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人72变》 第一章 明代扬州 “你看,大小姐又被晾在一旁了耶!”小丫鬟们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不能全怪准姑爷,只要是有眼睛的男人,都会迷上花容月貌的二小姐的。” “可二小姐那种脾气只怕没几人受得了吧?” “这你们就不懂了,你们瞧,和准姑爷谈情说爱时一脸幸福的二小姐,小鸟依人又甜蜜柔顺,这样的二小姐有谁猜得到她的真面目呢?” “唉!大小姐若再美上两分就好了。” “说的也是,大小姐个性再好,但她的容貌还比不上我们,想留住准姑爷的心,难喔!” “嘘,小声点,大小姐走过来了。”丫鬟们连忙闭上嘴,看向迎面而来的大小姐,虽同情却也莫可奈何,她们毕竟只是下人而已。 冯瑜格像抹游魂似地游荡,兀自沉浸在低迷的思绪里往后院而去,却遇到未婚夫家的卓总管,她颔首致意继续前进。卓总管容貌斯文俊秀,比未婚夫还像个少爷,而好年轻,就荣任总管之职,怎么看都觉得是个神秘的人。 卓任文与方丈有约,跟她擦肩而过后又回头望了她的身影一眼。这女人怎么愈来愈要死不活了呢?她未婚夫跟她妹子纠缠的戏码看了三年,还不习惯吗?若不愿习惯那就改变它呀!真是个不痛快的女人!他摇摇头快步前行。 遇见卓任文让冯瑜格的心情更加低落了,那人看她的眼神有礼却冷淡,异于其他人的同情,反而有股淡薄的讥诮,仿佛很瞧不起她似的。这是为什么呢?算了!反正他们又不熟……她的心思又转回来。 她们姊妹俩虽是同一娘胎出生,无奈她就是比妹子差一大截,她的长相普通到未婚夫经常将她和丫鬟弄错,而妹子却像是仙女下凡般耀眼动人。 所以未婚夫和妹子既然郎有情妹有意,她也只能当睁眼瞎子了;但令人难堪的是,他们趁著姊妹俩每月初一十五来普陀寺上香之便,大行幽会之实,她这个正牌未婚妻却必须替他们遮掩,不然就落个心胸狭窄的罪名。 “尚未过门就已如此,今后这大半辈子又岂是一句难捱就能道尽的……唉……”她信步来到寺庙后方的小土坡,远望著青山,不时无奈的长叹。 “孤单、寂寞、没有幸福的后半辈子……说穿了我就是在等死吧!”她垂目望向土坡下方,这颓圮的黄土了无生机的样子,和她的境遇一模一样。 脚下的土坡一粒粒黄沙往下奔流,滚滚黄沙看起来挺美的,她呆滞地瞧了一会儿,突然惊觉事态严重──这土坡正在坍塌啊!想退开时已经来不及,脚下黄土松动,她整个人往下掉。 “嗄?啊──啊──” 冯瑜格两手徒劳无功地挣扎著,抓不住任何硬物来支撑下坠的身子,她惊慌地望著愈来愈窄的天空,眼前黄尘弥漫,她要死了吗? 在她彻底被黄土掩埋前的一刻,她露出一朵凄然的笑容。 也好!这么晦暗痛苦的日子,死了也好吧…… 2003年  台北 “想拍色情片至少关上门嘛,这里是公共场合耶!节制一点行不行呀!”庄子忆才踏出家门,正巧撞见对门邻居和女友衣衫不整热情相吻的画面,当场露出鄙夷的眼神,还故意棒打鸳鸯挖苦一番。 “你羡慕啊?”方沛成揽著女友也很不屑地回瞪了她一眼。 “羡慕?请问这是哪一国的笑话?我要羡慕谁?你吗?对不起!本小姐不是女同志,羡慕她吗?别笑死人了,像你这种滥交的男人,天知道你身上有多少怪病,我干么羡慕她呀?” 庄子忆个性火爆是个直肠子,对他的采花行径非常不齿,将他视为最下等最低级的生物,两个人见了面唇枪舌剑绝对免不了。 “滥交?”那女友怀疑的目光在粗犷性感的他,和天使脸孔魔鬼身材的庄子忆间穿梭,不禁怀疑他们两人的关系。 方沛成还来不及说话,庄子忆就先开口。“小姐,我看你是正经女孩才说的,我跟他认识二十五年了,他交过的女友多如过江之鲫,而且什么身分都有,你懂我的意思吧?为了你好,要不要再继续下去,你最好三思。” “啊?”那女生惊讶中多了一分猜忌。 “别听她胡说!那女人唯恐天下不乱,自己没男友就到处乱吠,八成是思春了,嫉妒我们。”方沛成连不屑的眼神都省了,拿出钥匙揽著女友进屋。 枉费这女人生就一副花容月貌闭月羞花之姿,可嗓门之大,脾气之坏,天地间没人比得上,还成天只会坏他的事,两人还干过架,拷!这女人连打架骂脏话都像个男人,真让人受不了。 难得他有兴致做爱做的事,哪容这无聊女从中破坏,他随即“砰”地一声关上门,也把讨厌的家伙关在门外。 “谁思春、谁又嫉妒你们了?王八蛋!”庄子忆冲过去踢了他家大门一脚,又扮了个鬼脸才转身按电梯。 当一声门开了,她踏进电梯内依然忿忿不平。 “真倒楣!出门就遇到烂邻居,可恶!好男人全死哪里去了?我要的又不多,只要‘懂我’而已,有这么难吗?”她恼火地踢著墙面。 难!经验法则告诉她很难! 她碰到的男人总是肤浅地将注意力放在她的容貌身段和超强的工作能力上,可是心呢?她要的心灵契合的伴侣在哪里?一次次失败的恋情让她失望透顶,却又渴求著真爱降临。 “算了,没好男人总比遇到烂男人幸运吧!”她扮鬼脸耻笑自己,突然整座电梯抖动起来。 “咦?怎么了?地震吗?啊?” 电梯愈晃愈厉害,突然快速下坠,她被抛向另一边撞上墙,顾不得痛,她惊慌地看著数字乱跳,灯却灭了,电梯仍在急遽下降,还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她又被甩到另一边的角落,黑暗中只有她惊慌失措的尖叫声,和永无止尽恐怖的下坠感。 “怎怎……么回事?怎么……这么久?”她哭叫著。 突然她看清了眼前的危机,急速下坠的电梯若没中途卡住,她唯一的下场就是摔死! 死?她才二十五岁,居然就要这么莫名其妙的死了吗? “生前最后一件事居然是跟那浑球吵架,实在有够衰的,方沛成,我要真死了,做鬼都要回来找你算帐!” 砰然巨响,猛烈晃动中她的头直接撞到墙壁,在她昏死前闪过脑海的念头却是:没遇到真正欣赏她的男人就挂掉,这辈子真是白活了! 铃铃──铃铃── “别停……哦……别停……” “当然了,宝贝!” 床上男女正气喘吁吁却又快乐万分地交缠在一起,再没有任何事能影响他们了,就算耳边电话响个不停,也不能打断他们欢爱的欲望。 终于恼人的电话停了,可半分钟过后,不仅门铃声急促地响起,门外的人还不停地大叫,甚至很用力的拍打大门。“方先生……方先生……你快点开门!庄小姐出事了!” “哦……成……是不是有人在叫你……哦嗯……” “别理他!”床板在晃动,方沛成额上汗水一滴滴滑落,在这紧要关头,谁都不许来打扰他! 砰砰砰……门板上的声响愈来愈大了,吼叫声里多了三字经,甚至还有不耐的踹门声。 完全没空理床外世界的方沛成努力冲刺著,呜……快了……就快了…… 突然“砰”一声!他的大门应声而开,一连串急躁的脚步声快速的在他家里奔窜,然后又“砰”一声,他的房门被踹开。 “方先生!大事不好了!”大楼警卫慌张地叫著。 这突如其来的访客让床上男女惊愕地转头,交缠在一起的赤裸身躯当场僵化如石! “拷!”方沛成用力的将头撞向床铺,功亏一篑!这浑球居然害他……呜……气死他了! “方先生,电梯发生故障直接落地,庄小姐受了重伤,已经送去医院了。”满头大汗的警卫才不管是不是碍了他的好事,已经冲过来拿起他脱在地上的长裤等在一旁。 “什么?!”方沛成愣住了,那讨厌的女人出事了? “很严重,她满身是血,也许会……”警卫伯伯看著他们长大,心情就像个父亲般忧心忡忡。 “拷!哪家医院?”他翻身接过长裤快速著装,他和那女人是不对盘,但他是她唯一在台湾的联络人,于情于理,他都不能置之不顾。 “汤氏综合医院。” “成,你要去哪?”没搞懂发生什么事了,床上女人很不满他的半途脱逃。 “你自个儿回家,不送了。”没再看她一眼,方沛成和警卫冲了出去。 当他来到医院,庄子忆已经完成手术,必须在加护病房观察几天,他办好手续找到医生,才知道她的头部受到严重撞击,会有什么后遗症很难说。 “后遗症?”站在加护病房外,他突然觉得眼前乌云罩顶,手中有如捧了个热呼呼的烫手山芋,他立刻转身冲去打电话要联络庄子忆的父母! 庄子忆这个烫手山芋一直没交出去,因为他那对爱玩的父母,居然挑这紧要关头,诱拐已移居加拿大的庄伯父他们到巴西雨林探险,而庄子忆的好友也莫名其妙不见踪影。 她倒好,昏死三天了,却害他公司医院两头跑累个半死。 在公司一接到她已清醒的通知,方沛成丢下正事赶到医院,看到瘦了一圈的庄子忆张著一双过大的眸子不解地望著他,他竟……他妈的觉得自己必须对她好一点。 “你好些了吗?”他拖了张椅子在她身旁坐下。 “头很痛!”她看了眼前奇怪的男人一眼,又把目光调向四周,这到底是哪里?阴曹地府吗?好奇怪的地方。 “废话!缝了三十几针不痛才怪!”他翻个白眼,望向她包了层层纱布的头颅,她那头美丽的长发全剃掉了。 “缝?” “你撞到头了,笨女人,居然傻傻的拿头去撞墙,没死才叫意外!”恼火的赏她一个白眼,她去逛鬼门关却拖他当垫背,有够衰的! “那里有墙吗?我没瞧见呀!”她不解地望向眼前骂她笨的男子,她到底死了没? 若死了怎么还会痛呢?她手上的管子和挂在半空中的瓶子又是什么?最恐怖的是刚刚那一堆穿著怪异的男男女女又是什么人?拿著一堆奇怪的器具对她动手动脚的,他们不懂男女授受不亲吗? “没瞧见墙?你瞎了呀?”方沛成忍不住骂道,却见她满脸问号,神情畏怯,小心翼翼地看著周遭,她到底怎么了? “庄子忆?庄子忆?你神游到哪里去了?别以为你受伤我就会对你多客气一点,再不理人,就让你在医院自生自灭。”他伸手在她眼前挥呀挥的。 “啊?公子和我说话吗?”她转头才发现他一脸的恼怒。 “公子?”方沛成怪叫一声,这是什么怪名词? “公子叫错了,我的名字是冯瑜格,不是庄……某某姑娘。” “冯瑜格?”他叫得更大声了。 “是呀!请问公子尊姓大名?”她蹙起眉头,这男子好粗鲁呢! “你不知道我是谁?”斜睨著她,他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我该知道吗?”她不可能认识这么奇怪的男人的。 “拷!”他气恼地捶了墙壁一拳,站起来冲了出去。 半分钟后,那堆她觉得看起来很怪异的男女又冲了进来,一阵测量后,主治医生说话了。 “庄小姐,你认得这东西吗?”医生顺手拿起原子笔问道。 “看起来像竹子又有点像毛笔,这是什么?” 她一说完,不仅医生傻眼了,在场所有人全掉了下巴,惊愕地望著她。 “那么这个呢?”主治医生又拿起听诊器问道。 “没见过。” “这呢?”医生扯著自己的衣服又问。 “衣衫……可是你们的穿著好怪异。”她喃喃答道,目光瞄向身边穿短袖制服的护士小姐。这些女人知不知羞呀!胳臂都露出来了。 不死心的医生又指著鼻梁上的眼镜、窗帘、手表、报纸……等一般物品问她,可她除了勉强认得衣服,还识得中文外,大部分的东西都不认得,这下子大家才惊觉代志大条了。 “庄小姐,你为何会认为自己是冯瑜格?”医生问了众人最纳闷的事。 “因为我本来就叫冯瑜格呀!” 所有人面面相觑,他们臆测过各种可能性,包括失忆,但误以为自己是某个不相干的人,这种情况可是从未有过呢! “嗯……你好好休息吧!”医生一时也无法解释这怪异的情况,只能这么吩咐,又把方沛成拉到一旁细细交代。 “她的伤口复元情况良好,但她不仅失忆,连一般生活的辨识能力都丧失了,你最好找人全天候看著她。” 医生护士一下子全走光了,方沛成僵在当场,就这样?那他怎么办? “为什么你们全把我当成另一个人呢?我是不是死了?” 方沛成无奈地坐了下来盯著一脸茫然还有些许畏怯的庄子忆,天!这是什么烂摊子呀! 方沛成替她找了个临时看护,医生们对她的情况显然很感兴趣,可她却不再开口说话,完全不理人,就连对他也是一样,半个月后,她可以出院了。 原本他打算继续请那名看护照顾她,却在出院前,意外发现那名看护恶意虐待她,方沛成怒气冲天的臭骂对方一顿,他是讨厌庄子忆,却也容不得别人趁她生病而欺负她,可这样一来,责任又掉回他身上了,唉! “她是真的失忆了吗?我一定要进去吗?”站在她家门前,他的指头停在门铃前三公分处就是按不下去。 送她回来后,他急著回公司开会,只好把她一个人丢在家里,一天过去了,于情于理都该去看看她,可他的心在挣扎,不想去……不想去……超不想去的,他为什么要去看他从小到大的死对头呢? “这女人一定是骗人的,失忆就失忆,哪可能把自己当成另一个人呢?哼!管她去死!”脚跟一转他往回走,却又在他家门前停下。 万一她是真的失忆,他却没尽到照顾的责任,等老爸他们回来肯定扒掉他一层皮,那可不好玩了,终于他很不情愿地按了门铃。 他在门外呆站了三分钟却没有人理,他简直想杀人了,可心中又有股莫名的担忧,这女人目前古怪得很,该不会出事了吧? “拷!你敢给我耍花样试试看!”他冲回家拿了备份钥匙打开她的门进去。 “搞什么啊?怎么不开灯?”他在门口怒骂。黑压压一片,她不在吗? “什……什么人?”远远传来怯懦的嗓音。 “啪”一声,灯亮了,方沛成怒目瞪向声音来源。 “咦?天亮了吗?”缩在房门边的冯瑜格吃惊地看著明亮的客厅。奇怪?怎么天只亮一部分呢?她这边还是黑的? “你睡糊涂啦?”方沛成气呼呼地走向她,才发现她正裹著被单。这女人愈来愈怪了,大热天不仅没开冷气,居然还包著被单,她想热死呀? “这位公子,你能不能别这么凶,挺吓人的。”冯瑜格胆怯地建议。 独处一整天后再见到他,著实令她松了口气,他虽粗鲁,却是她唯一比较信任的人。 “你终于肯开口了?没事包成这样干什么?为什么不开灯?”他双手插腰睨著她,已经懒得纠正她的称谓了,他愈来愈怀疑她是在玩他了。 “开什么灯?”她扯著被单不解地站了起来,灯都是用点的,怎么开? 方沛成走近她才发现她的眼眶有点红,她该不会哭很久了吧?庄子忆会哭成这样?他心中有些不安,也许她的失忆是真的吧!因此他再开口时,音量压低不少。 “像这样!”他顺手把她房间的灯也开了。 “好神奇!原来阴曹地府的灯长这样,之前我一直搞不懂为何这里只有白天,我还以为阴曹地府里没有黑夜呢!”她好奇地按著开关,玩了起来。 “阴曹地府?别开玩笑了,你想死我可不奉陪,你真的什么都忘了吗?”他觉得自己的头愈来愈痛了,拉住她的手制止她拿开关当玩具。 “啊?”没想到他会握住她的手,冯瑜格俏脸一红,连忙将手缩回来。“公子,我并没有忘了什么,而是你们把我当成另一个人了。” “另一个人?”方沛成瞧著她把手缩回被单中,整个人只剩那颗头露在外面,心中更烦了,火大的又将她的手扯出来,拉著她来到梳妆前,指著镜子里的影像生气地问道。 “庄子忆,你告诉我,这个人是谁?” “啊?好美……”捂著嘴,她惊呼出声。 因为长相平凡,她向来很少揽镜自照,来到这怪异的地方后,她根本没心情去理会仪容的问题,这还是她头一回瞧见庄子忆的容貌。天哪!这女人比妹子还美,这……是谁? “拷!你真不要脸,居然说自己美?”方沛成瞪著她。 “这是我?怎么可能?我不是长这样呀!天……这真的是我?”她盯著镜子看了半天,才转头对上又发火的他,心中的震撼笔墨难以形容。 “所以我没叫错人,是你有问题!” “我……可是我……在普陀寺跌下黄土坡,怎么会一醒来就到了这怪异的地方,连长相都变了呢?” “普陀寺?你真的摔坏脑袋了。”他闭上眼很无奈地摇摇头。 “真的,就在扬州近郊,很有名的,你不知道吗?” “扬州?”方沛成瞪著她怪叫。拷!现在她以为自己是大陆妹了吗? “方公子,我真的不叫庄子忆,我是扬州冯府人士,冯府在扬州虽不算大富人家,却也人人皆知,你问问就知道了。”她心急地解释著。 “你真的摔糊涂了吗?扬州?你当你是哪一朝的人呀?”他仰头大笑三声。 “大明朝呀!” “明朝?朱元璋当皇帝的那个明朝?”方沛成转头瞪著她。 “嗯!” “有没有搞错呀!你干么把自己当成古代人?” “古代人?方公子,我真的弄不懂为何我没摔死,却跑到另一个人的身上,但我说的都是真的,请你相信我!” “算了!以后再来管朝代的问题,先借问一下,你为何要包成这副德行?不热吗?”方沛成一个头两个大,决定先解决简单一点的问题,指著她身上的被单问道。 “呃……我找不到衣服穿。” “找不到?”他走到她的更衣间,拉开门,一整排的高级服饰整齐挂在那里。“这不是衣服是什么?” “这哪叫衣服?顶多算是一堆花色很美的碎布罢了。”她之前看过了,这些布究竟要拿来做什么呢? “碎布?这些就是你平常穿的衣服呀!”方沛成爆笑出声。 “不可能!啊──”冯瑜格吓得尖叫后退,却踩到被单整个人往后倒。 “小心!”方沛成眼明手快地将她揽进怀里。“天!你别吓人!再撞一次头,搞不好你就当自己是原始人了。” “我……”从来不曾和男子这般接近过的她,心跳紊乱,脑海一片空白。 “你真是……唉!”扶著她回到床边,他也不避嫌地和她坐在一起,无奈地叹道:“怎么会忘得这么彻底呢?” “我真的不是忘了。” “那衣服要怎么办?你真要一直包著被单吗?”刚刚一抱才发现她香汗淋漓,肯定热坏了。 “那种东西不能穿啦!就算是男子都不该穿成那样!” “少来了,那样的衣服哪算暴露?” “那样不叫暴露?天呀!我来到一个很可怕的地方了。”她惊恐地望著他。 “这样就叫可怕?”他瞅著她,决定使出绝招测试这女人的失忆到底是真是假,她要敢拿这事和他玩花样,他绝对要她好看! “你等等!”他跳起来冲回他家,抱著一本花花公子回来,又坐回她的身边,眼里闪过一抹精光。 “现在是夏天,在海边几乎每个女人都穿这样,你也是喔!”他有些恶作剧地摊开穿著清凉泳装的美女照。 然后仔细观察著她的神情,就见她美丽的瞳眸愈睁愈大,嘴唇缓缓张开,俏脸逐渐胀红,整个人呈现僵化状态。她听见他的话了,却一副完全无法理解的样子,呆呆地转头望著他,马上又立刻别开脸去。 她刚刚看见什么了?妖魔鬼怪吗? “其实和这样的图片比起来,穿泳装一点也不算暴露呀!”方沛成坏心地把杂志凑向她的面前,此刻他翻开的是拉页的全裸西洋美女的煽情照片。 她的眼珠子差点掉下来,嘴皮掀了又掀,却发不出声来,肩膀缩得小小的还不断抖动,被单里的小手颤抖著想把杂志推开,脸色由红转白甚至变青,突然她站起来想冲出门去,却两脚一软、白眼一翻、摔倒在地,昏过去了。 “啊?”方沛成错愕地看著她摆平在地,足足呆了半分钟,他才惊觉到真的误会她了,这失忆肯定不会是假的。 “原来她不仅失忆,还变成一个思想保守、古板到家的‘古人’了!” 他连忙爬到她的身边拍著她的脸颊。 “庄子忆?庄子忆?你别昏呀……” 第二章 “喂?喂?你醒醒!别昏了!” 方沛成不停地拍著她的脸颊,没想到她的肌肤还真嫩呢……咦?