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苏乞儿》 第1章 城隍庙边的焚尸塔 北风萧瑟,深秋的天气说变就变,早上还是晴空万里,傍晚已经乌云密布。 电闪雷鸣间,让整个空间都显得压抑。 大乾皇城西郊外的城隍庙旁。 一个年约五旬的老和尚,盘坐在一座宽约两米,高三米的六角石塔前,敲着木鱼,念诵着经文。 六角石塔形如舍利塔,其底部有一个灶口。 此刻,有两个年约二十岁上下,穿着粗布麻衣,面容猥琐的泼皮,正不断往灶口内添加材火。 两人一面添,一面念念有词。 其中一个泼皮面色阴冷,唇齿外翻,眼珠深陷眼窝,双侧脸颊凸起。 他似笑非笑的说道:“苏哥儿,你也别怪两位哥哥狠心,这世道本是这样,你就安心的走吧。” 另外一个泼皮面容周正,皮肤还算白皙,除了身材略显干瘦,居然有一些人模狗样。 他也轻声的叹道:“是啊,胳膊拧不过大腿,西城的王公子能看上你姐姐,那是她的福分。” “这几年,她卖身子,辛苦拉扯你长大,你好不容易即将束发,又何必跟王公子过不去呢。” “你们这些黑户,跟王公子作对,打残都是轻的,这下打死了,也怨不得别人。” “你和秋菊安心投胎,下辈子,选个富裕家庭,好好的过日子。” 两人絮絮叨叨的说着话,没一会,就用木材把灶口填满。 “轰隆!~” 一个闷雷响彻低空,将原本低沉的天空,划开一道裂缝。 闪出一道亮光。 “啊!~” 电闪雷鸣的瞬间。 面色阴冷的泼皮,抬头看向石塔,在石塔第三层的石窗内,看到一个满脸是血。 披头散发,面容呆滞,眼珠子一动不动的恐怖头颅,正死死的盯着他。 他惊叫一声,扔掉手中的木材,往后倒去,手脚并用,屁滚尿流往后蹬了几步。 远离了石塔。 来到盘坐着的老和尚身边,哆嗦着伸出一只手指,指向石塔的窗口。 颤声道:“有..有鬼!” 雷闪过后,四周暗了下来,石塔内更是一片黝黑。 再看过去,什么都看不到。 面容周正的泼皮,见面色阴冷的泼皮,突然被吓成这样,也觉得浑身一冷,后退了几步。 厉声道:“黄狗子,你发什么疯?” 面色阴冷的泼皮浑身哆嗦,手指依旧指着石窗,嘴里喃喃的说着:“有..有鬼..” “轰隆!~” 又是一声闷雷响起,空间又亮了一瞬。 面容周正的泼皮,也看到了石窗内的头颅。 这次闪现的头颅更恐怖,他除了披头散发,满脸是血,眼珠子一动不动外。 它居然还诡异的笑了,露出了满口鲜血的牙齿,而且它还咬着半只手掌。 那阴恻恻咀嚼手掌的模样,让两个平日里作恶多端的泼皮,亡魂大冒。 “啊!~” 两人同时惊叫一声,手脚并用,转身就跑,边跑边喊:“有鬼啊!~鬼吃人了!~” 见两个泼皮被吓跑,过了许久,石塔内才响起身子跌落的声音。 石塔外的老和尚不为所动,继续念诵着经文。 过了许久,等四周寂静无声。 念完经文。 老和尚才起身,来到石塔一侧,打开一个石门。 在石门打开的瞬间,一股恶臭扑鼻而来。 一个年约十一二岁,披头散发,满脸是血的少年,滚了出来。 少年身形干瘦,同样身穿麻布衣。 他滚出石门后,仰躺在冰冷的石板上,用一只完好的眼珠子看着老和尚,剧烈的喘着气。 “轰隆!~” 又是一声闷雷响起,亮光将石塔的内部照耀了一瞬。 只见里面,横七竖八的躺着七八具尸体,都是年不过十一二岁的少男少女。 有些面容可怖,有些手脚被拧成麻花,有些肠穿肚烂,底层的尸体,似乎已经化出了一些尸水。 显然已经死了不短的时间。 这些尸体上,有一个年约十六七岁的少女,她的面容姣好,身体也是云凸有致。 只是可惜,她已经魂归天外! 老和尚双手合十,诵了一声:“阿弥陀佛”后,把石门关上。 隔绝了难闻的气味。 他也不理会滚出的少年,来到灶口,用火石将干草引燃,扔到木材上。 过了片刻。 在“霹雳吧啦”的声音中,木材逐渐燃起大火。 没过一会,石塔内火光冲天。 周围开始弥漫着一种,恶臭中带着烤肉烧糊的味道。 苏灿躺在冰冷的石板上许久,将脑子里纷乱的记忆接收完毕。 他终于可以微微坐起来。 距离不到半米的石门,传来了丝丝的热气,让他的身子暖了一些,但是他的内心冰凉无比。 他差点再次被烧死! 后脑勺隐隐作痛,胸前也是疼痛难忍,加上脑海中纷乱的记忆交织在一起。 让他明白一个事实。 他穿越了! 魂穿到一个名叫大乾王朝的世界。 前世,他是一个医学院毕业的学生,曾励志毕业后,做一个病人爱戴的医生。 为了有一个强健的体魄,以适应手术室高强度的工作。 他从初中开始,就经常锻炼身体,十年如一日。 后来,没能进入医院工作。 从商做了小老板。 穿越前,他在郊外考察一个项目。 看到一处老宅燃起大火,他二话没说,直奔老宅。 在老宅内,他救出两个行动不便的孤寡老人,又背出老人瘫痪的孙女。 在老人的央求中,他返回主卧拿一个古朴的木盒时,被一根跌落的木梁砸到后脑。 醒来后,已经在满是恶臭的石塔内。 在接收了已故少年的记忆后。 他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前身是犯官的儿子,也叫苏灿。 四年前,他父亲用狸猫换太子的策略,用贴身丫鬟秋菊的弟弟,与他做了交换。 让他逃过了发配边疆的命运! 至此,他与贴身丫鬟秋菊相依为命,生活在西城的贫民窟。 开始时,还有些积蓄,日子还过得去。 加上秋菊懂女红,捡一些缝缝补补的活计,还能艰难度日。 三年前的初夏,秋菊刚束发,一次出门交活时,被西城王屠户的儿子王有财看上。 之后,他就三番两次上门骚扰,想纳她为妾。 秋菊抵死不从。 那年的初秋,王有财带着两个泼皮,冲进姐弟两租住的小院,当着苏灿的面。 强了秋菊! 在三人的狞笑中,九岁的苏灿数次被打倒在地,最后眼睁睁的看着秋菊被蹂虐。 事后,王有财留下了一锭散碎银子。 他们称呼为“卖身钱”! 已故的苏灿,在很多个夜晚,看到秋菊静静的站在水井前。 有时,一站,就是一夜。 在随后的三年里,秋菊经常夜不归宿。 两人的生活,也逐渐好转,去年,秋菊甚至让已故的苏灿念了私塾。 只是随后的流言蜚语,击垮了这个叛逆期的少年。 第2章 恶贯满盈的二人组 三天前! 再次听到高龄的同窗,说苏灿的姐姐可润,三钱银子(大约160元)就能睡一次。 他再也崩不住了! 他气势汹汹的来到王屠户家门口。 堵住了刚从内院出来的秋菊。 他破口大骂,骂她不知廉耻,骂她卖主求荣,骂她是人尽可夫的荡-妇。 秋菊当着众多看热闹人的面,没有任何的争辩,只是低着头,脸色惨白,浑身发抖。 一天前,秋菊投河自尽。 当苏灿在小院内,守着秋菊冰冷的尸体时,他才万分后悔!嚎啕大哭。 王有财假惺惺的过来祭奠时,苏灿爆发了,他从怀里拿出菜刀跟王有道拼命。 王有道猝不及防,胸口被砍了一刀。 两人扭打起来。 苏灿这个半大的小子,哪里是王有财的对手,最后,被王有道狠狠的踹了一脚。 后脑磕到柱子上,嗝屁了! 王有财似乎还不解气,又将他的脑袋捶得鲜血淋漓。 苏灿和秋菊本是黑户,所谓民不究,官不办。 王有财使了些银子,就上下打点清楚。 姐弟两的尸体,被两个泼皮运送到西城郊外,城隍庙旁的焚尸塔中。 这里,每三天会焚烧一次无人认领,或者无家可归,死在城中各角落的乞儿尸体。 穿越而来的苏灿,消化完这些信息后。 居于从商多年的敏感性,他决定先装神弄鬼,把两个泼皮吓走,避免再被烧死的结局。 泼皮吓走后。 好在,老和尚仁善,将他从石塔中放了出来。 看着烈火熊熊燃烧的石塔。 苏灿久久无言。 最后,他对着石塔跪了下来,磕了三个响头,在心里立誓道:“苏灿从后世穿越而来,感叹你主仆二人的境遇,从今天开始,苏灿继承前身的遗志,定为你主仆二人报仇雪恨!” “轰隆!~” 又是一声闷雷响起,乌云更低。 苏灿起身后,又对着老和尚恭敬的磕了三个响头,道:“感谢方丈活命之恩。” “阿弥陀佛!”老和尚口诵了一句佛号。 他沉默了片刻道:“施主还是速速离去为妥。” 苏灿点点头,他两世为人,精神足够坚韧。 也没有废话,托着浑身疼痛的身体,趁着夜色还没降临。 跟着大路,往西城而去。 两个泼皮这边,被苏灿吓得亡魂大冒。 好不容易跑回了西城西门下,见到了官兵和人群,才镇定了下来。 面色阴冷的泼皮名叫黄岩,今年二十一岁,无父无母,从小就被遗弃在西城墙下。 一个老乞丐可怜他的境遇,收留了他,用乞讨来的残羹剩饭,把他养到十岁。 老乞丐撒手人寰后,他也以乞讨为生。 因为他长得极丑,从小就被其他乞丐霸凌。 在磕磕绊绊中,他也长到了束发(14岁)。 因为长年被霸凌的经历,让他性格阴狠。 15岁那年,他生生的咬断了从小霸凌他的一个乞丐的喉咙。 西城的乞丐圈子里,甚至流传他生吃心头肉的传闻。 加上他面容丑陋,狰狞,大家都很怕他。 四年前,17岁的黄岩,亲手在西城的破庙里,勒死了当时的乞丐头目,当上了西城西街的乞丐头子。 当上乞丐头目后,他更是阴狠,打断乞儿的手脚,让他们在街头乞讨。 碰上适龄的女娃,他养上半年,包装一番,把她们卖给青楼,或者卖给有特殊癖好的公子哥。 这些年,死在他输送下的女乞儿,不在少数! 几年下来。 让他闯出了偌大的名头。 人送外号:黄阎罗,黄狗子。 面容周正的泼皮名叫郑世龙,今年二十四岁,前身也是出身书香世家,后来家道中落。 他本身又是吃喝嫖赌,声效犬马。 束发后短短几年,就败光了家产,气死了爹妈,最后搬来西城的贫民窟居住。 后来他发现,西城的贫民窟内,绝大多数都是黑户,或者流民。 几次观察下来,他恶习复发,强了一对单亲的母女,对方也只能忍气吞声。 因为黑户无法见官,所以这些年,他变本加厉,整日在贫民窟内晃悠。 后来认识了黄岩,两人臭气相投。 专门寻找目标,供西城大户的公子哥们玩乐。 以赚取银两。 这些年,在贫民窟里,被他们玷污后,投河,投井的女子不在少数。 可谓恶贯满盈。 两人坏事做尽,也算是胆气十足,见到人群后,他们的心绪稍缓。 郑世龙眼珠子一转,有些不确定道:“你说,苏哥儿是不是没死。” 听到郑世龙那么说,黄岩也是回过味来,他惊呼起来:“一定是这样的!如果真的有鬼,以我们那么多年的行径,她们早就找上门来了。” 说到这里,黄岩还是浑身哆嗦了一下,感觉身子都阴冷了几分。 郑世龙越想越觉得苏灿还活着,他有些踌躇道:“要不要回去看看?” 黄岩狠狠的点了一下头:“得回去看看,苏灿敢拿刀跟王公子拼命,几年前,我们当着他的面,强了秋菊,他要是活着,保不齐也要跟我们拼命。” 郑世龙点点头,王公子被砍的那刀可不轻,要不是有厚袄子挡着。 估计都要入骨三分。 苏灿爆发后,那股子凶狠劲,的确把郑世龙吓得不轻,他本身又是一个欺软怕硬的主。 而从小被欺负,一路忍气吞声,最后爆发的黄岩,更明白苏灿的状态。 如果他不死,后患无穷。 两人深呼吸了几口气,又返身往城隍庙边的焚尸塔而去。 苏灿这边,他托着浑身疼痛的身体,往西城返回,路过城隍庙下,他思索了一下。 觉得自己满脸是血,要进城门一定会被盘问。 于是,他就拐进了城隍庙的一条小路,往城隍庙后的一个山坳走去。 在前身的记忆里,城隍庙后有一条小溪。 在苏灿拐进小路不久,黄岩和郑世龙就急匆匆的一路小跑而过。 来到焚尸塔后,看着火光冲天的塔内,黄岩一脸阴冷,来到盘坐着的老和尚面前。 恶狠狠的问道:“方才塔内是不是有一个小哥还活着?” 老和尚并不理会黄岩,敲了一阵木鱼,念诵完经文,才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一把火,都往送西方极乐世界了。” 听到老和尚那么说,黄岩和郑世龙这才松了口气。 郑世龙看了看天色道:“闭城门的时辰快到了,我们得赶紧回去。” “走!~” 黄岩看了看石塔,又看了看老和尚,招呼了一声,又往西城西门赶去。 返回西城门,黄岩又使了些银两,询问了城门卫,是否看到一个满头是血的半大小子进城。 城门卫摇了摇头。 两人进城后。 在离城门不远的一处小食摊坐下,点了一份面疙瘩。 边吃,边看着城门。 第3章 啊,登徒子!去死 苏灿这边。 他拐入城隍庙下的小路,走了大约三十米后,果然看到石板路旁,有一条半米多宽的小溪。 他在溪边的一个拐角处停下,用冰凉的溪水洗脸。 深秋的溪水,透心凉。 苏灿忍着刺痛,用溪水把脸上干涩的血水慢慢泡开,避开被打得裂开的伤口,开始清洗起来。 从后世穿越而来的苏灿,不得不佩服原身的勇气和隐忍。 九岁那天,原身目睹秋菊被强后,他心里就一直积蓄着恨意和怒意。 原身知道,他打不过!所以这些年,原身把心中的恨意,深深的埋在心底。 原身知道,自己和秋菊的处境。 但是他毫无办法,毕竟对手太强大。 不说家势,王屠户在西城也算一方大员,经营着一家屠宰场,每日屠猪杀牛近百头。 有屠手十几人,家丁护院更是不少。 王屠户与西城的一些达官贵人,都有联系。 王公子从小肉食不缺,长得也是五大三粗,哪怕是一对一的拼命,甚至是偷袭。 苏灿都是个笑话。 事实也是如此。 虽然原身趁其不备,砍了他一刀,但他小胳膊小腿,没有多少力气,充其量就是砍了一个外伤。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有时真是非常的憋屈。 冰冷的溪水,让苏灿的精神微震。 他一边洗,一边思索,未来的道路该如何走。 总之,西城一定是回不去了。 黄岩作为西城南街的乞丐头目,可谓耳目众多,只要他一踏入西城南街,说不定过不久,消息就会传到黄岩耳朵里。 苏灿摸了摸自己麻布衣内的夹层。 摸出了十六枚铜钱,这是秋菊昨天给他的饭钱。 许是没时间,或者摸死人的衣兜比较晦气,黄岩和郑世龙,并没有搜他的衣兜。 这十六枚铜钱,可以买八个馒头。 这方世界,一枚铜钱相当于后世五毛钱,一两银子相当于500元。 1000枚铜钱,等于一贯钱。 一贯钱,等于一两银子。 二十两银子,等于一两金子。 如果按后世的单位换算,一两金子等于50克,每克200元,即一两金子相当于1万元。 而一两银子,等于50克,每克10元。 即一两金子,等于二十两银子。 他这十几枚铜钱,省吃俭用也只能活个三天。 但是苏灿并不慌,因为他在原身的记忆中,得到一条信息。 秋菊曾经说过,如有变故。 让他在租住的小院槐树石板下,挖开她存的积蓄。 这个忠心耿耿的贴身丫鬟,用自己的生命,努力的扞卫着主母对她的交代。 令人唏嘘。 苏灿虽然不知道秋菊存了多少积蓄,但至少应该能为他解决燃眉之急。 苏灿一边清洗,一边多方思绪,入了神。 这时,从城隍庙另一侧的小路上,小跑下来一个白色的倩影。 来到苏灿七八米外的小溪边。 她两只脚踏在小溪边的两颗石头上,双手将襦裙内的里裤褪下,又把襦裙捞在腰间。 蹲了下去。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 思绪中的苏灿,下意识的顺着声音,有些疑惑的转过头。 就看到一个,身穿白色薄袄襦裙,头戴三线翠石银步瑶的娇俏少女,抱着襦裙,蹲在溪边的石头上如厕。 得到释放。 少女深深的松了一口气,憋红的俏脸,似乎有所缓解。 放松下来,少女开始打量四周。 然后,两人相隔七八米的距离。 大眼瞪小眼。 少女虽然侧对着苏灿,但是大片的雪白,还是暴露在苏灿的眼睛里。 “小…小姐,你等等我!~” 这个时候,从城隍庙另一侧的小路,又跑下来一个青衣婢女。 她一脸的着急。 婢女来到少女身边,她躬下身,双手扶在膝盖上,红润的小嘴,微微喘着气。 过了一会,才恢复过来。 她刚想说什么,就看到自家小姐呆呆的看着另一侧。 青衣婢女顺着小姐的目光,看到不远处的小溪边,正蹲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年轻男子。 此时,天色已暗,看不真切。 但是!是个男人无疑了。 青衣婢女轻呵一声:“啊!登徒子,去死。” 说着,她捡起小溪边一块半个拳头大小的石头,狠狠的扔了过去。 破空声袭来,苏灿下意识往岸边闪了一下。 “啪!~”的一声。 半个拳头大小的石头,正好砸在苏灿的胸口上。 苏灿的胸口,本就被王公子踹得不轻,这下伤上加伤。 他“噗”的一声,吐出了积淤在胸口的血块。 眼前一黑,就倒在小溪边。 青衣婢女吓了一跳,自己下意识扔的石头,就把人砸吐血了? 白衣小姐也吓了一跳。 她站了起来,抽起襦裙内的里裤,主仆两人面面相觑。 “小..小姐,他..他不会死了吧?” 青衣婢女俏脸苍白,哆哆嗦嗦的。 白衣少女看了看躺在溪边的苏灿,用清灵悦耳的声音,说道:“我们,过..过去看看。” 说着,她牵起青衣婢女的手,往苏灿身边走去。 来到近前,看到苏灿嘴角带血,但胸口还在起伏。 她松了口气:“这位公子还没死,应该是昏过去了。” 看到苏灿没死,青衣婢女脸色恢复了一些,轻哼道: “打..打死了才活该..他..他辱了小姐的清白。” 白衣少女俏脸微红,拍了一下青衣婢女的后脑勺,娇嗔道:“你再胡说!不许乱嚼舌根子,听到没有。” 青衣婢女一脸委屈。 白衣少女深呼吸了几口气,俏脸微红,又道:“都怪我太急切,没注意先看四周,是..是这位公子先来的。” “噢。”青衣婢女噢了一声,看着倒在小溪边的苏灿,有些踌躇道:“那..那现在怎么办?” “看这位公子受伤不轻,你去叫福伯来,先把他搬上马车,带回府上救治一番。” 青衣婢女努了努嘴,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 白衣女子,又拍了拍她的后脑勺,娇嗔道:“快去。” “噢噢!~” 婢女这才答应一声,转身从另一侧的小路,往城隍庙上跑去。 等婢女消失在小路后。 白衣少女蹲了下来,用纤手轻轻的扒开苏灿披散的碎发。 轻咦了一声道:“长得倒蛮周正。” 一想到,方才。 被这个小公子看了个通透。 还听到那羞人的声音。 白衣少女的俏脸上,又悄悄爬上一抹红润。 让附近的空间,都明亮了一些。 第4章 呜!我..我不干净了 夜幕降临,天色完全黑下来。 西城门内,看着最后一辆马车驶入城内,城门缓缓关闭。 黄岩和郑世龙的脸上,都露出一抹微笑,又圆满解决一件事情。 在小摊的桌子上,放了十二枚铜钱,黄岩和郑世龙勾肩塔背,往西街而去。 大乾王朝的京都名叫九坤城,内城由东,西,南,北,东南,东北,西南,西北,八个分城拱卫。 形成九宫格。 八个分城,大约有300多万人口。 其中东城都是达官贵人,西城大部分是商户与贫民。 南城是军户,北城是平民。 每个分城都是三纵三横,行成一个九宫格,又穿插着许多小巷。 纵横之间,越靠近内城,地段越繁华,苏灿原本居住的西街,就是靠近西门城墙根的地段。 这里,鱼龙混杂,棚户夹杂着土石院落。 遍地都是边境逃难过来的流民,和无家可归的乞儿。 深秋的气候多变,有时雨夹着雪和冰雹砸落。 第二天,收尸队总能在各种角落,找到一些僵硬的尸体。 拉到城郊的焚尸塔,由老和尚超度后,焚掉。 郑世龙走在黄岩左侧,用一只胳膊搭在黄岩的肩膀上。 有些猥琐的问道:“你上次收罗的双胞胎姐妹养的如何了?卖到青楼前,是不是可以先让我们哥俩乐呵乐呵。” 黄岩摇了摇头,一脸严肃道:“那对双胞胎姐妹,被东街的黄掌柜看上了,再养上一个月,可以卖到这个数。” 看着黄岩伸出一只手掌。 郑世龙惊呼起来:“能卖五十两?” 黄岩点点头,皮包骨的脸颊难得露出一丝笑容,只是他的笑容,看上去阴森森的,更显恐怖。 “雾草,这下真是赚大发了,要是不纳贡,已经可以买一个一进的小院了。” 黄岩见郑世龙把“纳贡”两个字挂在嘴边,他轻喝一声:“噤声!你不要命了?” 郑世龙见黄岩有些愤怒的看着自己,他撇撇嘴道:“那些吸血的蛀虫,想当年,我叔父,任临县通判时,他们对我都是毕恭毕敬的。” 看着郑世龙颇为傲娇的吐槽,黄岩的脸色松了一些。 当了十几年的乞丐,对于官员。 他有骨子里的畏惧。 十年前的叛乱,为了抓潜藏在乞丐堆里的逃犯。 南城的军队,几乎杀绝了西城十二岁以上的乞儿,人头堆成了山。 让他无数个夜晚,都瑟瑟发抖。 黄岩之所以看上郑世龙,与他狼狈为奸,就是看重他曾是书香门第,叔父辈也有人为官。 谁也不知道,他背后会有什么样的关系。 郑世龙一想到那对俏丽的双胞胎姐妹,他就浑身发热,那双胞胎姐妹年纪虽小,只有十岁,但已显得出落。 要是养上几年,纳做小妾,那真真是神仙般的生活。 “轰隆!~” 又是一声闷雷炸响。 “哗啦啦!~” 酝酿了半天的大雨,终于倾盆而下。 黄岩和郑世龙骂骂咧咧的,闪进了一个西街的小院。 看到小院内慌忙出来收被子的寡妇。 两人对视一眼,狞笑一声。 压了上去!关上了房门。 寡妇的惊叫,被暴雨遮盖,并没有传出去多远。 苏灿这边。 前身经历了悲愤交加,又经历了生死相搏,他魂穿过来前,这具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 陷入了假死的状态。 被青衣的小婢女扔的石块砸中胸部后,就压垮了最后一根稻草。 加上他满脸伤痕,又躺在焚尸塔内半天。 应该是感染了一些病毒。 他发高烧了! 白衣的小姐在福伯的帮助下,将苏灿用马车拉回府上后。 微微做了一番清洗。 原本以为,苏灿不久就会醒来。 但是! 这天晚上,苏灿就发了高烧,烧得很烫。 小婢女许是良心发现,一直悉心照料着,时不时给苏灿换额头上的湿毛巾。 一直到后半夜,实在太困了,才钻进被窝里,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青衣婢女感觉小腹有些膈应。 她嘟囔了一声,捏了捏,又拍了拍,慢慢的睁开眼睛。 然后。 看到苏灿一脸虚弱,并带着一丝痛苦醒来。 两人大眼瞪小眼。 接着! “啊!你这个登徒子,我要杀了你!” 青衣婢女的惨叫,惊动了小院内的众人。 “青婵,怎么了?”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娇俏可爱的白衣少女跑了进来。 看到青衣婢女缩在床角。 苏灿已经被蹬到床下,又晕过去了。 白衣少女有些无语,娇斥道:“你怎么又把小公子蹬到床下了?” 青衣婢女用被子裹着身子,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右手,突然委屈的爬起来。 下了床,抱住白衣女子,轻声哭泣起来。 她边哭,边指着地上的苏灿,道:“他..他..”还没说完,又看了看自己温软的小手。 “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闻声赶来的福伯,目光锐利,拳头上青筋暴露。 进入房间后,他迅速的打量了一下情况。 看到苏灿晕在地上,他愣了一下。 抱拳道:“小姐,发生了什么事?” 白衣的女子摇了摇头:“我也不知,听到青婵惊呼出省,我就赶过来了。” “进入房间时,这位小公子已经晕在地下了。” “青婵一直哭,也不知是什么情况。” 看着青衣的婢女,似乎有没完没了的迹象,白衣女子没好气地拍了一下她的后脑勺,娇斥道:“行了,到底怎么回事?” 婢女收声,努了努嘴,看了看自己的右手,轻声道:“呜!小姐,我..我不干净了,我要去净手。” 白衣女子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福伯放松下来后,抱了抱拳,上前把苏灿整个人拎起,又放回床上,用手探了探鼻息,又捏了捏脉搏。 最后点头道:“这位公子无碍,他应该是被人踹了一脚,后脑磕到硬物,昏死了过去。” “他脸上的伤疤都是皮外伤,应该是殴打所致,休息半旬即可。” “只是小姐,结合发现他的地点,他有可能是在焚尸塔中醒来。” “这会不会给林府带来麻烦?” 白衣女子摇了摇头,摆手道:“无妨,这位小公子既然是青婵误伤,我们就有义务将他救治。” “等他醒来后,是去是留,由他决定。” 福伯点点头,并没有再说什么。 白衣女子来到床边,看着不断冒汗的苏灿,对着福伯说道:“麻烦福伯给小公子更衣。” “好的小姐。” 说完,白衣女子就出了房间,站在小院外。 看到了小院中的鱼池边,青婵用池水不断给自己洗手。 小嘴嘟嘟的,一脸幽怨。 白衣女子一脸无奈,摇了摇头。 第5章 我的灿儿长大了呢 过了片刻。 房间内突然想起了福伯,有些惊讶的声音道:“小姐你快来看看。” 白衣女子一脸奇怪,能让福伯惊讶的事情不多。 她也没有多想,就推门进入房间内。 来到床边,她突然“啊呀”的叫唤了一声,用手挡住了自己的眼睛。 只是视线从指缝中飘出。 苏灿此刻,被福伯扒了个精光,翻身趴在床上,一床棉被盖住他大半个臀部,背部有大小不一的青淤。 腰与臀部的中心,有三颗胎记般的红痣。 视线从指缝中看到红痣后,白衣女子愣了一下,惊叫道:“啊!三角红痣,他是灿儿!” 白衣女子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三颗红痣。 福伯严肃的脸上,也出现了一抹欣喜。 “小.小姐!你怎么了。” 许是听到白衣女子惊呼出声,青婵一脸紧张的从小院中跑了进来。 “啊!~”接着,她也用手挡住了自己的眼睛。 有些羞急道:“福伯你怎么能让小姐看这种脏东西。” 白衣女子一脸无语,她对着福伯道:“有劳福伯去把娘亲请回来确认一番。” “好的,小姐。” 福伯领命,转身快步出了房间。 青婵有些奇怪的看着两人,她小心翼翼的问道:“小姐,到底怎么了?” 白衣女子俏脸有些欣喜:“他..他好像是苏灿。” “苏灿?”青婵有些疑惑的歪着头想了一下,突然惊呼起来:“苏灿!苏府的苏公子?苏姑爷?” 青婵一脸目瞪口呆的样子,把手从眼睛拿了下来,看着趴在床上的苏灿。 她这一看,也看到下腰上的三角红痣了。 “哇!他真的是姑爷?可是,他四年前不是被发配边疆苦寒之地了吗?他怎么会出现在京都?” 青婵一脸的疑惑。 白衣女子摇了摇头,也是一脸萌。 “你来搭把手,把灿儿翻过来,他这样趴久了不行。” “噢噢。” 青婵答应一声,走上前,与白衣女子一上一下将苏灿翻了个面。 翻身的过程中,被子滑落,青婵轻呼一声,俏脸通红,忙把被子扯上来,盖住苏灿。 白衣女子的俏脸,也通红起来。 但随后她又一脸的心疼,看着遍体鳞伤的苏灿,眼眶中都带着泪。 她颤声道:“婵儿,你去打一盆热水来,我给灿儿擦拭。” “好的,小姐。” 青婵答应一声,出了房间。 白衣女子痴痴的看着苏灿,满是伤痕的脸,低声的呢喃道:“曦姐姐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呢。” “这些年,你受了多少苦,弄成如此这般。” 白衣女子轻轻的握住苏灿的手,似乎在述说着思念。 “小姐,水来了。” 青婵这时,端着一个木盆进来,盆里装了大半盆热水。 木盆内,还有一张白色的毛巾。 她端进来后,把木盆放置在床边的置物架上。 白衣女子“嗯”了一声,用白皙纤细的手,捞起木盆内的毛巾,拧干后,开始小心翼翼的给苏灿擦拭,微微带着血迹的脸。 擦拭了三五遍后,木盆里的水变得浑浊起来,苏灿白皙俊俏的脸,也显露了出来。 青婵很醒目,不用提醒,她就出去端新水盆。 主仆二人,用了将近五盆水。 才将苏灿里里外外的擦拭干净,虽然主仆两人都俏脸通红。 但是看到苏灿身上大片青淤,特别是胸口和双肋两侧,更是青得发紫。 主仆两人又是心痛欲泣。 擦拭完毕,青婵端着木盆,出了房间。 白衣女子痴痴的看着似乎舒缓不少的苏灿。 似乎陷入了回忆。 白衣女子名叫林曦,芳龄15岁。是原河州知府林天德的长女。 其父林天德,与苏灿的父亲苏长赋是同窗好友。 又是同年恩科进士。 她娘亲徐惠珍与苏灿的娘亲刘凤兰又是闺蜜。 两家一直很亲,苏灿出生那年,两家缔结了婚约。 算下来,林曦比苏灿大了三岁。 林天德与苏长赋两人初始为官,都在河州府治下的县份。 因为两人为官清正,多次在治河抗洪中表现出色。 短短七年,两人就晋升到府尹和知府。 苏长赋晋升府尹后,调到了京畿地区,进了京都府。 四年前,因为牵扯工部左侍郎魏明贤一案,被罢免官职,发配边疆苦寒之地。 林天德受苏长赋牵连,也被降职发配岭南。 林天德不忍妻女一同去岭南受苦,便将林曦母女留在京都。 而他本人到岭南后,不巧碰上了叛乱。 死在叛乱中。 前不久,林曦刚守孝起满。 昨天去城隍庙烧香,正好碰上苏灿。 “我的灿儿在哪里?” 林曦正在回忆中,小院外响起了一个急切的声音。 不消片刻,就快步走进来一个美妇。 美妇年约30上下,头戴围巾,穿着一身白色长裙,还带着一个灰色的围兜。 一副厨师的模样。 她面容娇美,身材高挑,皮肤虽有些油腻,但是天生丽质。 她与林曦有七八分相似,只是更显成熟。 她冲进房间后,有些急切的来到床边,盯着昏睡中的苏灿,看了一会。 她低声的呢喃道:“像..与凤兰姐姐真像。” 说着,她似乎想起了什么,上前一把把被子掀开,把苏灿翻了个身。 看到他腰底的三个红痣。 “是三角红痣,是在这个地方没错。”说着,她又抬起苏灿的脚,看到他的脚底也有一颗红痣。 她大呼一声:“是灿儿,是我的灿儿没错。” 说完,她才后知后觉的看到浑身是伤的苏灿,她咬牙切齿,愤恨道:“是谁伤了我的灿儿,好狠的心!” “娘..你先让灿儿躺好。” 林曦提醒了一下,这会苏灿被娘亲翻来翻去,表情都略微痛苦起来。 “噢噢!对对。” 徐惠珍说完,把苏灿翻了过来,上下打量了一下,笑盈盈的说道:“我的灿儿长大了呢。” 林曦俏脸通红,有些无语的看着娘亲。 正当徐惠珍要给苏灿盖上被子时。 苏灿呻吟了一声,睁开眼睛,醒了过来。 两人一上一下,大眼瞪小眼。 苏灿只觉浑身凉飕飕的,有一个美妇正用手掀他的被子。 他下意识用手挡住了要害。 美妇俏脸红了一瞬,把被子给苏灿盖好,有些惊喜的问道:“灿儿,你感觉怎么样?” 苏灿一脸的问号?这是碰到熟人了? 他皱着眉头,在脑海里思索了一番,毫无头绪。 “我是你惠珍姨,你娘亲刘凤兰的结义姐妹,对了,这是你曦姐姐,你还记得吗?” “你小的时候,最黏你曦姐姐了。” 几个关键词一出,苏灿脑海里就闪过许多画面,他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兴奋起来。 似乎前身对这几个关键词非常的敏感。 苏灿思索了一下,一脸惊喜道:“您是惠珍姨?” “是我,是我!你想起来了?” 第6章 姑爷,我不是故意蹬你的 苏灿这两天之所以动不动就晕过去,除了身体濒死带来的后遗症外。 还有一个最主要的原因,是原主的神魂似乎还没完全泯灭! 脑海中,还有强烈的怨念,在不断提醒他,要报仇,要圆满。 后世穿越而来的苏灿,穿越之初,浏览了原主这些年的记忆,说实话,他也是义愤填膺。 所以才有了焚尸塔前的立誓。 但当远离了是非后,作为一个长在和平年代,曾立誓当一个救苦救难医生的人,怎么可能会生出杀人越货的想法。 毕竟,后世的苏灿,从小到大,连一只鸡都没杀过。 虽然心里也有报仇的想法,但是,他想的更多是通过官方的途径解决。 于是,苏灿的脑海里搅成了一锅粥! 昨天发高烧,大半是因为这个原因。 好不容易,苏灿安抚了原主的怨念醒来,又被青婵一脚踢下床。 这次是真的磕晕过去了,连带着原主的怨念,也磕得暂时沉寂了下去。 穿越而来,花了大半天的时间,接收了原主十二年的记忆。 前面三年,印象最深的,是两位美妇,两对雪白。 量都很足。 一个是苏灿的奶妈,贴身婢女秋菊的母亲。 另一个是娘亲的闺蜜。 三岁到六岁,原主几乎在蜜罐中长大,印象最深的,就是一个叫曦姐姐的媳妇。 虽然他不知道“媳妇”是什么东西,但是,他很喜欢曦姐姐,有什么好东西都紧着自己。 他也喜欢跟在屁股后面玩。 接着就是娘亲的闺蜜,徐惠珍,惠珍姨,不爱书香,爱菜香的大家闺秀。 她烧得一手好菜,还有制作各种零食,让他那段时间的记忆,唇齿留香! 因为她只生了一个女儿,所以把他这个女婿,当成自己的儿子来宠爱。 似乎,原身喝母乳喝到三岁。 一个是奶妈,另外一个就是惠珍姨。 林曦姐姐也不吃醋。 七岁后,因为父亲升迁,就来了京都,居住在东城区。 与徐惠珍,林曦等,一年相聚一两次。 七岁这段时间,除了父亲的严厉,就是母亲刘凤兰的教导。 还有贴身婢女秋菊的细心照顾。 八岁后,天塌了,因为父亲受工部左侍郎魏明贤,贪污一案的牵连。 全家被发配边疆。 苏灿当时正在奶妈秋菊家做客,接母亲的急报,行了狸猫换太子的策略。 奶妈带着秋菊的弟弟,跟着父母一起发配了边疆。 担心被发现,十三岁的秋菊,独自带着八岁的苏灿,来到西城生活。 两人是黑户,不敢到处晃悠,终日都在租住的小院里生活。 因为事出突然,刘凤兰只急匆匆的让下人送来五十两银子。 两人租住的小院,一年要5两银子,相当于后世2500元一年。 为了避免坐吃山空,主仆二人躲了一年后,秋菊在附近的伢行接一些女工。 开始时,日子还过得去。 秋菊在一次去伢行交女工时,被王屠户的儿子王有财撞见! 于是,就发生了后来的悲剧。 九岁的苏灿,亲眼目睹了秋菊被强后,他多次反抗,都被打倒在地,然后他的记忆里,充满了秋菊的惨呼,和三人的狞笑。 随后的日子里,原主一直不敢面对秋菊,因为他痛恨自己无能! 后面三年,王有财,郑世龙和黄岩,三番两次过来找秋菊。 都被秋菊要求出去另寻地方! 再没有一次,在原主的面前行那苟且之事! 只是秋菊每次出去前的苦涩,和回来后的疲惫,都被原主深深的记在心里! 无数个夜晚,原主都从那狰狞的一幕幕中惊醒,让原主的怨念越发强烈。 这三年,王有财,郑世龙和黄岩,把原主当小舅哥对待,倒是没有为难他! 只是可怜的秋菊,独自抗下了所有! 原主的爆发,在预料之内。 毕竟憋了整整三年,他知道秋菊的不容易,更痛恨自己的懦弱。 他歇斯底里的谩骂,其实是在骂自己。 他骂秋菊的初衷,是想骂跑秋菊,因为他已经忍不住了,他想找他们拼命,又担心连累秋菊。 只是,他没想到,他的谩骂,对秋菊意味着什么。 守着秋菊冰冷的尸体。 原主已经进入了一种,物我两忘的境界! 被打死的那一刻,强大的怨念,似乎撕碎了时空。 把后世救人出了意外的苏灿,从时间的长河中吸了过来。 后世的苏灿穿越而来,接收了原主的记忆,唯独那深重的怨念,只融合了一些! 他感觉,如果全部接收下来,他会恨不得让所有的人陪葬! 苏灿真没想到,林曦一家居然在三年前就来了西城。 徐惠珍一面开酒楼,一面暗地里寻找苏灿的下落! 如果不是苏灿穿越而来,原主已经和秋菊一起。 尘归尘,土归土! 这或许就是命运的安排。 徐府,内院的客房中,徐惠珍,林曦,青婵和福伯,义愤填膺的听着苏灿,诉说这些年的经历。 徐惠珍的银牙差点咬碎! 林曦和青婵的眼眶都有泪。 青婵哽咽道:“呜呜!~秋菊姐姐太惨了!” 福伯的双臂青筋暴露,目光渗人,他静静的看着徐惠珍,似乎只要一声令下,他就会去把王有财等人宰了! 徐惠珍深呼吸了几口气,对着苏灿问道:“灿儿,你什么打算?” 讲述了这几年的经历后,苏灿似乎和原主感同身受,他平静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王有财的家势不小,得从长计议,郑世龙不足为惧,黄岩为人心狠手辣,不知道祸害了多少乞儿!” “就先杀他,祭奠秋菊姐姐!” 徐惠珍点点头,刚想对着福伯说些什么,苏灿又道:“请惠珍姨稍安,等侄儿养好伤,我想亲自千刀万剐了他们!” “好!这才是苏长赋的儿子!”徐惠珍爆喝一声,一脸高兴的看着苏灿! 看来这几年的苦难,没有击垮苏灿,让他成了一个杀伐果断的人! 徐惠珍还曾担心找到苏灿后,他会因为生活的磨难,变成行尸走肉一般! 林曦和青婵的美眸,亮晶晶的看着苏灿,一脸的崇拜! 就连福伯都多看了苏灿几眼! 只是,苏灿的帅,过不了三秒! “咕噜!”一声传来。 众人都是一愣。 苏灿有些不好意思。 林曦“噗呲”一笑。 徐惠珍呵呵一笑,拍了拍额头道:“你看我,光顾着问话了,珍姨去给你做吃的去。” “我记得,你小时候,最喜欢吃珍姨做的饭菜!” 说着,她就风风火火的出去了。 福伯抱了抱拳,也出去了。 房间内剩下林曦和青婵,青婵的脸色不是很好。 她扭捏了片刻,俏脸通红道:“姑…姑爷,我…我不是故意拿石头扔你的,也…也不是故意蹬你下床的!” 苏灿笑了笑道:“没关系,青婵姐从小就爱作弄我,我已经习惯了。” 听到苏灿那么说,青婵的脸色更红了。 第7章 姑爷,你别动,我来… 青婵是林曦的贴身婢女,也有15岁的年纪,只比林曦小了三个月。 她六岁时,作为林曦的玩伴入府,两人的关系亲密,是要跟大小姐林曦陪嫁的。 知道原主是姑爷后,她小时候可没少捉弄原主,经常把原主弄哭。 与原主分开前,她还在偏房,偷偷的把玩小苏灿来着。 搞得原主都有些阴影。 听到苏灿那么说,她似乎想起了什么,俏脸通红起来。 说了一句:“我…我去端饭菜!”就跑了。 林曦知道青婵小时候经常跟苏灿胡闹,她抿嘴轻笑,不以为意。 苏灿躺在床上,侧着头看向林曦,不得不说,林曦豆寇年华已满,少女的容貌中,显露出淡淡初熟的韵味。 她的容貌俏丽,皮肤白皙,身材比例俱佳,性格也是落落大方。 让前世母胎单身的苏灿,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情绪。 自己就有媳妇了? 还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那种,虽然林曦比他大三岁。 但是女大三,抱金砖的道理,他还是懂的,再说了,媳妇大一点,会疼人。 林曦感受着苏灿有些炽热的目光,她嗔怪的回眸一望,娇俏妩媚的韵味十足。 让苏灿都打了个冷颤。 林曦这边,她也是神色莫名,至从苏灿一家被发配边疆后,她伤心了很长时间。 虽然知道苏灿被狸猫换太子,依旧留在京都,但是八个分城三百多万人口。 光是西城就有六十几万。 在鱼龙混杂的地方,想找一个人,谈何容易。 说不定找到的时候,已经是一个被打断手脚的乞儿了。 随着年岁渐大,她几乎都不报什么希望。 她已经做好了这辈子,再也见不到苏灿的心里准备。 哪曾想,老天爷还是怜悯自己,把苏灿带到自己面前。 昨晚,她“嘘嘘”时,被一个年轻的男子直勾勾的看着。 她的脑子,当时就宕机了。 心里充满了对苏灿的愧疚,觉得自己不纯洁了,被其他男人看到了那么羞人的一幕。 谢天谢地,他居然就是苏灿。 时隔近五年,再次看到苏灿,让林曦心里充满了甜蜜。 在大乾王朝,女子束发(14岁)后,就可以出嫁了,林曦今年15岁,已经是大姑娘了。 娘亲徐惠珍在她这个年纪,已经怀有身孕。 看到苏灿神色莫名的盯着自己,她内心充满了雀跃和羞涩。 毕竟,那个小时候跟在自己身后的苏灿,长大了呢。 她下意识的看了看被子,俏脸通红起来。 轻轻的刮了苏灿一眼。 各种韵味都有。 “小姐,姑爷,饭菜来了。” 这个时候,青婵和徐惠珍,端着饭菜走了进来,不得不说,徐惠珍的天赋,似乎都点在厨师身上了。 一碗清粥,一盘煮青菜,一罐炖肉。 走进来的瞬间,房间内都飘散着香气。 苏灿也不是什么久病卧床之人,加上他本身正处于长身体的时候。 对于荤腥,他是非常渴望的。 从前身的记忆里,主仆二人在西城的贫民窟,一个月有三四天,能吃上一些荤腥就不错了。 徐惠珍笑盈盈的给苏灿喂饭菜,这种亲密的行为,给未出阁的林曦来做,不合适。 虽然两人有婚约,但是毕竟还没过门。 苏灿现在的身体很弱。 徐惠珍很细心,打一勺清粥,吹一口,用娇唇试一下温度,才喂给苏灿。 苏灿欲言又止,但是看到徐惠珍对待儿子般的神情,他只能乖乖的咽下。 他这个身体,的确非常需要进食。 徐惠珍做的青菜,火候很足,非常的脆口。 羊肉炖得也很烂,虽然有一些荤腥,但是味道已经很不错了。 花了不少时间,苏灿终于吃饱。 他感觉身体正在慢慢恢复。 “谢惠珍姨。” 徐惠珍微笑着,嗔怪道:“你还跟珍姨客气,都说一个姑爷半个儿,你小时候可是说,我比你娘亲还亲来着。” 苏灿有些尴尬,从原身小时候的记忆来看,因为徐惠珍这边整天都是好吃好喝的。 而自己的娘亲对他很严厉。 他被训斥的时候,都是找徐惠珍做靠山的。 “好了,你好好养伤,珍姨的酒楼还有事情,我们晚上再见。” “好的,珍姨。” 苏灿答应一声,徐惠珍笑盈盈的走了,临走前,她对着青蝉嘱咐道:“好好照顾姑爷。” “好的,夫人。” 徐惠珍出去后,青蝉收拾了食盘,也出去了。 林曦给苏灿理了一下被子,温声道:“你好好休息,一会婵儿过来照顾你,我就在隔壁,有事你叫一声。” 苏灿点点头。 林曦出去后,苏灿狠狠的松了口气。 说实话,接收了原主的记忆只有半天时间,他也只是走马观花的看了看。 从情感上来说,他已经接收了前身的人和事,他现在需要更深的去融入,才能变成真正的“苏灿”。 十几年的记忆,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感悟完的。 他还需要时间来体验和整理。 比如原身启蒙所学的文字和典籍,哪怕苏灿从后世穿越而来,也是需要学习这方世界的文化。 好在,原身出身于官宦之家,四岁就开始读经义,虽然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但是背诵蒙学,还是很流利的。 五到八岁也基本把文字书写学完。 苏灿接收记忆的首要,就是把这些文学内容熟悉。 过了不久,青蝉迈着欢快的步伐回来。 进入房间后,她来到床边,看到苏灿闭目休息,似乎睡着了。 她俏脸明媚,坐在床边的矮凳,用手支撑自己的香腮,痴痴的看着苏灿。 苏灿如饥似渴的吸收原主过去积累的学识。 直到他的脑袋隐隐作痛才停下来。 毕竟他磕到后脑,脑子还处于受伤的状态。 他睁开眼睛后,看到青蝉坐在床边,一只手支撑着香腮,脑袋一点一点。 想来昨晚照顾他,还是比较辛苦的。 “嘶!~” 苏灿本来想翻个身,但是胸前传来的剧痛,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昨天,他是用大毅力在支撑。 一旦解除了危险,他感觉自己浑身都疼。 苏灿的动静,惊醒了青蝉。 她看了一眼苏灿,关切道:“啊!~姑爷,你怎么了?” 看到苏灿龇牙咧嘴的模样,她一脸的担心。 苏灿摇摇头道:“想试着起身,牵到痛处了。” 青蝉娇嗔道:“浑身是伤,不好好休息,你起身干什么?” 苏灿有些脸红,道:“我..我想如厕。” “啊!~?” 青蝉轻呼一声,俏脸通红,低声问道:“大..还是小?” “小。” “噢噢,那姑爷你别动,我去给你拿夜壶。” 青蝉说着,就来到房间的一个角落,拿了一个宽口的陶壶。 回到床边,她俏脸通红道:“姑爷,你别动,我来伺候你。” 说着,她将手伸进被子。 摸索起来。 第8章 习武需保留童子之身 秋雨连绵不绝,下个不停,五天转瞬而过。 苏灿这几天,得青蝉全面照顾。 喂饭,擦身,如厕,甚至还有活络按摩。 几天照顾下来。 青蝉已经面色如常了。 许是小时候记忆占了上风,青蝉又开始捉弄起苏灿来。 苏灿也是无奈,不知道怎么拒绝这个古灵精怪的婢女。 一方面,他身体的酸痛三天后才有所好转,另一方面,从原身的记忆里,他已经了解了这方世界的大概情况。 明白了青蝉作为林曦的贴身婢女,以后是要陪嫁的。 换而言之,她未来也是自己的女人之一。 他无力改变什么,只能默默的接受。 毕竟!有一个俏皮可爱的婢女伺候自己。 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难道还假惺惺的圣母一番? 重活一世,应该洒脱一些。 而且,这方世界似乎不太平。 两天前,能活动后,他叫青蝉拿来一本历史通鉴。 他越看越迷糊? 通鉴中,居然没有苏灿熟悉的任何时代。 在这块叫做乾坤大陆的地域,分布着三大王朝,六个属国。 中心的王朝有大乾王朝,坤虚王朝和汉武王朝。 三大王朝战乱几百年。 形成了一个诡异的平衡,谁也奈何不了谁。 三大王朝中,大乾王朝临海,开海禁,重工商,是最富庶的王朝。 坤虚王朝地域辽阔,以草原游牧为主。 他们人人善马,来去如风。 一般秋季就会入侵大乾王朝,抢一波就跑,也不占据土地,甚至很少杀人。 他们似乎把大乾王朝当成粮仓了。 汉武王朝与坤虚王朝是世敌,几乎是一年一小打,三年一大打,双方都打出了真火。 几百年来,互有输赢。 谁也不能将对方灭掉。 汉武王朝与大乾王朝之间似敌似友,虽然边境摩擦不断,但是双方也互有通商。 汉武王朝的地域多山脉,民风彪悍,各种矿产资源丰富,但粮食匮乏。 总体来说,大乾皇朝就是双方的粮仓,只是一个明抢,一个通过贸易的手段获取。 京都之所以多流民与乞儿,就是因为边境战争造成的流离失所。 与劫掠成性的坤虚王朝,或民风彪悍的汉武王朝相比。 大乾王朝内部,分成三个派系,一个是保皇派,一个是软弱派,一个是强硬派。 不提保皇派。 软弱派的主张,是用粮食与金钱换和平,主张每年给坤虚王朝和汉武王朝通商或纳贡。 而强硬派,主张在军备上投入更多的资金,训练更多的兵士,用于保卫边境与疆土。 双方在朝局上你来我往,互相攻伐。 苏灿的父亲苏长赋就是个强硬派,在四年前的争斗中败了。 被发配边疆,其实就是软弱派们的嘲讽。 “你们不是强硬?不是主张对外用兵吗?那好,成全你们,都去边境苦寒之地戎边吧。” 苏灿看完了历史通鉴。 他整个人陷入沉思,苏灿骨子里是一个爱好和平的人,也是一个乐于奉献的人。 毕竟生活在后世的和平年代。 他原本能想到的最大贡献,就是作为一名医生,在平凡的岗位中,奉献出自己的力量。 后来从商也是遵循商业规则。 如果他穿越到一个平凡人的身上,他或许会接承袭前世的志愿。 学习医术,开一个医馆,默默的奉献一点微不足道的仁爱。 但他穿越到了苏灿的身上,看到了这个世界的龌龊,看到了底层人民水深火热的生活。 仅在西城西街的一角,就发生如此多的悲剧。 那一具具被烧成灰烬的尸体,都在诉说着这一方世界的残酷。 他突然想为这个世界做点什么? 这或许就是他穿越而来的使命。 能下床走动后,苏灿常常走到屋外,站在走廊内,呆呆的望着天空出神。 青婵一脸担忧,苏灿能自由活动后,情绪低沉了许多。 她也不知道怎么安慰。 这些日子,林曦每天都来探望他一番,但更多的时间,待在她自己的闺房内,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这一天下午,福伯捧着一个木盒,来到小院内,交给苏灿。 苏灿用颤抖的双手,抱住木盒,回到房间。 将木盒打开。 现在的苏灿,通过5天的时间,已经融合了大半原主的记忆,他现在对原主的情感和感受更深。 这个木盒,就是秋菊放在租住小院树下的木盒,苏灿昨天拜托福伯去将其取回。 木盒很简朴,大约半尺深,一尺长,没有上锁。 苏灿轻易就能将其打开。 木盒内很简朴。 有零零碎碎的银两,大约三十两,还有一张五十两的大乾通银票。 看到这些银两后,苏灿泪流满面。 不用说,这些银两,是秋菊这些年“积攒”下来的。 这80两银子,几乎把苏灿压得喘不过气,可以想象,秋菊这几年,是如何度过的。 不用原身的情绪感染,后世的苏灿也恨不得将那三人千刀万剐。 福伯站在一旁,也是神色愤怒。 宣泄了一番,苏灿将木盒收起,他无比认真的对着福伯鞠了一躬,请求道:“请福伯教我练武!” 福伯一脸意外,但是他没有拒绝。 他沉思了片刻后道:“姑爷练武是好事,只是仇怨不用隐忍太久。” “歹人早日授首,就能早日拯救更多人。” “我这几日,查了三人的情况。” “得知,那黄岩,每月29日,都会只身去万丰山,祭奠将他养大的老乞丐。” “而且风雨无阻。” 苏灿眼前一亮,又鞠了一躬,咬牙切齿道:“还请福伯帮我。” 福伯点了点头:“此乃分内之事,此时距离29日,还有五天时间。” “还请姑爷好生修养!” 苏灿点点头:“好的,有劳福伯。” 福伯又继续道:“至于那郑世龙有些麻烦,他曾有个叔父为官,虽然如今已经被罢免,但还有些关系。” “加上他为人胆小,欺软怕硬,很少出城。” “如果只是悄悄将他除掉,倒也简单。” 苏灿点头表示明白,像他们这些恶人,不尽情的折磨一番,就让他们轻易的归西,太便宜他们了。 在城内的确不好施展。 “至于王屠户家的王有财最麻烦,他本身也略通武艺,而且他是独子,身边跟着两个暗卫。” “也算一把好手,想要将其掳走,需要费不少功夫。” 苏灿沉思了片刻,道:“郑世龙和王有财从长计议,黄岩就摆脱福伯了。” 福伯点点头,转身出了院子。 临走时,留了一句:“习武需保留童子之身。” 苏灿看了看院子中晒衣服的青婵。 他紧了紧衣领,看来得防着青婵一些。 这些日子,她看着自己的目光有些火热。 男孩子,要学会保护自己。 第9章 正义,死于话多! 时间转瞬即逝,又是5天过去。 这天一早,苏灿穿上福伯准备好的蓑衣,戴上能半遮面容的竹帽。 吃过青婵准备的早饭后。 两人出发西城西门郊外的万丰山。 万丰山距离西门大约十里地,坐马车需要行驶半个时辰。 马车上,福伯将竹帽拿下,他有些奇怪的询问道:“姑爷如何知晓,老夫略通武艺?” 苏灿看了看已年过四十,但身形依旧挺拔,目光炯炯有神。 手臂壮硕的福伯,道:“我观福伯身形矫健,下盘沉稳,手臂有力,拳指间有厚茧,想来武艺定然非凡。” 福伯难得微微一笑,道:“姑爷倒是细心,想来也是个心思活络之辈,悟性定然不差。” 苏灿在后世看了很多古装剧,他在原身的记忆里,没有发现关于武艺方面的信息。 他一脸期待的问道:“敢问福伯,这世间武艺可有分级?” 福伯愣了一下,摇了摇头道:“兔子尚能蹬鹰,何来等级之分。” “世间万物,唯有熟尔。” “当然,凡事都讲究基础和技巧,如技巧相同,就看身体素质,反之亦然。” “而且,陆战与马战又有不同。” “前者拼的是基础和技巧,后者拼的是马术和兵刃技艺。” “刀枪剑棍,各有技法和优劣。” 苏灿点点头,明白福伯所表达的意思。 身体素质相同,拼的是技巧,而这个技巧包含了反应速度和技法。 有些技法是套路,打得虎虎生威,却杀伤力不大,有些技法讲究一击必杀。 瞬间就夺人性命。 但无论无何,身体素质是根本,剩下就是多练习技法了。 苏灿修养了十天,伤势已经恢复大半,现在已经能跑,能跳。 五天前,听福伯说,习武需要保持童子之身。 他就悄悄防着青婵。 不知道为什么,青婵最近看他的眼神有些怪。 他总觉得,最近会发生点什么。 这种感觉很奇怪。 苏灿和福伯坐的马车速度不慢,来到万丰山下,两人找了个隐蔽的山坳,将马车隐匿起来。 万丰山是一座墓山,平时除了祭奠日,这里鲜有人烟。 苏灿前世是医学院的高材生,对于生死,他看得很淡,并不怕墓穴林立的场景。 看着苏灿脸上并没有害怕的模样,福伯有些意外,更满意苏灿的胆气。 两人找了一个隐蔽的位置隐藏起来。 看着上山的路。 根据福伯打听的信息,黄岩并没有马车,他每次都是只身走路过来。 加上带着一些祭奠物品,想来速度应该没有那么快。 苏灿根据太阳升起的角度,判断此时大约是早上九点。 他们来早了,但是无妨,早到,早休息。 养精蓄锐! 苏灿此时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样的感受,不出意外,这或许会是前世今生,第一次杀人。 他说不上害怕,也说不上难过,也没有兴奋,平静得让他自己都有些奇怪。 当然,也没有圣母的感觉。 毕竟,秋菊的那一幕幕,撕碎了他心底的良善。 或许,面对恶人,就不应该有良善。 等阳光完全照耀大地后,从万丰山的山脚,终于走来了一个瘦高的身影。 正是黄岩。 十天不见,黄岩依旧是一副尖嘴猴腮,唇齿外翻,眼窝深陷的模样。 他拿着一个竹编的食盒,缓步往山间走来。 万丰山的山脚并不陡峭,有一条半米的土石路蜿蜒而上。 苏灿和福伯目睹黄岩上到半山腰后,走进一条荒凉的小路,来到一颗松树下。 树下有一个木牌支楞着的坟冢。 黄岩走到坟冢前,打开食盒,从里面拿出一只烧鸡,一壶老酒和几个水果。 摆在墓碑下。 用火石将香引燃后,他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然后痴痴的看着墓碑。 久久无语。 苏灿和福伯来到黄岩身后不远,他都没有任何反应。 看到一个标准的恶人,恭敬的给自己的先人祭奠,一副恭顺的模样。 让苏灿有些割裂,内心深处,现代人的怜悯,似乎溢出来一些。 苏灿和福伯来到近前后。 黄岩终于反应过来,他有些惊讶的看着逼近的两人,他那丑陋的脸上,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 抱拳道:“两位好汉,有何指教。” 苏灿和福伯戴着蓑衣和竹帽,黄岩没有第一时间认出苏灿。 像这种穿着行伍的行头,一般都是走江湖的好汉。 苏灿没有废话,将竹帽拿下。 “是你!苏哥儿。” 黄岩惊呼一声,瞳孔收缩起来,他看了看苏灿身边,依旧带着竹帽的福伯。 看着他挺拔的身形,就知道他是一个练家子。 知道今天绝对不能善了。 他露出一丝苦笑,道:“冤有头,债有主,你姐姐的事,主谋是王有财,望苏哥儿原谅则个。” 苏灿突然感觉有些好笑。 他静静的看着黄岩,回忆起原身这几年,打听到黄岩在西城西街,干的那些令人发指的行径。 他淡淡的说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苏灿平静的语句,让黄岩的瞳孔收缩到了极致,这似乎是在等待自己交代遗言。 他对着福伯,拱了拱手道:“这位好汉,我与西城的街卫长黄卫民相交莫逆,恳求好汉留一手。” “黄某这些年略有积蓄,愿双手奉上。” 福伯平静一阵,用沙哑的声音道:“一切凭姑爷做主。” “姑爷!” 黄岩惊叫一声,仔细打量了苏灿一眼,他突然很干脆的跪了下来,对着苏灿磕响头道:“求苏少爷饶命,求苏少爷饶命。” “我知道许多王有财的秘密,求苏少爷饶命。” “哦?他有秘密,你说说看。” 黄岩一面磕头,一面向苏灿跪着挪了过来,似乎想靠近了一些说。 来到三米近前,他突然暴起,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像苏灿袭来。 苏灿吓了一跳,看着黄岩一脸狰狞,袭来的匕首像一只毒蛇一般。 直扑他的心口。 那尖锐的匕首指向心脏,让苏灿的身体都冰冷了一瞬。 说时迟,那时快,匕首即将刺到苏灿心口时,福伯一个侧踢,直接踢在黄岩的手腕。 让匕首偏开了苏灿的身体,跌落在一旁的草地上。 他一只手提着苏灿的衣领,把他往边上一拎,一个回转,踢在黄岩的膝盖一侧。 “噶擦!”一声脆响。 “啊!~”一声惨叫响彻山间,激起了无数飞禽。 看着又往前冲了几米,才跌落在地的黄岩。 苏灿一脸惨白,心里怦怦跳,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面对死亡。 那种寒毛倒竖的感觉,让他出了一身冷汗。 福伯没有理会在地上抱着腿哀嚎的黄岩。 他转过身,对着苏灿问道:“姑爷有何感想?” 苏灿深呼吸了几口气,一脸后怕道:“正义,死于话多。” 福伯愣了一下,哈哈大笑起来。 “不错,正义,死于话多!” “兔子尚能蹬鹰,在对手尚未丧失反抗能力前,尽量少说话。” 苏灿拱了拱手,对着福伯鞠了一躬。 平静了下来,他捡起跌落在一旁的匕首,向黄岩走了过去。 黄岩的哀嚎,都停了一瞬! 第10章 天行健,君子当自强不息 看到苏灿捡起匕首走了过来。 身边带着竹帽的男子,从怀里掏出一把飞刀,站在一旁压阵。 黄岩这才真正的惊恐起来。 他刚才并不是想要至苏灿于死地,而是想挟持他,让竹帽男子投鼠忌器。 他再想办法离开。 没想到,戴着竹帽的男人,武艺如此了得,不但踢飞了自己的匕首,还踢断了自己的膝盖。 这下,真的走不了。 对于苏灿,作为从小备受欺凌的乞儿。 黄岩再了解不过。 特别是苏灿敢胸藏菜刀,与五大三粗的王有财拼命,那股狠劲。 让黄岩也是侧目,曾经何时,他也是这样用尽全力,勒死了当时西街的乞丐头目。 并在多人的见证下,挖出他的心脏,狠狠的咬了一口,把在场的人吓得不轻。 如果说,黄岩从小被霸凌,伤害的是身体和心里。 那么对于苏灿来说,当面看着贴身婢女秋菊被强,伤的就是心和神。 积蓄了几年的怨念,并不是一两句话,能说得明白。 黄岩知道,他今天在劫难逃了。 苏灿来到他身前一米时,他惨笑一声道:“你不能现在杀我,我还负担着西街一千多乞儿的命运,如果我今天死了,他们也活不了了。” 苏灿愣了一下,停了下来。 见苏灿停下来,黄岩继续道:“我是西城西街,街卫处认可的乞儿头目,负责管理西街的乞儿。” “我今天要是死了,他们群龙无首,过不了几天就要陷入内斗,不知道又有多少乞儿会死于非命。” 苏灿后退了一米,看向福伯,似乎在求证黄岩说的真实性。 福伯冷哼一声。 苏灿才反应过来,黄岩不等于西街所有的乞儿,相反,他才是西街那么多悲剧的源头。 苏灿有些愤怒,黄岩这是利用他内心的怜悯。 看了看手里的匕首,觉得一下刺死他太便宜了,于是,他拿起墓冢旁,一根手臂粗的棍子。 不再废话,来到黄岩身侧。 “呼!~” “啪!~” “啊!~” 三声响起,棍子狠狠的打在黄岩左脚上,直接把小腿打断。 小腿肉眼可见的弯曲,让黄岩抱起小腿,剧烈的哀嚎起来,狰狞的脸上满是冷汗。 打完一棍,苏灿喘着气,后退了几步,脸上有些不自然,显然第一次对人使用暴力。 他自己也不好受。 “这三年,我无时无刻不在关注你们的动向,西街每年至少有几十个乞儿,被你打断腿,扔在路边乞讨。” “现在也让你尝尝他们的痛苦。” 似乎给自己找到了施暴的支撑,苏灿平静了下来,看着黄岩不住的哀嚎,他内心深处,原主的怨念消散了不少。 黄岩抱着腿,哀嚎了一阵,突然惨笑起来:“哈哈哈!~打断腿,扔在路边乞讨,你觉得他们可怜吗?” 黄岩面色狰狞,看着苏灿,怒斥道:“那么做,至少他们还能活!像你们这种从小锦衣玉食,高高在上的公子哥,或者少爷们!哪里知道。” “像我们这种,从小被人弃在路边,自生自灭的乞儿,有多么可悲!” “你觉得这个世道,只要盘坐在路边,身前放一个破碗,路人就会纷纷施舍,每天都能吃上饭吗?” “你去看看,看看那些三五天,都吃不上一口饭的小乞儿,问问他们,打断腿,就能每天吃上一口热饭。” “他们愿不愿意?” “和那些清晨,被收尸队送到焚尸塔的乞儿相比,打断腿就能活,如果是你,你怎么选择?” 说道这里,黄岩又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很凄惨,边笑边渗泪。 然后,他平静下来,看着脸上似乎有些震惊的苏灿,他戏谑的笑了笑,又道:“在你们的眼里,我黄岩的确做了很多大逆不道的事情,比如卖一些女乞儿进青楼,或者供一些公子哥玩乐。” “是不是觉得这种行径,令人发指,应该千刀万剐。” 说道这里,黄岩似乎有些自得,脸上露出一抹温柔道:“她们从垃圾堆里扒食,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有时为了一只活老鼠,能互相撕扯掉小半头发。” “是我将她们挑选出来,洗干净,用小米粥静养半年,将她们送进青楼,过上吃饱穿暖的日子。” “哪怕束发后,成为达官贵人的玩物,她们也吃饱过,穿暖过,能长大成人。” “你能明白我们乞儿的世界吗?” “三天能吃上一口饭,就能活,一天能吃上一口饭,就很知足了。” “哈哈哈!~” 看着黄岩疯狂的大笑,苏灿突然沉默了。 作为一个后世穿越而来,生活在和平年代,正赶上盛世的人。 他的确没能对黄岩感同身受。 就连原主,哪怕很惨,至少也是衣食无忧,没有朝不保夕。 福伯静静的看着黄岩,手里的飞刀夹在指尖,一刻都没有放松。 他时不时看一眼苏灿,脸上神色莫名。 苏灿陷入天人交战片刻。 他突然裂开嘴角,狞笑道:“或许我不明白你们乞儿的世界,但是,这不是你们在西城作威作福的借口。” 他说着,拿起木棍,对着黄岩开始无差别的抡起来! 每一棍,都用尽了全力。 “啪~啪~啪!” “啊!…唔!~” 黄岩用手死死的护住脑袋,哪怕手臂被打断,也没有放弃生的渴望。 他似乎又回到了少儿时期,当年,那些大乞丐想从他口里抢夺半个白面馒头时。 他也是这样,死死的护住脑袋,然后细嚼慢咽对他来说是人间美味的馒头。 那半个馒头,最终全部吃进他的肚子中! 那些大乞丐,最终骂骂咧咧的走了。 而他,遍体鳞伤,整整休养了半个月才好。 苏灿越打,面部越狰狞,他在这一刻,全面接收了原主留下的怨念。 “哪怕你们乞儿的世界再惨,也不是你们当着一个九岁孩童的面,强了他姐姐的借口!” “更不是你们在西街,肆意欺负孤儿寡母的借口!” “天行健,君子当自强不息!” 吼完最后一句,苏灿将手里的木棍直接打断! “啊!” 黄岩惨叫一声,吐了几口血,直接被打得进气少,吐气多,瘫在地上。 他此刻的状态极惨,两条干瘦的腿,至少被打断七八处,,手臂前肢也断了几处。 身侧和胸口也是被打凹下去几处。 苏灿凭着一口戾气打完,他有些猩红的眼珠才恢复了清明。 他微微弯腰,剧烈的喘着气。 刚才的过程,原主似活过来一般,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播放着秋菊被强,他被不断打倒的画面。 福伯听到苏灿喊出了那句:“天行健,君子当自强不息!”时。 他的眼睛里神光强烈! 有些激动的看着苏灿。 黄岩又咳出了一口鲜血,歪着头看了看坟冢。 脸上全是惨笑,似乎在诉说着什么。 苏灿顺着黄岩的目光,看到写着“义父之墓”的坟冢。 他充满戾气道:“你在乎他?” “那好,我把他挖出来,暴晒于天地间。” “啊!~不...” 黄岩蠕动着,脸上第一次出现悲泣和求饶的神情。 第11章 苏少爷,求您给个痛快吧! 看着走向坟冢的苏灿。 黄岩的脸上满是求饶,他轻咳了几口血沫。 悲泣道:“求苏少爷高抬贵手,义父是个好人啊,他乞讨数十年,救助了许多从小就被遗弃乞儿。” “要是没有义父,二十年前,我已经死在了满天的大雪中了。” 黄岩悲戚中,眼泪,鼻涕,鲜血齐流。 苏灿回过头,面露狰狞的反问道:“那你们在强我的姐姐秋菊时,有没有想过,如果她事后轻生了,让一个无依无靠的九岁孩童,如何存世?” “西街被你们逼死的孤儿寡母还少吗?” “像我们生活在西街的流民,天生就应该被你们玩弄,生杀予夺?就该生活在你们充满龌龊的暴行中吗?” “我们最后的结局,就是被你们打断腿,沿街乞讨,或者被卖进青楼,做为你们赚取声色犬马费用的工具吗?” 不理会黄岩的求饶,苏灿来到坟冢面前,静静的看着墓碑。 他用低沉的声音说道:“或许,你不该救他。” “如此,世间就会多一丝美好。” 说完,苏灿对着墓碑狠狠的踹了一脚,“啪”的一下,把木质的墓碑踹断。 “不!~义父!~” “岩儿不孝,是岩儿不孝啊,没有遵循您的教诲,对这个世间报之以歌。” “是岩儿不孝啊,面对他们的威胁和勒索,不断的妥协,一步一步走向深渊。” “是岩儿不孝,没有为乞儿们提供庇护。” “可是岩儿也很无助啊,在这个吃人的世道,我没有能力去改变它,只能慢慢被同化。” “苏少爷,我求求你了,让义父安息吧,他是个好人,他是个好人啊!” 黄岩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痛哭着。 哪怕身体被打得严重变形,他也没有理会,一心想护住他义父的安宁。 显然,坟冢中的义父,对他的意义重大。 否则,他也不会每月29号,风雨无阻前来祭奠。 苏灿看了看被踢断的墓碑,又看了看哭得很无助的黄岩,他突然沉默了。 许久后,他抬起头,从怀里拿出匕首,直勾勾的盯着黄岩道:“你办不到的,我来办,你守护不了的,我来守护。” “如果!这个世间全是恶!我就用手中的刀,一点一点把它剐掉。” “如果!这个世间没有希望,我会成为最后的希望!” “好!~” 黄岩突然暴喝一声,吐着血沫,哈哈大笑起来。 他眼中充满了希冀,直勾勾的看着苏灿,狰狞道:“我怀里是西街乞儿头目的铁牌,等我死后,请苏少爷自取。” “我在西街的宅院,也一并交给苏少爷,里面有我多年的积蓄,埋在柴房的地窖里!” “在宅院里生活的乞丐们,都是满手的鲜血,我希望苏少爷能尽快送他们下来和我做伴。” “另外,小心街门卫,他们是直达天听的人物!” “好了!临死前,能卸下一身的重担,痛快,哈哈哈,真痛快啊!” “苏少爷,求您给个痛快吧!” 苏灿神色莫名的看着黄岩,点了点头,拿着匕首往黄岩走去。 来到黄岩近前,他蹲下来,看着黄岩问道:“最后有什么遗言?” “咳咳,没有了,只求苏少爷尽快送他们下来,与我汇合即可!” 苏灿突然问道:“如果以你的名义,将他们召来此处,他们会来吗?” 黄岩眼前一亮,眼睛里爆发出精光,胸口剧烈的起伏起来! 他用眼神看了看自己的胸口,吃力道:“请苏少爷拿出我胸口的铁牌,让这位好汉去西城西街向阳酒肆,把令牌给掌柜的,让他发巷口召集令。” “召集所有的巷口队长过来祭奠干爹,另外叫我的干儿子黄世荣也过来。” 黄岩说完,剧烈的咳嗽了几声,又吐出了不少血沫。 “西城西街的巷口队长,一共有十八人,他们大多都是干爹所救,这也是我为什么能统领西街乞儿的原因。” “这些年,我们坏事做尽,的确是为了更好的活着,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如果你想改变局面,迅速的接替西街,照顾乞儿们,他们必须死!” “黄世荣也是弃儿,被我收成干儿子,他今年刚束发,他与你一般,也一直在劝我回头是岸。” “但我知道,已经来不及了!” “他这些年,帮助了非常多的乞儿,在西街素有声望,将他招来,我当面将西街转交给你,有他在,你能更快速的掌控西街。” “另外,我怀里有软骨散,你们把它放到食盒里的美酒中,等他们来了,我引他们喝下,这样可以省去这位好汉的手脚。” 黄岩,像是交代遗言一般,对着苏灿面授机宜。 苏灿一脸复杂,他站起身,看了福伯一眼。 福伯点了点头,三人对后续的配合说了许多细节后。 福伯从黄岩的怀里,掏出一块铁牌,还有一些零碎的东西。 还有一包黄色纸张包裹的药粉。 福伯用手指在黄岩的脉搏探了探。 思索了一下,突然出手。 “咔嚓!”几声,把黄岩因为断掉的手脚拉直,然后在他脖颈处点了几下! 黄岩还没来得及惨叫,就晕了过去,福伯提着软绵绵的黄岩来到坟冢边,让他斜躺在坟堆上。 又整理了一番黄岩的手脚,接着把药粉放到食盒里的两壶美酒中。 “姑爷,我去去就回,你自己待在这里没问题吧?” 苏灿摇摇头表示没有问题。 福伯拱了拱手,转身快步往西城而去。 苏灿目送福伯下山,消失在大路的尽头。 转过身,看着被自己几乎打成烂泥的黄岩,苏灿内心五味陈杂,他突然明悟一个道理! 哪怕是十恶不赦的人,他也有自己珍视的东西,也有不同角度的良善。 抛开黄岩银人妻女,姐妹不谈,他也在尽自己的努力,帮助西街的乞儿们,在这个吃人的世道里活下去! 不管他最后爆发的是善意,还是恶意,他都在践行着照顾乞儿们的责任。 说实话,苏灿自己心里也没底,也不知道能不能承担起这份责任,毕竟一千多人的吃喝拉撒睡! 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但是苏灿不后悔,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重活一世,总要给这个世界带来一些什么! 苏灿感觉把黄岩爆打一顿后,他心里的戾气消失了很多。 看来,再把郑世龙和王有财收拾了,原主内心积蓄的怨念才能消散。 苏灿突然想起了焚尸塔,也不知道能不能寻到秋菊的一些遗物。 未来,也不知道怎么面对奶妈,好好的大闺女,被他弄丢了。 想着想着,苏灿的眼眶中积满了泪水。 他现在,越来越向原主的性格和习惯靠拢。 不知道是自己吸收了原主的记忆,还是原主吸收了自己的记忆。 或者后续,苏灿会和原主融合成一个人。 第12章 我会照顾好义弟义妹们 时间来到晌午。 福伯出现在大路的尽头,在他身边还跟着一个身高七尺的青年。 青年虽然身穿粗布麻衣,但是面容周正,和黄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的身形矫健,快步跟在福伯身后,并没有被拉下。 两人迅速的从山脚疾驰而上,来到松树下的坟冢。 看到斜躺在坟冢上,满身凄惨的黄岩,青年悲呼了一声:“义父!” 就扑了过去。 来人正是黄岩的义子,黄世荣。 福伯眼疾手快,拉住了黄世荣道:“你义父伤势严重,伤及五胀六腑,已无力回天,我用巧劲,让他休养生息。” “此刻,千万别动,等其他人员到齐,再将其唤醒!” 黄世荣闻声,一脸悲戚:“我早就提醒义父,多行不义必自毙,我西街的头目,这些年做了太多的坏事。” “只是没想到,报应来得如此之快。” 黄世荣面容周正,眼神清澈,观其言行,居然有一丝浩然正气。 恶贯满盈的黄岩,居然能养出这样的义子。 不得不说是一种奇迹。 过了片刻,山下的急匆匆的行来十几个衣着破烂的人。 他们年龄各异,小的大约二十岁出头,大的已经四旬有余。 来到榕树下的坟冢后,一行人看到斜躺在坟堆上的黄岩时。 有些人警惕的看向四周,有些人打量着苏灿和福伯,有些人悄悄后移,有些人脸上甚至露出不易察觉的微笑。 没有一个人,第一时间关心黄岩本身。 黄世荣脸上有些愤怒,瞪着一行人。 福伯见大家都来齐了,他用嘶哑的声音说道:“我与我家公子今日前来万丰山祭奠先人,正巧碰上一伙歹人施暴。” “吾将其救下后,他拜托将你等召集前来,有后事相托。” “我现在将其唤醒。” 众人听到福伯那么说,眼珠子一转,都看向黄世荣。 像他们行乞一辈子,最会察言观色,哪里还不知道黄岩的打算,这是要将西街的大权,交给黄世荣的节奏。 不少人的脸上,都出现了轻蔑和愤恨。 福伯来到坟冢前,将黄岩弄醒。 黄岩睁开眼睛时,又咳嗽了几声,每次都咳出一些血沫,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已经伤及肺脉。 活不长久了。 “义父!”黄世荣快步走到黄岩身边,单膝跪了下来,一副悲愤的模样。 黄岩露出一抹温柔的微笑,又咳嗽了一声道:“无碍,这样的结局,义父想过。” 说完,他看了看围过来的十八个队长。 这些人大多数都不敢跟黄岩对视,哪怕他现在是濒死的状态。 “你们都来了,我现在吩咐遗志。” 黄岩说的是遗志,而不是遗愿,可见他平时的威势。 “西街的乞儿头目,我传给世荣。” 众人看了看黄世荣,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有些人面上虽然不愉,但是没有出声反驳。 黄岩似讥笑一般:“你们大多都是义父养大,从小沿街乞讨,察言观色的能力不差,但是大局观太差。” “管上几十上百个乞儿还行,但数量一旦过千,你们就会像无头的苍蝇一般。” “毫无头绪。” “加上,头目需要对外,不但要面对街门卫,还有各种商户管事,以及大户的公子哥。” “你们那么多人中,没有一个可以胜任的。” 听到黄岩那么说,这十几个队长没有一个反驳的,特别是听到街门卫,他们的脖子下意识都收缩了起来。 西城年岁不超过二十二岁的乞丐,都是经历了十年前那场浩劫的当事人。 看着年岁超过十二岁的乞儿被集中起来。 一千一千的杀,杀得人头滚滚。 他们这些经历过的乞儿,当时无不屎尿齐流。 一旦精气神被折断,就再难立起来。 他们这些人,也就能在乞儿面前作威作福。 黄岩说道此处,有些蔑视的扫了十几人,众多队长没有一个敢跟他对视。 对于众人的反应,黄岩的嘴角扬了扬,继续道:“其实头目的传承,并不是我一句话就能决定的,还需要街门卫的认可。” “其次就是传承者必须缴纳500两银子。” “500两!” 听到黄岩那么说,队伍中有几个人忍不住惊呼出声,一脸的骇然。 别说什么500两了,就是50两,他们这十几人中,能拿出来的,都不一定超过三个。 黄岩又看了看众人,众人都噤声后,他看了看黄世荣道:“这些年,我存了1000两银子,按街门卫的规则,你拿500两银子,上交到街卫长黄卫民处,再拿150两,交到西门卫长张廷丰处。” “剩下的350两,你拿180两,给在场的各位叔伯,每人分十两,就当他们日后支持你的孝敬。” 听到黄岩居然给他们分钱,而且一次出手就是十两,在场的人都骚动起来。 十两银子啊,他们存几年都不一定那么多。 众人都感觉不可思议,但是想想又觉得合理,毕竟黄世荣太年轻,还需要他们扶持几年,才能平稳度过。 黄岩也不理会众人的骚动,继续道:“剩下的170两,你留50两备用,其他的留着继续培养后院的义弟义妹们。” “至于后续怎么安排,义父就不再交代,卖青楼也罢,卖进大户做婢女也罢,或者让她们继续做乞儿也罢。” “都由你做主了。” 黄世荣看着眼神开始暗淡的黄岩,他狠狠的点点头:“我省得了,义父,我会照顾好义弟义妹们。” 黄岩这时候又看向众多队长,询问道:“你们可有不服?” 众人面面相觑,摇头道:“听从黄长吩咐。” 黄岩露出一抹难看的微笑道:“好,也不枉我们十几年的交情。” “荣儿,你拿食盒内的美酒,先干为敬,再挨个给在场的叔伯敬一杯。” “今天在义父的坟前,定下这未来的规矩,一切以你为主。” 黄岩点点头,起身,在祭拜的石台边打开食盒,从里面拿出一壶酒,又拿了一个杯子。 