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谈恋爱》 楔子 在一家店名“绿野仙踪”的西餐咖啡店内,三个言情小说作家,难得优闲的聚在一起共餐。 法式香烤小春鸡、德国猪脚……美味的食物在眼前,馋涎欲滴。 笔名轩辕空的高茵茵,率先出声:“好想……好想……好想谈恋爱!” 她的话一出,让另外两人互相讶望了一眼,手中的刀叉自然放下。 她们以为她是忍不住馋涎,想要先吃为快,没料到茵茵出口的话。竟是和美食扯不上边的。 温柔的岑思,笑望着她。“菌茵,你怎么突然有这念头?” 可爱的高茵茵微噘着嘴,哀怨的目光在店内扫射一番。 “看!一眼望去,全部都是情侣,真令人羡慕!” 原本,她也很高兴三人—起来用餐的。 虽然三人住在同一个社区内,但因为写稿、赶稿,三人的时间常常凑不到一块—— 好不容易今天能够优闲的共餐,她也很珍惜这难得的友谊时间,但是…… 一眼望去,都是情侣档,真令人触景伤情! “想谈恋爱!?我们不是每天都在操控书中男女主角的恋情吗?”笔名醉月的殷萝桦淡然一笑。“要操控自己的恋情,难如登天吧!” 说着,萝桦眼神一黯,又坠进藏在时光中的十八岁约定。 岑思和高茵茵互望一眼。 知道触及了殷萝桦心中的伤痛,高茵茵面有愧色。 “萝桦,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要提的。” 那愧疚声,拉回了殷萝桦的思绪:“不会。你多提几次,免得我一不小心,写稿过度,得了脑细胞衰弱症,把它给忘了。” 又是一个云淡风清的笑容,经过了许多年,她的自责未曾减少,但至少她已学会释怀,不再让它逼她走近瘠苦黑暗的角落。 “别顾着说话,吃东西吧!”岑思那如春风般的笑容,令人感觉舒服极了。 “是啊,好不容易放纵自己,品尝美食,吃完这一餐,至少得摇一千下的呼拉圈、再做一百个仰卧起坐,和十个仗地挺身——”才吃了一口,高茵茵就担心高脂肪和高热量,会让她纤瘦的身材走样。 “茵茵,你的烦恼还真不少。”大啖了一口猪脚,殷萝棒晒笑着。 “其实,目前来说,我最大的烦恼,就是……我好久没写稿了!”两道细眉拢起,拢皱一抹忧愁。“怎么办?愈久投写,我的心愈慌。我一直觉得,我投有爱的感觉,男女主角除了对看,还是对看……想想,我笔下的人物真可怜。你们笔下的男女主角,谈起恋爱,都恋恋情深、轰轰烈烈的,可是我写的却是淡如水……他们一定很埋怨我这个主人!” “可是,你写的故事精采,各大门派的明争暗门,看的似惊叹,网友不都说,你堪称是金庸的接班人!”萝桦给她打气。 三人分属不同的出版社。 岑思,是言情小说界一致推崇的天后作家,她笔下的爱情,朴实的深人人心,一如她的笑容,给人春风拂面的舒悦感觉。 轩辕空,言情小说界的一匹黑马,虽然写稿、出书的速度慢,但拥戴“他”作品的书迷,可是不少。因为笔名和作品张扬武侠风的性质,很多书迷一直认定她是男的。 醉月,掀起小说界情色风暴,自出道以来,一直是个争议性大的作者,窜红的速度令其他同行眼红。网路上,攻击她的言语几乎没有一天停过,但她不在乎,她只做她自己。 三个人的结识,是个偶然。她们喜欢拿着笔电到图书馆、到咖啡店,进行写作的工作。时常巧遇,久而久之,从点头打招呼、谈天聊心、进而成为知己好友,还想约在同一社区内住下。 友谊的梦想完成,接下来,她们要圆恋爱梦。 “还是岑思最幸福了。”高茵茵把话题又转回来。 “她有个mr.ringt。”羡慕的神情,凝望着那个幸福的小女人。“每天发e—mail和她传情话,难怪她写的爱情,都是那么甜、那么幸福!” 腼腆一笑,岑思眼中有着幸福的韵味。“他要回来了。” 一句话,在喜悦的笑容中涌出。 “你的mr。right要回来了!?”高茵茵叫道:“好想赶快看到他!” “茵茵,你好像比岑思还兴奋。”殷萝桦笑睨了她一眼,“又不是你的情人要回来。” “我当然高兴了!岑思的情人,就是我的情人典范,我要找一个跟岑思的情人一样的男人,每天和我通e—mail传情话,这样一来,我就有爱的感觉,可以谈恋爱,也可以写稿了!”一举两得,真希望这种幸福马上降临。 爱情与面包兼得!?”萝桦装出一脸大大的诧异神情, “原来,茵茵也会为自己的未来盘算了!” 傻笑着,高茵茵吐吐舌。 “会的。茵茵,你又可爱又漂亮,一定会有很多人追求你的!”岑思端着白开水敬她。“我祝你早日谈恋爱。”又举杯邀对面的美人。“萝桦,你也是。希望你能再找一段幸福。” 三个女人,端着白开水干杯。 爱情,是她们笔下的产物! 爱情,是她们心之所向! 爱情,是幸福的开端…… 第一章 双手在键盘上敲打着,岑思的眼在笑、心在笑…… 后天!就在后天,她思思念念的那个人就要回来了! 三年了,他们足足有三年没见面了。 这三年来,只靠着e—mail传递彼此的消息。 他是倔强的,怕她汇钱给他花用,所以,他不给她电话号码、不告诉她他住在哪里,甚至也不打电话给她…… 他是大她两届的学长,成绩优异,是学校的风云人物,才进校门,她就听说了他风光的事迹。 他们的恋情,算是一见钟情吧!互见的第一眼,情苗就在心中悄悄滋长,在她二哥岑恩的推波助澜下,他们成了一对恋人。 她二哥和他是同班同学,二哥的成绩算是不错,但及不上他,因为二哥很多时间都在追女朋友。 而他,不敢浪费父母的辛苦钱,常常他和她的约会地点,都是在图书馆中度过的,所以,她的成绩好,也是拜他所赐! 现在,二哥已经结婚,还生了两个小孩,时常问起他们什么时候结婚。 鱼缸里的小金鱼,无忧无虑的悠游着,似乎也感染了她喜悦的心情。 继续!?她还没想到这个问题,只要他能回来,她别无所求—— jjwxc     jjwxc     jjwxc 隔天早晨 岑思起了个大早。明天旭森就要回来了,他没说要直接回家去,或许,他会在台北待个几天。 她把客房整理干净,枕套、床单全部洗过,如果他想在她这里小住,她会给他最干净的空间。 大哥、二哥相继结婚之后,家里感觉上变小了些,加上小娃儿的出生,哭哭闹闹的声音,多多少少影响了她写作,所以,在取得父母的同意下,她自己买了房子,而会选在台北的原因,自然是因为出版社在台北。 她希望,她买房子的事,不会给他任何压力。 以前,他家穷,他从来不去她家,直到有一回她因盲肠炎开刀,他才破例踏进她家门去看她,手上提着他母亲煮的鱼汤。 那鲜美的鱼汤,至今仍令她难忘,因为提着鱼汤的他,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去过她家。 所以,想念他的时候,她会煮一锅鱼汤,细细回想他到她家的情景。 待把客房整理干净后,才发现已过了中午十二点。 下厨房,今天,她的午餐,就是一锅鲈鱼汤。 煮好了鱼汤,她习惯在吃午餐之前,上网收信。 在收进信箱内的二十几封信中,她看到他的名字—— 端着碗,她啜了一口热鱼汤,心是暖洋洋的,笑是甜蜜蜜的。 把他的信点开来看,她嘴边的甜蜜笑容僵住—— 思: 我们,分手吧! 森 好短、好短的一句话。 岑思的笑容僵了、心僵了、眼神僵了一僵在一封署名戈旭森寄给她的电子邮件上。 瓷碗落地的声音,她听不见;冒着热气的鲈鱼汤,暖不上她的心头…… jjwxc     jjwxc     jjwxc 在机场大厅,来来往往的人潮中,她尚未见到他的身影。 昨夜,她整夜未阖眼,不停的发e—mail给他,想问他是不是在恶作剧。 但他一直没回信,她猜,他传信给她之后,大概已经上了飞机,所以他没回信给她。 他不是会开玩笑的人,不可能拿分手的事,开她玩笑。 但她无法接受,在他们通了三年的e—mail传情话,在他回台湾之前,他竟然告诉她,要和她分手! 或许,国外的开放作风,让他的个性改了,他变得会开玩笑了又或许,他想给她一个surprise,所以他…… 天哪,是他! 岑思目光锁定前方一个高大的男子。三年未见,他变成熟了,体格明显变得魁硕—— 那浓如墨的眉,那对不在乎周遭事物的眼,那冷硬紧抿的嘴角…… 她的心,怦然狂跳,但双脚似乎被强力的胶着物黏住,无法向前走一步。 三年了,她终于又见到他了。 昨日的思念,化成一抹束风飞逝—— “旭森!”一个娇媚的嗲嗓声响起,令岑思反射性的回头去看。 一个打扮时髦的富家女,热情的奔向他,在热情的拥抱过后,是一个热情的吻…… 岑思被眼前的情景给弄迷糊了。 头一回,她不清楚自己的角色,是作者?还是书中的主角? 她向来分得清的,可是,今天…… 为什么在这个攸关她日后幸福的日子里,她却又像个作者,杵在一旁,看着男女主角火热的谈情说爱?她静静的望着他、静静的看着…… 他们愈走愈近、他对上她的眼神,但只一秒,他的眼神又规矩的回复正视前方,连经过她身边,他也没再看她一眼。 他不记得她了吗?不记得有岑思这个人了吗? 她只不过是头发变长了一点…… 就这样,他不记得了吗? “小姐,如果我没猜错,你一定是台湾人。因为只有台湾的女孩,才会美得像温柔的白雪公主。” 一道斯文的嗓音飘落,岑思抬眼一看,未看清眼前的人,她的眼前一黑,人便昏厥了过去—— jjwxc     jjwxc     jjwxc “少爷,银行的经理打电话来问,他要亲自过来接你,不知道你的意思?” 一个戴着眼镜的斯文男子,恭敬的问守在床边的伟岸男子。 坐在病床边的男子,没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凝视着床上昏睡的人儿,笑得一脸灿容。 “外婆说的果然没错,童话中的白雪公主,还是台湾的女孩最适合扮演!” 床上的人儿,肤色雪白,晶透般的肌肤,砍弹可破,樱桃般的小嘴……真的像是白雪公主的真人版,美、美极了! 这么清灵的佳人,怎么会在机场的大厅内昏倒? 也许,这是上帝念在他一片仁心,愿意接收台湾一家面临倒闭的银行,所赏赐给他的珍贵礼物。 淡淡的,他扯出一抹温柔无害的笑容。 “少爷——”他的家仆又在唤他。 对于少主人坚持送人来医院,又坚持照顾到她醒来为止,他实在颇伤脑筋。 在医院一待,今日所有的行程全要变卦了! 蓄着一头及肩黑发的雅旭飏,回头笑望着家仆。 “靖平,把所有的行程往后挪一天。”温柔的眼神,回望着床上的人儿。“我今天心情很好。” “是,少爷。” 少主人的命令,他不敢不从,相信银行那边,没人敢吭声。 靖平退出房外,和银行那边的人沟通去。 屋内,一个属于英国贵族派的英挺男子,深情的凝视床上的可人儿—— jjwxc     jjwxc     jjwxc 幽幽转醒,影影绰绰,房内的摆设,由模糊至清晰,当她睁大眼,意识到自己不是睡在自己房间里时,一道温柔的清嗓,夹着笑声,飞人她耳内。 “看来,我似乎不适合演白马王子这个角色!” 坐在床边的雅旭飏,见她醒来,心情大悦之余,先自嘲了一番。 岑思惊地坐起身。 这个男人——她不认识,但似乎见过。 细想了一会儿,她才想起,她在机场大厅见过他,他好像对她说什么白雪公主之类的话,但之后她人便晕过去了。 “你……” “睡美人被王子一吻,就醒了,可是我吻了你好几百次,你都没醒——对呀!我忘了,你是白雪公主,不是睡美人!” 难得有这么一天美好的童话假期,雅旭飏任由自己的想像力,在童话故事中,张扬开来。 他吻了她! 瞠大眼,对上他堆着笑容的薄唇,她两颊遍红如醉。 垂下眼,她的思绪复杂。 她之所以会倒在这男人的怀中,大概是一夜焦虑未睡,又亲眼目睹旭森挽着别的女人,对她视若无睹,一时间无法承受残酷的事实,才会…… 想着,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滴下泪来。 “你不会是因为我吻了你,所以伤心的哭了吧?” 见她垂首无声的掉泪,他有些讶然。台湾女孩,有保守到这种程度吗? “其实,是因为我忘了吻你,所以你才会一直在昏睡中。”雅旭飏又补了一句。“因为你太美了,我看着、看着,呆住了,就忘了吻你了!” 抬眸,岑思眨掉眼眶中的泪水,拭去泪滴,难为情的一笑。 “对不起,是我一时情绪失控,不是因为你的缘故。谢谢你,希望我没有给你带来困扰。” “不,没有,你没有给我带来困扰。”他粲然一笑。 “因为你,所以我有机会见识到台湾医院的病房,设备的如此周到,不但各种小家电都有,还有spa水疗室……” “嗄!?这里是医院?”岑思赧颜一笑。 她还以为这里是他家,还好没说出口,否则真是尴尬极了! “我倒觉得这像是饭店的住房,你呢?” “呃,是啊,挺像的!”岑思干笑着。“你的音调……呃,我的意思是说,你好像不是台湾人。” “我是台湾人!”笃定的话语之后,淡笑的补述着:“不过,我小学毕业后,就全家移民到英国去了,所以……” “喔,我了解。”难怪他的声音有点外国腔。 “你现在觉得如何,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需不需要请医生来?”他关心的询问。 岑思摇摇头。 “我很好,谢谢你。我想,我没事了,住院的费用,我可以自己支付。”她柔柔一笑。“真的很谢谢你。呃,请问你的名字是?” “这是我的中文名字。”他在一张便条纸上,写上自己的名字,把纸递给她。 “雅旭飏——很特别的名字。”她脱口说出她看到他名字后的反应。“我可以知道你住在哪里吗?我只是想,改天我应该去你家拜访,并向你道谢。” 他和她对视了好一会儿,扬唇轻笑,“真的,我还不知道,我今天晚上要住在哪?” “嗄!?” 第二章 她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不对了,竟然开口邀他住进她家。 就算他真的没地方住,台北饭店、宾馆多如牛毛,就算要报恩,也不需要大方的提供房间让他住。 但她就是这么说了—— “我家有空的房间,如果你不嫌弃,可以暂时住我家。” 反正,她为旭森准备的客房,空着也是空着。 想到初恋情人,她的心头又是一阵凄酸苦楚。 她带回来的,不是她的情人,但这个英国贵族公子,却比旭森还要符合nr.right的好形象。 茵茵和萝桦误以为他是她要等的人,她在她们眼中,看到了赞赏,可她却心涩的连解释都说不出口。 改天,她会找时间向她们解释。 现在,她头痛的是要如何处理这个陌生的新房客。 “你的两个邻居也都是美人。这里该不会是美人社区吧?”雅旭飏好奇的观望四周。“这是你自己的房子吗?” “是,这是我自己的房子。茵茵和萝桦是我的好朋友,我们三个人一起找房子,找了半年多,觉得这社区的房子设计,很适合我们,所以,我们便一起买了房子,成了邻居。” 她倒了杯茶给他。 他身上有一种很自然的君子风范,加上他温柔扬的笑容,和绅士般的言行举止——对他,她没有防范的心,很自然的对他多说了很多话。 “台湾的女孩,在经济方面,已经能这么独立了?看来,我外婆的年代,果然久远了!我记得小时候,家里的钱,都是爸爸掌管的,外婆也说,男人是天。” 她轻笑,没有回应。心口沉甸甸,还想着那个和她通了三年e—mail的初恋情人,怎么一夕之间,就不理她了。 这里是客房,你就住这房间。”她带他到她事先为旭森准备的房间。 “很干净的房间,看得出来,你特别整理过。” 雅旭飏站在她身后,足足高出她一个半头。 “你去机场接人吗?”他猜,她在机场昏厥,一定是为了某个男人! 黯然的垂眼,心口幽闷,她没注意他挡在她身后,一回头,撞上了他的胸膛。 他西装里藏的强壮胸肌,令她撞上之后,倒弹了一步。 他伸出一只手臂,强壮有力的勾住了她的纤腰,让她.的脚步稳住。 但她的泪,却又开始悄然落下。 岑思抑制不住心酸的泪水,只能任由它恣意泛流,流出她满心的苦闷、流出她满肚子的酸涩。 为了见他一面,她等了三年。 三年来,他给了她无限希望。 他冷的时候,他会传电子邮件问她,有没有多加一件衣服?他饿的时候,会问她吃过饭了没?他很想、很想她的时候,会要求她一张照片给他看…… 对了,上个星期,她才传一张照片给他,所以,他不可能认不出来—— 忆起这个,又催出她两串心酸。 旭森明明认出她,可是却对她视若无睹—— 他真的狠心与她断绝吗? 佳人的心酸泪,让他看了心生不舍。 雅旭飏两手一揽,将岑思进了怀中,放纵她在他的名牌西装上,涕泪纵横。 那宽阔温暖的胸膛,让她的心头添加一抹幸福、一抹感动,泪水更加抑不住—— 纤细的手臂,圈住他的颈项,她哭得肩胛抽动,脸颊紧贴在他的胸膛上。 在他的怀里,她完全解放自己的情绪,哭得梨花坠泪。 他的胸膛,是接收她泪雨的最佳场所。 “乖女孩,是谁让你这么伤心的?”他厚实的掌心,在她细柔的发丝上,轻揉着。 她将脸埋在他胸膛上,默然了半晌,抬起头,她抽噎的道:“对不起。” 语落,她奔进浴室内。 雅旭飏望着干净的客房,轻喟了声。 不一会儿,岑思由浴室走出来,红着眼眶,但情绪已缓和了许多。 看到他西装和领带湿了一大片,她神情缩缩。 “对不起。你把西装脱下,我帮你送去干洗。” 他把西装和领带脱下,但没交给她。 “你不用忙!我看你今天也够累了,好好休息吧” “那……”她真的是累了,但她担心他不熟悉这近的环境。“你想吃什么,不如我请萝桦帮你买回来。” “不,我什么都不想吃,坐飞机坐了十几个小时,我想先睡一觉,可以吗?” 他不希望她身心俱疲之下,还要麻烦他的事。 “当然可以!那,晚安了。” 和他一个对笑,她走上三楼,进入房内。 凄楚的心,陷入黑暗中,她在夜里哭泣,泪水,在梦中飘洒着。 jjwxc     jjwxc     jjwxc 天方亮,大地还笼罩在一片白雾中,秋天的早晨微凉,岑思披了件薄外套,蜷坐在三楼阳台的高脚藤椅上。 一幢幢的建筑物,挡住了天空,她眼中所看到的情形,只有那么一丁点。 以前住乡下时,一眼望去,天空无边无际,早晨若起大雾.骑着脚踏车上学,到学校时,就会看到许多白眉道长 她喜欢在雾中,找寻旭森的身影,算准了他何时出门,能在哪个地方等到他,她总会起个大早,骑车追上他。 在白雾的笼罩下,他们并肩骑着车,偶尔对望一眼,满满的甜蜜,就会涌上心间。 想了一夜,她猜,自已是不是陷在言情小说的圆满结局模式中,认定她和旭森的爱情,也会如她笔下的故事一般,王子陪着公主,共度幸福的一生。 或许,现实中的爱情,就是变化莫测,也许前一刻才甜甜蜜蜜的一起吃着爆米花、看着一部感人的爱情电影,但下一刻,又会为了芝麻绿豆小事,吵嚷着要分手—— 她的恋情太单纯、太单调,从一开始,就只有旭森。 没有轰轰烈烈,平淡如白开水,但她以为,这样的爱情,才能长久,如湉湉的流水一般。 弓起两膝,她的下颚抵在膝盖上—— 旭日东升,唏微的光线洒在她身上,回神,伸伸酸麻的两脚,不知自己蜷坐了多久。 缓缓的站起身,往下一望。她的屋子前,怎会有一两黑色房车? 站在房车前的一位戴眼镜的男人,似乎也仰头看到她,朝她略略颔首,依旧文风不动的笔直伫立着。 霍地,她想起她的“新房客”—— 难道,那是来接他的? 匆匆回身,稍稍梳整一下,她急忙奔下二楼。 