他在想什么呀!他连忙拉回思绪,又推著昏迷中的“古人”。 “呜……”冯瑜格皱著眉,张开眼就对上他担忧的眸子,她的胸口好热,从来都没有人这么担心过她! 她猜呀……搞不好到现在都没人发现她从小土坡上跌下来吧!突然她觉得这粗鲁的男人其实很温柔,不过马上又想起刚刚那本令人难堪的画册,她立刻别开脸去,却牵引到头部的伤口,害她哀嚎出声。“好痛!” “你小心点!”方沛成谨慎地将她翻转身来,仔细检查著她的伤口,幸好没流血。 “你走开啦!”对上他的眸子,她困窘地刷红了粉颊。 “怎么……”瞧见她的羞赧,他一脸的莫名其妙,然后才想起她昏倒的原因,不禁大笑出声。 冯瑜格气恼地瞪著他,挣扎著想起身,方沛成边笑边扶她起来,她抗拒地推著,却推不动,这才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是他抱她的吗?当场她的脸更热了。 “哈……这年头居然还有人看了花花公子就昏倒,别怪我笑你。”他依然笑个不停,大掌仍扶在她的腰间。 “真是伤风败俗!”热浪在她脑海中翻腾,她喃喃抱怨,见到被单被掀开了,连忙又包回身上。 “是是是!别管花花公子了,拜托你换件衣服吧!我看得热死了。”见她手忙脚乱地扯著被单,他不耐烦的把她拉到更衣间去,在一堆低腰裤迷你裙中,挑了件中腰的牛仔裤,伸长手递给她。 “喏!” 冯瑜格瞪著它许久,才嘟著嘴十分勉强地接过去,他又转身寻找上衣,顺手拿了件白色的背心。 “不要!”没等他递过来,她就厉声拒绝了。 他挑了挑眉以为她不喜欢那个样式,又钻回衣堆里挑了件粉红色的无袖衬衫,再次遭来她的严厉拒绝,然后他拿的每一件衣服都惨遭驳回,终于他翻出一件白色长袖的衬衫,一脸恼怒地递到她眼前。 “不好!”她看了老半天才挤出这两个字。 “庄子忆,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这件已经够保守了,它到底哪里不好?”无法理解她抗拒的原因,方沛成快发火了。 “太贴身了,而且好透明。”她委屈的红了眼眶。 “拷!你继续包被单热死算了!”方沛成怒气冲冲地甩掉那件衣服大步走了出去。 冯瑜格怔忡地望著他消失的方向,连日来的委屈害怕顿时涌现,她缩在角落里,无声地滴下泪水,在这陌生的环境里,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脚步声去而复返,方沛成一肚子的闷气,紧抓著一件蓝格子棉质衬衫走了进来,她想热死随她就是了,他干么鸡婆呀? 但所有的恼怒却在瞧见她缩著肩头凄惨的啜泣后,万般无奈地吞回肚子里,他挫败地走近她。 “喏!”将自己的衬衫递给她。 冯瑜格睁著婆娑泪眼楚楚可怜地望著他,方沛成闭上眼,怜惜再次氾滥成灾,他怎么能忽略她的失忆呢?眼前这个庄子忆不是那个顾人怨的庄子忆,周遭的一切对她而言还太陌生,她一定很害怕、很无助吧!而他居然还对她这么凶…… 他蹲下来将她揽进怀里,轻轻拍著她的背,她的身子一僵想推开他,但他却将她抱得更紧,拍得更用力,拍得她直咳嗽忘了哭泣。 这霸道的举动意外的让她感受到安抚的力量,她僵硬的身躯放松下来,却因为太感动又开始哭个不停。 “喂!我是在安慰你,不是要惹你哭耶!”感觉胸前微湿,他无奈地用手抬高她的下巴,赏她一个白眼。 “嗯!谢谢你。”她终于露出腼腆的笑容,自己擦著泪水。 被她突然绽放的美丽笑容震荡了心弦,方沛成怔忡了半晌后才回神,他连忙扶著她起身。“你换衣服吧!再包下去绝对会中暑的。” 他说完转身就想走,却被她由身后拉住了衣角。 “怎么了?”他因为尴尬,不禁烦躁的吼道。 天杀的!他居然会觉得她的笑容很美,这恐怖的念头害他急著想逃离狭小的更衣间,都是这个笨女人,没事失什么忆,害他浑身不对劲。 “这要怎么穿?” 方沛成再次被她古代化的程度给愣住了,她真的连拉链都不认得了吗?忘了先前的尴尬,他一把扯掉她身上的被单。 “啊,”她吓得连忙两手遮著胸前。 “遮什么遮啊?你又不是没穿衣服。”她身上穿的是先前他拿去医院的短背心,露出半截纤纤细腰。方沛成拿起自己的衬衫帮她穿上。 冯瑜格红著脸瞧著他的指头在她身前移动,她连动也不敢动一下。 “短裤要换掉吗?”穿上他的衬衫后,完全看不到她原来穿的短裤,只露出她修长的美腿,反而有些令人遐思,他连忙将目光调回她的脸上。 “嗯!你告诉我怎么换就可以了。”她点头如捣蒜,却又急著加注解。 睨著她,方沛成的手摸上她的腰间,拉著她的手带著她一块拉开拉链和扣子又拉上。“这样会了吗?” “嗯!”她的脸快要烧起来了,天!这么亲匿的动作他居然做得出来? “要我帮你脱吗?”他好笑地望著她红通通又垂得低低的俏脸蛋,这样的庄子忆真是新鲜耶! “不要!”她尖叫出声,将裤头扯得死紧。 “那你动作快点。”他低沉地轻笑,拍拍她的肩走了出去,然后笑声转大,隔著门板都能听见他的狂笑声。 他一出去,冯瑜格就软脚地瘫坐在地,天哪!他的手居然碰到她的肚皮了!那粗糙的触感磨蹭著她柔嫩的肌肤,令她起了阵阵轻颤,酥麻的异样感在她心口流动,挥之不去,令她头一回有了心动的感觉。 “好了没?”门外传来他不耐烦的声音。 “等等……等一下。”她连忙将牛仔裤穿上,试了几次终于将拉链拉好,她在镜子前确定除了脖子以上脚板以下,没半点肌肤露出来后,才害羞地走了出去。 “天哪!你真以为自己是从明朝来的呀?”见她把每个扣子全扣上了,他受不了的直翻白眼,忽然听见一长串的咕噜声,他的目光狐疑地瞄向她的肚皮,令她尴尬得想找个洞埋起来。 “你该不会一整天都没吃饭吧?” “我找不到柴火和炉灶。” “柴火?”他真的不行了,柴火?恐怕连他老妈的老妈都没见过吧? “难道你们都不煮饭吗?”她天真的问。 方沛成彻底投降了,不再跟自己过不去,率先走进她家厨房。“真是败给你了,等找到王惇惠再叫她教你好了,我先弄点东西给你吃。” “你会?”她好奇地跟了过去。 “当然了!我……拷!庄子忆这个懒女人!”打开偌大的冰箱,发现里面居然只有两颗蛋,他火大的将门甩回去。 “怎么了?”他是在骂她吗? “去我家吃。”他嘴角抽动,没好气的转身回家。 替她洗手作羹汤?这种事在半个月前,打死他都不会相信的!走到自己家门口见她仍呆立在那里,他又忍不住恼火地吼她。“快点啦!” “噢!”冯瑜格小跑步跟上他,盯著他僵直的背影,这男子虽然粗鲁,但人真的不错,她腼腆地扬起嘴角。 “啊──”冯瑜格吓掉了汤匙,双手捂著眼,整个人缩到桌脚下。 她原本正等著早餐上桌,却被由厨房现身的人吓掉半条命,他他他……怎么可以没半点羞耻心呢? “庄子忆,我最后一次警告你,我再也不想听见你的尖叫声了!”方沛成两手用力撑在桌上发出怒吼。 “可是……你……”桌下传来很委屈的哭诉。 “我怎样?”他走过去将她拎起来,喷火的眼珠子瞪著她。 “没穿衣服……”她顾不得脚不著地的危险,双手仍紧护住无邪的眼睛。 “你还敢怪我?是谁说吹冷气会浑身不对劲的?”方沛成眯著眼很想揍人。 “呃……”那种不自然的凉风真的让人觉得很怪呀! “眼睛睁开!”放她下来,他却在她耳边大吼。 “啊?”她立刻张开眼,却又不小心瞄到他的裸胸,她尴尬的退了两步别开脸去。 “是谁害我大热天却必须窝在厨房弄东弄西的?”他双手插腰步步逼近。 “那……也不必……”把自己剥光呀!她嘴巴扁了又扁,真的好委屈喔…… “你不感激我就算了,居然还用恐怖的尖叫伺候我?!你是什么意思?”他的怒颜在她眼前放大,狂吼声足以媲美春雷骤响。 她被震得头昏眼花差点又要昏过去,他长臂一伸马上将她给拎住。“你敢给我昏倒试试看!” “你好凶!”她眸泛泪光,楚楚可怜地指控著他。 “我凶?!”他真的很想很想揍人,她却无辜的拚命点头。 那小狗般的眸光指控著他的“暴行”,方沛成的熊熊怒火硬是被埋回心里,呕得他快内伤了,万般无奈地放开她的衣领,很郁卒的猛撞墙。“我是倒了哪辈子的楣,必须像个老妈子似的伺候你?” 他转回厨房,嘴里喃喃骂著三字经,顺手将他脱在客厅的衣服穿上,才端出一锅稀饭,很用力的摆上桌。“吃饭!” 他真的退让了?她的心感受到难以言喻的暖意,他真是个很“温柔体贴”的人呢!她的芳心再次不受控制地怦怦乱跳。 “看什么看?杵在那里很碍眼耶!”方沛成又吼了一声。 她赧颜坐好,再次偷偷瞄了他一眼,端起他盛好的稀饭,甜甜地吃了起来,连吃了两餐,她发现他的厨艺还不错。 方沛成大口大口吃著,不时瞅著她,这么陌生的庄子忆让他很难适应,不再对他张牙舞爪,不再和他叫嚣对骂,却老是用可怜兮兮的小狗眼神看著他,害他浑身不对劲,一肚子怒气无处宣泄,心浮气躁得真烦人! “庄子忆,你说你是从某间寺庙的土堆上跌下来的,你真的完全不记得自己搭电梯的事了吗?” 这算哪门子失忆呢?不仅将原来的世界忘光光,还把自己当成另一个时空的人,就连出事原因地点都讲得一清二楚,也许庄子忆真的因为某种不明原因,和这个明朝的冯瑜格交换了身体……哈!怎么可能! “电梯?那又是什么?” “就是我们回来时……算了!”方沛成摇摇头,不再指望她会突然清醒了。 叮咚叮咚……他连忙跑去开门。 “喂!为什么她出事,你到现在才通知我?”王惇惠提著大包小包,一进门就扯著他的衣领开骂。 方沛成扯回自己的衣领,他已经一肚子火了,根本懒得理她,翻了翻她带来的衣物,这种洋装长裙,庄子忆应该能接受了吧! “为什么一大早她就在你家?你这色胚该不会趁火打劫,偷吃子忆的嫩豆腐吧?”连珠炮的问题轰向他,王惇惠才不相信他会这么“善良”。 “拜托!我胃口没这么好,那女人什么都忘了,你负责教她吧!” “我?” “难不成是我?对了,你干脆带回去养!”他不禁扼腕,他真笨,早点找她,烂摊子就不是他的了说,真是失算! “你帮我养老公和小孩,我就带她回家。” “那你就教会她呀!”方沛成再次爆出怒吼声。 “你凶个屁呀!” “反正你搞定她就对了,现在的她怪异得让人受不了,我懒得理她!”他走向书房,为了照顾她,他只好将大部分的工作带回来。 王惇惠转身走进饭厅,见到冯瑜格很秀气的吃著早餐。“子忆?” 冯瑜格转头一脸莫名其妙的望向她,这些人为什么都坚持叫她子忆呢?不过她还是很客气的点点头。 “天!你真的不认得我了?我是你最好的朋友耶!”王惇惠冲过去抱著她又哭又叫。 “啊?”冯瑜格吓了一跳,僵在当场。 “没关系,就算你忘了我,我们仍然是最好的朋友,我会帮你重新适应一切的。”王惇惠拍胸脯保证。 “谢谢你。”冯瑜格深受感动,看来她又多了一个可以信任的人了。 方沛成回家看见屋里亮著,知道那女人在,一个多月了,在王惇惠的调教下,她适应得不错,还常常到他家来帮他打扫整理房间,只是她对冷气还是很排斥。 热烘烘的客厅热死他了,他顺手又把衣服一件件脱掉。 “啊?”刚由厨房出来的她瞧见他的裸胸再次惊叫,却又快速捂住嘴巴,她记得他说过不想再听见她尖叫。 “你别老是大惊小怪行不行?”他坐进沙发里,却因为热汗直流黏呼呼的很不舒服,火气也跟著冒上来。 “这样真的不合礼教呀!”她的眼神东闪西躲的,侧著身靠近他,将他脱在一旁的衬衫捡起来,手伸得长长的递给他。 “我管你明朝的礼教干什么?现在是二十一世纪耶!我高兴裸体就裸体,不爽你咬我呀!” 见他不肯退让,冯瑜格拿著衬衫一步步接近他,在他身边磨蹭半天,想尽办法希望能包住他恼人的裸体。 被她苍蝇似的干扰惹毛了,他倏地起身贴近她,害她吓得踉跄后退,还是他扯住她的手臂,才免于跌倒。 “我裸体干你屁事呀?” 她噘起嘴,一脸的委屈,小狗眼神再次出现。 “怎么?会害你春心荡漾是吗?”他摇摇头瞪大眼,决定今天“绝对”不再让步了! “人家真的不习惯呀!”她眨著无辜又闪闪发光的眸子,将衣服递过去。 “看了一个月了还不习惯?”他的心正在动摇,手有了自己的意识似的,很想接过衣服顺从她……拷! 这女人真贼!以为他不知道吗?老是以可怜兮兮的眼神“渴望”他的体贴,他一时失察,就给她体贴下去,等他发现时,早已招架不了她的“小狗眼神必杀法”,从此兵败如山倒;不仅如此,还害他升起前所未有的保护欲,想保护这个吃得他死死的“可怜女人”。 “人家真的……”她又贴近他一些,纯真的眸子里全是渴求。 方沛成当场融化在她的渴求里,他瞪了半湿的衬衫一眼,恼火地回房换了件休闲服,因为败得彻底,所以他的脸色很难看。 “方公子,你是不是很讨厌我?”她好落寞的问道。 “那是因为你现在这样惹得我浑身不对劲,拜托你快点恢复记忆好不好?”这样他就不必再莫名其妙地想保护她了。 “我听王姑娘说你和庄姑娘是仇人。” “仇人?你以为在演连续剧呀?”他狂笑三声,怎么“古人”说话都这么夸张? “听说你们打过架,她还把你揍得鼻青脸肿?”她实在不懂他们有何恩怨?竟然会大打出手。 “那是我让你好不好?”真让他出手,去挂急诊的人绝对不是他了。 “方公子你要相信我,打你的人绝对不是我,真的!”她按住他的手急急辩解,她不希望他讨厌她。 “现在的你,应该是不可能打人,但以前的你真的很强悍……”盯著她的手,他的心似乎融去一角,这样的庄子忆杀伤力太大了…… 他连忙正色接道:“反正你快点恢复正常就对了。” “所以你讨厌我更甚于她?”她眼眶一红又想哭给他看了。 “拜托!你就是庄子忆好不好?我只是……不习惯太温柔的你,想骂人都不行,好像我在欺负你似的。”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揽住她,万般不舍地搂在怀里安慰著。 “你不喜欢太温柔的人?”她抬头不解地鳅著他。 “不是!”他失控地大吼一声,又懊恼地喃喃道歉。“你看吧!以前我不爽可以直接吼回去,可现在,我一吼你,就觉得自己他妈的好恶劣,你害我变得好奇怪。” “我却喜欢这样温柔体贴的你,让我好安心。”她露出甜甜的笑脸。 轰隆隆巨响砸得他头昏眼花,完了!他真的完了!他好想吻她…… “虽然你一直误认为我和庄姑娘是同一个人,而你明明讨厌她却依然温柔的帮助我,你真是个大好人。”她将脸贴回他的胸口。 他冲动的想推开她,免得自己兽性大发,做了以后自己绝对会后悔的蠢事,但她却又悠然开口。 “我想那位庄姑娘若瞧见现在的你,一定会同意我的看法的。”从没机会向人撒娇,冯瑜格闭著眼享受难能可贵的时刻。 “是吗?”他才不相信哩!可他的嘴角浮现笑容,忘了要推开她的念头,留恋著这难得的恬静时光。 没想到她失忆后智慧倒是增长不少,人也可爱多了,怪不得他想宠她……咦?什么时候她已经从保护级升到“宠物级”了? 许久没听见她的声音,低头一瞧才发现她居然睡著了,呿!她可真信任他! 看著她憨憨的睡颜,这样柔顺甜美的庄子忆真他妈的顺眼……不仅拥有典雅柔媚的气质,还勤快得不得了,自从老妈他们环游世界后,他家再没这么干净过了,唉~~这样的可人儿他怎么招架得了呢? 隔天,他“清醒”后,震惊于自己竟然会当庄子忆是个可人儿,差点没吓掉半条命,他快速理出头绪──会胡思乱想一定是因为他太久没抱女人的关系,于是连忙找他的女友来灭火。 “我还以为你不会再找人家了呢!” “怎么会呢?”方沛成猴急地脱著现任女友玉蕾的衣服。 “上回你突然跑掉,害人家好难过呢!”她已经一丝不挂地躺在他的床上,媚眼勾引他上床。 “别提那事了。”他直接膜拜上她傲人的高峰,心中却闪过一丝意念:不知道“她”的上围是不是也这么突出呢?咦? “那今天可以做到最后了吗?”她长腿一勾,让他的重要部位直接贴上她的,果然引发最直接的反应。 “当然!世界末日都无法阻挡我们。”他吻上她的红唇,大掌顺著她的长腿揉搓著,心中却又闪过另一个意念:吻“她”是什么样的感觉呢?会更棒吧?“她”那修长的美腿是不是更有弹性呢?勾住他时是不是更来劲呢?咦?? “哦!亲爱的,别停,千万别停……啊……哦……嗯……” “想要更好的吗?”他不想等了,直接进入她,一解要命的饥渴,他想忘了一切尽情地享受,可心中却又闪过另一意念:此刻抱著的若是“她”,该有多好!咦??? “你好棒……成……别停……”玉蕾喜欢他的热切,尽情地回应著。 “当然了。”一时的快感让他暂时忘了一切,热汗挥洒在女友的身上,他闭著眼享受著无限绮丽旖旎的缠绵快感,脑海中清晰浮现“她”和他身躯交叠的影像,令他情绪更加高亢,他忘情地脱口而口。 “子忆……” 律动中的两人同时愣住了,他在喊谁? “你!”她怒不可遏地瞪著他。 方沛成比她还要震惊,他居然幻想现在是和那个女人做?他错愕地退出身坐到一旁,他究竟是怎么了? 玉蕾见他居然再次缴械收兵简直快疯了,抡起枕头就是一阵猛捶,方沛成却冷淡地站起来开始穿衣服,他已经没心情和她耗了。 “你居然这样对我?那女人是谁?”她跪在床上,梨花带雨的。 方沛成的回答是把她的衣服丢给她,反正大家本来就只是玩玩而已,没必要解释些什么。 “你这个该死的浑球!哑了还是聋了?回答我!” 方沛成站在门边点了根烟,冷漠地望著袅袅上升的白烟,他竟然对那女人起色心?是对以前的庄子忆还是现在的庄子忆?她们明明就是同一个人……一想到自己抱著庄子忆,他就浑身起疙瘩,可下腹却又起了莫名的反应,他真的麻烦大了。 玉蕾气呼呼的穿上衣服,想起他出色的容颜,比例完美的身材,和高超的技巧,实在舍不得和他一拍两散,转身想撒娇,却发现他的冷淡和心不在焉,她再也忍不住心中怒火了。 “你这个浑球,把我当什么了?告诉你,走出这门之后我再也不理你了!”她气得头顶冒烟,踩著高跟鞋冲到他家门口又回过头来开骂。 方沛成耸耸肩跟过来准备将门关上,却瞧了对门一眼,这么晚了,“她”应该睡了吧! “别以为你长得帅就能脚踏两条船,那个女人要是知道,绝对不会原谅你的,你这浑球等著孤老一辈子吧!别想有人会真的爱上你,该死的王八蛋!” 方沛成皱著眉,让“她”知道?他才不会干这种蠢事咧! 玉蕾转身却对上一对不解的眸子,冯瑜格听见争吵声将门拉开一条细缝,没想到却瞧见他和一个美人儿在吵架。 “你说得对!这家伙是猪,是没节操的种马,居然还敢脚踏两条船,我诅咒他得一切淫虫该得的怪病!当初我就该听你的话别再理他的,现在我总算认清他了,谢谢你!”玉蕾一把将她拉出来,气恼的拉著她吐苦水,然后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 冯瑜格尴尬地瞄了他一眼,她万万没想到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更没想到他会脚踏两条船,一朵小小的失望颓然落地。 