先给杯子倒了一杯,然后对着众人鞠躬道:“世荣先谢过众位叔伯支持。” 说完,他先干为敬。 然后开始上前敬酒,众人见黄世荣先前喝过,知道这是见证酒,都纷纷喝完。 两壶好酒,正好分了18人。 最后,黄岩道:“荣儿,你来,义父还有交代。” “好的,义父。” 黄世荣看着黄岩的眼神越来越暗淡,他的眼泪都忍不住流了下来。 黄世荣来到黄岩身边蹲下。 黄岩又咳嗽了几声。 似乎马上就会离去的模样,众人都关切了起来。 这时,黄世荣突然身形恍惚了一下,倒在黄岩身边,身体软绵绵的,他张了张嘴,但说不出话。 “啊!~” 也是这时,呼啦一下,十八个乞儿队长横七竖八的相继倒下。 有几个后喝的队长见势不妙,转身就跑。 但是没跑多远,也都倒下。 黄岩哈哈大笑起来。 第13章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黄岩笑了一阵,又痛苦的咳嗽了几声。 恢复过来后,他对着苏灿道:“有劳苏公子了。” 苏灿点点头,示意了一下福伯。 福伯也不废话,卸下了蓑衣,走到横七竖八的众人面前。 “嘭!”的一声。 一个由上而下的冲拳,打在一个乞丐队长的胸口。 这个乞丐队长双眼微凸,张了张嘴,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接着他面色憋红,手脚颤抖了一阵。 头一歪,身子一软,没了动静。 空气中安静得可怕。 黄世荣也是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 “嘭!嘭!嘭!” 接连不断的闷声响起,一个接着一个队长归西,气氛诡异到了极致。 后面几个软在地上的队长,眼泪,鼻涕,屎尿齐流,似乎又回到了十年前那场浩劫。 他们用眼神求饶般看向黄岩,又看向逐步向他们走来的福伯。 可惜的是,命运的车轮没有任何改变。 十八个队长,被福伯一一拳毙。 等十八个队长都殒命后,黄岩对着黄世荣道:“这些叔伯坏事做尽,你又是一个仁孝怀德的孩子,他们的存在,是西街重生的阻碍,义父替你除掉了。” 软在身边的黄世荣张了张嘴,依旧是一脸不可思议的模样。 “苏哥儿,可否告知你真正的身份?” 黄岩突然对着苏灿问道。 苏灿没有隐瞒,平静的说道:“家父苏长赋,曾是京都府尹,四年前被罢免,发配边疆。” “什么!~苏长赋!苏青天?苏大人?” 黄岩突然惊呼出声,他的身子都抖动扭曲起来,脸上露出了极致的悔恨。 悲呼道:“错了!~错了,一切都错了啊,我们..我们怎能如此对待苏大人的子嗣啊。” “秋菊,秋菊是苏青天的千金吗?” 苏灿有些奇怪黄岩突然的行为,他如实告知道:“秋菊是我奶妈的闺女,也是我的贴身婢女。” 黄岩听闻,似乎松了口气,他依旧难过的道歉道:“虽然时过境迁,但是我们实属不该对苏大人的子嗣如此行径。” “苏大人上任京都府尹后,整吏治,开言路,对流民百姓关怀有佳,对乞儿也是一视同仁。” “西城内原本有六个赊粥场,就是苏大人一力促成的,在秋冬两季,活人无数啊。” “我们..我们实属不该啊。” 黄岩说着,说着泪流满面起来。 苏灿还是第一次,从别人的嘴巴里,听到父亲的一些事迹。 似乎他在底层的人民心中,有很高的威望。 黄岩痛哭了一阵,突然又道:“还请苏公子原谅,黄岩先前所述并非欺骗。” “我西城的乞儿,在所有分城中地位最低,其中又以西城西街的乞儿垫底。” “过去,贫民百姓,甚至是流民,都可以随意踩上一脚。” “有些乞儿只是盘坐在路边行乞,碰上一些心情不好的人,都有可能遭到无端的殴打。” “打死,打残的不在少数。” “无人为乞儿撑腰,从小,我就立志想要改变这一切。” “这十几年,我总结出,想要在这个吃人的世道生存,只能以恶制恶,以暴制暴。” “让别人怕你,畏惧你,甚至是让他觉得,你不去找他麻烦,他就谢天谢地了,你才能减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每个人生来,都有良善,也都希望收获良善,但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黄岩一口气说了那么多,他的精神有些亢奋,他突然又高声道:“我黄岩虽然在西街臭名昭着,让人深恶痛绝,但是我没有愧对义父的嘱托!” “荣儿,等你恢复后,我要你认苏公子为主,西街的一切,以苏公子的意志为核心。” “你在台前,他在幕后。” “等我死后,劳烦苏公子将我的尸身,拉到城隍庙边的焚尸塔焚毁。” “让我去给秋菊小姐当牛做马,侍奉赔罪吧!” “苏公子,荣儿拜托你了,西街的乞儿也拜托你了。” “我恨啊!” 黄岩高呼了一声,眼神涣散了起来,胸口起伏了几下,软了下去。 黄世荣软在黄岩身边,泪流满面,悲戚不已。 苏灿一脸复杂的看着黄岩。 他的心里乱糟糟的,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才好。 好好的报仇雪恨,居然发展成托孤了? 福伯突然叹了口气,从怀中拿出一包药粉,给黄世荣喂下,过了片刻,黄世荣的手脚抽搐了一下。 缓缓的坐了起来,看着已经咽气的黄岩,他痛哭流涕:“义父啊!呜!~” 这天下午,苏灿,福伯和黄世荣分了六趟,把十八个乞丐队长,运送到万丰山下的焚尸塔中,直接焚烧。 黄岩的尸体,尊重了他的遗愿,拉到了西城郊外的焚尸塔中,单独焚烧。 黄世荣还拿到了黄岩的骨灰。 苏灿也找到了五旬的老和尚,拿到了秋菊的遗物,一块烧得黝黑的铁牌,正面是一个苏字,背面是一朵盛开的菊花。 看到这块铁牌时,苏灿受原主的情绪影响,失声痛哭起来,这是他六岁时,提前送给秋菊豆蔻年华的礼物。 一直被秋菊珍视的佩戴在胸口。 从严格意义来说,秋菊是被原主辱骂后,轻生的,虽然原因是被王有财等人强了多年。 她的内心积满了悲苦,要不是需要忍辱将前身养大,她早就投井自尽了。 苏灿和黄世荣约定,明日前往西街驻地会面后。 和福伯驾车返回林府。 马车上,苏灿看着沿街的商铺,在某些巷子的角落,总能看到目光呆滞,骨瘦如柴的乞儿。 他们在冰凉的深秋,衣着单薄,三三两两的相拥在一起,也不知道能不能熬过今夜。 苏灿第一次觉得,这个世道的残酷。 他一边沉默,一边捏着菊花铁牌。 福伯没有说什么,专心的驾驶马车。 返回林府后,苏灿洗漱了一番,早早的躺到床上,今天的经历,对他造成了巨大的冲击。 杀死黄岩,他并不后悔,为秋菊报仇,天经地义。 只是黄岩用他自己的方式,守护着西街乞儿的行为,给苏灿带来了巨大的冲击。 对于人性,从后世穿越而来的苏灿,差了从小察言观色的黄岩不止一条街。 特别是黄岩最后的总结,碰上无端殴打乞儿的流民这条。 今天之前,如果让苏灿处理,他第一个想法就是报官。 现在想来,这是多么的幼稚。 黄岩虽然把自己变成一个十恶不赦的人,但是,在西街,的确没有流民敢随意欺负乞儿。 人人对乞儿避之不及。 这就是人性。 苏灿觉得,黄岩给他上了一节生动的人性课。 夜幕逐深,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青婵摸黑钻进苏灿的被子里。 温软的感觉,让思绪万千的苏灿吓了一跳。 惊呼道:“青婵姐?” 第14章 灿儿那么大了,还会尿床 “姑爷。” 软糯的声音在床榻上响起。 苏灿一脸萌,抓住了使坏的小手,他有些奇怪的问道:“青蝉姐你想做甚?” 青蝉用俏脸贴在苏灿的脸上,吐气如兰道:“夫人让我给你启蒙。” “启蒙?”苏灿一脸的黑线。 “我还未束发,是不是早了些?” 青蝉软软糯糯道:“不早了呢。” 抓住了又想使坏的小手。 苏灿摇摇头道:“福伯说,习武要保持童子之身才行。” “那姑爷为何想习武?” 青蝉似乎有些不高兴。 苏灿突然沉声道:“如果我会武艺,秋菊姐就不会殒命,我不想再发生亲人在我面前被欺凌,自己却没有办法的事。” “姑爷!” 青婵听到苏灿那么说,老实了下来,似乎想安慰安慰苏灿。 苏灿轻轻的摩挲起青婵的俏脸,温声道:“等我习好武艺,让身体再强健一些,到时候再拜托青婵姐。” 青婵努了努嘴,有些吃味道:“夫人这几天,打算给你找贴身婢女呢,到时候,还不是先便宜她。” 苏灿一脸恍然,原来青婵这几天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是因为这个原因。 他安慰道:“新找的婢女,哪里有我青婵姐好。” 听到苏灿那么说,青婵很高兴。 “真的?姑爷真那么想?” “是是是,青婵姐最好了,小时候虽然经常捉弄我,但是什么好吃的都先紧着我。” 苏灿这几天,消化了原主的记忆。 对于原主和青婵小时候的互动,他也觉得很温馨。 两人更像青梅竹马。 “那你跟夫人说,不要贴身婢女了,我来伺候你就好。” 苏灿摇了摇头:“那曦姐姐怎么办?你总照顾我,曦姐姐要伤心的。” “那你以后被贴身婢女吃掉了怎么办?” 苏灿连忙保证道:“不会的,我保证留着给青婵姐姐启蒙。” “哼,那你得说话算话。” 青婵有些小傲娇,要求苏灿保证。 苏灿无奈只能点头答应,不过他有些奇怪,这方世界,女子都这般彪悍? 他有些疑惑的问道:“听青婵姐的意思,你对给男子启蒙,似乎颇为熟悉?” 青婵的脸热起来,喃喃道:“夫..夫人给了一本启蒙通鉴,我…我习了几天,应..应该是懂了。” 苏灿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合着她只是一个看了几天书,什么实践都不懂的菜鸟? 和后世那些带着字幕的教学课程相比。 这方世界,那些通鉴,估计连图文都表达不清楚。 青婵能学出什么花样? 苏灿经历了一整天的震撼。 不论是从黄岩的角度看西街,还是从福伯的角度,看击毙十八个队长。 都给他带来了强大的冲击。 青婵温软的身子,就躺在旁边,苏灿的小手,下意识就伏了上去。 “唔!~你..你干什么?” 青婵有些紧张。 苏灿微微一笑道:“既然青婵姐想给我启蒙,虽然我们不能行人伦之事,但先让我熟悉熟悉总可以吧?” 稀稀疏疏了好一阵。 青婵有些怀疑人生的仰躺在床上。 苏灿也太熟练了吧? 她脑海里满是疑惑:“是谁,给苏灿启蒙过?” 他也太会了! 恢复后,青婵抱着自己的衣物,逃命般跑了。 苏灿嘿嘿一笑。 经过与青婵这一阵温存,苏灿的精神恢复了很多。 他愣愣的看着床延。 深深的吸了几口气,不论这个世道如何艰难,既然发了宏愿。 就该努力去实现。 第二天一早,吃过青婵准备的早饭,苏灿与福伯往西城西街而去。 苏灿出门后,青婵进入苏灿的房间,将床单和被子,拿到小院内偷偷晾晒。 林曦难得出来,看到青婵在晒被子。 她有些奇怪的问道:“婵儿,你在忙什么呢?” 青婵俏脸微红,深呼吸了几口气,才回答道:“姑..姑爷昨晚尿床,我给他晒晒。” 林曦有些狐疑,青婵每次紧张,或者撒谎,都会有些结巴。 “灿儿那么大了,还会尿床?” 林曦有些奇怪,走了过去,青婵赶忙迎过去,问道:“小..小姐,你绣的嫁衣如何了?” 听到青婵那么问,林曦的俏脸红润起来,娇嗔道:“要你管!” 青婵来到林曦面前,双手扶住林曦温软的双肩,给林曦来了一个90度翻转。 娇笑道:“小姐,我们回房,我帮你绣。” 林曦摇了摇头:“嫁衣要自己绣,才显得珍贵。” 青婵明眸一转,低声道:“我想绣一个鸳鸯肚兜,小姐你教教我呗。” “呸,不知羞。” 林曦啐了青婵一口,被青婵推着离开了小院。 青婵俏脸通红,暗暗的松了口气。 昨晚想给姑爷启蒙来着。 没曾想,先被姑爷启蒙了。 羞死个人。 她心里暗暗奇怪道:“难道秋菊姐已经给姑爷启蒙过了?” “唔!不管了,总之不能让小姐看到床单和被套。” 苏灿和福伯这边。 两人坐着马车,来到西城墙和北城墙交汇的角落,一个三进的院落前停下。 黄世荣一早就在院落前等候。 苏灿和福伯下车后,黄世荣赶忙上前,恭敬的打招呼道:“见过公子,护法。” 昨天,苏灿与黄世荣约法三章。 第一,西街的乞儿组织,正式更名为“丐帮”。 第二,黄世荣叫苏灿为公子,叫福伯为护法。 第三,苏灿是丐帮实际掌控人这件事,暂时只让黄世荣和一些核心的人知道。 将马车拴在院落外的一侧。 苏灿和福伯在黄世荣的引领下,进入了院落。 这个三进的院落占地面积不小,虽然都是土胚茅草屋顶的房子。 但是每一进的小院都不小。 第一进的小院,有两个篮球场大小,小院内虽然只是土地夯平,但也弄得平整。 而且挖了引流槽,下雨时,可以把雨水引到屋外的沟渠。 小院四周都是土胚房。 每间房门都各不相同,有些是木板拼装,有些是茅草编制,有些是竹编。 有几个甚至没有房门。 苏灿看了看没有房门的房间,房间内的面积不算小,宽约五米,深约十米,只有房门,没有窗。 房间内没有任何家具,只有铺在地上一层厚厚的茅草。 此刻,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 从第一进的正中间,三人来到第二进。 第二进小院的面积小了一半,只有一个篮球场大小。 小院四周,虽然也是土胚茅草屋顶,但房门已经是标准的木板门,门上还有木栓和门锁。 从一个敞开的房门看去。 里面有木床,桌子,凳子,衣柜和木箱子,虽然款式陈旧,但也有模有样。 特别是床上还有被子。 第15章 求公子怜惜,求公子收留 进入二进的院子,黄世荣介绍道:“二院一共有18间房,平时都是18个叔伯居住。” 说完,他继续往前走。 来到二进与三进的门廊中间,有一个木质的双门。 黄世荣来到木门前,敲了敲。 三院内传来一个女声询问道:“何人?” “是我。” “是世荣呀。” “吱呀!”木门打开,门后露出一个面容姣好,年约二十上下的女子。 她看到苏灿和福伯,愣了一下,但没有说什么,就让开了。 黄世荣介绍道:“这位是公子和护法,从今天开始,他们的话就是圣旨,否则哪里来,回哪里去。” 女子愣了一下,紧张的点头道:“我省得了,惜花见过公子,见过护法。” 黄世荣对着苏灿和福伯介绍道:“她叫黄惜花,是义父请来照顾义弟义妹的嬷娘。” 苏灿点点头,微笑着打招呼道:“惜花姐你好。” 黄惜花愣了一下,有些慌张,忙摆手道:“不敢让公子称呼为姐姐,惜花随时听从公子吩咐。” 苏灿点点头。 跟着黄世荣进入院子,苏灿有些惊讶,三进的院子内,已经是青砖瓦房了。 虽然是最普通的砖石和黑色的土瓦,但至少像一个农家小院。 内院与二进的大小一致,大概有一个篮球场大小。 四周围着的房间都有门窗。 正面是主屋,两侧是厢房,小院中间还有一个木质的凉亭。 靠近主屋左侧的院子,有一口水井,右侧是一个是石桌子,四周零星的布置着石凳子。 靠近出院的左侧,有一片习武的区域,四周有一些石盘和兵器架。 而出院的右侧是晾晒衣物的区域。 黄世荣领着苏灿和福伯来到小院的凉亭中,开始介绍道:“正面是主卧,由义父居住,主卧的左侧是我的房间,右侧是几位义弟、义妹的房间。” 黄世荣又指着自己房间的角落道:“这边是柴房,转过来是厨房和餐房,平日就是在这里吃饭。” 苏灿点点头,看了一眼左边的柴房。 黄岩曾说过,他把财物都藏在柴房了。 当听到黄世荣介绍右侧角落,是一个资财房时,苏灿愣了一下。 他有些奇怪的问道:“你义父平日里没告诉你,这个院落的其他事项?” 黄世荣摇了摇头。 右侧转过来的一面,是两个客房。 “吱呀。”一声,主卧右侧的房门打开,走出来六个半大的孩子。 为首的是一对穿着粗布麻衣的双胞胎,姐妹俩年约十岁上下,身形消瘦。 虽然皮肤黝黑,但是容貌清丽。 让苏灿看了都眼前一亮,姐妹俩应该是同卵双胞胎,容貌一模一样。 另外四个孩子,有两个男孩,长得很周正,和苏灿应该是同龄,大约十二三岁左右。 另外两个女孩略小,容貌也是清丽,应该是十一岁上下。 六人来到进前,一字排开,鞠躬道:“见过公子。” 苏灿点点头,这六个孩子,显然是得到了黄世荣的交代。 黄世荣这时道:“这两位义弟和四位义妹,是义父生前收留,他们原本最好的出路,是进入世家大府做童子和婢女。” “其次是进入青楼、雅苑,最后是入富商家庭做伶人。” 看着六个孩子对青楼、雅苑等字眼,没有任何反应,苏灿这才明白黄岩所说的非虚。 在吃不饱饭,甚至随时可能死于非命的世道,能进入青楼、雅苑,已经是高不可攀的存在。 按黄岩的说法,西街有一千多的乞儿,适龄的大约有七八百人。 也仅仅挑选出6个合适的! 当然前面也有可能已经卖掉了一些。 但应该不超过20人。 接近100人中挑选一个!这简直比后世考试的录取率还可怕。 但是不得不说,黄岩挑选的这六个娃娃,不论是身形和容貌都俱佳。 苏灿对着六个孩子,询问道:“如果让你们自己选择,你们想做什么?” 六个孩子面面相觑。 六人从小是乞儿,察言观色绝对都是好手,知道谁会施舍,谁会殴打他们。 如果连这点判断都没有,他们早就饿死了。 也坚持不到黄岩挑选他们的一天。 六人都能感受到苏灿的询问,是发自内心的。 两个双胞胎姐妹其中一个,面露欣喜,率先向前走了一步。 跪了下来道:“求公子收留,我与妹妹希望能成为公子的女婢。” 双胞胎外的四人都是一愣,然后一脸羡慕的看向跪在地上双胞胎的姐姐。 苏灿一愣,看向黄世荣。 黄世荣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授意,他沉思了片刻道:“我曾听义父说,汐颜和汐语打算卖给西城东街的黄掌柜。” “价格已经谈好,但没有收订金。” “跪在地上的是姐姐汐颜。” 汐颜显然知道,黄岩打算将姐妹俩卖给东街黄掌柜的消息,她的脸上,并没有出现太大的反应。 “求公子怜惜,求公子收留,我们姐妹俩识字,虽然不多。” 汐颜跪在地上磕起头来。 作为现代人穿越而来,苏灿最见不得别人下跪,刚才没反应过来。 现在见到汐颜跪着给她磕头,他上前一步,扶着汐颜起身。 妹妹汐语见状,一脸的欣喜。 其他四人脸上都是一脸羡慕。 苏灿愣了一下,苦笑一声,在这世道,触碰女子的身体是禁止的,除非是非常亲密的关系。 他把汐颜亲手扶了起来,相当于答应对方的请求。 他沉思了一下,点头道:“那你们今后就跟着本公子吧。” 汐颜和汐语俏脸上满是兴奋,又想跪下去谢恩。 苏灿眼疾手快,又扶住姐姐汐颜,一脸严肃道:“从今天开始,我不允许任何人再下跪。” “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膝下都有万两黄金般的尊严。” “世荣!” “公子!”黄世荣有些激动,抱拳躬身。 “等你接位,丐帮发布的第一条规矩,就是不允许动不动就下跪,以点头,鞠躬,抱拳施礼为主。” “除非犯了不可饶恕的过错,否则不允许下跪。” 黄世荣很激动,抱拳施礼道:“尊公子谕。” 在场的六个孩子,面容也是激动,她们都是年岁超过十岁的孩子,也是知道尊严的可贵。 剩下的四个孩子,似乎商量好了一般,也是向前走了一步,拱手弯腰道:“求公子收留。” 苏灿叹了口气,问道:“你们跟着我,未必比进入世家大院安宁,可想好了?” “我们不后悔,请公子收留。” 四人再次请求。 苏灿点点头,严肃道:“那好,从今天开始,你们都跟着我吧,至于如何分配,我后续了解一番,再做决定。” “谢过公子!” 苏灿看了看六人,看他们的脸色,并不是很红润,他对着黄世荣问道:“他们都吃早饭了吗?” 黄世荣脸色有些奇怪,但他如实回答道:“回公子,我们一日只吃一餐。” 苏灿脸色微变,沉声道:“从今天开始,内院改为一日三餐,包括你在内。” “我不管外面的形式如何,如果内院连饭都吃不饱,何谈改变这个世道。” 六人,包括黄世荣都是一愣,然后一脸喜意,鞠躬道:“谢公子怜惜。” 第16章 西城西街的实际现状 得到苏灿的指令,黄惜花欢天喜地,去厨房做早饭。 内院的粮食不缺,小米和素面都存了不少。 苏灿让众人去帮黄惜花做早饭,跟着黄世荣进入主卧。 主卧不算小,是中厅加左右耳房的格局。 中厅相当于一个客厅,正面靠墙有一个木质的桌子,左右两侧各有一个椅子,两侧的墙体各放置六把椅子,两两一组。 可以组织十四人开会。 中厅左边的耳房是卧室,右边的耳房是书房。 家具都是简单木板制作,没有一点纹饰,简朴到极致。 进入中厅后,苏灿直接坐到左侧的主位。 福伯坐右侧墙体的第一个位置。 黄世荣坐左侧第一个位置。 地位以左为尊。 三人坐下后,苏灿沉思了一下,对着黄世荣询问道:“乞儿们一日只食一餐,是长期养成的习惯吗?” 黄世荣点点头:“由俭入奢容易,由奢入俭就很难,听义父和长辈言,每日正午食一餐,即可保命。” “乞儿们哪怕讨到多余的食物,当日也只吃到六分饱,就会留到第二日正午再食。” 苏灿点点头,他在后世学的是医学,对中医和西医都有所涉猎。 有些养生达人,也是每天只吃中餐,早餐和晚餐根据当天的运动量,吃一些蔬菜和水果。 一旦养成习惯,的确不影响健康。 当然,如果你是体力劳动者,每天只吃一餐,绝对伤身。 而且,后世的粮**细度很高,营养很均衡,生活中也有很多辅助。 比如保暖的衣服,冬天有暖气供应等。 能减少身体的消耗。 在没有辅助的当下,一天只吃一餐,能不能活,全看天气。 如果深秋时节出太阳,气温高一些还好。 一旦下雨,下雪,没有一个安身之所,等待乞儿的,只有僵硬后,被拉到焚尸塔的结局。 “西街当前是什么局面?” 苏灿其实很莽。仅凭后世穿越而来的优越感,在不了解西街实际情况的前提下。 把一个那么大的担子,加在自己身上,是一件很冒险的事情。 黄世荣从小在西街长大,被黄岩认作义子六年,更是把他当成接班人培养。 他对西街的事项如数家珍。 他回答道:“西街靠近西城墙段,南北向延绵9里,街道双侧商铺和居民区分18段。每段大约一里方圆。” “当前有记录的乞儿约1100多人,基本都是未束发的年纪。” “乞儿要是能熬过束发,就可以去码头或者伢行做事,每日能赚取微薄的收入过活。” “这也是为什么乞儿多幼童的缘故。” “义父生前选了18位叔伯协助管理18个分段,每位叔伯手下带四五十个乞儿。” “这些乞儿,有些沿街行乞,有些去大户家乞讨,有些专门去红、白、喜、丧事,讨喜,或者哭丧,赚取一些食物或铜钱。” “碰上一些节日,还有赊粥可获得食物。” 黄世荣说道这里,情绪有些低落道:“诚如义父所说,西城的乞儿地位最低,我西街的地位最差。” “西城多商户和流民,商户市侩,流民贫穷,都没什么油水。” “乞儿们生存艰难。” “西城有三纵三横三条道路,纵向是东街,南北中街和西街。” “横向是南街,东西中街和北街。” “除了我西街外,其他街道都有东区的地段,而东街都是富商云集的区域,不论是为内城供应物资的商铺,还是富商的府邸,都集中在东街上。” “西街是最靠近西城墙的地段。” “如果发生战争,对方出动大型投石机,首轮遭殃的,就是西街的地段。” “所以西街地段不值钱,居住的基本都是贫民和流民。” “也因为这样,我们作为乞儿,能拥有那么大的宅院。” 苏灿点点头,原身在西街生活了四年,虽然很少出门,但是也了解一些情况。 苏灿示意黄世荣继续讲解时,汐颜和汐语端着茶盘走了进来。 给三人上了一杯热茶。 苏灿表示感谢后,汐颜和汐语一脸高兴,牵着手出去了。 三人都喝了茶。 黄世荣继续道:“我们“丐帮”目前有三处产业,一处是东西中街和西街交汇处,有一座向阳酒肆,酒肆内有一个酿酒作坊,都是义父这些年办的产业。” “最后一处是西南角有一个马市,马市有街门卫的份子。” 对于马市,苏灿没有意外,只要有一块地,用木质栅栏一围,隔出一些草棚即可。 相当于为马匹交易提供一个场所,有街门卫的份子,更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街门卫相当于后世的派出所。 没有街门卫在后面撑腰,黄岩这种乞丐,吃不下那么大的蛋糕。 最让苏灿意外的是,黄岩居然有一个酿酒作坊? 酿酒技术虽然不难,但酿酒需要大量的粮食,在连年战乱,又需要跟汉武王朝“交易”,又被坤虚王朝连年打劫的当下。 大乾王朝的粮食并不充裕。 对于酒这种奢侈品,王朝向来管控严格,并不是谁都有资格开酿酒作坊。 “酿酒作坊的产量如何?” 苏灿有些关心。 黄世荣摇了摇头道:“产量不多,一月只有一二百斤,刚够酒肆自产自足。” “大部分都是街门卫散班后,过来小酌几杯。” 苏灿点了点头,一副不出所料的样子。 他又问道:“继承西街,只要去街门卫报备,交纳费用即可吧?” 黄世荣点点头:“如果有18位叔伯在,或许会有些麻烦,但是他们都不在了,就没有什么麻烦了。” “义父过去常带我与街卫长黄卫民,西门卫长张廷丰相聚喝酒,我与二位大人也是相熟。” 苏灿又点点头。 “小院的资产清点了吗?” 黄世荣摇摇头:“还没清点,就等公子过来一起清点了。” 昨天福伯一下子把十八位队长拳毙,他们在二进院内的资产应该不少。 今天过来的目的之一,就是要把所有的资产清点清楚。 好安排后续的事宜。 “公子,世荣哥,护法,早饭做好了。” 汐颜这时候,一脸欢喜的走进来招呼。 苏灿闻声,站起来道:“那就先吃饭。吃完饭,我们再清点物资。” 黄世荣答应一声,也起身,跟着出了主卧,往餐厅而去。 来到厨房旁边的餐厅内,看到一个圆形的木桌上摆着一个篮子,篮子内有十几个淡黄色的面窝,正散发着热气。 桌子的四周,还有十碗小米粥。 黄惜花和另外五个孩子都站在一边,等待苏灿的到来。 他们时不时看着桌子上的食物,咽口水。 对于她们来说,这是有记忆以来,人生第一顿早餐。 苏灿没有废话,自己先坐下,再示意众人坐下。 “吃吧。” 说着,他拿了个面窝,先吃起来。 吃一口面窝,喝一口小米粥。 这些吃食,与苏灿这几年在西街吃的一般无二,所以他没有任何不习惯。 相反,这种由麦子,小米,豆子等粮食,混杂撵磨而成的杂面,做成的蒸面窝,味道相当可口。 众人见苏灿开吃,也都纷纷拿起面窝吃了起来。 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神色。 第17章 收刮二进小院,收获不菲 苏灿和福伯早上吃过早餐,两人吃了一个杂面窝后停下。 小口的喝完小米粥,苏灿就出了餐厅。 有他在,众人吃得比较拘谨。 两人来到小院中心的木质凉亭坐下。 福伯神色莫名的对着苏灿问道:“对于西街,姑爷有什么打算?” 苏灿思索了一下,回答道:“黄岩将18段,分给18个队长来管理,这个思路是对的。” “按世荣说的,乞儿过了束发后,就可以去码头或者伢行做事,生存的几率大大提升。” “这18段内,超过束发年纪的乞儿,应该不会很多。” “当前已是深秋,冬雪临近,当务之急,是为乞儿们提供一个庇护的场所。” 福伯闻声点了点头,他看了看小院道:“这个驻地倒是宽敞,如果在一进和二进的小院内搭起棚子,加上四周的房子,安置千多个乞儿,应该问题不大。” “可是姑爷,千多个乞儿的吃穿用度,费用可不小啊,哪怕他们一天只吃一餐。” 苏灿点点头:“在西街,粟米的价格,一石(150斤)是300铜钱,一石粟米够300个乞儿吃一天。” “如此算来,千多个乞儿,一天需要四石粟米,要1200枚铜钱,接近2.5两银子。” “一个月75两,如果管到来年春天,四个月需要300两银子。” 福伯有些意外的看着苏灿,不用算珠,直接就把数量心算出来。 他心里暗呼,姑爷不亏是苏府尹的嫡子。 两人算数中,黄世荣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对于苏灿所说的结果,他摇了摇头道:“公子仁爱无双,可乞儿们不是只会等食的彘。” “如果有遮风挡雨的住所,加上每日有半斤粟米粥可食,他们就不会饿死。” “西城虽然贫苦,但也能讨到一些粮食或铜钱,每年入冬,碰上东城大户的寿诞,西街赊粥的次数也不会少。” “如公子想管起所有的乞儿,一月有银30两即可。” 苏灿点点头,他刚才算的是全托的模式,倒是忽略了乞儿们,本身就有过冬的本领。 如果只需要120两,就能保障千多个乞儿顺利过冬,那压力就会小很多。 远的不说,黄岩临死前,说有1000两银子,应该也不全是诓那18位队长。 说到18位队长,他们作威作福多年,应该也会有不少积蓄。 今天过来其中的目的之一,就是清点他们的资产。 第一次吃了早饭,六个乞儿的脸色都红润了一些。 来到凉亭后,六人又给苏灿鞠躬。 “公子仁爱。” 苏灿摆了摆手,看向黄世荣道:“我们开始吧,先把二院内,所有的资产清点清楚,再做下一步的安排。” “好的,公子。” 说着,他想挥手让六个乞儿先行回避。 苏灿将六个乞儿拦下,平静道:“你们也一起吧,帮忙搬抬物资。” 黄世荣闻声,欲言又止,看了看六个乞儿。 苏灿似知道黄世荣所想,他平静的说道:“既然他们跟了我,本着用人不疑的宗旨,让他们跟着一起来。” “虽然财帛动人心,但如果因为这点财富,就失了本心,他们也不配跟着我做大事。” 黄世荣听闻,拱了拱手,表示叹服。 六个乞儿一脸激动,都是一副士为知己者死的模样。 前世,苏灿自己开公司,也管着几百号人,知道怎么御下。 从内院来到二院,黄世荣拿着从18位队长身上搜刮来的钥匙,开始挨个开门。 几人一起进入房间内搜刮物资。 木箱子是重点,接着就是桌子的抽盒,衣柜内的箱子等,最后是床底,房梁等隐秘的位置。 不得不说,18个队长都是积蓄多年的人物,除了银两和铜钱,众人发现了不少非凡的物件,估计是乞儿们顺来的。 在乞儿的队伍中,有不少掌握着特殊手艺的人,他们碰上街市,人潮涌动时。 路过腰包鼓鼓囊囊的人,总能顺点物件,或者银钱。 当然,如果被当场抓住,打断手断脚都是轻的,打残打死也是常态。 在搜刮到第8间房时,汐语从一个队长的床底,搜出一个形制考究的木盒子。 打开后,众人吓了一跳,里面居然有大大小小的古玉十几块。 福伯轻松的脸上,难得严肃了下来,他摸了摸古玉道:“这是墓玉,价值不菲!” “墓玉?” 苏灿有些奇怪。 福伯点点头,严肃道:“这是陪葬的碧玉,看形制,应该有不短的年头,需要专业人士鉴定一番才能明了。” “盗墓?” 苏灿这才明白过来,他看向黄世荣。 黄世荣的脸上有些不自然,道:“这是凌寻青,凌叔的房间,凌叔手下,有不少寻墓的好手。” 苏灿恍然,按这个情况,这个凌寻青应该有不少积蓄。 众人里里外外的收刮一番,果然不出苏灿所料,在一个木箱内,搜出银票四张,每张都是五十两。 散碎的银子有37两,铜钱数十贯。 古玉,古物若干,还有一把略弯且黝黑的匕首,苏灿一看到,就喜欢上了。 他直接塞进怀里。 在这个凌寻青的房间内,最终收刮出银子237两,铜钱67贯,碧玉16块。 最大的一块碧玉外形呈圆形,中间有一个方形的孔,碧玉通体雪白,没有一丝瑕疵。 就连苏灿这个门外汉,都能看出它的不凡。 这天早上,九人就像匪人进村,将18个房间收刮得干干净净。 不论是墙壁内,地板下,房梁上,就连门板内的物件,都被一一找出来。 不得不说,乞儿们对财物非常敏感,每一个角落都逃不出他们的火眼金睛。 当时间临近正午后,所有的房间终于收刮完毕。 得银票22张,5两,10两,50两都有,最终合计:535两。 现银376两,铜钱736贯,其他有价值的物件,装了满满五大箱。 看到这些物资,众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 苏灿一脸微笑,他高兴道:“有了这些资金,除了过冬的粮食,还能给乞儿们一人置办一套过冬的衣物。” 黄世荣吓了一跳,忙摆手道:“公子不可,千多人的衣物,费用可不低。” 苏灿不以为意:“736贯铜钱,足够采购过冬所需的粮食,一两银子可以置办5套衣服,千多乞儿下来210两银子足够了,还有166两银子,用于院落内的完善。” “比如在一、二院内再建些房子,特别是一进的小院内,空间可不小,房间内再增设大通铺,购置房门等物资。” 黄世荣不懂就问:“敢问公子,何为大通铺?” “就是房间两侧,底部弄好长木架,再铺上木板,垫上垫子,约3尺睡一人。” 黄世荣眼前一亮。 3尺约等于一米,小院内的房间,基本都是十米的深度,一侧能睡十人,另一侧除掉木门的宽度,能睡八人。 一个房间就睡18人,一进的小院四周有36间房子,二进的小院有18间房子,如此就有54间房子。 按一个房间住18人算,可以住进972人。 当然,这是理想的状态。 毕竟还要置办柴房,厨房,洗浴房,如厕房等。 千多人的吃喝拉撒,可不是轻易就能解决的。 第18章 一左一右,香喷喷的 清点完二进小院的物资。 九人一起,把所有的东西,往内院的资财房搬。 资财房在内院右边的角落,房间内不算大,大约有十米的深度,带上转角有十五米的宽度。 房间的四周有一圈深度约2尺,高度5尺的木架。 这方世界,一尺等于33公分。 5尺的木架有5层,其上放置了各种物品,有木箱子,有簸箕框,或者干脆盛放在木架板上。 像布匹之类,就是按颜色放置其上。 在大乾王朝,一匹灰色的麻布一贯钱。 每匹大约五米的长度,二尺的宽度。 木架上的麻布不少,应该有近百匹,众多布匹中,有五匹红色的布最显眼。 那是做嫁衣专用的布匹。 房间的中心,还有四排两两相对的木架。 资财房的一切,遵循帮内的规矩,只能由黄世荣和苏灿进入。 众人把物资搬到资财房门口,就很醒目的离去。 由苏灿和黄世荣两人搬进去。 资财房内,苏灿和黄世荣开始清点起物资。 将箱子一一打开,甄别后。 统计得出: 银票1000两,现银330两,铜钱630贯,灰色的麻布117匹,红色的麻布5匹,白色的麻布9匹。 铁锭80锭,每锭100两,约等于10斤。 看到铁锭的时候,苏灿吓了一跳,这可是管制的物品,黄世荣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两人面面相觑了一阵,选择性的忽略过去。 在一个角落的箱子内,两人还看到了满满一箱匕首。 都是半尺以内的长度。 这种匕首还好,可以当成切水果用的器具。 一箱匕首,目测有三十把。 房间内的木架上,全是粮食,半石一袋的粟米,小米,整整齐齐的码满了五层木架,算下来居然各有200石。 素面也有200石。 看得苏灿的嘴角直抽搐,这是有多重视粮食,才囤了那么多。 按后世的重量计算,一石等于150斤,200石相当于3万斤。 3万斤粟米,3万斤小米,3万斤素面。 以过去黄岩和18个队长的胃口,估计会吃到天荒地老。 有了这9万斤粮食,管起千多个乞儿,也能管个90天时间。 这让苏灿和黄世荣都暗暗松了口气。 两人的脸上都有了喜色。 黄世荣按苏灿的吩咐,拿了750两银票,出了资财房,这些银子,500两用于继承西街上交,150两给西门卫。 按苏灿的吩咐,黄世荣再以个人名义,分别给两位卫长50两银子。 对于人情世故,两世为人的苏灿,并不缺。 按苏灿的吩咐,黄世荣届时会交代黄岩留下1000两银子的事实。 除了上交的这750两银子,剩下250两,打算用170两采买过冬的粮食,80两留着用于酒肆和马市的运作。 在主卧的接待室内,苏灿对着黄世荣面授机宜。 福伯在一旁静静的喝茶。 看着刚年满十二岁,就能讲出许多大道理的苏灿,福伯心里非常服气。 正午后,汐颜过来提醒可以吃午饭了。 三人又至餐厅吃起午饭来。 还是杂面窝加小米粥,中午加了些量,一人两个杂面窝,小米粥管够。 吃到一半,苏灿沉思了一下,对着黄惜花道:“下午,麻烦惜花姐买一副羊骨回来熬汤。” 听到苏灿那么说,大家都目瞪口呆起来。 都忘了吃杂面窝。 吃肉! 不敢想象! 苏灿也不理会众人的表情,自顾自的说道:“你们很少沾过荤腥,贸然吃肉,会引起身体不适,严重者会上吐、下泻不止。” “先用羊骨熬汤,大约半旬后,才能吃肉。” 虽然知道资财房里还有不少积蓄,但听到苏灿居然用羊骨吊汤,给他们养身子。 黄世荣还是一脸不可置信。 他差点被杂面窝噎住,连忙喝了一口小米粥,才慌忙道:“公子,这会不会太?...” 太什么,他也说不上来。 脸上憋得有些红。 苏灿悠悠的吃着杂面窝,突然立誓道:“我们丐帮的第一个小目标,就是年后!每旬至少吃三次肉。” 吃肉! 汐颜和汐语,两男两女四个乞儿,眼睛都亮晶晶的看向苏灿,满眼的希冀。 吃完午饭。 苏灿将众人集合在小院内的凉亭,黄惜花有些羡慕的看着黄世荣和六个乞儿。 她虽然不知道苏灿到底是哪方神圣。 但他还未束发的年纪,举止,行为,言语充满了气势,这绝对只有大户才能培养出来。 凉亭内,苏灿对着黄世荣问道:“这四位可有名字?” 苏灿指的是除了汐颜和汐语外的四人。 黄世荣点点头,指着另外两位女乞儿道:“这两个,一个叫伶花,一个叫伶雨。” “见过公子。”两个女乞儿给苏灿行了一礼。 黄世荣又指着两个男乞儿道:“年纪稍大这个,叫黄世勇,小的叫黄世杰。” “四人都是义父,请西街老秀官起的名字。” 苏灿有些奇怪的问道:“四女都没有姓氏吗?” 黄世荣点点头。 汐颜和汐语这时鞠躬道:“求公子赐名。” 苏灿愣了一下,有些为难道:“我现在还未及冠,甚至都未束发,所以按理不能赐姓。” “我先给你们临时赐一个姓氏吧,你和汐语就赐姓顾吧。” “顾夕颜和顾汐语,朗朗上口。” 顾夕颜和顾汐语对视一眼,虽然没能赐苏姓,让她们有些失望,但是苏灿也给她们赐了“顾”姓。 顾夕颜和顾汐语,的确朗朗上口。 伶花和伶雨也是一脸激动的看着苏灿。 苏灿也没有让她们失望,赐姓道:“你们姓李吧,叫李伶花和李伶雨。” “谢公子赐姓。” 苏灿看着一脸兴奋的四女,又看了看三个男孩,微笑道:“等世荣继承西街的事了,再给你们请私塾先生,认字学文。” 顾夕颜一脸惊讶:“我..我们女子也可以学吗?” 苏灿点点头。 四女闻声,直接激动的跪在苏灿面前,磕头道:“谢公子怜惜。” 苏灿现在还不知道,能读书,对她们意味着什么。 看到四女又下跪,苏灿一阵头疼,不敢再上去扶了,他受完四女的跪拜大礼后。 平静道:“都起来吧,说了不许动不动就下跪。” “是,公子。” 吃完饭,又休息了片刻,苏灿有些困,狠狠的打了个呵欠。 他摆了摆手,道:“我习惯了午休,先去躺一会,世荣你下午自便吧。” “今天先把西街继承下来,后续的事情,我们再谈。” 说完,他对着福伯拱手道:“麻烦福伯跟世荣跑一趟。” 黄世荣下午出门,怀里揣着750两银子。 没人跟着,不太安全。 福伯领命,点了点头。 黄惜花很醒目,整理完碗筷后,他把主卧大床的垫子和被子,都换了新的。 苏灿进入软和的被子后,没一会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两个温软的身子,也钻进了被子里。 一左一右,香喷喷的。 第19章 我们来给公子暖身子 迷迷糊糊的醒来,苏灿感觉自己两支手臂,被一左一右抱着。 两支温润的腿,一左一右搭在自己的小腹上。 看着正睡得香甜的顾夕颜和顾汐语。 苏灿一脸的郁闷,自己这是被裹住了呀。 感受了一下两个小妮子。 苏灿有些心疼,两女十岁的年纪,一米四多的身高,体重还不到70斤。 太瘦了。 两人的容貌的确清丽,再好好的养上几年,一定赏心悦目。 看着两姐妹睡得香甜,苏灿也不急着起来。 他在心里默默的计算起资产来。 当前,在二院收刮了银票535两。 现银376两,铜钱736贯,美玉16块,有价值的物件五箱。 林林总总算下来,应该价值在100两左右。 在资财房内,又得银票1000两,现银330两,铜钱630贯,灰色的麻布117匹,红色的麻布5匹,白色的麻布9匹。 铁80锭,每锭100两,约等于800斤。 价值约80两银子。 粮食9万斤。 抛开其他物资不算。 一共获得1535两银票,现银706两,铜钱1366贯,这些资金,除掉需要上交的750两。 为1100位乞儿置办一套冬衣,需要220两银子。 1100床被子和被套,需要550两银子。 建房,搞大通铺,搞厨房,洗浴房,如厕房等,估计费用不少于300两。 如此计算下来,总计需要花费1820两银子。 直接将收刮得来的2241两银子用了大半,只剩421两银子。 9万斤粮食看似很多,其实也只够1100个乞儿分食三个月。 要熬到来年开春。 至少需要再买6万斤粮食,折算为400石,每石300铜钱,大约需要120贯钱。 铜钱倒是宽裕,有1366贯。 这些铜钱,相当于136万6000枚,是千多位乞儿进十年积累下来的总和。 这些铜钱,也是苏灿年后布局,最重要的启动资金。 而且,他记得黄岩说过,他的资产藏在柴房了! 虽然苏灿很大气,不怕黄世荣出卖他。 但是每个人都需要有自己的底气。 黄岩毕竟是自己杀的,黄世荣是黄岩的义子,保不齐哪天让他知道了真相。 两人会兵戎相见。 所以,苏灿会防着他一手,至少不会什么都跟他坦诚布公。 苏灿在后世看了很多历史剧作。 开过公司,做过老板,知道作为上位者,应该如何与下属保持关系。 “唔!~公子。” 右耳边传来软糯的声音,苏灿转过头,看到顾汐颜俏脸通红的看着他。 至于苏灿为什么知道她是顾汐颜,因为姐姐的性格比较外向,妹妹顾汐语安静一些。 每次都是顾汐颜先发言。 顾汐语惜字如金。 “你们姐妹两这是闹哪一出?” 苏灿有些郁闷,穿越而来,已经被青蝉和这两姐妹钻了两次被窝了。 大乾的女子都是这般彪悍? 顾汐颜听出苏灿有些郁闷,她有些紧张,俏脸欲泣道:“我跟妹妹洗过澡,才钻进来的。” 苏灿更郁闷了,这是洗不洗澡的事吗? 妹妹顾汐语在苏灿的左耳边,轻声道:“深秋渐凉,担心公子一个人睡,比较冰寒,我们就自作主张,过来给公子暖身子。” 苏灿文言,暗暗松了口气。 也是,姐妹俩现在才十岁,还是豆芽菜,应该生不出侍寝之类的想法。 “那我谢谢你们了。” 看到苏灿没有生气,还感谢她们,姐妹俩脸上明媚起来:“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好了,起床吧。” “是,公子。” 姐妹俩答应一声,羞羞答答的,在被子里,窸窸窣窣的穿起衣物来。 方才她们为了给苏灿暖身子,都只穿了里衣里裤。 看着站在床边,似乎想给苏灿伺候穿衣的姐妹俩,苏灿摆摆手道:“吾自己来,你们出去吧。” 姐妹俩对视一眼,施了一礼后,出去了。 苏灿穿好衣服,出了主卧。 来到院子内,看到黄世勇和黄世杰,正在演武区扎马步。 深秋的阳光晒在身上暖洋洋的。 李伶花和李伶雨坐在石桌子边做女红。 看到苏灿走出主卧。 四人都停下手里的事项,过来打招呼。 “公子午安。” 李伶花和李伶雨有些羡慕,看向刚从主卧出来的顾汐颜和顾汐语。 她们俩不得召唤,不敢进去伺候。 又被她们姐妹得了先机。 苏灿很有兴趣的对着黄世勇和黄世杰问道:“你俩是在习武吗?” 黄世勇和黄世杰点点头。 苏灿更感兴趣了:“可有师傅教?” 黄世勇有些郁闷,回答道:“先前是三师伯教一些拳脚功夫,可惜...” 黄岩和十八位叔伯中了别人的奸计,被一锅端的消息,由黄世荣带回来。 让内院的众人都震撼莫名。 “你们都会什么?” 苏灿也不纠结十八位叔伯的事情,继续兴趣盎然的咨询。 “我们给公子演示一番吧。” “好!” 三人来到演武区,苏灿站在台下观看。 黄世勇和黄世杰抱拳后,开始演练起武学套路来。 后世的苏灿在网路上看过不少武学套路。 看着哥俩的演练,心里也有一些眉目。 这武学套路有些似冲拳,讲究的是大开大合,勇往直前的气势。 用来打架极好! 演练完,苏灿称赞了一番,黄世勇和黄世杰得苏灿夸赞,满脸笑意。 两人继续习武。 苏灿又来到石桌旁,看到四女都在做女红。 他有些好奇就问起来:“你四人都在绣什么?” 四女对视一眼,都有些羞涩,最后由顾汐颜回答道:“回公子,我们在绣肚兜。” 说完,她耳根子都红起来。 苏灿心里雾草了一声,微微咳嗽了一下,点了点头,背着手,慢悠悠的往二院外走去。 看着苏灿离开内院,四女轻笑一声,开始聊起来。 年纪最大的李伶花一脸八卦,对着顾汐颜问道:“方才午休,公子要了你们姐妹没?” 顾汐颜和顾汐语俏脸通红。 顾汐颜娇嗔道:“伶花姐,你说什么呢,公子还未束发,我..我跟妹妹年纪尚小。” 李伶雨咯咯笑道:“兴许公子就喜欢豆芽菜呢?” “义父曾教导世荣哥,男子未束发前,不可人伦,否则不长命。” 顾汐语突然插话进来。 顾汐颜也看着李伶花问道:“我记得伶花姐喜欢世荣哥来着,怎么?移情别恋了吗?” 李伶花闻声,哎呀的叫唤了一声,被绣针-刺到了手指。 她一脸复杂,轻叹道:“咱们女子的命运,从来都不曾掌握在自己手里。” 听到李伶花那么说,有些暧昧的氛围沉寂了下来。 李伶雨最后总结道:“我观公子是一个随性且体贴入微的人,如果伶花姐真的爱慕世荣哥,最好早些说明为好。” 李伶花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只是女子一头热,无用,再说吧。” 四女一时间又沉寂了下去。 各自绣着女红。 第20章 这样的生活,太过梦幻 时间过得很快。 转眼就过去7天,这7天内,黄世荣先是到街卫所上交了500两银子,继承了西街的乞儿大权。 接着又上交了150两银子,到西门卫所。 街卫长黄卫民和西门卫长张廷丰,都没有为难黄世荣。 黄世荣又给每人50两银子,作为孝敬。 两人对黄世荣更加满意。 纷纷表示,如果西街的乞儿受其他街道的欺负,均可来寻他们做后盾。 王世荣表示感谢。 关于黄世荣想要采购粮食,并为乞儿提供过冬庇护的做法。 黄卫民表示了高度的赞赏。 得到了50两银子的好处,黄卫民为黄世荣介绍了几户商家。 分别为粮食、衣物、被子,木材及建房提供了便利。 黄世荣本次驻地大改造,为乞儿们提供各种过冬所需,费用不低。 合1800多两银子,有这么大的业务,众多商家都非常感兴趣,并给黄世荣提供了相应的折扣。 黄世荣将为1100多名乞儿,提供过冬所需物资的消息,传遍西街后。 西街的乞儿们,都轰动了起来。 事实上,黄世荣继承了西街地位后的第三天,就开始为乞儿们提供每日一顿午餐的福利。 第二天,先是把18段的乞儿领队们召集起来,他们过去都是18位队长的助理。 有些段是两三个,有些段是四五个,林林总总加起来接近百人。 黄世荣从小生活在西街,虽然是乞儿,但其为人真诚,大方、仗义。 在西街素有名望,加上他又是黄岩的义子。 由他来继承西街,大家并没有任何反弹。 当黄世荣宣布,将为西街1100多名乞儿提供过冬全程的庇护时。 有些领队,甚至痛哭出声。 今年的深秋天气特别寒冷,加上战争的阴云笼罩,乞儿们的生存特别艰辛。 每日至少都有近十名乞儿,因得不到粮食与庇护,而被拉到焚尸塔。 在所有的分城中,西城西街的乞儿,生存环境最差,但他们最团结。 许多乞儿在一起生活多年,却因为没有等来庇护,早早殒命。 这18段按苏灿的安排,正式设立了一主两副,由三个乞儿来管理。 职务的名称叫段长和副段长。 同时西城丐帮的名号正式成立。 下设:街管处,后勤处,资财处和勇武处。 职务上,也开始规范起来,街管处设立主事,职务为:街长和副街长,每段又分:段长和副段长,每段内,每11人设置一个小队长。 小队长的数量不限,有多少个11人,就设立多少个小队。 后勤处同样设立处长和副处长,负责为乞儿们提供衣、食、住、医。 资财处负责管理帮中的财务。 作为一个有组织的帮派,没有武力是万不可行的,最后的勇武处,同样设立了武长和副武长。 将乞儿队伍中,懂武艺的人员挑选出来。 18个段,每段都安排三到五人。 重点在与其他街道交汇处巡视。 无事时训练,有事时可迅速集结。 黄世荣继承西街后的第2天早上,就将这些事项全部安排妥当。 当天下午,又从18段中抽出近百人,开始建设露天饭堂。 先从西街铁匠处,花了120贯铜钱,购置了二十口大锅和两百个竹蒸笼。 勇武处和后勤处,就开始忙碌起来。 勇武处先租借十两板车,每五人一队,出城去到河边,捡石块。 运回二进的小院内垒灶台。 灶台采用背靠背的模式建设,每四个灶台一组,一共建设五组,每组的间距约两米。 四个灶台的灶口聚拢在中心。 这个年代没有水泥。 但难不倒生活技能点满的乞儿们,他们找到黄泥地后,用干草加水混合起来,踩成泥浆。 配合石块,将五组一共二十个灶台搭建起来。 灶台的外形虽然丑陋,但功效绝对不差。 时间临近傍晚时,灶台搭建完毕。 用柴火将灶台,全面覆盖后,开始点火。 这一步是要将泥浆烘干。 灶台新建,在未完全干透前,是没有办法开始做饭的。 毕竟用大锅熬粥,百八十斤一锅很正常。 这天傍晚,百八十人的饭食,由向阳酒肆提供。 采买了几百个杂面窝。 内院煮了一大锅杂米粥。 参加劳动的乞儿们,哪怕是饿得前胸贴后背,双脚发抖。 也甘之如饴。 因为他们知道,从明天开始,西街将会步入每天,都能稳定食一餐的美妙岁月。 这绝对是做梦都能笑醒。 第3天,还是由勇武处帮忙,将昨天焚烧过的灶台清理干净。 碰上崩缺的地方,再用泥浆补好。 在各灶台的一侧,立上一口大水缸。 然后开始挑水。 部分勇武处的成员,拉着板车继续出城,砍伐或捡拾无主林地的木材,回来烧火。 二进的院子内,搞了两个房间作为柴房。 后勤处的食娘们开始忙碌起来,和面的和面,捏杂面窝的捏杂面窝。 二十个锅长,带着柴火助手,开始烧灶,上锅,烧水。 煮粥的直接将粟米和小米混合,倒入沸腾的热水中。 再用锅铲不断的搅拌,防止粘连烧糊。 蒸杂面窝的,每五笼一锅,每笼二十个面窝,一百个面窝一锅。 十个锅一起蒸,场面也是壮观。 这天正午,烧了二十锅粟米和小米混合的浓粥,加上两百笼杂面窝下灶。 所有西街的乞儿,由各自的段长带队。 在丐帮驻地的一进院子内,排队领粥,拿杂面窝。 粥碗由帮内提供,每人都能领到一个新的,否则就凭各种蹦缺的破碗。 真心打不到多少粥。 一碗浓粥,加上两个热气腾腾的杂面窝。 让不少从来没有吃过那么丰盛午饭的乞儿泪流满面,很多人就着眼泪吃完。 丐帮的午餐规则! 必须吃完手里的食物,才能出院子,发现私藏的,鞭三鞭! 这是防止一些乞儿,怀里带着食物回到西街。 碰上其他街道的乞儿时,被强抢。 每年因为抢夺粮食而发生的械斗并不少,被打死打残的乞儿不在少数。 段长们已经宣贯到位,粮食可以提供到来年开春,让乞儿们放心大胆的吃。 当然,如果谁泄露出去! 将会被踢出西街地头。 乞儿们都明白,消息一旦泄露,西城另外五条街的乞儿们,一定会蜂拥而来。 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争取更多的时间,把乞儿们的身子养得壮一些。 为未来的腥风血雨做准备。 勇武处这几天,将二进院内的房间,也清空了出来,原来的床,都集中到一起横放在房间两侧。 十八张床,正好堆满两个房间,一个房间安置九张。 当晚,一张床就睡上四个人。 男乞儿一个房间,女乞儿一个房间。 一个房间挤了36人。 而且众人还趁着蒸面窝剩下的热水,美美的洗了一个热水澡。 晚上,睡在有床垫的床上,又盖上过去只有队长才能享受的被子。 不少乞儿甚至咬着被子,无声的哭泣起来。 这样的生活,太过梦幻。 第21章 我没有口那么臭的孙子 不提乞儿们开始步入美好的生活。 苏灿这边。 回到西城东街的张府后。 他开始在福伯的教导下习武。 这天天未亮,他就悄悄的从青婵八爪鱼般的怀里挣脱。 穿上练功服。 来到林府二进院的练武场开始热身。 先跑圈,扎马步,提石桩,做深蹲,再跟福伯练习棍法。 作为未来丐帮的实际掌舵人,不会一手好棍法,就太对不起后世那么多经典名着了。 “打狗棍法!”是必须要学的。 习武第三天,福伯就给苏灿讲解了棍法的精要。 “刀枪剑棍中,前三者都是以毙敌为目的,而棍法是以制服对手为目的。” “让对手失去行动能力,或者反抗能力,就是棍法最终的奥义。” “而且棍子不属于管制类兵器,且相对容易获得,是四类武器中,最容易让人忽略的存在。” “棍子的招数大多以劈,砸,点,扫,挡为主。” “劈与砸能快速制服对手,以击晕对手为目的。当然也能把人的手脚打断。” “在棍法中“点”最为致命,比如在对手冲势时,用棍尖点在其咽喉处,轻则让人瞬间失去反抗能力,重则直接一命呜呼。” “而扫则是多用于与对手拉开距离。” “格挡就不用说,是最重要的保命手段。” 了解了棍法的精要后,福伯又将其上五种修炼方式教给苏灿。 苏灿如饥似渴的学会后,每天早晨开始练习。 五种修炼,一共十八种方式。 比如“点”这一项,没有什么诀窍,就是拿着一根大约5尺的竹棍,对着一个墙上的圆圈刺。 左手刺100次,右手再刺100次。 “劈”也是简单,在围栏边标注左,右,中三个点,同样拿着竹棍,分别劈100下。 竖劈练完,练横劈。 横劈是在柱子的上,中,下标注三个点,同样分别劈100下。 横劈下部时,其实已经跟“扫”的技艺相当。 正如福伯所说,所有的武艺,唯有熟尔。 当将技艺练习成身体习惯,再练习反应速度,加上大量的实战。 就能成就一个高手。 福伯捏过苏灿的身体,素质非常不错,是一块练武的材料。 虽然才起步,晚了一些,但还来得及。 男孩的发育历来比较晚,苏灿正值发育的开端,现在打熬身体,还来得及。 当然前提是他得保住童子之身。 青婵食髓知味。 只是隔了一个晚上,就又钻了苏灿的被子。 昨晚,青婵干脆抱着苏灿睡,让苏灿感觉自己已经有些岌岌可危了。 苏灿的身体还有一些伤,毕竟伤筋动骨一百天。 目前只能进行一些强度不大的练习。 每天卯时(5:00)起床,练习到辰时(8:00)结束,洗一个热水澡后。 开始吃早饭。 林曦姐吃完早饭后,继续猫在她的闺房里刺绣。 苏灿昨天刚了解清楚,林曦在绣嫁衣。 绣一件嫁衣,至少需要大半年时间。 青婵每日都是做一些整理内院,打扫房间,洗衣叠被的工作。 这天早上吃完饭。 苏灿对着福伯有些奇怪的问道:“几天不见惠珍姨?她在忙什么?” 福伯欲言又止,最后叹了一口气道:“夫人在东街经营了一间酒楼,原本生意不错。” “三个月前,被对手用三倍的价钱,把主厨和帮厨都挖走。” “然后,对方又组织东街的泼皮上门点菜。” “每天各时辰,都来十几桌。” “点的又是最便宜的饭食,一旦怠慢了,就在酒楼里大喊大叫。” “他们也不做任何的动作,就是吵闹谩骂。” “搞得酒楼都没有多少真正的生意了。” 苏灿有些奇怪,又问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自然是夫人的秘方。” “秘方?惠珍姨有什么秘方?” “应该是炒菜用的一些酱料!” “噢噢。”苏灿噢了一下,心里疑惑道:“难道是加了味精之类的东西?” “我们去惠珍姨的酒楼瞧瞧。” 说着,苏灿背着手,指示福伯跟上。 福伯一脸的笑意,跟了上去,这些日子,福伯可是知道苏灿的能力。 马车上,苏灿又对着福伯问道:“对方没搞黑的?” 福伯嘴角轻蔑的扬了扬,一切尽在不言中。 苏灿也是明了,如果对方用武力,对于福伯来说,那还真的很好解决。 但是对方通过正常的商业模式。 那就只能通过商业规则来应对。 徐惠珍开的酒楼,在东街与东西中街的交汇处,是整个西城最繁华的地段。 酒楼不算很大,一共三层。 名叫“美食苑”。 一来到酒楼门口,就听到从一楼内传来各种嘈杂和谩骂的声音。 “老板娘,我们要的炒嫩蕨好了没有,快饿死了。” “就是,就是,都快一盏茶的功夫了,怎么还没到我们这桌。” “啊,我要饿死了。” “喂,我说老孙啊,你要是饿死了,家里的半老徐娘,能不能让她改嫁给我啊?” “哈哈哈,老孙的媳妇的确长得标致。” “滚蛋,就算老子挂了,惠珍也轮不到你。” “不得不说,老孙家的惠珍,也炒得一手好菜。” “要是成了寡妇,娶回家也是极好的。” “就是,就是。” “.....” 听到食客肆意的调笑,苏灿眼睛微眯,忍住心里的怒火。 走进了酒楼内。 看到福伯跟着苏灿一起走了进来,不少人收敛了一些,因为他们被告知了福伯的底细。 千万不能用强,千万不能当面谩骂酒楼的老板娘。 否则,焚尸塔内就有你一个位置。 苏灿走进酒楼后,微眯着眼,扫视了一番一楼内的十几桌客人。 特别是看了看刚才跟老孙对话的一个痞子。 苏灿看着他,对着福伯问道:“福伯,如果在街上碰到一只刚吃过屎的狗,对你狂吠,你应该怎么处理。” “一剑杀了?” 凛冽的语句,让一楼的众人都缩了缩脖子。 苏灿摇摇头道:“杀了太便宜了,先让它吠完,跟着它回到住处,然后买上十斤八斤的配兽药,放到它们家的水缸,或者水井里。” “等好戏上演后,再请街坊邻居过来看看它们全家的丑态。” “兴许,它正抱着它奶奶啃个不停。” 苏灿的话语一落,一楼的众人忍不住打了几个寒颤,马上有几桌客人结账走人。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脸色都不是很好看。 “喂!~小子!你tm的是谁?” “我是你奶奶的老相好,啊,不是,你奶奶是我的老相好,啊!呸,也不是,我是你爷爷。” “可是,我没有口那么臭的孙子。” “噗呲!”后厨传来一声娇笑。 那个提问的泼皮,拍了一下桌子,一脸怒意的站了起来,死死的盯着苏灿。 福伯向前走了一步,眼睛微眯下来。 那看死人的眼睛,让那个泼皮瞬间惊醒过来,他浑身打了个激灵,屁都不敢再放一个,灰溜溜的坐了下。 苏灿找了一个桌子坐下。 对着福伯问了一句,让在场众人脸色大变的话。 第22章 好,珍姨给你下面吃 “福伯,有没有办法,打落满口喷粪吠犬的满口黄牙?” 福伯有些为难道:“打落黄牙简单,但也会惹来不少麻烦,特别是街卫所的街卫。” 苏灿摇了摇头道:“这个简单,找到吠犬落单的时候,用一个袋子套到头上,将黄牙打落后,再离开就是了。” “没有人证、物证,也不怕吠犬胡乱攀咬。” “福伯你看看,一会还剩下多少只吠犬,都记一下样貌,我缺一串黄牙做链子。” 随着苏灿话闭,又有大几桌结账走人。 剩下两桌的人,看上去并不像单纯的泼皮,应该是护院之类的角色。 其中一桌客人,说了一些悄悄话,有一个家丁模样的人匆匆的走了。 两桌客人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的吃着饭菜。 “灿儿,你怎么来了。” 这时候,一身厨娘装的徐惠珍,拿着一个勺子走了出来,一脸笑意的看着苏灿。 苏灿看着脸上满是疲惫的徐惠珍。 他有些心疼的回道:“好几天没有看到惠珍姨了,所以来看看姨。” “你怎么不早些告诉灿儿,让这些吠犬肆意欺负!” 徐惠珍用手缕了一下耳边的秀发,看了最后两桌人,微微一笑道:“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有些人把饭食当做一门生意,而我把饭食当做一生的信仰。” “不论是谁,想吃什么?我都会用心做好。” “饭食中的心意,可不是区区酱料,就能相提并论的。” 听到徐惠珍那么说,剩下的两桌客人中,有一个中年管家模样的人脸色大变。 然后严肃下来,一副羞愧难当,又恍然大悟的神情。 苏灿也是一脸的意外。 他吃过徐惠珍做的饭菜,说实话,和后世各种科技与狠活,各种香料,卤料配方满天飞相比。 大乾王朝的饭食,仅仅停留在蒸,煮,烤,炒的阶段,而且因为香料匮乏,味道也相对单一。 徐惠珍应该是发现了什么植物或者矿物,有一些提鲜去腥的效果,加上她熟能生巧,火候控制得极好。 烧出来的饭食,味道的确鲜美。 “珍姨煮的饭食,的确用心,侄儿每次都能尝出满满的爱意。” 苏灿给徐惠珍点了个赞。 徐惠珍微微翻了明眸,没好气的暗啐苏灿一口,她看了看气色很好的苏灿,问道:“灿儿想吃什么?珍姨给你做。” 苏灿刚吃过青婵做的早饭,这会还不饿,但看到徐惠珍一脸期待的模样。 他觉得不吃点什么,又对不起徐惠珍的心意。 他想了想,说道:“想吃面了。” 徐惠珍一脸明媚,高兴道:“好。” “珍姨给你下面吃。” “......” 说完,她转身往后厨去了。 脑子里闪过那天的场景,徐惠珍给自己的脸上扇了扇风。 然后开始熬汤,下面。 知道苏灿应该早上吃过,所以她没有下很多,重点在味道上下功夫。 如果苏灿也在,一定能看出,徐惠珍在面里下了鸡精。 虽然形制不似后世的颗粒。 但是淡黄的粉末,散发着鸡汤的香味。 是鸡精无疑了。 过了一会。 “纯粮面来了,灿儿尝尝。” 徐惠珍端着一小碗面出来时,苏灿松了口气,早上的确吃得有些饱。 面太多吃不完,会伤了惠珍姨的心。 苏灿闻了闻面汤的味道,点赞道:“用母鸡汤熬煮的面食,的确鲜香非凡。” 他说完,用筷子夹起面条,轻轻的吹了一口,然后送入口中,嗦了起来。 “唔,珍姨下的面,的确鲜香劲道。” “好吃。” 徐惠珍努了努嘴,一脸的笑意,俏脸下流转着一层,难以察觉的红晕。 “你喜欢吃就好,慢些吃,小心烫。” “嗯。” 又是一小碗面下肚,苏灿有些满足的拍了拍肚子。 这时候,走进来一个年约四旬,大腹便便,一脸福相的中年人,看他的穿着和打扮,应该是商户掌柜之类。 他走进来后,第一时间走向徐惠珍,微笑着拱手道:“徐掌柜,久违了。” 徐惠珍看了看中年人,表情淡淡的说道:“王掌柜有何见教?” “是觉得先夫发配边疆,为国捐躯后,孤女寡母好欺负?打算来试试牙口?” 王掌柜笑容不减,再次鞠躬拱手道:“徐掌柜误会了,王某多次登门,愿以重金,求取秘料,治疗母亲饭食难咽之证。” 徐惠珍刚想再说什么。 苏灿直接插嘴,问道:“这位王老哥愿意出多少价钱?” 听到苏灿那么问,徐惠珍差点笑出声。 因为苏灿叫他王老哥,平白的把王掌柜叫矮了一辈。 徐惠珍自动升格成姨。 王掌柜听到苏灿那么称呼自己,他的脸色难看了一瞬,又恢复了微笑,对着苏灿拱手道:“不知这位小哥如何称呼。” 苏灿看到王掌柜的脸色变换极快,顺势称呼他为小哥,心里也是暗呼厉害。 这种不要脸皮的人最可怕。 难怪能使出那么多下三滥的招数。 王掌柜这边,心里也是暗暗警惕,听下人回报,苏灿威胁给背后之人,下配兽药和蒙头打落牙。 这种手段,的确非常可怕。 这已经不在商业交锋的范畴了,这是动了真怒,要上黑段的意味。 所以,他巴巴就赶过来了。 一来是给局势降降温,二来再试试看,能不能搞到密料。 毕竟背后的利益太诱人。 苏灿没有介绍自己,再次问道:“王老哥直接说,愿意出价几何?” 王掌柜看了看徐惠珍,似乎再问,他能代表? 徐惠珍也不知道,苏灿葫芦里卖什么药,她没有理会王掌柜的眼神。 王掌柜深思了一下,伸出一只手掌。 苏灿用拳击打在掌心,高声兴奋道:“好!王掌柜大气,密料五万两银子!成交了。” 王掌柜笑盈盈的脸,迅速憋成猪肝色。 他咬牙切齿道:“五..五百两。” 苏灿看傻子一般看向王掌柜,戏谑道:“菜品烧制是否鲜香,除了火候,全看酱料。” “如果王掌柜拿到秘方,只要大量制作,向全国的酒楼贩卖,” “每天会产生多少销量?一个月能获取多少利润?每年能收益多少银两?” “区区五百两,你打发叫花子呢?” 听闻苏灿那么一说,王掌柜眼前一亮,心脏怦怦跳起来。 他原先想的,只是自家十几座酒楼用。 被苏灿那么一描绘,他就看到了一个惊天的生意! 酒楼自用的想法,就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他甚至有了五万两银子,不算贵的想法! “如果这位小哥能做主,我们能否密聊。” 王掌柜做贼一般,看了看四周。 他招呼一声,两桌护院起身,开始守护起酒楼入口来。 第23章 青婵姐说,让珍姨亲自教 美食苑二楼的包厢内。 苏灿、徐惠珍,福伯一侧。 王掌柜,管事,护院在另一侧。 苏灿刚才已经问了徐惠珍,知道徐惠珍误打误撞搞出简易版的鸡精后。 他也是惊叹徐惠珍的美食天赋。 鸡精的做法,在后世并不是什么秘密,苏灿后世的家庭,母亲也是一个厨师。 她也会做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比如古法酱油,鸡精,味精,豆瓣酱,酸辣酱之类的东西。 苏灿小时候,可没少帮忙。 所以这些东西,苏灿也熟悉,他甚至还知道几种香料包和卤料包。 眼前有一个冤大头,不坑他,坑谁? 苏灿直接了当道:“珍姨的秘料,名叫鸡精,是将一整只老母鸡的精华,提炼成小小一搓。” “每次做菜,熬汤,只要放入少许,就犹如使用熬制了十二个时辰的老母鸡汤一般。” “鲜香美味。” “在商言商,如此密料,一旦能大批量生产,那价值至少百万两以上!” 王掌柜听到苏灿那么说,差点起身骂他不要脸。 刚才还说五万两就成交,这会直接提到百万! 你怎么不去抢! 王掌柜深呼吸了几口,挤出有些难看的笑容,道:“公子说笑了,徐掌柜的密料的确出色,但说价值百万,的确太过。” 苏灿摇了摇头,一脸严肃道:“如果单纯说密料的价值,的确不值百万。” “但如果依托密料,形成一个唯一性的商业模式,至少价值几个百万。” 王掌柜见苏灿说得煞有其事,他也严肃下来,请教道:“王某洗耳恭听。” 苏灿提问道:“珍姨的密料,效果毋庸置疑吧?” 王掌柜点点头。 苏灿又道:“如果王掌柜掌握了秘方后,组织人马大量制作,然后先在自家酒楼使用。” “以王掌柜的酒楼实力,在王城内,迅速获得大量的口碑和声望,应该不难吧。” 王掌柜颇为傲娇,点点头:“那是自然!” 苏灿这时,蛊惑道:“等王掌柜的酒楼出名后,你办一个酒楼商会,接纳所有的酒楼入会,只需缴纳100两银子,就可以拿到密料的购买权。” “密料还是按原价销售,100两只是购买资格。” “敢问王掌柜,大乾的天下,有多少酒楼愿意加入!” 王掌柜听完,目瞪口呆,身体都微微发抖起来,深秋冰凉的天气下,他的脸上都慢慢出了一层细汗。 苏灿这时又悠悠的说道:“都说财帛动人心,如果王掌柜能让出大半的利润,结识王孙贵族,说不定他们一高兴。” “赏你个一官半职,或者给王掌柜的后人一条康庄大道,渍渍!~” 听到这里,王掌柜再也坐不住了,他站起身,鞠躬道:“请公子出个实价。” 苏灿嘴角上扬,淡淡的说道:“还是请王掌柜自己出价,我林叔虽然被贬到边疆,不幸碰上叛乱,为国捐躯。” “但是同窗好友,在任高官的也不少,他们或许认识张掌柜,李掌柜或者刘掌柜。” “将密料卖给他们,或许收益更高。” 王掌柜一脸着急,赶忙再次作揖,咬了咬牙道:“十五万两!这是王某能出到的极限了,还请公子高抬贵手。” 苏灿微微笑道:“不急,不急,我可以给王掌柜一个承诺,秘方一旦出售,珍姨就会忘记曾经有密料这事。” “王掌柜也不必今天给答复,毕竟从商多年,谁没有几个略有积蓄的好友呢?” “我也不漫天要价,既然王掌柜伸过一只手掌,那就以一只手掌为限吧。” “毕竟,事成之后,那可不是几只手掌能概括的。” “美食苑酒楼,从今天开始就关了。” “五天后,还在此处,决定王掌柜未来的高度,或者说,王氏家族未来的高度。” 苏灿说完,端起一旁的茶杯。 王掌柜呼吸急促了一阵,又鞠了一躬,带着两个手下,急匆匆的走了。 等王掌柜走后。 徐惠珍一脸惊奇,走了过来,用双手掌住苏灿的俊脸,左瞧瞧右看看,一副不认识的模样。 苏灿一脸的无奈。 嘟嘟嘴道:“珍姨,你再掌下去,我帅气的脸就要变形了,以后曦姐姐不要我了,你负责?” “呸!~你这个臭小子。” 徐惠珍啐了苏灿一口,放开他的脸。 然后,一脸复杂的反问道:“这个密料的配方,卖五十万两银子?” “我这不是在做梦?” “嘶!啊!珍姨,验证是不是在做梦,不是要掐自己吗?你掐我干什么。” “再说了,银子还没到手呢,等到手了再傻不迟。” 苏灿揉了揉被徐惠珍捏红的手臂,一脸的郁闷。 “那行,等银两到手了,再捏你看看,是不是做梦。” 徐惠珍一脸的明媚! “关店!回去休息,紧绷了一个多月,突然感觉浑身犯困。” 徐惠珍突然打了个呵欠,又高高的举起双手,狠狠的伸了个懒腰。 鼓囊的曲线被顶出老高。 苏灿脑海里突然闪出几个画面。 似乎很香甜。 徐惠珍看着苏灿的视线,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她的俏脸又是一红。 嗔怪的瞪了苏灿一眼,转身就下了二楼,收拾后厨去了。 福伯这时有些复杂的问道:“敢问姑爷,如果五十万两银子到手,您有什么打算?” 听到福伯那么问,苏灿有些意外,反问道:“福伯是否有需要?” 福伯点点头,一脸悲戚道:“昔日在边疆一起出生入死的泽袍,如今散落各地,生活都不尽如意,如果可以,请姑爷出手相助。” 苏灿眼前一亮,忙问道:“他们有福伯一般的武艺吗?” 福伯点点头:“他们各有各的武艺,我们一起出生入死,从死人堆里爬回来的。” 苏灿一脸兴奋,答应道:“银两下来,第一时间就将他们召集起来。” 福伯很兴奋,抱拳鞠躬:“谢姑爷。” “福伯客气,您从小对我的关爱可不少,再说了,我一直仰慕武艺高强之人。” “有他们在身边,我未来想做的事情,会更顺利。” 苏灿说完,看向二楼窗外,西街的方向。 福伯看着苏灿,神色莫名起来。 “灿儿,我们回府。” “哎,来了。” 楼下传来徐惠珍的叫唤,苏灿答应一声,背着手,往一楼而去。 徐惠珍把酒楼大门关上后,很认真的看了看四周,叹了口气。 上了福伯驾驶的马车。 关上门。 马车内,徐惠珍突然对着苏灿问道:“前些日子,婵儿有没有给你启蒙什么事?” “启蒙什么事?没有啊。”苏灿有些奇怪的看着徐惠珍,他突然恍然大悟道:“青婵姐说,那些事情太难了,叫珍姨亲自教才行。” 徐惠珍俏脸通红,作势要打。 苏灿赶忙用手挡住脸,求饶道:“前些日子,青婵姐教我下面,但她火候不足,下面不熟,她说得让珍姨亲自教才行。” “我说得没错呀。” 徐惠珍闻言,俏脸红到耳根,她轻哼了一声。 不再理会苏灿。 用手扇了扇发烫的脸。 第24章 想娶珍姨做媳妇 马车上,徐惠珍有些嗔怪的看着苏灿,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她最近总觉得面对苏灿时,像是面对同龄人。 他的肢体,语言,气势充满着别样的魅力。 早上这短短的时间内,苏灿处理酒楼的泼皮,再将有二十几年商海生涯的王掌柜,忽悠得找不着北。 看那王掌柜最后恨不得下跪的模样,她感觉特别的解气。 苏灿这边,前世医学院毕业后,也经历了十几年的商海生涯,这些小手段,对他来说,真是小意思。 用鸡精作为筹码办商会,收取会员费这种事情,在后世太普遍了,他随便拿一个商业策划出来说。 王掌柜就屁颠屁颠的就范了,因为明眼人都知道,这个事情操作得好,真的能行。 也不算是忽悠他。 不过这五十万两银子的确有点夸张。 按一两银子价值500元算,五十万两银子相当于后世2.5亿元。 王掌柜说,他最多能拿出15万两银子,也是惊人! 按价值,那可是7500万元。 苏灿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答应,是因为在商业谈判中,太容易获得的东西,事后会让对方不爽。 感觉是不是上当了。 按徐惠珍说的,王掌柜盯上鸡精的日子不短了,最近一个月甚至上了那么卑鄙的手段。 要不是惠珍姨有一个已故官员太太的身份,加上福伯的存在,估计更下三滥的手段都全使出来了。 苏灿的出现,打破了平衡。 提前了摊牌的时间。 而且把鸡精从十几个酒楼使用的想法,提升到提供给全国酒楼的高度。 苏灿真的不担心王掌柜不就范。 现在就是等待王掌柜,最终能凑出多少银两了,一旦王掌柜全力集资,最后达成交易。 不论最终的成交价是多少,他都会有一种物超所值的感觉。 对于徐惠珍,苏灿通过原身的记忆,有一种别样的感受。 原身的母亲从小习武,且武艺非分,身形完美,就是女性的特征不明显。 生了原身后,根本没办法喂养,因为没有货。 这方世界的物资匮乏,所以孩子都是奶到三岁。 原主出生时,林曦正好满三岁,虽然大部分的食物,以粟米和杂面为主,但每天都会喝一顿。 原主的母亲没货,于是,喂养原主的重担,就落到了徐惠珍身上。 两家本来就亲,还是邻居。 原身一岁前,都是徐惠珍喂养的,后来觉得在那么喂下去,也不是办法,才给原身找了奶妈。 开始还闹了好久,才慢慢转到奶妈身上。 徐惠珍陆陆续续的喂,也没断根。 原身就这样喝到了三岁半。 所以说,徐惠珍是原主半个娘也不为过。 三岁那年抓周,原主抓了一个帅印和银子,让家里和围观的人又惊又喜。 问道以后想做什么时,原主奶声奶气的说:“想做大将军。” 这下,惊喜就更大了。 再问以后想娶什么样的媳妇时,原主毫不犹豫,说道:“想娶珍姨做媳妇!” 这下,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其母更是笑出眼泪。 闹了徐惠珍一个大红脸,把原主的小脸捏出各种形状。 之后的大半年,徐惠珍继续喂原主。 不知不觉中,徐惠珍喂出了一些别样的心思。 后来两家结了亲。 因为徐惠珍实在是太喜欢原主了,把他当成亲儿子疼爱。 年幼的原主可不知道媳妇的意义。 但从后世穿越而来的苏灿明白,加上他实际的年龄,本来就比徐惠珍大几岁。 他现在看林曦,青蝉或者乞儿驻地内的豆芽菜都没什么感觉。 唯独这个徐惠珍..正好长在苏灿的审美上。 如果徐惠珍不是寡妇,或许苏灿会把她当成岳母看待,但其夫已过世。 哪怕他是父亲的兄弟,徐惠珍是娘亲的闺蜜。 他对她,也渴望的。 后世不是有一句叫:“年少不知美妇好,错把少女当做宝。” 徐惠珍才32岁,正当年。 看着苏灿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徐惠珍浑身起鸡皮疙瘩,这些年,她从男人身上感受太多这种目光。 