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自己一个故事》 家庭成员关系 我的故事要从父母的故事开始。 我外婆是一家旅行社的导游，每个月拿着奖金加提成还常年免费旅游，外公是一个旅游爱好者，他可以在旅途中寻找商机，并大赚一笔下一次旅游费用，俩人在旅途中相遇相知相熟产生爱情，于是有了妈妈，可能妈妈遗传外公的基因比较多，她从小的梦想就是做一个一心只想找到真心相爱的爱人，然后俩人能一起经营自己生意的商人，我爸爸呢，小学，中学，高中都是老师眼中的尖子生，家长口中的别人家的孩子。 没想到高中刚毕业爸爸就报考了离老家最远的上海的一所大学，爸爸说：“他想逃离，逃离一种被困住的生活。”据说当年爷爷奶奶是把爸爸一生都规划的很完美，只需要爸爸严格执行就可以了，好像是要爸爸大学报考离家特别近的一所师范院校，毕业去奶奶的小学做一名教师，找一位奶奶同事家一女孩相亲结婚，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高考结束后爸爸在报考截止的前一秒偷偷改了志愿，填报了离家最远的上海的大学，为此爷爷一气之下打坏了五根鸡毛掸子，爸爸被打的遍体鳞伤然后被关在了祠堂半个月，准备让爸爸重新复读高三内容，来年重新报考他们安排的那所师范学校，爸爸听了这个消息，期间无论是节食也好，哭闹也罢，甚至想过自杀，都未能改变爷爷奶奶的思想。之后爸爸真的绝望了，他内心深处的光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变淡，他想这辈子估计也就这样庸庸碌碌的生活下去，即使有再多的不甘，也许都改不了这所谓的“书香门第”的命运。 直到有一天，爷爷奶奶悄悄出门办事情，快递员安了很久的门铃，爸爸试图回复一句：“谁呀？”，快递员说：“快递，开下门，好像是一个重要文件，您亲自签收一下。”。这时爸爸沉浸在内心深处的欲望好像又一次苏醒，顶着一身伤偷偷砸坏了玻璃窗子跑出祠堂，带着那份属于自己的翅膀飞奔去了火车站，用他之前出去聚会剩下的一点钱买了一张去那座向往自由的火车票。 爸爸说：“自己到达上海已经是两天一夜之后的事情了，他在车上守着垃圾桶旁边，看着别人扔的垃圾，能吃的就捡起来吃一口，困了也不敢睡，害怕爷爷奶奶找到他，时刻警惕着周围经过的每一个人，好像小偷一样，还被乘警抓了起来，最后还是爸爸的经历打动了他们，才没有被返回家乡，还会有好心人让出一点吃食和座位让自己休息，看着不断后退的风景，我终于知道我成功了。到上海时，自己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好像也是这时遇见了旅游回来的妈妈，妈妈看爸爸衣衫褴褛，脏兮兮的衣服下边还算稚嫩的样子有点可怜就把自己的零花钱给了爸爸，后来爸爸边打工边上学，大学四年期间从未和奶奶他们联系。” 当我有了自己的小家能和爸爸妈妈和平共处后，我们一家人一起吃着年夜饭我追着爸爸妈妈讲着他们的经历才知道，其实他们的爱情故事是那么美好又心酸，也许这一刻我内心深处才真正被解救出来，真正的和他们和解，当然这就是后话了。 我们相遇了 爸爸说：“一直记得那个给他钱时明媚的笑容，好像一束光照到了他心里，看着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小女孩好似救命恩人，又好似内心的太阳，从住进去的那一刻就再也抹不掉了，他仅凭这张记忆中的笑脸打工，学习，再打工，好像自己再见到那个小女孩的时候能给她一个美好的未来一样，每天除了打工，学习之外就是寻找着那张阳光明媚的笑脸。” “那您当时有没有想过也许那只是一面之缘，其实妈妈并不是那个城市的一员，也许妈妈恰巧经过，萍水相逢，转身即是陌路了，茫茫人海怎么就能再遇见呢？”我好奇，是什么样的缘分使俩人走到一起。 “那时其实我并不抱希望了吧，可能是本能也可能是一种信仰那时我走在上海的每一个角落看到和你妈妈差不多年纪的都会跟踪一段路程，当时还被抓到警察局，可能自己也魔怔了，你黎叔叔他们说我是疯子。” “后来呢？” “后来啊，后来我们就到大三了，找了两年的女孩真的没有在上海的任何一个角落出现，我想也许这也是命运，当时你黎叔叔带着不知道是第几个黎婶婶出现在我面前，说疯子，快毕业了，好好考虑一下未来吧，你看你这几年，不回家也不找对象，疯了一样的找工作找那个不一定存在的女人，你都成什么样子了？！我好像领悟了什么，又好像失去了什么，我开始回到现实，真正想着我马上毕业了，着手论文，想着毕业后的工作。” 新一届大一入学的学生开学典礼上开始了，学校为了表示欢迎，每个系都会派一部分人作为代表去当观众，这也是算学分的一部分，爸爸对于赚学分这种事情很积极，而且自己又是学生会主席，不得不被派去组织纪律等工作，爸爸在一个角落里习惯性的观察着每一个女孩子的脸，远处一个穿着粉色连衣裙的小女孩和一群朋友嬉笑着走进来，走向自己班级的位置，爸爸一眼就看见了她，顿时爸爸内心咯噔一下，好像那个久违的阳光终于挤开心房的大门出现在他面前，那场典礼爸爸上台演讲也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眼神也会不自觉的飘向阳光，典礼结束了，阳光离开了，爸爸随着阳光跑了出去，说了一句：“阳光同学，你好，我是那个乞丐，你还记得我吗？” 没，没，你好，我叫徐嘉坤。”爸爸就这样介绍完自己转身跑了。 其实那时爸爸还是很帅气的，收到的情书也不少，当时爸爸都没有理会，他的心里只想着自己能生存下去同时还要找到妈妈，虽然想过找到妈妈后要给她幸福生活，但是怎么实施却是没想过的，于是爸爸开始变了，不再出去工作了，把所有工作重心都放在校园里，虽然他还会四处观看，但他看的全都是大一新生。 在一起! 后来黎叔叔发现了爸爸的不同寻常，问他：“你怎么不去校外打工去，不寻找那个人了？你看，我就说那个人不存在吧，你当年一定是疯了，就应该这样脚踏实地的努力毕业努力工作。” “我.......鸭梨，你相信缘分么？其实我的方向错了……” “胡言乱语什么呢？生.......” “我看到她了，她比我们小，今年刚上大学，还是我们的校友，我看到她了，我真看到她了，她还是那么阳光，我该怎么办？”黎叔叔的病字还没说出口，爸爸就激动的说出自己憋了很多天的心里话了。 虽然爸爸被爷爷奶奶管的严，不许在学校乱交朋友啊，不许看一些不相干的书籍啊，不许.......但是爸爸还是能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做着他们不许的事情，所以爸爸也没社交障碍也不是不懂要怎么做，可能当执念太久的事情变成现实了就觉得不知所措了吧…… “什么怎么办？追啊！” “怎......我连人家名字都不知道，怎么追啊？会不会人家已经有男朋友了？会不会人家根本就不喜欢我这类型的？会不会人家会觉得我其实是个穷小子，我.......我能给人未来么，” “你傻了吧？哪来那么多如果？喜欢就去追，也许你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呢？而且这不是马上要学生会招新了没？我就不信.......”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鸭梨你真是天才啊！啾啾”夸完还不忘朝黎叔叔脑门亲一口。 接下来几天爸爸开始伙同学生会干部在学校门口守株待他的阳光去了。更巧的是妈妈也对学生会感兴趣，只是有些犹豫进入学生会是不是好的决定，在黎叔叔的鼓舞下还是加入了学生会。 而她们两人因为学生会的关系了解了彼此，就在爸爸还在考虑用什么浪漫的方式追求妈妈时，妈妈在他们一次活动中向爸爸表了白，当时周围人很多，爸爸愣在原地，时间也不知道过去了几分钟，妈妈都以为自己表白失败的时候，人群中突然出现一个洪亮的嗓音呐喊“在一起，在一起....” 在人们的欢呼声中爸爸找回理智，随手翻出一枚他前不久为了将来和妈妈求婚的定制戒指就跪在地上，求婚了…… 后来他们大学同学每次聚会爸爸当年的糗事都会成为必不可少的话题，可能化腐朽为神奇的多一些吧，因为当时妈妈也接受了那枚戒指，用妈妈的话来说就是：“要不是看在爸爸还算看的过去的份上，当年就不收那枚戒指了。” 转眼到了爸爸大学毕业的时间，两人为了经常能一起见面，他在大学附近租一间房子，然后在上海做着销售工作，这一年，妈妈还在学校上大二，后来爸爸工作稳定，爸爸也在上海置办了一套属于自己的房产，妈妈也搬到那里和爸爸过上了同居生活。他们自己学习做饭煮菜，他们一起出去逛街，他们置办着家里的每一样东西，他们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家人。 也许这个结局很好，可惜日子怎么会一帆风顺？ 我，我们 时间如流水般流逝，转瞬即是一年光景。 爸爸生活步入正轨，妈妈放弃了创业梦，找到一份稳定的工作，等两人收入再多一些，就可以走向婚姻殿堂，从此过上幸福生活，这也一件期待已久的事情了吧，可能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妈妈找到了一份工作就要报道的前一天，本来食欲不振的妈妈，突然呕吐不止，本以为是自己吃坏了什么东西，刚想吃点药睡一觉，姥姥来了。 虽然妈妈是本地人，但是外公外婆有自己的事业，也很宠爱自己的女儿，但妈妈很少主动回家，毕竟回去也不一定有人在家，一般都是外婆良心发现，来看看自己没良心的女儿和爸爸的生活状态。 外婆知道爸爸的存在，她也不反对年轻人的相处方式，当妈妈开门那一霎那看到妈妈惨白的脸时外婆是真的急了。 “哎哟，我的乖女儿，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嘉坤欺负你了？等着，妈给你报仇，敢欺负我女儿……”外婆气愤的说着。 “妈，不是，可能是这两天肠胃炎，他带各种我平时爱吃的东西回来，我都吃不下，看见吃的就吐，这不准备吃点肠胃炎的药就要睡觉。”妈妈虚弱的解释着。 “......什么你就吃药啊？你确定了么？不会是......算了，跟我去医院检查！”外婆说着就拉着妈妈往门口走，都没给妈妈换衣服的机会。 妈妈强行和外婆去了医院，被安排了一系列检查，一看单子，全是妇科检查。 到了晚上，屋里一片漆黑，爸爸到家已经十一点，以为是妈妈已经睡了，开了客厅的灯准备轻轻的收拾一番也睡了，结果回过头来看见妈妈和外婆脸色苍白的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放着一张什么。 爸爸之前听说外婆来带妈妈去了医院，以为检查出了什么病，他一脸严肃的走了过去，边走边说“亲爱的，检查结果出来了？你放心，不管什么结果，我砸锅卖铁也不会抛弃你的，阿姨......妈，您放心，我......” “我怀孕了......好像是双胞胎，已经三个月了”妈妈想既然已经发生了，那就开诚布公的说吧。 “.......”爸爸失声了，看他面部表情却十分复杂，含着激动、高兴、纠结、心疼、甚至还有怀疑...... “你们先聊，我先出去一下”外婆隐忍着怒火，她的女儿今年才二十岁，自己还是个孩子，她也害怕，害怕听到爸爸会对妈妈说出不负责的一句话，害怕自己忍不住打他一顿。 房间里两个人很安静，两人心里都不知道在想什么，大概过了五分钟两人又同时做了决定！ “亲爱的，我们结婚吧”两人异口同声的说出这句话。 当然这个决定有人欢喜有人忧，外婆后来回来听见这个决定很开心，她不在乎这个人是外地户口，也不在乎两人有没有未来，更不在乎这个人能不能在物质上给自己女儿满足，只因为这个时间段这个决定而开心。 然而好事在成功前常常会经历很多波折吧…… 寻找 结果，妈妈没能去公司报道，日子平淡无奇，日历在一天天变薄，妈妈的肚子在一天天变大，大家都在期待着与我们两个相见的日子。 “比上次我过来又大了不少么，现在快八个月了吧？”妈妈的好朋友兼大学室友，我的简阿姨她和黎叔叔即将出国打拼，临行前两人来聚聚。 “是的，刚满三十周，你们去那边准备做什么？是找好的么？。” “老黎说那边生意多，技术也算发达，也许能晋升自己什么的。哎呀，你就别担心我们了，你一定要好好养着，等着把孩子生下来就可以去找我们玩啊，到时候可以一起工作嘛。” “长这么大，我们还是头一次分别这么远呢，我是不太放心你，不过老黎我放心，他还是有头脑的。” “你讨厌，你去产检，看见他们了吧，长得好看么？男孩女孩？” “医生说挺好的，他们都在茁壮成长着，不过男孩女孩现在还不知道，他们不告诉你的，我希望是两个女孩或者一男一女也行。只要健康。” 送走了简阿姨和黎叔叔的第二天爸爸正常去上班，妈妈一人在家养胎，临近中午听见了敲门声，妈妈还以为是快递，就去开了门，结果出现在她面前的是两位老人，手里提着行李，老奶奶有点凶悍，敲门声也特别响，老爷爷显得很局促，两人看开门的是一孕妇，都有点不知所措。 “不好意思，敲错门了”老爷爷看情形不对，拉着老奶奶就要离开。 “这不是徐嘉坤的家么？你怎么找的信息”说着还不忘白那老爷爷一眼。 两位老人边说边下了楼，妈妈听见爸爸的名字拿了钱包钥匙还有手机跟着下了楼，追了上去。 妈妈偷偷拍了两位老人的照片发给爸爸确定，并叫住了他们：“您二位是找人么？我看二位拿着行李箱也挺累的，不然这样，小区外面有一甜品店，是我自己开的，去那里坐一坐吧。刚好你们说的名字我认识，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人” “你和徐嘉坤什么关系？”老奶奶进了甜品店坐下就问妈妈。 “您喝点水，等他来了，您看看是不是同一个人。”妈妈没有回答老奶奶的问题，而是转身去了里面给爸爸打电话。爸爸听到消息就从公司请假回了家，到店门口看见两位老人却怎么也迈不动脚步，印象中那意气风发的老师风范不复存在，出现在他面前的居然是既陌生又熟悉的老人。 爸爸迈着沉重的步伐进入甜品店，走到两位老人面前跪在了那里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的脑海里还是高三那年发生的事情，对面前这两位老人是又恨又羞愧。 没错，这两位老人家就是我那“敬爱的”爷爷奶奶，不过两位也没爸爸眼中那么老吧，他们也就八年多年没见....... 条件 还真是你，你这不孝的儿子，你还活着！你知道你有几年没回家么？！害的我们老两口在家乡里乡亲面前抬不起头来......”奶奶看见爸爸那一瞬间所有情绪都爆发出来了，对着爸爸是又打又骂，“你可真孝顺啊，自己在这小日子过的不错吧？你可知道我们在老家丢了工作不说，走在大街上都不敢抬头......当年我们可是和所有人都说了你报考的是师范院校，毕业可以回来工作，那么多人羡慕，你倒好，一声不吭改了志愿也学校，还学会离家出走了，居然能走八九年，你翅膀硬了是不是？你能耐了是不是？” 奶奶平复一点心情后却絮絮叨叨的说着爸爸，大概意思不过就是因为当年爸爸报考，两位老人出去吹嘘自己儿子厉害，孝顺，为了他们两口报考了家附近的学校，毕业也有保障，害的他们失了颜面，在老家已经没了立足之地。 “爸，妈，咱不在这说了，这事回家慢慢说，啊，刚好，给你们介绍一个人。”爸爸稳定了内心的惊涛骇浪，安抚着爷爷奶奶。 爷爷奶奶也知道这不是说话的地方，跟着爸爸妈妈回家“小坤啊，她是？” “妈，这是羽瞳，我们两个好了有几年了，她现在怀了您的孙子，双胞胎……” “羽瞳是吧？多大了？干什么工作啊？家是哪的？家里都有什么人啊？” “妈，您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我说你这么多年怎么不回家，我说我当时给你们学校打电话告诉你考研你不同意，原来都是为了她？