jjwxc     jjwxc     jjwxc 一下楼,正好遇上刚走出房门的雅旭飏,缓下步伐,她淡柔一笑。 “早。” “早。你的气色比昨晚好一些,看起来还是很虚弱的样子。”雅旭飏神采奕奕的一笑。“或许吃一顿早餐,会让你的气色红润些。” 他知道她心里藏着伤心事,是那些忧伤的因子,吸去了她的血色。 避谈她的伤心事,早晨,应该有个快乐的开始。 邀她一起共餐,就是一种快乐,至少,对他而言,是这样的。 “你早餐想吃什么?”他不只是她的新房客,还是她的恩人,对他周到,她视为理所当然,何况,她也要吃早餐。 “随便什么都ok!”他耸肩,随性的答。 “很简单的喔,两片吐司,夹肉松和蛋。”她扬着笑眼。 他的存在,一点都不突兀。他像她笔下温柔多金的男主角…… “听起来不错。我很饿,你可能要多准备几份。”他抱着饿扁的肚子。 “没问题,那我先下楼去准备。”她突然想起。“喔,对了,外头有个人,是你的朋友吗?”她指着阳台。 虽然猜也猜得到是谁,但雅旭飏还是移动脚步,走向阳台,朝下一望。 才望一秒,他又折回,半分的沮丧,散布在他的俊脸上, “我的假期结束了。” “假期?!”对,她忘了问他来台湾做什么。“你不是昨天刚到台湾,才一天,你的假期就结束了?” “我不是来度假的。”他自然地牵起她的手。“我可以要求先吃早餐吗?” 他宽大的手掌握住她的手那一刻,她的心头,为之撼动。 也曾有一只大手,紧紧的包复她纤细的手,真诚的要她等他回来—— “我这个小小要求,你不帮我实现吗?”他朗若清风的笑声,揪回了她的思绪。 “呃,嗯,没问题。”她笑。他给她很自在的感觉,虽然他的手引起她的悸动,但就让他牵着吧!她非常喜欢他的君子风范。 “走吧。” 他牵着她走下楼,笑容始终在他脸上。 他喜欢这个女孩,温温柔柔,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如果他是魔法师,他一定舍施法,把她心中的伤心事赶走。她应该是一个快乐温柔的公主才对! “要不要也帮你的朋友,做一份早餐呢?”进厨房之前,她问。“或者是两、三份。” 物以类聚的原理推断,他要吃两、三份早餐,可能他的朋友也一样。 “我的两、三份早餐,就已经包含他的份了。”他扬笑着。“我来帮你的忙。” “不用了,这很简单的,要做几十份也难不倒我。”她摇摇手,把高大的他,挡在厨房外。“你去请你的朋友进来吧!” “他不是我的朋友,他是我的家仆。” “家仆?!”她清亮的眼一瞠。 “他一进来,就代表我的假期,完全结束。”他苦笑着。 “不过,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让他进来。” 她点点头。 她的小说中,主仆都是亲如兄弟,亲如姊妹的。 朝着他的高大背影望去,他果然符合她小说中的温柔多金男主角的角色,回头她得想一想,在她写的四十多本小中,他最像哪一本书的男主角—— jjwxc     jjwxc     jjwxc “你是来接管那家要倒闭的金龙银行?!” 听他说了他来台湾的工作,岑思的两眼再度瞪大。 喝了一口鲜奶,她眼眨也不眨的望着他。 “没错,就是金龙银行。”他手中的双层吐司,吃掉了一大半。 她的反应和他外婆、妈妈,起初听到他接下这间银行的反应是一样的。 他在英国,有很成功的管理经验,事业方面,非常顺遂,但就是太顺遂,让他觉得人生乏味。 碰巧这间金龙银行,透过一些管道,和他联络上,希望他能伸出援手,把银行拉回正轨,再创起死回生的记录。 “可是……” 她的担心,在他的笑容中消散。 “我在英国,曾让几家银行起死回生过,我相信在台湾,我一样有这个能力!”他信心满满。 银行的资料,他审阅过,所有的问题,在他看来,都不是问题。 她再帮他倒了一杯牛奶。“你很有自信,我相信你一定可以。” “我猜,你没有在金龙银行开户。” 她点点头。“买了这幢房子后,我没有太多存款,所以,只固定存在一家银行。” “如果我把金龙行救回,你会不会考虑,让它成为你的固定银行?” “当然,是看在你的面子上的。”和他谈话,她的心情轻松无比。 “你将会是我接手后,第一个vip。”他说的是肯定句。 诧异的望着他,他的自信,拉出她的笑容。“我期待。” 他们笑着用鲜奶,干杯对饮。 擦掉唇上的半圈白色奶渍,岑思悄悄的往外一看。 “你的家仆很尽职,也很倔强,说不进来就不进来,还一直站在车边等你。” “他习惯了。我猜他一定觉得你做的早餐,非常好吃,就算在外面站一整天,也值得!” 他凝视着她,黑眸流泄着一曲深情旋律。 在温柔的注视下,她眼睫羞怯的低垂。“如果你喜欢,随时欢迎你来。” “你的客房,不让我住了?” 抬眸,她眼里添上一抹诧疑。“银行应该有安排你的住处吧?我这里房间不大,你一定不习惯吧?” 他有家仆,照理来说,他在英国的家,应该非常豪华,房间也应该很大。 她的小客房,哪容得下他这个英国贵公子? 他轻笑着。“房间虽小,可是睡得很舒适,我想,我会怀念的。如果我想念它的时候,可以回来再住一晚吗?” 他知道银行给他一幢别墅住,自然没道理赖在她这里不走。 “随时欢迎你!”她点头轻应。 “你……”他还想和她多说一些话,但他的手机铃声响起。看了一眼,他把它关掉。“我必须走了。你愿意当我是你的好朋友吗?” “当然!”她毫不犹豫的点头。他的翩翩风采,相信任何女人看了,都会愿意和他做朋友的。 “那给我你的手机号码。”他幽默一笑。“我要通知你,什么时候可以来存款。” “我会认真等的。”她把手机号码抄给他。 她跟在他身后,送他出门。陡地,他停下脚步回身,俯首在她额上印落一个友谊的吻。 “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要想办法让自己快乐,知道吗?”他语气轻松,但心里有一丝丝担忧,担心他一不在,隐藏在她心内的伤心事,又会开始作祟,揪扯出她串串泪水。 他的关心,暖上她的心头。“嗯,我会的。” “如果你想不出办法让自己快乐,记得打电话向我求救。我有一箩筐的办法,会让你快乐的,别浪费我这些资源。” 她轻笑着。“我知道,我会善加利用你丰富资源的。” 他安心一笑,再度握着她的手。 “我喜欢握着你的手这种淡淡幸福的感觉。”仿佛是牵着妻子的手,那般温馨。“如果我想念这种感觉,你会让我再握你的手吗?” 她的职业使然,他的话,让她特别有感触。 莫名的鼻头一酸,抑住那翻搅的多愁善感,她咧唇一笑,“你这么说,好像要离开台湾,回英国去了。只要你想念这里,随时都欢迎你来。” 笑睨着他,他随时散发的浪漫特质,比她更适合当言情小作家呢! 他笑。“好了,我真的要走了,再见。” “再见。” 看着他坐上车,看着他隔着车窗和她挥手,看着车子离去。 心头涌起怅然的感觉,回身,她要翻翻书柜里的书,看看他迷人的特质,和她塑造的哪个男主角,最为相似—— “如果我想念这双柔若无骨的手,你会让我再握你的手吗?”悲凉的眼种,凄凄切切的凝望着,伫立在他眼前的泪人儿。 他是个武夫,而她是富家千金,他们的爱情,不被允许,所以,在她成亲当天,新郎倌不是他…… 键盘的声响,顿歇。 望着电脑萤幕,酸涩的感觉涌上心头,眼眶泛湿,她的泪滑落了脸颊。 向来,她的爱情故事,都是欢欢喜喜的,没有呛人眼眶的泪水—— 但今天,她的故事,走向悲坎之路。 雅旭飏的话,原是带着幸福的期待,但在她的情绪牵引下,他的话,成了她故事中,男女主角的诀别话语。 桌旁的一角,一本昨天上架的商业周刊里,宣布一对佳人的喜讯—— 戈旭森,她的初恋情人,要和成东营建集团总裁千金订婚,新郎倌是他,但新娘不是她。 她不去找他,也无从找起;想忘,但不是三两天就忘得掉的。 该去向他索个理由吗?知道了,又如何? 照片上的旭森和那富家千金,看来是挺登对的,也许,什么都别说、什么都别问,对他和她,才是最好的。 只是泪啊,不懂成全是种美意,依旧不甘心地泛流、不甘心地控诉着…… 第三章 说不想念,她又买了鱼了! 三年来,她已经习惯在想念他的时候,煮一锅鱼汤,慢慢的喝,慢慢的思念他。 她很努力、很努力不去想他,只是,喝鱼汤的习惯,很难戒得掉。 推开门,电话铃声响起,她心头一愣—— 会是旭森吗? 他要找她,不是问题,想知道她的电话号码,也是轻而易举,或许,他是打来告诉她分手的理由的…… 脚步加快,三步并作两步,把鱼往桌上一丢,她急忙接起电话—— “喂——” 心头的狂颤,在听到电话彼端那个熟悉声音时,怅然。 “二哥!”是她的二哥岑恩。 岑恩在那端,嘀嘀咕咕了许久,言语间难掩兴奋—— “……旭森他有没有变?变胖还是变瘦?你们谈了结婚的事没?他回来打算做什么?岑思,你怎么不说话?叫旭森来听电话,我要和他说话——” 深吸了一口气,芩思努力挤出轻松的语调。 “二哥,旭森他……他还没回来,说还有一些重要的事要处理,所以会延后回台湾。” 以二哥护她的个性,难保听了旭森要和别女人订婚的消息,不会火冒三丈。 既然旭森作了那样的决定,她会成全他,不会再强求他回头。 “你怎么没告诉我?”岑恩在那端,颇有微辞。“我还打算,如果他不回来,我和你二嫂要上台北去——” 岑思急忙打断他的念头。“不,二哥,你别来!呃,我……我最近在赶稿,所以忘了告诉你,我很忙,我怕你们来了,没法招待你们。” 乡下资讯比较不发达,二哥留在乡下好,至少他不会知道旭森的事,如果他来台北,她就瞒不住他了。 “喔,这样啊,好吧,那等你不忙时,我们再去台北看你。” “嗯。二哥,爸、妈身体还好吧?家里都好吗?” “都很好,你放心。对了,下个月妈生日,你要回来,还是我们到台北去?妈一直念说,好久没到台北去走走了,其实她是要看看你的房子里,有没有藏着未来的女婿!” 努力的挤出笑声,回应二哥的玩笑话语。 “旭森没回来,我能藏谁?”她笑得苦涩,但语落,她脑里浮现了另一个人的身影。 雅旭飏——她藏了他一个晚上,应该不算数吧! “好了,那你去忙。别熬夜喔,小心累坏了身体。” “嗯,我知道,再见。” 挂了电话,她鼻头泛酸,还是亲情最可靠,家人的关心,永远都不灭。 进了厨房,煮开一锅水,把姜片丢人滚烫的热水中,她想到刚才和二哥的对话,泪水又禁不住地泛流—— 把切好的鱼块,全丢人锅内,盖上锅盖,把火调小,她蹲下身,两手掩住脸,又哭出一肚子的委屈泪水、一肚子的心酸泪…… 释然的成全,说来简单,要做起来,真的很困难啊! 不去问、不去争、不去舍…… 她总有权利落泪吧! 铃——铃—— 又是一阵电话声响。 她已经不期望是旭森打来的,倒比较担心是二哥发现真相的催骂铃声。 走到客厅,她接起电话,一道熟悉的嗓音,窜人了她心田。 “岑思,你今天快乐吗?”雅旭飏的声音,温柔的如冬阳一般。 一听到他的声音,她笑了,泪也跟着流下。 好几回,她被成全两个字虐待的快喘不过气来时,好想打电话给他,向他索取快乐的方法。 但她始终克制住了。她知道他会很忙的,要挽救一间面临倒闭的银行,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她相信他的压力一定很大,所以,她不想吵他,尽管她非常需要快乐的因子 “不回答?那就是不快乐啰?”他的话在一阵敲门声后,再度传人她耳内。“快来帮我开门,我带了满满一筐的快乐,要送给你。” “你……你来了?”一丝讶喜的情绪,止住了她的泪。“等一下,等我五分钟,好吗?” “只要别让我等十年——五分钟,我很乐意等的!” 挂上电话,岑思急忙转身进入厨房,在鱼汤里,加了调味料,熄火。 她在楼下的浴室,把脸上的泪渍洗净,再去开门,请他进来。 雅旭飏一进门,一眼就看到她红红的眼眶,心中有一丝揪疼。 “又哭了!”他笑着皱眉。 她轻笑,难掩羞赧神色。 一个多星期没见了,他还是那么优雅从容,还是一派斯文温柔的俊貌。 他拉着她纤细的手。“我就想念这种感觉,所以任性的要求银行那边,无论如何,要准我一天假期,否则,我就罢工抗议!” 才认识多久而已,他的心中满满都是她的影子。 “你放一天假,不会危及银行的营运吧?”她甚为担忧。 “你放心!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我要他们另外去搜集我要的资料,所以今天我很空闲。” 他轻拍着她,让她安心。 “那就好!” “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他摸摸她的脸。“把自己的眼睛都哭红了。” “我怕吵到你工作!”她没隐瞒原因,在他面前,她总是没有任何防备。 “我是很忙没错。不过,过一阵子,应该会好一些!”空气中热滚滚的气味,引得他鼻翼动了动。“好香,你煮了什么?” “喔,我煮了鱼汤。你坐,我去端来。” 他在客厅等她,桌上的商业周刊,吸引了他的视线。翻开第一页,熟悉的人影,吸引他阅读那篇报导。 岑思把鱼汤端出来时,发现他拿着那本商业周刊看。 放下鱼汤,她突然有一种心虚的感觉—— 他发现了吗?知道惹她伤心的人是谁了吗? 半晌后,雅旭飏阖上周刊。“为什么站着?坐啊!” 她先帮他盛了鱼汤,再坐下。 “好鲜美的滋味,你一定会是个贤妻良母。”他喝了一口,赞扬她的厨艺。“这鱼汤煮得真好,美味极了。” 她淡淡一笑,望他一眼。 是她鳃鳃过虑了,他压根不了解她,又怎会知道旭森是她的初恋怀念人、电是惹她伤心的人—— “你喜欢喝鱼汤吗?”他突然偏头一问。 这鱼汤虽然清爽鲜美,但若当早餐,仍嫌油腻。 “只是一种习惯。”她笑的凄然。 碗里的珍珠鱼斑,肉质鲜嫩,但人她喉中,夹带一种凄酸苦楚。 “怀念的滋味?” 他猜。他吃来颇觉美味可口,但她的表情,活像是啃了一条大苦瓜。“如果怀念的滋味,成了隔夜茶,那就别喝,喝了伤身,也伤心。” 他把她的碗端过来,举筷,把碗里的鱼,送进自己的肚里。 “食不知味,会对不起这条鱼的!”美食还是该由懂得品尝的人下手。 他的正经话,引的她噗哧一笑。 只要他出现,总是能淡化她心中的苦、心中的忧。 “对了,我还没问你,你做什么工作的?你不用上班吗?” 他一空,一心只想过来看看她,倒忘了她可能会去上班,可能会找不到她,不过,她就在他眼前,他没有失望而回。 “我?!”岑思犹豫了一下。 她向来不习惯向人说自己是写小说的那个岑思,一来怕周遭的朋友太过热情;二来,怕被骚扰。 当初没有另外取笔名,是因为用自己的本名,感觉上,真实的拥有自己的作品。 只要有需要出示身分证的场所,总会人对她问上一句:“你是不是xx出版社那个岑思?” 大部分的人,都是带着惊喜神情问她,但她习惯淡然摇头。 看到问话人的惊喜神情,在瞬间褪去,还对她报以歉笑容,那个时候,她总觉得心有愧意。 只是,她不习惯大刺刺为自己冠上作家的头衔,那太沉重。 她喜欢自由自在的写作,写尽世间男的情、爱、嗔、痴,只是,她却写不来自己的爱情故事。 一抬眼,发现他还在等她的回答。 “我是个soho族,在家中工作的。” 雅旭飏笑眯着眼。“哪方面的工作?”她给他的答案太笼统,他要详详细细的了解。 “写作方面。”她笑着,知道他还想问,她便自己招了。“我在写爱情故事。” 她从桌子底下,拿出一本,上星期她到出版社拿回来的新书。 递给他,她在他眼中看到惊讶。 “原来你是作家。难怪你的气质这么与众不同。” “与众不同!?那我是异类啰?”她自嘲。 “不,你像一朵白莲,远离尘世的白莲。”黑眸中的异采,有着情爱的成分存在。 他愈来愈喜欢她,只是不懂,为什么有人不珍惜她、害—她伤心? 避开他威力强大的放电目光,她低首,“你看得懂中文吗?” “当然看得懂!虽然我国小毕业就到英国去了,但我天资聪颖,小学一年级学的,我都还记得,而且,回国之前,我还请了中文老师,帮我上课。”雅旭飏哂笑着,“如果我看不懂中文,怎么接管台湾的银行?说不定哪个下属看不惯我的作风,在文件中夹着骂我的三字经,我还会签名批还给他。” 他的话,又让她的脸上,浮现笑容。 “穿着婚纱去流浪?”他读着她的书名。“这是怎样的一个故事?” “是写一个逃婚的男主角,和一个追婚女主角的故事。”她在他兴致勃勃的神情下,简述着书中的故事。 “男主角是个艺术画家,在结婚当天,他抛开一切,搭乘飞机,跑到英国,只为了他突然涌现的灵感,觉得伦敦的美景,正等着他去作画。” “女主角当然很生气,固执的她,一气之下,当场决定要一路穿着婚纱,到英国去找她的新郎,并暗自立誓,找不到新郎,她就不脱下婚纱……” “会有个很完美的结局吗?”她的故事,深深吸引着他。 一听完她的简述,他为男女主角的情路担忧。 岑思轻点着头。“经过了一些风风雨雨,两人终于懂得,爱是一种包容、爱是要互相尊重。最后,男女主角穿着结婚礼服,搭机回到台湾,举行婚礼。” “很棒的故事。这本书送给我,我要拿,回去,仔细阅读。” “书当然可以送给你。不过,你很忙,一定没空看的。” “我会在每天睡前阅读它,借由文字和你相会。”他凝视、对上她眼中的轻愁。 心头一阵悸动,她羞涩地一笑,刻意对他灌满爱情的目光,视而不见。 “你坐一下,我把碗筷收到厨房去。” 端着碗筷,她疾步走入厨房。 他是个温柔的男人,除了对他不完全了解之外,他给她的感觉是很好的。 老天爷是厚待她的,虽然她痴等旭森三年,换来一场空,但雅旭飏的出现,像是来给她当依靠的。 只不过,旭森在她心里,已经很根深蒂固了,要拔除,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在她还没把旭森完全摒除心外之前,她没有勇气再接受任何人。 jjwxc     jjwxc     jjwxc 在雅旭飏的坚持下,她跟着他,到了他的别墅。 他说,要让她知道他住在哪里,想找他的时候,她就不会迷了路。 于是,她跟着来了。 他的别墅空间,足足比她的那幢透天厝,大上三、四倍,精致的造景和鹅卵石铺成的小径,让她有种要掉进童话世界中的感觉。 “喜欢这里吗?”他牵着她的手,像个带路的英俊使者。 “嗯,这里很漂亮。”美丽的景物,让她的心情开朗许多。 “还有一座花园,你要去看吗?”他相信,她会喜欢花的。 如他预料,她惊喜的点头。 他的手,一直不放,温暖的掌心,厚实的令人感到一股安全。 他把她从身后,拉到身边,牵着她的手并肩走着。 没有太阳的秋天,徐徐的凉风吹来,令人心悦。 他带领她进到一间占地约有三十坪的温室,一进入,满园奇花异草,跃进她眼里。 “好漂亮!”岑思的惊呼声,为眼前的美景逸出。 温室内的每个花盆,都是手工精雕的,曲曲折折的造景,让花儿更加突显艳丽。 “在温室内,可以随时调整气候,你要它出太阳,它就会出太阳——” 语落,他伸手按了一个开关,屋顶上的布幔,缓缓的向两边移开,光线照了进来。 “如果要营造浪漫的气氛,太亮的光,可能就成了破坏者。” 他再按一个开关,把布幔拉阖。他想,女孩子大都怕晒太阳,怕会把皮肤给晒黑。 “我带你去看看。”他带她进入。“这些都是依照我和我母亲画的设计图做出来的。” “你母亲也来台湾了?” “没有。不过,她过一阵子,或许会来。她喜欢花,我们在英国那边,也有一个大花园。我接管银行后,可能会很忙,我怕她来,我会没时间陪她,所以来台湾之前,我就请人打造这个温室花园。” 看得出来,他像个孝顺的孩子。 “你觉得你比较像你母亲,还是父亲?”她对教养出这么优秀男子的长者,好奇满满。 他们一定也是优秀的父母。 “以外表来说,我像父亲,在理念和个性来说,我是他们的综合体。”她对他的家人感兴趣,这代表他有和她筑梦的机会。他笑,很高兴地笑了。 “我觉得你父母,一定也是绅士和淑女。” “没错,他们是如此!”他反问:“你呢?你像母亲多一点,还是父亲?” “我是我妈的翻版,任何方面都是。” “任何方面!?你母亲也写小说?”他开着玩笑。 噗哧一笑。“当然没有。我是指……外表和个性。” “喔,那我真想见见你母亲。” “你想见我母亲?”和她想见他母亲的念头一样吗? 不知怎地,她对他母亲的感觉很强烈,感觉她是一个高雅,又温柔慈善的女人。 “如果她到台北来,也许你可以见到她!” “如果我想以未来女婿的身分去见她,也可以吗?”他半认真半开玩笑。 她晃首轻笑,没回答他的问题。 走前一步,她霍地发现,角落边有一台钢琴。 “为什么会有钢琴在这里?”她疑惑的问他。 “这是我母亲要求的。”他拉着她,走向钢琴。“她说,花儿要听优美的曲调,花朵才会开的美、才会绽放迷人的清香。” “我真的好想见你母亲一面,你对她的形容,让我着迷了。” “可以,不过,你要以未来儿媳的身分见她。”他设下圈套,要她跳进,他好收网,捕获她这个美人儿。 轻睨了他一眼,她聪明的识破他的计谋,不答话。 “你会弹琴吗?”她转移话题。 “我会。”骗不到她跳下陷阱,没关系,他多的是时间。总有她迷糊的一天,自动跳进他的爱情陷阱中。 “真的!?” “你呢?你会吗?让你弹一首,如何?”他打开琴盖。 岑思摇着头。“我不会,我只会弹小蜜蜂。” “那不正好!这里是花园,蜜蜂可以来采蜜。” 他邀她入座,用微笑鼓励她伸手弹琴。 笑望他一眼,她纤纤十指,伏上琴键,记忆中的音符,在右手手指敲动下,缓缓流泄…… 嗡嗡嗡、嗡嗡嗡…… 敲错了一个音节,她停顿了一下,小吐舌头。 他拉着她的手,找到正确的那个音键,曲子又继续延续。 第一遍,他一直帮她找正确的音键;第二遍,她弹的顺手多了;第三遍,她顺心顺手;第四遍,她边弹边哼,自得其趣。 “再来。” “还要?你听不腻吗?”她是喜欢弹,但简单的曲调,怕他听烦、怕花朵会被她破烂的演奏方式给弄枯。 “不会,你弹得愈来愈棒,而且,你有一双很适合弹琴的手。” 他的信心喊话,让她意犹未尽的玩心浮现,敲着琴键,快乐的因子,在键上弹跳着。 在她弹得忘我之际,他的手,也跟着弹,手臂不时和她的藕臂交叠。 奕奏的曲调,加入她的原音,一点也不突兀,反倒像是为原曲,加入了新生命。 天暖花好不做工…… 他们一遍一遍的弹着,笑容一遍遍的泛绽,园中的花朵,似乎也喜欢上这四手联弹的曲调,花朵轻晃,像是优闲自在,跟着轻哼。 嗡嗡嗡、嗡嗡嗡…… 简单的曲调中,快乐和幸福的因子在唱和着,他们齐唱的歌声,也在园中轻扬—— 第四章 雅旭飏的出现,让岑思每天都有一分快乐。 她知道他的心意,他很明示他的动机,她没正面回应他,他也不给她压力,纵使不能每天相见,但他给她的快乐,无时不在。 从她昏倒在他怀中开始,至今已半个月,她虽然没点头答应当他的女朋友,但心底早已接受了他,而且她愈来愈欣赏他,他的绅士风度、他的自在、他的温柔…… 她决定要以他当男主角,写一本他和她的故事。 打开电脑,连线上网。今天,他没打电话给她,那么他一定会寄电子邮件给她。 曾几何时,他已经悄悄的窜位,要把旭森在她心中的地位给挤掉。 她不反对,让他由着心意去做,况且,她真的需要一股强大的力量,来帮她把旭森从她心里踢出。 轻柔的目光,定在电脑萤幕上—— 半个月了,那熟悉的名字,又出现在寄件人那一栏。 半晌,她木然的移动滑鼠,先点阅其他的邮件。 一封一封地看过,她点开雅旭飏寄来的邮件—— 亲爱的思: 园里的蔓性圣火开花了,先传图片给你看,如果你想来看,我愿意当车夫,供你使唤。 飏 岑思把他传过来的图片,存了起来,他的贴心真的感动了她。 但现在,她心思纷乱。 望着那封署名戈旭森的邮件,她埋在心底的酸涩又浮现,滴滴的泪,跳下脸庞,滑落胸前。 她好不容易不哭了,也下定决心,要抹去他的身影,为什么在她努力隐藏好自己情绪之后,他又要出现来纷扰她? 点开信件,短短几个字,却如同在她的心湖,丢下一块大头,泛起一圈一圈的涟漪。 岑思: 今晚午夜十二点,我在你家大门前的树下等你。 旭森 今晚——他要来? 桌上的钟,显示着现在的时间是晚上十点,那再过两个钟头,他就会出现了。 下意识的起身,她跑向阳台,往下探望。 门前的那颗大王椰子树下,没有任何踪影…… 她只是担心他提早来,在门外枯等。 就算他不爱她了,一时之间,她还是无法完全将他抛在脑后。 他的倔、他的自尊、他的自卑……看在她眼底,她会为他心疼好久。 就是这份牵念,让她挂心了三年不变,以为他会挂念着她、想着她、爱着她…… 回到房内,她拿着梳子,一遍一遍的梳着。 曾经,她担心,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她留长发?在她怀着忐忑的心,把她的照片寄给他看之后,他说,他喜欢,也称赞她愈来愈美—— 只是,为何一切都变了调? 愣望着钟,午夜十二点过后,她能得到答案吗? jjwxc    jjwxc     jjwxc 远远地,她看到了他,一身的黑,像极欲把自己潜藏在黑夜中。她一步步的走近,他的双眼盯着她,一瞬也不瞬。 “岑思——” 戈旭森低沉的声音一逸出,同时催出了岑思的眼泪。 她站在他的面前,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说好了,她不会哭的。在出来之前,她对着镜中的自己说道。 如果他真的要来和她分手,她不会给他任何负担,她是懂事的岑思,懂事的人,不会哭。 只是,泪水已不受她控制,涓涓细流,仿佛要把她心里的苦,全流出来给他看。 “对不起。” 戈旭森上前一步,心疼的搂住她。 “旭森——” 唤出声,她的双臂环住他的身体,他魁壮的身躯,已不是她纤细的双臂圈得住的,就像她圈不住他的人、圈不住他的心一样。 哭出声,哭出她的心酸、哭出她的凄楚—— “对不起。” 将她搂紧,他的手,揉着她的秀发。 当她哭累了、哭声歇了,他用手揩去她的泪。 “你一定恨我吧?”他低沉的声音中,有着愧意。“是该恨!我这个人,不是好人。” “不,我没恨你。”她硬着声,“我想,你一定有苦衷,对不?” 她的话,让他紧紧的握住她的手。 “只有你懂我,一直以来,只有你最懂我。”他的语气,有些激动。他眼中盛满的愧疚,再度倾泄。“但,我却负了你。” “可以……告诉我原因吗?”红肿的眼仰望。 “我需要钱,一笔数目很大的钱。” “为了你小弟吗?我很抱歉,我没找到他,听我妈说,你小弟……吸毒。” 戈旭森冷硬的嘴角,泛着冷笑。“他也不掂掂自己斤两,穷人家的孩子,还和人家学吸毒。” “他……” “他被关了!我希望他永远被关在里面,他是个败类,成日游手好闲,只会给家人添麻烦!”他说,话中有怨、有恨。 她懂,他之所以说的如此狠绝,是因为家中的担子太重,而和他相差七岁的小弟,从小被宠坏,不读书,只会偷别人田里的东西,也许因为家里穷,他小弟的行为。反倒获得他父母的称赞—— 她知道,他恨自己父母错误的教育方式,但他无力挽正,只因为他家穷。 家中的七个孩子,他是老大,弟弟是老么,其余的都是女孩。 他不领清寒子弟奖学金,他努力读书,以成绩优异,换取他极度需要的奖学金。 就算要钱,他也不要别人怜悯。他的倔,和家人格格不入,泰半时候,他对他的家,是恨的,所以他三年来,从不回家、不回台湾。 “我想,你一定也听说我爸迷上赌博了,他居然想卖我小妹去还赌债!”他抡拳,狠狠地捶向大王椰子的树干。“为什么从小到大,我要一直被钱给折磨?岑思,你告诉我,人的一生是不是为赚钱而活?” 面对他,他的苦境,她知。 说不出冠冕堂皇的话,人生的理想,也不是他要听的。 “旭森——”她紧握着他的手。 出国三年,他依旧逃不开家中的负担。 从他一开口就和她说一长串,可想而知,他的压力,比她想像中的还大。 她又忍不住心疼他。 “岑思,原谅我,我决定娶成东营建集团总裁的千金,我还有二个妹妹没嫁,我不希望她们因为有个穷娘家,而被婆家看不起。”戈旭森满腔的痛苦。 岑思点点头。 她有听闻他大妹的事,因为有个穷娘家,被迫不许回家,婆家担心她偷东西,渡给娘家,丈夫对她拳打脚踢,婆婆恶言相向;他另外一个已嫁的妹妹,处境几乎也相同。 “旭森,你不用担心,我……”咬着唇,她强挤出一抹苦涩的笑容。“我不会为难你,我会……成全你。” “岑思——”戈旭森紧握她的手,两眼死盯着她,许久,挤出一道霸道的宣言。“我不想放开你!” 她怔愣的回望他,在他的眼中,读出了那句话的涵义。 “岑思,我爱的是你,我爱的人是你!” 抱住她,紧紧地抱着,仿佛她是他的所有物。 在他怀中,岑思迷惘了。 虽然分离三年,他的外表和言行有些微的改变,但她清楚知道,她还爱着他—— jjwxc    jjwxc     jjwxc 踏进一家充满欧式风格的咖啡屋,岑思轻柔的目光,四下梭巡。 一个化着浓妆,削着俐落短发的女人,锐利的目光,朝她直射而来。 她下意识地走向那个女人,她的直觉告诉她,是这个艳丽、装扮成熟的女人约她的。 一早,她正准备打开电脑,修润稿子,就接到一通电话,指名找岑思,对方只说她姓司,约她在这家咖啡屋见面,见不到她,她不会走。 她大概猜得到她是谁。她想,又是白天,不会有什么危险,于是,她来了。 “你是司小姐吗?”岑思带着和善的微笑问。 “岑思?”女人坐在位子上,拿眼打量她,嘴角浮起一抹笑。“比我想像中的美多了,但是,看起来太柔弱了。坐吧!” 服务生在帮两人点过饮料后,离去。 “这是我的名片。”坐在岑思对面的女人,主动递了一张名片过来。 岑思拿着名片细看。 果然如她所料,她是旭森要娶的那个女人——成东营建集团的副总经理,司绮莉。 “司小姐,我没有名片。” “无所谓,我知道你叫岑思,是写小说的。”司绮莉两手环胸,一脸自信。“你也应该知道我是谁吧?” “我知道。”淡然一笑,今思无惧的回望她。“你看起来,很有女强人的架式!” “不是看起来,而是我根本就是女强人!”一抹自信的笑容,在司绮莉的嘴角泛开。睨了一眼自己的名片,司纾莉十足自信地道:“这是我现在的名片,一年后,我会是总经理,再过几年,我就是总裁!” 岑思又是一抹柔柔的淡笑。 商场上的事,尔虞我诈,她不感兴趣。 “昨晚旭森去找你,对吧?”司绮莉开门见山的问。“你不用否认,因为我确实知道。” “你们……住在一起吗?” “没有。目前没有,但以后会!” 司绮莉直断的话语,在岑思心中,落下一块大石。 咖啡的香味飘散,稳定了岑思心中翻搅的情绪。 “你是想要我,和旭森彻底断了吧?”她问了一个连自己都觉得蠢的问题。 司绮莉嗤笑着。“当然!我的肚量可没大到,容许我未来的丈夫和他的初恋情人藕断丝连。” “你知道我和旭森……” “知道、全知道!”司绮莉截断她的话。“我要爱,就要爱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和旭森的事,他和我说了,我也知道他家的处境。” 岑思点头。 “而我相信,我能给他的帮助大过于你,对吧?”强悍的女强人作风,在司绮莉身上,显现无遗。 岑思轻柔的回应。“没错,的确如此。” 她的强悍作风,撼摇不了她。唯一憾动她的,是要她立刻下决定,和旭森断绝。她不确定自己做不做得到,因为她心中还存着一份对旭森的爱。 “你还爱旭森吧?”司绮莉挑着眉。“我可不准,因为他是我的,而且,他明确的选择了我、抛弃了你,不是吗?” “你想,他真的爱你吗?”她不想破坏旭森的选择,只是,没有真爱维系的婚姻能够长久吗?有自信的女人,并非没有盲目的时候。 司绮莉大笑了一声。 “我先说,我不是讽刺你的工作,只是,现在的社会,男女之间,除了爱情之外,还有很多因素,可以将两人联系住的。我想,是你爱情故事写多了,认定没有爱的男女,不能结合!” “既然没有爱,为什么要结合?”岑思拿她的话,反问她。 “我和旭森之间,是有爱情存在的。至少,我知道我爱他,他也爱我,也许他爱你比爱我多一点,但我相信,他会爱我长长久久,因为我可以给他,他想要的名和利。” 岑思无语的望着她。她说的一点也没错。旭森要的,她没办法给他,但司绮莉能。 “你大概不知道,他出国三年,第二年开始,是我出钱资助他读书的。” 司绮莉骄傲的言语,让岑思惊愣。她不知道这件事,旭森没向她提过。 她曾经发e—mail向旭森建议,她写作存下来的钱,除了房子的贷款之外,她还有能力资助他,她希望能帮他一点,要他专心读书,少接一点兼差的工作—— 旭森没有回复她,她也不再提,以为是她伤到他的自尊心了,没想到…… “那一年,我去游学的时候,认识了他,我相信他是个人才,所以我签下了他,要他在学业完成后,回台湾为成东营建效命。” “原来是这样。” “我知道那时候,他常发e—mail给你,但是,我相信以他的个性,他绝对没提到我的事,而且,也没提我们已经在—起的事。男人,多半都是如此,就连戈旭森也不例外!” 岑思的眼神,黯然了下来。 在她心中,旭森和别的男人不同,他是优秀的、他是有自制能力的人——但变了,现实的环境,让他改变了。 在他用电子邮件,传递他对她的情意时,他同时也和别的女人…… “你和旭森在一起?你是指……” 司绮莉掩不住嘲笑的笑声,“你该不会以为我和旭森只是牵牵手、在月下散步吧?”她耸耸肩。“也许你会觉得有种被背叛的感觉,但,以现实而论,我没有错,我给他钱,在他身边陪他,我是仁至义尽的一方。” 岑思望着她。没错,要安给她一个罪名,很难有理由成立,充其量只能贴上笼统的横刀夺爱之名。 司绮莉是勇于追求爱情的现代女性,火辣大胆,相信男人很少不动心的,事实证明,旭森非常需要依附着她,他的人生,才会发光。 “只要你和旭森结婚,我一定不会纠缠你们。”岑思给了确定的保证。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我们不结婚,你还会和旭森约见面?” 啜了一口咖啡,咖啡的酸、咖啡的苦,她全尝不出。 司绮莉的问话,摆明要她作下决定。 她不喜欢纠缠,她也决定成全,只是,晚夜旭森对她倾诉的那些,让她心疼他肩上的重任过大…… 眼前的人,不是他倾吐心事的好对象,否则,昨夜他不会在她门外等她。 “如果可以,请你给我答案。”司绮莉盛气凌人。 “我可以确定自己不会去找旭森,但,我不能确定,他不会来找我。” “他不会的,我会和他‘沟通’。” 岑思的视线,落在桌上的透明玻璃瓶,美丽的玫瑰花,安静闲在的倚在花瓶内。 “你是真心爱旭森吗?”岑思柔柔的眼眸,轻抬。 “也许吧!只要他对我百依百顺,我会一直爱他的。”司绮莉不讳言,补上一句。“如果他对我忠心,他就是我的丈夫;如果他三心两意,想脚踏两条船,我会当他是我用钱买回来的——奴隶。” 岑思不笨,她听得出司绮莉话中的威胁。 盯着那张浓妆艳丽的脸,岑思的心,一片迷惘。 jjwxc    jjwxc     jjwxc 看出岑思心中有沉重的心事,雅旭飏特地拨空,带她到一处可以放风筝的郊外。 脱了鞋,两人赤脚在绿地上奔跑。 放眼望去,一片绿油油的草地,宽阔的天、宽阔的地,心情都快乐了起来—— 岑思拉着风筝的线,在前头跑,雅旭飏则拿着风筝,跑在后头。 “我要放手啰!”雅旭飏像个大孩子,爽朗的笑声,随风飘散。 见他松手放掉风筝,她往前继续跑,但技术太差,跑了两步,系在风筝线的底端,可爱的皮卡丘很不给面子地坠落下来。 回身,喘着气,她丧气的叹了声:“我不行,它飞不起来。” “换我。” 他自信十足的和她换手,他在前,她在后。 “岑思,可以放手了。”跑了一小段之后,他回身喊着。 她一松手,他拉了拉风筝,不一会儿,可爱的皮卡丘,冉冉上升,一转眼,已在天空中翱翔。 岑思走近,笑道:“原来皮卡丘喜欢的是帅哥。噢,我想到了,它的主人是男的,所以它只听从男人。它重男轻女。” “换你。”他把线头交到她手中。“它会喜欢你的,我保证。” 岑思犹豫,她能猜到线头握在她手中,会发生什么事。小时候放风筝,一直是她二哥帮她,她喜欢看风筝飞,却驾驭不了它。 “来。” 和煦的笑容,催促她伸手。 怯怯的接过后,她的预料果然没错。“啊!快点,它要掉下去了!” 他强壮的双臂,在她的尖叫声之后,从她身后环住。 和她一起,他拉着线,一收一放,几回之后,皮卡丘又乖乖地飞回蓝蓝的天空中。 他温暖宽阔的胸膛,贴靠在她身后,一股暖意暖上她心田。 她回头,仰首望着他,在他的黑眸中,捞寻到爱情的讯息—— 甜美羞怯的笑容漾开,他的唇,复上了她柔嫩的唇瓣—— 心在跳,眼在笑,风筝在飞飏—— 第五章 他们之间的关系,往前跨进了一步,是在放风筝的时候,他不迷信,但也相信,是风筝带给他好运。 他爱上了她,爱上了放风筝。 徜徉在大自然的怀抱中,忘却了工作上的压力,他的笑容更加迷人。 他第二次带她到这片绿地来,风筝在天上飞,她看着风筝,他看着她。 “台湾有一句俗话说:‘九月九,风吹满天吹。’就是形容秋天时,农民竞放风筝的盛况。”岑思的视线,从高飞的风筝,移向他俊俏的脸上。 雅旭飏拿一个镇物,把线头压住,好能专心听她说话。 “古书询刍录所载:‘五代李郑于宫中作纸鸢,引线乘风为戏,后于鸢首,以竹为笛,使风入竹,声如筝鸣,故名风筝。’” “你真的是个才女,懂得真多。”他黑眸中,流露对她的赞赏。 “我只是爱看书,懂得并不多!”岑思低头浅笑。“其实,若以古书所载,能发出声音的,才叫风筝,不能发出声音的,只能称为纸鸢,但是现在的人,不管有声无声,都统一叫做风筝。” “那改天我们做一个真正的风筝,有声音的那种。”他伸手揽住她的肩,让她靠向他。 浓密的睫毛轻扇,她笑着给他出了一道难题。 “我想要它能吹出小蜜蜂的变奏曲。” 雅旭飏的两道浓眉,微皱起。“这有点困难。不过,办法是人想出来的。” 睐他一眼,她洗耳恭听他所谓的办法。 “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让风筝在天上飞,我在下面吹奏。” 她摇摇头,表示这个方法,不够完美。 “另外一个办法就是,把我绑在风筝上,让我和风筝一起飞上天,和风一起吹奏小蜜蜂的变奏曲。” 他的天方夜谭,获得她的认同,用力的点头,她表示万分支持。 “我会记得帮你申请金氏纪录的。”她笑着。 “那还得我能飞上天,才算数!” 诡谲一笑,他手往下伸,在她胳肢窝下,搔她痒。 怕痒的岑思,屈服在他的一指神功下,吃吃笑不止,身子缩的歪歪倒倒,最后倒卧在他腿上。 “好了,不要再来了,我投降。”仰卧在他两腿上,她笑的眼眶都挤出泪来。 美人仰卧在眼前,很难不心动,俯首,他想吻她之际,她突然出声: “想不想听风筝的传说?”她知道他想吻她,这空旷的绿地上,虽然人不多,但她还是觉得害臊。 点点头,他的绅士风度,让他尊重女土的意见。她想说,他就仔细聆听啰! 她想起来,但他的手压住她,不想让她起来。 无妨。 “据说,在古代有一位农夫,他在斗笠上系上绳线,无意中,斗笠被风吹起,于是——” “就是风筝最初的构想。”他主动帮她接完话。 她点点头,他笑着,俯首,他想吻她的念头没忘。 “可是,又有人说——” 她柔柔的声音,又阻断他实行脑中的念头。 直起身,他没忘记他的绅士风度。“说什么?” “有人说,做风筝的灵感,是来自于蜘蛛丝黏在一片落叶上,风一吹,飞扬了起来——” “嗯,不错的灵感。”他为她第二段话,划上了句号。 又俯首,又遭她的声音阻断。 “风筝的传说,有一则是在楚汉相争时,韩信在围困西楚霸王项羽于亥下之时,命人制作大型风筝,并在风筝上装置竹哨、弓弦,在晚上放人天空,飘在楚营上方,汉军的士兵围在四周,高唱楚军的家乡歌谣,和风筝上的声音交集,造成四面楚歌的震憾,引起楚军思乡的情怀,瓦解楚军的士气……” “后来,是汉军胜了,对不?” “嗯,没错。” “原来,风筝也是致胜的武器之一。” 雅旭飏了然的点点头。听归听,他想吻她的念头,可是一直没断过,那两片粉嫩的唇,揪动他的心湖,令他蠢蠹欲动。 “那也未必!”她的细柔嗓音,又扼住了他的欲念。 “嗄,为什么?”他表现出高度兴趣想听她的细述,但心中却怨恨风筝怎么会有那么多传说。 岑思在心中暗笑。“梁武帝时,曾做纸鸢飞空告急于外,但很不幸地,求救的纸鸢被射落,不久,台城陷落,梁武帝饿死,纸鸢求救的故事,留下遗憾。” “真是很遗憾。” 他再接再厉的俯首,主动问她:“还有其他的传说吗?” “嗯……应该还有——”他俊脸逼近,独特的男性气息,将她围绕住,她脑中一片空白,翻不出什么东西来。“可……可是,我忘了。” 很好,这才是他想听的。终于轮到他上场了! 他眼在笑、眉在笑、嘴在笑、心在笑…… “没关系。现在,我要来制造,属于我们两个的传说——” 语落,他俯首含住她的唇,在宽广的绿地上、在微风的轻拂下,再度写下他们之间的传说—— jjwxc    jjwxc     jjwxc “……irs市场方面,虽然台股疲弱及未来经济复苏不明朗,但盘中仍有厂商实质避险需求。lrs值利率曲线微幅上扬,预估3y报价2.40--2.55,5y报价2.80--3.00之间。” 在总裁办公室内,以特助之名,陪同雅旭飏进入金龙银行的靖平,要随时向少主人报告最新的讯息。 雅旭飏点个头,细看桌上的一堆资料,一抹嘲笑,自他扬高的嘴角弹出。 “显然有人想用当年霸菱银行尼克、李霖的舞弊行为——”身子往后一倾,雅旭飏露出一排整洁的牙齿。“但手法太不高明。” “我请经理查过了,那个人利用职权,更改稽核系统,将某个帐户中,快速累积的亏损,不存在会计纪录之中。” “靖平,你去请总经理进来,我有事要和他商量。” 雅旭飏认真的再把桌上的资料,一一细阅。 “是,总裁。”在台湾,他从主人的身分,转变成他的上司。 靖平才踏出办公室,总经理正好来到,一进入总裁办公室,他急急的道: “总裁,成东营建集团的副总经理要见您。” “总裁很忙,不接见任何人!”当然,除了岑小姐之外。 “可是,她说,她要见到总裁,否则,她要把成东存在我们银行的一亿元,全部抽走。” 总经理冷汗涔涔。金龙银行,在年轻的总裁加入后,已经解除了面临倒闭的危机,现正处在稳定中求发展的阶段。 “一亿元不是个小数目,如果成东抽走,恐怕引起连环效应,其他我们好不容易拉拢过来的客户,恐怕也会跟着……” 雅旭飏一个眼神,截断了总经理担忧的话语。 “我去见她。她人现在在哪里?” “在vip室。” 晃首叹笑,要不是上回在岑思家,看到商业周刊报导她的消息,他都忘了,她也是台湾人。 “靖平,帮我把桌上的资料,分类整理一下。”临出门前,他回头交代。 。 “是,总裁。” jjwxc    jjwxc     jjwxc 在银行的vip室内,司绮莉优闲的啜饮咖啡。 当门一开,当年那个令她心仪的绅士公子,风采依旧的出现在眼前。 “嗨,好久不见了!”站起身,眼前的男人,依旧令她动心。 雅旭飏一个叹笑。“好久不见。”他礼貌性的和她握手“恭喜你!” “恭喜我什么?”握着他的手,她舍不得放。 面带微笑,雅旭飏使个劲,把手抽回。“我在商业周刊上看到你订婚的消息。” 司绮莉轻笑。“那你现在见到我,是不是觉得轻松许多?” 她话中,有着自嘲的意味。 几年前,她到英国游学,遇见他,他的翩翩风采,很难让女人不动心。当时,她是倒追他的女人其中之一,她强烈的攻势,势在必得,却让他婉转的拒绝。 那时,她甚至想要嫁给他,就算一辈子留在英国,也无所谓。 可是,他伤了她的心,毁了一个少女的梦! 但她不气他,因为他的好风度让她无法生他的气。 雅旭飏咧出一口白牙。“不,不轻松。因为你是银行的贵宾,我不敢怠慢你,免得你一生气,要把存款全部抽走。” 他把她要总经理转达给他的话,回送给她。 司绮莉大笑着,听出他话中的揶揄,她没有恼羞成怒,反随着他的话接腔。 “那得看你怎么侍候我,如果我真的生气,难保我不会报当年之仇。” 雅旭飏叹笑,这女人,愈来愈精明干练。“你得感谢我才对!如果当年我答应娶你,你就会错过好老公。” “你认识旭森?” “不,我不认识,只是在周刊上看过。”他耸耸肩。“他看起来,挺适合你的,也很优秀。” 司绮莉嘴角泛着冷笑。“他是我用钱买回来的!” 雅旭飏一愣,旋即恢复了答容,只当她是在开玩笑。 “结婚的时候,记得通知我,我会给你一份大礼物的!”他优闲的跷起腿。 “结婚!?还早!”又是一道笑。“他爱的是我的钱,并不完全是爱我的人。” 眼前的男人,斯文俊秀。男人的气度,他有;男人的温柔体贴,他更是有。 她在别人面前,也许是刺猬;但在他面前,她不介意把心中的事,全盘托出。 他是个值得信任的男人,可惜,她抓不到他的心,以前不能,现在更是不能。 “但你们看起来,真的很登对!”他衷心说道。 “很多人都这么说的,但我们俩,心知肚明。”司绮莉掏出菸盒。“我可以抽菸吗?” “可以。” “我知道他还爱着他的初恋女友。那女人很美,柔柔的像水一般——”她忽地一笑。“不过,我相信他离不开我。” 他点头。毕竟那是她的私事,他不想过问太多。 她很矛盾,想把所有的事情,全告诉他,但习惯性的防卫,让她话说到一半,又停顿。 “他的初恋女友也还爱着他,我找过她谈,她说,只要我们结婚,她就保证不会纠缠。”抖掉菸灰。此刻,她才知道,岑思对她构成的威胁有多大。 她一直表现不在意,也相信她的咄咄言语,会压倒柔柔的岑思。 但情况却反了过来。她真的害怕岑思的存在,会让她和旭森的恋情产生变化。 “她是个好女人,你知道吗?她是个小说作家,她就是有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很吸引人。”完了!她真的十分在意岑思,否则,她不会一直提她。 听她说的一长串话语中,他终于听到引起他高度关切的话题。 “小说作家?你知道她的名字吗?”依她口中形容的那个柔的像水的女人,很有可能,就是岑思。 他的反应,让她猜疑。“怎么?你对小说作家有兴趣?” “如果你说的是岑思,我就非常感兴趣。” 司绮莉瞠大了眼。“你认识她?” “她是我的女朋友。”雅旭飏语气坚定,笑容挂在嘴边。 司绮莉不可思议的一笑,眉头轻皱,“这可有趣了!” jjwxc    jjwxc    jjwxc “今晚,你煮了什么大餐要请我?” 雅旭飏一进到岑思家,扑鼻的饭菜香味,催的他肚子-咕咕叫。 “不是什么大餐,只是家常便饭。”岑思朝他身后一望。“靖平呢?他没来吗?” “是我不让他来!”他也是有霸道的一面的。“我们是要约会的,他跟来,碍眼。” “那我的好厨艺,就少一个人知道了!”她笑睨他,走在前,先进了厨房去拿碗筷。 一见了面,他一分钟也舍不得离开她。 尾随在她身后,在她回身之际,他迎面伸手揽住她的细腰。 “要吃饭啰!”她把空碗横在他们之间。 拿掉空碗,他们之间少了隔阂,动人的情愫,满满灌入。 “我很想你,你呢?”他的额抵着她的,温柔的嗓音,回荡在两人身子围起的小圈子中。 “我也想你。”她自然的逸出内心话。 她知道他忙,不敢打电话打扰他,只要他有空,他会打电话来的。 她写稿的时候,等着他的电话,常常写到一半,望着电话发呆,等回过神来,都不由得一笑。 “有多想?” 她柔柔的水眸盯着他,下颚一仰,用唇回应他的问话。 粉嫩的唇瓣贴上他的唇,情火倏燃,他热烈的回吻她,圈住她身子的双手,轻轻地将她的身子压向他,让两人之间,零距离。 水眸半掩,她仰首,沉醉在晕陶陶的热吻中。 心跳在唱和,他炽烈的男性气息,如火一般,焚烧着她的身躯—— 一种犹如煞车失灵的感觉令她心头慌乱,如果停不下来,她知道后果是什么! 当他的唇滑下她的颈项间时,一股莫名的颤栗,抖出她的理智,她两手撑住他的肩胛骨,抗拒的轻推一下—— 感觉到她掌心中传来抗议,他立刻直起身,退开了一步。 她脸上还是挂着笑容。对他的吻,她没有一丝厌恶,只是,要再进一步,她有些害怕。 他轻笑着。“我应该先吃饭,对吧?但愿你没有看出来,我其实是一只饥饿的大野狼乔装的!” 那幽默的话语,又逗着她轻笑。 “我来盛饭。” “我帮你。” 她拿着碗,他拿着饭匙。 站在她身后,他两条长手臂,又将她圈牢住,他挖着饭,放人她拿的碗中,盛饭,也是一种爱的情趣。 jjwxc    jjwxc     jjwxc 吃过饭后,两人在附近散步,他的手拉住她的柔荑,不时地用两手,搓着那白拗柔嫩的玉手。 他像孩子一般,把她的手当宝在玩着。 “思,你会冷吗?” 岑思摇摇头。“不会。” 她喜欢站在他身边的感觉,舒适自在,喜欢让他玩她小手,感觉两人更加亲近。 他的任何亲昵动作,都是那么自然。以前,旭森从来不会主动拉着她的手…… 晃晃首,她不该再去想从前的事。 身边男人的贴心,让她的心,在碎裂的那一刻,因为他及时灌输给她幸福的爱情,而挽救了回来。 她的心,至今能够完好如初,是因为他温柔体贴的照顾,她会懂得珍惜的。 走了一小段路,他拉着她走进园中,两人在两块石头上,面对面坐着。 “夜晚清凉的空气,让人的心,都沉静了下来。”他深吸了一口气,两手朝上,做个伸展动作。 她也深吸了一口气,秋夜的微凉,适合散步、散心。 他拉起她的手,黑眸着魔似的盯着她。 写爱情故事,是她的看家本领。当男主角深情款款的凝视女主角时,女主角总会害羞的垂下头来…… 不,这场戏,她要女主角也盯着男主角看,免得男主角偷懒,忘记把爱情的材料,渗进目光中—— 对上他的眼,她一瞬也不瞬地。 感受到他眼眸中涌出的深深爱意,她的目光也变得柔和了。 他的唇凑上前,吻了她一下,她才眨了眼,收敛起调皮的监视目光。 雅旭飏拉着她的手,满脸正色。“思,你愿不愿意告诉我,你和你初恋男友的故事?他叫做戈旭森,对吧?” 岑思脸色一僵。“你……你知道?” “这是很不可思议的巧合。”他拨开她被风吹到唇角的发丝。“我想,你和司绮莉见过面了吧,我和她认识,她来银行找过我。” “你认识司小姐?”这么巧? “大概三年前吧,她到英国游学,认识了我……” 雅旭飏坦荡荡的告诉岑思,他和司绮莉之间的事。 “真的是这样?她真是勇于追求爱情的女子。”岑思淡笑着。她记得司绮莉告诉她,她和旭森认识之后,也是她去游学时发生的。 “她的个性,和你完全不同。锁定目标,她会全面进攻,而你,淡然的不争不抢,说真的,我心疼你。” “不是不争不抢——”她的声音中,有着无奈。“有些事,是强求不来的。” 她没想隐瞒他,只是过往的事,再提,徒增伤怀。 但既然他认识司绮莉,也坦荡荡地提及他以往的事,她想,让他明白也好。 “旭森是我的国中学长,和我二哥是同一届的……” 在月光下,她在他面前,回忆往事。 她不孤单、不伤心,因为他自始至终都牵着她的手,让她知道,他会一直陪在她身边。 第六章 岑思笑望着电脑荧幕,word里的剧情,由最初的悲转为喜,头一回,她在自己的故事中打转,拟不定故事的悲喜。 泰然一笑,看来,这个月是无法如期交稿了。 关上电脑,她在一束红玫瑰前,闭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把玫瑰中隐含的爱情因子,全嗅进她鼻内。 一早,花店送花来时,她正在和他通电话,红玫瑰带绐她爱情的惊喜,他也在电话那端,祝她永远青春美丽。 这句台词,她笔下的男主角,对女主角说过了千遍、万遍,但不及他温柔的噪音,对她说一遍。 红玫瑰伴她度过了一个白天,夜晚即将来临,而她,有他相伴。 她赤裸着双脚,像个快乐公主,踩着旋转舞步上楼去,进入浴室,洗个香喷喷的浴澡,出来后,她换上一袭粉色轻柔的洋装。 在梳好一头黑发,门铃声响起。 镜子内,映现她甜蜜的笑容。 下了楼,开了门,她得到一个绅士的吻。 “思,你好美!” 在办公室内待了一整天,她的轻柔姿态,是解除他工作压力的最佳良药。 “先上车,我要先给你一个惊喜!”他帮她开门。 她坐进车内,视线随着他高大的身影走,待他坐进驾驶座,拿了一本存折给她,她惊讶的视线,转落在存折上。 “一百万!?”翻开存折,她讶然的瞪大瞳眸。 “我说过,要让你当我接管银行后的第一个vip客户。”他开着车,笑望她一眼。“存一千元,可当不了vip,虽然一百万离vip还是有一段距离,但银行是我管的,我说了算。” “可是,我不能拿你这么多钱!” “我可不是白给你的,那是我送你的聘金!”他优闲的握着方向盘,轻松打趣。 “聘金!?”她眼珠子溜转着。 “你看起来,不太满意的样子喔!”他瞄了她一眼,看到她活灵的眼眸中,写着“不满意”三个字。 岑思把存折合上,噘着嘴,“你只给我一本存折,可是我家有好几个人,包括我爸爸、妈妈、大哥、二哥、大嫂、二搜,还有五个小侄子……一本存折,哪够分?” 他了然的点点头。“那好,明天我马上把十一本存折办出来,那后天,你就马上嫁给我!” 红灯亮起,他停下车,偏着头看她。 “每一本存折都要存进一百万。”她也认真的细述着:“我爸妈需要养老,我大哥、二哥,上有老母、老父,下有妻小要养;大嫂、二嫂需要美容费,维持青春不老,让大哥、二哥爱她们一辈子,换求幸福终生;小侄子们,当然是需要教育基金……” 她说的头头是道,他也阿莎力爽快的回应:“没问题, 这一切全包在我身上!” 他认真的口吻,换来她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只是在说笑而已,瞧他还一副十足认真的表情。 车子往前走,他的视线专注前方,心却在她的身上。“思,如果我说真的,而你那些要求,我真的可以办到的话,你是不是真的愿意嫁给我?” 她垂头,漾出一脸笑容。“等我的小说写满一百本,我就嫁给你!” “真的!?那你预估,还需要多久?” “不知道,也许到一百岁,我还写不出第一百本来。”她呵呵轻笑着。 “原来你是在戏弄我。你伤了我的心了!”他单手握着方向盘,腾空的手,揪住胸口处,一副心受伤的夸张表情。 岑思低笑。他在开车,她不想和他玩得太疯。 “为了报答你送给我的一百万,我愿意先……” 她突然停顿,引发他脑内诸多遐想。 “如果你愿意,我保证会给你最难忘的一夜。” 听出他话里,有着一丝丝的暧昧,她轻蹙眉头,憋着笑,睨他。 “什么难忘的一夜?”她猜,他是不是想歪了? “你不是愿意——以身相许?”他说:“我在你的小说中,看到一段女主角为了报答男主角,愿意以身相许,当然,他们是互相有爱意的,对吧?” 恍悟,她尴尬一笑。“小说故事是虚拟的,现实中,不可能是这样。” “那就是说——你不打算用以身相许的方式,报答我?”他沮丧、失望,表情甚是夸张。 岑思摇摇头。“我想先存十万到这个户头内,再慢慢的存到一百万,以实际行动,支持你。” 他懊恼的皱起两道浓眉。“说真的,我比较希望你的实际行动,是对我以身相许!” 她瞪着他,两人互望,大笑收场。 jjwxc    jjwxc     jjwxc 在快到他家前,他才告诉她,他要带她去见他的母亲,登时,她瞪望着他,惊得久久不语。 “别那么望着我,我也是——受害者。”雅旭飏委屈的笑着,“我也是刚才知道的。她们没事先通知我要来台湾。” “可是……”岑思难掩紧张的神色。 “相信我,我外婆和我母亲会喜欢你的!”他对她信心满满。“我一听到她们来,马上就想到要带你一起去见她们,她们都是好女人,和你一样!” 他给了她莫大的信心,露出微笑,缓和了紧张的情绪。 jjwxc    jjwxc    jjwxc 雅旭飏的母亲和外婆,果然如他所言,都是好女人,而且,都是慈祥的妇人。 昨晚相谈甚欢,今早,岑思和他母亲约定,要在花园中,为花朵弹奏美妙乐曲。 一早,他先载她过来,然后就去上班。 岑思在温室里,聆听雅母弹奏美妙的乐曲,那令人舒适愉悦的曲调,相信花儿一定也非常喜欢。 一曲弹毕,雅母泛开和善的笑容。“岑思,我在你身上看到我年轻时的模样,旭飚的父亲若看到你,一定也会很惊喜。” “伯母,您的好气质,我恐怕不及您的十分之一。”岑思谦虚的回应。 旭飏的母亲,比她想像中的更雍容华贵,谈吐之间,流露的气质,就像古代书香门第的千金。 雅母赞赏的点点头。“如果旭飏能娶你,那真的是他的福气,也是我们一家人的福气。” 眼前的好女孩,真的是深深掳获她这个“婆婆”的心,昨晚见面,谈了一会儿,她和母亲一致认定,岑思一定会是她们的好儿媳、好孙媳。 “不,能遇到旭飏,才真的是我福气。”她剖了心,说出真心话。“他给了我真正的幸福。” “你们两个都好,很相配!”雅母笑呵呵。“可以的话,那就开始筹备婚礼吧!” 岑思害羞的垂着头。“我……我还没告诉我的家人,我和旭飏的事……” “一定是旭飏太忙了,对不对?”雅母笑道:“没关系,银行已经稳定了下来,我想,接下来他的时间会比较充裕,一定可以和你一起回去见家人。” 雅母的话,让岑思心头暖烘烘的。她的体贴,就如旭飓一般。 点点头,岑思相信自己的家人,一定也会喜欢旭飏的。 “对了,怎么没见到外婆呢?”岑思问。 “她呀,一大早就叫靖平载她,找老朋友去了!难得回台湾一趟,她可要趁这个机会,找老朋友聊一聊。” “如果外婆想和老朋友聊天,那你们就多住几天嘛,别急着回英国去。”她知道,她们只来三天,就要回英国去了。 她喜欢和旭飏的母亲聊天,衷心希望,她能多待几日。 “那可糟了,旭飏的外婆,在英国的朋友,多得不得了,她才来第一天,找她的人,就有十来个,约她上美容院、泡三温暖,她可忙得呢!” 岑思一脸惊讶。“外婆真是好人缘。” “交朋友,对她来说,是一种快乐……” 在温室花园里,雅母和岑思说了许多家里的事,岑思也告诉她,有关他们岑家的事—一 琴音悠扬,花儿绽笑,她们相处融洽,宛如一对母女 jjwxc    jjwxc    jjwxc “我好喜欢你母亲,她真是个美丽的妇人。” 在西餐厅内用餐,岑思笑盈盈地和坐在她对面的雅旭飏,说出她心中的感觉。 “可惜她急着回英国。” “不用担心,以后,你们要相处的是一辈子。”雅旭飏切了一小块牛排,递到她嘴边。 岑思小嘴一张,把肉吃进嘴里,也吃进了满肚子的幸福。 她眼笑、嘴笑,没否认他的话语。 “记得我向你提过,金龙银行将届满十周年的事吗?” 点点头。他说的每一句话,她全记得。“就下个礼拜嘛,对不对?” “对。我要你来参加。”他用爱的眼神邀请她。 “我?”犹豫了一下,她点头。“好,我会去。” 她说过,她会支持他的。虽然她之于银行,是微不足道的客户,但之于他,她能给他精神和心灵上的支持,只要是为了他,她会去的。 “不过,我想你会很忙,到时候,你不需要特别招呼我,我一个人可以很自在的。” 她想,他一定邀约了很多富商名流,要拉拢那些人,对银行才是真正的有帮助。 她不想因为他太照顾她,而忽略了贵宾。 酒会是一个拉拢人心妁好场所、好机会,她不想他错过好机会。 雅旭飏不认同的摇摇头。“事实上,当天的酒会,我很需要你的帮忙。” “帮忙?如果需要我,你尽管开口。”她放下刀叉,打趣的道:“如果是要我去当服务生端盘子,我可能从现在开始,要每天练习端盘子——” “不是要你去端盘于。”他笑,伸手拉她的手。“是要你当我的女伴,以未来总裁夫人的身分出席。” 她在他诚挚的目光中,看不到一丝玩笑。 “这……这份差事对我而言,会比端盘子还困难上十多倍。”她抿抿唇,紧张的神情,跃于脸上。“我……我可能会让你出糗。” 吐吐舌,她续道:“那种大场合,只在我的笔下出现过,我没有亲身经历,我怕……” “不用怕!有我在你身边。”他拉紧她的双手。“如果你不习惯,就把它当成是你正在写的故事。” “我尽量。” 为了他,再困难的事,她都愿意去克服。 “还有一件事,”雅旭飏一开口,对上她凝注的眼神,他顿了下。“司绮莉也在我的邀请名单之中。” 愣了下,她旋即落落大方的表示;“邀请她是应该的,这件事,我不会介意。” 他点头,他相信她的态度是真诚的,但有一件事,他必须提醒她。 “我想,以司绮莉的个性,当天,她一定会带戈旭森一起去参加酒会。”告诉她,是希望她能先有心理准备,别让突然出现的人,乱了方寸。 岑思沉重的点点头。要她带着笑去面对旭森,她不知,道自己能否做到? 雅旭飏拍拍她的手。“没问题吧?” 她笑,再次点头。她相信旭飚对她的好,足以让她坚定的面对旭森。 手机铃声响起,雅旭飏接了电话,关机后,和她说道:“我让设计师带了几款礼服来让你挑。我们先回去挑选,尺寸不合的话,请设计师重新修改,或是重做一件。” “还要穿礼服?”她以为最多去买一件名牌服饰就可以了。 “当然!总裁夫人第一次亮相,穿着自然是要慎重一点!” 她笑睨着他。知道他已经把她摆在心中最重要的位子,心情很愉快。 用完餐后,她和他一起回到他的别墅。 jjwxc    jjwxc    jjwxc 设计师带来五款风格相异的礼服,岑思一一试穿,每一回站出来,总是令雅旭飏为之惊艳。 试穿最后一件金色礼服.岑思迟迟不敢出来,摇着头,直嚷着要脱掉。 怕她真的脱掉,设计师马上开门,让雅旭飏进来。 “岑小姐的好气质,穿出了这件礼服的另一种味道。” 设计师频频赞赏。“而且,她的身段非常完美,能穿上这件礼服的人并不多。” 雅旭飏频频点头,完全认同设计师的观点。 “好,就这一件!” 他的眼神专注在岑思身上,逸出激赏。 “思,你真是美极了!” 一件金色无袖的贴身礼服,把岑思姣美的曲线,全显现了出来,她高绾着头发,美丽的贵妇气质,胜过他母亲。 “岑小姐穿上这一件礼服,给人一种很舒服的美,美的令人屏息。”设计师再度赞叹。 “没错,的确是这样!” “而且,完全不需要修改,这件礼服,像是为岑小姐量身订做!” 岑思摇摇头。“我……我觉得不太好。” “如果岑小姐觉得哪里需要修改,可以告诉我。” 雅旭飏大步跨上前,上下打量她一番。“我觉得很好、非常棒!” “可是……背后……”岑思尴尬的杵着不动,不敢让他看。 雅旭飏大手一伸,讶异自己的手,触到她凝脂的玉肤,再往下、往下,摸到她的臀,他的手,让她制住。 “旭飏,这件礼服……太……太露了!”岑思羞红了脸。 如果是小小的露背,她可以接受,但这件金色礼服,居然背部全裸,还露至臀骨——她连面对着他,都觉得别扭。 在岑思害羞的垂头之际,雅旭飚向设计师比了个0k手势,设计师脸带笑意,赞赏他的眼光独到。 收了其他的东西,设计师先行离去。 jjwxc    jjwxc    jjwxc 为了让岑思习惯身上的那一袭金色礼服,雅旭飏带着她,在园内走了一大圈。 “现在觉得如何?” 回到屋内,界限眸中的赞赏异采未减,反倒遽增。 她的姣美身段、优雅气质,诠释出这套礼服的另一层知性美,深深吸引他的眸光。 岑思点点头。“好多了。但,你真的觉得,这套礼服,适合在银行酒会上穿吗?” 她总感觉,这套背后全裸至臀骨的礼服,比较适合女明星走星光大道时穿着亮相。 “绝对适合,尤其适合你穿!”他在她额上,亲吻了一下。 他的鼓励,激出了她的自信,她相信,自信就是一种美。 “好,酒会当天,我就穿这件礼服去!”她一个点头,唇边的自信笑容,来自于他的不断鼓励。 “我相信,你会是那天最美的女子。”他忍不住又亲了她一下。 “那,我现在可以换下这套礼服了吗?”这套礼服,一定价值不少钱,她很怕自己把漂亮的礼服,弄脏、弄破。 “当然可以!”他补充一句。“礼服就挂在我的房间,这样一来,我就可以每天看着礼服,想着你。” 她轻笑着,拎起她穿来的衣物。“那我上楼去了。” “我帮你。”他帮她拉着礼服的下摆,让她走起路来,方便一些。 站在她身后,饱览她的裸背,那凝脂滑嫩的肌肤,令他脑里有着想一寸寸,细细亲吻她的冲动,还有那半露的臀 他相信,没有一个男人,能够抗拒得了的! 进入了他的房间,他从背后,伸手轻揽住她的纤腰,灼热的唇瓣,在她的后颈,轻刷着。 一股热流导入岑思体内,流窜到她身上的所有神经,翻热了她的心。 “思,你美的令我深深着迷了!” 他低哑的嗓音,在她的耳畔飘扬,窜入耳内,又是一阵让她晕陶陶的波动。 他的唇,在她的背上滑移,每吻一下,就像点燃一处火苗…… 温柔的吻触,让她无法抗拒,她沉醉在他挑起的暖光之中,一步步跟着他,不伫不退。 他的手,从她背后摸索向前,隐约摸到胸前的赤裸之际,她两手害羞的夹住他的手。 “旭飏,我……我里面什么都没穿。”她尴尬地双颊酡红。 方才设计师要她穿这件礼服时,要她把露在背部的所有障碍物全部去除—— 原先,她还有些抗拒,但一想到内在美全露在外边,也不是太美观,所以便依设计师的要求,全部脱掉。 她的话,引得他一阵抽息。又是一阵难以抗拒的诱惑。 “说真的,那正合我意!”性感低沉的嗓音,夹带着饱满的情欲。 他的手,又向前挺进,宽阔的大掌,揉住了她浑圆高耸,那柔嫩的波动,令他全身都亢奋了起来。 晕眩的迷离,席卷着她,她掉人他强壮的双臂之中。 “旭飏——会……会弄皱礼服的。”她仅存的一丝理智,是放在礼服上。 “那就脱下它。”他低柔的建议。 她害羞的垂首,没有反驳他的提议。 礼服在他的大手轻拨下,沿着她姣美的身段滑下,在她的脚下蜷成一个美丽的网。 玲珑有致的曲线,伫立在他眼前,他粗喘着气,脱掉自己身上的衣物,再度贴上她。 岑思曼妙的身躯,在他的怀中,如怒红的玫瑰,娇艳绽—放迷人的艳香,迷惑了他—— 他拥着她躺上床,当四目相望,袒裎相见时,她娇羞的眼神后,有一抹坚定的意念。 他对她万般的好,足以让她托付终生,这一刻,他们的心灵结合,眼神互相传达爱的讯息。 拥着她轻吻,他们的世界,即将合而为一,幸福的感动催化,甜蜜的吻,似在迎接真爱降临。 “思,我会给你幸福的,永远。”他仰起头,笑容拂在脸上。 “我相信你。”她轻声回应。 再俯首,他的唇迎向她的粉颈,在那里洒下无数个亲吻,滑移至她雪柔的娇乳之上,嗅着那果香般的甜味,吻动那浑圆的娇乳,为他轻弹。 粉嫩的红,红遍了岑思的胸前,像是为雪白的香肌,缀上一点色彩…… “嗯……旭飏——” 陌生的情潮在体内翻腾,纵使早已心坚意定,但一波波从未有过的情欲狂潮袭来,仍是让她有些慌。 感觉到她声音中的慌措,他出声安抚她。 “别怕,这是一种美好的体验,我也保证,我会很温柔的!” 他的声音,总是能够抚平她的心。 闭上眼,她感觉他的唇,在她身上跳舞,他的唇滑过的每一寸肌肤,似乎有了新生命一般,跟着舞动了起来。 他的唇覆上她浓密的处子幽地时,强烈的颤栗排山倒海的袭来,引得她娇吟连连—— “嗯……嗯……嗯……” 他将她体内的热潮,从幽密之穴带出来…… 涔涔的水光,映入黑眸,驱动他精壮身子,达到亢奋之顶。 贴上她,他的欲望之源,缓缓进驻那涔涔水光的源地—— 她的痛,他看在眼底。 亲吻着她,真爱的进行曲,在这个夜里,缓缓、缓缓的进行着—— 第七章 金龙银行十周年的庆祝酒会上,小提琴的声音悠扬的飘奏着,参加的每一位贵宾,都是名流富商,其中也不乏各大政要。 来宾陆续到达之后,新任总裁雅旭飏,在小舞台上,发表感谢之言,和对银行未来规划,做了一番小简介。 雅旭飏的自信神采和他力挽金龙银行的奇迹,让参加酒会的贵宾,报以热烈的掌声。 “……台湾是个美丽的宝岛,我相信台湾的经济,绝对能够再创奇迹。”附和的掌声,共鸣般的响起。 雅旭飏面带微笑,等到掌声稍歇,他又道:“很多人都说,我赋予了金龙银行新生命——”顿了下,他唇角的笑容扬飞。“但我认为,是金龙银行,给我了新生命,因为金龙银行,我来到了台湾;因为来到台湾,我认识了台湾的白雪公主——” 雅旭飏的话一落,悠扬的小提琴声骤变,浪漫的情曲,在知名钢琴家的弹奏下,为岑思奏出一条轻柔如云的出场曲。 “欢迎我的未婚妻——岑思小姐。” 他上前扶着足蹬高跟鞋的岑思,两人一起踏上小舞台。 当穿着金色礼服的岑思,一站上舞台时,在场所有贵宾的目光,全被她仿若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给吸引住。 惊呼的声音,此起彼落的夹在热烈的掌声中,很多人交头接耳的间,这么美的仙女,是哪一家的千金? 也在台下贵宾之中的戈旭森,面色僵硬的看着他心爱的女人,站在小舞台上。 他万万没料到,他的岑思会出现在这种场合,而且她要和那个银行家订婚!? 戈旭森脸部有着愤怒的抽搐,拳头紧握。 站在他身边的司绮莉,并未告知他雅旭飏和岑思的事,原先,她是抱着幸灾乐祸的心情来的,想要戈旭森亲眼看着他心爱的女人,已投入别的男人怀中,而且是一个条件比他好几十倍的男人…… 她要戈旭森彻底死心、彻底眼从她! 但他的强烈反应,让她很不高兴,他愈不高兴,就代表岑思在他心中的地位远重于她。 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岑思看,一点都没有尊重她的意思。 司绮莉咬着唇,忍下心中的妒火。 舞台上,完美登对的两人,聚集了所有的目光,而他们的目光,锁在彼此身上。 岑思沉下心中怯怯的不安,有他在身边紧握着她的手,她表现的大方,微笑挂在脸上,但心中有个小小疑问。 如果她没听错,刚才他是以“未婚妻”这个名称,介绍她出来的。 探到了她心中的疑问,雅旭飏从西装口袋掏出一个蓝色的锦盒,在众目睽睽之下,单膝跪在岑思面前,向她求婚。 “思,嫁给我吧!” 没料到他会在酒会上,当场向她求婚,她先是惊讶的瞪圆杏眸,继而漾开羞答答的笑容。 会场上,年轻一派的男贵宾高声欢呼着,并齐声道: “嫁给他!嫁给他!” 在雅旭飏真诚的眼神注目下,在众人的鼓掌声中,岑思害羞的轻点了头。 络绎不绝的掌声,取代了钢琴情曲,在众人的见证祝福下,雅旭飏将一只婚戒,套上岑思的指间,幸福的亲吻画面,是回馈给报以热情掌声的贵宾。 酒会上的恭祝声音,此起彼落,双喜齐降,把酒会炒的热闹无比。 欢喜的气氛,拉出了每位宾客的笑容,但在角落边的一对男女,却始终感染不到酒会上的欢笑。 戈旭森的视线,自始至终都落在岑思身上,那美丽倩影,依偎的是别的男人。心中的怨、心中的怒,让他牵不出一丝笑容,索性躲在角落边,不和任何人打招呼。 而司绮莉敷衍了几个商场的熟人后,藏着一肚子的气,看到戈旭森发直的眼神,依旧在岑思身上,再也按捺不住—— 她拉着戈旭森的手,蛮横的走。 “你要带我去哪里?”戈旭森冷硬的顿下步伐。 “哼!我要完成你的心愿!”司绮莉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既然你想看到她,那我就让你站到她面前,看个够!” “你疯了!”戈旭森压低声音。 “我没有疯!”司绮莉的声音,提高了两倍。“你给我过来!” 她蛮横的抓着戈旭森的手。 周围的几位宾客,纷纷投来异样的眼光。 戈旭森怒瞪着她,和她拉扯一分钟后,他不耐烦的挥掉她的手,同时也扯落了她手上戴的香奈儿的山茶花粉红钻鳄鱼钻表。 看到她最心爱的千万钻表,被他扯落摔下地,司绮莉心中的怒火,再也抑不住—— 她愤恨的手一挥,上前掴了他一大巴掌! 清脆响亮的巴掌声,震呆了周围的宾客,围观的人愈来愈多…… 满腔的怒火、妒火一出,司绮莉完全不顾他的面子,恶狠狠的指责他。 “你知不知道,这只钻表价值上千万,不是你这个穷人摔得起的!就算你当我一辈子的男奴,也还不清这只钻表的钱!” 司绮莉的霸,商场的人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地上的千万钻表,和她眼前的穷人,都是贵客们极感兴趣的。 几个常在各大酒会、paty上出现的名媛贵妇,交头接耳的把那穷男奴是司绮莉未婚夫的消息放开—— 消息一放开,有人同情,有人是幸灾乐祸。 戈旭森垂丧着头,尽管怒火在心中翻搅,但他明白在司绮莉面前,他永远只有低头的份! 以主人身分,请围观宾客让出一条路的雅旭飏,站在司绮莉身边,询问着:“发生什么事了?” 他在另一头,听到这边闹烘烘的,才刚赶过来,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岑思的手,让雅旭飏牵着,她站在他身边,定睛一看,才看到戈旭森一脸狼狈地站在人群中间。 戈旭森抬眼时,正好对上岑思的目光,看了一眼,他垂下头,心中有羞有怒。 还在气头上的司绮莉,看到他们四月交接,甚为光火,手中的皮包一甩,狠狠地朝戈旭森打去—— “你还呆站着干什么?快把我的钻表捡起来!” 妒火转为怒火,凶恶起来,她一点也不顾他的面子。对她而言,他应该是乖乖听从她命令的男奴! 戈旭森僵站着,自尊心和金钱在心中拔河,听或不听,都是两难。 看到眼前这一幕,岑思为他感到难过。他的自尊心超强,哪堪让一个女人,当众如此羞辱他? 她忍不住移动脚步,想弯身去帮他把钻表拾起,却让雅旭飏给挡住—— 他对她轻摇头,表示不妥。 雅旭飏才想出声,为他们两人和解,但司绮莉快他一步,手一挥,又掴了戈旭森一巴掌。 “我叫你把表捡起来,你聋了吗?”她讥笑着,“你是我花了一大笔钱买回来的,你忘了吗?如果没有我,你会有今天?没有我,你配进这种高级场合吗?” 戈旭森怒狠狠的瞪着她,连一句怨言也不能说。 盛气凌人的司绮莉,不畏惧他的目光,反倒再次喝斥:“我叫你把表捡起来,马上!” 僵持了两秒,戈旭森屈服在金钱的胁迫下。他弯下身,把钻表拾起。 宾客中,低声窃窃的讥笑,因他的举动泛开来。 “没事、没事了,大家请到那边,叶小姐要为我们弹奏美丽悠扬的乐曲。” 雅旭飏把宾客散开后,司绮莉绷着脸道:“旭飏,对不起,我有事要先走了。”她望向眼眸低垂的岑思。“恭喜你们了,很抱歉,坏了你们的雅兴。” “哪儿的话,是我们招待不周!”雅旭飏拉着岑思的手。“我们送你。” “不用了,你们忙!” 司绮莉回身瞪了戈旭森一眼,迳自先走。见她走,戈旭森的步伐跟上她,临走之前,瞟了岑思一眼,眸底神色复杂。 雅旭飏礼貌性和他颔首,并未得到他的回应,但他不以为忤。 回身,他拍拍岑思的肩,朝她露个微笑,希望刚才的事,没有影响到她的心情。 但岑思的笑容,已抹上忧色,心情,愁愁的…… jjwxc     jjwxc     jjwxc 彩绘瓷盘的墙饰,加上看得到暖洋洋的阳光的玻璃屋设计,在西华饭店一楼,充满意大利风情的toscana餐厅内,雅旭飏和岑思优闲的喝着下午茶。 “你不会怪我,没事先通知你,我要向你求婚一事吧?”雅旭飏的笑容如玻璃屋外的暖阳一般,混和不伤人。“我想给你一个惊喜,所以没告诉你。” 岑思回以一个甜净的笑容。 “我没有怪你,我真的很惊喜。” 他拉着她的手,看到她手上,戴着他送的求婚戒指,满心的喜悦,令他涌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原本我爸要来的,但英国那边有很重要的事,需要他去处理。”他反复的摸着她的手。“我已经把我们订婚的事,告诉我外婆和母亲,她们嚷着要再来一趟。” “真的吗?可是,外婆才回英国没多久,又要来台湾,她的身体撑得住吗?”岑思满心关切。 他知道,他选对了一个好妻子,才刚答应他的求婚,她就懂得关心他的家人。 “外婆的身子骨还算硬朗,但来来去去,真的很累,我告诉她,等我把假期排好,我就会带你回英国去看她们。”他笑望着她。“好吗?” 轻轻一个点头,幸福洒在两人身上。 “但在回英国之前,我是不是应该先回家拜访我的岳父、岳母?” 她听到了,他说“回家”。 甜美的笑靥,在她脸上成形。“我……我有和我母亲提过你,但订婚的事,我没说。乡下的规矩多,恐怕我们必须再举行一次正式的订婚仪式。” 如果让她爸爸知道,她已经在台北订婚了,恐怕会把他气得拿锄头杀上台北来。 还有她二哥。二哥一定会怪她,没把旭森的事情告诉他…… 想到了旭森,她的心情顿转沉甸甸,眼神幽幽的望着外头。 “怎么了,有什么困难的地方吗?”雅旭飏察觉到她眼神黯然。 “我还没把旭森的事,告诉我二哥。”她轻叹了声,“司绮莉对旭森……”顿了下,她想,她应该顾及他的感受。 她知道,他是个有肚量的男人,只是,当自己的未婚妻,在自己面前谈及前男友的事,恐怕再有肚量的人也受不住气。 “对不起,我只是……” “无妨!”他摇摇头,轻笑。“你会为他担心,这是很自然的事,就算不是情人,也可以当朋友。” 她感激他的体谅。事实上,她真的为旭森,忧心忡忡。 “我很抱歉,昨晚我没能帮得上忙!”他挺直身,一脸正色。