但从苏灿身上,还是第一次。 这混小子把自己当女人看,这还了得。 她板起脸,瞪着苏灿。 担心声音传出马车车厢,她低声呵斥道:“臭小子,你看什么呢?” 苏灿盯着鼓囊的曲线,砸了咂嘴,有些渴望道:“想起小时候了。” 徐惠珍愣了一下,也想起了苏灿小时候的各种趣事。 她的脸色柔和了下来。 思绪间,熟悉的感觉袭来,徐惠珍打了个冷颤。 苏灿不知道什么时候把领子解开。 衔住一颗,眉心还皱起来。 在徐惠珍差点软下来前,他砸吧了一下嘴,有些郁闷道:“怎么没有了?” 看他疑惑的样子,似乎又想寻另外一个,她敲了一下苏灿的额头。 没好气道:“许多年没喂养孩子了,哪里还有。” “而且!谁..谁让你私自解开的!都那么大个人了,不知羞!” 徐惠珍一边埋怨,一边俏脸通红的藏起来,又整理好衣领。 看着依旧一脸渴望的苏灿,她扭住苏灿的耳朵,娇嗔道:“没有允许,不许再胡来,听到没有。” 苏灿两眼欲泣,突然低低的说道:“想娘亲了。” 徐惠珍愣了一下,松开苏灿的耳朵,把苏灿轻轻的拥入怀里,安慰道:“等过些日子,我们出京,去边塞城看看你娘亲。” “你娘亲早就望眼欲穿了,我前些天刚给她写信,给她报了平安,时隔四年,总算找到你了,谢天谢地。” 徐惠珍说着,还轻轻的顺了顺苏灿的背。 苏灿趁势,倚靠在柔软上,舒适得双眼微眯。 慢慢的,徐惠珍就感觉不对了。 她一把把苏灿推开,俏脸通红,又扭住苏灿的耳朵,嗔怪道:“婵儿到底给你启蒙没?” 苏灿吃痛,连忙求饶道:“我不知道珍姨说什么。” 徐惠珍有些狐疑,问道:“她没去你房里,给你启蒙人伦之事?” 苏灿摇了摇头,道:“福伯说习武要保持童子之身,所以我拒绝了。” “再说了,青蝉姐什么都不懂。” “她哪里知道怎么启蒙。” 徐惠珍狐疑了起来,奇怪道:“不应该啊,我给她那本图鉴,应该描述得很清楚才对。” 苏灿这时,抱住徐惠珍,在她耳边轻声说道:“青蝉姐哪里有珍姨经验丰富,要启蒙也该让珍姨启蒙才对。” 被苏灿抱住,耳边又传来温热的气息。 又听苏灿说那么...那么令人酥软的话。 徐惠珍哪里遭得住,直接就软在苏灿身上。 好不容易让身子恢复了一些。 徐惠珍耳根子都红透了,推开苏灿,刚想呵斥他胡言乱语。 马车外的福伯敲了敲门。 “夫人,姑爷,回到府上了。” 徐惠珍愤愤的瞪了苏灿一眼,弓起惊人的弧线,打开车门,出去了。 苏灿的嘴角微扬。 第一个目标,就先把惠珍姨收了! 第25章 灿儿想让珍姨来 回到府上,徐惠珍收敛了自己的情绪。 给众人做午饭,食不言,寝不语,在现世也通用,而且现世更流行午休。 大乾的御医都提倡正午时,微微休眠一番。 大家吃过午饭后,都返回各自的房间午休。 林府的内院不大,正面是主卧,内里由厅屋和里屋组成。 左侧转角是大小姐林曦的房间,接着是苏灿的客房。 再到青蝉的房间。 右侧是柴房,然后到厨房和书房。 福伯和两个护院,睡的是外院。 迷迷糊糊间,熟悉的感觉又袭来,徐惠珍闻到熟悉的气息。 她咬着被角,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生怕惊动了青蝉。 好一会,徐惠珍打了个哆嗦,把被子掀开,扭着苏灿的耳朵,把他提溜了出来。 她咬牙切齿,轻声的问道:“你..你这又是闹的那出?” 苏灿吧唧了一下嘴,并不回答徐惠珍。 只是一脸儒慕的看着徐惠珍。 过了许久,徐惠珍叹了口气,把苏灿抱在怀里,轻声道:“你这个小冤家,非要闹你珍姨不可?” 苏灿枕在徐惠珍白皙的脖颈,悠悠的说道:“启蒙的事,灿儿想让珍姨教。” 徐惠珍声音有些颤抖:“不行,曦儿许给你了,婵儿将来也会陪嫁,你..你找她去。” “灿儿想让珍姨教。” “你再这样,我可生气啦!” “好不好嘛,珍姨最疼灿儿了。” “.....” 过了良久,徐惠珍深深的叹了口气,悠悠的问道:“你真不嫌弃珍姨年老色衰?” 苏灿心里一喜,忙摇头道:“灿儿最喜欢珍姨了,小时候还说要娶珍姨做媳妇来着。” 听到苏灿那么说,徐惠珍耳根子都红透了,她惊讶道:“你居然记得,三岁抓周时,说过的话?” 苏灿从徐惠珍脖颈处起来,与她平视,一字一句道:“抓周时,灿儿所说过的话,都是在祖宗和家人面前说的,哪里敢忘。” “灿儿说的,想娶珍姨做媳妇,但你后来换了一个曦姐姐。” 苏灿说着,似乎有些不满的盯着徐惠珍。 徐惠珍有些心虚,不敢看苏灿,因为他的眼睛太过炽热。 她有些颤音的问道:“你难道不喜欢你曦姐姐?要是让她知道,她可要伤心。” 苏灿还是盯着徐惠珍,回答道:“灿儿喜欢曦姐姐,但那更多的是姐弟之间的情谊。” “灿儿更喜欢珍姨,因为跟珍姨在一起,灿儿每时每刻都觉得幸福。” 面对苏灿的情话,徐惠珍感觉自己已经快沦陷了。 她强撑着,咬了咬唇:“还是不行,你让珍姨如何面对你曦姐姐,今后如何与你娘亲相处。” 苏灿闻声大喜,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徐惠珍,蛊惑道:“不让她们知道就行。” “珍姨对灿儿最好了。” 说着,他慢慢的伏身下去。 徐惠珍呼吸都停滞下来。 两人还有一指的距离时,苏灿轻声的问道:“可以吗?” 徐惠珍深呼吸了几次,闭上了眼睛。 过了许久,两人都喘息着。 苏灿趁热打铁。 一阵稀稀疏疏后。 良久后。 在徐惠珍一副怀疑人生的表情下,苏灿穿好衣服,在床边嘟了一下徐惠珍红润的娇唇。 意气风发的出了主卧。 “咦?姑爷?你怎么从夫人的房间里出来。” 门外响起青婵的声音,吓了徐惠珍一跳,她赶忙在床上到处寻肚兜和里裤。 同时一脸后怕,要是青婵早些过来,不就撞了个正着? 徐惠珍面色苍白,暗骂自己不知廉耻,居然,居然跟闺蜜的儿子,自己的姑爷,行那么荒唐的事情。 她真是把苏灿宠坏了! 门外碰上青婵,苏灿也吓了一跳,但他很快镇定下来,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道:“我来看看,能不能偷书房的钥匙。” 青婵见苏灿偷偷摸摸的模样,她看了看四周,眼神里充满了好奇,也低声的问道:“你..你偷书房钥匙干什么?” 苏灿趁机拉住青婵,往书房而去。 进入书房后,他指着几个被锁住的柜门道:“里面兴许有更多的启蒙书籍和闺房记。” 青婵俏脸通红,啐了苏灿一口道:“胡..胡说,书房哪里有那种东西,里面是老爷过去珍爱的书册。” 苏灿一脸狐疑,盯着青婵,戏谑的问道:“真没有?” 青婵不敢看苏灿的眼睛,不敢确定道:“应..应该没有吧。” 苏灿这时蛊惑道:“要不,我找机会引开珍姨,婵儿姐帮我寻钥匙。” “事成之后,我们一起看。” 青婵俏脸红到耳根,她扭捏了一阵:“谁..谁要和你一起看。” “真不看?听说那些闺房记可好看,有小姐和家丁的,有少爷和奶妈的,还有姑爷和丫鬟的。” “啊!..不许说了。”青婵惊呼一声,用手堵住了苏灿的嘴。 她已经羞到了极致。 苏灿笑盈盈的看着她。 过了许久,她深呼吸了几口气,用手扇了扇脸,嗔怪的瞪着苏灿。 这段时间,跟着苏灿总能学习到一些奇怪的知识。 “真..真有?” 苏灿一脸确定的点点头:“文人多风雅,岳父大人一定有这些文集。” 青婵看了看苏灿,突然轻哼一声,转身走了。 苏灿一脸疑惑,但看到青婵背在身后的手,做了个欧了的手势。 他就明白了,这小妮子脸嫩,没有当面同意帮忙。 看着到小院内收衣服的青婵,苏灿微微松了口气。 今天中午的确太乱来。 要是被青婵进入主卧撞见,那乐子就大了。 毕竟,这是看重名节的古代社会。 要不是从原主的记忆里得知,徐惠珍从小就对苏灿有求必应。 他也不敢那么任性。 但是!三旬的美妇,的确可口。 方才,他差点就破了。 好不容易才让自己冷静下来。 苏灿嘴角微扬,没想到这方世界,给他启蒙的,竟然是徐惠珍。 也算满足了原主的一个心愿。 以至于苏灿脑海里积蓄的怨念,都消散了不少。 说到怨念,处理郑世龙和王有财的事情,也该布局了。 特别是郑世龙。 无父无母,吃喝嫖赌,居然还敢那么嚣张,虽然他有曾经为官的叔父,但是那也是曾经。 悄无声息的干掉他容易,怎么出气才是关键,不然太便宜他了。 苏灿思索着,走在门廊下,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第26章 若被撞见,你让我怎么活 思索间,路过主卧,苏灿被一只温手捏住耳朵一扭,就往主卧里拽。 苏灿呲牙咧嘴,但不敢痛呼出声。 被提溜到里屋,徐惠珍把门关起来。 气鼓鼓的看着苏灿,苏灿一副知错,又可怜兮兮的模样,让徐惠珍的心里软了半分。 她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道:“你说,方才如若被青婵撞见了,你让我怎么活?” 苏灿抓住徐惠珍的温手,摇起来道:“珍姨,灿儿知错了,下次,我们找一个隐秘的地方。” “还..还想下次!~” 徐惠珍没好气的翻了翻明眸,呵斥了起来。 苏灿一脸渴望的看着徐惠珍:“灿儿还想嘛..” 感受苏灿火热的目光,徐惠珍浑身抖了一下,她咬了咬牙,严肃道:“没有下次了,你好好练武,等你束发后再说。” 苏灿眼前一亮:“束发后可以?” 徐惠珍似在哄小孩一般,踌躇了一阵,点头道:“你要是认真习武,束发后,娶了你曦姐姐,她和婵儿不方便时,可..可以。” “太棒了,珍姨,你对我真好。” 苏灿高兴的惊呼一声,抱住徐惠珍。 因为身高的关系,苏灿的脸正好蹭在美好的曲线上。 “行了!你下午习文了没?” 苏灿摇摇头,轻快道:“我下午打算去东街集市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香料。” “香料?”一说到香料,徐惠珍就敏感起来了,她一脸疑惑的问道:“你找香料干什么?” 苏灿一脸神秘道:“我在西街生活时,常资助一个老乞丐,他教了我十几个料方。” “真的假的!”徐惠珍一脸不可置信。 她误打误撞研究出鸡精,就已经难能可贵了,苏灿居然说会十几种料方。 让她惊骇莫名。 “珍姨也跟你去。” 跟美食相关的东西,都是徐惠珍最感兴趣的。 苏灿摇摇头道:“珍姨去准备些肉食,对了,羊下水也准备几副。” 徐惠珍的嘴角抽了抽:“你要那溅物作甚?” “您准备就是了。” 说着,苏灿不等徐惠珍再问,背着手,打开里屋的门,出去了。 徐惠珍脸上各种情绪都有。 苏灿回到房间拿了些银两,在前院找到了福伯,两人驾车往东街的集市而去。 苏灿修养这些日子,他把大乾王朝的各种传记都看了个便。 如果非要与前世的古代做一个对比,他觉得应该有点像南宋时期。 其经济,文化,饮食都很像。 重文抑武也如出一辙。 感觉就像从三国时期,三朝鼎立开始,一直延续下来千多年。 谁也奈何不了谁,或者说,三方保持着一种默契。 连年战争和消耗,让人们的重点只在吃饱穿暖上,与后世丰富的食品花样,各种科技与狠活的调味料相比。 这里简直就是蛮荒。 苏灿了解了一番后发现,虽然两个世界有些许不同,但是动物,植物,矿物,药物都一般无二。 就连功效和名称也是相近。 苏灿的目标很明确,第一站就是中药铺。 像干姜、山奈、砂仁、草果、茴香、白芷、当归、陈皮、花椒、甘草、肉桂、山楂、肉豆蔻、丁香、黄芥子、八角、紫苏等。 在这方世界,还属于中药的范畴。 福伯看着苏灿大包小包的往车上提,他的嘴角都忍不住抽抽起来。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家里有很多人得了病。 又在街市上,买了小麦,黄豆,芝麻,花生、麦麸、面粉等副食。 当然粗盐,大蒜等,也是必不可少。 买了大半马车的东西。 苏灿心满意足的返回内院。 看着满厨房的调味料,大包小包的中药,各半石的副食,徐惠珍一脸奇怪。 “灿儿,你买这些回来作甚?” 苏灿一脸神秘,把正好过来凑热闹的青婵抓住,一起帮忙。 先将小麦,黄豆洗净,然后放到木盆里泡发。 再将花生炒熟,捣碎,放到布袋内,让福伯用碾磨不断加压。 看着粘稠透亮,散发着花生特有香味的液体,满满被挤出。 徐惠珍用手指点了些,放到嘴里,然后一脸惊讶。 “灿儿,这是何物?” 苏灿有些奇怪,回答道:“食用的花生油啊,此间没有吗?” 徐惠珍思索了一下,摇头道:“花生历来只是用来做下酒菜,不曾拿来榨油。” 苏灿心里雾草了一下,这又是一条生财之道。 “这花生油拿来喝吗?”徐惠珍又问。 她试喝了一些,感觉有些腻,虽然很香,但喝多了难以下咽。 苏灿摇摇头:“花生油拿来炒菜用。” “炒菜!”徐惠珍眼前一亮。 越想越觉得可行,本界的厨房,大多用动物的脂肪来炼油炒菜。 菜品虽然加了不少调味,但还是有腥臊味。 有那么好的油料,徐惠珍也是坐不住,直接洗了一把青菜。 大火炒起来。 花生油烧热后,散发着香甜的味道,加入调味品炒香后,放入青菜,快速的翻炒一番。 八分熟后,捞出。 徐惠珍迫不及待,夹起一根,吹了几口,就放到嘴里咀嚼起来。 “唔!~好味!” 徐惠珍忍不住点赞起来,爽口青菜带着花生的香味,一点腥臊味都没有。 这滋味很上头。 青婵没忍住,也夹了一根青菜吃起来,许是太烫,她边嚼边吹气,味道太香,没舍得吐出来。 好不容易咽了下去,青婵的眼角都有泪。 她微张小嘴,用手快速扇动。 “呜!~好烫,但是太好吃了。” “夫人,这青菜要是放酒楼出售,绝对能轰动京城。” 青婵一脸明媚,似乎已经想到了名动京城的盛况。 徐惠珍突然面色严肃下来,道:“灿儿做的这些东西,暂时不要泄露出去,这可是改变厨艺的利器,里面涉及的利益太大。” “娘亲,你们炒什么那么香?” 这个时候,闷在房间里做刺绣的林曦也来到厨房,她一脸好奇,鼻子嗅个不停。 徐惠珍看到女儿,突然想到午间把苏灿吃掉大半的经历。 她俏脸通红,微张着嘴,也扇起俏脸来,一副炒菜太热的模样。 不敢和林曦对视,她指着桌上的青菜道:“用灿儿鼓捣的花生油,炒了一盘青菜,可香。” “我试试,在房间内都能闻见香味。” 林曦一脸馋虫的模样,拿起筷子,夹了一根,吃了起来。 “唔!~好吃!” 看她一脸明媚的模样,苏灿就知道味道不错。 招呼了福伯一起,两人也试吃起徐惠珍炒的青菜,不得不说,味道是真的极好。 咀嚼着,苏灿突然皱了皱眉头,看向青菜,感觉似乎少了什么。 “唔,对了,少了生姜和大蒜!” 一阵鼓捣后,在苏灿的指导下。 蒜蓉青菜,新鲜出炉。 众人又品尝起来,这次连舌头都差点一起吞下去。 徐惠珍看向苏灿,表情动容起来。 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林曦来了,也不走了,也开始帮忙起来。 花生油过后,就是芝麻油。 这个世界,芝麻用途广泛,可以撒在烤肉上,也可以配合蜜饯等零食。 但是就是没有拿来榨油。 还是同样的做法,但炒芝麻比炒花生难太多了,一不小心就会炒糊。 每次只有炒一碗。 弄了半个时辰,才弄了一小袋。 接着碾碎,压油,看着清澈透亮的芝麻油新鲜出炉。 众人又是一阵兴奋。 “灿儿,这芝麻油也是用来炒菜的吗?” 面对徐惠珍的询问,苏灿摇了摇头:“这是用来做蘸酱的。” “蘸酱为何物?” “唔,就是吃火锅的时候,用来增味用。” “火锅又是什么?新的吃食吗?” “......” 苏灿有些郁闷,看来前世上下五千年积累的美食,要在这个世界大放异彩了。 第27章 需来日方长,细水长流 将黄豆蒸到六分熟,面粉和麦麸炒熟,炒香。 将三者混合后,装入一个陶缸内备用。 在三女和福伯的注视下,苏灿用温水稀释了粗盐,然后用两头蒙着布,中间放置了木炭和沙浆的漏斗过滤。 再经过小半时辰蒸煮,当锅底雪白的食盐呈现出来后。 徐惠珍和福伯对视了一眼,都能从对方眼里看到惊骇。 将少量的食盐和水加入陶缸搅拌。 苏灿按古法酱油酿造的方式封盖。 酱油需要发酵半个月,才能翻搅。 大概三个月后,酱油才能出缸,最好再经过一个夏季的暴晒,酱油才能达到最完美的状态。 弄完这些事项,时间已经临近傍晚,苏灿主导,弄了一个小铁锅,加入今天购买的各种调味料。 四人对苏灿往铁锅里放中药的行为,都是一脸萌。 等汤底熬开。 将各种食材洗净,肉食切片。 小碗加入芝麻油,芝麻酱,再加入精盐,鸡精,蒜蓉等。 一切准备完毕,苏灿又弄了一个炉子,放上烧红的炭火,拿到桌子上,再把已经煮沸的铁锅放置在上面。 将准备好的食材,围在铁锅四周。 苏灿在沸腾的汤中涮了羊肉片,然后蘸酱吃了起来。 “啊!爽!…”苏灿惊叹一声。 徐惠珍见苏灿吃得很爽的样子,她将信将疑试了一下,然后眼前一亮,也夹起各种食材,扫荡起来。 其他三人见状,赶紧加入序列。 “唔,姑爷,这羊肉涮完蘸酱吃,味道好鲜,一点膻味都没有了。” 林曦本身也是个小吃货,也吃得一脸满足,小嘴油汪汪的。 福伯一副今天才知道,人间竟有如此美味的神情。 徐惠珍越吃越惊喜。 各种食材,经过火锅,或煮,或烫,或涮,再配上鲜香的酱料。 每一口都是满满的幸福。 对于美食,徐惠珍有着不同寻常的执着,她给苏灿夹了一片涮好的羊肉,请教道:“灿儿,你这锅底和酱料何人所授?” 苏灿边吃边说:“我说过啦,西街一位老乞丐。” 徐惠珍一副不信的模样,嗔怪道:“不许糊弄珍姨,要是老乞丐有这厨艺和秘方,他还做什么乞丐?” 苏灿摊手表示爱信不信。 他涮了一片羊肉,蘸了酱后,放到林曦的碗里,林曦眼角弯弯,夹起来吃掉。 苏灿在青婵小嘴嘟嘟前,也给她涮了一片,后者欢天喜地的吃起来。 “珍姨可知食疗?” 苏灿突然的提问,让徐惠珍一愣,然后摇摇头。 在这方世界,不论是医学还是厨艺,讲究的都是传承,非师徒关系,想白嫖知识基本不可能。 “老乞丐见我本性纯良,给我传承了医学和食疗的技艺。” 徐惠珍目瞪口呆,林曦和青婵也是一副吃惊的模样。 只有福伯一副若有所思。 难怪姑爷特别关心西街的乞儿,许是老乞丐的交代。 “灿儿的意思是,这是食疗的做法?” 苏灿点点头,道:“这些药材中,如桂皮,甘草、陈皮等,都有滋阴生津的功效。” “而山楂、豆蔻、丁香有消食、健脾、行气的功效。” “干姜、白芷、当归都是升阳补气的功效。” “最主要的是这些药材配比得当,能去腥除膻,提升食物内在的鲜香。” “吃了这一阵,大家是否开始感觉体暖发汗。” 听到苏灿那么问,众人这才惊觉,额头和背部已经微汗。 青婵的琼鼻上也出了微汗,她赶忙从怀里拿出一块丝巾,给自己擦拭起来。 “姑爷,深秋出汗,对身体好吗?” 她边擦边问。 苏灿点点头:“入秋后,天气渐凉,身体闭塞,体内津液流转缓慢,内邪无法排出,如遇上寒邪,内外交困,就会偶感风寒。” “这药疗食补后,将内邪排出,即可降低秋冬换季时,偶感风寒的几率。” “哇!功效那么好吗?” 青婵一脸的惊喜,每年深秋入冬,她和林曦都会或轻或重的感染风寒。 有时咳嗽不止,难受半月有余。 听到能防风寒,青婵吃得更起劲了。 徐惠珍突然神色莫名道:“灿儿如此倾囊相授,不怕违背师规?” 苏灿摇摇头:“老乞丐并未言说不许外传。再说了,大家都是一家人,我还指望珍姨,能常给我们做美食呢。” “你要把食疗传给我?” 徐惠珍有些惊喜,目光灼灼的看着苏灿。 苏灿点点头:“我回头把配方写出来,交给珍姨保管。” 徐惠珍有些惊骇,忙道:“灿儿不可,所谓法不传六耳,技不录文献。” 苏灿思索了一下,也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他看了徐惠珍,悠悠的说道:“那我常去寻珍姨,传授技艺。” 说着,他嗦了一根菜心。 徐惠珍身体抖了一下,俏脸满是红润,好在吃火锅时,水汽升腾。 大家又吃得不亦乐乎,没有注意到徐惠珍脸上的异样。 吃完第一顿食疗火锅。 林曦和青婵烧水洗澡去了。 福伯回外院值守。 苏灿和徐惠珍继续处理今天买回来的羊下水。 看着苏灿将羊肠翻转后,放精盐揉搓,徐惠珍心疼不已,这可是3000铜钱一小罐的雪花盐。 但是她一想到,这是苏灿用300铜钱,买来的粗盐提炼所得。 她脸上又放松了下去。 对于精盐,徐惠珍几次欲言又止。 这其中涉及的利益,太过惊人。 大乾王朝的岁盐收入,是3600万两银子,这些银两大部分都是粗盐的收入。 如果把这些粗盐全部变成精盐,价值翻上十倍! 那真是不敢想象。 坤虚王朝和汉武王朝本身不靠海,只能吃矿盐和井盐,每年都需要依赖从大乾购置。 如果让他们知道,有粗盐变精盐的方法。 不敢想象,他们会有多疯狂。 苏灿用精盐搓洗了几次,让徐惠珍看了看,又闻了闻,真的一丝异味都没有。 将整套羊下水都处理干净,苏灿开始下大料熬煮。 徐惠珍一脸好学,跟在身边看苏灿如何处理。 两人一直忙碌到戌时(21点)才结束。 看着铁锅内已经沸腾,苏灿抽出大半柴火,加入木炭。 调好味后,将整套羊下水,放置到铁锅内,盖上盖子。 “大功告成!”苏灿深深的呼了口气。 站起身,狠狠的伸了个懒腰。 徐惠珍一直神色莫名的看着苏灿。 看他结束后,她悠悠的问道:“灿儿真要把所有的技艺传给珍姨?” 苏灿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回答道:“那是自然。” “不用拜师?” 听到徐惠珍那么说,苏灿突然想起,这方世界也有“三年拜师,五年效力”的说法。 而且在拜师期间,要对师父言听计从。 他一侧嘴角突然上扬,表情变得邪恶起来,盯着徐惠珍道:“拜师的话,要对师父言听计从,珍姨确定要拜师?” 看到苏灿这副表情,徐惠珍又想起了午时的经历,她心脏怦怦跳起来。 她一脸的纠结,真拜苏灿为师,那以后不是要被吃干抹净? 苏灿也不管徐惠珍怎么想,他忙了一天,出了一身汗。 他在徐惠珍耳边轻声道:“灿儿先去洗澡,一会去珍姨房间,传授技艺。” 说完,不等徐惠珍回复,就出了厨房。 徐惠珍听到苏灿晚上要找她,她心里又是一慌,有些坐不住。 亥时过半(22点),一个黑色的身影,在小院内一闪而过,来到主卧门外。 轻轻的推了一下,门没上锁。 身影脸上一喜,一闪而入。 片刻后,里屋内,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 还有压抑着声音的对话。 “灿儿,不是说好了束发后方可?而且你还要习武呢。” “无妨,福伯说,升发后,不泄阳,习武效果更佳。” “......” “灿儿,已临近子时了。” “可是灿儿还想..” “来日方长,细水长流才是正道。” “那以后灿儿想了,珍姨不许不理灿儿。” “哎呀,你这个小冤家,半旬一次。” “我不,一日一次。” “不可,三..三日一次。” “成交!” “......” 第28章 是不是想给公子暖身子了 有了资金的注入,乞儿驻地正以惊人的速度变化着。 首先是二进的院子内建起了二十个灶台。 接着,二进院的18个房间,也以惊人的速度建设起来。 有很多十一二岁的乞儿有木工的手艺。 大乾的律法规定,束发(14岁)后,就可以去伢行接活,如果不是奴仆,就可以受聘于一些行当。 乞儿们从9岁开始,会练习一些技艺。 木工就是其中之一。 在西城西街有一个木工作坊,碰上大型的订单,木工师傅会允许乞儿们参于一些工作。 比如搬抬木料,或者做一些不吃手艺的活。 有时,能管一顿饭。 所以像钉木架,钉床板这种事情,都不用请木工师傅。 乞儿们很尽心,因为房间准备好后,就是他们安然度过这个深冬的保障。 仅仅三天,一二进院房间内的大通铺就建设完毕。 二进院是18个房间,留了5个房间做柴房,仓房,洗浴房和如厕房后,剩下的13个房间,优先分给段长和副段长。 按苏灿的要求,发放冬衣前,每个乞儿都必须用木桶,好好的泡个热水澡。 把身上的老泥搓掉。 对于乞儿来说,能穿上新冬衣,领垫子和被子,每天能吃饱一餐,这要是放在七天前,那简直不敢想象。 一进院的36间房,按男女,各隔了两间做洗浴,两间做如厕,其他房间全部睡人。 32间房子,每间能入住18人。 一二进的院子,住了816人。 内院,因为贮存了物资,苏灿没点头之前,除了黄世荣,黄世勇,黄世杰,就只有顾汐颜,顾汐语,李伶花,李伶雨和黄惜花住。 空缺的300人。 在一进的大院内挖洞,把柱子放入洞内,填土,通过木料做框架。 在木框架外圈封茅草席,茅草席编成长排,一层一层的往上叠放,最后用绳子穿插固定,做成一个茅草房。 一进的大院内,花了五天时间,建成了背靠背四排长度为十五米,深度五米的茅草房。 茅草房的外形虽然简陋,但是内里一点都不差,左右两排大通铺,底下垫了厚厚的茅草。 上面再垫上布垫,加上枕头,被子等一应俱全。 房间内的保暖性极好。 茅草房建设完毕后,又入住了150个乞儿。 剩下大约150多个乞儿,分布在西街各处。 原本的乞儿们,也不是都居住在户外,他们有些住在庙宇,有些住在桥洞。 也有些人比较幸运,住进了房主外出未归的房子内。 这样的房子,在西街真有不少。 就像苏灿原主和秋菊租住的房子,如果两人半月未归,大概率会被乞儿们征用,一直到房主过来收房才离开。 有了乞儿驻地的帮扶,这些房子也添加了许多物资,比如新衣,床垫,被子等。 现在没入冬,还没大雪封路,住在这些房子内暂时没有问题。 按苏灿和黄世荣的商议,看看能不能把隔壁的地块也买下来。 乞儿驻地在西街最北角,与最近的院落有近五十米的空地。 黄岩过去臭名昭着,没人敢过来和乞儿驻地做邻居。 这块地如果能买下来,乞儿驻地的面积就会翻两倍多。 忙完一进院落内的茅草房。 众人又在二进院的灶台外建木屋。 灶台有明火,不敢建茅草屋,一旦点燃可不是开玩笑。 所以,灶台四周围建了一个木屋,屋顶装的瓦片。 整个驻地完成后,乞儿们无不欢天喜地。 值得一提的是,这1100多名乞儿中,由黄世荣亲自选出180个,年纪在十二三岁上下的乞儿,组成勇武部,由黄世勇带队。 每位乞儿都配上了一根一米五长,两指粗的青竹棍。 他们每天都在驻地外的城墙下操练。 能加入勇武部,每天有两餐可食。 让乞儿们趋之若鹜。 内院中,四女晒着阳光做女红。 顾汐颜一边做,一边看着内院的入口。 李伶花边绣,边轻笑:“某人巴巴的看着入口好几天了,是不是想给公子暖身子了?” 顾汐颜闻声,俏脸一红,嗔道:“伶花姐不知羞,我是担心公子的安危。” “是是是,汐颜妹妹只是担心公子的安危,绝对没有暖被窝的想法。” 顾汐颜耳根子通红,偏过头,不理会李伶花的调笑。 李伶雨这时也悠悠的说道:“公子已经有近十日没来驻地了吧。” 李伶花点点头:“该有十日了。” “这十日像做梦一样,每天能吃三餐,还有羊骨吊汤,三日前,第一次吃上羊肉,那种气息在身体内升腾的感觉。” “太令人着迷!” 李伶雨一脸幸福的模样。 “这一切,都是公子带来的。”顾汐语突然插了一句。 三女都是点点头,如今的生活是谁带来的,她们非常清楚。 李伶花看着顾汐颜,轻笑道:“这几日见汐颜妹妹胃口都小了一些,是不是害了相思病。” “实在不行,一会问问世荣哥,公子住在何处,洗净后自己送上门,公子应该不会拒绝。” 李伶花刚话闭,内院外就传来温和中带着洒脱的声音:“谁准备洗净了送上门?” “公子!” 顾汐颜一脸惊喜,放下女红,站了起来,跑了过去。 其他三女也都站了起来。 苏灿刚进内院,一个温软的身子,就扑进了怀里,苏灿赶忙抱住。 “咦,重了不少。” 抱住顾汐颜,苏灿感觉小丫头应该是长了不少肉。 脸色也红润了起来。 “公子。”顾汐颜从苏灿的怀里出来时,眼眶都带着泪。 “就那么想你家公子?” 苏灿捏着顾汐颜清丽的下巴,一脸笑意的打量她。 顾汐颜顾不上羞涩,狠狠的点点头。 “公子不在的这些日子,汐颜妹妹茶饭不思,差点就害了相思病。” 李伶花咯咯笑起来,检举揭发顾汐颜不认真吃饭。 苏灿脸上严肃下来道:“不吃饭可不行。” “伶花姐!” 顾汐颜回过头,嗔怪了一声。 众人来到庭院中的凉亭,苏灿打量了一下四女,满意的点了点头:“不错,都圆润了不少。” 这时,黄惜花从厨房出来,看到苏灿,她脸上也是一喜,忙问道:“公子,您来得正好,今天炖羊肉呢。” “噢!~”苏灿噢了一下,走了过去,看看黄惜花是怎么炖的羊肉。 “就这?” 看到灶台上的锅,苏灿的嘴角抽了抽,有些没眼看,锅里居然是白水煮羊肉,一点调味料都没有。 苏灿看了看厨房,没看到任何调味料,只有粗盐,他摇了摇头。 让黄惜花先不急着煮羊肉。 苏灿暂别了众女,往西街一个药铺而去。 药铺离乞儿驻地不算远,在西街和北街的交汇处。 苏灿也不废话,进去直接点了桂皮,草果、豆蔻、丁香,干姜、白芷和当归。 一样来了一大包。 提着药品出来时,迎面看到面容周正,皮肤白皙,身材干瘦,身穿文人长杉的泼皮。 不是郑世龙还有谁。 郑世龙似乎有些匆忙,从北街拐进西街,看样子,应该是往东西中街而去。 他看到一个少年站在药铺门口。 一手提着大包小包的药品,正咧着嘴对自己笑,那笑容很恐怖,双眼中还带着猩红。 似乎下一刻,就会扑上来,咬断自己的脖颈一般。 吓了他一跳,仔细看了一下少年。 他一屁股坐到地上,一支手惊骇的指着少年。 郑世龙哆哆嗦嗦的喊道:“啊!~苏..苏哥儿。” “有..有鬼啊!..” 郑世龙惊呼一声,连滚带爬的起身,转身往北街跑去,边跑边回头,看苏灿有没有飘过来。 苏灿嘿嘿一笑,压下脑海里的戾气。 提着药材往乞儿驻地而去。 第29章 公子,我用手给你暖着 苏灿回到乞儿驻地后,没有理会众多乞儿的围观,他径直往内院而去。 二进院内,不少乞儿正在忙碌做午饭。 看到去而复返的苏灿,她们没有理会,继续忙手中的活。 给1100多位乞儿搞饭食,也不是什么轻松的伙计。 苏灿回到内院后,亲自给黄惜花示范炖羊肉的做法。 众女都是一脸萌,苏灿居然还有这等厨艺。 配料按一定比例放到锅中。 大火煮开后,将羊肉切成两指厚的肉块,放入锅中一起炖煮。 苏灿买的这些药品,本身都带着香气。 特别是当归,干姜和草果,本身就是益气滋补的,当气息散发出来后。 站在旁边,都能感受到身体的渴望。 众女看着颜色变得深邃的羊汤,都忍不住咽了咽唾沫。 慢慢的,香气四溢起来。 飘出了内院,往周边蔓延。 “咕咚!” 无数咽口水的声音响起。 “喜凤姐,内院在炖肉吗?好香啊。” 一个十一二岁的女乞儿,对着一个快束发的后勤队长问道。 黄喜凤是后勤部,负责蒸杂面窝的队长。 她也咽了口唾沫,摇了摇头道:“我也不晓得是不是炖肉,前几日炖过一次肉,但没有现在那么香。” 那十一二岁的女乞儿一脸羡慕的看着内院,希冀道:“要是能进内院就好了,我长那么大,还没吃过肉呢。” 女乞儿的话,引起了厨房内的乞儿们的共鸣。 纷纷附和起来。 “是啊,真不知道吃肉到底是何滋味。” “这辈子要是能吃上一次肉,死也值得了。” 黄喜凤看着满脸希冀的众人,她警告道:“都别做白日梦了,认真做杂面窝。” “话说回来,有肉给你们吃,你们也不能吃!” 听到黄喜凤的警告,众人继续手上的活计。 有人疑惑的问道:“喜凤姐,为何有肉也不能吃。” 黄喜凤陷入回忆,过了一会,她有些后怕道:“两年前,我有一个女伴,我们一起在北街交接处乞讨,有个小公子路过。” “当时,他拿着一个鸡腿,绊了一跤,因为鸡腿沾了地上的干粪,他就没在捡。” “那位小公子离开后,女伴把鸡腿捡了起来。” “你们猜怎么着?” 听到黄喜凤说捡到一个鸡腿,附近的女乞儿们都咽了咽唾沫。 “别猜了,喜凤姐,快告诉我们后来怎么了!” 有急性子的已经等不及了,直接催促起来。 黄喜凤捏着杂面窝,继续道:“后来,她把捡到的鸡腿吃了,我第一次见到她吃鸡腿时,那幸福的神情。” “咕咚。” 咽唾沫的声音此起彼伏。 “后..后来呢?” “后来,她死了。” “啊!~?” 听黄喜凤说女伴吃了鸡腿后死了,大家都是一脸惊骇。 角落里,一个十二岁上下的女乞儿这时道:“我知道她,她是昐花姐,吃了鸡腿后,当晚就开始上吐下泻,怎么都止不住。” “三天后,死在西城外的城隍庙里。” “我当时也在场,昐花姐说,临死前,能吃到一个鸡腿,这辈子也算值了。” 女乞儿们听到吃了个鸡腿就死了,大家都面如土色。 “喜..喜凤姐,小豆子说的是真是假啊,吃个肉就死了?” 黄喜凤点点头,一脸后怕道:“听懂医术的岱队长说,我们的身子从来没有吃过肉,虚不受补,吃进去多少,就会拉出来多少。” “体内的津液补不过来,人就死了。” “哗!~” 女乞儿们的脸上都是害怕。 “喜凤姐,那后院为什么能吃肉。” 一个女乞儿问出了大家关心的问题。 黄喜凤一脸希冀的回答道:“听世荣哥说,需要用羊骨吊汤,慢慢增量,喝上半旬,让身子习惯了肉汤,才能吃肉。” “咕咚。” 又是咽唾沫的声音此起彼伏。 “喝羊骨汤半旬!” 有人惊叫出声,大家都是一脸渴望的模样。 “呜!好想进内院!” “是啊,是啊,喜凤姐,怎么才能进内院啊?” 又是一个大家关心的话题。 黄喜凤摇了摇头,问道:“你们知道,进后院的归宿是哪里吗?” 女乞儿们都摇摇头。 黄喜凤突然低声道:“要么进青楼,雅苑,要么进大户做婢女。” 知道内情的女乞儿们,脸色都奇怪起来。 当然,也有不知道内情的,问道:“喜凤姐,青楼,雅苑是何处啊?” 有一个身材已经长开的女乞儿呲呲的笑道:“那是一个天天有“肉”吃的地方。” “噗呲!~” 好几个女乞儿同时轻笑出声,大家的眼神里都流转着别样的光芒。 作为女乞儿,她们见过太多的黑暗。 有不少女乞儿束发后,找不到活计,在船工码头的巷子和角落里。 干一些吃“肉”的行当,也是正常。 低声的给不知道内情的女乞儿启蒙后。 后者目瞪口呆,俏脸通红起来。 有些人都同情的看向后院。 黄喜凤这时严厉道:“都不许出去乱嚼舌根子,现在是世荣哥当家,他未必会让姐妹们走义父安排的老路。” 众多女乞儿都点点头。 黄岩在的时候,喜欢大家叫他义父。 那身材长开的女乞儿这时道:“后院的姐妹不多了,据说只有四个,世荣哥估计会留下当媳妇了。” “世勇和世杰过几年,也该娶媳妇了。” 听到女乞儿那么说,大家都深以为然起来。 “要是能嫁给世荣哥就好了。” 女乞儿中,有人突然感慨起来。 “黄花动情了!一会见到世荣哥,我帮你问问,他屋里缺不缺暖床的。” “咯咯!~” “哈哈!~” 嬉闹中,一笼又一笼杂面窝摆好,有人开始抬到院内的灶房。 黄喜凤看着手中的杂面窝,一脸微笑道:“嫁世荣哥这种事情,还是不想了,如今每日能饱食一顿,还有屋舍可以居住。” “平安的度过今年的深冬后,物色一个勇武部的武者,好好的培养感情几年。” “兴许后续能成个家,留下血脉,也算没白活一世。” 大家听到黄喜凤那么说,都纷纷的点头,同时也醒目过来。 勇武部的武者,每天可是能吃两顿的! 如果能维持几年,那身子一定不差,将来干活也有一把力气。 那是能撑起一个家的前提。 女乞儿们都悄悄的打量周围的人,看来得早些下手,否则迟了,后悔都来不及。 后院! 吃了苏灿放置了调味药的炖羊肉。 众女和返回内院吃午饭的黄世荣,黄世勇和黄世杰众人目瞪口呆。 人间居然有此等美味。 一大碗羊肉药羹下肚,众人的身上都微汗,气色肉眼可见的红润起来。 苏灿观察了众人的反应后,暗暗松了口气。 虚不受补,讲的不止是肉食,还有药物。 好在,有前面十天打底,众人都没有感觉到什么异样。 吃完饭,又到了午休的时间。 十日未见苏灿,顾汐颜早就望眼欲穿了,顾不得羞涩,她拉上妹妹顾汐语。 给公子暖被窝。 不得不说,吃了羊肉药羹后,两姐妹的身子暖得发烫。 一左一右抱着苏灿的胳膊,顾汐颜将头埋入苏灿的脖颈,贪婪得吸着苏灿的气息。 温热的气息喷在苏灿的脖颈上。 泛起阵阵鸡皮疙瘩。 “......” “是汐颜还是汐语?小手往哪放呢?” 窸窸窣窣的被子里,苏灿有些郁闷,这方世界的女子,都如此彪悍吗? “公子,我用手给你暖着。” “......” “你给我乖乖睡!公子还需习武呢,暂时不能御阳。” “再说了,你们姐妹什么年纪,心里没个数吗?再养上几年吧。” “噢!” 顾汐颜的情绪有些低落。 “吧唧!”两声。 苏灿在顾汐颜和顾汐语的额头都亲了一口。 顾汐颜的脸色马上明媚起来。 “乖乖睡!” “是..公子。” 三人都寻了个舒适的姿势和位置,午睡起来。 第30章 一上一下,把地盘都分了 和苏灿正在和顾汐颜姐妹睡午觉不同,郑世龙被药房外的苏灿吓出四魂八魄后。 他跑到西街一个集市入口,见到人潮涌动后,心里才放松了一些。 当智商回归后,他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 苏灿没死! 然后郑世龙就感觉一股冰寒,从脚底直冲天灵盖,让他面如土色,浑身发抖起来! 黄岩和西街的十八个队长! 一夜之间全部暴毙! 官方的信息是在城外碰上了埋伏,全部死于万丰山。 对于黄岩的死,郑世龙心里充满了疑惑和惶恐,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黄岩和那十八个队长的为人。 有人居然能让他们悄无声息的全部殒命,似乎都没有传出什么反抗性的战斗。 如今结合苏灿还活着!他心里就明悟了半分。 其实,在几年前,郑世龙就看出了秋菊和苏灿姐弟两的不凡。 苏灿像是世家大族培养出来的孩子,秋菊更像苏灿的贴身婢女,否则她没有那种护主的特质。 而这种特质,让大家特别上头,每次只要拿苏灿威胁一番,不管多么羞人的过程,秋菊都会咬牙忍受。 这也是为什么三人对苏灿很友好的原因,一方面是把他当小舅哥看待,另一方面是做给秋菊看。 毕竟在西街,像秋菊这种成色的女人可不多。 每次看到她充满屈辱,又不得不咬牙接受,还羞涩难当的神情。 三人就充满了兽性。 现在!苏灿回来了,而且还有能力,让坏如蛇蝎的黄岩和西街的十八个队长,悄无声息的殒命! 他一定是回归了家族,或者家族的人找来了! 不论如何,郑世龙都觉得亡魂大冒,似乎下一秒,苏灿就会狞笑着出现在自己面前。 然后把他抓走,大卸八块! 他可还记得,城隍庙外的焚尸塔,苏灿咀嚼断手的那一幕! 思索之间,他突然想起了王有财! 或许王有财才有能力和苏灿抗衡! 郑世龙想通后,返回自己的小院,打包了细软和衣服,赶紧跑路! 往西街与中街的交汇处。 王有财的府邸,就坐落在此处。 由下人通报后,郑世龙见到了半月未聚的王有财。 一见到王有财,郑世龙就很狗腿的抱住王有财的腿。 哀嚎起来:“王公子救命啊!” 郑世龙的模样,让王有财吓了一跳,先前郑世龙虽然和他们混在一起,但他脸上的傲慢可藏不住。 毕竟,郑世龙可是曾经的官宦子弟。 “世龙兄何故如此啊?” 他被苏灿砍了一刀,虽然不入骨,但也是受伤不轻,这个年代可没有多少好办法治疗外伤。 王有财这段时间都在内院养伤,前几天刚痊愈,还不是很了解外面的情况。 郑世龙起身后,一脸后怕道:“苏哥儿未死,他回来了,黄岩和西街十八个队长,都被他一锅端了!” “什么?!” 王有财吓了一跳,这段时间,他可没少梦到苏灿,那充满愤恨,拿着菜刀冲上来,找他拼命的模样。 让他做了几次噩梦,吓得不轻。 听到他没死,还杀了黄岩和西街十八个队长,让他大吃一惊! “怎么回事!?” 郑世龙面色苍白,心有余悸道:“我方才在西街和北街的交汇处,碰上抓药的苏哥儿。” “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就赶紧过来投奔王公子了!” “……” “就这?黄岩和十八个队长的事情呢?” 郑世龙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他笃定道:“十日前,黄岩和西街的十八个队长,在西城外的万丰山被人埋伏,全部殒命了!” “一定是苏哥儿干的!” 王有财一副看傻子的表情,不屑的说道:“苏哥儿是被我踹死的,哪怕他侥幸活过来,也一定受伤不轻,十天前,他怎么可能有能力,埋伏黄岩和十八位队长!” “那可是十九条人命,你以为是杀猪宰羊吗?” “你说方才看到苏哥儿?他当时在干什么?” 郑世龙思索了一下,回答道:“他似乎在抓药,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药品。” 王有财又问:“他身边可有护卫,或者随从?” 郑世龙摇了摇头。 “那不就对了,死而复生,一定是受伤不轻,才会去药铺抓药,身边又没有护卫和随从。” “他怎么可能有能力,埋伏黄岩和十八位队长。” 想到这些日子糟的罪,王有财摸了摸依旧隐隐作痛的胸口,他恶从胆边生,叫来两个护卫。 带着郑世龙,往西街和北街交汇处而去。 苏灿这边,搂着两个暖暖的小身子,美美的睡了一觉后,他狠狠的伸了一个懒腰,然后又郁闷起来。 顾汐颜和顾汐语两姐妹的小手,一上一下,把地盘都分完了。 两人虽然闭着眼睛,但小脸红扑扑的,眼珠子还转溜溜的。 这是把他的警告,当成耳旁风了。 得收拾一顿! “呜…公子!” “……” 穿好衣物,看着羞得不敢抬头的两姐妹,苏灿嘿嘿直乐:“小样!本公子还治不了你们!” 他把手指放到鼻子下嗅了嗅。 顾汐颜更羞了。 出了主卧,来到小院,黄世荣和黄世勇已经在院中的凉亭等他。 “公子!” 见苏灿走出来,黄世荣和黄世勇,都起身给苏灿抱拳施礼。 苏灿走了过去,看了看黄世勇,满意的点点头:“世勇的气色饱满了不少。” 黄世勇一脸兴奋:“每天有三餐可食,这几日还有羊肉养身,吾感觉身体强壮了许多。” 黄世勇说着,还做了一个肱二头肌的动作。 苏灿笑了笑,他看向黄世荣才严肃下来,问道:“其他街道有没有什么反应?” 黄世荣满脸严肃,回答道:“东街和南北中街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北街和南街最近有些传闻。” “安插在北街的峰子来报,北街与西街交汇的队长,似乎在打探义父和十八位师伯的情况。” “有谣言说,义父留下了几千两银子,他们说得有鼻子有脸,甚至是哪天做生意赚多少钱,都有记录。” “所以,他们都蠢蠢欲动。” 苏灿点点头,继续问道:“北街的乞儿数量如何?” 黄世荣回答:“北街有大约3000多乞儿,越靠近东街,人数越多,与西街接壤的区域,大约有500多人。” “他们有勇武队之类的人员吗?” 黄世勇摇摇头:“北街与东街交汇的区域,比较富裕,所以北街的高层,都不怎么管他们,乞儿基本都是自生自灭的状态。” 苏灿沉思了一下,对着黄世荣道:“你们密切关注北街的动向,有什么风追草动,第一时间到东街的林府寻我。” “好的,公子。” “噢,对了,如果北街寻我西街的麻烦,一般会如何进行。” 黄世勇思索了一下,道:“三年前有过案例,南街找东街的麻烦,想分南街与东街交汇的地盘。” “双方各出了50名未束发的乞儿,在西城外的城隍庙前比斗。” “那场争斗,双方各死了二十多名乞儿,几乎人人带伤。” “但打了个平手。” “后来又各出了三个好手,东街一比三赢了南街。” “事情就了了。” “据说南街的头目,赔了3000两银子。” 苏灿点点头,大乾王朝的历法规定,未束发的孩童犯法不施刑。 有一点未成年人保护法的意味。 估计双方死个几十人,也就报备一下,就不了了之了。 既然北街已经有了传闻,相信再过不久,对方应该就会动手。 当前应该在查西街有没有后手,还有黄岩和十八个队长的死因。 毕竟十九条人命,说没就没,想来也是非常惊悚的。 “如果对方来犯,世勇有没有信心退敌?” 黄世勇听到苏灿那么问,他裂开嘴角,拍着胸脯道:“只要再给我们一些时间,练习护法传授的棍法和阵型,保证他们来多少打趴多少。” 说完,他脸上还跃跃欲试起来。 第31章 你们姐妹把公子吃了 三人聊着聊着,一起出了内院。 众多乞儿看到黄世荣和黄世勇跟在苏灿左右。 都非常吃惊,他们都神色莫名起来,作为非常善于察言观色的乞儿。 苏灿走中间,黄世荣与黄世勇跟在双侧,这意味着什么?懂的都懂。 等三人离开驻地后,大院内才开始响起窃窃私语。 内院。 李伶花与李伶雨,目光灼灼的盯着顾汐颜与顾汐语姐妹。 “你们姐妹把公子吃了?” 这个吃字,李伶花咬字特别重。 顾汐颜俏脸通红,啐了她一口道:“伶花姐,你说什么呢?我们和公子都未束发。” 李伶花左瞧右瞧,嘴里啧啧作响:“这小脸红润,像极了红霞姐去青楼半年回来探亲的模样。” “哎呀,伶花姐,不理你了,我回房间做刺绣。” 看着落荒而逃的顾汐颜,李伶花一脸羡慕。 顾汐语倒显得比较淡定。 她平时少言,倒也没有人开她玩笑。 二院内。 负责捏杂面窝的众女乞儿都凑到一起做刺绣。 大乾律法虽然规定,未束发前,不可在伢行里领活计,但并不限制有人领出来后,分发下去做。 只要活计达标即可。 这大大提高了女乞儿的生存几率。 大乾王朝也知道,女人是人口的根本,哪怕是乞儿,能保一些尽量保。 黄喜凤看到黄世荣跟在苏灿半个身位后。 她的目光收缩了起来。 各种纷乱的念头,在脑海里交织。 但是她没有说什么。 苏灿和黄世荣两人出了乞儿驻地,往左拐走几十米,又左拐进入驻地与北城墙之间的间隙。 这个间隙大约有30米宽。 向前走了大约50米,来到西城墙与北城墙的交汇处。 福伯正带领着180位勇武部的武者,拿着青竹棍操练。 福伯站在正前方。 180位武者,三人一小队,成品字型站立。 三个小队又组成一个方队。 最后十个方队90人组成一个大队。 180人分成两个大队。 福伯一脸严肃的站在队伍面前。 他咨询道:“谁能告诉我,在战场上的第一要务是什么?” “答对了,我提升他做大队长。” 听到福伯这么说,队伍中的乞儿们,都兴奋起来。 其中一个身材略壮的乞儿举手,得到福伯的同意后,他一脸骄傲,高声的说道:“第一要务是杀敌!” 福伯面无表情,又点了另外一位举手的乞儿。 “第一要务是配合!” “还有吗?” “第一要务是保命!” “哈哈,王狗子,第一要务是保命,你还上战场干什么?” “要是真打起来,王狗子保准第一个逃跑。” “哈哈!” 众人哄笑起来。那名叫王狗子的乞儿,被笑得面色潮红,但是他没有争辩。 “肃静。”福伯拿青竹棍往地上敲了敲,队伍都安静下来。 这段时间,福伯以护法的身份,每三日前来为乞儿们传授武艺。 大家对福伯都非常敬重。 福伯一脸严肃道:“王狗子说得对,也不对,在战场上的第一要务,就是活着。” “只有活着才能更好的杀敌,你活着就意味着敌人死了。” “而在战场上,如何才能活着?是一门很深的技艺。” “之所以让你们三人一组,就是为了更好的配合,一起活下来。” 听到福伯如此说,众多乞儿的脸上,都出现若有所思的模样。 福伯说的“活着”和王狗子说的“保命”有天壤之别。 “下面我为大家演示,三人如何配合杀敌。” 福伯说完,将面前的一个小队唤出,亲自给他们示范。 “一般的三人组合,排前的人,都需要有一把力气,拿着长枪或者盾牌,双方迎面相撞时,攻击由排前的人挡下,然后双侧的人,迅速从两侧插上。” “给予对方致命的打击。” “收割了对方的生命后,三人迅速形成新的互补,谁先接触下一个敌人,另外两人迅速加入配合。” 福伯一面教导,一面当三人的对手,与中间的人缠斗起来。 三位乞儿也是聪明,福伯的攻击由排前的人挡下。 双侧的乞儿,或刺,或扫,配合排前的乞儿对福伯形成威胁。 福伯一旦隔挡了其中一人的攻势,另外两人就会转化成配合。 三人配合,居然能和福伯斗了十几个来回。 最后被福伯抓住一个破绽,一举歼灭。 三人虽败,但他们的脸上非常兴奋,队伍中的不少人,都是一脸明悟的模样,变得跃跃欲试起来。 没有任何一个人嘲笑三人配合,犹如偷袭,不讲武德。 没有任何人,比乞儿更明白能活下来的不容易。 “好了,你们两两一组,互相对练。” “在交战过程中,不仅要观察对手,也要观察队友。哪方的配合更默契,哪方的获胜几率就会更高。” “你们要永远记住,能在战场上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留着残躯,才能更好的杀敌。” “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 回答完福伯的问话,乞儿们已经迫不及待的互相操练起来。 这十几日,勇武部的乞儿们,每天都能吃上两餐饱饭,加上10日不懈的锻炼。 他们的身子,已经养得与常人无异。 对战片刻,不会再出现气喘吁吁的模样。 苏灿,黄世荣和黄世勇来到近前,有些兴奋的看着逐步操练成型的队伍。 福伯看到苏灿前来,他打了声招呼:“姑爷。” “操练得如何?” 福伯一脸微笑:“小崽子们都很不错,很机灵,一教就会。” 听到福伯的夸赞,黄世荣和黄世勇脸上都露出了微笑。 福伯看着操练中的队伍,有些感慨道:“要是能让他们每日吃上一顿肉,再训个三年五载,绝对能训成一群嗷嗷叫的狼。” “每日吃上一顿肉!” 前排操练的乞儿们,听到福伯与苏灿的对话,喉头都忍不住吞咽起来。 不少乞儿甚至生出了,要是每天都能吃上一顿肉,哪怕上战场也无惧的念头。 苏灿和福伯看了一阵操练。 两人开始返程。 苏灿的身体好得差不多后,两人从东街前往西街都是步行。 一来是活动身体,二来是看看本界的风土人情,商贸活动等。 两人行至西街与北街的交汇处。 迎面撞上了正四处打听的王有才一行人。 “苏哥儿!你真的没死。” 看到苏灿缓步走来,王有财一脸惊讶,摸了摸胸前被砍伤的位置,咬牙切齿起来。 苏灿看到王有财,他原地止步,瞳孔收缩到极致。 脑海里爆发出极致的恨意,让他的眼珠子都变得猩红起来。 嘴角下意识的上翘,进入了一种乖张暴虐的状态。 福伯第一时间发现了苏灿的异样,也看到了王有财和郑世龙。 他向前一步,挡在苏灿身侧,目光冰冷下来。 王有财身边的两个护卫,也发现了异样,第一时间架住了想要向前的王有财。 王有财可不是傻子,相反,他能嚣张跋扈到今天,也不是没有眼力。 被架住后,他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左侧的护卫与福伯对视了一阵,说了一个“退”字。 右侧的护卫配合,一左一右,护着王有财缓缓后退。 双方拉开距离,两人迅速转身,架着王有财离开。 郑世龙亡魂大冒,身体哆嗦着,快步跟上,行进间,两支裤腿都湿了。 脚步踩在地面,形成一排湿印子。 “姑爷!” 福伯有些担心的看着苏灿。 苏灿闭上眼睛好一阵后,才睁开眼睛道:“我无事,我们走。” 深深的看了看王有财等人退走的方向。 苏灿眼神微眯,深呼吸了几口气。 背起手,与福伯往东街而去。 第32章 灿儿,你,动动! 王有财这边。 远离了西街和北街的交汇处,快步行进的主仆三人停了下来。 左侧的护卫眼神微眯道:“那人是一个军中的高手。” 右侧的护卫也点点头:“四旬的年纪,浑身没有一丝破绽,气血旺盛,至少是个护队级!” “少爷,你是怎么惹上他的。” 王有财还是第一次见到,两个护卫屁都不敢放一下,就慌忙带着他开溜。 他咽了口唾沫,问道:“他很麻烦?” 左侧的护卫点点头:“相当麻烦,如果以死相搏,三个我都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王有财脸上骇然,这两个护卫,是父亲从边疆退下来的兵士中,精选出来的好手。 是直面过坤虚铁骑的人物。 居然说三个人都不一定是其对手,让他心脏怦怦跳起来,面色非常难看。 “王..王公子,你..你等等我。” 紧赶慢赶,郑世龙终于赶上了王有财三人。 这一路,他感觉自己的脑后凉飕飕的。 似乎随时都有被取走的感觉。 看到郑世龙,王有财气不打一处来,特别是看到他的裤裆全湿透了。 他愤怒道:“你不是说,苏灿没有护卫吗?yy的,差点被你害死了。” 郑世龙一脸苦笑,道:“方才看到他时,他身边真的一个护卫都没有。” “如果有护卫,他早就让护卫把我抓起来了,哪里还有机会给王公子通风报信。” 王有财想了想,还真是这样,看着郑世龙往自己边上凑,他有些厌恶道:“看你都吓成什么样了,你离我远点。” 郑世龙有些尴尬,只好后退几步,恳求道:“求王公子收留些时日,我连续好叔父就离开。” 听到郑世龙那么说,王有财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 “你跟上吧。” 说着,王有财和两位护卫快步往王家府邸走去,郑世龙快步跟进,不敢落后几步。 北街与中街交汇的一处三进院落内。 北街乞儿的头目9人全部到场。 头目郭峰今年三十六岁,在平均年龄只有四十几岁的大乾王朝,他也算是长寿。 从小行乞,及冠(18岁)后晋升街道队长,娶了两房娇妻,生了三个孩子,两男一女,也算人生圆满。 十年前,他交了几千两银子,躲过了那场浩劫,成功上位,执掌北街十年。 也算是积累颇丰。 与黄岩心狠手辣相比,郭峰更像一个商人。 此刻,内院的会议室中,九大队长悉数到齐。 郭峰对着坐在左侧第一位的队长问道:“程华,西街的事情是否打听清楚?” 第一队长程华点点头,看了看在场的众人,回答道:“西街的黄岩和十八位队长,确定是在万丰山殒命的。” “据说是有人拿着黄岩的令牌,过来颁布的召集令。” “应该是召集过去,祭奠他们的义父。” 众人听闻都点点头,黄岩和十八位队长的义父,他们也清楚,是一个老好人。 在场的有些人也受过他的恩惠。 程华继续道:“我们去看过现场,现场没有多少打斗的痕迹,我怀疑他们是被下毒了。” “而且还是黄岩亲自下的毒。” 听到程华的分析,众人都惊呼起来,但是想想,觉得可能性非常高。 坐在右边第一位的队长也分析道:“估计黄岩是受了致命伤后,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就召集了十八位队长前去,然后一锅端了。” “他那么做的原因,应该是为义子黄世荣铺路。” 众人听到右侧队长的分析,也点点头。 郭峰又问道:“这黄世荣为人如何。” 程华一脸轻松,回答道:“黄世荣和黄岩简直就是南言北辙,一个宽厚仁慈,一个恶贯满盈。” “黄世荣是个孤儿,9岁前吃大锅饭长大,后来被黄岩选做义子。” “他虽然身为乞儿,却性格温和,乐于助人,为人仗义,西街的许多乞儿,都受过他的恩惠。” 听到程华那么说,郭峰点点头,他思索了一下,开门见山道:“西街有三处产业,马市,酒肆和酿酒坊,每年大约能给黄岩带来500两银子的收益。” “他执掌西街六年,刨除开销,应该有两三千两的收益。” “酒肆和酿酒坊在西街和中街的交汇处,马市在南街的交汇处,与我们北街不相干,但是他们的驻地,在北街和西街交汇的部分。” “按规则,只要我们发动北街与西街交汇的控制权斗战。” “他们就必须应战,否则就自动放弃交汇处,和北街往西街到城墙下的延伸。” “西街本身没有多少油水,一旦失去北街和西街交汇处的控制权,中街和南街一定也会伺机而动。” “到时候,西街被三街刮分,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右侧的队长这时问道:“如果西街被刮分,西街的街门卫,会不会找我们的麻烦。” 听到右侧的队长那么说,大家都沉寂了下来,脸上或多或少,都露出了些恐惧之色。 过了一会,郭峰沉声道:“西街每年向街门卫上交两三百两银子的奉银,这对我北街来说数额不大。” 众人听闻都点点头,北街有东街交汇,每年的获益都不少,上交北街街门卫的奉银,更是超过千两。 “西街失去了黄岩和十八位队长后,可以说只剩下老幼病残,我们取过来,只要保障街门卫的利益不受损。” “街门卫应该不会找我们的麻烦。” “总之,大家先做好准备,挑选武斗的人选,待吾联合中街和南街,试探西街街门卫的态度,再做打算。” “是,郭长。” 众人答应一声,各自散去。 苏灿这边,走了半路,他猩红的眼神恢复清明,一路走一路看。 不论是西街,北街还是中街,每一个巷子,每一处交汇,都有不少乞儿。 按黄世荣所言,西街1000多乞儿,北街3000多,那么算来,整个西城六条街道,不是得有过万的乞儿? 这个数量着实惊人了一些。 思索间,苏灿和福伯回到林府。 苏灿没有急着回到内院,而是和福伯在外院的接待厅坐下。 苏灿给两人各沏了一杯茶。 两人默默的喝了两口后,苏灿率先开口道:“明日就要与王掌柜交易了,后续的事情,福伯可有把握?” 福伯点点头,脸上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 苏灿也不再说什么,默默的喝着茶。 如果和王掌柜的交易成功,无论最终的交易数额是多少。 苏灿都必须准备一条退路。 毕竟,财帛动人心,五十万两银子。 可不是开玩笑。 两人一面喝茶,一面商议布局,临近晚饭的时辰,苏灿才和福伯往内院而去。 吃过晚饭后,徐惠珍继续研究苏灿给她弄的卤料,那卤水真是越卤越香。 这段时间,她白天有大半时间泡在厨房,研究苏灿给她的酱料。 晚上,让苏灿泡着,给她回答各种美食相关的问题。 酱料经过这段时间的搅拌,逐渐浓郁起来。 每日搅拌半个时辰。 这天晚上,还是亥时过半(22点),两人侧躺在主卧的大床上。 苏灿从后方抱着徐惠珍。 “灿儿,明日就要交易鸡精了,如果交易真的达成,我们真的要离开此处?” 苏灿一只手从侧面往前伸。 他点头道:“财帛动人心,我们交易后,必须尽快前往东城。” “毕竟是五十万两呢。” “曦姐姐和青婵姐几天前,就让她们先过去了,明日我们交易后,也尽快过去。” 泡了好一会。 徐惠珍俏脸红润,她突然咬着贝齿,娇声道:“灿儿,你,动动。” “......” 深秋的夜晚,温度特别寒凉。 被子里,两人拥在一起,互相交流,特别的暖和。 内院少了林曦和青婵,珍姨放开了不少。 声媚,体润,温软。 第33章 五十万两到手!购府邸 第二天一早,徐惠珍睁开眼睛,看着枕在自己曲线上,面容如同婴孩般恬静的苏灿。 想起这些日子以来,两人的种种。 她一脸的复杂,真是应了十几年前,闺蜜刘凤兰调笑她的话。 “我让灿儿努力努力,把你娶回家当儿媳。” 这个小冤家,似乎把三岁抓周时的问心,实现了呢。 这个坏东西。 徐惠珍忍不住捏了捏。 “珍姨,不许偷吃。” 被苏灿抓了现行,徐惠珍俏脸通红,娇嗔道:“我家灿儿,为什么会那么坏?” 苏灿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呵欠,笑盈盈的看着徐惠珍,嘴角上斜。 “珍姨喜欢坏坏的灿儿吗?” “不喜欢,还是可可爱爱的灿儿好,坏坏的灿儿太烦人。” 苏灿嘴角坏笑,衔住一边。 轻笑道:“再过两年,珍姨要是能给灿儿生个小小灿,他一定很可爱。” 听苏灿那么说,徐惠珍的身子都软了半分。 她一脸羞涩,呢喃道:“珍..珍姨哪里还能生,让你曦姐姐和青婵给你生。” 苏灿也不急着央求,看着徐惠珍,良久后,他吧唧了一下嘴,道:“好想念小时候的味道。” 徐惠珍的身子一颤,她抱住苏灿的头。 久久不语。 “珍姨最好了。” “珍姨最疼灿儿了。” “珍姨比娘亲还疼灿儿。” 三个无比甜蜜的撒娇,让徐惠珍心肝都乱颤起来。 她的眼神很润,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好不好嘛?” “珍姨给灿儿生个小灿儿嘛。” 被苏灿目光灼灼的盯着问,徐惠珍心乱如麻。 “真生个小灿儿,你让珍姨如何面对你娘亲?如何面对你曦姐姐?” 苏灿眼前一亮,他赶忙说道:“不让她们知道就好了,灿儿会安排好一切的,到时候,就说领养了一个。” “哼,那小灿儿从小没爹,不是很可怜。” “那就把他过继给曦姐姐,喊你外婆妈妈。” “......” “好不好嘛?” “等..等你束发再说,时辰快到了,该起床了。” “让灿儿再泡一会。” “......” 巳时(9:00)刚过,东街与中街交汇处。 关闭了七日的“美食苑”再次开启。 一楼入口,站着两个护卫,阻拦了想进入其内就餐的众人。 被告知今日不对外营业。 许多人一脸可惜,嘟嘟囔囔的走了。 一楼的厨房内。 苏灿,徐惠珍,福伯一边。 王掌柜,上次的管家和护卫在另外一边。 王掌柜的脸色不是很好,眼神中满是焦急。 他拱手弯腰道:“不瞒徐掌柜,这三十八万两银子,已经是王某的极限了,为了凑齐这些银两,已经发动了所有的关系。” 徐惠珍看向苏灿。 苏灿轻咳了一声,问道:“不知道王掌柜可有土地?” “土地!”王掌柜眼前一亮,忙不迭的点头道:“祖上原本是皇庄的管事,在东城外的东皇山,有两千亩山地和三千亩水田。” “如果公子看上,可折价!” 苏灿思索了一下,问道:“价值几何?” “山地一亩十两银子,水田一亩二十两银子。” “东皇山下,有五进的庄园一座,三百户佃农居住的村庄一隅。” “庄园作价五万两,村庄白送。” “公子以为如何?” 苏灿又思索了一下,总结道:“两千亩山地作价两万两白银,三千亩水田作价六万两白银,庄园五万两,合计十三万两没错吧。” 王掌柜讶异苏灿的心算,他点了点头,肯定道:“公子算得没错。” 苏灿看向徐惠珍,点点头道:“土地可每年产出效益,密料可以给王掌柜优惠一些,就土地加三十五万两白银吧。” “交割后,交付密料配方,让珍姨当场制作,并手把手教会。” 王掌柜大喜,忙作揖道:“一言为定。” 能省下两万两白银,绝对是意外之喜。 王掌柜担心夜长梦多,过来商谈时,已经带着房契和地契,没想到还真的用上了。 双方也没废话。 出了“美食苑”后,直奔内城交易土地的衙署,双方交割了地契,王掌柜又交了三千两过户费。 五千亩东城外的土地,就归到徐惠珍名下。 返回了“美食苑”后,王掌柜又交付了一个盒子,里面有350张面额为一千两的银票。 由福伯保管。 徐惠珍当着王掌柜和那位管家的面,在厨房制作了简易版的鸡精。 管家亲自上手学习,徐惠珍认真教了几次,指出了几个错误后。 管家连做了三次都成功。 他点点头,王掌柜的脸上都笑出了褶皱。 徐惠珍用管家做的鸡精,给众人做了几碗面。 大家品尝后,都赞不绝口。 至此,王掌柜终于松了口气,匆忙的跟苏灿等人告别。 目送王掌柜离开,徐惠珍在“美食苑”内关上了门。 王掌柜离开了“美食苑”后,坐进马车,往东街的府邸赶。 马车内,管家一脸兴奋,对着王掌柜道:“东家,是否?” 他说着,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王掌柜思索了一下,摇摇头:“暂时先别轻举妄动,你先让人盯着徐掌柜的动向。” “那个福伯不简单。” 王掌柜说完,突然狞笑道:“如果全是银票交易,我还会担心她们跑了,现在给她搭了东城的土地。” “她一个妇道人家,加上只有一个福伯和一个小子,可震慑不了三百多穷凶极恶的佃农。” 他说完,直勾勾的看着管家。 管家看着王掌柜嘴角的狞笑,心领神会,他拜服道:“还是东家深谋远虑。” “我一会就安排人去农庄布局。” 两人对视了一眼,脸上都是微笑。 大约半个时辰后。 东城房产衙署,在伢行高级管事点头哈腰中。 徐惠珍名下又多了一座,占地300亩,带着亭台楼阁,明湖花园,三出五进的府邸。 为了这座富商东归,出售的府邸,刚到手的三十五万两银子,就没了十万两。 折合后世五千万元! 府邸的内院,青婵兴致勃勃的和林曦选小院。 徐惠珍一脸的感慨,左瞧瞧,右看看。 半个时辰前,交易完毕后,徐惠珍把“美食苑”的大门关上。 便和苏灿,福伯两人,从后院早就准备好的楼梯爬墙,进入一个租借好的民居,然后坐雇佣的马车返回林府。 拿了一些细软后,三人又从后门坐马车,前往东城。 紧赶慢赶,来到东城房产衙署。 早在三日前,苏灿就让福伯在东城的伢行,寻找东城出售的府邸。 东城是京都最繁华的分城。 这里非富即贵,云集了大乾王朝的上层。 治安没得说,一旦他们在东城落户,几乎没人敢来黑的。 而且!在东城内有府邸,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养家丁和护院。 府邸越大,配额越多。 像这座占地300亩的府邸,官方配额150个家丁,150个护院和150个婢女。 当然人得你自己雇,如果下人出事,还需府主负责。 苏灿曾经身居京都府尹的老爹,在东城也就分配了一个两进的院子。 家丁,护院,婢女各6名配额。 众人选了小院后,青婵欢天喜地的开始打扫卫生。 苏灿当仁不让的住了主院。 林曦住次院,青婵也住次院偏房,随时伺候。 徐惠珍住三院。 值得一提的是,次院和三院,分布在主院的两侧,主院有两个门直通双侧院内。 平时有个门阻隔,门栓在主院内! 苏灿一看这两个设置就喜欢上了,他晚上跑三院找珍姨,只要把次院的门关上。 就不怕青婵过来撞见。 而且三院隔着主院,在次院听不到三院的动静。 珍姨每次都压抑着声音,一点都不尽兴。 没有征服感! 今晚!嘿嘿! 想着,小苏灿已经等不及了。 他只能用左手伸到裤袋内,压着。 第34章 不想等两年了,现在就生 又是亥时(21点)。 三院的大床上,徐惠珍捧着苏灿的俊脸,一脸复杂:“灿儿,庄园和府邸真的都记珍姨名下呀?” 苏灿趴在徐惠珍身上,一脸奇怪的反问道:“不记在珍姨名下,还记在谁名下?” “珍姨的,不就是灿儿的吗?” “灿儿!”徐惠珍目光灼灼的盯着苏灿,满脸的感动。 二十三万两银子啊!她这辈子都不敢想,能拥有那么多的产业。 苏灿微笑着,柔声道:“再说了,珍姨还答应灿儿生一个小小灿呢,这些产业就传给他,让他给珍姨养老送终。” “呜,我的好灿儿,珍姨不想等到两年后了,现在就想给灿儿生。” 徐惠珍很感动,捧着苏灿的俊脸,娇唇就寻了上来。 苏灿大喜! 听到徐惠珍的渴求,他哪里还顾得上练武,这些日子,他光泡着也是难受。 好一阵子后。 两人微汗,徐惠珍理智回归,一脸的懊恼,她面色难过道:“都怪珍姨不好,你还要习武呢!” 苏灿一脸满足,他微笑道:“无妨,如今有大把的银两,习武之所以不可泄阳,是因为担心体内的精气不够。” “食疗方中,益气补血,壮骨强精的方子很多,后续珍姨多为灿儿补补就好。” 徐惠珍眼前一亮,赶忙道:“那明日灿儿教珍姨做,珍姨每日为灿儿做汤。” 苏灿微笑着点点头。 “对了,剩下的二十五万两银子,灿儿打算如何安排?” 苏灿沉思了一下,道:“灿儿与福伯有过约定,如若交易达成,就答应福伯召集曾经的队友。” “他们在边疆守护半生,归来后的日子,过得并不如意,所以,灿儿打算将他们全部召集过来。” “福伯说,曾经3600人的队友,能归来的只有360人。” “他们一人需要一百两银子的安家费,如此就需要支出三万六千两银子。” “府邸可以安排150人做护院,100人做家丁,剩下的110人,安排到农庄去。” “打理府邸的家丁和婢女,至少需要百人,按伢行的价格,每人至少需要10两银子。” “灿儿计划着,全部的花销大约需要五万两银子,剩下的二十万两银子,留五万两备用。” “剩下的十五万两银子,灿儿准备用来做一个大的布局,后续还需仰仗珍姨帮忙!” 徐惠珍听到需要她帮忙,她眼前一亮,高兴道:“银两的事,灿儿自行安排就好,有什么需要珍姨帮忙的,你尽管吩咐,珍姨一定竭尽全力。” 苏灿眼珠子一转,脸上又露出渴望,撒娇道:“眼前就有一庄事情,需要珍姨竭力帮忙。” “灿儿累了。” 看着苏灿太字仰躺在床上。 徐惠珍俏脸通红,贝齿咬着娇唇。 犹豫半晌,提缰上马。 又过了好一阵。 “呜,我的好灿儿,珍姨尽力了。” “……” 第二天一早,苏灿早起与福伯习武,福伯看到苏灿脚步虚浮,动作有些缓慢。 他摇了摇头,轻轻的叹了口气。 看来指望不上苏灿,能成为一个武艺高手了。 苏灿也不尴尬,让福伯稍安,后续把滋补食疗安排上就行。 习武完毕,吃过早饭后。 苏灿将四万两银票交给福伯,福伯看到那么多银票,虎目也是湿润,郑重的给苏灿拱手鞠了一躬后。 他一脸兴奋的出门了。 苏灿带着一些银票,与青蝉出了门,来到东街的伢行。 伢行是大乾王朝一个很特殊的存在。 相当于后世的交易中心,上面有各种活计,出售和求购信息,当然也有奴仆买卖。 一种是活契,一种是死契。 前者相当于雇佣关系,比如三年或者五年,雇佣你做侍女,或者厨娘,是需要给月钱的。 伢行相当于给双方做了一个见证,签一份契约。 能在伢行挂名,基本都是经过伢行验证过技能,并帮雇主做了详细的背调。 后者一般都是犯事的奴仆或者家属,一旦被买走,生死就不由己了。 主家打死奴仆,只需要报备一番,象征性的交点罚银即可。 现在占地300亩的府邸空空荡荡,急需下人加入帮忙打理事务。 青蝉这个贴身婢女,如今自动升格成后院第一女管事。 她现在可神气,亲自过来挑选下人。 进入伢行后,管事眼尖,看着走路带风,仰视四十五度的青蝉。 他赶忙谦卑的过来,对着青蝉点头哈腰道:“小的徐福,为您效劳。” 青蝉点点头,脆生道:“我来买死契的婢女,先来50个。” 徐福吓了一跳,死契的婢女,价钱可不低,少的五六两,高的甚至有百两,千两的。 这一出手就要买50个,这绝对是大户。 他赶忙更加谦卑道:“女菩萨这边请。” 对于购买死契的主,一旦超过十人,自动升格为菩萨。 寓意着将解救处在水深火热中的奴仆。 在徐福的引领下,苏灿和青蝉来到一间雅室,有侍女奉上香茶。 “把你们这里12-16岁的死契女婢文录拿来。” “请您稍后,已经安排了。” 青蝉的神态越嚣张跋扈,徐福越高看一眼,他点头哈腰伺候着。 青蝉眼里闪过一丝好玩。 看了看旁边装嫩的苏灿。 过了一会,有几个侍女捧着死契女婢的文录走了进来,放在雅室中间的桌子上。 苏灿和青蝉来到桌子旁开始看起来。 看了一会,苏灿直呼好家伙。 在最左侧的盘子里,苏灿居然看到了大乾二品犯官的千金。 死契需要纹银三千两! 各种犯官的妻妾千金,纹银五十两,到一千两不等。 所有的盘子中,最右边,也是最便宜的婢女五两银子,相当于后世2500元钱。 苏灿看着上面的文录,心里一动。 因为上面,有不少,居然是西街的女乞儿。 其中一个写着:黄惜凤,女,14岁,西街乞儿,自愿出售为死契女婢。 出售人为:黄岩,死契价格为:10两银子。 特点:貌美,体盈,活好! “......” 看得苏灿有些无语,这“活好”指的是什么? 一想到乞儿驻地的顾汐颜和顾汐语姐妹,苏灿若有所思。 似乎她们被出售前,受过一些特殊的训练。 青蝉看着苏灿对着一份文录发呆,她过来看了看,看到“活好”两个字。 她俏脸通红,暗啐了一口。 苏灿也不解释,他从这些文录中,挑选了十二个西街的女乞儿。 青蝉也没多问,继续选她的下属。 看着看着,青蝉突然惊叫一声,她皱了皱眉头,对着徐福说道:“你先出去,我与舍弟交流一番。” 徐福也不多问,点点头,鞠躬后,出了雅室。 “姑爷,你快看,是魏巍姐姐!” 苏灿有些奇怪,过来一看,这不正是那份价值3000两银子,二品犯官的千金吗? 魏巍,女,16岁,二品犯官工部左侍郎魏明贤之女。 其父魏明贤因贪-污受贿,造成江堤决口,使得半省民众陷入汪洋泽国,流离失所。 出售人为:大乾教坊司,死契价格为:3000两银子。 经过青蝉这一提醒,苏灿就想起来了。 工部左侍郎魏明贤其实为官清正,曾是其父苏长赋的恩师。 按原主的记忆,五年前,似乎见过这位魏巍,她似乎酷爱发明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还曾经用一个竹蜻蜓,馋哭了原主。 她和林曦也是闺蜜好友。 知道原主是林曦的小丈夫后,她还和青蝉偷偷的弹过小苏灿。 是一个大大咧咧的姐姐。 看着苏灿似乎缩了缩屁-股,青蝉轻笑起来,问道:“想起来了?” “我们救救魏巍姐好不好?” 苏灿沉思了一下,点点头,但是一脸严肃道:“想救她估计不容易!” “为何?”青蝉一脸奇怪。 “先把徐福叫来问问。” 第35章 你抓脚,她抓手,我扒衣 “你们要买魏巍?” 听到青蝉和苏灿想买魏巍,徐福吓了一跳,这可是三千两银子,而且对方身份特殊。 似乎是得了上层的照顾,加入教坊司四年以来,并没有受到多少虐待。 相反,一直对她好吃好喝的供着。 她的文录虽然在死契栏,但一直没人买走她。 一方面,三千两纹银可不低,另一方面,她的身份特殊,官员不敢买,生怕牵连。 富商更不敢买,虽然工部左侍郎魏明贤,被贬到江洲修江堤,但是大家都知道,他是做了替罪羊,背了决堤的锅。 哪天起复还不知道! 你要是买了他的千金,那可不是好玩的。 大乾的规定,一旦购买了死契,是不能转售的。 青蝉没有理会徐福的惊讶,点头道:“能不能卖?” 徐福面色微变,最后点头哈腰道:“卖是能卖,但这事,需要凌管事出面,请贵客稍后。” 青蝉点点头,一脸傲娇的叫徐福快些去请凌管事。 后者出去后,青蝉有些担忧:“这会不会给林府带来危险。” 面对青蝉的后知后觉,苏灿表示无语。 耸了耸肩。 过了一会,徐福跟在一个身形挺立的中年管事身后,进入了雅室。 “在下凌影,见过两位贵客。” 凌影进入雅室后,拱手微微施了一礼。 青蝉俏脸微红,回了一礼。 苏灿原地未动。 凌影打量了两人,沉声道:“敢问二位来自何府?” 面对这种级别的交流,青蝉显然有些无措。 苏灿脆生道:“东城东街,明湖别院。” 凌影一愣,拱手道:“原来是林府的贵客。” 对于昨天才交易出去的东街明湖别院,凌影作为东城伢行的管事,门清。 “贵客真要买魏巍小姐?” 苏灿点点头,问道:“可有麻烦?” 凌影思索了一下,摇了摇头:“麻烦倒是没有,只是不知道贵客买魏巍小姐作何用?” 苏灿有些讥笑道:“伢行什么时候,管客人买死契婢女的闲事了?” 