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贼》 序 狂热──年轻的心     滕真 在写这篇序的时候,这阵子世棒赛打得正火热,滕真家离球场太远,只能守着电视看实况转播,每每瞧见精采镜头,都会忍不住跳起来呐喊一番!这种单纯的为了一场球赛而疯狂投入的热情真的好过瘾! 从世棒赛到漫画“灌篮高手“,看时的心情是同样的。这部漫画我一直没看,只看过卡通版,直到前阵子,才知道漫画故事有推进到全国大赛,我才去找来看,果然比卡通精采,那股戏剧张力直到阖上书仍停留在脑海里……哦!热情真的是前进的原动力,忍不住要赞叹年轻真好! 不过,漫画最后樱木却因为比赛受伤必须接受复健,而这次世棒赛我们的选手们也各个拚到伤痕累累,哇~~运动伤害真的好可怕,一个不小心也许就成了一辈子的伤害,不过,不拚也许会更痛,那股永留心中的遗憾会啃噬曾经退缩的心灵,进退之间真的很难。 看完世棒赛就等明年的世界杯足球赛了,滕真除了是个漫画迷外,同时也是运动迷哟!从网球到体操、到滑冰、到赛车……数也数不完,都很精采喔! 在我写这本稿子时!正巧电视在重播日剧“三十拉警报“,以前看过几次,却从没看过结局,这回我衷心期待它的结局,哪知道每天守着电视的结果,竟然是看见女主角和男配角在一起的结局!看完最终回,我对着电视骂了好久的&%#回,就算大部分的人都觉得这样的结局比较好,我还是很想狂骂一番。 这又是我的happyending情结在作祟,真的!我不喜欢看悲剧,有时会不小心拿到一本悲剧收场的小说、漫画……通常我会咒骂一顿,然后把它丢到一旁。 我超讨厌看悲剧的! 有一回我跟朋友聊天,她问我:“看悲剧电影有什么不好?若是心情不好时,进戏院哭一哭,发泄一下情绪不是很好吗?而且看见悲惨的剧情,会觉得自己的遭遇没那么惨,是整理心情的很好管道呀!” 我的回答是:“故事会残留在脑海里,怪不好受的,所以我喜欢看喜剧,笑一笑会心情大好。” 我真是个无法接受悲剧的怪人! 当然啦!”三十拉警报“不能算是悲剧,但总是有些遗憾,唉!人生嘛!总会有大大小小的遗憾残留在生命里。 正因为人生就是如此,我才不喜欢看悲剧嘛!happyending,多好呢!所以,我的创作目前仍没打算出现赚人热泪的悲剧收场。 其实,我最想做的是让一群俊男美女在故事里搞笑,不过!这种事只能偶一为之,主角们的形象还是很重要的! 书里提到的“仙客福林“,名字是由一种名叫“仙客来“的花衍生而来,是只长在滕真脑海里的幻想植物,大家看看就好。 有读者告诉我,喜欢我的书的一大原因是因为我的序,因为我总会聊一些看过的漫画,呃,这个嘛……也可以啦!总归一句话,喜欢就好。 下回再聊了! 第一章 幻影神偷总堂 “为什么我必须去找什么''仙客福林''?”双面郎君路立棠扯着玉面郎君姜霖的衣领发大吼。 “因为冷面要去找千年夜明珠。”姜霖露出他的招牌笑容,温文儒雅地扯回自己的衣襟。 双面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双面人,人前风流倜傥,人后粗鲁火爆,真是骗死人不偿命的假仙。 “我们不是只偷字画、真迹吗?去偷棵草……有损我的形象。”路立棠打死也不肯去偷什么可以长生不老的蠢药草。 这阵子全长安城最热门的话题就是“仙客福林“这玩意儿,而罪魁祸首正是夷金国的笨大王!没事进贡什么千年难得一见的蠢药草,说什么可以炼制成人人梦寐以求的不死神丹,搞得各路人马、牛鬼蛇神全跑来长安凑热闹。 长生不老?哈!真是笑死人了,这东西要是真有这种神奇功效,夷金国大王干嘛不留着自己吃? “因为这回的委托人身分不同,只好偏劳你跑这一趟了。”姜霖微笑地看着他在一旁跳脚的可笑模样。 皇上很疼爱刚出嫁的玉荷公主,所以把仙客福林赏给了她,谁知东西才送出宫就被偷了。 “委托人身分不同就破例?霖哥,你还真没原则!再说,哪有什么长生不老的草药?”他才不屑去找那种骗人的东西。 “原则?那是什么玩意儿?至于仙客福林能不能长生不老是人家的事,我们只负责将东西物归原主。”姜霖耸耸肩,他接案子向来是看事件本身好不好玩来决定的。 “呿!”他老兄就是打定主意要他去追那棵草就是了。 “如果你愿意大老远的跑到棹州去找遍每个无名山洞的话.我想冷面不会介意跟你换的。”姜霖边笑边跷起二郎腿,眼中有著作弄的快意。 “棹州?”路立棠望向冷面郎君夜隐蓝,只见他耸耸肩,表示无所谓。 靠!棹州是什么鸟不生蛋的蠢地方呀?他怎么连听都没听过? “如何?” “呃……偶尔换换口味也不错啦!我就去看看那仙客福林是不是真的能让人长生不老。”路立棠立刻见风转舵。 开玩笑!他最讨厌去偏远的地方了,仙客福林应该还在长安附近,比较好找!至少不用上天下海。 望着夺门而出的路立棠的背影,向来没什么表情的冷面夜隐蓝难得露出一抹浅笑。 “为什么我闻到一丝阴谋的味道?”夜隐蓝盯着姜霖。 真不知道路立棠跟在霖哥身边十年到底学了些什么,怎么会这么好骗呢?亏他老是玩整人游戏,居然这么简单的就被拐了! “怎么会呢?”姜霖和他打哈哈。 “昨儿个我瞧见一个不该瞧见的人出现在咱们这附近。”夜隐蓝喝口茶,淡淡地说道。 “哦?”姜霖面不改色的也喝了口茶。 “妙手堂的汪老近来已经很少出来走动。”夜隐蓝盯着他,仔细观察他的反应。 “汪老?他来了吗?我怎么不知道呢?” “呿!”夜隐蓝冷嗤一声。 姜霖突然感叹,“咱们认识居然已经十年了。” “你不像是个会缅怀过去的人。”夜隐蓝提高警戒。 “十年的时间可以让一个小孩长成一个男子汉。”姜霖笑说。 知道他无意再谈,夜隐蓝面无表情站起身,“时候不早,我该出发了。” 小孩?十年前路立棠那小鬼才十岁,而他已经十五,看来霖哥这回是针对路小子,没包括他在内才对,那就不干他的事了。 姜霖笑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汪老神出鬼没,居然也会被他发现行踪,这个只差他一岁的同伴还真是观察入微,幸好他不爱搅和,倒是省去他不少的麻烦。这回公私事混在一块儿,还真得路立棠那小子出马不可! 妙手堂 “吉安!看来咱们真的是后继无人,快要倒店了。”汪老拉着首席弟子的手,哀痛欲绝的说道。 “汪老,这是我的错!”吉安自责不已。 “这事千万别让淘儿知道。”汪老一副要死不活的可怜模样。 “弟子绝不会说的。” 正巧由外头逍遥回来的汪淘儿才踏进门,就让她听见这段感伤的对话。 是什么样的大事不能让她听见?她连忙躲在假山后头偷听。 “可是,这回咱们真教人给瞧扁了。”吉安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 “平平都是做三只手的营生,为什么皇上的特使看不上咱们这家百年老店,却看上那家只有十年光景的幻影神偷呢?”汪老落寞地遥望着天边的几朵白云。 汪淘儿一听见幻影神偷这个名字,立刻咬牙切齿的瞪大双眼,他们已经抢了妙手堂好多生意了耶! “人家十年来从未失过手,整个长安城百姓简直把他们当神看,可咱们呢?近几年来,根本没什么特别的功绩可供百姓传颂!当然会被比下去了。” “我还听说,人家有三个貌胜潘安的美男子神偷,就算被偷了,单是想像那画面都觉得挺美的;而我们呢?只剩老弱妇孺,谁高兴让咱们偷呀,也难怪比不过人家了。” “唉!这下子咱们真的要关门大吉了。” “看来我得要替所有人另谋出路了。吉安呀!我看你回老家去种田吧!” “汪老,我真舍不得您呀!” “等你们都走了,到时候只剩我和淘儿两人,我年纪这么大了,再活也没几年,只好草草帮她订门亲事,把她交付给她未来的相公。”汪老倾吐心中的无奈。 “汪老!” 汪老大叹一声,“唉!除非奇迹出现,不然等幻影神偷帮皇上追回仙客福林,也就是妙手堂倒店之日了。” 仙客福林?皇上真的委托幻影神偷去追回那玩意儿?汪淘儿不服输的心立刻扬起。 “奇迹?哪有这种事?我们妙手堂里根本没人有本事去跟幻影神偷拚呀!” “所以,我才说是奇迹呀!” 她真的听不下去了,谁说没有?她难道不是人吗?她才不信凭她的身手会拚不过那三个只有外貌的蠢男人!只要她抢回仙客福林那玩意儿,妙手堂的名声立刻会水涨船高,就不会倒店了。 要奇迹是吧?行,就由她来制造吧!汪淘儿随即离去。 正“抱头痛苦“的师徒两人等她离去,哭声转成笑语,没多久竟变成哄堂大笑。 “哈哈哈……那丫头还是那么好骗,凭妙手堂的名声,怎么可能会倒店呢?”汪老大笑出声,他们当然也接到委托,他才会去找姜霖商量。 “这下子有好戏可看了。”吉安也笑了,妙手堂真要倒店,他这个首席弟子的面子可挂不住呀! “淘儿那丫头不给她点压力,她根本懒得去动脑筋,更别说要她去用那身绝活了。” “说得也是,她的功力也许已在我之上了呢!”吉安算是她的半个师父,徒儿能够青出于蓝,他这个师父也有面子。 “再说,我要她去偷的可不是那株草,而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呢!” “时间过得真快,小丫头都十九岁了。” “希望双面郎君路立棠的表现别让我失望才好。”汪老抚着长长的胡须笑道,这可是他和姜霖研究了半天的好事哪! 神偷对神偷,希望他们两人能撞出美丽的火花,如此一来,他对死去的儿子和媳妇也才能交代,呵呵…… “没想到这年头想长生不老的笨蛋还真不少呢!”汪淘儿蹲在一棵大树上啧啧称奇。 追了近十天,终于让她发现仙客福林的消息,不过短短几天的工夫,那玩意儿已经易手好几回,如今落入长安首富林老爷的手里。 此刻她正隐身在林家大宅后花园的某棵大树上。 汪淘儿向来爱玩,却很少出来作案,原因出在她不喜欢这种见不得光的事,再加上生活富裕,根本不需要她亲自出马,如今,面临“生死存亡“的关头,她才难得认真的面对这次任务。 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作案时她向来扮男装,由于她身材娇小、长相甜美,此刻的她看来就像个十三、四岁的翩翩美少年。 她十分谨慎的观察着屋内屋外的情形,既然她找得到这里,难保幻影神偷的人不会也来了,不知道这次他们派来的是哪号人物来抢这宝物? “管他来的是谁,反正都是我的敌人,仙客福林只能是我的!”她很少作案,不过只要她出手,就绝不会失手,她的纪录和幻影神偷一样光彩。 “咦?怎么连一些三流角色也来穷搅和呢?”她瞧见一个身手不怎么样的家伙偷偷摸摸的闪进屋里,那种货色当然不可能是幻影神偷的人。 果不其然,没多久那家伙就被人抬了出去。 “嗯!差不多了。”又等了好一会儿,她终于决定出手。 守在另一边的路立棠也瞧见了那只三脚猫,他好笑地看着这幕可笑的画面,怎么大家都那么想要当千年老妖吗?想也知道那种东西一定是骗人的嘛!真受不了。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就让我结束这出可笑的闹剧吧!”路立棠心想,这真是个简单的任务呢! 谁知道这一动,居然是三方人马一起动,而且是由三个方向一齐朝向目标而去。 汪淘儿眼明手快地发现来了两个不弱的对手,其中一人的功力在她之上,另一个则和她差多了,看来那个高手就是幻影神偷之一。 路立棠也发现这可笑的局面,不过,对这两个人居然能瞒过他的耳目躲这么久,他还是很佩服他们,尤其是当他发现其中一人还是个小孩子时,就更加钦佩了。 相较之下,第三方人马就显得心浮气躁多了,他直觉以为是官府的人,被他的出现吓得立刻露了馅。 “不要抓我!”那人往反方向逃跑。 因为那偷儿出声,林府蓦地起了骚动,眼见偷不成了!路立棠和汪淘儿也顺势跟着那人离去。 被那笨偷儿搅了局,汪淘儿感到又好气又好笑,一时玩心大起,既然因为这个家伙,害她无法完成任务,就吓吓他好了,至于身后那个也是“同行“的家伙应该不敢拦她才是,于是她加快速度追向那个偷儿。 “不要跑,你这个江洋大盗!”汪淘儿大叫出声。 “咦?难道他不是吗?”跟在后面的路立棠微微吃惊。 “说,是谁指使你来偷仙客福林的?”三两下汪淘儿就逮到那笨偷儿。 “我能请问一下……这位小兄弟凭什么抓我吗?”笨偷儿还记得问一下来人的身分。 “大胆!我是临安县捕头。”汪淘儿狠狠地给他一记爆栗,才亮出令符,这玩意儿是她路过临安县时顺手“摸“来的。 “真的是捕头?不会太年轻了?”跟着过来看热闹的路立棠吃惊不已低喃,他怎么可能看走眼呢? “还有你,又是哪号人物?”听见他开口,汪淘儿神气的睨着他问。 “我是你的同行,齐南县的捕头。”路立棠好笑地拿出他的身分象徵。 这种东西他随手可以拿到一大把,没想到拿来掩护身分还挺好用的。 “不会吧!”汪淘儿和笨偷儿一齐大叫出声。 怎么可能?她才不信这人会是捕头呢! “小捕头,咱们先想想要怎么处置这偷儿比较重要吧!”路立棠有点心虚,赶紧转移她的注意力。 “也对。说吧!你为何要来偷仙客福林?” “我的娘亲生重病需要银两,我心想偷了这玩意儿一定可以卖不少钱,我娘就有救了。”他生来就身手灵活,头一回想利用这天分,居然就栽了个跟头,这下子他被捉了,那娘怎么办? “没想要长生不老?”汪淘儿最受不了蠢人。 “怎么可能!”笨偷儿一脸“你是笨蛋“的瞪着她。 “老兄,你意下如何?”汪淘儿看向仍在看好戏的路立棠,笨偷儿脸上着急的模样她全瞧见了,应该不是说谎,再说!她怎么可能真把人给抓起来? “没想到是个孝子,既然人是你抓的,就由你自己决定吧!”路立棠凉凉的说。 “这回就算了!你走吧!”汪淘儿立刻把人给放了。 “谢谢大人!”笨偷儿眼眶泛红的猛磕头道谢。 看着偷儿的眼睛,汪淘儿更加确定他不是坏人而是救母心切的孝子,当场同情心泛滥成灾,连忙拉起跪在地上的笨偷儿,将身上的一袋碎银递给他。 “这些给你娘治病。”说着,她又拿出身上其他家当全交给他。”还有这些也给你吧!治好你娘的病,剩下的拿去做些小营生,别再做这种事让你娘担心了。” 她的心肠向来好到让她爷爷受不了的地步,常出趟门却弄得身无分文回来,她还是每每见到需要帮助的人就掏光她的所有。 “谢谢大人!这下子娘有救了!谢谢、谢谢!”笨偷儿没想到会遇到这么有爱心的官差,满脸泪水的离去。 “没想到''小兄弟''的心肠还真好。”路立棠看向她的眼里透着难以察觉的温柔,虽然他还是不相信她会是个捕头。 他一眼就看出她是个女的,而她真心诚意援助陌生人的举动,温暖了他的心头,在江湖上闯荡了这么多年,再加上从小尝尽人情冷暖,是不是戴着假面具的伪善者,他一眼就能辨识出来。 他从未遇过像她这样至情至性的女子,她眼里诚挚的心意当场打破了他心口上那道无形的藩篱,身影直接进驻他的心田…… 才相处这么一下子,他就看出了她的几个特质,她很有爱心、个性直爽、反应灵敏,更重要的是,她有颗尊重别人的心,从她拿钱财给人时并没有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就能感觉出,她是真诚的想帮助对方。 没想到这次任务会让他遇见这样一个好玩的女人,而她就这样直闯进他的心扉,这种不设防的情况,二十年来头一遭。她真是个特别的女人! “您不都说是个孝子了吗?手头方便就帮帮他了,对了,你真的是捕头吗?”汪淘儿没发现他已转了好几圈心思,直觉地认为此人应该是幻影神偷的人。 “怀疑我?丫头,你才比较可疑吧!明明是妇道人家,干嘛扮捕头啊?”路立棠好笑的打量着她。 当她拿碎银时,他便发现了她的真实性别,她穿了男装却没有束胸,是自信功夫了得?还是一时疏忽呢? 就他记忆所及,是有两位传奇女子成了天子脚下的女捕头,但年纪应该不小了,这小丫头绝不可能会是其中之一,她跟他一样是偷儿的可能性比较大,不过,她的身手不错,会是哪一路的人呢? “丫头?”汪汹儿愣住了,他居然发现了? “别告诉我,男人会有这种东西。”路立棠走近她,一脸恶作剧地伸手抚上她浑圆饱满的酥胸,还很捏了两把。 “啊!”汪淘儿吓了一跳,立刻往后跃了一大步,双手护在胸前。 “哎呀呀!你真是幸福呀!”路立棠看着自己的右手微笑不已,刚刚那触感真是不错,真想再摸两把。 “你这只大色狼,怎么可以乱摸,再说,同样是男人,有什么好摸的?”汪淘儿气急败坏的吼着,却仍不肯承认自己是女的。 “你若是男人,应该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才是。”路立棠微笑地盯着她,这丫头真是笨哪!刚刚那种触感他若分不出是男是女,他这二十年岂不是白活了吗? “就是男人也不能随便乱摸啊!这年头有断袖之癖的人这么多,我哪知道你是不是有那种特殊癖好呢?”汪淘儿硬拗过来。 “哪种癖好?”玩心大起,路立棠一个闪身已经贴近她,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握住她的下巴暧昧地问道。 既然她大大方方的闯进他心中的禁区,没道理他不能好好的玩玩她。这丫头该感到荣幸,若非体己之人,人称双面郎君的他可是连碰都懒得碰呢! “你贴这么近做什么?”汪淘儿此刻才发现两人的实力差距有多大,她全身紧绷的瞪着他。 “我很相信我的眼睛,既然''你小哥''坚持自己是个男人,我决定用我的双手来确定一下。”路立棠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跟她耗在这里是在浪费时间,因为玩弄她真的挺有意思的。 “哪有这样的!亏你长这么帅,居然像个登徒子一样低级!”汪淘儿挣扎着想逃离他的箝制,反而被他抱得更紧。 “你也觉得我很帅吗?”很好!看来她对他也不是完全无动于衷。 路立棠开心的捏捏她的粉颊,嗯!这触感真的很棒。 “是呀,很帅,你是我见过长得最帅的''大色狼'',放手啦!”汪淘儿怒瞪着他,想扯下他的魔手,却反被他将双手箝制在身后,动弹不得。 “丫头别乱说,我才不是色狼。” “老兄,别辜负你的容貌好吗?拥有这般''美色'',却跑来当色狼实在很让人扼腕耶!”汪淘儿想劝他浪子回头。 “都说了我不是色狼,别再乱叫了,欸!''小哥'',你很矮耶!”他将她的头按向他的胸前,这丫头还不到他的肩膀呢! “怎么?瞧不起矮的人吗?”她生气的抬起头来,这家伙这么用力,是想闷死她吗? “怎么会呢?咦?你的腰好细喔!比女人的还细。”他环着她的腰仔细地研究,两只手在她的腰间游移,摸得不亦乐乎。 “你别乱摸啦!”汪淘儿极力想挣脱他的束缚,却苦无对策。 “嗯!屁股也很有弹性喔!”他好笑地拍拍她的臀部,就不信她还能忍多久。 “大色狼,放手啦!”汪淘儿涨红了脸庞,又羞又窘,他居然在她身上到处乱摸。 “嗯!不过呢──男人也可能会有这种水蛇腰和丰臀,看来还是要试试胸脯才准,而且隔着布料会有误差,我看,直接伸进去摸比较准。”说着,他真打算将狼爪给探进她的衣襟里。 “啊──不用摸了,我是女的啦!”汪淘儿吓得直接招认了。 “真的吗?''小哥''真是个女人?说实在的,我被你搞糊涂了,若不亲自确认一下,我已经无法分辨''小哥''你的性别了,还是摸一摸比较保险。”他的手在她的衣襟外徘徊,刚刚那个触感还停留在他的脑海里,他真的很想探进去摸个过瘾。 “真的啦!不用摸了,我是女人,你可以放手了。”她真想狠狠地咬他一口,以泄心头之恨。 他有些不情愿地放开她软软的身子。”为什么要说谎呢?” “因为怕撞见像你这种人,谁知道外头变态男人这么多,扮成男人都会被吃豆腐了,更何况是着女装呢?”她没好气的答道。 “女人家干什么出来抛头露面?”一想到她可能被其他男人吃豆腐,他立刻满心不悦地指责。 “我是捕头耶!蹲在家里绣花怎么抓坏人呀?”她想起她此刻的“身分“,立刻回嘴道。 “你真是捕头?” “废话!”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依我看,你才不像呢!”她不甘示弱的反驳。 “我?说得也是,小丫头一定没见过像我这么风流倜傥、俊俏出众、美得不可方物的帅捕头吧!”路立棠抛给她一个魅力十足的笑容。 “是啊是啊!