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这个刘璋强的离谱》 第一章 新生 “公子醒了!” “公子醒了!” 守在刘璋身旁的仆人激动地大叫。 “嘶!” 被唤作公子的年轻人刚一醒来便觉得自己的头仿佛要炸裂了一样,无数的信息在脑中闪过。 我这是穿越了。 穿到了三国那个暗弱的刘璋身上,等等,现在是哪一年了,别我刚穿越过来刘备就兵临城下了吧。 这个家丁喊完以后,看着正在沉思的刘璋,在一旁待命,时刻听从吩咐。 沉思了一阵后,这家丁见刘璋要起来,便过去扶着刘璋让他站了起来。 “现在是已经是中平元年了吗。” 刘璋一边走一边想着,那岂不是公元184年。 还好,还好,要是在刘备兵临城下的时候来,一切都晚了,这个时期还算不错。 中平元年也就是公元184年,这年年初的时候张角创立的太平道道徒已有十几万。 以“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为号,开启了席卷天下的农民起义。 “蹬、蹬、蹬。” 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人还未至,关切的声音便已传来:“璋儿,你醒了,为父知你伤心过度,身体可还有恙?” 确实刘焉听到家丁的喊话赶过来了。 刘璋看着眼前的中年人,这人眼眶微微红,两鬓有些许白发。 面前人就是这具身体的父亲刘焉。 在前往益州的途中刘焉的第三子刘帽病逝。 身体的原主人看着自幼相伴的三哥去世,加上周途劳顿,顿时一命呜呼,让这个现代人刘璋占据其中。 脑中回想着自己能来到的缘由,不禁感叹,若不是我活过来了,刘焉你岂不是又经历丧子之痛,加上长子刘范、二子刘诞过些年被李傕所杀,刘焉岂不是要绝后了。 刘璋在心底暗暗发誓,放心吧,既然我来了,我必将刘家振兴起来,在这乱世当中必然会有我刘璋的身影。 这个念头升起来后,原身的执念仿佛释然,让刘璋感觉浑身轻松,脑中清明了不少。 刘璋松开家丁扶着的手,对着刘焉行了一礼道:“让父亲担心了,三哥病逝本就让父亲心力憔碎,我又病倒,给父亲平添许多麻烦。” “帽儿是我儿,我又岂能不痛,但人死不能复生,你且安心静养身体。” 刘焉 “益州刺史郄俭已被黄巾贼子马相所杀,咱们现在只能在荆州东界先呆一阵了,为父现在出去一趟,看能否联系上益州原本的人马。” 说罢拍拍刘璋的肩膀,焦急的走了。 刘璋坐下沉思了一会,在脑海中将这些年的事情一一过了一遍。 所有的记忆像活过来一样,这便是穿越的外挂吗,所有的知识都在脑海中随时进行翻看。 前世学到的知识也都一一浮现,原身也是一个三国迷,三国演义连续剧,书籍看了不止一遍。 能精准知道每一年发生的大事件,记得刘焉是在中平5年公元188年的时候,目睹汉灵帝刘弘治下朝纲混乱、王室衰微的状况,故而向汉灵帝刘弘建议说: “刺史、太守行贿买官,盘剥百姓,招致众叛亲离。应该挑选那些清廉的朝中要员去担任地方州郡长官,借以镇守安定天下。” 刘焉他本人自请充任交州牧,意欲借此躲避世乱。 本想着天高皇帝远,去交州当个土皇帝,猥琐发育一下,未尝不能干出一番事业。 但听侍中董扶说益州有天子气,刘焉也是个迷信一人,一听说有天子之气便向汉灵帝自荐去益州。 也不知道刘焉是怎么想的,本来5年后提出的建议,提前了5年提出。 这个时候益州刺史郤俭在益州大事聚敛,贪婪成风。于是以刘焉为监军使者、益州牧,被封为阳城侯,命其前往益州逮捕郗俭,整饬吏治。因为道路不通,刘焉暂驻在荆州东界。 本来刘璋是应该在洛阳留下当人质的,毕竟刘焉当上了州牧,长子刘范、二子刘诞以及刘璋都应该留在洛阳。 临行前刘瑁就患了病,这样皇帝刘弘让刘焉带着刘瑁和刘璋一起去了益州,这不是路途遥远,又赶上了天气多变,三儿子刘瑁突发疾病去世。 刘焉也是个狠人,有枭雄之姿。 刚经历的丧子之痛没有对他造成打击,听闻郤俭已被黄巾军首领马相等杀死,马上准备联系益州本地豪强准备剿贼,只是现在还没有头绪。 刘璋脑中突然想起来一个人名,马上喊到:“父亲且慢走。” 刘焉刚走到门口,听见刘璋喊他,停住了脚步,走回来问道:“唤为父何事啊。” 刘璋整理了一下脑中的思绪,说道:“听闻益州贾龙等人素有名声,父亲不妨派赵韪和他取得联系,由贾龙联合益州其余力量进行平叛。” 刘焉听到刘璋的提议后眼睛一亮,刚要说什么,刘璋脚下突然一软。 身旁是家丁眼疾手快的辅扶住了他,刘焉也赶紧挽着他都手让他躺下。 刘焉见到刘璋身体还很虚弱,后面的话没问出口,让刘璋好好休息,自己先离开了。 之后刘焉命赵韪带人联系贾龙。 双方取得联系后,刘焉任命贾龙为校尉,和赵韪一同在益州清剿黄巾。 他们二人出发后,陆续又有其他人来见刘焉,刘焉要去益州主持大局,先行离开了。 留下来一百名护卫保护刘璋。 休息了两天,感觉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刘璋心里暗暗想到,这是给了个好开局啊,以益州为起点,再慢慢经略汉中,而后开始高筑墙、广积粮,积攒实力。 可惜现在时局糜烂,人微言轻,也改变不了大局,只能等待。 为什么说时局糜烂呢,在东汉时期,是着名的外戚和宦官进行专政。 皇帝重视外戚,从而导致外戚专政,于是只能靠宦官夺回权利。 当皇帝夺权之后,开始重用宦官,从而又导致宦官专政,之后的皇帝又开始重用外戚,这样东汉就陷入了外戚、宦官轮流专政的局面。 如此对于外戚和宦官都是不能重用的。 刘焉提出来州牧的建议,汉灵帝采纳了,本想着派皇室宗亲、重臣去做州牧,让他们接管地方而有兵力,到时候他们能够为皇帝所用。 想法是好的,现实很残酷,因为州牧实力强,而皇室又弱,这就导致东汉末年群雄割据的局势,而刘焉就是着名的废史立牧第一波受益人。 益州,包含今天的四川,重庆,云南,贵州,汉中大部分地区及缅甸背部,湖北河南小部分,益州可以说是最大的三个州之一。刘焉如若能迅速站稳跟脚,日后未尝没有更进一步的可能。 半个月后,刘焉与贾龙等益州官员,将黄巾军首领马相诛杀后,将绵竹定为治所,刘璋现在刚乘坐马车到达绵竹城内。 护卫在刘璋身边的一名士兵提醒着刘璋。 “公子,黄巾军刚平定,城中说不定还有贼子,快快前往州牧府中吧。” 黄巾本质说到底也不过是吃不饱饭,乱世当中求生存的百姓罢了,若百姓都能吃饱饭,谁会选择造反。 不过现在这些黄巾拿起了刀枪,面对曾经手无寸铁的百姓,选择伸出屠刀,那便是该死。 刘璋挥了挥手表示不在意,这名统领默默的跟随在刘璋的身后,时刻警惕着街上的行人。 刘璋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着,突然发现前方传来一阵嘈杂声,本着看热闹的心态,刘璋带着身边的随从往前往走去。 离近了才发现发生冲突的是一名身穿锦衣华服的年轻人和一名胡商在争吵,只听那年轻人说到:“区区一些稻种,你竟然要我赔20金,你当我甘宁好欺负不成。” 刘璋一听此人的姓名,更是兴趣大增。 这位甘宁,甘兴霸,可是一个猛人,历史上的东吴猛将。 甘宁出身是巴郡当地的豪强,本身就是益州本地人,家境富裕,自幼便习惯奢侈的生活方式,爱穿锦衣华服,让跟随他的侍从都披上华丽的纹绣,身配铃铛,招摇过市,好做一些游侠行为,百姓都称之为“锦帆贼”。 但看着如今年龄的甘宁,稚嫩脸上棱角分明,身材高大,孔武有力,身穿锦衣,刘璋不禁赞叹一句:“真乃英雄也!” 甘宁闻言回头看向刘璋,刘璋身高八尺,气宇轩昂,穿戴不凡,对刘璋拱手道:“足下有礼了,在下甘宁,字兴霸,巴郡人,阁下是……” 刘璋听见甘宁自报家门,也笑着回道: “刘璋,表字季玉,刚才听闻兄台刚才说稻种要20金,可否让我看看。” “诺,就在那呢。” 甘宁撇撇嘴,指着胡商面前的竹筐,刘璋凑近一看,心头一震,这东西不是宋朝才传入中国的吗,刘璋不动声色的拿起稻种,在手中仔细的观看,与自己脑中的画面逐渐重合,占城稻,竟然是占城稻,真是天助我也,有了这个占城稻,粮食的产量最少可以翻翻,刘璋心中的事情有有了几分把握了。 刘璋对着胡商问到:“这个东西够不够赔你这筐稻种的。”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小包盐,打开之后,只见雪白色如沙粒一般的盐出现在胡商和甘宁的眼前,胡商的眼睛都直了,甘宁见到这如雪白的盐粒也惊讶了起来,纵使他家庭富裕,见多识广,也从未见过如此细腻的盐。 “够赔的,够赔的。” 胡商看见刘璋拿出来的细盐,恨不得马上扑过去抢走,但看着身边虎视眈眈的护卫,拿起装着稻种的竹筐,小心翼翼的递给刘璋。 刘璋将一小包细盐给了胡商后,跟胡商说到:“你叫什么名字,以后有好东西可以来州牧府找我,报我的名字就可。” “小人叫羊舍卜力,来自西域,这筐稻种是小人的商队途径交州收购来的,这位大人还是否需要此种稻种,小人下次再去交州再让商队进行收购。” “有的话可以收购,我说的好东西不仅仅指的是这个稻种。” 刘璋用手指着地上的竹筐继续道:“其他的种子,新奇的物品都可以来我这里交换。” 羊舍卜力听到后高兴的点了点头,眯眯眼睛说道:“小人的商队一定为大人收集奇珍异宝,到时候大人能否给出足够的盐。” 刘璋笑了笑,又在怀里掏出一包盐,在手里掂了掂说道:“只要你能拿出让我满意的东西,盐肯定管够。” 这个盐就是这半个月刘璋搞出来的,用刘焉给刘璋留下的一百护卫,利用日晒法搞出来一些盐,正准备拿去给父亲刘焉,意外碰见了甘宁,拿出这一小袋盐换取了能够一年两熟甚至三熟的占城稻真是血赚。 羊舍卜力听见刘璋的话后,眼睛一亮,高兴的说:”那小人就先回西域,组织商队收集珍宝献给大人。” 说完便快步的离开了,也不提让甘宁赔偿20金的事情了。 看那胡上走后,甘宁朝着刘璋一拱手说道: “今日多谢阁下解围,已至中午,能否赏脸请阁下喝杯酒。” 解围,你还用解围,逼急了直接一刀将那胡商砍了也干的出来吧,刘璋心想,但是嘴上却说着:“区区小事,不足挂齿,况且这稻种对我也有大用,在下初来乍到,既然甘兄有情,那就恭敬不如从命,有劳甘兄。” 第二章 种田 “刘兄请坐。” “甘兄请。” 甘宁带着刘璋来到城中的一家酒馆,边招呼着:“将你们店里的好酒好菜都上来,今日我要与刘兄喝个痛快。” 听甘宁说这话刘璋翻了个白眼,来到这个时代后,刘璋已经尝过了好几种酒,满满的都是酒糟的味道,实在难以下咽,还喝个痛快,能下咽就不错了。 这也是他比较挑剔,没看酒一上来之后,甘宁给自己倒了一大碗,吨吨吨的喝了个干净,喝完之后一抹下巴,对着刘璋说道:“如此好酒,兄台为何不喝。” 这就是在难以下咽,还是喝我自己蒸馏过的吧,刘璋挥手对着身边的仆人说道:“去马车上将我那两坛酒拿出来。” 这几天刘璋除了晒盐之外,还制作了蒸馏器具,制造了5坛高度的酒。 其实中国是最早掌握酿酒技术的国家之一,中国古代在酿酒技术的一项重要发明,就是用曲造酒。 酒曲里还有使淀粉糖化的丝状菌及促成酒化的酵母菌,利用酒曲造酒,使淀粉质原料的糖化和酒化两个步骤结合起来,这对造酒技术是要给很大的推进。 在发明蒸馏器具以前,在中国的酒主要是黄酒。 因为酒精是酵母菌糖代谢的产物,对酵母菌的发酵有一定抑制作用,党酒精成分达到10%作用时,酵母菌就停止繁殖,发酵的过程也就随之放慢,只有出现蒸馏器具之后,才能制造出高度的蒸馏酒。 而刘璋拿出来的,便是这几天制造出来的烧酒,因为是粗略制造,酒精度能达到30度左右,别小看30度左右,在这个最高能有10度左右的时代,30度就已经是深水炸弹般的存在了。 两坛酒刚拿到桌上,便散发着诱人的香气,甘宁鼻子动了动,指着两坛酒说:“刘兄,这是何美酒,如此清香。” “这是我自己酿制的,技艺繁琐,目前也只有这几坛,今日与甘兄一见如故,美酒赠英雄,如此美酒才能与甘兄一醉方休。” 甘宁闻言哈哈大笑,拿起酒坛给刘璋倒了一碗,又给自己满上,自己先干了一大碗。 喝完之后酒火辣的感觉顺着咽喉传入道到胃中,甘宁顿时面色通红,兴奋的喊到:“好酒,真痛快。” 说完又给自己倒了一碗,咕嘟咕嘟的喝了下去。 酒过三巡,甘宁对刘璋是一见如故。 跟刘璋讲起自己年少期间的故事。 做过游侠,放荡不羁,前两年幡然醒悟后四处游学。 如今刚回到巴东,听闻朝廷派遣了州牧,正准备凭一身本事在军中混个职位,不过也没有人欣赏他,今日有些郁闷。 正好今天那胡商将稻种卖20金,甘宁看不惯,便大怒将竹筐踢倒,稻种洒了一地,之后便遇见了刘璋。 其实甘宁自己介绍的时候把自己形容成一个行侠仗义的游侠。 但是刘璋能不知道他,别人敬重他,他便愿意为人两肋插刀,别人一旦轻视甘宁,甘宁可是记仇的很。 这送上门来的猛将,可不能让你跑了。 历史上刘璋懦弱多疑的性格就被甘宁不喜,刘焉病死后刘璋任益州牧时,便带头反对,后来被镇压后出走,流落到荆州,最后变成江东的大将。 刘璋看喝的差不多了,故意卖了个关子说道: “甘兄可知,这稻种别说20金,即使万金,我也会买。” 甘宁听见刘璋如此说,立刻感兴趣起来,跟刘璋问道:“哦,何出此言。” 刘璋把一束稻种拿在手上说道道:“这稻种名叫占城稻,早熟、耐旱,不择地而生,适应性强,生长周期段,自种至收仅五十余日便可,你说如此良种,值不值万金。” 甘宁激动的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惊讶的问道。 “嘶!天下竟有如此良种,当真如此。” 刘璋脸色认真的回答。 “当真如此。” 甘宁得到肯定后,忍不住说道: “刘兄,依你之见,此稻种推广开来,天下百姓岂不是人人都能吃饱,那天下百姓都会感激刘兄你的。” 听甘宁说完,刘璋摇摇头。 苦笑的说道:“甘兄想的太过容易,稻种如今就这一筐,怎么推广,而且就算你把稻种给到百姓的手里,人家种不种还是另说,百姓如何分辨这个稻种是好是坏,辛辛苦苦一年,最后颗粒无收又该如何。” 这么一说完,甘宁冷静了下来,又问到:“那刘兄可有解决的办法?” 刘璋思考了一下说道: “办法自然是有的,先先将稻种试种下来,有效果了再大规模推广种植,到时稻种也会多出许多,百姓口口相传时,就是最恰当的时机。” 但这个事情还得先说服自己的父亲刘焉,空口白话也没有说服力,干脆找老爹给自己划一片实验田。 先培育稻苗,种出来成果以后在进行推广,想必任谁看到了一年两熟而且产量大增的稻子也不会无动于衷的。 想通了这些关节,刘璋在想该如何把甘宁留下呢,要不让老爹给甘宁个屯田曲长,农忙就种地,农闲就训练,一举多得,这样长期接触下来,不怕折服不了你甘宁。 刘璋这时突然起身,郑重的对着甘宁抱拳说道:“兴霸兄,实不相瞒,我父亲乃益州牧刘焉,我与兴霸相谈甚欢,一见如故,也知道兴霸兄一身本事,不妨先与我一同操持种稻一事如何。” 甘宁知道了刘璋的父亲是益州牧刘焉后也没有震惊,仿佛早有所料。 甘宁思考了一下,反正自己现在刚回益州,之前的锦帆兄弟已经许久不见了,而且从遇见刘璋开始,刘璋就对他很尊重,眼神当中也不似作假,不如先跟着刘璋一阵子,看看他有什么本事再说,笑着答应下来。 听到甘宁答应,刘璋脸上也露出来高兴的神色,立即拉着甘宁去刘焉那里汇报这个好消息。 一行人到了州牧府之后,刘焉正在和吴懿、贾龙、张鲁、张修等人商议安抚叛乱的事宜。 半个时辰后,刘焉来到刘璋的面前,关心的问道到:“我儿身体可康复,这些日子受苦了,过些时日带你去城外狩猎游玩可好。” 刘璋听见刘焉的关切话语,也是心里一暖,对刘焉行了一礼之后说道: “见过父亲大人,劳烦父亲担心,我身体已痊愈。” 随后向刘焉介绍道:“这位是方才城中认识俊杰甘宁,甘兴霸,武艺高强,乃是有大本事的人,我二人一见如故。” 刘焉闻言看向了一边站着的甘宁,只见甘宁高大威猛,确实有股凶悍之气,气势不比军中大将差多少,笑着夸奖了一句:“嗯,不错,我儿眼光不赖。” 甘宁看刘焉夸奖自己,也赶紧向刘焉行礼说道: “见过州牧大人。” 此时甘宁心里特别感动,相识虽然不久,刘璋却向刘焉这么卖力的介绍他,心底却有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感觉。 刘焉此时心里想到,我儿经历了变故以后也开始成长了,知道结交俊杰了。 他自己就不是个安分的人,活了半辈子,初拜中郎,历任雒阳令、冀州刺史、南阳太守、宗正、太常等官。 在官场浮沉半生,不说多智近妖,起码得是老谋深算了吧,看人的本领还是有的,起码刘璋这次领来的甘宁看着确实有点本事。 但观其本人似有桀骜之气,以后在刘璋身边做事,不知道刘璋能不能有本事降伏他了。 在刘焉正在想事情的时候,刘璋开口说到:“父亲,我在来的途中发现一神物,父亲请看。” 说着的同时把稻种拿给了刘焉,又说道: “此稻种,一年可两熟,这稻种特性是耐旱,适应性强,不择地而生。” 刘璋见到刘焉被自己说的话吸引,趁机又说道:“我想请父亲赐给我500人,我带领他们进行试种,若是成了,全益州上下百姓都会感激父亲你的。” 这是来要人要钱来了,开垦土地要人,这五百人的开销是钱,但是目的确实为了刘焉治下稳定。 刘焉现在家大业大不会差这点钱,但需要稳定,他发觉这个小儿子大病初愈后,跟生病前不一样了,知道给他分忧了。 刘焉听着刘璋说的话若有所思将绵竹十里外的一片闲置的土地给了刘璋,只是担心他从来没中过地,能不能办成这个事情。 刘焉不知道的是刘璋已经不是原来那个四体不勤,懦弱无能的刘璋了。 身体里存在的是二十一世纪五好青年,种地都是小儿科,现在虽然还不是很适应这个古代的社会。 但是刘璋可以一边观察一边适应,过目不忘的本领加上熟知历史的发展,给刘璋一个机会,必然会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 第三章 选人 刘璋是个雷厉风行的人,得到了刘焉的同意之后,便带着甘宁去校场抓壮丁了,临走的时候跟府中的王管家说:“我车中还有三坛美酒,献给我父亲,说完就急急忙忙的离开了。” 王管家将三坛美酒放在刘焉面前的时候,刘焉微微一笑,有美酒还知道孝敬为父,刘璋喝了一杯之后眼睛一亮,便让管家将两坛酒放入库中好生保管,留下一坛酒自斟自饮起来。 “来者何人,止步。” 拿着刘焉给的手令,刘璋和甘宁来到了校场中,一到门口便被守门的士兵拦下,待士兵验证手令后,通报了校场内的校尉。 还没见到人的时候,就听见远处传来大笑声: “哈哈哈,刘贤侄,来此何事啊。” 就见一中年大汉披着甲来到门前,正是刚刚从州牧府中出来的贾龙,此时已回到了校场内。 刘璋一边把手令递给贾龙,一边笑着说道: “贾叔父,侄儿来此是为了调兵而来,有家父的手令,希望叔父划拨500人马给侄儿。” 贾龙闻言借过刘璋手中的手令,看完之后还给了刘璋,随后带着刘璋往校场中走去,一边走一边说:“州牧大人有令,给贤侄500人马,贤侄可以自行挑选士兵。” 自己老爹的面子还是好使的,没有随随便便给自己500老弱病残,这个贾校尉不错,可以处。 “咚、咚、咚!” 三通鼓之后,所有的士兵便集结起来,看着阵势得有一万人了吧,我滴乖乖,刘璋还是头一次看见这么多人头齐刷刷的站在自己面前,等着自己挑选,心中顿生豪情。 刘璋看了一会,刚开始集合的时候士兵们还有序,随后慢慢开始有些杂乱,刘璋看向甘宁,使了个眼色,意思是,你挑吧,你的兵。 甘宁领会的刘璋表达的意思,开始在士兵的周围机进行观察,左挑挑,右选选,凑齐了500人后跟贾龙告别了。 刘璋和带着甘宁和500士兵回到了城中,采买了一些物品便直奔十里外的土地而去。 刘璋带着500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城外的土地,看着杂草丛生的土地,眼见没法直接耕种,立即组织人手进行割草。 现在已经是七月,正是夏季最炎热的时候,百姓已经将土地都耕种完毕了,若不是这片地杂草丛生,开垦困难,早就被百姓耕种了,还能轮到刘璋。 不过土地开垦一点小事,还难不倒刘璋,刘璋命人分成两组,一面在附近砍树造房,一面让人割草,刘璋自己则带着几人找了附近的铁匠铺来打造工具。 刘璋指着面前的一张图纸,对着身边的铁匠说道:“这个工具你能不能做出来。” 这铁匠拿着这图纸看了半天,面露难色的说道:“回禀大人,小人只是打造农具的铁匠,这个武器小人打造不了。” 刘璋无语的指着图纸说道:“这不是什么武器,这是耕地的曲辕犁。” 刘璋拿出来的图纸正是在唐朝末年才出现的耕地神器曲辕犁,曲辕犁和三国之前的耕犁相比,将直辕、长辕改为曲辕、短辕,并在辕头安装可以自由转动的犁盘,这样不仅使犁架变小变轻,而且便于调头和转弯,操作更加灵活,节省人力和牲畜。 刘璋跟这个铁匠解释过后,严肃的说道: “三日之内我要你打造50架曲辕犁” 这铁匠还想张口说些什么,刘璋直接留下50人,让他们协助铁匠共同打造曲辕犁,同时也是监视这铁匠,毕竟拿出了跨时代的曲辕犁,万一被别人剽窃了,别人的生产力提升上来了,到时候反过来打自己,哭都没法哭。 刘璋一行人回到实验田后,天色已经到傍晚,便招呼身边的人说:“去城中购买肉食,晚上给将士们加餐,大家伙加油好好干,种出了稻子后给大家喝酒庆功,肉天天管够。” 听到晚上有肉吃,身边的士兵眼睛都发亮了,当兵虽然挣的军饷,但伙食确实真不咋地,跟着刘璋第一天来就有肉吃,种出来稻子还有酒喝,甚至天天有肉吃,士兵们抿了抿干瘪的嘴巴,更加卖力的干起活来。 身边的甘宁看着刘璋面带微笑,三言两语就把这些士兵的热情带动起来,一个个的都在卖力干活,有些惊讶。 甘宁自己曾经也带领过几百人的,知道让人信服是不容易的事情,身边的兄弟聚在一起也是自己事事争先,有事甘宁是真上啊,加上甘宁又是土豪,有这么一个能办事,又有钱的老大,身边人当然信服,可刘璋今日才把这些士兵带出来,几句话就让这些士兵心甘情愿跟他干活,心里不禁暗暗佩服起来。 刘璋此时也不知道甘宁的想法,只是运用了古代都用烂的土方法,一诺千金,商鞅变法的时期,为什么大家都听商鞅的话,就在于商鞅重承诺,说给出的赏赐绝对不会推诿,让大家相信了商鞅说的话言出必行,这样商鞅变法才能成功,奠定了秦国变强的基础。 而刘璋现在就是要在这些士兵心中奠定一个言出必行的形象,赏罚分明,将士们才能个个奋勇争先,形成良性循环,今天用肉食犒劳给将士们,今后每日最先完成工作的前一百人都有肉吃,这样充分调动了士兵的积极性,让将士们卷起来,这样收益的自然是刘璋。 占城稻虽然好,但是也不能掉以轻心,毕竟没有收成之前,刘璋的心中也没有底,到底能亩产多少也没法计算,这些种地的将士在参军之前大多都是农民,没有地,吃不饱才来当兵的,现在干起了老本行自然是相得益彰。 五天就将这十多亩荒地翻了一遍,现在这些人正在用曲辕犁对地进行耕种,所用的方法也是刘璋教的种植法。由于占城稻是早稻,不需要择地而生,只需要挖好水渠引水灌溉即可。 播种前,刘璋先让将士们把土地深翻,然后上水再用钯子等工具,将泥土搅碎摊平,将水放干后,撒上种子。 再用少许稀泥将稻种覆盖,避免鸟雀吃种子。 等到水到发芽生长后,挥洒肥料,除草。 这个时候除草完全是靠人工除草的,没有杀虫剂,遇到蝗灾就颗粒无收。 刘璋满怀期望的看着将士们将稻种种在田里,阳光照在刘璋的脸上,映出了金灿灿的光芒。 稻子种下以后,刘璋每日的工作便是观察稻种和士兵进行训练,刘璋发现自己穿越以后身体恢复力超强,每日训练完以后第二日就能恢复过来。 这样刘璋和士兵一同操练,每天和士兵一同吃饭睡觉,渐渐和士兵熟络了起来,甘宁这一段时间看见刘璋每日和士兵一起同甘共苦的训练,没有贪图享受,脑中好像有了一些决定。 第四章 黄巾 公元184年,也就是中平元年,9月,刘璋试种的稻种已经成熟,金黄色的稻穗随风飘荡。 刘璋正欣喜的看着面前金灿灿的的稻田,听闻附近有黄巾贼出现,眉头一皱,喃喃道:“九月了,张角已经时日无多了吧,广宗之战要爆发了吧。” 广宗之战不是要爆发了,而是已经开始了。 广宗城内,太平道的领袖之一,人公将军张梁搀扶着一名老者,关切的说道: “大哥,你身体不好,今日就不必在城中巡视,施符水给将士们了吧。” 老者面上虽无多少血色,但一双眼却炯炯有神,身躯挺拔,头上微微白发,有仙风道骨的风采。 这老者自然是创立了太平道的大贤良师,天公将军张角了,张角在张梁的搀扶下站了起来说道:“连日的败仗,将士们的士气每况日下,我若再不出现,恐怕将士们会多想,我自己的身体我知晓,趁着我还有时间,我死守广宗吸引汉军们的注意,你趁机突围而去,将太平道的希望带走。” 说完这些话,张角本就瘦弱的身躯好似重新焕发了生机,为了给太平道留下希望的火种,张角慷慨赴死,张角本没有什么太大的理想,之前得到了道士于吉所传授的《太平清领书》,在此基础上,张角创立《太平经》,提出了“致太平”的理想。 张角带领的黄巾军本是想要建立一个《太平经》中描绘的帝王当行道德,弃刑祸,理政应法天地、顺自然,而不可失道而失天心。有了这样的帝王,加上贤臣的辅佐,再有百姓的顺从,这才是天下太平。 也就是说君要行道,成为明君;臣要贤良,成为贤臣;而民则要视天下为己任,服从治理,对君臣和国家负责。当这三者达成和谐一致时,则国家昌明、社会稳定、天下太平。 可惜东汉末年,政治黑暗,民不聊生,朝廷内外戚、宦官轮番掌权,皇帝竟然带头买官卖官,地方上,豪强与地主为非作歹,加上连年灾荒,实在是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张角创立了太平道,可以说张角的太平道想的是推翻朝廷,创建一个新的政权形式。 从张角的角度来看,他行的是正义之举,但因为缺少经验,起义至今已有九个月,经过九个月的战斗,黄巾军起义初期,仗着出其不意,朝廷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在八州之地迅速爆发叛乱,大有燎原之势。 主力活动于冀州、南阳、颖川三个地区,黄巾渠帅张曼成、赵弘、波才、卜巳等人先后攻破南阳、宛城等地,声势浩大,张角等人都觉得大汉已经腐朽,准备取而代之。 可大汉毕竟传承了400余年,就算最后三家归晋,那也是好几十年以后的事情,现在的黄巾起义还动摇不了国本。 读者们这么想,但是汉灵帝不这么想,汉灵帝急忙召集大臣商议镇压黄巾起义之事,这时候皇甫嵩趁机上奏要求汉灵帝解除党人之禁,“党锢之祸”积怨已久,怕党人与黄巾联合一起,这时赦免党人,可以化解党人的怨恨,重新启用党人镇压黄巾之乱。 而刘璋的爹,也就是刘焉也趁机提出州牧的建议,刘焉对汉灵帝说,天下出现黄巾起义的事情,都是地方刺史德行不够,贪污腐败横行,地方豪强作乱,没有足够的兵力镇压,朝廷对地方的控制力太弱,所以应该派遣汉室宗亲到地方执政,统揽军政大权。 这样一来用汉室宗亲可以确保忠诚,二来有事情的时候可以迅速调遣地方的军队平叛。 汉灵帝一听这个好啊,一拍大腿,让刘焉带着两个儿子前往益州平叛,途中听闻刘焉的儿子去世,还下旨吊唁了一番,对朝中的大臣夸奖刘焉,真乃国之柱石,大汉有此忠臣,可无忧矣。 汉灵帝又听从皇甫嵩的上奏后,下招赦免了党人,启用左中郎将皇甫嵩、右中郎将朱俊、骑都尉曹操率兵四万剿灭颖川黄巾军,因为分兵而战,被黄巾军统领波才先大败朱俊所率兵马,又将皇甫嵩围困在了长社,而后皇甫嵩永计突围,五月的时候,皇甫嵩、朱俊、曹操合兵击败了波才统帅的黄巾军,斩首数万,平定了颖川。 这个时间段正好是中原战乱四起的时候,刘焉带着刘璋避开了中原的战乱,跑去益州去慢慢发展,这样看来,刘焉是具有超前的战略意识的。 皇甫嵩这边剿灭了颖川黄巾的时候,卢植这边也没有闲着,卢植亲自带兵攻打张角所部,先破曲阳,之后连战连胜,已经把张角打到广宗城内不出。 卢植正在大帐内吩咐将士在广宗城外挖掘壕沟,为攻打广宗做准备,帐外传令兵来报: “卢将军,陛下派遣的监军已到军营。” 听闻陛下派遣的监军到来,吩咐好事情后,卢植来到了营门口。 卢植还没到营门口,便听见尖尖的喊叫声。 “某家代表陛下而来,你们如此怠慢,不怕陛下治你们的罪吗。” 一名白面无需的宦官在营门口对着士兵指指点点,卢植本就是爱惜士兵之人,立马上前对着宦官说道:“本将正在商议军机大事,来晚了,请多多见谅。” 嘴里说是让人见谅,但卢植语气干硬,把前来的宦官左丰噎个半死。 左丰是黄门太监,是可以随时在皇帝身边吹风的人,卢植本就觉得宦官干政是朝廷的隐患,对宦官不假辞色。 看到这左丰在营门口大放厥词,也没有惯着他。语气僵硬的跟左丰解释了几句,左丰一见卢植这么不给面子,眼睛一眯,细声细语的对着卢植说:“卢大人剿灭黄巾辛苦了,陛下牌小人来是想问卢大人何时才能剿灭黄巾,小人好回禀皇上为卢大人请功啊。” 卢植听见左丰如此说,眼中厌恶之色闪过,回道:“左监军远道而来辛苦了,军营无法饮酒,无法盛情招待,左监军见谅了,里面请。” 说完话后把左丰请到大营内。 左丰见到卢植语气变了,想到刚才说的话应该是见效了,你卢植剿灭黄巾有没有功劳,还不是我回去跟皇帝说的事情,左丰提点了卢植一下,已经是暗示会帮卢植说好话,让卢植表示表示。 结果左丰等了一天,也不见卢植派人来送礼,左丰让传令兵找卢植说有要事相商,结果传令兵去了一趟回来直接跟左丰说卢大人已经在广宗城下督战,无法相见。 这可给左丰气的够呛,指着传令兵说到:“希望卢大人不要后悔。” 说完冷哼了一声便带人回了洛阳。 看着左丰一行人走远后,卢植身边一小将对卢植说到:“将军,这宦官不像好人,怕是回去要说将军你的坏话了,陛下怪罪下来,不好交代啊。” 卢植右手轻抚了下巴胡须,面无惧色的说道:“怕什么,广宗之地短时间无法取得战果,但如果按照老夫的预料,两月内必将破城,如果陛下要怪罪的话,就让老夫一力承担罢了。” 第五章 初战 刘璋是知道广宗之战的最后结果,至于广宗之战的细节,刘璋也是不甚了解的。 刘璋这边听见士兵来报: “报,三里外有黄巾贼出没,人数有有1000人左右。” 近在眼前的黄巾军确实刘璋马上要解决的,得到黄巾在附近出现后,刘璋已经打探了这一小波黄巾军的底细。 刘焉这些时日已经将益州黄巾头目首领马相的手下剿灭了大半,剩下一部分黄巾被收编的收编,顽固分子化整为零跑到了成都附近,约有一万人左右,领头的是一个叫陈方的人,而这1500黄巾出现在绵竹附近,估计是来打秋风的。 真是太岁头上动土,想抢到老子头上来了。 刘璋心想老子这两个月带着500人,没日没夜的劳作,眼看着丰收在即,怎能为别人做嫁衣,况且这十亩稻种亩产惊人,比原来稻种翻了三倍,加上六十天就可以收成,益州的天气情况一年可以两熟,粮食的产量比以前翻了起码六七倍倍有余,如此重要的神器,怎么能让黄巾给祸害了。 刘璋无法确定黄巾军什么时候会来,心想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万一这帮人纵马将稻田毁了,就算将他们全杀了也于事无补。 刘璋立即写了一封信,令人骑马向给刘焉送去,自己则召集兵马带着甘宁直奔黄巾驻扎的地点而去。 这两个月以来,除了种地意外,每日刘璋都锻炼身体,进行训练,与士兵同吃同睡,刘璋原来白白的小脸黑了许多,身体精壮了不少。 这些士兵更是如脱胎换骨一般,每日率先完成任务的前一百人有肉吃,这些汉子经过两个月的巡逻,已经具备了令行禁止,刘璋让他们向前冲,他们绝对不会后退,甘宁这两个月看着刘璋和士兵的变化,脑中的念头又深了一些。 刘璋上马以后,下令道:“甘宁,你率百人绕到黄巾后方,等我军与黄巾交战吸引敌方注意后从斜后方杀出。” “喏!” 甘宁闻言立即领着百人绕道而行,直奔黄巾后方而去。 看着甘宁痛快的领命,刘璋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可算是把你拿下了,一员虎将的归心让刘璋心情愉悦了许多。 看着越来越近的黄巾军营帐,说是营帐,就是扯了一些布搭建的帐篷,军营里面的士兵稀稀拉拉的坐着,有的士兵连武器也没有拿,在睡大觉,说是士兵,更像是山寨。 “哒哒、哒哒。” 马步声已到近前,黄巾军其他人还没有什么反应,正在睡觉的王纪突然被惊醒,立马喊到:“敌袭,有敌袭,快拿武器”。 本来就没有纪律的黄巾军,被王纪这么一喊立马大乱了起来,手忙脚乱的拿起武器,穿戴铠甲,乱哄哄的甚至互相冲撞起来。 刘璋一看黄巾军这个情况,立马大喜,下令道:“给我杀。” “杀啊。” “杀啊。” 刘璋身先士卒冲在前面砍杀一名黄巾军士兵,那名士兵身上的血液溅在了刘璋的脸上,刘璋原以为第一次杀人后会有不适,但溅在脸上的血液好像激发了刘璋身体的潜能,身躯越过千年的历史,发出了不甘的怒吼,打破了这个身体的某些枷锁。 刘璋的身体已经沸腾起来,越战越勇,身边的士兵紧跟着刘璋,有几人时刻保护着刘璋,冲杀了一阵后,黄巾军见势不妙便要逃跑,刚跑不到一里,就见甘宁带着百人从后方包抄而来,黄巾军士兵见到还有埋伏,都面露绝望之色,头领王纪还想继续反抗,被甘宁快马而来一刀砍了脑袋。 见到头领被杀,黄巾军也放弃了抵抗,大喊着: “饶命啊!” 跪在地上磕头投降。 刘璋在黄巾军投降时已经收起心中的杀意,然后大声呼喊:“放弃武器,投降不杀。” 刘璋身边的士兵也都大声呼喊。 “放下武器,投降不杀。” “放下武器,投降不杀。” “当啷,当啷。” 一个个黄巾军士兵将武器扔下,跪在地上投降,除了刘璋的士兵,没有一个是站着的了,战场已经平息下来。 方才刘璋杀了几人后,便发现自己内心有好战的因子,内心的野兽被释放了出来。 这也是人之常情,每一个男人都幻想有一个三国梦,刘璋也不例外,来到这个时代,若果不能在这个谋臣如雨,猛将如云的时代绽放光彩,那岂不是抱憾终身,此时的刘璋经过鲜血的洗礼,已经逐渐开始适应这个杀人的乱世了。 刘璋此时身上的杀气未散,向跪在地上的黄巾军问话。 “你们从何而来。” 黄巾军中,一名面色蜡黄的中年小心翼翼的说道: “回将军,我们是属于从陈方头领,在成都西侧山寨,头领命我们出来收集粮草。” 刘璋听见有人回答,指着那人又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在黄巾是什么职位,你们的头领是谁。” “回大人,小人叫王贵,是百人长,头领王纪刚刚已被这位将军斩杀。”王贵说完看向旁边的甘宁。 甘宁闻言淡淡的哼了一声,表示自己的不屑。 成都西侧的山寨么,刘璋在脑中细细的回想着成都附近可藏匿万人的地点,那么想必这些人是在江糜附近的山中了。 打扫完战场之后,统计了一下伤亡人数,跟随刘璋战斗的500人中,只有2名重伤,20余人轻伤,无一人阵亡。 反观黄巾军这边,被斩杀300余人,俘虏1000余人。 刘璋满意的点了点头,让将士们把伤员安顿好之后押着黄巾俘虏往回走。 还没走到一半,就看见刘焉带着五千兵马赶来,刘焉也是关心刘璋,刘璋带着500种田的兵能打什么仗,刘焉心中着急,担心刘璋出意外,快马加鞭的赶来相救。 刘焉看到刘璋带着500人马,押着1000名黄巾军,心也放下来,而后把脸板了起来,对刘璋说:“真是胡闹,刀箭无眼,带着这么点人去剿贼,你若出了事,你让为父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刘焉看似严厉的话语,刘璋感感到的却是浓浓的关切之意,刘璋对着刘焉抱拳行礼说道: “让父亲你担心了,我只是担心黄巾贼子对这稻田下手,所以先发制人,父亲放心,这些日子我也有联系武艺,何况有兴霸和将士们在,可保我周全。” 此时的的刘璋浑身染血,身后站着散发着杀气甘宁,还有那一动不动伫立在原地的士兵们,刘焉心里暗暗惊叹,没想到短短两三个月的时间,刘璋竟然能练出如此精兵,没想到我儿刘璋有兵家之才。 第六章 收成 惊叹过后,刘璋对身后的将军说道: “你们先将这些黄巾俘虏带回去严加看管。” “喏!” 刘焉吩咐着手下将黄巾军押解回绵竹城中,转过头跟刘璋问道。 “你在信所提到的稻田在哪里。” 刘璋听到刘焉这么问,就知道现在对这个稻种已经感兴趣了,没有再继续卖关子,而是准备带刘焉去了稻田。 “父亲这里便是稻田所在。” 刘璋带着刘焉等人来到了稻田后,刘焉看着金灿灿的稻田,指着饱满的稻穗问刘璋: “此稻亩产多少?” 刘璋把秤什么的都准备好了,跟刘璋说道: “今天将父亲你叫来,正要让父亲做个见证,来人啊,开始收割稻田。” 刘璋刚说完,身后的士兵立即拿起镰刀,进到田地里收割起稻子来。 刘璋看大家都动起来了,拉着刘焉坐到了旁边的屋舍,给刘焉倒了一杯水说道: “父亲稍作休息,待统计完后定会父亲一个惊喜。” 刘璋说完后,一副自信满满的表情。 刘焉看着自信是刘璋,心想,还是少年心性啊,笑着附和道: “哦,那我便等等看着你给的惊喜。” 过了约两个时辰左右,全都统计完后,士兵跑过来激动的喊到: “报,稻子亩产500斤。” “亩产500斤!!!” 纵然是知道肯定会丰收的刘璋心中也震动了,关于汉代的亩产,东汉正常年景田地一亩产粟180斤左右,小麦平均150斤左右,水稻在肥沃的土地亩产平均是220斤左右。 但是这占城稻种植在刚开垦的荒地上都能亩产500斤,直接翻了两倍多,而且这还是土地不算肥沃的地区,如果种植在土地富饶地区,亩产再增加一二百斤也没有问题。这样就是三到四倍的粮食产量。 刘焉这时候也想明白了一些,眼睛放光的看着被收割起来的稻子,哈哈大笑道: “我儿真是福星,有此稻种何愁大事不成。” 也许是稻子的产量刺激到了刘焉的野心,不经意间在自己的儿子面前说出了真心话。 刘璋听到刘焉的话也没有惊奇,毕竟刘璋也是有野心的,只是现在刚刚打开局面,还需要慢慢经营才能发展壮大。 刘焉目前的影响力还是很大的,加上又是汉室宗亲,虽然在益州缺乏根基,但在益州这几个月恩威并施,打压了不少豪强,提拔了吴懿、费观、董扶等人,又收拢了益州的世家,现在的益州可以说是暂时稳定下来。 历史上的刘焉集团还是很强大的,吴懿、费观、费伯仁等人都是有才能之人,费祎就更不用说了,出师表里面还提到了他,加上后来的法正、李严,可以说如果不是刘璋实在支愣不起来,可能刘备也没有安身之地。 当然,现在历史发了改变,刘璋也不可能让历史重演,为了刘焉能够快速掌控益州,刘璋想的是先从底层的农民开始扩大影响力。发出告示,朝廷可以免费发放稻种,只要百姓种植朝廷的稻种可以减少一层的税收,并且可以免费租用朝廷的耕牛。 这样百姓种植稻子之后发现收成上来了,自然而然的会感激朝廷,朝廷的税收虽然减免了一层,但是粮食的产量上来了,收上来的反而不减反增,这是个双赢的局面。 刘焉在旁边听着刘璋提出的建议,点点头,思索了一阵问道:“如何保证百姓种植的是占城稻,只是为了骗取耕牛和减少税收呢。” 刘璋微微一笑说道:“这个也简单,安排身后的500人为监察使,在益州境内实施督察,他们500人这几个月跟我日夜照料稻田,种植的方法已经学会,况且可以让人在领种子时登记造册,税收时进行实地勘察,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这占城稻可以使粮食翻了三倍,百姓在收成只会口口相传,到时一传十,十传百,不用担心有人作假。” 其实光减少税收一项就已经可以达成目的了,剩下的只是为了加几道保险,别小看减少的只是区区的一层赋税,汉灵帝执政时期的赋税达到了十税五,这是什么概念,老百姓种了100斤粮食,要拿出50斤交给朝廷,如果使用了朝廷的牛,还需要在加一层,达到了十税六。 地方上的官员为了贪污,设置各种各样的税收,入城税,过桥税,甚至还有饮水税,老百姓真正到手的没有多少粮,有的甚至还要倒贴,赶上天灾的时候,颗粒无收,也是要交税,交不出税要服徭役,不想服徭役的只能逃离或者造反才能有活路。 幸亏刘焉执政益州后,已经杀了一批贪官污吏,肃清了益州的风气,百姓的生活逐渐改善,如果推广了占城稻和减免了赋税,那益州的百姓都会对刘焉感恩戴德,死心塌地了。 刘焉听见刘璋给出的回答后面露微笑说道: “不错,你能想的如此周全,就按照你说的办,明日我便令费祎协助你办此事。” 说完这句话,刘焉拍了拍刘璋的肩膀,起身离开了。 刘焉走后,刘璋对着身前的500人大声说到:“当初说好了,种出稻子后请大家喝酒,今天我们不醉不归。” 说完和甘宁一同骑马奔向绵竹城。 城里也没有很大的酒馆,刘璋让人买了许多的酒然后找了个宽敞的地方安排酒席,开席前,刘璋拿着酒说道: “诸位,今日我刘璋在此敬各位一杯,大家这两个月辛苦了,今后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希望各位将我教给大家的种植方法传授到益州各地,成功之后诸位都是大功一件。” “谢过刘公子。” “谢过刘公子。” 士兵们都激动感谢刘璋,纷纷喝下了杯中酒。 刘璋在敬完酒后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来到甘宁的身边和甘宁一杯杯的喝起来。 刘璋看着甘宁眉宇之中有一丝烦闷,开口问道: “兴霸兄可是有什么心事?” 甘宁心里确实有一些心事,甘宁也不是一个安分的人,这些事日跟在刘璋身边观察刘璋是一个有大才的人,而且胸中有抱负,能做大事。 本以为刘璋种完田之后会有什么大动作,甘宁也会得到重用,只是目前刘璋还没有表现出有下一步的计划。 甘宁现在很尴尬,他又不想一直在刘璋身边当护卫,所以现在的心情有一丝烦躁,这不被刘璋看出来了,甘宁也不做作,当即跟刘璋说道: “刘兄慧眼,我自幼学武,练就一身武艺,游学至今已读了些书,如今却无施展之处,心中烦闷。” 瞧瞧,谁说猛汉都是直来直去的,甘宁这是怪外抹角的推销自己呢,刘璋心里想笑却不能笑,高深莫测的跟甘宁说: “兴霸兄有勇有谋,人中豪杰,必然会有一番机遇,过两日便有机会的。” 甘宁听着刘璋说的不明不白,刚想问问清楚。就听见旁边士兵的叫喊。 “喝,刘三你可不能耍赖。” “我才没有耍赖,我还能喝。” 话还没说完,叫刘三的便直挺挺的躺了下去。 刘璋和甘宁在旁边看着无语的摇了摇头,这才喝了几杯酒就晕倒了,刘璋让人将喝多的将士送回去休息,自己也同甘宁告别后回到了府中。 第七章 董卓 十月三日,秋风已有许些凉意。 此时的广宗城外大营内。 “北中郎将卢植卢植按兵不动,贻误战机,剿贼不力,押回洛阳处置。” 左丰阴恻恻的念完汉灵帝刘宏的诏书,居高临下的看着卢植说道: “卢大人,你在广宗城外围城这么多时日,也没有进攻,你是想拥贼自重吗。” 卢植没想到这宦官无耻之极,竟然向陛下进谗言诬陷他,他气急的说道: “哼,老夫这些时日在广宗城外挖掘壕沟,制造攻城器具,黄巾贼日在城中惶惶不可终日,我军以逸待劳,徐徐图之,待守军松懈之时,攻之必胜,可减少将士们的伤亡,你这小人,安敢诬陷我。” 卢植之前没有给左丰送钱财,左丰这小人马上回去给汉灵帝刘宏进谗言,给卢植下狱治罪,如今阵前换帅,士兵士气必然大降,这些日子的努力全都化为乌有,想到此处指着左丰怒喝道: “小人误国!小人误国!” 左丰看到卢植被治罪了还这么喊这么呵斥自己,怕卢植再对自己不利,马上叫人把卢植押进囚车中: “快来人啊,把这匹夫给押进囚车。” 跟随左丰前来的士兵上前,把卢植双手锁住,带进了囚车。 左丰这一趟来大营,不只是来宣布治罪卢植的,广宗毕竟还是要打的,主帅卢植被治罪了,汉灵帝刘宏又调何东太守董卓为中郎将,替换卢植,指挥广宗的战事,左丰心想,在卢植你这捞不着好处,在董卓处应该不能空手而归了吧。 董卓此人身高八尺,满脸横肉,披头散发,眼睛睁开看人犹如野兽一般,让人望而生畏,但面对带来诏书的左丰却笑脸相迎。 董卓也确实有眼力,见到左丰之后,听左丰说完事情的来龙去脉后,立即热情招待左丰,好酒好菜伺候着,临走时还让士兵送了左丰一口大箱子。 左丰回洛阳的路上打开箱子,瞬间被箱子里的金银珠宝闪了眼睛,马不停蹄的回到洛阳在汉灵帝刘宏面前说起了董卓的好话。 “董中郎将已起身前往广宗,士兵士气如虹,想必不多时日,陛下就能收到喜讯了。” 皇帝刘宏听到左丰的话,也满意的点点头说道: “好,董卓若能取胜,朕必定给他加官晋爵,哈哈哈哈。” 汉灵帝刘宏这么抠门的人,钱财肯定不会赏的,想要加官晋爵反而还要让董卓拿钱来买,到时候既得到了钱,又赏赐了有功的将士,这生意做的是稳赚不赔啊。 董卓在接到朝廷诏书后,快马加鞭,率领百骑赶到了广宗城外的汉军大营内,马上召集将士进行议事。 在帅帐之内,董卓先询问了广宗的情况: “广宗城内现有多少黄巾贼子,粮草几何?” 右手边有一小将站出回道: “报将军,广宗城内现还有十五万黄巾,还有三个月的粮草。” 董卓一听还有三个月的粮草,打消了围而不打的念头,十五万大军,三个月粮草,加上黄巾军现在士气高昂,此战不好打啊。 董卓知道前任卢植就是因为考虑这些,也是想用拖延的计策,慢慢耗死黄巾,但是皇帝心急啊,之前黄巾军劫掠,差一点打到了洛阳城,惊动了刘宏,刘宏现在巴不得马上让这些黄巾死光,如果董卓也像卢植一般按兵不动,估计董卓离被下狱也不远了。 董卓也根本不考虑这些士兵的死活,立即下令道: “传令,明日天亮发动进攻” “喏。” “喏。” 董卓打算明日试探性的进攻一下,了解黄巾军的战力,探一探虚实,再做打算。 第二日清晨后,士兵吃过饭,已经再大营前集结。 咚!咚!咚!随着三通鼓的响起,汉军列阵向广宗城进攻而去。 城上的黄巾看汉军准备攻城,感觉去向张梁报告: “报,汉军已经发起进攻。” 张梁听到手下的士兵传来汉军进攻的消息后,一拍桌子起身喊到。 “黄巾的将士们,随我出战。” 靠在旁边休息的张角也出声说道。 “等等,我也去城门口。” 张梁还是关心张角的身体,劝阻道: “大哥,你还是安心休养吧,我定叫汉军有来无回,你乃我黄巾军的信仰,你可不能有事” 张角听着张梁关切的话语,对着张梁挥了挥手说道: “汉军狡诈,此战要小心。” “喏!” 张梁应了一声后便召集人马来到了城墙上严阵以待。 此番董卓以四万大军攻打广宗城正门,其余三面均有两万军把手,以备不时之需。 随着一架架云梯搭在城门上,汉军展开了惨烈的攻城战。 “剿灭黄巾,杀啊。” “冲啊!” 张梁看着汉军冲杀过来,振臂一喊:“我乃人公将军张梁,随我杀退汉军。”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黄巾军中想起了震天的口号,黄巾士兵与冲上来的汉军厮杀起来。 时间已经到了正午,董卓身边的一名偏将对着董卓说道: “将军,已打了有三个时辰,我军有些疲惫,在打下去恐怕有更大的伤亡。” 董卓看着前赴后继的汉军,攻了三个时辰也没有在城墙上站稳跟脚,今日再打下去也不能扩大战果,下令道: “传令,鸣金收兵,令弓箭手进行压制,前军缓缓撤退。” “铛!铛!铛!” 汉军已经鸣金收兵。 正在攻城的士兵听见撤退的信号后,开始慢慢集结在一块进行撤退,张梁看到汉军准备撤退,正要准备出城进行追杀。 在后方的汉军弓箭手冲着城墙上的黄巾进行抛射。 “放箭。” “放箭。” 张梁一看汉军的弓箭手正在掩护,立即大喊:“盾牌,快掩护。” 两波箭雨之后,看着已经撤退的汉军,张梁用力拍了拍城墙,对身边士兵吩咐着: “先救治受伤的将士们,其他人在城墙继续巡逻,严防汉军进行偷袭。” “喏!” “喏!” 汉军大营,董卓帐内。 董卓身前,一名将领正汇报今日的战况: “今日攻打广宗我军阵亡6000将士,杀贼3000余人。” 董卓听着收下汇报今日攻城的情况,抿了抿嘴,汉军伤亡较大,自古攻城战拼的就是人命,可这要是打下去,汉军十五万大军都打没了也不一定能攻下广宗城,得想个办法。 另一边广宗城内,张梁正在给一名受伤的黄巾军包扎伤口。 张梁问这士兵疼不疼,这士兵回道:“将军,我没事,我还能杀敌。” 这名士兵右胳膊处被汉军的箭矢射中,所幸没伤到骨头,张梁把箭矢拔掉后,敷上药将伤口包扎好。 这小兵年纪不过十五岁,面黄肌瘦,一看就是长期营养不良导致的,张梁在拔箭的时候,小兵咬紧牙关,一声不吭,脸上都疼出冷汗,面色却坚毅,眼中有信仰的光芒。 张梁又问道:“为什么加入黄巾。” 这小兵眼中似有泪光,哽咽的说道:“俺爹娘被汉军杀害了,他们说我爹娘是反贼,要拿我爹娘的头领赏,我要杀汉军报仇。” “报仇!” 杀良冒功,张梁脑子里出现了这个词,这世道可怜人太多,包括张梁自己也改变过什么,本想安慰安慰这小兵,话到嘴边却张不开口只是拍了拍小兵的肩膀说道: “想报仇就多杀几个汉军,这样足以告慰你父母在天之灵。” 说完后张梁走向了另一名受伤的士兵身前,开始帮助士兵进行包扎。 连续五日的进攻,董卓看着久攻不下的广宗城,也开始着急了向收下吩咐道: “将四周部队集结在一处,明日开始全军集中进攻广宗城东门。” “喏!” 底下的将士接到命令后立即召集部队准备发动总攻。 第八章 土地 张梁在城中休息的时候,黄巾将领张白骑来到张梁的住所进行禀告。 “禀人公将军,汉军四周军队现已集结在一处。” 张梁还没有说话,躺在床榻上的张角便出声说道: “汉军要发动总攻了吗。” 张角一边说一遍从床榻上坐了起来继续道: “既然汉军撤除四周军队集结在一处,想必是要打断发动总攻,这也是我们的机会。” “立即召集众将士集结。” “喏!” 张白骑听到张角的话马上前去召集将领过来。 黄巾将领都来到此处后,张角下令道: “张宝、张白骑你二人携三万人马今夜子时,偷偷出城,埋伏在威县附近,待明日汉军疲惫之时对汉军右翼发动攻击。” “喏!” “诺!” “张梁、于毒,你二人明日死死抵住汉军进攻,我也会到城墙上督战。” 张角说完后突然咳嗽了两声。 张梁还想说些什么,被张角用眼神制止了。 然后张角又吩咐道: “都下去准备吧,夜间让城墙上的将士加紧戒备,不要让汉军有可乘之机,都出去吧。” “喏,大贤良师,我等告退。” 张角在张梁等人走后,来到了院子中,抬头望天,之见有一暗红星辰晦暗不定,好像随时都要熄灭一般。 时日无多了么,张角喃喃自语,随后眼神坚定下来,手中狠狠攥着拳头,我一定要将太平道的意志传承下去,哪怕失去所有。 绵竹城,别架府,刘璋看着身前如谦谦君子的年轻人说道: “令匠人多打造曲辕犁和小推车,这样运输问题和开垦效率便可以提上来了,再派人修建水车,引水灌溉农田,来年土地必然可以丰收。” 这个年轻人正是费祎,费子伟,历史当中的蜀汉名臣,费祎年少丧父,是跟随费伯仁一起生活,而费伯仁的姑姑,正是刘焉的妻子,刘璋的亲生母亲费氏,算起来二人还沾亲带故,不过费祎性格谦虚,真诚,做事认真细致,品德方面也廉洁,现在是别架从事,现在主要负责和刘璋一起推广稻种的种植工作。 这工作推广了已经有十多天了,在实际的推广下也出现了大大小小的问题,这不,今天二人因为运输和开垦的问题又凑在一起研究对策。 费祎听刘璋说完,点了点头赞同道: “独轮车确实便利,百姓日常运输方面无需操心,但开垦田地一事颇有困难,荒地开垦难度大,收成不好,还一般交税,百姓大多都不愿费力气开垦荒地。” 刘璋听到费祎的顾虑,补充道: “这个简单,百姓无非就是担心税收的问题,待一会你我前去一同找我父说明情况,可以让我父亲下令开垦土地的前两年在官府登记造册后免税,第三年后再进行收税,种植土地满十五年后土地可归个人所有,官府只收取二层的税,这样的制度之下,百姓定然会热衷于开垦田地。” 现在良田都被世家、豪强霸占,租给百姓还要收取不少的租金,这样开垦土地对于那些没有地的农民有优惠政策,可以减少流民的产生,扩大了益州境内的耕地面积,这样的政策久而久之,必然会让益州越发的强盛。 家里有良田的更舍不得不种了,与其冒着风险开垦土地,守着自家的良田是稳赚不赔的,这样有田的人可以免费领到稻种减少赋税,没有田的人可以开垦土地减免赋税。 土地兼并是一个难以避免的情况,尤其是在乱世之中,地主、世家、豪强采用各种手段,巧取豪夺百姓的土地,让百姓变成自己的佃农,土地兼并严重的时候,农民和地主之间的矛盾,国家和地主的矛盾便爆发开来,东汉末年就是如此,张角发动的农民起义为什么能够寻思发展壮大,便是土地兼并带来的恶果。 为了防止严重的土地兼并,刘焉已经打压了益州境内违法乱纪的豪强,但是还是有很多家族阳奉阴违,毕竟刘焉的根基还没有太深,目前手下仅有吴懿、费伯仁、费观等人相助,加上提拔了本地五斗米教的首领张鲁、本地大族张松、张修等人,短时间也不能将益州彻底的掌握在手中。 不过刘焉听到刘璋给出的建议后,立即觉得这是一个彻底掌控益州的好机会,看刘璋的目光越发的满意起来。 刘璋想起在历史上,刘焉就是因为后背得了疮而死,现在正是事业的上升期,刘焉可不能一命呜呼了,关心的跟刘璋问道: “父亲近来身体可好,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历史上刘焉一直在绵竹处理益州大小事宜,绵竹地处四川盆地西北部,气候是亚热带湿润气候,蚊虫毕竟多,容易发病,刘璋怕再呆几年刘焉会染上病,过两年再劝说把州牧府迁到成都去吧。 刘焉听到刘璋关心自己的身体,老怀欣慰的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对刘璋说: “季玉你有如此孝心,为父的身体好得很,每日还可食二斤肉,不必担忧。” 刘璋还是不放心的叮嘱了一遍。 “父亲每日处理政武,劳心劳力,一定要保重身体。” 刘焉挥了挥手,不耐烦的说到道: “为父晓得,会注意休息,你下去吧。” 其实刘焉嘴上不耐烦,心里可是感动的紧。 听到刘焉的话,刘璋心里松了一口气,不过也不能放松,古代的医疗水平还是太差了,得个风寒都有可能丧命,真是太危险了,找个机会还是要把华佗、张仲景都放在找来,建个医院,系统性的培养出一批医生来,这样才不怕生病,若不让像现在江湖郎中,给你弄一剂符水药,吃下去还不得没了半条命。 刘璋正想着发展医疗事业的事情,脑中突然闪过一道身影,立即又返身对刘焉说到: “父亲你当过南阳太守,可曾听闻南阳有叫黄忠,黄汉升的人?” “黄忠,黄汉升” 刘焉听刘璋提起这么个人,依稀有一些印象,想了一阵,想起来了,好像是南阳城中一名军官,当时南阳宗贼叛乱时,这黄忠还杀过两名贼首,有些本事。 “你问此人何事?” 刘焉很是诧异刘璋突然打听这么个人。 刘璋见到刘焉诧异的表情,就知道刘焉知道黄忠这么个人,连忙说道: “父亲,孩儿听说此人有万夫不当之勇,其子黄续患病多年,父亲可修书一封给南阳太守,将此人一家请来,寻访名医为其儿子治病,当可得一员虎将。” 第九章 广宗 广宗城上,张角身穿黄色锦袍,手持九截杖,对着下方的黄巾军士兵说道, “朝廷无道,皇帝昏庸,我当行黄天之道,还天下一个太平盛世” “将士们,拿起你们的刀剑,斩杀城外的汉军,为了太平” “为了太平” “为了太平” “为了太平” 张角说完这番话后,底下的将士们狂热的跟随张角喊了出来。 这时,城外的汉军已经列阵完毕,十二万大军徐徐前进,还没等到进入广宗城近前,黄巾军已经轮番射箭射杀不少汉军。 “给我冲,杀进去”汉军的将领将手中刀咬在嘴中,带头爬上了云梯,三两步便攀到城墙之上,来到城墙之后,拿起刀瞬间砍杀了四名黄巾士兵,给后面的汉军争取冲上来时间。 噔,噔,噔,后面跟随的汉军越来越多,围在一圈与黄巾军战在一起。 “将汉军赶下城墙”张梁看到城墙上的汉军越来越多,拿起长枪,领着身边的黄巾力士冲了过去。 噗嗤! 张梁一枪将刚登上城墙上的汉军刺死,随后继续带着身边的黄巾力士围杀城墙上的汉军。 这1000名黄巾力士,身穿黄衣,背后画着不知名的符箓,个个高大威猛,力气惊人,汉军刀剑砍到身上,眉头都不皱,好像不惧疼痛一般。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三个时辰,张梁已经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汉军了,城下的尸体越积越多,张梁此时已经气喘吁吁,回到张角的身边休息着。 “差不多了吧,张宝等人也快发动攻击了” 张宝和张白骑二人正在威县附近观察着汉军动向,经过多次侦查,确定汉军没有其他埋伏后,张白骑对张宝说, “地公将军,汉军现在已经到了疲惫的时候,我等这时杀出必然出其不意” “唔”张宝点点头应到,随即令部队进攻汉军右翼薄弱之处。 汉军左翼大帐内,董卓正在遥望广宗攻城战,时不时的下令轮番攻击,突然发现汉军右翼出现骚乱,右翼的汉军是刚从前方轮换回来休息的,体力消耗很大,正在原地修整的时候,被突袭而来的黄巾军打个措手不及,仓促应战被杀的大败,向中军方向败退。 “逃跑者斩” “给我顶住” 一名汉军监军斩杀了两名逃跑的汉军,用力的嘶吼着。 战场上嘈杂无比,汉军监军虽然用力嘶吼,可是败退的汉军实在是太多了,这监军的话也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 “冲中军大营,斩杀汉军主帅”张宝一看汉军被杀的节节败退,立即大喜,下令攻打汉军的中军大帐。 也是董卓的命好,左翼的地势较好,距离中军大帐有些距离,有利于观看攻城的情况,不然右翼败退后,黄巾军裹挟败退的汉军,中军部分首当其冲。 “将军,大事不好了,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黄巾军突袭我军右翼部队,先已经冲着这边打过来了” “什么!” 董卓猛的站起来,眼中吃惊之色闪过,气急败坏的喊道。 “都是一群废物,让黄巾贼子击破” “立即反攻,消灭这群黄巾贼子”董卓恶狠狠的说到。 “喏” 手下的将士感受到了董卓语气的不善,都快速的出了营帐,开始组织反击。 可是汉军的反应终究是慢了一些,兵败如山倒,在战场上面有时候可怕的不是敌人,而是自己的部队,拥挤踩踏死亡的人数比砍杀的人数要多很多。 汉军逃跑的士兵慌不择路,只想着快点逃命,也没有想到会对自己大军得到冲击,但是对面汉军中军部队不这么看,看着乌泱泱逃跑的一群汉军,身边的将士都茫然不知道怎么办。 “放箭” “给我放箭” 一名面色黝黑,身材短小的将领,赶过来大声的下令。 但是这小将下令也有些晚了,溃军已经进到了射程50步,士兵们齐射了两轮后,溃军已经径直的充到了面前,面对袍泽之情,中军的将士终究还是没有下狠手,斩杀面前同属一阵营的人。 但是被击溃的汉军不是这么想,本来还想着能跑过来得到同胞的帮助,以为同胞们能救命,结果跑过来发现面对他们的是同胞射出的箭矢,本就已经绝望的他们也发起了狠,要杀出一条生路。 “噗呲” 有了第一个人拿出武器对准了自己的同胞后,随后的汉军也都纷纷对着中军大营的汉军发起了攻击,硬生生的在汉军中间杀出了一条路。 “天助我也” 后面跟上了的张宝看到此种情况,仰天哈哈大笑。 “全军进攻,杀入汉军大营,活捉汉军主帅” “杀啊” 后面跟上的黄巾军都叫喊着往前冲。 “撤退,快撤退” 刚才下令的黝黑小将,一看汉军的阵型已经被溃军冲散,已经没有办法抵抗了,一见事不可为,立即下令撤退,并立即派人主帅董卓。 “废物,都是废物” 董卓收到传信后,拔出腰间的宝剑,一剑将身前的桌子砍成两半,而后无奈的说到。 “传令撤退,全军后撤三十里” “铛!铛!铛!” 撤退的信号发出后,正在攻城士兵也有些蒙,但是军令如山,也不敢不听从,立即迅速的撤退,城墙上的张角看着汉军突然撤退,立即知道这是张宝的突袭成功了,立即下令将士们出城追击。 “将军,后方黄巾军没有继续追来了” 董卓率军撤退已经撤退三十里了,十二万大军只剩下七万人,但是汉军从刚开始的匆忙抵挡,在一些将领的组织下,现在已经可以有效的组织反攻了,张宝等人看到再继续追杀下去恐怕会陷入苦战,也下令不再继续追击了。 “传令安营扎寨,时刻提防黄巾贼子”董卓也是害怕黄巾军继续偷袭,但董卓这是想多了,黄巾军正在之前的汉军大营搜刮战利品,将汉军没来得及带走的辎重、粮草运回广宗城内,张角又派张宝带领三万人马继续驻扎在威县,这样城外有一支部队活动侦查,待汉军卷土重来随时可以驰援。 皇宫内、刘宏气的将手中的酒杯摔在地上,指着大将军何进说。 “你推荐的董卓刚打了几日就吃了败仗,如此无能” “陛下恕罪,定是黄巾贼子诡计多端,董中郎将一时不慎中了诡计这才吃了败仗,不如再给董中郎将一个机会戴罪立功,陛下你看如何” 第十章 募兵 这个时候旁边的袁隗突然说道: “陛下,皇甫将军与朱将军已经剿灭了颖川、南阳一代黄巾,令黄巾闻风丧胆,不如派遣二位将军前去,以皇甫将军为主定可一战功成。” 袁隗正是袁绍和袁术的叔父,和袁绍的生父司空袁逢是兄弟,袁家可是一个大家族,袁逢的曾祖父是袁安,在位的时候当过司徒,祖父是袁京,当过蜀郡太守,叔祖父是袁敞,也当过司空,袁逢的父亲是袁汤,当过太尉,这到了袁逢,现在也位列三公,都说袁家四世三公,影响力深渊,这是好几代人努力经营的结果。 汉灵帝刘宏听见一般都不出声的袁隗突然建议,想了想便答应了,于是下旨令皇甫嵩为帅、朱俊为副手带领十万大军前去与董卓汇合,暂时保留董卓官职,让其戴罪立功。 刘璋的办事效率也很快,他之前提出的给百姓分田地的制度,就是唐朝前期的均田制,让部分的土地在耕作一定年限后归其本人所有,但是死后田地可以传给自己家里人,官服只是收取部分税收,这样百姓定然可以安心耕作,不用怕死后田产被收走。 刘璋这些时日在城中处理开垦的问题,定下未来的发展方向,如果按照刘璋的想法,两年以后益州的粮食能够多出许多,如果不发生天灾的话,不但能够满足百姓的日常生活,还能养许多兵,而且随着流民的增多,还可以在巴东、巴西郡划出部分区域来安置流民,以工代赈,让这些流民继续开垦土地,不出十年就可以拉起几十万大军。 练兵的计划也可以提前筹划了,之前刘璋用了两三个月训练的500士兵,都被派出各地进行监察,益州本身是天府之国,物产丰富,粮食产量也高,矿产更是不少,部分地区甚至一年四季都可以进行种植,刘璋看着费祎每日忙碌身影,自己已经没什么可帮忙的了,便向刘焉提出自己要练兵的计划。 刘焉一听刘璋要练兵,便问道: “你要练兵,你这次要多少人马。” 刘焉这些时日,看着刘璋每日将事情处理的井井有条,时不时提出一些让人眼前一亮的建议,刘焉已经是把刘璋当作继承人来培养了,毕竟刘璋的长子和二子远在洛阳,皇帝短期是不可能让他的两个儿子回到益州的,刘焉看着刘璋有勇有谋,有他自己当年的风采,便把刘璋当作接班人来培养,现在一听刘璋要练兵,想到之前刘璋短短两三个月就训练出令行禁止的士兵,也很好奇刘璋怎么练兵。 刘璋看刘焉没反对,跟刘焉说道: “父亲,我练兵是为了清缴益州境内黄巾、盗匪,当然是多多益善了” 刘焉心想也是,益州境内现在已经没有黄巾的大部队了,都是规模很小的小股队伍,在境内流窜一阵便藏起来,让刘焉很是头疼,如今一听刘璋是为了剿灭黄巾,便批准刘璋招募三千将士进行剿匪。 这三千士兵是要让刘璋自己招募的,虽说州牧统领军政大权,但是三千人也不是个小数目,要是五百人说给也就给了,现在刘焉手底下贾龙有七千人马驻守绵竹附近,刘焉自己州牧的直属部队有一万五千人在绵竹,巴东、巴西、成都等地的士兵不能轻易调动,如果抽调贾龙的人马,必定会让这些豪强产生抗拒,以为刘焉又要打压他们,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干脆让刘璋自己招募士兵,钱财从州牧府里出便是。 刘焉跟刘璋正式的说道: “命你为募军司马,甘宁为副将,自行招募三千将士进行训练。” “喏!” 刘璋面色严肃的领命后,便又对着刘焉索要战马,想打造三千骑兵。 刘焉一听还要马,他也没办法,只能说道: “三千战马没有,顶多给你八百匹。” 刘璋听到能给八百匹战马也没有失落,益州本就不是盛产战马之地,况且之前是没有兵,食盐没有大批量的制造,现在有兵了,可以制造一些盐和西凉、匈奴地区的人换取战马,先把三千人武装起来,毕竟相对步兵来说,骑兵还是古代战争中的王牌。 刘璋出了府之后,先去找甘宁,将刘焉的命令告诉甘宁后,拍着甘宁的肩膀说道: “兴霸的机遇来了,有兴霸你的勇武,训练好这三千精兵,你我二人将境内的黄巾剿灭,必然能让人知晓兴霸你的能耐。” 甘宁听见刘璋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自己,加上这些日子刘璋表现出来的能力和气度,都让甘宁折服,心中便下定决心为刘璋效力了。 随即甘宁单膝跪地抱拳向刘璋行礼说道: “宁愿为公子誓死效力。” 刘璋受了这一礼之后,将甘宁扶起来,眼中的笑意就没间断过。 总算是将你拿下了,历史上的甘宁桀骜不驯,性格残暴跟他的经历有关系。 历史中的甘宁少年时期当游侠杀人后组织一帮人在蜀中游荡,被称为锦帆贼,后来幡然醒悟后读了些书,在刘焉的手底下效力,也不被重视,后来刘璋接位后,甘宁带头反对,又被镇压出走。 几经波折到了荆州黄祖手下,后来投靠江东,导致甘宁性格残暴弑杀,变成了名震江东的江表虎臣也没有改变。 但是现在的甘宁可塑性还是很强,少年时期聚集少年不务正业的胡闹,读了书后收敛了很多,甘宁有傲气,重承诺,也敬佩有本事的人,所以刘璋从认识甘宁的时候便一直很尊重甘宁,对甘宁表达了重视,今天终于让甘宁归心了。 刘璋将甘宁扶起来后,便和甘宁一起研究招募士兵的事宜。 刘璋跟甘宁商量的时候,想到甘宁之前有一帮兄弟,也是一股不小的战力,跟甘宁说道: “这几日我会让费祎拟出招兵告示,兴霸你若有亲朋想要建功立业,也可介绍而来。” 刘璋好不容易逮到一个工具人费祎,就是猛用啊,费祎从别架府的从事变成专门给刘璋办事的了。 甘宁听见刘璋的话眼睛一亮,对啊,自己在老家那边还有一帮兄弟们呢,人数凑一凑能有七八百人,再从家里面带一些仆人,凑一千人不是问题,想到后,便将心里的想法告诉了刘璋听。 刘璋要的就是甘宁的这帮兄弟,有底子,好斗,是即时战力,就是性子来了再磨砺一下就可以了,便跟甘宁说道: “兴霸自行前去便可,但有一点,若是参了军便不能退出了,违者军法处置。” 甘宁听到刘璋答应了,也连忙回道: “公子请放心,甘宁手下绝对没有贪生怕死之辈,若违反军机,我甘宁都一个便饶不了他们。” 听到甘宁斩钉截铁的保证后,刘璋便让甘宁骑快马回老家召集人手去了。 第十一章 锦帆相聚 甘宁和刘璋分开之后,便骑着快马往巴郡汉昌家中赶去,两日后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家中,甘宁在家中立即召集家中所有的人,跟他们说道: “我如今已投身益州牧公子刘璋手下,此次回来是为了召集人马建功立业,愿意跟随我去的马上收拾行李跟我走,不愿走的便留在此地守护好家里面。” 甘宁之前答应了刘璋能带一千个弟兄回去,这次回来如果办不到那岂不是打了自己的脸,所以甘宁准备先召集自己家的仆人和家丁护卫。 甘宁家里面本事就是大地主,仆人护卫七八百号人,甘宁对他们说完后,底下的仆人护卫们都窃窃私语,半晌,甘宁等的有些不耐烦了,又催促道: “愿意走的留下,其余人离开。” 甘宁说完后,有一些年纪大的仆人开始向外面走去,其中有一些人脸上有犹豫之色,拿不定主意到底走还是不走。 甘宁看着面前还剩下三百多人,脸上满意之色闪过,看来甘宁在家中的威望还是不小,刨去一些年纪大的,还有大半人留在原地。 甘宁看着他们厉声说道: “你们要想清楚了,我等是要建功立业干大事的人,跟我去了之后便不可退出,违者军法处置,现在想退出还来得及。” 甘宁的话好像有魔力一般,本来有一些犹豫之色的护卫们也都听见甘宁的话之后坚定了下来,都表示愿意跟甘宁走。 “我等愿意跟随。” “我等愿意跟随。” 本来也都是甘宁的仆人和护卫,之前有些犹豫是担心没有什么好去处,现在有机会跟随主人参军也没有什么犹豫的了。 甘宁得到回应后,大声喊道: “都先回去收拾行李,明日午时集合出发。” 甘宁大手一挥让这帮手下都先退下了,自己则是要出城去找昔日同位锦帆贼的弟兄们。 甘宁来到汉昌城外十里外的一处山下,山的西侧有一小道,甘宁径直而上,行到山腰遇见两颗磨盘大小树木,转向东行走了二百步,之间一山寨出现在眼前。 听见有声响,正在山寨门口警戒的一名小兵抬起头,警惕的问道: “什么人,来者止步。” 甘宁看着眼前警惕的青年,笑道: “哈哈哈,小七,连我都不认识了吗。” 眼前这警惕的小兵叫柳七,从小便跟着甘宁,一年前,甘宁纷然醒悟,出去游学,自甘宁离开巴郡后,吩咐家中仆人对山寨的人进行照顾,山寨的人马便很少出去劫掠了。 柳七听到甘宁的声音,离近一看发现正是他们一年没见的大统领,小七兴奋的喊道: “大统领,是大统领回来了。” 山寨里的人听见柳七的喊声,也都急忙的赶到了寨门口。 寨里的兄弟陆续的出来,都围在甘宁的身边,七嘴八舌的说着。 “大统领,你可回来了,我们都快想死你了,什么时候带我们干大事去啊。” 看你看着人差不多齐了,朗声说道: “我这次回来便是要到兄弟们干大事去,我已投奔益州牧公子刘璋手下,刘公子有大才,早晚能继承益州家业,跟着他能带弟兄们建功立业。” 山寨的人一听甘宁是来带着他们投奔官府的,也没有二话,马上答应下来,都纷纷附喝。 “大统领去哪我们便去哪。” “我们跟着大统领走。” 因为甘宁从小就是大家伙领头的,这些兄弟们又都受过甘宁的恩惠,可以说这些人就跟甘宁的亲兵一样,甘宁让他们往东,他们也绝对不往西,这样甘宁在山寨住了一日,第二天一大早便领着收拾好的弟兄们下了山。 甘宁气势汹汹的带着近千人马直奔汉昌城而来,汉昌的守军一看众人的服饰大吃一惊,以为是土匪山贼来城中劫掠,立即通知汉昌县令,并把城门关闭。 这可真是误会了,甘宁之前劫掠的也都是为富不仁的富户,而且汉昌守卫只有区区八百人,甘宁要强攻,他们也拦不住。 这也是甘宁张扬性格的原因,之前向刘璋说召集一千人,事情办的很顺利,回家两天不到的时间便已经完成了。 甘宁现在正是志得意满之时,带领着身后的兄弟们大摇大摆的往汉昌城里面走,衣服都没换,还是山寨那套衣服,把他们认成土匪也没什么不对,人家没直接放箭已经很不错了。 甘宁来到汉昌城前面的时候傻眼了,城门紧紧关闭,城上的士兵个个如临大敌,毕竟甘宁身后的兄弟穿着和长相都不像好人。 甘宁想这不能不让进去啊,在城下面喊道: “城上人听着,我乃益州牧公子刘璋手下副将甘宁,快将城门打开。” 城上的守军听见甘宁的喊话,也没法确定真假,更是不敢将城门打开,只能等到汉昌令到来再做决定。 看到城墙上的守军无动于衷,甘宁也有些不知道怎么办了,也不能杀进城去,那还参什么军了,直接被通缉吧,不过甘宁想到之前刘璋给过自己一个代表身份的令牌。 从胸怀里把令牌掏出来,令牌为镔铁打造,金边黑底,正面刻着一个大大的刘字,背面刻着益州二字,甘宁把令牌拿在手中,对着城上的守军又喊道: “此乃代表身份的令牌,你且看。” 说完讲手中的令牌往城墙上这么一扔。 “刷”的一声,令牌应声飞去。 嵌在了城上旗杆的柱子上,城上的守军费力的将令牌拿下来后拿在手中。 这个时候,汉昌令陈晟也急急忙忙的赶到了城墙上,城上的守军将令牌拿给陈晟。 陈晟拿在手中反复观看,是州牧大人令牌没错,马上吩咐守卫将城门打开。 守卫将城门打开后,陈晟便对着甘宁一拱手,歉意的说道, “误会,误会,快开城门。” “不知州牧大人使者来此,误会,都是误会。” 陈晟说完把手中的令牌还给了甘宁。 甘宁其实知道也是自己闹了个大乌龙,兄弟们个个带着武器,面露凶光,拖着行李,招摇的奔着城里而来,谁遇见了都以为是山贼杀过来了,甘宁回头看了看一身匪气的弟兄们,又看着充满歉意的陈晟,甘宁嘴角也苦笑了一声说道: “是某孟浪了,刘璋公子让某来此征兵,目前还有三百家将在城中等我,大人通知他们出城与我汇合便是。” 发生了这样的事,甘宁索性也不进城了,让他们通知家里面一声,出城与他汇合便是。 陈晟一听甘宁不进城,也轻舒了一口气,紧张的心情也放松了,吩咐守军去城里通知甘宁的手下。 甘宁眉头挑了一下,假装没看见陈晟的动作,等到家将赶到城门汇合后,将马一掉头,对着陈晟抱拳说道: “大人留步,甘宁告辞。” 陈晟微笑着对甘宁摆了摆手说道: “甘将军慢走。” 陈晟目送甘宁走远后,才慢慢转身回到了城里。 第十二章 选拔士兵 甘宁回老家集结人马的时候,刘璋这边也没有闲着,先去找了一趟工具人费祎,把要求跟费祎说了一下,让费祎拟出一个告示。 费祎一边帮刘璋写着告示,轻声的问道: “刘公子,士兵的粮饷是不是有些高了,比正常士兵高出五成。” 刘璋回复道: “我要选拔的是精锐之师,宁缺毋滥,待遇自然比其他士兵要高一些,这钱也不是那么好拿的,你先将告示贴出,在绵竹城外三十里的大营处我还会进行选拔,选上的自然有丰厚待遇,选不上的也给其一日的口粮当做补偿。” 费祎听到刘璋的话后点了点头微笑说道: “在募兵一事就可看出公子有大志向,费祎也想早日看到公子练出一支劲旅,早日扫平境内黄巾贼子。” 听到夸奖,刘璋也没自满,笑着回答道: “哈哈哈哈,那子伟你且拭目以待。” 刘璋说完笑着离开了别架府。 甘宁这边刚带着千余人马回到大营,就过来找刘璋复命。 “公子,幸不辱命。” 刘璋看着风尘仆仆的甘宁,上前拍了拍甘宁的手臂,拉着甘宁坐下说道: “兴霸辛苦了,这一路可曾遇到风险。” 甘宁闻言摇了摇头,现在的益州虽然有些暗流涌动,但是总的来说还是很平静的,加上甘宁走的是官道,也没有不长眼睛的贼子来打劫,要是有也只不过是给甘宁增加“业绩”罢了。 刘璋看甘宁摇头,知道甘宁这几鈤赶路有些累了,跟甘宁说道: “兴霸先带弟兄去歇息吧,这些日子已经有四千人应召入伍了,加上你带来的人马已有五千人,等过两日就进行选拔,选拔一视同仁,不过兴霸你也不用担心,你带来的人就算选不上的也可以去做些后勤的工作。” 刘璋用了这小小的激将法让甘宁激动的站起来,对着刘璋拍胸脯保证,虽然是自己带来弟兄,也绝对不会走后门,不会对他们放水,反而还要对他们严格一些。 刘璋眯着眼点了点头,让甘宁回去休息了,自己则是在想要打造一直什么样的部队。 其实古代冷兵器作战还是骑兵为王,骑兵的机动性强,就算被围困了,打不过随时可以突围逃跑,随时可以卷土重来,形成规模冲杀的时候可奠定战场的胜负,没看古代赫赫有名的部队大部分都是骑兵。 君不见卫青、霍去病的西汉铁骑,杀的匈奴闻风丧胆,能使小儿止啼。 想通了之后,刘璋便决定要先打造一支轻骑,等日后战马充裕了,组建重骑兵,不知道能不能和那曹操的虎豹骑一争高下。 刘璋正在大营内校场的高台上,对着下面五千米士兵进行洗脑般的讲话。 “我组建的这支部队名背嵬,为背负高山之意,在高的山也都压不垮这支部队,要拥有撼山的决心,这便是这支部队的意志,现在你们有幸可以加入到这支部队建功立业,将来有机会封侯拜将,光宗耀祖,你们愿不愿意。” 刘璋想的是把能进这只部队为荣的思想传递给每个人。 “背嵬军”名称的理解有很多:嵬,山高大的样子。诗经唱:习习谷风,维山崔嵬。无草不死,无木不萎。一说的是大将帐前的骁勇人。另一种说嵬本指酒瓶,将帅的酒瓶必亲信拿,是将帅的亲军,是将帅重要的臂膀,现在刘璋就是要打造这么一支铁军,刘璋又说道'': “选拔而上者,除正常粮饷外,每月可多派发20斤米粮。” 别小看这20斤米粮,如果省吃俭用,再掺一些粟谷物,够一家三口一个月的口粮了,毕竟粮食是硬通货,人人都要吃饭的,本来刘璋这边的粮饷就比其他地方多五成,现在又多给了20斤米粮,换算下来就是别的地方士兵的两倍了。 底下的士兵一个个眼睛都激动起来。 刘璋看着下面士兵的积极性都被调动了起来,满意的点点头,又对着他们道: “我只要三千人,你们这现在有五千多人,意味着要淘汰将近一半,我刘璋用人只要精兵,只取成绩最优秀者。” 刘璋话说完后,有人欢喜有人忧,喜的人自是觉得自己有几分本事,忧的人是抱着浑水摸鱼想法的。 刘璋安排甘宁对下面的士兵进行选拔,选拔分好几项,第一就是士兵的精气神,由甘宁拿着刀在士兵之间来会巡视进行检验,甘宁本身有股子凶悍之气,巡视的时候,有的士兵健壮如牛,但是胆小如鼠,面对甘宁的检验吓得脸色发白,这样的人自然是不合格的,有的士兵虽然骨瘦如柴,但面对甘宁的检验,直视甘宁没有躲闪,这样的士兵是可造之材,身体虚弱参军之后大可以吃肉补回来,但要是没有胆气,上了战场也只会是当逃兵,害人害己。 第一轮过后便剩下了四千人,筛掉了那些想要浑水摸鱼的泼皮和性格懦弱之人,第二项是意志力与体力的考验,刘璋将现代的部队新兵连的战术项目拿出来,让他们按照有完成跑步、爬梯、爬行等项目,在规定时间内完成的即可进行下一轮。 第二轮过后,有的人坚持下来后面不改色,有的人气喘吁吁累的瘫倒在地上,但还是坚持了下来,那些坚持不下来的人刘璋也都命人一一进行登记,将一日的口粮交给他们。 那些没被选拔上的人目露羡慕之色看着场中的人,此时场内还有三千三百人,索性都要了,刘璋看着天色要黑,今日的选拔进行的也差不多了,便让他们在营内休息,明日进行军官的选拔。 晚饭上来后,许多士兵都狼吞虎咽的吃着,有一人拿了饭菜后在旁边独自一人细嚼慢咽地吃着。 军营中还有一名大汉看这人独自在吃饭,走过来抱拳说道: “在下冷苞,今日观阁下在选拔时不为所动,经过训练后面色不改,在下佩服,未曾请教阁下姓名。” 这人见有人跟自己说话,也抱拳回道: “张任,张公义。” 正在吃饭的汉子便是张任了,张任师从枪神童渊,和赵云乃是师兄弟,拜师童渊学艺有三年,今年童渊让张任下山,张任途径绵竹看到了告示后,想到自己学了一身的本事没地方施展,便来到了大营参加士兵的选拔。 张任这个人有忠义之心,是益州蜀郡人,出生于贫寒家庭,但自少就胆大勇敢,为人有志向节气,拜师童渊后学得一身武艺刚下山,没有什么朋友,听见有人夸奖,还是对着冷苞一拱手回道: “冷兄过奖了,那甘宁有些名声,今日我看冷兄你面对那甘宁也面不改色,冷兄也是豪杰啊。” 两个人都是有本事的人,听见对方的话,竟有些惺惺相惜的感觉,今天选拔的时候两人是最出色的两个人,刘璋和甘宁都注意到了两人的出色表现,就是还不知道两个人的姓名,如果要是刘璋知道了,也会感叹一声历史的惯性。 第十三章 张任冷苞 历史上张任和冷苞也都是刘璋的手下,张任宁死不降被刘备处死,保全了忠义之气,冷苞则是战死沙场。 张任的能力是很强的,武艺和魏延不分伯仲,刘璋和刘备在一次酒宴的时候,庞统欲要行鸿门宴之事,让魏延舞剑助兴,其实暗藏杀机,要将刘璋杀死,兵不血刃的拿下成都,但是在场的张任识破了庞统的计谋,拿起武器到场中和魏延一同舞剑,阻止了魏延,后来更是在落凤坡射杀了庞统,导致刘备攻打益州打了三年之久,最后还是靠着诸葛亮等人带着张飞等人支援,才平定了益州,得以入蜀。 冷苞和张任二人认识后便一同找了个地方继续交谈。 冷苞先问道: “张兄,明日将官选拔可有把握击败那甘宁。” 刘璋今日在结束的时候已经放话,军中的地位要靠实力取得,包括甘宁的副将位置,如果有人能打败甘宁,也可取而代之,也是刘璋对甘宁能力的一种新任。 甘宁听到刘璋这么说也没有动怒,因为甘宁对自己武力的充分自信,长这么大以来,甘宁在单挑的时候还没有败绩,明日比武如果有没人挑战也就罢了,要是有人要挑战甘宁,那就要有心里准备被甘宁好好的修理一顿,让甘宁立威了。 张任听冷苞说的话摇了摇头,张任虽然师从童渊,学习童渊的百鸟朝凰枪法,但张任的资质不是顶尖,面对甘宁也没有必胜的把握,轻声回道: “不瞒冷苞兄,在下也没有必胜的把握,不过明日机会难得,在下也会尽力而为。” 冷苞听着张任的话赞同的点了点头,冷苞的水平也就是三流武将,甘宁那是属于一流的武将,仅次于马超、赵云等超一流武将,今日冷苞面对甘宁的时候自己本能觉得不是对手,如果进行战斗,自己会败。 这是武将的直觉,冷苞的感觉也没错,甘宁真正动手,不出五个回合必然会将冷苞斩杀,这便是顶级武将和三流的区别,是质的碾压。 张任坐在地上,看着愣神的冷苞问道: “冷兄为何参军?” 冷苞听到张任的话,也没隐瞒,缓缓说道: “我祖籍是荆州人士,到了父亲这辈躲避战祸来到了成都,经营一些商铺,两年前我父亲外出采购时被杀害,商队的其他人无人生还,这两年我散尽家财查了许久只知道是黄巾贼子所为,奈何我一人之躯无法为父报仇,这两年我日夜无法入眠,实在愧对父亲养育之恩,我前两日听父亲之前好友说州牧大人在绵竹募兵要剿灭黄巾,我大喜之下直奔而来。” 张任没想到冷苞还身上还有这样的往事,不过想到自己也是眼神一黯,张任的家境贫寒,父亲早亡,家中只有一母亲含辛茹苦将张任带大,张任乃是习武之人,每日吃的很多,平时母亲自己舍不得一口吃的也要让张任吃饱,张任之前就发誓要好好孝敬母亲。 张任听完冷苞说的,安慰了一句: “冷兄节哀,相信意冷兄的本事,将来必会得到重用,将益州的黄巾剿灭,也能告慰令公的在天之灵。” 随后张任拍了拍冷苞的肩膀,想转移一下伤感的话题,对冷苞又说道: “听闻益州牧儿子刘璋公子有龙凤之资,今日意见确是不凡。” 冷苞听张任这么说,也赞同的点点头说道: “唔,盛名之下无虚士,刘公子今日在高台上一番讲话,确实有将帅之风。” 刘璋没想到今日的表现已经得到了两员大奖的认同,他现在正忙着要锻造兵器呢。 这些日子刘璋发现兵器用的不是很顺手,制作的工艺很落后,所以刘璋趁着新军初创,招募铁匠将军队的武器全部都换掉,准备锻钢。 锻钢的技艺不算太复杂,现在这个时期还没有流水线作业,都是采用低温冶炼,锻造出来的兵器杂质比较多,也不坚硬,大部分士兵使用的武器还属于生铁的范畴,将领使用的兵器又经过反复锻打,变成熟铁,材质更加坚硬一些,能够在这个时代被称之为神兵利器。 刘璋使用的方法正是后世极其出名的“灌钢法”,把生铁片嵌在盘绕的熟铁条中间,用用涂泥的草鞋遮盖炉口,使生铁可从空气中得到氧气而更易熔化,从而提高冶炼的效率。 燃料则是用煤作为燃料,现在的煤矿众多,都没有开采,价格便宜,耐烧,刘璋已经打造了一口锻炉,正准备进行冶炼。 刘璋现在就正在锻造兵器,只听他在那喊着: “用力拉风箱!” 刘璋指挥着铁匠在旁边用力拉扯风箱,提高锻炉的温度,先把生铁和熟铁以灌钢法烧炼成钢,做成刃口,反复进行敲打,在进行淬火,最后出现的便是一把刀身笔直的长刀,长刀那粗犷有余的直窄刀身蕴含了前所未见凌厉杀气,厚实刀背将轻易承受住猛烈挥砍的力道。 这正是由环首刀演变而来的唐横刀,是唐代士兵的制式武器。 横刀铸造完成之后,刘璋拿在手中挥舞了一下。 “刷、刷、刷”寒光闪闪的刀刃发出的声音令人身体发寒,甘宁在旁边看的很眼馋,也想试试这把刀,他虽然自己也有一把长枪,但是甘宁喜欢大开大合的打法,长枪用的不是很习惯,这把刀倒是很和甘宁的胃口,甘宁接过刘璋递过来的横刀后,右手持刀,左手轻轻地抚摸刀身,随后手指一弹刀身,发出了“嗡嗡”的颤音。 听见刀身传来的声响,甘宁赞叹道: “好刀!” 随后走到旁边,对着旁边摆放的铁质模具一砍,之间噗嗤的一声,模具应声而断,切口光滑整齐,反观甘宁手中长刀毫发未损。 甘宁看到这刀这么锋利,激动的说道: “公子真乃神人也,能锻造出如此神兵利器,有此神兵在手,若士兵人手一件,天下有什么部队能阻挡。” 刘璋面带微笑看着甘宁试刀,然后对甘宁说道: “这是铸造出的第一把刀,取名为流光,今日便将此刀赐予你吧,希望你不要坠了这把宝刀的威名。” 甘宁双手拿着“流光”宝刀,单膝跪地向着刘璋行礼高喊道: “甘宁誓死效命!” 第十四章 甘宁战张任 “咚!咚!咚!” 敲响了集合的信号。 听到鼓声的士兵,迅速的进行列队,在大营内集合。 人齐之后,刘璋跟他们说道: “今日进行将官选拔,十人长,百人长,千人长乃至副将,机会给你们了,在我军中只有一句话,能者上,庸者下,我只看中能力。” 刘璋发言过后就令甘宁主持选拔的事宜,甘宁昨天晚上刚得到了刘璋赐予宝刀,今日的兴致正高昂,接到刘璋的命令马上走到了大营中间,对着这些人喊道: “所有人千人为一列分成三列,千人中百人为一组,十人为一队。” 甘宁下完令以后,士兵稀稀拉拉的开始执行,队伍分好之后,甘宁让士兵自行推选什长,而后经过比试选拔百人长,百夫长经过竞争后成为千人长。 甘宁在场中看着士兵之间互相比试,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谁都想争一争那千人长,但是经过最后的比试,有三人当上了千人长。 之后再没有人挑战,这三人正是张任、冷苞、刘贵,他们三人迅速击败了自己的对手,直到没有人再来挑战为止,现在在一旁休息着。 甘宁怀中抱刀,漫不经心的说道: “你们有没有要挑战本将的?” 听见甘宁的话,闭目养神的张任睁开了眼睛,眼中精光一闪,高喝道: “我来挑战!” 甘宁本来觉得今天没人挑战自己,刚得到的宝刀还没机会出鞘,有些失落,结果张任跳出来挑战甘宁,甘宁一下兴奋起来。 张任在旁边拿了一杆制式长枪,走到甘宁身前步远,持枪戒备说道: “请赐教!” 张任说完便使手中长枪对着甘宁的面门一刺,甘宁拔出长刀,身躯一闪,躲开了张任刺过来的一枪,持刀屈伸砍向张任手臂。 张任面对甘宁这一刀,不慌不忙,腰间一转,手中顺势一带,一个横扫,刺空的长枪调了角度,对着甘宁的喉咙扫去。 “叮”的一声,甘宁下劈的动作一变,改成上寮,刀刃和枪头撞在一起发出了响声。 “刷”的一声,甘宁使刀顺着枪杆直劈而下,要将张任的双手砍断,张任的反应也是极快,长枪横档,后撤一步后枪尖收于腰间,又猛地向甘宁胸前一刺,这一刺速度极快,常人根本无法反应过来。 甘宁看见这张任这一刺,身体都兴奋起来,不禁喊道: “来的好!” 说罢用手中长刀刀背身挡住张任这一枪。 “当”的一声,二人的武器相撞,二人各自后退,甘宁退后了三步,张任则后腿五步。 甘宁好久没有酣畅淋漓的厮杀了,今天的张任点燃了甘宁的战斗之火,让甘宁整个人都兴奋的喊到: “痛快!” “真是痛快!” 张任看着眼前散发着战意的甘宁,脸色凝重下来,刚才两人的交手虽然短暂,但是却凶险万分,招招都是奔着对方要害而去。 看着张任没有主动进攻,甘宁咧嘴一笑,双手持刀向张任攻去,张任的长枪也是防守的密不透风,二人又过了三十招,张任虚晃一枪后退了几步,而后将手中长枪一抖,使出了在童渊那学的百鸟朝凰枪。 漫天的枪影闪过,虚虚实实,让你看不清到底要刺向什么地方 甘宁看到张任使出了绝招,也无法看破虚实,但甘宁何许人也,看不破那就一力破之,甘宁双手握刀,身体微曲,于电光火石间猛地砍出,简简单单一招力大势沉的下劈。 “咔。” 正是甘宁一刀将张任的长枪劈断,漫天的枪影随时散去,张任手中长枪被劈成两段,枪头没入土中还在颤抖个不停。 张任失神的看着在颤动不停的半截长枪,又将手中另一半长枪扔在地上,对着甘宁抱拳说道: “是我输了。” 甘宁今日还有一件事情是为了立威,面前的张任正是极佳的对象,而且甘宁刚才还没有尽兴,对着离开的张任说道: “你的功夫不弱,我占了几分兵器之利,不知道你的拳脚功夫如何,还敢不敢再来比试比试?” 张任听见甘宁说的话,心中的胜负心又被激起来了,又转过身来说道: “有何不敢!” 结果自然是张任又被甘宁揍了一顿,张任的一身功夫武器占了多数,拳脚功夫虽然不弱,但是不如打扁巴郡无敌手的甘宁,赤手空拳让甘宁打的无还手之力,最后还是刘璋怕甘宁把人打坏了,制止了比试。 甘宁看着底下老老实实的士兵,想必是今日立威后震慑住了这帮人,随着士兵将名单念完后,甘宁对着底下的士兵厉声说道: “好了,今日将官已经选拔完毕,现在记住你们身边的长官,在军营中军令如山,从今往后,挥旗不进者斩!抗命不遵者斩!临阵脱逃者斩!” 甘宁平日里就有威势,今日刚刚又打败了张任,气势更重了,他说的话自是没人敢不听的。 底下的士兵都小声回复道: “遵命。” “遵命。” 甘宁听得眉头一皱,大声喊到: “都没吃饱饭吗,大声点!” 这一回所有人都挺直身躯,大声回复甘宁的话。 “我等遵命!” 刘璋看郭名单后发现名单伤有自己熟悉的名字。 张任、冷苞、刘贵,刘璋知道这次的千夫长是这三人后,心里也很高兴,刘贵这个人刘璋没听过,不过能脱颖而出应该是有点能力,张任、冷苞都是历史上能留下姓名的将领,能力毋庸置疑,冷苞做个一城的守将绰绰有余,张任可以说有大将之才,有能力镇守一方。 历史当中,张任和冷苞也本就是刘璋的部将,而现在刘璋必然不能让历史重演,组建“背嵬军”提前让张任和冷苞有了发展的机会,从而也改变了二人以后的命运。 人才难得啊,刘璋一个人坐在凳子上看着天上的明月,现在汉灵帝刘宏还没死,忠于大汉的人还是很多,有很事情现在还是不能做的太过火。 现在天下还未大乱,那些以后出名的将领虽然还没有归属,但是也都对大汉忠心耿耿,不是薅羊毛的好时候。 其他人没有刘璋后熟知历史的发展,历史上那些大名鼎鼎的人物现在还没有发迹,各地的诸侯还没有发展起来,刘璋有这先知先觉,可以慢慢地布局,将这些人都一个个的挖到益州,刘璋想到这里,心里暗暗有了打算。 第十五章 新兵训练 刘璋正在新招募而来的士兵进行训练,只听他喊道: “军人的天职是执行命令、听从指挥,只有号令严明、令行禁止的军队才能打胜仗。” 军队的执行是重中之重。想让士兵听军令,就得建立军令的威严,士兵必须要服从命令,听从指挥。 现代人的生活中,有各种各样的军训,部队当中日常的队列训练,向左转、向右转、向后转,大家可能觉得奇怪,整天转来转去也有什么用? 事实上,这是在培养我们听命令的习惯,在战斗中要保持相应的队形就必须培养士兵听命令,几点起床、吃饭、训练、洗漱、睡觉都要听命令,这就是把听命令融进日常生活,使他们形成肌肉记忆,行成习惯,把听命令后执行变成下意识的动作,彻底融进士兵的血液里面。 这样在打仗的时候,令出必行,而令行禁止只是训练部队的基础。 军队想打胜仗,必须有旺盛的士气,而赏罚分明,就是鼓舞士气的最好方法。 在这一点上刘璋做的很到位,对待士兵依旧是赏罚分明,答应将士们的承诺必定会兑现,从之前招募士兵的事情上就可以看出来,选拔不上的士兵,依旧会给其每一个人一天的口粮,没有任何人胆敢克扣,说到做到,这些事情大家都看在眼里,自然而然,刘璋的话被士兵奉为圭臬。 但一支强大的军队光会打仗也不行,要还得建立军队优良的作风,培养良好的风气,风气也是战斗力,这也是军队跟土匪的区别,现在的汉军大部分还是遵守纪律的,有一些战斗力,但是有的部队里面吃空饷的事情屡很严重,有的部队为了收刮钱财,甚至让部队充当盗贼进行劫掠,尤其是偏远地区最为严重,刘璋对这种情况更是深恶痛绝,坚决杜绝这种情况的发生。 而且刘璋这次训练的部队就是按照岳家军里面的精锐部队“背嵬军”为模板,如果只是简简单单的训练一支能打仗的部队还不必让刘璋如此上心,刘璋想打造一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虎狼之师,是要日后为争霸天下做准备的,军纪方面当然不能怠慢。 历史上宋朝的“背嵬军”军纪严明,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掠劫,对百姓秋毫不犯,如果士兵哪只脚踏入百姓的屋子,就砍哪只脚,哪只手拿了百姓是东西就砍哪只手,所以岳家军能够打败强大的金国部队,让金国人能够说出“撼山易,撼岳家军难”的话。 这支部队里的人五花八门,有原来的锦帆贼、游侠、流民,还有想一展抱负的土豪、世家子弟,但是刘璋对待他们一视同仁,没有因为谁而格外的宽容,包括他自己。 刚开始的训练从站军姿开始,刘璋身穿日常训练的皮甲,静静的同将士们一同在校场上训练,十一月的益州虽然天气温和,但是萧瑟的秋风已经带来许些凉意。 士兵已站了有半个时辰,期间有些士兵忍不住活动了手脚,被甘宁发现后抽了鞭子,其他人见到甘宁如此严厉,也都咬牙坚持着,因为前方的刘璋背对着士兵,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身为主将都做了示范,那些想偷懒的士兵也都打消了心中的想法。 训练的日子是枯燥的,但是刘璋反而乐在其中,益州本地大家族的子弟,也时长邀请刘璋去饮酒作乐,刘焉偶尔也来看看刘璋训练的怎么样,但是刘璋是个心怀大志的人,面对饮酒作乐的邀请都一一婉拒,跟这些人喝酒吹牛有什么意思,再加上刘璋是后世的人,一个信息大爆炸的社会,什么娱乐没见过,找一些舞姬扭来扭去的有什么好看的,有那时间不如探讨和甘宁等人探讨一下兵法,多打造几把兵器了。 刘焉来了几次之后,对刘璋这极度的自律也很震惊,看着面容逐渐刚毅的刘璋有些心疼。 有一天刘璋到刘焉这里来请安,刘焉便把刘璋留在府中住了一日,晚饭的时候,父子二人进行了一番谈话。 “季玉,你对当今时局如何看待?” 刘焉想考校一下刘璋,听一听刘璋的想法。 刘璋一听刘焉这么问,脑中思考了一下,组织好语言说道: “当今朝中皇帝不理政务,十常侍掌权,皇帝任命何皇后的哥哥何进为大将军,以为外戚执掌兵权,自古以来,宦官、外戚哪一个掌权都会给朝政带来祸患,何况如今外戚、宦官共同掌权,此举早晚为取祸之道。” 刘璋看着刘焉听得认真,又继续说道: “现在双方斗争已逐渐出现白日化,早晚必成水火之势,朝中大臣若不投靠双方则必被排挤、打压,朝外世家大族把持选拔官员的渠道,寒门子弟难有出头之日,偏远地区将官名义上听从朝廷的命令,实际上阳奉阴违,各地叛乱四起,大汉已有乱世之相。” 刘璋没有跟刘焉说的太直白,总不能告诉刘焉四五年以后刘宏死了,刘辩当了皇帝,在之后天下开始大乱吧。 毕竟现在刘宏还活的好好的,刘焉也提前五年当了益州牧,所以历史有没有改变刘璋也不知道,刘璋只是把穿越过来前身了解的,加上这些日子收集的消息,整合一下,将自己的看法说给刘焉听。 至于刘焉怎么想,怎么做刘璋也没法管,毕竟现在刘璋刚刚十八岁,还没干出什么大事来,说出的话刘焉也未必相信。 刘焉现在五十出头,身体还硬朗,还可以慢慢布局筹划,刘璋如果让刘焉听从自己的,得需要一步步做出一些事情来得到刘焉的信任,这样刘璋说出的话,做出的决定,刘焉会慎重考虑。 今天刘焉的问题,刘璋也是深思熟虑后回答的,就是要让刘焉改变之前对刘璋的看法。 “唔,难得季玉你有如此见识,在洛阳之时为父觉得虽有才华,但见识还有些不足,在益州这是时日成长不少啊。” 刘焉听到刘璋的话后有些惊喜,没想到刘璋对朝廷内外的局势看的这么清楚,在洛阳的时候刘璋在刘焉面前可是很拘束的,今天看到刘璋自信满满,侃侃而谈的样子,刘焉对刘璋越发的满意了。 刘焉自己本身也知道朝廷焦灼的格局,刘焉正是不想踏入这个斗争圈子,跑到益州来避开这个政治漩涡,刘焉能看情形势因为人老成精,又在官场浮沉了二十多年,但没想到刘璋年纪轻轻就有一双慧眼,能够洞察出朝廷内外的局势,一针见血的指出目前的弊端。 第十六章 父子夜话 “张角等人为何会发动叛乱,跟皇帝宠信十常侍不无关系,先帝在时便也宠信宦官,当时朝中还有清明的大臣仗义执言,诛杀了不少胡作非为的宦官,但先帝后来听信奸佞小人的谗言,发起党锢之祸,那是朝野之上的宦官得到先帝的许可,大肆屠杀清流的官员,直到当今陛下继位后,又因为宦官的谗言,发动了第二次党锢之祸,现在虽然因为张角起义,陛下赦免了这些人,但现在这些人也已经对朝廷失望透顶,没有再敢于仗义执言,抨击这些宦官的清流人士了。” 刘璋看到刘焉没有继续说话,又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 “那黄巾起义不过蛾贼而已,张角自起义后连战连败,被困于广宗不出,各地黄巾缺乏统一指挥,群龙无首,各自为战,不足为虑,朝廷调集各地兵马进行围剿,不出半年必定可平定,但观当今天下,叛乱四起,汉室气数已尽,父亲要早做打算,将来那皇帝的位置,未必不能坐上一坐。” 刘焉此时眼中闪过震惊的神色,随后又有些欣喜,但其为人深沉,没有表现出来,用手猛地拍了一下身上前的桌子。 “啪”的一声,给刘璋吓了一跳,只听刘焉板起脸,严肃的对刘璋说道: “你如何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你我乃汉室宗亲,陛下如今被奸臣蒙蔽,理应上书劝谏,肃清朝政,振兴汉室,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以后休要再说。” 刘璋面对刘焉看来的目光丝毫没有退让,向刘焉问道: “那父亲为何要来到益州,不在朝堂上劝谏陛下呢。” 刘焉满口的话被噎在了喉咙里,叹了口气,重新坐下了跟刘璋说道: “唉!” “你以为为父没说过吗,为父同为汉室宗亲,与陛下同宗,素有名声,十常侍不好对为父动手,但之前和为父一同劝谏的至交好友都被下罪入了狱。” 刘焉提到那些至交好友,不知道想到什么,失落的摇了摇头。 “为父为何提出重新启用州牧制度,让汉室宗亲到各地当州牧,那是因为我也看出汉室将衰,如各地诸侯都是我刘氏血脉,将来朝廷出现变故,各地还可以起兵勤王,这江山也不会落入外人手中。” 如果真要有变故,这江山当然是落在自己的手中了,刘焉心想,不过刘焉现在还只能把心底的野心藏起来,不能让别人知道。 刘璋刚才说完这些话后,对刘焉心里带来了极大的触动,本来觉得刘璋只是见识、胆气提高了不少,但是一听刘璋说出要坐一坐皇帝队时候,把刘焉给吓坏了,这不是胆气提高了,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刘焉刚刚怕刘璋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让人听见,连忙打断了他,把话题又引到了之前的话题上。 “为父自任幽州刺史时便发现有太平道徒开始传道,当时本以为只是幽州一地战乱导致,没放在心上,后来为父发现冀州地区也出现此种情况,那时为父便觉得事情不对,向朝廷启奏过要提防太平道” 刘焉说完这句话后,拿起身前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水。 