凌影听出苏灿的讥笑,并没有任何表示,再次拱手道:“关心魏巍小姐的人很多,在下只是提个醒,也需要一个交代。” “我买她回去生娃。”苏灿嘴角坏笑,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 凌影的嘴角抽了抽,没有再表示什么。 再次问道:“贵客确定要买魏巍小姐。” 苏灿高声道:“你好啰嗦,快将她打包好,我还等会回去生娃呢。” 凌影暗暗摇了摇头,道:“好叫贵哥知晓,魏巍小姐还带了一个贴身婢女,死契500两,二者需一起购买。” 苏灿点点头,表示没有问题。 连着魏巍和她的贴身侍女,苏灿和青蝉又选了50位死契的婢女。 五到二十两不等。 最后一共花了4320两银子。 交割了银钱,在死契上签字画押,苏灿和青蝉先行返回府邸。 婢女由伢行送到府上。 教坊司,一座小院内,清丽中带着英气的魏巍身穿一习灰色的袄子,两只手支撑下巴坐在院中,百无聊赖的看着天空发呆。 “吱呀”一声。 小院门突然被推开,一个清瘦的婢女跑了进来。 “小姐,小姐,你被人买走了。” 婢女跑到近前,气喘吁吁,一脸的惶恐和不安。 魏巍“噢”了一声,眼神依旧涣散,反应过来后,她高声的问道:“你..你说什么?” 婢女一副惶恐欲哭的模样,再次说道:“你被人买走了,买主说,要买你回去生娃。” 魏巍心乱如麻,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就是自己宿命吗? 婢女刚想说什么的时候,小院内走进来两个五大三粗的女汉子。 对着主仆二人道:“魏巍小姐,收到伢行的售令,你主仆二人已被购买,现在过来知会你二人,赶紧收拾东西。” “马车已经在院外候着。” 魏巍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叹了口气,对着婢女道:“青竹,去收拾东西吧。” 名叫青竹的婢女面色苍白,点了点头,进了房内,开始收拾起东西来。 魏巍站在小院内,仔仔细细的看着住了四年的小院,各种纷乱的念头涌上心头。 她的眼眶有些湿润,呢喃道:“爹,娘,巍儿好想你们。” 收拾了一阵,主仆二人各提着一个包,三步一回头的看着小院。 最后上了一辆没有窗口的马车。 大约行进了半个时辰。 主仆二人被带进一个带着明湖的府邸,进入一个别致的小院内。 安排到房间中。 等伢行护送的人走后,青竹来到门口,推了推,发现门从外面锁上了。 她有些焦急道:“小姐,门从外面锁上了。” 魏巍坐在床边,淡定了下来,这一路走来,虽然没有看到一个下人,但这座府邸是真的大。 各种亭台楼阁,明湖假山,花园小院布满其中,比当年自家二品的大院都豪华。 她心里叹了口气。 这或许就是自己的宿命。 过一会,小院内传来了几个急切的脚步声。 来到门外后。 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传了进来。 “一会,你抓手,她抓脚,我扒衣,直接生米煮成熟饭,让她给我生十个八个娃。” “好的,公子。” “如果那个婢女反抗,你们二人抓住她后,给我绑在凳子上。” “等收拾了主子,再收拾她。” “是,公子。” 听到门外色急的对话,青竹面色苍白,一脸紧张的抱住魏巍的手臂,瑟瑟发抖起来。 门锁打开后,门被重重的推开。 走进来一男两女。 男的看上去年纪不大,面容俊俏,似乎还未束发。 两个女的,一个面容端庄美丽,另一个清丽俏皮。 三人进入房间后,看着坐在床边瑟瑟发抖的主仆二人。 三人对视几眼后。 哈哈大笑起来。 青竹看着清丽俏皮的女子,她惊疑了一声,突然从床边站起来。 惊声道:“青蝉,你是青蝉!” 青蝉笑弯了腰,道:“公子,我先去把这个婢女绑到凳子上。” “青蝉,真的是你!” 青竹惊呼一声,跑了过来,牵住青蝉的手,一双美眸积满了泪水。 “青竹姐。”青蝉也不开玩笑了,抱住青竹,两人都哭泣起来。 林曦这边走到魏巍身边,笑盈盈的说道:“魏姐姐,我是林曦呀,林府的曦儿,这些年,你受苦了。” 魏巍看着端庄美丽的林曦,她呢喃了几声,突然泪水挤满了眼眶,她扑到林曦的怀里,也大哭了起来。 看着四女抱在一起大哭。 苏灿有些郁闷,没打扰她们,相隔四年后再相聚,已经物是人非。 好一阵后,苏灿才调笑道:“说好的一个抓脚,一个抓手呢?” 听到苏灿那么说,林曦“噗呲”一笑,嗔怪道:“就你作怪,吓坏了魏姐姐。” 魏巍哭了一阵,宣泄完了情绪后,打量了一下苏灿。 后者缩了缩屁股。 魏巍似想到了什么,噗呲一笑,用手擦了擦眼泪,轻笑道:“灿儿倒是长大了。” 苏灿撇撇嘴:“大不大,你还未见识呢!” 四女看着苏灿痞里痞气的样子,都啐了他一口。 再次相聚,四女有说不完的话。 苏灿似乎有些多余,他刚才打了一个浑,将四女悲伤的情绪都转轻了。 这里暂时没有他什么事,他就先溜到后厨找珍姨去了。 一会还有50位婢女过来,可有得忙。 来到后厨,徐惠珍戴着围兜,正忙得不亦乐乎。 苏灿有些无语,这夫人给下人做饭,估计整个大乾就这一例了。 “灿儿,你回来了,你魏姐姐怎么样?” 苏灿撇撇嘴:“还能怎么样,四人抱头痛哭,场面感人。” 徐惠珍翻了翻明眸:“你魏姐姐虽然小时候捉弄过你,但那都过去了。” 苏灿走过来帮忙,无所谓道:“我没那么小气。” “只是想到被她弹过几次,心里不忿。” “有机会,得报仇。” 第36章 狂风所至,坤汉齐伏 江州洪城,作为洪河边最重要的江边要塞,这里地处汉武王朝和坤虚王朝的交汇处。 是大乾王朝最重要的江庭要塞城。 如果这里被攻破,敌军就可以通过洪河,长驱直入五百里,抵达大乾王朝的中都城。 洪城不算大,方圆三十里,分成五个区域,内城和东西南北分城,大约六十万人口,其中十万是兵士。 和都城的格局一样,西城和北城住着商户和贫民。 这天早上,程鹰依旧拄着拐,从自己木制的小院,慢慢往中街与西街交汇的酒肆而去。 “杂面囊,新鲜出炉的杂面囊,三铜钱一个嘞!” “羊肉汤,暖身的羊肉汤。” “辛辣汤,好味的辛辣汤嘞。” 走出小院不远,沿街的商贩止不住的叫卖声传来,充满了人间的烟火气。 “小德子,来一个杂面囊。” “好嘞,程鹰叔。” 路过杂面囊摊时,程鹰接过一个青年递过来的杂面囊,狠狠的咬了一口,继续往前挪。 “小德子,他怎么没给钱啊?” 一个新来的商贩,看着程鹰拿了杂面囊,没给钱就走,他讶异的问了问。 卖杂面囊的小德子摇了摇头,面容有些温柔的看着一瘸一拐的程鹰,没有说什么。 程鹰来到西街与中街的交汇处,抬头看了一下。 “望归酒肆” 程鹰抬起脚,上了两级台阶后,进入了酒肆内。 酒肆的一楼内,此刻已经人声鼎沸,程鹰进来后,大家看了一眼,声音停了一瞬。 又嘈杂起来。 “小方子,老三样。” 程鹰喊了一声,来到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好嘞,程鹰叔。” 酒肆的小二答应了一声,往后厨而去,过了一会,端了一个盘子出来,盘子上有一壶茶,一盘花生和一盘苦菜根。 “您慢用!” 小二放下盘子后,把东西摆好,一脸尊敬的走了。 “喂,老程啊,听说你去过北方,面对过坤虚铁骑,真的假的,给我们讲讲呗,那坤虚铁骑长什么模样啊?” “对呀,讲讲。” 程鹰吃了几颗花生,隔壁桌几个青年高声问了起来。 酒肆内听到青年那么问,都沉默下来,盯着程鹰,似乎都很感兴趣的模样。 程鹰并不理会,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后,喝了一口。 隔壁桌的青年见程鹰没有理会自己,他的脸色有些难看。 过了一会。 他一脸戏谑,高声问道:“西城都在传你曾杀过十几个坤虚铁骑,我看应该是以讹传讹的吧。” 听到青年那么说,同桌的几人哈哈大笑:“我觉得王公子真相了。” “说不定,他是被十几个坤虚铁骑撵在屁股后,慌不择路,跳崖后把腿摔断的。” “哈哈,很有可能。” “我觉得他应该是被关外路过的铁骑吓得坠马,把腿摔瘸的。” “哈哈哈!…” 几个青年起哄一般,越说越难听。 酒肆内的众人,也是一脸的笑意,这里是边境,每天进进出出走商的人不少。 对这些传闻和八卦,他们也都当笑话来听。 大乾王朝和坤虚王朝在北疆,几乎年年打仗,大乾的兵士见到坤虚铁骑,落荒而逃的人可不少。 在这里,碰上一个逃兵也不觉得有什么稀奇的。 “你们放屁!程鹰叔是英雄,他以一己之力,守住封石关,射杀了十三个坤虚铁骑,掩护了大队撤离。” “被围困在封石山上,又与冲上来的坤虚兵士缠斗,最后,为了不做俘虏,跳崖伤的腿。” 名叫小方子的小二,听到几个青年越说越难听,他忍不住怒斥起来。 那青年见小二神情激动,他也不生气,哈哈一笑,问道:“小方子,你亲眼看见了吗?” “为了不做俘虏,跳崖伤了腿,他怎么没死?” “如果死了,说不定还有块“荣损牌”可以挂院门口。” 听到荣损牌三个字,程鹰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触动。 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的喝了起来。 青年的话,让酒肆内也议论了起来,大乾王朝的从军者,如果在战场上战死,就会发一块“荣损牌”。 家属可以十年免役,免征。 小方子被怼得面红耳赤,他面容愤怒,似乎想上去动手,但是看到程鹰气定神闲的模样。 他轻哼了一声。 几个青年似乎得胜回朝一般,一脸的得意,不屑的盯着程鹰。 程鹰依旧没有理会,缓缓的喝着茶。 又过了一会,隔壁桌的几个青年高谈阔论,似乎已经说到驰骋大漠,大杀四方时。 程鹰再次看向窗外,看到西城门奔来一个,插着三根黄旗两根红旗的骑手。 他蹭的一下,就站起来了,肃杀的气息从他的残躯喷薄而出。 让四周的空气,都有些凝固。 几个青年突然觉得浑身一冷,似乎有一只猛禽盯着他们,随时俯冲下来戳瞎他们的眼睛。 程鹰死死的盯着骑手。 骑手来到酒肆门口,抬头看了看招牌,就奔了进来。 他一进来,大家的目光都看向他。 “风信者!” “雾草!两红三黄,最高规格的传信方式,一次十八两银子!” “非战时状态,谁那么奢侈?用风信站传消息?” 骑手并不理会众人的惊叹,他看了看窗边,看到站得笔直,一脸期待的程鹰。 他走了过去,问道:“可是程鹰?” 见风信者真的是找自己,程鹰一脸的激动,点头道:“在下正是程鹰!” “这是你的信件和承托之物,你接收一下。” “有劳信者。”程鹰答应一声,接过风信者递过来的信封,他迫不及待的打开信封。 信封内有三张一百两的银票和一封信,他看都不看那三张百两的银票,抽出信。 有些焦急的对着周围问道:“谁识字?帮吾念念!” 风信者道:“我来念吧,这也是委托之一。” “好好。”程鹰赶忙把信递了过去。 封信者接过信,打开后,高声念道:“命大乾西北域,风乾军,狂风大队,八级弓长程鹰,尽快至京都东城,明湖林府报道。” “大队长,林宇轩召!” “狂风所至,坤汉齐伏!” 风信者念着念着,激动了起来。 酒肆内突然安静了下来。 “雾草!是风乾军!大乾王朝最精锐的大军。” “狂风大队!?那不是十年前深入坤虚王庭,逼迫深入腹地的坤虚铁骑退兵的那支精锐大队吗?” “是啊,3600人的队伍,归来后十不存一!” “雾草,八级弓长啊!单兵最高荣誉!” 听到风信者念完信件,程鹰虎目含泪,接过信件看了一眼,发现在信件左上角,有一朵白云的记号。 他的双手有些抖,脸上憋了一阵,突然大喝一声:“狂风所至,坤汉齐伏!” “哈哈哈,好,好!好!没想到!我还能等到归队这天!” 他哈哈哈大笑完,对着小方子道:“去把大家召集到小院。” 小方子一脸激动,点头道:“好的,程鹰叔!” 程鹰把信件郑重的叠好,放进信封内,又把信揣到怀里,拿起窗边的拐棍,快步的离开了酒肆。 程鹰离开后,酒肆侧底的热闹了起来,大家看傻子一般看向几个青年。 几个青年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最后灰溜溜的付了酒钱,跑了。 这两天,大乾王朝各地,发生了很多如程鹰一般的事件。 大乾西北域,风乾军,曾经荣誉除名的狂风大队名号,又被无数人回忆了起来。 这支曾深入坤虚腹地,逼迫王庭紧急召回铁骑,又在围追堵截下,减员九成,几乎人人带伤,名号荣散的队伍。 再次集结京都,不知会给大乾王朝,带去什么样的变化! 第37章 敢叫天地换新颜! 大乾都城,东城东街,林府。 两天前,当第一个年约四旬,齐膝断了一条右腿和一只左手,胡须拉杂的汉子,出现在林府报道时! 苏灿就傻眼了,基于前世从商十几年的经验,他的眼光可谓刁钻。 别看对方是残疾,但是苏灿能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锐利。 这绝对是精英中的精英。 当汉子对着福伯喊出那句:“狂风所至,坤汉齐伏!”。 苏灿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是一支有军魂的队伍,从他的呐喊声中,能听出那种浓浓的自信。 这可不是喊口号,就能喊出来的军魂。 一定是浴血奋战后,铸就的军魂。 苏灿直呼捡到宝了。 随着不段前来报道的队伍越来越壮大。 当苏灿了解了这只队伍的前身,他直接雾草了起来。 风乾军,狂风大队! 按后世来看,那绝对是特种兵中的精英。 十年前,天气大旱,影响了坤虚王朝的草场,无数牛羊饿死,坤虚王朝尽起六十万铁骑,一路攻城劫掠,南下八百里,一度逼近京都。 狂风大队临危受命,一人三骑北进草原大漠。 寻到王庭,打了坤虚王庭一个措手不及。 猛攻之下,差点就拿下了王庭。 逼迫坤虚铁骑回归后,在三十万铁骑的围追堵截下。 居然还能回来近400人。 据说,完好无损者,不足一成! 看到这些不是断腿,就是断手,瞎一只眼,缺一个耳朵的汉子。 苏灿热泪盈眶,这可是一个民族的脊梁啊。 看着他们有些人因为残疾干不了活,艰难度日,瘦得皮包骨。 苏灿差点骂娘。 报道后,林府第一时间好吃好喝供起来。 前些日子,买的50个女婢正好派上用场。 徐惠珍也从繁重的后厨中抽身,按苏灿的规划,从女婢中选了20人专职负责后厨。 西街的黄惜凤也在列。 黄惜凤是一个月前,被黄岩出售给伢行,刚学习完进入世家大族前的规矩。 就被苏灿买了回来。 看到这占地300亩的明湖府邸,黄惜凤和西街众女满脸激动。 她们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居然有进东城大族服侍的一天。 安顿完住处,睡在绵软暖和的床上,让整屋的西街女乞儿们都兴奋莫名。 第二天,有三顿饭食,更让她们幸福得找不到北。 下午出现的黄世荣,更让她们目瞪口呆! 了解完情况,西街的女乞儿们热泪盈眶,好日子真的来了! 随后,黄惜凤和十几个女乞儿,就被安排到后厨。 文录上写的“活好”,说的是干活很好,包括家务和后勤。 做饭的技艺也在内。 黄世荣这边也很激动,长那么大,他还是第一次坐马车来到东城,进入这皇宫般的梦幻府邸。 让他对苏灿敬畏到了极致。 同时,他带来了一个消息,北街乞儿头目郭峰,向西街正式下了武斗令。 约三日后,西城门外,城隍庙前广场,武斗角逐北街和西街交汇的控制权。 明湖林府前厅。 苏灿,福伯或者说林宇轩,黄世荣和三个曾经的狂风大队副队长。 三个狂风大队副队长分别是: 轻骑中队副队长:刘程峰 游弓中队副队长:希华瞬 长枪中队副队长:薛进军 听到黄世荣带来的信息,三个副队长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 他们这些曾经杀入大漠,对战王庭的军中精锐,居然在商议西城两街小乞儿的武斗。 这简直就有些辣眼睛。 三个队长嘴角,都有些抽抽。 福伯很淡定,对着苏灿问道:“姑爷,您打算如何应对?” 苏灿看到三位队长,一副无语的表情。 他呵呵一笑,问道:“众位可知,京都有多少乞儿?” 面对苏灿的提问,众人面面相觑。 黄世荣欲言又止。 苏灿又问道:“大乾九州,百城,千县,万村,众位可知有多少乞儿?” 众人听到此处,面色突然大变,惊骇起来。 就连一脸淡定的福伯,都是满脸的不可置信。 “姑爷!您这是?” 苏灿没有正面回答,又问了一个问题:“大乾为何有如此多的乞儿?” 众人又是面面相觑。 苏灿接着又问:“为何坤虚铁骑可以长驱直入,而抵挡者甚少?” “为何权贵阶层可以终日歌舞升平,骄奢淫逸,而贫民百姓,却苦无一日三餐?” 好几个问题问下来,众人都是面面相觑。 因为他们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苏灿气息突然浩然起来。 “世间有很多不公,有人不想管,有人想管,不敢管,有人敢管,没实力。” “人活一世,总要给这个世间留下点什么。” “吾苏灿不敢说“敢叫天地换新颜”这种豪情壮语。” “就先定一个让天下无乞儿的宏愿吧。” “没人管的草根,我来管,至少让他们能吃饱穿暖,让城隍庙的焚尸塔,再无开火日。” 黄世荣听到苏灿的宏愿,他满脸激动,直接跪伏在地,拜服道:“世荣谢公子仁爱。” 三个副队长对视一眼,也都站起身,单手放在胸前,激动道:“敢为公子效命。” 福伯也是笑盈盈的看着苏灿。 苏灿对着三位副队长拱了拱手,又把黄世荣扶了起来。 诚恳的说道:“让天下无乞儿说起来简单,然而任重道远,养活成千上万的乞儿并不简单。” “但是万事开头难,如今已经迈出第一步。” “我们也不算一无所有,哪怕年内把整个京都的乞儿管起来,我们的银两也够。” “但,天下没有无缘无故的好,我们也不会盲目的收拢乞儿。” “既然西城北街对我们发起了武斗,就以这个契机,先把西城统一起来。” 福伯点点头:“姑爷,吾明白了。” “明日,吾再至驻地,教乞儿们用军阵配合武斗。” 长枪副队薛进军这时道:“何须领队亲自出马,教给我们长枪队操练就好,保障对方有来无回。” 轻骑副队刘程峰也道:“锈了十年,操练操练乞儿们也好。” 游弓副队希华瞬点点头:“正好明日去驻地看看,有没有弓骑的好苗子,我们这些老家伙,是该寻一些传人了。” 苏灿闻言大喜,他拱手道:“那就有劳三位叔伯,等西城事了,我们再将东城的农庄收回。” “就可以组个几百人的乞儿队伍,平时参加农忙,闲时训练。” 三位副队的脸色都是一喜。 薛进军非常感兴趣的问道:“公子城外还有农庄?” 苏灿点点头:“成交了一笔买卖,获得一个农庄,有五进的院落和村庄,三千亩水田和两千亩山地。” 薛进军大喜,拱手道:“公子可需佃农?吾之家族在陪都,世代为大族务农,个个都是把好手。” 苏灿大喜道:“当然需要,农庄收回后,务农之事,全交给进军叔的家族打理。” 薛进军一脸欣喜,忙应承下来。 忙碌了好多天,苏灿终于闲暇了下来。 交代了黄世荣一些注意事项,福伯挑选了五个好手,跟着黄世荣回西城西街乞儿驻地。 让他们住进内院,一方面守护驻地安全,另一方面传授一些武艺。 看着黄世荣带着五位好手离开。 苏灿背着手,往后院而去。 一路上,碰上婢女,都给苏灿施礼。 这几日福利的规矩也改了,婢女碰上主子后,双手放在右腹一侧,低头微微屈一下膝盖,蹲一下施礼即可。 回到内院,看到林曦带着魏巍,身边跟着青婵和青竹,似乎往明湖边而去。 苏灿眼珠子一转,就往三院而去。 这几天为了消化益气补血,壮骨强精的食疗,珍姨已经有几天没让自己碰了。 苏灿虽然可以通过木门进入三院。 但是主卧的门,每天晚上都被珍姨反锁,就连窗都关得死死。 这大白天的,应该没关门吧? 而且,后厨交给婢女后,珍姨就很少插手了。 益气补血,壮骨强精的食疗,也是在三院偏房做的。 这个时间,珍姨应该在偏房。 苏灿嘴角露出一抹坏笑。 快步往三院而去。 第38章 呸!你就是不安好心 来到三院内,果然看到偏房的房顶,升起了袅袅的白烟。 珍姨又在做壮骨强精的食疗。 这几天喝上了补药后,和珍姨那点消耗早就补满了,而且还因为成为了男人,苏灿的身体反应速度,快了三成不止。 福伯看到苏灿恢复了精气,而且反应速度还提升了不少,他很满意。 看着苏灿挥汗如雨,非常自律的练习基础,福伯觉得苏灿只要好好练习几年,一定能成为一个武艺高强的人。 苏灿进入偏房后,看到徐惠珍穿着灰色的袄裙,坐在一个碳炉前,拿着一把扇子,轻轻的给碳炉扇风。 碳炉上,正煮着一个砂锅,砂锅里是各种药材和羊肉炖在一起。 徐惠珍的俏脸上微汗,但是她的神色很愉快。 苏灿轻轻的来到徐惠珍身后,突然把徐惠珍抱住。 徐惠珍吓了一跳,然后一脸嗔怒的回身,就想扭苏灿的耳朵。 苏灿偏了一下头,躲开了徐惠珍的巧手。 “珍姨!…” 苏灿撒了个娇,徐惠珍面色红润的,没好气的问道:“你这个时间,不好好温书,来珍姨院子里做甚?” “想珍姨了。” 苏灿说着,抱着徐惠珍的一只胳膊,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红润的娇唇。 徐惠珍明眸微翻,没好气道:“你既然已经开身,怎么不去找青婵?她应该是千肯万肯的。” “我不,我只要珍姨!再说了,珍姨还没怀上小小灿呢。” 徐惠珍俏脸通红,在特定的环境和气氛下,她脑子一热就答应了苏灿,给他生个儿子。 理智回归后,她哪里还有那个脸面。 这几天,她反锁主卧的门,就是有意躲开苏灿。 苏灿知道她的心思,哪里会放过。 “珍姨打算反悔吗?” 看着苏灿欲泣的模样,徐惠珍咬了咬牙道:“珍姨,不能给你生孩子,你让珍姨后续如何面对你娘亲和你林曦姐呀?” “想起来多羞人啊。” 看着目光躲闪的徐惠珍,苏灿知道徐惠珍是过不了心里的坎,他眼珠子一转。 轻声道:“灿儿先前找了大夫,大夫说灿儿未束发,体内未育精气,还不能使人受孕。” “所以,灿儿和珍姨,也只是享受极乐罢了。” “可是珍姨不理灿儿了,灿儿这几日茶饭不思,都瘦了一些。” 听到苏灿说自己瘦了,徐惠珍有些焦急,赶忙起身,想检查苏灿的身子。 但是看到苏灿脸上笑盈盈的,她知道自己关心则乱,说来说去,苏灿还是想和自己行那事。 徐惠珍娇嗔道:“瞧你那点出息。” 苏灿搓了搓手,目光灼灼的盯在徐惠珍的曲线上,可怜兮兮道:“灿儿的手好冰,珍姨给灿儿暖暖可好?” 顺着苏灿的目光,徐惠珍暗啐了一口,翻了翻明眸,不理会苏灿。 苏灿嘿嘿一乐,从后面抱着徐惠珍。 “灿儿,你又骗珍姨,你的手哪里冰凉了?” “珍姨这几日都防着灿儿,灿儿这是心凉,引起的手凉。” “呸!你就是不安好心。” 窸窸窣窣了好一阵。 “珍姨真暖和。” “你!你老实些,珍姨还要煮食疗呢。” “这几日食疗补太猛了,珍姨救救小灿儿!” “呸,你老实些。” 徐惠珍俏脸通红,抓住了苏灿打算使坏的手。 又过了好一阵。 “你再使坏,这锅食疗可就糟践了!” “没关系,珍姨就是灿儿最好的食疗!” “你…” 又是一阵窸窸窣窣后。 “门…去把门栓上。” “好咧。” 大约半个时辰后。 帮助徐惠珍处理老母鸡的婢女来到偏房,推了一下房门,发现门推不开,她一脸疑惑,把老母鸡放在门旁的货架上。 深深的看了一眼偏房,走了。 等婢女的脚步走远。 徐惠珍心有余悸。 巧手捏住苏灿的耳朵,狠狠的扭了一圈。 苏灿呲牙咧嘴。 但是他心情特别好,看着又手忙脚乱,管起砂锅的徐惠珍,他一脸满足。 看着徐惠珍眼神有些飘忽。 苏灿在她耳边轻声道:“晚上不准栓门,灿儿想抱珍姨睡。” 徐惠珍一脸无奈,她回身给苏灿整理了衣领,道:“放着鲜嫩可口的青婵姐不要,你咋就光霍霍你珍姨呢。” 苏灿抱着徐惠珍,一脸孺慕道:“灿儿只要珍姨。” “唉,真是造孽呀,后续该如何面对你娘亲呢?”徐惠珍轻轻的叹了口气。 苏灿嬉皮笑脸的:“珍姨要是给娘亲生个孙子,她高兴还来不及呢。” “呸!…要是真生了,还不被她笑话死。” “说真的,青婵一门心思都在你身上,你找个时间给她解眉,等她哪天怀上了,珍姨做主,让你林曦姐过门。” “对了,你母亲来信,让你年后尽快北上,你父亲在北定堡,已经稳住阵脚。” 苏灿思索了一下,点点头:“年后再说吧。” 两人又聊了一会。 食疗煲好后,在徐惠珍的注视下,苏灿喝了一大碗,最后实在吃不下,就喂给徐惠珍吃。 是嚼碎了的那种。 小的时候,徐惠珍似乎也那么喂过苏灿。 喂着喂着,差点又喂出事。 苏灿最后被徐惠珍红着脸,推着离开了偏房。 苏灿吃了好几餐,一脸满足的回房休息。 迷迷糊糊间,一个温软的身子穿进被子,八爪鱼一般抱住苏灿。 吓了苏灿一跳,睁开眼,看到青婵一脸不高兴的盯着他。 “咋啦?” “哼!”青婵轻哼一声,问道:“你把院门关了许多天,说!是不是在院里养了美婢?” 苏灿看着一脸吃味的青婵,他哪里不知道青婵的心思。 食髓知味,耐不住了。 “珍姨最近给我煲食疗汤,精气有些旺盛,我担心把持不住。毕竟青婵姐俏美体柔,近在咫尺,却不能缠柔,太过考验心神。” 听到苏灿夸她,青婵脸上一喜,明眸微翻:“是姑爷自己要练武,怪得了谁?” 她咬了咬唇,娇问道:“不练武不行吗?” 苏灿突然想起徐惠珍方才的交代,他脸上不情不愿道:“如果青婵姐真的想要,你就当吾睡着了。” 青婵眼前一亮。 随后,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 过了良久。 “……” 至少五千字的过程。 搂着眼角带泪的青婵,苏灿叹了口气,温柔的给她擦拭。 哄着青婵睡去,苏灿将一块染着玫瑰的白绸收了起来。 他叹了口气。 突然想起了秋菊,如果没有发生那些事,或者此刻睡在身边的,会是那个默默承受。 付出了所有的女孩吧。 等武斗和农庄结束,是该找王有财和郑世龙,了结秋菊姐的事情了。 随着狂风大队的人马不断聚集,他已经不是那个昔日的阿蒙了。 在青婵的额头上亲了一口。 苏灿搂着温软的青婵,沉沉的睡去。 第39章 反向武斗,狂风预备队 西城郊外,城隍庙边,有一块不小的空地,平时用来停泊马车。 这天一早,天色昏暗,乌云压顶,似有降雨在即。 空地上,分布着两方人马,隔着二十几米,互相对视。 一方穿着五花八门的破烂衣服,手上拿着各种武器,有长矛,匕首,菜刀,长棍,甚至还有农具。 比如锄头,镰刀,铲子等。 另一方穿着统一的灰色袄衣,袄裤。 手上的武器也是统一,一米五长,两指宽的老青竹棍。 他们三人一组,呈品字型站立,一脸肃穆的盯着对面胡乱分布的众人。 空地一侧,同样站着两方人马,大约三十来人。 一方有十几个青壮年,要么尽显富态,要么膘肥体壮,宛如商人与护院。 他们正是西城北街的郭峰一行人。 另一方也是十几人,都是刚束发不久的青年,其中夹杂着三个年约四旬的老朽。 这是西城西街,黄世荣的队伍。 西城西街街门卫和北街街门卫各出一人,做个见证。 西街的街门卫是一个年约二十五岁的汉子,他原本脸色不好,毕竟西街被北街挑衅。 哪怕是治下的乞儿,如果输了,面子总归过不去。 对于双方武斗,他本来不抱什么希望,自家人知自家事,西街的乞儿为了活着,就已经耗尽了全部精力。 武斗什么的,简直就是送菜。 西街每年和其他街道发生的殴斗,基本都是以西街惨败收场。 没想到! 今日!统一的服装和阵势,看上去居然像那么回事! 这下轮到北街的脸色不好了。 郭峰的面色很臭,所谓输人不输阵,看着北街五花八门的服饰和武器,他瞪了负责武斗的队长一眼。 北街的街门卫看两方人马站好,他一脸平静的问道:“你们两方人马,武斗前可有交代?” 郭峰一方摇了摇头。 黄世荣看了西街街门卫一眼,拱手道:“我西街有话说,请大人为西街主持公道。” 西街西门卫心情很好,他微笑道:“讲来。” 黄世荣点头道:“我西街乞儿本是西城生存最困难的群体,本无意招惹是非,义父和18位叔父相继遇害后,西街由吾统管。” “吾本欲散尽义父所留物资,为西街乞儿提供一个过冬的境遇。” “然,树欲静而风不止,按武斗规则,北街是挑起人,西街要是输了,就要让出西街和北街交汇处的管辖权和支配权。” “我西街乞儿驻地,正好在此两街交汇处不远。” “要是赢了,北街只需支付死伤一个乞儿100两的抚慰金。” 黄世荣说到这里,他拱手鞠躬道:“请大人为西街主持公道,我西街向北街发起,西街与中街交汇处的管辖权和处置权的武斗!” 听到黄世荣反向发起武斗,大家都是一愣,接着难以置信起来。 西街的街门卫脸上一喜,心里暗叫了一声“好”! 真他娘的解气! 他一脸严肃的问道:“你确定?” 黄世荣拱手道:“确定!” “好!北街的,你们怎么说?这武斗,你们接是不接?” 郭峰的脸色很难看,按规则,发起武斗的一方,中途是不能退出的,如果强行退出,要支付3000两银子的调和费。 被发起武斗的一方,可以认输,或者提一些合理的要求。 包括,现在的反向武斗。 郭峰压住愤怒,对着黄世荣冷哼了一声道:“也不怕崩了牙!这武斗!我北街接下了!” “我北街原本不想多造杀戮,武斗前曾交代了手下留情,既然西街反向提出武斗,那我们只好不死不休了。” “程华,你去交代一番,让北街的乞儿们全力以赴。” 程华点点头,出了队伍。 西街的街门卫一脸挑衅的看着北街的街门卫道:“来!做个见证,画个押吧。” 北街的街门卫是一个四十多岁的老汉,他从始至终面无表情。 西街和北街的双向武斗,在街门卫的见证下,双方签字画押。 生死勿论! 黄世荣摁完手印,对着队伍里一个四旬的汉子拱了拱手。 汉子点点头,出了队伍,来到西街乞儿队伍面前! 这汉子正是狂风大队,长枪中队副队长:薛进军。 来到队伍面前,看着一脸稚嫩的乞儿们,他轻笑一声,指着对面松松垮垮的北街乞儿道:“看到他们了吗?” “一群服饰寒酸,武器各异,阵型混乱,各有心思的乞儿!” “把他们当做对手,我都觉得脸上无光!” “按公子的规划,我们未来是要北上抗击坤虚铁骑的,而他们,连坤虚铁骑身上的虱子都不如。” “虱子还能咬他们一口血。” “而他们,什么都不是。” “这是你们第一次对阵,希望不是最后一次!” “我提醒你们,他们是来抢夺过冬资源的,你们一旦输了,从哪来,就回哪去。” “是住在温暖的驻地,日食两餐,还是回到北风萧萧,简易破败的巷子内,终日摇尾乞怜。” “就看今天了!” 站在薛进军对面的三十个乞儿闻言,呼吸都急促起来,眼睛变得通红,握住青竹棍的手,都微微发白! 薛进军看着乞儿们的状态,他嘴角微扬,沉声道:“一会武斗开始,谨记这几日的阵型对练,你们现在已经不是一群乞儿,也不是散兵游勇,而是从一百多人中精选出来的勇者!” “我以狂风大队,长枪中队副队长的名义,正式授予你们狂风大队预备队的番号。” 听到薛进军那么说,三十个乞儿眼前一亮,身形都挺拔了起来,同时情绪也沉稳了下来。 薛进军最后扫视了一眼队伍,沉声道:“长枪所指!” “石穿水断,大风,大风,大风!” 三十个乞儿齐声呐喊,居然喊出了金戈铁马的感觉。 把对面三十个稀稀拉拉的乞儿吓了一跳,程华的脸色也不是很好。 他刚许诺,如果武斗胜了,回去一人奖励一两银子,刚把乞儿们的情绪调动起来。 被对面的口号一冲,队伍都有些骚动。 他面有不愉,呵斥了一声,威胁道:“要是武斗输了,你们也别回北街了。” 说完,他脸色难看,回了北街的队伍。 薛进军说完,看了看队伍前面的领队。 领队对他点点头。 薛进军微笑着,也返回了队伍。 等双方的人员返回队伍。 西街的街门卫意气风发的来到两方人马一侧,高声道:“北街乞管,对西街乞管发起武斗,争夺北街与西街交汇处的管辖权与处置权。” “西街乞管,反向提出北街与中街交汇处管辖权与处置权的武斗。” “经双方签字画押,由北街和西街街门卫见证!” “武斗承约生效。” “武斗开始!” “哈!” 随着西街街门卫宣布武斗开始,西街队伍这边,所有人左脚向后挪了一步,身体微蹲,双手紧握青竹棍,向前摆出45度。 同时大喝一声。 北街这边,听到开始后,队伍乱七八糟的往前跑,有些人一脸兴奋,有些人神色莫名。 有些跑得飞快,有些慢吞吞,似乎故意落后几个身位。 西街的队伍前面,领队似乎有些怕死,他身穿制式皮甲,手臂,大腿,脖颈都包得严严实实。 最过分的是,他居然戴着一个遮面的皮盔,一看就不是什么普通货色。 这已是民间能拥有,非管制皮甲的最高标准。 他手上的青竹棍,也不是普通的货色,青竹棍的两头都包裹了大约半尺(15公分)的铁套! 跟他组阵的乞儿,身上也穿了皮甲,只是没有他那么夸张。 两只队伍原本只是相隔二十几米。 北街一窝蜂拥上来,只是片刻就来到近前,双方的容貌和神情尽收眼底。 即将接触的一刻。 “刺!” 领队大喝一声,十个前排前掌呈圆,后手握着青竹棍,目光死死的盯着对手的咽喉。 狠狠的向前一刺。 “啊!!” “额!” “噗通!” 各种惨叫和身体跌落的声音响起,北街冲过来的乞儿,有七八个人被刺到咽喉,突然的打击和窒息感。 让他们来不及惨叫,就扔掉武器,双手捂着咽喉,跌倒在地,痛苦挣扎。 咽喉是人体的要害部分,冲势中被无尖的青竹棍刺到,那可不是开玩笑。 北街乞儿前排有几个身形敏捷的躲过了第一刺,但还没来得及欣喜,就被前排两侧刺出的青竹棍刺了个正着。 而且角度刁钻。 直刺两侧肋骨和肝区。 “啊!…” 又是几声痛呼响起,北街前排十个冲锋的乞儿无一幸免,全部倒地。 哀嚎此起彼伏。 第40章 全体都有!杀! 北街后续的乞儿,见到前排的惨状。 都下意识的停止了冲势,让西街的前排有了收回青竹棍的时间。 所有前排一刺得手的组合,左侧位都向前一步,对着后面有些慌乱的北街乞儿又是一刺。 “啊!~” “额!” 又是几人被撂倒,右侧的青竹棍配合,把躲过的几人刺倒在地。 这个时候,北街三十名乞儿,已经剩下十人出头。 接着三对一之下,毫无例外,北街乞儿全部躺在空地上哀嚎。 有些被正面刺中咽喉的,气管似乎被刺断,他们捂着咽喉,面色憋红,沉重的呼吸中,还呼出了一些血沫。 西街的街门卫,在宣布了武斗开始后。 还没来得及回到队伍中。 就看到冲锋的北街乞儿,眨眼的功夫,全部倒地,他似乎有些傻眼,张了张嘴。 北街的郭峰和众人,也是目瞪口呆。 张嘴说不出一句话。 这时候,西街乞儿领导大吼一声:“全体都有,出刺!” 三十名乞儿握住腰间半尺的青竹棍,往外一拉。 竟然是一把青竹外套的匕首。 “杀!” 领队说完,向前半蹲,将半尺的匕首,送入了地上哀嚎的乞儿胸口。 后者似乎一副不可置信,看了看刺入胸口的匕首,又看了看领队遮面的皮盔。 最后歪着头,看了看北街一行人,断了气。 “啊!~” “呜!饶命啊。” 只是瞬间,二十几个倒地的北街乞儿,都被刺死,伤势稍轻的乞儿,屁滚尿流的爬起来。 想往北街众人跑去。 被青竹棍扫倒在地,匕首从后背刺入心脏。 不少人被伤及肺脉,惨叫中,血沫横飞。 从领队下令,到北街乞儿被全部刺死,前后不过几息的时间。 众人还没从北街一触即溃的震撼中醒来。 看着地上躺着三十具,脸上惊骇莫名的乞儿。 众人都忍不住打了冷颤。 郭峰这个时候,终于反应过来。 他怒斥道:“西街的!你们好狠的心。” 郭峰两侧,几个膀大腰圆的队长,也是怒目而视,一副一言不合就要冲出来拼命的架势。 黄世荣脸上闪过一丝不忍。 他平静的对着郭峰拱了拱手,道:“方才,郭统管言,与西街不死不休,我西街的乞儿,只是用同样的手段反制罢了。” “你!~”郭峰一脸的愤怒,张了张嘴,没能说出什么话来。 “大人,该宣布结果了。” 黄世荣的提醒,让西街的街门卫如梦初醒,他的身子有些抖,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兴奋,他高声道:“第一轮武斗,西街胜。” 说完,他回到众人身边,看了看北街的街门卫,见他依旧面无表情。 他对着郭峰问道:“按规则,阵斗后,就是单斗,北街是认输,还是继续?” 武斗进行到此处,第一次输的一方,可以选择继续进行或者认输。 郭峰还为回答,他身边一个气质森然,身高六尺的队长就站了出来,指着西街的众人道:“谁出来受死?” 听到北街的挑衅,西街的街门卫脸上有些兴奋,对着郭峰问道:“郭统管,北街的意思是继续武斗?” 郭峰点点头。 “好,武斗第二场,单斗,三对三。” 西街的街门卫兴奋的宣布完,看向西街的众人。 西街这边,薛进军果然站了出来。 “且慢!”郭峰突然大喝一声,对着薛进军疑惑道:“我执掌北街十年,对西城也是门清,为何没有见过这三位汉子?” “西街临时请的外援,这是违反规则的!” 郭峰说着,对着北街的街门卫拱了拱手。 北街的街门卫也不说话,看向黄世荣。 黄世荣拱了拱手,道:“这三位是义父的叔辈,曾与风爷爷相交莫逆,是西街曾经的护法。” 配合黄世荣所说,三位四旬的汉子,都从怀里掏出一块铁牌。 铁牌上果然有一个“护”字。 风爷爷是黄岩和十八个队长的义父。 推到十几年前,谁也差不多什么。 每条街,有正式文录的乞儿头目职务,有一个统管,三个协管和六个护法。 看到三个汉子都拿出护法的铁牌。 郭峰脸色黑如焦炭,他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北街的街门卫也收回了目光。 “郭统管,认输还是继续?” 郭峰看向膀大腰圆的队长,那队长一脸愤怒,狠狠的点了点头。 “继续!” 郭峰咬牙切齿的闷声道。 “好!单斗前,先签生死契。” 西街的街门卫回到众人面前,掏出了三份生死契,由双方签字画押。 第一场。 西街薛进军对战北街郭文虎。 两人往场地中央走时,正好与西街三十个返程的乞儿打了个照面。 领队把手里的青竹棍递给薛进军。 后者接过青竹棍,掂了掂,微微的摇了摇头。 三十个乞儿返回西街一侧,领队的人把面盔摘下,露出了一个青涩帅气的脸。 不是苏灿还能是谁。 苏灿的脸上有些郁闷,也有些羞涩,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结果也就几个呼吸的时间,战斗就结束了,他只来得及刺出两棍。 他这段时间苦练的群战三段刺,还没施展呢,对方就全倒下了。 北街的这些乞儿,这几日都调查清楚了,每个人都是街头争强好斗的主。 每人身上至少两条人命。 所以,苏灿杀起来一点心里负担都没有,上次杀黄岩不算,那是乱棍打。 这次,苏灿真实的感受到匕首刺穿胸膛,刺入跳动中心脏的感觉。 那种收割生命的感觉,让他心里有些不好受。 但是他也不会妇人之仁。 乱世当用重典。 北城的军队,十年前横扫了西城,当着众多乞儿的面,杀得人头滚滚。 使得十年后,不谈军队,光是说到街门卫,就让他们满脸的敬畏。 有时候,一味的怀柔,不如把对手杀怕。 比苦口婆心的劝说有效百倍。 西街这三十个乞儿,是从一百八十人精选出来的,不但有街头殴斗的经验,不少人手上还沾了人命。 但是他们是自己人,苏灿怎么看怎么满意。 双标就是那么理直气壮。 这些日子集训,他们面对三倍的对手,已经可以不分上下。 面对没有组织的北街乞儿,那简直不要太轻松。 空地中心,两人相隔五米对视。 膀大腰圆的郭文虎,一脸愤怒的看着漫不轻心的薛进军,一副即将生吃活剥了对方一般。 “第二场,单斗!现在开始。” “哇呀呀!” “呼!~” “额!” 西街的街门卫宣布开始后,郭文虎双手握拳,迈着虎步向郭进军冲了过去。 看他的架势,似乎想一把抓住郭进军手里的青竹棍,对着郭进军的脑袋来上一拳。 只是,没想到,他跑到郭进军身前两米时。 漫不轻心的郭进军,手中的青竹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呼!~”的一声,直接点在郭文虎的咽喉。 这一点,声势很小,但是郭文虎只是惊愕了一声,脖子似乎无骨一般,直接往右边一歪。 往前冲了几步,双腿重重的跪在地上,向前一趴,浑身抽搐了几下,不动了。 正好五体投地在郭进军面前。 北街的众人见状,倒吸一口凉气。 到现在,他们已经明白了,他们面对的是什么样的人物! 郭峰的脸色巨变,身子都抖了起来。 在乞儿的世界里,审时度势,察言观色是必备的技能。 能统管北街十几年,郭峰也不是傻子。 他看都不看空地上的表弟郭文虎,他对着西街的街门卫拱手道:“有劳大人,北街认输。” 黄世荣有些意外,看了看郭峰。 郭峰脸上的怒意已经尽散。 他同样对着黄世荣和他身后两个四旬的老汉拱了拱手,脸上满是认输认栽的意味。 西街的街门卫搓了搓手,兴奋的宣布道:“北街以西街武斗,西街胜!” “西街与北街交汇处的管辖权与处置权,仍归西街黄统管管理。” “同时,北街与中街交汇处的管辖权与处置权,从今日起归黄统管管辖。” “双方已签字画押,不得反悔。” “北街发起武斗败北,需赔偿西街3000两银子。” “郭峰,你可有异议?” 郭峰脸上闪过肉疼,但他摇摇头,表示没有异议。 “好!北街与西街的武斗结束。” 第41章 公子,沐浴已经准备好 看着黄世荣带着四十几人离开城隍庙空地。 郭峰久久不语。 北街这边,用双轮板车将三十个乞儿和郭文虎的尸首,拉到一旁的焚尸塔焚毁。 这三十几具尸体,至少需要焚烧一整天。 北街队伍这边,众人还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其中一个青年,一脸愤恨,质问道:“爹!就那么放过他们?不给文虎叔报仇?” 郭峰看着北街众人义愤填膺的模样。 他沉思了片刻道:“回去后,都给我收拾北街的行当,只保留与东街的交汇两侧,其他全部撤出。” “爹,你疯了?” “大哥!” “统管!” 看着情绪激动的众人,郭峰一脸严肃,大声的呵斥道:“执行命令。” “啪~啪~啪!” 身后突然响起掌声,众人这才惊觉,北街的街门卫还没走。 他难得露出一抹微笑道:“郭统管不愧是统管了北街十几年的人物,取舍有度,不错,不错。” 他说完,也看着离去的西街众人,沉声道:“你们面对的,是曾在北域,杀坤虚铁骑如草芥的人物。” “输得不冤呐!” 他说完,背着手,缓步往西城门走去。 走出十几步后,他看了看乌云压顶的天空。 轻声的呢喃了一句:“变天了!” 说完,他摇摇头,加快了步伐,似乎想赶在下雨前,返回西城。 北街的众人听到街门卫的提示。 个个目瞪口呆。 郭峰结合西街黄岩和十八位队长离奇死亡,黄世荣上位,加上今天的经历,与北街街门卫的提示。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身体抖如糠筛。 面色惨白,他惊呼一声道:“快!快回去整理,把所有能筹集的银两都筹齐起来。” “有大用,救命用!” 众人骇然!留下两个队长处理后续事宜,其他人跟着郭峰快步往西城赶。 苏灿这边,回到乞儿驻地内院后。 在顾汐颜与顾汐语的服侍下,把皮甲卸了下来。 他有些不好意思,看着郭进军和两个军中的好手。 “让郭叔见笑了。” 薛进军一脸淡定,轻笑道:“公子此番做得很好,小心谨慎,杀伐果断。” “正所谓阴沟里也能翻船,兔子亦能蹬鹰,小心驶得万年船!” 苏灿听到郭进军那么说,脸上好看了一些。 顾汐颜这时,有些仰慕道:“公子此番装扮,犹如大将军一般,显得帅气非凡。” 顾汐语眼角也是弯弯的。 被两个美女崇拜,苏灿心里美滋滋的。 “公子,沐浴已经准备好,请移步洗浴房。” 这时,李伶花拿着一个木桶,从侧房走出来,似乎刚提了热水进去。 “有劳!” 苏灿拱了拱手。 李伶花轻笑一声,又往厨房而去。 “公子,老夫在外院等您。” 薛进军对着苏灿拱了拱手,与两个军中好手,先一步退出内院,苏灿点了点头,拱了拱手。 等薛进军走后,顾汐颜明眸一转,和妹妹顾汐语对视了一番,娇声道:“我们服侍公子沐浴。” 说着,不等苏灿答应,姐妹两一人拉一只手,把苏灿往洗浴间里带。 苏灿一脸郁闷。 乞儿驻地此刻,充满了欢声笑语,大家都聚在一起,讲述刚才对阵的经历。 一进院和二进院,都有人绘声绘色的讲解,让众人惊呼声不断。 厨娘们都一脸佩服的看着黄喜凤。 因为黄喜凤前不久,就和勇武部一个即将束发的男乞儿搭了对。 此男乞儿正是与苏灿搭品字阵之一的黄悍勇。 一个身高接近五尺半(178mm)的男孩。 先前,黄悍勇是西街于中街交汇处的队长助理,时不时在酒肆客串一下小二。 他为人精明能干,骨架很大,可惜长期营养不良,身形显得单薄。 最近一日两顿管饱后,他的身形和气力,都迅速健硕起来。 黄喜凤更是时不时给他多留几个杂面窝。 两人的感情迅速升温。 这次对阵下来,黄悍勇算是进入高层的视野了。 苏灿的身份,这几天已经在乞儿驻地内宣导开来。 东街明湖府邸的公子,风乾军,狂风大队的领队,居然是他的护卫。 那可是通天的人物! 驻地内的乞儿们听到这个消息,比一天能吃饱一餐饭都兴奋。 这可是改变命运,出人头地的机遇。 对他们来说,绝对是百年难得一遇。 内院洗浴房内,苏灿一脸郁闷,顾汐颜与顾汐语也扒得精光,进入温水桶内。 “我给公子洗正面。” “我洗背面。” 苏灿:“.....” “无事献殷勤,说吧,这次有什么要求。” 苏灿一脸的无奈,他算明白了这姐妹俩的性格,小小年纪,一个外向妩媚,一个内向娇柔。 有事请求时,总是先服侍一番。 顾汐颜有些兴奋道:“黄惜凤姐姐是不是在公子的府邸中,许久不见她,好想她。” 顾汐语也是渴望一声。 苏灿看着明眸转溜溜的顾汐颜,哪里还不知道这姐妹俩,想跟他回明湖府邸。 他一一脸戏谑道:“世家大府的规矩很多,而且婢女之间善妒,互相穿小鞋的情况很多。” “一旦犯错,轻则打手心,重则手臂粗的棍子抡到娇臀上。” “你们怕不怕!” 听到苏灿那么说,顾汐颜一脸的害怕,下意识就捂住身后。 她嘟嘟嘴道:“那..那公子就不能保护我跟妹妹吗?” 苏灿一脸严肃道:“再保护你们,世家大府的规矩也不可废。” 看着顾汐颜蔫了下去,苏灿这才轻笑道:“我是缺一对贴身侍女,要是某姐妹乖巧,是可以考虑一下。” “真的!”顾汐颜马上一脸明媚,娇声道:“我们一定乖巧,好好服侍公子。” 说着,她一脸妩媚,凑到苏灿身前。 与顾汐语一前一后,当苏灿的真人搓背器。 “好啦,好啦,小心公子收拾你们。” 看着顾汐颜一副千肯万肯的模样,苏灿刮了她的琼鼻道:“总归是年纪小了些,再养几年吧。” “乖乖听话,先在驻地养上半个月,公子后续另有安排。” 顾汐颜闻声一脸高兴,和妹妹顾汐语更卖力服侍沐浴。 在姐妹俩依依不舍中,苏灿吸了口气,弓着腰出了内院。 顾汐颜和顾汐语,看到苏灿的姿势。 姐妹俩“噗呲”一笑。 李伶花这时出现在身后,戏谑道:“看来你们还没把公子拿下呀。” 顾汐颜俏脸通红,羞涩道:“公子说,我们年纪小了些,需要再养上几年。” 李伶雨把头搭在顾汐语的肩上,有些羡慕道:“那可恭喜你们,至少能得一个妾室的身份。” 顾汐颜摇摇头,和妹妹顾汐语对视了一眼道:“我们想做公子的贴身侍女。” 李伶花思索了一下,点赞道:“妻妾可以几十上百,但是贴身侍女只有几个,不错的想法!” “可公子是做大事的人,光会伺候人可不行,学识,算式,武艺,内勤,后厨等技艺一样都不能落下。” 顾汐颜点点头,她一脸严肃道:“下次就求公子教授技艺。” 顾汐语也点点头。 李伶雨也是一脸动意道:“我也想沾沾你们姐妹的光。” 苏灿这边。 回到东街明湖府邸后,他刚进主院,就看到青蝉一脸的着急,似乎等待苏灿的回归。 看到苏灿回来,她赶忙跑过来道:“公子,魏巍姐出事了。” 苏灿心里咯噔一声,赶忙问道:“魏巍姐怎么了?” “魏巍姐肠淤,有好几日没有如大厕了” “今早突然腹痛难忍,几位东街的女医都束手无策。” 苏灿暗呼糟糕!不会是阑尾炎吧。 在没有办法手术的当世,阑尾炎可是致死率九成的疾病。 而且还是肠穿肚烂,在万分痛苦中离世的疾病。 “快随我去看看。” 说着,苏灿迈开脚,往魏巍的小院快步而去。 “姑爷,你等等我。” 青蝉惊呼一声,也快步跟上。 第42章 很有味道的一章(慎入) 随着北街与西街武斗的结果传回西城,已经磨刀霍霍的南街和东西中街集体失声。 西城南街乞管驻地,南街统管王得志目瞪口呆的盯着汇报的人员。 他满脸不可置信的问道:“武斗中,北街30名乞儿和郭文虎都殒命啦?” 单脚跪在地上的汇报人员拱着手,艰难的点头道:“是的,全部殒命,西街无一伤亡,北街第一轮单斗后直接认输!” “咕咚!” 驻地大厅中,大家面面相觑,都忍不住咽了咽唾沫。 这消息太震撼了。 “那郭峰最后怎么处理?” 看着急切的头领,汇报的人员咽了咽唾沫道:“根据北街队长传来的信息,郭峰保留了北街与东街交汇的几处产业,其他的全部放弃。” “而且,他还要求紧急筹集银两,说是救命用!” 王得志和几个队长神色骇然。 王得志思索了一下,对着大厅内的众人,沉声道:“北街的郭峰,是一个纯粹的商人,在西城,论敏感性,他说第一,没人敢说第二!他一定是嗅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意味!” 王得志对着汇报人道:“再去打探西街和北街事态的进展。” “是王统。” 汇报人得令后,起身抱拳,迅速出了大厅。 王得志随后命令道:“最近约束各自的区域,不要和西街的人起冲突,夺取南街和西街交汇处的控制权和处置权的事,不能再提。” “我南街从来没有觊觎过西街的马市。” “听到没有!” 众人听到王得志那么说,都点点头,抱拳应是。 这样的场景,同样发生了东西中街的乞管驻地,对于东西中街来说,他们联通的是西门和内城通道。 街道两侧的商业氛围,在整个西城仅次与东街。 他们其实没有必要去窥视一个酒肆和酿酒作坊的收益。 北街的街门卫回到街卫所后。 如实的汇报了北街和西街武斗的结果,街卫所的卫长只是淡淡的点头回应。 便没有了下文。 此事就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苏灿这边。 火急火燎的来到魏巍的住处,看到魏巍面色苍白,嘴唇发紫,蜷缩着侧躺在床榻上。 林曦,青竹一脸紧张的站在床边。 一个年约三旬的女医,正在给魏巍号脉。 从女医凝重的脸色,就能看出情况不容乐观。 过了好一会,女医起身后,对着林曦摇了摇头。 青竹见状,赶忙跪了下来,央求道:“求凌医救救我家小姐,救救她呀。” 林曦也是一副可怜楚楚的模样,拱手求道:“求凌医救救魏巍姐姐,她才刚从泥沼中脱身,还没过上好日子呀。” 三旬的女医,看着已经痛苦到嘴唇发紫的魏巍,叹了口气道:“肠痈之证,乃是实热淤积,魏巍小姐已经服下清热通淋汤。” “是死是活,就看天命了。” 她说完,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收拾自己的药箱,一脸怜悯的走了。 看到最后一个女医也那么说,青竹再也绷不住了,扑到床边,握住魏巍的手。 悲戚道:“小姐,小姐你赶快好起来,你不要扔下青竹不管,你还说,将来许我为姑爷生一男半女,老了有人给我养老送终呢。” “你怎么忍心先青竹而去?” 苏灿看着女医走后,他快步来到床前,也给魏巍号起脉来。 前世,他医学院毕业,对中西医都有涉猎,加上阑尾炎的患者很多,他对这块的经验也是丰富。 把了脉,苏灿暗暗的松了口气,道:“还有救!” “呜呜,没..啊,苏公子,你说什么?小姐还有救?” 青竹听到苏灿说还有救,她赶忙抱住苏灿的腿,哀求道:“求苏公子救救小姐,救救小姐。” 苏灿一脸郁闷道:“你别妨碍我诊治,再耽误片刻,你家小姐神仙来了都难救。” “啊..是是是。”青竹闻言赶紧松开苏灿的腿。 苏灿摸了摸魏巍的额头,看到她的神色痛苦,但是意识还很清醒。 他把盖在魏巍身上的被子掀开。 “啊!~苏公子不可!” 在青竹的惊呼声中,魏巍只穿着肚兜和里裤的身子显露了出来。 苏灿见状回过头,一脸严肃道:“病急忌医,便宜行事,没有什么不可的。” “你想要你家小姐活着,还是想要名节?” 青竹见苏灿面色严肃,眼神中甚至有危光,她吓得捂住了嘴。 苏灿摸了摸魏巍微鼓的肚子,他再次松了口气,这只是初期的症状。 还来得及。 苏灿对着青婵道:“青婵姐,你速去厨房,拿一碗花生油来。” “青竹,你去拿两个木盆来,一个空盆,一个盛上温水。” 青婵和青竹不知道苏灿要这些东西干什么,但她们都赶紧跑去拿。 林曦这时问道:“灿儿,你可有把握?” 苏灿点点头,一脸轻松道:“魏巍姐这是实热之证,想来她在教坊司时,饭食中,可食的荤腥不多。” “来到林府后,顿顿都有肉食,肠胃不适,引起了拥堵,想来魏巍姐应该有几日没有如大厕了。” “昨日你们又食了寒凉之物,冷热交替中,肠胃不堪重负,引起了沥泻,然实热拥堵,无法排出。” “故而腹痛难忍,痛不欲生。” 听到苏灿那么说,林曦吓了一跳,她捂着嘴惊呼道:“果真如你所说,这些日子,我心疼魏巍姐过往经历,每日都让下人炖了羊肉。” “昨日傍晚游街,我买回来几串糖葫芦,魏巍姐吃了一串。” 苏灿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道:“糖葫芦是山楂做的,有消食平润的功效,平日里食用无事,但一旦体内有实热之证,就会产生下行之气。” “平润最大的作用,就是催人如厕。” 听到苏灿的解释,林曦一副自责的模样,轻声哭泣道:“如此说来,是我害了魏巍姐。” 苏灿看了看魏巍,看到她眼珠子转了一下,脸上出现了恍然的神色。 苏灿对她说道:“病情紧急,只能便宜行事了。” 魏巍脸色痛苦,但是她艰难的点了点头。 “姑爷,花生油来了!” “苏公子,木盆。” 这时候,青婵和青竹,各自拿着苏灿交代的东西跑了进来。 苏灿点点头,也没有废话,接过东西后,放在地上,然后直接把魏巍的里裤褪下。 在三女一脸震惊中,要求青婵和青竹帮忙。 让魏巍面对床榻,双腿微张,跪在床踏板上,上身趴在床延。 把空盆放置在魏巍的双腿间。 在三女一脸不可思议中,苏灿用花生油润了两根手指。 居然,开始扣挖起来。 房间内弥漫出一股难言的味道,让三女都捏起鼻子来。 三女都捂着嘴,后退了几步。 林曦甚至几次欲呕。 瘀堵之物通畅后。 魏巍的身子微微的颤抖,脸色以肉眼可见的好转起来。 嘴唇和脸上,都慢慢恢复血色。 在她身子软下去的时刻,用温水洗好手的苏灿,迅速扶住了魏巍。 “还愣着干什么,过来给魏巍姐擦拭好,把她抬到床上。” “噢噢!”青婵和青竹这才如梦初醒。 赶紧过去帮忙。 处理好魏巍,苏灿出了魏巍的小院,看了看自己的食指和中指。 他打了个冷颤,来到洗浴房,又弄了一盆温水,给自己净手,特别是指甲缝中。 洗了一次又一次。 第43章 不少孩子都被吓尿 午时,午饭时间。 徐惠珍有些奇怪,苏灿用左手拿筷子吃饭。 她没有看到苏灿给魏巍“治疗”,她当时正在厨房焦急的煎药。 等她把煎好的药,端到魏巍房间。 魏巍已经好了,除了身子还有些软,其他与常人无异。 她虽然有些奇怪,大冷的天,房间的窗户和门都打开。 但知道魏巍的病好了,还是苏灿治的! 她就高兴,苏灿得了老乞丐的真传,懂得治疗一些疑难杂症也不足为奇。 林曦和青婵今日午时,都没什么胃口。 她们看着苏灿拿左手吃饭,面容都有些奇怪,似笑非笑,似哭非哭,脸上很有味道的模样。 最后,吃了几口,都停了筷子。 见林曦和青婵只吃了几口,徐惠珍也不奇怪,两人应该是太过担心魏巍的安危。 没有胃口。 徐惠珍吃着饭,对着苏灿问道:“灿儿,你魏巍姐后续该如何治疗?” 苏灿面无表情,左手很别扭的拿着筷子,说道:“按正常人对待即可,未来几日,多喝干姜羊肉汤,但不可食肉。” 徐惠珍点点头。 随后的几日,西城风平浪静。 哪怕北街让出大半的地盘,并收拢了乞儿,西街也没有过来接收的意思。 郭峰亲自过来交付3000两银子时,黄世荣只是淡淡的告知。 开春前,北街一切照旧。 郭峰点了点头,暗暗松了口气,除了武斗输了3000两银子外,他还筹集了5000两银票。 北街和西街的街门卫,各打点了1000两银票。 剩下的3000两银票,郭峰请求黄世荣代为转交当日的三位好汉。 黄世荣也不客气,接过银票,承诺一定带到。 郭峰拱手表示感谢。 随后的日子,西街越发低调,武斗收到的3000两银子,花了1000两银子买下驻地旁的空地。 给西街街卫所和城门卫所,各送去八百两和二百两。 又通过街卫所,采购了1000两过冬物资。 北街与西街武斗六日后。 这天一早,下了三日的冬雪终于停下,给都城裹上了一层白衣。 都城位于南北交汇,冬雪并不大,飘飞了三日,加上融成冰霜,也就覆盖了五指的厚度。 这种状态下,温度显得异常冷冽。 东城皇庄左侧,东皇山下,一座五进的庄园前,与一隅村庄之间有一个空地。 一大早,三百多佃农和家属,就被村长“通知”在空地内集合。 所有的人都必须到场。 不论是老弱妇孺。 一大早被人从温暖的被窝里吵醒,而且还要求悉数到齐,让村民们都憋着一肚子的火。 加上前段时间,不少人都收到了东家的特别交代。 他们出门前,在怀里都揣着武器,有匕首,有菜刀,有矛头等铁器。 来到空地后,看到空地四周站着百多名汉子,他们年约四旬,身穿灰色的袄子,神态各异,有人还带着面具。 他们大部分人,手持一支两头包裹着铁套的青竹棍。 有十人手持猎弓。 在大乾王朝,并不禁弓箭,相反因为守城与坤虚铁骑作战时。 弓箭是利器,所以大乾王朝鼓励民众多练习弓箭,坤虚铁骑南下劫掠时,还有不少民众自发来到城墙参与防守。 当然,弩箭是绝对禁止民间持有。 特别是大型的弩床。 庄园门前,立着一个高台,高台上,苏灿面无表情的扫视着下方,身边站着四个护卫。 两个持弓箭,两个持青竹棍。 眼尖的人,还能看到其中一个持弓箭的人,右腿有些僵直。 “都到齐了吧。” 随着苏灿的发问,一个村长模样的老者拱手道:“回大人,都到齐了。” 苏灿看着空地上的佃农及家属,脆生道:“吾名苏灿,前些日子与你们老东家做了一笔生意,他把东皇山两千亩山地和三千亩水田,庄园及村落都交割了。” “吾现在是你们的新东家。” 听到苏灿那么说,空地上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起来。 苏灿等议论的声音渐小,他继续道:“诸位是庄上的佃农,有些人甚至世代都在这里耕作。” “我不管你们过去如何耕作,从今日起,东皇庄上的所有土地,种什么,怎么种,吾说了算。” “愿意听话的留下,不愿意听话的,允许你们三日内收拾东西走人。” 听到苏灿那么说,空地上的村名开始骚动起来。 也不知道谁在人群里喊了一声:“凭什么听你一个毛头小子的,地里没有收益,不用交租吗?” 听到有人喊出他们的心声,不少人纷纷附和起来。 “是啊,一亩地打三石粮食,要缴二石的租,折600铜钱,种其他作物,如收益不足,不用交租吗?” “地是我们世代种的,我们想种什么就种什么,大家说对不对?” “对!~” “我们想种什么,就种什么。” 看着开始稀稀拉拉的回应,最后大半人高声附和的众人。 苏灿嘴角上扬,他轻蔑的扫视了一眼,人群中几个起哄最积极的人。 他们虽然装扮成佃农的模样,但个个都是身形健硕。 苏灿也没有废话,举起右手,在不少人面露疑惑时,向下挥了一下。 “嗡!嗡!嗡~” “啊!~” 五根弓箭,从不同角度,射进了五个叫得最欢的汉子头颅。 等他们扑通倒地后,人群才反应过来,尖叫声此起彼伏,大家都远离了五个被射杀的汉子周围。 不少周围的孩子都被吓尿。 有些人想四散而逃时,四周的汉子把青竹棍对着空地内45度。 一股肃杀的气息升起,让不少大人也两股颤颤。 “肃静!” 苏灿一侧的汉子大吼了一声,苏灿的嘴角抽了抽,耳朵嗡嗡的。 人群被大汉一喊,迅速安静下来,不少家长死死的捂住自家吓哭的孩子,生怕下一秒就会被射杀。 苏灿对着一旁的老者道:“你去,分辨那些人是不是村里的佃户?” 老者两股颤栗,点了点头,咽了口唾沫,拱手道:“是,大人!” 老者虽然早就知道,被射杀的五人是何身份,但他还是来到近前看了看。 最后拱手道:“回大人,他们不是农庄的佃户。” 苏灿微笑着点了点头,他扫视了一圈,指着人群前的一处空地道:“我不管你们被蛊惑也罢,被裹挟也罢,凡是藏了武器的,主动交到空地前,我给你们十息时间。” 随着苏灿的话闭,有不少人从怀里掏出各种铁器,挤开人群,放到苏灿指定的位置。 “还有没有?” 十息过后,苏灿轻轻的问了一声,看到有些人面露犹豫,但是站立不动。 苏灿叹了口气道:“有时候,机会稍纵即逝。” “薛队,有劳了!”苏灿对着身边的薛进军拱了拱手。 后者回敬了一礼后,对着四周的人群挥了挥手,有二十来人脱离了队伍,冲进人群搜起身来。 “啊,你们凭什么搜身。” “抢劫啦,杀人啦!” 只是片刻,二十几人就从人群中拉出十几个男子,年纪各异。 “当家的。” “爹!” 人群中哭喊悲泣声此起彼伏。 这拉出的十几名男子中,有三四个与佃农有本质上的区别。 他们更像护院,而且怀里搜出来的,是清一色的匕首。 将十几人扭到人群面前跪下,苏灿叹了口气,对着薛进军伸出一只手。 后者给他递过一把一尺长的大刀,这是柴刀的样式。 苏灿走下高台,来到被压跪在地上的人员面前。 没有废话! “咔嚓!” 手起刀落,一颗人头滚落到地上,他似乎还保持着不可置信的神情。 “啊!~” “呜呜!~” 人群中,惊呼声和惊泣声不断响起,又被捂住压制了下去。 看到苏灿向自己走来,一个年约二十三四的青年挣扎道:“你不能杀我,我..我是西城王掌柜的护院,我只是来看交接的。” 苏灿嘴角勾起:“噢,带着匕首来交接?” 又是“咔嚓!”一声。 青年的头颅滚落,红浆滋了老高。 溅进人群,引起了骚动。 苏灿看了看人群,人群立刻安静下来。 都不敢和苏灿对视,甚至不敢看苏灿的膝盖以上。 大家都是两股颤栗起来。 第44章 求大人做主,让吾亲手砍死他 几个护院见苏灿手起刀落,又杀了两人,他们惊骇莫名。 “公子饶命啊,我们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家丁护院,与大人并无仇怨啊。” “公子饶命,我们是被猪油蒙了眼。” “求公子饶命啊!” 苏灿嘴角带着邪笑,连杀两人后,他的眼珠子变得猩红起来。 他轻蔑道:“如果今天不是带着那么多人来,或许你们引起骚乱后,就可以将我们孤儿寡母一次除尽吧。” “或许,先拿住人质,然后威胁一番,把产业交割回去后,再拉到荒郊野外,嘿嘿!” 苏灿说着,来到第一个求饶的人面前,看着抖如筛糠的青年,用猩红的眼珠盯着他,一字一句道:“好似只有你们上有老,下有小?” “既然知道上有老,下有小,为何不做点正经买卖,非要做这些杀人越货的勾当?” “既然做了,就要有人头落地的觉悟。” 还未等青年再说什么,又是“咔嚓”一声,好大一颗人头落地。 人群中鸦雀无声。 其他两人知道在劫难逃,他们恶狠狠的盯着苏灿,苏灿保持着嘴角邪笑,也不废话,又是手起刀落。 两颗人头滚落。 来到一个年约三旬,似真佃农的汉子面前,汉子已经面色苍白,身体抖如筛糠,面色发白,牙齿上下抖个不停。 来到汉子面前,苏灿轻声的问道:“可有遗言?” 汉子突然哭泣道:“求大人放过吾之家小。” 苏灿突然问道:“放过汝之家小,他们回头找吾报仇,何如?” 汉子一脸悲戚,高声道:“英子,是吾连累了你们,吾求大人放过家小,你要仔细教导吾儿,让他安安份份做一个佃户,切末生出报仇的念头。” “悔不当初,为了半石粮食,参与这种杀头的罪过啊。” “呜呜!~” 看着苏灿似乎准备手起刀落,人群中冲出一个农妇,带着两个半大的孩子。 噗通跪在雪地上,磕头道:“求大人饶命,求大人饶命,他爹是好人啊,是好人啊。” “今年大旱,收成不好,他爹为了半石粮食,答应做声援,只是跟着起哄,并不想害人性命。” “求大人饶命。” 两个半大的孩子,一个男孩,一个女孩,都是面色苍白,泪流满面。 跟着农妇一起,不住的磕头。 “吾听说,这农庄之中,有不少欺男霸女的管事,你可认识?指认一个,放过你丈夫。” 苏灿对着农妇淡淡的说道。 农妇大喜,赶忙指着他丈夫两位后,一个尖嘴猴腮,年约三旬的汉子。 那汉子目呲欲裂,想说点什么,但是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他的裤腿肉眼可见的湿润起来。 苏灿把手中的刀,递给他身边的一个护卫。 那护卫也不废话,三步走到尖嘴猴腮的汉子面前。 “咔嚓”一声,手起刀落。 “啊,我的儿啊。” 看到汉子人头落地,从人群中冲出一个身着讲究,头饰齐备的老妇。 那老妇面容阴毒,张牙舞爪的向苏灿冲来,似乎想生吞活剥了苏灿。 只是她还没来到进前,“嗡”的一声,咽喉处就贯穿了一根弓箭。 她捂着喉咙,张了张嘴,一脸不可置信。 最后,倒在了血泊之中。 随着老妇的倒地,人群自动与五个身着讲究的人分开。 那四五个人,有两个美妇,三个孩子。 她们都面色苍白。 三个孩子的裤腿,当场湿润起来。 苏灿也不看她们,对着他身边的汉子道:“你媳妇救了你一名,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 “切掉他一根手指,让他长长记性,下次拿起武器时,能想起今天的情形。” 那汉子听到自己不用死,他千恩万谢,磕起头来。 扭着他的人也不废话,拿出一把匕首,刷的一下,削断了他右手的食指。 那汉子虽然疼得冷汗直冒,但他不敢哀嚎出声。 被放开后,他紧紧的捏住断指,与妇人和两个孩子返回了人群。 “来,接下来,剩下的十一人,由你们决定生死。” “恶贯满盈的,欺男霸女的,强买强卖的,放高息月钱的,由你们检举揭发。” “初犯的,被裹挟,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同样削掉一根手指。” 苏灿刚话闭,人群里就有一个三旬的妇人,牵着一个未束发的女孩站了出来。 她一脸愤恨,指着中间一个猥琐的汉子道:“大人,我揭发,他叫王获,是原东家的远方亲戚,他在农庄里一直欺男霸女。” “三年前,他害死了我的丈夫,霸占了我们母女,一直予取予夺。” “求大人做主,让吾亲手砍死他。” 苏灿看了看年过四旬的猥琐汉子,又看了看未束发的女孩。 他突然想起了秋菊。 “可!” 那三旬的妇人跪在地上,给苏灿磕个三个头后,她一脸狞笑着冲了上去,接过柴刀。 就开始在那四旬的猥琐汉子身上乱砍。 “啊!~凤溪妹子饶命啊,我们好歹有三年的夫妻之情啊。” 妇人听到猥琐的汉子那么说,她砍得更起劲了,虽然她砍得不得要领,但是刀刀入肉。 妇人砍了十几刀后,砍到了猥琐汉子的脖颈,一击致命!猩红溅了她一身,但她疯魔一般,继续砍剁。 最后哈哈大笑:“当家的,吾给你报仇了,铃丫头也带大了,吾这就来找你。” 她说着,拿起柴刀,直接抹了自己的脖子。 “娘啊!” 一声悲戚响起,女孩连滚带爬,奔了过来,抱住了倒地的妇人。 “娘啊!你让铃儿一个人如何存世啊!” 女孩悲戚中,似乎想捡起地上的柴刀,苏灿眼疾手快,先一步拿了起来。 他对着女孩说道:“稍安勿躁,吾后续安排你的生活。” 女孩深深的看着苏灿一眼,点了点头。 抱着妇人,哀恸不已。 “好了,我们继续,看一看这个农庄,还有哪些人间的污秽。” “今天一并清除了。” “大人,我揭发!” “大人,我也揭发。” 妇人的死,似乎点燃了内心积蓄的愤怒,不少人被检举揭发出来。 其中不乏人群中的人物。 都被苏灿的护卫拎了出来,好好的一场农庄交接,变成了底层检举揭发的大会。 看着二十几个头颅推在一起。 东皇庄的佃农们,知道了新东家的残暴,但他又为佃农做主,将庄上过去作威作福的人都扫除了。 那些家属都被驱除出农庄。 又让他们产生了一股莫名的爱戴。 揭发大会结束。 苏灿站在高台上,宣布道:“从今天开始,东皇庄改名为望北庄,庄上所有的土地,由吾安排。” “庄园按人头计酬,束发后的男子,一年发二石粮食,及冠后的壮劳力,一年发三石粮食。” “老弱妇孺减半。” “再加上土地一成的折银收益。” 听到苏灿如此宣布,众人都目瞪口呆起来。 抛开土地收益不谈。 一石粮食是150斤,一个壮劳力年酬450斤,算下来每天有一斤半! 相当于每天都有两顿饱饭! 老弱妇孺减半,每天也有七八两可食,这简直不敢想象。 过去,庄户每家需要负责六到十亩地。 一年的收成也不过七八石粮食,还要支付住在庄户上的各种杂费。 逢年过节还要给东家孝敬,一个六口之家,一年到头有3石粮食都不错了。 碰上疾病,需要诊治,哪怕是小小的风寒,也能一家人过得拮据,甚至借贷才能度日。 和老东家相比,新东家虽然残暴。 但是,他更得民心。 庄园空地不远处,一块大石上,立着一大一小两个身影。 大的年约三旬,身穿灰色劲装,国字脸,身高六尺,身形健硕,太阳穴凸起。 小的年约十一二岁,身穿白色劲装,面容秀气,皮肤白皙。 两人处于下风口,能隐约听到空地上的动静和对话。 看到苏灿这边差不多结束。 两人下了大石。 年纪小的眼珠子一转,一副很感兴趣的模样,下发指令道:“去查查那家伙是什么底细!” “喏!” 第45章 胆敢放火,鸡犬不留 交接大会结束后,苏灿遣散了人群。 接着兵分四路。 一路带着佃农们,在广场中收敛尸体。 一路在村长的带领下,到被斩首的佃农家中清理财物。 一路来到五进的宅院门前。 最后一路,注视着被驱除者,收拾他们的行囊,离开望北庄。 苏灿还做不到满门尽斩的行为。 在大乾皇朝,农庄内的佃农与府邸内的死契婢女一个性质,农庄主想要杀他们,简直不要太简单。 事后,只需要做一份农庄减员册上交,并说明一下情况即可。 在农庄的地盘内,农庄主简直就和土皇帝没有什么区别。 苏灿之所以敢杀王掌柜派来的护院,也是因为大乾王朝规定,若有歹人携带武器进入农庄,欲行不轨,农庄主可率领家丁、护院抵御。 生死勿论。 此处农庄,苏灿与王掌柜已在内城交割,从法理上,苏灿已是农庄的主人。 王掌柜的护院,居然敢胸怀武器,意图不轨。 杀了他们都是轻的。 对于王掌柜的谋划,苏灿不急着与他清算,先把五进的庄园拿下再说。 苏灿来到庄园近前,淡淡的说道:“开门!” “吾提醒一句,如若有人胆敢放火,庄园内鸡犬不留。” 随着苏灿的话闭,庄园内果然骚动了起来。 甚至传出了一些争吵的声音。 像苏灿这种威胁,要是放在一天前,估计大家只当一个笑话。 但方才,二十几颗人头,就堆在庄园空地上。 让庄园内通过观察孔,观察空地外动静的众人毛骨悚然,甚至有些人裤裆都湿了。 “吱呀!” 庄园大门被一个管家模样的老者打开,众人鱼贯而出,在庄园门口站定后,向苏灿跪伏。 男男女女,大约有三十来人。 “老朽王福忠,领望北庄内家丁婢女三十三人,恭迎新东家。” “恭迎新东家。” 33人齐喊口号,有些气势。 但从他们有些颤抖的声音,就能听出,众人非常紧张。 “起来吧。” “是,东家。” 苏灿也不废话,让他们站立后,带着众人进入庄园内。 进入庄园后,果然看到庄园的房檐下,堆砌着柴火。 苏灿只是淡淡的对着王福忠说了一句:“这些都撤了吧,好好约束下人。” 王福忠满头冷汗,拱手应是。 等庄园内清理完毕,苏灿在一进的大厅中对王福忠问话。 苏灿看着王福忠递上来的清单。 他有些意外:“这庄园中居然还有石粮食?王掌柜没拉走?” 王福忠面上有些尴尬。 苏灿轻笑一声:“如此说来,王掌柜是觉得吃定吾等孤儿寡母,这庄园内的财物无需搬走。” “按内城交割的约定,此庄园内所有物品,皆归吾等所有。” “这王掌柜倒是大方。” 一侧的薛进军这时也道:“方才大致巡查了一下庄园,其内一切财物均未挪动。” 苏灿点点头,微笑道:“劳烦薛队,将庄园内的一切财物统计清楚,抛开其他不说,有了这石粮食,我们训练乞儿,就可以敞开的练。” 薛进军点点头,也是一脸欣喜。 军人最喜欢的就是粮草。 这石粮食,想来应该是庄园今年的收成,还未及时拉走,亦或者是这石粮食,是今年的新粮。 在大乾王朝一般都是出售一年以上的陈粮,新粮将会作为硬通货保存下来。 此处庄园有水田3000亩,按每亩产粮6石算,一年就有石。 这里有石库存,也不足为奇。 这石粮食,价值450万铜钱,相当于4500两银子,也算是一笔不菲的收益。 估计王掌柜听闻农庄传回去的消息后,要吐血三升。 苏灿猜的没错,西城东街一座五进的院子内。 王掌柜与其管家看着跪伏在地,过来投奔的王获家人,他目呲欲裂。 “你确定!那苏灿小儿调动百多人马,将农庄上下,一扫而空,杀得人头滚滚?” 跪伏在地的是王获的兄弟王曲,今年二十岁出头,他咽了口唾沫,艰难的点头道:“回王叔,的确如此。” “王家在农庄中的嫡系,几乎一扫而空。” 王掌柜一脸不可置信,与管家对视一眼。 一旁的管家也是惊骇莫名,他赶忙问道:“吾安排的那些护院呢?” “全死了,起哄时被弓箭射杀了5个,其他人被揪到人群前,由那苏杀神亲自砍头。” “那红浆滋得老高!” 王曲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 王掌柜闻言站起身,在王曲面前来回踱步。 他面容有些焦急道:“这可如何是好?抛开那石粮食不谈,那暗库中,即将北运的物件,绝对不能让苏灿发现。” 许是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王掌柜对着王曲说道:“你先至内院安顿,吾再想办法夺回庄园。” “好的,叔父!” 王曲说完,拱了拱手,起身后,便出了大厅。 他回过头看了看一脸着急模样的王掌柜,嘴角泛起一抹邪笑,轻声道:“婶婶!侄儿又回来了。” 