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撒旦》 楔子 几年前,在日本的某个村落有一群拥有特殊能力的孩子被秘密关在某个研究中心里。他们被称为“撒旦军团”,并且有着各自的代号。 代号风的少年具有催眠的能力。 代号雨的少年具有移动物体的能力,而且拥有超高智商。 代号雷的少年具有夜视力,以及如野兽段的行动力。 代号电的少年具有控制电的能力。 而代号水的少年具有预知能力,而且感觉神经特别灵敏。 至于代号火的少年则顾名思义,具有支使火的能力。 他们被一些具有野心的人做着各种残忍的实验,就像是白老鼠似的。 之后,他们趁着研究中心发生大火之际逃了出来,各奔天涯;之后那些野心家们再也找不到他们。 如今他们都已长大,而且因为他们实在太优秀,所以在各自的领域都拥有一片天。 而属于他们的爱情故事也正轰轰烈烈的展开 第一章 法国的罗亚尔河流域附近坐落着许许多多美丽的城堡,那些城堡因许多特殊的原因而闻名,有的因战略性的原因,有的则因它无与伦比的外貌,而有的则是伴随着它的浪漫传说。 而其中有一座城堡,它之所以为人所知晓却是因为——闹鬼。 城堡的名字叫“雪拉堡”,也不知是从哪时候开始,人们传说着每到月圆之夜,城堡里就会传出女孩子充满哀怨的叹气声,众人皆指证历历,教人不得不相信。 因此城堡主人每每匆匆地将雪拉堡贱价卖给他人后,马上逃得无影无踪。 这样的传说一直被附近的居民口耳相传着,城堡也几度易主,直到—— 城堡被一个来自东方的小伙子买走了,他是个中法混血儿,外国名字是艾德瑞恩,不过他比较喜欢人家叫他中文名字,他的中文名字是杜司慎。 杜司慎的行事作风一向神秘,所以众人只知道他有一点贵族血统,最近这几年突然在商界崛起,涉足葡萄酒业和香水业,都有不错的成绩。 然而大家却不知道,杜司慎还有另一个身分,他是“撒旦军团”的成员之一,代号为“水”。 话说回来,当杜司慎买下雪拉堡时,确实引起不小的骚动,因为众所周知那座城堡闹鬼,难道他不知道吗? 其实他知道,不过他一点也不在意,他认为闹鬼之说,只是一些无聊分子的无稽之谈罢了。 所以他非但坚决买下了雪拉堡,还花下钜资整修它。  ’ 可是他面临了一个问题,他的仆人们都不敢住进雪拉堡里,因此他只得在堡外另建房子供他的仆人们住。尽管如此,他还是不后悔买下了雪拉堡,因为,他第一眼就深深爱上了此堡。 堡内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呼唤着他似的,让他迫不及待的想要住进堡里。 难不成堡里真的有什么妖魔鬼怪吗? 不!杜司慎根本不相信世界上真有鬼怪,他会向世人证明此点。 ※  ※  ※ 不过,杜司慎住进雪拉堡的第一天真发生了一件不寻常的事。 那天晚上他睡得不是很熟,也不知道是几点了,他突然从睡梦中惊醒,然后他清晰的听到女子哀怨的叹息声。 堡里除了他还有别人吗? 甩甩头,杜司慎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早上他住进来之前还将城堡彻底检查一遍,根本没有其他人。 那个叹气声是…… 杜司慎从床上爬了起来,心想难不成唁就是人传说的“闹鬼”?那么他倒是很想去瞧瞧到是怎么一回事了。 现在,他就要去解开那个世纪之谜。 杜司慎循着声音走去,可说也奇怪,当他觉得愈接近声音时,那叹息声就愈小,而且当他走进堡内其中一个房间时,声音戛然停止了。 杜司慎皱了皱眉,心想古怪肯定是出在这房间里,可是偌大的房间里除了一张价恒不菲的古董床之外,就只有一幅挂在墙上的画。 他检视一下房间,在确定没有其他暗门或出口后,他的视线落在那幅画上。 那是一幅相当美丽的画像。 画里是一名穿着中古世纪服装的女子,当他凝视着她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眸时,心里竟然产生一种莫名的情愫,而那情愫还持续的发酵着。 他竟然觉得画像里的女子似曾相识,但…… 怎么可能呢! 由于找不到叹息声的来源,杜司慎甩掉脑中奇怪的想法,决定回去好好的补眠。 可奇怪的事在他走出那房间时又发生,那叹息声再次出现了,然而当他转身走进房间时,声音却又停止了。 杜司慎生气了,不管发出那声音的是人是鬼,他都不允许自己被如此戏耍。 最可疑的就是那幅画,于是他决定要拆下画框,瞧里头究竟藏着什么玄机。 他先从墙上拿下画像,然后仔细检查悬挂画像的那面墙,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接着他又搜寻画像一遍,终于在画的背后看到二行字—— “瑟莉西雅,一四八三年……” 杜司慎轻轻抚过那字迹,口中默念着那名字,不知为何,体内竞涌上了怪异的感觉。 毋庸置疑地,瑟莉西雅应该就是画中女子的名字,杜司慎对她产生了好奇,他很想知道有关于瑟莉西雅的事,只可惜他的特殊能力只能预知未来,却无法让他探寻过去所发生的事。 他无从得知关于瑟莉西雅的任何事。 可那天晚上杜司慎做了一件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事,他将瑟莉西雅的画像带回自己的房间,并且将之悬挂于房中最显眼的地方。 尽管杜司慎不愿承认,但他的确是被画中的女子瑟莉西雅所吸引了。 ※  ※  ※ 第二天,杜司慎不再让那幅画及画中的女子困扰他,他一如往常的巡视着他的产业。 就在他结束一天的行程要返回雪拉堡之际,他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他唤了随行秘书一声:“葛雷。” “是,先生,有什么事吗?”葛雷态度恭敬地问。 葛雷跟在杜司慎身边已有好几年,是他不可多得的好帮手。 杜司慎揉揉太阳穴,提起最近困扰他的事。 “葛雷,你也知道我最近刚搬进雪拉堡,实在需要一位能力强的管家帮我的忙。你帮我找找看,我的要求很简单,男女都可以,只要不怕鬼怪的就行。” “雪拉堡真的有鬼吗?”葛雷感到十分好奇,也有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 杜司慎没有马上回答葛雷,他想起昨晚诡异的叹息声,以及那幅淑女画像,这一切他都无法解释。 “即使有,我想那个东西应该也没有恶意吧!”杜司慎猜想。 闻言,葛雷忍不住诧异的昨舌:“昨晚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为何这么问?”杜司慎挑了挑眉。 “昨天之前你还坚持这世上没有鬼怪的存在,可是你今天却完全改口,所以若不是突然转了性,就是昨晚发生了足以使你改变看法的事。” “昨天晚上……” 杜司慎想了想,决定将昨晚发生的事告诉葛雷。 葛雷听完之后惊奇地道:“你还真大胆,发生了那种事,你还敢一个人住在那栋鬼堡里。” “真正可怕的并不是那无形的幽灵。”杜司慎淡淡地吐出。 “哦?那么世界上最可怕的又是什么?”葛雷问。 “是……” 到底是什么杜司慎始终没有说,因为唯有真正经历过的人才能知晓,那段在研究中心的日子是他一辈子的梦魇,同时也让他深刻明白世界上最可怕的其实是野心勃勃的人类。 ※  ※  ※ 这一次杜司慎注意到了,当午夜十二点的钟声敲响时,那道诡异的叹息声又传人他的耳中。 不同的是,这一次他听到的是哀怨的啜泣声。 是谁?到底是谁? 那低泣声莫名的紧扣住他的心弦,当他转头看画像时,他竟看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画像……竟然在掉眼泪。 杜司慎怔愣一下,画像怎么会掉眼泪呢?他肯定自己看错了,不信邪的走近画像瞧个仔细,果然,画像中的人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处。 可是,当杜司慎转过身时,赫然发现他的床上坐了一个人,不,不可能是人,而是…… 是瑟莉西雅的灵魂。 杜司慎之所以如此肯定,是因为她的形体是透明的。 “你……” 他不知该何和那幽灵打招呼,幽灵倒是先开口了,她幽幽地道: “我终于等到你了。” “等我?”杜司慎只觉得莫名其妙,那幽灵话中的涵义好像认识他很久似的,但他并不记得自己曾认识过什么幽灵。 不过,不可讳言的,面对一个幽灵,杜司慎是比一般人沉着冷静多了,因为他本身就是个传奇,没有什么人或事能够吓得住他。 “你不记得我了?”瑟莉西雅叹了一口气道:“这也难怪,因为你转世了,所以对以前所发生的事都不记得,连我也忘记了。” 杜司慎整理一下她的话,得到一个结论——他们前世大概认识吧! “那么……呃,小姐,你等我做什么呢?” “我一直一直的等你,一个世纪一个世纪的等你,就是想问你,为什么?为什么要害死我?为什么要让我死不瞑目?” “咦?” 面对瑟莉西雅的指控,杜司慎惊愕地无言以对,对于自己前世做了什么,他一点印象也没有! 瑟莉西雅那美丽的紫罗兰眼眸凝视着杜司慎。“因为对你的这股恨意支持我度过了几百年的孤寂,但是如今面对你,反而……” 似有若无的叹了口气,瑟莉西雅转身飘向画,她的形影愈来愈透明,好像要消失了一样。 “等等!” 杜司慎下意识的出声阻止她,但瑟莉西雅只回给他一个凄美的微笑。 “那是你的前世,我知道这不能怪你,可是……” 那又该怪谁呢? 瑟莉西雅留下了一个叹息,瞬间消失在杜司慎的面前。 “瑟莉西雅?”杜司慎轻唤,但已感觉不到她的半点气息。 她消失了,留下了一大堆的疑惑。 不过,杜司慎总算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这座城堡难以忘怀,并且执意买下它,他想,那大概是瑟莉西雅的呼唤吧! ※  ※  ※ 杜司慎觉得自己今天的精神无法集中,而他引以为傲的感觉神经也暂时失效,他尝不出酒的优劣,也闻不出香水的好坏,只好搁下了所有的工作。 他很清楚是什么扰乱了他,是那个美丽的幽灵——瑟莉西雅。 他竟然会牵挂一个鬼,还为了她失眠一夜。 就在他想着瑟莉西雅时,他桌上的电话刚好响起。 杜司慎根本不想接那通电话,但铃声却不死心的响个不停,不知经过了多久,他才终于接起电话,并且心不在焉地道: “是谁?” (我啦!你怎么了?声音怎么有气无力的?)“撒旦军团”里代号“火”的阎炙关心地问。 杜司慎没好气地道:“如果你被一个女鬼缠住,恐怕你也会和我一样。” (你被女鬼缠住了?)阎炙的声音感兴趣的扬起:(雪拉堡果真有女鬼?) “没错,雪拉堡里的确有女鬼,而且那个女鬼还和我有关系。”杜司慎稍微满足了一下阎炙的好奇心。 然而阎炙并没有因此而满足,他好奇的追问:(水,你怎么会和女鬼扯上关系?) “她指控我害死她。”杜司慎耸了耸肩。 (什么?)阎炙大吼一声。 莫怪他如此惊讶,因为他们撒旦军团最引以自豪的一件事就是他们从不杀人,而杜司慎竟然害死了人。 (你怎么那么糊涂,是哪时候发生的事?我怎么不知道?)阎炙又紧张地问。 他一向自诩对撒旦军团成员的事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可是却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真是无头见撒旦军团的其他成员。 “嗯,让我想想,大概是五百多年前吧!”杜司慎认真地道。 闻言,阎炙嗤的一声笑了出来,语气中有着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老兄,你哪时候变得这么有幽默感了?) “我说的都是真的。” 于是,杜司慎将他和瑟莉西雅的对话一五一十的说给阎炙听。 (唉!你怎么会碰上这种事?你的预知能力呢?难道你无法预知自己会碰上鬼吗?)关炙很是同情他,但却因为发生这么一件不寻常的事而兴致勃勃。 “火,你知道我对于自己的事情是无法预知的,而且鬼也不在我的预知范围。” (可怜的水。)阎炙道:(希望这次不是‘黑天使’在搞鬼。) “黑天使”可以说是“撒旦军团”的死对头,他们有过几次交锋,如今黑天使还在暗处伺机行动,准备随时对付撒旦军团。 “应该不是。” 杜司慎没有小看黑天使的意思,但黑天使再厉害也不可能制造一个鬼出来。 而且,瑟莉西雅那哀怨的眼神也不像似的。 (总之凡事小心一点。)阎炙提醒他。 “我会的,你也要小心一点。” 杜司慎才刚挂上电话,葛雷就进来告诉他已经帮他找到一个管家了。 “我费了好大的劲才找到的。您要不要先看看那个人?” “不用了,我相信你的能力,只要他不怕鬼魂就行了。”杜司慎不想为了这种事费心。 第二章 “您还好吧?看您好像很累的样子?”葛雷关心地问,杜司慎是个好老板,葛雷不希望他累坏了自己。 “没什么。” 对于瑟莉西雅的事,杜司慎认为没有必要告诉别人,否则恐怕会有令人困扰的传言。 “这样吧!我叫那位管家明天就开始上班,也可帮您分担一些事。您放心,那个人很有经验,一定可以将雪拉堡管理得很好。”葛雷道。 “也好。” 杜司慎相当信任葛雷,所以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 ※  ※  ※ 巴黎的郊区有栋不起眼的小房子,不过那栋房子可是大有来历,它是秘密组织“黑天使”在法国的分部。 自从上一次黑天使在瑞士的总部被撒旦军团摧毁后,这里就成为黑天使的暂时总部。 葛雷小心翼翼地将车子停在房子面前,然后走进房子,房子里有个男子正等待着他。 “阁下,事情都照着您的吩咐办妥了。”葛雷面对那男子相当恭敬。 “很好。”被称为阁下的男子说道:“这么多年来,我派你在水的身边,现在也该是接收成果的时候了。记住,只准成功不准失败。” 葛雷的脸上露出莫测高深的笑。 “是的,阁下,咱们这次一定会成功,因为咱们又在水的身边安插了一颗棋子,他再也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心了。” 那位即将成为雪拉堡的管家的人也是黑天便派去卧底的,怪只怪水太信任他了。 “接下来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是,属下知道。” 葛雷知道他埋伏在水的身边那么久,就是为了这一刻,他会逮住撒旦军团的成员,在阁下的面前立下大功。 枉费水空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却怎么也算不出最大的危机正潜藏在他身边。 黑天使的行动就要开始了,而杜司慎却毫无所知。 葛雷介绍的管家已来到雪拉堡,杜司慎没想到那个管家竟是个不苟言笑的中年妇人。 虽然,她看起来是严苛了一点,但能力倒是好得没话说,将城堡打理得有条不紊。 而且,说也奇怪,自从那天之后瑟莉西雅的幽灵就没再出现过,这让杜司慎不禁怀疑,瑟莉西雅的灵魂是不是不再出现了。 说实在的,瑟莉西雅不出现,他还真有一点点想她哩! 就在他苦等不到半夜的叹息声时,发生了一段小插曲。 而一切要从雪拉堡的新任管家说起,她的名字叫葵娜,是葛雷安插在雪拉堡卧底的,她的任务是查出杜司慎的弱点。 葵娜的确很认真的在执行她的任务,每天她都趁杜司慎外出工作时暗地里四处查看,想找出一些蛛丝马迹,以便早日完成任务。 这一天,她偷偷潜入杜司慎的房间,翻箱倒柜之余,她看到挂在墙上的美丽画像。 原本那画像和葵娜是没什么关联的,但不知为什么,葵娜就是很讨厌那画像上的笑容,一心想要毁掉它。 反正那只是一张老旧的画像,而且又不晓得作者是谁,相信根本不值钱,于是葵娜就自作主张的换下那画像,换上一幅名家的画作。 葵娜还沾沾自喜的认为自己很有鉴赏画作的能力,完全不知道一场风波正因此而起。 杜司慎回来后看不到画像就当场发飙了: “是谁?是谁将放在这里的画像换走了?” “是……”一位正将杜司慎衣物送入房里的仆人战战兢兢地答道:“是管家太太命人换走的。”他从来没见过主人这么生气过。 “立刻去把管家给我叫来。”杜司慎怒道。 “是。” 那仆人不敢有所耽搁,立刻将管家太太给找来了。 “主人,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把我挂在这里的画拿到哪里了?”杜司慎的眼光像要杀了她似的紧盯住她。 “您说的是那幅旧画像吗?我已经将它丢了。”葵娜据实以告,尚不知自己已经大祸临头了。 “什么?”杜司慎倒抽一口气,他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你到底把画丢到哪里去了?” “我……我想现在应该已经在垃圾场里了吧!”葵娜看见杜司慎充满怒气的模样,才感到自己可能已经闯下大祸了。 “你说什么?”杜司慎眼中冒着怒火,“你太逾矩了,葵娜,如果那幅画有所损伤,你将会非常后悔自己的自作聪明。” 他一面警告着葵娜,一面命令全部的仆人去找那幅画。 看到杜司慎愤怒焦急的模样,葵娜还企图为自己脱罪: “主人,那只是一幅不值钱的画作罢了,您有必要那么紧张吗?” “住口,那幅画像对其他人而言或许是毫无价值,对我而言却是无价之宝。”杜司慎咬牙道。 也许因为瑟莉西雅的灵魂正在那画里,无形中他已将那幅画看得比生命更重要。 闻言,葵娜心里不禁想着,也许杜司慎的弱点就在那幅画。 “葵娜,希望下次你别再乱动我房里的东西,否则我绝不轻饶。”杜司慎严厉地道。 “是。”葵娜明白自己已经失去杜司慎的信任了。 万一他若是没找到那张画的话……葵娜简直不敢想像自己的下场。 幸好,之后还是找到了那张瑟莉西稚的画,杜司慎又继续让那幅画悬挂在他的房里,一场风波才算平息。 葛雷得知这件事后一再的向他道歉。 “杜先生,真是抱歉,我介绍的葵娜竟然做了这种事,说来,我也有责任。” “算了,只希望以后别再发生这种事。”杜司慎寒着脸道。 “是,我会跟葵娜说清楚的。” 之后,葛雷确实私下告诫了葵娜,只是内容有些不一样。 “葵娜,你的任务是查出水的弱点,至于其他的事你就别多管了。” 葵娜咬了咬下唇,心里觉得委屈,只是一幅烂画而已,谁知道杜司慎会那么宝贝,还害她被责备。抛开任务的事,她心里恨透了杜司慎。 “但是我觉得那幅画有问题。”葵娜阴冷地道。 “怎么说?”葛雷问。 水是个相当冷静小心的人,也因此葛雷在他身边多年始终都没能找到他的弱点,因此葛雷也认为杜司慎对于那幅画的执着实在太奇怪了。 “我也说不上来,但如果调查那幅画的话,也许可以找出杜司慎的弱点。” 或许真的有调查那幅画的必要。葛雷道: “好吧!你可以暗中调查那幅画的事,但记住,别像这次做得那么明显,否则真出了差错,我也救不了你。” “我知道。” 有这次的教训已经足够了,葵娜会记取教训,她暗暗发誓绝不会再重蹈复辙。 ※  ※  ※ 杜司慎无法预知自己的事,但对于危险还是有所警觉的,可那是以前,现在的他感觉神经变得有点迟钝了。 原因是,现在他的脑海中全充塞那奇怪的女幽灵瑟莉西雅。 为了更了解瑟莉西雅,他甚至利用各种关系想要查出她的来历,但瑟莉西稚毕竟只是历史上没没无闻的女子,他找不到任何记载她的有关文件。 “瑟莉西雅,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再现身?”他每晚都会这么的对他房里的画像发问。 然而画像始终没有回答他。 倒是杜司慎在调查瑟莉西雅的事,传人葛雷的耳里。 “那位瑟莉西雅到底是谁,为什么您会对她的事那么执着?”他试探性地问。 “还记得我说过雪拉堡女鬼的事吗?瑟莉西雅就是那个女鬼。”杜司慎索性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他,连那天瑟莉西雅现身的事也没隐瞒他。 