刘璋这时起身给刘焉面前的杯中又添了一些茶水,对刘焉问道: “以父亲的身份,上书朝廷必然会得到重视,不过看当时朝廷并未对太平道进行镇压,相比另有隐情。” “不错,为父上书之后,朝廷也派人下来进行调查,可那朝廷调查使成天只知道饮酒作乐,还不停向那太平道人索要钱财,太平道的妖人还在他面前施展以符水治病救人,让这使者深信不疑,又给了这使者许多符箓与财宝,这使者得到打点后,回到朝廷便报称太平道只是行治病救人之举,信徒都是普通百姓,没有图谋不轨的意图。” 刘焉说着说着便生气了一拍桌子,杯子中的茶水洒出了一些。 刘璋把洒出来茶水擦了擦,跟刘焉轻声的说。 “父亲不必动怒,那小人必然得不到什么好下场。” “哼,那是自然,张角起兵之时,那斯便已被陛下下令斩首。” 刘焉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又继续说到: “当时那人回洛阳复命后,为父便向皇帝启奏辞去了幽州刺史,回到了洛阳。” 也确实如刘焉所料,太平道没过两年就在张角的号召下起义,幽州首当其冲,刺史府都被攻破,刘焉当时要留在幽州,现在不一定还能活着,不得不说刘焉对危险的感知还是敏锐的。 刘璋心里也是佩服刘焉能有如此的魄力,一州的刺史说不干就不干了,不过刘焉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能在十常侍和何进双方斗的如火如荼的时候,另辟蹊径曲线救国,跑到益州来猥琐发育。 这一夜父子二人说了很多,从天下的大势,朝堂上的局势,和这各州的世家大族,起初是刘焉再说,刘璋在听,到了后来刘璋也发表了自己的意见,刘焉时不时也提出自己的看法。 茶壶里的茶水已经变凉,刘焉这时候不知道想到什么,叹了口气说道: “益州虽被称为天府之国,百姓生活尚可,但益州与荆州交界处这些时日已来了两万流民,直奔巴东郡而来,据说还有不少流民正在往这边赶,预计后面还有近万人,现在益州之前还有20万斛粮草,军队的日常开销不少,剩下的如果赈灾未必能够坚持到明年收成的时候。” 刘焉这是缺钱了,还没想到什么好的办法,想提高赋税吧,又想起之前订的减税政策,顾及名声,不能自己打自己的脸。 今年荆州那边赶上大旱,南阳之前又被黄巾军攻破,百姓流离失所,南阳颗粒无收,留在那里也是等死,都跑到益州东北部聚集了,刘焉也派张鲁、费观等人带兵前去,防止流民暴动伤人,但是钱的事现在是不好办。 刘璋看着叹气的刘焉突然说道: “父亲现在是为钱粮担心吗,儿有办法。” “父亲且看此物!” 刘璋从怀里拿出一袋盐,交到了刘焉的手中。 刘焉结果后,用鼻子嗅了嗅,然后用手沾了一点放进了嘴里,问刘璋: “这是盐?” “为父还从未见过如此细腻的盐,形状如细沙,入口即化,味鲜,这一袋盐可价值千金啊,此物从何而来。” “这盐是我自己制作的。” 刘焉以为刘璋从哪里偶然得到是盐,来献给自己,一听是刘璋自己制作的,立即大喜的问道: “此物能否大量生产?” 第十七章 筹备制盐 “此物有盐矿的地方便可大量生产,儿有齐全的制作工艺,想生产多少便有多少,无需太大的成本即可制作而成,可令人秘密制作,到各地换取粮食钱财。” 刘焉听见刘璋说这个盐可以大批量制作,要多少有多少的时候,哈哈大笑,上前拍了拍刘璋的肩膀说着: “季玉你真是给了父亲我一个惊喜,解决了父亲日思夜想的难题啊,父亲我今天总算能睡个好觉了。” 刘璋听见刘焉的夸奖,回复道: “为父亲分忧,是儿的本分,但制盐的事情要选可信之人,若其人将方法泄露出去便失去了独家垄断的优势,还要防止有人中饱私囊,损公私肥。” 古代的盐可以说是战略物资,人日常需要吃盐,吃不了的物品可以用盐腌制防止腐败,部队的战马如果想要保持一定的战斗力也需要时不时的喂盐,总之生活当中根本离不开盐。 刘璋拿出的雪花盐可谓是划时代的物品,这个时代还没有完整的制作方法,百姓用的盐颗粒大不说,颜色还泛黄,里面含有有毒的矿物质,但是就这样的盐也是百姓争抢的对象,提供给王公大臣的盐更加细致一些,在经过加工,去掉面里面有毒的部分,但远远达不到刘璋手中的雪花盐的标准。 还有重要的一点,古代卖盐只能经过官府的允许,大部分掌握在和官府有关系的人贩卖,盐的税收就占据国库税收的三成,但有利益的地方就会有人铤而走险,各地也有不少私自贩盐的人,但官府对私延盐的打击一直没有放松,抓到就是杀头的大罪。 而且私盐为了暴利,往往不顾百姓的死活,生产的盐达不到食用的标准,用现在的话就是没有得到到销售的许可证,但是还销售有毒有害的食品,这动摇国家根基的行为,自然是要被重点打击的。 刘焉得到这个制盐方法正在高兴,听见刘璋的担忧也瞬间想明白了,这盐虽然成本低廉,但是别人不知道啊,而且是独家售卖,售价是自己制定,是暴利,如果所托非人,或者让别人知道了其中的内情,可不好办啊。 刘焉在房中左右踱步,突然刘璋问道: “季玉你考虑的不错,此事应当找一忠心之人负责,季玉你可有推荐人选。” 刘璋仔细的想了想,现在的可用之人还是太少,张鲁、贾龙等人都颇具野心,如果让他们负责,恐怕他们会趁机暗中敛财,发展壮大自己的手下,而且他们如果把制盐的方法泄露出去,后患无穷。 刘璋这时突然想起一人,费伯仁,也就是被刘焉任命为巴东太守费观的哥哥,也是刘璋母亲的侄子,是费祎的叔父,算是自己家里人。 而且费伯仁虽然家境贫寒,但从小家教森严,为人清正廉洁,之前在地方担任过县丞,但因为县令贪污腐败,多次劝说不成后,干脆辞官,刘焉出任益州牧后,看到费家这几人都是有才华的人,把他们也带来了,这时费伯仁正担任主簿,这样一个廉洁而且又是亲戚的人,出现了刘璋的脑中,对着刘焉提议道: “父亲,费伯仁为人清廉,又是母亲的侄子,费观、费祎均都为在父亲手下为官,其性格谨慎,不苟言笑,可令他负责制盐的重任。” 刘焉听见刘璋推荐的是费伯仁,拍手称道: “伯仁办事稳重,忠心耿耿,的确是绝佳的人选啊,明日一早便通知伯仁前来一同商议。” 这时候时间已经很晚了,刘焉有些疲惫,但神色却精神奕奕,刘璋看天色也晚了,便告知刘焉早些休息,保重身体,自己也回屋休息了。 等到第二日,刘焉一早将费伯仁叫到州牧府中。 费伯仁赶到之后,看见屋内只有刘焉和刘璋,虽然有些奇怪,但是还是走到刘焉的面前行礼说道: “参见主公,不知主公唤我前来有什么吩咐。” 刘焉看着一本正经行礼的费伯仁,笑着说道: “哈哈哈,伯仁不必多礼,这里没有外人,坐下说话。” 刘焉热情的让费伯坐下,但是费伯仁没有马上答应,反而语气郑重的回答刘焉: “礼不可废,大人你乃益州之主,又是伯仁的长辈,不可怠慢。” 费伯仁身高七尺多高,相貌堂堂,不苟言笑,年纪不过三十,办事老练,而且并没有仗着自己是州牧亲戚的身份骄横,反而更守规矩。 听到费伯仁说完,刘焉才说了一声免礼,示意费伯仁坐下后,又说道:“你啊你,平日里就是太严肃了,不要整天板着脸,多笑一笑吗。” 费伯仁听见刘焉的打趣,嘴角也露出一丝笑容,不过马上表情又严肃起来。 刘璋在一片看的直摇头,只觉得费伯仁这人怕是很无趣。 随后,刘焉拿出盐巴放到费伯仁手中,将制盐的方法和打算告诉了费伯仁: “今日召你前来,是有一项重任交与你手。” 之后刘焉把制盐之事说了,还说这是关于灾民生命的大事件。 听完后费伯仁起身又向刘焉行礼,感动的说道: “主公如此信任伯仁,伯仁肝脑涂地也要为主公办好此事。” 刘璋这时在旁边对着费伯仁问道: “那依照兄长的想法,你要如何完成此事?” 费伯仁的身份和品行不必多说,自家人也都是了解的,但是他到底有多少能力,刘璋现在还不知道,毕竟历史中费伯仁的名声不显,都不如他的侄子费祎有名,但是能教导出蜀国名相费祎的人,想来也有些本事。 刘璋这是给费伯仁出了一道题,如果费伯仁的回答让两人满意,那么此事便交由费伯仁全权负责,要是回答的不好,那么就得考虑一下别的人选了,毕竟这事关重大。 费伯仁听见刘璋的提问后,仔细的思考了一下,刘焉和刘璋也都没有打断,约有半柱香的时间后,费伯仁开口对刘璋说道: “此盐制作工艺共有三步,令将人分成三组,每组人只学习其中的一项内容,三组人工作区域分开,且不能相见,这样每组人都负责自己特定的工作,就算有人泄露了秘密,得不到完整的制作方法也制作不出来。” 第十八章 代理权 费伯仁提出的这个观念就是后世的流水线作业,各司其职,全部组成后才能将产品制作完成。 不得不说这个建议的提出,把刘焉惊到了,其实不光刘焉吃惊,刘璋听见费伯仁的方法也很惊讶,他是知道流水线作业的,因为他打造兵器用的就是流水线作业,他一个现代人的灵魂能想到很正常,但是费伯仁只是根据刘璋给出的制造步骤再逆推出方法,这就很难得。 看到刘焉和刘璋继续听,费伯仁又说道: “为防止制盐地点被发现,可使士兵驻扎矿场,而且这盐的运输可藏在部队辎重之中,将士也不知道运送的物品是何物,也不会泄露消息,运送到城中后再进行贩卖。” 刘焉和刘璋对视了一眼,均点了点头,而后刘焉满意的说道: “不错,伯仁所想周全,此事可有你全权负责,此事事关重要,三万流民赈灾钱粮的筹备,就交给伯仁你负责了。” 费伯仁的回答让刘焉和刘璋都很满意,所以便决定将这件事全权交给费伯仁办理了,费伯仁听到刘焉的命令后,起身鞠躬,抱拳道: “伯仁不会辜负主公的信任,必定办好此事。” 费伯仁办事是个雷厉风行的人,正准备马上去落实交代给他的任务,这时候刘璋又跟费伯仁说: “兄长先不忙走,此事不急在一时,兄长先可先联系各地商人,将此物展示,每个地区选出一代表,发放售卖许可,许可可进行拍卖,价高者得,咱们只向有许可的商人供货,并且先交钱后给货,定期还要收取代理费,这样可先筹措不少资金。” 刘璋想出的办法就是后世经营销的代理模式,货是独家的,可以把代理权给商人,商人要多少,然后就给多少钱,拿多少的货,当然还可以提前收取定金,再给代理商货物,典型的割韭菜思路,无论你代理商卖多少钱,我都是不费力就把钱给挣了,而且现在当今天下盗贼四起,自己组建商队固然能挣的多一些,但是也要承担相应的风险。 刘璋的想法是风险让各地的代理商承担了,刘璋这边只是供货,钱虽然挣的少了一些,但是这是长久的买卖,还没有风险,并且天下独一份,相信各地的商人见过这样的盐后,都会打破头争抢的。 当然商队也是要组建的,商队只要是对西凉、匈奴等地进行交易,用盐等物品换取战马和牲畜,益州不盛产战马,但是却矿产丰富,可以用用盐铁换取大量的战马组建骑兵。 费伯仁听了刘璋的提议,看向刘璋的眼神顿时变了,开始正视刘璋,赞叹道: “妙啊,妙啊,贤弟聪慧过人,能有出如此奇妙的办法,若按刘璋的方法,短短几日便可以先筹集出许多钱粮,而且有朝廷做后盾,那些商人也不信费伯仁会赖账,这样只需要过些日子将盐供给他们即可。” 拿着别人的钱来办自己的事,这就是刘璋这个办法的高明之处。 费伯仁离开之后,马上安排人对益州境内的盐矿进行勘察,自己则拿着刘焉的手令命手下拿着分别带着一点盐的样本,通知各地的商人前来。 三日后,费伯仁将和这些商人见面的地点定在了城外的一处临时大营内,护卫大营的士兵正是刘璋招募的新兵,这些新兵经过一个月的巡逻,已经初具气势。 每日的魔鬼式训练,良好的饮食,一个个士兵的身体都很强壮,腰间的武器时不时寒光一闪,让这些商人担惊受怕,生怕费伯仁给他们叫过来是要给他们绑架了索要赎金。 其实刘璋都意思很简单,给这些商人一个下马威,这些商人一个个的都是贪图利益之人,都是奸诈务必,给他们一个下马威震慑一下,这样接下来在谈判的过程中才能占据主动。 等到所有的商人都到了之后,费伯仁坐在主位上,向着这些商人说道: “今日各位能来到此地,是给我费伯仁的面子,伯仁在这先谢过各位。” 费伯仁的话说完,下面的商人都窃窃私语,跟身边的人互相说话。 一个之前认识费伯仁的商人,对着费伯仁大声问道: “还请费兄你之前令人送来的盐是在何处所得,说出来,让我等知晓知晓。” “是啊,将我们大家都叫过来是有什么事情。” 有人出声之后,其他人也都七嘴八舌的在问。 这个时候坐在旁边的刘璋说话了。 “肃静!” 刘璋身穿铠甲,腰挎长刀,气势惊人,一出声以后,这些商人立马闭上了嘴,帐内瞬间鸦雀无声。 费伯仁看着被刘璋震慑住的众人,起身微笑着向众人说道: “前几日给各位的盐,是州牧大人得到的新秘方,现在州牧大人要将此物的贩卖权出售,得到售卖权后,在各地区可独家贩卖,但是要接受我们的监督,不能以次充好,坏了名声,要是发现这个情况,一律取消代理资格,禁止其再经商。” 费伯仁的意思就是,我把代理权给你们了,但是这些人要接受监督,贩卖的时候不能以次充好,往盐里面添加东西,或者干脆弄假冒伪劣的产品,为了防止这些唯利是图的商人这么做,还得让他们交上一笔保证金,如果一年以后没有出现这样的情况,还将保证金退还给这些商人。 这样一方面可以保证良好的名声,有利于持续发展,一方面也可以通过监察的方式,将人手插入到商队里面,跟随商队,到各地打探消息,这盐只是一个开始,往后刘璋拿出其他好多商品后,不怕这些商人不合作。 这些商人听到费伯仁的话后,都神色各异,后迟疑,有希冀,但他们更关心独家贩卖的事情。 一名商人急忙的问道: “当真可独家贩卖?” 也不怪这人这么着急,因为盐这种战略物资,都是掌握在官府的手上,这些商人虽然也眼红,但是贩卖私盐可是杀头的大罪,他们只能想想罢了。 但是现在费伯仁告诉他们可以有独家代理权的机会,这哪能不让这些商人急切。 第十九章 组建商会 “当然可以,只要你符合条件,并交出保证金,可以给你发放贩卖许可。” 费伯仁看自己刚才说的话起了效果了,已经让这些商人迫切起来,又跟这些商人解释了一下符合条件的标准。 首先要经过政审,确保他们这些人不是其他势力的细作,身家清白,然后通过竞拍的方式将独家代理权卖给他们,这个代理权也不是永久的,三年竞拍一次,这样也能确保不会出现一家独大的局面。 然后还要接受监督,当然监督的人不会插手买卖的事情,就是确保那些商人不会滥竽充数,以次充好,对商人不够成什么威胁,毕竟人家商人做买卖是为了发财,不能请一个大爷来指挥自己。 最后这些人还要成立一个商会,加入商会的人不能随意损害其他商人都利益,大家可以互通有无,毕竟这世道大乱,黄巾余孽未平,盗贼豪强众多,将这些商人拧成一股绳,也是不容小觑的力量。 大家听完费伯仁的解释后,都许多人豁然开朗,但还是有少部分人皱着眉头,这一小部分人自然是本着低买高卖,以次充好的打断,但是一看费伯仁提出的这些苛刻的条件,心里打了退堂鼓,不如退而求其次的在代理商那边再购买,这样虽然赚的少一些,毕竟没人管不是。 这些人打的是好主意,想在代理商那边买盐,然后再卖,但这样的情况是没法避免的,毕竟人力有限,在这益州地区还可以掌控,但是出了益州,刘焉的权利也没那么大,不可顾及到所有的地方,但是有这独家代理,起码能保证重要的话语权。 如果不给他供货,那便是掐住了商人都命门,这就是垄断的好处了。 刘璋这时候看着这些商人若有所思的样子,朗声说道: “各位先不用急,这盐的重要性不必多说,各位也应该知道,现在拍卖会还没开始,可以先回去将此事传达回去,七日后,到时各位准备好金银再来此地。” 说完刘璋便让这些商人离开了大营,这些商人走到大营门口的时候,有一人抢先说到:“各位慢走,这贩盐之事,还是越少人知道的越好,不知道各位觉得如何?” 这人脸上透着精明之色,是成都城中一富商名叫徐先,想要让这些人保密,这样竞争对手就只有今天来的这几十人,而且成都的富商也没几个,以他的财力,还是能拿下成都的独家代理权的。 其他的商人经过徐先的提醒,也都各怀鬼胎,连忙都保证不会将这事散播出去,但真实的想法没人知道。 七日后,大营内,徐先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有些傻眼,这些日子他回成都准备钱财,想着带着钱来把成都地区的代理权买下,没想到今天一来大营,外面是人山人海,车辆了两三里地,而且不止一个人拿了钱财,没看外面地上都被压出一道道的痕迹,都是有备而来的。 刘璋和费伯仁哪能想不到这些人压根不会按照他们说的会通知其他商人,早早的派人在益州境内进行宣传,先得到消息的商人早早的准备好了钱财赶过来,后得到消息的商人一面让下人准备钱财,自己则是马不停蹄的先赶过来,先参加拍卖行再说。 益州是东汉时期最大的州,其中有犍为郡、朱提郡、越巂郡、牂柯郡、建宁郡、永昌郡、汉中郡、广汉郡、梓潼郡、巴郡、巴西郡、巴东郡、益州郡等13个郡,下辖146县,这么多地区的商人蜂拥而至,那得多少人。 因为来的人太多,营帐坐不下这些人,便把桌椅搬到了士兵训练的校场内。 代理权不能太多,一个郡一个就足够,经过刘璋和费伯仁商议后,决定先选出13个代理商,一个郡一个郡的进行拍卖,前几个都很顺利,地方小的地区不是很富裕,人口也不是很发达,代理费也不过五千钱左右,但是巴东郡、巴西郡、巴郡三地经济发达,人口众多,代理费比其他地区高了两倍,达到了万钱,但是拍下来的商人都兴高采烈,都没有觉得自己吃亏。 想想也是,古代盐是极其稀缺的,三国时期更是,三国时代吃的盐基本是是盐井、盐池、盐泉中的盐水经煎晒而成的结晶,是未经加工的大粒盐,主要成分为氯化钠,刘璋拿出来的是经过提炼的精盐,吃了不会对人体造成伤害,反而加了一些碘,能够预防疾病。 拍下来的自然是兴高采烈,没拍下来的也是捶胸顿足,恨不能拿出更多的钱财出来。 当然拍卖会结束后,刘璋又跟他们说出了组建商会的想法,在绵竹成立商会的总部,这些商人有意愿的可以先去登记,然后各个郡设立分会,分会的会长由会员推选报备总会,总会经过考察后任命,而且凡是加入商会的人员可以减免税收。 前面刘璋说的什么成立商会,选拔分会长之类的大部分人都没有兴趣,这年头商人之间普遍存在竞争关系,有心狠手辣队甚至对同行杀人越货,一听商会之间不能恶意竞争,都没有加入的想法。 但是刘璋一说到减少税收,这些人立刻感兴趣了,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汉朝赋税严重,尤其到了汉桓帝、汉灵帝时期,税收经过蹭蹭剥削,达到了六七成,这些商人的日子也不好过。 这些人被刘璋的想法吸引后,刘璋又说道: “凡是加入商会的人员,税收见减免两层,且得到官府的保护,遇到事情可以请求官府出面进行解决,而且官府还可以建立专门的港口和城市来进行交易。” 刘璋的意思就是你加入商会归我管之后,就是我罩着的了,只要你听话,不但给你减税,还给你保护,这样对商户也有利,你想啊,如果有点商人运送啦一大批的粮食,中途遇到暴雨等天灾,粮食岂不是烂在手里,这个时候你要是商会的会员,到官府求助一下,没准官府就派士兵帮你运送,或者官府直接出钱把这批粮食买下来,这样商人不必担担忧赔本,一举多得。 第二十章 未雨绸缪 商人们付出的是什么呢,就是服从,代表商人和官府绑定了,明面上就是官府的人,服从官府的安排,比如盐就必须统一定价,不能贩卖违禁品,走私,所有的交易都在官府的眼皮下进行,使官府都能掌握交易的记录。 缺点是没有了秘密,不能干一些走私的勾当了,没法干暴利的买卖,优点是买卖透明,利润虽然降了一些,但是风险也减少了,而且不用担心被同行恶意竞争,互相打压。 别看刘璋又减免了商人的二成赋税,表面上看是损失了一些利益,税收减少了,上交给朝廷的赋税,得自掏腰包拿钱给朝廷。 但是赔本的买卖刘璋肯定不会干的,这就跟之前刘璋开垦土地时的政策一样,减免了税收,百姓得利,干劲自然是足,税收少一层,但是种出来的粮食总量增多了,最后收上来的自然不减反增。 在经商方面也是同样的道理,之前官府税收高,商人交易都偷偷摸摸,黑吃黑的现象不少,商人的利益得不到保障,走私的情况又多发,之前是官府可不会管商人都死活,逼急了直接抢钱了,但是现在刘璋来了便不一样了。 刘璋的眼光长远,在颁布这些政令之前,和刘焉商量了许久,而且说服了州内大部分官员的同意后才施行,官府开市,价格保证公平公正,在市集立仲裁官员进行日常管理,这样会大大促进交易的产生,还能吸引更多的人前来,相信到那时,经商的人络绎不绝,交易的频率会比现在多好几倍,频率上来了,税收自然会比以前更多。 刘璋讲明白利害关系之后,也没有强制要求这些人立刻做出决定,因为只要是聪明人就一定会选择加入,那些不加入的人,要么是笨蛋,要么是图谋不轨的人,刘璋日后想要争霸天下,必须从现在开始进行布局,现在益州成立商会,组建商队,辐射全境,再慢慢排人渗透到其他地区。 这些日子忙着组建商会的事情,练兵的事情交给了甘宁和张任,对于甘宁刘璋还是极为信任的,无论是对甘宁的礼贤下士,还是这些时日的朝夕相处,后来将宝刀赠予甘宁的恩惠,已足够让甘宁心甘情愿的为其效力。 加上巴郡盐巴的代理人就被甘宁的族人拍得,利益捆绑之下,甘宁更是不能有二心。 组建商会的事情已经拟出了章程,具体的事宜不用刘璋跑前跑后,刘璋看着忙碌的费伯仁,跟他说了一声又去了大营。 刘璋来到大营以后,听见传来一阵叫好的声音,离近一看后正是甘宁和张任又在切磋。 他俩这些日子可是不打不相识,第一次比武的时候,甘宁用的是刘璋费大力气打造了一把宝刀,把张任队长枪砍断,这些日子,军中的铁匠按照刘璋的方法,又打造出了一批武器,其中给张任和打造了一把钢枪,手中有了武器,张任心中队胆气也提高一些,总想找机会再和甘宁比试一场。 几天恰逢甘宁教导士兵用刀劈砍的动作,训练结束后,张任在士兵的面前演练了一套枪法,得到了士兵的叫好声,甘宁心想我这刚教完士兵用刀,你在这示范枪法,对我不服啊。 看到一群人围在张任的身边夸奖张任,甘宁走过去大声说到:“耍这些动作有什么用,战场上两军交战靠的可是日夜训练的基本功,才能活命,刚才教你们的劈砍都熟练了吗。” 甘宁一出声,立马这些士兵都吓的站在了一旁。 张任看甘宁训斥这边人,在旁边出声说道: “甘将军,这些士兵刚才一直在巡逻,属下这是趁着休息时演练一套枪法。” “一个人演练有什么意思,对能练出什么,不如你我二人切磋一番。” 甘宁的话正和张任的心意,拿起长枪摆出架势,对着甘宁说道:“恭敬不如从命,张任请将军赐教一番。” 甘宁一听咧嘴一笑,上次这是没打服你,看了今天不打的你满地找牙。 俗话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文人有傲骨,武者也有一身的铁骨,哪能那么容易服气呢。 两人一来二去打在一起斗了五十余招,张任虽然换了兵器,不容易被斩断,但是和甘宁还是有些差距,不出百招必然落败,这时候身边的士兵看着张任露出颓势,立即鼓气加油。 正赶上刘璋回来,刘璋在旁边看着也没出声,直到甘宁把张任手中长枪打的脱手,飞起一脚将张任踢的老远,张任喘着粗气起身,捂着胸口跟甘宁说: “甘将军武艺高强,张任佩服。” 这下是把他打服了,刘璋在旁边突然喊到: “军中禁止私斗,你们二人身为将领率先违反军令,可知道错了吗。” 甘宁和张任二人一听立马出声说道: “我等知错。” 刘璋指着甘宁和张任,跟旁边的士兵吩咐道: “张任、甘宁违反军令,领四十军棍,但念你二人初犯每人打二十军棍,如果再犯,严惩不贷。” “遵命!” “喏!” 军中的督察听到刘璋的命令后,将甘宁和张任的铠甲解开,拿起军棍对着甘宁和张任的后背打了二十军棍,因为刘璋就在旁边看着,士兵也不敢糊弄刘璋,每一棍都用力向着二人打过去,甘宁和张任也是硬汉,一声没有吭,硬生生的承受了二十军棍。 刘璋再打完之后便吩咐士兵拿了金疮药去给甘宁和张任送过去。 甘宁和张任打完军棍后被刘璋要求在一块反省,士兵送来金疮药时候,俩人相视一笑,接过金疮药互相给对方进行涂抹,所谓不打不相识,张任和甘宁二人被打了军棍,反而更亲近了一些。 这也是刘璋要达到的目的,军队里面最怕的是不团结,有不和谐的声音,发现这样的苗头便要第一时间处理,避免以后的裂隙越来越大,将领之间的互相猜疑能葬送掉一整支部队。 当然甘宁和张任本身也没有什么恩怨,只是武者之间的意气用事,打一顿就好了,这不给两个人打了一顿,两个人非但没有记恨,反而海感激起来。 经过昨日的军棍,军中的将士立马变的老老实实,刘璋军纪严明,不徇私,手下大将犯了错也都惩罚,这些士兵可不敢触刘璋霉头,违反了军纪被打死了也只能是活该。 就这样,在刘璋的威严下,每日继续进行魔鬼式训练,时间又过了半个月。 第二十一章 再战广宗 广宗城,张角的府邸之中,张角拖着病重的身体正在看着夜空。 广宗地处北方,现在已经是十一月末,虽然还没有下雪,但夜间的天气已经很是寒冷,一阵风吹来只让人直打哆嗦。 “咳!咳!咳!” 张角的病已经是很严重了,他自己的医术就是很高超,也熟知自己现在的身体活不了几日了,这两日张角夜观天象,发现天象已混沌不堪,大势的走向已改变,本来衰微的汉室气数又似有兴起之势,令人琢磨不透。 张角本身是一个道士,早年学的是黄老学说,对医术和巫术都很精通,后来得到了于吉传授的《太平清领书》,又结合自己的想法,创立了目标为天下大同的“太平道”把致太平的思想作为教义,把汉朝这贪污腐败的朝廷推翻,最终的目的是建立一个乌托邦的美好世界。 张角成功了,也失败了,他点燃了灭亡东汉的第一把大火,却没能亲眼见到大火熊熊燃烧。 天空中那颗略微发红的星辰已经暗淡的快要看不见了,仿佛随时都要消失,张角静静的看着天空,心里有了决定。 距离上次打退董卓已经有一个多月了,后朝廷任命皇甫嵩、朱俊北上来接管广宗的战事,皇甫嵩等人带着十万大军前来增援,汇合了董卓的部队后已经达到二十万。 皇甫嵩到达后,抽调兵力将张宝屯在威县的三万兵马赶回了广宗,又在方圆五十里设立哨兵,让大军将广宗城团团围住。 广宗城虽然易守难攻,但是已经孤立无援,突围无望,早晚会被攻破,皇甫嵩又命令士兵深挖掘壕沟,防止偷袭,组织士兵砍伐树木,打造攻城器械,不着急攻打广宗。 皇甫嵩乃是一代名将,善待士兵,选择的方式是和卢植一样的方式,以逸待劳,寻找时机,等待黄巾军露出破绽的时候一击致命,区别就是卢植遭受小人诬陷入狱,皇甫嵩则等到了黄巾军露出破绽的时候。 广宗城内,张角嘶声力竭的对张宝和张梁说着: “张宝,张梁,你我三兄弟自创立太平道已过十余年,这十余年发展信徒已达到百万,遍布八州之地,足可见大汉已尽失人心,可惜你我兄弟时运不济,让小人出卖,被困于此,但我们还有希望,我们一定要将太平道传承下去,将太平的意志传承下去。” 看着张宝和张梁还要说什么,张角眼神制止了他们,继续说道: “我已经时日无多,我死后你二人再守广宗必死无疑,如今只能施展假死计策,主动引汉军攻城,乘其不备你们才能突围而去,救纠集人马东山再起” 张角说出来自己的想法,他想以自己死为诱饵,引汉军攻城,那时汉军必然会采用围三缺一的战术,那时集中兵力进行突围,张角留在城里进行断后。 至于怎么吸引汉军攻城,张角已经打算好了,那皇甫嵩是一代名将,简单的计策容易被他识破,只能让张梁和张宝将张角已经死亡的事通知大家伙,到时候张宝、张梁让城中将士身穿白衣带孝,在城墙上来会走动,必然可以让城外的皇甫嵩知晓。 “皇甫嵩那时会以为这是大举进攻的好时机,待汉军进攻的时候,你们白天奋死抵抗,夜晚故意放松戒备,皇甫嵩定然会趁夜进攻,等到汉军攻进城中之时,我在施以复活之术,汉军看我起死回生必然胆寒,你等趁乱可奋力杀出一条生路离去” 张角说着说着,本来佝偻的身躯逐渐挺直,苍白的脸色也突然红润起来,思绪变的前所未有的清晰,好像真起死回生一般,但张角自己知道这只是假象,自己病入膏肓,神仙也难救,在自己生命的最后关头,想要把这熊熊烈焰的火种继续烧下去。 张梁和张宝听见张角说的话,跪在地上泣不成声,但是还是听从张角的吩咐,把张角的死讯传递下去。 第二日清晨,皇甫嵩正在大帐内召集手下议事,皇甫嵩坐在主位,右手边是朱俊,左边是董卓,下方有曹操、孙坚等将领依次而坐,突然听见前方传来急报。 “报!广宗城上黄巾人皆穿白衣带孝,城头守兵比平日多了一倍。” 皇甫嵩听见这个消息后没有说话,而是闭上眼思索着,帐内其余众将神色各异,董卓脸上泛着喜色,曹操则是疑惑,孙坚突然起身来带大帐中央,单膝跪地,抱拳跟皇甫嵩说到: “城中黄巾尽皆带孝,定是那贼酋张角已死,此乃天赐良机,末将请命攻打广宗,可一战功成” 孙坚被称为江东猛虎,在讨伐黄巾之时作战勇猛,皇甫嵩对孙坚的能力很欣赏,此时听孙坚说的条理清晰,铿锵有力,皇甫嵩刚才闭目思考的也是这件事,听孙坚说完后,正在闭着的眼睛睁开了,凝神说到: “准,传令,以孙坚部为先锋进攻东门,董卓进攻北门、曹操进攻南门,斩杀黄巾。” “喏!” “末将领命!” 随后孙坚、董卓、曹操等人都去整顿士兵准备攻城了。 “咚!咚!咚!” 代表进攻的三通鼓已经敲响,孙坚身先士卒,率领韩当、程普杀入城墙,手中拿着古锭刀,黄巾军中没有一人时他的一合之敌,但是今天的黄巾军就跟疯了一样,死死的抵挡住了孙坚等人的进攻,张梁、张宝早就料到汉军会进攻,在城墙上指挥着士兵硬生生的抵住了汉军的进攻,攻城战打了四个时辰,天色已经快黑了,皇甫嵩看着惨烈的战场,最后还是下令鸣金收兵,让士兵撤退。 孙坚、董卓、曹操从前线撤退后回到了大帐内,此时三人身上都很狼狈,尤其是孙坚,身上铠甲已经被鲜血沁透,董卓和曹操也都灰头土脸,想来也是没有讨到便宜。 “今日黄巾军甚是勇猛,想来那张角已经是死了,黄巾军哀兵之下能发挥出如此战力,我军先避其锋芒。” 皇甫嵩正对今天这场仗做出总结,俗话说哀兵必胜,现在黄巾军孤立无援,张角又死了,哀伤之下战力在绝经中暴增,但这股气势却不能保持很久。 皇甫嵩的话还没有说完,外面又有传令兵来报, “报,广宗城内传来喊杀声,城头火把消失大半,不见多少守军。” 皇甫嵩一听,还以为是张角一死,又经过今日一天的攻城,城里的黄巾不战自乱,给了他们一个好机会,连忙跟众将说道: “好,那张角一死,黄巾贼子群龙无首,经过今日一战,敌军士气已泄,众将听令,打起火把,趁夜攻城。” 第二十二章 张角之死 城外的皇甫嵩正在准备攻城,还是任命孙坚为先锋,由进攻东城门,围三缺一,孙坚白天攻城的时候已经将东南角一出城墙打出了缺口,晚上孙坚正好可以趁着黄巾军来不及修复的时候,再从这个地方打上去。 孙坚换了一身铠甲,稍作休息后,连饭都没来得及吃就又领着人向广宗城发动了攻击。 “快,跟我冲上去,率先破城者官升三级。” 与此同时,城内的张宝、张梁严阵以待,等到汉军冲杀进城内的时候,突然“轰隆”的一声,之间原本张角的棺木已经打开,张角竟然从棺木中走出来,高升喊道: “我已施展起死回生之术,士兵们,不要惧怕,我等俱有黄天保佑,杀光汉军。” 张角身穿道袍,手持九截杖,火光照耀在脸上红润无比,确确实实又“活”过来了。 周围的黄巾士兵看见已经“死亡”的大贤良师竟然起死回生,而且神采奕奕,都瞬间发出狂热的怒吼,又听说自己有黄天的保佑,面对冲上来到汉军丝毫不惧,反而怪叫着向着汉军发起了冲锋。 “汉庭无道,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张角大声的嘶吼着口号,指挥着士兵向汉军发起进攻,汉军看着突然从棺木里走出来的张角也很吃惊,听见张角的话后犹豫不前。 其实也不怪他们畏惧,毕竟封建迷信在古代还是信的多,老百姓大部分人也都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加上张角精通巫术,自己号称大贤良师,怎么不会这装神弄鬼的本事。 这个时候孙坚、董卓、曹操等人也都攻破了城门,在城中聚集在一起,看着踌躇不前的士兵,孙坚大怒,大厉声喊道: “装神弄鬼之徒,看我孙坚斩你。” 孙坚说完后,带着韩当、程普一众人就向着张角杀过去,曹操、董卓一看孙坚动手了,他们的反应也不慢,这张角可是发动起义的领头人,擒杀张角可是大功一件,也都紧随其后向着张角杀过去。 城中战场的西北角,一名身高八尺,面如重枣,须发二尺的大汉斩杀了两名黄巾军后,对着身前的一名男子说道: “大哥,那黄巾贼首张角就在前方,我等前去杀了他,那是大功一件,朝廷定会赏赐。” “是啊大哥,我们三兄弟冲过去,将张角那厮打杀了,让他们知道咱兄弟的厉害。” 这男子双手过膝,双耳几近垂肩,手拿双手各持一柄宝剑,这人自然是刘备,刘玄德,后出声的大汉自然是三弟张飞,张翼德。 听完两兄弟的话,赞同的说道: “不错,二弟、三弟,咱们一起斩杀张角,建功立业,就在此时。” “斩杀张角!” 刘备带着关羽、张飞还有50名亲兵,也向着张角杀过去。 此时已经有好几波人马向着张角杀过来,但是张角不但不害怕,还露出了笑容,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吸引了汉军所有人的注意力,张梁和张宝已经顺着西城门突围而去。 感觉到差不多了,张角命人在城中点起了火,原来张角早在之前就把城中的火油分散倒在城里面,现在一点火,瞬间城里面燃烧起了熊熊大火,把天空照的恍如白昼。 火烧起的同时,张角又高声呼喊: “黄天降下神火,灼烧汉军。” 到这个时候了,张角还不忘装神弄鬼,他这是抱着必死队军心,将这广宗城作为自己的和汉军的坟墓同归于尽。 大火虽然烧起来了,但是依然阻挡不了汉军杀张角的决心, 护在张角身边的士兵越来越少,最后已经剩下1000士兵紧紧守护在张角身边。 孙坚、董卓、曹操还有其他将领都已经来到近前,刘备、关羽、张飞三兄弟也都准备动手。 这时候张角冲着这帮人哈哈大笑,毫不在意的说道: “尔等逆天而行,必遭天谴,黄天必会降下神罚诛杀尔等。” 张梁、张宝带着七万人突围而去,张角现在已经死而无憾了,只可惜不能看到汉室灭亡的那天。 “死到临头,还妖言惑众,我来杀你。” 只听一声怒喝,孙坚怒不可遏的向着张角杀了过去,有了第一个人动手,其他人也都向着张角杀过去,还有的士兵,拉弓射箭,想要射杀张角,但是都被张角身前的士兵拿盾牌挡住了。 孙坚号江东猛虎,冲杀之时犹如猛虎下山,势不可挡,但是孙坚的气势强,还有人比他更强,关羽拖着青龙偃月刀在前面开道,刘备和张飞在左右策应,是冲向张角最快的一支部队。 眼看着刘关张三人马上就要冲到张角身上十丈之内,董卓着急了,他之前吃了败仗,皇帝刘宏没给他治罪就不错了,让他戴罪立功,现在诛杀张角的大功就在眼前,可不能让人抢走了。 董卓本身身壮如牛,力气竟然,手掌和蒲扇一样,眼看落后其他人,立即把身边士兵的长枪那在手中,用尽全身的力气向张角投射过去。 “噗呲”一声,长枪顺着盾牌的缝隙而过,将张角穿心而过。 董卓看张角死了,恨不得高歌一曲: “张角身穿黄色的道袍;” “董卓扔出那致命的长矛;” “三兄弟离那功劳就差分毫;” “那刺穿张角的长矛;” “染血的道袍;” “诛杀张角的功劳;” “已被董卓抓牢;” “等待着皇帝下旨犒劳。” “扑通一声。” 张角倒在了地上,天上那黯淡无光的红色星辰也终于熄灭,战场也为之一静。 就在张角死的时候,荆州、江东有两名老者有感的抬头看向夜空,而刘璋这时也抬头望天,仿佛也感觉到什么。 荆州的老者正是水镜先生司马徽,看到红色星辰的陨落,叹了口气,喃喃道: “妖星落,乱像生,这天下的百姓又要遭殃喽。” 而在江东地区的老者正是传授了张角《太平清领书》的于吉,于吉嘴角露出一丝古怪笑容,随即自言自语。 “不愧是我的好徒儿。” 刘璋则是望着清澈的夜空,不知道想着什么。 这斩杀张角的功劳到底还是被董卓拿了,不管其余人如何捶胸顿足,但是还有零星的黄巾贼子没有剿灭,刘备、关羽、张飞看到张角被杀,也不气馁,转而斩杀其余的黄巾士兵,他们倒是很务实,头功没有了,多多杀一些贼兵也能多得一些功劳。 孙坚是面露杀气的看着董卓,这一日孙坚所部是浴血奋战,正面攻坚,结果到最后功劳被董卓抢了,心里可想而知有多生气,但现在生气也没用了,众目睽睽之下总不能杀了董卓吧。 皇甫嵩在城外督战,看见城内忽然起了大火,便觉得事情不妙,之后张宝和张梁便领着七万人马突围而逃,皇甫嵩心道不好,张角三兄弟在黄巾军中有举足轻重的作用,可不能让他们跑了。 第二十三章 追杀 皇甫嵩的担心是不无道理的,张宝号地公将军、张梁号人公将军,虽然贼首张角已经伏诛,如果让他的两个弟弟跑了,随时能再拉起一支部队,这样会给平叛带来更大的波折,到时候皇帝刘宏如果怪罪他们讨贼不力,那真是无处喊冤,这累死累活的打了仗,到最后不但没有了功劳还被治罪了。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皇甫嵩立即下令,让朱俊带上五万将士前去追杀,自己亲自带着5000骑兵绕路去前方埋伏。 张宝和张梁带着七万黄巾军一路狂奔,向着巨鹿方向前进,准备顺路北上,奔着青州而去,但是朱俊的人马在后方一路追杀而来,张梁和张宝已经跑了一夜了,现在正是人困马乏的时候,但他们知道现在不能休息,要是停下来,一旦被汉军追上来缠住他们,等待他们的只能是汉军的屠刀。 另一边皇甫嵩观察张宝等人逃跑的路线,在广宗与巨鹿必经之路是一出山坳等待,此地居高临下,骑兵发起冲锋将势不可挡。 跑了一段距离后,张梁跟张宝说道: “二哥,越过前面的山坳就进入巨鹿的地界了,到时你我分兵而走,你北上而行,召集青冀幽三州渠帅,我南下向荆州方向,召集南阳等地渠帅,到时你我南北合力,直取洛阳,斩杀狗皇帝。” 张梁想法是美好的,让张宝去冀州、幽州、青州去召集黄巾军的渠帅,自己去召集南阳、颖川的黄巾渠帅,到时候南北夹击,兵进洛阳,改朝换代。 但是注定是失败的,南阳、颖川一代的黄巾斗已经被皇甫嵩和朱俊剿灭了,去了也召集不到什么人,幽、冀、青的黄巾虽然成势力,但是也得先过了皇甫嵩这一关。 皇甫嵩隐藏的极好,张宝和张梁的的派出的斥候没有探查到皇甫嵩埋伏的五千骑兵,等到张梁和张宝刚要分兵的时候,皇甫嵩率领骑兵忽然杀出,将黄巾军拦腰切断。 “噗呲、噗呲。” 骑兵的长枪刺进黄巾军的身体中,骑兵由上而下的进攻将黄巾军的部队截断成两股,皇甫嵩率领的五千骑兵,一下子把黄巾军切成两半,溃不成军,张梁和张宝看着埋伏在此皇甫嵩面露绝望之色。 后方紧紧跟随的朱俊部队也趁着这个时机杀过来,紧紧咬住张宝和张梁的部队。 见到这个情况,张宝当机立断决定断后,跟张梁说道: “三弟,你快走,我替你断后。” 张宝一看汉军的部队已经纠缠上来,如果再犹豫不决,所有人都跑不了,张梁比自己聪明的多,自己留下来,让张梁继续逃跑。 张梁看着面露决绝的张宝,狠狠地一拍马腹,领着身边人马的向着西面跑去。 皇甫嵩一轮冲杀过后,朱俊的部队也赶到了,皇甫嵩和朱俊合兵一处,将张宝部队击溃,张宝也被斩杀了,只跑了张梁一万人。 因为张宝死死地缠住了皇甫嵩和朱俊的兵马,等到张宝被斩杀以后,其余的黄巾军四散而逃,战斗结束后,张梁已经跑远了,想追也不知道从哪个方向追了。 皇甫嵩命人打扫了战后,带着部队返回了广宗城,经过一日一夜的战斗,张角又放火烧城,此时的广宗城已经残破不堪。 “踏、踏。” 代表黄巾的旗帜被汉军扔在地上,孙坚、曹操正在城中带着来回巡视,皇甫嵩一回到城里的时候,立即讲他们叫叫到一起。 广宗城内的县衙已经被烧毁,皇甫嵩等人临时找了一富户的房屋暂时休息,富户全家都被黄巾杀害,房屋空荡荡的,皇甫嵩等人的到来也不显的拥挤。 皇甫嵩坐在主位上,精神虽然有些疲惫,但眼中透着高兴的神色,对着下面的人说道: “经此一役,黄巾贼首张角、张宝已经伏诛,灭了十万黄巾,张梁虽跑,但已不成气候,大军先修整三日,你们的功劳都记下了,之后班师回洛阳,再在陛下面前为诸位请功。” 下面的人听见皇甫嵩要给他们请功,一个个的都很高兴,连忙对着皇甫嵩表达谢意。 “谢过大帅!” 皇甫嵩年纪也大了,这两日连番的战斗有些力不从心,挥挥手说道: “都下去吧,这三日也不能松懈,谨防有漏网之鱼。” “喏!” 得到命令后,下面的将领都一脸笑容的离开了。 冬去春来,已经是中平二年三月了,自从张角死亡以后,黄巾军群龙无首,各地渠帅纷纷拥兵自立,但对朝廷的威胁已经大不如前。 之前皇帝刘宏论功行赏,对有功之人进行封赏,把董卓封为西凉刺史,孙坚为别部司马,曹操被封为济南相,而刘璋也因为在益州剿匪有功被封赏为都尉,就是曹操原来的官职,秩比二千石,差不多是个五品左右的官。 这半年的时间,刘璋经常以实战为训练方法,对益州境内大大小小的贼寇进行讨伐,经历了大小十六次战役。 刘璋已经十九岁,但是面容冷峻,稍显成熟,还带着一丝铁血般的气质,给人的感觉如同出鞘的利剑,不可直视。 刘璋面对封赏没有觉得意外,这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这些日子盐的稳定生产给刘焉带来了极大的收益,快过年的时候刘焉提前派人往洛阳送了一千斤的盐进贡给皇帝,也给朝中的大臣们都上下打点了一番。 刘璋自己也在给自己的名声造势,多做善事,善待百姓,名士许邵听说刘璋的事迹后都说刘璋有仁义之心,这样刘璋名声也有了,上层关系也打通了,就差找一个理由提拔他了,这可就苦了益州的盗贼恶霸们,被刘璋带着兵清理了一遍。 益州的治安经过刘璋这么一清理,百姓也都敢出门了,出门不用担惊受怕的了,开始频繁的往来城市之间,顿时商业经济更加发达起来。 之前逃亡从南阳一带逃亡到巴东郡的流民,也已经安顿下来,奏报朝廷后,得到皇帝的允许,又征召了五千士兵成立东州军,由巴郡原来的守将严颜负责统领。 其余的百姓都按照之前的政策去开垦土地,以工代赈,这些流民刚开始听说这些政策的时候,都不敢相信,后来经过这些小吏的解释,都兴奋起来,有的人甚至还给同乡的朋友传信,让他们拖家带口的来巴东。 第二十四章 华佗 刘璋今日刚从酿酒的作坊里面出来,这几天正赶上休沐,刘璋正在来酿酒的作坊里视察。 高度酒之前虽然也酿造了一些,但是味道还差一点,这个味道是对于刘璋来说的,其他人品尝过后都惊为天人,刘焉还进贡了几坛给皇帝,皇帝喝了都回信夸奖了一番刘焉。 信里面说,刘焉不愧是汉室忠臣啊,有什么好东西都不忘给朕进贡,之前送来的盐朕很喜欢,加上这次的酒也合朕的心意,但就是太少了,下回可以多送点。 这哪是夸奖啊,这是伸手来要东西了,之前进贡的盐能不喜欢吗,刘宏那么一个爱钱的人,刘焉送过去的盐,自己留了一部分,剩下的都高价卖给公卿大臣们,充实自己的内库了。 皇后他们要吃点雪花盐都得跟皇帝说,这皇帝爱财到这这种程度。 没办法,这酒是刘璋酿造的,这不,刘焉又找刘璋说起了这个事,然后刘璋趁着休沐的时候改良改良酿酒的设备,准备给皇帝多酿出一些。 刘璋在街上走着,甘宁这两天带人不知道去什么地方剿匪了,身边有张任和几名背嵬军的士兵护卫,突然有人骑着一匹快马飞奔而来,沿途撞倒了一些商铺的牌匾货物。 就见这时,路中央站着有一名十岁左右的孩童,这孩童像是被吓傻了一样,任凭旁边人叫喊也没有反应。 刘璋在旁边喊了一句:“快闪开。” 这骑马而来的男子看到孩童在路中央没有动弹,不但没有减速,反而直挺挺的冲撞过去。 刘璋见喊了一句这孩童没反应,让身边的一名士兵将这孩童救下。 这名士兵身手敏捷,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孩童身前,在快要撞到的瞬间,抢先将孩童扑向了一边,因为跑的太快,加上怀中抱着孩童,这名士兵撞到了路边台子的角上,那台子的角很是锋利,将士兵的左臂划出深可见骨的口子,血瞬间流了下来。 而这人的马一惊,原地直立起来,给马背上的人甩了下去,这人掉到地上后,拿起手中的马鞭,骂骂咧咧的抽了马一鞭子,马儿吃痛之下,往旁边溜达了几步。 “还敢跑,看我不抽死你。” 这人还要继续上前抽打马,张任看见手下的士兵受伤,立即大怒,按着腰间长刀,上前指着那人生气的说道: “你是什么人,竟敢当街纵马狂奔,不要命了吗。” 之前城里规定了,除了士兵传达军情的时候可以骑马报送,其余人不能随意的骑马,可以驾驶马车之类的交通工具。 因为骑马速度很快,一不小心就会伤到人,而且有些世家子弟就喜欢纵马伤人,事后赔一些钱,也没人敢吭声。 但是刘璋发现这种情况后,就制订了城里面严禁骑马,想骑马就去城外,城外地方大,随便跑也没人管。 之前刘璋为了立威,已经整治了一批人,没想到今天走在路上又让刘璋碰见了这个情况。 那人听见张任的问话,抬眼向着他们看去,本来漫不经心的脸瞬间变了,变得小心翼翼。 这人名叫张徽,是刘焉手下张鲁的弟弟,张鲁的家族是益州本地的豪族,祖上据说是张良的后人,还是天师道张陵的孙子,现在的张鲁还没有建立五斗米教,之前被刘焉派去赈灾去了,担任张鲁手下的军官,这会安置灾民张徽和张鲁一块去的,想要混点功劳,今天张鲁回绵竹汇报灾民安置的事情,张徽跟着张鲁一块回来的。 张徽是认识刘璋的,目前刘焉身边就这么一个儿子,长子和次子都远在洛阳,如果刘璋想的话,刘璋就可以是益州最大的纨绔。 本身作为一个纨绔子弟的张徽刘璋是不认识他的,但是张徽对刘璋可是熟悉,因为他也知道这绵竹城里面谁不能惹,张徽一看是刘璋,差点没把魂都吓没了,立马冲着刘璋恭敬的说道: “小人、小人……” 这急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小人张徽,今天跟随家兄张鲁而来,正要向州牧大人汇报灾民安置的事。” 这张徽还有些机灵,说是为了汇报灾民的事情,避重就轻,其实就是觉得好久没回绵竹城了,在军营里面憋的太久,想撒撒欢,况且汇报也是张鲁去汇报,他这是借着这个理由让刘璋放过他。 其实如果不出事的话,大家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结果这张徽太过嚣张,一路撞到了好几处商铺的物品,还差点撞死那孩童,这孩童被救下以后,看着流血的士兵,愣了一下,之后吓得哇哇大哭,旁边的家人都赶紧过来对着那士兵千恩万谢。 刘璋这个时候要是放过了他,别人会怎么想,着有关系的就能放过,没关系的就罚,这赏罚不明,是非不分,刘璋好不容易建立的威信可要流失大半。 刘璋看周围聚集的人越来越多,指着张徽说道: “你身为将士,纵马招摇过市,公然违反政令,罪加一等,拉倒城门鞭四十,沿途毁坏物品双倍赔偿,至于这孩子……” 刘璋看着惊魂未定的孩童,想让张徽掏钱赔偿,但是这孩子的父母哪敢要赔偿,连连推辞,刘璋看这一家人不要赔偿,便让他们走了,随后又跟张徽说道: “若是日后让我知晓你报复这孩子家人,我不会轻饶你。” 张徽见到自己要被抽四十鞭子,顿时面如死灰,又听到刘璋后面的话,还哪敢生出报复的心思,连忙低头向刘璋保证。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刘璋让两名士兵押着张徽前去城门口了,自己赶紧上前检查一下刚才救了孩童一命的那名士兵的伤势,这士兵左臂三头肌的部位被划出长达十多厘米的伤口,深可见骨,血液血液缓缓流出。 刘璋急忙命人将士兵搀扶起来,从怀中掏出手绢将伤口暂时包住。 随后刘璋正要带人去找大夫,就听见身后有人喊道: “这位将军且慢!” 说话的是一位年纪四十岁上下,额头微微凸起,面色红润的男子,这男子看刘璋转过身,又抱拳说道: “刚才观将军处理事情公正严厉,赏罚分明,在下佩服,在下粗通些医术,这位士兵的伤,能否容在下医治。” 本来刘璋也是要找大夫的,城里有名的大夫也不少,刘璋认识一些,之前也有过交流,但是他们这些大夫听到刘璋说出治病可以将人开膛破肚的话后,都接受不了刘璋超前的思想,都纷纷对刘璋敬而远之,这听见听见有人说会医术,刘璋回头看向说话的人,有点面生,不确定的抱拳问道: “敢问先生姓名?” 这人抚了抚下巴上的胡须,微微道: “在下华佗,字元华。” 第二十五章 治疗 刘璋一听这人自称华佗,瞬间精神一震,对着华佗抱拳说到: “原来是华神医在前,劳烦神医为我这士兵进行医治。” 华佗听到刘璋的话,没有客套,而是赶紧上前去查探这士兵的伤情。 这士兵的左臂先前被刘璋用手绢包住,血稍微止住了一些,华佗上前把手绢打开,只见手肘到肩膀之间有长约12厘米左右的伤口,伤口外翻,隐隐可见白色的骨头,这名士兵脸上隐隐冒汗,但是一点声音都没有出。 华佗脸上闪过欣赏之色,华佗见过太多受了伤就哭天喊地的人了,这士兵受了这么重的伤,却一声不吭。 华佗看完伤口之后,在怀中拿出了几个瓶瓶罐罐,给士兵敷了药后,对刘璋说道: “血已经暂时止住,但这伤口不好处理,如果不及时处置,恐怕会使伤口溃烂。” 其实就是怕伤口发炎,再感染,可这在古代时期可是会致命的。 刘璋一听,想到这伤口可以用针缝合啊,这样再包扎上,在用酒精消毒,可以使感染的风险降到最低。 先让其他人把受伤的士兵搀扶到刘璋的家里,然后跟华佗说: “在下有一方法,先生可否随我到家中,在路上我细细讲给先生听。” 之后刘璋带着华佗回到了家中,在路上的时候,刘璋把用针线缝合伤口的想法说给了华佗听。 华佗本来就是医术高超的人,听完刘璋说的后立马觉得这个方法可行,迫不及待的要在这个士兵身上实验一下。 到了刘璋的家里面后,刘璋让人取来了酒精和银针,和华佗商量了一下,把银针消了毒,消毒的时候刘璋跟华佗解释了一下酒精的用途,华佗把酒精拿在手里闻了闻,然后用酒精小心的给士兵受伤的周围擦了擦,又重新清洗了一下伤口。 刘璋看着准备缝合的华佗,又说到:“先生有没有能让人短暂失去痛觉的药物,这缝合伤口会产生剧痛,虽然能忍痛,但自身会有本能反应,到时候乱动伤口再裂开。” 华佗这时候一拍脑门,又从怀里掏出来一包药粉,让人兑在水里,让这受伤的士兵喝了下去。 华佗跟刘璋说道: “此物是我自己研制的麻沸散,可以短暂的让人失去知觉,半柱香可见效。” 又等了半柱香的时间,这士兵闭上了延眼睛像睡着了一样。 华佗怕这其他人以为这是什么毒药,解释道: “此物喝了对人没有危害,约有半个时辰失去知觉,之后就会醒来,与常人无二。” 其实不必解释刘璋也知道,麻醉药而已,刘璋在来到这个时代之前住院切阑尾的时候也打过麻醉药,清楚的知道麻醉药的效果,药效可能没有后世那么强,麻醉一打,腰子一嘎,不是说笑的。 丝线已经绑在了银针上,在刘璋的指挥下,华佗开始缝合伤口,华佗的手很稳,对人体构造也很了解,不到一会儿,伤口缝合完成后,打了结后,华佗把伤口里里外外包扎了一遍。 起身擦了擦头上的汉,对刘璋说道: “幸不辱命,全靠将军奇思妙想,我行医十几年来,如果早早想到能这么处理伤口,能多救不少人。” 华佗从小钻研医术,而且懂得在实践中总结经验,治疗的方法简介有效,疗效神速,所以华佗被誉为神医。 其实给华佗几年时间,华佗自己未必不能能摸索出来,刘璋只不过是早些年提了出来。 刘璋听见华佗说的话,命仆人留下来照看,自己把华佗请到了自己的书房里面。 书房里面有刘璋记载的不少东西,虽然刘璋自己脑子里的东西过目不忘,但是其他人可没有,刘璋在没事的时候就把有用的东西先写下来,留着备用。 到了书房以后,留着拿出自己之前写过对医术方面的想法,并且拿给了华佗看。 “华神医请看,这是在下的一些想法,先生能不能给点评一番。” 华佗见到刘璋这么热情,连连摆手说道 “将军过誉了,神医之名不敢当,将军叫我华佗便是。” 面对谦虚的华佗,刘璋也没有再客套,而是把书递给华佗,先生过目。 华佗接过书后,看着洁白的纸张一愣,随后坐下,翻开书开始观看。 越看华佗越心惊,这本书里面其实没有什么高深的医术,丹当妙药的方子,只是一些关于医疗的小百科。 例如里面说明了生孩子不只是只有稳婆接生一种方法,如果难产的话,说明脐带绕颈了,可以用手术的方法,将肚皮一层一层的剖开,将孩子从肚中取出,然后再一层一层的缝合,这样可以避免难产时一尸两命的情况。 华佗自己也懂一些妇科知识,诊治过不少病患,看到这里的时候不禁叫了声好,随即又继续看下去。 刘璋在旁边微笑着看着手舞足蹈的华佗,心想之前找你好长时间了,可把你盼来了,脑中不知道计划着什么。 一本书也不算厚,约半个时辰华佗看完了一遍,看完后还在回味,面带不舍的把书要还给刘璋。 刘璋却没有接,跟华佗说:“先生为我士兵医治,我没有什么能感谢的,钱财乃身外之物,先生也不缺,这本书就当作是谢礼,送给先生吧。” 华佗听到刘璋说的话,有些迟疑的说道:“这书如此珍贵,在下只是进了一点微薄之力,受之有愧啊。” 华佗也是有原则的人,自己毕竟没出什么力,方法都是刘璋想到的,自己也就是按照刘璋的方法做,而且刘璋毫无保留的将缝合技术告诉他,已经让华佗得到报酬了,再拿这书,华佗也不好意思拿。 先生此言差矣,这书虽然是我所编着,但是留在我手中也只是蒙尘,但是交到先生的手中,以先生的医术,传播开来,可以造福更多的人。 刘璋的话说的极其诚恳,一方面也是想投其所好,刷华佗的好感,让他留下来给自己办事,一方面也确实抱着造福百姓的想法,这个时代医疗水平落后,而且大夫都藏着掖着,生怕别人学会了抢自己的饭碗,一旦出现意外,一身医术没法传承下来。 华佗原来历史的结局就是如此,在狱中费尽心力写下的医书想送给狱卒,但是因为华佗得罪了曹操,狱卒不敢要华佗的东西,最后没办法华佗含泪把医术烧毁,可惜了一身医术没传承下来。 刘璋可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现在见到华佗以后,把自己写下的医用小百科送给华佗,再把自己想要建立一个医院,把看病,治病和养病都放在一块,将医学科进行分类,再招收学徒进行培训,让他们专精一处。 刘璋耐心的讲着,华佗也在认真的听,华佗听到刘璋要建立一个医院,疑惑的问道: “这医院和医馆有何区别?” 刘璋回复道: “区别大了,医馆只是为前来的病人看病,抓药,然后让病人回家,后续的情况无法及时跟进,一旦病情延误,可能会来不及救治,而且医馆的规模再大也就三五名大夫罢了。” “而医院则不同,首先医院的规模要很大,起码百来名大夫,而且要分成各个科室,有擅长治疗外伤的就去外科,有擅长治疗女性难言之疾的就去妇科,把大家擅长的地方利用起来。” 刘璋说的有些口干舌燥,拿起桌子上的水一饮而尽,将水杯放下后又说道: “其次医院要建立专门的护理病房,如果来看病的是小疾,治疗后在临时病房观察一会,确认无恙后可离开,如果是重病患者,可以在医院住院治疗,这样随时可以对病情进行观察,避免在家中突发疾病来不及救治的情形。” 刘璋看着华佗在思考,也不打断他,正好自己刚才说的挺多,也有些累了,走到一旁坐下休息了。 华佗听完刘璋说的话,脑中不断的在消化这些知识,越想越吃惊,如果按照刘璋的想法,建立这么一个医院,肯定会有很多大夫慕名而来。 再之后,华佗又提出了很多的疑问,比如大夫的薪酬如何计算,科室的分类等等。 刘璋也都一一为华佗解答。 医院由官府出钱建立,大夫有基本的工资,如果哪个大夫治疗了病人,会给这个大夫相应的提成,而且提成不仅限于治病救人,如果这个大夫创立了什么药方,或者发明了什么治疗方法,得到评估以后,可以再给这个大夫提成,有了金钱的激励,不会让这些大夫混吃等死,一直吃老本,为了得到高薪,只能是不断学习,不断创新。 华佗听了这个想法眼睛闪闪发光,他本人是有医者仁心,是一个好大夫,要不也不能走南闯北这些年被称为神医,但是大夫说到底还是要挣钱吃饭的,如果一直赔本治病,长时间谁都接受不了,刘璋这个想法包罗万象,没有不切实际,确确实实是想着为百姓解决困难,而且不但解决了百姓看病难的问题,还顺带解决了大夫工作岗位的问题。 第二十六章 五禽戏 华佗恭恭敬敬的朝着刘璋行了一礼说道: “将军所想让在下惊为天人,为我等医者开辟了前无古人的道路,受在下一拜。” “可不敢当,这只是在下的突发奇想罢了,受不得先生如此大礼。” 刘璋看着华佗突然郑重的对自己行礼,赶忙上前去扶住华佗,其实也不怪华佗这么激动,刘璋说的都是划时代的想法,而且重视医者,华佗心里有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感觉,这怎么让华佗不激动。 刘璋看着外面天色已经有些晚,便邀请华佗一同在家中吃饭,还让华佗晚上在家里面住下,一旦士兵再出现什么问题,能及时发现。 华佗自然是应允,他还想多了解一下刘璋说的事情,刘璋刚才给他的书刚才也揣在怀里,准备在晚上再仔细读一读。 第二天一大早,华佗已经早早的起来了,在院中锻练,华佗练的正是自己自创的五禽戏。 五禽戏模仿了物种动物演变而成,一叫虎戏,二叫鹿戏,三叫熊戏,四叫猿戏,五叫鸟戏,长时间锻练不但能强身健体,还可以预防疾病。 五禽戏的动作主要是虎的扑动前肢、鹿的伸转头颈、熊的伏倒站起、猿的脚尖纵跳、鸟的展翅飞翔等,华佗在院中不停地演练着五禽戏,华佗自己耗费三年多的时间,在山林中观看动物而创造,此术创造后华佗便每日都要练上一次,华佗现在已经四十多少,身体健硕,面色红润,都是每日锻炼的功劳。 刘璋也有晨练的习惯,只不过刘璋是结合后世的健身的方法,在院里面建造了健身器械,刘璋来到院子的时候,华佗刚刚打完了一遍五禽戏,身上微微出了一些汗。 刘璋笑着跟华佗打了声招呼。 “先生起的够早的,昨日休息的如何。” 华佗也回应道: “刘公子准备的周到,在下昨日休息的极好。” 刘璋让仆人把所有的物品都准备的齐全,洗漱热水等都有人服务,为的就是给华佗宾至如归的感觉,而且华佗也知道刘璋的身份是益州牧刘焉的小儿子,对刘璋的称呼也变成了刘公子。 听见华佗满意以后,刘璋开始在旁边拿起哑铃做着热身运动。 华佗就在旁边站着,看着刘璋在那运动,等到刘璋练完休息的时候问道: “刘公子这是在练功?” 听见华佗的话,刘璋深呼了一口气说道: “这是每日的基础训练,虽然这几天不在军营,但是基本功课也不能荒废。” 华佗想了想,跟刘璋说道: “在下自创一套强身健体之法,名叫五禽戏,刘公子有没有兴趣学习。” 传承了上千年,大名鼎鼎的五禽戏,刘璋可是如雷贯耳,但是刚才刘璋也看到了华佗在那练功,说实话动作确实不雅观,作用肯定是有的,你看现在神采奕奕,身体强健的华佗就知道了。 这个动作对于刘璋来说就不那么能接受了,自己一个人练还好,要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演练,就算刘璋的心理素质超强,怕是练完之后就社死了。 虎戏和熊戏还好,多是伸爪摆动摇晃,鹿戏、猴戏和鸟戏趴着、来回跳跃的动作有很多,刘璋平日里给人的形象就是严肃,有威严,让别人看到自己像猴子一样跳来跳去,那有损自己英明的形象,想想还是婉拒了华佗。 听到刘璋拒绝的话,华佗有点失望,还想把五禽戏传授给刘璋,指望着把五禽戏也发扬光大呢。 五禽戏是个好东西,刘璋自己不练,也可以推广起来,百姓平日里多联系一下,不说包治百病,也可以达到强身健体,预防疾病的效果。 华佗见给刘璋推荐五禽戏没有成功,又想问一下昨天没想明白的问题。 刘璋听华佗还要像个好奇宝宝一样继续发问,先止住了华佗想要问问题的想法,跟华佗说道: “先生不忙急着发问,咱先去我父亲府中一趟,剩下的问题咱们回来再说。” 刘璋还是对刘焉的身体不太放心,要带着华佗再去给刘焉检查一下身体,看看身体到底有没有什么隐疾。 华佗听到刘璋是要带着他到州牧府见刘焉,也不敢怠慢,也洗漱了一番,换了身衣服,陪着刘璋一起过去。 到了刘焉的府邸,门口的守卫看到是刘璋,对着刘璋行礼,准备进去通报,刘璋摆了摆手,对门的守卫说不用了,我自己去拜见父亲就行。 进门之后,穿过一条走廊,来到了大堂,现在时间是早上八点左右,刘璋和华佗他们两个每天起的早,还晨练,刘焉现在是刚起床没多一会,正在屋内吃饭。 刘焉看着刘璋领着一个陌生人到来,也都习惯了,刘璋时不时的跟刘焉推荐一些人,而刘璋推荐的这些人也都很有能力,所以刘焉以为刘璋今天过来又是给他推荐人用的。 刘璋来到大堂后,看见刘焉正在吃饭,先恭敬的行了一礼,说道: “父亲早安,这位是神医华佗,今天特地带过来给父亲把把脉,检查一下父亲是否身体有恙。” 刘璋介绍后,旁边的华佗也对着刘焉行礼说道: “在下华佗,见过州牧大人。” 本来刘焉还以为这是推荐人才来了,没想到是给他来检查身体来了,之前刘璋就跟刘焉提过,要寻访名医来给他诊治一下,还以为刘璋只是为了表达孝心,说说而已,没想到刘璋真的把神医华佗给请过来了。 随后刘焉先让他们二人坐下,对着他们说道: “华先生,季玉你们可曾用过早饭。” 刘璋和华佗因为早上来得及,还真没吃早饭。 刘焉又让人去准备了两份早饭拿上来,三人吃过早饭后,刘璋又跟刘焉说: “父亲,你让华先生把把脉,你这些日子有些操劳,华先生给你看过后,再开两副药,为你调理身体。” 刘璋的话语还是充满着关切之意,刘焉听的是很感动,刘璋在刘焉心里,能力是没的说,之前经过种稻、商会、领兵剿贼这些事情就能看出来,而且还有识人之能,不嫉妒有才的人,还极其有孝心,实在是让刘焉满意到了骨子里。 其实刘璋还有很多的才华没给他发挥的余地呢,这不碰见华佗了,建立医院的事情夜要提上日程了,刘璋有识人之明,不嫉妒有才之人,那是肯定的,这整个益州都是自己家的,刘焉西去之后,还不是把这家业都传给刘璋,这些有才的人都在给刘璋打工,他对自己的手下有什么可嫉妒的。 至于孝心,这是必须做的,汉朝对孝是极其看重的,以孝治天下,如果你这个人没有孝心,到哪里都会让士大夫们瞧不起,而且汉朝怎么才能做官,举孝廉就是一个途径,地方每年可推举一至二名人才到朝廷,朝廷通过后再去考试,这样再被分配到地方当官。 刘璋对刘焉的孝顺是真心的,因为来到这个时代的时候,刘焉对刘璋都是照顾有加,前身的记忆中,从小到大,刘焉对他这个小儿子都很疼爱,什么事情都不用刘璋操心,都给他办好了。 所有刘璋是真心实意的为刘焉的身体着想,华佗见到刘焉没有推辞,走上前去给刘焉把脉。 把完脉之后,华佗又让刘焉张开嘴,伸了舌头,拍了拍刘焉的后背。 这一套检查完后,华佗对着刘璋和刘焉说到: “刘公子无须担心,令尊身体无大恙,这些日子应该是操劳过度,气血有些不畅,我这有幅补气血的方子,抓两幅药,喝了之后就可弥补气血亏空。” 刘璋其实有些紧张的他也怕刘焉有什么重大疾病,听华佗说完,也下心来。 “季玉你啊,为父都说身体无恙了,但是这些天是有一些事让为父是有些头疼,吃不好睡不好。” 刘璋又回道: “父亲还是身体重要,华先生自己独创了一套五禽戏,练习可以强身健体预防疾病,父亲你可以修一下,长期锻练还能延年益寿。” 刘焉听完后还是很感兴趣的,让华佗演练了一下,但是华佗演练完以后,刘焉此时的想法和刘璋一样。 实在太难为情了,想一想刘焉身为益州牧,如同猴子一般上窜下跳,还要像熊和鹿一样趴在地上,这要是让别人看见了,州牧大人的威严何在。 刘焉看着华佗希冀的看着自己,也没直接拒绝,就说这些动作太多,现在无法全部记下,回头让华佗把动作画下来,动作要领都写下来,编成册再仔细研究。 华佗一听这是对我的五禽戏感兴趣了,当即就要再在刘焉面前演练一下,把整套动作要领交给刘焉,刘焉急忙打断了华佗,给刘璋使了个眼色。 刘璋这哪里不明白,刘焉也是有和他自己一样的偶像包袱,只不过没像刘璋那样干脆的拒绝,而是出了个主意,让华佗把五禽戏写成书,自己到时候慢慢琢磨,这样也给了华佗的面子,如果华佗在问,就是自己平日里太忙了,还没来得及练。 高,真的是高,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第二十七张章 疫病 刘璋想起刚才刘焉说最近因为什么事情睡不着觉,饭也吃不好,连忙追问: “父亲可是遇到什么烦心事,说来听听,我或许能想出办法为父亲分忧。” 刘焉本来只是不想学习华佗的五禽戏,让刘璋出声解围,没想到刘璋直接问他这几天让他头疼的问题原因,刘焉突然惊喜的看了眼华佗,然后跟刘璋解释这两天头疼的问题。 原来是安置灾民是时候,发现了有一片地区好像有流行性的疾病,像是瘟疫,张鲁发现这个情况后,立马跑回来告诉刘焉这个事情,现在士兵封锁了那一片地区,约有2000人还在那片地区没有出来,张鲁自己也不敢做决定,这不过来找刘焉来拿主意了。 一听有有疑似瘟疫出现,华佗立即面色凝重的出声问道: “病人都有什么反应,传染性强不强,现在有多少人死于这个病。” 华佗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都是专业性比较强的,华佗想针对性的了解一下这个疫病的发病症状、传染性、致死率。 这个问题刘焉这两天已经了解过了,跟华佗回道: “病状多为腹痛、腹泻,传感性极强,但从发现病情到现在,死亡的人数不到50人。” 刘璋在旁边听的这个症状怎么这么像是病毒性流感呢,致死率不高,得了的人都有腹泻和腹痛,传染性还特别强,这都符合病毒性感冒的症状。 华佗听完以后,也觉得是伤寒,都是会传染的风寒,这个时代还没有病毒性感冒这么一说,普通的感冒症状都叫风寒,这传染性的病症就称之为风寒。 既然是伤寒病症,事不宜迟,华佗立即向刘焉请辞,自己准备前去救治这帮伤病人员。 华佗想的是自己尽力而为,能救一个是一个,但是刘璋不这么想,得有效的组织人力、物力进行救援,不让这流感扩散的同时把这些人都救下来。 刘璋看华佗要自己走,急忙拦住他说道: “先生不忙走,你一人终是力有不逮,还需从长计议,待我号召城中大夫来此,再准备好救治药物,亲率大军护送先生你前去。” 刘璋向刘焉说了一下救助的方法,先派士兵到城中将治病的药材都准备齐全,再下令征召城里的大夫集合,然后让士兵加紧赶制口罩,准备好足够的酒精,这样前去救治的士兵和大夫都戴口罩,预防感染。 然后用高温灭菌,把这些人的衣物和随身物品都消毒,将病情严重的进行隔离,其他轻微的人员治好后观察一下再让他们离开,这样治病是效率才高,多管齐下,才能将所有人迅速的治疗。 华佗听刘璋说完他的计划,出声说道: “刘公子才思敏捷,运筹帷幄在下佩服,在下愿为刘公子效犬马之劳。” 华佗听到刘璋的计划,被震惊了,刘璋条理清晰的说出了周密的救治计划,从发现问题,查找原因,寻找方法,落实行动,每一步需要干什么刘璋都已经想好了,剩下的就是把事情落实下去了。 刘焉听到这里,脸色也很高兴,刘焉是发现了,无论什么难题,到刘璋的面前,都不是事,被刘璋三言两语说出个办法就能解决。 那两千人现在还被封锁着,事不宜迟,立刻准备好足够的马车,迅速支援。 刘焉下完令之后,城里面的士兵马上行动起来,到城里面的医馆把大夫“请”到了州牧府前面。 此时刘璋早已经换了一身铠甲,刘璋看着面前一百多名大夫,手放到腰间长刀上,对着他们急声说道: “现在有两千名的人命等着大家前去救治,十万火急,现在你们都被征召了,立即上车跟我去巴东郡。” 这些大夫傻眼了,这救治人员不是你们这些士兵该干的事么,把我们找过来干什么,我们也不能打仗。 刘璋不想解释太多,只说了一句:“现在因为巴东郡有伤寒患者,现在前去是为了给得了伤寒的百姓治病。” 这些人都是大夫,也都是知道伤寒是会传染的,现在一听要去治疗伤寒的病人,立马都找了各种各样的理由不去,有的说什么家中老母得病离不开要照顾,有的说还得去为某某高官治病,总之就是不能去。 刘璋听着这些人叽叽喳喳的推脱,冷笑了一声,沧啷一声,抽刀出鞘,语气森寒的说道: “军令如山,你们现在已经被征召入伍,必须听从军令,若是违反军令……” 刘璋话音未落,手中长刀向着旁边的桌台劈去,只听“咔”的一声,桌台应声而断。 “有如此桌!” 下面的大夫看着刘璋如此不给面子,直接跟他们言明是征召你们,容不得半点商量,不听话就死,当着他们的面把桌台劈成两半,吓的他们都大气都不敢喘。 看着这些人不出声,刘璋又问了一遍: “还有没有要退出的?” “没有。” “我等愿往。” “那就赶快上车,准备出发。” 刘璋看着这些人小心翼翼的样子,赶紧催促他们上车,心想真是属驴的,不用鞭子抽真不走。 这些大夫一个个的都上了车,等到看不见刘璋以后,一个姓李的大夫开口说到: “这伤寒病症如何医治,叫我等前来不是要害死我等吗,各位,你们没有什么好办法吗。” “是啊,叫我等前来到底是为了治病的吗,我只是个妇科大夫,对伤寒病症不了解,也无从下手啊。” 一个姓吴的妇科大夫欲哭无泪。 这时候在人群里面有一个老者发话了。 “都噤声,刘公子让咱们前来自是有他的道理,等到地方就知道了。” 这人似是有些威信,他发话以后,窃窃私语的声音都消失了,这些大夫也都不说话了,只不过不知道想这些什么。 大夫集结完毕后先出发了,因为马车走的慢一些,刘璋准备带三人快马加鞭的先赶到地方,然后制作口罩,防护衣等医疗工具。 甘宁得到消息后,立即带着士兵来到了城外集结,这些士兵听说要去巴东救援伤寒的病人,没有一个人有丝毫的迟疑,这些士兵已经有了信仰,知道为了什么当兵,养兵千日,用在一时,保家卫国,上阵杀敌是为了百姓,而抗洪救灾,救治灾民,同样也是为了百姓。 刘璋看人齐了之后,跟刘焉告了别,对着众人喊出“出发”的口令,和华佗一起骑马狂奔而去。 刘璋日夜兼程,狂奔了一日一夜到达了地点,到地方后永安县令王乾急忙赶过来向刘璋汇报一下本地感染疫病人员的情况。 “这些得了伤寒的人一共两千四百五十八人,目前死亡有六十二人,都是老人居多,目前聚集在永安县东侧十五里的一处河滩附近,搭建了临时的帐篷供他们居住,士兵不敢离的太近,他们的吃喝都是士兵把每日的吃食放到河对岸,他们自己派人取,目前士兵和这些人还没有接触,士兵里面没有患病的人。” 刘璋听完汇报之后,点了点头,这个县令干的还不错,有些能力,也知道不让这些人来会流窜,缩小疫病传染的范围。 刘璋立即下令赶制口罩和防护衣等医疗器具,自己带着华佗到河岸附近观察。 这些患者住在河对岸的一片空地之中,附近瘴气、蚊虫不多,附近就是河流,取水也方便,救治的难度相对来说不大。 勘察完周围的环境以后,刘璋和华佗再探讨治疗的细节,刘璋提出这个疫病可称之为病毒性流感,是一种人看不见的细微病毒侵入人体后产生,就是大家俗称的伤寒。 这种病有了准备以后不可怕,一个是提高人体的自身免疫力,自己免疫力强,病毒自然侵入不到身体里,第二个方法就是灭菌,改造周围的环境,减少细菌生成的土壤,这样细菌自然而然会消失掉。 还有这些人也不能大批量的聚集在一起,交叉感染之下,会衍生更多、更厉害的病毒,病情会不断加重。 等到中午的太阳光最强烈的时候,刘璋和华佗带着一部分士兵过了河,来到了对岸,刘璋这些人都带着口罩,穿着防护衣,来了之后命人烧火,把锅都拿出来,让这些人把自己其他的衣服都用热水躺一下,还让士兵点着火把,住的地方都熏烤一遍,用高温进行消毒,随后把酒精掸到附近。让士兵在远处挖坑,把排泄物都打扫干净,拉倒远处进行掩埋,又建造了五十个简易的旱厕,让这些人方便的时候去旱厕里面。 一通忙碌,干完活后也到了晚上,走之前刘璋跟这些人吩咐道: “吃的东西一定要煮熟了吃,不能吃生的,喝水也要喝烧开的,方便一定要去厕所里面,不能再在周围随地大小便,这样病才能好的快。” 这些人起初看到刘璋带着士兵来到河岸说都吓得不轻,以为刘璋已经放弃他们了,这些人里面有一些人已经放弃了活着的希望,但是刘璋的到来,又重新点燃了他们的希望。 这一天刘璋带着士兵忙前忙后的,水都没捞着喝一口,不过刘璋严厉的告诫了这些人不能把口罩和防护衣拿下来,这衣物是能防止感染的,这些人自然招办,也不吃饭,愣是干了一天的活。 刘璋看天已经很晚了,又耐心的对众人说: “大家不必担心,今天已经将疫病的源头杀灭,大夫正在往这边赶,明天就能到达,到时候给大家抓药,过两天大家就会好起来的。” “我是益州都尉刘璋,我身边的这位大家应该听过他的名字,他就是是神医华佗,你们要相信官府,官府不会放弃你们,我们会尽快把大家的病治好的。” 这些人得病的人里面,原本神色木然的居多,但是经过刘璋这么一说,有很多人都抬头看向了刘璋。 两千双充满期冀的眼神看向刘璋,刘璋面不改色,本来他早就制订了一系列的措施,现在正按部就班的实施着,唯一充满变数的就是这些患者失去控制,集体冲击周围的士兵,这样的情况下也只有暴力镇压的唯一途径。 现在刘璋过来就是为了安抚这些人,给这些人一个态度,官府没有放弃这些人,已经想到了治疗的办法,而且今天刘璋这么一通消毒灭菌,保持通风,住的环境焕然一新。 也都分给了他们新的衣服,原来的都用热水高温清洗了,环境一变,这里人的立刻感觉不一样了,变的更加有活力了,刘璋告诉他们这是疫病的源头被消灭了,其实都是心里作用居多,众人也相信了刘璋说的话。 夜间来临,刘璋先让这些人回去休息,为了避免互相交叉传染,刘璋告诉他们,互相之间住的地方不能离的太近,临走前又叮嘱了一下吃喝一定要吃热熟的,不能吃生的,随后刘璋带着其他人回到了河对岸。 众人脱下了防护衣和口罩,用热水清洗了一遍身体,再用酒精仔细的消了毒才回到了营地。 刘璋让士兵晚上要也不要松懈,要轮班进行巡逻,有什么事情第一时间报告给他。 吩咐完以后,刘璋也累了,回到帐篷里面就睡着了,第二天一早,刘璋被华佗教叫醒,原来是大夫已经到地方了,现在正在大营里呢。 刘璋拿了条毛巾,粗略的擦了擦脸,和华佗来到了大营里面。 士兵们正在搬运药材,这些大夫在旁边指挥着,对士兵粗鲁的动作表示不满。 “动作轻一些,把药材都放到这边。” 这些大夫本来被强行拉倒这都一肚子的气,都对士兵进行指手画脚,横挑鼻子竖挑眼的,一看刘璋来了,都乖乖的站到一边,不吭声了。 刘璋看到这帮人乖乖的站着,也不废话,把自己制定的救治方法和步骤告诉了他们,让他们五个人一组,一共分成二十五组,由华佗领着他们,对河对岸的病人进行治疗,如果都完成了治疗的任务,全都有嘉奖。 这些人本来都不太愿意,一听穿戴防护衣和口罩能降低传染的风险后,也都赶忙穿上,发现一直站在刘璋身边的人就是“神医”华佗的时候,这些人也都纷纷围在华佗的身边,想请教医术方面的问题。 华佗见到这些人都围在自己身边请教医术,突然灵机一动,跟这些大夫大声说道: “这不是说话的地方,这医术可不是空口白牙说出来的,我们到河对岸去,那里现在正有许多病人等着我们医治,在治病的过程中,我会给大家讲解。” 第二十八章 治病 这些大夫一听还是有些不情愿,但是想到刚才刘璋的话,也都咬着牙跟着华佗走了。 这些河对岸的病人们今天的气色也都好了不少,有一些妇人正在熬着粥,有一部分年轻力壮的在砍柴烧热水,这些大夫来了之后,孩童们都先欢呼起来。 “噢,大夫来了,大夫来了,我们有救了。” 这些大夫原本不情愿表情,听见孩童的喊话,有看到这么多人充满希望的看着自己,都压下了心中的不情愿,毕竟能当医者,大部分都具备仁慈之心。 华佗将他们分组,各司其职,先治疗严重的人,华佗一般给他们看病的时候,一边给他们普及知识。 华佗用通俗易懂的话解释了伤寒病毒怎么引起的,平时如何避免这种情况。 华佗讲的时候,身边的大夫也都凑过来听,华佗也不赶他们,只是加快了治疗的频率。 一共有一百二十六名大夫,二千四百多名患者,经过一天的检查发现,有一千五百人都是病情很轻的患者,给这些人放在了一块,让士兵给他们煎药,给他们喝了下去。 还有七百人是严重一些的,这些人都一个个的进行隔离,药的剂量稍多一些,还加了一些缓解拉肚子的药,又找了木桶盛上热水,让他们在里面泡着,将身上的汗发出来,进行排毒。 还有二百人自己的抵抗力强,昨天消毒杀菌之后,自己睡了一夜已经好了,这部分人华佗也让他们服了一剂药,观察半天,没有异常后就可以离开了。 大家都忙碌着,刘璋也没有闲着,帮士兵在制作口罩。 这个口罩之是中国最先开始使用的,《礼记》、《孟子》等书籍里面都有记载,最开始是用绢布蒙住口鼻,就是原始的口罩。 现在的技术没有那么先进,还没办法使用纱布制作,只是羊毛编制后缝在布上,又在羊毛抹上了一层碳粉,旁边绑上绳子,系在脑后,这样可以初步的防护效果,也不影响正常的呼吸。 这些得了病的百姓,看着这边士兵都在尽力的帮助自己,很是感动,有闲不住的也都起来要帮助这些士兵干活。 发现这种情况,刘璋赶忙让他们赶紧回去休养,告诉他们现在好好休养就是对他们最大的帮助,早日康复他们也就不用这么忙活了。 刘璋的话说完,有百姓里面有一个老者流出了眼泪,对着刘璋跪下了,泣不成声的说道: “老朽活了这么多年,被官府征税不少,见过的官老爷也不少,还从没有见过官老爷给我们治病、做饭的,老朽感谢你们啊!” 这老者说的话震耳发聩,刘璋听见之后一下子愣在了原地。 其实刘璋作为一个现代人,来到东汉末年,觉得自己超越了千年队观念和技术,对这个世界的人不说高高在上,但是也有一点优越感。 往常在刘焉等人认为的难题,刘璋三言两语,轻描淡写的提出了解决问题的方法,训练士兵是为了日后天下大乱做准备,推广稻种也是为了以后能争霸天下做准备,这些事情虽然也成功了,但是刘璋确实没有什么满足感,因为这都是意料之中的。 今天刘璋在这里听见着老者满脸泪水说出的这番话,看到旁边在忙碌的士兵,看着眼中充满迷茫又有一丝希望的百姓,刘璋好像知道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应该干什么了。 刘璋以前是带有着旁观者的态度来面对这个世界,他知晓这个世界的历史,知道未来会发展成什么样子,他有着先知先觉的优势,他不愿意改变,也害怕改变,怕自己失去这些优势。 但今天刘璋面对这些灾民,刘璋知道自己现在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他做出的任何决定会对这个世界带来直观的改变,面前的这些人因为他做出的决定而能够活下来。 通过这次疫病的救治,刘璋不再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自居,他放下了心中的优越感,他已经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全身心的融入了这个世界,他现在就是大汉都尉刘璋。 五天后,这些得了病的灾民陆续都好了起来,只剩下不到一百人还在观察,这几天可把这帮大夫累坏了,养尊处优的他们哪从事过这种高强度的工作,24小时倒班制度,病人一有情况,随时要去看望,都没有休息好,一个个的都挂着黑眼圈,但是他们的脸上一个个的都露着笑容。 这些人经过这几天的治疗,医术都提高了不少,这五天看望的病人可能比他们一年加起来都多,而且华佗在医治的时候,都会给他们讲解应该注意的问题,纠正他们的毛病。 俗话说,真传一句话,假传万卷书,他们互相交流的过程中,医术不断提高着,现在看着一百多名病人,就跟看着自己亲人一样,没有了传染的风险,这些就是活脱脱的实验素材啊,配合他们搞医学研究。 不得不说再没有了后顾之忧之后,这些大夫也都不吵着回去了,不停的开始发现问题,查找病因,对症下药。 刘璋看到他们认真负责的工作,让这些人分批去休息,这帮人还把刘璋赶走了,围在一团继续研究病情。 刘璋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也不好发火,因为人家这是在尽职尽责的研究病情呢,又不是在偷懒,刘璋让他们好好休息,怕他们累坏了身子,这些大夫倒好,纷纷都撸起袖子,给刘璋亮出了单薄的肌肉,告诉刘璋他们身体壮的很,不需要休息,还告诉刘璋没事别来打扰他们。 看到刘璋吃瘪,华佗在旁边乐了,刘璋在出发前那提刀威慑众人的霸气是没了作用,此一时彼一时,刘璋总不能拿刀架在他们脖子上让他们休息吧,还是等着这些人都被治好后再说吧。 刘璋在救治这些人都时候,张鲁来过一次,但是害怕传染,隔着老远派人通报刘璋,刘璋当时正忙着,派人把张鲁打发走了。 这张鲁本身过来是想巴结一下刘璋,因为他上次回绵竹的时候,他弟弟张徽纵马行凶被抽了四十鞭子,现在还在城里面养伤呢,张鲁怕张徽因为这个事情再得罪了刘璋,这不过来想跟刘璋套套关系。 没想到刘璋根本不见他,张鲁想去找吧,还担心自己染上病,不去找吧,有怕刘璋不乐意,陷入了两难之境。 永安县令王乾是个聪明人,这些天一直也帮着刘璋忙前忙后,这两天病人都好的差不多了,王乾会县城里面处理日常的政务,还要给刘璋他们安排后勤的补给,今天正好碰见张鲁过来找刘璋。 王乾发现刘璋是个务实的人,虽然身为都尉,又是州牧大人的幼子,但为人没有傲气,对待百姓也很亲和,这样的人必有大志向,心胸必然不会狭窄。 王乾把自己的的看法说给了张鲁听,让张鲁放心,这个事刘璋肯定不会放在心上,张鲁只需要干好本职工作就可,以后督促张徽准守纪律,不能再违反政令就行。 张鲁听完王乾的分析,悬着的心也放下来,不过随即又想这刘璋素来有礼贤下士的名声,对于其他人那都是尊重有佳,怎么对自己不假辞色,心里有了一丝不快,认为刘璋这是轻视自己,和王乾告了别,直接离开了。 王乾看着匆忙离开的张鲁,也不知道张鲁听没听进去自己的话,这位州牧大人的幼子可不是善与之辈,希望张鲁回去好好管教一下自己的弟弟吧,别再做一些傻事。 又过了两天,剩下的这些病人都稳定下来,在吃两幅要药就能痊愈,这帮大夫可算是都去休息了,有几个跟华佗请教了几个问题后,又对着华佗夸奖道: “华先生这次治好了益州的疫病,必定会名传天下啊。” 华佗听这帮人这么说,自己是直摇头,连忙说自己没有多大的功劳,都是大家伙一起努力的结果,这些人也都功不可没,而且要说主要的功劳还是刘璋的最大。 刘璋先是想出方法,又制作了口罩和防护衣,之前这些人都没见过防护衣和口罩,刘璋发明以后,给他们使用,这些人才知道刘璋是早有了万全准备,这些大夫就是来跟着混功劳了,刘璋如果在别的地方征召大夫,他们过来按照刘璋的方法也能治好这些人。 这些人听到华佗的回答,反思过后发现真是什么回事,如果没有刘璋发明的口罩和防护衣,在这士兵和大夫都会被传染,到时候别说治病了,士兵不哗变就不错了。 这次疫病的处理能够这么及时,也是多亏了永安县令王乾前期及时发现并且将这些人隔离封锁,如果病情扩散开来,将会波及更多的百姓,到时再想治疗就得花费好几倍的人力物力。 刘璋把这次的功劳都一一记下,准备回去后报给刘焉,在润色一下报给朝廷,把疫病都平息下来这可是大功一件,朝廷必然有封赏。 但是封赏不封赏的那都是后话,刘璋也不在意,面前的问题是刘璋要考虑的,就是筹建医院该提上日程了,这不,休息了两天,准备回城之前,刘璋又把这些人叫到一起,说出要建立医院的想法。 华佗之前就听刘璋说过这个事,现在见刘璋确实要兴建了,立刻举手赞同,认为这是一个利民的方式。 因为人毕竟多,都七嘴八舌的再问,刘璋让他们这些人先互相讨论,自己研究,反正要建立医院不是一朝一夕队事情,选地址,建造都需要时间,现在只是先征求这些人都意见,等医院建成了还要仔细的制订政策。 这些人互相探讨了两个多时辰,最后总结了几个大家都关心的问题拿给刘璋。 第一个自然是薪酬的事情,第二个是怎么个上班制度,第三是分科是什么意思。 收集了主要的问题后,刘璋跟他们解释道: “这医院建立起来后,大家都可以到医院来工作,所得的诊金都有记录,每个人的提成都是有数的,科室的分配看每个人所擅长的方面,如果专精骨伤就去骨科,会治疗跌打损伤就去外科,以此类推,每人分工不同,像熬药,药材处理等工作都有专门人员负责,每个人只需要做好本职工作即可。” 刘璋解释完以后,这些人大致听懂了,就是官府建立一个庞大的医馆,把这些人都囊括其中,大家还是负责看病,区别就是更加的专业性了,这帮人想了想也不错,因为这里面的人有的人在杏林里最出名的就是医妇科病,结果慕名而来的都是其他的疑难杂症,这怎么办,只能硬着头皮医治,治好了那是运气好,治不好也只能称是他命该如此,自己回天无力。 其实刘璋也怕出现这样的事情,大夫顾及自己的名声,在自己这边治不好,也不让他去看别的大夫,最后草菅人命,受难的还是百姓。 算一算,从出发到现在,前前后后经过了半个多月了,事情处理完了也不能一直让这些人呆在这里,刘璋让张任带一部分士兵护送这些大夫先回绵竹,回去之后安装功劳的大小去官府领取赏钱,再把绵竹城所有从事医疗的人员登记造册,等刘璋回去之后就选址筹建医院。 刘璋自己带着人马在巴东郡各地巡视一番,实地考察一下灾民安置的政策落实的如何。 本来刘璋也想让华佗先回去,但是华佗不肯,请求跟着刘璋同行,刘璋心想带着华佗也行,万一哪个地方再爆发什么病症,带着华佗在身边,也能及时的解决问题,然后便决定带着华佗一块走。 刘璋这些人走到永安县城门附近的时候,就看见永安县令王乾带着许多的百姓等候在这。 王乾手里拿着长长的一卷布,布上面写着大大小小的人名,王乾看到刘璋过来以后,快步上前,把这卷布献给了刘璋,大声喊道: “永安县治下八千百姓,承蒙刘都尉大恩,无以为报,特奉上万民书,以表感激之情,望刘都尉收下。” 第二十九章 白帝城 王乾大声喊完以后,他身后的百姓也都大声喊道: “感谢刘都尉大恩大德!” “感谢刘都尉大恩大德!” 华佗骑在马上,脸色带着笑容,一边笑一边抚着下巴上的胡须。 旁边的甘宁等人也都神色动容,他们之前剿匪的时候也得到过百姓的感谢,但那毕竟是畏惧大于感谢居多,但是这次所有的百姓都发自肺腑,感情真挚。 刘璋看见这个情况,马上从马上下来,伸手接过王乾献出的布卷,刘璋用手轻轻摸着这卷布,这卷布的质地很粗糙,仅仅只是寻常百姓衣服都料子。 但是此刻刘璋却感觉重若千钧,看到布上面大部分人名字都歪歪扭扭,犹如虫子再爬一般,但是刘璋却没有笑,刘璋郑重的看了一遍布卷上的所有人的名字,然后把布递给了王乾,走上前去跟这些百姓说道: “刘某不才,只是做了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得到了乡亲们的如此感激是我没想到的,如果各位想感激我的话,今年春耕的时候卖力干活,我在此保证,官府下发的稻种收成,将会比平时增加三倍。” 刘璋此刻想趁热打铁,这些百姓对刘璋的感激信任,是刘璋没想到的,但是刘璋也可以趁现在就告诉他们要种植占城稻,这些百姓信任刘璋,刘璋说的话这些百姓才听,虽说政策已经制定好了,但是百姓不相信你官府的话,落实不下去也是枉然。 王乾听到刘璋说的话,在旁边拍着胸脯保证,今年春耕所有人全部会种植占城稻。 刘璋在这些百姓的感谢声中远去,走在路上心想这些百姓倒是提醒了刘璋一件事,那就是官府的威信问题,之前刘璋想问题的时候都是站在大局方面,是政策的制订人。 到了各郡县的时候,这些人要执行下去,这执行的时候就会遇见难题,地方百姓相不相信官府的话,像王乾这样有能力的县令绝对是不多的,以汉朝这个官吏选拔的制度,刘璋可不相信所有的地方官都廉洁自律,正好趁着巡视灾民的机会,调查一下各地政策的落实情况。 刘璋离开永安县的地界后,准备先去云阳,再到奉节,最后去开县和万县,这样绕了一个圈,再回绵竹。 云阳县位于长江上游地区,是产粮大县,目前有20万亩农田,这云阳县原来就有五万人居住,这次灾民安置了八千人到云阳北侧的镇里面,刘璋一路行来,看到灾民已经在朝廷的组织下开展春耕,刘璋行至一片农田前面的时候,下马走到一农户身前问道,了: “你这种的稻是何品种?” 那农户看到刘璋这些人穿着带着益州标识的铠甲,应该是官府的人,赶紧起来回话。 “回禀大人,俺种的这是官府发放的稻种,叫什么,什么占城稻。” 这云阳的政令推行的还不错,刘璋也想了解一下其他地方的情况,派人去县城里面找到了被派遣到各地监察的士兵。 这人就是第一批跟随刘璋种植稻子的人,这人叫程茂,被派到云阳监察,手下有十个人,现在春耕的时候忙得很,每天奔走在各个村镇之间,指导云阳的百姓种植稻子。 程茂来到了刘璋的面前,刚要行礼貌,被刘璋制止了,然后刘璋问了程茂这半年开展的怎么样,县里的百姓是否配合等情况。 程茂是早一批跟随刘璋手下的,知道刘璋不喜欢虚的,实实在在的把这半年工作汇报了一下,曲辕犁这个耕具很好,百姓直接就接受了,但是稻种推广费了一些力气,这些百姓都认为自己祖祖辈辈是种地的,种自己的稻种还是保险,你官府就算免了税收,万一种不出来粮食,那今年就没法活了。 后来还是程茂拿着稻子的样品,在不愿意种的村里挨个展示,和原来的稻子对比了一下,还跟他们说这稻种属于早稻,一年最少可两熟,春耕之前就可以种,如果到时候长不出来,再重新种自己的稻,时间上不耽误,而且如果种不出来稻子,官府会赔偿给百姓粮食。 这个主意不像是程茂能想出来的,刘璋想你程茂种地还行,这其他的办法你又没有如此见识,怎么能想到这些办法。 程茂告诉刘璋,这是云阳县令杨怀想出来的。 杨怀这个人刘璋有点印象,是有有些才能的,能带兵,每没成想还有一些内政的才华。 刘璋问完话后,满意的走了,临走的时候让程茂转达给杨怀一句话,跟他说: “好好干,以后会有发展。” 杨怀听到程茂转达的话后,很是高兴,这不就是提示杨怀要升官了吗,为了不让刘璋失望,对春耕的事情更加上心了,县里大大小小的官员更加忙碌起来。 刘璋自然是不知道自己的一句话,让杨怀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的工作,现在刘璋已经到了奉节县地界。 云阳和奉节相邻不远,走到了夔门附近,就是瞿塘峡,三峡西端的入口处,两岸断崖壁立,高数百仗,宽不及百米,形状如同门户,故名“夔门”,素有“夔门天下雄”的美称。 “夔门”两侧的高山难免名为“白盐山”,北面名为“赤甲山”,两山拔地而起,高耸入云,隔江相望,一个红装,一个素裹,如此景色,天下奇观。 刘璋看着风景秀丽,山势雄伟的“夔门”,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现在没有后世的各种环境污染,水面清澈无比,山壁险峻陡峭,江面有渔夫泛歌而行,一阵风吹来,歌声隐隐飘来,令人心旷神怡,刘璋不禁吟道: “赤甲白盐俱刺天,闾阎缭绕接山巅。” 可惜身边都是不懂得风雅之辈,刘璋吟诗的时候,甘宁还下马在旁边的草丛里撒了尿,看的刘璋眉头直跳。 “对牛弹琴!” 刘璋轻哼了一声,带着一些小情绪的走了,弄的后面的甘宁摸不着头脑。 过了瞿塘峡就到了白帝城,现在的白帝城还不是刘备病死时托孤诸葛亮的白帝重镇。 现在的白帝城是西汉末年的军阀公孙述,在山上筑城,当时建造城池的时候,因为城中有一口井经常冒白气,远处观之,宛如白龙,公孙述称帝的时候,便自号为白帝,这个城池就叫白帝城,现在这个城里有一座白帝庙是公孙述死后,为了纪念公孙述,当地人在山上建立的庙宇。 白帝城据山而建,依山傍水,险要无比,因其天生易守难攻,乃是兵家必争之地,现在镇守白帝城的是别部司马张修,刘璋等人亮出印信,自东城门而入,在城中补给粮草,张修听见士兵的汇报,也赶过来跟刘璋见面。 张修见到刘璋的时候,刘璋正在城中闲逛,他现在想到处看一看这历史上没有修饰过的地貌和风土人情,在每个地方留下自己的足迹。 别部司马和刘璋的官职差不多,同为武官,但是身份上可是天差地别,张修是刘焉入蜀以来提拔上来的,算得上是心腹,而且刘焉不止一次的暗示要把益州交到刘璋手中,张修自然对刘璋表示尊重。 “张修参见公子,不知公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望公子见谅。” 张修见到刘璋以后,就恭敬的跟刘璋表示歉意。 听见张修说话,刘璋这才抬头看向张修,张修此人年纪三十出头,长相普通,脸上有八字胡,眼睛有些精明之色,见之给人一种市侩的感觉,但此人能力倒是不错。 如果按照原来的历史,张修也没几年好活了,过两年和张鲁一起攻打汉中,打下来汉中以后就被张鲁背刺,给他杀了,成了张鲁的垫脚石,后张鲁行五斗米教之事,盘踞汉中近三十年。 现在的张修脸上有拘谨之色,还带着些讨好,如果不死,也是一员良将,刘璋微笑着回道: “张司马无需如此,我这次来白帝城是为了补给粮草而来,没有军情大事,区区小事无需张司马亲自操办,故没有去城中府邸打扰张司马,张司马见谅。” 张修之前就听闻刘璋为人谦和,待人真诚,礼贤下士,今天见到果然名不虚传,刘璋温和的话听起来如沐春风,张修连忙回道: “刘公子客气了,粮草我已命人备齐,公子如有需要,随时送到公子军中,另外已经在府中设宴,特来邀请公子前去赴宴,不知能否赏脸。” 之前刘璋派了一千人互送大夫等人回绵竹复明,跟随刘璋出来的士兵有两千人,先前携带的粮草已经不多,刚好到白帝城补充一下粮草,顺便歇息两天。 刘璋看张修把粮草都已经安排好了,还摆了酒宴,索性刘璋也不推迟,只带了甘宁前去,又让士兵在白帝城原地休息两天,两天后城门口集合,并叮嘱他们不能在城中滋事、扰民,不然军法处置。 让这些士兵离开后,刘璋在张修的引领下,来到了张修的府中。 张修的住所不是很大,一千平方左右,一进门有个大院子,里面有两桩木人,观那木人上面有着斑驳的伤痕,这张修也没有放松武艺的练习。 张修看刘璋和甘宁目光被木人吸引,出声说道: “平日里都在营中进行训练,这木人是我在家中指点犬子练习武艺所建,见笑了。” 听了张修说的话,甘宁是面无表情,刘璋客套的说到: “张司马如此勤勉,乃是百姓之福,令郎有张司马的教导,日后想必也是虎父无犬子啊。” 张修听见刘璋这么一夸,顿时心花怒放,爽朗的笑了两声,高兴的说道: “那就借公子吉言,公子快里面请,人都已经齐了,就等公子来了开席。” 其实刘璋以前对这类的酒宴是不感冒的,刘璋想的是你好好办事,我就给你应得的功劳,这样双方都互惠互利,正常的上下级的关系。 但是刘焉发现刘璋是这样的想法后,告诫刘璋不应该只是上下级关系,要适当的亲近一些,笼络人心,这样人家不但得到了你的赏赐,还得到了你的重视,自然会更加忠心。 这是为官之道,还区别于职场的规则,刘璋之前还没有跳出这个圈子,虽然刘璋懂的知识驳杂,见多识广,但是毕竟前世没有当过高官,不熟悉官场的规则。 但刘璋善于学习,知错能改,知道了自己的不足后,经常向刘焉请教,而刘焉看到刘璋虚心请教的态度后,把自己为官半生的经验,都毫无保留的交给了刘璋。 加上之前刘璋被百姓送上万民书后,有所顿悟,知道这每个人都有喜怒哀乐,自己的一言一行都会影响到他们,所以现在刘璋又成长了。 没看刘璋三言两语把张修说的兴高采烈,赞美的话永远都听不腻,尤其还是被自己主公的公子称赞,那自然是更加难得。 从院子走进来后是约十米长一条长廊,穿过长廊来到了酒宴大厅,大厅左右摆放了十多个桌台,已都有人落座,这些人看到张修带着刘璋走进来后,都立刻站起来齐声说道: “拜见刘公子。” 刘璋走到主位上以后,向他们回了一礼说:“诸位将军有礼了,大家快请坐。” 说完以后示意他们坐下说话。 刘璋自己也坐在了主位上,右侧是甘宁,左侧是张修,这时候张修又起身跟刘璋说道: “刘公子,在座的都是白帝城的官员,这位是主簿王员,这位是参将邓凯,这位是……” 张修每介绍一人,这些人也都站起来抱拳示意,刘璋也跟他们点点头,等到介绍完以后,张修拿起酒杯,要向刘璋敬一杯酒。 “早就听闻刘公子英明神武,今日有缘在此相聚,实乃三生有幸,敬刘公子一杯。” 张修说完拿着酒杯一饮而尽。 刘璋和甘宁也都端起酒杯,喝光了这杯酒。 其实刘璋在带兵的期间是禁止饮酒的,因为历史上有太多打仗期间饮酒误事的例子了,所以刘璋规定,只要士兵在行军期间,必须禁止饮酒。 第三十章 酒宴 刘璋规定在军中不得饮酒,违者吊在营门口鞭三十,以儆效尤。 这军令包含所有对象,当然也包含刘璋自己,但士兵也是人,也要有娱乐的活动,所有刘璋也规定了什么时间可以喝酒。 休息期间不执行任务的时候可以喝酒,其余的时间都不可以,这就是刘璋要求的,刘璋本身也是爱喝酒的人,要不然自己也不可能酿酒,但刘璋自规定军令的时刻起,自己从未违反过,手底下的士兵自然上行下效。 今天刘璋给士兵都放了两天假,没有给他们规定任务,自然是在可以喝酒的范畴内,刘璋看张修已经敬了一杯酒,刘璋自己也把杯倒满,对着下面的人说道: “观张司马手下将官各个威猛无比,有你们在此,可保地方百姓无忧啊,我也敬诸位一杯。” 这些底下的官员看刘璋对他们也是夸奖,一个个的脸上也露出了喜色,其实他们也不知道怕刘璋过来是要干什么的,毕竟刘璋在益州是有着特殊权利的,如果刘璋对他们表示不满,那他们基本上以后就升迁无望了,可得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刘璋什么身份,这些人能得到刘璋的称赞已是不错了,张修看着在旁边坐着的甘宁,对这甘宁又说道: “之前就听闻甘宁武艺高强,勇冠三军,今日一见果然是名副其实啊。” 随后又跟在场的官员们问了一句。 “你们说是不是啊。” 这些人看着威猛无比的甘宁都纷纷称赞甘宁。 “将军说的极是。” “甘将军勇猛过人。” 甘宁听到这么多人称赞,也很高兴,因为他本身就是个喜欢被人认同的性格,爱出风头,立马和这些人开怀畅饮起来。 甘宁这一段时间还真没闲着,和刘璋在益州境内不断剿匪,然后没到一个地方,还要找当地武艺高强的将领比试一下,刘璋看甘宁没有什么恶意,也都让他去了,甘宁与人笔试也点到为止,这半年甘宁荣幸的从打遍巴郡无敌手,升级成了打遍益州无敌手。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众人也都有醉意,张修也因为高兴,多喝了许多,人已经喝的舌头都大了,还在那要给刘璋敬酒。 刘璋看今天这顿宴席差不多要结束了,跟张修说: “今日多谢张司马盛情款待,今日天色也有些晚,我也有些疲累,先告辞了。” 张修听刘璋要走了,挽留了两句,看刘璋走的意愿很强烈,便有意无意的说了句,刘公子此去绵竹道路通畅,定会安然无恙到达,若是走万县一带,公子可要小心一些。 张修说话的时候已经是被下人搀扶着了,说完这些话后,眼睛一闭,竟是醉倒了。 旁边的甘宁听张修说这番话没有什么太大反应,只当是张修的关心话,但是刘璋听懂了张修的话外之音,这是暗示万县有问题,让刘璋小心行事。 