你才多大？不考研不认真搞事业却搞对象，还能让人大了肚子！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一个废物！” “妈，您消消火，我没有耽误嘉坤，我们也是真心相爱的，而且嘉坤这几年很努力，不仅在这买了房还攒了一部分钱，我们好打算今年过年回去看你们呢……” “你看好的就是我们嘉坤的金钱和房产吧？年纪轻轻的怎么不学好？还能搞出孩子来，丢人！”奶奶才不会管妈妈说话有多低声下气，她只管自己舒服，把爸爸这些年的逆鳞都归结为妈妈的过错。 “妈！羽瞳是我的妻子，她也是您孙子的妈妈，这件是这辈子也改变不了，您就少说两句吧，再者说这件事和羽瞳没有关系，是我不想考研，是我不想回家您有什么事就冲我来吧！”爸爸实在是不想听到奶奶这么说妈妈了。 “行，徐嘉坤，你现在都学会和我顶嘴了！你看你那好儿子，你怎么？老了？不敢骂儿子了？”奶奶说不过，转头去找爷爷一同来说爸爸。 “您还要拿家法体罚我么？爸，妈，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您眼前这个人我不会丢下不管，一辈子也不会！”爸爸像给妈妈吃一颗定心丸一样和他们说着自己的决定。 很好，既然你说她怀的是你的孩子，那你是该负责，想娶她，可以，不过，我有个条件......” 你还算符合 “我们老徐家也算是书香门第，讲究着门当户对与传宗接代，如果你生下来的是男孩，我们可以不在乎你的出身，同意你嫁进来，如果你生了女孩，那不好意思，孩子你自己养，也休想进我们家的门！好了，时间不早了，你可以回家了。” “阿姨，您怎么这样看我，我羽瞳是那样看得上这破房子的人？我本以为嘉坤只是夸大了他这些年不回家的理由，我看，嘉坤这么多年没回去是对的，就你们这愚昧思想还能教书育人，没想到您真的无可救药了。”妈妈当时气急了，本着她这么多年在家也算是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傲娇性格，哪里受得了突然出现的未来刁婆婆的摧残。“不过也不用您催着我离开，我自己会走，而且我还会回来的，你们家的大门我进定了，准备好户口本吧。”说完帅气的转身，拿着行李走了。 怼人一时爽，出了这个门，妈妈的眼泪就不争气的流下来了，在回家路上一直止不住眼泪，想着下午发生的事情，感觉人生都迷茫了起来，妈妈最害怕的是马上就要面临世界的我们就要没有爸爸了，而自己又是一个未婚女孩子，该怎样面对生活，怎样和父母交代...... 眼看路程过半，距离家越来越近，妈妈心都开始慌起来，她怕外公外婆担心，她怕到家后顶着红肿的眼睛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怕妈妈听到奶奶的那些话按耐不住心里的怒火两家再打起来，她怕外界因素最后导致的结果更大...... 妈妈想着这些事情，心绪根本平复不了，突然她感觉自己一阵腹痛，好像什么液体在流动，这种疼痛和以前是不一样的，她慌乱的和师傅说着自己的情况，师傅慌乱的找着附近的医院。 等妈妈醒过来已经是第三天的事情了，她想起意识模糊之前她好像和医生说“大夫，麻烦您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如果我不在了，请把孩子交给我妈妈抚养......” 后来妈妈回忆了一下当时细节，她说：“自己怎么进的医院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当时肚子特别疼，还听见医生喊了一句见红了，快送手术室，勉勉强强生出了你哥哥就晕了，之后就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等醒来后，只有爸爸守在妈妈身边，眼睛红红的，一眼不眨的看着病床上的妈妈。 “老婆，你终于醒了，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你辛苦了，你放心，咱们儿女两个都很平安，咱妈还带团出去了还没回来，我还没敢告诉她，我妈听见你生了儿子还在育婴室外面守着呢，你好好睡一觉，等睡醒了就可以看到两个宝贝了，乖” “六号床，羽瞳醒了？快看看你们宝贝儿子，可以适当的喂点东西给他吃。”护士抱着哥哥进去，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什么的，就准备出去了。 “护士，我的女儿怎么没有被抱过来？”妈妈虚弱的问着。 “您这属于早产，男婴自然生产，目前很健康，女孩是刨腹产，刚出来时呼吸有点虚弱，气短，医生怀疑女婴患有先天性心脏病，还在进一步调查，不过您放心，孩子没问题。”护士专业的解释着。 “要什么女孩，那个女婴真是麻烦，你呢还算符合我们徐家儿子标准，只要你能一心一意照顾我的大孙子，就勉强同意你们结婚！” 婚姻? “妈，您也别太过分了！” “......我过分？难道你不过分么？我所做的这些事情还不都是为你好，结果我得到了什么？你在外面说结婚就结婚，有把我们当作父母么？” “......好，我不跟您说，您爱怎么想怎么想吧，儿子女儿都是我们两个的孩子，求您别搞性别歧视好么？”爸爸虽然生气，但他还是不能和父母吵架，因为那是他从小的教养？ “我的孙子我说的算，结婚后，我们两口会和你们一起住，照顾我孙子，至于那小丫头片子……你们想养也可以，别浪费了我大孙的粮食，也别害了我大孙。”奶奶继续不依不饶的讲着自己的条件。 “你......你别欺人太甚，我自己的孩子不需要你们帮忙，也不需要你在那指手画脚！”妈妈红着眼，嘶哑着嗓子，忍着伤口的疼痛吼出了这句话，然而这句话就像打在了一团棉花上，软绵绵的，爷爷奶奶根本没听进去，两人跑一边规划自己儿子、儿媳妇儿的甚至还有孙子的未来。 “哟！未来亲家公亲家母来了？初次见面就在这种地方，还是我女儿的病床前，真是招待不周了，不过我这女儿也是不争气，见了自己公婆还能激动自己早产，您也是费心了。”外婆听说妈妈被气早产了找了带团的导游交代几句就跑回来了，走廊里就听见那老太太刁钻刻薄的话语。 “不过，刚听见您在这商量俩人婚事呢？也不叫上我们，好说歹说我也是羽瞳亲爸亲妈，这结婚不得有商有量？就算我们家孩子生了你家基因的孩子，那我们家孩子没得罪谁没打扰谁，俩人自由恋爱，快快乐乐过小日子，您一来就把我们孩子送医院来了？”外婆真心不爽爷爷奶奶的做法，自己儿子为啥好几年不回家自己不清楚，还能伸手跑上海来管天管地！ “啊，你是羽瞳妈妈啊？难怪女儿这样，不过，我也不跟你计较了，毕竟你女儿为我们家生了儿子也算立了功，俩人婚事呢我也就同意了，既然聊到结婚，那就说说好了，我们家不是一二线城市，彩礼不能随了你们女方，按我们老家彩礼一万，房子么，既然儿子买了就做婚房吧，不知道有没有贷款，那婚后俩人一起还吧，我们呢自己还有点退休金，来之前也在郊区买了房，没有利息没有贷款，不用他们操心，每周带我孙子去住几天就可以了。去是可以，不能让那丫头进我家门！” 当时也不知道奶奶为啥就那么讨厌我，讨厌到连看我一眼都可能会折寿一样。小时候我还不知道何为厌恶的时候，我单纯的以为只是妈妈偏心，为此我还耍过脾气，就要妈妈带我一起去看奶奶，以为奶奶是喜欢我的，那时怎么就那么自信呢？ 直到后来有一天，我跟踪他们去了那里，被奶奶毫不客气的语言攻击一顿后，我明白了，自己不是宇宙中心，终究不会所有人都会围着你转，从那天之后直到老人走我都没再联系过一次...... 出院 “我不管你们老家什么风俗，上海是什么风俗，彩礼六万，不算多吧？两个人结婚，就在他们那套房子住，房本上必须写我们羽瞳名字，他们可以去看你们，没必要一周去一次还要住几天，一个月一次，不能再多了，他们也有自己的事业，结婚后你们不得参与他们两人的任何问题，包括我外孙的教育以及人生规划！”外婆在妈妈面前做了最大让步，不是因为怕了他们，而是真心希望两人都走到这地步了，就走到最后吧！ “彩礼......” “我是嫁女儿，彩礼方面不想再讨价还价了，毕竟我女儿也不是嫁不出去，如果不同意我的条件那咱们就免谈，至于两个孩子我们可以养，你们另求良缘吧。”外婆不知道这样做到底是对不对，也不知道两人以后的路能走到哪里，反正她当时强硬的掌握着事态的发展，要的效果就是要奶奶知道我们不怕她，也尊重着妈妈的决定。然而没想到的是后悔莫及的也是外婆....... 没想到奶奶可以以照顾妈妈为由呆在他们那里不走；没想到奶奶可以真的不管我的死活，把我扔在医院一直不让人来看我；没想到我从出生就可以这样一直被差别对待，甚至连妈妈的面都没见到。 两家在我们我们出生的病房商定了结婚的一切事项，反而倒是没有人在找不痛快了，爷爷奶奶美其名曰照顾哥哥，实际上却是看管爸爸妈妈别为了我饿到她们的宝贝孙子。 转眼我们出生第三天了医生像往常一样走进来例行检查“恢复不错，男婴也很健康么……” “大夫，我女儿怎么样了？为什么还没有送过来？”妈妈焦急的问着大夫。 “您不要急，您当时情况紧急，又有些流产迹象，男婴发育良好，女婴可能在母体里吸收营养成分就不是很好，导致有点发育不良，不过现在在保温箱里成长的很好，也希望您能够喂一些食物，还有，她刚出生时脸上发紫，我们初步怀疑她有可能还有其他症状，所以还要再观察一段时间。”其实那时候护士有很多次把我带回来想要喂一些食物，都被奶奶推了出去，大夫和护士也很无奈，只能找了医院一位刚生产的医生代喂了几次食物。 “大夫，我儿媳这情况是不是可以出院了？”奶奶突然问。 “......是，当然也是可以多住几天，毕竟刚刚恢复......” 就在医生还在找措辞的时候奶奶突然说“不用了，医院毕竟不比家里，住着舒服，那我现在就去办理手续。”说着也不管妈妈反应就跑了出去。 妈妈拿出手机快速给爸爸打电话，准备让爸爸来拦着奶奶的决定，因为爸爸当时单位有点事情必须回去，结果奶奶就出幺蛾子，打车拉着妈妈和哥哥回家了。爸爸赶回来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了，爸爸交了我的住院费用，沟通了我的情况也回去了。 之后几个月，他们都未曾过来看过我，也没有来问我的情况，就好像我被遗弃了，或者真的不是他们亲生的一样。 相见 距离我出生到现在已经在医院呆有三个月有余，医生为了我的健康考虑，一直没有让我回家，只因为我刚出生时出现的呼吸困难、气短等症状，现在看我躺在那手脚并用，能吃能喝也就放心了，他们通知了我爸爸妈妈可以接我回家了。 自从他们出院，我一直被干妈照顾着，干妈就是之前那个喂我吃饭的那个医生，很巧的是她和妈妈在同一个病房，她的女儿准确的说和我是同年同月同日同时出生的，可能是出于母爱的影响，因此对我很好，又照顾着我，所以我第一句叫她妈妈，她每次却说“叫干妈！”但在我心里她就是妈妈....... 当妈妈听到我没有问题时激动的哭了出来，拉着爸爸，抱着哥哥就奔向了医院，到了医院见到我那一刹那，妈妈却不敢抱着我，她其实是觉得有愧于我的。毕竟刚出生没有见过我，一直没有抱过我，直到现在都没有尽过做母亲的一点责任。而且满月酒宴上也没有我的存在，也没有人为我准备一个礼物。 所以这一刻妈妈胆怯了，她怕我心里在怪她，一路上她远远的看着我，一会笑的很开心一会又泪眼婆娑，开心的是一家四口终于团聚了，难过的是我居然和妈妈相隔三个月才相见，明明在妈妈肚子里，妈妈那么憧憬我们围着她转的样子，可是我们出生却有这样那样的坎坷，这一刻她也默默的期待过爷爷奶奶没有出现过。 下午我回到了我们熟悉的地方，可我像水土不服一样，一直在哭，妈妈以为我是饿的，可是我却吃不下东西，一直持续到了晚上，大家看我好一点，放心的睡了过去，这时我突然发起烧来，可能过了半小时妈妈有点担心的起来看了看，觉得我的脸有点白里透着红，而且那种红还有点不像正常的红，摸上去才发现我在高烧，量了体温已经三十八度了，妈妈一边叫醒爸爸一边给我做物理降温，看会不会好一点，然后嘱咐爸爸准备什么东西，时刻待命去医院。 反反复复到四点多，妈妈发现我的体温降了又起来，我们又返回了医院，医生说“还好你们过来了，这样反反复复会引起宝宝呼吸道感染会引起肺炎的，严重的还可能会引起脑瘫。” 就这样我又住进了医院，之前负责妈妈的主治医生姜医生到门诊部办事，看见了爸爸妈妈，听见了情况觉得生气，说“这孩子从出生到现在你们过问过么？连住院费都是外婆来交，你们出院了连老妈看都不看一眼，现在我把好好一孩子交你们手里，一天不到就能发烧了，你们还能公平的做父母么？” 爸爸妈妈安静的听着医生的教导，恨不得找个地缝转进去，他们觉得真的愧对于我，毕竟医生说的是实话。 妈妈说“我们以后注意两个孩子的健康问题，不会再有此类事情发生了！” “这还差不多，我早就想说了，别信其他人的话，你这两个孩子，哪个不是你肚子里的肉？手心手背都是肉，对她们要同样待遇。”姜医生语重心长的说。 爸爸妈妈认真的听，但是......人哪有不生病的呢？ 虐待 这次高烧来的突然，也治的即时，只是有点感染成肺炎，滴了几天吊瓶，就出院了。 自从上次姜医生语重心长的谈话后，爸爸妈妈对待我也算是尽心尽责了一点，和哥哥一样按时按点吃饭喝水。 他们偶尔会带着哥哥去奶奶那里，而此时就会把我交给外婆或者外公有时还会交给外婆家的阿姨来照顾，我们在一点一点成长，妈妈对我总会有那么一丝愧疚一丝不知所措还夹带一丝怜惜，这种复杂的心情总会随着每次奶奶过来后变得越来越重，她每次过来都会觉得妈妈虐待自己孙子，觉得女孩子吃饭也没用，最后还要减肥，而且还要嫁人，自己什么好处也得不到。所以每次她都在边上指挥定时定量，不能吃多了，晚上都不让妈妈喂我，我如果哭闹，只要妈妈看不见她都会偷偷掐我几下，还会附带一句恶狠狠的话“吃吃吃，就知道吃，饿死鬼脱身？”然后奶奶走后，妈妈看着我身上一片片青紫色的掐痕抱着我痛哭一场，找奶奶对峙她又不承认，爸爸和奶奶说“您不要再过来了，到时间我们会过去。”可是每次都不好使，又不能不让他们进家门。 说实话，奶奶非常讨厌妈妈，却每次都要爸爸带着妈妈和哥哥去，奶奶是这样解释的“你要时刻照顾我的好孙子，哪能让他喝没营养的奶粉呢！” 妈妈生气的说：“你同样是女人，难道你也这样瞧不起您自己么？干什么这样针对我？这样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我只是瞎了眼看上你儿子了就该死是么？我真的忍你很久了，你要是不接受我和我女儿，那我带着孩子们离开就是了，你喜欢男孩，让你儿子找男孩去！！！” 妈妈说完带着哥哥离开了那里，回家抱上我去了鲍阿姨那里，鲍阿姨是妈妈的另一个发小，两人兴趣爱好都差不多，所以两人特别好，当时妈妈怀了我们，鲍阿姨还说如果将来她生了女儿要嫁给哥哥呢。 “真是瞎了眼了，当年还觉得这人挺好，没想到他妈妈怎么还带重男轻女的，这什么年代了？居然这么恶毒，还虐待儿童，我跟你讲这个可以去告她了，虽然是亲孙女，也不能又掐又不给吃的啊！”鲍阿姨在那一边安慰着妈妈一边愤愤不平，感觉人生观快崩塌了。 爸爸在妈妈走后又跑回来奶奶那里，心平气和的坐在沙发上“您知道我当年为什么不回家么？我是您和爸爸亲生儿子，不是一个玩偶，我有我自己的生活，却从小被你们像提线木偶一样指哪走哪，小学您说孩子要好好学习，我学了，也考好了，希望您看到我的成绩夸夸我，您却觉得我还不够好，我努力考上了重点初中，您却说高中是关键，好吧，我考您说的高中......” “我有我自己想要走的路，可是您问过么？您通过老师报考了我一直不想考的大学，您问过我么？这些我都不恨您，也不恨爸爸，我改了志愿回家跟您二位解释的机会还没给我，就把我关了起来，我是狗么？在您心里连狗都不如了吧？” 