“只是那种情况下,最好不要有人插手。一旦有人劝阻,以司绮莉的个性,她反而会把事情闹得更大、更凶,会让戈旭森更难堪。” 她点头。司绮莉的凶霸,她真的是大开了眼界。 “为什么她非得要那样对待旭森?既然决定在一起,好好相处,不是很好吗?”岑思淡幽的道。 “每个人的爱情路,都不一样。有的人爱情走得顺利,有的却坎坎坷坷,但爱情路是两人牵手走的,怎么个走法,不是第三者可以安排的。”他笑,他说的这些话,全引述书中的句子。 熟悉的句子,让岑思会心一笑。 “司绮莉的行为,是过分了点,但他们之间的事,恐怕不是旁人劝说就可以圆满的,因为他们两个都倔,绝对听不进逆耳的话。” 他说的话,她也有同感。 “我觉得,我太幸运了,能够遇上你,是上天对我太眷顾。” 一开始,茵茵和萝桦知道实情后,忿忿不平的指责旭森是个负心汉,而她是爱情的受害者。 但现在,她反倒觉得,旭森才是真正的受害者,虽然,这是他自己的抉择。 “这句话,应该是由我来说才对!”他扬笑。“老天爷对我才是真的好的没话说,让我一踏上台湾的土地,就捡到一个白雪公主。” 两人相视,对笑着。 “旭飏,我……我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敛下笑容,岑思眼眸低垂。 “当然可以!我现在是你万能的未婚夫了。” “我……我想请你劝一下司绮莉,也许别人说的她不会听,但你说的,她应该会听一些。” 黑眸中闪过一丝黯然,但旋即被玩笑的语气给掩过。 “你真的觉得,我有那等魅力,可以把一只母老虎,驯服成一只小白兔?” “不需要这样,我只希望她能和旭森好好相处,至少,不要一点情面都不留给他。” 他玩笑的口吻,让她大大松了口气,就知道,他真的是一个大肚大量的人,所以,她毫无保留的,把心中的想法告诉他。 “嗯,我知道,那,我尽量。” 望着她,他的心头飘过一朵乌云。在她的心中,戈旭森始终都没有消失过,她还是为他担心、不忍心他受到伤害!  ” 岑思啊,岑思—— 掩藏在他笑容里的,竟是一抹酸涩,头一回,他的笑容,有着苦涩的味道…… 他相信自己绝对有肚量,不反对岑思和戈旭森做朋友,只是,他隐隐的担心,岑思的心软,会厘不清她对戈旭森存留的,是友情、还是爱情? 紧握着岑思的手,他的心,蒙上了一层薄薄的忧虑 jjwxc     jjwxc     jjwxc 清晨一早,高茵茵来敲岑思家的门,两人一起赶忙往医院去。 坐在计程车上,还一头雾水的岑思,紧张的问坐在她身边的高茵茵。 “茵茵,你说萝桦怎么了?”岑思是被茵茵拉出来的,茵茵只告诉她,萝桦住院。 高茵茵也一脸茫然。“我也不清楚。昨晚有个人打电话给我,说是萝桦交代她,要我到萝桦家,叫出她电脑里的档案,帮她的小说写个结尾,然后传给出版社。” 为了帮萝桦写那篇结尾,高茵茵一夜没睡,两个眼圈黑噜噜的。 岑思讶然。“照这么看来,萝桦她……她一定很严重。” 萝桦向来自视甚高,除非万不得已,否则,她绝不会请人代笔。 “我也很担心!” “打电话给你的是什么人?” “我不知道,应该是护士,她只告诉我,萝桦住院了,然后交代事情后,就挂了电话。” 到了医院,岑思和茵茵询问到萝桦的病房后,急忙忙的赶上去。 进到病房,只见萝桦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一看到两位好友来,她牵动唇角,气若游丝的道:“你们怎么来了?” “萝桦,你怎么了?” 平日娇艳的火红玫瑰,怎么脸色苍白如白纸一般!? “我没事了。”殷萝桦淡笑。“至少,我已经有力气说话了!” “你生病了吗?”岑思坐在床边,握她的手。“对不起,我不知道你……” “我没生病,我很好。”殷萝桦眼神一黯,若蚊蚋的声音中,涌出苦涩。“我只是被人……捅了一刀。” 高茵茵惊地倒抽了口气。“你被人追杀?谁要杀你?有没有报警?” “不,不能报警,不可以报警、绝对不能报警——”萝桦喃喃的道。 “萝桦,你……没事吧?”岑思忧心忡忡的看她。 “我很好,非常好。”极力维持镇定,萝桦不想两个好朋友,为她担忧。她转移了话题。“岑思,你和那个英国来的贵公子,进展的如何了?” 之前,她和茵茵还以为雅旭飚是岑思的初恋情人,后来得知实情,气得想找戈旭森,还是岑思阻止了她们。 “他、他向我求婚了。”岑思低头羞笑。 “真的!?”高茵茵大叫。“岑思,恭喜你。哼,那个戈旭森,一定会后悔没娶你的!” 岑思轻叹。“他并不好过……”一声幽叹,道出她心头的忧。 不想再触岑思心中的痛,高茵茵转向萝桦,原本想要告诉萝桦,她已经把稿子的结尾写完,并传给出版社了,但她却惊地见到萝桦失神般的落泪…… 她们三人之中,萝桦是最坚强的,但她居然掉泪!? 不知道是不是昨晚写了一晚的爱情戏,写到人魔了,高茵茵直觉的认定,萝桦是在为爱掉泪。 岑思的思绪,落进了幽幽的隧道中;萝桦也黯然的在想心事…… 其实,她有一点小小忧愁,那干脆她也来发呆好了! 两手推腮,高茵茵垂头,叹着自己的小小心事。 病房内,三个在言情小说界咤叱风云的作家,显然都被困在爱情的愁城中—— 第八章 将近中午时候,雅旭飏让靖平先载岑思到银行。 为了见未来的岳父、岳母,雅旭飏可半点不敢马虎!贵重礼物,岑思摇头,最后两人商议的结果,是帮岑思的亲买一套西装,再帮岑思的母亲买一套岳母服,礼送了,服也正好可以让他们在订婚那天穿,一举两得。 “总裁可能开完会了。岑思小姐,麻烦你先到贵宾室,法通知总裁说你来了!”靖平彬彬有礼的道。 岑思点头。“好的。如果总裁还在忙,让他先把工作完,我可以等一会儿,没关系的!” 他在百忙之中,还愿意抽空陪她去买衣服,她很高兴。 其实,他大可让她自己去挑,决定了,他再付帐就好。 “好的。”未来的总裁夫人如此明理,靖平更是尊重她。 岑思朝贵宾室走去时,正好总裁秘书端了两杯咖啡 “岑小姐,你来了。”总裁秘书笑盈盈地。 岑思看到她端了两杯咖啡,轻声问:“有客人来吗?” “是成东营建的司小姐。” 司绮莉!? 岑思怔愣了一下,虽即漾开笑容。“我和你一起进去。” 她想,旭飏一定是在和司绮莉谈旭森的事。 “好的,请进。”秘书手托着托盘,一手推开了门。 一进门,两人被眼前的景象给骇住。司绮莉抱着旭飏,脸埋在他怀中,像是在哭泣。 看到她们进来,雅旭飏轻轻推开了司绮莉,露出一个无虚的淡笑。 秘书被眼前的情景震慑住,她比较担忧的是未来总裁夫人的反应。她一定觉得很难堪吧! 没有秘书预料中的受伤表情,岑思淡然一笑,朝秘书说道:“我来,你去忙你的!”她接过秘书手中的托盘。 “谢谢!”秘书轻轻一个颔首后,退了出去。 岑思把咖啡放到桌上后,司绮莉正好擦干了泪水。 “你别误会,我不是来和你抢旭飏的!”司绮莉的解释语气,仍不脱一股霸气。 “我知道。” 岑思点头,相信的眼神,调向同样在望着她的雅旭飏。 “我正在和她谈旭森的事。”他知道岑思相信他,但他还是必须稍作解释。 岑思点头,她和雅旭飏坐在一块。司绮莉坐在他们对面。 “司小姐……”岑思才开口要说话,就被司绮莉打断。 “我知道你想要和我说什么,你不用说,因为我不想听!”司绮莉双手环胸,冷眼瞪她。“事实上,我开始讨厌见到你了。我不能阻止你,在我出现的地方出现,但请你尽量不要和我说话。” “我……我没有任何意思。” “绮莉,岑思她没有干涉你的意思,她希望你和戈旭森能够好好相处。”雅旭飏伸手搂着岑思的肩头,护着她。 眼前的恩爱情景,刺伤了司绮莉的眼。为什么别人可以这么恩恩爱爱,她的旭森却做不到?因为他心中还有岑思! 冷哼了声:“她是心疼了吗?心疼戈旭森像条狗一样,任我使唤?” “绮莉,注意你的言行!”雅旭飏不懂,眼前的司绮莉,可以承担整个成东营建的运作,但却把自己的爱情弄得一团糟。 岑思轻叹着,“如果你对旭森好一点,我相信你们会是很完美的一对。” “岑思小姐,你在装傻吧?你非得要我说出,旭森到现在,爱的人还是你这件事吗?”司绮莉妒红了眼。“这样你是不是觉得很光荣了?” “我没有。” 雅旭飏实在很想请司绮莉离开,她句句是刺,一味地把过错,全归咎在岑思身上,他不愿意有人伤害岑思。 但他们四人之间的事,若是不说个清楚,受伤害最大的一定是岑思。 目前最主要的,就是把司绮莉的心态调正。 “绮莉,岑思没有错,她甚至是受害者。她没有一丁点怨言,甚至希望你们能够好好相处……” “她怎么会有怨言呢?她找到你这么好的夫婿,前男友的心也在她这边,她有什么好怨的!”嫉妒,让司绮莉失去了冷静、失去了理智。 “旭森回台湾之后,我们只私下见过一次面,你不用担心……” “你们当然只见过一面!因为我命令他,不准再私下和你见面。” 司绮莉的一句命令,让雅旭飓和岑思,傻眼相望。 难过的情绪,又压上岑思的心头。 “为什么你一定要把旭森,当成你的下属使唤?你不是也有打算要和他结婚的吗?夫妻应该要……” “别和我说你的爱情理论。你是小说作家,我是商场女强人,我们的思想,不会有交集的!” “好了,岑思,别再说了!”雅旭飏拍拍岑思的肩。他看得出来,在司绮莉的心中,岑思是她最大的威胁,所以她才会句句是刺的针对岑思。 再多说,也是枉然。 “我和岑思要去挑选我岳父和岳母的礼物,怒不奉陪!”雅旭飏搂着岑思,对司绮莉下了逐客令。 他之所以告诉她,是要让她知道,他真的要和岑思结婚了,或许这个消息对她来说,能够减少她对岑思的敌意。 司绮莉眼神一亮。“你这个未来女婿,可真是孝顺!” “那是当然。岑思的家人,就像我的家人一样。” “那好,我不打扰你们了,再见。”司绮莉拎着她的名牌提包,大步的走离。 雅旭飏拍拍岑思的肩。“她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岑思微笑的点点头。“嗯。我相信她不是真的有心说那些的。” 她的一颗善良的心,总是懂得包容别人,他赞赏,却也心疼。 “我们先去吃饭,再去买衣服。笑一个给我看,要吃饭啰,有好心情,吃饭才会愉快的。” 她露了个笑容给他看,但心头总有一股沉重压力,想扯坏她的笑容—— 她的担心、和难过的情绪,全隐藏在笑容里。 jjwxc     jjwxc     jjwxc 吃过饭后,雅旭飏带着岑思到一家名牌专柜,挑选西装样式,父母的衣服尺寸,她一清二楚,她挑的衣服,总是能让父母露出满意的笑容。 “这件怎么样?” “不好,样式太花俏,我爸不敢穿。” “那给大哥或者二哥穿。” “不用了。大哥说他的新郎装,总算可以再拿出来亮相了。他就等我结婚,好把他的新郎礼服,再展现一次。” 整排的西装在眼前,岑思真的感到结婚的喜悦。每拿一件西装,她就预见父亲在她结婚那天,穿上西装的潇洒英姿。 “那二哥呢?” “二哥也一样。不过,二哥现在比刚结婚的时候,更壮了一些,他的新郎礼服,可能穿不下了!” “那就挑一件给二哥。” “可是,也不知道他穿了合不合身。” “没关系,要是不合身,再拿回来换。” 眉眼含笑,她望着他,任何事,他总是替她想的极为周到。 雅旭飏拿起一件西装,要询问她的意见时,发现她盯着他在笑。 “笑什么?” “我在笑,如果我嫁了你之后,什么事都不管、不做,或许我就窝在温室花园中,弹小蜜蜂给花儿听……你一定什么事都会帮我做好。” 他也望着她笑。他知道,她已经全然信任他。 俯首,他用鼻蹭着她的香鼻,笑道:“那可未必!写小说我就帮不了你。” “你愿意让我继续写小说?” 岑思讶然的望他。她以为,他会希望她收笔,别再写爱情小说。 虽然,她并不认勾,写小说有什么不好,但她不希望她的小说作家身分,让尥在商场上,遭人指指点点。 世俗的眼光太浅薄,在商场和人交流,身分是一大表征。 “我不会禁止你做任何想做的事,但你得答应我,把写小说当成是兴趣,而不是工作!”他不希望她太累。 点点头,她懂他的意思。“旭飏,谢谢你。” “不客气。” 他正色的回应,引出她一声噗哧笑声,但一转身,面对甫进门的两个熟识的人,她的笑容,瞬间收敛—— jjwxc     jjwxc     jjwxc “还真是巧!” 司绮莉挑眉一笑,算是和他们打招呼。跟在她身后的戈旭森,则是一脸铁青。 雅旭飏略略颔首,和他们打过招呼后,把岑思带到另一边。 他和岑思心里清楚明白,这不是巧遇,而是司绮莉刻意带戈旭森来的。 “旭飏,我……我们……改天再来,好吗?”岑思的盈盈水眸,透露着不安。 只要有她在场,她想司绮莉绝对会再给旭森难堪的,她不想再看到旭森被羞辱的模样,更不希望酒会那天的情景,再度上演。 雅旭飏点点头。“好,我们改天再过来。” 她的担心,也是他所顾虑的。 而且,司绮莉刻意走这一趟,代表她的行为,已有明显的偏激,以她的个性,难保不会把酒会事件,再重演一遍。 他们特地绕到另一头,和店员说了一声后,正想离开,司绮莉拿了一件西装过来,挡住了他们离去的脚步。 “旭飏,干嘛急着走?我还需要你的帮忙呢!” “我还有事。” “只要五分钟。”司绮莉轻笑着,“我们是朋友吧?你不会连五分钟的时间,都不肯给我吧?” 司绮莉一脸善意的笑容,加上几个店员就在身边,他这个银行总裁,总是要表现风度。 雅旭飏看了岑思一眼,岑思和他轻点个头,她知道他的难处。 “我们的银行总裁,真的是个体贴的好男人,做任何事,都会尊重未婚妻的意见。”司绮莉落落大方的笑道:“对了,我可以看看你挑给你岳父的西装吗?” “我们还没挑好。因为我赶着要回银行。”雅旭飏好风度的问:“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他在问话的同时,岑思已退开至另一边。她想,只要她离司绮莉远一点,别碍她的眼,那么,司绮莉应该就不会挑起什么难堪的事。 另一头的戈旭森,背对着司绮莉。她急着叫他过来陪她,她的目的,已昭然若揭。 他咬紧牙关,如果司绮莉敢再让他难堪,这一回,他绝对不会再忍! “当然有!”司绮莉把手中的西装扬高。“帮我看看这一件,新郎穿这一件适合吗?” “不错。” 一位女店员甜嘴的道:“司小姐的未婚夫和雅总裁一样高大潇洒,两人都是完美的衣架子,我们店里的西装,能让他们穿上,真是我们设计师的光荣。” “雅总裁穿上名牌西装,当然是完美的无懈可击。但有些人,可是穿不出名牌格调的!”司绮莉冷言冷语。“再说,这一套西装的价钱,有的人花一个月的薪水,还买不起呢!” 几个店员听的一头雾水,不懂司绮莉在说些什么。 “旭飏,再帮我看看这一件。”司绮莉又拿了另外一件。 “也不错。”雅旭飏带笑的说:“对不起,我必须走了。这几位小姐都是专业人员,她们可以给你最好的意见。” “你去忙吧。不过,我也想给我公婆,买些衣服,岑小姐可不可以留下来帮我挑选呢?” “你应该请你的未婚夫给你意见才对!”雅旭飏挡住了她。 司绮莉轻叹着,“你要我去听一个,没有能力买一套西装的人说的话?这不是很可笑吗?而且,我压根就不相信他会有什么品味可言。” 这一番话,把矛头指向了:戈旭森,几个店员终于了然,司大小姐的冷言冷语是针对谁了。 再三被羞辱的戈旭森,掉头就要走,却被司绮莉喝住。 “你给我站住!”司绮莉斜眼瞪他。“你去哪里?” 戈旭森没有看她,两眼直视着落地窗外。“回公司去。” “我有准你走吗?” 戈旭森没有回话,停顿了一下,又朝门口走去。 “戈旭森,你给我站住!”司绮莉咆哮的声音,从后头传来。 停下脚步的戈旭森,眼神一偏,和站在一旁的岑思,对望了一眼。 他们四目交接的景象,又被司绮莉撞见,愤怒之余,她把手提包,狠狠的摔向戈旭森—— 几个店员吓的惊叫了声,雅旭飏立刻抓住了她。 “绮莉,有什么话,回去再说!” “你看到他没有?他的眼中,根本没有我!”司绮莉愤怒之余,讥笑着,“他不过是我用钱买回来的男奴,没有我司绮莉,他凭什么和人家在社会上立足?他还以为学历可以代表什么?哼,没有钱,要那个狗屁学历做什么用?” “好了,别说了。”雅旭飏把司绮莉推向戈旭森身边。“你送她回去吧。” “你想送的人,不是我吧?”司绮莉大步走向岑思,把岑思拉过来。“如果送别人的妻子,你会比较好过一点,那你就送她回去啊。” “够了,不要伤害岑思。”雅旭飏把岑思拉在身边。“岑思,我们走。” 雅旭飏正要把岑思,带离风暴圈时,身后的两人还在对峙当中—— “没钱的滋味不好受吧?连心爱的女人,都得拱手让人——” “啪——”响亮的一掴掌声,陡地响起,雅旭飏和岑思回头去看,戈旭森像发狂的狮子一般,狠狠地甩给司绮莉两巴掌。 司绮莉愣了一下,接下来的反应,比戈旭森还大。 “你敢打我!”她又踢又踹,气势一点也不输给戈旭森。 “够了!我受够你了!” 两人从店内,吵到店外,戈旭森隐藏在心中的怒火,倏地倾泄。 “你受够我什么?”司绮莉的怒焰,高过于他。“我在你身上投下多少钱,你今天竟然反过来打我!?” 气不过,她伸手想甩他的脸,却被他狠狠的抓住。 回过头来的岑思,神情有些惊吓。“旭森,不要打她。” “戈旭森,你放手,有话好好谈。”雅旭飏出声劝阻。 愤怒中的两人,听不进任何言语,怒瞪着对方,彼此像 是非要拼个你死我活不可般。 “司绮莉,你给我听清楚,我戈旭森欠你的,日后一定会还你。” “你拿什么还!?你欠我的,这辈子你都还不了了!”司绮莉狠狠的怒瞪他。“你想离开我?没那么容易的,我的钱可不会白花!” “别想用钱控制我!我说了,你的钱,我会还你。” “还我钱!?你要我等几年?十年?二十年?还是五十年?”司绮莉咬牙切齿的道:“你休想摆脱我,除非你死,否则,只要你敢离开我,我绝对会让你在台湾无立足之地!” 戈旭森恨恨的瞪着她。她是个说到做到的人,而且她绝对有那个能力。 “有种的话,你马上给我去死!否则,你就注定一辈子,当我司绮莉的奴隶。”得意的笑容,在司绮莉的嘴角泛开。 岑思红着眼,拉着雅旭飏离开。她不懂,她善意的成全,为什么会换来这种难堪的局面。 “你还要看多久?去给我把车开过来!” 看着岑思伤心离去的背影,又看向司绮莉盛气凌人的神态,戈旭森杵在原地半晌,在司绮莉又要开口怒骂之际,他突然跑向马路中间—— 一辆疾驶的公车行来,在发觉有人站在路中央,公车司机想踩煞车,为时已晚…… 砰地一声,被公车撞到的戈旭森,整个人飞向安全岛,当场昏了过去。 尖叫的声音,此起彼落,现场一片?昆乱—— “旭森——”司绮莉抖着双手,掩着嘴。她亲眼目击戈旭森被撞,回过神来时,她哭着大叫:“旭森!” 才走不远的岑思和雅旭飏,听到有人尖叫、有人大喊车祸,正纳闷之际,回头看见司绮莉大叫的跑向路中。 “是旭森!”不祥的预感,袭上岑思的心头。 “我们去看看。” 雅旭飏紧拉着她,两人又奔回方才的地点。 看到司绮莉跪倒在马路中间,视线往前移,躺在安全岛上的人,不就是旭森吗? “旭森!” 松开雅旭飏的手,岑思奔向安全岛。 躺在安全岛上,已昏死过去的戈旭森,脑后隐隐渗出血来—— “旭森——” “思,别去碰他。”雅旭飚抓住岑思的手。“我已经打电话叫救护车来了,警察也在赶来之中。” “旭飚,你要救他,你一定要救旭森……”岑思吓得哭个不停。 “我会,我会的,别怕!”雅旭飏紧搂着岑思。 公车司机和车上乘客,也都受到惊吓,每个人议论纷纷,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不要命的跑到马路中间来让车撞? 跪在马路中间的司绮莉,则呈现惊呆的状态,呆呆的望着戈旭森,浑身不停地发抖着。 第九章 经过抢救,一个星期后,戈旭森意识渐渐清醒。 尽管担心,岑思还是没去医院,只除了雅旭飏主动提及去探望,她才去看他两回,但他都没清醒。 从南部上来的岑恩,原本是上台北来要探望妹妹的近况,顺便先目睹一下,未来妹夫的真面目,如果时间充裕的话,他可能还会去找戈旭森,臭骂他一顿。 但没想到,人还没被他骂到,就已经倒在病床上。 “旭森的妹妹打电话来说,他已经醒了,不过脾气不怎么好,连他妹妹他都不想见。”岑思倒了杯茶喝。“哼!那个人,脾气就是古怪。” “那,他见了司绮莉吗?”岑思把桌上的报纸收好。都一个星期了,报纸上还是对司绮莉蛮霸的个性,大肆挞伐。 “哼,那女人差点让他魂归西天,他还会见她吗?”岑恩嗤道:“他如果再听那女人的话,任她使唤,那这种没有骨气的男人,我们就当从没认识他!” 岑恩气忿忿地。 他不知道自己的亲妹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她苦等戈旭森三年,换来的是一场空。 岑思就是心地太善良了,这种事,要是他早一点知道,他一定连夜搭车上台北来,直接找戈旭森算帐! “二哥,别那么说。”岑思坐到椅子上。“我想,司绮莉是爱旭森的。这几天来,都是她在照顾旭森……” “她是怕他死了,她就成了间接杀人的罪犯!” “二哥——” “总之,他们的事,你不需要去管,戈旭森是生是死,都与你无关。你已经要和旭飏结婚了,旭飏对你真是好,他好的无可挑剔,我喜欢这个妹婿。” 提到雅旭飏,岑恩笑颜逐开。除去金钱之外,雅旭飏的体贴,在各种小地方,都看得出来,他的真心诚意,让才见他几次面的岑恩,留下了极好的印象。 “我当然也喜欢旭飏,只是旭森他……” “岑思,你的善良不应该浪费在那个负心汉身上。” 岑恩的气愤话语甫落,门铃声急急响起。 “我去开门。” 岑思走出厅外,岑恩不放心的跟了出来。 大门一开,司绮莉站在门外,一张素净的脸上,没有任何妆彩,显得有些苍白。 “你来做什么?”一见到她,岑恩就忍不住为妹妹抱屈。 “二哥。”岑思拉住二哥,怕他一冲动,会大骂赶人。 少了平日的气焰,加上连着几日都在医院守候,眼前的司绮莉,像换了个人似的,看起来很虚弱。 “旭森醒了。” “我知道。” “他的事,和我们无关。”岑恩拉着妹妹进来,要把大门关上。 司绮莉神情有些慌急,她手挡着门,恳求的道:“岑思,你去看看他,好不好?” 恳求的话语,自司绮莉口中逸出,着实让岑思有些惊讶。 先前司绮莉不是一直讨厌她,也不准旭森和她单独见面,为何现在又…… “他不见任何人,连他的家人他也不见。他一直嚷着要离开,说他不要住院——”司绮莉难过的解释着:“我想,他大概不想用我的钱,帮他治疗。” “哼,临死之前才想到要有骨气,太晚了!”岑恩怨哼着。 “二哥,不要这样说。” 对于岑思的气话,司绮莉一点也不以为意。“我知道,我向来对你的态度就不好,我向你道歉,以前有不对的地方,请你多多包涵。” “别这么说,我没怪你。” “那你愿意去看旭森吗?现在只有你劝得动他。”司绮莉眼眶泛红。“我知道他还是爱着你,你说的话,他会听的。你劝劝他,叫他无论如何,都要留在医院里治疗。” “你说那什么话?他要是真的爱我妹妹,为什么一回台湾,就和你订婚?”岑恩满肚子火气。“我妹妹要结婚了,我不会让她再管你们的事。” “岑思,我求求你,你去一趟好不好?”情急之下,司绮莉当场跪下哀求。“岑思,我求求你……” “你不要这样,你起来。”岑思拉着她。 “我求求你,我求你——”司绮莉的语气,渐渐微弱,最后,眼前一黑,人晕了过去。 “司小姐——二哥,快去打电话叫救护车。” “喔!好。” 救人第一,再怎么不愿,也不能不跟去医院。 jjwxc     jjwxc     jjwxc 坐在病床前,岑思望着头上捆绑着纱布的戈旭森,酸涩的泪水,自眼角泛流下。 她曾伤心、曾难过,不问、不争,懂了,便成全—— 本以为这场三角恋情,会平静的圆满收场,但是她错了吗? 为何到最后,仍是一场悲剧? 这场三角恋情,在她的书中,她会让它有个圆满的结尾,可是,现实之中,她却掌握不了它的结局。 “岑……岑思……” 躺在床上的戈旭森,幽幽转醒,看到床边坐的人儿,哭红了眼,心头一阵揪痛。 “对不起——”戈旭森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面对岑思,他有太多的愧意。 擦去泪水,岑思摇摇头。“我没怎样,你好好休息,我去叫你妹妹进来。” 她起身要走,他急急的拉住她。“不,我什么人都不想见,我……我只想见你。” 岑思抽回了手,站在床边。“你知不知道,你昏迷的这几天,都是司绮莉在照顾你,她还去求我来看你,还因为太过劳累而昏倒。” 对岑思所说的那些话,戈旭森完全不想听,他的心中只有恨、只有怨,对司绮莉更是憎恨到了极点。 “旭森,司绮莉她是真的爱你的!” “我不想听。” 戈旭森的情绪,渐显暴躁。 “她人现在还在隔壁房吊点滴,全是因为照顾你……旭森,你在做什么?” 岑思的话还未说完,戈旭森狠狠的拔掉手上的针头,下了病床,找着衣服。 “我要离开这个鬼地方。”愤怒的神情,在他脸上飙涨。“我不要再用司绮莉的一毛钱。” “旭森,你的伤没有好,你这样一走,会伤到你的脑部的。” “我宁愿变成白痴,变成植物人,也不要再受那女人的气。”紧握的拳头,怒捶着病床。 “她爱你,我想,她是担心你离开她,所以……” “我不爱她。从一开始,我就没爱过她。”戈旭森怒吼着,像是要说给隔壁的司绮莉听。 “你不爱她?那你为什么要选择她?为什么要和她订婚?”她平静的问他,没有一丝指责。 “她能给我,我要的名和利。” “旭森,你真的变了,你好自私。”岑思心痛,痛心在自己的眼中,看不到以前那个戈旭森、看不到她的初恋情人。 “如果我自私,我就不会选择司绮莉,抛弃你;如果我自私,我大可以把我那个贫困的家,甩在脑后,不管我妹妹的死活。有哪个男人,愿意像奴隶一样,让一个女人,指使差遣,在众人面前,像一条狗一样?” 握拳透爪,他的指关节泛白,所有的怒和怨,全紧握在手中。 “那种羞辱,我一辈子都忘不了,如果不是想让我家摆脱穷困的生活,我为什么要忍?” “我不想忍了,不想再做—条让她糟蹋的狗,如果死能摆脱她,我可以再死一次。” 话才说完,他一转身,拿头朝墙上撞去。 “旭森,不要这样——” 岑思慌急的拿手挡在墙上,不让他受伤的头,遭受第二次撞击。 她流着泪,“你为什么不能想开一点?我知道你心中的压力很大,但是……” 戈旭森落下泪水,对着她,她的善心、她的包容,才是他想要的。 “岑思,不要离开我。”戈旭森两手紧紧将岑思圈住。“我爱你,我一直都是爱你,你知道的,对不对?原谅我一时的错误,我保证,我不会再离开你,我会永远和你在一起的。” 迟来的承诺、迟来的保证,让岑思说不出话,泪水窜流,痛哭着。 “岑思,不要嫁给别人,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岑思。”戈旭森涕泪纵横,愧疚的泪水,一滴滴的落在岑思的肩头。 “旭森——” 他的悔愧,揪出她初闻他另结新欢时,刻意压住的泪水和伤痛。 哽咽的声音,发不出一个字,她只能伤心的和他一起哭。 泪水模糊了视线,她没看到在岑恩通知下,放下工作赶过来的雅旭飏,就站在病房门口处—— jjwxc     jjwxc     jjwxc 在岑思的劝抚下,戈旭森缓下情绪,答应留在医院把伤治好,但他不见任何人,他的父母、他的妹妹,连岑思的二哥岑恩,他都不想见。 为了怕他们关心旭森,忍不住进病房去看他,而影响到他的情绪,岑思把他的家人和她二哥,劝回了南部。 “旭飏,你会怪我吗?” 坐在医院的休息室内,岑思难掩对蹲在她面前,握着她的手的雅旭飏的愧疚。 她把所有人都劝回南部,照顾戈旭森的重任。就落在她肩上。 “我不怪你。”雅旭飏摇摇头,“我只担心你会大累。” 她的善良,让他无法对她苛责。他知道,她狠不下心,放戈旭森一个人自生自灭。 “我撑得住的。而且,我已经说服他,要请一个看护,和我轮流照顾他。”岑思低叹。“他宁愿要一个陌生人照顾,也不要家人对他关心。贫困的家庭,对他面言,是一个沉重的包袱。” 雅旭飏坐到她身边,语重心长的道:“我想.他现在对任何事物,都只有恨吧?” 岑思点点头。“我很担心他。” “思——” 雅旭飏想再和她说一些话,但护士焦急的唤着她。 “岑小姐,那位戈先生醒了,他又发脾气了,说要找你。” “好,我马上过去。”不想让护士为难,岑思马上起身。“旭飏,对不起,我去看看他。” 他点头,露出一抹体谅的微笑。 看着她急急奔出的背影,他的心头,沉甸甸的。 jjwxc     jjwxc     jjwxc 嗡嗡嗡 嗡嗡嗡 大家一起去做工 来匆匆 去匆匆 做工趣味浓 天暖花好不做工 将来哪里好过冬 嗡嗡嗡 嗡嗡嗡 别做懒惰虫 一遍又一遍的小蜜蜂曲调,在温室花园中奏扬,雅旭飏坐在钢琴前,轻快的琴音,挥不去心头的灰云。 —个断音之后,他低叹着,合上琴盖,高大的身子,离开琴椅,在温室花园中,踱步着。 一朵粉色的玫瑰,吸引住他的视线,脚步站定,他把玫瑰当成是岑思的化身。 “岑思,你可不可以,不要那么善良?” 他对着玫瑰,说出他一直想对芩思的话。 好几回,他都想对岑思这么说,但面对她,他始终说不出口。 因为她善良,所以她放不下戈旭森,不忍心让戈旭森独留在医院—— 回头,又是一个轻叹。 他可以理解,毕竟,他们曾有过一段情,将近十年的情谊,就算一朝背叛,也不是一句说断就断得清的。 他相信岑思是单纯的以朋友的身分,去照顾戈旭森的,刨口天在医院的情景,犹存在他脑海—千 戈旭森抱着岑思,哭喊着要她别离开他,岑思也哭着。 事后,他没问岑思,他不想让她以为,他在质询她那日和戈旭森抱头痛哭的行为,而他也担心,他一问,会问出岑思对旧情的难忘。 心头始终有着不安的感觉。 如果戈旭森对岑思声声呼唤,善良的岑思,会和他再续情缘吗? “岑思,你可不可以不要太善良?” 对着花,花无语;心,依旧沉甸甸的。 jjwxc     jjwxc     jjwxc 戈旭森住进医院,已过了半个多月,在岑思细心的照料下,他头上的伤已恢复的差不多。 一早,戈旭森说他想要喝她煮的鱼汤,因为她告诉他,在等他的三年里,只要想他,她就会煮一锅鱼汤,慢慢喝,慢慢的让思念的情绪发酵。 岑思到菜市场,买了一尾新鲜的鲈鱼,回到家里,亲自煮鱼汤,打算等一会儿,拿到医院给戈旭森吃。 以前煮鱼汤时,她会想着旭森,想他们一起读书时的情景。 现在,煮鱼汤的意义,渐渐淡化了—— 她不再想从前的种种,倒是想起旭飏,她有三天没见到他了,不知道他是不是工作太忙,并没有来医院找她。 门铃声响起,她关了瓦斯,跑出去开门,门外,雅旭飏一脸无精打采,下颚青髭遍布,一看就是前一晚没睡好的模样。 “旭飏,你怎么来了?不用上班吗?”岑思讶然的看着他。这个时候,他应该是到银行去了才对! “思,我想你。” 关上了大门,他搂住她,俯首,啄吻着她的唇。 “好刺喔!” 她被他下颚的青髭,刺疼了皮肤,笑着推开他。 “你怎么知道我在家?”她搂着她,两人一起进入屋内。 “我去了医院,是护士告诉我的。你在煮什么?”嗅了嗅,这味道他闻过。“是在煮鱼汤吗?” 他忆起,和她初识不久,有一回他来,她也是在煮鱼汤。 “嗯。旭森说他想吃我煮的鱼汤,所以我就回来煮,等一下再拿到医院去。” 雅旭飏眼神一黯。“你对他真好。” “你会生气吗?”她看他,在意他的想法。 她去照顾旭森,他默然同意,没有一句苛责。她感激他的大肚量。 “不,我不会生气。”他淡淡一笑。“我只会嫉妒。” 她拍他一下,以为他在开玩笑,“你要不要吃?我去盛一碗给你吃。” “不,我不想吃鱼,我只想吃你!”他两眼痴望着她,满怀的相思,在眼底浮现。 她睨了他一眼,两手轻轻环住他,仰首心疼的问:“你昨晚熬夜工作吗?” 他点点头。大手轻轻抚弄她的长发,乌黑的丝缎,在他指间流泄。 “银行的工作,不是都已经步上轨道了吗?为什么还要这么累?” “因为我想你,想的睡不着,所以便拿工作来消磨时间。”他在她的额上,轻吻了一下。 “对不起。”把脸贴在他的胸膛,浓浓的愧疚,盈满心间。 为了照顾旭森,和他见面的时间缩短,通常也只能在医院的休息室内,闲聊几句。 “我没有怪你,只是心疼你。” “我也心疼你,你看起来很累的样子,去我房里睡吧!” “你陪我,否则我睡不着。”他赖着她。 害羞的睨他一眼。“可是,我等会儿要送鱼汤去医院——” 头顶上飘下他的轻叹声,她知道,他会包容她,但她不能不再顾及他的感受。 毕竟,他才是她爱的人。 站起身,她面对着他,拉着他长长的手臂。“走吧,上楼去,我陪你。” 总该有些时候,是属于偏袒他的时间。 咧了一个笑容,失眠的疲样,全在笑容中化开。 “你陪我,那鱼汤呢?”他搂着她,两人互相扶持,一步一步,朝楼梯走去。 “鱼汤可以晚一点再送去,至少,得等我把你哄睡了之后。” “那你打算说什么床边故事给我听?” “我……我念岑思写的那一本‘穿着婚纱去流浪’给你听,听完之后,保证你睡的舒服。” 十万字的小说要念完,以她说话的慢速度,大概得花上两个钟头。 jjwxc     jjwxc     jjwxc 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全身的筋骨得到解放,雅旭飏闭上眼,全身放松。 岑思拿着她的新书,翻开书,趴卧在他身边,柔柔的语音逸出。 “幸福的钟声响起,美丽的玫瑰花瓣,随着结婚进行曲,缓缓撒落……” 偏头,他睁开眼,和她对望。 “这个音量可以吗?”她正色的问。 “我不想听床边故事。”他帮她把书合上。“可以的话,给我一个吻。” 羞笑着,她偎进他身边,把长发撩开,俯首,她的唇,轻轻地含住他的上唇,轻蠕,再含他的下唇,轻吮着。 抱紧她,细细绵绵的缠吻,才是哄他入睡的最好诱因。 第十章 在医院内的小公园内,司绮莉一张素净的脸孔,还是显得苍白虚弱。 岑思到来,一个吃力的笑容,残挂在她脸上。 “绮莉。”岑思微笑的坐到她身边。 照顾戈旭森的这段日子里,司绮莉常拿水果,托她拿给旭森,久了之后,两人虽然谈的话不多,但岑思早把她当朋友看待。 “医生是不是说,旭森可以出院了?”虽然一脸苍白,但那倔样仍在。 “嗯,如果没有什么异况,应该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那……他有什么打算吗?”垂首,愧疚的情绪,在司绮莉心头泛开。 “他没说。你了解他的个性的,很多事,他都藏在心里不说,我也猜不透。” 望了岑思一眼,司绮莉从皮包中,拿出一串钥匙,和一张支票。 “你收着。”她把东西递给岑思。 “这是……” “那是公寓的钥匙,地址在这张名片的后面。”她拿一 岑思的爱情逻辑,对于在爱情上直来直往的司绮莉,是太八股、太可笑。 岑思轻笑,在爱情的理论这方面,她果然和司绮莉完全没有交集。司绮莉还是不懂地说的话。 “岑思,我知道旭飏是个绝好的男人,但旭森比他更需要你。你可不可以和旭飏解除婚约,嫁给旭森?”司绮莉神色肃穆,恳求着:“如果旭森没有你,他无法振作……” “我拒绝。”终于有一回,是地截断司绮莉的话语了。 “我知道,旭森没能像旭飏一样,可以给你过无忧无虑的日子……” “不是钱的问题。”岑思再度用坚定的口吻,截断司绮莉的话。 两个人对望许久,岑思柔柔的语音中,有着不可抹灭的坚定。 “我爱的人是旭飏,我非常确定。不管他是总裁,或是一转眼他成了乞丐,我都是爱他的,而且,我也非常清楚,他才是我该爱的人。” “那旭森呢?你就不管他了?” “有你,不是吗?” 岑思把问题丢还给她。微笑着,她想,司绮莉是个聪明的女人,她会知道怎么做。 jjwxc     jjwxc     jjwxc 虽然伤势好的差不多了,医生也说可以出院,但戈旭森脸上没有高兴的神情,因为一出院,就代表岑思不再照顾他,不会再留在他身边。 看着岑思忙着收拾东西,他心情愈显沉重。 “旭森,东西我都收好了,我们可以走了。”岑思四处望望,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遗漏了。 靖平进来,先把东西拿下楼去。 岑思一脸笑容。旭飏原本要亲自来接她,但顾及旭森的情绪,和她商量过后,决定让靖平来帮忙。 旭飏就是这么细心体贴的好男人。 她的笑容,刺伤了他的眼。 “岑思,不要离开我。”他拉着她的手,眼底有着哀伤。 “旭森——”抽回手,岑思别开脸,不看他眼底的愁郁,不让自己的善念,再度张扬。 “岑思……你是不是还恨我?是不是还怨我?”戈旭森抓着她的手臂。 “不,我说过,我不恨你。”淡然的一望。“旭森,其实绮莉她很爱你,她真的很爱你,之前她对你的种种,全是因为害怕失去你,所以她才会……” “不要提她。”戈旭森低咆着,对于司绮莉,他是恨到咬牙切齿的地步了。“我永远不会原谅那个女人、永远都不想见到她。” “她不是你想像中的那么坏,她……” 顿了话,原本想和他说公寓是司绮莉用心帮他安排的,但见他依然那么恨司绮莉,还是暂时隐瞒他,免得他不去公寓。 “我不想听到她的名字,不要再和我提她。” “好,我不提。” “岑思,想问你一个问题。”戈旭森脸色沉重。 “什么问题?” “是不是因为我一无所有,所以你不想跟我在一起?是不是这样?”他两眼死盯着她,有些怨。 岑思无奈的一笑。 “旭森,你在国外三年,不也是一无所有,我等了你三年,现在,你问这个问题,对我而言,伤了我的心。” “但现在不同,多了一个雅旭飏让你选择。”他笑,笑出他愤世嫉俗的心态。“再笨的人,都会选择他吧!” 他不相信岑思对他的爱情,荡然无存,只能以这个因素,来解释岑思对他的背叛。 “没错,再笨的人,都会选择他。”她盯着他,对他,她已觉得无能为力了。 “原来每个女人的心态都一样。”戈旭森怒哼着。“连你也不例外。” “旭森,你真的有点偏激了。”岑思轻轻一叹。“我选择旭飏,不是因为他有钱,而是他对我是一片真心真意。” “我对你也是真心的。”他激动的强调。 “但你是自私的。”她一直不愿对他说重话,是知道他的自尊心比别人强。但他一直只有怨,不回头看清楚自己。“而旭飚不是。他爱我、包容我,甚至答应让我照顾你。” 戈旭森羞怒的瞪视她。 “旭森,我之所以来照顾你,不是因为我还爱你。