刘璋表面上不动声色,起来和在座的人一一道别,回到了城中张修准备的府邸休息。 第二天上午,华佗去探访好友回来以后,刘璋带着甘宁一行三人到附近的村屯走访春耕开展的情况。 刘璋连续走了几个村子,总体来说还行,有七成的百姓种的是占城稻,其实能有这些已经算不错了,这个地方的县官也做了些事情,不是尸位素餐之辈。 就在刘璋他们几个人到村屯查看的时候,张修已经派手下去打听刘璋他们都干了什么事了,现在这手下已经回来准备向张修汇报。 “禀大人,刘公子一行人出了白帝城后,在乡间村屯查看春耕播种的事,已经走了三四个村子,现在已经往回返了。” 张修一听明白了,原来是看春耕的情况,是那县官管的事,和我可无关,本来有些紧张的心一下放下了,挥挥手让下人离开了,自己则心情高兴的哼着不知名的歌曲回了屋。 第二天清晨,刘璋带着人马集结在白帝城西城门前,正准备走,张修带着人来送刘璋,一番寒暄过后,刘璋告别了张修,奔着开县去了。 与此同时,一个约有一百人的商队正前往万县的路上,这商队的一架马车上坐着两个人,一位是35岁的中年大汉,一位是十二岁的少年,那大汉身躯穹劲有力,只是眼中有焦急之色,少年面色苍白,正在马车中躺着,那大汉对着身前十二岁的少年说道: “续儿,为父已经打听到神医华佗就在巴东,前些时日华佗将巴东两千多名身患伤寒的病人医治好,连那伤寒病症华神医都能救好,等找到华佗先生,你的病肯定也会有救的。” 那少年闻言眼眶红了一些,略带哭腔的跟大汉说道: “续儿的病让父亲费心了,让父亲你辞了官,千里迢迢的来到蜀地。” “只要续儿你的病能治好,为父不做官又有何妨,前方快到万县了,你先休息一下,等到万县,为父再去在城中打探一下华神医的去向。” 那大汉说完,拿起挂在马上上的衣服,给少年盖上,又擦了擦少年头上的汗,然后自己坐在旁边也密目养神起来。 刘璋带着人进入开县的地界没多久,这开县的县令便带着县衙内的官员出城十里地来迎接刘璋。 “下官开县县令赵成年,恭迎刘都尉。” 赵万年开口说完话以后,身后二十多人也都异口同声的说:“恭迎刘都尉。” 听到他们的话,刘璋坐在马上,身体微微前倾,玩味的看着面前恭敬的赵万年。 这县令有点本事,这是有人通风报信了,刚来没多长时间这县令就给堵在了刘璋行进的路上,有点意思,就是不知道能力如何,刘璋心里一边想着,嘴上对着赵万年说道: “赵县令怎知我会来此地,难道赵县令有未卜先知之术。” 刘璋的语气略带调侃,但是赵万年却听的一惊,这本想提前来这带着县衙里的全体官员迎接刘璋,拍拍马屁,结果刘璋好像不太喜欢,这可怎么办,赵万年脑子里转个不停。 赵万年在前面领路,刘璋在后面慢吞吞的跟着,一个时辰以后就到了开县城里,到了县衙以后,刘璋径直走进去坐到了县令的座位上,对着赵万年说道: “将你们近三个月的大小卷宗都拿出来。” 赵万年一听,心里一哆嗦,这是要查他啊,赶紧命人去准备卷宗,自己则在原地脑子里不停思索,这三个月有没有什么冤假错案。 卷宗拿上来以后堆在了刘璋面前桌子上,刘璋从面前的一堆竹简随意拿了一卷看了起来,看之前,刘璋心想,这竹简看的就是费劲,制造工艺也麻烦,得找个合适的时候把纸张弄出来了,要不去哪的时候带着好几大车的竹简,费时又费力。 古代的竹简是把竹子或者是木头劈成狭长的小片,将表面刮的平滑以后,还得在火上炙烤,这道工序就叫做“汗青”,目的是为了使墨水更加容易着落,还可以进一步的防虫。 刘璋现在拿在手中的是一起偷盗案件,王二牛家中的五百钱被偷走,王二牛报官后怀疑是邻居李勇偷走,县衙的差人去李勇家中找他的时候,李勇还想翻墙逃跑,被差人当场擒拿,又在李勇家中搜出五百钱,人带到县衙厚,不出十大板,李勇就承认了是自己半夜趁着王二牛熟睡的时候,潜入他家中偷走的,到这里,人赃并获,县令判了李勇打三十大板,罚金二两。 看完这卷后,刘璋又找了几卷,都是诸如偷盗、打架等小案,判的还算公正,刘璋通过这些案件能看出这县令赵成年一些小聪明,但担当不了大任,其能力也就只能担任县令一职,而且现在看赵成年那满脸担忧的样子,心里素质也偏差。 刘璋突然向赵成年问道: “春耕的事宜办的如何?” 赵成年本以为刘璋会问案件的事,突然拐了个弯问春耕的事,本来组织好的语言突然卡住了,随后支支吾吾的说:“春耕已经命人向百姓传达了,这春耕的事情这段时间由县丞负责,所料应该快完成了。” 刘璋一听就知道这县令没怎么上心,估计时间都用在溜须拍马的事上了,右手使劲的拍了一下桌子,指着赵成年严厉的说道: “春耕的政令是州牧府下达的,你身为县令,竟浑然不知,反而对我的行程却了如指掌,你该当何罪。” 那县令听见刘璋这么说,吓的跪在地上,颤巍巍的说道: “大人明鉴啊,下官接到政令后不敢怠慢,早已在全县各地张贴布告,安排人手发放稻种、工具,这段时间已经初具成效,后续的跟进下官让县丞王英负责了,至于大人来到开县是下官白帝城的亲戚告知,下官只是仰慕大人的风采,这才前来迎接大人,并无其他想法。” 这赵成年说的是有七分真,三分假,这政令也确实颁布了,只不过他基本都是甩手掌柜,让其他官员负责的,自己平时挖门道洞的想结交权贵,好往上爬,他说仰慕刘璋也未必真,真实的目的还是想抱上刘璋的大腿。 赵成年的想法和多数官员想的差不多,政绩这东西要有,但俗话说朝中有人好做官,赵成年这么费力的结交权贵,只是为了往上一步,这就跟王乾又不一样,王乾也是寒门出身,但他当县令后,兢兢业业,踏踏实实的为百姓做事,王乾做好了自己的本职工作,所有面对刘璋不卑不亢。 赵成年跟刘璋解释完以后,一直站在旁边的县丞也出来作证,说确实是这样,其实这县丞也是有些笔试赵成年成天想攀高枝的想法的,但赵成年为官这几年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只是看着其他家中有靠山的都升职了,这才着急起来,把主意打到了刘璋身上,想巴结巴结刘璋,结果拍马屁没拍好,拍到马蹄子上了。 刘璋面无表情的听着,心中已然有了决定,如果这县令有什么违法乱纪,草菅人命的事情,就给他革职查办,若没有就给他个教训,让他畏惧,以后能够安下心来为百姓做事做事。 刘璋面无表情的对赵成年说道: “本次政令乃州牧府亲发,是一等大事,你未将此事从头到尾推进下去,是你失职,本来要将你革职查办,不过呢,本都尉查看卷宗发现你判案还算公允,能力尚可,现在春耕在即,灾民安置在关键时期,暂且延后治你的罪,如果灾民安置顺利,到时功过相抵,说不定还有奖赏,如若不顺。” 刘璋故意停顿了一下然后敲了敲桌子又继续说:“到时两罪相加,严惩不贷。” 刘璋刚开始说完前半句话,赵成年脸上刚生出失望之色,又听见刘璋刘璋后面的话,顿时露出感激之色,对着刘璋连连感谢,并表示自己一定竭尽全力办好灾民安置并按时完成春耕。 这恩威并施之道,刘璋也是在实践中运用起来,对付赵成年这样的人就要先让其畏惧,才能为你好好办事,当然打一棒子也得给个甜枣,这不刘璋又跟他说办好了还有赏,赵成年的性子当然是有八分力得使出十二分来。 在赵成年的千恩万谢中,刘璋离开了县衙,没多停留,出了城后,刘璋让县丞带路,在附近村落查看了一下,刘璋看一看到底这开县完成的怎么样。 视察了三个村子后,刘璋发觉推行的不是很顺利,也就一半的百姓听了官府的话,其他的依然还是种的自家的稻种,也有些小聪明的百姓,将自己的田地一半种官府发的新稻一半种自己的旧稻,想着能免费用官府的牛。 之后刘璋又去看了一下灾民的村子,房屋还很少,稍显拥挤,但是冬天已经过去了,不少人先先搭建了简陋的帐篷,等到春耕之后,农闲时再搭建房屋,这期间华佗又给一些灾民免费看了半天的病,等到刘璋走的时候这县丞擦了擦头上的汗,心想可算走了。 第三十一章 密谋 从开县县令的反应来看,刘璋的出行的行踪和目的都已经被人探明了,索性刘璋还只有万县最后一个地方没去过了,不过这个万县不出意外应该是有些问题,之前张修在白帝城请刘璋喝酒的时候,最后有些醉意的话刘璋还记得,不过刘璋心想这万县的官员应该有贪赃枉法、作奸犯科的事,到了之后得好好留意一下。 万县城中,一处屋内,正有三个人正在相对而坐,正是万县的县令张敏和万县的两大家族,陈家的族长陈琦和曾家的家主曾泰,三人之中陈家家主陈琦有些急躁,对着另外两人说道: “刘璋带着人马就快到万县了,他这次来不但要查春耕的事情,还要看灾民安置的情况,这可如何是好。” 县令张敏听他说完,叹了口气说道: “不光是这样,在开县的时候,他还翻阅县衙的卷宗,那开县的赵成年推行春耕不利,还是因为判案公正才暂时保住了官,到了我这……唉。” 话没说完又叹了一口气。 “急有什么用,急那刘璋就不来了吗,为今之计只有先将你们干的那些事都处理干净,派人跟着刘璋,把周围的乡里百姓都先驱逐到别的地方,换上我们的人,先瞒混过去,等刘璋走了再说” 曾家的家主曾泰安稳的坐在凳子上,没有一点着急的样子,好像一点也不担心,慢条斯理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县令张敏刚想要说话,曾泰又对他说: “至于张县令你,先找人把卷宗都编排好,将县衙内的替换出来,这样刘璋即使要看卷宗,也挑不出莱你的毛病。” 张敏听完后,露出恍然大悟的样子,连招呼也不打就迫不及待的出去安排了。 曾泰看着张敏慌张的样子,脸上闪过不屑的神色,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搓了搓,对着陈琦说道:“以防不测,将你我家中人马带至城中,先藏在县衙周围,若是事情到了不可收拾的一步。” 说道这的时候,曾泰的右手突然紧握,一字一句的说道:“那也只有先下手为强了。” 那陈家家主陈琦被这句话惊的险些掉到了地上。 “大人,前面距离万县还有五里路了,我们稍作休息一下吧。” 此时已经快到中午了,刘璋看看天色,今日天空上万里无云,走了一上午也该休息一会了,便传令大家原地休息准备吃午餐。 刘璋从马上下了,找了个大树底下坐下,拿出水囊喝了口水,刚准备把怀里的干粮拿出来吃,就看见有两架马车本着刘璋他们这些人飞驰而来。 “唏律律” 车停在了刘璋等人前面二十步前,就见马车里面下来一名身高6尺,身材消瘦,面色蜡黄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这男子就是万县的县令张敏了,他昨日一直忙着造假卷宗的事情,今天上午刚得到刘璋已经马上要到县城了,这急急忙忙的拉着陈家家主陈琦一块过来迎接刘璋,准备宴请刘璋。 “下官为万县县令张敏,参加刘公子,下官已经备好了酒席,特来邀请刘公子前往。” 刘璋双眼对着张敏扫视了一番,发觉这张敏眼中充满血丝,丝毫不敢和刘璋对视,有些心虚,看来张修说的没错,这万县有问题,或许可能有危险,不过刘璋也有自信,这两千背嵬军就是他的底气,就算千万千军万马,刘璋有甘宁和两千背嵬军的保护,也能全身而退。 刚刚组建背嵬军的时候,刘焉就给了刘璋八百匹战马,但是通过这段时间使用造出来的盐到西凉和关中等地换了不少战马,这三千人现在人手一匹战马,而且经过这段时间的训练已颇具战力。 而且刘璋也给他的骑兵配合了大杀器马镫和马蹄铁。 马蹄铁,现在人都叫马掌,是马、骡等牲口装钉在蹄上的铁制蹄型物。马的蹄子有两层构成,和地接触的一层是一层大约2-3厘米厚的坚硬的角质,上面一层是活体角质。 马蹄和地面接触,受地面的摩擦,积水的腐蚀,会很快地脱落,如果战马的马掌受伤或者磨损过大,那么战马的命运只能是被淘汰,而钉马掌主要是为了延缓马蹄的磨损。马蹄铁的使用不仅保护了马蹄,还使马蹄更坚实地抓牢地面,对骑乘和驾车都很有利,大大延缓了战马的寿命。 而马镫的发明,更是降低了骑兵的入门门槛,在没有马镫的时候,古代人骑马是一桩苦差事,因为当马飞奔或腾跃时,骑手坐在马鞍上,两脚悬空,只好双腿夹紧马身,同时用手紧紧地抓住马鬃才能防止从马上摔下来,训练一名能骑射的士兵,往往需要花费很多时间。但是马镫发明以后,这种麻烦就迎刃而解了。 马镫是一个平底的环形物,用皮带固定,悬挂于战马上鞍的两边,供乘骑的士兵放置双脚,也可以辅助士兵上下马。有了马镫,士兵者更容易在鞍上坐稳,也更容易控制马匹,从而能够解放双手,再马上骑射可以是轻而易举。 在这个年代,刘璋的两千能骑射的骑兵,就算面对十倍与自己的步兵,也能战而胜之,因为一般的骑兵往往发动一次冲锋过后,由于战马的控制难度比较大,无法尽快的调头,所有需要冲出一段距离调整后再发动攻击。 这样耗费了更多的时间和战马的体力,有的时候也会耽误战机,而有了马蹬之后就方便了,骑士对战马更好的掌控,发动一次冲锋后,马上就能调转马头,稍作调整即可再次发动冲锋,试想一下如果士兵的方阵短时间内连续两次被骑兵冲击,阵型自然会大乱,一触即溃。 刘璋这段时间不停的剿匪,也是为了练兵,同时也和甘宁在不停琢磨骑兵的战法,怎么运用才能达到更大的杀伤力,经过一些实践以后,总结了几种战法,面对不同地形和不同兵种都有应对的方法。 三十二章 救人 刘璋看着面前陪着笑脸的万县县令张敏,也想看看他们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便答应前去。 这一行人刚走了不到一里路,就听见前方一个山谷里面传来了喊杀声,这喊杀声一想起来的时候,县令张敏的脸色就猛地一变,随后又隐藏起来,只是眼睛深处有着不安之色。 刘璋派探马去查看前方的情况,探马这么一来一回,向刘璋禀告道: “报,前方八百米处有一山谷,有三百人的小股部队正攻打山谷,山谷里面具体人员不明。” 刘璋听完立刻感兴趣起来,想看一看前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众人离近一看,确实有三百人拿着武器,身穿黑衣攻打着面前的山谷,这山谷口略狭窄,约五六米,在山谷的入口有两辆倒地马车,构筑了一个简易的放线,使这些人马不能一拥而上。 甘宁这时候眼神锐利的看着山谷里头一名三十多岁的大汉说道: “公子请看那人。” 刘璋顺着甘宁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见一名大汉手拿长枪,一个人顶在前面,这三百人竟然无人能突进去。 刘璋一看,拍手称赞道: “好一条汉子,竟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气势。” 随后挥手示意,让甘宁带着人去制止这些人,张敏看刘璋准备管趟子事,想张口说些什么,却没法张口。 一旁的陈家家主陈琦看到这情况,心里也咯噔的一声,随后有些后悔的想到,怎么把他给忘了,这下可怎么办,眼中有着担忧之色。 甘宁带着人来到了双方交战的地点近前,这双方一看这么多的人马围上来,进攻的人顿时士气大震,以为自己增援来了,都嗷嗷叫的准备继续进攻,山谷里的白来人顿时露出绝望之色,就连那大汉都面色凝重。 甘宁一看他们来了这帮人不但没有罢手,还打的更来劲了,顿时有点生气,一夹马腹冲上去用刀鞘拍倒了几名穿着黑衣服的人,甘宁一动手,身边的士兵也都出手开始镇压这些人,不过一会,所有人都丢下武器抱头蹲在了地上,还有几名想拿刀反抗的,立刻被士兵拔出武器砍翻在地上。 这下子黑衣服领头傻眼了,他刚开始遇见这百来人的商队就起了歹意,一番打听之后发现是从荆州南阳那边来的商队,跟本地大族没有关系,就准备到偏僻的地方杀人越货。 这到了这个山谷以为机会到了,准备下手,没想到商队里面有不少的护卫跟着一名威猛的大汉挡住了第一波攻势,退到了山谷里面还用马车堵住了道口,那大汉端的是勇猛无比,等闲三五人近不了身,这人守在山谷道口,双方一时僵持不下。 这黑衣服的领头认就给自己的父亲报了信,算算时间现在差不多该到了,结果没等来他父亲,把刘璋这帮煞星等来了,现在他正抱着头蹲在地上思考怎么脱身的计划呢。 商队这边的人一看原来不是和这帮抢劫的人是一伙的,面对劫后余生的喜悦,都欢呼起来,那大汉见无人进攻,也收起了长枪,回到了自己的马车上。 刘璋到了到时候,甘宁正审问这些黑衣服强盗的身份。 “你们是什么人,从何而来。” 不过这些黑衣服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县令张敏和陈琦在远处打眼一看就在一群蹲着的人里面认出一人,陈琦给张敏使了个眼色,张敏立即上去说道: “这些人应当是荆州南阳一带逃窜过来的难民,逃到此地后见这商队货物繁多,起了歹意,刘公子将这些人交给下官处置,下官定然严惩不贷。” 蹲在地上的黑衣服领头人一听这熟悉的声音,抬头一看正是自己熟悉的那人,环视一下周围,看见角落里自己的大伯正对着自己暗中使眼色,脑子一转就知道该说什么了。 “大人饶命啊,小人等一行人正是从南阳逃窜过来的,只因腹中饥饿,走投无路才做出此等下作之事,我们也是第一次啊,实在是没有活路了啊,呜呜呜呜……” 这人是领头的,他这么一说,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都七嘴八舌的说自己逃难过来的,向甘宁等人求饶。 这领头人的泪水也是说来就来,哭的声泪俱下,甘宁看着都有点不忍心了,但刘璋眼力惊人,观这些黑衣人衣服都是崭新的料子,武器也都是统一样子,领头的不出声,其他人都不敢出声,领头的一回应,立刻附和,而且这些人还没说什么,县令张敏就断定这些人是逃难来的灾民,见财起意,这就很有问题。 刘璋想到这里,心里越发的怀疑,但是脸上却不动声色,跟县令张敏说道: “张大人既然要处置这些人,那这些人就交给张大人了,不过这些人人员众多,你这县衙没这么多人人手,县里大牢就先让我的这些士兵看管吧。” 说完也不管张敏同不同意,就让士兵把这些人都武器都收缴了,押着这些人往县里走去,自己下马走到了山谷的前面,跟这人说道: “我乃益州都尉刘璋,现贼人都已经被擒,你们安全了,到万县还有几里路,我护送你们一程。” 商队领头的掌柜一听,在仆人的帮助下翻过了马车,小跑着到刘璋面前表示感谢,从怀里掏出一些金银要送给刘璋,刘璋伸手挡住了这人的动作,跟他说道: “你不必如此,惩治盗贼,维护治安是我等军人的职责,你快将那马车扶起,不要堵住路口,尽快走吧” 这掌柜以为刘璋只是客气客气就能收,但看见刘璋脸上已有不耐之色,眼皮一跳,对着刘璋又抱拳感谢,然后赶紧让护卫把马车推出来,让被困在里面的人都出来了。 刘璋本来想找刚才那个一人一枪挡住这些贼兵的大汉,结果扫视了一圈没在人群中发现,应该是上了马车,刘璋又不好挨个马车查看,准备一边走一边问那商队掌柜那大汉的身份。 第三十三章 一员猛将 商队的人把行礼都收拾好,准备走了的时候已经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刘璋也没等的不耐烦,只是在想这人的身份,能引起甘宁的注意的人可不多,这人的武艺和和胆色俱都不错,若是能将此人收入麾下也是不虚此行。 刘璋正美滋滋的想着收人都事,就听商队有一架马车里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咳嗽声,然后一名大汉抱着一个十二岁的孩童从一辆马车里面钻出,急急忙忙的跑到刘璋面前说:“将军可否借一匹马,我儿突发病症,需要尽快到城中医治,能否行个方便。” 这大汉脸上露出关切慈爱之色,浑然没有了刚才持枪战斗的霸气四射。 刘璋看这孩童脸色苍白,还在小声的咳嗽着,跟这名大汉说道: “马匹不必借与你。” 这大汉听见刘璋说出不借的话时,就要抱着孩子狂奔而去,刚走了没两步,就听刘璋又说道:“我身边这位就是神医华佗,可先给令郎诊治一下。” 这大汉一下停住脚步,转过身来激动的说道:“当真是华神医在此。” 刘璋看到这人抱着病怏怏的孩童时,脑中就闪过一道人影,之前刘璋让他父亲写过一封信到南阳,这半年都过去了,也杳无音信,加上之前也没遇到华佗,就把这个事耽搁了,没想到能在这种情况下遇见,如果真是他的话,那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华佗在旁边瞧见这大汉还抱着孩童,连忙让他把孩子放到马车上,自己号了号脉,又在孩童胸口处几个地方按压了几下,看见这孩童还只是微弱咳嗽,跟身边的大汉问道:“令郎得这病有多长时间了,平时发病有什么政治。” 黄忠连忙说道:“华神医,我儿得这病已有两年,头一年只是偶尔咳嗽,我没在意,只以为得了风寒,结果从第二年开始,这咳嗽越发的厉害,现在没两三日都会剧烈的咳嗽,我在其他地方也看过许多大夫,给我开了许多药也不见好转,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儿子的病情也给这大汉这两年带来了许多的痛苦,语气中透着无奈和不舍。 华佗听见大汉说的话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对着大汉说道:“经过观察应当是先天体虚引起的咳病。” 随后华佗给大汉解释了一下,因为孩子先天体虚,容易引起病毒的感染,这孩子气管在前两年就感染了,不过其他大夫都治疗都是给这孩子开治风寒的药,吃了以后对孩子的体质更加有负担,这样抵抗力越来越弱,这样病毒不但没有祛除,反而根深蒂固了,病情越来越严重,不过还行没到咳血的地步,如果真到了咳血的地步,华佗也没法子救了,只能准备后事了。 随后华佗从怀里拿出银针,在这孩子的身体几处穴位针灸了一下。 刘璋看一时半会儿走不了,让甘宁留下五百人跟着自己,其他人互送商队人先回县城了。 华佗施针的过程中,还跟身边的大汉说道:“我今日先针灸缓解一下令郎的咳嗽症状,然后先开几副药来弥补一下令郎身体的亏空,慢慢休养一段时日,平日里不要吃些大补的药以免身体虚不受补。” 那大汉听完华佗说的话,狠狠的一拍自己的脑门,懊悔的说道:“多谢华神医解惑,这两年都怪我没考虑续儿的身体情况,听信了其他庸医的,给续儿吃他们开的药,险些害了续儿的性命。” 其实也不怪这大汉,一个正常人的常识也是得了病去看大夫,大夫给开了药,那肯定是吃的啊,要不你去看大夫干什么,不过也是有的大夫忽略了一点,自己本身身体强健了,抵抗力强了,吃了大夫开的药会药到病除,你身体本来就虚弱,大夫给你开的药你喝了以后病是治好了,身体更加虚弱了,然后病情又会反复,体弱多病就是这个意思了。 刘璋本来就是想要探明这汉子的身份,一直在旁边耐心的看着华佗治疗,此时一听这大汉说他儿子的名叫续儿,刘璋脑中的怀疑瞬间变成了肯定,刘璋心想就是此人无疑了。 甘宁在前方率领一千五百人分成了两队,一队一千人押着那些强盗和县令他们走在前面,一队五百人互送着商队走在后面,此刻距离他们不远处,有五六人都骑着马在观察着他们,其中左边的人出声说道:“我们来晚了,陈季被他们抓走了,我们现在怎么办。” 在中间的主事人说道:“刚才大哥托人给我传来话了,陈季他们变成了南阳那边逃难来到流民了,之后会交给县令张敏处置,让我们别着急,就是现在看管的人是那刘璋带来的,他们不好行动,他会和县令一起再想办法。” 这几人又暗中说了些什么,看着甘宁等人一直进到了万县城里之后,一拽马头,奔着西北方向而去。 万县城里面,曾家家主曾泰听说了这件事后,本来平静的神色一遍,拿起桌子上的茶杯猛的一摔,气急的说道:“蠢才,都是蠢才。” 然后左右来回的踱步,最后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叫来了门口的下人,让他们准备酒宴,宴请县令张敏和刘璋等人。 刘璋看华佗已经针灸完毕,那孩童脸上恢复了些血色,待这汉子从马车上下来后,刘璋对着这汉子问道: “还没请教尊姓大名!” 这大汉一抱拳,正色的对着刘璋回道。 “南阳黄忠,黄汉升。” 这汉子赫然是黄忠,刘璋心里甚是高兴,又一员虎将入我手中,不过又疑惑的跟黄忠问道:“黄将军之前可曾接到我父亲给你的书信。” 刘璋看黄忠有点疑惑,又对黄忠说道:“家父益州牧刘焉。” 黄忠顿时又有懊悔之色,苦笑着说道:“要是在下早知道华神医在刘益州手下,我便可以早些带着续儿前来,续儿也能少受一些时日的罪。” 刘璋和华佗对视了一眼,随即刘璋又跟黄忠解释了一番。 三十四章 宴无好宴 “华神医也是上个月在绵竹城中偶然间遇到,又是因为突发疫病所以华神医跟随我前来治理疫病。” 黄忠听完有些愣神,他之前接到刘焉写来的书信时有有些意动,因为刘焉之前当过南阳太守,名声还算不错,而且不远千里写来书信,诚恳的邀请黄忠到益州来,还承诺邀请名医来给黄忠的儿子治病,这怎能不让黄忠感动。 但之前因为南阳一带闹灾,流民众多,加上时不时有黄巾出没,黄忠为了安全考虑,这才没有第一时间赶过来,这不今年一开春,听说灾民在益州已经被安置的差不多了,就辞了官,先带着儿子黄续前来,等到有落脚以后,再把家人都接过来。 黄忠本想直接去绵竹去见刘焉的,在半路听这商队的人说华佗上个月在永安治好了疫病,这才临时加入了商队,想先找到华佗为儿子黄续治疗后,再去刘焉那。 结果商队快要行到万县的时候遇到了强盗,这帮强盗也是猖狂,在离县城这么近的距离都敢动手,不过黄忠也不是吃素的,遇见了强盗,黄忠立即出手抵挡,那商队的掌柜看见黄忠如此勇猛,自然是听他的话,将人员撤进山谷中,用两辆马车堵住出口,其实就算刘璋他们不来,给黄忠点时间,他自己倚仗地形,都能杀光这三百人,别看这三百人嗷嗷叫的欢,战斗力真不咋地。 黄忠他们还有一个想法是想拖到县城里面的人来救援,如果真抱着这个想法,那他们真危险了,那帮强盗看久攻不下,早就先回去搬救兵了,要是刘璋他们晚来一会,黄忠就要面对大部队了,到时未必梦抵挡。 没想到阴差阳错的遇到了刘璋前来,灭了这帮强盗顺带救了他们,更没想到华佗就在刘璋的军中,这又救了黄续一命。 刘璋听黄忠把来龙去脉都说完,也笑着感叹一句:“黄将军一家福大命大,命不该绝,之前是我听闻黄将军勇武过人,有万夫不当之勇,这才请家父给黄将军书信一封,望有缘相见,这一直无缘和黄将军相见甚是惋惜,没成想今日圆了心愿,这就叫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啊。” 刘璋自己说完,高兴的笑起来,华佗也在旁边抚着胡须轻笑,黄忠想到自己儿子黄续到病终于有希望治好以后,自己这么长时间的奔波有了好结果,也跟着笑起来。 “哈哈哈哈。” 大家正笑的开心的时候,黄忠突然脸色一肃,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向刘璋说道:“承蒙刘公子厚爱,黄忠无以为报,仅有一股蛮力在身,愿为公子效劳。” 刘璋见到黄忠如此行为也是开心,一边扶黄忠一边说道: “黄将军快快请起,黄将军武艺高强,胆气过人,乃是将帅之才,能得到将军效力,本都尉甚是欢喜,不过此事还不急,令郎现在还需要黄将军的照顾,先委屈黄将军一阵,待随我回绵竹后,我亲自向家父举荐。” 刘璋的意思是先让黄忠不要着急,在他帐下效力屈才了,等到到了绵竹以后,再举荐黄忠,这样由刘焉给黄忠封个官,那才能配得上黄忠的能力,再加上还替黄忠着想,得照顾生病黄续,刘璋一说,黄忠心里更加感动了,觉得自己辞官来益州是来对了。 众人又说了两句,刘璋看天色也不早了,还是先进城休息的好,众人赶紧向着县城走去。 万县城中,曾家家中曾泰听下人前来汇报: “家主,酒宴都准备好了,歌姬也都到了。” 曾泰听到后,挥挥手表示知道了,又派人去请县令张敏和刘璋来赴宴。 张敏等人早早的就到了县城里面,甘宁带着士兵把这些强盗都扔进了大牢里面,让士兵严加看管,打算等刘璋回来再说。 县令跟甘宁说已经备好了酒席,让将士们都去吃酒,甘宁跟他说有军务在身,不能饮酒,张敏以为这是刘璋不在,甘宁的推辞之语,和甘宁一起在城门附近等刘璋回来。 一个半时辰后,刘璋和黄忠等人有说有笑的来到了县城,张敏赶紧小跑过去跟刘璋说:“公子,已经为你等准备了酒宴,来接风,下官这就领你前去。” 刘璋其实有点饿了,今天中午刚要吃干粮的时候,这县令来了,也不好当着他的面吃,加上又遇见了黄忠,聊的太开心慢悠悠的走到县城,这一提吃饭,独自一下反应过来,有了饥饿之意。 刘璋翻身从马上跳了下来,也没和张敏客气,让他前面带路,张敏叫来左右的人,把刘璋身后这些人都马都牵走喂草料去了,自己则在前面引路,带刘璋来到了曾泰设宴款待的地方。 来到地方之后,刘璋看这三进三开的大院,这房屋气派无比,地上都铺着青砖,种着花草,一看这房屋的主人也是讲究的人,略显低调,房屋虽然不奢华,却也造价不菲。 来到大堂后,见到一名身材微痩,略显阴沉的中年人已在那等候多时了,看到张敏带着刘璋来了之后,眼睛一眯,立刻上前说道: “这位公子气宇轩昂,仪表堂堂,定是刘公子了,快里面请。” 落座之后,这人想刘璋自我介绍道:“在下曾泰,今日能邀刘公子来寒舍赴宴,真乃三生有幸,寒舍简陋,只略备薄酒,望公子不要嫌弃。” 刘璋看着面前的鸡鸭鱼肉,还有一些其他的菜,心想,这都算简陋了,那其他人没法活了。 只听曾泰又说到:“寒舍没什么可招待公子的,准备了一些舞蹈给公子观赏。” 曾泰说完拍了拍手,让歌姬来到了大堂跳舞,这曾泰准备的倒是齐全,可是刘璋本身对万县就抱有一定的怀疑,加上现在以一来,又是设宴,又是跳舞的,一会该送钱,送美女了吧。 其实刘璋想的没有错,张敏和曾泰就是这么准备的,如果刘璋喝的高兴,看的起兴,那晚上顺势就把这几个歌姬送到刘璋的房里,这几天每天都设宴招待刘璋,几天过后,刘璋也就该走了,他们无非就是花了点钱罢了,能把刘璋打发走就万事大吉。 第三十五章 教授 但是他们如意算盘打的响,不管他们想隐瞒什么,想尽快的把刘璋给蒙混走,那注定是徒劳的。 刘璋在在酒宴上就思考了,越发觉得这些人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这菜刘璋吃了,酒是一口没动,张敏和曾泰劝了几句,刘璋都以军务在身,不能饮酒为由,干脆的拒绝了。 刘璋细嚼慢咽的吃着菜,等到吃饱以后,就站起身对着张敏和曾泰说道:“今日多谢款待,本都尉尚有军务在身,先行告辞。” 张敏和曾泰还想劝一劝,结果刘璋摆了摆手,带着人直接走了。 曾泰看刘璋走了,让这几个舞姬和下人都下去了,整个大堂只剩下了张敏和曾泰两个人。 张敏忍不住先出声说道:“曾兄,这可怎么办,那陈家小子被抓了,能不能供出我等的事情。” 曾泰一听,也很生气,前两天都已经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好了,就算刘璋来了也挑不出什么毛病,可千算万算没想到事情出了纰漏,陈家小子就不能消停一些时日,等刘璋走了再说吗,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原来这被抓的强盗领头人就是陈季,是陈家家主陈琦弟弟陈圭的儿子,这陈圭父子二人有两千人马在荆州和益州的边界处驻扎,离万县毕竟***日里干的都是打家劫舍的买卖。 但是他们也有点脑子,不对益州本地世家豪族的商队动手,专门挑那些从荆襄那边过来且没有后台的商队下手,这些年因为干的谨慎,做事比较干净,劫掠的都是没有后台之人,也没有苦主上门报官,又有县令跟他们勾结一起,这买卖当然干的风生水起。 加上去年有一批难民蜂拥而至,官府的赈灾粮钱被他们一起贪墨了,只给一些混着清水的过期麦粮,已冻死、饿死许多百姓,尸体都被县令他们掩埋起来了,也是没有瘟疫爆发,如果瘟疫爆发开来,他们这些人一个都别想躲过去。 之前刘焉没来到时候,这两家人已经就在万县横行乡里,百姓敢怒不敢言,加上他们每家都有不少的私兵,要是百姓胆敢对抗,直接把村子的人给屠了,再嫁祸给黄巾或者山贼,县令到时候抓几个替罪羊斩首,应付上官,百姓的生活暗无天日。 刘焉来了以后,这些百姓听说了刘焉爱民如子,但是因为害怕曾、陈这两大家,只能忍气吞声。 而且这县令已经干五年了,按理说应该升职或者调到其他地方,只不过这有利可图,这县令对郡里打点好了,又和州牧府里的某些人有所关系,一直让他在这干下去。 曾泰恨铁不成钢的嘟囔了几句,随后又让张敏安排人手给陈季送饭,让他一定要按照之前张敏告诉的那么说,就称自己是逃难来到,谁问都不改,这样才有机会救他们。 县令走了之后,曾泰还是不放心,又去让心腹去告诉县令县衙卷宗一定要准备好,不能让别人挑出毛病来。 刘璋和甘宁往休息的地方走的时候,甘宁突然说道:“公子,我观那县令眼神躲闪,行事鬼祟,不似好人啊。” 刘璋听见甘宁这么说,诧异的看了一眼甘宁,好似在说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甘宁看刘璋诧异的看向自己,挠了挠头回答道:“这是宁的直觉。” 刘璋还以为甘宁现在已经学会洞察人心了,结果完全靠自己的直觉,也没发现什么不妥的地方,刘璋思考了一下,对甘宁解释道: “这县令大有问题,这城外不远处就有强盗横行,这县令非但不诧异,反而一口咬定是外面的逃难的灾民,而且一路走来,都没见到来回走动的百姓,这是在防备我等啊,待明日去县衙查阅卷宗再说。” 说完刘璋和甘宁走回了休息的地方,回来以后,华佗也刚好在城中抓了一些药回来,准备给黄续补一补身子,华佗看见刘璋回来后,笑着打了声招呼,然后无意的说了一句,这万县药材如此之贵,比其他地方贵了一倍多。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刘璋本想派人出去打探一番,看天色已经晚了,想着此事也不是十万火急,明日再说吧。 刘璋这一夜睡的很安稳,黄忠陪在黄续的身边也睡了一晚好觉,清晨的时候,黄续醒了,跟黄忠喊自己饿了,黄忠很是高兴,去给黄续准备饭菜了,正好华佗看见了,又阻止了黄忠,华佗自己又熬了一锅粥,加了一点药材,端过去给了黄续,还嘱咐黄忠不能吃太过荤腥、油腻的食物,要先吃些清淡的,鸡汤不能喝,可以吃一点碎鸡肉。 黄忠自然是听华佗的,自己准备的饭菜则自己消灭了,黄续吃了两碗粥,又有些困意,让他先休息了。 黄忠跟华佗来到了院子里,这时华佗跟黄忠说,“黄将军,我独创了一套强身健体之术,我可先传授给你,待你儿黄续可下地走动后,你再将此法传授于他,勤加练习,三年过后,身体可恢复至常人水平。” 黄忠一听高兴的不得了,自己的武艺虽然高强,但是黄忠身强体健,勤奋训练而来,黄续自然是学不来的,这时候听见华佗独创了一套强身之术,自然欣喜,连忙向华佗请教。 刘璋刚才出去吩咐了士兵出去打探一些事情,刚回到院子里,就听见华佗在推销他独创的“五禽戏”,心想你还真是找对人了,那黄忠爱子心切,华佗不但救了黄续,还传授强体之术,那黄忠怎会不学习。 就这样华佗在院子里面演练五禽戏,一招一式时而轻灵,时而稳重,就是有些招式是在不雅,但黄忠却看的目不转睛。 华佗打了一遍后,问黄忠说有什么不懂的地方,黄忠本就是武艺高强之人,一法通,万法明,针对几处动作提出了问题,华佗也老怀欣慰,碰见黄忠这么一个虚心求教的人,也是毫无保留的把动作要领都教给了黄忠。 第三十六章 卷宗 刘璋看黄忠和华佗他俩一个教的开心,一个学的乐意,也没打扰他俩,领着甘宁和几名士兵去县衙了。 到了县衙看见县令张敏在县衙门口东张西望,左右踱步,刘璋无语至极,你一个县令没有别的事吗,天天就等着我。 也不怪这县令张敏这样做,实在是他们自己做的事情害怕被人知道,如果曝光了,那不光是掉脑袋,全家都得跟着陪葬啊,这样的大事县令张敏怎么敢怠慢。 刘璋几人也没管县令,直接走了进去,让县令先把今年的卷宗都拿出来,这些卷宗自然都早早的准备好了,但县令也知道不能一下子都拿出来,那样岂不是告诉刘璋我早就准备好了,不怕你查。 县令假装没有准备,让身边的小吏赶紧去找,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几个人把卷宗气喘吁吁的抬上来了。 刘璋感觉这万县县令有问题,所以每个卷宗都仔细的观看,花了近两个时辰,卷宗看完后,刘璋也没看出什么大问题,虽然有的地方有些小瑕疵,但基本不影响案件的处理,难道这县令真的没有问题,还是这县令隐藏的极深,没露出马脚。 这卷宗多是一些因为土地产生的斗殴,这县令都是各打五十大板的处理方法,让两方都打些板子罚点钱财,但这些卷宗给刘璋的感觉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不过卷宗确实没什么问题,刘璋又跟县令问了春耕和灾民安置的事情,县令也都回答的还不错,甚至主动请缨领着刘璋到各地看看。 刘璋跟着县令到了走了两个地方,问了问百姓一些问题,百姓的回答跟政令也没有出入,一切都很正常,好像提前排练过一般。 这是刘璋脑中闪过这个词语,刘璋好像有些豁然开朗,提前排练好,对啊,这县令能提前料到我能来,自然也能提前准备好所有的事情,那之前观看的卷宗,眼前对答如流的百姓,都是可以提前准备好的。 但灾民总不能提前准备好吧,刘璋提议去看看安置灾民的地方,刘璋说到灾民的时候,这县令张敏脸色有些不自然,但还是领''着刘璋去了。 万县灾民安置的地方,在县城的东侧,距离县城20里,依山傍水,环境还可以,但是房屋简陋,都是搭着简易的帐篷,下雨都没个遮挡的地方,刘璋一行人在道上走着,就看有不少灾民都在躺着,气氛也很压抑。 这个地方看起来和云阳、奉节地区的灾民有着天壤之别,其他地方的灾民虽然也显得贫困,但是聚集地却呈现一种生机勃勃的感觉,人人充满希望、干劲,男的辛勤劳作,女的在做饭洗衣,是很和谐的画面。 但是万县这个地方的灾民,死气沉沉,都不思劳作,都瘫倒在地,灾民中还是不是传来啜泣之声,刘璋越看越不对,官府已经下令给这些灾民赈灾之粮,而且还给他们划地而治,开垦土地,准备春耕,不该是如此模样才对。 刘璋正走着呢,附近突然传来一阵苦声,有五六岁的孩童在那边哭边喊饿,但是那孩子的母亲却不给孩子吃东西,反而用手捂住孩子的嘴,刘璋走过去跟这妇人说:“没有吃的吗,官府不是给赈灾的粮食了吗。” 那妇人一听见有人问,连忙从身边拿出一个布袋,说:“有的,有的大人,这袋就是官府发的救济粮,这孩子已经吃过了,有些嘴馋而已,没事的大人。” 孩子还在哇哇的哭,但是妇人却抱着孩子背过身去,刘璋看了看那妇人身边干净整洁的米袋,眼中厉色一闪而逝。 之后刘璋一眼不发的回到了县城里面,招呼都没跟张敏说一声就走了,回到住所以后,刘璋把从遇见县令到今日的点点滴滴全都在脑中回忆一遍,马上叫人进来,想知道今天早上让人调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启禀大人,属下今日到城中大大小小的药铺和商铺打听,药材和粮食价格都是其他地方的两倍,小人问为何这么贵,那商铺人员都是是闹灾的原因,小人跟他们说官府下发赈灾粮的事,所有的商品都闭口不言,把我赶了出来。” 几名士兵向着刘璋汇报今天调查的结果,刘璋听后让他们把纸币拿过来,刘璋拿笔蘸了蘸墨,在笔上写下来一些人名和地名,分给他们,让他们连夜去纸上写的这些人的家中和地点去查看,是否有这些人和地方,叮嘱他们一点要注意安全,有不对的地方立刻撤退。 “喏。” 这几人领命走了,去探查的地方就是白天刘璋看卷宗时,那些卷宗里面提及的人名和地点,刘璋要确定一下有没有这些人和事,又安排了几个人悄悄的去灾民的住处打探,因为白天到灾民那里,分给灾民的米袋都是崭新的,明显就是刚发下去没两天,看来这救济粮已然是被贪墨了,想到这里,刘璋心中已经起了杀心。 刘璋又带着甘宁来到了大牢,发现这些强盗正在吃饭,而且伙食还挺好,是县令安排人送过来的,给刘璋的人送的饭菜也都是一样的。 刘璋心里想,现在倒是一视同仁起来,可看那城外的百姓衣不蔽体的样子,刘璋心里始终有一口郁气,来到大牢的时候,让士兵审问那些强盗,可审来审去这帮人都是一样的回答,都是南阳那边逃难过来的。 这帮人之前已经通过送饭的人嘴里得到信了,让他们要咬死了说自己是难民,那他们还有活路,要是说了不该说的都得死,不单自己要死,家里人也得死,所以哪怕现在这些人被打了板子也在那哭天喊地的说自己是难民,在那喊饶命。 受一点皮肉之苦总好的过被砍头,所以现在这些人都死死的扛着。 刘璋看审了一圈没什么进展,现在又不好直接杀了他们,那样这线索也断了。 就在刘璋还没有头绪的时候,手下的士兵来通报说有人求见。 第三十七章 线索 刘璋从大牢里出来后,看到找他的是那天被困山谷的商队掌柜,这掌柜带着拘促的笑容,在那等着刘璋,见刘璋过来后,眼神一亮,赶忙跑到刘璋身边,跟刘璋小声的说: “启禀大人,小人一直未忘记大人救命之恩,进城来这两天,找到了小人以前的旧识,打探到了那天抢劫商队贼人的身份,这才想着前来禀告大人。” 刘璋一听,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嗯”了一声,示意这人继续说下去。 这掌柜也不敢卖关子,详细的把这两天打听到的讲给了刘璋听。 这一伙人盘踞在荆州和益州边界处,号称盘山盗,有两千多人马,这两年一直干劫道的勾当,因为从不惹一些难啃的队伍,据说又有官府的保护,所以这两年一直未上报,更没有人剿灭。 这掌柜看刘璋面无表情,又继续说着:“从灾民到了以后,这救济粮运送来到时候,三番五次的被劫走,导致城中粮食、物品的价格大增,但是城中卖粮手中的粮食却源源不绝。” 这掌柜和刘璋同一天到的,但是能打听到这些,也是难得,刘璋听到这掌柜说到这里,结合之前打探过的消息,明白了一些事情,留下了这掌柜的联系方式,让他先走了。 刘璋想了想,写了一封信,让人骑着快马送到巴东太守吴懿那去,自己又回到了大牢里面,此时夜已经很深了,但刘璋却没有睡意,他想起来白天那个饿的哇哇叫的孩童,那些死气沉沉的灾民,刘璋决定对待那些强盗不能心慈手软了。 刘璋再次回到大牢里面,声音低沉的说道: “我的耐心已经快被消耗光了,说出你们的来历和藏身地点,我或许可以网开一面,饶你们一命,若是冥顽不灵。” 刘璋下面的话没有说,而是给这些人最后一个机会,希望他们要把握住。 这些人刚才被打了板子,但是都还没说话,此刻还以为刘璋只是和他们开玩笑,不会真把他们怎么样,结果过了半柱香,刘璋让人把这三百人分成十组,从第一组开始问话, “你们的身份,藏身地点。” 刘璋声音中已经蕴含了十足的杀气,但这帮人好似没听见,都还在那装傻的说自己是难民。 “杀!” “喏!” 刘璋下令到那一刻,守在旁边的士兵一丝犹豫也没有,都拔出腰间的刀。 “噗呲!” “噗呲!” 伴随着砍头的声音,三十具无头尸体倒在了地上。 “下一组,身份、地点。” 这一组人像是被吓傻了一样,没想到刘璋真的把人杀了,现在都在那愣神呢。 “杀!” 刘璋的声音仿佛催命符,言出人头落地,第三排的士兵这时候怕了,哭喊着要逃跑,对于逃跑的人,士兵是直接斩杀。 那陈季就在第五排,此刻看着马上就要轮到自己了,眼前那血淋淋的尸体告诉他这不是跟他们开玩笑,是真的会死的,这些仆人嘴硬不说,有的是忠心,有的是为了保全自己的家人,可他陈季是主子,他自己的命比这些下人金贵的多,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在这。 “我知道,我说,别杀我。” 陈季突然喊到,刘璋一看正是是那天那个领头的,心里冷笑一声,终于忍不住了吗,还以为你视死如归呢。 刘璋就这么看着他,没有说话,陈季看了看旁边士兵,那手中兵器上正在滴血,脖子一缩,主动开口说道:“大人,我们不是难民,是盘山盗,一共有两千人驻扎在山寨里面,我们这些人是临时看到商队出现,起了歹意,大人,别杀我,我能给大人们带路,我知道山寨的地点。” 陈季面对死亡的威胁,心里的防线已经被击溃,此刻只想着刘璋别杀他,但他也留了一点没说,自己是陈家人的事情就隐瞒了下去,回答的都是刘璋问的。 刘璋听见这人说了实话,跟那掌柜说的差不多,刘璋心里有了初步的对策,让这些人把尸体处理一下后离开了牢房,留下了惊魂未定的陈季,和用着莫名眼神看着他的仆人们。 刘璋回到住处的时候,黄忠和华佗还在聊着些什么,这时候先派出去的一部分打探情况的士兵已经回来了。 刘璋听着他们的汇报,这些地方与卷宗所描述的大部分都有出入,而且人员都很奇怪的不在家,都出门了。 之后士兵也都陆续回来了,汇报结果都是一致的,那些人不是出门访友了,就是有事出门不在家,这四十起卷宗上,涉及人员近百人,都不在家,是不是太巧合了。 “世上真有如此巧合之事!” 是华佗发出来疑问,刚才刘璋也没避着华佗和黄忠,听完士兵说完,华佗忍不住出声了。 “一人两人,十人八人是巧合,这近百人都不在家是不是有些太巧了,而且现在是农忙时期,有土地需要耕种,这些人都是寻常百姓,不思在家耕种,反而出门访友,长期不在家中,这不是很奇怪吗。” 刘璋这么一分析,所有人都觉的这些人有问题了,这时,被刘璋派去探查灾民的最后一批士兵也回来了。 向着刘璋汇报的过程中,刘璋手紧握起来,身边的华佗都面露骇然之色,黄忠脸上也气愤填膺。 原来这士兵到灾民的地方时候,有些灾民正在把死去的尸体往别处拖,士兵跟着这些人走到了一个乱葬岗,里面都是灾民的尸体,不过被隐藏的很好,这几个士兵知道肯定是大有问题,立即出手把这几人拿下,从他们嘴里知道了原因的始末。 这几人本来就是逃过来到灾民,刚开始刘焉下令收容的时候,这些人被分到了万县,本以为能得到救济,而且他们听说不但能吃饱饭,开垦土地前两年还免税,这些人欢天喜地的来到了万县,结果到了之后就悲剧了。 吃的只是一点点米汤,保证他们不被饿死,因为灾民死的太多,上面发下来的物资就会减少,只给他们一点点粮食。 第三十八章 丧尽天良 但是能勉强吃饱倒好了,一些贼子动不动就过来搜刮,将他们平时吃的粮食都抢走,加上刚来的时候是十二月份,天气寒冷,冻死饿死了一千多人。 官府的人怕死的太多引发瘟疫,让这些人把尸体都拖到这地方来掩埋,这几个人还能得到一些粮食,所以灾民有死的,他们几个就负责干这样的活,不过他们得了粮食后,没自己吃,而是分给了大家。 这士兵还说,这几天因为上面派人过来视察,所以给每家每户都发放了米粮,等视察完了还得收回去,不过还有些人实在是饿的厉害,偷偷的吃了一些,这些灾民以为刘璋拍出来的士兵是来收粮的,赶紧向他们求饶。 刘璋听的心头有一股怒气,尽管他来到这个乱世后,心里面已经有了思想准备,他以为面对生死的时候能泰然处之,在面对敌人的时候,刘璋固然能心如钢铁,杀人不眨眼,但是面对受苦的百姓,终究是后世接受了传统教育的人,有着慈悲之心。 刘璋对着这士兵一字一顿的说:“不要难为他们,让他们吃饱饭,告诉他们过两天所有人都能吃饱饭。” 华佗在旁边轻声的说道:“这疫病都没能死这么多人,这如何能死这么多人。” “这些人本不会死,该死的人却还活着,这万县已经烂到如此地步,那么我只好将此地连根拔起了。” 刘璋虽然心里很生气,但是没有轻举妄动,如果只是治罪县令那些人,未必会对这些人伤筋动骨,而且这些人能在短短几日,将卷宗和当地百姓都伪装到如此地步,能量可能超乎想象,刘璋现在只想把他们都连根拔起,把这万县从头到尾的肃清一遍,或许会流不少血,但都是值得的。 “甘宁,你过两日这般这般。” 随后刘璋就布置好了这两日的行动,听到最后,黄忠忍不住出声说:“刘公子,这样一来,你岂不是会有危险。” 刘璋微微一笑,跟黄忠说道:“那我这性命交于黄将军你手,你能否护我周全。” 黄忠闻言,立刻激动的单膝跪地,郑重的说道:“只要黄忠不死,绝无一人能越过我伤到公子分毫。” 第二天的时候,刘璋把县令叫过来,告诉县令他准备要剿灭盘山盗,让县令广发告示,有知道盘山盗老巢者,可以前来领赏,而且如果万县境内有其他作奸犯科的人员,百姓也都可举报,如果调查属实,都可领赏,为期半个月。 刘璋看县令脸上有为难之色,眼睛一瞪,顿时县令老老实实的去办了,刘璋则是带着人在县衙呆着,一副做好长期在此地的准备。 刘璋摆出阵势之后,有人坐不住了,陈家家主今天早上接到消息,在大牢里搬出近百具无头尸体,而且大牢已经封闭,县令的人都进不去大牢,他的二弟现在急切的想知道自己儿子有没有事,其实他们多余打听,自己家的种,什么德行不知道吗,贪生怕死之徒,陈季早就把他们给卖了。 陈家家主陈琦急冲冲的找到了曾泰和张敏,三人又准备密谋着什么。 “陈琦、曾泰、你俩说说怎么办,那刘季玉摆明了是要赖着不走了,还让我发这么一个告示,时间一长,难免有人不动心啊,告发了我等,我等岂有活路。” 县令张敏也是真着急了,说话也不是那么客气了,曾泰厌恶之色一闪而逝,还是说道:“还能怎么办,要不是那陈季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那刘璋早就走了,何至于此。” 陈琦一听不乐意了,也不是他指使的,而且往常陈季他们出去打家劫舍出来的钱财,你俩可没少分,现在开始推卸责任了,就要准备和曾泰理论一番。 还没等陈琦说话,曾泰压低声音的说了一句:“既然他刘季玉不给我们活路,那么只好先下手为强,送他上路了。” 这话陈琦之前已经听过了,这次听没什么反应,但县令张敏可是第一次听曾泰这么说,被吓了一跳,不过坐下后,仔细一想,脸上不断变换,最后下了狠心,问道: “我们该如何做!” “那刘季玉不是要剿匪吗,缺个带路的人,我们可以调虎离山,把那刘季玉小儿身边的兵马调走,到时我城中有几千人马,对付他还不是易如反掌。” 曾泰想的是让盘山盗埋伏在一处地方,找一人去官府领赏,就说自己知道盘山盗的藏匿地点,把刘璋身边的兵马引出去,县令趁机把刘璋留在城里面,然后等到刘璋兵马被引出城后,城里的人再动手把刘璋拿下。 至于盘山盗,他们本来就有两千多人,让陈家再增加两千人,四千人在城外伏击刘璋派出去的士兵,定然会全歼他们,刘璋没了士兵,那还不是任他们揉搓。 最后刘璋死了,刘焉怪罪下来,也可以推脱给盘山盗,到时候把陈家推出去灭口,自己的家族便可以保存下来,这是曾泰心里想的,不过没有说出来。 这曾泰也是够阴险,心狠手辣,卖起队友来一点也不心疼。 他们打的是好主意,计划也真不错,县令张敏和陈琦听完曾泰的计划,都眼睛一亮,拍手称赞。 三人打定了主意后,商议了一些细节,然后各自离开了。 距离刘璋让县令把告示发出去,已经过了两天了,其实这县令怕的要死,根本不敢把这些告示发出去,只是按照刘璋的要求写了一份,过来拿给刘璋看以后,装模作样的所要大批量的在县内张贴。 其实刘璋心里也有数,这两日也都在准备着什么,就等对方露出马脚,然后抓住机会将对方连根拔起。 刘璋已经在不少灾民和那陈季的嘴里得到了有用的信息,而且作为主子陈季都招了,有几个对陈家没有多少归属感的下人还向刘璋说了更多的事情,从他们鱼肉百姓到抢劫救济粮,高价卖出等事情,都如实告诉了刘璋,现在刘璋已经制定好了计划,准备以自己为诱饵,引诱对方动手,就看对方上不上钩了。 第三天一大早,县令带着一个猎户人打扮的中年人来到了刘璋面前。 “刘公子,大喜事啊,找到盘山盗的踪迹了。” 第三十九章 引蛇出洞 刘璋听见这县令的话,心里暗道一声,终于忍不住了吗,脸上也表现出开心的表情,配合着县令演戏。 刘璋坐在县衙内,对着那猎户问道:“你是何人,如何得知盘山盗的藏匿地点。” “回禀大人,小人是山中猎户,家就住在那盘山盗老窝附近的山下,小人起初还不知道那伙人是干什么的,看到官府的告示后发现这伙人形迹可疑,和告示上盘山盗一般,小人这才过来报官。” 这人说的有理有据,要不是刘璋早就知道他们的事,没准还真相信,刘璋又问:“那盘山盗匪有多少人。” “回大人,有多少人小人不知,怎么也有一两千人。” 这人当然不能说有四千人马正在那埋伏着,就等着你们去呢。 “甘宁,你领一千五百人前去剿匪,务必把盘山盗匪徒剿灭。” “喏!” 甘宁得到命令后,点齐一千五百人,带着那猎户往匪徒的窝点去了。 县令张敏一看都不用自己劝说刘璋留下了。 刘璋让甘宁带着一千五百人走了,身边只留了五百人,张敏的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县令还行邀请刘璋去县衙里面一块等消息,被刘璋拒绝了。 等到甘宁他们都出城了以后,刘璋让左右把这县令张敏给绑到凳子上,嘴里塞着布帛,让他说不出话来。 县令张敏不知道刘璋要干什么,在哪里“呜呜呜”个不停。 刘璋又命令士兵把这宅院内都布置好陷进,然后五百人分散到宅院各处严阵以待。 一切都准备好了以后,刘璋出声跟县令张敏问道: “张县令,你们的人什么时候动手啊。” 那张敏一听刘璋这么问,眼睛里面有震惊之色,随后不停的摇着头,嘴里还是“呜呜呜”的不停。 “你也不必担心是你们的人里有叛徒,从我决定在安县不走的时候,你们应该对我起了杀心吧。” 那张敏听见刘璋如此说,不停摇摆的头停下来了,呆立在了原地。 “我让你发出的告示你也没在各地张贴吧,不妨事,等过两天再发布新的告示便是。” “故意找人将我身边的士卒支开,怕是今夜快要动手了吧。” 那县令还是呆立在原地,好像已经失了魂一般,还有可能是难以置信刘璋为什么会知道的这么多。 刘璋好像知道张敏心中所想,又喃喃道:“怕的就是你们不动手,如果你们不动手,我怎么能将你们这些丧尽天良的畜牲斩尽杀绝,怎么对得起那些无辜死亡的百姓。” 刘璋此刻的语气没有一点温度,县令张敏不自然的打了个冷颤,把头埋更低了。 “当然,要是你们能将本都尉擒杀,你们自然能保住性命,就看你们的能耐了。” 陈琦到县衙里和张敏的家里都没找到县令张敏,又赶来问曾泰: “曾家主,你有没有张敏的消息吗那张敏到底去哪里了,没有他的话,怎么把那刘季玉请出来。” 曾泰听见陈琦问题张敏的去向,不耐烦的回道: “我又不是张敏肚子里的蛔虫,他去哪了我怎么知道,没有了张敏就办不成事了吗,你先安排人去请刘璋赴宴,如果他不来的话,我们再动手,刘璋身边现在只有区区五百人,我们藏在城里的三千人还拿不下他们吗。” 之前曾泰和陈琦在城里藏了五千人的,这不是要吃掉甘宁的人马么,调了两千人出城去帮助盘山盗了,现在城里还有三千人,但是刘璋身边的人马也减少了,只有五百人了。 陈琦看曾泰有发飙的前兆,也不敢惹他,让府中管家拿着拜帖去请刘璋来赴宴。 这管家来到刘璋的住所厚,门都没能进去,跟门口的士兵陪笑着说道: “大人,小人是陈家的管家,前几日公子初来赴宴时未能准备周全,致使刘公子未能尽兴,今日又特地准备了美食、美酒和歌舞来盛情招待刘公子,希望刘公子能赏脸。” 这是想准备了鸿门宴邀请刘璋过去,刘璋都已经识破了他们的伎俩,又岂能上当,士兵进去通报后,出来就跟着管家回复了俩字:“不去。” 这管家连刘璋的面都没见到,就被士兵挡了回去。 管家回去和陈琦汇报了一下,陈琪和曾泰这么一合计,也不搞阴谋诡计了,现在刘璋身边就五百人,他们有三千,用人堆也堆死他们了,准备在晚上的时候动手。 甘宁这边一出城,这猎户给甘往西指,甘宁心里冷哼了一声,心道果然不出工资公子所料。 因为陈季之前在大牢里面把他们山寨藏匿的地点都一五一十的交代了,明明是东边三十里,往巫峡那边的一处盆地附近,根本不是现在这猎户走的方向。 而且越走越往山上,战马都不好全力奔跑了,甘宁在路过一片开阔的平原时候,问这猎户还有多久,这猎户说前面马上就到了,然后甘宁跟士兵们说将战马都留在此处,留下二百人看管,其他人继续前行。 甘宁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这个猎户脸上有着喜色,眼睛中看向这些战马还有贪婪,甘宁故作不知,让这人继续带路。 翻过了一个山坡,这猎户指着前方的山谷说道: “大人,越过前面的山谷,就是那些盗匪的藏身之地了。” 甘宁看着猎户所指着的方向,这山谷两面是山,中间有一狭长小路,而且山林中此时静悄悄,一直鸟都没有。 甘宁要是猜不出来这里面有埋伏,就白读了那么多兵书了。 这些山贼也知道官兵的战斗力毕竟强,不能正面作战,想把甘宁他们骗到这山谷里面,然后再偷袭他们。 到时候居高临下往下面扔石头,也能活活砸死他们,甘宁他们就算再勇猛,也必然会损失惨重,要是对方再懂一点兵略,用上滚木和火攻,甚至不用费多少力气就能让甘宁他们全军覆没。 他们想打伏击,甘宁也想用骑兵突袭他们。 甘宁早在刚才其实已经选好了交战的地方,就是刚刚那一片开阔的平原地带,骑兵冲锋起来势不可挡,现在甘宁要做的就是引诱这些埋伏的人下山,然后再用骑兵重创他们。 甘宁不准备和这猎户玩了,打算摊牌,过去一把抓住了这猎户的脖子,问道: “说吧,这里面藏着多少人,你们动手的暗号是什么。” 这猎户被掐的脸色发紫,吐着舌头说:“将军、军,小人,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啊!” 甘宁见这人还嘴硬,用刀背一刀砍在这人的左脚,这人瘫在地上,疼的直叫。 “动手的暗号是什么!” 甘宁又问了一遍,随着甘宁的说话声,手中长刀又扬了起来。 “我说,我说,是我怀中的响箭,射出响箭他们就会知晓你们进了山谷,他们就会动手,冲下出来攻击你们。” 第四十章 全歼 甘宁左右的士兵过去在这猎户怀里搜了搜,拿出来一支响箭。 这响箭为铁质,有许多小孔,射出之时伴随响声,多为发射信号所使用。 甘宁留下了五十名跑的比较快的士兵,让他们过半柱香后发射响箭,自己带着剩下的人回到下面停放马匹的地点。 甘宁为什么约定半柱香,因为半柱香后,甘宁他们已赶到停放战马的地点,准备发动突袭。 这些士兵发射响箭后,等山上的强盗跑下来的时候,假装逃跑,这些人追下山后,面对的自然是甘宁的突袭。 旁边的猎户面露绝望之色,他已经知道自己活不下来了,现在想求甘宁他们给他个痛快,不要再让他受这疼痛。 甘宁痛快的结果了他,叮嘱这帮士兵小心些,领着剩下的人下山埋伏了。 在山谷右侧的一片空地上,陈圭坐在凳子上吃着肉,身边的一个盘山盗等的有点不耐烦了,跟陈圭问道: “大当家的,那孙小光怎么还不来,不会被发现了吧。” “急什么,你们各自准备好,等信号一响就冲杀去,那些官兵定然被吓的惊慌失措,杀了他们之后把他们的铠甲和战马都抢过来,假以时日,官兵见了咱们也得绕路走。” 这陈圭还做着白日梦呢,把甘宁他们全灭了之后,拿他们的铠甲和战马武装自己,然后做大做强,再创辉煌。 “啾~~” 陈圭还在憧憬美好未来呢,约定的信号响起来了,陈圭赶紧命令这帮人杀下去。 这帮强盗哇呀呀的怪叫着冲到山谷前,发现并没有汉军在那,自己埋伏了半天埋伏了个寂寞,那些官兵没有进入预定的埋伏地点。 甘宁留下的士兵里面有机灵的,远远的看见强盗一窝蜂的冲到山谷前,大声的喊到:“该死,有埋伏,对方人多,我们快跑啊。” 其他的士兵见状,也有样学样,一边跑一边喊: “对方人多,打不过,快跑啊!” 这些山贼一看官兵都被吓破了胆,都哈哈大笑,快速的追了上去。 “杀呀!” “杀呀,抢了他们的铠甲战马。” 这帮人乱哄哄的冲了上去,之前安排好的命令也全都忘在脑后。 看着那些落荒而逃的官兵,这些强盗只想赶紧追上这些官兵抢了官兵身上的铠甲和武器。 陈圭走在最后面,身边就有几人护卫着,看着这些人一帮哄的追了过去,还以为埋伏成功了。 结果一路跟着下山,也没看见多少官兵的尸体,觉得有点不对劲。 甘宁这些人在山下已经骑在马上,长刀都已经出鞘,就等对方下来给予迎头痛击。 那五十名士兵不敢跑的太快,怕这些强盗再跟不上,这会儿正靠在大树上休息,装着一副跑不动的样子。 这边强盗一看马上有机会追上他们俩,都给身后的人加油打气: “快追啊,他们跑不动了!” 眼看追下了山,那五十米士兵开始全力奔跑,奔着自己的战马而去。 这些强盗狂奔下山后发现那些官兵不见了,此时他们又都处在山坡的下方。 甘宁看对方已经到达甘宁预想的地点,距离他们又只有五百米的距离,甘宁他们马上从隐藏的地方冲出来,按照锋矢阵的阵型,以甘宁为箭头,向着这帮人发起了冲锋。 “所有人,锋矢阵,给我冲!” 锋矢阵是骑兵常用的阵法,核心特点为“中心突破”。 在战场上,统兵大将位于阵形中后,主要兵力在中央集结,前锋张开呈箭头形状,属于进攻阵形,而甘宁冲在最前方,更是如虎添翼,使这锋矢阵更具杀伤。 甘宁手持长刀,冲在阵型的最前方,在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以摧枯拉朽的势头,凿开了强盗的防线,甘宁冲锋的途中左劈右砍,这群强盗只知道哭喊,无人是一回合之敌。 这些骑兵仅仅一个冲锋,就斩杀了近千人,加上拥挤、践踏而死的人,四千人就剩下了一半了。 那五十名跑下来的士兵,此刻也已经上了马,和甘宁汇合在一起了,甘宁看这帮人被一个冲锋就击溃了,眼中更是不屑,长刀向前一指,又喊到:“变阵,偃月。” 甘宁刚说完,士兵立刻呈弧形配置,形如弯月,甘宁在月牙的凹处,又发起冲锋。 这一次甘宁没打算放过他们,所以用偃月阵型向着他们冲过去,目的就是最大面的对他们进行杀伤,不让他们逃跑。 陈圭在后面越走越怀疑,直到他来到了此处,看到的便是甘宁正在屠杀他手下的强盗。 陈圭看到的是一面倒的屠杀,甘宁带着骑兵仅仅发动了两次冲锋,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带着陈圭手下杀的七零八落,陈圭顿时被骇的坐在了地上。 此刻的战场上,能站起来的敌人已经不到百人,而些人已经失去了反抗的意识,跪在地上放下兵器开始求饶。 甘宁见到他们求饶,也没有同情这帮人,直接把他们都杀光,然后让士兵开始打扫战场,甘宁还注意到了瘫倒在一旁的陈圭,没办法,这陈圭穿的比较特别,衣着华丽,区别于这些强盗,应该是个身份不低的人。 甘宁没有忘记刘璋之前向他吩咐过的话,对方使出调虎离山的计策之后,不单单是要针对甘宁,还会对身处县城中的刘璋不利。 刘璋让甘宁解决完城外的盗匪后,立刻回到县城里面支援,此时距离甘宁离开县城已经不短的时间,如果想对刘璋不利的话,现在应该已经动手了,甘宁要快一些赶回去支援刘璋了。 此时万县城内,刘璋住所的周围已经被团团围住了,曾泰已经安排人进攻刘璋的住所了,此时宅院内黄忠身披铁甲,手拿长刀,正是刘璋把自己的装备都给了黄忠,自己则在大堂内居中指挥。 刘璋虽然只有五百人,但人人都是战场老兵,久经战阵,人人手拿长刀,守在院内。 无论对方从哪个方向进攻,都会被打退,而黄忠自己一人就挡在正门前,对方进来一人杀一人,进来三五人就杀三五人,黄忠浴血奋战的气势让这些人都吓破了胆,杀的对方都没有人胆敢往正门冲了。 曾泰看着这些人久攻不下,也不复之前的冷静的表情,也不想着活捉刘璋这些人了,跟着手下喊道: “蠢货,给我放火,烧死他们。” 曾泰没想到这些官兵有如此战力,那守在正门的一员猛将更是让曾泰胆战心惊。 曾泰赶紧让下人拿火油泼在宅院里面,准备放火,就在这些下人准备点火的时候,甘宁已经赶回县城了。 甘宁听着城内刘璋所在宅院方向还有喊杀声,一夹马腹,立即喊道:“快,速速前去支援主公。” 这些士兵知道现在已经是十万火急,都紧紧跟随在甘宁后面前去支援。 第四十一章 平息 刘璋发现对方丧心病狂的要用火油烧房子,准备进行突围,现在这宅院易守难攻,一旦着起火来,对他们极为不利,刘璋跟四周的士兵喊道: “集合,我们冲出去。” 士兵都集中在了宅院对他正面附近,用黄忠打头阵,从正门冲杀出去。 外面这帮人还没来得及点火,结果宅院的兵就冲出来了。 甘宁这时骑着马率先赶到了,人未至,声先到:“巴郡甘宁在此,休伤我主。” 甘宁虽然单人独骑,但是毫无惧色,没有一丝犹豫的就冲进了人群中,在人群中如入无人之境。 刚从宅院杀出来的刘璋等人,见状都露出了笑容。 刘璋看甘宁自己一人前来,赶快让士兵接应甘宁,对这些贼子两面夹击。 甘宁杀进人群中的时候,跟在他后面的骑兵也赶到了,看见甘宁一个人冲了进去,不敢轻慢,紧随其后的进行冲杀。 甘宁一人先冲到了中心区域,还斩杀了在那指挥的陈琦,曾泰看事不可为,刚要准备逃跑,刘璋这些人从另一边杀过来把他堵个正着。 这一夜城中被火把照的通明,城里的百姓听见厮杀的声音都不敢出门。 经过了一番屠杀之后,这围攻刘璋的人剩下七百人了,这些人都被扔进了大牢,死的尸体都被拉倒了城门口附近。 那县令张敏胆寒看着这帮浑身浴血的士兵,这些士兵杀人不眨眼,今天一天就已经斩杀了五千多人,每个人好似没有感觉,仿佛杀的不是人,是牲畜一般。 其实这些人鱼肉百姓,作威作福,干了不少丧尽天良的坏事,说他们是牲畜也没有错。 尘埃终于落定了,刘璋以自己为诱饵,将这两作恶多端的罪魁祸首引出来了,等到明天过后,这万县将改天换地,百姓也不用担心被压迫、剥削了,那些灾民也不用饿死冻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第二天一早,刘璋让人将此事张贴到县里面的各个地方,告示上面写着,县令张敏勾结陈家、曾家横行乡里,鱼肉百姓,作恶多端,罪有应得,现在已经被都尉刘璋拿下问罪,有百姓收到残害、压迫者可到县衙来申冤,而且对漏网之鱼进行指正,坚决不放过任何一个坏人。 刘璋把这些人都五花大绑的压倒城门口附近示众,这些往来的百姓,一传十,十传百,整个县里面的百姓都知道了这个事,所有的百姓都大快人心,拍手叫好。 在看那陈圭和曾泰,他俩昨天晚上被押入大牢厚,从其他人的口中知道了正是陈圭的儿子陈季将他们给出卖了,这两人都露出恨恨的表情,曾泰看着陈季的目光欲要择人而噬,要不是隔的太远,都要冲过来杀了陈季。 陈圭倒是和陈季关在一起,上去“啪啪啪”的打了陈季的脸三个巴掌。 然后颓然的坐在了地上,喃喃道:“都怪我,对你放纵如此,才酿成如此大祸。” 有些人不到痛的时候,是永远不会明白的,现在陈圭想着是自己教育的问题了,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上梁不正下梁歪,这心本就是坏的,怎么教育都没用。 之前刘璋还给巴东太守吴懿写了一封信,吴懿接到信后,立即让张鲁带着一万兵马前去救援,这张鲁之前就收到过曾泰和陈琦的好处,对万县那些劫掠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张鲁接到命令后,也在思考怎么办,如果刘璋被曾泰他们灭了还好,张鲁直接带兵把这些人都杀了,这样之前的事情死无对证,而且还帮刘焉报了杀子的大仇,自己到时候认刘焉当义父,自己日后未必不能掌握益州啊。 如果他们双方两败俱伤,自己也还是可以趁机支援刘璋,把这些人都灭了,这救命之恩,也可以刷一波刘璋的好感度。 至于曾泰他们,在张鲁的眼里已经是死人了,不论怎样,最后他们都会被张鲁剿灭,可惜了之前曾泰和陈琦巴结张鲁的时候,张鲁信誓旦旦的保证给他们当后台,收钱的时候眉看眼笑,出事了就拿出来顶枪。 张鲁接到吴懿的命令后,以稳扎稳打进军为由,不紧不慢的出发,吴懿也是知兵之人,知道刘璋现在有可能陷入危机,正是兵贵神速的时刻,催促了他几次,张鲁这才下令部队快速前进。 因为县衙内的大小官吏都被刘璋下令关起来了,刘璋不得不亲自安排灾民和春耕的事宜,之前被派到这里来的监察人员,还是没挺过这本地人持续不断的糖衣炮弹,被酒色钱财收买了,被刘璋下令砍了。 “立刻将所有灾民数量统计出来,给他们发放粮食,征召本地闲置民夫进行房屋建设,派人勘察适合耕种的地区,立即准备开荒,可不耽误春耕。” 刘璋在县衙里面有条不紊的下达各种命令,整个万县在刘璋的安排下,迅速的运转起来,因为万县之前安置了四千名百姓,经过轻点后现在活下来了两千一百人,还个个面黄肌瘦,短时间没法进行劳作。 没办法,刘璋又从开县和云阳那边各自征召了一千灾民过来帮助一块建设。 “各位相亲百姓,我刘璋已经将欺压你们的恶霸、土匪都绳之以法,现在让你们进行指认,如果确实有作奸犯科之徒,我绝不轻饶,要是抓错了人,没有触犯律法,我也会将他释放,现在这些人就跪在那边,等着你们的指认。” 刘璋下发的告示,酝酿了三天,百姓陆续得到信后,慢慢的聚集到了县城,这些百姓聚集在城门口附近徘徊不前,刘璋趁势把指认这些人罪行的任务交给了他们。 这些百姓被欺压了这么多年,心里怎么会没有怨气,刘璋合理的把这些怨气引导到这些人身上,然后官府在出面将这些人惩处,把百姓应得的都会给他们,自然会消除一些百姓都怨恨之情,使他们有归属感,日后再施怀柔政令,百姓生活水平上来,过的更好了,百姓慢慢也会对官府真正归心。 这些百姓听完刘璋说的话,慢慢地围在了这跪着的千余人周围。 一个四十岁左右,农夫打扮的中年人,看到陈季后,咬牙切切的指着陈季和他身后的一帮家丁说道。 “就是他,陈家的陈季,将我十三岁的女儿抢走,等我找到以后,我女儿已经被他们折磨死了,还有他后面的家丁,就是他们一起干的。” 第四十二章 罪无可恕 有了一个人开头,像是点燃了导火索一般,其他人纷纷开始寻找迫害过他们的恶徒。 “还有他,去年就是他,给他们家干了三个月的短工,不给钱,还把我的腿打断了!” 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丈,手里拄着拐杖,找了一圈找不到陈琦,气的拿拐杖锤地,在那喊道: “陈琦呢,这个狗娘样的,屠杀了我全村的人,将我全村人的土地都占了,他在哪!” 在旁边准备登记都士兵,正是那天守卫在刘璋身边的,见过陈琦,知道陈琪在当晚已经被甘宁给杀了,过了跟这个老丈说道:“老丈,那陈琦可是陈家家主?” 老丈点了点头。 这士兵出声解释道: “那陈琦已经被甘宁将军斩杀了,为了防止出现瘟疫,尸体已经被收起来了。” “死的好啊,死的好啊,老天有眼啊!” “感谢甘宁将军啊,感谢你们啊!” 这老丈激动的跪在了地上,冲着这士兵开始磕头。 这名士兵此刻的心里,升起一种奇异的感觉,有一点满足感,一点成就感。 其实这就是荣誉感,这士兵惩奸除恶,得到了百姓的敬重和感激,这就是刘璋想要带给他们的荣誉感。 士兵不是为了杀戮而生,士兵要知道为何而战,才能随时随地来之能战,战之必胜。 这老丈只是一个开始,越来越多的人都跪在地上,向着刘璋他们表达了感谢。 刘璋看差不多了,在旁边的士兵将所有人犯过的罪行都记录在册,并且还将漏网之鱼都一一捉拿归案,除了极少部分人是被强迫的,大部分都是跟随曾、陈两家一起犯罪的恶徒。 那县令张敏此刻也跪在了地上,目光呆滞,面对其他人的指正,自己竟然一件能反驳的都没有,可见他真是坏事做尽,死有余辜。 统计完了之后,刘璋让人快马将这些人都罪状送到刘焉那里,刘焉的批复和吴懿等人是一同到的,张鲁在路上极尽磨蹭,这刘璋把结果都送去绵竹回来了,他们堪堪才到。 到地方之后张鲁傻眼了,以为他们来是收拾残局的,能趁机立一些功劳,结果看曾泰被擒,陈琦被杀,所有作奸犯科的恶徒都被关进了大牢,短短几日,刘璋就把万县改天换地,让让鲁满脑子的幻想化为乌有。 不过吴懿还是非常关心刘璋的,吴懿和刘璋的三哥刘瑁有姻亲关系,虽然刘瑁早亡,但也跟刘焉一同入蜀,是真正的自己人。 吴懿到了之后,前前后后的观察了一番刘璋,确定刘璋没事后,有些关心的说道:“千金之子,不坐垂堂,季玉你日后可不能如此鲁莽行事。” 言语中充满关切之意,刘璋知道这次他是冒险了,如果这些人直接丧心病狂的防火烧了他们的屋子,如果这些人不分兵,一窝蜂的冲进来,那也许是另外的结果。 不过让刘璋预料对了,甘宁也没有辜负他的期望,这次的计划也算有惊无险。 刘璋把之前给刘焉写的书信拿给了吴懿,因为吴懿毕竟是巴东太守,是当地的最高长官,这万县的官员都被拿了,还得让他费心思安排。 吴懿看完这些人都罪状,气愤的说道: “这些人真做出如此猪狗不如之事,必须将他们斩首示众,以儆效尤,季玉你不用担心,州牧大人那边我来禀告,如果不严惩这些人,如何能震慑住其他宵小。” 刘璋其实已经请示过刘焉了,也把刘焉给的回复拿出来给吴懿看,这里面刘焉说让吴懿全权负责这些事情,该抓的抓,该杀的杀,不能姑息。 吴懿一看刘焉都发话了,马上准备将这些人斩首示众,还提拔了不少的官员来万县,让他们也观看这些人都斩首,目的就是警告他们,如果伤天害理,贪赃枉法,就是如此下场。 就在这些人被斩首后的第二天,刘璋已经想要回绵竹了,从治疗疫病开始,出来已经有两个月了,这万县的后续事情有了吴懿处理后,刘璋也可以脱身了。 其实刘璋也知道曾泰等人上头还能牵扯出一些人,但是刘璋没有深究,如果现在把对方全都揪出来,或许会把益州搞的人心惶惶,好不容易经营的局面会出现变动。 要是有别有用心之人趁机煽动,那也会平添许多麻烦,现在的时机还不是很成熟。 第一季的占城稻已经中下去了,现在就是等待收获了,之后再种下第二季,刘璋这次回绵竹忙很多的事情,一个是准备筹建医院,还有把黄忠举荐给父亲,背嵬军这次也伤亡了百来人,还需要准备扩军。 刘璋辞别了吴懿,带着人回绵竹,刘璋这一路没遇到什么意外,回去的路上也没着急,用了五日回到了绵竹。 到了绵竹,刘璋让甘宁他们先回大营了,让他们轮休几日,自己带着黄忠去找刘焉了,至于华佗,回绵竹之后就去找当地的大夫去商议医院的事去了。 刘焉正在处理政务,听着外面传来“噔,噔,噔”急促的脚步声,便知道刘璋回来了,因为只有刘璋才能在刘焉的府里如此随意行走。 “父亲这两月可安好。” 刘璋一回来就来跟刘焉请安了,想把这两个月的事情和刘焉分享一下,同时复盘一下自己做出的决定和行为是否还有疏漏。 这是刘璋的一个习惯,事后总结,每每有重大决定或者战役过后,刘璋都会找人来进行复盘,查缺补漏,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可以提高的地方,虚心接受批评。 因为刘璋知道,人越是在志得意满之时,越是容易犯错误,自己在学习历史的时候,可是血淋淋的教训近在眼前。 刘焉看着风尘仆仆的刘璋,相比较连个月前刚出发时的刘璋,又沉稳了一些,而且给人感觉更加亲近了,这正是刘璋本身气质的改变,从一个上帝视角中跳出,融入了这个真实的年代。 刘焉笑着回道: “为父吃了华神医开的药,这些日子感觉经经历都旺盛了许多,季玉这两月辛苦了,身上可曾受伤。” 第四十三章 认同 刘璋之前给刘焉送来书信的时候,刘焉吓了一跳,以为刘璋有了性命之忧,看完之后才知道刘璋干了这么个事。 刘焉看完前因后果以后,也很痛恨那些串通县令坑害百姓的大族,因为这样会对他的统治造成冲击。 这就是不同角度看问题,刘璋痛恨他们,是因为刘璋站在了百姓都角度上,也可以说刘璋爱民如子,刘焉痛恨他们,是因为这些人会影响他的统治,时间一长,百姓被逼的造反,那是他治下无方。 归根结底,还是时代造就的观念,刘璋想要改变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刘璋现在只能努力,先让益州的百姓都吃饱穿暖,如果百姓连吃饱穿暖都做不到,再谈别的也是徒劳。 刘璋一坐下就跟刘焉说道: “父亲,这次多亏了汉升将军,一人面对千人不退一步,其有万夫不当之勇,才能护我无恙。” 刘焉思索了一下,问道:“是那南阳黄忠?” “是的父亲,此事说来话长,让我跟你慢慢道来。” 刘璋跟刘焉说了这两个月的经历。 “将那疫病治好后,我又带着人在巴东郡内巡视了一圈,永安、奉节、云阳等地政令通明,治下百姓安居乐业,灾民呈现欣欣向荣。” “开县治下差一些,县令才干一般,不思为百姓做事,趋炎附势之徒,但儿这次已狠狠的敲打他一番,想必今后能安下心来为百姓做事。” 刘璋一直在说着,刘焉面露微笑的听着,听到关键地方,时不时的若有所思。 “至于怎么遇到黄忠父子,说来也巧,他此前接到父亲送去的书信便就打算来益州,因流民逃难和盗匪猖獗,开春才出发,行至那巴东境内时,听一商队说华佗出现在永安,跟随商队一同行走。” “我到万县的时候,正好赶上商队被陈家那群盗匪袭击,当时黄忠一人一枪挡住三百盗匪前,使他们不敢近前,当时我便动了招揽他的念头,后来一问其身份,竟是黄忠。” “那定是季玉你洪福齐天,随便在路上走,都能捡到如此猛将。” 父子二人相视一笑,之后刘璋又把在开县的经历说给了刘焉听,一直到吴懿前来后,剩下的事情刘焉都从吴懿那得知了。 刘璋说完后,也想听听刘焉的看法,毕竟刘焉在官场这么多年,阅人无数,有许多的人生智慧和见解是刘璋没有的。 刘焉轻抚下巴上的胡须,对着刘璋说道: “季玉你跟随为父来益州已近一年,这一年你改变许多,是为父感到特别欣喜的。” “你懂练兵之法,赏罚分明,又与士卒荣辱与共,有兵家之才。” “你行军打仗有勇有谋,杀伐果断,却常怀仁义之心。” 刘璋正要说些什么,被刘焉抬手阻止了。 “你有仁义之心并非坏事,但却不可有妇人之仁,季玉你爱民如子这是好事,但日后这也会成为你的致命弱点,如若两军对阵之时,对方裹挟百姓冲阵,你待如何。” 刘璋这时已经明白了刘焉要表达的意思,这是在告诉刘璋欲成大事者,必要有所取舍。 但平时如果不触动刘璋底线的时候,什么事情都可以商量,如果触动的刘璋的底线,刘璋也会意气用事,做出一些失去理智的事情。 就像这次,刘璋本可以先行离去,而后带着大军前来镇压他们,可是刘璋因为看到灾民的惨状,想到百姓被欺压时的无助,不想再等了,兵行险招,以自己为诱饵,将曾泰他们都逼急了,从而将他们一网打尽。 刘焉跟刘璋说这些,不是要让刘璋变成一个冷血无情的人,刘焉对刘璋怀有仁义之心是很赞赏的,只是想让刘璋知道,仁义之心对待自己人尚可,不可对待敌人也有妇人之仁。 其实这刘璋也知道,他从第一次杀人之后,就知道生存在乱世之中,不能有不必要的仁慈,但是刘璋毕竟接受过后世的优良教育,在力所能及之下,还是会保持本心。 刘焉和刘璋父子二人又谈了许多,直到已近深夜厚,刘璋才告别刘焉回去休息。 第二天一早,刘璋安排人在绵竹城里面找了一处房屋给黄忠,昨夜黄忠和黄续父子在刘璋的家中住了一夜,但是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黄续的身体还需要后续的疗养,而黄忠昨天被刘焉封为校尉,也不能长时间在黄续身边照顾,只能把黄忠在南阳的家人都接过来,所以刘璋先把黄忠的住所安排好,让他没有后顾之忧,这样黄忠才能安心的去当这个校尉。 黄忠得知了刘璋的安排,心底自然又是感激,只想多立功,好报答刘璋的知遇之恩。 而华佗这边,经过几天的时间,已经和绵竹城内的大夫达成了共识,都期盼着医院能建立起来。 刘璋知道他们的想法后,也没推迟,直接找刘焉要了块地,准备建造医院。 刘璋的打算是先在绵竹建立一个小型的医院,毕竟绵竹城虽然现在是益州的治所,毕竟城池没有那么大,而且绵竹地势无险可守,不适合作为益州的首府,过两年还是要迁到成都去。 对于绵竹城来说,一个小型的医院就足够了,刘璋规划了建造的图纸,征召了不少民夫开始建造,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就已经将医院建造完毕了。 这医院总共分成了三个大区,问诊区,治疗区和观察区。 其实就是现代医院的门诊部、住院部和观察部。 每个地区都有专门的负责人,这家医院的第一任院长是绵竹城里面以为德高望重的大夫担任。 至于华佗,刘焉设立了医药司,华佗是司长,管理整个益州的医官,以后还还负责管理益州所有的医院。 本来华佗是不想当的,刘璋又去劝了华佗,说这个司长非你莫属,你自己医术再高能救多少人,借助整个医药司的的力量,在益州推行医疗基础建设,减少发病死亡的概率,那可是造福千万百姓的事情。 华佗听刘璋这么说,便答应当这医药司的司长。 第四十四章 买官 中平二年(公元185)八月,相比较其他州郡的烽烟四起,益州可以说是世外桃源。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就在刘璋在巴东郡视察的时候,这洛阳城里发生了火灾,其实这洛阳发生火灾本来跟益州也没什么关系,可是皇帝刘宏的南宫被烧毁了。 这十常侍里的张让、赵忠竟然劝说皇帝提高赋税,用来修葺宫殿,筑铜人。 结果皇帝刘宏还接受了这个脑残的建议,诏令天下,除正常赋税之外,每亩地还要多交十钱来修建宫殿。 又让各州郡准备木材石料送到洛阳,又把孝廉、茂才和官员升迁的渠道给更改了,必须要交钱,一个大的郡守要收两三千万钱,小郡也要几百万钱,而且新官上任之前,必须先去西园花钱买官才能上任。 皇帝刘宏买官还讲点人情味,并不是一口价,你讲讲价也可以,还可以先付一半定金,剩下的钱上任后一年交齐,但是剩下的那一半得多交一倍。 就这样,官员为了升官,大肆聚敛钱财,百姓更是苦不堪言,许多地方又开始聚众起义。 刘璋之前被提拔成了都尉,因为是当年提拔的,也得把这个钱补上,刘璋倒是无所谓,毕竟他有钱,但是给百姓增加赋税这个事确实难办。 种了占城稻的百姓还好,因为已经收货了一季稻种,现在就等第二季成熟了,这比往年的收成足足增加了四倍有余,免了一部分赋税后还有很多的剩余,足够交这税钱。 而那些没种占城稻的则是后悔万分,个个捶胸顿足,痛苦万分,看着其他人收获满满,嫉妒的都快发狂了。 官府也怕出现骚乱,又派人安抚了这些人,将之前的政策又说给他们听,仅仅只耽误一年不要紧,来年再种便是,而且有了其他人的经验,来年收成会更好。 这样,益州田地每亩多收10钱税的事情没有引发太大的反响,而且益州多崇山峻岭,石料和树木众多,还多准备了一些令人从水路运送到洛阳去。 皇帝刘宏这个决策对刘璋没有影响,并不代表对别人就没有影响。 有不少廉洁的官员被逼的辞官,更有甚者还有刚烈的官员因此自杀,但他们的死却并没有让这个腐败的朝廷惊醒,反而因为空缺出来的官位而高兴。 刘备现在就有些愁眉苦脸,之前黄巾起义的时候,安喜县的县尉被杀,这空缺出来一个位置,刘备因为在黄巾之战中有功劳,被举荐到了安喜县县尉,但是朝廷新的政令一发,他愁了,因为没有钱补交钱款。 而正在刘备发愁的时候,安喜县城门口又来了一位大腹便便的督邮,这督邮是个好差事,代表太守督察县乡,传达政令,检查刑狱的事情等工作。 可以说是权利非常的大,如果这督邮真想搞事情,巧立名目陷害你,轻则丢官,重则入狱。 这督邮一入城就奔着县令王彦才住所而去。 这县令正在处理县里的事情,听说督邮来了,连忙放下手中的笔,快跑着去迎接督邮。 “下官不知督邮大人前来,有失远迎,还望督邮大人见谅,见谅。” 王彦才是个识时务的人,他知道像督邮这样的小人是最不能惹的,所以对督邮是礼遇有加。 督邮见县令对自己甚是恭敬,满意的点点头,跟王彦才说道:“本督来此地是为了考察你等政绩,你们县有什么好的政绩吗,且向本督汇报,我好如实回禀太守大人。” 别看这督邮一副公事公办样子,这都是做给外面的人看的,毕竟他总不能一来就跟着县令要钱吧,不然传出去了,有自己的名声不好,虽然他本就没有什么名声,但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 县令一听,知道这是来者不善,赶紧令人去准备酒席,让县丞和县尉来作陪,同时笑着跟督邮说道: “大人一路而来奔波辛苦,下官在家中略备薄酒相待,还请大人不要推辞。” 这督邮一听,就知道县令上道,正好这一路走来,有些饥饿,跟着县令来到了家中。 当县令找来刘备去作陪的时候,刘备其实是不愿意的,刘备性格务实,不喜欢虚头巴脑的事情,而且来到安喜县当县尉后,对百姓乐善好施,秋毫无犯,他本人是不怕被查的,但县令是他的顶头上司,让人来请,也不能不给面子。 宴席开始后,县令拿着酒杯跟督邮敬了一杯酒说道: “督邮大人,我给你介绍这位俊杰,平黄巾有功,县居安喜县尉一职,姓刘名备字玄德,还是汉室宗亲之后。” 那督邮一听汉室宗亲,眼睛一亮,以为刘备是什么大人物,在这么近距离的一看,就见刘备面容有一股英气,身长八尺,双手过膝,有一双大耳,长相也是不凡。 这督邮热情的跟刘备敬酒说道:“没想到这县城内竟然有玄德这样的俊才,我回去定向太守大人多多美言,不能让玄德这样的俊才埋没啊。” 刘备这么一听也挺高兴的,也表达了自己的感谢,就这样,这顿酒宴大家都很开心,欢快收场。 但是这督邮之后两日也没见刘备过来拜会自己,反倒是县令给他送来了一些钱财,督邮开心的收下了,督邮心想难道是自己前两天暗示的不够明显吗,便让人将刘备找过来。 “刘县尉之前家中是做什么的,家中还有什么人。” 督邮把刘备叫过来后,想套套刘备的话,问问他之前干什么的,如果家庭情况好,那自然是多勒索一点。 “回督邮,备之前在涿县,家中有老母一人,贩卖草鞋为生。” 督邮一听这不对啊,你刘备不是自称汉室宗亲吗,怎么卖草鞋了。 刘备跟他解释道:“我为中山靖王之后,到了我父亲这一辈家道中落,都是白身了,也没留下什么财产。” 这督邮一听就明白了,就是穷鬼,嘴上说的好听是汉室宗亲,这是给自己脸上贴金呢,而且自己发财的计划破灭,这督邮的脸上顿时有些难看起来。 第四十五章 怒鞭 不过督邮还是跟刘备说:“本督此次前来是药考校你们的政绩,你因军功上位,虽然补交了捐款,但还要检查你为官是否能胜任,这都是本督一句话的事情。” 这都已经是赤裸裸的明示了,刘备也知道,这督邮就是跟自己要钱来了,之前听自己是汉室宗亲那是一副笑脸,刚才一听刘备说自己家道中落,靠卖草鞋为生,脸色瞬间就变了,更是直言不讳的威胁起刘备来。 这刘备之前因为没有钱捐款获得官而发愁,后来还是县令看刘备有能力,不想让他就这么被罢官,出钱资助了一些,加上刘备自己攒了些俸禄,勉强把捐款给交了,现在哪还有钱给这督邮。 而且就是有钱刘备也不会行贿,他自问行的正,坐的直,军功都是自己三兄弟真刀真枪杀出来的,也不怕查,当了县尉后对百姓更是爱护有加,秋毫无犯,当地百姓都认可刘备。 刘备直接跟督邮说:“那便请督邮尽职调查吧。” “难道你一点错都不犯的吗,到时候让本督发现,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督邮说这话的时候已经很大声了,他也有些生气刘备不识好歹。 “我自问心无愧,督邮请便。” 说完刘备自己先走了,把督邮自己晾在那里,督邮气急的看着刘备的身影喊到:“你给我等着。” 刘备回到住所后,这关羽和张飞来到身边问督邮找他有什么事,刘备把事情告诉他们二人后,张飞怒不可遏的骂道:“直娘贼,看那督邮一副样长相,就知道他不是好人,看我前去替大哥出这口气。” 一旁的关羽出声说道:“翼德不可鲁莽,你若是前去,必定会给大哥惹麻烦,到时这官还做不做了。” “不做就不做,这破县尉有什么好当的,我们三兄弟立下功劳就被分到这破地方,那孙坚、曹操、董卓也不比我们多立多大的功劳,一个个的被封为刺史、别部司马,不就是有钱有势,贿赂得来的。” “三弟噤声。”刘备看张飞越说越激动,赶紧打断了他,这些话虽然大家心知肚明,但是也不能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 刘备又叹了一口气,说到:“今日我装作不知没向他贿赂,他必然会为难我等,这些日子你我兄弟三人要小心行事,不要被其抓住把柄。” “大哥放心,我省的,我也会看好三弟。”关羽看了一眼张飞,跟刘备回到。 张飞也不情不愿的答应了。 刘备走了以后,这督邮越想越生气,那刘备一个编草鞋的当了县尉,竟然不把他放在眼里,赶紧让随从去搜罗刘备的罪证,好收拾刘备。 “各位乡亲们,我家大人贴出告示,凡是说出县尉刘玄德贪赃枉法的罪证,奖励十钱,举报者有功。” 这随从得到了命令后,调查了一番,结果刘备还真什么事都没有,眼珠子一转,想出来了馊主意。 打算拿钱来收买百姓,给刘备身上泼脏水,不管你有没有事,有百姓举报你有事,你就是有事,到时候督邮借题发挥,趁机把刘备下狱治罪,才能解了这心中之气。 但无论这人叫喊的多卖力,其余百姓一听是让他们检举刘备,一个个都摇头,这随从随便拽了几个人要让他们去诬告刘备,这几个人死活不收钱,还都说刘备的好。 “呸,不识抬举的东西。”这督邮的随从看没有一个人检举刘备,恨恨的走了。 有担心刘备安全的,悄悄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刘备。 刘备心里是早有准备,从拒绝给那小人督邮行贿后,就知道会被他针对。 身边的张飞是个暴脾气,一拍桌子,就要拿起自己的丈八蛇矛,叫喊着要给那督邮身上捅几个窟窿,又被一旁的关羽拦下来了。 最后张飞看刘备和关羽都无动于衷,自己气哼哼的说出城溜马去了。 刘备见他打消了找督邮的麻烦,也就随他去了。 督邮这边看还是没有寻到刘备的破绽,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决定找县令去,给县令施压,让县令说这刘备工作干不好,是个无能之辈,这样也能把刘备的官给免了。 就在督邮跟县令说起这个事的时候,县令家里面有个家丁听见了这个事,急忙的要跑去给刘备报信。 这家丁还没遇到刘备,刚好遇见了溜马回来的张飞,把这个事情跟张飞一说,这下可把张飞气坏了。 “他奶奶的,督邮狗贼,我不去找你的麻烦,你三番五次要暗害我大哥,我岂能饶你。” 说完就奔着县令家中快步而去。 刘备在屋里听见张飞的喊声就知道要不好,跑出门后又让那家丁将事情复述一遍,赶紧和关羽一块要把张飞追回来。 张飞来到县令家中,横冲直撞的就进了们,这些家丁、仆人都知道他的厉害,也没敢拦他。 张飞直接来到了他们交谈的地方,大手一抓,就把督邮抓在身前,把他往外面拖,一边拖一边说道: “你这狗贼,你的心如此之黑,几次三番要暗害我大哥,我今日就教训教训你。” “你是何人,知道我的身份吗,快快将我放下。”那督邮还在仗着自己的身份跟张飞叫嚣。 “你不就是那狗屁督邮吗,有甚了不起,看我今日打的你满地开花。”张飞拽着督邮一直到了县令家外面的大街上,把督邮捆住,拿着鞭子狠狠的抽着他。 一边抽一边骂道:“让你这斯害我大哥,让你这斯害我大哥。” 这督邮被打的是皮开肉绽,惨叫连连,哭天喊地的求张飞别打了。 张飞抽了五十多鞭子后,刘备和关羽也赶到了,看见督邮被打的如此凄惨,心里暗叹这官是没法做了。 张飞看到关羽和刘备来了,还指着这督邮跟刘备说道:“大哥,这斯要暗害你,今日要不除了他,日后大哥必然为其所害。” 这督邮一听张飞要杀他,吓的是两股战战,哭喊着求刘备别杀他,“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在下一命,饶命吧,饶命吧。” 第四十六章 何去何从 刘备看着督邮的惨状,还是没有狠心将他杀了,而是从怀中掏出了县尉的印信,丢在了地上,跟这督邮说道: “这官刘某不当也罢,你行如此小人行径,日后必定……” “唉……” 刘备说到这,叹了口气,补充道:“你好自为之吧。” 刘备说完跟周围的百姓告别,准备立刻这里。 这百姓一听刘备要走,都出声挽留他,可是张飞已经将这督邮鞭打至此,刘备也没法再在这里继续做官了,他又起身向乡亲们告罪,自己是在是被逼无奈,看了一眼被绑在那的督邮,然后带着张飞和关羽收拾行囊离开了安喜县。 “大哥,不如我们回到涿县,别当这什么劳什子官了,在涿县也能逍遥痛快。” 在路上的时候,张飞提议大家回涿县,他家本就是涿县的大户,在当地当个豪强逍遥自在,比当官守规矩强的多。 但刘备是有大志向的人,怎么能忍受自己只在一个县城称王称霸,思考了一下目前的天下大势,分析道:“益州刘焉也与我一样是汉室宗亲,却掌管着一州之地,可怜我三兄弟至今还无一栖息之地,益州稳定,我之前与刘焉有一面之缘,我若去投奔相比也能接纳我等。” 但是刚要动身的时候旁边关羽突然说道:“大哥此行不妥。” 刘备听闻关羽的话惊讶的问道:“云长,有何不妥之处啊。” 关羽回道:“大哥,我前日听说宛城一带有黄巾大军为祸,我三兄弟要前去益州途经此处,怕是会遇险,不可贸然前去益州。” 刘备又问:“云长是否知道黄巾贼有多少兵马。” 关羽想了想说道:“那商队的人说有三四万之众。” 刘备一听打消了去益州的念头。 可是不去益州,还能投奔谁,刘备脑中想着想着突然看向北方。 想起的正是之前和刘备有同窗之谊的公孙瓒,公孙伯圭,公孙瓒现在是朝廷亲封的中郎将,都亭侯,人称白马将军,比刘备混的好多了,看在老同学的份上,刘备觉得去公孙瓒那里混口饭吃。 而远在益州的刘璋还不知道刘备有过来投奔的想法,要是知道了不知道刘璋是喜是悲。 现在有一摊子的事情摆在刘璋的面前,之前刘璋和刘焉分析了一下益州治所的问题,刘璋觉得绵竹无险可守,城池不够宽大,以防万一还是到成都比较好。 刘焉听完也觉得有几分道理,但是这个事情不是简简单单就能办的,这大大小小的官员的住所,还有办公府邸都需要规划,刘焉把这个工作交给了刘璋办。 刘璋这现在正统计要是迁到成都,得有多少随行的官员,不统计不知道,一统计发现大大小小的官员和随行人员还真不少,得有上千人之多。 不过成都城地方是够的,刘璋去成都实地考察了一番,把办公场所和官员的住宅敲定下来。 办公场所选了一间之前就有些荒废的宫殿,修葺一下就能投入使用。 官员的房子刘璋拿出了两个办法,一个是居住权,这个房子归公家所有,你当官的时候给你住,等你不干了或者死了这个房子就收回来,这些房子都是现成的,官府先出钱把这些空闲的房子征用,每月补贴一些钱,再分配给官员们,具体的房屋大小跟官职有关。 还有一种是集资盖房,自己交一部分钱,公家出一部分,然后统一盖房子,到时候这个房子属于你个人所有,这样相当于是发了福利,这样也能调动官员的积极性。 这个方案一出之后,原来反对的一些官员,看住房的问题解决了,也有不少赞同的。 迁治所可大可小,刘璋忙忙前忙后,房屋也开始动工,预计还有半年就可以完成。 刘璋在忙前忙后的时候也不忘拉着华佗去成都,选了一个交通便利的地方建医院,让华佗也很满意。 时间匆匆的来到了十月,益州今年风调雨顺,粮食也得到了大丰收,官府收上来的粮食也都将粮仓堆的满满的,刘焉又下令在白帝城和江州又建立了几座大型粮草来屯粮。 益州是丰收了,但是汉中的百姓却没捞着好处,都是因为太守苏固阳奉阴违。 汉中太守苏固是扶风人,当汉中太守也两年了,是在刘焉来益州之前任命的,刘焉来益州后,他表面上对刘焉顺从,其实暗地里不是很听刘焉的话,年初刘焉手下的人带着政令前来的时候,表面上答应,其实根本没放在心上。 因为这苏固还想往上走,但是这个年头没有钱怎么往上走,他在汉中已经把赋税变成十抽七了,刘焉下令让他减税,那不是砸他的饭碗,他怎么听。 结果年底的时候,汉中的百姓仗着今年风调雨顺,收成也不错,虽然赋税多了,但是还能过活,只不过听说益州其他地方收成比他们多出了五六倍,还减免了赋税,心里一下不平衡起来,百姓已经怨声载道。 这太守苏固也不知道会这样,早知道的话他也下令让他们改种了,这多收出来的粮食,卖到别的地方,也是一大笔钱,这苏固第一个想法还是捞钱。 苏固的主簿赵崇是汉中南郑人,为人也讲义气,这许多好友和亲朋都来找他,让他劝说太守苏固,向益州牧刘焉求稻种,赵崇也是苏固一手提拔上来的,知道苏固为了钱财这么做有些不妥,之前也一直没有阻止,但是今年这回其他地区的百姓相较汉中来说,可是收获满满,加上父老乡亲所托,赵崇找到了苏固。 “苏大人,赵崇求见。” 苏固这两天也有些心烦意乱,百姓也对他多有抱怨,他弹压了几次,但是不但没有减少,反而愈演愈烈,听见下人汇报说主簿赵崇来找他,挥挥手,不耐的示意让下人领着赵崇进来。 赵崇进来后,跟苏固行了礼。“见过太守大人。” “赵崇啊,你今天找我有什么事情。” “回大人,赵崇是来恳请大人准备减免百姓的赋税,在派人到州牧大人那里求取稻种,分发给汉中的百姓。” 苏固本来就不开心,百姓骂他也就罢了,这赵崇可是他的亲信,一手提拔起来的,可他倒好,不为太守分忧也就罢了,还过来给他谏言,让他减少赋税。 这税刚收上来没多久,还没捂热乎呢,苏固是真舍不得退啊,他想的是,稻种还是要求的,放低一点姿态,去求一下刘焉,他应该会给的,但是这个赋税就不用减了,本太守给了你们稻种就不错了,来年这些百姓收成好了,不还是会对本太守感恩戴德吗。 第四十七章 张梁踪现 这苏固想的太简单了,以为把稻种都给百姓,这样百姓收成好了,会感激他。 但他还是低估了人心,这给官府七成和四成差距太多了,足够百姓吃饱饭的同时还能有些余粮,如果苏固现在按照赵崇说的办,那么过不了两年,这汉中百姓生活会越来越好,自然对他感恩戴德,而且这些手下也自然对他忠心耿耿。 现在赵崇一听苏固所说,有些失望,又继续劝苏固减少赋税,这样可平息百姓都怨气。 “这帮贱民还敢有怨气,本太守对他们已经够好的了,赵崇你不必说了,按照本太守的意思办吧,你下去吧。” 说完苏固不耐烦的让赵崇走了,赵崇唉声叹气的从太守府走了出来。 陈调刚从外面回来,看见赵崇在那叹气,忍不住过来问道: “赵兄何故在这里唉声叹气?” 陈调是苏固的从事,跟赵崇认识很久了,见到他唉声叹气的样子,以为他遇到什么事了。 “原来是陈兄,正好你回来,我刚刚从府内出来,劝说太守减少赋税,求取稻种。” “哦,赵兄去求见太守,苏太守可曾答应。” “求取稻种一事已答应,但税收之事没有应允。” 陈调这次回来带来了一个坏消息,朝廷有诏令下发,让再增加田地税,亩税多收十钱。 这诏令自然是刘焉给发过来的,刘焉首先接到了洛阳这边的诏令,然后这个诏令下发到各郡,汉中名义上也是刘焉统治的地区,自然刘焉也给苏固发了一份。 至于木材和石料,刘焉没有征召民夫,而是抽调了不少士兵去砍伐树木和挖掘石料,这些抽调的士兵也额外给了一些银钱,相当于双份的工资,这些士兵也都很高兴。 