方沛成僵如化石地瞪著她,她看见了?她看见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让她看到这不堪的一幕呢? 第三章 “呃……晚安!”冯瑜格手足无措地扯著裙摆,决定先闪人了。 “子忆!”他急忙拉住她。 “什么事?”她的心隐隐作痛“这场面令她想起了未婚夫,男人……真的永远是男人啊…… “她……嗯……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啦!”他搔搔头有些懊恼。 “她是你的女友吧!”她已经学会一些现代用词了,她刻意露出温婉轻松的笑容,意图忘却自己的苦涩。 “算是吧!”他耸耸肩。 “情侣吵架在所难免,方公子,既然你们两情相悦,就该好好待她,千万别辜负她。”他们真的是情人……她的心当场揪疼了,慌张地劝道。 “都说不是那回事了。”他突然扬声辩解道,这女人果然误会了。 “啊?”她瑟缩了一下,瞠目呆望著他。 “拷!我不是在骂你,先进去再说吧!”他烦躁不已,为什么他这么急切的想解释呢? “是我太多嘴了,方公子,你不必跟我说什么,倒是该向那位姑娘解释清楚。”是她太痴心妄想了,就把那份心动默默收起来吧! “她一点也不重要。”他管那女人做什么,他在乎的是她的想法呀! 他率先走进客厅,嘴里念念有词。“庄子忆你有本事就不要恢复记忆,敢再让我遇到以前的庄子忆,我绝对先扁你一顿再说!居然把我害得这么奇怪,气死我了!”站在客厅里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冯瑜格没听见他的叨念,仍在感叹她短命的好感,头一回有人这么怜惜她,就这么放弃好可惜……她默默跟进来,眼里闪过无尽的落寞和孤寂,无言地坐进沙发,望著交叠在膝上的白皙十指发呆。 “你能不能别老是发呆?看来很蠢耶!”他坐到她的身边握住了她的手,然后他瞪著自己的手,拷!他的手又不听指挥了。 “我想一定有什么我不懂的理由才对。”小狗眼神飘荡在屋里,显得好孤寂,仿佛他不在似的自言自语。 “什么?”他皱紧了眉头,那渴求的目光应该是他专有的,她怎么可以忽略他的存在呢?手一伸,硬是把她的脸扳回来面对他。 “不然不会父亲这样,他这样,连你也这样。”她喟然一叹才发现小手被他握住,垂目想缩回小手。 “他?”他却没放手,又把她的脸抬高,他要她的眼里只有他…… 两人眼眸相对,她的小狗眼神里透著失望的无言指控,震得他天旋地转满心愧疚,相对于她的清纯,游戏人间、脚踏数条船,拥有无数床伴女友的他,就显得他妈的污秽,他妈的浑身罪恶…… 拷!他干么觉得内疚啊?但他就是不希望她知道他是这样的人!却又对有这种怪想法的自己感到愤怒。 “你人这么好,却连你也一样,可见男子和女子果然是不一样的。”她放弃期待奇迹了,小手和心意都该收回来。 “废话!男人和女人本来就不一样,不然男人干么要爱女人?还有你的眼睛别一直飘来飘去的,手别一直动来动去!”他闷烧的怒气逐渐扬升,突然使劲握紧她的手。 她吓了一大跳,对上他那双原本会勾魂,此刻却喷著怒火的眸子,桃色染上她的粉颊,他怎么愈来愈气了呢? “说呀!你不是很不满吗?全说出来呀!” “呃……我一直在想是不是男人的心量非常大,大到我无法想像的地步,一名女子根本无法填满他的心海,所以才需要去爱很多名女子呢?” 方沛成瞪著她,眼睛快喷出火花了“这女人什么时候变成哲学家的?花心就花心,哪那么复杂? “从古至今一直如此,可见当中一定有我无法理解的道理存在。” 她的小狗眼神又迷茫地飘向远方,脸上的莫可奈何简直集千古幽怨女子之大成,害方沛成熊熊以为自己成了千古罪人,该替所有花心前辈们切腹,以告众怨妇在天之灵。 “也许是因为男子和女子的爱不同,你说是或不是?” “爱就是爱,哪有什么不同,爱很多人的就叫花心,又不是每个人都这样,尤其是我,因为我根本不爱她啊!”他火大的将她的脸扳回来,两手紧紧的捧住。 “啊?”和他突然这么贴近,瞧著他出色完美的怒颜,害她胸口又怦怦乱跳,他这么出色难怪引来无数女子的爱慕,但也不能来者不拒,总要为心爱的人著想呀! 一思及此,她立刻严肃地劝道:“原来你爱的不是她,那是另一位吗?你应该……” “庄子忆,你可不可停止你天马行空的哲学发表,顺便把我的话听进去?”他捏住她的下巴,让她对上他满是危险讯号的眸子。 “方公子?”被他几乎贴在一起的俊颜逼出了玫瑰色彩,冯瑜格不停地眨著美眸,完全没听懂他在说些什么。 “没有另一位,而且她们一点也不重要。”他倏地放开她,起身恼怒地瞪著她。 他瞪的是她眸中的自己,酡红绯颊迷蒙目光,她的美眸里全是他,这不就是他要的吗?可这期望却害他差点啃上她那鲜嫩如樱桃的美丽唇瓣,天!和她太接近,害他又想起了先前的绮丽幻想! “不重要?”她讶然地望著他,他既然说那是女朋友却又说不重要,难道只是逢场作戏?那更糟糕了,她当场蹙紧了眉头表达她的不赞同。 “拷!反正我就是这样,你砍我呀!你自己又好到哪里去?还不是男友一个换过一个。”他老羞成怒发飙了。 “我?怎么可能?” “不信呀?去问王惇惠呀!”他在她对面坐下。对!没错!大家半斤八两没必要感到羞愧,太好了。 “是吗?看来我不仅多嘴还搞不清楚状况,我这个老骨董不了解现代人的想法就胡说八道,让你困扰了,真对不起!”她欠身叹道。 “拷!你还真懂得怎么激起别人刚刚消散的愧疚感。” “我只是觉得爱不能瓜分,心中有了真正爱的人后,就再也无法去爱其他人了吧!我……嗯……就是……”她慌乱地挥著手,愈说愈慌,脸全胀红了。 反正她就是认定他是个流连花丛的负心汉,以前的庄子忆也老是冷嘲热讽的骂他薄幸,他从不以为意也从没听进去过,可现在她用这种虚无缥缈哀怨的口气要他不要介意,竟让他真以为自己是个天地不容的浑球,最要命的是她的小狗眼神不再渴求,让他好失落……嗤!真他妈的郁卒! “懒得跟你扯!”他扬长而去不再理她。 “啊?”看著「砰”一声关上的大门,冯瑜格一脸的愕然,这一关,是否也关住了她无奈的喜欢呢? “我们要干什么?”被他拉著出门,她以为有什么事呢? 原以为他会生气不理她的,可隔天他又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还陪她回医院复诊,她愈来愈搞不懂他的心思了。 “让你熟悉一下环境。”他冠冕堂皇的说道,难得的周末,他不想找其他女友嘿咻,却渴望和她相处,还自我催眠,他只是照顾一个失忆的邻居而已。 “哦。”她柔顺地跟著他,却在步入社区公园时,和人打起招呼来了。 “林伯伯感冒好些了吗?” “好多了,我家那口子把你那煲汤学会了,每天弄给我喝呢!” 方沛成讶异地看著她和几个邻居热络地话家常,她什么时候跟大家混得这么熟了?一丝无名的嫉妒冒出头来。 “等你痊愈,我再做酥饼给你吃。”她甜甜地笑道。 “我也要!我也要!”陈妈妈也急忙举手,不一会儿,在场每个人都围过来了,大家笑成一团。 方沛成傻眼了,怎么她跟每个人都这么热络?她平时就背著他这样乱搞? “子忆,你年轻眼尖,帮我穿根线吧!”凉亭里的林阿姨连忙挥手唤道。 “来了。”她温婉地走过去。 望著她轻快的身影由他身边移开,居然还坐下来帮忙缝起扣子,他心中的不悦醋劲逐渐扩大。 “沛成,你不觉得子忆受伤后变好多吗?”陈伯伯笑问。 “是吗?”他不爽极了,她的转变他知道就好了,关他们什么事呀! “我也有同感,亲切和气有礼貌,昨天还做美味小点心送我呢!”林伯伯也点头同意。 “我家也有!她的手艺真好。” “也不是说她以前不好,只是脾气冲了点,得理不饶人的,就是没眼前的她这么顺眼,让人心情愉悦,好想亲近她。”大伙边说边往凉亭移动。 方沛成的眉耸动了两下,做点心请邻居吃?她还真闲!没事不会想他呀? “对了,我外甥还有一个儿子没结婚,不如我作个媒,能娶到她绝对是福气。”陈伯伯灵光一闪,兴奋地说道。 “等等!我外孙也没结婚。”几个老人家开始抢著要人了。 “不好吧!还是别害人了,尤其都是你们的亲人。”他咬牙切齿地泼大家冷水。天!他的脑神经一定爆好几条了,别闹了,她怎么可以去当别人的女人? 他的话一出口,冯瑜格就差点把针戳到手,娶她竟然会是害人?在他眼里,她这么差劲?她低著头默默缝著扣子,眼眶又红了。 “怎么说?”几个大人不解地看著他,他们以前常吵架,难不成现在也是? “万一哪天她恢复记忆,那样的庄子忆他们受得了吗?”他顺口掰个理由,却无法遏止醋劲不断冒出。 “这……”几个老人家犹豫了,太强悍的女人是有点麻烦。 “好了没?要回去了。”他不耐烦地催促冯瑜格。 她将缝好的衣服交还林阿姨,和大家道别,才丧气地跟著一肚子火的他往回走。 “你那是什么表情?”他回头就见她一脸的委屈,更火了。 “我又没说什么?”低著头噘著嘴,她连小狗眼神都不赏给他瞧了。 “还是你真想嫁那些阿猫阿狗的?”站在电梯前,他快被嫉妒淹死了。 “啊?” “笨女人!”他火大的不想理她。 两人无言地搭电梯上楼,却在家门口遇到王惇惠。 “你们怎么一起出去?”王惇惠拉住她。 “要你管?”方沛成余怒未消,仍跟进她家,不想让她离开他的视线。 王惇惠朝他扮个鬼脸才挤到她的身边。“子忆,我顺道拿了去年夏天我们去普吉岛的相片过来给你看。” 难得她和方沛成看法相同,都不相信冯瑜格是明朝来的说法,所以她只要有空就过来陪冯瑜格聊天,希望冯瑜格早日恢复记忆。 “哇!好漂亮!”看见普吉岛美丽的碧海蓝天,冯瑜格惊呼出声,好久没瞧见自然的景色了。 方沛成的目光一直锁在她身上,心中仍忿忿不平,她怎么可以去当别人的女人?不准!他绝对不准!他再也管不住自己的心了,强烈的占有欲在他心中发酵奔腾。 冯瑜格看的最多的还是相片上亮丽的庄子忆,她笑得好开心,脸上自信的光彩夺目耀人,令她万分羡慕,一张张翻著,突然看见她穿泳装的照片。 “啊?”骤然看见自己半裸的模样,虽然明知不是她,可遣养眼的画面仍让她当场石化。 “很美吧!每回你穿泳装流口水的可不只是男人,还有一票恨不得和你一样美的丑女,在一旁捶胸顿足呢!”王惇惠凑过来,见状笑著解释。 “啊?盖起来!藏起来!以后不许再拿出来,丢死人了!”她一把抢下相本,在房里跑来跑去,急得满头大汗却不知该把这“淫秽的画册”摆哪好。 王惇惠目瞪口呆地看著她像无头苍蝇般到处乱窜,终于爆笑出声,抱著肚子笑得人仰马翻,难怪方沛成这浪荡子会抓狂了,现在的庄子忆实在保守得让人四肢抽筋直想撞墙呢! 方沛成瞪了兀自狂笑不已的王惇惠一眼,才走向仍在找地方藏照片的冯瑜格,一把抢下她手中的相本,制止了她的慌乱。 “啊?还我!不准翻!不准看!”淫秽的画册突然被抢,冯瑜格顾不得男女之别,扯著他的手臂努力的抢,整个人全贴在他身上了。 没理她的胡闹,方沛成任由她挂在他的手臂上挣扎,瞄了相片一眼才将相本还她。 “天!丢死人了。”她抱著相本蹲在地上,没脸再看他了。 “子忆,我要回去陪老公了。”王惇惠终于止住狂笑,她只是拿照片过来而已。 “嗯!谢谢你。”她连忙送到门边。 “喂!不准欺负她,知道吗?”王惇惠对著他大喊。 方沛成窝回沙发懒得回应,两手交握在颈后,可目光依然锁在冯瑜格身上,见她在门边磨蹭许久才一脸尴尬地回来,可目光怎么也不敢对上他的,他的嘴角不禁漾开柔和的弧度,忘了先前的不快。 但她却开始陷入沉思,他究竟是怎么看她的呢?她赖著他,又享受著他的包容体贴,可他刚刚那样说,岂不代表,他只是好心照顾她而已,其实还是很讨厌她? 喜欢他的心已经没办法抑制了,若他真的讨厌她,她一定无法承受的,到时候怎么办? “喂!拜托你戒掉发呆的恶习好不好?”他有些不是滋味,这女人有必要把他漠视得这么彻底吗? “我在想我不能一直赖著你,可我又什么也不懂,怎么办?”她落寞地叹息。 “为什么不行?反正我也挺习惯了。”他巴不得她永远赖著他……咦? “你人再好,我也不能老占你便宜,唉!我为何会来到这里呢?是不是回不去了呢?”一想到古代现代全无她的安身之处,不禁悲从中来,潸然泪下,小小的肩头不停地耸动,哭得可怜兮兮。 “你真想回明朝?为什么?那里有人等你吗?那里有家人吗?”见她哭成泪人儿,他无奈地移到她的身边,揽著她轻拍安慰著。 无论他怎么开导,她就是认定自己和庄子忆交换了身体,还坚称不是失忆,他虽无奈却也只能顺著她了。 “虽然有家人,但父亲大人很忙,一年难得见到几次面,母亲大人也忙著和其他妻妾争宠,加上我长相平凡,在众家姊妹里,一点也不受注目,我……”为什么不直接摔死算了呢? “他们不疼你吗?”就算不是真的,听她的描述竟让他觉得心疼气愤。 没回答他的问话,她的抽噎声却变大了,他叹口气,抽了两张面纸给她,见她吸著鼻子拭著泪水,看来她想像中的那一家子一点也不疼她。 “所以你该庆幸你来到这里,你父母虽然不在家,但他们很爱你的,能安心移民是因为他们信任你。” “他们信任的是庄子忆好不好?我根本没人要!”她哭喊出声。 被她绝望的声音揪疼了心口,他紧紧抱住她,而她也倚在他厚实安稳的胸膛上尽情的哭个过瘾。 “傻瓜!你怎么会没人要呢?!刚刚那些叔叔伯伯的话,你没听见吗?多的是人排队等著要你呢!别哭了!” 方沛成不断轻声安慰著,大掌抚著她超短的头发,将手移到她的后颈处轻轻按摩著,低头在她的额际印上串串轻吻,然后对上她的婆娑泪眸,不及细思,他的唇贴上她的。 揽著她的手移到腰间,安慰的吻消失了,他的唇摩挲著她轻颤的唇瓣,辗转吮舔,甚至顶开皓齿滑进,两人有了扎实的密吻。 天!吻她的感觉比幻想中还要棒!他想要得更多! 原本荡在谷底的心因为他绵密的连声安慰逐渐扬起,冯瑜格闭著眼感受著他无限温柔的安抚,然后她猛然惊醒。他们在干什么?亲吻?他们竟然在亲吻?她骇然地推开他。 方沛成对上她错愕的眸子时也愣住了,他做了什么?天!他竟然吻了庄子忆?以前的种种龃龉历历浮现,鸡皮疙瘩全都肃然起敬,他火速弹开站得远远的,目光凶狠的瞪著她。 “拷!你对我下了什么蛊?” 她一脸的惊骇,脑袋轰轰作响,事情变化太迅速了,他说什么? “哇拷!我居然吻庄子忆?好恶心!肯定鬼上身了。”他一脸的惊魂未定。 冯瑜格血色尽失,她什么也没做,是他吻她的耶!为什么被骂的却是她呢? “真好笑,没想到你不仅失忆连怎么接吻都忘了,技术真烂,算了!不跟你计较了,你可别想我再免费奉送了,我的吻可是很抢手的。”冷嘲热讽后,他居然挥挥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冯瑜格捂著唇望著他冷酷绝情的甩上门,他究竟把她当什么了?她的心受到比未婚夫的背叛还要痛上无数倍的撞击,泪潸然而下。 浑蛋! 他是天底下最可恶的大浑蛋! 吃了就跑的是他,把责任扔给无辜受害者的也是他,他真他妈的没救了! 方沛成回到家里,将自己摔进沙发中,一手遮著眼,由指缝间望著天花板,他到底怎么了?居然饥不择食地吻了庄子忆?! 就算她失忆她仍是庄子忆呀!是那个他最讨厌的庄子忆耶! 好啦!他承认他巴不得她永远都失忆,一辈子别恢复,这样他就能安心的……他猛然坐了起来,捂著嘴,天!他脑袋里居然浮现“那个字”! “这是我最近对其他女人失去兴趣的原因吗?”他已经很久没抱女人了,每天时间到了,心中就雀跃万分,乖乖回家陪她。 “所以我就说嘛!绝对是她对我下了蛊!”他烦躁的在屋里绕来转去的。 可他的心里却反驳道:少装蒜了!明明就是自己心怀不轨,哈她哈得要死! 等等……他刚刚口不择言的伤害她,她会不会哭呀? “还是先去道歉好了。”他连忙又冲到对面,自己开门进去。 “子忆?”他小心翼翼地探头。 没人?望著空荡荡的客厅,他又绕进她的房间,还是没人,然后他在她家找了老半天,连阳台都翻遍了,就是不见她的踪影。 她……跑哪里去了?她忘了她矢忆了吗?恐惧在他的心中扩大,她不会做傻事吧?下一秒钟,他箭也似的冲了出去! 第四章 她再也待不下去了! 她再也不想看到他那冷酷讥诮的眸光!原先还抱著一丝希望,以为他这么爱护她,多少有些喜欢她才对,没想到全是她自作多情,他把她看得好低下。 难以忍受喜爱的人鄙视的目光,更不知该如何面对他,她拿了遮阳帽,遮住她那头丑不拉几的短发,就悄然下楼了。 “我根本不该来到这奇怪的地方,更不该遇见他,呜……我要怎样才能回去呢?”她默默掉著泪,漫无目的地走过一条又一条的街道。 忽然几个街头小混混见她貌美又落单,故意过来搭讪吃豆腐。 “小姐很水哟!” “寂寞吗?要不要人陪呢?跟我们去玩吧!” “不……”她吓了一跳,连忙摇头拒绝。 “别这样嘛!给雄哥一点面子呀!”自称雄哥的人摸了她的脸蛋一把,邪淫地笑了。 “不要!”她退了一步挥开他的碰触,好恶心的感觉! “x!装什么装?关了灯还不都是荡妇,少给脸不要脸了!”雄仔来硬的了,伸手强拉住她的皓腕。 路人见状纷纷绕路而行,谁也不想惹祸上身。 “雄仔,你当我空气呀?约我居然还泡别的妞?”雄仔的女友发飙了。 “人多热闹嘛!走吧!”雄仔打算享齐人之福,一手揽著一个。 “放手!”冯瑜格甩开他的手,躲得远远的。 “你这女人很不上道耶!我都没说话了,你还拿乔?也不看看你这身俗样,跟你走在一起很丢脸耶!”雄仔的女友走过去推了她一把,虽嫉妒她的容貌,但她的穿著实在太保守古板,完全引不起她争风吃醋的欲望。 “带走!”雄哥一声令下,几个毛头小子立刻围了过去。 “你们干什么?”远方传来一声怒吼。 出门找了半个钟头的方沛成,好死不死又被另一名女友宜珍缠上,扯住他质问怎么这么久没约她,赖在他身上不放,他才丢下一句:“下回吧!”就看见冯瑜格被几个浑球骚扰,怒不可遏的冲了过去,完全忘了宜珍的存在。 他一路狂吼一路狂奔,那几个小混混望向他这方向,倏地活像见鬼般,转身拔腿就跑,方沛成一脸的狐疑,靠著他的神勇,她安全了,这让他很开心,可他什么时候变得恐怖到连小流氓都害怕了? 跑到她的身边,他才听见他的身后传来阵阵口哨声,然后两个巡逻员警越过他朝小流氓的方向追了过去,原来是躲警察呀! “你还好吧?”他连忙拉住全身颤抖的她。 她防备地望了他一眼,无法确定能否面对他,全身僵直的想挣开他的手。 “别害怕,有我在!没事了。”他揽住她柔声安慰,安抚她也安抚自己。 “呜……呜……”望著他温柔的面容,她再也止不住泪水,倚进他的怀里扯著他的衣襟哭个过瘾。 “别哭了,我们回家吧!”轻抚著她小小的肩头,他随手招了部计程车。 宜珍站在另一头吃惊地看著这一幕,他从来不曾这样全心全意的呵护过她,原来他真的喜欢庄子忆! 那她算什么?