闻言,葛雷的眼底闪过一丝光芒。“她指控您在前世害死了她?您该不会是因此觉得对她有所亏欠,所以才那么在意她吧?” “也不全然是那样。”杜司慎心想,假如他在前世真的对不起她,他也不觉得今生的自己要为前世所做过的事情赎罪,只是…… “不然您为什么那么在意她呢?”葛雷打算打破砂锅问到。 杜司慎爬了爬头发道:“我只是想搞清楚。” “一旦搞清楚之后呢?”葛雷可从来没见过水这么挂念一个女子。 “等我弄清一切真相之后,我会试着让瑟莉西雅的灵魂得到救赎。” 杜司慎看过瑟莉西雅凄美的笑容以及她伤心的模样,在他的心底深处不希望再看到瑟莉西雅伤心的模样,不知为什么,那让他难受不已。 “撒旦会有那么好心吗?”葛雷喃喃自语。 “你说什么?”杜司慎皱了皱眉,虽然没听清楚葛雷说了什么,但他的态度一点也不像平日恭敬的葛雷。 “没有,我是说杜先生您那么关心那女鬼,她可真是幸运。”葛雷一脸笑意地道。 “幸运吗?”杜司慎心想,如果真是幸运的话,瑟莉西雅为何不再出现? ※.  ※  ※ 瑟莉西雅为何不再出现,至少这不是个无解的问题,杜司慎很快的就知道答案了。 那天,葵娜休假外出,而当天晚上杜司慎就又听到熟悉的叹息声。 “瑟莉西雅,我知道你在这里,现身吧!” 一开始回应他的是一阵静默,然后出现了一个模糊的影像,最后瑟莉西雅纤柔的身影就出现在他的面前。 “瑟莉西雅,我以为你不在这里了。”杜司慎明显的松了口气。 瑟莉西雅摇了摇头,“不,我一直在这里。” “你一直在这里,那为何不现身呢?”难道她没听见他的呼唤吗? “我不能。”瑟莉西雅轻轻地叹道。 “你还为了前世的事恨我吗?”杜司慎一直搞不懂,自己的前世怎么忍心伤害她。 “不是。”瑟莉西雅又是急切的摇头,“我想通了,你已经忘了前世的事,就算怪你也无济于事。” “那么为什么……” “我怕……那个人。”瑟莉西雅抖颤地说出原因。 “那个人是谁?”杜司慎谨慎地问,看她只是提到那个人就脸色发白,到底是谁让瑟莉西雅那么害怕? “你的新管家。”瑟莉西雅幽然地道。 “葵娜?” 答案出乎杜司慎的预料之外,葵娜再怎么看都只是个普通人,很难想像一个鬼竟会“怕”她。 “我想说怕并不贴切,应该是一种类似厌恶的感觉吧!”瑟莉西雅补充道。 “我想,我了解你的意思。” 这么说杜司慎就懂了,其实一开始他也不是很喜欢葵娜给他的感觉,若不是因为她是葛雷介绍的人选,她早就被解雇了。 “因为有她在,我不想现身,而且……”瑟莉西雅看着他,没有说下去。 “而且什么?”杜司慎催促她说下去。 瑟莉西雅低下了头道: “这么久以来,支撑着我生生世世等待下去的是对你的恨意,而今见到了你,我无法憎恨对前世一无所知的你,所以我觉得不该再出现在你面前,:” “那么,你现在又为什么出现了?” 一向,杜司慎对所有的事都能掌控自如,但瑟莉西雅却是唯一一的例外。因为她是个摸也摸不着的鬼魂,他甚至连瑟莉西雅的心思都无法搞懂。 “因为你呼唤了我。”瑟莉西雅答道,原因就是那么简单。 当然,她也可以不回应他的呼唤,然而她就是无法漠视他。 杜司慎很高兴她没有对他的呼唤采取相应不理的态度,他伸手想抚摸瑟莉西雅,但却扑了个空。 他竟然忘了,她是没有形体的。 “瑟莉西雅,告诉我前世的事。” “你想知道?”瑟莉西雅很惊讶。“那可是个很长的故事。” “我想知道。”杜司慎坚定地回答。 他想知道自己和瑟莉西雅是什么样的关系,想知道自己何以会狠心害死她。 “好,我告诉你……”话才起了个头,瑟莉西雅突然住了口,门外传出的声响吓得她瞬间消失了踪影。 “瑟莉西雅?” 杜司慎看不见瑟莉西雅的踪影,而且他也听见门外的声响,所以他不动声色的打开门,就看见葵娜倚在门边偷听他和瑟莉西雅的对话。 “主人……”葵娜没料到杜司慎会发现她,表情有点尴尬。 “你在这里做什么?“杜司慎的声音里透露着一股危险的气息,那是他发怒前的征兆。 “我……我听见房里有女人的声音。” 葵娜说话的同时还不时地往房里瞧,杜司慎挡住她的视线。 “你不是休假吗?怎么还在城堡里?” “我……”葵娜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杜司慎断然地打断她的话。“葵娜,我这里不能再留你了。” 杜司慎愤怒的看着她,葵娜的行为已侵犯到他的隐私,而身为撒旦军团的水,他不能留下一个如此可疑的女人。 “什么?”葵娜不甘心地大叫。 杜司慎要赶她走,那就表示她的任务失败了,而阁下对无法完成任务的人通常都是很残忍的.. “我已经原谅了你一次,那已经是我的极限,所以我希望你在明天天亮之前离开城堡。”杜司慎的表情非常冷漠。 葵娜咚的一声跪了下来,可怜兮兮地道:“主人,你不能赶我走,我已经无家可归了。” “你求我也没用。” 悲情是无法打动杜司慎的,他并非铁石心肠,不过,他也不是对每个人都温柔。 他只对他喜欢的人温柔。 葵娜知道自己的哀兵政策没用,她霍地站了起来,恶狠狠地瞪着杜司慎。 “我不再求你了,杜司慎,我会看着你灭亡的。”说完,她转身冲出了城堡。 “哼!灭亡吗?我倒想瞧瞧有谁能令我灭亡。” 杜司慎一点也不在意葵娜丢下的狠话,他在意的是突然消失的瑟莉西雅。 只是,不管杜司慎如何呼唤她,那天晚上她都没再出现过。 ※  ※  ※ 第二天,二位意外的访客莅临雪拉堡,是“撒旦军团”中代号“风”的男人、同时也是享誉国际的大明星伊凡·温恩,和他的妻子邵璇。 他们是参加了坎城影展之后顺道来此拜访。 “水,我听火说你迷恋上了一个女鬼,是不是真有这回事?”伊凡迫不及待地问。 杜司慎没想到他们许久不见,一见面就谈这个,因此他没好气地道: “火那家伙还真是多嘴。” 其实说迷恋也未免太八卦,他充其量只不过是感兴趣罢了,毕竟鬼魂不是常常可以碰见的。 “这么说是真的哕?水呀,你这个人可真是怪异,多的是活生生的美女,你干嘛看上一个没有形体的幽灵。” 照伊凡的看法,杜司慎的脑袋瓜子大概是坏了,不过呢,他揣想着人鬼相恋的故事或许可以搬上大银幕。 “这件事我会慢慢的解释给你听,我已经在餐厅订了位,咱们先过去再慢慢谈吧!”杜司慎建议。 “也好。” 来到法国,当然要让杜司慎这个主人请吃一顿道地的法国美食哕!如果能再加上他自酿的葡萄美酒那就更完美了。 就在酒足饭饱之后,杜司慎才说起他这几天的奇遇,而大部分的内容伊凡已从阎炙那儿听说了。 然而听了杜司慎的叙述之后,伊凡对那个名叫瑟莉西雅的鬼魂也相当好奇。 “真是的,火还担心这是黑天使的诡计,我看是不可能。”伊凡道。 一提起黑天使,杜司慎下意识地想起了一个形迹可疑的人。 “葵娜……”杜司慎喃喃念着。 “怎么了?”伊凡感到奇怪。 “没有。我只是突然想起一个可疑的人。”杜司慎老实道。 闻言,伊凡关心地问:“是谁?你将他交给我,我保证可以问出他的真实身分。” 这一点是毋庸置疑地,伊凡的拷问是以催眠为辅佐,总是无往不利。 杜司慎笑着摇头.“已经不用了,她无法威胁我。” 他已经将葵娜赶走,即使她暗地里有什么阴谋也无法施展了。 “凡事小心一点总是有益处,黑天使可是无所不在。也许他们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潜入我们之中。” 伊凡无心的警告让杜司慎猛然想起某些事情,他想起了葵娜的介绍者,难道葛雷是…… 不行。他非搞清楚不可。 杜司慎突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道:“对不起,我有件事情要立刻去查清楚。” “水,发生了什么事?”伊凡和邵璇对于他的行为相当纳闷。 “葛雷……” 杜司慎才要说“葛雷可能是黑天使的成员”,但还来不及说出口,他的脑海中倏地浮现触目惊心的一幕。 他闭起眼睛,脑海中浮现一道凶猛的火焰,似乎有某个地方发生火灾了,是哪里呢?而答案几乎是立刻就出现了,因为他看到瑟莉西雅的画像烧了起来。 “天哪!竟然是雪拉堡,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杜司慎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那是他的预知能力.雪拉堡将会发生一场大火,只是不晓得是什么时候发生。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伊凡问,他已经受够了杜司慎的自言自语。 杜司慎向司机示意要他将车子开过来之后,才转头对伊凡道: “我担心雪拉堡,想回去看一下。” 其实他真正担心的是雪拉堡那幅画里的幽灵。 “难不成雪拉堡会自己跑掉吗?”伊凡取笑地说道。 “也许比这更严重。” 他有非常不好的预感,而不管是预知或者预言,他总是最灵的。 ※  ※  ※ 杜司慎的预感没有错,可是,他终究迟了一步,葵娜因不甘被解雇,又无颜回去见阁下,所以她打算戴罪立功,要做一件轰轰烈烈的大事,也就是毁了雪拉堡。 她已经疯了,竟趁着仆人不注意她之际,潜进杜司慎的房间,泼上汽油,点上 火势因为有汽油的助燃,很快猛烈地窜烧了起来,然后她趁着众人喊着救火之际,偷偷地溜走。 可是,葵娜很不幸地在大门口被匆忙赶回来的杜司慎逮个正着。 “葵娜,果然是你。”杜司慎咬牙切齿说道。 眼看雪拉堡浓烟密布,杜司慎将葵娜交给伊凡后匆忙地冲进火场。 “喂!虽然你的代号是水,但也会被烧死的。”伊凡想阻止他,可是一抬头早已不见杜司慎的影子。 邵璇理解地说:“我想水应该是去找瑟莉西雅吧!” “一个幽灵,难道会比自己的生命重要吗?”伊凡无法理解,再怎么说幽灵也是没有生命的。 伊凡只能担忧的望着陷入火海的雪拉堡,祈祷杜司慎没事。 之后,消防车来了,大约半小时火势便被控制。然而直到大火被扑灭,伊几都没看见杜司慎从雪拉堡里走出来。 而他们检查了火场,除了许多昂贵的古董被烧毁外,并没有发现杜司慎的踪影,也没发现任何遇难者。 但是,怎么可能呢? 杜司慎不可能会平空消失。 伊凡和邵璇傻眼了。 第三章 杜司慎以为自己这次死定了。 他冲进雪拉堡,冲到他的房间时,正巧看见火舌就要吞噬瑟莉西雅的画像,他动作迅速的去抢救那幅画,结果连他自己也被火焰包围,无法脱身。 尽管他拥有预知未来的能力,这会儿也无法预知自己即将死于这场火灾。 杜司慎抱紧瑟莉西雅的画像,虽然冲进来是他下意识的反应,但他知道,若再重来一次的话,他还是会毫不犹豫的冲进来。 在他被浓烟呛昏之前,他的脑海中只有瑟莉西雅花一般的娇柔笑容。 而当他再次醒来时,却是置身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床。可是,在这陌生当中却又有一股熟悉感。 他知道了,他知道自己为何会有那一股熟悉感了,因为他眼前的那幅画像—— 那是瑟莉西雅的画像。 这房间的墙上悬挂着瑟莉西雅的画像,和他所拥有的那幅画是一模一样的,只是眼前这一幅来得更新,就好像刚挂上去的一样。 杜司慎走上前仔细端详着画,就在这时,有个女孩走进房里,他惊奇的看着她,虽不认识她,但他口中却自然而然的唤出声: “裘蒂。” 怎么回事?他应该是不认识她的,但他却叫出了她的名字,并且知道她是服侍他的女仆。 这种感觉就好像他体内还有另一个人存在,而他记得那个人的所有事。 “爵爷,你不记得今天要参加宫廷宴会了吗?怎么都没准备?”说着,那叫裘蒂的女仆立刻拿出一套超华丽的礼服替他穿上。 趁着这个空档,杜司慎整理了一下自己紊乱的思绪,那场大火好像让他掉进一个不可思议的年代,而他好像和某个人同化了。 他知道自己现在是雪拉堡的杜维伯爵,而瑟莉西雅正是他的未婚妻。 最主要的是他同时拥有两个人的记忆。 ※  ※  ※ 瑟莉西雅望着镜中的自己,她自小就是个美人胚子,标准的鹅蛋脸上有一双最美丽的紫罗兰眼睛,加上挺直的鼻梁及小巧的红唇,无怪乎刚成年就有了许多慕美色而来的追求者。 可是,如今她的婚约已经决定了。 “瑟莉西雅,我还真同情你,你竟然许配给那个私生子伯爵。” 只见瑟莉西雅的堂姊佩翠丝忿忿不平地说着,然而那都只是表面上的,其实她不知有多么羡慕瑟莉西雅。 佩翠丝是没落的贵族千金,父母双亡,又没有兄弟,只好来投靠伯父,她听说过“私生子伯爵”杜维伯爵的事迹,竟对他产生了一种爱慕的心理。 杜维伯爵是前任的杜维伯爵到东方探险时和当地的女子所生的孩子,后来由于老杜维伯爵唯一的婚生子死于一场意外,才会将爵位传给有着东方血统的私生子。 不过,年轻的杜维伯爵确实是个少见的商业奇才,他在继承爵位后的几年间创造了令人眼红的可观财富,就连当今的国王都要对他另眼相看,因此那些嫉恨他的贵族们私底下就叫他“私生子伯爵”来泄恨。 但是笑骂由人,杜维伯爵一点也不在乎那些自视甚高的贵族们的轻视,他依然我行我素的过着自己高兴的生活,并且要迎娶有名的大美女瑟莉西雅为妻。 直县个幸运的男人。 而杜维伯爵本身就是个相当有魅力的英俊男子,加上他神秘的身世,佩翠丝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被迷住了,她还曾经幻想过嫁给这位她口中的恶魔伯爵,可是杜维伯爵看上的是瑟莉西雅。 佩翠丝因为嫉妒的缘故,就常常在瑟莉西雅的面前说杜维伯爵的坏话。 这大概是一种酸葡萄心理吧!只是佩翠丝永远也不会承认。 “我才不会嫁给杜维伯爵。”瑟莉西雅多多少少受了佩翠丝的影响,她没见过杜维伯爵,就已经决定讨厌他了。“我会不择手段的破坏联姻之事。” “你能这么想就对了,杜维伯爵之所以想娶你,完全是看上了你的家世。” 佩翠丝继续刺激着瑟莉西雅,同时也安慰着自己,瑟莉西雅母亲那边有着皇室血统,她相信这才是杜维伯爵选择瑟莉西雅的真正原因。 “我不会让他称心如意的。”瑟莉西雅傲然地抬起下巴,她已经想到许多方法可以让杜维伯爵打消娶她的念头,等着瞧吧? 佩翠丝又不放心地道:“瑟莉西雅,你一定不能屈服。我听说他还养了许多情妇,你嫁给他一定不会幸福。” “好恶心。” 瑟莉西雅最讨厌任意玩弄女人的男人了,还有就是对婚姻不忠实的男人,而杜维伯爵刚好两样都具备了,所以实在不能怪她讨厌他。 之后,她们又快意地骂了杜维伯爵一顿,才相偕去参加宫廷的宴会。 ※  ※  ※ 那个人就是私生子伯爵? 瑟莉西雅打量着她未曾谋面的未婚夫,她没想到他那么英俊,不过一想到堂姊对他的种种形容,她马上又板起了脸面对他。 杜司慎一眼就看到瑟莉西雅,他的心在看到她的那一刹那竟快速地蹦跳着,而他甚至不确定那是谁的心跳声。 是杜维伯爵或是他的? “瑟莉西雅。”杜司慎笔直的走向她。 看见他,瑟莉西雅高傲的抬起下巴瞥他一眼。 “你是谁?我又不认识你,请别那么亲昵的叫我好吗?怪不舒服的。” “你不知道我是谁?好吧!那就自我分绍吧,我是你的未婚夫……” 瑟莉西雅打断他的话。“爵爷,你也未免太唐突了吧!我们的婚事我都还没答应呢!”她的态度傲慢,故意要惹恼他。 然而,她这么做只让杜司慎觉得有趣。 这个瑟莉西雅实在太有趣了,她是个活生生、碰得到的瑟莉西雅,和之前的透明体非常不同。 “瑟莉西雅,我们必须谈一谈。”杜司慎道。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除非你是要解除婚约。”瑟莉西雅将俏脸撇向一边。 此时,有个穿得像孔雀般的男人走向她,他一脸爱慕的看向瑟莉西雅。 “瑟莉西雅小姐,我可否有荣幸请你跳支舞?” 此人是伯利子爵,老实说,瑟莉西雅也很讨厌仗着家世胡作非为的伯利子爵,但和杜维伯爵一比的话,伯利子爵就显得可爱多了。 “有何不可!”瑟莉西雅对他甜甜一笑。 杜司慎就这样面无表情的看着伯利子爵拥着瑟莉西雅翩然起舞。 佩翠丝走向他,讥讽地开口道:“瑟莉西雅一点都不喜欢你,其实配得上你的女孩很多,你又何必非要她不可。” “你是谁?我认识你?”杜司慎问。 他竟然不知道她是谁,佩翠丝觉得自己好可悲。 “我是瑟莉西雅的堂姊佩翠丝。”她愤怒地咬着唇说着。 “原来……”杜司慎不再看她,眼光又转向跳舞的瑟莉西雅身上。 佩翠丝不甘受忽视,再问道:“爵爷,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为何你非要瑟莉西雅不可?” 她的语气近乎咄咄逼人,不过,看在她是瑟莉西一雅的堂姊份上,杜司慎还是开了口: “因为瑟莉西雅和我之间有某种渊源。” 杜司慎相信瑟莉西雅的灵魂会出现在雪拉堡,还有他会来到这个年代,这一切一定有什么道理,如今他能做的只有尽力去帮助瑟莉西雅,并且改变她可能冤死的命运。 佩翠丝不懂他的意思,而且这么模棱两可的答案一点也无法满足她。 “什么渊源?”佩翠丝更进一步的问。 杜司慎不悦地望了她一眼,“小姐,这是我和瑟莉西雅之间的事,没有必要告诉你吧!” 是没必要,佩翠丝讷讷地道:“你不说我也无所谓。” 反正她还是可以问瑟莉西雅,对她的话深信不疑的瑟莉西雅一定会告诉她。 佩翠丝走了之后,杜司慎发觉自己已经无法忍受瑟莉西雅和伯利子爵那么贴近的跳舞,他趁着舞曲结束等待下一首的空档闯进他们两人之间” “抱歉,我的未婚妻我要带走了。”杜司慎抓住瑟莉西雅的手,扯离伯利子爵身边。 “你……”伯利子爵还想力争表现出男子气概以获得佳人的青睐,然而他一接触到杜司慎那杀人般的眼神,想说的话在一瞬间全缩了回去。 “放手,无礼。”话才说出口,瑟莉西雅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甩了杜司慎一巴掌,可是她才一动手,心里就后悔了。“我……” 她在这么多人面前羞辱杜维伯爵,他一定不会原谅她的。 “瑟莉西雅小姐。”杜司慎不怒反笑,“如果你想解除婚约的话就请跟我走。” “我……” 瑟莉西雅已经没了主意,只能任由杜司慎拉着她往外走。 “瑟莉西雅……”佩翠丝眼看着他们俩在众人的注目下离去,心里真是着急死了。 杜司慎和瑟莉西雅来到宫廷外的庭院,他才放开她的手。 “这里没有别人,我们可以好好的谈一谈。” “好啊!我们就来谈谈解除婚约的事,无论如何,我希望尽快将此事解决。”瑟莉西雅耸耸肩道。 “我们不会解除婚约。”杜司慎平静地告诉她。 “什么?你刚才明明说……”瑟莉西雅气鼓鼓的涨红了脸。 “我有答应过你什么吗?”杜司慎嘴边扬着一抹邪恶的笑容。 他确实没有“肯定”的答应她,但瑟莉西雅有种受骗的感觉,不觉脱口而出: “哼!我太傻了,竟然会相信‘私生子伯爵’的话。” “尽管骂吧!我不在乎的。”杜司慎道,瑟莉西雅的话一点也伤害不了他。 瑟莉西雅知道光是骂他根本没用,这个人脸皮太厚了,于是她又威胁道: “那么你也不在乎戴绿帽吗?如果你执意娶我,我就养很多情夫让你丢脸。” “你敢!”杜司慎怒道。 “只要能够摆脱你,我不择任何手段。”瑟莉西雅无惧的迎视他。 ‘‘我现在终于了解到我为什么会杀了你。”杜司慎咬牙道。 像她这么刁蛮的女孩,他都很想要教训她一顿。 “你要杀了我?”瑟莉西雅倒抽一口气。 他根本没有这个意思,不过,瑟莉西雅的会错意让他有一个想法。 ‘‘如果嫁给我和杀了你之间只能选一个的话,你会选择哪一个?” 只见瑟莉西雅很认真的思考起来,然后她把心一横说道: “你杀了我吧!” “什么?”杜司慎顿时不高兴起来,她竟然宁愿死也不要嫁他,要侮辱人也该有个限度。 杜司慎生气的伸出手掐住瑟莉西雅的脖子,而瑟莉西雅则是闭上眼睛,表情坚定,一副视死如归的态势。 许久,许久…… 杜司慎松开了手,他嘲弄地笑道:“我可不想在五百多年后又你指控说我害死了你。” “什么意思?”瑟莉西雅不解。 “你现在不了解,也用不着去了解。”杜司慎又说出更让瑟莉西雅觉得莫名其妙的话。“你只要记得我对你没有恶意就行。” “爵爷,请你把话说清楚。”