赵崇此时却更加的担心了,和陈调说:“虽说今年收成不错,但百姓税收已至七成,百姓能勉强过活,现已经有动乱苗头,若是再添十钱,恐怕会引发动乱。” 陈调之前没想这么多,现在一听赵崇分析是,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无奈的说道:“之前牧守大人派人来说种植新稻一事,结果太守没有推行,那新稻一年两熟,且产量比旧稻至少多一倍,苏太守当时若答应,我们现在也不用在此为难了。” 赵崇心里也认同这个想法,但是事已至此,苏固估计现在也后悔了吧,但后悔也改变不了,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你让苏固自己拿钱给朝廷堵上这个窟窿,那就能立刻解决。 赵崇和陈调又来找了苏固,苏固听完陈调带来的诏令后,没有惊讶,而是跟他们说:“既然朝廷下了旨意,那就遵照执行吧,不过亩税十钱改成亩税十五钱吧。” 这苏固还想借着朝廷的诏令,给自己捞钱,骂名都让下这个命令的十常侍和皇帝们背了,钱让苏固自己截取了一部分,相信有苏固这个想法的人不止一个。 赵崇和陈调听太守苏固提高到了十五钱,赵崇忍不住说道:“大人,此举是否不妥,此前已多收取了百姓两成赋税,不如直接用这笔钱上交朝廷吧。” 苏固一听这赵崇这是让自己掏腰包给朝廷啊,这之前多收的两成都进了他的腰包,这苏固哪能干呢,他要是有这个心,之前早就答应刘焉的政令了,苏固是直摇头,指着赵崇不耐的喊道:“你在教本太守做事吗,本太守让你去办就快点去,这事办不好别来烦我。” 赵崇和陈调无奈的领命,将诏令发布到郡内各地。 张梁这个时候在干什么呢,自从当时张宝掩护张梁撤退战死后,张梁便一路南下,先去了颖川,结果发现颖川的黄巾已经被剿灭,张梁又逃到了宛城北方的伏牛山一带。 伏牛山上,刘辟跟张梁正说着话。 “人公将军,那狗皇帝因为洛阳着火,让天下百姓亩税多交十钱,那皇帝烧没了一座宫殿就让天下百姓承担,我等此时只需振臂一呼,定会有更多人响应。” 今年是个丰收年,如果没有洛阳那场大火,相信天下的百姓都能过更好一些,这场大火烧毁不仅仅是一座宫殿,还烧灭了不少百姓对汉室的忠贞。 张梁来伏牛山已经半年多了,伏牛山脉规模巨大,山势异常高峻雄伟,易守难攻,也是他们能呆这么长时间没被官兵剿灭的倚仗,而且张梁已经吸取出名死的快的教训。 之前的起义就是没有准备好,加上内部还有叛徒,这才没能将朝廷一句举推翻。 张梁现在想的是要找一个安稳的地方发展一会,就以这个朝廷频繁下达的各种政令来看,各地起义军层出不穷,自己要是有一个根据地,只要能抵抗住朝廷的大军,全天下起义军都会闻风而动,大事自然可成。 张梁这半年也没有干呆着,也打探了不少地方的情况,最近发现汉中百姓对朝廷多有抱怨,而且汉中地理位置有优势,是张梁最想占据的地方之一。 上庸县,城门口,王虎、王勇两兄弟看见一堆人围在城边,好奇之下去问了问,看见官府发了通告,因为他俩识不得多少字,问旁边的人,结果得知还要上交一亩地十五钱的税,给皇帝修皇宫。 王虎和王勇兄弟二人今年收成不错,粮食收成之后,交了税,剩下的卖了一些钱,加上他兄弟二人攒的一些钱,准备娶媳妇用,结果官府通知还得补交税。 如果交了这钱,他们又没法盖房娶媳妇了。 王虎和王勇两兄弟看通告后,走到了僻静的地方,王勇跟王虎说道:“大哥,这皇帝老儿盖房要我等出钱,我等盖房又该找谁要钱,他皇帝宫殿那么多,妻妾无数,可你我兄弟二人连娶妻都困难,是何道理。” 王虎听了王勇说话,先是默不作声,然后脸变的逐渐狰狞,说道“是啊,是何道理。” “大哥,前两天收粮那个富商不是说伏牛山中有黄巾军大部队出没,他们都不敢从伏牛山的周围走,我们不如投奔了黄巾去,就不用补交这税钱了,带人来把这上庸城给攻了,把我们的钱都抢回来。” 四十八章 官逼民反 王虎听王勇说完也也决定了,去投奔黄巾,这兄弟俩决定以后,回到了村里。 这俩兄弟平时在外面没少为了村里的利益争斗,村里人都佩服他们,他们说的话,村里面的百姓都对他们信服。 这俩兄弟想的是自己俩人前去肯定得不到重视,如果能多带些人马去投靠,或者想个法子把上庸给张梁打下来,一定会得到重用。 这不,兄弟二人想回村来告诉村民们要补交税的事,先激起村民们的情绪,本来村民对官府已经有不满,向他们兄弟二人这样的也有许多,把这事再再说出来,让村民对官府彻底失望,再趁机说出投奔黄巾的事情,响应的应该会很多。 “乡亲们,那狗官贴出告示,说皇帝要建造宫殿,让我们每亩地还要多交十五钱的税,我们已经交了这么多,现在皇帝盖房子都让我们交钱,那以后皇帝再造个宫殿我们还活不活了。” 王虎本身武艺不错,但是不会说,他弟弟王勇则能说会道,这兄弟二人把村民都叫来之后,王勇激动的跟面前的村民说出这番话。 “那皇帝不让我们活,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我听人说人公将军张梁就在伏牛山招兵买马,我们现在去投奔他们,把欺压我们的狗官都杀了,大家就不用担心没钱交税了,大家的余粮也不会被抢走了。” 此刻围在周围的有二百多人,王虎和王勇也不怕走漏消息,因为他们说完马上就准备走了,这里面的这些人有跟他们一起走的也不用收拾行李,立刻就出发,伏牛山距离上庸也不远,先走水路到荆州,上岸后直奔宛城,也就两三日的路程。 这些百姓一听王勇说的,个个义愤填膺,本来家里只有一点余量,勉强撑过这个冬天,现在官府下令补税,这个冬天没有了可怎么活。 “他们不让我们活,我们就跟他们拼了。” “加入黄巾,跟他们拼了。” 这百来人都群情激愤,都要跟着王虎和王勇他俩走。 这王虎和王勇带着本村的二百多人出发去伏牛山找张梁,走着走着队伍也庞大了许多,到了伏牛山,已经有五百多人。 王勇带着这些人来投靠张梁,张梁也高兴的见了王虎和王勇。 这王勇见到张梁就一副痛哭流涕的样子,指望着张梁去拯救他们,跟张梁说道: “人公将军,我等已是走投无路,那官府根本不考虑我们死活,请你救我们于水火之中吧。” 张梁本身就想着进军汉中,此时的汉中守军不足一万人还分散在各个地区,张梁跟王勇细问了一下上庸的情况,得到了答复之后,就决定先把上庸打下来,再振臂一呼,到时候汉中必然云集响应。 张梁也是个有魄力的人,伏牛山近三万多人没有全部带走,让他们走小道翻越秦岭,往上庸走,自己带着二千人马,包括王虎和王勇的那些人,在他俩的带路下,快速从水路而走,来到了上庸城下。 汉中的地形天然就自带防御结构,北面有秦岭覆盖,连绵的高山将汉中和关中分割开,南接米仓和大巴山,只有个别小道能上,易守难攻,东面又有武当山阻隔,大股部队根本没法越过层层高山直接进攻到汉中腹地。 上庸城在汉中盆地的下方,张梁他们走小道翻过崇山峻岭后,沿着堵河直接到了上庸城外,在王虎等人的掩护下,分成几批成功进入了上庸城中。 上庸城里面现在是怎么样呢,上庸的守将是王冲,他是和王虎等人一个村子出来的,不过运气好,娶了个富人家的小姐,给他花了点钱当了上庸守城的差事。 这王冲本性还不坏,也念及同乡的情谊,这些年同乡有不少人来找他办事,他也都帮忙了。 这两天他觉得有些反常,听守城的士兵说这同一个村子里的人经常带着一些人来上庸城里面,已经有近千人了。 王冲认为这些人都是借着自己同村的名义,不想交入城费才如此,但是这近千人,如果让郡守知道了,他也不太好交代啊,这王冲想找王虎他们商量一下,让他们不能频繁的带人进城,多少交点费用。 王冲找过来来以后,王虎和王勇还以为事情败露了,已经准备挟持王冲了,发现王冲只是让他们把进城的钱交一下而已。 王勇直接掏出了五百钱,这已经是王勇之前的全部家当了,直接把这些钱给了王冲,又跟王冲说道:“瞧瞧我这脑子,这不是又让补交税钱吗,我们村的人找到了外来的富商,将我们原来的粮都卖了,然后补上这钱,那富商知道我兄弟二人跟王兄有关系,这钱托我兄弟二人给王兄你,原本想明日再给你送来,正好今日王兄将我俩叫来,直接交与你便是。” 王冲一听,原来不是想白嫖他,结果这钱袋一掂量,脸上露出了笑容,客气的回复道:“哪里,哪里,都是同乡,不必如此,要不是上头还有郡守大人看着,我今日也不会找你们前来说此事,这事你们放心,这些日子进出成尽管报我的名字,畅通无阻。” 王冲心想,这五百钱也不是小数目,进了我的腰包,总比进其他人的包里强,而且只需要分出五十钱补上那进城的收入即可,到时候再查也查不到我。 王虎和王勇听见王冲说完话,自然是大喜,王勇更是夸赞王冲有情有义,感激不尽云云。 告别了王冲后,王勇在门口不屑的“呸”了一声, “要不是长了个好模样,娶了富商女,能今日在此跟你我兄弟这样说话。” 王虎在旁边补充道:“不过他这些年也对我等帮助不少,没做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拿下上庸城后,饶他一命吧。” 这兄弟俩都已经想到把上庸城打下来以后,怎么处置这王冲了,不过这上庸城可能是太平的太久了,守将和官员们都松懈的很,加上又有王冲保证,张梁的人马短短几日就在城中隐藏起来。 这一日,在城中一富户家中,张梁和王虎、王勇正在商量怎么把上庸彻底控制在手中。 第四十九章 兵不血刃 张梁坐在主位上,对下面的人问道:“我等已进入城中,诸位可有什么好办法,把上庸尽快拿下。” 下面的一个黄巾将领出来喊到:“给我一千人,我定将城中守卫杀光,到时再攻打县令府,这上庸城就可在我们掌控之内。” 张梁考虑了一下,好像除了打好像没别的什么方法了,这帮黄巾的脑袋也就是打打杀杀了。 这时候王勇眼珠子一转,有了主意,跟张梁说道:“大帅,我有一计,可兵不血刃拿下上庸。” 张梁一听顿时来了兴趣,连忙问道:“如何兵不血刃拿下上庸。” “禀大帅,小人兄弟二人的同乡就是上庸守将,这几日正是托他的关系,我等这些人可迅速进城,我兄弟二人今晚将他诓骗至此处,带他来见大帅你,与他讲明厉害关系,还怕他不就范。” 张梁越听越觉得这个计策不错,刚才那个出声要一千人攻打上庸的黄巾将领听完后不屑的“哼”了一声,小声的嘟囔什么。 王勇也没在意,他毕竟刚投奔张梁,不是黄巾的老人,要得到张梁的重视,就得拿出点本事和功劳,这不费一兵一卒就把上庸打下来,他在张梁心里的重要性那是蹭蹭的涨。 张梁答应之后,王勇就去请王冲晚上来喝酒了,就在这个富商的家里,这富商一家人自然是被张梁他们都抓了,关在了密室里面。 这富商在城里有些名声,一听在家中宴请王冲,王冲也很高兴,以为又要送钱来了,到了晚上迫不及待的就赶过去。 张梁此时还真就准备了酒席,张梁坐在主位上,王勇跟这些人介绍道:“诸位,这就是上庸守将王冲大人。” 王冲矜持着对这些人笑了下,然后突然又听王勇说:“这位乃是大贤良师之弟,人公将军张梁,张大帅。” “嘭”的一声。 王冲拿在手里的酒杯掉在了地上,有些难以置信,惊慌的站了起来,指着王虎、王勇兄弟咬牙切齿的说道:“我自问从未得罪过你等,你等为何要害我。” 王勇听王冲这么说,冷哼一声,跟他说道:“我这如何是害你,张大帅不愿多造杀孽,念你是我等同乡,这才让我等唤你前来,如若不然,等大帅三万大军一到城外,这城顷刻间便会被破,到时你等城中守卫都会化为飞灰,我这难道不是再救你吗。” 这王勇这是巧言善辩,能说会道,三万大军确实在路上,但是要翻过崇山峻岭谈何容易,张梁他们是走了小路,加上人又少,所以提前来了,三万大军起码还有十日才能到达,不过这时候王冲也不知道,一听三万大军马上来了,顿时又吓得瘫坐在地上。 王勇看自己的话吓住了王冲,又趁机上前说道:“你家中尚有钱财,税款自然能交的起,官府连我等百姓的最后口粮都要收走,岂不是要我等百姓慢慢等死,张大帅能带领我等推翻无能朝廷,已是民心所向,你不要逆天而行。” 这一番话说的张梁也是心花怒放,笑容满面,王冲现在已经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用求助的目光看着王勇,问道:“依兄之高见,我该如何。” 王勇一看王冲的表情,就知道他已经动摇了,对王冲解释道:“你现在已经没有退路,我等之前进城都是通过你,你所作所为已是通敌,这是死罪,就算你向其他人解释也为时已晚,别人也不会信你,如果你告发了我等,你也会死,何况我等现已在城中,里应外合之下,拿下上庸易如反掌。” 王冲一听,最后的期望也没有了,只能跪在地上跟张梁说:“愿遵大帅为主,为大帅效命。” 张梁一听立即上前把他扶了起来,拍着王冲的肩膀,和王勇说道:“多亏有你,才能兵不血刃拿下上庸守将,这次你可是头功。” 王勇听到张梁的夸奖,心里也很高兴,没白费他这么费尽心力的出卖朋友还想出计策。 不过这计策还有施展的余地,王勇又把后续的计划说了出来,张梁听完又是哈哈大笑,让王冲去准备了。 刘璋这时候在绵竹城里扩大自家的商队,这一两个月刘璋在研究制糖,现在的糖都是饴糖,这饴糖是一种以米和以麦芽经过糖化熬煮而成的糖,呈粘稠状,就是最原始的麦芽糖。 自西周创制以来,民间流传普遍,广泛食用。西周至汉代的史书中都有饴糖食用、制作的记载。 但是饴糖的颜色偏深,如果火候掌握不好,味道还有些发苦。 而刘璋是把甘蔗压成汁,再进行制糖。 刘璋使用甘蔗汁进行制糖,用的方法是唐朝时期发明的滴漏法熬制的古法白糖。 该法用一套漏斗形的陶器,配以瓦缸和其他小设施,将蔗汁熬至相当浓度后倒入漏斗形状的容器之中,从上淋入黄泥浆,借助黄泥浆的吸附脱色制取土白糖。 这种方法在中国古代流传了千年之久,到机械化生产后,才大幅度优化了制作方法和水平。 这糖制作出来后,自然又是引发了一阵消费狂潮,这次刘璋还是用之前的代理模式,给这些人进行销售。 因为糖这个东西不是管制品,可以跨地区销售,刘璋趁机把商队的规模扩大了,在家臣和仆人里面找了几百人,组建了私人商队。 找了几个忠心耿耿,人又精明的当这商队的领队。 这些人跑商的过程中,刘璋给这些人布置了一些任务,让他们去东莱、琅琊、颖川一带建立一个据点。 按照刘璋的吩咐,寻找一些人,再打探有用的信息,定期汇报给刘璋,然后等待刘璋的命令。 这些家臣和仆人出发前,刘璋还承诺,如果交代给他们的事情办好了,可以脱离奴籍,他们的子女也有机会可以读书,未来未尝没有机会做官。 这下子这些人都激动了,谁也不想一直当别人的奴仆,这些人之前是没得选,现在刘璋给了他们一个选择,这些人怎么能够不为了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去努力,而且读书那是世家子弟才能受到的教育,这些人想到自己家的孩子也都能读书,以后有机会做官,都跪下磕头向刘璋表忠心。 第五十章 上庸陷落 “你明日以重要军情为理由,将城中官员召集在一起,将城主府周围士兵都调走,换成我们的人,再如此这般。” 王勇又将后续的计划说给了众人听。 这个计划本来就有两步,第一步是说服王冲,王冲如果配合,自然还可以进行第二步的计划。 让王冲找个理由把城主府的官员都叫到一起,然后张梁这些人再出手将这些人控制住。 这样上庸的指挥体系都被控制了,之后再开仓放粮,召集更多的人马加入起义军。 聚集更多的人以后再进攻南郑,这样整改汉中将落入到张梁的手中。 计划是美好的,王勇之前设想想的是,就算王冲不答应帮他们也没事。 将王冲给控制住,以他的名义去办这件事也能达到这样的效果,只不过没有王冲亲自去办的效果好罢了。 王冲听完这个计划,眼皮跳了跳,但是没有办法,现在生死都掌握再别人的手中。 而且王冲来到这里后,张梁已经安排人到王冲家周围守着了,如果王冲敢告密,那他的全家老小都会被杀。 刚才张梁派人去的时候,也没避讳王冲,也正是因为这一点,王冲不得不答应,接受了张梁交给他的任务。 第二天上午,王冲已经按照张梁所说,谎称有重要军情,把城内的官员都召集到了城主府。 这现在的城主是太守苏固的老乡,叫李怀,也是通过苏固的关系才被派到上庸城当城主的。 本来接到苏固亩税十五钱的命令后,这李怀还想学苏固那套,加到二十钱,不过被手下的官员全都反对了,这才不情愿的变为十五钱。 今天一听王冲说有重要的军情,赶忙让大家都来城主府里面议事了,等大家都落座了之后,李怀问王冲:“有什么重要的军情,非要召集这么多人前来。” 这王冲看在座的人都看向他,他内心暗自叹了口气,来到中间跟太守说道:“城主大人,我已打听到,有三万黄巾军正向着上庸城而来。” 王冲这话可把在座的人吓的不轻,这些人本来就听说黄巾军过境寸草不生,一听还有三万人,这上庸城不过八百守军,怎么能抵挡。 城主李怀急急忙忙的跑到王冲身前,急切的说道:“什么时候的事,现在黄巾到何地了。” 这李怀话音未落,就听堂外传来回答他的声音:“不必担心,已经到此地了。” 话音未落,就见屋外进来十几人,均身穿铠甲,手持兵刃,为首的一人正是张梁。 李怀一看这几人穿着上庸的守军的铠甲,以为是城内守军,指着他们说道:“你们不在外面守着城主府,进来此地干什么,不知道我等在商议军情大事吗。” 他说的话也没有让这十几人有动作,只见张梁笑了笑,没有离开屋子,反而走到城主的座位上坐下了。 “大胆,城主大人在此,怎敢如此无礼。” 这时候下面有两个小官,看到张梁无视了城主李怀的话,还坐到了城主的位子上,立刻出言指着张梁,还准备去把张梁拉下来。 张梁挥了挥手,就见王虎和王勇手持兵刃上前,一人一刀将这说话的两人砍死。 这两人死后,大厅内瞬间鸦雀无声,城主李怀好像反应过来,颤抖的指着张梁问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张梁这时候回复他了。 “我就是你们要找的黄巾军,我叫张梁。” “蹬、蹬、蹬。” 李怀一听这就是黄巾军首领之张梁,顿时吓的后退了三步,差点跌倒在地,而后嘶哑的说道:“你们想干什么。” “哈、哈、哈、哈。” 张梁发出大笑,随后张开双臂说道: “我们要干什么,苍天已死,黄天当立,汉室无能,我等顺天而行,当取而代之。” 张梁说完后,没有一丝犹豫,在众人的惊恐中,直接把这些人给杀了。 在座能站着的只有王冲一人,王冲此时心里也在打哆嗦,如果自己不配合张梁,那么倒下的想必也有他这一个吧。 把城里这些官员杀光之后,张梁下令打开粮仓,将粮食分给百姓,扩大黄巾军的规模。 短短十日,加上已经翻山越岭而来的三万人,张梁手下已经有了五万人的部队,让刘辟带一万人驻守上庸,张梁开始带兵去攻打西城。 这个西城是个县城,是到南郑的必经之路,单说西城可能大家不知道,这个地方就是演义里面马谡失街亭后,诸葛亮用空城计的地方。 但是现在的西城根本没有多少的守军,那县令得知张梁等人带着四万大军前来攻打,官都不要了,直接带着家眷跑了。 等到张梁他们到西城的时候,城里只剩下不明真相的百姓,官员都跑了。 张梁身边一个黄巾军的将领看着空荡荡的县衙,忍不住出声说道。 “这帮狗官,鼻子真灵,跑的真快。” 也不怪他们逃跑,关键张梁这一路走来,到武陵、安乐、安富等县城之后,都是将城中官员都杀了。 然后把粮食都放还给百姓,趁机扩大队伍,队伍是越来越壮大,但是官员是一个没留,都给杀光了。 所以这些官员,知道黄巾军来了,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逃跑,而这些百姓知道黄巾对他们也不冒犯,反而给他们放粮食,也没什么抵抗。 这张梁不愧是跟随张角一块创立了太平道的人,本身也有一定的能力,在利用民心的方面,深得张角的真传。 西城到南郑的路也不好走,不过有当地百姓带路,而且这些黄巾分散而走,修了几处山道,这样大军能够穿行其中。 就这样张梁的部队像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快要打到南郑的时候,已经突破了十万大军。 张梁快要打到南郑了,汉中太守苏固这下慌了。 其实早在上庸被攻破的时候,赵崇就已经跟苏固说了要去向益州牧刘焉搬救兵,同时向朝廷求救。 但是苏固怕向刘焉请求救兵打退了黄巾后,这些兵马赖着不走了,这样他这个汉中太守不是名存实亡了吗,一直在犹豫,但是向朝廷求救的奏折已经发了。 可是远水救不了近火,这奏折送到洛阳的时候,张梁已经带着大军兵临城下了。 南郑不像上庸那样好打,南郑是汉中的治所,北依汉水,南面是大巴山,地理位置易守难攻,城中虽然只有八千的守军,如果苏固早向刘焉求救的话,还是能坚持到刘焉的援军到达的。 第五十一章 犹豫不定 赵崇又火急火燎的跑过来跟太守苏固汇报来了。 “苏大人,快向刘益州求救吧,黄巾贼子烧杀抢掠,现在已聚集十万人马,已经在南郑城外二十里处安营扎寨了。” 这苏固之前考虑跟刘焉求救会有隐患,在那犹豫不决,可是黄巾军可一点也不磨蹭,一根筋的就想把他这个太守干掉,占领整个汉中。 这个时候一听黄巾军都在前面安营扎寨了,这下慌神了,知道跟刘焉求救了,赶忙写了信给刘焉送过去。 刘焉这边呢,接到了求救信后,召集了大家前来,刘璋也赶巧,今天没在绵竹。 刘焉知道军情不能耽搁,让张鲁先带着两万人从葭萌关而去,走金牛道,火速赶往阳平关支援。 张鲁自是大喜过望,他本身就有野心,也想有一处安身立命的根据地,汉中更是适合他啊。 而且那太守苏固无能,自己领兵前去之后,趁乱将这苏固杀了,平定黄巾后,这汉中还不是他张鲁的囊中之物吗。 这张鲁是一点都没把张梁的十万大军放在眼里,在他的认知中,这些兵马就是放下锄头之后拿起武器的农民,打打顺风仗还行,一旦败了,必然四散而逃。 张鲁赶紧点起兵马赶往阳平关。 张梁这边在南郑安营扎寨却是个幌子,张梁打算先把南郑周围的县城都攻占,切断南郑和外界的联系。 再从阳平关的背后发动突袭,有了阳平关在手,那就可以切断外界支援的道路。 这样南郑就是瓮中之鳖,就算朝廷率领大军前来,也只能无功而返。 短短两天的时间,张梁分兵行动,就把城固、沔阳等县城攻破,周围的要道都已经被封锁。 张梁一看这么顺利,也有些膨胀起来,马上集结了兵力开始攻打阳平关。 阳平关是入蜀的战略咽喉,陷要无比,两山夹一关,一关守两道,谁能占据这个关隘,谁便可以利于不败之地。 但是阳安关现在只有两千守军,通常都是防备西北方向的敌人,而张梁他们是从后方向阳平关发起了攻击。 能驻守在阳平关的士兵和其他地方的不一样,这里的士兵时长会与阴平的羌人、邸人交战。 平时也不会有松懈,虽然是从东面进攻,但是这些士兵也都瞬间反应过来,开始组建防线,化解了张梁前几轮的攻势。 但是张梁他们的人马太多了,张梁也知晓,如果不把阳平关打下来,朝廷的兵马会源源不断的支援过来。 到那时候他们未必就能打的过了,张梁不顾损失,疯狂的攻击着阳平关。 杨平关的守将叫徐强,是扶风人,扶风民风彪悍,他的性格更是刚强,带着两千人硬生生的抗住了张梁一天一夜的攻击。 只不过这两千人经过一天一夜的战斗后,能站着的只有八百人了,不过张梁部队也不好过,足足死了七千人,也没能把阳平关拿下。 张梁也害怕再打下去,自己这边的士气崩溃了,让士兵先撤退休息一日再说。 阳平关中,徐强本身也极度的疲惫,但是他知道,他一旦倒下,离破城也就不远了,所有他必须坚持下去。 徐强给自己打气,前几日求救的人马已经出发,按理说援军今日就能到,再坚持一下就能获得胜利。 张梁此时还不知道张鲁正在赶来的路上。 但是张鲁在路上因为一些事情耽搁了两日,运送粮草的部队出现了问题,导致张鲁没有按照预计的时间到达。 张梁这边看攻城损失这么大,士兵的士气也略低,心里发了狠,亲自领着五千精锐进行攻城。 张梁拿着大刀,将一画满符咒的纸贴在胸前,带着手下将领登上了关隘的城关。 张梁落到城关上时,有三名士兵同时想他攻来,张梁手持长刀斩杀了这几名守关士兵,给后面的人腾出了地方。 徐强看到黄巾军里面有这么勇猛的人冲了上来,其他人没办法抵挡,只能是自己提着长枪杀过来。 徐强的武艺本身就不如张梁,加上这两日没有休息好,连番攻城已经让经让他筋疲力尽,与张梁硬拼一记后,手已经块握不稳长枪了。 张梁看到就是这个守将这几天一直在组织士兵进行抵抗,是个人才,张梁不忍心杀他,高喊道:“现城破已经不可抵挡,为何不束手就擒,凭你的本身,也可在我帐下做一头领。” 徐强刚才硬接了张梁一刀已是双手颤抖,此刻长枪触地,稳住双手,坚定的说道:“你为反贼,我乃汉臣,忠臣岂有屈身事贼的道理。” 张梁看这人不识抬举,还说他是反贼,脸上大怒,持刀向他砍来,要把徐强一刀两半。 徐强见到张梁看过来的这一刀,不躲不闪,反而主动迎上去。 手中长枪在刀砍过来的同时,用尽全身的力气刺向了张梁面门。 张梁的反应也极快,刀砍到徐强的时候,松开了武器,猛地后退,躲过了这致命的一枪,但脸上还是被划出了一道血痕。 徐强本想以命换命,结果看到以性命为机会刺出的一枪被躲过,脸上闪过不甘之色,随即倒在了地上,是死不瞑目了。 张梁摸了摸自己左脸的伤口,有些后怕,然后怒气冲冲的跟部下喊道:“不留活口,给我杀光他们。” 本来阳平关内的士兵们看见徐强死了以后,已经有放弃抵抗的意图了。 结果张梁根本不给他们机会,刚才张梁险些被杀,现在正是盛怒的时候,徐强虽然死了,但是这些部下还活着,自然迁怒于他手下的士兵。 这些士兵自知自己必死无疑,他们没有选择引颈就戮,都爆发出了超强的战斗力,险些将张梁他们从关隘上打退下去。 不过这些士兵再顽强,终究还是败给了人海战术,将这些士兵杀光后,张梁还不解气,命人将徐强的尸首大卸八块。 张梁攻下阳平关后,留下来两万人马,让王虎和王勇兄弟俩守,告诉他们若是有朝廷派兵攻打,第一时间告知他,之后张梁修整了一日又带人回到了南郑城外。 这回南郑真的变成了一座孤城,所有的信息都没办法传出去了,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而城里的太守苏固还不知道就连汉中的重要军事要塞阳平关都被攻破了,还在期待着刘焉派人来拯救自己呢。 第五十二章 错失战机 张鲁这边为什么会出事耽搁呢,原因是他这个弟弟张徽,他弟弟张徽负责运粮,结果这粮食在出发前,被张徽偷偷的卖了一半。 粮草运送到葭萌关后被检查出来少了,这就不够大军使用多日的,没办法又花了两天筹措了粮草。 这下张鲁是有点生气了,自己这个弟弟平时胡作非为一些也就罢了,可这回是让他运送粮草,还敢中饱私囊。 张鲁是真想给他一个教训,张徽跪在地上哭着求他的时候,张鲁心软了,象征性的惩罚了一下,不过告诫张徽这事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卖粮的人都必须灭口。 张徽点头称是,将知情人都灭口了,但是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个事被有心人了解到了。 耽搁两日后,大军一到达阳平关,张鲁发现城头上的守军都头戴黄巾,城头上有一杆大旗迎风飘扬。 旗上写着人公将军张的字样,其余其余还有一些小旗帜分散在城头各处。 张鲁此时难以置信,阳平关竟然已经被黄巾攻破了。 隐晦的看了一眼人群中的张徽,这个时候张徽终于发现自己好像犯了大错,脖子一缩,不敢抬头看张鲁。 张鲁带来的兵马有两万,阳平关里的守军也有两万,人数不占优势,而且对方据险而守,你人数再多五倍都不一定能打下来。 张梁他们能打下来是因为城里只有两千守兵,张梁四万大军日夜不停进攻。 又是在阳平关的背后发动攻击,就这样张梁也阵亡近一万人才攻下阳平关,战损达到了一比五。 张鲁此时进退不得,退了吧,他连打都不打就退了,刘焉怪罪下来没法交代,而打吧又是一场硬仗,张鲁纠结了半天,还是派人去试探性的发动了攻击。 张鲁让杨昂为先锋,先去叫阵,张鲁料定黄巾中没有武艺高强的将领,到时候杨昂阵前斩杀黄巾大将,鼓舞士气后,再下令发动攻击。 杨昂得到命令后,立下军令状,拍着胸脯保证斩杀黄巾大将,以壮士气,骑着马,提着长枪来到了阳平关下。 杨昂对着关上的人高喊道:“益州杨昂在此,何人敢出战。” 杨昂喊了两声看城上没有反应,嗤笑道:“无胆鼠辈,快快献城投降,可饶尔等狗命。” 就在这时候,王虎忍不住了,拿着大斧,骑着马从关内冲了出来,和杨昂战到了一起。 杨昂本以为自己能轻松把对方拿下,砍下他的头颅后趁势进攻,结果对面这黄巾将领武艺不比自己低出多少,二人相互打了十几回合,谁也奈何不了谁。 张鲁看杨昂也拿不下对方,也不等了,直接下令进攻。 城关上的王勇见对方无耻的发动了攻击,赶紧让王虎撤退,然后放箭逼退了杨昂。 发动进攻后,张鲁就后悔了,他手下的兵本来就少,此时刚发动进攻没有一刻钟,就已经伤亡惨重,可给张鲁心疼坏了,无奈之下张鲁又下令撤退。 这又是个愚蠢的命令,此刻士兵气势正盛,再打下去未必没有机会。 就算有损失,那也需要弓箭手上前掩护再下令撤退,对方被弓箭阻挡,没有余力追击,方可保全士兵。 但此刻城上黄巾以逸待劳,张鲁部队突然撤退,对方再出关追击,小败有可能变成大败。 幸亏杨昂见势不妙,主动带人留下断后,与敌军死战。 这才让城中士兵不敢轻易追击,不然势必会死亡更多将士。 杨昂断后的时候,受了不轻的伤势,上了筋骨,短时间内是没办法上阵了。 张鲁此战没有占到便宜,反而损失了两千将士,回到了阳安关驻扎,同时给刘焉写信传递消息,希望刘焉再派大军前来支援。 刘焉派张鲁支援的时候,远在洛阳的天子也收到了张梁盘踞汉中的消息,朝堂上因为这件事也吵吵闹闹。 有人说在关中调兵前去平叛,有人说自荆襄顺流而上破贼,还有人主张让刘焉全权处理。 怎么说的都有,都各自有各自的道理,皇帝也不知道该听谁的。 何进的主张是让董卓从西凉进军,因为董卓是他的人,打下来汉中以后,可以顺势安排自己的人马。 但是十常侍不同意啊,张让他们虽然不懂兵略,但是与何进不对付,只要何进赞同的,张让他们就反对。 争论不休的时候,皇甫嵩向皇帝进言了,西凉边章、韩遂等羌人叛乱,董卓正在平叛,没有精力分兵去汉中打张梁。 汉中本来就与益州唇齿相依,可以让益州牧刘焉在益州境内募兵,组建军队进行平叛。 刘焉不打,反而受害的是他,张梁如果在汉中站稳了跟脚,首当其冲就会攻击刘焉,所以刘焉必然会尽全力攻打张梁。 同时也让荆州刺史王睿在襄阳一带做好防御,防止张梁部队进犯荆州。 讨论到最后,张让他们看何进没占到什么便宜,也同意了,何进的心里自然是有些不乐意,不过也不好发作。 就这样朝廷下旨让刘焉在益州募兵,讨伐张梁。 刘璋前些天去成都呆了几天,还是忙着搬迁的事情,回到绵竹才知道张梁打进汉中了。 顿时脑袋上浮现了几个大大的问号,这张梁本不是应该死在广宗之战的吗,怎么还跑到汉中来了。 刘璋自然是不知道这事其实怨他,张角之前观汉室气数已尽,才行起义之事,将本就衰弱的气数又打散一些。 结果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汉室气数竟然缓缓回升,似又再兴的征召,这不,张角拼着自己死,也要让张宝和张梁突围出去,保住黄巾的火种,再图复兴大业。 张宝是被皇甫嵩杀了,张梁却跑了,兜兜转转,一路南下跑到了伏牛山继续招兵买马,寻了个机会,破了上庸,而且现在还要进军汉中。 不过惊讶归惊讶,仗还是要打的,刘璋早就对历史会改变有了心里准备,此时张梁进军汉中,也只是让他微微错愕。 惊讶过后,刘璋迅速进入了角色,了解了当前的局势,知道张鲁前往汉中没有讨到便宜,反而被阻挡在阳平关前,大军不得前进之时,便跟刘焉提议让自己带兵前去。 第五十三章 出征汉中 刘璋的提议让刘焉有些犹豫,因为刘璋的年纪不过二十,难以服众,而且也担心战场局势变幻无常,害怕刘璋遇到危险。 刘璋看刘焉目前的神色,就知道了他的想法,认真的跟刘焉说道:“此时派我前去能振奋人心,我堂堂州牧公子都亲临前线,可激发士兵士气,展示拿下汉中的决心。” “至于我的安危问题,父亲无需担心,有黄忠、甘宁、张任等猛将随行,还有背嵬军五千精锐,这些事日我亦每日习武强身,万军之中也可去得,况且为将者,如何能畏惧生死。” 刘焉看着刘璋坚定的面容,便同意了让刘璋领兵前去。 随后刘焉封刘璋为督义司马,领兵去前线,接替张鲁负责指挥全军作战。 刘焉在益州其他地区抽调了三万人马交给了刘璋,又下令各地招募新兵进行训练。 事关紧急,刘焉的命令一下,不过两日三万大军已经在绵竹前集结完毕。 刘璋带着这三万人和自己的五千背嵬军出发了。 自从上次刘璋在万县大开杀戒后,背嵬军将士也有部分伤亡,后来刘璋又进行扩军,扩大到了五千,现在背嵬军是三千骑兵,两千步兵,步兵交给黄忠统领。 刘璋向着阳平关出发的时候,张梁这八万人已经把南郑围住了,期间张梁让部队不停的去各地召信徒,扩大自己的实力。 这时南郑城的护城河里面突然钻出一人,是之前派出去报信的信使,这信使善于水性,看大军把南郑包围了,顺着护城河爬到了城里。 进到城里就被士兵发现了,他赶忙亮出自己的身份,赶到了太守府,向太守报信。 “报太守,求救的信已送到了益州牧刘焉手中,现已经派兵前来救援,但我回程途中发现阳平关已经被攻破。” 刚开始苏固听说信已经送出去了,有些松了口气,后面又听到阳平关被攻破了,有些担心,怕刘焉的部队没办法短时间打破阳平关赶来救自己,让赵崇等人加强戒备。 赵崇接到命令后,知道阳平关被攻破后也不敢怠慢,增派士兵轮番在城头上巡视。 好在南郑城池高大,粮草也足,据城而守也能坚持许久。 张梁已经把阳平关打下来了,现在汉中除了南郑其他地方都被占领了,张梁不想平白耗损兵力强攻,暂时按兵不动,继续在城外安营扎寨。 张鲁这边接到刘焉的消息后,担心刘璋过来治自己的罪,又组织了两次进攻,全都铩羽而归,连城墙都没上去,反而又损兵折将。 这下张鲁也不敢继续攻打阳平关了,只能在阳安关内驻守。 前往阳安关的时候,刘璋已经令人打探了前线的军情,发现张鲁就是因为粮草的原因,多在葭萌关多待了两日,那两日正好是阳平关失陷,刘璋发现事情蹊跷,又派人去详细打探。 自己则细细研究汉中的地图,从蜀中到汉中一共有三条路可以走,一条是无名古道,从这小道进入汉中后,可直接从子午道直入长安,这条道到了唐朝的时候因为是从岭南运送荔枝到长安的小道,唐朝之后称之为荔枝道。 但是这条道目前没有经过开凿,道路险峻,百人之下还可行走,超过了百人后,道路拥挤,上方的人只需十人就可将此道堵死,这个小道不是进攻的首选。 当然这条路进不去,汉中上面的人也很难下来,这条道又在巴东,正好在吴懿大军的驻扎范围,可以放心。 还有一条道是在米仓山和大巴山中间的米仓道,这个可容人通过,但马匹无法行走,辎重没法保证,所有这条路大军无法行进,却可为奇兵。 那么只剩下金牛道这么一个选择了,金牛道也称之为石牛道,相传还有一则故事在其中。 据说战国时期蜀君仗着蜀地易守难攻,不把秦国国君秦惠王放在眼里,秦国的国君秦惠王想要伐蜀,但是苦于道路不同,有谋士献了个计策。 命人造了五头石牛,在牛的后屁股放了很多金子,说金子是石牛拉出来的,然后把这个石牛送给蜀君,蜀君听说有非常高兴,这能拉金子的牛太珍贵了,赶紧派人去秦国把石牛运回来。 但是蜀君也面临了路难走的问题,蜀君为了把石牛运回国内,在国内找了五个大力士,还有许多帮手帮助他们开山填谷,耗费了许多时间把这个路修通了,结果秦惠王派秦军走这条路入蜀把蜀国灭了。 这个故事里包含了两个成语,石牛粪金和五丁开山。 这都是民间流传的故事,是否真实刘璋也不清楚,此时刘璋已经来到了葭萌关。 葭萌关是在嘉陵江和白龙江的汇聚之处,是一关守两道,一处防金牛道过来的敌人,而且还是金牛道的起点,另一处是防止白龙江顺流而下的敌人。 而葭萌关的北侧是白水关,这个白水关也是一关守两道,还和葭萌关唇齿相依,也是战略要地。 刘璋到了葭萌关后,士兵跟他详细汇报了为什么在葭萌关多耽误了两日的前因后果,知道阳平关为什么会失陷了,刘璋很是气愤。 刘璋在葭萌关简单修整了一下后,就向阳安关出发,阳安关距离阳平关不算远,在金牛道的中部位置,阳安关不止可以防御阳平关来的敌人,还能防御从嘉陵江顺水而下的敌人。 刘璋到了的时候,张鲁也没来接,因为他弟弟被刘璋鞭打过,后来张鲁来找刘璋缓和一下关系,主动来拜刘璋的时候吃了个闭门羹。 加上这段时间攻势也不顺利,张鲁正在帐内喝闷酒,刘璋来了他都没出现。 进城之前刘璋就觉得张鲁部队军纪散漫,吃了败仗以后垂头丧气,刘璋看的是眉头直皱。 来到了城中大营之中,刘璋命人擂鼓召集将士前来。 “咚!咚!咚!” 鼓声响起以后,张鲁才和其他的将士来到了刘璋的营帐内。 刘璋看着这些人磨磨蹭蹭的样子,眼中已经是闪过寒光,右手一拍桌子喊道:“来人,将他们给我拿下。” 第五十四章 立威 跟随刘璋来的士兵,都是出生入死多次的心腹,刘璋一说完,全都抽刀出鞘,将原来城中的将领擒下。 刘璋此时坐在座位上,身体微微前倾,语气不善的说道:“张徽假借运送粮草之名,中饱私囊,贻误战机,导致阳平关陷落,拉出去斩首示众!” 张徽一听刘璋要斩了自己,跪在地上哭喊着求刘璋别杀他,不过刘璋不为所动。 张鲁还想在旁边求情,但是刘璋充满杀气的眼神看向了他,他顿时被吓的不知道说什么了。 只听刘璋又开口说道:“张鲁身为主帅,识人不明,发现张徽倒卖粮草非但不制止,反而包庇纵容。” 刘璋又环视一圈,其他将领看到刘璋的目光都低下头不敢直视,只有一小将目光清澈,敢与自己直视。 只听刘璋又指着张鲁说道:“你率军攻打阳平关,在未查明敌情的情况下,轻敌冒进,损兵折将,拉出去一并斩首。” 张鲁一看刘璋不止要杀他弟弟,还要杀了自己,惊慌的跪在了地上开始求饶。 “饶命啊,饶命啊!” 但是刘璋只是挥了挥手,让左右的士兵直接把张鲁和张徽两兄弟给拉下去砍了,首级自然也传示全军。 其实刘璋杀张鲁兄弟有两个目的,一是张鲁兄弟确实是中饱私囊,运粮出了问题,导致部队没有及时赶到阳平关,贻误了重要战机,二是不杀他们如何能够服众,威慑其他将士。 刘璋早就看出张鲁有野心,不杀了他们,日后恐怕会多生事端。 连杀两人之后,大帐内其余将领都大气都不敢喘,生怕下一个杀的就是他们,但是刘璋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语气缓了缓说道:“你们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念现在两军交战,用人之际,让你等奋勇杀敌,戴罪立功,每人身上暂背五十军棍。” 底下的众将士看刘璋不杀他们了,松了一口气,赶忙向刘璋表示忠心,都连忙喊道:“多谢大人饶命,我等定戴罪立功。” 刘璋一看目的达到了,将这些人是放开,让甘宁、张任带着这些人前去整军,准备作战。 刘璋则是拿起旁边阳平关的地图,认真看起来。 之前就说过,阳平关是两山夹一关,一关守两道,守的自然是金牛道和陈仓道,所以面对的敌人只有一面。 但刘璋通过查看附近的地形后发现,阳平关北面有两处平缓的山坡,可以驻扎千人部队。 刘璋发现这两个地方后,在夜间的时候,带着黄忠等人悄悄的来到了山上。 来到这处缓坡之后,发现这地方果然可以让千人以上的部队驻扎,位置在阳平关的斜上方,城内的人冲不上来,只能出关走小道上来。 在缓坡的最南边上向下看,可以看到城内的情况,距离城中有一百五十步的距离。 此时城中点燃了多少火把都看的一清二楚,帐篷林立,黄巾军正在帐篷内休息,也有一些黄巾兵正在巡逻。 黄忠来最南边的大树旁,手中做出挽弓的姿势,向着下方比划着什么,跟刘璋说道:“此处虽然居高临下,士兵可手持弓箭射入城内,但毕竟距离有些远,杀伤有限。” 确实是这么个道理,一般的士兵能射出五十步的距离都不错了,像甘宁差不多七八十步,黄忠能做到百步穿杨,也就是地势上占据优势,居高临下的射击,要不然根本够不到城里面。 刘璋自然也不指望在这个地方射箭把城里的黄巾都射死,只是在这个地方构筑一个营寨,不求对阳平关内的黄巾造成多大的杀伤,是一种震慑力。 而且这缓坡在城外,目前城内还没有道路能到达,城内的士兵也攻击不到这里。 刘璋准备明日派小股部队来此地进行攻击,大张旗鼓的在这处缓坡建立营寨。 来个引蛇出洞,城内的黄巾如果坚守,那么就先骚扰他几天,也能起到疲兵的作用,如果城内的黄巾出关来攻打这处缓坡,可在城外安排伏兵,在半山腰上发动突袭,前后夹击来犯之敌,先消灭一部分城里的叛军,接下来拿下阳平关难度就小的多。 刘璋把自己的想法一说后,黄忠、甘宁他们都点头表示赞同,然后刘璋留下几名士兵观察阳平关内的动静,悄悄的回到了阳安关。 第二日一早,刘璋率领五千人在阳平关下叫阵,吸引关内的注意力,叫阵的人自然是甘宁了。 本来不需要他的,军中有许多将领都能来,像是冷苞、刘贵、张任他们。 也有新发现的如杨任、杨昂等小将。 杨任是一个意外之喜,也是他发现张鲁等人贩卖军粮的事情的。 这人刚正不阿,性子比较直,其他将领都与他保持了一定距离。 但刘璋就喜欢这样的人才,作为主公,必须要有容人之量,能听进去别人的话。 对杨任也给予尊重,让他独自领兵。 甘宁自己主动要求去城关下叫阵,既然甘宁都要求来了,那就让他去吧,只是刘璋有一种杀鸡用牛刀的感觉。 得到同意后,甘宁手持钢枪,策马来到了阳平关前。 马上单挑的时候还是手持长柄武器占一些优势,甘宁手中这个长枪是经过改造的,枪头延长了一些,两边的枪刃狭长锋利,有点类似马槊,增强了横扫的威力。 甘宁提枪指着城墙上方喊道:“我乃巴郡甘宁,快快献城投降,可饶尔等性命,如若不然,杀的尔等片甲不留。” 甘宁还是有一些名声的,在巴郡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汉中一些人也知道甘宁这么个人。 城里面的王虎看到甘宁邀战,就要拿上自己的大斧前去应战,被他的弟弟王勇拦下了,就听王勇跟他哥哥王虎说:“兄长莫去,这甘宁号称打遍巴郡无敌手,兄长虽然武艺高强,怕不是他的对手啊。” 王虎一听王勇说的反应过来了,之前是和杨昂斗了个不分胜负,觉得汉军大将也不过如此,觉得这人也就和那杨昂差不多的水准,王虎仔细这么一看。 就见城下叫阵之人身形魁梧,身披玄甲,手中大枪寒光闪闪,胯下骑着的不是普通战马,光气势上就不好惹。 比前些日子的杨昂强了不少,王虎又听见这人是打遍巴郡无敌手,自然是没了下去和甘宁单挑的想法。 甘宁是在外面叫喊了半天,王虎和王勇在城里也没有反应,把长枪向下这么一插,立在了地上。 拿起马上挂着的长弓,从身后的箭壶里抽出一支羽箭,挽弓搭箭瞄准王虎便要射。 甘宁此时距离城门有七十步的距离,不近不远,但是城里面可没有像甘宁这样可以射出五十步之外的人,所以这个距离对于甘宁来说是安全的。 第五十五章 偷袭与反偷袭 甘宁搭弓射箭的时候,王虎和王勇还以为他在虚张声势。 结果甘宁松开手中长弓的一瞬间,“嗖”的一声,这支箭奔着王虎胸前而来,好在王虎反应迅速,就地这么一滚,避开了这支箭。 但是后面的一个小兵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这支箭直没入小兵的胸前,穿胸而过,眼看是不活了。 甘宁这一箭可是把城头上的叛军吓坏了,赶紧拿起盾牌挡在身前,戒备的看着甘他。 眼看没有射杀黄巾的将领,暗道了声可惜,将手中弓挂到了马上,拿起长枪,掉转马头往回走了。 甘宁走的极慢,像是在闲庭散步一般,有点嚣张,但是关内的黄巾也没人敢出来教训一下甘宁,甘宁就这么慢慢的回到了刘璋的旁边。 黄忠这边,趁着甘宁吸引了城关叛军的注意力时,带着两千人顺着小路而上。 来到了这两处缓坡,黄忠先命人搭建了简易的防御措施,开始组织士兵向着阳平关内进行轮番射击。 观察了一会,见到看关内的士兵对于上方没有防备,想第一波达到最大化的杀伤,让臂力强的在后方,所有人第一轮进行抛射。 随着第一声命令下达, “放箭。” “嗖!” “嗖!” “嗖!” 箭矢射出的声音不停的响起,第一轮结束后,黄忠紧忙又喊道:“快,继续射。” 又进行了两轮箭雨后,阳平关内的黄巾反应过来了,是城池上方的西北侧发动的攻击。 叛军此时各自找寻掩体进行躲避。 王虎也好不到哪去,刚才躲过了甘宁的箭矢,却被流失射中了左臂,好在只是点皮外伤,没有伤到骨头。 王虎看着四散躲避的士兵,高声呼喊:“快结阵,将盾牌举到头顶。” 好在王虎有些威信望,他的话说完后,不少士兵都聚在一起,举起盾牌进行防御。 眼见下面的士兵都建立了防御措施,黄忠下令停止射击,开始让这些人大张旗鼓的安营扎寨。 王虎和王勇等将领一看,这可不得了,刚才这几轮攻击打的他们措手不及,死了能有三四百人,受伤的也有近千人。 你们要是在那扎上了寨,岂不是天天都要受到攻击,王虎和王勇商量了一下,准备等刘璋白天退兵的时候,在夜间出关发动袭击,将山上的汉军赶走。 傍晚十分,汉军撤退后,刘璋也不确定阳平关里面的叛军晚上能不能出来。 以防万一,还是让张任和冷苞带三千人埋伏在山腰,让黄忠时刻注意城内的动向,好通知张任。 半夜的时候,黄巾军还在那防御着头顶的攻击,做出戒备的样子,王虎悄悄带着人从山上看不见的地方用吊绳爬了下去,害怕惊动山上的黄忠。 昨晚查看时时,黄忠对城里面士兵分布情况有所了解,发现今天晚上帐篷内的士兵数量很少,就觉得有些不对。 立刻把士兵们都叫起来,让他们准备战斗,还派人通知山腰处的张任让他们小心提防。 王虎此时还不知道黄忠已经识破了他想要偷袭的意图,带着八千人悄悄的准备摸上山去。 他却不知道,在暗处,张任、冷苞在冷冷的注视着这群人,冷苞刚想开口说话,被张任按住了,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等到王虎的大部队已经越过张任他们埋伏的地点后,张任拿起武器,大喝一声:“杀啊!” 冷苞看张任下了命令,也跟着大喊:“将士们,随我杀啊!” 这些士兵早就时刻等待命令的下达,一听声音就跟着一起杀了过去。 张任冲在前面,手中长枪一刺,率先杀死了还没来得及反抗的叛军,冷苞也不甘示弱,拿着长刀杀进了人群中。 这下叛军懵了懵了,明明是他们过来偷袭对方的,怎么对方好像对他们行动了如指掌,埋伏在这边,发动了突袭,叛军都不知道该这么办了。 张任发动突袭的时间正好是王虎前方部队刚刚要到达黄忠营地的时刻,后面稀稀拉拉都没有多少人,张任这三千人马将这些人的后路堵死。 有几个叛军的小头领还想要组织反抗,被张任察觉到后迅速上前击杀了,叛军这个时候连发号施令的都没有了,都一窝蜂的往山上跑去,一边跑一边喊,浑然忘了他们是来悄悄偷袭的。 此刻在山坡上严阵以待的黄忠部队,见到山腰传来了喊杀声,当机立断的带着士兵冲了下去。 此时王虎距离山上营地还有五十米的距离,就见一员大将拿着长刀飞奔而下,人未至,声先至, “黄忠在此,叛贼快快受死!” 还没等王虎有所反应,黄忠飞驰而下,手起刀落,人首便分离。 杀王虎不过一瞬间的事,叛军其他人还在愣神,黄忠可没有发呆,而是继续挥舞手中长刀,像一台精密的绞肉机,在叛军中卷起了一阵血雨。 死亡的威胁降临,这下叛军才反应过来,这帮人平时打打顺风仗,以多欺少还行,这遇见了黄忠率领的背嵬军精锐,无异于以卵击石,轻轻一触就溃败。 叛军被杀的落荒而逃,张任和黄忠上下两面夹击,踩踏而死的,滚下山的多不胜数。 杀到后来张任高声喊道:“放下武器,跪地投降者不杀。” 黄忠和他汇合以后,也高声喊道:“投降不杀。” 黄忠的声音洪亮,如鼓声振动,浑厚无比,他这么一喊,叛军都听见了。 发现喊话的是之前杀了他们头领的将军,不敢再四散逃跑,而是放下了手中的武器,跪在了地上。 此时已经是夜半时分,山上有树木遮挡,不打火把一片漆黑,全靠火把照亮,不方便打扫战场,黄忠和张任先把这些俘虏押到了阳安关内,等明日再轻点损失。 今夜刘璋有些睡不着,总觉得会有事情发生。 之前安排张任去山腰埋伏,他也未必确定今夜城中会有动作,按照他的想法,怎么也得两三日后,惊扰的城中不得安宁,城里面会有出城袭杀的意图。 没想到刚过一个白天,城里就受不了了,黄忠和张任满身是血的进来汇报: “启禀主公,主公料事如神,叛军欲上山偷袭我军,被我等在山腰处伏击,现已全军覆没,俘虏四千余人,杀敌三千余,具体情况需要明日打扫战场后才能得知。” 第五十六章 南郑 一听全歼了对方,俘虏了四千人,刘璋高兴的说道:“二位将军辛苦了,先安排人对这些俘虏严加看管,今夜作战的士兵有伤的先去救治一下,没伤的先回去休息吧。” “喏。” “末将告退。” 没想到这阳平关的敌军这么沉不住气,中了他的圈套,平白损失了一半的人马。 张梁走之前只留下了两万人马防御,以为凭借城池之利,固守不出能抵御住千军万马。 等到拿下南郑后,再增派大军支援阳平关。 因为攻打阳平关废了张梁极大的力气,就是用人命填进去的,他以为谁都和他一样,攻城只有硬上,不动脑子的。 阳平关内的王勇焦急的等待了一夜,但自从王虎带兵出关后,一点消息都没有传过来。 晨曦时分,有在山中侥幸逃跑没被发现的叛军跑回了关内。 这几名叛军回阳平关后,王勇跑过来急忙的问道:“怎么就回来你们几个,我大哥呢?” 在其他几名叛军惊魂未定的时候,有一个士兵稳住了心神,开口说道:“王首领被汉军杀了!” 这话一说出,王勇有些难以置信,上前抓着这士兵的肩膀大声问道: “什么,我大哥带了八千士兵前去,怎么会这么容易被杀了?” 这名叛军被王勇吓了一跳,磕磕巴巴的回道: “首领带着我们前去要偷袭山上坡的汉军,结果还没走到山坡上,后面就有汉军杀出来,当时后面的阵型大乱。” 说到这里,这名叛军好像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 “这个时候,山坡上的汉军也趁势杀下来,为首的一名汉军大将只一个回合就将首领杀了,我们几个四散奔逃掉到了山下,侥幸没死,这才赶回来报信。” 听到仅一个回合王虎就被汉军大将杀了,他的眼睛瞬间发红,隐隐有泪光闪烁。 这兄弟俩自幼父母双亡,相依为命,他大哥虽然不聪明,但对他是极好的,长大了更是对他的话言听计从。 想起和大哥昔日的种种,心中更感悲伤。 但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听完这小兵的描绘,心中悲伤之意渐去,取而代之的是惶恐,能守住阳平关的自信也没有了。 先前汉军带兵来攻打的时候,没有什么奇谋,就是堂堂正正的强攻,张鲁手下还没有能攻城的猛将,打了三次都没有什么成效,所以给他一种面对十万大军也能守住的错觉。 结果换成刘璋一来,都没有发动强攻,仅仅一天,略施小计,阳平关不堪其扰,以为偷袭能成功,反而中了埋伏。 损失了一半的士兵,现在关内还能战斗的已经不足八千了。 就算一夜未睡,也顾不得休息,连夜派了几队人马去张梁那里求救。 …… 张梁这边的进展也不顺利,他从阳平关回来的第三天派人在南郑城门口放话喊到: “阳平关已经被攻破,尔等城中已经是孤立无援,趁早投降还不杀尔等,要是拒不投降,破城之日便要将尔等屠的一干二净。” 阳平关被叛军攻破,现在只有有限的几人知道。 这城里面的大部分人还不知道,他派人喊话的目的就是要打击守城人员的士气,吓住城中守卫开城投降是最好的。 要是不投降也能让一些意志力不坚定的人摇摆不定,没准城中就会有人叛变。 这话一喊出来,苏固自然是怕的要死,竟然被吓住了。 一旁的陈调和赵崇对视了一眼,陈调扶住苏固,赵崇对着下面的叛军部队喊到: “贼军休要胡言,太守已经向益州牧刘大人求援,现在刘大人已派十万大军前来增员,你现在速速离去还可饶你狗命,若是冥顽不灵,大军一到,定叫你这乱臣贼子灰飞烟灭。” 他还没说过瘾,又见他骂道:“乱臣贼子,无耻败类,你娘要是知道你做出造反的勾当,定会后悔生下你,不如早些将你活活打死。” 太守苏固虽然被吓住了,没有及时应对,但他手下赵崇和陈调反应极快。 喊出已经求援的话,也是是给城里的人听,告诉他们十万大军正在赶来的路上,这下城里面的人都安心了,士气大振。 攻心的计策没有用,反而自己被骂了,气的张梁一口气没缓过来,气急败坏的下令开始进攻。 早点打多好,不用动脑,也不至于让人家在阵前稳定了军心,还给他一顿骂。 叛军部队里面都是农民居多,也不会制造大型的攻城器械,只能做一些简易爬梯之类的攀爬工具。 城内的守军是早有准备的,在叛军拿着爬梯跑来的时候,赵崇已经让墙上弓箭手进行射击。 冲来的叛军很多,弓箭手根本不用瞄准,每次只需要用力的拉弓,射出箭就能带走一名叛军的性命。 第一轮跑到城下的叛军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被石头、滚木砸中,命丧黄泉。 爬梯搭在了城墙上,叛军再爬到一半就被城墙上面的守军推倒了,砸到后面继续进攻的叛军身上,有的没被摔死也被蜂拥而至的叛军踩踏至死。 这一仗从正午打到了傍晚,城内的物资极多,面对现在的攻势,连火油都还没用上,光靠雷石、滚木等工具就杀退了一次又一次的进攻。 叛军中伤亡惨重,守军基本没有什么损失,张梁此时见汉军士气高昂,脑中有了一个计策。 城墙上的守军又端来了沸水,向城下倾倒,叛军被沸水这么一烫,都哀嚎的躲避,竟没人敢靠近城墙了,但他们又在城中弓箭的射程范围。 就是活生生的靶子,城上的弓箭手又是一波波的箭雨倾泻而来。 看到这个惨状,身边有头领不忍心,对着张梁说道:“大帅,撤军吧,我军伤亡惨重,再打下去也只是白白送了性命啊。” 听着这头领的话,又看向城墙,只见城墙上的守军在不断的倾倒沸水,知道今天再打下去也是没有意义,只能徒增伤亡,下令部队进行撤退。 “当!当!当!当!当!” 撤退的号令刚一响起,整个部队落荒而逃,有盾牌的用盾牌护住自己身体进行狂奔,没有盾牌的只能是向上天祈祷自己跑的快不会被射中。 城上的守军看着撤退的叛军也欢呼起来,但赵崇本着多杀一个是一个的想法,只要没有跑出射程范围,弓箭手就继续射击。 “停止射击!” 等到叛军都跑出射程范围后,他下达了停止攻击是命令。 又在城上观察了半个时辰,确定叛军确实已经撤退之后,立即组织士兵人打扫战场,自己前去找太守禀告战果。 第五十七章 二五仔 明明是一场惨败,回到营帐内的时候,张梁却没有生气,反而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城中打退了叛军,大部分人都很高兴。 但城中的一户宅院中,正在酝酿一场风波。 宅院的一间书房内,申耽和申仪两兄弟相对而坐,有一身穿青色小衫的仆人跪在地上说道:“不敢隐瞒主人,我前日在太守府看见守城将士带进来一人,那人称阳平关已经被叛军攻破了。” 申耽这时候震惊的说道:“此话当真,若是有假,小心你性命不保!” 这小厮连连点头说回道:“此事千真万确,我在太守府听到那人亲口说的。” “那人的身份乃是前去求援的信使。” 听完这话后,申耽和申仪两兄弟沉默不语。 …… 就听申仪对这小厮吩咐道:“此事万万不可泄露出去,你现在赶紧回到太守府内,表现的要和平时一样,不要让人看出异常。” 这小厮接到命令后恭敬的回道: “小人遵命,那小人先行告退。” 等这小厮走后,申仪对着自己的大哥说道:“那今日叛军在城外说的都是真的了,阳平关现在已经被破,我等城中之人现在已变成瓮中之鳖。” 申耽眯眯着眼,略微思量一小会说道:“今日那赵主簿在城上所说不过是为了安抚军心而已,此刻就算有十万大军前来,也会被阻挡在阳平关前不得寸进,我等该着想于保全之策了。” 怪不得今天觉得太守苏固有些异常,平时见到这兄弟二人也会寒暄几句,今天一句话都没有,反而忧心忡忡。 申耽和申仪两兄弟是汉中本地人,是西平至上庸一带的豪强,家中少说有良田千亩。 此时南郑城中的守军才八千人。 这两兄弟家中的护卫、门客加起来少说也有两千人,还有一些留守在西平的家丁、仆人,他们家中是可以拉出一支五千人的武装队伍的,实力不容小觑。 这样的豪强看中的都是自己的利益,白天听叛军说阳平关被攻破,以为只是唬他们的,没有相信,结果安插在太守府的仆人过来跟他们禀告这个真实的消息。 这让两兄弟心里一下动摇了,本来他们打算把家里的仆人家丁都派到城墙上帮着守城,等到大军一到还能混点功劳。 结果大军现在是指望不上了,叛军说的话他们现在可是记忆犹新啊,要是真被破城了,真的要跟南郑城一块陪葬吗。 思来想去,这兄弟俩决定还是想要去找太守探探口风,打探一下真实的情况。 如果太守真的跟他们说了实话,那也是把他们当成了自己人,如果太守还是想把他们蒙在鼓里,那就得另作打算了。 俩人合计完,也不管现在是什么时辰了,立即出门去太守府找苏固去了。 此时太守府内,苏固白天受到了惊吓,有些疲惫。 幸好赵崇应对的及时,又带领士兵打退了叛军的攻势。 再了解到士兵们勇猛作战,苏固也安心下来,紧张的情绪得到了缓解,终于可以休息了。 刚准备脱衣服,下人来报说申耽、申仪两兄弟到访。 这俩人是当地的豪强,平日里也没少打交道,不过已经这么晚了还来,应该是有急事,苏固让下人把他俩请进来,自己整理了一下衣服,来到外堂见他俩。 虽然心中焦急,但他俩是此时却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看见苏固过来,上前行礼说道:“参加太守大人。” 然后没等苏固说话,申耽便先问道:“我等深夜叨扰太守大人是有急事要问询,请太守大人见谅。” 一听有急事,苏固拉着他们俩坐下说道:“有什么急事,但说无妨。” 申耽正襟危坐,小声的问道:“今日听赵主簿说有十万大军前来增援,什么时间会来,我等也好早做准备,安抚好城中百姓,替太守你分忧啊。” 这是想试探一下苏固到底对他们有没有隐瞒。 如果把真相都告诉他们,那是把他们当成了可以信赖的人,他们两兄弟会考虑考虑投降叛军的事情,如果对他们隐瞒,敷衍了事,那就是没把他们当成自己人,那他们兄弟二人就要给自己留条后路了。 一听申耽是来问援军的事,苏固心里咯噔一下,这他哪知道啊,之前信使送完信后只知道大军出发了,至于具体谁领兵,多少人完全不清楚。 他自然是不知道兄弟俩的想法,他也站在自己的立场上想问题。 今天这十万大军完全是赵崇为了稳定军心,自己编的。 他怎么也得把这个消息圆过去,不能让人发现破绽。 他想的是,如果把十万援军是假的是事告诉这兄弟俩,到时候走漏了风声,士兵好不容易提升上来的士气会一落千丈,他担心士兵有会哗变的可能。 既然觉得不告诉他们真相,那就要先稳住他们,他语重心长的说道:“二位放心,我此前已经派遣信使向刘益州求救,信使此时已经回程,大军正在途中,不日便能前来。” 这话一说,眼前的二人面无表情,心想这俩人不好糊弄啊,故意板起脸继续说道:“你们这是什么表情,本太守安能欺骗尔等,援军不日就到,你兄弟二人回去安抚好家中仆从,现在大敌当前,不要多生是非。” 不但没有将实情告诉他们,还板起脸来教育他们。 申耽还要出声再问什么,他弟弟将他拉住,起身对着苏固说道:“既然如此,我兄弟二人也能放心了,我们这就回家中约束好仆从,绝对不会给太守大人添麻烦。” 说完就拉着申耽向苏固告辞。 回到了家中申耽忍不住说道:“二弟,那太守言语闪烁其词,分明就没有告知实情,要是援军不来,我等岂不是困死城中!” 听见申耽说完话后,他回道:“大哥急又有什么用,你我兄弟二人毕竟不是太守心腹,他又怎会告如实相告,不过今日看叛军战力不过尔尔,先观察几日再做决定吧。” 今天在城头,叛军的战斗力比守城士兵差多了,如果不是数量实在差的太多,申耽早就带着家中的仆从上城头上一块杀敌了。 第五十八章 凶险 第二天一早,叛军又开始整军备战。 今天叛军的进攻依然是没有章法,冲击前线的连一个像样的头领都没有,好像就是让这些叛军故意送死一样。 张梁经过昨天的战斗,想出了个计划,今天也是打的这个主意。 之前伏牛山的嫡系一个都没有出动,两万精锐人都藏了起来,大小头领都在身边,进行攻城的都是临时加入的新兵。 这些新兵自加入以来,都没有经历过训练就马上被送入战场。 昨日攻城已经折了五千人,城上的守军死伤连三百人都不到,战力相差如此悬殊,给了守军一种叛军不过如此的感觉。 所以城里面,不止苏固和申耽两兄弟觉得叛军不过如此,大部分人也都这么认为的。 其实那根本就不是兵,就是放下锄头之后拿起了武器的寻常百姓,纪律性也没有,战法和阵型也没有,能有什么战斗力。 这些新加入士兵也没办法,命令下达之后只能前进,不能后退。 后面督战的叛军督军可不是摆设,有逃跑的士兵就会被直接斩杀,所以这些人只能拼命的往城墙上冲。 叛军进攻了一次又一次,守城的士兵像割韭菜一样,轻松的化解了叛军的进攻。 连续两日,叛军都是大败而归,这让守城的士兵越发觉得叛军不堪一击,他们撤退后,当着他们的面打扫战场,一点也不担心他们回跑回来偷袭。 远处的张梁看到这个情况,最近露出一丝冷笑。 此时城中的人,还没有一人发现这一情况。 叛军不堪一击,让这些士兵觉得自己可以高枕无忧了。 晚上的时候,竟然在太守府设宴,犒赏作战有功之人。 太守府内,苏固坐在位子上,拿起酒杯,对在座的将士们说道:“这两日全靠各位将士奋战,将那叛贼阻挡在城外不得寸进,诸位,本太守敬尔等一杯。” 说罢仰头喝下了杯中的酒。 在座的将士们,看太守脸上带着笑意的夸奖他们,都拿起身前的酒喝了下去。 申耽和申仪两兄弟也参加了,他俩今天又觉得南郑城稳了。 就叛军那歪瓜裂枣,还不如他们家的家丁、护卫战斗力强呢,要是投降了他们根本就没有前途。 酒宴上苏固是频频举杯,其他人也都高声附和,这一晚上大家都很高兴,却是不知道这只是风暴酝酿的开始。 到了第三日,叛军还是让新兵前去攻城。 经过前两日的进攻,城上的守军都习惯了叛军的攻势。 这些新兵也奸猾了一些,因为没脑子的早在前两日都死光了。 今日叛军都声势虽然浩大,但攻势却不如前两日,在城下磨磨蹭蹭,踌躇不前,都以保命为主。 城墙上的守军见到这个情况,都哈哈大笑,以为这是害怕他们的表现,更加轻视起他们来。 还没到傍晚,张梁就下令撤军。 叛军撤退的时候,守城的士兵练弓箭都不舍得浪费了,他们撤退的同时大摇大摆的打扫战场,斗懒得追杀他们。 经过三日的防守,城墙上的士兵精神有些紧张,苏固见到这个情况,让他们大部分人都去休息了。 只留下一千人继续值守。 赵崇觉得有些不妥,劝说不该如此,但苏固跟他说, “叛军这三日被杀的丢盔弃甲,一千守军足矣,让其他人都休息吧,没什么担心的。” 见到太守坚持,赵崇只能无奈的答应。 城内的守军安心休息的时候,城外叛军大营里面火把通明,大帐里的所有人俱是身披铠甲,手持冰刃。 被众人拥促中间的张梁,紧张的观察着时间,临近午夜之时,张梁拔出腰间长剑,大喝一声:“拿下南郑就在今夜,给我进攻。” 一声令下之后,两万叛军精锐分成四个方阵快速向着南郑城而去。 等到城墙上守军发现的时候,黄金兵已经来到了城下五十步的距离。 “咚!咚!咚!” “敌袭!” 守城士兵反应不慢,在发现叛军的第一时间,立即发出了敌袭的信号。 陈调今夜没有休息,离城墙很近,听见敌袭的信号后,快步来到了城上。 看到越来越近的叛军,大喊道:“敌军夜袭,快去通知休息的将士,立即让他们全部赶来!” “喏!” 转头又跟旁边的小兵吩咐道:“将城头的火油都搬出来。” “喏!” 他们行动的同时,叛军已经搭着梯子要爬上来。 “杀呀!,杀光汉军!” 陈调组织城头山一千士兵奋力抵挡。 但此时叛军人实在是太多了,战斗力和之前孱弱的叛军天差地别。 即将抵挡不住的时候,赵崇和城中其他将领终于赶到了城墙上。 因为天色太黑,赵崇还没说话,一边一个叫张兰的将领说道:“这些贼子这几日败仗还没吃够吗,夜里还赶来送死,真是活腻了。” 后支援来的士兵都深以为然。 但陈调刚才可是和叛军交过手的,闻言喊了一句, “诸位,叛军勇猛,不可轻敌!” 可是他的声音距离张兰太远了,他们根本听不见。 “杀啊!” “杀光汉军!” 后支援赖的守军觉得今晚进攻的士兵还是像白天一样的不堪一击,结果一交手之后发现不一样了。 这些叛军凶猛异常,差一点没顶住。 城头山不少地方已经被叛军占据,一名叛军头领口中咬着宝剑,快速爬到城墙上。 迎面遇上了赶来的张兰,他见张兰穿着银盔,卖相不凡,应该是个人物。 张兰看着他,眼中有轻视的神色,双手握住宝剑向叛军头领砍去。 可惜找错了对手,这人武艺不弱,和这叛军头领斗了几招之后发现不是对手,立即高声呼喊着支援。 他一喊人帮忙,明显是露了怯,这叛军头领拿着武器狞笑的砍了过来。 他横剑一挡,被砍的后退了两步,随后这人得势不饶人,一脚将他踢倒在地,快步上前用剑刺入了他的胸口。 “呃啊!” 嘴里发出一声惨叫,不相信自己会死在区区叛军的手上。 刚才听见了张兰的呼喊,赵崇想赶来救援,可还没赶到就看见他被一剑刺死。 看见袍泽在眼前被杀,赵崇也是大怒,含怒一击对着这人劈过去。 这叛军头领没反应过来就被一剑劈倒,随即被赵崇一脚踢下了城墙,生死不知。 叛军越来越多,已经逐渐占据了优势,在城墙上不断推进,将守军压制的缓缓后腿。 见到这个情况,陈调咬牙喊道:“点火,给我用火油烧死他们。” 士兵赶忙把装着火油的瓶子拿过来,让几个力气大的把火油瓶扔到叛军人群中,随后自己拿过火把用力的朝人群中扔去。 只听“呼啦!”一声。 叛军人群中瞬间燃起了大火,陈调让士兵拿着盾牌死死护住前方,再让后方的人不停的往前方扔火油。 大火一下把城头隔绝开来。 叛军无法突破眼前的火海。 守城士兵在里面还在向外不停的扔着火油瓶,火势逐渐蔓延到了城下。 没想到城中还有如此防守利器,看来今夜不能一战功成了。 水火无情,这大火不是人力可以对抗的,他不想把手下的精锐白白损耗,见到事不可为就下令让他们撤退。 这些叛军精锐听到撤退命令后,没有混乱不堪的逃跑,而是结成小方阵,有序的进行撤退。 城上守军看对方撤退时松了口气,中间隔着火势也不敢继续追。 但他们此时看着撤退的叛军,心里不知道想些什么。 时间已经快到黎明,今夜虽然没有破城,但是经过今夜的攻击,城墙被大火一烧,已经出现好几处破损。 如果接下来叛军依然能保持这样的攻势,前途堪忧啊。 第五十九章 背刺 叛军又一次被打退了,但此刻城上的士兵都没有了笑意,反而惊魂未定。 害怕叛军在白天会继续进攻,轮流在城上加强巡视。 此时已经黎明时分,苏固姗姗来迟,看着还在燃烧的城墙,强自稳定心神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身上被鲜血沁透的赵崇,听见苏固问话,赶过来答道:“太守大人,我们都中计了。” “这叛军前两日是故意派人来送死,让我军轻敌大意,昨夜趁机进攻,将士们奋勇抵抗,最后靠着火油才将敌军逼退。” 火油虽然有效果,可火是敌我不分的,逼退了叛军的攻势,城中守军也被大火烧伤、烧死不少。 清点了一下战损,发现仅仅一夜,守军就伤亡了三千余人,是之前三日损伤的十倍,八千守军一下损失一半。 听完汇报后,苏固呆立在原地,之前胜利的喜悦荡然无存。 昨夜叛军袭击的突然,归根结底是城内守兵的情敌大意导致,怪不得别人。 …… 半个时辰后,大火终于灭了,此刻天已经彻底亮了,一场大火把城墙上的防御器械烧毁大半。 一夜未睡的赵崇,此时也顾不得疲惫的身体,赶紧带人重新制造新的防御器械。 时间很匆忙,草草制作的器械,防御力比不上之前的器械,不过这已经是这些人能做到的极致了。 天亮的时候,申耽和申仪两兄弟急冲冲的来到了城头上。 看着被烧的面目全非的城头,还有一地的尸体,紧张的心恨不得到了嗓子眼。 再问过一旁的士兵后,他俩沉默了。 之前亲眼看见不堪一击的叛军,无懈可击的守城部队哪去了,固若金汤的南郑城池现在被烧的面目全非。 被这一场突袭打的支离破碎,城头到处都是血液挥洒的痕迹,木头被烧成焦炭的味道充斥在鼻中。 士兵的脸上已经没有了笑容。 白天的时候,看着经破损不堪的城头,张梁满意的点了点头。 虽然昨夜没有拿下城池,但就差一点而已,没有辜负派这么多新兵送死,不出意外,再有三两日就能拿下南郑。 到那是,自己的身份将会改变,以大贤良师,割据汉中诸侯的身份,号召天下的黄巾来投,当可成就一番霸业。 他看了看身边的大小头领,既然要成就霸业,就不能光靠着身边这些打打杀杀的人了,也得有懂得治理地方的人才。 自己本身对治理地方是一窍不通,手下这些人更是指望不上,只能把主意打到了南郑城里的这些官员身上了。 他想把这南郑城里的人招降,又派嗓门大的头领去城外喊话,充当说客。 好几个嗓门大的头领走到弓箭射不到的地方站住,在城下大喊:“大帅说了,开门投降不杀,率先投降者重重有赏。” “投降不杀。” “开城门有赏。” 城头上的赵崇一听便觉不好,不能让这些人这么喊,但是这些人现在站的很远,弓箭也射不到他们。 只能跟城里这些人喊道:“休要听他们胡说,叛贼残暴不仁,所到之处官员全都被杀,这只是他们的诡计,不要中计。” 他说的是事实,因为叛军的所作所为这些大小官员都知道。 甚至其中有一部分都是别的地方逃过来的,自然把叛军的残暴添油加醋的传开了。 官员们自然是万万不敢投降的,投降之后就是待宰的羔羊,死生系于他人之手,人家把他们都杀了,也没地方哭。 可是这些官员们不动心,有人却动了心,就是申耽和申仪两兄弟,要么说着两兄弟反复无常,属墙头草的,风一来就倒。 守城士兵强就向着城里面,叛军强就想投降叛军。 申耽眯眯着眼睛看向下面的叛军,又扫视了城头上的守兵,严重有着莫名的神色,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 正午的时候,申耽和申仪二人回到家中用膳,申耽把心里的想法说给了申仪听, “二弟,你我都看错了,没想到那叛军只是简单的用了骄兵之计,就差点破城而入,时间已经不多了,你我兄弟还要早做打算,莫不如派人到城外传信,今夜就打开城门投降了吧。” 申耽的家族是本地豪强,他俩也不是官,不怕叛军对付他们,因为他们算是地方武装,也是朝廷打压的对象。 他弟弟申仪思考的则是更多,他跟申耽说道:“要是将这城献出后朝廷派大军前来收复此地,又该如何。” 他是怕前脚刚叛变了,结果朝廷打过来了,还莫不如死守着了,平白惹了不必要的麻烦。 听完申仪说的,申耽哈哈一笑继续说道:“等到朝廷大军前来,我们便推脱是屈身事贼,心向朝廷,到时你我里应外合,再将城池献出,又是大功一件。” 竟然是把后路都想好了,反复横跳,看着平时大大咧咧的大哥,申仪没想到他竟然想的如此深远。 既然决定投降,立马写了一封书信,派心腹从隐秘之地跳入护城河,游出城外向叛军营地而去。 听见手下汇报城里有人送来书信,称要打开城门投降,张梁大喜过望,把人叫进来,接过这书信。 只见这信上写着: “人公将军在上,在下仰慕人公将军风采多时,恨不能早日为将军效犬马之劳,今略尽绵薄之力,于今夜子时将城门打开,将城池献予将军。” 信的落款是申耽,信里面的内容让张梁眉开眼笑。 旁边的将士见状问道:“大帅,可是有什么喜事吗?” 扬了扬手中的书信,张梁跟他们说道:“城中有人在今夜子时打开城门,让我等里应外合攻进城中,南郑城已唾手可得。” 听了这话后,大部分头领自然是兴高采烈,也有怀疑的,跟张梁说道:“大帅,这信中所言是否准确,恐防有诈啊。” 他也觉得不保险,不过他不想放弃这么好的机会,跟手下说道:“此事能否成真,在今夜子时便见分晓,如果不是真的,明日便将书信内容大声读给城中人听,也能引起城中骚乱,那时再趁势攻城。” 决定以后,让士兵们先去休息了,准备晚上作战的准备,就等子时城门大开之时,杀进城中作战。 城里还不知道他们即将大祸临头,陈调还带着三百人不停的在城中巡视。 赵崇还在构建防御工事,苏固这个时候也没闲着,号召城内的大户将家中的仆从和家丁派到城上协助防御。 每个人都不放弃,各司其职干着自己的工作。 申耽见太守要求他们派出家将和家丁协助守城,眼珠又一转,答应了太守出一千人在城门口附近协助守城。 其他大户看申耽愿意出人,也都派纷纷派了自己家中的人。 仔细一数后,有两千六百多人,苏固忧虑的心得到了一些缓解。 第六十章 破城 刚安装太守的吩咐派兵,申耽马上急不可耐的将家中家丁和仆从带到了城门口附近。 他还跟苏固说城门这些将士已经辛苦很多天了,留下一小部分在这就可以,剩下的先去休息,有他们在这里,就算敌人来攻打,也有充足的反应时间。 太守一听还是申耽想的周到,以前怎么不觉得申耽是个忠义之辈,笑着答应了他的提议。 只留下五十守将,其他士兵先回去休息了。 殊不知,苏固的这个决定,不但害死了自己,还间接害死了许多士兵。 到了晚上,时间已临近子时,申耽和申仪两兄弟都穿着皮甲,手扶着腰间的武器,来和城门口的小校套近乎。 申耽笑着说道:“你们不必如此紧张,料想今夜应该无人攻城了。” 那小校听见申耽来跟他说话,有些惊讶,虽然他们都是在城门口附近,但是守着大门的重要任务,还是由他们这些士兵负责。 看着申耽不在他们负责的区域巡视,反而来到城门重地,这小校心中有些疑虑,但是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这小校回道:“城门重地,不敢有所怠慢。” 申耽继续和这小校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申仪在他们注视不到的地方,用眼神示意身后的家将将这些城门口的士兵包围。 这小校聊着聊着有些不对劲,这人怎么说的都是一些无用的废话,什么月例多少,每日巡逻、训练是否辛苦等问题。 突然回头向四周巡视了一下,发现他们已经被这些人团团围住了,这才知道不好。 只见这小校拔出腰间兵刃,大喝一声:“你们要干什么,围在此第是想要造反吗!” 小校的一声大喝,让这些士兵都反应过来,纷纷拿出兵器对着这些人。 眼见周围人将要靠近时,被这小校发现了,眼中闪过懊恼之色,随即狠声说道:“给我杀光他们。” 申耽距离这小校很近,不过三五步距离,拔出腰间的武器向他砍去。 诸多家将也都一起动手。 五百人围攻五十人,申耽和申仪武艺也不差,不到半刻钟就将他们斩杀殆尽。 这时距离子时已不足盏茶,申耽赶紧让人把城门打开,举起火把在城门口挥舞着,给外面张梁部队传递信号。 这个时候叛军部队在城外已等待了有一个时辰,天气虽然寒冷,张梁整个人确是火热的,一想到马上就能攻下南郑城,兴奋的恨不得飞到城里去。 子时还没到,就见城门被缓缓打开,传来了约定的信号。 张梁哈哈大笑,大声下令道:“全军冲击,拿下南郑。” “杀啊!” “冲啊!” 可能是太兴奋了,本应该悄悄入城的他,让士兵大张旗鼓的杀进城,平添了许多伤亡。 叛军的叫喊声惊动了城里的守军,这些士兵看见城门大开,都惊恐万分。 赶到这里的赵崇,看见是申耽申仪两兄弟打开了城门,大骂道:“你们这卑鄙无耻,反复无常的小人,我杀了你们。” 带着最后的三千士兵,向着申耽兄弟二人杀过来,不过此时叛军已经入城,张梁怎么能让献城的功臣被杀,赶紧命令大军保护他们。 见到事不可为,赵崇率领手下的将士奋力杀出城,最后就只有七百人突围出来。 这帮人熟悉地形,沿着河边而走,找到一处浅谈后,渡过了汉水,藏起来了。 城门被叛军突破的事情苏固还不知道。 这个时候他没在太守府,在屯粮处清点粮草,这叛军破城后,第一个冲击的地点就是太守府,第二个就是屯粮处和财宝库。 一个满脸横肉的叛军贼兵来到了屯粮的地方,这个地方现在只有苏固和粮官二人在这。 看着叛军大摇大摆进到这个地方,苏固愣住了,可这名叛军可没愣住,拿着手上像耙子一样的武器,打向苏固的脑袋,一下就把他打死了。 旁边的粮官看见苏固被打死了,马上跪在地上开始求饶, “壮士饶命啊。” 这贼兵杀了苏固后,发现这人好像是个官,指着地上的尸体问道:“此人是什么身份!” 这粮官跪在地上,颤抖的说道:“这人就是南郑太守。” 这粮官一说完,就被这贼兵一棒子打死了。 这贼兵嘴里还嘟囔着:“妈的,杀早了,我得赶紧去别处,不能让大帅发现我杀了这官,不让我可吃不了兜着走。” 这人在门口左右瞧瞧,看附近没有人,出了院子后向着反方向跑了。 叛军进到南郑城前,张梁约束过他们进城不要劫掠,结果有些贼兵杀进城后就失去了控制。 好在就是一小部分,大多数还是相对听话的。 占领南郑城后,把城里的大小官员都抓过来,张梁让申耽劝他们投降,申耽接了这个任务后,废了大力气劝说这些人。 申耽跟这些人说道:“事已至此,诸位不光是要为自己的性命着想,全家老少的性命也都系于诸位一念之间,还是投了大帅吧。” 随后申耽又偷偷的跟这帮人说:“不妨先假意投降,留着有用之身,再图谋后事。” 这话一说完,有几个脑子活络的已经知道该怎么办了,但是有一小吏挣扎着站起身喊道:“我等身为汉臣,屈身事贼,死后哪有脸面对祖先,不如今日一死了之。” 对于有的人来说,气节有时比性命还重要。 这人一心求死,张梁也成全了他,把他拉下去砍了。 其他人见到这个情况,也都投降了,随后又问了一圈太守在什么地方,这些人都摇头,表示不知道。 后来有人发现了粮仓附近的尸体是太守苏固的,才知道这苏固已经死了,张梁很生气,让人查是谁杀了太守,但是一直也没查到。 就在叛军进城时,陈调带着三百人在城西巡视,在一处暗巷休息,发现城被破了后没有轻举妄动,而是让这些人分散开来,隐藏在附近民居当中,时刻观察着城中的动向。 拿下南郑城的当天,从阳平关赶来的两人找到了张梁。 这俩人见到张梁后,跪地跟张梁说道:“禀大帅,汉军出动大部人马攻打阳平关,前几日已将王虎首领杀了,关内现在守军不足万人,怕是快要守不住了。” 杨平关险峻无比,怎么会这么快就支持不住了。 想到自己当时攻取阳平关的难度,忍不住出声问道:“汉军伤亡如何。” 这其中一个小兵就是那天侥幸掉下山崖没死的其中之一,心中一咯噔,但是也不敢有所隐瞒,磕磕巴巴的说道:“回大帅,汉军具体伤亡多少未知,想来不到一千人。” 张梁一听差点气过去,阳平关自己打的时候,面对两千守将可是死了近万人,结果到他这边守关的死了近万人,汉军伤亡竟然不到一千。 气归气,但他知道现在不是算账的时候,立即让手下乔韩和徐鹏带三万人马火速支援阳平关。 第六十一章 围点打援 这从杨平关来的小兵汇报的时候漏了一点,汉军根本没有猛攻,汉军如果想猛攻的话,连续进攻三日,阳平关必定拿下。 但是刘璋不想麾下的将士白白损耗在无意义的攻城战中。 攻城是下下之法,万不得已而为之。 斩杀王虎第二日之后,刘璋还是继续命令黄忠等人在山坡上对城中射击。 王勇也学聪明了,把那片能被攻击到的地方让出来了,让士兵在其他地方搭起了帐篷,避免被攻击到。 其实这两处缓坡如果和阳平关联通,将成为一个三角形,你打哪个地方,其他两个地方都能支援。 在历史中,张鲁的弟弟张卫就把那两处地方设立为别营,城中开凿了小道,与阳平关互为犄角。 曹老板第一次带着大军打汉中的时候,被张卫据关死守,眼见打不下来,曹老板当时决定撤退。 张卫看曹操大军撤退的时候,疏忽大意了,大营防守空虚,被迷路的曹军部队闯进来,给张卫的兵马吓的四散逃跑,曹操这一看有机可乘,下令猛攻阳平关,最终将汉中打下来。 后来张合守阳平关到时候,又把这两处别营加固,刘备带兵打了许久都没打下来。 说了这么多就是想表明这两处缓坡对于阳平关是极其重要的。 这几天,每日甘宁都带着五千兵马前去叫阵,但是阳平关内的人根本不管甘宁,都拿着盾牌警惕的防着甘宁的冷箭。 刘璋这边让张任带着两万大军南渡汉水,走米仓山的一条小道,绕道来到了定军山上。 定军山在阳平关的东南方向,也就是右后方,刘璋派人来定军山的意图就是准备围点打援。 阳平关的贼兵现在已经风声鹤唳,不敢应战,只能前去搬救兵,刘璋打的就是这次来支援的兵马。 因为从南郑来到阳平关,要渡过一条河流,就是汉水了,定军山居高临下,时刻威胁着阳平关后方,也可以观察到来支援人马的动向,如果这些贼兵渡河而过,那就可以半渡而击之,全歼了这伙贼兵,顺势再拿下阳平关。 张任带两万人在定军山上扎寨没有避着城内,旗帜林立,城内的王勇瞧见了,更是惶惶不可终日,心里惊骇怎么后方又出现了汉军的大部队,心里祈祷着张梁的部队快点来支援。 此时阳平关前仅仅留了三千人马,黄忠带一千在山坡上观察,冷苞带着两千人在阳安关待命。 刘璋也亲自绕道,带着甘宁和三千骑兵来到了定军山。 刘璋打算带着骑兵先行,北渡汉水到河对岸隐藏起来,刘璋和甘宁刚进入北山地界,就发现了赵崇这七百人的踪迹。 这些人之前渡河后,来到了北山附近的山林里,他们已经饿了两天了,加上天气寒冷,赵崇也不知道该去何处。 刘璋的到来让他们看到了希望,赵崇不认为眼前众多的骑兵是叛军能拥有的。 这三千人骑兵军容整齐,行进一致,骑兵里面有五百身穿铠甲的将士,为首的二人更是身穿鳞甲,胯下宝马更是神俊无比,这份气度不是叛军可比。 这些骑兵向着他们走来时,赵崇知道自己这些人被发现了,但他们本来就饥寒交迫,此时跑已是无用,两条腿又怎么跑的过四条腿。 索性大大方方的出去,如果是敌人,战死沙场总比饿死冻死强。 赵崇领着人从树林里走出,走到刘璋身前二十步的距离停了下来,站直身体冲着刘璋拱手说道:“在下赵崇,现为汉中太守帐下主簿一职,不知足下何人。” 刘璋瞧见这人头颅高昂,一副要英勇就义的模样,失笑道:“不必紧张,我奉旨前来讨贼,乃督义司马刘璋是也。” 表明身份后,赵崇轻舒了一口气,是救兵来了,整个人放松下来,脚步一晃跌倒在了地上,昏死过去。 赵崇这么一倒,倒是给刘璋整懵了,好在赵崇身边的将士跟刘璋解释道:“赵主簿已经三天三夜没合眼了,又两日没有进食,若不是遇到大人,我等已是山穷水尽。” 刘璋听见这士兵如此说诧异的问道:“南郑已被叛军占了吗!” 这些士兵不敢隐秘,从张梁第一日攻城开始说起,一直到破城之时他们奋力突围而出结束。 …… 小兵说的很详细,他听的很认真,他发现张梁也是有些小聪明的,但如果不是城里面出了二五仔,南郑城不一定这么快被破。 把干粮和水分给这些人后,刚才说话那士兵拿着水壶走到赵崇的身边,把水壶拿到了赵崇的嘴边,小心的给赵崇喂水。 半晌…… 赵崇幽幽转醒,旁边的士兵又把水壶拿给了赵崇,赵崇喝了口水后重重的吐了口气,强挺着起身朝着刘璋一拜。 “恳请大人救南郑城百姓于水火之中,在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刘璋正坐在马上,闻言下了马将赵崇扶了起来,扫视了一圈身前的这七百士兵。 这些士兵虽然个个灰头土脸,但是眼中斗志尤在,带着期冀的神情看着刘璋,刘璋拍牌赵崇的肩膀说道: “尔等放心,本将此次就是为了驱除乱贼而来。” …… 乔韩和徐鹏领着三万士兵从南郑出发了,他们出发前,张梁下了死命令,让他们支援后一定要死死守住阳平关,不能让汉军前进一部。 二人带着三万人马快速行军,打算越过勉县后,在勉县西北侧渡过汉水,走捷径赶到阳平关。 勉县县城之南约5公里的地方,定军山的东侧尽头有一座小山坳,地形隐秘,不易被发现,张任率大军人埋伏在这里。 此时水面上还没有结冰,他们选的地方正是之前赵崇他们走的一处浅滩,河水刚刚没过小腿,不算难走。 因为浅水区域就这么一片,不能让大部队全部通行。 乔韩和徐鹏商量了一下,让乔韩先带人过去,徐鹏在后方看管辎重。 等到叛军渡过一半后,张任看准时机,带着人杀了出来。 此时叛军进不能进,退不能退,被张任带兵前来打的乱了阵脚。 在后方压阵的刘鹏见到有人来偷袭,大声呼喊,稳住了身边的人,接着想号召身边的叛军不停的呼喊,要组织部队结阵反攻。 第六十二章 半渡而击 后方的贼兵大部分是运送辎重的,没什么战斗力,徐鹏不停的呼喊也只是稳住了几百人。 张任看到叛军当中还有能指挥作战的头领,让刘贵带人去追杀逃跑的贼兵,自己带人奔着刘鹏杀过去。 张任一夹马腹,策马奔来,越过了身边的贼兵,来到刘鹏面前提枪一刺, “贼子,吃某一枪!” 面对突然的袭击,刘鹏本能反应用武器格档。 将长刀横在胸前,没等往前推出,就被张任一枪点到刀背处。 张任借着马力刺出势大力沉的一枪,直接把刘鹏打了几个跟头。 身边的几个贼兵见状还要围攻马上的张任,只见他持枪姿势换成单手,用力在马上一转,借力后又掉转马头一个横扫,身边的贼兵全都被张任击杀。 其他正准备冲上来的贼兵,看到张任这么勇猛,都不敢近前。 回头看了眼自己的头领,已经被打倒在地,生死不知,没了指挥,这些贼兵都有了退意。 刘鹏刚才被一枪冲击的翻了几个跟头,现在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胸前的肋骨已经断裂,口中不停溢出鲜血,话都说不出来,见他这个惨样,没一个手下过来管他。 见他还没死,张任策马过来补上了一枪,又转头看向这些叛军。 这些叛军一见张任看向他们,吓的赶紧向其他地方跑。 四周都被刘贵带兵包围了,没跑多远,都被逼回了原地。 张任埋伏的时机刚刚好,正是前军刚刚渡河,中军在河里,辎重都在后方的时候。 他们面对的敌人以运送辎重的民夫为主,能反抗的贼兵不多,所以战斗结束的很快。 对于运送辎重的民夫,张任也没有为难他们,让他们在一旁蹲下。 约半个时辰,张任就已经把汉水南岸的贼兵清理完,辎重都落到了张任手里。 在汉水北岸的乔韩看的直跳脚,恨不得飞过去支援,但是中军还在河里面正在他们这边跑,堵住了想要回援的路。 这就是兵法里讲到的:半渡而击。 就是要趁着对方渡河的时机,首尾不能相顾的时机发动攻击,对方渡河的时候队伍混乱,容易取胜。 史料记载当中,宋襄公号称仁义而不肯半渡而击楚军,结果楚军渡河后列好阵势,大举进攻,宋军寡不敌众,遭到惨败,宋襄公本人屁股上也挨了一箭,流血过多,重伤而亡。 对于这些叛军,刘璋可没那么仁慈,他效仿的是是韩信,半渡而击项羽手下大将龙且,全歼二十万楚军主力,一战而奠定了楚汉之争的胜局。 南岸的张任抓住了机会,提出这个计划的刘璋又怎么会抓不住。 早就带着人埋伏在了一旁,赵崇又几次都忍不住要冲下去,都被刘璋阻止了。 见到焦急的赵崇,刘璋按住他的肩膀说道:“不必心急,你先在一旁等待,待贼人被击溃后来协助打扫战场即可。” 赵崇带着的这帮人已经吃了刘璋给的干粮和水,稍作了休息,但要让他们战斗还是有些勉强。 赵崇想去杀敌,贡献一点力量,可是刘璋让他们先在原地待命,等到黄巾贼兵溃败后再来收拾残局,打扫战场。 见时机已到,刘璋率骑兵发起了突袭。 一旁的赵崇以为会有一场苦战,结果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南岸发动突袭后,河里的黄巾贼兵加速往北岸跑,北岸上的叛军分散在岸边,注意力已经被吸引。 趁着这个时机,三千背嵬骑兵发动了攻击。 把三千人分成六队,每队五百人,在不同方向站位,没有采用并排冲锋的阵型,而是用错排分开,保证灵活性。 因为叛军后面就是汉水,如果骑兵并排开展冲击,骑兵冲击势头过猛,有掉进水里的风险。 甘宁带着五百骑兵从东北方向斜着向下冲击,发动第一轮袭击。 面对骑兵的冲击,这些刚上岸没多久的叛军还没反应过来。 被甘宁抓住机会直冲而过,他们在冲击的时候不求扩大杀伤力,第一波只是为后面的攻击进行铺垫。 甘宁也不贪功,冲击造成骚乱后,立即沿着西南方向快速冲过叛军的阵线。 还没等这些贼兵稳住,刘璋带着第二波骑兵又冲击而来。 这次骑兵冲击而来的方向是西北侧,往斜上方冲击,目的也是为了打乱对方的阵型,造成惊吓。 叛军头领乔韩连声音都没喊出来,被骑兵的突袭吓的惊慌失措,都忘了收拢士兵进行反抗。 有几个心腹聚在一起找到乔韩,想掩护乔韩逃跑。 他们和乔韩没跑几步,迎面赶上冲击而来的骑兵,几人均被撞到在地上,被后面蜂拥而来的骑兵践踏而死。 在骑兵的铁蹄下,已经没有人管头领的死活了。 接下来的时间,叛军又面临了连续四次的交错冲击,像切大饼一样把叛军队伍肢解的七零八落。 简单的一次连环冲击,都不需要发动第二次攻击,足矣将叛军的战意击溃。 骑兵的队伍呈半圆阵型,缓慢向叛军包围而来。 这些叛军还以为又要发动攻击,还在岸上的叛军都争先往水里跑,和渡水而来的中军挤在一起。 为了防止河里的叛军向南跑,张任命士兵遍布在南岸虎视眈眈。 也幸亏这地方水浅,掉入河中不至于丧命,不然这三万人也活不下来了多少。 眼看叛军已经没有多少反抗的余地,刘璋不愿多造杀孽,将这些人被收编了还有用处。 示意手下大声喊话,让这些人投降。 接到刘璋的指示后,赵崇在叛军队伍中捡了一个铜锣,跑到河岸边猛地敲了起来。 “咣!” “咣!” “咣!” 听见铜锣声的叛军都看向赵崇。 只听赵崇喊道:“我家将军不愿多造杀孽,现在尔等速速投降还有生路,冥顽不灵只有死路一条。” 赵崇身边的士兵也跟着大喊:“投降不杀!” “投降不杀!” 离的近的叛军听到投降不杀的话后,都露出来劫后余生的神色。 还有没听到喊话的叛军还在互相推搡。 这些人自发的喊给还在推搡的叛军,让他们听话,上岸投降。 这些叛军别无选择,现在已经是深秋,河水冰冷刺骨,长时间呆在水中会生病,在这个年代,生病就有可能死亡。 能给他们一条活路已经是仁慈了,这些贼兵按照顺序排好,陆续回到了岸上。 岸上的待命的汉军,先把他们的武器都收缴了。 刘璋怕这些人生病再引发流感,让他们砍柴生火,起锅烧水,将衣物都烤干,在喝热水保暖。 又派人过河传话给张任,让张任拿着这些辎重先回到定军山大营里面,装作有大军支援的样子。 第六十三章 诈关 接到命令后,张任把辎重大张旗鼓的运往定军山大营里面。 阳平关的王勇虽然看不清楚张任究竟要干什么,但隐约能察觉出汉军大营的人马又增多了,更是心急如焚。 在汉水河畔伏击叛军的时候,王勇是一无所知,他还在关内焦急的等待着援兵的到来。 他当然不知道,心心念念的援军已经被收编了。 按照刘璋的计划,实施围点打援,把增援而来都叛军一波歼灭。 这次叛军给的机会太好了,在渡河的时机被一击即溃。 俘虏了两万余人,目前看守这些俘虏也需要不少人手,如果叛军下次支援的增多,怕是会出现变数。。 在心里权衡了一下,刘璋抬头看着这些面黄肌瘦的黄巾贼,眼前一亮,想到了快速拿下阳平关的方法。 命人将赵崇叫到身边,跟他说道:“现有一重任交予你,你敢答应否。” 赵崇闻言单膝跪地,抱拳说道:“但有吩咐,赵崇万死不辞。” 见到他毅然决然的态度,把突然想到的计划跟赵崇说道: “你先派人把黄巾贼兵衣物收集起来,分发给军中士兵,然后你如此这般……” 听到刘璋的计划,赵崇眼睛越来越亮,计划全说完后,赵崇郑重说道:“崇必定将此事办妥,若有差池,提头来见。” 刘璋轻轻点头表示知道了,让他下去准备好交办的事情。 刘璋突然想到的计策自然是诈关,让汉军都换上黄巾贼兵的衣服,自称是援军。 那城中的王勇可不知道这些士兵是假扮的,只要开关进城,士兵进入阳平关后,取关易如反掌。 至于为什么让赵崇去办,而不是甘宁和张任去办,那是因为甘宁在阳平关前面叫阵了好几天,还差点将王勇射死,王勇对他可是记忆犹新,派甘宁出去也容易被认出来,岂不是前功尽弃。 张任也面临同样的问题,在山林里施展突袭的时候,张任可是杀的这帮贼兵胆寒,有一些漏网之鱼逃回了阳平关,也会有被认出来的风险。 只有赵崇,他是从南郑那边过来的,他和麾下的士兵都是新面孔。 他们这些人这两天连续逃命,身上多有赶路的疲惫之色,更有说服力一些。 不像刘璋的背嵬军,个个孔武有力,精神抖擞,哪像是赶路而来的,所以让赵崇这些人打头阵,背嵬军隐藏在这些黄巾俘虏之间。 为避免夜长梦多,决定今夜就前去诈关。 赵崇这七百人换完衣服后,和黄巾俘虏站在一起像是那么回事,没有很大的差别。 背嵬军一个个站直身体,严肃认真的样子在人群中很是显眼。 刘璋让他们都把身躯都弯下来,在脸上都抹上灰尘,在人群中藏好。 他们照办后,刘璋又继续观察了一阵,觉得没有什么纰漏时,按计划往阳平关方向走。 深秋的夜晚来到有些早,入夜之后,在没有得到刘璋的命令时,赵崇也没有心急,带着人给这些俘虏做思想工作。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这里面真有些黄巾死忠,在诈关那一刻突然示警,会增加不必要的伤亡。 赵崇这是多虑了,背嵬军这些人跟了刘璋这么久,不光会打仗,也会做思想工作,把益州百姓的生活如实的告诉了这帮降兵。 这些人里面绝大部分都是被逼落草的百姓,今天背嵬军的将士已经跟他们说了如果这次诈关顺利,他们还能得些功劳。 这些降兵都难以置信,官府免费发放稻种,还给减税,土地种满年限归百姓自己所有,一个个的都充满向往的神色。 …… 时间眼看到了亥时,今夜恰逢浓雾天气,不见月光,此时夜晚如果不持火把,已经是伸手不见五指。 看着被浓雾遮住的天空,刘璋暗道一声天助我也,立刻下令出发阳平关。 士兵结成方阵缓缓向阳平关前去,到了关下后,城墙上士兵发现了他们一大帮人过来,打了一些火把照亮,但是很难瞧见关下众人的面貌。 赵崇也是胆大,自己手持火把独自走到关下,跟城关的人喊道:“我乃乔韩,奉张大帅命令带三万人马前来支援,速速开关。” 这乔韩的名字自然是这些降兵告知的,赵崇正是假冒了他的身份。 城上关的黄巾见到援军来了,大喜过望,马上去通知王勇。 心急如焚的王勇知道了这个消息,迈着大步,快速来到城关上。 赵崇见传讯兵去了有一会儿了,知道此刻不能心急,假装不耐烦的喊道:“为了支援你等,我等按大帅的命令日夜兼程,现在弟兄们疲惫不堪,正需要休息,为何不开关!” 他说出这话的时候,王勇已经赶到了城关上,听到喊话后又抬眼看了关下的人。 就见关下黑压压一片人,有不下于万名身穿黄袍头戴黄巾的士兵,拥挤的的站在关外。 这些人一看就不像是正规军,军纪散漫,阵型混乱。 这正是刘璋故意为止,为的就是极力隐藏在人群中的背嵬军。 王勇不疑有他,在城关上回道:“乔头领见谅,某这就让人开门,让大伙进城歇息。” 听到回话后,赵崇心里自然大喜,但他装作冷淡的回道:“快快准备些吃食,士兵们晚上还没有用饭。” 王勇自然又是应允。 “吱呀!” 阳平关的城门缓缓打开,赵崇大大方法的走向城门,还不忘喊道:“弟兄们,城中已经准备了吃食,随我入城休息。” 看到这些人进城来,王勇也来到了城门口迎接,他们虽然都是头领,王勇加入时间还是短一些,又在阳平关吃了败仗,对方是来支援他的,他自然要客气一些。 王勇面带笑意走过来跟赵崇说道:“感谢乔头领日夜兼程支援,我已让人顺便了酒水,就在城中,快快有请。” 赵崇也笑着应允,看士兵才进城门,准备拖延时间,跟王勇说道:“王头领客气了,这次还有刘鹏头领跟我一同前来,他在后面压阵,等他进城后一同前去。” 王勇点头同意,嘴里说着:“那是自然,那是自然,现在天气渐寒,酒已温好,等待一会不妨事。” 士兵陆续的都进来的差不多了,赵崇也在人群中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赵崇指着前方跟王勇说道:“刘头领来了,你我一同前去见他吧。” 第六十四章 功成 听到赵崇说刘鹏来了,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因为天黑,什么也看不清楚。 王勇跟着他来到了所谓的“刘鹏”近前。 这个“刘鹏”头领还低着头,王勇走到近前笑着说道:“这位就是刘鹏头领吧,久仰久仰。” 打算先跟这俩头领套套近乎,因为这两位头领的到来,会面临阳平关谁说了算的问题。 他哥哥王虎如果活着他俩兄弟肯定是一条心的,四个人的情况下,拉拢他们其中一个就能继续保持话语权。 现在他哥哥死了,这两个头领是外来支援的,如果一条心,担心自己会失去话语权。 这王勇的内心戏特别多,当了头领没多久,别的没学会,勾心斗角倒是无师自通。 被称为“刘鹏”的男子听见他的客套话,抬起头来那一刻,王勇的神情突然变的莫名,惊骇、不解、不甘等情绪混杂。 王勇认出来眼前的人是谁了,正是前两日在关前差点射杀他的汉军大将,不是甘宁又能是谁。 刚想张开嘴示警。 甘宁突然出手掐住了他的脖子,让他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甘宁冷峻的脸没有一丝表情,死死掐住王勇的脖子,不让他挣扎,直到头一歪,失去了生息。 见到王勇死了,甘宁先把他拖到了一旁树林里藏了起来。 看着甘宁把王勇拖走了,赵崇故意大声的喊道:“王头领,你和刘头领多聊一会,我先进城安排了。” 喊完话,给附近的军士比了一个准备行动的手势,进到城里后,在道上边走边喊道:“传令官,传令官在哪里!” 一听有人喊传令官,刚才那个准备酒水的小兵转过头来,看见是刚进城的那名头领,连跑带颠的来到他身前。 这个传令官名字叫崔成,他刚才按照王勇的吩咐,去准备酒席,现在刚把酒温上,刚回来复命。 他跑过来说道:“小人在,乔头领可有什么吩咐。” 他刚刚在旁边听到王勇怎么称呼的,此时他还在为自己记性好而沾沾自喜。 看着眼前的传令官,赵崇脸色肃然的说道:“立即将所有士兵召集到校场,不必拿兵刃,快速集结便可,我和王头领有重要的事情要交代。” 说完觉得不保险,又叮嘱一句, “事情非常重要,你速速去办。” 听乔头领说有重要的事情,赶紧急急忙忙的下去通知士兵集合了。 没看见王头领在哪,有些不解,但刚才俩人的对话他在一旁听见了几句,应该是去见那个刘头领了。 他一边跑一边通知关内的黄巾,听他喊道:“所有人集合,轻装前往校场,头领有重要事情相告!” “所有人集合,轻装前往校场,头领有重要事情相告!” 这传令官召集人往校场赶的时候,刘璋部队都进入了阳平关 “吱呀”一声,城门缓缓关闭。 留下二百人守住城门,防止叛军从城门逃走,随后带着大军悄悄的将校场包围。 紧急集结的命令传递的很快,可是黄巾兵集结的速度很慢,两刻钟的时间才来齐。 除了城关上留守一些人,其他在关内的士兵都到了校场。 崔成一路小跑来到了校场高台上,跟赵崇说道:“报告头领,关内所有士兵都已来到校场。” 赵崇回了一句:“不错,你也到队伍中去。” 