对决 “其实，我想过放弃学业，放弃您眼中的好孩子，这样您就不会和邻居炫耀和同事炫耀了，我想过做您不想我做的事情，可是在学业上我没有放弃，可是我真的喘不过来，我在您眼中没有优点，您看到的全是缺点，我在您眼中满分一百，我考九十九点九您都不满意，我不明白，您要什么？机器人么？” “后来我只能想到逃跑，对，我从小就想逃跑，您二位真有点可怕，我怕我这辈子都是提线木偶，没了自己的思想，我跑了很远很远，伤痕累累，是羽瞳救了我，是她把她的零花钱给了我，让您儿子在偌大的城市有了体面和生活的希望，也是羽瞳让我对我的理想充满了希望。也是羽瞳让我有了活下来的动力。” “本以为等明年过年了带着钱开着车领着媳妇回家去看你们，让你们在老家能抬得起头，觉得您儿子自己也能闯出一片天地。” “您二位来了，我很高兴，我想，这么多年您应该想清楚了，所以跑来看我生活的怎么样，我以为您会在上海安安静静地照顾好羽瞳让她顺利生产，我以为您......”爸爸心平气和的说着自己儿时的梦想和感受。 “儿子，这些年，我也想了很多，我知道你小时候不应该这么对你，但那都是为你好啊，妈妈是过来人，看人难道还能不准了么？她不过是看你在这有了房，她才能跟你在一起的，这个女人，她不是好女人，一定是她在迷惑你不要考研，她就是想用孩子来牵制你，让你一直赚钱，儿子啊，可别被她给迷惑了，你那么好，离开她咱们继续考研，咱干什么不行？”奶奶带着恳求的目光说着。 “妈，爸，我求您了，放过我，也放过自己吧，也请您接纳我的女儿，她也应该是您的宝贝孙女，没有任何不同寻常的地方！” “再过几年，我也到了而立之年了，难道我就不能现在娶妻生子么？那个什么考研，我压根儿就没想过，关他人何事？那不过就是我不想走您二位给我铺的任何路了而已……” “再说羽瞳，她迷惑我什么？人家爸爸上海商场老板，妈妈导游，带一个团出去挣个零花钱都比我多了，人家上海土生土长的孩子，在上海也有几套房产了，迷惑我什么？她会看上我什么？” “有......有钱？可是她不应该在大学就谈恋爱啊，她不该......学那坏孩子去扰乱秩序。” “扰乱秩序？大学谈恋爱？您真有点太迂腐了。......该说的我都说了，我去接他们了，最近我就先不带他们过来了，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和您沟通了，我最近会给您报个旅行团，您真该看看外面的世界，早就不是您那个年代了……” 妈妈以为回到家里又会有无休止的争论，以为爸爸会觉得妈妈做的过分，知道爸爸在奶奶家说的做的一切，妈妈更信任爸爸了，觉得之前没看错人。 改变 时针转动，转过了冬天，转来了夏天，从我们出生到现在，经历了大大小小的事情，自从爸爸给爷爷奶奶报了旅行团之后两位老人的经历再也不能全神贯注的放在了我们身上，他们结交了很多老人，了解到他们家里孩子们的生活方式。 “哎，大姐，你家孩子都三十多了么？有对象了么？” “哎呀，别提了，哪有啊！” “那咋还不找呢？” “现在这年轻人......之前也看了几个，不是事业，就是长相，再不就看什么星座，不知道为这事我们吵过多少回了。” “哎，大姐你家几个孩子啊？”两人转身问了奶奶。 “我家就一个，儿子，刚大学毕业没两年。”奶奶隐去了其他信息。 “儿子也愁，现在房价上涨，有对象了没？” “大学认识一个，我不太满意......” “哎呀，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别太挑，大学那会小孩考虑的不多，这样更能成。” “我本来打算让我儿子先搞学业再搞事业，最后再找对象结婚的，没想到当我知道时，两人都在一起很久了，学业事业一样没有。” “大姐，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以为还是咱们那时代呢？随便找个人就能过一辈子，现在离婚率多高啊，知足吧，儿子刚毕业，俩人没大要求，共同发展，大不了两人先奋斗几年，回你们老家买了房子，结婚生孩子，幸福去吧。” 现在真的时代不同了，爷爷也劝解奶奶是要接纳我们了，而我们也在发展，我和哥哥之间我说话算早的。学会了爸爸，妈妈，姥姥等词汇，也学会了站起来，妈妈每天的生活状态就是逗我们，遛我们，给我们讲故事。这时的我们五个半月。 “咱们宝贝女儿从出生到现在也没好好过一个满月生日，更没怎么照顾她，现在都会说话了，真的觉得有点对不起她，不过现在日子终于走上正轨了。”妈妈感慨地说 “时间真快，女儿说话早，就有一点，咋不爱吃饭呢？是不是当时喂晚了，孩子刚出生那会不是说三天都没吃到东西么？”因为我刚出生时护士抱着我准备找妈妈去吃奶，结果每次都被奶奶拦在外面，每天都是这样，大夫看都三天了滴水未进，害怕我 “” “是的呢，今年过年，刚好赶上了你生他们俩，都怪我，要不是我你也不会遭遇这些。”爸爸心疼的回复着妈妈。 “说什么怪不怪的，我要是不爱你，能为你做这些？” “对，说的对，老婆，我爱你.......” 今天爸爸休息，两人在家打扫卫生，照顾着我们，聊着家常。 正当两人情话正浓时，爸爸电话响起，拿起来一看，两人脸上瞬间没了笑容，爸爸接起电话“喂......哦……好……我会转达......去不去再说......” 爸爸尴尬的回复着每一个问题，看这没话聊的样子就知道是奶奶打过来的。 “我妈说她们旅行结束回来了，想今晚或者有时间聚一聚，她想孙子了，过去的时候带着妹妹一起.......” 相处 “咱妈难道出去一趟想明白了？” “鬼知道经历了什么，还说要好好聚聚，怎么样，你去么？” “要去也是下周，这周你不是要很忙，还要办结婚证给他们两个上户口。而且咱们还要重新规划一下咱们家，给他们归纳出一个房间买些家具，还要有书房，当时你为了没有压力买了两室一厅的房子还是有点小啊，要不等过两年咱们搬我那去住吧，我那好歹也是复式公寓，房间也多一些，这样谁来咱家也不至于没地方住不是。” “行，那我晚些时候回过去。不过真不急着换房子的，毕竟他们还小呢，等他们五岁左右再换都来得及，乖啊。”两人商定着接下来的规划。 晚上爸爸回复奶奶晚些时候再带我们过去聚聚，奶奶也没说什么，本以为她出去一趟想通了一些道理就此改变，其实就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不过她的伪装也没有保持很久，就被撕破了那层窗户纸...... 接下来的日子妈妈就带着我们两个去家居市场，买床和柜子等家具。 妈妈想要把我们的家装饰的完美一些，又想要两个房间风格统一，而且看到什么都想要看性价比，材质和做工还要考虑颜色搭配。 看了好多家的成品都不太满意，最后妈妈萌生一种想法，找到一家定制家具的店铺，把她很多年前的一个想法和设计师说了一下。 妈妈想到的这款家具柜子和床是上下一体的，下面是一个高一米，宽两米四，长三米的长方体，放到小户型的次卧刚刚还有一个一米多的活动空间，而且还可以根据空间来改变这个柜子的规格，打开下面长方体大门是两排柜子，相当于一个小型的衣帽间，一面可以装我的衣服，一面装哥哥的衣服，出了衣帽间有一电动楼梯上柜子上面是由两张可以自由上下的小床拼接成一张大床，只要把床上下错位，就会出来一部楼梯，还会升起一个围栏拉上帘子就会形成一个密闭空间，这样就等于又多出一个空间，如果有客人也不会尴尬。下楼也可以安装一个滑梯，这样给孩子使用也增添乐趣。 当时设计师一口答应了妈妈的方案，并且买下了这款设计版权，可是奶奶并不知道内情，当他们按耐不住自己对哥哥的思念之情来到我们家来进门就看见刚下班的爸爸围着围裙准备做饭，就问“羽瞳呢？孩子呢？” 爸爸说“羽瞳在房间哄孩子们睡觉呢，这几天一直在跑家具城，没有跑断腿也没发现一款合适的。终于定下一套家具，已经在制作了，等周末有时间我们就过去了，您和爸爸还跑过来。” 奶奶觉得定制的家具一定很贵“你们忙不过来和我们说啊，我们可以去看，买个婴儿床还需要跑那么多天，最后还是定做的，那得多少钱啊？靠不靠谱啊？” “您放心，他家选用材料都是好的，还是个比较大的品牌，信得过的。”爸爸边在厨房忙活边回复着奶奶。 “大品牌，那就靠谱啊？又没熟人，怎么就了解，定个柜子也不是什么大事，回来也不做饭，还能在房间睡觉......”爷爷听着怼了奶奶一下，才结束了这个话题，去帮爸爸做饭去了。 帮忙 妈妈睡醒看外面天已经黑了，本想找手机点一个外卖和爸爸两人一起吃，就闻到外面有饭飘过来的香味。 还没睡醒就顺着香味出来看见爸爸在餐厅摆饭菜，激动的说“亲爱的，这都是你做的么？太厉害了！木嘛”说完在爸爸脸上亲一口，给爸爸一个奖励。转身看见目瞪口呆的两个人站在厨房门口，吓了妈妈瞬间清醒了过来。 “爸，妈，你们过来了啊……我去洗手”说着低头跑进卫生间。 “爸，妈，咱们先吃”爸爸也有点不好意思的转移着话题，招呼了他们先吃了饭。 “儿子，你们定做的柜子还有床得多少钱啊？你出全出了还是只拿一半啊？”奶奶好像闲聊天一样问着爸爸。 “哎呀，妈，拼租呢，还我拿一半？就算我拿了那不是应该的？何况羽瞳也没用我拿啊。”爸爸略带自豪的说着这件事。 “是么？那个店在哪？大不大，我和你爸不也刚买房子么，也想去看看添点什么。” “具体在哪，还真没问，到时候让羽瞳带你们去不就可以了，有什么看好的，我们买。”其实爸爸还算是很敬爱自己父母的，只是很多时候对他们算是无奈吧。 “等看看再说吧，羽瞳也怪忙的……”其实奶奶就是想偷偷去看看妈妈订购的家具。 这顿晚饭吃的还算相安无事，接下来几天他们也会过来帮着带我们，只要还是带哥哥的时候会多一些，不过对我也不是之前那种视而不见的态度了，也不会制止妈妈给我吃饭那种事情。没事还会试着都弄一下我。 吃完饭的我刚好精力充沛，爷爷抱着我逗我玩，我还跟着喊了一下“爷爷” “我们宝都会喊爷爷啦？真乖！”爷爷内心还是喜欢我多一些，平时也会偷偷给我塞钱或者塞零食，大部分都会被妈妈收起来，后来我上小学之后，妈妈把那部分钱都给了我，还告诉我那是爷爷对我的心意，让我自己保管。 “对了，给他们取了什么名字？”爷爷关心的问着。 “啊，男孩叫徐志宇，女孩叫徐梓潼，取了家谱中的智的谐音，都是嘉坤取的。”妈妈说着还幸福的笑起来。 “......我儿子取的？听着怎么有点.......” “好听，儿子还是有文化的，什么时候你俩去领个证给孩子们上个户口吧。”爷爷知道奶奶要说什么一样，抢着把话说出来，说着还不忘给奶奶一个警告的眼神。 “嗯，我们是打算等他休息的时候去办一下，毕竟孩子的户口还是很重要的。” “知道就行，那这样，你把你订购家具那个地址给我，等你们去办证那天我和你爸爸也去逛逛，看看家具。”奶奶认真的说着。 “您要去看家具啊？那明天一起去呗，您看好什么我们给您买？”妈妈客气的说。 “啊，不用了，我俩去看就行，不耽误你，还怪累的。”奶奶热心的安抚着妈妈。 妈妈心想自己看上的东西老两口也未必喜欢，去了也不一定帮上什么忙，就拿出一张她前两天卖方案的一部分钱给了爷爷奶奶，说“这张卡是我的卡，里面有二十万，您拿着，看好什么就用这张卡结账吧。” 真的变好了? 妈妈是那种不会计较得失的人，即使奶奶之前那么嫌弃妈妈，妈妈也没用怪罪过谁，她只是想是不是自己还不算太强大，所以她不断的努力让自己变得优秀。 而奶奶看见妈妈给的那张卡也并没有说什么就收了起来，还不忘补一句：“哎，也不买啥，给这么多，你们花什么？” “没事，我们又不是还可以赚。”妈妈没有说那钱是自己卖设计赚的钱，也没有说自己只给了一部分，看着奶奶理所当然的拿着卡，也就安心了，毕竟这也算孝顺的一种吧。 也许，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或者妈妈太信任一个人了，已经忘记了有一句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句话，也算是花钱买了一个教训。 很快到了爸爸休息这一天，两人收拾好自己带着我们去了民政局，然后准备去给我们办理出生证等手续。 那边爷爷奶奶真的去了妈妈给的那个地址，两人到了家具城并没有看他们想要的家具，直奔妈妈定制家具那家而去。 “你说你收着人孩子的钱，这么做不好吧？”爷爷试图劝解着奶奶什么。 “你懂什么？那钱不还是咱儿子的，这孩子傻，你也傻了不成，二十万，那是小数目么？咱儿子那钱都放在了她那，你看她买那家具，说不上花了咱儿子多少钱呢！”奶奶边走边说。 “你们店长在哪？”奶奶到前台就问人店长的位置。 店里前台蒙蒙的看了奶奶一眼“您找我们店长有什么事么？” “你说有什么事？你们店是不是坑人的黑店啊？我儿媳妇在你们这定制了家具，货还没到就收我们钱，今天就找你们店长出来给我个说法！”奶奶强硬的态度可能也吓坏了人家前台。 “啊......啊......姨，我们店是正规店面，卖的东西也是经过检验的，都是持证上岗，至于您之前买的东西，先交了钱，那也是我们店里规定，毕竟是定制，收了押金您才能拿着单据来取货......”店员磕磕巴巴的解释着押金问题。 “我不管你们经没经过检验，东西我们又没看到，就能收我们那么多费用，再说是好是坏谁又能保证呢？我还严重怀疑你们是看一年轻弱女子又带两个小孩好欺负，对她实施压力或者用强了她才买的吧？！” 外面的观众越来越多，奶奶的闹剧越演越烈。 “大家看啊，这就是一家黑店，我儿子儿媳妇结婚没多久，两口子还不太了解社会险恶，居然就被这家骗了，明明做工材质都不了解的情况就强迫我儿媳妇买了他家家具，现在都多久了，还没看见成品，儿媳妇不在意，花着我儿子的钱交了定金，黑心商家真就敢收下，叫他们接下来的日子咋活啊……”说着还哭了起来。 事情越闹越大，惊动了在里面开会的老板和设计师，他们暂停了会议出来听见奶奶在前台哭诉，老板遣散了所有观众，带奶奶去了里面才了解情况。 她还小，什么都不懂 “阿姨，您说我们坑骗了您儿媳妇，您是根据什么说的呢？有没有什么证据？她的设计师是谁？” “证据？我管她设计师是谁，要证据没有，你们能留下什么证据，反正就是你家强烈要求我儿媳妇在这买了家具，材料也没看见，质量也不一定能好到哪里去，怎么你们就能收了押金！现在你们要么退了我们的押金，要么把我们的家具拿出来！说什么都不好使！” “阿姨，您先别激动，您也没有票据，我们也不知道您是哪个订单业主，也不知道您定了什么东西，而且当时也不是您来的，我们也无法确定您是不是我们的客户，这样，您把您儿媳妇叫来，有问题咱们解决问题，您说是不是？”老板解释着这件事的原委。 “啊，你让我叫她过来，还能退了么？你们还不是看她好欺负，强迫着人家？”奶奶强硬的说着这件事。 “.......这样，您说一下您儿媳妇大概的样子，我从我们设计师这了解一下情况，您看可以么？”老板退一步的寻找因果。 “这样也行，我儿媳妇当时来的时候是很年轻一个小姑娘，推着两个孩子，一男孩一女孩。” 老板转身和秘书说着些什么，转身和奶奶说：“阿姨，您先喝点水，稍等一下，我让秘书去寻找一下当时签单的设计师，了解情况。” “嗯。” 大概过了十分钟，妈妈接到那个设计师的电话，知道奶奶跑去他们店里并不是为了买家具，当时都想发飙了。因为从小接受的教育关系强忍着怒火挂了电话，和爸爸简单说了情况就转去家具城。 当见到设计师那一刹那，妈妈竟有一种想找地缝钻进去的感觉，羞愧的和设计师说：“真是不好意思，我真不知道我婆婆怎么就跑到这里来闹来了，我们的合作继续，您不要介意。” “没事没事，可能老人还是接受不了这种押金模式吧，您里面请。”说着客套话就带着妈妈去了会议室。 当奶奶看到爸爸妈妈带着我们进来的那一刹那，愣住了“你们......怎么过来了？” “妈，您怎么还跑到这里来闹来了？”爸爸生气的问奶奶。 “我哪里闹了？我这不还是为你们好？你看他们店里哪里有材料的展示啊？你媳妇花着你的钱定着最贵的家具，结果连家具的材质都看不见，这不是被骗么？”奶奶委屈的回复爸爸。 “......妈，真的挺感谢您为我们着想的，您看您还大老远特意跑过来为我打抱不平，可是您之前怎么没有从我这里了解具体情况再过来呢？