我是没见过像你这么厚脸皮的捕头。”汪淘儿朝他扮个淘气十足的鬼脸才转身离去。 一背向他,她立刻大口呼气,见鬼了,只是望着他那迷人的笑容,她竟然心怦怦抨的乱跳。 盯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路立棠好心情地笑咧了嘴,没想到这趟任务还挺有趣的嘛! 他不急着去追回这个闯入他心中禁区的女子,反正下回再去偷仙客福林时,一定会再遇到她。 第二章 汪淘儿回去想了想,益发觉得不甘心,莫名其妙被那个“捕头“吃了一顿嫩豆腐,说什么她都咽不下那口气,她决定摘下他那虚伪的假面具。 所以,她现在才会跟踪路立棠。 “不会吧?”站在一个闪亮的招牌前,汪淘儿气得把路立棠的祖宗八代全骂遍了,才懊恼的跟了进去。 这浑球居然进了妓院! 果然她的判断是正确的,这人会是捕头才怪!他根本是只披着漂亮人皮面具的大色狼! “路公子,云儿来陪你好吗?”云儿一见着他出众的容貌,立刻黏了上去。 “不要啦,让月儿陪你啦!”月儿不甘示弱也拉着他的另一只手,倚在他怀里磨蹭着。 “哈哈哈……都留着吧!”路立棠笑着在她两人的脸上各亲了一记,大享齐人之福,左拥右抱乐不可支。 其实!他早发现汪淘儿的踪影,只是想不透她为何要跟踪他,不过能这么快又见到她,他满高兴的。 他向来爱作弄喜欢的人,所以玉面和冷面常常受到他的荼毒,而她会是他今后最想玩弄的对象。 他故意绕着大街逛了好几圈,发现她跟踪的技术一流,居然甩不掉她。原本他打算再去探路的,可是后面跟个女人不方便,只好使出撒手钔,直接逛进女人勿进的妓院,没想到她居然也跟进来了。 真是个笨女人!她不知道女人家来这种地方很危险的吗? “路公子,我为你斟酒。” “嗯!”路立棠的目光始终放在隔了半个庭院远的汪淘儿身上。 今儿个仔细看,才发现她长得好甜美,扮起男人来显得太过秀气又太可爱了,穿着一衣水蓝色长袍的她,看来就像个跷家的大男孩,天!他突然好想看看她着女装的模样。 “公子,来喝酒嘛!”小雨眼明手快发现这个可爱的“小男人“,立刻娇滴滴地靠在她身上。 “乖乖,别吵!”正在观察敌情的汪淘儿没空理会小雨的撒娇,敷衍的拍拍她的脸蛋。 可恶!这个登徒子居然长得这么帅,他脸上的笑容是那么开朗明亮,怎么看都跟他的行为兜不起来;尤其是他那包裹在黑色长衫里颀长的身形,更教她好生羡慕。咦?他漂亮的眼眸突然转向这边,不会是注意到她了吧? “来喝酒。”汪淘儿连忙拉身旁的小雨当掩护。 “公子好讨厌喔!”因为汪淘儿一个不小心粉唇刷过她的脸庞,小雨立刻吃吃地笑了起来。 “会吗?”汪淘儿翻个白眼,看她的表情,明明是爽得要死,一副赚到了的模样,真是受不了! 又观察了半天,见路立棠仍专心享乐,一会儿摸摸左边女子的小脸蛋,一会儿又搂着右边女子调笑,依她看,天没亮前他是不会离开这温柔乡。 可看着他的手、他的胸上全黏着别的女人,把她给气个半死。 可恶!那双手、那胸膛昨儿个才抱过她,此刻竟然……她觉得心口闷闷的,一股气直冒上来,突然失去了继续探查他底细的兴致。 算了!他是不是贼关她什么事?他的身旁围多少女人也不干她的事! “反正只是个徒具容貌的花花公子罢了。”因为心里很不舒坦,汪淘儿决定去办正事。 “咦?她要走了吗?”路立棠眼尖地发现她已经往门外走去,想开口叫她,才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她的名字,忙起身追上。 “小雨别……咦?”以为是小雨舍不得她追了过来,一回头才发现那个登徒子正满脸笑意地扯着她的手。 “既然来了,怎么说走就走呢?”路立棠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捏着她的下巴,暧昧的在她耳边呢喃。 他的举动在妓院立刻引起许多遐想,因为汪淘儿可爱的男装打扮,再加上他这个浑身男人味的美男子,两个男人亲热的抱在一起,这意味着什么? “你干什么?”没料到他会突然贴近,汪淘儿盯着他近在咫尺的俊秀脸庞,心儿蹦蹦狂跳。 天呀!近距离看,发现他更帅、更迷人。 老天真是不公平,让他这种人美成这样,真是没天理!最没道理的是,在这当头,她居然会注意到这种无聊的事! “小美人,你误会我了,我的心全在你身上,上妓院只是想引起你的注意而已。”路立棠发现众人怪异的目光,当场玩心大起,故意作弄起她来。 “不会吧?我们又没这种交情。”汪淘儿也察觉到目前荒谬可笑的局面,她焦急的想挣脱束缚。 “鸣……我就知道你还在生人家的气,我们都已经''袒裎相见''了,还说没交情?”路立棠执起她的手在上头轻轻咬了一口,恶意栽她的赃。 当场一片哗然,男人爱男人耶! 刚刚迷恋过他二人的几名欢场女子当场脸色铁青,可恶!这两个有断袖之癖的出色美男子辜负了他们出众的外貌也就罢了,不乖乖躲在家里亲热,没事跑来妓院打情骂俏干什么?还故意引诱她们失落芳心,真的太可恶了! “谁……谁跟你袒程相见呀?”汪淘儿气得狠狠地回咬他一口。 她不咬还好,这一咬,立刻让在场所有的人全认定他们有一腿,八成是“情侣“吵架,故意来妓院想气气对方。 “我们呀!”路立棠一不做二不休,笑嘻嘻地在她的颊上啵了一下,又引起另一波的惊呼声,汪淘儿当场成了千年僵尸,动弹不得。 “失陪了!”对自己引起的大骚动!路立棠感到满意极了,也快笑翻了,有礼地向围在四周的人们告个罪,便掳着佳人溜了。 “放开我!” “真要放开吗?抱着很舒服耶!”一路掳着她来到城郊一间小破庙,路立棠仍死抱着她不肯放开。 “你真是无聊耶!干什么弄得全部的人都误会我?”汪淘儿生气的拚命扭动身子,偏偏就是挣脱不了他那如铜墙铁壁般的双臂。 “不然我们怎么离开那地方,你没发现咱们没付钱吗?”他忍不住哈哈大笑,他可是在那里喝了不少好酒,虽然被乱摸了好几把,也不算赔本。 “放手啦!” “名字!”他突然问。 “什么?”她一时反应不过来,愣愣的问。 “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就放手。” 斜睨了他好一会儿,她才开口吐出三个字,“汪淘儿。” “以后不准去妓院了!”他依言放手,却又追加一句。 “哼!”她不屑的甩头。 “我叫路立棠,别对我哼来哼去的。”他好笑的弹了下她的鼻头。 “路老兄,我警告你别再对本姑娘动手动脚的,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汪淘儿很生气的瞪着他。 “什么样才叫动手动脚?像这样吗?” “可恶!”正在气头上的汪淘儿当场就赏他一脚,踢中了他的脚胫。 “哦!你来真的呀?”路立棠抱着脚在原地跳来跳去。 “你再乱来试试看!”汪淘儿两手握拳摆开架式,大有要干一架的态势。 再怎么说,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这色狼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乱摸,今天若不给他点颜色看看,她岂不是亏大了? “怎么?你的身体是镶金子的吗?摸一下会掉金粉呀!”路立棠故意逗她,一点都不认为自己侵犯了人家小姑娘。 “你到底懂不懂礼义廉耻呀?亏你还是个捕头!”汪淘儿决定好好教训一下这只大色狼,为民除害。 “我摸你是你的荣幸耶!本大爷可是从不主动摸人的喔!”路立棠骄傲的扬起下巴,喜欢他的人多到像苍蝇一样赶都赶不完呢! “你这人没救了!”汪淘儿气到冲上前,用尽所学攻击。 面对她的强力攻势,路立棠笑着轻松以对,说实在的,她的功夫算是不错的了,只是面对拥有武林失传绝学秘技的路立棠,别说教训他了,她根本连他的衣角都碰不到,才三两下,她又被他抱回怀里。 “怎么样?还打不打?”他可恶的笑脸就这样紧贴着她泛红的脸庞。 “放开我!” “咦?好熟悉的一句话。”轻轻松松换另一只手把她抱满怀,路立棠这回可不打算这么轻易就放开她。 “你放是不放?”技不如人被逮了她无话可说,但他那张可恶的笑脸让她恨得想将他拆吃入腹。 “不许再去妓院!”和她交手两回合,他便摸清了她易怒的性格,深怕她哪天又闯进那个龙蛇杂处的地方,一个不小心把自己给赔了进去。 “你管我!” “那我抱你回去睡觉好了。”说着,他弯腰准备将她扛回去。 “谁要呀!”汪淘儿急得在他的手臂上印下两排泛血渍的齿印。 “哎呀!你咬我?”路立棠痛得大叫一声,当他看见那两排齿印时,火气也上来了。 “哼!登徒子人人得而咬之!”她不畏强权地回瞪着他,顺势又踢了他两脚。 “可恶!”他一低头,也在她的颈项上咬了一大口,不过力道轻多了。 “啊?你怎么这样?我又不是登徒子,你干什么咬我啦?”汪淘儿气坏了,张牙舞爪的扯着他的衣领吼着。 “哼!泼妇人人得而咬之!”路立棠也回敬她一句。 “可恶!%&*#……”汪淘儿怒极了,哩啪啦发出难听的脏话。 “你敢给我骂脏话?”路立棠敛容,伸手用力抹着她的红唇,这小妮子居然敢骂脏话,她不想活了是吗? “你管我!”汪淘儿捶打着他的手臂,天啊!他这么用力抹她的嘴,很痛耶! “蠢丫头,看我管不管得了你!”路立棠抓住她的小手扭到她的身后,他一定要教训教训这个没有教养的丫头。 汪淘儿在他的怀中挣扎着寻找空隙,想逃离他的箝制;路立棠则努力不让她这尾滑溜的鱼儿溜出他的势力范围,两人当场扭成一团。 正当他们用极暧昧的身形交缠在一起、缠得难分难解时,门口突然又闯进另一批人马。 “大胆狂徒,有种别跑!”三名官差追着一名壮汉冲进破庙。 “哼!二十几个被我打得只剩三个,我看你们还是回去比较好吧!”壮汉根本没把三名官差放在眼里,眼角余光瞄见有“两个男人“扭成一团。 怪了,这两个男人要办事不在家里解决,竟大剌剌的在这里亲热,不怕被别人见了笑话吗? “居然瞧不起我们,大家上!”为了维护公差的自尊,几名巡捕又围攻上前。 只是他们真的很蹩脚,才三两下便被打得躺在地上哀嚎。 “可恶!这些人就只会碍事。”路立棠怒瞪向那名得意洋洋的壮汉。 “说得也是,吵死人了!”汪淘儿也很火大,这些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没看她正在忙吗?竟然来这穷搅和。 突然,路立棠放开汪淘儿走过去!没看清楚他是怎么出手的,转眼间就料理了那名壮汉,哀嚎声顿时盖过那三名官差。 路立棠原本和汪淘儿吵得正热闹,却被他们的打斗声弄得全没了兴致,令他非常不悦,而那名壮汉理所当然成为他的出气筒,倒楣的被修理得很惨、很惨。 “多谢大侠相助。”几名官差站起来,连连称谢。 “小意思,你们可以滚了。”他不耐烦的挥挥手,真是的,害他又要重新培养吵架的情绪。 “敢问大侠大名。”他们最近被上头逼得快要走投无路了,这名大侠身手非凡,又有侠义精神,或许能帮上大忙。 “省省吧!反正是同行。”他随口说道,希望他们赶快滚蛋。 “大侠也是捕头?不知是哪一府的神捕?” “我是齐南县捕头,她是临安县捕头。”路立棠瞄了在一旁纳凉的汪淘儿一眼,顺手拉她下水。 “原来两位都是同行,真是太好了!看来两位会出现在这里,也是为了仙客福林罗!这下咱们有救了。”三名官差只差没抱头痛哭。 “嗄?” “最近我们被上头压得快喘不过气来,上面的人限期要我们找到仙客福林和嫌犯,如今有两位加入,我们一定可以如期完成使命的。” “嘎?!”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他们真要去抓真正的同行吗? 他们两人相视一眼,这下子事情变得有点给他复杂了。 鸿泽县府衙 “路捕头,汪捕头,两位先在这里休息,明儿个就烦劳两位了。”官差甲笑容可掬的带他们走进一间厢房。 “老兄,你们只给一间房吗?太小气了吧!”汪淘儿急忙拉住想离开的官差甲。 “汪兄弟,我这可是在帮你们耶!”官差甲一脸暧昧的笑道。 “帮什么?” “汪兄弟,不用太在意世人的眼光。”官差甲以为他害羞,便好意的劝着。 “你到底在说什么呀?”她皱着眉,完全听不懂他老兄在讲什么。 “唉!性向是天注定的,太过在意旁人的眼光,你们是不会快乐的,既然爱就是爱了,你们要多包容体谅对方才是。” “什么呀?你没搞错吧?”她跟那只大色狼?哈!别笑死人了。 “总之,你们喜欢就好,我祝福你们。”官差甲一副月老的模样,贼贼地笑咧了嘴,关上门出去。 “怎么会这样?”望着已阖上的房门,汪淘儿简直哭笑不得。 今晚是怎么了?全鸿泽县的人都当她跟路老兄有暧昧关系?拷!都是他害的啦! “丫头,别瞪了,算来是你赚到了耶!”路立棠出声唤她。 “色狼,我现在心情很不好,你少来烦我了!”汪淘儿生气的在房里绕着圈圈。 “本来就是,平白多个保镳保护你的安全,不好吗?”一想到可以跟她同睡一房,他顿时恢复好心情。 “保镳?色狼也能当保镳?那杀人犯都能当牢头了。”汪淘儿啐了他一口。 “喂!我路某人长得玉树临风、温文儒雅,你老是色狼色狼的叫,是在破坏我的名声你知不知道?”路立棠凝视着她优美的唇形,满睑笑意的继续和她抬贡。 “恶!”汪淘儿一副快要吐了的不屑表情。 他忽然跳起来贴近她,在她的唇上轻轻咬了一口,眨眼间又坐回椅子上。 “啊,你干什么啦?”他刚刚干了什么好事?咬她的唇?可恶!她是姑娘家耶! “你再说脏话试试看。”他突然想起在破庙里未完的事,这丫头敢再“出口成脏“试试看。 “奇怪了,我骂脏话关你什么事?” “被我听见就关我的事。”他鸭霸的命令。 “你恶霸呀!” “也许你想多被我咬几次,那你就继续骂好了。”路立棠盯着她的红唇期待的说道。 “你想得美!”她甩头不理他。 “好啦!夜深了,该睡了。”他不在意,直接躺上床。 看见他无赖的上了床,汪淘儿气愤的坐在椅子上,明天一定要再跟他们要一间房才可以。 “过来呀!别客气。”路立棠往床里挪动位子,大方的拍拍身旁的床,好笑地看着打算在椅子上窝一晚的小妮子。 “哼!”不想再理他,汪淘儿闭上眼睛。 过了半晌,她突然腾空,被抱进一副温热的胸膛里。 “啊?你干什么?”汪淘儿没想到他居然能毫无声息的迫近她,吓得她差点尖叫出声。 “有床不睡的是笨蛋。”他笑着把她抛上床铺。 “喂!很痛耶!”汪淘儿被摔得头昏眼花,起身跪坐在床上,哦!这床板好硬。 “小孩就要乖乖睡觉。”他又把她推回床上,还顺手帮她盖好棉被。 “跟你睡?那我宁可去睡猪圈。”她气急败坏的爬了起来。 “丫头,你少往自个儿脸上贴金了,谁说要跟你一起睡?”路立棠走到她原先坐的椅子坐了下来。 “咦?”不会吧?色狼老兄决定将床让给她了吗? “路某对女人可是很挑的。”他瞄了她已躺平的身子一眼,给她一个“你不及格“的可恶贼笑。 “哼!原来是只没眼光的色狼。”确定他没打算爬上床来,汪淘儿才安心的躺着。 静下心想,她原是打算抢回仙客福林为妙手堂争光,却没想到会用到捕头的名义,更没想到会遇到这个登徒子,不过,事情变得好有趣喔!一想到可以和这个神秘帅哥打交道,她就万分兴奋。 “睡吧!”路立棠盘起双腿,打坐调气。 他的眼光可好了,再说抱过几日,她的身材好不好他早摸透了,是这丫头幸运,遇到他这正人君子,不然凭她这出色的容貌和皎好的身段,哪可能和男人同房却没事呢! 这丫头脾气火爆、直来直往的个性很对他的胃,望见她坐在椅子上打盹,竟让他感到心疼,床当然让她睡了。 心疼? 真没想到继她闯进他的心扉后,连“心疼“这玩意儿也会出现在他的心上,嗯!这丫头有意思,不断引发他从未有过的古怪想法。 她既然霸占他的心,当然要付出代价,依他看,就拿她的人来抵他的情吧! 第三章 “等把仙客福林献给流金长老,咱们就可以坐拥金山银矿了。”陈老爷得意地笑着。 “最近每个人抢破了头想得到它,但还是我们厉害。”陈夫人眼里全是金元宝的影子。 “那当然,我就靠它发财了。” “只是,老爷,现在人人都想要,咱们要怎么把东西交出去呢?” “没问题,就等流金长老的指令了。”陈老爷信心满满。 “那东西安全吗?” “绝对安全,比宫里还安全呢!”陈老爷自信的笑说。 “那我就放心了。” 没多久,两道身影自陈府里飞跃而出,两人眼尖地发现了对方,倏地停下来。 “丫头,半夜不睡觉,跑出来吓人吗?”路立棠盯着同样一身黑衫的汪淘儿,她居然冒这么大的险,不怕被抓吗? 陈府表面上是鸿泽县最大的药材商,可私底下却是个极大的杀手集团,正因为如此,他才会小心翼翼的先来打探一番,没想到这小妮子居然也来了,她也不想想,凭她那平平的身手,万一被抓了,怎么办? 想起刚刚他们还提到流金长老,这件事变得更复杂了,他担心她的安全。 “我敬业不行吗?”汪淘儿没想到会遇到他,可恶!东西落入陈府已经很麻烦了,她还要提防路老兄的插花、搅和。 “敬业?不知道是谁每天睡到太阳晒到屁股了还赖在床上不起来,别笑死人了!”这丫头超嗜睡的,而发现她这懒病,他居然一点都不觉得讨厌。 “现在你该知道我为什么都睡得那么晚了吧!”分房睡后,两人各自行动,没想到他竟然发现她昼寝的事!汪淘儿不禁微红着双颊为自己辩解。 “我照样也是半夜出来探查呀!也没睡得那么夸张。”路立棠好笑的点点她的鼻尖,真是个死爱面子的笨丫头。 “你是怪胎!凡是人都需要睡眠,少拿我跟你这个异类比。”汪淘儿老羞成怒,反正她就是喜欢睡怎样? “丫头,别拿怪字形容我,恶心死了!”说着,他伸手将她揽回来,且在大街上亲密地和她鼻子顶着鼻子。 “我觉得很贴切呀!”汪淘儿不怕死的对他做个鬼脸,才推开他!向前跑了几步,所幸夜深人静,他们在街上的行径不怕会被瞧见。 “是吗?”没让她逃开,路立棠又把她给拉回来,他的俊脸就这么贴在她的小脸蛋上,而他脸上的笑容显得恶劣又淘气。 “你……你贴这么近,吓人呀!”汪淘儿吓得口齿不清,急忙想推开他。 好奇怪,每每他一接近,她就开始心跳加速,而且脑袋瓜子像浆糊般全糊了,如今他的鼻息更直接呼在她的脸上,不仅觉得痒,还很煽情。 这家伙分明是故意吃她的嫩豆腐,偏偏她却气不起来。她到底是怎么了? “不是,是要跟你讨论一下所有跟我有关的形容词。”路立棠好笑的看着她的脸皮当场成了红番茄。 “那也不需要这么近讨论啊!”汪淘儿拚命想推开他强健的身躯,可他有如泰山般动也不动的继续紧贴在她身上,害她呼吸越来越困难,脑袋越来越模糊,差点连自个儿姓什么叫什么都忘了。 “哪会?这样刚刚好。来吧!你该如何形容我呀?”路立棠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是在欺压弱小的她,双手搂着她的纤腰,等着她改进对他的不当称呼。 “恶霸!”她气得当场开骂。 “恶霸?你叫我恶霸?”半眯着双眸,路立棠忽然在她的红唇上咬了一口。 “啊!”没想到他竟然又咬她,汪淘儿吓傻了。 “你还会用什么字眼形容我?”路立棠眯着眼,里面闪动着危险的讯息。 “大色狼,你居然咬人家的嘴唇!”一回神,汪淘儿气得用力捶打他的胸膛。 “大色狼?很好!这下子咱们没完没了了。”路立棠再次咬上她的唇,而且是连咬好几口。 “你、干……什、么、啦……”因为嘴唇遭他侵袭,她的问话断成好几截,而且模糊不清。 “反正我多的是时间等你改进你的形容词句。”路立棠忽然将她拉上附近的一棵大树,搂着她继续啃咬。 “等等……”勉强将两人拉开半只手臂的距离,汪淘儿终于了解他的意图。”路老兄,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不赞美你,你就要继续咬我?” “赞美?不!我只是要你学会正确的形容词罢了。”路立棠自负的笑答。 “哦~~你的脸皮还真不是普通的厚耶!”说穿了,他就是想听好听的话嘛!汪淘儿噘着嘴,不满极了。 “快呀!你这笨丫头再不学会,咱们在这里耗到天明,你明儿个要睡到几时才能起床呀?”路立棠边咬边催促。 她不屑的撇撇嘴嘟嚷,“就是有人想听一些言不由衷的话,好吧!玉树临风、出类拔萃的俊帅美男子路老兄,咱们可以回去了吗?”她的嘴被他咬到都肿起来了,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她还是哄哄他好了,别跟自己的唇过不去。 “这还差不多。”路立棠明知她讲得很没有诚意,不过冲着她愿意让步,今天就放过她吧!再说,没让她睡饱!他可是会心疼的。 路立棠拉着她一块跃下地,然后牵着她的小手一块回去睡觉。 而被他整得已经没啥力气的汪淘儿,任由他拉着,只想尽快回去拥抱软绵绵的棉被睡大头睡。 “咦?那老人家好像喝醉了?”汪淘儿眼尖地瞧见前方有个老人家正打算在路边窝着。 两人走近些,果然闻到一股酒味,见他的衣着又脏又旧,很显然是个老乞丐,手上抱着一件又旧又脏的破棉被,抖了半天却怎么也盖不上自个儿的身上。 “你在这里等着。”路立棠交代完才走过去。 他默默地为老乞丐盖好棉被,还替老乞丐把遮风的木板架好,脸上没有一丝鄙视,也没有不耐的情绪,相反的,他的脸上有着浓浓的体贴和爱护之意。 汪淘儿吃惊地看着这一幕,她没想到这个只会吃她豆腐的大色狼居然有这么温柔的一面!任何人见到这样一个又臭又脏的乞丐,绝大部分会掩鼻快步离去,而他居然上前为老乞丐盖被子? 走回来瞧见她眼里的不可置信,路立棠弹了她的鼻梁一下,才又拉着她往前走。 “我十岁前也像他一样,吃睡都在街头。” “你是……孤儿?!”汪淘儿的同情心开始发作。 “嗯!从小在街头流浪,一个村落、一个村落的乞食,还常常被揍呢!”他好久没想起那段久远的记忆了。 “怎么可以这样?”她最痛恨这种欺凌弱小的行为了。 “有时也会遇到好心人供给一餐热腾腾的晚饭,不过,绝大部分的时间,我都像他一样全身脏兮兮的被人赶来赶去,直到我遇到霖哥,生活才变得安定。”他回头给她一抹戚然的笑容。 幸运的是,遇到霖哥时他才十岁,小时候苦涩的日子对他的影响不若冷面那么大,至少现在他还能开朗的过日子。 奇怪?这种事他居然想都没想的就告诉她,甚至连霖哥的事都说了。 “你真坚强!”汪淘儿捐弃心中所有的成见,用力的回握住他的手。 “这下子你是不是连心都要掏出来给我了?”路立棠忽然一反沉入回忆时落寞又孤寂的神态,露出贼兮兮的笑容瞅着她。 “嘎?”汪淘儿被他的迅速变脸给弄傻了。 “你喜欢上我了对不对?”他笑得好得意。 “怎么可能?”汪淘儿急急否认,小脸却涨红了。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对他的好感正在急速增加中,尤其是看见他充满爱心的那一幕,她居然再也不讨厌他了。 “你因为极富正义感又充满爱心,所以见到这样的人就会生出同理心,和那个人站在同一阵线,你现在一定觉得我是个难得一见的大好人,对不对?” 天呀!他是半仙吗?怎么这么准! “然后你就会不可自拔的爱上我了!”路立棠笑着发表他的结论。 “少来了!照你这种说法,我岂不是会爱上所有有爱心的人?不准啦!”她急忙提出反证。 “不!不!不!其他有爱心的人都没我帅也没我迷人,所以,你只会爱上我一个人而已。”路立棠自信满满的挺起胸膛。 “不可能!我才不可能爱上你这只大色狼呢!”甩开他的手,汪淘儿大声的驳斥他的预言,然后快跑离去。 只是,她可以出声驳斥他的话,却无法除去她心中的警铃,因为她感觉得到,她的心突然缺了一角,好死不死的遗落在她身后那个正在大笑的臭男人身上。 迎宾楼 “为什么我要跟你一起吃午膳?”汪淘儿望着眼前满桌子的美食,无奈地瞄了他一眼。 “因为吃饭时间到了。”路立棠好心地为她夹了一整碗的菜肴。 “那也不必一起吃呀!”说是这么说啦!可面对一整桌的美食,她还是忍不住动筷子。 “我想跟你讨论一下案情。”其实,他最想做的是把她锁起来,别让她碰这件棘手的案子。 “这里人来人往的,能讨论什么?”事关皇室成员流金长老,在这种地方乱说话,万一被人听见了,就算他们有十个脑袋都不够让人砍。 “当然是吃完后,另辟密室详谈。”路立棠一副“你真笨“的眼神看着她。 汪淘儿没好气的瞪他一眼,不想跟他抬贡,低头继续吃她的。 两天了,从他预言她会爱上他以后,她开始全身不对劲,不时会想起他的种种。 真是怪了,她干什么要这么在意这个臭男人呀?等她拿到仙客福林,两人就不可能再见面了呀!她真是瞎操心。可不知为何,她的心怎么也管不住,老往他那里飘去。 “你今天有没有多爱我一些?”路立棠盯着她的脸研究着。 既然他对她有了异于常人的好感,她当然也要回报他对等的情意呀!他理所当然的想着。 “你慢慢等吧!”汪淘儿打死不肯承认他已进驻她的心房。 “不行!我每天都要验收成果。” 也许他真的是双面人吧!在希望赢得她的感情的同时,他又好想撩拨她的情绪,尤其看见她懊恼涨红的双颊!他就好开心。 他承认自己性格上有个小小的缺点,他喜欢在他认同的人面前使坏,若能把他喜欢的人弄得鸡飞狗跳他更乐,当然啦!一般人是没这福分见到他使坏的一面!在众人面前,他永远是潇洒风流的儒雅美男子。 “你不如出去看看老天有没有下红雨比较快。”汪淘儿不客气的白他一眼。 “两位公子,我们能跟你们一块坐吗?”两个妖娇美丽的年轻女子一脸爱慕的盯着路立棠流口水。 “当然……欢迎了。”原本想打发掉这两个花痴女,可当他眼尖地发现身旁的人发出阵阵酸味,立刻兴味十足地招呼这两名女子入座。 果不其然,汪淘儿的脸色当场变得很难看,她埋头继续吃她的,不想再理他。 “两位公子是兄弟吗?”花痴女甲痴迷地盯着路立棠。 “比兄弟更亲些。”路立棠好笑地看着连碗都快吃进嘴里的汪淘儿。 “是吗?”花痴女甲不懂他的意思,比兄弟还亲是什么关系?父子吗?不像呀! “奴家小怜,难得遇到像公子这么有度量的人,先敬公子一杯。”花痴女乙边说边往他身上靠。 “哪里!小怜姑娘长得真俊。”路立棠非常有爱心的给予赞美,当场收到身旁传来阵阵磨牙的声音。 “那我呢?”花痴女甲点点汪淘儿的袖子,要她让位。 汪淘儿不发一语的端起自个的饭碗坐到路立棠的对面,继续埋头苦干。 “你也很美。”路立棠一视同仁称赞她。 “公子乾杯!”两个眼冒心心的花痴女猛缠着他敬酒。 坐在他们对面的汪淘儿快把她吃进去的束西全吐出来。 她噘着嘴狠狠地瞪了正在大享齐人之福的路立棠一眼,暗自庆幸自己没真的陷下去,不然若爱上这个滥情的臭男人,她不倒八辈子的楣才怪! 只是,她此刻心中那股又苦又涩的酸楚是打哪儿冒出来的呢? 眼见她全身彷佛泡在醋桶里,证实她果然喜欢上他,路立棠更乐了,故意惹她吃更多、更多的醋。 三人全然无视于汪淘儿的存在,在她面前打情骂俏,直到另一名女子的加入,才改变了现场的气氛。 “姊,你们怎么没等人家啦!”一个约莫十六、七岁的女子跑进来,也没徵求同意,就迳自往汪淘儿的身旁坐了下来。 “哦!是小君呀!” “哇~~这位小哥长得好可爱哟!”小君兴趣盎然的直盯着身旁的汪淘儿。 “那你们聊吧!”小怜大有你们小孩子玩小孩子的,少来烦他们的意味。 “小哥,怎么称呼?”小君拉着她的手问道。 “淘儿。”汪淘儿觉得这位小姑娘还挺可爱的,便笑着回答。 “哇!连名字都好可爱喔!”觉得她应该才十三、四岁,小君便不避嫌的伸手摸上她的粉颊,啊!好嫩哟! 这样还不够瘾,小君放手四处吃她的嫩豆腐。 “姑娘别……”汪淘儿正想叫她别乱摸,没想到对面的人却先开口了。 “小君姑娘,淘儿还只是个孩子,要胸没胸,真正的男人在这里。”路立棠有些不爽,拍拍自己的胸脯说。 汪淘儿是他一人独享的玩具,别人怎么可以乱乱摸呢?而且他也没说错,束着胸的她真的是又乾又扁,一点看头都没有! 偏偏他这话听进汪淘儿的耳里,可是刺耳到了极点。 什么要胸没胸?他是在耻笑她没有女人味吗?汪淘儿狠瞪了他一眼。 “可是,我就喜欢像他这样的男人呀!好可爱喔!”小君看了路立棠一眼,没被他俊帅出众的容貌给迷倒,又把注意力放回汪淘儿身上。 “我们还有事,不奉陪了。”路立棠突然站起身,拉着汪淘儿就往外走。 可恶!她扮成假男人也会有女人看上她?只有他可以玩她,其他闲杂人等都给他滚远一点!就算是女人也不准碰她一根寒毛! 一直到被他拉到街上,汪淘儿才想起自己干啥要乖乖跟着他走。 “放手啦!” “没事别乱放秋波,引来一堆无聊人士。”路立棠不悦的将她拉得更紧。 “哈!到底是谁在乱放秋波呀?” “我本来就是男人,吸引女人是正常的事,你呢?别老是做些奇怪的蠢事好吗?”路立棠瞄了瞄她的脸庞,心里很不舒坦,她怎么可以让别人乱摸呢? “路立棠,你别太过分了喔!”汪淘儿真的生气了,他干嘛一直诬赖她呀? “是你不对在先。”他左右看看,决定将她拉进一条暗巷,因为,他已经忍不下去了。 “放手!”汪淘儿用力甩开他的手,他拉她进来这种鬼地方干什么? 路立棠二话不说,双手捧着她的脸,直接用他的舌仔仔细细的舔过她的双颊,没错过任何一寸肌肤。 “你……你……干什么啦?”他在帮她洗脸吗?好恶心喔!居然舔了她满脸的口水!汪淘儿急忙想推开他。 “她还摸过你哪里?”他仍一肚子的气,又将她扯回他的胸前怒问。 “路立棠,你到底想怎样?”她又气又窘地瞪着他。 “所有她摸过、碰过的地方我都要舔过,好消去那怪味!”他气呼呼的说道,忽然想起那花痴女好像还摸了她的手臂,立刻攫住她的手,由手腕处开始往上舔。 “你少胡闹了!你以为你是谁呀?我干什么要让你舔?”汪淘儿想扯回自己的手,却怎么也扯不回来。 她回想着刚刚小君碰过的地方,开玩笑,胸部耶!真要让他给舔了,她还要不要做人呀! “因为你是我的,我不准别人碰你!”他这话一出,两人当场全愣住了。 路立棠没想到自己对她居然有这么强烈的独占欲,可一想到那女人居然乱摸她,他就很不爽,不爽到想狠揍那女人一拳。 此刻没好好的舔舔她,他还真消不去心中那股怨气呢! “你……凭什么说这种话?太失礼了吧!”汪淘儿再次涨红了双颊,他怎么可以对她说这种话呢?他们又没有任何关系,难道他喜欢她?不可能吧! “反正我都说了,你能怎么样?”路立棠跟她赖到底。 “我才不是你的呢!也不想想你有多色、多风流。”她想起刚刚在酒楼里,他居然当着她的面左拥右抱。 “会吗?反正你比她们可爱呀!有什么好气的。”她们只是他逗弄她的工具罢了,根本不算什么。 “我才不要跟她们比呢!” “怎么?吃味了啊!”路立棠噙着可恶的贼笑盯着她。 “别笑死人了!我巴不得你赶快去缠别人呢!”她才不承认自已在吃醋呢! “不要!”他当场拒绝。 “嘎?”她不懂他的意思。 “她们才没你好玩呢!”他给的答案再次引燃她心中的怒火。 好玩?”你真是个无聊的男人!”说完,她转头就走。 可恶!他果然是在玩弄耻笑她,一想到自己将心留在这个花心的男人身上,她就又火大起来,可他先前那句“你是我的“却狠狠地烙进她的心扉,再也磨灭不去。 “无聊?可怜啊!那你要无聊一辈子了,小丫头。”路立棠盯着她的背影笑着说出誓言。 谁教她要让他给看上呢?无聊也只能自认倒楣。 不过,她应该口是心非吧?跟他在一起,她绝对没空无聊的! 汪淘儿心乱如麻地在街头乱逛。 她真的喜欢上那个登徒子了吗?一定是的,不然她不会整天想着他。可是,她好不甘心,为什么老是被他吃得死死的? 而且他好花心,老是当着她的面跟别的女人打得火热,她喜欢上这种男人根本是自虐嘛! 她还是尽快将他从心里赶出去比较妥当,只是……她做得到吗?她懊恼的转进另一条巷子。 “咦?那是在干什么?怎么围了那么多人?” 她挤进去一看,才发现是某家妓院的保镳正在强拉一个年轻女子,而那名女子的另一只手则被一个又老又病的老人家扯住。 “大人,求求你放过我的孙女儿吧!她才十三岁呀!”老祖父老泪纵横,就怕小孙女真要身陷火窟。 “罗唆!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的事,既然你们还不出钱来,只得用她的身体来还了。”保镳狠心地给老祖父一拳,把他打得吐血。 街坊邻居只是观看,谁也不敢出手相助,这群恶霸根本没人敢跟他们作对。 满肚子火正无处发的汪淘儿眼见有人对老弱妇孺动手动脚,立刻挥出正义的小拳头,狠狠地揍了对方一顿,打得他们满地找牙。 “你们眼中还有没有王法?光天化日之下,既然强拉民女卖淫?信不信我有办法让官差天天去你们妓院门口站岗,教你们没生意可做?”汪淘儿一脚踩着其中一个保镳的背,一手拎着当中带头的保镳头儿,亮出她的捕头令符吓唬着对方。 “可是她欠……” “罗唆!再来,我就把你们全抓去关!”汪淘儿又给他一拳才丢开他,只见几个保镳立刻做鸟兽散。 “谢谢大人、谢谢大人!”小姑娘扶起老祖父过来道谢。 “你们欠他们钱吗?”汪淘儿问道。 “嗯!不过,是他们欺我们不识字,胡乱加了不少,害我们根本还不出来。”小姑娘忿忿不平,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放心吧!这事交给我,你好生照顾爷爷的身体要紧。”汪淘儿又拿出一些银两给他们。 回去后,记得叫官差老兄们去整一整这群目无王法的浑球! “谢谢大人!”小姑娘感激涕零。 “老爷爷的病要不要紧?” “病了好些年了,吃了好多药,但都没有起色。” “是吗?” 祖孙俩再次道谢后,才缓缓离去。 汪淘儿盯着他们的背影,许久才喃喃说道:“如果仙客福林真有点用处的话,倒不 如去偷来给这老爷爷,皇家子孙各个吃得好、穿得好,哪用得着那玩意儿呢?” “偷?你果然不是捕头!”她身后忽然传来一道低沉的嗓音。 “咦?”她吓得回头一看,竟发现路立棠正站在她身后。 “说吧!你是什么人?” “我……” “我是官,你是贼,小丫头,这下子你不乖乖听我的都不行了。”路立棠奸笑的睨着她。 一路跟着她的路立棠没想到会有意外收获,单是握住这个把柄,今后要怎么玩她都可以,想到以后有趣的日子,他就乐翻了,完全忘了先前的龃龉。 汪淘儿手足无措的望着他,完了、完了!被他发现真实身分,仙客福林岂不是飞了?这下妙手堂要关门大吉了。 怎么办? 第四章 贵州流金府 “陈元拿到仙客福林了?”一名长相阴柔,约莫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半倚在软卧上。 他──流金长老,是当今皇上的亲叔父,应该已经六十来岁,但因为保养得宜,看来竟像个年轻人。他生平最大的嗜好就是研究长生不老,最大的梦想就是掌握政权,当个永远的皇帝。 既然夷金王千里迢迢的送来这份大礼,他当然要善加利用这个机会,推翻现有政权,以实现他的野心。 “是!他正在等候长老的指示。”侍卫长恭敬的答道。 “告诉他,我要亲自去拿,叫他好生守着;还有别的事吗?”流金长老沉吟了一会儿才决定道。 “听说有两个身手不错的捕头正在严密追查仙客福林的下落。” “杀了他们!”流金长老眼露杀机地下令。 仙客福林只能是他的,这世上能长生不老的人只需要他一个人就够了,任河会妨碍他的人都只有死路一条! “是!”侍卫长立刻退下。 “小贵儿来吧!”他向立在窗边的小男孩招招手。 “是……”小男孩乖乖地走过来为他捶背,脸上却有着深深的恐惧。 流金长老眯着眼享受着他的伺候,他的手却淫秽地探向小男孩的下身……倏地,他翻个身将小男孩压在身下,可手上搓揉的动作没有停止,只见小男孩的脸痛苦的皱成一团。 “啊……” “要乖乖的喔!”感觉到温热的液体在他的手中溢开,流金长老邪淫地笑了,而后吻上小男孩的胸膛…… 鸿泽县府衙侧厢房 “我是个偷儿去做这事还有话说,路老兄,你好逮也是个小小的官差,去干这种勾当不觉得可耻吗?”汪淘儿坐在床上,逮着机会数落着他。 自从被他发现她是妙手堂的人,实际身分是三只手后,他老兄大言不惭的说要“包庇“她,但前提是,她必须乖乖听他的!为了帮妙手堂扳回颜面,她只有咬硬牙撑下去了。 如今她成了他的跟屁虫,他走到哪儿她就得跟到哪儿,而他老是在她面前上演爱情鸟的恶心戏码,分明是在故意气她,他好像见她生气痛苦、坐立难安就很乐似的,真是个变态的男人! 只是!当他察觉她忍不住快发飙时,却又会温言软语的哄着她,害她都搞不清楚他究竟是如何看待她的,又因为在意他,结果就是她的心情随着他起起伏伏。 “人啊!要知道变通,别太笨了。”他坐在窗边闲闲地跟她瞎扯。 看着她坐立难安的模样,他心中好乐,这表示她很在乎他对她的感觉,这小妮子肯定是爱上他了,呵呵呵……真是太好了! “你强词夺理!”他居然大言不惭的说要去偷仙客福林!这样捕头跟小偷有什么分别呢? “我接到的命令只是把东西物归原主,如今牵扯到流金长老,事情变得太复杂了,最好的办法就是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将东西送回去,政争的事我们小人物还是躲远一点比较好。”路立棠就事论事。 “所以,你才要包庇我?原来你是想利用我呀!”汪淘儿当场心情更郁卒了!原先她还抱着一点点的希望,以为他是舍不得她去蹲苦窑,才留她在身边的,原来是有所意图,害她会错意了。 “利用你?丫头,你有什么好给我利用的?连晚上睡觉都不帮我暖床了,我能利用你什么?”这下子换他抱怨,都认识这么久了,她就是不肯让半张床给他,害他天天睡在冷硬的椅子上。 “喂!你扯哪里去呀!我是指我的专业能力啦!”汪淘儿气呼呼的冲到他眼前挥舞拳头,后来想想离他太近不太保险,又跳回床上坐好。 “专业能力?可我记得,妙手堂里叫得出名号的人物里明明没有你的大名呀!”路立棠早已决定不让她碰这麻烦事,就算她是汪老的孙女儿也不行! “那是因为我没列名。”她没好气的回嘴。 “不入流当然没列名呀!”路立棠仍嘲笑着她。 他听说妙手堂里唯一可以跟他们幻影神偷并列的就属她了,不过,他才不打算让她去冒险呢!她只要让他每天拥有好心情就够了。 “路──立──棠!”汪淘儿真的生气了,他耻笑她等于耻笑妙手堂,这下子他们梁子结大了。 “怎么了?” “来!”她扯住他的手就往外跑。 “去哪儿呀?”难得她主动握他的手,路立棠乖乖跟着她跑。 汪淘儿扯着他的手一路跑出府衙,走过好几条大街,来到市集最热闹的地方。 “我问你!依你所见,哪户人家最难偷?”她指着眼前的房舍问道。 “嗯……应该是街尾那户人家吧!”他左右看看才说道,那户人家不仅有护院,还有好几只猎犬看着,依他的专业知识来看,那里的困难度比较高。 “你等着。”她忽然走到另一头,没多久就消失在他的眼前。 “她……不会想去作案吧?”路立棠哑然失笑,这小丫头的自尊心可真强。 他倚树等着,凭她的身手,他一点也不担心她会失风被逮。 不到半柱香的时刻,汪淘儿笑意盈盈地踱到他面前,将一份年代久远的文件递给他。 “地契?” “还敢瞧不起我吗?”她骄傲地抬起下巴。 “怎么会呢!”他看着她的眼神好温柔,只是仍在气头上的她根本没瞧见。 “哼!”她得意洋洋的转身离去。 “等等,你又要去哪?” “放回去呀!”她理所当然的回答。 “我去吧!” “嘎?”他想弃明投暗,也学她当贼吗? “到时候你就知道我没打算利用你了。”路立棠好笑的拿过她手上的文件,一个闪身就不见人影。 “他真是个捕头吗?分明比我还像个贼嘛!”汪淘儿有些不可思议的左右瞧瞧,天,他这等身手只怕连爷爷都此不上呢! 没多久,便见他两手空空地回来,笑着拉起她的小手就往市集去。 “为什么你要这么拚命呢?” “事关妙手堂的前途,能不拚吗?”她苦恼的低喃。 “妙手堂的前途?”路立棠不解的微皱眉,它屹立了百余年,至今仍是三只手界里最闪耀的一块招牌,有什么好担心的? “唉!都怪幻影神偷不好。”她气呼呼的将她听来的一古脑儿的全吐出来,若不是他们出来搅局!她干什么要这么拚命呀! “你……真笨耶!”单是听她转述也知道不可能,路立棠不禁爆笑出声,看来是汪老故意诓她的。 “没事你干嘛乱骂我!”这是她的家务事,他怎么会懂?汪淘儿直觉认为他又在逗弄她,于是抬起脚来踢他。 “说你笨还不承认。”路立棠轻松闪过,却仍笑得前俯后仰。虽然嘲笑她,不过,他对她的喜爱却更深了。 她为了妙手堂的延续,跑来做这件她不怎么喜欢又危险的工作,可见她是真心想为家人寻找出路,就算她太笨被骗了,能这么为家人着想,仍然值得称许。 不过!他对她的喜爱绝不能让她知道,不然他怎么继续玩她呢?好感摆在心里,只要他自己知道就好,她是当定了他一辈子的玩具! “你真顾人怨耶!不理你了!”她嘟着嘴甩开头,决定好好的大吃一顿!不再理这个讨厌的家伙,就只会欺负她。 “好了啦!你别气了,你虽然笨,却笨得很可爱。”笑着拉回快气爆的俏佳人,路立棠哄着她。 “可爱?”她没听错吧?这个只会取笑她的臭家伙居然在赞美她?而她竟为了这么平凡的两个字心花怒放。 “人要笨得刚好很可爱并不容易,这也算是你的优点吧!”虽然在称赞她,他却仍不忘损她。 “你就知道欺负我。”她真的要被他气死了,他就不能说一些好听一点的吗? “欺负?我哪里舍得,你呀!又笨又可爱,让我玩刚刚好。”他笑着拍拍她的粉颊。 “谁要让你玩呀,大变态!”她嘟着嘴抗议,她是人,不是玩具耶! “你呀,而且是我专用的。”路立棠哈哈大笑。 “路立棠!” “哈哈哈……”这回换成他跑给她追。 月黑风高的鸿泽县,陈府外。 “明明叫你别跟的,你耳背呀!”路立棠站在暗巷里,扯着汪淘儿的衣领低吼。 “放手啦!”被拎在半空中,汪淘儿也火了。 “你给我回去乖乖睡觉。”他真的会被她气死,怎么这么不听话! “不管!我一定要拿到那东西。”为了妙手堂,她一定要拿到仙客福林,就算他喊破喉咙也没用。 “很危险你不知道吗?”他真想揍昏她算了。 算算时日,来接应的人就快出现了,所以,这两天他一直在观察,准备等他们交货的同时将仙客福林摸走,她却来瞎搅和,有她在,他很难专心对付敌人,就怕她有个闪失,他会心疼死的,正因为他会担心,所以更生气。 “做我们这一行的本来就有风险呀!”汪淘儿皮皮的应着。 “不准你去!” “我一定要去!” “信不信我把你抓去关大牢?”气死他了,完全不把他的关心当一回事。 “你很没风度喔!说不过人家就滥用职权。”汪淘儿戳戳他的胸膛。 她才不信他真敢把她关进去,这段时日相处下来,虽然他老是整她、欺负她,可他对她的关心她多少也体会得到,他算是宠她的了,他才舍不得把她关进那脏兮兮的牢房呢! “与其让你去碍事,我宁可先把你关起来。”他真的好头痛,这丫头天不怕地不怕,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真是气死他了. “路老兄,咱们继续耗下去好了,搞不好东西已经送到几百里远了。”汪淘儿也担心对方已经得手,若落到流金长老的手上,可是比在陈府麻烦好几百倍。 “可恶!你如果不来搅局,会有这么麻烦吗?”路立棠一脸无奈的放开她,算是妥协了。 汪淘儿却是满面笑容,两人立刻飞身隐进陈府。 “听好了,你紧跟在我身旁,万一有事,就先跑知道吗?”他不放心,轻声交代着。 “知道了,老爹!”这家伙真把她给看扁了,她才没那么不济呢! 忽然大厅里传来声响,来了许多人,可是没多久他们就发现不太对劲,因为里面的人居然发现他们了。 “丫头,快走!”路立棠一发现苗头不对,拉着她的手立刻往外逃,这批人的身手不凡,看来是针对他们而来的。 “奇怪?他们怎么可能会发现我们?”边跑她不忘问出心中的疑惑。 “应该是刻意等我们的。”他们在查仙客福林的事一定是被对方发现了,才会调来这一批杀手。 他们逃得很快,可追兵也跟着很紧,看来非抓到他们不可。 “你先走!我来挡他们。”路立棠催促着。 “太危险了!他们人那么多。”汪淘儿拒绝丢下同伴。 才耽搁了一下下,他们就被追上了,杀手们立刻将他们团团围住。 这群杀手来势凶凶,而且各个武艺高强,下手每招都是必杀招式,就算是拥有绝世秘笈的路立棠也无法轻松应付,他和汪淘儿顿时陷入苦战。 “丫头,小心!”路立棠眼里只有她的安危,见她有危险,奋不顾身地冲过来帮她。 “啊──“她发出尖叫声,不是因为自己受伤,而是眼见他被人砍了一刀。 虽然受了伤,但他的眼里满是担忧,她终于知道他对自己也是有感情的,整颗心不禁暖和起来…… “你这个混蛋居然敢伤他!”汪淘儿向砍伤他的人回击,她绝不原谅打伤他的人,突然她的战斗力提升了好几倍。 “咦?没想到丫头发起威来也挺厉害的嘛!”见她能自保后,路立棠才得以专心应战,终于在两人合力奋战下,击退了这几名恐怖杀手。 然后,两人有些狼狈的逃回府衙。 “怎么了?”路立棠温柔地询问。 他赤裸着上身坐在床沿,为了救她,他的腰际中了两刀,所幸伤口不深,不过也挺痛的,只是受伤的人没喊痛,反倒是上药的人哭得唏哩哗啦。 “对不起……害你受伤了,呜……”她边哭边抖着双手为他上药。 “别哭了,好丑喔!”路立棠帮她拭去不断掉下来的泪珠,但她仍哭个不停。 “人家停不下来嘛!鸣呜……” “唉!”他无奈地将她抱上床,搂在怀里哄着。”反正我皮厚肉粗的,被砍个两刀也不算什么,你就别再哭了好不好?” “可是会痛……”她伸手揽着他的脖子,吸着鼻子说。 “废话!”他翻个白眼心忖,也不想想是谁害他痛得要命,还要安慰人? “都是我不好……”她哭得更伤心了。 “算了,只要你没事就好。”他更努力的安慰她。 “你真的担心我吗?”她用红肿的双眼瞅着他。 “不然干嘛替你挨两刀呀!”说她笨还不承认。 “意思是说……你喜欢我?”汪淘儿用期待的眼眸继续瞅着他。 “意思是说你身上有伤难看死了。”他不肯正面承认。 “难看是我家的事呀!”她挫败的嘟着嘴。 “但会碍我的眼。”他回答得理直气壮。 “你又看不到!” “脱了就看到了呀!” “我怎么可能脱给你看嘛!” “怎么?你要穿着衣服跟我洞房吗?”他可从没想过要放弃自身的“性福“喔! “我又没说要嫁给你……”她红了脸,他说的是真的吗?洞房?意思是说他想娶她?也就是说他喜欢她? “真的不要?到时候我娶别人可别哭哟!”他笑了,这小妮子完全不懂得隐藏感情,对他的依恋完完全全写在脸上,好可爱!害他又忍不住想逗弄她,这真的不是他的错! “你去呀!”她一听他要娶别人,气呼呼地想爬下床。 “唉!我受伤耶!你可不可以别乱动呀?”他无奈地将又吃起醋来的丫头给捞回怀里抱好。 “你去抱别人啦!”因为怕碰撞到他的伤口,随便乱动的她只好低头生着闷气。 “我会为你挨这两刀,可不表示我也会替别人挨这两刀。”爱上这么笨的丫头,他也只有认了。 “嘎?”他的意思是……她迷蒙的眼睛又亮了起来。 “这样你还不懂吗?”这丫头真要他明说才懂他的心吗? “你就连受伤了都要欺负我。”终于弄懂了他的话,汪淘儿娇羞地红了脸、暖了心窝,原来他真的喜欢她! “可以让我好好休息了吗?”见她羞红双颊的俏模样,他安心了。 “啊?可是,还没包扎好。”汪淘儿又跳上床,为他仔细地包扎伤口。 “丫头,今天还要我睡椅子吗?”路立棠突然开口问,心中暗自窃喜着,这回受伤倒是给了他很好的藉口爬上床。 “床让给你,我睡椅子。” “让你睡椅子,我会心疼耶!”他笑了,真是个傻丫头,他怎么可能放过这个亲近她的好机会呢? “那……”到底要怎么办? “你老是罚我睡椅子,而我就连伤成这样,还在为你着想,可见我比较疼你。”路立棠自顾自的说。 “可是你受伤了,床还是让你睡啦!”他要疼她,也要看时机嘛! “不,我睡床,你也睡床。” “嘎?”不会吧?男女同床?这太扯了吧! “我们一起睡!”他十分坚持。 “可是……”这不合礼教啦! “别争了,让我安心的养伤好吗?”他躺下来,一睑倦意地盯着她。”过来!别让我费力地爬起来抱你。” 挣扎了半天,终究不忍让他吃力地爬起来,她乖乖地爬上床,他很顺手的把她给抱进怀里搂着,她骇得僵直了身躯。 “放心吧!我对排骨没兴趣,再说,此刻我也没能力兽性大发。”抚着她柔嫩的背部线条,他半开着玩笑说。 “你的嘴真坏!”躺在他的怀里,她终于安下心来。 “会吗?乖乖睡吧!” 第五章 隔天一大早,确定路立棠的心意,心花朵朵开的汪淘儿亲自出门为他抓药,还想着该买些什么回来给他进补。 跑得满身大汗,她兴匆匆的回到两人居住的侧厢房。 “不在?跑哪里去了?”她找遍整个房间都没瞧见他的踪影。在府衙里绕了一圈,确定他不在后,她连忙跑到外头找他。 整个鸿泽县她跑了两趟,就连敌方阵营都去探过了,仍没瞧见他的人影,她心中的恐惧越来越大。 “他该不会是被抓了吧?”她站在街头,急得快哭出来了。 忽然,路边酒楼里隐约传来熟悉的声音,她连忙凝神静听。 不会吧?真的是他?他受了伤居然还跑到酒楼寻欢作乐! 她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上酒楼,想确认是她听错了,没想到这一看,害她当场想动手杀人! 只见路立棠身旁黏着两个娇滴滴的美娇娘,一个正在喂他吃点心,一个正倚在他的胸膛笑得花枝乱颤,而那只可恶的大淫虫好不开心的左拥右抱。 亏她为他心焦如焚,担忧地跑了一上午,他老兄居然在这里花天酒地!她顿时觉得自己由云端摔了下来,直接掉进海里,再也爬不起来了…… “路公子再喝嘛!”他对面的另一名女子则端着酒走到他的身后劝着。 “喝!这么美的姑娘斟的酒当然要喝了。”路立棠像个败家子似的,又灌下一杯黄汤。 彷佛感受到她的怒气似的,他倏地转头看向正怒瞪着他的汪淘儿,而他居然还笑着向她招招手。”来呀!过来陪咱们喝一杯吧!” 他没漏掉她眼里受伤的表情,不过,他更在意的是他昨晚的失策。 跟她在一起久了,他居然也变笨了,他不该一时不察,竟然让她知道他的心意,这样一来,他不就没得玩了吗?所以,他现在正在亡羊补牢,继续竖起他花花公子的形象,把她丢在半空中,让她七上八下的才好玩嘛!谁教她要偷了他的心,提供一点乐趣给他也是理所当然的事罗!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你!”她的心碎了。 这个可恶的浑球!若不是真心的,为什么要给她希望,让她以为两人真的有未来? “我本来就是这样呀!”他看见她眼眶里冒出泪水,呃……他会不会玩得太过火了? “路公子,那人是谁呀?”众女子不甘受冷落,出言问道。 “我的心上人。”他喃喃说道,心忖,今天还是别玩了比较好吧! “路公子真爱开玩笑!”几个女子娇笑不已,这个“大男孩“怎么可能是他的心上人呢? 听见他的回答,再对比他目一刖的处境,汪淘儿真的觉得好讽刺,他左右各抱着一个美女,前方还有个虎视眈耽的俏佳人,她会是他的心上人? 汪淘儿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咬牙闭眼转身想下楼,可她心中真的咽不下这口气,为什么她要受尽他的欺凌,然后痛苦的离去? “淘儿?”在她转身的同时,路立棠站了起来,看来他真的玩得太过火了,看她气得全身都在发抖,搞不好她再也不理他了。 正当他想追上去时,他吃惊地发现她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她的表情不太对耶! 在他还没想透怎么回事前,她突然奔进他的怀里。”路哥哥,你这个负心汉!昨天我们才相拥而眠,你居然今天就移情别恋,人家不依啦!” “嘎?”没想到她会来这招,被她紧紧抱住的路立棠惊得无法思考。 “嗄?”几个女人的下巴全掉下来,这“小男孩“真的是路公子的心上人吗?这这这… “你真的不要人家,要去抱这几个没看头的女人吗?”她半倚在他的胸前,学着刚刚那女人摸着他的胸口,梨花带雨的问道。 虽然上午酒楼里饮酒的人不多,不过,却全围了上来,因为这实在太劲爆了!不仅男人爱男人,还扯上第三者、第四者……却全是异性,看来这位公子的性向很乱哟! “断袖耶!” “这男人真胡来,居然男女通吃!” “男人爱男人,太不伦不类了吧!”四周不断传出不以为然的评断声浪。 “我……”听见周遭发出的惊呼声,终于让他想起这丫头是着男装,可恶!她分明是故意整他的嘛! “算了!我也知道我们的恋情是天理不容的,你去抱女人好了!就让我独自饮泣,品尝失恋的痛楚吧!鸣呜……”汪淘儿扯着他的衣襟哭得“伤心欲绝“,还将眼泪鼻涕全往他身上擦。 “天呀!”拜她之赐,他成了众矢之的,可是,他真的好想笑,没想到他居然会栽在她的手里。 因为她实在长得太可爱了,就算是世俗不容的断袖恋情,还是引来围观者的同情,开始有人指责路立棠的不忠和变节,就连那几个黏在他身上的女人都因为和“男人“抢男人而感到恶心,顿时做鸟兽散。 “你们不用走,该走的人是我,他就让给你们了,呜呜……”眼见诡计得逞,汪淘儿立刻“心碎“的飞奔离去。 “真是个狼心狗肺的家伙。”众人议论纷纷,却多是指责的话语。 路立棠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他没想到她会反击,而且反击得好正点,嗯!她够格当他的女人! 汪淘儿原本很难过,边跑还边哭,直到她哭累了也跑累了,她才发现自己居然已经跑到城郊的山边。 静下心,想起他被她吓得目瞪口呆的拙样,忍不住哈哈大笑,没想到他也会有说不出话来的糗样。 “你很得意嘛!”她身后传来冷冷的问话。 他原本担心她会因为太伤心而想不开,害他一路一直跟着,就怕她做傻事,尤其是亲眼瞧见她泪水直直落,让他愧疚得决定向她认错,没想到她居然开始放声狂笑,看来做傻事的人是他,姑娘她可得意得很。 “哼!”仍在生他气的汪淘儿转过身,不想理他。 因为想起刚刚他担心地站起来的模样,害她受伤的心好了一咪咪,不过她还是好气,气他的不守贞节,谁规定只有女人才需要守妇德,男人也一样不能花心的呀! “你要赔我!”他的声音仍冷飕飕的,彷佛很生气。 “什么?”汪淘儿倏地转过身来,她的耳朵没问题吧?不然她怎么会听见那么奇怪的话? “你坏了我的好事,这下子你只好赔我了。”他瞪着她说道。 既然她没事,就该换他吓吓她了。 “反正你行情好,去找别人啊!”他就只会欺负她,她不想再理他了。 “可是,现在这里只有你在呀!我只好将就点用了。”他一把揽住她的腰,低头直接封住她的唇! 谁教她刚刚在酒楼里对他投怀送抱,害他有了强烈的反应。 “你……”汪淘儿无法置信他居然吻她?就在他们吵翻了之后?她生气的想推开他。”放开我!” “丫头,是你勾引我,挑起我的性致,当然要负责灭火。”他边说边舔着她的红唇,他从未想过这样子合不合礼教,既然已认定她,他需要发泄时,当然找她要了。 “我才没有勾引你,少诬赖我!”她用力撑开他的睑。 “有!而且你已经昭告天下了。”路立棠拉开她的小手,反剪到她身后,好笑地想起她刚刚的哭诉,他的证人可不少呢! “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他再次贴近她,他的唇和她的相距只有几毫米。 “反正你放手啦!”她好生气,为什么靠近他,她就开始脑袋浑沌? “不放!”他又吻上她的唇,说不通就用行动来魅惑她吧!他得意的想着。 路立棠双手捧着她的脸颊,不断轻吮她的唇,让汪淘儿不自觉地放松下来,沉醉在他轻柔的碰触中,渐渐的,他吻过她的五官、下巴、颈项……汪淘儿的手不知何时由紧揪着他的衣衫转而揽在他的腰间。 因为气氛太美好,路立棠早忘了原先想要魅惑她的目的,此刻只想好好的爱她。 亲吻逐渐加重、加深,他顺利顶开她的唇齿,两人有了第一次深刻的热吻,而她也完全投人的回吻他。 于是吻不再只是吻,他的手探进她的衣衫里,甚至溜进她的肚兜内,直接抚上她的浑圆,尽情的揉搓,她的手情不自禁的贴着他的肌肤,感受他的热力。 没多久两人的衣物开始纷纷落地,她情难自己嘤咛出声,任由他的双手在她身上引燃火苗,惹得她阵阵轻颤,而他的吻一路往下滑…… 忽然远处的一个小声响引起他的注意力。 “可恶!”他抬头凶狠的啐了一口,这才想起两人身在何处,可恶!刚刚他直一该把人直接拐回房里再开始的。 “啊?”汪淘儿仍沉醉在刚刚的拥吻中,傻愣愣的盯着他看。 “快点起来穿衣服。”他快速地将她拉起来,还动手帮她穿,神色显得有些慌乱。 “衣服?”她看向自己又看向他,才发现两人早呈半裸状态,终于了解刚刚发生了什么好事。 “大色狼!”她连忙背过身去,快速的将衣服拉好。 “少来了,你明明跟我一样色,我的衣服可是你脱的哟!”他也动手将自个儿的衣服穿好。 “骗人!” “穿好没?有人来了。”这正是他气恼的原因,他竟然忘了这里是人来人往的山路,现在可好了,他都快要兽性大发,却只能强忍下来,很伤身的耶! “有人来了?”她吓一大跳,赶紧看看自己的衣服有没有穿妥。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停下来?”他没好气的说道!可恶!什么时候不路过,为什么要在这个紧要关头的时候来搅局呢? 果然,就在他们刚把衣服穿好后,就有人从转弯处走过来了,两人连忙狼狈的躲到山壁后。 “听说仙客福林就在鸿泽县,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反正我们去看看就知道了呀!” “说得也是,老爹他们要我们去找那鬼玩意,我们正好玩个过瘾。” “没错!鸿泽县的每个妓院酒楼都去玩个彻底,哈哈……” “智哥你说了就算,哈哈……” “说是鬼玩意儿,不过,既然可以换不少银两,我们还是把它弄到手,柳家庄是很有钱,但钱永远不嫌多呀!” “说的也是。仙客福林就由我们柳家庄接收了,哈哈哈……”两人边说边笑着从石壁前走过。 躲在石壁后的路立棠因为好事被打断已经一肚子火了,又听见他们大言不惭说的浑话,让他很想揍人。 当他稍稍探出头时,瞧见他们一副猥琐的模样,这下子他有揍人的好理由了,这两个分明是恶人,恶人人人得而揍之,那么他就不客气了,他冷笑着从石壁后走出来。 没料到会有人突然出现,柳智两兄弟当场吓得往后跳。 “什么人?” “送你们一程的人。” “什么?”发现来人不善,柳智两人严阵以待。 可惜他们碰到武艺高强的路立棠,再加上他正在气头上,两人根本来不及还击,就被揍得鼻青脸肿、眼冒金星,脸肿得像米龟似的,只怕连他老子都认不出来了,最后还被一脚踹进山脚下的湖泊中。 “啊──“远远的还听得见两人的惨叫声。 “回去了。”总算处理掉碍事的人了,路立棠伸手拉住已走出石壁的汪淘儿的小手,气呼呼的想往回走。 “我才不要跟你回去呢!”汪淘儿也是一肚子的火,用力的甩开他的手。 躲在冰冰凉凉的石壁后,终于让她的脑袋清醒过来。她好气自己,明明才确定他是个薄情负心的臭男人,才说再也不要理他,下一刻居然会跟他抱在一起,还差点铸成大错,这可恶的大浑球,不想爱她就不该招惹她呀! “你不跟我回去?仙客福林你不要了?”他冷冷的盯着她看。 这小妮子大概气得再也不想理他了,问题是,他不可能会放手的!而要她也别放手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激她! 恨也好爱也好!反正她的心里只能有他!天涯海角她只能跟着他! “要也不必跟着你。”汪淘儿赌气的说道,她再也不要受他的欺凌,他高兴去抱谁就去抱谁好了,她不要他了。 “跟着我都未必抢得到仙客福林,你一个人又能成得了什么事?”他耻笑着。 “要你管!”她转过身就想走。 “原来你对妙手堂的忠诚度就只有这么一点点?”眼见她就要跑了,他赶紧下重药。 “你说什么?”她倏地回过头来瞪他。 “不过是遇到一点不顺遂就想放弃,你之前的信誓旦旦根本就是在作戏。”路立棠冷笑嘲讽。 “我们妙手堂的事不用你操心。”她气红了眼,他就是不肯放过她是吗? “对没有耐心恒心的人,我也懒得操心。” “可恶!” 她气极了冲向他,就是一阵拳打脚踢,积在胸口的闷气如果不发泄一下,她肯定要疯了。 她出气地捶打他好一阵子,力量越来越小,路立棠才将她拉进自个儿的怀里。 “还在气?” “哼!” “你真不坦白,刚刚明明是我们两情相悦才发生的事!你却全怪到我的头上来,这不是很奇怪吗?” “你分明是故意!”这没心肝的家伙居然还有脸提那档子事?她气得又捶了他两拳。 “是又如何?你不想要的话,根本不会发生。”他是想要她,这他承认,而她也很投入的回应他呀! “你很讨厌耶!”她猛然推开他,迳自往城内走。 他干嘛要一直提她不小心犯下的错误呢?刚刚她是很投入,很喜欢他的吻、他的碰触、他的身体……可是,他如果不引诱她,那件事就不会发生了呀! “你生气是因为你不肯承认自己的感情罢了!”路立棠笑嘻嘻的跟在她身后。这点倒是跟他很像,嗯!他们两人果然很配。 “不关你的事!”是她笨、是她傻,才会喜欢上他这个浑球。 “可被你爱上的人是我耶!怎么会不关我的事?” “是我瞎了眼,才会犯下这可怕的错误。”她说得咬牙切齿。 “你说什么?”他眯起眼。 “人可以笨,但绝不能笨两次,我会修正这个不必再发生的错误的。”她下定了决心。 “不可能!”这回换他咬牙切齿,她别想甩开他! “你说什么?” “笨蛋就是笨蛋,你爱都爱了,不可能改的。”居然敢说爱上他是瞎了眼?这小妮子这辈子别想好过了。 “你等着看吧!大淫虫!”汪淘儿朝他做个鬼脸又继续往前走,她如果再理他,就是天底下最笨的大白痴! “你逃不掉的。”望着她的背影,路立棠也做个鬼脸,开玩笑,他会让认定的女人逃走才有鬼! 这辈子没有他允许,她哪里都别想去! 第六章 从那天后,两人还是夜夜去陈府打探消息,不过,汪淘儿打定主意不再理路立棠,刚开始他还故意在她面前和别的女人打情骂俏,结果她根本视若无睹,完全不在乎。 由于她的无动于衷,害他失去了和别的女人调笑的兴致。 但令他气愤的是,她竟用同样的方式反击他,让他整颗心七上八下的,这天他们又到悦来客栈用膳,再次上演同样的剧码。 “淘儿,你说的是真的吗?”坐在她身旁的女甲问道。 “当然是真的呀!”她今天的心情挺好的,还有兴致说故事娱乐别人。 “可是,海南岛耶!那么远,你是怎么去的?”女乙好奇的问。 “坐船呀!那里有好大只的乌龟哟!有这么大!”她夸张的张大双臂,却碰到坐在她身旁无聊到直打呵欠的路立棠。 他的心情差到极点,心里直犯嘀咕,这丫头居然开始会跟别人玩在一起,还笨笨的让别的女人吃她的豆腐!她是不是穿男装穿太久,真以为自己是个男人,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和女人眉来眼去,真是气死他了! “汪兄弟说的是真的,我有朋友就是从那里来的,他也见过,真的有这么大只。”另一桌的老兄附和道。 汪淘儿长相甜美又憨憨的!怎么看都可爱,如今扮小男生,还真让人忍不住想疼惜爱护她。这几天她都在这里用餐,没多久大家都认识她,整个客栈的食客不管男男女女都很喜欢她。 “你吃饱了吗?”路立棠无精打采的问道。 “还没。”她光顾着和人说话,碗里的饭根本还没动呢! “吃快点。” “你有事就先走吧!”她极其漠视他,随意的摆摆手,又跟别人说说笑笑。 “你够了没有?”路立棠火大了,她要跟他贡到什么时候?她真是个爱记仇的笨女人! “你说什么?”汪淘儿笑得正开心,根本没听见他的话。 路立棠瞪着又将注意力转移的汪淘儿,她分明是在故意气他。正当他想站起身走人时,接下来发生的事引爆了他的怒火。 “汪兄弟,下回咱们再一起喝酒吧!”刚刚出言附和她的人走过来,很顺手的将手臂挂在她的肩上,整个人几乎全靠在她的身上。 “好──啊?”她还来不及将话说完,整个人就被路立棠给拉了起来。 “我们还有事,不奉陪了。”路立棠的声音冷得足以将沸腾的热水瞬间冻成冰块,一手紧攫住她的手。 汪淘儿痛得说不出话来,任让他拉着往外走。 “你放手啦!很痛耶!”两人走出客栈后,她立刻想甩开他的手。 “别想!”她真想气死他吗? “你在干什么啦?突然生气、突然扯住人家的手,还突然就跑出来,这样很没礼貌耶!” “罗唆!”她每说一句话就让他的心情更坏一分,她没看见他正在气头上吗?没看见他正在吃味吗? 越想越郁卒,路立棠陡地将她倒挂在肩上,运起轻功,开始狂奔。 “啊……”远远的还听得到她的尖叫声。 在他们离去后,路旁的马车里走出一名三十来岁、长相阴柔的男人,他的眼里闪着猎人看见猎物的喜悦。那名年轻的小男孩真对他的胃口,他要定他了! “长老,离去的两人正是在查仙客福林的那两名捕头。”侍卫长恭敬地报告。 “是他们?”流金长老的眼中有着嗜血的冷笑,心忖,年长的就一刀了结他;年轻的当然要留着,自个儿好好享用了,这趟真的来对了,呵呵呵…… 汪淘儿倒挂在他的肩上,即使她一路狂喊要他停下,就是阻止不了他飞奔的身影。 “啊……你干什么啦?”风在她的耳边呼啸而过,不时还被树叶给扫到。 终于他跑累了,停在山腰间,很粗鲁的将她丢进草丛里,眼里有着深深的怨怼。 “你很过分喔!我跟你的仇有结这么深吗?”一下子被倒吊在半空中差点就休克,一下子又被甩进草丛里,汪淘儿头晕目眩的趴在草地上,久久爬不起来,只能喃喃抱怨着。 “活该!”他没打她一顿屁股就不错了。 “原来真的结得很深。”她累得瘫在地上不想动了。 “你要赖到什么时候?”他不耐的催促。 “要你管!”原本想起来的她当场又躺回去,她都没发火了,他居然比她还凶? “啊──啊!好痛。”她被等得很火的路立棠一把拉起,直接撞进他的怀里,撞痛了她的鼻子,疼得她眼泪当场掉下来。 路立棠抬起她的下巴,低头就吻住她的唇,猛烈的吸吮她的双唇。 莫名其妙又被吻的汪淘儿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这家伙又吻她?! 她用力地推开他,却又被他给拉回来,两人的唇再次相叠;她不死心,试着转开头去,又被扳回来。两个正在气头上的男女就这样互相角力,唇齿碰触再碰触,汪淘儿忍无可忍!狠狠地咬他一口,才结束这个激吻,然后两人不说一语的互瞪着,僵持在半山腰上。 “你到底要瞪到什么时候?”瞪到眼睛发酸!汪淘儿不耐的开口。 她不仅眼睛很酸,手也很酸耶!两人以很暧昧的姿势对峙着,他不要脸的用蛮力紧紧抱着她,而她努力地用她的双手撑出半个手肘的距离,可再这样瞪下去,她的手就快麻到没知觉了。 “看你什么时候认错。”路立棠一点都不介意用他先天的优势欺负她。 “认错?为什么?” “你居然还没有自觉自己干了什么好事?”路立棠听了火气又上来了,低头狠狠咬了她一口。 “请问英明神勇的路老兄,小女子究竟干了什么天理不容的好事,要让你劫持到这个人烟罕至的荒山野地来?”汪淘儿咬咬被他啃得又红又肿的红唇,讥诮地问道。 “笨女人!你不守妇道,跟一些不相干的人眉来眼去,还笨得没半点自觉,你真想气死我是吗?”她是他的耶!怎么可以被别人吃豆腐! “不守妇道?路立棠,你这帽子也扣得太大了吧!我几时不守妇道了?”她生气的用力戳着他的胸膛。 “还说没有!你每天在客栈里跟别人抛媚眼又对人乱笑,还说没有!”路立棠握住她的小手,再次逼近她!和她鼻子顶着鼻子对峙着。 “抛媚眼?是你才对吧!我才不会干这么无聊的事呢!”就是他每天对着别的女人乱笑、乱勾魂,她才会这么气闷又心痛。 “你刚刚明明对着客栈里的男男女女乱笑,还说没有!”他义愤填膺的指责。 “刚刚?拜托!大家在聊天说到好玩的事当然会笑了,你别太扯了,好不好?” “那你还对人抛媚眼。”最让他生气的是,这些事她从没对他做过。 “谁啊?我对谁抛媚眼了?你给我说清楚!”他若不给她一个明确的证据,她绝不放他甘休,他竟一直破坏她的名声,真的可恶! “刚刚坐在你身边的人。”他心情郁卒的说道。 “刚刚……路立棠,刚刚坐在我身边的人除了你以外,全都是女人,女人!你知道吧!跟我一样的女人!”汪淘儿快气疯了,扯着他的衣襟吼他。 “那又如何?你就是对着她们抛媚眼!”事实就是事实,她不守妇道! “啊──我会被你气死!” “谁被谁气死还不知道呢!你不仅对女人乱抛媚眼,还让别人乱摸。” “哪有?你不要乱栽赃!”这项指责真的太超过了,她半眯着眼瞪着他。 “你坚持女人不算数,可以!你还不是让别的男人摸你。”他眼睛里闪动着危险的讯息。 “哪有?”被他乱摸已经很不幸了,她才不可能再让别人摸她呢! “你真爱狡辩,刚刚你就让一个醉汉揽着你的肩还靠在你身上道别,别说你忘了,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他越说越生气,因为回想起刚刚那一幕,让他额上青筋暴凸。 “那也算?!朋友之间碰个肩膀道别也能让你说得这么不堪入目,你把别人想得太龌龊,你真的无药可救了!”她真受不了他,人家都把她当成小男孩,怎么可能真对她有什么不良企图,这世上对她最不怀好意的!就属他一人。 “他是男人,而你是女人,他不知道,你就该负责避嫌啊!笨蛋!”她被别人碰了,损失的人是他耶! “我受不了了,你到底吵够了没?”汪淘儿长叹一声,被他抱在怀里吵那么久,她已经累得好想坐下来休息。 “所以,是你错了!”他坚持到底。 “有吗?” “汪、淘、儿!” “我又没怎样,所有我做过的事你都做过,你就没错,为什么到我身上时就都不对?” “我是男人又不会吃亏,你不一样,你是女人!随便让人碰到一下下都算吃亏,你懂不懂?” “我不觉得被人吃豆腐,倒是你一直对我动手动脚的。” “笨蛋!我不一样!”这个没大脑的笨女人,他当然能碰她了,她是他的耶! “我看不出来──唔唔唔……”她没机会把话说完,因为他又堵住她的嘴。 路立棠听不下去她没自觉的蠢话,乾脆堵住她的嘴,免得他的火气直线上升,可是会爆破血管的。 而且,他也吵得有些累了,抱着她坐到一旁的大石上,继续吮吻着她已经火红的樱唇,她的唇、她的眼、她的身子、她的一切全都是他的,他会让她这个蠢女人知道这个事实,任谁也不能改变! 汪淘儿不可思议地盯着他这张近在咫尺的俊容,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们抱在一起做的是只有夫妻之间才能做的亲密的事,他页这么想整她?整到她嫁不出去,他才高兴吗? “够了没?”汪淘儿给他一拳,捶在他的小腹上,气喘吁吁的低吼。 “小丫头,你给我听清楚了,之前就算了,从这一刻起,这里、这里……所有你身上叫得出名字的部位,全都是我的!别再让任何人碰到。”他每说一句就吻她一下,一直吻到她的胸口被她硬挡住了才停下来,他抬头盯着她强硬的说道。 “你的?” “对,全都是我的!” “还没睡你就在作梦呀!”她冷笑嘲讽。 “不管你承不承认,你都是我的!”他霸道的宣示。 “别想!”她由他的怀里跳起来,嘟着嘴瞪他,就算她真的喜欢他,在两人吵成这 样的此刻,她才不要承认自己属于他呢!虽然她的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高兴。 “听清楚了,你让哪个人碰你哪里,我就砍那个人的那里,不信你就试试看。”他也站起来,以高她一颗头颅的绝对优势回瞪着她。 “恶霸!”她不屑的咒骂。 “我说了就算!” “哼!”两人瞪着对方,同时哼了一声互转开头去,背对着对方生着闷气,气对方不懂他(她)的心意。 鸿泽县府衙侧厢房。 “咦?给路老兄的?”汪淘儿才跨进房,就看见一封信躺在桌上。 她坐到椅子上喝口茶又望向那封信忖度,会不会是仙客福林的消息呢?她的手有点痒。”不行!,乱看别人的信是很不道德的行为。” 她站起来在房里踱了两圈,再次站定在那封信的前面,其实凭她的本事,她可以做到没留下丝毫痕迹,路老兄绝不会发现他的信被她偷看过…… “为了妙手堂,看一下,不会怎样的。”她终于按捺不住,迅速地拆开那封信。 不拆还好,这一拆,让她发现一个她最无法忍受的事实──他他他……竟然是她最讨厌的幻影神偷! 他不仅跟她一样是个贼,还是她最痛恨的幻影神偷的其中一员!若不是他,她才不必大老远跑来偷什么仙客福林呢! “浑球!同样是贼,居然还敢大言不惭的说要包庇我,还要我乖乖听他的话!他一定躲在一旁笑话我,笑我被他耍得团团转,可恶!” “怎么,你在呀?”正巧走进来的路立棠还没发现出了什么事,瞧见她在,有些吃惊。 “你这个大浑球,这辈子别想我再理你!”将信丢到他的身上,汪淘儿气得跑出去。 “怎么回事?”他只来得及瞧见她挂在脸上的泪水。 当他瞧见手上的信后,忍不住开始骂脏话。”冷面那个大白痴,没事写信给我干什么?” 他当然知道她最讨厌幻影神偷,难怪她会生这么大的气,可是她乱拆他的信,也不对吧?算了!还是先把她给追回来比较重要,刚刚他去探查消息,对方似乎来了不少顶尖好手,让她一个人在外头乱晃太危险了。 他连忙追了出去,可恶!为什么要在两人吵架的时候让她知道他的真实身分呢?真麻烦! 汪淘儿运起轻功,一路狂奔,最让她生气的是她竟然傻傻的爱上他! 她一开始就明白的告诉他,她讨厌幻影神偷,而他却隐瞒身分,故意来招惹她,分明是想看她的笑话嘛! 一想到之前他对她做的一切可能全都是作假,她就好心痛!爱上一个她讨厌的人已经很倒楣了,对方还可能躲在后头笑话她,她真是天底下最笨的大白痴! “呜……”她边哭边跑,浑然不觉有人跟在她的身后。 “你在哭什么?”她的身后传来一道阴柔的嗓音。 “咦?”她立刻回过身,发现身后站着一位年约三十来岁的阴柔男子,长相俊美、仪表出众,只是他身上却散发着一股奇异的气质,让人不寒而栗。 “孩子,什么事让你这么伤心?”此人正是对她这身小男孩身分很感兴趣的流金长老。 “我……不干你的事。”她讨厌他!他看她的神情,让她觉得好恶心。 “小兄弟,有什么不如意的事,就让哥哥安慰你吧!”流金长老对年幼男孩有着近乎变态的喜爱。 “原来……”听见他的称呼,她才知道这下子她的麻烦大了,她曾听说有些变态男人对男童有特殊癖好,没想到会让她给碰上了,万一被他发现她不是小男孩,下场一定会很惨。 她害怕的左右看看,这一瞧,让她的恐惧更深,她真是个大笨蛋!哪里不好跑,居然又跑到上回跟路立棠吵架的半山腰来,这下子就算喊救命也没人听得见。 她一步步地往后退,心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别怕,到哥哥的怀里来。”这个正点的小男孩会是他床上最新的玩具! “不要!”因为往下的路被他堵住了,汪淘儿乾脆往山上跑,就算跑到死,她也不要到他怀里去啊! “呵呵……”她的耳后传来可怕的轻笑声。 忽然她感觉到身后贴着一副热呼呼的身躯,还来不及发出尖叫声,她人已经落入那人的怀里。 “我看上的猎物,可从未失手过喔!”正当他伸出舌头想舔上她的脖子的同时,他的魔手也碰到了她的胸口。 “女人?”流金长老突然将她狠狠地甩了出去,他从不碰女人,可恶!这女人居然敢骗他? “鸣……”被狠狠地掷在山壁上,又狼狈跌落在地的汪淘儿痛得缩成一团,嘴里血腥的热流让她知道自己吐血了。 这人有病呀?一下子想亲她,一下子又把她打得吐血,真是个大变态! “我生平最痛恨女人!你这个不要脸的臭女人竟然敢骗我,让我碰了你的身子,你别想活了!”流金长老鄙夷地瞪着她,伸出他的鹰勾爪,准备送她上西天。 “你这个无聊的臭男人,我根本不认识你,谁要骗你呀!”汪淘儿跪坐在地,她的嘴角溢着鲜血,双手紧抓着隐隐作痛的胸口,反正都快没命了,她乾脆把心中的怨气大声骂出来。 “敢顶嘴?看我把你碎尸万段!”流金长老一直高高在上,从没人敢顶撞他,听到这话,气得立即冲向她。 汪淘儿闭上眼睛,准备慷慨就义。 “你这个笨女人,打不过不会躲吗?”苦追了半个鸿泽县的路立棠及时赶到,这个笨女人以为这样就能摆脱他吗?想都别想! 他冲到汪淘儿的面前,格开流金长老那致命的一击,随即陷入苦战中。 汪淘儿没想到还能见到他,惊喜地张开眼睛,却瞧见他和那个变态男人打成一团,欣喜的心情立刻转变成担忧。 “路立棠,左边!”她焦急地撑起受伤的身子,倚在山壁上观战,顺便提供战略。 “笨蛋!坐着休息。”要对抗功夫高不可测的流金长老已经十分不容易,还要分神担忧她的伤势,路立棠这仗打得辛苦极了。 “这个变态男身手很厉害。”汪淘儿急喘着气吼道。 “这个不用你讲我也知道!”对峙越久,他就越发觉自己的实力和对方的差距,路立棠突地有今生只能活二十年的觉悟,只是无论如何,他都要想办法让她脱困。 “小子,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那女人是不可能活了!”流金长老冷冷的说道,看见他们在如此危急的时刻还在那里眉来眼去,让他不爽到了极点,他决定让他们全去见阎王。 “为什么?她又没惹到你。”路立棠在想办法脱身。 “她扮男孩欺骗我,罪大恶极,该死!”这原因让人听了差点吐血! “是你自己没长眼睛,人家我第一次见到她时,就知道她是女的,真笨!”话一出口,路立棠就后悔了,他居然笨到在此时逞一时之快,去招惹这个变态男,这下子他们两人都别想活了。 “骂我笨?很好!果然是一对笨蛋情人,你们一起下地狱吧!”流金长老的招式变得更毒辣,招招都是置人于死的狠招。 路立棠奋力挡在汪淘儿的身前,就算只有一丝丝的希望,他都要保住她的性命! “笨蛋,你这样门户大开,嫌活太久了啊!”汪淘儿突然伸手格开流金长老对他的致命一击,他对她的保护之情她全看在眼里,无论两人之间如何不快,他的这份情她都要还! “若不是你太笨,我会这么辛苦吗?”说这话时,路立棠也为她挡去身前的狠招。 “真抱歉,我太笨了。”她是笨,才会爱上他这个浑球! “你们两人真是恩爱,那么就一起上路吧!”一直没用兵器的流金长老从腰间抽出软剑,直直砍向他们两人。 “太卑鄙了,你这个大变态!” “居然用剑?你这个大变态!”两人同时叫喊。 背对着山崖的两人一个闪避不及,当场被砍中,两人同时后退,又被他刀锋上那股强劲的力道给甩飞了出去,直接掉下山崖。 “啊──“ 站在山腰上,流金长老露出冷冷的笑意。”所有挡在我面前的人都该死!哈哈……” 第七章 “哇哇……啊啊……”汪淘儿的尖叫声在山谷间回荡,久久不绝,好像魔音穿脑般让人忍不住发狂。 “笨女人,你别叫了行不行!”双手攀在树枝上的路立棠,若不是因为没手可用,真想冲过去捂住她的嘴。 “咦?还没到底吗?这山谷也未免太深了吧!”汪淘儿脸上挂着泪珠,仍搞不清发生了什么事。 “真抱歉,你想摔下去当肉饼,还得你上头那枝树干愿意断掉才成。”她被勾在他的一手之遥处。 “咦?真幸运!”她抬头看了看,才知道自己一时半刻还死不了,不过,却没胆子往下看。 “幸运吗?挂在这种鬼地方能怎样?搞不好等一下就飞来一只大老鹰,把我们抓去当晚餐。”路立棠没好气的啐道,他攀在这里累死了,不想死又不能放手,很累耶! “说得也是。咦?你的手流血了!”她惊呼。 吊在半空中摇来摇去的汪淘儿发现他比自己还惨,攀在那里动弹不得,而他的双手血迹斑斑,一定是摩擦山壁造成的,她当场有些不忍,再怎么说,他都是为了要救她,才会沦落到这个田地的。 “比起胸口上的伤,这根本不算什么。”他从掉下来就一直在观察她的伤势,似乎只有刀伤及轻微的擦伤。 “对喔!我们之前被砍了一刀。”她想起那个变态男。 “你以后可不可以别这么笨呀!”路立棠一想到她刚刚准备坐以待毙的笨样子,火气就又冒了上来。 “我笨?我看笨的人是你吧!自己跑来送死,没见过比你更笨的人了。”才想开口谢他,却听见他那气死人的指责,汪淘儿当场忘了感恩,又跟他贡上了。 “你这个没良心的笨女人,我赶来救你,居然还耻笑我?你你你……最好别活着,否则,我准跟你算帐,这回我一定要狠狠的揍你一顿屁股不可!”不用等老鹰来吃他了,他肯定会被她先活活气死。 “我……我们可不可以别吵了?如果不幸在黄泉路上咱们又遇到了,就算当不成朋友,起码也别再吵了。”她捂着胸口,痛的感觉终于恢复,刚才撞到山壁吐血的地方,又被那个变态男人狠狠地砍了一刀,她大概快死了。 “咦?怎么了?你哪里痛?”被砍了一刀,他其实也很痛,不过一发现她惨白着双颊,他又慌了。 “废话,当然是胸口呀!你不也被砍了一刀?”她痛得闭上眼睛,没好气的答道。 “淘儿,不准你死,张开眼睛,我不准你死,听见了没有?”挂在山壁上,偏偏他又不能过去,只能心急地乱吼一通。 “我还没死啦,不过,你再继续这样大声吼我,不用多久,我就会被你给吼挂了。”汪淘儿张开眼看他一下,然后又闭上眼睛,她真的好累喔! “你是我的!就算追到黄泉,我也要把你给追回来,你听见没有!”路立棠不想再隐藏他的心意。 “你别再骗我了,没这个意思就别胡乱许什么鬼承诺,守不了的誓言很伤人的,你知道吗?”汪淘儿一想到他才说喜欢她,隔天又去抱别的女人,她就再也无法相信他。 “我才没有骗你,我们都要死了,我干嘛骗你?”难得他说出真心话,她居然吐他的槽? “谁知道?你也许到死都想欺负我,我又不是你,哪会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汪淘儿嘟着嘴回道。 “笨女人,我绝对会被你气死!” “是吗?我倒觉得都是我在被你气耶!”她为自己辩驳。 “呵呵……我好久没见到这么有趣的画面了,居然有人这么好笑,真宝!”一个白衣男子站在谷底抬头仰望,怎么让他遇到这么好玩的事?看着看着,他又发出阵阵愉悦的笑声。 “咦?刚刚是你(你)在说话吗?”挂在半空中的两人同时问道。 “怎么可能!”两人再次回答,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有第三者在场,两人惊喜地四下张望。 看了老半天,才发现下头站着一个笑弯了腰的白衣男子,不会吧?他们居然离地面这么近? 他们居然挂在离地只有一个人高的山壁上?还白痴的挂在这里对骂了老半天?真是两个蠢家伙! “喂,你很没有道德喔!发现我们,也不说一声。”汪淘儿当场发难。 “呃……我以为两位正在练什么武林绝技,哪敢随便打扰两位呢?”白衣男子笑吟吟地站直身躯,这丫头爽朗的好可爱。 路立棠一跃而下,他的手累得快断掉了,而那位白衣男子也轻松地跃起,将勾在树干上的汪淘儿给救了下来。 “请问兄台尊姓大名?”路立棠问得很是客气,可他的行动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他在白衣男子落地的同时,立刻将人给抱回去。 路立棠的步伐明显不稳,而他们两人身上都淌着血,显然受的伤都不轻,可他眼底的占有欲让白衣男子扬了扬眉。 “在下尹戒衣。”白衣男子望着自己突然空了的双手,他的嘴角扬起一道漂亮的幅度。 “尹戒衣?” “那个上古医神,尹戒衣?”两人再次发出惊呼声,他们居然遇到神奇的传奇人物! “上古医神?”尹戒衣头上当场冒出无数问号!那是什么玩意儿? “看来我们的楣运终于走完了,居然大难不死,还遇见江湖奇人,我们有救了。”话没说完,路立棠双脚一软,昏了过去,连他怀里的汪淘儿也因为感到安心而昏睡过去。 “喂,别昏倒啊!至少你们得自己走到对面的茅屋去呀!”瞪着倒地的两人,尹戒衣呼天抢地,却没人再理他。 “我怎么这么倒楣?老是要救这种得顺便当苦力的伤患呢?” “唔……好痛……”汪淘儿张开眼看见一片茅草,还搞不清楚自己身在何处、只知道她全身都在痛。 “你醒了?”她的身旁发出一个轻微的声音。 她一转头,却看见路立棠侧身躺在她的身旁,正望着她笑。 “你实在好会睡,我都醒了大半天了。”他笑着靠过来啾了她一下。 “哎呀!你怎么又乱亲人家?”汪淘儿当场羞红了脸庞。 “这样叫乱亲?好吧!那来个正式的好了。”他倾身给了她一个热力十足的热吻,吻得她晕头转向,久久她才想起自己又被他轻薄了。 “大色狼!” “是你自己要求的。” “我才没有!”生气地动手捶了他一拳,她又哀叫出声。”哎哟!” “笨蛋,你别乱动行不行?全身都是伤,还这样乱来。”他连忙执起她的手轻轻吹着,就怕刚刚不小心又弄伤了。 “你欺负我,“她噘着嘴抱怨。 “有吗?打你醒来到现在,都是你在吼我耶!”路立棠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又开始取笑她。 “不埋你了!”汪淘儿有些困难地转过身去,若不是她爬不起来,她绝对不要跟他睡在同一张床上。 “别想!”路立棠贴过去,将她直接圈进他的势力范围内,紧紧地抱住。 “放开啦!”她终于想起他们被人打下山崖的事,还有就是他们到生死关头都免不了吵架的可笑关系,看来他们真的很不对盘,根本就不适合在一起。 “你这辈子唯一能待的地方就是你现在待的地方。” “别绕口令行不行!”她听得头都昏了。 “就是我的怀里,小笨蛋!” “我才不要呢!” “我管你要不要!” “你很讨厌耶!” “无所谓。”他耸耸肩。 “天呀!你们真是吵不腻。”站在门口望着正抱在一起却吵翻天的两人,尹戒衣开始怀疑自己救他们到底正不正确。 “啊!医神!”路立棠转头看见是他,才放开佳人,缓缓地坐了起来。 “医神大哥,我可不可以换张床?”汪淘儿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恳求着。 “怎么?这张床不好?”尹戒衣靠过来温柔的问道,他觉得这女孩很可爱,不自觉地就露出宠爱的笑容。 “床很好,可人不好。”她瞄了身旁的人一眼。 “你很烦耶!”看她恳求的表情和尹戒衣温柔的笑容,让路立棠很不爽,当场郁卒地瞪了她一眼。 她这怯兮兮的模样,怎么不曾在他的面前展露过呢?还有这个医神也真是的,若他真是上古医神,那岂不是好几百、好几千岁了,居然还这样色迷迷地看着淘儿,让人好想砍他几刀。 “真抱歉!这间小茅屋只有这张床而已,你就将就一下吧!反正也已经躺了三天了。”他好笑地看着眼前的这对欢喜冤家。 “三天?”受伤的两人再次同时惊呼。 “对,你们昏迷了三天,还有,别叫我医神,我叫尹戒衣,而且你们还没自我介绍呢!”他好笑地看着默契十足的两人,这两个孩子躺了三天,总算捡回小命。 “我是路立棠,她是汪淘儿。” “你们怎么会掉下山崖的?” “因为遇到一个变态男人。”仍躺着无法超身的汪淘儿有些气愤的说道。 “使软剑,看起来好像三十来岁?”尹戒衣突然问道。 “你怎么知道?” “昨儿个我回去探迥消息,碰巧看到的。” “原来如此,那人果然变态到了极点,居然想赶尽杀绝。”汪淘儿永远都记得他想非礼男装的她时那恶心的模样。 “如果你们的仇家是他的话,我劝你们最好躲到天涯海角,永远都别再出江湖。”尹戒衣坐在床前的椅子上望着他们。 “为什么?” “你们不知道他是谁吗?”居然问这种白痴问题,尹戒衣摇摇头,看来是两个涉世未深的小鬼头。 “莫名其妙被打下山崖,我哪知道他是谁?”路立棠绝不会放过他的,居然想非礼淘儿,那臭家伙别想活了。 “皇室成员里拥有最大恶势力的流金长老。” “原来是他?!”汪淘儿大吃一惊,没想到他会亲自出马。 “难怪了!”路立棠叹道,凭他的身手居然不是那个人的对手,原来是遇到不该遇到的人。 “怎么?你们知道他?”尹戒衣讶异于他们的反应。 “看来他要得到仙客福林的决心十分强烈。”于是路立棠将事情的大概跟他解释了一遍。 “所以,你是幻影神偷的人,而你是妙手堂的人。”尹戒衣脸上的笑容开始扩大,没想到会遇到夜隐蓝的好兄弟,不玩玩他们,好像太对不起自己了。 冷面郎君夜隐蓝和他是从小认识到大、生死与共的好朋友,没想到今天会意外地救了他的“同事“,看来他又可以跟夜要点好处了。 “呃……嗯!”两人想起正是因为路立棠的身分被发现才引起彼此间的龃龉,答得有些尴尬。 “而你们的目标自然是仙客福林罗!”尹戒衣笑了,最近喧腾一时的热门话题,他当然也有所耳闻。 “最幸运的是,我们竟然会遇到传说中的上古医神,正好可以解开这个疑问,它真的能让人长生不老吗?”路立棠问出他最想知道的部分。 “我?上古医神?”怎么他看起来很老吗?上古?太扯了吧! “对呀!传说上古医神尹戒衣就是吃了不死神丹,才能穿越古今。”路立棠将传言说给他听。 “而那份不死神丹正是由仙客福林所炼制的。”汪淘儿补充说明。 “啊?”尹戒衣张大嘴,无法置信这两人真的是两大神偷组织里的菁英份子,这么扯的传言他们居然也信了? “我们是不相信,不过,没想到竟然会遇到你,不由得有一丝丝怀疑。”看见他脸上夸张的表情,路立棠难得地脸色微红。 可恶!从来只有他耻笑别人的份,没想到竟然会在旁人的脸上看到这么令人可耻的表情,他现在看起来真的很驴吗? “嗯!其实……你们就别再追问了。”终于消化完听见的可笑传言,原来他被传成像仙一样的人物呀!尹戒衣装成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既然大家都抱持着这么大的希望,他不满足一下大家的心愿好像太不近人情,再说,偶尔当当仙也不错。 “嘎?”两人张大双眼,不会吧?难道传言是真的? “唉!所谓''人间岂能有仙客,来去自如唯修行。''我是他吗?我可不是他呀!”尹戒衣忍不住想捉弄他们一下,故意说得模棱两可,而这正是骗术中的最高段呀! “你真的是尹戒衣?”两人这下子真的分不清真假了。 “同名而已。”呵呵……他的老爹真会取名字。 “如此看来,也许仙客福林真有点用处,流金长老才会急于弄到手。”路立棠喃喃说道。 “这我倒不敢说,不过对流金长老这种人来说,不论真假,他都一定会试试。”尹戒衣笑道。 “因为他想称帝?” “这是其一,你们难道没想过他是当今皇帝的叔父,当今皇帝都几十岁的人了,而他却看起来如此年轻?”尹戒衣突地问道。 “对喔!” “他今年少说六十开外了。”尹戒衣好笑地望着他们。 “六十几了?天呀!好恶心喔!”汪淘儿一想到他对她的不轨举止,全身都起鸡皮疙瘩。 “好啦!至少有个目标了,你们还是先养伤要紧,想报仇也得有体力才成。”尹戒衣将药盅递给他们。 “你不是要我们躲到天涯海角,别再出来了吗?”路立棠不悦的睨了尹戒衣一眼,可恶!他看起来像是个会遇到困难就退缩逃避的人吗? “可能吗?”尹戒衣好笑地将问题丢回给他。 “不可能!”这回是两人异口同声的答道。 “所以罗!”尹戒衣笑笑着站起身,看在夜隐蓝的份上,他得给他们准备点好用的东西才行。 “人呢?真是的,才刚能下床就到处乱跑。”路立棠回到房里,却没看见汪淘儿的身影。 两人休养近十天,总算恢复了大半,再几日就可以上路!回去找流金长老算帐。 “嘎?你在呀!”一踏进房门!就发现有人,汪淘儿在门口停了下来。 回过头来的路立棠正想念她几句,却在看见她时,再也说不出话来,天!她居然换回女装了,好……美! 一头长发垂放下来,仅用一条美丽的紫色丝带束在脑后,同色罗织包裹住她玲珑有致的动人娇躯,美丽的紫纱在她裙摆间飘动,在她的四周营造出梦幻的色彩,她像个偷溜到凡间嬉戏的淘气仙子。 最吸引他目光的是她脸上见腆羞怯的笑容,她张着无措的大眼望着他,那模样……莫名其妙的让他觉得好性感、好诱人! “你再这样看我,我们就得提前圆房了。”他的双脚自动走向她,当他开口时,才发现他已走至她的面前,而他的手正抚着她细致完美的脸庞。 “你又色心大发了?”她连忙退后一步,都是尹大哥啦!没事要她穿什么女装嘛! “你穿成这样!真的怪不得我……”他像连体婴般,立刻又黏上她,轻轻在她的唇上印上一个温柔的印记。 “我穿的很正常呀!平常在家我都是这样穿的……”他很少这样温柔的吻她,这样轻柔的吻,让她觉得好舒服,一下子忘了要闪躲。 “天呀!我要把你藏起来。”他闭上眼睛,将她揽在怀中。 “怎么可以!我还要去找仙客福林呢!”这样被他抱在怀的感觉好舒服,害她不想推开他。 “淘儿,以后你还是穿男装好了。”他突然低头望着她认真的说道。 “这样不好看吗?”她的心当场揪了一下,眼神也黯淡下来,好……失望啊! 她以前只在作案时才穿男装的,这回若不是扮捕头被人抓去当官差,也不会一直穿 男装,原来,在他的眼里她不出色…… “笨丫头!请你有点自觉好吗?你穿男装就已经引来一堆无聊男女觊觎了,真穿成这样出门!我每天单是清除那些跟在你身边流口水的男人外,还有什么时间干正事!”一想到会有一群猛流口水的臭男人在她四周跟前跟后,他的心情又开始往下荡。 “你说得太夸张了。”她的嘴角立刻上扬,嫩脸却如落日般娇红鲜丽!原来他喜欢呀!嘻…… “所以,以后不准穿成这样给别的男人看见……等等,你怎么会有这件衣服?”他突然发现不对劲。 “尹大哥送我的呀!”汪淘儿还犹豫了好久才决定换上女装,就怕他又会乘机取笑她。 “他没事送衣服给我的女人干什么?”路立棠咬牙切齿低喃,那家伙果然不安好心。 “你的?” “对,你是我的!这是既定事实,别再跟我争了。” “你太花心了啦!我才不要当你的女人呢!”就算知道自己爱他,可是在这种前提下,她绝不会跟他在一起的,就算两人差点共赴黄泉,这种无法安心的男人,她还是要不起。 在妙手堂里,人人都当她是心肝宝贝,她才不要跟在他的身边老是被他欺负呢!搞不好还要看他跟别的女人亲热,她绝对会受不了的。 “我心里一直只有你一人,我喜欢作弄我喜欢的人,所以,我才会故意让你吃醋。”他招了,全都招了!一同经历生死后,他不想再隐瞒自己对她的爱意。 在掉下山崖的那一刻,他好后悔之前没跟她诉说自己的心意,更后悔老是惹她生气,那种悔不当初的懊丧之情,他永生难忘。 “你是说这一路上你老是和别的女人亲热玩闹,是故意惹我吃醋生气?”汪淘儿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望着他。 这是真的吗?他真的心底只有她?她不用再天天担心着他何时会去抱别的女人了? “嗯……霖哥也说这不是个好习惯,我会改的。”他搔搔头,有些不好意思。 “也就是说那天我们互诉心意后,你觉得没得玩了,所以故意又去抱别的女人给我看?”终于搞清楚状况后,她的眼里开始闪动着危险的光芒。 “你不能怪我,我从没爱过人,当时我真的觉得手足无措。”路立棠的脸也红了,他都承认了,她还想怎样? “你这个自私鬼,害我那天在鸿泽县里跑了两大圈!就怕你被对手给抓去严刑拷打,结果你竟然只想着你以后没得玩了?”她冲上前揪着他的衣领,朝着他怒吼,叫得比他刚刚的还大声。 虽然吼得这么大声,可她的心却在高歌,原来他只喜欢她一人,一直只有她一人,她不用担心得跟一票分不出谁是谁的女人们抢他,真是太好了, “呃……算我不对!总行了吧!”他摆低姿态。 “本来就是你不对!” “是是是!是我不对,我们可以和好了吧?”再次将她揽进怀里,路立棠笑着问道。 “绝对不可以再花心了,就算是假的也不行,知道吗?”这是她对他唯一的要求!她不能接受所爱的人竟在抱过别人后,还回过头来跟她说爱她。 “嗯,就只有你了。”他允诺,低头吻上她鲜艳欲滴的樱唇。 两人剑拔弩张了好几个月,终于有了共识,这回,汪淘儿心甘情愿地迎了上前,藉由这个亲吻,交流彼此的心意,因为心意相通,就算是茅草,也觉得是人闲仙境,两人的拥吻越来越亲密…… “咳……嗯……哼……”尹戒衣站在门口拚命发出声响,而他的脸上挂着满意的笑容,看来这衣服是送对了。 “有事?”路立棠不耐地抬头瞪了他一眼,没打算让怀里的美娇娘去养他人的眼。 “呃……对!”看来这小子的占有欲跟夜有得拚,他好笑地走了进来,自己找了张椅子坐下。 “尹大哥?有事吗?”汪淘儿看清楚来人,立刻移出他的怀抱,红着脸问。 “你没事送她衣服干什么?”路立棠火大的先发飙。 “你不喜欢吗?我倒觉得淘儿穿这样很好看,比先前不男不女的样子好太多了。”尹戒衣笑答。 “她……她的衣服我会帮她买。”路立棠急急地说,她穿这样当然好看,但不干他的事呀! “难不成当大哥的送妹子一、两件衣服都不可以?”他笑着解除路立棠的敌意,他还急着去找夜隐蓝跟柳唏日的解药,实在没空跟他玩抢人的游戏,哎呀呀!真可惜呢! “妹子?”他来回看着两人,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他怎么都不知道? “对呀!尹大哥今早认我当妹子了。”汪淘儿实在搞不懂,他为什么老是跟尹大哥大小声呢? “是吗?”路立棠终于放松下来,没含色心就好! “我还有事得走了,这瓶白色的是我特地配给你们强身补气,还可以增强内力的大还丹,至于这瓶红色的跟绿色的嘛,则是我送流金长老的一样''小礼物''。”尹戒衣将所有的东西全交给他们。 “那种人送他东西干什么?”汪淘儿没听懂他的弦外之音,不平地嚷嚷着。 “那就先谢了。”路立棠会意地笑着接下。 “反正你们全是贼,跟正人君子也搭不上边,想报仇可以动点脑筋,不用面对面,直接硬碰硬。”他指了指那两瓶小罐子笑说。 “说得也是,我也觉得不必循正常管道去报这仇。”路立棠笑了,就连原先没听懂的汪淘儿都笑出声来。 “总之,你们保重,可别把我好不容易救回来的命随便又浪费掉了,知道吗?”尹戒衣微笑站起来。 他学医原只为了救夜隐蓝的寒毒,根本没有悬壶济世的伟大想法,所以看不上眼的人他向来懒得救、难得跟他们结缘,此刻,尹戒衣已经把他们两人当成朋友。 “嗯!尹兄保重,后会有期。”路立棠拱手道别。 “尹大哥,我真舍不得跟你分开。”汪淘儿跑过去给他一个拥抱,却被路立棠火大的拉回来。 “笨女人,你再去抱别的男人试试看!”他拎着她的衣襟,万分吃味的恐吓。 “哈哈……我走了。”尹戒衣笑着摆摆手,走了出去。 “快滚吧!”他的身后传来路立棠不悦的吼叫声,当中还夹杂着汪淘儿的回嘴声。 “要他们不吵嘴,只怕再过个一百年也不可能吧!呵呵……他们的感情真好!”尹戒衣喃喃自语,倏地想起另一对,不知道他们现在进展的如何了? 第八章 和尹戒衣分开后,路立棠坚持要汪淘儿再次换回男装,他们将面对的麻烦已经够多了,他不可想再去面对一群对着汪淘儿流口水的登徒子,吵了半天,汪淘儿终于忍痛放弃尹戒衣送给她的美丽衣衫,两人才又上路回鸿泽县。 跟流金长老的梁子已经结下,就算身手比不上他,也不能就这样夹着尾巴逃走,这可不是他们的作风,更何况他们的任务都还没达成呢! 两人边走边讨论著该如何去偷回仙客福林,并且报落崖之仇。 “正面冲突咱们绝对没有胜算,你有什么好点子吗?”汪淘儿偏着头问。 “想法子用用尹兄的好东西。”路立棠笑答,顺手又牵起她的手,这些天他已经握习惯了。 他们“同事“这么久,还是头一回共同商议该如何对付敌人,看来感情一顺遂,连做事都顺利多了。 “那你想到法子了吗?” “没!”那东西若没近身根本不能用,偏偏凭他们两人的本事绝近不了流金长老的身。 “呿!”她冷啐一声。 “慢慢想,好点子哪这么容易就想到的。”他低头!乘机偷了个吻。 “哎呀,你真不正经。”汪淘儿喜欢他的吻!却仍不忘数落他一番。 “那要正经地来一次吗?”路立棠好笑地回嘴。 “不理你了!咦?前面那两个人有点眼熟,你有印象吗?”汪淘儿的笑容里有着娇憨羞怯,却有更多的幸福,不过她的眼睛还是很利,发现前方有人鬼鬼祟祟的,很可疑。 “是有点眼熟,是谁呢?”路立棠望向那两人的眼里明显闪着不爽,他正在和心上人调笑,居然又有人跑来碍事,分明是讨打嘛! “啊!我想起来了,就是前阵子被你打得掉进湖里的那两个人嘛!”终于想起来,江淘儿高兴地笑说。 “原来是他们!”一击掌,路立棠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怎么了?” “冷面说的那两个人就是他们。”冷面郎君夜隐蓝附了张画像给他,难怪他觉得在最近看过他们。 “冷面呀!”好死不死又提到她很介意的幻影神偷,汪淘儿说话的口气明显变了。 “先别管名称了,你也看过信,知道他们不是好东西。”路立棠立刻转移她的注意力。 “看到冷面郎君写信给双面郎君,我就已经气炸了,根本没看内容。”她噘着嘴,仍念念不忘他对自己隐瞒身分。 “那我告诉你好了,这两人是扬州柳家庄的人,对二哥的女人很坏很坏,从她很小的时候就欺负她,连她的脚受伤不能走路都是他们害的。”路立棠连忙将事情大概说给她听,依她正义感十足的个性,一定会义愤填膺地和他站在同一阵线。 “这么坏?”果不其然,听见有人受虐,她立刻就红了眼睛,气得很想揍人。 “嗯!而且柳家庄还为富不仁,最不要脸的是妄想将仙客福林收归己有,发一笔横财,二哥要我如果见到这两人,一定要好好地''招待''他们一番。”路立棠倒没想到上回竟意外地先招呼过了。 “那你想,该怎么对付他们呢?”汪淘儿很生气。 “我想想,等回到鸿泽县,我们仍沿用捕头的名义行事比较妥当,既然我们仍在''当差'',面对想对仙客福林出手的人该怎么办呢?''汪捕头''?”路立棠噙着笑意,胸有成竹地问。 “只关关他们实在难消我心头上的怒火。”汪淘儿突然走向他们,却被路立棠给拉了回去。 “你想干什么?”他口气不逊的问,她的伤才刚好,她想干什么? “上回你揍过他们了,当然不气,我可还没发泄怒火耶!” “奇怪?你气什么?”他的眼睛有着期待的兴奋火光。 “他们欺负……”她突然接不下去了,对呀!她连被欺负的人都不认识,她干嘛这么生气? “怎样?” “反正他们欺负女人就是不对啦!”她含糊地说着。 此刻她才惊觉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将两人视为一体,将他和跟他有关的人都当作是亲人般看待。 