虽然他女友一堆,可从来没有人得到他的承诺和珍视,她才苦苦守候,以为等久了,他会是她的,没想到最不需要在意的人才是最大的敌人。 庄子忆那女人真会装!到这时才露出真面目,不过她不会让步的!宜珍愤怒地将她视为眼中钉。 回家的路上,她一直哭个不停,他只能任由胸前衣衫湿了大半,揽著她不停的安慰,还不时忍受司机投来的责难目光,下车时甚至还被谆谆告诫:“少年ㄟ,爱疼某才会大富贵,知某?” 他已经够自责了,还用得著别人提醒吗?还好进到他家后,她终于止住泪水了。 “对不起!” “嗯?”没想到他会道歉,她顶著红通通的眸子回望著他。 “吻了你就跑,还把你嘲笑了一顿,是我不对,你肯原谅我吗?”蹲在她的身前,握住她的小手,他很诚恳的乖乖认错。 “嗯!”她脸上阴霾扫尽,开怀的点点头,完全不记恨。 “真的?你没打算骂回来?这么轻易就原谅我不会太吃亏了吗?”他讶然地扬了扬眉。 没想到她还挺有肚量的嘛!这女人失忆后的优点愈来愈多了,方沛成赞许不已。 “不必了,我不介意。”她呐呐地答道,她从来不知道该怎么骂人。 “是吗?那接下来就换我算下一摊的帐了。”他蓄势待发地站了起来,冷眼凝望著她。 “啊?什么?”她愣了愣,怎么他翻脸比翻书还快? “你白痴呀!失忆还敢到处乱跑,没被拐去卖算你运气好!”一肚子恐惧加怒火直泄而出,他的指尖在她的鼻前不断的晃动。 “我……”她直觉地往后缩,整个人贴在沙发上,小狗眸子紧张地瞅著他。 “你耍白痴呀?再生气对面是你家,有必要离家出走吗?生气可以骂我或是再跟我打一架,谁教你去干那种蠢事的,脑袋里装浆糊啊?”他的指头点上她的额际,很粗鲁的戳啊戳的。 “我……” “你再敢给我乱跑试试看!看我会不会揍你!”那只手突然掐住她的下巴,危眸逼近她狠狠的撂下威胁。 意外的,她没被他一长串的愤怒吼叫给吓唬住,反而瞧见了他眼里的不安和恐惧,他是真的担心她!一想到这,她不禁溢出满足的笑容。 “你是吓傻了呀?被骂还笑得这么开心,真是有病耶!”他气呼呼的到冰箱拿了罐啤酒,灌了一大口,才坐下来,呿!跑了那么久,累死他了! “谢谢你!” “欸?” “你人真的很好。”就算他不喜欢她,还是很担心她的安危,这样就够了。 方沛成瞠大眼望著她,他是好人吗? 不!他从来就不算什么好人,尤其和女人有关时,正如那司机讲的,他是个负心汉! 懒得为女人费心,懒得哄女人,女友闹脾气扬言要分手,他绝对不会费心去挽回,分就分,女人还怕没有吗?多的是女人在他面前哭得肝肠寸断,哀怨的指责他的铁石心肠,他却只觉得烦,从此将她们列为拒绝往来户,彻底在他的花名册里除名。 他不曾替任何女人担心过,唯有她,让他不断失控,尤其是刚才,他活像热锅上的蚂蚁,心中只有她。答案已呼之欲出,他不想也无力再抗拒了。 头一回把女人摆进心中,对象居然是死对头庄子忆,他该哭还是该笑呀? “知道就别再乱跑,找得我累死了。” “嗯!”她安下心来,静静享受被关怀的幸福。 宽心后,她就想起一些有的没有的事了。那个恶心的人居然摸她……突然全身起了鸡皮疙瘩,令人作呕的厌恶感袭进她的胸口,她开始搓著手腕脸蛋,还不自在的扯著衣衫。 “你干么?有跳蚤呀?” “不……”她搓的力量变大了,那种恶心的感觉排除不掉好难过。 “庄子忆!你干么自虐呀?”方沛成用力扯住她的两手,她的小脸蛋被搓得红通通的,搞什么呀? “那那……那个人……摸……摸……”这种丢脸的事她怎么说得出口,委屈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那浑球吃你豆腐?”可恶!刚刚真该追过去揍他两拳的。 “嗯……我去洗干净。”挣脱了他的手,她冲进浴室洗个过瘾。 方沛成等了又等就是不见她出来,晃了过去,却听见水声哗啦啦的没停。“女人,别浪费水了,出来!” 里面的人没理他,水声也没停,他等得不耐烦火气又冒上来,直接冲进去,见她靠在洗脸抬上,脸上湿漉漉的,还不停搓著手,那手都快搓掉一层皮了。 “别洗了,脏的是他又不是你,别再想那龌龊的烂人了。”拿了条毛巾小心地擦干她的脸和手,就见她大片肌肤又红又肿的,害他心疼死了。 揽著她的肩想带她回客厅擦药,她却僵直著身子不肯动,还想再开水龙头,他心疼的打横将她抱回客厅,才发现她早哭肿了双眼,一脸的自我厌恶。 “呜……呜……”扯著他的衣襟,她哭得好凄惨。 “唉!若由这点看来,我倒相信你是从明朝来的,子忆,别钻牛角尖了行不行?”他将她抱在怀中,一起坐进单人沙发里,拍著她的背安抚著。 可她却依旧哭不停,哭到打嗝,他无奈地叹口气,捧住她那又红又肿的手腕,凑近他的唇边轻啄,细细地吻了又吻,没放过任何一小块肌肤。 抬头见她呆愣地张大嘴,他微微一笑,在她的指尖又轻啄一记,目光调向她的粉颊,唉!那里也惨遭她的用力刷洗。 “你实在是很粗鲁耶!”指尖轻刮过她的颊畔,他的眸中有笑意,缓缓贴近她,以舌尖扫过她的粉颊,以湿热的舌洗净她的污秽感。 “啊?”她被这么亲匿的举动吓呆了。 “你一点也不脏,不然我也不会吻你,懂吗?”环住她的腰,顶高她的下巴,让她注视他认真的目光。 “呜……呜……”为何他要对她这么好?害她益发忍不住爱恋的泪珠。 “你再哭我就真的吻你啰!吻你发出哭声的地方。”两手一抱将她贴合在他的胸怀里,大掌温柔地抚著她的肩背,果然呜咽声停止了,他不禁轻笑出声。“其实我还满希望你继续哭的。” 她羞赧的想推开他,他的环抱却一点也没松脱,她的脸紧贴在他的胸膛上,真不可思议,她真的不再觉得污秽了。 “那人还摸了哪里?”方沛成问道。 她讶然地僵了僵,能说吗? “刚刚看你一直拉衣服,那浑球该不会碰了你的腰吧?” 冯瑜格吃惊的抬头看他,好厉害,居然随便猜都对。 他可不悦了,眉头一紧,大掌直接探进她的上衣里。 “不……不用了。”她尴尬的压住他的手。 “少来,为了我的睡眠著想,我才不要半夜还得起床,去照顾躲在棉被里偷哭,或在浴室里搓洗半个小时不出来的自虐女人。”他的手不停地揉向她的纤腰。“这里吗?” “真的,我我……我已经没事……了,你半夜不用起床的。”她的脸羞得又红又热,却怎么也拉不开他的手。 他的手在她的腰间摸了许久,思绪已被拉离,柔顺光滑又细致的美肌赢得他全部的注意力,本来的“消毒”已经变成按摩,他享受著指尖和她的肌肤摩擦的通电快感。 冯瑜格呆在当场半天,为何她能容许他的碰触却不感到恶心?是因为她喜欢他吗?可他呢?他明明讨厌她的……她连忙拉开他的手。 被她拉回了心思,方沛成抬头凝望著她,在她更退缩前,他贴身吻住她。 和上回相反的,这次她不停地推著他,可他却以全身的重量欺压向她,不仅环住她的腰,还定住了她的后颈,给她一个扎扎实实的热吻,当他的舌溜进她时,明朝来的冯瑜格再次呆掉了。 “你你……又……又吻……我?”她讶然地捂住唇。 “对对对!我会负责的!瑜格!”他学著她口吃的模样,开心的拉开她的手,又偷亲了一口。 “瑜格?你叫我瑜……格?”他一直叫她子忆的,为何突然改口? “对!我想通了,你不是讨人厌的庄子忆,而是可爱呆呆的冯瑜格,会让我想吻你的冯瑜格,其实我最想做的是抱你上床!” 他是真的想通了,以前他之所以能毫不在乎的换女人,是因为他不爱她们;可她不同,她让他想呵护想宠爱,不是外貌亮眼的庄子忆,而是内心温柔可人,老是自称由明朝来的冯瑜格,她那全心全意的渴求眼神,融化了他如严冬般的心房。 爱就爱了吧! “上上……床?”她一定是听错了,羞得脸都不知道往哪里摆了。 “是啊!有名有实我会负责的。”他愉悦地闹著她。 “负责?什么意思?” “结婚呀!照你的说法嘛就是成亲啰!怎么?不要吗?” “为什么?” “还问为什么?”他的笑眸突然喷出火花,这么明显的事还要他明说? “我……”她的脸蛋再次染上红晕,这回是喜上眉梢的俏红,他的意思是她期待的那样吗? “算来你也真幸运,这世上像我这么出色又完美的男人已经不多了,我肯主动娶你,你真的该偷笑了。” “咦?”有人这样吹捧自己的吗?他出色是出色,却不够完美,没几人能忍受他的暴躁脾气和怒吼声的。 “怎么?不信吗?你看看我这张脸。”他突然贴近她,将俊颜在她面前转来转去,惹得她娇憨轻喘,才得意的接口道。 “不是我自夸,阿波罗都没我帅,再看看我的身材好了。” 冯瑜格咧开嘴微笑地听他自恋的宣言,不过阿波罗是谁呀?她好奇地看著他站起身,下一秒钟,她的身前站著一个裸男,再次让她哑然瞠目,忘了闭上眼别开脸,两眼直勾勾地对上他美美的裸胸。 “别看我瘦归瘦,可胸肌是胸肌,六块肌也没少半块,这臂膀绝对是女人可以倚靠的强壮依归,是吧!”他像个健美先生般展示他那傲人的强健体格。 “嗯!”捂著唇她几乎快笑出来了,没想到他除了脾气暴躁外,居然还有幽默的一面呢!可他的动作真的好好笑。 “要看下半身吗?”他突然很认真的问道,两手还放在裤头上解开了扣子。 “不必了!”她尖叫一声,这回很快的先捂住眼睛。 “真的不要?你不先验货吗?” “不必了,真的!”她快陷入歇斯底里了,男人的身体看半套已经很罪恶了,还看下面? “好吧!如果你坚持的话。”他的声音里透著可惜。 “对!我坚持不必了。”她连忙猛点头。 “所以嫁给我很值回票价是不?”他在她的耳畔轻喃。 冯瑜格张开眼才发现他不知何时又贴回她身边了,他的裸胸摩擦著她的衣衫,让她不由自主地战栗,伸手想隔开两人的距离,却在触碰到他的胸口时弹开,她羞得只能低下头来,却对上他想献宝的部位,她轻呼一声,已经不知道该看向哪里了。 “哈哈……哈……”瞧著她手足无措清纯的糗样,他终于忍不住狂笑出声。 天!这女人不宠绝对对不起自己! “你……”她又恼又羞的急著想起身。 “你真的好可爱!”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她抱回来,他以鼻磨蹭著她的粉颈,还偷啃了一口。 “你确定真要这样?” “怎样?” “娶……我。” “嗯!虽然是你赚到了,不过我也没吃亏呀!你让我好乐!” 她瞅著他,好乐?因为这样就娶她?这样的婚姻会不会太儿戏了? “喂!我都决定娶你了,别再露呆样给我看啦!”拍拍她的脸蛋,他非常的不满。 “哪有?”她急急否认。 “以后和我在一起时不准想事情,或笨笨的发呆,你的眼里只能映著我的身影知道吗?” “连想事情都不行?” “没错!不准冷落我!”他霸道的宣布。 “啊?” “要像刚刚那样,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我身上。”他顶高她的下巴,神气地睨著她。 冯瑜格再次呆望进他的眸中,他是在吃味吗?对她发呆的内容? “不及格!看来你需要再教育!” 他的瞳眸转暗,两人的距离缩小了,终于他的唇瓣再次碰触她的,这回引诱的成分多了一些,滑溜的舌尖不停地舞弄著她的,时而探入时而纠缠,一点一滴的除去围堵在她周遭层层的礼教藩篱。 她的小手不知何时溜上他的裸背却一点也没有退缩,双手紧贴在他富弹性的肌肤上,小小的嫩舌怯怯地回应他的渴求,醉眼迷茫的目光中只有他和他施展的爱情魔法。 一对忠于自己的心意的小鸳鸯,交颈缠绵浑然不觉门口传来的动静,就连开门声都没听见。 远游大半年的方爸方妈,提著大包小包,开心的回到家中,可映入眼帘的景象却让他们当场石化半分钟。 “这是在干什么?”方爸方妈齐声怒吼。 第五章 “你你你……你这个不肖子!”方爸方妈异口同声指著他的鼻子开骂。 “啊?”交缠在一起的两人很有默契的转头望向门口,都愣住了。 “啊什么啊?你属鸟鸦啊?还不放开人家!”方妈包袱一丢,气冲冲朝他们杀过来。 “你们还真会挑时间欸!”方沛成很不情愿的放开怀中人儿。 冯瑜格震撼不已,他们这么生气是不是很讨厌她?这样一来,方公子刚刚的求婚岂不无效?见方伯母头顶冒烟的,该不会想揍她吧? 就见方妈粗鲁的将儿子拉起再狠狠踹开,转身就把冯瑜格抱进怀里。“别怕别怕!有我和你方伯父保护你,别怕喔!” 啊?啊?啊? 方沛成想拿回专有权利,肩头却被人按住,刚回头,无敌神拳就揍过来了。 “拷!很痛耶!”他连退了好几步,右手捂著脸颊,老爸疯了呀?出手这么重?而且还打他迷人的脸孔。 “有我心痛吗?看看我教的好儿子,别的本事没有,倒成了辣手摧花的大淫贼了。”方爸每说一句就出一记重拳,拳拳到肉上邋得方沛成只能举拳抵挡。 “老爸你在说什么呀?”他被揍得也火了,开始反击,一点也不怕会打伤老爸,谁教他的拳击正得自老爸的真传。 “啊?他们打起来了。”冯瑜格呆呆的看著他们大打出手,现在是怎样了呢?难道他们生气的对象是方公子? “老公出手再重一点,给他两个黑眼圈,最好打得他那些莺莺燕燕永远认不出他来!”方妈抱著她在一旁指挥。 方家客厅里上演著父子斗殴僵持不下的戏码。 “这样好吗?他可是你们的儿子耶!”冯瑜格不断眨著眼,难道方公子每天都受这样的荼毒吗?天!他好伟大,自己这么可怜,居然还充满爱心的照顾她,她真的没爱错人! “就是儿子才要修理呀!对!老公就揍那里!”方妈还顺便当技术指导,然后转身又慈祥的拍著她的肩。“乖孩子,伯母会替你作主的,绝对不会让那浑小子再欺负你。” “还是叫他们快住手吧!再打下去真的会出事。”她实在很怕方沛成一时管不住怒火,揍伤方伯父,这弑父伤亲的罪名可不是开玩笑的。 “别理他们,对了,我那不肖子没盗垒成功吧?”方妈爱怜地搂著她,只担心她的贞操被劫。 她失忆的事,儿子已经报备过了,说她变成一个软弱温驯又胆小的小女人,方妈原就疼她,出了这意外更加爱怜心疼了。 “盗垒?” “他没吃了你吧?” “啊?”方太太的意思是她想的那种意思吗?潮红在她脸上染成一片。 “还好还好!我会教训那色胚的。”方妈见她柔媚却慌乱的神情,知道儿子尚未得逞,又搂著她怜惜一番。 “老爸,你有完没完?再烦下去可别怪我不敬老尊贤了。” “凭你还早咧!”方爸不服输,气喘吁吁仍追著他打。 “老公,换手了。”心疼老伴年纪一大把了,还要和儿子比狠,方妈决定亲手惩罚儿子的不当行径。 “妈?”方沛成无奈地哀嚎,老爸本钱厚,他一点也不担心会打伤他,可老妈不一样,他他他……怎么这么衰呀? “你这个不肖子,人家子忆失忆已经够可怜了,你居然还有心情去偷袭人家,这种偷鸡摸狗的事你怎么做得出来?你怎么对得起方家的列祖列宗!”方妈张开五爪很不客气的追著他打。 “妈,你们先搞清楚状况再说行不行?”老妈的指甲很长,被抓到真的会痛不欲生,可他又不能跑太快,免得老妈追不到会更生气,然后心脏会负荷不了,他躲得很辛苦耶! “反正先扁一顿再说!”方妈已经定他的罪了,直接驳回上诉。 “呼!养儿不教父之过,子忆,我代我那不成材的儿子向你道歉,请原谅他那以下半身思考的可耻行径。” 方爸跪在沙发上,像日本人那样深深鞠个躬,吓傻了仍搞不清楚状况的冯瑜格,她连忙也端正跪好,学他深深鞠完躬,才温婉的答道:“伯父别这样,我担当不起呀!” “没想到我们信赖他的结果却是发生这种惨事,子忆,我们家会负起全部的责任。” “啊?”冯瑜格开始觉得乌鸦满天飞了,怎么今天每个人都想对她负责呢? 她的耳边不时传来方沛成的惨叫声,她呆呆的望向又被方妈逮到的方沛成,就见他缩著肩头,发出凄厉的哀嚎,呜……被那么长的指甲掐住一定很痛吧?她不自觉的搓搓手臂。 “我会叫我那不肖子娶你。”方爸大声的宣布。 “老头子,你是气疯了是不?这哪叫负责?分明推子忆进火坑嘛!” “我刚刚就向她求婚了!” 母子俩同时开口,然后全场安静下来,两老瞪向儿子,真的假的? “是你们不肯听我说的,看吧!害我平白被扁,多衰呀!”方沛成才想坐回冯瑜格的身边,又被方妈推开。 “妈?” “啰唆!还不把衣服穿好,你卖肉呀?而且你这采花贼说的不算数,我要先和子忆确认过后再说。”方妈坐回她的身边握著她的手。“这是真的吗?” “他刚刚是那么说没错。”她尴尬的答道。 “你答应了吗?” “啊?”她好像还没回答喔? “子忆,你失忆所以忘了,可这小子从小就没你的缘,又花名在外,现在的你这么柔弱,他绝对会爬上你的头顶胡作非为的,搞不好还会瞒著你和其他女人厮混,这样的丈夫没几人肯要的,你要想清楚才好。” “哪有人像你这样当妈的?儿子要娶某,居然还劝人家不要答应?”方沛成穿好上衣,坐在她的另一边,向老妈抱怨。 “子忆可是我看著长大的,你虽然是我儿子,但我也不能让她受委屈。” “儿子,结婚不是儿戏,对婚姻的责任,你真的想清楚了?”方爸两手抱胸,想了许久才严肃的问道。 “我从没动过结婚的念头,会开口求婚当然是因为再确定不过了。”他坚定清澈的目光让方爸很满意。 “我只问一句,有了她,其他女人呢?”方妈只问女人最关心的事。 “没有其他女人了。”这句话他是对著冯瑜格说的。 “大家都是见证人,你敢乱来,小心我阉了你!”方妈做出拿菜刀剁肉的手势威胁道。 “妈!” 一直不太确定此刻是梦是真的冯瑜格突然噗哧一声,然后就一直掩嘴笑个不停。 “怎么了?”方沛成的大掌捏捏她的肩头,笑得这样轻松愉悦的冯瑜格很少见,受其影响,他不禁也漾开笑脸。 “你们全家都是好人,我好开心。”她眼眶泛红却笑得好满足,这么和乐的家庭生活让她好羡慕。 “好孩子别哭了。”方妈搂著她也跟著红了眼。 “既然你们情投意合,我们当然乐观其成,成仔,你要好好待她,知道吗?”方爸很高兴有这样的结局。 “当然!”他点点头才向老妈要人。“可以还我了吧?你还要抱多久?” 方妈不情不愿地让出拥抱权,突然想到另一件重要的事,立刻由行李中翻出一包东西交给儿子,才倚进丈夫的怀里。 “子忆,除了你们刚刚私定终身外,你的情况你爸他们都了解,因为你对过去完全没印象,他们怕回来徒增你的压力和困扰,同时也还满信任成仔能照顾你的,所以决定暂时不回来,你不会怪他们吧!” “嗯!”她安静的点点头,但见过方爸方妈后,她开始想见他们了。 “他们录了一卷带子鼓励你,是你方伯父拍的。” 方沛成将带子放进录影机,萤幕上出现两个容貌出色的中年人正在做体操,突然庄父对著萤幕问道:“可以了?好!”下一秒钟,他的脸占据整个萤幕。 “女儿呀!会害怕吗?别怕别怕!往好处想,这可是个难得的体验呢!世上没几人能失忆的。” “你说这什么话?别理你老爸,女儿呀!一定要坚强喔!我们相信你能克服所有困难的。”这回换成庄妈的大脸了。 “女儿,就算你一辈子都想不起我们也没关系,我们会做你最好的朋友,你只要让你的生活充满快乐就行了。”庄爸又抢回萤幕所有权。 “不管如何,你只要记住,我们爱你,好爱你,永远爱你!”庄妈也挤了近来。 “所以放心自在生活吧!