随后他走到高台上另外一个人的身边说道:“将军,事情已经办妥。” 这个人自然是早早静候在高台上的刘璋了。 “来人,看火!” 刘璋让人把四周的火把都点亮,四周的目光都看向他的时候,又开口说话了。 他慢条斯理的说道:“我乃益州督义司马刘璋,奉命前来平叛。” 话刚说完,底下的黄巾士兵一下子炸窝了,不是头领让集合的,说有事情宣布的吗,怎么一下变成大汉将军了。 刘璋看下面的士兵都有些惊慌失措,跟他们喊道:“肃静。” 话音一落的同时,周围的汉军抽刀出鞘,寒光闪闪的兵刃对着场中的黄巾士兵。 紧接着又说道:“大家不必惊慌,我将你们唤来不是为了将你们诛杀。” 他指着脚下的尸体继续说道:“阳平关贼首王勇已伏诛,你们现在投降还有一条活路,如若不然。” 后面的话他没说,相信底下的人也都能听懂。 根本没给他们选择的机会,也不会放跑他们,这些可都是重要的兵源和劳动力。 这些人也没机会选择,他们这七千人拿着兵器和都打不过刘璋的部队,何况现在都手无寸铁。 崔成有些傻眼,他是个怕死的人,反应也快,刘璋说完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想都没想的跪在地上高喊:“大人,我愿降。” 他不单自己投降,还回头说道:“大人不杀我等已是仁至义尽,尔等还有什么可犹豫的,还不快谢过大人不杀之恩。” 经过他这么一提醒,后面的人都醒悟过来了,是啊,刘璋说只给一条路,那就是投降,那不投降就是个死啊。 经过崔成提醒的立刻有样学样过来,通通跪在地上高喊:“谢大人不杀之恩。” 这下就像多米诺骨牌一般,前面怎么做的,后面的也跟着做,一下子,场中所有黄巾士兵都跪在了地上。 他们都是为了活命,这本就无可厚非。 这些叛军都投降后,只剩下城关还有几百士兵,但是这几百人听闻所有人都降了,他们也没有必要誓死抵抗,也都交出兵刃降了。 从大军进入阳平关至此,才短短一个时辰的时间,只死了王勇一人就将阳平关占领。 城头黄巾旗帜更换成了汉军的旗帜,一直在关前的黄忠、冷苞等人进入阳平关后还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见他们震惊的表情,甘宁有些得意,跟他们说了了一下他们是怎么趁着黄巾贼兵渡河时发动的突袭, “今日在那汉水河畔,主公料事如神,趁敌军渡河之时,带我等重创支援而来的叛军,斩敌三千,俘虏两万,哈哈哈哈,你们是没看到,真是痛快。” 他讲的口沫纷飞,其他人也都露出向往的神色。 接着又说道: “主公又施妙计,假冒成增援的黄巾,略施小计,不到一个时辰就将阳平关纳入掌中。” 他说话的语气是轻描淡写,将叛军视若无物,其他人听的是惊心动魄。 也多亏刘璋仔细研究了地图,找到了能让大军通过的小道。 秘密的通过小道绕到阳平关后方的定军山上。 在假意在定军山上安营扎寨迷惑对方,然后带骑兵下山北渡汉水,留下张任埋伏,南北夹击增援而来的黄巾大部队,这才能够大获全胜。 在此获胜的前提下,才能假扮成叛军去诈关。 赶上上头都帮助他,大雾蒙天,夜晚一片漆黑,将汉军隐藏的更完美,要不也不过如此顺利。 也是赵崇有胆有谋,演技和临场反应都不错,按照刘璋最初的想法,进关后怎么也得打一场巷战才能功成。 结果赵崇见到那传令官灵机一动,冒充头领假传军令,让所有士兵不带兵刃聚集到校场内,然后叛军被一网打尽。 听完甘宁的描述赵崇的所作所为,黄忠上下打量赵崇,心道这人虽然瘦弱,胆色不逊色于其他人。 说他瘦弱只是相对于黄忠和甘宁这些人,按照一般人的标准,赵崇也是精壮的。 第六十五章 稳扎稳打 阳平关掌握在手中本是一件喜事,但刘璋现在是喜忧参半。 喜的是战事现在顺利,占领了阳平关,叛军号称十万大军,短短半个月就被刘璋所部打掉了五万。 忧的是消灭了一万多,俘虏了三万五千,俘虏太多也是烦恼。 也不能让他们饿死,但也不能让他们吃饱了,还得派人看着他们,这样攻打南郑的人手就不够了。 如果叛军是在野外扎营,刘璋根本不需要犹豫,直接带着骑兵就敢马踏营寨灭了叛军。 现在叛军已经进了南郑城,骑兵攻城是大材小用,不可取,步兵的人数还少一些,有些头疼。 刘在赵崇那得知南郑城是因为城里出了叛徒,申氏兄弟偷偷开了城门才将叛军引进来,城中应该还有不少有志之士躲藏起来。 思索了半晌,刘璋有了决定,写了三封信,让人快马加鞭分别送去给刘焉、严颜和赵韪。 刘璋打算把这三万人分成三部分,一万人让冷苞带回绵竹,训练后将来守卫成都之用。 两万人分给巴西太守赵韪,一部分补充兵力,剩下的都迁入巴西郡内补充人口。 剩下的五千人归巴郡太守严颜,把之前抽出来的兵力都补上了,也不用再继续征兵了。 为什么把人口都给巴西郡呢,一方面是巴西郡相对巴东郡和巴郡来说,人口相对稀少,还有就是赵韪这个人是刘焉的铁杆心腹,一心一意为益州百姓着想。 赵韪他原本就是益州巴西郡人,之前他在京城担任太仓令。 太仓令是个什么官呢,太仓令是九卿大司农的下属职务,太仓就是储存粮食的仓库,主要负责粮谷的水路运输。 赵韪在洛阳期间结识了刘焉、董扶,这个董扶就是忽悠刘焉“益州有天子气”的那位,是个有名的大儒。 刘焉正是听了董扶的忽悠,主动请缨来担任益州牧。 董扶、赵韪两人都来自益州,董扶主动请求去益州任职,而赵韪选择辞官跟随刘焉回益州。 刘焉是带着野心来到益州,赵韪也想衣锦还乡,为本地百姓做些事情。 巴西郡存在两个赵姓大族,一个是郡治阆中县赵氏,另一个是安汉县赵氏,也不知道赵韪和这两家有没有关系。 赵韪来的时候被刘焉任命为校尉,和贾龙一起攻打黄巾贼马相。 平叛之后,有了功劳,又被刘焉上表为巴西郡太守,赵韪上任后,对刘焉的政令言听计从,认真督办。 在巴西全域积极推广,今年一年所有农户粮食产量都大大的增多,把这两万人迁到巴西,赵韪还可以大有作为。 巴西郡是离杨平关最近的,赵韪也是最先接到书信的,接到书信后,立即大喜,赶紧喊道:“来人,将府内官员叫来议事。” 看着书信的内容,赵韪心里是欣喜的,刘璋这是给他送来了一份大礼啊,整整两万人,还都是男丁,不但解决了兵源的问题,还多出了许多劳动力。 没多一会,官员们都到了,赵韪把刘璋给他都书信给他们观看。 书信内容没有什么可避讳的,就是说俘虏了三万余黄巾降兵,现在战事紧张,留着这些降兵恐生事端,让赵韪带人把这些人带回巴西郡。 信里还说两万人给留给巴西郡,随意处置,一万人送至绵竹训练,五千人补充巴郡的守兵。 所有人看完信后,都高兴的笑起来,功曹郑度此时说道:“没想到州牧大人小公子如此能征善战,阳平关奇险无比,短短半月竟已攻克,俘虏三万余人,如此想来,这张梁贼首怕也活不过几日了。” 经过郑度这么一提醒,赵韪这些人都反应过来,他们都被两万劳动力弄的高兴过头。 细细的想一想,顿时觉得刘璋有些可怕,距离大军出征也就半个月的时间。 手里的士兵还都是从各地他们抽出的人马临时组成,不是百战精锐,还能有如此战绩。 赵韪等人连连赞叹。 郑度又说道:“小公子现在应该是要准备继续用兵,我等还是速速派人前去接管这些降兵,好解小公子后顾之忧。” 听完郑度所说,也知道兵贵神速,赵韪立即下令让郑度带着五千人前去阳平关接应。 “喏!” 郑度领命后,快步离去,眼中闪过精光,这小公子岂不正是他梦寐以求想要辅佐之人。 处在绵竹的刘焉是第二个接到书信的,他接到书信时正在益州名士在一起交谈,接到书信的内容,哈哈大笑,把手中书信一扬说道: “我儿用兵如神,短短半月已将叛军剿灭大半,俘虏三万余,大快人心啊,哈哈哈哈。” 今天在座的可都是益州名士,都是见多识广,满腹经纶之人,一听刘焉说的,都感兴趣起来。 大儒周舒问起刘焉:“明公说的可是汉中叛乱,有何喜事,可否告知我等。” 周舒,字叔布,巴西阆中人,年少时受学于大儒杨厚,在学识方面的名望就仅次于董扶、任安二人。 周舒一生没有任何功名在身,朝廷之前也征召过他做官,但是都被他拒绝了,孑然一身的研究学问,是真正的大儒、隐士。 他一发问,其他人的眼光都被吸引过来。 刘焉本意就想思让人多注意他的小儿子,给刘璋宣传名声。 见众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来,微微一笑说道:“周大家不妨先观看此书信。” 把刘璋写的信递到周舒的手中。 接过信后,首先映入周舒眼帘的是大气磅礴,浑厚庄重的字体。 这个字体正是亲笔写的,刘璋前世习惯临摹颜真卿的字。 前世是企业的一名小领导,无论怎么勤加练习,还是培养不出来那种胸怀天下的气度,这字终究不得精髓。 颜真卿的书法起笔以逆锋为主,行笔讲究中锋,收笔强调回锋,这种运笔体系追求的是书法线条的圆厚、拙朴、大气和张力。 没有坦荡的气度,光明磊落的心静,如何能写将这字的精神体现出来。 来到东汉后,刘璋身处高位,轻易可断人生死,但他又胸怀大志,为人堂皇大气,再写这字的时候,与字中包含的精神是相得益彰。 以字观人,周舒也是第一次看到刘璋的字,大气磅礴的字体加上惊心动魄的言语,纵使周舒见多识广,也不禁为之称赞,情不自禁的喊了句:“妙哉!” 董扶看着刘焉看过来的目光,会心一笑,也不拆穿他,他们本就是一条心的,这次借着这个机会让这些人知晓刘璋的能耐也好,为刘璋日后能接位进行铺路。 第六十六章 准备工作 在书信内容中,周舒看到刘璋初到阳平关就斩了张鲁时眯起了眼睛,夸奖道: “令公子赏罚分明,知道慈不掌兵的道理,是将军之才。” 刘焉微微颔首,赞同他的话。 继续往下看,看到刘璋在阳平关缓坡扎营吸引敌军来攻,又趁势消灭敌军主力。 周舒此时还没什么太大表情,看到刘璋绕路定军山,半渡而击来援之敌时眼中带着许些惊讶之色。 心中暗道: “此子深谙兵法之道,没有妇人之仁,不错。” 最后看到冒充援军,不费一兵一卒将阳平关诈开,只诛杀头领一人,没有多造杀孽,满意的点点头。 心里想的是,这刘璋持强却不凌弱,有仁爱之心,暗和儒家之道,是可造之材。 书信看完后看完后,周舒又传给其他人观看,没有言语,等在座的都看过后,周舒笑着说道:“明公虎父无犬子啊,令郎足智多谋,一举一动令人叹为观止。” 听见有名的大儒都夸奖刘璋,刘焉更是喜不自禁,谦虚的说道:“哪里、哪里,小儿不务正业,成天舞刀弄枪,这学问都还没学成,当不得如此夸奖。” 周舒看刘焉脸都快笑成菊花了,也不拆穿,反而说道:“明公不必谦虚,观其字,知其性,令郎能写出如此大气磅礴的字来,定是光明磊落之人。” 刘璋写的的字刘焉不是第一次看了,但每次看都很惊艳,听见有人赞同刘璋的字,微微颔首表示同意周舒的观点。 传阅过书信后,在场的其他人也都对刘璋的军事才能表示赞赏, “主公后继有人,可喜可贺。” 不过这些人都是名士,点到即止,不能被人说成谄媚之徒。 书信里面提到,绵竹这边是不用派兵去接的,信里面已经写明了,会让冷苞回绵竹训练新兵,刘焉只需等待就好。 这下刘焉才算彻底了解自己这小儿子的军事才能。 以前打山贼的时候还看不出来,就看刘璋斩杀张鲁丝毫没有手软的态度,刘焉之前告诫的话是有效果的。 现在对刘璋是满意的不能再满意了。 第三封书信是送到巴郡的江州。 现在的巴郡面积小了很多。 原本的巴郡辖14城:江州、宕渠、朐忍、阆中、鱼复、临江、枳、涪陵、垫江、安汉、平都、充国、汉昌等地区。 刘焉到任后,和官员商议了一下,觉得巴郡的地盘太大了,不好管理,决定将巴郡一分为三。 垫江以上为巴西郡,治所安汉;垫江以下为巴郡;治所江州;朐忍以下为巴东郡,治所是白帝城。 这样把原本的巴郡拆分成了三份,大大加强了刘焉的控制力度。 巴郡本就富饶,太守严颜也是大族出身,武艺高强,也很有能力。 严颜虽然是最后一个接到信的,但他看完信后是反应最迅速的,估算了下行程,立即抽调两千精锐赶去葭萌关接应。 巴西郡的官员郑度领着士兵赶到阳平关的时候,刘璋正让这些人对阳平关加固。 阳平关之前被张梁一番攻打后破损不少。 刘璋心想反正这些人闲着也是闲着,让他们伐木采石,将城关口修补完整,又再原有的基础上加高了两米。 多采伐的木头用来搭建房屋制造守城器械之用。 这些降兵没有沮丧之色,干活干的热火朝天,脸上也没有一点不情愿,郑度看着他们若有所思。 把阳平关里外都瞧了个遍,他看到刘璋在城里修凿小路,与外军两处大营相连,三方互成犄角之势,进可攻,退可守,郑度的眼睛直冒光。 见到刘璋忙完,郑度到来刘璋这里拜访。 郑度刚刚到赵韪手下也不久,之前也没有机会与刘璋见面,这还是郑度第一次见刘璋。 见到刘璋的第一眼,郑度便决定献上一计策,试探一下刘璋的决断和本性。 郑度这个人虽然名不见经传,《三国志蜀书法正传》里面有一则小故事。 “郑度说璋曰:左将军县军袭我,兵不满万,士众未附,野谷是资,军无辎重。其计莫若尽驱巴西、梓潼民内涪水以西,其仓廪野谷,一皆烧除,高垒深沟,静以待之。彼至,请战,勿许,久无所资,不过百日,必将自走。走而击之,则必禽耳。” 郑度的意思是刘备虽攻城夺地,但是兵士一点都不多,益州的众将士都没归心。 益州周围的稻谷都还没收走,刘备的大军没有辎重。先将巴西郡和涪水以西的民众都迁走。再把土地上的稻谷和带不走的粮食都烧毁,不让刘备得到一分一毫,在城池前面深挖沟渠,加固城墙,以静制动。 不管刘备如何叫战,都闭而不出。 这样长久下去,刘备没粮没钱,支撑不了长时间的征战,到时候刘备自然会退走。 如果刘备退走,到时再率大军趁势而击,定然可擒下刘备。 郑度这个计策可谓是坚壁清野的绝户计,当真歹毒的很。 但法正料定的刘璋不会听他的,如果当时刘璋听了,刘备也就打不下那么大的基业,更没有三足鼎立之势了。 郑度家境虽然不好,可他聪明好学,从小在同伴家中借阅书籍,读书时往往能举一反三。 在阳平关闲逛的时候,已经听人说南郑城已经被叛军攻占,料定刘璋接下来要面对的是攻城战,所以特意来给刘璋献上一计策。 见到郑度后刘璋也没说什么,只知道他是赵韪派来押送俘虏的,客套是招待了他。 郑度看刘璋查探南郑附近的地形,应该是考虑安营扎寨的事情。 突然跟刘璋说道:“将军此行去攻南郑,在下有一良策,不知将军是否愿听。” 一般能说出这番话的,都有点能耐,刘璋突然感兴趣了,抬头看向郑度,想听听他说的。 如果计策不错,可以将此人召到帐下效力,如果说的不好,也没什么损失。 刘璋道:“有何良策,但说无妨,说的好重重有赏。” 郑度微微一笑,指着刘璋身前的地图说道:“将军且看,南郑地处汉水东北方向,护城河之内的水都是引自汉水支流,将军不妨先率军围困南郑,然后派遣士兵在汉水支流上方拦河筑坝,再扩充护城河道,待水没过河坝之时,再将河坝摧毁,到那时河水倒灌,水淹南郑,取城易如反掌。” “嘶!” 刘璋也是被这个计策惊到了,怎么谋士想的计策不是火攻就是水淹,都是杀伤力特别强的计策。 也不怪刘璋这么想,因为在古代的时期,人力不可抵抗的无非就是水火二字,哪有飞机大炮让你用啊。 不过这计策虽好,刘璋却不想用,城里不光是有叛军,还有许多的无辜百姓,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是不需要动用杀伤力这么强的计策的。 第六十七章 堂堂正正 说实话,有那么一瞬间,刘璋差一点就被郑度的计策打动了,但是理智的一面告诉他不能用这计策。 …… 刘璋听完这个计策后沉默不语,郑度就在一旁静静的候着。也不催促刘璋,好像这个计策不是他出的一样。 刘璋沉默不语不是因为这个计策,而是出计策的人,他真是小觑了天下人。 一本薄薄的《三国志》或《三国演义》是道不尽这历史长河中的人物的。 之前遇到的赵崇,还有今天给出计策的郑度,才干与能力未必会比历史留名的人才差许多。 或许能历史留名的人确实有本事,有的也许也是恰逢其会,才能发挥其才能。 像郑度、赵崇这样的,生不逢时、未遇明主,才会默默无闻。 郑度看刘璋愣神许久,捂着嘴,小声的咳嗽了两声。 “咳、咳!” 听见咳嗽声,刘璋回过神来,看着眼前面带微笑的郑度,故意板起脸来说道:“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想出如此下策,想陷本将军于不义,来人,给我将他拉下去重打二十军棍。” 郑度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本来还想等刘璋的回复呢,这计策到底用还是不用给个反应啊,也好让郑度了解刘璋的性情,好在日后辅佐刘璋时,按照主公的性格出谋划策。 这就是郑度这种谋士的可怕之处了,不是没办法,是得按照老板的性格想办法。 结果刘璋不按套路出牌,计策好不好的环节略过了,说这计策会陷刘璋于不义,直接要打他的板子。 脸上云淡风轻的笑容不见了,眼见士兵进来后,要动真格的,郑度急切的喊了一句:“将军且慢,请听我一言。” 其实刘璋也是吓唬吓唬他,这人应该有几分本事,刘璋也想给他召到帐下效力,但看他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刘璋要杀杀郑度的锐气,这样以后在手下做事时,能按照自己的想法来,不会他想。 郑度虽有才,但缺乏对生命的敬畏,如果让他单独和大将出战,没有刘璋在身边压制,不知道会想出什么可怕的计策来,所以刘璋要敲打敲打他。 刘璋知道无论回答用还是不用,郑度都有话在后面等着。 刘璋偏偏不按套路出牌,直接要打他的板子,让郑度乱了阵脚。 看郑度脸上笑容消失了,还有话说,刘璋摆手让两边的士兵出去,站起来走到郑度的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郑度说道:“你且说,我听着,不管你说的有没有道理,我都会打你二十军棍。” 这下郑度傻眼了,有种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的感觉,再高觉的智慧也解决不了现在遇到的麻烦。 郑度被刘璋弄的哭笑不得,还是开口说道:“在下观将军书信内容,发现将军用兵善于奇谋,山坡筑寨时,主动引关内出兵,在出伏兵击之。” “暗度米仓,半渡而击来援黄巾,战而胜之。” “这阳平关更是将军施巧计夺之。” “在下担心将军不善攻坚而出此计策,将军为何说在下要陷将军于不义。” 文人的嘴,不光损人,夸人也是一套一套的,这是想说好话让刘璋放过他。 见到这人改变了说话方式,开始服软了,刘璋道:“本将不是不善攻坚,只是不想做无谓的牺牲,阳平关易守难攻,贼军固关死守,就算攻破了也只是两败俱伤,何况……” 刘璋指着眼前眼郑度又说道:“黄巾多是无脑之辈,如果黄巾之中有郑先生这般人才,我也不敢行如此奇谋。” 郑度一听刘璋这么说便放心了,原来这是敲打他呢,郑度心里明镜的,他不但不怒,反而很高兴。 不是说郑度有多变态,而是郑度知道刘璋是有自己主见的主公,不会轻易被人左右,颇有识人之能,刘璋用自己特有的人格魅力折服了郑度。 只听刘璋又道:“你这计策有伤天和,南郑乃益州治下,城中百姓乃我治下之民,以水淹自己治下之民,岂不是陷我于不义,无论你如何狡辩,这二十大板是少不了的。” 郑度听着这话,服气了,咬着牙说道:“在下任凭将军发落。” 说完一副慷慨就义的表情。 就郑度这小胳膊小腿的,刘璋也舍不得打他,叫来外面的士兵后,当着他俩的面说道:“去传我的口信给巴西太守赵韪,郑度所献计策欲陷本将于不义,但念其是有才之人,本将留其在帐下戴罪立功。” 郑度刚才以为这俩人是拉他出去打板子的,已经有所准备,免不了受这皮肉之苦。 结果刘璋只是让他们去传口信,饶是以郑度的城府,此时心中都难免生出感激之情。 郑度感激之余看向面带笑意的刘璋,脑中更是一震,头颅放低了一些,对刘璋生出敬畏之情。 看到郑度的动作和神情,刘璋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跟郑度说道:“你也去给赵韪写封书信言明来龙去脉即可。” “喏!” 郑度跟刘璋行了一礼,出了刘璋的大帐,越走越发觉得刘璋高深莫测,越发的期待自己能在其手下做事。 郑度离开后,刘璋也在反思,郑度分析的很对,刘璋几场仗打下来,虽然都是大获全胜,那是对手没有什么厉害的人,而且确实没有堂堂正正的打过一场攻坚战。 郑度发现了刘璋这一问题,为什么刘璋这几次都是用的奇谋,就是因为对手是黄巾,如果对手是诸葛亮、曹操的话,刘璋可不敢出这样的奇谋。 刘璋觉得对方识破不了自己的奇谋,这才放心大胆的用,可是万一能,在阳平关的时候,如果有人识破了他的计策,用兵埋伏起来,那时又该如何。 郑度的话给刘璋敲响了警钟,所以这次南郑的战斗要堂堂正正的打,不能给将士们养成用兵喜用奇险的坏习惯。 奇谋妙计终究只能胜一时,堂皇之道可胜于无穷。 既然要堂堂正正的攻城,那就要做足准备,打有准备的仗,刘璋特意把攻城器械改进了一下。 攻城器械有很多种,冲车、云梯、井栏、投石机等工具,都有不同的作用。 首先是云梯的改进,云梯底架用木作床,下面曾设有六轮,梯身以固定角度定在底盘之上,并在主梯之外增加了一具可以活动的副梯,顶端装有一对轱辘,攻城时,云梯可以沿城墙自由的移动,不再需要人扛着跑。 为了增加防御力,又将云梯底部设计为四面有屏蔽的车型,用生牛皮加固外层,这样里面推车的人员在在棚内推车接近城墙时,可以有效抵御城墙上面守军的弓箭、滚木等守城器械。 充分保障了推梯士兵的安全,减少被城墙上射出的箭矢伤到的可能,云梯推到城墙下方的时候,有了一道外壳的缓冲,也能对滚木和巨石有较好的防护作用,云梯装上轱辘后更加方便灵活。 改进后,云梯可称之为攻城利器,就是建造稍稍麻烦了一些,需要好多零件组合在一起,好在工艺不是太复杂,主要的原材料就是木材。 刘璋找来张任,给了他一副图,同时给他下达了命令:“你带着士兵就地伐木取材,将木头打磨成图中模样,再进行组装加固。” “诺。” 张任领命后离开了,过了五天,张任按照刘璋的图纸制造出各种零件,组装成一辆又一辆崭新的云梯。 第六十八章 攻城器械 改造云梯只是其中之一,为了保险起见,造了一辆巨型吕公车。 这种巨型攻城战车,在先秦时就使用过,那时车体小些。 周代军队用的大型战车,每车24人推,用8个车轮,车上竖旗立鼓,载武士数名,装备矛、戟、强弩。车的外面用坚厚的皮革遮蔽,可用来冲击城门。 刘璋在这个车原有的基础上,给他改造升级了一番,加高加大。可以称之为巨型装甲攻城战车。 制造战车的任务还是交给张任负责,刘璋把他叫到身边,跟他说道:“公义,此物是这次攻城的重要器具,尽快造出来。” 张任接过图纸,发现就是一个巨大的木车,有些疑惑的问道:“主公,这是何物,有何作用?” 不怪他这么问,他是在不了解这个东西,之前改造的云梯是好东西,提升了很大的保命和进攻作用,这个木车不知道有什么用。 刘璋见他疑惑,解释道:“此车叫吕公车,车高四丈,长数十丈,车内有三层,每层有梯子可供上下,车中可载近百名将士,车前面是冲击锤,四周装有利刃,冲击之时敌军根本无法靠前,外面包两层减震用的牛皮,还能防止火烧。” “进攻时前方用几头披甲的牛拉车,车后用士兵推车,将这车推到城墙上后,车顶可与城墙齐平,到那时,城墙视若无物,将士们到战车顶部发动攻击,冲到城上与敌人拼杀,车下方使用冲击锤破坏城墙。” 这么一解释,张任懂了,他想象了一下进攻的画面,神情一震,觉得攻城的把握更大了。 但这个车也有缺点,这种战车在战斗中并不常见,也不实用,它形体很笨重,受地形限制,很难发挥威力。 但刘璋这次把他造出来,是有原因的,南郑城四周平缓,地势不复杂,车可以正常行走没有阻碍。 还有就是威慑力,试想一下,在战场上,两军正在交战,有这么一台巨大的战车突然出现,对守城兵士有一种巨大的威慑力,让其自乱阵脚。 图纸画的很快,士兵们建造的也不慢,这回没有奇谋致胜,都知道将要打一场攻坚战。 他们的主帅改良了这么多攻城器械,就是为了让这些士兵少些伤亡,激发了他们的干劲。 这些器械都事关他们自己的性命,他们如何不上心,不到三日,这么一个庞然大物就被建造完成了。 这战车制造完成后,刘璋带着士兵们磨刀霍霍的向着南郑行进。 南郑城中的张梁这几日不是很开心,城里时不时的会有人出来捣乱,杀几个他的手下就藏起来。 张梁让士兵掘地三尺都找不到这些人。 支援阳平关的人马现在也没有音讯,按理说如果到了阳平关,怎么着也会派人来跟他汇报一声,这让张梁有了不好的预感。 “陈将军,这两日黄巾贼子越来越不好杀了,又有十多名弟兄没能回来。” 这些在城中制造混乱,杀黄巾贼的人就是陈调了。 身边已经不到五百人了,这么多天一直藏在南郑城中的地道里。 这个地道是苏固活着的时候让人挖的,目的是自然为了避难和藏匿财宝。 他在听说黄巾来攻的时候,就命陈调偷偷挖了这么个地道,这地道的入口处在一处隐秘民居的枯井中,通道高度两米左右,足够正常男子行走在其中。 进入通道向西走二十米,是一处空旷的大厅,这大厅是苏固一处宅院的地下室,里面囤积了足够的粮食,够这几百人吃半年的。 这个地道的入口虽然隐秘,但只有这么一个出入口,如果被人发现了,贼子在井口埋伏,陈调这帮人一个都跑不了。 陈调这些人出去杀贼的时候,行事还算小心,随在陈调身边的都是有志之士,就算被发现行踪后,也不会把敌人引到这个地方,会第一时间将贼子灭口,如果灭不了口,就会血战到底,绝对不出卖同伴。 这就是陈调身边的人越来越少的原因,这两日又有十个兄弟没回来,为了避免损失,陈调决定短期内不让人出去打探了。 刘璋把攻城器械都造出来了,士兵的士气尚佳,万事俱备,只剩下进攻了。 郑度在这几天又惊叹于刘璋的奇思妙想。 行军打仗精通倒没什么,这机关之术刘璋也钻研颇深。 郑度见到攻城器械的实物后,在脑中想象了一下,若是自己在守城之时,面对敌军士兵使用这些器械进攻的画面,脑中不寒而栗。 郑度这两天也没闲着,时时刻刻在观察天气。 现在已经十二月,进入深冬,可汉中还没有下雪,今天开始吹了东南风,预计离下雪不远了,郑度准备把这个消息告诉刘璋。 找到刘璋的时候,刘璋跟张任和黄忠研究在南郑城哪个地方安营扎寨的问题。 见刘璋说完话后,走到近前说道:“禀将军,度这两日观察天气有所发现,今日刮的是东南风,按照以往的经验,离下雪没有几日了,此战宜早不宜晚。” “若耽搁几日,大雪封路,城池又被冰雪加固,恐添变数啊。” 听到郑度的提醒,刘璋走出大帐,抬头望向天空,感受凛冽的东南风,深冬的寒意在不经意间已经袭来,这几天忙前忙后疏忽了这个问题,多亏了郑度的提醒。 刘璋说道:“汉升、公义,你二人按照刚才所定计划扎营,给士兵多添一些冬日的衣服以备不时之需。” “喏,忠领命。” “喏,任领命。” 二人去整军备战了。 这个时候,甘宁正率领骑兵将南郑周围的道路都截断了。 这下局势完全反过来了,张梁所部在城中变成了孤军,汉军正源源不断的进攻而来。 南郑城这里张梁很焦虑,总觉得有大事发生。 距离派出援军到阳平关已经有十多日的时间了,张梁派出去了几队人马去阳平关打探,现在一队都没回来,张梁立马喊道:“来人,立刻派遣五队人马前去阳平关查探,有消息速速报我。” “尊人公将军旨意。” 结果这五队人上午刚派出去,不到中午只跑回来两队人。 这两队人还都狼狈不堪,回到南郑后连滚带爬的跑到了张梁这边汇报: “报!” “报告大帅,城外都是汉军的骑兵,我们五队人刚离开城中,不到十里就被汉军骑兵堵截,其他三队人马当场战死,我们因为落后很远,在汉军的追击下逃得性命。” 回来给张梁报信的只剩下不到十人,个个脸上带着惶恐的神色。 张梁一听城外有汉军的骑兵,猛的站了起来,疑惑怎么会有汉军的骑兵,跟这些人问道: “那汉军骑兵有多少人马?” 领头的一人立即回道: “回大帅,我等出城方向所见汉军骑兵有二百人,其余方向确是不知。” 张梁思索一下跟他们吩咐道:“传我军令,你等再领百骑分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去探明汉军人马几何,探明后速来报与我。” 这领头的刚从汉军骑兵的手上死里逃生,张梁又让他出城打探,心里更是不愿意。 不过就算再不愿意,张梁的命令他也不敢不听,带着这些人去打探了。 这人留了一个心眼,这些探马出发之前,他跟这些探马说道:“此番出城打探恐有性命之忧,尔等要谨慎行事,切记不可冒进,事不可为立即撤退。” 这人就差说看见敌人就得赶紧跑,跑慢了小命就没了。 这些探马听到这人说这番话的时候面色凝重,也都暗暗记在心里,见到汉军骑兵,赶紧逃跑。 第六十九章 甘宁救美 甘宁把骑兵分成十五组,除了十组在固定的道路上堵截,还有五组在乡间小道进行巡视,防止有探马和细作。 他正带着二百骑兵在距离城固县城三十里的地界上巡视。 甘宁等人巡视到乡间小路,这小路在树林之中,小路只能容纳两马并排而行,甘宁单人独骑走在前方。 前方隐约传来了求救的声音,第一个听见求救声的柳七突然喊道:“大统领,前方有求救声,我们去不去。” 甘宁听到柳七的话后,佯装生气的说道:“跟你说了几遍了,叫我将军,我们已经不是锦帆贼了。” 柳七小声的嘟囔道:“在我心中,你永远都是大统领。” “你啊你。” 甘宁指着他有些无语,没有再责备他,对身旁人吩咐道:“前方有人求救,都打起精神,小心遇到危险。” “喏!” 身后这些士兵也都是老兵,听见甘宁得提醒,一个个都警惕起来,小心的跟着甘宁往求救声方向走去。 声音的方向有两辆马车飞驰而行,五十名黄巾贼子正在后面紧追不舍,领头的是一名名身材矮小,贼眉鼠眼的家伙。 这人边走边喊道:“哈哈哈,小美人别走啊,现在整个汉中都是我家大帅的,能逃到哪里去啊。” 其中一辆马车里面有两名女子,一位女子正是城固县城里面大户人家的小姐,另一个这是她身边的丫鬟。 这丫鬟正紧张催促驾车的马夫快点,紧张的喊道:“快一点,别被后面的贼子追上。” 转头又看着镇定自若的小姐,略带哭腔的说道:“小姐,现在该怎么办,我们要是落入贼子手中,肯定没有什么好下场。” 这小姐听见丫鬟的话,没有一丝慌张,右手扶着腰间的宝剑,说道“慌什么,你家小姐我的功夫你还不了解,如果真甩不掉他们,就跟他们决一死战,宁可死也不会落入贼子的手中。” 这丫鬟听到自家小姐这么说,还是有些紧张的抓着自己的衣袖。 话说城固县被攻破后,叛军没有留下大军驻守,就留了一千人在这。 这后面那个贼眉鼠眼的黄巾小头领叫吴林,刚加入没多久。 吴林这人本来是城固县里有名的泼皮,成天不思劳作,带着十几人专干一些偷鸡摸狗,欺行霸市的行当。 叛军刚打进来,吴林是喜上眉梢,带着手下第一个加入了叛军的队伍。 这吴林刚加入叛军,供出来城中好几家有钱的富户,迫不及待的带着叛军抄了他们家,打劫了不少钱财。 靠着这功劳,被提拔成了小校,手底下有一百人,给他守城门的肥差。 这下他可是狗仗人势了,原来城里不敢惹的豪强,他都敢敲诈,行事越发的过分。 由他把手的城门,进城的费用涨了三倍,由一个铜钱被他提高成三个铜钱,如果有带着物品进城的,还要被他白拿不少。 干了这么多坏事,百姓对他是恨之入骨。 吴林也知道自己坏事做尽,害怕有人暗杀他,出行前后都带着成群的手下。 今天在城门的时候,看见有一辆马车出行,这马车是城里面田家的马车,田家可是城固里县中最大的家族,仆人、家丁成百上千,不是吴林能惹得起的。 那马车身边的护卫给了出城的费用后,又多打点了一些,吴林很满意,想看看马车里是谁,这么大方,朝着车里望了一眼。 这一眼就引来了祸事,这两辆马车一辆里面是田家家主,另一辆是他的女儿还有一名丫鬟,吴林见到那小姐后眼神就离不开了。 他何曾见过这么美丽的女子,马车里的女子不过十八岁年纪,容色绝丽,不可逼视,其身形苗条,长发披于背后,用一根红色的丝带轻轻挽住,一袭白衣,更显英武之气。 吴林被深深的迷住了,心里想,能和如此绝色的女子共度良宵,哪怕死了也是心甘情愿啊。 心里面如万蚁嗜心般,痒的厉害,他打量了一下马车周围,马车随行护卫就三人,吴林心中一动,打起这女子的主意来。 吴林叫来身边的一人,跟他悄声说道:“你带两人悄悄跟着前面拿两辆马车,走远以后再来通知我。” 这手下以为要打劫他们,心想又能发财了,叫了两人偷偷跟在他们后面。 马车走在前往勉县的路上,身边的一名护卫看着人烟稀少的乡间小道,忍不住问道:“家主,这次出行的人是否少了些,要是遇到贼子拦路,该怎么办。” “我们走乡间小路,就是为了避开他们,如果带着一群人,更有被发现的可能,我们的目标更大,想跑也跑不了。” “吴头领,马车已经走远了,我们动手吗。” 吴林得到确切的消息后,喜上眉梢,留下五十人继续看守城门,自己带着剩下的人奔着马车方向追去。 “什么人,出来!” 马车身边的护卫发现身后有人跟踪,朝着身边的人出声示警。 吴林他们被发现的时候已经距离他们不足百步,见到被发现,他们也不躲藏了,此地正是荒山野岭,也不怕有人来救他们。 “你们几个,放箭射死他们,注意不要伤到马车里的人。” 吴林直接让人将护卫射杀。 这三名护卫虽然竭力抵挡,还是被贼子拿弓箭射死了。 那两名车夫看见护卫被杀,立即大惊,还驾驶着马车逃跑。 跑了没几里路,马已经跑不动了,任凭车夫怎么鞭打,马都不往前走,驾车的车夫见已经没法逃了,抱着最后的期望大喊救命。 吴林他们在后方追了半天,也是累的气喘吁吁,见到马车停住不动了,大笑道: “哈哈哈哈,让你们跑,累死小爷我了,不识抬举的东西,待我享用过马车里的美人后,我这身边的弟兄们也能尝尝你滋味。” 这吴林的想法端的是下流无比。 在车里面的小姐听见这话后右手握紧宝剑,眼中闪过凌厉之色。 这时另一辆马车里面,下来一中年人。 这人下车后看着吴林说道:“这位头领,鄙人乃是田家家主田仪,去勉县探亲,可否行个方便,日后定有重谢。” 田仪没有惊慌之色,他在城固有些名声,料想这帮人应该会给面子。 这中年人是城固里有名有姓大家族,田家的家主田仪。 本来现在汉中有黄巾叛乱,不想离开城固的,他的妹妹生病了,自己女儿非要去看她这个姑姑,他拗不过这个女儿。 走的匆忙没带多少护卫,让黄巾贼兵给堵住了,护卫被杀了,现在身边有没有人能保护他们,只能用身份压一压他们,希望自己的身份能起到效果。 听到这中年人自称为田仪的时候,吴林有些迟疑,这田家确实是城固县的大族,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不过看到对方护卫都被射杀了,只有这么几个人,脑中又想起车中女子曼妙的身影,看向田仪的眼神充斥着杀意。 田仪以为他们是为了图财,拦截他们是想敲诈他们的的,结果他想错了,是吴林见色起意,要当他便宜女婿。 吴林此时已经色令智昏,要的只是那小姐,这个什么家主跟本不重要。 有了决断后也不迟疑,抢过旁边人手中的弓箭,对着田仪拉开了手中的长弓, “什么田家家主,今天让你变成死鬼。” “嗖!”的一声,箭是射出去了,但距离田仪脚下还有五步的距离。 可能是因为赶路耗费了体力,吴林没能射中目标。 就这样还把田仪吓了一跳,刚才他这么客气的这些说话,结果对面招呼都没打一声就要杀他,差一点就能伤到他,田仪此时脸色有些难看。 他平时在城固哪有人敢这么对他,都是恭恭敬敬的,连叛军都慑于他的名声,没敢对他们家太过分,这小小的泼皮反倒对他下了杀手。 一旁的车夫见到连家主都差点被杀,慌张的跪在地上,嘴里大喊着:“饶命啊,我只是个驾车的人啊,别杀我。” 这车夫的动作更让田仪怒火中烧。 虽然没有射死田仪,但却是吓得车夫跪地求饶,吴林此时以觉得那小姐已经是到了嘴边上的肉,已然是逃不掉了。 吴林指另一辆马车,与其轻佻的跟田仪问道:“马车中女子是何人?” 听到吴林这么问,便觉得不好,但现在命掌握在他们手里,有些迟疑的回道:“马车中的是犬女。” 吴林听到是田仪的女儿,想到了什么,眼冒精光的跟田仪说道:“我见小姐与我甚是有缘,不如今日就与我成亲,岳父大人你看如何。” 他打的是什么算盘呢,他想如果娶了这田仪的女儿,生米煮成熟饭后,田仪还能再反悔吗,到时成了田家的女婿,指不定能继承田家庞大的家业。 身后黄巾兵听到吴林这么说,都哈哈大笑起来,跟着起哄喊道:“是啊,不如今日成亲吧!” 车中的小姐听见吴林的话,将宝剑缓缓出鞘,拿在身前戒备。 田仪差点被这句话气死,心想你也不看看你张的什么德行,獐头鼠目的样子,还想娶我女儿,要不是现在性命有威胁,早就开骂了。 不过田仪是有城府的人,脸上假装笑意说道:“我家世代书香门第,这位头领既然看上了小女,不如先回城固县内,到时再选个良辰吉日,也不会失了礼数,你看这样如。” 他想来个缓兵之计,拿话哄着这帮人,先能回城固再说。 城固虽然有一千叛军,但自己家中的家将也不是吃素的,让我安全的回到城固县内,号召城里人灭了这帮叛军,让你们再打我这女儿的主意。 田仪的想法是美好的,可他面对的是一个泼皮无赖。 吴林才不管什么礼数不礼数的,今天他就要把这女子绑上床。 放下手里的弓箭,边走边说道:“择日不如撞日,我看就今天把,要是不同意,可别怪我身后兄弟们的弓箭不长眼。” 打定主意不想放过他们, “你们三个,把车上的美人请下来,不要弄伤了,那可是本头领未来的爱妻。” 三名手下得到他这么说,淫笑着来到马车近前,头领说不能弄伤,可没说不能摸啊,他们几个过过手瘾也是不错的。 车里的小姐听见了他们的交谈,感觉这三人缓缓靠近,手中摆出攻击的架势,只等人走到近前施展突袭。 这三名小兵靠近后,其中一人有些急切,直接冲进马车里,要将人拽下来。 一进到马车,见到里面有两名女子,大喜过望,刚要伸手,迎面一道剑光袭来,将他穿了个透心凉,惨叫一声跌出车外。 只听车里喊道:“贼子休要放肆,想要娶我田红玉,也不看看你的德行” 这田红玉从小喜欢练武,别的女子都在学习女红的时候,她在学骑马射箭。 因为今天离开的匆忙,铠甲和兵器没带在身边,如果马匹和兵器都在的话,未必怕了这些人。 这帮贼子有弓箭,不能和他们硬碰硬,只能等着贼子走近后突袭。 她现在想的是能杀几个杀几个,若是实在不敌,她宁可死也不会落入这些贼子手中的手中。 见到手下的尸体倒地后,在旁边的吴林吓了一条,没想到这小姐性烈入火,心里还就升起来一股征服欲他喊道:“将马车给我放倒,我看看你能抵抗到什么时候,落入我手里,看我如何炮制你。” 身边的士兵知道马车里女子拿着武器,慢慢警惕的靠近,抓住马车后,开始用力摇晃起来。 感受到了晃动,田红玉知道不能坐以待毙,等马车翻了以后,自己在车里面岂不是丧失了抵抗能力,脚步一动,在马车里面冲了出来。 “贼子受死!” 冲出来的同时,眼睛迅速查看四周,手中宝剑快速挥舞,又杀了两人,然后跑到田仪的身边持剑戒备。 吴林见到自己的手下接连被杀,大怒道:“敬酒不吃吃罚酒,看你是活腻了,你们都给我上,死活不论。” 眼见没把握活捉这美人,也不能放跑了她,周围的士兵都一窝蜂的往前冲,还有几人把弓箭拿在手中,对着田红玉瞄准。 田红玉作为一名女子,武艺算上极高了,等闲三五大汉近不了身,但她毕竟是一个人,还要护住身后的父亲,刚躲过了两支射来的冷箭,身前没了防守。 三名贼兵见到这情况,互相看了一眼,猛地朝她扑过去,要将她生擒。 “哈哈哈哈” 吴林眼看马上就要活捉这美人了,开心的大笑。 田红玉此时严中露出决绝之色,准备拉着他们同归于尽,刚要行动,只见远处传来箭矢飞驰的声响。 第七十章 城固 “嗖、嗖、嗖” 三支箭矢破空而来,将这三人穿胸而过。 惨叫声发出后,这三人倒在地上没了生息。 射箭之人自然是赶来的甘宁,射杀三人后,收起弓箭,策马来到了马车旁边喊道:“贼子猖狂,我乃别部司马甘兴霸是也,还不束手就擒。” 田红玉以为自己在劫难逃了,刚准备和贼子同归于尽,结果面前的三人惨叫而死,又听见甘宁自报姓名,回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这一见可不得了,甘宁生的高大威猛,长的一张棱角分明的脸,清秀之余有有些霸气参杂其中。 见到吴林那獐头鼠目的样子时,田红玉只有厌恶,甘宁长的是剑眉星目,相比之下,如同尘埃与繁星。 无论男人还是女人,都是看脸的动物。 自古美人爱英雄,田红玉又是十八岁少女,从小喜欢舞刀弄枪,想做一个领兵打仗的女英雄,她从小就喜欢英雄人物的故事,咋一见甘宁的样貌,很符合故事里那些英雄的形象,加上刚刚是甘宁救了自己,对甘宁印象极好。 甘宁走到近前后,见到一花季少女,生的是美丽动人,手中宝剑还在滴血,衬托出一丝英雄气概,甘宁也是看的目不转睛。 “没想到女子当中也有敢于杀贼的豪杰。” 见到甘宁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还出言称赞,田红玉隐隐有些害羞,但还是抱拳回道:“小女田红玉,多谢将军相救。” 身边的田仪也出声感谢, “感谢将军,不知将军是何人。” “本将奶益州牧麾下别部司马,奉命前来平叛。” 吴林这时候傻眼了,有些畏惧的看着甘宁和他身后的骑兵。 “快跑。” 见势不妙吴林就想逃走,这条小路北面就是山林,跑到山里面,就算甘宁他们有马也没法在山上跑,跑到山上还有活命的机会。 趁着甘宁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拔腿就跑,快跑到山根的时候以为自己有救了,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只见又是一支箭矢飞射而过,穿透了吴林的脑袋,吴林脸上的笑容凝滞了。 整个人直挺挺的倒了下去,眼看着是不活了。 甘宁看到吴林逃跑的那一刻,面上就闪过不屑的神色,田红玉在旁边出声道:“将军,次贼作恶多端,不可将他放跑。” 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人,甘宁准备射杀他,等他跑到七十步的距离后,甘宁才拉弓射箭将他一箭射死。 给他一点希望,又亲手送他见阎王。 跟随吴林过来的这些贼兵,看到甘宁轻易射杀七十步之外的吴林,都受到了惊吓,也不敢逃跑,都在原地不敢动弹。 “将军饶命啊。” 田仪本以为走投无路,没想到甘宁半路杀出来,救了他们父女二人。 一箭射死了吴林的时候,田仪在旁边看的是真解气,恨不得拍手称快。 刚刚看到甘宁目不转睛的看向自己女儿时,田仪心里打鼓,觉得甘宁的眼神有些不对,不会才出虎穴,有又入狼窝吧。 这甘宁长的倒是一表人才,年纪轻轻就是别部司马,刚才相距七十步时,能一箭射杀吴林,可见他武艺高强,自己这个宝贝女儿不就喜欢这样的英雄吗。 不过这事不能着急,甘宁刚救了他们,而且也不知道这甘宁是否婚配,别只是自己上杆子嫁女儿。 田仪走到甘宁身前,在此表达了谢意,拱手说道:“谢将军救命之恩,可惜城固县内还有不少黄巾贼子,不然定要在城中设宴款待将军,以报答将军救命之恩。” 他是想请甘宁道家中坐坐,顺便了解一下甘宁得情况,这样才能撮合一下他和自己的女儿。 听到田仪的话,甘宁摆了摆手,不在意的说道:“我家将军奉旨讨贼,我为先锋,讨贼为主,不必如此感谢。” 跟田仪说完话后,甘宁又看了一眼田红玉,正巧这时田红玉也看向甘宁。 二人双目对视后,甘宁眼中有欣赏之色,田红玉是带着打量的神色,没有寻常女子的扭捏。 甘宁微微一笑,也不在意,掉转马头来到了这些黄巾贼的面前。 跟这些贼子问道:“你们在城固县中有多少兵马?” 这话刚问出口,下面这些人都争先恐后的要回答,甚至互相争吵着。 甘宁听的心烦,大喝一声:“住嘴!” 指向他们其中一人说道:“你来回答。” 这人见到甘宁让他回答,脸上闪过喜色,跟甘宁回道:“禀将军,城固原本有一千人留守,还有一些新加入的兄弟,目前共有一千两百人,都驻扎在县衙内,将军若要前往,小人可以带路。” 这小兵现在只想着活命,只要甘宁不杀他,让他干什么都行。 这小兵也多虑了,甘宁在刘璋的日益熏陶下,没有嗜杀的爱好,只要不在战场上遇见甘宁,甘宁不会滥杀无辜,当然,作恶多端的人不包括在内。 就像之前那几人正要行凶,所以甘宁射杀了他们,吴林是作恶多端,所以甘宁杀了他。 面前这些人老实的听话,甘宁也不会平白无故的杀了他们,尤其是手无寸铁的降兵。 听这黄巾小兵说城里只有一千来人,正好可以节省点时间,直接把城固给收复了。 “城固县城在什么方向,前面带路。” 转过头又跟田仪说道:“现在到处打仗,山间林野或藏有黄巾逃兵,一路上不安全,你们还是先回城固吧。” 甘宁要不是看在田红玉的面子上,也不能提醒他们。 说完甘宁带着身后的骑兵就奔着城固县城走去。 跟在甘宁身后的柳七走过来跟甘宁偷偷说道: “大统领,我看那小姐一直在看着你,莫不是看上你了。” “别瞎说,还有,不要再叫我大统领了。” 甘宁佯装发怒,柳七不敢再言语。 田仪见到甘宁这队人军纪严明,行令禁止,也没有打他们的主意,想来是遇到了好人。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贪生怕死的东西。” 田仪踹了两脚还跪在那里的车夫,让他们赶紧起来驾车,跟在甘宁他们的后边往回走。 “城固县的头领是谁?” “回将军,城固县的黄巾小头领叫刘大宝,是跟随张梁从广宗一起突围出来的老人。” 听到这人是从广宗就跟随张梁的老黄巾,甘宁没有再问什么。 这个刘大宝四十多岁了,已经过了热血的年纪,他在伏牛山的时候,资历虽然老,但手底下只有几百人。 他平时爱贪小便宜,克扣自己手下的钱粮,但他有个度,不敢克扣太多。 偶尔借着别人请客的时候,顺回来点酒分给手下的人,还算仗义,手底下的兵对他感官还不错。 从他被张梁留在城固时,没有了约束,刘大宝胆子慢慢变大起来。 在那泼皮吴林的带领下,刘大宝开始带着手下的兵劫掠成中富户,再之后成天喝酒享乐。 “你们不要动手,放下武器。” 甘宁他们来到城固县门口的时候,那个带路的士兵怕甘宁大开杀戒,劝阻守城的黄巾不要抵抗。 其他人见到这个情况,也都没有遇到抵抗。 “刘大宝在什么地方?” “回将军,那刘大宝正在县衙,小人刚送了酒给他们。” “你在前面带路。” 那小兵把甘宁他们带到了县衙,他们来到了县衙时,里面还传来震天的叫喊声。 “喝啊头领,这可是弟兄们孝敬你的好酒,你带领大家过上好日子,兄弟们都佩服的紧。” 刘大宝这个时候喝的舌头都打结了,听见这话后拿起酒杯站起来说到:“那是自然,你们跟着老子那是烧高香了,要不能有机会吃香的喝辣的吗。” “头领说的是,我们那是祖坟冒了青烟了,能跟着头领。” “哈哈哈哈,放心吧,跟着我以后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刘大宝这些手下刚想附和,就听,“砰!”的一声。 县衙的大门被甘宁手下暴力的撞开。 “什么人,活得不耐烦了。” 刘大宝生气的拍桌子喊道。 结果站起来一看傻眼了,身穿铠甲的甘宁径直走到他身前, “将他们都绑了。” 有几个动作快贼兵想要反抗,刚拿起身边的武器,就被甘宁后面的士兵拔刀砍了。 其他贼兵一看也不敢轻举妄动了,都眼巴巴的看向刘大宝。 原本有些醉意的刘大宝,此时打了一个激灵突然醒酒了,心里暗道:“我命休矣。” 第七十一章 撮合 被五花大绑刘大宝此时后悔万分,他来城固也有一个月了,刚来的前几天还有些戒备,之后发现根本没有敌人,也逐渐放松了警惕。 这段期间如果有人带头反击他们,刘大宝这些人早就被打跑了。 城里的大族怕他们回去搬救兵回来报复,不敢动手驱赶他们。 刘大宝他们这些人就知道享受,打劫的都是一般的富户吗,没有损害到大族人的根本利益。 自然也没有带头反抗的。 刘大宝这一个月过的生活比他前几十年加起来过的都舒服。 每天什么都不用干,饿了有吃的,想喝酒随时都有,想要女人找城里的寡妇,日子别提多快乐了。 刘大宝心里想着皇帝的日子也不过如此了吧,要是每天都能这么活着,皇帝给他坐他也不换。 结果这个美好的愿望被甘宁这些人打破了,此时的刘大宝等人已经被绑起来了,押到了城门附近的空地上。 “都给我站好了。” 甘宁让这些人都在那站好,再敲锣打鼓的把城里的百姓都叫来,让城里的百姓指证他们的罪行。 “乡亲们,我乃益州别部司马,甘兴霸是也,来次地是为平叛。” “乡亲们,这些人里面要是有作奸犯科者,可告知于我,我自会惩治他们,你们有受到迫害者,不必害怕,可与我直说。” 这还是从刘璋那里学来的,甘宁现学现用。 甘宁怎么没把这些人都收为己用呢,原因有两点,这些人原来是贼兵,打家劫舍散漫惯了,需要经过长期训练来改正他们的不良嗜好才能融入甘宁他们的队伍,要不然直接收为己用不但增强不了战斗力,还会拖后腿。 第二个原因是刘璋的部队不收害群之马,心术不正的人是不要的,而且这里面真有作恶多端的坏人,不治他们的罪,那不是让城固的百姓寒心吗。 所以甘宁在这件小事上也没请示刘璋,直接按照这个方法办了。 “将军,我举报,就是这些人劫掠了城中好几个富户家中,杀了不少人,我躲在井中才逃得一命。” “就是他,刘大宝,奸淫了好几个城中寡妇。” 经过一段时间的指证,这里面有近一半的人干过伤天害理的事情,甘宁毫不犹豫,大手一挥,直接这些人人头落地。 “给我杀。” 这些人人头落地的那一刻,人群的百姓传来了欢呼声。 田红玉一直在旁边看着甘宁怎么处理的事情,看到甘宁下令斩杀这些人时的冷酷模样,田红玉眼中异彩连连。 斩杀这些后,甘宁走到百姓的身前,跟他们说道:“乡亲们放心,我主已在进军路上,不日将收复南郑,以后不用在再担心会有贼子的侵扰了。” 田红玉站在最前面,此时甘宁就站在他身边说话。 甘宁此时的声音充满温和,与刚才冷酷的表情截然相反。 田红玉一直在观察甘宁,冷不防甘宁突然看向她,两双眼正好对上,甘宁笑吟吟的看着她。 “小姐为何一直在看本将。” 田红玉见到甘宁面带笑容的看着自己,也没有躲闪,眼睛眨都不眨的直视甘宁。 “小女见将军处事果决,心生敬仰,佩服佩服。” 田红玉是个大胆的女子,之前甘宁救了自己,就对他有好感,现在看到甘宁处理事情有决断,公平公正,对他的能力也很欣赏,觉得甘宁符合自己夫君的条件。 看到这些贼子被砍了头,田仪带头在那拍手叫好,转过头发现自己女儿和甘宁深情的对视。 他算是看出来了,就算甘宁和自己女儿有点情投意合的意思,但这毕竟是大庭广众之下。 田仪先是在旁边轻咳了一声:“咳咳。” 田红玉和甘宁依然没什么反应。 田仪又唤了一声:“红玉。” 田红玉这才如梦初醒,有些脸红,毕竟她是一个女子。 田仪这时候心里吐槽了,刚才看人的时候那么大胆,现在害羞起来了。 见到甘宁有喜欢自己女儿的苗头,田仪走过来说道:“甘将军可否借一步说话。” 将甘宁叫到一边,两人单独说话。 “甘将军是哪里人,可曾婚配?” 听到田仪问这么隐私的问题,甘宁眉头一挑,不过想到他可能是为田红玉问的,温和的回道:“我乃巴郡人氏,家中只有一房妾室,并无娶妻。” 听到甘宁没娶妻,田仪心里舒了口气,他不想自己女儿嫁给甘宁当小妾。 “没娶妻就好,没娶妻就好。” 田仪得到甘宁的回答后,放下心来,然后帮着甘宁一起忙前忙后。 “乡亲们,我是田仪,虽然贼子被消灭了,但不能掉以轻心,现在需要人手在城中巡视,有没有主动前来的。” 靠着自己在城固的威望,田仪号召乡亲们都积极配合。 忙活了半天后,临时招募维持县城秩序的士兵,在田仪的帮助下,有许多百姓自告奋勇报名。 甘宁在其中选出了一百人,加上没干过坏事的那些黄巾,总共六百人,编成六只队伍,在城中交替巡逻。 整个城固县城在田仪都帮助下很快稳定下来,没有引起百姓的恐慌。 忙碌过后,田仪和甘宁告别,带着田红玉往家走,在路上的时候田仪说道:“为父观那甘宁年纪轻轻就已身居高位,为人刚正,有意将他介绍与你,为你二人牵线搭桥,你意下如何。” 听见自己父亲的话,田红玉有些欣喜,但是还是矜持的说道:“但凭父亲做主便是!” 田仪听见田红玉的回答后哈哈一笑,这代表田红玉也对甘宁有意思,终于有一个人能入他这女儿的法眼了。 田仪吩咐身边的仆人:“快回家中准备酒宴,今晚宴请甘将军到家中详谈。” 甘宁接到邀约后,如约而至。 田仪准备的很充分,给足了甘宁面子。 二人落座后,田仪举杯说道:“老夫虚长几岁,称呼甘将军你为贤侄,不知是否介意。” 这是准备拉近关系了,先套近乎。 甘宁一听,这有可能是自己以后的岳父,也起身回道:“不敢当,伯父在城固威望甚高,是小侄的荣幸。” 现在先称伯父,过一阵就该叫岳父了。 甘宁对田仪的招待也很满意,只不过他没喝酒, “不瞒伯父,主公有军令在身,战时有规定不能饮酒,甘宁身为先锋不能带头违反军纪,等平叛过后再与伯父痛饮。” 现在正是战时,有过规定不能饮酒,他不能带头违反军纪,将这个情况如实跟田仪说出。 田仪听甘宁说有在军务期间不能喝酒,他也不强求,反而夸赞道:“不妨事,贤侄军纪严明,老夫甚是佩服。” 转头又说道:“贤侄今日观小女如何啊?” 重点来了,田仪不等甘宁回答,又说道:“说来惭愧,小女从小不喜女红之事,喜欢舞刀弄剑,我又只有这么一女,对她宠溺有加,也就随她了,贤侄可切莫嫌弃啊。” 听田仪这么说,甘宁认真的回答道:“在小侄看来,田小姐真诚果敢,勇气可嘉,英姿飒爽的模样小侄甚是喜欢。” 其实一般的女子还真就吸引不了甘宁,田红玉拿着宝剑杀贼的场面他见到了,当时田红玉眼神带着坚毅,视死如归,让他很是欣赏,他就喜欢这样的奇女子。 甘宁为人豪爽仗义,能遇见自己喜欢的可不容易,何况这田红玉如此美丽动人,甘宁不想也不愿错过。 第七十二章 战前准备 “小姐,那甘将军当着家主的面说喜欢你。” “他真是这么说的!” 这场宴席田红玉没参加,但甘宁说的话都有下人过来告诉她。 听到甘宁说喜欢她的时候,心中很欢喜。 别人说她成天舞刀弄枪,没有寻常女子的温柔体贴,她都没有在意,因为那些人在她眼里都是凡夫俗子。 甘宁没有和寻常那些凡夫俗子一样,觉得她不务正业,而且就喜欢她这种女侠的类型。 俩人正是王八瞅绿豆,看对眼了。 “小姐,甘将军明日就离开了,说要去南郑平叛。” 听到甘宁明日就要离开城固,要去和大军汇合,田红玉心中一动,以自己的本事,也可以投军去杀贼,这样就能在军中时常和他见面了。 “一会走了我要试试他的武艺如何。” 有了这样一个想法,回房准备了。 “贤侄,我这女儿可是要强的性子,要是有什么地方做的过火了,你可要多担待担待。” “伯父放心,红玉的性格正是我所喜欢的,既然觉得要成为一家人,我会好生照料红玉的,不会让她受到一点委屈。” 要强的性格能什么样,不信自己降伏不了这匹烈马。 “那老夫就放心了。” 见到甘宁的保证,田仪也放心了,这二人郎有情妾有意,自己拉下脸来撮合,这门亲事就要成了。 “伯父,天色不早了,明日还要赶往南郑,先行告辞。” 夜已深,甘宁起身准备告辞。 “贤侄慢走。” 刚才聊的时候已经说的很明白了,甘宁也懂田仪什么意思。 走到门口后,甘宁再次说道:“伯父不必相送,请回吧。” 田仪目视甘宁离开后,准备将这个好消息告诉自己的女儿。 “红玉呢,怎么没在房里?” 田仪高兴的过来找自己的女儿,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结果发现田红玉没在房里,府里其他地方也没有,把她的贴身丫鬟找过来,问田红玉的下落。 “老爷,甘将军走的时候,小姐也从侧门走了。” 一听从侧门走了,这是要找甘宁去啊。 “大半夜一个女子出去,成何体统。” “红玉出门前都干什么了,有带什么东西吗?” “回老爷,小姐穿的皮甲出的门,还拿着武器!” “什么!” 这孩子真不让人省心啊,皮甲甲,拿武器,这是要去干什么,谋杀亲夫吗。 额,现在还没成亲,那算什么。 “唉,真是胡闹。” 田仪是被自己的宝贝女儿打败了。 “罢了罢了,不管了,随她吧。” 人都已经走了,没准现在都交手了,随她吧,还好刚才提前跟甘宁打了预防针,让他多担待,希望他能手下留情吧。 本来心情极好田仪,变的不好了,郁闷的回到了房里。 甘宁从田府离开没多久,就在大街上见到早已等候在此的田红玉。 “田小姐为何穿成这副样子在这里?” 看着身穿红色皮甲的田红玉,甘宁有些疑惑,出声问道。 见到甘宁发问,田红玉没藏着掖着,直截了当的说道: “听说你要去平叛,我田红玉从小习武,也想当个女将军,你能不能答应。” “田小姐可不要说笑,当将军可不是这么随便的。” 见到田红玉拦路是为了这事,甘宁以为她是在开玩笑。 田红玉见甘宁以为自己是在说笑,有些不悦,将手中兵器亮出,沉声说道: “打败你就可以吗。” 见到田红玉连兵器都带上了,大有一言不合就开打的架势,甘宁想起刚才田仪说的多担待是什么意思了。 “有意思。” 甘宁觉得田红玉越来越有意思了,军中虽然没有女将的先例,但如果田红玉真有能力的话,让她加入也不是不行。 “你是在挑战本将吗。” 甘宁语气中充斥着傲意。 他自是有傲的资本,打遍益州无敌手那可不是说笑的。 “你要挑战本将,本将可不会放水。” 说起比试,甘宁可是认真的,他可不是喜欢在比武中放水的人,就算面对刘璋,他也是全力以赴的。 “本小姐不需要你放水” 甘宁的傲气也激发了她的自尊心,此时的田红玉犹如一只骄傲的孔雀,绽放出她的魅力,将她衬托的更加美丽了。 田红玉摆出了进攻的姿势,见到甘宁武器都没有出鞘,提剑朝着甘宁身前刺去。 见到田红玉说打就打,甘宁没有挪动脚步,刀鞘向斜上方一架,档住了这一剑,刀鞘往右一带,紧接着用力这么一挑,要把这剑打脱手。 第一剑刺出是为了试探,被甘宁轻松化解。 见到甘宁要挑飞她手中宝剑,田红玉顺着上挑的劲,脚步轻移,长剑顺势在空中转了个圈,又刺甘宁的腋下。 田红玉变招如此快,甘宁脸上闪过意外的神色,但还难不倒他。 “沧啷”一声,甘宁将刀从鞘中拔出,一个下劈将长剑打偏,左手用刀鞘朝着田红玉腰间扫去。 “砰”的一下,田红玉虽然回剑抵挡,但甘宁的力气不是她能抵挡的,被打退了三步。 田红玉是个不服输的性格,继续向着甘宁攻去。 二人你来我往又交手了十余招。 甘宁已经知道田红玉的武艺处于什么水平了。 比一般的将官要强,跟泠苞水平差不多,但田红玉有股子狠劲,若是生死斗还真斗不过他。 “到此为止吧。” 甘宁手中的刀已经架到了田红玉的脖子上。 “你武艺不错,可以加入到军中,至于能不能成为将军,需要主公说了算。” 见到自己十余招就被打败,有些沮丧,又听到自己能加入,又有些欣喜。 “此话当真。” 甘宁将刀从她脖子上拿下来。 “绝无虚言。” “好,明日我与你一同前往南郑。” “不见不散。” 甘宁也点头同意,转身准备走的时候,又听到田红玉在后面说道:“咱俩的婚事,我同意了,你可别反悔。” 听到这话后,甘宁想回头说什么,一回头的功夫,田红玉不见了。 “嘿嘿,大统领,我说什么了,这田小姐就是喜欢你。” 一旁的柳七还在打趣甘宁,甘宁听了也不恼,只是心想,自己未来妻子还真不让人省心。 第二天一早,甘宁带着手下准备离开城固县,走到城门口的时候,就见田红玉身穿昨天的皮甲,胯下骑着一匹雪白色的马在等候。 “你们来的真慢。” 远远望见甘宁他们过来时,田红玉用脚轻轻磕马腹部,走到甘宁面前。 田红玉本就很漂亮,秀发挽起,穿皮甲的模样更是增添三分英气,昨天天色有些暗,没看仔细,今天见到田红玉,顿时吸引住了甘宁和众人的眼光,有的人甚至偷偷咽了口水。 “都愣着干什么,出发。” “是,将军。” 见到大家都被田红玉吸引,甘宁忍不住出声了。 众人见到甘宁的表情都暗笑, 昨天柳七回来以后,将这事添油加醋的跟大家伙说了,知道将军看上了城里的一个女子。 见到甘宁有些不正常的表情,众人知道眼前的美丽女子就是甘将军看上的人,其他人都不敢乱看了。 往常赶路的时候,都是甘宁在最前面,今天这些人不知道怎么了,都争抢着跑在前面,留下甘宁和田红玉二人在最后面。 “等到了南郑,我去跟主公说你的事情,行军打仗不是儿戏,你要先在军中熟悉一下。” 田红玉也知道不可能一上来就让她带兵,就算刘璋肯,她自己也不敢带,打算先学一学再说。 “我省的,我田红玉不会给你丢人的。” 城固距离南郑有百里路程,甘宁他们快马而行,没多久和刘璋大军汇合到一处。 “你们几个,过去那边帮忙。” 他们来时士兵正在挖掘沟渠,构建防线,防止南郑里的叛军出城偷袭大营。 “主公,宁已将骑兵全部派出,百里之内探马尽皆清除。” 回到营寨后,甘宁立即来找刘璋复命。 “昨日宁自主主张了,将城固的叛军剿灭,没来得及通知主公,望主公原谅。” 此时帐内人员齐全,有张任、黄忠、刘贵等刘璋嫡系,还有杨任、杨昂等新加入的小将。 听完甘宁的汇报后,刘璋当着其他人的面夸奖道:“兴霸以两百人攻下一县城,立此功劳,当赏,何错之有。” 甘宁不声不响把城固的叛军剿灭,刘璋不但没有责怪他自作主张,反而夸奖,众人露出艳羡之色。 “下面由郑主簿给大家分配任务,过些日子将要下雪,此战务必速战速决,不能耽误明年的春耕,都听清楚了吗。” “清楚了。” 众人见到刘璋是想尽快结束战斗,他们自然不能拖后腿。 郑度已经被刘璋暂时任命为行军主簿。 他起身到了大帐中间,把需要负责的任务告诉众将。 “黄将军,你明日带五千人到城外叫阵,最好能将城头旗帜射断,打击叛军的士气。” “末将领命。” “张任、刘贵,你二人晚上带兵悄悄出营,白天再带着士兵大张旗鼓的走进营寨,佯作有大军不断支援的样子。” “末将领命!” “喏!” “杨任,杨昂,你二人去将攻城器械检查一番,确保能够使用。” “领命!” 众人领取任务后,各自离开帐中。 “兴霸,你这段时间辛苦了,带将士们修整两日,两日后再发动总攻。” 这一阵甘宁一直在外面,没捞着休息,想让他先休息一下,攻城的时候还要靠他呢。 “兴霸领命。” 他刚要走,想到田红玉的事还没说呢,转过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主公,宁有一不情之请,不知能否批准。” 见到甘宁还有扭捏的样子,刘璋有些好奇。 “兴霸有何事,说来听听。” “主公,宁在城固结识一女子,想在军中任职。” 见刘璋表情有戏谑之色,连忙又道:“这女子武艺高强,不输寻常男子,宁已考效过。” 见到甘宁的表情,刘璋已经猜到甘宁应该和这女子有不寻常的关系。 “既然兴霸都认可其武艺,那就在兴霸麾下任职吧。” 得到刘璋的同意后,甘宁神色高兴的离开了大帐。 “报,城东三十里外有汉军大军驻扎。” 刘璋的大军在南郑城东三十里安营扎寨后,城里面的张梁坐不住了。 “城外为何会有汉军驻扎!” 这个传令的小兵自然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张梁之前派出的探马中有三十人活着回到了城里,探马探明四面八方都有骑兵拦截。 张梁没等想出办法应对时,又听到了一个噩耗。 大军在城东三十里处驻扎,这是汉军准备攻打南郑了。 “将城中头领都叫过来。” 得到消息后张梁立刻命人把大小首领都叫过来, “现在城外有大军驻扎,你们有什么想说的吗。” 把这个噩耗告诉了他的手下。 “什么,大帅,那汉军有多少人马。” 手底下的十几个大小首领都议论纷纷,一个叫严松的小头领脸上有震惊的表情,情不自禁的问道: “大帅,不是派兵去支援阳平关了,怎么汉军能在城外扎营。” 严松的话也是其他头领想问的。 “本帅怎么会知道。” 这个问题张梁当然不知道,他要是知道就不用把下面这些人叫来商议了。 张梁此时有种乐极生悲的感觉,刚攻下南郑还不到半个月,还没享受胜利的果实。 给各地黄巾渠帅的信件才刚刚写好,还没有送去呢,就被汉军给包围了。 这个情形怎么这么熟悉,跟张梁刚攻打南郑时的状态是一样的,只不过攻守异位。 他现在变成守城的一方了,即将要面对汉军的凶猛攻势。 十几个大小首领在哪里吵来吵去也没拿出个办法。 坐在末尾的申耽、申仪两兄弟傻眼了。 这俩二五仔刚献城没几天,又面临攻汉军大军压境,又是被困在城中。 这俩兄弟现在是欲哭无泪,早知道汉军来的这么神速,他们还当这个叛徒干什么。 现在尴尬了,黄巾里的头领看不起他们,被劝降的其他人也根本不拿正眼瞧他们,他俩兄弟是里外不是人。 第七十三章 威慑 “也不知道汉军到底来了多少人,我们能不能守住啊。” 看着眼前乱哄哄的场面,申耽已经后悔投降黄巾了,不知道能不能补救一下。 脑中忽然想起之前和他二弟的对话, “如果汉军来了,再偷偷打开城门投降,我等只是假意屈身事贼,以待后事。” 哈哈哈,我真是有先见之明。 越想越觉得自己真是个天才,马上给旁边沉默不语的申仪使了个眼色。 看着眉飞色舞的大哥,申仪有些疑惑,汉军马上要进攻了,他们先前背叛的这个决定真是愚蠢透顶,自己这个大哥怎么还能这么高兴。 申仪刚要问大哥为何发笑,这时张梁终于说话了,申仪只能压下心中疑问。 张梁实在看不下去了,这帮猪脑袋在那吵个半天也没有拿出个结论。 “好了,都别吵了,都打起精神来,让手下都加强戒备,别让汉军趁机攻进来。” “遵命。” 吵吵闹闹的场面总算是结束了。 申耽和申仪也跟在大家的后面离开。 “二弟,跟我过来。” 当走到僻静的地方后,申仪看着高兴的申耽,心中的疑问再也忍不住了。 “大哥,朝廷的兵马都来了,你为何还能笑出来。” 申耽脑中还在构思怎么给朝廷的部队送信,再来一出城门攻防战,好将功补过呢。 被申仪一打断,回过神来,哈哈一笑,跟申仪说道: “二弟不要着急,你忘了为兄之前说过什么吗。” 见到申仪还是一副疑惑的样子。 “为兄之前说如果朝廷部队前来,我们可故技重施,临阵倒戈,将城门打开,让朝廷军队进入,到时候我们就是平叛的功臣,你我二人只是假意投贼,留着有命之身等待天军到来,我们是背负着骂名忍辱负重啊。” 说完这番话后,申耽嘴角又咧开了,自己都敬佩自己。 说的冠冕堂皇,其实就是趋炎附势之辈,背叛了一次之后还想继续背叛,这背叛是会上瘾啊。 可能骨子里自带的基因,在背叛苏固的时候就已经想好后路了。 “大哥,这么做能成功吗,别忘了张梁是怎么进城的,他不会防着我们吗。” 申仪还有些底线,听见他大哥说出的话都有些不耻,但他们是一家人,荣誉与共,也不能告发他大哥,但这计划要是被发现了,可吃不了兜着走。 “这半个月我是发现了,这黄巾之中都是些无脑之辈,张梁更是无谋,也不知道他是靠着什么让这么多人跟着他的。” “二弟不必担心,等到子时过后,黄巾守卫松懈,派人顺着河中游出,不会被发现。” 听到自己大哥这么说,申仪还是有些担心,但他也不想坐以待毙,只能听从他大哥的,连夜安排人偷偷潜出城给汉军送信。 “你带着这书信到城外汉军大营,事关全家的性命,你一定要送到,知道吗。” “叔父放心,之前我已经去过一次了,没人能发现我在河里,一定把事情办妥。” 申耽派出送信的人正是自己的远房侄子,叫申忠,家里只有他的水性最好,上次就是他把信送到张梁军中的,这回还是他。 一回生二回熟,有了一次的成功经验,这人现在是自信满满,在这跟申耽立军令状呢。 “好,今夜就去,一定要小心。” 申耽最后叮嘱了一句后,让他走了。 “什么人,在那鬼鬼祟祟。” 子时的时候,申忠潜水从南郑偷跑出来,来到汉军大营外,没等上前就被两名士兵给拿下了。 申忠立马惊慌的说道:“别杀我,我是城中来送信的,有关于南郑的重要军情。” 两旁的士兵在这人怀中掏出一封书信,不敢怠慢,将信呈给郑度。 “郑主簿,这人在营外鬼鬼祟祟,还说有重要的军情。” 郑度接过书信,打开看完后,也觉得这是个大事,又呈给了刘璋。 “主公,信中所言可是破南郑的上上之法啊。” 看完了这封书信,见落款是申耽,刘璋脑中思索了一下这个申耽是什么人。 “禀告将军,南郑的城防分布我已经画好。” 正巧赵崇也来汇报情况。 郑度见到赵崇进来时,眼睛一亮,跟他询问申耽的事情。 “赵将军,你之前说城中还有义士留存,是否叫申耽啊。” 提起申耽,赵崇怒火中烧,恶狠狠的说道:“他哪配的上义士二字,乃是卑鄙小人,不杀此人难消我心头之恨!” 见到郑度有些疑惑,他将申耽怎么背叛的事情讲了出来。 “就是此人通敌叛军,苏太守误信小人之言,把守城门任务交给了他,他带着家仆将城门打开,引叛军入城,南郑才有如此惨败。” “原来如此。” 郑度听完后忍不住说道:“如此说来,此人两面三刀,反复无常,乃小人也。” 他们俩说话的时候,刘璋都听到了,他想起来申耽是谁了。 他还有个弟弟,这俩兄弟在原先的历史中先是降蜀,后又降魏,他们不但自己投降,还把孟达一起劝投降了,是墙头草一般的人。 “书信内容你看是否可行?” 刘璋把这信递给了赵崇。 赵崇看过之后斩钉截铁的说道:“他兄弟都是无信之人,将军不可轻信。” “非也。” 刘璋摇头道:“不然,这申氏兄弟之前投降张梁也不过是为了自保,这次投降也是如此。” “主公所言极是,度也是如此看法。” 郑度刚才听赵崇说了这兄弟俩的事迹后,再结合这书信的内容,他们的想法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 “申耽的家族是汉中豪强,家中富足,有家将、仆从上千,投降了黄巾也不会苛待于他。” 刘璋见二人听的仔细,又说道:“此番我大军兵临城下,这申耽为了破城后不迁怒其家族,联系我军也是为了自保。” “若不出我所料,他一方面存着戴罪立功的打算,一方面是想弄个忍辱负重的好名声。” 见到赵崇有些疑惑,郑度顺着刘璋的话解释道: “待大军入城后,这申耽定会说他是假意投贼,不惜背负骂名也要忍辱负重,这样一来他们名利双收,背叛的名声一下被扭转成义士之名,到那时就算主公想杀他们,也不好直接下手。” 经过刘璋和郑度的一分析,赵崇也知道申耽打的什么算盘了。 赵崇气的发抖,呆立半天吐出一句话, “无耻之徒,无耻之徒!” 赵崇乃是真正的君子,哪里会知道小人的卑鄙,见到赵崇这么气愤,刘璋和郑度相视一笑。 “主公,我有一计,可借刀杀人。” 郑度这个时候想出来一个计策。 “哦,有什么好办法。” 见到刘璋发问,郑度指着赵崇手中的书信说道:“这两兄弟之前引叛军入城,不是忠义之人,张梁肯定会对他们有所防备,只需在攻城当日写两封书信送至城中,就可让他们双方自相残杀。” 郑度没打算把破城的希望放在申耽身上,这是个小人,不能全信他们的话,对于这种小人,郑度没有可怜他们,想了个办法让张梁给他们全家都灭了。 “信中言明我军将率部攻打北侧城门,让陈耽在北城门做好准备接应我军。” 赵崇刚开始觉得不太对,白天商议的结果是从东面发起进攻,怎么成北面了。 “借刀杀人,调虎离山。” 赵崇也是读过兵书的人,刚才只是没往这方面想,现在经过郑度的提醒,他也想明白了。 “郑主簿要将叛军兵马调离东门,趁势攻打?” 语气虽然是疑问,但看赵崇的脸是一副确定的样子。 见到赵崇明白了自己的意图,郑度眼中有赞赏之色。 “不错。” “掌握好送信的时机,打一个时间差,一封书信送至申耽手中,他定会带人去夺北门。” 知道申耽是个什么样的人后,郑度料定他接到书信后会这么做。 “在他动身后,再将另一封书信送到张梁手中,张梁本就对他们有所防备,见了书信定会深信不疑。” 有过一次背叛经历,上次南郑就是这么被攻破是,张梁不会怀疑他能不能干出这样的事。 “到时我大军做出一副要进攻北门的样子,张梁一定会带走大量人马到北门防御,如果张梁带兵到北门之后见到申耽在那,会发生什么?” “是盛怒之下的张梁带着大部队把申耽的人马全灭了。”赵崇回答了这个问题。 “哼,没能亲手杀了他,算便宜他了。”虽然没能亲手杀了他们,但他们能有如此憋屈的死法,也是罪有应得,赵崇此时用佩服的眼光看着郑度。 “郑先生深谟远虑,崇佩服。” “啪、啪、啪” 这个计策说完后,刘璋边鼓掌边称赞道:“先生此计甚秒。” 郑度谦虚的说道:“度不过是班门弄斧而已。” 就是这么个弱不禁风的文士,谈笑间就将申耽全族人的性命玩弄于股掌之间。 “就依此计行事。” 调虎离山加上借刀杀人,谈笑间就想出这奇谋,刘璋看郑度的眼神越发的有深意。 …… “快点列阵,随本将到阵前。” 第二天一早,黄忠带队列好阵,来到了南郑城的前面。 “报,大帅,汉军已经在城门前列阵了。” 得到消息的张梁满脸凝重。 “该来的总会要来,传令,到城上迎敌。” 城里的大小头领都到各自的防区进行防御。 看着缓缓逼近的汉军,张梁在墙上喊道:“准备迎敌,弓箭手准备。” 所有的弓箭手都做好了进攻的姿势,可是汉军到了一百五十步的距离后停下了。 这就让城上的弓箭手很难受,距离不够,射也射不到,也不敢放松警惕。 “城上叛军听着,你们可识得此二人吗。”黄忠声音洪亮,说完这句话,拿出两个人头大小的布包,系在箭矢上,又往前走了五十步。 城上的人还在疑惑黄忠喊的话是什么意思,就见黄忠张弓搭箭,“啾”的一声把带着布包的箭矢射到城头上。 “咕噜、咕噜”布包里滚出两个圆形的东西。 “是乔韩头领和刘鹏头领,他们竟然死了。” 布包里滚出的竟然是两个人头。 “匹夫欺人太甚,气煞我也。”张梁狠狠一拍城墙,大怒道。 “阳平关已经被破,贼子快投降,还可饶尔等性命。”黄忠看到两个人头已经让城头上发生了骚乱,又大声的劝降。 “休要乱我军心。”上次就是自己在城下扰乱军心的,结果被城头上的人骂了一顿趁机提高了士气。 张梁也打算骂他一顿,提升一下士气。 “休要胡言,杨平关险峻无比,更是有两万大军,岂会被随意攻破,匹夫乱我军心,看箭。”张梁抢过身边士兵中的弓箭,对着城外的黄忠射去。 可惜箭矢距离黄忠还有四十步的距离,黄忠动都没动,又喊道:“冥顽不灵,那王虎早也被我斩杀,你也吃我一箭。” 张梁躲在士兵的中间,就算射他也会被身前哪盾牌的士兵挡住,黄忠瞄准的是城头写着人公将军的那一杆旗帜。 “啾” 箭出而旗倒,那面写着人公将军的大旗倒在了张梁的面前。 旗帜一倒,城头的骚乱更大了。 “哈哈哈哈,今天叫尔等知晓,我大军源源不断,尔等只能困死城中。” 目的已经达到了,黄忠带着士兵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张梁见到这个情况没敢下令追击,他怕城外有埋伏,但看到黄忠这么嚣张的姿态,张梁牙都险些咬碎了。 “幸不辱命。” 回到大营以后,黄忠来帐中复命。 “末将将刘鹏和乔韩贼子的头颅射至城中,又将帅旗射断,就倒在那张梁的面前。” “好,汉升做的不错,让张任他们也行动吧。” 之后张任带着五千士兵大摇大摆的从南郑附近路过,奔着营寨而去。 “报,大帅,城外有汉军大部队路过,奔着汉军营寨而去。” 张梁刚回来没多久,又听到传令兵来信。 “有多少人马?” “回大帅,有五千人左右。” 第七十四章 战时 带兵来支援的自然是张任,他昨夜悄悄的带着兵从大营出走,今天白天特意在南郑城外绕了一圈回营寨,假装又有大军支援。 “主公,我回来了。” 张任特意让支援的兵马走的很慢,目的就让城里的叛军发现他们。 “做得好,晚上再依照此计行动。” “遵命。” 张梁接到有汉军支援的时候,又来到了城头,见到从眼前经过的汉军,他是主帅,不能露怯,喊道: “不用怕,我已广召四方黄巾来此,要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来支援,你们坚守好。” 他想振奋一下士气,但他已经有了突围的念头,广宗之战他不是没经历过,现在的情况和广宗何其相似,不能被困守在城中等死。 “大帅快看那边。” 听到手下头领的话,顺着他指着的方向看去,见到的又是缓慢行军的汉军大部队。 “他们也是来支援的吗,汉军到底有多人。” 这小头领见到汉军部队,脸上已有恐慌之色。 “召集头领到城主府议事。” 不能再拖了,这汉军源源不断的来支援,等时间一场,面对的汉军越来越多,早早突围的好。 “主公,我回来了,我在路过城墙附近时,察觉城头上叛军有骚乱。” 这才第一天,目的就是给城里的叛军制造恐慌的感觉。 “好,目的已经达到,明日你与张任继续如此,部队要做出急行军的样子。” “遵命。” 刘璋的疑兵之计,让张梁坐不住了,一万兵马的支援不算多,可架不住汉军源源不断的支援。 “汉军今日又增援了一万人,今天一万,明天一万,那我们不是要被困死在城里。” 这些小头领被召集到一起侯,没等张梁说话,手下的头领先发问了。 “闭嘴,再扰乱军心小心你的脑袋。” 就算这头领说的是客观事实,张梁也不能赞同他,他不能说出影响军心的话。 见到张梁发怒,这下头领不敢说话了,只是眼中还有担忧之色。 “从现在开始,城里四周都要严加防守,不能任何人进出。” “遵命。” 本来张梁是想突围的,但见到手下这些人的反应,如果跟他们说出要突围的计划,怕他们出去跟全军一说,城都不守了,被汉军发现怎么办。 所以他又让这些人严加防范,等要要突围的时候不能把他们都带上,只带一小部分,这些人在城里面还能给他抵挡一阵。 他已经变了,不在是那个勇敢果决的人公将军,现在更像是申耽那种贪生怕死的小人。 “愣着干什么,都下去巡防。” 申耽走出城主府后,心中焦急,但他面色不显,这送信的人都走了一整天了,怎么还不回来,是不是出意外了。 他不敢继续派人出城了,刚才已经让城里加强戒备,现在再让人出城那不是明摆着告诉他们有叛徒么,只能将担忧放回心里,祈祷别出意外。 又过了一天,今天在城墙上的叛军更加惊慌。 汉军昨日缓慢前行,给叛军的压迫感还没有多强,今天他们全速前进,城头山的守军根本看不清他们到底有多少人,只知道汉军又来增援了。 “大帅,不能再拖了,明日就突围吧。” 心腹刘盘在张梁耳边小声的说着。 张梁打算带着刘盘手下两万人突围,让其他人继续守城吸引汉军的注意。 “好,明日入了夜后,就突围。” 已经打定了主意,不能继续拖了,再拖下去四面八方都被包围了。 可他突围的计划注定会落空,因为刘璋正准备明天发起进攻,准备一战而定。 “张任带兵五千从南侧进攻,摇旗呐喊,吸引注意为主,若有战机可自行决断。” “喏!” “刘贵、杨昂带兵六千在北门,作出向北门进攻的模样,若是有叛军从北门突围,不必理会,保全士兵性命为主,放他们离去。” “喏!” “东侧城门为主战场,需要一员敢于先登猛将。” 刘璋说话的时候在黄忠和甘宁身上来回巡视,不知道该选谁。 之间中间有一人站起,只听他说道:“某当先登!” 出声的正是甘宁,旁边的黄忠刚想说话,坐在主位上的刘璋开口了。 “汉升此次就不必和兴霸争了,兴霸还想在在美人面前表现一番。” 听到这话,黄忠还有些疑问,什么美人,露给谁看,在坐的众人也奇怪刘璋为什么这么说。 见到大家疑惑,刘璋把甘宁和田红玉的事说给了大家听。 “兴霸遇到心仪的奇女子,如果不表现的勇猛点,如何能让美人倾心啊。” “哦~就是军中新来的那位女将吧。” 军营里来了一位女将,这消息传递的还得很快的,这几位将领都知道。 “某只是为了能尽快破城,休要胡说。”他急了。 “兴霸是想尽快回去成亲吧。” 众人听完都开怀大笑,舒缓了一些大战之前的紧张情绪。 黄忠笑着说道:“没成想还有这一桩趣事,那某家就不争抢了。” 先登的人选定下来了,刘璋随即又布置任务。 “黄忠!” “末将在。” “你率三千骑兵在城北三十里处埋伏,张梁聪北门突围后路过此地趁势杀出,将他们驱赶到汉阳方向。” “喏!” “杨任带着三千兵马进驻汉阳,待黄将军将溃兵驱赶至汉阳时引兵杀出,与黄将军前后夹击叛军。” “喏!” “此战许胜不许败,战后当为诸位论功请赏。” “遵命。” 太阳还没升起的时候,郑度写了一封信,把信交给了申忠。 “大军今日就要进攻,你速速回城,将书信交给申耽,不可贻误战机。” “小人知道,小人马上就去。” “那你注意安全。”郑度装作关心的样子跟他叮嘱。 “谢大人关心。”汉军和叛军就是不一样,还知道关心他的安危,叛军那时候就知道吓唬他,还差点杀了他。 “小人走了。”拿到信后,申忠向郑度告别,悄悄的离开了。 郑度看着申忠走远了,轻笑一声,离开了。 “家主,这是城外汉军给的回信,家主过目。”申忠在水里呆了很久,好不容易找到了叛军换岗的时机,这才能进来。 “你回来了,没有被其他人发现吧。” “没有,我趁着他们不注意的时候跑回来的。” 申耽接过书信,信中内容是:“本将为督义司马刘璋,申氏兄弟真乃义士也,卧薪尝胆,屈身事贼委实不易,本将甚是佩服,愿将你等救出水火之中,今日辰时三刻,我亲率大军攻于北门,望义士在城中相助,不胜感激。”看完后他脸色大喜。 “快,让家里人都集结起来,拿上武器,分批前往北门。”机会终于来了,我再也不会背负叛徒的骂名了,我那是忍辱负重,以后还有谁再敢轻视我。 “传我军令,一个时辰后击鼓进军。” “喏!” 申耽行动没多久,刘璋也下令部下准备进攻。 “你二人先去埋伏地点等候。” 黄忠和杨任得到命令后,带着兵先走了。 “这两日与你说了许多,都是纸上谈兵,今日让你感受一下真正的战斗是什么样子的。” 甘宁在擦拭兵器的同时,跟田红玉说话。 “那你小心。”田红玉没有婆婆妈妈,而是叮嘱甘宁要小心。 “该小心的是叛军,你且看夫君我大发神威。”连称呼都变了,看来两人的感情现在是突飞猛进。 “二弟,还愣着干什么,快跟我去北门。” 申仪看过信后有些疑惑,问道:“这信是否太过匆忙了,申忠怎么说的。” “我早已问过申忠,他说大军这前两日是等待支援,现在支援已来,大军已集结完毕,这才回信告诉我们行动。” 申仪还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但是又不知道问题出在什么地方,不过这两日确实有汉军不断支援。 “快点,离约定的时间就要到了。” 申耽看自己的二弟还在思考,催促他拿着兵器赶紧走。 就在申耽往北门走的时候,护城河中漂出一具尸体,怀中有封信露出。 城墙上的黄巾发现尸体后,将尸体打捞上来,看见怀中有信,看过之后大惊失色,立即把这封信送到张梁的手中。 “大帅,这是在河中一具尸体中发现的。” 张梁看过之后心中惊怒,大声喊道:“安敢如此欺我!” 还没等张梁继续发怒,有传令兵来报, “报大帅,城外汉军准备进攻。” 张梁心道不好,马上喊道:“让城中弟兄守好其余城门,你们随我去北门支援。” “喏!” 事关生死,平时散漫的黄巾现在都集结的很迅速。 此时城中仅有四万黄巾,张梁亲自带着两万人赶往北城门,其余人都分散在东、西、南三面城上。 “北门马上到了,到时候看我眼色行事。” 申耽走的不紧不慢,他现在还得演戏,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一刻钟,申耽提前来到了北门。 “哈哈哈,各位守城辛苦了,大帅让我备了些好酒好菜,给他家送来。” 申耽给北门的这些人带了些好酒好菜,说是守城门的将士辛苦了,张梁命他们过来犒劳他们。 “谢过申头领,正好腹中饥饿,都过来吃吧。” 这些黄巾也不怀疑,这三百多人都围在一起大吃大喝起来。 这些人大吃大喝的时候,申耽看时间差不多了,做出行动的手势。 动手的信号一发出,一瞬间这三百人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申耽他们给杀了。 “啊!” 申耽他们动手的时候,张梁率大军来了,一见到这情况,张梁口中怒吼道: “申耽小人,看我不将你碎尸万段!” 这一喊把申耽吓了一跳,看着张梁带着大军盛怒而来,慌张的喊到:“快开城门。” “受死吧。” 张梁怎么会让他们打开城门,骑着快马而来,手中长刀向着申耽脖子砍去。 “噗呲”一声,错马而过的同时,申耽被一刀两段,头颅在地上打滚。 “大哥!” 见到自己大哥被杀,申仪眼睛血红一片,不管不顾的带人强冲到了城门前,将城门缓缓打开。 “快,打开城门。” 原本以为能迎接刘璋的大军,自己能活命,还能为自己大哥报仇,结果门前空无一人。 申仪傻眼了,直愣愣的看着城外,身边家将被不断斩杀他也无动于衷。 “给我死来。” 最后连申仪也被一名不知姓名的黄巾斩杀。 “快将城门关闭。” 张梁令人把城门关闭,这才舒了一口气。 随后没有管满地的尸体,上到城墙进行观察。 入眼的是城外空旷的土地,一阵风吹来,带着一丝萧瑟感,未曾见到信中所言大军,正当张梁百思不得其解之时。 “踏、踏。” 杨昂他们带着六千人姗姗来迟。 张梁见到有汉军来了,松了口气,幸好自己来的及时,要不就被汉军攻进来了。 “大帅,大事不好了,东城门破了,汉军进城了。” 从城东方向跑来一满脸鲜血的小头领,惊慌失措的喊道 张梁上前两步紧紧抓住这小头领的肩膀,“什么,这才多久东城就被破,守军都是干什么的。”激动的控制不住自身的力道,将这小兵肩膀捏的发青。 小头领被捏的呲牙咧嘴,忍着疼痛回道:“那汉军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战车,可与城墙齐平,汉军在上面如履平地,为首一人更是无人可挡,弟兄们根本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这小头领说到这眼中竟然流出眼泪,不知是伤心弟兄们的死亡还是被张梁捏的痛哭。 张梁将手松开,有些失魂落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突然脸上面色狰狞,怒吼道:“弟兄们随我杀回去,与汉军决一死战!” 张梁还抱有幻想,想背水一战,可是这小头领突然死死保住张梁的腿喊道:“大帅不可啊,汉军势强,不可抵挡,大帅去了也于事无补啊,我们快逃吧。” 这小头领见张梁有些意动,又说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西城上庸还有大量人马,大帅还有机会东山再起啊。” 张梁这时候已经被说服了,但还是不甘心,最后恨声说道:“弟兄们,随我突围。” 第七十五章 先登破城 一刻钟前,张梁接到书信向北门出发时。 “传令进攻。” 刘璋披着绣袍,身穿金甲坐在高台,看时辰一到,下令全军进攻。 “呜!呜!呜” 第一通号角吹起,各部马上集合手下士兵,步兵都排成队列。 “都快一点。” 东门战场,指挥官挥动手中旗帜,示意进军的同时高喊, “前进!前进!前进!” 士兵推着云梯往城墙走。 “汉军攻来了,都各自守自己的防区。” 东城门上的黄巾军有六千,有三个头领在这边,没有一个能做主的。 第二通号角吹起,士兵将军旗都举起来,全军都进入战斗状态,向城头发起了攻击。 “快,先登破城者官升三级。” 第三通号角吹起时,甘宁这边也动了。 “把吕公车推到城门口。” 八头蒙着眼,身披铁甲的黄牛,拉着高四丈,长十数丈的战车缓缓启动,奔着城门而去。 “头领,快看,那是什么。” 城上的黄巾见到如此巨大的战车朝着他们过来,都不知道怎么办好。 战车一共三层,每层有梯子可供上下,车中载着三百名跳荡兵,个个都是近战好手。 甘宁也在战车里面,身穿玄甲,左手圆盾绑在小臂,这盾牌并不影响他的其他行动,右手已经紧握住长刀。 “离城墙还有多少距离。” “将军,还有百步。” 面对越来越近的城头,甘宁环视了一下周围,看到帐旗附近一靓丽身影后,兴奋的舔了舔嘴唇,准备大杀四方。 “快放箭,给我射死拉车的牛。”黄巾头领见到这车需要靠牛拉着才能动,下令放箭射杀那些牛。 “弓箭手快放箭。” “叮、叮。” 箭矢射过来后,牛蒙着眼睛,没有害怕,射来的箭矢被身上的铁甲挡在身外,没造成多少伤害。 “继续射,朝着牛腿射。” 牛的身上有甲,腿上可没有,但是牛腿照比身上,目标可小的多,就算瞄准牛退也只是射中了三头牛而已。 三头牛被射中腿后,躺在地上哀嚎。 “将那几头牛的绳索砍断。” 见到牛受伤,士兵果断的砍断了他们的绳子,城头上的叛军想错了,这车有轱辘,后面还有士兵在推,就算牛全死了也影响不到大局。 几名头领见到放箭阻止不了战车,大喊道:“用火油,快扔火油桶。” 周围的士兵听见命令后,纷纷拿起油桶往这车上扔去。 油桶离的比较远,这战车外面绑了一层厚厚的牛皮,油桶刚一接触就被弹开,还有的被车上的士兵用盾挡了下来。 “继续放箭,射死车里面的人,给我射死他们!” 见到火攻没奏效,这头领又命令城上的弓箭手进行攻击,但都被士兵用盾防住。 “还有多少距离。” “三十步了。” “一会跟在我后面冲上去。” 甘宁身体半蹲,伏在楼梯口,盾牌护住身前,射来的箭矢不是被盾牌格挡就是被战刀磕飞,伤不到他分毫。 “主公,我愿击鼓以壮士气。” 战车已逼近城墙二十步的距离,马上就要打上城墙,田红玉想给甘宁壮声势,来到刘璋身前请命。 “准。” 得到刘璋的同意后,田红玉来到了鼓前。 眼前的鼓槌有一米长,重有十余斤,但她从小习武,鼓槌的重量对于她来说不算什么,听着旁边人击鼓的节奏,她把鼓槌拿在手中,开始擂鼓。 “咚!咚!咚!咚!” 鼓声的节奏变了,甘宁惊鸿一瞥,发现击鼓的正田红玉。 “哈哈哈哈,好,将士们,随我杀!”有田红玉击鼓给他助威,甘宁浑身上下充满了战意。 “轰隆。”一声,战车贴靠到了城门口。 “跟我冲上去。” 甘宁蹿到车顶,从战车一跃而下,犹如猛虎出闸,落地之时持刀连斩,将四名身前的黄巾贼兵斩杀。 “我乃巴郡甘兴霸是也。”持刀指着城头上的叛军,一点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 此时甘宁独自一人面对周围的贼兵,毫无惧色。 “给我杀。” 鼓声这时也变得急促起来。 鼓声越快,甘宁杀敌杀的越快,手起刀落之时就有贼兵丧命,气势不可阻挡。 只要兵器交错,就是对方器毁人亡。 “挡我者死!” 短短十几个呼吸时间,甘宁在城上杀出来一片安全区。 “跟上甘将军,冲啊。” 三百跳荡兵跟在甘宁后方冲杀,迅速在城墙上站稳了跟脚。 “快,甘将军他们已攻上城头,我们快去支援。” 先头部队取得了优势后,后续攻城的部队也趁势搭上云梯开始进攻。 那几个头领见到不能让甘宁继续杀下去了,再这样下去,马上就败了。 “我们一同围攻此寮。” 这三个头领互相对视一眼,朝甘宁杀过去。 “休要放肆,李行(王武、陈成)来战你。” 这三人来到甘宁面前,一同发起了进攻。 “无名之辈,也敢来战,都给我死。” 面对这三人的攻击,甘宁不退反进,先是躲过他们的攻击,先一脚把李行踢倒,挥刀将王武斩杀,最后一人持刀砍来的时候,被甘宁左手横档,用小臂上的盾牌挡住了这一刀。 又是斜刀一斩,陈成也是人首分离,倒在地上的李行见到这三人的攻击没有见效,两名同伴都被杀了,站起来准备逃跑,甘宁两步跨到身前,又是一刀,李行也倒在地上。 “还有谁来送死。”甘宁身上玄甲已被染红,杀气犹如实质,身边无人敢上千应战。 “跪地投降者不杀!” 叛军见到头领都被杀了,更是战意全无。 东城被破只是时间的问题。 “别杀我,我投降。” 顽强抵抗者都已授受,投降者近半,还有一些逃回城中报信。 “好,全军立刻进城。”见到城已被攻破,刘璋立即下令让大家进城。 “你们去将城中叛军肃清,同时安抚好城中百姓,惊扰百姓者斩,奸淫掳掠者斩。” 大军进城后得到了军令,不得惊扰百姓,又派出士兵对他们进行安抚。 “陈将军,城中有喊杀声,我们用不用去看看。” 陈调在地道里的时候听见喊杀声,惊讶于城中发生什么事,刚开始怕被发现没敢露面,后来声音越来越大。 “好,我们立刻出去看看。”陈调一咬牙,准备出去看看什么情况,已经躲藏了好几日,该上去看看情况了,大不了就和叛军同归于尽。 一行人从井口爬上来,先出来的已经在外面打探了。 “陈将军,城中叛军正与人交战,是朝廷都军队攻进来了。” 听到有朝廷的军队攻进来,陈调立刻大喜。 “快,我们出去帮忙,一起杀退叛军。” 他们所在在一处宅院中,陈调没有从大门走,走的是通往后巷的暗门。 刚出暗门,就见到一小队叛军生往这边逃来。 “贼人别跑,拿命来。” 陈调没放过这个机会,带着三百人就发起了攻击。 他们这帮人虽然只有三百人,可这些人都是不怕死的人,在城中剿灭了不少逃跑的叛军,迅速帮助城里面稳定下来 “陈兄,你还活着!” 说话之人正是赵崇,他刚才听到有士兵来报告城里面有一队士兵在帮助平叛。 他觉得应该是以前手下的士兵,带人过来支援他们。 刚到地方,认出是陈调,这才出声喊他。 陈调听着这个声音耳熟,等来人走进后发现是赵崇,大喜的说道:“赵兄为何在此,难道城中汉军是赵兄搬的救兵。” “此事说来话长,城中还有不少叛军,等贼子都被消灭后详谈。”二人说完就准备继续找落单的叛军。 走到一半赵崇想起什么,问道: “陈兄你是否和苏太守在一起。” “唉。” 陈调叹了口气,失落的说道:“太守大人,他已被叛贼杀害了。” 这话一说完,本来高兴的赵崇瞬间沉默起来。 虽然这个苏固不是个东西,但毕竟对他们有恩,他俩又都是义士,听见苏固死了很伤感。 “不必在此伤感,随我先将叛军肃清。” 二人也不是婆妈之人,南郑短短一个月历经几次攻城战,许多地方都需要重建,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 “你们五十人一组,到城中各地安抚好百姓。” 南郑城的百姓是命苦的,苏固在任的时候被压榨,税收十分高昂,生活过的贫苦,但苏固毕竟没有把他们逼上绝路。 张梁破城后,占了城里的粮仓和宝库,没有对百姓大肆掠夺,但他的一些手下就不同了,有欺压百姓的情况。 叛军和正规军还是不一样,这些大小头领自己就不是好东西,自然约束不了自己的手下,手下有侵扰百姓的行为他们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南郑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早就盼望能把叛军打跑了。 “大家不必害怕,我是赵崇,大家有认识我的吧,我没有骗你们,刘将军来救你们了。” 刘璋部队进城后百姓刚开始也害怕,等到士兵前来安抚,对他们秋毫无犯时,他们才安心。 “我认识你,你是个好官。” 有了百姓的配合,士兵仔细在城中进行搜索,找出不少落单的叛军,都被士兵拿下发落,城中很快稳定下来。 “现在就等汉升将张梁生擒而回了。” 城中稳定下来后,刘璋来到了原来的太守府,等着黄忠他们把张梁擒回来。 “杨将军,主公有令,叛军要从北门突围时,放跑他们即可。” “刘将军放心,我早已吩咐好士兵,他们知道该怎么做。” 北门的刘贵和杨昂面对张梁的的攻击,只是轻轻一触,就将他们放跑。 “快,往西城那边跑。”从南郑突围后,张梁有股劫后余生的喜悦,奔着西城方向逃跑。 …… 三十里外,黄忠埋伏的地点。 “黄将军,发现叛军部队向咱们这跑过来了。” 侦察兵发现张梁的踪迹后,跑过来禀告黄忠。 黄忠正在原地等待,闻言翻身上马,那如鼓一般的嗓音说出, “上马,准备战斗!” 这些士兵都是精锐的背嵬军骑兵,令行禁止,所有人整齐划一翻身上马,做出战斗准备。 “我们里南郑多远了,有没有汉军追来。”跑了一路的张梁,跟身边的刘盘问道。 “大帅,身后没有追兵,我们已经走了三十里了,可以去前面的树林下休息一会。”刘盘见到身后没有追兵,想劝张梁休息一会。 “那就去前方休息一下吧。” 三千骑兵藏在隐蔽之处,黄忠看着跑过来的张梁部队没有着急进攻。 他接到的命令是生擒张梁,张梁是黄巾暴乱的领头者之一,生擒之后献给皇帝是大功一件。 张梁等人来到树林前方,坐下休息后心里很烦躁。 明明事情都很顺利,汉中已是唾手可得。 这些汉军如神兵天降,将他打的落荒而逃。 看了一眼南郑的方向,张梁不死心的暗道,等着吧,我还会回来的。 “我乃南阳黄忠,等你们多时了,将士们,随我杀!” 这些叛军刚坐下了休息,,正是放松的时候,黄忠见到这么好的机会,趁势杀出。 三千骑兵杀进叛军的队伍中,叛军被打的人仰马翻。 “都不要乱,不要乱,保持阵型。” 张梁的喊声让叛军稍微提起了些斗志,他的衣着很明显,黄忠直奔他而来。 “张梁小儿,纳命来!” 黄忠驾快马而来,二人交错的一瞬间,黄忠持刀砍向张梁胸前。 “咣当!” 兵器的碰撞声传到耳边,张梁差点被打下马,全身气血翻涌,已经没有再战的力气了。 这还是黄忠留手的结果,要不然在错马之时,就被斩于马下。 “这人好大的力气。” 张梁震惊于黄忠的神力,不敢再和黄忠交手,指着刘盘命令道:“你带三千人留下断后。” 自己则拉起缰绳向反方向逃走, “快撤退!” 主将带着大部队逃了,只留下刘盘三千断人断后。 刘盘此时心里害怕极了。 “弟兄们,不要害怕,大帅去搬救兵去了,我们坚持住。”他还在编瞎话给身边的弟兄们加油打气,可身边的士兵手中武器都险些拿不稳,正畏惧的看着黄忠一行人。 第七十六章 活捉张梁 “冥顽不灵,给我死来。” 黄忠此行的目的是生擒张梁,见到那刘盘还在鼓气打劲,拿出弓箭一箭将他射死。 为了不耽误时间,跟这些断后的叛军喊道:“尔等不要负隅顽抗,放下武器投降,不会为难尔等。” 黄忠嗓门极大,离老远就能听见,刚刚刘盘都被射死了,这番话说的叛军是战意全无,纷纷扔下武器投降。 “我们愿降。” 黄忠留下五百人将他们带回南郑,自己带剩下骑兵赶去汉阳夹击张梁部队。 “前方是什么地方?” 刚才被埋伏后,行军路线就已经偏移,现在他们走的这条路是径直通往汉阳的,张梁怕后方敌军会继续追来,不敢耽搁,继续快速前进。 “大帅,前面是汉阳,有我们的小股人马,我们进城修整一下。”现在张梁听见修整二字本能有些畏惧,刚才就是刚要休息被黄忠突袭。 “那加速前进,到汉阳修整后马上离开。” 岂不知即将要掉进杨任的包围圈。 “杨将军,叛军往这边来了” 杨任是个有本事的人,原来是在张鲁手下,但是不被张鲁重视,张鲁被杀后,刘璋发现了杨任,对他委以重任。 杨任是能和夏侯渊战三十个回合不分胜负的人,虽然最后被夏侯渊用拖刀计给斩杀,但阵前斗将不是他是强项,他的能耐不亚于文聘,运筹帷幄与决策建议是杨任最大的特点。 “让士兵准备好,等到叛军进到陷阱中后,立刻放箭。” 杨任从容不迫的安排任务,之前在张鲁手下的时候,提了不少建议,一次都没被采纳。 因为杨任这人性格比较直,不懂得曲迎上级,得罪了张鲁。 之前在葭萌关时,因为缺少粮草要等待两日,杨任怕贻误军情,跟张鲁建议由他率两千人马先行到阳平关增援。 结果被张鲁以不能分兵为理由拒绝了。 到了阳平关后,杨任不建议立即攻城,张鲁又贪功冒进,导致损兵折将,要不是他拼死断后,还会损失更多。 