一体!开玩笑,天底下只有夫妻才是一体的,他们只是彼此喜欢,他可从没承诺过什么。先前他虽然曾在玩闹时说过圆房之类的玩笑话,毕竟那离承诺还很远,而她竟然就这样认定了他! 原来她陷得这么深了,而她竟然还觉得这样很好、很自然、很美好,不行!起码他要先表示才可以,不然太丢脸了! “是吗?”路立棠想听的可不是这个,他要她完整交付她的心! “反正我先去揍他们一顿再说。” “不行!我去,你的伤才刚好而已。” “你还不是一样?”她不屑的睨他一眼。 “罗唆!” “你才是。” “算了!一起去吧!正好试试身手,看恢复的如何。”路立棠终于让步,就一起去逮这两个倒楣的浑球吧! “要让我打个过瘾喔!”汪淘儿望着那两个獐头鼠目的恶棍,摩拳擦掌的说道。 “现在我反而同情那两个浑球了,别忘了,还要抓他们回去关,可别揍得看不出五官。”路立棠笑望着她。 “知道了。”她不耐烦的应了声。 “那走吧!”这下子冷面又欠他一次人情了。 将柳智、柳佑两兄弟交给鸿泽县府衙后,路立棠他们便商议该如何去对付流金长老。 拿到仙客福林后,流金长老已经前去他在齐安附近的别馆,似乎打算在那里研究如何长生不老。 “怎么办?到现在还想不出个好法子。”汪淘儿苦恼地皱着眉。 “别吵,我还在想。你想我们迷昏里面的人,行得通吗?”路立棠双手抓着头发,正在努力苦思。 “就算迷得昏其他人,也绝对迷不昏那个老变态,这招根本没用!你也想个有用的方法好不好?” “那……下毒,如何?” “对那老变态有用吗?”汪淘儿直翻白脸,听尹大哥说,那人根本是百毒不侵的老怪物,这种白痴的方法有用才怪! “那怎么办?硬闯我们根本打不过他呀!”路立棠实在想不出更好的方法了。 “对了!那个老变态有那种特殊癖好对不对?”汪淘儿忽然问道,开始上下打量身旁的家伙。 “你别想!”一抬头就看见她不怀好意的贼笑,他立刻严加拒绝。 “反正你是男人,又不会吃亏,乾脆你去色诱他好了。”汪淘儿觉得这是到目前想到最好的方法了。 路立棠二话不说直接封住她的唇,又狠又彻底地吻她,才眼露凶光地瞪着她说道:“你这个没良心的笨女人,也不怕你未来的相公还没和你圆房前就先给别的男人给吃了,你出的这是什么馊主意?” “要不你有更好的方法吗?他都已经知道我是女的了,我去只会让他更生气,搞不好当场被他给杀了!”她就事论事的分析。 “不然我易容混进去好了。”路立棠想了想,决定运用他的另一项绝活。 “你?别傻了好不好?他这别馆里全是女人,你易容?就算面容可以装成女人好了,你这身高怎么穿都不会像女人,别说混进去,你连大门都别想跨过去一步。”想到他扮女人的模样,汪淘儿忍不住爆笑出声。 “那你说怎么办?”他也觉得自己扮女人会很爆笑。 “还是我易容进去好了。”她是女人,换张睑进去,应该不会被发现。 “不行!除非我能一块进去,不然你别想一个人进去。”他绝不会让她一个人去冒险的。 “这样就算想到天亮,咱们谁都别想混进去。”汪淘儿无聊地拔着地上的杂草。 “算了,直接进去好了。”路立棠蹲久了脚也很酸,乾脆站起来活动筋骨。 “真的?”她也站起身。 “流金长老一定以为我们死了,绝不会想到我们会再次出现,刚好杀他个措手不及。”趁着他慌乱的空档,也许正是他们唯一的机会。 “好,就这么办!”汪淘儿也觉得这方法可行。 “淘儿,千万别逞强知道吗?”路立棠忽然揽她进怀里叮咛着,他们这一进去,也许再也出不来。 “你也是。”她伸手回抱住他。 “走吧!”两个当今神偷界顶尖传人就这么跃进流金长老的别馆。 闯过层层关卡,两人终于避开众人的耳目,来到流金长老的所在地,这老家伙还挺会享受的,居然弄了个温泉在他的别馆里,此刻他正由他的两个娈童伺候着沐浴。 路立棠两人躲在最偏远的树上,正在交头接耳。 “这时候去攻他个措手不及。”汪淘儿建议。 “不行!他光着身子。”他断然拒绝。 “所以,他那把软剑就不可能在身上了呀!”汪淘儿又想到另一件对他们有利的因素,开心地说道。 “你不会觉得不好意思吗?”他一脸怀疑地盯着她研究,她该不会是想乘机看看男人的裸体长什么样吧? “我?为什么?光着屁股的人是他耶!应该是他感到不好意思才对吧!”汪淘儿没心机的说。 “不行,我不能让你看别的男人的裸体!”她这辈子只能看他的。 “拜托!一个六十几岁的糟老头的身体有什么好看的?”汪淘儿受不了他,真不知道他的脑袋装的是什么。 “不觉得好奇?”明知这是他们最好的机会,但他就是压抑不下不悦的感受。早知道就先让她看看他完美的身材,这样她就不会想看别的男人的了。 “有一点。”她低声笑道。 “汪、淘、儿!”路立棠低吼。 “哎呀!你别想歪,我好奇的是他保持年轻的部份有没有包括他的身体?你想想看,顶着一张年轻的脸孔却有一副皱巴巴的身体,唔……好恶心!”她说着说着,不禁打颤。 “别说了,好恐怖!”那想像钻进他的脑海里,害他也忍不住抖了两下。 “要去了吗?” “走吧!不然那小男孩就要遭殃了。”路立棠运起轻功,率先过去。 只见流金长老正粗鲁地撕开其中一名男孩的衣服,眼露淫光地扑向他。 “老家伙,''性致''不错嘛!”路立棠笑着揶揄他。 随后赶到的汪淘儿一脚踩上他的浴衣,笑着移到路立棠的身旁。 “还好他连身体都没变老,不然我可能会作噩梦呢!”忍不住还是偷瞄了一眼,汪淘儿取笑着一丝不挂的流金长老。 一瞬间,流金长老已经飞离浴池!顺手套上浴衣,眼里闪过一丝惊奇。”你们居然没死?挺走运的嘛!”但随即恢复正常。 “那当然,我们不仅走运,还遇到一个你最想见的人呢!”路立棠满意地瞅着流金长老,此刻他们必须拖延一下时间。 “是吗?不过,你们的好运道不会持续太久,任河打断我的好事的人,没一个能保住全尸!”他眼中透露着浓浓杀机。 “咦?你不想知道我们遇到谁吗?”汪淘儿笑问道,其实,她紧张得要命。 “我没兴趣。”话刚落,流金长老就出手袭向他们,鬼魅般的身手,害路立棠两人闪躲得极其狼狈。 “哎呀,你小心点,上古医神才刚把我们给医好的耶!”汪淘儿躲在路立棠的背后哇哇叫。 “上古医神?”流金长老倏地收手,难不成真有其人?如此说来,他想长生不老就有可能了。 “对呀!他救了我们的命,现在连疤都没了呢!”路立棠淡淡地笑了。 “哼!两个小鬼八成是在骗人。”他决定先逮住他们,到时候严刑拷打一番,不怕他们不招。 流金长老采速战速决的方式,他仍想着要继续未完的“好事“,招招都是致命的绝招,互相掩护的两人越打越辛苦,几次差点就命丧黄泉。 “笨丫头,你没长眼睛呀!都打到你眼前了,还没一点自觉?”为她挡掉胸口的狠招,路立棠气呼呼地吼着。 “你才是咧!门户大开,怕别人不知道该打哪里才打得死你吗?”一个翻转,汪淘儿极辛苦地挡下流金长老攻向他的下盘,急喘着气回嘴。 “你专心一点!”路立棠抱着她往后跃开,以极些微的距离躲掉他致命的一击。 “小心!”汪淘儿挥出一大把的蜂针,格出双方的距离。 “哼!我倒要看看你们能为对方挡到什么时候?届时我会厚葬两位的,我想想,就一个葬在东海,一个葬在天山吧,让你们当对地上版的牛郎织女好了。”流金长老恶毒地说道。 他从不曾遇过愿意为他生、为他死的情人,凭什么他们可以这么幸福的拥有彼此?不!他绝不会让他们如愿的。 他突然将眼神望向那两个娈童,他们也只知道服从而已,爱?他却永远也得不到!这两个小孩也得死,反正这种男孩他要几个有几个,让他发怒的就不该活在世上,他突然转而攻向那两个小男孩。 “啊?”吓得缩在角落抱在一起的两个小男孩尖叫出声。 路立棠和汪淘儿没想到他变脸变得这么快,居然连他享乐的对象也要杀?真是个没人性的家伙!两人二话不说飞跃过去,路立棠挡在前方,硬是拦下流金长老,而汪淘儿则将两个小男孩护在身后。 “你们早已自顾不暇了,还有心情保护别人?” 流金长老的攻势越来越猛烈,一个不小心,路立棠挨了一掌,当场吐了一大口鲜血,倒在汪淘儿的脚边。 “啊!”汪淘儿立刻挺身挡在三人的前方,就算是以卵击石,她也要挡到最后一刻。 “真可惜!你如果是男的就好了。”流金长老眼露惋惜的神色,瞬间又恢复厌恶的表情。 “淘儿?”路立棠强忍着疼痛起身,和她并肩站在一起。 “我们一起挡!”汪淘儿转头给了他一个满足的笑容,至少可以死在一块也很幸福了。 “笑得这么幸福,真令人感到恶心,去死吧!”流金长老伸手使出他最后的绝招冲向他们。 突然,流金长老凶恶的模样在他们的眼前矮了半截,啪得一声,他整个人扑倒在地,瞬间动弹不得。 这个发展让已经有所觉悟的两人愣在当场,久久不能言语。 “药效开始了吗?”汪淘儿呆呆的问道,她的额角不断地渗下汗珠。 “应该是吧!”路立棠瘫软地坐了下来。 “这是怎么一回事?”不能动的流金长老只能靠那张嘴大呼小叫。 此刻他真恨自己为何要颁那道禁令,不准任何人在他沐浴时接近他的寝宫浴池,因为他总喜欢在此时图个快活,好好玩弄他的小娈童一番,没想到一时的欢爱享受,竟让他遭遇到这等危机。 “别瘫着不动,我们得快一点。”汪淘儿扯着他的手,仍有些恐惧地踱向流金长老。 “对喔!”被打了一掌,痛得有些无法思考的路立棠立刻惊醒,胜负才刚要开始呢! 路立棠一屁股跨坐在流金长老的肚子上,双手扯紧他的手!而汪淘儿则颤抖着双手,拿出那瓶红色罐子。 “你抓好。”她才想上前,被路立棠制住的流金长老突地像头受伤的狂狮般嘶吼着。 “小心!别让他给咬着了。”路立棠紧张得手心直冒汗,换个方向,改将他压倒在地,头面向地。 “咦?他的脖子会动了耶!怎么这么快?”正在和他的嘴奋战的汪淘儿惊叫。 “快点!尹兄调的软骨散只能维持一盏茶的时间,我们没时间了。”路立棠也感受到力量正在回到流金长老的手里。 “老变态,别乱动!”汪淘儿紧抓着他的嘴!将药汁倒进他的嘴里,但大部分被他给吐了出来。 “快点!” “可恶!尹大哥为什么不调重一些呢?这点时间哪够呀!”汪淘儿又掐着他的下巴,将药汁倒进去,这回她手脚很快地将他的嘴紧紧压住,让他无法把药吐出来。 “为了要瞒过这老头子的眼睛,只能无色无味,所以药效很轻,当然时效很短了,你好了没有?”见他脚已经能动,路立棠将他抱得更紧。 “还有一些。”确定刚刚的已经吞下去,汪淘儿又开始和他越来越有力的嘴巴奋战。 “哎呀!想咬我呀?”汪淘儿狠狠地在他的头顶捶了一拳。”路老兄,你抓紧一些。” “我已经很用力了,你没看我连脚都用上了吗?”路立棠搞得满身大汗,只见他和流金长老像在卷麻花辫似的,两人纠缠在一起。 “老变态,你敢咬我,我就把你去势,让你以后再也没得玩,知道吗?”汪淘儿看着他的血盆大口,开始威吓起来。 趁着他怨恨地瞪着她的同时,汪淘儿又将剩下的药汁全灌进他的嘴里,再次紧压住他的嘴,确保他将药全吞进去为止。 “乖乖的喝喔!才会头好壮壮,长得快喔!”汪淘儿的双眼连眨都不敢乱眨死命地盯着他,想确定他是不是已经把药吞下去了。 “拜托!这话应该跟你身后这两个小鬼说才对吧!”已经快压不住他的路立棠没好气的说道,这小妮子真搞不清楚况状耶! “他们又没吃这玩意儿。”汪淘儿终于确定他已经将药吞下才放开他,跪坐在一旁。 “哎呀!我真笨,笨到家了!”也退到一旁的路立棠真想揍自己两拳,他怎么会这么笨呢?八成是被她传染的。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汪淘儿紧张地瞪着他。 路立棠伸手在流金长老的身上点了几下,回头给她一个白眼,而她露出恍然大悟的笑容。 “果然很笨!”而后她爆笑出声,点穴!他们怎么全忘了可以用这轻松的方法呢? “还笑,还不是你紧张兮兮的,害我也跟着慌了手脚,才会做出这么蠢的事来。”路立棠轻敲她的头一下。 “至少我们制伏他了不是吗?”笑到眼泪都掉出来的汪淘儿搂着他好开心。 “但还是很蠢。”这事绝不能让霖哥知道,否则,肯定会被耻笑一辈子。 “可恶!你们到底喂我吃了什么?”流金长老好不容易恢复了力量!却又被点了穴,这下子真的完全动弹不得了。 “快速成长剂。”路立棠望着他眼里有着一丝同情。 “什么东西?”流金长老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你老人家也六十好几了,你的容貌本来就应该符合一下你的年岁嘛!我们也只是……天呀!”说着,汪淘儿张大的嘴再也合不上来,好恐怖! “我的天呀……”原本坐着的路立棠也挺直了腰杆,他没想到会是这样。 “噢!恶……”那两个原是他的娈童的小男孩见到了这恐怖的一幕,吓得当场吐了出来,发出阵阵酸臭味。 只见流金长老由一个三十来岁的俊俏美男子一下子衰老成六十多岁的糟老头儿,他的脸上布满皱纹,连他露在外头的双手也同样皱巴巴的,他老得比他该有的年岁还要老。 “怎么了?”流金长老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身子热烘烘的,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他们每个人的脸色都这么骇人? “会不会太老了?”汪淘儿有些迟疑地问道。 “也许尹兄的药下得太重了。”路立棠喃喃的说。 “搞不好是我喂太多了?”她又问。 “我哪知道?” 天呀!今晚他肯定会作噩梦! 流金长老终于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当他发现满是皱纹的身躯时,惊得张大嘴巴,久久发不出声音,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发出人类史上最凄厉的惨叫声── “啊──啊──啊──啊!” 第九章 “呃?这真的是流金长老吗?”朝廷特使盯着委靡不振又老得不像话的流金长老,一脸的不可置信。 当他们将流金长老带回鸿泽县府衙后,才知道当初邀他们一起办案的那名捕头居然就是朝廷特使,早就知道他二人是假扮官差的小贼,故意借助他二人之力将仙客福林追回。 “别说你不信,若没亲眼瞧见他变身!打死我我也不会相信他就是。”路立棠不想再看到他的睑,太恐怖了。 “你们真的只让他变老而已吗?为什么他会变成这副痴呆的模样呢?”特使狐疑地问道。 “从他发现自己变老后,就变成这样了。”汪淘儿急急辩解着,他们可没对他怎样喔! “大概是刺激太大,害他变傻了。”路立棠解释。 任谁突然从年轻力壮又俊美异常的年轻人,变成白发苍苍、齿牙动摇的老头子,都很难用平常心面对,他没疯算不错了。 “是吗?皇上原本也正在伤脑筋,真抓到他时要怎么处置他,毕竟他是皇上的亲叔父,变老……也许是对流金长老最严厉的处分吧!”特使喃喃说道。 “他和仙客福林就交给你了。”路立棠乐得轻松交差,将那株看起来一点也不起眼的小植物一并交给特使。 “等等,听说你们曾遇见一位传奇人物?”特使急忙问道。 “嗯!” “不如将仙容福林交给他研究,也许能提炼出有效的药材。”特使急忙想将这件苦差事交出去。 先前在宫里,所有御医都对着这棵草研究过了,却怎么也理不出个头绪来、皇上将这事一并交给他处理,他又不是医者,怎么可能懂药材这种事呢? “没想要提炼出长生不老之药?”路立棠眼里有着促狭的贼笑。 “夷邦之言,岂能尽信?”换言之就是不信。特使将事情交代出去后,只要等结果。 “好吧!有消息我再通知你。”路立棠允诺的站起来,事情办完了,此刻他最想要的就是跟汪淘儿好好地逍遥一番。 “两位,下回若要扮官差,可要顺便办点案子呀!” 顶着特使的身分说这话,等于是承诺他们今后可以继续扮官差过乾瘾,也算是给他们这回圆满完成任务的额外奖赏。 “这两人不当差还真是朝廷的损失呢!”特使笑吟吟地望着他们早已离去的大门喃喃说道。 两人再次来到上回的那间小茅庐,将仙客福林留在这里,上回尹戒衣曾说他过阵子会再来这里,他们留了张字条,要他好好研究这玩意儿究竟有什么好处,等过阵子再来跟他要答案。 “没想到事情居然会这么顺利的就解决了。”汪淘儿回头望了那山谷一眼,想想,两人差点死在这里,世事真是难料呀! “总算了结了一件事,咱们去乐一乐吧!”路立棠也看了山谷一眼,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现在他可要好好享乐一下。 “乐一乐?你想乐些什么?”汪淘儿斜眼瞄着他,这小子鬼点子多得不像话,该不会又想玩她了吧? “你没去过庐山对吧?” “嗯!” “三峡呢?桂林呢?大理呢?”他每说一个地点,就见她的眼睛更亮一些!路立棠知道他可以邀她一块走天涯。 “你都去过?”汪淘儿羡慕不已。 “就是没去过才向往呀!一块去吧!”路立棠盯着她的娇颜笑哄着。 “不用跟家里说吗?”这样跟跷家有什么两漾呢? “那你这回出来有说吗?”路立棠好笑地反问。 “呃……没有,不过我是出来工作,不一样。”她还是怕爷爷会担心。 “捎封信回去不就得了。”路立棠坚持要她一块走,他再也不想跟她分开了。 “好吧!”她终于捺不住美丽山水的诱惑而答应了他的邀约,最主要的原因则是她也不想和他分开,等她回家后,两人要再相见,只怕很难了,如今能在一起一天就一天吧! “明天就出发,咱们今晚就住这里吧!”他开心地拉着她走进一间客栈,这里离鸿泽县已经有段距离,赶回去太晚了。 “好。”汪淘儿觉得只要跟他在一起哪里都好。 谁知道他们才住下没多久,居然就收到传书,信是玉面郎君发的,内容竟然是要他们两人立刻赶回妙手堂总堂。 “奇怪?霖哥怎么会知道我们在一起呢?”盯着手中的信,路立棠真的有种怪异的感觉,霖哥该不会又在玩什么鬼把戏吧? “我回妙手堂很正常,问题是你去做什么呢?好奇怪喔!”汪淘儿也盯着传书,这事肯定有鬼! 完全没有头绪的两人明知肯定有问题,却不得不听令行事,而玩乐之事也只有延后了。 妙手堂总堂。 “这是怎么回事?” 两人行色匆匆赶回来后,却发现汪老和玉面郎君姜霖正在喝茶、下棋,显然很开心。 “事情解决了?”姜霖笑着问道,他仔细地观察两人神色间的变化,看来进展得不错喔! “你不在家数银票,怎么会跑来这里喝茶兼下棋的?”路立棠头顶有些冒火,这家伙最爱钱了,居然会跑来这里浪费时间,肯定有比银两更重要的事发生了。 “看来你的兄弟对你了解的很透彻嘛!”汪老哈哈大笑,这小伙子脾气不怎么好,却很对他的胃口。 “汪老,我看问你此较快。”路立棠见过他几次,便笑着望向他。 “小伙子,我这孙女儿不错吧?”汪老笑着拍拍倚在他身边的小孙女,疼爱之情不言而喻。 “当然!”他的警觉心大起,问这干嘛? “这几个月你们处得不错吧?” “还好啦!”他一语带过,先前常吵架,不过都是他逗她的,只是这事不能讲,免得被霖哥骂。 “丫头,你觉得呢?”汪老回头问了孙女一句。 “嗯!差不多啦!”汪淘儿羞红了脸,毕竟有外人在场。 但她心中感到些微不对劲,爷爷完全没问她为什么离家、这些时日都做了些什么,也没问她怎么会跟他在一起,居然只问两人相处得怎样,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姜兄弟,你觉得如河?”汪老将问题推回给姜霖。 “我会要我们家小子负起责任的。”姜霖正色道。 “什么责任?”路立棠耳尖地听见一句奇怪的话语。 “死小子!别以为这段日子里,你干了什么好事我不知道,你若认了就算,不然看我怎么修理你。”姜霖严厉地瞪了他一眼。 “我干了什么好事?”还不就是苦哈哈地追着仙客福林到处跑吗?他还能干什么好事? “你毁了人家姑娘家的闺誉。”姜霖“气呼呼“地对着他吼。 “喂!霖哥,没有的事你别乱栽赃,我哪有?”他急急地吼道,对她,他可是规矩得很。 “别告诉我你们没同房?”姜霖“更生气“了。 “呃……是同房,可是我们又没怎样。”路立棠一下子红了脸庞,因为汪老正盯着他笑。 “这样还不够吗?人家是清白姑娘,没事跟你同房了几个月,你要人家以后怎么嫁人?”姜霖一脸“你这个白痴“的责难神色。 “她不许嫁别人!”路立棠立刻断然答道。 “废话,你毁了她的闺誉,她现在只能嫁你了。”姜霖对他的表现还算满意,“脸色“当场好多了,就连汪老也笑开怀。 既然她都已经认定他,这个结局汪淘儿当然很高兴,脸上浮现幸福的笑容。 