因为你有我们当后盾,加油!”庄爸和庄妈在萤幕上印上亲吻,两个大大的吻痕后面,是两张慈祥充满爱意的疼惜笑脸。 冯瑜格两手捂著嘴,泪成串滑落,她觉得四周笼罩在温暖柔和的光芒中,仿佛天意般,庄爸他们没叫名字,一句句女儿,让她觉得这些话就是要给她的,热流不断涌进她的心坎,她也是人人疼爱的好女儿。 方沛成无言地环抱住她,在她的古怪幻想里,明朝有对不爱她的父母,庄爸庄妈的热情,绝对让她感动到骨子里去了,也罢!今后有两对爱她的父母了。 “所以你别担心,一切有我们。”方妈拿方爸的衣襟擦去泪水后,才笑著说道。 冯瑜格抬起汪汪泪颜,起身冲进她的怀里,放声大哭,这是老天给的恩赐吧!在她孤寂二十年后,竟赏给她这么大一份礼物,她真的心满意足了,准婆媳抱在一起,又是一阵唏哩哗啦…… “喂!舍近求远?你这女人不仅呆还很不尊重你夫婿喔!”失去安慰佳人的权利,方沛成很不爽。 “你就省点力气吧!”方爸揽著儿子的肩揶揄轻笑。 方沛成仍气呼呼的,但这样的画面真的很美很令人感动,这回就饶了她吧! “还是失忆吗?” “嗯!” “还是当自己是冯瑜格?” 剪了个俏丽有型的短发造型,坐在诊疗室里,冯瑜格没答话,这样的对白已经持续好几个月了,她有点烦也有点讨厌这个医生,为何每次问话都要握住她的手呢? 方沛成在走廊打完电话,走进来就见到这画面,他非常不悦的走过去将她拉起来。“陈医生,你能不能问一些比较有建设性或敢发性的问题呢?” “呃……因为她的案例很不寻常,我想深入了解。”陈医生对上他锐利的目光有点心虚的答道。 方沛成在心中暗骂老色鬼,他决定今天是最后一次回诊了。 “其实我已经知道她为何当自己是冯瑜格的原因了。” 他的话引来两道讶异的目光,他捏捏她的腰,示意她别开口。“陈医生,我找到她出事前看的小说了,女主角就叫冯瑜格,是部很感人的古代小说。” “原来如此!有些人会记住出事前最后发生的画面或事情,不过她失忆却是事实,那么下星期……” “她适应得很好,我们决定顺其自然,就算一辈子想不起来都无所谓了。” “啊?” “所以再见,我们不会再来了。”方沛成点点头揽著她,头也不回地走出诊疗室,留下一脸惋惜的陈医生。 “不必再来了吗?” “怎么?舍不得呀?”他满口酸味,她该不会对那医生有好感吧? “太好了。”她大大喘了口气。 “欸?”他讶异地偏头看她。 “虽然不像上回那个流氓那么让人觉得恶心,但被他碰到,还是很不舒服。”她下意识地又搓搓手腕。 “以后别来了。”握住她的手,他的眉舒开了,心不再卷成麻花,整个心情豁然开朗,脚步也轻盈许多。 “你刚刚那样说是骗他的吗?” “对呀!免得那庸医一直纠缠不清。”他突然想起,庄子忆出事前的最后一件事应该是跟他吵架吧!为何她不是记住他呢? “方公子……”她好害怕自己会不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却又莫名其妙地回到明朝呢? 她不要!在她拥有了全部后,再回到那个死气沉沉的世界,她会疯掉的! “怎么了?” “没……没事。”她微微一笑,甩掉那可怕的念头,老天不会这样玩弄她吧? “我们回家吧!”揽著她的腰,方沛成心想幸好她没记住那一幕,不然他永远也得不到她的青睐了,真是老天有眼呀! “唉……唉……”窗边美人凝望著无垠天空,不时发出轻叹。 中午过来方家吃完午餐后,方妈出去串门子,方爸早上去打高尔夫还没回来,方沛成当然在上班,她就在方沛成的书房里写字画画消磨半天的时光。 “他那么忙,我却什么都不会,成天只知道看书画画,以现代的说法就是‘米虫’吧!” 虽然庄家和方家都很有钱,但方妈也工作到四十五岁才退休,还有王惇惠孩子都生了,也依然在上班;相较之下,她就太没用了,她好怕时间久了,方公子会嫌她一无是处,事实上,她到现在仍搞不懂为何方公子想娶她,难道他喜欢的是原来的庄姑娘? “不对……他们明明讨厌对方……唉!怎么办呢?”她又长长叹了口气。 “怎么了?为何叹气?为何不开灯?老妈咧?”方沛成回来就听见她的长吁短叹,开了灯走向她,低头印上她的红唇。 “你回来了!”她的脸上终于有了光彩,柔媚的承受他的热吻。 “小子,别老是卿卿我我的,在外头没偷腥吧?”方妈爬楼梯上来,见到他们的亲匿也很开心。 “妈!” “方伯母。” “乖……咦?这你写的?咦?这也是你画的?”方妈走近立刻瞧见桌上的墨宝,好惊人的画境,清灵纯净,让人心胸大开,真是好字好画! “嗯!打发时间随意画的。”她有些腼腆想收起来。 “成仔,你看这意境绝对不输任何一位当代画家吧!”方妈拉著儿子一块鉴赏。 “很美。”他不懂画,但以纯欣赏的眼光来看,的确是幅深入人心的好画。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啊?他的脑袋突然嗡嗡作响。 “对了,子忆,我刚刚在八楼和王太太聊天,她正想找国画老师教她那两个女儿,你要不要试试看?” “教?我吗?”她吓了一跳,她够格吗? “当然是你了,你可以一边教画一边深入创作,搞不好还可以开画展,也许会一展成名喔!”方妈已经可以预见她的成功了。 方沛成仿佛被雷劈中般,一直呆呆地看著她的画,她画山水?那个把毛笔当扫把用的庄子忆居然画山水?还不输给任何一位有名画家?他转动僵直的脖子,愕然地望向她。 唰!她失忆后所有的画面和她所有的坚持在他脑海里快速闪过,不──会──吧? “子忆,我明天去住委会看有多少人想……”方妈拉著她开心的规划。 “妈,那么重要的事就麻烦你了,我们还有事,到对面去了。”方沛成拉著她转身就跑。 “啊?儿子,可别对人家动手动脚的喔!”方妈连忙吩咐道。 砰!他重重关上庄家大门,两人站在客厅里,他一脸见了鬼的恐怖表情。 “怎么了?”冯瑜格担心地看著他。 “你真的是从明朝来的?” “对呀!” “明朝?!你竟然是从明朝来的?你竟然不是她!”他在房里来回踱步,口中念念有辞。 “怎么了?” “我怎么会没发现?!我真是天底下最笨的白痴!竟然只因为觉得事情匪夷所思就把你的话当作耳边风,忽略了你们的差异,若不是瞧见你的画,我还呆呆的以为你只是失忆,天!怎么会有这么玄的事……你真的是从明朝穿越时空来到这里!”他猛然抱住她。 “第一次见面我就告诉过你了,这很重要吗?”她叹息道。 “当然!你不是失忆,是由另一个时空来的人!”他焦急的吼道。 “所以呢?我不是她,你不高兴吗?”她的心揪疼了,怕即将到手的幸福溜走。 “我怎么高兴的起来?这样一来你也可能莫名其妙就回去……天!要怎么阻止这种可怕的事发生?”他的脑袋乱成一团。 “会回去吗?”她心头一惊,会吗? “等等!你在这里,那么庄子忆那坏女人岂不就在那里了?!不,前提是她还活著的话。”他开始努力拼凑真相。 “你确定吗?可是为何会发生这种怪事呢?” “我哪会知道呀?你们就是交换了嘛!咦?还有一个可能,也许是你出了意外却命不该绝,而你原来的身体却摔坏了,老天只好帮你找另一具身体,刚好庄子忆那女人气数已尽活该嗝屁了,你就出现在这里了。” “是这样啊……”她点点头接受了他的分析。 “真希望是后者,这样你就不会回去了。”他的双眸紧锁著她。 “不要!我希望她仍活著。”她的心也很激动,原来他这么在乎自己。 “我可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只求你别被拉回去……等等!你是跌下小土坡,庄子忆是由电梯摔下的,那可能就是你们交换的关键……”他仔细想著一切细节。 他突然拉著她又冲出庄家,来到电梯前,他指著a电梯。“瑜格,你绝对、千万、保证、永远、不搭这部电梯!” “啊?” “冯瑜格,别再给我露出呆样,乖乖跟我说一遍:‘我绝对绝对不再搭这部电梯’,来!快说!”扯紧她的肩头,方沛成急得满头大汗。 当!a电梯正巧停在这楼,两人全望向电梯。 “儿子你在干什么?”方爸刚好由电梯出来,见他俩在电梯前面对峙,以为两人又吵架了,伸手想把她拉到身边保护。 “老爸你闪一边啦!” 方爸和探头出来的方妈一头雾水地看著他们。 “说啊!”豆大的汗珠顺著他的下巴滴落,方沛成大吼一声。 “我绝对绝对不再搭这部电梯,我保证!你别担心了。”她露出有史以来最甜美的笑容。 被人珍视的感觉真好! 第六章 “妈,我过去找子忆了,你别过来破坏气氛。” 在双亲面前,他依然叫她子忆,穿越时空的经历很难解释,也不知道庄爸他们能否接受,现在的庄子忆已经不是他们女儿的事实,所以他决定再观望一阵子,暂时不把实情说出来。 “去去去!快点将她娶回来。”方妈专注地盯著八点档随意摆摆手。 上回的电梯事件,方妈他们以为他怕子忆又受伤,才坚持不准她搭电梯,全感动到骨子里去了,也相信儿子为了她绝对会“改过自新”,自然不介意两人提早入洞房了。 他笑著晃进庄家,就见所有的桌子椅子连地上都摆满了她的画作,她却一脸的不满意,眉头深锁,连他进来了都没察觉。 在方沛成的支持和方妈的牵线下,冯瑜格的书法国画课将在下个月正式开课,教的是同社区的小朋友,所以,这些天来她都在准备教材。 他翻个白眼心想别又来了,她每天至少毁掉五张字画,然后质疑自己教学的能耐,搞得紧张兮兮吃不好睡不著的,本想叫她算了,但这是她适应现代很重要的一步,他不能因为心疼而阻碍她。 念头一转,他走向最近的一张椅子,将上头的字画挪开,斜倚著扶手端坐好,只手撑颊凝望著……呃……选这位子真差……厕所大门,他缓缓地发出一声长叹。 “唉~~” 听见叹气声,仍在考虑要撕掉哪几张字画的她抬头发现了他,只是……他在干什么呀? “唉!也许我没那份能耐吧?我真没用。”他学著她要死不活的口气,很怨慰的“喃喃自语”,以斜四十五度的仰角对天长叹。 “你……”这模样很可笑耶!冯瑜格皱著眉快看不下去了。 “一无是处真是惹人嫌呢!我……该怎么办呢?”这回他垂下目光,很哀怨的将两手交叠在膝上。 终于发现他是在学她,而且学得很可笑,冯瑜格难得生气了,却又因为不懂该怎么发泄怒气而僵在那里。 他不想再对著厕所“抒发愁思”,决定换个方向再玩,便学她以优雅的姿态转动身躯,哪知坐在椅子边边的屁股不肯合作,害他当场跌坐在地。 “啊~~哇!拷!” “哈哈……嘻……嘻……”一直瞪著他的冯瑜格当场喷出笑声,活该! “呿!功亏一篑!原来窈窕淑女这么难当,不过,我刚开始学得很像吧!”见她笑了,他才恢复成原来英气十足的模样走向她。 “人家才没那样呢!”她娇憨地否认,倚进他的怀里仍笑个不停。 “的确,毕竟我学的尚不及你的一分。” “真的有那么夸张吗?”老实说,二十年来的习惯很难改的。 “哼哼!”他不予置评,搂著她一块坐进沙发里。 “是吗?可是那样看来好可笑……你……”她突然又多了另一个忧愁了,他又是如何看待这么可笑的她呢? “冯瑜格!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再给我满面忧愁试试看!”方沛成眯著眼睛,捏住她的下巴威胁。 “你的火气实在很大耶!” “还不都是你,我早说过了,和我在一起时,你的眼里只能有我,怎么?和我在一起不快乐吗?” “怎么会!” “还是你不相信我?” “我当然相信你了。” “这不就得了!就算你庸人自扰的模样很可笑,我就是喜欢你,不行呀!”对她的感觉很直接,就是爱上了,粗枝大叶的他很难说明他的心境的。 她闻言感动的倚进他的怀里,向来缺乏信心的她,突然受到这么直接的关注,总让她觉得很不真实,仿佛作梦般,害怕一旦梦醒,一切都是镜花水月,无才无德的她,最后会失去他…… “方公子……”她的眼睛望向那些字画。 “拜托!那些死小孩才几岁,凭你,闭著眼睛随便画画,他们都会以为是张大千画的,别担心了。”他翻个白眼,无奈地亲亲她的额头,真拿她没办法。 “我还是会怕。” “谁不怕呀?接手公司三年了,每次主持会议我也会怕,但事前充分的准备,让我相信我绝对可以处理得没有问题;而你准备得别说替孩子们上课了,开画展都绰绰有余了,别担心了好吗?”他按摩著她的后颈处。 “真的?你也会怕?”她讶异的看著他。 “怎么?你以为只有你才能紧张吗?少自以为是了。”他露出大大的耻笑。 这女人什么都全了,就差自信心没归位,他一定要促使她拿出自信,建立属于她的一片天,她是他唯一认定的女人耶!怎么可能一无是处呢! “看来是我太庸人自扰了。”她叹口气倚进他的怀里。 “原来如此,我就觉得味道差那么一点,原来是神韵不足,下回要注意眼睛的角度。”他抚著下巴研究著她的一举一动。 “啊?怎么这样啦!人家是真的很紧张耶!”她捶了他的胸口一下。 “还在紧张?既然如此只好出绝招了。” “什么绝招?” “让你彻底忘记紧张的绝招。”他露出奸奸的笑容凝望著她。 反正她正式上课后,就会发现自己的价值,然后被她遗弃许久的的自信心自然会浮现,现在他可要拿点好处了。 冯瑜格瞧著他将目光由她的眼渐渐下移,很缓慢地经由她的鼻来到唇,随著他的注视,她那部位的肌肤立刻倍感灼热,她不自觉地舔了舔唇瓣。 “你在诱惑我吗?不错喔!有进步。”他缓缓地偏头贴近她,张嘴却没吻她,两人的唇因为呼吸开合而轻触,暧昧流转其间。 “你……我……我们……”两手贴在他的胸前,她无法思考现在发生什么事了。 “我们快结婚了对不对?”他的唇贴上她的,将每个字都贴著她说,仿佛轻啄般揉磨著。 “嗯!” “所以亲吻很正常。”他伸出舌舔著她的唇。 她微热了脸颊,不敢告诉他,她也喜欢……在他的唇舌逐渐往下移的同时,她敏感的发现到他手的位置有点可疑。 “你你你……的手?”他的手不知何时溜进她的衣服里,此刻正想解开她内衣的环扣。 “咦?被发现啦?还以为已经把你给电晕了呢!看来要再深入一些。”说罢,他的舌探进她的嘴里缠绵缯缮,恣意窃取她青涩的甜美。 “方公子……太太……亲密了……”她指的是他正罩在她胸前的大掌。 “反正迟早都要做的,而且你也只能跟我做了,现在不做你不觉得太对不起自己了吗?”他边说边舔上她雪白的皓颈。 “我……我没这么开放……”她好怕!怕不说出来,再等一会儿,她会完全忘了拒绝,依著心意回应他。 “啊?瑜格,对不起!”理智撞回他的脑袋,缓缓收回不安分的巨掌,改而环住她的纤腰,是他太心急了,居然又忘了她是明朝来的贞节烈女。 “没关系,我会慢慢跟上你的。”她躲在他的怀里露出甜蜜的笑容。 “对!握笔要端正,别急著下笔,平心静气的写每个字,大家试试看。” 冯瑜格的课程反应超乎预期,她的耐心和实力嬴得各方赞赏,不仅小朋友喜欢她,有些家长也成了她的学生,闻风而来的人愈来愈多,于是,方沛成帮她找到适合的地点,正式成立专属教室。 唯一令他不满的是两人相处的时间变少了,害他每每思念她,只好贴在门边偷看,让许多学生笑话他的黏人。 他站在门外瞧著她,一年来她变了,在教学中渐渐散发自信的光芒,让他也倍感与有荣焉,他的嘴角微微扬起,他的骨董女人呵…… 瞧见他,她偏头嫣然一笑,他挥挥手不想打扰她上课,决定像平时那样到附近走走,等她下课。 “沛成!” “是你!”他回头就见郭少美倚在车边望著他笑。 她是个难得的美人,以前常和他上床,是彼此解闷的好床伴,但此刻他一点也不想见到她。 “有空吗?”她风情万种的走近他。 “有事?”他的手插进裤袋里冷淡的问道。 “你不觉得好久没去我们最爱的饭店了?”她的手轻抚上他的胸膛,眼里有著渴望,更有浓浓的自信,她的邀约他从未拒绝过。 “不了!我有事。”他退开一步避开了她的碰触。 “为什么?”她僵了僵,眼里多了受伤。 “没什么,我不想再玩那种游戏了。” “原来宜珍说得是真的。”她愤恨的喷道。 “宜珍?”他不太感兴趣,他的传言向来很多,别人怎么说他是别人的事。 “她说你爱上庄子忆了。”她不服气,论美,她绝不输给庄子忆;论合适,整天吵架的他们绝不可能凑成一对,这实在太过分了。 他扬了扬眉,原来这就是最近上床邀约特别多的原因?“是不是都跟你无关吧?” “难道你真的想定下来?” “若时候到了,有何不可?”他耸耸肩故作不在意,可他柔和的神情泄漏了他内心的情意。 “那也不该是她呀!我们默契十足,我才是你最该爱上的人!”郭少美急了,再次按住他的手。 他那样的表情她渴求许久了,没想到会让她看见,可那目光里却没有她! “若要爱你早八百年前就爱了,不会只喜欢你的身体。”他却再次推开她的手。 “那她呢!” “与你无关。” “难道你一直暗恋她?等著她的回应,所以才和她保持合作关系?” 方沛成蹙起眉头,方氏的帐早在他阿公那一代就一直由庄子忆任职的会讦事务所负责,郭少美在硬拗什么呀? “她八成也是明明就喜欢你,却假装不对盘,真烂!”郭少美破口骂道。 “不论如何都不关你的事,少美,我们好聚好散,至少还是朋友。”方沛成当场变了脸,原来他以前找女人的标准这么低。 “等到最后想要的男人却变成别人的老公,我怎么可能就此放手?不可能!她别想如愿。” “少美,我丑话说在前头,别让我发现你找她麻烦,不然后果你自理!”他扯住她的手。 他终于主动碰她了,却是为了另一个女人而警告她。 郭少美终于明白,她永远也得不到他。她神情复杂地甩开他的手,转身坐上车,扬长而去。 因为担心郭少美会找冯瑜格的麻烦,方沛成开始接她上下课,没空时也由方爸方妈接送。可一个月过去了郭少美都没动静,他心想也许是他多虑了,再加上冯瑜格的坚持,他才停止。 “真难得,今天居然没人护送呢!” 冯瑜格下课正准备回家,听见声音有些迟疑地回头,却对上一个美丽女子恶意的眸光。 “我们认识吗?” “以前认识。”等了一个月终于等到她落单。 郭少美调查过她,一年前因为电梯意外而失忆,令人惊讶的是失忆后的她散发出浑然不同的美,温婉典雅,气质出众,这就是方沛成爱上她的原因吗? 一个意外加上失忆竟让她失去期待中的男人,这教她怎么能接受? “没想到差这么多……”郭少美故意露出可怜和耻笑的神情。 “什么?” “以前的你多光彩动人啊!现在却像个路人甲似的平凡,只是长得漂亮又如何呢?不过是个没用的花瓶。”多亏方沛成保护了庄子忆一个月,这一个月正好让她找到打击对手的方法。 谁教他要爱上别人而抛弃她,那就别怪她要狠狠报复了,这只是第一步而已! “我是和以前不同,不过这跟你应该无关!”她心头一惊,这感觉好熟悉,她刚到这里时,也曾这样自我嫌弃过,难道努力了这么久,她还是连庄子忆的一分都及不上吗? “你知道吗?沛成一直深爱著原来的你,偏偏你却讨厌他,他总是受挫后就找我诉苦,好恨你的无情。”欺她失忆,郭少美将真假事实混在一起,刻意引她上钩。 