与陌生人讲话的纯儿也不由得发火了,怒声对玄晦大师骂道:“你这个臭和尚,我们又没招惹你,为何出手伤我师兄?” 骂堂堂少林掌门臭和尚,放在平时早有人出来打抱不平教训纯儿了,但正是这堂堂少林掌门竟然众目睽睽之下出手偷袭,实在不是光明磊落之道,况且马俊的武功大家通过玄晦的脸色就可以看出在这里没有人一是他的对手,理亏加上武功差距,竟没有一人出面说纯儿骂得不对。但马俊尽管被玄晦偷袭,头脑还是清晰,他马上对纯儿说道:“师妹不可无理,大师出手只怕是另有原因。” 说罢,他走向玄晦,玄晦仍处于一种半醒状态,见马俊过来,张丹萍和修清不由得提高了警惕,倒是慕容雪在整个过程中未有任何表示,她对张丹萍和修清说道:“张掌门和修帮主,就让马大侠去为大师看看伤势吧。” 其实张丹萍和修清也明白,如果马俊过来真的是要对他们不利,就凭他们连玄晦都不如的武功,只怕很难阻止,既然慕容雪有把握马俊是为玄晦大师疗伤的,他们也顺水而下。只见马俊来到玄晦身边,暗暗地运起天地阴阳心法总诀,在玄晦胸口一阵推拿,玄晦的脸面的赤红之色慢慢恢复了过来,玄晦睁开眼,看了看马俊,有些失落但感激地说道:“马施主,刚才多有得罪了,贫僧实在是因为没有更好的办法试探施主功夫,才冒然出手,还要施主帮主疗伤,真是惭愧。” 玄晦一顿话,大家才明白,玄晦是想试马俊的武功,因为只有偷袭才能逼马俊出真功夫,其实马俊也才使了六成功力而已,只不过大家并不知道马俊真正功夫的深浅而已。知道玄晦本意,其余掌门不由得佩服和感激玄晦起来,如果换作是自己去偷袭,受伤的一定是自己。 马俊扶玄晦站了起来,玄晦尽管好多了,但那种因炙热而眩晕的感觉仍然存在,不由了晃了一晃方才站稳,在马俊的搀扶下走到自己本来的座位上坐好。 马俊说道:“不对的应该是在下才对,不应该误伤大师。” 大家见马俊如此年轻,武功深不可测,待人如此谦和,都在庆幸此人不是他们的对头。 玄晦摆了摆手说道:“哪里哪里,刚才不是施主手下留情,恐怕在下早已没了性命。只是不知道施主这门武功可有称呼?” 马俊答道:“我这门武功名为天地阴阳心法,武功分阴阳两种,我修了阳诀,我师兄修的是阴诀。” “哦,”玄晦接着问道:“是不是阳诀发出的掌劲十分炙热,而阴诀发出的掌劲奇寒无比呢?” “可以这样说吧,我师兄发出的掌力与在下相反,确实可令水成冰。”马俊如实答道。 “也就是说,修练天地阴阳心法阳诀的,除了你之外,就只有令师了?” “就我所知应该是这样,不过旁人有没有这种武功心法我就不知道了。” 他们这样一问一答,大家心里都有数,但却又没有数,因为他们起码知道和见识了这种厉害的武功,也知道马俊和他师傅练过这种武功,但马俊已被排除嫌疑,也就是说他师傅的嫌疑的确很大,但见马俊如此厚道的性格,他师傅总不会是十恶不赦之徒吧,是不是有另外的人习过这种武功呢? 倒是慕容雪首先问话了,因为她觉得要把这件事不牵扯到马俊身上,是什么原因让她有如此想法,她也想不通,因是有这种感觉。“这位马兄弟,你说令师现在在那个无名岛上,是吗?” “是的!” “有件事情,我不得不告诉你,除了今天发生在峨眉的事之外,前不久在武当张真人门下也发生过弟子遇害之事,凶手手法与你刚施展的武功很想似,有没有其他的人练过这种武功,既然你不知道,看来只有找令师求证,不知马兄弟可否帮这个忙。”无意之间,慕容雪将“马大侠”改呼“马兄弟”,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这个,在上很乐意,而且……”他顿了顿,因为他不知道这件事到底跟师傅有没有关系,如果有关系自己该怎么办?“而且,我也很想把这件事情弄清楚,为师傅洗清嫌疑。” 玄晦听了点了点头说道:“马施主真是明白人,如果真为我们正派武林弄清这件事真相,找出杀人凶手,我们全武林正派全听你的。” “就是,如果马兄弟真能找出凶手,我们武当也听你指挥。”张丹萍快人快语。 十八年来,武林正派一直没有真正的盟主,因为大家都处在发展和重建之期,一直是各派之间轮值总掌门,三年一换,今年刚好轮到峨眉派当总掌门。听玄晦和张丹萍的意思,如果马俊真的查出真相,就把这盟主之位让给马俊当,其实玄晦和张丹萍都怀着同一种心思,如果马俊的师傅是凶手,也只有马俊能告诉他们真相,如果另有其人,只怕凭他们的力量还不足以抗衡,不如把盟主之位让给马俊,只有他能为正派除去凶手。 马俊可也听出了他们话中的意思,他武功虽然高强,可是要他接管正派盟主,他可真还没有那个能力,当下连声说道:“这个万万不可,追查凶手之事我一定努力去办,只是这指挥之事我可是毫无经验,二位掌门言重了。” 慕容雪没有想到少林和武当二位正派武林巨头竟然提出要马俊当盟主,心里不知是喜是忧,当下说道:“马兄弟你也不忙着推辞,一切等真想大白之后我们再行定夺。至于去令师所在岛屿之事,我可派峨眉弟子陪你们前去,一路上也有个照应。” 其实,慕容雪知道,如果只让马俊和纯儿前去寻找,一来他们路途不熟,速度肯定慢,这期间不知道还会出些什么变故,二来,就算他们查到真相说给各位听,一面之词各位也未必全信,不如让慕容灵燕跟着前去,一来可以照应,二来作个见证,提高可信度。 玄晦深知慕容雪的第二重意思,于是说道:“如此甚好,只是要麻烦马施主和令师妹了。” 事情既已定夺,如此这般地安排妥当,定于第二天就由慕容灵燕陪着他们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