瑟莉西雅觉得此人不但是堂姊口中那十恶不赦的坏蛋,而且还是怪人一个。 但是杜司慎并不想多作解释,他很绅士的吻着瑟莉西雅的手后说: “我先送你回会场。” 瑟莉西雅即使还想问些什么也没问出口,但她心里不禁开始怀疑,这个杜维伯爵真的有像她堂姊所形容的那么坏吗? 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呀! ※  ※  ※ 那一天的宫廷舞会结束后,佩翠丝就迫不及待地在回程的马车上问: “瑟莉西雅,刚才你和杜维伯爵跑出会场后到底去了哪里?又做了什么?” “他说要解除婚约,我才跟他出去,谁知道……”瑟莉西雅看向窗外,不知为何,她对杜维伯爵竟生不起气来。 “然后呢?你有没有跟他解除婚约?”佩翠丝关切地问道。 瑟莉西雅摇摇头,“堂姊,杜维伯爵真的像你说的那么坏吗?” “怎么?你怀疑我吗?”佩翠丝的声音顿时尖锐起来。 “不,怎么会呢!”因为佩翠丝从小和她一起长大,瑟莉西雅从没想过要怀疑堂姊。 闻言,佩翠丝脸部的线条才缓和下来。 “瑟莉西雅,杜维伯爵是个相当奸诈的人,最擅长的就是装成好人的模样,你千万别被他的甜言蜜语给骗了。” “我知道。”尽管口里如此说,可是瑟莉西雅并没有听到任何的甜言蜜语从杜维伯爵的嘴里说出来。 “对了。”有件事佩翠丝非搞清楚不可。“瑟莉西雅,你和杜维伯爵以前是不是有什么渊源?” “没有哇!” 瑟莉西雅不知道堂姊何以如此问,但在她父亲私自将她的婚事许给杜维伯爵之前,他们之前并没有任何的交集,更别说有什么渊源了。 “真的?”佩翠丝不信地睨了她一眼,她明明听得很清楚,杜维伯爵说他和瑟莉西雅有什么渊源,而他就是因为那渊源才会娶瑟莉西雅的。 佩翠丝一定要搞清楚自己究竟是输给了什么“渊源”。 “堂姊,你好像对杜维伯爵的事很关心。”这纯粹是瑟莉西雅的感觉。 “我……”佩翠丝有一点心虚,怕瑟莉西雅发觉自己自私的心思。“我是关心你,怕你被骗了。” “我又不是小孩子,自会分辨是非。”瑟莉西雅因为佩翠丝的看轻而不高兴。“不过,堂姊,你不觉得杜维伯爵长得很英俊吗?” ‘‘不觉得。”佩翠丝口是心非地回道:“会觉得他长得英俊的人,她的眼睛一定有问题。” 瑟莉西雅悄悄地吐吐舌头,无论她堂姊怎么说,可她真的觉得他很英俊。 ※  ※  ※ 无论是哪个年代,他都好像注定是个劳碌命,唉!难道产业太多也是一种错误吗? 看了一个早上的资料,杜司慎伸了伸懒腰,决定不再苛待自己,他要出去走走。 “爵爷,您要去哪里?”裘蒂看见杜维伯爵往外走,便随口问道。 “我出去走走。” “真是的,爵爷,您为什么不去找瑟莉西雅小姐,快点将她娶进门嘛!裘蒂抱怨着,她真心希望雪拉堡快点有女主人,这样会比较热闹。 “我会考虑你的建议。” 说完,杜司慎走向马厩,选了一匹好马后动作俐落的骑了上去,并且熟练的驾驭着马儿。 他先去视察临近的产业,看着古代法国的乡间风光,清爽的微风从他的耳际轻轻拂过,令人分外觉得心旷神怡。 突然,他看到两道熟悉的身影,杜司慎马上骑了过去。 “二位小姐,你们好。” “爵爷?!”瑟莉西雅转过头,对于在这乡间小路竟会遇见他感到相当惊讶。 杜司慎随即跳下马问: “我想知道是什么原因使得侯爵千金要舍弃马车,宁愿让裙摆冒着沾满泥巴的脏污漫步在这小路上?” 她这种娇滴滴的千金小姐出门一定是坐马车,而不会像现在这样的抛头露面。 瑟莉西雅毫无心机地答道:“天气这么好,四周的景物又这么美,是我要马车夫到前面的地方等我,我要欣赏一下这里的风光。” “我可以带你到四处逛逛。”杜司慎深深的凝视着她,这里都是杜维伯爵的产业,所以礼貌上他应该要尽尽地主之谊。 瑟莉西雅闻言马上保持距离。“谢谢你的好意,但我要和堂姊到街上去买些东西,不想耽误时间。” 杜司慎挑起了眉,他相信瑟莉西雅说的只是推托之词,若真不想耽误时间,她又怎会在这里漫步。 “那么就由我护送你们去买东西吧?”杜司慎笑道。 “这……”瑟莉西稚看向佩翠丝,她是无所谓啦!但是她怕讨厌杜维伯爵的堂姊会坚决反对。 哪知,瑟莉西雅预期中的反对声竟然没有出现,只听佩翠丝的声音突然变得很温柔地说道: “我们两个弱女子单独出门确实很危险,既然伯爵你这么说,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可是,堂姊,你不是……”你不是讨厌杜维伯爵?瑟莉西雅想这么问,但她看了杜维伯爵一眼,终究没有说出口。 瑟莉西雅哪里知道佩翠丝的心思,她一心只想把握住和心仪的杜维伯爵相处的时刻。 就这样,杜司慎护送着瑟莉西雅和佩翠丝到街上买东西,他们到一家专门卖衣饰的店,瑟莉西雅正在试戴一顶华美的帽子,却看见门外大街上有个衣着褴褛的老妇人一辆疾驶而过的马车撞到,而路人都只是冷眼旁观,没有人愿意伸出援手。 瑟莉西雅想也不想地放下帽子冲了出去,不顾自己一身昂贵的衣服会染上污渍,她扶起老妇人,柔声地问道: “你有没有怎么样?” “没……没事。”老妇人一身的狼狈。 此时杜司慎和佩翠丝也走到她们身边,佩翠丝嫌恶的掩着鼻子皱眉道: “瑟莉西雅,瞧瞧你,衣服都弄脏了。” 瑟莉西雅闻言低下头,赫然发现裙子有一处明显的血渍,她惊叫: “哎呀!你受伤了。” “你何必管一个来路不明的老妇人,你漂亮的衣服弄脏了回去一定会被骂。”佩翠丝拿出手帕在面前扇了扇,她实在受不了那低等人发出的味道。 然而,杜司慎却卷起袖子一把抱起老妇人道: “我这就带她去疗伤。” 瑟莉西雅看着杜维伯爵热心的模样,不觉由心底发出微笑。 “谢谢你,爵爷。”瑟莉西雅诚心的笑了。 她的微笑让佩翠丝突然慌张起来,因为她似乎对于杜维伯爵已有了好印象。 看到杜维伯爵和瑟莉西雅护卫着那名老妇人坐上马车,佩翠丝也只好不甘不愿地坐上去。 ※  ※  ※ 在对老妇人做了简单的包扎后,瑟莉西雅更善心大发的邀请她到家里养病。 然而,佩翠丝知道后马上紧张的问: “你真的想将她带回家吗?” “不行吗?”瑟莉西雅祈求地问。 “不行!”佩翠丝态度强硬,贵族和平民是有差别的,救一个平民对他们而言根本没有任何益处的。 杜司慎在此时插口道: “我可以将她带到雪拉堡照顾。” 闻言,瑟莉西雅整张漂亮的脸都亮了起来,若不是顾虑到堂姊佩翠丝,她一定会跳起来抱住他。 “谢谢你,爵爷,你真是太好了。” “这没什么,反正雪拉堡很宽敞,也不差多了她一个人。” 杜司慎发觉要讨瑟莉西雅的欢心实在太容易了,她是个心地善良的女孩。 “你……”佩翠丝只能暗暗咬着牙,看着杜维伯爵如此顺着瑟莉西雅的意,她的心里更加嫉恨。 “如果你担心的话,可以和我一起回雪拉堡,我们一起安顿她。” “可以吗?”瑟莉西雅有些心动,她从来没去过雪拉堡,只听说那是一幢美丽的城堡。 可是……她看了看堂姊,虽然她很想去,但还是决定尊重佩翠丝的意见。 “我们就去看看吧!”佩翠丝道。 其实她向往雪拉堡的程度并不比瑟莉西雅少。 “嗯。” 因为这场突来的意外,杜司慎一行人就转往雪拉堡了。 第四章 当他们一行人到了雪拉堡后,杜司慎先是命人将那妇人安置在客房里,并派了一名女仆去照顾她之后,才亲自带着瑟莉西雅和佩翠丝四处逛逛。 瑟莉西雅和佩翠丝都是第一次到雪拉堡,而堡内确实使她们惊异连连,别说那雄伟的建筑外观,光是堡内金碧辉煌的装饰,由宝石嵌刻而成的精致家具,价值连城的东西随处可见。 王宫大概也没这么风光吧! 杜维伯爵这个人是如何的富有,瑟莉西雅和佩翠丝总算是见识到了,不过,让瑟莉西雅倾心的是他的独特品味,雪拉堡华丽中却不流于俗套。 踩着价值不菲的波斯地毯,坐在古董椅上品尝着纯金器皿盛着的各式点心,佩翠丝在心里暗暗发下重誓,她定要取代瑟莉西雅成为雪拉堡的女主人不可。 “爵爷,待会儿可否参观你的房间。”佩翠丝的声音变得温柔极了。 杜司慎先是看了眼瑟莉西雅,发现她的脸上也闪着兴奋又好奇的光芒。 她们参观了雪拉堡的所有地方,只漏了主卧室没看。 “好吧!”杜司慎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二位小姐请跟我来。” 杜司慎带着她们进入主卧室。 然而,佩翠丝踏进主卧室时表情有点失望,因为相较于其他地方的华丽,这间主卧室显得太过于朴素了。 不一会儿,她的视线便被墙上所悬挂的一幅画所吸引,那是……佩翠丝目光充满嫉恨的看向随后进来的瑟莉西雅。. “咦?那是……”瑟莉西雅也看到了那幅画,她羞红了脸看向杜维伯爵。 那是她的画像呀! 杜司慎笑着走向瑟莉西雅,眼中漾着一丝温柔。 “你的画像,很美吧!不过在我的眼中你本人比画像美多了。” 他知道画像是杜维伯爵聘请画家画的,在瑟莉西雅还不晓得杜维伯爵这个人时,他已经对她一见钟情了。 “爵爷,你怎么可以……” 瑟莉西雅觉得好难为情,她不知道杜维伯爵是从哪儿得到那幅画,但他将她的画像摆在他的房间里又是什么意思,难道他…… “我……我要回去了。”佩翠丝突然低吼道,她讨厌看见杜维伯爵和瑟莉西雅互相凝视的样子。 “堂姊……”瑟莉西雅不解地看向佩翠丝,同意要来的是她,现在又突然说要回去。 “我要回去了,瑟莉西雅,你会和我一道回去吧?”佩翠丝坚持地道。 杜司慎不知道佩翠丝到底在想什么,不过他会尊重她的决定,因她终究只是个配角,至于瑟莉西雅 “瑟莉西雅,你要留下来吗?待会儿我再派人送你回去。”他问。 “瑟莉西雅!”佩翠丝不耐烦地尖叫一声,就不相信瑟莉西雅敢拂逆她独自留下。 瑟莉西雅不想惹堂姊生气,只能满是歉意地道:“爵爷,谢谢你的招待。” “是吗?”瑟莉西雅选择和她的堂姊一块儿回去,杜司慎也不再多作挽留,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希望下次还有机会招待你。” 在两人话别之时,佩翠丝几乎是强行带走瑟莉西雅,直到她们的马车渐渐地离开雪拉堡。 “堂姊,你到底是怎么了?”瑟莉西雅满是纳闷地问。 “告诉我,你是不是爱上杜维伯爵?”佩翠丝近乎歇斯底里地问。 “怎么可能!”瑟莉西雅失笑,她和杜维伯爵总共也才见过两次面,现在就谈“爱”这个字眼未免太早了。“可是堂姊,我真的觉得杜维伯爵不是个坏人,他对我们那么有绅士风度、那么温柔。” “那是对你吧!”佩翠丝小声地嘟哝着,随后又严厉地警告她:“你忘了我对你说过的话了吗?你千万不可以爱上杜维伯爵,否则吃亏的是你自己。” 瑟莉西雅摇摇头,以前她总是对佩翠丝的话深信不疑,但现在她见到了杜维伯爵,也对他有了初步的了解,而她实在看不出他有任何不当的行为。 “堂姊,我知道你很讨厌杜维伯爵,但是,你的那些指控都是毫无根据的。” “谁……谁说我没有根据了。” 佩翠丝握紧拳脱口而出为了要让瑟莉西雅彻底讨厌杜维伯爵,她已经到了无所不用其极的地步,如果她得不到他的话,瑟莉西雅也别想轻易地当上雪拉堡的女主人。 瑟莉西雅完全不晓得佩翠丝的坏心眼,她怎么可能想得到自己的堂姊正算计着自己呢! “堂姊,请你告诉我。” “我当然会告诉你,免得你以为杜维伯爵是个好人。”佩翠丝顿了顿后才道。“我有个朋友被杜维伯爵看上了,他热烈地追求她,对她说尽甜言蜜语,甚至承诺要娶她,可是,最后他始乱终弃、避不见面,我那可怜的朋友发现自己怀了他的孩子,只好躲到乡下去,并且用尽各种法拿掉孩子。” 听了她的话之后,瑟莉西雅倒抽一口气。 “堂姊,你说的话都是真的吗?” “当然。”都是假的。 佩翠丝编了这么一个老掉牙的故事,然而瑟莉西雅却信以为真。 “太过分,太过分了,我一定替你的朋友向杜维伯爵这个负心汉讨回公道。” “不可以!”佩翠丝着急地阻止道。 瑟莉西雅是个好心肠又冲动的女孩子,她若跑去质问杜维伯爵,那么她的谎言不就拆穿了吗? “为什么?”瑟莉西雅侧着头狐疑地问。 “因为……你去质问他也没用,他一定不会说实话。”佩翠丝左想右想的,终于想出了一个可以唬住瑟莉西雅的理由。 瑟莉西雅想想也对,杜维伯爵未必会说实话,她这样贸贸然地跑去质问他,只是自取其辱而已。 可是,不知为什么,瑟莉西雅总觉得有个地方很矛盾,可是她一时又想不出哪儿不对劲。 总之,她现在最好先听堂姊的话,远离杜维伯爵才是12策。 ※  ※  ※ 瑟莉西雅和佩翠丝才离开雪拉堡没多久,裘蒂就走到杜司慎所在的房间对他说道: “爵爷,您带回来的那位妇人说想见您一面,她想当面向您道谢。” “裘蒂,你告诉她说我现在没空,要她好好养病,过些时候我再去看她。” 杜司慎之所以会收容那妇人完全是看在瑟莉西雅的份上,只是为了讨好她,因此他并不打算花太多时间在那位妇人身上。 “爵爷,您知不知道杜司慎这个人?”裘蒂突然地问道。 “什么?!” 杜司慎整个人跳了起来,不可能,一定是他听错了,在这个年代怎么可能有人会知道他的名字?他激动的抓着裘蒂的肩膀摇晃着她。 裘蒂被摇得有点莫名其妙。“是爵爷您带回来的那位妇人要我问您认不认识杜司慎,她说这么问您,您就会想见她。” “她说得一点都没错。”杜司慎边往外走边说道。 他不知道那名妇人是何方神圣,但她既然能知道他的名字,就表示她绝对不是个泛泛之辈。 裘蒂满是疑惑地追了出去问道:“爵爷,您不是没空吗?” “现在即使有天大的事情也要先搁下。”杜司慎回了裘蒂这么一句。很快地,杜司慎就赶到那妇人所在的房间,看见她莫测高深的眼正直直地盯着他。 “你们都出去。” 他要房里的女仆和随后进来的裘蒂出去,并且锁上了房门。 “你到底是什么人?”杜司慎劈头就问。 那妇人和普通的老人并没有两样,只是眼里多了一点精明和慧黠,她露出淡淡的微笑道: “爵爷……不,也许我应该叫你杜先生,我知道你是来自于未来。” “你……”杜司慎更是脸色大变,“你怎么会知道?” 妇人又扬了扬嘴角,“天下事本就无奇不有,枉费你是撒旦军团中能预知未来的水,干嘛露出那么震惊的表情。” “快说!你到底是谁?难道说……” 难道说他眼前的妇人也拥有特殊能力?如果是的话,她又是拥有什么样的能力? 妇人的眼底闪过一抹光芒道:“你应该已经猜出来了吧?没错,我拥有穿越时空的能力,而你目前所看到的也不是我原本的样子,我是经过了易容。” “易容?你是黑天使的成员?” 杜司慎想起了不久前曾经有个叫尤利尔的黑天使成员,他最擅长的就是易容术。 “宾果。”此时,从那妇人的嘴里吐出清脆悦耳的嗓音,由声音听来,那妇人分是个妙龄女子所假扮的。“知道尤利尔吗?事实上教他易容术的就是我!” “那么说你是来杀我的吗?”杜司慎没有忘记撒旦军团和黑天使是死对头的事只是他没想到黑天使那么神通广大,连他在这个时代的事也知道。 然而,即使杜司慎有着未卜先知的能力,也未必能知道这女孩的目的。 只见“妇人”拿下了皮面具和假发,在那满是皱纹的面具底下,赫然是个非常清丽的年轻女孩。 “我才没有那么无聊,不管撒旦军团和黑天使有什么恩怨,我是因为有人拜托我来找你,我才会这浑水的。”她翻了翻白眼。 “是谁拜托你来找我?”其实杜司慎的心里早有答案,拜托她的人除了他的伙伴外不会有别人。 “阎炙。”从女孩的口中吐出一个名字。 “火?”杜司慎奇怪的看着她,由这女孩的口吻听来,她和阎炙之间一定有什么非凡的交情。 女孩看着杜司慎疑惑的眼神,笑着露出了浅浅地酒窝。 “我和阎炙只是朋友,省省你的想像力吧!” “呃!这位……小姐……” 杜司慎不知该如何称呼她,而女孩则大方的说道: “我叫褚依依,很好听的名字吧?你叫我依依就行了。” “好,依依,能告诉我,你怎么知道我在这个年代吗?”杜司慎问。 “这种事对我一点也不难,因为我既然有穿越时空的能力,对于各个时空所发生的事多多少少都有了解,更何况你的出现已扭曲了这个空间。”褚依依大致对他解释一下。 杜司慎点点头又问: “既然如此,你应该也知道为何我会和杜维伯爵同化了?” 褚依依叹了口气道:“相不相信,这一切似乎都已注定好了,当初你冲进火场,险些被烧死,而相距五百多年的杜维伯爵也遇上了谋杀,有人在他喝的饮料里下毒。因为你们波长相近,同时又受到致命的打击,加上……” “加上什么?” “加上你们都爱着瑟莉西雅。”褚依依道。 “爱”这个字眼对杜司慎而言还很陌生,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爱上”某人,可是……也许从他不顾一切的冲进火场开始,他就无可救药的爱上瑟莉西雅了。 “原来如此,所以我才会和杜维伯爵同化。” “现在说这些都已不重要了,你必须在空间还没扭曲得很严重的时候回去,否则……” “回去?”杜司慎对此显得犹豫不决,如果他在这时候回去的话…… “有问题吗?”褚依依问。 “如果我现在跟你回去的话,历史就不会改变,也就是说瑟莉西雅还是会死于非命?” “没错。” “抱歉,如果是这样的话,恕我不能跟你回去。”杜司慎顿了顿道。 “为什么?”褚依依不解。 “我没有办法明知道瑟莉西雅会死于非命还离开她。” “别傻了,你现在若不回去,说不定以后再也没机会回去了。”褚依依着急地看着他。 “即使如此我也不在乎。”杜司慎依然道。 “你这又是何苦呢!尽管你有预知未来的本事,在这个时代也派不上用场,你明白吗?” 因为这里属于的是过去,褚依依还是希望劝杜司慎能改变主意。 然而杜司慎却只是摇头,他当然知道自己的特殊能力在这里无用武之地,只是…… “就如同你所说的,我是爱上了瑟莉西雅,而且是两人份的爱,我要连杜维伯爵的份也一起,所以请你回去告诉我的伙伴们,就说我选择了留在这里,要他们别挂念我。” “可是……”褚依依还想说些什么。 杜司慎打断了她。‘依依,如果你真想帮我的话,就告诉我瑟莉西雅是怎么死的。” 既然褚依依对于过去的事有一定程度的了解,那么也许她会知道真相。 “很抱歉,我不能告诉你,中国不是有句话说‘天机不可泄露’吗?就是这种情形。” 褚依依之所以能自由往来于各个时空,是因为她一直遵循着一项规则,那规则就是她绝不改变历史。 “是吗?”杜司慎有些失望,不过他也知道这是没办法的事。 “但是我可以给你一些暗示,要小心瑟莉西雅周围的人。”褚依依补充道。 “瑟莉西雅周围的人?”杜司慎皱了皱眉,他直觉地就想到瑟莉西雅那个奇怪的堂姊。 “我不再多说什么,也不能留得太久,我还会来看你,再见啦!” 既然杜司慎执意要留在这里不回去,褚依依也无法再多帮他,所以准备打道回府。 “你……” 杜司慎还想说什么,可是他看见褚依依的身体突然发出强烈的光芒,那道光芒亮得教人睁不开眼睛,而当光芒消失时,褚依依也随之消失了身影。 ※  ※  ※ 这些天,瑟莉西雅很听堂姊佩翠丝的话,尽量避着杜维伯爵,只要是他可能参加的宴会,她都不会露脸。 可是,她很想知道她上次救的那个老妇人过得好’不好?还有杜维伯爵有没有虐待她?如果她真如佩翠丝所言是个差劲的人的话,这个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所以,她决定趁着杜维伯爵不在的时候,去雪拉堡探望那老妇人。 这天,她命人将自家的马车停在隐密的地方,亲眼看着杜维伯爵的马车驶离城堡后,她才大刺刺的要求进入城堡。 城堡的管事一见来者是伯爵的未婚妻,马上态度恭敬地说: “瑟莉西雅小姐,我们爵爷……” “我知道爵爷他不在,我这次不是来找伯爵,而是想探望上次我和伯爵带回来的那名妇人。”瑟莉西雅把握时间地说。 管家一听之下立刻露出为难的神色,继而吞吞吐吐地说道: “可是,那位妇人已经……不在了。” “不在了?!为什么不在了?”瑟莉西雅才一问完,自己就马上推论出了结论:“不,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我可以猜得出来。” 一定是杜维伯爵将那名可怜的老妇人赶走,堂姊说得没错,杜维伯爵果然只是做做样子给她们看,结果私下就将人赶走。 瑟莉西雅兀自生起气来。 “你猜到了什么?” 突然有人这么问她,瑟莉西雅奇怪的抬头,看见杜维伯爵自雪拉堡里走了出来。 “爵爷,你不是已经……”瑟莉西雅活像个做错事当场逮到的小孩般害羞不已。 她明明看见他的马车出去了,怎么…… “你以为我出去了?”杜司慎嘲弄地扬一扬嘴角,“侯爵千金,我是不管你趁着我不在时来雪拉堡做什么,但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为什么最近一直躲着我?” “我……”瑟莉西雅顿时心虚了一下下,不过,她马上就采取主动出击:“你才要给我解释呢!爵爷,请问我寄放在你这里的那个老婆婆到哪里去了?” 这下子换成杜司慎无言以对了,许久之后他才挤出一句: “她走了。” 瑟莉西雅见自己占了上风,并不因此而满足,更进一步地问: “她走到哪里去了?还有她为什么要走?” “这……”有很多事情是瑟莉西雅无法明白也不能知道的,杜司慎不能将实情告诉她。“她就是走了,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和原因。” 瑟莉西雅压根儿不相信他的话。“你骗我,是不是你将她赶走的?” ‘‘大小姐,我赶走她做什么?她自己要走,我根本留不住她。” 他这么说倒是事实,褚依依来无影去无踪的,谁.也拦不住她。 瑟莉西雅对他的回答还是不满意。 “你怎么可能留不住一个老婆婆,我堂姊说得没错,你对其他人都那么残忍,又怎么会对一个老婆婆仁慈呢?” “你堂姊……她对你说了什么?”杜司慎想起了褚依依的警告。 虽然佩翠丝曾经对她说过他一定不会承认自己的罪行,但瑟莉西雅觉得还是应该让杜维伯爵明白,她已经知道他的恶行了。 “我堂姊只是告诉了我一些我所不知道的‘事实’而已,包括你如何赚黑心钱,如何苛待你的领民,如何对一些女孩始乱终弃。” 听完之后,杜司慎才知道瑟莉西雅对自己的误解有多深,难怪她总是以一副鄙视的眼神看着他,总是对他避之唯恐不及,原来…… “瑟莉西雅,我现在即使再说些什么辩解的话,你一定也不会相信,所以我不会说任何话来为自己辩护。我只要求你,不要听信任何人的话,我到底是个怎样的人,由你自己的眼睛去看,用你自己的心去感觉,然后再来评断我的是非。” 杜维伯爵的要求合情合理,瑟莉西雅没有理由不答应,于是她点了点头。 “我会用我的眼睛去看,会用我的心去感觉,看看你是个怎样的人。” “对了,你要进来坐吗?”杜司慎这才想起要招待瑟莉西雅入内。 “不了,我不能待得太久。”瑟莉西雅有礼地拒了他的邀请之后,她又看了城堡道:“老实说,我总觉得对雪拉堡有一种特殊的感情。” “我相信,因为我们之间的缘分就是从雪拉堡开始的。”杜司慎道。 “咦?” 瑟莉西雅当然不可能知道几百年之后的事了。 杜司慎不再多说,只是扬着嘴柔声地道: “记住,雪拉堡的大门永远为你而开,只为你……” 瑟莉西雅闻言受到很大的震撼,她不知道杜维伯爵有这么温柔的眼神,不知道原来他也会说出令人脸红心跳的话来。 她的心不知不觉的热了起来。 第五章 瑟莉西雅从雪拉堡回到家后,发现家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伯利子爵和佩翠丝以及瑟莉西雅的父母都在大厅上,而且看情形好像聊得很愉快。 伯利子爵一见到瑟莉西雅回来,立刻很有绅士风度的起身扶住瑟莉西雅坐好,而目光自始至终盯着瑟莉西雅看。 “侯爵千金,几日不见,你真是越来越美了。” 受到伯利子爵色迷迷的注视,瑟莉西雅只觉得恶心极了,因此忍不住嫌恶的表情道: “对不起,我先失陪了。” 说完她转身就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她不晓得伯利子爵来她家做什么,可她就是不喜欢他的眼神。 “瑟莉西雅。”佩翠丝随后追到了瑟莉西雅的房间说道:“人家伯利子爵特地来看你,你怎么对人家的脸色如此难看呢?” 事实上,伯利子爵还是佩翠丝千方百计叫来的哩!因为佩翠丝想到要让杜维伯爵和瑟莉西雅解除婚约,最好的办法就是让瑟莉西雅有了别的爱人,她相信杜维伯爵一定无法容忍自己的未婚妻出轨。 而伯利子爵正是佩翠丝看上的人选,因为她知道他一直觊觎着瑟莉西雅。 瑟莉西雅一边坐在镜前梳弄着自己的长发,一边说道: “堂姊,我就是不喜欢他嘛!” “他有什么不好?”佩翠丝顿了下又道:“人长得也算英俊潇洒,而且他的家族在法国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大家族,嫁给他当个子爵夫人也不错呀!” “堂姊,你看上他了是不是?”瑟莉西雅恍然大悟地道。 虽然她觉得堂姊的眼光有问题,可也不好说什么,毕竟每个人喜欢的类型都不同。 “我看上他?”佩翠丝扬高声音,实在太可笑了,她佩翠丝是何等人物,伯利子爵根本就配不上她。“瑟莉西雅,你误会了,我是打算将伯利子爵介绍给你,你若同意,可以和伯利子爵私奔,到时候杜维伯爵也拿你无可奈何了。” 闻言,瑟莉西雅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堂姊,谢谢你的好意,要我嫁给伯利子爵倒不如叫我嫁给一只猪。” “可怜的伯利子爵,他要是知道你这么排斥他,他一定伤心欲绝。” 然而佩翠丝心里可没有半点同情他的意思,因为她不过是在利用那“可怜的伯利子爵”罢了。 “有什么办法,更何况我已经有未婚夫了。”瑟莉西雅撇撇嘴。 佩翠丝听她这么说,不禁担心地问: “瑟莉西雅,你是不是爱上杜维伯爵了?” 最近她时常问瑟莉西雅这个问题,而瑟莉西雅总是马上坚决的否认,然而这一次却不同。 瑟莉西雅先是脸上一红,然后低下头不敢直视佩翠丝,最后在佩翠丝再一次的逼问下,她才道: “堂姊,我想我已经不讨厌他了。” “什么!?”佩翠丝几乎要当场尖叫。 “好吧!我承认,我是有一点点喜欢他。”瑟莉西雅又道。 她怎能不喜欢他,他对她是那么有礼又温柔。 “你……好不要脸。”佩翠丝突然毫无预警的打了瑟莉西雅一巴掌。 “堂姊?”抚着疼痛的脸颊,瑟莉西雅不了解佩翠丝为何会这么生气?难道只是因为她不听堂姊的话和杜维伯爵保持距离吗? “我……”佩翠丝也因为自己的失控而慌了手脚。“对不起,瑟莉西雅,我是太生气了,谁教你不听我的劝,执意和杜维伯爵……” “堂姊,我已经决定了。”瑟莉西雅知道佩翠丝想说什么,因此打断她的话道:“我不再听信任何人的话,我会亲自看清楚杜维伯爵是怎样的人。” 瑟莉西雅的坚决令佩翠丝吓了一大跳,一定是发生什么事才会使得瑟莉西雅对杜维伯爵的态度完全改观,而且让瑟莉西雅不再听她的话了。 可是,她是不会就此放弃的。 “好啊!你就亲眼看看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到时才不会说我在骗你。”佩翠丝冷笑,她的心里想到一个绝对可以拆散瑟莉西雅和杜维伯爵的诡计。 瑟莉西雅啊!你可不能怪我哟,谁教我们都看上了同一个男人。 佩翠丝自心底发出了森冷的笑。 ※  ※  ※ 杜司慎处理着杜维伯爵的产业,这对他来说是相当得心应手,因为他可是有着廿世纪头脑的人哪!如果连这传统的产业都处理不好,他又怎能管理自己的葡萄酒王国。 正当他埋首于工作时,管家走进来告诉他: “爵爷,有人找您。” “谁?”杜司慎抬头问。 “是瑟莉西雅小姐的堂姊佩翠丝小姐。”管家恭敬地道。找伯爵的不是身为未婚妻的瑟莉西雅,而是她的堂姊,难免会人疑窦。 “她?” 杜司慎不由得蹙紧眉头,他总觉得佩翠丝这个女人很深沉,心里不晓得在算计着什么,如果可能的话,他不想理这个女人。 无奈她是瑟莉西雅的堂姊,他得看在瑟莉西雅的份上虚应她一下。 “爵爷?” 杜司慎想了想才说:“你先帮我招呼她,我马上就过去。” “是。” 菅家退下后,他又继续将该做的事做完,之后才不慌不忙的去见佩翠丝。 杜司慎走至客厅,佩翠丝正喝着仆人所泡的茶。 “爵爷,我可等到你了。”对于杜司慎的姗姗来迟,佩翠丝颇有微词。 杜司慎不在乎她有多么不悦,迳自坐了下来,“佩翠丝小姐,不知你光临雪拉堡有何指教?” “爵爷,你直接叫我佩翠丝就行了,我今天是为了瑟莉西雅的事而来。” “瑟莉西雅的事?”杜司慎挑了挑眉,嘲讽道:“你可真热心。” “是啊!”佩翠丝假装没听出他话里的嘲讽,还忧心忡忡的叹了口气,“爵爷,瑟莉西雅拜托我来告诉你,她不能嫁给你了。” “她为什么不自己来?”杜司慎知道瑟莉西雅不是个胆小的人,他相信她若要解除婚约,一定会自己来跟他说,而不是托人来讲。 这一点都不符合她的个性。 佩翠丝不慌不忙地道:“因为我那堂妹没有脸来见你。” “她为何会没有脸来见我?”杜司慎不知道这女人在搞什么鬼,不过他也不会笨得全然去相信她的话。 “因为我那堂妹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佩翠丝还故意吊他的胃口,不一次全说出来。 杜司慎已经不耐烦地猜测:“你该不会想说瑟莉西雅和别人有染吧?” “原……原来爵爷已经知道了呀!”佩翠丝眼底闪过一丝惊慌的神色,但她马上敛去。“没错,我要说的正是这件事,而且有件事爵爷一定不知道,瑟莉西雅已经怀孕了。” “什么?”杜司慎首次露出惊诧的神色。“这种事你可别乱说。” “我没有乱说,瑟莉西雅的确是怀孕了,她怀了别人的孩子。” 佩翠丝太嫉妒瑟莉西雅,太想得到杜维伯爵了,所以她也不管自己所讲出来的话对堂妹来说是多么大的伤害。 “那么你告诉我,孩子的父亲是谁?”杜司慎攫住佩翠丝手臂问。 佩翠丝不知杜维伯爵现在心里在想些什么,她豁出去地说出一个他也很熟悉的名字。 “是伯利子爵。” “伯利子爵?”杜司慎缓缓放开她。 他的脑海中浮现一个曾经在宫廷舞会上见过的人,那个像孔雀般虚有其表的男人,当时瑟莉西雅还曾经和他共舞,难道是他? 佩翠丝继续说道: “瑟莉西雅和伯利子爵之间的关系我最清楚了,他们从很久以前就开始暗通款曲,现在连孩子都有了。爵爷,瑟莉西雅拜托我来告诉你,希望你能高抬贵手,放过他们。” “……”杜司慎不说话陷入沉思中。 佩翠丝见状,虚伪的挤出几滴眼泪来说:“爵爷,求求你,成全他们吧!如果你需要一位妻子,我可以代替瑟莉西雅。” “你恐怕是搞错了,佩翠丝小姐。”杜司慎回过神道。“我和瑟莉西雅的婚事应该还具备着政治上的利益,不能说解除就解除。” “即使瑟莉西雅背叛了你,你也决定不解除婚皇勺?”佩翠丝咬着下唇问。 “是的。” “为什么?为什么是瑟莉西雅?”佩翠丝歇斯底里的大叫。 为什么不管她多么努力都赢不了瑟莉西雅?外貌比不上、家世背景也比不上,就连她喜欢的男人都非要瑟莉西雅不可。 她不甘心,她好不甘心啊! “你……”杜司慎发觉她变得好奇怪,好像发了疯一样。 “爵爷,你会后悔的。”佩翠丝阴冷地道。 没有选择她,她一定会让他悔恨万分。 此时,雪拉堡的管家走了进来,看一眼佩翠丝后,转头对杜维伯爵道: “爵爷,瑟莉西雅小姐来了。” “叫她进来!”发号施令的竟然是哭花了脸的佩翠丝。 然而佩翠丝在雪拉堡里什么也不是,管家当然不会听她的,他看向杜维伯爵等待命令。 杜司慎向他微微地点了下头,他马上明白地退下,而后转头对佩翠丝说: “待会儿你就和瑟莉西雅一起回去吧!” “呵!”佩翠丝倏地大笑起来,“你想不到是我叫瑟莉西雅来的吧!” “咦?”杜司慎突然有预感将会有不妙的事情发生。 他们听见门口传出了声响,都猜得出瑟莉西雅已走近门口。 下一步,只见佩翠丝撕裂自己胸前的衣服,然后在杜司慎来不及反应时冲向门外。 理所当然地,她撞上了刚开门进来的瑟莉西雅。 “堂姊!?”瑟莉西雅没想到她会在这里“撞”上堂姊,而且她还一副狼狈的模样,就好像…… “呜……瑟莉西雅,你来得正好,伯爵他正要对我……对我……” 佩翠丝声泪俱下的控诉,她硬咽得无法将话说完,但事实就摆在眼前,瑟莉西雅不难猜出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爵爷,这是我亲眼所见,你实在是太令我失望了。” 原本她还期望他是个好人,结果他竟然禽兽不如到连她的堂姊也不放过。 杜司慎想不到自己会被一个女人算计了,佩翠丝这女人的确够歹毒。 “瑟莉西雅,我没话说,你堂姊的演技实在太好了。”他道。 “什么演技?”瑟莉西雅不解。 佩翠丝怕穿帮,急忙催促瑟莉西雅道: “瑟莉西雅,我一刻也不想再待在这里,我们快点离开吧!” “嗯!”瑟莉西雅能明白堂姊的心情,毕竟她遭遇到那种事。 杜司慎知道此刻即使自己说破了嘴瑟莉西雅也不会再相信他,他只有等事情平淡后再找她解释清楚。 只可惜杜司慎此刻没有半点预测自己未来的能力,否则他就会知道,试炼才正要开始呢! 回到家后,瑟莉西雅迟迟不敢问佩翠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可让等着瑟莉西雅来问她的佩翠丝等得不耐烦,所以她决定主动出击。 佩翠丝故意在瑟莉西雅的面前干呕几声,果然这么做引起了瑟莉西雅的注意。 “堂姊,你怎么了?”瑟莉西雅忧心地问。 “我……”佩翠丝眼眶含着泪水支吾地道:“我想我怀孕了。” “怀孕!?”这个答案实在大大出乎瑟莉西雅的意料之外。“堂姊,孩子的父亲难道是……” 佩翠丝点点头,哀怨地说:“没错,孩子的父亲就是杜维伯爵。” “怎么会?”瑟莉西雅受到很大的打击,她的心都抽痛起来。 佩翠丝掩着脸哭泣道:“对不起,瑟莉西雅,我不是有意瞒着你的,我也曾经想警告你,而且我早就和他分手了。” “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瑟莉西雅寒着脸问。 佩翠丝低下头说道: “在你们订婚之前我就被他的甜言蜜语所骗,而.将一切都献给了他,后来我知道他对我不是真心的,也就离开了他。可是我们分手后,我才发现自己有了孩子。” “堂姊,你为什么都不告诉我。”瑟莉西雅气急败坏的责怪佩翠丝。 瑟莉西雅也知道不能责怪堂姊,她也是受害者,但一想到杜维伯爵曾经拥抱过堂姊,心里面就不由得嫉妒她。 而当瑟莉西雅发觉自己原来也是拥有嫉妒的情绪时,她真是吓了一大跳。 “告诉你又能如何?你就能解决我的问题吗?我原以为一切都过去了,谁知道……”佩翠丝装模作样的摸摸自己的肚子。 “堂姊。”瑟莉西雅激动的抱住佩翠丝。“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佩翠丝认命的叹了口气,“我已经不奢望杜维伯爵对我负责了,只希望你别步上我后尘,成为杜维伯爵玩弄的对象。” “不会的,堂姊,我再也不会相信他的话了。”瑟莉西雅保证道。 “最好如此。” 佩翠丝打从心底偷笑,如此一来,不管杜维伯爵再怎么解释,瑟莉西雅也都不会相信了。 ※  ※  ※ 佩翠丝并不打算就此放过杜维伯爵,她将自己怀了杜维伯爵孩子的事散播出去,闹得全国皆知,舆论纷纷。 众人都在谈论着这件丑闻,就连国王也很关心事情的发展。 总之,现在大家一面倒的希望杜维伯爵能对佩翠丝负责。 “可恶,我太小看她了。” 杜司慎因自己失去了制衡佩翠丝的先机而生气,他只是没料到佩翠丝会冒险的拿自己的名誉和他赌。 但很可惜佩翠丝忽略一点,撒旦军团的成员是不会那么快屈服的。 可是对付佩翠丝之前,杜司慎最担心的是瑟莉西雅的安危,发疯的佩翠丝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所以,无论瑟莉西雅相不相信他,他都必须提醒她小心佩翠丝。 只不过前提是他必须先见到瑟莉西雅才行,但瑟莉西雅却一直避不见面。, 杜司慎没有办法,只好躲在瑟莉西雅家门外等待她,她总是会出门吧! 果然,他毕竟没有白等,一天下午他就看见有辆马车离开,而坐在车上的赫然是瑟莉西雅。 “瑟莉西雅,等等。” 杜司慎骑着马追上去,但是瑟莉西雅要马车夫加快速度摆脱他。 他一气之下索性快马加鞭骑到他们的马车前,就挡在路中央,企图迫使马车停下来。 这个法实在是太危险了,马车紧急的停了下来,那场面真是惊险万分。 瑟莉西雅也因为马车骤然停下来的冲力而向前跌,那模样真是狼狈,最后还是教杜司慎给救了下来,而这件事让瑟莉西雅的心里很呕。 “爵爷,你想自杀也请不要找别人当凶手好吗?”瑟莉西雅抱怨道。 对于她半是讽刺的话,杜司慎一点也不在意,他自我解嘲地说: “我如果不冒着生命危险的话,似乎就见不到你哪!瑟莉西雅。” “在你那样对待我可怜的堂姊之后,你竟然还有脸要求见我,简直是不知羞耻。”瑟莉西雅气愤地瞪他一眼。 “请问,我对你的堂姊做了什么事?”杜司慎的态度光明磊落。 “你……”瑟莉西雅话还没讲完就先涨红了脸。“那种事,我怎么好意思讲嘛!” “根本没有那种事。” 他和佩翠丝是清清白白的,他看不上她,无论是他或杜维伯爵都不可能看上那种蛇蝎美人,只是现在说他和佩翠丝没有关系,大概也没人相信吧! 瑟莉西雅第一个就不相信。 “骗人,如果你和堂姊没怎样,她怎么会怀了你的孩子?” “谁知道,或许……她如果不是没怀孕,不然就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别人的种,总之,她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怀我的孩子。”杜司慎耸耸肩。 闻言,瑟莉西雅先是沉默,然后摇着头叫道:“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好冷血、好无情,难道堂姊会拿自己的贞节开玩笑吗?” “一个阴狠的女人,行事又怎么会正常呢?”杜司慎撇撇嘴说:“更何况你那堂姊可不只毁坏自己的名节,甚至连你的也……” 杜司慎话还没说完,瑟莉西雅就捂住耳朵猛摇头,. “我不想听这些,爵爷,我想听的不是这些呀!不是你毁谤我堂姊的话。” “那么你想听什么?”杜司慎抬起她的下颚,强迫她看向他。 瑟莉西雅只能淡淡地吐出:“如果你是男子汉的话,就应该娶我堂姊,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我一直都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杜司慎猝不及防的攫住她的红唇,这么迷人的嘴唇,却说出那么令人生气的话来。 该罚! 瑟莉西雅脑中霎时变得一片空白,那是她的初吻,她从来没有想过原来接吻的滋味是那么美好。 而她只能无力的靠向杜司慎。 “爵爷……” 正当她沉浸在这甜美的一吻,倏地,佩翠丝哭泣的脸庞闪进她的脑海。 瑟莉西稚一把推开杜维伯爵,她为此自责不已,她怎么忘了这个男人是女人的公敌,她怎么还能被他所吸引,她又怎么能陶醉在他的吻中。 “我只在乎你,瑟莉西雅。” “我却恨你,爵爷。”瑟莉西雅退后了一步,强忍着的泪水夺眶而出。“每当我想起你和堂姊恩爱的模样,我的心就如同刀割。我恨你,你怎么可以那样对待我,也恨我自己为何还是这么爱你。” “瑟莉西雅……”看着瑟莉西雅那痛心苦恼的脸庞,杜司慎的心都揪在一块儿,他是既怜惜又不知所措,要怎样才能让瑟莉西雅不再有那种表情。 “爵爷,这是我最后一次和你说这些话了,以后我也不想再见到你。” 说完,瑟莉西雅迳自转身登上马车,并且命令马车夫快走。 这一次杜司慎没有阻止她离开,老实说,他受到极大的震撼,瑟莉西雅的泪脸让他心疼不已。 总之,他是绝对不会原谅伤害瑟莉西雅的人。 第六章 撒旦军团的水——杜司慎一向秉持着“人不惹我,我不惹人”的信条。相反地,若有人惹了他,他必定会加倍奉还。 因此,面对佩翠丝一再的恶意中伤,加上心疼瑟莉雅,杜司慎决定不再姑息下去。 他会让专门耍小手段的佩翠丝知道惹怒撒旦军团的水将有什么样下场。 