冯瑜格错愕不已,她的说法怎么和她知道的不一样? “以前的你实在太出色了,我知道自己比不上,也不敢妄想他会转而爱上我,只能默默地安慰他。”郭少美故意将以前的庄子忆捧得极高。 “你到底想说什么?”她的声音微微颤抖,这女人究竟和方公子是什么关系? “所以他一定很感谢上苍吧!就算现在的你和以前差那么多,但至少他得到你了!”瞧见她苍白的脸孔,她知道目的达到了,又接著说下去。 “唉!我对沛成的爱有多深,你是不会了解的,只要是他要盯,我都会全力支持他,所以,你放心,我不会破坏你们的婚姻,只要能偶尔陪陪他,我就心满意足了。”这下子她又成了委曲求全的可怜第三者了。 “你到底是谁?” “你问我?何不回去问他呢?问他长久以来最喜欢的床伴是谁,他会告诉你的!”她笑著走向她的红色跑车,临上车前又回头微微一笑。 “虽然我跟他昨天才去过饭店,不过你不必介意我,我们只在床上有关系,我不会跟你抢方太太的位子的,拜拜!” 望著绝尘而去的跑车,冯瑜格一年来努力堆砌的自信彻底崩塌。许久前,她就很在意他和庄子忆的关系了,难道这女人说得是真的?还有她说什么?在床上有关系?他仍在跟别的女人交往? 呆呆站在街头,混乱的心,隆隆作响的脑袋,她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第七章 “子忆呀!已经这么久了,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呢?”方妈正在切高丽菜,准备包饺子。 “结婚?”正在削红箩卜的她有些吃惊的停下来,她也在等呢!可是他求婚后就没再提过这件事了。 算来她到现代也已经一年多了。 “你喜欢成仔吧!”方妈偏头挤眼笑道,这两个孩子每天卿卿我我的,瞎子都知道他们有多相爱。 “嗯!”她害羞的点点头。 “成仔也是呀!多亏有你,他这一年来的转变,让我们好开心,你们结婚后我们的心愿就了了。” “他以前究竟有多花心?”见过那个女人后,她突然很想知道。 “啊?你在意吗?”她就知道儿子以前的烂纪录会变成绊脚石。 “我也不知道。”冯瑜格把红萝卜洗好开始切丝。 她不知道是在意庄子忆多一些,还是那些不知名的“床伴”令她心烦,也许都有吧!她果然仍是个肚量狭小的女人。 “都怪我不好,不该放任他的,从你出生我就希望你们能变成一对,却又没管好他,子忆,你要怪就怪我好了。”方妈放下刀子,很自责的叹道。 “伯母别这样。”她也把刀子放下,慌张不已。 “没关系,你怪完我再原谅我就行了。” “啊?”哪有这样的? “不然你去揍他直到气消为止,若舍不得,我去帮你揍也行,不过请你千万别跟他计较。” “伯母,你别对我这么好。”会让我觉得自己很差劲……她叹口气继续切起红萝卜。 “子忆你在烦些什么呢?至少他现在不花心了呀!那些荒唐事都发生在你们相爱之前,伯母不觉得你需要翻旧帐。” “当然,我只是随口问问。”若没遇到那女人,她从没想过这件事,但他真的不花了吗?她感到害怕,怕对他产生疑心的自己。 “所以都没问题吧?” “嗯!”她也希望没有问题啊! “那就好,子忆,你可知道你们相爱我们四个老的有多开心,打你出生起我们就一直盼一直盼,终于美梦成真了,好棒喔!”方妈想了二十五年终于盼到她最想要的媳妇,开心地直笑,又开始剁高丽菜。 “是吗?” “相对于我现在的喜悦,你不会知道以前看著你们唇枪舌剑甚至拳脚相向,我有多心酸。”方妈剁菜的力量变大了。 “伯母也觉得以前的我们不可能在一起对不对?”她装作不在意,边切红萝卜边问。 她希望得到肯定的答案,这样她就不必跟永远也比不上的无形对手竞争。 “才不呢!我以前就觉得你们一定互相喜欢对方的,只是ㄍ一ㄥ在那里死不承认罢了。”方妈停下刀子回想著以前种种,愈想愈有可能,不禁喜上眉梢。 “啊?”她手上的刀一偏切到指头了,大片殷红染满砧板。 “怎么这么不小心?”方妈惊慌的拉著她的手在水龙头下冲洗。“继续冲水,别停知道吗?我去拿急救箱。” 呆望著直泄而下的清水冲去她手中不断冒出的鲜血,作了一年的梦要醒了吗?原来她终究只是一个替代品而已…… “又没开灯?怎么回事?”走进庄家,一片的漆黑让他蹙起眉头。 已经很久没发生这情况了,她该不会又……他走进她的房间,果然见到她包著被单坐在窗边凝望著天空。 怎么又来了呢? 每次她心烦,就把自己变成蛹宝宝,藏在里面逃避现实,这都变成她的习惯了,这次又是什么惹她心烦呢? “妈说你切到手了,严不严重?”他走到她身边坐下,将她连同被单一块抱进怀里,才翻出她的小手,就见左手食指和中指都包著绷布。 “还好,只是切到皮而已。”她幽幽答道,仍望著窗外。 “有心事吗?” “没……什么,为什么这么问?” “你只要说话不看我,就让我浑身不对劲,仿佛有什么隔在我们之间,你绝对有心事!”他渴求著她的全心全意,她怎么会不了解呢? “我……”她不该怀疑他的,他这么光明正大,这么温柔体贴,这么保护珍视她,他……咦,这是什么味道? 她狐疑地揪住他的衣服闻了又闻,和那女人身上的味道相同!他? “怎么了?我身上有异味吗?”他也拉著衣服闻了闻,却不觉得有什么怪味道。 “好恶心的香水味。”放开他的衣服,她又把自己包回被单里。 她的前途愈来愈黯淡了,若他真的和那女人有往来,那么庄子忆的事八成也是真的,若她仍是以前的冯瑜格,那么她会逆来顺受,默默承受他的花心、他的所爱非己,但如今的她却再也忍受不了这样的事了。 “香水?”他又闻了闻,然后望向她,突然一脸的欣喜,又抱住她。“小格格,你是不是在吃醋?是不是?” “不是,我只是觉得这味道很难闻。”她才不要承认自己的气量有多狭小。 “好吧!那我会建议林秘书以后换个牌子的。”他的眼里却全是笑意,他的骨董女人终于懂得吃醋了耶! “林秘书?”那个女人是他的秘书? “对呀!她挺著六个月的大肚子突然昏倒,吓死人了,是我抱她上救护车的,还好她只是太累了,所以我放她一个星期的假……上逼味道真的很难闻吗?”他又举手闻了闻。 “反正我不喜欢。”原来不是那个女人,她稍稍冷静下来。 “小格格,你肯吃醋让我很开心耶!”他仍笑个不停。 “为什么?” “这表示你爱我呀!”他开心的啾了她的脸蛋好几下。 “我却发现其实我一点也不了解你。”她口气中隐隐含著难受。 “咦?所以你是在烦这个吗?” 她讶然地偏头看他。他发现她在心烦?没想到他还挺细心的嘛! “变成蛹的小格格绝对有事烦心。”指著眼前的明显事实,他不懂她有什么好烦的。 “我是真的不了解你,比如前天晚上你在哪里、做了什么?连这么简单的事我都不知道,那么更重要的事,我一定也都不知道吧!所以我跟你之间有著莫大的距离。” 也许是她太轻忽了,现代两性专家不都说另一半出轨,绝大部分责任来自另一方的不重视,是她将他的爱视为理所当然,所以没看到真相吗? 他爱庄子忆,所以留在她的身边,她却把庄子忆变成这德行,完全不符合他的理想,反倒是那女人因为了解他,而成了他的心灵支柱,所以至今仍跟他藕断丝连,事实是这样的吗?所以到最后全是她的错啰? “我还以为你痊愈了呢!”他两手一夹定住了她的脸蛋。 “啊?”被拉回现实,冯瑜格吓了一大跳。 “发呆呀!你居然又给我发呆?你到底是怎么了?大热天的包成这样,是想气死我吗?”他火大的将她的被单抢下扔在一旁,见她又是一身汗,更气了。 “我就是爱发呆怎么样?”她也火了,爬下床想把被单抢回来。 “你这女人真不诚实,想问我行踪就直接问,我一定会告诉你的,有必要拐弯抹角说什么了不了解、距不距离的吗?”他却把被单踢得更远些。 “什么都要我开口问?你就不会直接告诉我吗?”她推了他一把,跑过去把被单抱回来。 “前天晚上公司在xx饭店有签约酒会,我去工作到半夜,你还想问什么?”他又把被单扯回来,见她汗流浃背的有点心疼,扯著被单替她擦汗。 “没有了!”她却不领情,一把把被单抢回来抱著。 这样的回答无法解开她心中的谜团,那天直到她睡了他仍没有回来,也许签完约他就去逍遥了呀! “你再闹我就把它丢下楼去!”方沛成完全搞不懂她在发什么脾气,再度把被单扔在地上,很不温柔地将她拉进怀里。 “很痛耶!”撞进他的怀里,被他很粗鲁的死抱著不放,她的心情一点也没有好转。 为什么她无法相信他的话呢?是不是因为书画展快到了,你又开始紧张了呢?”想了半天,只有这件事可能引起她的内分泌失调了。 “也许吧!”她无奈地叹息,她实在问不出口,她无法开口问那女人是谁,好怕问了,梦就真的醒了。 “天俦画廊拥有最顶尖的展览会场,既然他们主动提出邀约,就表示你够格,不必担心了。” “嗯!”她一点也不担心,这一年来看了许多画展,她才了解自己在书画上的能力有多强,对此她早就不担心了。 “你呀!你这心不在焉的毛病倒是让人很担心,居然会切到手,你嘛小心点,你可知道你这双手现在有多值钱?”他说笑道。 “你希望我很能干吗?”她苦涩地问道。 如今的她杯弓蛇影,什么都能联想到庄子忆,他希望她成为有名画家,是希望她能像庄子忆一样能干吗? “我希望你快乐。” 她再次无声地叹息,无论如何他是真的对她很好,她该怎么办呢? “还紧张吗?”顶高她的下巴,粗心的他仍没察觉她的欲言又止和内心的苦脑。 “不了!”她只是有些伤心。 “那我要吻你了哟!”捧住她的脸蛋,他宠溺地笑著,而后缓缓地贴上她。 在他的气息间,她有了决定,她是冯瑜格,绝对不会变成庄子忆,若他真的爱庄子忆,那么她将无法留在他的身边了,所以她必须变强变独立,若离开他,在这个世界她只能靠自己了。 “喂!你很不给面子喔!” “嗯?” “我的吻功可是有口皆碑,和我接吻你居然还能发呆,你脑袋里的杂念有这么精采吗?”他终于起了疑惑,难道她在烦的不是画展的事? “你的吻功是很棒,但我发呆的本事可是跟了我二十年,你说谁厉害呀?”她刻意露出甜甜的笑容。 “要比比看吗?我会让你彻底忘了发呆两个字怎么写!” 热情拥抱激情相吻的两个人,问号却夹杂在两人之间,彼此都想问到底怎么了? “你准备得怎么样了呢?”王惇惠难得有空特地过来看她。 “差不多了,除了两幅是近期画的,其他的都是之前的作品。”她犹豫著该不该问王惇惠,她抱著抱枕将头枕在上面。 “决定要告诉伯父他们了吗?”王惇惠坐到地板上将脚伸直动了动。 她也是因为瞧见她的画作才相信她和子忆交换的事实,庄子忆的书法除了“惨不忍睹”已经找不到其他形容词了。 “暂时不会说,虽然和他们通过多次电话,但我实在无法在刚见面时就把这个噩耗跟他们说,也许永远不说比较好。”她不希望他们伤心难过,所以除非他们怀疑,她不会主动提及的。 庄家父母就要回来了,他们对她的好,让她好感动好心虚,她居然在吃他们女儿的醋,这事让她好苦恼。 “你究竟怎么了?” “我……”她心想还是问了吧!惇惠是她在这里唯一深交的女性朋友,不问她还能问谁呢? “难怪方沛成那小子受不了你发呆失神,总觉得你突然离他离得好远好远,他一定很怕你突然不见。”王惇惠推了她的腿一把。 “惇惠,你老实告诉我,在你的感觉里,方公子和庄子忆究竟是什么关系?”她也滑到地板上和她坐在一起。她什么称谓都改了,唯独这声“方公子”从没变过,这似乎成了他们之间的匿称了。 突然不见吗?如果他爱的人是庄子忆,也许她该想个办法换回来吧!她不想永远当替身,那就把本尊还给他好了。 “你在怀疑什么?” “我想他也许……一直都喜欢庄子忆,只是他没察觉而已。”指尖磨著桌面,她无意识地划著。 “怎么可能?” “是吗?你觉得不可能吗?” “所以你在吃子忆的醋?”王惇惠了然地问道。 “我在害怕,怕真相,也怕嫉妒她的自己,更怕他只是把我当成替代品。” “他们的关系是宇宙第一糟,你不提我倒没想过,一般来说,讨厌一个人没什么,但要讨厌到他们那种程度,却少之又少,除非有什么深仇大恨,很难变成那样的,可每次问理由他们却都记不起来,这的确是有点古怪。”王惇惠不笨,冯瑜格一提,她就知道他们之间有了问题。 “所以你也认为他们之间应该有什么了?”她苦涩地笑了笑,划著桌面的手始终没停。 “也许是某一方表白却被另一方拒绝,所以撕破脸了吧!不过这只是我的猜测啦!”她推测道,斜瞄了冯瑜格一眼。 “连你也这么想……看来是真的了,为何我遇到的男人都爱著别人呢?早知如此,当初还不如在普陀寺时就摔死算了。”她红著眼眶快哭了。 “你还遇到谁也是这德行?”王惇惠还来不及安慰她,其实方沛成已经改很多了,心思立刻被她话中的涵义给拉走,好奇地问道。 “当初我在扬州时已有未婚夫,他却爱上我的亲妹子,我还来不及出嫁就来到这里了。”她不时地发出叹息,手也没停地划著。 “什么呀!有了你却又爱上你妹子?那你妹子呢?也爱他?” “不提了。”她没心情再去提那些陈年往事,反正已经和她没关系了。 “瑜格,你还是跟方沛成求证,讲清楚比较好吧!”王惇惠盯著桌面劝道,冯瑜格自己一定没发现她的指尖,从刚刚就一直写著无数个“方公子”。 “咦?门外好吵?” 两人同时望向门口,这层楼只有他们两家住,难道是庄爸他们提前回来了?两人心有灵犀地相视一眼,高兴的跑去开门。 但门外是方沛成和一直守在楼下纠缠不清的郭少美,不论方沛成怎么冷淡的要求她离开,她就是厚著脸皮硬跟上来,她只有一个目的:彻底伤害庄子忆! 电梯门一开,她的嗓门立刻变大了。“我的要求又不多,只要你偶尔和我聚聚,很过分吗?” “郭少美,人话你听不懂啊?跟你说已经结束就是结束了,这样纠缠只会让我瞧不起你!” “用完就扔,你可真狠心。” “你又不是只我在用,狠不狠心,你我心知肚明,不懂游戏规则就别出来跟人玩。” 庄家的门开了,冯瑜格和王惇惠高兴地冲出来,却在看到门外的人后愣住了,方沛成懊恼不已,怎么又被冯瑜格看见这种场面? 一切都在郭少美的计算之中,她狡诈的转身搂住方沛成就是一阵热吻,冯瑜格惊呼一声,捂住了嘴。 没等方沛成回神,郭少美主动退开,一脸笑里藏刀地转向冯瑜格。“人我可是安全送回来给你啰!他还是那么好用,让我好满足,谢谢你啦!‘方太太’,下回再借我喔!” 郭少美大方的摆摆手,摆腰扭臀的走下楼去。 冯瑜格情绪当场渎决,痛哭失声,转身冲回屋里。 她的哭声拉回方沛成远游的意识,正想追进去,却被王惇惠狠狠推开。 “你这只猪!滚远一点!”她“砰”一声关上门。 方沛成望著庄家大门,简直快抓狂了,这算什么?郭少美忍了一个多月就为了这一手? 他绝对会被她害死! 第八章 “瑜格,你别哭了,先出来好吗?”王惇惠拍著她的房门。 里面除了一直传来惨兮兮的哭声外,什么动静都没有,急坏门外的人了。 “瑜格,也许是误会,你先别急著哭嘛!听听他的解释再说,好吗?”王惇惠又拍著门,突然传来开门声,她连忙回头,却见方沛成自己开门进来了,她连忙冲过去挡在客厅口,气呼呼的大叫:“你还来做什么?” 方沛成冷著双眸直接推开她就往瑜格的房间走,王惇惠气不过,又上来将他推开,挡住他的去路。 “你真他妈的王八蛋,想乱搞为何不躲远一点,她不是子忆,她怎么受得了看见你和别人亲热呢?”王惇惠指著他的鼻子开骂。 劝瑜格是一回事,面对这浑球又是另一回事,让瑜格这么难过,不管事实真相如何,都和他荒唐的过去有关,她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方沛成瞪著她,他才是那个气得想杀人的受害者耶!正因为瑜格不是子忆,他才迫切需要解释清楚,这女人不帮忙就算了,还一直骂他算什么呀? “滚开!”他大吼一声。 “哼!你以为你抢手啊?人家瑜格行情可不比你差,你若没那个心和她长长久久,就别死赖著她不放。”王惇惠豁出去了,再次挺身挡住他,冷言斥道。 方沛成蹙起眉,这女人是什么意思?难道有别的无聊男子想追瑜格?所以瑜格最近才很苦恼? “你以为她是心甘情愿留在现代的吗?她要是知道怎么回去,她早回去了,何必留在这里任你糟蹋!” “她想回去?”方沛成震怒地大吼。 “对呀!人家在那里可是有个对她又怜又疼又惜的温柔未婚夫呢!你以为你是谁呀?粗鲁暴躁又不温柔体贴,她可是很委屈才和你在一起的。”王惇惠故意扭曲事实,反正死无对证,让他紧张一阵子算了。 “未婚夫?她有未婚夫?”他喃喃重复著这三个字。 轰!平地一声雷,轰得他头昏眼花。 天!他为何想都没想过这个问题,她是曾经说她只有二十岁,他一直认定她还太年轻,甚至压下急著想结婚的念头等她适应一切,拷!他为何没想到在古代,女人二十岁早成亲了,她……竟然有未婚夫了! “我看我还是去帮她找资料看要怎么回去好了,省得在遣里受气。”王惇惠一脸看好戏的冷笑。 “她有未婚夫为何没告诉我?”他终于回神了,怒火烧得更旺,一把惯住王惇惠的臂膀怒问。 “为何要?你有别的女人不也没告诉她?”王惇惠扯回自己被抓痛的手,也恼火地吼回去。 “王惇惠你别在这里搅和!” “什么搅和?!她可是我的好朋友,怎能任由你欺负!” “限你三秒钟内消失,不然我会揍你一顿再丢出去!”方沛成向前踏了一大步,他的理智已经被挤出脑门外了,他不介意先拿这女人开刀。 王惇惠立刻评估她的人身安全,这家伙再生气“应该”也不会对瑜格怎么样,但她可就难说了,让他气疯了,“绝对绝对”会海扁她一颠,然后真的把她丢出去。算了!好女不跟恶男斗,她先撤退去搬救兵比较重要。 “警告你别别……伤害她,不然我我……不会放过你!”说完她就逃命去了。 “冯瑜格你给我出来!”方沛成在门外大叫。 “你出来把话说清楚!”他早把郭少美的事抛到一边,只在乎她是否真有一个爱她、惜她的未婚夫?是否真的想丢下他跑回明朝去? 但里头人的人依旧只是哭个不停,完全不理他,这令他更急躁了,不停地拍著她的房门。 “冯瑜格……” 门外突然传来王惇惠讨救兵的声音。“方伯母,你快点去救子忆。” “怎么回事?”正在看八点档的方妈有些不情愿的走到门口。 “方沛成和别的女人在你们家门口亲热,被子忆看见了,没想到方沛成居然老羞成怒追著她乱骂,我好怕他会动粗喔!”王惇惠说谎不打草稿,拉著方妈打小报告。 “居然有这种事?那死小子不想活了吗?竟然还乱搞?”方妈两手袖子一卷,立刻过去主持公道了。 “砰”一声,方妈踢开大门,眼露凶光,大步迈向仍在冯瑜格门前大吼大叫的儿子,她五爪一伸,当场给他一个血淋淋的教训。 “你这不肖子居然这样乱搞,真不怕我把你给阉了吗?” “妈?”他惨叫一声,斜眼瞄到一旁的王惇惠。又是她搞的鬼?!他立刻恼火的冲向她。今天没揍她一颤,他就不姓方! “啊?伯母救命啊!”王惇惠连忙躲到方妈身边。 “死小子,你干什么?” “妈,事情没那么复杂,都是她在搅和。” “少啰唆,你乱搞可是有人证的,隔著门板,我都可以听见瑜格凄惨的哭声。”方妈气得直颤抖,发生这种事,她怎么跟庄家交代! 王惇惠则在一旁扮鬼脸,想玩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子忆呀!我是方伯母啊!你先别哭了,伯母给你作主,出来吧!哭坏身子划不来呀!”方妈红了眼眶在门外劝著。 里面的哭声停了两秒钟,之后却变大声了,当场急坏外面三人。 “子忆?子忆?”方妈将心急的儿子推开,自己拍著门板。 哭声渐渐接近,门“咿呀”一声开了,两眼哭得又红又肿的冯瑜格扑进方妈的怀里,好不伤心。 “唉!别哭了喔!乖乖……”方妈揽著她慢慢走到沙发边坐下。 方沛成连忙跟了过来,却被方妈挥开,王惇惠一屁股坐到另一边也揽著瑜格,将他完全排除在外,气得他吹胡子瞪眼却又莫可奈何。 瞧见瑜格凄惨的模样,他的气早消了,被郭少美设计虽然冤枉,但瑜格受到强烈打击也是事实,算起来还是他的错,他应该要更积极点解决所有女人的关系的,忏悔懊恼占据他全部的心思,现在只希望老妈能让她停止哭泣了。 “子忆,我真没想到成仔会这么不成器,答应了却又做不到,是伯母误了你,你要怪就怪我好了,当初我实在不该答应你们的事,都是我的错。”方妈拍拍她的肩,自己眼眶也红了。 方妈真是百感交集,既担心到手的儿媳妇要飞了,同时也对儿子竟然再犯感到怀疑,他那么爱失忆后的子忆,怎么会再跟其他女人纠缠不清呢? “呜……不是伯母的错……不是……”两手环住方妈的颈项,她愈哭愈难过,怎么连伯母都被牵连进来了呢? “当然是我的错了,是我教子无方,唉!子忆别哭了。” “妈,子忆,你们先听──” “你给我闭嘴!”方妈气坏了,回头大吼一声。 “哎呀呀……这是怎么回事?”没告诉大家何时要回来,特意要给大家惊喜的庄爸、庄妈,在楼下遇见方爸,三个人一块踏进家门,却见到这怪异的景象,没想到大家给他们的惊奇更大呢! “唉!庄老,是我们对不起你!”方妈一脸愧色的先谢罪了。 “发生什么事了吗?”庄爸将行李放下,眼里只有仍哭个不停的女儿。 庄妈一见哭成泪人儿的宝贝女儿,心就乱了,连忙走过来,王惇惠立刻让位,顺便将大致的情况说了一遍,特别声明方沛成和某个狐狸精在两家大门前热情拥吻的事迹,几个大人脸色都很难看。 方沛成每回想插嘴就被老妈或老爸骂回来,只能眼睁睁看著王惇惠“诬赖陷害”,却又莫可奈何,他咬牙切齿地瞪著她。再搅和嘛!到时候他绝对会连同利息本金数倍奉还! “庄老,我真惭愧……”方爸两手捂著脸坐在椅子上,刚刚上楼时,大家还在盘算何时办喜事呢,这下子没弄好,恐怕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算了,是我们子忆没福气,也不能怪你们。”庄爸心疼地看著女儿,他只求女儿能快乐,若方家孩子办不到,那也是没法子的事。 “庄老,你这么说不是让我更汗颜了吗?是我太相信我那不成材的花心儿子了。” “没这回事,错的是我们家,出事时我们就该把女儿接过去的,是我们太不负责任了。”庄妈搂著女儿又心疼又自责。 “不!是我们不对,我和我老伴不该答应他们交往的,自己儿子的德行我最清楚了,居然一时被美梦成真冲昏了头,害子忆羊入虎口,都是我的错……呜……”方妈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自责不已。 庄妈和方妈相视一眼,不禁悲从中来,夹著哭得昏天黑地的冯瑜格,三个人抱在一起哭个过瘾。 “唉!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没用了,大家别自责了,算了、算了……” “家门不幸、真是家门不幸!”两个老男人彼此拍著肩头,无奈地叹息。 这算什么? 方沛成看著几个大人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自责来自责去的,一副“人不是我杀的耶,可是我一定会负责到底”的蠢样子,怎么?他们连求证都省了,直接定了他的罪了吗? 他在一旁急得跳脚的样子,他们都没看见吗?他真要去“花”会在自家门口“花”吗?不听他解释就算了,至少让他和瑜格说清楚嘛! 可看看他们,把她抱得死紧也不怕她会缺氧中暑,连根头发都不让他碰,天知道他才是最担心她的人耶! 他抱不到、解释不到、安慰不到,已经够烦了,还要忍受他们的冷嘲热讽,当他是现代陈世美,其中有两个还是他的父母,他是招谁惹谁了? “都给我闭嘴!”终于他决定他受够了,大吼一声! 怒吼声震得大伙耳鸣不已,他冷眼环视众人,大家乖乖闭上嘴望向他。 他沉默地走向瑜格,排除众人,硬拉著她的手起身往外走,他身后传来衣衫摩擦的声音,他冷然回头一瞥,几个想偷偷跟过去看热闹的人僵著原来的姿势,尴尬的看著他。 “别让我发现谁偷听、偷看!”他森冷的目光,无情的嗓音,犹如地狱使者般吓人。 直到大门“砰”一声关上,又听见对面方家的门也“砰”的一声传来,所有的人才跌回椅子上,大大的喘息。 “你那儿子单用这招大概就可以摆平公司里所有人了。”庄爸瞧见方沛成刚刚一脸著急又心疼的模样,就知道这一定是误会,根本不担心。 “希望他不会笨笨的以为对子忆也能用这招。”方爸也笑著摇摇头,他们两人的爱意无从隐藏,有爱才会吵,这样很好很好。 “年轻人的事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吧!”方妈和庄妈准备去泡茶了。 王惇惠一脸佩服地看著这几个老人家,难不成他们刚刚全是在作戏?果然姜是老的辣,厉害!厉害! “别哭了,好好一张脸被你哭得好丑。”方沛成拉著她回到他的房间,拿了湿毛巾给她。 “要你管,你又没见过我本来的样子,我本来就很丑。”她哭得又热又累,将湿冷的毛巾整个盖在脸上,好舒服…… 看著她可笑的动作,等了半天也没见她把毛巾拿下来,他连忙冲过去揭开,气急败坏的吼道:“你是想闷死是吗?” 被他吓了一跳,她望向他,清楚的在他眼里瞧见担心,她颓下双肩,站起来往浴室走去。 “怎么了?”完全搞不懂她在想什么,他只好跟著进去。 冯瑜格打开水龙头,将气得热呼呼的脸冲个清凉。也许那个女人的事,她是误会他了,但庄子忆的事怎么办?他爱著庄子忆吗? 她将脸擦干,回头瞧见他,又叹了口气,走回他的房里,在床沿坐下。 “瑜格,我从不在乎你美或丑,你……别误会我刚刚的话。”方沛成真要开口解释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算了,反正很丑的我,你这辈子也看不到。”冯瑜格自暴自弃的耸耸肩。 “刚刚那个女人是我以前的……嗯……总之,她……一直纠缠不清,我……嗯……真的没有……和你在一起后,我就不曾和其他女人有关系了,你要相信我。”他很难解释以前的床伴不肯分手这种事。 “她似乎很怨恨我。” “瑜格?” “之前她来找过我。” “什么?她找过你?你为何不跟我说?啊……是你变成蛹的那天吗?” “前一天!” “拷!那女人先前也跟我闹过,我还警告过她别找你麻烦的,所以……你才会突然对我的行踪感兴趣对不对?”没有人肯直接说给他个爽快,他只好自己拼凑真相。 “唉!”算来也不是他的错,她……算了! “瑜格,真抱歉让你遇到这种事,我会处理的,我保证今后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了,好吗?”在她的身边坐下,怕她生气,想抱她的手怎么也伸不出去,好郁卒。 “我发现你以前的伴侣都是美女。”她望著窗外幽幽叹道。 “这问题的答案有点丢脸,真要我回答吗?” “我没问你呀!我只是归纳事实罢了。”她偏头瞧了他一眼。+ “可是我想申辩,呿!今天已经够倒楣了,再来一次也没差。瑜格,你知道我以前很浪荡,要玩当然找赏心悦目的对象,那时候唯一的目的就是‘性’,长得漂亮、床上功夫又好是我唯一的要求,所以当然都是美女了,但我从未爱过她们,以后也不会,我只要你!”他一口气说完。 冯瑜格没想到他会这么诚实的剖白,带点讶然又微微感动地看著他,他的一句“从未爱过她们”让她完全没了妒意,反而有些同情那些女人,“欢爱”只有欢没有爱,对女人而言何其不幸。 “发生今天的事我很抱歉,我跟你保证明天她们会彻底从我们的生活里消失。” “嗯!”她点点头。 那个女人不是她担心的焦点,她望向自己的手,这双手,这身柔嫩的肌肤,完全不保养照样光彩动人,庄子忆是个得天独厚的超级美女,不仅如此,她还拥有凡人不及的超强能力,如今她却不在这里了,她才是她永远都超越不了的最大障碍。 “你原谅我了?”方沛成拉住她的手轻声问道。 “唉!也不是你的错。” “那么我可以请问一下冯姑娘吗?”他缓缓地站了起来。 “啊?”怎么突然用这种语气说话? “冯姑娘好抢手呢!听说明朝里还有个未婚夫,是不是?” “你怎么知道?” “拷!居然是真的?你你你……冯瑜格!你这女人真大胆,居然敢给我跑去跟人乱定亲?”方沛成再也管不住脾气了,炮声隆隆地轰向她。 “你在胡说什么呀?婚又不是我定的,打我出生就定下的婚约,我能怎么办呢?”她很无辜地看著暴怒的他。 “可恶!居然敢在我之前和你定亲,真想去揍他一顿!”被人捷足先登,他超不爽的。 “算了,反正他跟我已经没关系了。” “你想回去吗?”他突然又想到另一个麻烦。 “你希望我回去?”她刷白了脸蛋。 “不准!就算那浑蛋再温柔再爱你我都不准你回去!不准!不准!不准!听见了没有?不准就是不准!”他的吼叫声大概半公里外都听见了。 她没想到会听见他这样赤裸裸的表白,当场红了眼眶。“是谁告诉你,他很爱我的?” “难不成是王惇惠那个坏女人乱造谣?”瞧见她这凄然的苦脸,他发现自己被骗了。 “他是很爱我的亲妹子。” “等等……他应该是你的未婚夫吧?” “你没听错我也没讲错,他是爱上了我妹子,我跌下小土坡的那天,他们还在幽会呢!” “所以他不爱你?” “嗯!我告诉过你,我很丑的。” “你呢?你爱他吗?”他比较担心这点。 “怎么可能呢?”她的未婚夫根本没给她任何机会去爱上他呀!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瑜格,你千万记住,绝对不能去搭那部电梯知道吗?绝对不准!” “就算搭了也未必回得去呀!”她喃喃说道。 “反正不许就对了。”他绝不容许任何一个可能失去她的错误发生。 “算来,我给庄姑娘添了大麻烦了,我来这里幸运的遇到你,却让无辜的她去面对那种龌龊事,我真对不起她!”冯瑜格叹口气。 “放心吧!那女人坏虽坏却不笨,你那讨人厌的未婚夫和不要脸的小妹子就交给她去料理好了。”方沛成完全不担心。 “她是现代女子,怎么忍受得了那种父权至上的环境呢?我好担心呢!” “那女人奸诈滑溜,什么父权、什么烂未婚夫能耐她何?我敢担保,此时此刻她一定把那不要脸的烂男人整治得死去活来,后悔曾跟你定过亲了。” 冯瑜格讶异地发现,在某些时刻,他对庄子忆的评价高得让人咋舌,真希望她很少准的第六感透回别蒙对了,希望他没有还暗恋著庄子忆…… 第九章 她变了! 她真的变了! 她的笑容整日挂在脸上,笑得阳光灿烂、闪闪动人,笑得过分开朗让他头皮发麻,担心噩梦成真。 他好怕! 怕她突然回头给他一个讥诮顽劣、纯庄子忆式的贼笑,奸邪得意的告诉他。“蠢货!我回来了!” 就在此时,她噙著甜美的笑容,偏头唤道:“方公子……” 他倏地回神对上她讶异的目光,不禁有些狼狈地咧嘴笑道:“欸……什么事?” 她不解地拉著他一块换到对面去坐,再招来服务生,将桌面清干净,这才漾开笑脸答道:“天俦画廊的何小姐跟我说,希望画展再延长一个月。” “那很好,那表示你的画真的很受欢迎。”他偏头又瞧了她的笑脸一会儿,好里加在,这应该是他亲爱的小格格没错。 “先前我一直婉拒的现场作画,我现在想答应他们了。” “你不是说会紧张吗?”他吃惊地看著她。 “何小姐希望能办场爱心义卖,既然能帮人,那么我想努力看看!我已经画了一些小卡,到时再画幅山水,做现场竞标“这样应该能帮助更多的人。” “你……若你希望这么做的话,当然好了。”不管她想做什么,他都会支持到底的。 “一想到自己不仅能闯出一片天,又有能力肋人,我就好开心。”她甜甜的笑著。 是的!这就是冯瑜格经过那天后所下的结论! 她是没种去问他到底爱谁?但她确定若他爱的人不是她,她绝对会在隔天包袱款款彻底在他面前消失,一个人躲到天涯海角痛哭;而在那天到来之前,她要好好的享受和他在一起的时光,顺便储备以后一个人过的本事。 一年的时间并没有让她转变多少,她仍是当初那个怕事的冯瑜格,不敢承担现实的冯瑜格,只能被动地等著现实来敲门。 所以她努力的笑,努力的创作,努力的和他开心过日子,珍视眼前的一切。 因为珍视,放眼所见一切都变美了,于是她笑得更开心,创作也更加得心应手,一个小小的决定竟会带来这样的效果,真怪呵…… “小格格,我真的觉得你好怪。”实在是太过开朗了,一点都不像过去的她!方沛成不自在地动了动。 “哪里怪了?”她低头看著自己,现在的穿著保守依旧,但全是名家设计,不会再被人嘲笑了呀! “不是衣服,是你!” “我?” “你怪得让人有点担心,你还好吧?没撞到头或是跌倒吧?” 她怎么会变得这么开朗又积极?该不会真的让庄子忆那女人影响了吧?他眉头都快打结了! “我看你才怪咧!”她本来不想讲的,他最近不仅学她发呆,还一脸的戒慎恐惧,他是怎么了? “我哪里怪了?”会这样数落他的真不像是他的小格格……天哪,难道这是那女人快要回魂的前兆吗? “平时就见你大剌剌的又吼又叫,现在却一脸胆战心惊活像个小媳妇,怎么回事呀?” “嗤!懒得理你!”他放弃了,这女人怎么突然变得神经这么粗,她看不出来他在担心她吗?怕她哪天被那强势的庄子忆恶灵给赶跑了。 “我在二十号那天现场挥毫,你要不要来看?”她悄然倚近,微红的脸蛋流露出她的腼腆,超可爱的。 “当然了!”他情不自禁地凑上前轻啄了一口。这就对了!这才是他的小格格。 “不准你竞标。”没避开他的偷香,她垂目把玩著他的衣襟。 “为什么?”他的手揽上她的纤腰细细磨蹭,鼻尖玩弄著她柔嫩光滑的皓颈。 “把机会留给其他人。”好痒!她轻笑出声,连忙将舌伸出来抵著上唇,像个做了坏事怕被抓的小淘气。 “那我咧?”看见那粉色小舌他差点克制不了,连忙别开脸去,再看下去,他会直接在这人声鼎沸的咖啡厅和她“进入洞房”。 “反正你常捐钱,不差这次。”对他的反应她偷笑不已,又贴近他一些。 怎么这样就投降了咧?是他教导有方还是她青出于蓝呀? 他回头用很凶猛的目光瞪著她,她是真清纯还是小恶魔?这样玩火? “怎么了?”她好无辜,一只小手还在他的胸前摸啊摸的。 “回家!”他拉著她一块去柜抬付帐,接著冲出店外。 “怎么?还没去看电影呀!”被他拉著一块走向他的双b轿车,她可不依了,她想看那部电影想看很久了耶! “敢诱惑我,就别指望我会半途而废,我们今天来全套的。”替她绑好安全带,他在她的唇上重重啄了一口,这才发动车子回家。 “你家还是我家?”两人各自盘踮电梯一角,他问道。 “人家要看电影啦!”她第九十九次提出她的选择。 “你家好了,你爸妈去中部了,不会有人偷窥。”他转身望著电梯上方的数字,就快到了。 “那电影人家等很久了耶!” “你真的想看?”宠女人的男人偏头瞧了她一眼。 “嗯!嗯!”她连忙点点头,眼里闪动著期待的光芒。 当!电梯门开了! “做完再去。”他踏出电梯回头给她一个性感的微笑,顺便拉她出来。 “怎么这样?好不容易走到电影院门口又绕了回来,然后再去?”她噘著嘴喃喃抱怨。 “谁教你要诱惑我?”抱著她贴在她家门上,他的唇贴著她质问,一手摸索著口袋里的钥匙。 “我那样哪叫诱惑?”她立刻撇清所有责任,小嘴在他的唇上滑来滑去的,引来他的轻声呢喃。 “对一个禁欲一年多的男人而言,那就叫诱惑!”终于将门打开,他重重地在她唇上啄了一口,才环住她的腰进屋,顺手锁上门,贴在门上又是一阵缠绵热吻。 “可是人家不知道哇!”她的小手爬上他的颈后摸了摸。 “你自己说好了,是谁害我当了一年多和尚的?”瞪了她一眼制止了她的玩火,拉著她进她的房间,方沛成在心中叹息,这女人绝对不会知道他有多宠她的。 “嗯……”好像是她厚~~ “所以,你还敢有什么意见?”他斜睨著她。 “没有了!” “乖乖入洞房?” “没拜堂就入洞房?” “你还敢提?”他咬牙逼近她,是谁坚持过阵子再结婚的?这女人是想气死他,就不必做了吗? “好好……入洞房。”她连忙安抚他头顶的黑烟。 这会儿换他讶异的瞪著大大的眼睛呆望著她,她真的答应了? “噗!嘻……”她捂著嘴笑个不停,但脸上的红晕却渐次氾滥,泄漏了她的紧张羞怯。 “怎么了?”他伸手抚上她发烫的粉颊,柔声问道。 “你刚刚那表情实在不像要……嗯……做……好像要去找人干架。”她的手抚上他的衣襟却微微颤抖。 “会怕吗?”他轻啄著她的红唇。 “一点点。” “我会很温柔的。” 捧著她的脸蛋,他渐渐加深吻的层次,她不再颤抖的两手环住了他的颈项,他抱著她在床沿坐下,边吻边解开她胸前的排扣,脱掉累赘的上衣,让她躺卧在床上,他倚在她的身边,亲密的热吻始终没有停过。 “小格格,我真的不会停喔。” “嗯?” “等我脱掉衣服,就真的要做全套的了。”. “嗯!”她羞赧的点点头。 “嘿嘿!现在你要后悔也来不及了!”方沛成欣喜地坐起来,迅速脱去身上的休闲服,快乐的扔到一旁。 就在他雀跃万分,满心期待两人合而为一的时刻终于来临,跳上床贴在她身上,准备再来个法式热吻时,叮当叮当~~专门坏人好事的门铃响了。 方沛成僵在当场,这是什么世界?为何他每次要快活时,都会有人来按门铃? “要开门吗?”她其实不太想停,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诱惑”他上床,这次没做成,她可能再也不敢了。 他颓然一叹。“相信我!按照经验法则,不去开门,继续做我们的好事,最后结果就是演春宫秀给别人看。” 他下床穿好衣服,顺便替她也整好仪容,揽著她一块去开门,见她默然不语,便逗她。“很失望是不是?把人赶走后,我们再继续,今天没做成前绝对不出门了。” 她俏脸一红,羞赧地推了他一把。说得好像她多饥渴似的?好丢脸! 他习惯性地探了探猫眼,拉著她在一旁咬耳朵。