您看，现在没有证据还打草惊蛇了不是？！”妈妈说话的声音不大，却镇定自若。 “......我......我问你你能说么？”奶奶自觉理亏，说话气势也没之前强了。 “您不了解情况，跑到这里来能了解什么呢？您怎么就知道我花的是您儿子的钱呢？您怎么就知道我是被强迫着交了定金并不看材质呢？”妈妈追问着奶奶。 清白 “.......” “阿姨，您真的误会了，您好，我是和您儿媳妇签约的设计师，当时情况不是您说的这样，我也没有强买强卖，我们是正常交易，而且这个设计也是我花钱买来的，这件事还想和姐商量一下呢……” “哦？什么事？你怎么花钱买设计？”领导好奇的问那个设计师。 “领导，是这样的，姐那天过来看设计风格的时候是我接待的，那天我们看了整个展品间的设计，姐都不满意，我就拿电脑和姐在接待室碰方案，一下午姐都没能满意，我以为我们的合作就这样结束了，后来姐拿着我的笔给我画出一副概念图，当时我都惊呆了，然后我就买下来了这个方案，同意给设计成品。还想着叫姐投简历过来一起上班合作呢……” “嗯，这么说你是自己花了钱买了方案设计，还免费给人制作成品喽？那你花多少钱买的设计，我看看方案？”老板再三确认情况。 “啊，不多，毕竟是版权么，二十万”那个设计师汇报着工作。 “你这滑头，这设计不错，居然就被你二十万买下来了。那个，阿姨，这下您了解情况了么？我们真的不是奸商。” “所以......这都是误会了？好吧，那我就等着看看成品效果吧。”奶奶说完这句话就起身走了，好像一点没有歉意都没有，她做的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一样。 爷爷奶奶走后，妈妈和他们领导道着歉，给店外看热闹一直没离开的顾客解释事情原委，希望不要给人店里造成什么影响和误会。 后来妈妈委婉的拒绝了那个店里邀请去做设计师的工作才和爸爸带着我们回家。 “真没想到老太太还能去那店里去闹去，老婆，对不起，你又受苦了，当时他们问我这个家具的事我还以为只是关心一下。”爸爸歉意的和妈妈说着。 “她也真是人才，这脑洞我是比不了，以后有什么事你和他们第一时间解释清楚吧，我不想再丢人了。” “哈哈哈，我肯定说，不能再让她们误会你的。” “啊，你看，说曹操曹操就打电话来了，喂，妈......”爸爸说着接了电话。 “儿子，羽瞳没事吧？你看今天这事......我是真的以为那边做工不好，所以才去的........”奶奶无辜的和爸爸说着。 “亲爱的妈妈，您还知道关心一下我们呢？下回有什么事直接问我们一下可以么？您这倒是好啊，闹完了直接就走了，留下我们在那里善后，羽瞳在那又是赔礼又是道歉的。”爸爸讲着道理。 “事情解决了就好，我下回一定提前问你们，和羽瞳解释一下，替妈妈和她说声对不起......”奶奶听说了那个家具没花钱还有给他们的钱也不是自己儿子的，就算是过去了，也不计较了这件事。 “对了，你们不是去办了结婚证么，那他俩的户口都办了么？”奶奶还不忘关心一下我们的户口问题。 “您放心吧，我们不是小孩子了，该办的事都办完了。” 时光飞逝 孩童的世界那么纯粹，每天吃了睡睡了吃，不会考虑金钱从哪里来，不会考虑每天吃什么。我和哥哥也一样。妈妈至始至终也没有去上班，每天在家给我们讲故事，陪我们玩耍，转眼已经到了腊月，马上就要到我们一周岁生日了，也就是大年三十那天。 外婆说：“今年也算是妈妈嫁出去的第一个年，奶奶和爷爷又在上海，你家人聚到一起过这个年，也算是庆祝我们一周年生日。” 奶奶也算是同意了这一观点，相约三十当天在妈妈的复式里过，那套房子自从妈妈高中毕业也没去过几次，这几天妈妈都会带着我们过去打扫卫生，也会准备一下食物和生活用品。 那里虽然是复式公寓，但也是上海第一批公寓，小区外面墙围破旧，绿化也不是很多，风景不算秀丽，走进家门电梯还是老式箱梯，运营过程中总会听到吱吱的声音，楼层是六层，据说那是当年最高的楼了，窗户还是很久以前那种小格子窗户，不过外面有一个用铁板制成的半开放阳台，四周用一些铁杆做成了围栏，之前会在那上面放点花盆，晒个衣服，也有人摆个椅子晒太阳，可能现在因为年久老化了，也没有去改装它。室内家具装饰比较复古，也算和窗外景色产生了共鸣。 妈妈用了一星期时间将这里收拾妥当迎来了外公外婆，爷爷奶奶还有我们一家四口。上海的年和其他地区也没什么不同，现在已经禁止了烟花爆竹燃放，所以早上起床大家随便吃一点。爷爷和外公开始贴春联，外婆和奶奶准备着年夜饭。妈妈在楼上房间里喂着哥哥，我被爸爸带在楼下客厅里看爷爷和外公贴春联，偶尔也会去帮他们一下忙。 据说当年我是跟在他们后面嘴里还说着“哇了，哇了”惹得他们一顿大笑。 后来我还特意问了一下外公，当年我到底说的什么东西，外公总是调侃我：“你自己说了什么你自己不清楚，还来问我？我估计是说的歪了，谁知道呢。”然后就再也不提接下来的事情了。 爸爸妈妈也会沉默了，也许那天对于我们来说不可抹灭的的伤痛，谁都不愿提及，那也是他们后悔一辈子的事情。 大家听完了我的笑话也就去做自己的事情去了，我百无聊赖在屋里跑来跑去，跑到窗户边上时回头刚好看见阳台那有一只鸟叽叽喳喳，就被它吸引了过去，当我爬上阳台，那只鸟可能被我吓得飞走了，就在我还要继续发现新大陆时，就听我脚下的阳台咔咔的声音。 当时爸爸在离阳台不远处的沙发边上背对着窗户和二位老人聊天，并没有注意到我在干嘛，听见咔咔的声音以为是鸟在上边寻找吃的。 妈妈下楼刚好看见的是阳台上的我，惊呼一声“那......”然后就见我已经走到了阳台的中间部位。然而她已经害怕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不管楼梯上的台阶，直奔窗户边跑，结果摔下了台阶，才喊出来“潼潼......” 惊险 爸爸听见妈妈的呼喊，好像想到了什么，忙回头，只见我已经压断了阳台上的铁板，一只脚掉已经踩在了空中，断裂声还在继续，爸爸没来得及思考，一个箭步冲上去，在我脚下铁板断裂的一刹那抓住了我的后衣领，才导致我没有进一步的坠落，当时虽然是冬天，南方的冬天并不是很冷，而且已经装上了空调，所以在屋子里一般是可以穿夏天的居家服。 爸爸低头看着我才发现当时的我腿上从膝盖后面一直到脚脖出刮出一条伤口，由于我被抓在空中晃动的结果，腰部右侧扎进一根断裂的铁管，没想到的是前胸接近心脏的位置也有一根断裂的铁管。 由各处的疼痛袭来那时的我放声痛哭，爸爸看见这样的我，心都碎了，他撕心裂肺的喊着：“这件衣服要坚持不住了，快叫救护车！” 外婆和奶奶在厨房听见外面的声音有点奇怪，跑出来看见这一幕也吓哭了，场面一度失控，爷爷拿着棉被拉着外公奔去楼下阳台准备接着我，妈妈硬撑着可能断了的腿去寻找手机叫救护车，他们就那样把我抱了起来，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等着救护车赶到。 我以为我的生命也就止于一周岁的这一年时，听见小区门口传来一阵掷地有声的呼唤，仿佛在说“坚持，坚持，坚持......” “原来我还活着。”这是多么幸运以及幸福的一句话，可是当时的我并不能表达出来，等我醒来之后，房间里只有护士阿姨一人，给我换着药量着体温。 阿姨看见我那恐慌的眼神忙说“小朋友，你醒啦？不要怕，姐姐在给你换药哦，这样你好的会更快一些哟。” 一周岁的我哪里听得懂那个护士姐姐说了什么，睁开眼之后小脑袋转了一圈，看着周围一个熟悉的面孔都不在，只能掉起金豆子来。 “让我来看看这是谁在掉金豆子啊？我来接点好不好？”外婆笑着推门进来看到这样的我故作轻松的说。 说什么只不过是自己担心害怕了大半天，给自己加油打个气罢了。 救护车来到我家楼下的时候，他们已经坚持了两三个小时了，听说那时候我的伤口一直在滴血，爸爸为了防止我睡觉一直在那和我说话，我也就神奇的听着。直到我被救下了的时候，嘴唇都发白了，眼睛还看着爸爸。 后来在抢救室抢救，爸爸被迫签了不知道多少个手术同意书和手术授权书一系列文件。 医生大致说了一下流程就是：“先检查伤到了哪里，是不是要害，还要清理伤口，去除铁锈以防感染......最主要的是止血，不过家长放心，我看几处伤口扎的不是很深，应该没伤到要害，不过你们现在可以做一个血型测试，一会可能会用得到......” 经过十多小时的治疗，最后输了几毫升的血液和总算是被抢救过来，并且推到了重症监护室，外婆进来时我是刚被转到普通病房，这时，大家的心也算是放到了肚子里。 不是因为地球是圆的 躺在病床上的我如很多只蚂蚁在啃噬，不管我怎么躺都疼，疼着疼着我又睡着了，醒来后伤口又会疼，我就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发现比药品还管用的方法，那就是——睡觉。 之后很多年，只要我住进医院，都会睡到出院，熟悉我的医生护士也都知道一个道理：只要不是要人命的事情，其他事情都不要叫我，因为叫不醒，但是有一个人......两个人除外。 手术后医生嘱咐他们说：“现在孩子还不能进食，如果嘴干就用棉签给涂点水就好。” 爸爸每天还要上班，每天下班后才会来看看我，当他坐车到达医院时，我早已进入了梦乡，爸爸徘徊在病房门口，徘徊一晚然后再去上班，等到下班爸爸又会到门口偷偷看我一眼又一眼，大概他是觉得我造成这样都是他的过错，如果他能一心一意照顾我我也就不会造成重伤吧，差点让他后悔一辈子…… 刚住进医院外婆请了几天假每天来看我，但是不管发生什么我都在睡觉，她试图叫我几次，害怕是出现什么危险，找了医生来，医生做了简单检查说我：“除了有一点营养不良以外，一切指标正常。” 外婆担心的说：“这还正常呢？我请了三天假，这三天这孩子一直在睡，怎么叫都叫不醒，要不是她还在呼吸......她不会变成植物人吧？” “请您冷静一下，请您相信我，她只是在睡觉，睡觉也是治疗的一种方法，因为人体在睡眠的时候才会生长，她醒了又不用补充营养，还会因伤口疼痛而乱动，这样有可能碰到已经快愈合的伤口，造成二次伤害，请您不要担心。”医生说完安慰外婆的话就出去了。 后来他们觉得医生说的有道理，就改成每天就安排一人守夜，为防止发生意外，白天可能会请护工或者爷爷拉着奶奶来呆一会，大家该忙什么忙什么。 奶奶怕哥哥在医院会感染医院的一些细菌，所以这次排班也没把妈妈安排在内，妈妈其实是想来看我的吧？ 这件事情是我想问一直不敢问的问题，我怕把我从小到大自己组建的幻想变成泡泡破灭了。 直到一星期后的一天，一个小朋友闯进这间病房，这个小朋友爬上来我的病床，嘴里一直念叨着：“啊妹...啊妹...”当我醒来时周围是空无一人，没有爸爸妈妈的影子，也不见外公外婆，就在我要哭时，一个声音响起：“啊妹...啊妹...”原来真的不是我的梦，真的有人在叫我，我忍着伤口疼痛转过头，看见了一个软萌软萌的妹妹，在我旁边抚摸着我的手，还嘟囔着什么。 突然一个穿着白大褂的阿姨开门冲进来，嘴里喊的却是“梓棋......” 没错这个在我旁边这个小豆丁叫梓棋，姓许，她爸爸是这个医院的心血管疾病的专家，经常外出去其他医院会诊，我和这位叔叔也是有一种缘分的；妈妈其实是这医院的产科医生，当时还在医院休假状态，主要带小豆丁。 渊源 阿姨歉意的进来准备拉走这个小豆丁，但是转头却突然看见病床上的我，小小一个人，周围连个看护的大人都不在，阿姨出于本能的反应问我：“小朋友，你爸爸妈妈呢？怎么就你自己在这？” 我用那睡眼惺忪的眼神看了看这个阿姨，眨了眨眼，但是我真不知道爸爸妈妈在哪里。我又看了看那个小豆丁，然后拉着她的手又睡了过去...... 阿姨在这里等了一会，一直也没有家人的出现，突然想起自己算是准备提前复职的，下来了解一下昨晚车祸事故中有一孕妇的情况，拉着小豆丁要离开，这才发现我的手在用力的握着她的手，怎么分也分不开了，又怕把我弄醒，后来阿姨选择放弃和自己女儿说：“菁菁，在这陪陪啊妹好不好？妈妈马上回来哦。” “嗯”菁菁奶奶的说着还不忘点点头。 “真乖！”阿姨摸了摸菁菁的头，转身出去办事去了。等办完事阿姨想到刚刚看到的那个孩子很熟悉，在哪见过的感觉。 阿姨再一次来到我的病房，看到的一幕是我们两个手拉着手躺在一起睡的特别香。再仔细观察了我的面孔，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时间泪流满面，久久不能平复下来，一年前的记忆又涌上心头，那个刚出生一星期因为好几天没吃东西哇哇大哭的婴儿，那个因为挑食而找到了自己的小婴儿，那个拥有几面之缘和现在长得还不算变形的五官重合。 那个人生第一句叫了自己妈妈的孩子，那个她有点想念了的不是双胞胎胜似双胞胎的女儿，终于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 阿姨终于平静了，她再次跑出去找了我这次主治医生了解我的情况去了。 没错，这位就是我后来的干妈，那个给了我二次生命的女人。而我身边那个睡的香甜的小豆丁是我的好姐妹，那个能有办法叫醒我的小孩。 还记得当时我出生住了三个月医院，干妈一直在我身边，不分昼夜的照顾着我，后来回家当天就因为发烧而返回医院，其实那天我一直滴水未进，在我的认知里已经没有熟悉的味道了，后来回到干妈身边，吃的香睡得着，干妈又照顾我一个半月左右，那天我无意间发出声音叫了一声“妈妈”干妈一直铭记在心直到如今。 这一次干妈看到我浑身缠满绷带却无人照料，她百感交集，突然萌生了一个坚定的决定——从此以后她要把我认为是她的女儿！别人不宠，她来宠，并且也用实力来证明了自己说的决定。 晚上，外婆提前结束了她这几天不的不接的工作，飞奔来到医院，开门看见一个陌生女人在病床前看护，心里的怒火瞬间爆发，转身就要拿出手机去骂爸爸妈妈一通。 “这位大婶儿，请您等一下！请问您是这个孩子的家长吧？麻烦您走点心好么？！您是觉得生孩子很容易所以就可以生了就不管吗？您这心还是肉长的么？您看这可怜的孩子，从出生到现在您是怎么管的？不给人吃东西，带回家一天造成人家营养不良还能烧成肺炎！现在有浑身是伤？麻烦您长点心好么？！”干妈看见外婆真的把憋了一下午的火气全都发出来。 原来我们是同一个阵营的 外婆听着干妈这一番话，陷入沉思“是的，这孩子现在这样，自己也有责任，那是自己女儿女婿的过错，自己身为长辈却没能管教。怎么让她从出生就开始受这么多苦呢？” 外婆无奈的摇摇头“姑娘，你说的对，这是一个活生生的孩子，我也心疼这个孩子......” “怎么，良心发现了，现在知道心疼了？是不是有点晚啊？”干妈继续教育着外婆。 “我良心......我要去打电话骂我那女儿和女婿，把孩子一个人扔这又不管！都几点了？！”外婆终于醒悟自己要干什么了。 “......不对啊，你是谁啊？怎么知道我家的事门儿清的？你调查我家啊？”外婆突然感觉事情不是这么简单，眼前这个女人自己从来没见过，可是她却说出了我从出生到现在的所有事情！提高了警惕。 “我是这个医院的产科医生，我知道这个孩子......这个孩子和我女儿也算是同年同月同日同时出生了，不是双胞胎胜似亲姐妹，而且这孩子跟我也算是有些渊源，对她的遭遇感觉心疼啊……” 外婆听着干妈这么一说，感觉干妈好像和自己心有灵犀一样，对她的警惕性变小了，还拜托干妈帮着照顾着我，自己出去打电话找我爸爸妈妈去了顺便还去买了些吃的回来。 两人看我和菁淳并没有醒的意思，便吃着饭聊起天来。 外婆问：“这是你女儿？和我外孙同时出生么？” “对，我女儿菁淳，小名菁菁，当时我们在同一个病房里。”干妈认真的回答。 “那你怎么就知道是我外孙呢？又怎么知道她的经历呢？”外婆好奇的问。 “实不相瞒，潼潼当时在医院一直都是我在照顾她，也算是一种缘分，她四个月大的时候学会叫的妈妈，当时我看见她纯真的眼神瞬间就被融化了……”干妈感慨地说着并回忆当时的场景。 “今天看见这样小小的她孤苦伶仃的，听护士说这孩子进来后的第二天就开始睡，就没见怎么醒来过，白天几乎没什么人过来看护她，她也不哭不闹，晚上也不找妈妈，特别乖，当我看到这样乖巧懂事的宝宝我的心都跟着碎了。刚刚看见您进来又这么年轻，我真的以为是潼潼的妈妈来了，所以才对您乱吼一通，请您别见怪。” “快别这么说，潼潼造成今天这个样子也有我的责任，我很认同你说的每一句话，她妈妈自己虽然有主见，但是他儿子和女儿手心手背都是肉，而且还有她婆婆在旁边阻挠，我也说过她，但是她也难，我之前请假过来照顾潼潼的，公司那边有一不得不我去的一个项目，真是分身乏术了。”外婆难过的说着。 “您要是不介意，我可以每天照顾潼潼，而且看样子我女儿也蛮喜欢潼潼的，我想做潼潼的干妈，不求回报什么，就是觉得她太可怜了，想多分她一点疼爱吧。” “真挺感谢你懂我内心的感受，也感谢你一直以来对潼潼的照顾，让她认你做干妈我求之不得，毕竟我们都是为潼潼好么，就这样决定了。” 相处 伤筋动骨还要一百天呢。我现在已经足足在医院躺了两个月的时间了。 干妈自从那晚和外婆聊过之后就一直遵守承诺，照顾着我。而我除了每天被小肉团吵起来被迫和她玩一会儿之外还会被她拉起来吃饭，之后的时间我都在睡觉，可能睡觉是治愈我的良药。干妈也就不再阻止我睡觉去了。 干爹和干妈两人都是工作起来都不要命的那种人，两人为了方便一直都是带着菁淳在医院里，那时干妈还在修产假的时候，也没有回家去休息，她主要还是想在医院待命，万一有个需要她的地方她就冲过去，然而能让她冲一冲的不过就是帮着照顾孩子这种不需要运动的工作。 从我这次住进医院的时候她恢复正常工作状态后就把菁淳带到我的病房，让我们两个小孩子一起玩耍，然后干妈找来一个阿姨全天陪护，她时不时会跑下来看我们一下，了解我的状况，其余时间都在忙。 后来我好一点了，会被带到院子里晒太阳，两人也会拿一些小玩具在沙滩上玩耍。 也许是因为有了一个形影不离的肉包子陪伴，自从那天她闯进我的生活我就很少能睡着度过一天了。 记得第二天我依旧在躺在那里，因为伤口传来的疼痛实在是无法形容，抬起头又没有人在我身边，我准备就这样睡过去的时候，这个小肉团又进来了“啊妹，啊妹，我不哭，我们一起玩吧。”那时的她明明你我还不分呢，却在哄我开心。 “哪来的肉团？不要扰我睡觉！”我恼怒的说着 “啊妹，一起玩，啊妹，不哭”我不明白，她怎么就知道我要哭，那时的我是很委屈，虽然我还不懂得如何表达需要需要家人陪伴，但是看着对自己女儿的照顾，总感觉自己是缺点什么的。 直到干妈也这样照顾着我，我终于知道那是一种关爱，而我之前没有，现在我有了干妈和菁淳，我也很快乐，就这样她一直吵着我叫我不要哭，陪她玩。 “啊妹，给我”她拿出一个玩具熊给我，后来听说那是她陪她睡觉的一个小熊。 “啊妹，给我”又拿一个会讲故事的玩偶交给了我，还把开关也打开了。 “啊妹......”就在我快睡着的时候，她总能说一句话，就这样给我一堆东西。 当时的我像全身有千万只蚂蚁在爬，连喊疼的力气都没有，只想闭上眼睛睡过去。 后来干妈回来看见我那痛苦的表情温柔的问我：“宝，伤口是不是很疼？再坚持坚持，你太小了，叔叔阿姨不敢给你太多止疼药。疼的话就像一切那样睡觉吧。”然后对菁菁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就这样世界安静了，到底还是年龄小一点，很快我就睡了过去，没有吵也没有闹。 到了下班时间，外婆和爸爸一起过来看看见的就是我还在睡。 外婆问：“睡一天么？” “没有，今天菁菁和她玩来着，估计没睡，我进来那会孩子面部狰狞眼睛都是红的，也不哭不闹，安安静静的在那忍着。”干妈想起我刚刚的样子说“她是不是也不太爱哭？” “还别说，从她出生到现在在她妈妈身边哭的还真挺少的，上会发烧哭过一回，这回受伤哭一回，就连在医院看不见我们也没说哭一下。唉，真是个可怜的娃娃……” 成长 可怜的娃娃也在成长，医生宣布我可以出院回家时已经又过去半年时间，这些日子和小肉团朝夕相处觉得是亲姐妹惨遭分离，顿时我们两个都开始不吃不喝，好像这样就能抗议大家把我们分开一样。 一岁多的年龄虽然会说话，还会分辨，只要对你好就是妈妈，只要两人在一起也许就是姐妹，就这样当我再回到那个家时，一切人和事都显得那么陌生，在这个陌生的家里不吃不喝，偶尔吵闹，妈妈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外婆过来看我，说“这样下去又会病的，她在医院有一个一直照顾她的医生，走的时候还有点难分难舍，是不是想那个医生了？要不还是把潼潼带回去交给那个医生带着应该会好一点。”妈妈无奈之下只好把我送回医院交给干妈。 “我觉得潼潼这些日子在医院还变胖了一点，回家这两天也不咋爱吃东西，不哭不闹就是不笑。没想到见到您就又笑了。”干妈有点吃醋地说。 “潼潼在这有菁菁的陪伴，两个孩子一起吃，有时候就像比赛一样，这两天菁菁也不爱吃了，没想到您还能把潼潼送过来，真是万分感谢。” “瞧您说的，我也是为了我女儿好，我会常来看他的，等过一阵子我再来接她” 两人客气的说两句妈妈就离开了。 虽然她说过会经常来看我，不过是她的一种说辞罢了，从她把我送到干妈手上那一刹那她好像就解放了一样，之后就再也没来看过我，我不知道她到底是讨厌我呢还是就这样默认了把我送给了干妈。 很多年过去了，这是我一直不能释怀的伤痛，而且我也没有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也不去问一下为什么当年就把我扔给了干妈，对我置之不理，也许我是怕，害怕那个在我心里根深蒂固的想法是真的——她真的就没有想过要我，我的出现是多余的。 我就这样在医院成长，在医院玩耍，两人从蹒跚学步一直到独立行走，从一岁玩到两周半，从一个产科玩到整个医院的医生护士都认识我们。 两周岁终于那个所谓的家过了一次新年加生日。 “哎哟，我的大孙子，今天两岁啦，生日快乐。”奶奶开心的抱着哥哥祝福他病送给他一个能遥控的玩具车。 “大孙子，大孙女给爷爷磕个头，爷爷送您们一个大红包。”爷爷一碗水端的很平，只要他有一毛钱，也会平分了给我们两个没人五分。 “大孙女，知道今天什么日子么？今天可是你出生的日子，来，看外婆送你什么了？”外婆拿着一套大的芭比娃娃送给了我。 那一套可以换装的娃娃，衣服超级多，而且也非常漂亮，当我拿到手的那一刹那，就惊呆了，原来有这么好看的裙子...... 外公自己比较喜欢旅游，他送给我和哥哥每人一个小的拍立得，他的愿望就是希望我们能记录一下自己觉得好玩的事物，而我们也特别对的起外公，当相机到我们手里几分钟，哥哥把相机拆出好多零件来；我呢拿到手里看了看，一个没拿稳掉地上，摔的七零八碎。 爸爸妈妈集体买了个蛋糕，他们说我们太小，不需要任何物质需求。 就这样，两周岁生日算是过完了。 婚礼 小时候的记忆也不是那么清晰，混混沌沌转眼到了第二年秋天，奶奶找妈妈商量：“我看你们从在领证到现在我大孙子转眼都快三岁了，既然已经同意你们在一起，找时间把婚礼举办了吧，场地我在我们附近找好了，是郊区一别墅饭店，哪天你们俩去挑一下婚纱。” “......您是准备邀请谁过来呢？”老妈总是觉得奶奶能这么说一定有点什么想法。 “也不是，前两天和老家一姐姐聊天说到了这件事，还要给嘉坤介绍女朋友什么的，我就说你们正在商量办酒席，刚好她们寒假要来旅游，时间刚好可以聚一聚。” “您和嘉坤安排吧，我没意见......” “哎，好......”奶奶看妈妈的兴趣不高，也就没继续说下去。 十月初，她们真的在郊区一个山庄里举办了这场婚礼，婚礼现场是爸爸筹划的，和外婆商讨了宴请宾客的名单，偷偷订了蛋糕和婚戒。 婚礼的前一天，妈妈回到了她的那个老房区，第二天早上凌晨起来准备穿婚纱，化妆，造型，等爸爸的婚车从奶奶那里出发接了妈妈去婚礼现场。 婚礼当天，现场来了很多外婆和外公这些年结交的朋友和生意伙伴，还有奶奶从老家请来的一些朋友。 场地是那里的花园，酒水是摆在了花园里的餐桌上，大家到了随意聊天，也算是商业之间互相交流的一个平台。 我和哥哥也在场，由于现在是早上，我们被安排在别墅的卧室里继续睡觉，由奶奶看护我们。 虽然我和哥哥是双胞胎，我们两个的生物钟完全不一样，我是比较喜欢睡觉的那个，不管第一晚睡多早，第二天总是很晚才会醒来，而哥哥却不一样，他第一天睡的特别早，早上醒的也特别早，而且每次都是被饿醒的，奶奶看着我还在睡觉，就抱着哥哥出去找吃的去了。 这时婚礼开始了，奶奶把哥哥放到一个房间和服务员说：“这个房间里的两个孩子是今天新娘的儿子，麻烦您给照看一下，我得去现场了。”然后奶奶就这样离开了，并没有注意那个房间并不是之前的房间，我也并不在那个房间里。 婚礼一直顺利的进行着，哥哥自己在那个房间自己玩了不知道多久然后觉得无聊又睡过去了，这一觉却把我饿醒了。 睁开眼睛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却有点习以为常了，虽然是陌生环境，我习惯性的自己穿上放在身边的衣服和鞋子，准备自己下床寻找事物吃。 在无数个无人问津的日子中，我早已经习惯了，习惯了自己穿衣服，习惯了自己找食物，甚至习惯了渴一天饿一天的生活。 当我用尽一切力量打开了房门，我已经迷失在各种房门外的楼道里，这是我不熟悉的格局，我迷迷糊糊穿梭在各个房门之间，唯独没有找到可以吃的东西，后来回想起一个词来形容——鬼打墙，这一层一共五六个房间，每个房间的布局都一样。 寻找 因为今天宾客比较多，饭店老板把整幢别墅都的打开了，我已经不知道进了几次同一个房间，想着要不干脆找个地方睡过去算了，反正睡觉能治愈一切，转过一间屋子看见了楼梯，刚好只有下去的没有上行的，可能是冥冥中一种指引吧。 那个时候我的腿那么短，看着那些台阶就好像看着天梯一样，每一个台阶都好像比我高，我尝试着蹲下身子往下迈腿，站着迈腿都没下去一个台阶，最后走到楼梯边上扶着扶手伸腿，终于下去了一个，等我好不容易下到三四个，一个没站稳摔了一下，坐在台阶的边缘，两条腿伸的直直的，然后就那样滑下去了，我听见我的身体发出“咚咚咚”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我就到达楼梯的最后一个台阶上了，反正屁股就传来一个信号那就是——疼！ 我眼含热泪抬头看了看四周，并没有一个人出现在这里，无声的掉了几滴泪终于想起我是要干什么去了。 站起身，擦掉挂在脸上的泪水继续寻找那个放着食物的地方。 一楼的房子不是很多，和楼上的装饰一样，唯独有一间屋子是关着的，当我正要打开房门时，听见里面一个男孩子喊：“你是谁？我在哪？我要妈妈......呜呜呜呜”那撕心裂肺的声音，我听着像哥哥的声音，但又害怕他面对的那个人。 我寻寻觅觅，终于找到了那个神圣的地方，那里果然装满了食物，可是，这个“桌子”怎么那么高？我要怎么才能拿到那些美食呢？ 正在我百思不得其解时，那边婚礼已经接近了尾声，大家纷纷上前和外公外婆道喜，外公外婆虽然着急看看我们，但是实在走不开 奶奶也拉着爷爷在接待着她那些朋友，因为奶奶打电话回去说自己儿子在这边给她两口子买了房子，就先住一阵子，刚好孩子正在筹办婚礼，帮着看看她的大孙子，再回去，大家听着爷爷奶奶家这么有出息，几乎整条街加上整个学校的老师全都赶了过来。 奶奶乐的合不拢嘴，正忙着应酬，哪里还能想到她的孙子有没有醒，她把孙子和孙女分开这回事。 妈妈下来敬了一圈酒，走到奶奶边：“妈，这些是您说的那些照顾您的叔叔阿姨么？大家好，以后请多关照！”看到外婆和外公在另一边聊天，突然想到一件事：“妈，您过来一下，潼潼和志宇呢？”妈妈小声问着奶奶。 “......哎呀！我刚才一着急放下孩子就跑来了，志宇......”奶奶边说边跑远了。 自从哥哥哭了之后那个服务员就跑出来了，在外面焦急的转来转去，因为她真的不会哄小孩子；哥哥害怕的在房间哭闹，焦急的在床上转圈圈，因为他真的害怕自己被遗弃在这里。 那个服务员看见奶奶跑进来忙大喊：“阿姨，在这里在这里，您总算是回来了，醒了就开始哭，我不知道该怎么哄了。” “没事，他可能是看环境陌生害怕了，女孩醒了么？” “？？？女孩？您不就交给我一个男孩么？”那个服务员满脸疑惑的看着奶奶。 惊恐 “......那另一个孩子呢？她们明明在一起的啊！” “阿姨，阿姨，您先别急，当时您走的时候就交给我一个孩子，您想想是不是您记错地方了或者......” “没错啊，我们家就两个孩子，都在一起的啊……” “我的志宇和潼潼啊，妈妈的乖宝宝们，饿没饿啊？”妈妈看奶奶没有出来，自己也跑过来了。 “妈妈......妈妈......为什么我会在这里？你们都去哪里了？潼潼又去了哪里？是不要我和潼潼了么？”哥哥看见妈妈那一刹那带着哭腔的问。 “潼潼......潼潼呢？潼潼的衣服呢？潼潼没和你在一起么？”妈妈也懵了，早上带上我们两个今天需要穿的衣服，看我们还没有醒，就没舍得叫我们，直接把我们交给了爷爷和奶奶照看，可是现在我们却没有在一起，她看向奶奶，好像在寻求一个答案，一个安慰。 “我也不记得了，我就记得志宇和潼潼在一起的，中间志宇醒了，我就带他去找吃的，然后典礼开始了，我把志宇交给了这个服务员......”奶奶说着突然停止了声音，可是这一下可吓坏了在场的所有人，她们心里的想法就是我可能被人偷走了。 妈妈已经控制不住的哭了起来，赶来的爸爸他们也沉默不语，外婆生气问奶奶“你是不是早就有这个打算：你一直看不上我家潼潼，是不是你悄悄的把我家潼潼......”外婆怀疑奶奶把我弄丢了或者卖了，但是那个词她始终不敢说出口，害怕说出口被承认就是事实，茫茫人海要找到一个孩子从此就真的希望渺茫了。 “我再看不上潼潼我也不能这么丧心病狂啊！我好像真的记错了，当时我们好像在二楼......”奶奶终于把刚刚灵光一现的想法说了出来。 爸爸第一个冲出房间去了二楼，可是屋子那么多，又不知道哪个房间是我之前在的房间，就那样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看过去，看到最后一间时，只看到一床被掀开的被子在那里，并没有他期待的那个小身影，或哭或笑的等着他。 妈妈看到这样的场景彻底绝望了，突然就感觉所有力气被掏空，眼前一阵模糊，倒了下去“我的潼潼怎么这么命苦呢？我怎么就没有好好对她呢？她从小到现在没怎么在我身边呆过......不是受伤就是受伤......我太对不起我的孩子了……”爸爸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妈妈，安静的听妈妈在那忏悔一样。 “不怪你，不怪你，是我们都没做好爸爸妈妈这个职务......我们潼潼那么聪明一定不会丢的，我们打起精神来，现找找这间别墅再找院子里的每一个角落好不好？” 妈妈听着爸爸分析的结果，也冷静下来思考，自己的潼潼没那么容易被人带走，一定还在这里，刚想起来就听见外婆的叫喊“潼潼......”那声音说不出怎么形容。 那一声潼潼喊的太凄凉，又带着一点惊恐和不安还有一丝丝的伤心“潼潼在这里，在厨房......” 是命运么 楼上听见这一声呐喊，纷纷向厨房这个方向跑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外婆发现我会那样大喊，但是心中那颗被悬着的心也算是着了地，至少证明我没有被偷走或者被奶奶弄丢。 很快他们都来到了厨房，可是看到里面的场景无一不露出或惊恐或困惑或心疼的表情来。 只见外婆在我旁边，手足无措的痛哭着，而我紧闭着双眼，不知是死还是活着，身上插着一把带着菜叶的一把刀，地上一滩流出来的血，身边还有一只盛着肉的砧板，肉却撒了一地。 大家都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是不是有凶手在场，人群中这里的老板叔叔第一个反应过来，吩咐人关了别墅大门防止里面的人出去，然后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和急救电话。 