他先是宣布要在雪拉堡举办宴会,许多贵族都接到邀请函,就连佩翠丝和瑟莉西雅也都在邀请之列。 当瑟莉西雅接到邀请函后,她问佩翠丝: “堂姊,雪拉堡的宴会你应该不会想参加吧?” 现在杜维伯爵和堂姊的绯闻闹得满城风雨,现在去的话,时机可能不太适宜。 然而,佩翠丝却出乎她意料之外地说:“当然去,为什么不去?” 她就是要将事情闹大,而且,她就不相信在大庭广众之下,杜维伯爵敢对她怎样。 “可是……”瑟莉西雅还是觉得不妥,杜维伯爵既然敢邀请她们,就表示他一定有所打算,她们就这样去会不会正好中了他的计。 “怕什么?”佩翠丝一点也不担心,更正确的说,她已经没什么失去的了。 “我不但要去,而且还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去,瑟莉西雅,你也会陪着我一道去吧?” “嗯。” 瑟莉西雅苦笑的点头,她实在不了解堂姊,更不了解杜维伯爵有何打算。 只是,杜维伯爵心里有何打算,她们很快就会知道了,很快的…… ※  ※  ※ 雪拉堡的宴会当天—— 事实上,杜维伯爵在贵族中可说是声名狼藉,而且有许多贵族都瞧不起他的出身,所以预料这场宴会应该是没有几个贵族愿意放下身段参加。 但是,出乎意料之外的,原本应该很冷清的宴会,在一些重量级人物陆续前来之后也变得热闹起来,就连国王都出席了这场盛宴。 追究众人愿意参加这场宴会的原因应该是有二点: 第一,杜维伯爵的财富惊人,雪拉堡难得的举行宴会,那排场肯定有够瞧的,他们当然不会错过揭开雪拉堡神秘面纱的机会。 第二,杜维伯爵和佩翠丝的丑闻人尽皆知,大家也都想眼目睹后续的发展。 也因此,雪拉堡的仆人真是忙死了,而杜司慎则很满意这一切。 他用最好的器皿接待他的“贵客”,用上等的美食收买国王及那些贵族们的胃。总之,大家对那场宴会都非常满足。 其中大概就只有佩翠丝和瑟莉西雅的心情比较复杂吧! 瑟莉西雅是怕杜维伯爵会有什么不轨的行动,而佩翠丝的烦躁则出于她被忽视了。 原来她以为舆论的力量会逼使杜维伯爵就范,可是,杜维伯爵却以一场宴会收买了大家,看过杜维伯爵惊人的财势后,有谁还会为了她的贞操和他过不去?就连国王似乎都是站在他那一边。 现在,她反而变成了小丑。 杜司慎笔直地朝她们走来,面无表情地道: “佩翠丝小姐,可以借一步说话吗?” “好啊!我也正想问你,要怎么对我负责。”佩翠丝故意提高嗓音,让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到。 “堂姊……”瑟莉西雅不放心地拉扯着佩翠丝。 她不知道杜维伯爵想和她堂姊说什么话,但她知道绝不会是好事。 杜司慎看向瑟莉西雅道:“瑟莉西雅,你也和我们一道吧!” “我?”瑟莉西雅心里满是疑惑,但再怎么猜测也得不到答案,只好跟着杜维伯爵和佩翠丝到隔壁的小房间去,而在那里面早有个妇人等着。 “爵爷,你如果是要向我求婚的话,应该不需要这么多证人吧!”佩翠丝讽刺道。 杜司慎露出了冷笑。“很可惜,我不是要向你求婚,够资格当我妻子的只有瑟莉西雅。” “你……”佩翠丝气得涨红脸。 “爵爷,事到如今,你怎么还说这些?”瑟莉西雅没想到他会在堂姊的面前说得那么坦白,害她的心湖又起了涟漪。 唉!如果杜维伯爵不是她堂姊的情人就好了。 “佩翠丝小姐,我今天找你来最主要的目的也是要将最近闹得满城风雨的丑闻做个解决。”杜司慎冷硬地说。 “那你想怎么解决?”佩翠丝双手环抱着胸问。 杜司慎莫测高深的笑了,他先是介绍了一旁的那位妇人。 “这位是爱玛,她的工作就是帮人接生,所以她对女人是不是怀孕也很清楚,我要她来帮你做检查,看你是不是怀孕’o” ‘‘这……这欺人太甚了,我没必要接受你的侮辱。”佩翠丝说着便往门el冲去。 开什么玩笑,她若让这女人检查身体,那她的谎言不就无所遁形了吗? “你可以走。”杜维伯爵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但是,我会马上出去请求国王下令,让你乖乖的接受检查,到时候在场的每个人都会知道结果。” 杜司慎的作法可说是相当冷酷无情,不过这一切也是佩翠丝自找的,她若是不先惹他的话,那么她也不会有这种侮辱。 佩翠丝的手停在门把上,在权衡轻重后,她缓缓地放下手,哭泣道: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欺负我?” “堂姊。”瑟莉西雅奔过去,无措地安慰她,并问杜维伯爵:“如果结果证实堂姊怀孕了,你会娶她吗?” “等她真的怀孕了再说。” 从佩翠丝的反应,杜司慎敢肯定她一定没有怀孕,不过唯有经过检查,瑟莉西雅才会相信她最亲的堂姊说谎的事实。 于是爱玛将佩翠丝带到另一个房间去检查。当那房中只有佩翠丝和爱玛时,佩翠丝对爱玛说: “拜托,只要你说我怀孕了,你想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 然而爱玛并没对她的提议做出任何回应,默默地做着自己分内的工作,很快的,她就得到结论了。 “拜托。” 佩翠丝可怜兮兮的恳求,并将自己身上唯一值钱的红宝石项链递给爱玛。 爱玛接过项链放进自己的口袋里,然后,她们回到原来的房间面对杜司慎和瑟莉西雅。 “爱玛,结果怎样?”杜司慎不慌不忙地问,其实他心里早有答案。 佩翠丝心里七上八下,她不晓得爱玛会怎么说,但既然收了她的珠宝,爱玛应该会帮她才对。 爱玛看一眼佩翠丝后才说道:“这位小姐根本没有怀孕。” “什么?”瑟莉西雅惊讶地大叫,这和她认定的是多么不同呀!“你确定?” “我再确定不过。”爱玛肯定地道。 此时,佩翠丝脸色苍白的尖叫:“她说谎,瑟莉西雅,你别听她胡说,她一定是被杜维伯爵收买了。” 爱玛最讨厌人家冤枉她了,她面无表情地拿出口袋里的红宝石项链道: “伯爵大人并没有收买我,倒是你,竟想用这宝石项链收买我。” “我……”佩翠丝没想到自己反而被将了一军,一时之间竟也哑口无言。 瑟莉西雅诧异地看着爱玛手中的项链,不敢置信地看向佩翠丝。 “堂姊,这的确是你的项链,难道……” 她再也说不下去了,可是杜司慎却不打算就此放过佩翠丝,他冷着一张脸问: “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我……我……”佩翠丝知道事迹败露,但是她还是紧咬着杜维伯爵说:“我承认我没有怀孕,但你对我始乱终弃是事实。” “佩翠丝小姐,你实在太不明智了。”杜司慎冷笑一声,他早就料到她有此一招了。“我是看在你是瑟莉西雅堂姊的份上才不揭穿你的丑事,如果你执意指控我的话,我只好……” “只好怎样?”佩翠丝战战兢兢地问。 杜司慎没有直接回答她,反而走去打开房间的暗门,接着,从那儿走出一个男人。 一看到那个男人,佩翠丝倏地倒抽一口气,心知一切都完了。 “这个男人你认识吧?”杜司慎问佩翠丝。” 佩翠丝低下了头,没有勇气抬起头来。 “咦?这不是我家的马夫吗?爵爷,你找他来做什么?”瑟莉西雅不解地问。 杜司慎又是一声冷笑。 “这个男人是你堂姊的爱人,而且,似乎不是唯一的一个。” “什么!?”瑟莉西雅简直不敢相信,她的堂姊竟是个那么淫荡的人,而她之前所相信的一切难道都只是谎言吗?“堂姊,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爵爷,算你够狠。”佩翠丝咬牙道。 她相信现在不管她再说些什么他都有万全的准备,再继续争辩下去也只是自取其辱而已。 “堂姊……”瑟莉西雅皱了皱眉,她这么说是表示承认罗! 杜司慎回她一抹邪笑。“哪里,我再怎么狠,也比不上你。” “堂姊,到底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瑟莉西雅整理自己的心情后只想要问清楚。 佩翠丝含着怨毒的眼神看着瑟莉西雅,阴狠地说: “你怎么能了解,像你这样的天之骄女又怎么能了解我的心情,我就是不甘心输给了你。” “我不知道,我如果早知道的话……”瑟莉西雅叹了口气,幽幽地道。 “别假好心了,我恨你,我好恨你。”佩翠丝发狂似的推了瑟莉西雅一把。 幸好杜司慎的反应够快,他张开双臂将瑟莉西雅纳入他的怀抱中,并生气地对佩翠丝怒喝: “喂!你别太过分了。” “呜,你们都欺负我,我恨你们。”佩翠丝怨恨的看他们一眼,随后就跑了出去。 “堂姊……” 原本瑟莉西雅也要跟出去的,可是杜司慎阻止了她。 “你这样跟上去又有什么用呢?她现在心里一定恨透了你。” “可是……”瑟莉西雅望向门口,无论佩翠丝做了什么事,她毕竟都是自己的堂姊呀! 杜司慎突然握紧了她的手。“刚才你的话被打断了,你到底想说什么呢?如果你早知道的话,你会怎么做?” “我……”瑟莉西雅回头凝视着杜维伯爵。 “你打算将我让给你堂姊吗?”杜司慎将她的手握得更紧,有感觉的人都知道他在生气,而且非常的生气。 “我是打算那么做,可是,我办不到,我不要把你让给任何人。”瑟莉西雅忍着痛说着。 “瑟莉西雅。”杜司慎放开瑟莉西雅的手,并且抱紧她,彷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一样。“我的瑟莉西雅,我太高兴了。” 瑟莉西雅幸福地依偎在杜维伯爵的胸膛上说:“爵爷,你爱我吗?” “如果我是你的话,就不会问这种问题了。”杜司慎轻笑道。  . “为什么?”瑟莉西雅不满地道,竟然说这是问题,这对她很重要耶!  · “你以为我做的这一切是为了谁?你是我的小未婚妻哪!” “可是……”他又怎么能了解她的不安。“你从来没向我求过婚。” “咦?”杜司慎无辜的看着她。 “我们是订了婚没错,但那是因为政治利益,我一直梦想着有个白马王子很浪漫的向我求婚,我的想法是不是很可笑?” “不,继续说。”杜司慎鼓励她。 受到他的鼓励,瑟莉西雅又继续说: “我希望有人拿着一大束玫瑰花,然后单膝向我跪下,对我说许多甜言蜜语,说他的世界里不能没有我,然后恳求我嫁给他……” 还没听瑟莉西雅说完,杜司慎就已经是鸡皮疙瘩掉满地了,即使是深爱着瑟莉西雅,他也做不来瑟莉西雅所说的那一切。 “当然啦!这只是我的少女梦想罢了,现在一切都来不及了。” 看着他为难的模样,瑟莉西雅只觉得好笑,她承认自己会这么说其实有大半是想戏弄他啦!谁教他总是一副很了不起的样子。 “我会补偿你的。”杜司慎如此说。 瑟莉西雅抬头好奇地问:“你要怎么补偿我?” 她的话才问完,只见杜司慎扬着嘴角笑了笑,然后低头吻住她好奇的红唇。 他先是轻轻的滑过她柔软的唇瓣,再慢慢地加深这个吻,然后,他放开了她。 “怎样?我的补偿足够吗?”他的话里充满了自信。 瑟莉西雅的双颊绯红,一颗心也似小鹿乱撞般蹦跳个不停,可是她却故意开他的玩笑: “根本不够,爵爷,你的吻平淡无奇,而且索然无味。” “这是非常严重的侮辱。”杜司慎别具用心的说:“我要求给我一个平反的机会。” “咦?” 在瑟莉西雅还来不及反应时,杜司慎已再度吻上她的唇,不同于之前,像是要燃烧般火热的吻,他的唇舌狂肆的探索着她的一切,吻得她气喘吁吁,红艳的唇也在他的热吻后润湿、肿胀。 “如何?这一次你满意吗?”杜司慎深情的看着她。 瑟莉西雅羞红着脸点头,她如果再说不满意的话,不晓得他待会儿又会做出什么事来。 “爵爷,我为自己以前对你的误解感到抱歉,我太自以为是了。” “都过去了。”杜司慎柔声地道,只要瑟莉西雅能够了解,而佩翠丝再也威胁不了他们,那瑟莉西雅的危机应该也解除了。 其实,只要能和瑟莉西雅在一起,生活在这个古代应该也不算太坏。 瑟莉西雅完全不明了他为她放弃了什么,只见她满足的叹了口气。 “我很庆幸你选择的是我,爵爷,否则我恐怕也会变得像堂姊那样对任何事都感到愤怒,而以伤害别人为乐。” “不,你不会的。”杜司慎抚摸着她如丝缎般的长发道:“我喜欢的瑟莉西雅绝对不会为了自己去伤害别人,更不会利用狡诈的阴谋达成目的。” “你又不是我,又怎么知道我不会。”瑟莉西雅白了他一眼,“如果有一天你背弃了我,我生生世世都不会饶恕你。” “相信我,绝对不会有那么一天。” 尽管如此向瑟莉西雅保证,然而,杜司慎的心里却不安起来,他并非担心自己会背弃瑟莉西雅,而是他想起了未来瑟莉西雅的鬼魂在雪拉堡骚扰他的事。 如果他能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就好,可是,以前对他而言轻而易举的预知能力,现在却办不到,他也只能无助地干着急。 真可恨呀! ※  ※  ※ 阴谋被揭穿,冲出雪拉堡的佩翠丝完全没有反省自己的所作所为,反而还对她那幸运的小堂妹怀恨在心。 “我不会忘了今天所受到的羞辱,我要报仇,我绝对要报仇。”佩翠丝对着黑暗的天空狂吼。 “佩翠丝小姐,你怎么了?” 在黑暗之中她竟得到回应,回应她的并不是魔鬼,而是脸上也有着恨意的伯利子爵。 “你怎么会在这里?”佩翠丝戒备地问。 伯利子爵慢慢地走向她,轻笑一声,“相信吗?怀着同样恨意的人们终会相遇,你不觉得我们可以合作吗?” “合作?”佩翠丝嗤之以鼻,“你凭什么要我和你合作?” “你不是恨着你那事事顺心的堂妹吗?我也同样恨着那个夺走我一切的杜维伯爵,所以,我们不妨合作除去他们。”伯利子爵咬牙切齿地道。 佩翠丝不解了。“为何说杜维伯爵夺走你的一切?” “如果他不回来继承,他的爵位、他的财产都会是我的。” “什么?”他说的话是多么令人难以置信,因此莫怪佩翠丝如此惊讶了。 “我们的家族和杜维家有那么一点血缘的关系,而杜维家原本到了老杜维伯爵那一代就要断绝了,所以老杜维伯爵本来已决定将他的爵位传给我,可是那小子却突然出现,他拿着铁一般的证明说自己是老杜维伯爵的儿子。结果想当然耳,老杜维伯爵最后选择了自己的亲生子,将爵位和财产都传给那小子。” 所以伯利子爵只能眼红的看着雪拉堡越来越繁荣,看着杜维伯爵的财产越来越多。 因此,他恨杜维伯爵有非常充分的理由。 “你打算怎么做?”不可否认地,佩翠丝被他说动。 伯利子爵阴冷地一笑,“如果杜维伯爵死了,那么我又可以重新得回继承权。” “你想杀死他?凭你我的力量,想杀死杜维柏爵是异想天开。”佩翠丝不是有意泼他冷水,可她再也不敢小看杜维伯爵。 “我知道,可也不是不可能,他总会有一、两个弱点吧!” “瑟莉西雅?”佩翠丝马上意会过来。 没错,从瑟莉西雅身上下手是容易多了,伯利子爵的确是够阴险。 伯利子爵邪气地点点头道: “对,我们要做的就是让瑟莉西雅替我们杀了杜维伯爵。” “这种事怎么可能办得到。”佩翠丝只将这当成是笑话。 “办得到。”伯利子爵肯定的点头,“你只要照着我的话去做就办得到。” 佩翠丝半信半疑,但有件事她更想知道。 “和你合作的话,我会有什么好处呢?” “我绝对不会亏待你。”伯利子爵深知佩翠丝要的是什么,“一旦我成了伯爵,你将会是我的伯爵夫人。”他诱惑道。 “伯爵夫人……”而且会是富有的伯爵夫人,佩翠丝已想不出任何拒绝的理由。“好,我会全力配合你。” 在月亮躲起来的暗夜里,一个黑暗的交易已然。 第七章 自从在雪拉堡互相表白感情后,杜司慎和瑟莉西雅的感情就与日俱增,而杜司慎也想早点让瑟莉西雅成为他的新娘子。 他真的已决定在这里落地生根了,虽然有点对不起他那群生死与共的伙伴,但他深信他们一定能了解他此刻的心情,并且谅解他。 所以杜司慎此刻才能很放心的准备他和瑟莉西雅的婚礼。 谁知就在他决定了婚期后的隔天,瑟莉西雅这位准新娘竟然满脸忧郁的跑来告诉他,说佩翠丝失踪了。 “她最近的心情不是很稳定,加上昨天又听说我决定了婚期的事,一时之间难以接受,就跑了出去,到现在都还没回来。”瑟莉西雅忧心忡忡地说。 “也许这又是她的阴谋也说不定。” 杜司慎已经不再相信佩翠丝,而且她也确实做了许多缺德的事,不值得相信。 可是,对瑟莉西雅来说,佩翠丝再坏也是她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堂姊。 她无法不管佩翠丝。 “我想应该不是,爵爷,你可以陪我去找她吗?”瑟莉西雅以无辜的眼神祈求的看着杜维伯爵。 即使佩翠丝真有什么阴谋,杜司慎深深明了在瑟莉西雅的祈求下他只有一种选择。 “好,我陪你去。” “谢谢你,爵爷。”瑟莉西雅忘情地抱住杜维伯爵,她明白他非常不喜欢堂姊,发生了那样的事,她相信也没有人会愿意与堂姊打交道,可是他为了她愿意妥协。 “我要你知道,我这么做完全是为了你。”杜司慎再次声明。 “我知道。” 不管别人怎么说这个男人,但瑟莉西雅知道他是全世界最好的情人。 “那我们走吧!对了,你有没有到那个女人最常去的地方找一找?” 瑟莉西雅沮丧地摇摇头,“都找过了,可是根本没什么线索。” “那可就麻烦了。”杜司慎困扰地说。 “其实……有个地方……可那个地方很远,她会到那里去吗?”瑟莉西雅很认真地想着,终于想到一个和佩翠丝有那么一点关联的地方。 “哪里?说来听听也无妨。” “堂姊的老家,距离巴黎差不多有两天的行程。” “好,那我们就去那里找找看。” 杜司慎只想快点将这件事解决,免得瑟莉西雅一天到晚牵挂着别人。 只是,连他也没料到这趟旅程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  ※  ※ 由于瑟莉西雅和杜维伯爵早有婚约,所以她要和他去寻找佩翠丝的事,她的父母并没有反对。 一路上有杜维伯爵的陪伴,而且沿途的风景又是如此美丽,使得瑟莉西雅原本因担心佩翠丝而郁结的心情开朗多了。 “爵爷,其实偶尔有这样的旅行也不错。”在赶路中的马车里,瑟莉西雅心血来潮地对杜维伯爵说。 杜司慎则回给她一个宠溺的笑容。 “如果你喜欢的话,我们结婚之后可以常常安排像这样的旅行。” “真的吗?”瑟莉西雅雀跃地问。 “当然。” 看着瑟莉西雅那明亮照人的脸庞,杜司慎只觉得呼吸困难,浑身突然热起来,因他急忙打开窗户,让空气流通,并且借此让清凉的空气冲掉他忽然萌生的欲念。 “爵爷,你怎么了?”对他突如其来的举动,瑟莉西雅满是不解。 “没什么。” 杜司慎回避地将头撇向一边,他怎么能告诉她,他此刻心里的邪念。 他想压倒她、想占有她,可是,她知道了以后一定会轻视他的。 “真的没什么吗?” 不知道此刻杜司慎正在忍受着天人交战的痛苦,瑟莉西雅还像是要考验他的自制力似的,她整个人靠近他,关心地问着。 “你确定自己真的想知道我是怎么了吗?”杜司慎呻吟一声。 他这样慎重其事的问她,反而让瑟莉西雅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不能告诉我吗?” “也不是啦!我……” 正当杜司慎鼓起勇气想将窜升体内的欲望让瑟莉西雅知道时,马车因不平的路面而颠簸了一下,结果,让毫无心理准备的瑟莉西雅跌进杜司慎的怀里。 “哎呀!” 瑟莉西雅惨叫一声,才正想从杜维伯爵的怀里离开,却又被拉了回去。 “爵爷,你干什么?” “我并不是圣人,瑟莉西雅。”在她跌进他怀里的那一刻,他原本极力压抑的自制力崩溃了。 “什么?”瑟莉西雅看着他渐渐变深沉的眼眸,似懂非懂的。 杜司慎一个使力将瑟莉西雅压在稍嫌狭窄的座椅上,他的一只手轻抚过她脸颊、喉咙然后来到她的胸前,他将她的领口拉下一点,让她雪白柔美的胸部一览无遗的呈现在他面前。 瑟莉西雅的脸霎时绯红一片,即使再纯真也知道他要干什么了,天哪!他竟然想在马车里…… 杜司慎沿着她的颈项吻下,谁知马车却突然停下,前头的马车夫说道: “爵爷,今晚我们住的地方到了。” “好。”杜司慎十分惋惜地回应一声。 唉!他只有放开瑟莉西雅了。 瑟莉西雅背对着他整理凌乱的衣服,然后看也不看他的自行跳下马车。 杜司慎也跟着她步下马车。 “瑟莉西雅,我是不会向你道歉的,爱一个人并没有错,想将她占为己有也没有错。” “爵爷。”