说着,他迈着轻快又急切的步伐,往内院而去。 等王曲走后。 王掌柜与管家面面相觑了一阵,王掌柜叹了口气:“看来这徐掌柜也不容小觑啊,她曾言其夫同窗,亦有任职高官者,看来所言非虚。” 管家也点点头,认可道:“徐掌柜身边的护卫,亦非简单的人物,先前吾派两次好手前往试探,都未能讨到好处。” 王掌柜皱着眉心,思索了片刻,突然决定道:“叫上几个好手,与吾去一趟庄园。” “那批北上之物,无论无何一定要拿回来。” 管家点点头,他也明白其中的重要。 苏灿这边,看着五进的庄园内,不断的清点出财物,他笑歪了嘴。 庄园内大多都是粮油米面,居然还有美酒几十缸。 看到这些美酒,薛进军笑歪了嘴。 从军者最喜欢的,除了自己的武器,就是美酒。 特别在天寒地冻的北疆,每天能喝上两碗美酒,那绝对是天堂般的享受。 “这王掌柜可以,不但留了近石的粮食,还留了那么多物资。” 苏灿与薛进军流连在后两院的库房中,兴奋得不可自拔。 这些物资,足够养一个5000人的队伍一年半载了。 两人来到库房最里时,看到两个护卫模样的人,守护着一个库房,与前来核查的几个林府护院对峙。 双方剑拔弩张。 苏灿见状,与薛进军加快了步伐,来到近前,询问道:“此间何事?” 林府护院拱了拱手道:“回公子,这两人不让核查此库房之物。” 苏灿眼睛微眯,打量了一下两个护卫,这两个护卫是原庄园的人。 看到苏灿眼睛微眯,两个护卫亡魂大冒,赶忙跪下,磕头道:“公子饶命,此库房内的物件,兹事体大。” “王掌柜曾再三交代,如若有人泄露此库物件的信息,整个庄园内的人,将尽数抹去。” 苏灿一愣,更感兴趣了,他平静道:“王掌柜自有吾来应付,你二人将库房打开。” 两个护卫面面相觑,最后艰难的点了点头,各拿了钥匙,打开了两个锁。 苏灿和薛进军及几个护院进入库房后。 大家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冰寒直冲天灵盖,让人忍不住打了几个寒颤。 薛进军看到库房内的物件,眼睛都绿了。 他对着其中一个护院急切道:“快!去将程鹰叫来!” “是,薛队!”护院一脸兴奋,转身就跑。 苏灿这时,感概道:“难怪王掌柜如此紧张此间的物件。” “想必,他应该在来庄园的路上了。” 薛进军微笑着,露出一口黄牙,道:“这些物件既然已经入了吾等之手,自然没有再让出去的道理。” 苏灿点点头,嘴角微斜,眼中满是欢喜。 第46章 这是纳头就拜 等王斌贵,带着管家刘铭德和两个护卫来到庄园时。 看到一些高地和庄园哨位,有护院手持崭新的桐油长弓时,他与管家刘铭德对视一眼,满脸的苦涩。 “来人止步!” “嗡!”的一声,一根箭藤制作的箭羽,射入王斌贵近前的土地,让来到庄园门口的王斌贵和管家刘铭德都是一惊。 两个护卫迅速从两侧,保护起王斌贵和刘铭德。 王斌贵看了看弓手的位置,居然在庄园左侧五十步开外的观哨台上,看那厮一脸平静,已经张开第二支箭羽。 这次瞄准的是人! 两人都咽了口唾沫,停下脚步。 “鄙人西城东街王斌贵,与贵公子苏灿乃是故交,劳烦通报一声。” 王斌贵老老实实的抱拳,对着门庭卫施了一礼。 “你等着。” 门庭卫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转身进入庄园,通报去了。 此刻,冰雪初融,散发着阵阵寒意。 王斌贵和刘铭德不敢乱动,空地上虽然已经收拾了一番,但那鲜红的痕迹依旧明显。 那十几处喷溅的残余。让王斌贵内心冰寒。 稍等了片刻,在门庭卫的引领下,王斌贵与管家刘铭德,来到一进院的主厅。 苏灿坐在主位,正翻着账本。 苏灿一侧坐着一个年约四旬的汉子,汉子虽然显得清瘦,但是非常有神。 王斌贵和刘铭德进入主厅后,苏灿放下账本,起身拱手道:“许久不见,王掌柜神采依旧呀。” 王斌贵微笑着,也拱手道:“让苏公子见笑了,半月未见,苏公子已是神仙般的人物。” 苏灿微笑道:“还得感谢王掌柜,来来坐,看茶。” 三人落座,王斌贵一脸复杂,几日前,自己还坐在那个位置,发号施令。 苏灿喝了口茶后,笑盈盈道:“王掌柜大气,为苏某留下这些物资,倒也省去苏某不少麻烦。” 王斌贵一脸苦涩,刚想说什么。 苏灿又问道:“不知王掌柜的商会计划,实施得如何?” 一说起这个,王斌贵的神情就明亮了起来,有些自得道:“这半月以来,得徐掌柜鸡精之助,王某京都八城内的十几家酒楼,天天客满。” “目前与王某接洽,预购鸡精的酒楼,已不下百家。” 说道这里,王斌贵不得不佩服苏灿的商谋。 刘铭德突然咳嗽一声,王斌贵这才想起此行的目的。 他脸色一僵,对着苏灿拱手道:“王某此来,有个不情之请。” 苏灿面色平静,喝了口茶,问道:“说来听听。” “内院那些物件,乃是北疆赵王之物,只是暂存与此,王某不知苏公子今日便来接收庄园,未能及时挪走。” “望苏公子行个方便。” 苏灿还未说话。 一旁的薛进军一脸轻蔑道:“那个北疆的废物赵王?他会花钱购买长弓与皮甲?” “某人是想把这些武器,贩卖到坤虚王朝,赚取暴利吧!” 听到薛进军这么说,王斌贵瞳孔收缩。 敢当面骂赵王为废物,想来身份也是不简单。 王斌贵不敢怠慢,起身拱手问道:“不知阁下名讳,斌贵有礼。” 薛进军不理他,依旧轻蔑道:“赵王昏庸,执掌北疆十数年,对边疆不管不顾,使得坤虚铁骑出入北疆劫掠,如无人之境。” “难道他老来得子后,想为儿子积点阴德,置办些武具,抵御外敌?” 听到薛进军敢直指赵王昏庸,王斌贵心里更加没底,不知如何是好。 管家刘铭德这时,拱手道:“好叫贵人知晓,这批物件的确只是寄存于此,至于赵王购置物件的用途,我等无从知晓。” “如若物件丢失,我家掌柜无法向赵王使者交代,只能祸水东移,望贵人行个方便。” 苏灿呵呵一笑:“好个祸水东移,这位就是刘管家吧,听庄园的佃户说,刘管家布下埋伏,想一拥而上,将我孤儿寡母乱刀砍死。” “趁机再拿回庄园的产权,可惜,苏某的命比较硬,也有些能量,让刘管家失望了。” 苏灿说完,上下打量了一下两人,突然轻佻的问道:“不知道,吾此刻下令,让护院一拥而上,将尔等砍成肉泥。” “再写一份文录,言王掌柜与刘管家携护院前来,索要赵王勾结坤虚王朝的罪证无果。” “随欲动手挟持苏某,被护卫制止后,乱刀砍死。” “吾脱困后,只需拿出部分物件交于东城司,也不知那赵王使者,敢不敢寻吾索要罪证!” 刘铭德惊骇莫名,起身跪伏道:“求公子饶命。” 得知了苏灿接收庄园时的暴行,刘铭德可不敢小觑苏灿。 他的这番威胁,比什么祸水东移,不知强烈多少倍,刘铭德知道,自己再废话,下一秒估计就要人头落地。 他赶忙跪下来,他虽然不知道苏灿身边的汉子是什么身份,但敢直呼北疆赵王为废物,直指他昏庸。 而这样的人物,居然疑似苏灿的护卫。 真是离了个大谱! 王斌贵这时突然大喝道:“好你个刘铭德,你居然敢背地里安排这些腌臜的事项,险些害了我王家的恩人。” 说着,王斌贵狠狠的踢了刘铭德一脚,把刘铭德踹倒在地。 他一脸歉意,对苏灿拱手鞠躬道:“王某御下不严,险些害了恩公,请恩公责罚。” 苏灿嘴角抽了抽,内心雾草起来,自己的身份,从故交迅速变成恩人,然后直呼恩公。 这三级跳,只是转瞬之间。 不但撇清了交接时的龃龉,还拉近了双方的关系。 从商业的角度,如果王斌贵完成了苏灿的规划布局,王家从此一飞冲天,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 称呼他一声恩公,也不为过。 这王斌贵的脸皮和思维真的可以。 苏灿喝了口茶,思索了一下道:“责罚就免了,一些商业上的龃龉手段罢了,如果苏某真被一拥而上,乱刀砍死,那也是对商业的认知不够,德不配位。” 王斌贵听到苏灿那么说,他抬起头,目光灼灼的盯着苏灿看了片刻,看到苏灿眼里不似说假。 他突然拜服道:“苏公子之言,振聋发聩,于王某看来,商业上的尔虞我诈,本是双方逐利的较量。” “胜败之间,自有手段和定数,与苏公子这场较量,王某输得心服口服。” “苏公子于商业上的见解,王某生平仅见,且胸怀格局令人叹服。” “王某虽一届商人,却有鸿鹄之志。” “欲认苏公子为主,王家举家交由苏公子掌管,予取予夺,任凭差遣!” “望苏公子成全!” 王斌贵说着,直接跪伏在地。 苏灿目瞪口呆,还能这样?自己是说什么话?刺激到王斌贵的g点了? 这是纳头就拜? 苏灿和薛进军面面相觑? 刘铭德也是目瞪口呆,心道:东家这是为了保命?但也太拼了吧,整个王家都不要了? 苏灿嘴角抽了抽,虚扶了一番道:“你起来,坐着说话。” “是公子。” 王斌贵起身后,又恭敬的鞠了一躬,一副狗腿的模样。 苏灿问道:“你有何鸿鹄之志啊?” 王斌贵一脸严肃,看了看大厅,回忆了一阵,叹了口气道:“先祖王德全原是皇庄管事,机缘巧合之下,结识了幼时的大乾武皇李宏,后来武皇登基,欲重振北疆。” “先祖以管事的身份,殚精竭虑数十年,为朝廷筹措粮饷数千万两。” “支撑大乾王朝北进拓疆五百里。” 说着这里,王斌贵一副有荣乃焉的模样。 “武皇李宏!”薛进军一脸惊讶,“三百年前的洪武圣人!以一己之力,北进拓疆五百里,曾与坤虚无敌大将耶律怵,正面斗将而不败。” 王斌贵拱手道:“正是洪武圣人,先祖离世后,我王家一蹶不振。” “此庄园本是御赐,曾连带土地几万亩,多年下来已十不存一。” “传到王某这代,更是!~” “哎!~” 王斌贵深深的叹了口气,但他重整身形,一脸希冀道:“好在,有幸结识苏公子,让王某看到了重振王家的曙光。” 苏灿突然轻笑一声,反问道:“你就不怕苏某只是乱臣贼子,反而污了你王家的过往荣光?” 王斌贵闻声,嘴角抽了抽。 第47章 价值五十万两的庄园 经过王斌贵这番纳头就拜。 双方之间的肃杀之气一扫而空,苏灿嘴角微扬,看着一脸诚恳的王斌贵。 他不得不佩服王斌贵的心思活络。 他的这番操作和言论。 一来,将自己的跟脚做了一个说明,先祖曾有功于大乾,王家曾有强大的商脉。 哪怕落魄至今,依旧能和王孙贵族搭上话,为他们做些事。 二来,化解了当前的危机。 三来,试探一下苏灿的态度,如果苏灿在了解了这些信息后,敢接下王家这个盘。 王斌贵绝对是千肯万肯的,因为他知道苏灿是聪明人,一个能想出建立商会这种点子的人。 绝对不会让自己陷入对立和绝境。 王斌贵不怕苏灿真的下令把自己干掉,这不符合商业利益。 自己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敢给北疆提供武器,谁也不知道里面涉及多少人的利益。 自己一旦出事,他们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因为谁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留后手,一旦他做过布局,如果出事,会不会把涉及的账本,或证据散播出去。 苏灿前世行商十几年,对里面暗含的寓意门清,他举起茶杯,喝了一口后道:“纳拜之事,休要再提。” “库房内的物件,苏某就笑纳了,你可以回复赵王使者,就说苏某年后亲自护送物件北上,以结赵王。” 看到苏灿没有接下王家,并举起茶杯,王斌贵一脸失望。 他起身鞠了一躬后道:“没有这个福分,追随苏公子左右,王某深表遗憾。” 说完他踢了刘铭德一脚。 刘铭德赶忙跪正,磕头道:“谢苏公子不杀之恩。” 说完,他起身,与王斌贵一起,向苏灿告辞。 苏灿这时又道:“庄园内的家丁和护卫,等清点完物资,再让他们自行返回。” 王斌贵没有说什么,又鞠了一躬,和刘铭德出了大厅,快步走出庄园,上了空地旁的马车。 离开之前,王斌贵深深的看了看整个地界。 最后一言不发的进入马车。 刘铭德赶忙跟上。 苏灿这边,将王斌贵打发走后,他与薛进军兴致勃勃的返回库房。 看着库房内一脸欣喜的众人。 苏灿问道:“清点得如何?” 主着拐杖的程鹰,手持一把白玉般的长弓,一脸欣喜道:“回公子,此库房内,有一石长弓1500张,二石长弓1000张,三石长弓800张,四石长弓500张,牛角神弓十张!犀角神弓三张!” “皮甲3500套,行靴4000双,藤箭6万羽。” 知道了数量,苏灿心里直呼好家伙。 大乾王朝,弓的单位一石是50步,大约40米,四石长弓,相当于在160米外仍有杀伤力。 而5石以上,都称呼为神弓。 毕竟200米外取人首籍,是很牛逼的事情。当然,你得有力气拉开弓弦才行。 这些长弓是用一种特殊的箭竹,历时三年才制作出一把。 每把长弓的价值在2两银子左右,相当于后世1000元一把。 每多一石价值翻2两。 1500把一石长弓,价值3000两白银。 1000把二石长弓,价值4000两白银。 800把三石长弓,价值4800两白银。 500把四石长弓,价值4000两白银。 十把牛角神弓,每把价值200两,总价值2000两白银。 三把犀角神弓,每把价值500两,总价值1500两白银。 不提其他物件的价值,光是这批长弓,就价值1万9300两银子。 而且最主要的是制作长弓的时间,哪怕你再有钱,跟伢行下定,也要三年后,才有成品交付。 除非溢价,否则就只能等。 3500套皮甲,每套价值5两银子,总价两银子。 4000双行靴,每双2两银子,又是8000两的价值。 6万羽藤箭,每支20铜钱,价值180万铜钱,合1800两银子。 这库房内的物件总价值为:4万6600两银子。 难怪王斌贵不惜犯险,过来试探苏灿的态度。 这些武器和皮甲,是大乾王朝允许民间持有的款式,和弩箭相比,能拉开三石长弓的弓手不多,能拉开四石长弓的更是凤毛麟角。 而弩箭是三石起步,军中的标配更是六石弩。 而守城的弩床,更是九石起步。 当然,弓箭也有它的优势,就是骑射时,比弩箭灵活,五石以上的弩箭不但笨重,上箭羽时,还需要脚踏手拉。 很不方便。 弩箭的使用一般都是两两组合,一人射杀,一人上箭羽,两把弩箭交替使用。 总之无论如何,王斌贵这次是亏大发了。 返程的马车上,看着发愣的王斌贵,刘铭德有些担忧的轻唤道:“东家!” 王斌贵回神后,一脸复杂的问道:“知晓苏公子是何许人了吗?” 刘铭德一愣,摇了摇头。 “徐掌柜的夫家姓林,当年与林家相交莫逆的苏家,京都府尹苏长赋的长子,名讳正是苏灿。” “四年前的京都府尹苏长赋!” 刘铭德惊叫一声,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他不是被发配北疆苦寒之地了吗?” “而且其子苏灿,也跟随一起北上了,前段时间刚传出他以未束发的年纪,力拉三石强弓,猎杀草原豺狼的消息。” 王斌贵愣愣的看着车厢内,沉声道:“这其间的秘密,不是吾等能猜测的,方才苏公子言,他或许是乱臣贼子。” “吾结合了这段时间,调查的前因后果,得出了方才的结论。” 刘铭德问道:“那这批物件?” 王斌贵思索了一下,微微一笑道:“你如实向赵王使者传达苏公子的原话。” “就说苏长赋,苏大人的后裔,年后亲自互送这批物件北上,以结赵王。” 刘铭德思索一下,突然眼前一亮,给王斌贵竖了根大拇指。 “还是东家睿智!” 两人的神色突然轻松了下来。 王斌贵又交代道:“从今日起,你派人时刻关注苏公子的动向,尽可能侧面帮助他完成想做的事项。” “另外,关注一下关北的马市,如果有大批战马北上,第一时间通知吾。” 刘铭德领命,低头沉思起来。 马车渐行渐远,不一会功夫,就消失在大路的尽头。 这天下午,苏灿和薛进军一行人,里里外外的把庄园都盘点清楚。 这座六门五进的庄园,占地近三百亩,前三进是厅堂,武院和内院,后两进是各种库房。 这座庄园毕竟是农庄,库存粮食和各种物资是首要。 又因为庄园地处城外,十年前才发生了坤虚铁骑围困京都的事件。 此庄园由王家经营三百年,外围是石块垒筑,高达二十尺(六米六),内里房间众多,只要物资齐备,长期生活一两千人没什么问题。 对苏灿来说,这样的庄园,别说5万两了,说它价值50万两都行。 特别是二进院内的练武场,至少有半个足球场大小,在这里训练乞儿,绝对是最佳场所。 苏灿雷厉风行,第一时间派人回西城,先把大半的乞儿迁来庄园。 乞儿驻地的面积毕竟小了些,加上现在物资充沛,也不用扣扣搜搜的。 一日三餐管饱,一点问题都没有! 同时都训练起来,只要不是身体残疾,这个时代的人,最不怕的就是吃苦。 养好了身子,年后五千亩土地,有他们忙活的。 而且,苏灿打算下一盘大棋,如果布局完成,未来自己在京都,都有一定的话语权。 思索中,两个温软的身子,一左一右抱住自己的胳膊。 不是顾汐颜和顾汐语还有谁。 她们是第一批迁过来的乞儿,跟她们一起过来的,还有李伶花和李伶雨。 “公子!~我们以后住在这大庄园内吗?” 顾汐颜看着这占地近三百亩的庄园,她的小脸上全是兴奋。 “是呢,你们先安顿下来,后续吾给你们找先生识字习文,当然武艺也不能拉下。” “乞儿的队伍中,应该能培养出一些巾帼不让须眉的奇女子来。” “真的吗?那太好了,谢公子。” “吧唧!”一口。 苏灿的脸上闪过一丝温软。 顾汐颜小小的俏脸上,满是妩媚的意味。 第48章 隔壁庄园是不是疯了 “隔壁庄园是不是疯了?” 望北庄隔壁,东皇庄八门九进的庄园内院,上次在大石上观察苏灿处理佃户的少年,一脸愤怒的起床! 他似乎特别喜欢穿白色的劲装。 睡觉都没有脱下! 他十一二岁的面容,显得特别秀气,皮肤白皙,肉眼可见肌肤下的血管。 如果他面容平和,绝对给人一种公子如玉的感觉。 但,他此刻气急败坏。 那股若隐若现的味道,又飘过来了。 隔壁村庄似乎疯了! 上个月交接完毕后,消停了几天,接着小公子的噩梦就来了。 望北庄居然花钱收翔!各种翔,不论是人的,还是牲畜的,一桶两铜钱! 京都的夜郎们收到这个消息后,简直就疯了。 牛马翔还好,有人收集起来晒干,当材火烧,虽然味道不好,但是能省一点柴火钱。 但人翔! 过去都是运到城外十里的东进河倒掉。 雾草!现在居然有人花钱收! 于是,京都就炸了! 除了夜郎,无数乞儿的眼睛都绿了,过去街道上到处都是牛翔,马翔。 现在,除了实在干扁,冬日铲不出来的,其它的都被乞儿们掘地三尺。 就差用体温捂软后收集起来。 现在每一只进城的牛马身后,都跟着几个紧盯鞠门的乞儿。 那绿油油的目光,让原本淡定的牛马都是鞠花一紧。 一旦出翔!乞儿们就蜂拥而上,瞬间瓜分干净。 此刻是初冬,冰翔很容易收集。 每个分城都有马市,牛市等,第一批知道望北庄收集翔信息的乞儿们。 都赚得盆满钵满。 据传,西城西街一个叫胡单翔的乞儿,第一天租用一个板车,然后花25文钱,雇佣5个乞儿帮他在西街马市收集马翔, 他和另外两个乞儿推板车,来回奔波西城和望北庄。 第一天就赚了1两银子! 让随后几天才知道消息的西城乞儿们,羡慕嫉妒恨。 胡单翔现在已经雇佣两个护卫跟在身边,又在西城西街与中街交汇处,开了个千翔店。 据说日收千翔,净赚500铜钱不在话下。 京都三百多万人口,日翔几桶,无法统计。 总之,各分城的夜郎,加起来差不多近万人。 这半个月以来,城门刚开,他们就排着长队出城门后,往东城东门外的望北庄而去。 和乞儿们不同,夜郎的翔桶都是大桶,一桶价值20铜钱,马或牛拉的板车,一般都是六到八桶。 一次能赚到150铜钱,拉得勤快,一天赚个半两银子不在话下。 望北庄收集来的翔,倒在原来的六个池塘里。 这些池塘本来用来蓄水灌溉农田的,面积都不小,每个池塘都有三四亩地。 所以才能不断收集,近三百万人和牲畜的日翔近半个月。 望北庄隔壁的东皇庄地处西北向。 冬天正好刮的西北风。 每日天刚亮,随着第一批夜郎抵达,那翔气十足的味道就飘过来。 让东皇庄内正做梦吃美食的小公子暴跳如雷! 他今天早上的梦,居然梦到自己在翔池中游艺!真是叔可忍,婶不可忍。 “顾伴!” “公子!~” 随着小公子气急败坏的呼叫,主卧快步走进来一个年约三旬,面容娇柔,步伐造作的男子。 “哎哟,我的公子,是谁惹得您如此气闷,告诉奴婢,让奴婢去收拾他。” 小公子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指着望北庄道:“还不是那个望北庄的苏灿,这一大早又卸翔了!” “呃!~” 说道翔,小公子自己先恶心欲吐! 过去,打死他都说不出“翔”这个字眼! 那娇柔的男子听到“翔”字,也几欲作呕。 两人好不容易平复下来,那股味道又浓郁了几分。 “本公子忍不住了,顾伴!叫上岳统领,跟我去铲除了那个祸害。” “喏!” 娇柔的男子似乎也忍不住了,领命而去。 小公子胸口剧烈的起伏了几次,实在忍不住,在床边拿了一张湿巾捂住口鼻。 苏灿这边! 他弄了一个夹子,夹住鼻子,看到第六个大池塘也即将装满,他脸上都是笑意。 尼玛,这个世界的人,居然不知道肥料为何物? 似乎除了焚烧秸秆,也没有什么提高作物产量的方法。 难怪一亩上等水田,就产四-五石粮食。 换算下来也就750斤左右。 苏灿这段时间,和佃农们询问清楚了,在大乾王朝,田地分为上、中、下和贫四等。 上等水田,能产四到五石粮食。 中等水田,能产三到四石粮食。 下等水田,能产二到三石粮食。 而贫田,不种地,让它修养生息两年,每年烧两次地,翻犁不种,两年后就可以变成中等田。 当苏灿问道:“既然知道烧地四次,可使贫田变成中等田,为何不多烧几次?” 众多佃农面面相觑! 当又问道:“吾等可知农家肥?” 看着众人茫然无措的表情,苏灿嘴角忍不住抽抽。 他又问:“你们平时的排泄之物,如何处理?” 佃户们理所当然的表示,收集起来,拉到十里外的东进河倒掉。 当苏灿问道为何如此处理时。 佃户们回答,这是从几百年前传下来的传统。 有农师说,如此做,可求河神保佑土地有更多收成。 这个理由,差点将苏灿送走。 将排泄之物倒到河里,再用河里的水灌溉土地,就能提高土地的收成。 很好,很强大! 关键是多了一个河神的元素! 了解完前因后果,苏灿当即表示,放干六个大池塘的水,然后开始全城采购翔! 于是就有了这半个月,全城尽集翔的运动。 既能美化京城的环境,又能收集到未来几年所需的农家肥。 那真真是极好的。 看着最后一个池塘即将填满,苏灿心里美滋滋。 另外五个池塘,已经盖了一层草木灰,又用土填起来。 等来年沤上大半年,这六个池塘的农家肥,足够让农庄三千亩水田和两千亩山地,变成特等田。 正当苏灿一脸猥琐,美滋滋的盯着即将满池的翔,幻想着亩产十石时。 “呃!~” 一个清脆的呕吐声,在自己身边响起。 小公子本来怒气冲冲的来,想质问一下苏灿,为什么搞得周遭全是翔味时。 看到苏灿盯着那满池的不可描述之物。 面露猥琐,甚至嘴角都快流下口水的模样。 小公子忍不住了,直接把早上的小米粥吐了个干净。 好巧不巧,那小米粥的色系,居然跟池子里的差不多。 “呃!~” 这下,就连他身边的人,也都此起彼伏起来。 苏灿回过神,一脸奇怪的看着身旁扶着膝盖,呕吐不止的白衣劲装小公子。 咦!不对! 小公子扶着膝盖弯腰后,从白衣劲装的领口,能看到一抹微凸的粉红。 这似乎和最近的顾汐颜和顾汐语姐妹一致。 这是个雌的! “你没事吧。” 下意识的,苏灿就轻轻顺了顺白衣劲装小公子的背。 还轻轻的给他拍了起来。 苏灿的动作,让跟随小公子过来的众人,呼吸都停滞了。 小公子似乎也停止了呕吐。 他起身后退了几步,小脸上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指着苏灿,俏脸憋红。 苏灿这才想起来,这方世界,虽然民风开放,但是男女大防还是有的。 他赶忙拱手道:“兄台,你没事吧。” 小公子听到苏灿的称呼,他愣了一下,想深呼吸几口,但此处的味道浓郁。 他看到苏灿鼻子上,夹着个夹子。 他指着夹子道:“那个谁,给吾一个那东西。” “噢噢!”苏灿从怀里掏出一个竹节做成的夹子。 那小公子夹住鼻子后,表情终于舒缓了一些。 想到过来的目的,他愤怒的质问道:“那个谁,你庄子里天天收集这些污秽作甚?” “吃啊!” “呃!~”小公子闻言,又欲呕起来。 “哎,不是,不是我吃,是给作物吃的。” ““呃!~” 第49章 吾今日就是来兴师问罪的 小公子似乎对作物吃翔这种事,难以理解。 他一脸不可思议。 苏灿看了看小公子身后,跟着三个人。 一个面容娇柔,步伐造作,翘着兰花指,用粉巾捂鼻的男子。 一个面容严肃,年约三旬,身高六尺,身形健硕,双手交叉与胸前,太阳穴微凸起的汉子。 还有一个猫耳鹰目,一副机警的模样,背后背着一把强弓。 这样的组合,让苏灿很容易就想到了太监和护卫! 加上此处隔壁就是皇庄! 雾草,这不会是一位公主吧? 苏灿在脑海里迅速过了一遍,关于皇家的信息,可惜他脑海里,没有多少皇家的内容。 只知道,当今皇帝叫李斌,今年37岁。 太子李英,今年12岁。 现在是1363年,大乾王朝是东吴与曹魏的结合体。 当年三国鼎立,连年战乱。 司马氏篡曹魏权柄,双方打得不可开交。 也不知道历史发生了什么变故,曹氏最后居然与蜀汉融合。 变成了后来的汉武王朝。 而东吴作壁上观之际,被司马氏手底下的大将李振国偷袭。 孙氏覆灭。 随后,司马氏又被叩关的草原民族所灭。 更准确的说,司马氏和草原耶律氏融合,建立了坤虚王朝。 在随后的多年战争中。 汉武王朝与坤虚王朝可谓世仇! 两朝几乎一年一小打,三年一大打。 三百年前,大乾王朝的武皇李宏,与汉武王朝联手,将坤虚王朝赶出关外。 而汉武王朝趁机荡平了西域十八国和雪区。 形成了如今三国鼎立的新格局。 大乾王朝坐拥北到山海关,南到广越,西临沿海,东至洛阳与长安交界。 大乾王朝与汉武王朝,以潼关为界。 汉武王朝坐拥后世的川、云、贵、甘、青,新,藏。 地域甚至超过了大乾王朝。 而坤虚王朝的地域更广,长城之外,西起辽东,东至西域,北到不毛之地。 坤虚王朝与汉武王朝的争斗之地,在如今的甘肃地区和西域十八国。 而大乾王朝和坤虚王朝的争斗之地在京津。 大乾王朝又和汉武王朝在广袤的地域对峙。 最主要的战场。 就在洛阳与长安之间的潼关。 这方世界,洛阳为东都,而大乾王朝的都城在南京,就叫京都。 苏灿的父亲被发配的地域,在后世的大同地界。 让苏灿一脸疑惑的是,本朝似乎没有传出有公主这个信息。 李斌体弱,似乎只有太子李英一个子嗣。 难道,眼前这位是一个王侯郡主? 说时迟那时快,苏灿结合了脑海中的信息,他决定试探一下对方的身份。 毕竟疑似一位郡主,得巴结巴结。 苏灿整肃了一下面容,拱手鞠躬道:“在下望北庄苏灿,即将年满十三岁,见过兄台,敢问兄台名讳?” 小公子见苏灿面容严肃,他也拱手道:“在下李彧,刚满十二岁。” “李彧?” 苏灿疑惑了一下,没有在脑海里搜索到信息。 他也不纠结,拱手道:“彧弟安。” 李彧翻了翻明眸,这“彧弟”和“愚弟”发音一致,让她一阵不爽。 她指着那满池的不可描述,气呼呼的质问道:“何安,你这终日运卸污秽,搞得附近气息难以呼吸。” “茶饭难以下咽!” “吾今日就是来兴师问罪的!” 苏灿小心翼翼的问道:“彧弟住在隔壁皇庄内?” “不许叫彧弟!” “噢噢,那叫你贤弟?” “也不许!” 苏灿摊了摊手,也不纠结,拱了拱手,试探道:“李兄?” “可!~”李彧俏脸明媚了一些,很满意苏灿的称呼! 被苏灿称呼为“李兄”,让她心情好了一些,她依旧问道:“你收集这些污秽何用?” 苏灿有些无奈,反问道:“敢问李兄,如今的一亩土地,可产粮几何?” 李彧有些奇怪苏灿的提问,但她回答道:“上等田,四到五石粮食。中等田,三到四石粮食。下等田,能产二到三石粮食。” 这是常识。 苏灿又问:“这其中为何有差距?” 李彧被问住了,她思索了一下摇了摇头。 苏灿回答道:“是因为土地的肥力。” “肥...肥力为何物?” 池边的味道有些浓郁,苏灿示意了一番,众人往望北庄而去。 路上,苏灿道:“这庄稼与人一致,也需要吃喝拉撒睡,人吃粮油米面,肉骨髓汤,而庄稼就需要吃土中的肥力。” “为何收割完粮食,要烧地,一方面烧地可以烧死虫害的幼卵。” “另一方面,焚烧后的草木灰,就是庄稼所需的肥力之一。” “这也是为何贫地,需要烧地修养两年的缘故。” 李彧听着,有些惊疑的问道:“按你所说,难道你收集的污秽之物是肥力?” 苏灿点点头,又摇摇头:“纯粹的污秽之物还不是肥力,需要与草木灰融合发酵半年,褪去污浊之气,才能成为庄稼所需的肥力。” 听到苏灿那么说,李彧的脸上好看了许多。 特别是听到褪去污浊之气这点。 毕竟把翔水浇菜,人再吃菜联系起来,怎么想怎么恶心。 李彧显然很聪明,她直指核心问道:“这加了肥力的土地,可产量几何?” 苏灿微笑着,给了一个保守的数值道:“八石。” “不可能!”李彧惊叫一声,看傻子似的,看向苏灿。 就连跟在李彧身后的三人,也一副看傻子的表情。 苏灿嘴角微扬,戏谑道:“敢不敢打赌,来年的庄稼,就以八石为限,要是达到了,李兄答应我一个条件,要是没达到,吾答应李兄三个条件!” “当真!”李彧眼前一亮。 “公子!不可!~”这时,身后娇柔造作的男子,尖声阻止道。 苏灿听到声音,下意识看向他的下路,打了个冷颤。 两个护卫神色莫名的看向苏灿,没有言语。 苏灿耸了耸肩,也不再提打赌之事,快步往庄园而去。 李彧神色莫名的打量着苏灿。 众人来到庄园前,此处在上风口,空气清新。 李彧见苏灿拿下鼻子上的夹子,她也拿了下来,深呼吸了几口气。 一副终于活过来的模样。 苏灿刚想邀请李彧进入庄园,庄园门内就奔出一个倩影。 “公子,公子,油团炸好了,可好吃了,你快去尝尝。” 顾汐颜一脸微笑,直奔苏灿。 两个护卫下意识往前踏了半步,但看见顾汐颜一脸惊喜,眼里只有苏灿的模样。 两人都松了口气。 “啊,有客人吗?” 顾汐颜看到苏灿身边的小公子,她在五步开外停了下来。 整肃了一下面容,双手交叉,放在右腹,右脚往后挪了半步,微微蹲了一下。 施礼道:“汐颜见过公子。” 李彧看到顾汐颜施了一个她从来没见过的礼。 但看起来显得落落大方,又很有礼数的样子,她拱了拱手,就算回礼了。 苏灿也不管这些繁文礼节,有些惊喜道:“油团炸好了?你试过?” 顾汐颜笑盈盈的,一脸明媚的点头:“油团可好吃了,红豆很甜,软软糯糯的。” “快走,随吾去尝尝。” 苏灿说着,示意李彧和众人跟上,李彧听到有好吃的,她眼前一亮,快步跟上。 那娇柔造作的男子欲言又止。 对着两个护卫使了眼色,三人快步跟上。 从快巷穿过一二进外围,众人来到内院的厨房。 李伶花和李伶雨,围着一个铁锅,似乎在忙碌着什么。 见苏灿带着人过来,两人忙施了一礼。 苏灿直接问道:“油团试出来了?” 李伶花点点头,指着铁锅旁控油的架子上,三五个炸得金黄的团子。 苏灿看到大喜,直接用手拿起一个,送到嘴边就咬上一口。 那酥脆软糯的感觉,让苏灿赞叹一声。 李彧看到苏灿咬了一半的团子中,包裹着红豆馅,让她的口水暗涌。 她舔了舔嘴唇。 第50章 李彧厚颜请求公子授法 看着李彧一副渴望的模样。 苏灿指着控油架上的团子道:“李兄请便。” 他说完对着身后三位也道:“三位也试试?这可是当世新鲜出炉的吃食。” 那矫揉造作的男子,在李彧未动手前,先拿了一个吃了一口。 “唔唔!~” 他吃着一副很惊喜的模样。 吞下后良久,他点了点头。 李彧这才拿起一个,小小的吃了一口,随后她眼前一亮,快速的咀嚼起来。 身后两个护卫没有动手,一脸平静的看着李彧。 苏灿也不以为意,快速的吃完。 他点评道:“味道已经很不错了,杂粮的配比还是多了一些,精面的比率不够。” “多放一些精面,不要小家子气。” 李伶花努了努嘴,一副不服的模样。 苏灿指着李伶雨道:“伶雨再柔面,精面再多加半分。” “是,公子。” 李伶雨听罢,就在一旁的桌子上,弄了一碗精面,然后打了两个鸡蛋,接着放入杂面和糯米粉。 开始和起面来。 说来也怪,这方世界似乎因为三国鼎立的时间太长。 各国都往外延伸了一些。 大乾王朝最南边,已经超过后世的桂省,延伸到部分南越。 稻米这种作物,已经不是什么稀罕之物,虽然它的产量没有后世那么夸张。 但是肥力不差的水田,已经能种出五六百斤。 在这个之上,像什么糯米,黑米之类的,已经培育出来。 甚至在南方,还有旱地稻谷,就是产量不高。 像小麦,高粱,小米,芋头,花生等作物也是风靡。 就目前而言,苏灿除了还没发现红薯和玉米。 后世的大多作物都已经现身。 所以糯米这种东西并不稀罕,就是没人拿来撵磨成粉。 一般都是直接蒸熟食用。 看着李伶雨熟练的加水,和面,没一会就弄成面团,然后不知道她加了什么东西,就放置在一旁。 李彧这时有些震惊的看着铁锅内的团子。 她嗅了嗅鼻子问道:“锅里是油?” 苏灿点头道:“是呀,这不是很明显吗?” “可这不似猪油,也不似牛油呀?似有花生的味道。” 苏灿给她竖了个大拇指道:“这就是花生油啊。” “花生可以榨油!?”李彧一脸惊骇。 苏灿看李彧的反应,这才想起来,这方世界,似乎没有用花生榨油的习俗。 或者说,还没发现花生可以榨油! 苏灿点点头:“花生可以榨油,而且用花生油烹炸东西,味道特别鲜香,不似猪油有膻味。” 李彧一脸急切,问道:“可有余油?” 苏灿从一旁的罐子里,倒了一些油到一个碗里,李彧直接用手点到油中,然后在娇柔的男子,还没来得及出声制止前。 吮到了嘴里。 娇柔的男子张了张嘴,一脸紧张的看着李彧。 后者似乎没什么事,她一脸不可置信的尝了几次,然后拱手向苏灿请求道:“可否请苏公子用花生油烹饪一道菜肴!” 苏灿点点头,这个时间刚过早饭不久。 厨房里的灶台上还有明火,苏灿直接清洗烧开一个锅。 然后在四人的目光下,炒了一个青菜。 李彧一脸震惊,苏灿居然还会炒菜? 她的本意是,让苏灿叫下人炒一个菜,没想到他居然自己动手。 一个蒜蓉蕨菜炒好! 苏灿是看出来了,那个矫揉造作的男子,似乎担心食物里有毒,需要他试吃后,才敢给李彧吃。 所以,他炒完菜,自己先吃了一口。 然后示意李彧试试。 李彧也不客气,拿起筷子吃了一口。 蕨菜是非常普通的野菜,也是冬日里能找到为数不多的青菜之一。 蕨菜的味道有些涩,但只要吃够油,加上蒜蓉一起炒香。 那绝对是人间美味。 李彧一口蕨菜入口,她面露震撼和幸福的神色,只觉此物只应天上有。 “呜!~美味!” 矫揉造作的男子面露震撼,他从来没有见到,李彧露出这种幸福的神色。 他也拿起筷子吃了一口,接着他神色震撼! 咀嚼完吞下,他一脸震惊道:“这天下间,居然有如此美味!” “不对,没有苦涩。” “啊!这是雪花盐!” 矫揉造作的男子,一脸震惊的看着灶台边的一个罐子,里面正是苏灿提炼的精盐。 他有些急切的对着苏灿拱手问道:“敢问公子,雪花盐从何得来?” 苏灿留了个心眼,盐可是官营,眼前几位疑似王府的人,他可不敢随意透露自己会提炼精盐。 他拱了拱手,没有言语。 矫揉造作的男子一愣,也明白过来,他也拱了拱手。 李彧这时拱手道:“可否请求苏公子传授炼制花生油之法,彧愿出十万两白银。” 苏灿有些奇怪,问道:“你要炼制花生油之法何用?” 李彧犹豫了一下,道:“不瞒苏公子,这花生乃是西域传入,只可作为饮酒的辅食。” “故,这花生只能由各地皇庄种植少许,如今知晓这花生竟可制油,其中意味,公子应该知晓。” “李彧厚颜请求公子授法。” 苏灿心里雾草了一声,这花生居然也是官营?听这李彧所言,似乎担心民间贪图享乐。 所以花生只能由各地皇庄种植,然后向市场少量投放。 难怪这花生有些贵,一石150斤,要三两银子,相当于后世1500元,一斤十元! 丫丫的,那么说来,专门种花生,那不是发财?苏灿记得,后世一亩地,可以出产3-400斤。 一亩地有6两银子的收益! 雾草! 苏灿思索了一下,拱手道:“苏灿斗胆,可否用制油之法入伙,占李兄花生油产业半成的收益。” 李彧眼前一亮,点头道:“可!” 矫揉造作的男子欲言又止,最后暗暗叹了口气。 苏灿一脸欣喜,这是抱上大腿了! 眼前这位,绝对是郡主级别以上,隔壁的皇庄土地,至少十几万亩。 有王侯子嗣居住很正常,其他不说,光是有太监和护卫随行,其身份绝对不低。 抱住这根粗腿绝对没错。 苏灿的脑子里,有大把的商业模式和好东西。 如果没有后台,很容易被人盯上。 如果有一个郡主在前面挡着,那绝对是爽歪歪。 其他不说了,在苏灿的建议下。 李彧让拿弓的护卫,跑步回去叫皇庄管事,还有一些实操的师傅。 众人稍等了片刻。 护卫带着两个管事和四个师傅,抬着两袋花生过来。 苏灿在这期间将火烧旺,把铁锅洗好。 等李彧的人到齐后,苏灿开始教授炼油之法。 其实也没什么秘密,就是把花生炒熟。 然后拿到院子里的石磨磨碎,接着用布包裹后,用压石压住,再用杠杆原理。 压出花生内的油。 看到晶莹透亮的花生油榨出来,李彧看着一阵无语,她还以为有什么神奇之法。 原来就是炒熟,碾碎,压榨! 苏灿看着一脸郁闷的李彧,他呵呵一笑道:“这压榨之法如此简单,李兄可是觉得不值半成收益?” 李彧摇摇头道:“半成收益无妨,只是觉得方法如此简单,这几百年来居然无人发现。” 苏灿微微一笑。 看着皇庄管事和师傅们啧啧称奇,开始亲自动手,苏灿在一旁交代火候。 还拿来纸笔,画了一个古法榨油的机子。 就是用绳拴房梁,底下绑住一根大木桩,通过推动撞击榨油。 这种机子,在后世电动机械未盛行前,农村沿用了几百年。 听完苏灿讲解机子如何制作,皇庄的管事如获至宝。 李彧也是一脸明媚。 苏灿表达得很清楚,榨花生油不难,难在如何榨干净。 毕竟榨完花生油,花生渣的作用就少了。 当然也可以吃,或者弄成花生酱。 但其营养价值,下降了八成不止。 而且,花生油的成色好坏,也有很多注意事项。 比如不能有霉变的花生。 又比如炒花生火候的控制,花生不熟不出油,花生太熟,油苦涩。 等等等,苏灿一面传授,一面把注意事项写下来。 随着苏灿这些总结娓娓道来。 众人才开始觉得,这榨花生不似表面那么简单。 第51章 吾要北上,总要有些力量 这天上午,苏灿带着李彧等人,把花生油的制作方法,里里外外学到熟练。 管事带着师傅连做三次,都成功出油后,他们才兴致勃勃的回去。 李彧信守承诺,给苏灿签了一份契约。 约定,皇庄的花生油生意,分半成份子给苏灿,苏灿以技术入股,坐等收益。 大约午时饭点。 随着有大队人马操练的声音渐近,苏灿对着李彧身后的护卫拱手道:“此乃庄园护卫操练返回的声音,勿惊。” “还不知诸位名讳!” 苏灿说着,看向李彧。 这天早上,李彧的确没有给苏灿介绍身后的三人。 本来是来兴师问罪的,结果成了商业伙伴了。 李彧思索了一下,点头对着矫揉造作的男子介绍道:“这位是,顾嘉,吾之顾伴!” 苏灿对着顾嘉拱了拱手,虽然对他太监的身份有些膈应,但是他能身先士卒,以身试毒,就凭这份忠诚。 就应该给他点赞。 顾嘉看到苏灿眼中的敬重,他愣了一下,拱了拱手。 “这位是,岳凌云,岳统领,皇庄护卫。” 苏灿也是拱拱手,对于本界没有武林高手,或者武技等级,他深表遗憾。 但对于哪些人是高手,福伯倒是告诉他了。 眼前这位就是,三旬的年纪,气血旺盛,表现在他的块头和肌肉上。 眼神锐利,有神,太阳穴微微凸起,虽然不似小说那么夸张。 但看他的脚步沉稳,气息悠长就知道,他的武艺应该不差。 岳凌云拱手回礼,眼睛微眯,似乎感受院外的动静。 “最后一位是,岳乘风,陆弓手。” 随着李彧的介绍,岳乘风率先对着苏灿拱手,苏灿点头拱手回礼。 听到统一的步伐,从庄园外整齐的跑进来,然后在二院内站定,喊口号。 李彧有些好奇,问道:“苏公子这操练护院的方式很特别呀。” 听到李彧那么说,苏灿就明白,她应该有调查清楚,才敢过来交流。 否则,像这种高度的人,怎么可能让自己以身犯险。 苏灿微笑着,反问道:“有何特别的?” “每日天未亮,你这望北庄数百人,就往十数里外的东进河跑一个来回。” “过程还高喊各种口号,已然是皇庄附近的特色。” 苏灿耸了耸肩。 岳凌云这时问道:“敢问苏公子,你如此操练护卫何意?” 这是岳凌云第一次开口,显得沉稳十足,从他的语句中,苏灿听出了几层意思。 苏灿微笑道:“想必岳统领已经调查清楚了,我庄园内的护卫来历。” 岳凌云点点头。 苏灿继续道:“他们大半是西城未束发的乞儿,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 “吾之身份,想来诸位也调查清楚了吧。” 岳凌云又点点头。 苏灿有些回忆道:“在西城生活了四年,见了太多底层民众的不易。” “吾受了老乞丐恩惠,曾发誓为乞儿们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如今也算发达了,自然要照顾乞儿们一番,至少将他们养到束发。” “而且这个过程中,要养好他们的身子,让他们束发后,有一个强健的体魄。” “将来至伢行,能做一些活计,养活自己。” “至于操练过程中发现的好苗子,就将其留下,继续往兵士的方向操练。” 苏灿说道这里,岳凌云和李彧对视一眼,眼睛锐利了起来。 苏灿并不理会他们的对视,他继续道:“吾毕竟是犯官的子嗣,家父于北疆抵御坤虚铁骑。” “吾迟早要北上!总要有些力量。” 李彧有些惊讶:“苏公子要北上?” 岳凌云也有些意外,深深的看着苏灿。 苏灿一脸严肃,点点头道:“这三国鼎立千年,战乱千年,生逢乱世,总要为这个世间留下些什么。” “灿!虽然不敢自比武皇,但也要守护一方安宁。” 苏灿说完,望向北方,意气风发道:“此生不与坤虚铁骑对阵与草原,岂不枉费这大好年华。” 看着苏灿憧憬,与坤虚铁骑对阵与草原,那意气风发的模样,李彧眼眸里也激动起来。 岳凌云和岳乘风对视一眼,都能从对方眼里看到惊讶和敬重。 这才是一个大乾儿郎,该有的朝气和胆色。 苏灿说到此处,突然叹了口气,问道:“敢问岳统领,坤虚铁骑为何能视我大乾王朝如无物?”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兵士多无抵抗?” “为何我大乾京都的乞儿,就有数万人?” 面对苏灿的提问,岳凌云喃喃说不出话,他看了看李彧,似乎不敢多说什么。 苏灿似乎不想这两个问题,经意被揭过去,他对着李彧道:“李兄可有见解?” 李彧摇了摇头。 苏灿看了看庄园道:“因为土地!这千百年来,所有的土地都收归世家大族。” “民众大半都以佃农的身份,参与耕作,以赚取微薄的收益存活。” “而兵士,大多来自贫民家庭,坤虚铁骑来的时候,抢的是世家大族。” “与佃农何干?与兵士何干?” “有些世家大族,面临坤虚铁骑围困,几乎不抵挡,开仓放粮保平安。” “世家大族都不在乎,不拼命,吾为何卖命?” “有些甚至担心动手后,招到报复,坤虚铁骑所到之处,纷纷乞降,交粮保平安。” “就连当今圣人,不也每年与坤虚王朝,做那几百万两无本的买卖吗?” 顾嘉听到苏灿说道当今皇帝,他怒喝一声:“苏公子慎言!” 苏灿被呵斥,他似乎一脸郁闷,对着顾嘉拱了拱手。 看着李彧的脸色难看了下来,苏灿深深看了她一眼。 他这是试探李彧的态度和身份。 李彧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许久后问道:“苏公子操练这些乞儿,为了打破这局面?” 苏灿有些讶异,李彧居然能敏锐的捕捉到他背后的寓意。 苏灿点点头,严肃道:“佃户也罢,兵士也罢,他们还有安身立命之本,世家大族总需要他们耕作和守护。” “而乞儿们,一旦失去了庇护,遭逢战火逼近,天灾人祸之下,陨命只在顷刻之间。” “吾之庄园,每日为他们提供两食,操练他们抵御强敌的武艺。” “其他不敢说,如若有人想掠夺他们生存的基础,乞儿们一定会奋起反抗,哪怕面对坤虚铁骑。” 李彧有些严肃,点了点头。 不曾拥有,何谈失去,说的是佃农和兵士。 一旦拥有,生死守护,这就是乞儿。 “苏公子打算怎么做?”李彧一脸认真的对着苏灿询问。 苏灿怂了耸肩道:“年后,先把西城的乞儿们管起来,再想办法让他们有事做。” 说到这里,苏灿一脸轻松的问道:“方才那油团,如果在街市开起来,两人一组。一个卖3铜钱,几位觉得,可有人愿意购买?” “3铜钱一个?” 李彧一脸不可思议,在她看来,这酥脆软糯的团子,怎么也要百八十铜一个! 苏灿点点头,道:“如火候控制得好,这花生油可多次使用,米面红豆不值几个钱。” “卖一个油团,赚一铜钱,哪怕一天赚十铜钱,已足够乞儿们养活自己了。” “光西城,就有万多名乞儿,要养活他们,可不容易。” 李彧点点头,没想到苏灿那么关心底层民众的生活,她想到了什么,突然有些羞愧起来。 她拱了拱手道:“苏公子如有差遣,尽管至皇庄寻吾,吾当尽一份力。” 苏灿呵呵一笑道:“不说远的,年后就需要些许花生油,让乞儿们先把这份生计运作起来。” 李彧点点头,应下了苏灿的请求。 她看时辰不早了,刚想起身告辞。 顾汐颜这时过来道:“公子,午饭已准备妥当。” 苏灿对着李彧众人邀请道:“我吩咐了厨房,准备了一桌酒菜,当做商盟开端的庆贺。” “请李兄和诸位赏脸!” 顾嘉欲言又止。 但李彧又是一个“可”字。 又让他憋了回去。 第52章 这食补效果,都不够你们吮的 看着色香味俱全的两桌菜。 李彧眼睛里闪过一丝欣喜和惊讶。 顾嘉同样如此。 一大盆炖羊肉,一大篮新鲜出炉的杂面窝,两盘冬日里能寻到的青菜。 看上去简简单单,但其间散发出来的香气,绝对是李彧众人生平仅见。 苏灿也没有搞什么平等围坐进食那套。 他与李彧,顾嘉及顾汐颜一桌。 顾汐语,李伶花,李伶雨和岳家兄弟一桌。 顾汐颜和顾嘉都很醒目,先给自家公子打一碗炖羊肉。 顾嘉看到炖羊肉汤中,不但有党参,还有山药,干姜等药材。 他眼里闪过一丝疑惑,问道:“苏公子,这羊肉汤中为何放置了药材?” 李彧也一脸的好奇。 苏灿接过顾汐颜递过来的羊肉汤,小小的舀了勺,吹了吹,吸了一口道:“此乃食补,提鲜美味的同时,具有滋养壮身的功效。” 顾嘉见苏灿喝了一口,他也试了一下,汤汁入口微辛辣,一点羊膻味都没有,相反有一股淡淡的药香。 非常的美味,顾嘉第一时间就感受到了,这一定是放了雪花盐! “人间美味啊!” 顾嘉咋了咋嘴,对着李彧点了点头,后者也开始喝了起来。 几个杂面窝,就着羊肉汤下肚,众人都出了一身薄汗。 岳家兄弟一人十几个杂面窝加几大碗下肚,爽得面色红润。 在顾嘉一脸惊讶中,李彧难得吃了三个杂面窝和两碗羊肉汤。 对于入口即化,鲜美异常的羊肉。 李彧表示,这辈子从来没有吃得那么爽过,和这望北庄的吃食相比。 皇庄内的饭食,简直一言难尽。 饭后,李彧有些不好意思的询问道:“彧可否请苏公子传授这食补之法。” “彧想为爹娘也熬制一番。” 苏灿摇摇头道:“这食补之法涉及药物,其中的配比不对,对身体无益,反而有害。” “如李兄想孝敬爹娘,望北庄每日多准备几份饭食,交于李兄,以李兄的能力,快速送回城内,应该不难。” 李彧点点头,俏脸红润,拱手道:“那,有劳苏公子。” 苏灿摆摆手:“灿与李兄如今已成商盟,孝敬长辈,实属应该。” 李彧没在说什么,点了点头,算是承下了情。 苏灿将李彧几人送出庄园后,目送几人离开。 顾汐颜俏生生的站在一边,看到几人离开后,她在苏灿耳边,轻声道:“公子,该午休了,汐语已经暖好被窝。” 苏灿有些无奈,翻了翻白眼道:“行吧,妖精都没有你们姐妹磨人。” “明知你家公子正血气方刚,你们又不能吃。” “那滋味可不好受。” 顾汐颜捂嘴轻笑,突然妩媚道:“吾与妹妹能吃的。” 她说着,用香舌润了润唇。 苏灿打了个冷颤,弓起身子往后院走。 顾汐颜咯咯轻笑,一脸明媚的跟上。 李彧这边,离开了望北庄的地界后,她暗暗松了口气,方才看到第六个池塘已经填土。 道路上再无运送,让她的脸色明媚了起来。 她对着顾嘉发问道:“顾伴,那苏灿如何?” 顾嘉知道,李彧问他对苏灿的印象。 他思索了一下道:“是一个很有抱负的少年,只是他身为犯官的儿子,公子与其深交,也是不妥。” 李彧摇了摇头道:“工部左侍郎魏明贤事发时,本公子尚小,也不了解其中曲直。” “但堂堂二品大员,贪污河堤款66两银子,简直就是个笑话。” “朝堂诸公,谁的背后没有世家大族资助,年入万两银子的不在少数。” “那苏灿说得对,土地都是他们的,坤虚铁骑来了,开仓放粮即可。” “如果坤虚王朝愿意,他们巴不得每年运送粮食北上出关,送给坤虚王朝。” “只求他们不要南下。” “阿耶每年都需从内库拿出五百两银子,和世家大族购置坤虚王朝所需的物资,用来交换那无用的牛羊皮。” “哪怕各地有皇庄百万亩,每年的收益,也堪堪持平。” 顾嘉看了看情绪低落的李彧,欲言又止。 李彧低落的情绪,来的快,去得也快,她又一脸明媚道:“从苏灿处得来的榨油和推广之法,如若运作得当,这区区五百万两银子,嘿嘿!~” 她说着,神色轻快了起来。 方才,苏灿不但讲解了榨油的注意事项,还说了一些运作和推广之法。 李彧听着异彩连连。 恨不得马上回去实施。 顾嘉沉思了一下,突然问道:“公子,那苏灿似乎掌握了一种,炼制雪花盐的方法!” 李彧深深的看了顾嘉,突然严厉的质问道:“顾伴可是要上奏阿耶?” 顾嘉看到李彧从来没有对自己那么严厉,他赶忙双膝跪地道:“奴婢不敢多言,一切遵从公子御令。” 李彧严肃道:“方才听闻苏灿所言,吾有一番感悟,我大乾王朝缺的不是银两,相反是银两太多了,多到骨头都软了。” “坤虚铁骑南下,朝廷诸公无不建议,开仓放凉,息事宁人!” “然而要求他们支援朝廷,哪怕是平价公售,都无一人响应。” “食盐虽是官营,然盐场全是世家大族的。” “大乾去年的岁盐收入是3600万两银子,但其中的2000万两银子,却是世家大族的收益。” “如若苏灿真有雪花盐的炼制方法。” “顾伴可知其中的意味?” 顾嘉思索了一下,冷汗直冒,他拱手磕头道:“奴婢受公子所托,曾给望北庄送去一罐雪花盐,用于食补的熬制。” 李彧点点头,微笑道:“还是顾伴了解吾之心意。” 示意顾嘉起身,几人往皇庄而去。 庄园内院,主卧大床上。 苏灿太字仰躺,盖在他身上的被子里,窸窸窣窣的。 好一阵后,从被子里伸出两个俏脸。 一左一右侧枕在苏灿的两侧枕头上。 苏灿一脸郁闷道:“这食补的效果,都不够你们两姐妹吮的。” “这公子的大侠梦,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夭折了。” 顾汐颜咯咯笑:“公子一月只有七日在庄上,我与妹妹三日才为公子服侍一番。” “是公子自己偷懒,不习武艺,可怪不得吾姐妹。” 苏灿闻言,一脸生气道:“哎呀,居然学会顶嘴了,看枪!” “咯咯,唔唔!~” 主仆三人嬉闹了一番,才沉沉的睡去。 李彧回到皇庄,看着给自己暖了床,施礼离开的婢女。 她突然想起苏灿身边那两个俏丽的双胞胎婢女。 她没由来的有些烦躁,轻哼了一声。 睡梦中,她突然梦到苏灿穿着黑色的劲装,骑着黑色的骏马,与坤虚铁骑大战三百回合得胜后。 回朝复命。 画面一转,来到床榻上,自己被苏灿紧紧的抱住,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来。 “唔!不要!~” 窸窸窣窣好一阵。 李彧从梦里惊醒,这才发现,婢女担心自己着凉,加了两床被子。 把她压得有些喘不过气。 前些日子一直这样睡的没错,但是今天喝完望北庄的羊肉汤后。 她的身子一直很火热,就像一个小炉子。 回想到方才梦里的场景。 李彧用被子盖住自己发烫的俏脸。 用手寻了寻,黏糊糊的,她的俏脸更烫了。 “吾这是长大了?” 思索中,感受了一下胸前的胀痛更甚。 李彧发烫的俏脸中,闪过担忧。 第53章 吾家有女初长成 时间如白皙过际,转眼又过去半个月。 在这半个月中,发生了一件大事,就是大乾皇帝李斌的生辰。 12月12日当日,皇宫内院大宴群臣。 本来每年都会举办一次,也没有什么新鲜的事物,也就是宴请大臣们在大厅,围坐在一起吃食。 看歌舞表演。 但当晚的吃食,却让群臣们惊艳万分。 因为不论是熬煮的肉食,还是蒸煮的菜品,都没有了过去的腥骚味。 有心的大臣注意到,在这些肉食中,似乎放了一些花生,干姜等调味品。 每种菜品都有一股淡淡的花生香味。 花生他们非常熟悉,是喝酒时常用的辅食。 宴会完毕后,众臣们都提着一壶御赐的花生油回府。 大家都是一脸懵。 但将花生油拿回去炒菜后。 群臣们就疯狂起来了,往日多用猪油、牛油炒菜,这没有膻味的花生油。 一下子就俘获了群臣们的胃口。 有些家里的孩子,吃不到花生油炒的菜,都不吃饭,这下可急坏了众臣们。 大乾皇帝李斌的生辰后三天。 一个叫“东油记”的店铺,在东城两条中街交汇处开业,只卖一种产品。 那就是“花生油”! 非四品以上官员不可购,一次只能购买一桶,一桶大约十五斤,相当于十分之一石。 售价十五两银子。 每个官员一个月只有两次购买资格。 于是!东城区就疯了,四品以上的官印一时间供不应求。 在“东油记”内购油,需要盖官印,一个官印当月印了两次就无效了。 以至于,一些清流的官员,也都获益起来。 盖一次印,收益三两银子! 雾草,这已经是半个月的俸禄了,简直爽歪歪。 “东油记”疯狂半个月后,才逐渐消停下来。 皇庄内院的大厅。 李彧一脸明媚的坐在主位,听管事汇报。 “东油记于12月16日开业至今一共半个月,共销售3000桶花生油,共计300石,得银两。” “刨除300石花生,900两,油桶300两,工钱及杂费500两银子。” “这半个月净赚4万3300两银子。” 管事也是一脸震惊,半个月近五万两银子的收益,那年入不是百万两白银? 而且这还只是东城的一个店面。 还只让官员购买。 那些知道花生油存在酒楼,最近都疯了,他们为了一次官印,已经出到5两银子。 有花生油的酒楼,生意火到爆! 特别是,王家的酒楼,花生油加鸡精一起做饭食,那绝对是人间美味。 三日前,王家组局,建立了一个酒楼商会,销售鸡精购买许可,100两一个名额。 当天就有500家酒楼加入,得银五万两! 王斌贵意气风发!一时间风头无亮,似有恢复祖上荣光之资。 管事汇报完毕。 李彧一脸微笑,看着坐在次位上的苏灿道:“苏公子这身份营销和饥饿营销真厉害,一下子就切入了群臣对身份的认可。” 苏灿微微一笑,没有说什么。 李彧又问道:“接下来该如何做?” “多造榨油的机子,将来年的种子留下,其余的花生全部榨油。” “话说回来,李兄真的决定,开春后,拿皇庄十五万亩土地种植花生?” 李彧点点头。 “皇庄种植三万亩粮食即可,十五万亩土地全部种植花生!” 苏灿又试探道:“不用跟你阿耶商量一下?” 李彧摇摇头,有些傲娇道:“皇庄上下,吾一言而决。” 苏灿一脸羡慕:“李兄真可谓家大业大,要是有个妹妹就好了。” “要是李兄有妹妹,灿当厚颜求娶一个。” 李彧忍住了翻明眸的冲动,这些日子与苏灿相处,知道他是一个口花花的家伙。 经常蹦出一些,让她或哭笑不得,或面红耳赤的事项来。 李彧没好气的回答道:“就你这犯官之子,还想娶我舍妹。” “你也知吾身份,至少是王公,吾之舍妹至少也是郡主。” “想娶郡主,至少得二品大员的子嗣,你还是息了这个念头。” 苏灿不以为意,他笑盈盈道:“年后北上,吾带上一些良弓皮甲,再操练百八十人的队伍。” “碰上坤虚铁骑,说不定能俘虏几个回来,让吾爹官复原职。” 李彧翻了翻明眸,道:“你以为坤虚铁骑是什么?还俘虏几个?不丢命就不错了。” “听吾的,碰上坤虚铁骑,躲得远远的。” 苏灿呵呵一笑,站起身,来到李彧身边,一只手搭在她肩膀上,问道:“要是吾被坤虚铁骑俘获,要李兄出资救赎,不知吾在李兄心目中,价值几何?” 苏灿说完,还吹了一下李彧的耳垂。 后者俏脸通红,缩了缩脖子。 李彧没好气的拍掉苏灿的手,呵斥道:“吾警告你,勿动手动脚的。” 苏灿微微一笑,这段时间他可没少跟李彧勾肩搭背,每过几天就从她领口往里看。 看着嫩芽翘枝头。 苏灿有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 “你在我心目中,只值两个铜板。” “就两个铜板?”苏灿假装欲泣,然后恍然大悟道:“吾明白了,李兄的意思是,我俩成双成对,情比金坚。” “呸!谁..谁跟你成双成对,情比金坚。” 李彧耳根子通红,呸了一下,走出主厅。 苏灿快步跟上,他突然轻声的问道:“李兄认识太子李英吗?” 李彧突然停步,目光锐利的盯着苏灿,问道:“你寻太子殿下何事?” 苏灿撇撇嘴,道:“当然是找机会抱他大腿啊。” “吾有一个大买卖,想跟他搭上线。” 李彧听到有生意做,脸上的警惕放松了一些,问道:“有什么大买卖,需要殿下出面?” 苏灿言简意赅:“盐!雪花盐!” 李彧盯着苏灿,问道:“你真的有炼制雪花盐的方法?” 苏灿摇摇头:“非也,是太子殿下有。” “你想把炼制雪花盐的方法。赠予太子殿下?” “你的目的?” 苏灿思索了一下,沉声道:“吾想要一个太子皇商的身份,北上后,在大同府制盐,卖给坤虚王朝。” “换取牛羊战马。” “为何?”李彧有些奇怪。 这些日子以来,她能感受到,苏灿非常抵触大乾的商人与坤虚王朝通商。 特别是武器方面。 “这段时间,吾在李兄的皇庄内,看了过往的战报,发现一个规律。” “坤虚王朝每年南下,似乎都在拼命寻找一个东西。” “那就是盐!” 李彧点点头道:“据深入坤虚王朝的探子回报,坤虚王朝不产盐。” “人畜不食盐,半旬就会头晕眼花,酸软乏力。” “他们每次南下劫掠,首先就是抢盐。” 苏灿有些奇怪的问道:“既然知晓坤虚铁骑的目的,为何不跟他们通商,用盐换取物资?” 李彧一脸复杂,反问道:“你如何知晓,没有通商。” 苏灿一愣,有些不确定道:“朝廷的岁购?” “嗯,你半月前不是才讥讽当今圣人,每年也与坤虚王朝,做几百万两的无本买卖吗?” “其中最大的出项就是食盐,大量的食盐。” “食盐虽然官营,但盐场都掌握在沿海的世家大族手里。” “粗盐3两银子一石,精盐5两银子一石,雪花盐30两银子一石。” “大乾王朝,每年和坤虚王朝交易50万石粗盐,20万石精盐。” “总价250万两银子。” 苏灿又问道:“为何不多交易一些?” 李彧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她沉声道:“世家大族的粗盐,售于户部官营所,再由官营所向全国售卖。” “包括岁购,嗯。所需的量越大,价格越贵。” 苏灿懂了,说白了,官营所就像财政部下的销售公司,销售所得,用来发官员的工资。 皇帝要买来公用,也要掏钱。 所谓铁打的王朝,流水的皇帝。 这千多年下来,应该形成了某种制约皇帝的力量,让大家都按规矩来。 所以王朝沉于臃肿,按部就班,各就其职。 于是坐享其成,作壁上观,见死不救,就成了常态。 第54章 你不要乱动,乱动扎不准 北风呼啸,刮在脸上生疼,特别是江边更甚。 “船家,船家等等,带吾过江,吾有银子。” 京都东城外的十里摊侧,一个面容周正,年约二十四岁,身穿读书人长袍的青年。 背着一个灰色的布包,一脸焦急,对着江边一艘渔船挥手。 他手里拿着一两散碎银子。 船家似乎被他手里的银子吸引,调转了船头,缓缓向岸边驶来。 见渔船转向,青年焦急的脸上露出喜色。 “客家,欲往何处?” 撑船的是一个年约四旬,带着斗笠,腿脚有些不便的汉子。 来到岸边,他开口咨询。 青年见渔船靠岸,他便迫不及待的跳上渔船。 指着对岸道:“送吾往对岸。” 船家点点头,伸出手,青年脸上闪过一丝肉疼,他看了看河岸不远。 有三个拄着拐棍的乞儿,正快步向这边走来。 那绿油油的目光中,像是盯上了绝世美味一般。 青年也顾不得心疼,将散碎银子交给船家。 船家掂了掂手,满意的揣进怀里。 “坐稳,行船咯。” 全家将竹竿往岸边撑住,一个用力,渔船就缓缓的离开了岸边。 青年看到来晚一步,脸上全是懊恼的三个乞儿。 他暗暗的松了口气,同时心里得意起来。 这面容周正的青年,正是郑世龙。 在王屠户家中住了一月有余,郑世龙给其叔父去了两封信,前不久刚收到回复。 并给他寄来五两银子,作为北上的盘缠。 这段时间,他心惊肉跳。 苏灿不仅回来了,还带着一个疑似军中好手的护卫,让王有财家里的两个好手都不敢吱声。 他这回是侧底的害怕了。 他曾经也是官宦子弟,明白官宦子弟的颜面是何等重要。 而且他非常明白,苏灿能隐忍四年,又能让黄岩和西街的十八位队长,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 其能量一定非凡。 当日,王有财回到家中后,向其父王虎勇,秉明了苏灿的事项。 王虎勇在沉默中爆发了。 当着郑世龙的面,王虎勇把王有财打了个半死,要不是王有财的娘亲及时赶到。 估计王有财都要步上黄岩的后尘。 郑世龙永远记得,王虎勇教训完王有财后,看他的眼神。 那是一种看死人的眼神。 要不是郑世龙实在担心苏灿在王家门外埋伏,他差点就落荒而逃。 王虎勇介入后,花了不少银子,终于将苏灿的跟脚打听清楚。 原京都府尹的公子! 应该是使了偷梁换柱的计谋,安顿下来,在西城生活。 难怪秋菊的素质如此之高,说是高门大户的千金也不为过。 想来是苏家的人找来了。 曾经的京都府尹苏长赋,是着名的强硬派,被流放时,也是主动要求去北疆。 在那些直面坤虚铁骑的地域,没有好手护卫,不消半旬。 一定渣都不剩。 苏长赋流放北疆四年后,派人来寻苏灿,不用想都知道,一定是好手。 难怪王有财的护卫,屁都不敢放一下。 知道自己强的是京都府尹公子的贴身婢女,王有财面露震撼,老实了好一阵。 随后的信息不断传来。 苏灿扶持了黄世荣做了西街的统管,又在与北街的武斗中完胜。 黄世荣身边疑似出现三位军中好手。 可能是当年的狂风大队成员! 听到这些消息时,郑世龙甚至浑身发抖。 王虎勇也失去了往日的淡定,在王家想通过关系联系上苏灿,郑重道歉时。 苏灿就像消失了一般,在西城再无音讯。 王家猜测,苏灿应该是离开了西城,至于去了哪里,就不清楚了。 听到这个消息时,郑世龙暗暗松了口气。 当时王家已派护卫,在他院外把守,看架势是不想让他离开。 不用想都知道,王家想拿他作为投名状,献给苏灿,以祈求原谅。 好不容易等到叔父的来信,他才能得以脱身。 这些日子,他一直在观察王宅外的动静。 半个月前,王宅三门三进的街道外,开始出现两两一组的乞儿,摆摊炸做吃食,是一种叫“油团”的东西。 郑世龙在西城西街住了多年,认识那些乞儿,他们虽然穿上了新的冬衣,但他一眼就认出来了。 有两对人,是第三队长的助手。 王宅被盯上了! 郑世龙看到这种情况,心惊肉跳起来。 下了半月的雪,这两天放晴后,郑世龙觉得,他不能再等了。 今日一早,天微亮,他就花了一两银子,买通了后门护卫,带着行李,从后院逃了出来。 一路往东城,东门而去。 本来过程一切顺利,哪曾想,在出了东城东门后,迎面撞上三个西城的乞儿。 其中一个郑世龙认识。 擦肩而过时,郑世龙加快了步伐。 快速行了片刻,回望,不远处果然追来三个乞儿,这一发现,让郑世龙亡魂大冒。 紧赶慢赶,终于来到江边。 上了渔船,郑世龙这才松了一口气。 江上的寒风更加凛冽,没一会儿就将郑世龙吹得耳根生疼。 他对着船家道:“吾先道船舱歇息片刻,到了对岸麻烦招呼一声。” “得咧!~” 船家答应一声,在江边掌船,开始快速往下游而去。 过了许久。 “客家,到岸了。” 听到渔船到岸,郑世龙大喜,赶忙出了船舱,他看了看地界,脸色大变。 “这里怎么还是东岸?”郑世龙一脸愤怒的质问起船家来。 船家怂了耸肩。 这时,岸边传来一个戏谑的声音:“郑公子这是想往何处去?” 听到这个声音,郑世龙脸色大变,他一脸惊骇的看向岸边。 苏灿带着两个大汉站在河岸不远,一人牵着一匹马,一双猩红的眼珠子,正紧紧的盯着他。 郑世龙只觉得天旋地转,瘫软在船头。 这时,船家拿下了他的斗笠,正是程鹰,当然,郑世龙不认识他。 郑世龙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船的,他被塞了满口布团后,绑了手脚。 扔到了一辆马车上。 在马车的颠簸中,也不知道行了多久。 当他回过神来,已经被绑在一个密室内。 随后,有两个下人模样的汉子,搬来一个桌子,苏灿捧着一个又一个盘子走了进来。 盘子上,有各种器具,刀的,勾的,爪的,钳的,夹的,刷的一应俱全。 不用多说,都知道它们的用处。 郑世龙想开口求饶,但他的嘴被堵住了,只能呜呜出声。 苏灿没有理会他。 当桌子摆满了各种器具后,苏灿又找来了一个凳子。 在凳子上摆了一碗生米。 他从怀里拿出一块烧得黝黑的铁牌,正面是一个苏字,背面是一朵菊花。 痴痴的抚摸了良久。 最后,他把铁牌插到生米碗里,又点了三根香,摆上三杯酒。 呢喃道:“秋菊姐,第二个罪魁祸首到位了,你泉下有知,可以回来看看。” 说完,苏灿径直走到桌子边。 先拿了一根长针,长针不算小,末端有小拇指粗,前方的针头部分磨得透亮。 看着苏灿拿着长针过来,郑世龙剧烈的挣扎起来,满眼都是恐惧,他摇着头,呜呜出声。 似在求饶。 苏灿也不理他,来到郑世龙右侧,呢喃道:“当初,就是这只手,捂住了秋菊姐的嘴。” 说着,他抓住郑世龙握拳的手,掰开了一只小拇指,对着指尖就扎了下去。 “啊!呜!~呜!~” 郑世龙的脸上满是痛苦,开始涕泪横流起来。 “呜!~” 苏灿先扎了指尖,在从指甲盖内往里扎,郑世龙的右手都抖动起来。 面容扭曲。 “你不要乱动,乱动扎不准。” “我们不急,慢慢来,先扎,扎完了再把指甲盖掀起来。” “就像这样!” “呜~呜!~” 苏灿猛的一用力,直接将郑世龙小拇指的指甲盖齐根掀起来。 “十根手指,十根脚趾,现在才第一根,我们不急。” “呜呜!~” 第55章 迟早都要夹,咱们痛快些 掀开小拇指的指甲盖,苏灿一脸平和,掰开大拇指依法炮制。 又是“撕啦”一下,指甲盖被掀起。 郑世龙这个时候,已经满脸冷汗,身子抖个不停。 地板上逐渐湿了一滩。 “两下就尿了?” “你们扎了秋菊姐多少次来着?” “你们知道,被打倒在地,那种眼睁睁看着你们施暴,却无能为力的时刻,对于一个九岁的孩子,意味着什么吗?” “看着秋菊姐,痛苦的哭泣。” “每一刻,就像针扎在心里一般。” “就像现在这样。” 说着,苏灿又掰开郑世龙的食指,扎了下去,然后又掀开他的指甲盖。 “呜!~呜!~” 郑世龙面容扭曲,侧着头,一副求饶的模样。 苏灿摇了摇头道:“你知道我这四年,做了多少次噩梦吗?” “每次醒来,都是一身冷汗,脑子里,都是你们的狞笑。” “你们把西街当成什么了?” “当成了后花园?当成了予取予夺的不法之地?” “噢,对了,这个世道,本是吃人的世道。” “你们那么做,也没错,对吧,你们不做,别人也做,对吧。” “唔唔!~” 郑世龙哭泣着,看着似乎封魔一样的苏灿,在这种时刻,他嘴角那若有若无的狞笑,让郑世龙害怕到了极致。 “来,我们不急着一天时间,就把指甲盖掀完。” “我们先拔这三根。” 苏灿说着,把针放了回去,拿起了一个钳子。 在郑世龙惊恐万分中。 “啪啪啪。”三下。 直接就把他三块指甲盖拔了出来。 拔完指甲盖,苏灿放下钳子,拿起一把铁刷,在郑世龙拼命摇头之际。 在他原来的指甲盖处,刷了起来。 “唔!~” 郑世龙的身子突然剧烈的抖动了一阵,两眼一翻,晕过去了。 看着血肉模糊的三根手指。 苏灿眼珠子的猩红褪去了不少。 他的内心深处,涌出了不少畅快-感,看着晕过去的郑世龙。 他轻轻的叹了口气。 郑世龙这边,晕过去后,他又梦到了当初那一幕,不知道为什么。 捂着秋菊的嘴,压着她的两只手,本来应该很畅快才对。 他突然间害怕了。 他偏过头,看着被黄岩压在地上的苏灿。 他亡魂大冒,因为苏灿的脸,正逐渐变得狰狞。 “啊!~” 他大叫了一声,惊醒了过来。 发现自己被绑在一个十字柱子上,痛苦的记忆回归。 他看到面前的苏灿,似乎有些犹豫,不知道选桌子上的哪样刑具。 “呜呜!~” 郑世龙崩溃了,他又痛哭流涕起来。 “咦,醒了。” “来,我们看看,接下来用什么?” 苏灿选了又选,看到一旁的雪花盐,他点点头道:“这个不错,先腌制一下。” 说着,他拿起雪花盐,来到郑世龙的右侧,撒在三根血肉模糊,已经肿胀起来的手指上。 “吾!~” 郑世龙又痛苦的摇头晃脑。 过了一会,眼珠子都涣散起来。 “当初,你右手捂着秋菊姐的嘴,左手压住秋菊姐的手来着。” “来,我们看看用什么刑具好一点。” 苏灿看了一会,拿起一个板夹,呢喃道:“这个不错。” 说着,他拿起板夹,来到郑世龙的左侧,郑世龙虽然眼神涣散,但他脸上的恐惧几乎实质。 紧紧的握着手。 “你当初是怎么劝秋菊姐来着?” “好像是,没事,女人都要过这一着,别把腿并得那么紧,对吧。” “来,我们上夹具,早夹,晚夹,迟早都要夹,咱们痛快些。” “来,张开手!” 看着郑世龙把手握得紧紧的,苏灿用有些狞笑的脸,看向郑世龙。 郑世龙拼命的摇着头,呜呜出声。 “哎,你这样就不识抬举了,对吧。” “非要动刑。” 苏灿突然愤怒的大吼一声,抓起桌子上的鞭子。 “啪!啪,啪!” 三鞭子,直接抽到郑世龙的左手各处。 “啊!~唔!~” 郑世龙痛苦的张开手。 苏灿轻笑一声:“你看,非要鞭打,才张开手,何必呢。” 郑世龙这时痛哭起来,他似乎回想起,当初秋菊不配合,他就是用左手扇了她三巴掌。 秋菊才无力的软下来,让王有财施为。 苏灿将板夹套入郑世龙的手指后,将一头挂在一侧的板钉上。 然后他本人抓住一头,开始往下用力。 五根手指被夹具夹住,那种骨头慢慢被夹裂的痛苦袭来。 “呜!~” 郑世龙没坚持多久,就浑身抖动一阵,眼珠子一翻,又晕过去了。 晕过去时,他似乎听到了骨裂的声音。 迷迷糊糊间,似乎有人给他换了裤子,方才被夹,自己屎尿横流。 慢慢的一股肉香飘来,让早上急匆匆跑路,没来得急吃早饭的郑世龙醒过来。 左右手都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刺痛。 让郑世龙又轻哼出声。 他定睛一看,苏灿正在一旁一个碳炉上烧烤。 碳炉中似乎烧着几个器具。 不用想都知道,是铁烙! 一种古老的刑具。 郑世龙似乎已经放弃求饶了,他目光有些凶狠的盯着苏灿。 苏灿很敏感,回过头来与郑世龙对视。 他有些意外,微笑道:“想求速死?” 郑世龙身体一震,脸上又出现了惶恐,似乎被苏灿看穿了心思。 苏灿拿起一个铁烙,看了看,烧得不够红,调整了一个方向。 他喃喃自语道:“你们知道,秋菊姐多少次站在井边,又多少次因为担心吾没人照顾,而放弃。” “其实,她本来可以一了百了,之所以等了那么多年,是想将吾拉扯长大。” “你也不用耍一些小聪明。” “这个密室,就是为你准备的,我不会让你早死,秋菊姐受了四年的苦呢。” “你想几天就死?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我们来日方长。” 听到苏灿那么说,郑世龙崩溃了,他捂着嘴,痛哭出声。 苏灿也不理他,继续烤肉。 过了好一会,苏灿调整了几次铁烙,将铁烙烧得通红。 才来到郑世龙身边,上下打量起郑世龙来。 “你说烙哪里好呢?” 苏灿似乎有些犹豫,不知从何下手,郑世龙拼命的摇着头。 眼神里满是求饶的神色。 “啪!~” 苏灿突然狠狠的扇了郑世龙一巴掌,怒吼道:“秋菊姐无数次向你们求饶,你们放过她了吗?” “你今天,凭什么向我求饶。” “看到那块令牌了没有,那是秋菊姐的身份令牌,她正在看着呢。” “你们当初是怎么折磨她的,我就十倍,百倍的偿还回来。” “你放心,姓王的,很快就会过来和你团聚。” “我要让你们,在西街横行霸道,欺男霸女的过往,一点一点的还回来。” “既然你们的心坏了,就将它烙醒。烙平!” 苏灿说着,将手中烧红的铁烙,烙在郑世龙的心口。 “呲!~” “啊!呜!~” 一股烤肉烧糊的味道飘散,郑世龙满脸横肉抖动,脖颈青筋暴露。 眼珠子差点爆出来。 “呃!~” 头一歪,晕死过去。 苏灿看都不看他一眼,放下器具,出了地下室。 “给他料理一下伤势,别让他死了。” “是,公子!” 地下室门口,一个年近五旬的老汉拱手领命,一脸笑意的看着苏灿离开。 他点点头,低声嘀咕道:“公子的手法虽然稚嫩,但也深得审讯的精髓。” “不错,不错!~对着仇敌都不能狠下心的人,成不了大事。” “有趣,未来的岁月,应该会很有趣。” 老汉一面点头,进入了地下室,开始给郑世龙处理起伤势来。 苏灿这边出了地下室后,他在庄园五进的院子里,闭上眼睛站了许久。 最后睁开眼睛时,眼珠子里的猩红全部褪去。 他整理一下面容,背着手,往三进的内院而去。 盯了那么久,终于把郑世龙抓住。 又折磨了一番,让这段时间,内心深处时不时涌现的戾气,又淡化了许多。 “公子,夫人和小姐来了。” 返回内院的路上,一个婢女似在寻找什么,她见到苏灿眼前一亮,赶忙过来知会。 苏灿点点头,跟着婢女快步回内院。 第56章 半旬未见,青婵想姑爷了 来到三进的内院,苏灿的眼皮子忍不住跳了跳。 气氛有些诡异! 主位上坐着徐惠珍,次位是林曦,青婵站在一旁,魏巍坐在左侧首位,青竹站在她身边,挨着青婵。 顾汐颜,顾汐语,李伶花,李伶雨四人站在大厅中。 李伶花和李伶雨的表情很坦然,顾汐颜,顾汐语姐妹的表情,有些小委屈的模样。 青婵目光灼灼的盯着她们姐妹俩。 