到刘璋手下做事后,他的性格没有引起刘璋的反感,反而对他委以重任,杨任的心里只有感激。 他带士兵来到汉阳路口的时候,先灭了汉阳里面的贼兵,之后和士兵一起挖掘陷阱,将树木砍到做成木刺埋在陷阱里面。 “将军,叛军马上就要落入我军挖的陷阱了。” 听到叛军马上进到他们包围圈中,杨任眼中有凌厉神色,拿起一旁的长枪。 没多一会,叛军来到了汉阳路口。 “前面就是汉阳了,我们有救了。”叛军见到近在咫尺的汉阳,急不可耐的向城里跑去。 走着走着听见部队中惨叫声不断。 “啊,我的脚!” “快救救我,我的腿断了!” 不停的有叛军掉进事先挖好的陷阱中。 “快放箭。” 杨任看到陷阱已经取得效果,连忙现身喊道:“本将已在此等候多时,贼子快快受死。” 埋伏在一旁的士兵得到信号,都从山林中杀出,一瞬间刀光剑影不断。 叛军活着的越来越少,被杨任杀的不断后退。 张梁见到连这个地方都有埋伏,嘴中控制不住的说出, “天亡我也!” “哈!哈!哈!哈!” 后方又传来洪亮的笑声, “张梁小儿,你插翅难逃!” 黄忠带着骑兵也追到了。 此时此刻张梁才知道自己彻底的败了。 看着包围上来的汉军,张梁嘴里喃喃道:“大哥二哥,小弟辜负了你们的期待。” 面对绝境的时候,张梁倒是展现出人公将军的风采。 不愿被无名之辈擒拿,想要横刀自刎。 皇甫嵩是天下名将,败在他的手中张梁认了,这次他连败在谁的手里都不知道,实在是憋屈至极。 刚把刀横在脖子上,就见一支箭矢直射而来,将张梁手中武器磕飞。 “想自刎,问过我手中的箭了吗。” 挽弓之人正是黄忠,见到张梁想要自刎,快速瞄准,电光火石间射出这一箭将张梁手中的武器磕飞。 “把他绑了。” 轻轻一拽缰绳,策马来到张梁身侧,用刀背把他打下马。 身边的汉军立刻那绳子将他绑了起来。 “张梁已被生擒,尔等还要顽抗到底吗!” 叛军阵营里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拿不定主意。 杨任上前一步,大声喊道:“尔等放心,不会杀尔等性命,我杨任以性命担保。” 这句话不是他瞎说的,是得到了刘璋的授权的。 乱世当中人口是最重要的,这些人杀了可惜,用他们修路,建城,屯田都是可以的。 总之是用处多多,刘璋有这个自信,这些人跟着刘璋两年,都会对他死心塌地的。 “当啷、当啷”武器落地的声音不断响起。 这些叛军得到了杨任的保证,都放下了手中兵器,只是都有些垂头丧气。 张梁在一旁看着他们投降,嘴里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 “把他们押回去。” 再次重回南郑,已经不是以胜利者的姿态,而是被五花大绑的押回来,张梁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被带到太守府后,看着跪在地上的张梁,刘璋嘴角露出了笑容, “张梁,你可是让本将废了好一顿功夫。” 见到说话的是一名面容俊朗,卓尔不凡的少年,吃惊于眼前人的年轻,但听到他的话,张梁平静的回道: “成王败寇而已,你不必多说,要杀要剐任你处置。” “爽快,但是怎么处置你我还做不了主,等我奏明陛下后,再对你进行处置。” “来人啊,将张梁带回绵竹严加看管,不得损伤分毫。” “喏!” 对于怎么处置张梁,刘璋一点也不关心,现在西城和上庸还有残余的叛军留存。 要一劳永逸的将叛军都清除,将汉中彻底纳入掌控。 这样日后无论东进夺荆州,还是北上取关中,都方便许多。 “杨任、刘贵何在” “末将在!” “命你二人率领六千精兵先下西城,再破上庸。” “喏!” “末将领命!” 安排下去后,现在就等大军的好消息了。 汉中太守苏固死了,这太守的位置也不能空着,辛辛苦苦打下来汉中,不能便宜了别人。 至于谁来当这个汉中太守,刘璋在脑中不断思索这个人选。 …… 五日后,杨任成功收复了西城和上庸。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刘璋很惊讶,从南郑出发走到上庸也需要三五日,这杨任难道会飞不成。 “主公,杨将军只用一封书信,不战而屈人之兵。” 手下送来的战报上写着,西城的守军见到汉军带队来攻,吓的直接带人跑了。 竟然顺着子午道翻越了秦岭,跑到关中去了。 杨任进驻西城之前,直接写了一封书信送往上庸刘辟手中。 信中直接言明厉害关系,考虑了一天,上庸叛军头领刘辟直接率城投降。 收复西城和上庸没有费一兵一卒。 “好,杨任大功一件。” 得到了这个好消息,刘璋自然又是开怀大笑, “不战而屈人之兵,杨任有大将之才。” 在一旁抚须的郑度也赞同的点点头, “主公慧眼,识此人才。” 第七十七章 风波平 距离汉中之战已过去三个月。 又是新一年的开始。 刘焉为了考效一下自己这个儿子的能力,将汉中人事的安排交给他。 随后刘璋对汉中的官员进行安排,阳平关现在是杨任镇守,刘贵带兵驻扎在上庸。 赵崇和陈调还是负责南郑的政务。 黄巾的席卷的时代已经过去,汉中百姓终于迎来了曙光。 “大人,我们要种新稻。” 又到了春耕的时节,今年都无需官吏去说,百姓主动的要求种植新稻种。 “将告示都发下去,百姓的税收要一致。” 在汉中百姓的期盼下,刘璋对他们一视同仁,全都能享受减免赋税的政策。 减赋这是很有必要的,秦为什么二世而亡,在刘璋看来就是赋税、徭役太重。 一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陈胜、吴广在大泽乡起义,农民被压迫的太重,是会触底反弹的。 汉高祖刘邦吸取了这个教训,建立汉朝后将赋税调到三十税一。 百姓都能接受,后来的汉朝在外戚和宦官的干政,每况日下。 汉武帝时期国富民殷,但举全国之力打了匈奴后,十室九空,缓了十几年才缓过来。 接下来就是不断的外戚干政,霍光专权、王莽篡汉,光武帝虽然中兴,本质也并未改变。 桓灵二帝在位的时候,三十税一的政策早就被撇到脑后了,不断压榨百姓。 以至于发生黄巾起义。 起义这个词是站在百姓的角度上的,是百姓不堪压迫的一种反抗精神。 但在统治阶级,就是皇帝、士大夫的眼里,他们就是暴乱,是反贼,影响他们统治的不安因素。 让百姓抱有忠君爱国的思想,刘璋嗤之以鼻,纵观上下五千年历史,只要能让百姓吃饱饭,皇帝不昏庸无道。 就算有野心家他们也掀不起什么风浪,百姓自然忠君爱国。 他现在做的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让老百姓能吃饱饭。 老百姓吃饱饭了才会感激你,对你言听计从,想要实行其他的政策才会有百姓支持。 “父亲,平叛的奏折已经送到洛阳了吧。” 叛乱平定之后,刘焉在写请功的奏章时,详细的了解了一下平叛的经过,自己又润色了一下,派人送去洛阳了。 “放心吧,少不了你手下这些人的功劳” 亲口听到刘璋讲述出战斗的过程后,刘焉感受到了汉中战事的紧张。 但刘璋手底下这些将士的勇猛作战,也让刘焉对这些手下另眼相看。 “这次能如此迅速平叛,陛下一定会重赏他们的。” 别看从进汉中平叛到结束只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也就是刘璋的奇谋妙计,换个人来硬碰硬的打攻坚战,估计现在还没攻破阳平关呢。 “这次主要是功劳还是你啊,为父已经托人打点了一番,给你讨赏,若不是你年纪尚小,未必不能坐这汉中太守。” 听到这话刘璋没什么反应,官官不官的不重要,只要刘焉给他权利,他就是益州说一不二的人物。 奏章送往洛阳的途中时,此时洛阳城内,皇帝正下令修复上年毁于火灾的南宫。 “使钩盾令宋典修南宫玉化殿,掖庭令毕岚重铸四铜人、四黄钟。” 让宋典和毕岚负责修建宫殿,这俩人趁机中饱私囊,贪了不少钱财。 铜人列于南宫仓龙、玄武阙外,黄钟悬于云台及玉华殿前。 比岚铸造了吞吐水的瑞兽,转水入宫,又制造翻车、渴鸟,用以洒扫道路,器具极尽精巧。 这次维修、建造用钱财皆从全国各地强行搜刮而来。 毕岚是个宦官,家是东平郡人,担任掖庭令一职,掌宫人簿帐及蚕桑女工等事,他现在是中常侍,也是十常侍之一。 他为了讨皇帝的欢心,改进了翻车、渴鸟,这个翻车不是为了百姓灌溉农田而用,是为了制造能不停吐水的器具来给皇帝观赏的。 渴鸟这东西就是现在的虹吸管,在古代环境卫生是个大问题,需要每天皇宫内外需要不间断的洒水去尘,为了节省人力物力,毕岚捣鼓出来这个翻车、渴鸟。 宦官的主子只有一个,那就是皇帝,只要把皇帝伺候高兴了,他们就能升官。 平定汉中的奏章送上来了,事关平叛的事,张让也不敢截留不发,送到了皇帝的面前。 “陛下,益州牧刘焉派人送来了捷报。” “好,这黄巾贼子罪该万死,让刘焉把张梁押到洛阳来,朕要将他五马分尸。” 皇帝刘宏看完捷报,很高兴,都是因为这张角、张宝、张梁三兄弟造反,让自己担惊受怕,实在可恶。 张让在旁边趁机说道:“陛下天威震慑,这乱臣贼子岂能有所作为。” “哈哈哈哈,让父说得好。” 皇帝刘宏闻言哈哈大笑。 接着用手轻点到奏章, “刘爱卿到益州果然没让朕失望,上任不到两年,已多次平定叛乱,当赏。” 这话说的不是废话吗,刘焉平叛表面上是维护朝廷颜面,最根本的是维护自己的利益。 他是官场的老油子,知道现在的东汉如烈火烹油,不可持久,在益州积蓄实力。 刘焉为了能给刘璋他们讨封赏,给赵忠送了不少钱财,这下作用彰显出来了。 赵忠开口跟皇帝请赏了,“陛下,张梁乃是反贼头领,擒拿他是大功一件,陛下可要重赏有功之人啊,尤其是益州牧刘焉的幼子刘季玉,他可是居功至伟啊。” 皇帝刘宏点了点头,觉得有道理,突然说道: “朕封你为车骑将军,封赏之事由让父你来拟定吧。” 张让一听大喜,这皇帝脑袋也不知道出了什么毛病,张让啥也没干,给他封了个车骑将军。 “谢陛下恩典,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刘宏此时的心情特别好,哈哈一笑去了北宫。 至于拟定这个封赏,张让眼珠子一转有了决定。 他先和其余中常侍讨论了一下。 “那何进屠夫仗着有兵马在手,不将我等放在眼中,蹇硕虽然是西园八校尉的上军校尉,和我等也不是一条心,我们需要自己手里有兵。” 张让认为何进是大将军,势力比较大,自己就算被封为车骑将军,手中没有兵权,只是名义上的好听。 宦官中蹇硕虽然是西园的上军校尉,手里有兵权,但跟他们尿不到一个壶里,双方不是一条心。 “我们要想和他们抗衡,要自己手里有兵,陛下封我为车骑将军,有了能跟何进抗衡的资本,但我手下无兵,那刘季玉善于带兵,其父这些年一直对我们很亲近,提拔他来京当司隶校尉,分何进屠夫的兵权,你们看怎么样。” 张让把目光盯在了司隶校尉这个位置上。 决定安排刘璋来当这个司隶校尉。 张让觉得刘焉是汉室宗亲,一直跟何进没有来往,之前能当州牧不光是刘焉他自己提议的效果,十常侍也出了很大的力。 让张让觉得刘焉是自己人,他儿子刘璋也应该是自己人,提拔他没错。 “你说的不错,虽然陛下喜爱我等,但陛下终究有驾崩的那一天,我们要早做打算。” 司隶校尉这个位置虽然兵只有一千两百人,但却有不少的实权。 这个官刚开始设立的时候是为了打击巫蛊之乱,后来逐渐演变察举京师不法之人。 相当于明代的锦衣卫指挥使一职。 这个职位的权利大小就在于皇帝对他的信任程度,皇帝信任无比,这个官可与三公齐平。 皇帝如果不信任,连个普通校尉都不如。 不过有十常侍给皇帝吹枕头风,刘璋这个司隶校尉怎能没有实权。 刘璋现在还不知道他已经被十常侍认定成了自己人,准备把他提拔成了司隶校尉。 他现在正在观赏马。“这马神骏无比,本将很喜欢。” “将军喜欢就好,喜欢就好。” 给他送马的正是两年没见的羊舍卜力。 这次见到他,羊舍卜力可是大变样,头戴金饰,身穿丝衣,腰间还有一把镶嵌宝石的短刀,有一种暴发户的感觉。 第七十八章 大宛马 见到大变样的羊舍卜力,刘璋打趣道: “两年不见,你这是发财了啊。” “多亏将军给小人的一包盐,小人回到大宛后,把这盐送给国王,国王很高兴,赏赐了我很多钱财,还把公主嫁给了我。” 据他所说,他回去将这一袋盐献给他们大宛国王后,得到了国王的赏识。 但这盐就只有一小包,没多久就吃没了。 这人又在国王面前说和刘璋是非常好的朋友,这样的盐还有许多。 在他的描绘中,不止是盐,还有瓷器、丝绸、茶叶等物品都能换回来。 他在国王面前夸下海口保证能过来和刘璋进行交易,换取各种物品。 国王听他这么一说,把公主都嫁给他,让他带着大宛的特产,前来找刘璋交易。 因为路途遥远,走了近半年才赶来。 “你这嘴皮子的功夫倒是厉害,你就不怕白跑一趟,回去被愤怒的国王杀了。” 听了羊舍卜力的故事,刘璋也有些佩服他。 能抓住机遇,因为刘璋的一句话就敢忽悠国王,不远万里来到益州。 “小人见到将军那一刻,就知道将军英明神武,与众不同,小人这才愿意将身家性命都寄托在将军身上。”他虽然是大宛人,可汉语说的比汉人都熟练。 “你们大宛在什么地方。”对于大宛,刘璋有些好奇的,只知道 大宛国在匈奴西南,在汉朝正西面,但实际地方他去不知道。 “大宛离汉朝大约一万里,北边是康居,西边是大月氏,全国人口有几十万,不如将军治下之民多。” 听到距离这么远,刘璋熄灭了要去看看的想法,“你们是怎么来的,路上没遇到匈奴和西羌的大部队吗。” “我们走羌人的底盘,我们人少,走的小路,差点被大部队发现。” 羊舍卜力很聪明,走的是西羌的地界,选择的路线都是山路崎岖的地方,遇见的都是羌人的小部落。 遇到人少的小部落,他们也临时充当了强盗,掠夺了那些小部落的人当奴隶。 整个商队一共一千五百人,带了许多的大宛特产,有葡萄酒、玉石、马匹等。 每样都看过后,刘璋最感兴趣的是大宛马。 “你们带了多少匹马过来。” “有六百匹,有的在山道上摔死了,有的跑坏了马蹄,现在就剩五百匹了。” 出发时六百匹,到地方后,剩了五百匹,都是纯种大宛马。 大宛马第一次在汉朝出现,是张骞出使西域的时候带回来的,告诉了汉武帝。 汉武帝听闻后非常感兴趣,派遣使者去大宛去换,结果当时的国王将使者杀了,拒绝交换。 这可把汉武帝惹毛了,派大将李广利去进攻大宛国。 最后的结果自然是当时的国王被杀,大宛又另选国王,送了三千匹大宛马给汉武帝求得原谅。 大宛马还有一个别名,叫汗血宝马。 这马在快速奔跑后,肩膀位置慢慢鼓起并流出红色的汗水,像鲜血一样,固得名汗血宝马。 “来人,将这些宝马牵下去好生照料。” 得到了五百匹汗血宝马后,刘璋更加开心,这马神骏无比,耐力惊人,适合披甲冲锋,可以当成重骑兵使用。 虽然用了不少盐和糖换取这些汗血宝马,刘璋也觉得很值。 这羊舍卜力见到刘璋只是换取了宝马,对其他的东西不屑一顾,他急了。 把装着葡萄酿的琉璃瓶子拿到刘璋身前, “大人请看,这琉璃是我们西域的特产,其中葡萄酿滋味美味无比,是上等的好酒。” 不就是葡萄酒吗,刘璋又不是没喝过,前世作为企业小领导,没少招待客户应酬。 红酒更是品尝了不少,这个时期是葡萄酒说白了就是葡萄汁,经过自然发酵产生的酒精,没什么好喝的,不如自己酿的烧酒,不过这葡萄酿进贡给皇帝也不错。 看他这么卖力的介绍,刘璋叫人把自己酿造的酒拿来几坛, “这是我自己酿造的酒,你品尝一下,以此物互换如何。” 接过这烧酒后,羊舍卜力将信将疑,还有什么酒能比普通酿还好喝。 倒了一杯喝下去后,眼睛一亮,脱口而出, “世上竟有如此美酒,胜过葡萄酿十倍。” 一旁的刘璋笑而不语。 话说出口之后,他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他有些懊悔,这东西虽然好,但是他可是来交易的。 情不自禁的说出了夸赞的话,接下来还怎么进行交易。 在他懊悔的时候,刘璋开口了, “此物与你那葡萄酿一比一交换如何。” 交易讲究的是长久,刘璋也不屑于占他的便宜。 “好,一换一。” 他听完这个交易结果,脸上自然是露出喜色,点头答应。 交易完成后,刘璋指着大宛马说道:“你们国中这大宛马还有多少?” “回大人,国中还有五千多匹纯血大宛马,一般的战马有五万匹。” 听到还有这么多马,刘璋来了兴趣,要想办法把他们的马都换过来。 “你这次回去以后继续带战马来交换,好处少不了你的。” 见到羊舍卜力刚才酒喝的意犹未尽,刘璋示意郑度安排他喝酒。 郑度领会了他的意思,拉着羊舍卜力吃喝玩乐了几天。 “将军,小人要离开了,下次再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了,小人舍不得将军。” 几天后,羊舍卜力完成了任务,准备启程回大宛,临走前依依不舍。 走之前,刘璋又送给了他几本书。 “没什么送给你的,这是我的珍藏,送给你吧,希望这书能对你有所帮助。” 书里面的内容是郑度抄写的四书五经。 “这书如此珍贵,将军赠予小人,小人一定会报答将军的。” 看着轻薄的纸张,上面写着清晰的字迹,羊舍卜力更是震惊无比。 他们大宛写字一般都是在布上,像这样的书,他是头一次见,以前连听都没听过。 其实不止羊舍卜力震惊,抄书的郑度第一次见时也很震惊。 笔墨在书写时不会化开,字迹清晰可见,携带轻便,可随时阅读。 这书自然是刘璋的功劳了,在原来造纸术都基础上进行了改进。 造纸术早在汉代时期就已被蔡伦发明出来了。 在造纸术发明的初期,造纸原料主要是树皮和破布。当时的破布主要是麻纤维,品种主要是苎麻和大麻。 由于造纸术尚处于初期阶段,工艺简陋,所造出的纸张质地粗糙,夹带着较多未松散开的纤维束,表面不平滑,还不适宜于书写,一般只用于包装。 刘璋把技术改进,经过多次实践后,已经能达到明代造纸术的水准。 能造出不同种类的纸张。 目前这纸张还仅限他自己手下内部流通,还没有普及。 这个书本用好了,可是能够改变国家读书人的命运的。 汉代的察举制度都被世家大族把持,底层读书人无出头之路,百姓多是不识字的人。 改变这样的现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刘璋将计划总共分三步。 第一步就是让百姓吃饱饭,活着是一切的基础。 第二个是建立基础设施,包括建立医院培养医生,建立私塾培养老师等措施。 第三个就是消除世家豪强对地方的影响力。 跟汉武帝的推恩令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赤裸裸的阳谋,你不按着刘璋的要求来,你就站到了百姓和刘璋对立面。 要是按着刘璋的做,时间一长,世家虽然能保持响应的地位,但那只是身份的象征,没有权利了。 这个计策是刘璋深思熟虑后想出来的,谁都没告诉,只有刘璋父子俩知道。 听到这个三步走计划后,刘焉大为震惊,这已经不是有才就能表达的了。 这是站在了统治者的角度思考问题,此时此刻,刘焉已经决定,无论发生什么事,自己都会无条件的信任他这个小儿子。 第七十九章 隔空召贤 “主公,我要和红玉要成亲了,你一定要来参加。” 三月还有一个值得庆祝的事情,就是甘宁要成亲了。 作为最先跟随的大将,刘璋当然是要参加了甘宁的婚宴。 “兴霸放心,到时一定参加,给你们一个大大的贺礼。” 得到回应后,甘宁很开心,贺礼什么的不重要,刘璋能参加就行,甘宁转身离开到时候,不知道想到什么,又回过身说道:“主公年纪也不小了,也该娶妻了。” 这是刚找到妻子就鄙视我这个单身的是吧,这句话可给他弄的很难受,“去去去,赶紧回去准备婚宴去吧。”语气中充斥着不满。 看着平时足智多谋的刘璋露出了这幅表情,甘宁暗笑着离开了。 “季玉啊,为父这段时间给你介绍的这么多小姐,你没有一个满意的吗?” 甘宁的打趣已经让刘璋有些难受,但他想错了,刘焉之后的行为更是折磨。 从甘宁成亲之后,刘焉一直给他介绍世家豪族的小姐,希望他也能尽快成亲。 “父亲,我现在年纪尚轻,正是建功立业的大好年华,怎能为儿女情长所耽误。”其实就是没看上人家。 相亲这件事,作为现代人的刘璋自然是避之不及。 前世的时候被父母不停的催婚,没想到到了汉朝,又被催婚。 我现在只是个孩子啊。 刘璋认为他很年轻,跟刘焉说出这话的时候,刘焉板起脸跟他说道:“为父在你这个年纪,你大哥都已经出生了,况且你现在已经是朝廷命官,为何不成家立业。” 眼见说不过刘焉,刘璋转移了话题,称迁治所一事已经准备完毕,等到四月初就可以全部完成。 “父亲,迁治所一事已经办妥,这两日城内大小官员即可动身前往成都。” 听到刘璋汇报正事,刘焉只能将催婚一事作罢。 “好,那就先搬到成都再说吧,不过之后你可不要再推三阻四的。” 按照以往来说,刘焉只需找一门当户对家的小姐,和刘璋知会一声就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由不得他不听。 出于对自己这个小儿子的爱护,尊重他的意见。 “跟你约法三章,为父给你一个期限让你自己找心仪的女子,但时间只有一年,若是超过了一年,就别怪为父了。” 刘焉发现了,不把他逼到份上,他是不会行动的,所以规定了时间,一年之内必须成亲,如果到时间以后他自己找不到,刘焉就给他找一个。 眼见躲不过去,给他下了最后通牒,只能捏着鼻子答应了。 “儿省的,儿告退。” 怕自己父亲又提出什么要求,赶紧告辞离开。 回到家中后,接到商队的书信。 先前组建的商队传回来不少消息,一一过目之后,刘璋的表情有惋惜,有欣喜。 “唉,可惜啊。” 派到河北一带的商队,按照要求,到常山真定寻找赵云,听同乡的人说赵云已经加入公孙瓒的白马义从,现在正在幽州。 这个商队的领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写信给回来让他拿主意。 看到这里,刘璋有些惋惜,恨不能早相逢。 不过他给出回信,“你在真定留守几人,多资助赵云的家人,有什么困难要多帮忙,不要让别人欺负到他的家人,如果有赵云的消息及时再报。”赵云啊赵云,你可不能跑啊。 第二封信是从东莱送来的,信中讲到东莱太史慈已寻到,太史慈虽然年轻,但在本地素有义名,在其郡担任一小吏。 与常山那个掌柜不同的是,东莱商队负责人叫张东,是个机灵的人,知道自己的主公想招揽太史慈,详细打听了太史慈和其家中所有情况,主动做了一些事。 张东发现太史慈只有一母亲在世,他虽然是一小吏,但是当地的郡守和刺史不和,他是郡守一方的人,只是边缘人物,没有得到重用,很不起眼。 据张东调查,他本人平时在郡中任职,没有时间回家照顾母亲。 张东发现了这个情况后,在太史慈家旁边买了宅院,经常对太史慈的母亲照拂。 以益州牧使者的身份去拜访了郡守,给郡守送了不少糖和益州特产,拜托郡守关照一下太史慈。 赵东在信中分析到,刺史和郡守不和,双方早晚会发生裂隙,太史慈又是忠义之人,早晚会被陷害。 到时再施援手,太史慈必然感激涕零,投入麾下。 这封信虽然短,里面透露的信息确实极多。 “好,这个赵东是个有能力的人,知道随机应变,让他和家人都脱离奴籍,赏赐一座宅院,将来事成时候,后辈可入书院读书。” 赵东是个人才,他的做法确实符合刘璋的心意,回信表扬了他,给他记了一功。 送了他一座宅院,安顿他家里人,解除了他奴仆的身份,让他继续好好办事,如果招揽了太史慈,不但给他升职,还让他孩子读书。 这个事情让其他商队的负责人也都有所耳闻。 知道自己主子的目的是招贤纳士,都绞尽脑汁的结交当地有才华的人,盼望自己有出头之日的那天。 …… 洛阳皇宫内。 “陛下,这是拟定好的封赏名单。” 经过几番议事,平叛的功劳张让已经拟好,皇帝刘宏看过之后很满意, “不错,宗亲之中还有季玉这般骁勇之人啊。” 张让在旁边又低声说道:“陛下,这黄巾首恶已除,为了防止其他地方继续叛乱,不如陛下大赦天下,赦免那些罪人,让他们也沐浴天恩,这样他们才能对陛下感激涕零,不敢再作乱。” 张让是这么为天下百姓想的吗,当然不是! 因为张让的一些族人和手下在各地横征暴敛,为非作歹太过分了,被杀了一些,剩下的都被抓了,各地弹劾的奏折堆积如山。 这事他可不敢让皇帝知道,本来他都准备放弃他们了。 正好赶上生擒了张梁,利用这个契机向皇帝提出大赦天下的建议。 “唔,不错,是该让四海沐浴皇恩,准奏。” 皇帝刘宏不疑有他,觉得张让说的有道理,同意了大赦天下。 将喜悦的表情藏在心底,张让离开了皇宫,他心里想到,这刘家小子真是个福星啊,等来洛阳时一定好好亲近亲近。 …… 一纸大赦天下的文书,使许多背井离乡,隐姓埋名的英雄豪杰得以复出。 会稽郡,吴县,一古色古香的房屋内突然传来一声呼喊:“老爷,洛阳有书信传来,大喜事啊。” 此时屋内有一老者和一少女,老者身穿长袍,鹤发童颜,浑身散发书卷气息。 少女面如桃李,肤如凝脂,如墨般长发垂在肩上,好奇的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遇事要心平气和,如此惊慌,成何体统。” 老者出声训斥了这毛燥的家仆。 “是,老爷,小人下次不敢了,这是洛阳来人给老爷的信。” 下人认错态度很好,毕恭毕敬的将书信递到老者身前。 “伯喈兄敬上,承蒙皇恩,陛下已下诏大赦天下,以伯喈兄之大才,埋没于乡土之间甚为可惜,我等已联名在陛下面前举荐伯喈兄,陛下已同意,诏令不日将到,洛阳再见之时,当不醉不归。” 信的落款是卢植。 卢植之前被冤枉下狱,幸得皇甫嵩力保,现居尚书一职。 读完信后,这老者失笑道: “本以为会在这吴郡之地度过余生,没想到这卢子干真给我找了个苦差事。” 旁边年轻女子听见老者这么说,迈步来到近前,将信看过后,在旁说道: “父亲博学多闻,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被朝廷重新启用也只是早晚之事,吴会之地终究不是久居之所。” 声如黄莺出谷,悠扬入耳。 “哈哈哈哈!” 老者闻言扶须大笑,看向家仆, “你去通知府中上下,收拾细软,待诏令前来,立即启程洛阳。” 第八十章 诏令来 “这是朝廷新发的告示,大家都看看。” 颖川,阳翟县,一名相貌魁梧壮汉,看见城门口围着一群人在对着告示指指点点。 这壮汉也有些好奇,推开一旁的人,挤进了人群中。 “挤什么挤,你……” 被他推开的人刚想怒骂两声,回头瞧见这人后,吓得不敢说话了,躲到了一边。 这告示上的字这壮汉跟本不知道说的是什么,他把刚才躲到一边的那人抓到身边,用手指着这个告示, “这上面说的是什么,讲给某家听。” 声如洪钟,吓的这人脸色发白,不过他还是将告示的内容告诉了他, “中平三年春,武安侯刘璋擒叛军贼首张梁,……为让天下百姓感皇恩浩荡,现大赦天下,免去罪行。” 那人看着壮汉一脸的疑惑,又补充道:“就是赦免犯过罪的人。” 这么一说,这壮汉明白了,自己也算得到赦免了。 自己当时为了义气当街杀人的事情算是过去了,不用被治罪了,终于可以回家看看了。 这一纸大赦天下的诏令,没有引起什么太大的波澜,该起义的还是起义,该造反的还是造反。 “刘益州,朝廷的封赏已经下来了。” 这一份封赏的诏令,给刘璋带来了很大的影响, 诏令里面说刘璋平叛有功,被封为武安侯,司隶校尉,其余有功之人各自有晋升。 “来人,看赏。” 这诏令下发后,刘焉自然是欣喜的接过,对送诏之人给出赏赐。 “谢过刘益州。” 眼见这么多的金银赏赐,这宦官眉开眼笑的接过,心中暗想着,可算是对得起自己跋山涉水的来这川蜀之地了。 这宦官走了后,刘焉将他这小儿子单独叫到了书房中,撤走了门口的下人, “你们都退下吧。” 显然是有重要的话跟他这个儿子说。 刘焉坐在桌后,手指轻敲着桌上的诏令。 “司隶校尉!” 我儿岂不是要到洛阳去,洛阳虽然是当今朝廷的枢纽,天子脚下,能够时常见到皇帝。 可他们为什么远离开洛阳而来益州,不就是为了躲避朝堂上的政治漩涡么,如今竟然下旨让刘璋回洛阳担任司隶校尉。 他的本意是让刘璋去汉中当太守,熬一些资历,等到自己百年之后,接任益州牧的位置。 这一下子打乱了他的计划,看着坐在面前的刘璋,他开口说道:“洛阳形势错综复杂,稍有不慎便会有麻烦缠身,你是否还要前去。” 话说了一半,沉默了半晌。 …… “若是不想回到洛阳,为父上书给陛下,回绝了此事。” 自己这个小儿子的性格,这两年来有了特别大的变化。 别看他平时温文儒雅,那是没有触及到他的底线,一旦惹毛了他,会以雷霆之势反击。 之前万县那些累累的尸骨就是最好的例子。 当父亲的实在是担心他去洛阳以后,面对那些更加黑暗的人和事情,会忍不住插手。 一旦插手了,会变得被动,甚至被有心人利用,加以陷害。 “父亲所虑之事我知晓,自万县回来后孩儿时常反思,遇事要三思而动,不会再妄动干戈。” 说到这的时候,他站起来,指着窗外说道:“当今天下各地虽纷争不断,叛乱不止,但当今陛下还大权在握,父亲虽贵为一州之主,还需尊朝廷法令。” “若此番我不去洛阳,宦官必然记恨于父亲,宦官乃奸佞小人,若是污蔑我父子二人拥兵自重,有造反嫌疑,一州之地如何能抵挡天下各地诸侯兵马。” “嗯,言之有理。” 这番话说的刘焉哑口无言。 “季玉你所思所虑是为父不曾想过的。” 确实,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远离了朝堂就会面临这样的情况。 就算你没有篡逆之心,也架不住皇帝天天听别人吹枕头风啊,一旦有了一丝的怀疑,就代表信任已经破裂。 “父亲放心,我此前早有准备,这一年已将商队分散至各地,最远达幽、冀之地,传信方便快捷,有紧要之事,可动用他们进行传递。” 竟不声不响的就拉起了一张涵盖各州的情报网络。 “现在人手还不足,但有益州特产做后盾,商队不出几年就会继续发展壮大。” 现在的情报还很基础,后续还会增设不同的人手,或者收买临时的外围成员。 各个地区的负责人都是自己的家将,但他们原本的身份已经摒弃。 至于现在的身份,只有刘璋自己知道。 “既然决定去洛阳,你这些时日多做准备吧。” 去洛阳当这个司隶校尉的事情,不能拒绝,刘璋必须得去。 记忆中虽然有在洛阳生活的痕迹,却没有身临其境感。 洛阳城在这个时候其实是个好去处,皇帝刘宏身体还健康。 朝堂之上两股最大的力量,宦官和外戚互相斗争,其他人只能仰起鼻息。 只要自己小心行事,不深陷其中,应该没有什么危险。 自己要离开益州了,剩下的事情不能自己亲自办了,把目前益州的发展计划和刘焉探讨了一下。 “父亲,儿去洛阳后,也要按照原本的计划发展,不可掉以轻心。” 刘璋提出了几点建议给刘焉。 “父亲,益州虽为天府之国,但人口远远不及北方,鼓励百姓多生育是重中之重,还有要多吸纳人才,不能单从世家豪族中选取官吏,其次是叛军安置的问题,父亲请看,我都写出计划了。” 第一个就是鼓励生育,提升人口,汉代人口大多数集中在北方,川蜀地区虽然稳定,但人口不是特别多。 汉中粗略估计有七万户,整个益州其他郡县加一起能有三十万户左右。 人口太少了,以前是粮食稀缺,不敢生孩子,现在粮食产量上来了,刘璋提议鼓励生育,如果每户多生育还会减免赋税。 这个时代孩子的夭折率很高,为了能减少这种情况的发生。 相配套的医疗基础设施也会推行,各每个县城都增盖医院,乡里之间会增设医疗驿站,由医院的人轮流下乡值守,下乡值守期间俸禄加倍。 这个政令长久推行开来后,不出十年,人口必定迎来暴增。 第二个就是吸纳人才的问题,汉代的官员选拔制度是察举制,科举制度需要在隋唐时期才出现。 现在还是中央集权,官员的任命皇帝看的死死的,现在也没法颁布这个政令。 对于这个情况,他向刘焉提议唯才是举,不问出身,只看才华,先贴出招贤榜,广纳四方豪杰。 相信等消息传开后,各地怀才不遇的贤良会有所行动。 第三个是军队编制的问题,先前张梁的黄巾叛乱被镇压了,有五万多俘虏。 现在没有战事,不能光养着这些人,把张任提拔成屯田校尉,带着这些人种田。 这样他们在非战时耕作,战时立刻就能编成军,不但能自给自足,还减少了征兵的麻烦。 这些人都是叛军俘虏,第一年种得粮食是八二分,官府收八成,他们自己能得到两成。 等到第二年会变成官府拿六成,他们自己拿四成,第三年以后就是五五分,五年后可以选择退役,可以分得一些田地。 当然,在军中服役的年头越多,分的地也越多。 第八十一章 离开准备 这个政策目前只是针对于这些黄巾俘虏,如果取得的效果好,可以继续推广下去。 此时刘焉已经算的上是对自己这个小儿子言听计从了,这三点建议自然是无条件的支持,立即下令各地官员推广照办。 “这个政令你们都了解了吗,还有什么疑问吗?” 政令公布后,黄巾俘虏担惊受怕的心都放下了。“没有疑问,感谢刘将军,我们遵从。” 最终他们被安置在了宜宾。 至于为什么安排在宜宾呢,刘璋考虑的是南中问题,突然想到南中的问题后,又去找刘焉讲明屯田宜宾的用意。 “父亲,南中也不可不防,虽未蛮夷之地,但也要派遣官员加强控制,防止发生叛乱。” 历史上南中发生过叛乱,既然知道叛乱的原因,当然得把这个隐患解决掉。 宜宾在巴郡西南方向,距离江阳不远。 地理位置处于南中四郡的北部。 南中四郡是越巂郡、牂牁郡、益州郡、永昌郡。 南中地形大多为山地,不盛产粮食,还处于刀耕火种的时代,主要以狩猎为生。 这里生活着众多的少数民族,目前统称为西南夷,小部落众多,没有形成统一的势力,这样派遣官吏去南中四郡的时候不会遇到太激烈的抵抗。 刘焉对南中地区是放养式管理,蛮夷不像汉人,他们愚蠢野蛮,刘焉对他们不是很上心,听到刘璋的担忧,也没有太放在心上。 “对南中如何处置?” 刘焉想听一听自己这个儿子又有什么奇思妙想来治理南中。 “南中之地颇具重要意义,先派官员到地方上,传授他们先进的生产技术,提高他们的生产水平,帮助他们解决困难,收拢人心,久而久之,他们的心更加向着我们,隐患自然消除。” 就是老办法,施恩,感化,消耗时间长,但效果显着。 听到刘璋的计划,刘焉觉得有些费力不讨好,他觉得蛮夷再怎么施恩感化也不会对朝廷归心,只是白费力气,但既然是自己儿子考虑在内的,肯定有他的道理。 “好,为父省的,到时选拔官员到夷人地区治理。” 刘璋为什么这么重视南中,因为南夷人长期生活在山区,环境艰苦,意志力强大,都是好勇斗狠之徒,擅长野战,翻山越岭也是一把好手。 将南中四郡治理好了,不但解决了隐患,还稳定了后方。 父子二人足足聊了一天一夜,想到了什么就写在纸上记录下来。 “父亲,暂时就这么多了,儿也不知道有没有遗漏的地方。” 最后暂时想不到什么需要交代的了,刘璋才作罢。 方方面面的地方,刘璋都考虑到了,让刘焉惊艳之余有些好笑, “你啊你,知道你的是去当司隶校尉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交代后事呢。” 见到刘璋疲惫的样子,刘焉又开口说道: “不必如此担忧,为父又不是老糊涂了,如果在洛阳遇到难处,为父也是有些好友能说上话的,形势实在不妙,也可自行回来,为父豁出这条命也会保全你。” 这是浓浓的父爱,纵然是枭雄,也有他的软肋,刘璋就是他的软肋,对于他来讲,比益州的基业都重要。 听了这句话,刘璋心中除了感动就是安心,自己不再是前世的孤家寡人了。 “你这次走,需要带着一同前往洛阳?” 刘焉担心他这一路的安危,想排大军随性,被刘璋给拒绝了。 此行去洛阳,只带着黄忠和一千背嵬军,同时押着张梁一同前往。 这次的封赏里面有黄忠,现在是讨贼校尉。 治所搬到成都后又分给他一座宅院,和华佗成为邻居,儿子黄叙的病情经过华佗的调理,已经不咳嗽了,就是身体还有些虚弱。 正好和华佗是邻居,每日华佗带着黄叙练习五禽戏,华佗的五禽戏终于可以找到传人了。 黄忠的家人都从南阳接过来了,日常生活都安排仆人进行照料。 没了后顾之忧,黄忠主动要求当保镖,跟着一块去洛阳。 甘宁本来也要一块去,被刘璋拒绝了,他当时跟甘宁这么说的:“兴霸你刚成婚,治所刚搬迁成都,需要大将镇守,兴霸是第一人选,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才放心交给你。” 这话说的甘宁是感动万分,发誓一定要守卫好成都,等他回来。 张任被安排去宜宾屯田,杨任驻守在阳平关,泠苞在绵竹训练新军。 高沛和杨怀也被发掘出来,一个在白水关一个在葭萌关。 将这些人事安排好以后,刘璋叹了口气, “手中可用之人甚少啊,到洛阳得抓紧时间招募文臣武将了。” 其实已经不少了,其他诸侯哪有他知晓未来的变化,能够提前布局招贤纳士。 “白马银枪赵子龙,东莱太史慈,你们可要等着我啊。” 心心念的在那想招揽人才呢。 …… 三日后,收拾完行囊,准备走之前,刘焉带着官员出来相送。 一些百姓知道他要走,自发的前来送他,将成都东门堵的水泄不通。 刘璋正跟刘焉道别, “父亲,儿离开后要照顾好身体,不要太过操劳,有事书信告知儿一声。” “恭喜明公,贺喜明公,公子爱民如子,民心所向,仁义无双,明公后继有人啊。” 跟在刘焉身边的官员里面,有一小吏跟刘焉身旁说出这番话,说话的人正是张松。 “哈哈哈哈,子乔说的不错,”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尤其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夸奖的还是自己最喜爱的儿子。 其他人听见虽然也赞同,但这声音有谄媚的感觉,虽然说的是事实,着实但令人不喜。 人堵的实在是太多了,为了安全起见,刘璋跟着乡亲们喊道: “在下何德何能,让父老乡亲在此想送,感谢父老乡亲们的厚爱,你们放心,今后大家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看到周围百姓有激动的趋势,赶紧又喊道: “乡亲们散了吧,现在正是农忙时节,各自散了吧。” 对于他的话,百姓还是信服的,听到让他们散了,百姓都有秩序的离开了。 “刘公子一路走好。” 见到城门口清净了,刘焉独自来到他的身边,手中拿着两封书信交给他, “第一封是给你大哥的,两年不见,也不知道他的性子改没改,把这封信交给你大哥,就说为父很想念他们。” “第二封信是给为父的至交好友卢植的,你到洛阳安顿好之后,先去拜访你这伯父,将这封书信交给他。” 接过两封信,小心的放入怀中,站直身体,恭恭敬敬的抱拳行了一礼, “儿走了,父亲珍重,平时要按时吃饭,好好休息,不要过度操劳。” 看着不像是儿子出行,反倒是老父亲出门对孩子的叮嘱。 感受到了自己孩子的孝心,刘焉老怀大慰, “放心,为父还等着你成亲的那天,盼着孙儿出生呢。” 时刻不忘机会教育,把催婚再次提上日程。 见到刘璋脸上伤感之色尽去,取之的是惊慌,他板起脸说道: “别忘了一年之约,别以为你到了洛阳就能躲过去,要是期限到了你还没找到心仪的女子,追到洛阳也要让你成婚。” 堂堂武安侯,行军打仗,阵前杀敌都难不倒他,被催婚一事弄的慌慌张张。 见到父亲动真格的了,无奈的点头答应, “父亲放心便是。” 答应之后,刘焉这才放他走。 刚才百姓拥戴的场面,张梁也见到了,他很不理解,让身边的士兵去问刘璋,他给这些百姓灌了什么迷魂汤,让这些百姓如此信服。 士兵将这话通知了刘璋,他一拽缰绳,调转马头来到了囚车旁边, “其实很简单,我没跟他们讲什么仁义道德,忠君爱国,我只是让他们有饭吃,有田种,得病了能得到医治,如此而已。” 听完这番话,张梁喃喃道:“是啊,竟是如此简单,哈哈哈哈,如此简单。” 说道后来竟然哈哈大笑,眼中流出了眼泪,不再言语。 见到张梁不再说话,刘璋驾马来到队伍前方。 “出发。” 边走边想,这一世有亲人,朋友,下属,都与他息息相关,他不能辜负这些人对他的期望。 他暗自发誓,从今往后,我当先为自己身边人的利益为先,纵然背负无数骂名也在所不惜。 洛阳,我来了。 第八十二章 江陵 船行走在长江之上,奔着江陵而去,不禁想到李白有诗云, “朝辞白帝彩云间;” “千里江陵一日还;” “两岸猿声啼不住;” “轻舟已过万重山。” 离开成都后,队伍直奔白帝城而行,期间又有知道消息的百姓,在路旁夹道欢迎。 一次两次还行,次数多了刘璋也应付不过来,只能避免这种情况,命令部队全速行进,抓紧赶路。 到达白帝城时也没有惊动其他人,他跟本地官员说不要惊扰百姓,酒宴也没有参加,修整一晚上后,换水路前往江陵。 船行驶的很快,刘璋站在船头,眼前是隐天蔽日的高山,脚下是川流不息的长江水。 “公子,穿过前方的峡谷后就是荆州的地界了。” 即将穿越三峡到达荆襄之地。 长江三峡在汉代是由巫峡、西陵峡、夔峡组成,叫夔峡是因为夔门的关系,夔峡就是后来的瞿塘峡。 在船头吹着风,刘璋顿生一股豪情,心想怪不得古人在看到三峡后会有这么多的感慨,留下了不少流传千古的诗篇。 刘璋正在感叹的时候,身边的下人说道:“公子,江陵城到了。” 到达江陵,下船表明了身份,进到了江陵城中。 江陵的守将是荆州的大族蔡家的人,名叫蔡奇。 荆州蔡家里面大家熟悉的是蔡瑁,演义里面蒋干盗书后被曹老板给杀了。 现在的荆州刺史叫王睿,别架从事是蔡讽,蔡讽就是蔡瑁的父亲。 蔡家的关系网可是盘根错节,蔡讽有个姐姐,嫁给了当朝太尉张温,就是现在领兵在西凉平叛的主帅,董卓等人的顶头上司,也是当朝三公里面唯一一个不在洛阳的。 蔡讽目前有两女一子,大女儿嫁给了黄承彦,生了一个女儿,叫黄月英。 二女儿刚成年,现在还没出嫁,蔡瑁刚十七岁。 蔡氏族人能够在荆襄发展壮大这么多年,离不开合纵连横。 作为蔡家人,蔡奇知道刘璋来了之后,第一时间赶过来迎接, “哈哈哈哈,久闻贤侄的大名,老夫今日得见足慰平生啊。” 说话很客气,完全没有大家族那种傲气凌人的感觉,刘璋笑着回礼。 “见过蔡伯父。” 这当然了,在蔡奇面前的可是汉室宗亲,朝廷亲封武安侯,司隶校尉,脑袋有病才会对刘璋盛气凌人。 蔡奇像是自来熟一样,拉着刘璋的手臂往城里走, “季玉贤侄,得知你要来这江陵,特意准备了好酒好菜,贤侄可不要推辞。” 生怕刘璋拒绝,拉着他的胳膊不松手。 实在是太热情了,推脱不了,但还有黄忠和其他的将士,自己也不好撇下他们自己去赴宴。 蔡奇通过观察发现了他的难处,拍胸脯说道:“贤侄放心便是,来者都是客,贤侄手下这帮将士饭菜早已备好,好酒好菜管够。” 这么一说,刘璋也找不到拒绝的理由,“有劳蔡伯父。”跟他一块前去赴宴了。 这次的宴席没有多余的人,只有寥寥数位,都是江陵里面说的上话的官吏。 “贤侄啊,在座的都是自家人,不必拘谨。” 蔡奇这么说,也是想拉进双方的关系,刘璋自然点头应和,“能见到诸位都是有缘,各位请。” 见到刘璋年纪轻轻身居高位,确没有傲气,这帮人都对他高看一眼。 “贤侄啊,可曾婚配啊?” “小侄还未曾婚配。”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那贤侄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啊?” 这蔡奇怎么总问一些这么私人的问题,“没有什么特别的类型,情投意合之人即可。” 这话回答了跟没回答一样。 酒席上大家聊的很开心,就是这蔡奇总问一些私人问题,问他有没有婚配,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啊等等,他草草应付。 酒宴结束后,通过观察这些人的表现,没发现有藏有恶意之人。 他摇摇头,心想自己是小心过头了,他年纪轻轻已是武安侯,司隶校尉,别人对他客气,巴结都是正常的。 “贤侄,吃喝都准备好了,我有一侄女,贤侄到了襄阳别忘了见一见,应该是你的情投意合之人,贤侄可别错过。” 第二天离开的时候,蔡奇又来相送,把粮草都装的满满的,还要给他介绍他的侄女。 接下来的路程可难为刘璋了,蒯氏、蔡氏等家族轮番宴请,酒量再高也架不住频繁的酒宴。 “沿途不去大城,走小路去襄阳。” 吓得他不敢进城了,走了两天小道才到的襄阳。 荆州的治所就在襄阳,王睿本身是刺史,又是长辈,不好出来迎接,派出了蔡讽迎接。 蔡讽虽然官位不高,但在荆州可是极其出名的,也不会落了刘璋的脸面。 蔡家能在荆州盘踞这么多年,一是自家多年的传承,二是错综复杂的利益关系。 之前他的弟弟蔡奇写信快马传给他,让他考虑一下将自己的二女嫁给刘璋。 刘璋现在还没有娶妻,根据一些传言,刘璋早晚是要接替刘焉的位置的,如果将二女嫁给他,将来有了孩子,那他们蔡氏又能继续开枝散叶,发扬光大了。 蔡讽对这个提议很心动,见到刘璋的第一眼后,蔡讽立刻坚定了这个想法。“这位就是武安侯了吧,老朽见过武安侯。” 此时的刘璋,身穿锦袍,腰缠玉带,宝剑斜挎腰间,少了一分杀伐的气质,多了一丝文士的风流。 别看蔡讽年纪大了,身手可敏捷的很,快走两步来到刘璋身前,又仔细打量一番。 满意的点点头,眼中也包含笑意, “王刺史公务繁忙,委派老夫在此恭候,请入城。” 又命手下的人将刘璋的马牵下去好生照料,自己带着刘璋和黄忠走在襄阳城的大街上。 “卖大枣了,新鲜的大枣。” “上好的美酒嘞,快来尝尝喽!” 襄阳城还是很繁华的,街上行人络绎不绝,商贩叫卖声入耳。 行走在大街上,刘璋没有被此时的喧嚣影响,他在思考日后怎么才能以一个正当的理由进军荆州。 荆州乃四战之地,大汉的正中间,是一个重要的枢纽。 四通八达,北有南阳、南有岭南、西通巴蜀、东连吴会之地。 这就是一个中间地带,掌握此地,以此为据点向北可以出兵长安、洛阳等地,向南和西可以出兵巴蜀之地,顺江而下可占江东之地。 益州现在已经是他们父子二人的根据地,这荆州对于他们来讲可是战略意义极其重大的,他现在想的是,什么时候有机会入手荆州。 “武安侯要在襄阳留几日,也好为你安排好行程。” “不必如此称呼,伯父年长,又是荆州名士,折煞小侄了。” 在行走的途中,蔡讽还在在一旁观察,不时的问上两句话,刘璋对答的都很得体,没有年少得志的傲气。 蔡讽是彻底满意了,看向刘璋的目光越犹如老父亲的慈爱。 走到刺史府的时候,已经到了正午,该用膳了。 在礼仪方面,刘璋特意学习并且练习过很长一段时间,一举一动让人挑不出毛病。 “小侄拜见王刺史,家父让小侄来到襄阳后特来拜见。 “哈哈哈哈,贤侄不必多礼。”面对礼貌刘璋,王睿很高兴,邀请他一块在刺史府用的午饭。 离开了刺史府后,刘璋又在城中闲逛。 蔡讽此时回到家里面,把自己的小女儿蔡羲叫到了身边, “羲儿,为父今日见到一俊杰,甚和心意,有意将他介绍给你,稍后为父将他请来,你且观之,如何啊。” 被称为羲儿的少女听到自己的父亲这么说,娇声回道:“又是襄阳城中那些酒囊饭袋之徒吗,我可不见。” 第八十三章 心动 少女走到自己父亲的身边,拉着自己父亲的衣袖,衣袖随着少女的拉拽,左右晃动。 “那些酒囊饭袋就知道吹嘘自己的家世,一点本事都没有,羲儿可看不上他们。” 少女娇憨的表情让蔡讽哭笑不得,这小女儿从小聪明过人,心高气傲,一般男子他真看不上。 伸出手把袖子抽回来,蔡讽语气温和的和小女儿说道:“不是襄阳的那些世家子弟,是擒拿了黄巾贼首,朝廷新封的武安侯,司隶校尉刘季玉。” “原来是他。” 听到这个名字,蔡羲眼中一亮,这些日子襄阳不少女子也都议论过他。 听说他尚未娶妻,不少怀春少女都期待能入他的眼,就是不知道真人怎么样。 见到小女儿开始感兴趣了,蔡讽趁势又说道:“你先梳妆打扮一番,为父已遣人通知其他名士来家中,争取留一个好印象。” 见到父亲这么重视这刘季玉,她也想见识一下这个刘季玉是何方神圣,转身回房打扮去了。 “武安侯,我家主人在家中邀请了襄阳的名士前来,希望武安侯能赏脸参加。” 在驿馆的刘璋接到了正式的邀约,贴上写明了地点和时间,必让他参加。 “好,我一定准时前去。” 荆州的名士可要见一见,先混个脸熟,方便日后的拉拢,也是极大的收获。 为了表达重视,他特意换了一身新衣服。 青色的长袍衬托出他挺拔的身材,束发戴冠给人一种天生正气的感觉,腰挎长剑更显潇洒之感。 “时辰不早了,我们走吧。” 临近傍晚,刘璋带着黄忠提前到蔡讽家中拜访。 蔡讽刚走到门口,迎面碰上了刘璋, “蔡伯父,晚辈前来拜访,略备薄礼,请笑纳。” 举止得体,礼数周到,蔡讽笑着将他迎到院中,“贤侄里边请。” 进门后,是一副热闹的场面,此时院中已有不少人,都是荆州有名的大儒,蔡讽给他一一介绍。 “这是蒯氏兄弟,蒯良、蒯越,都是大才。” 蒯良、蒯越两兄弟比刘璋来的更早,他二人虽然没见过刘璋,但清楚今天要宴请哪些人,其他人都是荆州本地的名士,他俩都认得,唯一的一个不认识的自然就是刘璋了。 “这位就是武安侯,司隶校尉刘将军了吧。” 不用蔡讽介绍,他兄弟二人已经说出他的身份。 蒯良现在任主簿一职,弟弟蒯越没有出仕。 作为蒯氏年轻一代的领军人物,蒯良和蒯越能力很强,看人的眼光非常好,懂得审时度势。 现在的荆州刺史王睿能力一般,也不想有什么大作为,所以荆州世家目前的态度就是稳定发展。 作为一个才华横溢的谋臣,谁不想找一个明主来效忠,蒯良和蒯越觉得王睿不是一个值得效忠的人。 “久闻武安侯大名,武安侯平叛的事迹,我二人可是佩服的紧。” 见到面前的刘璋,他俩心中萌生了一个念头。 益州和荆州离的很近,刘璋这两年的事迹他俩也有所了解,方方面面都符合明主的条件。 只不过他目前刚被任命为上任司隶校尉,要去洛阳,先将这个念头藏在心里,日后再说。 不止蒯良和蒯越把目光看向刘璋,其他的名士,德高望重的庞德公也时不时打量他两眼。 “这位就是新晋武安侯刘季玉,长的是一表人才,名不虚传。” 刘璋没有在意其他人的眼光,自己稳如泰山,将府中的一名家丁叫到身前,小声询问着其他人的身份。 “蒯良,蒯越,庞德公,荆州世家,荆州名士到是不少。” 将其他人的身份谙熟于心后,对众人投来的目光报以善意的笑容。 客人都到齐后,蔡讽做到了主位上,对众人抱拳示意, “感谢诸位光临寒舍,今天请诸位前来是想给各位引荐一麒麟之才。” 蔡讽说道此处后,把目光看向了刘璋 这下子可把他弄懵了,这是什么情况,我和你非亲非故,你这么抬举我干什么。 不管他要干什么,这个人情刘璋几下了,起身说道:“诸位有礼了,麒麟才子之说不敢当,只是有些勇名罢了。” “武安侯不必自谦,那黄巾贼首张梁携十万叛军,短短一个月时间就被击溃,武安侯有勇有谋,对待百姓乐善好施,仁义无双,麒麟才子之名当得。” 其他人还没说什么的时候,一旁的庞德公出声来了这么一句。 这下可引起了大家的哗然。 “庞德公夸奖愧不敢当,过誉了。” 这便是足不出门,尽知天下事吗,刘璋没想到庞德公远在荆州之地,竟然对益州之事如此了解。 主要是是庞德公故交遍地,来往游学的人都会主动跟他说各地的风土人情和近况,加上益州现在政通人和,来往的人比往年都多,所以才能知道的这么清楚。 “哈哈哈哈,贤侄不必过谦,在座的都是有识之士,看人眼光很准的。” 蔡讽见到连庞德公出言夸奖刘璋,比夸自己儿子还要高兴。 院外正有一少女和少年正在偷看,少年笨手笨脚的,差点发出声音。 少女揪着少年的耳朵小声说道:“小弟你小心点,要是被发现了,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这少年就是他的弟弟蔡瑁,现在还是一个不到十七岁的少年,此时一脸的委屈之色,对他这个二姐更是惧怕的很,显然平时没少挨欺负。 “还不都是你带我来的。” 蔡瑁用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小声嘟囔了一句。 他本来不想来的,趁着父亲宴请的时机,和朋友约好了下河抓鱼的,结果这个二姐非要拉着他来。 “就是坐在那的那个,他就是刘季玉,你一会故意刁难他一下,看看他怎么应对。” 蔡瑁一听,眉头都皱在了一团,显然是极其不情愿的。 “这不好吧,这可是父亲邀请来的贵客。”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去为难父亲的贵了,他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 “你去不去!” 看着一脸不情愿的蔡瑁,蔡羲眉头一挑,跟他比了一个握拳的姿势,作势要打,意思很明显了,你怕父亲责罚你,不怕我揍你吗。 “我去便是。” 蔡瑁叹了口气,两害相权取其轻,父亲那里顶多是一竿子的事,要是这二姐不满意,那他可是永无宁日啊。 蔡瑁到后院准备酒水去了,准备一会装作失手的模样,将这酒水洒刘璋一身。 看到蔡瑁听了她的话,她呲呲着小虎牙,露出了笑容,随即收起笑容,整理了一下衣着,端庄的来到了蔡讽的身边。 “见过父亲。” 刚才大家讨论的中心是刘璋,有许多人都向他开口发问,索性也没有刁难他,他都从容应对。 面带笑容的侃侃而谈,浑身上下散发自信从容的气质,也没有彰显自己的家世来衬托自己。 蔡羲在她父亲身边偷偷观察着刘璋,对他的第一印象极好,若是联姻的对象是他,好像也不错。 蔡讽看蔡羲在一旁傻站着,示意她给刘璋倒酒。 刘璋这边刚说完话坐下,身边一阵香风袭来,抬头见到一少女出现在眼前。 这少女眼型纤长,眼尾微翘,配上饱满的卧蚕,既有魅惑感又不失可爱,眼窝微陷搭配立体的眉骨,显得眼睛更加的深邃,增添了美艳。 纵使两世为人,还没见到气质如此天然出尘的美女。 这的一瞬间,刘璋脑中闪过诗经中一句话,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 “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这话一说,听到的众人都露出一副你懂的笑容,蔡讽更是笑容满面。 刘璋话一出口,给蔡羲弄了个大红脸, “这人好生的无理啊。” 之前也有人夸奖他,但当着这这么多人的面,面不改色的调戏她,刘璋还是第一个。 第八十四章 气概 回过神来后,刘璋也知道自己孟浪了,他不知道眼前少女的身份,不过他还是感叹眼前女子的美丽。 美女都是纯天然的,这名不见经传的少女都如此绝色。 这可不是后世的照骗,这是活生生的素颜。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刘璋准备道个歉, “是我孟浪了,见到小姐如此美丽,情不自禁,还望见谅。” 意思表达的很清楚了,不是我的错,都怪你太漂亮了,我才情不自禁的夸你。 其实蔡羲根本没生气,反而心中还有些小窃喜,往常那些才子什么的都喜欢遮遮掩掩,不像刘璋这样干脆。 英俊潇洒的样子也符合自己的审美,观其谈吐也不不凡,嫁给他的话也不是不行。 不过她也不能这么容易就放过刘璋,怎么也要作弄他一下才好, “想让我原谅也很简单,不如做一首诗出来,让大家品鉴品鉴。” 之前她通过在座的交谈,知道刘璋是平叛有功,武将出身,那就给他出个难题吧。 “什么样的诗都行吗?” “什么样的都行。” 这女子说出这话后,在座的人都没有不悦的神色,显然是认识她的,就是不知道是谁家的小姐。 要是一般人还真被难住了,不是什么人都文武双全,上马能冲锋陷阵,下马能诗词歌赋的。 但刘璋是什么人,集中华上下五千年的精华于一身,听到少女是话,略微走了两步,重新上下打量了一番少女,开口吟道: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俏丽若三春之桃,青素若九秋之菊。” 意思很简单,也是在夸少女的美丽是天然无暇的,气质如花一般清雅高洁,香而有华,与众不同。 这两句一出,众人都拍手叫好,交相称赞, “没想到武安侯统兵打仗厉害,这诗词歌赋也不差分毫啊。” 酒宴的气氛更活跃了。 蔡羲听完后脸上羞意更甚,迈着小步,款款而去,终究是女子,脸皮薄一些。 “哈!哈!哈!哈!” 蔡讽见到自己的小女儿走了,不但没生气,反而开怀大笑。 逃回屋中的蔡羲捂着自己脸,心中想到,这人真是可恶,一次也就算了,竟然连续两次当着大伙的面调戏她,真是太坏了。 想了一会,突然“噗嗤。”一笑。 脸上绽放出如花般的笑容,心想这人也蛮有趣的,对刘璋越来越感兴趣了。 殊不知,这就是即将沦陷的征召。 “不好!” 突然想起来让自己小弟捉弄他的事情,这下坏了,得赶紧阻止小弟才是。 浑然忘了刚刚正是她威胁蔡瑁,让他去办的这件事。 蔡瑁这边刚把酒烫好,他现在端的正是两杯热酒,这洒到身上可不好受。 一会端着酒,假装失手,洒到刘璋的身上。 这样一来,二姐这回可不能说我没办事了吧。 他走到院子门口的时候,听见庞德公开口问了一句话, “依武安侯之见,何为英雄?” 这个问题一问,众人都很感兴趣,想听听刘璋是怎么回答的。 蒯良和蒯越更是期待,刚才他俩问了一个法度问题,刘璋给出的回答让人眼前一亮,现在更想听他对于英雄的理解。 面对这个问题,刘璋在脑中思考了一番, “英雄历代皆有其人,张良、韩信、萧何是英雄,英雄陈力、群策毕举,此高祖所以成帝业者也。” 这是把刘邦看作能领导英雄、使之“陈力”并终成帝业的大英雄了。 “西楚霸王项羽亦是英雄,破釜沉舟击章邯,力拔山兮气盖世,虽终败于高祖之手,亦不能掩盖其锋芒。” 听到这里,有人点头,有人若有所思,只见刘璋起身又说道: “夫英雄者,胸怀大志,腹有良谋,有包藏宇宙之机,吞吐天地之志者也。” “坚强刚毅,有补天之志,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 他说出的话语铿锵有力,震耳发聩,正在往这边走的蔡瑁更是被气势所摄,一时间竟不敢靠近刘璋。 “好!,贤侄有如此凌云之志,朝廷之福,社稷之福啊。” 蔡讽见到蔡瑁站在原地不动,拿起他面前酒杯递给了刘璋。 没等自己行动,着个恶作剧被自己父亲给化解了,蔡瑁想到接下来要被二姐给收拾,有些难过。 “哒哒哒” 又一阵香风袭来,蔡羲跑回到了这里,见到众人都没什么异样,这才放心。 看蔡旁边傻愣愣站着的蔡瑁,连忙把他拉到后院, “小弟,你没对那刘季玉做什么吧?” “没有,还没等我将酒杯打翻,父亲便将酒杯拿走给了那人。” “没打翻就好,没打翻就好。” 蔡羲此时庆幸着,没打翻就好,没打翻就好,接着又转头说道: “什么那人,叫武安侯,咱家是书香门第,怎能如此失礼。” 听二姐说这话,蔡瑁欲哭无泪,刚才你一口一个那人,那人的,现在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开始教训我来了。 得,谁让你是二姐呢,你说了算,蔡瑁吃了这么多年亏,知道不能跟自己的二姐争辩,听到训斥,马上低头认错。 “我刚才离开后他又说什么了?” 蔡瑁在心中吐槽的时候,蔡羲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蔡瑁把刘璋刚才说的话复述了一遍,听完后,她美目流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时候只听刘璋又说道: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今日与诸君相见恨晚,共饮美酒,实乃人生一大兴事。” 接着又叹了一口气, “可我还要到洛阳任职,短时间无法抽身,无法与诸君时常相见,惜哉!惜哉!” 这话说的是情真意切,把人当知己相交。 这确实真的,他是真想留在这荆州不走了,荆州现在没有厉害的诸侯,荆州七郡都由宗族势力把持着。 刘璋根本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唯一忌惮的可能是汝南袁氏,四世三公的名望在当今还是很吃香的。 宴会结束后,蒯良和蒯越两兄弟带着人送刘璋回驿馆。 蔡讽家中,他看着愣神的女儿,问道:“我的乖女儿,这个刘季玉如何啊,可入你的眼。” 看自己女儿的表情就知道对刘璋的印象很好,要不然也不会在那愣神。 “还好,也就是一般人,没什么三头六臂。” 心里觉得人家挺好,嘴上却在嘴硬。 蔡讽见她口是心非,知道她是不好意思。 “明日再带你和德珪一同寻他,你们年轻人多亲近亲近。” 打算趁热打铁,让他们增进增加感情。 第八十五章 少年文聘 今晚见到荆州的名士,刘璋有些高兴,酒喝的有点多,扶着刘璋的是蒯良手下一员小将。 刘璋目光撇了一眼他后,觉得这小将有些顺眼,随意的问道:“你叫何名,是何官职。” “回武安侯,小人文聘,字仲业,现位居什长。” 听到这人叫文聘,刘璋清醒了几分,追问道: “你叫文聘,你是哪里人士。” “属下南阳宛城人。” 叫文聘,南阳宛城人,那没错了,就是他了,走在路上都能捡到宝。 刘璋知道文聘还是在网上刷段子时候知道的。 文聘被广大网友送了一个外号叫文睡觉。 这个外号就是大聪明孙十万提供的,孙十万就是孙权。 据史料记载,有一次孙权亲自带领数万军来到江夏。 文聘正是江夏守将,当时正值大雨,江夏城栅多已崩坏,人民均分散在田野之间,不及回城补治防御工程。 文聘得知孙权来到,刚开始不知道该怎么办,后来想到孙权性格多疑,现在的情况只有隐潜默守才可以令孙权因怀疑而却步。 于是文聘令城中人全躲将起来,不让孙权看见,自己则在院中睡大觉。 孙权见此果然生疑,并向他的部将说: “文聘是忠诚曹氏的人,曹氏将此郡防守重任给文聘,如今我大军而至而他却潜默不动,这种情形下他不是有所密图的话,那就必然是有外救来援,我们不能被他埋伏,撤退。” 于是孙权自己打败了自己,不敢进攻而退去。 面对孙吴大军,文聘是以寡敌众,最后用疑兵之计取胜。 与此类似是合肥之战,也是以少胜多,以弱击强,与文聘不同的是,合肥之战中的张辽以制险击奇之略,折敌锋锐以安军心,而文聘却采取疑兵之计,韬晦惑敌以泄其战意。 在相同的情况下,采用文聘的疑兵之计是比较安全的,张辽“折锐之策”却是搏命之策,非干冒奇险不可。 所以张辽成就了“张八百”的威名,文聘戏称为“文睡觉”,还有大聪明被授予“孙十万”的美名。 听到这小兵自称文聘,刘璋心想,这也是一员良将,现在还很年轻,可塑性更强。 “你可愿跟随于我。” 刘璋这时候已经醒酒,扶着文聘的手臂看着他说出招揽的话。 文聘听见这话沉默了,他内心是想跟随的,但刺史王睿对他有恩,刘璋要远去洛阳,跟他去的话,家中老母没人照顾,他是忠孝的人,于是决定回绝刘璋。 “谢过武安侯厚爱,仲业家中还有母亲在侧,不便远行,刺史对在家有恩,固不能跟随,武安侯见谅。” 见到文聘回绝了他,还是有些失望,不过转头一想,日后早晚是要拿下荆州的,你早晚也是我的人,先让你在荆州历练一番吧。 既然招揽没成功,那就做个顺水人情,以文聘才能,是大将之才,当个什长却是屈才了。 “无妨,你有忠孝之心,怎么会怪罪与你,以你的能力,当这什长是屈才了,明日我向王刺史举荐你当个曲长。” 曲长是可以统帅五百人的,相当于官升三级了。 “不要辜负我的期待,希望下次见面你是这襄阳的守将。” 文聘见到自己拒绝了刘璋的招揽,他不但不生气,反而要举荐他当曲长。 心中感激涕零,刚想说什么,发现刘璋已经回到驿馆里面了,只能将这份恩情记在心里。 今日和荆州的名士混了个脸熟,刘璋的心情很不错,美美的睡了一觉。 第二天一早,他还是早早起来训练,这日常训练已经持续两年了,风雨无阻。 这段时间见到太多的人,参加了太多的酒宴,大家见面都会吹捧他,导致刘璋有些飘飘然的感觉,这样不好。 怪不得大权在握的人,时间一长总会有独断专行的行为,长期处于被人吹捧的位置,是头猪也会觉得自己是英明神武。 早上训练的时候,反思了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不能飘,要稳住,时刻保持平常心,不能为外物所动。 到洛阳的时间很充裕,半个月之内抵达即可,因为要绕路去颖川一趟,他在襄阳计划呆两日。 刚用过早饭,蔡讽带着蔡瑁和蔡羲来拜访了, “贤侄啊,昨晚可歇息好。” 这蔡家的人都是这么热情的吗,蔡奇一个,这蔡家家主蔡讽也是,你名士的风骨哪去了。 你要是换个一般人,你就会看见名士的风骨了,这不是把你当女婿看呢,不热情点跑了咋办。 “劳伯父挂念,伯父安排的周到,许久没能睡的如此安稳。” “哈哈哈哈,贤侄满意就好。” 接着把蔡瑁和蔡羲带到身前, “昨日忘了介绍,这是犬子蔡瑁。” 看见蔡瑁一副不在乎的样子,训斥道: “还不见过兄长。” 脑袋上又挨了一下,蔡瑁这才露出笑容,行了一礼道: “见过兄长。” 看着面前这个不情不愿行礼的少年,刘璋心想这便是蔡瑁吗,现在还像个叛逆的孩子。 见到蔡瑁开口问好,他也回道, “贤弟有礼了。” 介绍蔡瑁只是顺带,接下来该重头戏了,蔡讽把蔡羲往前一带, “贤侄啊,这位就是我二女蔡羲,昨日你们也见过了。” 他指着蔡羲介绍着,不知想起来什么,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贤侄,我这女儿可对你记忆犹新啊。” 那能不记忆犹新吗,当面调戏两次。 听见这话,刘璋脸上露出歉意的笑容,朝着蔡羲抱拳道: “原来是伯父爱女,失礼了。” 蔡羲是很漂亮,是他喜欢的类型,是可以成亲的对象。 而且蔡氏族人在荆州有重大影响力,娶了他,会给刘璋带来不小的助力。 见到刘璋态度还不错,蔡羲也没有咄咄逼人,轻声回道: “武安侯写的诗我很喜欢,应该是我感谢武安侯你才是。” “不不不,是本侯无礼在先,蔡小姐要是有什么需要本侯做的,请吩咐便是。” 看着一改往日性子,变得温柔的二姐,蔡瑁在旁边暗自翻白眼,装,你继续装,一副温柔贤惠的样子,其实就是个无法无天的主。 见到他们年轻人开始聊上了,蔡讽露出饱含深意的笑容, “老夫还有事情要办,先走一步,你们年轻人之间好好亲近亲近,瑁儿,多听听你季玉兄长的教诲,听见了吗。”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看着蔡羲和刘璋俩人眉来眼去,自己父亲临走还不忘训斥自己,又不能反驳,蔡瑁差点被憋出内伤。 “父亲走了,终于可以不用装了。” 蔡羲双手抱在胸前,娇声说道: “刚才你可是答应本小姐了,有要求可以跟你提的。” 第八十六章 悸动 眼前的少女突然变换了风格,从温婉变成了活泼。 蔡羲本就很美,温婉时气质出尘,有只可远观不可亵玩之感,突然变的活泼也没有闲的违和,更添几分可爱娇俏。 蔡瑁脸上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仿佛早已习惯。 刘璋眼中惊艳之色一闪而逝,听到蔡羲的问话,轻笑答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那你教我骑马吧,什么时候教会我,什么时候才算数。” “咳咳!” 蔡瑁听见她提出了这个要求,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刘璋见到蔡瑁的异样,关切的问道:“贤弟没事吧。” 蔡瑁眼神一撇,见到自己二姐眼中有杀气,感觉一边摆手一边说道:“无碍!无碍!谢兄长关心。” 刘璋感觉蔡瑁有些奇怪,不过蔡羲眼巴巴的看着自己,那可爱的模样,让人不忍拒绝。 “这个不难,既然要学骑马,没有马怎么行,我正好有两匹宝马,赠予你二人可好。” 正好前段时间在西凉又得了几匹宝马,赠予他们也可以拉进双方的关系。 “兄长不必了,你将马赠予我二姐便是,小弟自己有坐骑,我先回家中取马,咱们城门口汇合。” 蔡瑁没要,他觉得刘璋也给不了什么好吗,回家把自己的坐骑牵出来,准备打脸刘璋。 见蔡瑁拒绝,也没强求,从驿馆中牵了两匹好马,和蔡羲一同出了城。 刘璋牵出的这两匹马一匹浑身上下如墨色,没有一丝杂毛,四肢关节筋腱发育壮实,雄壮有力,正是刘璋的坐骑,名唤黑风。 另一匹意气非常,形如蛟龙,浑身通体雪白,犹如寒冬白雪一般,刘璋起名白雪。 刘璋说要送他们姐弟俩一人一匹马的,怎么会送普通的,怎么着也是汗血宝马级别的。 蔡瑁觉得自己的坐骑就是好马,不知道他见到这两匹马的时候会不会后悔。 蔡瑁骑着马来到城外和他们汇合的时候,见到了刘璋牵来两匹马神骏无比。 又低下头看了眼自己胯下骑着的马,肠子都悔青了。 “德珪来了,你这马也是难得的良马啊。” 听见这话蔡瑁更难受,他这马照比一般的马是强,但与刘璋牵着的那两匹相差甚远。 早知道他给的是如此骏马,为什么不接受。 “我真是猪。” 都想狠狠抽自己两嘴巴,让你再装,你以为是荆州蔡家的小公子就傲的没边了,蔡瑁终于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 “上马千万不要从马的后面接近,性子烈的马会抬脚踢人,一定要小心。” 马匹是这个时代的主要交通工具,刘璋从小就接触骑术,这两年训练骑兵也颇有心得,教授蔡羲骑马更是没有难度。 刘璋带着蔡羲来到了白马的侧面,“此马名叫白雪,是我重金在凉州换得,今日与小姐有缘,赠予小姐。” 蔡羲见到刘璋将这么好的一匹马送给了她,开口表示感谢。 “谢过武安侯。” 眼神中充满笑意,想要过来摸摸这匹马。 “可以抚摸这马的脖颈,白雪也很喜欢人这么摸它。” 蔡羲走过来轻轻摸这马颈,感受着柔顺的马鬃,心里更加喜欢。 就在蔡羲将手伸到白雪眼睛部位时,刘璋突然抓住蔡羲的手, “小心,不要将手伸到他的嘴边,会咬伤你的。” 自己的手突然被男人抓住,感受到刘璋手中传来的热意,蔡羲心里很复杂,有害羞,有欣喜。 刘璋握住蔡羲手的瞬间,感觉小手冰冰凉,皮肤细腻光滑,冰肌玉肤不过如此。 俩人此时都分神了,谁也没松手。 就听“咳咳”一声,一旁的蔡瑁看不过眼了,咳嗽了一声,打断了他俩。 回过神来的蔡羲,小脸微红,一下子把手抽回来了,眼神不敢看刘璋。 为了缓解尴尬,刘璋用手指着马蹬说道: “再就是上马了,左脚踩住马蹬,双手按住马鞍,然后借力上马。” 蔡羲按照刘璋说的做,踩着马蹬翻身上马,笨拙是样子还真像一个新手。 蔡瑁又再一旁暗自吐槽,真是做戏做全套啊,可怜堂堂武安侯,即将落入自己二姐的魔掌中了。 蔡羲上马后,刘璋在前面牵着缰绳,让马儿迈着小步走起来, 看见蔡羲没有害怕的神色,刘璋继续讲道: “在马上的时候两脚要踏牢马蹬,身体微低,双手抓住缰绳。” “咱们先慢慢走,骑术不是一两天就能练成,需要日积月累的训练。” 见到蔡羲欲言又止,刘璋又说道: “蔡小姐不必担心练习骑术会有困难,白雪性格温顺,将它留在小姐身边,勤加练习即可,早晚会熟练。” 蔡瑁一直在旁边跟着,听到这话又在心里继续吐槽,武安侯啊武安侯,我二姐哪是想学骑术啊,明明是想把你留在身边啊。 带着蔡羲走了半个时辰,觉得自己讲的差不多了,想让蔡羲自己试一试,把缰绳递给她,让他自己试着溜马。 “蔡小姐自己骑着试一试。” 其实蔡羲本来就会骑马,让刘璋教也是抱着捉弄他的想法。 可刘璋不但送了他一匹这么好的马,还认认真真的教,没有一丝不耐,不忍心捉弄他了。 刚才自己的手被握住的时候,心跳的特别快,心里面竟然有一个令人害羞想法。 真想让刘璋一直握着自己的手,想着想着,在马上竟然走神了。 也没控制缰绳,随意的让白雪自己往前走,走在坑坑洼洼的道上,没走几步突然白雪马蹄陷进坑里,拔不出来了。 马一下受了惊,后腿一抬将蔡羲甩了下去,“啊!”蔡羲惊叫一声。 “二姐小心!” 一旁的蔡瑁见此要来相救,却是来不及。 就在快要跌倒地上的时候,一道人影飞扑过来,将蔡羲抱到怀中,“砰”的一声,自己后背着地,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在紧急的关头,刘璋以敏捷的身手,飞扑过去,将蔡羲抱在怀中,没让她受伤。 “天啊,我这是被他抱在怀里了吗” 刚才手被窝在手中就已经让蔡第心跳加速了,此时整个人都被刘璋抱在怀中,小脑袋紧紧贴在刘璋的胸口,听着男人有力的心跳,脑中是一片空白。 “蔡小姐你没受伤吧?” 听到刘璋的话,蔡羲这才反应过来还在他的怀里呢,像受惊的兔子一般,逃似的从刘璋怀中爬起,“啊,我没事。”站起来以后不敢看他。 又想到是为了救自己,刘璋才倒在地上的,又来到他身边。 “你没事吧。” 伸出手要将刘璋拉起来。 却不曾想到他一个少女的力气,怎么拉得动。 两人手握在一起的时候,刘璋一用力,蔡羲脚下又失去重心。 “啊!” 惊呼一声,又一次倒在了刘璋的怀里,这下蔡羲完全要窒息了。 刘璋此时却感觉温香满怀,刚才光顾着救人了,怀中抱着美人都不知道什么感觉。 这回可尽情的感受下怀抱美人的滋味。 第八十七章 离去 温香满怀,刘璋的手不经意的扶在蔡羲的腰间,在纤细的腰肢上轻轻一握,能感受到皮肤充满弹性。 感受到自己腰间被刘璋双手握住,蔡羲脸上更是泛红,嘴巴微张,吐息如兰,更显娇艳欲滴。 看到近在眼前的蔡羲,刘璋竟是看痴了,二人就这么一动不动呆在原地。 刚才在旁边充满紧张的蔡瑁现在看呆了,心里想着。 不愧是二姐,高,实在是高,他以为这都是自己二姐故意为之。 对自己二姐佩服的五体投地。 但他不知道的是,其实这都是意外,根本就不是蔡羲故意导演的。 蔡羲正沉醉的趴在刘璋的怀里。 昨天初见刘璋略有好感,但他口出轻薄之言,想要捉弄捉弄他,吟诗对她的赞美,扣动了她的心弦,他在酒宴上说的话,彰显了其英雄气概,蔡羲对他更是另眼相看。 今天来也是想试探一下刘璋的意思,看看对她是否上心,让他教自己骑马,他教的很认真,没有丝毫的不耐烦,又送了宝马良驹给自己。 刚才为了救她更是奋不顾身。 现在被刘璋这么抱在怀里,心里更无一丝一毫的反感,决得刘璋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父亲说你尚未婚配,你觉得我如何?” 蔡羲在刘璋怀中轻声问道。 听了这个问题,刘璋内心也问了自己同样的问题。 他对蔡羲不讨厌,天真烂漫,娇憨可爱,谁会不喜欢呢。 如果不是遇见了刘璋,她日后的命运会嫁给刘表那个老头子吧。 问完这句话侯,蔡羲有些紧张,楚楚可怜的看着刘璋。 见到这张楚楚可怜的脸,刘璋却笑了, “蔡小姐温柔可爱,我如何不喜欢。” 得到了满意的回答,蔡羲脸上露出了能够融化冰雪的笑容,将头埋在了他的怀里。 “咳、咳。” 俩人已经抱在一块好久了,其他侍卫都把头转到别处,只有蔡瑁又在煞风景。 “二姐,天色不早了,该回家了,要不父亲该担心了。” 蔡羲此时觉得该担心的应该是你吧,打破了自己二人之间的甜蜜,看我回家不收拾你。 可怜的蔡瑁又无辜的躺枪。 听到蔡瑁出声,蔡羲知道不能继续趴在刘璋的怀里了。 刚要起身,就见刘璋左手用力一撑,一个转身,二人就起来了,起来的时候刘璋右手还抱着她。 这刘璋分明自己能够起身,不过蔡羲此时已经没有余力注意到这件小事了。 黄忠见到这个画面,有些想笑,不过被他憋住了。 站起来后,蔡羲才想起来刚才刘璋可是后背着地的,不知道会不会受伤, “让我看看,你后背可曾受伤。” 挣脱了刘璋的怀抱,来到他后边,用手摸着他的后背,检查他是否受伤。 怀中佳人一走,瞬间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既然已经明确说出喜欢蔡羲,也不必如此心急,做出逾越之举。 蔡羲仔细的检查后,发现他只是外衫破了几个洞,里面穿了一层内甲,没有受伤,这才放心。 “还好没有受伤。” 拍着自己的小胸脯的样子略显可爱。 白雪刚才马蹄陷在坑里后,受到惊吓把蔡羲甩下去,此时它好像知道自己做错事一样。 走过来用头拱着蔡羲的手臂,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一样,在乞求原谅,将她逗的笑个不停。 快到傍晚时分,城门即将关闭,众人正往回走。 刘璋和蔡羲我二人并排而走,蔡羲背着手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在旁边的刘璋此时开口了, “羲儿,我明日就要向洛阳出发了,我知你的心意,我也喜欢你,我到时书信一封送到家父那里,由家父找人到府中下聘书,我们择个良辰吉日完婚。” 听见刘璋说明天就要离开了,处于热恋期的蔡羲有些失落,随即又听到会下聘礼和她成亲。 想到成亲后可以长久的和刘璋在一起,皱着的眉头又舒展开来,憧憬成亲的那天。 “好,我等你。” 回到城里面后,将蔡羲、蔡瑁姐弟俩先送回家中,回到驿馆立即写了封书信。 “你将此信送于我父手中。” 既然找到了喜欢的,那也不必拖沓,派人直接告诉父亲,如果父亲知道了应该能开心吧。 刘焉此时肯定想不到,他这儿子刚出益州不到一个月,已经找到意中人了。 隔日,收拾好行囊的刘璋,带着人离开了襄阳。 在城门口的时候,蔡羲带着蔡瑁想送。 “此去洛阳要小心,到了洛阳别忘了写信给我,洛阳不比其他地方,天凉要多加衣裳……” 此时她像妻子正在望着出征的夫君一般,在叮咛嘱咐。 蔡瑁在一旁看的难以置信,自己二姐什么时候这么温柔贤惠,善解人意了。 我这未来姐夫还真是有本事,我得多跟他学学,再不济也要处好关系,让我这二姐少欺负我。 “今日一早,我已将书信让人送至益州,无需多久,你我二人就会重逢,安心在荆州等我便是。” 蔡羲点头答应,挥手告别。 分别总是充满了伤感,对于恋人更是如此。 就像刚刚处上对象,就异地恋了,古代又不比现代,写信也要许多天才能收到,更添伤感。 离开荆州后刘璋没有直接去洛阳。 此去洛阳有两条路,一条是走宛城至梁县,而后穿过大谷关,能抵达洛阳,这条路是最近的。 但刘璋要去一趟颖川,所以他走的是鲁阳至阳城,再走轩辕关到达洛阳,多了两日的路程。 他去颖川可是为了招纳贤才的,颖川可是出贤才,徐庶、郭嘉、荀彧等都是人杰。 郑度被留在益州处理学堂的事情了,身边没有出谋划策的人,这次去颖川,看看能不能收一个大才回来。 颖川是个特殊的地方,不仅仅只是地理位置特殊,颖川更是一个盛产奇士的地方。 在高祖刘邦时期,开国功臣张良就是颖川地区的人,还有在汉景帝削藩时,替他出谋划策的名臣晁错也出自颖川。 颖川的世家大族众多,经济发达,再加上汉朝私学发达,颖川为其中之最。 颖川私学兴起不仅仅为豪门子弟提供了学习的场所,方便他们游学,还为寒门弟子提供了出路。 颖川的寒门学子通过拜师在豪族门下求学,通过自己的努力和恩师的举荐最终入仕。 之前皇帝发起的党锢之祸使得大量的颖川人开始退仕,闲赋在家,这些人不当官了,便回到颖川设馆授徒。 这些退仕的官员,大多名声在外,他们传授知识,促使许多士人都选择在颖川游学。 第八十八章 颖川行 颖川兴盛的私学之风为颖川人营造了浓厚的学习氛围,同时学徒之多,又为颖川提供了大量的人才。 颖川在黄巾起义的初期受到了黄巾肆虐,虽然被平定了,人口却是大减,不复之前的繁荣。 刘璋到了阳城后,先找这里商队的负责人。 这人被派来颖川也有一年了,是第一批被派出来的其中之一,名叫宋廉。 宋廉这人不如张东行动能力强,但他办事稳重,如果不是有八九分把握,他不会办。 他在颖川经营了一年,初步打造了一张关系网,与许多家族都有交往。 刘璋给他的名单里面他都有留心记住,更是详细打听了这些人的底细。 现在准备跟刘璋汇报, “郭嘉,字奉孝,颍川阳翟人,今年十六岁,月前跟荀彧出门远行,去向是冀州方向,回程时间不明。” 名单上一下可以划掉两个人了,郭嘉和荀彧这俩大才结伴出行了,料想应该是游学远行,短时间不能回来了。 “可惜啊,还有其他人呢。”刘璋有些遗憾,让他继续说下去。 “徐庶这个人没打听到,不过按照主公你所描述,倒是找到一名叫徐福的人。” “此人嫉恶如仇,喜欢结交游侠好友,做一些除暴安良、行侠仗义之事,在月前的时候,为人报仇被官府抓了起来,之后他的朋友将他救走,目前下落不明。” 刘璋手托下巴在思考,这个人倒是符合徐庶的早年经历,应该是他。 随后他又问道:“这徐福家中还有什么人?” “其父早亡,家中只有母亲一人。” 那便是了,这徐庶现在应该还叫徐福,应该是经历了这件事后改头换面,下定决心苦读。 先等他两年,又看向宋廉说道:“此人侠肝义胆,平时多多照拂其母,切不可怠慢。” “属下领命。” 有缘无份啊,这次特意绕道来颖川就是为了能找两个大才,再不济也能混个脸熟,日后也能优先招揽。 优先选择的三个人都不在,这次颖川之行扑了个空,有些失落感。 沉思了一会,撇开脑中的杂念,又对宋廉问道:“这颖川最近是否发生大事件。” 宋廉自刘璋沉思的时候,一直在旁边没有出声,静静的等待着。 现在听到刘璋又问他问题,沉稳的回道: “大事件倒是没有,不过最近河北等地路过颖川南下的人较多,经过我多番打听,有两支黄巾为患。” 宋廉不愧是稳重的人,对于其他地区的消息也都能掌握。 “哪两支黄巾?” 刘璋有些好奇现在还有哪些黄黄巾还在活跃。 “一支是黑山黄巾,首领是张牛角和褚飞燕,聚众号称百万,实际也有近三十万之多,在常山、中山、上党等地为祸,朝廷几次征讨都没有剿灭。” “第二支就是以郭太为首的白波黄巾,在太原、河东等地活动,据说他们与南匈奴有勾结,骑兵居多,机动性强,也是难以剿灭。” 原来是这两波人马,确实是难啃的硬骨头。 见到刘璋听的认真,宋廉继续道: “还有十几股自称黄巾的匪贼也在各地为祸,所以现在从河北等地南下避祸的百姓很多。” “不错,你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在颖川布下如此信息网,没有辜负我对你的信任。” 对于宋廉的能力,刘璋很欣赏,是个干情报工作的人才 “谢主公夸奖。” 宋廉听到刘璋是夸奖,心里也很高兴,不过他成熟稳重,表面上看不出来。 “你先忙你的事去吧。” 剩下的汇报刘璋不想听了,挥手让宋廉下去了。 他已经不报什么期望了,现在天下还没大乱,这些谋士还没成长起来,是自己心急了。 “你继续在此地打探那些大才的下落,有了消息可写信至洛阳通知我,还有,你暗中将益州招贤的消息放出,拉拢一些寒门子弟前往益州,此事不要被人发现,你可以让别人出面。” 没能见到心心念念的谋士,真是令人遗憾,不能在颖川长待,准备启程去洛阳,临走前也不忘告诉宋廉挖墙脚。 “主公吩咐之事,廉一定办的隐秘,不会让人发现。” 他在这一年里面,也养了不少舌头,可以暗中在各地散步消息。 “启程。” 刘璋来的隐秘,只有几个人来的阳城,其他人都在城外等候,汇合之后,准备穿过轩辕关到洛阳。 “这是哪啊,哪里是去陈留的路。” 一名猛汉正在阳城东北方向的大道上抓着脑袋,显然是迷路了。 “不管了,石头扔到哪就朝那个方向走,先遇见人再说。” 猛汉直接在地上捡了块石头,朝天上一扔,掉在了他的身后。 “是这边吗,还得翻过这座山,真麻烦。” 殊不知他选择的路线距离陈留越来越远了。 “嗷呜!” 是狼群的叫声,这个时代野外不仅会遇见强盗土匪,还会面临野兽的攻击。 “主公,我们人多,这野兽遇见我们就会躲开的,不会出现在我们面前。” 黄忠也听见了狼叫,见到刘璋愣神,以为是担心狼的事情,过来提醒道。 “唔,没事,我在想一些其事情,先让队伍停下来吧,埋锅造饭。” 从颖川出来已经半天了,这些人都还没吃饭,刘璋让他们生火做饭。 炊烟缓缓升起的时候,被赶路的猛汉见到了 “有烟,终于遇见人了,应该是在做饭,终于能吃饭了。” 这猛汉见到炊烟,极其高兴,奔着炊烟的方向跑去。 “嗷呜!” 跑了没两步,就听见周围有狼嚎,随后有狼群出现在他的身边,将他围住了。 “嗷呜!” 随着狼王一声号令,群狼缓缓朝着猛汉逼近。 “畜牲,敢拦我。” 这猛汉见到面前的十几头狼,不但没有害怕,反而一脸的兴奋。 猛汉从地上捡了两块大石头拿在手中。 “畜牲,来啊!” 猛汉出声挑衅狼群。 有几匹狼群仿佛听到了他的挑衅,露出尖锐的獠牙,锋利的爪子不断刨地,想要寻找他的弱点。 狼群这种动物组织力极强,明确分工、共同捕猎、共同进退。 他们的牙齿是强有力的武器,凶残程度也相当的高,锋利的爪子轻而易举就能够把皮肤给撕开。 “嗷呜!” 最终还是狼群没有忍住,率先发动了攻击。 第八十九章 狼群 “畜牲就是畜牲,这么没耐心。” 猛汉嘴上轻蔑的骂着,手上也不慢,十几匹狼冲上来的瞬间,右手的石头猛的朝离他最近的狼掷去。 那狼还保持着前扑的姿势,“噗”的一声,被石头重重的砸在脑袋上,脑袋直接被砸扁了,显然是被砸死了。 狼是一种狡猾的动物,见到同伴被砸死了,其他的狼开始打起配合。 “嗷~~” 狼王又发出命令了,狼王见到猛汉手中还有石头,不敢露面,藏在后面,指挥狼群作战。 猛汉见到没法子用石头打杀狼王,专心面对身前的狼群。 为了不被四面八方的围攻,猛汉找了一颗大树,手中的石头又猛的扔出,砸死了想要偷袭他的一匹狼。 又折了一根手臂粗的树枝拿在手中,驱赶狼群。 “畜牲,不怕死就来啊。” 猛汉竟然威胁起狼群来。 “主公,山上有人在喊,应该是遇见了狼群。” 黄总刚才隐约听见了山上有人的喊声,之后狼嚎越来越频繁,好像狼群在捕猎。 “有人遇见了狼群吗,汉升,带五十精锐随我去山上看看。”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既然遇见了那就顺手救了吧,刘璋带人往山上走去。 “嗷呜~~” “嗷呜~~” 狼王急了,又再呼唤同伴前来。 此时地上躺着五匹狼的尸体,也就是猛汉不够灵活,追不上狼,要不然都给杀光了。 “哈哈哈哈,畜牲,看我不杀光你们。” 看着面前的狼只剩下十匹左右,猛汉哈哈大笑想把这些狼都杀光。 “簌簌、簌簌。” 身边又有细微的声音传来,狼王将狼群全部召集到此地,仔细一数有三十多匹。 此时猛汉脸上也露出凝重之色,狼群是很记仇的,他已经杀了不少,狼群现在已经不只是为了狩猎,更是为了报仇。 有了复仇之心的狼群很有耐心,尤其还吃过亏,知道猛汉擅长正面攻击。 “嗷呜!” 狼王的意思是攻击他的后背。 面前有五六匹狼保持进攻的姿势,露出尖锐的獠牙,佯作要攻击的样子,猛的一扑。 结果这几匹狼完全是虚晃一枪,身后有两匹狼趁机发动了攻击,尖锐的爪子就要触碰到他的后背。 说时迟那时快,他猛的转身,右手拿着树枝用力的往前一抡,把一匹狼直接砸倒在地上。 那狼倒地上还在四肢还在猛蹬,已然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左手手精准的抓住了另一匹狼的脖子,使劲一捏,“咔嚓”一声,脖子应声而断。 “嗷呜!” 猛汉转身的瞬间,狼王又下达了攻击的命令,他虽然杀了两匹狼,但刚才在躲闪攻击的时候被利爪划破了衣衫,伤到了小腿。 “给我死!” 见到自己受伤了,将手中捏着都狼尸向身旁的狼扔过去,砸断了那狼的四肢。 对于狼来说,断了四肢跟死了没什么两样。 狼王见到自己的手下又被杀了几个,猛呲着牙,但却不敢靠前。 狼群也不急着进攻了,不断的消耗他的体力,想要把他耗死。 “狡猾的畜牲,来正面攻击我啊!” 他见狼群开始打消耗的战术,自己一时间也没什么好办法,自己只要跑,狼群就偷袭他,站着不动,狼群就围着他,朝着狼群挑衅,他们也不进攻,打定主意要耗死他。 “哼,难道还能栽到你们这些畜牲的手里。” 他不能在这个地方跟他们耗着了,刚才前方有炊烟,应该是有人,只要靠近他们应该就有救了。 他打算往炊烟那边跑,就算受点伤也比在这被耗死强。 “畜牲,爷爷我走了,你们有胆就跟上来。” 也不管狼群能不能听懂,总之自己骂爽了再说。 他一动,狼群也跟着动,他的后背露出后,就有三匹狼同时朝着他的后背发起攻击。 “嘿嘿,上当了吧。” 他听见后背传来风声,双手握着树枝猛的一个横扫,将这三匹狼打倒在地,趁着这个功夫,又转身跑了。 “嗷嗷嗷呜!” 不能让这个杀死他们同胞的人类跑,要搏命了。 狼王让手下不顾性命也要杀了这个人类。 “你们追我干什么,我又没杀你们全家。” 见到狼群像不要命一样向他发起攻击,他也很疑惑,狼不都是狡猾的吗,怎么干出这么愚蠢的事。 可能是他挑衅的太厉害了,狡猾的狼王都失去了理智。 刘璋带人来到山上后,见到的是一人独斗狼群的画面。 这人在狼群没有搏命的时候还游刃有余,狼群一搏命,也开始有些狼狈,身上被抓出好几处伤口。 “汉升,救下他。” 继续下去的话,就算最后这人能将狼群都杀光,也要身负重伤,出声让黄忠他们将他救下。 “走,跟我去救他。” 黄忠见到如此勇猛的人也起了惺惺相惜的心,如此勇猛的人应该为自己的主公效力才对。 “壮士莫慌,我来救你。” 黄总持刀冲上来,唰唰两刀,将要偷袭猛汉的狼斩杀。 “给你兵器。” 随后又朝着他扔过去武器。 接过黄忠人过来的武器,道了声谢,“多谢。”拿在手中耍了两圈,有些轻,他是使双戟的,刀用的不是很顺手。 武器在手,他整个人又不一样了,和黄忠的配合下又斩杀了几匹狼,现在狼群数量已经不足十指之数。 “嗷呜呜!” 这是撤退的信号,见到这个人类还有帮手,狼王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剩下的狼快速的在山间跳跃,爬到了陡峭的山坡上,渐渐消失不见,狼王临走前又回头看了一眼黄忠等人,最终消失在了众人眼中。 “多谢各位相救,要不是你们,我也不能这么容易脱身。” 将手中的武器还给了黄忠,这人朝着黄忠表达感谢之情。 “举手之劳,以壮士的本事,就算我们不来,你也可以从容脱身。” 这就是商业互吹环节了。 黄忠领着他走到了刘璋面前。 “要感谢就感谢我家主公吧,是主公让我带人去帮助壮士的。” 近距离见到眼前的人后,刘璋眼睛一亮,这人身材高大,相貌魁梧,战力如此之强,应该不是无名之辈。 “某家典韦,谢过救命之恩。” 第九十章 恶来 这汉字瓮声瓮气的自报姓名。 “典韦谢过救命之恩。” “典壮士独战狼群,我怎么能让这牲畜伤了如此豪杰。” 听到这人叫典韦,刘璋眼睛都快笑没了。 “你身上受了伤,跟我一同下山,我军中有伤药,这畜牲的爪子可锋利的很,不能留下后患。” 见到典韦身上有伤,可不能让他感染了。 “某家在此谢过。” 典韦摸着受伤的胳膊,点头同意道。 “饭好了,开饭喽。” 有士兵正在给典韦处置伤势,正好饭也做好了。 “咕咕……” 却是典韦的肚子响了。 听到典韦肚子饿了,刘璋让人把饭菜多准备了一些。 “多盛些饭菜拿过来。” 将饭菜拿到了典韦身前, “与狼群搏斗消耗了不少力气吧,不如一起用饭。” 典韦本就腹中饥饿,奔着炊烟来的,就是想讨点饭吃,结果在山上被狼群围攻了。 “那某家就不客气了。” 见到邀请他一块吃饭,他也没客气,拿起碗筷大口的吃起来。 一连吃了三大碗饭,速度才慢下来。 “再盛些过来。” 见到典韦一个人就吃了三个人的份量,刘璋又让人准备些。 “典壮士尽管吃,饭菜管够。” 怕典韦吃不饱,刘璋还特意跟他说了一下饭菜管够。 “唔,唔,好就没吃的这么饱了,可惜没有好酒。” 从家乡逃走以后,东躲西藏,偶尔打一些野味,但也没像今天这样,可以光明正大的在官兵面前吃饭了。 他原来是个逃犯,遇见官兵能躲则躲,皇帝大赦天下后,他的通缉令也撤销了。 刚才在山上的时候,他发现救自己的是官兵,还是身手不错的精锐。 在自己的直觉中,那个递给自己兵器的官兵更是武艺高强,要是他们对自己不利,自己未必会全身而退。 听见典韦还要喝酒,刘璋转头吩咐道:“将我的好酒拿过来一坛,给典壮士。” 酒坛放到典面前的时候,他的鼻子耸动,嗅到了浓浓的酒香。 “这是什么酒,好香。” 随即拍开封口,直接拿着酒坛喝了一大口。 这酒进入口中,如同一条火龙,从喉咙直入腹中,让他长呼了一口气。 他这辈子都没喝过这么烈的酒,“呼~~真痛快!” 放下酒坛,典韦的脸色已经微微泛红。 “这酒如何啊,典壮士可还满意。” 刘璋特意拿了一坛好酒,故意在典韦面前这么问。 “哈哈哈哈,满意,当然满意,某家这辈子没喝过这么好的酒。” 典韦豪爽的笑道,想到以后可能喝不到了,竟然有些失落。 “还未曾问过,典壮士怎么会出现在山上。” 刘璋没发现典韦的情绪变化,只是有些好奇典韦为什么会出现在山上,还遇见了狼群。 “我是要回家乡,在山上迷了路,看见炊烟,才想来此地问路的。” 听到刘璋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典韦如实的说了原因。 “哦,那你要前方何处啊?” 这典韦的家乡不是在陈留吗,怎么往反方向走。 “我家乡在陈留,陈留己吾人,之前在家乡替人报仇,杀了人,跑了出来,我前些日子看到官府告示,说大赦天下,赦免了我犯下的事,我离家久了,想回去看看。” 典韦一五一十的把这段时间的经过说了出来。 刘璋听完哭笑不得。 “陈留方向是在东北方向,你现在走的方向是西南方向,已经走反了。” 原来是个路痴,照这走法,都能走到益州去。 听见自己走反了,典韦眼睛瞪着像铜铃。 “怎么会走反,走之前明明扔过石头辨别过方向的。” 他还在对自己的听天由命法自信满满呢。 “你是怎么扔石头辨别方向的。” 刘璋有些好奇他的方法。 “就是这样。” 典韦站起来,在旁边拿起一块石头,朝天这么一扔,石头又落到了他的身后。 “就是靠个方法,我一路走过来的。” “噗~” 正在喝水的黄忠一下把口中的水吐了出来,没憋住笑。 “哈哈哈哈。” 刘璋也在旁边跟着一起笑,“哈哈哈哈,要是按照你这个方法,你一辈子也回不了陈留了。” 心中想的是,可不能让你回陈留给别人当打手。 典韦被笑的摸不着头脑,“这个方法是别人教的,以前还挺好用的。” 说完这话用手挠挠头,整个人有一种憨厚之感。 “你以后还是别用此法了。” 刘璋没想到典韦还有这么憨厚的一面。 “你这次回陈留要干什么。” 刘璋想问一下典韦回去有什么目的,能不能劝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我一朋友还有遗孀,我给他报仇以后不知道他们过的如何,想回去看看他们,希望别给她家带来麻烦。” 典韦报仇的时候后没想太多,事后后悔了,想回去看看他朋友的家人过的好不好。 这典韦还真是个重义气的人,不过这件事不需要他本人去就能办到,就是不知道他当时杀的是谁。 “你杀的是何人,在当地势力如何。” 虽然不知道刘璋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回答了他, “我杀的那人叫李永,是富春长,家中颇有势力,我当日在集市前当街杀了他,有几百个人追赶我,不敢与我动手,我从容而走。” 语气当中是傲然之色。 当然也有傲然的资本,几百人都不敢上前与他厮杀。 典韦经理的是这么回事么,仇家势力还真不小,这样典韦还不能回去, “你此次不可回陈留,不然就是害了你那朋友的妻小。” 刘璋给他分析了一下。 “李永既然是富春长,手下有几百人,你当街杀了他们主人,如今虽然你已被赦免,但是他们一定会找你报仇,你不回去还好,他们找不到你,拿你没办法,要是回去了,发现你和那朋友的妻小有关联,恐怕他们也会受到牵连,会有杀身之祸啊。” 刘璋把自己的想法讲给了典韦听。 听见了刘璋的分析,典韦大怒道:“他们敢,那我就把他们都杀光。” 站起身来,准备要回去跟他们拼个你死我活。 第九十一章 收服 “不可。” 见到典韦一副拼命的架势,刘璋赶忙劝阻了他。 这要是回去了,不管杀不杀光对方,这典韦岂不是跑了吗,得跟他解释清楚。 “不要激动,听我说完。” 刘璋让典韦坐下,把酒坛推到了他的面前。 “你回去杀光他们,还会被朝廷所通缉,你那时还要再逃往何处,还是束手就擒,你若不在了,你那好友家人岂不是又没人照料。” 把这么做的后果讲给了典韦听。 见到典韦已经不激动了,刘璋又道:“你此番赶上陛下大赦天下实属不易,还要过东躲西藏的日子吗?” 自由的感觉只有享受过后才能。 典韦之前被通缉过,只能离开家乡躲避官兵的追捕,逃到没人认识的地方。 要是遇见豪爽的人家,会让他住几日,但以他的食量,一天赶上别人吃好几天了,也没办法在人家长待。 在外面流落的时候只能打点野味,偶尔还吃不饱,对于他来说很难受。 “我要是不回去,我那朋友妻小受了欺负怎么办。” 事是典韦惹出来的,虽然出发点是好的,是为了报仇,但现在要承担后果了。 刘璋自信一笑,“这个好办。” 典韦难办的事情,对于自己可是易如反掌。 “我乃朝廷武安侯司隶校尉,你那朋友妻小叫什么,我到时安排手下将他们安顿好,再出面告诫李永的家人不可再追究此事,你看如何。” 刘璋已经想好怎么解决了,位高权重时,有些事便不是事。 典韦一愣,随即感谢道“多谢将军,典韦无以为报。” 把自己这些日子一直担心的事情给解决了,心中有了感激之情。 解决了心中最担心的事情,典韦又继续喝酒,突然想到刘璋刚才说了他是朝廷的武安侯司隶校尉,那不就是告示上说的那人吗。 “将军可是擒杀黄巾贼首张梁的武安侯司隶校尉?” 典韦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没等刘璋回答,一旁的黄忠出声了, “没错,我家主公就是朝廷新封的武安侯司隶校尉是也,因为其平叛黄巾有功,陛下才大赦天下。” 典韦确认了后更加高兴,“哈哈哈哈,那我更要感谢将军才是。” 说罢起身跪地,恭敬的说道:“若将军不嫌弃,典韦愿为将军帐下一护卫。” 刘璋一愣,随即将典韦扶起,“哈哈哈哈,好,本将有典韦效力,如虎添翼啊。” 没想陛下这个大赦天下还帮了我,真不错。 见到典韦向刘璋效忠,一旁的黄忠只是高兴,主公手下又添一员良才。 “今天真是个高兴的日子,现在荒山野岭不好庆祝,等到了洛阳再大肆庆祝一番。” 在前世还小的时候,经常听大人说三国的武力排名,一吕二赵三典韦,四关五马六张飞,七黄八夏九姜维。 从大人的描绘里面想象,心中更是憧憬,如今活生生的典韦就在面前,还是自己的手下,刘璋如何不高兴。 “主公,大肆庆祝倒是不必,这酒能不能管够!” 典韦想的很简单,能吃饱,就够喝这日子就很美好。 “这个你放心,酒管够,不过有言在先,我军中法纪严明,平时可以饮酒,行军作战时不可饮酒,违者军法处置,你可明白。” 说道最后语气已经有些严厉,虽然得到典韦效忠很开心,但不能让他饮酒误事,重蹈曹老板的覆辙。 