瑟莉西雅回过头,因为羞涩而转移话题:“这里就是我们今晚要住的地方吗?你是怎么找到这么雅致的地方?” 杜司慎知道瑟莉西雅故意回避问题,他叹了口气走向她,将手搭在她肩上,并且感觉到她的颤抖,她就那么怕他吗? “很高兴你喜欢我的地方。”杜司慎苦笑地回答她。 “你的地方?”瑟莉西雅讶异的扬起俏眉。 “这里是我从一个没落贵族手中买下来的,奢华的生活还是要付出代价的。” 像这种他从空有名号的贵族手上买下的房子在全法国境内还有很多栋,那些贵族为了维持奢华的生活,只好开始变卖名下的财产。 “我了解。” 瑟莉西雅非常了解,因为她的父亲也謦为了维持表面上光鲜亮丽卖掉某些产业。 可是杜维伯爵就不一样了,他是一个奇才,跟那些只会挥霍的贵族子弟不同。 他们走进屋子,先是参观了主卧房,哪里知道他们才踏了进去,杜司慎就开玩笑似的说: “好,决定了,我们今晚就睡这个房间吧!” “我们?”瑟莉西雅大叫出声,马上像逃命似的冲出主卧室,并且找了一间离主卧室最远的房间躲进去。“要睡你自己去睡吧!我要睡这一间。” 才说着,她就当着杜维伯爵的面前将门关上并落上锁,防他就像防贼一样。 啧!真是的。“我只是开开玩笑而已嘛!”瞧她吓得像什么似的,不过,不可讳言地,她的举动的确是刺伤了他的男性自尊。 在相安无事地过了一晚后,一大早杜司慎和瑟莉西雅继续赶路,但因为有前一天的教训,今天瑟莉西雅穿得特别保守。 杜司慎明白她的用意,可他什么也没多说。 今天他们两人都没说什么话,直到傍晚了他们才赶到佩翠丝的老家。 “到了,就是这儿。” 瑟莉西雅一下马车就迫不及待的问主事的管家: “管家太太,请问堂姊有回来吗?” “咦?你不是瑟莉西雅小姐吗?你要问佩翠丝小姐啊?她前一天的确有回来过。”管家太太恭敬地道。 “那她现在人呢?” “已经离开了,我听说她要直接回去,你们在路上没有遇到她吗?” “也许是错过了。”瑟莉西雅惋惜地说,不过总算知道了佩翠丝的消息,她也安心不少。 “对了,你们风尘仆仆的赶来,应该还没吃饭吧!我马上去准备。” 就这样,瑟莉西雅和杜维伯爵接受了他们热情的款待,并且还邀请他们多住几天。 瑟莉西雅无法决定,她间了杜维伯爵的意见。 “盛情难却,而且既然佩翠丝已经回去了,你也可以安心,我们索性多留两天吧!''’ “好。” 不过虽说要留下来,但在这偏僻的乡间除了风光明媚和空气新鲜外,他们总是要找些事情做。 “瑟莉西雅,你会骑马吗?如果不会我可以教你喔!” “爵爷,你可别小看我,也许我骑得比你好哟!”瑟莉西雅大言不惭地说。 骑得比他好?杜司慎不相信。 “敢和我比赛吗?” “有什么不敢。”瑟莉西雅微微一笑。 于是杜司慎命人选了两匹马来,指着前方说道:“我们看谁先跑到那边的山丘。” “好。”瑟莉西雅话才刚说完,就立刻策马狂奔,耍诈先跑了一步。 “喝!” 杜司慎也马上追上去,他们俩几乎是不分轩轾,可是在到达小山丘的顶点之际,杜司慎很显然地略胜一筹,稍微领先了瑟莉西雅。 “不,这次不算。”瑟莉西雅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其实她并没有将输赢看得很重要,她只是享受着和杜维伯爵一同骑马的乐趣。 “好吧!就玩到你高兴。” 杜司慎还是一直跟着她,他们骑远了,直到一场不受欢迎的倾盆大雨打扰了他们的乐趣为止。 “怎么办?”瑟莉西雅全身已被淋湿。 “先找个地方躲雨吧!”杜司慎心疼地说。 “好。” 他们很快的就找到一间无人的狩猎小屋,杜司慎先撞开了门,才请瑟莉西雅进入。 “没想到这屋子虽然小,需要的东西却是应有尽有。” 杜司慎先生起炉火,这样他们就不怕着凉。当屋内渐渐暖和起来时,杜司慎回头对还站在门口的瑟莉西雅道: “快过来取暖吧!” “可是……”瑟莉西雅犹豫着,她不知该不该过去,一开始她并没有多想,可是现在的气氛实在有些 而且,糟糕的是,她竟然觉得淋湿的他好性感,害她忍不住心跳加速。 “瑟莉西雅,要我过去抱你过来吗?我可不希望你着了凉。” 杜司慎的威胁显然很有效,瑟莉西雅慢慢的走向他,然后找了张椅子坐下,可他们之间还有一段距离。 当瑟莉西雅走向杜司慎时,他始终目不转睛地看着她,那一刻他心里所想的和她不谋而合。 这场大雨将他们俩所穿的衣服全都淋湿了,杜司慎看着湿衣服紧贴在瑟莉西雅的身上,教她玲珑有硅的身材展露无遗,让他移不开目光。 “爵爷……” 瑟莉西雅顺着他的目光低下头,她看见自己原本轻薄的衣服因为雨水的缘故,不仅像是黏在皮肤上似的,而且还非常的透明,她马上羞红了脸,用两手紧紧地环抱住胸部。 “瑟莉西雅……” 她那自然的反应只是更加刺激了他,杜司慎只觉得口干舌燥,既然瑟莉西雅不接近他,那么就让他接近她吧! 杜司慎走向她,居高临下地拨弄着她的秀发,轻易地将她困在椅子和他之间。 他的意图已相当明显,瑟莉西雅惊慌地看着他,虽然她很喜欢他,可她的道德观念却不允许她照着自己的感情不顾一切的为所欲为。 “爵爷,不行。” 她拒绝他,然而她那无力的软语并不能让杜司慎改变心里想做的事。 “该发生的仍然会发生,瑟莉西雅,更何况我们即将要结婚,这么做并没有什么不对。”杜司慎低下身附在她耳畔柔声地说,他对瑟莉西雅总是多了几分耐性。 或许是佩翠丝以往所说的话还有些影响着瑟莉西雅,所以让她在这紧要关头总是无法敞开心胸。 “别把我和你以前有过关系的那些女人相提并论。”瑟莉西雅叫道。 “要我发誓吗?我唯一爱过的女人就只有你。”杜司慎吻着她的耳垂低语。 瑟莉西雅抬头认真地问:“你要怎么证明你只爱我?” “我的身体只对你一人有反应,这能不能证明呢?”杜司慎开口道。 “你……”瑟莉西雅没想到杜维伯爵会这么说,她羞涩地抱住他的颈子,“我不要你发誓,也不要你真拿出什么证明,我只要你……只要你说那句蠢话。” 到底是哪句“蠢话”,他们早已是心有灵犀。 “我爱你。”杜司慎款款深情的说道。 “再说一遍。” “我爱你。”杜司慎再说了一次。 “很认真,很慎重地再说一遍。”瑟莉西雅又要求道。 杜司慎的额头抵住她的,轻缓地说: “要我说几遍都可以,瑟莉西雅,我爱你,不管是哪一个世纪,我只爱你。” “我也爱你,爵爷,我相信你绝对不会伤害我。” 杜司慎的十指缠入她的发中,抬起她的脸,无比温柔地吻着她,而瑟莉西雅闭起了眼睛,她已决定将自己的一切都交给他。 他抱着她站起来,走向房里唯一的一张床,他脱下两人身上早已湿透了的衣服,火光映照着他们俩的裸体,交缠在一块儿。 渐渐地,痛苦的感觉逝去,只剩下欢愉,他放恣地怜爱她,直到她全身瘫软无力。 瑟莉西雅伏在他身上,将脸埋在他的肩窝,紧攀着他的肩膀,喘息不已。 “我从来不知道……” 以前她以为做这件事只是为了延续下一代,只是责任,可没想到竟是这般蚀人心魂的甜美滋味。 “你还好吧!”杜司慎怜爱的拥着她。 “我以为自己会死掉。”会在欢愉中死掉。 瑟莉西雅夸张的形容让杜司慎忍不住大笑。 “你不会死,我也不会让你死,在尝过这样的欢榆之后,我怎么舍得让你死。” 瑟莉西雅依偎在他的胸膛上,倾听他的心跳声,她的脸上浮现一抹娇美的笑容。 “我却觉得在这一刻死去也无所谓。” “既然如此……”杜司慎翻身覆住她的身子。“你应该不介意在死去之前再和我多爱几回吧!” “爵爷……” 瑟莉西雅的声音被杜司慎火热的吻给打断了,之后又是一段旖旎的时光。 ※  ※  ※ 那一天对他们来说是个转捩点。 之后几天他们俩恩爱的模样真是羡煞了所有的人,可是,旅行总有结束的时候。 三天后瑟莉西雅和杜司慎结束了旅程,杜司慎先送瑟莉西雅回到侯爵府邸,而他们也见到了平安无事的佩翠丝。 “堂姊,幸好你没事。” 瑟莉西雅一点也不怪佩翠丝一声不响的离家出走,害得她奔波劳累,反而先关心起佩翠丝的安危。 佩翠丝冷凝着表情看着瑟莉西雅和杜维伯爵亲呢恩爱的模样,下一刻她马上就变了个脸色。 “瑟莉西雅,真是抱歉,我只是想出去散散心,没想到却引起这么大的风波。”佩翠丝虚情假意的说着。 瑟莉西雅漾着一脸幸福的笑意看向杜维伯爵。 “我是无所谓,只是让爵爷费心的陪我去找你有点不好意思罢了。” “我一点也不介意,瑟莉西雅,我也因此因祸得福不是吗?”杜司慎爱怜地轻啄了一下她的额头,说着只有他们听得懂的话。 佩翠丝嫉妒的看着他们,心里恨得牙痒痒的,脸上却懊悔地道: “爵爷,我以前对你那么恶劣,你还肯陪瑟莉西雅去找我,我对你真是过意不去。” 一向见多识广的杜司慎又怎么会看不出佩翠丝的虚情假意。 “你不用觉得过意不去,我这么做全是为了瑟莉西雅。” 佩翠丝闻言也只能讷讷的陪着笑脸。 杜司慎也懒得再理她,转头对瑟莉西雅说:“我先走了,你自己小心点。” 在他走后,佩翠丝迫不及待地追问瑟莉西雅: “瑟莉西雅,这几天你们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我……我们……”瑟莉西雅在佩翠丝的追间之下,先是俏脸一红,最后才吞吞吐吐地说道:“我们什么也没有啊!” “是吗?”佩翠丝怀疑地看着瑟莉西雅,她一点也不相信,因为瑟莉西雅红透的脸就是最好的证明,而眼尖的她马上又找到另一项证据。她指着瑟莉西雅高领衣服下不小心显露出来的雪白脖子尖叫。“那你脖子上的吻痕又是怎么回事?你和他上床了?” 佩翠丝大胆的问题令瑟莉西雅吓了一大跳,她急忙遮住脖子上的吻痕,慌张的说: “堂姊,你可别乱说。” “告诉我有什么关系,我保证不会告诉伯父他们。”佩翠丝引诱瑟莉西雅说出实情。 “我……我……”瑟莉西雅好想找人谈谈她此刻甜蜜的心情,但她也知道她的堂姊佩翠丝并不是一个很好的听众。 “说嘛!瑟莉西雅,我现在对杜维伯爵已没有任何私情了。”佩翠丝保证。 “好吧!”瑟莉西雅低下头,害羞地说:“我的确是和杜维伯爵上……呃!上床了。” “什么!?”真被她猜中了,佩翠丝大叫一声,但马上又堆满笑脸,“那很好哇!瑟莉西雅,告诉我,杜维伯爵的技巧好吗?他有没有弄痛你?” 其实,佩翠丝的心里真是嫉妒极了,她一听说瑟莉西雅已和杜维伯爵决定了婚期,就马上恶意的不告而别,想让瑟莉西雅担心一下,谁知……竟然因此成全了这一对不要脸的男女。 她好恨哪! 瑟莉西雅听见佩翠丝说得那么白,立刻就羞涩的掩着脸。 “堂姊,这种事……这种事……” “你不想说也没关系。”佩翠丝了解地点头,又马上酸溜溜地说:“不过,我想像他那么有经验的男人,他的技巧应该不错。” “经验?” 瑟莉西雅犹如被泼了一桶冷水,佩翠丝的话提醒了她,虽然杜维伯爵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但自己并不是他的第一个女人;在她之前,他还有许多女人。 那些女人也曾经和她一样受到杜维伯爵的垂青。 “是呀!瑟莉西雅,嫁给那么有经验的男人,你真幸福。” “别说了,堂姊。”瑟莉西雅顿时觉得极不舒服,不想再听下去。 “我说错了吗?” 看着瑟莉西雅铁青发白的脸色,佩翠丝的心里竟有一股莫名的快感。 瑟莉西雅幽幽地开口:“堂姊,为什么女人就必须守着贞洁,而男人在婚前,甚至在婚后都能乱来,这太不公平了。” “哎呀!瑟莉西雅,我只是随口说说,你可别胡思乱想呀!你就要结婚了,即使丈夫在婚后乱来,你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承受了。” “我绝不能容许自己的丈夫在婚后乱来。”瑟莉西雅咬着牙坚决地道。 佩翠丝耸耸肩,“希望杜维伯爵在婚后不会乱来,唉!不说这些了。赶了那么多天的路,你应该也累了,快去休息吧!” 佩翠丝体贴的催促着瑟莉西雅,瑟莉西雅则努力在心里安慰自己,要相信杜维伯爵,相信他对她绝对是真心的。 可是,怀疑的阴影却已悄悄种下。 第八章 杜司慎送瑟莉西雅回家后,马上赶回了雪拉堡,但他才回到堡里就接到了一封国王的密令。 那封密令的内容大致上是说,国王怀疑某位贵族有谋反的意图,所以要杜维伯爵暗中调查他谋反之事的真伪。 国王的命令是绝对要服从的,杜司慎无意违抗王命,只是有两个因素让他犹豫了。 第一,那位谋反的贵族领地在法国南部,如果他接受命令的话势必要出远门。 第二,他放心不下瑟莉西雅。 思索一会儿,杜司慎还是决定要大胆的拒绝国王的命令,可是他话才一说出口,代替国王前来传达王命的伯利子爵马上板着脸道: “伯爵大人,你若是不接受命令将会受到莫大的损失。”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杜司慎不悦地斜睨着他。 “不敢,只是陛下说你若是不接受命令,他将不同意你和瑟莉西雅结婚之事。” 那个时候,贵族的婚姻都是要经过国王的同意才算数。 “好吧!我会接受陛下的命令,这样总行了吧?”杜司慎无可奈何的回答。 “那么请你立刻出发,我会亲自目送着你起程。”伯利子爵催促道。 “什么?”杜司慎皱了皱眉,那样他不是连和瑟莉西雅话别的时间都没有了吗? “有什么问题吗?” 杜司慎只有咬牙说:“没有,我立刻就出发。” 唉!如果他此刻是在现代,就不会有这样无力的感觉了,而如今他却只能命令仆人准备行囊,在伯利子爵的监视下起程出发。 而他甚至无法预测这一切都是伯利子爵的阴谋。 杜司慎离开雪拉堡后,还是决定先去找瑟莉西雅话别。 可是,很不凑巧的,侯爵府的门房却告诉他:“瑟莉西雅小姐不在,爵爷,您要等她吗?” “不用了,我写一张便条,你帮我交给她就行了。”杜司慎任务缠身,不便久留,他拿出一张印有家徽的信纸,在上面写了几行字交给房门。 “是,我一定会确实帮您转交。”门房恭敬地道。 “谢了。” 杜司慎离开后,躲在一旁偷听的佩翠丝马上现身对门房说: “快将伯爵交给你的那封信交给我。” “可是……”房门不敢随便作主将信转交他人。“爵爷要我将信交给瑟莉西雅小姐。” “交给我也一样,我会将信交给瑟莉西雅,快点,把信交给我。” “好……好吧!” 既然佩翠丝小姐都这么说了,门房尽管心存怀疑也只能将信交给她了。 佩翠丝接过信后,立刻打开来看,上头写着—— 亲爱的瑟莉西雅: 因为有要事,我必须出远门一趟,近期内恐怕无 法见面,不过,我一定会尽快将事.情办完,届时就是我们的婚礼。 “哼!不会有婚礼的。”佩翠丝将信揉成一团冷冷地哼道。 幸好她先在这里等才能拦截到这封信,看来伯利子爵进行得很顺利,他说得没错,只要在国王面前说某个贵族想自立为王,再向国王推荐杜维伯爵去调查,那么瑟莉西雅和杜维伯爵就非得分开一段时日不可。 接下来,他们只要在瑟莉西雅面前演一场戏就大功告成了。 ※  ※  ※ 就在杜司慎离开的第二天,佩翠丝一大早就来找瑟莉西雅。 “瑟莉西雅,你这个准新娘怎么还整天待在家里,我要是你一定每天快乐的出去选礼服、挑珠宝,把握住机会花你未来夫婿的钱。” “堂姊,前阵子我已请裁缝师来家里做了好几件礼服,对我来说已经足够;至于珠宝饰品,伯爵送我的已经够多了。” 瑟莉西雅向往的从来不是物质上的享受,她渴望的是心灵上的契合。 佩翠丝不同意她的话。“衣服和珠宝哪有嫌少的,难得你即将嫁给一个那么有钱的老公,怎能不好好利用呢!” “可是,我想待在家里,也许杜维伯爵会突然来找我也说不定。” 闻言,佩翠丝叹了口气,“你们再过几天就要结婚了,也用不着这几天都形影不离吧!多陪陪你失意的堂姊不好吗?” 佩翠丝嘴上虽如此说,但她的心里比任何人都了解,杜维伯爵是不会来找瑟莉西雅的。她的嘴角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好吧!堂姊。” 她都这么说了,瑟莉西雅只有答应了,也许出去散散心能让她的堂姊想通很多事。 不一会儿,两人已坐上马车,离开侯爵府。 不过,因为瑟莉西雅一直记挂着杜维伯爵,所以她真的只是陪佩翠丝出来散散心,她自己则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劲来。 就在她们所坐的马车经过巴黎街头时,佩翠丝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她突然指着外头一辆停在路边的马车叫道: ’ “瑟莉西雅,那不是杜维伯爵的马车吗?真巧哇!竟然在这里碰到了,而且他还坐在上头呢!” 瑟莉西雅也看到了那辆马车,她急忙命车夫停下,然后跳下马车,欲跑向对面的那辆有着杜维伯爵家徽的马车,打算给她的未婚夫一个惊喜。 可是,她万万没想到,她的惊喜还没送出,他就先给了她一个惊吓。 瑟莉西雅看到一位貌美的女子走向马车,而杜维伯爵则下车温柔的搀扶她,然后他们亲昵的坐上马车扬长而去,就在瑟莉西雅面前。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个女人是谁?杜维伯爵和她又是什么关系? 瑟莉西雅就这样痴傻地伫立在原地,心里有着一大堆疑问,直到佩翠丝尖锐的嗓音在她的背后响起为止。 “天哪!那不是伯爵以前的情妇贝儿吗?没想到伯爵还和她有来往。” “我不相信。”瑟莉西雅双手环抱住身体,她不相信,可是她觉得好啊! 佩翠丝见瑟莉西雅脸色全变了,还非常“好心”的劝她: “瑟莉西雅,我劝你看开一点吧!男人啊,他会对你说尽甜言蜜语,可是他一旦得到你的身体以后,他就不会再珍惜你了。” “我要听他怎么解释。”瑟莉西雅喃喃地道。 这一次她不会再只是一味的相信佩翠丝的话,她已经有了一次惨痛的经验,所以她要先听听她的未婚夫怎么说。 “没错,你的确要小心求证。”佩翠丝马上附和说:“这样吧!或许杜维伯爵已经回去了,你现在马上去雪拉堡找他问清楚。” “好。”瑟莉西雅也正好有此意。 “需要我陪你去吗?”佩翠丝热心地问。 “不用了,这是我自己的事,我想自己解决。”瑟莉.西雅断然道:“可是,我若坐马车走了,堂姊你要怎么回去?” “你不用管我了,我可以搭别人的便车回去,你快去口巴!” “嗯。” 瑟莉西雅不再多想,她立刻坐上马车前往雪拉堡。 目送着瑟莉西雅离去后,佩翠丝脸上浮出阴狠的笑容,她对着旁边喊道: “你可以出来了。” 话才一说完,就见伯利子爵从距离她不远的巷道里走出来。 “咱们的计划已经成功一半了。” 佩翠丝点着头,不过有一件事她很好奇,她问: “你从哪里找来个那么像杜维伯爵的人,连我看到他都吓了一跳。” 对于这一点,伯利子爵也相当得意。“不像又怎么唬得住瑟莉西雅,我也是费了一番工夫才找到的。” “接下来的事你都准备好了吗?”佩翠丝不得不承认伯利子爵的确有几分小聪明。 伯利子爵更加得意了。“当然,雪拉堡我也打点好了,不管是瑟莉西雅或是杜维伯爵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希望真能顺利。”佩翠丝暗暗地道。 明明计划得很周全,为什么她总认为杜维伯爵没有那么简单,但远在天边的他又能改变什么呢? 没错,一切都会很顺利。 ※  ※  ※ 瑟莉西雅终于来到雪拉堡,可是她却被挡在门外。 “你看清楚,我是你们爵爷的未婚妻瑟莉西雅,再过几天我就要和爵爷结婚了,我为何不能进入城堡?你倒是说说看。”瑟莉西雅没想到自已也有被拒于雪拉堡门外的一天。 事实上,雪拉堡门口的守卫早就伯利子爵收买了,他照伯利子爵所给的台词说道: “抱歉,瑟莉西雅小姐,现在爵爷和贝jlt]~姐正在城堡里,您实在不方便进去。” “贝儿?”瑟莉西雅不禁皱了皱眉。 又是贝儿!难道杜维伯爵和那个叫贝儿的真有什么奸情不成? “那我在这儿等他们出来总成了吧!” 说完,瑟莉西雅就真的站在雪拉堡的门口等人,可是她等到了天黑,都没看见杜维伯爵和贝儿出来。 她没有想到杜维伯爵和那个贝儿根本不在雪拉堡里,所以当然不会出来。 而瑟莉西雅却是等到月亮出来了,等到星星出来了,仍旧见不到自己的未婚夫一面,只有带着一颗破碎的心回家。 