徐惠珍和林曦倒是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 徐惠珍眼里甚至有满意的神情。 见到苏灿前来,青婵先惊喜的叫了一声:“姑爷!” 苏灿进入大厅,先对着徐惠珍和林曦拱手道:“珍姨,曦姐你们怎么来了。” 他说着,又对着魏巍拱手道:“巍姐姐。” 魏巍看到苏灿,俏脸通红,她一脸羞涩,“苏公子。” 前些日子的场景历历在目,太过难言。 徐惠珍呵呵一笑:“今日天气不错,过来看看庄子。” 徐惠珍说着,嘴角似嗔似笑的抛了苏灿一个媚眼。 苏灿微微的弓起身。 三旬美妇的韵味,可不是他这个食髓知味的少年可以抵挡的。 徐惠珍见苏灿的反应,她眼里闪过一丝揶揄。 青婵见徐惠珍与苏灿打完招呼,她一副伤心的模样道:“姑爷已经半旬未归东城府邸了,夫人和小姐都很思念姑爷。” 她说完,突然话风一转:“原本还担心姑爷无人照顾,至此一看,原来姑爷美婢环伺。” “应该是过得乐不思蜀了。” 青婵说着,那小嘴微嘟的模样,像极了打翻醋坛子的小婢。 苏灿扫视了一眼众女的反应,心里了然。 徐惠珍的眼神里,都是笑意。 林曦的眼神里,有考究。 青婵脸上满满的危机感和醋意。 魏巍倒是没有什么,就是很羞涩,前些日子那一幕,对未出阁的女孩来说,太过震撼。 要不是这个世界连年战乱,对人口的需求量很大,对女子的禁锢没有那么苛刻。 魏巍投井的心思,估计都有了。 可以想象一下,坤虚铁骑南下,所到之处,被掳掠,强强的女子,绝对不在少数。 如果都寻死觅活的,北疆早就没人了。 当然礼义廉耻还是主流。 至从苏灿救了魏巍后,青竹的眼神就充满了感激和崇拜。 苏灿微笑道:“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李伶花和李伶雨,伶花的厨艺很好,庄园内院的饭食由她来负责。” 听到苏灿那么说,徐惠珍眼前一亮,多看了李伶花几眼。 对于厨艺很好的人,徐惠珍向来都比较欣赏。 “伶雨对农事比较感兴趣,让她往农事方向学习,以后农庄内的农事交给她。” 众人闻声都点点头,在大乾王朝,民众对于农事都有着特殊的情感。 苏灿接着介绍道:“这是顾汐颜和顾汐语姐妹,现在是后备的助手。” “后备助手是什么?” 青婵一脸的疑惑,对于这个大乾王朝没有的名词特别敏感。 “跟贴身侍女差不多,协助管理事业和内勤的。” 听到苏灿那么说,青婵嘟了嘟嘴,嘀咕道:“说了那么多,还不是暖床的贴身小婢。” 顾汐颜和顾汐语,第一次听到苏灿给她们正式的身份,俏脸上都是笑意。 但她们不敢太得意,毕竟面前的都是苏灿的亲人。 太嘚瑟,会影响印象。 “后备是什么意思?”青婵又问。 苏灿微微一笑:“这助手跟管家差不多,想胜任可不容易,认字学文,算数武艺,农事后勤,都要精通。” “现在只能算是备着,所以叫后备。” “就像没有给姑爷,生一儿半女前的陪嫁婢女,不能转成妾室一般。” 听到苏灿那么说,青婵的俏脸通红,一脸嗔怪,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林曦。 徐惠珍这时候问道:“灿儿打算给庄里的孩子们启蒙文学?” 苏灿点点头:“前些日子,灿儿研究出新的吃食,乞儿们两两一组在西城售卖,不认数可不行。” “别看这小小的吃食,如果遍地开花,那收益绝对不小。” “最主要的是,让乞儿们有一门生计。” 徐惠珍点点头,看向青婵道:“婵儿以后多学些文字和算学,能多帮帮曦儿。” “噢!~”青婵苦着脸,点点头。 林曦倒是笑盈盈的:“婵儿从小就不爱认字学文,她能帮我管好内院就好。” 青婵听闻,又精神起来,俏脸笑盈盈。 一副还是小姐懂我的表情。 徐惠珍摇摇头道:“按理说,这内院的婢女,当以青婵为首,你不认字学文,将来被抢了位置,可不要哭鼻子。” 徐惠珍说完,还看了看顾汐颜和顾汐语姐妹。 青婵苦着脸,嘟了嘟嘴。 苏灿看了下天色,发现离午时不远,便建议道:“今天天气不错,今日午时在院子里晒太阳,吃火锅吧。” “好呀,好呀。” 青婵一脸欢喜,她很喜欢一家人围坐在一起的感觉。 徐惠珍也是点头,道:“那吾去准备。” 李伶花这时站出来:“不劳烦夫人,交给婢子去做就好。” 她说着,躬了个万福,出去了。 李伶雨也跟着出去。 “汐颜,汐语你们去整理亭子。” “是,公子。” 得了苏灿的指令,顾汐颜和顾汐语面上一松,也施了一礼,出去了。 “小姐,吾去帮忙。”魏巍身边的青竹,对着众人也施了一礼,也出去了。 魏巍和青竹现在的身份是死契婢女,魏巍可以自持身份,但是青竹可不敢。 等众人都出去了,徐惠珍问起正事:“灿儿,庄子年后种什么?” “庄子的土地,全部休种一年。” “休种一年?为何。” 苏灿微笑道:“老乞丐传授了一个将下等田,养成特等田的方法。” 主厅的众女一脸奇怪。 “灿儿,何为特等田?”林曦对农事虽然不了解,但她还真没有听说过,有“特等田”这个级别。 苏灿微笑道:“一亩地可产十石粮食的田,就是特等田。” “一亩十石粮食!?” “这怎么可能?”魏巍惊呼起来,她作为原工部侍郎的千金,对于农事是很精通的。 苏灿没有解释什么,只是说了一句:“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徐惠珍体验过苏灿传授的食疗,知道老乞丐的神奇,她也没有刨根问底。 过了片刻,顾汐颜过来告知,亭子内已准备妥当。 众人起身,往院内的亭子而去。 雪后的阳光明媚,斜射进亭子内,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在石桌上架起炭盆,支上铁锅,将炖好的羊肉汤做汤底,牛羊肉切片,加上辅食和青菜。 看到青婵可以上桌,顾汐颜有些羡慕,她知道,她现在还没有资格。 伺候着一家子人吃完饭。 几个婢女又帮着整理了房间。 苏灿在略微冰凉的被子里躺着,看着房门,看看谁先来。 不出苏灿的预料,过了一会,青婵蹑手蹑脚的第一个进来,把门栓好。 看到苏灿笑盈盈的看着她,她俏脸一红,眼神飘忽道:“小..小姐担心你被子冰寒,让吾过来给你暖暖。” 苏灿笑盈盈的,也不说话,掀开被子一角。 青婵看到苏灿已经把自己收拾干净,她的俏脸又是一红,身子都软了半分。 进入被子后,一阵窸窸窣窣。 两个火热的身子贴在一起。 青婵枕在苏灿还不算宽阔的胸膛上,抬起头看着苏灿,小嘴嘟嘟的。 “来来来,告诉公子,谁欺负吾的青婵姐了?” 青婵抱着苏灿,有些吃味道:“姑爷一下子就多了四个美婢,以后都没有婵儿的位置了。” 苏灿捏了捏她的俏脸,戏谑道:“谁家的醋坛子打翻了?酸酸的。” “姑爷!…” “好啦,你可是后院第一侍女,主母的陪嫁丫鬟,将来的头胎,也是你先孕。” “算来,你也是半个主母,你跟四个半大的婢女吃什么醋。” 听苏灿把她比做半个主母,青婵的俏脸通红,脸上的醋意散去大把。 变得娇媚起来。 “姑爷,半旬未见,青婵想姑爷了。” “有多想?…” “很想,很想!” “来,让公子看看,它多想了?” “呜!…” 第57章 等做好了,先给灿儿看 好一阵温婉娇柔后。 青婵羞涩万分,两只倩手抓着被子,把头埋起来。 苏灿呵呵一笑:“没事,今日出太阳,下午晒晒就行。” “呜呜~” 方才,青蝉没蚌住。 苏灿又调笑了一番,引得青蝉在被子里扭来扭去。 好不容易把她从被子里拽出来。 苏灿目光灼灼的盯着青婵:“这个时候的青婵姐,最美了。” “姑爷!”青婵俏脸通红,眼睛微眯,不敢看苏灿。 苏灿在她的小嘴上,吧唧了一个。 青婵一脸惊讶的睁开眼。 在大乾王朝,亲亲可是很神圣的事情,这是喜爱到极致,或者谈情说爱时,才用的方式。 婢女想获得主家的爱,可不容易。 有些婢女给主家生了几个孩子,都不一定能获得真正意义上的爱。 “姑爷!…” 青蝉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苏灿笑盈盈的,眼神中带着认真,又吻了吻青婵的娇唇,肯定道:“青婵姐在灿儿的眼里,已经不是单纯的婢女了,是家人,是将来的爱人,是可以一生相守的人。” “呜呜~姑爷!…” 青婵很感动,眼眶都湿润起来。 苏灿又吻了吻,戏谑道:“青婵姐真是水做的,这才一会,被子和枕头都湿了。” “姑爷!…你..你笑话人家。” 苏灿微笑着,抱住扭捏不依的青婵,拍了拍她俏丽的弧线道:“好了,姑爷抱着睡,你乖乖的。” “嗯。” 青婵嗯了一声,痴痴的望着苏灿好一阵,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八爪鱼般抱着苏灿,开始午休。 下午起床。 大家有些惊奇的发现,青蝉俏脸上的醋意完全消失了。 身上还散发着一股难言的韵味。 徐惠珍一脸惊奇,只有她知道,这是身为家宅女主,特有的韵味,是一种融进家宅的感觉。 徐惠珍一脸若有所思,对苏灿的认知又提升了不少。 这个坏家伙,对付女人真的有一套。 下午起床,大家围坐在院子里,架上两个炭盆,然后弄一张铁网。 在铁网上烤辅食,比如芋头和牛羊肉串。 在大乾王朝,每年都被迫与坤虚王朝做贸易,坤虚最多的商品就是活牛羊。 坤虚王朝交易的活牛是牦牛,不能用来耕作,只能拿来吃肉。 主位这边,苏灿、徐惠珍、林曦、魏巍和青蝉围成一圈。 次位那边青竹,顾汐颜,顾汐语,李伶花和李伶雨围成一圈。 两边炭炉,除了苏灿和李伶花,其他人都在做女红。 苏灿看着林曦绣着一块红布,他有些好奇的问道:“曦姐姐,你绣的何物呀?是嫁衣吗?” 林曦被问道,她俏脸有些红润,点了点头。 林曦被当成大家闺秀来养,一直显得落落大方,苏灿感觉有些沉闷。 她和青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青蝉跳脱得很,就像一只笼中的小鸟,虽然被关着,但是叽叽喳喳的。 苏灿儿时的记忆里,林曦就是一个安安静静,举止文雅的乖乖女。 学业,女红,厨艺都很出色。 就是少了些情趣,她唯一的爱好,似乎是看书。 有的时候,捧着书坐在院边,看苏灿和青蝉嬉闹。 苏灿看着青蝉也在绣花,他一脸奇怪的问道:“青蝉姐,你也在绣花?做的是什么?” 青蝉俏脸微红,不理他。 苏灿侧脸打量了一下,点了点头,肯定道:“青蝉姐绣的肥鸭子不错。” “噗呲!~” 大家闻言都是一笑。 徐惠珍嗔怪道:“灿儿!青蝉绣的是鸳鸯。” 苏灿有些尴尬,挠了挠头:“话说,我还真没见过鸳鸯长什么样呢,你们见过吗?” 众人听闻,面面相觑。 魏巍道:“东湖有鸳鸯,吾见过一次。” “东湖吗?离京都似乎不远。”林曦附和道。 魏巍点点头,她看了看苏灿,道:“其实苏公子说得也没错,母鸳鸯看上去就像一只鸭子。” “只有公鸳鸯才不同。” 魏巍的话,同时缓解了苏灿和青蝉的尴尬。 说实话,青婵的确绣得不好。 被苏灿当着大家的面,说她绣的是鸭子,让她有些难堪。 眼眶中都有些泪。 苏灿似乎想转移青蝉的注意力,他又问道:“青蝉姐做的是什么物件?” 青蝉小嘴嘟嘟的,不回答他。 林曦这时候回答道:“她想绣一件肚兜给你看的。” 林曦说得落落大方,似乎一点都不吃醋的模样。 “小姐!~”青蝉面露羞涩,娇嗔了一声。 苏灿翻了几个芋头,他突然问道:“有没有带弹性的布料?” 徐惠珍一脸奇怪的反问:“灿儿要有弹性的布料何用?” 苏灿看了看众女,徐惠珍鼓鼓囊囊的,林曦继承了母亲的优点,看上去也不遑多样。 魏巍虽然小了一圈,但是胜在挺立。 青蝉是众女中最小的,只有碗口大小,但是形如水球,柔软非凡。 被苏灿扫了一眼,大家都一脸嗔怪。 苏灿思索了一下,突然对着徐惠珍道:“珍姨,灿儿想到一门新的生意,你随我来。” 他说着,便起身,示意徐惠珍跟自己往房间走。 徐惠珍听到有生意,也不疑有他,放下手中的刺绣,跟着苏灿往里屋走去。 “伶花,注意翻一下副食。” “好的,公子。” 来到里屋,苏灿并没有关门。 徐惠珍进入里屋后,就被苏灿抱住。 她低低的惊呼一声,有些发颤道:“灿儿,曦儿她们都在呢。” 苏灿在徐惠珍的耳边,轻声问道:“灿儿想珍姨了,珍姨不想灿儿吗?” 徐惠珍听闻,她软在苏灿怀里,明眸很润。 三旬的美妇,上下都很润。 她低声说道:“你午时跟青蝉还不够?还来闹你珍姨。” “青蝉姐只是开胃小菜,珍姨才是主食。” “啐!~”徐惠珍啐了他一口,有些担心的看向房门,生怕有人进来。 “你找珍姨来里屋,就是想闹?” 徐惠珍知道,苏灿不是个无的放矢的人,她嗔怪的看着苏灿。 苏灿一副还是珍姨了解我的模样。 先跟她预约道:“珍姨这几日都不许回东城,在庄子陪陪灿儿。” “还有,今夜给灿儿留门。” “不然,灿儿现在就把珍姨吃了。” 徐惠珍俏脸通红,脸上似乎有些为难,最终在苏灿灼灼的目光中,点了点头。 苏灿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珍姨最好了。” 徐惠珍一脸无奈,嗔怪道:“快说正事。” 苏灿点点头,松开徐惠珍后,他手就伸过去捧起来,掂了掂。 徐惠珍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一脸嗔怪的看着苏灿。 苏灿一脸严肃道:“珍姨别动。” 见苏灿不似要闹她,她有些担忧的看向门口,任苏灿施为。 苏灿掂了许久,突然问道:“要是弄两块袋子,如此!~兜住,然后用绳子拴连,再如此攀上肩头,两侧系在背后。” “会不会比肚兜的效果更好。” 徐惠珍开始不明所以,看着苏灿连示意带比划,最终才弄明白他的意思。 她一脸嗔怪道:“灿儿没事研究这些东西作甚!” 苏灿先是一脸关心道:“担心珍姨太重,用布袋兜着,有双肩帮忙,许会轻松一些。” 徐惠珍听到苏灿是为她着想,她一脸的嗔怪和感动。 苏灿突然严肃下来道:“有了此物,女子似乎也能行军打仗了。” 徐惠珍思索了一下,惊讶道:“似乎是如此呢,行军打仗时,束带虽然也可,但是颇为耗时。” “那珍姨多研究研究,做好了,先给灿儿看。” 苏灿这时露出一副朱哥的模样。 徐惠珍点了他的额头,一副没好气的模样。 “珍姨,灿儿想了。” “不行,曦儿她们就在外头呢。” “珍姨最好了!~” “哎哟,我的小冤家,等晚上再说。” “一小会就好,午时未尽兴。” “......” “那..那你快些..” 担心被发现,两人来到里屋窗边,在窗纸上戳了个洞。 徐惠珍弓着身,咬着唇,从窗洞观察。 第58章 灿儿,你..你怎可如此 看着徐惠珍微曲腿,明眸含雾,俏脸又担忧,又无奈的模样。 苏灿觉得加成巨大。 好一会后,苏灿意气风发,出了里屋。 徐惠珍坐在里屋的梳妆台前,面上交织着各种神色。 有担忧,有刺-激,有羞涩,有懊恼。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三旬的年纪,有了苏灿滋润。 一颦一笑似乎恢复了二八年华。 那娇润的俏脸,那妩媚的明眸,无不透出一个美妇极致的韵味。 “难怪,灿儿如此迷恋。” “呸!好个不知廉耻的t妇,居然..居然与闺蜜的儿子。” “还是自己的姑爷。” 徐惠珍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挤眉弄眼,低声啐骂,最后摸着小腹,痴痴的看着镜子。 低声的问道:“要是真的怀了,看你怎么跟英子交代。” “可是,这个小冤家,哎!~” 徐惠珍轻轻的叹了口气。 苏灿这边出了里屋,回到炭盆边,发现芋头熟了,他拿起一个,剥了起来。 然后转左,递给林曦。 林曦俏脸一红,轻声道:“灿儿你吃吧,吾还要刺绣呢。” 苏灿笑盈盈的,吹了又吹,送道林曦嘴边。 林曦明眸微翻,但是还是小小的咬了一口,这古代版的喂狗粮,让周围的空气都酸了起来。 青婵小嘴嘟嘟。 苏灿右转,芋头换了个面,送到青婵嘴边,青婵俏脸一喜,也轻轻的咬了一口。 明眸里充满了满足。 左右各缺了一小口的芋头,被苏灿吃得津津有味,二女都羞不可诉。 特别是林曦。 “灿儿,你..你怎可如此。” 苏灿一脸无所谓道:“有何不可,家人之间,本就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听到苏灿那么说,众女都神色莫名。 随后的时间,苏灿化身投喂小达人,开始对众女投喂起来。 魏巍、青竹,顾汐颜姐妹,李伶花和李伶雨都没放过。 喂了许久,众女都差不多吃饱了。 “夫人怎么还没出来?” 青婵被投喂了三个芋头,吃得有点撑,她有些奇怪的问起来。 徐惠珍进入里屋,已经一盏茶的时间了。 苏灿知道徐惠珍是担心别人看出她的脸色,在屋内平和心态。 他轻松道:“我方才告诉珍姨一件新衣裳,她应该在研究呢。” “要是真研究出来了,那可了不得。” 听到苏灿那么说,众女都好奇起来,女孩子对新衣裳,有着无以伦比的关注。 青婵一脸求知欲,忙问道:“姑爷,是什么新衣裳?” 苏灿看了看青婵的小饭碗,轻笑道:“等珍姨研究出来,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我现在就去看看。” 青婵说着,起身就往里屋跑。 林曦摇摇头,对于青婵的跳脱,她也是无可奈何,不过她的性子安静,有一个叽叽喳喳的青婵在,内院也能提些生气。 徐惠珍这边对着镜子自言自语了片刻,脸上的韵味褪去大半后。 她思索了一下苏灿方才所言的物件。 越想越觉得可行,虽然这贴身之物说来太过羞人,但是这功能应该是毋庸置疑的。 自己年入三旬,容貌再保养得当。 某些物件太大,总是止不住下坠。 听苏灿说了功能和效果,她赶忙在里屋找出剪刀和布,对着自己的尺码剪起来。 开始先不管样式。 先剪两个圆,然后各剪去五分之一,接着用针缝起来,两个圆之间,用一节小布缝连。 然后剪四根两指宽的布条,在两个圆双侧和上侧缝合。 做好后,徐惠珍俏脸通红,盯着手上的物件。 不知道是什么心情。 她呢喃道:“听灿儿说,这个是底胚,可以在外围缝上各种布料和绣样,内围缝一些柔软透气的丝绣。” 想象着自己穿上这个物件,站在苏灿面前。 徐惠珍就觉得羞不可诉。 “夫人...” 正在徐惠珍陷入幻想时,青婵噔噔噔的跑进来。 她看到徐惠珍手中的物件,眼前一亮。 跑过来问道:“夫人!新衣裳做好啦?让婢子看看。” 徐惠珍恍惚间,下意识把物件递给青婵。 青婵接过物件,一脸的奇怪,拿起来左看右看,发现有个两个兜子,就像两个眼罩。 她拿起来套在自己眼睛上,只觉眼前一黑。 她有些兴奋的问道:“夫人,这个是午间休息用的吗?” 徐惠珍看到物件罩在青婵的脸上,她俏脸一红,忙扯了下来。 嗔怪道:“哪里都有你作怪。” 对于青婵,徐惠珍也是当成半个女儿看待,不然她这种跳脱的性格,在大户人家早就被打死了。 物件被徐惠珍扯了回去,青婵一脸求知欲,又问道:“夫人,这物件到底是什么?” 徐惠珍看着青婵的模样,她打量了一下青婵,突然笑了起来。 青婵突然感觉一冷,觉得有些不妙。 徐惠珍每次有些稀奇古怪的酱料或者菜品,找人试吃时,就是这个笑容。 刚想跑,就被抓住了。 “啊!夫人!~不要!~” 青婵在里屋惨叫了一声,让小院内的众人面面相觑。 “汐颜,去看看青婵姐怎么了?” “好的,公子。” 顾汐颜答应一声,放下手里的女红,小跑了过去,然后定在里屋门口。 过了一会,羞红了脸回来。 “怎么了?” “没..没什么,青婵姐和夫人,在试新衣裳呢。” 林曦有些奇怪:“真有新衣裳?” 苏灿想了一下,呵呵笑起来,青婵估计是被珍姨抓起来试穿。 这方世界,第一个欧派罩。 过了一会,徐惠珍牵着扭扭捏捏,满脸羞涩的青婵出来。 众人都一脸奇怪? 没看到青婵穿什么新衣裳呀? 眼尖的苏灿发现了,青婵鼓鼓囊囊的,应该是垫了不少物件在里面。 苏灿戏谑的夸赞道:“呀,青婵姐长大了呢。” 听到苏灿那么说,众女先是一愣,然后也发现了奥秘。 面色都绯红起来。 暗暗啐了苏灿一口,这所谓的新衣裳,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徐惠珍笑盈盈道:“这新衣裳的确便利,形制也美。” 有一说一,这方世界只有肚兜,只有防凸现的功能,没有提拉塑身的效果。 青婵虽然垫了不少东西,但外形的确加了不少分。 面对众女的目光,青婵惊呼一声,挣脱徐惠珍的手,跑回里屋去了。 徐惠珍呵呵一笑。 “汐颜,去帮帮你青婵姐。” “好的,少爷。” 顾汐颜又小跑进里屋,帮忙了。 徐惠珍回到炭盆边坐下,一脸嗔怪的对着苏灿,娇嗔道:“灿儿,你这个小脑袋瓜里,到底都装些什么了。” 苏灿很想说:“装的都是珍姨的一颦一笑。” 他呵呵一笑,没有说什么。 青婵和顾汐颜许久后才出了里屋。 二女的俏脸都有些羞红。 青婵坐回原位,一脸嗔怪,小嘴嘟嘟的,看了看自己绣的肚兜。 想起刚才被夫人拉着试的物件。 她觉得这一个月绣的肚兜白绣了,气鼓鼓的。 苏灿突然在她耳边轻声说到:“青婵姐穿着肚兜,一定很美。” 青婵这才阴转晴,剐了苏灿一眼,继续绣起来,过程中,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面色绯红。 这天下午,大伙围坐在炭盆边,一面吃些辅食,一面搞刺绣。 当徐惠珍宣布要在庄园住上几日后,引来青婵的欢呼,她看着苏灿的眼神很润。 魏巍盯着青婵眼神里的韵味,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这晚,是徐惠珍众女,第一次入住庄园内院。 青婵午间已经吃过一顿,晚上不敢再去寻苏灿。 苏灿等时间来到辰时,悄悄爬起来,往徐惠珍的屋子寻去。 第59章 不,灿儿,今晚跟珍姨睡 恍惚间,一个火热的身子钻进被子,让午间有过滋润的徐惠珍从迷糊间醒来。 “灿儿...” “珍姨。” “你怎么又来了?” “想珍姨了!~” 苏灿进入被子后,就八爪鱼般抱住徐惠珍,让她俏脸发烫。 “灿儿,午间才润过,你未束发,此事不可贪恋。” 苏灿枕在徐惠珍的脖颈处,吹着热气道:“半旬未见珍姨了,午间才匆匆一撇,哪里算贪恋。” 徐惠珍有些无奈,整理了一下被子,填满两人的间隙,抱着苏灿道:“那么冷的夜,你不好好休息,净想这些事情。” “灿儿就是想珍姨了。” “你先别动,手脚都是冰凉的,珍姨给你暖暖。” “嗯!…” 过了许久,两人的体温火热起来。 “珍姨!…” “灿儿,你让珍姨以后如何面对你娘亲呐!” 苏灿有些郁闷,都这样了,还在乎这些,他知道徐惠珍一直过不了自己心里那关。 苏灿轻声安慰道:“人这一世,不过是如白驹过隙,转眼间,或许就满头白发,你我如今,只不过是回忆过往。” “临终前,珍姨或许会后悔,没有给灿儿生个一儿半女呢。” 徐惠珍一开始听着似有些道理,听到苏灿说要她生个一儿半女。 她没好气道:“珍姨是真后悔,从小把你惯坏了。” “要真生个一儿半女,那指定被你娘亲笑话死。” 苏灿知道,徐惠珍短期内会一直矛盾下去,不见他的时候,想念的紧,看到了又担心。 他也不纠结。 等怀上了,估计徐惠珍就不纠结了。 “灿儿!..” 一声充满了无尽韵味的娇声呢喃。 许久,许久后。 “灿儿,你该回屋睡觉了。” “不,灿儿,今晚跟珍姨睡。” “明日要是有人寻你,发现你不在,可如何是好。” 苏灿搂着徐惠珍撒娇道:“吾明日早起晨练,不用担心。” 徐惠珍听到晨练二字,俏脸又是一阵红润。 “那!~你乖乖睡!” “好!” 酣畅淋漓的交流后,特别容易入睡。 苏灿搂着徐惠珍,美美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苏灿的确早起晨练。 庄园的乞儿这段时间,日食三餐,早已经不是昔日的阿蒙。 每日清晨早起后,稍微漱一下口,就往二院的练武场集合,先打一阵军阵拳。 然后排队领吃食,吃完后,休息一阵开始热身,接着就是野外拉练。 男女都要。 苏灿跟在领队薛进军身后,大部队往东进河跑。 身边跟着黄世荣,黄悍勇等人。 黄世荣每个月过来农庄半旬参与拉练,半旬在西城驻地管理西街。 东进河在都城的东南面,离庄园大约8里地,跑一圈下来也是不容易。 乞儿们虽然吃了饱饭,但是短期内身体的强度还是不够。 所以基本跑个2里地,就停下走一阵,再跑一阵。 苏灿现在不缺钱,每个乞儿都领到冬衣和训练用的劲装。 鞋子也是带着羊绒的皮鞋。 仓库内的行军靴,都是成年人的样式,十来岁的乞儿暂时穿不上。 苏灿和黄世荣,黄悍勇等人,跟在薛进军身后慢跑,并不显得吃力。 薛进军暗暗观察众人,满意的点点头。 “你们这段时间的进步不错。” 对于进步,薛进军不吝夸赞。 黄世荣等人跑着,并不太喘,他一脸感激的看着苏灿道:“每日有公子的强筋壮骨汤喝,这段时间吾的身体日新月异。” 黄悍勇也点点头:“现在一次奔个五里地,应该问题不大。” 黄悍勇的话,得到了大家的附和。 薛进军撇撇嘴:“说你们胖,你们还喘上了,这也能叫奔?” “要按行军奔袭的标准,你们还差得远了。” “怎么!不服?” 看着第一梯队的众人,脸上似有不服的模样,薛进军戏谑道:“目标,7里地的东进河畔,谁能在日明之前赶到,发铁枪一把,皮甲一套。” “转正狂风大队预备队!” “来!走起。” 薛进军说完,速度直接提升了一倍,往前奔去。 跟在身后大约二百人的第一梯队闻言,全都兴奋起来,没有人能拒绝一把真正的铁枪。 他们现在训练用的还是青竹棍呢。 “哇呀呀!~” “雾草,快跟上。” 哗啦啦,一众人赶忙跟上。 苏灿把速度提了起来,紧紧的跟在薛进军身后,同时他心里暗暗庆幸,他昨晚虽然与珍姨交流许久。 但是知道今天拉练,他元阳未失,加上这一个月食补不断。 也没感觉状态下滑多少。 薛进军的奔跑速度并不算太快,和前世马拉松的状态差不多,基本属于匀速。 “呼~吸~呼~吸!” 保持着自己的节奏,苏灿跟上薛进军,第一梯队这200多人,是这段时间从近千乞儿里选出来的。 男乞儿130人,女乞儿81人。 别看女乞儿身体瘦弱,没有来亲戚前,她们可不会输给男儿多少。 这81人得到一个月的饱食后,有些身体素质比男子还强。 就比如跑在苏灿身后的黄秀英,她以十三岁半的年纪,勇夺上周的队首。 相当于训练科目第一名的意思。 让一众大老爷们脸面无光,大家都卯足了劲,本周要夺回来。 黄秀英长得平平无奇,这界的女子发育似乎有些早,十三岁半就有176cm的身高,她的骨架很大,手脚也很大。 特别的有力,而且耐力十足。 过去吃不饱饭,她瘦得跟杆子一样,在西城驻地养了半个月,又在庄园内饱食了近月。 她的身体充盈起来,素质和黄悍勇等人也不遑多让。 她在耐力方面,比黄悍勇他们都强上一些。 苏灿有时候恶意的揣摩,不知道她来了亲戚后,还会不会那么勇。 “加油!行程过半了!” 不知道前方谁吼了一句,第一梯队的众人都打起精神来。 当然也有些开始掉队了。 毕竟快速跑了3里地,相当于快跑了1.5公里,并不是谁都能适应的。 “公子,你还可以吧。” 黄世荣看着微喘的苏灿,他有些关心的问道。 苏灿保持着节奏,微喘道:“还行,还能坚持些路程。” “你吩咐下去,跟不上的,不要硬撑。” 黄世荣摇摇头道:“公子还不够了解我们乞儿,我们过去为了活着,就使出了浑身解数。” “现在每日都能吃饱,穿暖,住在青砖瓦房内,这是神仙般的生活。” “这种生活甚至比西城民众过得都好。” “如今这点累,不算什么,如果这点累都跟不上,那么他们早就被拉到焚尸塔了。” “大家说,是不是啊!” 黄世荣说的话声音不算小,他这一问,众人都齐声呐喊起来。 “是!~” 苏灿一阵无语,本来想给自己待会坚持不住,找个台阶下,结果把自己坑进去了。 无奈,只能闷头跑。 薛进军在前面跑着,脸上笑盈盈的,回到京都这些日子,让他们绣了十年的身体,再次亢奋起来。 队长找来的这些乞儿,很对狂风大队众人的胃口,坚韧,拼命,有干劲。 妥妥的拼命三郎,军人最喜欢这种队员。 这些乞儿虽然年纪小,但是可塑性很高,好好练个两年,绝对能练出一些好胚子。 再现狂风大队的荣光,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一想到仓库里面那些长弓,薛进军心里就发热,他虽然是长枪队的副队长,但是狂风大队的核心,还是长弓队。 而且是骑弓,在草原上来无影去无踪,才能是坤虚王朝的噩梦。 需要长枪队上时,情况已经相当危及了。 “全体都有!前三十名抵达东进河畔的,除了铁枪,奖励一石长弓一把。” “雾草!~长弓!” “薛队,有了长弓能进程鹰叔的长弓大队吗?” 薛进军也不回头:“想得美,有了长弓,先练到五十步外,射无虚发,才有资格参与队选。” “早一步能拿到长弓,就比别人多一分机会。” “呜!~拼了!~” “今天跑断腿,也要坚持下去。” 第60章 步内.射无虚发! 七里地,前面一里地慢跑,相当于热身,后面六里地奔跑。相当于3公里的越野跑。 苏灿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下来的。 当太阳升到山顶一掌的距离,第一缕温暖的阳光照耀在大地。 第一梯队二十三人,率先抵达东进河畔。 大家呼吸急促,都跑的面色苍白,有些甚至一屁股就坐在雪地上。 “呼!好赖跑下来了。” “是啊,感觉腿都没知觉了。” “但是能拿到铁枪和长弓,跑断腿也值。” “哈哈,是啊,前不久,我见到程鹰叔,在两百步外试四石的长弓,三发全部命中靶心,真tn带劲。” “雾草,两百步?真的假的?” 等待其他乞儿跑过来的期间,大家纷纷聊起来。 一个偏瘦,但是眼睛有神的乞儿一脸崇拜,述说起程鹰的丰功伟绩。 “三日前,我帮惜凤姐去后仓搬粮食,正好看到程鹰叔在后仓试长弓。” “吾跟你们说,那军需仓距离对面的粮仓,至少有200步。” “程鹰叔在粮仓大门放置了一个靶子。” “只见他这样!” 那乞儿做了一个弯弓的动作,一脸兴奋道:“接着“嗖”的一声,对面的靶子上就插着一根箭羽。” “接着,他连续又射了两羽,全部命中。” “唔!~那么牛?” “话说,你怎么喊程鹰队长叫程鹰叔?” 那乞儿一脸得意道:“吾当时头脑一热,就奔过去跪下,求他收吾为徒,吾姓程,嘿嘿。” “他认你做侄子拉?” “是啊,是啊,快说说,他收你做徒弟没?” 那乞儿一脸遗憾道:“那倒是没有,程鹰叔说,要是吾能拿到一把长弓,50步内,射无虚发,他可以考虑收吾为徒。” “切!~原来是一头热。” 听到是乞儿一头热,大家都鄙夷起来,那乞儿并不在意,他眼神里满是兴奋和向往。 第一步是先搞到一把长弓! 又过了好一会,随着第一梯队陆陆续续抵达。 前面有36人在规定时间内,抵达东进湖畔。 后续差了一些时间的乞儿们,只能无奈接受现实。 抵达东进湖畔后。 几位狂风大队的教官,开始操练队形。 苏灿休息了半晌,身体逐渐恢复过来,与大部队开始操练队形。 在东进湖畔的原野,乞儿们肆意的抒发着汗水。 三人队律,九人互补,队形快速切换,阵型精义讲解,对练等等一一开展。 按狂风大队的操练计划,三日一小练,六日一大练。 今日就是大练的日子。 苏灿这段时间,除了跟福伯习武,打熬身体,最多的时间就是跟着乞儿们练习队列。 他在时,就是队列中的核心,他不在时,会有他的两个队助,轮流担任。 黄悍勇就是其中之一。 另外一个叫方纪忠,束发在即,和黄悍勇身形壮硕相比,他就逊色了一些,但是他胜在灵活。 擅长快速补位。 东进河畔的六日大练,进行了一个多时辰。 结束后,大家例行摘野菜。 东进河属于长江的分支,从京都东南侧途径三座大城,多个农庄和村落。 得益于农师的策略,沿途的人畜排泄全部倒进东进河内,造成了东进河的河水特别的肥沃。 河岸的蕨类更是茂密。 是冬季最重要的青菜供应之一。 蕨类微苦,只能吃它的嫩枝和嫩叶,而且它特别的吃油,没有足够的油跟着炒。 味道不怎么样,还特别的剐胃,吃了嫩蕨菜,特别容易饿! 民众大多拿来喂猪。 但是苏灿的庄园,花生油管够,加点蒜蓉,再弄几片肥肉一起炒,美滋滋。 乞儿这边虽然不能那么奢侈,把嫩蕨菜拿回去用水烫熟后,加入花生油剁碎,再加入肉沫包饺子。 那味道也是爽歪歪。 乞儿们每日拉练后,最开心的活动,就是采嫩蕨。 每人拿一个袋子,采够当天的量就行,大几百人一起行动,半盏茶的时间就能摘够。 苏灿没有和众多乞儿去摘菜,他站在东进河畔盯着水面出神。 这个时节,京都的气温不算太冷,大约零下五六度,这个温度还不足以让东进河面结冰。 看着河里时不时翻滚出鱼的背鳍! 苏灿对着一旁薛进军问道:“薛队,为何大乾的民众不食鱼类?” 薛进军道:“非是不食鱼类,而是不食鲤鱼,海鱼还是颇为盛行的。” “......” 好吧!估计又是当今圣人姓李的典故。 苏灿指着河里道:“那这东进河水美鱼肥,为何不见捕捞?” 薛进军的嘴角抽了抽道:“此河内的鱼虾,受河神庇护,加之每日倾泻污秽,固几百年来,无人打捞。” “......” 很好,很强大! 苏灿刚才甚至看到一条成人大小的青鱼,悠哉悠哉的游过。 他突然觉得,西城内的乞儿,有饿死的,真是活该,yy的,都快饿死了,还管那么多干什么。 来到河边,随便抓几条鱼,说不定整个冬天就过去了。 苏灿又问道:“朝廷没有律法,限制捕鱼吧?” “无!~” “那就行,今日回去后,弄些捕鱼的工具来放置。” 薛进军欲言又止,但是他最后没有说什么,像他们这种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很多事情都看开了。 苏灿看着河面,问道:“薛队可知,为何野猫,虎豹,均可夜间捕猎?” 听到苏灿那么问,薛进军和周围几个狂风大队的成员,都是精神一震。 他们脸上带着震撼,有些希冀的看向苏灿。 期待苏灿说出他们心中猜想的答案。 苏灿微笑道:“那就是鱼,长期食鱼,可清肝明目,夜间视物。” 薛进军几个听闻答案,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 像他们这种类似于特种作战的队伍。 太明白夜间能视物,有多逆天。 大乾的粮食品类虽然丰富,但是大多只是解决温饱。 在营养不够充足的情况下,加上长期缺乏维生素a,就会引发夜盲症。 有夜盲症的人,在光线不充足的地方,基本就是模糊一片。 听到苏灿肯定了他们心中的答案,薛进军向身边一个清瘦的汉子问道:“明泉,公子所言是否正确?” 被问的汉子,思索了一下,肯定道:“吾出身汉江河畔,阿耶打鱼为生,吾的确一直食鱼。” “从小便能夜间视物。” 薛进军有些兴奋道:“那就对了!今日回庄就准备器具。” 薛进军脸上虽然有些兴奋,但还是有些不自然。 苏灿似乎知道他心里所想,又问道:“薛队可是忌讳这人畜污秽?” 薛进军脸上抽了抽,点了点头。 苏灿微笑道:“薛队大可放心,这倒进东进河的污秽,皆被河岸与河内的水草吸收。” “鱼是食水草长大的,就如乞儿们摘蕨菜食用一般。” 苏灿如此比喻一番,众人一想,都明悟起来。 最后一丝顾虑,也抛之脑后了。 现在剩下的都是兴奋。 要是能培养出一队夜间视物的长弓队!雾草,那不是发达了。 那绝对是杀人放火金腰带,攻城略地如劈材。 明白了能夜视的原因,薛进军都没有心思训练了,等乞儿们把蕨菜摘好。 众人开始返程。 这天早上,有大半人都超负荷,所以返回时,用走的。 不少人走到半路开始呲牙咧嘴。 苏灿知道,这是肌肉拉伤了,其实他也有些隐痛。 但是,今天早上的疾行很值。 让不少人都突破了极限,等养好肌肉拉伤,熟悉现在的节奏,以后疾行6里,应该问题不大。 薛进军说过,狂风大队巅峰时,日行百里没什么问题。 这还是负重的情况下。 按这个标准,乞儿们还差得远。 第61章 服侍姑爷沐浴,有点累 返回望北庄后。 二进的练武场内,36名乞儿在众多人羡慕的目光中,拿到了人生第一把真家伙。 桐油白蜡杆铁枪 一石的长弓和皮甲。 桐油白蜡杆铁枪,杆子大约有三指宽,6尺长(一米八),含枪头有近十斤重。 长弓有1.2米长,配上二十支箭羽。 再穿上皮甲!雾草,威风凛凛啊! 羡慕嫉妒恨! 领奖品的时候,众人突然发现,这36人中,居然有15人是女乞儿。 这个发现,让众多女乞儿都兴奋起来,谁说女子不如男! 上周的队首,还是女子呢。 男乞儿们则是暗暗紧张起来,在庄园内,苏灿营造的是一种,能者上,庸者下的氛围。 可不论出身和性别。 大家都拼了命的抓住,这唯一能改变身份的机会。 大家斗志昂扬,苏灿宣布休息半日。 今日杀牛! 选了三十人带上钱,往东城的牛市而去,去买三头牦牛回来。 在东城的牛市,一头牦牛3万铜钱,相当于后世1.5万元。 乞儿们经过一个多月的运养。 现在吃肉已经没有问题,听到今天有牛肉吃,大家都非常兴奋。 苏灿处理完二院的事项,就回了内院。 跑了一上午,汗流浃背,他要回去沐浴一番。 回到内院,顾汐颜和顾汐语已经准备好浴桶,平常这个时候,她们姐妹俩都是跟着进入浴桶内,一前一后服侍。 现在有青婵在,她们只能在旁边递毛巾和皂角膏。 苏灿进入装满温水的大木盆,爽得深呼吸了几口。 “呼!~拉练完洗个热水澡,真是爽啊。” 青婵接过两姐妹的位置后,给苏灿捏肩,顾汐颜面上不敢不敬,只好在旁边辅佐。 “姑爷,这个力道可否。” 苏灿感受着,青婵柔弱无骨的服务,他仰起头看着青婵道:“青婵姐昨夜沐浴了吗?要不要进来一起。” “姑爷!~”青婵俏脸通红,看了看一旁的顾汐颜姐妹。 “来嘛,这木桶很大,装下你和汐颜汐语都没有问题。” “汐颜、汐语,你们服侍青婵姐进来。” “是,公子!~” “啊!~不行,吾自己来。” 青婵被顾汐颜和顾汐语围起来御衣服,吓得她赶忙自己来。 她嘟嘟嘴看着苏灿,但她的眼神里有笑意。 苏灿叫顾汐颜和顾汐语服侍她,在明面摆明了她的身份。 婢子伺候主子沐浴,本是大户人家正常的阶级。 沐浴室里微开着后院的窗,烧着炭盆,室内的温度并不冷。 青婵羞羞答答的御了衣服,交叉着腿,进了木盆中,缓缓蹲下。 还没坐下,就被苏灿一把拉了过去。 让她面对着贴贴,然后缓缓的坐下。 “姑爷!~” 青婵突然惊呼一声,俏脸通红,软在苏灿身上。 “汐颜、汐语你们过来搓背。” “是..公子。” 顾汐颜见青婵环着苏灿,软在苏灿的右肩,她有些羡慕。 看了看水盆内。 她的俏脸,也有些通红起来。 好想快些长大。 就这样,苏灿和青婵在两姐妹的服侍下,美美的洗了个澡。 沐浴后,正好是午饭时间。 苏灿意气风发,青婵有些蔫蔫的,应该是热水泡久了。 饭桌上,林曦有些奇怪:“婵儿,你怎么了?” 青婵满脸红润,她吃了一根嫩蕨,有些嗔怪的看着苏灿道:“方才服侍姑爷沐浴,有点累。” 林曦噢了一声:“那你一会早点午休。” “嗯!~”青婵答应一声。 徐惠珍盯着青婵看了一会,又看了看苏灿,神色了然。 吃完午饭,青婵乖乖去午休。 苏灿也午休,顾汐颜和顾汐语暖完被窝后,被苏灿留下一起睡。 大床上,一床被子盖着三个小脑袋。 姐妹俩有两天没跟苏灿睡了,缠得紧。 “公子方才似乎未尽兴?” 顾汐颜俏脸靠在苏灿的脖颈上,轻声的说道。 “何以见得?” “青婵姐似乎不堪伐挞,公子未卸元阳。” “呵!~你倒是观察得仔细,你家公子未束发,享受柔绕就好。” “公子!~” “好啦,乖乖的,睡觉,下午公子带你们做好吃的。” “现在就有好吃的!~” “......” 良久后。 两颗小脑袋钻出被子,顾汐颜脸上笑盈盈,舔了舔娇唇一角的白浊。 顾汐语努了努嘴。 姐妹俩偷吃完美味,一左一右寻到苏灿的脖颈八爪鱼般抱着午睡。 苏灿深深的吸了口气,打了个冷颤。 抱着两个暖暖的身子,午休。 下午起床。 去东城购牛的乞儿们正好回来,他们牵着三头几百斤的牦牛,一副喜气洋洋的模样。 这段时间,他们是见了一些荤腥的。 比如羊汤和蕨菜肉沫饺子。 那简直就是人间美味,正式杀牛吃肉,很多人都是头一朝。 将牦牛拉回后院,好几个人一起把牦牛放倒,捆上四肢。 弄一木盆,加上一些温水,倒上两抓雪花盐。 狂风大队有两个专业的屠夫,由他们动手。 一刀入脖颈,捅到牛肺搅动,干净利索,大量的鲜血狂飙出来。 拿着木盆的两人赶紧对齐,边接边搅拌。 没过一会,就接了满满大一盆。 依法炮制,另外两只牦牛直接步了后尘,很多乞儿第一次见杀牛,都围着看。 苏灿拿了一个牛肚,交代了几处嫩肉,就返回内院处理。 对于爽脆的牛肚和牛百叶,他早就望眼欲穿。 徐惠珍和众女虽然一脸疑惑,但没有怀疑苏灿,在一旁帮忙。 处理完牛肚和牛百叶,薛进军拿了苏灿要的牛肉进来,又是一阵忙碌后。 牛大骨熬汤,加入各种药材闷煮。 等牛骨汤熬开,弄到铁锅中,晚饭继续搞火锅,牛骨滋补汤的汤底。 苏灿又教众女弄了调味碟,爽脆的牛百叶吃起来简直停不下嘴。 牛脊里肉切薄片,烫几秒钟就捞出蘸酱吃。 那鲜香嫩滑的感觉,简直爽歪歪。 乞儿们这边也是牛大骨下大锅煮,加入食补的药材煮开后,放入切大块的牛肉和牛排。 熬煮整整一个半时辰后捞出。 杂面窝就着牛肉块,再喝一碗放了药材和雪花盐的牛骨汤,那味道,简直人间天堂。 众多乞丐一面吃一面看着内院,眼神里闪烁着光芒。 吃到大半,有个乞儿突然感慨道:“要是日日都能如此,夫复何求啊!” “小欢子,你还想日日如此?醒醒吧,公子能让吾等过上吃饱穿暖的生活,已经实属不易了。” 那名叫小欢子的乞儿,咬了一大口牛肉,轻哼道:“吾一定要协助公子,干出一番大事业,以后天天吃肉!” 一旁的薛进军这时道:“坤虚王朝的草原上有数不尽的牛羊,你们努力训练,将来兴许能到草原上敞开了吃。” “薛队,当真!” “对呀,薛队,草原上的牛羊,真的数不尽吗?” 看到众人多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薛进军道:“坤虚王朝的草原上,牛羊一眼望不到头,但是它们有坤虚铁骑守护着。” “得把他们干掉,才能敞开宰杀。” “想当年,吾等深入草原,直插王廷,差点就俘获了他们的王母。” “那半岁的牦牛肉,鲜嫩非凡,咬一口满嘴爆汁。” 听到薛进军的描述,周围的乞儿们无不狂咽唾沫。 对于乞儿们的渴望,薛进军直击要害。 说完,他有些可惜道:“能入草原者,十之一二,吾等也不知道谁会是最后的幸运儿。” 薛进军说完,拿着一块牛肉边走边啃,往狂风大队的院落而去。 “tn的,明日开始,只要练不死,就往死里练,吾一定要去坤虚王朝的草原上逛逛!” “吾也是,同去!同教!~” “算我一个!” 看着士气逐渐高涨起来,几个狂风大队的教官,面露笑意。 队长就是牛!几句话就把他们的积极性调起来。 第62章 吾养了几只鲤鱼,很可爱 三天后,皇庄内院中。 李彧吃着一块熬得恰到好处的牛腩,她俏脸红润,笑意满盈。 “顾伴,隔壁这几日,为何日日都有牛肉吃?” 顾嘉喝着牛肉羹道:“三日前,苏公子赶了三头牦牛回来,这几日天天吃牛肉。” “噢。”李彧夹起一个牛肉丸,轻轻咬了一口,被牛肉丸里的汁水烫了一下。 “唔唔!~”烫得她小嘴微张。 但是牛肉丸里的味道很鲜,她不舍得吐出来。 “唔!~他这是怎么弄的?好吃。” 顾嘉吃得也是爽利,他感慨道:“昨日,内臣去了望北庄内院,见到她们用手臂粗的棍子,不断的打击牛肉。” “将其打成肉糜,再加入精粉,抓成丸子,放入滚水中,煮成半熟捞出。” “其他工序不说,光是将牛肉击打成肉糜,就需要耗时一个时辰。” 李彧一脸惊讶,她夹起一颗肉丸,左看右看,也是感慨道:“那家伙对于吃食,倒是上心。” 她说着,又咬了一口,看到褐色的肉丸内,有白色的部分,吃起来特别鲜。 她又问:“这白色的部分,又是何物?” 顾嘉摇摇头:“内臣也不知晓,这白色的肉糜,当时已经打好了。” “噢噢!~这倒是新鲜。” 李彧也不再问,吃起丸子来。 这双色的丸子,外层劲道,内层鲜美,吃起来别有风味。 牛腩是牛中隔的位置,有薄筋包着瘦肉,吃起来味道特别有嚼劲。 吃了大半碗米饭,半碗牛腩,一碗牛肉羹。 李彧有点撑,她苦着脸道:“每日都是这样的吃食,这段时间,本公子都圆了一圈。” 顾嘉呵呵一笑道:“公子多食些,也能壮实起来。夫人特别交代,说往后两年,要公子多食肉汤。” 李彧努了努嘴,她明眸一转,又问道:“隔壁庄这些日子都在干什么?” 顾嘉突然严肃下来,道:“三日前,赶了牦牛后,望北庄的乞儿就似发疯了一般,在拼命的队练。” “他们做了比试,小半个时辰内,奔到东进河,有三十六人合格后,拿了铁枪和一石的长弓。” “庄内传来消息,狂风大队的薛队长言,他们这些乞儿,能进草原的只有十之一二,故他们都很拼命的练习。” 李彧一脸的复杂,她悠悠的说道:“给乞儿饱食,食肉壮体,给他们立志,通路,还真是看不透哪个家伙。” 顾嘉点点头:“内臣观察了些许日子,也觉得看不透苏公子,按说人这辈子,功名利禄,娇妻美妾,儿孙环伺,已是人间难得。” “但苏公子似乎对这些都不上心,路边随便踩死的乞儿,他能捡回来,尽心尽力的养着。” “年后,他还要北上,去那苦寒之地,到坤虚铁骑的刀口下讨生活。” “真是难言。”顾嘉说着,摇了摇头。 李彧突然问道:“要是那家伙把大乾王朝,所有的乞儿都捡回来养着,顾伴觉得如何。” 顾嘉闻言,突然脸色大变,一脸骇然起来。 “公..公子!这!~” 李彧没有看顾嘉骇然的脸色,她看了看窗外,呢喃道:“这千年的三国鼎立,何时才是个头。” “顾伴你说,千年前的大汉王朝,一统寰宇四百年,那是何等的盛世。” “再看看如今,就连京都这种核心之地,城外的焚尸塔也都是终日不停。” “最可恨的是,那些王公大臣,视人命如草芥,这些日子,吾至阿耶处,翻看四年前苏府尹苏长赋的文录。” “其任内,开粮仓,为乞儿与流民日赊一粥,救人无数,被岭南郑内辅弹劾。” “诉其收买人心,意图不轨。” “何其好笑!” 顾嘉欲言又止,最后闭嘴不言。 李彧轻笑道:“这父子倒是一个性子,都是将乞儿当做宝的人,吾倒是要看看,他最终能走到什么地步。” “顾伴,与吾去隔壁庄园看看,他又在搞些什么新鲜玩意。” “是,公子!叫上岳统领吗?” “不必!~走。” 苏灿这边。 他正在内院的厨房里,跟着众女研究鱼丸的做法。 他咬了一个新鲜出炉的鱼丸,嚼了一下道:“这鱼丸,还是少了点什么,嚼劲不够。” 李伶花有些气闷道:“公子,这都试了上百次了,您说的q弹到底是何种感觉呀?” 苏灿咬着鱼丸,突然看了看李伶花有些鼓起的曲线,邪魅的笑了一下。 李伶花下意识就用手臂捂起来。 “公子!~” 反应过来后,李伶花俏脸通红,娇嗔了一声。 苏灿吧唧了一下嘴,对比了最新的三种口味,勉为其难道:“就这三种配比吧,一种绵软,一种紧实,一种q弹。” “还是捏成两指大小的圆,文火未沸下锅,浮起后捞出控水。” “这冬日正好冻上,后续浓汤煮沸后,放入鱼丸煮透,即可食用。” “要是有烙饼就好了,一块烙饼,加上一碗鱼丸汤,美滋滋。” 苏灿向往了一声,背着手出去了。 苏灿出去后,厨房内,好几个女乞儿围过来,一脸戏谑的看着李伶花的曲线。 “吾试试,q不q弹。” “咯咯,吾也试试。” “哎呀,你们死开。”好几只鲜猪手伸过来,李伶花赶紧护住,娇嗔出声。 这些日子,吃好的,穿暖的,李伶花开始抽芽,而且形式很猛。 只是大半旬,就大了一圈。 引得苏灿时不时投来目光,但是他又不敢来真的,顾汐颜和顾汐语守得很紧。 苏灿来到院子里。 拿一个温热的杂面窝,在一个水缸边喂鱼时。 李彧带着顾嘉进入内院。 “喂,那个谁,你在忙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习惯的关系,李彧称呼苏灿为“那个谁”,一时间还改不了口了。 苏灿见到李彧,他脸上一喜,招了招手道:“快过来看看,吾养了几只鲤鱼,很可爱。” 李彧听到苏灿那么说,她俏脸一红,然后气鼓鼓的走了过来。 看到鱼缸里,果然有几只两指左右,五颜六色的锦鲤。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养国鱼!” 李彧看到水缸里的鲤鱼,她大声呵斥起来。 苏灿撇撇嘴,反问道:“可有律法不让养鲤鱼?” “再说了,这鲤鱼很可爱,吾最喜欢鲤鱼了。” 李彧俏脸通红,这鲤鱼的发音,和她的本名李彧一致,听到苏灿那么说,她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心跳得厉害。 她深呼吸了几下,呵斥道:“总之,不准养鲤鱼。” 苏灿又投喂了几块碎屑,水缸里的锦鲤吃得很欢。 他摊了摊手,道:“吾庄园上的池塘都堆肥了,总不能把它们养在肥池里吧。” 李彧突然想起,她梦到在翔池里游艺。 她打了个冷颤,忙道:“不许把它们养在肥池里。” 苏灿耸了耸肩:“你看,它们多开心,每天好吃好喝供着。” “喂熟了,兴许就成吾的吉祥物了。” “话说,你不是很忙吗?怎么有空来寻吾。” 李彧有些傲娇道:“你这段时间做的吃食不错,阿耶和阿娘吃得很开心。” “特别是今日的丸子,吾过来问问,怎么做的。” 苏灿指着鱼缸道:“喏,用它们做的。” 李彧脸色大变,指着苏灿惊声道:“你..你居然敢吃鲤鱼!” 苏灿挠了挠耳朵,远离了李彧一些,平静道:“大惊小怪,吾说的是鱼,不是鲤鱼,鲤鱼还小,吾可还不舍得吃。” 苏灿说完,他瞟了李彧几眼。 李彧总觉得苏灿话里有话,她哼了一声,又问道:“这冬日捕鱼困难,你们哪里来的鱼?” 苏灿有些奇怪道:“东进河里大把傻鱼,一抓一个准。” “你.你.你捕东进河的鱼!” 李彧一脸惊骇,一副你完蛋了的模样。 苏灿撇撇嘴:“是不是想说,东进河有河神,河里的鱼受河神庇护?” “难道不是吗?”李彧还是一副,你闯了大祸的表情。 苏灿嘿嘿一笑道:“要是河神怪罪下来,你也是共犯,你这几日吃的牛肉丸里,就有东进河鱼打成的鱼丸。” “呃!~” 李彧闻言干呕起来!~ 第63章 什么都看不见,差评! 苏灿轻轻的顺了顺李彧的脊背。 看着顾嘉也是一副难言的表情。 苏灿轻笑道:“你们不会觉得,吾是个傻子吧,鱼类是不食污秽的。” 听到苏灿直指核心,李彧的脸色好看了一些,她干呕了一阵,眼泪都出来了一些。 她抬起头,一脸疑惑的看着苏灿。 苏灿直接了当道:“那河神实属胡扯,核心是不让民众捕鱼。” “正如吾用池塘堆肥一般,将人畜的污秽倒入东进河内,是为了养肥河里的水草。” “水草丰茂,鱼儿自然肥美,鱼儿的污秽,滋养水中的微生物。” “而微生物可以分解污秽,使得河水肥沃,用河水浇灌农田,可使得作物丰茂,从而提高产量。” 李彧不懂就问:“微生物为何物?” 苏灿摊了摊手道:“说了你也不明白。” 李彧气急! 苏灿也不理她,继续道:“所以说,东进河根本就没有什么河神。要说来,农师也无错,就是多此一举了。” “人畜污秽,其实只要和草木灰堆在一起,发酵大半年,即可给作物施肥。” “根本不用倒入河里。” 听到苏灿那么说,李彧和顾嘉的脸色,好看了起来,但她还是狐疑的问道:“你这番言语,何人所授?” 苏灿撇撇嘴道:“无须他人所受,你回去观察一下,露天厕池边,一定是寸草不生的,但是十步外的草木,都茂盛非常。” 顾嘉思索了下,惊讶道:“苏公子所言不假,皇庄内有不少佃户村庄,那些露天厕池不远处,的确草木繁茂。” “果真如此?” 听到顾嘉的肯定,李彧这才信了半分,但是她又斥道:“那你把鱼都捕了,东进河的河水不就不肥了吗?” “你让沿途百里的作物如何丰产?” 苏灿一副看傻子的表情道:“东进河连绵百里,我就捕了点大鱼,再说了,大鱼不利河里的环境。” “把大鱼都捞了,小鱼才有存活的空间,毕竟河里的水草有限。” 听到苏灿那么说,李彧突然陷入某种沉思。 苏灿又道:“吾正要去东进河畔看捕鱼呢,你去不去?” “捕鱼?”李彧眼前一亮,看了看顾嘉。 顾嘉会意,拱手道:“吾去请岳统领。” 李彧点点头。 顾嘉走后,苏灿搂住李彧的肩膀,一脸猪哥道:“李兄真无妹妹?吾昨夜做梦,梦到一个美若天仙的女子,自称李兄的妹妹。” “啧啧!~那容貌,那身段。” 李彧俏脸微红,拍开了苏灿的咸猪手,往前走了几步,呵斥道:“吾说过,勿动手动脚。” “就算吾有妹妹,你这犯官之子,也想娶到金枝玉叶?想得美!” “先想办法让你爹脱罪再说!” “而且,就算你爹官复原职,也才正四品,还得再晋升两品,才有资格与皇家求娶金枝玉叶。” 苏灿笑盈盈的,每次搭李彧的香肩,她总是下意识的弯腰。 然后领口大开。 不过这次苏灿有些失望,李彧居然穿了一件白色的丝绸肚兜,把穗芽给遮住了。 什么都看不见,差评!~ 李彧打量了一下内院,突然问道:“吾听说,你的亲人来了庄园,怎么没看到她们?” 对于李彧掌握庄园的情报,苏灿心知肚明,他回答道:“这几日天气不错,阳光明媚,她们都去河边郊游了。” “而且,魏巍姐在河边,实验一个新器具,如果顺利的话,来年,每亩地至少能多打几石粮食。” 李彧一脸惊讶,忙问道:“能多打几石粮食的新器具,是什么?” “你去了,就知道了。” “噢噢。” 这时候,李伶花从厨房里拿了两个食盒出来,对着苏灿道:“公子,食盒准备好了。” 她看到李彧,也施了一礼。 “李公子安。” 李彧点点头,拱了拱手算是回礼。 “走吧。” 苏灿背着手,就往庄园外走去。 望北庄的格局像一个t字。 一字的部分是四五进的后仓,每一进长两百米,深五十米,在东皇山的山脚。 1字的部分,是三进的院子。 每一进,都有中庭和左右两厢,算下来差不多有一百米宽,六十米长。 中庭四十米宽,六十米长。 两侧的厢房三十米宽,六十米长。 大门在一进的院子正中,两个侧门在三进的两侧厢房。 四五进,各有两个大门。 苏灿带着李彧和李伶花,走的是三进左侧的侧门,来到侧门,正停放着一辆马车。 苏灿示意李伶花上车后,跟着马车随行。 赶车的是一个头戴斗笠的汉子。 正是程鹰。 李彧见苏灿没有上马车,她有些奇怪的问道:“你要步行?” “是啊,那么好的天气,不多走走可惜了。我们到前方等岳统领吧。” “可!~” 马车启动,几人在庄园外的空地稍等了片刻,岳凌云赶着一辆马车前来。 来到近前后,顾嘉从马车出来,和岳凌云一起给李彧拱手施礼。 “公子,请。” 岳凌云指着马车,邀请李彧上车。 李彧摇摇头道:“吾与苏公子步行。” 岳凌云和顾嘉都有些惊讶,但是没有说什么。 两辆马车启动后,顾嘉也没坐马车,跟着苏灿与李彧步行。 岳凌云也牵着马绳步行。 苏灿看着身形有些消瘦的李彧,关心道:“要不,你还是坐马车吧,别累坏了。” “哼!~”李彧傲娇的轻哼一声:“吾也是种过庄稼的,这点路程不算什么。” 说着,她仰头先走。 苏灿怂了耸肩,笑盈盈的跟了上去,这段时间相处下来,苏灿算是了解了李彧的性格。 有点小傲娇,很聪明,但是很吃激将法。 雪后的天空很蓝,太阳高照,阳光很足,照在身上暖暖的。 路边的积雪已经晒化,被土地吸收,走在上面刚刚好。 苏灿盯着路边两侧的引水渠,对着李彧问道:“春耕后,如何引水入渠啊?” 李彧理所当然道:“当然是踩水车呀。” “水车为何物啊?” 李彧鄙夷的看了苏灿一眼,道:“水车都不识?就是在河边架起两端都有木轮的车子,带着水桶入河打水。” “两人或者四人配合踩水,半个时辰就能灌满一亩水田。” 苏灿点点头,又问道:“平时为何不蓄水呀?” “冬日天气冰寒,人畜避寒,如何蓄水?”李彧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着苏灿。 苏灿笑了笑,没有再问什么。 一路迈着轻快的步伐往前走。 穿着土黄色劲装的苏灿和穿着白色劲装的李彧走在一起。 给人一种珠联璧合的感觉。 7里地不算远,步行大约半个时辰,等苏灿和李彧走到东进河畔时,已经来到正午时分。 苏灿的庄园有五百亩地,就在东进河畔,作为取水,引水,灌溉良田的起始。 “公子。” “姑爷!~” 苏灿一到,顾汐颜和青婵都看到了,两人小跑过来,脸上都是笑盈盈的。 顾汐颜跟李彧见过几次,也算熟络,她对着李彧施礼道:“见过李公子。” 青婵一脸狐疑,看了看李彧,心道:这公子也太好看了吧。 她也随着顾汐颜施礼道:“李公子安。” 李彧拱手回礼,看向苏灿。 苏灿介绍道:“这是青婵,吾曦姐姐的贴身婢女。” “噢噢。”李彧对着青婵又拱了拱手。 苏灿向青婵介绍道:“这位是隔壁皇庄的李公子。” 皇庄!姓李! 青婵吓了一跳!赶忙收起脸上的神色,郑重的施礼道:“青婵见过李公子。” 李彧笑盈盈的打量了一下,嗯了一声,又拱拱手,算是回礼。 她这种皇孙贵族,能向一个婢女拱手,已经算难能可贵了,这是看了苏灿的面子。 “青婵姐,这是食盒。” 李伶花下了马车后,递过来两个食盒。 “走吧,过去看看魏巍姐的杰作。” 李彧带着狐疑,跟着苏灿往河边不远处,一个围着篷布的地域而去。 第64章 舍妹国色天香,勾魂摄魄 来到篷布围着的区域。 入眼是两个炭盆,徐秀珍、林曦、魏巍围着一个。 青竹,顾汐语,李伶雨围着一个。 这次倒是没有做女工。 而是一边烤着副食,一边津津有味的看着河畔。 顾汐颜与青婵,方才是到路边等待苏灿,见苏灿过来,众女都一脸欣喜。 看到苏灿身边跟着一个相貌出众的年轻公子。 众女赶忙起身。 徐惠珍作为长辈,她先提问:“灿儿,这位公子是?” 苏灿介绍道:“这位是隔壁皇庄的李彧,李公子!” 皇庄!姓李! 大家心里都是一惊,忙正色起来,对着李彧施礼道:“吾等,见过李公子。” 李彧也回礼道:“彧,见过各位。” 众女中,魏巍先是一脸疑惑,接着她仔细打量了一下李彧。 突然面露震撼,双手捂住自己的小嘴。 她嘴里呢喃道:“太..太像了!..” 等双方还礼,苏灿对着魏巍问道:“魏巍姐,你的水车,实践得如何?” 魏巍被提问时,一副震撼的模样。 看到李彧也一脸疑惑的看向自己,她忙回答道:“公子请看。” 说着,她让出身形,露出了河边一个一尺大小的圆形水车。 水车有一截放入水面,被水流推动着转了起来,圆盘上分布着水箱。 转动中,水箱进入河面,带起河水,旋转到另一端时,倒入正面的水槽中。 河水不断流动,推动圆盆不断打水倒入水槽。 水槽链接河岸,不一会儿,就浇灌了一大片。 “啊!~这!~”李彧和顾嘉都惊讶起来。 这水车的原理很简单,让人一看就懂,和往常需要人力踩的水车相比。 这种圆形的水车,依赖水流的力量,无时不刻都在自动舀水,能省下大量的人力。 像皇庄这种拥有十几万亩田地。 往年都是需要用几百人,耗时半旬时间,来踩水车,蓄水,运送。 有了这种圆形水车,不论是春耕前,夏补时,还是秋收后,都可以快速为田地补充水分。 难怪苏灿说,一亩地可以多打几石粮食。 虽说得有些夸张,但的确能用更少的人,耕更多的地,无形中也是一种提升。 李彧看了一会,发现其中的弊端,她咨询道:“这水车的转轴,似乎磨损得厉害!” 魏巍压住震惊,讲解道:“李公子所言不差,这成型的水车,需要做到一丈(3.3米)高,转轴需要用铁木制作,或者用铁皮包裹。” “外圈箍住转轴的底部半圈,同样需要铁木或者包裹铁皮,才能保障水车长久使用。” “而且还需要时不时打油蜡。” 李彧看着一尺的模型,点点头,她很满意道:“不愧是工部左侍郎魏明贤之女。” 魏巍一脸激动,郑重的施礼道:“谢李公子夸赞。” 苏灿看着魏巍和李彧,他有些奇怪的问道:“你们认识?” 魏巍刚想说什么,李彧就先回答道:“人家再怎么说,曾经都是二品大员的千金,之前在宫中聚会,见过几面也是应该。” “吾兄太子李英,也常举办一些文汇与踏青之类的活动。” 李彧说着,对着魏巍打了脸色,魏巍点头道:“李公子所言甚是。” 她低下头,又施了一礼。 听到李彧亲口说,自己是皇亲国戚,而且至少也是亲王子嗣,大家都面露震撼。 特别是几个女乞儿。 这两个极端的存在,一个在最顶层,一个在最底层。 苏灿从后世穿越而来,对于阶级概念,其实比较淡泊,他笑盈盈的对着魏巍问道:“这全尺寸的水车,要制作出来,大约需要多少银子?” 魏巍思索了一下道:“大约需要五两银子,三两银子的木料,二两银子的工钱。” 苏灿点点头:“望北庄在东进河畔的土地有150丈,按三丈一个部署,就先制作50个吧。” “250两银子的投入,可以省下无数的人工,简直美滋滋。” “李兄要不要也造个百八十个,一个算你50两银子好了。” 李彧闻言,差点气歪鼻子,她愤愤道:“五两银子的本钱,你要卖吾五十两银子?你怎么不去抢?” “再说了,这水车不是准备献给大乾的吗?” 苏灿在魏巍一脸震惊中,揽住李彧的肩膀,一副市井的模样道:“献给大乾有什么好处?” 李彧拍了苏灿的手,愤怒道:“如此利国利民的东西,你居然只想着捞好处?” 苏灿耸了耸肩道:“的确是利国,但利不利民,就不知道了,你敢保证,那些世家大族掌握了其中诀窍后,会不会卖给民众五十两银子一个?” “如真这般,对吾有什么好处?” “不说别的,就说魏巍姐的父亲,工部左侍郎魏明贤,为大乾出生入死,数次赶赴决堤河口。” “指挥抗洪抢险。” “在发现决堤猫腻后,被灌了个贪污受贿66两银子的罪名,发配了边疆。” “最讽刺的是!” “吃得满嘴流油的人,都在朝堂,而发配边疆的人,都是心优民众的人。” “吾还想娇妻美妾,儿孙满堂呢!所以,市井些比较好。” 听到苏灿那么说,李彧沉默了。 顾嘉哭笑不得,今晨他刚说苏灿是一个,对功名利禄,娇妻美妾,儿孙满堂不感兴趣的人。 结果,这才中午,就打脸了。 苏灿这时又对着李彧拱手道:“再说了,吾还想家父加官进爵,晋升二品,好向圣人提亲呢。” 李彧听到苏灿那么说,她脸上似有羞恼,怒斥道:“整日惦记吾妹,吾妹就有那么好?让你念念不忘?” 苏灿难得正经道:“梦里,舍妹国色天香,勾魂摄魄,吾这颗心,全系在她身上了。” 听到苏灿那么说,周围一众美女都警惕起来。 李彧没理苏灿,对着魏巍拱手道:“关于令堂的事,等吾回去,会和太子知会,这些年,朝堂的局势微妙。” “还请魏巍小姐稍安勿躁!” 魏巍一脸惊喜,施礼道:“有劳公子费心。” 李彧没有再说什么,她左看右看后,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四周,问道:“为何不见捕鱼?” 李彧刚说完,就看见从上游走来十几个乞儿,每人都背着一个篮子。 篮子背后,露出了很大的鱼尾,李彧和顾嘉有些震撼,从鱼尾不难看出,鱼的个头都不小。 乞儿们看到苏灿,都一脸兴奋的快步走来,拱手鞠躬道:“见过公子。” 苏灿拱手回礼,问道:“收货如何?” 一个似乞儿领队回答道:“回公子,捞上来的全是大家伙,太大的需要用板车运送,吾等先背一些个头小的回去。” 苏灿点点头,示意他们先返回。 乞儿们又向苏灿拱拱手,喜气洋洋的走了。 他们转身后,露出篮子内的大鱼,每条至少有二三十斤,大多是青鱼和鳙鱼。 “过去看看?”苏灿一脸微笑,对着李彧发出邀请。 李彧点点头,跟着苏灿一起往上游走去。 “食盒里有新鲜的鱼丸,你们先吃着,吾去去就回。” “是,公子。” 众女听出,苏灿有和李彧单独谈话的意思,答应一声,没有跟过去。 顾嘉也很知趣,和岳统领慢慢跟在三丈之外。 苏灿沿着河岸往前走,也不看李彧,他自顾自的说道:“看看这东进河,三百年来,获得污秽滋养无数,沿岸植被和河底的水草丰茂。” “养活了无数的鱼儿。” “最初的时候,有污秽滋养水草,鱼儿们各得其所,悠哉自得。” “随着鱼儿的体型渐大,当水草不足以满足胃口时,大鱼依托体型便利,驱逐小鱼,乃必然之事。” “这河里的鱼,最大的,甚至能达到一石(150斤)重。” “倘若有一天,东进河来了食肉的鱼类,大鱼无事,一旦小鱼被食尽。” “当河水不再肥沃,灌溉良田不再有效果,或者发现污秽可以直接使用,且效果更佳。” “当污秽不再倒入河中,水草不再获得滋养,那河里的大鱼必死!” “如此,整条河中,将不再有鱼。” 苏灿似在讲河流之事,但是李彧却精神一震! 第65章 你早就知道,吾的女子身份 两人往上游走了大约两百米后,来到一个河湾。 此处河湾有一个狭窄的滩涂河段。 河段被一块巨石拦住,使河水分成三个分流,因为巨石的缘故,非丰水期,河流上下游形成了一定的落差。 此处的水流相对湍急。 而且原本近二十米宽的河道,收缩成只有十米的宽度。 苏灿和李彧来到此处时,看到三处分流,被拦起来两处,用的都是竹栅栏。 栅栏留了成人大腿粗的缝隙,按这个缝隙,小于十斤的鱼,随便穿过其中。 开放的水流位,上游做了一个扇形的兜,湍急的位置,从河底往水面垫了竹网。 竹网在河面往后延伸了一米后,接上一个竹网箱。 竹网箱大约一丈宽,两丈长,一尺深。 有几个乞儿驶着木船,在上游用竹竿子打水。 三百多年未被打扰的鱼儿们,成群被往下赶,小鱼通过栅栏继续往下跑。 大鱼被引导到竹网上,争先恐后的掉到竹网箱内。 岸边有两个乞儿拿着铁勾子,两个人合作,勾住大鱼的鱼鳃,一起往河岸拉。 没一会就拉了十几只,个头都是二十斤往上。 苏灿和李彧来到近前,河畔的乞儿们纷纷给两人行礼。 “公子安!” 苏灿看到今日的负责人,他乐呵呵的:“悍勇,今日收获不错呀。” 今日在河岸负责布局捕鱼的,正是苏灿的三人队形助手,黄悍勇。 黄悍勇看着岸边横七竖八翻着鱼肚,约有大几十条大鱼,他呵呵一笑道:“托公子的福,今天应该能抓个几十石大鱼回去。” 笑着笑着,他的脸色突然难过下来,唏嘘道:“如果早知道这个捕鱼的方法,西城的好多乞儿就不会死了。” 苏灿拍了拍黄悍勇的肩膀道:“生死有命,活着的人,就替死去的人,好好感受这个世间的酸甜苦辣。” “是,公子。”黄悍勇也只是感慨了一下,又笑嘻嘻起来,指着河里的船道:“公子,要不要过一把赶鱼的瘾?” 苏灿还没表态,李彧眼前一亮,跃跃欲试道:“吾想试试!” 黄悍勇一脸疑惑的看着李彧,苏灿不介绍,他也不敢问。 苏灿道:“这位是隔壁庄的李公子。” “李公子安。” 李彧拱手回礼,一脸渴望道:“吾能试试赶鱼吗?” 黄悍勇有些纠结,问道:“公子可会水?” 李彧一脸难色,摇了摇头。 黄悍勇求助式的看向苏灿,苏灿耸了耸肩道:“赶鱼可不是什么轻松的活,再说了,现在是寒冬,要是不小心掉进水里,那可是要命的事,你在河岸看看就行。” “要不试试把鱼捞上来。” 顾嘉和岳凌云也走了上来,顾嘉一脸焦急的劝道:“公子,苏公子说得对,河面危险,勿以身犯险。” 李彧撇了撇嘴,兴怏怏的看了看河面那几艘小船。 顾嘉看着不断有大鱼通过竹网,挣扎着掉进竹网箱内,他一脸的佩服。 岳凌云看着也是一脸的兴奋,要是行军打仗,遇到有河流的地域。 用这种方式补充后勤,绝对是效果极佳。 不能亲自赶鱼,李彧只好体验一下勾鱼的乐趣。 苏灿和李彧,接过乞儿递过来带着铁钩的杆子,来到河边。 也没有什么技巧,一个人先用勾子勾住一侧鱼鳃,另外一个人快速配合,勾住另外一侧,然后两个人一起合力,往岸边一拉。 鱼被拉到岸上,就有乞儿拿着棍子,往头上狠狠的一敲,鱼儿跳了几下,身体抖了一阵就不动了。 这时候,又有乞儿拿着勾子,勾住鱼儿,拖着远离岸边。 岸边不远处,有三辆四周围着木板的两轮板车,板车上,全是四五十斤以上的鱼。 看架势已经快装满了。 岳凌云来到板车边上,看着板车上鱼,满脸都是兴奋。 皇庄有他的队伍五百多人,散布在各佃户村庄内维持治安。 他们虽然吃皇粮,但是也没有多少荤腥。 有这捕鱼方法,鱼肉绝对管够。 想着,他都想回去马上组织队伍,也过来捕鱼。 河岸这边。 李彧勾住一只三十来斤的青鱼,苏灿迅速配合,大鱼似乎知道自己即将的命运,它拼命的挣扎了起来。 苏灿和李彧勾住不动,任由它挣扎了一会,再一股作气拉了上来。 拿着棍子的乞儿也是反应迅速,上去就是一个闷棍。 那大鱼跳了几下,就不动了。 李彧哈哈一笑,显得即过瘾又畅快的模样,又选下一个目标。 她这次选了一个小一点的目标,一个人勾住,直接往岸边拉。 十几斤的鱼,力气不大,李彧一下子就拉了上来。 她眼角微扬,看了看苏灿,一脸得意。 苏灿微笑着,也没表示什么,看着李彧继续勾鱼。 岳凌云这时,来到苏灿身边,拱手道:“凌云请求苏公子传授捕鱼之法。” 苏灿思索了一下,就知道岳凌云也看上东进河的傻鱼了。 他笑呵呵道:“这捕鱼之法也简单,凌统领尽管看,尽管用。” “谢,苏公子。” 李彧这时道:“往上行三四百丈,也有一处河滩,正好是皇庄地界,凌统领可带着庄户设关捕鱼。” “鱼的大小,就按苏公子这边来。” “是,公子!”岳凌云欣然领命。 这时候,从上游奔下来一条百斤的大青鱼,一下子撞进了竹网箱中。 李彧一个激动,直接勾住它的嘴巴,大鱼显然惊吓不小,往反方向扑腾。 一下子就带着李彧往河里拉。 “公子!~” 李彧似乎被吓到了,愣愣的抓着杆子,被大鱼往河里带。 苏灿眼疾手快,扔下杆子,两步来到李彧身后,从她腋窝下穿过双手,抱住胸前。 往后拖,并在她身后大声吼道:“松手!” 李彧这时也回过神,松开了手上的杆子,两人被堪堪拉到岸边。 苏灿还没进入河里,李彧一屁股坐到岸边的石头上,两只脚踝已经进入河里。 冰冷的河水刺骨,她惊叫了一下,收起了双腿。 苏灿松了一口气,回头对着岳凌云吼道:“速去牵马车来,必须尽快返回庄上。” “是,公子!”岳凌云一脸严肃,答应一声,向不远的围棚奔去。 苏灿也顾不得男女大防,背起还带着一脸懵的李彧,也往围棚奔去。 李彧起先还有些僵直,慢慢的,她软软的趴在苏灿的背上。 虽然她的两只脚,已经有些失去知觉,但是她的心里暖暖的。 生在皇家,大家对她毕恭毕敬,从来没有人那么关心过她。 上了岳凌云赶来的马车,苏灿背着李彧进入车厢,岳凌云迅速掉头,往庄上奔去。 顾嘉一脸懵,对着马车拼命招手道:“吾还没上车呢。” “你让程队长送你回去,来望北庄内院。” 马车上,苏灿把李彧的鞋子和萝袜脱掉,擦干净上面的水,呲牙咧嘴着把冰凉娇嫩的脚,送入自己的怀里。 用肚皮暖脚。 李彧这时早就羞红了脸,回到马车后,她突然觉得自己全部都失手了。 苏灿从身后抱住她时,两只温热的手掌,把她胸前全部覆盖了。 背着她时,又托着两边的娇臀。 现在又把脚,放到怀里,那温热细滑的触感袭来,让她羞到了耳根。 许久后,双腿恢复知觉,苏灿为了暖她的双脚,在腹部移动了个遍。 李彧几乎不敢看苏灿的眼睛。 见李彧的脸色恢复红润,苏灿松了口气,冬天双脚被侵到冰冷的河水里,可不是开玩笑。 这个世界,可是一个风寒发烧,就能要人命的世界,要是李彧出事,从她能对着十几万亩皇庄一言而决来看。 她的父母,绝对不会放过望北庄。 苏灿一边捂着,一边埋怨道:“怎么那么不小心,要是你出事了,吾怎么办?” “吾还等着你,给吾介绍妹妹呢。” 李彧嘟嘟嘴,眼泪突然巴巴掉出来。 这一下,让苏灿都慌了,他最见不得女孩子哭。 “怎么哭了,好啦,好啦,下次小心些就是了。” 李彧抽泣着鼻子,她突然低声问道:“你早就知道,吾是女子的身份,对不对?” 第66章 吾,不能嫁给你! 苏灿轻抚着李彧依旧有些冰凉的脚踝,轻笑道:“这天底下,哪有比吾更帅的公子哥?” “吾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这绝对是一个假小子。” 李彧撇撇嘴,苏灿的脸皮居然那么厚,让她忍不住轻哼一声。 想到接触以来,苏灿种种揩油的行径,她有些羞恼,轻轻的踢了踢苏灿的小腹。 苏灿假装吃痛,一副求饶道:“李公子,饶命。” 见苏灿一副夸张的模样,把李彧逗笑,她一脸埋怨道:“既然知道吾是女子,为何还跟吾勾肩搭背,称兄道弟。” 看着李彧被这一打岔,虽然小嘴扁扁,但已不掉眼泪,苏灿松了口气。 “吾这是行的张冠李戴,图谋不轨的策略。” 听到苏灿说自己图谋不轨,李彧轻哼了一声,又觉得委屈起来。 今天发生了很多事,让她往日的伪装都崩溃了,在内心积蓄了许久的女儿气,蓬勃爆发。 李彧总想跟苏灿撒撒娇。 苏灿拿出一张方巾,给李彧轻轻擦拭眼泪,但李彧的眼泪,似小溪一般,怎么也擦不完。 李彧就那么嘟着嘴,看着苏灿。 苏灿擦拭了一会,有些无奈,干脆把李彧的两只脚掌,从自己温暖的腹部拿了出来。 附身下去,亲了一下李彧嘟嘟的小嘴。 李彧满脸的震惊,用一只手挡住自己的英唇,眼泪终于停了下来。 苏灿见这招有用,再次附身下去,吻在李彧挡着娇唇上的手背,温热的感觉袭来。 让李彧下意识收起小手,下一刻就被苏灿吻在娇唇上,这次可不是一触即松。 “唔!…” 李彧比苏灿想象的热烈,良久后,李彧俏脸红到耳根,她勾住苏灿的脖颈,有些贪婪。 显然已经动情。 “咚咚咚!~” 正当两人还想继续时,马车传来敲门声,应该是到庄上了。 皇庄的马车,隔音效果绝佳,要不是岳凌云敲门,里面什么都听不到。 当然外面也听不到车厢内的动静。 两人迅速整理了一番,李彧似乎被敲门声吓到,迅速恢复了她傲娇公子的状态。 苏灿背着李彧出了马车后,看到果然回到了望北庄三进院落的侧门。 苏灿没有说什么,背着李彧,直奔内院。 进入主卧内,把李彧放置到大床上,岳凌云很本分,在主卧门外站岗。 苏灿在李彧面红耳赤中,把她的外衣,外裤扒了个干净,让她只保留了白色的丝质肚兜和里裤。 让后把她塞进被子里。 做完这一切,他才出门,给岳凌云一个发汗解表的药方。 让他去东城买药。 岳凌云看了看已经躺在大床上的李彧,得到李彧的点头后,他急匆匆的出去了。 苏灿来到厨房,打了一碗羊肉汤,回到主卧给李彧喂下,然后把主卧的门关上,拴好。 回过身,也把自己扒成只穿里裤的样子,钻进被子中。 在李彧一脸不可思议中,把她抱在怀里,看样子是想给她暖身子。 但李彧看到苏灿一脸的猥琐,她又觉得苏灿是趁机占便宜。 