这话一说出,身边其他士兵都满脸严肃,军纪严明至此,让典韦一脸的凝重。 “典韦遵命,主公若不让典韦饮酒,我滴酒不沾!” 自己没有跟错人,看到主公手下都知道主公是什么样的人。 军中小兵都竟有如此气势,自己如果面对他们,陷入围攻也会有死无生。 知道典韦已经将话听进去了,语气一缓道: “唔,倒不是不让你喝,平常也有休沐日,那时随便喝,没酒了来找我要便是。” 听见了这话,典韦用手挠了挠头,笑着答应。 ………… “父亲,我们距离洛阳不远了吧。” 说话的是一明眸皓齿的美丽女子,他们从吴郡架着马车,已经走了一路。 车中老者掀起马车的帘子,入目的是两侧的高山。 “前面马上就是轩辕关了,穿过这关隘再有两日就到洛阳了。” 他此时心中也不平静,远离洛阳已经好些年不知道当初的老友们近况如何。 听到马上就到洛阳了,少女脸上露出了明亮的笑容。 “父亲这些日子劳累了,我给你按一按吧。” 少女坐到老者的后面,双手轻柔老者的太阳穴。 按了一会,疲惫之意散去了一些,老者轻舒了口气。 “河东卫家托人来找我,要给他家的二公子卫仲道说媒,都说卫家二公子博学多才,琰儿意下如何。” 老者对这门亲事是心动的,河东卫氏是大家族,是卫青、卫子夫那一代过后,发展成为大族,一直传到现代。 “河东卫家。” 少女喃喃自语,他也不知道自己未来夫君会是谁,他也没得选择,要是能有选择该多好。 少女温声细语的说道: “父亲做主便是。” 声音如出谷黄莺,美妙无比。 听到了和自己预料到的答案,脸上浮现了笑意。 “好,到了洛阳为父便邀请卫氏家人来商议婚期之事。” 自己这女儿最是乖巧,从小到大都没有违抗过自己说的话。 “快,前面就是轩辕关了,我们休息一下,快速赶往洛阳吧。” 在颖川没有招揽到贤才有些遗憾,但收获了典韦,也弥补了一些。 刘璋走在路上想着,怎么手底下都是打手啊,没有一个羽扇纶巾的谋士。 好不容易有了一个郑度,只能留在后方处理学堂的事情,这回外出所有的事情都得自己劳心劳力,真让人头大。 “主公,到轩辕关了。” 刘璋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黄忠提醒道。 刘璋一抬头,见到两侧山崖怪石嶙峋,山势雄伟险要,道路曲折盘旋。 “真是险峻无比,不愧是历来兵家必争之地。” 一边感叹,一边策马走进了城内。 第九十二章 遇险 轩辕关是洛阳东南部的险关要道,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 表明身份拿出诏令后,刘璋他们顺利的入了城。 他是司隶校尉,这轩辕关也算是他的管区了,不过司隶校尉监察权大于其他,手下的兵不多。 “末将陈杰,不知校尉驾到,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这轩辕关的守将叫陈杰,没听过,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刘璋对他也是很客气。 “本将刚上任,对司隶一带不是很了解,好要陈将军多多配合啊。” 刘璋初回洛阳,也不清楚洛阳现在的局势如何,这人名不见经传,料想应该没有什么后台,刘璋向试探一下能不能拉拢他。 杨杰今年已经三十多岁了,十多年才混个看守轩辕关的职位,没有家族和后台,在官场上是举步维艰,听出刘璋的弦外之音,自然是乐意投靠。 “将军若有吩咐,末将一定尽心效劳。” 现在刘璋还没有展现出他的手腕,刚回到洛阳,在朝堂上没有多少话语权,杨杰说的话还未必是真心。 但这是个好开头,日后如果刘璋话语权逐渐增多,投靠他的人自然更加忠心。 刘璋也表现了他的气度,跟杨杰说道:“哈哈哈哈,好,杨将军日后要遇到了麻烦,尽管找我。” 广撒网,多捞鱼,万一这人真有才能那不是捡到了,就是没有才能也没事,他是轩辕关的守将,日后无论是进出洛阳地区,这都是一个暗子,没准有用。 “将军慢走,最近洛阳附近有流窜的黄巾,末将剿灭了一些,还有不少逃到了山里面,将军要小心。” 刘璋走之前,杨杰跟他叮嘱一番。 “多谢关心,不过区区黄巾,就算千军万马,本将也能破之。” 刘璋说这话的时候,指着身边的众将士,表情很是自信。 “咚” 士兵所有人立正站好,整齐划一,看的杨杰眼角抽动。 “如此精兵,这新晋司隶校尉可不是个一般人啊。” 见到刘璋手下军容严整,杨杰心里对于投靠的决定认同了一些。 “将军手下士兵个个威武雄壮,区区黄巾贼子自然不敢侵犯,将军慢走。” “来人,将本将的好酒送给杨将军一些。” 刘璋拿出的酒在洛阳极珍贵,却豪不心疼的送人了。 “杨将军再会。” 见到刘璋走了,杨杰将一坛酒拿到身前,鼻子这么一嗅,神色一动,连忙打开封口,尝了一小口。 “果然是此酒!” 接着像拿到宝贝一样,让人把酒都搬到自己的屋里。 “都轻着点,这酒可金贵,不能打碎了。” 典韦拿着兵器走在刘璋的前面,忍不住问道: “主公与那杨杰不过第一次见,为何要送他那么多好酒?” 他怕没到洛阳,酒全被自己的主公送没了。 “你呀你,到了洛阳让你喝个够,这酒虽然珍贵,但对于我来说制造简单,今日不过是结个善缘,日后未必没有用到他的地方。” 刘璋耐心的跟典韦解释。 见到典韦手中兵器不是很顺手,刘璋又问道: “你善用什么兵刃,我送信回益州,给你打造一把趁手的兵器如何。” 典韦看了眼手上的长刀,这刀是很锋利,堪称神兵利器,就是太轻了,无法发挥他的力道,黄忠手里的刀倒是不错。 见到典韦看向自己腰间,的兵器,黄忠出声道: “我的兵器是主公赏赐的,你要想要,求主公赏赐你一把。” 黄忠捂着腰间长刀,自己腰间长刀可是刘璋亲手打造的,生怕典韦抢走他的兵刃。 “嘿嘿,主公,我是用的是双戟,不知道能不能给我打造一对双戟。” 典韦见到黄忠护着自己的兵器,便跟刘璋讨要。 拿着双戟的才是完全体的典韦。 “好,我便让人打造一副双戟给你,再给你打造一些投掷用的短戟。” 听到即将要有新武器,典韦咧开大嘴,开心的笑了。 此时刘璋部队前方二十里处,七八两马车行驶在大道上。 “琰儿,明日就能到洛阳了,在轩辕关时我已写好书信,给河东卫家送去了,他们过几日应该就能来洛阳了。” 被称为琰儿的少女,听到这话后,眼神一暗,随即说道: “琰儿舍不得离开父亲。” “为父也舍不得你,但你早晚是要嫁人的,这河东卫家是当地豪族,名声素来不错,你嫁到那边不会受苦的。” 做父亲的也多为了自己的女儿考虑,河东卫家他打听过了,名声不错,自己女人嫁到那边想来不能受苦。 少女从小到大也没顶撞过自己的父亲,性格更是温柔善良,见到没有拒绝的可能,只能点头答应。 “好的父亲,琰儿会准备好的,不会让人小看了我们蔡家。” 这少女姓蔡,名琰,字文姬,那身前的老者就是他的父亲蔡邕,蔡伯喈了。 蔡邕的性格有点怪,作为一个文学大家是称职的,有钻研学问的精神,但是在官场上就不行了。 性格耿直,又不迎合上官,得罪了不少人。 他为什么会跑到江东地区躲藏,就我因为得罪的人联名上书弹劾他。 皇帝要治他得罪,大难临头的时候知道怕了,跑到吴郡躲起来了,这赶上皇帝大赦天下,下诏征兆他的时候才敢回洛阳了。 这次回来还是卢植跟皇帝举荐的。 他俩都是那个性格,刚正不阿,卢植遭受小人左丰的陷害,险些丧命,蔡邕也是被小人陷害,流落他乡,二人也算是同病相怜。 在卢植的举荐下,让蔡邕担任仪郎的官职,是个闲官,但能回到洛阳繁华之地,不用再在吴郡躲藏了。 “让车队加速前进吧,早一些到洛阳也安心。” 蔡邕现在想早一点到洛阳,见见自己的老友。 “是家主。” 马车前的仆人高喊道: “家主有令,全速前进。” 还没走两里路,就见到大道中间横着三棵大树。 “家主,前面有大叔阻路,应该是有贼人,我们要小心。”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一人哈哈大笑的来到他们面前,“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第九十三章 劫道 “我们只劫财,不愿伤人性命。” 喊话的是一名满脸横肉的男子,男子衣着破烂,头戴黄巾,身后还跟着五百多人,将车队团团围住。 “把钱都交出来。” 这小头领嚣张的走到马车旁。 “糟了。” 蔡邕这时候有点后悔,从轩辕关离开的时候,轩辕关守将还想派兵护送他们,被他给拒绝了。 “早知道就让那守军沿途护送了。” 他以为已经到洛阳周围了,天子脚下,不能有贼寇的,不得不说他想的太简单了。 “哈哈哈哈,好几天了,可逮到一只肥羊。” 这黄巾小头领手舞足蹈,见到他们个马车,大包小包的行李,肯定有很多钱财。 “所有人都下车,把钱财都交出来,可以饶你们一命。” 这头领命令车上的人都下车。 “老爷,我们怎么办,他们有几百人,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啊。” 给蔡邕赶车的车夫,小声的跟蔡邕说道。 “说什么呢你们,赶紧下车!” 见到这车夫偷偷说话,小头领不乐意了,用手中的武器拍着马车,发出咣咣的声响。 “罢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下车吧。” 蔡用心中认了,损失些钱财好过失去性命。 “这位……” 蔡邕下车后,想对这头领说什么,不知道怎么称呼。 一旁的小兵见状指着头领说道:“这是我们头领。” 蔡邕点点头,对着这人说道: “这位头领,我们这些车里都是书卷,值钱是东西都在那里了。” 蔡邕指着被盗匪搜出来的几包细软。 一名手下跑到这头领的身边。 “报告头领,这老家伙说的没错,好几辆马车里面都是书,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妈的,原以为遇见了肥羊,结果是穷鬼。” 这头领嘟囔了一句。 听见面前的人说他是穷鬼,蔡邕脸上有怒意闪过,他这些书籍,纵然千金万金都不换,在他眼里变成了穷鬼。 “哼,不和你这愚蠢的贼子计较,失了老夫的风度。” 蔡邕心里默默的鄙视这黄巾头领,说他眼瞎,不识珍宝。 他也不想想,如果他们能读书还会当盗匪吗,都当盗匪了,怎么会把他的书当成宝贝。 “既然没什么值钱的东西,那么就让这些妇人跟我去山寨当压寨夫人吧,这小妞水灵,我很喜欢。” 这头领指着人群中的蔡琰,跟手下吩咐道: “把女人都给我带走,男的就留下吧,本大爷今天心情好,就不杀你们了。” “你们不是说把钱财给你们,就放过我们的吗,怎么言而无信,不是君子。” 蔡邕见到他们要把自己的妻小都带走,这下生气了。 这头领见到蔡邕说出这话,差点笑出来。 “哟,老头,你读书读傻了吧,我们是什么人,我们是强盗,什么狗屁君子,谁爱当谁当。” 见到蔡邕还在瞪着自己,把手中的武器拿在身前,跟他们比划着。 “怎么,你们还想抵抗吗,当本大爷手里的东西是摆设吗。” 大有一副敢抵抗就敢杀他们的表情。 “父亲,救我。” 见到盗匪走到了身前,蔡琰脸上有惊慌之色。 “你们走开,别碰我。” 蔡琰挣扎着往后退。 蔡邕此时拔出腰间的宝剑,持剑对着这些人。 “住手,你们想碰她们一根毫毛,先过老夫这关。” 身边下人见到蔡邕拔剑,也都纷纷拿出了武器与他们对峙。 “哎,老头,找死是吧,我成全你,男的都给我杀了,女的带到山上让兄弟们快活。” 他本来想不费力的把这些女人都带走,结果这老头不识抬举,只能杀光他们了。 与此同时,刘璋也走到了这个地方。 “将军,前方有黄巾出现,正与人厮杀。” 一名探马来到刘璋身前汇报。 唉,这年头的黄巾怎么这么多,既然赶上了,能救一个是一个吧。 “黄忠,你速速带骑兵去救人。” 自己则在后面慢悠悠的走。 “给我杀了他们。” 这黄巾头领发话了,手下都动手了,嗷嗷叫的奔着他们冲过来。 “父亲小心。” 蔡琰在一旁紧张的看着双方交战。 汉代士大夫都有佩剑的习惯,蔡邕自然也会些武艺,但他毕竟年老,又时常不与人争斗,一时间险象环生。 “拿下这老头。” 头领看见这老头有些本身,拿刀一起围攻蔡邕。 “啊!” 蔡邕一时不慎,手臂被砍了一刀。 双方激战了一轮后,身边原本有三十多名护卫,现在只剩下不到十人了,围在一团护在这些女眷的身前。 见到蔡邕受伤了,蔡琰担心的问道:“父亲,你没事吧。” 蔡邕没空理会蔡琰的话,正在戒备的看着面前的盗匪。 看了眼身前的尸体,黄巾头领有些生气。 “妈的,害我死了好些弟兄,把你们抓到山上,好好的折磨你们一番。” 死了十几个手下很心疼,就剩下这么点人了,死一个少一个,能不心疼吗。 “哼,没想到老夫今日会死在你等蠢贼手中。” 蔡邕此时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唯一不放心的就是自己死了以后,这些妻小怎么办。 “身为蔡家人,要有骨气,不能让他们玷污你们高贵的身躯。” 蔡邕想到了一个保全名节的办法,就是不能让女眷活着落到这些盗匪手中,那将会生不如死。 死了就不会被这帮人玷污了,九泉之下也能对得起自己的列祖列宗。 蔡邕从将手中宝剑递给蔡琰,“琰儿别怕,父亲一会就来陪你。” 蔡琰伸手接过父亲递过来的宝剑 “父亲,孩儿不孝,先走一步。” 从小接受的教育让他不能接受自己被山贼玷污,接过宝剑以后,就要在他们面前自尽。 黄巾头领见到他们要自杀,这可不行,得阻止她们,她们死了总不能带着尸体回山寨吧。 “别啊,有话好商量啊,别死啊。” 他的话没有动摇蔡琰想自尽的决心,拿起宝剑横在脖子上,眼神中有决绝之意. “父亲,女儿不能在为父亲尽孝了。” 话刚说完就要拿长剑抹脖子。 “驾!” “驾!” “剑下留人!” 声音如洪钟,震的人耳朵发颤,却是黄忠率领五百精骑及时赶到了。 第九十四章 初见 “剑下留人!” 人未至,声先至。 蔡琰听到有人喊剑下留人,美目一抬,有些愣住,竟是有人来救他们了。 一队骑兵呼啸而来,为首的一员方脸大汉正是黄忠,他在千钧一发之际,喊出声,救下了蔡琰的性命。 此时蔡琰已经要横剑自刎,散发寒气的剑刃已经将皮肤划破,脖子上正有一道细微的伤口正在微微渗出血液。 蔡邕都已经闭目等死了,下人过来拽着他的袖子。 “老爷,我们不用死了,我们有救了。” 睁眼时,看到的是本来趾高气扬的黄巾盗匪,被汉军杀的哭爹喊娘。 “哼,贼子可恶,不能放跑了他们!” 蔡邕显然是气坏了,身边的下人被杀了大半,女眷险些都被掳走,还受到了惊吓,在旁边发抖。 蔡邕见到蔡琰脖子上正在渗血,急忙跑到蔡琰身边。 “琰儿,你没事吧。” 见到蔡琰还保持着拿剑的姿势,把宝剑抢下,扔在地上。 “琰儿,不用怕,我们有救了。” 蔡邕知道他这个女儿刚从死亡边缘走过,现在情绪波动很大,过来安慰她。 “饶命啊,别杀我。” 黄巾头领现在极度的后悔,带着手下高高兴兴的下山打劫,本来已经成功了。 如果刚才他们抢了那些细软就走,就不会遇见黄忠这些人,可以留着一条命苟活。 结果这头领贪得无厌,见色起意,葬送了所有人的性命。 见到这些人要跑,黄忠下令道:“不要放过一人。” 考虑到自己的主公是司隶校尉,这些人出现在洛阳周围劫掠,那不是给主公添堵呢吗。 放跑了他们,要是再惊扰了洛阳里面的王公大臣,到时陛下怪罪自己的主公怎么办,所以不能放跑了他们。 “啊!” 士兵继续追杀逃跑的人,见到有人已经要跑到山上了,黄忠拿起了马上挂着的长弓,挽弓搭箭。 “放箭,射杀他们。” 说话都同时,一箭将跑的最快的贼寇射杀。 “这将军好生勇猛,你知道是何人的部将吗?” 蔡邕也是去过边关的,见过边关将士和匈奴人的交战,边关都将士战力都不如眼前的士兵。 那猛汉更是了不得,那贼寇都已经跑了百步之远,还是被他一箭射死。 一旁的下人听见自家老爷的发问,一脸都茫然,他只是一个下人啊,怎么会知道这将军是谁。 见他们的穿着和轩辕关的守将不同,应该不是轩辕关的将军。 “老爷,他们的衣着不是轩辕关的,应该是外地来的将军吧。” 不管是哪里来的,既然救了他们,应该感谢他们,要不是他们,自己这些人都会死。 “啊!” 随着最后一名贼寇被射杀,这些盗匪已经全军覆没,刘璋也已赶到此地。 见到一地的尸体,刘璋先是吩咐道: “都清理完了吗,把这些尸体挖坑掩埋了吧,防止发生疫病。” 下命令后,转头看向惊魂未定的蔡邕一行人。 “不必惊慌,贼寇都已被诛杀。” 看到这些人身上都有伤,叫来了身边都士兵,吩咐道: “去将金疮药拿过来,给他们送过去。” “喏。” 士兵去取完药后,把伤药放到了蔡邕面前。 刘璋来到之后下达了一系列的命令,这些人都照办了,蔡邕猜出他是这支队伍的主将。 把伤药送到他们面前,还是个细心的人。 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服,蔡邕走到近前。 “老夫蔡邕,谢过将军救命之恩。” 本来漫不经心的刘璋听到他叫蔡邕,一下子提起精神了。 蔡邕是当世大儒,名声很好,有才华,但让刘璋打起精神的不是蔡邕,而是他的女儿蔡琰。 蔡琰是一名才女,但是命途多舛,其夫早亡,后来更是被掳去外族,被赎回后又嫁给了不喜欢的人,但她的才华却没有被掩盖。 不知道如今的蔡琰嫁没嫁给卫家那个短命鬼,若是没有,可以提醒一下蔡邕,改变一下蔡琰的命运。 刘璋从马上下来,对着拱手道:“原来是蔡大家,久仰大名。” 又自我介绍道: “晚辈刘璋,字季玉,现任司隶校尉,算起来蔡大家能遇到这贼寇也是晚辈的失职啊。” 话说的很诚恳,让人听着很舒服。 “哦,司隶校尉刘季玉,就是你擒拿了黄巾贼首张梁,果然英雄出少年啊,哈哈哈哈。” 蔡邕在卢植的信中也了解了,这次陛下能大赦天下,是因为一年轻人,擒拿了黄巾贼首张梁。 没想到这年轻人出现在自己面前,蔡邕还得感谢他,没有他自己也不能被赦免,所以对刘璋天然生出一股亲近感。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蔡大家身上还有伤,让人先处理一下伤口吧。” 见到蔡邕胳膊上还流着血,仍然面不改色的在跟自己说话,刘璋也是佩服,这个时代士大夫的骨头就是硬。 看了眼身边的人,见男子人人都带伤。 “晚辈略懂些医术,给蔡大家处置一下伤口吧。” 刘璋亲自给蔡邕拿酒精消毒,然后抹上药包扎起来。 “嘶!” 酒精一碰到伤口,蔡邕没有忍住发出声音。 “此物是消毒之用,可以防止伤口感染溃烂,不会留下后患。” 见到蔡邕皱着眉,刘璋出言解释,手上的动作更加小心一些。 总不能这点外伤就给他喝麻沸散吧,反正士大夫都有骨气,这点疼痛也没啥的。 “好了,伤口处置完了,这瓶药蔡大家留着,每日要进行换药,照着晚辈刚才那么做就可以,七日之后就会痊愈。” 一番忙碌,将蔡邕的伤口都包扎好了,把药留给他,叮嘱他这几天要换药。 “劳烦将军了,到了洛阳老夫一定设宴款待。” 看到自己胳膊上的伤口被处理的极好,自己活动胳膊时没有丝毫的不便。 眼前之人确实通些医术,蔡邕回头看向自己女儿脖子上的伤口,心中一动,千万不要留下疤痕才是。 “刘将军,老夫有个不情之请,老夫女儿脖子受了伤,可否给处置一下。” 手下的下人都受了伤,女眷都还在惊吓当中,没法子给自己女儿处置,万一处置不好,留下来疤痕,对琰儿以后有影响。 刘璋处置伤口和包扎的水平不错,给琰儿治疗一下的话应该没问题。 第九十五章 治疗 听到要让自己治疗蔡邕的女儿,刘璋看向一旁面色有些苍白的少女。 少女的气质本就带着一丝柔弱,脖子上还有细小的伤口,少女身躯微缩,给人一种我见犹怜的感觉,让人忍不住想抱到怀中。 “这是否不太妥当,毕竟男女授受不亲。” 包扎伤口需要触碰到身体,到时候可别说自己是个登徒子。 见到刘璋做事有分寸,蔡邕眼中有赞赏之意。 “无妨,事急从权,只能劳烦刘将军了。” “蔡大家不必如此称呼,我是晚辈,唤我季玉就是。” 听到蔡邕已经同意,刘璋走到蔡琰面前。 “蔡小姐,得罪了。” 随后看向蔡琰脖子上的伤口。 刘璋的手触碰到蔡琰脖子周围的时候,本来苍白的面色,竟然缓缓变红。 “他只是给我处置伤口,不必慌张。” 蔡琰心中给自己打气,只是双手用力的攥在一起。 “还好,没有伤到血管,只是皮外伤。” 检查完伤口后,看到蔡琰紧张的表情有些失笑。 蔡琰平时待人也落落大方,有大家闺秀的气质,今天不知道怎么了,特别的紧张。 刘璋拿着酒精,用棉花沾了一些准备擦拭脖子上的伤口。 “蔡小姐,要先进行消毒,防止感染,你忍着点。” 蔡琰点头以后,刘璋慢慢擦拭脖子上的伤口。 “啊!” 蔡琰忍不住张开嘴发出痛呼。 蔡琰正闭着眼睛,张着樱桃小嘴发出痛呼,眉头不自觉的微微一皱,楚楚可怜的样子更让人忍不住想要疼惜。 “蔡小姐,有些疼,忍着点,我尽快处理完。” 不能再看下去了,再看下去就该控制不住了。 将她脖子上的伤口包扎完后,刘璋又回到蔡邕的面前。 “蔡大家,此地不是久留之地,此去洛阳还有一日行程,我来护送你们吧。” 蔡邕回望眼身边的剩下的人,距离出发前死伤过半,就剩十几个人了,连赶车的人都凑不齐。 “那就劳烦贤侄了,把东西都收拾好,准备走了。” 他们的细软都在地上呢,蔡邕让仆人把细软都收拾起来,放到马车里。 “去几个人,帮助驾车,我们出发。” 刘璋见他们收拾完了,也安排士兵帮忙。 大部队缓缓出发,天色渐晚的时候,走到了一处山谷附近。 “主公,山谷周围适合休息,是否让将士们在此地扎营。” 黄忠见到天色马上黑了,这边的山谷可以避风,跟刘璋请示能不能在这个地方扎营。 “确实是个好地方,把帐篷都拿出来,在此地扎营吧,给蔡伯父他们也搭几个帐篷。” “遵命。” 在黄忠他们扎营的功夫,刘璋来到蔡邕马车的旁边。 “蔡伯父,天色已经晚了,今夜就在此处扎营,明日一早再启程,明天傍晚前就能感到洛阳了。” 蔡邕正在马车内闭幕养神,对于他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来说,动手都时候挺爽的,动完手之后是腰酸背痛,险些站不起来。 “就依贤侄的安排来吧,都下车吧。” 在蔡琰的搀扶下,蔡邕下了马车。 刘璋把他们带到了已经搭建好的帐篷里。 “今夜就在这里歇息吧,想要什么跟小侄说便是。” 蔡邕对刘璋的印象可谓是极好,汉室宗亲,少年得志,对他们萍水相逢的人都能这么耐心的照顾,不像有的世家子弟,有一点成就就傲的没边了,拿鼻孔看人。 隐晦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蔡邕有些惆怅。 “可惜了,若是早一些遇到他该有多好啊。” 婚约已经定下,便不能再反悔,着实有些可惜。 “去埋锅造饭,多做一些好菜,再拿两坛泡好的虎骨酒过来。” 这些人今天受了惊吓,经过半天的赶路平复了一些,再喝点酒,好好睡一觉,明天起来应该没什么事了。 不多时。 饭菜都端上来,刘璋给蔡邕倒了一杯酒。 “蔡伯父,这是小侄的珍藏,猎杀了山中猛虎,取其骨泡的酒,喝了有活血化瘀的功效,对伤情有好处。” “蔡伯父今日受了惊吓,喝些酒压压惊也好。” 文士哪有不好酒的,蔡邕也不例外,尤其是今天还遇到了盗匪,需要压压惊。 又听到这酒有活血的功效,拿起举杯,小小的抿了一口。 虽然是一小口,但这酒甚烈,直达肺腑。 “好酒!贤侄竟能拿出如此美酒,老夫今天有口福了。” 喝了一口之后,蔡邕脸色红润了许多,看起来容光焕发。 “大家别愣着,都坐下,尝尝这美酒,确有活血的功效,老夫喝了一口,感觉胸口似乎有一团火焰一般,美妙无比啊。” 本来大家都很饥饿,听到蔡邕发话了,都坐下开始吃喝起来。 下人们被安排到了另外的帐篷,家里的女眷受到惊吓还没有缓过来,草草吃了一点就不动了。 见到女眷还是有些放不开,蔡邕让他们先去休息了。 “琰儿留下,其他人先回帐篷里休息吧。” “好的老爷,我等告退。” 这些女眷的离开,也没有打扰到蔡邕的性质,他说道。 “有酒岂能无乐啊,琰儿,你且弹奏一曲,来助兴如何。” 兴致一起来了就收不住了,喝酒必须还得听音乐,蔡邕让自己女儿弹琴助兴。 蔡琰也知道自己父亲的性格,从马车上把古琴拿出来。 蔡琰坐到一旁,先调试了两下,随后轻轻弹奏起来。 “噔~噔~” 古琴在蔡琰巧手的拨动下,发出悦耳的声音。 蔡邕本人就是音乐大家,蔡琰更是得到了其父的真传,弹的曲子正是高山流水。 高山流水不光是一首简单的曲子,还是一个传承了千年的成语。 其来源出自伯牙子期知音相遇相知的故事,感人肺腑。 中华文化之所以源远流长,正因为有这样的情感,有这样的人文因素,才使得这样一个故事,仍然被人念念不忘。 刘璋在益州的时候也听到过别人弹奏过此曲。 只是同一首曲子,蔡琰弹奏起来意境更加深远,清幽入耳,让人处于宁静的状态。 曲罢。 “啪,啪,啪。” 刘璋忍不住鼓掌。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不光曲好听,低头弹琴的人更美丽。 第九十六章 兄弟相见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听到刘璋的评价,蔡琰脸色有点泛红,没有说话。 听到刘璋的评价,知道他也是喜欢乐曲之人,蔡邕更是高兴。 “哈哈哈哈,没想到贤侄文采非凡。” 拿起身前的酒杯又喝了一口。 这酒的度数很高,蔡邕喝了几杯酒有些上头了,走到刘璋身边小声说道: “贤侄啊,要是早些遇到你该有多好,可惜啊,可惜啊。” 蔡邕一直在说可惜,时不时回头看向自己的女儿。 蔡琰当然知道自己父亲说的可惜是什么意思。 眼前气度不凡、英俊潇洒的刘璋,和一个从来没见过的人,当然是面前的刘璋更符他心中的夫君的标准。 今日短时间的接触,蔡琰发现刘璋善待士兵,与人和善,长相也是俊朗,要是嫁的是此人的话,好像也不错。 “天哪,自己在想什么呢,自己可是要马上嫁到河东卫家了,以后再也不能与他见面了,怎么会这么想呢。” 见到蔡邕还在惋惜,蔡琰过去扶住他。 “让将军见笑了,家父不胜酒力,我先扶家父回去了。” 温柔的声音传入刘璋的耳中。 “不妨事,你们今天遇到凶险已是受了惊吓,早点休息也好。” 安顿好了他们后,刘璋也回帐篷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收拾完后,队伍奔着洛阳出发。 “蔡伯父,照这个速度,今天下午就能到达洛阳了,你在城中可有落脚的地方吗?” 听到刘璋还关心他们有没有住的地方,蔡邕哈哈一笑,回道: “老夫好友已经准备了宅院,不劳贤侄费心了。” “踏踏、踏踏。” 队伍已行进到洛阳前面,刘璋早就知会了他大哥二哥,他俩已经在城门口附近等待刘璋的到来。 “大哥,你看,小弟来了。” 说话的是刘诞,是刘璋的二哥,现在是治书御史,就是图书馆管理员,是个闲职。 “走,我们过去。” 大哥刘范发话了,身边的这些人都奔着刘璋走过去。 “大哥、二哥!” 远远的见到自己大哥二哥走过来,脑中的记忆不断浮现。 大哥嫉恶如仇,性情刚烈,二哥能力平庸,但他俩都是良善之人。 刘焉一共生了四个儿子,都没有太过出彩的,按照原来的历史,就刘璋活到了善终,但是晚年也郁郁不得志。 感受到身体本能的情感,刘璋从马上下来,张开手臂,快步走向自己的两位哥哥。 “大哥二哥,你们这两年可好!” 刘诞绕着自己这个四弟转了几圈,拍着他的胸前说道: “哈哈哈哈,小弟,这两年长高了不少,人也壮了。” 大哥刘范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人,见到刘璋改变不少,过来拍拍他的肩膀: “父亲这两年身体可还好。” 刘璋从怀中拿出临走之前刘焉给他书信,放到了刘范的手中。 “父亲身体好的很,这是父亲让我给大哥的信,还让我带话说父亲也很想念你们。” “哈哈哈哈,父亲不在,我们这两年可是少挨了许多骂,小弟,这两年辛苦你了,没少挨父亲的责骂吧。” 二哥刘诞一副脱离苦海的表情,庆幸自己没跟着一块回去,二十多岁的人,跟个小孩子一样。 一旁的刘范看不下去了。 “父亲走的这两年你就没个正形,看来这段时间你又皮痒了是吧。” 这话可把刘诞吓够呛,自己这大哥可是严厉的很,不能惹他生气,偷偷的朝着刘璋挤眉弄眼。 感受到一家人真挚的感情,刘璋心感到心中无比的宁静,脸上露出真心的笑容。 “我们不要在城门口继续逗留,你在洛阳的宅院已经准备好了,我们带你过去吧,你这些手下的将士,不方便都带进洛阳,先安排到司隶校尉的营去吧。” 大哥刘范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 “兄长费心了,我们走吧。” 刘璋准备进进城之前,突然想起来蔡邕还在旁边呢,走到蔡邕身边。 “蔡伯父,小侄随兄长进城了,就此拜别。” 蔡邕刚才一直看着他们,兄弟相逢时的感情真挚,没有勾心斗角,更是让蔡邕欣赏。 “贤侄走便是,老夫的老友也快来了,我们有缘再见。” 刘璋正准备走,突然想到了些什么,跟蔡邕小声说道: “小侄有一句话有些唐突,不吐不快,小侄听闻河东卫家卫仲道身患疾病,怕是时日无多。” 没等蔡邕给出反应,他已经走了,话说道这提醒一下就是,如果能让蔡邕打消了和河东卫家的联姻,也能改变一下蔡琰的命运。 听了这话,蔡邕心中很震动。 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是如何得知琰儿和卫仲道有婚约的,还有那卫仲道真的患病了吗。 通过这两日的观察,这刘季玉也不是在背后恶语中伤别人的小人,他说这话有什么深意。 蔡邕心中有许多的疑问,不过已经答应了婚约,确实不好反悔,过两日等那卫家的人来了再详细问问吧。 脑中思考了半晌,看了眼乖巧坐着的女儿,心中叹了口气。 “希望刘贤侄说的不是真的吧。” 刘璋没想到自己一句话,把蔡邕弄的很是惆怅,在刘范的带领下,他们一行人已经来到了一座宅院前。 这宅院位于东大街,都是达官贵人居住的地方,房屋都很气派。 “小弟,这便是你在洛阳的住处了,这东面是父亲的至交好友,卢伯父,稍后我们带你一起去拜访。” 大哥刘范给他介绍来周围的邻居,推门走进了宅院内。 宅院面积很大,首先是一百平方的大院,屋内有十多间屋子,能在洛阳这么个寸土寸金的地方买下这么大的宅院,想来要花费不少银两。 “小弟,你先把行李都放回屋中,等会换身衣裳,进了城中不必再穿铠甲了。” 身边的人都进来以后,刘范让他先收拾一下,再换身衣服。 这回跟着来的只有典韦和几名拿行李的士兵,刘璋吩咐道: “你们各自找房间去吧,我的东西给我放在屋中就行。” 之后刘璋和这些士兵一起收拾起来。 见到刘璋自己整理东西去了,刘范想起父亲给的信,从怀中把信拿出来,看了起来。 第九十七章 把酒言欢 看过信以后,刘范眼中有震惊之色。 “自己这个小弟变化如此之大吗,父亲竟然对他这样评价。” 信中的内容不能让别人知道,又把信小心的揣到了怀中,只是紧握的双手,显得他此时并不平静。 此时洛阳城门口,蔡邕还在等待好友的到来,突然听到有人在远处喊他。 “伯喈兄,伯喈兄。” 正是接他的人来了。 蔡邕面上露出开心的笑容,吩咐道: “我要等的人来了,咱们走吧” “子干兄,多年不见,风采依旧啊,哈哈哈哈。” 来接他的人正是刘璋的邻居卢植。 蔡邕、卢植二人携手而行,卢植自嘲的说道: “伯喈兄说笑了,若不是皇甫将军力保我,此时已经命丧黄泉了。” 随后又摇摇头, “不说这些了,伯喈兄,我可是准备了几坛好酒,就等着伯喈兄回来,一起把酒言欢呢。” “哈哈哈哈” 卢植和蔡邕二人相视一笑。 一说到好酒,昨日刘璋给的虎骨酒蔡邕可是记忆犹新,那滋味是平生喝过的最好的酒,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品尝。 卢植拉着蔡邕一直走到自己的家门前,指着旁边的那座宅子说道: “知你在洛阳没有住处,那处房屋是一告老还乡的同僚便宜卖我,先住在那里吧。” 卢植指着的正是紧挨着刘璋家左侧的那处房屋。 “吱呀~” 中间屋子的大门打开了,刘范走到门口,见到卢植后眼睛一亮,快步走到他的身前。 “小侄见过伯父,我小弟今天刚到,按照父亲的吩咐,正要去府中拜访。” 卢植瞧见出来的是刘范,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刘范他是认识的,刘焉最小的儿子卢植自然也见过,不过好些年不见了,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听到是刘季玉回来了,卢植打趣的说道: “原来是季玉回来了,君郎去了益州还没有忘记我这失意的老友啊。” 君郎就是刘焉的表字,卢植能这么说,显然他们的关系也是极好的。 蔡邕在旁边一愣,这不是那刘季玉的兄长吗,怎么从眼前的房屋走出。 思考的同时,就见刘璋换了一身衣服从门口走了出来。 此时的刘璋没有穿戴铠甲,换了一身青衫,束发戴冠,剑眉星目。 少了铁血的气势,多了几分潇洒之感,如同游戏人间的贵公子,让人眼前一亮。 “见过卢伯父。” “见过蔡伯父。” 刚换完衣服,听到门口有大哥的说话声,出来见到的是一名精神抖擞的瘦弱老者。 这正是记忆中的卢植,便赶过来见礼,随后又见到旁边的蔡邕,也出言问候。 “季玉长大不少啊。” 卢植几年没有见到刘璋了,面前的少年仿佛有了脱胎换骨的变化。 不过蔡邕这几年都在吴郡,刘璋在益州,二人是什么时候认识。 “伯喈兄,你是何时认识季玉贤侄的?” 这话一问出口,蔡邕和刘璋互相对视一眼,蔡邕开口笑道: “此事说来话长,没成想洛阳如此之小,刚刚从城门分别,就在此处相遇,真是缘分啊,哈哈哈哈。” 卢植被蔡邕的笑声弄得莫名其妙。 见到卢植有些疑惑,刘璋出言解释道: “小侄在来洛阳途中,遇到蔡伯父遇险,出手相救之后相识,蔡伯父学富五车,小侄很是敬仰,一路同行而至。” 得到了蔡邕的点头确认后,卢植也是捏了一把汗,这要是没遇到刘璋,伯喈兄岂不是遇害了。 卢植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愤愤的说道:“天下有如此多的盗匪,还不是因为那宦官掌权,将这天下弄得乌烟瘴气。” 竟然当街批判宦官起来,幸好身边的人都是好友,不是奸佞小人,要不然,状告到宦官那里,他卢植有可能因言获罪啊。 “子干兄慎言,子干兄还在信中劝我改改脾气,你这脾气还是那样刚烈啊。” 说话的是蔡邕,他自从被人陷害逃往吴郡后,学到了明哲保身的道理,这卢植被构陷入狱,脾气依旧不改啊。 见到气愤的卢植,刘璋心想,对大汉忠心耿耿的臣子何其多,皇帝不知道知人善用,亲小人,远贤臣,这就是自取灭亡之道。 卢植想到宦官每天在皇帝面前进各种谗言,想到自己被小人陷害,还有其他大臣也受到宦官的欺压,心中有怒火,说出刚才那番话。 经过蔡邕的提醒,卢植知道自己已经远离了朝政的中心,现在只是一个闲职,无力改变什么。 “唉,让伯喈兄见笑了,伯喈兄先将行李放到家中,随后来我府中,我已经准备了酒宴,给你接风洗尘,正好季玉也来了,一同到我府中来吧。” 第一次去人家拜访,怎么也得送些礼物。 “这是家父临行前交给我的书信,让我进城后务必要先来拜访卢伯父,将此信交给你。”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恭敬的递给卢植。 “哈哈哈,君郎的信我回去可要好好看看,走吧,到我府中再说。” 卢植拉着刘璋就要走。 “卢伯父,小侄备了一些薄礼,在家中,我去去就回。” 刘璋回到家中把礼物都拿出来,大包小包的不少,送到了卢植家中。 “这一路你们也憋的够呛,你多拿些酒到黄忠那里,你们喝个痛快,记住啊,酒可以喝,但是不能惹事,知不知道,你们要是喝酒惹了事,以后再也不让你们喝了。” 刘璋自己去参加酒宴,不能让手下干巴巴的呆着,让典韦他们也过过瘾,告诉典韦拿酒去大营那边找黄忠。 “那主公身边安全怎么办。” 刘璋身边没了人,典韦担心会出事。 “现在已经到了洛阳城内,已经安全,况且我也不外出,我在伯父家中参加酒宴后就回家,不必担心,你放心去吧。” 见到典韦首先考虑的是自己的安危,刘璋很欣慰,跟典韦解释完后,让他去了。 “嘿嘿嘿,那主公我去了,有什么事派人通知我,我赶紧回来。” “知道了,赶紧去吧。” 他们来说话的功夫,蔡邕已经把行李放回家中,简单的收拾一番,就带着蔡琰来到了卢植的家中。 见到刘璋还在门口,好奇的问道:“贤侄为何不进去啊?” 刘璋还在看典韦离去的身影,听见问话转过头来。 “小侄给手下将士们放了假,让他们也放松放松,手下的人刚走。” 第九十八章 将军令 “贤侄爱惜士卒,有大将之风啊。” 蔡邕也是发自真心的夸奖。 “哪里哪里,小侄只知道平善待士卒,士卒自然会忠诚可靠,小侄只是换位思考而已。” 刘璋谦虚的解释一番。 换位思考,这倒是很新颖,蔡邕正想说什么,卢植来到了门前, “伯喈兄,季玉贤侄,你们还站在门口干什么,快进来。” 说完拉着他俩的手,把他们带到了屋中。 众人落座后,卢植端起酒杯,高兴的说道: “哈哈哈,这可是我废大力气弄来的好酒,这酒在洛阳可是供不应求啊。” “那今天我可要不醉不归。” 蔡邕闻言拿起酒杯一闻,感觉有些似曾相识,随后拿起酒杯尝了一口。 “好酒。” 这酒跟刘璋拿给他喝的口感差不多,只不过刘璋的酒更加浓烈一些。 “伯喈兄,此酒还有个别名叫女儿红,还有个故事在其中。” 卢植故意卖了个关子,果然引起了蔡邕的兴趣。 “什么故事,子干兄说来听听。” 就听卢植说道: “想传前朝有个酿酒的师傅,想要个儿子,发现妻子怀孕后,兴冲冲的酿了几坛酒,准备得子时款待亲朋好友。 不料,他妻子生了个女儿,他气恼万分,就将几坛酒埋在后院桂花树底下了。” “在那之后的十几年后,女儿长大成人,生得聪明伶俐,居然把他父亲酿酒手艺都学会了,还推陈出新,改良了酒的配方。 决定把自己女儿嫁给了最得意的徒弟,成亲的时候,他才想起埋藏十几年之久的陈酿,于是将这几坛酒从后院挖出。 这酒一打开,美味的气味让来宾惊喜万分,席上有文人雅兴大发,赞道:佳酿女儿红,育女似神童。” “这酒便成为女儿红,此酒工艺复杂,一年也出不来多少坛。” 卢植把故事讲完,蔡邕抚着胡须赞叹道:“酒好,故事更好,哈哈哈,当浮一大白。” 见到两个老头对女儿红的故事这么推崇,刘璋有些不好意思了。 这故事就是他编的,目的就是卖酒,给这酒塑造逼格,你这酒要是没有出处,能卖的贵吗。 他还搞了饥饿营销,目的就是给这些达官贵人供应,他们就喜欢这个调调,跟普通人与众不同。 当然,还有更低一层次的酒,称之为老白干,价格更加便宜一些,普通人也能喝的起,只不过没那么浓烈而已。 酒席上都是卢植和蔡邕在说,他们许多年不见,有许多的话要说。 刘璋他们只是在旁边听,这二位都是学问很广的人,从他俩的口中也能知道许多东西。 比如蔡邕有个学生是曹操,现在当济南相呢,之前在洛阳当官的时候,刚正不阿,打死过宦官蹇硕的叔叔,被宦官报复了这才给他外派到各地方。 卢植的弟子混的最好的就是公孙瓒,现在是都亭侯,官至中郎将。 “子干兄,我这爱女尽得我真传,琰儿,弹奏一曲,请子干兄品鉴一番。” 蔡邕这是又喝开心了,让蔡琰抚琴一曲。 蔡琰早有准备,来的时候已经带了古琴,此时她走到众人的中央,将琴放在准备好的桌上,素手轻弹。 这一曲弹的不是高山流水,是没听过的曲子,曲中有爱意表达,却又有哀婉之意,动人心弦。 一曲终了,卢植在闭目回味。 “伯喈兄大才,将青衣赋谱成了曲,真是上好的佳作啊。” 这首曲子正是蔡邕以自己的作品青衣赋改编而成, 这是一篇表达男欢女爱的赋,在这篇言情小赋中,真实地坦露了对一位出身微贱的美女的爱情,爱而不得,曲中充满了爱意和哀婉。 刘璋也在一旁鼓掌,心中感叹, “这就真正的大才吗,文学,作曲方面都有极高的造诣。” 这曲子有些哀伤,不知道蔡琰是不是想到了自己,以自己的情绪带入其中,才能发挥的这么好。 刘璋这时起身走到蔡琰面前,他前世一直对古典音乐情有独钟,尤其是古琴,每次在心烦意乱的时候,听到琴声心情就会平复。 他把前世喜欢的琴谱回忆起来后,在书中写下了,现在准备送个蔡琰。 “蔡伯父,蔡小姐,对于古琴我也是极为喜欢,可惜没有天分,这是我偶然得到的一本琴谱,赠予蔡小姐,希望日后能听到蔡小姐弹奏。” 说完把琴谱放到了蔡琰的身前。 这不是竹简,是刘璋编成册的书,小小的一本书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刘范见过这样的书,没有惊奇,但蔡邕和卢植确是第一次见。 来到近前,发现这书比竹简方便太多,拿起这琴谱爱不释手。 “季玉贤侄,此书是从何而来的啊。” 蔡邕忍不住先发问,卢植的目光也看向刘璋。 “此曲是在益州无意中得来。” 不能说这是自己造的,那样传出去不知道又引发了什么变化,只能推脱是无意中得来。 这书本他们也没见过,说是无意中的来别人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听到是无意中的来,蔡邕和卢植都有些失落,他们翻开琴谱后,映入眼帘的是穹劲有力的字体,正是刘璋亲自抄写的。 “好字,这字体磅礴大气,与伯喈熊的飞白体也不遑多让啊。” 卢植见到刘璋的字,出声赞叹。 蔡邕自己就是书法大家,创造的飞白书,是包含了一种特殊风格的书法。 这种书法,笔画中丝丝露白,像缺少墨水的枯笔写成的模样,别有一番风韵。 这种书再创造出来后一度极为盛行,尤其是一些宫门的匾额题字,均采用此体,蔡邕此前就是因为这一手好字被皇帝刘宏看重。 蔡邕也面露赞叹之色。 “能写出如此堂皇大气的字出来,此人也心中蕴含正气,定是当世大儒。” 他俩在那一顿称赞,给刘璋弄得都不好意思了。 蔡邕注意力还是被琴谱吸引,他发现这琴谱当中的曲子,气势宏达,有千军万马气势,忍不住想要尝试一番。 不过此时还在卢植的家中,不方便练习,只能等回家再说。 将手中的琴谱递给了蔡琰,转头跟刘璋问道:“此曲可有名字?” 刘璋笑着回道:“此曲名将军令。” 第九十九章 引蛇出洞 洛阳城,大将军府。 “那张让等人真是可恶,用一黄口小儿想分我兵权,要是让他得逞了,日后还不是要骑到我的头上来。” 何进怒气冲冲的拍了身前的桌子,桌子被他拍的咔咔作响。 何进坐在主位上,面前依次坐着袁绍、袁术、何苗、董旻、王匡、吴匡、鲍信等人。 这些都是何进的心腹,还有许多人没到齐。 何进晚上把他们找过来,就是听说刘璋已经到了洛阳。 宦官张让、赵忠一同给皇帝进言,要分何进手中的兵马,扩大司隶校尉的权利。 这个消息让他又惊又怒,连忙把手下找过来商议解决办法。 “大将军不必动怒,那刘季玉不过是宦官用来制衡大将军的棋子罢了,不足为虑,只因其走运生擒了黄巾贼首张梁,这才能入了陛下的眼。” 说话的是袁绍,同辈之中很少有人能入了他的眼,这刘季玉原来名声不闲,更加不被他放在眼里。 “贼首张梁已经被押送至洛阳,大将军何不在他身上多做文章。” 何进没想到已经是阶下囚的张梁,还能做什么文章。 “此人已经是将死之人,还有什么用处。” 袁绍自信的一笑,准备把心中的想法说出来, “张角、张宝、张良三兄弟是叛军首领,现张角、张宝已死,黄巾领袖还剩张梁一人。 我料黄巾之中还有忠于此寮的人,何不用他做饵,将那些人引出,到时大将军再以雷霆之势镇压,陛下自然会对大将有所嘉奖。” 袁绍此时说的眉飞色舞。 “那宦官不过是阿谀奉承之徒,怎会懂行军打仗之事,就算被陛下任命为车骑将军,目前也无可用之兵,如何能与大将军相提并论。” 袁绍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没说,到时候洛阳附近出现大批的叛军,作为司隶校尉那就是失察之罪。 到时候看那刘季玉还能不能坐稳这司隶校尉一职,这司隶校尉还是我袁绍当最为妥当。 袁绍这个计划一出,其余人看向袁绍的眼神都不一样,有赞同,有忌惮,还有平静。 “好,就这么办,没想到区区一死囚,还能有这样的妙用,本初,你去拟定个章程出来,就按照你说的办,三日后的朝议,由本将向陛下提出,哈哈哈哈,生擒张梁算什么,还不是为本将做了嫁衣。” 何进听到这个计划,很高兴,让袁绍去负责制定计划。 一旁的袁术见到这本家兄弟出了风头,嘴角一撇,不屑的神情看着袁绍,心中想到, “哼,庶出子罢了,如何能与我相提并论。” 这袁术就是自视甚高,仗着自己是袁家嫡子的身份,看不上袁绍这个庶出的,要不是有叔父袁隗的告诫,他怎么可能会和袁绍出现在同一个地方。 刘璋没想到来的第一天,就有人暗中对自己不利。 “季玉,三日后就是朝议了,你第一次参加,有许多礼仪要学,你一定要记好。” 从卢植家中出来以后,刘范不放心刘璋,把朝议需要的注意的都跟刘璋说出。 “你到时位置在百官前面,不要记错了。” 刘范一直在讲,刘璋也在认真的听。 他是司隶校尉,这个官比较特殊,别看俸禄只是秩比二千石,在九卿之下,但却是实打实的实权人物。 司隶校尉有两种座次,朝议的时候坐在三公之下,进贺的时候就在九卿之下。 朝议是议政的地方,需要发挥司隶校尉纠察不法的作用,所以位次就在九卿之上。 进贺是礼仪性的集会,位次就以官秩高低划分,所以就在九卿之下。 尽管如此,在公议、朝贺时,司隶校尉仍然可以对三公无敬,以彰显司隶校尉的尊严。 “大哥,我明白,我会注意的。” 刘范讲完以后,刘璋都记在心里,他已经知道他这个司隶校尉是干什么的了,正是皇帝排除异己,震慑百官的一柄利剑。 “兄长,小弟有件事情要告知与你。” 刘璋这个时候脸色极度认真,刘范见到了也正襟危坐起来。 “小弟有什么事情,只要大哥我能办到的尽快开口。” 刘范以为自己这个小弟要求他办什么事情。 “小弟想说,此番来洛阳,我无论做什么事情,大哥都不必参与,明哲保身即可,小弟会行一些非常之事,容易引人非议。” 刘璋提前给这个大哥打了预防针,他怕到时候自己这个大哥接受不了他接下来的一些所作所为。 刘范还以为要求他什么事情,结果是他别参与他的事。 刚想说什么,突然想起自己父亲信里面提到的内容,心中一定,缓缓开口说道: “季玉,你已长大,父亲信中夸你有惊世之才,你做什么事情都有你的理由,我这个做兄长的也不会多言,你放心,你二哥那边我也会约束他的,不会给你带来麻烦。” 见到自己兄长理解自己,刘璋也放心了,他知道自己这个大哥嫉恶如仇,但接下来的计划凶险无比,不能让他们参与到其中。 第二天一早,刘璋先去了司隶校尉营查看了一下,这营地驻扎在皇城附近,在洛阳城的中间处,这营地还留有几十名从属。 从他们的嘴中,刘璋了解了一些上一任司隶校尉的事。 前一任司隶校尉上任后,跟宦官对着干,虽然弄死了不少宦官,但是最后给他从司隶校尉的位置上免了,变成洛阳城门令,就是守城门的,然后被下狱处死了。 “不会审时度势的蠢货。” 在得知前任死的这么憋屈后,刘璋做出这么一个评价。 “怎么就剩你们几十个人了,其他兵马呢。” 不是说有一千两百人的兵马吗,怎么就几十个人。 一名从属来到他的身前,行了一礼, “禀校尉大人,其他人都被派到司隶各地了,暗中收集各地的不法之事,若有需要,可迅速集结到京中。” 这不就是锦衣卫吗,现在被派到各地收集情报了,那我不就是情报头子吗,这个位置不错,刘璋想问一下现在有没有情报。 “唔,原来如此,那各地情报多久传回来一次,你们接到那些不法之事的证据是如何处理的。” 第一百章 情报 “你们平时怎么处理呈上来的情报的。” 听到刘璋这么问,这个小吏走到刘璋的耳边,小声的答道: “搜集到不法的情报以后,看对方是哪个家族的,或者是朝中哪位大臣的门生故吏,如果背后有人,我们就提点一下,让他们把事情善后处理,若是没有靠山,要是有些价值的,我们也会留下他的把柄,让他给我们办事。” “至于既没有本事的,又没有后台,还犯下事的,只能被拿下查办了。” 这小吏没敢隐瞒,实话实说,因为新上任的司隶校尉可不是孤家寡人,背后站着益州牧,还是十常侍张让亲自跟皇帝推荐的,背后能量大的很,可不敢跟他隐瞒。 “唔,有点锦衣卫的意思了。” 听完这小吏的汇报,刘璋懂了,这不就是见人下菜碟吗。 这东汉连察举不法都要看王公大臣的脸色,可见根已经烂到骨子里了。 他不准备改变这个现状,还是按照他们原来的规矩办,他发现了,这个位置还真不错,别人不敢轻易惹他,还能借机扩展一下人脉。 “我初来乍到,对事物不熟悉,还按照以前的方式处理吧,今后我不要求你们别的,各地有信息传来,第一时间通知我。” 方式还是按照以前的流程来,但是谁犯事了自己一定要知道,没准有大用处。 这小吏听到刘璋没有其他的要求,脸上浮现了喜色。 “大人放心,下官一定照办,一定照办!” 他还以为这新任校尉会对原来的处理方式嗤之以鼻,没想到能继续保留,这新任校尉年纪轻轻深谙官场之道啊。 去过司隶校尉营后,刘璋来到了洛阳城内的一间酒楼里,这酒楼叫醉仙阁,是刘璋手下在洛阳的一个据点。 “几位客官里边请,请问要去哪间雅座?” 这酒楼不是很大,只有八间包厢,按照春夏秋冬、梅兰竹菊来命名。 “我去天字第八号房。” 听到眼前的人说出了暗语,这人神情立刻变了,不过他还是笑着说道: “客观里面请。” 把刘璋引到二楼最边上的一间房门口后,这伙计转身离开了。 刘璋推门进去,发现屋中已经有一人在此等候。 这人见到刘璋来也没有意外,小心的关上门后,跪在地上拱手道: “主公,我已经打探清楚了,主公这次被任命为司隶校尉,都是经过十常侍讨论后,由张让向陛下推举的,目的就是为了分取大将军何进的兵权,想用主公来制衡大将军何进。” 这个消息并没有让刘璋意外,按理说这个司隶校尉应该是大将军的心腹才能担任。 可他与何进根本不熟,加上前一阵子张让被封为车骑将军,紧接着自己就被任命成司隶校尉了,不用想也知道是拿他当制衡何进的棋子了。 “王离,这两年你受苦了。” 眼前的的男子,不,不应该称之为男子了,这人现在是皇宫里面的一名宦官。 王离是万县的一名百姓,自己的妻女都被陈季给杀害了,还把他给阉了,就是要让他受到折磨,感受痛苦。 刘璋把万县陈家人和曾家人杀了后,在查抄陈家的时候,将王离救出来,当时还有好几人,一同被救出来了。 这几人当时见到陈家人被杀后,大快人心,已经报了大仇,都心存死志,不想这么痛苦的活着。 刘璋派人安抚了他们,给他们应有的尊重,打消了他们都死志。 刘璋给他们两个选择,一个是为他办事,送他们来洛阳,进宫做一个宦官,如果没接到刘璋的消息,就当自己是一个宦官,干好本职工作即可。 还有一个就是当个懦夫,直接死了一了百了。 这几人为了报恩,都选择了替刘璋卖命。 就这样他们走关系被送进宫,已经有一年多了,这一年多只给他们提供收买人心的钱财,完全没有用到他们。 此时刘璋初到洛阳,王离得知张让等人的打算后,主动来酒馆传递消息给自己的主公。 “主公,张让他们打算先让你分大将军何进的兵权,之后找机会除掉他。 听张让他们平时的谈话,陛下现在有了废长立幼的念头,他们打算将兵权掌握在手中,将来若是陛下驾崩了,可以行废立之事。” 王离把这段时间听到的,都告诉了刘璋。 “什么,还有这么深的谋划。” 刘璋不禁哑然,刘辩啊刘辩,你的命也真是悲惨,原来不止董卓想要废掉你,连自己的亲爹都想废了你,这个太子当的可真憋屈。 不过既然已经知道了你们的打算,就不能被你们牵着鼻子走,你们把我推出来和跟进打擂台,趁着这个机会把你们双方的势力都打掉。 “好,干的不错,这个消息对我很重要,你回去不要有任何异动,我不找你,你不必再联系我。” “对了,你现在居何职啊。” “主公,我现没有职位,我上官是黄门侍郎左丰。” “哦,左丰,就是那个陷害了卢植的左丰吗,他若死了,你能不能上位。” 刘璋看看能不能找机会把这个左丰给弄死,给卢植报仇的同时让王离上位。 听到刘璋为了让自己上位,要弄死左丰,王离更是感激道:“主公不必为小人冒风险,这左丰深得陛下信任啊,不是轻易就能杀的。” 王离对刘璋是忠心耿耿,不想因为此事让刘璋费心。 “无妨,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你这段时间打点好就是,等左丰一死,你要接替他的位置,别的你无需担心。” 有司隶校尉这么重要的情报网,构陷一个小小的左丰还不是手到擒来,到时慢慢的把证据摆在皇帝的面前,信任就会一步一步的消失的。 “你先回去吧,切记一切以自己的安全为主,不要轻易陷入陷阱,什么都比不上你的安危重要。” 这话让王离心中更加感动,他在皇宫里面生存了一年半,宫里面勾心斗角的事情他见了不少,已经有些城府,但还是被刘璋的一番话说的泪流满面。 第一百零一章 卫家来人 “主公,王离万死也不能报答主公的大恩大德。” 刘璋没有故意笼络人心,只是为了让他们保全自身,活到最后的人才能笑到最后。 王离离开以后,刘璋自己坐在屋内,闭着眼睛,右手不自觉的在桌子上敲打,发出哒哒的声音。 “想让我当这把刀,就要做好被我伤到的准备。” 刘璋已经有了一点想法,就从两日后的朝议开始吧。 “大人,这是司隶校尉刘季玉送来的礼物,他说多亏了大人向陛下推举,以后大人有什么麻烦尽管吩咐。” 张让刚回到自己的家中,仆人就来跟张让汇报这个消息。 见到礼物里面有包装精美的蜀锦,还有大量的糖和盐,甚至还有自己没见过的玻璃用具,开心的说道: “不错,不错,这刘季玉跟他父亲一样,都是识相的人,跟咱们是一条心的,哈哈哈哈。” 见到刘璋这么会来事,张让准备多在皇帝的面前说好话。 卢植这边想起一件事情,昨日喝的有些开心,没来得及看刘焉给他的信,今天早上看完之后,考虑了一下,来到蔡邕家里面。 “伯喈兄,令千金也到了出嫁的年纪了吧。” 没错,刘焉给卢植写的信里面,就是让卢植给刘璋介绍对象的事情。 刘焉想着自己儿子远赴洛阳,自己不在身边,刘璋肯定不回去找对象的,让卢植多费费心,刘焉在信中可是再三拜托卢植。 卢植看完书信后,这么一想,唉,蔡邕不就有一个闺女吗,还都见过了,有救命之恩,还住在一墙之隔,只叫什么,这就是缘分。 刘璋在昨晚还坦言说自己喜欢弹琴的人,弹琴的是谁,那不就是蔡邕的闺女吗。 其实他是他搞错了,刘璋昨天说的是喜欢听古琴的音乐,不是弹琴的人。 卢植想撮合他俩,直接来找蔡邕,旁敲侧击一下蔡邕的意见,问问他有没有嫁女儿的打算。 “子干兄关心这干什么,莫不是要给小女介绍青年俊杰啊。” 蔡邕以为卢植随便问问,便也开起了玩笑。 “伯喈兄聪慧过人,正有这个打算,我那季玉贤侄你看如何,能否配得上你那宝贝女儿。” “不瞒你说,季玉贤侄现在还未婚配,他年纪轻轻已经是身居要位,将来必定是朝中的顶梁柱,你可要把握住啊。” 卢植不知蔡邕是开玩笑,趁热打铁的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蔡邕听卢植说完后,无奈的谈了口气。 “唉,子干兄,季玉贤侄有大才我岂能不知,只不过小女已经和河东卫氏订了亲,现在反悔,岂不是做了无信之人,让天下人如何看待于我。” 蔡邕现在也后悔,要是早些遇到刘璋就好了,现在不用这么为难了。 “那是我这季玉侄儿有缘无分了,可惜了一桩好姻缘。” 听到已经和河东卫家订亲了,卢植也没有强求,不能让自己的老友为难,做出失信于人的事情。 蔡邕此时突然想到刘璋告诉过他卫仲道患了重病,活不了多久的事情,心中一动,跟卢植问道: “子干兄,我听说与我订亲的河东卫家子弟得了重病,活不了多少时日,你是否有所了解。” “唔,河东卫家么,我和他们没有交集,不过这消息是否准确,如果是真的,那我那侄女嫁过去岂不是要守寡,你可不要将我那侄女往火坑里推。” 蔡邕现在也很纠结,他是听刘璋说的,他还没问清楚这个消息他是怎么知道的。 “此事我也是听说,不知道真假,只能等那河东卫家的人来洛阳,当面见一见才能知道分晓。” 他俩自然不知道,蔡邕口中的卫家人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洛阳城三十里外,两百多人的队伍中。 “咳咳咳!还有多久到洛阳。” 说话的是一名面色苍白的年轻男子,瘦弱的身躯不断颤抖,说话有气无力。 “回二公子,还有三十里路,今天就能到洛阳了。” 身边的下人拉开马车的帘子,跟车夫问了两句话,回来又给公子披了一件衣裳。 “公子,你大可不必亲自来的,老爷那边都已经准备好了聘礼,你在家中等着便是,何苦要来这一趟。” 这下人的语气中充满着心疼的情绪。 “我要亲眼去看看蔡伯父家中的藏书,是否有外界传言的那么多,又想着最后看一眼洛阳的繁华。” 年轻人因为身患重病,说话的语速很慢,但其中却涵盖着许多信息。 这下人听到年轻人的话,急忙回道: “二公子,你说的这是什么话,等你成亲之后病一定会好起来的,这洛阳以后想来几次就来几次。” “福伯,不必自欺欺人,你是从小看我长大的,我的身体状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已经没有多少日子可活了,这次若不是为了报答家族的养育之恩,我也不会答应和蔡伯父的女儿成亲。” 这年轻人竟是河东卫家的二公子卫仲道,可能的话说的有点多,他又咳嗽了两声。 “咳咳!与我一将死之人成亲,怕是误了人家的一生,我有愧啊。” 年轻人说完话后,将身上的衣服拽紧一些,后背靠在马车的后边闭上了眼睛。 被称为福伯的下人,眼中有不忍之色,只能在心中暗叹: “真是天妒英才啊,若是二公子没有生病该有多好。” 刘璋从酒楼里离开后,直接回到了府中,刚进府中,就听见隔壁传来悦耳的琴声, “噔、噔、噔!” 所弹奏的曲子正是刘璋所赠的将军令。 将军令的曲调本是大气磅礴,略显急促,但这传入耳中的琴声平缓悠扬,肃杀之意稍减,多了一丝灵动。 “弹琴的是蔡琰么。” 刘璋听到了琴声,停下脚步思考,若是按照原来的轨迹,过不了几年匈奴南下会把她劫掠回去,过上非人的日子。 刘璋很喜欢蔡琰的气质,从小饱读诗书有一种自信散发其中,但她又是典型的顺从型的性格,让人情不自禁的对他产生怜惜之意。 “你的命运不该如此,今生我不会让你再遭受此磨难。” 隔壁的琴声刚开始有些生涩,弹了几遍后,渐渐熟练,已经可以从头到尾的弹奏完整,这也是刘璋心中刚做出决定的时候。 顺着琴音,刘璋高声吟道: 秦时明月汉时关; 万里长征人未还; 但使龙城飞将在; 不教胡马度阴山。 第一百零二章 情愫 前日在卢植家中,蔡琰得到了刘璋送的一本琴谱 她本就是喜爱音乐之人,得到琴谱后这两日都在家中练习,父亲蔡邕也在旁边陪着练习。 蔡邕此时心里想的事情多,表情有些纠结。 但他作为一个词曲大家,陪着自己女儿练琴时,也在旁边指点出她的不足之处。 “这曲中表现出了将士征战沙场的画面,从战士们浴血奋战、视死如归到得胜归来,曲风连贯的恰到好处。” 点评了一下这曲的整体风格,又鼓励道: “琰儿,你现在刚学不能急于求成,试着先不间断的完成一次弹奏,可算入门。 想要把这曲练至大成,除了勤加练习之外,非要亲身经历过千军万马战斗不可。” 听到父亲的指点,蔡琰也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不足了。 首先她是一个女子,没有霸道的气势,弹奏出来的曲子中缺少杀伐之意。 没经历过战斗的场面,她弹奏这曲子的时候代入感少的可怜。 唯一能想起的是被盗匪拦路的画面,脑中不断回忆士兵厮杀的情形,最后定格在刘璋给他包扎伤口的画面。 回忆到这里的时候,她的心乱了,手中慢了一步,曲子一下子断了节奏,停住了。 旁边的蔡邕见到这个情况,还以为蔡琰是急于求成导致的,出声安慰道: “不必心急,此曲难度很大,需要慢慢练习,为父和你一同研究。” 这样,两个人对着琴谱研究了一整天。 “此曲一共分为四个部分,第一部分是大段的摇指,还有左手的配合,表现的是战鼓号角紧催,非常紧张的战前气氛。” “第二部分是使用左手的韵,发出波动比较大的音,是在表现将军智勇双全,阵前指挥的英勇,不用心急,先来试试看。” 在蔡邕的指点下,蔡琰抛开杂念,专心致志的练习着,已经能够连贯的弹奏前两部分了,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见到自己的女儿一点就通,蔡邕眼中赞叹之色不断,微微点头。 “不错,下面是后半部分,这首曲子最难之处就在于后面两部分,第三部分用快四点的手法弹奏,表达的是军队急行猛走的情形。” “第四部分就是两军对峙厮杀,气氛紧张到最后的班师情景。” “后半部分切忌断音,这首曲子就是一气呵成才显磅礴大气。 如果断音是很煞景的,宁愿你把摇指频率放慢点也不能停顿,你明白了吗。” 蔡邕真不愧是名家,曲谱经过他这么详细的讲解后,变的浅显易懂。 蔡琰刚开始弹奏的有些急促,断了好几次音,经过蔡邕的提点,将弹奏的频率放缓了,弹了三四遍后,终于能独立完成这一曲,没有明显的卡断了。 “哈哈哈哈,琰儿真是聪慧过人,为父都不舍得将你嫁出去了。” 想到有可能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病重之人,蔡邕心里有些难受。 蔡琰自是不知道父亲想的是什么,以为他父亲真的是舍不得他。 自己此时心中也有不舍之意,手中却没有停,只是琴音更加悲伤了。 “秦时明月汉时关, 万里长征人未还; 但使龙城飞将在; 不教胡马度阴山。” 慷慨激昂的一首诗传入耳中,与蔡琰所弹奏的琴音交相辉映,显得这首诗更加威严庄重,富有气势。 诗入蔡琰的耳中,不仅没有打乱她弹琴的节奏,反而让蔡琰弹的更稳了一些。 随着最后一声琴音落下,这一曲将军令竟然没有一丝颤抖,完整的弹了下来,可以算的上是入门了。 “好一个但是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志向高远。” 蔡邕听到这诗后,心里更加纠结了,脸色犹如将要绽放的菊花。 这声音他们也不陌生,正是住们隔壁宅院刘璋的声音。 蔡琰心中则是惊讶。 “他竟有如此如此志向吗,想做抵御外敌的将军吗。” 蔡琰先前弹琴时脑中就是因为想着刘璋给她救伤的模样,无法集中精神,她以为都是心中有杂念的原因,好不容易将脑中思绪都排开,稳定心神后想要弹出这一曲将军令。 刚才弹到最后的时候,自己的手已经快跟不上节奏了,将要卡顿的时候,听到刘璋的诗,反而将手稳住,完整的弹了下来。 蔡琰此时脑中幻想的场景是自己在高台上弹奏这一曲将军令,刘璋在军阵中指挥千军万马作战的场面。 想着想着自己竟然有些痴了,“若是如此,当能弹出千古绝唱。” 平生所见俊杰当中,也只有刘璋能如此豪迈、霸道。 蔡琰突然又摇摇头,要将自己脑中的念头驱散,“我既然已要嫁作他妇,为何脑中还要想着他。” 可想要驱散时,这个念头仿佛扎根一样,在脑中挥散不去,如同她父亲一般,纠结的很。 自己心底有一个声音在自己耳边回荡: “那刘季玉也是喜欢你的,别嫁那什么河东卫氏了,将你的心意告诉他,他一定不会像你这般一样为难,会有解决的办法的。” 这个心底的声音,像是一个小恶魔一样,让她去找刘璋,寻找解决办法。 “不可以的,父亲养育我这么多年,我不能做出有损家族声望的事情,我不能违逆父亲的。” 蔡琰的内心正在天人交战,博览群书的她,更想成为如卓文君一般的女子,追求自己的幸福。 但从小接受的教育让他本能的不能做出有损家族声望的事情。 蔡琰到底是一个懵懵懂懂的少女,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眼睛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想要透过墙壁看到对面的人。 “唉!” “唉!” 父女俩同时在心中叹了口气。 刘璋不知道自己心血来潮的一首诗会让隔壁父女这么纠结,他现在正在为朝议做准备。 上任司隶校尉的第一次朝议,朝堂上到底是什么模样他也不知道,不过他已经给自己准备好了以什么方式参与到其中。 首先就是要拍皇帝马屁,取代十常侍,成为皇帝身边最信任的人,这样才不会受制于其他人。 第一百零三章 朝议 朝议的当日,刘璋起得很早,穿戴好了官服出了门。 在前往皇宫的路上,刘璋暗自想到, “都说宦官都是善于拍马屁,从今往后让你们见识一下怎么才能让马屁拍的清新脱俗。” 到了皇宫门口后,大臣们都在门口等候,等着皇帝宣百官上朝,刘璋特意找了个偏僻的角落里面,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宣百官觐见!” 时辰一到,黄门令来通知百官可以入宫朝议了,来通知的人正是左丰,王离就跟在左丰的后边,低着头没有动作,一副小跟班的模样。 将剑放在皇宫门口,刘璋跟在百官的后面快步入了宫,走进了朝议的大殿。 司隶校尉之前的职位是空缺的,这个位置本来何进是想要向皇帝推荐袁绍的,结果皇帝给张让封了个车骑将军,用来制衡他。 张让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打击何进的机会,把司隶校尉给截胡了。 所以现在何进对刘璋这个新晋的司隶校尉可是一万个看不惯,袁绍更是想要把刘璋从这个位置上给弄下去。 这些消息刘璋自然是不知道的,不过他现在一点也不在乎,灵帝还在,汉室还没有倾颓,现在的皇权还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只要抱住了皇帝的大腿,其他人都不足为虑。 在张让的特意关照下,有专门的宦官引导刘璋走到他的位置。 这个位置在百官的前面,仅次于三公和大将军的下方。 百官见到刘璋这么一个年轻人站在靠前的位置,都有些好奇他是谁。 “此子就是那刘季玉吗,倒是有些一表人才。” “长得还算不错,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真本事了。” 下面的百官有上下打量的,有毫不关心的,也有露出敌意的。 袁绍就是面露敌意的那一人。 “哼,且让你得意一段时间,等大将军向陛下献策后,看你还能在司隶校尉的位置上做多久。” 朝堂上的大臣们今日没有等待多久,皇帝刘宏难得来的早一些。 “陛下驾到!” 宦官独特的嗓门宣告了皇帝的到来。 看着皇帝刘宏一步步朝着龙椅走去,常年在皇宫里面养尊处优,身材微胖,可能是平时纵欲过度,三十岁的年纪有不少的白发。 皇帝刘宏坐到龙椅上后,百官立刻行礼。 “臣等叩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刘宏打了个哈欠,昨天晚上睡得晚,今天又是早期,还有些困意。 见到百官行礼,右手随意的一挥。 “都免礼。” 听到皇帝的话,百官都起身,跪坐在各自的位置上。 张让此时也见到了跪坐在三公下面的刘璋,充满善意的冲着刘璋一笑。 “这就是十常侍的核心人物张让了吧,想用我对付外戚,怪不得对我这么友善。” 刚才众人行礼的时候,刘璋故意慢了一拍,给想要找自己事的人一个机会,看看有人对自己抱有敌意。 “起奏陛下,臣有话说。” 说话的是何进,刚才何进一直在观察刘璋,见到刘璋反应慢了一拍,心中不屑,觉得他就是个黄口小儿,朝议的时候都能愣神,看我不借题发挥,让你丢人现眼。 皇帝没想到今天第一个说话的就是大将军,诧异的问道:“大将军有何事啊?” “回禀陛下,臣等百官在面对陛下时不敢有任何怠慢,但司隶校尉刘璋刚才面对陛下时竟然分神。 分明是对陛下的大不敬,陛下还需严惩,不然日后争相效仿,陛下的威仪何在。” 这话可是诛心之言啊,何进这是要置刘璋于死地啊。 下面的百官听到何进这么说反应不一。 何进的党羽自然是面露喜色,如袁绍、何苗、董旻等人。 认识刘璋的人都面露担忧之色,有卢植、蔡邕等人。 大部分都是抱着好奇之色,想看刘璋怎么面对。 刘璋反应慢一拍的情形,看到的自然不是何进一个,消息灵通的知道刘璋是十常侍推到明面上的,自然当做没看见,消息闭塞的也不想给自己平白无故树敌,自然也闭口不言。 唯有大将军何进,根本不怕他这么一个毛头小子,宦官既然把你推出来,就要做好迎接我怒火的准备。 皇帝刘宏刚才也注意到了刘璋,见到刘璋此时面如冠玉,一表人才,还是汉室宗亲,天生有亲近的感觉,加上刘璋能征善战,解决了皇甫嵩都没有抓到的张梁,更是对他好感猛增。 刘宏对自己喜爱的人向来大度,听到何进这么一说的时候,脸上没有不悦之色,反而和蔼的说道:“爱卿为何会愣神啊。” 现在看着虽然和蔼,要是刘璋没有应对的办法,皇帝也不好保下他。。 张让见到这个情况心中焦急万分,这个刘璋看的挺机灵一人,怎么这么不知礼数。 不过他们是一个战壕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好不容易才能找到这么个人,分何进的兵权,不能让何进借题发挥给剪除了。 “陛下开恩,武安侯今日头一次来朝议,事出有因,情有可原。” 这是在给刘璋开脱呢。 此时的刘璋在想什么呢,他现在一点也不慌张。 刚才已经隐蔽的看了一下百官的反应,发现对自己抱有敌意的还挺多的,这何进的党羽不少啊。 “启禀陛下,臣有一言。” 刘璋这时候起身发言了,此时他看着皇帝露出和蔼之色,就知道对自己是善意的,下面的话可以继续说了,他准备应对何进的发难了。 皇帝刘宏见到刘璋激动的看着自己,也很好奇他要说什么。 “爱卿有什么可说的。” 得到了回应后,刘璋跪倒在皇帝刘宏的面前。 “陛下,今日臣能沐浴皇恩,有幸面见陛下,实乃三生有幸。” “陛下行走间龙行虎步,气势卓尔不凡,臣是被陛下的真龙天子之气慑服,陛下收敛后臣才恢复如初,臣失礼之处确实罪该万死。” 双手抱拳表现的更加激动了。 “古语有云,朝闻道夕可死矣,臣今日得见陛下圣颜,感受皇恩浩荡,已死而无憾。” 刘璋的意思表达的很明确了,都是皇帝的原因,是你气势太盛了,慑服了我的心神,不怪我。 而且坦然的承认了自己犯错,又说出了能见到皇帝一面已经是死而无憾了,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 刘璋这几句话一出口,皇帝刘宏是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 “原来如此,那不怪爱卿,是朕的不是。” 第一百零四章 朝议2 皇帝这话一出,已经表明不会追究了。 此时的他红光满面,平时宦官也说奉承的话,但宦官们极尽谄媚,听多了也腻歪了。 刘璋是汉室宗亲,长相英武不凡,这话说的是义正言辞,恰有其事,不像是在拍马屁。 说的跟真事一样,刘宏自己信以为真了。 “爱卿第一次在朝议中近距离见到朕,被朕的气势所震慑也是正常,大将军就不必纠结此事了。” 这是给刘璋开脱,皇帝都不计较了,何进还在那纠结个什么劲。 “遵命。” 何进此时很难受,他没有想到刘璋如此不要脸,堂而皇之的说出这么肉麻的话。 他还不能反驳,总不能告诉皇帝刘璋说的都是假的,你根本就没有气势,都是刘璋编出来骗你的。 这样皇帝该怎么想,就算是一个贤明的皇帝,都接受不了的吧。 何况是刘宏还是一个成天只知道玩乐的皇帝。 皇帝见到刘璋说的情真意切,真以为自己虎躯一震,散发出气势震慑住了百官。 其实那不是被他的气势震慑,你换别人来当这皇帝,也是一样的效果。 是皇帝这个神圣的称呼造成的。 “谢陛下开恩,陛下胸怀四海,无人能及,今日过后臣要时刻铭记皇恩浩荡。” 没等何进回话,刘璋又出言表示感谢,把何进的话堵在了嘴边上。 一旁的张让见到刘璋的操作也愣住了。 他还想给刘璋求情呢,结果刘璋这一番话说的皇帝心花怒放,怎么可能再追究刘璋的过错。 张让自己就是个谄媚之徒,知道皇帝喜欢听什么话。 见到何进还有话要说,也怕何进继续没完没了。 这刘璋可是同道中人,不能让你这何进屠夫给陷害喽。 “陛下,武安侯所言极是,奴婢每日在陛下身前服侍,被陛下气势所惊,陛下身怀龙气,不可直视。” “百官们每日在陛下身前尚且如此,何况武安侯久离洛阳,也是情有可原。” 这下子把百官都拉进来了。 下面的百官正在看热闹呢,有的人听见刘璋说出这些话,面露鄙夷,觉得他真是没有骨气。 有的官用佩服的眼神看着刘璋,心想这些话可要好好记下来,日后或许有用。 认识刘璋的人都震惊的看着他,觉得以他的为人不可能说出这些话。 “这就是小弟要做的事情吗,难怪让我别参与其中。” 在角落里的刘范此刻想到了前日刘璋脸色严肃跟他讲过的话。 “小弟你到底要干什么。” 刘范的目光先是被大将军何进吸引,而后转到皇帝和张让身上,最后定在了自己这个弟弟身上。 何进见到皇帝非但没有怪罪刘璋,反而越发的欣赏了,这个气不打一处来。 他还没发发作,只能恭敬跟皇帝说道:“陛下鸿恩,武安侯日后注意便是。” 何进心里想到,小样的,今天收拾不了你,日后别让我抓到你犯错,显然打算没完。 “陛下,黄巾贼首张梁已被押至洛阳,但各地还有不少头目存在,臣有一策,可将他们一网打尽。” 见到占不什么便宜了,何进开始跟皇帝说正事了。 一提起黄巾,皇帝刘宏来精神了,之前天下太平,偶尔有外族犯境,但都被轻松弹压。 可这黄巾就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都已经两年多了,还没有彻底平定。 听到何进有办法一网打尽,也急忙问道:“大将军有何计策啊,快讲给朕听。” 显然何进的话挠到了皇帝的痒痒处。 “陛下,张角、张宝、张梁三兄弟为发起叛乱的元凶,如今张角、张宝已死,黄巾当中以张梁为首。” “可放出消息,一个月后公开在洛阳城外处刑张梁,各路黄巾必然想方设法营救此寮,到时朝廷出兵镇压他们,必然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如此可以一劳永逸。” 何进说出的法子,正是他们前几日在府中研究出来的计策。 一来是借花献佛,把张梁给利用起来,这样一来张梁被擒拿的功劳无疑淡化了许多。 二来也是要加强何进的兵权,好拱卫好洛阳的安全。 这第三自然是为了打击刘璋,如果洛阳周围出现大量的叛贼,刘璋作为司隶校尉,自然会被问责。 这是一石三鸟的计策。 何进对这个计划可是极为看好的,说出以后,心情也变得好了许多。 “这个主意不错。” 皇帝刘宏觉得何进难得说出了一个不错的提议。 何进的一些手下见到皇帝对这个提议认可,都连忙出来劝说皇帝接受。 “陛下,臣认为大将军的办法极好,可以一劳永逸解决叛乱。” “陛下,臣附议。” “陛下,臣附议。” 一时间走出十几位大臣出来。 刘璋从刚才表演完之后,就默默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此时见到这么多人赞同何进的提议,眼中有思量之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好,那就按大将军的计策行事,此事交给你全权处理,务必做到万无一失。” “臣领旨。” 皇帝没有考虑的那么多,只想尽快将叛乱平息,自己好继续吃喝玩乐。 “陛下,臣有话说。” 已经定下来的事了,怎么还有人有话说,皇帝定睛一看,原来是刘璋又从座位上站起,走到了朝堂中间。 “陛下,大将军拳拳爱国之心感动了臣,臣作为司隶校尉也应该尽一些绵薄之力。” “按照大将军的计策行事,洛阳周围恐会有不少叛贼进入,防止王公大臣遭遇刺杀,臣责无旁贷,但是……” 说到这刘璋故意停顿了一下,看向皇帝刘宏。 刚才刘璋的一顿彩虹屁把皇帝说的很高兴,皇帝见到他欲言又止,以为他有什么困难,大方的说道: “但是什么,爱卿有什么困难尽管说。” 刘璋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只听他又说道: “臣深受皇恩,不能为陛下分忧心如绞痛,目前臣手下兵马都分散在各地,一时半会无法集结,此时营中只有区区几十名书吏,臣也想为陛下尽一份力。” 这是跟皇帝诉苦呢,手中人太少,想跟大将军一样为陛下分忧,但是没有人。 一副板荡忠臣的样子,皇帝见了都觉得应该给他解决困难。 第一百零五章 朝议3 “爱卿,这样吧,朕知道你赤胆忠心,再给你两千人马,护卫京师周围。” 皇帝开始脑补刘璋的难处了,司隶校尉不能没兵啊,跟何进命令道: “大将军给武安侯拨出两千人马,护卫京师。” 这个命令一下,何进的脸色可是难看到了极点,没想到刘璋就坡下驴,借着机会跟皇帝讨要兵马,皇帝竟然给了。 “要是再给他两千人,他手上岂不是有三千兵马,也是不小的力量,若是长此以往,岂不是成了心腹大患。” 何进想拒绝,但是找不到什么方式来拒绝,在这犹豫。 “陛下圣明,体恤微臣,臣不胜感激,臣在益州带了一千老兵,大将军只需拨出一千兵马给臣即可。” 见到何进脸上有犹豫之色,说明两千人对于他来说有点多,刘璋趁势减掉一千。 这样的话何进肯定会答应,两千人何进肯定会找借口,减去了一千应该能给。 “尊陛下旨意,臣会挑选精兵送到司隶校尉营中。” 说话的时候故意把精兵两字咬的很重。 何进打算下了朝之后,把老弱病残凑够一千,或者干脆找难民送到刘璋那里去,看他用这些弱兵能干什么。 “谢过大将军,不过下官这些手下的兵甲不知大将军能否配齐。” 刘璋又出声讨要装备了,他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啊。 何进见到皇帝的目光又看向自己了,不等皇帝开口,直接答应道: “朝议过后,自行去找吴匡要便是。” 何进怕皇帝再让他答应点什么,直接开了个空头支票。 我可没说给你,让你自己去要,至于能不能要到就是你的本事了。 他的这些小心思,皇帝自然不知道。 今天这个朝议皇帝很开心,宗亲里面出了一个这么有意思的年轻人,善于说真话,真不错。 张让也很开心,这刘季玉又分走了何进的部分兵权,虽然很少,但见到何进吃瘪的样子,别提多开心了。 刘璋自己现在是无悲无喜,他主动引火烧身,巧妙化解,赢得了皇帝的好感。 接下来再接再厉,多做一些事情哄皇帝开心,再顺势排除异己,当皇帝最最忠诚的臣子。 在洛阳要安排上奸臣模板,让奸臣无路可走 “众卿家还有没有要事禀报,没有的话就散朝吧,朕有些乏了。” 下面的百官见到皇帝喊累,也没有不开眼的上前找骂。 “臣等告退。” 百官陆续的走出大殿。 “陛下,臣不忍陛下为国事日夜操劳熬坏了身子,有一事相求。” 刘璋又要出幺蛾子了,何进先看看他还要干什么。 “臣在神医华佗处学到一按摩手法,可舒筋活血,消除疲劳,臣斗胆恳请陛下让臣为陛下进些绵薄之力。” 刘璋的意思很明确,不忍心看到皇帝为国事这么劳累,想给陛下来个大保健。 这话大臣们听了都燥的慌,皇帝那是为国事累的吗,那是荒淫无度导致的。 “呸。与宦官是一丘之貉。” 这是何进心中的想法,何进又一次见到了刘璋的无耻,甩着袖子快步的走了。 快步离开大殿之内,不想再见到刘璋了。 年纪大的杨彪没有什么表情,好像根本不在意刘璋说的话。 现任袁家的家主,司空袁隗面带微笑的看着刘璋,就是不知道这笑容里面包含着什么。 “爱卿如此贴心,那就随朕一同前往南宫吧。” 皇帝刘宏准备带刘璋一起去新建的南宫看看。 “谢陛下恩典。” 在张让的领路下,跟着皇帝来到了南宫。 进到南宫可是让刘璋大开眼界,有近千余所房屋,青苔铺满屋前台阶,又在屋外修建了足以行船的水道,派宫人乘船于其中穿行。 四周有水车、渴鸟连接到玉石雕琢的瑞兽上。 瑞兽时不时的吐出一条条水线,好似人间仙境一般。 “爱卿,怎么样,朕这地方是不是很不错,是朕花了大力气修建的。” 这是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才能建成的啊。 皇帝刘宏像是一个孩子一样,在炫耀他的玩具,他也只有这些能拿的出手了。 “陛下圣恩,臣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仙境,让臣大开眼界。” 刘璋当然不能扫了皇帝的兴致,连连赞叹,挑皇帝爱听的说。 兴致勃勃的带着刘璋逛了一圈,刘宏打了个哈欠,真的有些累了。 “陛下,找个地方让臣给你按摩一下,缓解疲惫之意如何。” “唔,那就找个地方试试爱卿说的推拿。” 在刘璋给皇帝按摩的功夫,百官都各自散朝回家。 他们熟悉的三五成群都在一起。 “今天才知道那刘季玉相貌堂堂,没想到徒有虚名,原来是个阿谀奉承之辈,陛下受此人蒙蔽,早晚是祸事啊。” 出声的是袁绍,今天见到刘璋说话的样子打心底里瞧不起他。 他袁家四世三公,在朝廷里面门生故吏无数,他本人更是孝名在外,自然自视甚高。 围在袁绍的身边的人也不断的嘀咕。 “是啊,简直如同宦官一般,腌臜不堪。” “这样的人简直是百官之耻。” 他们一边走,一边在不停的贬低刘璋。 何进这边从皇宫出来以后,跟掌兵的董旻说道: “你去挑选老弱病残的士兵给那刘季玉,找不到的话你去难民中找,凑够一千人给他送去。” “属下遵命。” 董旻得到了命令后,亲自去军中挑选最差的士兵给刘璋送到了司隶校尉营。 “吴匡,要是那刘季玉去找你要装备,你只需推脱暂时没有即可,拖他个一个月,到那时他能不能继续当这个司隶校尉都未可知。” 吴匡是何进的狗腿子,对他的话自然上言听计从。 “大将军放心,刘季玉若来,我定叫他空手而回。” 得到了保证,何进点点头。 “哼,乳臭未干的小子,也想跟我斗。” 随后大摇大摆的往自己的大将军府走去。 卢植和蔡邕二人走在回家的路上,二人都很沉默,想不通为何今日刘璋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伯喈兄……” “子干兄……” 二人像是约好了一般,同时开口。 “还是我先说吧,我这贤侄应该不是谄媚之人,这么做想必也是有苦衷的。” 卢植还是不相信刘璋是一个谄媚小人,他一定有原因才这么做的。 蔡邕也是赞同的。 “不错,前日还听到他做出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的诗句,他不是只会阿谀奉承之辈。” 第一百零六章 卫仲道 不得不说刘璋的人格魅力还是很强的,蔡邕和卢植对他的印象还是正面居多。 二人走到门口的时候,蔡邕准备邀请卢植到家中坐坐,听一下他女儿新学的将军令。 “子干,小女已习得将军令入门,不妨一同来家中听听。” 那敢情好啊,卢植也是喜欢音乐的人,正准备答应的时候,旁边传来了问候的声音。 “晚辈河东卫家,卫仲道,见过蔡郎中,见过卢尚书。” 河东卫家的人来了。 卢植之前就知道蔡邕的女儿和卫家的人订亲了,就是眼前这个卫家的二公子。 “看着确实不像身体健康的人。” 卢植心中暗自嘀咕着,这卫仲道面色苍白,身躯瘦弱,说话的时候还在忍着不让自己咳出来。 希望伯喈兄不要误了我这侄女的一生啊。 卫家来人,卢植也不好去蔡邕的家里面,抬手跟蔡邕告辞。 “伯喈兄,既然府中来了客人,那咱们改日再聚。” 说完和卫仲道点头示意了一下,转身回家了。 该来的总会要来,蔡邕见到眼前的卫仲道时,心里面也有些打鼓。 刘贤侄说的不会是真的吧,这卫仲道明显就是久病的样子。 “贤侄啊,府里面请吧。” 不过良好的教养让蔡邕保持着长者的风度,将卫仲道带到家里面。 “多谢蔡伯父。” 卫仲道这次不光自己来,还带来了聘礼,下人们大包小包的拿着东西进了蔡邕的家门。 蔡邕将卫仲道领到了前院,刚坐下后,卫仲道出声说道: “蔡伯父,小侄这次前来,父亲也让小侄替他问候一声,没能亲自前来,希望蔡伯父不要见怪。” “不妨事,令尊身体也不适合多走动,令尊的心意老夫已经领了。” 自从见到卫仲道以后,蔡邕有些心不在焉。 这可怎么办,眼前的卫仲道病怏怏的样子,但怎么才能挽回这个婚事呢。 “老夫看贤侄似乎抱恙在身,老夫在洛阳也认识几位名医,要不让他们替贤侄看看怎样。” 这是打算找大夫亲自给卫仲道看看,若是真病入膏肓,他河东卫家也不好意思娶我这女儿了吧。 听到蔡邕要给他找大夫看病,卫仲道心中一紧,但是面上没显露出什么,轻声说道: “不劳伯父费心了,小侄只是偶感风寒,过几天就好了。” 拒绝的同时将话题引开, “外界一直传言伯父家中藏书千卷,外人都是难得一见,不知伯父能否让小侄开开眼。” 他打算看看蔡邕家中的藏书。 蔡邕平生最自豪的一件事就是他的藏书,一共有一千两百卷,一个屋子都放不下。 蔡邕特意找了三间大屋子,用来摆放这些书籍,每日都检查书籍是否有虫子或受潮。 “既然贤侄相看,那便跟老夫过来吧。” 蔡邕带着卫仲道来到了第一间屋子,指着上面的书籍说道: “这间屋子放的是经史子集和老夫家传的经学在其中。” 卫仲道进屋后,看着满屋的书籍,眼中有异彩闪过。 随手拿起一本注释,是五经的注解。 “不愧是当世大儒,见解比之家中先贤的注解不遑多让。” 没等他细看的时候,蔡邕带他来到了第二间屋子。 “这屋中收藏的是诗词歌赋和一些之前留下的孤本,老夫最是喜爱了。” 蔡邕是一位大儒的同时,还是一位优秀的音乐家,收藏了许多乐谱和诗赋。 卫仲道也是爱曲之人,见到蔡邕竟然连失传的孤本都有,爱不释手的把玩着竹简。 “这第三间屋子,都是老夫这些年收集的民间趣事和故事,闲着的时候可以看着解解闷。” 看完了三间屋子的藏书,卫仲道心中默默的说了一句抱歉。 还是家族的传承更为重要,大不了成亲之后不与蔡伯父的女儿同房便是。 原来卫仲道娶蔡琰的目的就是为了蔡邕的藏书。 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日后蔡邕逝去,这些书籍自然会由河东卫氏接手。 这一千二百卷藏书都会是家族的底蕴,让河东卫氏继续传承下去。 蔡邕自然不知道卫家的打算,他见卫仲道看过藏书之后就有些沉默,决定让蔡琰出来见见他。 如果蔡琰不愿意的话,自己豁出去这张老脸,也要做一个失信的人了。 在亲情和名声的抉择下,亲情在心中占据了高位。 没有将自己的名声摆在女儿一生幸福的前面。 “老夫的女儿就在家中,贤侄是否要见一见啊。” “不必打扰蔡小姐,小侄这次过来一是来送聘礼而来,二就是见识一下蔡伯父家中藏书,现在事情已经办完,小侄告辞了。” 还是不见的好,以免节外生枝。 此时皇宫里面,南宫的一间厢房内有淡淡的烟雾缭绕。 屋中特意点着安魂香用静心凝神。 刘璋正认真的给皇帝刘宏推拿。 用的手法是华佗教的,推拿有助于舒活经络,使血气顺畅。 在益州的时候,刘璋怕刘焉得背疮,经常给自己的父亲推拿,手法已经很老练了。 第一次给皇帝推拿,刘璋没有太用力,但皇帝有了跟平时不一样的感觉。 身上像是背负着东西的感觉没有了,浑身上下更加轻松。 “爱卿啊,你这是什么手法啊,朕感觉比平日里轻松许多。” “回陛下,这是臣结合神医华佗的针灸之术和西域的按摩技巧独创出来的推拿法。” 皇帝刘宏不就喜欢西域的新奇玩意吗,告诉皇帝我这个手法也包含了西域的按摩技巧。 还结合了针灸之术,是中西结合,更加新颖。 皇帝一听更加感兴趣了,问道:“爱卿平日里还有闲工夫创造推拿手法?” “回陛下,益州崇山峻岭,道路崎岖难走,家父每日想着为陛下分忧,积劳成疾。” “臣担心家父的身体,这才寻访名医创了这推拿之法。 臣用这推拿治法改善家父的身体后,家父首先想到的是陛下的身体,已经在益州安排学徒学习推拿的本事,准备将他们送到洛阳来服侍陛下。” 第一百零七章 冲突 “那些学徒现在推拿法还不熟练,所以没能让他们来服侍陛下。 不过臣的手法更好,能为陛下推拿是臣的荣幸。” 说话的功夫,给皇帝的推拿已经结束了。 刘宏起身走了两步,直觉神清气爽。 “哈哈哈哈,爱卿,你这手法不错,合朕的心意,你可要经常来宫里为朕推拿啊。” 这皇帝每天饮酒作乐,吃的都是山珍海味,也不运动,气血肯定不通畅。 “陛下有召,臣随时为陛下待命。” 刘璋的推拿也只是治标不治本,刚开始的效果当然很好,时间长了效果会慢慢减弱。 不过刘璋可不会在洛阳久呆,打算找机会就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推拿过后后,泡个热水澡效果更好。” “唔,那就听爱卿的。” “来人,准备沐浴。” 皇帝要沐浴了,刘璋也打算走了,突然想到还要去找何进的手下要装备。 “陛下,刚才在大殿上大将军答应臣士兵的装备,臣准备一会就去要,臣怕……” “臣怕大将军不给怎么办。” 在皇帝面前,刘璋表现的就是个弟弟的模样,什么事情都找皇帝做主。 这给了刘宏极大的成就感。 “放心去要,不给就是欺君,朕治他的罪。” 得到了皇帝的首肯,刘璋心里有底了,准备离开皇宫去找吴匡要兵甲。 张让今天一直在观察刘璋,这个武安侯真是同道中人啊,拍马屁的功夫和自己不相上下,甚至比他们这些宦官更会讨陛下的欢心。 “武安侯,让奴领路吧,这边走。” “不敢当,张常侍乃是陛下左右心腹,先请。 对于宦官集团,刘璋现在还不想和他们结仇。 已经知道了大将军对自己抱有敌意的前提下,可不能再恶了宦官集团。 “张常侍留步吧,陛下身边还需要张常侍在身边。” 一路走到了皇宫门口,刘璋见张让没有走的意思,出声提醒。 “陛下身边还有其他常侍,老奴不过是其中一个罢了。” “武安侯今日的所作所为,让陛下欣喜不已,今后咱们要多亲近亲近啊。” 这是拉拢关系了,拉拢的同时也不忘贬低外戚集团。 “今日武安侯惹了大将军不快,往后可要小心一些,大将军可不是个大度的人,武安侯要注意可别被大将军抓到了痛处。” 给刘璋提个醒,何进是个小肚鸡肠的人,以前又是屠夫,脾气火爆的很。 “多谢张常侍提醒,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等真用得着我的地方,我再考虑一下帮不帮。 这是刘璋的心里话,没有说出口,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足。 “哈哈哈,有武安侯这番话,老奴就放心了。” 得到了刘璋肯定的答复,张让把他当成自己人了,俩人现在算得上是一个阵线的人了。 告别了张让,刘璋准备去要手下的兵甲。 “吴匡散朝时候,去羽林营了。” 得到了吴匡在什么地方后,刘璋直奔羽林营。 “吴将军,那刘季玉真要来讨要兵甲,我们真的不给吗。” 羽林营中,吴匡的一名手下担忧的对着吴匡说道。 “属下听说这刘季玉可不是个好相与的人,将军要是恶了他,属下担心大人会被那刘季玉报复。” 听完手下的说的话,吴匡眼中有不屑之色,嘴上更是没把刘璋放在心上。 “我背后有大将军撑腰,量那刘季玉也翻不出什么浪花。” “你是没见到,今日在朝堂上,那刘季玉可是懦弱至极,连正眼都不敢瞧大将军。” 吴匡正在添油加醋的和属下说今天朝议上发生的事,有士兵进来禀报。 “吴将军,司隶校尉刘璋来找你了。” “还真来了,看我让他出个丑,让他灰溜溜的走。” 吴匡正和属下聊的开心,被刘璋给打断了兴致。 本就瞧不上刘璋,这回更是带着气,要给刘璋一个下马威。 “来人,起枪阵,欢迎司隶校尉。” 吴匡命令一下,手下去准备了。 吴匡让士兵列的枪阵是对于敌人用的,两边是士兵将长枪搭在一起,举在空中,中间留下可以让人通行的路径,目的是为了震慑敌人。 “下马威吗,真是好大的阵势。” 来到羽林营的时候,见到百名士兵举着长枪站在他面前,搭着枪阵,等着刘璋进来。 “典韦、黄忠,我们进去。” 刘璋根本没有被眼前的阵仗吓到。 他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岂会怕他们这些不入流的小动作。 典韦和黄忠紧紧跟在刘璋的后面。 来到洛阳后,刘璋以司隶校尉的名义告诫了李永的家人,揭过此事。 不仅派人安顿好了好友的妻小,包括自己的亲朋好友都安顿好了。 典韦家里人写信让他安心在刘璋手下做事,要知恩图报。 这让典韦彻底归心,他的性格又是个天不怕地不怕主,现在只有刘璋的话典韦才听。 只要刘璋一声令下,典韦可不管眼前的人是什么身份,都会将他们杀光。 黄忠更不用说了,只会忠心耿耿的执行刘璋的命令。 三人来到了大营内,吴匡生在椅子上坐着喝茶。 “吴将军好雅兴啊。” 虽然一见面就给了自己一个下马威,刘璋还是打算先礼后兵。 不想一上来就把关系闹的太僵,不过要是这吴匡实在不识抬举,那就别怪自己了。 吴匡摆出枪阵的意思很明确了,就是不欢迎刘璋。 结果人进来以后还对自己露出笑容,心中更加鄙视。 认为眼前的刘璋就是个窝囊废,靠着拍马屁上来的,没有什么本身。 “嗯,刘校尉来次有何贵干啊。” 吴匡漫不经心的说着话,一点没有把刘璋放在眼里。 典韦脸上有怒气闪过,想上前教训吴匡,被身边的黄忠拉住了。 二人的动作很隐蔽,吴匡没有发现,但刘璋感觉到了。 眼中寒芒一闪,语气有些平静的说道: “我来此是为了手下三千士卒的装备而来,今日朝议大将军已经答应,这才来找吴将军讨要。” 刘璋的语气已经变的没有感情了,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哟,还敢给我脸色看。” 吴匡觉得自己被小看了,你一个靠溜须拍马上来的司隶校尉,牛什么啊。 “有这回事吗,本将忘记了,本将需要在和大将军那里确认一下,你过几天再来吧。” 第一百零八章 獠牙 “待本将和大将军确认后,你再来吧。” 吴匡当面下了逐客令,一点面子没给,对朝堂上何进说的事装聋作哑,打算糊弄刘璋。 要是刘璋信了过几天再来,再找别的理由就是,总之就是一个拖,别想拿到装备。 听到吴匡这么说,刘璋没有动怒反而笑了,走到吴匡旁边的位置坐下,拿起一杯茶放到嘴中抿了一口。 “好茶,只是可惜啊。” “可惜吴将军得了健忘之症,今日朝议上的事情都能忘的一干二净,吴将军你这可是脑疾啊,需要良医我可以给你介绍。” 坐在椅子上,刘璋像是在自己家一样,品茶的同时还不忘调侃一下吴匡。 说吴匡是个脑残,今天的事情都能忘,不如去看大夫治一治脑子。 “欺人太甚!” 听到刘璋的调侃,吴匡肺都快气炸了,一个溜须拍马之辈还敢调笑我。 吴匡突然站起身,伸出手指着刘璋怒道: “你算什么东西,在本将面前……” “啊!”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指着刘璋的手指被一剑砍断,掉在了地上。 吴匡此时捂着受伤的手指跌坐在凳上,惊骇的看着刘璋。 “你竟敢……” “吴将军现在记起来了吗,若是还没记起来,再让你想想啊。” 刘璋此时拔剑而立,剑尖指着吴匡。 离开皇宫之前,皇帝刘宏已经发了话,刘璋行事自然百无禁忌。 别说切了吴匡一根手指,就算杀了他也只是有点小麻烦而已。 “吴将军现在是否想起来了什么。” 刘璋持剑的手往上移动了几分,剑尖正对着吴匡的眉心。 此时吴匡已经没有丝毫的张狂之色。 “他真的敢,他真的敢杀我。” 感受到了眉心处剑刃散发出的寒意,又听到刘璋平淡的话语,吴匡顾不得手指被切断的疼痛,立刻说道: “本将,哦不,小人记起来了。” “今日朝议大将军已经答应武安侯三千人的装备,武安侯现在可以自行去取。” 见到刘璋轻微的皱了眉,吴匡赶忙又说道: “小人糊涂,小人立刻派人送到司隶校尉营中去。” 刘璋这才把剑放下,但还没入到鞘中。 “刚才忘了告诉吴将军一件事,从陛下那里离开的时候,陛下曾说过如果大将军要是不给这军备,那就是欺君之罪。” “吴将军是个明事理的人,不忍心见到大将军被陛下责罚,忠心耿耿,本将亦敬佩有加。” 吴匡一听这话就明白刘璋为什么有恃无恐了。 “你他妈不早说!”吴匡心里默默的咆哮着。 要知道是陛下的旨意,我还刁难你干什么,陛下说的话大将军也不敢公然违逆,就算我给你军备了,大将军也不会怪罪我。 “吴将军可要赶快医治啊,不要留下后患啊。” 作为一个武将,食指被斩断,可是有很大的影响,但总比没命的强。 “多谢武安侯关心,这点小伤不碍事的。” 嘴上说着不碍事,眼神一个劲的往门口看,心想你快走吧,疼死老子了。 “那我就在司隶校尉营等着吴将军把军备送上门了,告辞。” 等到刘璋离开此间后,羽林营中的吴匡这才发出杀猪般的叫声。 “快来人啊,给我赶快找城中名医,不快点扶我去找大夫,疼死老子了。” 手下连忙跑进来先给他手出血的地方简易的包扎了一下,扶着他去找大夫去了。 “主公,那斯如此轻视你,我找个机会打杀了他。” 所谓主辱臣死,典韦自然看不惯刘璋受到一点委屈。 “你啊你,这洛阳是天子脚下,不是随便可以杀人的。” “我自有其他打算,没有我的命令,你不可随意生事。” “主公之命,典韦自然遵从。” 听到自己主公早有计划,典韦自然不会妄动。 马上要得到三千人的军备了,可以武装一下重骑兵了。 刘璋根本没打算武装这三千人,只想武装自己的嫡系部队。 剩下那两千人刘璋也带不走,武装他们干什么,为他人做嫁衣的事可不能干。 来到司隶校尉营后,刘璋下达了最新的命令。 “传令给所有人,若有黄巾部队调动集结至司隶附近,立即禀告于我。” “迅速收集各地守关将领的情况,三日后送到我府上。” “遵命。” 刘璋要为一个月后做准备了。 何进他们愚蠢的认为这是个一劳永逸解决叛乱的办法,他们可真天真。 黄巾起义的根本原因就在于皇帝宠信宦官、外戚专权、世家大族土地兼并产生的。 要是想要百姓不造反,就要保证百姓的利益。 打击其他各方的利益皇帝也做不到,朝堂上各势力已经成了尾大不掉之势。 皇帝被蒙在鼓里,看不清局势。 但大汉这么多官员中,没有一个敢于接发现状的人吗。 其实是有的,下场么自然是凄惨的。 皇帝都改变不了的现状,刘璋一个小小的司隶校尉,自然改变不了。 他只能上力所能及的做好当下的事情,为将来做准备。 手下行动起来的时候,董旻奉命把一千兵马送过来了。 “武安侯,这是大将军让末将送来的一千士卒。” 对刘璋不卑不亢,也没有多说什么话,人是大将军让送过来的,有事别找我。 董旻比吴匡行事上聪明的多。 “董将军辛苦了,这里没什么可招待的,改日请董将军饮酒。” 客气的和董旻打招呼,主动示好。 人家好歹送来了一千士卒,虽然这士卒都是些歪瓜裂枣,瘦弱不堪的,但到底没差数,完整的一千人。 “武安侯客气了,这都是末将的本职工作,要是没有什么吩咐,末将告辞了。” 