她真的想相信他,可是…… ※  ※  ※ 杜司慎又做了预知梦,他一直以为这个能力已经丧失了,没想到它还存在着。 可是这个预知梦却令他胆战心惊,因为他看见瑟莉西雅浑身是血,还以怨恨的眼神看着他。 杜司慎绝对不敢小觑自己的特殊能力,尤其是事关他心爱女人的生命,国王的命令对他来说变得毫无意义,他想也不想的就选择了“回去”。 然而,杜司慎才将他的马牵出来,原本不该出现的褚依依竟然又再次出现在他面前。 “水,你要去哪里?” “那还用得着问吗?我预测到瑟莉西雅有危险,我必须去救她。” “你现在赶去也太迟了。”褚依依叹口气。 杜司慎听出她的弦外之音,他发疯似的抓着她的手腕急吼: “你知道,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我……我有什么办法,我虽然知道却不能改变什么。”褚依依也不想这样啊!可是这是历史,是瑟莉西雅的命运,一切已经注定了。‘‘水,现在还来得及,和我一块儿回去吧!如果你和瑟莉西雅有缘的话,你将会遇上她的转世,进而相恋,你们还是可以再续前,缘的。”褚依依劝道。 唉!如果不是阎炙一再求她,她才不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哩! 杜司慎摇摇头,苦涩的扯扯嘴角道: “我要的是现在的瑟莉西雅,说什么再续前缘,即使未来真有一个转世后的瑟莉西雅,她也不是我要的那一个。” “你不了解吗?情况根本不是你所能选择的,瑟莉西雅的命运早已注定了,她……”褚依依很着急地说着,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她答应阎炙一定要带杜司慎回去。 “不了解的是你!” 杜司慎大吼的骑上马欲冲出去,褚依依又怎么会了解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失去瑟莉西雅的心情。 褚依依见状,想也不想的跟着他。 “水,我跟你去。” “随便你。”杜司慎无所谓的吐出这句话。 ※  ※  ※ 一点都不知自己即将面临的命运,瑟莉西雅正烦恼着一件事,那就是杜维伯爵和贝儿的关系,难道真像她堂姊佩翠丝所说的,他在得到她的身体以后就露出了本性吗? 瑟莉西雅想要相信他,可是她屡次到雪拉堡总是遇不到他,使得她不得不怀疑杜维伯爵是故意躲着她,而追根究柢后不觉令她心寒。 就在她的心情七上八下之际,她意外地接到了一封印有杜维伯爵家徽的信。 瑟莉西雅迫不及待的打开信,信里是约她在巴黎的某家酒馆见面,瑟莉西雅知道那家酒馆,它是巴黎最大的酒馆,同时出入的份子也相当混杂。 杜维伯爵怎么会约她在那里见面?反正去了就会知道。 “送信来的人呢?”瑟莉西雅问着拿信给她的女仆。 “我不知道,大概是走了,小姐,有什么事吗?” “不,没什么。”瑟莉西雅将信收进口袋,“我现在要出去,你不要将这件事告诉别人。” “是。” 瑟莉西雅完全不知道一切只是两个阴谋者的陷阱,而她还往那陷阱里跳。 ※  ※  ※ 瑟莉西雅依约来到了酒馆,她先是不安打量着烟雾弥漫的酒馆,然后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从楼上俯视着她。 “爵爷!?” 瑟莉西雅急急的奔上楼,她根本没有想到有危险性,看着杜维伯爵消失在一扇门后,她马上也跟了进去。 可是,瑟莉西雅在那房间里看到的并不是她的未婚夫,而是伯利子爵。 “瑟莉西雅小姐,好久不见了。”伯利子爵咧着嘴,还夸张的向她打揖行了个礼。 “怎么是你,杜维伯爵呢?”瑟莉西雅看了看四周,她明明看见杜维伯爵走进这个房间,可怎么会不儿踪影呢? “他在那里呢!”伯利子爵指着窗外的人道。 瑟莉西雅也望向窗外,她果然看到杜维伯爵背对着他们正要离开酒馆。 “他约我来这里,怎么自己先走了呢?”瑟莉西雅纳闷的抱怨。 “还不明白吗?瑟莉西雅。”伯利子爵亲昵地叫着她,同时还将手搭上她的香肩。“杜维伯爵已经不要你了,他拜托我接收你。” 闻言,瑟莉西雅霍地转身瞪向他。“你胡说,他不可能会这么做。” 她压根儿就不相信伯利子爵的话,既然杜维伯爵已经走了,她也不想留下。 可是,她才转身欲走,就马上被伯利子爵抓住,他狰狞地道: “想想看,若不是他的默许,他又怎么会放心的离去。” “不!不!” 瑟莉西雅扬手想打他,却反而被他扣住了双手,他将她压向床。 “虽然你已经和他上过床,不过我不在乎,只要你不反抗,我会好好的疼爱你。” 他竟然连他们上床的事都告诉伯利子爵,一连串的打击使得瑟莉西雅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 伯利子爵将她的双手在头顶,贪婪地想要吻上她那令人垂涎的红唇,瑟莉西雅迅速将脸瞥向旁边,用着破碎的声音怒斥: “不,不要,我不爱你。” 伯利子爵发狠的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向他,危险地眯着眼看她。“你不爱我?那么你爱谁?杜维伯爵吗?很可惜他将你送给了我。” 伯利子爵的话句句都击中她的要害,瑟莉西雅对着他大叫. “我恨你,但我更恨他,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们两个。” “恨吧!”伯利子爵哈哈大笑,瑟莉西雅愈恨他,愈恨杜维伯爵,那么他的计划就愈成功。 他欺身压上她,一半是因为自身的欲望,一半是为了让瑟莉西雅更恨杜维伯爵,他毫不怜惜地动手侵犯她。 “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瑟莉西雅使尽了所有的力气终于挣脱开他的魔掌,她迅速跑向窗边。 “你别过来,不然我就……” “不然你要怎样?” 伯利子爵笑嘻嘻地慢慢走向瑟莉西雅,凡是人都会爱惜自己的生命,他不信她真敢做出什么危害她自己生命的事来。 瑟莉西雅冷冷的笑了笑,这一刻她的心里早有了打算。 “杜维伯爵这么对我,我活在这世上已没有任何意义了,但是,我恨你们,我永生永世都不会原谅你们。”说完,她一咬牙从那窗口一跃而下。 ”喂——” 伯利子爵惊慌的想要抓住她,但他什么也没抓到,只能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 一切都已经脱序了。 ※  ※  ※ 杜司慎和褚依依风尘仆仆地赶到侯爵府,他以雷霆万钧之势走进侯爵府,根本没有人阻挡得了他。 “瑟莉西雅呢?”杜司慎问。 “爵爷,我家小姐出去了。”管家唯唯诺诺地回答。 “出去了?她去了哪里?”杜司慎急急的又问。 “这……我……不知道。”杜维伯爵的眼神像要杀人似的,管家吓得手脚都软了。 “不知道!?怎么会不知道?”杜司慎像凶神恶煞似的揪住管家的衣领。 “发生了什么事?” 听到了吵闹的声音,瑟莉西雅的父母亲——侯爵和侯爵夫人,以及佩翠丝全都出现了。 “侯爵,是杜维伯爵要来找瑟莉西雅小姐。”管家急忙道. “是吗?那瑟莉西雅人呢?”侯爵也问。 “不知道到哪里去了。”管家回道。 “既然如此,杜维伯爵你就待在这里等瑟莉西雅回来,用不着吵吵闹闹的吧!” “侯爵,你不了解事情的严重性……” 杜司慎心急如焚,褚依依怕他顶撞了侯爵后会使事情更形复杂,于是她代替杜司慎道: “侯爵,杜维伯爵的意思是说令千金恐怕有性命之忧,所以你一定要告诉我们她的下落。” “你又是谁?”侯爵看着褚依依的“奇装异服”,狐疑地问。 褚依依看着自已穿的t恤和牛仔裤干笑两声,她一路马不停蹄的赶路,倒忘了要先变装。 “我是谁不重要,最重要的是瑟莉西雅的下落。” 她虽然知道瑟莉西雅可能遭逢的命运,可却无法知道发生的地点,否则她就可以帮助杜司慎了。 侯爵见他们如此紧张,对他们的说辞半信半疑,不过他还是开了口: “问问瑟莉西雅的贴身女仆梅莎吧!也许她会知道瑟莉西雅到哪里去了。” “好啊!那就快点找她来。” 很快地,梅莎就被带到他们面前,尽管瑟莉西雅曾经要她别说,然而在众人一再的追问之下,她可不敢有所隐瞒。 “小姐接到一封杜维伯爵的信后就出门了。” “我的信?”杜司疑惑地问,他并没有寄任何的信给瑟莉西雅,“信呢?” “呃!我去小姐的房间找找看。” 梅莎不敢有所迟疑,马上到瑟莉西雅的房间寻找,等她再出来时,手上拿着一个信封。 “爵爷,我只找到这个信封而已。” “拿来给我。”杜司慎从梅莎的手中接过那个信封,马上凑到鼻子前闻了闻,然后他环视一眼众人后,将视线落在佩翠丝身上。“佩翠丝小姐,你曾拿过这封信是吗?” 突然被点到名的佩翠丝吓了一大跳,她马上就矢口否认:“我?怎么可能,我从没看过那封信。” “可是信封上却有你的味道。” 杜司慎除了有预知的能力之外,另有一项特殊能力就是感觉神经特别发达,尤其是嗅觉,他能轻易的分辨出所有小同的味追。 “不……可能,我很小心……”佩翠丝在不知不觉中已泄露了自己曾经参与此事。 “我对你的忍耐已经到极限了,佩翠丝小姐。”杜司慎咬牙切齿地道:“如果瑟莉西雅有什么意外,我绝对会要你陪葬。” 褚依依也在一旁补充道:“为了你那微不足道的小命着想,你还是快说出瑟莉西雅在哪里吧!” “佩翠丝,如果你真的知道瑟莉西雅在哪里就告诉他们吧!”侯爵虽对发生了什么事仍一知半解,但他也跟着劝佩翠丝。 佩翠丝在无奈之下,只好低喊道: “好啦!好啦!我说就是了。” 于是乎,佩翠丝就说出了她和伯利子爵骗瑟莉西雅到酒馆的事。 终于知道了瑟莉西雅在哪里,可是杜司慎来得及救她吗? 第九章 杜司慎和楮依依以最快的速度来到那间酒馆,可是,他们看到的是—— 一大堆人围在酒馆的前面,仿佛发生什么事似的喧嚣不已。 杜司慎心里霎时有了一股非常不好的预感,他们排开了众人,果然看到瑟莉西雅躺在血泊之中。 “瑟莉西雅……”杜司慎的心瞬间冰冷到了极点。 她的呼吸微弱到几乎要停了,杜司慎一边抱起了她,一边听着旁边的目击者说道: “我听见一声大叫,当我回过头时,就看见这个女人从窗户跌了出来,有个男人想要阻止她,但已来不及了,所有的事都在一瞬间发生……” 这时,杜司慎不再管他们说些什么,他抱着瑟莉西雅走向马车,嘴里喃喃说道: “瑟莉西雅,你别怕,我一定会请最好的医生来医治你,我绝对绝对不会让你死。” 原本呈现昏迷状态的瑟莉西雅听到有人在她的身旁低语,她勉强的睁开沉重的眼皮,映入她眼帘的是她最爱也是最恨的人。 “我……恨……你……” 瑟莉西雅只说了这短短的三个字,旋即又陷入昏迷了。 “瑟莉西雅!醒醒,瑟莉西雅,醒醒……” 杜司慎持续不断的唤着她,可是瑟莉西雅依然没有睁开眼睛,褚依依实在看不下去了,她伸手搭着他的肩膀叹息道:“水,已经来不及了,瑟莉西雅注定要在今日丧命,你有预知能力,应该也能明白的。” “我一点都不能明白,什么预知能力,一点用也没有,还不是要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女人从自己的身边消失,我要这能力有什么用?” 杜司慎伤心至极,他明知道瑟莉西雅会有生命的危险,可他还是白白走这一遭,来到了这个年代也无法帮助她。 “至少你已经尽力了。”褚依依无奈地道,她真的好同情杜司慎,他真是爱惨了瑟莉西雅;同时她也好羡慕,如果阎炙也能…… “你不用再劝我了,反正你最终的目的就是要我回去不是吗?早知如此,老天又为何要让我来到这里,让我更爱瑟莉西雅,现在留下我又该怎么办?”杜司慎抱紧了瑟莉西雅,他的心也渐渐的死去。 他的话适时提醒了褚依依某些事,她突然莫名其妙的开始笑了起来,浅笑、低笑、大笑、狂笑。 “这个时候大概只有冷血动物笑得出来吧!”杜司慎不悦地撇嘴道。“发生了这种事情,有什么好笑的?” “你千万别误会。”褚依依的嘴角还噙着一抹笑,“我笑是因为瑟莉西雅有救了。” “什么!?”杜司慎惊喜地看向她。 褚依依也不卖关子,直截了当的说道:“瑟莉西雅在这个年代算是死了,所以啦,现在我若是将她带回去就不会改变历史了对不对?” “可是,瑟莉西雅已经……”杜司慎非常明白,即使能带瑟莉西雅回去,凭他的力量,或者是他那群伙伴的力量也都无法延续她的生命。 褚依依握住杜司慎的手,很慎重的说:“你能将她交给我一个月吗?我保证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瑟莉西雅。” 杜司慎看着褚依依诚挚的眼眸,他只知道她似乎是火的朋友,其他的……他对她的来历完全不清楚。 “我相信你。”他现在也只能相信褚依依了。 “可是在这一个月内你都不能见她,办得到吗?”褚依依出唯一的条件。 杜司慎犹豫了一下才道:“这一个月对我而言太--漫长了,但为了我和瑟莉西雅的“一辈子”,我愿意忍耐。” ·t那还等什么,反正除了瑟莉西雅之外,你在这个年代应该已经没有任何好留恋的,不过,我。次只能送一个人回去。”褚依依道。 “先送瑟莉西雅,至于我还有些事情要解决。”杜司慎眼露凶光。 “我知道了。” 褚依依不会白痴的问他有什么事情要解决,如果她是他的话,绝对不会放过将瑟莉西雅害成这样的伯利子爵和佩翠丝。 但是她还不忘提醒他:“记住,千万别闹出人命呀!” 她当然赞成他将伯利子爵和佩翠丝狠狠的教训一番,但闹出人命就不太好了。 杜司慎点点头,他当然不会弄脏自己的双手,他会让那两人彻底尝到生不如死的滋味。 这就是惹了他水之撒旦的下场。 ※  ※  ※ 杜司慎到底对伯利子爵和佩翠丝做了什么?历史上当然不会记载,而且除了当事人之外,也鲜少人知道。 只不过,自从那次事件以后,在巴黎境内就没人再看到伯利子爵和佩翠丝的踪影。 有人说他们已经死了,有人说他们被放逐了,更有人说他们被送到一座无人荒岛自生自灭。 总之,真相如何没人能肯定的说出来。 但无论伯利子爵和佩翠丝的下场如何,这件事对杜司慎来说都已经是相当久远的事了。他回到廿世纪后,就忙着重建遭遇火劫的雪拉堡。他想要以最快的速度在瑟莉西雅回来之前恢复它的原貌。 .想起瑟莉西雅,她和褚依依就像从世上消失了一样,到处都找不到她们的踪迹。 原本以为一通电话联络上阎炙后就能知道褚依依的下落,哪里知道—— (我跟她一点也不熟。)阎炙淡淡地道。 “什么?”杜司慎简直不敢相信,他是因为她是阎炙的朋友才将瑟莉西雅交给她,结果阎炙竟然说和她不熟,简直是开玩笑。“不熟你会拜托她来找我?” (那女人是这么说的吗?明明就是她拜托我一定要让她帮忙,我才勉为其难的答应,现在她反而说是我拜托她的。) “火!”杜司慎愈听愈紧张,“你一定要告诉我哪里可以找得到褚依依。” (我怎么会知道,她一向来无影去无踪的,喂!水,你该不会看上她了吧?)阎炙打趣道。 闻言,杜司慎没好气地斥道:“你想到哪里去了?褚依依她带走了我的女人,现在我怎么找都找不到她了。” (你说的可是瑟莉西雅?那真是糟糕了。)阎炙以同情的语气说道。 阎炙只知道杜司慎卷进了古代的法国,至于详细的情形,他还没空听杜司慎说。 “我现在真的很担心瑟莉西雅的安危。”杜司慎心急如焚地将他和褚依依的约定告诉阎炙。 听完之后,阎炙要他放心。(褚依依那女人应该不会有什么坏心肠,既然她和你约定一个月的时间,你不妨相信她。) 他本来是相信她的,但在听了阎炙的话之后,他怎么能安心。 “算了,我会用自己的力量找到褚依依的。” 结束了和阎炙的通话之后,杜司慎马上付诸行动,他用了各种管道去调查,却都毫无斩获。 只是有一天他做了一个预知梦,梦见瑟莉西雅披上了婚纱,可她身旁的那个新郎却不是他,这到是怎么回事? 看来,想要知道真相的话,还是必须先找到褚依依才行。 只是,到底要到哪里才找得到她? ※  ※  ※ 杜司慎不晓得,褚依依其实就在距离雪拉堡不远的地方,一个他绝对意想不到的地方—— 黑天使位于巴黎的分部。 褚依依也算是黑天使的一员,只不过她的某些理念和黑天使的总帅,一位名叫“阁下”的男子不合,因此在黑天使中很特立独行。 当褚依依将瑟莉西雅带回黑天使巴黎分部时,还曾经引起不小的骚动。 可是褚依依才不管,因为只有利用黑天使的研究器材才能救得了瑟莉西雅。不是她自夸,他们黑天使的装备可是走在时代的尖端,想要让一个受重伤濒临死亡的人恢复生命并不是难事;如今,瑟莉西雅就躺在他们最引以为傲的生命回复装置器里。 因为黑天使的总帅不在,褚依依才能为所欲为,可是这样的日子很快就结束了。 就在褚依依带回瑟莉西雅的第五天,在杜司慎身边卧底的葛雷回到分部,也看到了在生命回复装置器里的瑟莉西雅。 “小姐,她是……”葛雷见到瑟莉西雅后非常的惊讶。 “她是我的朋友,有问题吗?”褚依依避重就轻地说着。 葛雷又看了瑟莉西雅一眼,表情在瞬间严肃起来。“就我所知,她是水的爱人,此刻水正全力寻找着她。” “那又如何?”褚依依根本不将他的话当一回事。 葛雷耸耸肩道:“不知阁下对于小姐你带水的爱人回来会有什么看法?” “这件事情我自会向哥哥说,你不要多事。''’褚依依不悦地道。 “依依,你有什么事要向我说吗?”黑天使的总帅走了进来。 “哥哥!”褚依依惊叫,她的表情就好像个做错事被当场抓到的小孩。 “阁下。”葛雷对他的出现就没有那么惊讶了。 “阁下”的本名叫作褚圣纪,正是褚依依唯一的哥哥,他们是孤儿。两人从小就相依为命,也因此他们兄妹的感情很好,只不过褚圣纪有时候对褚依依这个唯一的亲人太过严厉了点。 “说啊!这个女人是谁?”楮圣纪的目光落在犹昏迷中的瑟莉西雅的身上。 “她……她是……” 褚依依支支吾吾的,她担心哥哥若是知道了瑟莉西雅的真实身份,恐怕她和撒旦军团的人都会有大麻烦。 “怎么不说?”褚圣纪又问。 “阁下,这女人是水的爱人。” 结果,回答他的不是褚依依,而是一旁等着告状的葛雷。褚依依平常就对他的态度很不好,所以他逮到了这个机会小小的报了下仇。 “哦?” 褚圣纪看着妹妹大大的挑起眉,他小小的一声“喔!”,就让不禁胆战心惊。 褚依依失去了先机,只得亡羊补牢地道:“哥哥,你听我说,其实是因为……” “依依,你这次真是做得太好了。”褚圣纪大笑的打断她的话,还极力称赞她。 “呃?”褚依依不解。 葛雷也是一脸的不明白。 “我们可以好好的利用这个女人,让撒旦军团全员自投罗网。”褚圣纪又道。 “哥哥,你打算怎么做?”褚依依问。 老实说,她并不想与撒旦军团为敌,相反地,她还希望能与他们成为朋友。 可是,她的哥哥并不那么想。 褚圣纪没有直接回答她,反而抚摸着瑟莉西雅光滑的脸颊道: “她还要多久才会醒来呢?” “这……”褚依依不知道哥哥想做什么,她小心翼翼地回答:“最快也要一个月。” “嗯!依依,我要让她忘了水的事。”褚圣纪不是征求她的意见,而是命令她那么做。 他知道褚依依办得到,所以才这么要求。 “你是说让她部分失忆吗?哥哥,你到底要干嘛?”褚依依紧皱着眉头。 褚圣纪脸上浮现一抹诡谲的笑容。“你不久就会知道了。” 听着他的话,褚依依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她心里想着,不要将瑟莉西雅带回来是不是比较好? 不过,这么一来瑟莉西雅就难逃一死了。 唉!现在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  ※  ※ 一个月后 瑟莉西雅终于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回来,可是,迎接她的是一个全然陌生的环境,加上一群陌生的人。 她周遭的一切对她来说是个非常大的震撼,所有的一切都如此……奇怪。 “瑟莉西雅,你现在感觉如何?”褚依依很关心她,大概是觉得对不起她吧! 因为,最后褚依依还是听从了哥哥的话,让瑟莉西雅忘了杜司慎这个人。 “你是谁?”