路立棠听见这样的结果倒也没太大的反应,他原本就打算将她永远留在身旁,这也是应该的。 “所以!你们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择日完婚,免得汪姑娘被流言所伤。”姜霖终于说出重点。 “最短的时间?是多短?”路立棠问得很小心,他是想娶她没错,问题是他才二十岁耶! “一个月内!”姜霖冷冷地盯着他。 “一个月?我才不要!”路立棠直觉地反对,这也未免太早了吧? “你不要?”一直沉浸在幸福的光环里的汪淘儿,没想到会在紧要关头听见他拒绝的声音,惊愕地瞅着他。 “呃……淘儿,我的意思是……嗯……”一回头看见她眼里的惊愕,路立棠知道她误会了。 “你不要?开玩笑,我才不嫁你呢!这辈子、下辈子都别想我会嫁给你,你这个大浑球!”汪淘儿气得当场眼泪夺眶而出,吼完就转身奔离,不想再理他。 可恶!原来他从没想过要娶她,还说什么两人要永远在一起,果然又是在骗她,而接连被他骗了两次的她是天底下最笨的大白痴! “淘儿!”路立棠一见她哭了,慌张地想追出去,却被一脸寒霜的姜霖给挡了下来。 “臭小子,你给我说清楚!” “臭霖哥,我会被你给害死,走开,别挡路!”路立棠一把想推开他!却反而被姜霖给揪住衣襟。 他脸上的焦躁、关怀之情,让坐在一旁的汪老十分满意,这小子对淘儿绝对是真心的,那么这些细节就让姜老弟去烦心吧,呵呵…… “你没交代清楚前,别想踏出这里一步!”姜霖也看见他眼里的紧张,却仍想一次把事情搞定。 “我当然会娶她,而且这辈子只娶她一人,只是,一个月太快了,霖哥,你有没有搞错,我才二十岁耶!要成亲也该是你先才对吧!”反手扯住他的衣领,路立棠吼得比他还大声。 “姻缘到了就该完婚,这跟年纪无关,所以,你没打算逃婚?”姜霖眼里已有笑意。 “废话!”这浑球分明是故意害他跟淘儿吵架嘛! “你们之间的关系不清不楚的是事实,就算你不情愿,我仍坚持你们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完婚,不然我没办法对汪老交代。”姜霖说得合情合理。 “被你这一搅和,淘儿肯嫁我才有鬼哩!放手啦!”路立棠急着想去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的心上人。 “把人追回来成亲就是你的责任了。”姜霖终于放手,心喜的道:搞定了! “哪天我一定要狠狠地揍你一顿!”说这话时,路立棠人已经跑了好远。 “呵呵……姜老弟果然厉害,三两下就搞定了这门亲事。”汪老笑呵呵地吹捧一番。 “厉害的是汪老,没费半句唇舌就得了个孙女婿。”姜霖也皮笑肉不笑地捧回去,姜是老的辣,他老人家坐着看戏,他呢?可得辛苦演出耶! “哈哈……被你发现啦!”坐享其成是老狐狸准则中最厉害的一招。 “唉!总算了结了当年那位故人的遗愿了。”姜霖叹了口气。 他在遇见路立棠时,那个抚养他的老乞丐正巧快死了,让路立棠成家立业是老乞丐的唯一心愿,总算不负所托了。 “没想到我相中路小子,你居然顺水推舟完成你心中的大事,看来我真的老了。”汪老这回笑得更大声了,一点也没有时不我予的遗憾,是到了该交棒的时候了。 “他们应该没问题吧?”姜霖事到如今才想到该担心小俩口会不会大打出手。 “放心吧!淘儿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没事的,咱们再来斯杀个两盘。”汪老一点也不担心。 “放马过来吧!这回我可不会放水了。”姜霖也认真地盯着棋盘。 这两个奸诈狡猾的老狐狸明知那两人虽然情投意合,但路小子年轻气盛又贪玩,愿意现在就成亲才有鬼,两人赌路小子对汪淘儿的疼爱之心,不可能让汪淘儿受到半点委屈,故意用世俗的眼光逼迫他,终于让路立棠点头认了。 奸计得逞的两人又快乐的下起棋来了。 在妙手堂的后山找到正在哭泣的汪淘儿,路立棠心急的想解释。 “淘儿,你听我说,我不是那个意思。”因为焦急,他说得含糊不清。 “我再也不理你了。”见到他来了,她哭得更伤心。 “拜托!你也把话听完,想跑再跑嘛!害我追得累死了。”路立棠追得满身大汗,忍不住叨念起来。 “我听见的就已经够伤人了,还要听多久?”她生气的用手背抹着泪水,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他的碰触。 “我又不是不娶你,只是太快了,我才二十岁耶!” “希罕呀!我又不是嫁不出去。”她对他的态度很不满,就算他没说不娶她,这种态度也已经伤害到她了。 “都说了不是……” “你这是什么口气?好像我不求你娶我,我就会一辈子嫁不出去似的。”没等他说完,汪淘儿的火爆脾气就发作了,连泪水都忘了擦。 他一再坚持他“才“二十岁,问题是,他有没有想过她几岁呀?她“已经“十九了耶!她的左邻右舍同年龄女子早都成亲了,对他的漫不经心,她心中真的有些怨怼。 “你到底几岁了?”他终于发现不太对劲,直觉地问。 她一直穿男装,看起来好小好小,小到他从没想过去问她的年纪。 “十九。”她气恼的答道。 “十九?”他大吃一惊,没想到她的年纪这么大了,真看不出来耶! “你这个浑球,居然嫌我老?路立棠,这辈子别想我再理你了。”汪淘儿说着说着,哗啦哗啦的眼泪又夺眶而出。 不娶她也就罢了,居然还嫌她太老?这家伙分明是生来气她的嘛! “喂,你不要老是断章取义好不好?我今天老是被栽赃。”路立棠觉得自己今天很背,语气不禁也冲了起来。 “反正我再也不要理你了,鸣……”她哭得唏呖哗啦,害他一时慌了手脚。 “对不起啦!我不是故意要这么凶的。”他上前拉下她捂着脸的手背,软言求和。 她只要一哭,他就没辙,而且他本来就不打算跟她吵,他是追来求亲的耶! “你就只会欺负我……”她不断吸着鼻子,用眼神指控他。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路立棠伸出修长的手指轻拭她颊上的泪水,温言哄着。 “你说的话我再也不信了。”她仍然很生气。 “淘儿,你要相信我,我对你是真心的,我也会娶你,先前是以为你还小,我才会觉得这事太快了,既然你的年纪已经适合成亲,我们就尽快完婚吧!”路立棠一口气把话说完,省得她又误解他的话。 “我不要!我再也不相信你了!”想娶她?至少等她这顿气消了再说。 “别这样,淘儿,你明知道我爱你,别再说你不相信我的话,我听了很难受。”知道她觉得很委屈、路立棠只好继续软言劝着。 “我……”汪淘儿没想到他会直接表白,更没想到她的不信任会让他难受,当场愣住了。 “你也爱我吧?”瞧见她眼中的不舍,路立棠明知她对他的情意绝不会比他的少,却仍想直接得到答案。 “嗯!”这她无法否认,也不想否认,相信聪明如他一定也看得出来。 “所以,我们成亲吧!”路立棠胸有成竹的问道,相信她一定会答应的。 “不要!” “什么?” “就算我爱你,现在我也不要嫁给你!”她正经八百的拒绝他的求亲。 “为什么?” “因为我还在生气。”她回答得理所当然。 “这是什么鬼理由?” “反正我气没消以前,你休想!”汪淘儿朝他扮个淘气的鬼脸后就跑开了,只是她的嘴角上扬,心中感到万分喜悦,他爱她呀……真好! “汪、淘、儿!”他气急败坏地追在她身后,开玩笑,他目前唯一的任务就是把她给娶回家,她不点头,他要怎么交差呀? 第十章 因为两人闹翻了,汪淘儿心情不爽跑出门去散心,姜霖“好心“的给路立棠三个月的时间将人给劝回来,届时若见不到新嫁娘,他就要家法伺候了。 不用姜霖出言恐吓,怕这辈子娶不到美娇娘的路立棠比谁都急,他一定要把她给绑回家去! 而汪淘儿为了回报他这几个月来的“伺候“,特地用从他那里学来的拈花惹草的本事,一路寻欢作乐,玩得可过瘾了。 “汪公子,你说的是真的吗?”娇笑女甲有些年岁,半倚在她的身旁,笑得好不开心。 “当然是真的了,上古医神不仅医术好,人更是俊得没话说,你看了呀!一定会爱上他的。”汪淘儿半调侃着黏在她身上的老女人,黏这么紧,分明是以为她是超幼齿的嫩男孩嘛! 在酒楼里遇到这几个女人,一个比一个放浪行骸,才见他们上来,就立刻围了过来,拉着他们喝酒说笑。人都自己送上来了,汪淘儿当然要好生利用,用来狠狠地气气路老兄。 “这么帅呀!有你帅吗?有路公子帅吗?”几个女人全围上来,眼里全是兴奋之意。 其实围在他们身边的女子有许多是冲着路立棠而来,不过,他完全不理人,害她们觉得好无趣,最后就都把目光放在热烈和她们调笑的汪淘儿身上。 路立棠当然知道只要他愿意,这些女人就不会去黏淘儿,问题是这样一来,他这辈子就“真的“别想娶她了,所以,他只好乖乖等她气消为止;而依他看来,她的气早消了,现在分明是故意气他而已。 “帅!帅十倍以上呢!”反正是吹牛嘛!当然要膨胀些才有趣罗! 而且她也想看看路立棠能忍到什么时候,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两只眼睛都快瞪成斗鸡眼了,哼!不让他尝尝她以前的感受,他永远都不会知道要改进。 “天呀!我好想见他喔!”娇笑女乙尖叫出声。 “汪公子,不管他帅成什么样子,我的心是你的,你别忘了喔!”娇笑女甲脑袋不错,眼见为凭,还是此刻靠在身边的人比较实在。 “啊!我真的好感动喔!来,香一个!”汪淘儿因为微醺,意识有些茫然,笑着搂住娇笑女甲的脖子就要亲上去。 “淘儿,你醉了,我们回去吧!”路立棠快一步把她给拉起来,她脚步不稳的撞进他的胸膛,唇直接贴在他的胸口上,远离了那个正心花怒放等待亲吻的女子。 “咦?人呢?我有亲到吗?”汪淘儿眯着眼左右瞧着。 “回去了!”不理会众女人们的抗议声,路立棠一脸铁青的揽着已醉的她快步离去。 他决定了!今天就要了结这段可笑的旅程,他再继续纵容她的胡闹,他就不是男人。 这女人仗着受宠,居然越来越不知节制行为举止,虽然她调笑的对象都是女子,不过他看久了,害他开始对他的未婚娘子产生了莫名的怀疑,难不成她真有同性癖好?这怪异的想法害他镇日寝食难安,为往后的幸福忧心仲仲。 望着喝得半醉的心上人,她坐在床缘,用她那双迷茫的美眸望着他,害他全身上下蠢蠢欲动,既然把人拎回来了,要怎么收拾这丫头呢? 忽然他灵光一闪,立刻跑到门外,吩咐掌柜的为他们准备木桶热水。 “丫头,喝点茶,解解酒。”关上门后,他倒了杯茶给她,盯着她喝下,又倒了一杯再逼她喝下。 她得保持清醒,不然他的好计谋可派不上用场。 “真难得,你也会为我倒茶呀!”没心机地喝完两杯茶,汪淘儿盯着他傻笑,他真的长得好帅喔!尤其是笑的时候,老是让她失魂。 叩叩! 店里夥计送来他要的木桶热水。”两位客倌请慢用。” 他说完,就关上门离去,一下子屋里就弥漫一层淡淡的烟雾和热气,路立棠走过去将房门上闩。 “你要沐浴呀?”汪淘儿仍傻傻的问。 “对呀!流了一身的汗。”路立棠给了她一个性感的微笑。 走到床边开始脱衣服,他的动作很慢很慢,还不时回过头来对着她浅笑。 没想到他居然在她面前就直接脱起衣服来,顿时,汪淘儿的酒醉醒了大半,她微张着嘴望着他的背影,直到他赤裸着上身,才发觉不对劲。 “呃……你不把屏风围上吗?”她的目光无法从他结实完美的背部线条移开,话含在嘴里,说得有些模糊不清。 “何必呢?反正我们是未婚夫妻,迟早要让你看的。”路立棠再次给她一个致命的微笑,还转过身来,将他健美的前胸免费给她观赏。 “那也不必现在就……呃……我是说……”从他一转过身来,她的脑袋轰的一声就停止运作,她的眼睛离不开他完美的身躯,话不成句的盯着他看。 “很美吧!更美的部分也免费送给你。”他转个身将裤子脱掉。 “啊!”没想到他竟然会在她眼前脱个精光,汪淘儿惊呼出声,可她的眼睛还是猛盯着他赤裸的身躯直瞧。 回首给她一个迷人的微笑,他侧着身跨进木桶里,若隐若现的重要部位让她有看没有到!直呼惋惜。 “你说什么?”路立棠泡在木桶里,煽情的将一只修长的美腿伸出桶外,直直地指向屋顶,色诱着身后的俏佳人。 她吞了口口水,“你洗澡就洗澡,有必要把脚抬得这么高吗?”汪淘儿回过神来,盯着整个人隐在烟雾中的路立棠的后脑勺,他是故意的吗? “我洗澡就是这样洗的呀!” 洗完一脚后换一脚,他不断听见身后传来惊艳的喘息声,终于,路立棠觉得差不多了,没预警的突然站起身,又引来她的另一句惊叫。 “咦?怎么你一直盯着我看吗?”路立棠拿着布巾擦拭身体,听见她的惊呼声后,半转过身来,“吃惊“地望着她。 “哪有?”汪淘儿立刻否认。 “没有就好,不然我的身子让你给看光了,你可要负责哟!”路立棠笑着跨出木桶,继续色诱她。 因为他的问话让她移开视线!可她的脸红得好像夕阳般美艳夺人。 她嘟着嘴暗忖,不知道他衣服穿好了没? 盯着她的后脑勺,见她连脖子都红透了,路立棠快笑出来,他就不信她躲得过他的美男攻势,他都这样牺牲色相了,她若仍然不肯妥协,休怪他直接用强的了。 “在想什么?”他无声地走到她的身后,温柔地问道。 “嗄?你怎么……等等,你有穿衣服吗?”他紧贴在她背后,汪淘儿整个人僵住了。 “你自己看。”路立棠决定色诱到底。 “不要!”她双手捂住眼睛。 “不然用摸的也可以。”他轻笑出声,她真是有色无胆,事到临头,居然就当起乌龟来了。 “不要啦!”她娇羞的摇着头。 “淘儿,我的人、我的心全是你的,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路立棠将她拢进怀里,他有个淘气又害羞的亲亲小娘子,真幸运耶! “你真的没穿!”半张开眼,就瞧见他赤裸的上身,汪淘儿急得不知所措。 “反正等一下也要脱,又何必穿呢?”他笑得可贼了。 “什么意思?”她警觉地盯着他。 “摸起来很舒服吧?”拉着她的小手抚上他的胸膛,路立棠诱哄着她跟他一起色心大发。 “嗯……”她无措地任由他拉着她的手在他的身上乱摸,平顺又有弹性的触感真的很舒服,她不禁有些迷醉。 “那些没看头的女人根本没得比吧?”他仍然有些嫉妒那些女人,急着想将她彻底洗脑,让她心中、脑中只有他一人。 “嗯……”心中本来就只有他的汪淘儿当然赞成他的说法,迷恋地盯着他完美的胸膛。 “淘儿……”路立棠感到好满足,低头吻上她娇艳欲滴的红唇,当两人的唇瓣相触的那一瞬间,一切纠葛全都抛开了,天地间只剩他们真情的相拥。 他的吻饱含他的柔情,更掺合著难以压抑的熊熊情欲,他此刻只想好好的爱她,跟她完完全全的融合在一起。 于是,两人的第一次,在路立棠卖力演出沐浴秀后,终于完美登场…… “没想到我跟他一样色。”望着他沉睡的迷人容颜,汪淘儿心中有股难以压抑的幸福感,他是她这辈子要相依相守的恋人、丈夫……真好! “恋人吗?好羞人;丈夫吗?我真要嫁给他了,嘻嘻……不能让他知道嫁给他,我其实很开心。”她伸手轻抚着他的脸庞,轻笑出声。 没想到他会为了收服她,连美男计都出笼了,幸好他是真心的爱她,而且只爱她一人,不然凭他这种色诱的手段,哪个女人不上勾?他不惜牺牲色相,显然是对她的“报复行动“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了。 “只是,我若就这样乖乖就范,岂不是向你承认自己是个色女吗?”汪淘儿朝他扮个鬼脸,打算再出去当“花花公子“。 “你想去哪里?”听到她的表白,路立棠感到好开心,心胸涨得满满的,没想到听闻她的脚步声居然往门口而去,难不成她又想出去干坏事了? “咦?你醒啦?”回过头,就见他只手撑着头对着她笑,害她当场又羞红了双颊。 “想去哪?”他坐了起来,被子滑到腰际,露出大半的裸胸。 “呃……四处走走。” “没想去做坏事?”他微眯着眼。 “坏事?我哪干过坏事呀?”她急忙否认。 “少来了!瞧你一脸心虚样。”他气呼呼的下床,顺手套上裤子走向她,又将她拎回床边。 “哪有?你这人真坏,吃乾抹净后,又开始凶人家。”她的眼眶一红,又准备哭给他看了。 “吃乾抹净想跷头的人是你吧!”路立棠真是败给她了。 “不管啦!你凶人家!”汪淘儿没想到他醒来后一句体己话都没说,就又开始凶巴巴的,说着,她的眼泪居然又掉下来。 “你比较凶吧!”一见她哭,他就举双手投降了,虽然仍不住叨念,气势却明显弱了许多。 “呜……你好凶……” “好好好!我比较凶,对不起啦!以后不会了,你别哭了。”见她泪水一发不可收拾,哭得双眼红肿,他可是心疼死了,急急地安慰。 “呜……你就会欺负我……”被他搂在怀里,听着他又无奈又焦急的安慰声,她的心情好多了。 “你知道我爱你都来不及了,哪舍得欺负你,乖乖,别哭了喔!”他在她的脸庞上印下无数轻柔的细吻,希望她赶快破涕为笑。 “可别再骗我了喔!再来一次,我就真的不理你了。”汪淘儿红着眼,轻噘着红唇,像是撒娇,更像是引诱的瞅着他。 “骗人的是乌龟。”他的额抵着她的,噙着浅笑搂着她说道。 “你说的哟!”她终于开怀地笑了,笑眯了她的美丽双眸。 “那我们再来复习吧!”他拦腰将她抱起来,眼里闪动着跟昨夜一样的激情。 “耶?” “谁教你一大早就勾引我。”他回答得理直气壮。 “哪有?” “有!我看到了。”他顺手拉下床边的纱帐,得意的享受为人夫的绝对权利。 “美容圣品?” 再次来到小茅庐的两人盯着桌上那几瓶小罐子,仙客福林已经变成这些小罐子了吗? “保证让你二十年内都像现在这么年轻。”尹戒衣笑着将这几瓶罐子全塞给路立棠,真是的,拿这种东西给他研究,很浪费时间耶! “所以,夷金国的人才会以为它可以长生不老?”汪淘儿问道。 “也许吧!不过,它真的没有延年益寿的功效,我可以跟你保证。”尹戒衣赶紧说明。 “这么多全要送去给玉荷公主吗?”路立棠望着眼前的瓶瓶罐罐,玉荷公主再会保养,也用不了这么多吧? “不不不!你们三兄弟一人一瓶,算是我给各位的夫人的见面礼。”尹戒衣笑说,虽然日儿跟淘儿都已经很美了,不过,已经很美的人再美一些又何妨呢! “三兄弟?”路立棠惊讶地望着他。 “给你却没给夜,到时候他又要揍我了。”尹戒衣笑着解释。 “你认识夜?” “咦?我没说吗?”尹戒衣打哈哈。 “你有说吗?”路立棠半眯起双眼,冲动的想动动拳头了。 “咦?是忘了提吧?我跟夜可是真正的青梅竹马哟!”尹戒衣微微后退,怎么他们拜把兄弟全一个德行,都有暴力倾向。 “青梅竹马是吗?也就是说,先前你是故意骗我们的罗?”路立棠又向前跨了两步。 “哪有?”这下子尹戒衣立刻否认。 “你明明故意让我们以为你是上古医神的。”路立棠将手指头扳得喀喀作响。 “我明明说不是了呀!”尹戒衣已经被逼到屋角。 “是吗?可是,你忘了通知我的拳头了。”路立棠说罢,就冲过去狠狠地跟他干起架来,两人当场扭打成一团。 “真受不了,这样也能打?男人喔!”搬张椅子坐到屋外,汪淘儿好奇地研究起那瓶美容圣品来了,真的可以美二十年?至于屋里打得昏天暗地的两人,她才懒得理他们呢! “这样就可以了吗?” “嗯!东西送到了,连同使用说明,玉荷公主的肌肤准会越来越好,这回的任务总算圆满达成了。” 两人跃出宗王府,望着身后的高大围墙,而后相视一笑,携手离开。 “现在只剩一件事了。”紧握着她的手,路立棠笑着说道。 “什么事?”她也笑着回望他。 “回去成亲呀!” “成亲?谁要成亲了?” “废话!当然是我们啦!” “我又没说要嫁给你。”汪淘儿露出淘气的笑容,现在她终于知道他为何那么爱整人了,因为真的好好玩。 “小丫头,你敢不嫁?”他瞪大双眼吼道。 “为什么不敢?”现在可是她吃他吃得死死的,她才不怕他的大嗓门呢! “淘儿,你的气还没消吗?”这怎么可能?最近她都好开心,没道理仍在生闷气才对啊! “什么气?” 果然,她根本忘了她先前的气话了。 “没在生气为什么不嫁?”这回换他嘟着嘴问。 “嫁了又有什么好处?” “我呀!你得到全部的我,这还不够吗?” “可是,我现在就已经有了全部的你了呀!” “淘儿……” “再说。” “嫁给我啦!” “哈哈哈……” 山林间传来汪淘儿的阵阵娇笑声,和路立棠的恳求声,却可从他们的声音中感觉满满的幸福感,正如尹戒衣所言,要他们不吵闹,这辈子是不可能的。 不过,深爱着对方的两人,心在一起,就算是天天吵也是幸福的,幸福的日子正在前方等着他们…… 【全书完】