我很幸福,同样的,我也希望你能幸福;司绮莉对你的羞辱,我看了真的很心痛,因为我当你是我的朋友……” “够了、够了,不要再说。” 她口口声声的幸福,让他倍感头痛、心痛;幸福,那是他这辈子,求不到的事。 “没有你,我这辈子,不会有幸福。” “没有旭飏,我这辈子,也不会有幸福。” 她坚定的口吻,推掉了他想套在她身上的枷锁。 jjwxc     jjwxc     jjwxc 爱国东路上的一家婚纱礼服店,店外,岑思被橱窗内的一袭白纱礼眼给吸引住目光。 “好美!” 盈盈的水眸,瞅住橱窗内的白纱,想像着自己披上白纱的模样,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昨天,她和旭飏回南部去了,一看到旭飏斯文俊朗的模样,和好修养的言行举止,加上她二哥的赞声不绝,她爸妈连连点头,很满意旭飏这个未来女婿。 “我们进去看看。”雅旭飏搭着她的肩,领她进入婚纱店。 昨日,看了黄历,一个月后,有个对他们两个都好的大吉日子,所以,订婚的日子,就在一个月后。 这几天,刚好雅旭飓有假期,陪着岑思挑选订婚礼服,时间充裕的话,还可以先拍婚纱照。 店员小姐礼貌的招呼两人,知道两人打算拍婚纱照,热心的介绍,并拿范本给他们看。 店经理走过来,盯着雅旭飏看,惊喜的叫道:“您是不是金龙银行的总裁?” “你好,我是。”雅旭飏起身,礼貌的递了张名片给他。 “您的光临,真是我们的光荣。”店经理满是敬佩的口吻:“您真是台湾金融界的救星,金龙银行免除倒闭危机后,各界信心大增,这阵子股票全部翻红,全是仰仗您……” 看着店经理滔滔不绝的称赞旭飏,岑思与有荣焉。 “你是岑思对不对?”店员小姐惊喜的尖叫。“难怪我觉得你很眼熟,你和雅总裁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还有,你写的小说,我每一本都有看,你最新的那一本‘穿着婚纱去流浪’,我已经看了五遍了,我好喜欢那个女主角。” “谢谢你。”有人喜欢自己的作品,对一个作者而言,是很开心的事。 “对了,上个礼拜,也有个小说作家来拍婚纱照,在这边。”店员小姐从一叠婚纱相本中,抽出一本,递到岑思面前。 “好美的新娘子。”岑思翻着相本,每一页都美的令她惊呼,“她是谁?” “是月亮小姐,你知道她吗?” “我知道。月亮长得这么漂亮!” “原本店经理要用月亮小姐的婚纱照,放大表框放在店门口,不过;你比月亮小姐更漂亮,拍起来一定更美。”店员小姐真心的赞美,“我相信店经理一定会选你和雅总裁的照片,作为我们店的宣传照。” 岑思轻笑着。 “啊!我记得我有放一本你的书在休息室内,你可以帮我签名吗?” “可以。” “那,对不起,你等一下,我去拿书来。” 店员小姐暂离,岑思的视线和一旁的雅旭飏对上—— 店经理兴致勃勃和他讨论着金融方面的事,看他的样子,一时半刻还不想停止话题。 投给岑思一个无奈的眼神,雅旭飏又继续听着店经理,发表他的高论。 岑思闷笑着。这种情形,可能还会继续上演,因为雅旭飏提议要在台北选十家婚纱店,拍十本婚纱照,这才第一家呢! jjwxc     jjwxc     jjwxc 一个喝得醉醺醺的男人,倒卧在门前,醉的连拿钥匙开门的力气都没有。 眼前的情景,司绮莉已经连续看见三回了。 愣望着醉死在公寓门前的戈旭森,她又愧又气又心疼。 低叹了声,她走上前,从他口袋内掏出钥匙,开了门。 “旭森,起来!”她扶着他,吃力的将他壮硕的身躯,拉进门。 扶他进房,他躺在床上,重重的呻吟,嘴里喃喃喊的,依旧是岑思的名字。 “岑思——嗯——岑思——” 浓重的酒臭味,呛着司绮莉的鼻,她回头望他,真恨不得拿把刀子,剖开他的脑,把岑思从他的记忆中挖掉。 “岑思——岑思——” “够了,戈旭森,你给我清醒一点。”司绮莉怒地朝他大吼。“你就那么一丁点志气吗?没有岑思,你就活不下去了吗?” 她的吼声,对一个醉到完全没有意识的人,是枉然无效的。 气散的一叹,司绮莉弯身帮他脱鞋。 “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 她对他曾经做过太过分的事,他不想见她、恨她,她也大可不必甩他…… 但是,她无法不管他。 “岑——思、岑思——”翻了身,戈旭森的嘴里,喊的依旧是同样的名字。 咬着唇,她坐到他身旁,两手揪着他的衣领,气煞的怒喊;“岑思要结婚了,她不会再管你的死活了,你为什么不看看我,我为你做的还不够多吗?戈旭森,我才是真正爱你的女人。” 她的嘶吼,她的狂咆,他依旧无动于衷。 “岑思,我爱你……” 他抓着她的手,模糊的意识告诉他,岑恩来了,只有岑思会来看他、陪他。 “戈旭森——”司绮莉伤心的掉着泪,不管她怎么做,为什么她永远无法进入他的心中? 就算岑思要嫁人了,他爱的还是岑思。 “岑思,不要离开我——”戈旭森一个蛮力,将她拉躺在床上。 惺忪的两眼看见的是岑思的脸、岑思的笑,岑恩的温柔…… “岑思,我爱你、爱你……不要嫁给别人——” 他低头,狂吻着身下的人,强烈的占有欲念,在他蛮急的动作中显露—— 司绮莉的泪水伤心奔流,她和他重温肌肤之亲,竟是在他把她错当成岑思。 她司绮莉,难道非要爱的这么—— jjwxc     jjwxc     jjwxc 岑思踏进了熟悉的咖啡店内,约她的人,一样是司绮莉。 店内,咖啡的香味,依旧浓醇,只是,当日气焰极高的司绮莉,傲气已不复见。 “绮莉,你等很久了吗?”岑思坐在她对面。 司绮莉手中的烟已燃尽,应该是等了一会儿了。 “无所谓,对一个不想活的女人来说,一个钟头和十个钟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 “绮莉,你……”岑思的眉蹙起。“你说什么?” “你没听错,我不想活了。”司绮莉把一张纸,递给她看。“我连遗书都写好了。” “你为什么要想不开?”岑思没有看她的遗书,焦急的劝她。“就因为旭森他恨你,所以你才有轻生的念头,是这个原因吗?” 爱情,果然是毒药! 她依稀记得,第一次司绮莉约她见面时,踌躇满志的对她说,她一定会当上成东营建集团的总裁…… 才没多久的时间,此刻,她却听到她有轻生的念头! “没错,就是这个烂原因!” “绮莉——” “帮我看一下遗书,好吗?”司绮莉面无表情。“你是作家,文笔好,就算要死,我也要留一封让戈旭森看了会痛哭流涕的遗书。” 司绮莉又点了根烟,续道:“如果我死后,换不到他一滴眼泪,那我不是死的太不值得了?” 岑思无言的看着她。她不懂,司绮莉怎么能把死看的那么淡?她平淡的口吻,好像说她只是要去做一件小小的错事,而不是永远离开人世。 “你可以帮我念一下吗?或许我听一听,觉得哪里不顺,再麻烦你添个几句。” “绮莉,你别这样……”这女人的心思,她真的摸不透。 “拜托你念一下。我不一定会死,也许我听你念完之后,又不想死了!”把烟熄了,司绮莉懒懒的靠向椅背,等着她念。 拿她没辙,岑思看着那张遗书,依照上面所写的,念道: “其实,我一直都爱着旭森,和旭飏相比,旭森实在是太不幸了,他没有好的家世背景,所以他心中有怨、有恨……这样的旭森,是让人心疼的,可是,我却不能在他身边陪他,我真的想要一辈子陪在旭森的身边,照顾他、帮助他,但,我要怎么开口去说呢?” 很简短的遗书,岑思念完后,不忘再劝她:“如果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你尽管告诉我,我一定会帮你。” 司绮莉眼神烹闪。“你真的愿意帮我?” “当然。” “那你去劝劝旭森吧!他每天喝的醉醺熏的。你劝他别喝酒,如果他还清醒,可以帮我约他出来吗?” “我……” “你别和他说,是我约他,否则他宁愿醉死,也不会来见我的。 “那你要我怎么做?” “你约他去看电影,电影院里黑漆漆的一片,他不会看到我的。我别无所求,只想和他安安静静的坐在一块,只是要委屈你,你也要陪着我们一起看电影。”司绮莉两眼无神,幽幽的说道。 犹豫了半晌,岑思点点头。“好,我帮你。” “这两张电影票你收下。”司绮莉递了两张电影票给岑思。“这件事,别让旭飏知道,好吗?我可不想我寻死的念头,登上各大报头条,到时候,我不想死,也会被报纸给逼死。” 岑思点头,她懂。 “你先去看旭森,好吗?否则他要是醉死了,那可浪费了三张电影票。” 又是一个点头。“那我先走了。” “谢谢你。” “别这么客气,我很乐意帮你的。” 岑思离开后,司绮莉幽幽的一叹,喃喃的道:“岑思,对不起、对不起……” jjwxc    jjwxc    jjwxc 其实,我一直都爱着旭森,和旭飏相比,旭森实在是大不幸了…… 熟悉的声音从录音带内流泄出,那告白的内容,震撼着雅旭飏的心。 “中午我和岑思见过面,她很为难的告诉我,她不能辜,负你,但她心中爱的却是旭森。” 来到银行的vip室,司绮莉把在咖啡店内岑思念的那些话,放给雅旭飏听。 “不可能!” 雅旭飏不相信,如果岑思还爱戈旭森,她早和他说清楚了,而且,她要和他订婚了—— “就是因为你对岑思太好,好到她无法开口对你说,她爱的人是旭森。”司绮莉平板的语调,不卑不亢。 “我会向她问清楚的,如果她真的……”抿着唇,雅旭飏道不出录音带的内容。 “就算你问她,她也不会说的。你比我清楚她,她太善良,善良到不忍心伤害任何人。”昧着良心,司绮莉再道:“所以她宁愿怀着忧伤,披上白纱嫁给你,也不愿把她的快乐,建筑在你破碎的心上头。” 一席话,道尽了岑思的委屈。 没错,如果岑思真的还爱戈旭森,她也不会离开他,因为她太善良,不忍心开口拒绝他。 深吸了一口气,司绮莉把最后的话说尽:“晚上八点,岑思会陪旭森去看电影,如果你不相信我说的,你可以去看。” 她怕他不熟台北的电影院,把地址写在一张纸条上,留下来给他。 “旭飏,岑思她不愿意伤害你,但你真的要娶她,让她一辈子,心中都藏着忧伤吗?” 语落,她明白,自己成了十恶不赦的罪人,但为了旭森,就算要她去当妖魔鬼怪,她也无怨言。 匆匆地离开,她连一声再见都没说,旭飏的贴心、岑思的善良,让她的罪恶感加倍。 贵宾室内,雅旭飏浑然不觉司绮莉已经离开。 愣望着她留下的录音带和电影院的地址,心口处,被一块千斤重石压着,久久,他才大大的叹了口气。 jjwxc    jjwxc    jjwxc 其实,我一直都爱着旭森…… 房里,雅旭飏反复的听着录音带的内容,那的确是岑思的声音没错。 连续三天,岑思都陪着戈旭森去看电影,同一家电影院、同一个时间。 他还是跟去看了,不是不信任她,而是想要确定她是不是真的像司绮莉所言,还爱着戈旭森? 看了,确定了。 她告诉他,这几天晚上她有点事忙,不能和他约会。 他不怪她瞒他,他想,她只是不要他伤心,不要他难过。 望向窗外,靖平开着车回来了,明天他和岑思要一起去拍婚纱照,他让靖平去载她过来。 低叹了声,敛起沉重的心情,他要用最迷人、最温和的笑容,迎接她到来。 jjwxc    jjwxc    jjwxc “旭飏,再吻下去,我会窒息的。” 一进入房间,他抱着她狂吻,好像要把这三天来,没吻到的份,一次吻完似的。 她推开他,喘着,笑着。 他从身后搂住她,两人倚在窗边,看向远处一盏盏明亮的灯。 “对不起,这几天,我都没来陪你。”她愧疚的道。 为了帮司绮莉,她连续三天都以要帮旭森戒酒的名义,约旭森去看电影。 而司绮莉总在电影开始播映后,戴上假发,安安静静的坐在旭森的另一边,然后在电影结束前,她又匆匆离开。 虽然这样,对司绮莉和旭森之间的关系,似乎没什么帮助,但对司绮莉来说,这或许是她现阶段,求之不易的淡淡幸福。 “没关系,你现在不是来了?”他拉起她的葱白柔荑,印上一个吻。“如果,如果我想念这种感觉,你会让我再握你的手吗?” 她笑睨了他一眼。怎么?他想和她演一出罗密欧与茱丽叶,还是梁山伯与祝英台? 靠上他的胸膛,她比司绮莉幸福上好几十倍。她想偎进他怀中时,他永远就在身后,敞开温暖安全的胸膛,等着她。 “思,你爱我吗?” “当然爱!”瞅了他一眼。是不是近婚情怯啊?怎么他话中都带着一丝的忧、一丝的愁? 她笑。若真有近婚情怯,也该是她呀! “你呢?你爱不爱我?”一人问一遍,公平不过。 “很爱、很爱。” 他的脸颊轻轻蹭着她的粉颊。爱啊,怎么不爱呢?就是太爱了…… “旭飏,快十二点了。我们早点睡,好吗?睡得饱饱,人才会美美的,我要拍很美、很美的婚纱照。等我老了,满脸皱纹,如果你敢嫌弃我,我就把婚纱照拿出来让你看看,当初我是多么的年轻貌美。” 他笑,苦涩的笑。 “你先睡,我到书房整理一些东西。” 岑思点头。“别忙的太晚,我可不希望帅帅的新郎,变成一只熊猫!” “好。”他在她的额头上吻着。“晚安。” “晚安。” jjwxc    jjwxc    jjwxc 坐在化妆室内,岑思的眉眼,有掩不住的笑意。 一早,靖平先载她过来化妆,等一会儿,旭飏就会过来。 化妆、梳头、做造型,花了一、二个钟头,还好旭飏有事不能和她一起过来,否则他就要在外头等了! 穿上白纱,喜气染上身。 镜中的新娘子,娇艳的对她展开微笑。 好美—— 她自己都望呆了! “好美的新娘子!”造型师大大赞赏。“你是我当造型师三年来,最让我没有成就感的新娘子。”因为她不要太花俏的造型。“但却是我看过最美丽的新娘!” “谢谢你!” 岑思羞怯一笑,也对造型师感到小小抱歉,因为她一再拒绝她专业的建议。 “可以出去了吗?”岑思迫不及待的想让旭飏看她穿上白纱的样子。 这个时候,他应该也到了。 “当然可以!” 岑思在摄影助理的指引下,进入了室内拍摄棚,一踏进棚内,她没看到她的新郎,倒是…… “旭森?”戈旭森西装笔挺的在另一头,等着她。 一旁,司绮莉咬着唇,垂着头。 “绮莉,你们……” 岑思一头雾水。如果是以前,或许司绮莉会带旭森来揽和。但现在,别说旭森不会再听司绮莉的话,眼前的情况看来,也不像有捣乱的意味。 “岑思,旭飏要我帮他转交一封信给你。”司绮莉把信拿给她,别过脸去。 她已经管不了自己做的是对、是错,反正事实已经造成,只要岑思和旭森拍了结婚照,那她也就算帮旭森完成心愿了。 “这是怎么回事?”岑思望向戈旭森。怎么她的新郎被掉包了? 戈旭森大步走来,眼前的的岑思,美的令他屏息,他眼中只有岑思,也不挂意对司绮莉的恨了。 “岑思,我就知道你还是爱我的!”戈旭森抱住她。“我保证,会给你快乐。” “不,旭森,这……我不是和你说清楚了吗?我要嫁的人是旭飏,不是你。” “岑思,我知道你不想伤害雅旭飏,我已经听过你对我告白的那一卷录音带,你真傻,你爱我,我也爱你,有什么事,我一定会和你一起分担,也会帮你解决困难的。” “告白的录音带?”她什么时候有录过什么告白的录音带? 细细一想,目光对上垂头不语的司绮莉,岑思恍悟。“司绮莉,你是不是把我帮你念遗书那些话,录了下来?” 司绮莉依旧垂头不语。 岑思心头一惊。“你是不是也拿给旭飏听了?” 司绮莉抬头。“岑思,你嫁给旭森吧!旭森比旭飏更需要你,旭飓已经搭十一点的飞机,离开台湾了。” 抬眼一看,壁钟指着十一点零五分,岑思落下泪来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岑思哭着,但心意坚定未动摇。“我要嫁的人是旭飏,就算他离开台湾,我还是会到英国去找他。” 再望壁钟一眼,虽然司绮莉说旭飏搭十一点钟的飞机,但她相信,旭飏不会真的就这样走了! 撩起裙摆,一回首,和摄影师说了声她急着找人,穿着白纱,岑思下了楼,朝店外跑出去—— 棚里,戈旭森恶狠狠的瞪着司绮莉。 “你对我的羞辱,总有了天,我会加倍奉还给你!” jjwxc    jjwxc     jjwxc 流着眼泪跑出店外的岑思,焦急的拦不到计程车赶往机场,心急如焚之余,却看到一辆熟悉的黑色房车。 车子还没停下,后车座的车门就已经推开—— “思!” 雅旭飏一下车,急急的跑到她身边。 “旭飏——” 两人紧紧相拥,她哭花的五颜六色,全印在他的领带和西装上。 “思——”紧抱着岑思,是强烈的不愿分开的意念,让他回头来。“你为什么跑出来?” 她在他胸前,哭了好久、好久,抬眼,一脸残妆,哭的令他心口揪疼。 “我要去找我的落跑新郎。”望着他,她破涕为笑。“就算他想逃回英国,我也会穿着婚纱,跑到英国去找他,要他无论如何,都要把我娶进门。” 将她搂在怀中,他的心揪成一团。“为什么找我?你不是想和旭森……” 岑思的手贴上他的口。“这是一场误会,是司绮莉布的局,她想要我嫁给旭森,所以,编了个谎,我爱的人是你、想嫁的人也是你。” 他懂了。点头,一脸的笑容。“我不该一声不说的走,是我的错。” 她笑。“你是不想为难我吧?”她轻声骂道:“傻瓜!”抬眼问:“那你为什么又回来?” “我放不下你,就算你选择的不是我,我也要看到你幸福的笑容,才能放心的走!” 他真的走不了,因为心中始终挂记着她。 凝视着他,她哭着、笑着。 他心疼的搂着她,搂着一个哭红了眼、穿着白纱的新娘子—— 尾声 当真相明了后,差点被分散的一对鸳鸯,没有一丝责怪。 “是我不好,如果我把这件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你,就不会有误会了。” 在房里窗口边,两人同样亲密搂着,窗外,明灯依旧闪亮。 “你就是这么善良!”雅旭飏的下颚,抵在她头顶。“但我也不对,至少,我也得当着你们的面,对你们说一句祝福再走!” “讨厌!你还拿这件事开玩笑!”她用手肘轻撞他。 “如果我真的回去英国,你真的会穿婚纱,到英国去找我?”那时候的她,看起来,的确像是真有打算那么做,他真的感到窝心极了。 “那当然!因为我就是‘穿着婚纱去流浪’的作者,能够亲自去体验书中的意境,其实也挺好的!” 他低着头,在她脸上吻了一下。 “旭飏,”她回过身,和他面对面。“你不会怪司绮莉吧?其实,她挺可怜的。” “我没怪她。倒是……戈旭森失踪了,也许他们两个暂时别见面比较好。” 她点头,同意他的看法。 “思,你爱我吗?”同样的话,他又再问一遍,这回,他的心满满都是喜悦。 “爱,当然爱。”她也要再问一遍。“旭飏,你爱我吗?” “很爱、非常爱!”他的嘴,凑到她耳边,说道:“今晚,我们早点睡吧!” 搔进她耳里的暧昧情话,换来她低低一笑。“不要,明天又不拍婚纱照!” 他们把拍婚纱照的日期,延后了一星期。 “婚纱照的拍摄日期延后了,那我们这段时间有空,不如把生孩子的事,提前来做。” 他抱着她走到床边。“我保证,我会像勤劳工作的小蜜蜂一样,对于生孩子的事,我绝不会偷懒的!” “讨厌!” 握住了她捶打的双手,他的吻,缓缓压向她的唇—— 今晚,他肯定不会输给一只勤劳采蜜的小蜜蜂! 一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