瑟莉西雅惊恐的看着她,接着又脸色苍白的看了看四周,“这里又是哪里?” “瑟莉西雅,请冷静听我说。”褚依依看一眼哥哥,然后说:“你原来应该已经死了。” “这里是天堂吗?” 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她所看到的一切吧!她记得自己差点被伯利子爵强暴,然后从窗户跳了下来,她好痛,身体痛,心也好痛,然后有个男人悲痛的呼唤着她,可是,他是谁? 不!也许根本没有那个男人,那只是她的幻想,因她忆不起任何男人。 “这里不是天堂,这里是未来。”褚依依道。 “未来?”瑟莉西雅不懂。 褚依依知道要让她完全明白可能很困难,不过她还是试着去解释: “在你死之前我将你送到了这里来医治,因为我有穿越时空的能力,所以办得到。” “为什么?”瑟莉西雅怀疑地问,一切都太荒谬了,而且她和褚依依又非亲非故的。 “因为……” 褚依依才要说出口,可她的话就被褚圣纪打断,他说道:  . “因为,我对你一见钟情,所以才拜托妹妹将你带回来。” “咦?”褚依依脸上出现了一个大问号,她不明白哥哥心里在打什么主意。 “你对我一见钟情?”瑟莉西雅觉得事情发展得太快了,让她一时反应不过来。 “你不相信?看那幅画像。” 褚圣纪指着墙上悬挂着的画像,那是他命葛雷仿照雪拉堡里那幅瑟莉西雅的画像所绘,为了让瑟莉西雅落入他的圈套,他的确是费了好大的劲。 “那是我的画像。”瑟莉西雅觉得自己似乎曾经在哪儿看过那幅画像。 “没错,现在你总该信我的话了吧!”褚圣纪的嘴角扯出一抹笑。 瑟莉西雅其实是相当无助的,因为这些人对她而言都是陌生人。 “我想回去,请让我回去。”瑟莉西雅轻柔地道。 “不行。”褚依依只能摇头。 “为什么?” “因为你在那个年代已经死了。”褚依依老实地说。 瑟莉西雅闻言茫然得不知该何去何从,而褚圣纪适时的伸出援手道: “我会一辈子照顾你的。” 望着褚圣纪看似诚挚的眼,瑟莉西雅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可她又说不上来。 其实她哪里知道自己才刚脱离险境,马上又掉进了另一个陷阱里。 第十章 时间又经过了一个月。 杜司慎依然是遍寻不着褚依依和瑟莉西的下落,一天杜司慎接到了一张红色炸弹,他好奇的打开一看之下差点发疯。 喜帖上清楚的写着瑟莉西雅和楮圣纪将于本月十五日举行婚礼。 真是讽刺啊!瑟莉西雅要结婚了,新郎却是别人,这位褚圣纪又是何方神圣,竟敢抢他的新娘。 杜司慎气得将喜帖撕得粉碎,就在此时他的私人电话响起,他才刚接起来,电话那头立刻传来陆隼人焦急的声音: (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他这种莫名其妙的话听得杜司慎一头雾水。 (我接到了一张喜帖,还以为是你和瑟莉西雅要结婚哩!结果,新娘是瑟莉西雅没错,可是新郎怎么会变成什么褚圣纪的?) 陆隼人多少也知道瑟莉西雅和杜司慎的事,所以他才会一接到喜帖就立刻打电话给杜司慎。 杜司慎不禁觉得事有蹊跷。 “你也收到喜帖?雨,你认识这个楮圣纪吗?” (当然不认识。)陆隼人纳闷地道:(寄给你这个瑟莉西雅的前任情人已经够奇怪,竞然也寄给我,就更让人想不通了。 对于陆隼人称他为瑟莉西雅的“前任”情人,杜司慎相当不满,不过他只淡淡地道: “我会查清楚的。” 结束和陆隼人的电话后,杜司慎又陆续接到撒旦军团其他成员的电话,他们全都收到了那张诡谲的喜帖,所以不约而同的打电话来向他求证。 最后一通打来的是阎炙,他劈头就说: (这一定是褚依依那丫头搞的鬼。) “我想也是。”杜司慎同意他的看法。“新郎也姓褚,他会不会和褚依依有什么关系?” 阎炙想了想说:(我依稀记得那丫头曾经向我提到她有个哥哥,难道……) “现在的我们也只能做各种猜测而已。”杜司慎烦躁地说。 (有什么关系,顶多我们就在婚礼上大闹一场。) “我们?”杜司慎声音不觉扬高了一点:“如果要大闹婚礼,我一个人就可以搞定。” (有什么关系,人多一点才热闹嘛!况且我也有收到喜帖,总该送份‘贺礼’去吧!)阎炙当然不会错过这个好玩的机会。 杜司慎明白他阻止不了阎炙,因此只能无奈地摇着头说: “随便你。” 挂上电话,葛雷刚好走进杜司慎的办公室,他手中拿着一份报表递给杜司慎, “先生,这是今年葡萄的收成情况,请您过目。” “不用了,我信得过你。”杜司慎连看都没看就将那份报告书摆在一边。 事实上,杜司慎并不像他话中所说的那般信任葛雷,而且还怀疑他和黑天使有关联。 可是,因为一直没有证据,加上回来之后忙着处理雪拉堡和寻找瑟莉西雅的事,所以就将葛雷的事先搁在一旁了。 “先生,您还有其他吩咐吗?”葛雷问。 “嗯,请你将我这个月十五日的行程空下来,我要去参加朋友的婚礼。” “好,我知道了。” 葛雷表面装得若无其事,其实内心里正预奏着计划成功的凯歌哩! 如果能将撒旦军团一举成擒,他将会是最大的功臣,这教他怎能不得意呢! ※  ※  ※ 褚依依知道了消息后,怒气冲冲的跑去质问她哥哥。 “你为什么自作主张筹备婚礼?瑟莉西雅她答应了吗?” 其实令褚依依生气的最大原因是这么重大的事情竟然瞒着她,好像将她当成了外人似的,这令她非常的不悦。 另一方面,她哥哥太深沉了,他做这种事一定有什么大阴谋。 褚圣纪也知道瞒不过鬼灵精怪的妹妹,因此也就老实招了: “瑟莉西雅当然还没答应,不过这不是重点,她只要在那天尽职的当个新娘就够了。” “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褚依依问。 “我已经寄了喜帖去给撒旦军团的每个成员,只要他们在婚礼那天出席,我就可以布下陷阱猎捕他们。” “你以为他们会乖乖出席吗?”褚依依提醒他,最有可能出席的应该只有杜司慎而已。 关于此点褚圣纪一点也不担心。“那群人歌颂着友情,他们好友的准老婆都快抢走了,你想他们那群人有可能坐视不管吗?” 闻言,褚依依咬牙道:“那又为什么要举办婚礼,直接挟持瑟莉西雅以胁迫撒旦军团的人不是更快吗?¨ “这其中的区别只是心态上的问题,亏你那么聪明难道想不出来吗?他们绝对想不到此事和黑天使有关,失去了基本的戒心,我要逮住他们就容易多了。” 褚圣纪毫不避讳的说着他的计划,然而褚依依却无法苟同。 “哥哥,我很想这么说,我以你为荣,可是,为了你的计划,牺牲一个完全不知情的女孩,你不觉得太残忍了吗?” “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依依,这件事你别插手。”他怕她一时心软而坏了他的计划.. “我知道了。”丢下了这句话,褚依依转身就走。 她不能让哥哥抓到撒旦军团的人,更何况瑟莉西雅是她带回来的,她也不能眼睁睁见瑟莉西雅沦为这场争斗下的牺牲品。 可是,现在瑟莉西雅一定被严密的监控着,也不可能带她逃出去,看来只有这么做了。 褚依依走向瑟莉西雅的房间,她的哥哥有他的计划,而她也有她的打算。 她要—— ※  ※  ※ 婚礼前几天,杜司慎意外的发现撒旦军团全员到齐了,风、雨、雷、电、火,一个也没有缺席。 “你们……”杜司慎惊讶的看着伙伴们。 “水,我们是来帮你抢回未婚妻的。”风说道。 “没错,顺便见见你的瑟莉西雅。”雨接着道。 “你别太感激了。”雷又说道。 “有我们在什么都搞定。”电也说道。 火还不忘调侃道:“你找了瑟莉西雅这么久,她在巴黎举行婚礼,还真是讽刺。” “我真是拿你们没办法。”杜司慎无奈的摇摇头,不过,心里却觉得暖烘烘的感动万分。 他们撒旦军团平常虽然散居各地,一旦有伙伴出了事,每个人都能立即放下手边的事赶来帮忙,展现出不输任何组织的团结。 这种友情是在苦难中磨练出来的,他相信没有任何人能击败他们。 即使是黑天使也不能。 ※  ※  ※ 婚礼当天。 褚圣纪为了让瑟莉西雅在婚礼中乖乖的听话,他不惜用机器控制了瑟莉西雅的心智。 而执行他的任务的人正是褚依依。 “依依,你办得很好。”褚圣纪在看了听话的瑟莉西雅一眼后,满意地称赞妹妹。 她纵然口头反对,到后来还不是照着他的话去做了。 褚依依不动声色地道:“我想通了,你是我的哥哥,我不帮你帮谁?” “你能这么想就对了。” “不过,哥哥,我对你有个请求。”褚依依半撒娇地说。 “什么请求?” “你抓到了火之后可不可以将他交给我。” 褚圣纪十分不解。“你的要求还真是奇怪。” 褚依依不该对撒旦军团的某一个人特别注意,火吗?褚圣纪心中埋下怀疑的种子。 “因为他曾经对我不礼貌,所以我打算单独对付他,让他知道我绝对不是好惹的。”褚依依解释着。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答应你。”褚圣纪也不怕妹妹会破坏他天衣无缝的计划。 ※  ※  ※ 距离婚礼一个小时前,在巴黎的某座教堂。 撒旦军团一行人提早来到教堂,然后他们看到了一个意料中的倩影。 “褚依依,果然是你搞的鬼。”阎炙冲口而出,他气自己怎么会认识这个小祸星。 褚依依也看到了他,她巧笑倩兮地说:“火,我知道你暗恋我,但你看到我也用不着这么兴奋好吗?” “你……” 被这样一阵抢白后,阎炙顿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倒是伊凡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火,这女孩太伶牙俐齿了,我喜欢。” “有老婆的人没资格说这种话。”阎炙终于找到了话,不过却是对他的伙伴。 ’只是,他的话却引起更多的调侃,伊凡又继续说:“是啊!我们这些已结婚的人即使欣赏她也不能说什么,那么说来,你就是我们之中最有资格说什么的人哕!” “我懒得跟你说。”阎炙翻了翻白眼不理会他。 就在阎炙和伊凡抬扛的同时,褚依依转头对杜司慎说: “水,好久不见了。” “好久不见,我也好想这么跟你说,就如同我相信你是朋友,而你背叛了我的信任一样,令人难以忍受。”杜司慎的话里有着明显的苛责。 褚依依不以为意地耸耸肩,然后说:“水,你这么冤枉我就是你的不对了,瑟莉西雅和我哥哥彼此相爱,我有什么办法。” “他们彼此相爱?”这句话令杜司慎多么难以忍受。“瑟莉西雅爱的是我。” “可是你别忘了,瑟莉西雅是在什么情况下死去的。”褚依依提醒他。 “我没忘记。”杜司慎怒瞪她一眼,“瑟莉西雅对我有些误会,但我会向她解释清楚,并且夺回属于我的新娘。” “对,水说得不错。”阎炙也在一旁附和他。 “随便你们,反正我是中立的,不过你们进去观礼之前必须喝茶。”褚依依倒了六杯茶递到他们的面前。 陆隼人觉得奇怪,他皱着眉问:“进去就要喝茶,这是谁规定的?” “我。怎么?你们怕茶里有毒吗?”褚依依嘲弄地扬起嘴角。 “谁怕了,谅你也不敢下毒。”阎炙说着,冲上前去拿起其中一杯茶一口就饮了下去。 “火!” 火就是火,冲动得很,其他人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只是普通的茶而已嘛!你们看,我现在就好得不得了,没有什么不舒服的。”阎炙道。 “喝吧!”杜司慎也跟着一口饮尽。 他的预感告诉他,虽然他们此行会有波折,却不会有生命危险。 杜司慎喝了第二杯茶,当他刚喝下第一口的时候,异于常人的味觉让他觉得茶里有一股怪味道,他愣了一下,但还是吞了下去。 其他人见杜司慎都喝了,也跟着陆陆续续喝下茶。 见他们都喝了,褚依依赞赏道:“不愧是撒旦军团,果然有气魄,你们一定会有好运的。” “现在我们可以进去了吗?”阎炙问。 “当然可以,请。”褚依依微微一笑。 撒旦军团的每个人还不晓得等待他们的是什么。 ※  ※  ※ 当瑟莉西稚和褚圣纪出现的那一瞬间,杜司慎的呼吸为之一窒。 穿着白纱礼服的瑟莉西雅实在太美了,就和他梦中见到的一模一样,而那新郎……果然不出所料,正是他梦中的那个男人。 “水,你还好吧!”坐在他身旁的陆隼人问。 他觉得气氛有点不对劲,怎么说呢?来观礼的宾客实在太少了,除了他们六人之外,就只有小猫二、三只。 “不好。”杜司慎叹了口气,他怎么会好呢?自己心爱的女人正和别人步入礼堂,他再也受不了了。 可是,当杜司慎正要起身阻止这场婚礼时,他闻到了一股怪味。 “有怪味,可能是毒气,大家赶快停止呼吸。”杜司慎机警的提醒众人。 ’ 撒旦军团的成员们不敢质疑他的话,即使他们什么也闻不到,但他们知道杜司慎有比野兽更灵敏的嗅觉,所以他说有的话就一定有。 他们全都急忙的屏住呼吸。 ·“哈,已经来不及了,这种毒气是对付你们的,只要闻到一点点,你们即使有再大的能力也发挥不出来。?新郎突然转过身面对他们大笑。 而他的话才说完,突然,撒旦军团的成员们就从所站的地方掉了下去,原来他们所站之处的下方是个地牢,他们中了人家的机关。 “你到底是谁?”杜司慎抬起头问。 褚圣纪叫了躲在一旁的人过来道:“你不认识我,但你应该认识他吧!水,他曾经是你的好帮手。” 杜司慎看见褚圣纪身旁的葛雷后,他立刻明白了一切。 “如果我猜得没错,你们应该是黑天使的人。”杜一j慎冷笑一声。 葛雷毫不避讳的承认了,“阁下可是黑天使的总帅,你们能被他所擒获,也算是你们的造化。” “那我们可真是荣幸。”伊凡自嘲地扬扬嘴角。 “唉!看来我们就要上演一出‘撒旦军团教堂遇难记’了。”阎炙叹道。 然而他的话才说完,就传来了女子的窃笑声。 “什么‘撒旦军团教堂遇难记’?真是太没创意了,取个‘大反攻’不是更好吗?” “依依,你又在搞什么了?”褚圣纪蹙眉道,他对这个野马似的妹妹真的很头痛。 褚依依没有回答他,倒是突然有一把刀子抵住他的背后,有一个女人的声音对他说: “不要动。” 褚圣纪不用回头也知道,拿着一把刀子威胁他的是被忽视的新娘子。 “依依,你最好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褚圣纪忍着怒气问。 “对不起,哥哥,我无法苟同你的作法,所以我让瑟莉西雅恢复了记忆,并且要求她继续演戏欺骗你。”褚依依是考虑了很久以后才下定决心的。 “所以你就背叛了我是吗?我的‘好妹妹’,你以为凭你们两个女人能改变得了什么吗?” 褚圣纪笑她们太天真了,瑟莉西雅的小刀子根本威胁不了他,他无所畏惧的转身打掉她手中的刀子,并且企图杀了她。 在褚圣纪的心里认为没有利用价值的瑟莉西雅留着也只是碍手碍脚而已。 但是,令他一惊的是,他被一双强而有力的手给阻止了。 陆隼人使用他的特殊能力瞬间移动到他的面前,并说道:“如果加上我们六个呢?” “你……你不是已经……”褚圣纪简直不敢相信,他明明亲眼看见他们吸入了毒气,怎么会…… “我们根本没有中毒。”杜司慎直接的回答他,他们其余五人没有陆隼人瞬间移动的能力,只好从地牢中慢慢地爬上来。 褚依依索性招了:“哥哥,是我在他们进入会场之前让他们服下了解药。” “原来如此。”阎炙恍然大悟地开口。 伊凡今天大概是和火犯冲吧!闻言他立刻取笑火道: “你不开口人家还不晓得你后知后觉哩!火,我看你还是少说话为妙。” “你说这是什么话,难道你一开始就知道吗?” 其实,一开始,撒旦军团里大概只有杜司慎和聪明绝顶的陆隼人猜到吧? “哼!想不到我会栽在自己妹妹和你们这群白老鼠的手上。”褚圣纪扼腕道:“但我可没时间陪你们玩。”说着,他丢下了一颗烟幕弹。 “小心。” 一时之间整个教堂陷人了白朦朦的烟雾中,只听见褚圣纪喊道: “后会有期了。” 待白雾散去后,已不见褚圣纪和葛雷的踪影,而褚依依则是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哼!跑得倒是很快。”阎炙啐了一口。 一切似乎都雨过天晴了,杜司慎转向瑟莉西雅,已经两个月不见,他有许多话想对她说,可是…… “瑟莉西雅,对不起。”杜司慎如今能说出口的只有这句话。 瑟莉西雅凝视着他,轻柔的说:“为何要道歉?” “我道歉,因为我回去得太晚了,因为你差点就死在伯利子爵和佩翠丝的手里,我太大意了。” “这怎么能怪你呢!爵爷。”瑟莉西雅摇着头,“当时我真的很恨你,以为你是个负心汉,可是,如今我都听依依说了,一切都是伯利子爵和堂姊搞的鬼,你根本没有错。” “瑟莉西雅……”杜司慎揽过她,将她紧抱在怀中,他只想好好怜爱她,怜爱这个善解人意的女子。 “其实我也有错,我不该怀疑你。”瑟莉西雅依偎在他的胸膛道。 杜司慎心想只要拥有怀中这个女子,其他的他再也不奢求了。 “一切都过去了,以后我们将会非常幸福。” 他们当场忘情的拥吻,完全忘了还有别人,见他们如此热情,不禁让四名已婚的撤旦军团成员想念起他们的娇妻,而单身的阎炙和褚依依则不经意地互看了一眼。 “咳!我有一个好主意。” 阎炙是很想继续当隐形人下去啦!但他们再这样亲吻个没完没了,他们这些观众真是留也不是,走也不是,尴尬极了。 “什么?” 对于他突然冒出的这句话,其他人皆好奇的将目光投向他,就连那对吻得难分难舍的恋人也暂时停下来,看他要发表什么高论。 “先问你们,我们现在在哪里?”阎炙神秘的一笑。 “废话,当然是在教堂,别问这么愚蠢的问题好吗?会让人怀疑你的智商。”伊凡白了他一眼。 很难得的,这次伊凡的话阎炙一点也不在意,还保持笑容。 “既然我们大家都在教堂,只要找来牧师证婚,就可以举行婚礼了。” “婚礼?谁的婚礼?难不成是你的?”伊凡明明知道阎炙的意思,还故意取笑他。 陆隼人决定帮阎炙一把。“我明白他的意思,的确是不错的主意,水,你觉得如何呢?” “咦?” “如果可以的话,你和瑟莉西雅就在今天结婚吧!”因为他们都是不拘小节的人,所以陆隼人才敢说出这样的提议。 对于伙伴们的提议,杜司慎个人是没什么意见的,他温柔的看着瑟莉西雅。 “我只怕这样会委屈了瑟莉西雅,我原本打算举行一场隆重的婚礼。” “我无所谓,我……”瑟莉西雅想想,觉得自己这么说好像迫不及待想嫁给杜司慎似的,不禁羞红了脸。 “既然如此我们还等什么?”阎炙吆喝。 “还需要准备一些东西,大家一起分工合作吧!”陆隼人接续说着 就这样,那一天成了杜司慎和瑟莉西雅大喜的日子。 尾声 婚后的杜司慎和瑟莉西雅过着神仙眷侣般的生活,新婚后的某一天,瑟莉西雅闲来无事,在刚整修好的雪拉堡地下室找到了一样好东西,她马上兴奋地跑去找正在研发新酒的杜司慎。 “慎,你看,我找到了什么。” 瑟莉西雅的手上拿着一本非常老旧已经发黄的书,那似乎是一本记事簿。 “这本书似乎年代很久远了。”杜司慎好奇的看着它。 “嗯。”瑟莉西雅笑嘻嘻的点头,“我都不知道原来你那时将雪拉堡送给了我父母,这是我父母所写的记事本。” 杜司慎一面抚摸瑟莉西雅耀眼的发,一面说道: “因为我夺走了他们的女儿,所以送他们一座雪拉堡根本不算什么,我愿意为你倾尽所有。” 瑟莉西雅坐到他的大腿上,主动啄着他的唇。 “我知道,这冥冥中似乎自有定数,现在你又买回了雪拉堡。” “说到定数,我最近又做了一个预知梦。”杜司慎抱着瑟莉西雅,双双躺在雕工精美的古董躺椅上。 “你梦到什么?”瑟莉西雅好奇地问。 “我梦到一个小孩。” “小孩?” “没错,一个长得很像你我的小孩。”杜司慎抚摸着瑟莉西雅犹平坦的小腹笑了笑。“也许,在你的体内已经孕肓了一个小生命。” “你又知道了,也许还没有呢!”瑟莉西雅羞红了脸。不过,她觉得有个小孩也不错。 “如果还没有的话,我们必须更努力才行。”杜司慎轻咬着瑟莉西雅敏感的耳垂,双手已经不安分的解开她的衣服。 “喂!慎,我还没有答应……唔……” 瑟莉西雅的话变成一声声的喘息和呻吟…… 呃!看来在杜司慎的努力之下,他的预言应该很快就会实现,雪拉堡在不久的将来就会有小孩子的笑语声。 加油吧! (本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