她枕在苏灿的臂弯上,侧身抱着苏灿的胸膛,一只脚搭在苏灿的腹部。 苏灿一只手,穿过李彧的脖颈,在她脊背上摩挲,另一只手,在李彧还有些冰凉的小腿上,上下摩挲。 李彧嘟嘟嘴,又恢复了女儿状,她有些羞恼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苏灿呵呵一笑,侧过头,与李彧对视道:“当然是故意的呀,有那么好的机会,能拐一个金枝玉叶做媳妇,吾怎么可能会放过。” 李彧哭笑不得,把拐骗说得那么理直气壮,在大乾,估计也就苏灿这一例。 李彧突然面露难过,有些遗憾道:“吾,不能嫁给你!” “为何!” 苏灿有些吃惊,按说一个女孩被吃干抹净到这种程度,应该非他不可,哪怕是皇家贵女也不例外。 李彧抬起头,直视着苏灿的眼睛,看了许久,她突然郑重的问道:“吾,能信任你吗?” 苏灿见李彧一脸严肃,他一脸正经,游艺在李彧小腿上的手,握住李彧的小手,放在胸口,正色道:“彧儿可以永远相信苏灿,苏灿永远值得彧儿信任。” 李彧感受苏灿胸口强有力的跳动,她的俏脸微红,欲言又止了多次,才开口道:“吾是大乾太子李英。” “噢,什么?太子!李英?”苏灿吓了一跳,差点蹦起来,大乾太子李英?怎么可能?太子不是男的吗? 他惊讶道:“你.怎么会是太子李英?” 李彧见苏灿万分惊讶的模样,她似乎有些得意,又有些无奈,诉说起大乾王朝如今的形式。 当今圣人李斌,今年37岁,因为从小体弱,后宫只纳了一个皇后和两个贵妃。 李彧还有两年束发,排行老二,上面还有一个已经束发一年的姐姐,乾安公主,是安皇后所生的嫡长女。 李彧其母是宁贵妃。 另外一个芳贵妃,早年病死了。 也就是说,当今圣人没有男嗣,李彧出生时,第一时间就被抱走,对外宣称是一个男孩。 满月即被宣布为太子。 九岁前,李彧都在宫里生活,与当今圣人学习圣人心术,处理政务。 李彧从小就聪明,学得很快。 十岁后,担心李彧生长发育被宫里的有心人发现,就让她以悯农,忧农,务农的名义,来皇庄居住。 皇庄中,就连顾嘉和岳凌云,都不知道李彧的女儿身,她平日里小心翼翼,生怕露出马脚。 在皇庄内苦练,顾嘉至今还以为李彧喜欢戏曲,时不时会发出婉转的女音。 苏灿听着李彧述说过往,他大吃一惊,低声惊呼道:“如此说来,吾现在不是抱着一个未来的女圣人。” 李彧撇撇嘴,但她得意的嘴角,出卖了她的心思。 苏灿一脸渴求道:“彧儿转个女音,让吾听听甜不甜。” “哼!~”李彧用女音轻哼一声,把苏灿的魂都哼得抖动起来。 见苏灿面容夸张,李彧也羞涩起来,从小被当男孩养,加上终日小心翼翼,生怕被人发现,让李彧积蓄了很多委屈和惶恐。 今天被苏灿戳穿了本质,又被小小的欺负了一番,让她的柔情爆发开来。 每个女孩心里都有柔情梦,也都渴望有一个知冷知热的枕边人。 苏灿的出现,正好弥补了她这些年的缺失。 想要获得一个女孩的心,可以先满足她的胃。 苏灿烧得一手好菜,这些日子早就把李彧的胃征服了。 李彧的膝盖突然碰到了什么,她的俏脸通红起来。 她又轻哼一声。 苏灿深呼吸了几口气,挪了挪腰,问道:“圣人今后有何安排?” 李彧收敛了心神,一脸复杂道:“阿耶曾言,这些年会物色李世旁支,重点培养一支氏族出来。” “让吾先继承大统,给旁支二十年的发展时间。” 李彧说道这里,心情低落起来,道:“阿耶从小体弱,宫中的御医曾言,阿耶活不过四旬。” 苏灿心里一惊,按御医的诊断,那当今圣人不是还有三年好活! 苏灿赶忙问道:“御医可有明断?” 王朝新老交替,可不是闹着玩的,各种利益和派系之间互相倾轧,都想争取未来几十年的权柄。 听李彧那么一说,苏灿突然觉得,四年前的事件,其实是当今圣人,对一些实干之人的保护。 外放出去经营七八年,只要是实干型的官员,少了朝中的掣肘,怎么也能发展出一些自保的实力。 李彧思索了一下道:“御医明断,阿耶是先天不足,引起的气血两虚,故而身体和子嗣都不旺。” 先天性贫血!这个后天有点难治。 李彧这时有些高兴道:“阿耶往年冬日手脚冰寒,只能在床榻上歇息,食了你做的食补后,气血好了很多,这些日子以来,可以自由活动。” “阿耶很高兴。” 苏灿点点头,羊肉本是冬日滋补佳品,加上一些药材提效,效果绝对不差。 知道圣人食用食疗有效果,苏灿判定,圣人先天性贫血的程度应该不高。 大约在中度左右。 有得治! 第67章 吾准你多娶几个! 苏灿明白了朝中的局势后,觉得当务之急,就是延长老丈人的寿命。 如果李斌三年后就殡天,李彧也才15岁,哪里是朝中大臣的对手。 加上还有一个皇后,和她背后代表的世家大族,万一发现李彧是女的。 在她还没有充分掌权之前,被架空,被囚禁,是板上钉钉的事。 不要怀疑权利,对于这些千年大族的诱惑。 苏灿轻轻摩挲李彧光滑的脊背,他斩钉截铁道:“吾能延续圣人的寿命,多的不敢说,让圣人年过五旬,应该问题不大。” “真的!你没有骗吾?” 李彧一脸惊喜,直接撑起身子,目光灼灼的看着苏灿,看到苏灿肯定的点头,她紧紧的抱住苏灿,眼泪又流出来。 她用女声,轻泣道:“能遇见灿郎真好,吾替阿耶先谢过灿郎。” “好啦,不哭了,你口头谢一下就行啦?不来点实际的?”苏灿一脸笑意。 李彧抬头看到苏灿点了点他的唇,李彧娇羞,犹豫了一下,还是主动吻了上去。 这一下,就是天雷勾地火。 两人在被子里暖了许久,李彧又喝了一碗滋补羊汤,两人早就火热非凡。 “唔!~” 许久后,李彧出了一身微汗。 两人虽然没有突破人伦,但该亲密的,都亲密完了,李彧是侧底的接受了苏灿。 接着!两人在被子里蓄谋了许多事,毕竟李彧太子的身份还要继续,苏灿以一个拥有后世智慧的身份。 给李彧出了很多计谋,也跟她说了很多注意事项。 同时,苏灿也明白了大乾王朝,如今的局势。 大乾王朝是皇权、朝权和世家,三方分庭抗礼。 皇权和世家很好理解,就是这个朝权有些特殊,是千年鼎立,发展出来的一套,独立于前两者的体系。 任何朝代,只要发展进入停滞,或者进入相对平稳的时期,那么维稳都是首要。 不论是施政,还是运行,会形成一套成熟的运行体系。 比如战时体系。 在这套体系下,会有轻重缓急的事物,有互相合作又互相监督,根本不用人鞭策。 但这种实施了几百年,甚至上千年的体系,僵化程度,绝对令人发指。 个人的力量,很难撼动其中分毫。 朝权的核心有几个: 1、保障李家的江山不变; 2、每四年一任的施政考核; 3、每四年一任的科举考试; 4、每年一次的农事耕作和边境守卫战。 5、各施其职的施政和商贸流通。 实施朝权的众多官员,早就形成了一套下意识的操作。 说得通俗一些,比如六部每年有600件事情做,他们熟能生巧,以老带新,已经不用催促,都能按部就班的实施交替下去。 而皇权要做的,就是在实施这600件事中,出现了偏差或意外时,主导或参与进程。 比如河水突然决堤,各种天灾人祸,大规模边境战争等,都是皇权决策的范畴。 而世家大族,做为各地域的实际掌控人,他们基本都有族人在朝为官。 一方面保障地区的施政基础,另一方面保持地域稳定。 在军权方面,皇权有禁卫军,主要保障皇家权柄,朝权管军队,守护边疆和城池,世家有地方武装,保护他们的土地和庄园。 三方几乎势均力敌,千年来互相掣肘,平衡得令人发指。 三大王朝似乎都是如此。 三方势力中,又各有侧重,其中皇权和世家,掌握土地和矿脉,朝权掌握商贸和流通。 前章曾言,盐课年入3600万两银子,占据朝廷税收的半壁江山,这些银子用来发官员和军队的俸禄。 朝廷新建时,有权柄巨大的官员,或许可以贪一些,但是经过千年的运作,想要再贪就很难了。 或者那部分的数额,早就以各种明目合法化了,比如岁养,月休银等。 谁想再额外抠一点,都被盯得死死的。 按李彧的讲述,大乾九州,有可耕地9600万亩,由皇庄掌控的有3900万亩。 这些土地掌握在每州的李氏族群中,由圣位直接掌控的三洲土地,有1960万亩。 这些土地,需要支撑李氏族人,禁卫军和宫廷的开销。 每年还要和汉武王朝及坤虚王朝通商。 有些商贸,明摆着就是亏钱买平安,例如与坤虚王朝的盐业贸易。 而制盐的盐场,掌握在世家大族手里,流通又在朝权商贸手中,皇权需要盐,也是需要花钱购买的。 苏灿听着这些都有些头大,总结下来,就是大乾王朝有三个大公司,各有各的产业,各做各的生意,各自养活自己的员工。 三家公司互相扶持,又互相掣肘,防止一家独大,又担心打破现状。 三大王朝似乎都是如此,苏灿甚至感觉,三大王朝也是遵循着某种默契,保持着这种三国鼎立的局面。 李彧一脉,始于三百多年前的武皇李宏,到李彧这代,已经是第十八代了。 按当今圣人的意思,是想要物色其他州的李氏族人,看看有没有出色的支脉,培养他们在施政和皇庄经营的能力。 如果有这样的分支,让他们主导皇庄的经营,然后再物色他们的下一代,来继承李彧的大统。 如果没有,就找五服之外的李氏后人,跟李彧生娃,然后假装是皇后所生,继承大统。 “我不准!” 听到要李彧与五服之外的李氏后人生娃,苏灿斩钉截铁的拒绝。 李彧笑盈盈的,如今她一颗心都在苏灿身上,她在苏灿的胸前画着圈圈,道:“要不要吾给你生一个,让他姓李,然后继承大统?” 苏灿不屑道:“吾的儿子,只能姓苏!” “圣位有什么好的,负担整个天下,起得比鸡早,睡的比狗晚,整天处理政务,晚上还要面对各有代表的嫔妃,互相争斗。” “吾只想搂着心爱之人,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舞文弄墨,耕作习武,娇妻美妾,儿孙满堂。” “哼!”李彧突然轻哼一声。 苏灿说顺了嘴,忙弥补道:“有了彧儿,吾少娶几个。” 李彧嘟嘟嘴,一副吾不高兴的模样。 苏灿亲了亲嘟嘟的小嘴,戏谑道:“要不,彧儿嫁给吾,吾此生只爱你一个,只娶你一人。” “然后,彧儿给吾,生十个八个孩子,为苏家开枝散叶。” 李彧一想到要自己生十个八个孩子,她的脸色就苍白起来,在这个世间,生一个娃!都是在鬼门关外溜达。 更别说是生十个八个娃了。 李彧那么一想,她又觉得让苏灿多娶几个比较好,至少自己不用独自承担,为苏家开支散叶的责任。 在大乾王朝,为夫家开枝散叶,是每个女人最主要的任务,越是王孙贵族之女,就越要做表率。 李彧轻哼一声道:“吾准你多娶几个,但是名义上的正妻,一定得是吾!” “是是是,为夫遵命。”苏灿得了李彧的首肯,他一脸高兴,安慰起小嘴嘟嘟的李彧来。 “方才,你似乎摔到石头上,吾看看摔坏了没有。” “不..不许看。” 在苏灿以查看伤势为由,最后一件里裤也不翼而飞了。 又是窸窸窣窣好一阵,苏灿帮李彧揉散了伤势,疏通了沟壑。 许久后,李彧把自己埋进被子里。 苏灿笑盈盈的看了看床单,这个世间的女子,似乎都是水做的,看来得多准备一些被套才行。 等岳凌云买完药回来,李彧已经被他吃干抹净,出了几身汗。 顾嘉这边。 程鹰到了围棚后,松开了马匹,让它自由在河畔吃食,也不知道对岸何时来了几匹母马。 它一个跳跃,就跳过一处浅滩。 程鹰追了半天,都没追回来。 顾嘉心系李彧,只能和推着板车的乞儿们步行返回,回到望北庄后,正好碰上去东城买药的岳凌云。 两人面面相觑。 为了保险起见,苏灿熬了岳凌云买回来的药,当着顾嘉的面,给李彧喂药。 看着苏灿小心翼翼的伺候,顾嘉一脸的满意,同时感慨自家公子,找到了一个同年的知己好友。 当今圣人的概况,顾嘉很清楚。 孤家寡人的滋味可不好受,顾嘉真心希望李彧能找到一个知己,毕竟,圣人也是人,也是需要交流和舒缓心中情绪的。 苏灿有了李彧的支持,随后的日子里。 东城明湖府邸,徐氏!获得了一个太子皇商的身份,惊动了京都的各方势力。 而苏灿,也到了迎回贴身婢女秋菊的时刻! (注:本文已修订,秋菊只是被王有财抢走,并未被强,也未死!有兴趣可以回去看前几章,并重新快速略读一遍。) 第68章 吾很好,至今完璧。 寒冬腊月,天冷,心更冷。 特别是被一大队人马,围住府邸的前后院,一副抄家灭族的景象时。 西城王屠户三进的宅院外,气氛紧张且肃杀。 看着院门口两个抱着大腿,各中了一箭的护卫就知道,场面一触即发。 一个三旬的管家模样,一脸的惶恐和卑微,不住的点头哈腰道:“这位公子,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家主马上就来。” 苏灿骑在一匹黑马上,两侧是骑着战马的程鹰等人,9个张弓搭箭,程鹰等人的正前方,还有十几个手持长枪,步行的四旬汉子。 这二十几人,面对王屠户家几十人的护院,面不改色,相反充满了轻蔑。 苏灿看着护在院门,刀口向下的众多的护卫,谈谈的说一句:“刀口超过膝盖者,杀!” 众多护卫呼吸一滞,手上的刀又低了半分。 刚才已经有两个先见之明了,对面这些家伙,真的敢在城里动手,而且不远处的街门卫,屁都不敢放一个。 “叫王有财出来受死!” 苏灿接下来的话,更是让他们头皮发麻,王有财是王屠户的独子,如果被眼前这个公子咔嚓了,那不是要绝户? 有些发福的管家,一脸的冷汗,不住的拱手鞠躬道:“请公子稍安,请公子稍安,家主马上就来了。” “家主!~” 正在这时,一个四旬的壮汉,身后跟着两个膀大腰圆的屠夫,快步从街口走了过来。 那四旬的壮汉,正是王屠户王虎勇,王虎勇不愧虎勇二字,接近六尺的身高,肌肉健硕,气血旺盛。 寒冬腊月,只穿着单衣。 他的相貌也是周正,双侧脸颊长满了胡须。 他快步来到近前,打量了一下苏灿,拱手施礼道:“可是苏公子当面,虎勇有礼。” 苏灿眼神微眯,盯着姿态放得很低的王虎勇,“看来你知道吾的身份。” 王虎勇再拱手低头道:“犬子已经把跟您的过节言明,吾托了很多关系,都未能与您联系上。” “秋菊之事,千错万错都是犬子的错,求公子放犬子一马,任何代价,王家绝无怨言。” “吾的秋菊姐,过得可好。” 王虎勇知道,秋菊在王家的状态,决定了今日事态的发展。 他刚想说什么,苏灿又道:“王有财作为事主,他今日不到场,说不过去吧。” 王虎勇脸上满是苦涩,对着管家道:“去绑那个逆子出来。” “是,家主。” 管家说着,带着两个护卫往内宅去了,只是片刻,院内就响起了凄厉的惨叫。 “吾不出去,吾不出去,出去就要被射死了,襄妹,襄妹你救救吾,救救吾。” 拉拉扯扯的,王有财被两个护院架着出来,他的脸上都是害怕。 方才他在门口,目睹了苏灿二话没说,射了他两个护卫两箭。 结合西街与北街武斗时,苏灿下令一次杀了三十个乞儿的信息。 再加上当初苏灿找他拼命时的那股狠劲,他是真的怕了。 当王有财被驾到近前时,苏灿拿手指着王有财,九把弓箭对着他的全身。 让王有财当场就软了,他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道:“苏公子饶命,苏公子饶命。” 苏灿突然伸出两跟手指,然后挥了一下手。 “嗡!~嗡!~”两箭。 “啊!~”一声惨叫响起,王有财的双手,直接被两根箭羽射穿手掌,钉在地上。 王虎勇的呼吸一滞,见儿子只是被射穿了双手,他心疼中,又松了一口气。 他赶忙向前一步,也跪在地上,拱手道:“请苏公子饶命。” 看着一个父亲,能为儿子做到这份上,让围观的众人都有些动容。 苏灿看着在地上哀嚎的王有财,眼神变得猩红起来,他用清冷的声音道:“当年,你就是用这两支手,在一个9岁孩童面前,抢走了他的依靠。” “我恨不得把你碎尸万段。” “秋菊姐呢!待吾问清楚了她的遭遇,再与你们十倍清算。” 苏灿恶狠狠的盯着王有财,王有财不敢再哀嚎,浑身发抖的往宅院门口望。 “少爷!~” 这个时候,一个让苏灿魂牵梦萦的身影出现,她明眸皓齿,娇俏温婉,大约十五六岁的年纪,身穿淡粉色的裘袄,头戴着一根木质的三线步瑶。 穿着一双绣花的布鞋,一脸惊喜的快步走来。 “秋菊姐!~”苏灿惊喜的叫唤一声,快步下马,迎了上去。 时隔四年,上次匆匆一撇,两双手终于紧紧的握在一起。 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苏灿看了看秋菊状态,似乎还不错。 没有梳妇人的发髻,脸上的气色也不错。 苏灿拉着秋菊回到队伍前,一脸煞气的问道:“秋菊姐,这四年,他待你如何?” 如此明眸皓齿,娇俏温婉的美女进入王宅,加上王有财又是西城出了名的好色。 能有什么好结果,说不定已经生了两个娃了。 苏灿刚才没有当场射死王有财,就是出于这个考虑,在大乾王朝,出嫁从夫,一旦有了孩子,那真是一言难尽。 秋菊见苏灿眼里的心疼和愤怒,她明白其中的意味,轻笑一声道:“吾过得很好,被王有财抢回来的当日,就被王家小姐抢去,做了贴身婢女。” “王有财多次想对吾不轨,都被王家小姐救下。” “至..至今完璧。” 最后一句话,是在苏灿耳边说的,苏灿闻言大喜,同时心里落了一块巨石。 前身的怨气似乎消散了大半,让苏灿都恢复了清明。 苏灿深呼吸了几口气,把秋菊拉到了身后,用冰冷的语句道:“看在秋菊姐未受到虐待的情分上,吾只要你两条腿,省得你到处溜达祸害西街。” 苏灿说着,拿起身边护卫的大刀,往王有财而去。 “且慢!” 这时候,一个同样身穿粉色裘袄的美女出现,她已然及冠(18岁),梳着一个胡人的发髻。 近六尺(175cm)的身高,显得特别高挑,她的皮肤很白,容貌绝美,有一种亚欧混血韵味。 她的手上,还拿着一根鞭子。 其实看王屠户,也有一种亚白混血的感觉,大乾王朝很少有这种容貌和身材。 王有财看上去,也是偏向于白人,所以显得白皙俊朗。 见到拿着鞭子的美女出来,王有财急呼道:“襄妹救救吾,救救吾。” “啪!”一声! 那美女直接给了王有财一鞭,打在王有财的脸上,直接打出一条血痕。 “啊!~”王有财惨叫一声,身体都哆嗦起来。 苏灿四周的护卫都警惕起来,特别是程鹰的眼神变得锐利,这是遇见对手时的反应。 “吾早说过,再不约束你的行为,早晚会给王家带来灾祸。哼!~”美女对着王有财说完。 对着苏灿抱拳道:“小女王有襄,见过苏公子,吾哥抢回秋菊四年,吾替他伺候公子四年,再散尽王家家财,求公子饶他这一回。” 秋菊这时候过来握住苏灿的手臂道:“少爷,襄姐姐这四年待吾很好,王有财还经常被襄姐姐教训。” “你就看在吾和襄姐姐的面子上,放过了他吧。” 苏灿看了看秋菊,又看了看王有襄,再看像一条死狗一样的王有财,突然觉得意兴阑珊。 他摆摆手道:“如此,就散了吧。” 说着,他拉住秋菊的手,往队伍后面的马车而去,王有襄对着刚从地上起来的王虎勇鞠躬道:“女儿不孝,不能侍奉爹娘,此去前途未卜,请爹爹保重身体。” 王虎勇一脸难过,对着王有襄抱拳施礼,道:“万事小心,保重身体。” 王有襄点点头,跟上苏灿和秋菊,上了马车后,她回过头,看了看王宅和众人。 进入了马车内。 第69章 大胆小贼,敢来偷香窃玉! 看着苏灿的马车和队伍离去。 王虎勇来到王有财面前蹲下,直接把钉在地上的箭羽折断,然后把王有财的手掌拔了出来。 “啊!呜呜!~”王有财再次惨呼起来。 “把这个逆子抬回去治一治。”王虎勇看都不看王有财一眼,让管家抬他回院。 管家挥了挥手,两个大汉走过来,架着王有财走了。 王虎勇接着交代道:“按襄儿的交代,清理所有产业,折成现银,除了死契的婢女和家仆,其他全部散掉。” 管家一脸惊骇,但他还是点点头! 王虎勇看着消失在街角的队伍,他的嘴角杨了杨。 管家一脸奇怪,家主似乎心情不错?! 苏灿这边。 回到东城明湖府邸后,自然经历了一番久别重缝的戏码。 青婵抱着秋菊,哭得稀里哗啦。 秋菊比青婵大了半个月,一直称呼秋菊为姐姐。 林曦和秋菊也是相熟。 这天晚上,苏灿亲自下厨,给秋菊做了接风宴。 时隔四年,秋菊一脸红润,伺候长大后的苏灿沐浴。 在青婵一脸幽怨中,回房休息。 青婵刚醒悟过来,秋菊的回归,意味着她想再钻苏灿的被窝,就不容易了。 苏灿和秋菊回到里屋后,看着在大床上暖被窝的绝色美女,他有点萌。 然后,他云里雾里的,被当成小马驹骑行。 不得不说,亚欧混血美女的身型,特别匀称,特别是及冠后,满是初熟水润。 王有襄应该是长期习武,人鱼线明显。 苏灿没几下就被征服,有些怀疑人生的躺在床上。 要不是白缎上刺眼的梅花。 苏灿都觉得自己是不是进了盘丝洞,碰到了妖精。 看着秋菊在一旁轻笑,苏灿哪里下得了这个面子。 直接翻身上马。 把秋菊这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小马征服了。 嘤嘤嘤~ 第二天,秋菊和王有襄都梳起了妇人的发髻。 青婵一脸的吃味。 林曦现在还没嫁给苏灿,她名义上还不是陪嫁的婢女。 现在苏灿的贴身婢女回来了,男主的房间里,就没有她的位置了。 看着小嘴嘟嘟的青蝉,苏灿呵呵一笑,当着众人的面,给她香了一个,确定了她的地位。 她这才阴转晴,秋菊也对青蝉表示了感谢。 看来她不在的这段时间,青蝉对苏灿的启蒙很到位。 这天早上,众人围坐在小院内,烤火,晒太阳,做女红。 听苏灿述说秋菊被抢走后的经历。 秋菊一脸的心疼。 听到苏灿险些被打死,已经塞进焚尸塔时。 秋菊泪眼婆娑,王有襄一脸惊骇道:“吾哥居然把你踹得晕死过去,还让黄岩和郑世龙拉你到焚尸塔?” 苏灿点点头:“要不是吾做了一个长梦,被梦中的场景惊醒,现在已经是一堆灰烬了。” “所以,哪怕吾杀你全家,也不为过。” 王有襄点点头,她很明白,如果苏灿真的死的,等哪天苏灿的父亲起复,了解了当年的事件。 王家绝对逃不过个灭门的结局。 王有襄心有余悸,看着还活着的苏灿,她双手合十,感谢起漫天神佛来。 苏灿现在已经是她的男人,在大乾王朝,夫为纲,一旦委身,除非男人死,否则女子都会从一而终。 王有襄突然咬牙切齿道:“早知如此,昨日就应该让你把那个祸害的腿砍了。” 苏灿弄死了黄岩,折磨了郑世龙,打了王有财,把秋菊迎了回来。 还得了一个绝美的妖姬。 心神总算是开解了。 苏灿能感觉到,原主最后的执念,应该就是见到北疆的父母了。 思索着北疆,苏灿对着林曦问道:“曦姐姐,魏巍姐今日是皇庄指导水车的制作吗?” 林曦点点头,道:“今日一早,李公子就派人人来寻了,说所有的木料和匠人都准备妥当,叫魏巍姐过去指导。” 苏灿点点头,王有襄一脸的惊骇:“皇..皇庄?林府怎么会和皇庄扯上关系。” 青蝉有些傲娇道:“姑爷,现在可是太子皇商的商贸统管。” 王有襄目瞪口呆:“太..太子!” 西城在京都属于底层,本来对于苏灿能在东城,弄到那么大的府邸已经佩服万分了。 没想到,苏灿居然还是最近,传得沸沸扬扬的太子皇商! 这简直让王有襄头皮发麻。 王家这是惹上的什么人啊!王有襄突然觉得苏灿砍她哥的腿太有必要了。 “吾去帮忙。” 知道魏巍带队开始制作水车了,苏灿起身欲往皇庄看看。 王有襄也起身道:“吾也去。” 昨天晚上,王有襄的底细,苏灿已经了解了一些,她自幼习武,舞得一手好鞭。 寻常的七八个汉子都近不了身。 王有襄也给了自己一个身份,就是苏灿的贴身护卫。 不得不说,这个身份,苏灿很认可,一来,他很多女人,带着一个男护卫,本身就不是很方便,二来,王有襄有颜,又有武,还很润。 带在身边很方便。 这不,刚上了马车,马车内。 苏灿似乎有些气不过昨晚的较量,和王有襄较量起来,王有襄可不是刚束发的少女。 苏灿虽然套路多,但是身体还是没有完全长开,最后两人堪堪平手。 看着王有襄依旧一脸挑衅的模样,苏灿恨得牙痒痒。 这仇先记下,日后定报,今日之耻。 一定要让这妖姬求饶。 皇庄位于东皇山西侧,比苏灿的望北庄大十倍不止,同样是石城墙,飞檐瓦。 来到皇庄后,苏灿直奔工坊区。 整个皇庄分为,居住区,军阵区,工坊区和仓库区,林林总总加起来,有近万人。 说是一个小城也不为过。 工坊区内,魏巍跟着顾嘉和工匠们分解水车的构造,苏灿到来时,讲解已经接近尾声。 见苏灿到来,魏巍有些惊喜,起身道:“苏公子安。” 苏灿点点头,对着两人拱手道:“魏巍姐安,顾总管安。” 顾嘉的职务是皇庄内事总管,相当于太监总管的职务。 未来,李彧继承大统,他绝对是大乾权利最大的那小搓人之一。 “苏统管安。”顾嘉称呼苏灿的是官职。 苏灿现在领了一个太子署,商贸统管的职务,虽然没有官品,但是李彧上位后。 这个职务就相当于户部尚书,帮李彧管着皇权钱袋子的。 所以,顾嘉对苏灿也是恭敬。 丫丫的,别看苏灿年纪小,但是苏灿商业上的套路一环又一环的,让全程参与的顾嘉爽歪歪。 心里默默为世家大族们默哀。 “顾总管,水车的身份牌准备得如何?” 听到苏灿提起这事,顾嘉一脸的兴奋:“都准备妥当了,苏统管的活字钢印很好用,铁匠们用了五日,就打了一万块身份牌。” 苏灿点点头,指示道:“按计划,先做十万块,春耕前,应该来得及吧。” “来得及!一块身份牌,十个铜钱的工钱,铁匠们趋之若鹜,个个加班加点。” 苏灿点点头后,指示王有襄先跟着魏巍,他本人去见见李彧。 在工坊区的政务厅,苏灿见到了正认真看数据的李彧。 和多日前相比,李彧似乎又长开了一些。 她翻看着表格,俏脸上满是兴奋。 苏灿悄悄的来到她身后,从后面抱住李彧,李彧吓了一跳,但闻到熟悉的味道,她又软了下来。 娇嗔道:“大胆小贼,居然敢来这皇庄内院,偷香窃玉!实属可恶。” 苏灿嘿嘿一笑,两只手消失在锦袄内。 “吾是辛勤的小蜜蜂,来采皇家最美艳的花朵,品尝香甜的花蜜。” 说着,两人就这样嘟嘟起来。 李彧似乎过去被压抑得很惨,和苏灿放开后,她有些迷恋这种离经叛道的事项。 许久后,苏灿就那么抱着李彧,两人一起看报表。 看着报表上的阿拉伯数字,各种支出,收入,小计和总和。 不用说,苏灿这是剽窃了后世的数学和办公数据。 李彧很聪明,苏灿教了半天,她就会了,又用了三天时间,熟悉加减和百位以内的乘除。 之后,突击教学了一批管事。 她现在看的报表,不要太简单,往常要看几个时辰的账本。 现在三五十页看一看小计,然后再看一看总数就行。 也正是苏灿这个贡献,让他坐上了商贸统管的职务。 第70章 老实些,还得干正事呢 李彧被苏灿抱着,她觉得很安心,虽然袄子里的大手很恼人,这个时节又太冷。 必须到被子里,才能交流。 她嘟嘟嘴道:“老实些,还得干正事呢。” “好,那我不动。” 苏灿答应一声,真的老实了下来,他就这样抱着李彧一起看报表。 东油记账目: 销售: 1月01日,销售:264桶,得银:3960两; ........ 1月08日,销售:248桶,得银:3720两; ........ 1月15日,销售:286桶,得银:4290两; 1月份半旬销售总计:3686桶,得银:两。 支出: 花生:1200石,支出:3600两; 油桶:3686桶,支出:370两; 支出工钱:370两; 支出杂费:185两; 1月份半旬销售总计:4525两。 盈余:两。 这一张小小的表格,就把东油记内的账目,表现得淋漓尽致。 这张表格是总表,分表还有每天的记录,比如1日这264桶销售时间,拿的是几两的银子,找了多少零等。 当天的各项支出,也会记录得很详细。 过去是中文,写得让人牙疼,现在几个阿拉伯数字就搞定了。 其它人看着云里雾里的,但是太子署的管事们,各个门清。 “这1月份半个月,又净赚两银子,彧儿再过不久,就要成小富婆了。” 苏灿看着清单,笑盈盈的。 李彧努努嘴道:“才五万两银子,好期待水车推广后的收益。” “你这脑袋瓜里是怎么想的,卖身份牌这种事项都能想得出来!” 苏灿的双手下移到李彧温软的小腹,轻轻的摩挲起来,他轻笑道:“制作一个水车的成本是五两银子不假,但是它的作用却不小。” “按统算,一个水车日夜不休,在春耕和夏补时,可以负责百亩良田。” “哪怕一亩良田增产1石,也有百石的增产,相当于15两银子的收益。” “过去通过人力,百亩良田至少需要人力10人,这10人哪怕都是死契,人吃马嚼的消耗绝对不小。” “加上水车一次投入,至少可以用三年五载,故而,一个水车价值50两绝对不为过。” 李彧点点头,苏灿说的数据,绝对是调查过。 特别是夏补时,水田内的水充足,和不充足差别很大,无水的田,别说减产一石了,两三石都有可能。 苏灿又继续道:“大乾有水田9600万亩,按一个水车管100亩算,水车至少需要做96万架。” “当然有些地域,不适合架设水车,就当三成数量可用,那也是30万架。” “一年可增产15两银子收益的水车,总代理只收5两银子的技股费,不过分吧。” 说到这个技股费,李彧一脸笑意,轻笑道:“对于成立专技署,保护技术创新,满朝文武都踊跃支持。” “等这水车问世,不知道他们是哭还是笑。” 苏灿呵呵一笑,把脑袋搭在李彧的香肩上,戏谑道:“谁叫你抛出的诱饵那么诱人。” 李彧噗呲一笑,想起七日前,按苏灿的教导,李彧返回皇宫参加议政。 抛出了专技署这个构想,也就是后世的专利局。 李彧言:“英于皇庄终日研读经典不缀,感念诸位臣公无私批注前人经典。” “英以为,当设专技署,将经易批注,利国利民的器物认证成文录。” “如书局需抄录勘印时,应支付技股费。” “如此,才能对得起,臣公及巧匠的呕心沥血。” 李彧此言一出,雾草,满朝文武就炸了,作为大乾最尖端的那小戳人。 谁没有批注过经典,谁没有写过几首酸诗,过去是自己花钱求推广,现在是别人要用,得花钱! 而且还是国家层面的保护和认可。 那么好的事情,怎么可能会有人反对,当然也有人警惕李彧的目的,但看到李彧没有染指这个新署的想法。 作为主导施政的朝权一脉大佬们一商议,觉得这事妥妥的。 于是,专技署就那么成立了,专技署分成三级,总署设在京都,各州有分署,最后一级到县城。 专技署运转和认证,交给朝权一脉的文华殿主持。 专技署的监督和奖惩,交给皇权一脉的御林军。 技股费的运作和征收,交给世家大族的商贸署。 又是一次经典的三权分立。 大家都开始喜滋滋的筹备起来,专技署衙成立后,马上收到各种诗词歌赋几万首。 还有一些野记和稀奇古怪的东西。 物品或者诗词,获得专技署的认证后,专技人可以填写商用的价格。 比如某首诗歌,书局要勘印到诗词册时,需要支付1两银子的费用。 专技署会与伢行合作,发布认证后的各种专技品。 苏灿和李彧这次准备的水车,最绝的是身份牌,可以免费给技术,你们自己造,自己卖。 但是每一架水车,必须要钉上专技身份牌。 一年收5两银子,童叟无欺。 要是谁敢私造!监督巡查的就是皇权一脉的御林军,不但要捣毁没收,还要开十倍的罚款。 嘿嘿!~ 看着苏灿一脸市井的笑容,李彧觉得特别的吸引人。 “灿郎,你还有什么专技?” 李彧偏过头,一脸期待的望着苏灿,苏灿脑子里大把比这个时代先进的东西。 但是他不急着拿出来,他轻声回答道:“当前不急着搞专技,把花生油和水车经营好,来年弄个千万两银子很轻松。” “当前的当务之急,是雪花盐和高度酒的开展。” 苏灿摩挲李彧的小腹半晌,感觉她的身子开始火热起来。 他的两只手,开始兵分上下。 “灿郎!~还要看报表呢。” “无事,就这样看。” 苏灿继续道:“吾看了皇权的支出,一年是1800万两银子,过去1960万亩良田的收益,刨除开销堪堪足够。” “年后皇庄15万亩土地种植花生,不出意外,可得30万石花生,可以炸油10万石。” “10万石花生油,按100万桶销售,一桶15两银子,就是1500万两银子。” “加上水车的收益,已经足够花销。” 李彧“嗯”了一声,这也是她这些日子,感觉浑身轻松的原因。 区区15万亩土地,就能达到过去1960万亩的收益,想想都觉得梦幻。 苏灿看着李彧的俏脸越来越红,越来越烫,他在李彧的耳边轻轻的吹了口热气。 “呜!~灿郎!~” 李彧收缩了一下脖颈。 直接软在苏灿的怀里半天。 抽了! 苏灿呵呵一笑,继续道:“其实收益最高的,还得是雪花盐。” “官售的雪花盐一石为450两银子,一斤是3两银子,而一石粗盐只要45两银子,一斤300铜钱。” “有十倍的差价,弄10万石粗盐回来,炼成8万石雪花盐,可以销售到3600万两银子。” “几乎可以与朝权销售的盐课一样了。” 李彧软了半天,才回过神,她转过身,分坐在苏灿的腿上,抱住苏灿的脖颈,就嘟了上来。 “灿郎!~要我!~” “.......” 许久后,苏灿与李彧商谈的地点,已经换到了政务厅的休息室大床上。 两人盖着被子,苏灿从后面抱住李彧。 李彧枕着苏灿的臂弯。 “灿郎,痒!” “书里言,多揉可挺。” 听到苏灿那么说,李彧抓住了苏灿作怪的手,有些可惜的摇摇头道:“不可,太挺会被朝臣发现。” 苏灿思索了一下道:“无妨!若圣人可活到五旬,一切都不是问题!” “难道彧儿不想生儿育女?” “呜!彧儿想,但是你得多帮帮阿耶才行。” “好!~吾当尽力。” 第71章 到时,灿郎替吾入洞房 皇庄工坊内,苏灿与李彧进行了深入交流,两人从政务厅出来时满面红光。 这个时间离午饭还有些时间。 两人相约在工坊内视察一下,主要是为了让苏灿了解皇庄的构造。 不得不说,大乾王朝立国千年,因为对立的关系,战争类的器物,几乎已经发展到手艺能达到的极致。 像千锻钢刀,千锻钢甲等,在工坊内都不算少见,看着那一层又一层的波浪纹,哪怕苏灿是后世穿越而来,看着也是兴奋。 对于苏灿的到来,工坊内的匠人们,保持了足够的尊重。 苏灿看上去虽然很小,但见识并不小,前些日子主导一些器具的打造,可是指挥得井井有条。 苏灿和李彧来到制盐工坊时,几个四旬左右的工匠,正围着一口大锅一脸的兴奋,大锅里正沸腾着最后的沸水。 沸水四周已经结出白雪般的颗粒,正是雪花盐。 “太子安!~” “苏统管安。” 见李彧和苏灿携手而来,几个工匠一脸兴奋,抱拳施礼。 “安匠,雪花盐炼制得如何?” 被李彧询问的工匠,是一个满脸皱纹,双手偏白的匠人,一看就是长期与盐卤打交道,被侵蚀的痕迹。 “回太子,雪花盐的炼制已经达到了标准。” 安怀仁说完,一脸激动的看向苏灿,拱手鞠躬道:“苏统管真乃神人,粗盐经过融化,静置,过滤,熬煮后,竟然真的变成了雪花盐。” 苏灿没有谦虚,受了他这一拜。 “这是第几锅了?” “第十八锅!快好了。” 安怀仁说完,回身继续搅拌,熬煮雪花盐的关键在于搅拌,把盐水搅到沸水四周的锅面。 不但可以加快沸水挥发的速度,还可以防止先结出的盐糊掉。 随着安怀仁的搅拌,这锅盐的沸水不断蒸发,最后还剩半碗水时。 师傅把火撤掉,最后用刷子搅拌了一阵,在铁锅完全冷却之前,得到雪花盐。 这些雪花盐的颜色略黄,没有达到后世雪白的程度。 但是在这个时代,已经是难能可贵的。 粗盐和精盐的差别,就在于颗粒,这个世界,精盐的制造,是通过人工筛选后,进行碾磨。 只把大颗粒碾磨成小颗粒。 并没有对粗盐内的杂质进行过滤。 这个世界的雪花盐,大多属于矿盐,本身的杂质就很少,在矿井开采后,直接研磨成细小的颗粒,即可出售。 而盐矿的开采,因为落后的工艺,导致了其数量本身不多。 加上它的味道纯正,受到了上层的追捧!导致了它的价格居高不下,不是普通老百姓能享用的。 苏灿根据后世的记忆,做了简单的提纯,就达到了矿盐的水平。 更高端,纯正的盐,苏灿并不打算现在拿出来。 因为这些盐的用途,是与坤虚王朝做贸易。 能达到本界矿盐的程度即可。 李彧看着新鲜出炉的雪花盐,一脸的高兴,虽然通过柴火进行熬煮,成本不低,但它所产生的效益,绝对值得制作。 苏灿试了试最新出炉的雪花盐,除了有一丝微不可查的苦涩,其他已经相对完美。 指示了全力熬煮后,两人就离开了制盐工坊。 来到木作工坊时,魏巍和几个师傅已经在做水车的模板了。 “太子安!~” “苏统管安。” 见到李彧和苏灿过来,众人都赶忙行礼。 王有襄第一次见到李彧,只觉得眼前的公子哥面如玉冠,气质盎然,心脏怦怦跳起来。 她和众人一起给李彧抱拳施礼。 李彧见到生面孔,一脸疑惑的看向苏灿。 苏灿介绍道:“这位是王有襄,我的贴身侍卫,武艺非凡。” 李彧噢了一声,算是打了招呼。 王有襄拱了拱手,对于李彧似乎一副傲娇的模样,她并没有太多的感觉。 上位者能关注你一下就不错了。 更何况她是大乾王朝的太子,未来的圣人! 能近距离的看几眼,就已经很幸运了。 李彧对着主导水车的顾嘉,问道:“顾伴,春耕前,东进河畔打算架多少水车?” 顾嘉拱手道:“回太子,根据测算,架设2190架水车为宜。” “大部分直接灌溉农田,小部分连接沟渠,为蓄水池塘蓄水。” “嗯!”李彧思索了一下点点头。 整个皇庄,19万多亩,不可能完全依赖东进河水灌溉。 在皇庄的各处,不但有佃户的村落,还有不少蓄水池塘,如望北庄原来就有6个池塘,用来蓄水。 对于水车的作用,李彧非常清楚,她仔细询问了一些细节后,就和苏灿离开。 皇庄有大片土地在东进河畔,排布一两千架水车,没有任何问题。 皇庄的木工师傅也多,等模板制作完毕,不出两天,就能大量制作,拉过去架设。 王有襄新来,因为还不了解秉性,所以让她跟在魏巍身边。 从木作车间出来,两人来到晒场。 这晒场原本用来晒粮食,现在密密麻麻的排布着架子,架子上挂满了切开的大鱼。 这些大鱼都是20斤起步。 从背面切开后撒上粗盐,放置在晒场阴干。 看着整个足球场大小的晒场上全是鱼,李彧的心情也是大好。 这些咸得齁人的鱼干,在大乾王朝不算什么,但是在坤虚王朝却是顶好的货。 核心还是盐。 只要是咸的,在坤虚王朝,都能卖上好价钱。 岳凌云见到李彧和苏灿携手前来,他一脸喜色的跑过来问安。 “太子安!~” “苏统管安。” 李彧点点头,苏灿看着一脸喜意的岳凌云,问道:“岳统领,近期收获不错呀。” 岳凌云抱拳道:“多亏了苏统管的捕鱼之法,皇庄卫队在东进河,设置了十个捕鱼点。” “如今每日都能捕到两三千石大鱼。” “这里只是部分,有不少鱼干已经晒好,入库了。” 苏灿点点头:“庄园食用的鱼干,就用雪花盐腌制,粗盐的杂质毕竟多了些,不但伤身,味道还不好。” 岳凌云了解雪花盐的事情,他拱了拱手,表示明白。 苏灿对着李彧问道:“这些鱼干,是打算用于年后的贸易?” 李彧点点头,笑盈盈的:“往年和坤虚王朝进行咸肉干贸易,至少需要五万石。” “今年就用这鱼干。” 苏灿点点头,一年750万斤的咸肉干!这个数量也是惊人。 东进河延绵百里,最后汇入东进湖内,里面的大鱼几百年没有捕捞。 要弄到这个数量的大鱼,真心不难。 后世一场冬捕,就是十几万斤。 告别了岳凌云,两人在工坊内又逛了逛,就回了居住区。 苏灿亲自给李彧做午饭,李彧打下手,她虽然十指不沾阳春水,但帮忙端个盘子,还是能做到的。 午饭,两个人单独吃,苏灿不断给李彧夹她爱吃的菜。 李彧心情大好,同时也感觉很微妙。 这种如小夫妻一般的家常,特别的温馨。 饭后,苏灿抱着李彧在院子里晒太阳,李彧坐在苏灿的大腿上。 “灿郎,痒!~” 抱着李彧时,苏灿的一只手,总是喜欢消失在锦袄下。 苏灿感受着少女的美好,和李彧贴贴脸。 李彧红着俏脸,小嘴嘟嘟中,轻轻的喘息着。 苏灿突然想到了什么,他轻笑道:“要是你继承大统,后宫佳丽三千怎么办?” 李彧一愣,她突然悠悠的说道:“都不用继承大统,等束发后,吾就要与上官家的上官语嫣成婚。” “她是阿耶指定的太子妃人选。” 苏灿一脸惊讶,他突然嘿嘿一笑道:“不知道洞房花烛夜,会是什么样的情形。” “好期待镜子贴贴的场景。” “灿郎!~”李彧俏脸通红。 她明眸突然一转,欣喜道:“到时,灿郎替吾入洞房。” 面对这样的请求,苏灿立了! 他抱起李彧,拖着她的柔软,往主卧的大床而去。 该午休了! 那么懂事的未来女圣人,得好好的奖励奖励! 第72章 灿儿别!正是癸期呢! 苏灿最近过得很惬意。 迎回秋菊,抢了个绝色美女作护卫,还有太子皇商统管的身份。 时不时去跟李彧磨磨贴贴,yy一下未来的太子妃。 目前不论是乞儿的训练,驻地改成美食作坊,还是捕鱼的进度,都是蒸蒸日上。 西城现在只要不下雪,三三两两一组的乞儿们,都会推着一个小车,在各街道的交汇处摆摊。 现在不仅有美味的油炸团子,还有用牛骨汤做汤底的三色丸子。 这三色丸子,用的是杂面加鱼肉泥混合,味道鲜美又顶饿,一大碗卖12铜钱,虽然有点小贵,但它可是肉! 鱼肉也是肉!更何况还有牛骨汤呢! 再配上两个美味的油团,那味道美滋滋,大多西城的民众都吃得起。 现在在西城,印有西城西街丐帮图标的小摊,无人敢惹!因为他们有勇武队保护。 开始的时候,有不少流民都仗着年纪和人数,想吃霸王餐。 后来被拿着青竹棍的勇武队找上门,一番武斗下来,直接被打断手脚,加上西街和北街武斗的结果传遍西城。 大家对西街的乞儿避之不及。 好在他们似乎安安份份做小买卖,没有如过去欺行霸市,侮辱孤儿寡母。 慢慢的,大家也就接受了这群衣着得体,似乞非乞的西街丐帮乞儿。 诸事顺利之下,唯一让苏灿郁闷的是。 秋菊回归后,她天天晚上陪睡,王有襄睡在外屋,有什么风吹草动,她就跟着。 青婵给苏灿启蒙大家都知道,所以苏灿钻青婵的小院还没什么。 但是徐惠珍的小院,苏灿已经有大半个月没能钻过去了,搞得苏灿每次见到徐惠珍都一脸幽怨。 徐惠珍每次都是掩着嘴,咯咯笑,那眼神里充满了韵味。 似乎在说,不是姨不给,是你自己过不来,怪不得姨。 苏灿今天好不容易抓住,两人单独去望北庄的机会。 刚进入马车车厢,苏灿把门栓起来,就从后面抱住徐惠珍。 “珍姨!~你好狠的心,让灿儿思念了许久。” 面对猴急,扒她系带的苏灿,徐惠珍没好气的抓住苏灿的手。 轻声道:“别!~正是癸期呢,晦气。” 苏灿一愣,就像一只斗败的小公鸡一般,蔫了。 徐惠珍咯咯笑:“就那么想闹珍姨。” “你自己看嘛。”苏灿指了指。 徐惠珍更是掩嘴轻笑,看着一脸郁闷的苏灿,觉得晾了苏灿大半个月也不好。 大半个月前,众女一起在院子里烤着炭盆,晒着太阳做女工,不知怎么聊到子嗣问题。 苏灿得意洋洋的给众女科普,孕期和安全期的概念,众女虽然面红耳赤,但是都记下来了。 徐惠珍针对自己的情况一算,吓了一跳,这几天可不就是苏灿说的孕期,她那几天睡觉,都把门栓得死死的。 生怕初春后北上,肚里怀着一个。 那还不让闺蜜笑死。 孕期过去后,苏灿又忙得底朝天,青婵,秋菊,王有襄,李彧,四女连轴转。 想起来珍姨的时候,徐惠珍又躲着他,今天好不容易有机会,又碰上癸期。 想必苏灿郁闷死了。 “要不!你躺下?” 徐惠珍俏脸通红,咬着娇唇,明眸里都是润光,苏灿闻言大喜,求了好久,徐惠珍都没和小苏灿交流过。 好一阵窸窸窣窣后。 苏灿一脸满足的躺着,徐惠珍掩着嘴,一脸的嗔怪。 犹豫了许久后,咽了下去。 然后努了努嘴,吐了吐香舌。 “珍姨!~你真好。” 苏灿抱着徐惠珍,徐惠珍没好气的拍了拍苏灿的背:“整理,整理,快到庄子上了。” “吧唧!~” 苏灿在徐惠珍的脸上香了一个。 两人开始整理衣服,苏灿为徐惠珍擦拭了还有些白浊的嘴角。 徐惠珍翻了翻明眸。 “咚咚咚!~” 不久后,王有襄敲门,示意望北庄到了。 两人出来后,王有襄的琼鼻嗅了嗅,似乎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但被西北风一吹也就散了。 她有些狐疑的看了看苏灿,想着是不是该提醒他洗澡了,一想到这段时间的种种较量。 王有襄的脸颊也微红,苏灿有些要强,一直想收拾她,但她也不是吃素的,两人知根知底,互有输赢,目前是僵持的状态。 她有时候再想,她到底是来受苦的,还是来享福的。 三人进入望北庄后,径直来到后院仓库区。 这里现在已经变成晒鱼场了,一眼望不到头的鱼干,全是用上等的雪花盐腌制。 等盐分充分渗入鱼肉,阴干后,再刷上一层花生油,保质期杠杠的。 要吃的时候,直接切块后,蒸炒都可以,特别是加入蒜苗和腊肉一起红烧,味道爽歪歪。 苏灿和徐惠珍本次前来,就是验证这批鱼干的成色。 苏灿,王有襄和徐惠珍来到仓库时,李伶花和李伶雨已经在这里检验了。 见到苏灿三人前来,她们赶忙跑过来。 “夫人安。” “公子安。” “有襄姐安。” 三人点点头,苏灿问道:“这批鱼干都好了?” 李伶花点点头,她笑盈盈的:“这几日大晴天,还有风,所以晒得很透,肉质已经透黄。” 苏灿点点头,和几人走走停停,场上的鱼,的确是晒透了。 “这里有多少量?” 李伶花道:“约五千石。” 苏灿点点头,望着徐惠珍道:“加上这段时间积累的两万石,足够我们用很长时间了。” 徐惠珍问道:“这些鱼干是打算运往北疆?” 苏灿摇摇头:“只会带上很小一部分,其他留着给乞儿们吃。” 他说着,望向京都的方向,悠悠的说道:“年后,西城的乞儿们,该收拢了。” “噢!~” 徐惠珍只是噢了一声,她对这些争抢地盘并不上心,她只关心美食和苏灿。 听到苏灿那么说,王有襄眼前一亮,拱手道:“少爷,吾也想参与收拢乞儿的进程。” 苏灿摇摇头:“这事情,交给世荣和薛队去办就行,乞儿们现在和正规军都不遑多让了,收拾西城几条街的乞儿,不要太简单。” “就是单斗麻烦一些。” 李伶雨这时突然道:“吾觉得,都不一定斗得起来,有北街的前车之鉴,其他街估计都打听清楚了。” “说不定,到时候都纷纷投降。” 李伶花也道:“西城早就流传公子的事迹,乞儿们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是她们都知道,有一个大善人。” “收拢了西街的乞儿,现在不但吃饱穿暖,还有小生意做,日子过得有奔头。” “她们早就巴不得,西街统一西城了。” 苏灿惊疑了一声,忙问道:“你听谁说的?” 李伶花笑盈盈道:“半旬前,吾回驻地,教惜花姐她们做三色丸子,听她们说的。” “她们说,常有其他街的女乞儿过来驻地,请求加入西街。” “惜花姐没敢答应她们,给她们吃一碗鱼丸就打发走了。” 苏灿摩挲了一下还没胡须的下巴,拍了一下手道:“你这个消息很重要,如今粮油米面都不缺,鱼干又管够,那就不等了,吾这就去西城找世荣。” “把统一西城的进度加快一些,年关将至,哪怕是其他街,现在估计过得也不会太好。” “珍姨,麻烦您验一验这些鱼干,吾返回西城。” 徐惠珍点点头,嘱咐苏灿小心些。 苏灿点点头,带着王有襄来到二进院内的演武场,这个时间,乞儿们应该还在操练。 来到演武场内,气氛果然整肃。 有两队乞儿正在对峙,正是黄悍勇率领的男队,对战黄秀英率领的女队。 男女双方都身穿皮甲,拿着顶端包着白布的青竹棍,三人一组站立。 这是每日例行对阵,输的一方,要给赢的一方倒厕桶。 伤害不大,但侮辱性极强。 第73章 灿郎,吾好舍不得你 见到苏灿和王有襄前来,男女两队人马的气势更盛。 黄悍勇挑衅道:“对面的,敢不敢加注,输的队伍,帮赢的队伍洗袜子和里裤。” 黄秀英呸了一声:“你想得美,谁知道你们拿去干什么?” “哈哈哈!~” “对呀,悍勇,你想对秀英姐的萝袜和里裤做什么?” “悍勇哥,原来是这种人。” 周围的起哄,让黄悍勇的面颊红了起来,不少人咯咯笑。 黄秀英这时道:“少说废话,今天我们一定要把你们全部打趴下。” “切,谁趴下还不一定呢。” “悍勇哥,你不趴下可够不着。” “哈哈哈!~” “悍勇哥,你要是敢趴在秀英姐身上,小心我回驻地告诉喜凤姐。” “哈哈!~”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苏灿摇摇头,黄悍勇的武艺是不错,就是太老实,嘴皮子不够利索。 军阵前,对骂,挑衅,或者说垃圾话都是策略,目的是搞对方的心态。 “好了!男女对阵就位!”薛进军这时大声吼了一声:“杀!~” “杀!~” “哈!~” 间隔五米的两对人马,开始快步向对方靠拢。 男队这边冲锋在前的,基本都是人高马大,而女队这边也不遑多让。 这段时间鱼肉管够,时不时还有牛肉可食,加上高强度的锻炼,让正在长身体的乞儿们,一日一个变化。 有些乞儿半个月甚至会长高半头。 和胡乱冲锋陷阵的乌合之众相比,双方的军阵运用已经非常娴熟,或三一组,或九人一队。 一主两副配合,加上双方对此对练,熟悉对方的打法。 青竹棍尖的白布上裹着白灰。 只有击打在要害部位,出现白印时,才算出局。 双方打得有来有回。 突然! 黄秀英这边的一个矮小的助手,突然向前一扑,在空中时,刺出手中的青竹棍,准确的刺在黄悍勇的腹部。 场中的变化,让大家一愣,黄秀英乘胜追击,又给黄悍勇胸前刺了两枪。 接着在黄悍勇呆愣中,将他两侧的助理干掉。 男队这边主心骨阵亡,黄秀英三人组兵分三路,帮助临近的阵型。 四打三,没一会就把男队全部淘汰了。 算下来,36对36,最后女队居然还剩21人。 男队这边羞愧难当。 “悍勇哥,你们男队输得那么惨,绝对是想对秀英姐的萝袜和里裤做些什么。” “哈哈~” 又一是阵哄笑。 “好了!吸取教训,女队这次做得不错,特别是秀丽,在枪口下,牺牲了自己,刺了悍勇一枪。” “引发了连锁反应,帮助女队取了最后的胜利。” “如果这是在真正的战场,你已经阵亡了,但你帮助了21名队友活了下来,吾相信你已经把团队和荣誉刻在了心里。” “这是我今天见到,最难能可贵的一幕。” 听到薛进军如此说,大家都沉默下来,正如薛进军所言,如果这是真正的战场。 有多少人能牺牲自己,让队伍获得胜利,让队友有生的希望。 看着一脸坚毅的黄秀丽,大家的眼神里充满了敬畏。 “啪啪啪!~” 苏灿带头鼓掌,道:“黄秀丽的精神值得表扬,但吾还是希望大家,能平平安安的从战场上归来。” “非万不得已,不要逞个人英雄。” “吾还期望着你们能成家立业,儿孙满堂。” 听到苏灿那么说,大家都笑起来。 有大胆的女乞儿,突然高声道:“公子,吾想给你生儿子。” “哈哈!~玉凤,你不要你家志高拉?” “对呀,你不要,吾可要了啊!” “哈哈!~” 又是一阵欢乐。 这些日子以来,这大几百个乞儿,已经从过去最底层的民众,成长自信起来。 这是苏灿要求薛进军引导的结果。 苏灿看了看面容清丽的黄玉凤,他耸了耸肩道:“吾已经有媳妇了。” “哈哈!~” “好了,全体都有!”苏灿突然严肃起来。 “战队集结!” 随着苏灿的军令一下。四周开始严肃起来,大家迅速站队。 “目标西城,军队列!快步走!” “喝!大风,大风,大风!” 近六百多人,男女两队列,四人一排,开始往西城而去。 大家虽然不清楚苏灿的目的,但是她们现在以军阵的队列齐步回西城。 有一种功成名就,衣锦还乡的感觉。 特别是前排,200多位身着皮甲,手拿长枪的乞儿。 苏灿之所以敢身着皮甲,手拿长枪返回西城,还得多亏他太子皇商的身份。 皇商是有护卫队的,这也是他前不久。敢带兵围住王屠户的原因之一。 望北庄离西城不算近,从城外绕路,距离接近60里,队伍快步行进,午时才到西城西街的乞儿驻地。 整齐的队伍来到西城门时,还引起了骚动。 西门卫知道是西街的乞儿,才松了口气。 回到乞儿驻地后,中午在驻地简单的吃了一餐。下午黄世荣带队,在西城所有的街道行军阵。 让所有知道这只队伍前身的西城乞儿,羡慕嫉妒恨! 更是让各街的乞儿统管们心惊肉跳! 这是西街在秀肌肉! 北街的众人无比震撼的看着郭峰,佩服他敏锐的嗅觉。 傍晚时,西城另外五条街的统管,都收到了黄世荣的邀请。 大家知道!狼来了! 当天的晚上,西城六条街的统管聚在一起,开了一个闭门会议。 谁也不知道会议上说了什么。 第二天,西城乞管处宣布统一,整个西城由黄世荣统管,西城一万两千多乞儿,从此都归了西街丐帮。 和李伶花说得一致,西街的乞儿待遇早就传遍整个西城,大家都望眼欲穿,西街能过来接手。 她们才有机会,度过这个冰寒的冬日。 苏灿的粮食的确很充足,在李彧的黄庄内,储存着百万石粮食,苏灿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银子。 管起整个西城后,有了西街的经验,各街道的驻地如法炮制,不出两天,乞儿们就吃上了杂面窝。 和西街的乞儿相比,东街,中街这种富庶的街道乞儿,不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面貌都好了很多。 薛进军很轻易,就能从里面挑选出3000人作为补充,再组建新的乞儿队列。 西街的队列,经过两个多月的训练,比其他街道要强很多。 过年前,黄世荣忙着整合西城,该清退的清退,该接收的接收。 薛进军留下西街300名精锐,又从西城那3000名乞儿中选了690人,带回望北庄训练。 其他人,在驻地练。 年后会进行大比,不论是留在驻地练习的,还是跟着去了望北庄的,最后会留下990人,组成新的狂风预备队种子。 无意间提前完成了西城统一。 苏灿回到东城的明湖府邸,准备过年的年货! 朝廷这边,经过一年的忙碌,受挫也罢,丢脸也罢,愤恨也罢,休沐了! 先过年! 皇庄里,苏灿抱着李彧,例行消失两只手。 “彧儿,皇庄往年怎么过年?” 李彧小嘴微喘,颤声道:“发一下粮食,休沐半旬。” “你要回皇宫了吗?” “嗯,阿耶说,今年让吾回宫过年。” 李彧说着,她咬了咬唇,轻声道:“灿郎,够了!” 苏灿呵呵一笑,看了看有些晶莹的手指。 “年后与坤虚王朝的贸易何时开始?” “开春,农忙后。”李彧靠在苏灿的怀里,眼神里都是爱慕和满足。 苏灿突然沉声道:“初雪融化后,吾就要北上了。” 李彧的脸色突然一跨,欲泣道:“不能不去吗?” 苏灿摇摇头:“事关爹娘,吾必须上去一趟。” 李彧抱着苏灿的脖颈,脸上充满了留恋。 “灿郎,吾好舍不得你。” “吾,也舍不得你。” “灿郎,要!~” “唔!~” 第74章 少爷,你行吗? 冬去春来,万物复苏。 又到了动物交呸的季节,这个年不论是对于苏灿,还是西城的乞儿们,都是一个肥年。 不用再担心饿死,冻死,不少有生意天赋的乞儿三两人组队,散到各城中摆小摊。 相比以商户,流民,贫民为主的西城,其他城的条件不知道好多少倍。 用花生油炸的团子,用鱼肉加杂面弄成的三色丸子,用牛骨熬煮的汤,在其他分城开始风靡起来。 不少人惊愕,这种流动的小摊贩,炸团子用的居然是花生油! 牛骨汤里面也没有涩味! 综合一想。 雾草!这是花生油和雪花盐?!要说背后没有大佬支持,打死都不信! 于是,本来红着眼,打算酝酿一些戏码的事项,纷纷停下来。 一切风平浪静。 苏灿这边,拿到了王屠户散尽家财,筹齐的一万两银子,一个小小的西城屠户,居然有一万两银子。 也是非常惊人,相当于后世500万元。 说实话,王有襄这段时间,尽心尽力,与苏灿互通有无,充分交流后,苏灿对于王家,已经没有多少怨念。 毕竟秋菊没有受苦,而且与王有襄多次交流后,早就被她的娇柔,把怨恨磨干净。 苏灿和徐惠珍做了一个年底的盘点。 从王掌柜手里搞来了35万两银子,购买了明湖府邸花了10万两银子,购买婢女,家丁,胡院等,花了5000两。 给福伯招募狂风大队花了4万两。 林府上上下下升级改造花了5000两,年底发了每人1两-10两的休银,再加上采购不少粮食。 林府银子剩14万两。 加上王屠户送来1万两,最终的现银有15万两。 按后世算,也有7500万元,足够林府各种开销。 哪怕抛开其他收益,望北庄的土地,就足够林府上下的花销。 当然,望北庄的土地,今年全部休耕。 东城明湖府邸,林府议事厅。 苏灿、林宇轩(福伯)、长枪副队薛进军、轻骑副队刘程峰、游弓副队希华瞬,程鹰、王有襄、黄世荣,黄韩勇,黄秀英到场。 召开新年会议。 苏灿做主位,福伯林宇轩坐次位。 左侧是薛进军、刘程峰、希华瞬,程鹰。 右侧是黄世荣,王有襄、黄韩勇,黄秀英。 苏灿扫视了在坐的众人,开口道:“按计划,半个月后,吾与珍姨一家,将北上大同府北定堡,现在安排府邸和望北庄的事宜。” “请少爷示下!” 众人拱手齐声,这段时间,苏灿以他的智谋,已征服了在场的众人。 苏灿看着林宇轩,拱手道:“府邸不能没有主心骨主导,福伯留下主导府邸的一切事物。” “是,少爷。” 福伯也没有废话,如今有大把的人才可用,特别是召回了狂风大队的成员后。 他现在很少做护卫工作,都是交给程鹰等一众好手。 苏灿说得也没错,狂风大队的人都很强,没有主心骨在,很难压服他们。 苏灿对着薛进军又道:“劳烦薛队留守望北庄,继续训练西城的乞儿们,争取在秋收前,训练出一批能北上战场的乞儿。” “再不济,至少也能帮忙守城。” 薛进军点点头,拱手道:“少爷放心,如今西城尽在吾等之手,在一万多名乞儿中,选出一两千人特训半年,足够让他们熟悉军阵了。” 苏灿点点头,对着福伯道:“支出一万两银子交给薛队,以保障后勤补给,让成编队的佼佼者,能顿顿有肉。” 福伯点点头,薛进军搓了搓手,兴奋道:“那感情好,只要顿顿有肉,吾保障把他们训得嗷嗷叫。” 苏灿拱手:“一切看薛队的成果,不出意外,今年秋收,应该能给坤虚铁骑一些惊喜。” 众人互相对视一眼,都能看到眼里的跃跃欲试。 苏灿继续道:“另外,望北庄今年的土地,同样交给薛队,您的家族可以尽数迁徙过来。” 薛进军拱了拱手,一脸的喜意。 他的家族在陪都,世代为大族务农,个个都是农事好手,能迁过来,在苏灿手下做事,那绝对是一桩美事。 “另外,望北庄今年休耕,但需要蓄水耙犁,春耕时正常深耕蓄水,往后每一个月,都要耙犁一次。” “至6月份,池塘内的污秽堆成肥料,将其挖出,施到田地中,秋收前,同样一个月耙犁一次。” “山地正常翻土即可。” 薛进军点点头,苏灿告诉过他农家肥的原理,他虽然将信将疑,但他无条件执行苏灿的指令。 苏灿对着轻骑副队刘程峰和游弓副队希华瞬道:“刘队和希队随吾北上。” 他说着又对程鹰道:“程鹰叔也随吾北上,两位队长北上的任务,是在北疆继续训练乞儿们的骑阵和骑射。” “程鹰叔物色狂风大队一些好手,协助守城。” 程鹰和两个队长拱手领命。 苏灿接着对黄世荣道:“如今西城尽在吾手,你的任务就是稳住西城的局势,配合薛队完成驻地和望北庄的乞儿训练。” “开春后,相信团子和三色丸子的生意会更好,勇武队要多巡逻,以防眼红者闹事。” 黄世荣拱手领命:“请公子放心,吾省得。” 苏灿最后对着黄韩勇和黄秀英道:“二位现在是男女队的统领,半个月后,男女队各选出96人一起北上。” “只有在北疆,才能尽情纵横在草原上,牧猎数不尽的牛羊。” 黄韩勇和黄秀英对视一眼,都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兴奋和渴望。 “是,公子!” 两人都拱手领命! 苏灿最后总结:“京都是根,吾希望留守的能守住根,北疆才是吾等施展才华的地域。” “望诸位倾力协助!” “是!少爷。” “是!公子。” “那会议就开到这,都去准备吧。” “是!” 众人答应一声,都一脸兴奋的鱼贯而出。 王有襄撇撇嘴,问道:“那吾呢?不给吾安排任务?” 苏灿对着王有襄招招手,王有襄明眸微翻,走了过来,被苏灿抱到怀里,让她坐在大腿上。 苏灿一只手消失在裘袄下,戏谑道:“襄姐姐的任务,就是陪少爷对练。” 王有襄的明眸微润,嘴角微扬道:“少爷行吗?” 雾草!居然被鄙视了! 叔叔能平,婶婶不能平! 这段时间,苏灿也是猛涨个,如今已经有168cm的身高。 小苏灿也强壮了一圈,与王有襄对练已经不相上下,有时还能压制她一头。 回春后的天气晴朗,气温也回到七八度,让交流方便了很多。 面对挑衅!苏灿当然要还击。 就在会议厅的里屋,王有襄趴在办公桌上。 苏灿奋笔疾书,两人互通有无。 后半程,秋菊过来寻苏灿,被抓住,加入三人队列练习。 目前能和苏灿有来有回的,也就是珍姨和王有襄,秋菊,青婵,李彧这些新手,都是没一会就败下阵来。 暴风骤雨后。 三人收拾一番,出了会议厅,往后院后厨而去。 “少爷,珍姨说的酱油是什么?” 苏灿看着一脸满足的二女,他笑盈盈道:“酱油就是用黄豆酿制的酱料,用来增味的。” “好吃的!”一听到和吃的相关,秋菊眼前一亮,她和青婵一样,都是吃货。 苏灿点点头:“说是好吃的也行,酱油主要用来蘸酱和炒菜,它的附属品,用来做豆瓣酱。” “抹在杂面窝,或者烙饼上吃,别有一番风味。” 苏灿说完,秋菊的嘴角已经流口水了。 王有襄听到烙饼,也是眼前一亮,她比较喜欢吃面食相关的东西。 年关时,苏灿弄了一个刀削面,最对她的胃口。 三人来到内院时,看到青婵、徐惠珍和林曦等,都围着一口大缸看。 这口大缸,正是原来西城林府内,苏灿弄酱油的那口。 安顿完东城府邸,徐惠珍就派人去弄回来。 这可是她的宝贝! 第75章 吾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少爷快来看,是不是出了?” 见到苏灿过来,青婵一脸兴奋的招手。 苏灿嘴角微扬道:“出了?那你舔一下看看?” 看着苏灿坏笑的嘴角,青婵突然想到了什么,面颊微红起来。 青婵嘟了嘟嘴,看了看林曦,一脸嗔怪的剐了一眼苏灿。 徐惠珍的俏脸也是不自然起来,有些嗔怪的看着苏灿。 她看着酱缸里,漂浮着一层结晶,结晶下还有褐色的浓汁,她一脸兴奋。 对于厨师来说,各种酱料就是手中的武器。 不出意外,这种叫酱油的东西,又是一种不逊色于鸡精的东西。 苏灿来到近前看了一眼,点点头道:“的确是出酱油了,但这是初浆。” “现在的酱油味道还有些寡淡,等爆晒完整个夏季,进入秋季后,那味道!啧啧!” 苏灿说完,拿过青婵手中的一个木勺子,压住豆酱,舀了一些酱油上来。 他用手指,直接蘸了点,弄到嘴里吮起来。 “唔!味道不错,虽然清淡,但别有滋味上心头。” “青婵姐你试试。” 看着苏灿嘴角若有若无的坏笑,青婵总觉得苏灿若有所指,她也用手指点了点,放到嘴里吮了吮。 一股浓郁的豆香袭来,一股淡淡的咸味,萦绕在舌尖。 很鲜! “唔!~好鲜!~” 青婵惊呼一声,眼角弯弯的,显然被酱油的味道征服了。 见苏灿和青婵都尝试过,众人也都试了一下,也被酱油的味道征服了。 徐惠珍一脸激动,她问道:“灿儿,这酱油可又忌讳?” 苏灿摇摇头:“这酱油用途广泛,特别是用来炒菜,不但可以去腥,还能增香。” “如用来当蘸酱,在酱油里加入少许雪花盐,像白焯鸡鸭或牛羊肉最佳!” 苏灿说道这里,他突然精神一凛,想到了坤虚王朝,这酱油对于坤虚王朝,说不定比雪花盐的吸引力更大。 他忙对着徐惠珍道:“珍姨,关于酱油,吾有大用,你随吾来,吾将配方交给珍姨,春雨后,让府邸后厨的人大量制作。” 苏灿说完,不由分说,拉着徐惠珍的手,往内院的书房而去。 众人见苏灿说得严肃,也严肃下来。 苏灿突然回头对着青婵道:“青婵姐,你打一碗酱油,到厨房炒几个菜试试看味道。” 青婵眼前一亮,招呼几女一起帮忙。 书房内,苏灿把制作酱油的方法告诉徐惠珍后,把她堵在书桌上。 “吾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坐在书桌上,徐惠珍咬着娇唇,低头看着苏灿。 苏灿笑盈盈的:“果然还是珍姨的味道浓郁。” 徐惠珍轻哼一声:“是不是青婵的味道更鲜,更香甜?” 苏灿抬着头看着徐惠珍,轻轻摇头道:“青婵姐哪里有珍姨的风味。” “你就使劲糟践你珍姨吧,你这个小坏蛋,越来越坏了。” 许久后,苏灿一脸满足,舔了舔唇上的腻滑。 徐惠珍一脸嗔怪,收拾好自己。 她给苏灿整理衣领道:“半旬后,就要北上,到了北疆,你给吾老实点。” 苏灿抱住徐惠珍道:“北上后,吾就跟娘亲说,要给珍姨传薪。” “呸!~不准!”徐惠珍羞红了脸。 这个世界,连年的战争,家里的男人意外或者战死时,可以带着儿女举办一个传薪仪式,跟着小叔或者伯伯过。 或者跟着女儿一起,到姑爷家生活。 这种关系不被世人待见,但是却普遍纯在与世间,举办过仪式后,大家也就见怪不怪了。 举办和不举办有很大的差别。 苏灿捧着徐惠珍的脸,认真道:“吾一定要!如果珍姨不愿意,那吾就跟娘亲说,吾娶珍姨,不娶林曦姐了。” “你!~”徐惠珍脸色变得幽怨起来:“你真要让你娘亲笑话死吾才甘心?” 苏灿吻了吻徐惠珍的娇唇,斩钉截铁道:“这辈子,灿儿一定要娶珍姨做媳妇,不论是何种方式。” “你真霸道!”徐惠珍环住苏灿的脖颈,恢复一副娇柔的模样。 苏灿笑盈盈的:“传薪是最好的方式,吾可以等两年后,娶林曦姐时再提,但珍姨不准再躲着灿儿。” 徐惠珍的目光有些躲闪,不敢看苏灿。 这些日子,她把孕期算得死死的,一旦是那些日子,她就躲着苏灿,安全的时候,她就随苏灿施为。 今天正是要紧时。 “今晚,给吾留门,不然吾就闹得满府皆知!” 面对苏灿耍无赖,徐惠珍翻了翻明眸,她主动亲了亲苏灿道:“半旬后就要北上了,一路奔波劳累,灿儿舍得让珍姨这个期间受孕受苦吗?” 苏灿愣了一下,觉得很有道理,便兴泱泱道:“那就先不慌种。” 徐惠珍努了努嘴,帮苏灿整理完衣服。 两人出了书房,来到厨房内。 厨房内,众人早就炒好了几盘菜,见苏灿和徐惠珍过来,青婵兴奋道:“少爷,快来尝尝,味道顶好。” 苏灿点点头,徐惠珍早就按耐不住。 先夹了块羊肉,品尝了起来。 “唔!~好鲜,这酱油似乎可以掩盖羊肉的膻味!” 苏灿也吃了一块,点头道:“这酱油晒得不够,否则味道更鲜。” 众女都品尝完,皆是一脸欣喜。 这个时代的人,食物永远是主旋律。 在厨房,苏灿和徐惠珍又拿酱油做了几种食物,苏灿弄了一个食盒,装了几盘。 招呼王有襄,往皇庄而去。 苏灿现在是太子皇商的统管,往皇庄跑,没毛病,最近正是紧要关头,魏巍和青竹都直接住在皇庄里。 东城往东皇山大约十里地,驾马车大约四十分钟。 来到皇庄时,差不多正好午饭点。 苏灿让王有襄去找工坊区的魏巍,他独自前往内宅见李彧。 并不是谁,都能见到李彧。 拿着李彧的令牌,苏灿轻而易举来到内院主厅。 让苏灿惊疑的是,主厅中的饭桌上,正坐着一男三女,三女两个三旬左右,一个似乎刚束发!加上李彧五个人。 李彧看到苏灿,她的脸上一慌,使了使眼色。 苏灿心里突突。 雾草,这是当今圣人当面,两个气质非凡的女子,一个应该是安皇后,另一个应该是宁贵妃,刚束发的女子,应该是乾安公主! 这个时候躲避,已经来不及。 苏灿整肃了一下脸庞,微微低着头,提着食盒走了过去。 李彧见苏灿走近,她一脸惊喜道:“苏统管,可是又研究出新的吃食!” 苏灿一愣,拱手道:“回太子,前些日子,您曾言,羊肉多有腥臊,让吾研究是否有法子去味,吾幸不辱命,特来交差。” “咦!真有?”李彧一脸惊喜,方才随意找了个借口,没想到对上了。 这时,顾嘉端着一盘羊肉汤过来,看到苏灿手上的食盒,他一脸喜色,将羊肉汤放在饭桌上。 走过来,一面给苏灿使眼色,一面拿过食盒。 苏灿对着李彧拱手道:“使命达成,吾先行告退。” 苏灿说着,刚想退走。 那饭桌上的中年男子,突然道:“慢着,既然来了,一起用餐吧。” 在场的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中年男子。 “阿耶,这不合规矩吧!” 李彧有些着急,看了看中年男子,又看了看苏灿。 苏灿叹了口气,李彧把“阿耶”叫出了口,相当于明示了中年男子的身份,苏灿不拜见一下,哪里走得掉。 他只好快步往前又走了几步,拱手鞠躬九十度道:“寒门苏灿,拜见圣人。” “拜见安皇后,宁贵妃。” “拜见乾安公主。” “嘁!你好大的胆子,见到阿耶居然不跪!” 其他人还没有说话,乾安公主就先发起难来,看着她面容和李彧有七八分相似。 身穿坤虚王朝的游牧服,还编了个草原少女的发髻,就知道!这绝对是个无法无天的主。 苏灿心里暗暗叫苦起来。 第76章 你这菜,烧得不错。 苏灿正想说些什么时,李彧率先开口道:“请阿耶恕罪,他就是吾所说的掌握食疗的少年。” 李斌点点头道:“吾知晓,否则也不会让他同席。” 李斌说完,指着食盒,对着苏灿问道:“这食盒内真有新鲜吃食?” 苏灿见揭过跪拜这事,他暗暗松了口气,直起身,微微拱手道:“回圣人,却有新鲜吃食,用今日一早刚出炉的酱油烹饪了几道小菜。” “嚯!今日刚出炉的新鲜玩意,竟敢拿来给阿耶食用,要是出事了,你担待得起吗?” 乾安公主继续发难,苏灿一脸郁闷,自己这是犯了她哪条忌讳。 这是处处跟自己过不去。 李彧这时又道:“苏统领这是拿来给吾品尝的,他并不知晓阿耶与两位阿姆今日来皇庄。” “哼!依吾看,一定是皇弟通风报信。” 乾安公主继续胡搅蛮缠起来,李彧也是无奈,微微翻了翻明眸。 这时,安皇后出言道:“好了,别处处给你皇弟为难。” 安皇后说完,招了招手,示意苏灿前来打开食盒。 苏灿又拱了拱手,进入大厅中,来到饭桌前,打开食盒,从食盒里拿出三道菜。 蒜蓉炒羊脊里肉,回锅肉炒嫩蕨,野菜肉沫。 这些菜中规中矩,但颜色不一样,都有些褐色,拿出来时,每个菜品都裹着油纸,尚有余热。 油纸打开后,一股难言的香气扑鼻而来。 想找苏灿麻烦的乾安公主,都咽了咽唾沫。 苏灿将菜品摆上桌后,用一双公筷,夹了一些到自己碗里,然后先吃了起来。 这不是没有礼数,而是自己先试毒。 李彧第二个夹菜,但她没马上吃。 而是等了一会,苏灿依旧红光满面后,李彧才吃起来,乾安公主撇了撇嘴,也夹起一筷蒜蓉炒羊脊里肉吃到嘴里。 她突然惊疑一声,快速咀嚼起来。 “看不出来,你还是有点本事的,这菜烧得不错。” 乾安公主说着,对着蒜蓉炒羊脊里肉开动起来。 李斌右侧的宁贵妃给李斌夹了一些,放到他的碗里。 李斌夹起来放到嘴里。 “咦!不错,入口滑嫩,汁水浓郁,有一股淡淡的豆香。” 李斌的脸上带出些许赞叹,让众人都有些惊奇。 乾安公主明眸一转,对着安皇后道:“阿姆,把这个苏厨子带回皇宫可好,专门给阿耶阿姆烧菜。” 听到乾安公主这个请求,李彧吓了一跳,忙道:“苏灿乃是皇庄商贸统管,可不是厨子。” “吾还有事安排他做,可不能跟皇姐回宫,饭食由皇庄送回宫里即可。” 乾安公主努了努嘴,并不看李彧,而是盯着安皇后看。 安皇后一一品尝了苏灿送来的菜,也是点了点头,认可道:“苏统管烧的菜,的确有一手,这段时间太子送回宫中的食补也是出自你手吧。” 苏灿点头,拱手道:“正是在下所烧。” “你坐下吧。圣人食了太子送来的食补,今年冬季好受了一些,哀家替圣人谢过苏统领。” 苏灿又拱手鞠躬道:“谢皇后娘娘赐座。” 说完,苏灿也坐了下来。 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在哪朝哪代都盛行,开始吃饭后,大家都沉默下来。 就连跳脱的乾安公主,也安静的吃起饭来,但她的明眸转溜溜的,不知道在憋着什么坏。 时不时盯着苏灿看一会,嘴角阴测测的,让苏灿浑身起鸡皮疙瘩。 苏灿用酱油烧的几道菜的确美味。 李斌都多吃了半碗饭,让安皇后都升起把苏灿带回宫中的想法。 但她看了看李彧,放弃了这个想法。 现在的局势微妙。 吃过饭,乾安公主本来想让苏灿带她到皇庄各处游玩,但李斌似乎有事,单独把苏灿拉到书房内。 皇庄的书房,苏灿经常来,特别是李斌坐的那张椅子,他也坐过。 一般都是他坐椅子,李彧坐他。 李斌身边带着一个三旬的护卫,护卫显得非常不起眼,让人下意识就忽略他的存在,但是苏灿却警铃大作起来。 这护卫是一个真正的高手! 李斌坐稳后,苏灿直接跪拜道:“罪臣之后,苏灿拜见圣人。” 李斌面无表情,打量苏灿一眼,平和道:“你倒是干脆,吾以为,你会编一些谎言欺瞒朕。” “太子可知你的身世?” 苏灿回答道:“已告知太子知晓。” “嗯,你起来吧。” 李斌看着苏灿,悠悠的说道:“苏长赋之子,于西城生活了四年,最近几个月突然崛起,先是以雷霆手段,收服了西城西街的乞儿。” “又以鸡精为饵,谋了王斌贵的庄园和银两。” “再成了太子商贸统管,统合了西城乞管,并训练了几千乞儿。” “潜伏四年,一朝得势,迅速崛起。” “你意欲何为啊!” 李斌说得平淡,但句句如惊雷在苏灿心里炸响。 他赶忙拱手低头道:“圣人明鉴,吾半旬后即将北上寻父亲,此去路途遥远,想积累些力量,以保全自身。” “你起来吧,可知你父亲为何被贬到北疆?”李斌随意的问了一句。 苏灿起身后,郑重的拱手鞠躬道:“圣人是想为大乾,为太子保全一些实干派的底蕴。” 李斌惊讶的看着苏灿,问道:“你何来的信息?” 苏灿郑重道:“太子心系圣人安危,曾将圣人的情况告知了吾,吾由此断定。” 李斌点点头,认可道:“不错,你倒是机灵,吾听太子言,你能延续吾的性命?” 听到李斌那么说,他身后的护卫都惊讶起来。 苏灿严肃的点点头道:“太子曾把圣人的症状讲解过,吾有九成的把握,为圣人延寿。” “但,前提有三。” “噢!你说来听听。”李斌依旧平淡,望着苏灿。 苏灿道:“一,每日亥时前(21点)必须入睡,二、每日辰时需做些运动,三、不可沉迷女色,最多半旬一次。” 李斌听到这三个前提,他疑惑道:“为何亥时(21点)必须入睡?” 李斌是一个勤快的帝王,经常批阅奏章到凌晨,让他21点前睡,那可是老大难的问题。 苏灿严肃道:“心肝脾肺肾,对应金木水火土,亥时属木,正是肝脏造新血,交替身体养料的时间。” “如此时能睡着,就可以通过养料交替,从而滋养全身,弥补圣人先天缺失。” “圣人可有早睡的经历,可否感觉次日精神特别好。” 李斌回想了一下,眼前一亮,拍手道:“的确如此。” 苏灿又道:“圣人如能亥时前入睡,次日一定精神百倍,处理政务也可事半功倍。” 李斌点点头,算是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至于辰时运动,这个简单,宫中的御医也曾建议他每日运动运动。 至于女色,李斌就娶了三个女人,其他都是各世家的代表。 年轻的时候,可能还有些兴致,现在临近不惑,加上气血亏虚,早就不能人伦了。 和苏灿对答了许久,李斌有些困,就让苏灿告退了,他准备午休一番。 