等警察去了证据，急救人员带走了受伤的我和爸爸，妈妈已经无心再照顾这里的每一位客人了，她带着哥哥在房间，门关了起来，只能听见她在哭泣的声音。 外婆还算镇静的梳理了客人，被问过话的都送一下，说一声抱歉。 而我被送到医院大厅，门口就有医生接到指令在那里等候，当那个医生看见爸爸和我的时说了一句话：“怎么又是这孩子，这么小，你们是想把她扎成筛子么？真不明白怎么看的孩子......” 说着拉着我进了手术室，可是这次却不是那么顺利，这次的位置偏离胃部，还失血过多，导致必须需要输血，又需要现场再检测一下血型。 一个小时过去了，那把菜刀的具体位置确定了，检查结果显示伤口并不在要害，我的昏迷不过是因为失血过多。 一个半小时过去了，我的血型已经确定为ab型，这还算是血型常见的类型，在这里也没有耽搁太多时间。 三个小时过去了，医生取出了我身上那把菜刀，准备缝合伤口，不知道什么原因我的生命体征突然发生变化，心跳加速，呼吸也有点困难。 医生不得不停止手术，进行紧急治疗，医生临床经验特别丰富，很快找到原因：“患者脸色苍白，无光泽，明显失血过多，说明现在的血液没有缓解，还需要再输入......” 五个小时过去了，门外的指示牌还在亮着，医生一直在止血输血之间徘徊，这次伤口不是很重，也没有伤到要害，经警察以及检验科报告，我的受伤时间大概在上午十点左右，距离他们发现我已经过去快两个小时的时间了。 门外，外婆忙完了礼堂上的事情急奔过来，想好像来到这里，距离我会更近一些，一些消息也要自己听到，看到，了解到 虽然小孩子的造血能力比较强，距上次受伤至今也不会才一年半的时间，上回也算是大伤，虽然每天都配了营养液维持着，但是自始自终也没有吃一点关于补血的食物。 时间过去五个半小时，我的血止住了，生命体征恢复了正常，血液也流通于各个领域，门外的手术灯也暗了下来。 克星? ! “大夫，我女儿怎么样？”爸爸看见手术室门开了，马上冲过来问情况。 “孩子的伤口还好没有伤到要害，只是伤口有点深，而且受伤时间那么长，你们没有及时发现导致她失血过多，采用了紧急输血，有可能术后出现贫血等症状，先观察吧，等孩子醒了，给吃点补血的食物。”医生详细的交代着手术情况和术后注意事项。 “谢......” “我就说那孩子和你们相克，你们还不听，现在看到了吧？她就是看不得你们好，你还在这哭什么？没看见我乖大孙子都被吓到了么？”爸爸的话还没有说出口，手里面就传来奶奶凶狠的声音，爸爸听完无奈的挂了妈妈打来询问的电话。 “谢谢您，医生，给您添麻烦了，我现在就回去买食材，和她们说这个消息......”爸爸无地自容的像医生道了谢，和赶来的外婆说一声就离开了。 医生回头看看病房里昏迷着的我，无奈的摇摇头。 “妈，您是不是太过于偏激了？潼潼不过是个什么也不懂的孩子，您怎么可以说我的女儿是克星？”爸爸带着食材冲进家门看见奶奶劈头盖脸的说了一通。 “......是她告的状么？我说错了么？难道梓潼不是克星？不是克星只要我们开心的过年她就生病？不是克星志宇能好好出生她难产？差点一尸两命？不是克星你俩办婚礼她被捅刀？”奶奶激动的一一列举。 “嘉坤，你醒醒吧，她可是差点害得志宇没有妈妈的人，我为什么不让她去我那？我是觉得她在克你们......” “不对，你一直讨厌她，从她没出生就讨厌她，不过是因为你自己，她那么小，怎么会想到做什么对我们不好？相反，您不觉得这几年最对不起的是她么？”爸爸痛苦的看着奶奶，辩驳着。 “她从出生就一直没有在我们身边，没有得到我们的关爱，她这几次生病每一次不是因为我们的疏忽，甚至每一次都差点失去她的性命，您现在觉得她是克星？您未免有点太残忍了吧？您不喜欢她，不代表我和羽瞳都要听您的，您不爱，我们爱，我们宠，请您别限制了我们的自由好么？” 妈妈早已泪流满面，她之前和爸爸讨论过这个问题：“潼潼也是我的孩子，我很心疼她，可是咱妈有时候说的也有点道理，比如说志宇还小，怕去医院被感染，可是潼潼也是我女儿，她受伤了我的心如刀割的一样，你能不能多去看看女儿？” “我知道，潼潼受伤，我也难过，我恨不得每次都替代她来受苦，而且我妈有点老古板，在学校她也是喜欢男同学，对女同学总有点偏见，以后有机会我找她老人家聊聊，也接纳咱们宝贝女儿，而且你放心，我会常去看潼潼，别担心。” “......好，你们宠......你们宠......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等你们将来后悔那一天！”奶奶看她没有说服任何人，失落的转身回房间了...... 探望 爸爸回房间安慰妈妈“亲爱的，你放心，咱们女儿命好着呢，不是有一句话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么？咱们女儿将来一定会有福气的。” “我不敢想......我只希望咱们女儿能健康......平安的成长，不要......再......受伤了，明明都是孩子，为什么我的女儿......我的女儿受了那么多苦？你看见了么？那个躺在.......血，血泊中，手里拿着的却是......一块生肉，她明明那么小，被迫自己去寻找吃的.......”妈妈痛哭着说她下午看见的场景。 “都怪我！都怪我！怎么就想不到两个孩子都需要吃饭？都怪我怎么这么自私，就没有把他们两个带在身边？都怪我......”妈妈边说着自责的话边抽自己耳光。 “好了……好了……咱不自责了，医生说潼潼的嘴巴里还含着一块生肉，以为是她咬下来的谁的肉，还拿去检验科检验了，不过这些都过去了，咱们真的不想了，从今以后咱们好好对待潼潼，把这碗水端平了好不好？”爸爸也流下了泪水，回想着白天发生的事情以及医生说的话。 之后很多年里他都不太想回忆这两年发生的事情，这是他失败的经历，差一点失去了他这个女儿。 “对，你说的对，咱们现在开始弥补，来得及。”妈妈想给自己打气一样说着。 自从那天爸爸回家和奶奶吵了一架之后，奶奶就真的回她那里再也没有管过爸爸妈妈的事情了，爷爷觉得奶奶这两年是有点过分，也没有选择和奶奶回去，留下来帮着爸爸照看哥哥，做做家务。 妈妈再也不瞻前顾后的算计得与失了，开始踏踏实实照顾哥哥，抽出时间学了一些菜系，每天都会拿着菜带着哥哥到医院去我们一起吃。 我从手术室出来第二天就醒了，睁开眼睛看见了爸爸妈妈哥哥外婆都在围着我。 “妈妈，我是在天堂么？”可能没见过这么多人出现在我的身边陪着我，我傻里傻气的问着。 “傻孩子，你怎么会在天堂呢，天堂就看不见爸爸妈妈了？”外婆心疼的说。 “我的宝贝女儿，妈妈要跟你说一句对不起，没照顾好你，又一次让你受伤了，你能原谅妈妈么？原谅妈妈第一次做妈妈，妈妈还需要学习，学习如何做好妈妈的工作。”妈妈看着我认真的和我讲道理。 “妈妈......妈妈，对不起，我就是太饿了......可是......可是，那个肉肉一点都不好吃……”我听到妈妈这么说，觉得妈妈是爱我的，突然所有的委屈就都上来了，我开始大哭起来。 “不好吃，咱不吃了，妈妈带了好吃的，咱们一起吃好不？”妈妈激动的拆着餐盒。 “......我想睡觉......疼......”说着我就闭上眼睛。 “潼潼，潼潼，不要睡了，咱们起来，吃点饭饭，你看哥哥也来陪你了。”妈妈不太理解我刚醒怎么就能睡着，也怕我睡着睡着就会出现什么问题。 “......” “潼潼乖，潼潼宝贝陪妈妈吃点饭饭再睡好不好？”妈妈苦苦挣扎着。 担心 “睡觉，这里痒。”我指着那道伤口说。 “......好吧，那我乖女儿就来吃一口粥，妈妈做的，哥哥还没吃到呢，咱们先馋一下哥哥吧。”妈妈摇着我的床就要喂。 “潼潼吃，我也想吃。”说着就要拉着床单爬上床 妈妈虽然把床摇起来，床上的我却闭上了眼睛，张着嘴巴等那口妈妈口中说的粥，等到那口粥进了嘴里，我就睡过去了。 转眼太阳落山了，我一直也没有醒来；转眼月亮睡了，我还是没醒来，妈妈又回去做了新的补血粥，还有一些小菜，我依然没有醒......很多天后，我一直睡在那里，医生看我一直不醒，加上了营养针。 妈妈每天坚持过来，每天带着不重样的食物，每天期待着我能醒来吃一次她做的菜。 “妈，您说潼潼是不是在躲着我？别看她现在还小着呢，但是她懂得多，我对她什么样，她一定知道。”妈妈猜测着我为什么一直不醒来的原因。 “你猜啥猜，之前你不了解人家，现在跑这来猜疑，潼潼之前也这样睡，她年龄是小，是聪明，她伤口疼，知道睡觉能缓解疼痛，她每天逼着自己睡觉，你不知道心疼她，在那说什么胡话呢？”外婆知道我的习惯，每天在这坐着无非就是换个地方工作，然后看看药。 实在忍不住了，冲到床边“女儿......儿啊……宝......” “没用，她不想醒来，你叫也没用，之前又不是没试过......不对，有一个人可以！”姥姥用之前试验过手机铃声，铃铛等声音告诉了妈妈。 “谁？怎么可以？”妈妈还是不信的 “喂，晓溪？你在医院么？不对，菁菁在医院么？”外婆给干妈打了个语无伦次的电话。 “阿姨？我和菁菁都在医院，您有什么事？”上次出院之后一直没有见过干妈。 后来干妈就出差去了外地医院进行交流学习去了，今天刚到医院，行李箱都还没放下就接到了外婆的电话。 “你能带菁菁过来一下么？我们在外伤这......” “好，我这就去找菁菁，您等我。”干妈听见我们又去了外伤科已经顾不得听后面的内容了，挂了电话就飞奔到干爹那里抱了菁菁冲到了这里，总共用时没超过十五分钟。 “阿姨，潼潼......又.....？”干妈气喘吁吁的进门就问。 “阿妹......”菁菁被干妈抱进门还没仔细看房间里的人都有谁，挣脱了干妈就直奔我过来。 “哎哟，怎么气喘吁吁的？快歇会......”外婆关心的说着。 “我没事，潼潼这是怎么了？怎么进医院了呢？旧伤复发么？严重么？”干妈一连串的问了一堆问题。 “这不是旧伤复发，是新伤......不过还好不是很严重，就是失血过多，这孩子也不敢给她用止疼药，只能让她自己恢复，有点苦了孩子，从进医院一直睡着，也不吃不喝的......”外婆解释着。 “阿妹......”菁菁踉跄着走到床边，熟练的爬上来。 转头看见哥哥拉着我的那只有针头手，爬过去拉着我的胳膊就要哥哥与我的手分开，嘴里还不忘说：“拿来，拿来，我的！我的！” 调查结果 “菁菁，这是哥哥，潼潼的哥哥，你看潼潼手上还有针头，别拉啊。”干妈上前劝了菁菁。 “阿妹，不疼，呼呼......”听见干妈的声音，菁菁好像感觉到我疼了，所以在我的手上吹了吹。 “阿妹，不乖，起来吃饭饭，吃饭饭好得快，啊妹......”菁菁好像带了使命来的，拉着我的手就开始说。 她的声音是那种有点尖锐但又很动听，好像黄鹂鸟一样清脆，她又喜欢在人的耳边轻轻呢喃，接下来的时间一直在我耳边环绕“阿妹，阿妹......”的声音，直到达到她的目的，才会停止这个叫喊声。 我之前尝试过假装听不见一直闭眼装睡，她就像身上装了测谎仪一样，知道了我是装的，结果就是她放声大哭，扬言说我是坏人，不喜欢我，再也不要和我玩耍了，边说边哭，撕心裂肺，叫人听了黯然销魂，只想满足这个人的需求，让她的心情好起来。 当我想到这段回忆时，我还是挣扎着起来准备吃一点东西。 “阿妹，真乖。”这小肉团每次达到自己的目的都会欢愉的大笑，那笑声仿佛乌云密布下挣脱出来的太阳，光芒四射，世界万物都会跟着亮起来。 可能也是因为那次撕心裂肺的哭声后，我再也舍不得让这个小肉团受半点的委屈，只要她开口我都力所能及的满足她。 “真是奇怪，怎么就听一个小孩子的话了。”妈妈有点好奇的自言自语。 ...... “你好，请问这里是徐梓潼的病房么？”大家正为了我能起来吃饭而高兴时，来了两位穿着警察服装的叔叔。 “啊，是，我们是。”妈妈回头看见来人触目惊心，本能的回答着。 “您好，我是警察，之前接到报警电话，我们也算是在现场收取的一些证据，现在有了新的进展，现在想了解一些情况。” “当时潼潼的受伤时间大约是上午九点半到十点之间，在场的所有人都有不在场证明，别墅所有监控显示潼潼当时自己从房间出来，转了好几圈最后走到楼梯处，下了几节台阶后滚落下去，期间一个监护人都没出现，潼潼爬起来继续寻找着什么，最后显示在厨房，监控也没有坏，当时也拍下了一幕，潼潼到厨房后看了看所有能看见的地方，好像在找吃的，最后锁定的是操作台，她自己拉了一条小椅子踩上去，拿着生肉在吃，哪里想到这孩子踩的椅子是断腿的，最后导致的这个结果。” “不过，你说你们家长也是够心大的，孩子自己在房间也就算了，不给吃不给喝，一上午谁受的了？而且我看孩子身上还有一些旧伤落下的疤痕，你说你们怎么看孩子？这次就算了，下次注意，再有一次，我们是可以给您拘留或者罚款的。”警察叔叔就事论事的对妈妈批评教育了一番。 后来菁菁留在了病房里，陪着我，肉团要求我陪她玩玩具，我醒着的时间也在拉长，每天也都能吃着妈妈带来的营养粥，我也算好的快一点。 做梦 这次受伤虽然没有上次那样严重，流血量却很大，已经过去几个月，一直也没有恢复原状。 这一晚，妈妈像以前一样回家照顾哥哥睡觉，外婆因为有事出去接个电话，房间里就只有我自己，我本以为我会早睡，可是这层住院部来了好多伤员，楼道里一直吵吵闹闹，我所在的这间病房又不只有我一个病号，她们也有好几个是刚进来的在分享她们的经历，吵得我们也没了睡意。 好像是因为她们在干什么的路上发生了车祸，反正好几辆车相撞，好几个人都是重伤，轻伤就安排在了我们病房，我和菁菁我们两个小肉团抱在一起，互相取暖，楼道里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还伴随着哭声，和菁菁出去了，因为我们那时住的地方卫生间在楼道的尽头，走到一个病房门口，房门大开，刚好里面传来嚎叫声，隐约听见那人在对着躺着的人喊着什么，而躺着的人却没了气息，袒露在外的皮肤已经看不出肌肤本身的颜色，满身都是血红色。 那一晚也是我第一次经历别人的生离死别。 当时我睡的不是很好，迷迷糊糊的，还能听见一些哭声，好像做了一个梦，梦见我看见了一些人，他们都站着这间病房里，好像争先恐后的说着什么，我的小手一直挥舞着，好像这样就能挥去那些梦里出现的东西。 梦中发生了什么事我并不是很有印象，只记得我当时呼吸异常困难，好像有人在掐着我的脖子。 “阿妹？阿妹：阿妹......呜呜呜……妈妈......”睡梦中我感受到菁菁的喊叫声。 我很想睁开眼睛安慰她一句，肉团不怕，我没事。 然而就是张不开我的嘴巴，我只觉得我快窒息了。 “哎哟，这是怎么了？医生？！医生？！”吓坏了工作回来的外婆，忙跑出去叫了医生。 我不清楚我是怎么结束这个梦境的，等我醒来已经换了一个病房，这个病房里面有两个房间，还有单独的卫生间和厨房，还有什么我并不是能看的清楚，我脸上多了一个呼吸机，阻挡了我想起来看个究竟的决心。 翌日，外婆和干妈、妈妈商讨了照顾我们三个孩子的办法，从此她们轮流值班，外公送来了一些日常用品，外婆负责每天下班带过来点菜，干妈负责我们清洗，哥哥，菁菁现在都在这个病房里陪伴着我，很怕出现那天的状况。 当我独自一人面对所有的时候我才了解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不过这都是之后的事情了…… 努力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们家也算是发生了一些变化，外婆虽然四十岁的年纪，但是她的工作性质由带团出去渐渐转化成为幕后工作者；外公开着自己的公司；妈妈带着哥哥陪我在医院里住下了；而这个家中时常见不到爸爸的身影，每次问起妈妈，妈妈都说爸爸在外面升级打怪。 奶奶自从上次和爸爸吵完架，就躲在家里，很少过来了，爷爷偶尔会过来看看我们，每次过来看见我的眼光都带有同情、可怜、疼爱等眼光看着我。 