他是大将军那边的人,面对刘璋的示好,直接拒绝了他的好意。 “董将军慢走,本侯就不送了。” “武安侯留步,告辞。” 董旻走了以后,这一千人陆续来到了营中。 “这知道的是兵,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里的难民。” 典韦见到这些士兵的样子,有些不忍直视。 “也不指望他们上阵杀敌,这些人我自有用处。” “黄忠,先安排他们到营中,梳洗后先让他们吃饱饭,之后先教他们基本的列队步伐,先操练几日。” “领命。” 黄忠走到这些士卒身前的时候,也是直摇头,心想为了为难自家主公也是煞费苦心,哪里找的这么些难民过来。 第一百零九章 退婚 “你将那一千难民送过去的时候,那刘季玉小儿可有说什么?” 大将军府,何进正在问话董旻。 何进还真找了一千难民当成士卒给刘璋送去。 这些士卒原来根本没有,都是临时找来的,之前何进都是吃这些士卒的空饷。 他的手下也没少中饱私囊。 把一千人名额凑够,不过半日就已经办好,军中已经登记造册了。 这些人现在的身份不再是难民,而是精兵,是何进送给他的礼物,刘璋也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回大将军,末将跟他说完是大将军的意思后,那刘季玉根本不敢反驳,只能接受。” “还跟末将示好,要请末将吃酒,被末将当场拒绝。” 董旻在这跟何进邀功呢,又变相的拍了何进的马屁。 “哈哈哈哈,好,我看他用这些难民怎么拱卫洛阳。” “仗着口舌之利,在陛下面前惺惺作态,真是可恶。” 何进心中想到,你还是嫩的很,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想分我兵权,门都没有。 何进想的不错,但刘璋完全没有想让这些人上阵杀敌的打算,而他手下吴匡也没坚持住,把军备送到司隶校尉营了。 “主公,军备送来了。” 刘璋都已经准备走了,门口传来了黄忠的声音。 “既然来了,那就去看看,有没有短缺,要是短缺,再去找吴匡算账。” 他打算看看这批装备怎么样,要是不好的话,再去找吴匡的麻烦,再敲一笔。 吴匡被教训以后哪敢这么做,被砍掉一根手指头还不行,非得再被收拾才能老实吗。 在去找大夫的时候,已经吩咐手下把最好的军备都拿出来,凑了三千套,部分武器的不足的,直接给了好几份的材料,生怕刘璋再找麻烦。 “嗯,不错,正适合重骑兵之用。” 全身的铠甲一共五百副,其余都是皮甲和轻甲。 刀枪类的武器也不少,够武装五百人重骑兵的了。 刘璋打算把那些材料做成战马的铠甲,先武装一下手下的骑兵,至于其他的,慢慢再说。 “命铁匠尽快打造五百副战马铠甲,我有大用。” “喏。” 让黄忠留在营里安排工作,刘璋带着典韦走了。 走到家门口的时候,遇见了刚从蔡邕家中走出来的卫仲道。 “贤侄要在这洛阳呆多少时日啊,有需要老夫帮忙的尽管说。” 蔡邕送到了门口,正好迎面见到了刘璋。 “见过蔡伯父,这位是?” 看着面前病怏怏的年轻人,刘璋心中已经猜到此人是谁了。 “刘贤侄回来了,这位是河东卫家二公子卫仲道。” “这位是武安侯司隶校尉刘璋。” 蔡邕为他们互相介绍了一番。 “草民卫仲道见过武安侯。” “不必客气。” 刘璋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 看他这个样子,刘璋有意无意的说道: “兄台这身体有些瘦弱,以后如何能为朝廷安心效力。” 看似是一句玩笑话,但刘璋是知道卫仲道是成亲没多久就死了的,试探一下卫仲道的反应。 “在下这几日偶感风寒,只是小疾,劳烦武安侯关心了,过几日就会好转。” 怎么见个人都关心自己的身体,病情已经这么明显了吗。 不能在洛阳多留了,卫仲道决定尽快回河东。 “蔡伯父留步,小侄先回洛阳长辈家中呆几日,就会河东准备婚事了。” 见到卫仲道走了,蔡邕看了眼身边的刘璋。 “刘贤侄,来府中坐坐可好啊。” “蔡伯父想邀,怎敢不去,请。” 来到了家里面,蔡邕坐下以后问出了一直在心里的疑问。 “贤侄是怎么知道那卫仲道患有重病的。” 这话问出来的时候,蔡琰正好进到了院中,听到了这句话。 “糟了。” 蔡邕没想到蔡琰在这个时候来到院里。 “我是从史书上知道的。” 他当然不能这么说,只能编个理由出来。 不过蔡琰也来到了院子里,直说好吗。 刘璋用询问的目光看着蔡邕,意思是蔡琰在这没事吗。 “罢了,这事琰儿早晚也要知道的,贤侄直说便是。” 蔡琰刚才走到院门口的时候听见自己父亲跟问卫仲道的病情。 这个卫仲道不正是和自己定亲的河东卫家二公子吗,他怎么了。 “小侄在益州遇见过神医华佗,听华先生说过他路过河东时,给一人诊治过病情,就是卫家的二公子卫仲道。” 他把这事推到华佗身上了,本来华佗也在各地行医,去过河东也很正常。 华佗远在益州,不能找他求证,至于卫家那更不能告诉真是的情况了。 “原来如此么。” 听完刘璋的解释后,蔡邕算是明白了。 “贤侄啊,实不相瞒,之前河东卫家到老夫家中求亲,老夫打听了一下,这卫仲道名声尚可,这才同意了这门婚事。” “没曾想到他的身体竟然患有重病,琰儿若是嫁过去,岂不是……唉~” 后面的话蔡邕没有明说,而是重重的叹了口气。 这不是明摆着要守寡了么,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刚嫁过去丈夫就死了,背后之人还不得说她是扫把星,克夫之人。 蔡琰此时想到的正是这些,脸色有些苍白,眼中隐隐有泪光打转,更加让人怜惜。 “唉,不能让琰儿遭受此罪,老夫退了这门婚事吧。” 蔡邕之前还有些犹豫,见过卫仲道本人的身体状况以后,越发下定了决心,准备退了这门婚事。 “父亲不可,这样你岂不是失信于人,河东卫家那边如果揪着不放,有损父亲的名声。” 蔡琰考虑到更多,退婚很容易,但是对于一个世家大族来说,退婚是奇耻大辱。 就算是他们卫家不对在先,他们也不会把责任推到自己的头上。 “琰儿就算受罪也不忍父亲落得失信于人的名声。” 少女苍白的脸上露出坚毅的神色。 宁愿自己背负不好听的名声,也不愿父亲被指责。 “真是一个奇女子。” 蔡琰的美与蔡羲不同,蔡琰有知书达礼的气质,温柔的性格惹人怜爱。 蔡羲是活泼可爱,天真烂漫,二者各有千秋。 “蔡伯父,蔡小姐,虽说婚事已定,但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 刘璋出言打断了这父女俩要上演生离死别的剧情。 第一百一十章 葡萄酿 听到刘璋说有办法,蔡邕赶紧问道: “贤侄可有什么办法。” “既然那卫仲道病情如此严重,不妨将婚事拖一拖,拖到那卫仲道……之后,不就解决了。” 刘璋说话的时候,用手指着天。 虽说卫仲道推脱自己只是得了风寒,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卫仲道病情很严重。 反正没多长时间可活,直接推到他病死,结婚的对象都没了,这婚事自然作废。 “这倒是一个办法,不过要是卫家催促该如何,卫家今日已将聘礼送来,用何种理由推脱。” 听到聘礼都送过来了,刘璋感受到了卫家的着急。 “这河东卫家莫非有所图谋。” 卫仲道都快病死了,终不能娶妻是为了冲喜的吧。 蔡邕对此也很奇怪。 “老夫孑然一身,有什么可图谋的,贤侄多想了吧。” 刘璋陷入了一个思想盲区。 作为一个现代人来讲,根本不用担心文化传承的问题,有各种书籍,画册,甚至还有电子书。 刘璋未来正准备做的就是靠书籍开始在平民中传播文化。 他想不到卫家图谋的是蔡邕作为大儒的底蕴,家中那一千两百多册藏书。 “公子,你这次不应该来的,若是病情严重怎么办。” 在路上的时候,卫仲道身边的老仆不放心的说道。 “没事的福伯,我这病还能严重到哪里去。” 看似轻描淡写的话中包含了许多内容。 福伯听到这话,眼中心疼之色更重了。 “我们在洛阳叔父家呆几日,我们就启程回河东。” 在洛阳还有个当谏议大夫的叔父,在他家呆几日再回河东。 话别了蔡邕后,刘璋回到家里面,拿出来了窖藏的葡萄酿。 这葡萄酿是羊舍卜力商队带过来的,是正儿八经的西域货,准备要送给皇帝,料想皇帝会喜欢。 “来人,给我多准备几个盆来。” 准备制作冰块,常温的葡萄酿不好喝,冰镇是喝起来才爽口。 现在民间要是在夏季有冰块使用一般有两种方法。 第一种就是储存冬季的冰,冬天温度低,非常容易得到冰块。 夏季温度高,非常热,但在一些高山洞窟或者地下洞穴中,温度就比较低,可以将冬天收集到的冰块储存到这些地方,以供夏天使用。 为了更好储存冰块,富裕的达官贵人们对高山洞窟以及那些地下洞穴进行修建,或者建造人工冰窟专门用来储存冰块。 这些冰窖往往花费巨大,而且冰块也会融化不少,幸存的冰块并不多。 第二种是夏季制冰,现在还没有人发现硝石能够制冰原理,而是将沸水装在一个瓶子里,放入水井中三天取出。 这样瓶子里能得到冰块,这是利用物理的方法在夏季制冰。 但这个方法费劲,而且制作出来的冰根本不够日常使用的。 现在刘璋就是用硝石制冰,先取一大一小两个盆子装满水,将采集到的硝石粉末加入大盆的清水里,不断添加搅拌。 等了一会后,水和硝石发生了化学反应,硝石溶于水中。 融化中不断的吸收水中的热量,水的温度就会降下来,慢慢地就会出现结冰状,一段时间过后所有水就会凝固成冰。 “成功了,明日就把冰镇葡萄酿给送到宫里去。” 不但要送酒,干掉左丰的计划也要施行了。 ………… 第二日上午,刘璋用冰把葡萄酿包住,来到了皇宫前面。 “劳烦通报一声,武安侯司隶校尉刘璋求见陛下。” 今日在门口执勤的是王离,见到刘璋要求见陛下,去找上司左丰汇报去了。 “黄门令大人,武安侯司隶校尉刘璋求见陛下。” 左丰正在忙着赵忠交给他的事情,一时分不开身,头也不抬的回道: “你去问问他是有什么事情要见陛下,这个时辰,陛下在南宫玩耍呢。” 作为一个黄门令,左丰都能如此对待来求见皇帝的刘璋,可见其他宦官是如何的嚣张。 “遵命。” 王离心想,不把我家主公当回事,你的好日子快到头了。 “武安侯,左黄门说陛下现在在南宫玩耍,没有重要的事是不见人的。” 王离故意说的傲慢一些,做给皇宫门口的守卫看。 “这是一点心意,请交给左黄门令,我有急事求见陛下。” 刘璋没有动怒,反而从怀里掏出一袋钱塞到了王离手中。 “劳烦再次通传一声,我就在这等着,陛下什么时候有时间见我,我什么时候进去。” 王离刚才接钱袋的时候,得到了刘璋的暗示,故意晚点再跟左丰汇报。 这一等就是一中午过去了。 “左大人,这是武安侯司隶校尉刘璋给大人的,说有要事禀报,他一直在宫外等,等到陛下有时间为止。” 左丰接过钱袋,用手一掂量,脸上露出笑意。 “武安侯太客气了,我马上去禀告陛下。” 这武安侯刘璋出手也够阔绰的,袋子里有五十金了吧,幸好没直接答应,要不这钱岂不是捞不着了。 左丰还庆幸自己拿捏了一下刘璋,可惜他不知道这钱是催命的阎王贴。 “陛下,武安侯刘璋在宫外求见,说有要事禀告陛下。” 皇帝刘宏刚在南宫玩乐一上午,正不知道玩什么的时候,听到刘璋求见。 “快宣他进来。” 有什么事不重要,玩了半天也累了,昨天那个推拿效果不错,一会可以再给自己捏捏。 皇帝刘宏昨天推拿完以后,感觉全身轻松,胃口都比平时好多了。 此时宫外面,刘璋手中一直拿着葡萄酿,部分的冰已经融化了。 “陛下宣武安侯觐见。” 王离隐晦的比了一个手势,刘璋心中了然,拿着葡萄酿走进皇宫。 “陛下,臣给陛下带来了西域的美酒,特意来给陛下品鉴。” 刘璋小步快跑的来到了近前,把手中的葡萄酿拿给皇帝看。 “这酒冰过之后更加爽口。” 刘璋手中的瓶子也不是寻常物品,是琉璃所制,在光的照耀下五颜六色。 说话的同时已经打开了瓶塞,鲜红的葡萄酿在瓶中晃荡,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第一百一十一章 先发制人 “采摘葡萄后,经过多种工艺,酿造七七四十九日方可成功。 这一壶美酒价值千金,臣废了大力气从大宛国的商人手中换来的,就为了献给陛下。” “咕噜。” 听刘璋说的,皇帝真有些馋了。 “那就尝尝。” 有宦官想过来先尝试一番,被皇帝刘宏喝退。 “爱卿忠心一片,不会害朕。” 皇帝对刘璋莫名的很信任,不相信他能做出对自己不利的事情。 不过刘璋很主动,拿过一个琉璃杯子,倒了两杯酒,先拿起一杯在手中晃一晃。 “陛下,这酒臣珍藏了许久,需要在空气中挥发一会,才能最美味。” 摇晃了几圈后,仰头先将杯中的酒喝光,表示自己已经试毒。 “臣已经试过,如此喝下去才最美味。” 又拿起另一杯酒,恭敬的递到皇帝的身前。 “这样晃几圈,然后再喝是吧。” 皇帝有样学样,重复着刘璋的动作,轻轻摇晃酒杯,喝了一小口。 酒一进入嘴里,酸甜的味道刺激着味蕾,冰冰凉的触感更增加了爽口的润滑感。 皇帝眼睛一亮,一口将酒杯中的酒都喝光,轻舒了一口气。 “好酒,快给朕再倒一杯。” 以前不是没有喝过葡萄酿,第一次喝冰镇的,滋味更加美味,迫不及待的想继续喝第二杯。 刘璋早就拿着酒瓶在旁边候着,听到皇帝要酒,立马过来给倒上。 “吸溜。” 又干了一杯,有种越喝越上瘾的感觉。 “来,朕自己喝没意思,陪朕一起喝。” 刘璋的酒量是久经考验的,葡萄酿是喝不醉的,一块陪着皇帝喝了几杯。 左右的宦官都露出羡慕之色,能跟皇帝单独坐在一块喝酒,这是多大的恩赏啊。 一般人能有如此殊荣都是小心翼翼,可刘璋故意在皇帝兴致正高昂的时候扫兴。 只见刘璋轻轻摇头,故意说道: “可惜啊,冰要是没有化,口感更胜一筹啊。” 这话说的皇帝心痒痒,他已经感觉这酒胜过以前喝过的任何葡萄酿,怎么还差一点呢。 “天气也不是很严热,这冰为何化的如此之快啊。” 皇帝还纳闷冰怎么化的这么快。 “陛下恕罪,臣一早就来了,黄门令推脱陛下忙着,不便见臣,臣就在宫门口一直等着。 臣等到正午的时候,想起道听途说一事,就是进宫门要打点好左黄门,臣猜测是不是没打点,这才被拒之门外。 听说左黄门喜欢钱财,贿赂了些钱财后,让左黄门重新通报陛下,这才得以面见陛下。” 这是故意下了一个圈套给左丰,刘璋在宫外等了半天是真,贿赂左丰也是真,那些听说来的消息更是真,容不得左丰狡辩。 “什么,真是岂有此理,竟然跟爱卿索贿,真是反了他了。” 听到是黄门令左丰的问题,让刘璋在门口站了半天。 这可把皇帝气坏了,平时贪点小钱无所谓,可刘璋是什么身份,还是来给自己送好东西的,这都敢吃拿卡要。 “来人,告诫左丰,瞎了他的狗眼,以后要是再敢拦着爱卿,朕不扒了他的皮。” 皇帝还是念着些旧情的,左丰之前讨了他不少欢心,不至于被三言两语就弄死。 见到张让领命下去了,刘璋也没失望,本来也没打算一棍子打死他,这些宦官除非造反,要不皇帝不会直接打杀了他们。 初步的目的已经达到,不过他可以再加一把火。 “都是为陛下尽忠,臣受了委屈没关系,臣是怕扰了陛下的兴致。” “臣家中还珍藏一些葡萄酿,明日臣都拿来献给陛下。” 一心为皇帝着想的样子。 这话说的皇帝转怒为笑,可心里还是对左丰不满,就是左丰这个混蛋耽误事,要不今天就喝到完美的葡萄酿了。 “爱卿忠心耿耿,朕自是知晓,这酒朕很喜欢,爱卿想要什么赏赐啊。” “谢陛下隆恩,能让陛下开心是臣子的本分,陛下对臣的认可,就是对臣最大的赏赐。” 听到皇帝要赏赐自己,脸上露出激动的神情,没有要什么赏赐,又拍了皇帝的马屁。 见到刘璋的态度,皇帝心里一暖,对刘璋更加亲近。 宫门口,左丰正被张让一顿骂, “瞎了你的狗眼,刘季玉是什么人,也是你能勒索的,陛下今日是开恩了,让我来骂你两句,要是再有下回,小心你的脑袋。” 面对宦官集团最顶端的张让,左丰自然不敢有任何的反驳。 头点的跟小鸡仔一样,应声道: “张常侍教训的对,小人是猪油蒙了心,狗胆包天,小人以后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一边说,一边用手扇自己的脸,没一会脸都被扇肿了。 “行了,知道错了就好,你可要记住,武安侯司隶校尉是咱们自己人,这事谁都别告诉,要是有什么风言风语,我饶不了你。” 左丰一听,这武安侯原来是宦官派系的,早知道是自己人我刚才就不卡你了。 上午的时候赵忠和毕岚安排人在宫里面偷了不少宝贝,让左丰把物品送出皇宫,因为物品太多,他一上午忙的就是这个事。 这事是见不得光的事,谁都不能告诉,包括面前的张让。 要是让其他人知道了,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今天这个亏是吃下了,最近还是要小心行事,收敛一些吧。 “大人放心,小人一定不再犯。” 张让走了以后,左丰害怕刘璋心里有芥蒂,一直在皇宫门口等刘璋出宫,想要缓和一下双方的关系。 “见过武安侯,奴婢左丰见过武安侯。” 远远见到刘璋走过来,慌忙的一路小跑到刘璋面前,躬身问好。 这左丰长的一脸奸相,看着就不像好人。 但一个将死之人,还是利用的工具,刘璋还是面带微笑的回道:“原来是左黄门,有何贵干啊。” “不敢当,今日都是下人通报的慢了,耽误了武安侯的大事,多有得罪,奴婢在此等候想求得武安侯谅解。” “好说好说,咱们都是自己人吗,我没放在心上,只是陛下有些意见,左黄门平时还需注意啊。” 见到刘璋一副豪爽的模样,好似根本没把此时放在心里,左丰悬着的心了下来。 “武安侯大人有大量,以后有需要奴婢的地方尽管吩咐。” 刘璋呵呵一笑,一个将死之人,跟你计较什么,过几日就借你的向上人头一用。 “今日与陛下说的事情还没说完,明日还要面见陛下,不知~” 刘璋笑呵呵的说出了明天还要进宫的打算。 “明日奴婢就在此等候,亲迎武安侯的到来。” 宦官都是擅长变脸的,左丰的态度和今天上午有了天壤之别。 第一百一十二章 谋划诛宦官 今天的行动目标已经达成,皇帝已经对左丰有了不好的印象。 虽然没有一次打死,不过刘璋接下来还有各种动作。 第二天一早,又拿着几瓶葡萄酿来到了皇宫。 “武安侯来了,奴婢恭候多时了。” 左丰这回长记性了,早早的在皇宫门口等着候着,姿态摆的也低。 “武安侯快请,陛下正准备去崇德殿。” 跟着左丰来到了崇德殿,这里是皇帝工作的地方,显得很朴素,有一些奏章随意的摆放在桌上。 “陛下,家中所有的珍藏臣都拿来了。” 将手中的盒子放下,扒开冰块,将酒拿出来放到了桌上。 直接打开瓶子,把酒倒在杯子里。 也许是心里作用,皇帝刘宏觉得今天的酒一定比昨天好喝。 酒倒满后,皇帝拿起酒杯尝了一口,随后一饮而尽。 “唔,爱卿说的不错,这滋味果然比昨日更加甘甜。” 什么更加甘甜,就是多加了一点糖而已,再加上心里作用,觉得比昨天的更好。 “都是臣的不是,不能让陛下早一日品尝到美酒,臣有愧。” 不说还好,一说这个皇帝就想起左丰干的事了,心里对左丰更加不满。 不过刘璋父子新奇的东西还真多,也都想着朕,要是多一些这样的臣子该多好啊。 “爱卿啊,你和你父亲都对朕忠心耿耿,朕有你们可以放心不少啊。” 皇帝又看了眼满地的奏章,无奈的说道: “朝中是大臣成天就知道弹劾这个,弹劾那个。” 皇帝用手指着摆放着最多的奏章的桌子。 “最多的那个桌子就是弹劾大臣的。” 刘璋一看确实是这么个情况,其他的奏章一个桌子都能摆下,就那个桌子上,奏章跟小山一样。 如此多的奏章,以刘宏的性子,以他的性子能看都怪了。 正看着小山一样的奏章堆,刘璋突然想起一件事,前几天在卢植家中的时候,卢植酒后无意中和蔡邕说了一件事。 上奏章弹劾了左丰,说左丰此人贪得无厌,向官员索要贿赂,希望陛下治左丰的罪。 蔡邕在酒桌上听了这个事,还劝卢植不要再和宦官针锋相对,免得再被陷害了。 二人当时因为这个事情讨论了半天,弄得卢植很郁闷。 此时一听皇帝的话,面上刘璋一副惊讶的样子,走到小山一样的奏章前面。 “陛下如此勤政爱民,臣佩服的五体投地,就是……。” 话音一转,故意说道: “陛下如此勤勉,可身边却有故意败坏陛下名声的小人,世人不明是非,不知真相,才不知陛下恩德四海,臣痛不欲生啊。” 刚开始皇帝还很受用,听到竟然有人败坏他的名声,语气带了严厉问道: “何人敢败坏朕的名声。” “臣有罪,不知道是何人败坏陛下的名声,只是民间有风言风语说有人仗着陛下的恩宠贪赃枉法,搞的民怨沸腾。” 皇帝已经被彩虹屁拍的真以为自己是个贤明之君,生气的拍着身前的桌子。 “爱卿,朕要你严查此事,找出到底是谁在败坏朕的名声,给朕找出来,治他的罪。” 刘璋躬身行礼,义正言辞回道: “臣领旨,掘地三尺也要将败坏陛下名声的小人找出来,让世人知晓陛下多么仁政爱民。” 越是昏庸的皇帝越不想让人知道自己无能,这马屁可是拍到他心里去了,神色缓和了许多。 “那朕就等爱卿的好消息。” 这一番君臣互动没有耽误刘璋的正事,他刚才一直在找卢植写的奏章,扫视了一圈,发现奏章就摆在桌角的边上。 隐蔽的蹲下将掉在地上的奏章收拾起来,把卢植的奏章摆在最上方。 “这些奏章如此多,臣担心陛下的身体啊,不如让臣再给陛下推拿可好。” 刘宏这时也起身走到了近前,脑中想起了刚才刘璋说自己勤政爱民的话,心中鼓励自己今天要看几个奏章。 拿起第一个奏章就是卢植弹劾左丰的。 其实卢植也不讨皇帝喜欢,说话太直了,一点不知道拐弯,小心眼的皇帝能喜欢就怪了。 如果是平时,见到卢植弹劾的是左丰,早就把奏章撇到一边了。 可现在心里正对左丰不满,刚才刘璋又铺垫了身边有败坏自己名声的人,看奏章第一个想法是, “莫不是这左丰败坏朕的名声。” 皇帝竟然耐着性子看完了整个奏章,脸上有怒意闪过。 “这些都是真的吗,朕身边真有这样的人,亏得朕这么信任你们。” 转过头来看着刘璋说道: “爱卿。” “臣在。” “给我好好查一查这奏章里的事,看看是否如里面说的这样。” 接过皇帝递过来的奏章,扫过上面的内容后,心中大定,这下稳了,左丰必死无疑。 “臣一定将此事查个明白。” 刘璋是热情慢慢,可皇帝没了兴致,自己难得今天想多看几个奏章,结果第一个就让自己心情不愉快,索性不看了。 “朕有些乏了,爱卿先退下吧。” “臣告退。” 见到皇帝有情绪不对劲,刘璋不做停留,告辞后准备离开皇宫。 “武安侯出来了,奴婢送送。” 左丰一直在殿外等候,见到刘璋出来,弓着腰赔笑。 “左黄门无需如此,都是为陛下办事的,以后还要麻烦左黄门。” 反正你也蹦哒不了几天了,再让你乐呵乐呵吧。 见到刘璋这么尊重他,左丰眉开眼笑的给刘璋领路。 刘璋回到家中后,脑中思考怎么才能合理的除掉左丰。 “有了。” 脑中想到一个绝佳的办法,但是需要卢植的配合。 到旁边敲门后得知卢植去了蔡邕家里面做客。 又来到蔡邕家拜访。 “叩、叩、叩。” 开门的家丁见到是刘璋,快步的进去通报。 “老爷,武安侯拜访。” “快请进来吧。” 蔡邕和卢植正在品茶听琴,听到是刘璋来了,让家丁赶快请进来。 “伯喈兄,还真是巧,刚才还说到季玉,他就来了。” 把手中的茶杯放下,卢植轻笑着说道。 蔡邕也点点头, “说的也是,正好季玉来了,你我心中也有疑问,还需让他解惑。” 他俩刚才还聊到刘璋,这两天洛阳里面都在传刘璋的坏话,说他是个谄媚小人。 他们俩作为认识刘璋的人,觉得以他的品行,不是个阿谀奉承之辈,正好来了,当面问问他怎么回事。 第一百一十三章 定计 “拜见蔡伯父。” “拜见卢伯父。” 来到院子后,先向二位长辈行礼,看见蔡琰在旁边抚琴,也点头示意。 “见过蔡小姐。” “贤侄来了,正好有事想要问你。” 卢植先出声了,打算问清楚那日朝议的时候刘璋表现的为什么和平时不同。 “我知晓二位伯父要问什么,这两日有事耽搁了,今日来此也是为了向二位解释。” 刘璋在二人的对面坐下,眼神看了下周围的家丁。 “你们都下去吧,不叫你们你们不用过来。” 看刘璋的表情知道他要说的事情隐秘,蔡邕挥手让下人都出了院子。 院子里面就剩下四个人了。 看着面前二位长辈,刘璋小声说道: “二位伯父,我在洛阳没有根基,任司隶校尉已经是得罪了大将军一系,为了自保,只能如此行事,唯有得陛下的信任,才能在朝堂立足。” “二位伯父放心,小侄只是为了自保,才如此行事的,不会真做出损害社稷的事。” 这么一解释,蔡邕和卢植明白了他的用意,不过卢植还是有些担心。 “季玉啊,虽说你是为了自保出此下策,但你可知晓,现在的选择有可能让你万劫不复。” 刘璋的所作所为可是会被大臣们唾弃的。 “这个无妨,小侄早有打算,如果能获得陛下信任,小侄会想办法做一些事情,甚至铲除宦官,那是清者自清。” 刘璋的表情倒是自信,卢植和蔡邕沉默了。 “小侄今天来是有一事要麻烦卢伯父。” 见他俩都不出声了,刘璋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卢伯父几日前弹劾左丰的奏章陛下已看过,陛下吩咐小侄调查左丰,伯父这边是否有证据能给小侄,好治他的罪。” 这是好事啊,卢植弹劾左丰还真不是因为曾经被陷害的事情。 官员都被他勒索过后,都敢怒不敢言,卢植自然是有真凭实据的。 “证据老夫这边有,贤侄什么时候需要,我将那些书信往来都给你。” “多谢伯父,这次小侄打算直接动手除了他,以免陛下心软再放过他,不能让像伯父这样的朝堂砥柱再遭陷害。” 皇帝是个耳根子软的人,刘璋打算先斩后奏。 “季玉要如何行事。” “下次朝议中,伯父见到左丰后,这般对他,到时小侄将他拿下。” 把计划说出以后,众人都一惊,蔡琰正在弹琴的手一下乱了。 “噔楞~” 本来平淡的琴声一下走音了,明显是被吓到了。 “这……这不是栽赃陷害吗。” 听到刘璋的计划,卢植觉得不是君子所为。 “伯父,非常时期当行非常之事,他当初是怎么陷害伯父的,伯父难道忘了吗?” 刘璋是要朝议的时候,卢植装作服软的样子靠近左丰,说一些让人误会的话和动作,然后刘璋趁机直接把左丰拿下。 到时人赃并获,再加上之前的书信佐证,左丰绝对翻不了身,只是需要卢植配合演一出戏,也不会有损他的名声。 “二位伯父,当今朝堂之宦官弄权,对百姓死活毫不在意,小侄只能忍辱负重得到陛下的信任后,才能影响陛下的决策。” “在这个期间,小侄只能用自己的方式,如果二位伯父不认可,就当小侄今天没有来过。” 见到卢植还在犹豫,刘璋准备告辞。 不是只有卢植他出面才能完成这个事,只不过卢植的名声更好,由他这么做可信度会非常高,别人会更加痛恨左丰这个宦官。 “子干,我们读圣贤书是为了什么,贤侄所作所为正是为了社稷,贤侄年纪轻轻都能想通,我们如何做这迂腐之人。” 见到刘璋要走,蔡邕在旁边劝说卢植。 “罢了,就依你,不过有言在先,要是让我们知道你取得陛下信任后胡作非为,老夫第一个饶不了你。” 最终卢植还是答应了,还严厉告诫了一番,他这么一个清正廉直的人眼里可揉不得沙子。 “伯父放心,小侄如果做出任何不法之事,尽管取小侄项上人头。” 自己根本没想着做什么坏事,也不怕说这话,自己心中的计划可长远着呢,卢植想都不敢想。 他们这边准备对左丰出手了,何进这边也没闲着。 “你不是保证说那刘季玉一件兵器都拿不走的吗,现在是怎么回事。” 何进正是听说刘璋那边足足给了三千士兵的军备,还给了许多材料,把吴匡叫过来一顿骂。 吴匡的手还包扎着,但他不敢让其他人知道是刘璋砍的,对外都说是在军中出了意外伤到的。 听到何进骂他,吴匡委屈的说道: “大将军恕罪,属下那天喝了酒在营中时不小心伤了手,赶上刘璋带着陛下的诏令来讨要兵甲。” 吴匡抬头看见何进听到陛下的诏令侯眉头紧皱,又继续说道: “那刘季玉说陛下已经下令,如果大将军不给就是欺君,属下不敢不给啊,大将军不能怪罪属下啊。” 何进倒是没想到刘璋还有这手,去讨要了陛下的诏令。 见到吴匡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又看向吴匡的手是真受伤了,觉得自己刚才的话重了,语气温和下来。 “好了,既然那刘季玉有陛下诏令,装备给了也就给了,不影响大局,你手受伤了,先回去休息吧。” “谢大将军关心,属下告退。” 回家的路上吴匡想着,终于是混过去了,以后可不能再掺和刘季玉的事了。 吴匡先走了,会议还在继续,对付刘季玉的事情还没有说完。 何进扫视一圈面前的属下,问道: “听皇宫的守将说,刘季玉这两日天天往皇宫里跑,而且还有张让亲自相送,他们要是勾结在一起,可不好办啊。” 何进的话一出,手下都若有所思。 与大将军为敌,那直接投到十常侍的手下,也是一条自保之策,这样一来,有陛下和宦官撑腰,还拿他没办法了呢。 “刘季玉还真会讨陛下的欢心,这几日已经让陛下多加维护,要是一个月以后,陛下那还不更对他宠信,不能让他这么猖狂下去了。” 何进觉得夜长梦多,本来想等一个月以后,洛阳周围出现大股叛军骚乱的时候再发难,现在一看好像来不及。 一个月以后刘璋肯定更讨陛下欢心了,得尽快除掉他。 何进正为这事头疼,手下都在想办法,怎么才能尽快除掉刘璋。 第一百一十四章 陷害刘璋 “大将军,属下有一妙计。” 众人冥思苦想之际,有一人出声了。 出声的人不是何进的嫡系,众人的目光看向他的时候,这人自信一笑,整理衣服起身行礼。 “你有什么办法,快说出来。” 何进见到说话的是谏议大夫卫群,想听听他有什么办法。 “大将军,那刘季玉父亲是益州牧,属下听说益州为了平叛招募了不少兵定,正是兵强马壮,属下观那刘季玉父子二人包藏祸心,平叛之后定然还会保留兵马,只需在陛下面前将此事说出,难保陛下不会生疑。” 在座的都是聪明人,一听卫群说的就知道他要干什么了,各自的心里都一凛。 果然读书人的心都脏,这是要往刘季玉父子身上泼脏水。 别管现在你多讨皇帝的喜欢,只要谋反这个词一出现在皇帝的耳边,皇帝就得考虑到底有没有这个可能性。 不考虑还好,就怕三天两头的想,想着想着这信任就不复存在了。 “无论他父子二人有没有谋反的想法,陛下都会疏远他们父子二人,没有了陛下的信任,大将军还不是想怎么收拾他就怎么收拾。” “群现担任谏议大夫,直言上奏是属下的职责,属下只是尽职向陛下谏言,刘季玉也拿属下没有办法。” 这个计划一出,其他人都神色各异的看着卫群,谋反是随便说的吗,不怕陛下到时候把你也砍了。 “好,就按你说的办,下次朝议到时候你主动提出来,我们都会帮你说话的。” 何进觉得这个计划不错,够卑鄙。 手下的众人却不这么想,谋反可是杀头的大罪,一个不好反而惹火烧身,不过既然何进发话了,众人都起身回应。 “尊大将军令。” 得到了何进的夸奖,卫群高高兴兴的回到了家里面。 “见过叔父,叔父何事这么高兴啊。” 问话的正是卫仲道,卫群是河东卫氏的人,是卫仲道的叔父,现在卫仲道就在他家中。 “是仲道啊,是有一件喜事,过几日你就能知晓。” 这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故意买了个关子,没告诉这个侄子。 卫仲道也不是个好奇宝宝,叔父不说,也没有刨根问底。 卫群打的好算盘,想踩刘璋进入何进的眼中。 刘璋这边还打算干掉宦官呢,没想到大将军一派的人要对自己捅刀子了。 此时刘璋家中送来了两封信,一封是张东送来的,一封是益州送来的。 益州那边是老爹亲笔写的,信中写道: “季玉你刚出益州就已经找到成亲对象,为父甚是开心,荆州蔡家是不是寻常人家,要隆重对待,为父已安排董扶负责提亲之事,你就安心等着婚期到来吧。” 看到这里,对自己老爹是服了,啥事都没有自己的婚事重要。 接着往下看知道其余几件事都安排好了,这才放心。 打开张东的信,信里提到太史慈讲义气,见不得豪强欺压百姓,将东莱的一家豪强给得罪了,幸好郡守力保,他才没事。 这是一件小事,张东在信中分析道: “东莱最近发生不少事件,属下觉得太史慈这样廉洁正直的人早晚会被陷害,希望主公给属下行事主动权,如果太史慈遇到陷害,自己可以营救太史慈。” 太史慈是一员良将,刘璋记忆中只知道他做了什么事后逃难辽东。 可太史慈究竟遇到什么事情自己确实不知道,看到张东的打算,提笔写到。 “准许你关键时刻调动人手,一定保证太史慈和自己的安全。” 信送走之后,刘璋还要准备操练司隶校尉营里的新兵。 皇宫那边不能去的太频繁,等益州的好东西送到了之后再去见皇帝。 带着典韦走到了司隶校尉营,见到黄忠正带着新兵练习军中最基本的列队。 这些人梳洗过后换了身衣服有点士兵的样子了,刚开始训练的时候,还有想偷懒的,被黄忠狠狠的抽了鞭子后,都老实了。 “汉升,把他们都叫到一起,我有话跟他们说。” “喏!” 接到命令后,黄忠转身回到新兵们身前大声喊道:“都来中间集合。” 到底还是训练的时间太短,听到集合的口令,虽然也很积极,可行动上却稀稀拉拉的,有种散兵游勇的感觉。 刘璋见到这个状况没有动怒,本来也没指望这些人上阵打仗,他今天来就是教给这些人一支舞蹈。 皇帝在一个月后要亲自观看张梁被处死,现在让他们练习,一个月也能熟练了。 到时皇帝见到他们的舞蹈肯定会很高兴。 “你们庆幸是在本将手下当兵,之前是干什么的你们自己清楚,本将不会追究你们的来历。” 这些新兵听到这话各自心中一凛,害怕再变回原来的身份。 “现在本将给你们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每天都能吃饱饭,你们要知道感恩。” 这两天确实都能吃饱饭偶尔还有加菜,这些人自然充满感激之情。 “现在是你们报答本将的时候了,现在教你们一支战舞,你们跳好了,本将还会有奖励。 甚至还会推举你们在当今陛下面前表演,陛下若是开心了,金钱和女人都是少不了的,机会就在眼前,你们要把握住。” 这些人本来是难民,被强制征为士兵,能吃饱饭已经是不易。 跟着刘璋不但顿顿都能吃饱,甚至还能有肉吃,做好了交代给他们的事情,未来还能有钱有女人。 这些人都激动起来,高喊着: “誓死为将军效命!” “誓死为将军效命!” “誓死为将军效命!” 俗话说饱暖思淫欲,这些人生存得到保障的情况下,自然更加向往刘璋承诺的事情。 “很好,现在分队行学习。” 这次教给他们的是秦王破阵乐,是唐朝宫廷乐舞里面最着名的歌舞大曲之一。 秦王,自然就是秦王李世民。 李世民登基后,亲自把这首乐曲编成了舞蹈,再经过宫廷艺术家的加工、整理,成了一个庞大的、富丽堂皇的大型乐舞。 前世有一次在剧院中身临其境的看过,对这个舞蹈印象很深,后来看过很多次的视频,也查阅过关于这个舞蹈的资料。 史书里面记载这个舞蹈是李世民亲制《破阵舞图》,其中包含左圆、右方,先偏、后伍、鱼丽、鹅贯、箕张、翼舒,交错屈伸,首尾回互,往来刺击,以像战阵之形。舞凡三变,每变为四阵,计十二阵。 第一百一十五章 秦王破阵乐 破阵乐整体的流程为左面呈圆形,右面呈方形,前面模仿战车,后面摆着队伍,队形展开像簸箕伸出两翼、作成打仗的态势。 光跟他们说,怕这些新兵听不明白,先让背嵬军的士兵做示范,一步一步的教给他们。 “你们都仔细看,是要练习的。” 背嵬军是百战精锐,他们做出来的动作整齐划一,行云流水,给人暴力的美感,可轮到这些士兵下场就不一样了,真是一看就会,一学就废,上手慢的很。 经过一天的练习,将那些蠢笨的筛选出来,让他们在旁边列阵呐喊,还有一些负责打鼓。 最终留下二百伸手敏捷的士兵表演战舞。 这些人被选中以后,脸上都露出高兴的神色。 “汉升,每日督促好他们练习,一个月后在陛下面前表演不要出岔子。” 在离开之前,不忘叮嘱黄忠监督他们练习战舞。 “主公放心,他们要是练不好,就没有饭吃。” 这句话的声音极大,老远都能听见。 这些士兵听见黄忠说的话,出现了略微的骚动。 他们刚刚才能吃饱饭没几天,可不能因为没练习好战舞没饭吃。 其中有几个机灵的,高声喊道: “将军放心,我等一定认真练习,不让将军失望。” 这几个人喊出后,方阵中的所有人都跟着一块喊道: “请将军放心!” “请将军放心!” 见到这些人士气可用,刘璋轻笑一声,带着典韦离开了大营。 接下来的两日,刘璋过的很舒心,在家中没有外出,每日还能听到隔壁蔡琰的琴声,很是悠闲。 在汉代,除了每日的工作之外,朝会是每五天进行一次。 朝议并不是每天都进行的,以朝议的繁琐程度,如果每天都进行,皇帝和百官都得神经衰弱。 《资治通鉴·汉纪》记载:“汉制,中朝官五日一下里舍休沐,三署诸郎亦然。“ 中朝官是指内朝官,是自汉武帝以来设立的用来辅助皇帝决策的智囊团,其与以丞相为首的外朝官相对应,两者不是一个系统。 三署郎是指五官署郎、左署郎、右署郎,都是九卿的光禄勋的下级官员。 中朝官和三署郎都是五日一休沐,其他部门的休沐制度各不相同,比如一些需要长期在宫城值守的中朝官,他们是十日一休沐。 中朝官如此,外朝官也是一样的。 以丞相为代表的外朝官按制度是五日一听事,也就是每五天参与一次朝会。 当然目前是没有人担任丞相的职务,三公和大将军就是顶天了。 而在不上朝的时间里,也不会要求官员每天每时每刻都待在衙署里,他们一定程度上可以自由安排自己的事务,安排好手上的活,可以随时去办自己的私事。 所以,汉代的官员很幸福,不需要九九六,自然也没有零零七。 大将军府,何进的卧房内,正有一妙龄少女替何进按着肩膀。 “明日就是朝议了,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卫群是第一次进到大将军府的卧房内,这无异于对他释放了一个信号。 只要明日将事情办妥,就能进到何进的心腹当作。 按耐住心中的激动,卫群拱手行礼。 “大将军放心,群已做好万全准备,明日在朝议之上发难。” 卫群单纯的觉得自己只是提出一个谏言,成功了就会进入了何进的核心圈子,失败了也没什么,也能让何进高看一眼。 何进闻言没有睁眼,挥挥手让他下去了。 “回去准备吧,一定要万无一失。” “遵命,属下告退。” 何进微微颔首,卫群也随之离开了大将军府。 回到自己家后,见到卫仲道在收拾行李,卫群走了过去。 “仲道,你明日先不要走,叔父明日朝议过后有喜事要告诉你。” 卫仲道正在收拾行礼,听到自己叔父这么说,有点惊讶,回头看向卫群。 “小侄已在洛阳停留许久,需要赶回河东,叔父是有什么喜事,不妨先告知小侄。” 他已经在洛阳呆了五天了,该回河东筹备婚事了。 “仲道你再多留一天,这喜事明日朝议后才能告知你。” 事情没定论前,还是不能让更多的人知道,卫仲道拗不过自己叔父,答应再多留一日。 第二日黎明,卫群已经洗漱完毕,穿戴好朝服在宫门口候着了,想着一会见到陛下该怎么说。 “卫大夫,今日怎么来的这么早啊。” 百官陆续都来到了宫门口,和卫群熟悉的官员笑着打招呼。 “昨晚没什么事先睡下了,今儿个起早了一些。” 见到有人打招呼,卫群面带笑容的应答。 卢植、蔡邕二人结伴而行,也来到了皇宫。 “伯父,一会就按计划行事,拜托了。” 刘璋路过卢植身边的时候,低声说了一句,说完话以后快步离开了。 “宣百官觐见!” 宫门一开,大臣们都的迈着急促的步伐往里走。 左丰作为黄门令,正在皇宫门口候着呢。 这几天他过的很不好,皇帝对越来越疏远他,有几次还发怒打骂,不像原来那样宠信了。 左丰想破头也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不过最近听宫里的宦官们说,司隶校尉刘璋可是陛下身边的红人,最讨陛下的欢心了。 得找个机会巴结巴结刘璋,让他帮忙在陛下面前说些好话,好让陛下重新宠信自己。 在宫门候着的时候,脑中想着一会见到刘璋要跪舔一下。 其实不用左丰说,刘璋也会在皇帝面前提起他的,不过都不是什么好话。 “左黄门,你要干什么,老夫可不怕你,老夫写奏章向陛下弹劾你不是为了私怨,乃是为国为民。” 左丰愣神的功夫,卢植走到了身前,故意说出这么一番话。 左丰抬头一看竟然是卢植,可把他气坏了,当初就是眼前之人没把自己当回事,被自己告下狱还这么猖狂,这次看我怎么收拾你。 心里恨恨的想到, “你卢植从一个中郎将被免职入狱还不知道收敛,竟然还要弹劾我。” 左丰眼睛都红了,伸手指着卢植刚要说话。 “贼子,尔敢!” 一声厉喝响起。 只见刘璋快步来到左丰面前,抓起左丰伸出的手。 “在朝议期间,你竟然公然向朝廷命官索贿,真是胆大包天。” 这么一喊,事情算是定性了,其他官员闻声都回头看向这边。 看到的画面是卢植不屈的站在原地,正怒目看向左丰。 左丰神色慌张,一只手被刘璋捏在手中,握的生疼。 “陛下乃圣明天子,贤德之君,身边正是有你这种小人败坏陛下的名声,才会有人恶语中伤陛下,我岂能饶你。” 第一百一十六章 斩左丰 “如此小人,岂能饶你!” 说道此处,刘璋面上怒不可遏,直接拔出腰间的宝剑要斩杀左丰。 左丰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呢,看见刘璋手持宝剑气冲冲的奔自己过来。 “饶命。” “啊!!!” 刘璋没给左丰多说话的机会,一剑将他捅个对穿,身死当场,血溅都滴溅在衣袍上。 这一举动可是将百官吓的不轻。 “杀人啦!” 在不远处的吴匡目睹这一切心中发寒,受伤的手也跟着颤抖起来。 皇宫里的黄门令说杀就杀了,幸好那天没有死磕到底,要不然自己也得是刘璋的剑下亡魂。 其余的官员眼中更是有震惊之色,都不敢靠近这个地方。 “当啷。” 刘璋将染血长剑扔在地上,高声说道: “陛下任我为司隶校尉,让我察举京师不法之事,黄门令左丰罪大恶极,已被我就地格杀,今后要是有任何不法之事,决不姑息。” 这是把左丰当成鸡来杀,震慑朝中大臣,杀鸡儆猴以后,趁机宣扬了一下自己是干什么的,免得大臣们不拿自己当回事。 这个插曲没有影响整个朝议,这些人在门口耽搁了一会,走向大殿的脚步更加急切,踩着点来到了殿中。 进入大殿以后,跟在刘璋后来进来的百官都老实的站在自己的位置,不敢吭声。 何进在前面觉得今天的气氛有点怪,后面进来的官员表情都很凝重,不知道在想什么。 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皇帝来了。 “陛下驾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行礼过后,皇帝刘宏坐到了龙椅上。 “平身吧。” “谢陛下。” 皇帝刘宏一坐下,目光看向刘璋,发现刘璋朝服上染了些红色的染料。 他没往血的方面想,心中有些好奇,没等发问,下面有人先说话了。 “陛下,臣谏议大夫卫群有事启奏。” 卫群大步来到了中间,躬身行礼,眼中有兴奋之色。 皇帝一听还真有人应答,抬眼一看是谏议大夫,本能的有点不高兴。 这些谏议大夫平时就知道谏言,又要说一些让自己不高兴的话了。 “说吧。” 皇帝不愿意多费口舌,让他赶紧说完,至于他提的问题自己就当没听见吧。 “陛下,臣觉得州牧一职权利过大,拥兵自重,未来恐不服朝廷管控,不可不防啊。” 这话一出口,刘璋眼睛眯起来了。 这是在说我爹呢,现在天下就自己老爹是益州牧,独一号,这不就差指名道姓了吗。 用余光看了眼何进,见到何进的脸上一点意外都没有,明显又是他们策划的。 “真是防不胜防,这帮人天天就知道奔着我使劲,一点正事不干,活该以后被宦官诛杀。” 听到卫群的话,皇帝反应过来是在说刘焉,目光看向眼刘璋,没有说话。 意思就是让刘璋出来解释一下吧。 “陛下,臣父子二人对陛下忠心耿耿,日月可鉴啊。” 得到皇帝的眼色,刘璋走出来喊冤,没等卫群再说什么,紧接着又说道: “两年前,家父带着臣不辞辛劳的赶赴益州,路途虽然遥远,但家父深受皇恩不敢懈怠,只盼早日平叛为陛下分忧。” 说到这里的时候,刘璋眼中出现泪光,语气哽咽的继续说道: “在路途中,臣与三哥身患重病,臣运气好侥幸活下来,臣的三哥一病不起,呜呜。 臣父亲心中悲痛万分,也始终不忘陛下交代的重任,亲自领兵与叛军交战半月这才平定了叛乱。 治理地方的时候,在境内宣扬陛下的仁德,让益州重新沐浴皇恩。 臣父亲担任州牧以来夙兴夜寐,恐辜负陛下的信任,现在竟有人要离间君臣关系,实乃包藏祸心,请陛下明察。” 说到刘瑁死时候,皇帝刘宏想起来了,自己还曾经因为这个事夸过刘焉是大大的忠臣。 听到后来,皇帝刘宏更是觉得刘焉是忠心耿耿,不会有篡逆之心。 卫群这时候又跟刘璋问道: “请问武安侯益州现在的兵马有多少。” 卫群不相信平叛以后那些兵马不保留,如果保留了十几万大军,陛下还能不忌惮吗。 “陛下明鉴,此前陛下令我父在益州自行招募兵马平叛,招募新兵马五万,加上原有兵马共有九万大军。” 说实话,这是刘璋说少了的,那些叛军俘虏都没算上。 “臣平定汉中叛乱后,家父已将多余的部队解散,现在益州兵马加到一起不足五万,陛下可派遣监军视察。” 一州之地五万兵马真不算多。 不过就算皇帝真派监军查也没有,蜀地道路崎岖难走,在一些地方藏个一两万兵马谁也发现不了。 “陛下,武安侯是益州牧公子,说的话有待商榷,不得不防,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卫群现在完全就是想把刘璋也拉下水,说的是诛心之言,父子俩是一伙的,说的话不可信,这是明摆着挑拨离间。 见到卫群这么卖力的挑拨刘璋和皇帝的关系,何进微微点头, “是个咬人的疯狗。” 把卫群定义为一条疯狗。 “陛下,此人不知受何人指使要诬陷我父子二人,就算陛下下旨讲我父亲二人贬为庶民,我父子二人绝无怨言。 陛下如果不信,臣今日撞死在这大殿之上,以证自己清白。” 说完话把官服上的帽子脱下来。 “粉骨碎身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高喊这么一句话就要用头撞大殿的柱子上,以死明志,任谁见到了都会夸一句板荡忠臣。 何进、袁绍等人见到这个情况,各自心中骂了一句, “蠢货。” 但脸上都露出高兴的神色。 刘璋如果撞死了,对他们有利无害。 “爱卿不可,朕信你就是。” 关键时刻,皇帝刘宏从龙椅上站起来,跑到刘璋的身边拦住了他。 “爱卿这又是何苦呢。” 把刘璋的帽子重新给他戴上,皇帝语气温和的安慰他。 “陛下圣恩,臣无以为报。 臣觉得谏议大夫行动甚至可疑,臣刚刚为陛下诛杀了身边小人,就有人诋毁臣和家父。” 刘璋趁势展开反击,将左丰的事情讲出来。 皇帝刘宏一愣,旋即想到前两天确实让刘璋查什么事了,怎么人都给杀了。 “爱卿将什么人杀了。” “回陛下,正是那黄门令左丰,此人贪赃枉法,证据都在臣手上,本来朝议时要呈给陛下,结果…… 在朝议时,公然向尚书卢植索贿,非议陛下,臣怒火中烧,将他一剑刺死。 臣秉公执法,为陛下忠心办事,不知得罪了谁,竟诬陷臣父子拥兵自重,实乃包藏祸心,陛下不可不察。” 说话的同时伸手将怀中左丰的罪证取出,拿到皇帝身前。 第一百一十七章 化险为夷 “杀的好,真是该死。” 看过左丰的罪证,皇帝怒不可遏。 仗着皇帝宠信,左丰没少背着皇帝干坏事,许多大臣因为没给左丰送礼被诬陷。 这上面都是左丰和一些大臣的书信往来,还有签字画押的罪证。 让皇帝生气的是,左丰打着自己的名号,媚上欺下,钱都被左丰给贪了,一点没给自己。 “卢尚书,将刚才发生的事情细细说来。” 皇帝目光看向卢植,想听一下刚才的事情。 被叫到姓名后,卢植不慌不忙的来到中间,躬身行礼。 “禀陛下,臣之前写过一道奏章,弹劾的就是黄门令左丰,此人为非作歹罪大恶极。 今日在宫门口的时候,黄门令将臣拦下,跟臣说弹劾奏章的事情他已知晓,还说陛下根本不会追究于他。 最后出言威胁臣,如果不拿出钱财给他,还会向陛下说臣的坏话,臣食君之禄,当为君分忧,当即出言指责左丰。” 卢植语气很缓慢,话中不屈之言让许多官员动容。 卢植是何等正直清廉的人,区区一宦官就能威胁于他,不免让其他人生出悲凉之感。 “啪。” 皇帝将手中的证据狠狠的摔在地上。 “岂有此理,区区一黄门令竟然敢嚣张至此,谁给他的胆子。” 百官都默不作声,还不是都是你给他的胆子。 也就是把证据摆在百官面前,又有卢植出言证明,铁证如山的情况下刘璋直接把人杀了。 要是让左丰到皇帝面前哭诉,再说出点什么肉麻的话,没准皇帝一心软,还能饶他一命。 “陛下,臣也觉得单凭黄门令一宦官无法做出此事,臣今日刚诛杀此寮后就被人构陷,此事不简单啊。” 不管那谏议大夫是谁,既然敢得罪我,就要做好被我反击的准备。 皇帝这些天被刘璋说成明君,张让这些人也都趁机迎合他,搞的皇帝真有点关心政事了。 “爱卿,你接着给朕查,有一个算一个,必要时刻,朕准许你像今日一样先斩后奏,要是查出谁在背后指使,重重有赏。” 皇帝是真的生气了,跟在自己身边多年的宦官都欺骗他这么久,还能信任谁。 皇帝这道旨意一出,刘璋是大喜。 “臣领旨,陛下圣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领旨谢恩后向旁边的侍卫招手,吩咐道: “愣着干什么,给我将他拿下,本官与此人无冤无仇,竟构陷本官,定是左丰的同党,给我押入大牢。” 堂而皇之的在大殿上使用了皇帝赋予的权利。 见过刘璋在宫门口杀人的百官都默不作声,其他官员脸上露出震惊的神色。 “这是得志便猖狂啊,此子非君子,不可与之为敌。” 脸上最难看的就是何进了,刚才刘璋被逼的都要以死明志了,还以为他是个愣头青。 结果峰回路转,来了一招以退为进,卫群跟陛下说的话非但没有离间成功,反而让皇帝更加信任刘璋。 竟然给了刘璋先斩后奏的权利。 那句必要的时候百官都自动忽略了。 没看皇帝话音刚落,刘璋在大殿中都能命令禁军拿下卫群。 皇帝已经默许了这种行为,大殿之中的侍卫走出几人来到卫群的面前将他架起。 “陛下,臣冤枉啊,臣是谏议大夫,谏言是臣的职责,臣只是如实谏言啊。” 卫群傻眼了,没想到自己要被下狱,一旦自己被下狱,还不知道刘璋会怎么对自己呢,在哪哭喊着跟皇帝求情。 “早不谏言,晚不谏言,偏偏在陛下让我调查此事的时候构陷我父子二人,定然是包藏祸心,给我带下去。” 刘璋这是在偷换概念,就是要把卫群和左丰联系到一起,皇帝正在气头上,自然不会多想。 卫群被带走以后,殿内鸦雀无声,杨彪还是闭目养神的状态,对朝中的事情不闻不问。 何进气的眼皮直跳。 他生气的原因有两点,一个是气卫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仅没有让刘璋收到皇帝的猜疑,反而巩固了权利。 第二个则是生气刘璋目中无人,刚才卫群被带走以后,刘璋平静的看着何进,一副平等的姿态。 “竖子,敢如此轻视于我。” 何进心中愤怒,但刘璋今日锋芒正盛,自己不能跟他针锋相对,要是陛下再偏向此子,自己在朝中的威势岂不是大减,不能给他这个机会。 “忍住了吗,真是可惜。” 看到何进面色刚开始有怒意,结果马上平复了下来。 刘璋暗自可惜,他可是准备了点东西杀杀何进的威风,结果何进忍住了,还是有些城府。 “陛下,为了搜集证据,臣建议查抄左丰的家。” 刘璋的计划是一环套一环,左丰只是个开始,如果能除掉几名十常侍等级的宦官,自己名声肯定会大涨,对未来也是有好处的。 “准了,这些事情由爱卿全权负责吧,不是什么重要的消息就不必通知朕了。” 这下好了,刘璋可以操作的东西就更多了。 和左丰有过来往的官员都人人自危,在脑中仔细回忆有没有什么把柄落到过左丰的手里。 “退朝吧。” 皇帝心情有点不好,不想继续呆在这里了。 “陛下有旨,退朝。” 张让今天全程冷眼旁观,一句话没说。 等百官退朝以后,来到了宫门前。 左丰的尸体早已经被搬走了,此时王离正带着人清理地上的血迹。 “你,就是你,你之前是跟着左丰的吧。” 张让指着王离,示意王离过来。 “回张常侍,小人一直跟着黄门令大人做事。” “什么黄门令,现在就是一个死鬼,真是蠢蛋,死了也是活该。” 张让前两天都已经出言训斥了左丰,让他收敛点,别干蠢事。 结果没两天,公然在朝议的时候威胁朝中大臣,关键还被人当场发现。 还好被当场斩杀了,要是供出来别的事情,陛下那里也不好交代。 “从现在起,你就是黄门令了,你前任是怎么死的你也知道,以后做事可要小心翼翼,听懂了吗。” 第一百一十八章 骡马 “小人谢过张常侍大恩大德,小人今后一定以张常侍马首是瞻,绝不会有二心。” 王离之前就听自己主公说过要弄死左丰,已经有心里准备了,但此刻还是激动的对张让表忠心,头点的跟拨浪鼓一样, “张常侍教诲小人时刻铭记于心,不敢出丝毫差错。” 表明自己不会像左丰那个死鬼一样,再做出蠢事。 宫内是这么个情况,宫外的大臣们散朝之后都显得心事重重,显然左丰的死带来了不小的影响。 和卫群交好的大臣,暗中通知了卫群的下人。 “二公子,不好了,老爷被下狱了。” 卫仲道还在家中等着卫群带回来好消息呢,结果下人带回来一个噩耗,叔父被下狱了,这可让卫仲道大吃一惊。 “发生了什么事,叔父他怎么会被下狱。” 这下人此刻也六神无主,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详细的经过, “公子,小人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是老爷的好友派人通知这个消息的,据说是司隶校尉将老爷抓走了。” 一听是跟司隶校尉有关系,卫仲道脑中浮现了前几日见过那俊朗青年的面容。 “司隶校尉刘璋,好吧,我知道了,你们先不必惊慌,我打听清楚后再说。” 打发走了下人,卫仲道想不通自己叔父犯了什么事。 刘璋这边呢,散朝之后先去了司隶校尉营,检查了一下破阵乐练习的成果。 刚练习两天,队列还是不熟练,摇摇头又去营中铁匠那边了。 “战马的甲胄打造的怎么样了。” 来到锻炉前,感受到着屋里的高温,刘璋跟打铁的士兵问道。 “回将军,甲胄正在加紧打造,十日内能全部打造完成。” 这地方的锻炉对于益州来说还是简陋,不过也能打造出刘璋想用的战甲。 “十日倒也来得及,你们平时要注意轮换和休息,长时间在这屋中,小心会中毒。” 这屋子太过封闭,烟尘散不出去,自己在屋中停留了不到半个时辰已经有些气闷,离开之前叮嘱士兵注意安全。 “谢将军关心!” 在营中行走时,刘璋又在想今天朝廷的事情,卫群到底如何处置才能获得更多的利益。 卫群是谏议大夫,官职根本不高,不是武将序列,在何进眼里就是小虾米。 没法拿卫群作文章打击到何进,不过这卫群是河东卫氏的人,不知道能不能利用卫群把蔡琰和卫仲道的婚事搅黄了。 “主公,益州刚刚有东西送来了,装了几个大箱子,刚送到司营中。” 一听益州有东西送到了,心中一喜,又可以进宫给讨皇帝欢心了。 快步走到这几个大箱子前面,听到里面有细微的声响,证明里面存放的东西是活物。 “打开看看。” 箱子打开后,见到的是四头红色的骡马。 骡马的繁殖力极其差,但生命力和抗病力强,饲料利用率高,体质结实,肢体强健,富持久力,易于驾驭,使役年限可长达二十年,役用价值比马和驴都高。 益州崇山峻岭,骡马的实用性比马匹要高很多。 但刘璋培育出骡马还有一个用处就是进贡给皇帝。 这四匹卖相不凡的骡马显然又是送给皇帝的一件礼物。 皇帝肯定没见过这样的骡马,之前有宦官给皇帝找了几头毛驴都把皇帝逗的开心许久,见到这骡马肯定更加新奇。 这四头骡马的头稍长而窄,耳长、颈短,鬣毛稀短,前胸窄,鬐甲低,腰部坚实有力,尻部短斜,尾毛上部短。 长得似驴非驴,似马非马,很是奇特。 它们还有一个特点是食量较大,力量也很大,耐力还很强。 性情虽然急躁了点却很聪明,很是善解人意,这四头骡马都是刘焉亲自精挑细选出来的。 就连刘焉托自己都很稀罕,想来皇帝自然也会喜欢。 “不错,不错,先给他们好好清洗一下,明日将它们送到宫里去。” 这几头骡马可是用精细的饲料喂养的,有专门的人打理,膘肥体壮健康的很。 刘璋现在是专挑皇帝的爱好下手,活生生一个奸臣的模样。 高兴的回到了家中,刘璋准备查阅一下各地送上来的情报。 “这个有意思,黑山黄巾有行动了吗。” 从手中这一份情报中,看出自张梁公开处刑的消息被放出后,最近黄巾的动向非常频繁。 黑山黄巾虽然没有大举出动,但号召了各地黄巾前去黑山聚集,不知道要干什么。 “以张牛角在黄巾的名声,倒是能聚集不少的黄巾。” 刘璋所料的不错,张牛角在得知张梁一个月后要被公开处死的消息后,立刻号召各地黄巾到黑山集结。 五日的时间,大部分接到消息的黄巾头领都来到了黑山,没来的想必也不会来了。 此时他们正聚集在一起商议。 “话我不愿多说,为什么将你们叫到此地,你们心中也明白。” 山脚下一处临时帐篷内,张牛角正对着其余黄巾头领说话。 对面坐着十余位头领,最出名的是青州渠帅管亥,剩余如孙轻、王当小头领,其余都是无名之辈。 “张将军,你光说叫我们来,可到底让我们做什么啊。” 管亥是个急性子,见不得张牛角磨蹭,率先发问。 张牛角闻言也没有动怒,他这次召集他们过来就是想要报答大贤良师的恩情,准备组织人营救张梁。 “召集你们过来是为了营救人公将军一事。” “哗。” 下面这些小头领之前以为张牛角是说笑的,没想到真要去营救张梁。 “张渠帅,人公将军现在可远在洛阳,我们拿什么救,靠我们攻破洛阳吗。” 管亥脑子只是一根筋,以为要大家集合出兵去进攻洛阳。 “非也,我自有打算,我手下有一人是十常侍养子,犯了杀头的大罪逃出以后投奔到我这。” “我们可以在人公将军被处死之前,派出小股部队去洛阳天牢设法营救。” 张牛角说出了心中的打算。 “张渠帅,不是我老管不信你的话,你这手下跟朝廷宦官有亲戚,转头把我们卖了怎么办,我们岂不是自投罗网。” 管亥的话也是其余小头领关心的话。 出人可以,但白白送死可不行。 仿佛对这个问题早有预料,张牛角笑着回道: “我那手下犯的可是诛九族的大罪,不敢让皇帝知道,包括那宦官都得极力隐瞒。” “时间还早,人还没有来齐,我也需要做一些准备,你们先考虑几日再答复不迟。” 张牛角没有让他们立刻就答应,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已经先派人到洛阳那边去探路了。 他也不是蠢笨之人,如果这两天没有消息传来,再做别的打算。 第一百一十九章 太史慈 几天前,就在刘璋接到张东的传信时,东莱郡守府内,一年轻小将正一脸不愤的站在郡守面前。 “郡守大人,那范家欺人太甚,属下不过是路见不平,才教训了他们的家仆。” 黄县是东莱郡的治所,县令是是范波,是东莱大族范家的人,同时也是青州刺史的心腹。 “范家在东莱势大,在朝中也有靠山,他们平时做事小心谨慎,也抓不到他们的把柄,也没法惩治他们。” 东莱郡守叫严进,正耐心跟年轻小将解释。 “子义,你今日鞭打他们的家仆实属冲动啊,要不是有人帮你向范家赔礼道歉,他们哪能这么容易罢休。” 这小将正是在东莱担任奏曹吏的太史慈。 太史慈时年二十岁,身长七尺七寸,美须髯,猿臂善射,弦不虚发,是个有本事的人。 太史慈在年少的时候已十分好学,素有义名,为人仗义,被一年前被本郡征辟为奏曹吏。 今天因为看不惯范家仆人在市集里面嚣张跋扈,欺压百姓的行为,将范家的仆人当着大家的面鞭打了。 这可捅了娄子了,严进和青州刺史之间本就有嫌隙纠纷。 他们直接的仇怨导致东莱分成了两个派系,双方直接是非曲直不能分。 这样的环境下,富有正义感的太史慈就格格不入。 “大人,那就任凭范家欺压百姓而不管吗。” 太史慈还想据理力争,但郡守不想跟他多做解释。 “你好久没回家探望你母亲了,你先回家休息两日再说吧。” 郡守对太史慈的能力还是认可的,让他回家呆两天避避风头。 “大人。” 没等太史慈继续说什么,郡守已经背过身挥挥手,明显是要送客了。 见到上司这副态度,太史慈的话被堵在了口中,让他很难受。 “属下告退。” 离开郡守府后,闷闷不乐的往家中赶。 回到家中的时候,太史慈以为自己走错屋子了。 眼前的院子还是原来的模样,房屋却是有所改变,破旧的地方都经过了翻新。 “母亲,我回来了。” 太史慈在屋外高声呼喊。 “子义回来了,在门口站着干什么,快进屋啊。” 看着还愣在原地的太史慈,刚从屋中走出来的中年妇人笑着问道: “怎么,几个月没回来,连自己家都不认得了。” 不怪太史慈疑惑,他父亲早亡,家中只有母亲尚在,不算是富裕人家。 可家中这房屋翻新想来花费不少,自己微薄的俸禄也就够自己平日是花销,母亲是哪里来的钱。 “母亲,家里的屋子是怎么回事,三个月没回来,竟是大变样。” 上一次太史慈回家还是在三个月前,呆了不到两日就匆忙的离开,怎么这次回来家都变样子了。 “哦,子义你有所不知,新搬来的邻居翻修房屋时剩余许多材料,见到咱家屋子有破旧的地方,出人出力的帮家里修葺了房屋。 平日里见为母一人在家,也时常照拂于我,你若是见到人家可要好好答谢。” 听完母亲的话太史慈解除了不少疑虑,只是觉得这个邻居对自家太好了一些。 “母亲可知这新搬来的邻居是干什么的。” 以防万一还是打探一下他们的底细为好。 太史慈的母亲走进院中拿起一件新衣裳。 “这新搬来的邻居是经商的,这便是那邻居卖的商品之一,为母给你做了件新衣裳。” 太史慈母亲手中拿着的是上好的蜀锦,这蜀锦可金贵,这么一件衣裳少说也需要百金。 “子义来试试合不合身,好久没给你做一件新衣裳了。” 看着母亲慈爱的目光,太史慈眼眶微红,走到身前张开双臂试了新衣裳。 “我儿穿上以后果然威武不凡。” 面对母亲的夸奖,太史慈这时像个孩子一般傻笑着。 “母亲,孩儿这就去拜访一下邻居,表达下心中感谢。” “去吧,客气一些。” 见到太史慈知道感恩,母亲也很欣慰,让他去了。 走出去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太史慈就回来了,看其脸色是没见到人。 “母亲,我前去拜访了,家中主人不在,说是去黄县了,看来此行是无缘相见了。” 这邻居自然是张东了,张东这些日子正巧在黄县做买卖。 他毕竟是东莱一郡的负责人,每个月有几天要在黄县处理商队的事情。 今天正巧在市集见到太史慈鞭打范家人,为防范家报复,借用自己主公刘璋的名义,去拜访了范家的人。 范家一听是司隶校尉刘璋的人,也很客气,张东又拿着上好的蜀锦和白糖当作赔礼给范家,郡守又让太史慈回家躲两天。 给了范家人面子,这事才作罢,要不对方可不怕太史慈一个小小的奏曹吏。 两天的时间一晃而过,这两天又发生了一件大事,范家的公子被人在大街上杀了。 杀人的是郡守这边的亲属,郡守进行调查发现,完全是范家人自己惹的祸事,竟然仗着人多要夺取人家的家产,被当场杀了。 这个案件县令范波第一时间就把杀人者给抓起来了,关进了大牢。 给上官的奏章里面竟然写着对方为了抢夺范家的公子的钱财而当街杀人,明显是要报复对方。 太史慈回来的时候,县令的奏章已送到青州刺史处,先发去洛阳有司处。 有司就是掌管刑赏的官吏。 郡守恐怕落后不利,正在找有没有可以去洛阳为使者的人把对方拦截下来。 “郡守大人,属下愿孤身前往洛阳。” 见到太史慈愿往,郡守给他找了一匹好马,走之前叮嘱道: “子义一路小心。” “郡守大人放心,子义去也。” “驾!” “驾!” 太史慈骑着马日夜兼程取小道抵达洛阳,赶在了青州的奏吏前面抵达。 进了洛阳以后先到公车门前等候,等见到青州的小吏来到这里时,太史慈走到他身边。 太史慈假意问这小吏道: “君也是前来欲求通章的吗?” 小吏答道:“是的。” 太史慈又问:“奏章在哪里?” 小吏道:“在车上。” 太史慈看了眼后面的马车,又说道: “奏章题署之处确然无误吗?可否取来一视。” 这小吏听过太史慈的名字,但是没见过本人,自然不知道面前的人跟他一样是东莱过来的。 第一百二十章 毁奏章 小吏不疑有他,到车中取出奏章相与观看。 “这便是奏章了,你且看是否有遗漏之处。” 谁知太史慈早已藏刀于怀,取过奏章,便提刀将奏章砍成两半。 小吏见到自己奏章被毁,大惊失色,高声叫道:“有人毁坏我的奏章!” “唔……” 制止了小吏的惊叫,太史慈将小吏带至马车里面,跟他说道:“不必惊慌,我乃东莱太史慈,不会害你性命。 奏章被毁也不光是我的错,假使你没有取出奏章给我,我也不能将其损坏,现在我俩已经算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了,祸福与共。 奏章被毁是我的罪过,但不见得只有我独受此罪,与其坐而待毙,不若我们一同出逃,至少可以保存性命,也不必无谓受刑。” 太史慈准备糊弄这小吏,先将他稳住再说。 小吏疑惑地问道:“你为郡守办事而毁坏我的奏章,已经成功,怎么也要逃亡?” 太史慈答道:“我受郡守所托,只是负责来视察你们的奏章是否已经上通而已。 但我所做的事却太过激烈,以致损毁公章,如今就算回去了,恐怕也会因此受到责罚,所以我们不如一起逃走避难。” 这小吏听说过太史慈的义名,相信太史慈所言,殊不知道太史慈是诓骗他的。 “君所言不错,自当一同逃走。” 这小吏当机立断的准备和太史慈逃跑了。 太史慈与小吏出城后,又问道:“君欲往何处?” 小吏有些迷茫,不知道要去哪。 “吴郡之地距东莱甚远,君可前往此地,某辽东有好友,自远去辽东。” 小吏觉得太史慈说的有道理,抱拳跟太史慈告别。 “君自珍重,有缘再会。” “再会。” 太史慈心中想的是再也别见的好。 等这小吏走了以后,太史慈却潜回洛阳城通传郡守的奏章,完成了使命。 范家知到这件事已经是三天以后了,又派另一吏前往洛阳通章。 但有司却以先得郡守奏章的原因,不复查察此案,杀了范家公子的人被无罪释放,范家因此恨上了太史慈。 太史慈知道自己虽然帮太守办了事,却恶了县令和青州刺史,不能在东莱多待了,准备先回家跟母亲告别。 张东这个时候正在太史慈家中做客,给其母又带了一些日常用品。 “先生自搬来此处便对我一妇人多加照顾,比起故人旧亲,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知先生所为何事,我身无长物,唯有一子太史慈尚在,先生所为可是为了我儿。” 不愧是能教导出太史慈这般出色的妇人,虽然外表看着像是农村妇女,可一点也不傻,知道张东的目标不是自己,而是她的儿子太史慈。 这个时候太史慈已经来到家门外,听到了自己母亲的问话,手已经按在了自己腰间的宝剑上。 一旦这人有什么异动,马上就冲进家中将此人斩杀。 张东还不知道自己现在正在鬼门关前游走,听到太史慈母亲的发问,索性也不在隐瞒。 “不瞒嫂夫人,在下搬来此处与嫂夫人为邻没有恶意。 我效忠于武安侯司隶校尉,得到其资助才能来东莱经商。” 先表面自己的身份,避免不必要的误会。 “我在东莱经商时,经常听闻太史慈的义名,有敬佩之心,后来打探到嫂夫人独自一人在家无人照拂,这才自作主张搬到此地尽些应尽之力。 在下确实有私心,我家主公素来喜欢贤良之才,以令郎的才能,担任一奏曹吏却是屈才了。 在下虽不才,却想推举令郎为我家主公做事,不能让明珠暗投啊。” 张东话里意思已经表达清楚了,就是为了太史慈这个人。 为了自己主公招贤,不但方方面面都做的很到位,还没有说出趾高气扬的话,而是给了太史慈自主的选择权利。 昨日更是打探到了太史慈这两天所作的事情,也对太史慈生出佩服之心。 “不愧是自己主公看中的人才,真是个仗义的人。” 此时门口的太史慈已经将手从宝剑上松开,故意在门口高声喊道: “母亲,我回来了。” 话音落下的同时推门而入,见到屋中有人还装作惊讶的样子。 “母亲,这位是?” 张东那日在市集上是见过太史慈鞭打范家仆人的,闻言起身拱手行礼。 “在下张东,是东莱的商人,就住在隔壁,这位想来就是嫂夫人常挂在口中的太史慈吧。” 伸手不打笑脸人,先套套近乎准没错。 “母亲,我这次帮郡守到洛阳送奏章得罪了县令和刺史人,我已无法在东莱继续呆下去,这次回来是告别的。” 没有避讳张东,太史慈直接说出来自己这次回来的目的。 听到自己儿子要避祸出走,太史慈的母亲眼中露出不舍,但也没有出言阻拦。 这时张东在旁边说道: “东莱人皆称太史慈乃义士,今日一件确是名不副实啊。” 张东故意说给太史慈听,要用激将法逼迫一下他。 “你说什么,以为某不敢教训你吗?” 刚才还在背后夸自己,结果见了面之后就说自己名不副实,太史慈怎么能接受。 “如果你太史慈真是义士,怎么会撇下自己母亲独自逃走,此行为与懦夫何异。” “你懂什么,某独自一人走后,范家人忌惮我,定然不会为难我母亲,郡守亦会多有照拂。” 太史慈想的不差,范家不可能报复太史慈的母亲,要真这么干,以他这么孝顺的性格,都能把范家杀个遍。 郡守的亲戚都是因为太史慈才能获救,更不能让他目前遭罪了。 “大丈夫就算离开也要风风光光,怎能落荒而逃。” 张东准备直接跟太史慈摊牌了。 “不要误会,刚才出言相激只是为了试探君是贪生怕死之辈。 我家主公乃司隶校尉刘璋,对君的事迹也有所耳闻,听闻太史慈遇到难处,特来派我来家中等候,力所能及尽管吩咐。” 张东语气一缓,说出了来意,同时目光看向太史慈的母亲。 太史慈母亲是个聪明人,虽然不知道自己儿子要逃到什么地方,但肯定不如投到张东主公手下来的好。 “自从你到郡中任职后,张先生对我赡恤殷勤,多有帮助,岂能不知恩图报。” 第一百二十一章 太史慈归心 “嫂夫人放心,我家主公不是挟恩图报之人,若令郎不愿,我家主公也不会强求。” 太史慈本在犹豫,听张东这么说,自己要是再不答应那可太不识抬举了。 之前郡守跟自己提了一嘴,是有人帮自己摆平了范家的报复,想必背后之人就是张东了。 太史慈不知道自己怎么入了司隶校尉刘璋的眼中,但能为自己一个无名小卒做到这种程度,自己投入到他麾下也不会跌份。 “君既出此言,某再不答应岂不是成了忘恩负义之人。” “成了。” 张东内心狂喜,面上不显。 “以君的本事,到我主帐下定会得到重用。” 说完快步的离开了太史慈家里,回去给自己主公报告这个好消息了。 洛阳,司隶校尉营,刘璋正在让士兵把骡马装车,准备送到宫中。 “宣武安侯觐见。” 王离刚刚被张让提拔为黄门令,他不是左丰那种蠢货。 他原本就是一升斗小民,体验过民间疾苦,又被阉割,心中痛苦至极。 刘璋就是他生命中那道光,将他解救出来后,让王离看到了刘璋是怎么善待百姓的。 真心对待自己这样的小民,把他们当一个人来看待,从那时候开始,王离心中只有一个信仰,就是刘璋。 刘璋让他来洛阳,他领命而来,无论遇到什么难事,王离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替刘璋办好事。 如今成为黄门令只是一个开始。 “陛下,臣父亲在益州寻得瑞兽,特派人来献给陛下。” 皇帝刘宏正在皇宫里面游玩,每日花天酒地,好不快活。 听闻有瑞兽,来了兴趣,迈着八字步慢悠悠的走到刘璋面前。 “爱卿所言瑞兽在何处啊,让朕瞧瞧。” 皇帝就喜欢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 “陛下请移步殿外一观。” 从宫殿走出来都时候,皇帝见到四匹似驴非驴,似马非马的动物。 四匹动物外形和马比较接近,叫喊声又和驴相似。 这四匹瑞兽卖相真不错,枣红的身子,没有一丝杂毛,平时被人好吃好喝的伺候,一副高傲的样子。 “渍渍渍。” 皇帝绕着四头骡马转了一圈,手舞足蹈。 “这是何物种?” 皇帝自然是没见过骡马的,才会这么问。 “回陛下,这乃益州独有骡马,这四匹骡马更是与众不同,乃是汗血宝马意外和驴相交而生。 这四匹骡马继承了汗血宝马的特点,力大无穷,高傲无比,寻常人无法近前,一直在益州养着,臣接触陛下后,突然想起唯有陛下帝皇之气方可降伏此兽,这才联系益州日夜兼程将它们送到洛阳。” 皇帝一听这话心里很受用,哈哈一笑, “朕乃天子,武安侯都被朕的气势所慑,区区骡马自然不在话下。” 说话的同时还不忘点一下刘璋。 “都是陛下开恩,若不然臣也承受不住,此时只能伏地而行。” 皇帝面带微笑的开始接近这几匹骡马,刚开始侍卫们出现在它们面前时,这四匹骡马无动于衷根本没有反应。 可皇帝接近后,骡马左顾右盼好像感觉到了什么,等到皇帝来到笼子前的时候,这四匹骡马像是商量好了一般,竟然主动跪倒在皇帝面前,发出求饶的叫声。 “陛下天恩震慑,万岁万岁万万岁。” 见到这个情况,跟随在皇帝身边的宦官头子张让、赵忠也趁机拍皇帝马屁。 周围人自然都跪在地上高呼万岁。 “哈哈哈哈,都起来吧。” 皇帝开怀大笑的走到刘璋身边将他扶起来, “爱卿看到没,你们拿这牲畜没有办法,朕不费吹灰之力它们跪地乞降。”故意跟身边的人显摆起来。 在皇帝的眼中,杀敌十万都不去如眼前这几匹骡马符合自己的心意,什么都比不上自己的快乐重要。 其实这几匹骡马是经过专门的训练的,颇通人性,很聪明,就是为了哄皇帝开心的,今天更是神来之笔的向皇帝下跪,逗的皇帝哈哈大笑。 皇帝又让旁边让张让、赵忠都去这几匹骡马的前面站着,果然都没法接近他们,张让接近的时候还差点被骡马踢倒。 更是让刘宏开怀大笑, “看来天下间只有朕能降伏它们了。” “来人,这四匹骡马乃是祥瑞,在宫中好生供养。” 玩耍了一阵以后,皇帝下令让他们把骡马牵下去好好伺候。 “爱卿啊,你总能带给朕新奇的玩意,朕很是开心。” 这就是刘璋的目的,皇帝一开心,对自己更加宠信,权利自然越来越重。 “替陛下分忧是臣的本分。” 刘璋躬身行礼,双手微微抖动,表现的感激涕零。 今天又得到了皇帝的表扬,再接再厉,就是权倾朝野的时候。 离开皇宫回到家中没多久后,有下人来报, “报,河东卫家来人求见。” 刘璋一愣,随即嘴角露出笑容, “终于来了,将他们请进来。” 卫仲道是经过深思熟虑以后才来拜访的,通过一日的时间,将前因后果都了解了,这才有准备的来拜见。 他河东卫氏名声在外,勾结宦官是不可能的,别说左丰不过一区区黄门令,就算十常侍他们也一定放在眼中。 卫仲道听府中仆人说自己叔父在被下狱前去过两次大将军府。 “涉及到朝堂之争,不是简单就能处理的,听闻司隶校尉似乎看上了蔡家小姐,不知道能否以此作文章。” 卫仲道虽然没有入朝为官,但他也知道现自称刘璋来到洛阳以后,朝中局势越发的诡谲。 不过为了救自己叔父还有卫家不受牵连,刘璋这里是一定要来拜访的。 “草民见过武安侯。” 卫仲道虽是世家子弟,但没有官身,只能自称草民。 “兄台不是应该去蔡伯父家中拜访,来此所为何事啊。” 刘璋这是明知故问,人是他下令抓的,但还没有审,就是在等卫仲道上门。 “武安侯说笑了,此次冒昧登门是为了在下叔父被抓一事,来请武安侯高抬贵手,日后卫家必有重谢。” 这些世家门阀还真是一高傲,求人都是这么清高。 “这个好说,待审问后确定他不是左丰的党羽就会释放,卫兄先回去等待便是。” 刘璋的目的是让卫仲道解除和蔡琰的婚约,卫群只不过是小虾米,不值一提。 往日其他人都会卖他们河东卫氏一些面子,可今日似乎河东卫氏的名声没了作用卫仲道不知道刘璋的真是目的,但他早有准备。 见到刘璋推脱,卫仲道又说道: “武安侯放心,在下敢以河东卫氏的名声做保,叔父不会与宦官有瓜葛,武安侯有什么要求尽管说便是。” 准备让刘璋提出条件,对构陷刘璋父子的事情绝口不提。 “这是陛下交办的重任,怎能如同儿戏,听信你一人之言。” 刘璋把手一背,脸上露出不悦的表情,向卫仲道表达自己的不满。 第一百二十二章 摊牌 见到刘璋不见兔子不撒鹰,卫仲道走到刘璋身前小声说道: “武安侯怎样才能放过在下叔父。” 刘璋上下打量一下卫仲道, “刚才还挺能装的,原来是能屈能伸的吗。” 刘璋把手背在身后走了两步,突然跟卫仲道说道: “以你河东卫家的器量,为何会与蔡伯父联姻,你们是在图谋什。” 卫仲道面带微笑,这个问题好像已经回答过千百遍, “武安侯此言差矣,在下是仰慕蔡大家的学问,对蔡小姐倾心,并无所图。” “说出你的打算吧,我听后或许可以放过卫群,你一将死之人又何必拖累蔡小姐呢。” 直接以卫群当作筹码,让卫仲道把真实的目的说出来。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了,卫仲道轻笑一声, “武安侯为什么对蔡大家的家事这么上心,莫非……” 卫仲道原来只是猜测刘璋对蔡琰有想法,现在心中已经确定了。 其实还真没有,刘璋是对蔡琰有好感,但还没有达到爱慕的程度,不过卫仲道让卫仲道误会刘璋也没有解释。 为什么要帮蔡琰解除了婚约,只是不想这么一个才女日后的下场凄惨罢了。 “原因就不用追问了,你直截了当的告诉本侯,你到底图谋什么,若我能办到,可以做主。” 卫家肯定是有所图。 见到态度坚定的刘璋,卫仲道也知道自己糊弄不下去了。 “世人都称蔡大家博览群众,学富五车,家中还有藏书千余卷,用我一将死之人换区千卷藏书,为家族增添底蕴,何乐而不为。” 这是把目的说出来了,娶蔡琰的不是目的,蔡邕家中千卷藏书才是他们需要的。 “原来如此。” 刘璋这回算是明白了,书籍对于世家的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要不然刘璋也不会现在把纸制的书籍藏着掖着,倒时给天下人来一波大的。 这些藏书是蔡邕的宝贝,一千两百卷书籍,足足放了三间大屋子。 竹简的工艺制作复杂,雕刻字体还需要专门的手艺人,一个雕刻不好,一节竹简就算作废了,所以这些书籍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这藏书可是蔡伯父的命根子啊。” 早说你图谋的是这些藏书啊,刘璋心里觉得这是小事,可脸上却露出严肃的神色。 “既然你如实告知于我,不怕蔡伯父知道内情后退婚吗。” “蔡大家闻名于世,不会做出自毁清誉的事情。” 卫仲道脸上没有表情,他料到就算蔡邕知道了也没什么。 “蔡伯父乃当世大儒,你卫家若是退婚,无异于奇耻大辱,藏书给你之后,你待如何。” 刘璋要找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婚约既然已经定下了,哪方退婚,都是对另一方的极大侮辱。 “武安侯放心,实不相瞒,我身体确实病危,藏书送至我卫家后,只需要推迟婚期,我闭门不出,到时对外宣称我出意外而死,这婚约自然作罢。” 卫仲道现在已经百分百确定刘璋是看上蔡琰了,要不然也不能这么卫蔡家考虑。 自己是不能与之成婚了,不如直接索要藏书的好,这样还能和刘璋结个善缘。 “这样到是与蔡伯父当初定下的想法不谋而合。” 他们之前商量的办法也是一个拖字决,想把卫仲道拖死,但他具体啥时候死谁也不知道。 现在卫仲道自己把这个提议说出来,只要拿到藏书以后,自己在河东闭门不出,对外宣称是意外死亡。 这样一来大家都好,蔡琰还没出嫁,婚约是因为不可抗力解除的,别人都不会说什么。 “好,你且在家中等着,过几日你叔父卫群和藏书都会送到你府中,你可要言而有信,不然……。” 后面的话我说,不过威胁之意表达的很清楚了。 “武安侯放心,在下以河东卫氏声誉担保。” 得到了保证之后,卫仲道拱手行礼。 “在下在家中静候佳音,告辞。” 卫仲道一走,刘璋把典韦叫到身边。 刘璋这几天得先把书籍都抄录下来,把竹简的原件给他们,此刻要准备安排抄书了。 “你拿着我的令牌带人去城中的益州商铺中取我要的东西回来。 快去快回,东西不要让别人给发现了。” 先让典韦去洛阳城中的商铺取东西了,自己则敲开了蔡邕的家门。 “劳烦通传一下蔡伯父,小侄刘璋来访。” “武安侯进来便是,老爷吩咐过武安侯进来无需通报,老爷正在书房看书。” 进入院子后,刘璋直接到书房找到了正在看书蔡邕。 “蔡伯父,小侄有一好消息相告。” 将手中的竹简方向,蔡邕抬起头见到是刘璋来了,起身笑着说道: “有什么好事啊。” “小侄已经确定卫家所图之事。” 说话的同时,用手往周围的书籍这么一点。 蔡邕见到刘璋的动作,看向周围,恍然大悟。 “竟是图谋老夫这些藏书么。” “伯父料事如神,正是如此。” 刘璋直接把和卫家人的交易和盘托出, “伯父无需担心,小侄已有对策保全这些藏书。” 蔡邕刚开始的时候有些为难,这些图书可是跟了他一辈子,将他们送给卫家还真舍不得。 有些书籍的年头比蔡琰都大,不过想到自己女儿,蔡邕打定主意把藏书给卫家 此时听到刘璋又有办法,眼睛一亮,立即问道: “季玉有什么好办法。” 能保留自家的藏书,他自然感兴趣。 “伯父可记得前几日赠予蔡小姐的琴谱。” 蔡邕当然记得,他还问过纸张是从哪里得来的,结果被刘璋告知是无意间得来的,还惋惜过。 “可是季玉说的书本。” “不错,书本造价高昂,极为难得,小侄将仅剩的书本拿出来送给伯父,这几天可将书籍都抄写下来” 这个时候,典韦也带人把货物取来了。 这纸张制作出来以后,刘璋和自己父亲商量了一下,打算用这些纸张来结交各地学阀。 当然,给他们的纸张是低层次的,这种纸以前也有,不过没这么精细而已。 “把东西都搬进来吧。” 书本都搬来后,堆在了书房里面。 “伯父这几日将书都抄录一番吧,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小侄可以代劳。” “让季玉费心了。” 刘璋走了之后,蔡邕把蔡琰一块找来,父女俩开始抄写起书来。 第一百二十三章 太史慈斗典韦 离开了蔡邕家后,刘璋想通了一件事。 河东卫家也是大世家,为什么对蔡邕的藏书情有独钟。 其中涉及到了东汉的官员选拔制度问题。 西汉时期官员的选拔往往选的是学术水平极高的儒士,这就导致这些大儒做学问行,但当官的能力就不足。 朝廷想要的是能办事的官吏,这样一来,士大夫和朝廷的之间出现了极大的矛盾,才会出现王莽篡汉的事情。 光武帝刘秀中兴之后,汲取了这个教训。 也推崇儒士的地位,但儒士想要当官,学术地位不是最重要是。 能不能胜任官吏都工作才是最重要的。 这和后世八股取士是一个道理,首先要在五经里面精通一门,再被察举制推举为官,还要经过一个试用期。 试用期结束以后,经过上官的考核才能继续当官,要是你只有学术名声而没有能力,也是不能继续当官的。 这样一来,改变了整个东汉官场的格局。 各地门阀世家都钻研速成的经学,蔡邕家是儒学世家,家里面的藏书自然也有速成的经学。 把蔡邕家的经学拿到手可以让家里面有更多的人走上仕途,几代人以后,底蕴自然更加深厚。 “打的一手好算盘。” 刘璋心中冷笑,你们还在做着当官的美梦,岂不知几年以后,这个时代将战火纷飞,多少家族都将灰飞烟灭。 不过卫仲道倒是给刘璋提了个醒,书籍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正好自己的二哥就是负责皇家藏书的,可以把宫里的书都复制一份送回益州。 大量的书籍在手,再慢慢培养自己境内的读书人,若干年后,也不必担心人才凋零。 刘璋往司隶校尉营走的时候,此时张东也带着一名年轻人赶到了这里。 “将军,主公可在。” 张东没见过黄忠,也没有介绍自己的身份,从怀里拿出代表身份的令牌给黄忠看。 黄忠结果令牌后知道是是自己人,他们的主公只有一个,就是刘璋。 “主公稍后就来,先随我到营中吧。” 黄忠看了张东一眼就移开了目光,又看向了身边的年轻人。 这年轻人自然是太史慈,黄忠没有因为面前人的年轻而产生轻视。 面前的年轻人身长七尺七寸,一双手修长有力,身背长弓,腰间跨剑,一看就不好惹。 “如此良才是来投效主公的吗?” 黄忠对刘璋自然很忠心,心里想的是自己主公手下的人才越多越好。 “里面请。” 黄忠把他们请到营地里面,又督促其他人训练了。 司隶校尉营现在分为两部分,一侧是刘璋嫡系部队背嵬军驻军。 一侧就是那些新来的士兵,也就是被刘璋称之为文艺兵呆的地方。 这些天可把黄总忙坏了,不仅要安排背嵬军的日常训练,还要督促文艺兵战舞的训练。 黄忠看到刚才那年轻人不错,可以让他接替自己跟背嵬军一块训练,自己也可以没事偷偷懒。 张东和太史慈来到了一间宽敞的屋子,屋子是刘璋平时待客用的,平时不会放什么东西,今日典韦的双戟刚从益州送过来,就摆在屋中。 这双戟是刚锻造出来的,开了锋刃,散发着阵阵寒气。 “好戟。” 见到这一双段戟,太史慈挪不动眼睛了,英雄都是喜欢神兵利器、宝马良驹的,他自然也不例外。 太史慈也是用戟的高手,此时见到这么一对神兵利器,忍不住将戟拿在手中。 “刷刷刷。” 太史慈拿着双戟在原地比划着招式,这屋中地方宽敞,足够给他施展的空间。 看到太史慈挥舞双戟时气势汹汹,杀气腾腾,张东心里自然更加高兴,太史慈越厉害,主公越会重赏于他。 “今天给你打造的兵器已经送到,你试试是否趁手。” 外这时外面传来说话的声音,正是刘璋领着典韦来了。 二人进到屋中的时候愣住了,张东刘璋是认识的,旁边的小将却是不认识。 黄忠见到张东的令牌后以为他们早就约好,没有提前说,所以刘璋也没收到张东带着太史慈过来的消息。 也不怪张东,他是怕夜长梦多,带着太史慈火速敢来洛阳。 见到自己的主公来了,张东先打了一声招呼, “见过主公。” 刚想介绍身旁人的身份,刘璋摆手制止了。 看见面前的张东,刘璋大概猜出旁边拿着双戟的年轻人是什么身份了。 “观其英气勃发,与众不同,是你信中提到那智送奏章的太史子义吧。” 被当面夸奖,太史慈还有些不适应。 他没想到前几日刚发的事情,眼前的人都能知道。 “当不得如此夸奖。” 年纪轻轻,不骄不躁,这是刘璋对太史慈的第一印象。 拿着双戟丝毫没有费力,武力值想来也不错。 “甚好,甚好,我对子义日思夜想久矣,今日总算得偿所愿,哈哈哈哈。” 刘璋此时很开心,又一良才美玉入手。 这次过来就是投奔来的,听到刘璋说的这番话,单膝跪地拜道: “慈愿为将军效力。” “子义快快请起。” 把太史慈扶起来,刘璋又问道: “子义这次远来洛阳,家中可安顿好。” 对待忠义之人,还是要打感情牌,惟贤惟德,能服于人。 “承蒙主公大恩,家中已安顿好,慈已无后顾之忧。” 太史慈说话的时候看着张东,张东也朝着刘璋微微点头。 “那就好,那就好。” 他们聊的这么开心,典韦出现了小情绪。 “便是你叫太史慈吗,这双戟是主公为我打造,你一直拿着做甚。” 典韦看太史慈想要这双戟,出声讨要。 “这……” 太史慈闻言愣住了,还以为是给他准备的,结果不是,不过他也是豁达之人,恋恋不舍的将双戟递给了典韦。 典韦这个时候却没有接,他虽然跟随刘璋时日尚短,但知道自己的主公礼贤下士,体恤士卒。 可自己的主公虽然仁的人,并不代表手底下的人可以恃宠而骄。 不用刘璋吩咐,典韦就知道自己干什么。 典韦要挫一挫太史慈的锐气,免得太史慈生出骄纵之心。 “主公帐下能者上,庸者下,既然你也喜欢这兵器,我们可以比试一番,谁胜,这戟就归谁。” “此话当真!” 论起比武,太史慈还没怕过谁。 第一百二十四章 战正酣 典韦提出要和太史慈比试后,刘璋倒是对典韦另眼相看,没想到典韦粗中有细,知道自己的打算。 本来要让黄忠当这一回试刀石的,试试太史慈的本事,典韦既然自告奋勇,就让他上吧。 太史慈见到眼前之人气势威猛,孔武有力,心中没有小觑眼前的人。 可自己也是有本事的人,不是等闲之人可比拟的。 “真是巧了,二位都是用戟之人,这样吧,今日胜者就先拿着双戟,之后我在令人打造一双便是。” 刘璋发话了,代表同意二人的比试。 四人从屋中走出,来到背嵬军扎营地点。 此时黄忠正拿着重铠跟校官展示。 这铠甲目前只有五百套,力量和耐力较强的先选出来,组成五百重骑兵,准备训练。 见到刘璋带着典韦几人过来,黄忠放下铠甲走过来见礼。 “见过主公。” “嗯。” 刘璋把几人带到了这里,让典韦和太史慈各自找训练用的兵器。 二人倒是默契,挑选的还是双戟,在比武场摆开架势准备战斗。 这训练用的双戟只是普通士兵用的,加在一起是四十斤,不过二人拿在手中都显得很轻松。 见到典韦和太史慈准备战斗,黄忠和这些背嵬军士兵都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围着比武场站了一圈,其中还有人窃窃私语, “我看还是典韦能赢,他之前可是独斗狼群的猛人。” “是吗,但我看那年轻人气势也不弱啊。” “依我看,他俩都不如黄将军,还是黄将军更厉害一些。” 士兵一个个的都在分析二人的实力,还有人拿黄忠跟他们比较。 一旁都黄忠也听到了,他也认为典韦的赢面大一些,虽然没有和这两人比试过,但以他的直觉,太史慈不如典韦带给他是威胁强。 “请赐教。” 太史慈见到典韦气定神闲的站在那里,没有先出手的意思,决定先发制人。 俯下身,猛的一窜,足下生风快速靠近典韦,挥舞双戟向典韦攻来。 武器劈出的风都已经吹到面门,双戟临到眼前,典韦双手握住武器不慌不忙的向前格档。 架住双戟的同时,身体向前一推,用蛮力将太史慈推的后退三步。 随后用力踏出一步,仿佛地动山摇一般,左右横扫朝太史慈攻去。 太史慈见状一个鹞子翻身,领活的躲过典韦的扫击,借用腰力一个重重的下劈,这一式下劈如羚羊挂角,猝不及防。 “精彩。” 黄忠在一旁心中赞叹,这二人的武艺都不错,典韦是一力降十会,充分发挥了自己的长处,以力压人。 太史慈刚才被推的后退之后,就知道比拼力气不是眼前人的对手,靠着招式灵活来以奇制胜。 面对突然袭来的一戟,典韦脸上还是没有波澜,手持双戟以后,天下间已经没有几人能战而胜之。 “吃我一戟!” 典韦身体微屈,重心放在腰间,右手快速截击戳在了太史慈下劈的着力点,将兵器死死的卡住。 左手也没闲着,握住武器猛的向前一刺,戟尖刺向太史慈门。 如果太史慈不松开自己手中的兵器,必然会被刺到面门,可如果松开了右手的兵器,那也代表自己败了。 “步战无敌不是浪得虚名,典韦真虎将也。” 见到典韦如此凶猛,刘璋为太史慈捏了一把汗。 当周围的人都以为太史慈将要败了的时候,太史慈原地一个铁板桥,仓促间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刺,同时左手中的武器扫向典韦的双腿。 这回轮到典韦被逼退了,二人又变成了对峙的状态。 刚刚二人对战不过三五招,却已折服了背嵬军不少士兵。 “黄将军,这人是刚加入主公麾下的吗?” 一名校官凑到黄忠身边问道。 “不错,以后也是你们的长官。” 黄忠没有否定,如实相告。 周围的士兵听见黄忠的回答,都露出向往之色。 “唉,要是我也有那小将的能耐多好。” “成天在那想什么呢,不如好好训练,能跟着主公是咱们上辈子修来的福分了。” “切,没劲,还不行让人想想了。” 士兵窃窃私语的时候,典韦和太史慈又交手了十余招, “哈哈哈哈,再来,再来。” 典韦是一个战斗狂,气势越打越凶,招式越打越快。 太史慈力量不如典韦,仗着身体敏捷和招式灵活与典韦周旋。 但典韦疯狂起来后,不要命的打法将太史慈的节奏打乱了,被动的开始防御。 “太史慈要输了。” “子义不妙啊。” 黄忠和刘璋同时出声,代表太史慈心中确实落入了下风。 “不能再这样打下去了,不出十招我必败无疑。” 太史慈在战斗的间隙里面,脑中提醒着自己这场战斗要输。 “你敢搏命,以为我不敢吗!” 只见太史慈招式一变,激发了他无穷的斗志,手中双戟也舞的虎虎生风,一时间与典韦不相上下。 “好!” 黄忠在旁边大喊一声,为太史慈的爆发喝彩。 身旁的士兵都没有言语,紧张的看着双方正在发生的激斗。 突然咔嚓一声,到底还是训练用的兵器,太史慈的与典韦的双戟承受不住二人的巨力,碰撞之下竟然断裂开来。 二人见状同时应声而退,太史慈面色通红,气喘吁吁,再斗几个回合他也会坚持不住了。 反观典韦脸不红气不喘,二则孰高孰低明眼人一看就知道。 “今日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是在下输了。” 呼吸平复下来后,太史慈主动开口认输。 “你也不错,是个好对手。” 典韦瓮声瓮气的回答。 不是他狂傲,确实是有本事,步战可称得上天下无敌。 “好了,今日就到这里吧,二位都是绝世猛将,我亦大开眼界啊。” 见到二人连兵器都打碎了,刘璋也没有让他俩继续比试了。 太史慈虽然输了,其实不丢人,没看他输给的是谁,没有降低他在刘璋心中的份量。 而且太史慈今年刚二十岁,还没有到达武将的巅峰时期,再过两年,力气和武艺都会增加,战力还能更进一步。 “太史慈。” 刘璋脸色一肃,正式的叫道。 “属下在。” “即日起命你为曲长,统帅五百重骑。” “太史慈领命。” 第一百二十五章 再出奇谋 太史慈的到来,让刘璋心情愉快不少,证明刘璋派出商队到各地招揽人才的策略是成功的。 加上自己的名声会越来越大,这样潜移默化的影响下,手下可用之人会越来越多。 太史慈的加入,也让黄忠轻松不少,背嵬军的日常训练都交给了太史慈,而他目前主要负责督促新兵加紧练习破阵乐。 “主公,这是这几日各地传来的消息。” 接到各地传来的信息后,刘璋一整天都在处理工作。 自从张梁要被公然处刑的消息放出以后后,各地盗贼四起,打着黄巾的旗号为非作歹。 尤其是十常侍的党羽,借着大赦天下的机会被释放,觉得他们有靠山,不思悔改反而变本加厉了。 原本将他们治罪的官见到他们好端端的又出来了,都不想继续惹事,就这样各地的乱子越来越大。 “再让你们蹦哒一阵,早晚会有人收拾了你们。” 尽管在史书中了解到了十常侍党羽霍乱天下的事情,但真正见到他们的所作所为,还是让他咬牙切齿,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先从你们两个入手吧。” 刘璋放下手中的书信后,隐约从书信中见到郭胜和毕岚的名字。 继除去左丰没几日,竟又要对十常侍中的二人出手了。 干掉左丰后的一段时间,刘璋特意考察了谁是下一个动手的人选。 特意仔细的考察了郭胜和毕岚的宅院,通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发现,不但送礼的人络绎不绝,宅院也如传言中那样恢宏气派。 这俩个宦官的宅院,跟皇宫相比也不遑多让。 “集市都没这么热闹吧。” 见到这两个宦官的家门口不停的有人进出,显然是送礼的人在频繁进出。 作为十常侍排名靠后的两人,门前都跟市场一样,张让和赵忠的家门口可见一斑。 “有你们哭的时候。” 刘璋回头看了眼皇宫那里的高台,心中想到了一个计划。 定下计划后,刘璋回家中取了一样东西,脑中相处一条完美的计划揣着这一物品又来到了皇宫。 皇帝为了刘璋来的方便,特意赏赐了他出入宫门的令牌,不必再进行通报了。 此时的皇宫对于他来说跟自己家一样,可以出入随意。 进到皇宫里的时候,皇帝正在玩角色扮演。 他让宫女嫔妃扮成各种商人在叫卖,另一部分扮成买东西的百姓,还有卖唱的,耍杂技的,好不热闹。 皇帝自己穿上胡服,装成卖货的商人,在人造的集市上来回走动,叫卖自己的货物。 这种平民百姓的日常,竟然让皇帝玩的不亦乐乎。 此时皇帝正在一处酒摊上喝酒,连酒钱都要和老板讨价还价,入戏到了极点。 刘璋此时也没打扰皇帝的兴致,而是从怀中拿出一物,故意高声喊道: “瞧一瞧,看一看了,这是上古神仙传下的宝物千里眼,可看千米之外视物。” 他这么一说,果然吸引了好多人的目光,这些人先看向刘璋,又把目光看向了皇帝。 见到皇帝没有不悦,还继续扮演自己的角色。 “你说的可是真的,此物真有这么神奇。” 皇帝刘宏被刘璋的话吸引了,走的时候还不忘把酒钱给结了。 “既然在这做买卖,自然童叟无欺,货真价实,兄台若是不信,另寻他处吧。” 见到自己的货物被怀疑,一副爱信不信的样子。 皇帝刘宏眼前一亮,这刘璋有意思,别人演戏都战战兢兢,他演的跟真的一样。 “那朕,咳咳,我要验验货,要是假的,我可掀了你的摊子。” 见到刘璋演的逼真,皇帝刘宏也越来越入戏了。 “看可以,要交押金,兄台若是把我的宝贝弄坏了,可赔不起。” 刘璋双手一摊,提出要先给钱后验货。 “好好好,我先给你押金,要是不好用,我这身后几个护卫可饶不了你。” 皇帝装作生气的样子,叫了几名宦官过来壮声势,可那几个宦官一看就是几个娘娘腔,加起来都打不过刘璋。 “我这宝贝天下仅此一个,要不是急用钱,也不会出卖,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把手中的物品放到皇帝手里后,又伸手接过钱袋,装作市侩的样子,数着钱。 “哼,我还能少了你的钱。” 皇帝哼哼唧唧的嘟囔一句,看向手中之物。 这物品有近一掌的程度,可伸缩,完全伸开后是小臂的长度。 通体金黄,有龙凤图案刻画在上面,两面有圆形玻璃片镶嵌在里面,这竟是一个望远镜。 皇帝拿在手中不知道这是干什么呢,刘璋在旁边小声说道: “此物名千里眼,放置在眼前可远观千米。” 皇帝闻言拿起望远镜放在眼前,果然能看能从自己的位置看到市集的尽头。 “好东西,好东西,真不错。” 一边看一边嘴里还发出称赞。 “爱卿啊,如此神物从何而来啊。” 在手里把玩了一阵,皇帝发出疑问。 “回禀陛下,此物是距离大汉万里之外一小国的镇国之宝,如此宝物这小国自然承受不住其蕴含气运,现在这国家已经灭亡,臣念宝物有德者居之,故特来献给陛下。” 一番话又是让皇帝心中舒畅。 见到皇帝心情不错,刘璋趁机又说道:“陛下,臣听闻皇宫之内有一高台,陛下登台后用这千里眼岂不是能纵观洛阳全城。 陛下不用出宫门尽知洛阳城之事。” 刘璋终于暴露出他的目的,让皇帝登高台,正好看到那些宦官的宅子是如何奢华赛过皇宫的。 “这,此前有人劝谏朕不可登高,若是登高会百姓离散,损坏国运,朕如何为之。” 其实皇帝对这个提议很心动,但想起之前大臣劝谏的话,犹豫不定。 “陛下,此言差矣,陛下乃九五至尊,受命于天,登高自是承天之德,顺天之命,乃是助长国运的行为,岂会有损国运。” 这话皇帝听了以后觉得有道理,自己以前登高台到时候国家没有这么多叛乱,自己自从不去高台后,反而叛乱四起。 “爱卿说的有道理,陪朕一同去高台了望。” 今天宫中当值的不是郭胜和毕岚,他俩正忙着在家里面捞钱呢。 登上高台后,刘宏见到洛阳已经是大变样,增加了许多奢华的大院和殿宇。 “那里是何宫殿,为何朕从未去过。” 见到堪比皇宫内的殿宇,皇帝疑惑的向身边的人发问,但身边的人都战战兢兢不敢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