李斌这三日会在皇庄内休沐,要求苏灿随传随到,李斌还有不少问题要问他。 苏灿拱手告退后,出了书房。 刚出了书房门口,就被一只娇嫩的手拍在肩膀上,苏灿这些日子和福伯,薛进军习武,也算是个小高手了。 下意识的,就抓住肩膀上的小手,蹲下!一个回手掏! “啊呀!~”一声,娇痛响起。 苏灿抬头一看,这只小手的主人不是乾安公主还是谁。 要命的是,苏灿这个回手掏,正掏在乾安公主的两股之间。 乾安公主被袭击,下意识并拢严丝合缝的美腿,把苏灿的手夹得死死的。 柔软的感觉袭来,苏灿下意识勾了勾手。 “......” 两人一上一下,大眼瞪小眼。 乾安公主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红润了起来,她的眼神里也积蓄着润光。 “溦儿,发生了什么事?” 书房内突然响起了李斌的声音,吓了两人一跳,乾安公主李溦忙回道:“阿耶,无事,吾只是路过。” 她说完,一脸气愤的看着苏灿,用嘴型道:“还不放开吾。” 苏灿这才惊醒过来,松开了李溦的小手,他试图拔出自己的手。 但是被李溦夹得紧紧的。 苏灿有些郁闷,他又勾了勾,李溦俏脸通红,咬着唇,很润的看着苏灿。 苏灿更郁闷了,要是被圣人看见这种情况,估计九族都不够灭的。 他顾不得男女大防了,也没有什么大防了。 直接一托,一抱,就把李溦抱起,往一边的厢房跑。 进入厢房后,苏灿把门关起。 一脸郁闷道:“殿下要夹到何时?” 李溦咬着唇,一脸希冀的望着苏灿道:“吾感觉好奇怪。” 苏灿一愣,嘴角坏笑起来,这估计是乾安公主第一次被异性触碰,打开某个开关。 苏灿低声道:“要不要,让吾施为一番,保证让公主体验世间美好。” 李溦一脸水润,点了点头。 松开了苏灿的手,苏灿邪魅着,托起李溦,往厢房的里屋而去。 把李溦扔到大床上后。 苏灿直接压了上去。 好一会,里屋就响起了。李溦压抑着声音的娇喘。 第77章 殿下,要夹到何时 苏灿正想说些什么时,李彧率先开口道:“请阿耶恕罪,他就是掌握食疗的少年。” 李斌点点头道:“吾知晓,否则也不会让他同席。” 李斌说完,指着食盒,对着苏灿问道:“这食盒内,真有新鲜吃食?” 苏灿见揭过跪拜这事,他暗暗松了口气,直起身,微微拱手道:“回圣人,却有新鲜吃食,用今日一早刚出炉的酱油,烹饪了几道小菜。” “嚯!今日刚出炉的新鲜玩意,竟敢拿来给阿耶食用,要是出事,你担待得起吗?” 乾安公主继续发难,苏灿一脸郁闷,自己这是犯了她哪条忌讳。 处处跟自己过不去。 李彧这时又道:“苏统领这是拿来给吾品尝的,他并不知晓,阿耶与两位阿姆今日来皇庄。” “哼!依吾看,一定是皇弟通风报信。” 乾安公主继续胡搅蛮缠,李彧也是无奈,微微翻了翻明眸。 这时,安皇后出言道:“好了,别处处给你皇弟为难。” 安皇后说完,招了招手,示意苏灿前来打开食盒。 苏灿又拱了拱手,进入大厅中,来到饭桌前,从食盒里拿出三道菜。 蒜蓉炒羊脊里肉,回锅肉炒嫩蕨,野菜肉沫。 这些菜中规中矩,但颜色有些不一样,都有些褐色,拿出来时,每个菜品都裹着油纸,尚有余热。 油纸打开后,一股难言的香气扑鼻而来。 想找苏灿麻烦的乾安公主,都咽了咽唾沫。 苏灿将菜品摆上桌后,用一双公筷,夹了一些到自己碗里,然后先吃了起来。 这不是没有礼数,而是自己先试毒。 李彧第二个夹菜,但她没马上吃。 而是等了一会,苏灿依旧红光满面后,李彧才吃起来,乾安公主撇了撇嘴,也夹起一筷蒜蓉炒羊脊里肉吃到嘴里。 她突然惊疑一声,快速咀嚼起来。 “看不出来,你还是有点本事的,这菜烧得不错。” 乾安公主说着,对着蒜蓉炒羊脊里肉开动起来。 李斌右侧的宁贵妃给李斌夹了一些,放到他的碗里。 李斌夹起来放到嘴里。 “咦!不错,入口滑嫩,汁水浓郁,有一股淡淡的豆香。” 李斌的脸上带出些许赞叹,让众人都有些惊奇。 乾安公主明眸一转,对着安皇后道:“阿姆,把这个苏厨子带回皇宫可好,专门给阿耶阿姆烧菜。” 听到乾安公主这个请求,李彧吓了一跳,忙道:“苏灿乃是皇庄商贸统管,可不是厨子。” “吾还有事安排他做,可不能跟皇姐回宫,饭食由皇庄送回宫里即可。” 乾安公主努了努嘴,并不看李彧,而是盯着安皇后看。 安皇后一一品尝了苏灿送来的菜,也是点了点头,认可道:“苏统管烧的菜,的确有一手,这段时间,太子送回宫中的食补,也是出自你手吧。” 苏灿点头,拱手道:“正是在下所烧。” “你坐下吧。圣人食了太子送来的食补,今年冬季好受了些,哀家替圣人谢过苏统领。” 苏灿又拱手鞠躬道:“谢皇后娘娘赐座。” 说完,苏灿也坐了下来。 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在哪朝哪代都盛行,开始吃饭后,大家都沉默下来。 就连跳脱的乾安公主,也安静的吃起饭来,但她的明眸转溜溜的,不知道在憋着什么坏。 时不时盯着苏灿看一会,嘴角阴测测的,让苏灿浑身起鸡皮疙瘩。 苏灿用酱油烧的几道菜,的确美味。 李斌都多吃了半碗饭,让安皇后都升起,把苏灿带回宫中的想法。 但她看了看李彧,放弃了这个想法。 现在的局势微妙。 吃过饭,乾安公主本来想让苏灿,带她到皇庄各处游玩,但李斌似乎有事,单独把苏灿拉到书房内。 皇庄的书房,苏灿经常来,特别是李斌坐的那张椅子,他也坐过。 一般都是他坐椅子,李彧坐他。 李斌身边带着一个三旬的护卫,护卫显得非常不起眼,让人下意识就忽略他的存在,但苏灿却警铃大作。 这护卫是一个真正的高手! 李斌坐稳后,苏灿直接跪拜道:“罪臣之后苏灿,拜见圣人。” 李斌面无表情,打量苏灿一眼,平和道:“你倒是干脆,吾以为,你会编一些谎言欺瞒朕。” “太子可知你的身世?” 苏灿回答道:“已告知太子知晓。” “唔,你起来吧。” 李斌看着苏灿,悠悠的说道:“苏长赋之子,于西城生活了四年,最近几个月突然崛起,先是以雷霆手段,收服了西城西街的乞儿。” “又以鸡精为饵,谋了王斌贵的庄园和银两。” “再成了太子商贸统管,统合了西城乞管,并训练了几千乞儿。” “潜伏四年,一朝得势,迅速崛起。” “你意欲何为啊!” 李斌说得平淡,但句句如惊雷在苏灿心里炸响。 他赶忙拱手低头道:“圣人明鉴,吾半旬后即将北上寻父亲,此去路途遥远,想积累些力量,以保全自身。” “你起来吧,可知你父亲为何被贬到北疆?”李斌随意的问了一句。 苏灿起身后,郑重的拱手鞠躬道:“圣人是想为大乾,为太子保全一些实干派的底蕴。” 李斌惊讶的看着苏灿,问道:“你如何知晓?” 苏灿郑重道:“太子心系圣人安危,曾将圣人的情况告知了吾,吾由此断定。” 李斌点点头,认可道:“不错,你倒是机灵,吾听太子言,你能延续吾的性命?” 听到李斌那么说,他身后的护卫都惊讶起来。 苏灿严肃的点点头道:“太子曾把圣人的症状讲解过,吾有九成的把握,为圣人延寿。” “但,前提有三。” “噢!你说来听听。”李斌依旧平淡,望着苏灿。 苏灿道:“一,每日亥时前(21点)必须入睡,二、每日辰时需做些运动,三、不可沉迷女色,最多半旬一次。” 李斌听到这三个前提,他疑惑道:“为何亥时(21点)必须入睡?” 李斌是一个勤快的帝王,经常批阅奏章到凌晨,让他21点前睡,那可是老大难的问题。 苏灿严肃道:“心肝脾肺肾,对应金木水火土,亥时属木,正是肝脏造新血,交替身体养料的时间。” “如此时能睡着,就可以通过养料交替,从而滋养全身,弥补圣人先天缺失。” “圣人可有早睡的经历,可否感觉次日精神特别好。” 李斌回想了一下,眼前一亮,拍手道:“的确如此。” 苏灿又道:“圣人如能亥时前入睡,次日一定精神百倍,处理政务也可事半功倍。” 李斌点点头,算是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至于辰时运动,这个简单,宫中的御医也曾建议他每日运动。 至于女色,李斌就娶了三个女人,其他都是各世家的代表。 年轻时,可能还有些兴致,现在临近不惑,加上气血亏虚,早就不能人伦。 和苏灿对答了许久,李斌有些困,就让苏灿告退,他准备午休一番。 李斌这三日会在皇庄内休沐,要求苏灿随传随到,李斌还有不少问题要问他。 苏灿拱手告退,出了书房。 第78章 吾不嫁郡王嫡子,吾要嫁他 苏灿来到皇庄内院时,李斌,李彧,顾嘉和护卫围在一个假山边。 假山上有一个溪流往下,假山底部安装着一个水车,水车在水流的冲击下,快速转动。 李彧有些激动,李斌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见苏灿到来,李彧赶忙招手。 苏灿来到近前,拱手施礼道:“圣人安,太子安,吾奉召前来。” 李斌点点头,望向李彧。 “苏统管,你来讲解一下这水车的作用。” “是!”苏灿点头:“这水车用途广泛,置于河流旁,可通过水流推动水箱,将水引入水槽,灌入水渠。” “用于灌溉农田。” “置于水流湍急之处,可快速推动水车转动,只需将水车的中轴延伸出来。” “在中轴外加上一个轮子,底部同样安装一个较小的轮子,用绳索串联,就可以获得动力。” “之后可以链接舂米桩,碾磨石,甚至是打铁锤,等!” “这是一切机械之祖。” 苏灿连讲解带笔画,还用树枝在地上画了几个示意图。 李彧显得很激动,这些机械对于大乾王朝来说,简直就是第一次工业革命的开端。 要是都能实现,其中释放的生产力绝对恐怖。 苏灿这些日子,经常与李彧一面交流,一面讲解先进的生产力。 这也是李彧爱上苏灿的原因之一。 和她同龄,但才华绝对能碾压大乾的工匠,当然工匠的动手能力,能碾压苏灿。 苏灿就是个理论家,实践还得靠工匠。 李斌随着苏灿的讲解,不断的点头,本来平淡的面容,也有了些许喜色。 等苏灿讲解了十几种,由水车延伸出来的机械,李斌直接下旨道:“升苏灿为工部左待郎,组建新的技工部。” “衙署就安置在皇庄,皇庄内所有的工匠皆可调用。” 苏灿心里雾草了一声,赶忙跪谢道:“谢圣人恩典!” 待郎和侍郎差了一丿,但也是四品匠官!直接跟他老爹被贬职前一个级别。 简直爽歪歪! 就冲这直接连升八级,自己还豁豁了他两个闺女,跪一跪不吃亏。 “起来吧。”李斌淡淡的回了一句,示意众人进入一旁的亭子。 亭子里有石桌,四周围着石椅,每个石椅上都放置了软垫。 石桌上,有一个泡茶的器具,一旁还有两个烧水用的炭炉。 两个铜壶置在上面,已经烧开了一个。 顾嘉泡茶。 这个世间,茶叶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物,和后世已经相差无几。 李斌,李彧,苏灿坐着,护卫站在李斌身旁。 李斌喝了口顾嘉泡的茶,说道:“太子已将雪花盐,花生油,水车专技,都告知了吾。” “这些产业,对于皇家至关重要,甚至会打破当前的平衡。” “苏卿功不可没。” 苏灿有了官职后,李斌可以称呼他为卿了。 苏灿谦虚了一声,等待李斌接下来的问询或者布局。 李斌继续道:“吾也去看了鱼干仓库,三百年未捕的东进河,没想到大鱼如此之多。” “而且,它们居然不掀翻了你们的船。” 听到李斌一语双关,苏灿心里严肃起来。 他思索了一下,回答道:“三百年未捕,其实鱼儿也失去了危机感,都是盯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捕鱼时,只要分段围捕,抓大放小,未在捕捉范围的鱼儿,从栅栏中漏网,只会幸灾乐祸。” “而且大鱼伏网,腾出了流域内的水草,小鱼都乐见其成。” 李斌点点头,他又问道:“吾看了你们补的鱼,大多都是青鱼和鳙鱼,均是食草鱼。” “肉食鱼未见一只。为何?” 苏灿喝了一杯茶,反问道:“如今的东进河里,还有肉食鱼吗?” “就算是有,估计也被众多大鱼赶入长江中。” 苏灿和李斌对奏了一番,双方都沉默了下来。 过了一会,李斌又问道:“吾听说,你有一统天下之志?” 苏灿心里雾草了一声,赶忙起来,跪伏在地道:“请圣人明鉴,吾只是觉得三国鼎立千年,太多人流离失所,有感而发。” “期望着能出圣君,一统寰宇,使民众能休养生息,安居乐业。” “并无忤逆之心!” 李斌也没为难苏灿,让他起身后,悠悠的说道:“千年鼎立,想打破谈何容易。” “远的不说,就说这世家大族,千年下来,根深蒂固,从朝堂到地方,都是他们的人。” “想一统天下,没有世家的支持,只不过是水中花,镜中月罢了。” 苏灿思索了一下,觉得李斌跟他说这些,应该意有所指,或者是试探一下,他可有破解之法。 苏灿看了看李彧一眼,后者点了点头,似在鼓励。 苏灿道:“恕吾直言,对于世家大族来说,这天下是否一统,甚至谁家当皇帝,他们都不关心。” “他们关心的,只是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如今的世家大族,已自成派系,对其地域内的掌控,已经达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地域内思变的,只有最底层的民众。” “如京都的乞儿一般,他们为了活着,已经倾尽了所有,他们也渴望拥有一份活计,期望着能成家立业。” “甚至是拥有家宅和土地。” “然而,这些,对他们来说,都是痴人说梦。” “正如圣人对京都的掌控一般,哪怕吾将京都十几万乞儿都统管起来。” “圣人想铲除,不过是一夜之间的事。” 苏灿说完,望向李斌,李斌喝了杯茶,嘴角微扬,不置可否。 苏灿接着道:“如此,想要改变,只能借助外力。” “噢,如何借力?”李斌来了兴致,坐直了一些。 “吾对于乞儿来说,就是外力,而对于北疆的民众来说,坤虚铁骑就是外力。” “坤虚铁骑!~?” 李斌和李彧都有些惊讶。 苏灿拱手道:“吾与太子曾研究文录,坤虚铁骑南下,所求不过是盐和物资。” “如若大乾王朝与坤虚王朝,能达成贸易协定,满足他们的贸易需求,再要求他们南下时,专门找世家大族烧杀抢掠,” “将北疆杀得人头滚滚。” “让世家大族被迫南迁,圣人再用江南的地,换北疆世家大族的地,1换10,或用银两购买。” “将土地尽收与皇室后,再将土地按秦时法,按军功分给底层的民众。” “不出十年,北疆一定能养出,令坤虚铁骑不敢南下之兵或民。” 李斌和李彧倒吸一口凉气,看魔鬼似的,看向苏灿。 苏灿这个计谋可谓老辣。 一个借刀杀人,杀得北疆大族瑟瑟发抖,没了人,土地就是无萍之根。 就像股市直接杀破发行价,低到退市的红线。 这个时候,有人拿牛股跟你换,你自然会千肯万肯。 李斌的眼神锐利,盯着苏灿看了半晌,问道:“你就不怕北疆之地,被坤虚王朝收入囊中?” 苏灿拱手道:“自然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战堡,补给,军士,官政,缺一不可。” “而且军士,必须是最底层的民众,乞儿最佳,流民次之。” 苏灿突然感概道:“这天下的乞儿,何止百万,她们求的,只不过是活命罢了。” 李斌低头沉思了一下,突然问道:“如北疆之谋能成,苏卿有何要求?” 苏灿看了看李彧道:“吾想求皇家与太子关系莫逆的金枝玉叶下嫁,享受娇妻美妾的快活日子。” 李斌一愣,摸了摸自己的胡须,道:“吾之一脉,只有乾安公主,襄城郡王有意为其嫡子求娶溦儿。” “阿耶,吾不嫁襄城郡王嫡子,吾要嫁他。” 这时,从院外,奔进来一个,穿着汉家锦绣的倩影,噔噔噔的跑进来,抱着苏灿的胳膊。 小嘴嘟嘟的望着李斌哀求起来。 苏灿浑身僵硬,李彧的眼神变得锐利。 李斌看着李溦抱着苏灿的胳臂,更是失了神。 顾嘉心里雾草了一声,赶紧非礼勿视,躬身快步退出小院。 这是皇族家事,知道太多! 搞不好要被杀人灭口的。 第79章 吾!现在就把你办了 李斌看着抱住苏灿胳膊的李溦,大喝道:“溦儿!不可胡闹!” 大乾王朝的礼法,可不是开玩笑的,千年僵化下来,越往高层,束缚越紧。 因为大家都盯着看。 像李溦这种,直接抱住一个男子的胳膊,把自己的柔软置于其上,简直就是惊世骇俗。 夫妻之间,闺房之内,都不一定有这种亲昵的行为。 李溦刚满15岁,作为大乾的长公主,大约16岁就要嫁人,而且能与她联姻的,绝对是王公级别的子嗣。 再不济也得是顶尖的世家大族嫡子。 像安皇后高昭君的岭南高氏,江南孙氏等。 李溦抱着苏灿的胳膊,这几乎把男女大防抛之脑后。 让李斌的后脑直抽抽,苏灿有才不假,但两人似乎才见过几面吧? 午饭时还剑拔弩张来着? 李彧更是郁闷,自己这个皇姐,从小就喜欢抢自己的东西,她背后的势力,的确比自己高出很多。 毕竟其母高昭君是当朝皇后,背后是横跨两州的岭南高氏,其外公高文宇,更是当朝的左相。 李溦从小作威作福,可谓无法无天,稍有不顺心的事,她就能上房揭瓦。 没想到这次,她居然说要嫁给苏灿! 这下可惊到李彧了。 李彧和苏灿,已经是知根知底的关系,怎么可能会让给李溦! 她眼神里带着狐疑和询问,望向苏灿,一副我需要解释的模样。 苏灿一直关注李斌和李彧的反应,他露出一脸无辜的模样,又给李彧使了眼色。 李彧这才道:“皇姐,苏灿乃罪臣之后,况且,他已有婚约,你如此抱着一个有妇之夫,实属不妥。” 李溦不理李彧,她还是盯着李斌道:“吾不嫁襄城郡王嫡子。” 李溦嘟着嘴,一副你不答应,我就不松手的表情。 李斌揉了揉眉心,有些无奈道:“你先松开苏卿,此事尚未成定局,男女之间,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听到尚未成定局,李溦一脸高兴,松开苏灿,对着李斌施了一礼。 还别说,换回汉服的李溦,梳了一个少女的发髻,带上三线碧玉金步摇,又点缀了一些花朵和蝴蝶等发卡。 显得俏皮可爱。 加上她近170cm的身高,15岁的年纪,已发育完全,云凸有致,又白皙娇俏。 安静时,长公主的气质非凡,灵动时,把少女的俏皮傲娇,展示得淋漓尽致。 苏灿突然觉得,正午时分还真没好好感受李溦的美好。 李斌难得见到,穿得那么正式的李溦。 他心里暗赞道:这才是大乾的长公主模样。 但是一想到李溦从小的种种行径,他又头疼起来,他有些无奈的问道:“溦儿来此作甚?” 李溦嘟了嘟嘴道:“吾来寻苏灿,让他带吾游览皇庄!” 李斌捏了捏眉心道:“皇庄内大把的管事,你找谁不行?” 李溦摇了摇头,看着苏灿道:“苏统管比较有趣,再说了很多新鲜玩意,都是苏统管做的,吾就要他。” 李彧知晓李溦从小就不靠谱,听到李溦那么说,她暗暗松了口气。 只是寻苏灿游玩还行,方才那一幕,应该是皇姐拿苏灿要挟父皇,不嫁襄城郡王嫡子的应激反应。 她现在不敢表现出,对苏灿更多的关心。 怕引起李斌的注意。 “苏卿,你带溦儿逛逛皇庄,明日吾再找你议事。” 苏灿起身领命道:“喏!” “走吧!”李溦一脸高兴,对着李彧吐了吐舌头,蹦蹦跳跳的往院外走去。 李斌有些无奈,对着李彧道:“你多担待。” 李彧点点头道:“吾省得。” 李溦背后是岭南高氏,她有时不得不妥协一些事项。 李斌突然对着李彧问道:“你觉得苏卿如何?” 李彧下意识般回答:“苏统管才华出众,鬼点子和赚钱的门道很多,吾觉得是皇商和户部统管的好人选。” 李彧说完,还有些欣赏的看向苏灿离去的背影。 李斌满意的点点头,他突然感慨道:“吾能感受道,苏卿的食疗对朕的身体很有效,或许真的能延寿十年。” 李彧听闻一脸喜色:“如此最好了,阿耶如今的身体,还是鼎盛之年,好好休养,或许还能为吾添个皇弟。” 李斌见李彧面露真诚,他摇了摇头:“再无可能了。” 他突然叹了口气:“苏卿方才所言,计谋虽毒辣,但思来想去,确是唯一的破局之法。” “吾的时日不多了,且按这个计谋布局,吾再为彧儿保驾护航几年。” “阿耶。”李彧有些感动,抱住李斌的胳膊,脸上都是孺慕之情。 李斌轻轻的叹了口气,板起脸教训道:“生在天家,不可感情用事!” 李彧轻声道:“苏统管曾言,父母在,仍有来路,父母归,只剩归途。” “人之一世,匆匆数十载,皆是离世前的回忆,是儿孙满堂,尽享天伦,还是孤家寡人,凄惨悲壮。” “只在一念之间。” 李斌一愣,突然沉思了下来,他一只手轻轻的抚在李彧的头顶。 “难为你了。” 整个庭院中,只剩下李斌和李彧。 方才,顾嘉出去时,护卫也退到了院门,背向院落。 苏灿这边。 和李溦出了院落,两人拐进一个巷子里,李溦就被苏灿摁在墙上。 苏灿有些生气,所以动作有些粗鲁。 但是李溦似乎很兴奋,抱着苏灿,有些热烈的回应。 许久后,唇分。 苏灿埋怨道:“你想害死吾?圣人当面,你也敢抱着吾的胳膊。要是圣人一怒,把吾咔嚓了,何解!” 李溦环住苏灿的脖颈,明眸很润:“那吾就求阿耶只咔嚓了这个坏东西,然后让你进宫伺候本公主。” “你这个毒妇,居然想让吾当太监,吾现在就把你办了,先让你给苏家延个后。” “嘁!~你敢吗?” 李溦一脸挑衅,眼眸里早就是渴望了。 苏灿看着李溦的神情,知道她已是动情。 他突然退后一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嘴角坏笑道:“你想得美。” 他说完,出了巷子。 李溦愣了一下,小脸气鼓鼓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汉服,也出了巷子。 “喂,吾想去看捕鱼。” 李溦提着自己的汉服,快步的跟上苏灿,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苏灿突然回头,低声道:“来日方长,不可过份沉溺于男女之事。” 李溦嘟了嘟嘴道:“吾就要!…” 苏灿有些无奈,李溦想去看的不是捕鱼,而是跟他在车厢内,独处的半个时辰时间。 这李溦似乎有无穷无尽的渴望。 或许她顺风顺水惯了,只要苏灿对她用点强,她就润得很,不愧于她李溦的称呼。 这天下午,苏灿带着李溦在皇庄到处看,但是李溦的兴致不高。 小嘴嘟嘟的。 傍晚,苏灿带着李溦回来赴命,跟李彧告别后,返回庄园。 告别的间隙,苏灿拥住李彧,狠狠的吻了上去。 李彧同样热烈的回应。 她今天感受到了来至李溦的威胁,她特别在意苏灿对她的感受。 交流中,苏灿深刻的感受着姐妹俩的差异。 李彧特别的清甜,李溦特别的滑腻。 李溦毕竟已经束发,身材方面比李彧要强上许多,互动感更强。 告别李彧,苏灿回到望北庄。 他这几天都需要待在望北庄,高兴坏了顾汐颜和顾汐语姐妹。 晚上,能枕在公子暖暖的怀抱中,两人特别的安心。 李伶花和李伶雨,依旧负责她们各自的版块。 不争不抢的模样,让苏灿也是欢喜。 就目前而言,内宅还算安宁,没有出现争风吃醋的现象。 “公子,婢子想!~” “想什么?认真睡觉。再不老实睡觉,公子可要动家法了。” 漆黑的大床上,顾汐颜的小嘴嘟了又嘟,印在苏灿的脖颈上。 苏灿轻抚着姐妹两的脊背。 许久后! “再不老实睡觉,真要家法伺候拉!” “唔唔!~” “......” 好一阵窸窸窣窣后,月亮躲到了白色的云朵里。 第80章 灿儿想闹珍姨了! 春分时节,相当于后世的三月中旬,经过了连绵的春雨后,气温开始上涨。 与当今圣人李斌在皇庄内对奏了七天后,苏灿加入了一个代号叫“破晓”的计划。 李斌的身体果然有中度贫血,苏灿结合后世的医疗知识,通过食补的方式,给李斌管了起来。 这个世间很多食品都有些许毒性。 哪怕是天然的雪花盐里,都有一些残留,对天生贫血的李斌有很大的影响。 苏灿通过过滤法,提纯了雪花盐,又通过各种药材,结合食品,为李斌温补。 他的气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好起来。 离开皇庄前,他有些欣喜的跟苏灿言,他许多年未抬头的好兄弟,都有复苏的迹象。 让安皇后又惊又喜,连带着对苏灿都看顺眼了许多,至于女儿李溦跟苏灿走得近,她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要是李斌能恢复气血,让安皇后再诞下皇子,大乾的正统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李溦这边,过得很滋润,她本身就是无法无天的主,天天抓着苏灿到处晃悠。 皇庄的很多角落,都留下了她的水迹。 苏灿感觉这七日时间,自己都快练成黄金圣手了。 皇庄最后两天,李溦吵着去看捕鱼。 在马车上,苏灿被反客为主,李溦扶着。 苏灿嘤嘤嘤。 不得不说,李溦有些彪悍,一日九次浪,说的就是李溦这种女人。 她似乎很享受户外,巷子,树下,隔壁这种属性。 最危险的一次,她居然拉着苏灿到皇后的隔壁厢房,还差点别发现。 好不容易目送圣人和李溦等人回宫,李彧也爆发了,知道苏灿准备北上,她格外黏着苏灿。 两人黏糊了几天,苏灿告别皇庄。 同时也告别了望北庄的众人,顾汐颜和顾汐语哭得稀里哗啦。看着苏灿的马车离开,久久不愿离去。 回到东城明湖府邸后,大家开始准备北上的物资和人员。 本次北上,徐惠珍,林曦,青婵,秋菊,王有襄随行。 魏巍和青竹留在皇庄。 顾汐颜,顾汐语,李伶花,李伶雨在望北庄。 福伯守家。 队伍方面,由轻骑副队刘程峰和游弓副队希华瞬带队,黄韩勇和黄秀英各带96名男女乞儿。 程鹰在狂风大队中,选了还有战斗力的三十八人随行。 人人都是皮甲,长弓,武器。 车队方面,除了正常的补给,就是后仓的武器,这些是银两无法直接购买的。 其他的东西,无所谓,不论是雪花盐还是其他,都可以在北疆弄。 本次也带了些工匠北上。 京都到北疆大约1260公里,车队行驶大约需要大半个月。 过了江后,众人掩着官道缓步往前。 每一辆马车都由狂风大队的人赶着,一行人近百辆马车北上,两百多人护卫,也是惊人。 乞儿的队伍们虽然看上去年纪很轻,但是个个眼神锐利,有朝气。 狂风大队很沉稳,一副弓不离手的模样,一看就不好惹。 队伍前面,轻骑副队刘程峰和游弓副队希华瞬骑马打头阵。 后面跟着七八匹马,马上同样是骑士。 队伍后面也有九个骑士。 乞儿们在马车两侧一字排开,一个马车各跟着一个。 这些时间,乞儿们疾行十里地,早就不是什么问题,步行五十里也问题不大。 实在太累了,可以蹭一下马车。 队伍的前面,有几辆车厢较大的马车,苏灿等人就坐在里面。 人员安排上,徐惠珍作为夫人,独自坐一辆,林曦和青婵坐一辆,王有襄和秋菊坐一辆,苏灿独立坐一辆。 前后都有两个车厢,把几人的马车保护起来,是给几位队长休息用,其他的马车都是装满了武器的盒子。 最后面的十几个马车只有棚子,里面是野营的帐篷等器具,锅碗瓢盆和物资。 北上2500里,可不是闹着玩,加上带着的是武器,比较敏感,进城的可能性很低。 安营扎寨势在必行。 最前排第三个马车上,徐惠珍没好气的翻了翻明眸道:“灿儿,你好好待在你的车厢,又来闹你珍姨。” 苏灿靠在车厢后,徐惠珍靠在他怀里。 他的两只手又消失在锦熬下。 马车的隔音效果很好,不担心外面有人听到两人的谈话。 “吾想珍姨了。”苏灿渴望着徐惠珍。 徐惠珍俏脸通红,有些无奈道:“放着绝美的护卫和婢女不闹,非要来闹你珍姨。” 苏灿把头搭在徐惠珍的左肩,蹭了蹭徐惠珍的侧脸,有些郁闷道:“上次碰上葵期,好不容易等走了,吾又被叫去皇庄伺候圣人。” “回来了,珍姨又躲得远远的,灿儿好伤心。” 徐惠珍受着苏灿作怪的手,大半个月不见,苏灿的手艺又进步了很多。 她咬着唇道:“非是珍姨躲着你,那几天危险,要是中了,吾可没脸面上去见你的母亲。” “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 听到苏灿戏谑的语句,徐惠珍羞到了耳根,她抓住苏灿拨弄的手,有些生气道:“都是吾把你惯坏了。” 苏灿对着徐惠珍吹着气,道:“一定是珍姨上辈子欠的。” 徐惠珍啐了他一口,侧过很润的眼神,轻声道:“灿儿,早些润完,回你的马车上去。” “再待下去,外面的人要怀疑了。” 苏灿轻声一笑,道:“珍姨想了吗?” “才..才没有!~你再糟践珍姨,珍姨可要把你赶出去!” “是是是,是灿儿想闹珍姨了。” 徐惠珍努了努嘴。 “咿咿呀呀”的马车轮,在不算平坦的路面上行驶,时不时弹一下。 车厢内的苏灿,感觉特别的省力。 许久后! 徐惠珍给苏灿整理好了衣服,嘱咐他小心些,才让他出去。 马车内,徐惠珍俏脸红润,她轻轻的抚着自己的小腹,脸上满是复杂的神色。 她从一个小盒子里,拿出一颗褐色的药丸,看了许久,最后叹了口气,又把它放了回去。 盒子上写着闭胎丸。 苏灿出了车厢后,直接骑上一旁的骏马,打了缰绳后,快步往前,来到队伍的最前面。 “少爷!~”几个狂风大队的成员,都给苏灿拱手施礼。 苏灿也拱手回礼,对着轻骑副队刘程峰问道:“刘队,到何处地界了?” 刘程峰道:“前方百里就是徐州,按计划,吾等要在徐州休整三天,补充粮草。” 苏灿点点头:“京都至徐州不过七百里,队伍行进居然花了五日,这行军打仗也是不容易啊。” 游弓副队希华瞬裂开嘴道:“这是车队行进,要是战马行军,半日便可抵达。” 刘程峰也点点头,有些缅怀道:“一人三马,日行千里并不是传说。” 三人正想再说什么的时候,前方突然奔回来一个狂风大队的成员,抱拳道:“公子,队长,前方十里的官道上,有人设关卡拦路,收路费。” “是附近睢县的人,看形制不似官府,他们拦了些许车队,场面有些混乱。” 刘程峰点头道:“再探!” “是!” 那汉子领命,拉过缰绳又快速奔去。 刘程峰这时对着苏灿拱手道:“请公子回车厢,接下来的行程,或许不太平。” 苏灿哈哈一笑道:“不太平才好,吾倒要看看,这大乾的天下,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刘程峰和希华瞬对视一眼,都能看出眼里的兴奋,对于苏灿的胆气也认可了一些。 队伍行进到关卡前一公里时,苏灿让徐惠珍和秋菊进入林曦和青婵的车厢。 车厢门口由王有襄守护。 所有的乞儿,都拿出铁枪,黄韩勇和黄秀英对视了一眼,都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兴奋。 公子说的,杀敌一人,奖一亩地! 对于乞儿们来说,这是改变命运的关键。 第81章 这女的,和小白脸留下 苏灿的队伍,往前行进了两里地后,来到一个三岔路口,往右的道路小了一些,应该是往睢县的道路。 往左的是往徐州的道路。 那睢县的道路似乎是新修建的,延伸出来,把官道也整修了一番,徐州的道路肉眼望不到头,都是新路。 在三岔路口两侧有休整的空地,空地上散布着一些简易的铺子。 有提供饭食的,有提供茶水的,还有卖粮油米面的。 往徐州的路上,果然设立了关卡。 关卡设置在路中间,两侧可通行人,边上还有牌子写着:“行人十铜,马匹二十铜,商队十抽一。” 一些拿着大刀模样的汉子,立在路中间。 很多人似乎秉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路过关卡,交钱走人。 有不少商队滞留在关卡前,有些义愤填膺,有些冷眼旁观,有些气定神闲。 不少人坐在茶水摊边看热闹。 苏灿的队伍过来时,一个十七八岁模样的美女,正在和关卡前一个三旬的汉子交流。 那三旬汉子脸上有几处刀疤,容貌显得凶恶,双手抱在抱在胸前。 那美女拱手道:“吾乃徐州郑世贵的商队,带着临安林氏的精盐返程,你们这路费十抽一过分了吧!” “不如这样,吾做主,上交五两银子做路费,如何。” 那汉子听到是精盐的车队,他眼前一亮,痞里痞气道:“别跟我说什么郑世贵,黄世贵的,爷不认识!商队十抽一是官爷定的,吾只管收钱!” “这道路新修,有三年的收费权,不服可以去找睢县的老爷们理论。” 那美女拉下脸道:“吾这百车精盐价值一万两银子,十抽一可是一千两银子,诸位恐怕吃不下吧。” 苏灿听到美女自爆商队的价值,心里暗呼要糟糕。 那汉子果然更来劲,他都不说话,眼神微眯的看着美女上下打量。 片刻后,他阴测测道:“要不,这位小姐陪吾等露水恩爱一番,就让你们免费通过,如何!” 那美女一听,直接火冒三丈,拿出自己手上的鞭子,就往汉子脸上抽。 那三旬的汉子也不是摆设,往前一步,就抓住了美女的鞭头,他一脸狞笑道:“敢先动手!小的们,把她拿下,哥几个今日先乐呵乐呵,再让她们家拿钱赎人。” “好的,老大!~” 四周拿刀的汉子们都围了过来。 眼看美女就要被抓起来,这时从一侧奔出一个拿着长棍的青年,看模样也就束发不久。 他身后带着三个护院模样的人,也是手持长棍。 “放开吾姐!”那青年大喝一声,抡起棍子把准备围住美女的几个汉子逼退。 那美女这时才醒悟过来,扔了手中和三旬汉子较劲的鞭子,后退了几步,和青年聚拢到一块。 三旬的汉子一挥手,附近十几个带刀的人,把五人围了起来。 “又来几个不怕死的,哥几个弄死他们!这女的,和小白脸留下。” “卖到窑里,说不定有喜欢兔儿哥的。” 那十几个带刀的汉子嘿嘿一笑,其中一个道:“拿下了,吾先来尝尝鲜,吾最喜欢兔儿哥了。” 那美女和青年闻言,面如土色,几个护院似乎也是两股颤颤。 看着十几人狞笑着围过来,那青年也是硬气,提着棍子就往三旬的汉子头上抡去。 三旬的汉子轻蔑一笑,一个侧身躲过棍子,顺势侧踢一脚,踢到青年的小腹上。 “啊!~哇!~” 青年倒飞回去,把胃里的酒水都吐了出来。 “世虎!”那美女惊呼一声,蹲下身,查看青年有没有事。 “霜姐姐快走。”那青年推了美女一把,示意她赶快离开。 三旬的汉子把几人围拢后,狞笑道:“想走,晚了,把她们拿下。” “是!~” 也就没几下,美女连带青年和三个护院,都被捆了起来。 那三旬的汉子,对着周围看热闹的众人高声道:“敢先动手者,可别怪吾不客气,识相的乖乖交钱走人。” 看着周围噤若寒蝉的人,三旬的汉子一脸得意。 也是这时候,苏灿带着队伍来到近前。 他淡淡的说了一句:“关卡打开。” 那轻蔑中带着命令的语句,让三旬的汉子一愣,他的眼神锐利起来。 但他看到近两百多人的队伍,都是皮甲,长弓,铁枪,长剑。 队伍中不少四旬的汉子,都盯着他们。 更恐怖的是,那百多人的半大小子,盯着自己的时候,就想绝世美味。 那诡异的气氛,让他打了个冷颤。 下意识的,他挥了挥手道“放行。” 三旬汉子的这一举动,让周围吵杂起来。 “凭什么他们能免费过去!” “就是,就是,说好了商队十抽一的。” “看他们的车队车轮深陷,一定运了好东西。” “他们过,我们也过。” “就是,就是,小的们,我们也过。” 看着周围群情激奋,三旬的汉子脸色冷冽了下来,他刚想往苏灿这边走。 一根箭羽“嗡”的一声,直接插在他鞋尖,那距离绝对不超过一指。 那三旬的汉子骇然,直接愣在原地。 周围吵杂的声音,都安静了下来。 众人循着箭羽的方向,看到队伍前段的一个马车上,一个腿脚不便的汉子,张着弓。 第二支箭羽,似乎已经瞄准了他的脑袋,让他感觉眉心隐隐作痛。 三旬的汉子也是识货,这绝对是军旅才有的气势,他又看了看队伍中,有七八辆厢车。 看样子应该是什么大人物随行。 他咽了口唾沫,拱了拱手道:“请诸位好汉自便。”他说完,对着关卡示意赶快打开。 几个青皮模样的人,赶紧把关卡打开。 苏灿挥了挥手,队伍开动起来。 队伍顺利的过了关卡后,几个青皮又把关卡关起来。 路过被捆起来的美女和青年时,那美女似乎很悲愤的看着苏灿。 苏灿疑惑的看了一眼,没有理会,带着队伍离开了关卡。 等队伍远离了关卡,刘程峰对着苏灿问道:“少爷为何不救她们?” 苏灿嘴角微扬,反问道:“吾,为什么要救她们?” (读者一脸萌:英雄救美呢?) 刘程峰和希华瞬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三人没有再说什么,大约行进了五十里后,看时间应该下午四点了。 车队来到一个山坳入口前,这个山坳的一侧有一条溪流,溪流边有一块不小的空地,正好可以安营扎寨。 苏灿抬手,示意车队停下。 “此处不错,今夜就再此安营扎寨。” “是,公子。” 随着苏灿的指令一下,车队迅速运作起来,有搭帐篷的,有下围栏的,有开始垒灶台的,有生火做饭的。 马车也并排安置好,马匹拉到围栏边栓好。 开始喂精料。 车厢这边,徐惠珍、林曦、青婵、秋菊等下也下了车。 青婵一下车,就小嘴嘟嘟的对着苏灿质问道:“少爷,为何不救那对姐弟?” 苏灿一脸戏谑道:“如果吾英雄救美了,她赖上来以身相许了怎么办?” 青婵一愣,思索了一下,觉得还真有可能,她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些什么。 林曦这时道:“好啦婵儿,灿儿那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不要添乱。” “噢!~”青婵有些蔫,嘀咕道:“那对姐弟真可怜。” 秋菊似乎想到曾经的经历,也道:“也不知道她们的结局会如何?” 苏灿笑了笑,没说什么。 将众女安顿道帐篷里,苏灿和一众人员忙碌起临时的驻地来。 大锅煮粥,就着杂面窝,还有拳头大小的鱼丸,牛肉干等,吃得大家额头冒汗。 车队的帐篷也不多,就六顶。 乞儿们都是围着篝火,睡睡袋,苏灿结合了后世,给乞儿们做了宽八十公分,两米长的睡袋。 睡袋内层是保暖的材料,不用的时候卷起来背着,一点都不耽误行军。 夜幕即将降临时,道路上来了许多商队的马车,急冲冲的往徐州赶。 他们一头扎进山坳的官道。 苏灿和两位队长坐在篝火边,看着他们离去。 苏灿突然抬头望着天空,悠悠的说道:“今夜乌云压顶呀。” 两位队长轻笑一声。 第82章 爹!一定是那个小白脸 夜幕降临,乌云压顶,气氛显得压抑。 苏灿选择的营地,属于进山前的山坳,呈一个u字型。 u字型的开口并不大,大约有五十米左右。 用木桩打入地面,再用木棍绑在木桩上,在中间留一个大约5米的出入口,形成一个护栏。 护栏后面正好背靠着马车,形成一个屏障。 入口两侧点燃两个火把,把不远处的官道也照耀了些许。 时间来到亥时(21点),山坳内的官道突然吵杂起来,有马蹄和人员奔跑的声音。 同时还传来了哭喊声。 苏灿这边听到声响,嘱咐徐惠珍等人在帐篷里待着,他带着王有襄出了帐篷,往护栏入口而去。 “少爷!” 苏灿过来时,刘程峰和希华瞬等人,已经严阵以待。 乞儿们也是磨刀霍霍。 过了好一阵,山涧的路口先奔出十几匹马,马上骑着身着各异的人,一看就知道,是傍晚入山的商人。 他们每个人都是面如土色。 骑马路过苏灿的营地时,都是一脸的幸灾乐祸。 奔过去十几匹马后,有一匹马停了下来,马背上一个三旬的汉子道:“各位好汉速速离去,祁山的悍匪杀下来了。” 他说完,拱了拱手,拍了一下马背,快步离开了。 马匹离开不久后,开始有人奔出来,各年龄段都有,商人,护卫,车夫,婢女等等。 他们的脸上满是慌乱。 有人见苏灿这边的营地井然有序,想奔过来求救,被一排射在地上的箭羽吓住。 调头往来时的路奔去。 大约一刻钟后,又奔出两匹马,马上的骑士身穿黑袍,拿着大刀,看到明亮的营地都是一愣。 两人勒住缰绳,交流了一番,其中一人勒马返回,另外一人在火光之外停住。 “少爷,要不要把他虏来?” 刘程峰舔了舔嘴唇,盯着百步开外的骑士。 苏灿摇摇头道:“不急着打草惊蛇。” 刘程峰点了点头。 又过了一刻钟后,一阵马蹄声响起,大约有五六十人的规模。 “许三,鸭子飞没?” 人没到,一个大嗓门的声音先传过来。 “三当家,他们还没跑。” “没跑就行。” 队伍来到近前,六十几个彪悍的骑士,显露出身形,领头的是一个三旬的汉子。 汉子约六尺(180cm)的身高,一脸横肉,胸前坦露着胸毛,手里拿着一把长刀。 他也是艺高人胆大,带着三骑来到五十米开外,对着驻地吼道:“吾乃祁山三当家候艺,今日是祁山开戒之日,老规矩,东西留下,人可以离开。” “十息后答复,否则!嘿嘿!~” 候艺刚说完。 “嗡嗡嗡!”几个破空声响起。 “啊!~啊!~” “呃!~” “噗通!~噗通!~” 候艺连带他身后的三个骑士应声倒地,每人的心口都插着一只箭羽。 倒地的瞬间,他们的脸上充满了不可思议。 苏灿有些无语,果然是反派死于话多,敢在大乾最好的弓手五十米开外嚣张。 这跟在阎王面前蹦迪,有什么区别? “啊!~三当家!” “冲啊!杀了他们,为三当家报仇!” “冲~冲~冲!~” “杀呀!~” 六十几个骑士挥舞着大刀向营地冲来,来到五十米开外后。 “嗡嗡嗡!” 上百个破空声突然响起。 箭羽密集的往骑士群中劲射。 先是三十几个骑士应声倒下,晚了一些的箭羽射中几个骑士,都不是很致命。 接着又是“嗡嗡嗡!”三十几声响起。 剩下的骑士,无一例外,全部倒下。 “全体都有,打扫战场,一个不留!” “是!” 百多人兴奋的应声后,196个男女乞儿,拿着长枪从出口鱼贯而出,冲向横七竖八的山匪。 黄悍勇身边有一个身形矫健的乞儿,一脸兴奋道:“吾刚才射死了一个骑匪,哈哈!” 那乞儿正是东进河畔前,喊程鹰叫叔的程一八。 大家有些羡慕的看着程一八,在公子的“菜谱”里,一个骑兵三亩地! 这程一八就算后续没任何战功,就凭这三亩地也能成家立业,养家糊口了! “大家小心,队列行进,管他死活,先扎一枪再打扫战场。” “是!” 乞儿们也是谨慎,三人一组,往前走,管地上的人是死是活,在一米开外,先扎上一枪再说。 “啊!~” 还别说,真有漏网之鱼,扎了两三个没死的。 乞儿们在西城见惯了生死,也不怕一地的尸体,相反,他们的眼睛绿油油的。 武器!身上的银两,饰品等,都被收刮起来。 战马就不说了,虽然这些山匪的马匹,只是普通的驽马,但它好歹也是马。 山匪中,最开始在一百步开外的骑士,见到候艺的队伍瞬间全军覆没,他亡魂大冒,拉过缰绳就往山涧跑。 边跑边回头看,生怕有人把他射死。 营地这边,六十三匹马被牵了回来,其中有五匹是真正的战马,显得异常高大。 这三当家的队伍,应该是刚洗劫了商队,身上的银钱很多,算下来居然有近一万两。 乞儿们个个喜笑颜开。 按苏灿的战场规则,主站者拿40%,辅助拿10%,剩下50%充公。 这样算下来,他们这些乞儿也有1000两银子分,一人可以拿到5两银子。 对于常年见不到多少铜钱的乞儿门来说,这简直就是天降横财。 一人拿到一张五两的银票,每人都裂开了嘴。 苏灿也不等战场结束,先给乞儿们分钱,看着乞儿们眼睛里的炽热,苏灿知道。 这只乞儿队伍的狼性,算是真正的种下了! “公子!要不要去前方探查?” 刘程峰请示了一番。 苏灿摇摇头道:“我们的任务不是剿匪,守护好营地就行。” “是!~” 苏灿看着六十几个山匪的尸体,对着刘程峰问道:“刘队,这大乾天下,山匪满地吗?” 刘程峰点点头:“坤虚王朝连年南下,除了世家大族,北疆早就民不聊生,不少人迫于无奈,只能上山当匪寇。” “一来,山上开垦的土地不用交税,二来,可以收一些商队的过路费。” “这祁山的悍匪,算是京都到徐州之间最大的匪体了。” “整个山脉里,大约有两三千人。” “他们的大当家叫郑洪涛。” 苏灿点点头,嘴角突然上扬道:“今日那对姐弟,不知道跟这郑洪涛是什么关系。” “演得倒像那么回事,特别是那青年,那口酒水可是实打实的。” 刘程峰呵呵一笑道:“过路费十抽一,从来没有这种规则,一辆马车100铜钱,已经是极限了。” “他们的目的,不外乎是拦住商队,让他们日落前无法抵达徐州。” “前方五里有一处更大的山坳,想来他们都在那山坳休整。” “今夜估计被一锅端了!” 苏灿点点头,问道:“不知道山匪今夜敢不敢再来。” 刘程峰道:“已经让徐三和徐四过去探路了,我们安心守株待兔,吾巴不得他们多来一些。” “银钱倒是其次,多送点战马来也是极好的。” 苏灿呵呵一笑,回头望向小溪边,那边有十几个火头军,正在处理几只受伤的战马。 是被乞儿们乱箭射伤的,这种马匹的价值不高,杀了吃肉正好。 马肉对于习武的人来说,比牛肉的营养价值高,多吃马肉身体健! 祁三中坳。 “什么!老三的骑兵队全军覆没了?” 郑洪涛站在一个篝火堆旁,听黑衣骑士汇报苏灿驻地这边的战况!他一脸震惊。 “两轮齐射!几百箭羽?” “老大,是不是碰上官兵了!” 一旁一个面容猥琐的溜子,咽了口唾沫,面带惊容道。 “爹!一定是下午搅局的小白脸!” 郑洪涛身边,站着一个面容倾丽的女子,这女子正是下午的姐弟之一。 她一脸愤恨,那模样就像苏灿欠了她几百两银子一般。 郑洪涛思索了一番,道:“此地不宜久留,吩咐下去,快速打扫战场,能带走的,都带走,不能带走的,全部烧了。” “我们尽快撤!” “爹!就那么放过他们?不给三叔报仇?” “报什么仇?两轮齐射,就能干掉六十几个好手,他们有200多人严阵以待。” “要拿下来,至少需要大几百人去填。” “这亏本的买卖,可做不得。” “听我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先打听打听他们的跟脚。” “哼!~” 倾丽的女子甩了甩手里的鞭子,一脸的郁闷! 第83章 吾,早上练一下枪法 清晨,苏灿从软腻中醒来,他吧唧了一下嘴,又打了个呵欠,伸了个懒腰,睁开眼。 就看到王有襄绝美的容颜和完美的身材。 王有襄迷迷糊糊的,在水面上泛舟。 许久后,她被一个浪头掀翻,浑身打了个冷颤,惊醒了过来。 然后,一脸无语的看着苏灿。 “少爷!~” 苏灿有些尴尬道:“吾早上练一下枪法。” 王有襄翻了翻明眸,努了努嘴。 起床整理车厢。 昨晚以防山匪来偷袭,她与苏灿守到后半夜,两人干脆在围栏附近的车厢里睡觉。 这个时节,在车厢里铺上棉被,两个人一起睡刚刚好。 昨晚实在太困,两人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今晨一早,苏灿只顾着一个人晨练。 两人整理完被褥,出了车厢,天刚萌萌亮。 “少爷!” 守夜的几个成员,见到苏灿出来,拱手施礼。 苏灿也拱手回礼,问道:“昨夜有无异常?” 守夜的主事摇了摇头道:“无事!” 苏灿点点头,往主帐篷而去,王有襄快步跟上。 主帐篷内,徐惠珍和林曦睡一边,青婵和秋菊睡一边,许是昨晚担惊受怕,四人睡得比较晚,苏灿到来时。 四人睡得正香。 苏灿看着徐惠珍和林曦抱在一起睡,他想到了什么,嘴角突然坏笑起来。 许久后! 徐惠珍有些埋怨的看着苏灿,跟着几女在小溪边洗漱。 营地吃过早饭后,开始拔营。 和昨天下午相比,队伍多了六十多匹马。 男女队的乞儿都分到三十多匹,他们都不舍得骑,牵着一起走。 进入山坳,行了六里地后,山脚果然有一块大约两个足球场大小的空地。 空地上一片狼藉,到处都是烧焦的痕迹,有几个马车还在冒着火光。 苏灿的队伍只是缓行了一阵,就继续往徐州的方向行进。 祁三不算大,在山脚行进了大约二十里路后,就出了平原,徐州就在前方三十里开外。 又行进了十里路后,官道上奔来了一队官兵,大约二十几人,他们身穿淡绿色的袄子,每人腰间撇着一把刀。 行进间队伍歪歪扭扭的。 带队的官兵看了苏灿的队伍一眼,拱了拱手,快步错身而过。 两队人马错身后,官兵那边,一个刚及冠的兵士,对着队长问道:“队长,怎么不盘问一下方才的队伍?” 他说着,戳了戳手。 那队长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道:“没看到他们身着皮甲,手拿长枪,还背着长弓。” “能有这种装备的队伍,要么是劲旅,要么是大族的近卫,你没看到车队前的那几辆车厢?” “这种队伍拦下来,他们把你射杀了,府卫屁都不敢放一个,你信不信?” “想死别拉上吾!” 听到队长那么说,队伍哄笑起来道:“三娃子,听队长的,你要学的还多着呢,跟着队长吃香的喝辣的,闲事莫管。” “大家加把劲,赶紧到现场去,说不定还能喝点汤。” 随着队长的吆喝,官兵队伍的速度又提升了一截。 苏灿这边。 行至徐州城还有十里地时,来到一片驿站群,刘程峰选了一个靠近土坡的驿站包下来。 队伍要在徐州休养三天,做一些补给。 从春分时节出发,行至徐州花了六日时间,这六日风餐露宿的,没办法洗澡,身上都快馊了。 在驿站住下,好好洗个澡,吃个饭,睡一睡,养足了精神再北上。 众人安顿下来后,吃过午饭,开始兵分几路。 刘程峰他们去采购补给,苏灿和早就按耐不住的青婵和秋菊打算去逛逛徐州城。 王有襄,黄韩勇,黄秀英做护卫。 王有襄架着马车。 苏灿,黄韩勇,黄秀英各骑一匹战马。 众人换了行头,苏灿白衣飘飘,黄韩勇和黄秀英则穿着黑色劲装。 王有襄一袭紫衣,戴上了面巾。 青婵和秋菊坐在马车内。 交了每人十文钱的进城费后,众人进入徐州城内。 刚进城,就围过来十几个半大的乞儿,他们每人手里都拿着一根棍子。 呼啦一下就跪了下来。 打头的是一个即将束发的男乞儿,他的身形有些瘦弱,但是精神头很好。 乞儿们边磕头,边道:“求贵人赏口饭吃。” 黄韩勇和黄秀英对视一眼,都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莫名的神光。 两人都看向苏灿。 地上的乞儿应该是见众人都是生面孔,过来询问是否需要服务。 问路,引路,挑担子,等等,脏累差活都可以干。 苏灿的前身也在西城干过这种活计,他有些复杂的看着地上的乞儿,轻声道:“都起来吧,给吾找一个能安静吃茶的雅苑。” “是!贵人!” 十几个乞儿一脸兴奋,苏灿说的是都起来吧,意思是所有的人都有份。 否则他会指定一个,或者几个顺眼的人。 十几个乞儿呼啦一下,就把队伍护了起来。 打头的那个乞儿长得也算周正,就是脸颊有些消瘦。 “你叫什么名字?”苏灿对着他问道。 那乞儿一脸激动,牵着苏灿的马绳,回头道:“回贵人,小的叫福到,刘福到。” 苏灿嘴角微扬,道:“你这名字倒是很有韵味。” 刘福到一脸高兴道:“吾的名字,是城隍庙的李道爷取的,他说吾的前程似锦,福到自留。” 苏灿呵呵一笑,像城门乞活的乞儿,八面玲珑,口灿莲花是基本,他也没往心里去。 刘福到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敢问贵人,至徐州可有行程?” 本来打听客人的行程是大忌,刘福到见苏灿面善,而且年龄不大,应该是过来游玩的,就斗胆问了一句。 苏灿也不隐瞒:“就是过来看看徐州的风土人情,品品美食。” 刘福到听闻大喜,忙拱手低头道:“不知小的有没有福分,为贵人做几天寻路。” 寻路和向导一个意思。 “再说吧,先找个雅苑安顿下来。” 刘福到听到苏灿没有答应他,知道能否找到一个满意的雅苑,就是未来几天活计的基础。 他赶忙严肃起来,拱了拱手。 刘福到一行人带着苏灿在南城行进几个街区,进入一条河畔的岔路。 停到一个叫“溪明苑”的院落前。 刘福到上前敲门:“雅菲姐,有贵客。” “来啦。” 过了一会,院门打开,出来一个十七八岁的婢女,婢女面容普通,但天生带着一股温婉。 “是福到呀。” “咦,来客人了!” 那婢女对着苏灿等人施了一礼,道:“凌雅菲见过诸位贵客。” 苏灿拱了拱手,示意大家下马。 进入院落后,苏灿打量了一下,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个院落一侧靠近河畔,有一个长竹亭,竹亭内有几个温茶的桌椅。 院落正厅两侧,有东西厢房,马棚等,院落大半是由竹子建成,应该说是由竹片包裹着土墙。 显得清雅。 “此处不错!悍勇。” “是,公子。” 黄韩勇从怀里掏出一圈铜钱,递给刘福到,刘福到大喜!忙接过铜钱跪谢起苏灿来。 一圈铜钱是100枚,足够今天过来的所有人饱食一天。 “起来吧,公子这里不兴跪,你拱手鞠躬即可。”黄韩勇有些复杂的看着刘福到。 半年前,自己与他一般无二,现在却成了施舍刘福到的人。 “是是是。” 刘福到起身后,一脸的喜意。 苏灿这时道:“把钱给他们分了,让他们散了吧,你留下。” 刘福到大喜,赶忙把钱递给身边一个也即将束发的女乞儿,女乞儿拿了钱,对着苏灿拱了拱手,带着十几个乞儿离开了院落。 “公子住几天?”凌雅菲见苏灿出手阔绰,对乞儿们很好,她的脸上虽然面容不变,但是眼眸里满是笑意。 “就住两天吧,第三日清晨走。”苏灿拱了拱手,然后对着马车道:“青婵姐,秋菊姐,你们下来吧。” “到了吗?”青婵欢快的声音刚传出来,就牵着秋菊一起下马车。 凌雅菲看着三个面容倾丽的女子。 她暗暗点点头,有女眷的客人,比较好伺候一些。 “溪明苑”的房间不少,一间一天100铜钱,相当于后世50元,苏灿开了五间。 又交了二两银子做伙食费。 凌雅菲点点头,相当于一顿50元,可以准备得丰盛一些。 第84章 小禾才露尖尖角,早有.... 分配好房间,众人收拾了一番,先在竹亭内烧水喝茶。 苏灿有些意外,凌雅菲居然知道收集一些花朵晒干,用来做花茶。 菊花,玫瑰、茶花,金银花,还有一些不知名的野花。 苏灿笑盈盈道:“这菊花不错,清肝明目,清热降暑。” 凌雅菲眼前一亮,问道:“贵人也懂花茶?” 苏灿嘴角微扬,后世做了十几年生意,花茶,白茶对于他来说,不知道品了多少。 这个世间因为千年的战乱,一直没有形成如茶道一般的雅艺。 苏灿边品尝凌雅菲煮的花茶,边给她讲述一些喝花茶的注意事项,包括花语,花意,各种花的故事。 凌雅菲听得如痴如醉。 青婵和秋菊面面相觑,苏灿居然还懂这些? 说实在的,苏灿这半年在食补的帮助下,又习武不缀,身形渐长,容貌也完全长开,在白色的公子服衬托下,显得英俊非凡。 结合前世十几年行商的自信从容,给人一种公子如玉的感觉。 侃侃而谈之间,让凌雅菲有一种面对国士的错觉。 徐州历来是文人雅士汇聚之地,这里的女子对文士有一种天然的好感。 交流间,凌雅菲提问道:“敢问公子最喜欢什么花?” 苏灿嘴角微扬,喝一口菊花茶后道:“吾,最喜欢秋菊。” 秋菊听到苏灿看着她那么说,她的心里小鹿乱撞起来,青婵嘟了嘟嘴,有些吃味。 “为何?”凌雅菲似乎对苏灿的答案很好奇,她虽然知道苏灿的婢女就叫秋菊。 但是她不会觉得,苏灿说的是人。 苏灿又品了菊花茶后,突然望向远方,道: “蜂蝶早知秋风寒,” “东篱黄蕊花正香。” “百花园里无双艳,” “唯有秋菊独傲霜。” 听到苏灿的诗句,凌雅菲愣住了,她低声的呢喃着:“唯有秋菊独傲霜。” 她突然对着苏灿拱手深鞠躬道:“公子高洁,雅菲斗胆,望公子留诗于“溪明苑”,作为明苑的苑魂。” 苏灿点头道:“可!” “谢谢公子。” 秋菊痴痴的看着苏灿,眼眶都有些湿润起来,这首诗似乎也讲述了她被王家掳走后,独自在内院和王有财抗争的那种心境。 王有襄护着她不假,但是也不是寸步不离,王有财时不时找机会往她身上凑。 要不是心系苏灿的安危,秋菊怎么可能会在王家待那么多年。 青蝉有些羡慕的看着秋菊,这首诗一旦散播开来,别人一定会了解诗句背后的故事。 而秋菊一定会被不断的提起。 她小嘴嘟嘟,对着苏灿央求道:“少爷,吾也要。” 苏灿呵呵一笑:“让少爷想想,这诗怎么写好呢?” 青蝉目光灼灼的盯着苏灿,满脸的期待。 苏灿沉思了一下,摇了摇头叹气道:“这句不行,唔!这句也不行。” 青蝉看着苏灿时而摇头叹息,时而纠结万分,她急死了,问道:“到底哪句不行嘛?” 苏灿一脸戏谑道:“方才吾一想到与青蝉姐的过往,脑海里就闪出一句诗。” “小禾才露尖尖角,早有青蝉立芯头。” 苏灿说完还砸了咂嘴。 青蝉呢喃了一声,突然面红耳赤起来,那红润的速度飞快,一下就红到耳根。 苏灿分明是在说她,奉命启蒙那晚的事情。 “少爷,吾不理你了。” 青蝉说完,捂着脸,一副没脸见人的模样。 苏灿哈哈大笑起来。 凌雅菲蚌住了!刚夸了苏灿高洁,这才没一会,就没了正形。 从这名叫青蝉的婢女反应看,这诗句背后的意义,几乎已经明示了。 婢女给少爷启蒙,是世家大族的标配,凌雅菲看了看苏灿,觉得他应该还没束发。 所以苏灿把自己比作“小禾苗”也没错。 但凌雅菲在徐州耳濡目染,听得出这诗句的不凡,她可不是区区婢女可比。 她一脸严肃,对着苏灿道:“方才的诗句,请公子全句。” 苏灿一愣,轻笑了一声。 看着河畔露出的几朵荷叶,道: “泉眼无声惜细流,” “树阴照水爱晴柔。” “小荷才露尖尖角,” “早有蜻蜓立上头。” 凌雅菲听完一愣,又呢喃一句,满脸佩服的对着苏灿拱手鞠躬道:“公子大才。” 青蝉听完全诗,也是一愣,她接着小嘴嘟嘟的,公子分明说的是蜻蜓,而不是青蝉。 方才还调戏了自己。 “好啦,好啦,少爷这一时间也没想出个好诗句,以后单独为你作诗一首,可好。” 青蝉“噢”了一声。 众人在一起喝了些茶,苏灿对着凌雅菲道:“麻烦雅菲小姐准备些热水,吾等舟车劳顿,想沐浴一番。” 凌雅菲点点头,起身去准备,青蝉和秋菊去帮忙。 烧水估计还要些时间,苏灿对着刘福到问道:“你可知这徐州城中,有多少乞儿?” 刘福到见苏灿关心起乞儿,他一脸高兴的回答道:“回贵人,徐州的乞儿大约有五六万人。” “也是束发后,到伢行找活计吗?” “是的,徐州地界有很多名胜古迹,束发后,可以先去伢行找活计,积累银钱后,购一身行头。” “可以在码头,驿站,古迹等地揽活,运气好的,如碰上如贵人这般,获得些赏银,日子就能好过些。” “这个年,过得如何?” 听到苏灿问这个问题,刘福道的脸色难看了一些,低沉道:“十剩七八。” 苏灿,黄悍勇和黄秀英都沉默了下来,十个乞儿,能活下来的,只有不到八个。 按徐州五六万人算,从深秋开始到冬季,五个月中死了近万人,平均一个月2000人,一天六七十人。 这可不是一个冰冷的数字,而是活生生的人。 苏灿又问道:“冬季,可有人舍粥?” “有,但是不多,雅菲姐就是其中一个,雅菲姐是个大好人,从三年前入住这里开始,每年冬季,她都会舍粥,虽然不多。” “但也够几百乞儿活命,大家都知道雅菲姐不容易,除非快饿死了,否则不会来领粥。” 苏灿点点头,倒是佩服起凌雅菲来,她这个雅舍,也就接待些来徐州游玩的文人墨客。 估计也没有多少油水。 苏灿继续问道:“这徐州可有乞管处?” 刘福到摇摇头:“徐州文化盛行,行业多如牛毛,无人管理乞儿。” 苏灿有些意外,略微思索一下也明白了,历朝历代,文人墨客的钱最好赚,也最文青。 要是谁敢像黄岩那般操控乞儿行乞,估计会被喷得体无完肤。 苏灿又问了些问题后,叫黄韩勇又给刘福到一圈铜钱,让他先回去,明天一早过来报道。 刘福到千恩万谢的走了。 一天100铜钱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天文数字,他看着手里的铜钱,一咬牙,就往纺街而去。 苏灿这边。 秋菊和青婵准备好热水,伺候苏灿洗浴。 苏灿坐在大木桶里,舒服得轻吟出声。六天没洗澡!整个人都厚了一层。 “青婵姐,秋菊姐,下来一起吧。” 面对苏灿的邀请,青婵看了看秋菊,有些不好意思,两人还没一起坦诚过。 “还..还是不要了吧。”青婵有些踌躇。 秋菊没有说话,在桶边给苏灿搓洗脖颈,看她俏脸有些红,就知道也有些害羞。 “秋菊姐,来嘛。” “少..少爷。”秋菊看着一脸渴望的苏灿,她看了看青婵,咬了咬唇,解开了自己的衣扣。 青婵见状,也不甘示弱。 一阵窸窸窣窣后。 两人一起进入大桶后,三人互相清洗起来,用皂角膏打了一遍,再泡一阵水。 就能从身上,搓下来一层老泥。 苏灿帮着两女里里外外的搓洗干净,最后整个盆里的水都污浊起来。 盆里洗完,还要在盆外再洗一遍。 最后三人神精气爽的出了洗浴间。 晚上,苏灿亲自下厨,让凌雅菲吓了一跳,苏灿居然还会下厨。 再看苏灿随马车携带着雪花盐和一些酱料,她更无语了。 丰盛的晚餐过后。 凌雅菲吃得有些怀疑人生。 感觉过去十几年,白活了。 第85章 又是一个,女扮男装? 春分后不久,夜晚的天气还有些寒冷,吃完饭后,其实也没有什么好的娱乐活动。 还是河畔的竹亭边,几人围坐,凌雅菲煮茶,苏灿讲故事。 青婵和秋菊在一个炭盆上,烤一些芋头之类的副食。 王有襄坐在苏灿身边,显得很悠闲自在。 苏灿下午洗浴完毕后,担心王有襄够不到后背,就帮她认真的搓了一顿老泥。 女神六日不洗澡,也是有老泥的。 当然外面洗好了,里面也洗洗。 这会,苏灿的三个女人都面色红润的围在身边,显然心情都不错。 来到徐州后,苏灿突然想起了大耳贼。 似乎他就是从这里开始起家的。 于是,苏灿版本的三国演义正式开讲。 王有襄,黄韩勇,黄秀英听得如痴如醉,凌雅菲似乎对打打杀杀不是很感兴趣。 青婵和秋菊也不怎么上心。 一个时辰后,时间来到亥时,众人都有些困,便纷纷回房。 下午沐浴时,苏灿已经把三女都洗得通透,加上这段时间的确没有睡好。 于是都分房睡。 苏灿,王有襄,黄韩勇,黄秀英每人一间。 秋菊和青婵下午有了坦诚之谊,打算一起睡。 给苏灿暖好被窝后,秋菊扭着柳腰去找青婵。 苏灿打了个呵欠,睡起觉来。 第二天一早,苏灿狠狠的伸了个懒腰,就看到秋菊端着一盆热水进来,伺候他洗漱。 洗漱,更衣,吃早餐。 苏灿今日打算到徐州各处看看。 体验一下徐州的风土人情。 刘福到一大早就过来候着,看到他时,苏灿一愣,刘福到洗了个澡,换了一身灰色的麻衣行头,穿了一双布鞋。 显得很精神,看上去就像个书童一般。 走在苏灿等人身边,也不掉份。 苏灿点了点头:“不错,换了身行头,看上去精神了许多。” 刘福到得苏灿的赞扬,一脸喜意。 目前时间还早,众人继续喝花茶,等太阳完全照耀再出去,能看到熙熙攘攘的徐州城。 喝茶间。 “好一首:百花园里无双艳,唯有秋菊独傲霜。” 溪明苑门口走进来一个,年约十五六岁的俊俏公子,白衣束发,还拿着一把扇子。 身后跟着两个青衣婢女。 公子边走,边摇头晃脑,对于凌雅菲写在入口的诗句,大加赞赏。 苏灿打量了一下来人,心里有些郁闷:“这世间的女子,怎么都喜欢男扮女装?” “李公子!” 看到来人,凌雅菲一脸喜色,站了起来,施了一礼。 “许久不来,没想到今日一来,就有大收获,门廊外的诗句,道出了孤标亮洁,高雅傲霜的品格。” “其文采斐然,令本公子佩服之至。” “雅菲,这诗句何人所造。” 凌雅菲向白衣公子引荐道:“正是这位苏公子昨日新造,吾厚颜求取,写在门廊外。” 白衣公子有些意外,打量了一下同样白衣的苏灿,拱手道:“吾李靖,见过苏公子。” 白衣公子为表敬意,她微微鞠了躬。 苏灿站起来,也拱手道:“吾苏灿,见过李公子。” 苏灿说完,从白衣公子的衣领瞄了一下,锁骨之下缠了绷带,难怪平平无奇。 一阵寒暄后。 几人坐了下来,苏灿打量了一下李靖,感觉她长得和李彧有七八分相似,而且两人都是姓李。 让他有些警觉起来。 徐州地界,有一个汉平王驻守,是当今圣人李斌的堂哥。 这妞不会是个郡主吧。 李靖见苏灿打量着她的眼神有些异样,她问道:“敢问苏公子,吾可有不妥。” 苏灿回神,拱了拱手:“在下唐突了,公子长得和一位故友七八分相似,故而多看了几眼。” “噢,苏公子的故友,身在何地?” “京都!” 李靖身形一震,精神振奋起来道:“敢问公子故友名讳?” 苏灿吐了个“英”字,李靖大为震撼,再次拱手道:“今日居然能在此碰上京都的友人,真乃荣幸。” “重新介绍一下,吾乃汉平王世子李靖,见过苏公子。” 苏灿有些郁闷,说来说去还是没有公开真实身份。 凌雅菲显然知道李靖的身份,没有太过惊讶。 王有襄,青婵和秋菊也见过李彧,虽然震撼,但是也显得淡定。 反应最剧烈的是刘福到。 一来,了解了苏灿来自京都,二来,这位白衣公子居然是汉平王世子。 对于生活在徐州的人来说,那是天花板级别的人物,是他们一辈子都无法仰视的存在。 刘福到突然想起城隍庙的李道爷曾说,他此生贵不可言,机缘一到,福源自然就到,他觉得苏灿应该就是他的机缘了。 他忍住了纳头就拜的冲动,站直了身子候在一边。 苏灿也重新介绍道:“苏灿,皇庄商贸统管,见过李世子。” “商贸统管!” 李靖有些吃惊,看苏灿的年纪应该没束发,或者刚束发不久,居然是皇庄商贸统管,那可是未来的户部尚书人选。 太子身边的近臣,难怪苏灿刚说太子“李英”是他的故友。 “原来是苏统管当面,失敬失敬。” 李靖又拱手施礼。 她有些兴奋,又问道:“不知苏公子来徐州有何公干?吾应能给些便利。” 苏灿微微一笑:“不用麻烦世子殿下,吾不日就要北上,只是路过徐州休养两天。” 李靖思索了一下,也严肃下来,低声道:“可是北上与坤虚王朝....” 苏灿点点头。 李靖得到苏灿的肯定,没有再问,毕竟涉及到了王朝机密,还是少打听些为好。 凌雅菲给李靖泡了茶后,轻声问道:“李公子今日,何原有空过来?” 李靖用扇子拍了一下手道:“差点忘了正事,今日霸王楼举办诗会,吾来请雅菲姑娘前往参加。” 凌雅菲看了看苏灿,摇了摇头:“雅菲今日需伺候苏公子,恐怕无闲暇前往。” 李靖看向苏灿,其目的不言而喻。 苏灿摊了摊手,对着凌雅菲道:“雅菲小姐自便,吾还有事,打算先去街市逛逛,午间才回。” 凌雅菲看了看苏灿,又看了看李靖,思索一番,她对着李靖拱手道:“诗会常有,苏公子明日便要离开,吾想多待在苏公子身边,聆听教诲。” 李靖有些惊讶,凌雅菲也算是徐州有些名气的才女,苏灿居然能让她用“聆听教诲”这个敬语。 她突然呢喃一句:“百花园里无双艳,唯有秋菊独傲霜。” 看了看苏灿,又看了看凌雅菲,她明白了。 以凌雅菲的名气,如果能豁出去,想召几个有钱的入幕之宾,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她每年秋冬坚持为乞儿舍粥,也不是什么秘密,而且她也不接受别人的施舍。 独自一个人负担几百乞儿的活路。 的确如诗中所言。 霸王楼的诗会,李靖算是半个主持人,她今日必须到场,凌雅菲不去,她只能独自前往。 与苏灿等人告别后,李靖上了王府的马车。 看着李靖离去后,凌雅菲问道:“苏公子为何不去看看诗会?” 苏灿轻笑道:“曹周文章万口传,至今已觉不新鲜,有那闲工夫,不如去街市看看,有没有好食材,弄回来祭五脏庙。” “话说回来,要是溪明苑能提供限量的美食,理当能多赚些银两,秋冬两季能多救些乞儿。” 听到苏灿那么说,凌雅菲突然激动起来:“苏公子可传授制作美食的方法?” 她说着,都感觉有些不可思议,这个世间,秘方,秘技都是世代传承的,怎么可能轻易授人? 苏灿指着黄韩勇和黄秀英道:“这二人本是京都西城的乞儿,如今由吾管起来,听到雅菲小姐于徐州的善举。” “吾今日破例,传授些吃食,让这徐州的乞儿们,多一份生计吧。” 凌雅菲大喜。 刘福到也大喜,他再也耐不住,过来跪下道:“求公子怜悯,为吾等乞儿,指条活路。” 苏灿点点头。 第86章 以蒲柳之姿,侍奉公子 在刘福到的带领下,苏灿等人牵着马车,到徐州的街市逛了一圈,弄到不少好食材回来。 在苏灿的授意下,王有襄,黄韩勇,黄秀英,刘福到等人一路问价,凌雅菲在车厢内记录。 众人花了一早上时间,倒是收集了徐州南城街市的物资价格,也弄到了一些好东西。 中午回来后,苏灿开始给凌雅菲传授美食的要诀,各种中药的配比,和几个后世常见的料包。 凌雅菲本身就是开雅舍的,厨艺也是不弱,虽然没有达到徐惠珍的程度,但她对一些精致的吃食,理解能力再徐惠珍之上。 一个走的是家常菜,一个走的是精品菜。 苏灿给凌雅菲传授了汤包和煎饺,这两样东西比较好做,也很难做。 好做是因为好包,难做是因为里面的料,各种配比的肉馅,虾面皮等,一时半会还真仿制不出来。 苏灿也不担心别人打主意,就凭凌雅菲和李靖相识,相信在徐州地界,就没有人敢打她的主意。 凌雅菲学得很认真,一下午下来,就做得有模有样,蒸了几笼出来,大家吃得赞不绝口。 在苏灿的建议下,由凌雅菲传授煎饺的技艺给乞儿们。 让他们出去摆摊。 可以找一个地方做工坊,专门制作馅,擀皮,做成饺子,然后可以卖煮饺子,蒸饺子,煎饺子。 菜馅,肉馅,混合馅各种。 要是能形成规模,还可以开一个像沙县一样的小店。 凌雅菲这边则走高端,把溪明苑包装起来,一日就弄十几笼,卖完就没了。 再把身份提高起来,想入园,先来一首过得去的歪诗。 把身份营销和饥饿营销搞起来。 啧啧!~ 凌雅菲很认真的把苏灿教导的事项记录下来,苏灿给凌雅菲修书一封,让她派人去京都望北庄,弄花生油和雪花盐回来。 这两样是制作高端食材的关键。 凌雅菲一脸的感动。 忙碌了一下午,苏灿伸了个懒腰,又到了喜闻乐见的洗浴环节。 六天不洗澡,洗一次不可能干净。 苏灿美滋滋的又坐到大木桶里,闭了片刻眼睛后,一双娇柔的手给苏灿洗脖颈。 他睁开眼睛,吓了一跳。 因为面前有一个绝美又温婉的女子,居然也进了木桶,拿着一张毛巾给苏灿服侍。 “苏公子。” 温婉的声音响起,苏灿愣了一下:“你是凌雅菲?” “嗯。”凌雅菲嗯了一声,她的脸颊绯红,面容虽然镇定,但微微颤抖的手,出卖了她。 显然,她应该比较紧张。 苏灿左看右看,有些惊奇道:“你怎是这副模样?” 凌雅菲见苏灿没有打量自己的敏感部位,反而对她的容貌变化感兴趣。 她松了口气,道:“吾有一个故友,善做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易容面具就是其中之一。” “噢,难怪了。”苏灿点点头表示理解。“一个独处的绝美女子,还才华出众,估计身边的苍蝇会不少。” “噗呲!” 凌雅菲听到苏灿,把那些文人和公子哥比做苍蝇,她噗呲一笑。 整个洗浴间都明媚了起来。 见苏灿呆呆的盯着自己看,她俏脸又通红起来。 “你这是闹的哪一出呀?”苏灿指着凌雅菲。 凌雅菲忍住了想环抱双手的羞涩,低声道:“公子赠诗两首,又教了太多秘技,吾没什么能回报公子的,只能以蒲柳之姿,侍奉公子。” 苏灿有些无语,这就是传说中的投怀送抱? 凌雅菲也不许苏灿拒绝,说完就贴了上来,抱住苏灿。 一只手消失在水下。 随着一声闷哼,水下沁出一丝红线。 苏灿更是无语,真的应了昨天的那句诗。 “小禾才露尖尖角,早有娇柔奉芯头。” 水到渠成,瓜熟蒂落,总之好多词语也无法形容。 苏灿错愕了一阵就恢复了过来,帮凌雅菲搓十几年没搓过的老泥。 洗浴间外,青婵和秋菊在窗外听墙根。 青婵对着秋菊有些郁闷道:“看这架势,雅菲姐估计要成新主母了。” 秋菊倒是不以为意:“以公子的优秀,未来主母绝对不会少,吾觉得雅菲姐不错,清雅,温婉,又做得一手好菜。” “将来内宅都有口福。” 青婵撇撇嘴道:“有夫人在,美食不会少。” 秋菊摇了摇头:“等公子立府,娶了林曦小姐,夫人不一定会一起住。” 青婵点点头:“那倒也是。” “雅菲姐好美呀,方才她御下面具,吓了吾一跳,没想到这天下,居然还有那么神奇的东西。” 秋菊也点点头:“雅菲姐和有襄姐各有特色,一个温婉,一个绝色。” “公子好有福气。” 秋菊笑盈盈的。 许久后,苏灿扶着凌雅菲的手出来,凌雅菲看到青婵和秋菊,她的俏脸通红。 秋菊对着凌雅菲施了一礼,算是认可了她主母的地位。 青婵只是点了点头。 苏灿把凌雅菲扶回房间后,帮她擦拭头发,细心的打理伤口,最后在她房间里住下。 一夜几次缠绵不说。 第二天早上,凌雅菲盘起了妇人的发髻,紧紧的抱着苏灿,眼里都是不舍。 “灿郎!~” 苏灿捧着凌雅菲的俏脸,在她绝美的容颜上亲了亲:“吾北上大约半年后返回,冬季之前定来寻你,到时候与吾回京都。” 凌雅菲让自己勉强一笑道:“吾等灿郎回来,你放心,吾一定把灿郎传授的吃食,在徐州发扬光大,让乞儿们都有安身立命的手艺。” 苏灿点点头道:“别太拼,注意身子。” “吾省得。”凌雅菲点点头。 最后,苏灿拿出一千两银票,交给凌雅菲做启动资金,凌雅菲刚想拒绝,就被苏灿教授的商业模式憋回去了。 今天舍得投入,明天才能有更多的收获。 目送苏灿离去,刘福到带着百多名乞儿,对着苏灿离去的马车行跪拜礼。 苏灿给了刘福到一个丐帮徐州分会会长的身份,今后他跟着凌雅菲,开始做煎饺生意。 对于心灵手巧的乞儿来说,没有比做吃食生意更能让他们上心,因为他们明白饥饿的滋味。 苏灿一行人大约午时返回驿站。 刘程峰已经将补给都准备好,徐惠珍,林曦等人,这两天也都休息好,见到苏灿后,都是一脸明媚。 关于凌雅菲的事情,没有一个人向徐惠珍和林曦提起。 下午,众人在驿站又好好的吃了一顿,还举办了篝火晚宴。 青婵和秋菊等人喝了几口酒,小脸红扑扑的。 最后闹着跟苏灿睡。 吃饱喝足,休息好,第二天早晨,众人开始北上的行程。 第二阶段是徐州到济南,在济南过黄河,行程六百多里。 大约五日的行程。 微山湖中的岛上,一个议事厅中。 一个三旬的汉子,有些无奈的对着一个倾丽的女子道:“婉霜侄女,非是叔叔不帮忙,叔叔也想给你三叔报仇,但对方来路甚大。” “叔叔这边都是水军,上了岸哪里是骑兵的对手,再说了,你私自跑出来,你爹该着急了。” “你还是早些回去。” 那倾丽的女子,正是祁山郑洪涛的千金,郑婉霜。 郑婉霜轻哼一声:“吾咽不下这口气,那个小白脸,不但扰了吾的试炼,还杀了三叔整队人马,祁山上下此刻都挂满了白绫。” “不给三叔报仇,吾有何脸面回祁山。” 三旬的汉子叹了口气道:“进山当匪,本是把脑袋系在裤腰带上的路,时运不济,也怪不得别人。” 看着一脸倔犟的郑婉霜,三旬的汉子道:“这样吧,如果他的队伍在微山湖畔休整,德叔许你百船沿岸射箭,至于效果如何,不可强求,如何?” 郑婉霜大喜,忙拱手道:“谢明德叔。” 望着几里外的微山湖畔。 郑婉霜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