经过那一个惊心动魄的夜晚之后我也有了些变化，变得容易呼吸困难，心脏也会运动而加快。 “我的宝贝女儿，妈妈跟你商量点事情啊。”第二天我醒过来时语重心长的对我说。 “唔？什么细？” “我的宝贝女儿想不想去外面玩耍啊？” “想！”我听见外面两个字就已经迫不及待了。 “那想的话，咱们这几天好好补充营养好不好？等过一阵咱们就可以出去玩耍了。” “哇......那我好好七饭，我要营养，要粗去玩！”我冒着两个星星眼满口答应着妈妈。 “还有啊，以后......以后咱们出去玩，也要一步一步慢慢走好不好？”这样咱们就可以早点回家了……妈妈组织了半天词汇，找到一些简单的我能懂的词汇说了出来。 “好......”当我听到能回家两个字，不知道为什么就跟着笑起来，忙答应着。 “我的宝贝女儿真乖……” 当我百无聊赖的在病床上认真的休养生息，安静的补充了两天营养，真的像妈妈说的那般神奇，我得到了医生叔叔的允许——可以去外面通通风，玩一段时间是没问题的。 当人被困的灵魂得到了释放，是完全可以忘记自己和别人的约定的，尤其是一个只有三岁的孩子。 能出去玩，谁还管之前妈妈说过什么，我拉着菁菁和志宇早就飞奔没了身影，只能听见妈妈在身后大喊“你们三个，只能走，别跑！等等我！” 这家医院对于我和菁菁来说就好像自己家一样，对哪里都轻车熟路了，我们出了门拉着没来过的哥哥坐上电梯就下了楼梯，当妈妈出病房门早已不见我们的踪影。 我们三个下了电梯飞奔过大厅，心里只想尽快到花园里面去看看花花草草。 妈妈焦急万分的等了半天电梯，电梯并没有上来“这几个孩子，知不知道危险啊？跑哪去了！” 说着到安全出口选择下楼方向飞奔而去，也管不了自己在十楼了，她想“他们千万别跑太快了……千万......” 一个没注意踩空了一级楼梯，结果摔了下去，这次比较幸运的是只有三级就到一个转换处了，妈妈也没管身上传来的伤痛，再一次前行下去。 到了大厅还不忘拉上一个值班的护士“美女，麻烦你跟我出去一下，我的孩子们刚刚脱离了我的视线，我好像找不到他们了……” 护士姐姐也是好心，放下手里的东西跟着妈妈一起出来了。 而我们几小只一路狂奔去花园路上，等快跑到花园时，我感觉我又像那晚一样，呼吸不到新鲜空气，好像有什么东西堵着我的心脏不让它跳动一样...... 时间没有停止转动 “潼潼，过来啊！”志宇发现我并没有跟过来，站在远处大喊。 “我......哥.......我......”当时的我真的有点恐慌，不明白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我要怎么表达我所发生的一切，我已经忘了说话，忘了呼吸......直到我再次被救才想到一个词——死亡...... “潼潼！护士，麻烦你快救我女儿......”正在这时妈妈带着她的光环出现在我面前。 时间没有停止转动，我没有停止呼吸，只是来之不易的户外之行就这样结束了，我又恢复了静养模式。 “妈妈，我是不是快要死了？”在医院这段期间我也在看书识字。 “瞎说什么，因为人的年纪大了，才会有可能死，我们潼潼今年多大啊？” “山岁，哥哥山岁，菁菁也山岁，妈妈也山岁......” “对呀，我们都三岁，还是小孩子，怎么会死呢？”妈妈摸摸我的头说。 “可是，我......我......”我真的找不到词汇说我为什么会那个样子。 “你什么你啊，小坏蛋，答应过妈妈什么？是不是不要跑啊？下次能不能不要跑，等等妈妈？妈妈差点就找不到你了……”妈妈面对着我说着，顺势把我拥入怀中。 “妈妈......我现在乖乖的，不跑了，能不能下去玩啊？”我以为我乖了，妈妈就会同意我出去玩了，不知道的是在我肩膀上的妈妈已经眼眶泛红，默默流下了泪水。 “现在还不行，等医生叔叔同意了，才可以哦。”妈妈偷偷擦了眼泪看着我说。 那时我还被蒙在鼓里，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妈妈也没有告诉我的意思，我看到妈妈眼中的泪水，看到外婆来看我时的悔恨模样，看到干妈对我的同情照顾，看到爸爸的沉默......所有的一切都在感觉我好像不好了，大家都在强忍着伤痛继续生活。 “潼潼今天很乖么，怎么没睡觉呢？”医生叔叔过来查房看我乖乖的坐在病床上，好奇的问。 “叔叔，我是不是很乖？那我是不是可以回家了？”昨天妈妈带来那个护士姐姐看我情况不对，及时抢救了我，把我带回了病房，醒来已经是晚上了，看着夜景一看居然就到了早上，其实我是想趁妈妈睡着后偷跑出去的。 “唔......潼潼当然乖了，但是你现在还不能回家，也不能去楼下玩耍，你有没有发现最近总是呼吸困难呢？” “发现了！我是不是快死了？” “你没有快死，你呼吸困难是因为你身体里缺了一样东西，叔叔正在为你检查，这段时间可能需要你帮叔叔一起把你缺的那个东西找出来。” “好呀，那我要做什么呢？”我好奇的问。 “叔叔需要你，不要跑来跑去，去哪里都要慢慢走，这样你缺的东西就会回来了。” “真的么？那我是不是就可以出去玩了？”我半信半疑的答应着。 “对呀！” 这个时间段对于我自己的情况还是一无所知的，而我也选择没有去了解，妈妈也没有告诉我，我知道妈妈和叔叔阿姨们是对我好的，直到那一天我好像一夜之间改变了，从此之后我对我自己的事情必须要了解的清清楚楚...... 这一天 楼下花园里的花开了又落，我们从棉衣换上了半袖再到穿上外套，转眼又是一年秋天了。 没想到我也在医院有一年时间了，这一年医生和妈妈很少叫我出去玩耍，大部分时间都是带我们出去让我坐在那里看她们玩耍，其实我很不解，为什么就不能叫我和她们一起去玩呢？ “妈妈，为什么我不能去和她们玩呀？难道是你不喜欢我么？” “傻孩子，妈妈怎么可能不喜欢你呢？妈妈是为你好啊，所以才不让你到处跑......” “好了，孩子们，我们也差不多该回楼上了，明天再出来玩吧”护士姐姐控制着我们玩耍的时间。 “我们小宝贝们今天好乖啊，这么早就回来了？”林医生准时进来做例行检查，这也算是这一年时间里日常流程。 “一点也不好，什么都不能玩，就只能看她们玩！”我委屈的述说着。 “那叔叔看看，咱们是不是可以出院了？”说着拿着他手里的听诊器体温计等一些简单仪器就上来测试着。 “带着潼潼去做最后一次检查，差不多就可以出院了。”林叔叔斩钉截铁的说。 “太好喽……”我开心的刚准备蹦起来。 林叔叔忙制止了我的动作“哎，再蹦蹦跳跳那真的出不去喽。” “为什么呢？为什么不让我蹦，不让我跳，甚至不让我跑？”我把心中一直的疑惑问了出来。 “这个......等你以后就知道了，乖！”妈妈回避着说。 “潼潼妈妈，您跟我出来一下。”我的疑惑没有得到答案，妈妈也被林叔叔叫去了办公室，她们在办公室密谋了很久妈妈才回来。 “我的孩子们饿了吧？干妈得知你们明天就可以出院了，于是在外面定了一家餐厅，穿衣服跟干妈去吃饭去了！”干妈换上自己的衣服欢快的走了进来。 我们由干妈带到了她说的地点，没想到坐在饭店里面还有妈妈、干爸和林叔叔，我和干爸也算见过两面，其实还不算熟悉。 “妈妈，林叔叔，你们密谋什么去了？我们都要饿死了！”我好奇的看着她们。 “哈哈哈，这孩子，我们能密谋什么，不过是看看你能不能出院罢了。”林叔叔解释着。 “没想到我们潼潼都这么大了，也长本事了。”干爸开心的说。 “爸爸，你回来啦？都没看见菁菁是不是！菁菁都想死你了！”菁菁听见干爸的声音飞奔到干爸的怀里，给了干爸一个大大的拥抱。 “潼潼，志宇，这是你们传说中的干爸，之前干爸外调去了其他医院，现如今回来了。”干妈算是给我们正式介绍一下，也算是对菁菁的解释。 “干爸......好”我和志宇紧张兮兮的问了声好，选择了离干爸很远的位置坐下。 “这俩孩子怎么跑那么远呢？我能吃人么？”干爸不解的问。 “哈哈哈哈哈哈......”干妈好像知道了我们在想什么一样大笑不止。 “不，不是的，干爸，您真的喜欢吃不听话的孩子的心么？”我胆战心惊的问干爸这个问题，问完又觉得好像哪里不对，惹得大家狂笑不止。 “哈哈哈哈哈哈，这是你干妈吓唬你们睡觉的吧？干爸不吃人心，只治人心......” 隐瞒真相 第二天，妈妈收拾了东西办了出院手续，爸爸开车来接了我们，一家人欢快的回家去。 “好了，我们到家了，带我们潼潼好好参观我们的这个家吧。”爸爸为了迎接我重新布置了一下我们这个家。 “我们潼潼还记得这里么？从小到如今已经快五岁了都没在家呆过几天......”妈妈感慨地说 “别这么伤感么，以后咱们会好好的生活的，又不是要搬家。”爸爸不敢想以后会怎么样，只希望我们能幸福的生活在这里。 “爸爸，妈妈，我好像记得，我跟哥哥的床是上一个箱子，箱子里面装的好像是我们的衣服。”我对于这里还是有点印象的。 “好像还有楼梯......”我补充着。 “对，我们潼潼真厉害，居然都记得，爸爸给你鼓掌。”说着还真鼓了几下。 我们一家四口乘坐电梯来到我们家门口，没想到门却被人从里面打开了，还没看见人只听见有人从门里撒出一堆花瓣，大喊一声“恭喜我们潼潼出院回家。” “外婆......”听见声音我们激动的喊着，就要奔进门去。 “潼潼，不急”妈妈及时拉住了向前奔跑的我。 “来来来，两个小朋友先洗一下手，咱们要洗掉病痛，洗掉烦恼”外婆在门口指着摆着的一盆水说。 “对对对，我们把病痛都洗掉......”妈妈若有所指的重复着外婆的话。 “好了，洗过手你们去看看外婆给你们准备了什么吧！可是有宝藏哦。”外婆神秘的说。 “走，妹妹，我们去寻找宝藏吧”哥哥洗过手牵着我走向我们的房间。 “确定了么？”外婆转身好像和妈妈确定着什么。 “嗯，确定了，先天性的，还有点贫血和营养不良！贫血和营养不良我都可以理解，先天性心脏病我咋就想不明白呢？都说这种病大部分来源于遗传，我们家没病史吧？他家也没有病史......” “我确实没有听说咱们家有这种病史，林医生怎么说？” “林医生看过了，也没敢确诊，菁菁妈妈托关系叫菁菁爸爸回来了，听说这算是研究心脏病史研究好久老专家了，看他们的研究结果吧……好像有点麻烦，不知道有没有伴随着贫血性心脏病......”妈妈算是把她知道的都解释了出来…… “那咱们大家就根据医生的建议在衣食住行方面都注意点，你们那钱还够么？你爸商场现在还算盈利，他把卡留下就出差了，密码是你生日......” “妈......我知道您和我爸不差钱，可是我们也不是小孩子了，现在也成家立业了，有些责任还是需要我们自己扛起来的，您二老做我们坚强的后盾就好，这卡，您收回去，我们也商量了办法......” “你们虽然能想到办法，但是你们也永远是我的孩子，你们的孩子不也是我的外孙，而且我们的钱早晚都给他们花，早花晚花不都是花？”外婆辩论似的说服妈妈。 “您收着，我们还年轻，办法和力气一大把的时光总不能坐在家里，拿您的钱去过我们的生活吧？”妈妈再次推脱了外婆的帮助。 生活 “你这孩子......那你这不要那不用的，接下来什么打算呢？”外婆知道勉强没有结果，换了个方式问。 “......”妈妈看了爸爸一眼，没有说话。 “外婆，外婆，您说的宝藏在哪里呢？我们都没找到......”我们两个穿着新衣服出来问着外婆，好像期待还有更多宝藏藏在房间的其他角落一样。 “我来看看，咿？这宝藏怎么自己跑到你们身上了？呀！还挺合身。你们是不是偷偷施了魔法？”外婆放弃和妈妈的谈话，笑着问我们。 “外婆，我告诉您哦，我们可是很厉害的，念了一个邹语，宝藏就立马出现在我们面前了。”我随着外婆的想法一本正经的说。 “外婆，我告诉您，妹妹骗人，仄宝藏是我找到的，根本就没有魔法。”哥哥一脸嫌弃的眼神看了我一眼。 “是么？我还以为你们谁有魔法呢。”外婆继续说着。 “外婆，可能是因为我肚子咕咕叫的原因才施不出魔法吧。”被志宇拆穿了谎言之后我找理由的说。 “是么？那我们走吧，现在就吃饭去，也许吃饱了就有能量了呢……”外婆得知我们今天会回来，早上特意去了菜市场买了新鲜的食材回来，做了一桌子我们爱吃的菜。 这么久以来外婆第一次听见我说肚子饿这种事情，笑的更加开心了，二话不说一手拉着我一手拉着志宇直奔餐桌而去。 “哇，外婆这都是您做的么？看着看着好想吃......”志宇说着说着口水就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哈哈哈，志宇，你好像馋猫，口水都流地上了。” “你才馋猫呢，你全家人都是馋猫！” “......哈哈哈哈......”听完这句话后大家都大笑起来。 “笑什么？潼潼本来就是馋猫，她在医院时看见隔壁那个叔叔吃...吃冰激凌，她就在旁边看着，口水流的比我这多一万倍。”志宇并没有反应过来他说的话有什么问题，继续吐槽到。 “你个傻瓜，你就是馋猫，自己都承认了！哈哈哈......” “你傻你傻你傻......” “好了好了，不要闹了，先好好吃饭！”爸爸假装严厉的批评着。 “对，吃完饭我们下楼去玩一会儿，谁想去啊？”妈妈诱惑的到。 “我！” “我！”我和志宇异口同声的回答。 “那看谁吃的好，谁不挑食就带谁去。”妈妈明知道饭桌上有好多是我不喜欢吃的，奸诈的说着下楼条件。 饭桌上妈妈并没有让我多吃，大部分都是每样菜吃一口或者两口，妈妈的原话是“早上吃好一点，中午可以吃多一点，晚上随便吃一口就可以了。” 之后一阵子我们好像中了一种魔咒，妈妈和外婆制定了每天的食谱，每天餐桌上都有一堆好吃的，据说是补身体的，但是那个时候我并不懂。 这种魔咒一直持续到冬天下的第一场雪，上海真的很少能看见雪这种东西，也是这场雪，改变了我们家的生活现状的原因吧？ 生活2 突如其来的这场雪落下来的时候我们刚好是我们吃完晚饭逛公园的时间，“妈妈，快看！天上掉糖了！”一时间空气中都白了起来，我站在雪里朝妈妈呐喊。 “你傻啊？那是雪！”志宇直截了当的反驳我。 “你才傻，我还不知道那是雪！我就喜欢说是糖，你能把我怎么样？略略略略……” “是啊，下雪了，潼潼冷不冷？不然我们回去吧？”妈妈走近了摸了摸我们的头说。 “不冷呀，我不想回去！志宇，我们来堆雪人吧？” 志宇看了妈妈一眼说“不要，我要回家，你要堆自己堆吧。” 其实我看见妈妈眼里的担忧情绪来了，我不知道哪来的情绪，就是想告诉妈妈，我虽然小，但我不是弱不经风啊，别的小孩子能玩，为什么我需要怕呢？ 志宇虽然在这个家里深受大家宠爱，但他也比较成熟稳重吧，他好像爸爸妈妈的解语花一样，为他们分忧着，拥有直男所拥有的一切气质，后来受环境熏陶，没了直男审美以及说话方式了，不过他为这个家能保持平衡也做了很大程度的帮助吧...... “随便，不玩我自己玩......”我比较失落的说着。 “潼潼，我们把帽子戴上，别淋到了，这样，我们在玩五分钟，明天雪停了再下来好不好？”妈妈用商量的口吻说着。 “不嘛，妈妈，我要再玩三分钟！”虽然逻辑思维告诉我需要再争取一下时间，却不清楚多与少的关系。 “好！”妈妈爽快的答应着。 虽然说堆雪人，但是南方的雪看着天空落下来的雪很多，落到地上大部分变成了水，都拿不到手里，真的就站了三分钟，衣服帽子都被淋湿了，我也就放弃了挣扎，随妈妈回家了。 第二天早上我早早爬起来穿上衣服，趴在窗户上看了一眼外面的世界，也不管爸爸妈妈醒没醒，我穿上鞋子，开了房门下楼去了。 下电梯刚好遇到同一大楼里的叔叔起床晨练，的跟在叔叔后面成功出了楼宇大门，可能白雪皑皑的世界太过美丽，我顺着清洁工人打扫出的小路成功找到了小区里的花园，在一片没有被玷污的草坪上玩了起来，玩到忘乎所以，玩到已经忘记了时间。 不知过了几个小时，当太阳也有了温度，把我堆的迷你雪人晒到冒汗时，当我抬头刚好看见爸爸妈妈冲冲忙忙的从远处跑来，后面还有刚赶过来的外婆。 “爸爸妈妈，外婆，快看！这是我堆的雪人宝宝，好看不？”我伸出小手把雪人托在手心给他们看。 爸爸一下拉起我的手把我抱在了怀里，雪人就这样从我和爸爸的掌心之间碎掉化成水流下来。 “你这小孩子，怎么这么不叫人省心？知不知道小朋友自己出来很容易遇见坏人的？如果......