“是庄子忆公司的人,你要见他们吗?” “我又不认识。” “应该是来找你回去上班的。”他们跟他提过好几次了,很期待她回去,但怎么可能呢! “你帮我回绝他们吧!反正他们想要的人已经不在这里了。”她一整天的好心情当场不翼而飞,冷淡地答道。 “所以你不出面?”她怎么了?情绪突然变了? “我不想见他们,拜托你了。”她走回房里,将门关上。 方沛成只好去应门。“陈董!林总!”他礼貌地请他们入座,倒两杯茶奉上。 “真不好意思,竟然让方董倒茶。”两位老人家连忙接过去。 “你们是长辈,客气什么!”他也安适地坐下。 “怎么子忆不在吗?”林总左右瞧瞧。 “不舒服吃了药正在睡,要叫她吗?”方沛成脸不红气不喘的撮道。 “那怎么行!就让她睡吧!跟你谈也一样。” “嗯……她的恢复情况如何?”陈董担心的问道,虽然一年前出事后,她就辞职了,但公司一直希望她康复后能回去。 “说实在的,一年多了,就连医生都觉得恢复的可能性不高。”其实他们根本没看医生。 “所以她再也不能当会计师了吗?”林总迟疑了一会儿问道。 “会计师是极专业的工作,老实说,她现在连乘除法都不会,更别提什么会计科目了,虽然可惜,也是没法子的事。”方沛成耸耸肩,反正她现在再也不需要那些硬邦邦的数字了。 “真可惜,她原本可能成为公司最年轻的副总呢!这不仅是她个人的损失,也是公司最严重的损失。”陈董终于死心了。 “至少她现在过得挺快乐的。” “是啊!依她的个性,无论面对什么样的舞台,她应该都有本事让自己变成最耀眼的一颗星,她的昼展我们也去看了,见她有了另一片天,我们也替她高兴,只是对我们来说,真的觉得好可惜,真的!”林总百味杂陈地叹道。 “子忆在贵公司一直如鱼得水,我也替她惋惜,但意外就是发生了,贵公司人才济济,失去她虽然可惜,却也不影响贵公司的蓬勃发展。” “唉,我们只是有点惋惜,但也恭喜她就是了,方董,你了解我这复杂的心情吗?” “当然了,我也一样啊!”他笑著附和。 “替我向她问声好,身体早日康复。”陈董起身了。 “我会的,谢谢两位亲自跑一趟,子忆知道了会很感激的。” “哪里!她就像我的孙女一样,要她好好保重身体,快乐健康最重要了。” 方沛成一直送到电梯口,回来却见她的房门依然关著。怎么?她真这么急著想继续吗?他噙著浅笑走进去,却见她站在窗边凝视著天空。 “怎么了?”每回她心里有事,他就觉得她被包进一层无形的膜中,让他有种会失去她的错觉,她又怎么了? “原来在你心中,我很笨!”刚刚他们的对话她都听见了。 “嘎?” “反正我就是‘耸’,反正我就是笨,反正我就是不会加减乘除!”累积在她心中又厚又重的压力积到引爆点了。 “加减你会,但不会乘法,除法就更不会了呀!”他不知道她在生什么气,这是事实不是吗?有什么好气的? “在你眼里我真的差她那么多?” “谁?” “庄子忆!”她用吼的。 “你到底在气什么?庄子忆在数字里打滚不知道几年了,那是她拿手的项目,你干么跟她比?” “因为我莫名其妙来到这里,害你们损失百年难得一见的英才,真是对不起你,让你这么惋惜!” “冯瑜格,你到底是怎么了?” “怎么?就她能生气,就你能生气,我就不行吗?”她心中又慌又乱,气到口不择言。 “不理你了!”他转身走出去。 砰──磅──锵── 他倏地回头,看著他身后地上碎了一地的相框,庄子忆的独照缓缓飘落,他错愕地望向同样一脸愕然的她。 她她她……不会吧? “对……对不起!”盯著那一地的碎片,她捂著嘴一脸的愧疚,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这么冲动,想也没想就把相框砸过去,幸好没丢准,万一伤了他怎么办? “天!刚刚那一刻我还以为庄子忆回来了呢!”他大大喘了口气,再被她吓几次,他可能会直接入土为安,两人也不必洞房了。 “你希望她回来?”她的眼里迸射出强烈的愤怒,所有人明说暗喻“方沛成爱庄子忆”的紧箍魔咒,在她耳边不断摧毁、逼退她的意志,她再也听不进他的任何解释。 “不……” “原来是真的,他们说得都是真的!” “什么啊?他们是谁?” “原来你真的喜欢她,你喜欢的是她不是我……我真是个大笨蛋,一直在自欺欺人,我……”看著他的眼逐渐模糊,心碎了一地。 “瑜格?你到底在说什么?”他担心地想扶住她,却被她一把挣开。 “我现在就如你所愿,回去换她回来,我再也不要见到你!” 她转身冲了出去,正巧电梯停在同一层楼,她很快的搭上电梯。 “瑜格!瑜格!” 方沛成追出来只来得及看见电梯门关上,当他看清楚她搭的是当初出事的电梯时,心脏差点停了,她居然搭上那部电梯? 另一部电梯却慢得像龟爬,他的心在狂跳。绝对不准出事!不准出事! “冯瑜格,你敢给我消失试试看!可恶!”他等不下去了,狠狠捶了墙壁一拳,决定跑楼梯追下去。 当他气喘吁吁跑到一楼时,那部电梯竟然还没到达,他紧张地守在电梯门口。 不一会儿,警卫先生紧张兮兮地跑过来了。 “咦?方先生,糟了,刚刚庄小姐按了紧急钮,这部电梯好像有点问题,现在也不确定卡在哪里,我已经通知消防队了。” “什么?”他的脑袋一片空白,倏地他转身又跑向楼梯。 “瑜格?你在哪里?”他一楼一楼地找,想确定她人在何方。 “你不可以消失……冯瑜格!你在哪里?”大楼里回荡著他的急吼声。 第十章 她又被送进汤氏综合医院! 医生倒是换了一位,这一位看起来很老。 “医生,她到底怎样了?” “还好只是扭伤脚,休息一会儿就可以回去了。”老医生温和的答道。明明是轻伤,这些人却坚持要住院……唉!这里又不是观光饭店,想住就住的说。 “只有扭伤吗?她没撞到头吗?” “应该没有吧?电梯只是在七八楼中间卡住,稍微晃了一下,她是因为穿著高跟鞋才会扭伤,你不必太担心。”老医生瞄了他一眼,这年轻人也未免太宠女朋友了吧? “医生,你还是确定一下比较好,她有可能因此而恢复记忆吗?”方沛成的手心直冒汗。 “她并不觉得自己受到什么惊吓呀!”医生摇摇头。 他看过她的病历了,这些年轻人以为在扮家家酒呀?失忆哪可能说好就好的呢? 但在方沛成坚持的目光强烈注视下,老医生只好又走进病房,里头围著满满的人。这女人还真受关爱呀! “请你告诉我,你是谁?” “你有毛病呀?病历上没写吗?”她两手抱胸冷冷地瞄了他一眼。 “嘎?” “上头写著庄子忆,我当然叫庄子忆了!”她的心情很糟很糟,物极必反的结果就是很想找人麻烦,这老医生自己凑上来当倒楣鬼,真的不能怪她! “欸?”所有的人都愣住了,瞠大眼望著她,她她她……这口气怎么这么像…… “你的职业是什么?”老医生尽责地再问。 “你管我!”她的口气更不善了。 “先前你住院时医自认是……”老医生翻著她的病历。 “这位先生,我只不过扭到脚,包两天就好,没什么大不了,你干么一直问东问西的?” 医生回头瞪了方沛成一眼,都是他害他被人损成这样,这些病人真难搞耶! “看来你应该是没事了。” “不过是电梯故障能出什么事?”她没好气地道。 “那你多休息。”医生很没趣的走了,庄妈一脸愧色地直向医生说抱歉。 “瑜格?”方沛成真的没想到会变成这样,不相信地唤著她的名。 她对上他担心害怕的眸子仍是一肚子的火,瞪了他一眼,倒头盖上被子就睡,完全不想理他。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在我爱上冯瑜格后,却又变回庄子忆,为什么?”他紧抓著她的被单狂喊。 躲在被单里的冯瑜格僵住了,他在说什么? “把冯瑜格还给我!庄子忆,你把冯瑜格还给我!还我!” 方沛成噩梦成真,没想到心爱的女人消失了,连同他的心一并带走,担心受怕一整个下午,他终于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成仔?成仔?” 病房里加了一张床,吓昏的方沛成躺在她的身边。医生诊断说是并无大碍,可能是惊吓过度,躺一会儿就没事了。 冯瑜格在他昏倒时,惊得脸色全白了,急著想下床却浑身虚弱、摇摇欲坠,根本自身难保,家人们只好强迫她躺下来好好休息。 “怎么成仔叫子忆‘瑜格’呢?” 不忍打扰两个小孩休息,四个大人拉著王惇惠在门外咬耳朵。 “呃……子忆刚出事时,一度把自己当成冯瑜格,所以,私底下他才会那样叫她。”王惇惠简单答道,先前瑜格已经决定不说了,要把它当永远的秘密。 “原来如此,瑜格也挺好听的,庄子忆字瑜格,老伴,你觉得怎样?”庄爸天生乐观,笑著接受了。 “很好呀!”庄妈只要女儿好,什么都不在乎。 “叫什么都好啦,倒是子忆现在是恢复了没有?”几个大人凑在一起叽叽喳喳。 “若要我说,我可不希望她恢复记忆。”方妈首先发表意见。 “怕到手的媳妇飞了是吗?”方爸太了解了,他也不希望。 “我是不在乎,以前的子忆聪明伶俐,完全的独立,我们很放心让她一个人闯;现在的子忆贴心娇憨,惹人怜爱,是该带在身边呵护的,但既然真心爱她的人出现了,我这当老爸的只有把宝座让人了。” “是呀!无论她怎么变,唯一不变的是,她永远是我们最爱的宝贝!”庄妈也微笑著搭腔。 门里的冯瑜格听得一清二楚,感动的泪流满面,她何其有幸!得到了真心爱她的双亲,转头看向身旁仍在昏迷中的男人,他却让她像坐云霄飞车般的在天堂地狱间奔驰! 盯著他出色俊美的侧脸出神,他到底要昏多久呀? 她好想得到他亲口证实,他真的一点也不爱庄子忆,她可以无忧无虑地爱他爱个够,让她别再提心吊胆了。 “瑜格?”他突然惊醒弹坐起来,转头看到她,也不管自己怎么会躺在病床上,立刻靠到她的身边,紧紧抓住她的手。 “告诉我,你不是庄子忆,拜托!”他咬著牙渴求著最后一丝希望。 听见声音,又全挤进来的五个人聚在门边看热闹,顺便窃窃私语。 “她明明就是子忆呀,什么不是子忆的?” “呃……他们的暗语啦!用瑜格和子忆来区分失忆前后的子忆。”王惇惠已经变成翻译官了。 “那成仔就是因为爱失忆后的她,所以在害怕她恢复成不爱他的子忆啰……”几个大人实在满同情他的。 “你不希望庄子忆回来吗?”冯瑜格幽幽地对著方沛成叹道。 “废话!等等……你说她?你是瑜格?”方沛成愣住了。 “嗯!我没撞到头,所以她没有机会回来,或是你希望我再去撞一次?” “不准!天!你吓死我了!”他一把抱住她,泪再也止不住了。 “方公子?” “我要把那部电梯封起来,再也不准你搭了。”他哑著嗓音将她抱得快断气了。 “我以为你希望她回来的。”他真的是在怕她不见吗?她可以这样认定吗? “你在发什么疯?她回来了,我们怎么办?”他怒目相向,但他的怒目中还含著眼泪。 “嘎?”她仿佛听见悦耳的钟声在耳畔悠扬响起。 “冯瑜格,是你自己闯入我的生命里的,你再也不准给我胡乱消失,我不准!听到了吗?”他瞪著她好凶好凶的命令道。 “你好霸道!”她扬起笑脸投入他的怀里。 天!他爱的真的是她!是她!是她! “别再那样吓我了。”他真情流露地吻著她的脸庞。 “太好了!”门边的几个大人抱在一起相互恭喜,这下子真的变亲家了。 “我一直以为你希望她回来,他们说你喜欢她,我才会以为自己只是个替代品。”突然来到天堂上的云端,她有种不太真实的轻飘飘感。 “喜欢谁?” “庄子忆呀!” “他们又是谁?” 她下意识地瞄向门口几个人,当场方妈和王惇惠眼神飘忽地瞄来瞄去。 老妈就算了,王惇惠?哼!他现在没空料理她,但这笔帐他记下了!方沛成狠狠地瞪了王惇惠一眼。 “所以在家里时,你以为你证实了你的妄想,才说再也不要见到我了?”他终于把她近几个月来的不对劲全凑起来了。 “既然你爱的不是我,那我还留下来干么?” “按照你九弯十八拐的心路历程,是不是哀怨的想,能留多久就留多久,等确定噩耗后就远走高飞,让我自生自灭?”他实在太了解她了,随便凑都能凑她编的剧本。 “呃……” “冯瑜格!你死定了!居然敢这样对我?随时准备离开我?你对我真他妈的有信心啊!”左手扯住她的衣领,方沛成右手一拳又一拳地捶在床面上,他的怒气已到达临界点。 “那是……嗯……那个……我……”他以前发的怒火加起来都没现在旺盛,她吓得语无伦次。 “我爱的若是她,干么每天像个老妈子似的吩咐你不准搭那部电梯?”他的怒拳在她眼前挥啊挥的,一副很想真的k上她脸蛋的样子! “哦……” “我爱的若是她,早把你丢进电梯里将她换回来了,谁管你的死活啊!”他吼到气虚,两只手全压在她的肩上。 “我……人家……”她真的被吓到了,脸色苍白无助地转头讨救兵。 “是你不对,成仔对你的爱其心可表,日月明鉴,众人皆知,你这回太过分了。”大伙摇摇头拒绝给予援助。 “面对真心爱你的男人,这样不行喔!”就连王惇惠都临阵倒戈。 “人家是真的很痛苦嘛”跟个无形又超完美的人比,很痛苦耶!”她眼一红当场哭出来。 “厚~~成仔,你把人家弄哭了。”大伙又起哄。 “滚出去啦!别在这里搅和了。”万般无奈地抱著她,又气又心疼,但是一把熊熊怒火无处烧,方沛成只好迁怒旁人。 “啊!惹人嫌了。”大伙摸摸鼻子出去了。 “不准偷听!”在门关上前,他又大吼一声,门外传来开怀的笑声。 “唉!你要我拿你怎么办呢?”挤上她的床,方沛成真的彻底败给她了。 “我很不安。” “你说得没错,你是很笨,笨死了,人笨就算了,居然还重听,完全没把我的话听进去,真想揍你一顿屁股,我迟早被你气死。” 他瞪著她但又舍不得动粗,干脆狠狠地吻住她,很粗鲁地噬啮著她的唇瓣,咬得她哀哀叫,才又重重啄了两口,顶著她的额际,长长地叹了口气。 “一想到你提的烂问题,我就想揍人……可恶!再咬两口!”他又捧住她的脸真的用力咬了两口,害她痛得大叫。 “别咬了啦!” “你给我用力听好了,再把我的话当耳边风,我真的会揍人!”他揪著她简直快被闷烧的怒火给烧挂了。 “嗯!”面对他的怒颜,她却笑得再甜蜜不过了。只要他是真的爱她,其他都无所谓了。 “庄子忆,我爱的从来不是你,你给我留在明朝永远也不许回来,听见没有!”他捧著她的脸一个字一个字很用力的说。 “啊?” “啊什么啊?听见没有?”他咬紧牙关闷吼。 “你吼得再凶她也听不到啊!”她笨笨地说出她的看法。 “你听见就够了,笨蛋!” “哦!”她乖乖的吞下笨蛋两个字,还笑得挺开心的。 “我爱的是你,这个躲在庄子忆身躯里,又笨又重听又爱胡思乱想,却无赖地占满我的心思的冯瑜格,是你,我爱的从来都是你,懂了吗?” 他一脸的尴尬僵硬,居然要他说这么恶心巴拉的话,气死他了! “呜……”她激动的撞进他的怀里,揽著他的腰,又哭又笑的。 “终于明白了?不会再搞错了?” “嗯!” “你喔!你不会知道当我察觉爱上你时,心中有多煎熬,想吻你但一想到抱著的是庄子忆,你知道那感觉有多恐怖吗?”他终于松开眉头将她抱个满怀。 “所以你第一次吻我时才突然把我推开?”她憨憨地笑著。 “嗯!好不容易我才克服这个障碍,不会每次抱住你就想把你推得远远的。” “好像挺辛苦的。”她心疼地抚抚他的脸庞。 “谁教我哪个人不爱却偏偏爱上你呢!”他很无奈啊! “这下子又好像有点勉强了。”她的小手缩了回来。 “你别挑剔了,这年头没几个人能抱著死对头的身躯,还说得出‘我爱你’这三个字的。”他连忙将她的手又拉回原处。 “可她那么优秀,我却这么平凡,你怎么……”她真的觉得他的脑袋有点问题呢! “冯瑜格,我……算了,你脑袋里装的所有杂七杂八,莫名其妙的烂疑惑,今天全给我倒出来,明天再问我这种烂问题,我就真的揍人!”他真的不想发火的,可这女人就是有本事让他爆! “既然你这么坚持,那我就问了哟……” 在两人火爆中透著甜蜜的问答里,她的脸上渐渐浮现迥异于庄子忆,却自信甜美的笑容,她深信她可以在这副胸膛里找到她要的全部答案。 病房里不时传来方沛成的怒吼声:“你这笨蛋!连这也要问?你当我白痴呀!” 十万元一次! 哗……众人扬声赞叹。 “你若自己上去喊价应该会更刺激。”方沛成靠在墙上轻笑。 天俦画廊的负责人何小姐正在台上义卖冯瑜格刚刚现场挥毫的大作。 “这种热闹的场面,我还没法子适应,天知道那幅画是怎么画出来的。”穿著一身改良的中式小礼服的冯瑜格,直挺挺地贴著墙壁,两个人站在最远处看著众人热络地喊价。 二十万一次! “怎么?我还以为那天你的自信心已经全部归位了呢?”他取笑著她,却将手伸到她的身后轻轻替她按摩,细心地察觉到她累了。 “我的自信心只有到能安心陪在你身边的地步而已。”她偏头微微一笑,这男人比她还了解自己,她真幸运呢! 三十万!三十万一次,还有比这更高的吗? 哗……哗……哗…… “确定?不会哪天又冒出个路人甲向你进谗言,你就又乱了方寸吧?”趁俯身说话的同时,他偷了个香。 “路人甲?你不说你都处理好了吗?怎么还会有人冒出来?”她慧黠地反将一军。 “咦?反应变快了哟!大笨蛋变成小笨蛋了耶!可喜可贺!”他爽朗地笑著。 “被骂笨蛋是不是还要谢你呀?”她也轻笑出声,对感情她的确仍属笨蛋层级,居然对他赤裸裸的情意起了怀疑,难怪大伙都同情他。 “那我可以指定谢礼吗?”他一脸的坏笑,显然想到色色的事了。 她偏头睨了他一眼,脸蛋微红,拒绝回应他的色情思想,两人望啊望的却同时轻笑出声。 四十万!哇,有人出价十万…… 哗哗……哗…… “我会努力让自己永远都可爱,你呢?”她的心思已经转向未来。 “你可爱多久我就爱你多久啰!”他逗著她玩。 “那万一跟你吵架还可不可爱?”她发现活得自在后,就有点管不住情绪了。 “可爱。”他想也没想答案就出来了。 五十万! 哗哗哗…… “被你惹火了,不理你时还可不可爱?” “可爱,但……那个时间能不能别太久?我会很寂寞耶……”他心想这可能性很高,她可别真的不理他呀! “老了脸上都是皱纹时还可不可爱?”她的嘴角快扬上天了,他的包容度真高耶!超幸运的! “到时候我们可以比谁的皱纹多,怎么会不可爱呢?”他心满意足地笑了,她已经把他预定到那么久,这下子可以安心了。 七十万! 真的假的?喊到这种价钱? 哗哗……哗哗……众人议论纷纷。 “那我怎样才算不可爱呢?” 方沛成支著头想了又想,又盯著她猛研究,就是没回答。 “怎样啦?” “你是我最可爱、唯一的宝贝,就算你挖鼻孔都很可爱,反正你乖乖让我爱就对了。” 一百万! 现场已是一片哗然,新锐画家的身价正逐步攀升中…… 他的话让她笑靥如花,偏头靠著他的胸膛,若这不叫幸福,那么幸福在哪里呢? 她将手悄悄挪到背后,握住那仍在为她按摩的大掌,大掌停住了,下一秒钟回握住小手。幸福就在彼此珍惜的手上,细心呵护著……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