如果被坏人偷跑了我和妈妈该怎么办？！” “......” “你知道妈妈起床没看见你有多害怕么？”妈妈生气的说“你知道你这样有多危险么？” “我早上起床看你们还在睡觉，看外面的雪太好看了，就想下楼玩一会，我没乱跑的”我无辜的说。 生活3 “......” “好了好了，找到就好了，不要再说我的潼潼大宝贝了。”外婆宠溺的看着我“宝贝，你这是在这玩多久了？冷不冷啊？” “咦？太阳出来啦，我出来的时候太阳还在睡觉呢！我起来的早吧？今天我是第一名！而且我还堆了个雪人，可惜已经被爸爸给弄坏了……” “弄坏了？我没碰你雪人！走吧，我们回家吧，你看你身上都有凉的！”爸爸转移我着我的注意力。 “我不冷，我要再堆个小雪人送给志宇！让他知道我的厉害。”说着我扭身从爸爸怀抱里挣脱出来。 “那你快点哦，一会咱们回家吃饭，下午去商场买新衣服喽！”妈妈诱惑着我说。 “买新衣服？那志宇和菁菁也去吗？”我好奇的问着。 “对呀，因为快过新年了呀，过了今年我们潼潼和志宇就是五岁的小朋友了，是不是很开心？” “妈妈，五岁了为什么要开心啊？过年才开心吧？过年我就过生日了，有蛋糕吃，还有礼物拿，是吧妈妈？” “过年还有压岁钱呢，而且五岁就是大孩子了，就可以去上学啦！” “妈妈，我做好了，回家送给志宇喽！”说着我拿着雪人就跑了。 “潼潼，等等妈妈，妈妈找不到家了。”妈妈看我跑起来了，边跑边喊着。 “妈妈，快点，我要回去找外婆要礼物去！。”我急切的说。 “不是你要堆个雪人的时候了？”妈妈翻着白眼和我说。 “妈妈，爸爸为啥那么急就跑了？”我突然想起爸爸都没和我说一声再见，就跑了。 “你还好意思问，你爸爸都收拾好准备上班去了，听说你不在卧室也不在房间的任何一个角落，又返回来的，现在都迟到了！”妈妈用温柔的方式来解释着这件事情。 “潼潼你知道么？你们现在还小，没有能力保护自己，所以你们现在自己出来就有可能遇见坏人，爸爸也担心你被坏人带走了，所以才着急跑回来，看见你没事才敢回去上班的。” “那坏人长什么样子呢？爸爸能打得过他么？” “谁都看不出他是坏人，坏人也不会表现出来他就是坏人，而且爸爸打不过他们，但是爸爸会保护你们，都有事可以找警察叔叔。” “那怎么解释谁是好人还是坏人呢？” “......好坏哪有绝对的呀，只要我们潼潼没有长大，就不要离开爸爸妈妈或者外婆干妈的视线，就遇不到坏人了呀。到家了，快去洗手哦。” “志宇，志宇，我要送你个礼物！”进家门我就开始炫耀我的小雪人。 “什么礼物啊？”志宇有些期待的问着。 “看好了，别眨眼，别羡慕我哦……铛铛铛”我把放在身后的手伸了出来，手心蹦出一个小雪人。 “什么玩意？这么小！我能变出更大的！”志宇打击的说着。 “切，我不理你了，外婆！” “哎，我的大孙子，饿没饿啊？我可是做了你最爱吃的鱼了。” “饿了，外婆真好，那外婆下午和我们一起去么？” “你邀请我当然和你们一起去了。” 准备过年 “去哪里啊，外婆？”志宇也跑到餐桌前坐下并询问着。 “一会咱们要去逛商场啊，这眼看又要过年了，我们志宇和潼潼要过五岁生日了呢！说说看，你们都想要什么生日礼物？”外婆诱惑着我们说。 “外婆，我五岁生日不应该给我发个红包么？”我期待的问。 “五岁？那一会给你发五块钱红包怎么样？”外婆逗着我说。 “不，发五十。”我还是讨价还价。 “好，到时候给你发！” “那你发的时候记得给我写几个字。” “写啥呀？” “就写祝我生日快乐！” “那用不用写祝我的小公主生日快乐，越长越漂亮啊？” “行！哈哈哈”我开心的答应了。 “外婆，我也要！”志宇听完我们的对话觉得外婆不能偏心，所以也跟着要了起来。 “你要什么啊？要写祝我的小公主生日快乐，越长越漂亮么？”外婆逗着志宇开心。 “不是，写祝我的小帅哥越长越帅气！我又不是女孩子！我才不要漂亮呢！”哥哥反驳着说。 “行，到时候给你发一句话啊……”外婆说完还不忘坏坏的笑一笑。 “不，不是，外婆坏，给妹妹发红包，没有我的。”志宇说完这句话眼泪已经在眼眶里含着了。 “哈哈哈哈，傻孩子，你外婆还能不给你么？这么爱哭，你看你妹妹。”妈妈在旁边帮着哥哥说。 ....... 吃完饭妈妈用儿童车推着我们进入商场的大门，找到了干妈说的地点，和菁菁汇合后我们开启了购物之旅。 “菁菁～” “啊妹～” “咦？之前我就想说了，我比你大，你应该叫我姐姐！”我纠正着说。 “就是妹妹！我比你早出生的！是吧妈妈？”菁菁说完还不忘回头问正在聊天的干妈。 “啊？什么？”干妈好像听见菁菁叫了她一声，不确定的回复着。 “妈妈，我是不是比妹妹大？”菁菁跑回干妈身边郑重的又问了一遍。 “......这个，还真不是。”干妈犹豫着说。 “看吧，我就是比你大，你要叫我姐姐！不是妹妹，知道吗？”我得意的说。 “潼潼，你呀你，你们两个就差那么一秒钟也要争一下！”妈妈帮着菁菁数落我一句。 “一秒也是妹妹，被小肉团叫了好几年妹妹，太吃亏了！”我反驳道。 “我不管，晚一秒我也是姐姐！”菁菁赖皮的说。 “这样吧，你们谁都不要争论了，都是姐姐好吧？”干妈调解着即将要起来的纠纷。 “不行！”我和菁菁异口同声的回答。 “妹妹！”又异口同声的朝对方喊了一句。 “你们两个真幼稚！”志宇扶着额头看了我们两人一眼独自朝前方走去。 “我们就幼稚，你能把我们怎么样？弟弟！”我和菁菁再次一同说出了这句话。 “小兔崽子，你们厉害了吧？看我不打你们！”志宇转身就要敲我们的脑袋。 “妈妈，救命啊！”我们每次惹完志宇又打不过他，只能转身跑向妈妈身后，这是我们的套路。 可吓坏了身后的妈妈和外婆“我的祖宗啊，别跑别跑！志宇，你再吓唬妹妹们我要打人了啊……” 欢闹 我们三个总算停下疯闹，规规矩矩的手牵手在前面走着，外婆她们在后面吊在半空中的心也算是放了下来。 接下来我们三人好像走在舞台上的三个小模特一样，干妈和外婆看见什么好看的衣服都要让我们穿一次，结果外婆和干妈因为结账差点没打起来。 外婆说：“闺女，你这是跟我客气啥呢？那菁菁不是我孙女么？一起交给我！” “阿姨，我真没跟您客气，那志宇潼潼叫我好多年干妈了，那我这不得有点表示么？”干妈也有理由拒绝外婆。 “那你再买别的去，衣服我包了！”外婆说着就结了帐。 我们才不管谁结了这账单，我们换下自己的衣服，选了自己想要的新衣服，拉着手就去隔壁玩具店玩去了，妈妈见两人没了结果，又见我们手拉手自己跑了，也不理她们了直奔我们而去。 接下来我们要去买的每一样东西都会看见这样一幕，妈妈一面怕外婆她们真的打起来一面又怕我们三小只走丢了，又怕我们中间真的就那样跑起来出来什么危险。 一下午就这样有惊无险的度过了，晚上我们在外面美美的吃一顿晚餐，这一天也就结束了。 可能因为那场雪的缘故，这个冬天比往年更冷一些，妈妈也很少去甜品店了平时没事总是陪伴在我们左右，而我们因为太冷，也很少能下楼玩耍。 干妈在医院也会比平时还忙一些，所以菁菁从此就常驻我们家，多了一个人我们可玩耍的方式又多了一些。 “两个懒虫起床啦！”志宇每天都会比我们早起一会，然后爬到我们床上拿着手做的喇叭开始喊我们，乐此不疲。 “先起的人选择角色，今天我先选！” “志宇赖皮，谁规定了先起的选角色？！今天到我先选啦！我要做老师你们都做我的学生！”当我听见志宇说出规则时我就蹦了起来。 “不不不！你们说的都不算，今天我要当妈妈，你们谁做我的孩子啊？”菁菁不甘示弱的选着角色。 “你们有本事明天早起啊，今天我决定，我要选教官，你们都是我的兵。现在集合。”说着还不忘吹了一下不知从哪掏出来的哨子。 ...... “吃饭了！”妈妈端着做好的早餐喊着我们。 没错，我们早起先玩一会角色扮演，妈妈把早饭端上桌，我们结束这个游戏，再进行下一项。 “我吃完了，我要去炒菜喽！” “你回来，潼潼，这样不合格哦，你连粥都没喝完，怎么可能做的了厨师呢？厨师都是先把自己吃的壮壮的，才能拿的了厨具。”妈妈说。 就这样我们把客厅当成了饭店已经厨房，和谐的玩了一上午。 中午，“我要挨着妈妈睡午觉，妈妈，我们讲故事吧？”我提出我的想法。“肉团挨着我睡嘛～” “我也要挨着妈妈睡。”志宇也说出自己的心声。 我们提前拿好自己想听的故事书，就那样排排躺下，等着妈妈给我们讲。 婚礼策划 回到房间才想起我还没来得及问出来的话，终究还是默默问了自己一句：“为什么没有收到爷爷奶奶的红包和礼物呢？我也是今天生日的啊！” 得到的回答只有爸爸的呼吸声...... 经过三五天的宁静，奶奶还是来找妈妈商量：“你们既然已经领证了，而且我大孙子转眼都三岁了，找时间把婚礼举办了吧！” “您...... “你不是我最佳选择，不过看在你给我家生一个儿子的份儿上，可以接受你！你们商量一下吧！”奶奶勉为其难的说。 “您不用勉强...... “你别给你脸不要，前两天和老家一姐姐聊天，还要给嘉坤介绍女朋友什么的，别以为我们非你不可。” “那介绍啊，你看嘉坤怎么说！要办婚礼也是我俩商量，不是你来通知我们！”妈妈终于忍不住说出自己的想法。 “我来不是通知你们，也不想跟你吵，我知道这么多年嘉坤是恨我们的，同意你不过是不想和嘉坤再这样僵持下去罢了。反正婚期你们商量吧。” “...... “我能做什么？！不管你们信不信，我就有一点，你们的婚礼最好是长一点的假期，我会邀请我的朋友们过来！”奶奶说完转身离开了这里。 “你就是神经病！凭什么对我的人生指手画脚的？！凭什么？！凭什么...... 她们的这场婚礼还是选择在五月初的这几天举行，地点选在在郊区的一个休闲娱乐场所。 这家休闲娱乐场所内设置了酒店，酒吧等，婚礼现场是爸爸一手筹划的，根据妈妈的喜好设计了舞台、灯光、婚纱等，选择了妈妈喜欢的音乐。 爸爸说“她跟着我本来应该是享福的，结果每天却都在艰难的抉择！我更要对她考虑的无微不至了。” 还和外婆商讨了宴请宾客的名单，婚礼当天，现场来了很多外婆和外公这些年结交的朋友和生意伙伴，爸爸妈妈这几年的朋友同事也在场，还有奶奶从老家请来的一些朋友。 场地里有一片大草坪，平时用来做高尔夫练习场用的，酒水就摆在了这片草坪的餐桌上，大家都在随意聊天。 婚礼的前一天，妈妈带着我们来到这间会所的酒店居住，为了第二天早上起床根据现场的灯光舞美等设计造型，而造型师也是爸爸提前找外公帮着找的。 “咱们今晚在这开一个简短的小会，讨论一下明天的任务。”奶奶用她那字正腔圆的腔调开口，一张嘴就感觉是教导主任在发言。 “妈，您别在这瞎折腾，明天的事宜我这边都安排好了，一切按流程走就完了。”爸爸准备打消奶奶这种没事就开会的念头。 “什么就安排好了？我大孙子怎么办呢？明天我肯定是招待我的那些老朋友，你俩又是新娘和新郎，主角不能留下来照顾孩子吧？亲家亲家母...... 自给自足 “我找一个会所里的保姆，临时看他们一天，您就别管了。”爸爸继续说到。 “保姆？你怎么知道靠谱不靠谱的？万一伤害我大孙子怎么办？！这样，你爸看着我大孙子，那个保姆看着女娃，一对一，看的更好！”奶奶听到爸爸的话，忙反驳到。 “我女儿就不怕伤害了？既然这样，那全都用我爸看着吧，一碗水要端平！”妈妈不乐意奶奶的决定。 “对，凭什么我孙女和孙子区别对待啊？”外婆听了奶奶的话也反驳起来。 “...... 虽然我和哥哥是双胞胎，我们两个的生物钟完全不一样，我是比较喜欢睡觉的那个，不管第一晚睡多早，第二天总是很晚才会醒来，而哥哥却不一样，他第一天不管睡的早或晚，早上都醒的特别早，爷爷看我还在睡觉，就抱着哥哥出去吃早饭了。 平时爷爷奶奶经常偷偷带哥哥出去吃好吃的，而且我每次被叫醒都会发一次小脾气，哥哥也习惯了，也就没有回头把我叫醒。 这时婚礼开始了，爷爷临时接到一个小任务，于是把还在吃早饭的哥哥放到一个房间和服务员说：“这个房间里的两个孩子是今天新娘的儿子，麻烦您给照看一下，我得去现场了。”然后爷爷就这样离开了，并没有注意那个房间并不是之前的房间，我也并不在那个房间里。 婚礼一直顺利的进行着，哥哥自己在那个房间自己玩了不知道多久然后觉得无聊又睡过去了，这一觉却把我饿醒了。 睁开眼睛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却有点习以为常了，虽然是陌生环境，我习惯性的自己穿上放在身边的衣服和鞋子，准备自己下床寻找事物吃。 在无数个无人问津的日子中，我早已经习惯了，习惯了自己穿衣服，习惯了自己找食物，甚至习惯了渴一天饿一天的生活。 当我用尽一切力量打开了房门，这是我不熟悉的格局，我迷迷糊糊穿梭在各个房门之间，唯独没有找到可以吃的东西，后来回想起那一天用一个词来形容——鬼打墙，我已经迷失在各种房门外的楼道里，这一层的每个房间的布局都一样。 我已经不知道进了几次同一个房间，就在我累到准备休息时，转过一间屋子终于看见了楼梯，转头看见的是一堵墙，仿佛冥冥中有个声音在指引着我，让我下去。 小短腿的我，看着直通一楼的楼梯，瞬间感觉每一阶都像天梯一样，比我的腿还高，我尝试着各种方式都没能下去一个台阶，最后走到楼梯边上扶着扶手伸腿，终于下去了一个，接着第二个，第三个，直到第五个，一屁股坐在了楼梯上，两条腿伸的直直的，我听见我的身体发出“咚咚咚”的声音，然后就那样滑下去了，反正屁股就传来一个信号那就是——疼！ 还有一个? 这个楼梯是一个环形的，还分成好几个段落，经过我的一番努力，终于抵达一楼。 抬头看了看四周，刚刚还在五楼的我现在已经坐在大厅里面了，原来下楼梯也不是那么难么…… 我起身揉了揉要起火的屁股，这里也并没有一个人出现，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汗水与泪水终于想起我是要干什么了……继续寻找那个放着食物的地方。 一楼的房间不是很多，除了要穿过一个大大的大厅以外，和楼上的装饰风格大致相同，我寻寻觅觅，终于找到了那个神圣的地方，那里果然装满了食物，可是，这个“桌子”怎么那么高？我要怎么才能拿到那些美食呢？ 正在我一筹莫展时，那边婚礼已经接近了尾声，爸爸妈妈正穿梭在酒席之间，敬上一杯喜酒。大家纷纷上前和外公外婆道喜，外公外婆虽然着急看看我们，但是实在走不开。 奶奶也拉着爷爷在接待着她那些朋友“儿子在这边给我两口子买了房子，让我们在这边养老，小两口虽然刚毕业，以后在这边发展的几率比较大，怕我们自己跑回去太辛苦了。” “你看看，还是得你儿子，当年你那般阻挠，人家还是自己出来闯荡出一片天地，现在找了个上海媳妇，还这么孝顺，你有福气啊”一个阿姨夸奖着奶奶。 “什么有福气，小两口乱花钱，买了两套房，还在这种地方办婚礼，你说两个孩子都三岁了，唉，咱也管不了！”外婆继续吹嘘。 “你还管，你这接下来就可以照顾自己了，还用管什么，让小两口自己搞去吧！”另一个阿姨说着对策。 大家听着爷爷奶奶家这么有出息，几乎整条街加上整个学校的老师全都赶了过来送祝福。 奶奶乐的合不拢嘴，正忙着应酬，哪里还能想到她的孙子有没有醒，爷爷会把孙子和孙女分开这回事。 妈妈下来敬了一圈酒，走到奶奶边：“妈，这些是您说的那些照顾您的叔叔阿姨么？大家好，以后请多关照！”看到外婆和外公在另一边聊天，突然想到一件事：“妈，您过来一下，潼潼和志宇呢？”妈妈小声问着奶奶。 “...... “孩子我交给一个服务员了，我以为一会儿就能回去了……”说着就跑了起来。 爸爸正在和老街坊邻居聊天，回头看到自己亲爹亲妈亲老婆都跑远了，还一头雾水，无奈只能继续寒暄。 自从哥哥哭了之后那个服务员就跑出来了，在外面焦急的转来转去，因为她真的不会哄小孩子；哥哥害怕的在房间哭闹，焦急的在床上转圈圈，因为他真的害怕自己被遗弃在这里。 那个服务员看见奶奶跑进来忙大喊：“阿姨，在这里在这里，您总算是回来了，醒了就开始哭，我不知道该怎么哄了。” “没事，他可能是看环境陌生害怕了，女孩醒了么？” “？？？女孩？您不就交给我一个男孩么？”那个服务员满脸疑惑的看着爷爷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